《青楼探花》
第一章 倒霉的穿越(改)
朔风野大,寒气刺骨,洁白的飞雪从灰白的天空中倾泄而下,将天地间渲染成茫然一片。田中尘拖着瘦弱的身躯,艰难的迈动因寒冷而僵硬的小腿,奋力的行走在这冰天雪地中。一阵寒风吹过,他不由得的打了一个哆嗦,连忙紧了紧身上衣不遮体的麻布衣,心中开始咒骂。就在刚才不久,他的意识还停留在十字路口的红灯上,因为老天的眷顾,他遇到了传说中的闯红灯事件,然后就是传说中的穿越,接着就开始以一个孩子的身体来享受老天赐予他的凉爽,只是这凉爽有点太凉了。
由于是上天的安排,他无法违背,所能做的就是好好体会冰冷的感觉,毕竟,上天安排的最大。
田中尘在雪地里行走了半天,实在冷的熬不住,路经一处野林,他连忙钻了进去,拔了些枯草塞在身上麻布内,又重新裹了裹麻布,让全身上下整齐少许,虽然还觉得寒冷,但比刚才要好上了许多。“温室效应让地球变暖,多少年没有体会这种挨冻的感觉了,原来冷也是一种美妙的体会。”他极力自我安慰,只是说话时小脸发白,声音发颤,让人感觉这话没有一点说服力。
话语方落,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右侧树后响起,“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更冷一点。”说着一位头发花白,一脸褶子,瘦弱不堪的老汉从树后走出。他衣衫单薄,看上去他好似只穿了两件朴素的布衣,虽是如此,但他依旧精神抖擞,浑身不见一点寒意,所以这老者显得有点诡异。目注田中尘,他露出和善的微笑。
果然穿越到古代了。田中尘心中虽然早有准备,但在看到老汉复古的服饰和头型后,还是禁不住哀叹一声。说实话,他并不喜欢穿越,更确切的说,他不喜欢穿越后的身份——小乞丐。当然,他不喜欢穿越的原因之一还有他的专业,他的专业不适合穿越,他不觉得软件编程在古代能有什么用,况且他还是一个不懂历史的软件工程师,但,上天安排的最大!
田中尘收回思绪,全神注视老汉单薄的衣衫和不相称的平和表情,半晌,眉头皱起,“帮我?谢谢了,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冷就行了。”说话的同时,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家中他那一件保暖内衣,只有那东西才有这单薄不怕冷的效果,于是心中不由得有点怀念以前。但,上天安排的……
田中尘的反应和回答出乎老汉的意料,至少田中尘的回答和外表的年龄不符,他笑了笑,说道:“老夫会武功,四十年前已经将武功练就到寒暑不侵了,这点冷算得了什么。老夫的武功虽然不敢说是天下无敌,但江湖中是我的对手的人也不多。”
田中尘见他说话时趾高气扬,洋洋得意,甚是浮躁,就气势而言还不如自己以前的部门经理,毫无一点高手的气派,顿时对他这话的真实性打了个五折。思及眼前茫然困境,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只好违心附和道:“老伯你是天下第一高手,能不能收我为徒?”一路走来,他饥寒交迫,忍耐已经到了生理极限,如果不是贪生怕死,他早就放弃坚持了。此时见到一个自诩高手的家伙,他自然不愿放过机会。
老汉一眼看出田中尘的用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道:“想要活下去,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的组织就行。”
“好。”田中尘马上答应下来,“能不能马上给我一件衣服?”
老汉笑了笑,凑过来问道:“你不是说‘冷也是一种美妙的体会’吗?”
“总是吃一样东西,一定会有厌烦的时候,所以我总会对美妙的东西浅尝辄止,这样才能长久的享受。”田中尘凄惨的笑了笑,他现在只想搂着炉子睡一觉。
“哈哈,有意思,你这小孩有意思。”老汉笑完,认真的打量起田中尘,“我要的就是你这种会胡说的孩子。”
田中尘紧了紧单薄的‘衣服’,说道:“既然你老人家这么说了,是不是能先脱一件衣服给我?别这样看我,你是第一高手,自然不需要我来尊老。”现在他实在熬不住了,如果不是明白自己打不过对方,他连抢劫的心都有了。
“你不仅会胡说,还很无耻。”老汉下了评价后,一把提起田中尘,飞速的向树林外奔去。
田中尘被老汉带到附近一处小城镇,饱餐一顿,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新衣,然后安稳的睡上一觉,第二天醒来时,身体虽然还是那么潺弱不堪,但比刚来时的饥寒交迫差点死去要好上太多了。休息一天后,两人开始南下,连续赶了十三天的路程。
在路上,田中尘不断的向老汉打听询问,慢慢明白了自己所处的朝代。蝴蝶效应,不仅存在于股市和自然界,它一样存在于历史。李氏大唐覆灭之后,出现统一王朝不是重文轻武的宋朝,而是文武并重的周朝。田中尘心中估计,之所以会有如此偏差,大概是战场上哪支箭不小心射中了赵匡胤,剔除了历史上黄袍加身的乔段。
五十年前,女真人入侵中原,延续二百多年的周朝当时已经软弱无力,根本无法抵御,终于崩溃在外族的铁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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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康太祖王汉乾驱除女真人,重整河山,建立了大康王朝。在混乱的那三十年里,中原战乱不断,民生凋零,满目疮痍。大乱后必有大治,近二十年,康太祖励精图治,政清令明,让中原地带渐渐恢复了生气。只是女真人虽一时被驱逐出中原,但实力未减,近年来更是磨刀霍霍,伺机待发,而中原江南一带也不是十分太平,各个势力虽然声称归依大康,但其中不少势力养精蓄锐,期待中原再次混乱。平静的景象下,暗流汹涌,这是目前的社会。
近三百年偏差,这个古代社会已经不同于田中尘印象中的任何朝代,它可能陌生,也可能熟悉。田中尘明白,自己这个现代人在这里失去了对历史事件未卜先知的优势。学习的专业用不上,不能对事件未卜先知,身份低微的无可附加,诗词之类的更是记忆不全,田中尘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茫然,这是他不喜欢穿越的最大原因。但,上天安排的最大!
十天后,两人来到一座城镇,入住客栈后,老汉找了过来,对着床上正要睡觉的田中尘道:“考验将从明天开始,清晨会有人接你过去,你的身份是一个书童,你的任务到时会有人告诉你。”
田中尘闻言心中一惊,脑海中猛然浮现‘卧底’两个字。老汉没有过多的解释任务,只是告诉他几个接头暗号,在他记熟后,威胁他几句,然后起身离开。
这一夜,田中尘没有睡着。
第二章 间谍?
次日清晨,老汉领着田中尘来到一处集市,将他交于一位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田中尘看这年轻人体格粗壮,长相普通,外表猥琐,十足的下人样。他看年轻人,年轻人也在看他,上下打量他几眼后,点头对老汉恭敬道:“长相清秀,双目灵动,如果能识字就更好了。”这人长相虽然粗俗,但言语却一点也不粗俗,甚至有些文人说话的雅致。
老汉冷声道:“来的时候老夫教了他一些,识的字虽然不多,但够应付平常使用的。”
年轻人躬身一礼,道:“既然这样,我就带他过去了。”见老汉点头不言,他扯着田中尘的小手,转身离去。
不愧是间谍啊!两人谈话的高效率让田中尘一阵感叹。
随着年轻人走出城镇,来到城南,隔着一片翠绿的田地远远的看到一座庄园伫立在一片树林中。年轻人指着庄园,沉声道:“林家在大康是名门望族,当任家主林业丰在朝中身居要职,这一次他带着妻儿来到这林家祖居,有着特殊的目的。”说着他看向田中尘,顿时一阵强烈的自责,与十多岁的孩子谈论这些,他感觉自己脑子趋于老龄化。打住话头,他总结道:“我会安排你成为林家少爷林雨贤的书童,你要尽量在最短时间内取得林雨贤对你的信任。之后,我告诉你后继任务。记住,在林府里,我是你的表哥。”
田中尘点头问道:“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我想知道这个林雨贤的爱好是什么?他最讨厌的是什么?他的性格特征,还有他的年龄,他与他身旁人的关系,还有……”电影里的间谍在任务之前都要明白这些情报。
表哥听的头大,连忙挥手打断道:“停!作为探花社的一名候补成员,这些都应该自己解决。”虽嘴中是如此说,但他心中明白,这些问题他回答不上来。这次任务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组织提供的情报没有多少,好像只有里面的人物关系。“是有些简陋了。”他心中反省道,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不为了自己的颜面,为的是维护组织的形象。
田中尘听到只能自己解决,心中虽然不愿,但身不由己,只好厚着脸皮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有钱买东西,人人都可以,没钱却可以得到东西才能与众不同。我们探花社里都不是平常人,自然要在无生有处显出真本事。”嘴里这么奉承,心中想的却是这表哥透露出来的探花社。听名子,这个组织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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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听了这话,惊奇的再次打量田中尘,皱眉道:“你真的是小孩吗?”
田中尘苦涩一笑,道:“我不是小孩,难道是千年老妖变化的不成?”
表哥闻言一怔,眉头不断的耸动,再次打量田中尘后,低声道:“这种亵渎神鬼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田中尘也一怔,他看的出,这表哥是一个迷信神鬼的人。由于穿越时上天忘记安排他路经阎王殿,秉承上天安排的最大,他对神鬼的存在持不信任态度,只是这事涉及到个人的信仰,他不打算与表哥做过多的讨论。
两人来到庄园,推开朱漆大门,还未进门便见一位中年富态妇女颤悠悠的赶了过来。远远的她招呼表哥道:“阿福,你说的那个书童到了没有?”
表哥将田中尘往前一推,神情恭敬的介绍道:“王嫂,这就是书童,他叫全儿,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给少爷做书童最合适不过。”
田中尘见他低三下四,语气里多是谄媚,很难将他与进府之前那番谨慎认真联系起来,心中一叹,暗道:密探果然都是专业演员。
妇女一步三拽的走上前,边走边道:“既然来了,赶快跟我过去。”说着她已经来到近前,一把抓住田中尘的小手,拽起就走。
田中尘无奈,只好快步跟上,走了几步,便听身后表哥道:“王嫂,请你照顾一下全儿。”
王嫂头也不回的答道:“知道了。”说话时,她脚步更快了,田中尘提起两条小腿快跑,这才勉强能够跟上。
一边跑,田中尘一边用双目扫视两旁环境,只见稀疏的林木下楼台小谢,假山池塘,恰到好处的点缀庄园,于是,他知道这是一个大富之家。
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处厅堂门前,王嫂快捷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她努力的平了平自己的粗喘,低身叮嘱田中尘道:“过会进去面见老爷,你可要用心一点,老爷喜欢老实的孩子,所以你千万不要乱说话。”
田中尘郑重的点点头,这个要求简单,他轻易的就可办到。
王嫂对他的乖巧十分满意,赞赏的看了一眼,突然神情一变,问道:“你会不会说话?”她猛然想到没有听到田中尘说过话。
田中尘点点头,继续他的老实。
王嫂不放心,低下身来,不放心说道:“说一句话让我听一听。”
田中尘认真的点点头,低声道:“一句话。”
王嫂闻言一愣,马上呵呵轻笑,道:“让你说一句话,你还真的说‘一句话’,呵呵。会说话就好,进去后老实一点,知道吗?”她语气柔和许多。
点头。
王嫂满意的扯着他的小手,来到门前,站在门侧,恭敬道:“老爷,书童找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道:“进来吧。”
王嫂拉着田中尘出现在门前,跨过高高的门槛,两人迈了进来。屋内明亮,堂上太师椅上端坐一人,此人青衫长褂,相貌清秀,虽然人已中年,但眉宇间尽是俊朗之气,他上身端正,手捧一卷书册,见到两人进入,他抬眼看来,注视田中尘时,目光柔和,隐隐有股笑意,看来王嫂与田中尘的话他都听到了。
王嫂躬身一礼,道:“老爷,这就是给公子准备的书童。”
田中尘见眼前这老爷和蔼可亲,文质彬彬,让人一见心生好感,顿时心中稍安,他最怕遇到了一位凶残的地主贵族。
林业丰放下书册,微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嫂抢答道:“他叫李全儿。”
林业丰嘴里念叨两声‘李全儿’,然后笑道:“全儿你识字吗?”
王嫂一惊,不知道答案,没有出声替他回答。田中尘见她不说,只好恭声道:“识得一些。”他话语尽量的简洁,十分附和王嫂对老实的要求。
林业丰似乎看穿田中尘的用心,笑道:“好一个乖巧的孩子,王嫂,你送他去少爷那里吧。”说完,捧起书册,继续他的阅读。
王嫂应了一声,扯起田中尘出了屋子,又转过一条长廊,进入一个单独的院落。院落内石凳上坐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上身好似无骨的趴在石桌上,目光无神端视眼前一本书。
王嫂远远停下,恭声道:“少爷,书童来了。”
少年闻言转头看来,顿时一张清秀的面容显然田中尘的眼帘。这少年继承了他父亲的清秀俊朗,眼若寒星,鼻若悬胆,一对长眉直插春山,但最难得的是他不同他父亲文质彬彬,具有的是一股英武的气质,特别在他站起身时,雄健的身躯让这气质更盛。
目注田中尘,他懒散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会武功吗?”他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田中尘秉承王嫂的老实吩咐,没有马上回答,等了半天后,见王嫂满脸悒郁,不发一言,只好自己回答道:“我叫李全儿,今年十三岁,不会武功,但想学武功。”他话刚说完,便觉背后一痛,却是他多说了一句话被王嫂掐了一把,还好不痛。
少年林雨贤听到后面一句,眼睛一亮,快行两步,凑到田中尘面前,道:“喜欢武功就好,你这个书童我暂时先收下。”他说到这里,转头向王嫂道:“王嫂你先下去吧。”
王嫂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林雨贤拉着田中尘来到石桌旁,双手把他按坐在石凳上,自己坐回原先的石凳,挤眉弄眼的问道:“你不会武功,那我来教你武功吧?”
田中尘一愣,第一感觉是眼前这个长相英俊的少爷脑子有问题,第二感觉就是兴奋。来到这个没有电脑的世界,他唯一的兴趣就是传说中的武功,因为学会了武功他就可以高来高去,武功能够防寒,可以在吃霸王餐后从容逃窜,这两点在基本上就解决了个人的温饱问题,身有武功在某一程度上还可以打破‘上天安排的最大’的理论。同时武功又能够杀人掠货,快速致富,当然作坏事的时候要把劫富济贫的名号挂起来。
武功简直是逍遥快活的代名词。但是在来的路上,老汉总是以他没有加入组织为名拒绝传授他武功,此时听到在这里可以学到武功,心中感受复杂,即不似欢喜,也不想激动,感觉更多的是自己的任务。“能够跟他学武,应该算是取得他的信任吧?”他心中自问,这时他感觉自己是一个敬业的好人。
第三章 秘籍?
林雨贤的美好建议田中尘无法回绝,开口就要答应,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和任务,不由得开口问道:“公子,我是书童,是帮助你读书的,你教我练武是不是有点欠妥?”语气快速的一转,他急忙又道:“不过,你是公子,我是书童,你的命令我不能违抗。既然你要求我练武,我自然听你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教我?”
林雨贤闻言一怔,心道:这家伙态度转变的真快,他不似其他书童顾虑那么多,直言不讳的说要练武,看来应该是一个武痴,嗯,这才是我想要的书僮。想到这里,他打量田中尘的目光越发透着欢喜,口中笑道:“练武要趁早,我看就从现在,哦,不行,晚上开始。”他凑过了,低声道:“如果让爹和娘看到你跟我练武,说不定会把你赶出去。”
这个公子是一个好人。田中尘感叹自己的幸运。“晚上教我练武,白天咱们学习,哦。”他看到了石桌上的书,那是一本《论语》,对这古董他望而生畏,几乎大部分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都对它头痛。把精装本的《论语》翻了翻,满纸的繁体字让他头昏目眩,学这个不如自杀来的好受。“白天学这个,是不是太难熬了?”他低声问道。
林雨贤看田中尘愁眉苦脸的样子,顿生知己之感,刚才他无精打采就是这东西害的,对着艰涩难懂的书籍,他从来都是深恶痛绝。“是比较难熬,不过现在有你陪我一起熬,以后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一点。”他满脸苦笑的对田中尘说道。
“公子,你的想法真的很,很不好。”田中尘对林雨贤我不爽也要别人陪我不爽的想法有点异议。
听到批评,林雨贤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心道:这个全儿真不错,能够言笑无忌,不像其他下人那么死板,以后的日子有他陪着,应该不会枯燥。嘴中说道:“嘿嘿,我只是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言。”
“有人和你一同痛苦,虽然不能减轻你的痛苦,但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可以给你心理上带来安慰,但陪你痛苦的人则要承受更多的痛苦。”田中尘对视过去,郑重万分的说道,“公子,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一定要教我最厉害的武功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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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贤低眉思索田中尘对痛苦分担的说法,感觉确实和自己心中的龌龊想法有几分吻合。“放心,我一定会教你天下最厉害的武功的。”他诡异的笑了笑。看到他的笑容,田中尘心中一颤,这话和老汉那句“天下没有几人是我的对手”一般,都不怎么可靠。
田中尘低眉沉思时,林雨贤转头去望日影,计算时间后,他转头道:“再过半个时辰爹会过来这里检查,全儿你要准备好,如果被爹看出你讨厌读书,说不定会把你赶出去。哦,安全起见,现在你就随我一起读书吧。我这样配合书僮还是第一次,全儿你可千万不要出现纰漏,让我失望。”说着他把《论语》端起,摇头晃脑的开始吟唱起来。
古代教学的简陋简直让人看着心酸,一般都是老师读,学生背,之后就是老师自我感觉的开始莫明其妙的解释,一般情况下学生能够听懂的不多,于是学生能够学到的除了文字,就是这摇头晃脑的姿态和抑扬顿挫的可以催人入眠的吟唱。
田中尘上了十六年的学,这还不算幼儿园,首次见识这枯燥无味的学习,如同紧箍咒般的吟唱让他头痛欲裂,再也按捺不住,他抬手打断林雨贤假装的自我陶醉,道:“公子,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无聊了?”
“无聊也没有办法。忍耐,忍耐,慢慢熬过去就行了,离天黑还有四个时辰,不算太久。”林雨贤以过来人的姿态教导道。
这家伙的忍耐力也太强了!他不会让我以后一直忍下去吧?田中尘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公子,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个样子读书很像罗嗦的女人?”
林雨贤一把松开书,瞪眼看了过来,惊喜道:“全儿,你也这么认为的,是吗?”见田中尘点头,他继续道:“每次见先生这样教我,我都难受的想要发疯,这拖长声音的读书简直和太监说话差不多。唉,虽然我不喜欢,但也不能不随着人家这样读。”说着他满脸的抑郁。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田中尘猛然背出自己记下的这唯一的一句《论语》上的名句,他语速很快,似机枪扫射一般,没有任何停顿。“我这样的读法,你感觉怎么样?”
林雨贤惊讶的看过来,点头道:“很另类,很新奇,不过,更难听。你的发音也有点不准。”
田中尘知道自己普通话说的好,但在大康这里普通话并不是官话,发音不准十分正常。“发音的事以后再讨论,现在我们来说的是读书,我还有一种方法来读。”说着他又包含深情的把句子重复一遍。
“感觉你神情很古怪,读法另类,如果你这种读法被先生知道,后果将会很严重,还有你的发音确实不准。”林雨贤点评道。
“发音的事以后说,你不要总是抓住不放。”田中尘有点郁闷。“我这样读,至少不会让你听的想睡觉。”
林雨贤反驳道:“是不会睡觉,但感觉更恶心。还有,你的发音确实不准,我说的是实话。”
田中尘把书本递过去,撇嘴讽刺道:“你来读一个不恶心的。发音的事不要再说了,我承认我发音不准。对了,读书的时候不要晃脑袋,很恶心。”
林雨贤接过书本,反嘲道:“不摇头更好,我刚才最讨厌的就是摇头。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本少爷的厉害。”说着他开始自以为是的朗读。
院外林业丰听了两人对话面露微笑,对身旁一位美丽的中年妇人笑道:“夫人,这个全儿和贤儿很投机啊,我看可以把他留下来。”
林夫人笑道:“贤儿性情古怪,难得有一个性情相投的玩伴,把全儿留下来自然是好,只是这个全儿这么小的年龄就这么滑头,是不是再观察他一段时间?”
林业丰示意林夫人离开,边走边道:“是有点滑头,但贤儿现在已经十五岁了,是时候找一个护法了,这个全儿年龄不大,正好可以去试一试,如果他能够通过考验,即可以安心把他放在全儿身边,又可以解决护法的问题,岂不是一举两得?”
“老爷,这事还是你拿注意吧。”林夫人道。
林业丰点头道:“贤儿晚上不是要教全儿武功吗?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们去书房接受考验,顺便取得秘笈。唉,夫人,你觉得这个全儿适合哪本秘笈上的功法?”
林夫人笑道:“听说那六本秘笈各有长处,修炼任何一种都有无限前途,我说不上来他适合哪一种。不论他修炼哪一种,只要他努力刻苦,都会有很大的成就,够资格做林家未来的护法。”
林业丰点头道:“希望这个全儿没有让我们失望。”语气一变,他沉声道:“惜儿这两天就会回来,我们要好好安排一下,惜儿的身份绝对不可让外人知道。唉,我们生活安逸,却让她一个女孩家游荡江湖,咱们亏欠这个女儿太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给她带来额外的危险。”
林夫人黯然的点点头。
晚饭后,华灯初上,林雨贤接到父母的通知后,带着田中尘迫不及待的跑向后院,四周漆黑,两人也不曾准备***,林雨贤武功不错,倒是能够看清道路,可怜田中尘一路摸瞎跑来,几次险些跌倒在地。来到一间阁楼,林雨贤停下脚步,轻声道:“这里就是我们林家收放武功秘笈的地方。”
田中尘此时根本不知身处何处,看了一眼模糊不清的阁楼,问道:“一共有多少秘笈,需要这么大的地方来堆放?”
“我林家是大家族,收藏的秘笈当然很多。”说着林雨贤推门而入。不久屋里一亮,却是***点起。田中尘小心脚下门槛,迈进房门。进屋后,环视四周,靠墙有五米长两米来高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一阵阵书香传来,田中尘微显激动。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迷来说,有什么能比满屋子的武功秘笈吸引力更大?如果有,应该是两个满屋子的武功秘笈。
“快过来,全儿,快过来。”林雨贤蹲在西墙角,一直挥手招呼,田中尘醒来,强压心中的激动,快步跑上前去。
林雨贤左手掌着灯,右手指向身边下方一排书籍,轻声道:“这些都是秘笈,你自己来选一本。”
田中尘兴奋的蹲下看去,目光随着林中贤的手指挪动,然后失望了,他不能置信的上前比划,道:“就只有这么几本吗?”他比划的手指在十本不到的书册间来回游动。
第四章 天下第一奇功
宽大的房间里,一盏小灯忽明忽暗,但田中尘满脸的失落却被照的清清楚楚,林雨贤不解道:“难道你以为这些全是秘笈吗?”他说着右手一挥,示意自己指的是满屋成千上万的书籍,然后又道:“武功秘笈也是稀罕东西,我林家煞费苦心,寻找上百年,也只收集这六本而已,哦,怎么多一本?看来是我记错了,是七本。当然,江湖上流传广泛的武功心法不在收罗之列。嗯,别看它们不多,拿出去一本可都是震惊江湖的好东西。”他说的神秘,隐隐有种自豪感。
田中尘收拾情绪,点头道:“你说的对,东西贵在精,不再于多。如果秘笈好,一本就够了。”
林雨贤赞赏道:“不错,不枉我教你一天,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开始选吧,选好后我来教你修炼。”说着他侧身让在一边,给田中尘腾出空间去挑选。
田中尘仔细观看这七本秘笈,只见它们都书页泛黄,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样子,突然心中一动,抬眼看向林雨贤,问道:“公子,你修炼的是哪一本?”
林雨贤不屑的看了一眼秘笈,自豪道:“我们林家的《傲龙决》比这些秘笈强了不止十倍,我哪里需要修炼它们。”他这么一说,倒附和古代‘好东西不外传’的规律。
田中尘听他这么一说,对书架上的秘笈的热心程度猛地降低五成,右手从秘笈中抬起,他小心问道:“公子,《傲龙决》只能林家的人修炼,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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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贤点头道:“当然,不然我就传授给你了。你我这么投缘,我真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结伴游历江湖。”说着他目露神往,又道:“你我如果被人称为傲龙双侠,那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可惜不能外传。”说完,他不顾田中尘黯然的神色,低头看向书架上秘笈,口中喃喃说道:“据爷爷他老人家说,这里的秘笈越厚越好。”然后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最厚的秘笈,塞入田中尘怀中,然后起身道:“你现在就来修炼,快些修炼成高手,好与我一同闯荡江湖。”
林雨贤的雷厉风行,想到就做让田中尘有些吃不消,不过对秘笈越厚越好的说法还是赞同的,《鹿鼎记》里曾经做过类似的阐述。他抱着厚重的秘笈被林雨贤按在后面的座椅上。油灯放在桌案上,林雨贤将那本秘笈从田中尘手中抢过,映着光线看去,只见封面上写着“诈死决”三个字。这名字他从没听说过,心中疑惑,他信手翻看,却不妨封面自动掉落下来,他此时才发现封面是被人添加上去的。封面掉落地上,桌下漆黑,田中尘没有看到封面上的字,不然他一定不会练这东西。
封面后面的纸页泛黄,看起来这书有一定的年代了,纸上四边空白,独有正中写着几个蝇头小字。映着灯光,林雨贤轻声念道:“天下第一奇功。”心中一喜,然后他将书页转向田中尘,满脸得意,心中对自己‘越厚越好’的理论赞叹不已。田中尘仔细看去,确实写着“天下第一奇功”,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纸上,十分猥琐的写了六个蝇头小字。不过,那字体古奇优美,仔细看去好似绘画一般,只是这优美的字体中透着一股莫明其妙的诡异。
田中尘将书册抢过,翻开去看,后面一页是一副人体经脉图,图上人体内描着红线,这些红线错综复杂,但又都勾连着丹田。没有文字说明,没有运功口诀,没有运气方向,这图案让人莫名其妙。田中尘仔细看了两眼,只觉得迷惑不解,满头雾水,无奈之下他翻过这一页。后面一页纸张也泛着黄,同样属于年代古老,与第一页相同,上面猥琐的写着几个蝇头小字。字分三行,第一行写着“诡异难明”,第二行写着“神鬼莫测”,第三行写着“通天彻地”。
田中尘不明所以,暗道:高深秘笈果然是高深,比电脑主板上的电路焊接还要让人迷茫。想到此处,他继续后翻,后面的纸张不再泛黄,而是清晰明亮的白,虽然清晰,但上面没有只字片语。田中尘继续后翻,还是空白页,再翻,空白。直到全书翻看完,再也没有看到文字或者图片。
林雨贤看出了田中尘的异常,抢过秘笈,翻看起来,翻完后他也愣住了,不解道:“秘笈是越厚越好,这个秘笈怎么看都只有三页内容,这些白纸是谁加上去的?”说着他开始思考,半晌后他歉意的看向田中尘,低声道:“对不起全儿,看来我们被人骗了。”
田中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十分郁闷,第一次接触传说中的武功秘笈就被人骗,得到的却是这般莫名其妙的东西。他起身,打算重新去拿一本,转身还未起步,林雨贤连忙喊道:“不能再拿了,按照我们林家的规矩,秘笈翻看后,就不可以再选择其他的功法。在林家,嫡系一脉的男子有将秘笈传授一人的权利,且只能传授一人。传授时,只能选择一种功法,翻看秘笈后就不可再作其他选择。”这样的规定是林家防止外人把所有秘笈记忆下来,流传出去。
田中尘听了此话,失魂落魄,欲哭无泪,他宝贵的机会却因为林雨贤的上当,而得到一本莫名其妙的东西。心中不由得责怪林雨贤替他选择,不过责备的话他却不能说出,林雨贤将自己只能传授一人的机会给了他,无论此时秘笈是什么东西,他有的只是感激。
林雨贤好像也感觉到是自己的失误造就田中尘目前的尴尬,他仔细观看秘笈那副图像,用心的分析红线行走的经脉。看了不多久,他也是满头雾水,轻声自语道:“奇怪,奇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修炼的功法?按照这种方式行气,修炼者必死无疑呀!”
田中尘闻言一震,问道:“既然无法修炼,必然是一本假秘笈,是别人偷放在这里骗我们的,你看是不是能重新换一本?”灯光下,他满脸迫切。
林雨贤沉思道:“你说的有道理,这极有可能是本假秘笈,只是不知是谁放那里的?唉,即使是假秘笈,你也不可能换了,祖训不可违背,我们只能从中拿出一本。拿了这一本,其他的就不能动了。”他愧疚的看了过来,又道:“先修炼一下试一试,我一定会帮你的,说不定这是一种很高明的功法。能够摆在这个地方,它一定有非凡之处。”说着他继续研究图案。
田中尘无奈,伏在桌案上,心中开始憧憬老汉的武功,经历今晚这事,他不由得的祈祷老汉的功法不是这般让人欢喜让人忧。
***摇曳,两人各有所思,不知多久,林雨贤长叹一声,掩卷道:“我们先试一试,或许能够成功。”说着他起身来到田中尘身后。
田中尘一惊,回头问道:“可以修炼吗?”
林雨贤不答,只是让田中尘来到地上盘膝做好,然后他双手按在田中尘的后背上,真气透掌而出,顺着后背流入田中尘体内。
田中尘只觉得后背贴掌处酸麻,然后一股热流流进体内,慢慢向小腹下方流去。待热流流进丹田后,耳边响起林雨贤稚嫩的声音,只听他道:“现在我开始告诉你经脉的所在,你用心记忆。”说着那股热流从丹田流出,开始上下流窜,同时耳边不断响起林雨贤告诉的经脉。
经脉的名称复杂,很是难记,两人忙碌一整夜,田中尘才能够记住大概。林雨贤错选秘笈,对田中尘心有愧疚,所以对田中尘修炼功法的事特别上心,一夜他几次真气耗尽但都没有言说停歇,直到田中尘全部掌握,他才疲惫不堪的躺在地上。
田中尘一心记忆经脉,此时也是心神皆疲,只想大睡一觉。回看林雨贤浑身无力的样子,心口一触,十分感动。回想自己来林家是别有目的,不由得感觉自己对他不起,无论怎么说,欺骗一个十分信任自己的人,总有一种愧疚难受的感觉。
林雨贤见他神色黯然,强笑道:“累坏了吧,修炼本就是十分艰苦的一件事,以后你要多多努力才行。”实在坚持不住,他仰头枕在地上,目视房顶,低声道:“这本秘笈要求十分特别,它需要修炼者将丹田内的真气瞬间散落在所有经脉之中。我先告诉你经脉位置,明天我们开始试验修炼,我一定能帮你修炼成功的。”他话语越来越小,说完后双目一闭,陷入睡眠之中。
田中尘本是坚毅之人,虽然此时疲惫不堪,但还是强忍睡意,爬起身子。活动一下四肢,低头看来林雨贤一眼,自语道:“谢谢你。”
回身看了眼书架下方其他六本秘笈,心中一阵冲动,想要过去重新抽出一本。抬起的右腿又顿了回去,他摇头失笑,又看了眼桌上那本让他伤心欲绝的秘笈,长叹一声,没有去取其他秘笈。林雨贤这般信任他,他不可辜负林雨贤的信任,虽然看过许多,里面的主角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物,但背信弃义的下作事他还是做不出来。再者,老汉那里还有一丝修炼武功的希望,他犯不着让林雨贤这个朋友难做。
窗外微显光亮,天已经亮了,他推开房门,迈步走了出去,他要找人将熟睡的林雨贤背出去,总不能让自己的新公子睡在地上。门从外面关上,熟睡的林雨贤微微睁开双目,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然后重新闭合,坠入睡眠中。
第五章 原来是骗局
田中尘陪熟睡的林雨贤回到院落,实在疲惫不堪,他回到林家给他安排的房间,躺下后瞬间进入梦乡,秘笈的事已经被抛诸脑后了。
下午,林雨贤自梦中醒来,起身去田中尘的房间看田中尘还在睡觉,笑了笑,回身来到林业丰处,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林业丰听完,哈哈大笑,然后问道:“贤儿,你愿意全儿做你的护法吗?”
“当然愿意,虽然接触只有一天,但我觉得我和全儿就如兄弟一般。”林雨贤郑重道,“我们性情相投,言笑无忌,昨天我帮他选错了秘笈,他连怪也不怪我,后来他顾全情谊,没有趁我装睡时偷看其他秘笈,他这样的好兄弟哪里去找?”
“有情有义,又和你投缘,全儿确实是你的护法最佳选择。”林业丰笑道,“不过,他选择的秘笈,嘿嘿,你打算怎么办?这秘笈我也看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着他无奈的看向手中的秘笈。
林雨贤露出恳求之色,轻声道:“爹,能不能把咱们家的《傲龙决》传授给他?”
林业丰皱眉道:“习练《傲龙决》的人必须是林家自己的人,全儿好像没有这个资格。”
林雨贤连忙道:“爹,你如果收他做义子,他不就算是林家的人了吗?这样他就可以修炼《傲龙决》了。全儿这人不错,人又老实,又有情有义,长相也清秀可爱,爹你要是放过机会,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他嘴中如此说,心中却想:“全儿,我可是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了,你没有埋怨我选择错误,确实够兄弟。只是那本秘笈是谁放书架里骗人的?不会是大姐吧?”
林业丰摇头道:“不行,暂时不行。让为父再观察两天,如果在你大姐回来之前他的表现良好,让为父满意,为父就答应你,收他做义子,好吗?”这个儿子第一次求他,他确实无法拒绝。
结果比较满意,林雨贤点点头,道:“谢谢爹。”然后他问出心中的疑问,道:“爹,秘笈是不是大姐玩的把戏?”
“看《诈死决》这三个字,倒有些像她的笔迹,她也知道你崇尚‘秘笈越厚越好’,所以,呵呵。”林业丰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待林雨贤委屈的瞪过来,他连忙继续道:“如果这本《诈死决》是她加进来的,我即使不收全儿为义子,也会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不过,这《诈死决》真的很有意思,应该不是修炼的功法。”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林雨贤郁闷道。
林业丰笑道:“虽然不是修炼的功法,但可以用来考验全儿的心性。你每天坚持让他修炼,看一看他对武功执着的程度。我们林家的护法虽然不一定是十足的武痴,但也不可以是一个懒惰的人。如果他对这种莫明其妙的功法都十分上心,以后学了《傲龙决》,他一定会热心十倍,这也算是对他的一个考验吧。”
林雨贤低头沉思片刻,抬眼笑道:“爹,这个将错就错的方法好,呵呵,等全儿知道真相后,他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只是,有些时候,真相并不能被及时的知道。
田中尘醒来时,便见到林雨贤满脸笑容的端坐在他身旁,他猛然一惊,快速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等了多久了?”
林雨贤喜欢这种随心所欲的朋友关系,听了田中尘的问话,他撇嘴笑了笑,道:“没有等多久,快起来,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田中尘点头哦了一声,待林雨贤出去后,开始穿衣洗漱。重新来到院落里,只见林雨贤捧着《论语》在石桌旁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抬头望天,只见西方红霞满天,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踱过去,坐在林雨贤对面,敬佩道:“这个时候了,还能够这般用功,你真的是认真好学的人。只是请你不要这样的晃脑袋,让人看着碍眼的很。”经历昨天倒霉的经历,他越加随意起来。
林雨贤继续自己的动作,低声道:“小声一点,别让他人听了去。昨晚的事是我不对,选了那样一本秘笈,害得你没有办法正常修炼。所以,这几天我要好好表现,尽量让爹对你有一个好印象。”收义子的事是不能对田中尘说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装腔作势,帮田中尘加分,这样倒也难为他了。
田中尘摆手道:“秘笈的事不要说了,也不是你的错,要是我,我也会选择最厚的。唉,谁这么过分,加了那么多空白纸张在书里面?”想到那一堆白纸,他就不由得心生郁闷。
林雨贤诡异的笑了笑,摇头晃脑的同时,低声道:“你没有醒来的时候,我向爹请教秘笈的事了,他说这秘笈确实当得起‘诡异难明’那四字评语。他建议你使用一种方法修炼,或许会有修炼成功的可能性。”
田中尘哦了一声,端坐下去,满脸认真的问道:“什么建议?”
林雨贤慎重道:“爹他老人家建议你试着将我输入的真气储存片刻,然后在丹田里引爆,让真气四散进入全身经脉。这过程极其凶险,动辄祸及生命,你要仔细考虑清楚。不过,我爹建议你试一试,眼下世道重武轻文,如果你不能修炼一技在身,一生都难有大作为。大丈夫处事,应当轰轰烈烈活一世。”他说到动情处,有力拍了拍田中尘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每天都会帮你的,我相信你能够成功。”
田中尘闻言一愣,他被“动辄祸及生命”吓到了,即使不能练习武功,他也不愿意冒生命危险。死过一次的人对生命极为看重,更何况田中尘来自并不是提倡武力至上的二十一世纪,让他冒生命危险,这不符合他的人权观,所以他做不到。提着心,他问道:“引爆真气,是由我引爆,还是由你引爆?”
“当然是你引爆了。”
田中尘闻言心中一喜,面上毫无异样,他直身郑重道:“你说的对,大丈夫处事,应当轰轰烈烈活一世,如果不能修炼武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要不现在我们就试一试能不能引爆真气?”他口中大义凛然,心中却想:既然是我控制引爆,自然一切都好说。我现在嘴上先不示弱,但引爆真气这事我死活不会做的。
林雨贤用力的点点头,道:“全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现在不能试,晚上再修炼,现在我们要认真读书。”他同时心想:全儿这家伙不像是一个干脆的人,他怎么答应的这么快?后面我准备劝告的话现在没有办法说了。
晚饭后,两人早早上床盘坐,然后林雨贤将体内真气注入田中尘丹田,一边注入,他一边笑道:“经过昨日一晚辛苦,今天我发觉我的真气凝实许多,看来这样帮助你修炼对我来说也算一种修炼方法,以后我们一直这般修炼,怎么样?”
林雨贤对武功的痴迷,让田中尘哑口无言。
真气经由后背,通过经脉,进入丹田,这让小腹温温的暖暖的,非常舒服。林雨贤收回双手,口中忙道:“试着控制那股真气。”
田中尘不敢怠慢,只要不是引爆真气去自杀,他对武功修炼热心之极,现在熟悉控制真气的感觉,对他以后向老汉学习武功一定会有好处。意识动时,他努力的去指挥那股热流运动。
不是他的,毕竟不是他的,无论他如何努力,热流一动不动,直到渐渐消散一空。真气在他的丹田存在大概有两个时辰,真气全部消散,他失望睁眼时,天快要亮了。
林雨贤连忙问明情况,田中尘如实回答,这也让林雨贤郁闷不已,他又告诉田中尘几种控制真气的方法,然后才躺下开始睡觉。
从此以后,两人白天装腔作势的读书,晚上试验控制真气的方法。林雨贤因为如此可以锻炼自己的真气,虽然每次耗尽真气后都劳累不堪,但因为实力渐增而乐此不疲。
五天后,田中尘已经能够控制林雨贤输入的真气了,但他能够控制的范围只限于丹田内部,根本无法将真气使用出来。真气存于丹田的时间,也从开始的两个时辰,快速的增长至一天,好似那真气有生命一般,已经熟悉了他田中尘的身体。引爆的方法他也学会,但不敢真的去引爆,与林雨贤谈论进境时,他只是说自己还无法控制真气,以免林雨贤逼迫他引爆真气,从而小命危险。
这五天里,田中尘抽空见了表哥一面,得到了任务的最终目标,探查林家大小姐林雨惜的真实面容。林业丰有三个子女,大女儿林雨惜,二儿子林雨贤,还有一个三女儿,名叫林雨莹,除了林雨贤,其他两人田中尘都没有见过。这探查女子长相容貌的任务确实古怪,但它倒也符合探花社这个名字。“林雨惜一定很漂亮,不然不会被探花社看上。”田中尘曾如是想。
第六天晚上,林雨贤反常的没有帮助田中尘修炼,而是把他带到一处陌生的院落。在院门前,林雨贤停下来,转脸看向田中尘,正容道:“全儿,有件事我要事先通知你。”
月明星稀,四周寂静,田中尘听出林雨贤话语中的认真,这与林雨贤平时表现的嘻嘻哈哈不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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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要拜义父
林雨贤目注田中尘,沉声道:“挑选秘笈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这一辈子可能都忘不掉了。”田中尘如实回答,那晚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让他明白电影里说的并不一定全对。
“这就好。”林雨贤点头道,“其实那天除了帮你挑选秘笈,同时也是对你为人是否老实的一种考验。”他把挑选田中尘做林家护法的事说了说,又把装睡考验田中尘反应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恳求林业丰收田中尘为义子的事,最后他总结道:“经过我们这几天的努力,爹终于答应收你为义子了,这意味着你我以后就是亲兄弟了。”他暂时没有说《诈死决》和《傲龙决》的事,
听完后,田中尘心中一阵感慨,大叹好人必有好报,口中问道:“今晚你带我来这里就是认义父的,对吗?”
林雨贤猛地表情错愕,不答反问道:“你不生气吗?我们对你进行这么多的试探,你难道不感到委屈吗?”
田中尘愣神道:“我为什么要感到委屈?如果你们不对我进行试探就接受我,我才会感觉莫明其妙呢。”二十一世纪里,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公司对应聘人员进行测试是十分正常的事,林家对他进行试探他能够理解,别说这样的测试,就是通过扶正扫把,拾起跌落的文件来测试应聘人的古怪事他都听说过,何况这么直接的试探。
林雨贤听了这话,微显失落,苦笑道:“我可还有很多可以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呢,这些话我准备了五天了。唉,你一句话让我五天的辛劳化为了流水。”
“难道你这几天在那里摇头晃脑的就是想着怎么向我解释吗?”田中尘见到林雨贤点头,长叹一声,总结道:“你可真够无聊的。”
“我现在也这么认为。”林雨贤感觉自己这五天来真的很傻,心中郁闷的同时眼中透出欢喜之色,全儿这家伙果然不愧是我兄弟,为人处事就是与众不同,要是其他人一定会对我们的试探产生不满,也只有全儿才深以为然。
田中尘探头望向院落,低声问道:“拜义父怎么选择晚上,还选择这么偏僻的小院?”
林雨贤摇头道:“拜义父只是形式上的,什么时候和什么地点都是无所谓的,只要彼此认同,礼节方面不要考虑太多。带你来这里,除了说这些事,还要让你见一个重要的人。你既然已经是林家的护法,有一个人你必须要见,以后除了护卫林家,对于她,你也必须全力守护。”
“谁?”
“咱们的大姐,林雨惜。”林雨贤郑重道。
任务目标?嗯,应该说是前任务目标。田中尘此时已经打算放弃加入探花社,一个高官义子比一个小密探,论起身份来,他现在的身份更实在。听完话,他心中微有不解,问道:“既然是咱们的大姐,护卫林家不就护卫了她吗?”
林雨贤摇头道:“不同的,她拥有另外一个身份,这个身份让她必须独立在林家之外,单独的处身江湖之中。唉,反正这件事情很复杂,以后向你解释,现在我们快些进去吧,我想他们应该都在等我们呢。”
田中尘掂着脚对里面望去,低声道:“既然它复杂,你就不忙解释,但有一个不复杂的事情,希望你给点建议。我进去后,应该怎么施礼,对老爷和夫人应该施什么礼?”
林雨贤少有看到田中尘面显紧张,笑道,“长兄为父,你先给我磕一个头,我再告诉你。”
田中尘回瞪他一眼,冷声道:“其实我隐瞒年龄了,我真实的年龄是十六岁,比你还要大一岁。对不起,贤儿,我们两人中,我是哥哥。”
“哈哈。”林雨贤仰脸大笑,“你这个家伙越来越放肆了。不过,你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与莹儿有几分相像。”提及自己的妹妹,他语气一转,低声道:“小心一些她,她是一个真正的武痴,喜欢到处找人动手。嗯,现在你什么都不会,根本打不过她,见到她,你尽量躲着她。”
“我不会武功,她也会找我动手吗?”田中尘不解道。
林雨贤愧疚道:“可是我对她说你会武功。你是我的护法,说你什么都不会是很没有面子的,所以,嘿嘿,你能理解我,对吗?”
“你,你真无聊!”
田中尘话语才落,远处传来温和的女声,“是贤儿吗?”
林雨贤连忙道:“娘,是我和全儿。”他说完,一把扯过田中尘,低声道:“礼节我也不懂,你自己见机行事。不是所有人都是我这般好说话,所以,你的嘴巴小心一些。”
“我会保持礼貌老实的。”田中尘说完,连忙补充道:“就像我第一天来时那样。”
“那一天我并没有感觉你哪里老实?”林雨贤皱眉道,“你能不能更老实一点?”
田中尘瞬间一脸诚惶诚恐,低声唯唯诺诺的说道:“是,公子。”
“太过了!再胆大一点。”林雨贤评价道。
田中尘收拾表情,气道:“你要求太多了!我们现在还是快些过去吧,你娘应该等急了。”
“你应该叫‘咱们娘’,你现在已经是林家的老三了。”林雨贤嘴里一边纠正,一边拉着田中尘快步前行。“不知道莹儿知道自己降到老四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除了无聊,还很罗嗦。田中尘心中评价林雨贤,但没有开口说话,从现在起,他就是一个老实人。
两人来到一座阁楼前,不断有人声传出来,除了林业丰充满磁性的男声,还有一个轻柔甜美的女声,这女声不是林夫人所有。田中尘猜测应该是前任务目标。
两人来到门前,突然房门从里面被拉开,林夫人牵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童正要出来。美丽的林夫人,田中尘曾经见过,这女童则是第一次得见。只见她长的眉清目秀,机灵可爱,此时一脸好奇的打量田中尘。
林夫人见到林雨贤和田中尘并不惊讶,笑道:“你们两个终于愿意进来了吗?刚才在外面讨论的半天,听你们讨论的趋势好似今晚都不会进来一样。这几天,你们天天争嘴,也没有见你们厌烦,真不明白你们两人是怎么想的。”
“娘,原来您都听见了。”林雨贤微显尴尬,一脸傻笑。
林夫人把目光转向田中尘,见他并没有像林雨贤一般露出尴尬之色,心中微生惊诧,在她看了田中尘应该是与林雨贤属于同一类的人,反应也应该相同的。
田中尘此时心中正在羡慕会武功的好处,可以在那么远的地方听到别人的对话,没有想到此时自己应该去尴尬。再者,他脸皮比林雨贤的要厚的多,尴尬这类情绪不容易出现在他身上。
林夫人心中惊诧一闪及过,剩余的则是无限的期待,这几天她时常听林雨贤和田中尘的争嘴,心中对和林雨贤相处融洽的田中尘十分有好感,也知道他为人的古怪,所以很想看看他如何应付自己。刚才的一段对话,她听的一字不露,对他面见自己时如何施礼,很是期待。闭口不言,她满眼笑意的注视田中尘,等待他的反应。
老实有时等于傻,田中尘此时就觉得自己很傻,明明看出林夫人的期待,但为了老实下去,他傻傻的装作什么都没有看懂,这让好奇的林夫人很失落。
“娘,二哥来了,我和他去为大姐端饭,你还是留下多看看大姐吧。”声音是童稚的清脆,老实的田中尘转眼看向这十分懂事的小女孩。目光落过去时,他心中猛然一惊,小女孩此时正在注视他,投来的目光充满斗志昂扬的寒意。“她不会真的把我当成武功高手了吧?”他心中有点害怕。
林雨贤听了林雨莹的话,连忙道:“我还没有见到大姐呢,等我看一眼大姐,我再陪你去。”
林雨莹抬手一指田中尘,脆声道:“你去不了,就让他陪我去,反正就那么两样菜,我们两人也可以端来。”
“那好。”林雨贤不失时机的答应下来,他浑然忘记自己刚才让田中尘远离林雨莹的嘱咐。
假扮老实的田中尘此时不知该说什么,林雨贤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表现很让他不爽。“也许应该借这个机会把我不会武功的事解释一下,不然在以后它还将是一个隐患。”田中尘心中想着,“林雨贤这家伙的面子,暂时先无视。”想完,他唯唯诺诺的点头,然后跟在林雨莹身后向外走去,他的表现很符合老实这个词。
林夫人惊讶田中尘的表现,突然想到之前林雨贤和田中尘谈话中的老实,马上醒悟过了,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这个小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小坏蛋。”
“二弟,你来了吗?”轻柔甜美的声音似农夫山泉一般,纯净的不含一点杂质,同时还有点甜。一串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接着田中尘的前任务目标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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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所谓的天才
这是一位极其美丽的少女,让人一见便不可自拔的陷入她的美貌中,因为那五官太过于精致了。她是一位小脸美女,似葵瓜子的脸形让她的面颊如刀削般有型,一对清澈的眸子似完美无暇的宝石一般光彩无限,高挺的鼻子又长又直,配合那半张着的樱桃小嘴,可以将任何男人的心圈入其中。前世今生,惯看电视,见识无数美女的田中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女人,她的美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是一种纯洁的美,美的让人窒息,美的让人难以置信。前任务在田中尘的目惊口呆中结束。
“快走!”林雨莹发觉田中尘回头,催促道。田中尘连忙扭过脸来,老实的快步跟上来。
美丽少女闻声,目光从林雨贤脸上移开,投向渐渐没入黑暗的田中尘两人,低声问道:“跟在莹儿身后的那个人就是爹提起的全儿吗?”
林雨贤连忙道:“姐,你又漂亮了,对,他就是全儿,不错吧?”
林雨惜笑道:“原来就是他得到了我放在书房里的秘笈。那秘笈给他带来不小的惊喜吧?”
果然是你!林雨贤满头黑线,顿时无言。
林夫人责怪道:“惜儿,选护法是林家的大事,你怎么可以那样胡闹?”
林雨惜表情马上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变为柔和,她柔声道:“娘,我只是开一个小玩笑,借以告诉二弟,秘笈并不是越厚越好。再说,那本秘笈是魔教镇教秘典之一,比咱们林家的《傲龙决》一点不差,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如果二弟的护法能够修炼成功,前途将不可限量。”
林雨贤强压心中的郁闷,问道:“能修炼吗?魔教哪位高人修炼成功过?”
林雨惜小心的看了林夫人一眼,见林夫人一脸严厉,她这才道:“由于秘笈太过高深,暂时,仅仅是暂时,还没有人能够修炼成功。”她把暂时咬的很重,见林雨贤满脸气恼,她连忙又道:“在魔教镇教秘笈中,秘笈越薄越好,根据这个理论,这本只有三页,不,一页的《诈死决》,应该是第一奇功。二弟,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古怪?”
林雨贤哭笑不得,长叹道:“大姐,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坏!”
“谢谢你的夸奖。”林雨惜狡猾的笑了笑,绝美的容颜展露另一种诱人的俏皮的风情。
田中尘一脚高一脚低的跟在林雨莹身后,心中正在思索怎么解释才能让她相信自己不会武功。“我们去哪里?”他随意的问道。
林雨莹头也不回的冷声答道:“饭在厨房,我们去端饭,自然是去厨房。怪不得二哥对你那么好,原来你和他一样开口就是蠢话。”
林雨莹的态度十分不友好,田中尘连忙答道:“去厨房,这我也知道,我问的是厨房在哪里。请你弄清楚我在问什么,然后再评价,好吗?”
林雨莹猛然站住,快速的一个转身,定定的注视过来。月光皎洁,田中尘可以清晰看出她脸上的恼怒。“按照你的话,你在说我愚蠢,是吗?”她冷冰冰的说道。
“我想你又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对我的评价是错误的。”
“我又犯错了,看来我真的十分愚蠢啊!”林雨莹声音越加冷了。
田中尘心中叫冤,连忙转移矛盾,道:“其实你说二哥蠢话连篇,这点我也赞同,我只是不想被你说成他那个样子才反驳你的,没有讽刺你的意思。”
林雨莹小头点了点,道:“看来我真的很蠢,不然你不会用这样的谎话来骗我。哼,听二哥说你的资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修炼五天就不输于我这修炼七年的笨蛋。今晚希望你能让我见识见识。”
林雨贤,你这个混蛋!田中尘猛然醒悟林雨莹对他冷眼相看的原因了,林雨贤利用对他的夸张来对林雨莹进行打击嘲讽,林雨莹自然要通过战胜他来证明自己的实力。看来这小姑娘从刚才到现在都在挑我的刺,她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不行,得赶紧解释。“其实,我是不会武功的。”他开门见山道。
“果然和二哥说的一样。”林雨莹一副早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
“林雨贤又说了什么?”田中尘现在郁闷坏了。
林雨莹冷笑道:“他说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具有武德,为了不与我这种年龄的人交手,一定会推说自己不会武功。”
田中尘现在猛然想起林雨贤警告自己不可接触林雨莹时的慎重,原来林雨贤已经帮他把所有的退路堵死了。“这个混蛋,为了自己的面子,把我出卖的这么彻底。”他心中怨恨万分。解释已经无法解释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另寻别的办法。“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具有武德,我才修炼五天,哪里找人动手去?武德一说,只是林雨贤用来骗人的。”见林雨莹没有反应,他继续解释道:“这次你不来找我,我不久也会找你,毕竟我也想看看自己的进境如何。这样吧,今天晚上情况特殊,我们改日较量一番,怎么样?”说完,他暗暗祈祷这个理由没有被林雨贤提到。
林雨莹神情缓和下来,皱眉问道:“你真的修炼几天就比我修炼七年还要厉害吗?”
“应该不会。”田中尘沉声道,“要不然我修炼一年,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吗?”
“这就好。”林雨莹松了一口气,待田中尘也要松气时,她开口道:“趁现在你可能不是我的对手,我想我们还是来比试一场吧。不然,我以后都没有胜你的可能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此女不愧为林雨贤的妹妹。
这个死丫头真难缠,也真狡猾。田中尘注视眼前清秀漂亮的小脸,心头一阵郁闷。“好,比试一场也好。”他微笑道,“只是这里比试不方便,我们还是向前走一走,找一处合适的地方比试。”
林雨莹见田中尘答应的爽快,首次展露笑容,欢声道:“你这人真不错,不像二哥那般无聊罗嗦,要求你一下,你就会马上答应。我们对前走,那边有一处空地,我们可以在那里动手。”
厨房位于庄园北侧,旁边恰好有一条小河流过,河水映着点点星光,有种神秘不可测的美丽。两人沿河行走,田中尘望着河水,开口说道:“晚上看这条小河,感觉它确实很美丽。”
林雨莹转眼看来,“嗯,确实很漂亮。”
“你会游泳吗?看到河水我突然想到这个。”田中尘亲切的问道。
林雨莹闻言一愣,想了一下,然后十分勉强的点点头。
“你会?这就好。”田中尘笑道,“这里这么漂亮,你我又没有什么危险,我看咱们在这里交手怎么样?”
“哦?”林雨莹微显惊讶,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田中尘快步跑位,让林雨莹背河而站,“莹儿,你知道修炼武功有捷径可走吗?”
林雨莹刚要动手,闻言缓了下来,疑惑的望了过来,这个问题是她思考最多的。
“武功修炼虽然需要毅力和资质,但还需要方法,这和水中行舟一样,逆水慢,顺水快,找到修炼的捷径就可以一日千里,这也是为什么林雨贤对我的修炼信心十足的原因。”田中尘开始鬼话连篇的侃侃而谈。
“你找到了修炼的捷径?”林雨莹不敢确定的问道,“可是,我听爹说武功修炼没有任何捷径可走的啊。”
“没有捷径可走,我修炼五天怎么可以比的上你修炼七年呢?”田中尘尝试再次解释。
“你修炼的捷径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林雨莹相信鬼话的回答断绝了田中尘解释下去的可能性。
心中虽然郁闷,但田中尘还是一脸严肃,他沉声道:“你是我义妹,我自然会告诉,捷径就是,咦,别动。”接着他目光一顿,然后神情急变,待林雨莹不解时,他猛然快速低头,抬手一指林雨莹脚下,惊呼道:“老鼠,老鼠。”
林雨莹正等田中尘的回答,听到这话,心中猛然一惊,不及去看,尖叫一声,连忙纵身后跳,跳起时她目光快速的瞥了一眼站立的地方,只见那里空无一物,她目光上移,快速的扫向田中尘,却见他微笑,她正感觉不解时,突然听到下方一片水声,然后身子直朝下落,低头看去,只见脚下正是流水。空中无处借力,她惊叫道:“救我。”然后跌落水中。
“莹儿,现在告诉你,所谓的捷径就是用脑子。”田中尘重新回到他老实人的样子,女人果然都怕老鼠这一招,心中爽快,他教导道,“你会游泳,快点游上来吧。咦!”他后面的风凉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林雨莹在水中双手乱划,明显是不习水性的表现。
爱面子是会死人的!田中尘心中一阵恼火。环顾四周,两人离厨房太远,附近没有下人。见林雨莹在水中时浮时起,想要喊救命,却被河水灌入。摇头苦笑,田中尘快跑两步,纵身跳了下去。
河水冰冷刺骨,田中尘一入水顿时打了一个寒战,不等身体适应,他扫了一眼河面,见林雨莹正在身旁不远处挣扎,他连忙游过去。大学里有游泳科目,几乎大学出来的人都会习水,田中尘也不例外,虽然他水性不好,且换了一个身体,但还是可以在河水中游动。
流动的河水与游泳池内的平静不同,呛了几口水,田中尘终于游到林雨莹身前,只是他不懂怎么去救人,只是奋力的将林雨莹的身子托出水面。这方法费力且不讨好,不过一刻,林雨莹除了多喝几口水,处境没有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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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死了又活了
两人离岸不远,也就三四米的样子,但田中尘看来,这三四米似天涯一般遥远。由于冰冷的河水不断的流动,田中尘费尽气力后,两人不仅没有挨近,反而离岸远了许多。田中尘一阵气短无力,彻底的冷静下来,心思转动,然后他一把抱住林雨莹,待两人同时浮出水面时,他叫道:“轻功。”然后他狠瘪一口气,钻入水下,汇集全身气力,将林雨莹的小脚奋力上举。
哗啦一声,水花翻腾,林雨莹上半身脱离水面,惊骇欲绝的小脸猛然一怔,她快速的大呼一声,“救命。”然后又掉回河水中。
连续几次后,田中尘已经浑身无力了,紧抓林雨莹为了防止被冲散,他从水面探出头,往下游看去,顿时一惊,月光照射下,不远处是一个陡坡,水流更急。他右手在林雨莹臀部狠狠的扭了一把,林雨莹顿时哎哟一声,他大喊道:“轻功。”然后又狠狠的扭的一下,林雨莹终于清醒过来。
田中尘再次探身下水,然后将她托起,在达到最高点时,他集中全身气力,奋力上推。哗啦一声响,接着再没有人体坠水的声音,他知道林雨莹成功了。林雨莹被救,他心中紧张去的七分,这才感觉到浑身冰寒,且疲惫无力,此时就是划动手臂也艰难的紧,不仅是麻木,还有僵硬。正打算慢慢浮出水面等待救援,突然一股暗流袭来,瘦小的身子顿时被水流快速带起向下流落去。
心中哀叹,他呼吸将尽,却根本无力上划,胸口气闷,脑门一阵阵的昏眩。后悔自己多事竟与一个孩子一般见识,暗道:惭愧啊,我以前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这么伟大的人,竟会舍身救人,佩服一下自己。
虽是临死之际,他想到这里,嘴角挑起,惨然的笑了笑。心思平静之后,脑海开始不断回忆复活后这些天的经历,救自己的老汉,莫明其妙的任务,性情相投的林雨贤,那莫名其妙的秘笈。心思一动,他的心神马上感觉到丹田处无法动弹的真气。
“希望古老的格言可以灵验,让我好人有好报。”想着他将真气不断压缩,压缩,再压缩,反正是死,被水淹死实在窝囊,被武功害死倒是不错的选择,如果武功能够修炼成功,或许能够有一丝存活下来的概率。概率的大小就看人品了,好人有好报,好人不长命,概率好像是五五分成。
还不及完成功法要求的压缩的程度,他便感觉身子猛然一轻,似羽毛般没有一丝重量,好似要乘风而去,这样的感觉在车祸时出现过,身体内的一切感觉全部消失了。就在他认为自己必死之际,突然身子反常的猛然一重,接着就失去了所有意识。
屋内灯光柔和,林家几人把盏谈笑,林雨惜目注一脸紧张的林雨贤,轻笑道:“据说这功法必须真正死亡之后才能修炼成功。魔教那些人整天异想天开,总是寻找修炼武功的捷径,一些功法简直不能理解,这门功法更是如此。不过,他们为了找寻正确的修炼途径,倒是不择手段,听师父说他们为了找人修炼这功法,已经死了不下三十位资质极高的门徒,我看这连名字都没有的鬼秘笈估计是他们故意流失出来的,用来祸害江湖。师父把秘笈交给我带回来,就是怕魔教有这个目的。”
林雨贤听完,拍桌而起,气恼道:“这鬼东西这么危险,那你怎么还放在书房里,把我骗了?如果全儿出了什么事,我找你算账。”
林雨惜摇头笑道:“为了这个全儿,你连姐姐都不要了吗?”
“姐!”
“好了,都是男子汉了还撒娇。”林雨惜继续道,“我知道你选择护法都会在我回来这几天里,我会及时阻止的,不然我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话语方落,远处传来一声高呼,“快来救人啊!”
几人闻声,脸色一变,连忙拉门,腾身而起,循声飞奔过去。
田中尘再次恢复神智时,感觉自己被人抱着走,能够活下来,他微微安心,“好人有好报。”想要长舒一口气,却突然发觉自己浑身诡异,他浑身冰冷,全身无法挪动,就是眼睛也无法睁开,甚至连呼吸都无法进行。心中大骇,突然心口一跳,接着全身一震,空气终于可以吸入肺中,同时感觉丹田处十分温暖,因为浑身不冷的地方也只有丹田那里。
“武功修炼成功了。”他唯一的想法,心中喜悦,他马上探视丹田,只觉得那里存有一小团温暖的真气,这真气不同林雨贤炙热,它十分的温和,只是量太少了,如果不是此时浑身寒冷,他根本体察不到。刚要将真气运出丹田,试一试使用真气的感觉,却感觉身子猛然顿住,紧接着一个失重,他被抱他的人扔在了地上。“鬼啊!”耳边转来一声尖叫。
田中尘奋力睁开眼,身子却一动也不能动,半晌体温逐渐恢复,他才能活动四肢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身后又是一身尖叫。他吃力的转头看去,只见搭档表哥双腿打颤的站在不远处。“表哥,原来是你啊。”他说完环顾四周,此处不是林家庄园,这里荒草遍地,像是野外。
表哥脸色发白,嗓音打颤,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田中尘闻言愣住了,满头雾水,他从河水中出来,且与表哥在一起,自然是林家的人救了他,为什么他此时不在林家,而是在荒郊呢?“难道我们的身份被拆穿了?”他马上又否定了,即使身份被拆穿,林家也不会抛弃他,不仅因为他将是林家的义子,还因为他救下了林雨莹,林家那些人都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理清思路,他问道:“表哥,我是人,你怎么这么看我?”
表哥指着他道:“你明明已经死了,都死了半天了。”语气一转,他道:“是不是阎王不收你,让你重新返阳?”
田中尘身体渐渐恢复正常,他慢慢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想与表哥讨论神鬼存在的真正价值,又觉得不合时宜,只好道:“表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这样看我,我没死。”此时夕阳西下,他站起身的影子被拉成长长的一条。
表哥目注影子,终于从恐惧中恢复过来,他长嘘一口气,道:“有影子,应该不是鬼。”他本就迷信,刚才田中尘死而复活真的把他吓坏了。他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叙述事情的大概。
林雨莹被救上岸后,她很快找来下人对田中尘施救。下人赶来,下水寻找了很久,终于将田中尘的躯体托上岸。只是此时的田中尘已经呼吸全无,生机断绝,心跳早就停止了。林家断定田中尘已经死亡后,找来了田中尘的表哥,然后将事情的经过说明。
“林家要把你葬入他们家族墓地,如果不是我强烈要求带你回来,你现在应该在棺材里。”表哥惊恐过后,话却变的比较多了,他接着道:“小表弟你真的很厉害,你死那会,你不知道林家那个少爷和小姐哭的凄惨,真是哭天嚎地。只是不知为什么,那个三小姐一边哭,一边骂你混蛋?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田中尘听了后,神情黯然,口中自觉的答道:“我说我把她推下河的,你信不信?”说完,他开始对自己此时修炼的可以让人复活的功法好奇的紧,对于一个对武功不断幻想的他来说,修炼成一门武功比什么都来的兴奋。
表哥不信的白了田中尘一眼,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夕阳就要下山了,“走,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见李爷吧,即使任务没有成功,也应该回去禀报。”
林家义子的身份比小密探强了百倍,田中尘可不想这么舍弃,连忙道:“我们现在回去继续进行任务,这是我第一个任务,我必须要完成才行。”他说的大义凛然。
表哥赞赏的点点头,然后摇头道:“依你救人的表现,回去后确实可以完成,可是林家的人已经回长安了,你回去也完成不了任务。唉,有点可惜。算了,来日方长,还有其他机会。”
“走了?”田中尘感觉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点,林家的一切好似一场梦一般。“我昏迷了多久?”
“你昨晚开始昏迷,到这时,嗯,已经有八个时辰了。他们是走了,他们的身份十分敏感,每年能够离京的日子没有多少天。”表哥对田中尘的问题全部给予回答。
田中尘心中一阵失落,这些天他一直陪在林雨贤的身边,表哥并不知他的事,庄园其他的人更是不知道,林家回京,除非他也去京城,不然这义子的身份就是虚幻。“唉,看来要活下去,还得跟着老汉混。”他此时没有了选择,更不会幼稚的把自己成为义子的事透露出来,不然天知道表哥的组织会怎么对他。
田中尘身体恢复的很快,不久便全部恢复,感觉全身无恙,且浑身上下酥麻,十分舒服,围着表哥走两步,他笑问道:“表哥,你说我这次任务失败,回去后会不会被组织排除资格?”
“这件事你还是去自己去问李爷吧。”表哥站起身,他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我们赶紧回去。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从林家出来时,林老爷给了我一百两银子。按照组织的规定,这些银子不需上缴。你我分摊,由于这里面几乎都是你的功劳,所以我只要二十两就够了。”目睹田中尘死而复生,敬畏鬼神的他不敢起一丝贪心。
田中尘摇头笑了笑,道:“二十两对你而言太少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救了我一命,如果平分的话,你可能会不愿意。”
“如果你坚持平分,我十分愿意。”表哥不失时机的插话道。
田中尘装作没有听见,继续道:“我看你四我六,给你四十两,怎么样?”
“现在你说的算。”
“我说的算?嗯,我说只给你十两,你愿意吗?”
默然,半晌后表哥道:“现在我明白李爷为什么要你进入组织了,你真的很,很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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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果然是天下第一"奇"
两人回到城镇,表哥去钱庄兑换银票,出来后把一张六十两的银票递给田中尘,然后把自己的银票揣入怀中,同时笑道:“在下名叫梁仁,此次面见李爷后,你我就要分开,你这人年龄虽小,但为人大方,讨人喜欢,希望我们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
“我想咱们合作的机会不大了。”田中尘打算跟老汉混一段时间就开溜,现在手中有了钱,他可以独自去长安找林雨贤。如果不是为了不让探花社起疑,他现在就打算离开。
梁仁听田中尘这么说,只是呵呵一笑,道:“合作机会一定会有的,我坚信这一点。走,咱们回去吧。”
回到客栈,两人见到老汉,然后田中尘被放置一边,梁仁和老汉交谈良久。梁仁离开后,老汉把田中尘叫到屋中。吩咐田中尘坐下后,他满脸惊讶的沉声问道:“梁仁除了敬奉鬼神,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怎么这次和你回来后对你赞不绝口?这在别人身上从未发生过。”
田中尘皱眉道:“赞不绝口?有吗?哦,他为什么这样做,确实值得我们深思。不过,这么一个深奥的问题,你却问我这么一个小孩,有点问道于盲的味道。”
“贫嘴!”老汉气的笑了,“你这个家伙,唉!算了,不管怎么说,他对你印象好就是好事,这次带你来执行这个任务,其实是为了征求他的意见,虽然你没有完成任务,但他对你的印象极佳,现在你可以加入我们的组织了。”
“慢!”田中尘连忙打断道,“我能不能先问一个问题?”
“说。”
田中尘仔细打量老汉,发觉没有任何异常后,小心的问道:“能不能不加入组织?”
“哦?为什么?”老汉圆瞪双眼注视过来,满脸褶子一下子全部舒展开了。
田中尘见老汉没有怎么生气,放下心来,解释道:“像我们这样进入敌人内部打探情报,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工作,如果被敌人发现,后果将惨不忍睹。我年龄虽小,但也经历过生死,知道生命的可贵,所以我做事尽量要趋吉避凶,保全我的小命。”老汉的脸色突变,目光瞬间凌厉之极,一股杀机自其中透出,他心中一颤,马上改口道:“生命虽然珍贵,但没有价值的生命则没有意义,对于这么刺激的一个工作,即使危险再大,也值得去体验。其实,我的大致意思是说,执行任务时,能不能多给我一点好处?”
老汉神情缓和下来,沉声道:“才分开几天,你越来越滑头了,嘴巴也越能说了。这样我更不能把你放走。组织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
“其实,我想说,我这样的人才更需要组织啊!福利问题,你老是不是……”
“你的命是我救的,再要好处,我把你的命收回来。”老汉瞪眼怒道,“老实一点,现在我告诉你组织的情况。”
完了,这下想走都走不掉了。田中尘心中哀叹,事情到了交代组织情况的时候,这标志着他已经是组织的一员了,再要走就是叛离组织的叛徒。问题升级到了这里,算是彻底大发了。
老汉不知道田中尘心中所想,见田中尘老实的坐着,他赞赏的点点头,悠然说道:“梁仁透露给你的探花社其实只是我们组织的外围机构,算不得真正的组织。我们组织的名字叫暗组,意为时刻处于暗处的组织。组织下有四个部门,为‘烽火连天’。烽字部负责收集任务信息,火字部负责提供武力支持,连字部负责勾连三个部门,天字部最重要,里面的人都是任务的实施者,就像你这次在任务中扮演的角色。梁仁建议你去天字部的龙组,除了龙组,天字部还有凤组,顾名思义,龙组都是男子,凤组都是女子。进入龙组也算进入组织的核心了,所以我今天解释这些给你听。”
田中尘心中感叹,这个组织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和完善。暗组的复杂和完善意味着他脱离组织的可能性极小,既然没有了退路,他索性问个明白,道:“组织的最高头领是谁?”
老汉神情一动,摇头道:“这个问题你还不能知道答案,等你成了暗组的长老后,或许能够知道头领的身份。”
“不能知道头领是谁,组织成立的主要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我应该可以知道吧?”
“为了天下苍生。”老汉给了田中尘一个让人吐血的回答。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不想说直接道明就算了,不要变着法的折磨人。”田中尘心中有点窝火。“观察人家女子长的漂亮不漂亮,这与天下苍生也有关系,我真是佩服死你了。”
“唉,真正的大义岂是你这样的孩童能够理解的?”老汉边说边起身走过来,“我们组织经常被人误解,但这并不重要,因为我们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来到田中尘身旁,他道:“不废话了,既然你已经通过考验,现在我来传你武功。对了,我叫李才显,你以后随梁仁一同称呼我李爷。坐到床上去,今晚先把组织内龙组成员必须修炼的内功传授给你。”
田中尘闻言心中一喜,连忙上床,莫名其妙的武功虽然修炼成功,但那东西太不可靠,能够多修炼一种武功,当然是最好不过。
李才显见他激动的样子,微微一笑,在他坐好后,指点一番行功经脉,然后说了一遍行功口诀,在田中尘全部记下后,伸掌搭在田中尘的后背上,将自身的真气输入。
半晌,田中尘除了感觉后背被手掌按着的地方有点热,其他地方没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心中正不解,这时听到李才显轻噫一声。李才显不解道:“尘儿,你的身子是不是曾经出过意外?怎么你的经脉这么细窄,真气根本无法运行。”
田中尘听了不解,道:“没有意外,真气可以运行的。是不是你的功力不够?”林雨贤输入真气时,并没有说他经脉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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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天下第一高手怎么会功力不够?你确定没有出过意外?”
“没有。”
李才显失望的长叹一声,起身下床,道:“如果你没有出过意外,就说明你经脉天生细窄,不适合练习武功。唉,可惜啊!如果不能修炼这门武功,你无法进入龙组,甚至进不了内组。”
田中尘听了又是一惊,能不能进入组织他无所谓,不能修炼武功就让人担心了,连忙道:“李爷,你是不是出错了,我身体十分正常,怎么可能不适合修炼武功?”
李才显以为田中尘担心会被舍弃,安慰道:“尘儿,你放心,组织中还有一个连字部,你可以进入那里,我不会抛弃你的。”
田中尘哦了一声,心中充满了不解。李才显失望的摇摇头,推门走了出去,出去前,他安慰道:“我再想一想其他办法,或许能够帮你解决问题。”
田中尘关门,熄灯,躺在床上,不解为什么李才显会说他经脉细窄不能习武。丹田中的真气依旧存在,虽然很少,但确实存在。他心中好奇,默默运送真气,努力半晌,他瘫躺在了床上,心中一片冰冷,那真气根本出不了丹田。从真气的性质看,它是他修炼出来的,不是林雨贤遗留下来的,这点可以万分万分的肯定,但这属于他的真气依旧是出不了丹田。
不断的试验,不断的失败,最终他认清了真气无法运出丹田的事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心中不解,“难道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不能使用武功。还是因为必须在我临死关头,它才能发挥作用。”他想着,一边在丹田里对真气进行压缩,压缩。他心中气恼、失落、甚至还有几分绝望,压缩真气的力道越来越大,不知过了多久。压缩的真气猛然内缩,接着耳边一声轰鸣,紧缩的真气爆炸开来,顿时丹田痛楚难当,然后真气冲出丹田,流入全身各个经脉。
再然后,更加诡异的事情出现了,田中尘莫明其妙的失去了对全身的控制,准确的说,他现在能动的只有思维。
手不能抬,腿不能动,眼珠都不能转,就是呼吸也停止中断,这一刻田中尘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死了。在恐惧中,他慢慢的感觉到浑身温度开始下降,逐渐的发觉自己的心跳已经消失了。回想梁仁说他是鬼的情形,他猛然间明白过来。
这莫名其妙的武功不是让死人复活的武功,而是让活人变成死人的武功。
“天下第一奇功,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奇’,这让人直接死亡的武功绝对奇到了极点,听都没有听说过。”田中尘现在极为想骂人,他不认为这死亡状态对他来说能有用,脑海灵光一闪,他想起了秘笈第三页写的“诡异难明”,“果然够诡异,让人根本不能理解,看来经脉不能修炼武功的问题也是这鬼东西搞的鬼。天啊!~”
田中尘一边在心中发牢骚,一边感受身体的逐渐僵硬,然后头脑由于缺血,开始昏沉,不久便彻底昏迷过去。
清晨,田中尘醒来,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他不知道自己‘身死’多长时间,只知道自己睡的很香。这功法在催眠方面,嗯,确实堪称一绝,天下第一。丹田内真气的量增长近一倍,当然还是极少极少,少的可怜的那一种。
早饭后,李才显带着精神饱满田中尘启程回家。一路西行,在路上李才显为田中尘练武的事,又试验了许多次,但都以失败而告终,这使得李才显愈发失望。一次次失败中,田中尘已经调整了心态,虽然功法特别,但催眠效果确实很好,睡不着觉的话,只要运功让自己‘身死’,不过片刻就能香甜的睡去。慢慢的他喜欢上这吃的香,睡的甜的感觉,更主要的是真气在睡觉时还可以不断的成倍增加,就真气增长的速度而言,绝对是天下第一快,这是他询问李才显其他武功真气增长的速度后,得出的唯一让他欣慰的结果。他梦想着自己可以通过‘诡异难明’而达到‘神鬼莫测’的境界,盼望在‘神鬼莫测’的境界中,他可以“活”过来。
过了洛阳,继续西进,在快到长安时,李才显带田中尘进入秦岭山脉。走了两天的山路,两人来到一处靠山而建的村庄。李才显把田中尘安排在一户人家中,然后独自离开。
一天后,李才显满脸失落的回来,接出田中尘,来到一处荒凉的山脚下,然后说道:“你不能修炼武功,他们不答应你进入暗组,所以我想你进入我的探花社。探花社虽是暗组的外围组织,但如果你在完成任务时表现的好,进入暗组还是有可能的。更主要的是,探花社的成员可以接受暗组里面明师的训练,我要把你培养成一流人才。你愿意吗?”
这一路行来,田中尘知道李才显对自己极好,清楚李才显绝对不会害他,再者暗组也不会容忍知道他们底细的人轻易离开,加入探花社,是唯一的选择。“我愿意,我不会让李爷你失望的。”他笑道。
李才显眼睛一亮,道:“好,我要把你培养的比所有龙组成员都要优秀,我要他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如果我什么都学不会,比我什么都学得会,可能更容易让他们大吃一惊。”田中尘建议道。
一句话顿时让李才显满腔豪情溃散一空,目瞪田中尘,他厉声道:“认真一点!”
第十章 艳福
田中尘身份特殊,被安排在山上最荒凉的北端,平时见不到一个人。李才显在暗组里的人缘不错,他知道田中尘不能修炼武功,所以很是注重培养田中尘在文的方面的造诣,他找来许多稀奇古怪的人,来对田中尘进行教育。这些人有用毒宗师,机关高手,谋略大师,但更多的却是各行各业的顶级鉴赏大师。
“你气质温和,衣衫颜色轻淡比较适合,还有样式,这种样式是三年前长安城里流行的,你来分析一下它的优点,还有这布料你也说说。”这是衣着大师。
“昨天讲了选茶,选水,现在我们来说一说沏茶的器具。”这是茶艺。
“尝一尝这道菜,对,说说它的口感,还有味道,和具体使用的食材。”食物。
“这是时下豪门最流行的庄园设计,对,你找的不错,这个地方是小姐的绣楼。从这一条路线约会小姐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好,你在偷窥这方面很有天赋,没有让我失望。”
………………
田中尘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诡异的身死奇功,可以保证自己晚上睡眠的充足,现在他会不会被逼疯。除了武功,他样样都学,且学的都是富贵人家享受的生活细微之处,按照其中一位师傅的话说:“要做一个有品味的人,必须要做到文化的精致性,只有将生活细节精致到一定程度,你才会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显示你高人一筹的品味。高贵的人之所以看起来高贵,就是他在举手投足间显示自己的品味。没有品味的人,即使钱再多,穿着再华贵,也只是让人看不起的爆发户;有品味的人,即使再贫困,他只要随意走两步,就会让人望而生敬。你以后接触的都是大家族里的小姐少爷,这品味训练十分重要,你必须努力学习。龙组那些人也是每天三课,你由于不需要修炼武功,所以每天六课,并不算多。”
田中尘顿时无言以对,他依旧不明白自己这个组织到底为何而存在,他们所教的一切大多与未婚女人有关,为的是让他这个学习者能够轻易的讨好女人。
六年匆匆而过,田中尘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具体年龄,只是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人了。不知是不是修炼那身死功法的原因,虽然他不经常锻炼,但浑身肌肉结实,无论吃多少,腰间从没出现过赘肉。除了催眠,那鬼功法还可以塑身,这是它又一优点。六年里的不断修炼,田中尘一直没有等到他期盼的‘神鬼莫测’,反而由于大脑经常昏迷,已经习惯了缺氧状态,如果他刻意坚持,可以一直保持‘身死’整个过程的清醒。
六年里,由于不需修炼武功,在这些课程上,据李才显说,他比那些龙组成员要优秀许多,堪称新人辈里的第一人。李才显说的是真话,田中尘从各个师父看他的眼神里掩饰不住的赞赏中可以领略这一点。昨天测试完毕后,他已经不比这些师父们逊色了,不逊色的地方是鉴赏方面,在自己动手实施方面,他还是一个稚儿。例如,他在食物品味上,堪称顶级水准,但他如果让他下厨做菜,可能比一个新手差不到哪里去。鉴赏家和艺术家是有区别的,动口和动手是有差距的,田中尘很清楚这一点。
出身凉爽的山风中,田中尘抬眼西望,漫天红霞舞弄出无限的绚丽,目注眼前的绚丽他猛然无稽的想起林雨贤,“现在他应该成人了,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义弟?京城长安,距离这里不远,只是不知我什么时候能够下山?下山后,我应该去看看他,不为别的,那个仇我一定要报。爱面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脚步声响,李才显缓步来到田中尘身旁,轻声道:“晚上你要去一个地方,在哪里你要完成一件你人生必须经历的大事,我希望你能从中留下美好回忆。”
田中尘不解道:“美好回忆?”
李才显神情暧昧的凑过来,即使四周无人,他还小心的低声道:“晚上你会进入一个山洞,里面会有给你准备的女人。记住,不能询问她的身份,如果可能尽量不要与她说话。嗯,还有,她是第一次,你温柔一点。不过,你最好小心一点,我估计你在那个方面不是她的对手。”
田中尘听了大吃一惊,暗组里有专门教导修炼采阴补阳和采阳补阴功夫的师傅,龙组和凤组一些成员,在性的方面超强,他以前也听说过,如果晚上真是一个床上高手,他自附不是对手,忙道:“能不能不去?”他不愿自己男人的第一次献给一个床上高手,天知道那样的话,男性的尊严会被打击到何种程度。
李才显摇头苦笑,道:“不能,唉,你这艳遇即让人羡慕,又让人同情,你要是知道这个女人如何的优秀,一定会抢着去。只是,唉,到时你就知道了。明天去我那里学习易容术,你要是成为我易容术唯一的传入,暗组以后就不会抛弃你。”
暗组抛不抛弃他,田中尘无所谓,易容术则十分吸引他,那可以化身千万的能力比高明的武功更让人心痒。
李才显长叹一声,转身离去,同时道:“晚上愉快。”
田中尘笑道:“放心,从来只有男人强奸女人,没有听说女人强奸男人,大不了认输,她能把我怎么样?”远处传来李才显爽朗的笑声。
田中尘在期待中度过。
晚饭后,月明星稀,田中尘被李才显带到一处山洞,山洞没有***,漆黑一片。两人是掐着时间到来的,来到洞前,一个瞎子递出一根竹竿。田中尘牵着竹竿,随着瞎子进入山道。田中尘走了三百二十五步,瞎子停下,在黑暗中,他打开一道门,嗓音嘶哑道:“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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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摸着墙壁,进入房间,顿时一股淡雅的幽香扑鼻而来,想想将要进行的事件,他心儿马上热了。突然想到男性尊严问题,火热的心马上又凉了一半。
“进门后,一直前走,就是床。”瞎子说完,马上把厚重的铁门关上。
田中尘觉得瞎子说的是废话,因为只需嗅着香味就可以找到床,他的嗅觉很好,视觉,听觉,味觉,触觉也很好,按照那些师傅们的话说是天赋异秉,只是这些感官都是修炼身死神功后逐渐出现的。此时他循着香味,慢慢的挪动步子。香气越来越浓,接着他手臂伸了过去,突然感觉右手碰到一物,他双手摸了上去。触手温腻,滑软,接着耳边就是一声冷哼。
“你应该听他的话先把床找到。”这是女声,她捏拿嗓音,听不出她本来的声色。
田中尘闻言一愣,双手连忙从对手身上挪开,收拾思绪,他道:“难道你没有找到床吗?”
女声道:“如果找到床,我还会站在这里吗?本想等你找到后,我循声过去,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先找到了我,要知道这房间不算小。”说完,她又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田中尘轻声道:“回答这个问题前,我问你一个小问题,看他们这样安排,好像不想让我们知道彼此的身份,是不是?”
女声轻噫一声,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欢乐天’的规矩?”
田中尘连忙道:“我天天忙着学习,等待以后出去完成任务,山上的事我知道不多。”反正看不到对方,他此时是骗死人不偿命。
女声道:“进入‘欢乐天’的男女,除了最亲密的接触,都不会知道彼此的身份,永远都不会知道。‘欢乐天’里的事任何人都不许说出去,所以你可以放开你的性格,不需这么彬彬有礼。”她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色狼一点。
田中尘闻言一愣道:“你是暗示我现在就可以非礼你,是吗?”
女声道:“这种事,男人主动一点比较好,虽然我学了许多东西,但还是不懂第一步怎么做,所以我希望你主动一点。还有,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她说话放的很开。
田中尘牵住女子的手,只觉她手掌修长,入手滑软,轻笑一声道:“能够找到你是因为你身上有一股诱人的香味。你有没有我们正在偷情的感觉?”
女声道:“没有,我认为我们应该快些找到床,然后赶紧开始,早开始就可以早结束。”她这话让田中尘哭笑不得,接着她又说道:“其实有几种姿势不用床也可以,只是不找到床,门则也不好找到,同时我也不想将衣服扔在地上弄脏了。”说着她将手抽回去,道:“你现在还是去找床,找到后出声,我自然能够寻找过去。”
田中尘听了这话,心中一凉,女人的高傲和对他的任意驱使让他十分不舒服,语气平和,他道:“为了早点出去,我们还是分头寻找吧,谁找到了,谁开口说一声,这样我们可以早点开始,也就可以早点离开。”他一直记得女子说的早点结束。
女声沉默一下,然后道:“好。”
第十一章 原来是桃花劫
时间在流逝,田中尘心中的郁闷慢慢的积累,自己的自作聪明让他现在身处尴尬。自从女子同意分头寻找后,田中尘一动不动,同时他根据香味知道女子也一动不动。这女子把他当奴仆使用的心态让他气恼,他并不是小气的人,但要他屈节讨好女子,他还做不来。他本可以退回门前,再寻找床的位置,但女子恼人的态度让他此时只想和她耗下去。
女子想着田中尘寻找床,田中尘心中恼她看不起他,所以与她一直耗下去,原本的旖旎气氛进行到此时已经转化为了男女之间较真的尴尬。
时间不断的流逝,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终于,女子轻叹一声,道:“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说着挨近田中尘,触摸到他的身体后,娇躯软软的挤进他的怀中,同时一双玉手在他身上上下探动,极力的挑起他的**。
田中尘只觉得满怀香软,身躯被那双玉手拨弄的酥软舒适,不过片刻就欲火滔天,男性的反应高昂而起。
女子低笑一声,撒娇道:“如果你找到床,我们可以马上开始。”说着她拨弄一下田中尘唯一的敏感地带。
田中尘呼吸渐粗,双手在女子胸口捞了两把,只觉得她双峰弹性惊人,然后后退两步,同时道:“好,等我,我去找床。”
两人分开后,田中尘再次站住不动,沉默继续延续。
不久,女子气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仅没有男子风度,而且言而无信,你的训练是怎么进行的?”暗组人员训练,大多以讨好目标为主。
田中尘见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了,笑道:“我只说我去找床,没说什么时候找到,呵呵。这里是‘欢乐天’,应该不是让我表现男子风度的地方。再者,我的训练是为了以后能够完成任务,不是要我变成见了女人就昏头转向的软骨头。现在你还可以过来再次使用美人计,如果能将我的欲火全部挑起,或许我会记起床的位置在那里,呵呵。”他笑的极开心,房内一团漆黑,他看不清女子的表情,心想应该很精彩。
女子没有上前,而是冷声道:“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我会,哼!”她猛然记起从这里出去后,根本不会知道对方的身份,才会停下不说。知道指望不上田中尘寻找床,她只好自己慢慢摸索。与一个男人做那种事,还要亲自找床,她觉得自己真的很贱,当然对田中尘更是恨的牙根痒。
田中尘听到她的脚步声,还有恐怖的磨牙声,马上知道她对自己的感觉,李才显经常表现这种咬牙切齿声。心想:反正相互都看不见,以后也没有机会相识,你也不能伤害我,哼,我倒是要好好教训你一番。想着,他笑道:“找到床,脱下衣服,然后叫我一声,我会过去的。”
“哼!”女子这一声很沉重。
田中尘得意的哈哈大笑,道:“反正别人不知道我们这里情况,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何必这么生气?遇到我也算你的大幸,换做其他男人,他们早就把你按在床上蹂躏了。”
女子听他这么一说,马上冷声道:“你该不会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吧?”
田中尘笑道:“刚才你摸了我一下,应该知道我是不是正常男人。”他说的得意之极,女子顿时不再回话,他估计女子已经被气的不敢回答了。
床的位置传来响声,田中尘一动不动,等了片刻之后,床上女子按捺不住,道:“过来。”她语气短促,看来是非常恼怒。
田中尘站立不动,道:“这次‘欢乐天’的安排,你们这些女子必然有一定的任务,不然不会这么被人任意欺凌。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的任务应该是破了你的处女身子,对不对?”女子沉默不说话,好似默认一般。
田中尘心中得意,间谍出师前要破处,这地球人都知道,嗯,貌似是杀手要破处,不是间谍,唉,反正差别不大。他缓步走了过去,来到床边时,突然膝盖处被揣了一脚,一阵酸麻传来,接着他向前倒去,直接摔在地上。被女子暗算绊倒,他心中脑火,不等他爬起来,女子不解道:“你为什么不用武功?”她绊人只是出出心中恶气,根本没有想到会把田中尘绊倒在地,一般凤组在‘欢乐天’的对象都是龙组里的人,龙组那些人都有一副好身手。
田中尘无奈的爬起,然后摸索上床,双手在女子身上乱摸一气,发觉她果然脱去的全身衣衫,除了要害被她双手挡住,其他地方光滑细嫩,手感极好,心中邪火顿时沸腾起来。
女子一巴掌拍去他的恶手,道:“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田中尘柔情似水的说道:“我如果使用武功,一定会纵身跳到床上,那样会压到你。”他说着,右手轻柔的抚摸横陈床上的女体,好似情义无限。“刚才我故意气你,是想让你记住我,让你永远记住我,你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吧。”他此时柔情似水,心中却是忐忑不安,深怕女子依仗会武功对他进行暴力报复,他开始恨自己那只能催眠和塑身外加装死的武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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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怎么会呢?”女子的话语也充满柔情,“你是组织安排给我的相公,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她学着田中尘伸手抚摸,右手按在他背部时,五指用力,狠狠的掐了一把。
田中尘倒吸一口凉气,痛的浑身发颤,却没有敢叫出来,努力使用平静的语气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开始正事。”说着他连忙起身,把衣服脱了下来。
女子呵呵轻笑,发觉田中尘弱点的她,开始不断的对田中尘进行全身按摩,那一只小手极狠,它让田中尘浑身痛苦难当。
快速脱下衣衫后,田中尘马上把女子裸露的玉体抱在怀里,只觉得胸前柔腻一片,接着就是后背的痛苦继续进行。心中气恼,他怒道:“你怎么这么小气?报复几下就可以了,也不能一直这样报复下去。”
女子得意的呵呵大笑,将田中尘方才的得意学去了九分,“快些开始吧,不然我会一直掐下去。”说完,她又是一下。
田中尘把她双手抓住,却因为没有她的力道大,又被她挣脱了,浑身痛苦难当,他马上清醒下来,俯身就压了上去。
男人女人之间,……
激情过后,田中尘大骂****害死人,男人的第一次有多么短,只有过来人才知道,他现在明白李才显让他做心理准备的提醒了,同时他也明白自己不具备****中男主角的强悍。
女子已经停止掐人,只是呵呵笑着,好似在讽刺田中尘的无用。“你除了嘴巴厉害,原来其他方面都平常的很啊!”她对田中尘的打击不遗余力,这个女人确实很会记仇。
田中尘恼羞成怒,道:“在上面做比较累,所以时间有点短,如若不信,你可以在上面试一试?”
女子冷哼一声,道:“你不说我也要试,我今天要让你知道女人是不能得罪的。”说着她挺身起来,伏在了田中尘的身上。
男人可以强奸女人,女人原来也可以强奸男人的,田中尘此时如此想道。又是一次溃败,此时正在进行的是第三次,他的男性尊严从没被如此打击过,他开始后悔之前对女子的戏弄。
“你没有内力,怪不得这么差劲。”女子以胜利者的姿态教训田中尘。
女子提及内力,田中尘心中一动,猛然想到自己的‘身死奇功’。丹田处那一团真气十分老实,根本没有帮助主人渡过难关的觉悟。田中尘哭笑不得,如果运用了‘身死奇功’,天知道会不会把这可恶的女人吓死。破处的第一次就把男人强奸死了,这样的女人想一想都让人害怕。
“今天我要让你下不了床。”女子这话十分恶毒。
田中尘心中气恼,同时下身一阵强烈的快感,第三次溃败即将到来。“拼了。”此时男性尊严的强烈要求盖过了对武功的隐瞒。丹田真气被压缩,然后瞬间爆炸涌入全身经脉,接着田中尘失去了身躯的控制,心跳也停止下来,同时那强烈的喷射冲动也被暂停住了。
田中尘再次发现‘身死奇功’的好处,它可以让他床上不败。虽然身子一动不能动,但身体的所有状态被保持住了,也就是说女子不试探田中尘的心跳,除非田中尘浑身僵硬变冷,不然她发现不了田中尘的异常。原来也可以这样‘勇猛无敌’。
第十二章 奇功的"奇"
女子动了真怒,田中尘明了这一点,她早已经筋疲力尽,此时却还是不认输的坚持。田中尘开始感觉自己的身子温度下降了,不久他就会成为一具‘死尸’,他开始心急了。“除了喜欢使唤男人,会记仇,喜欢报复,她怎么还这么倔犟?”田中尘愤怒的想打这女人,只是,身体无法动弹。
女子很久没有得意的叫嚣了,她急速的喘息,不断的努力,两人到了现在这个程度,说是和美的交合,不如说进入方才找床时的冷战。谁都不想先认输。
快感阵阵传来,田中尘无奈的体会着,心中却急躁不安,如果不是他控制不住身死状态的时间,他早就结束现在的难堪了。突然,他心头一跳,一直不曾在身死状态中中跳动的心脏猛然跳动一下,然后心脏又重复寂然。但这一次跳动,田中尘感觉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这诡异的事让他惊恐。体温依旧下降,但田中尘依已经无暇感觉了,一股一股的快感从下身传来,似电流一般快速的击打在脑袋神经处。如果刚才的快感是V的小电压,此时的电压就是0V,可以让人致命的电压。
田中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被这阵阵快感击打的头昏脑胀,心中一动,感觉真气猛然倒流回丹田,接着快感重新恢复到v的电压。田中尘爆发后,女子终于无力的停止住了疯狂,软软的跌趴在田中尘的胸口上。
田中尘没有理会她,心中一直想的却是刚才发生的奇妙感觉。真气可以被控制收回丹田,这是迫天遭的第一次,以前不到时间结束,真气根本不会收回到丹田。还有那强烈百倍的快感,此时对那快感他还心有余悸,他十分清楚之所以有那样的变化,问题出在他的身上。“难道我进入了‘神鬼莫测’的境界?”这想法让他激动不已。
女子劳累过度,已经沉沉睡去,田中尘爱怜的将她从胸口处挪开,安放在床上内侧,虽然她小气,报复心强,还倔犟,但作为他的第一次女人,他应该好好照顾她一下。
平躺在床上,田中尘再次去引爆真气,意念才动,真气不等压缩,瞬间快速离开丹田,分散在各个经脉处。同时,田中尘再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难道‘神鬼莫测’还是身死?”本以为可以使用武功的他,此时心中一片冰冷。
不等田中尘郁闷,奇妙的事发生了。身旁一声声呼吸,那是熟睡的女子,这呼吸声是这么的清晰,简直无法让人置信。如果把以前听声音比作把耳机放在耳朵外去听,那么现在他听的声音就好似将耳机放入了耳朵里。这个比喻也不能完全说明此时的诡异,因为声音并没有变大,而是变的十分清晰,清晰的感觉就好似700度的近视眼猛然间戴上了眼镜。除了呼吸声,田中尘还听到了女子的心跳声,还有血液流动声,甚至隔壁房间的男女交合声。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这些声音层次分明,他甚至可以轻易的计算出他们的位置,分清他们的主次。他极力听去,猛然一惊,他甚至可以听到山洞外瞎子的呼吸声和山风吹过的声音。他惊呆了,拥有武功的人能够听多远和那个人的内力的多少有关,但无论内力有多少,听声音的范围总是有一个定数,这个定数绝对没有达到他此时的程度。神鬼莫测不愧为神鬼莫测,他现在明白所谓的神鬼莫测了,这不是一般的出乎人的想象,它简直和它让人死去一样让人难以理解。
田中尘收回听力,突然手臂上传来光滑的触感,脑海中猛然一荡,他马上感觉到浑身的不正常。这不正常是身体的不正常,此时**的肌肤接触的是床上的锦被,锦被光滑,似少女的肌肤一般,他经常触摸,但现在的感觉截然不同。不知为什么,接触的感觉被强化了不知多少倍。如同听觉一样,他发现触觉也被强化了,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快感会猛然强烈的原因。
他又试验嗅觉,嗯,暂时还不能呼吸。这很让人郁闷。
然后是视觉,眼珠终于可以动弹了,但眼前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味觉呢,他无法张嘴。对于他修炼的这身死奇功,他哭笑不得,因为他此时还是不能动弹,这包括吸气和张嘴。意念轻动,真气回收丹田,他轻易的从身死状态恢复正常。他侧身添了一口女子光滑的脸颊,一股滑腻顺着舌头传入心间。他重新躺在床上,进入身死状态,顿时舌尖处有香、有咸、还有腥臭。田中尘赶紧恢复正常,感观清晰有时也不是好事。
“五种感觉应该增强了,这是真的,只是还不能与别人动武。”田中尘心中哭笑不得,“这鬼武功用来偷窥绝对一流。”视觉如果也被加强,那么远远的看人家在床上戏耍,与看有声情**电影差不了多少。“其实,也不一定没有用。品茶和饮食需要味觉和嗅觉,判断衣料的好坏需要触觉和视觉,还有配置毒药,设定机关。嗯,听觉可以帮助我知道敌人的位置,提早制订计划。”想着想着,他心儿越想越热,即使身死状态不能动,由于丹田真气听话多了,可以轻易的恢复正常,他有把握把这些强化的感觉利用在学习的知识上。
田中尘长嘘一口气,然后他将真气四散在经脉中,慢慢的将意识集中在自己的身体里。刚才他一直试验自己的感观,此时将意识集中在身体内,他猛然吓了一跳,虽然心脏不再跳动,血液不再流通,身体各个功能也全部停止运作,但身体却在不断的蠕动,特别是经脉所在的位置蠕动的最剧烈。
真气散落在经脉中,不是不流动,而是它们的流动方式与别的武功心法不同。按照林雨贤的介绍,别的武功运行真气时,从丹田起,流动经过一定的经脉,而让真气不断增长。而这身死奇功,则是把真气散落在经脉各处,然后不断的在经脉内蠕动,从而让真气增长。这种运气方法虽然增长真气的方式快,但无法像其他真气那样运用攻击,端是让人哭笑不得。真气多却不能用,和千万钞票的存款被银行冻结一样,让人郁闷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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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一番激战,也让田中尘疲惫不堪,不过能够挽回男性尊严,他还是长舒了一口气。体验一切新感觉后,他进入疲惫入眠,六年来第一次没有进入身死状态。谁知道他身死状态后,会不会身体僵硬,如果会,被身边女子察觉到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剧烈的敲门声将两人吵醒,只听门外瞎子道:“时间到。小姐先离开。”
女子不发一言,起身穿衣,然后离开房间。田中尘等她走后,也起身穿衣,在暗中找寻衣衫,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上衣。心中一动,他马上明白过来,能够拿走衣衫的只有那个女人,低声道:“女人果然不能得罪,临走还要暗算我一把。”不久,瞎子继续喊人,他裸着上身随瞎子出了山洞。
此时黎明前,四周漆黑一片,田中尘先试了试自己的视觉,果然强化了,一点微光,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视野里的一切,百米外的小草叶子上的纹路他都可以看清,同时也看到了不远处地上的衣衫,那是他的。收回真气后,感觉就好像高度近视眼摘掉了眼睛,一切都模糊不清。上前捡起衣衫,却发现已经破烂不堪了,是被女人撕破的,从毁坏的程度看,她很生气。田中尘咒骂几句,然后将破烂的衣衫随便套在身上,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田中尘回到小屋,换上新的衣衫,出来时见李才显从外面走进来,远远的就听李才显笑问道:“感觉怎么样?男人的信心还剩下多少?”他笑的很贼,一双小眼眯的几乎没有了。
田中尘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自豪道:“感觉?如同以前你喜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一样,你昨晚依旧是言过其实。除了感觉女人小气之外,就是感觉你喜欢夸夸其谈。”
李才显疑惑的盯了田中尘半晌,皱眉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深受打击,可能她也是第一次,比较害羞,才放过你一马。”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田中尘,道:“这是春花露,下次你带上,虽然依旧不是人家的对手,但也不至于输的太难堪。”
田中尘接过瓷瓶,打开瓶塞看去,瓶中有三粒。春花露对男人的重要性,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伟哥加虎鞭,不仅可以壮阳还有治疗男性疾病的效用,只是它配置十分不易,数量极为稀少,它在民间流传的极少,即使达官贵人手中拥有春花露的人也不多。这是银子,田中尘在学毒药时,他问的最多的就是chun药这东西,因为chun药对男人意义重大,它很多时候都是钱财的象征。鼻子一嗅,确认无疑后,田中尘的脸马上拉了下来,“李爷,李爷,……”他激动的却无法再说出话来,为了银子,他豁出去了。
李才显哀叹一声道:“我尽量找人来教你房中术,唉,只靠春花露也不行啊!”
田中尘抽搐鼻子,满脸泪水道:“谢李爷,只是这春花露,还有多少,能不能再给我几粒。昨天,昨天,她,……”
李才显见田中尘可怜,心中一痛,问道:“你要多少?”
田中尘起身抹去眼泪,恨声道:“我要让这个小娘皮生不如死,春花露多多益善。”见李才显面显难色,他继续道:“如果我不能挽回一局,以后我见到其他女人都抬不起头啊!”
李才显摇头道:“唉,你报复不了她的。我尽力帮你多弄一些,你王师傅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东西最难要了,特别是chun药。他那么疼你,或许能够体谅你的难处,给你几粒。”王师傅是教导田中尘毒药的老师,只是这老者十分吝啬,从来不给田中尘一点好处,当然他对组织十分忠心也是原因之一,他配的药都献给组织公用,田中尘这编外人员享受不到。
田中尘连忙道谢,满脸的感激怎么也无法让人联想到他方才的自大。
第十三章 春药越多越好
田中尘一边装惨,一边思索怎么可以得到更多的春风露。脑袋还没有开始转,李才显一把扯住他,道:“现在随我去见一个人,好好谢谢人家,如果不是他将机会让给你,昨天的好事怎么也轮不到你。”
田中尘听到‘好事’,不由得怒火中烧,气道:“那事也是好事,那个女人你是没有见识到,傲慢、小气、心狠手辣、倔犟,而且还很无赖,临走的时候把我唯一的一件好衣服给撕破了。对,我倒是要与你见一见这害我的人。”
李才显听他说完,反而停下脚步,皱眉问道:“你昨天不会是故意气人家了吧?你这小子气死人不偿命,这点我十分清楚,如果你真的气人家姑娘,我估计那姑娘一定会报复你的,因为我每次被你气都想打死你。”
田中尘怒道:“根本没有,你把我看成那么无聊的人吗?我只是看当时气氛沉闷,与她开开玩笑,调节一下气氛,谁知道她那人根本开不起玩笑,上床后,对我又是抓,又是掐,正事还没有开始我就险些被她折磨死。”
李才显听了哈哈大笑,指着田中尘想骂,却因为笑,骂不出声。
田中尘见他笑,心中不爽,眉头一皱,冷声道:“李爷,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很丑吗?脸跟橘子皮一样,还都是褶子,整个一块晾了三年的臭猪皮。”
李才显闻言,马上停止笑声,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狠狠的给了田中尘一巴掌,怒道:“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不准说我丑,如果以后再说,我扒了你的皮。”
田中尘揉着被打的后脑勺,陪笑道:“李爷,玩笑,玩笑,你别生气。刚才看你笑成那样,我担心你笑岔气了,影响身子,所以才出此下策。其实,我全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看在我一片孝心下,你别生我气。”
李才显怔怔的看着田中尘,哭笑不得道:“小子,你的脸皮是我见过最厚的。你这家伙一句话能气死人,一句话又能让气死的人活过来,我是服了你了。”
田中尘满脸赞赏,道:“李爷,你是真男人,能够分的清我的玩笑,大度的原谅我,不像那个臭女人,一件事死抓着不放。昨天她为了报复我,唉,几次我已经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一直做到她没有力气。我,唉!李爷,你一定要给我多弄一些春花露。”
李才显点头笑道:“我会尽力的,呵呵,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嚼舌头。”语气一转,他道:“有一点我不懂,你怎么不等你们两人完事后再气她,而是一开始就气她,这不附和你诡计多端的风格。”
田中尘一脸无辜道:“李爷,她说在‘欢乐天’两人都看不见对方,让我展现自己的真实性格,所以我就开了一个小玩笑。”
李才显问道:“什么小玩笑?”
田中尘哦了一声,道:“我让她找床,然后脱光衣服等我过去。”
李才显顿时无言,一巴掌扇了过去,气道:“你这小子真该死,这么无耻的事都做的出来,我要是她,我当时就阉了你。”见田中尘一副认错的表情,他长叹一声,道:“后天去的时候,主动向人家赔礼道歉,你们毕竟还要相处半年呢。我现在不指望你们能够相互喜欢上对方了,只要不成仇人就好了。嗯,昨天你一定很惨,春花露的事我尽力而为,看来还得长久给你提供下去,不然说不定哪一天你就死在床上了。”
田中尘见目的已达,道:“谢李爷,我不敢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先见一见那个害了我的好人?”
李才显点头道:“嗯,去见一见这位‘害你’的好人。警告你,不要再胡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田中尘脸色一整,顿时一派正经,沉声道:“李爷,如果你再说废话,我们今天早上哪里都不能去了。”
李才显脑门青筋微显,重重的哼了一声,知道田中尘摆出这表情说明他开始正经起来。重重的跺了一脚,他转身带路。
山有多大,田中尘不知道,他活动的范围很小,如果不是上一世残酷的应试教育培养了他的坚韧,他很难在这么小的空间内生活六年。随着李才显,田中尘来到一处依山而建的小屋前。李才显进去招呼一声,田中尘才能进去。
屋内端坐一人,此人一身青衣,三十岁左右,长的英俊不凡,一双眼睛忧郁伤感最是引人注目。李才显介绍道:“这是李风,咱们龙组第一密探。小风,这就是我以前给你提起的小尘。”
李风微笑看来,目光落在田中尘脸上,笑道:“第一密探不敢当,四大密探各有风格,我只是进来的比较早而已。嗯,小尘长相虽然不是绝顶,但也算上等,身材适中,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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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见李风没有提及武功,知他扬长避短,与他这样的人说话很舒服。“多谢夸奖,还有,多谢李兄成全在下。”他一派正经,沉声说道。
李风见田中尘说话十分认真,满头雾水的看向李才显。李才显解释道:“这小子在装蒜,你不要理会他。”田中尘闻言,不为所动,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看田中尘这么认真,李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顿时冷淡下来,沉寂半晌才道:“小尘,你知道李爷为什么让你见我吗?”
田中尘沉声道:“请李兄指教。”
李才显见田中尘还在装蒜,怒道:“你小子是不是找死啊?不准再胡来了!”
田中尘冷冷看过去,沉声道:“李爷,小子此时最正经不过了,没有胡来,还请你老明白。”李才显闻言,马上爆起冲过来,眼看一个巴掌就要打中后脑勺了,田中尘连忙收起正经,狼狈的躲了过去,笑道:“好了,别打,玩笑,只是玩笑,别激动。”然后他对目惊口呆的李风笑道:“李大哥,呵呵,第一次见面,为了给你留一个好影响,我故意设计的,你不会介意吧?”
李风见他转变的迅速,心中一阵没名的难受,头上一道道的黑线,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就好似看到刻板的老书匠上一刻还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下一刻却变成了高声吆喝的商贩一般。这让他有种爆起扁人的冲动,回想之前李才显介绍田中尘时的古怪表情,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田中尘待李才显怒气平复后,他重新坐回去,笑问道:“李大哥,这次李爷让我见你,到底是什么事?昨天这老家伙还说教我易容术的,没有想到却是来见你了。”
李风收拾情怀,笑道:“李爷带你来我这里是为了教你易容术,李爷说以后我的容都由你来易。”
田中尘回看李才显,李才显点头道:“半年里,我将易容术传给你,然后你就可以下山了,以后你李大哥就在你那里易容。”
听到下山,田中尘激动没名,他来这个世界六年了,从来没有真正去见识城市中的生活,那张银票已经放了六年了。想到城市的热闹喧哗,想到京城里的林雨贤,还有城市里的女子,他的心顿时热了起来。“易容术而已,需要学习半年吗?”他不屑道:“李大哥公务繁忙,我看最好一个月我就下山配合李大哥。李大哥,我与你一见投缘,我们的合作还是尽快开始。毕竟被一个糟老头子摸脸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后一句他说的十分小声,李才显没有听到。
李风压制强烈的笑意,解释道:“之所以要半年时间,是因为在这半年里,你必须每三天去一次‘欢乐天’,享受艳福。”
提到这事,田中尘心中一动,问道:“李大哥,你怎么把这件好事让给我了?”
李风对视田中尘的目光,摇头苦笑,道:“我们龙组这些人每次出去都要有死的觉悟,我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龄,我伤害的女人够多的了,不想再继续伤害下去。让你去欢乐天,其实也是我的退缩。”他说的语重心长,让人心生伤感。
田中尘长嘘一口气,道:“原来李大哥你不是故意要害我的,看来我误解你了。”李风听他说的奇怪,马上询问。李才显笑着解释田中尘的可恶,李风听完哈哈大笑,心中的那丝伤感消散无踪。
这一天,田中尘在李风的小屋里渡过的,他一边与李才显学习易容术,同时向李风请教龙组密探出任务的事。
第十四章 男人的报复
转瞬两天过去了,田中尘再次随瞎子来到‘欢乐天’。这一次是他先进入,等了半晌,听到房门开启声,知道女子进来了。
田中尘站在床一侧,嗅到女子身上的幽香,柔声道:“对不起,上次我不应该惹你生气。回去这三天,我天天都在想念你。想着怎么向你道歉,怎么才能让你原谅我。”
女子冷冷一哼,道:“如果你认为说两句好话我就不掐你了,那你是在做梦。你现在是不是在床上?”
田中尘连忙道:“在,在。”说着他快步上前两步,恰好撞在女子身上,他速度比较快,女子没有防备,两人都不由得的回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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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女子怒道。
田中尘委屈道:“我只是想扶你一把。”说着他又上前,再次撞到女子身上,不过这次他没有离开,而是一把抱住女子纤细的腰肢。“撞痛你没有?”他关切的问道。
女子一把拍开他的手,气道:“没有,你还没有资格撞痛我。”
田中尘连忙后撤,语气一变,他沉声道:“没有撞痛就好,现在你可以找床了。嗯,刚才两下碰撞应该让你失去了正确的方向感,现在你必须重新摸索才能找到床的位置。”
女子原本以为田中尘害怕妥协,此时听了这话,马上明白被田中尘戏弄了,心中顿时怒火滔天,低沉的嘶吼一声,狠狠说道:“不要让我抓到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田中尘学着她说话的口吻,讥讽道:“我现在已经让你生不如死了,上一次你撕破了我的衣衫,我就一直想着今天怎么报复你,呵呵,告诉你,我也是记仇的小人。”
女子狠狠的咬着牙,没有说话。不久,床上传来声音,田中尘在才回到床上。上床前,他双手在床上摸了半晌,终于将女子的衣衫找到。一边脱衣,他一边将那衣衫藏在床侧,嘴中道:“上次我气你,你在床上掐过我了,本应该两不相欠,但你不应该撕了我的衣服。刚才我又气你一次,我算赚了回来,现在我们可以和平共处了。”
女子不说话,只是不断传出磨牙声。
田中尘上床,在女子玉手摸过来前,他笑道:“别掐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女子手探过来,首先就是两下,田中尘倒吸两口凉气,赶紧滚身下床。站在床前,他气道:“你这个小娘皮,除了掐人你还会什么?没有一点脑子吗?”
女子就是不应声。
田中尘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头野兽,与对方没有讲理的可能性,气道:“如果你不想光着身子出去,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女子闻言,翻身坐起,一阵嗦嗦声后,她气道:“你这混蛋把我的衣服藏哪里去了?”
田中尘得意一笑,坐回床上,悠闲道:“如果你不再掐我,出去时我会告诉你的。呵呵,我藏东西还从来没有人找到过。啊!你怎么还掐我?你不要衣服了吗?呀!”这一次他被女子双臂死死抱住,后背不断的传来绞痛。
田中尘首次感觉到女子的不可理喻,如果是李爷或者李风之类的男人,必然会先忍他一段时间,等待秋后才算帐,而这女子当即就开始报复。
田中尘极力挣扎,却因为没有武功,挣扎不开,口中‘小娘皮’的不断大骂。两人赤身**的紧密接触闹了半晌,女子的怒火才渐渐降低。田中尘不敢再刺激她,老实的等她发话。
又是两次绞痛,田中尘知道自己的后背已经完了,女子才气喘吁吁的问道:“衣服在哪里?”说话的同时,她手指捏起田中尘一小片皮,以示威胁。
田中尘只好妥协,道:“疯女人,松开我,我给你拿去。”
女子又掐了一记,道:“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取,如果你想跑,仔细你的皮。”
田中尘怒道:“你除了掐人,你还会什么?真不清楚天字部里怎么收你这样的人,一点口才都没有。”
女子听了,猛然一愣,随即道:“你到底是谁?天字部好像没有人的嘴巴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田中尘讥讽道:“与我关系都这么亲密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哼,你真可怜!”
女子惊道:“你知道我是谁?”
田中尘语气马上悠然起来,道:“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长的很美,那天我抚摸了你的脸蛋,嗯,感觉真的很好。”
女子闻言一愣,好像想起了什么,她玉手马上抬起,抚摸起田中尘的脸颊,只觉的触手坑坑洼洼,他鼻子大的不成比例,心中一惊,脑海中立刻浮现一副极丑的人脸,顿时心中一阵恶心,娇躯马上从他身上翻下来,躲进了床的内侧。
田中尘笑道:“呵呵,我从来没有想到我这么丑的人会有一个漂亮的女人陪睡。啧啧。”
女子被他说的胸中犯呕,险些吐了出来,身子缩成一团,极力的远离田中尘,这时她忘了衣服的事。
田中尘悠然道:“其实我小的时候长的还不错,只是有一次我不小心被热水烫坏到了脸,虽然施救即时,但还是留下了难以消除的伤疤。这伤疤不仅让我十分痛苦,就是所有见到我的人也远远的避开我,说我是天下最丑陋的人。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我这一生都完了,没有想到上天见怜,让我得到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你知道我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每一天掰着手指数着时辰,盼望夜晚早点来临,让我能够再次见到你。”
女子脑海里全力的构造最丑的人脸,同时听着让她浑身发麻的情话,顿时气血上涌,忍受不住的她爬到床边呕吐起来。
田中尘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深情道:“你掐我吧,你打我吧,我想尽办法气你,就是为了你能够那样虐待我。”
女子厌恶的反手把田中尘拨开,然后更加强烈的开始呕吐。
田中尘坐在床里,听着女子痛苦的呕吐声,强忍直冲胸口的笑意,心中洋洋得意,然后伸手把脸上的装饰揭下来。
女子呕吐的很辛苦,半晌后,她实在吐不出东西后,才渐渐无声。田中尘慢慢的爬过去,从她身后将她一把抱住,滑腻入怀,压制心中的激情,他笑道:“刚才是骗你的,开一个小玩笑,请你不要介意。”他说出经常说的气人话。
女子反手拨了他两下,确实无法拨开后,无力的啜泣起来,她此时分不清田中尘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只感觉自己心中委屈难受。
田中尘把女子翻过身来,趴了上去,爱怜的用脸颊蹭她的玉面,柔声道:“刚才我戴的是面具,所以摸起来手感不好,现在重新感觉一下,是不是有点不同?我怎么会丑呢?真正的丑八怪能来这里吗?”
‘欢乐天’里只有俊男美女的规矩女子十分清楚,经田中尘这么一提醒,她马上反应过来。她玉手重新抚摸田中尘的脸颊,轻轻的缓缓的,待发现果真没有让她发怵的伤疤后,心中顿时对田中尘的话信了九分。芳心稍安的同时,她胸口怒火大盛,刚要发作掐人,便听田中尘柔声道:“刚才你掐我,所以我要气你,现在我们再次打和。如果你还要掐我,我还有其他办法报复你。哎哟,你怎么又掐?你不怕报复吗?啊!疯女人。”
女子一边掐,一边气恼的说:“臭男人,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疯女人!”
“臭男人!”
第十五章 终于下山了
半年时间,匆匆而过。又是一天清晨,田中尘站在山风中遥望那叫‘欢乐天’的山洞,心中百感交集,半年里他与女子一直维持相互对峙的状态,两人的每一夜都在怒骂声中渡过,从昨天开始两人算是永远分离了,不知为何,他心中十分不舍。
李才显站在田中尘身边,见他了望山洞,轻声道:“难以割舍,对吗?她早晚会下山做任务,如果你的际遇好,能够再次遇到她也说不定。唉,为了组织,谁都必须要牺牲一些。现在你明白‘欢乐天’的存在目的了吗?”
田中尘点点头,轻声道:“这半年的时光让我们这些人都相互留下了牵挂,让我们这些男人和那些女人不会再背叛组织,因为组织里有一个我们牵肠挂肚的人。”
李才显道:“不错,你和天字部那些人都是我们培养出来的精英,我们绝对不可以让你们背叛组织,‘欢乐天’是我们给你们设置的锁心洞,它会让你们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牵挂这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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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恳求的看向李才显,轻声道:“你知道那疯女人是谁,如果她下山执行任务,你一定要通知我。”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再次见到女子,无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付出,这样只为了他能够再次体会女子高明的掐人技巧。他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贱。
李才显摇头道:“不行,组织的规矩我不会破坏。你要找到你的疯女人,只有靠你自己。如果你找到她的话,不要干扰她的任务,不然组织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一切都是任务第一,你必须明白这些。”
田中尘冷哼一声,道:“现在我的易容术比你还要高明,你们能不能找到我还是另外一说。”他进入身死状态学习易容术,靠超强的观感,很快便将李才显的易容术学去全部,且通过其他药物结合,他创出新的易容术。这新创的易容术即快速且没有破绽,曾让李才显惊叹不已,也使得他将田中尘视为易容天才。
李才显嬉笑道:“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吗?我只要不死,你绝对不会失踪的,即使我死了,你也不会背叛组织,呵呵。”说着他狠拍田中尘一巴掌,道:“别看了,快走,你现在是探花社副社长,探花社的事你要尽心尽力。”
田中尘听他这么说,脸上顿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恼怒道:“探花社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是社长,我这个副社长有什么用?”前年就有消息说,最后一位探花社成员转正了,现在探花社里没有转正的成员只有田中尘,如果李才显不是探花社的创始人,现在田中尘就是探花社的光杆社长了。
李才显笑道:“你是副社长,可以招收新成员。再者,咱们探花社的任务轻松,人少也一样可以完成。前几天我已经帮你接了一份任务,你过几天就去完成吧。”探花社,顾名思义,就是探查目标女人,这些目标女人都是未婚女子,且都是适婚女子。按照田中尘的理解,探花社存在就是为了帮助新郎确认没有过门的新娘长的是否漂亮。
田中尘听到有任务,随即问道:“对方出了多少银子?我们怎么分成?”这次他下山,李才显一两银子也不愿意给他,如果他不是怀中有那张银票,下山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售卖春花露了。
李才显老脸一摆,道:“分成?小尘,你是不是弄错了,现在你是还钱阶段,还想要分成?昨天我已经帮你算过了,这七年来,你吃喝住宿,还有训练,还有‘欢乐天’的快活,你花费无度,必须要还我至少一百万两银子。”
田中尘听了一跺脚,气道:“一两银子是一千铜钱,够一个百姓吃一个月的,你这老鬼怎么算帐的,六年的时间算成七年,‘欢乐天’里我每次都是惨受折磨,加上吃喝费用要我一百万?你老糊涂了吗?还是刚才风大把你的脑门吹傻了?”
李才显脑门青筋露了出来,高喊道:“你再出口伤我,我让你还二百万两黄金!这几年里被你气的至少让我少活十年,才要一百万两,已经是便宜你了。换做别人谁能忍受你这张破嘴?李风上个月就跑下山,你真的以为他有任务?那是他受不了你的打击,逃走的。你,你。”他越说越气,指着田中尘,抖着胡子,老脸憋的通红。
田中尘连忙上前,给李才显捶捶背,轻声道:“我又没有骂过人,也没有说过脏话,什么破嘴破嘴的,李爷,你说的过了。只是我不懂,你们与我在一起,怎么就分不清我的玩笑话和正经话呢?那疯女人是这样,李爷你也是这样,李大哥也是这样,我真的不懂你们啊。”
李才显听出田中尘说自己傻,一把将田中尘推开,颤巍巍的抬着右臂,指着山路道:“走,快点走,一刻我都不想看到你。”
田中尘哭丧着脸道:“我现在怎么走,我不认识路啊!还有,李爷,你得给我一点银子,不然我怎么过活呀?”
李才显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中藏着我给你的十粒春花露,你每次在‘欢乐天’把人家弄的下不了床,还天天说你被虐待了,无耻到你这种程度我都不想说你,你现在还好意思问我要钱。”
田中尘觉得自己很冤枉,每次都是倔犟的疯女人不认输,他只是被动的承受者,一动不动的身死状态,让他能够做的只是躺在那里被疯女人强暴。知道要银子没有戏了,他道:“怪不得你后来只让人教我房中术,不再给我春花露,原来你都知道了。好,银子的事算了,我现在问你,下山后我去哪里?”
“京城长安。”
田中尘哦了一声,又问道:“到了长安,我怎么联系李大哥?我现在很想念他。”
李才显道:“说的真好听,你想问他要银子,是吗?哼,我不会告诉你的。凭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吧,小子。”
田中尘恨声道:“也好,我进了长安城,你想找到我,要看我愿不愿意了。”
李才显闻言一惊,随即放心道:“找你还不容易,我不信你这小子会安分下来。到时只需派人打听长安城里最近谁最可恶,哼哼,我才不信那人不是你。”
田中尘表情一变,一派正经,道:“希望李爷你能如愿,不过,我不敢肯定能在你的任务到来之前打响名头。李爷,你保重,田某告辞了。”说着他拱手一礼,转身步入山道。
李才显摇头苦笑,高叫道:“慢着,这个东西你带着,十天内必须到京城的来福客栈报到,不然你的债款我就算为二百万两黄金。”说着他将一块巴掌大的铁牌扔给田中尘。
田中尘接过铁牌,看也没有看,直接收入怀中,然后阔步下山。
李才显望着田中尘渐渐远去的身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希望你不要风头过盛,龙组一直在注意你。”他不清楚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即希望田中尘加入龙组,给龙组添一位优秀人才,又不希望田中尘被龙组接纳,因为龙组的任务太过危险,不会武功的田中尘可能真的不适合。
初秋时节,天高云淡。田中尘连续翻过两座大山,虽然浑身疲惫,但心情极好。站在山腰,仰望苍天,纵声长啸,只觉得心情舒畅。不久太阳就要下山了,他看了眼山下,远处有一间破庙,那里将是他今晚的栖身之所,再次长啸,然后他拔腿跳跃下山。
天黑时,田中尘才赶到破庙,推开庙门,眼前一亮,庙中生着一堆火,火上靠着一只野兔,阵阵肉香传来。田中尘一天不曾吃饭,早就饿的难受,路上他也曾遇见过野兔,但他追赶不上兔子,早就打算饿着肚子进京。此时肉香阵阵,他肚子更加饥饿,抬眼扫了扫周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破庙烤肉无人看管,田中尘不信这是上天给他安排的眷顾,连忙进入身死状态,顿时四周一切声音立收耳底。庙外百米左右有脚步声,脚步声轻盈快捷,按照展现出来的速度来算,对方身怀武功。烤肉不能强抢,不会武功的田中尘马上认识到这一点,对方只有一人,这就好办多了。
田中尘快步上前,将穿着兔子的棍棒转了转,认真仔细的烤了起来,好像这兔子是他的一般。
不久,庙门在外面被推开,田中尘抬眼看去,神情猛然一呆,荒山野岭的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年轻女子。一身青衣,身段高挑,容颜亮丽,更难得的是她有股楚楚可怜的柔弱之美,这一切让她比之二十一世纪的广告明星毫不逊色。在这荒山野岭了无人烟的地方,得遇这样的佳人,只能说运气超好,田中尘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强暴她的心都有了。
第一章 帮你铺床
兔肉是这女子的,田中尘明白这一点,他将兔肉抬起,对满脸愕然的女子笑道:“我进来见它快要烤焦了,帮你翻动一下。呵呵,现在还给你。”说着他优雅的起身,将兔肉递了过去。
女子微微一笑,庙内顿时一亮,她嘴唇不薄也不厚,与洁白的牙齿相得益彰,微笑让嘴角上挑的同时将似玉般的肌肤皱起两道迷人的波纹,她接过兔肉时,目光恰好捕捉到田中尘满手灰尘。心中有点过意不去,她轻声道:“我看公子也没有用餐,如果公子不嫌弃,这兔子就送给公子了。”
田中尘呵呵一笑,摇手道:“送给我就不用了,给我一点吃就行了。我这人不会烤东西,刚才烤了一会,你看。”他伸出双手,手上片片乌黑。“让我烤肉,虽然烤不焦,但也烤不熟。”
女子听他这么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问道:“你这人真有意思,吃我的东西,还要让我帮你全部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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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无奈耸肩,他的动作经过各位师傅千锤百炼,一经使用端是杀伤力惊人。女子只觉得他动作潇洒,神情自然,不由得心生好感。田中尘笑道:“我虽然不能烤肉,但我可以帮你铺床。我铺的床保证你睡的舒服,能够一晚到天明。”说着他扫了一眼墙角处的一堆稻草,这些稻草不知是谁准备的,倒是不少。
女子听他提到床,马上想到今天晚上会与一个陌生男子同居一处,心中大羞,脸儿马上红了,低声道:“不用给我铺床,我今夜会继续赶路。”
田中尘呵呵一笑,道:“你一个弱女子敢于一个人夜晚赶路,看来你一定身怀高强的武功。我这人什么都不会,根本打不过你,难道还怕我晚上轻薄你吗?”
女子一笑,道:“这倒不是,只是感觉有点尴尬。”她突然发觉自己在这眼前陌生男子面前,没有一点压力,有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感觉。这样的话,在别人面前,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
田中尘示意她烤兔肉,待她坐下后,他隔着火堆端坐在她对面,微笑道:“我叫田中尘,明天要去长安城。请问姑娘芳名。”
田中尘说的随意,似老朋友谈话一般,女子抬头道:“小女子白兰,也是要去长安城。”
田中尘笑道:“我们这样算是彼此认识了,也算朋友了。江湖朋友一切都方便行事,不需要尴尬。”说着他自顾自的起身走到墙角,开始用稻草铺床。
田中尘铺了一个床位后,走回白兰,道:“你起来一下。”
白兰不解,还是站起身来。田中尘目光在她娇躯上来回打量,只见她纤腰一握,后臀浑圆,然后比划她肩膀的宽度,道:“好了。”
白兰被他看的面红耳赤,如果不是他看来的目光一派正经,早就呵斥过去了。此时心中疑惑,她问道:“你在做什么?”
田中尘摆弄稻草,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同的人需要制作不同的床,呵呵,我帮你设计一个最适合你身形的草床,一定可以让你安然入睡到天明。”说着他手中不断的安排稻草在不同位置的厚度。
白兰哪里听过这么奇怪的理论,坐下一边烤着兔肉,一边看田中尘不断忙碌,心中突然有种异样的温暖。
“你刚才提到尴尬,说明你心中还有些害羞,嗯,今晚你应该会选择蜷着身子睡,我给你安排一下。”田中尘背对着白兰说道,“今晚有风,这个庙门有点破损,我给你选择的这个位置风最小,不需要火堆就可以一觉到天亮。嗯,还有,你睡觉时头朝南,这样明天不会被阳光照醒。还有……”
白兰听的头大,连忙打断道:“别说了,田公子,我们睡在破庙,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讲究?”
田中尘回头认真道:“人活一世不容易,所以我们要时刻享受生活,千万不可以委屈自己,所以我一般都尽可能的让自己舒服。”说着他微微一笑,道:“今天我帮你铺设的床,绝对可以让你记忆一生。”
白兰见他这么说,也不再阻止,心中颇为好奇他所谓的‘记忆一生’。
床铺好后,兔肉烤的差不多了,田中尘凑过去,伸手接过一块肉,斯文慢理的吃了起来。白兰见他吃肉时动作优雅好看,且神情温和有礼,不知为什么,她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特别面对田中尘的目光时,这种感觉十分强烈,让她无端的觉得自己好似粗陋不堪。
田中尘见白兰拘束的样子,马上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六年来的品味培训端是杀伤力惊人。
记得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乡下财主,他费尽心力雇了一个皇宫御厨。御厨到来当天,便做了一道菜,这盘菜样子似一个饺子,但它很大,皮十分的薄。菜端上桌子,财主看了半天,不敢动筷子。下人不解,上前询问,财主说自己不饿,然后他把御厨叫上来,说:“我刚才在外面吃饱了,这菜赏给你吃,对了,你就在这儿吃吧。”御厨拿起筷子,在饺子下侧位置轻轻插了进去,然后绕着饺子皮划了一周,接着将饺子皮慢慢挑开放在另外一个盘子里,最后才是十分有次序的吃里面的肉馅。财主被御厨的这番动作惊呆了,他全神贯注的记下御厨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以免自己吃的时候出丑。事后,御厨向管家辞行,管家不解,问他为什么要走,他说:“今天做的这道菜是最普通的,老爷连这道菜都不会吃,强说自己不饿,如果我还待下去,老爷非得饿死。”古代的饮食讲究从这里可见一斑,只是由于近代中国遭受国外侵略者重创的同时,对文化要求也开始追逐全盘西化,把许多传承千年的精致文化全部抛弃掉,致使现在很多的饮食礼节都似西方国家般,让人想起就心痛不已。这是题外话。
白兰看田中尘吃兔肉的样子,只是感觉自己以前饮食动作都是错误的,一边看他吃,一边不自觉的去模仿,她从没有想到过吃烤肉也可以这般讲究。又吃了两口,白兰感觉田中尘给她的压力很大,再也吃不下去了。提着兔肉,她抬眼问道:“田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一个人饮食有田中尘这般优雅。
田中尘抬手指了指嘴巴,然后摇摇头。白兰知道他在说:食不言。
半晌,白兰感觉自己经历千年一般,终于田中尘吃完了兔肉。田中尘掏出折叠整齐的白丝巾,拭了拭没有任何污垢的嘴角,然后叠好收回怀中,接着他环视四周,失望道:“没有茶水。”
白兰闻言,头皮一阵发麻,她也不问话了,起身就回自己那铺设好的床铺,还没有坐下,田中尘在她背后道:“慢着,我来说明一下。”
田中尘跑过来,指着草堆一处道:“转过身去,先坐在这里,然后右手撑在这里,躺下的时候要右侧躺。嗯,头可以枕在这儿,腿先蜷起,然后放在这儿,脚踝搭在这儿……”
白兰怔怔的注视田中尘,心中自惭的同时多了几分怒意,她感觉在田中尘面前根本没有一点儿的底气。迷迷糊糊中,她按照田中尘的吩咐坐下,缓缓躺倒,然后轻轻闭眼。
田中尘目注全部过程,心中暗赞:美女就是美女,无论胸脯,腰儿,还是脖颈小脸,动作起来都这般的迷人。白兰背过身去,他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因为蜷腿而弧度尽显的臀部上,只觉得它丰满浑圆,十分诱人,顿时心头一阵火热。
田中尘收回目光,转身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坐下后他摇头苦笑,美女他虽然喜欢,但还不至于精虫上脑,扑身而上,欣赏美女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躺在稻草上,他双目恰好对着白兰曲线玲珑的娇躯。“白姑娘,你为什么去长安?”他第一次出来,有点兴奋,现在睡觉根本睡不着。
白兰轻声道:“食不言,寝不语。”说完,她不再说话了。
田中尘知道她报复刚才他对她示意的‘食不言’,心中暗道:女人果然都十分记仇,还都是抓住机会就报复,这白兰和疯女人一个样。想起疯女人,他心中一痛,暗叹一声,更想说话了,目注白兰,轻声道:“我是什么人,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去长安就是为了在那里找一条生路。我想我可能会经商吧。”
白兰惊讶道:“你经商?”商人地位卑下,一般贵族子弟都不会去做,刚才田中尘一番表现怎么看怎么是贵族子弟,所以她根本想不到田中尘会去经商。
田中尘知道她心中想法,呵呵一笑道:“现在我穷困潦倒,必须尽快赚钱,不然过不了多久就会饿死街头。要说赚钱,经商来钱最快。”
白兰听他说的有趣,问道:“你现在穷困潦倒,那你怎么经商?没有银子,你是无法经商的。”
田中尘笑道:“没有关系,我身上带了一些货物,卖出去就有钱了。”
“哦,什么货物?”
“春花露。”
第二章 原谅我的坏
听到春花露,白兰心儿一跳,小脸渐渐的红了,低声轻啐一口,不在与田中尘说话。
田中尘见她娇躯微颤,轻声道:“你知道春花露是什么吗?”他说的十分正经,没有一点猥亵的感觉,好似他此时在与白兰讨论兔子肉的味道。
白兰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
田中尘慎重道:“春花露是男人们的chun药一种,且是chun药中最好的,它对一些男人而言意义十分重大。”
白兰听了大羞,轻呼道:“田公子!”如果不是田中尘语气正经,她一定会起身扁人。
“白姑娘,听我说,我的计划就是把春花露卖出去。”田中尘强忍笑意,盯着不断蠕动的浑圆臀部,轻声道:“春花露十分珍贵,配置不易,世面上的数量很少,只是我不知道它的低价大概是多少。白姑娘,你闯荡江湖应该是见多识广,你知不知道春花露大概的价格?”
被问及chun药的价格,白兰心中又羞又恼,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田中尘,但田中尘一派正经的语气让她无法发作,摇头后,她低声道:“我不知道。”
田中尘长叹一声,又问道:“白姑娘,你知道长安里最著名的青楼是哪一家吗?看来进城后,我想先去一趟青楼,在哪里应该可以把春花露卖掉。”
田中尘的得寸进尺让白兰再也受不了了,她猛地转过身来,气道:“田公子,这样的问题你怎么可以问一个女儿家呢?”
田中尘没有回答,而是小心的从床铺上爬起,快步跑到白兰身前。白兰见他动作迅速,吓了一跳,翻身站了起来,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田中尘没有看向白兰,而是认真的看向地上的稻草,摇头道:“你刚才翻身太猛烈了,现在稻草乱了,我帮你重新铺。”说着他蹲下身去,口中又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对chun药的事这么敏感。”
白兰见他细心体贴,口吻认真,心中怒火顿时去了九成,又见他小心的铺设稻草,心中不免的升起几丝愧疚,不由得口中轻声道:“对不起,刚才我误会你了。”
当一个好人做坏事时,无论他做的事怎么坏,别人都不忍心责备他,但要是一个人装成好人去做坏事呢?田中尘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邪恶,但他没有任何不好的意图,只是开一个小小的玩笑解一解闷。白兰性格柔和,换做疯女人听到他那番话可能早就奋起掐人了。回头对白兰一笑,他道:“原谅我一件事,好吗?”
白兰黛眉轻蹙,不解道:“什么事?哦,刚才的事你也不是故意的,这我知道。”
田中尘摇头道:“不是那一个,是这床铺的事。”说着他把地上的稻草重新整顿,同时道:“刚才那样铺制虽然睡起来舒服,但不能更换姿势,只有身子微微扭动就会感觉十分便扭,会让你从梦中惊醒。也就是说,我给你安排那样的铺设就是为了让你不能好好安睡。”
听到这话,白兰一惊,连忙问道:“你和我无缘无仇,我们还是朋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田中尘转向她,微笑道:“你长的很美,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明天以后你我还会不会相见,我要让你记住我。问你chun药的事,也是这个目的。对不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能原谅我吗?”
白兰俏脸红烧,马上转过身去,但没有走开,半晌才道:“你这人真,真坏。”她说的很轻,没有一丝恨意。
田中尘呵呵一笑,道:“重新铺好了,赶快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着他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
白兰呆立半晌,也重新躺下,姿势还是那个姿势。田中尘看了一眼浑圆的臀部,闭眼的同时丹田内的真气四散经脉中。身死奇功经过这半年的不断修炼,田中尘终于可以控制呼吸了,但还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他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这鬼功法的诡异了,“或许现在我还在‘诡异难明’的境界里。”
第二天清晨,田中尘醒来时白兰已经不见了,他不知道她是羞愧还是恼怒才离开他的。白兰只是他路上的调味剂,她的离开他并不感觉怎么失落。人聚人散,世事无常,他心中想的更多的是疯女人还有即将在京城里见到的林雨贤。
田中尘进入长安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长安作为京城,街市繁华,人流如织,田中尘满脸郁闷的来到同福客栈门前。刚才他打算去钱庄兑换银票,询问一个行人后,才知道这个钱庄在三年前倒闭了,他手中的银票已经成为一张废纸。没有银子,去青楼根本是妄想,出售春花露的计划不得不搁浅。
正是落日回归十分,不断有客人进入客栈。田中尘站在街对面,安静的等了半晌,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帘中。这是一个男人,他身材挺拔,气势不凡。田中尘快步挡在此人前面,对着陌生的面孔笑道:“这位兄台气度不凡,在下心生仰慕,不知可否做一个朋友?”
这人看清田中尘的相貌后,身子猛然一侧,让身子转了一半,然后又转了回来。双目微显惊慌,他还是抱拳道:“这位兄台过奖了,在下王容,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田中尘抱拳道:“在下田中尘,王兄你好。”他目露诡笑。
王容道:“田兄好,在下还有事,后会有期。”说着他快步经过田中尘,进了同福客栈。
田中尘笑了笑,站在对面开始等待,不久,换了一身白衣的李风从里面走出。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两条街,然后才相互接近。田中尘赶上李风后,抱怨道:“你也用不着这么小心吧?你知道我走了一天,是不是故意跑两条街来累我?”
李风气道:“你还说,组织上有规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接触任务期间的组织成员。你怎么可以主动找我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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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苦恼道:“你以为我想找你,还不是被李老头逼的。他不给我一两银子,这让我怎么在这里活下去,如果不是路上蹭了别人一顿饭,刚才那会我就饿倒在客栈门口了。”
李风道:“能蹭一顿,你怎么不继续蹭下去?你脸皮这么厚,吃他们一辈子你也不怕。”
田中尘赞同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但那人是一个女人,唉,女人心眼真小,我才两句话,她就一声不吭的走了。”
李风带田中尘进来一个小院,道:“这是我在长安的家,嗯,对了,你说了一些什么,把人家女人给气走了?”
田中尘见小院布置十分粗陋,且房屋毫无特色,暗中摇头,口中却道:“我夸她漂亮,然后和她谈了谈chun药青楼之类的,又说我比较仰慕她。”
李风脚步一顿,回头注视田中尘,满目惊讶,道:“第一次见面你和人家女儿家说这些?”
田中尘气道:“不说这些说什么?说书画、说毒药、说衣着、还是说香料?那女子衣着朴素,身上没有香料味道,而且还是江湖人,你说我有什么话题和她说?我稍微表露一点饮食讲究,把人家吓的连饭都不敢吃了,你说我跟她说什么?”他的培训全部针对上流阶层的人。
李风道:“那你也不能和人家女子说chun药的事啊?”
“喂,你怎么说话呢?”一声娇呼,然后右侧厢房闪出一个女子。田中尘转脸看去,只见一位美丽的女子从厢房走出来。女子身段高挑,身板微显瘦弱,青丝下是一张宜喜宜嗔的小脸,眉如远山,目似秋水,比之白兰毫不逊色。
听到女子的责备,李风马上转过去,陪笑道:“不是我提起那个,是小尘说的。”他指的是chun药。
女子注意到田中尘,远远的施了一礼,轻声道:“见过小尘公子。”
田中尘连忙回礼,正经的沉声道:“田中尘见过嫂子大人。”能够住在李风这里,自然与李风的关系密切,称嫂子是错不了。
李风一掌拍了过去,责备道:“乱叫什么呢?叫玉儿姐。”
田中尘无辜的挨一巴掌,竟然神色不变,好似被打的人不是他一般,他依旧一派正经,道:“玉儿姐。”那玉儿微低着头,小脸泛红,目光痴迷,似乎在回味什么,一副小女儿家害羞壮让人心动,田中尘叫了一声声玉儿姐,她竟忘了答应。
田中尘回看李风,只见李风痴迷的望着这位玉儿,两人的暧昧不言而喻。他此时找到李风,银两的问题有了希望,不再着急,此时一声不吭的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的。
第三章 建议去青楼
半晌,女子先回醒过来,她白了李风一眼,然后看往田中尘,只见田中尘满脸严肃,对他们两人的暧昧视若无睹,心中对田中尘十分惊奇。她想要开口称呼,回想田中尘的姓名时,才发觉刚才的失神让她忘了田中尘的姓氏。无法称呼,她微显尴尬,轻步走到近处,对李风道:“我从来没有见你带别人回来过,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
李风苦笑道:“他这人没有办法解释,不是我想带他回来,而是我不得不带他回来。不说他了,你怎么现在过来了?你弟弟知道吗?”
玉儿美目注视李风,轻轻摇头,道:“他不在家,今天一晚都不会回来。上次你说你要带我逛一逛长安,所以我就自己偷跑出来了。”
李风抬头望天,天色黯淡,夜幕马上就要降临,他苦笑道:“你不会让我晚上带你逛街吧?晚上街上都没有人。”
玉儿一笑,道:“我们是逛街,又不是去看人,人多人少没有关系。”
“可是,可是。”李风为难的看向田中尘,道:“小尘怎么办?”
田中尘沉声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随你们一起去。不过在我们出去之前,我想建议我们应该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去看看。”
李风见他这个样子,怒道:“好了,收起你这副表情。”说着他抬手作势要打。
田中尘后撤几步,待自己安全后,沉声道:“夜晚出去乱逛确实不是好选择,如果选择在大街上走,还不如待在这小院里呢。玉儿姐说出去,我们自然要出去。玉儿姐出来一次不容易,所以我们不能让玉儿姐失望而归,必须让这次出游与众不同。”
玉儿见田中尘侃侃而谈,神态正经的让人信服,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问道:“你说我们怎么出游?”
李风对田中尘知根知底,插口道:“玉儿不要听他胡说,他这人最可恶,从来没有正经过。”
田中尘皱眉道:“李大哥,你这样乱说他人坏话,好像不是君子所为,请你慎言。玉儿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策划这次出游,一定会让你不虚此行。”
李风怒道:“田中尘,你到底打什么注意?现在就给我说出来。如果你胡闹,伤害到了玉儿,不要怪我不顾兄弟之情。”
“李大哥,你言重了,我怎么会胡闹呢?”田中尘无辜道,“我只是思索怎么样让玉儿姐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李风快步上前,抬手就要去打田中尘。玉儿何曾见过一向稳重的李风这浮躁的一面,顿时看的呆住了。田中尘知道躲闪不开,索性站着不动,道:“打我之前,你应该听一听我提的建议。去与不去,你们自己决定。”
李风顿住脚,道:“说。”
田中尘好整以暇的说道:“我今天来的不巧,不知道玉儿姐也会来,不然我就在外面找一个客栈将就一晚了。玉儿姐既然不想回去,待在院子里实在无聊的很,但外面街上不久就会萧条无人,逛街这样的破注意还是不要想了。为了找点乐趣,我建议我们今晚去漱玉轩,听说那里今晚热闹。”
李风听了一愣,玉儿大羞道:“你这家伙果然没有正经。”她想不到眼前一派正经的人竟然建议她现在去青楼。
李风上前打人,田中尘连忙道:“除了动手,你难道就不能动一动脑子吗?今天比较特别,漱玉轩有一场琴会,除了男人,据说很多女子也都去那里看热闹。玉儿姐出来是为了让你陪她,不是让你傻呆在院子里,也不是看你在这里打我,你平时的机灵劲都去哪里了?”
但凡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聪明的男人也会变傻,这和女子因为爱而变傻道理差不了多少。田中尘一番快说,顿时让李风晕头转向,玉儿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李风被人逼落下风,也看愣住了。田中尘不待两人反应,对玉儿就道:“玉儿姐,你快去换一件李大哥的衣服,女扮男装后,我们省去很多尴尬。李大哥,还不快去找衣服给玉儿姐,嗯,还有,记得拿银子,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啊!”
玉儿微做犹豫,但还是当前走开。李风见她走远,回到田中尘身边,恶声问道:“田中尘,你到底要做什么?”
田中尘气道:“你是傻瓜吗?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干什么扭扭捏捏的?我要给你们创造机会。我一片好心换来你几下巴掌,如果不是兄弟我真的懒的管你。”
李风了解田中尘,气道:“别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我还不知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田中尘点头道:“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就说实话吧。”李风听了想扁他。“其实,刚才说的琴会,那是我骗你们的,我刚刚进城,连青楼漱玉轩在哪里都不知道,哪里知道什么琴会。”
李风目光渐冷,死死的盯着田中尘。
田中尘装作没有看见,继续道:“漱玉轩我必须去,我要在那里把春花露卖出去,没有银子不行啊,总不能一直住在你这里。叫上你们,只是让你帮我壮壮胆,我怕我的春花露在那里被人家给抢了。”
李风沉声道:“为了找我帮你撑腰,你就让玉儿去青楼,是不是?”
田中尘微笑摇头,然后指着房门道:“快去找衣服去,玉儿姐等不及了。回来我再向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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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风道:“你如果伤害到了玉儿,我真的会翻脸,你记住。”说着他转身跑开。
华灯初上,漱玉轩外人声鼎沸,几位穿红戴绿的姑娘倚在门外抱拄上娇声吆喝,不断的有客人进入其中。玉儿远远的停了下来,面红耳赤的不敢再走了。李风狠狠的瞪了田中尘一眼,轻声道:“要不我们不去了?”
田中尘暗骂李风没有骨气,出口道:“李大哥,给我几两银子,我先进去,帮你和玉儿姐扫清障碍。”
玉儿连忙阻止道:“小尘,这里乌烟瘴气的,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到这里来的都不是好人。”
田中尘笑道:“既然玉儿姐说他们不是好人,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说着他伸手问李风要银子。
李风看向玉儿,玉儿微微摇摇头,他道:“小尘,今天还是不要进去了。”
田中尘哪里想到两人到了门前打起了退堂鼓,现在不进去哪里弄钱去?他恼恨的看来李风一眼,然后笑脸面对玉儿道:“玉儿姐,我给你演一出好戏,你过会可一定要来啊!”说着他快步跑了出去。
李风满脸无奈,看向玉儿,见她满头雾水,苦笑道:“小尘这人鬼的很,我们过会进去看看。”他放心不下田中尘,一个人没有武功,身怀春花露可能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特别是在色狼群集的青楼里。
玉儿似乎察觉到李风的担心,点点头。
田中尘走到漱玉轩门前,立时便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迎上来,这些女子与白兰、玉儿相差太远,更没有气质可言。田中尘在她们走近前,喝道:“站住。”
两女子微微一愣,不由得停了下来,旁边几位要进门的嫖客也转眼看来。
田中尘上下打量两女一番,然后扫视楼门,接着失望摇头,道:“听说漱玉轩是长安第一青楼,所以在下就前来看看,原来不过如此啊!”他说这一番话,顿时又有几位嫖客的目光被吸引过来。“首先,这灯笼的高度不合适。要知道你们开楼营业一般都在夜晚,灯笼自然越醒目越好,所以你们要将灯笼尽量挂高一些。唉,这些话与你们说你们也不懂。你们两人记住一点,下次出来时,多穿一点衣服。这都什么天了,你们还只穿两件,你们不冷,我都替你们冷。衣服的颜色搭配,你们最好也找人指点指点,一个个花花绿绿的,灯光下我还以为是妖怪呢,难道你们不知道夜里白衣比较醒目吗?”
两女被说的连忙退了回去,旁边的嫖客们无不点头称是。田中尘不屑的扫了门前几位妓女一眼,阔步走了进去,一旁钻出来的龟公见他气势不凡,连忙退到一边,问也不敢问。
第四章 倒霉了
田中尘板着脸,一本正经的似进来视察风纪的官宦,他双目扫了一眼大厅,只见眼前一片亲热的男男女女们。“如果让李风的玉儿看到这一幕,李风那家伙绝对要找我拼命。”田中尘冷着脸想道。
“公子,你怎么才来呀?”一个衣衫半解,浑身****的妓女凑了上来,一副和你很熟的神态。
田中尘冷眼看了过去,皱眉道:“难道你们这里只会用这原始的手法挑起男性的**吗?”他伸手礼貌的将女子半解的衣衫拉上,然后又道:“你长的还算漂亮,只是粉擦的太多了。去把脸洗一洗,然后静静的坐在那儿沉思。”他指着一个角落的空桌子道,“思考时,眼睛不能打量任何人,也不可以乱献媚,过会就有客人主动找上你。”
妓女吃惊的看着他,看他冷着脸挑自己的缺点,心中微微感到惊慌,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的嫖客她是第一次见到。
田中尘不再理她,转身缓步走到厅中一张无人的桌子上,然后掏出白色丝巾,优雅的在凳子上和桌面上擦了一擦,之后才坐下。周围早有注意他的人,见到这一幕,无不惊讶,到妓院还能够这么讲究的人,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
田中尘坐下后,连续拒绝几个妓女,一双眼睛不断的在嫖客和妓女之间游动,不时的摇头叹息。注意他的嫖客,被他的目光看的心虚不已,放纵的动作也逐渐拘束。陌生人第一次接触,双方身份的估测首先取决于他们的举止,田中尘训练了六年的优雅举止,可以让大部分人自惭形秽。没有人想在此时的田中尘面前表现自己的丑陋,就像恐龙女不愿意在美女面前显露自己粗俗一样,都是自卑的一种体现。
大厅里喧闹的气氛逐渐冷淡,早就注意田中尘的老鸨很快明白原因所在,只是她认为田中尘身份高贵,不敢上来打扰。此时实在无法,再等片刻厅中的客人可能就要跑了,她暗叹一声,一步两晃的拖着肥胖的身子扭了过来。田中尘的优雅让她不敢得罪,轻声道:“这位公子,咱们楼上去好吗?”她不敢用对付其他客人的****来对付田中尘。
田中尘起身,摇头道:“你这里都是些庸脂俗粉,名不副实啊!走,我们上楼,希望你能找来让在下眼前一亮的女子。”身上没有一文钱,在妓院还能够这般理直气壮,也只有他了。他此时猛地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香港电影,名字好像是:阿呆正传,里面刘青云饰演一位见人就骂‘下贱’的大少爷。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这大少爷的感觉,不同的是他在妓院里扮演。
老鸨唯唯诺诺的答应,然后当前带路。上楼后,老鸨马上安排一个包间,让田中尘坐下后,转身出门去了。
田中尘见门关上,再也克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才笑了两声,突然外面传来一片惊呼。这声音来自楼下,听起来好像是那群喝花酒的嫖客,他起身拉开房门,想看一个究竟,突然一声高叫,“王义泉,你给我出来!”这是一个女声,清脆动人,但蕴含的怒气让人害怕。
田中尘还来不及出房,门外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快捷的从半开的房门钻了进来,狠狠的撞在他身上。田中尘踉跄几步,还是没有时间调整重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除了疯女人,没有人让他田中尘受过罪,心中恼火,就要呵斥。
“对不起,对不起。兄台,对不起。”道歉的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关上门后,转过脸来,只见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子。
田中尘目光落在这人松松垮垮的裤子上,大腿中间还有几点潮湿的痕迹,这人明显在紧要关头被人打断。田中尘又看了一眼这人的胯下,有点为他的那个担心。
“兄台,对不起,帮帮忙。”这人满脸急切的轻声道,这时楼下又传来清脆的叫喊声。
田中尘马上明白过来,知道这位被捉的仁兄就是正被找的王义泉,起身笑道:“兄台,还是你厉害,家里有老婆也敢出来**。不过,你老婆更厉害,竟然敢来妓院找你。”说着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怎么把这家伙给卖了,撞了他,他得报复,“不然对不起疯女人。”他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理由,这理由很充分。
王义泉满脸苦涩道:“不是老婆,是未婚妻。”说完他快步跑到床边,弯身就要对里面钻。
外面脚步噔噔的响,有人上楼了,同时‘王义泉’的喊声也上到了二楼。田中尘笑道:“你老婆上来喽,马上就要来了。”
王义泉匍匐进了床底,恳求道:“兄台帮我渡过这一劫,事后小弟一定重谢。”
田中尘笑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相互帮忙是应该的,说谢就见外了。”
王义泉已经消失在床底了,道:“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给你留下名字,让你以后找我报复吗?田中尘心中暗道,口中却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王兄稍等,小弟帮你把嫂夫人打发走。”他心中开始思索怎么把那位大胆的寻夫女引过来。
王义泉连声道:“谢谢兄台了,改天请你喝酒。”
田中尘笑道:“大家是兄弟吗?不需要这么客气。”说着他重新把门打开,门才打开一个小缝,就见一只脚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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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连忙松开开门的手,后跳闪开,间不容发的躲开了这一脚。但出脚的人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她没有想到门会突然从里面打开,顿时一脚踩空,她重心不稳,一个前趴跌了进来。这时她捂住双眼的小手才松开,立时看见满脸惊慌的田中尘。按照一般的规律,二楼关门的房间里大部分都有少儿不宜的场景,她虽然胆大,但这羞人的场景她还是不敢看,所以踹门时都是捂眼进行,所以才会有这一脚踩空。
田中尘已经没有余力躲闪了,刚才那一下后跃是他的极限了,此时这女子扑上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开双臂。
“这小女人长的真漂亮。”田中尘这个想法才出脑海,就被女子扑在身上,顿时胸口一阵酥软,接着脸颊处一片滑腻,两人脸颊互贴,他心中一荡,然后双手收紧揽住女子纤细的腰肢,接着全力侧身,尽力的把女子扳在身下。倒下是必然的,此时他能够做的就是尽量保护自己,在摔自己和摔女子之间,他选择了摔这来妓院寻夫的大胆女子。“不是我的女人,我不心疼。”他心中得意的想着。
就在女子身处下风时,突变又生,只见女子双臂抱住田中尘的后背,一个快速的急转身,这动作干净俐洛,比田中尘快捷潇洒,顿时她扭转了形势。田中尘只觉得后背猛然一痛,接着后脑勺磕在了地上,脑袋忽地一阵轰鸣,他两眼发黑,意识开始迷糊,半晌才昏昏沉沉的醒过神来。
田中尘睁眼,只见那位俏丽的女子一脸好奇的打量自己。他抚摸后脑勺,慢慢的坐起来,心中道:气死我了,没有武功遇到会武功的就得倒霉。等老子把身死奇功练到通天彻地的阶段,老子摔死你这小娘皮。
这女子也不再寻夫了,看到田中尘起身,她好奇问道:“你这人是谁?对一个女人能够下狠手,特别是对我这么漂亮的女人,你竟没有一点怜香惜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她脸上没有怒意,倒是有两片红霞,大概是刚才两人抱在一起摔跤太过亲密了。
田中尘拍了拍身上的灰,慢慢的坐回椅子上,他此时脑袋还一阵阵的乱响,刚才那一下太狠了。定定神,他回答道:“你怎么不去找王义泉了?小心他趁机逃跑。”面对一个会武功有过节的女人,他要尽量保持距离,引走她是最好的选择。
“你怎么知道我找王义泉的?你认识王义泉?”女子皱眉道。
遇到神经这么大条的少女,田中尘心中郁闷,气道:“你‘王义泉’,‘王义泉’的乱喊,只要不是聋子,都知道你找谁。”
女子眼睛很大,嘴巴却很小,她咬了咬嘴唇,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那你认不认识他,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知道,但现在不能说。田中尘心中想,如果当着人家的面出卖人家,怎么说也是傻瓜行径。口中道:“不知道,我今天第一次来妓院,对这里还没有你熟悉呢,怎么会知道他?”
女子失望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啊。”随即她开颜一笑,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前几次都没有找到他,这一次找不到也没有什么。”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田中尘很难把她与刚才雷厉风行的泼辣女人联系起来。
第五章 异类的追夫女
田中尘觉得现在自己的处境很尴尬,这女子端坐在房间里,与他侃侃而谈,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是不是她知道王义泉在床下?”他心中不解,口中试探道:“你还是去找一找,或许可以在其他房间里找到王义泉。”
女子伸手把玩桌上的茶杯,摇头道:“不找了,他现在应该跑回家了。再说,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只能暴打他一顿,又不能杀了他。”
田中尘糊涂了,问道:“你不想把他怎么样,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找他?”
女子一副你很傻的表情,道:“他是我未婚夫,他来这里**对我的名声不好,我当然要来管一管了。”
女子的这番理论,田中尘感觉自己无法理解,她来妓院踹门对她的名声的影响就好吗?
女子似乎看出田中尘的不解,解释道:“王姐姐说我应该管一管他,所以我就来喽。只是这里的人真的很恶心,搂搂抱抱的,还有人睡在一起,每次回去后我都会呕吐很久。”她说的很认真,田中尘看出她说的是真话,想起她踹门时紧捂双眼,马上明白眼前这俏丽的小姑娘不是之前想象的那般泼辣无礼。
田中尘闻言点头,再次向这女子看去,眉目清秀,脸蛋长的极美,一张小嘴红润丰满,十分诱人,她虽比不上白兰、玉儿让人一见动心,但她满脸纯真让人易生好感。目光下移,田中尘倒吸一口气,高耸的双胸挺拔丰满,欲破衣而出,这样的伟岸他第一次得见,顿时他下腹燥热。
“没有想到我这次来,竟能碰到一个你这样的人。”女子笑道,“我听王姐姐说,男人见了我这样漂亮的女人,十个中会有九个骨头变软,剩下的那一个是没有**的人。在妓院里见到你,一个对女人这么心狠的人,真的很有趣。”
“你说我没有**?”田中尘难以置信的问道。
女子道:“是啊,不然凭你刚才抱我那一下,为了我的清白我就得杀了你。”她说话的语气总是一片纯真,但说出的话却让田中尘毛骨悚然。
“噗哧”,床下传来一声异响,田中尘知道王义泉在笑,他心中恼火,但不敢爆发出来,也不敢否认自己没有**的指控。这一刻,他十分盼望自己能有一身好武功,武功虽然不是一切,但至少不会让他受到被杀的威胁。讪讪笑了,他问道:“你总是与陌生人说这么多话吗?”
女子把玩杯子笑道:“才不是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的和你说了这些,大概你有点和王姐姐相似。”
田中尘不解她口中的王姐姐是谁,这时老鸨来到门外,哭丧着脸的她看到女子与田中尘言谈正欢,心中猛然一惊,暗道:这个公子果然来头不小,张家这个小姐认识他。她干咳一声,然后小心的走了进来,道:“小姐,王公子真的不在这里,现在你就让我们继续做生意吧。姑娘们再不下去,客人们就要走了。”
女子不耐烦的挥手道:“还是按照以前的老规矩办。”
老鸨老脸一变,唯唯诺诺的退下去了。女子看向田中尘,见他一脸不解,说道:“他们这里有一个叫齐媚儿的女子,琴弹的很好,我每次来,捣乱一番后,然后刚才来的那女人就让齐媚儿弹琴给客人赔罪,除了第一次,以后我都是听完她弹琴再走。”她说着,还露出一丝俏皮的笑容,白净的小脸顿时挤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田中尘呵呵一笑,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王义泉在这里的,你是不是想听琴了,就找了王义泉这个借口。”
女子笑道:“和你说话真好玩,你不像其他人,总是眯着眼看我,也不怕和我说这些。呵呵,实话告诉你,只有一次。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田中尘认真点头,慎重道:“当然,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我们谁都不告诉。”他说完,扫了一眼床底,那里有女子的未婚夫,“我调戏他未婚妻,王义泉这小子会不会拱出来?”
女子嫣然一笑道:“和你说话真好,幸好你是没有**的男人,不然我不能与你说话了。”她这一遍强调让田中尘心中十分不爽,同时床底又传来“噗哧”一声。
这次笑声很突兀,女子注意到了,转脸看向床,不解问道:“怎么回事?好像有人在笑。”
田中尘起身道:“我也是刚刚进来,这床底下会不会有人?”他说着走了过去,然后趴在床上往床底看去,只见王义泉紧张的捂着嘴巴,见田中尘看来,他连忙摆手,示意不要把他捅出去。
田中尘露出一丝微笑,然后把床单放下,走回去道:“没有人,你可能听错了。”
女子也不疑心,道:“这里个地方很吵,可能是我听错了。”她刚说完,叮咚清脆的琴声悠然响起。
田中尘坐在女子对面,只见女子闭目倾听,满脸陶醉。田中尘学她闭上眼睛,然后体内真气四散入经脉中,瞬间进入了身死状态。
琴声清脆悦耳,曲调优美动听,叮咚声时快时缓,快时似雨打芭蕉连成一片,慢时似泉水汩汩断断续续,变幻莫测的美妙琴声不过片刻便营造出一片欲语还休的奇妙意境。
田中尘有过鉴赏音律的培训,能够听出弹琴人的技法趋于完美之境,但不知是不是被人强迫弹奏,所以在细节方面出了几处小问题,错非田中尘感官高人一等,不然也听不出来。
楼下赞好声传来,女子慢慢睁开双目,见田中尘依旧闭眼,她自得道:“好听吧,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在外面街上,因为听这琴声太入迷了,险些被两个不长眼的家伙调戏。”
田中尘收回真气,睁开双眼,道:“确实不错,只是还有几处瑕疵,如果改正便趋于完美了。”说着他起身来到门外。
女子正不解田中尘说的瑕疵,就见他到了门外,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楼下嫖客们还在赞口不绝,田中尘扫视下去,马上发现了人群中的李风和玉儿,两人坐在一处角落,玉儿紧靠在李风旁边坐,她小脸微红,低眉不看,而李风则是双眼乱扫,发现田中尘后,狠狠的瞪了过来。他还是因为担心田中尘,带着玉儿进来了。
田中尘对李风诡异的一笑,扬声道:“老鸨,齐媚儿小姐在哪里?在下有几点疑问想向她请教。”他声音传遍整个漱玉轩,顿时楼下楼上的客人都看了上来,就是玉儿也抬眼望了上来。
“小尘他要做什么?”玉儿轻声问道。
李风恨恨的低声道:“不要理会这个家伙,没有银子他都能上二楼,比我的本事大多了。”玉儿轻轻的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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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来到田中尘身后,轻声道:“请教什么?你能不能把这个齐媚儿叫出来?我听说她很漂亮,但一直没有见过。能够弹奏这么美妙琴声的人,会是怎样一个人儿呢?”
田中尘头也不回的说道:“应该很诱人吧?”青楼的红牌大多都是如此。
女子笑道:“即使她再诱人,也和你没有关联,毕竟你没有**。”
田中尘恼恼的回看她一眼,气道:“一次就够了,你不能总是把一件事挂在嘴边。你以后再说我没有**,我跟你翻脸。”
女子连忙捂嘴,示意自己不会再说了。田中尘见她小心翼翼的可爱样子,心中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只好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老鸨见田中尘两人出来,连忙应了一声好,然后快步上了三楼。漱玉轩一共有三楼,一楼是喝花酒的地方,二楼是嫖客办好事的地方,三楼是什么,田中尘不知道。
不久,三楼走出一位面蒙轻纱的女子,这女子一身素衣,显得洁白高贵,仰视上去隐隐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红牌摆谱,是妓家勾引客人的手段,是十分正常的事,田中尘对这齐媚儿出场方式深表理解。“公子找小女子何事?”她声音轻柔,似她的琴声一般动听。
田中尘抱拳一礼,道:“媚儿小姐小小年龄便琴艺过人,在下佩服。”他话方落,身后女子轻声道:“你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刚才你不是这样的啊。”
田中尘低声道:“别说话,我有事要做。”女子嗯了一声。
齐媚儿盈盈回了一礼,道:“媚儿这是雕虫小技,让公子见笑了。”
“媚儿小姐,你过谦了,在下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你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下面有人开始讨好。
“是啊,天籁之音。”
田中尘冷眼观看,不发一言,冰冷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不屑。李风见他装腔作势,冷冷的哼了一声,玉儿笑道:“小尘现在看起来鹤立鸡群,如果我是那齐媚儿,一定对他十分好奇。”
李风道:“不要被他骗了,他这家伙骗死人不尝命。现在看他十分正经,其实他根本没有正经的时候,等着看吧,这小子一定有出人意料的后手。”
第六章 意外出现后的报复
良久,夸奖声停了下来,齐媚儿施礼道:“多谢诸位夸奖,媚儿不敢当。”
田中尘抓紧机会,扬声道:“如果你能够改正几处缺点,便可以当得起这些赞扬了。”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所有人看向表情冷淡的田中尘。田中尘刚才上来前,风头太盛,下面的人几乎都认识他,听他这么说,也不敢出言反驳。
齐媚儿眼中露出惊讶,看向田中尘的目光透着谨慎,她这等人首先要学的就是识人,田中尘的举止和神态都显出他比其他人高出一等,就是他身后的女子在气势上也不如他。“请公子指教。”她虚心道。
田中尘仰天一叹,显得寂寞怅然,然后道:“你这曲《暗香》确实弹的很好,但在几处还有瑕疵。”说着他轻声哼起曲调,在一处停下道:“这个地方你好像不自觉的弹重了。”
齐媚儿听了后,心中猛然一惊,这个破绽是她早年习琴时留下的,“师傅曾说,能够听出这里有瑕疵的人当世不过三两人,没有想到今天就遇到一位。”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认真打量起田中尘。
田中尘继续哼起,在一处又停了下来,道:“这一处转折,你衔接的不够自然,你按弦的右手应该再早一点松开。”
齐媚儿不能置信的看过来,点凭能够到这么精细的地步已经到宗师水准。
田中尘接着又点出几处错误,让齐媚儿心悦诚服,让楼下诸人目惊口呆。他听觉在身死状态下增强不知多少倍,自然听的比别人真切,结合培训的知识,吹毛求疵这事做起来得心应手。他点凭完后,齐媚儿施礼道:“多谢公子教诲,媚儿受教了。公子在琴艺上的造诣,媚儿望尘莫及,刚才媚儿不自量力的献丑,却是让公子见笑了。”
听到齐媚儿承认和赞扬,所有人猛然醒悟,望着田中尘的目光已经变的异样,这里有崇拜,有仰慕,有赞叹,还有自卑。
玉儿将目光从田中尘身上收回,轻叹道:“小尘真的很厉害,这齐媚儿虽不是天下第一琴艺大家,但也是琴艺精湛之辈,没有想到会被小尘点出这么多缺点。”她不知道即使天下第一琴艺来了,在高人一筹的听觉下,田中尘照样可以找出一堆瑕疵来。
李风怔怔的注视田中尘,低声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他也受过类似的培训,刚才他感觉到的只有琴声的完美,田中尘点评的地方他甚至没有多少影响。他首次感觉到自己与田中尘在这一方面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怪不得各位师父那样夸赞小尘。”他心中想道。
田中尘冷冷的扫视在场的诸人,扬声道:“媚儿小姐,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依我看这第一青楼漱玉轩也只有你够资格称第一,其他的,哼哼。”他不屑再说。
女子在他身后低声道:“没有看出你这么厉害,你能不能弹奏一曲让我听一听?”
田中尘低声道:“别说话,出去后再说。”女子连忙捂住自己的小嘴。
“公子呦,你可不能这么说,你这么一说让我们漱玉轩以后怎么做生意呀?”老鸨不知从哪里又钻了出来。
田中尘冷哼一声道:“我是实话实说,并没有说错。你自己看看你们这些姑娘,穿戴和打扮那一点比别的妓院强,还有你这里的环境,布置,还是灯光安排,就是桌椅也都普通的不象样,你说,你们在什么地方体现出第一了?如果不是媚儿小姐在这里,哼,你们这里也不过就是一个二流妓院。”
老鸨暗道:妓院好坏本就是看他们的头牌,我们这里有一个媚儿就够了,那里需要你说的这些?但嘴中却道:“公子才来一次,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这里有很多东西都比较不错的。”
田中尘呵呵一笑,道:“你说的不会是chun药吧?你们这里的chun药中有没有春花露?”
听到春花露,老鸨神情猛然一滞,下面的嫖客们也都不由得的一惊。李风摇头苦笑道:“这小子还真的是来卖chun药的,只是他为什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玉儿轻啐一口,道:“小尘他果然没有一点正经。”看田中尘神情严肃的要卖chun药,她心中哭笑不得,这样有趣的人她第一次见到。
老鸨呆了半晌,道:“春花露这类圣品,整个长安城才有多少,我们这样的小店怎么会有呢?公子真会开玩笑。”
田中尘叹道:“唉,算了,让你们开开眼界,在下这里就有一粒春花露。”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随手扔给了老鸨,道:“打开看一看,看看你认不认识。”
老鸨接过瓷瓶,打开瓶塞,闻了闻,然后转身上到三楼,不久她重新回来,道:“公子这正是春花露,不知可否转让给小店?”chun药伤身,这人所共知,但春花露这种chun药则不同,它最大的功效是培源固本,能够治疗男性一些疾病。李才显怕田中尘在‘欢乐天’伤了身子,所以才会送田中尘这种药,他在暗组有一定的实权,但也在很长的时间里才搞到十粒。
田中尘知道老鸨要春花露的用心,漱玉轩作为第一青楼,自然有不少身份高贵的客人,这些人纵情花酒,时间长了,少不得要身子虚空,得一个阳痿之类的。有了春花露,便可以轻易治疗轻度阳痿,漱玉轩可以用春花露巴结这些人。“我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别人那里求来一粒,如果转让给了你们,我以后怎么办?”田中尘道。
女子在他身后道:“那东西反正你也用不上,不如送给我吧。”
又映射无**的事,田中尘想扁她,只是他现在正是装酷的关键时候,不得不放她一马。他话锋一转,道:“如果你们答应让我单独见媚儿小姐一面,这颗春花露卖给你们又能怎么样?”这只是卖药的借口。
老鸨闻言,胖嘟嘟的大脸笑开了,连连点头道:“多谢公子成全,公子请上楼。”
“慢着,你们交易前,让我看看春花露。”说话的是躲在田中尘身后的女子。她快步来到老鸨身边,将瓷瓶从老鸨手中夺了过去,打开瓶塞,往里面看了一眼。她猛地将瓶塞塞住,然后将瓷瓶收入自己怀中,对田中尘道:“谢谢你把这个送给我了。”然后她潇洒的一个转身就往楼下走。
田中尘愕然看向老鸨,老鸨也满脸惊讶的看向他,楼下的众人则是愕然的看向三人,一阵无言,谁也没有意料会有这样的意外。田中尘快步走近老鸨,低声道:“你去追回来。”
老鸨低声道:“不行,我们惹不起她。”她满脸委屈。
田中尘看着女子快要走下楼梯了,心中恼火,他知道自己追上去也要不回来。
楼下嫖客们愣愣的看着女子,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垂涎三尺的chun药圣品竟被一名女子得到,用的还是这般强抢的手段。李风和玉儿更是一脸古怪之极的表情,他们今天算是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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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深吸一口气,恢复表面的平静,扬声道:“小姐先等一下。”
女子回首嫣然一笑,扬声问道:“什么事?”
田中尘伸出三个手指,道:“服用春花露有三点要注意,第一点,女子不能服用,因为性别不同,药效也不同,女子服用的话将会饥渴难耐,会不断的寻找男子求欢,从而变成人尽可夫的淫妇。”他说完,嫖客们的目光在女子身上打了一个转,都不由得注视那伟岸的**,心想这样一个女人变成淫妇会何等诱人。女子俏脸顿时红霞遍布,被人当众说成淫妇,心中是又恼又羞。
田中尘根本不给她机会反驳,继续道:“第二点,男子服用的话,一个时辰内必须行房,因为药丸的阳气过盛,一名女子恐怕无法承受,最好两名以上女子同时服侍。”周围嫖客们听到这里,双眼几乎瞪了出来。女子目中怒火大盛,狠狠的看了过来。
田中尘冷声继续道:“第三点,就是。”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下来,诸人仰望上来,等待他惊人的话语。女子目光除了怒意,还有几丝哀求。
田中尘等待半晌,嘴角逸出一丝微笑,柔声道:“第三点就是以上两点都是我开的玩笑话,你不要当真。”
嫖客们猛然一愣,随即一片哗然,哈哈大笑。女子眼中的怒火更盛了,两滴清泪险些落了下来,被人当众戏耍,她这是第一次。狠狠的瞪了田中尘一眼,她转身快跑出漱玉轩。
田中尘盯着她的背影,狠狠的咬了咬嘴唇,然后转身对老鸨道:“好了,你下去忙去吧。”
春花露从老鸨手中丢失,她有些自责,对田中尘感到愧疚,讪讪一笑,转身离开了。田中尘见她走了,转身回房,对床下的王义泉道:“你的臭婆娘走了,赶紧爬出来吧。”
王义泉强忍笑意,爬了出来,坐在田中尘旁边,笑道:“你真厉害,你的嘴巴真厉害。我估计张婉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未婚妻被人家戏弄,他还有心情打趣。田中尘好奇的打量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王义泉长相不错,英俊潇洒,穿的这么狼狈还可以这般潇洒的,田中尘只见过这家伙一个人。“我不是跟你说这些的,春花露价值怎么样你应该知道,现在被你未婚妻赖走了,我只好找你要银子。”
第七章 遇见一个无赖
王义泉听到这话,毫无反应,轻描淡写道:“不就是一粒春风露吗?张婉容绝对没有看在眼里,我估计她之所以拿走主要是因为她要气一气你。只是她没有想到你的嘴巴这么毒,我的妈呀,你轻松给她一口,至少让她半个月回不过气来。”说着他拿起茶壶到了一杯水,一副悠闲的样子。
田中尘把他的水杯抢过来,道:“我不管她怎么样,现在是你们得陪我一粒春花露的钱。”
王义泉皱眉道:“咱们好朋友,谈钱就俗了哦,刚才你表现的多么高雅,我向你拜师的心都有了,你可不能破坏了你在我心中的印象。”说着他把水杯夺了过去。
田中尘看这家伙也是无赖中的翘楚,实话实说道:“不是我俗,确实是因为我缺钱。这次我来漱玉轩,你以为我特意来帮你躲藏的?我来这里身上没有带一文钱,又是训人,又是点评,还不是为了抬高身价出售春花露赚一点钱。”
王义泉喝水喝了一半,听了这话,一个咳嗽全部喷了出来,接着就是半天连续不断的咳嗽,抬手指着田中尘,就是艰难的说不出话。
田中尘看他难受,道:“好了,好了,我现在身无分文,以后的日子还没有着落呢。你要是不陪我钱,我去你家睡去。”
王义泉连连摆手,憋的脸通红,才能说话,道:“别,别,我家千万不能去,那里有比张婉容更厉害的女人。”
田中尘不解道:“你的大老婆。”
王义泉怒道:“滚,什么大老婆?是我姐。张婉容刚才不是说了吗,她来管我都是我姐的注意。”说到这里,他哀声长叹,道:“家里一个,外面一个,我活的苦啊!哪里有什么钱?”
田中尘马上站了起来,怒道:“你这家伙绕了半天就是不想给钱。”
王义泉连忙道:“真的没钱,兄弟,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对了,听刚才兄弟你说,你可以不花钱进来,能不能教教我?这样我以后能多出来几回。”
田中尘见他满脸憧憬,心中恼火,就想踹他,但想到刚才自己进入身死状态时听到的他的心跳比张婉容还慢,知道他的武功比张婉容还高。踹人不成反被踹可就丑喽。“怪不得你是张婉容的未婚夫,你们是一样的无赖。”
王义泉连忙道:“别瞎说,这么亲事又不是我愿意的,如果你恨张婉容,我可以帮你报复她。这女人确实讨厌的很,几次都是关键时刻跑过来,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那方面被她吓的还行不行。如果不是我姐说不能打她,我早就,哼!”他横眉竖眼,义愤填膺。
田中尘冷声道:“你们夫妻俩的事别来糊弄我,你到底给不给钱?不给钱我这就走。”
王义泉两手一摊,道:“你看我穿成这个样子,你觉得我能把钱藏在哪儿?”
田中尘哀叹一声,摇头道:“算了,彼此是兄弟,我就不问你要了。唉,你看看你的样子,赶紧去换一件衣服吧。”王义泉深受感动,转身就要往外走,田中尘又道:“顺便找一个女人再试一试你的那个玩意,唉,希望还能够再用。”
王义泉转脸过来道:“你什么意思?”
田中尘哀痛道:“我小的时候见到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他也是你这样,在偷情时遇到捉奸的,他躲在床底下,后来他的那个东西再也没有办法用了。不过,你应该没有事,毕竟你比他年轻两岁。”
王义泉闻言,脸色大变,转身跑出房外。
田中尘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道:“无赖,一对无赖,最好真的能够阳痿。”他诅咒完,下了楼,在众人的敬仰目光中走了出去。刚到门外,老鸨从里面追了出来,叫道:“公子,公子。”
“什么事?”田中尘没有了之前的冷酷。
老鸨粗喘道:“媚儿小姐请公子上去一会。”
刚才说要见齐媚儿只是一个卖药的借口,现在药都没有了,还去干什么?田中尘心中气馁道,遇见王义泉这对未婚夫妇也算他倒霉。“你回去禀报媚儿小姐,就是在下有事在身,以后有机会再见。”说完,他不顾老鸨的呼喊,快步向来路走去,路上不远处站着李风和玉儿,他们在笑。
不待田中尘接近,李风远远的大笑道:“小尘,我可以第一次见你吃蹩,真是笑死我了。”
玉儿轻柔的打了李风一下,道:“小尘倒了霉,你高兴什么?还说是兄弟呢。”
田中尘赞同道:“对,玉儿姐,李风这样背信弃义的小人,就应该千刀万刮以示天理。虽然他是我的兄弟,当我们不能姑息养奸,放心玉儿姐,如果你下不了手,让我来,我现在就想找一个人好好磨磨我的屠龙刀。”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匕首。
李风装腔道:“小尘,举刀杀兄是大不逆,你没有犯糊涂吧?”
田中尘大义凛然道:“为了天理,我只有大义灭亲。李风,你这个小人受死吧!”说着他挥刀扑了上去。
玉儿一把把田中尘拽住,道:“小尘,你冷静一点。”她转向李风,问道:“他是不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承受不住疯了。”
田中尘挣扎两下,没有挣扎脱,心中再次要求身怀武功,口中却道:“玉儿姐,你在说什么呢?我十分正常,现在我要大义灭亲,杀了李风这个奸邪小人,看到兄弟受欺负,他竟然不帮我。玉儿姐,杀了他,大不了以后我来照顾你。”
玉儿俏脸一红,啐道:“没有一点正经。”
李风上前就是一巴掌,道:“好了,不要再开玩笑了。你和你玉儿姐才认识,这样的玩笑怎么能开?”玉儿小脸又是一红,偷看李风一眼,松手把田中尘放开了。
田中尘收回匕首,质问李风道:“你怎么不拦住那个臭女人?”
“小尘,怎么说话呢?”玉儿斥责道。
田中尘连忙道:“对不起玉儿姐,是那个小丫头太气人了,还有她无赖的未婚夫。”
玉儿停下问道:“你见到王义泉了?”
提起王义泉,田中尘心火上涌,气道:“这个猥琐男衣冠不整的钻到床底下,如果不是我,他早被张婉容给揪出来了。未婚妻抢了我的东西,这小子一把推个干净,就是不愿赔钱。李风如果你够兄弟,现在和我回去,咱们找那个猥琐男算帐,得到了银子,我分你一半。”
李风气道:“你想让我死吗?张婉容和王义泉是什么人物你知道吗?找他们算帐?你活的不耐烦了。”
田中尘劝慰道:“有我在,你杀谁都没有关系,我保你平安。”他说的是易容术,易容术可以让李风变成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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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不解道:“小尘,你怎么不自己去?”
田中尘气道:“我要是会武功,我能让小丫头那样走掉。”
玉儿只觉得气血上涌,道:“那样走掉?你都把人家气哭了,你还要怎么样?现在你以后最好不要出门,如果被张家的人看到了,说不定你就回不来了。唉,不知怎么说你,你竟然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来。”
田中尘叫起撞天屈,道:“她说我送她春花露,我再送她一个玩笑,这很正常。再说,我又没有说脏话。”
李风打断道:“别说了,这些天你最好不要出门,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玉儿,你认识张婉容,能不能劝劝她,让她把小尘的事算了。”
玉儿道:“我试一试,不过把握不大,要是我受了她样的委屈,说什么我也不能放过小尘这坏蛋。”
田中尘笑了笑,讨好道:“玉儿姐,你试一试,能不能让小丫头把春花露的钱付给我?”
玉儿十分自然的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气道:“你正经一点。”她打人后,猛然觉得不妥,悄悄的偷看李风一眼,见他面露微笑,小脸慢慢开始发烫。
“小尘,你不是还有其他的春花露吗?为什么不继续拿出来卖?”李风转移话题道。
田中尘目露不屑,道:“如果我再拿出来,咱们今天就别想回去了。当众拿出一粒还好解释,如果拿出两粒以上,别人就会认为你有十几二十粒,那样的话你十个李风也保护不了我。”财不外露,怀璧其罪,大批钱财让人疯狂,田中尘明白这些道理。“如果我有武功,哪里会有这些顾忌。”他气恼的想道。
回去的路才走到一半,在一个路口处李风猛然停下,回头望向身后,低声道:“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第八章 异类的强大
夜风似水,静谧怡人,四周没有一丝声响。田中尘了解李风,李风不似他满口没有真话,李风说有人跟踪,则有人跟踪的可能性极大。回想他在漱玉轩的狂傲和狠毒,张婉容找人前来报复不是不可能。“你们等我一下,我听一听。”他说着,马上将丹田真气散入经脉,顿时无数声响清晰的收入耳中。
睡觉的呼噜声,屋内的交谈声,半里外更夫的脚步声,还有夫妻剧烈运动时的喘息声和呻吟声,等等,田中尘此时终于体会到听觉增强后恐怖的强大了,在山上他还没有多少感觉,来到城市后,在这里,他终于明白所谓的神鬼莫测了。当一切都在他监察下,他有种可以把握一切的动人感觉,他估计如果让他进入皇宫,皇帝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的监视。寂静之下隐藏无数的声响,在这杂乱的声响中,田中尘很快的分辩出身后远处的呼吸声,跟踪而来的人数有五人,距离他们大概有二百米。他极目望去,增强后的视觉让他轻易的看清二百米外的景象,一个墙角处露出两颗人头,两人长相普通,属于路人甲乙丙丁之类的大众流。
突然,一声不同的呼吸声传来,田中尘心中猛然一惊,对方有六人,且其中一人呼吸轻缓的让人难以置信,这人的武功绝对高过李风。他们六人直接追来,必然可以将自己三人击败活捉,此时他们躲在暗处追踪,“他们目的是什么?”他心中想道。
察敌之后,田中尘顺便听取李风和玉儿的心跳,李风的心跳比以前轻微了,说明李风的武功又有进境,玉儿的心跳也十分轻微,甚至比李风的心跳还要轻微。田中尘收回真气,看向玉儿,她美丽温柔,投来的目光透着好奇,他不明白为什么漂亮的女子都有武功在身?
见田中尘看来,玉儿笑问道:“怎么样?听出什么没有?”她觉得自己面对田中尘时心情轻松,可以言语无忌。
李风又回看两眼,道:“大概是我多心了,小尘不要胡闹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田中尘再次看向回路,没有进入身死状态,他两眼抹黑,除了身前两米,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此时他再次感叹身死奇功的‘诡异难明’。他低声道:“李大哥,如果玉儿姐来了,你隔多远能听到她的呼吸?”
玉儿闻言大羞,嗔道:“小尘,你瞎说什么呢?”
李风也狠狠的瞪过来,田中尘连忙无辜道:“不是玩笑,后面确实有人跟踪,六人,其中五个武功比你们两人低一筹,但有一人比你们两人高一筹。”他说的声音极低,深怕后面的跟踪者能够听到,这个世界的武功他了解不多,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有他的感观强大,能够在静夜里听到二百米外的呼吸声,但或许人家能够听到二百米外的谈话声。
玉儿听了猛然一愣,皱眉问道:“小尘,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的?”说着她看向李风。
李风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对他说,可能他在诈你,他以前经常做这事。”
玉儿听了气恼不已,感觉自己被田中尘骗了,狠狠的瞪了过去。
田中尘怒道:“你们两个笨蛋,难道就不能信我一次吗?李风,李爷的武功没有你高,对不对?不要惊讶,他的心跳没有你的心跳轻微。我早就发觉了,你们这些修炼武功的人,心跳越弱的人,武功越高。”是不是武功修炼到最高境界就和我一样运功时没有了心跳?他心中猛然想到这个问题。
李风不能置信的注视田中尘,沉声道:“难道你能听到我的心跳声?”他的功法特别,可以通过呼吸来迷惑试探他的人,让别人错估他的实力。呼吸可以调整,但心跳却无法改变,能够改变心跳的人都是武功大成的高手,如果别人可以听到他的心跳,也就是说别人可以摸准他的实力。一个密探,最重要的是隐藏,隐藏身份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隐藏武功可以在危险时候逃过一劫。被田中尘轻易看穿,他不得不吃惊。
玉儿也惊讶会有人听出别人的心跳,俏目也看了过来。
田中尘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跑到李风身后,跳到李风背上,低声道:“摆脱后面的人,我再向你们解释。现在你们全速直奔前方。”他说的快,说的急,让人不容置疑。
别是他的恶作剧吧?李风心想,不会,这小子轻易不让人接触他的身体,这一次轻易让我背他,他应该是认真的。他怎么知道身后有人?并且知道是六个人,知道六个人的武功。他难道一直隐藏着武功?还是他天赋异禀,听觉过人?
李风示意玉儿一眼,两人施展轻功,全力往前奔驰,顿时似两颗流星投入黑暗中。田中尘伏在李风背上,只觉得的耳边风声呼响,衣衫咧咧翻动,比之他以前坐摩的的速度还快两分,心中十分羡慕这轻功,“我这武功只能装死,和李风这家伙比起来差的也太远了。”他快速的进入身死状态,用心听去。
跟踪者没有想到李风他们会突然逃跑,顿时应付不及,他们从墙角出跃了出来,各个纵身飞奔过来。
田中尘感觉很奇怪,他听不到那六人的脚步声,却可以清晰的听到他们身体破空前进的响动声。收回真气,他马上可以说话,连忙低声道:“前面两个路口,拐进第一个,现在我们不能回小院。”从六人的速度来看,他们并不比李风和玉儿的速度快。现在田中尘要和他们比听觉,有他的超强听觉和视觉,只要李风能够和六人保持距离,他有把握甩掉六人。
李风心中惊异,与玉儿对视一眼,惊讶田中尘隔了近二十丈,竟然可以在夜里清晰的看到路口,这样的眼力他们远远不及。心中对田中尘更加信服几分,然后两人双双拐进路口。
进行奔跑,田中尘重新进入身死状态,顿时明了六人的位置和速度。六人知道李风发现他们了,现在他们开始加速,在路经路口时,毫不犹豫的拐了进来。六人的果断让田中尘心中一惊,刚才除了他们选择的这个路口,旁边还有一个路口,六人能够在那么远的距离分清正确的路口,这视力比他田中尘也差不了多少了。
田中尘收敛心神,目视前方,耳听身后,不断的指挥李风钻入越来越黑的小巷,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间与六人捉迷藏。只是无论他安排的怎么巧妙,那六人没有犯过一次错误。在一次六人没有见到李风他们的身影还能够追入正确的道路后,田中尘郁闷的想哭,六人的强悍让他信心大挫。收回真气,他低声抱怨道:“你们这些会武功的也太厉害了,七十丈的距离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还让不让人活?”
李风听了这话,急奔的身形猛然一挫,险些撞在墙上,他气道:“你胡扯什么?七十丈的距离?这样的夜里?别说我们了,就是传说中的宗师高手也看不清。唉,小尘,你难道能够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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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听了这话,心中猛然一惊,即使是他,现在也看不清二百米了。记得当时他回头看人时,墙角那两个人头并没有回避,说明他们没有看到自己看过去,也就是说他们的视力根本比不上自己,但他们为什么能够每次都准确无误的追过来?“卫星定位系统?”他心中猛然冒出这个念头。
“停下,停下。”田中尘吩咐李风道。在李风停下后,真气再次四散入经脉,进入身死状态,这次他没有忙于去听去看,而是用鼻子深深的嗅了一记,顿时一股似有似无的淡淡香气入鼻。嗅了半晌,他收回真气,气道:“哪个混蛋在老子身上做了手脚?”回想自己今天接触的人,似乎没有人和他接触过,除了李风,还有就是,“张婉容,你这个小娘皮,撞了我一下,还对我下套。”他快速的脱下外衣,进入身死状态,再嗅了嗅。这香味很奇特,它只在外衣上,即使和李风接触的后背也没有香味。
六人已经近了,田中尘连忙把外衣塞给李风,道:“快,把这东西丢了,然后再回来接我。”
李风也意识到问题出在外衣上,示意了玉儿一眼,他快速的投降黑暗中。田中尘见玉儿也留了下来,连忙低声道:“躲起来,我要看看这六个混蛋。”他说完轻轻的走到一个墙角,躲了进去。玉儿见他躲的简单,连忙凑到他身后,低声道:“我提着你躲到那边,好吗?他们能听出你的呼吸。”
田中尘低声道:“我会龟息。”说完他进入身死状态,六人的行踪顿时清晰,他们已经进入五十米之内了。
玉儿想问龟息是什么,突然发现田中尘僵直的站立,呼吸完全断绝,心中惊奇万分,田中尘今晚的表现只能用诡异来形容。她不明白他是不是真的不会武功。
第九章 奇特的现象
远处的李风极力奔驰,六人经过田中尘躲身处毫不停留,直直朝李风追去。田中尘全神关注,在六人经过的瞬间他定睛看去,脑海里猛然一道灵光,突然眼前景物一变,视野里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如果视觉到了极处是看的远,看的清,那么此时就是看的准,看的诡异。黑夜里,小路口处,六人一划而过,但在田中尘眼中他们的动作则不同,他看到了他们起脚的落点,脚步的移动,甚至看到了他们长发在风中挥舞的轨迹,看到这些都能用视觉超强来形容,但他看到的另外一种东西则无法理解。六人脸前都有一层淡淡的荧光,这层荧光很薄、很淡,如果他不是仔细去看,且距离这么近看,他知道自己一定看不到。这层荧光是什么,他不清楚,但这层荧光下的眉毛没有舞动他却看清楚了。
“身死奇功到底是一个什么鬼东西?”田中尘对他修炼这个东西越来越好奇了,修炼成功时收缩经脉让他无法再修炼其他武功,修炼之后身子不能动弹,但感官却诡异的增强了,除了不能用它来打架,可以说它妙用无穷,还有,运功时不能说话。
六人快速离开了,且越来越远,玉儿好奇的打量田中尘,轻声问道:“小尘,你说的没有错,这六个人中,其中一人我认识,他的武功确实高我很多。你是怎么知道他的武功的?难道你真的可以隔那么远看到他们吗?”
田中尘回想秘笈上的字,想到诡异难明、神鬼莫测、通天彻地,“这或许不是三个境界,而是对身死奇功的三种描述。”他心中想道,此时他感官增强到这种程度,三个成语几乎都可以拿来描述。只是他们脸上的荧光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内功护体?难道我的眼睛进化到可以看到内功这种能量的地步?不可能吧!
玉儿见田中尘不回答自己,又见他一动不动的站着,没有呼吸,目光涣散,顿时心中一惊,轻轻的推了他一把。田中尘身体僵直的晃了晃,似一个死人一般。玉儿大惊,连忙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急声道:“小尘,你怎么了?小尘!”
田中尘第一次将自己的身死奇功用于实战,身死奇功的强大和诡异让他一时想的入迷,此时被玉儿猛然一喊,回过神来,连忙收起真气,露出一个微笑道:“玉儿姐,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会对不起李大哥的。”
玉儿听了大羞,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气道:“没有正经。”她心中气恼,认为田中尘刚才发愣又是和她开玩笑,一时忘了问他那些问题。
田中尘活动一下双腿,他走了一天山路,进入长安城也是不断的走动,现在虽然感觉疲惫但双腿并没有多少不适,身死奇功在不断的改造他的体质,他以前被疯女人掐的浑身青紫,第二天总是恢复成完好状态,那时起他就明白身死奇功在恢复伤势上的奇妙。想起疯女人,他又想到了今晚见到的张婉容,那个抢自己chun药然后被自己气的小脸发白,哭泣逃跑的小女人,又想到了身旁这位李风的小情人。“玉儿姐,你是怎么和李大哥认识的?”他笑问道,“我记得李大哥一个月前还是孤身一人呢。”
玉儿听了这话,眼前一亮,道:“他以前是孤身一人吗?”
李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田中尘无聊也是无聊,索性聊天道:“嗯,李大哥这人最是正经,不像我小小年龄就有了女人。”李风是龙组密探,执行过的任务是什么田中尘不清楚,但李风没有女人的事他知道。
玉儿怔怔的看着田中尘,道:“小尘,我怎么觉得你的话不能相信呀?你才多大,怎么会有妻室呢?”
田中尘笑道:“有志不在年高,有些东西你不懂的。现在你说一说你和李风那家伙怎么认识的?”
“什么那家伙?你应该叫大哥。”玉儿伸手要打,突然觉得不对,把玉手收了回来,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对这相见不过两个时辰的少年心生亲切。白了田中尘一眼,她道:“不久前你李大哥被仇家追杀负了伤,我恰好遇到,出手救了他,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田中尘一本正经的点凭道:“美女救狗熊,这情节很老套,但也很经典。”躲过玉儿一巴掌,他陪笑道:“玉儿姐,你能不能派人追杀我,然后再安排一个和你一般漂亮的姑娘来救我。我想不通,李风这家伙走了什么运道,竟然这么简单的就结识了玉儿姐。唉,我羡慕啊!”
玉儿被他说的心中喜一阵,羞一阵,想打他又不舍,她俏脸微红,微微低下头去。突然,她抬头道:“你李大哥是什么人?他学识过人,气度不凡,他这样的人才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密探出名就完蛋了。田中尘心中想道,口中却说:“我比他还优秀,你怎么也没有听说过我呀?优秀的人才都是我们这样,必须让美丽的女子亲自去发掘才能找出来。”
玉儿轻啐他一口,道:“你现在不要得意,明天你就名满整个长安城了。指点齐媚儿琴艺,在漱玉轩卖,那个,嗯,还有把张婉容气跑。不过,我觉得你没有钱还敢去那里,才是你最厉害的,我会帮你宣传一下。说不定,真的会有哪个小姐看上你。”她觉得自己说的幽默,轻捂小嘴呵呵的笑了出来。
田中尘不在意的挥手道:“说吧,都说吧,嘿嘿,他们谁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的名字,他们怎么找我?玉儿姐,别指我的脸,我这脸是假的,他们要凭这张脸找我,哼,找一辈子去吧。”
玉儿闻言一愣,靠近田中尘,对他仔细的上下打量,半晌后,她伸手要去摸。
田中尘猛然后退一步,道:“男女授受不亲,玉儿姐你别让我对不起李大哥。”
玉儿知道他假装,心中羞恼,但没有在伸手过去,只是道:“你会易容术,是吗?”
田中尘神情猛然一惊,道:“有人来了。”玉儿也是一惊,刚才田中尘的表现,让她对田中尘的话深信不疑,连忙屏住呼吸。
良久,没有人过来,田中尘这才摇头苦笑道:“原来我也有听错的时候。”
玉儿抬手就给他一巴掌,道:“小尘,你可真坏啊!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她刚说完,神情猛然一顿,一阵声响隐约传来,不久李风跃了回来。她连忙迎了上去,问道:“你怎么样?”
李风爱怜的看她一眼,微笑摇头,道:“我把衣服扔下后,他们就没有再追上来,我怕他们围堵在附近,所以绕了一圈才回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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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皱眉道:“别自我感觉良好行不行?谁担心你了?如果不是为了等你回来带路回去,我和玉儿姐早走了。”
玉儿听了这话,心中升起一股没名的感觉,刚才她与田中尘谈话投入,对李风确实没有多少担心。偷看李风一眼,她隐隐有种背叛的愧疚感。
李风微笑摇头,道:“走,我们快些回去吧。小尘,回去后我有许多话要问你。”
“审问明天进行,我晚上的时间从不浪费。”田中尘严肃道。
李风瞪了他一眼,道:“好,明天进行。东城门在那里,我知道你方向感很强,你先去那里,然后凭你的印象找过来吧。玉儿,我们走。”
玉儿好笑的看了田中尘一眼,对李风点点头,然后两人纵身离去。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后,玉儿担心的问道:“小尘不会武功,这样扔下他是不是有些不妥?”
李风恨声道:“不会武功?骗鬼去罢。这样的夜里他能看到七十丈外,说他不会武功,谁相信?”他语气一转,轻声道:“即使他不会武功我们也不用担心,他这人鬼注意最多,有些方面他懂的比我还多。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被他折腾一晚,我都快要累死了。”漱玉轩里遭受到的打击,他依旧记忆忧新。
玉儿呵呵笑了出来,心想:真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田中尘对远离的李风一阵冷笑,低声道:“本还想带你们刺激一下,没有想到你这般不讲义气。回去的路那么远,最好跑断你的腿。”他说着话,一边走向不远处的院门。
这是一户无人的院落,田中尘轻易的打开门锁,然后进入身死状态,感觉里面确实无人后,他施施然的走了进去。“空房诱奸,我不是白看的,有了我的身死奇功,找家没有人的小院还不是轻而易举。好好的睡上一觉,一切明天再说。”他说着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李风不让我在玉儿面前揭下面具,这是为什么?管他呢,明天就去接老头子给我的任务,先把任务经费拿到手再说,李风这小子太滑头,一文钱都不给我。唉,今天忙的忘了吃饭了,饿死我了。”他不由得想起好心没有好报的白兰,上一顿饭是她赐予的。
一夜无话,清晨田中尘在这户人家的衣柜中翻出一件灰色外衣,套上后,然后换上另外一副面孔,这才光明正大的开门上锁,在周围邻居疑惑的目光中施施然的离去。
第十章 再请一次
田中尘重新来到同福客栈,进入后将铁牌示给年老的掌柜,掌柜打量他两眼,道了一声稍候,然后转身回到内室,出来时捏着一个纸条。田中尘接过纸条,掌柜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田中尘出了客栈,找一处偏僻的小巷,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城西白府大小姐的一切资料,闲时八月十三前。”字是李才显的,田中尘认的出来,特别是下面这段,“卖春花露的钱,必须分一半还你欠我的债。”他更加肯定这是李才显给他的任务了。
田中尘郁闷的把纸条撕碎,扔在水洼里,心道:死老头,你真的把我当神仙了?春花露被抢了不说,竟然没有一文钱的活动经费。青楼可以不花钱,但吃饭不能不要钱啊!看来还得去找李风这货,先要钱再说。八月十三还有半个月呢,任务的事先不急。
田中尘走回热闹的街道,路经一处酒楼时,只觉得阵阵饭菜香味扑鼻而来。他禁不住转头看去,见里面客人们交杯换盏,大吃大喝,不由得觉得喉咙发干,肚子一阵火烧般的难熬。他不舍的收回目光,郁闷的摇摇头,刚要继续前行,突然一个熟悉的倩影映入眼帘。一身白衣,体态婀娜,虽然她面蒙轻纱,但计算过她身体比例的田中尘还是一眼认出了她,田中尘一阵欣喜,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白兰。
田中尘快走了两步,在人流中头猛地低下,然后右手在脸上快速的一抹,他已经是另外一张面孔。换脸回来后,他快步迎上白兰,在她低头时慢慢的挤了过去。此时已经是午时了,街上人群如流,田中尘在接近白兰时,身子故作踉跄,倒向白兰。
在他快要倒在白兰娇躯上时,一旁猛然伸出一支手臂把他不稳的身形拨正,然后一个青年插入他与白兰之间。这青年身形挺拔,长相英俊,左手提着一把长剑,一双眼睛神采奕奕,此时一瞬不瞬的注视田中尘。
涉及到武力问题,田中尘只有妥协,他连声道歉和道谢,只是他故意将声音放大,极力的引起白兰的注意。不知为什么,白兰听到声音后,就是不从青年身后探出来。“一个玩笑而已,再次见面你也不至于这么绝情吧,亏你还是美女呢,这么小气。”田中尘心中郁闷的想道。
道完谢,田中尘转身离开,不过离开两步他猛地再次转身,那青年已经让开,白兰再次露了出来。田中尘转头时,她恰好也转头看来,两人实实在在的对视一眼。发觉不妥,白兰连忙转过头,快步向前走。田中尘则不放过机会,猛然喊道:“白姑娘。”说着他跑了上去。
听到田中尘的喊声,青年转脸再次看来,又是伸臂把田中尘拦住。
田中尘对满脸疑惑的青年笑道:“在下找一位朋友,请阁下让一让。”
白兰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再也躲不过去了,连忙回身道:“原来田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你给我装,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田中尘口中道:“我昨天晚上到的。对了,白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前天晚上醒来,我发现你已经不在房中,我十分担心,你是不是心中怪我无礼才不辞而别的?”
晚上?房中?无礼?青年听了这话,脸马上白了,他回视白兰,目露质问之色。
白兰狠狠的瞪了田中尘一眼,见他一本正经,心中一阵无奈,对青年解释道:“前天我和他在一间破庙偶遇。”想继续解释下去,她却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总不能说两人谈论chun药和妓院,还有爱慕的事。
田中尘不待青年说话,急声问道:“白姑娘,你没有怪我吧?”他此时怎么看都是心慕白兰的热情少年。
面对田中尘的无耻,白兰心生无奈,只好摇摇头表示对他没有责怪,然后她对青年道:“师兄,我和他只是刚刚相识的。”
青年目露疑惑,他看了看田中尘两人,一脸的不置可否,看来他并没有完全相信白兰的话。
远处传来一声招呼,白兰看过去,只见一个少年正在向他们招手,她道:“师兄,师弟在等我们过去。”
青年哦了一声,然后当前走向少年。田中尘跟在白兰身后,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慢下来。白兰也有话对他说,对他的暗示正中下怀。两人距离青年一段距离后,白兰低声道:“田公子,你怎么不去做你的生意?”
田中尘低声道:“生意砸了,现在我身无分文,肚子里还是前天你施舍的一点兔肉。不然我也不会找上你。”他说的十分坦白,然后继续道:“你的师兄看来不怎么样,至少气量不大。如果你请我吃一顿饭,我可以帮你向他解释。”
白兰身形一顿,双眼瞪了过来,狠声道:“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田中尘无奈道:“我也是饿的没有办法,不然怎么也不会做这么下作的事。你放心,我们是朋友,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吃你多少,我以后会还给你。”
白兰听他说的十分认真,心中哭笑不得,对田中尘她出了无奈还是无奈,口中道:“你这样的朋友我交不起。”
田中尘呵呵一笑,自豪道:“日久见人心,我至少比你那个师兄强,不会相信你会和陌生男子关系暧昧。”
白兰幽幽长叹,道:“别说他了,他怎么看我都无所谓。”
田中尘一愣,道:“原来是他喜欢你,而你不喜欢他呀。哦,我错了,不说他。白兰,帮我一个忙,好吗?”
白兰听他叫的亲切,心中没名的一羞,彻底的明白自己这个朋友没有一点正经的样子,哭笑不得的问道:“帮你什么忙?”
田中尘低声道:“我的名字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还有我去青楼卖春花露的事也不要说出去。”
白兰一个回身,气恼道:“你不用吩咐我也不会说。下次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事了,不然,不然。”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威胁田中尘。
田中尘笑道:“不然,不给我饭吃。我现在饿死了,咱们快一点。对了,除了你师兄和你师弟,还有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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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们三个。”白兰道,“吃过饭你要马上离开,不要再打扰我。”田中尘痛快的答应下来。
两人来到师兄和师弟前时,师兄已经目中露火了,田中尘对他只是微笑。四人来到一处酒楼,上到二楼,围桌而坐。相互通名,师兄叫顾思伟,师弟叫苏承剑,田中尘报的名字叫田德,白兰的理解是,缺德的人才要加一个德字。
等菜时,田中尘与苏承剑聊了起来,顾思伟对他敌意重,而白兰不想与他说话,能够谈话的只有年龄不大的苏承剑。他举止优雅,气度雍容,最易让人心生好感,不两句苏承剑便和他称兄道弟起来。
“承剑,你们华山派的武功一定是最厉害的吧?”田中尘笑问道,白兰三人出自华山派是从苏承剑嘴里套出来的。
苏承剑道:“师傅说天下没有最厉害的武功,只有最厉害的人。华山派的武功在江湖上算得是上流,但还要个人刻苦修炼才能有成就。”他这人十分老实,楼上也有其他江湖人,闻言目含赞赏的看来。
田中尘连忙道:“承剑你年龄不大,懂的却不少,你看我这样的徒弟你们师傅收不收?”
“田大哥你年龄有点大了,不再适合练武,即使练了,成就也有限。”苏承剑实话实说道。
白兰听了后,目光得意的看了过来,似乎对田中尘不能习武很高兴,田中尘故作失落的对视回去。
“听说了吗?昨天漱玉轩发生一件奇事?”旁边一桌有人开始高声说话了,田中尘听到,连忙收回目光,低下头来,漱玉轩的事必然与他有关。
第十一章 白食难吃(一)
“据说昨天夜里,有一个身份神秘的少年公子闯入漱玉轩。”说话的是一位虬髯大汉,他神情激奋,捋起衣袖一脚踩在长凳上,扬声道:“话说这少年公子进来漱玉轩,他即不**也不喝花酒,只是一味的冷眼找寻漱玉轩的不足之处。两三句话把咱们这第一青楼漱玉轩品评的一无是处,后来王妈妈实在坐不住了把他请到二楼。一般能上二楼的,那都是有身份的人物,兜里没有百把几千两的银票你是想也别想上去。这公子上了二楼,你们猜怎么了?”
“怎么了?快说呀。”楼上诸人同声嚷叫起来,苏承剑早停止了与田中尘的话题,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说话的虬髯大汉,顾思伟也饶有兴趣的看过去。
见诸人的好奇心被挑起,虬髯大汉喝了一口酒,继续道:“这公子上楼不久,张家那位小姐又来漱玉轩找王家少爷了,哈哈。”说到这里楼里的人一阵大笑,大家都对未婚妻去青楼找未婚夫的事十分清楚。
“张家小姐一路视察过去,却在公子这里停下来了。小姐却是认识这位公子,没有找到王家公子就与这位公子座谈起来。他们两人交谈片刻,按照常规媚儿小姐开始献艺向客人们赔罪。”
白兰听到这里,猛然看向田中尘,见他面带苦笑,马上明白他就是这位被提起的公子,顿时心生好奇。“这无耻的家伙昨天还真去青楼了。”她心想道。
“媚儿小姐的琴艺那是没有话说,天籁之音啊,但就是这天籁之音却被公子一番点评,找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破绽。”虬髯大汉摇头叹息,“这公子真是高人啊!”
“不能吧?你说有人能点评媚儿小姐,还能找出媚儿小姐琴音里的破绽,这是不是你胡扯?真的有这样的人,那他岂不是琴艺第一人,应该早就名满天下了。”一人起身质问道。
虬髯大汉一副不屑与你言的神态,道:“井底之蛙,不知道人外有人。这是我的兄弟亲眼所见,怎么会有假!公子是高人,自然不能用平常的想法去推测。”质问那人顿时无言,坐了下去。虬髯大汉继续道:“点评媚儿小姐的琴艺后,公子又斥责漱玉轩浪得虚名,不配第一青楼的名号。王妈妈静心经营漱玉轩那么多年,自然不愿意被人这么说,上前就去理论。公子就问她:你这里有春花露吗?春花露是什么?我想诸位都明白。”
白兰目露质问的看向田中尘,田中尘微微点头,她不由得噗哧一笑,也认为田中尘为了卖chun药这般大张旗鼓,有点虚张声势。
“漱玉轩虽然号称第一,但春花露这等奇物它却没有。王妈妈承认自己没有后,公子当即从怀中掏出一粒。”虬髯大汉口中啧啧有声,似对春花露垂涎不已。“见到春花露,王妈妈何许人物,自然知道时机难得,当即要从公子手中求购下来。公子真是奇人,身为男人竟会愿将春花露让出。他要求让他亲见媚儿小姐的真容,他就要将春花露转让出去。”
“情圣啊!”一个书生模样感叹道,“未见心仪女子,甘愿奉献一切,这位公子真是好生让人敬佩啊!”
虬髯大汉冷冷一笑,道:“等我说完了再评价。就在公子将春花露交出时,张家小姐要亲眼见识这春花露的样子。春花露是什么样子,咱们谁都没有见过,更何况一个女子了,所以公子和王妈妈都没有起疑心,把春花露交给了张家小姐。然后你们猜怎么了?”
顾思伟和苏承剑紧张的盯视虬髯大汉,等待他公布结果,而白兰则看向田中尘,目中透着询问,田中尘马上回了她一个苦笑。
“怎么了?都不知道吧,哈哈。告诉你们,那张家小姐看了一眼春花露,然后又看了一眼公子,两人对视一眼,不知为什么公子便说把春花露送给她。”虬髯大汉哈哈大笑道,“把春花露送给一个女子,古往今来也只有这位公子了。”
楼上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顾思伟笑道:“这个公子真傻,千金难求的好东西也能送人,还把它送错了人。那张家小姐得了这东西,一定把它扔了,当然还少不得生这公子的气。”
田中尘不知虬髯大汉为什么更改故事,这个版本的故事帮张婉容遮去许多羞愧的细节,当时情况的微妙,也只有在场的人才能感觉到。张婉容强抢,老鸨无奈,田中尘报复,这些不在场的人难以明了。“大概我走后,张婉容的手下出来威胁在场的人不能说出真相。”他心中想着。
“师兄说的对,这位公子行事大胆,做事一意孤行,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白兰说完,狠狠的瞪了田中尘一眼,心想:和陌生的女子谈chun药,把chun药送给女子,也只有这无耻的家伙能做的出来。
“我倒不觉得这位公子做的哪里不对。”苏承剑老实的说道,“春花露这么珍贵的东西,为了朋友他可以轻易割舍,他应该是一个十分讲义气的好汉,至少我不如他,如果春花露是我的,我不能会像他那样轻易送出去。”
田中尘听了点头不已,他道:“对,他那样的人一定是热血男儿。”
“师弟,有些事你不会懂的。”白兰连忙打断田中尘,然后狠狠看他一眼,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位公子绝对不是一个好人,这点我可以肯定。他去青楼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他不是好人了。”
田中尘知道她在报复自己,也不与她多说废话,转脸招呼来小二,道:“我们的菜什么时候上?等我们都饿死了,你把菜上来也没有人给你钱。快点,去催一催。”
白兰接着道:“小二,菜的事不急,他和你开玩笑的。等别人的菜上完了,再给我们上菜。”说着她瞥了田中尘一眼,然后道:“我不着急,你也不准着急。”
田中尘挥手让小二下去,然后低声对白兰道:“你前天晚上是多么温柔,多么善解人意,今天你这是怎么了?”
白兰气道:“如果我知道你是这个样子,我绝对不会给你肉吃。”
“师姐,你说的,嗯,什么?”苏承剑惊讶的问道。
白兰回看顾思伟,见他满目怒火的瞪着田中尘,马上明白自己和田中尘的对话有歧义,连忙补救道:“我打了一只兔子,烤好的肉分给他一半。”虽是如此说,她的脸还是不由得红霞遍布,心中又气又恼,杀田中尘的念头都有了。
田中尘见顾思伟目露不善,帮忙解释道:“不错,兰儿打了一只野兔,我们一人一半,你们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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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说完,楼下传来一声高呼,道:“过一会有人来问我,你们都说没有人见过我,知道吗?”
田中尘对这话十分耳熟,思索一下,猛然惊觉来人是昨晚无耻赖帐的王义泉。他现在的面孔是昨天漱玉轩里展现的,如果被王义泉看到,必然会被认出来。王义泉这货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被他认出来,说不准会出什么事。田中尘脑子急速转动,楼梯开始响动,王义泉正在往楼上来,楼上空间不大,如果他上来,两人必然会打照面。
“你们先坐一下,我有一点事,马上回来。”田中尘说着,站了起来,转身对楼下跑。只要在三人的目光外快速的变换容貌,他有把握让王义泉面对面也认不出他。
白兰见他动作急促,心中不由得一紧,也站了起来,问道:“什么事?”不会又是chun药吧?她心中免不了这样嘀咕。
田中尘听到问话,连忙摆手,回身看来时却见顾思伟跟了上来。他心中一惊,马上明白顾思伟在找机会报复他。前有狼,后有虎,田中尘再次感慨白得的东西不容易吃,昨天是青楼失去一粒春花露,今天的结果还不知道是什么呢。他心中快速权衡王义泉和顾思伟的危险指数,马上做出了选择。无论怎么说,满脸无赖相的王义泉比气量狭小的顾思伟可靠许多。
做出决定,他站在楼梯口,一眼看下去,只见王义泉一步两阶的快步上楼,他一边上楼一边回头看向大门,神情十分紧张,似后面有只狗追他咬一般。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侧着的脸颊还有一块青紫。
田中尘再次见到王义泉,看到的还是他的狼狈。“昨天他钻床底,今天他会不会钻桌子?”田中尘恶毒的想道,口中却道:“王兄,你我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顾思伟听到这招呼声,抬眼望向楼梯,见到王义泉他猛然一愣,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王义泉闻声抬头看来,见到田中尘他也十分吃惊,但接着便是一脸喜色,然后他直接腾身而起跃了上来。田中尘见他神经反常,连忙后退,大声喝道:“别动。”
第十二章 白食难吃(二)
王义泉听到喊声,神色大变,食指竖在嘴前,嘘,嘘的示意田中尘小声。田中尘见他不似做作,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义泉一步来到田中尘身边,扯着他的手臂就哭诉道:“兄弟,你一定得救救小弟。”
田中尘道:“把钱交出来,咱们一切好说。你我是兄弟,我自然会全力帮你。”他现在想钱几乎想疯了。
王义泉气骂道:“你我兄弟还谈钱,你这兄弟过分了。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现在身无分文,就是这一条命还是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妈的,我找了一个早上,终于找到兄弟你了,以后我就跟着你了。”说着他死死抱住田中尘的手臂。
“你这货,昨天怎么没有去死?”田中尘心中怒了,他现在身无分文,再被一个身无分文的无赖缠住,将难有出头之日。
提及昨天,王义泉似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跳了起来,气道:“你这家伙,昨天如果不是你那句话,我怎么会心急着去检查我的那个?如果不是检查我的那个问题,我怎么会被她们两个臭女人抓住?不被她们抓住,我也不会落魄到这个样子。你是罪魁祸首!”
田中尘一把抹开王义泉的手,冷声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你我恩尽义绝,不再是兄弟。”心中却想的是:昨天果然还有后继发展,来的两个女人里有张婉容,另外一个应该是张婉容的救兵,不知是谁。不过能让王义泉这混蛋这般潦倒,应该是厉害的人物。我暂时不能招惹她们,当然,张婉容欠我的钱,必须要还。
王义泉见田中尘说不再是兄弟,脸马上拉了下来,恳求道:“兄弟你做人应该厚道,昨天兄弟我为了不说出你,我吃尽了苦头,你怎么也得先管我一顿饭,再说割袍断义的无情话。”
两人的对话又快又急,更难道的是声音不高,楼上客人听到的不多,即使有几个也憋红了脸,苦忍笑意,这样的兄弟他们是第一次见到。顾思伟脸上的惊讶已经变成的好奇。
白兰见田中尘与狼狈的王义泉纠缠不休,起身道:“田公子。”
田中尘回头看去,面露苦笑,摇摇手示意她别管。王义泉看到白兰后,神色痴呆,双眼发光,扭过去的脑袋再也转不回来。田中尘叫他几声,他也回答。这时一阵扑鼻的诱人饭菜香气,却是小二终于把他们的菜送了上来。
田中尘此时饿的难受,顾不上太多,快步回答桌子旁坐下。白兰待他坐下后,问道:“他是谁?”她玉手指着他的身后。
田中尘连忙转身,见王义泉正站在他身后,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王义泉已经坐在了顾思伟的座位上。“在下是田兄的好兄弟。”王义泉介绍的很简单,两眼则一眨不眨的注视白兰。
苏承剑见他神情猥琐,提醒田中尘道:“田大哥,你看这人。”
田中尘无奈,沉声道:“王兄弟,想要吃饭的话,就老实一点,想看美人,回家看你未婚妻去。”
王义泉收起色狼眼神,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这位原来是嫂子,不知嫂子你怎么称呼?”
白兰被问的俏美嫣红,狠狠的瞪了王义泉一眼,又死死的注视田中尘,沉声道:“你给他说了些什么?”
田中尘无辜道:“我什么都没有说,这家伙就是这无赖的样子。”
“信你才怪。”白兰突然想到田中尘给王义泉的威胁,补充道:“如果你再胡说八道,你别想吃饭。”
王义泉听了这话,好奇的看向田中尘,田中尘解释道:“这顿饭是她请的,我身上也没有钱了,不然我也不会逼你还钱,毕竟我们是兄弟,不到最后关头我都不会去伤你我深厚的感情。钱的事,你能不能快点还我?”
王义泉澄清道:“你的东西是张婉容抢的,不要找我要钱。你口口声声说咱们是兄弟,见面就懒我要钱,是不是太过分了?对了,这位到底是不是嫂子?如果是,我自然以礼相待,但如果不是,兄弟我就不客气了。这么漂亮的人儿,我活这么大还是,哎哟,你敢打我。”
田中尘收回打人的右手,满脸肃然道:“兰儿,这个无耻的家伙交给你处置了,要杀要刮随你的便。不过,我们最好是吃过饭再处罚他。”他说后一句时,小二已经到来,开始把菜放在桌上。
白兰注视田中尘严肃的样子,心中一阵无奈,忍,忍完这顿饭,下次尽量远离他。
王义泉见到菜来,停止胡言乱语,拿起筷子就吃。田中尘招呼白兰和苏承剑一声,也开始发动。白兰和苏承剑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站在楼梯口的顾思伟,只见他连连摇手,就是不愿过来。
王义泉边吃边偷看白兰,发觉白兰正在注视田中尘,他连忙转脸看去,目光在投去的那一刻再也收不回来。他不知怎么形容田中尘此时吃饭的情形,有人说话时可以在保证吐字清晰的前提下,语速快捷,抑扬顿挫,同理,田中尘在保证举止优雅的情况下,动作快捷,姿势优美。王义泉感觉自己见到的不是吃饭,而是在欣赏一段优美的舞蹈。“这家伙太神奇了,他这本事就是老姐见了也自愧不如。和这种人在一起吃饭,压力也太大了吧!”他如此想着,不好意思出手去吃。
白兰一脸的郁闷,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庙里的烤肉是她一生的惨痛,这两天她每次吃饭都十分注意自己的举止,认为自己进步很大的她此时倍受打击,她此时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用餐高手,顿时胃口没有了。
苏承剑看着田中尘的目光由惊叹,到痴呆,然后到敬佩,最后到崇拜,“原来吃饭可以这样好看。”
“妈的,老子不要脸了。”王义泉猛然一声大喊,然后毫不顾形象的大吃起来。楼上早有一群人注视田中尘的吃相,惊呀赞叹的同时又见到王义泉的吃相,顿时感觉王义泉粗鲁无比,且马上传出两声失望的叹息。
两人都是饿急了的人,对盘子里的菜就是一轮天昏地暗的攻击。田中尘动作优雅好看,王义泉粗陋急躁,但两人的速度都不慢,不过片刻,八盘菜已经所剩无几,这时两人才缓缓减慢速度。
田中尘从怀中掏出洁白的丝巾,拭了拭嘴角,他嘴唇上的油腻并不多。王义泉看的两眼发怔,狠声道:“我也能擦。”说着他抬起袖子就要去抹嘴巴和下巴,那里全是油渍和污垢。袖子还没有触及嘴巴,突然耳朵猛然一长,接着难忍的绞痛传来。他哎哟不及叫出,便听身后人道:“丢人丢出家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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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一个比王义泉大不了多少的女子,女子长的很漂亮,鹅卵脸形,眉毛和眼睛很长,鼻梁笔直,最诱人的是她有一张樱桃小嘴。这女子是田中尘能够想象的最美的古典形美女。她比白兰、玉儿毫不逊色,在身材的修长上似乎更胜一筹,田中尘感觉她这修长笔直的双腿,如果穿高根鞋的话,自己在她面前都会自卑。但最让田中尘感叹的是此女的装扮,无论她的服装、首饰还是发型都承托出一股华贵之气,相比白兰,此女在打扮上绝对是顶级人物,就是田中尘的挑剔也找不出几处破绽。此女一经出现,楼上的目光几乎全被她吸引过去,就是白兰也禁不住目露惊艳。
听到女子愠怒的声音,王义泉身体猛然一绷,然后他面对田中尘愤恨不已的脸塌了下来,瞬间满脸的可怜兮兮,“姐,姐,哎哟,饶命,饶命啊!”
女子怒道:“受罚期间,你竟然敢逃跑,要是饶了你,以后你还不得上天啊!”说着她手上用力,王义泉的耳朵顿时血红。
田中尘看的心中发怵,这女子虽然在发威,但姿势十分优美,似乎她捏的不是耳朵而是花朵一般,如果参照山上的修炼,这女子已经属于优秀水准,虽然比不上他田中尘,但比之龙组、凤组诸人要只强不弱。“这样的女人最可怕,可以杀人于微笑之下。”他心中想完,连忙缓缓抽身,打算离开。
王义泉的眼睛早就锁定了田中尘的身影,见他要跑,急声道:“兄弟,快救救我。”那女子闻声,转眼看了过来。
田中尘感觉到女子眼中透着杀气,连忙神情一变,先是诧异,接着迷惑,目光注视过去后又有点恼怒,气愤的瞪了王义泉一眼,他对白兰道:“兰儿,我们走。”有白兰这样漂亮的女子在身旁,女子会有一丝顾忌,应该不会阻拦他离开。
白兰见田中尘瞬间神情变化这么丰富,不由得的目光呆滞。
“田兄,你不要太过分了,惹怒了兄弟,别怪兄弟把你的老底全部透露出来。”王义泉急了,不惜出言威胁。
田中尘怒色更浓,待一脸迷茫的白兰起身后,他对女子怒道:“他是你弟弟?如果是的话,希望你把他的饭钱付了,刚才他说他身世悲惨,家破人亡,我们才答应给他一顿饭吃。现在看来,他是在骗我们,所以我想你应该把饭钱付了。好心被人骗,你弟弟真的很过分。”
王义泉听了后,脸色灰白,心中大怒,叫道:“你个混帐,哎哟,姐,别,别,我不敢了,不是我说的,他是假话。哎哟,哎哟,不敢了。”
第十三章 白食难吃(三)
如果只论田中尘和王义泉的表情,田中尘说的话更让人信服,如果参考刚才两人吃饭的形象,王义泉更是让人觉得靠不住。从任何方面来说,如果不计较同情心,相较王义泉,田中尘说的话没有一点让人产生怀疑的可能性。
田中尘待白兰走近自己,他又对那女子道:“这位小姐,你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下教训这位小兄弟,这会让他没有自尊的。你还是把他带回家吧,下次别让他再说假话骗人了。唉,在下告辞。”说完,他带着白兰和苏承剑就要离开。
王义泉破口大骂,道:“姓田的,你这个混蛋,老子,哎哟,哎哟,姐,不敢了。”
“你再给我王家丢人,我回去打死你。”女子恨声道,“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信你才怪。”
“姐,他是什么人你可知道?信他才坏,哎哟,不敢了。”王义泉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般郁闷过,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田中尘三人才来到楼梯口,顾思伟快速的跑到女子身边,道:“小姐,少爷没有说谎,说谎的是田德。”
“对姐,不是我说慌,这家伙就是昨天把婉容气哭的混蛋,你不是说要抓他吗?我就是为了帮你抓他才偷跑出来的。”王义泉屈叫道,他的语速十分快,快的田中尘才下一个阶梯,他就全部说完了。
女子手上用力,王义泉立时一声惨叫,不敢再说话,她回头瞪了顾思伟一眼,问道:“你是谁?”
顾思伟连忙抬手行礼,道:“回小姐,小人华山顾思伟,顾总管是小人的大伯。”
女子知道顾总管是谁,轻声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去看田中尘。
田中尘已经下了五个台阶了,他身边白兰一直强压自己的好奇心跟在他身后,打算离开酒楼后就向他问明情况,她不能理解刚刚还十分亲热的两个人,怎么会在转眼间就相互不认了。
田中尘极力压住快步逃离的**,他十分清楚面对拥有轻功的敌人,他的失态就是失败,让他领先三百米,他照样会被人家抓回来。他故作轻松的迈动步伐,身后白兰是一把很好的保护伞,刚才女子看他时,也看到了白兰,白兰的美丽让女子感叹,这也是她没有对他加以询问的原因之一,因为按照常理来考虑,白兰这种温柔气质的女人不会与一个骗子待在一起。
快要下到一楼了,楼上王义泉的惨叫还在继续,看来女子没有相信王义泉的话,田中尘微微放下心来。就在此时,突然门外进来两个倩丽的身影,田中尘目光一直锁定大门,立时看清两女的长相。高耸的胸部,清丽的面容,这是张婉容。目光柔和,气质温婉,这是玉儿。两女相伴进来,进来后两人目光首先看向楼梯。
王义泉,你这张臭嘴,吃饭时乱叫,自己死了还不算,我也被你连累死了。田中尘此时气恼的想要杀人,刚才两人吃饭时王义泉的大叫引来他姐姐,张婉容应该是随王义泉的姐姐一同来的,只是进来的比较晚,这也算王义泉的错误。现在跑是跑不掉了,田中尘十分明白这一点,两女已经看到了他的面容,玉儿吃惊的小嘴半张,而张婉容则是惊喜加恼怒。
田中尘不由得停下脚步,白兰也看到两女了,吃惊两女的美丽,同时也发现了田中尘的异常。“怎么了?你认识她们?”她问道,她清楚田中尘不是见到美女就发花痴的人。
田中尘心中快速思索,口中低声道:“兰儿,帮我一个忙,好吗?”
白兰目注两女,她们已经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心知两女与田中尘有关,低声笑道:“帮你?我记得我帮了你两次,但这两次你是怎么对我的?上一次就不说了,刚才你吃饭那个样子是故意不让我吃饭,对吗?我还有必要再帮你吗?”她说的很慢,两女这时已经来到楼梯前了。
田中尘低声道:“上两次是我对不起你,这一次我来补偿你。”他说完回身去牵白兰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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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心中思索他怎么补偿,不妨他突然轻薄,一时躲闪不开,被他握住了小手。小手一阵热力传来,她心中猛然一紧,这异样的感觉让她顿时面红耳热。
田中尘紧紧攥住小手,只觉得温暖滑腻,柔弱无骨,感觉十分美妙,自从与疯女人分离后,他很久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了。不知为何,他有种将白兰拥入怀中轻薄的冲动。“结束处男后自制力变弱了。”他收拾心情,面对两女他牵着白兰,脸上露出歉意的微笑。
“真巧,你我又相见了。”田中尘远远的招呼张婉容道,他快步下楼梯,带着白兰来到两女面前,低声道:“昨天的事对不起。不过,这里人多,我们找一个地方细谈。”
张婉容俏目圆瞪的盯视田中尘,又好奇的打量白兰两眼,对白兰的美丽她露出一丝惊讶,然后道:“细谈?有什么好细谈的?我要……”她看着被田中尘扯出来的白兰,嘴里那个‘杀’字无法再出口。田中尘是可恨,但有白兰在,且两人动作亲昵,她不得不强压心头怒火。一个美丽的女人不会在另外一个美丽女人面前失态,这是常理。
田中尘低声又道:“这里说咱们的恩怨,昨晚你做的一切补救岂不是白废了?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我们慢慢说一说。毕竟在这里闹出来对你的名声不好。”
玉儿微笑注视眼前,白兰满脸红霞,田中尘满脸正经,张婉容满脸气恼,还有田中尘身后的苏承剑一脸的不解。
张婉容恨声道:“谢谢你为我考虑。”她上前一把拉住田中尘另外一只手,低声道:“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跑掉。”然后她大声道:“王姐姐,我们先去竹林院了。”说完她扯着田中尘就对门外走,心急的她根本不愿等待。
三位出色美女围在田中尘身侧,楼下众人目露艳羡,特别是两女还牵着他的手,更让众人心中妒忌,恨不得自己就是田中尘。白兰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连忙挥手把田中尘甩开,却不妨田中尘握的紧,根本甩不开。
玉儿见到这情形,一拳打在田中尘肩膀上,低声笑道:“松手。”
田中尘嘻嘻一笑,连忙松开白兰的小手,同时道歉道:“兰儿,对不起,实在是有苦衷,你看。”说着他抬起被张婉容握着的左手腕,白嫩的玉手下方的手腕处呈现一片骇人的青紫,“她在报复我。”此时几人已经来到一个人不多的小巷里了。
白兰正在羞恼,见他可怜,不解问道:“你痛的这么厉害,还笑的出来?当然,你是活该。”后面一句她说的声音不小,张婉容闻言看了过来,给她一个善意的微笑。
田中尘本想通过白兰的关怀减轻自己的处罚,没有想到白兰的言语让他适得其反,他只好转过头,沉声道:“张小姐,恶意伤人是违犯法纪的行为,请你注意。还有,仗势欺人是可耻的行为,你也应该注意。”手腕上痛楚不断,他只好又道:“最应该注意的是你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与一个陌生男子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这对你的名誉有不好的影响。”
“昨天都被你那样骂了,我还有什么名誉?”张婉容气道,她双目晶莹,泪水似要夺眶而出,昨天的事是她最大的痛。
田中尘哀叹一声,柔声道:“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我只是一说气恼,才说出那些混帐话。昨晚我一夜没睡,心中一直藏有对你的愧疚,总想找到你和你当面道歉。哎,现在想来,昨晚我实在过分了。你再多使些力气,把这手腕捏碎吧,我只希望这痛楚的折磨可以减少我的罪孽。”说到动情处,他右手按在张婉容的玉手上,“如果你还不解气,就直接杀了我吧。”
张婉容娇躯一震,转脸看了过来,只见田中尘满脸愧疚,眉头低沉的不敢对视过来。她心中猛然一堵,手不由得松开了,轻声道:“其实,昨天我也有错的。只是即使我有错,你也不应该说那些狠毒的话。”
田中尘抽出手腕,上面一圈红紫,玉儿和白兰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她们难以想象这样的痛苦下田中尘却可以谈笑风生。苏承剑凑上来,掏出一个瓷瓶,急声道:“田大哥,我这有金疮药,你赶紧抹一些。”
田中尘一把接过瓷瓶,然后随手扔了出去,沉声道:“这是对我恶毒的惩罚,谁都不许帮我治疗。”他说完,右手对这伤痕猛力的捶了起来。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在紫红处泛起,玉儿首先看不下去,一把捏住他的右手,质问道:“你要做什么?再砸下去手腕就废了。”
田中尘偷看张婉容一眼,见她娇躯轻颤,但没有看来,他连忙对玉儿使了一个眼色,然后道:“废了就废了,如果这次没有惨痛的教训,下一次我可能还控制不住我自己乱说话。”
玉儿接到示意,连忙对张婉容道:“婉容,你是苦主,你快劝劝他,既然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张婉容转过脸来,已经是满脸泪水,她轻声道:“别折磨自己了,咱们到竹林院再说。”说着她当前行去。
田中尘对玉儿感激的笑了笑,换来了一记白眼。
“你这人可真坏,骗人骗的可真像。”白兰看到全部过程,低声讥讽道,“下次见到你我得躲的远远的,不然一定会被你骗。”
田中尘冷冷的不屑道:“你有什么值得我骗?”
白兰狠狠的跺向他的脚面,在他发出一声惨呼声后,她快步跟上张婉容,嘴角逸出一丝微笑,她低声道:“这个混蛋。”
“被气成这样也不离开,她是不是疯了?”田中尘不明白白兰此时的想法,“如果换做是疯女人,她一定掐我两下后回头不再理我。原来不仅女人与男人的想法不同,就是不同的女人,她们的想法也不同。难以理解。”
“田大哥,你真的不痛吗?”苏承剑上前问道。
田中尘搓了搓手腕,道:“承剑,男人的痛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会被别人看不起的,特别是女人,知道吗?对了,你还有金疮药吗?”
“都被你扔了。”
“哦,你帮我捡回来,这手腕确实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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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华没有了,下周补.多给推荐票,这样精华就多了,哎呀,忘了,不投票的家伙们,都是不发言的!!这里诅咒一个先!!1
第十四章 我们逃跑吧
竹林院里除了几间房屋,剩下的都是竹子。竹子碧绿、修长,十分好看,只是田中尘总是没名的想起监狱里的牢笼,那里的物件也是一根根的向上竖的。
五人来到一间小屋前,还未坐下,王家姐弟赶来了。看到田中尘没有逃脱,王义泉笑的嘴巴几乎咧到耳根,远远的就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抛弃兄弟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他话才一说完,耳朵又被他姐姐拽住了。两声惨叫后,女子松开手,王义泉连忙老实的跑到一旁。
女子目光扫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田中尘身上,当即发现被田中尘摆在身前的紫红色伤痕。他左手手指一动不动,好似他的左手被捏断了一般。
女子收回目光,来到玉儿面前,施礼道:“见过玉儿姐姐。”
玉儿忙道:“月痕妹妹。”
王月痕又看向白兰,白兰忙道:“小女子白兰。”然后苏承剑报上姓名。这王月痕有种奇异的魅力,她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雍容华贵,让人一见便自惭形秽,很有田中尘刻意表现优雅时的味道,不过她自然很多。
王月痕又看向田中尘,不知何时王义泉已经和田中尘站在一起,对着她的目光,王义泉笑道:“这家伙叫田德。”
田中尘起身,抱拳道:“在下田中尘,田德是方才用的化名。”
王义泉听了,怒道:“你这家伙,对兄弟竟然不报真名,也太混帐了。”
田中尘肃然道:“你我第一次见面,所以没有相告,请你原谅。”
王义泉跳了起来,道:“你胡说什么?昨天晚上在妓院,你和我谈论半天,还兄弟相称,怎么到你这里变成了今天才见面了?昨天要不是你的蛊惑,我也不会去漱玉轩**,你现在别想撇清。”他也开始假话连篇,栽赃嫁祸。
田中尘摇头失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个问题没有争论的必要,今天我来这里是向张小姐道歉的。”说着他走向张婉容,抱拳赔礼道:“张小姐,昨晚在下言语无忌,多有得罪,请你原谅。”
张婉容不知所措,心中虽然还恨田中尘,但总觉得自己此时不原谅他就是无理取闹,伤了他的手腕,他亲自施礼赔罪,旁边又有别人在场,如果不接受道歉,倒显得她气量狭小,让人看不起。放过他,她心中又不甘。她抬眼看向王月痕,希望王月痕能给她帮助。
“想说声对不起就没事了?你想的也太美了吧?”说话的是王义泉,他义愤填膺道,“姐,我们得罚他,罚他在咱们府上当下人,这样我可以好好的调教他。”
王月痕瞪了王义泉一眼,道:“你不要说话,乖乖站在一边,你的事过会再说。”王义泉想要反驳,在触及王月痕冰冷的目光后,心中一悸,乖巧的闭上嘴巴。王月痕转向田中尘,道:“能够让义泉这么看重,你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老实人,看你现在这么彬彬有礼,你不会是假装的,对吗?”
田中尘面显错愕,随即洒脱一笑,道:“王小姐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在下无愧良心就够了。”他很有几分高人气势。
这家伙真是太无耻了。玉儿心中想道,她今天见识田中尘的表演,感觉大开眼界,今天这无耻的表现比昨天装酷又是不同,属于另外一个极端,让知道田中尘真相的她恨的牙齿发痒。
王月痕听到这话,自己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半晌,她才道:“这件事涉及女儿家的尊严问题,我想公子是不是给婉容一点时间,让她考虑考虑,再决定是否原谅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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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愧疚道:“事情的错误再我,张小姐想要处置我,随时可以。”说着他自责的看来张婉容一眼,然后黯然的回到原来的座位上,王义泉见他远离了王月痕,快步靠了上来。
田中尘的话让几个女人愣在当场,玉儿强忍笑意站起身来,然后王月痕才回醒,拉起张婉容,向一旁走去。白兰心中好奇,也随着她们走了过去。
四女走远后,王义泉坐在田中尘一旁,翘着拇指说道:“兄弟,你的无耻是我见识的第一人,太佩服你了。我姐还是第一次吃蹩,竟然她会败在第一次见面的你这里,你简直让我崇拜。不过,你刚才不顾咱们兄弟义气是不是太过分了?”
田中尘挥手让苏承剑走远一点,然后才低声道:“当时情形紧急,我要是不那样做,只是白搭上兄弟我,要是我被她们抓了,处境比你要危险千万倍,我的苦衷兄弟你应该能够理解。”
王义泉气道:“你这家伙终于认我是兄弟了!”他语气猛然一转,亲切道:“你的扮演的真是太像了,刚才我都认为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境,认为昨晚我们相见是一场梦。原本我以为我已经够赖皮了,没有想到会见识到你这样无耻的人。既然是兄弟,你能不能教我几招,就教我你刚才怎么装扮骗人。只要我能骗过我姐,能够天天去妓院,兄弟我就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田中尘看四女走出一段距离了,轻声道:“大恩大德我是没有办法给你,但小恩小惠有一些,要吗?”
王义泉撇着嘴,兴趣十足的问道:“说来听听。”
四女已经进入一间房屋,看来她们要对田中尘的问题进行讨论。田中尘收回目光,轻声道:“想要天天**吗?这点我可以满足你。”
王义泉闻言猛然一惊,连忙后退,戒备道:“你要做什么?不会让我杀我姐吧?”
田中尘气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杀人的兄弟我还做不出来。唉,本是一件好事,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一辈子被人看管着,可能也是不错的一种生活,你我兄弟以后看来没有多少日子能够相见了。”他十分惋惜。
王义泉重新凑过来,陪笑道:“是我多心了,什么建议,你说,如果好,兄弟都听你的。”
田中尘起身道:“我的建议就是我们现在赶紧逃跑。她们现在正在商量我的事,过一会就是对你的惩罚了。她们这群女人总是难猜,咱们惹不起只有躲开。”
王义泉不解道:“你刚才演成那个样子,我看她们都被骗了,应该不会给你什么太大的惩罚,你怎么会想到逃跑呢?这样岂不是前功尽弃?”
田中尘轻声道:“不算前功尽弃,至少减少很多痛苦。嗯,不太大的惩罚也是惩罚,只要是惩罚,我都要避开。男人被女人轻易的罚来罚去的,这样的男人也太软弱了。”他极力的鼓动王义泉,“怎么样?你走不走?如果你不走,那你就继续着去妓院被人找的生活吧。”
王义泉听了这话,猛地一咬牙,道:“你说的深得我心,反正不是第一次偷跑了,再跑一次又何妨?大不了被我姐再打一顿。”他拨弄被扭的耳朵,道:“现在我三天被打一次,如果能逃出去十天,我估计我就赚到了。兄弟陪你玩了,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田中尘低声赞道:“好汉子。”然后他向苏承剑招手,道:“承剑,你快过来。”
苏承剑见两人嘀嘀咕咕,早就想知道两人商量什么,此时闻言,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田中尘低声向王义泉道:“点住他的穴道。”
苏承剑来到近处,田中尘站在他前方,王义泉绕到他身后,然后田中尘抬手一指右侧竹林,道:“那是什么?”苏承剑转脸去看,目光还未扫过,便两眼一黑失去的意识。田中尘一把抱住他,把他放在座椅上,然后跟着王义泉向竹林跑去。
来到竹林深处,田中尘一把扯住前面的王义泉,低声道:“我不会武功,如果这样跑我们跑不了。我们躲在这里,等她们走了,我们再逃跑。”
王义泉低头一想,道:“也好,顺便听听她们怎么找我们,以后我们也好防备。对了,田中尘啊,现在兄弟的一切都压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再把兄弟我给卖了。”
田中尘找了一片草丛,钻了进去,然后低声道:“好兄弟,不离弃,放心好了,只要你不卖我,我就不卖你。”说着他连忙进入身死状态。
王义泉心道:这就好,只要我把你卖的彻底一点,我就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你这句是不是真话。
第十五章 寻找帮助
田中尘沉寂入身死状态时,四女正在从屋中走出,她们脚步轻盈,听心跳,除了白兰的武功过于逊色,其他三女则相差无几,这一点让田中尘很郁闷,他现在除了疯女人,不想再找会武功的女人。一个武力比他强的女人,对他来说意味着悲惨的皮肉之苦。女人斗嘴斗不过,一般都会选择动手,疯女人是如此,玉儿是如此,张婉容也是如此。
四女边走边说,彼此都开始姐妹相称了,间或传出几声笑语,听起来她们似乎很轻松。突然,田中尘耳边话语尽去,就是她们的呼吸也出现短暂的停歇,接着便是快捷的脚步声。脚步声一声连着一声,有点混乱不堪。
“师弟,你怎么了?”说话的是白兰,田中尘不敢露头,自然看不清远处的情形,但他听的出白兰十分担心。
“没有关系,只是被点中了穴道。嗯,是义泉出的手。”王月痕柔声道,“我帮他解开。”
“田中尘和义泉呢,他们两人去哪了?”玉儿问道,“会不会是义泉把田中尘带走了?他们两人刚才闹的很僵。”她认为田中尘的无耻让王义泉怒火中烧,从而引发这次惨案。
“不会。”回答的是王月痕,“义泉的脾气我最了解,刚才他对那个田中尘心怀善意,义泉他这人最是高傲,一般人他根本不理会,这次他粘着田中尘,应该是田中尘对上他的脾性了,他不会对田中尘不利的。根据姐姐刚才告诉我的情况,我倒是认为他们两个可能一同逃跑了。”
这王月痕倒是一个难对付的角色,这都让她猜出来了。田中尘心中想道,不过我没有看出王义泉这货哪里高傲,也没有看出他哪里对我好。
“王姐姐,他们会跑吗?”张婉容轻声问道,“他们刚才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会一同逃跑呢?义泉倒是可能逃跑,但田中尘不像那样的人。”
玉儿道:“婉容,我认为月痕妹妹说的对,田中尘比义泉还要无赖,你别被他的表面给骗了。现在我们就是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王月痕冷声道:“姐姐放心,长安城里要找出两个人,对我们三家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在我倒是开始想,找到他们后怎么样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义泉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天不到他竟然敢偷跑两次。只要找到他,我一定要关他一年。”
田中尘听到王义泉的呼吸猛地急促一下,知道他胆寒了。
“师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白兰问道。
“穴道已经解了,但还需要半个时辰他才能醒过来。”王月痕道,“我看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下去了,必须分派人手赶紧去追他们两人。”
脚步声响,然后便听张婉容道:“屋中没有人,看来他们真的已经逃跑了。那个田中尘怎么这么可恶?我都已经原谅他了,他却害怕的逃跑了。他刚才道歉是不是在骗我的?”
其他三女默不作声,显然默认了田中尘骗取同情的可能。“这人可真坏!”所有人同时想道,心中伴随的还有轻易被骗的屈辱。
“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张婉容咬牙切齿道。
“好,兰儿你陪婉容一同去,我回王家去派人找。”
“我也回去,不管怎么说田中尘都是我的远房亲戚,找出他也是我的责任。”玉儿轻声道。
玉儿姐就是不错,不惜认我作亲戚也要庇护我。田中尘心中暗想,玉儿姐,你放心,我会撮合你和李风的好事的,只是我暂时不能被你找出来。这一次,她们几个人一定会恨死我。女人就是开不起玩笑,疯女人是这样,这些女人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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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女分派任务后,脚步声又起,接着渐渐远去。田中尘收回真气,爬起身来,手腕上的伤害几乎全部恢复,每次从身死状态中脱离,身体的伤病都会被治疗,疯女人对他的伤害从来没有被他带出过‘欢乐天’,他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低头苦笑,然后抬眼扫视,只见王义泉满脸的苦恼。苏承剑还在椅子上昏迷不醒,两人重新走回去。田中尘问道:“怎么了?后悔了是不是?”
王义泉摇头道:“不是后悔。可能你不知道,这长安城里认识我的人几乎遍地都是,如果她们真的找起我们来,不出一天我就得被抓住。”
田中尘察看苏承剑,见他没事,放心坐下道:“没有关系,你暂时不出门就行了。不被她们找到,我倒是有几分把握,你不要担心,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怎么过活。你身上有钱吗?反正我身上没有。”
“你没有钱?你没有钱还让我陪你逃跑?”王义泉指着田中尘鼻尖,两眼赤红,“你存心玩我,是不是?”回想刚才王月痕关他一年的话,他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田中尘皱眉道:“亏你还是一个人物,怎么这么浮躁?今天没有银子不代表明天没有,在困难到来时,不应该想着指责对方,而是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现在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筹划咱们的赚钱大计。”
王义泉颓然坐在椅子上,无力问道:“怎么筹划?钱要是好赚的话,我早就逃出长安了。”
田中尘嘿嘿一笑,道:“赚钱的事我早就想过了,只要你配合,咱们将不再担心银子的事。”
王义泉翻身站起,急切问道:“说,说,只要能赚钱,我怎么配合都行。”
田中尘微微一笑,问道:“中午的菜好吃吗?”王义泉听了后,双目呆滞。
开酒楼,这是田中尘在被饿了一天后想到的计划。拥有自己的酒楼,即使钱庄再次倒闭,身上没有分文,一样有吃饭的地方。两次吃白食的经历惨不忍睹,他不想继续白吃下去。凭着他超强的感官,精英式培训后对食物的认知,他有把握教导出一批超级厨师,他甚至有把握通过超强的味觉把别的酒楼的招牌菜偷学过来。开酒楼最主要的不就是饭菜吗?他的超级味觉和嗅觉足已让他的酒楼成为天下第一。只是这初始的大笔资金从哪里来?
王义泉听到田中尘说有办法,唯一少的就是银钱,他沉思半晌,轻声道:“你是赵玉儿的远房亲戚,对于赵玉儿的弟弟赵景石你该听说过吧?”
“什么来头?”田中尘问道。
王义泉皱眉道:“这家伙有钱,如果他愿意借钱给我们,别说一间酒楼了,十间我们都开的起。不过这家伙十分小气,我出面借钱一定借不来。”
“为什么?”
“记得我十年前借过他五两银子,然后他每次见到我首先提到的就是这五两银子。你也知道我有钱都用在妓院了,当然没有钱还他,前几天他告诉我,如果我不还他银子他要和我绝交。这家伙有点疯,五两银子都看的这么重。”王义泉恨声道。
田中尘对王义泉刮目相看,敬佩道:“你真的是太伟大了,五两银子也能欠十年,和你做兄弟,真是丢死人了。翻一翻他的口袋,看一看有没有银子,先还人家。唉,怪不得你姐那样对你,换做是我,我非得杀了你不可。”
王义泉洋洋得意道:“哼,如果他不是每次都催我还钱,我早就给他了。他越是催,我就越不还。”他说着话,一边翻动苏承剑的衣襟,不过片刻掏出一个钱袋来。他伸手摸了摸,道:“都是铜板,恐怕不到一两银子。”
田中尘伸手把钱袋抢过来,伸手掏出里面的钱,一堆铜钱和两锭碎银,两锭碎银也不过五两左右。“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是不是想把这两锭银子私吞了?”田中尘一边说一边把铜钱和银子放回去,又道:“塞回去,现在咱们都不方便出面,这小子人不错,比较老实,且认识他的人也不多,我看就收他做我们的伙计,帮我们跑腿办事。”
王义泉把钱袋塞了回去,道:“你的主意比我多,现在都听你的,如果你不行,可别怪我把你送回张婉容那里。”
田中尘对这个兄弟也是束手无策,无奈道:“好,我来安排,你帮我找几个可靠的人手,毕竟现在我们不能出面经营酒楼。”
王义泉道:“这个你放心,人手我倒是有几个,嗯,他们是忠于我的,不会像我姐告状。放心,只要你出的主意好,其他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长安城的地头蛇。”他自信的拍着胸口,洋洋得意,没有了正在被人缉拿的觉悟。
这件事涉及田中尘的钱粮问题,也涉及王义泉的性福生活,两人都十分认真,也相互信任,打算真心合作。“你觉得你的五两银子欠款能不能把赵景石引出来?”田中尘再次确认。
王义泉嘿嘿笑道:“你放心,兄弟我做事最是牢靠。你是不知道那个家伙,那家伙是一个十足的守财奴,他即使兜里揣着一百两银子,看到一两银子的掉在地上也会与别人拼命去抢。最近他没有什么事,别说我这五两银子了,就是五文钱,我都可以让他围着长安城转一圈再过来。如果你不信,咱可以试一试。”
“算了,现在我们要以银子为目标,一切行动都要服务于赚钱大计,你的无聊举动等我们有钱后再说。”田中尘说完瞥了眼苏承剑,苏承剑快要醒来了。“现在我们想一想,怎么让他帮我们跑腿。”田中尘指着苏承剑沉声道。
“明白。”
苏承剑醒来后,田中尘两人自然有一番理论骗他,老实的他在明白两人的一番“苦心”后,担当起请人的大任。
第十六章 谈生意
太阳西落,红霞满天,金黄色的余晖下碧绿的竹叶迎风摇摆,带起沙沙轻响,营造出一番静谧华贵的气氛。王义泉在屋内睡着了,田中尘处于身死状态,不断修炼他的身死奇功,经过这两天的事件,他逐渐发觉身死奇功的实用,这是一种远超想象的高深的莫名其妙,虽然这样说有些绕口,但事实确是如此。
昨天,他的舌头已经能动了,虽然幅度极小,嘴也张不开,但这已经是一种难得的进步。第一次是触觉、视觉和听觉的觉醒;第二次是嗅觉的增强,不应该说是呼吸系统的觉醒,因为他可以任意控制自己呼吸的急缓和轻重。“第三次增强的会是什么?应该是嘴巴。”田中尘考虑到昨晚舌头的活动,有了这样的猜测。“那么第四次增强的又是什么?”四周声音尽收耳里,竹叶的清新香味阵阵传来,他感觉处于这强化状态中如同服食毒品一般,是会上瘾的,这与近视眼不想再摘取眼镜一个道理。清晰的世界永远比模糊的世界诱人。
突然,一串脚步声传来,听声音应该在四百米开外。田中尘连忙收回真气,轻声叫道:“出来,躲起来。”说着他站起,跑向上次隐蔽的草丛。
王义泉闻声已经起来,两个纵跃间,赶在田中尘前面回到了隐蔽的位置,这让田中尘很是郁闷,不由得大叹有武功就是好。
两人隐蔽后不久,脚步声逐渐清晰,然后便听一个女声说道:“王姐姐,他们真的会躲回这里吗?”这应该是张婉容。
王月痕道:“不一定,但还是检查一遍比较好。义泉这小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现在又多加了一个更加无耻的田中尘,他们什么不合常理的事都做的出。”
张婉容哦了一声,两人便来到房屋前。一遍搜索后,两女没有发觉可疑的地方,重新向院外离去。“王姐姐,他们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呢?我们已经找了一个下午了。”
王月痕道:“婉容,你放心,听白兰说田中尘身上没有银子,义泉身上也没有银子,他们现在没有钱,你说他们怎么吃饭?哼,他们根本躲不了多久。”
张婉容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两人远去。
待两女走出四百米,田中尘收回真气,从草丛中站起,对还在躲藏的王义泉道:“你这个姐姐疑心病真重,我看谁娶了她谁这一辈子就完蛋喽。”
“瞎说什么?”王义泉爬起来气恼道,“想娶家姐的人如果排成一队,可以从长安排到洛阳。只是我姐性格高傲,对所有人都看不上眼,不然早就……”
田中尘连忙打断道:“好了,好了,知道令姐优秀。不过,你能不能让她离咱们远一点,我又没有得罪她,她总是这样思量着对付我,实在让人厌烦。”
王义泉长叹道:“你认识她才一天不到,只受了这么一点小折磨,这已经不错了,要知道我被她管教了十八年,我的痛苦有谁能理解呀?”说着他开始感慨万千。
田中尘皱了皱眉头,懒得去理会王义泉,回到椅子上坐下,进入身死状态。现在他迫切的想马上让身死奇功增强下去,增强的功能越多,他的实力越强。“或许有能够让身体活动的可能性。”他心中如此想着,但又知道这想法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现在看来身死奇功的主要特征就是身体如死人一般不能动弹。
不知多久,耳边再次传来脚步声,田中尘没有躲闪,他听的出这次来的人中有苏承剑。脚步声逐渐近了,王义泉听到后,脸色一变,连忙起身跃向一侧高墙。他走的匆忙,甚至忘记对田中尘打一个招呼,田中尘认为是他故意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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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无赖之极的家伙,如果来人是王月痕和张婉容,把我扔下后他就可以从容逃跑。田中尘心中无奈道,收回真气,他口中道:“回来,是自己人。”
王义泉已经跃出了围墙,听到田中尘的话语,他头也不回的继续逃跑,对田中尘的话他没有一点信任感。
不久,苏承剑领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的长相与赵玉儿有几分相似,鹅卵形的脸不大,眉毛黑且长,一双眼睛精光四溢,在他面前似乎他一直在用心的打量你。只是,只是他身上那件补丁重重的衣衫让人不敢恭维。
少年见田中尘打量他衣衫上的补丁,微微一笑,然后开口解释道:“知道我的人都清楚我的脾性,我穿成这样他们都能够理解;对于不认识我的人,我穿成什么样子好像与他们无关。无论面对谁,我的穿着只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他们。要知道,一个人如果太在意别人的看法,那么他就不再拥有自我,他将俗不可耐的随波逐流。你应该不是肤浅的人,能够明白我的道理,对吗?”
田中尘回以微笑,道:“能够把自己的吝啬说的如此大义凛然,神圣不可侵犯,你应该就是赵景石了。”
“嘴巴果然够毒,能够这般一针见血,你应该是田中尘,对吗?”赵景石回敬道。
田中尘点头,抬手道:“请坐。”
赵景石环视周围一眼,皱眉道:“王义泉那个混蛋呢?他说要还我的钱,不会因为见到我,他又逃跑了吧?”
田中尘心中无奈,王义泉背信弃义,卖友求荣,以为来人是王月痕,自己怕被捉住,把田中尘扔下逃跑。这事解释起来比较麻烦,他只好道:“没有逃,只是有事先离开片刻。这次找你来,是我听说你有钱,且人又仗义。”
“慢,说我有钱,这不敢当,说我仗义,根本就是胡扯了。你既然是在王义泉那里知道我,自然知道我的为人。”赵景石正经道,“明白人面前不说暗话,直接说你找我来的目的。”
田中尘笑道:“你比王义泉强很多,不像他那般做婊子还要立牌坊。”
“你的嘴巴果然恶毒,指桑骂槐的来讽刺我。”赵景石满脸佩服道,“怪不得家姐对你那样咬牙切齿。可惜她没有出钱悬赏你,不然我可以把你卖给她,即使一文钱也行,因为你这人实在可气。”
田中尘笑道:“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看来男人的气量比女人强的多,要是换做玉儿姐,说不定我现在就被她打了。好了,现在我们来谈一谈咱们之间的生意。”
赵景石眼珠转了转,道:“谈生意?据我所知王义泉除了对女人感兴趣,其他的一概不问,他能够做什么生意?如果是你和我做生意,你好像身无长物,唯一的一粒春花露也被张婉容抢走了,你和我也没有合作的可能性。如果你们幻想在我这里借到钱,我建议你们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十年前,我就已经发誓不再借给王义泉银子了。”
田中尘点头道:“不能把银子借给王义泉,这点我十分赞同,但我并不是让你把银子借给他。”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那作废的六十两银票,道:“看一看,你有什么感想?”
赵景石扫了银票一眼,惋惜的摇摇头,道:“你很倒霉,六十两啊,就这么没有了。可惜啊!”他眉眼挤在一处,一副痛苦难当的表情,泪水险些落了下来。
田中尘再次领教吝啬鬼的强悍,他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郁闷,指着银票道:“银子就是这般脆弱,如果你总是握在手里不去使用,早晚有一天它们会变成无用的废物。存在钱庄里,钱庄可能会倒闭;存在家里,可能会被别人偷走。再者,银子留在手中,十两在十年后还是十两,永远不会增多。十年前,一两银子可以买到的东西,现在可能需要二两银子才能买到,这样的话,十两银子在十年后就变为了五两银子。银子不是用来存的,而是要拿出来用的。怎么样,愿意借给我银子吗?生意成功可以算你一份。”这是二十一世纪经常见到的理财观念,八十年代的一块钱几乎相当与九十年代的十块钱。钱存在银行里,虽然有利息,但相对外面的物价来说,它们却是越来越少。
赵景石也是聪明人,田中尘的这番理论虽然不能够完全理解,但也明白一个大概。在盛世年代,钱会越来越不值钱。思及王义泉无赖的为人,他不放心的说道:“可以借钱给你,但我需要一个物件来做抵押。”
田中尘眉毛一挑,笑道:“这容易,我可以给你抵押的物件,但我希望我以后可以将它们赎回来。”
赵景石眼睛一亮,问道:“什么物件?”
“春花露,九粒春花露,这够不够让你放心。”
话语方落,一个人影猛然从高墙后窜出,一个横掠,他瞬间来到田中尘面前。“春花露?好兄弟,我来借钱给你。”王义泉双眼放着寒光,右手急切的向田中尘怀中摸去。
田中尘看他摸过来的手,急声道:“给他了。”
王义泉快速转向赵景石,手直接抢了过去。赵景石翻身而起,让过王义泉的恶手,然后右手上翻,一把短剑猛然显于手心,接着就见他短剑上撩,直接切向王义泉的手腕。
王义泉见到寒光闪现,心中一惊,缩掌回收,不妨赵景石挺剑追击,只见剑光忽闪,寒气四溢,一缕剑气顺势撩出,直刺他胸前要穴。王义泉顿足后撤,半空中翻身侧让,堪堪躲过那缕剑气。王义泉重新站定后,剑眉倒竖,怒道:“姓赵的,你出手太狠了,想要我的命吗?”
赵景石回敬道:“五两银子还给我,不然今天咱们不死不休。”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死不休就不死不休,你以为我怕你。杀了你,我再找春花露。”王义泉杀气腾腾的说道。
田中尘看的目惊口呆,想不通两人为了五两银子也会拼命,特别是赵景石,初始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有想到涉及银子的事他竟然会这么激进,很有拉登小弟悍不畏死的架势。
第十七章 就这样成了兄弟
王义泉和赵景石双目对视,功力暗提,极力寻找对方的破绽。田中尘见气氛紧张,拉着惊呆了的苏承剑跑到一旁,感觉安全后,他高声道:“赵兄弟,王义泉的欠债我替他还。”
话语方落,场内气氛猛然一滞,接着就见王义泉和赵景石快速的收起架势,亲热的凑在一起,根本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远远的就听王义泉埋怨道:“兄弟你早点说我们也不用这么麻烦了,你要知道演戏也是十分累人的活。”
田中尘看了看神情平和,态度亲昵的两人,马上明白自己被他们骗了,心中一阵莫名其妙之后就是无奈。原来看过去一派正经的赵景石也是一个无耻的家伙。他心中气恼道。
田中尘重新回去,然后与赵景石开始商讨借银的事,他被算计的事似乎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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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粒春花露,我可以借你一万两,舍去要还我的五两,还剩九千九百九十五两。”赵景石肃然说道。“这笔钱数额不小,足够你们开酒楼用的。”
田中尘纠正他道:“不是我和王义泉开酒楼,是我们一起开酒楼,其中还有你。”
赵景石摇头道:“我信不过这姓王的无赖,我不会和他合伙的。你们的钱够了,不需我再拿钱加入。”
王义泉想要反驳,被田中尘一把拦住,然后田中尘道:“让你合伙,但不会让你出钱。赚了有你一份,赔了不让你出钱。”
“有这样的好事?”赵景石两眼圆瞪,不能置信。
田中尘慎重的点点头,道:“当然,义泉一文钱都不出,我还打算给他分成呢。只要你不定时的帮我们的酒楼几个小忙,就可以按月分红。”王义泉听了,亲热的拍了田中尘一巴掌,微笑着脸凑了过来,一副我们是好兄弟的姿态。
赵景石抬头看天,天色已经黯淡了,但依旧可以看到深蓝的晴朗。“天下奇事真多,白送钱的事也有。”他还是不敢相信,“你不会让我做违背天理良心的坏事,对吗?”
田中尘笑道:“不会,就是让你经常带人去咱们的酒楼吃饭。嗯,怎么说呢?你就是我们酒楼的托,专门找人到我们酒楼吃饭。”赵景石一张嘴就是一万两,眉头都不皱一下,说明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富有。按照“往来无白丁”的理论来推理,外加他只认钱不认人的性格,他的朋友应该是富豪级别的人物。田中尘既然打算偷学所有酒楼的招牌菜,自然要把自己的酒楼定位于高级餐馆。从来酒店赚钱最多的都是五星级饭店,田中尘既然要做自然要做最好的。厨师有手艺,服务有质量,摆设有品味,再加上稳定的客源,酒楼想不火都难。
“真的只是帮你拉客人?”赵景石皱起长长的眉毛,不放心的问道。
田中尘慎重的点点头,补充道:“你拉客人来,我不会让你掉脸面的,保证饭菜是长安城第一。当然,饭钱也是长安城第一。”收费标准也是酒楼地位高级的体现之一,封建社会有的东西不多,最有名的东西就是阶级斗争。身份高看不起身份低,这十分正常,且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所以酒楼也可以作为一种身份高贵的体现。田中尘甚至想把所有打肿脸充胖子,嘴上摸猪油等一群虚荣心过剩的家伙全部引过来,敲干他们再放出去。
赵景石抬手一摆,道:“饭菜好坏无所谓,只要分我钱,人我就帮你们带来。”
田中尘连忙纠正道:“不是我们,是咱们,你也是,你带人来是咱们一起发财。我打算给你一成的干股,你觉得怎么样?”
“喂,兄弟,给他太多了。”王义泉不愿意了,扑了过来,拦在两人中间,面对田中尘他指手画脚道:“每个月给他二两银子,就够了。绝对,我保证,二两银子就会让他拼命干活。”
赵景石听了,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王义泉就吼道:“姓王的,你真的想和我拼命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出去把月痕姐找来?”
“住嘴,不然谁都不给了。”田中尘气道,眼前这两个家伙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如果不是考虑到两人身后的家族,他早就自己跑了。
听田中尘这么一说,两人相互瞪了一眼,然后左右分开。田中尘长叹道:“义泉,别插嘴,毕竟你也没有出一文钱。”
王义泉凑近田中尘,关切的问道:“兄弟,你给我几成分红?”
田中尘道:“当然比赵公子多,给你两成,怎么样?当然你找来的伙计的工钱不算在里面。毕竟你没有出钱,能给你这么多我也是看在咱们是兄弟的份上,算是仁至义尽了。”
王义泉来不及反对,便听赵景石急声道:“田大哥,你也认我为兄弟吧,顺便把分红再多给我一成。”
人才啊!这家伙简直是钻进钱眼里的神物,为了一成分红甘愿认别人做兄弟。田中尘心中感叹造物之神奇。
“滚蛋,就你这么小气的家伙也配当我们的兄弟。”王义泉上前指着赵景石就喊,“我们两兄弟都是两肋插刀、同甘共苦才过来的,哼,你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加入?为了一点小红利,你就这么不要脸的硬贴上来,乱认我们是兄弟,我真替你感到脸红。”他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的背信弃义。
赵景石又怒了,他从没这么讨厌过王义泉,起身就要扑过来拼命。
“好了。”田中尘急忙喊停,道:“好了,别挣了。既然一同创业,就干脆都认成兄弟算了,免得以后离心离德。由于是我出钱,所以我做大哥,剩下的你们去分。”
“我做二哥。”王义泉马上叫道。
赵景石奸笑道:“姓王的,如果你给我点银子,我就不与你挣老二的位置。”
王义泉转脸看了过去,沉声道:“一文钱,再多根本就不可能,如果你不让我就抢。”
赵景石眉头一皱,道:“你简直比我还有吝啬,好,一文就一文,现在就给我,我不想再问你追债追上十年了。”
田中尘听了一阵头痛,感觉这两个兄弟简直就是神经病院出来的。不理会两人的争执,他回头看向身后的苏承剑,见苏承剑怯怯的注视自己,大睁的双眼中有一丝没名激动。现在这群兄弟不伦不类,他不介意再加一个,抬手一指苏承剑,道:“承剑,你过来,你以后就是我们这群人中的老四,酒楼办成后会给你一成干股。”
苏承剑怯怯的走上来,刚才的话他全都听在了耳里,但他一点不觉得三人可笑。他去过赵家府第,求见赵景石的艰难,让他十分清楚赵景石身份的高贵。能够与赵景石乱来的王义泉,其身份自然不低于赵景石。能够和这些人走在一起,他以前连想也没有想过,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可以和这些人结为兄弟。像他这样的华山弟子,出师后能够在赵家当一个护院就是不错的出路了,与赵家公子结为兄弟,他根本不敢想。注视田中尘,他不知自己该不该答应。
田中尘看他窘迫,笑道:“我是大哥,我说的算,说你是老四,你就是老四。呶,叫二哥和三哥。”
听到田中尘的话语,王义泉和赵景石转过身来,扫了苏承剑一眼,王义泉道:“他也能分干股?”语气虽然正常,但话语却透着不屑。
田中尘瞪他一眼,道:“你们两个混蛋我都认了,他怎么不可以认?承剑,叫声大哥来听一听。”
苏承剑看看田中尘,有看了看王赵两人,最终还是怯怯的叫道:“田大哥。”
田中尘大笑道:“好,既然是你大哥了,按道理自然要给你一些见面礼,只是现在大哥身上没有钱,以后给你补上。现在去叫二哥和三哥去,别忘了问他们要见面礼。”
王义泉仔细打量田中尘两眼,见田中尘满脸认真,然后他对苏承剑道:“既然大哥这么说了,你就叫吧。我记得你钱袋里还有一些铜钱,先借我一文,以后我还你。”
“是,二哥。”苏承剑从怀中掏出钱袋,整个的递了上去。王义泉从中掏出一文钱,然后又还回去,把一文钱递给赵景石,道:“还你,记得以后见面叫我二哥。”
赵景石小心的把铜钱收起来,神情激动,嘴唇颤抖,他动情道:“十年了,十年了,终于从王无赖手中拿到钱了,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
王义泉剑眉倒竖,额头隐约显出两条黑线,他双拳紧攥,但最终还是强忍下来没有出手。
苏承剑等赵景石情绪恢复后,怯怯的走过去,低眉不敢看上去。来时,他在赵景石面前一直都是一个下人模样,此时猛然成了兄弟关系,自然无法适应。
赵景石扫了他一眼,道:“既然他们两个都承认你了,你就叫吧。至于见面礼,以后你有钱了,我可以优先卖你一把好剑。”
“三哥,谢谢三哥。”苏承剑心中激奋没名,回头看向田中尘,见他对自己微笑,连忙羞赧的低下头去。
“既然都是兄弟了,老四,你马上和那些女人断绝关系吧!”田中尘奇怪的要求道。
第十八章 为了不再吃白食
光线逐渐昏暗,夜晚即将来临,田中尘起身看向赵景石,道:“三弟,你有没有躲身的地方?现在我和老二的处境你应该知道,待在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赵景石为难道:“地方倒是有一个,那里很安全,只是价钱不低。看在你们兄弟的情面上,我算你们十两一个晚上。”
兄弟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田中尘想扁人,如果不是打不过这钻进钱眼的混蛋,他会和王义泉联手上。心中一番思量,他道:“好,十两就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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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石点头补充道:“大哥,是每人十两,我们四个人需要四十两。”
田中尘冷冷的看过去,冷声道:“如果我再答应下来,你会不会说这四十两不是银子而是黄金?”
赵景石闻言错愕,叹道:“大哥果然英明。既然你看出来了,那就算是银子吧。”
王义泉皱着眉头,一副深恶痛绝的神情,插话道:“四十两银子够去漱玉轩过夜了,你那里还提供女人陪睡是不是?”
“没有,不过,漱玉轩没有我这里安全,月痕姐他们绝对找不过来。”
田中尘心中又气又恼,恨声道:“你的地方你怎么也对自己收钱?”
“大哥给兄弟们找地方睡觉,自然不应该厚此薄彼,我当然也算一份了。在我看来,生意是生意,情分是情分。在生意上我应该收钱,在情分上大哥应该给我提供住宿。”赵景石理所当然的说道。
“无耻,无耻。”王义泉连骂两声。
田中尘点头道:“既然这样,老二你晚上就不用睡觉了,把你的伙计人手凑齐。老三,你也别睡了,去把钱准备好,顺便收集长安城所有现存酒楼的情报。两份干股,你们不能白拿,现在是你们出力的时候了。至于老四嘛,老四你给我买来一些大酒楼的名菜,我要开始钻研厨艺。老三,现在你带我们去你准备的地方。一晚上十两银子,直接在我借的钱里扣。”
赵景石与王义泉面面相觑,半晌赵景石连忙道:“大哥,我不住了,好吗?你怎么也得让二哥和老四休息一晚上。”
田中尘冷声道:“我是大哥,钱是我的,我说的算。现在开始走吧。”说完当前行去。王赵两人对视一眼,王义泉气愤的扬了扬拳头,赵景石懊悔的摇头叹气。
清晨,田中尘收回真气,从身死状态中复苏,活动一番僵硬的身躯,然后才起身下床。昨晚赵景石走之前,留下一百两银子作为事业前期的活动经费,当然他也带走了那九粒春花露。这一百两银子,田中尘留下三十两,其他七十两让苏承剑拿去购买饭菜还有他要的一批药物。昨天晚上田中尘在身死状态中,靠着无人能敌的嗅觉和味觉分析出两道名菜的作法,已经誊录在纸上,就等待王义泉找来厨师来试验。
同一道菜,出锅后味道却不一样,有的精彩绝伦,有点平凡的毫无一丝特色,为什么?古代一道名贵菜肴最主要的秘方,那是一种父传子,子传孙的无比贵重的东西,是一个饮食家族可以永久兴旺的根源。这秘方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历经无数试验,在突发的灵感下凑巧产生的,其配置的菜肴口味可谓是这道菜的最佳口味。厨艺可以经过学习而成就,但这秘方则十分难求,这秘方包含了食材的选取,菜肴制作的过程,对火候控制的严格,还有香料的配置等。菜肴并不是电视电影上表演的那般简单,它们更多时候呈现的是一门艺术,是一种文化的沉淀。秘方是一道菜的灵魂,有了秘方,一位普通的厨子可以一跃成为大厨,田中尘的舌头可以找到这些灵魂,在短时间里造就出顶级的厨师,这是田中尘打算经营酒楼的原因之一。
田中尘现在越来越感受到感官增强的好处了,可以复制超级厨师不说,他可以闻香配置香料,结合他毒药知识,还有他超强的嗅觉,他可以复制任何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的香料。视觉可以打探敌情,听觉可以提前预测敌人的到来,即使不会武功他也可以趋吉避凶。只是因为现在全身无法动弹,他不能试验触觉,触觉唯一的好处就是和疯女人在一起的疯狂,但他觉得触觉应该不只是这么简单的利用。
屋外传来脚步声,远远的听到苏承剑叫道:“大哥,快点起床,早饭已经买来了。”
田中尘回了一声,然后摇头苦笑,选择置办酒楼,其实只是因为他喜欢享受品尝食物的感觉。因为他怎么吃都不会胖,所以他对食物有种特别的偏爱,开设酒楼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可以让他自己吃的好。
洗漱完,田中尘来到前堂,见苏承剑将饭菜摆在桌上,侍立在一旁等待他过来。坐下后,田中尘笑道:“老四,坐下吧,一起吃。”
虽然苏承剑被三人认做了四弟,但王义泉和赵景石对他并不怎么待见,之所以认下他全是田中尘的要求。苏承剑不知道田中尘的身份,只觉得能被王赵两人如此看重的田中尘自然有不得了的身份,所以他在田中尘面前越来越手足无措。“大哥,你先吃吧。”他笑道。
“哈哈。”田中尘指着苏承剑大笑,道:“你啊,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曾问过你,问你你们华山的武功怎么样?你还记得你怎么答复我的吗?你说华山的武功是一流,但修炼的成就却要看个人。知道吗?听到你这么一说,我当时就认为你是一个人物。你不浮躁,又明白事理,更难得的是你这个人很老实,所以昨天我才执意认你做四弟。
老二和老三两人高傲的很,根本看不起你,这我知道,毕竟他们家世都十分显贵。老二跟我打了几次交道,看似每次对我的态度都不错,但他没有一次主动去问我的姓名,直到后来我们一同逃跑,他才算接受我。当然,刚开始我也没有看得起他。要想别人看得起你,你要首先看得起你自己。坐下吧,陪我一起吃饭,你是我的四弟,不是下人。在老二和老三面前你也要这样想,知道吗?”
苏承剑怔怔的注视田中尘,默不作声,颤抖的脸颊让两滴清泪夺眶而出。田中尘是他昨天才认识的,两人说过话没有几句,交心的话更是没有。开始时,他对着田中尘只是感觉大哥哥般的亲切,到后来他去请赵景石时,才感觉到田中尘的不平凡,那时他就感觉到自己和田中尘是两个世界的人,认为可以与赵景石侃侃而谈的田中尘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再看到田中尘与另外两人结成兄弟时,他心中十分激动,盼望也可以与田中尘结成兄弟。后来,田中尘一意让他加入时,他当时简直不敢置信。当一晚上的心情沉淀,早上醒来时,他想到的只有对田中尘的感激。他无法形容那种可以为之去死也无悔的感觉,只觉得能够为田中尘这个大哥办事是他最大的荣幸。听完这席话,他心中激情难耐,“原来田大哥什么都知道,他一直都没有看不起我。”
田中尘呵呵一笑,道:“好了,别丢人了。如果让那两个家伙知道你哭,还不得更加看不起你。坐下,陪我吃饭。对了,与你白师姐说明了没有。”
苏承剑努力挤出笑容,满脸的泪痕让他显得不伦不类,“说明了,我说暂时离开几天,她没有生疑。”
田中尘指着菜肴道:“这就好。赶紧吃,吃完后你二哥他们该回来了。对了,老二没有说送你什么见面礼呢,我看那家伙除了睡女人,什么都不会想。礼物我帮你去要,要一本武功秘笈什么的,好不好?你的武功比他们两人差的太多了,你比他们小不了两岁,武功差这么多有点不符合常理,唯一的可能就出在武功秘笈上。以后你大哥我还需要你这个未来高手保护,你的武功太弱可不行。”
苏承剑含泪点头,哽咽的无法出声,半晌才道:“田大哥,其实华山高深的武功我还没有学到。等师傅传授下来,我的进境就快了,虽然比不说二哥和三哥,但也可以在两年里成为一个高手。”
田中尘见他已经恢复昨日淳厚的风采,放心的笑了笑,道:“既然已经是我的兄弟了,武功自然给你找好的。只是可惜我没有,不然可以直接给你一本。”他想到自己的身死奇功,心中一阵郁闷,培养一个高手在身边是必须的,不然不会武功的他总是被会武功的女人威胁可不行,不过他与女人的战争,另外一个男人好像差不上手。苏承剑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人老实,又忠心,资质也不错,修炼也用功,昨天他在身死状态里,知道苏承剑修炼到半夜,现在苏承剑少的只是一门好的武功,无论如何他得帮苏承剑弄到一本好秘笈。身死奇功的异类说明的武功秘笈的重要性。武功秘笈就似科技,高深的科技具有先天的优势,无论驾驶员的水平有多高,三十年代的飞机绝对追不上九十年代的战斗机。他想起自己在林家见到的绝世秘笈和那苛刻的规定。“老二和老三家里不会有那样的限制吧?”他心中揣揣不安的想道。
饭后,田中尘找来纸笔,把这顿他认为不错的饭菜制作方法写了下来。同时收起苏承剑买来的药材,开始配置毒药。现在没有武功,毒药对他来说必不可少,只是许多药物不容易在一时找到,他只能先配置最简单的毒药。药名为牵机丹,是几种常见的毒药配置而成,即使如此,这牵机丹也非一般药物能比。
劳动了半个上午,田中尘配置了两瓶十粒牵机丹和解药,他将瓶子揣入怀中,自语道:“毒性发作的时间是一周,解药只有我有,可惜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牵机丹,是多种毒药按照一定的比例,以一定的手法混合炼制而成,人服食后,各种毒药将在人体内相互牵制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如果得不到解药,毒药之间的牵制将失去平衡,从而毒性猛烈,可以瞬间置人于死地,其毒性发挥的快捷,即使武功高手,在毒发之时,也难以应付。牵机丹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只有配药人知道各个毒药的成分比例,所以,也只有配药人有解药,其他人如果冒然解毒,将会打破毒药间的相互牵制,从而提早引发毒性。牵机丹是田中尘认为最好的几种毒药之一,不过,它与其他几种田中尘喜欢的毒药相比,还有明显的缺点,比如解毒后,需要再次下药;无法控制毒发的时间;毒发前对武功没有丝毫影响;口服时味道甘甜,无法做到无味,等。
第十九章 毒药控制
配药工作结束不久,王义泉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回来了。“这是我找来的厨师,至于伙计我都已经安排进酒楼了。”王义泉说完,自顾自的坐在田中尘下首处,又道:“购买酒楼的事已经办妥了,我选的地方,老三那家伙议定的价格。你不知道,他还价时差一点逼的那个卖家去自杀。一共六千两,除了酒楼,后面还有一个后院,以后我们搬进去住,免得天天对着姓赵的这混蛋的一张臭脸。”
田中尘把自己写好的菜肴制作方法递给胖子厨师,回来问道:“位置怎么样?地方清静吗?关键是那里安全不安全。如果被你那个可怕的姐姐找到,咱们可就全完了。”
“大哥,我做事你放心,保证家姐找不到我们。”王义泉信誓旦旦的说道,“位置还不错,地方很清静,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找的,我可以保证,你大白天在酒楼里睡觉都没有人打扰。”
田中尘既然把酒楼的目标定在了高级上,地段的考究自然是清静,选择的地点不能再是车马如流,喧声震天的闹市。用餐用的不仅是饭菜,还有身处的环境,这点田中尘十分明白,小饭店有包间,大酒店要全部隔音。现在这个时代没有隔音材料,唯有选择清静的环境,反正他要的不是热闹,而是高昂的价钱。
田中尘赞同的点点头,然后他问向肥胖厨师,道:“感觉怎么样?这几道菜你能做出来吗?”
厨师捏着纸张的双手不断颤抖,他胖脸发红,听到问话后,两眼放光的望过来,激动的问道:“公子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哦,不,小人不敢怀疑公子,只是这许多配置方法都是各家隐秘之极的,平常厨师一生能得见一个都不容易,所以小人有点激动。公子写的清楚明白,小人现在就可以做出来。”
田中尘肃然道:“叫什么名字?”
“别人都叫小人周胖子。”
田中尘对苏承剑示意一眼,苏承剑从怀中掏出田中尘给他的一个瓷瓶,王义泉看到瓷瓶两眼一怔,问道:“你还有春花露?”
田中尘瞪了他一眼,道:“是春花露,你吃不吃?”王义泉讪讪笑了笑,不再说话。田中尘对周胖子道:“你吃下一粒,然后我会教你更多的菜肴制作方法,让你在不久后成为长安城的第一厨师。”
周胖子看向王义泉,然后问道:“这是什么?”苏承剑已经到处一粒色泽偏黑的牵机丹。
田中尘笑道:“毒药,穿肠毒药。服下后,如果没有我定时配给你的解药,不出一七日你就会肠断而死。既然我要把你培养出来,自然考虑到你可能会背叛我。只要你不背叛,每个月我自然会给你解药。”
周胖子又看向王义泉,王义泉抬手道:“大哥让你服你就服,只要你全心为我们办事本公子自然保你无事。”
王义泉的话很有用,周胖子接过药丸,一口吞下。虽然动作麻利,一副决然的样子,但他雪白的胖脸此时黯淡无光。服食毒药总会有心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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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带他去厨房,然后你再吩咐那些下人买些要用的菜回来,让他做饭。”田中尘吩咐道,“中午我们尝尝他的手艺。”
苏承剑应了一声,带周胖子出去了。田中尘看向王义泉,道:“你的好奇憋了很久了吧?我只能告诉你,我的舌头最是敏感,任何我品尝的菜肴我都会明了它们的制作方法。现在你对我们开酒楼应该有信心了吧?”
王义泉虽然满脸的不以为然,但眼中还是不由得露出一丝惊讶,口中问道:“大哥,你好像不仅舌头敏感,耳朵也十分敏感吧?在竹林院,不会武功的你竟然比我运集功力后的耳力还强。”
田中尘皱眉道:“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老二,是不是你弄错了?”
王义泉鄙视他一眼,起身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我现在快要困死了,先去睡觉去。睡醒后,我带你去咱们的新家,现在老三正在那里布置呢。地点一定让你满意,嘿嘿。”他奸笑两声后,转身离去。
田中尘听到王义泉的奸笑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中一动,他突然想起苏承剑的事,开口叫道:“老二,别忘了找两本武功秘笈给我,我要成武功高手。”
“大哥你都是高人了,要武功做什么?想要问老三要去,他家里多。”王义泉头也不回的答道,“找他之前,先把钱准备好,他不会白给你的。”
“这家伙。”田中尘咒骂一句,然后坐下来继续进入身死状态,没有武功,面对王义泉和赵景石就没有威慑力,如果酒楼开到一半被这两个家伙拐走了,他可就得哭死了。让厨师服食毒药是他预防两位兄弟背叛的措施,接着要做的就是把酒楼生意交给苏承剑打理。这两位兄弟一个见色忘义,一个见钱眼开,都是出卖兄弟不皱眉头的家伙,必须得防着他们,估计他们也同样惮忌他田中尘,毕竟三人都不是好人。
“王月痕对抓我这么上心,看来她对我在酒楼上骗她耿耿于怀,看她得举止动作她应该是恢宏大度的人,没有想到她也脱不了女人小气的规律。她这样的人都会生气,看来白兰和玉儿姐也好不到那里去,现在见到她们实在太危险了。”田中尘心中思量目前形势,“李风这家伙最近变坏不少,有见色忘义的趋势,玉儿姐被气到了,估计他也不再可靠,暂时不去找他。唉,算来算去,我见到的人还是林雨贤这个义兄比较可靠,只是现在不能找上门去了,不然这几个小气的女人也会撵过去。等一等,等这几个女人消了气我再出去活动,反正我还有一件任务要做。白家大小姐,这个会不会也是爱生气的人?距离八月十三还有十几天,把厨师培养出来,然后就去完成任务。才来两天就惹出这么多事,李爷这老小子要是知道了一定得笑死。”
菜谱是田中尘参照上一世的菜谱形式写的,先是食物材料,然后是烹饪方法,学起来容易,唯一的缺点就是每一个步骤的时间无法把握。味觉再强,也吃不出烹调时用火的大小。周胖子连续试验了一个下午,用去了二十多两银子,终于学会了三道菜。虽只是三道菜,但他胖脸开花,看上去十分满足,按照他的话说:“大公子教俺的这三道菜,比原先的菜还要好,俺有了这三道菜,俺都可以进皇宫当御厨了。”因为他这话,田中尘觉得没有再让他学下去的必要了。
“为什么不让他多学几道菜?”王义泉不解的问道。
田中尘正容道:“我们做事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都教给了他,以后他被御膳房收编了,咱们的钱不就白花了吗?还有,他学了三个菜就已经高兴成这个样子了,如果要是学会了全部的菜,不知道他会成什么样子?你去再找几个厨师来,咱们多培养几个备用着,你看怎么样?”
王义泉抬手捶了捶双腿,哀声道:“我睡醒后,双腿酸麻,看来昨晚累坏了。这找厨师并不容易,大哥,你看。”
田中尘关切的注视过去,同情道:“二弟真是享福的命啊!好吧,我把你的干股分一成给老三,老三应该会给我找来厨师。”
王义泉直身正容道:“大哥你什么话?即使我是享福的命,但大哥的话我还是要听的。大哥走,我先带你去咱们的新家,然后我晚上还去帮你找厨师。顺便告诉大哥你,老三那人一心扑进钱眼里,根本靠不住,分干股的事你以后说也不准说。”他现在认识到田中尘舌头的厉害,心中十分清楚酒楼的前景是多么的美好,分干股出去,打死他也不能答应。“姓田的这家伙的嘴巴真厉害,人家用的调味香料他都能吃出来,这样看来,除非别的酒楼不再做生意,不然免不了被这家伙全部偷学过来。”
天色暗下来后,兄弟三人上了马车,田中尘吩咐两人后,马上进入身死状态,现在是创业阶段,千万要小心行事,万万不能被那几个女人逮到了。
一路上,田中尘不时的从身死状态中脱离,吩咐马车的停驶转向,提前避开大队的人群。王义泉看着马车时停,时转,还有时向后倒退,结合一次次被避开人群的脚步声。他心中对田中尘越来越好奇了,拥有这样超强的听力,料敌先机是轻而易举的小事。“这家伙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接触越久越觉得这人神秘。唉,如果我有这听力多好,这样我每天晚上都可以听着美妙的女人呻吟声入睡。”他心中越想越龌龊,看向田中尘的目光越来越诡异。“以后在床上办事,必须远离这家伙,不然岂不是全部他听去了。”
不久后,田中尘三人来到新家,酒楼上下三层,仰头上望,只觉得气势宏伟。下了车,田中尘对一脸提防的王义泉微笑道:“我这人有时会有预感,能够预感即将来到的危险。嘿嘿,你是我兄弟我才告诉你,千万别说出去。不然,哼!”他当前进来酒楼。
王义泉鄙视的看向田中尘,道:“大哥,你嘴里是不是从来没有说过真话?这样的烂借口也拿来搪塞小弟。”
田中尘边走边道:“唉,说一次真话竟然不被相信。和你做兄弟根本就是我最大的失败。”
王义泉连忙追上去,道:“错,姓赵的那钱迷才是你最大的失败。”他并不反对自己也是失败。
第二十章 就近原则
进入酒楼,田中尘上下看了看,楼体的构造很传统,没有多少新意。按照他的想法来设计,自然是越新颖越好,最好新颖的让每个客人都瞠目结舌,心甘情愿的掏出银子,只是此时银子不够,装修一番后将剩不下多少,重新翻盖不现实。目光在四周游弋,他打算把主意打在装修上,按照《大碗》里那位神经病先生的观点,能出一百两银子吃一顿饭的人,并不在意再多出一百两来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觉。根据山上学来的享受文化,他有信心让所有第一次进来的人感受前所未有的——自卑感。“只要他心中有了自卑,那么让他掏出一千两银子,他应该没有底气来反驳。”他对富人之间的攀比心理有一定的了解,电视剧中经常看到,只要不遇到敢于骂街的泼妇,进来的人都得乖乖掏钱,质问都不敢质问。
田中尘又上楼看了看,赵景石就在楼上,见到大哥上来,自动的迎上来,把花费银子的事报告了一遍,银子还剩三千五百多两。
田中尘听了后,道:“老三,你帮酒楼招人,记住,你只能招漂亮的女人,钱花多少无所谓,但女人一定要漂亮。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漂亮女人伺候他们这群客人,我都不好意思痛宰他们。”男人服侍客人吃饭,想一想都觉得恶心。
“不好吧,女人陪客人,这样的事只有妓院才有啊。是不是老二建议大哥你这样做的?”赵景石说着瞪向刚上来的王义泉。
田中尘想了片刻,道:“也是,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一时改变说不定适得其反。嗯,找来的女人不准穿女装,让她们一律女伴男妆。咱们这里僻静,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咱们既然要做最好的,自然在任何方面都要最好的才行。小二都是女人,必须是女人,记住了。”
王义泉连忙凑上来,满脸嬉笑的说道:“记住了,大哥,这事交给我,我一定帮你办的心满意足。”他心中一时激动,把成语用错了。
田中尘沉声道:“二弟,你还有大用,这样的小事还是让老三去办吧。老三,你办好这件事,大哥我教你一招‘赚大钱’。”
“小弟记下了,大哥放心。”
田中尘站在窗前,极目望外往,四周房屋没有高过二楼的,站在三楼这里有种极目天舒的感觉,几乎半个长安城收入眼底。“三楼这里只留下一席,物以稀为贵,让他们要在这里吃饭,没有一千两银子想都不要想。”
田中尘刚说完,赵景石惊的啊了一声,问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贵还有没有人敢上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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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笑道:“没有人敢上来吃,就一直给我空着。我就不信偌大一个长安城,所有富人都是你老三这样的吝啬鬼。只要上来吃一顿饭的人,都把他们的名字给我传播出去,我让他们在所有人面前高人一等,我要让他们风光一世。等他们百年之后,他们的儿孙们提起他们,首先提起的让儿孙们自豪的事就是他们上咱们这里吃过饭。当我们酒楼不再是酒楼,而是一个彰显身份的场所时,咱们就等着数钱吧。”田中尘在以前曾经听说,街摊上二百块的衣服在豪华大商场可以售出二万块的高价。同样的衣服,在同一个城市,只是因为出售的环境不同,价格相差百倍。他田中尘要做当然做豪华大商场,不做街摊。
田中尘又吩咐桌椅的选择,还有娱乐设施的提供,只要是高雅人士喜爱玩乐的,要应有尽有。“老三,你一个月带来十个人,咱们的酒楼就有赚头了。”
赵景石擦了额头上的汗,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贪财。如果他是客人,遇到田中尘这个酒楼,他得绕两条街让开走。
王义泉听的两眼冒着冷光,不时探头出去对外望。
“老三,你二哥看什么呢?”田中尘不解王义泉的诡异举动。
赵景石支支吾吾,道:“大哥,你去后面的院子看一看就明白了。”
田中尘听了心中一颤,不好的预感再次出现。
院子有三进,前一进杂乱不堪,房子五六间,其他空地堆放的都是杂物,看来是‘御膳房’了;第二进整齐多了,三面有房,中间还有花坛一片,据说是伙计们的住所。如果都是女招待,这里不久就会非常热闹;第三进是王义泉提到的新家。田中尘看到这新家,第一感觉就是好,只见满目青翠,鸟语花香,池塘流水,假山小谢,应有尽有。他此时明白王义泉说的卖主得了六千两银子还想自杀的原因了。回看赵景石一眼,他觉得这相貌温和俊朗的破烂衣服少年十分可怕,这一进院子万两都有可能,但这人竟然可以杀价到六千两,外加外面两进院子和一座楼阁。“老三杀价如杀人啊,如果我是卖主,这片地方只卖六千两,我至少一年不能睡着觉。”他心中感叹,口中道:“老二,老三这次你们干得不错,只是你们确定你们卖院子的时候没有动用武力吗?”
“大哥,看完地方你再夸赞也不迟。”赵景石苦着脸说道。
“老三,你怎么说话呢?”王义泉斥责道,然后笑对田中尘道:“大哥,小弟就知道你会满意。竟然大哥满意,小弟先走一步,你交给小弟的事小弟要赶紧去办了。好了,再见大哥。对了最西面的那间小屋是小弟的。”说完,他不等田中尘回话,急忙转身离去。他动作之快让人惊叹,一个呼吸不到就已经闪出了众人的视野。
田中尘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快步向前走。不久来到房屋前,房屋有十间左右,错落有致的分布在青翠的杨柳之间。目光在屋舍间扫过,虽说不上金壁辉煌,但也称得上玲珑精巧。找不出问题所在,田中尘向赵景石投去疑问的目光。
赵景石苦笑一声,抬手对屋后一指,田中尘顺着手指望去。屋后是围墙,墙的那边有一座楼阁,也是三层。田中尘皱着眉头望着楼阁半晌,心中猛然一动,开口问道:“这个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赵景石点头道:“见过十分正常,你还去过呢。”
我去过?田中尘心中一惊,他来长安没有多久,去过的地方也不多,去过的阁楼更是屈指可数。心中略一思量,他面色猛然一变,大骂道:“姓王的这个混蛋,果然让人信不过,一心想的就是妓院,他的脑子除了妓女还剩下什么?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候,他竟然还惦记着漱玉轩,买了一个院子也为了进入漱玉轩方便。这个混蛋!”
赵景石小心说道:“他要的那间最西侧的房子紧埃围墙,从那里翻越围墙进入漱玉轩最方便。大哥,最近对你来说是非常时期,如果老二被人在漱玉轩找到,按照他那无赖加无耻的脾性,你被连累的可能性极大。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再买一进院子,只要你再出几粒春花露就可以了。”
趁火打劫,老三是趁火打劫,他是不是和老二商量后才买下这里的?唉,我交的都是什么兄弟啊?田中尘此时郁闷的想哭,沉思半晌后,他道:“老三,你说的对,与老二住在这里确实不安全。你帮我再物色一进院子,要求地势偏僻,绝对安全。还有,买下后不要告诉老二。春花露被我放在其他地方,过两日起出来就给你。我只剩下五粒了,再多就没有了,现在全压给你算了。”反正两个兄弟都没有安好心,他也不打算真诚下去。
赵景石连忙道:“好的大哥,过两天我就给你消息,这两天你就先委屈一下。”
田中尘道:“没有关系。现在我给你一份清单,你去帮我置办一批家具回来,我要对酒楼进行布置。还有,找几个熟练的木匠,我打算对酒楼做一些调整。还有,准备一块匾额,咱们的酒楼要有自己的名字。嗯,就叫‘一品斋’,取天下一流之意。”
赵景石连连点头,为了自己那二分干股,他不辞辛苦。
接下来三天里,田中尘不仅亲自对一品斋进行布置装修,而且又教导出三名厨师来,同时出了一笔银子把酒楼门前的路重新整理一番。赵景石找来了十五位女招待,田中尘亲自设计的中性服饰已经被裁缝制作完成。女招待穿上统一的服饰后,不仅各个显得妖娆妩媚,同时显得干练精明,王义泉当时看的两眼发直,口中直说“大哥英明”,赵景石也对田中尘的设计赞不绝口,以他无人能比的吝啬也微有进入一品斋就餐的冲动。
酒楼内的设计崇尚的是高雅,高雅不等于浮华,所以田中尘从色调,灯光,摆设等方面下了极大的功夫,几乎把他在山上学来的知识实习了一遍。苏承剑现在已经不敢从门外往里面进入了,按照他的说法,这里不是他这样的人能来的地方。
又是三天,一切就绪,有赵景石帮忙主持外面的事宜,一品斋需要什么都可以极快的就位,现在酒和菜都储备充足,少的只有客人了。
第二十一章 一切顺利
“记住我教你的举止和动作了吗?你要让所有随你来的人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高雅,让他们在你面前感觉自己是乡巴佬。”田中尘对赵景石进行最后的训话,“进来后,你就在一楼招待他们,你要把二楼和三楼的特殊性多提几遍,让他们知道能够上楼就是身份显贵的象征。吃饭时注意的事项都学会了吧?你要不断的介绍每样菜的食用方法,如果他们不会,他们下次不敢过来,这点你务必要注意到,如果忘记了,所有损失从你身上出。还有,别忘了强调,咱们一品斋是天下第一楼,来这里吃饭的都是富人,同时映射一下,没有来过这里的都是土包子。对了,最后一点,你的饭钱可以不要,但他们的饭钱必须得收,你事前给他们讲好,让他们有心理准备,不然一下收他们一百两,我怕他们承受不住。”
“大哥,一人一百两是不是太多了?”赵景石打断道。
田中尘认真道:“老三,你觉得我布置的一品斋怎么样?”
“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确实不为过。”赵景石老实回答道,如果他不是见证装修的过程,他进入楼里也会产生自卑。当时天下刚刚平静,百废待兴,真正的奢侈享受的地点几乎没有,即使有钱人想找一个地方炫耀自己的富裕也没有环境。田中尘来自现代,自然知道一些人喜欢炫耀的心理,现代中就有人花费上百万为了吃一条鱼,他看准这一点,在酒楼的布置中极尽高雅和奢华,就是为了创造一个奢华的环境,满足一些富人们的变态心理。
“就凭这天下第一,他们看一看我收他们一百两都不嫌多。”田中尘不屑道,“那个漱玉轩号称第一妓院,哼,我上次看了,他们简直一无是处。不是我说你们,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享受。现在天下越渐富足,享受文化将逐渐复兴,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们,这一品斋不久后将名动天下。等到那时,他们想一百两银子来这里吃饭,还得看我心情好不好。”
“大哥吩咐的你就记住,问这么多不是怀疑大哥的英明吗?同时也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老三,你越来越不长进了。”王义泉翘着腿瞥着眼,一脸无赖相。
田中尘抬眼望天,早上九点左右,午时前应该可以把客人找来。他扬扬下巴道:“老三,去吧,我和老二、老四等你的好消息。如果来了十人以上,我做主,奖励你一百两银子。”
赵景石两眼放光,动情道:“大哥你放心,小弟找来的人绝对不会少于十一个人。”说完,登上田中尘帮他装饰的马车,风风光光的离开一品斋。
王义泉望着离去的马车,低声问道:“大哥,如果成功了,能不能先分我一百两银子?我已经闷了六天了,也该放松放松了。”
田中尘冷声道:“胡闹,如果你能让你那疯子一样的姐姐停下来,我直接赏你一百两。”昨天赵景石带来的信息里,白兰和赵玉儿已经罢手,但王月痕和张婉容却依旧坚持,对田中尘和王义泉的追捕她们是毫不气馁,坚持不懈。“今天生意如果成了,老四你从明天开始就管帐吧。”
“大哥,我管帐怎么样?”王义泉不放弃道。
田中尘语重心长道:“你和三弟这几天劳累了,再让你费神,我这个做哥哥的过意不去,你还是休息吧。如果生意好了,我就发你一些银子花花,到时你就可以风流快活了。”
王义泉手一挥,道:“好了,不信任我,就直说嘛,说的这么好听,你也不嫌肉麻。老四管帐就老四管,我也信不过你和老三。帐目的事,咱们三人谁也不许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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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到,一辆辆马车次第行入一品斋的小巷。赵景石下车后,领着十一人走了进来,他那身补丁衣衫特别显眼,在高雅的布置中显得尤为异类。三楼的田中尘和王义泉一脸激动的数着人数,待数清人数后,心中不由得大骂两声,赵景石不愧为赵景石,十一人可以有奖励,他就找来十一人,不多也不少,恰好可以拿到奖励。
下方传来娇美的女声,应该是女招待上前接待了。除了女声,并没有男声传出,田中尘知道自己的布置起了效应,来的客人开始自卑拘束了。赵景石的声音开始传上来,接着是椅子的挪动声,之后就是赵景石的吹嘘介绍。介绍大意就是一品斋如何如何,不来这里简直是枉活一世。赵景石的口才极好,不时有客人们的附和赞叹声。
点菜,介绍,吃菜,再介绍,赵景石的表现让田中尘暗暗点头,“如果不是太吝啬,老三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兄弟。”
不久,客人的拘束渐渐去了,开始放开起来,言语笑声也多了起来,间或夹杂女招待的娇美清脆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理想。
饭后,结帐,离去,一切都十分顺利自然,顺利的让田中尘也不能置信。他连忙下楼,来到一楼接待处,问向长相清秀的女掌柜,“他们给银子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回公子,他们付银子的时候,直接掏出银票就交了过来,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田中尘闻言一愣,半晌转脸对苏承剑道:“以后菜钱都加一倍。唉,还是低估了这群家伙的有钱程度。”他满脸的懊悔,让女掌柜惊的圆瞪双目。
“大哥,还是你厉害。”王义泉目注女掌柜丰盈的胸口,口中赞赏道,“一天咱们就进帐一千两,不久就可以赎回压在老三那里的春花露。大哥,你必须给兄弟我一粒。”
“滚!”田中尘心情极好,轻声和蔼的说出了这个字。
之后两天,除了赵景石带来的新客人,已经有老客人开始回头,这是好现象之一,更好的现象是没有客人对涨价后的菜单有异议。田中尘本想把价钱再提高两倍试一试反应,却被赵景石和王义泉极力阻止了,就是苏承剑也不愿站在他这边,赵景石说:“如果菜价三天一变,显得咱们尖酸刻薄,不够真诚,会损失很多开始回头的客人。”田中尘难以想象‘尖酸刻薄’这个成语竟然出自这个吝啬鬼嘴里,就因为这一点,田中尘放弃了涨价的决定。
客人们开始有人上二楼了,三楼也有了一位,三天的时间里,一品斋赚了六千两银子。田中尘知道这里面很大一部分是赵景石带人来赚得的,以后会不会还有这么多,要看客人们的反应了。厨师又多了两位,菜肴更加丰富了,长安城里所有酒楼的招牌菜几乎都被盗版了,如果还想进步,只有盗版皇宫内御厨们的拿手绝活了。女招待接待客人越来越熟练,但她们的举止按照田中尘的看法,还有很大的一段路要走,但即使这样仍旧让不少客人惊叹赞赏。
苏承剑昨天按照田中尘的吩咐,利用职权之便,用一千两银子在王义泉处换来一本华山派的高级心法。虽然不知道王义泉怎么会有他们门派的心法,但他清楚一些贵胄官宦家里存有一些门派心法是十分正常的事。他现在每天在监督帐目之余,其他时间都在刻苦修炼自己的武功。
距离八月十三不到七天了,田中尘不得不考虑自己的任务,任务的酬金应该没有他现在的每天收入的钱多,但他还是必须去执行。他不能脱离组织,不仅是李爷和李风,还因为疯女人,虽然两人一直都是相互争吵,但他不愿舍弃她。不舍弃属于自己的女人,这是身为男人最起码的标准。
王义泉去了漱玉轩,一千两银子没有花光之前,他回来的可能性不大。赵景石除了不定时的带人来吃饭,其他时候都在玩失踪,鬼知道这家伙在向谁讨债呢。田中尘吩咐苏承剑几句后,他坐上自己马车离开一品斋,
来到街市,下车后,吩咐马夫自己回去,然后他来到一处小巷,换上一张面具。这张普通之极的脸可以让他躲过张婉容的搜索。
西城白府,田中尘来到府门前时已经是傍晚了,刚才他路过附近的时候,曾利用超强听觉对这一带进行侦探,不幸的是他没有找到一处《空房诱奸》里的无人小院。他原本想的是站在高楼上,千里眼,顺风耳,他只需监视两天,便可以回去交差,现在看来此法不通,他必须打进人家府里,才能顺利完成任务。上一次做任务是六年半前,任务成功了,但他没有上缴情报,这一次再来进行任务,他没名的有点兴奋。“大概我也是偷窥狂吧。”他心中暗道,自从身死奇功进化,他对他这密探职业颇有几分向往。具有超强的听觉和视觉,玩偷窥还不是小儿科,他微微有种自己正在作弊的轻松感。
想到爽处,田中尘有高吼两声的冲动,突然右肩猛然一痛,接着一股大力传来,他身形不稳,向前两个踉跄,他正在庆幸没有被撞倒,身后传来啊的一声惨呼。他转头看去,只见一位半百老汉仰卧在地上,捂着额头,不住叫痛。“我这个被撞者是不是也应该叫几声痛对他表示表示?”他心中恶意的想道。
第二十二章 简单任务
田中尘十分认真的惨叫两声,立时又安然无事的走上前去。老汉被他精彩的表演惊的忘了惨叫,被他搀扶起来。“男子的痛叫,应该是由内而外的克制不住的低沉呻吟,在呻吟的同时,你要注意自己的呼吸,因为随着血液的流动,痛苦会一阵阵的传入脑袋神经,所以吸气的时候也和心跳同步。大叔,你这次装的很失败,下次注意一点,刚才我的示范也是错误的,请你不要学习。”田中尘一边帮老汉拍打身上灰尘,一边教导道。
老汉的老脸阵白阵红,恼羞成怒的他一把推开田中尘,恨恨的瞪了一眼,然后快步向白府府门走了过去。
“只是说了一点实话,就这么生气,是不是男人啊?”田中尘微笑低声道。说完,他进入身死状态,眼前的老汉正面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耳边传来老汉的声音,“老朽刘怀墨,前来应聘贵府的西席先生。”
“原来是先生,请随我来。”
田中尘收回真气,沉思片刻,揭下面具,换上最后一张面具,这一张面具是一个清秀书生模样。他上下打量自己一眼,感觉无误后,轻步走上府门。
“在下吴友仁,前来应聘贵府的西席先生。”
“先生,请跟我来。”
白家很富有,这府第比田中尘三进院子打了五倍不止。“在长安,有钱人就是多啊!”田中尘心中感叹。
不知拐了几个弯,耳边传来朗朗读书声,不久田中尘被待到一间厅堂。厅堂内站了十人,其中来应聘的有五人,其他五人似是‘考官’,富态老者,娇媚少妇,十多岁大的孩童,还有丫鬟下人。五个应聘者中,赫然有那假装惨叫的老汉。当然,没有任务目标大小姐。
进来的时候,田中尘已经在领路的下人那里打听清楚,前来应聘的先生要在这里较量一番,胜出者担任白府西席。此时堂上正有一头发雪白的老人闭目摇头,颂念论语中的“有朋自远方来”,随着他抑扬顿挫的颂念,其他四人也闭目晃脑,一副陶醉的表情。
田中尘进来,带他来的下人去富态老者旁边复命,然后便见老者和少妇抬眼看来。田中尘礼貌的回以微笑,老者含笑点头,娇媚少妇也含笑招呼。
催人入眠的颂念声停下,那人悠然问向少妇身旁的孩童:“小公子,你觉得老朽念的如何呀?”
“不怎么样?”田中尘插入道,一脸的不以为然。
前世人才应聘的手段各式各样,为了吸引招聘人员有些应聘者甚至花样百出。在众多应聘者中脱颖而出,必需表现出自己的能力。田中尘清楚自己对古文的了解在这些前来应聘者的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他在山上受到的培训是让他成为一位品味高雅的享受者,不是让他成为一位饱学之士。由于时间不多,他要快速的进入白家,而快速进入的最好机会就是争取到这西席先生的职位,争取西席先生,他必须击败这几位竞争对手,学识不如对方,他必须出奇谋,用到的就是当年应聘时他曾经见识过的先声夺人的手段,对于手段的运用,这五位竞争者应该远不如他。
轻易被置疑,老人抬眼看来,质问道:“你是何人?”
田中尘不理会他,对白老爷方向礼貌的施了一礼,介绍自己道:“在下吴友仁,前来贵府应聘西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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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哈哈大笑,讽刺道:“你也配当西席,哈哈,看你年龄不过二十,读过几年书,也敢枉论教导别人。”
“张先生说的对,这位小哥你还是回去多读几年书再来吧。”假摔老汉刘怀墨附和道,他深明竞争对手少,自己机会大的道理。
田中尘注视白老爷,见他也满脸疑惑,知道他也有些轻看自己。“甘罗十二岁为相,以他当时的年龄,他才读了几年书。一代才子王勃,他死时年龄几何?他又读过几年书?在下虽然不能与这些圣贤相比,但也知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白老先生招聘的是西席先生,不是养老院,不是说谁的年龄大就选谁,也不是说谁读书的时间久就要谁,而是谁适合才招聘谁。你们倚老卖老,以年龄小来讥笑我,哼,真是肤浅,竟然不知人不可貌像的道理。看来读书时间长,不见得人就渊博。”
话语方落,老人老脸雪白,长长的胡须颤个不停,抬手指着田中尘,却说不出一句话。刘怀墨则低眉垂头不敢看不过来。若论嘴巴的恶毒他们两人加起来乘以十也不见得是田中尘的对手。
少妇在白老爷耳边低声两句,白老爷赞赏的看向田中尘,心道:这人虽然年轻,口才却极好,这王先生也是学识渊博的人,没有想到一个回合就拜下阵来。
田中尘扫了另外三人一眼,就要开始言语打击,老人和老汉已经表现出不如他了,只要把这剩下三人搞定,他就算成功了。“诸位前辈,如若你们成了西席先生,你们打算以后如何教导小公子呢?”他正容问道。
“当然是教导公子认真读书。”一人答道。
“同时还要督促公子读书,对不对?”田中尘问道。
“当然,这是我等的职责。”
田中尘面露不屑道:“就你们这帮庸才也配教人?”
“你怎么骂人呢?”一人跳出质问道。
白老爷和少妇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能选一个先生,他们当然希望自己选的是最好的。辨别好坏的方法,莫过于眼前的相互争斗。
田中尘心中暗笑,这些古代读书人都是被统治者洗脑的可怜虫,意识中只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观点,与他这经常逛论坛可以看到一些网友精彩论段的现代人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为师者,不是教书,而是教人。教书自然是教习文字,解读书籍;教人则不仅仅是教文习字,还要让学生明辨事理。书读的多,并不一定有用,你们和我现在沦为西席就是最好的例子,但学会做人,明辨了事理,则一定可以成就大事,就如白老爷这般。”他奉承完,转看白老爷,见白老爷捏须微笑,十分高兴。“你们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竟然还不曾醒悟这个道理,哼,说你们是庸才难道冤枉你们了不成?”
五人被说的脸色发白,一人不服,辩解道:“你诡辩,读书才能明理,不读书就不能明理,我们教读书同时也就是可以让学生明理。”
“书是书,人是人,你们这些读了一辈子书的人,明白了多少道理?明白的道理又让你们有出息了吗?”田中尘继续打击道。
“好,说的好。”白老爷抚掌大笑,“不是教书,而是教人。好,吴公子如此年龄有这样的见识十分难得。”
不是我的见识高,而是教育的讨论一直是热门话题之一,我这只是拿出一点。田中尘心道,口中自然要谦虚两句。正要开口之际,突然身后传来一串轻盈的脚步声。
“拜见爹,见过二娘。”这轻柔怡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田中尘吓了一声冷汗,他转头看去,只见素雅如仙的白兰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
不知是不是前一段时间的搜索让她过于劳累,清丽无双的俏脸流露出一丝憔悴,这让她柔弱的气质更显的楚楚动人。注意到田中尘看来,她轻点下巴礼貌示意,然后盈盈走到孩童身旁坐下。看她的样子,她应该是任务中的目标人物。
原来任务这么简单。田中尘心中庆幸,幸好他之前没有使用原先的面容,不然就是自投罗网的现形。坏事变成好事,现在他就可以回去交付任务了。
“兰儿,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少妇嗲声问道。
白兰恭敬道:“方才前去找寻一位故人,所以回来晚了。”
“还是前几天你要找的那个人。”
“是的,二娘。”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我又没有惹你,你怎么还不放过我?田中尘心中气恼,不就吃你一次烤肉和一顿饭吗?
“兰儿,这位是吴公子,是为父帮你和你弟弟选择的先生,你来认识一下。以后,你就不要再出去了,和先生多学学礼节,毕竟你也是快要出嫁的人了。”白老爷的这番话让田中尘怔在当场,刚才他的一番表现,让他现在走也走不掉了,现在他想说,我刚才只是和大家开了一个玩笑,你们不要当真。在看到其他五人次第出门后,他清楚,即使他那么说,也改变了自己将为人师的命运了。
“爹,那门亲事你答应了吗?”白兰花容惨变,起身问道。
白老爷点头道:“钟家是大户人家和咱们白家门当户对,钟家公子我见过,长的一表人才,不至于辱没了你。人家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上门提亲了,我不好再拒绝,所以替你答应下来了。”
“爹!女儿……”白兰始终没有说出不嫁的话。
田中尘注视她那花儿般美丽的俏脸,只见两滴清泪顺着光洁的脸颊滑落下来。心中没名的一颤,他暗道:既然你不想嫁给这个钟家公子,我就帮一帮你,毕竟我欠你两个人情呢,虽然现在咱们的恩怨更多一点。他暂时打消了离开白府的念头。
第二十三章 帮忙
说帮忙,田中尘感觉自己无从帮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人力无法阻挡的事。“雇我来打探白兰信息的一定是钟家的人,只是他们一边提亲,一边打探又有些说不过去。难道雇主不是钟家,还有别人打白兰的注意?”躺在床上,进入身死状态,他喜欢这样思考。“白兰这婆娘很漂亮,看着都让人心痒,我找她私奔倒是不错的选择。不过看她今天不敢反驳婚事的样子,她这人绝对不会做出私奔的事来。把她劫持走,可我打不过她,这条路也行不通。找白老头说说,可白老头今天的话说的很绝,我上去说他一定会认为我对他女儿有意思,可能会把我打断腿扔出去。太危险,不能做。”脑海浮现当时情形,猛然一个妩媚的笑脸显现出来,他心中一动,暗道:这女人的年龄上和白兰对她的称呼上来看,她是白兰的二娘,也就是后妈。看她的样子,她极得白老头宠爱,找她帮忙的话,唉,无缘无故,她怎么会帮我?
思来想去,他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注意力转移到听力上,现在他要先了解一番白府中的情况,或许会有转机。听觉放出,各种声响纷至沓来。成片的呼吸声,那里应该是下人们的房舍。注意力转移,然后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从熟悉的节奏上可以推测出应该是白兰,庙里那天他听多了,她没有入眠,因为她正在长吁短叹的忙活不停。“抓我,现在有报应了吧。”田中尘想起自己此时的惨境。不知听了多久,偷听美女的私生活确实有种没名的快感,田中尘不舍的转移注意力,开始继续探听。
“啊!”田中尘心中一声惊呼,诱人犯罪的呻吟一声连着一声,配合**撞击声,让他想不明白这是做什么都难。几天没有泻火了,今天再次遇到这热血沸腾的事,不由得心潮澎湃,心神不忍离开,“不是怕得性病,我也学老二去青楼了。十天,十天后疯女人再不出现,我就找别女人。”他心中放狠话。呻吟阵阵,这女子做这事的时候十分淫荡,享受时还不断的夸赞对手厉害,她的那腔嗲的让人浑身发麻的话马上让田中尘认出她的身份。“荡妇!只是白老头也太强了,这把年龄了还有这么好的体力,我妒忌死了。”
一声低吼,接着一切归于平静,田中尘心中的热气也在瞬间冷却下来,那一声低吼对他来说是如此的清晰,就如同他站在旁边一般,年轻有力的嗓音让他明白这是一名壮年男子。“偷情!想不到白老头人摸狗样的竟一直戴着看不见的一顶绿帽子。”田中尘想起少妇妩媚的小脸,虽然她容貌比之白兰相差许多,但也算是一位美女,这样的女人想勾引男人,再加上她高高在上的身份,还不是偷一个是一个。
“你今天怎么不行了?平常如果人家不求饶都会被你弄死的。”这嗲声让人头脑发蒙。
“今天我是从北边绕过来的,昨天被那个死丫头把我叫住询问,今天再也不敢走那边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死丫头弄走?那丫头会武功,听的远,她这样住下去,咱们早晚会被她捉住。如果被捉住,咱们俩完了没有关系,大不了远走他乡,可是我怕死老头子怀疑到武儿的头上。武儿现在是白府的小少爷,将来还要继承白家的家业,咱们可不能毁了他啊!”
这男子的话让田中尘心儿猛跳,虽然知道他的超强感官属于作弊一类的功能,但这么轻易的听到这等隐秘的事,还是让他心跳不已。“痴情男女十多年的奸情竟然没有人知道,还帮白老头生下继承人,佩服啊!”
二娘道:“你说的对,在死丫头回来之前我已经开始准备了,今天老头子已经答应钟家的提亲。不久,死丫头就会出嫁,那时就没有人再来妨碍我们了。”
田中尘猛然醒悟,白兰回家才几天,婚约就定好了,原来由头出在这里。既然二娘出了问题,自然不能再找她帮忙。
白兰的叹息不断泛起,田中尘静静的听了一个晚上,他感觉自己有病了,竟然做出了这么无聊的事。
次日清晨,风和日丽,田中尘心情舒朗,特别见到白兰清丽绝伦的小脸满是憔悴时,这舒朗更加明显了。敌人的痛苦就是我等的兴奋。
非同胞的姐弟俩被田中尘训导一个时辰,然后每人抱着一本书开始读了起来,田中尘闭目进入身死状态,最近他练功十分辛勤,他这几天感觉自己的舌头活动的幅度逐渐大了,嘴巴也可以微微动弹。下一步能动弹的应该是嘴巴,他对身死状态可以说话向往的很。
接近午时,钟家前来白府下聘礼,白兰的弟弟白允武贪图热闹,偷偷跑了出去。白兰偷偷打量似乎沉声的田中尘一眼,轻轻起身,也想离开。
“别动。”田中尘猛然开口一句让白兰惊了一跳,然后他正经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田中尘昨晚应聘的事,白兰已经知道,虽然田中尘看起来年龄不大,但她倒敬佩的很,能够一举把五位学富五车的夫子羞走,其能力自然不是她能揣测的。
田中尘睁开眼,见白兰重新坐下,点头道:“白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进你们白家当西席先生吗?”他打算骗人,他平生说了无数谎话,至今没有说过多少真话,当然这一次也不想说真话,因为真话太伤人。
白兰闻言,问道:“你不是说你为生计所迫,不得已才做西席先生的。”
田中尘正经道:“那是骗你爹的假话,你不要当真。”
白兰额头突现两道黑线。
田中尘在她没有发作之前,连忙道:“我进来白府有特殊的目的,这目的就是帮你。”
“帮我?哼,你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帮我?又帮我什么?”白兰没有追究假话的事。
田中尘沉声道:“你和我是素不相识,但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应该是认识的。帮你的事是他拜托我的。他说他欠你一个人情,让我进来帮你一次,算是他还你的人情。”
白兰心中一动,黛眉轻蹙,问道:“你那朋友是谁?”
“田中尘。”
“什么?这个混蛋!”白兰蹭的站起身来,俏目顿时光芒万丈,田中尘这一刻感受到她对他难以想象的怒火。如果她这怒火可以焚烧的话,那么整个长安城就完了。
田中尘重重的点点头,道:“昨天早上他找到我,让我前来帮你,然后又急匆匆的离去了。最近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总是神神秘秘的,连我也找不到他的行踪。如果他不是亲自上门找我,我还以为他出了意外。他这个人确实很差劲,是一个混蛋,但对待朋友还是不错的,他来找我的时候,特别嘱咐我,让我一定帮你解决你眼前的困难。”他先撇清关系,不然白兰真的有可能让他去找田中尘,只是他不明白,白兰为什么这么恨他?“你和他是什么恩怨?你看起来对他很记恨。”他小心的试探道。
白兰冷冷的打量田中尘一眼,道:“我不会接受那个混蛋的帮助的,你走吧。”
田中尘飒然一笑,道:“那个混蛋确实不是好东西,有些时候我也受不了他,但我认为与那个混蛋赌气实在不值。这次我既然进来了,自然要完成对他的承诺,你的事现在已经是我的事了。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那个混蛋的好意,你是否可以把这次帮助看作是我对你的好意?你不想出嫁钟家,我帮你不出嫁,现在我们先把那个混蛋放在一边,把这个问题解决完了,然后在讨论对付混蛋的事,好吗?”
白兰愤怒的表情随着话语逐渐缓和下来,田中尘继续道:“钟家来下聘礼了,如果我们不再行动起来,我想除非你反出白府,不然将不再有回旋的余地。现在我们是不是来讨论一下目前的形势?”
白兰低眉沉默半晌,慢慢抬眼看来,低声道:“谢谢你。”
田中尘正派的笑了笑,道:“没有什么好谢的,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语气一顿,他道:“昨天接到钟家提亲的消息,田中尘就让我赶过来,所以现在我对情况不清晰,你是否能帮我介绍一下你们白家,还有我们要对付的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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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低头轻声道:“白家就是白家,钟家就是钟家,我只知道这些。”这回答让田中尘顿时目惊口呆,心中哭笑不得。“我在外面华山学艺十年了,最近才回家,所以,所以我只知道这些。”白兰委屈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想我们应该出去一趟打听情况。”田中尘建议道,“从昨天的情形来看,你父亲应该是一个执拗的人,退婚在他这里行不通。如果要解决目前困境,只有前往钟家,来一个釜底抽薪。如果钟家主动退婚,我们的困局自然立刻解除。”
白兰点头道:“吴公子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出去吗?”
“当然,你现在就向你父亲说明一下。”
“好。”白兰转身就要去,突然她转回头,低声问道:“田中尘会不会亲自来帮我?”
“这个,这个。”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他是一个混蛋。”白兰咬牙切齿的说完,快步离去。
不能亲自帮你,这和是不是混蛋有关吗?田中尘想不明白,感觉自己十分冤枉。
第二十四章
白兰和田中尘一前一后出了白府,过了一条街,两人相伴而行。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白兰没有来由的感觉一阵难忍的孤单,这天街闹市似乎没有那山间荒庙温暖,此时面对人群她感觉最多的是彷徨无助。“如果不是田中尘那个混蛋,或许我不会这样。”她心中猛然浮起这个念头。
“我们现在找人去打听钟家。”田中尘没有注意白兰的异常,他现在想到这几天找他的另外三女,她们应该是最好的询问对象。顺便从她们这里探探口风,看她们什么时候才能闹够。不能出门的感觉确实不舒服。“这几个女人的心眼真小。”他越想越气。
白兰收拾淆乱的情怀,轻声道:“我可以找到人打听钟家的事,此人是我同门师兄,他在长安城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清楚这里的情况。只是他此时在人家府里当护卫,需要你帮我把他约出来。”
田中尘马上想起那位气量狭小的师兄,问道:“好,他在哪里?”
“齐王府。”
早知道王义泉的身份不平凡,但田中尘没有想到他父亲竟是四大异性王之一。当年天下大乱之时,中原地带群雄割据,其中势力最大的除了占据长安的康太祖王汉乾,还有其他四股强大的势力,后来这四股势力投诚王汉乾,都被王汉乾册封为王,就是现在所谓的四大异性王。王、林、李、赵,就是这四大王。
田中尘一阵昏眩,“两个混蛋兄弟的来头竟然这么大,这与他们的猥琐不相符啊!怪不得老三能带这么多客人来,老二能轻易找来那么多人,两个家伙,以后要多敲诈一些。”
两人相貌出众,行走在大街上,不时有人回首张望,目现艳羡,只是两下心中各有所思,都没有过多注意。
“田中尘是哪里人?他是什么出身?你能告诉我吗?”白兰低眉轻声道,现在两人正在往齐王府去。
田中尘收回敲诈两位兄弟的思绪,信口开河道:“和我一样,都是扬州人,都是出身市井。”
白兰猛然转头看来,质问道:“你没有骗我吗?他的行为举止说明他出身极不平凡。”
田中尘笑道:“都是师傅教导的,我和他一个师傅,我们都学了一些礼节。从举止中可以看出教养,这是师傅说的话,他也是这样培养我们的。其实,我们都没有什么背景。”
白兰点头道:“你比他坦白多了,和他在一起我不知道他那句是真话,那句是假话。每次以为他说真话时,却都被他骗了。他甚至可以当着一个人的面,面不改色的谎话连篇,他为什么会这样?”
田中尘心中疑惑,转脸看去,只见白兰光洁似玉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泽,线条优美的俏脸让人望之心动。“他这人喜欢开玩笑,你只要不当真,自然不会被他骗到。”他解释道。
“不,我觉得他心中似乎藏着许多秘密,他乎真乎假的说话其实是他在隐藏这些秘密。”白兰注视田中尘的双眼,认真的说道,“虽然我和他接触时间很少,但我可以感觉出来。”
田中尘闻言一怔,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穿越的事自然不能说,上一世的事也是不能说,林家的事不能说,探花社的事不能说,就是疯女人的事也不能说,他能对别人说的是什么?假话!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在隐藏自身的秘密。“或许吧。”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白兰目光冷淡下来,沉声问道:“他是这样,那你呢?你的出身,你的经历,你的一切,我也都不清楚,你是不是也在隐藏自己的秘密?”
这女人的直觉真厉害!田中尘心中感叹一声,毫不示弱的对视回去,一字一顿道:“是的。”
“你比他坦诚。”白兰微笑道,她还要再说,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两人身旁。两人转首看去,见车帘掀开,里面探出清丽动人的俏首,正是与田中尘苦大仇深的张婉容,“兰儿姐,和我们去一个地方,好吗?”
白兰挤出一个微笑,问道:“去哪里?”
“去吃饭,呵呵,王姐姐和赵姐姐都在。”张婉容说完把头缩了回去,然后便见赵玉儿探出头,她道:“兰儿,上来一起去。那里可能会找到田中尘的行踪。”她这话让一旁的田中尘吓了一跳。
白兰听到目标人物,双目猛然一亮,有点赵景石看到一文钱的感觉。“在哪里?”她急忙问道。
赵玉儿促狭一笑,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唉,这个人是谁?”她终于注意到田中尘了。
田中尘连忙道:“在下吴友仁。”
“是我的远房表哥。”白兰插入介绍道。
远房表哥?她在帮我掩饰是田中尘的朋友。为什么?她们几个不是联合抓我的吗?重要情报怎么不贡献出去?唉,准备妥当的谎话没有用场了。田中尘心中微感失落。
赵玉儿哦了一声,没有再坚持让白兰上车。白兰笑道:“玉儿姐,你们在前面走,我和表哥跟在后面。”
“也好,不过你要跟紧,那个地方很不好找的。”赵玉儿说完,缩身进入车厢。
街上马车行驶不快,白兰领着田中尘跟在后面,在一处马车行停下,雇了一辆马车跟了上去。白兰车厢内,田中尘车厢外,不过还好,有马夫赶车。
两辆车前后次第而行,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田中尘的心越来越凉,“哪个家伙走漏了风声?”前面三女赶去的方向正是一品斋。“难道老二被抓了?还是老三见钱眼开把我出卖了?”田中尘心中气恼交加,如果真是他们两人透露了消息,他绝对饶不了他们。一品斋现在可是他的小金库啊!
前面马车停在一品斋门前,田中尘心死若丧,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恨恨的注视三女下车。“大不了坦诚相见,你们还能杀了我不成?一品斋怎么我都不能放手。”他暗暗下定决心。
“下车。”还有一定距离,白兰命令下车。田中尘老实的听话。
两人下车后,白兰抬头扫了一品斋一眼,心中一惊,门前站立两位妙龄少女,她们服饰怪异,似男似女,却可以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即让她们美丽诱人,又让别人感觉她们精神干练。“难道是青楼?”她心中不由得想道。其他三女也在门前呆看,她连忙赶上前问清楚,路过田中尘身侧时,她猛然停下,低声道:“你是田中尘朋友的事千万不能在她们面前提起,不然你会有麻烦。还有,不准说关于我的那件事。”
她的婚嫁不准提?田中尘想不通,朋友就是用来求助的,像王义泉那样把兄弟拿来卖也是可以理解的朋友关系,她这种求师兄不求朋友的作法让他很难苟同。“好的,我不会说。”他体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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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三女旁边,就听到张婉容低声道:“王姐姐,这里真的是酒楼吗?”一品斋里面的装饰有别任何酒楼,高雅华贵,让敢于闯青楼的她不敢擅进。
王月痕转向赵玉儿问道:“玉儿姐,你说呢?”
“景石这两天经常来这里,听随他一起来的人说,这里是长安城第一酒楼。”赵玉儿心中也不确定,说话的语气只是简单的陈述,没有一点自信。“应该是酒楼吧?”
田中尘听完,心中猛然一松,看来玉儿姐也是喜欢骗人的小女生,刚才吓死我了。
“田中尘会来这里吗?”白兰凑过来问道。
赵玉儿笑道:“田中尘怎么会在这里呢?这几天我们都累了,特意来这里吃顿饭轻松一下。刚才说田中尘在这里,是骗你过来的,呵呵,没有生气吧?”
白兰双目一黯,强笑道:“怎么会?玉儿姐,我进去吧。”说完,她当前走上台阶。
白兰生气了。田中尘感觉的出来。
第二十五章 有点意外
第一次进一品斋的人都会不由得的心生自卑感,就如同刘姥姥第一次进入大观园一般,虽然没有那般夸张,但也不时的手足无措,感觉十分便扭。
王月痕是四女中唯一没有受到自卑影响的,她一边环视周围装饰一边赞叹不已。介绍说这个屏风摆放的合适,那个花瓶放的位置绝佳,又或说色彩选择让人眼前一亮,听的田中尘顿生知己之感,心中对她的恶感去了七成。
可能是第一次遇到女客人,还都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清秀的女掌柜连忙亲自上来招待,领着五人走向二楼,口中不断的介绍一品斋各层楼的规格,当然惊人的价格也报了出来,她不想看到饭后四女无法付钱的样子。当然,她少不了多看了田中尘这唯一男子几眼,只是认不出自己这位大老板的身份。
不仅女掌柜看田中尘,就是四女也少不了不断的看向他,能够举止自若的除了王月痕就只有他了。白兰知道他是田中尘的师兄弟,体会田中尘用餐礼仪的她自然没有多少奇怪,只是感叹:不愧是田中尘的同门。但其他三女就不同了,赵玉儿和张婉容还好,王月痕则不断的瞄上他,因为她发觉眼前这个不被重视的男人的举止竟然比她还要优雅。
田中尘在价格报出后,连忙眼色示意白兰,大意就是他身上没有钱。他很想问这顿饭到底谁请,但思及现在自己的身份特殊,强忍没有说出来。
听到三楼最好,王月痕直接要求上三楼,对三楼那每人二千两的高价视若无睹。田中尘看的出来,说她来吃饭,不如说她来参观学习,不同其他三女一直把目光放在女招待身上,她的目光扫视的都是家具物件的摆放。
田中尘再次见到王月痕满脸好奇,心中猛然一颤,暗道:如果她为了请教摆放问题,要求见酒楼的东家,老四要是上来,岂不是什么都完了?他挨近白兰,低声道:“我还是不要上去了,你与她们分开后直接回去,钟家的事我去调查。”
白兰低声道:“也好,一切都拜托你了。”她也吃惊这里价格的昂贵。
田中尘抬手就要告辞,王月痕早已注意他和白兰的举动,不知是否听到他的话,抢先道:“看吴公子的举止,应该不是平凡之人,见识必定十分广博,是否能帮小女子解释一下这兰花为什么摆放在这里?”说着她指向楼梯旁置于木架上的兰花。
这盆兰花摆放的十分普通,但要联系周围的物件才能解说清楚,毕竟田中尘当时考虑物件摆放时,着眼的是整体,创造的是一个和谐的环境,而不是某一个物件的美观。“明显不让我离开,这女人真麻烦!”田中尘心中暗怒。王月痕的问话没有给他留下回绝的退路,他之后老实的解释,同时随着王月痕不断的询问上到了三楼。王月痕不让他离开,他看出了这一点。“老三这个月的银子扣下一千两。”他心中打算报复。
三楼的布置趋于自然,地上布满了花草,独留一条小道通往餐桌。餐桌的设计类似现代酒店见到的桌面上布置一个可以转动的层面,只是把玻璃取代为圆木板,在圆木板中心,田中尘利用学到的机关知识,把木板的转动调成半自动化,桌面一角有一个按钮,轻按一下,木板就会顺时针转动。按照赵景石说的,就这么一个巧夺天工的设计,一品斋当之无愧的是天下第一。
桌面与椅子都套有洁白似雪的锦缎,让人看了不敢轻易坐下,怕弄脏了这片洁白。王月痕轻叹一声,道:“这一品斋的主人真厉害,客人见到这些布置,别说二千两,就是二万两,客人也掏的心甘情愿。对普通人来说,一辈子能够来一次也就值了。”
田中尘听了这话,顿生知己之感,当然心中思索是不是真的存在把价格提到二万两的可能性。他想的入神,首先走过去,坐了下来。
四女看他先坐下,都不由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走过去次第坐下。女掌柜目光扫动几人,然后把菜单递给了田中尘。
田中尘看到眼前的菜单,猛然一惊,没有去接,而是十分礼貌的说道:“把菜单送给几位小姐,由她们点菜。”
女掌柜闻言一怔,疑惑的看了过去,按照一品斋的规矩,点菜者一般都是付钱的人,看到田中尘一人伴着四女,且第一个入座,她自然而然的认为他是将要付钱的主客。
“我身上带的钱不够,你还是去找她们吧。”田中尘十分严肃的说道。
话语方落,张婉容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这人真的是十分坦白,这么损面子的话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倒是和某人有点相象。”她说的某人,不知是王义泉还是田中尘,抑或是赵景石?好像都有可能。
白兰感觉自己极没面子,王月痕倒是饶有兴趣的看了过来。
田中尘不以为意的笑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说实话如果也算损面子的话,那我几乎没有办法活了。”
王月痕笑道:“你在说你自己很诚实,是吗?”
张婉容低声提醒王月痕道:“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那一个混蛋也和他一样,说话时都比真话还像真话,但每一次都是在说假话,王姐姐小心别被他骗了。”
王月痕微笑摇头。
田中尘起身道:“诚实说不上,我这人不喜欢说假话就是了。”他这话让白兰黛眉频皱,他方才在白府那句‘那是骗你爹的假话,你不要当真’,她记忆犹新。“这人怎么也是假话连篇?”她心中哭笑不得。
田中尘不再多说,来到窗前,推开窗户。中秋快到了,空气清爽怡人,一股凉风吹入,将屋中花香带了起来,嗅着清香,田中尘舒服的闭上双眼。“能够搂着疯女人,天天这样享受吹风的感觉,该有多好啊!”他想到一半,猛然停住,心中暗禀:坏了,我真的发春了,怎么总是往那个方面想?
“想什么呢?”轻柔声在身后响起,接着一阵幽香袭来,田中尘心中的歪念顿时升腾起来,他想起破处时寻香找佳人的趣事。“兰儿,你说素不相识的两人在茫茫众人中想要找到对方,应该怎么做起?”他轻声问道。
“两人既然是素不相识,怎么会有寻找一说?”白兰不解道,“你的话我不明白。我来是提醒你一句,我身上带着的银子也不够付饭钱的,嗯,只够我自己的饭钱。”
田中尘听了,哑口无言,他没有想到自己酒楼里第一个付不起钱的客人竟然是自己。
“我看你骗人的本事不弱于那个混蛋,不如你去骗她们几个帮你付饭钱,怎么样?”白兰这好心建议怎么听怎么像讥讽,说完不待田中尘回答,快步走了回去。坐下后,她再次看向田中尘,见他依旧一副闭目享受的惬意神情,看不出任何紧张和不妥,心中不解,“是因为他身上有钱,还是他的演的太像?”
“兰儿,我想让你表哥帮我一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王月痕凑近白兰,低声说道。
白兰微笑道:“恐怕不行,他最近有事要忙,没有时间。”她想起自己的困境,心中一阵烦躁。
王月痕道:“只占用他半天的时间,耽误不了他的事情,好吗?”
“你去问他吧?”白兰不知为何想起了田中尘,补充道:“他没有银子付帐,你可以以此要挟他。”说完,她心道:像田中尘和吴友仁这样满嘴假话的人,都不应该对他们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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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痕神秘的一笑,起身走向田中尘。“吴公子,可否请你继续为月痕讲解这里的布置?”
古典美的小脸满是认真,田中尘目注王月痕俏丽的脸庞,不忍拒绝,当然最主要的是无法拒绝,王月痕出言时都不给别人留下回绝的余地。“乐意之至。”他笑道。
三楼除了大厅还有两处独辟出来的空间,一个是休息室,一个是…。其他三女摆弄女掌柜拿出来的象棋,王月痕带着田中尘边走边问,不久进入了休息室。看到休息室内布置豪华的大床,王月痕俏脸一红,连忙退了出来。她总不能与一个男子讨论床的布置吧。
推开门,进入另外一个隔空的空间,王月痕扫了一眼,这里虽然不大,但里面的摆设只是一些脸盘毛巾之类,没有涉及闺房内容。看到一个椅子模样,她盈盈坐下,轻声道:“我是故意带你过来,这点吴公子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我有事想请吴公子帮忙。”
田中尘自王月痕坐下后,就怔怔的注视她,一副吃惊的样子,久久没有回答。
第二十六章 帮你解惑
王月痕注意到田中尘异样的目光,低头打量自己,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后,皱眉道:“怎么了?是不是我…”
“没有,没有。”田中尘连忙道,“只是感觉你很美丽。”注意到王月痕目露羞恼,他补充道:“真的,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坐的这么好看的女子。”王月痕坐的时候,腰杆笔挺,将美好的曲线尽皆勾勒。论胸部的丰满迷人,自然是张婉容最美,但要论整体曲线的玲珑,王月痕好像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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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痕听到这话,心中羞恼,只是田中尘说的真诚,她不好发作,此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田中尘发觉她的尴尬,心中一阵舒爽,几天来的郁闷消散少许,轻声道:“王小姐是兰儿的朋友,要在下帮忙,在下本是义不容辞,但这几天在下身有要事,实在脱不开身。”伴随危险身边,他自然不愿意,虽然这是一个美丽的危险。
王月痕似乎想到什么,噗哧一笑,室内顿时一亮,她气质高雅,平时不喜言笑,此时一笑顿时多了两分顽皮,这顽皮搭配高雅,有种难言的诱人魅力,让人见之心痒。田中尘看的目惊口呆。“吴公子既然是坦白的人,那月痕也坦白一些。”她说到这里,又是一笑,然后道:“吴公子这次出来没有带上充足的银子,二千两不是小数目,兰儿妹妹身上也没有这么多钱,公子难道没有想过饭后怎么办?你难道让我们这几个女子帮你付饭钱吗?”
田中尘感受到她语气中的威胁,正容道:“原来是一场交易,如果是这样,一切都好说了,我这人不喜欢做没有好处的事。好,你说要我帮你什么忙?”
王月痕胜利的笑了笑,道:“只是一件小忙,只有你与我一同参加一场品茗会。”
“为什么让我去?其他人不行吗?”田中尘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王月痕笑道:“因为你的举止附和我的要求,像你这般举止高雅,礼仪周到,我都自叹弗如,那些参加品茗会的浅薄的公子们必定会见而生愧。我想让你帮我教训一番那些浅薄的人,说是教训,其实只是想通过你的举止让他们认识到自身的浅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简单的说,她想让田中尘刻意表现高雅来衬托那些人的无知浅薄,进而激发那些人的自卑心理。
“什么时候?”
“八月十三的下午。”
“今天这四千两银子你帮我们付,同时还要告诉我一些钟家的事。”
王月痕皱眉问道:“钟家?哪一个钟家。”
田中尘猛然醒悟,王家这样的大门大户还没有把钟家放在眼里,自然不知道这个家族。“算了,你不知道就算了。四千两银子帮你一个小忙,对我来说很公平,但对你则有点得不偿失,不如我再帮你介绍一些物件作为回报,好吗?”
王月痕心情极好,目注田中尘,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道:“好啊。”
田中尘先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然后把脸摆起,正经道:“王小姐请起,我先介绍你坐的这个物件。”王月痕不适应他的快速变脸,怔怔的站了起来。田中尘掀开盖子,道:“这东西名叫马桶,是方便时使用的东西。”
“什么是方便?”王月痕不解问道。
“就是出恭。”田中尘毫不掩饰的答道。顿时,王月痕俏脸嫣红,她刚才以为那是椅子,才会坐下的。也是田中尘设计的过分,这马桶与椅子的区别确实不大,有靠背,有扶手,除了四条腿不明显,它看上去就是椅子。
田中尘见王月痕羞愧难当,背过脸去,心中恶气马上去了七分,“其实发生这么尴尬的事也不怪你,毕竟你以前也不曾见到过这样的马桶,就是我也是第二次见到。”他继续加深她羞愧。
王月痕闻言,猛地转过身来,俏脸红艳欲滴,一对美目狠狠的瞪了过来,沉声道:“你在我坐上去时,为什么不提醒我?”她语气极低,深怕被外面的三女听到。
田中尘正经道:“这件事怪我,我当时是想提醒你的,只是我从未见过女子出恭的样子,更没有想到那样的姿势会这么美丽,所以一时被惊呆了,请你原谅。”他继续自己的报复。
王月痕听了这话,小脸涨的通红,狠狠的注视田中尘,半张小嘴,不住的喘着气。
“记得我之前说你美丽吗?我当时是真心惊叹,特别是坐在马桶上的你,美的让人难以置信。”田中尘严肃道,只是话语未落,便觉得耳根麻痛,“哎哟,王小姐,你怎么了?”
王月痕脸上的红晕已经遍及整个脖颈,她提着田中尘的右耳,沉声道:“我今天要你与我一同去死。”
田中尘侧身挥臂,双手攥住王月痕的右手,急声道:“放下,放下,疼的很。”他现在明白王义泉为什么在被拧住耳朵时叫的那么大声了,这王月痕的手法确实狠毒,不知她怎么使用的力道,她可以让耳根的痛蔓延开来,让受害者整个脑袋里除了痛还是痛。
“让你给我胡说,我今天要疼死你。”王月痕略带哭腔的说道。
田中尘猛然醒悟,自己这次好像又闹过火了,连忙解释道:“放手,我刚才是在开玩笑。哎哟,那不是马桶。”
“什么?”王月痕停下蹂躏,探头过来询问。
田中尘解释道:“不是马桶,是一把洗澡用的椅子,刚才我是给你开玩笑的。”
王月痕听了,心中忽喜、忽怒、忽羞、忽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动作。
田中尘趁机挣脱,捂住耳朵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气量?刚才你要挟我让我帮你的忙,我都没有生气,我给你开一个小玩笑,你怎么反应的这么过急?要死要活的,还要杀了我,有你这样的无理取闹的女人吗?”
王月痕不待他说完,右手又伸了过来,直直捏向他的耳朵。田中尘连忙双手捂住耳朵,气道:“干什么?你没完了,是吗?再来,我就大叫,让她们三个都听到。”
“你,你,你混蛋。”此时的王月痕再也没有高雅贤淑的样子,气急败坏的她怒瞪田中尘,似猛虎注视自己的猎物,伺机而动。
“我混蛋?是你自己无知,这东西如果你认识,自然不会被我骗到。”田中尘气道,“你这人真是的,自己欺负别人就可以,我欺负你就不行。好了,别动手,咱们都是有教养的人,这样打闹你不觉得丢人吗?”
王月痕红艳的俏脸被田中尘一番话语说的惨白,紧咬银牙,她沉声道:“好,这次是我错了,咱们的交易你最好记清楚。既然你我都是有教养的人,自然不会出尔反尔,对不对?”
她要在茶会上报复我,厉害,能够把怨气惹上几天。嗯,按照经验推断,这几天里她是睡不好觉了。我这报复是不是太狠毒了?田中尘微微感到有点自责。“我不会反悔的,你的忙我一定会帮。”他说完这些,语气一转,低声道:“对不起,刚才我有些过分了。只是你之前太咄咄逼人,所以我有些气不过,毕竟我这大男子被你逼的不得不妥协,心中实在不舒服。你能原谅我吗?”
王月痕听完,心中顿时七上八下,注视田中尘,她根本不知说些什么,说狠话,面对田中尘的道歉,她怎么也说不出来;说软话,思及刚才的羞辱,她不如直接去死算了。
田中尘见她不说,探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这件事我们都不说出去,好吗?它是我们两人的秘密。”说完他缩回头,侧过脸,问道:“你看看,我的耳朵还红吗?”
王月痕顺势看去,只见黑发间一只耳朵血红,看这耳朵凄惨的样子,不知为何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活该,谁叫你这人嘴巴这么坏?”她咒骂道。
田中尘转过脸,佯怒道:“还说风凉话呢?如果这样出去,她们三个会怎么想?她们会认为我们在这里做什么?你怎么不会动脑子想一想?”
两人一同进来,耽搁半天,出去后田中尘耳朵血红一片,即使三女不开口询问,心中难免嘀咕两人的进来做了些什么。大意不过就是:田中尘色心起,然后被王月痕反抗教训。
王月痕闻言俏脸又是一红,道:“她们爱怎么想便怎么想,现在你这耳朵短时间里也恢复不了。我们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她们才容易乱想呢。”说着她猛然醒悟‘乱想’的涵义,俏脸再次红烧,深深的埋在胸前,转过脸去。
田中尘故作没有看到她的羞赧,沉声教训道:“下次不要动不动就扭别人的耳朵,这样不好,一定要改正。”说完,他又道:“你先出去吧,耳朵的事我来解决。”
他说完,见王月痕一动不动,气道:“你真的想在这里和我发生点什么吗?”
王月痕闻言,猛地转身,玉手快速的伸了出来,准确的捏住田中尘的耳朵。就要发力时,她猛然又停了下来,想起现在不是惩罚他的时候,缓缓松开耳朵,低声道:“你不可以正经一些吗?”
第二十七章 被认出来了
田中尘不失时机的右手上撩,一把抓住王月痕松开的玉手,触手一片滑腻,心中一荡,他道:“我现在十分正经,你先出去,装的自然一点,最好有些笑容,然后告诉她们我正在思索是否同意你的条件,这样她们就不会起疑心。笑一个,对,但再自然一些就更好了。八月十三中午,我们再来这一品斋会面,把茶会的事商讨一下。就这些,你先出去吧。”说着他不舍的松开右手,把王月痕的小手放了出来,目注她那犹如桃花的俏脸,深情说道:“八月十三我们两人来这里聚餐,只是饭钱必须是你来付,这点我要首先声名。”
王月痕原本似喜非喜的小脸闻言,顿时一个天大的转变,她俏目圆瞪,怒视过来,道:“你这个混蛋。”说完,她甩手转身开门走了出去,当然,出门时她极力的挤出自以为自然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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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在房门关闭后,皱眉道:“这女人真是的,没有一点幽默感,比她弟弟那个混蛋要差远了。”
丹田真气散于经脉中,身体失去控制的同时,外面的言语声传入耳际。“王姐姐,你们在里面谈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没有出来,我们一盘棋都快要下完了。”张婉容脆生生的言语。
然后便听王月痕轻声把要挟田中尘帮忙的事道出,期间张婉容不时呵呵欢笑,张婉容似乎对田中尘被王月痕欺负很高兴。叙述完,王月痕总结道:“他还在里面反复思索呢,呵呵。”
“王姐姐,那个吴友仁一定被你逼的很惨,不然你不会这么一直在笑。”张婉容说道。
“有吗?”
张婉容认真道:“当然了,我可是很久没有见过你这么高兴过了。”
王月痕轻声道:“你看错了。兰儿,我这样对待你表哥,你不会介意吧?”
白兰道:“四千两银子让他办一件小事,这是便宜他了,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巴不得王姐姐多给他几次这样的机会呢。”
赵玉儿提醒道:“你别急着说,赶紧下棋,我已经将军了。月痕,你也帮一帮她,免得她的不服。”她说的老气横秋,其他三女呵呵笑了起来。
田中尘收回真气,耳朵已经恢复正常,只要不是流血的伤口,他的身死状态都可以快速的恢复。他拉开门,施施然走了出去,来到桌前,对王月痕轻轻的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
王月痕见他一脸委屈无法发作的样子,顿时感觉浑身无力,心中一阵无奈,这个混蛋真会假装。
其他三女扫了田中尘一眼,抿嘴微笑,但没有出言刺激。
菜肴上来,四女又是一阵惊叹,品味后直说不虚此行。按照赵玉儿的话说,“现在我知道我那个吝啬弟弟为什么经常来这里了,这里无论装饰、服务、菜肴,确实都是长安城第一,至少近百年来长安没有比这优秀的酒楼。”
饭后甜品,茶点,一套连着一套,赵玉儿三人出身显贵也没有感受过今天这般的讲究。一顿饭下来,平时的自信已经所剩无几,如果不是田中尘帮忙解释,张婉容险些把漱口的茶水喝入肚中。
出了一品斋,四女长舒了一口气,看向田中尘的目光略带感激,今天这顿有几道菜她们竟然都不认识,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去吃,如果不是田中尘一旁帮衬,当着女招待的面,她们确实不敢对那些菜肴动筷。
“真是大开眼界!”张婉容感慨道,“这地方我一个人根本不敢过来。”
田中尘笑道:“下次带其他没有来过的人过来,这样你可以教她们怎么动作,怎么吃菜,你可以主导她们的一切行为,这不是很美妙的事吗?”他时刻考虑自己的生意。
王月痕讽刺道:“你今天主导一切,是不是很美妙呀?”
田中尘闻言脸色一暗,似乎想到输于王月痕的事,这让王月痕心中大骂,骗子。
“你说的对,下次我带一些人来,嗯,应该是很有面子的事。”张婉容欢笑道,她还想再说,却被王月痕强拉上了马车。
“你们先回去,我与兰儿妹妹同乘。”赵玉儿摇手道。
王月痕与张婉容离去后,赵玉儿目注白兰,道:“我也让你的这位表哥帮帮忙,好吗?”
白兰闻言一惊,半晌才乖巧的点点头,看向田中尘的目光透着询问。
赵玉儿的反应,田中尘也是满头雾水,自然不能给白兰解释。“吴公子,借一步说话。”赵玉儿当前走向一侧墙角。
田中尘目光投向白兰,询问建议,在她点头后,无奈的起步跟上。此时他最不想单独面对的就是赵玉儿,因为隔着李风这层关系,他对赵玉儿骗也不是,露底也不行。
两人拐过墙角,赵玉儿转过脸来,清秀绝伦的小脸全是似笑非笑,待田中尘走近,她微笑着脸抢身扑上,挥手对着田中尘的后脑勺打了过,嘴中恨声道:“你这个臭小子。”
田中尘不及防范,应声中掌。赵玉儿手掌力道不大,几乎是一触及离,田中尘并没有感觉多么疼痛。他抚摸后脑勺,瞪眼道:“赵小姐,你这是为什么?”
赵玉儿闻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声音却反常的冰冷,“为什么?你这个混帐小子还在装不认识我!是不是那一下打的不疼?”她说着扬起手来。
难道老三走漏风声了?田中尘心中一惊,但脸上神色不变,疑惑道:“赵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我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什么装不认识你,我真的不理解你在说什么。还有,请你不要随便打人,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赵玉儿等他说完,一巴掌接着打了过来,田中尘早有防备,马上矮身下缩,躲过巴掌。只是他忘了,没有武功的人和会武功的人是有差距的,于是手掌被让过后又追击下来,实实在在的打在后脑勺上。这次比上一次要痛。
田中尘目中已经有了明显的怒火,站着身子,他恨声道:“赵小姐,如果你仗着有武功来欺负我的话,那么就请你干脆一点,直接杀了我,我吴友仁怎么说都是一个男人,士可杀不可辱。”他说的认真,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赵玉儿眼中的自信首次动摇,目光集中在田中尘的鬓角处,寻找带面具的痕迹。无果后,她俏脸微微露出一丝惊慌,如果认错人,并且打错人,这问题可就大发了。心中抱着最后的希望,她问道:“你李大哥有话让我尽快告诉你。”
田中尘目光一滞,充满恨意的脸猛然一个转变,先是一个笑容,接着愧疚道:“刚才是一个玩笑,玉儿姐不要见怪。”
赵玉儿闭目长舒一口,微笑摇摇头,再次睁眼时,一股怨气一闪即逝。田中尘知道今天这事又大发了。“忘了,玉儿姐也不是大方的人,这次她真的生气了。”
“你李大哥昨天离开时让我告诉你,近期不要惹事,不然必会大祸临头。”赵玉儿慎重道。
田中尘皱眉道:“李大哥走了?他有没有说要去做什么?”
赵玉儿满脸失落的摇头道:“他没有告诉我,我看的出来他在故意疏远我。临走时,他只是说,唉,算了,那应该只是他的玩笑话。”
组织里都是一些什么任务,田中尘根本就不了解,他探花社的任务是收集女人信息,但暗组的任务绝对不是这样,从天组那些人必须会武功这点来看,他们的任务应该相当复杂,也相当危险。李才显不想他进入龙组,李风不想他过于出风头,他们的本意是不想他参予暗组的任务,他们害怕不会武功的他涉入危险中。“不行,我得问李老头李风的事,虽然李风这家伙不够朋友,不借钱给我,但我不能不讲义气,无论如何得帮他一把。唉,我练的这是什么鬼武功,连架都打不了。”他心中思绪万千,不知从何理起,他隐隐有种预感,李风可能会出麻烦。
混蛋,不管了,先把白兰的事搞定再说。田中尘快步转过墙角,远远的对白兰招呼道:“兰儿,你先回去,在你爹面前帮我掩饰一下,其他事交给我。”他说完重新拐入墙角。
白兰心中疑惑两人谈论些什么,但不好直接询问,应了一声,然后进入马车。“等他回来后再问吧。”
第二十八章
“你怎么和白兰走在一起了?”赵玉儿继续自己的问题,此时两人走在大街上,人流中田中尘再次成为被瞩目的对象,当然他只是配角位置,人家主要看的是赵玉儿。“还有你脸上是面具还是化的装,怎么没有一点破绽?”
钟家大院遥遥在望了,田中尘猛地转向赵玉儿,求饶道:“已经问了一路了,我都说是秘密了,玉儿姐你就饶了我,不要再问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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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儿露出自得的微笑,道:“你这是还是在假装,对吗?”
“你如果不是我未来大嫂,我马上就让你变成第二个张婉容了。”田中尘恶狠狠的说道,“人总得见好就收,你不能咄咄逼人。”说到咄咄逼人,他想起了王月痕和马桶,心中没名的升起一阵快感。
提及大嫂,赵玉儿俏脸微红,轻啐一口道:“你这个坏家伙,一点正经都没有,也一句真话都没有。什么都不回答我,怎么让我心甘情愿的帮你调查钟家?”
田中尘埋怨道:“又不是让你嫁给我,要什么心甘情愿。朋友帮忙不就是两肋插刀,义不容辞吗?”
赵玉儿讥讽道:“朋友帮你需要义不容辞,你帮朋友是另当别论,是不是?还有,不要与我开过激的玩笑。”她说的是“嫁给我,要什么心甘情愿”。
田中尘发觉这个嫂子特别喜欢与他斗嘴,她已经说了一路,也不觉得累。他妥协道:“好吧,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但不能问及我的身份,且只限于一个问题。好了,你现在开始选择。”
赵玉儿呵呵一笑,轻声道:“终于赢你一次。等一下,我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应该问你什么。”
田中尘见她得意洋洋的玉脸泛光,俏皮的让人心动,失笑出声。
赵玉儿听到笑声,注视过来,冷哼一声,道:“我找到一个最难的问题,你要注意了。问题就是,你最近和白兰正在做什么?”
“喂,玉儿姐,你太赖皮了,这样大范围的粗略的问题怎么可以当一个问题问?”田中尘气道,“你不如直接问,我都有哪些你不知道的秘密。”
赵玉儿故作醒悟装,恍然道:“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我能不能换成这个问题?”
“玉儿姐,原来你也很坏。”田中尘一语双关道。
赵玉儿闻言一笑,道:“还不是跟你学的。快点回答问题,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田中尘心中一阵思量,开口道:“你答应帮我一个忙,我就全部告诉你,好吗?”
“说来听听。”
田中尘扯着赵玉儿进入一间茶楼,坐下后,低声道:“之所以调查钟家,是因为钟家去白兰家里提亲,要迎娶白兰。”
“你看中白兰了,不想她嫁入钟家,所以要帮她退回亲事,对不对?”赵玉儿聪明的让人害怕。
田中尘反问自心,答应帮助白兰,除了还人情,他确实有不想看她嫁给别人的念头,只是这念头并不强烈,出于一个男人对美丽女人的一点奇异的幻想,毕竟他不是一个看见美丽女人就发情的奇特物种。“不对,不想她嫁人,是因为她不想嫁人。我欠她人情,所以我必须帮助她。”他认真强调这一点,“女人的婚娶关系她们的一生幸福与否,我不能坐看白兰嫁给她不愿嫁给的人。”
赵玉儿长叹一声,摇头道:“小尘,你最大的特点就是说出的话总是那么理直气壮、理论十足,让人无法拒绝,虽然有时明知道你说的话是在骗我,但我还是不由得不信。张婉容骂你是混蛋,就是因为全心信任你之后,却发现自己被你无情的欺骗了,但心中却无法真的恨你。唉,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说吧,要我怎么帮忙,白兰怎么说也算我的姐妹,帮她是应该的。”
田中尘腼腆一笑,道:“玉儿姐就是玉儿姐,你的夸奖是我听过最好的。”
赵玉儿见他一脸自得,哭笑不得道:“你这个家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快点谈正事。”与田中尘在一起,她总是有打人的冲动。
田中尘收回腼腆,满脸严肃的点点头,沉声道:“现在开始谈正事。”赵玉儿听了这话,额头顿时堆起一片黑线。“正事从哪里开始?嗯,从昨天说起。昨天钟家提亲,白老头答应了,然后今天早上钟家前来下聘礼,这是过程。由于白老头比较固执,从白家没有办法下手,所以我们的目标是让钟家主动撤回亲事。还有一件事,我不知能不能说。”
赵玉儿一心思考,抬手道:“说。”
田中尘略一沉思,道:“玉儿姐你知道我听力比较好,昨天我在白家里听到一件隐秘。”
“什么隐秘?”赵玉儿没有脱离女人八卦的本性,此时兴趣盎然的注视过来。
田中尘低声道:“昨天我快要睡着时,听见远处有人在做那事?”
“那事?那事是什么事?”赵玉儿问道。
田中尘知道古代有些封建,有些事不能明说,现代的一句‘上床’就解释清楚的事,他必须隐晦的说出来,“就是男人见到女人后,心中想要做的事。”感觉解释的太隐晦,不够清楚,他只好又道:“就是,就是,哦,对了,就是王义泉在青楼做的事。”实例最形象也最生动,田中尘为自己的聪明喝彩。
“哎哟,玉儿姐你踢我做什么?”田中尘问完话,才发觉到赵玉儿低头侧身,没有看过来。感觉自己隐晦的还不够,他只好转移话题道:“他们完事后,说了一番话,这番话把我惊呆了。嗯,忘了解释,那个女人是白兰的二娘。”
赵玉儿闻言,转头看来,满脸惊讶,只是俏脸上红晕未退,娇柔可爱的紧。
田中尘心中暗赞李风好福气,嘴里解释道:“听他们说,白兰现在的弟弟竟是奸夫所生。为了这个孩子将来能够顺利接管白家的产业,也为了他们以后能够继续无耻下去,他们商议尽快把白兰嫁出去。”他感觉自己的‘无耻’用的不错,因为赵玉儿没有过激的反应。连忙进入身死状态,将腿上的青紫消散后,然后重新出来。田中尘越发感觉身死奇功是消肿止痛的最好功法,比活血止痛膏要强很多很多。
赵玉儿白了田中尘一眼,道:“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你要告诉白兰吗?”
“她有权利知道。”田中尘并不是那种口中说为了某人好而对真实事情刻意隐瞒的人,以前电视上看多了男女主角因为善意的隐瞒而误会重重,心中早就产生厌烦,所以不喜欢这肉麻的一套。
赵玉儿沉思一番,道:“你还是恢复田中尘的身份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样对她还有对你都比较妥当。”不等田中尘发问,她沉声道:“这点一定要记住。至于钟家,他们家族虽然不大,但在长安的势力却不小,上边也有实权人物帮衬,威胁他们退婚,不容易做到,我建议你还是从白家内部入手,让白老爷子退婚。白兰的二娘这里,你可以动一动脑筋,或许能够劝服白老爷子。你还需要什么?”
田中尘听到无法对钟家动脑筋,心中微感失望。沉思半晌,脑海中猛然想到朱丽叶,假死,或许是一个好办法。他想到此处,连忙问道:“玉儿姐,能不能给我一粒生死丸?”生死丸可以让服食者在一个时辰内死去,十二个时辰后会自动转醒。
“你在说梦话,是不是?你既然知道生死丸,就应该知道它的珍贵,我怎么会有这等东西?”赵玉儿白过来一眼,心说,小尘这混蛋真会狮子大开口,简直什么珍贵就要什么。
生死丸的配置需要的药材繁多,其中几味甚至只存在传说中,据传授毒药知识的师傅说,生死丸这个世界上只存在五粒,还是至多存在五粒。田中尘知道药方,但却无力配置出来。“还是我的身死奇功好,装死根本不用那么麻烦。”他心中气恼的安慰自己。
“假死不行,那就装病吧,钟家总不会娶一个浑身是病的衰女人回去吧。”田中尘狠心道,“玉儿姐,你没有生死丸,帮我弄一些毒药过来,这总可以吧。”
赵玉儿点头道:“如果钟家不是为了白家的产业,应该会主动退掉婚事。”
“那好,这些毒药你帮我准备一下。”田中尘从怀中掏出王义泉下个月要完成的任务表,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上百种药材。
赵玉儿看了头皮发麻,低声问道:“配置生病的药,需要这么多药材吗?”
田中尘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把纸张从中撕开,一半递给赵玉儿,道:“看在你是大嫂的份上,我破例给你打一个五折。”
“混蛋!”
“哎哟,玉儿姐你一定是属马的,不然不会这么喜欢踢人。”
第二十九章 咬死你
田中尘辞别赵玉儿后,买了些笔砚,然后才回白府,现在他是书生,门面的上的装扮还是要的。白老爷见到笔砚后,没有对他这个上任第一天就跑出去半天的西席出言责怪,当然白老爷因为白兰的聘礼而高兴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下午的课继续上,白兰和她弟弟白允武认真听讲,田中尘接触的教育模式虽然不多,但在古代拿一个‘优秀教师’的名号却十分容易。课上的是否生动丰富暂且不论,但姐弟俩都听的入迷却是真的。傍晚,白老爷亲自前来验收,旁听了半晌,点头赞赏不已。“这个西席没有找错。”他开始赞赏自己的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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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饭后,日落月出,田中尘跑出厢房,来到漆黑的树下,恢复田中尘的面目。赵玉儿不似他满嘴的瞎话,她要求他必须使用田中尘这副面容,自然有她的道理。女人比男人更了解女人,至少赵玉儿比他更了解白兰。小气的女人才了解小气的女人,田中尘如是想。
进入身死状态,找到白兰的位置,选择前进路线。收回真气,前进。
“死丫头,出来做什么?”田中尘在一次身死状态时,发觉白兰离开阁楼正往他这里进发,此时他已经前进了一半。
田中尘的听力比白兰强,也就是他的雷达系统比较先进,所以他可以纵观全局,选择出最佳路线,但白兰选择的不一定就是最佳路线。于是,他要不断的调整自己的位置,要在半路上将白兰‘劫持’下来。
田中尘首次感觉到出乎意料的痛苦,白兰微微变动一下方向,他就得跑出很长一段路程。停下后,再次身死状态扫描,发觉自己白跑了,又得跑回去,或者自己跑错方向了,需要重新调整。
白兰不断的接近,他已经气喘吁吁了。他躲在一棵树下,抬头望天,待白兰的呼吸声接近时,快速的收回真气,低声叫道:“兰儿,兰儿。”
头上人影一闪而逝,随即一阵风声,人影重新回跃过来。漆黑的紧身衣包裹着惹火的诱人娇躯,田中尘映着月光看着眼前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躯,口舌一阵干燥。挺翘的**,平坦的小腹,还有修长的双腿,这些让他想犯罪。只是这念头涉及武力问题,他只好强力压制。
“你怎么来了?”白兰揭下面纱,脸上表情复杂,有惊喜,有怨恼,有怀疑,有不信,……复杂的表情让田中尘感觉她是否神经了。
“不来行吗?吴友仁那个混蛋把你说的快要死了,我吃了你两顿饭,欠你的人情,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罪过可就大了。”田中尘感叹万千道。
白兰双目一瞪,道:“爱来不来,谁让你还人情的?两顿饭而已,你根本不要放在心上。”
田中尘警惕的环视一眼,上前一把拉住白兰的手腕,把她拉进树荫,这才低声道:“你这个女人脑子有病是不是?好心来帮你,却被你给了这张脸,要吃人是不是?你这几天抓我的事我都没有计较,不计前嫌的来帮你,你还想我怎么样?”
白兰恨声道:“你还好意思提这几天的事。那一天你为什么要逃跑?我和玉儿姐都为你做了担保,说了不知多少好话,你倒是好,把所有人都骗了,自顾自的逃跑了。不抓到你,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恶气?”她越说越气,伸手握住田中尘抓她手臂的右手,抬起来,小嘴凑上去,狠狠的咬了一口。
手腕处剧痛袭来,田中尘不及防备,险些痛叫出声。强忍痛楚,他奋力挣扎,却哪里挣扎的开。“放手,你这死丫头。”他沉声骂道。
白兰死咬不放,这些天她在外面被田中尘骗,回到家里被强行安排婚事,心中憋着无限的委屈,此时这些委屈似乎要全部在这一咬中发泄出来。
“咬断了,哎哟。”田中尘实在挣扎不开,恼怒之下伸手探向白兰丰盈的胸口。触手温热滑腻,最诱人的是弹性惊人。“啪!”脸颊狠狠的挨了一记,田中尘被扇的连退两步。
“死丫头,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吗?”田中尘骂完,连忙去看手腕。鲜血淋淋,血肉模糊,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伸手入怀,把他自己配置的伤药掏了出来,右手使不上力道,一只左手无法敷药。转脸看向白兰,见她捂着胸口,满脸惊诧的呆看自己。“死丫头,过来帮我敷药。”他低吼道。
白兰惊醒过来,双臂从胸口上撤离,怯怯的走了过来,见到田中尘伸过来的伤口,惊的连退两步。猛然醒悟自己是始作俑者,她又快步上来,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怪你,谁叫我不会武功呢?要是我打的过你,自然不会被你咬到。”田中尘怒气冲冲的说完,把药瓶递过去,又道:“还好我身上有药,不然这只手算是废了。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我记得我并没有过多招惹你。”
白兰接过药瓶,怯怯的不说话,她生性温和,刚才是委屈爆发才会那般失去理智的狂咬,此时见到惨状,心中剩下的只有愧疚,所以田中尘的打趣她也不回应。
田中尘再次仔细观看伤痕,心中一阵郁闷,伤不知什么时候能好,现在这个样子再回到吴友仁身份,不是明摆着把自己透露出去吗?“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的恢复力惊人的身死奇功了。”他心中盼望奇迹出现。但奇迹之所以叫奇迹,就是因为它们不容易出现。
心念一动,他马上进入身死状态,瞬间后,他快速的出来,接着便看到伤口处的血减缓许多,药已经不会再被血液冲开。
白兰细心的敷药,口中不发一言,两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田中尘看到泪珠,眉头一皱,笑道:“你这个死丫头果然是我见过最好欺骗的女人。刚才说的那么严重是骗你的,这伤口大概明天就会好的差不多了。刚才说手会费掉,只是我与你开的一个小玩笑,嘿嘿。”
“你这个混蛋,都这个样子了你还笑的出来。”白兰低声骂道,“别以为我是傻瓜,伤口在这里,我有眼,我看的出来它严不严重。”
田中尘叹气道:“既然骗不了你,那我就直说了。我这只手算是完了,残废的我需要有人负责,你这个肇事者打算怎么赔偿我?”
“你要我怎么赔?”白兰低声问道,同时找寻可以包扎伤口的布带。
田中尘从怀中掏出白色丝巾递过去,轻声道:“怎么赔?自然赔一个人给我,我已经残废了,你要赔给我一个照顾我的人。我看你长的还不错,不如你以后照顾我吧?”
白兰默默包扎,没有赞同,也没有拒绝。
“只是你这人脑子笨,而且心眼小,如果和你开玩笑,还要承担被你咬的风险,如果你在我身边,恐怕还来不及享受你的照顾,我的左手也会被你废了。我不敢要你。哎哟,你轻一点。”田中尘看着又被挤出来的鲜血,气的想骂人。
白兰冷声道:“我脑子笨,不会帮你,你自己来处理伤口吧。”说完,她松手转身,背对田中尘。
田中尘气道:“说你心眼小,你果然心眼小,一个玩笑而已,至于这么生气吗?快点帮我包扎好,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就是心眼小,就是开不起玩笑。”白兰虽然这么说,还是转过脸来,伸手把丝巾的两头攥住,开始打结。
田中尘低声笑道:“说实话,你这个女人确实不错。你人长的美丽,身材又好,同时心地也善良,我现在还记得荒庙里你给我兔肉的景象。”
“好心救了一个混蛋。”白兰恨声道,“那时如果知道你这么混蛋,一剑就把你给杀了,也免得惹出这些事来。”
田中尘打量手腕,白兰包扎的很仔细,即整齐又舒服,而且美观。白色丝巾下有朵朵红艳,确实是白里透红。“与你谈到chun药和青楼的时候,你却没有过多的出言责怪,那时的你真是温柔贤淑。”田中尘继续夸奖。
“现在的我就粗陋野蛮,是吗?”白兰恨声道。
田中尘皱眉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夸你好,怎么这样回应?没有一点礼貌。”
白兰讥讽道:“我是没有礼貌,但你就有礼貌了,是吗?给你兔肉救济你,你却故意戏弄我,这是你的礼貌?酒楼请你吃饭,你却不断的欺骗我,利用我,这是你的礼貌?如果恩将仇报是礼貌,你比谁都有礼貌。”
田中尘抬头望天,轻声道:“算了,看来你今天的心情不好,咱们就说到这里,再继续下去我怕你会再次咬人。”
“咬人?吃你的心我都有了。”白兰不知今天为何这般喜欢顶嘴,心中似乎有股压抑不住的疯狂。她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田中尘不理会她,这样的情形他第一次遇到,斗不过只好躲开。“想要吃我,等几天。我们还是先把你的婚事退掉,现在跟着我走。”
白兰想说不退掉婚事,但话到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心里只是感觉怪怪的。
第三十章 莫明其妙的生气
田中尘在前带路,白兰沉默无声的跟在他身后,两人走走停停,不久来到一堵高墙前。再次进入身死状态,耳边的声响让他不由得生起敬佩之心,这对偷情男女竟会再次前来苟且。对男子的体力赞叹一声,他收回真气,低声问道:“墙后面是哪里?”
“我不知道。”白兰简短的话语蕴含一股怒气,有冰寒又有火热。
田中尘皱眉看了过去,一对修长的柳叶眉紧蹙在一处,清澈的双目毫不示弱的对视过来,小嘴微撇,小巴微微上扬,不知为何,看到这美女恼怒的样子,他浑身似乎腾起一股邪火,心中诡异的升起一股粗暴蹂躏的冲动。“我打不过她,我打不过她。”他心中连忙提醒自己。
对视半晌,田中尘突然大嘴一撇,失笑出声,看到白兰愕然,他低声道:“死丫头,跟我发脾气,进去后我让你生不如死。现在抱着我跳过去,别发出声音。”说着他伸开双臂。
白兰怒视他一眼,侧身一闪,来到他身后,伸手抓住他的后领,提起他纵身跃过高墙。
“还好你不是把我直接扔过来的。”田中尘嬉笑道。
白兰心中涌起阵阵的挫折感,她似乎根本没有能力让田中尘生气。
“现在你跟着我走,脚步轻一点。到达地方后,无论听到什么,见到什么,千万不要冲动。”田中尘慎重的叮嘱,只是白兰的样子看上去十分不以为意。
沉入身死状态,诱人的呻吟声已经开始了,田中尘低声咒骂一句‘该死’,记下具体方位后,收回真气,直接看向白兰。白兰还是满脸怒火的仇视他。死丫头,和我过不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他想到这里,开口道:“跟紧我。”说着他抬腿朝偷情处走去。白兰连忙跟上。
这里应该是后花园,有花草,有池塘,有假山,呻吟声就是从假山中传出来的。没有进入身死状态,耳边也可以清晰的听到让人热血沸腾的呻吟。田中尘站在假山一旁,回头看向白兰,只见她满脸潮红。
心中涌起报复的快感,田中尘低声道:“你知道里面在做什么吗?”
白兰恨声道:“你真卑鄙无耻,你让我来就是听这些的吗?你这个混蛋。”
“嘘,不要说话。”田中尘一脸神秘,低声道:“我带你来,是为了学习学习经验,以后,哎哟,别动手,好,说实话,我说实话。里面这两个家伙真专心,这样都吵不醒他们。”
白兰转身就要离开,田中尘忙道:“别走,一个人听没有意思。”白兰抓起他的左手臂,狠狠的又咬了一口。
“不开玩笑了,不开玩笑了。”田中尘急声道,“真的是有事告诉你。哎哟,你这个死丫头,听听里面是谁。”
白兰闻言一怔,全心听去,阵阵羞人的呻吟声让她有种没名的熟悉。
“是你二娘。”田中尘小声道,“千万不要冲动。”
“我没有冲动。”白兰比田中尘想象的平静,“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些,是吗?”
死丫头不会受不了刺激,疯了吧?田中尘心中揣揣不安。
“他们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白兰冷声问道,俏脸平静的让人心惊,田中尘可以感觉到平静的表面下汹涌澎湃的怒火,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愤怒。
“吴友仁告诉我的,他昨天才知道的。”田中尘正经道,“你二娘怕你发现他们的奸情,才会蛊惑你爹把你尽早嫁出去。”
白兰死死的盯视他,冷声道:“你是今天才知道的,是吗?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是吗?让我知道你清楚我们白家丢人的丑事,是吗?”
“你这死丫头脑子有病是不是?”田中尘几乎想吼出来,只是目前形势严峻,他只好极力的压制声音,“我哪里有闲功夫看你的笑话,我只是想帮你解决问题。”
白兰冰冷的双眼渐渐晶莹,她轻轻的摇头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一定是。不然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我这个死丫头?”
田中尘极力压制心中的恼怒,沉声问道:“兰儿,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之前的玩笑你当真了是吗?是我错了,不应该给你开玩笑。”
“你错了?呵呵,你怎么会错呢?”白兰平静的流着泪,田中尘感觉阵阵的寒意涌来。“你田中尘是什么人物,那么多优秀的女子围着你转。张婉容,王月痕还要赵玉儿,人家都有显赫的家世,长的还那么漂亮,哪里像我这般,心眼小,人又笨,除了一张脸,我还有什么?现在我们白家又出了这样丑陋的事,你自然看不起我,对吗?”
田中尘听她说的语无伦次,倒是听出一些什么,咬牙道:“你个死丫头在自卑是不是?你这个笨蛋,你没有感觉到我对你比所有人都好吗?”说着他伸出双臂,一把抱住白兰,将她拥在怀中。
白兰躺在田中尘怀中,一动不动,即不挣扎,也不见羞涩,满脸的平静,她轻声道:“你这算不算在可怜我?”
田中尘长吸一口气,悠然道:“我认识中的白兰,她温和善良,贤淑高雅,即漂亮美丽,又能体贴他人。她是那么的完美,让我自惭形秽,所以我就不断的刺激她,欺骗她,取笑她,这样她才会记下我这个平凡的坏小子,呵呵。兰儿,你知道吗?在你面前,我感觉自己没有一点信心,总怕你转过头与我分离的时候就把我忘记了。”
白兰闻言一怔,泪水止不住的流落下来,轻轻的慢慢的,似清泉流过平静的山谷,表情依旧没有改变,但肩膀却开始不断怂动了,刻意压制声音的平和,她道:“你这还是骗我的,对吗?你这样做还是为了看我的笑话,看我一副傻瓜模样,对吗?”她声音平缓的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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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双臂使力,让两人紧贴无缝,低声骂道:“你再这个样子,我一定杀了你,你正在破坏我心中白兰的完美形象,你知道吗?白兰从来不会自卑,你给我记住!”
“你真的不是在骗我?”白兰再也抑制不住哭腔。
田中尘深情道:“兰儿,你当我的田夫人,好不好?我想娶你,你同意吗?”
白兰心中一触,娇躯猛颤,接着她伸手紧抱田中尘,头死死的压在他的肩膀上,无声的啜泣,没有开口答复。
月光下,假山的暗影里,在诱人的呻吟声中,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这一刻似乎凝聚下来,成了永恒。
半晌,白兰轻轻的啜泣一声,低声羞道:“想要娶我,哼,你还不配。等你让我喜欢上了你,且答应天天让我高兴,我才能答应嫁给你。”她那平静的让人心惊的口吻终于消失了。
田中尘长嘘一口气,嫁不嫁是另外一会事,刚才白兰的表现让他惊出一身冷汗。女人喜欢钻牛角尖,如果让白兰继续自卑下去,不知会出现什么难以收拾的局面。既然恢复正常,两人的事可以放在以后在说,刚才说娶她只是权宜之计。
一声深深的,似死还生的呻吟陡然从洞中传出,伴随的还有男子低沉的吼叫。好事结束了。
这呻吟让田中尘心儿一颤,接着便感觉怀中柔腻,胸前弹性惊人的**的紧贴让他感觉一阵酥软,这酥软似电流一般瞬间遍及全身,再接着就是一阵难以抑制的男性冲动,当着冲动接触到白兰下腹的温软时,越发不可收拾了。
“你,你,混蛋。”白兰猛地一把推开田中尘,红着脸背过身去。
田中尘低声道:“情理之中的失误,兰儿你太诱人了。嗯,这是废话,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说完,他扬声道:“洞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穿衣投降,可以饶你们一命。”
白兰闻声,娇躯一震,陡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田中尘硬是没有看出这剑藏在哪里的,刚才他摸人家腰部的时候,竟然没有感到任何不正常。“你要做什么?”田中尘连忙拉住要进去杀人的白兰。
“我杀了这对奸夫淫妇。”白兰恨声道,“你让开,不要拦着我。”
田中尘沉声道:“人家现在赤身裸露,你一个女孩子家看了不嫌羞吗?等一下,等他们出来了,任你处置。”
白兰想到见到女子裸露也就罢了,如果见到男子浑身**,羞也得羞死。
第三十章 放过他们(第二卷完结)
还是古代的女子比较好,要是我那个时代的女人,即使不杀人也得冲进去看看男人的那个是什么样的。田中尘坏坏的想道。对于婚外偷情,他这位现代人的看法并不似古代人那么封建,抓到后非得杀死奸夫不可。田中尘曾经想过,如果把现代社会所有婚外偷情的人定为死罪,估计社会的精英分子能死了一个五成左右。有机会,谁都想爽一把,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所以,他虽然对这事深恶痛绝,但还没有到赶尽杀绝的地步。观念不同,这是他与古代人最大的差别。
对这二娘两人,他虽然为他们不耻,但要说直接处死他们,他心中还是不能苟同。再者,二娘这样的少妇,伴着一个遭老头白老爷,说不让她红杏出墙,守一辈子活寡,实在不够人道。中国封建社会女人的人权被剥夺很多,特别是出现朱熹后,田中尘虽然自认自己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但他对朱熹这个残害妇女近千年的假道学还是不耻的很。他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朱熹了,但妇女的人权现状绝对比不上二十一世纪,因为这里有妓女没有男妓,嗯,这个解释有点古怪。
劝阻白兰后,田中尘拉着她走到一处坐下,低声问道:“杀了你二娘,你打算怎么向你爹交待?”
“她不是我二娘,她不配。”白兰目光森然,手中软剑抖个不停。“交待?有什么好交待的?直接把实情说给爹听,他自然赞同我的作法。”
田中尘难以想象性情温和的白兰在这方面的思想这么极端。“你刚才知道她是你二娘时,为什么首先对付的人是我?”他想起白兰对自己的质问,有点反常。
白兰皱眉道:“我没有对付你。哦,你问的是那个,这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是白家的外人,我自然不想被你知道我们的家丑。”
田中尘不解道:“杀了你二娘他们,不,奸夫淫妇。”白兰的瞪眼让他连忙改变称呼。“杀了他们,别人会怎么想?别人知道死的是奸夫淫妇,这不一样还是家丑外扬吗?”
白兰沉默不言,这种事确实掩盖不了。
“我有办法处理这事,他们该穿好衣服了,你去把他们的穴道点上,然后回来咱们继续商量。”田中尘沉声吩咐道,“不要急着杀人。”
白兰猛地站起,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纵身跃到洞口处。玉指轻扬,瞬间点中了两人的穴道。田中尘远远的看到两人倒在洞口地上,接着便见白兰失魂落魄的走了回来。“我本来想杀了他们的,可是我却不知为何下不了手。”白兰低声道。
田中尘拉她坐下,想要拥她入怀,却被她一把推开,自嘲一笑,他道:“你没有杀他们是对的。如果他们偷情的事传出去,你爹会怎么想暂且不说,对你弟弟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你想过没有。你杀了你弟弟的母亲,他是以后找你报仇呢,还是为你杀了他母亲而拍手赞扬?杀人时固然解恨,痛快,但杀人后的影响呢?这就好比他们,只图一时痛快而犯下这等不可饶恕的罪过。”他不打算把白允武的罪恶身世说出来,大人的世界最好不要牵扯到孩子。
“你在说我和他们一样?”白兰瞪眼看来。
“玩笑,玩笑,气氛过于紧张,调节一下。哎哟,你还是这么小气。”田中尘收回被咬的左臂。检验没有流血后,他继续侃侃而谈,道:“你爹的年龄不小了,如果你二娘出了这事,无论名义是什么,他都少不了会受到打击,如果他气血攻心,那么生病只是是小事,只怕要折寿啊!你弟弟的反应就不说了。你们白家到时成了什么样子,你现在能够想象吗?”
白兰低垂着头,不发一言,瘦弱的肩膀却怂动不停,“难道就这么放了他们吗?这样的话,我爹还有没有尊严?我白家还有没有尊严?”她满脸泪痕的辩驳道。
这死丫头怎么就点不透呢?田中尘心中郁闷,气道:“如果这事只有我们四人知道,你爹和你白家的尊严都不会受到影响。还有,我不认为。”他想说,不认为二娘做错了,女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虽然他也希望女人都专情于自己的男人,但又有多少女人会真正喜欢自己嫁的男人?嫁给男人后,又有多少女人能够承受得了寂寞呢?《天龙八部》里,段玉还是偷情产物呢。
白兰无力的看了田中尘一眼,低声道:“你不认为什么?今天我已经十分疲惫了,你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如果真的可以实施,我都听你的。淫妇可以不杀,但奸夫必须要死。”
最毒妇人心啊!田中尘对白兰叫嚣杀人,实在无奈的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杀人并不能解决问题,我想我们还是暂时放了他们。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哦,不知道,那好,你我都蒙上脸,你跟在我身后,一切由我来处理。”
“嗯。”白兰无力的答应一声,随着田中尘走向洞口。
解开穴道,二娘和那汉子翻身跪地,猛地磕头在地,却不敢说话。
田中尘看那汉子,身体粗壮,长相威猛,很有几分男子汉气概,只是他此时衣冠不整的跪地求饶,形象有些猥琐。二娘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雪白的脖颈下方是深深的一道乳沟,不知为何,看到这乳沟,田中尘想起方才她的**,心头顿时一阵火热,“这浪货勾引的怎么不是我?”
田中尘压制绮念,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递给他们,冷声道:“服下去,饶你们不死。”
“这是什么药?”白兰凑上来,低声问道。
“春花露。哎哟,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没有幽默细胞?”田中尘转脸恶狠狠的瞪了白兰一眼,恨声道:“是毒药,如果没有我定期提供解药,他们会毒发身亡。”
白兰恨恨的白了他一眼,气他总是没有真话。
二娘两人方才在洞中听到喊话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药丸是毒药一类,还是痛快的服食下去。“求好汉不要杀我们。”二娘恳求道。
田中尘恶狠狠的盯了白花花的乳沟一眼,轻声道:“只要你们听话,我自然不会杀你们。我听说你们白家的大小姐长的不错,是吗?”白兰听了,以为他又要开玩笑,心中一阵无奈,只想再痛快的咬他一口。
“回好汉的话,白兰是长的很漂亮。”那汉子恭敬道。他被吓的不轻,浑身因战栗而不断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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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冷声道:“你们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你们偷情的事也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如果你们想活命的话,就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二娘抬头问道。比之汉子,她冷静许多。
田中尘转身过去,负手仰望,一副高人气派,他悠然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听说你们家的白老爷已经把这位大小姐许配给钟家公子了,我想让你们推了钟家的亲事,让你们的大小姐嫁给我。啊,我这横刀夺爱,和你们这在家中偷情一样,都是十分刺激的事,只是比你们高尚不知多少倍。”他自我陶醉的说着,白兰却因为玉脸红烧,心中羞涩,早已转向一边,不敢看过来。
二娘听田中尘口音年轻,又听到嫁给他的话,改变称呼道:“这位公子,你这要求如果提前两天,小女子一定帮你办妥,可是钟家今天已经下了聘礼,再也无法推脱了。你这要求不是难为小女子吗?”
田中尘冷笑道:“难为总比毒发身亡好,你们如果不答应,就别想得到我的解药。奸情都可以有,推辞一件婚事有什么困难?三天,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后如果钟家没有退婚,哼,你们再也看不到我。如果三天后钟家退婚了,答应我的提亲后,自然会有解药奉上。到时,我也会把你们今天的好事忘了。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走。”说完伸手扯过害羞的中的白兰,施施然的沿着小路向院外走去。
“这园子的池塘以前曾经淹死过一个下人,一个道士来看时说这里有邪气,所以很少有人敢来这里,且院门一直被锁着,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里偷情。”白兰带着田中尘向回走。“你刚才威胁他们退婚就行了,为什么说要我嫁给你的鬼话?”她俏脸微红的低声问道。
田中尘长叹一口气,深有感触的说道:“我本来计划只说退婚的,可是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不自觉的総ui党鲆崆椎氖隆0Γ蚁胛艺娴南不赌懔恕!庇锲蛔障蚝π叩屯返陌桌嫉亩撸蜕实溃骸疤苏饣靶闹惺遣皇歉芯跖笱蟮模俊?br>
白兰闻言一怔,不解的看过来。他解释道:“如果感觉暖洋洋的说明你开始喜欢上我了,如果没有,我还得再努力。嗯,你不会又没有发现我只是开玩笑吧?”
白兰心中羞涩尽去,一股股怒气从心扉齐涌而出,瞬间齐聚头顶,似有神相助一般,她疲惫的身躯猛然间新力横生,出手如风,她快速抓起田中尘不及藏起来的左臂,怒瞪双目,选准方位,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你这么小气。哎哟,你一定是属狗的。”
良久,停下后,田中尘解释道:“不把你从白府弄出去,即使推走了一个钟家,说不定还会来第二个钟家,第三个,第四,第五,六,七。哎哟,好了,不开玩笑了。回去。八,九,十。我只是想试一试自己还会不会数数,和玩笑无关。哎哟!”
第一章 最后一个好人消失了
身死奇功恢复伤势的功效到底有多强?田中尘以前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现在却有了。一个晚上的身死状态,清晨起来后,右手腕昨晚的伤口还深可见骨,现在却恢复了七七八八,除了白兰两颗门牙的痕迹还在,其他都好的差不多了,边缘部分根本看不出受伤的痕迹。“这鬼武功除了无法与人动手,其他方面的功效也太强了。疗伤,去疤,是自催眠、塑身、偷窥、盗版之外,我又发掘出来的两大特性。说真的,这不死奇功到了现代,绝对是无可比拟的天下第一神功,因为它的功能实在太附和现代人的观念了,都是那么的猥琐。”田中尘想到自己总被美女痛扁,不由得的加了最后一句。
田中尘再次看向手腕伤口,还剩两块指甲并排大小,“死丫头的牙齿长的很好啊,这么整齐,没有一丝豁口。”他认真的打量伤口后,感叹道。
“大哥,起床了。”屋外传来苏承剑的喊声。
昨天从白府回来,田中尘就没有打算再过去,他已经向白兰解释说吴友仁因为他的亲自过来帮忙,已经离开白府了。昨晚他本打算再一次《空房诱奸》,只是一路没有找到合适的寄宿对象,只好回到一品斋休息。
田中尘半眯着眼,喊道:“告诉我,我起来做什么,我就起来。”
苏承剑沉默半晌,道:“起来吃饭。”
“没有创意。”田中尘懒洋洋的起来,同时高声问道:“你三哥最近回来没有?”
“他和二哥都没有回来过。”
王义泉昨晚在漱玉轩十分忙碌,田中尘在身死状态中已经听到了,这混蛋整个一色鬼,一晚上换了三个,体力好的让田中尘都妒忌。“身死奇功要是能动就好了,那样的话王义泉这淫棍拍马也赶不上我。”他心中龌龊的想道。现在他们四兄弟中,赵景石路子最广,他想弄一些毒药香料之类的都要找赵景石帮忙。只是不知赵景石天天忙着什么,最近几天都没有露面。“我都交了一些什么样的混帐兄弟啊!”
咽下饭,田中尘翻眼看向苏承剑,苏承剑已经怔怔的看他很久了,自从苏承剑坐下后就一直注视着他,“老四啊,如果你在我面前感觉自卑,可以端着饭去那边墙角下吃。”
“大哥,我没有自卑。”苏承剑老实的回答。
没有幽默感的家伙。田中尘放下筷子,皱眉问道:“有什么事赶紧说,被你一个大男人眼巴巴的盯着,我浑身肉紧。”
苏承剑不清楚田中尘为什么肉紧,思及心中愿望,急声道:“大哥,我求你一件事。”
“男子汉,大丈夫,千万不可以用求这个字眼。”田中尘严肃道,“老四,你要知道,一个男人靠的只能是自己。如果你要是求我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为什么二哥求你的时候,你没有这么说?大哥,我真的有事想你能够帮我。”苏承剑见多了田中尘的无赖手法,现在已经可以看穿一部分了。
田中尘怔怔的看了苏承剑半晌,摇头叹息道:“看来我不答应你,你会一直注视我,不让我吃饭。老四,你变坏了。好吧,说吧,我先听一听。声明一下,听了不等于一定要帮忙。”
变坏还不是你们传染的,你们三个那种样子,再好的人也会变的无赖。苏承剑心中十分冤枉,口中却道:“大哥,我这几天除了管理酒楼的帐薄,就是练功,每天修炼大概有十个时辰。由于我太用功,二哥给我的秘笈已经全部修炼完了。大哥,你能不能再帮我找一本秘笈?”
田中尘眉头一皱,沉声道:“老四,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十天的时间都没有到,一本中级心法全部修炼完,田中尘看过的武侠中的高级主角也没有这样的资质,当然,张无忌修炼《乾坤大挪移》是例外。
苏承剑霍的一声站起,举手指天,发誓道:“如果苏承剑欺骗大哥,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完,他死死的看向田中尘。
看着苏承剑深受委屈的样子,田中尘心头一阵疑惑,暗道:难道我捡了一个练武天才。想起刚才苏承剑说他每天修炼十个时辰,田中尘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是不是天才还不清楚,但他一定是一个疯子,十个时辰等于二十个小时,这不是一个神经病吗?难道我上次激励他的话,他已经当真了?”田中尘百思不得其解,沉思一下,说道:“老四,你先坐下,咱们是兄弟,有话慢慢说。”
苏承剑郑重的点点头,缓缓坐下,目光对视过来,透着十二分的认真。
“你利用五天的时间,把全部心法修炼完,有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田中尘小心的问道,“例如真气不纯,或者经脉疼痛,又或者走火入魔之类的。毕竟你一下子修炼了那么多,身体总会出现一点异状吧。”他说这话时有点担心面前好好的苏承剑会突然爆毙。
苏承剑闻言,低头体会一番体内症状,感觉没有任何不适后,摇头道:“大哥,没有,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舒服。”
“别人平时每天都修炼多久?”田中尘自己也是十个时辰左右,不过他的功法特别,修炼等于休息和偷窥,比较有瘾头,所以才会那么上心。
“师傅每天修炼三个时辰,师兄修炼大概是二个时辰,师姐比较勤奋,每天修炼四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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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承剑的回答让田中尘小吃了一惊,白兰温和贤淑的美丽样子,竟会是每天辛苦工作八小时的强人。“不过,看她咬人的那个恶狠狠的样子,应该是错不了的。”田中尘再次感觉右腕传来一阵疼痛。
苏承剑继续道:“我以前是每天修炼三个时辰的,前几天听了大哥的话,知道我和几位哥哥的差距,所以这几天的修炼比较用功。加上中级心法修炼起来十分容易,几乎看一遍就行了,如果不是这几天我思索怎么将真气配合招式使出,我早就向大哥要秘笈了。呵呵。”腼腆的笑了笑,他道:“我以前根本不知道原来修炼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体会实力的不断增强,感觉真气的不断精纯,思索招式的奥妙,这些都让我痴迷和兴奋。如果不是因为没有秘笈了,我也不会浪费时间和大哥说这些废话。”说着他激奋难抑,神采飞扬,清澈的目光透着一股让人心惊的疯狂。
坏了,最后一个好人要沉沦了。以后的一品斋谁来管理啊?田中尘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以后的生活。看苏承剑的样子,田中尘知道他已经沉沦成武痴了,要他继续管理一品斋,这根本是一个奢望的念想。
“大哥,我要的秘笈不一定必须是我们华山派的,其他门派的也可以,只要是秘笈就行。”苏承剑没有看出田中尘的失魂落魄,继续沉迷自己的世界里,喋喋不休的说道:“这些天我回想所有修炼过的心法和招式,心中隐隐抓住点什么,但又想不起来,只是感觉它们应该是一种十分厉害的武功理论。我问大哥你要秘笈,就是想多看看其他秘笈,把这些理论想出来。我有种感觉,如果我能够找出这些理论,我将会有十分大的突破。大哥,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田中尘起身骂道,“老二和老三这两个混蛋是这样,老四你也要变了。好,想要练功是吗?我给你,给你,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老子就是抢也要帮你抢来秘笈,一定让你成为天下第一高手。行不行?你这个疯子!”说着他心中一阵无奈,创立的赚钱的一品斋,四个人却都只想当甩手掌柜,现在最后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成了武痴,他猛然间感觉一阵迷茫。
听了田中尘的大吼,苏承剑怯怯的站了起来,低头下眉的似一个犯错的孩子,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田中尘看了苏承剑一眼,见他老实可怜,长叹一声,轻声道:“老四,我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大哥。”苏承剑唯唯诺诺的应声。
“既然你喜欢修炼武功,以后就不要再管一品斋的事务了,专心修炼武功。修炼心法我会尽快帮你弄几本过来。”田中尘看来桌上饭菜一眼,没了任何胃口。“见了你二哥,告诉他,让他把家里不重要的秘笈全部拿来给你,对你三哥你也这么说,就说我命令他们交出来的,警告他们说,如果不交出来,我就不再认他们是兄弟了。过会我出去一趟,帮你找两本秘笈回来。”说到这里他想起了林雨贤,相比王义泉和赵景石,林雨贤明显要可靠许多。“是时候去一趟林家了。”他心中道。
苏承剑欢笑点头,注视过来的目光中蕴含一股奇异的狂热,这狂热田中尘曾在王义泉和赵景石眼睛中见到过,那是一种极端欣喜状态下对理想中美好生活的憧憬。心中泛起一阵无奈,田中尘暗道:谁来帮我实现我的理想啊?哦,我的理想生活是什么?暂时好像没有。
第二章 求娶
带上二千两银票,田中尘出门进入街道,他要把探花社的任务交付,进白家探察白兰的事可以告一段落了。昨晚他走之前给了白兰一粒毒药,药性不致人死命,但可以让人在服食之后的两天里上吐下泻,憔悴形销。让白兰经受这样的折磨,也算是报了被咬之仇,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身上没有其他合适的毒药。
田中尘来到同福客栈,在信息栏里填写了白兰的容貌,身形,还有性情,最后加了一个健康问题,写得是重病在床,生命垂危。接头掌柜收起他的情报,顺势又给了他一张纸条,之后转过脸不再认识他。对掌柜演技的专业,田中尘再次暗赞一声,然后转身出来客栈。进入小巷,身死状态中探察自己没有被人跟踪后,他打开纸条。纸上内容:十天后报到。
很简单的一句,也很让人郁闷。
“应该等两天再把情报送上去,这样就可以多几天假期。”田中尘暗暗决定下次绝不再提前完成任务。揉碎纸条,他抬头望天,中秋节期间没有任务倒是可以好好休息。
田中尘回到西大街时,已经是午时了,想要会一品斋用餐,但在半途中他又停下了,转向西边走去,他要去白府,白兰的事他要尽快解决。
一路走来,快到白府时,便见一队人抬着一个个的朱漆箱子向东走。田中尘心中生疑,打量过去,发觉到几乎每一个箱子上都写着一个雪白显眼的钟字。“钟家的人吗?”他心道,“怎么这么快就来退婚了?”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热,脚步加快几分。
钟家确实是来退婚的,聘礼已经全部取走。田中尘融入围在白府前看热闹的人群中,听着这些街坊邻居的八卦。坏消息总是传的很快,白家大小姐重病将死的消息此时几乎人尽皆知,钟家就是接到消息后,快速赶来退婚的,白大爷痛快的答应了退婚的请求,田中尘认为这其中有二娘的功劳。他再次前来,本想威胁二娘两人的,见事情这么顺利,心中自是欢喜。
他找来一个围观者,询问一下附近的媒婆,然后他快步赶去媒婆那里,让她带自己去白家提亲。“我姓黄,名叫黄庙,是外乡人,如果他们愿意把白小姐嫁给我,我会马上带白小姐离开。”田中尘开门见山的说道,黄庙是昨晚向二娘两人道明了的名字。
一脸厚粉的媒婆劝道:“公子长得眉清目秀的,为何要去白家提亲?公子可能不知道,白家这个小姐得了瘟疫,她的病是会传染的,娶回家可是不祥的很啊。如果公子愿意,我们这里还有好几家不比白小姐差的姑娘,我可以帮你说一说。”
八卦的力量是无限的。田中尘心中感叹,把重病传成瘟疫,看来不久白家的人都是瘟疫携带者了。这样更好,白老头应该不会有任何的理由进行反对。“十两银子,不要废话,快点去。告诉白家老爷,我在这里等着,如果他愿意,我马上就把白家小姐接走。”田中尘掏出银子,按在木桌上,啪的一声夺取了媒婆的心神。
“公子稍等,公子稍等,我这就去,保证帮公子把事情办好。”媒婆眉开眼笑的收起银子,然后风一般的扬长而去。
这个媒婆是媒婆界的高手,不多久便回来通报田中尘事情说成了。田中尘寻来马车,与媒婆一同来到白府外,白兰已经一身红衣,头蒙红布的等在府外了。
一番礼数,田中尘连聘礼都不及下,就被白家人催促离开。让白兰进入马车后,田中尘一脸欢笑的坐在车辕上,啪的一声鞭响,马车渐渐远离白府。
田中尘从怀中掏出解药递进去,同时笑道:“兰儿,你爹真的是你亲爹吗?看他的样子,哪里像嫁女儿呀,简直比送瘟神还要匆忙,张口闭口催我走。”
白兰抓起解药,急忙吞下,气道:“你这个坏蛋,你给我吃的是什么?险些把我难受死。”
“别岔开话题,这招对我没有用的。”田中尘哈哈大笑,“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怎么说我现在的身份也是你们白家的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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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默不作声,半晌才道:“别和我开玩笑了,好吗?这次离家之后,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再回去。你会真的娶我吗?哼!你除了骗我,对我好过没有。再说,再说,再说即使你愿意娶我,我还不一定答应呢。”说到这里,她声音几乎轻不闻。
田中尘比较能够了解她的心情,不再打趣,轻声问道:“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我想我可能要回华山。”白兰犹豫很久,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突然,田中尘目光一凝,他眼中看到五个穿着寒酸,面目狰狞的大汉骂骂咧咧的从一品斋内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跟着披头散发的女掌柜。“你们吃饭,怎么不给钱呀?”女掌柜边追边喊道。
“妈的,老子吃饭什么时候给过钱?”一名领头的大汉回身一脚踹在女掌柜身上,女掌柜当即跌倒在地。“告诉你们东家,把你们的月钱准备好,一万两银子,少一两,以后就不要在这里开店了。”说完,痞气的一个转身,一声走,带着其他四人大摇大摆的从田中尘车前走过去。
保护费!田中尘望着远去的几人,心中猛然冒起这个传说中的词语,流经千年的传统丑德,今天他遇到了。
白兰听的喊声,探头出来,见田中尘一脸严肃,又看到现在所处的位置,心头一阵疑惑。
“下车吃饭,兰儿,看来我真的需要你来帮我了。”田中尘说完,跳下马车,向女掌柜走去。来到近前,女掌柜抬头看来,见到田中尘,猛然站起,泣声道:“东家,他们…他们.”
“都知道了,进去说。”田中尘打断她的话。白兰听力女掌柜的话,神情一滞,目光怔怔的随着田中尘的身影移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被赞誉第一酒楼的一品斋的神秘主人竟是自己一直认为身无分文的家伙。
在一处路角,五个地痞对一位中年青衣人施礼,同时道:“舵主,我们一切顺利,里面除了一群不会武功的小姑娘,根本没有一个会武功的。我看我们下次去可以直接抢下他们。”
中年青衣点头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汇报帮主后,由他老人家定夺。”
五人连忙答应是,然后退了下去。青衣人诡异的一笑,快步离开路角,不久来到一间楼阁前,推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硕大的楼阁,三层高,近十丈宽,门前有四人把守,楼阁一角插有一面旗帜,上面书写着“畅意赌坊”四个大字,大字周围是青色小花围绕,看上去十分悦目。青衣人进入后,快步来到三楼,在一位长相威猛的中年汉子身前停下。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中年汉子转脸问道。
“回帮主,一切顺利,一品斋里面并没有高手。”青衣人恭敬道。
帮主道:“他们在官府里面没有人,又没有高手护驾,这个开酒楼的东家是一个傻瓜吗?无所谓,这次拿了钟家的钱,咱们就帮钟家办事。官场上有钟家护着,你们放手去干,尽快把这个一品斋给我毁了。赵家那个小王爷很久没有去了,应该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是,帮主,属下这就去办。”
“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让兄弟们放手去做。”帮主笑道,“让这位笨蛋东家知道在长安城我们的地界上,没有拜会咱们青花帮,是不能成事的。”
“是,帮主。”
一品斋后院里,田中尘听完女掌柜的哭诉,低声问道:“他们说他们是青花帮的,是吗?”
“嗯。”
“四东家呢?他怎么没有出来帮忙?”
“四东家闭关呢?”
“好了,你下去吧,擦干眼泪,继续招待客人。”田中尘吩咐后,女掌柜转身离开后院。寂静的院子里,此时只剩下他和白兰两人。
白兰呆滞的目光恢复了清明,她已经从田中尘是一品斋东家的惊讶中回醒过来。目注田中尘,她轻声问道:“你怎么成了一品斋东家的?那天来这里,你为什么,嗯,那样?”
“一品斋是上次你请我吃饭之后建立的,那天的事,如果你有可能得到上千两银子,你会不会拒绝?”田中尘微笑道。
“你真卑鄙,也真无耻。”白兰狠狠的骂了两声。
田中尘摇摇头,失笑道:“不说这些了,我想问你,你知道青花帮吗?”
“知道一点,他们是长安城里的地痞无赖,据说人数有上千人。”白兰关切的看来,轻声道:“他们还与一些江湖上的高手有瓜葛,极不好惹。青花帮的帮主卢庆火更是名震二十年的江湖高手。这次他们找上门来生事,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和谈了,我又打不过他们。”田中尘虽是如此说,心中想的却是自己两位“好”兄弟,“是用到他们的时候了。”他当时结拜兄弟,抱的目的就是他们帮自己度过这样的难关。
第三章 毁灭
一些事在一些时候来的总是比预想中的快。
田中尘正与白兰一同吃着晚饭,远处突然传来阵阵哭喊声。两人出门望去,只见东方不远处红火一片,此时天色暗淡,那火红十分扎眼,两人方才对视胡闹没有察觉,此时看去,田中尘当即站了起来。
“是你的一品斋。”白兰也发现了异样,“青花帮派人来纵火了。快,我们快去看一看。”
“别动!”田中尘猛然叫住白兰,放火一般伴随的都是杀人。对方行动太快,他的计划还不及进行,两位‘好兄弟’还不及通知。心中一惊,他马上进入身死状态,听力和视野清晰无比,只见远处火光中五道人影在夜空中疾驰而来,对方的目标是他这里。杀人放火,放火杀人,青花帮没有打算放过他这个一品斋的东家。“别去,他们从一开始就要赶尽杀绝,根本不是收什么保护费。跟我来。”他牵住白兰的小手,快速跑向苏承剑的房间。叫醒苏承剑,示意苏承剑与白兰屏住呼吸,他则进入身死状态。那五名杀手距离他的房间不足一百米了。
杀手没有看到田中尘的离开,而是直接闯入房间,找寻片刻,发觉无人后,对视一眼,环视四周,见四周没有***,连忙腾身而起,向一品斋跃去。按照常识,如果主人不在,一定赶往一品斋救火去了。
杀手走后,田中尘收回真气,长嘘一口气。此五人的武功并不比苏承剑和白兰弱,如果他稍微露出一丝破绽,等待他的将是送命。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在这里躲一段时间。”田中尘耳中听着远处哭喊和惨叫,知道自己那群女伙计的痛苦处境,惨然一笑,他摇了摇头。他并不是伟人,虽然心生不忍,但他更加清楚,他即使出去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兰儿,看来我的办法要改变了。”
白兰没有出言讽刺,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惨剧总是很短的,惨叫声慢慢回落,变为了死一般的沉寂。田中尘再次进入身死状态,察觉敌人已经撤离,吩咐苏承剑留下收拾必要的东西,这才扯起白兰,缓步走向前院。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眼前的惨状还是让田中尘心惊。火光撩天,木制阁楼正在全部燃烧,红艳的火光照的四处通明,他的一番心血全部逝去。火光下,前院里一片狼藉,一具具失去生命的躯体横躺在院子各处。这些尸体中,有男也有女,男的都是一品斋的厨师,女的都是那些女招待。每一个女性尸体都是衣不遮体,身上一片狼藉,断气前,她们都遭受了凄惨的凌辱。田中尘面对着眼前凄惨的尸体,脸色煞白,惨笑摇了摇头,心中一阵冰寒。白兰圆瞪秀目呆在当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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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来救火。”田中尘如同梦呓一般的说道。
白兰回醒过来,轻声道:“我去救火。”然后转身要去提水。田中尘一把拉住她,低声道:“不用了,烧吧,让它烧吧,烧完后就干净了。”
里面没有救火的意思,外面却人声鼎沸,不断的有人前来救火。田中尘知道附近的人怕火势蔓延,才前来救助,不然他们在青花帮行凶时就会前来了。
火势还未得到控制,一队身穿青衣的捕快绕道进入前院。这些捕快瞄了一眼地上的惨状,目光投向田中尘和白兰。当头一人诡异一笑,上前道:“谁是这间楼阁的负责人?你们两个,是不是?跟我走一趟,我要调查失火的原因。这里还死人了,哼,把他们带走。”不由田中尘分说,他身后闪出两名捕快,两道锁链直接套了过来。
田中尘瞬间惊醒,急声道:“兰儿,带我走。”
白兰闻言一震,连忙矮身避过套过来的锁链。侧身一闪,她瞬间来到田中尘身旁。只见她右手握住田中尘后劲上的锁链,猛地向上甩出,铁链发出哗的一声回袭那名捕快。左手扯住田中尘的后襟,纵身后退,将田中尘扯到一旁,拉开了与捕快间的距离。
当头那名捕快被白兰一连串快速的动作惊的一呆,待他回神时,田中尘已经远离他们的控制范围。心中一急,他抬手遥指田中尘,厉声道:“你敢拒捕?你敢与官府作对?”
田中尘神色淡然,他心思灵巧,此时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青花帮的奸计。放火,杀人,缉捕,然后就是陷害,如果他与这群捕快回去,必然会性命不保。面容一紧,他从未这么气愤,冷声道:“回去告诉青花帮的卢庆火,他为在下做的一切,在下在这里心领了,他日必然会报答回去。你虽是捕快,但以后走路也要小心一点。兰儿,带我离开。”
白兰闻言,一把抱住田中尘,腾身而起,不片刻投入在无尽的黑暗中。
那名捕快望着远遁的两人,知道追赶不上,咧嘴呲牙的高喊两声,接着心中生出一阵恐慌。
“张大哥,我们追不追?”一名捕快问道。
张捕快没有想到田中尘逃的如此决绝,闻言摇头道,“小三,我们这次可能来错了。这人敢公然拒捕,一定是一个不尊法纪的狠毒之人,他身边又有那么一个高手,咱们不该为了十两银子招惹他们。日后他一定会前来报复的。”
“张大哥,咱们都是公门中人,他即使记恨咱们又能怎么样?难道他们敢刺杀朝廷命官吗?不管怎么说,大哥你都是一个九品的捕头。”小三谄笑道。
第四章 我要当恶人
“老四,毒药还剩多少?”田中尘说的毒药是牵机丹,是前几天给苏承剑用来控制厨子的。
“还有三瓶,大概有二十粒左右。”苏承剑满脸不解。
田中尘马上道:“把银票和毒药带上,我们先离开这里。”说完,快步离开,转回自己的屋中,将前两天新炼制的两种毒药揣入怀中。
苏承剑发觉一品斋失火后,知道发生了意外,只是他对田中尘惟命是从,心中虽然着急,但还是老实的随田中尘离开。
三人离开院落不久,一道身影从漱玉轩处激射过来。王义泉衣冠不整,神情有些紧张,刚才他从梦中醒来,见到这边火光撩天,匆忙的赶了过来。屋中一片狼藉,没有田中尘的身影,他心中急切,连忙快速驰往前院。
捕快已经离开了,王义泉眼前是遍地尸体的惨景,他抬眼注视燃烧的一品斋,目中射出两道冷光,声音出奇的平静,他道:“不管是谁,老子要他十倍奉还。”
田中尘一路指点,三人来到李风居住的小院。双脚落地后,田中尘快速进入房屋,找到纸笔,书写一堆药名,然后将纸递给苏承剑,吩咐道:“带这个去你三哥那里,告诉他一品斋的事,同时让他准备这些东西,在两天内给我。同时告诉他,让他找到你二哥,通知他们,这个仇我要亲手来报,不许他们多事。”
“大哥。”苏承剑注视过来,“一品斋是咱们兄弟四人的,报仇的事咱们都有份。”
“我是大哥,一切都听我的,快去。”田中尘沉声道,“通知他们后,你赶回来,在这里等我,我还有事让你做。还有,不要让你二哥和三哥知道我在这里。”
苏承剑从没见过田中尘如此这般认真的表情,只见田中尘平时温和的眼神此时充满了寒意。诺诺嘴,他不敢说出反驳的话,用力的点点头,他接过纸张,纵身跃入黑暗中。
苏承剑离开后,屋内一阵沉默,田中尘脑海中一直浮现当时的惨状,裸露的身躯,狼藉的下体,惊恐的表情,死不瞑目的怨恨,他心中不断的泛起寒意,如果他和白兰当时在场,他们的结局可能比她更惨。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虽然不是首次接触死亡,但见到死人,却还是第一次,且这些人是为他而死。
“这是一个野蛮的社会,有着一群野蛮成性的人。”田中尘低声自语,“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畜生。”他声音呆板,没有任何情感,白兰听了心酸。
“你没有事吧?”她关切的问道。
田中尘失笑摇头,低声道:“我很好,我从没这么好过。”说着他抬眼看去,见白兰绝美的面容紧张的皱在一起,他微微一笑,语气一转,道:“兰儿,让我抱抱你好吗?”
白兰黛眉皱起,不明所以。
“开一个玩笑,嘿嘿,我很好。”田中尘低眉转过头去,开始目视烛光。
白兰似乎听出什么,快步挨上去,伸臂从后面抱住田中尘。
田中尘猛然一个转身,紧紧的把白兰拥在怀中,一张大脸更是狠狠的摩擦白兰的滑腻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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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的激动,证实了白兰的想法,她马上感觉到田中尘浑身在发颤。
当一切无法操作在手中,所感觉到的只有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田中尘的颤抖缓缓平息。白兰低叹一声,轻声道:“你很害怕。”
田中尘将脸颊稍微离开白兰少许,然后嘴巴凑过去,在她脸颊处轻吻一口。方才拥抱时没有任何异样的白兰,顿时俏脸遍布红霞。她想要脱离田中尘的怀抱,却被田中尘死死抱住。
“我是很害怕。”田中尘承认道,“我第一次见到死人,第一次被人暗杀,第一次被人陷害,我很害怕。”白兰听到这里,不再挣扎。田中尘继续道:“我一直认为世界是美好的,有美好的人,美好的事,可以让我美好的活着,但现在我却发现我错了。兰儿,我是不是很没用?别人杀上门来,我却只能躲起来,坐看我的人被人欺凌侮辱乃至杀害。事后,却只是在这里瑟瑟发抖的一副可怜像。”
“你没有武功,这不能怪你。我第一次见到死人是我的师姐,她被一个采花贼杀死的,我当时比你现在还要害怕,甚至不敢独自出门。过了几个月才渐渐恢复过来。”
白兰的安慰让田中尘一阵难受,整理思路,他道:“兰儿,江湖是不是就是这种不断的杀戮?”
“我不知道,但我在华山这些年,见到的师姐死了五位,师兄和师弟更是死了几十人。”白兰说着说着,抱着田中尘的双臂越发紧了,她眼前似乎又看到那些已经死亡的尸体。“江湖上总是恩怨不断,所以杀戮也比较多。”
“兰儿,江湖上那些人不能轻易招惹。”田中尘声音逐渐深沉。
“江湖上有十大恶人,师父说他们都不能去招惹。”
“那好人呢?”
“师父没有说。”
“兰儿,我想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人了。”
“做什么人?”
田中尘一字一顿的说道:“恶人!”把白兰从怀中扶起,他注视她的眼睛,郑重的说道:“我要做一个没有人感招惹的恶人,这样别人才不会再来欺负我。”杀戮不断的江湖,或许适合“好人不长命,恶人活千年”这句话。他田中尘没有受到腐朽的儒家思想侵害,没有天下大义的观念,心中几乎没有什么正邪之念,他纵观网络,十分认同‘人要为自己活’的观念,虽然他不至于真的主动去做坏事,但如果为了自己的生命,让他去做一些坏事,他愿意。
“恶人?”白兰不解的重复一声。
田中尘点点头,沉声道:“不错,只有我做了恶人,别人才不会轻易来招惹我,你跟在我身边才会安全。我不想今天的惨事他日发生在你身上。”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已经决定做恶人了,不要劝我。”
“不是,我想说,可是做恶人也不容易,你打算怎么去做?”白兰十分冤枉,“你的相貌和气质,都不像恶人,怎么装也不像。”
田中尘不解道:“既然什么都不像,那你为什么一直说我是坏蛋?”
白兰嘴角抽了抽,然后狠声道:“你真是一个坏蛋!”说完,她一把推开田中尘,转身走开。
“兰儿,你今天能不能陪我一起睡,我还有点害怕。”
“滚!”白兰骂完,快步离开了房间。
厢房传来关门声,田中尘知道白兰前去休息了。他吹息蜡烛,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开始沉思起来。白兰说的对,他的相貌和气质过于温和,确实不像恶人,让他如同地痞一样满嘴脏话,一副凶狠的样子,他根本做不到。
回想脑海中曾经看过的电影,特别是二十一世纪之后的电影,那个时代的电影不再把恶人的形象定义为长相凶恶的丑陋,所以八十年代“大傻”之类的形象几乎不再出现,香港电影制作人开始把坏人的定义时代化,角色需要的是死寂的眼神,疯狂的行为和精彩的话语,于是出现了众多英俊的反派角色,但他们相比国外,特别是美国经典犯罪大片还是不够细致化。
田中尘回想《七宗罪》,回想《沉默的羔羊》,这两部影片里的反派人物都是那么的精彩,他们行为疯狂而有礼貌,神经而又符合常理,在诡异的行为中又透着智慧。他虽然没有汉尼拔那般智慧超凡,但他可以学习汉尼拔的冷静、疯狂,还有礼貌。
《七宗罪》,这部美国惊悚片里,凶手撑死胖子,饿死懒惰的人,这些镜头让他思维猛然一明。凶手狡猾多智却又彬彬有礼,他现在还记得这凶手被警察发现身份后,还打电话过去为自己的鲁莽造成警察的受伤而道歉。这凶手和他一样容貌不够狰狞,武力值也不高,同时也不是冷酷无情的人。
冷静,多智,彬彬有礼,最重要的是耐性。田中尘分析那位凶手的性格,他忘不了这个凶手可以花十二个小时撑死一个胖子,可以花一年的时间让一个懒惰的人瘦死。这些性格,现在他十分需要,他要用残忍来回报青花帮。
让恶人尊敬你的最快速的方法,就是你要比他更加邪恶。
“卢庆火,我比你最大的优势就是:我有一脑子的罪恶电影,我不信你能坏得过我。”田中尘面对眼前的黑暗,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五章 真正的邪恶
田中尘静坐思索自己的计划,直到苏承剑回来。
“大哥,三哥让你不要轻举妄动,报仇的事他会和二哥解决。”苏承剑闯入黑洞洞的房间,首先说道。
田中尘长身而起,缓步走到苏承剑面前,低声道:“老四,陪我一起出去一趟,报仇要马上进行,我一刻都等不下去。”
“大哥。”
田中尘看到苏承剑一脸紧张,微笑道:“我现在很清醒,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即使没有武功,我也能让卢庆火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听说青花帮在长安城里有一座赌坊,你陪我去那里走一遭。”
田中尘表情反常,言语温和的让人心惊,苏承剑心中一阵担心,在他看来赵景石和王义泉报仇最合适,毕竟田中尘不会武功。但他对田中尘感激敬佩,听到吩咐,也不反驳,点头同意下来。
田中尘带着苏承剑走出小院,他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瓷瓶,除了牵机丹,还有一瓶白兰曾经服食的呕心丹,还有一瓶锁心粉。
呕心丹可以让人上吐下泻,如同身生重病,是折磨人的一种药物,只是毒性不强,不能置人于死地,且有时效限制,一般在三天后,一切症状就会全部消失。由于呕心丹的炼制比牵机丹容易,他才炼制了十几粒,这药物并不是他心仪的好药。
锁心粉不同牵机丹和呕心丹,它是粉末状,属于外敷毒药。被锁心粉附身后,身上会奇痒无比,除了专心挠抓,心里根本顾不上任何东西,锁心粉的意思就是把所有心思锁在发痒的位置。如果在抓挠时抓破出血,则锁心粉的毒性会融入血液,那时奇痒将漫及全身,除了服食解药,不然永远无法解除奇痒。锁心粉也有破绽,就是在抓破皮肤之前用酒清洗,就可轻易破解。同时,这种毒药也算是常见药物,不少人知道它的破解方法,且它对真气修炼到一定程度的高手而言没有太大威胁,只能造成一定的痛痒。锁心粉本是留于王义泉和赵景石的,不想此时要拿出来使用。
苏承剑背负田中尘来到畅意赌坊外,田中尘远远的注视畅意赌坊,吩咐苏承剑进入一个黑暗的小巷。田中尘进入身死状态,听力极快的发觉到三楼卢庆火的对话声。
对话是卢庆火和一名叫韦武德的舵主进行了,他们谈论的是赌坊的收益。谈论不久,韦武德告辞离开。田中尘心神紧缩韦武德,跟着韦武德出了赌坊。在韦武德上了马车后,田中尘示意苏承剑背负自己跟上去。卢庆火,他此时对付不了,但卢庆火的手下他可以先行解决。
超常的视力和听力,让这番跟踪十分容易。两人很快的随着韦武德的马车来到一处小院。翻墙入院,田中尘快速进入身死状态,无敌的听力瞬间掌握了小院里所有人的信息,结合他在山上学习的院落结构知识,他快速的分析了所有人的身份。
“随我来。”田中尘似走在自己家一般随意的向东侧厢房走去。推门而入,他来到床前,推醒床上两名十岁左右的男童,笑道:“快起来,你爹带了一些好东西给你们,正在堂屋等你们去拿呢。”
孩童满脸激奋,快速穿衣。田中尘待他们穿好衣衫,掏出牵机丹,笑道:“对了,这是两粒增长武功功力的药丸,是你爹让我拿给你们的。”
“真的?”两孩童不能置信的望着田中尘。
田中尘微笑道:“真的,不信你们去问你爹。”
“谢谢大叔。”两孩子十分有礼貌的接过牵机丹,迫不及待的服下。
田中尘自始至终都一脸微笑,见两人服下牵机丹,点头道:“不用谢,我带你们去见你爹。”
苏承剑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一幕,心中一阵莫名的凉意,他首次见识到这位大哥真正的卑鄙。
田中尘随着两名孩童来到主厅堂,韦武德刚回来,才洗漱完毕,听的欢笑声,连忙闪身出来。见到自己的孩子和跟在孩子身旁微笑的田中尘,还有脸冰冷的苏承剑,他猛然一呆,意识到事情不正常,他急声道:“阁下是谁?”
想起电影里的恶人,田中尘友善的笑了笑,又掏出一粒牵机丹,递给一名孩子,轻声说道:“我和你爹有事要谈,你们把这粒药带给你们娘吃,好吗?”说完注视长相微显清秀的韦武德。
“好的,谢谢大叔。爹,大叔给我们一人一粒增长功力的药丸。”孩童抢过药丸,快步跑向韦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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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武德听到这番对话,脸色惨白,死死盯住田中尘的双眼,冷声道:“阁下到底是何居心?”
“让孩子进去,我们再说话。”田中尘笑道,“有些事如果被孩子听到了,会吓到孩子的。我想你这当父亲的不会让儿子们哭泣吧?”
韦武德表情一滞,伸手把孩子手中的牵机丹抢下来,然后道:“你们进去找你们娘,我和客人有事要谈。”
孩子欢笑的答应一声,快步跑了进去。
田中尘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你是一个好父亲,我一点都没有看错,你今晚在和卢庆火说话后还能想到回家,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看在你在这一方面还不错,我告诉你,在下就是一品斋的东家,你一定听说一品斋了吧。”
韦武德身躯一震,迈出的脚步停在半空中,他想不到帮主刚刚结下的仇家这么快就找上他的家门,从此时田中尘的表现来看,他知道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个善良之辈。
田中尘转过头来,对着韦武德笑了笑,轻声道:“你的两个孩子很可爱,我不会轻易伤害他们的,你放心,给他们吃的只是慢性毒药。”
韦武德双眼圆瞪,满脸愤怒,抬手指着田中尘,气骂道:“你这个混帐,你竟然真的对孩子下毒手。”
田中尘嘴角一抽,不屑道:“只准你们青花帮滥杀无辜,就不需我卑鄙无耻吗?呵呵,如果恨我,你可以不顾自己孩子的性命来杀我。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解药只有我有,并且我没有带在身上。”说完,他不顾韦武德满脸错愕,抬手作势,道:“请,我们再往前面走一走,这里说话嫂夫人可能会听到。男人的事,还是不要女人家沾染。”
田中尘在苏承剑的保护下,带着韦武德走向前院,不久来到一处石桌前。田中尘坐下后,礼貌的示意韦武德坐下,开口道:“如果你不愿杀我,就帮我几个忙,我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的。虽然我比较无耻和卑鄙,但我信守承诺,这点你可以放心。”
韦武德满脸激愤,恨声道:“如果我不帮你呢?”
“见面就是朋友,如果你不帮我,在下不会勉强,我会在明天送来一粒解药给你。”田中尘笑道,“但另外一粒解药将会被我永远毁去,也就是说,我需要你一个孩子的性命祭奠我的一品斋。当然,你另外那个孩子的性命,我也会改日取回来。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与卢庆火一样,喜欢赶尽杀绝。”
韦武德恨恨的咬了咬牙,双目紧盯田中尘,沉声道:“你想我怎么帮你?”
田中尘一副早知道你会如此的表情,抬手指了指他手中的牵机丹,笑道:“第一个忙,吃了它。我必须预防会被你背叛。”
韦武德怔怔的注视田中尘,半晌后,长叹一声,猛然一把将牵机丹丢入口中,吐了下去,神情黯然,他道:“我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
田中尘满意的点点头,笑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和卢庆火截然不同的地方就是,他这个恶人根本不入流。与我合作,你会发现我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坏蛋。”韦武德满脸不屑,田中尘不以为意,继续道:“现在你来给我说一说你们青花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帮派?”
青花帮是长安城四大流氓组织之一,类似现代的黑道帮会,帮下门徒都是一群不入流的地痞流氓。但也不全是地痞,由于经历了乱世,帮中存在不少江湖高手,这些高手大多被编排在一个叫执法组的部门,这个部门直接听从帮主卢庆火的号令,这点和其他三大流氓组织相似。帮中除了这个执法组,还有四大分舵,分管西城区的四个方位。这次执行焚烧一品斋的计划的是南分舵,其负责人名叫于兴旺。韦武德负责的是西分舵,并没有参与这次行动,他只是事后知道有这件事发生。
“我想要你请另外两位舵主喝喝茶,我帮他们准备了一副滋补身子的好药。”田中尘起身道。
“我不能帮你对付我的兄弟。”韦武德逼视过来。
田中尘摇头道:“你不是对付他们,你是救他们,如果要我亲自出手,我会杀了他们全家的,你不会想看到他们家破人亡吧。于兴旺,他将会说明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等两天,于兴旺的下场和你兄弟滋补身子的好药都会送来,希望你不要推辞。”
“你报仇的目标是卢庆火,为什么要对付我们这些无关的人?”韦武德连声问道。
在苏承剑的保护下,田中尘潇洒的转身离去,同时悠然道:“复仇是一道美味的佳肴,如果一次性吃下,则会充满遗憾。你们是卢庆火的手下,也是佳肴的一部分,我怎么会错过品尝的机会呢?哈哈,都是假话,假话。对付你们,其实为了防止你们反扑。我不希望杀了卢庆火,再蹦出来一个卢庆火。”
田中尘离去后,韦武德回到屋中,两个孩子已经被哄睡着了,穿着整齐的妻子呆呆的看着他,“老爷,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仇家找来了?”
韦武德沉重的点点头,目视着急的妻子,他轻声道:“没事的,一切有我在。”
“老爷,我死活无所谓,但一定不能让咱们的孩子受到伤害啊!”
“我知道,我知道。”韦武德心中充满沮丧,卢庆火虽然手段狠毒,但还不至于一出手就拿孩子来威胁,青花帮这次得罪这个东家,是一个更加恶毒的人。
第六章 快速的反击
田中尘带着苏承剑大摇大摆的从正门离开,回答寂静无人的街上,苏承剑再也按捺不住,沉声问道:“大哥,你为什么要对两个孩子下手?这根本不像你呀。”
田中尘抬首望天,黝黑的夜幕上点缀繁多明星,美丽的不似人间,长出一口气,他轻声道:“老四,在我来时我就告诉自己,如果我没有青花帮这伙人邪恶,我就不能来报这个仇。你记住,在好人和坏人实力相等时,失败的一定是好人。今晚我失去的太多,我不能允许自己再失败了。别说两个孩子,如果可能,我愿意对两百个孩子下手。在死敌人的亲人和死我的亲人之间,我选择死敌人的亲人。”苏承剑默然。田中尘继续道:“老四,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做大侠。”
苏承剑马上明白过来,动情道:“大哥。”
田中尘飒然一笑,道:“做大侠太危险,还是留给别人去做,咱们还是坏蛋四兄弟。”
“大哥,我听你的,我不再多问的。只是。”苏承剑犹豫不敢开口。
“什么事?”
苏承剑小心的打量田中尘两眼,这次唯唯诺诺的说道:“大哥你答应我的秘笈,好像没有给我。我可以不做大侠,但你不能不让我修炼武功。今晚陪你跑了这么久,大哥你能不能多给我两本秘笈。”
田中尘当场愕然,半晌后,才道:“事出意外,秘笈没有拿到手,明天给你,嗯,不行,明天我还有事,唉,算了,明天我陪你去你三哥那里,帮你要秘笈。”
“谢谢大哥。”
“看你这么高兴,你再陪我去一个地方。”田中尘不想放过苏承剑,“你练了这么久的武功,也应该实习一下了。刚才韦武德不是告诉我有一个南分舵的窝点嘛,我们去杀一些人,不知为何我现在十分想看到敌人流血。”他说到这里,再次回想当时的惨景,那些裸露的尸体。
“大哥,我还想回去修炼呢。”
“陪我去,我要见到血。”田中尘沉声打断道,“我要整个青花帮害怕。”
苏承剑看到田中尘的认真,“好的,大哥,我全都听你的。不过,秘笈的事你一定要帮我。”
带着田中尘这个效用极高的雷达,两人在夜晚的长安城里如入无人之境,不久便来到一个硕大的院子。里面纷杂的呼吸,吵闹的声音,还有关于一品斋的话题,田中尘知道里面这群人就是前去一品斋行凶回来的普通帮众。
身死状态进行试探,没有心跳异常缓慢的高手,确切说,里面没有人在内功上比得上苏承剑。三十五人,人数有些多,田中尘伸手拦住想要冲进去的苏承剑。“复仇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只有你冷静了,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所剩无几的实力,老四你要记住这一点。做事也需要忍耐,只有耐性足够,才能找到敌人的弱点,才能最大程度的击杀敌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等。”
“大哥,你难道没有听的他们的话语吗?你怎么能忍受的住啊?”苏承剑耳边尽是这群人谈论对女招待的凌辱。
田中尘沉声道:“等,慢慢等,因为只有忍耐等待,才能把他们全部铲除。”
苏承剑狠狠的叹了一声,随田中尘坐在地上。
“没有想到那里都是没有开苞的处,太爽了,老子一个人干了两个,哈哈,你们谁也没有老子多。”
“孙大哥,虽然兄弟没有你那么好运,但兄弟干了五次,你干了几次啊?不会只有那么两次吧?哈哈。”
两人耳边尽是如此言语,田中尘闭目安坐,只是身子却不断发颤,苏承剑几次起身但都被田中尘用目光阻止住。如是几次后,苏承剑也不再起身,于是田中尘进入身死状态,控制着呼吸,同时监视四周有没有其他来人。
里面谈论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的稀了下去,开始不断有呼噜声响起。苏承剑凑过来,低声道:“大哥,现在进去吗?”
田中尘从身死状态中脱离,轻声道:“不行,还有三个人没有入睡。”
苏承剑听了一惊,他不能明白为什么田中尘知道怎么会这么准确。见田中尘再次闭目,他乖巧的没有开口询问。
又过了许久,田中尘收回真气,起身掏出锁心粉,递给苏承剑一瓶,道:“你进去,把锁心粉分别点在他们的脸颊上,动作要快。在他们痒醒之前,争取全部点上。这是解药,你先服下。”
“大哥,我想一剑杀了他们。”
“四弟,我想慢慢折磨死他们。”田中尘严肃道。
苏承剑接过瓷瓶,重重的点点头,然后纵身进入院落中。开门入室,瓷瓶中的药物不断取出,用手指蘸取,点在每个熟睡人的额头上。
田中尘每天晚上偷听修炼,早就对人是否熟睡把握的十分清楚,苏承剑整个过程畅通无阻,当手中瓷瓶的药物抹尽后,只有三人没有下药,而这时竟无一人惊醒。他抽出长剑,想要一举杀了三人,在劈剑前又把剑受了回去,而是点中三人的穴道,把三人提了出来。
田中尘一直处于身死状态,对苏承剑的行动了如指掌,在苏承剑出门时,他已经进入院落。苏承剑把手中三人扔在田中尘面前。
三人已经惊醒,目注田中尘,露出一丝惊恐,但脸上更多的是惊讶。
“一品斋的女人是不是很爽?”田中尘蹲下身子,满脸微笑的看过去,“古语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我却信奉,强烈的幸福要伴随更加强烈的痛苦。我就是一品斋的东家,我来报仇了。嘿嘿。”
三人惊惶的圆瞪双目。
田中尘撇了撇嘴角,虽努力挤出笑容,但还是失败了。“可惜我没有炼制驱魂散,不然你们,哼,算你们幸福。”他说完,抽出苏承剑的长剑,一剑挥出,斩在一人的手臂上。断臂横飞,鲜血四溅,田中尘不及躲闪,顿时浑身鲜血。
不知为什么,原先在一品斋见到的鲜血是恶心难受,而此时的鲜血确实痛快舒适。目注那痛苦扭曲,却无法发出声音的脸,他心中莫名的多了一丝兴奋。
想起遭受凌辱的侍女,他一剑插入这人的裤裆,却因为准头不够,什么也没有刺中。他把剑扔给苏承剑,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了,厉声吼道:“把他们那个东西都给我割了,给我割了。”苏承剑还没有来得及动手,田中尘厉声又道:“把他们的手也都给我剁了,还有,解开他们的穴道,我听他们惨叫。我要记住他们的惨叫。快,快点!”
“大哥,你怎么了?”苏承剑见田中尘激动的脸上滑落两行泪水,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田中尘神情狰狞,厉声道:“快动手!我很好,我很好。”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抱头痛声哭了起来,他再次感受到当时他躲在暗处听着惨叫却无能无力的虚弱感。
巨大的声音,吵醒了屋中熟睡的人群,只听一片报怨声从屋中传来。这些人醒来后不是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而是首先抓挠自己的额头,那里的皮薄,不久便有不少人抓破。开始有惨叫声从屋中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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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哭了半晌,长吸一口气,重新站起身,先给了担心他的苏承剑一个微笑,轻声道:“吓到你了吧?对不起,我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把剑给我,有些事还是我亲自来动手比较好,你去把屋里的人都扔出来,然后我们烧房子,再就是离开这里。唉,是我的失误,不该叫那么大的声音,估计附近的人都已经听到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我们不能冒险。”
苏承剑见田中尘情绪稳定,点点头,走回屋中。
田中尘倒握长剑,划破那人的裤裆,对准那件东西,慢慢的用剑切了下去,经过刚才一阵痛哭,他似乎体悟到了性格中的残忍,用剑的右手竟然没有一丝颤抖。对视那人惊恐怨恨的眼神,他露出一丝笑意,一点点的切了下去。“我会留下你一条命,你帮我告诉卢庆火,我这次报复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让他慢慢等待我的到来。”他满脸微笑。
三人中除了一人只是被阉割,其他两人被阉割后又剁去四肢。相比那些中锁心粉的人,这三人无疑是幸运了,他们品尝到的只是痛苦,而那些人品尝的是生不如死。
当火光泛起时,几乎所有中锁心粉的人都已经将脸面抓的血肉模糊,眼珠没有被抓掉的只有两人。苏承剑不忍的挪开目光,却发现田中尘一脸兴奋的注视面前的惨状。“大哥,我们该走了。”他提醒道。
“该走了,唉,是该走了。”田中尘收回目光,对担心看来的苏承剑笑了笑,“我不会再情绪失控了。现在你来背我,咱们得快点离开。回去换下衣服,我就带你去取秘笈,怎么样?”
苏承剑没有露出欢喜之色,只是沉声道:“大哥,只要你没事就好,秘笈可以以后再说。”
“小孩子知道关心大哥了,哈哈,走吧,我估计卢庆火来到这里一定会恐惧的。”田中尘快速的进入身死状态,考察一番后,收回真气,跳上苏承剑的背上,道:“走这里。”他抬手指了指那没有人的安全道路。
第七章 男儿当自强
于兴旺就是那位派人前去一品斋试探的青衣人,他是一名三十来岁长相普通的精瘦汉子,他身材修长,十分精壮,一对细长的眼睛闪着精光。这精光映着眼前的惨景,显出一种凶狠的气势。
三十二名手下还在不断哀嚎,他们浑身血肉模糊却还在不断的奋力抓挠。他知道这群手下中的是锁心粉,但更清楚即使给他们服食解药也无法救下他们的性命。下手人的狠毒让他心中一阵恼怒,但更多的带给他的是恶寒。听取唯一能够开口说话的手下报告,他知道动手的敌人是两人,是一品斋的东家。两人武功如何他不清楚,但两个人可以从容不迫的将三十五人残害,这让他不由得心惊,只有专业的杀手才能有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
他吩咐一些带来的手下处理残局,然后带着更多的人前往畅意赌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必须向卢庆火汇报。
一路无事,他快速上楼,待卢庆火从床上起来后,他快速的把事情的经过汇报出来。
“三十五人,全部被害,你不是与我开玩笑吧?”卢庆火冷笑看去,“你不是说一品斋里没有高手吗?”
于兴旺连忙道:“如果有高手,为什么他们昨天中午不出来撵走我们派去的人?这两个人或许不是高手,他们杀人时并没有使用武功,还有,活下来的人说,其中一人拿剑都拿不稳,说这人没有武功。”
卢庆火冷冷一笑,道:“真够讽刺的,你们前半夜杀上门去,人家后半夜就还了回来。你给我去查,把这两个人给我找出来。他们既然敢跟我们青花帮过不去,我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是,帮主。只是这两个人手段及其残忍,他们本可以把人全部杀死的,却让咱们的人生不如死的被折磨,不惜把他们杀人的事弄的满城皆知,就此事可以看出他们比我们还要目无法纪。帮主,你能不能多给我一些高手?普通手下去对付他们只是送死而已。”于兴旺回想满院的惨景,此时还心有余悸。
“让韦武德他们配合你把这两人找出来。”卢庆火沉声道,“对方出手狠毒,我们更不能留下他们。快去。”
“是,帮主。不过,我要先去张捕快那里拿这两个人的头像,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两人长的什么样。”
捕头的家十分容易就可以找到,只需抓住两个人进行询问就可以了。田中尘现在有点迷恋上进入身死状态进行恐怖活动了,那种与别人捉迷藏的刺激觉让他时刻保持一种热血沸腾的兴奋。
捕头名叫张豪,是府衙里几个有实权的捕头之一。或许因为时常接受贿赂,他的住宿是一所两进的庭院,这方便了田中尘的侵入。田中尘推门而入时,张豪刚躺下不久。
进屋,田中尘在张豪高喊叫人前,急速说道:“一个母亲,三个孩子,两个妻子,如果不想他们全部死去,就老实一点。”
张豪闻言满脸惊恐,呆了半晌,快速的翻身下床,跪地磕头,恳求道:“好汉,不,公子,去抓你,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公子饶命,公子饶命,真的不是小人愿抓公子的。”
田中尘不作回答,而是对衣柜中的衣衫开始翻找,不一会拽出两件干净的衣服,比划一番,然后笑道:“我们刚才杀了青花帮三十多人,身上脏了,借你几件衣服,你没有问题吧?”
“没有,没有,是小人的荣幸。”张豪一脸谄笑,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惊恐交加,他见田中尘说杀人时的表情轻松无比,知道眼前这温和微笑的年轻人是一个动辄杀人的主。“公子,让小人去抓你的是小人的顶头上司,是京兆伊大人,小人也是无奈呀,公子明察。”
“哦,京兆伊大人?京兆伊大人怎么会对我这个小人物有兴趣呢?”田中尘一边换衣,一边问道。
张豪连忙道:“这个问题小人也不知道,小人身为京兆伊手下,只能听命行事。公子饶命。哦,对了,小人手里还有公子的画像,只是放在府里,小人这就去拿来毁掉。”
“不用了。”田中尘抬手阻止道,“带我去京兆伊那里,我要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四,给他一粒。”当苏承剑把牵机丹放入张豪手中时,田中尘解释道:“这是一粒毒药,它会增加我对你的信任,你的孩子和家人都已经服食了,你也快些吃了吧。如果在青花帮覆灭之前,你都老老实实的为我服务,我自然会给你解药。不然,唉,你还是求佛保佑我平安无事吧。”
张豪脸色惨淡,在苏承剑的凶狠的目光下,艰难的吞下药丸,心中却无限后悔当时他为了十两银子招惹一品斋。
三人来到京兆伊住所的不远处,田中尘进入身死状态,一番勘查后,阻止张豪的继续前进,低声道:“府中有三名高手,我们改日再来。张豪,你回府衙把画像毁去,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的长相。”
张豪吃惊田中尘清楚里面高手的数量,同时点头答应。
张豪离开后,天已经朦朦亮了,街道上渐渐出现人影。在白天里,田中尘知道自己的优势不大,于是暂时停止了报复的进程,吩咐苏承剑前往赵府后,他独身回到李风那个小院。
“如果你一定要去报仇,务必要带上我。”沉默许久,白兰开口时声音很轻。田中尘转脸看来时,她努力扬起小脸,道:“不管怎么说,我这一身武功能够帮上你。”
“没有武功的男人也是男人。”田中尘少有的郑重,“在我死之前,你一个女人家给我远远的避开报仇的事。如果再与我提报仇,我直接把你扔到华山去。”
“可是,可是你……”
“没有什么可是?”田中尘抬眼望向无尽的天际,沉声道:“一个男人需要女人帮他报仇,他还不如直接自杀算了。兰儿,你虽然心眼好,但别做出逼我自杀的蠢事。”记得当年他混网时,最讨厌的狗血情节就是男主角靠着性能力收编女人帮他打天下。虽然他从未看不起女人,但身为男人的他让女人帮他厮杀搏斗,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让他感到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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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狠狠的瞪了过来,气道:“我是说,可是你的威胁很没有威胁力。”
田中尘带着白兰来到赵府时,赵景石早已等在门外。赵景石带着田中尘去早已准备妥当的房间,随后运来一堆药材。
“大哥,除了你要的五心兰和百年蟾蜍的毒腺,其他的都在这里。”赵景石指着满满一车的瓶瓶罐罐,“大哥,真的存在五心兰这种传说中的毒草吗?蟾蜍真的有百年的吗?”
田中尘一边忙碌一边道:“制作生死丸必须这两样毒物,你说有没有?不过这两样东西用来制作生死丸十分可惜,它们是控制心跳的好药,加几味药物,就可以炼制成粉,制成绝世好药勾魂锁,是对付高手的最佳好药。”
“什么是勾魂锁?”赵景石深知生死丹的妙用,听的田中尘更加赞赏勾魂锁,心中顿生惊讶。
“勾魂锁是我给这种毒药起的名字,它能够不受风力的影响,可以在一个空间里位置不变的存在十二个时辰,任何经过这个位置的人,无论武功多高,也无论是否屏住呼吸,只要碰上一点,都会马上中毒,瞬间失去对真气的控制。如果在一个时辰里没有解药,就会心跳停止,享受死亡的来临。”田中尘抬头看来,一脸的阴沉,继续道:“只要在门前布上一丝,把高手引进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这名高手。一株五心兰和一个毒腺,可以制作两瓶,能够使用上百次,你说勾魂锁好不好?”
赵景石听了一身冷汗,连声道:“好,真是好药,如果大哥有这好药在手,一定要给小弟一点。我说的是,解药。”
第八章 兄弟携手
这一天,田中尘是在忙碌中度过的,一天下来,牵机丹制作了三十粒,锁心粉两瓶,呕心丹也制造了十粒。但最让田中尘满意的是,制作了两瓶清心眠和三份交合醉。
清心眠无色无味,成块状,易溶于水,燃烧时可以转换为烟雾状,烟雾味道清香似烟草,它可以轻易的让人进入梦乡。不同于中采花贼使用的五鼓**香,清心眠的效果比较复杂,它可以是服食,也可以是吸入肺部,无论那种方式进入体内,除非有凉水涂抹头颅两侧的太阳穴,不然都会快速进入梦乡。优点就是对付高手有一定的效用,缺点就是解除毒性十分容易,只需凉水就可以。这是经历昨晚难熬的等待,田中尘特意制作的。
交合醉不是男女那种交合,而是两种不同的药物,一名交,一名合,都是块状挥发性物质,散发的是两种不同的清淡香气。闻取任何一种香味都会无事,但在闻取一种后,在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再嗅到另外一种,则会在体内产生一种毒素,这毒素不会致命,但会让中毒者在一个时辰里无法提起真气。这东西,没有解药。为了使用它,田中尘特意让赵景石帮他准备了一个可以机簧发射细针的针筒。当然,每一根针都被抹上了清心眠。在大家都失去真气的情况下,有针筒的他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
清心眠和交合醉在苏承剑和赵景石身上都试验一遍,效果理想后,田中尘才安心的收回怀中。准备的草药在他出屋后,还剩下不足一半,其中很多药物都比较珍贵,是炼制好毒药的必备药物,只是他时间上来不及,只好暂时保留。
毒药,并不是见血封侯的猛烈才好,真正的好药是可以人为控制毒性的药物,田中尘一直都认同这个观点。
田中尘把牵机丹递给苏承剑一瓶,然后又给了一瓶锁心粉和清心眠,当然在苏承剑的剑上也抹上了清心眠。赵景石也想要两瓶,但犹豫半晌,还是打消了注意,现在他身上的交合醉还没到时限,真气不能使用,上去求药只是找扁。现在他身上和脸上还隐隐作痛,田中尘联合苏承剑打他一顿,由于都不能使用武功,两人对一人,所以他被痛扁了。
“玉儿姐回来没有?”田中尘安排一切后,问向赵景石。
赵景石老实的说道:“回大哥话,还没有。”赵玉儿出去办事,一直不曾回来。
“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出去,嗯,吃饭。”田中尘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送给一旁的白兰。
白兰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询问。
兄弟三人出了王府,在一座酒楼上坐下,点上丰盛的佳肴后,自然是胃口大开。一顿饭下来,外面已经浓黑一片了。出了酒楼,赵景石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凑到田中尘眼前,轻声问道:“饭后走一走,是养生之道,大哥,我们今天继续打劫,好吗?”
“打劫?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田中尘皱眉问道。
“昨晚你们杀了那么多人,不会没有一点收获吧?”赵景石双眼冒着亮光,“今晚你们两人上场,我就不分战利品了,今天无论说什么,你们必须带上我。即使一人身上只有一两银子,三十多人,那可是三十多两啊,三人平分的话,也是十两银子。大哥,带上我吧。”
田中尘和苏承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莫明其妙。把报仇看成发财的,恐怕也只有眼前满脸渴望的赵景石了。
但事实真的是如此吗?或许,每个人都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埋藏在虚假的外表之下。田中尘如是,苏承剑如是,那赵景石呢?
“四大封王,除了林家,其他三家并不得皇上的信任。与其说我现在是异性小王爷,不如说我是一名质子,当然我的身份比较正式,毕竟我爹只有我一个男嗣。王义泉那家伙和我的身份差不多,我们都是质子式的人物。所以,我们在长安的地位虽然高,但却没有多少自己的势力,甚至有些时候比不上一个小小的京兆伊。”三人躲在一处黑暗的小巷,赵景石开始侃侃而谈,“没有足够的实力作为威慑力,一些小势力当然不惧怕我们,所以这次青花帮可以在其他势力的撺掇下,对一品斋赶尽杀绝。昨晚我接到消息,就开始吩咐下去查询事情的来由,发觉在这次事件中,支使青花帮行凶的势力很庞大。放心,大哥,我说的庞大还没有到大咱们四兄弟不敢招惹的地步。”
田中尘笑了笑,道:“我没有担心。能够看的上我们小小一品斋这个酒楼的人,且要用这种下流的手法来打击我们,他高明不到哪里去。”
“大哥英名。”赵景石适时拍了一记马屁,然后才继续道:“这个势力控制的最高官员好像是京兆伊,这方面我会想办法解决官场上的问题。唉,只是怕这件事之后,我必须老实一段时间,毕竟皇上的密探一直都在注意我和王义泉。大哥,为了你,我是出尽全力了。”
“多分你一些银子。”
“要得就是大哥这句话。”赵景石一脸喜色,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一卷纸张,展开一半时,他忙抬眼看向田中尘,愧疚道:“忘了大哥在这里看不见。”
此处昏暗无光,普通人确实什么都看清。田中尘觉得自己在样的环境下,也只能看清二百米外的一株小草有几片叶子,至于叶子上的纹路则可能看不清楚,如果那纸张不是纳米工程,这么近的距离,看起来应该没有问题,于是道:“我小时候最喜欢走夜路,眼神练的比较好,自信在这里还能应付,打开吧。”
“走夜路可以练习眼神吗?”赵景石一边问一边打开纸张,这是一张长安城的地图,地图勾画的十分详尽,把每一间屋舍,每一条小巷都点明在图上。“我一直闲着无聊,经常在城里闲逛,为了走路时不迷路,所以每隔半个月,绘制一份这样的地图。”
为了逃跑准备的吧!田中尘恶意的猜测道,说了声,“你开始讲解。”然后他快速的进入身死状态。图象上的标识很清晰,无论是文字标明还是道路走向,抑或是院门的朝向,都标的一清二楚,田中尘不得不赞叹赵景石在地图上的造诣深厚。
赵景石见田中尘注视地图,虽然表情怪异,但却十分认真,心中存有一丝疑惑,他开口道:“听老四说昨天大哥曾说要杀于兴旺,所以今天一天我都在分析于兴旺的资料。看,这里是于兴旺的家,这里也是,这里也是,这三处地方都住着他的一名小妾,其中住在这里的小妾最得于兴旺的欢心,但这里的这名小妾却为于兴旺生了一个孩子,男孩。大哥,你决定咱们去他的哪个家。”他不断指点的手指从地图上拿开,视向田中尘。
田中尘收回真气,问道:“这三处地方的布防怎么样?”
“青花帮今天一天在全城搜索你们,赵府门外也有布署,不过都被我派人清理了。他们死了大概二十多人,其中有五名武功不错的家伙,之后再也不敢派人过来了。”赵景石说到清理时,语气和神情十分自然,比之田中尘,他对杀人十分淡然。“我派去试探情况的人说,这三处地方的防卫并没有增强,还是每处只有于兴旺的两个手下,这些人武功差的紧,我们完全可以无视他们。”
高位者始终是高位者,赵景石平时一直都是一副贪财的丑恶嘴脸,但当真正作起正事来,却是一副心狠手辣,雷厉风行的姿态。
“老三,你的武功有多高?”
“二哥曾说,我们天纵奇才,修炼的武功心法又好,所以诺大一个江湖,能够是我们对手的人并不多。”赵景石微笑说道,“不过,我觉得他的话一点都不可信,只是我也不知道我的武功具体程度,所以也无法给大哥你一个确切的范围。这样说吧,四弟这样的武功,我一次可以击杀三十。今天青花帮那五名好手都是我出手击杀的。”
苏承剑被这样打击,却一脸兴奋,欢声道:“原来三哥的武功这么高,我以后要多向三哥请教。”
不同苏承剑的兴奋,田中尘则是一肚子的伤痛,他的身死奇功哪里都好,就是这不能动武实在过于郁闷,虽然他现在隐隐感觉这鬼功法属于武功的一种,将来有动武的可能性,但现在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让他十分难受。“武功高就好,现在咱们把这三处地方都去一趟。”
“正和我意。”赵景石兴奋道,然后从怀中掏出几个硕大的布袋子,“我早就准备好打劫的工具了。”
田中尘和苏承剑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彼此头上的黑线。
苏承剑继续背负田中尘,由于有赵景石这个“高手”在,三人一路直闯过去。昨夜的惨案让青花帮在晚上加强了防御,在田中尘这个“超级雷达”的侦测下,赵景石轻而易举的收拾掉五拨人马,近有二十多人。赵景石把他们的银两全部搜去,然后田中尘使用锁心粉。对田中尘的残忍,赵景石一脸的无所谓,他倒是对田中尘的事前知道敌人的埋伏,感觉十分奇怪。
三处地方,每个于兴旺的家人都被田中尘欺骗服下呕心丹。“告诉于兴旺,如果他想救你们,就独自前来一品斋。不要问一品斋在哪里,于兴旺他知道。如果多一个人跟他一起来,你们全部失去得到解药的机会。机会只有一次,你们明确的告诉他。”他最后说这话时,对着的是于兴旺的小妾和他唯一的十二岁的儿子。他说完这话,那孩子双目射出仇恨的光芒,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这么卑鄙的对付你们确实是情非得以,这是解药,你先服下,你还是孩子,大人的事你不会理解的。”说着他递上一粒,牵机丹。
孩子面显错愕,但还是接过了牵机丹,猛然一口吞了下去。田中尘和善的笑了笑,随着赵景石出了房间。重回到街上时,他对两位兄弟说道:“这个孩子必须死,如果他把牵机丹给了他母亲,我还可能为了他的孝心而留他一命,但他如此没心没肺,却又同时心胸狭隘,所以我一定不能留下他。”
赵景石紧了紧后背上的包裹,今天他的收获颇丰,接道:“其实依我的看法,这个孩子和小妾都全部杀了算了,留下祸根并不是好事。如果大哥你不愿出手,做弟弟的愿意帮你下这个手。斩草楚根,这是江湖铁律,不然不知什么时候跳出一个家伙要为父或为母的找你报仇,那样最是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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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要了。”田中尘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他虽然思维激进,但还是无法在一时接受赶尽杀绝的观念。“我还能分辨出哪些人对我有威胁。我们现在快些去一品斋吧,我要在那里处死于兴旺。”
“于兴旺如果不是独身前来,我们怎么办?”苏承剑小心的问道。
田中尘看向赵景石,狠声道:“他带多少人来,我就杀他多少人?”今天他有了清心眠,底气足了许多。
三人来到一品斋,一片废墟旁还有一片片的血迹,尸体已经被官府收走,剩余的只有一张张封条和一片片血痕。田中尘哀叹一声,赵景石也随之哀叹。“大哥,这个京兆伊也是他们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经过几分发泄,再次对着血迹时,田中尘的心情平静许多,听了问话,他仰天望天,弯弯的月儿照耀着九州大地,但散发的却是寒冷冰人的白光。体会这深入骨髓的寒意,他轻声道:“京兆伊是官府里的人,咱们暂时不能惊动朝廷。一个小帮会覆灭皇上或许无所谓,认为是单纯的江湖仇杀,但一个朝廷官员如果被惨杀,他将不得不干预,这样我们则会引来无尽的恶果。”封建社会,王权至上,田中尘在电视剧了看的太多太多,他没有实力招惹朝廷。
“虽不杀他,但不能不给他一点教训,不然他会以为你好欺负。”赵景石劝说道,“我看杀了他家几个人,让他怕一怕,怎么样?顺便还可以敲诈他。他贪污受贿,家里一定有不少钱财,我们如果放过这次机会,实在可惜。”
田中尘看过来,沉声道:“这事你去办吧,不过你在敲诈的时候,一定不要忘了问他到底是谁主使他对付我们的。”
“大哥放心,这个问题牵扯到另外一笔财富,我一定会问出来的。”赵景石笑道。
揭开封条,田中尘重新回到自己的屋子,屋子里一片狼藉,屋里曾被人翻箱倒柜,一些贵重的物件全部消失无踪,留下来的也都是一些破烂的物品。“对那个京兆伊多敲诈一些,他抄了我的家。”田中尘狠声道。
第九章 取巧的手法
三人点上蜡烛,然后把屋子收拾一番,田中尘吩咐赵景石两人准备凉水,然后把清心眠抹在蜡烛上。不久,一股淡不可觉的清爽味道掺杂在蜡烛燃烧的烟火味之间漫布在整个房间里。
田中尘用凉水湿了湿太阳穴,然后进入了身死状态。四周寂静,但远处却传来一阵阵的破空声。敌人来了,于兴旺确实不是独身前来,而是带领了一大群手下赶来的。
于兴旺站在高墙上,注视远处房间的烛火,心知那里便是自己的目标所在,回身看向自己的副舵主陆寒昌,冷声道:“今天无论如何要击杀他们,这些人即卑鄙无耻,又心狠手辣,实在难缠,如果不趁早击杀,将会成为我们青花帮的心腹大患。我来时帮主已经交代下来,我将进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在外面要尽快把那里合围住,务必不能让他们逃走一人。”
“舵主,你一个人进去,会不会有危险?”陆寒昌担心的问道。
于兴旺摇头笑道:“他以为对我家人下毒就可以要挟我,哼!真是幼稚可笑,只要我抓住他们,解药还不是由我任意取得。对付他们这样的人,我还有经验,不需为我担心,再者我还有执法组的人保护,你只要听我的暗号及时攻进去就可以了。”
“是,舵主。”
于兴旺满意的一笑,指点一番如何布置,将暗号又重复了一遍,这才纵身跃下高墙,会同十几名执法组的人,向田中尘躲避的房屋奔去。
陆寒昌远远的看到于兴旺将执法组的人安排在院外,然后他单身进入房屋。房门开启,然后关上,接着房屋恢复到之前的死寂。
时间慢慢流失,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陆寒昌放心不下,准备擅自动手时,房屋东侧的窗户猛然破裂,接着一枚信号烟火自里面斜飞而出。烟火斜飞上天,在半空中爆裂开来,顿时火花四射,四周一片通明。动手的信号出现,陆寒昌猛然一喜,连忙下达动手的命令,接着便见到房屋猛然昏暗下来,蜡烛被吹息了。
陆寒昌快速的跃起,投向房屋,在他之前那些执法组的人却已经来到房屋门前。
“不要进来,屋中有毒!”一声高喊自屋中传出,接着一个人影走出门外,他步履蹒跚,身形轻摇,上身更是半弯着,似乎受了重伤。
执法组的人停在门外,陆寒昌来到后也停在外侧,抬眼望去,便见到于兴旺一脸惨笑的看着自己。“我没有料到他们下毒的手段这么高明,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不过,没有关系,我已经捉到他们。”于兴旺咳嗽着说完了这些话,然后注视陆寒昌,冷声道:“你带人先回去,告诉帮主,目标已经拿下,本舵主会解决一切,让他老安心。为了三个人兴师动众,我们也太看重他们了。”
陆寒昌连忙道:“舵主,你的伤怎么样?”他看的真切,于兴旺捂嘴的右手一片血红,这或许是他此时声音微有变化的原因。
于兴旺声音转狠,道:“我会让这三个混帐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语气一转,他平声道:“我伤势不重,看起来这么虚弱只是身上的毒性还未全部解去,你放心回去便是。对了,执法组的人留下来,我要他们帮我对这三人用刑。对了,你们五个也留下来吧。”他抬手指向执法组身后,那里站着五人。
陆寒昌见于兴旺留下二十多人,安心的笑了笑,转身指挥手下退离。“舵主,属下先回去报喜去了。”
“去吧,禀报帮主,我要耽误一点时间才能回去。昨晚的兄弟不能白死。”
“一切由舵主定夺,属下告辞。”陆寒昌说完,转身随手下离去。
于兴旺在陆寒昌走一段距离后,抬手招执法组的人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吃力的倒出一堆十分小的药丸,递给一个人,说道:“屋中全是剧毒,这是解药,你们吃下,随我进去。”说完,他猛地直身,长吸一口气,道:“这解药的效果不错,我现在身上的毒已经所剩无几了。既然还要进去,我应再吃一粒才对。”说完,他又吞下一粒。
执法组见于兴旺吞下,也随着把药物吞下,然后在于兴旺的带领下,进来房间。众人进来后,点上蜡烛,便见到地上躺着三个人,从服饰上来看,这三人正是目标人物。
众人还未上前验明正身,边听于兴旺说道:“你们是不是感觉有点头昏?”
“于舵主,我确实感觉一阵阵的头昏,这是一种想睡觉的感觉。”一人接道。
于兴旺点头道:“如果是这种感觉就对了,说明解药开始解毒,刚才我解毒时就是这种感觉,你们忍耐一下,不久就会恢复正常。千万不能用真气抵抗,不然会持续头昏的时间。”
“多谢于舵主提醒。”一人说道。只是在他话语方落时,屋中突然碰的一声。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人昏倒在地。
“怎么回事?”于兴旺大惊失色,快步跑上前去,只是在他跑动的过程中,又有几人相继昏倒在地。他茫然失措的站起身来,急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感觉很想睡觉。”一人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于兴旺突然诡异的一笑,道:“想睡觉就对了,呵呵,且永远也不会再醒来。”他话语才落下,旁边地上突然传出一阵哈哈大笑。赵景石实在强忍不住,滚在地上不断大笑,这时执法组最后一人也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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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兴旺对赵景石的异常没有一点惊讶,他转过身双手在脸上不断撮弄,顷刻间撮下一把灰尘一般的东西,然后从怀中掏出面具带上,再次抬头时,容貌已经恢复为赵景石熟悉的田中尘。
笑了半晌,赵景石被苏承剑从地上搀扶起来,他极力压制笑意,说道:“大哥,你果然高明,不用动手,退敌不说,还不花一丝气力就留下了青花帮的一批好手,小弟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田中尘退下衣衫,来到于兴旺身前,把他伏地的身子翻过来,对着满脸惊骇的他冷声说道:“你刚才威胁我说放了你,我们才能有活路。现在看来你说错了,不放你我照样有活路。老三,过来把他的哑穴解开。老四,那些执法组的人全部交给你修炼武功。记住,杀人后给我丢的远一些,这里我以后还要住呢。”
赵景石和苏承剑连忙答应,苏承剑答应时更是一脸的崇拜,他现在有些明白大哥为什么在优秀的二哥和三哥存在的情况下,依旧可以是大哥。骗人,原来可以如此!
赵景石解开哑穴后,快步来到地上那群人跟前,快速的伸手往这些人怀中抹去。“银子,银子,一定有银子。”他口中不断的念叨。苏承剑听的满头黑线。
“使毒暗算不是君子所为,你有本事就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于兴旺死死盯着田中尘的双眼,破口大骂。
田中尘不屑的笑道:“愚蠢就是愚蠢,懒得理会你。本想你会说出有建设性的话,可以为自己取得一线生机,没有想到你愚蠢的让我失望透顶。老三,过来点上他的穴道。”
“老四你去,我现在正在忙碌。”赵景石头也不抬的回绝道。
苏承剑连忙看向田中尘,见田中尘对自己正在使眼色,他心中猛然一动,开口就道:“三哥,五本秘笈,我就帮你。”
“好,快去。”赵景石痛快的答应让苏承剑心生悔意,暗道:我应该要五十本秘笈的。
田中尘见苏承剑走来,回头看向于兴旺,微笑道:“我会先用锁心粉折磨你一个时辰,然后再用分筋错骨手折磨你半个时辰,如果你能够坚持不死的话,我会剁去你的四肢,剜下你的双目,让你在一片黑暗中等到死亡的到来。哦,不行,我怎么觉得我还不够残忍呢。”
于兴旺一脸的惨白,头上不断的有汗水向外渗,见苏承剑逐渐走近,他急声道:“你如果是英雄好汉,就给我一个爽快。”
“这是你最后的遗言吗?”田中尘笑问道,“如果是,我很失望。”
“不,不。”于兴旺知道如果在被点中穴道,自己将不再有出言求饶的机会。恐惧的注视田中尘的笑容,心中一阵恶寒,他感觉杀戮半生的自己最害怕的竟然是一个人的微笑。“公子,你想让在下怎么样?只要能够我一个痛快,要我说什么都行。”
田中尘赞赏的点点头,道:“你终于便聪明了。现在你来告诉我,卢庆火的家人在哪里?听说只有你知道他的家人住在什么地方,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今天或许不会杀你,如果你给我的情报不属实,不要怪我无情。我记得,我还有很多毒药需要人来试验药效,它们可是比锁心粉要凶残的药物,如果你愿意帮我试验,我不介意。”
“我说,我说,我会说实话的。”于兴旺颤抖着嘴唇,连声说道。
赵景石一脸赞赏的看向田中尘,只凭话语便撬开一个江湖人的硬嘴巴,这情况十分少见。
当一切都清楚后,田中尘重新站起身来,双目闪闪的注视门外黑暗,咬牙沉声道:“钟家!”
第十章 只会一声
田中尘跪在前院里,静静等待苏承剑把人放在地上残留的一片片血迹上,待人员全部将血迹掩盖后,他长声道:“天地悠悠,报应不爽。此五人乃是前来挑起事端之人,这一人乃是主凶,我田某人将他们在此处正法,以飨诸位在天之灵。”他缓缓起身,对一旁的苏承剑道:“剁去四肢,让他们流血而死,让他们的鲜血洗刷他们犯下的罪恶。”
苏承剑满脸严肃的点点头,抽剑劈斩,瞬间一人失去双腿。一阵挣扎,却没有一句惨叫声响起。
田中尘提剑来到于兴旺身前,目注于兴旺惊恐的双眼,他悠然道:“望你来世能做一个好人。”说着他挥剑斩去于兴旺的右手臂,一蓬鲜血喷洒而出,他注视这血红的浆液,不由得的痴了。昨晚他无能无力,今晚他却可以主导凶手的生死,世道变化如此具有戏剧性。如果,如果青花帮不是发动的这么快,快的让他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或许,一切惨剧都不会发生。在速度上,钟家或许考虑到了这一点。
清晨,一品斋旁边发出一声穿破长空的尖叫,惊醒了周围睡梦中的人们。张豪匆忙赶来,他在路上一直在思考,他明白这是田中尘的报复,但当他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还是难以置信。一具具尸体,一片片鲜血,还有那一条条断肢,眼前的景象让人发指。他呆呆的看着,心中不断的涌出一阵阵的寒意。相比青花帮,这个一品斋的东家在残忍上要更盛一筹。
畅意赌坊中,卢庆火目视桌上破烂的盒子,盒子里有一颗人头,他身旁是其他三位舵主。四人看着人头,沉默不语。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寒昌快步跑了上来。“帮主,舵主的尸体在一品斋,除了舵主,还有执法组和其他五人的尸体。”他满脸大汗,神情惶恐。他怎么也不明白,明明已经把握一切的舵主会被人惨杀。
卢庆火脸色极为难看,厉声道:“前晚是三十五人,昨晚又有四十多人,今晚会怎么样呢?昨晚是于舵主,今晚会不会是你们三个,或者是我?”
韦武德心中揣揣不安,思及儿子和自己,他身子不由得一阵冰寒。
卢庆火说完,一片寂静,无人敢回答。
卢庆火长吸一口气,道:“对方什么来历?我们不知道。对方的武功如何?我们也不知道。对方有几个人?我们还是不知道。不要告诉我能杀我近二十名执法组人员的人只有三个。这事我们青花帮独立解决不了了,需要找人帮忙。钟家要我们做事,催促我们快些动手,现在事发了,他们有责任分担。韦武德,你去通知钟二公子,说我有事找他商量。你们两个把手下全部集中起来,让他们去搜索城中异常的人,无论如何也要把对方的藏身地点找出来。不论使用什么办法,我一定抓住这个一品斋的东家,我要他生不如死。”砰的一声,他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狠声又道:“敢与我青花帮作对的,都要他死无葬身之地,无论是谁!”室内一阵寒意狂涌。
休息一个上午,早饭后,田中尘找来赵景石,商量报仇的事。
“我们可以杀卢庆火,也可以灭了青花帮,但绝对不可以在此时动钟家。”
“为什么?”
“钟家虽然不怎么样,但它涉及的范围太广,几乎所有的在京朝廷命官都与它有些连续。”赵景石的神情少有的严素,“如果我们灭了钟家,将会得罪许多官员,那时将会出来很多位高权重的人找我们的麻烦。如果到了那个地步,即使是我们赵家和王家联手,也无法保全你。”
“钟家到底是做什么的?”田中尘不死心的问道。
赵景石解释道:“钟家和我们一样是商人,但它的产业里有很多是上位当权者寄在它名下的产业。这次钟家之所以对付你,是因为你的一品斋太出风头了,已经开始影响它的某些产业。”
“钟家暂时不能报复,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把所有精力放在报复青花帮上。”田中尘指着地图道:“除了青花帮,长安城还有三个比较大的帮派,我想在我们正式报复之前,招呼他们一声,免得他们有顾全同道的想法而和我们作对。”
“依照大哥这两天表现出来的手段,他们不敢掺和进来。”赵景石不以为意,他根本没有把这些无赖地痞看在眼里。
田中尘对赵景石的奉承没有丝毫感觉,看过不少香港关于黑帮的电影,知道这些帮派在相互斗争时尔虞我诈的不遗余力,但在外敌侵入时,则会相互团结一致,共同抵抗外敌。现在他田中尘就是这所谓的外敌。如果他轻易的灭了青花帮,那么不等他动手,下一个敌人就是其他三个帮派的联合。黑帮这东西,他不想搀合,里面太多的黑暗因素,进入其中以后不是兄弟惨死就是妻离子散,得不到好的结局。所以,什么一统黑道的事,他不会去做。好好生活,认真享受,这才是他的人生准则。
“通知这三帮的帮主,我要请他们喝茶。”田中尘吩咐道,“同时告诉他们,我不想与他们为敌,也不会管理青花帮的地盘,我只是要找青花帮报仇。”
傍晚,三兄弟才出府门,便见一个人影从一旁似幻影一般窜了出来。“大哥,你还活着,想死我了。”一阵爆喊,惊的田中尘连连后退,待他定神看去,见到一脸憔悴的王义泉站在眼前。
“二弟,你也还活着,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就去漱玉轩里面找你去了。”田中尘一脸的热情,“见到二弟你,真好。”声音一变,他沉声关切道:“是不是身上没钱了?不然你怎么舍得从漱玉轩里出来。”
听到田中尘调侃的口吻,王义泉笑了,他此时的笑容具有罕见的真心。
四兄弟出府时,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在赵景石的带领下,四人来到一处半掩房门的茶馆。赵景石来到门前,回头解释道:“这是我知道的最便宜的茶馆,里面的茶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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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打量一眼赵景石浑身上下层层叠叠的补丁,暗自打算不喝这里的茶。进入后,便听的有人声传来,循声走去,见到四人围在一处端坐。
四人中,三男一女,女的那位身材苗条,但长相让人不敢恭维,颇有《食神》里莫文蔚丑化后的神采,在丑陋中带着凶悍。三位男子,两老一幼,老的两位都年过半百,长相颇为不俗,都具有一股狠辣的气势,让人一看便知他们不是好人。相较这三位,端坐在上位的年轻人则显得十分异类,他身躯修长,面如冠玉,目似星辰,有一股说不出的潇洒和英武。王义泉和赵景石虽然在容貌上不逊色此人,但在气势和气质上则被比了下去,此人没有王义泉的萎缩,也没有赵景石的破烂,有的是翩翩佳公子的高雅和雍容。只是这容貌让田中尘泛起一丝熟悉的感觉。
“林雨贤,你怎么来了?”王义泉的话让田中尘心中一跳。
再次见到六年前的好兄弟,田中尘怎么也不会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会面。林雨贤的目光扫过王义泉和赵景石,最后落在田中尘的脸上。田中尘在这目光中看到一丝惊奇,与另外三人的惊讶颇有点相似。“或许他想不到我就是那个死去的李全儿吧?”田中尘心中莫名的轻松,暗笑道。
林雨贤收回目光,看向王义泉,笑道:“你们这两天玩的这么热闹,我如果再不出来,就没有好玩的事了。王无赖,你不是在家闭门思过吗?怎么今天也出来了?你是不是又是逃跑出来的?”
王义泉哈哈大笑,得意的说道:“林雨贤你猜错了,我是被放出来的。”田中尘看不出被人放出来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雨贤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转而看向赵景石,微笑道:“吝啬鬼,你还是这身叫花子打扮,不觉得丢人吗?”
“林雨贤你还是这么无聊和罗嗦。”赵景石皱眉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今天在这里见到你,我有点意外,不过也好,我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我姐去你们林府送礼,好像至今你们都没有回礼吧?马上就是中秋了,快点回礼吧。听说我姐送了三大车礼物,我想,你们回的礼不会少于三车吧。还有,按照一般的……”
“好了。”林雨贤挥手打断道,“你除了财物就不能说些其他的吗?还有,玉儿小姐只带去两车礼物。”
“可以,先把礼回了,然后我就陪你聊天。对了,今天我请的他们三人,没有请你,茶水钱请你自己付清。”赵景石正经道。
林雨贤气的笑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们两人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可恶,看来我要重新教育你们一番。”
王义泉急忙接道:“别以为武功比我高就了不起,现在我有兄弟帮忙,我们不怕你。”
田中尘见三人好似没有暂停话题的可能性,连忙出声道:“老二,别扯上我,我怕武功高的高手。”他转向一脸笑意的林雨贤,微笑道:“你们三个先絮絮旧,在下先失陪一下。”接着他对三位惊呆了的帮主道:“三位,咱们这边谈。”他说完走向一处远离林雨贤三人的角落。
第十一章 多年后的相遇
林雨贤闻言一愣,低声问向王义泉,道:“这位是谁?他倒和你们两个混蛋有点相似。”
王义泉一脸气恼,恨声道:“还能是谁,能够这么不过兄弟情义,卑鄙无耻的抛弃兄弟的,只有我这新认的大哥喽。”
赵景石反驳道:“大哥也不是很坏,在发财方面,他对我们兄弟还算不错,如果他能够多给我一点分成,我就认为他是一位完美的大哥。”
“死贪财的,你知道什么?兄弟情义胜于一切,钱财只是身外之物。”王义泉教育道。
赵景石不屑道:“你这么大义凛然,怎么不把你的分成给我一份?”
“好了,好了。”林雨贤连忙打断要将争吵继续下去的两人,“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别瞪着我,我最近武功大进,你们两人一起上恐怕都不是我的对手。”
王义泉两眼一瞪,道:“要不要试一试?今天你那个变态妹妹不在,我不信你能打的过我们兄弟两个。上次如果不是林雨莹那个死丫头帮你,你早就被我们扁了,哪里轮到你现在站在我们两个面前胡说八道。”
“二哥,要打你自己打,我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赵景石提前抽身道,“虽然我也想教训这个嚣张的家伙,但要和他打架,衣服少不了会破损,要知道,补衣服也要花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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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方落,林雨贤和王义泉顿时满头黑线,这样的借口让两人一阵郁闷。
田中尘坐在那里,微笑的看着三人的相互争吵,收回目光后摇头苦笑,对面前三位帮主道:“林雨贤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三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接到其他两人的示意后,满脸笑意的说道:“回公子话,少爷很少这样,也只有遇见赵家少爷和王家少爷才会如此。公子,小人名叫吴诚,是黄花帮的帮主。”他手指女子,道:“这位是朱艳,紫花帮的帮主。”他又指向另一名男子,道:“张雄,张大哥,他是红花帮的帮主。”
好难听的帮派名字。田中尘抱拳道:“各位帮主好,按照礼节在下应该回报诸位自己的姓名,只是现在身处非常时期,所以三位帮主原谅在下的失礼,在下的名字就不报出来了。”
三人闻言,相互对视,都看到彼此脸上的抑郁表情,田中尘这样的人他们也算是第一次见到,转头看向还在争吵中的林雨贤三人,不由得心中想道:是不是这些公子哥都是比我们这群流氓还可恶的无赖?
“这次请三位出来,是想向三位阐明一下在下的立场。”田中尘微笑道,“这两天的事也瞒不了三位,青花帮的人都是我杀的。”
相比另外两人,吴诚这人虽然一样长相凶悍,但在谈话时的表情却柔和许多,所以什么话都是他代替三人发言。“青花帮招惹公子你,是他们不长眼,死了倒也活该。这两天我等正在奇怪,何人这么厉害,可以将青花帮整的死去活来,呵呵,公子有赵家少爷和王家少爷帮忙,只需动动手指,他们青花帮就灰飞烟灭了。”
“青花帮都是我一人出的力,那边叫嚣的两个混蛋没有一点功劳,这点请你明白。”田中尘强调道。
三人闻言脸色一变,心中道:除了王义泉和赵景石,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一直微笑的混蛋也是难惹的主。妈的,卢庆火这个笨蛋,也不看清人就去招惹,这三个人任何一个都够他受的。咦,这群家伙是四个人,剩下那一个一直站着不说话,该不会是最厉害的主吧。他们注视远处站立的苏承剑。
吴诚收回目光,连忙道:“原来是公子的杰作,我说怎么会布置的这么完美呢?公子大才,卢庆火招惹公子是他自取灭亡。”
田中尘点头笑了笑,低声道:“吴帮主,其实我这人不是很喜欢别人总是这么奉承我。”吴诚老脸一红,在脸皮方面,他逊色田中尘这些人很多很多。
“今天请诸位来,除了解释一品斋的事,还要想诸位澄清一件事,就是我不会干扰诸位的事业,就是我不会像你们这样建立什么帮派。”田中尘目注三人,沉声道:“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可能今天之后你们和我将永不相见。青花帮的事会在我杀了卢庆火后结束,这结束前的一段时间里,我不希望任何人出来干扰我的报复。结束后,长安城一切恢复原样,你们是你们的帮主,我还是我的商人,咱们互不干涉。”
三人又对视起来,半晌后,相互点点头,吴诚道:“我等一切都遵循公子的建议。这一次是卢庆火不顾江湖道义,去公子处杀人烧楼,错在他,公子报复是情理之中的事。我等三人在此保证,以后长安城里不会再有帮派势力去干扰公子的生意。公子,你看如何?”
田中尘转头看向林雨贤,见他还在与王义泉和赵景石争吵,回头对着吴诚笑了笑,问道:“林雨贤究竟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们也不欺瞒公子,我等都是少爷的手下。”吴诚正容道,“长安城里的帮派势力无不听从少爷的命令,只有卢庆火因为最近过于接近钟家,这次才会违命得罪公子。”
“林雨贤的面子我要给。”田中尘长叹一声,说道:“所以对待你们的事我不能做的太过分。嗯,这样吧,以后我的生意你们也可以前来收银钱,收别人多少就收我的多少。”
“不行,不行,小人不敢。”吴诚忙道。
田中尘皱眉道:“我都说了不喜欢奉承,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才不信一帮之主会像你现在这样不堪。”
吴诚老脸再次红了,唯唯诺诺的说道:“这个,这个,咳,咳。公子敢直呼少爷的名讳,一定和王家和赵家少爷一样,有着崇高的身份,小人这个样子对公子也是应该的。”
“好了。”田中尘不耐的说道,“以后我在那里开店铺,会事先通知你们一声,开店后,每月月底会把银钱交给你们。我还有事,不陪你们多聊了,回去后告诉林雨贤,我几年没有见他,没有想到他还是这样无聊和罗嗦。”
“小人不敢说。”
“就说这话是我说的。”
田中尘起身走过来,耳边听到的是林雨贤三人开始扯起他们孩童时的恩怨,王义泉一直叫嚣着要比试床上功夫。走近三人,他笑道:“林公子,现在我们兄弟还有事,叙旧的事以后再继续。在下失礼了。”不等林雨贤回答,他转身对两位兄弟道:“谁再说话,分成减去一成!”
赵景石闻言,马上抬手伸臂,两根手指似无形的电光,瞬间点中王义泉的哑穴,在王义泉回身前,他纵身窜出茶馆。半空中,他听到身后传来衣砄声,知道王义泉已经追来,心中有点委屈:不是为了你能够还我的千两银子,我才懒得管你这个无赖呢。你的分成少了,还钱的能力必然会被减弱,我不想再讨债讨十年。唉,大哥真是的,不让我说话,我也没有办法解释。
赵景石和王义泉被田中尘一句话驱除茶馆,林雨贤看的目惊口呆,怔怔的注视田中尘,想要问话,却发现田中尘紧紧的捂住嘴巴,一直摇着右手,示意自己此时遵守约定,也不能说话。“这哪里出来一个比王义泉还要混蛋的家伙。”他心中想道,同时郁闷的胸口发胀。
田中尘抱拳施礼,带着苏承剑转身离去。林雨贤怔怔的望着,一脸的哭笑不得。
“少爷。”张雄来到发呆的林雨贤身边,出声道。
“哦?哦!”林雨贤收回目光,转身问道:“什么事?刚才那人叫什么?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张雄连忙见田中尘与吴诚的对话重复一遍,末了道:“听此人的口气,他好像和少爷你很熟悉。”
“呵呵,长安城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人。”林雨贤笑了起来,“和我熟悉?不会吧,我印象中好像没有他这么混蛋的人,咦,不对,有一个这样混蛋,只是那人已经死了。唉!”他仰天长叹,道:“如果他没有死,你们这些人都是属于他管的。”
“少爷说的是三少爷吗?”张雄问道,“听四小姐说,三少爷是林家的护法。”
“嗯,不错,如果他不死的话,所有帮派事务都是他的责任。”林雨贤说到这里,神情有些黯然,“刚才那个人和你们三少爷有点像,如果是他来管理你们,你们愿意吗?”
“愿意。”吴诚接话道,“这人虽说言语反常,性格古怪,但他的人却很好,主动像我们这些帮派交银钱,就他这样的气度,没有几个人能有。不过最主要的是,看他这两天里表现的狠毒,没有人想和他为敌。”
“哈哈,你们三少爷死的早,不然一定比这个人强。”林雨贤虽然笑,但目光中却透出伤痛。“告诉你们一件事,秘笈不是越厚越好。好了,我走了。”
目注林雨贤消失在门外,三人相顾不解,不明白他最后那一句‘秘笈不是越厚越好’是什么意思。
第十二章 狠毒的兄弟
田中尘出了茶馆后,一脸的笑意,能够见到林雨贤,他十分高兴,只是现在他还处于报仇阶段,相认的事只能推后。想着以后怎么相认才能教训罗嗦加无聊的林雨贤,他清晰的记得上次自己落水就是被林雨贤的无聊大话谋害的。
“大哥,前面有点不对。”一直没有出声的苏承剑提醒田中尘道。
此时是夜晚,街上早就没有了行人,但此时前方街道上拥挤着两群相互对峙的人群。田中尘连忙进入身死状态,如炬目光瞬间洞察一切,收回真气时他额头马上显出两道黑线。“老二和老三,你们这两个混蛋!”他大吼道。
对峙的两方面人当即都转头看来,夜晚一道道明亮的目光杀气腾腾的望来,田中尘顿时感觉一阵寒意狂涌。都是高手,田中尘此时唯一的想法。这样的高手他平时根本见不到几个,没有想到今晚一次就见到几十人。
两道人影从人群中跃出,快速的来到田中尘面前,一个右手捂嘴,这是赵景石,另外一个双臂挥舞,张牙舞爪,一脸急色却发不出声,这是王义泉。
赵景石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田中尘马上明白过来,道:“可以说话了。”
赵景石听到后,马上像王义泉解释自己的好意。随着赵景石的解释,王义泉手臂挥舞的幅度逐渐减小,等解释完毕,王义泉已经是一脸的感激。田中尘静静的看着自己这两位兄弟,头上不断的有汗滴掉落,这样的兄弟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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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是怎么回事?”田中尘问向王义泉,刚才王义泉穴道被解开后,赵景石就被王义泉暗算了,此时赵景石身处无法言语的状态。
王义泉得意的看了看一脸尴尬的赵景石,然后才回答道:“大哥说要高手,我和老三都找来十位。大哥,你看够不够?”
“如果我说少,你会怎么办?”田中尘随意的问道。
“我可以回去找。”王义泉无所谓的说道,他刚说完,赵景石连忙竖起手指对他比划,他马上理解意思,补充道:“一个高手需要五十,哦,不,嗯,老三,你比的到底是多少两?一百两,哦,对,一百两银子。”
“他们的武功好像很多都不如老四,真的是高手吗?”田中尘疑惑问道。
“当然,虽然在我眼里他们确实不怎么样,但在普通人眼中,他们确实是高手。”王义泉严肃道,“昨天的事我听老三说了,咱们去打劫,这些人只是为咱们背东西的。老三说,他昨晚抢来的东西都拿不完,所以今天我们特意准备了一番。”
都是什么事?田中尘一阵无奈。“好吧,走,先去一个地方打劫,打劫完了,再去另外一个地方打劫。”
一队人,二十四人,在大街上悄然无声的行走着。不过片刻,这些人来到卢庆火的家中。一切与昨天相似,打劫,下毒,然后离开,唯一不同的就是,在田中尘离开后,王义泉重新返回卢庆火的家中,直接杀了卢庆火所有家人。相较赵景石,王义泉更像一个冷酷无情的豪门弟子。杀人的事王义泉回来后马上向田中尘说明,他满脸不在乎的微笑道:“我只是为了我的那些厨子报仇而已。”
田中尘听了这话后,没有责备,而是目光投向赵景石。赵景石点头道:“于兴旺的全家我已经全部解决了。相较大哥你,在一品斋有手下的我们更有报仇的借口。这件事发生了,我和二哥都要立威,所以有些人必须全部死去,不然我和二哥以后在长安城没有立足之地。”
“京兆伊呢?”田中尘问道。
“他也是主要凶手之一,我们已经抓住他的痛脚了,等他被罢官后,他家中也不会留下一个活口。”王义泉狠声道,“在我看到火光下一片尸体时,这些人都已经注定要死亡。大哥,你并不是心软之人,怎么可以在报仇的事上有所退让呢?斩草要除根。”
不愧是各个王爷的子嗣,这两个家伙平常没有一丝正经,但在事情来临时,一个比一个手段狠毒,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看来,在初见面时,这两个家伙的高傲并不是装出来的。田中尘心中暗叹一声,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对人命的观念与古代人还是有很大程度的不同,即使接受许多黑道电影的影响,但他依旧做不到无端的惨杀无辜的人。虽然知道王义泉和赵景石这样做才是正确的,且经过这两天血的洗礼,但他还是一时难以接受灭人全家的事实。
一路无话,不久,田中尘带着众人来到畅意赌坊。进入身死状态,他马上听清青花帮在周围的人手分布,轻声吩咐几声,身后的二十人在王义泉和赵景石的示意下纵身扑向那些人的隐身地点。
重新剩下四人后,田中尘目注赵景石,问道:“后面跟着我们的那两位高手是不是你们的人?”
“大哥英明,小弟们担心大哥的安危,所以特意请出家中高人前来帮大哥护驾。”王义泉如是道。
“我的想法比较简单,如果大哥出了意外,我不知会损失多少银子,所以保护大哥就是保护银子,我不遗余力的保护大哥是为了照顾我的银子。”赵景石如是道。
“大哥你是怎么发现有人跟踪的?”苏承剑则是问起这个。
田中尘挥手打断三人的话,道:“赚钱要紧,把高手叫出来吧,其他事以后有时间再解释。”
“大哥说的对,赚钱要紧。”赵景石说完,向后面挥手,然后便见两道人影疾驰而来。
刚才田中尘已经听到此二人的呼吸和心跳,自然知道这两人的武功还在王义泉和赵景石之上,几乎可以说是除了林雨惜外,他见到的武功最高的高手。这是两个半百中年男子,根据会武功人士实际年龄比较外表要老的理论分析,此二人的年龄应该在七十左右。
“师伯!”田中尘还没有开始分析完毕,苏承剑则对着一个鬓角花白的神情憨厚的男子称呼起来。
“老朽顾全,见过几位公子,承剑,怎么你也在这里?”顾全道。
王义泉郁闷道:“顾总管,现在承剑是我的四弟了,咳咳,这个,嗯,你老别见外。”
“这个,呵呵,少爷。”顾全只是对着王义泉笑,笑的很龌龊,和他憨厚的神情一点都不符合。
“田公子,我们又见面了。”说话这人田中尘认识,赵府的管家,几次见面,昨晚带赵景石出来吃饭时,他对田中尘还一脸的感激,感激田中尘把赵景石这个吝啬鬼带走。
田中尘仔细回忆,依稀记着此老名叫,叫,他想不起来。“见面好,你老尊姓大名?”
“老朽钱定安。”这人笑道,“这已经是第三次告诉公子了。”
“如果可能,我想还会有第四次。”田中尘恬不知耻的说道,“只要你老人家不生气就行。”
“被小姐骂成无耻之尤的人,果然不同凡响。”两个老汉心头嘀咕道。
第十三章 赌场赢钱
顾全被安排保护苏承剑,钱定安保护田中尘,“天下前十高手”的王义泉和赵景石自然不需保护。分工完成后,赵景石指着不远处的畅意赌坊,问道:“大哥,里面有不少长安城的达官贵人在里面赌钱,我们直接进去打劫,不太好吧?”
“能够作为你们的大哥,我自然要比你们高明才行。”田中尘侃侃而谈道,“首先在床上的那个方面我比老二强的多;其次,在赚钱方面我比你老三高明;再次,我还有很多你们不会的技艺。当大哥也不是容易的事,今天我就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涉及尊严问题,王义泉马上道:“从没有听过这么可笑的大话,大哥的谎话说的越来越好了。”
“今天不是来争吵的。”田中尘抬手一指前方,道:“我想我应该是一个赌博高手。”
“你想你应该是?”赵景石不确定的问道。
“这样说是自我谦虚的一种表现形式,老三你不要太过计较。现在随我一起进去拿银子。”田中尘说完,阔步迈向赌坊。
顾全快速凑近王义泉,低声道:“少爷,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张家小姐那么恨这个人了,这人比你还要,嗯,没有什么,小人说错了。”
王义泉摇头道:“不,你说的对,这个家伙比我无耻,不过你老放心,在无赖方面,他还不是我的对手。”听了这话,顾全和苏承剑猛然一呆,接着两人一头黑线,他们并不认为无赖有什么好得意的。
六人进入畅意赌坊,田中尘看着眼前热闹的人群和他们激动万分的表情,听着震天的喧闹,心中莫名的多了几分激动。根据他身死状态中听力的变态性,听出骰子点数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试验,他并不知道靠听力赢钱的可行性有多大。由于人多目标大,几人进去后就分成三拨,田中尘与钱定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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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大厅里赌的都是骰子,听说二楼才有牌九之类复杂赌博。田中尘没有赌过钱,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玩法,依稀懂得买一赔一的压大小,来到赌桌旁边,低声问向身后的钱定安,道:“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说着他指向压大小外侧一排骰子点数的图案。
“原来你什么都不懂,为什么你在外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钱定安郁闷的问道。
田中尘扫了一眼周边吆喝着下注的赌客,在热烈的气氛下,他低声道:“赌博能不能赢钱和他懂不懂赌博没有必然的联系,这些家伙什么都懂,还不是一样来这里输钱。快点解释给我听。”
钱定安顿时无言,只好解释道:“这边一排赌的是猜点数,这是两个1,这是两个,依次类推下去,三个骰子中摇出两个这样的相同数,则算你赢,赔率为1赔10。那边猜的是三个1,三个,等等,赔率是1赔150。这边是猜三个点数的和,这边是猜可能出现的点数,赔率是……”
“别说赔率了,太多了我记不清楚。”田中尘打断道,“赢钱,收钱,我只需知道怎么下注可以多赢钱就够了。”
钱定安听了,连忙提醒道:“公子你可千万不能以为可以轻易的听取这些骰子的点数。这些骰盅都是特制的,骰子撞击骰盅时都会发出迷惑听觉的声响,即使武功绝世的高手来了,也无法听出骰子具体的点数。”
田中尘心中一颤,他的信心猛然降了三成,如果撞击的声音可以迷惑他超人一筹的听觉,他今天的讨钱计划将变成掏钱计划。眉头一皱,他道:“试一试再说。”
摇骰子的是一个青年,他手指修长,手腕灵活,骰盅被他捏在手上如同有生命的灵性动物,上下左右的跳跃着,具有一股说不出的美感。田中尘四散真气如经脉,快速的进入身死状态,随着身死状态使用次数的增多,他进入身死状态的时间越发短了。身躯失去控制,同时四周的一切全部清晰起来,无论是声音,景物还是气味。进入状态的瞬间,他连忙凭住呼吸,这里的气味实在不好,清晰之后的臭味让人作呕。
田中尘调整目光,注视青年的双手,顿时那快速的舞动骰盅的动作缓慢起来。每一次摇晃,青年右手的小拇指都会撞击一下骰盅,那小拇指上戴着一个戒指,在小拇指撞击骰盅时,戒指都会与骰盅产生一次亲密接触,这接触后总是发出一声类似骰子撞击骰盅的声响。
类似毕竟只是类似,田中尘的听觉在细微方面的强大和在距离方面的强大一样,让人惊叹,两者微小的差距在他听来是那么的明显,就如同听到的‘砰’和‘锵’的区别一般。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迷惑,那么它对我来说也太简单了吧。田中尘想到这里,开始仔细记忆和分析骰子撞击在骰盅上的声音的不同。纷杂的撞击声虽然在他听来是缓慢、清晰而明显的,但由于初次接触这类声音,他对它们无从分析起。就如同电话按键会发出不同的声音,但你还是无法在短时间内通过声音确定拨打的电话号码一样。
田中尘放弃用听力确定骰子在摇的时候的状态,专心等待骰子们的落地。骰子六个面点数的不同,决定了它在落下时会出现声音的差异。记下声音的差异,田中尘就可以分析出开盅后骰子的点数。
没有过程,有结果也是一样的,他需要的只是点数。
骰盅落下了,田中尘如炬目光当即看到落下的同时,小拇指快速的撞击了骰盅三下,但这样的迷惑对田中尘来说,等于白废功夫。
开出来的点数是一,三,四。田中尘分别记下了三个点数的不同声音,这一刻他的信心回来了。如果记下六种点数的不同声响,他不信自己压不准。
又一次听盅,田中尘听出一个声音与上次相同,这个声音是三。青年开始吆喝下注了,田中尘低声问向身旁的钱定安,“里面有一个三,我应该怎么下注?”
钱定安惊奇的看了田中尘一眼,低声道:“公子你真的可以听出点数吗?”
“我有预感。”田中尘解释道,“我自小对一些事情就有预感。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怎么下注?”
鬼才信你。钱定安心想道,然后他压住心中的惊讶,指着一个地方说,“下在这里,可以一赔一。”
田中尘掏出银票就要压上去,钱定安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道:“这里有规定,下注最多不能超过五百两。咦,公子这是一万两的银票。真有钱!”
还有这规定?田中尘心中有点郁闷,连忙把银票塞回怀中,然后在怀里摸了摸,转身面向钱定安,“我没有碎银子,你老借我一点。”
“要不这把算我的。”钱定安打起小算盘,“赢钱了我分你一两。压三是吗?”他说着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按了上去,能够让田中尘拿出一万两来赌的点数,值得他拿一百两出来赌。
田中尘怔怔的看向钱定安,狠声道:“你们赵家是不是都是你和赵景石这样的财迷?”
钱定安一脸欢笑,道:“要是少爷,他赢钱也不会给你一文钱,我老人家还算不错的。公子,你确定能赢吗?”
“唉。”田中尘长叹一声,“也好,反正我也不敢确定能不能赢钱,你帮我试探一下倒是不错。”
“是吗?”钱定安脸上的笑容凝固下来,就在他要出手把赌注收回时,开盅了。
点数是三和两个五。
钱定安长叹一声,然后收回银票,同时欢喜的抚摸面前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对着田中尘只是傻笑。“公子,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少爷要拜你做大哥了,你简直就是财神爷。我一个月的月钱也才一百两而已,陪你一会功夫就赚了一个月的银钱。真是,真是……”
“丢人!”田中尘连忙打断道,“把答应我的一两银子给我。”说着他从银子堆里强出一块银子,捏在手里后,他快速的进入身死状态,摇盅开始了。
骰盅落桌后,田中尘根据熟悉的声音知道这次点数都是开出来的,分别是一,四,五。他把一两银子放在十点的地方。他银子才放下,钱定安快速的把全身的银子近五百两全部压在他的一两银子上面。
两人诡异的情形顿时让摇盅的青年瞪眼看了过来。敢压点数,且一次性压了这么多,这让青年有些心惊。同时周边的赌客们也注视过来,看清钱定安是上次赢钱的人,有几个赌客也把银子压在了十点上,只是他们心中不确定,没有像钱定安一般全部压上。
田中尘立在众目睽睽之下,心中有种扁人的冲动,死老头,既然你这么财迷,就别怪我不客气。想到这里,他露出温和的笑容,没有人可以看出他眼神底处藏着滔天怒火。
在众人的期待之下,骰盅开启,里面的一四五是这么的刺眼,让钱定安激动的一阵昏眩。六倍赔率,并不是很多,但全部身家压上的钱定安一次就赚了近三千两。
一阵惊呼声起,旁边的赌客羡慕加妒忌的看向钱定安,几个随着压注的赌客开始高声欢呼。田中尘收回银子后,手中已经有七两银子了。
第十四章 赚钱如此容易
这一桌的欢呼声传遍整个大厅,几乎所有的赌客都转头望来,这其中就包括另外两拨人。看到钱定安惊喜的表情后,王义泉和赵景石快速的对视一眼,然后慌忙的向田中尘这里挤来,而顾全和苏承剑则是不明所以的满脸迷茫。
再次摇盅,青年已经开始紧张了,他的动作略嫌僵硬,不再有方才的美感,就是小拇指对骰盅的撞击也出现几次失误。骰盅落下后,田中尘听出了两位两种不同的声响,那是二和六,剩下的一个是五。
“公子,下哪里?”钱定安极力押下自己的兴奋,低声询问道,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赌博。
田中尘掏出一两银子,押在开小,低声道:“这次我预感的不是很清晰,所以你不要随着下的太多。”
钱定安诡异的笑了笑,“谢公子提醒。”他拿出五百两,全部押在小上。田中尘越是谨慎,说明赢钱的机会越大。押大小比押具体的点数,更让人放心。
钱定安押上赌注后,全桌的赌客把身上全部的银子也押在了小上,摇盅的青年看的一头冷汗,不敢揭开盅盖。
“开啊,开啊,快开啊!”钱定安随着周边的赌客一同高叫,但青年双手抖颤,不敢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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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赵景石和王义泉到了,他们扫视一眼桌上成堆的银子,快速掏出身上全部家当,跟着押了上去。两人都是心急之人,押注的动作又快又猛,田中尘想要阻止都来不及。“快点开!”王义泉一脸兴奋的高声叫喊起来。
田中尘偷看两个兄弟,只见两人狠狠的盯着骰盅,焕发出来的兴奋让他们的俊脸呈现不一样的摄人神采。他想出声解释,但看他们这个样子,不由得打消了阻止他们损失银子的注意。“两人太过混帐,一起教训教训也不错!”他心中这样想道。
要求开盅的声音喧闹震天,楼上正在与人谈话的卢庆火闻声皱眉,快步走了出来。来到栏杆处向下望,下面性情激烈的赌客顿时被他收入眼底。“怎么了?”他问向身旁的负责人。
负责人把事情说了一遍,卢庆火全神看向下发的田中尘和钱定安,“这两个人是谁?”
“新来的,不清楚他们的身份。”
“他们可以预测骰子的点数,一定不是普通人。”卢庆火目光全部投注在钱定安的身上,他看的出钱定安的武功很高。“你下去开盅,如果他们再次赢了,你把他们请上来。顺便通知其他人,把外面的人招进来。”
“是帮主。”这人转身下楼。
“卢帮主,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一品斋东家来闹事了?”说话的是一位青年公子,国字脸,面如刀削,棱角分明,一对大眼炯炯有神,在俊朗上虽不及王义泉、赵景石这些人,但在气势上却并不逊色。
卢庆火回头道:“不是,赌场上出了一点小意外,可能是有人想趁青花帮危难之时前来混水摸鱼。钟公子,我们还是回去继续商量对付一品斋那位东家吧,早些杀了他,你和我都会早些安心。”
钟公子微笑点头,转身对身后的一位中年轻声道:“钟输,你下去帮帮卢帮主。”
“是少爷。”钟输说完,转身下楼。
钟公子笑道:“钟输练就一手好赌技,他摇的骰子就是赌王轩辕不败也听不出点数,你放心好了。”
“哦,要是这样,庆火在这里谢谢钟公子的援手。”卢庆火面露喜色,“走,钟公子,我们里面谈。”说着两人重新进入房间。
在喧闹声中,骰盅终于开启了,当五点和六点露出来后,所有的喧闹声嘎然而止。不说骰子的点数出乎赌客们的预料,就是开盅的青年也是一脸痴呆,钱定安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王义泉抖了抖竖在半空中的手指,艰难的鼓动喉咙,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相比这些人,赵景石较为理智,他没有发呆,而是直接跌坐在田中尘脚上,田中尘低头恰好捕捉到他脸上伤心欲绝的惨痛表情。
寂静似水纹扩散,瞬间传遍整个大厅,这一刻整个赌坊落针可闻。楼下的反常让楼上的卢庆火一惊,然后就有人进来通报。听完后,他和钟公子哈哈大笑,“原来只是两个靠运气的赢钱的初哥,不需理会他们。”
“一五六点,大。吃小赔大!”青年兴奋的话语传播整个寂静的大厅,话语落下后,一片一片的叹息声接连而起。
田中尘狠狠的揣了还坐在他脚上的赵景石一脚,转脸向不知所措的钱定安道:“我都说我拿不准了,你还跟着我下,这不是自己找死吗?”脸色一变,他赔礼道:“对不起,我这预感也又出错的时候,你老可千万不要怪我。现在你老还算是赢钱的,别在跟着我下了。”
钱定安长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低声气骂道:“公子,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可真是一个混蛋!”
“人家开赌场也不容易,钱如果都被这些人赚走了,我赚什么?”田中尘微笑低声道,“你老最好别挡我的财路,不然后面保不住还有我猜错的时候。现在你还赢两千多两,知足吧!”
“好,你狠!”钱定安握了握拳头,最终选择强忍这口气。
田中尘面露微笑的看了一眼钱定安,然后把微笑送给摇盅的青年,轻声道:“继续。”
田中尘与钱定安的对话王义泉听去一些,大概明白一些意思,他拉起赵景石,轻声低语两声,赵景石马上回过神来,且立刻一脸怒气的看向钱定安。“钱总管,我的钱你也敢抢?回去我在跟你算账。”他虽这么说,但却在王义泉看不到的角度快速的眨了眨眼,不断暗示钱定安。
“是少爷,老朽不敢了。”钱定安说话的同时,心头开始一阵阵的揪痛,被赵景石看上,他赢来的银子至少要少去一半。
王义泉和赵景石在卢庆火家中抢来的银子几乎全部赔在了刚才一局,他们下注时没有顾忌什么五百两的限制,所以全部压上,此时回过神来要去索要,却也是枉然。他们只好怔怔的注视一脸严肃的田中尘,期望他们的这位大哥能够全部赢回来,不然今天的抢钱就变成了送钱。
听出点数,田中尘把六两银子全部押在大上,开盅,赢钱,变成了十二两。王义泉和赵景石看着眼前这么一点银子,心中一阵无奈,如果他们的银子还在,那将是多少回报啊!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有对对方的责备。
赢多输少,田中尘继续自己的赌博,在逐渐熟悉骰子的不同声音后,他的银子也从原来的极少逐渐成长到一百多两。
又是一场,田中尘从身死状态恢复后,心口一阵激动,三个骰子同一种声音让他明白,他等待多时的机会来到了。在别人押注后,他快速的将自己的一百两押在三个四上。钱定安看了一阵激动,伸手入怀也要去压,王义泉狠狠的一眼瞪过去,赵景石连忙制止钱定安的激动。“钱老,给我一个面子,惹了大哥生气,我就没有分成了。”赵景石此时越加明白今晚可能收获巨大,大的让他心痛,心痛自己那被削去的一份分成。
远处的顾全收回目光,对苏承剑问道:“你的那个大哥不简单啊!他什么来历你真的不知道吗?”
“师伯,我的这个大哥不仅不简单,而且没有一句真话,如果你想继续听假话,我可以继续告诉你他编排给我的他的来历。”苏承剑一脸郁闷,“我这三位哥哥,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好人。不过,大哥要比二哥和三哥好。”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这三个哥哥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你能成为他们的兄弟,不知修了几世的福,思伟就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顾全想起自己的侄儿顾思伟,顾思伟是苏承剑的师兄,在苏承剑与王义泉称兄道弟的时候,他还在王府当一个普通的侍卫。
苏承剑笑道:“我也认为认识大哥是我最大的福气,大哥这人除了喜欢说假话,为人很好。”
田中尘的一百两押的快,在他刚刚押好后,青年开盅了。当鲜红的三个四从盅底露出时,四周一片吸气声。传说中的一赔一百五,原来真的可以被人押中!
“老二、老三,开始收钱!”田中尘回头笑道,但他看见的只是两副痴呆的面容。预料和现实是两回事,虽然知道田中尘这局会赢,但当真正的赢了时,两人还是惊喜的不知所措。
赚钱原来是这么容易!欢呼声瞬间在大厅里响起!
第十五章 高手遇到作弊
卢庆火铁青着脸注视一叠银票落入田中尘的手中,目光中的狠毒已经难掩他狂涌的杀机。
“不需在意,钱被赢走了,再赢回来不就可以了吗?”钟公子不在意的笑道,“我这就让钟输上场,我想那人不会再赢一局。只是,只是五百两的下注限制如果还在,需要三十局,和必须是他每局都下注五百两,才能把银子讨回来。我看卢帮主你能不能把限制暂时去除,这样可以早点赢回这些银子。”
卢庆火不发一言。
钟公子继续道:“我们钟家不在意这一万五千两,但你们青花帮却不能不在意,毕竟这是你们全帮上下必须辛劳几个月才能收回来的银子啊!”
“有一种方法,可以马上把银子收回来。”卢庆火狠声道。
钟公子笑道:“我知道你说的办法,虽然粗暴但十分直接,效果也不错,不然前段时间我也不会找你们对付一品斋。不过,现在这办法不行了。不要这样看我,因为下面有两位名人在场。王家的色鬼少爷,赵家的财迷少爷,呶,如果他们和这赢钱的人是一伙人,呵呵,你派人去只会给你们青花帮招来灭帮之祸。虽然我看不起这两个人,但他们的家族却强大的让我也不敢招惹。还是遵从我的建议吧,因为它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
卢庆火恶狠狠的盯了田中尘一眼,狠声道:“好,多谢钟公子出手帮忙。”
“我们是合作朋友,说谢就见外了。遇到钟输这种赌国圣手,这个小子的好运算是到头了。”钟公子转过头向屋里走,同时又道:“赌王轩辕不败曾说,轮骰子,天下没有人能够是钟输的对手。钟输不仅可以随意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还可以让任何人听不出他摇出的点数。这次他主动要跟我过来,本想看看你这畅意赌坊有没有让他提起兴趣的高手,没有想到他却可以帮上你。这个意外算是你的一个幸运。”
卢庆火听他这么说,完全放下心了,点头笑道:“庆火一切都听公子的安排。”
“预感这东西最是奇怪,有时它准确如神,有时它相差万里,我不同于你们,我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分清它何时准确,何时出现偏差。”田中尘教育自己两位兄弟的同时,也在教育周遭赌客和对面那满头冷汗的摇盅青年。“当然,我也会出错,也有下错注的时候,但我只需清晰的感觉一次,就可以把输了的全部赢回来。我赢钱的秘诀就在这里,不动则已,动则惊人。”
周围赌客们静心听讲,同时暗自点头,心中赞同不已,只有王义泉和赵景石一脸不屑,对于有点了解田中尘的他们来说,田中尘的话越是有道理,话的内容越是不能相信,虽然这解释起来感觉很怪异,但事实确就是如此。
摇盅青年听完这番道理被钟输换了下去,田中尘虽在侃侃而谈,对他离开还是送以微笑。钟输冷着脸注视田中尘的微笑,寒意十足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动,身为赌徒的他根本不相信田中尘的预感理论,唯一让他有点意外的是田中尘说话是的表情,因为无论怎么看,侃侃而谈的田中尘都不像是说假话。
“诸位,我们可以开始了。”钟输一声高喊,然后优雅的伸手抓住骰盅,是优雅没有错,因为他的动作比刚才的摇盅青年优美百倍不止,以田中尘的挑剔也找不出他动作中有粗鲁的地方。
田中尘这一刻警惕起来,能够把一个简单的动作做成一件艺术的人,其对赌术的修炼将非比寻常,按照他印象中电影里的情节,此时眼前这位应该是他赢钱后赌场派出来专门对付他的高手。“无论你赌术有多高,骰子在摇晃后必然会落下,有落下的步骤就必然存在声音的传出,我就可以听出骰子的点数。摇盅人赌术的高与低,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我这听力果然变态!”田中尘心中想着,同时他进入了身死状态,这一刻他突然发现眼前摇盅人的不同。
入城以来,田中尘无时无刻不在接触武功的问题,但真正需要他动手或者他看到的动手,并没有多少,就是这两天里的杀戮,他也是没有机会见识武打场面,他甚至曾经一度把第一天来到长安城的晚上,与李风在一起被人追踪时遇见的诡异现象忘记,但此时他回想起来了。目光如炬,洞察一切,田中尘注视眼前的诡异情形,忘了把精力集中在听觉上。钟输摇盅的手修长且有力,更是灵活的让人难以置信,在微小的空间里,除了四根手指捏着骰盅,其他六根手指则是不断的有序的敲击骰盅,一声声骰子的撞击声不断在这些敲打声中传出。手指的灵活如果让田中尘惊叹对方技艺高超的话,那么手指和手背上一层淡淡的清幽色的荧光则让田中尘吃惊自己身死奇功的另类。
随着敲打的不断进行,手指外侧的荧光不断的震动,震动的幅度虽小,但每一次震动都是骰子将要撞击在骰盅上时产生的,很诡异,但很真实,让田中尘知道,看似骰子不断撞击骰盅的骰子,其实没有一次撞击在骰盅上,因为所有声音都是手指敲击骰盅的声音,这声音与真正的骰子撞击声有差异,差异极小,但对田中尘来说,却极为明显。田中尘并不能根据这种撞击声判断骰子的移动方式,从而推算出骰子的点数,不然他会发现从这些假冒的撞击声中可以清晰的分析出骰子的移动方式。
如果摇盅青年的迷惑是干扰式的间歇性迷惑,那么钟输的迷惑是全程式的整体迷惑,钟输已经把摇盅的技艺升级成一门完美的骗人艺术。只是,可惜,他遇见了田中尘,整个的骗人过程对田中尘一点干扰的用处都没有。
收起再次见到荧光的惊诧,田中尘把注意力逐渐集中在听觉上,“回去后问一问老四,这荧光到底是什么东西?应该是真气的外放。”听觉里,骰子的一切声响不曾被遗漏,包括它们被透盅而入的真气击开而产生轻微的破空声。身死奇功的强大和诡异,简直无法让人置信。
骰盅落下来了,一切变化都在田中尘的听觉里,包括真实的微小的骰子落下的声响。钟输在落下时,将骰盅的角度尽量向自己这方倾斜,所以骰子落下的高度差十分的微小,这也让骰子发出的真实声响微小的几乎听不到。几乎听不到,也仅仅是几乎听不到,骰子的点数田中尘还是十分清楚。
钟输自信的笑了笑,挥手道:“大家请下注。”他目光紧紧注视田中尘,透出一种挑衅的不屑。
田中尘微笑对应回去,朗声道:“预感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奇怪,它可能在上一局还存在,但在这一局就消失无踪了。不过我还想押点数,不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钟输挥手道:“通知公子一声,我们这里暂时取消了不能高于五百两的押注限制,这位公子你押多少赌注都可以。”
钟输话语方落,周围的赌客连忙把自己押在桌上的赌注取回,类似的情形他们都见过,知道这是赌坊应付急发事件的举措,此时他们如果押注,一般都是输多赢少。收回赌注后,他们转头看向田中尘,目光里透着善意的劝告,建议田中尘趁现在赢钱,快快离去。他们这番动作让大厅内其他赌桌的赌客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不少好事的赌客甚至跑了过来。
田中尘露出微笑,在寂静的大厅中轻声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的意思,我可以下一文钱的赌注。”
钟输微笑的表情猛然一滞。
“开一个玩笑,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不然你这个高手今天晚上即使累死也赢不会输去的银子。”田中尘的话让周围的人一头黑线,倒是王义泉嘿嘿的傻笑起来,一副扬扬得意的表情。“既然要动真格的,我也就不隐藏实力了。”他说完把一万两的银票放在九点的点数上。
看着银票所在的点数,钟输猛然一惊,他抬眼快速的扫了田中尘一眼,冷笑道:“公子高人不露相,在下领教了。”说着他掀开骰盅,里面一点不差的点数马上带起周围赌客们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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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倍相差一百五十倍很远,但赌注的宏大可以让两者呈现另外一种差异。六万两的赔款让王义泉喜的原地蹦起,而赵景石则是两眼放光,嘴里不断的念叨“六万,六万。”
上面卢庆火听的欢呼,快速的从屋里跑出,问明情况后,脸色一片死灰状。钟公子也失去了微笑,皱眉思索起来。
“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吧?”卢庆火死死盯着依旧微笑的田中尘,轻声说道。
钟公子点点头,道:“嗯,下去看看,这个人可能是不输轩辕不败的赌术高手,实在不行你出面干涉现下的局面。”
第十六章 奇功的突破
周围的欢呼对田中尘的感染并不大,他有条不紊的把银票收起,笑问钟输道:“高手兄,我们还继续吗?”
钟公子和卢庆火已经下来,他们快速走上前来。来到近前,钟公子连忙向王义泉和赵景石抱拳施礼道:“两位小王爷雅兴不浅,原来也在这里玩,怪不得有人不断的赢钱。”
王义泉不耐烦的挥手道:“钟意,不要废话。赌场上无父子,谁来说情也不行!赢来的不可能还回去。”听到钟意这个名字,大厅顿时响起一片纷扰声,赌客们相互低声谈论着什么,他们看向钟意的目光透着敬佩。
田中尘打量一眼这名字有点古怪的青年,然后回身询问赵景石,赵景石连忙道:“钟家的二少爷,钟家的大少爷是一个傻子,所以钟家所有事务几乎都是这个二少爷负责。就是他。”他最后三个字提醒田中尘一品斋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小王爷放心,我钟意即使再不知趣,也不会打扰几位的雅兴。”钟意的笑容很温和,虽然比不上田中尘的笑容让人心生温暖,但确多了几分阳光之色。
田中尘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咚咚声打断了大厅内的纷扰声,在众人转睛看来时,他笑道:“这里是赌坊,客套话多说无益,继续赌局才是我们大家想要的。这位,对了,钟意是吗?你赌不赌?”
钟意还没有回答,卢庆火快速的站了出来,抱拳洪声道:“在下青花帮的帮主卢庆火。”
田中尘一脸委屈,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只想赌博,不想听你们这些乌七八糟的人自我介绍。赌还是不赌?在下时间宝贵,请你们不要浪费时间。”虽如此说,他还是快速的打量卢庆火一眼,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冷笑。
钟意对王义泉和赵景石讪讪笑了笑,把钟输拉到一旁,问道:“你有没有把握?”
钟输一脸谨慎道:“此人赌术不输轩辕不败,但我还有两个绝招没有使出,对付他应该不是太大问题。对峙轩辕不败得时候,我也之出到第二招,如果我出第三招,应该无人能敌。”
“好,我相信你。”钟意低声说完,重新站在怒火中烧的卢庆火面前,微笑对田中尘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田中尘笑了笑,轻声道:“赌博并不是官府查案,我认为我的名字没有必要让你们知道。赌博而已,你们为什么把事情弄的这么复杂,你们摇盅,我下注,输了赔银子,就是这么简单。”
“我只是看公子相貌不凡,想和公子交一个朋友而已。”钟意并不生气,依旧阳光的微笑。
你我已经是不死不休,朋友?这一生都不可能了。心中这样想,田中尘摇头叹道:“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出名的人,这里人多,而我刚才风头太盛,你认为我有把名字告诉的可能吗?开始赌博吧,客套话多说无益。”
钟意点点头,风度雍容让人心生好感,“赌桌上无父子,各位继续。”他说话时目注王义泉和赵景石,他自信满满的样子顿时让王义泉和赵景石心生不好的预感。
钟输重新站回赌桌,他目不斜视的注视骰盅,然后慎重的把骰盅拿起,开始摇骰。田中尘在他拿起骰盅那刻就进入了身死状态。
耳边不断萦绕着虚假的撞击声,与上局没有任何不同之处。田中尘心中生疑,对方三人没有一个是傻瓜,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上局的失利绝对会让他们改变策略,只是不知他们的策略在那里。压制心中的疑惑,田中尘全身心的透出听觉中的声音里,在这个声音的世界里,他极力的找寻答案。
砰的一声,骰盅猛然落在桌面上,随着骰盅的落下,田中尘心神猛然一顿,这一次他没有听到六种声音中的任何一个,听到的是一种陌生的声音。
“请下注!”钟输一声高喊惊醒迷茫中的田中尘。
“是不是下注没有限制?”田中尘收回真气后,微笑问道,他的微笑中透着极度自信而产生的杀气。
钟输猛然一呆,点头道:“不错,没有限制。”田中尘的自信让他的自信猛挫几分,对手双方就是这样,一方的气势强,另外一方必然要气势弱。
“好,我下一两银子在大上。”田中尘在众人意外的目光下,掏出一两银子,甚而慎重的押在大上。
大厅顿时无声,钟输怎么也想不到田中尘那种表情下,却会只下一两银子,瞬间,他呆了。
王义泉快速凑近田中尘的耳边,低声道:“大哥,你太无耻了。”
赵景石则是皱起眉头,从另外一侧低声问道:“大哥,你是不是不行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回去,千万别把钱输了。其实我这里还有一文钱的铜板,可不可以把那一两银子换下来?”
田中尘一本正经的说道:“预感这东西十分难说,有时清晰有时模糊,清晰时自然抓住机会,模糊时则有谨慎小心。诸位切记切记,千万不可贪图一时痛快而失去谨慎之心。”周围众人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反应,他又道:“高手兄,你可以开了。”
钟输心中的郁闷如果换算成水,那么这水将可以重新生成一个太平洋。见识无数赌国高手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会遇见毫无赌品的田中尘。如果按照田中尘的押注方法,知道点数多押,不知道点数只押一两,那么他把手累断也别想把输去的赢回来。不屑的看了田中尘一眼,他掀开骰盅,里面是四五六,十五点,大。田中尘赢了一两银子。同时,王义泉和赵景石忍不住叹息出声,责怪田中尘押的注太小。
又是一局,田中尘重新进入身死状态,比全身心还要全身心的投入他的听觉中,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听不出骰子落下的声音。
落下,在纷杂的声响中,田中尘依旧没有找到骰子的声音,这番诡异让他一阵难受,于是他还是押了一两在大上,他要把这难受通过押注,转接在双目喷火的卢庆火和一脸错愕的钟意身上。
开盅,田中尘赢来的一两又输了回去。如此般,赢或输,一两银子在赌桌上,众人紧张而又无奈的目光下,移动来移动去。王义泉和赵景石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妙,不再出言催促。
不知过了多少局,田中尘再一次沉寂身死状态中,他进入后,全部思想投入在听觉中,在骰子舞动中找寻规律。根据骰子在空气中发出的破空声响,田中尘让心神努力跟进它们,在骰盅落下的瞬间,他的心神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脑海中自然的浮现三粒骰子的运行轨迹。就在要落在桌上的刹那间,突然心头传来一记急跳,这心跳的响声是这么的突兀,顿时把他的心神分开,骰子的轨迹全部失去。
早不突破,晚不突破,正在我的紧张关头突破了。田中尘虽这也想,但心中充满的喜悦,身死奇功每次突破带来的惊喜都让他兴奋难耐。就在他要收起真气时,突然心脏又是一跳。这一跳比方才的跳动更让他心惊,心跳后就是突破,这点他十分清楚,但连续两次心跳则几乎不曾遇到过。
不再收回真气,他连忙试验突破后的身死奇功。嘴巴可以动了,这点在他意料之中,他缓缓的张了张嘴,一阵奇妙的感觉随着这个动作的开展泛起于心间,这感觉的美妙顿时让田中尘思绪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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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平常的脸上的肌肉比作脚上几乎无法自主活动的无名指,那么现在田中尘脸上的肌肉就是手上最灵巧的食指。田中尘感觉的出每一个可以活动地方的灵活,这不再是以前的整体感觉,而是有种脸部肌肉像手一样可以单体活动。例如抽动眼角,瞪眼,皱眉,这些动作似乎可以像控制手脚一样自如,他甚至感觉自己可以控制肌肉挤向同一个位置,制造出一副恐怖的面容。“身死奇功是最现代化的武功,这个功用如果用来演戏,则毫无破绽可言。”他感觉自己可以模仿任何人的任何表情。
只是,浑身上下还是不能动弹!
“大哥,大哥。”王义泉的叫声惊醒心情复杂的田中尘。“大哥你还好吧?”
“我想我从没有这么好过。”田中尘第一次在身死状态中说话,且是转头说话。身体自颈部以上被解放出来,他心中有种难言的喜悦。“押一两银子在大上,然后继续。”他不打算解除身死状态。控制脸上的微笑,他对摇骰的钟输道:“我们继续,我想我很快就会下重注,到时希望你能全部接下。”
钟输冷冷的一眼看过来,也不回答,对于眼前无耻之尤,他无话可说。每次都全力摇骰,他感觉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不全力摇,极有可能被他听出点数,如果被他听出点数而下重注,则又是几万两银子的赔偿;全力摇,我又极累,如果我实在坚持不下去,只好结束和他的赌局。这人真无耻!”
骰盅再次摇起,但这次田中尘的感觉则完全不同了,他没有想到除了身体晋级外,真气也同时晋级了。
第十七章 突破后的表现
摇骰声沙沙作响,悠扬动听,但在田中尘的耳朵里则呈现出另外一种状态。
温和的真气除了在经脉内进出,田中尘从来不能操纵它做任何事,但现在温和的真气却变化成另外一种说不出感觉的真气。它即柔和又坚韧,隐隐中又有种刚猛的感觉,具体什么样田中尘此时无暇分析,但他十分确定一点,真气他可以使用了。虽然可以使用真气,他并没有多少高兴,因为如同身死奇功诡异真气修炼成功的方式一样,真气使用起来也诡异的让人心酸的想哭。
田中尘曾听苏承剑说他的真气运行方式,那是一种流水式的能量传输,但他田中尘的真气使用方式则是固定式的产业结构。地方有多少,他能利用的资源就有多少,周围真气根本没有救援的觉悟,也就是说,他进入身死状态后,全身上下都有真气存在,且身体各处的真气在量上只会随着真气的增加而改变,其他时候不会变化,不存在真气运集在一处这回事。
有了真气的帮助,田中尘的听力瞬间上升到一个恐怖的层次,在这个层次中,他可以轻易的听到骰子在骰盅里的运行方式,甚至可以听出不同骰面在空气中产生不同的摩擦声响。这种程度的听力已经完全可以用神鬼莫测来形容了,它的存在已经超出一般人的想象之外。
三粒骰子虽然在骰盅里,但它们的运动状态全部浮现在田中尘的脑海中,具体的点数都清晰无漏。在骰盅落下那一刻,田中尘终于知道自己一直无法听出骰子落下时发出的响声了。钟输的技艺确实称的上神乎其技,此人在骰子上的造诣已经达到了任何中都没有提到的一个高度上,它的存在似乎有些诡异,骰子落下时并没有直接着落,着落的只是骰子的一个棱角,即骰子靠棱角而竖立在骰盅里。
“怪不得他每次掀开骰盅总是要发出一声轻响,原来他是掩盖骰子再次着落的声音。此人技艺到了这种地步,真是骇人听闻啊!”田中尘想到这里,再次打探眼前对他一脸不屑的中年。“佩服,佩服。”他开始微笑,“如果我再无赖下去,实在对不起阁下的技艺。老二,一万两押在大上。”
话语方落,周围一阵窃窃私语,赌客们神情开始激奋起来,额头上被田中尘激起的黑线逐渐隐去。
王义泉握着银票,凑近田中尘,低声问道:“大哥,你有把握吗?如果没有把握,咱们还是一两一两的来,我和三弟都不急。”
果然不出所料。田中尘郁闷的想道,有他两个兄弟在这里,赢钱自然时赢的越多越好,输钱的现象最好是没有,没有把握时,押一两银子两人都没有一点意见,如果没有把握而押重注,他们两人必然不会答应。他们兄弟三人都是无视他人看法的异类,所以在很多时候都能想在一处,他们并不觉得下注少是可耻的行为。
“大哥我出过错吗?”田中尘冷冷的说道,只是他的声音在发出后,呈现的是另外一种怪异,这冷声冷的不似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他心中猛然一惊,接着便听的王义泉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这次突破并不是我想象的这么简单。田中尘心中暗自惊讶,他现在隐隐明白自己的声音也被进化了。“我很好,只是有些累。”他极力平和的说道,“把银子押上去,我自有主意。”
“哦!”王义泉对视赵景石一眼,两人强压心中的惊奇,按照田中尘的吩咐把银子押了上去。
“用力拍一下。”田中尘适时说道。
王义泉一怔,然后一巴掌豪气十足的拍在银票上,同时他注意到摇骰的钟输脸色一变。
骰子是四四六,是大,田中尘听觉中组成的图案让他十分清楚此时骰子的点数。
钟输死死盯住田中尘的双眼,他此时一脸的迷茫,不屑的神情全部隐去,剩余的只有难以置信的不解。
钟意也意识到钟输的不正常,凑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可能看穿了我的手法。”钟输如实回答,“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人比轩辕不败还要可怕。”
钟意抬眼扫视田中尘,在田中尘身上看到的只是自信,他心中微感吃惊,低声又道:“这次不能再让他赢了。”
“少爷,我也不知道此时骰子的点数。”钟输无奈道,“我的手法虽不说巧夺天工,但也自信不能被任何人听出破绽,但这人就是可以准确的知道骰子的点数,我现在真的开始怀疑他所说的预感。如果这人真的靠的是预感,少爷,小人根本赢不了他。除非我出最后一招。”
“最后一招是什么?”钟意低声问道。
“开盅前,能够任意变换骰子的点数,只是那样做就有违道义。”
“顾不得了,这人太无耻,我们不需与他讲什么道义。”钟意说完,又吩咐道,“无论如何,把输他的钱给我赢回来。”他必须如此,不然在卢庆火那里不好交代,大话说出去必须要收回效果来。他有点后悔之前自己在卢庆火面前夸下海口了,不然现在他也不至于这么难做。
“好,从下一局开始,我就让这人知道赌术的最高境界,随心所欲。”
骰盅揭开,四五六大,田中尘又赢了一万两。王义泉兴高采烈的把银票接了过来,然后快速的向自己怀中揣去,却不妨赵景石横插一手把银票夺了过去。“现在听大哥的。”赵景石万分不舍的把银票放在田中尘面前的桌子上。
王义泉恨恨的瞪了赵景石一眼,最终没有说话。
“预感就是如此,来的时候是这么突然和直接,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握这突然而来的机会。”田中尘开始宣扬他的教义,“把握机会,一击则胜,我想这一万两可以够我玩一万局,这是很可观的数字啊!”
钟输咬了咬牙,最终选择了沉默。卢庆火喷火的双目已经赤红,他的目光一直以来从未离开过田中尘,只是田中尘对他一直都是无视,这让他更加恼火。
田中尘在众多惊诧的目光中回转过来,注视钟意,他微笑问道:“如果我再押重注在点数上,如果再出现一赔一百五的侥幸,如果这重注是一万两,我想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赔给我?”
话语方落,周围一片哗然,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没有去想过,也不敢去想。万两银子的赌注今晚的出现已经极为罕见,百万两银子的赔注众人几乎没有听说过。
满腔怒火的卢庆火闻言一愣,钟输的再次失利让他除了恼怒,同时也胆战心惊,青花帮不比钟家,银子并不是很多,如此一万两一万两的赔下去,不多久就会全部赔光,如果一次输了一百五十万两,把他的畅意赌坊卖了也不够换钱的。灰心的同时,他不由得开始后悔听从钟意的建议,如果没有解除押注的限制,此时无论他怎么输也不会输现在这么七万两银子。想到这里,他目光复杂的看向钟意。
钟意正看向钟输,钟输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让他心中沉稳许多。他对视田中尘,笑了笑,说道:“有银子赔给公子,只要公子有这个能力。”
“据我了解,畅意赌坊里并没有这么多银子,如果我真的赢了太多,银子会不会是你们钟家赔给我?”田中尘笑问道,他现在的状态只能如此说话,因为声带的进化让他不敢试验其他的语调,唯恐说出来一句话却不是人类的声调。
钟意此人倒是十分洒脱,他呵呵一笑道:“看来我钟家有钱大家都知道,既然公子这么说了,好,从下一局开始,输的钱都由我钟家担保赔还。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公子你下注的底线必须在一万两以上。”
“不是说下注没有限制吗?”赵景石快速的插入道,“一两也是钱啊,只押一两银子没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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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是不是你们怕了?”王义泉附和道,他和赵景石两人都是无视他人看法的异类人物,自然要争取对自己有利的权利。
田中尘轻声道:“别说话。有我在,你们不要插嘴,一切我自有主意,不然削减你们的分成。”本是驳斥的话被他轻声说出来,感觉起来有些怪异,如果不是后面一句威胁话,这句话将会没有任何效果。只是,此时他只能这样说话。
分成问题让两位兄弟闭嘴后,田中尘对视钟意,笑道:“刚才下注一两银子只是我与大家开的一个小玩笑,不想钟意公子当真了。刚才一两银子下注时,我有输有赢,并没有多少失误,即使换一万两银子,其效果还是相差不多。既然现在你们有意见,我就同意你们的建议,一万两银子下注,只会多不会少。”
“公子是痛快人,钟意现在十分想与公子交一个朋友,不知……”
钟意还未说完,田中尘打断道:“赌,是一件神圣的事,请你在我赌博间不要打扰,因为我要全力体会我的预感。对不起。我想我们可以继续了。”
钟意微笑摇头,并没有多少恼怒的表情,反倒是钟输脸上再次出现不屑。田中尘不再使用只押一两银子的龌龊做法,他有信心在几局内把输去的钱赢回来。刚才一两银子时,之所以田中尘有输有赢,是因为他没有费神去控制骰子的点数,不然他可以让田中尘一把都赢不了。拿起骰盅,他打算从现在起,不让田中尘再赢一把。
第十八章 高手作弊
骰子和骰盅虚假的撞击声在厅中悠扬的响起,田中尘轻易的感觉到骰盅里骰子运动的轨迹,听觉再次进步让他清晰的有种把握一切物质运动轨迹的美好感觉。就如现在骰子的运动和钟意那比王义泉还要缓慢的心跳声。钟意的武功比王义泉高,至少内功是这样,如果王义泉没有隐藏武功的话。
骰盅落下,这一次与上一次相差无几,骰子落下后靠着骰盅竖立,并不是骰面落地,没有显示具体的点数。
“老二,一万两押在大上,用点力。”田中尘吩咐完,王义泉重复上次的动作。骰面滑落下来,显示的点数是一一三,是一个小。
在钟输揭盅前,田中尘笑道:“老二,五万两押在五点上。”
王义泉闻言一呆,周围的人也是不解,押在大上的同时,押在五点这个小点上,田中尘的决定让人觉得诡异。
“不介意我押两门吧?”田中尘笑问钟输,然后开始解释,“不同时候人的预感也不同,就比如上一刻我预感到会开大,下一刻我却预感会开五点。预感不同十分正常,我所能做的就是按照我的预感进行押注。”
王义泉注视一脸认真的田中尘,心中一片惊叹,现在他有点相信田中尘确实是预感灵验的超常人类。“以后让大哥帮我预感哪里会出现美女?”他心中开始酝酿这个计划。
钟输自信满满的说道:“公子随意,如果公子还有预感,公子可以继续押注。”
田中尘收回真气,恢复正常后,他小幅度的活动一下手脚,摇头笑道:“不用了。”押五点,可以赢十八倍,也就是九十万两,去除押大而输去的一万两,他还能够赢八十九万两。估计这一局过后对方不会再继续与他赌下去,除非对方是傻子。他转身看向身旁两个兄弟,很想看看他们见识赢取九十万两后的神态。“应该很傻吧!”他心中暗暗想道。
看到田中尘的笑容,王义泉和赵景石面露狂喜,他们明白之后将要出现的是什么。周围的人一阵吸气声,目注骰盅不敢把气呼出来,这也的万两银子押点,他们都不曾见过,听也没有听说过。
“既然不再下注,在下开盅了。”钟输说完,在田中尘转过来的视线下,轻轻把骰盅揭开。
“一二三点,小!”钟输在众人痴呆的目光下喝道,然后对微有惊讶的田中尘笑道:“公子,对不起了,你输了。”
六万两银子全部输掉。赵景石和王义泉反常的没有说话,他们皱起眉头看向钟意。
“公子说的对,预感有时错有时对,只是这次公子的两个预感都没有对,有点可惜。”钟意把田中尘的理论还击回来。
田中尘注视过去,摇头笑了笑,对钟意的回击没有任何气恼,“是啊,预感最是渺茫虚无,对错难分,不过也正是因为它们的不可确定性,才让我们的游戏充满刺激。来我们继续,现在我对我的预感越来越感兴趣了,这种赌预感对错的感觉比任何赌法都美妙。”他说话时,温和的目光透着一丝寒意,他明白在钟输揭盅时一定做了什么手脚,他对自己的身死奇功信心十足,根本不会怀疑听觉会出错。做手脚就必然会有破绽出现,他相信任何破绽在他强化后的视觉下将无所遁形。
钟意闻言,目光一滞,他首次感觉到田中尘的深不可测,不将六万两银子看在眼中的人不会是普通人,在敌人的讽刺下毫不动怒,其心性一定十分坚毅。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的沉重起来,有这样的敌人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同钟意的心情沉重,卢庆火面露微笑,能够一次赢回六万两银子,让他看到了全部赢回输去的银子的希望。他得意的看向田中尘,他讽刺过去,却发觉田中尘对他一脸和善的微笑。讽刺的话在诡异的微笑下,再也无法出口,卢庆火莫名的感觉几分寒意。
赌局继续,钟输开始摇骰。
一切都与上局相似,骰盅落下后,田中尘再次吩咐王义泉押银子在大上,准确的获取具体的点数后,他又吩咐王义泉押银子在七点上。沉入身死状态里,他告诉钟输可以开盅,同时他已经用真气强化了视觉。
如果说强化后的听觉可以让田中尘轻易的根据物体滑过空气的响动而推算出物体的运行状态,那么真气强化后的听觉则可以让田中尘根据物体运动的形态而推算出它们下一步将要运动的去向。
这样解释有些抽象,打一个比方,我们听声音是成线状的,就是我们只能分清声音传来的方向,再多就是声音发生地距离我们大概有多远,而田中尘的听觉听到的声音则让他标出这个声音的准确位置,包括方向、距离还有高度。我们听觉是平面接收,田中尘此时就是立体空间的接收,类似视觉接受信息的感觉,就是所谓的听风定位加强版。
至于强化后的视觉,则比较容易解释。江山如画,说的是远距离的景物开始趋于平面化,就是视觉接收的信息无法将这些景物处理成层次感分明的物体。近距离看物体还是空间状态,可以推算出具体的坐标,发觉其真实状态,而远距离的物体则无法估测,这也是为什么古人把星星看作是挂在天空上的小碎片,认为它们离地面的高度相等的原因。物体距离稍微远些,目测就会出现失误,这是视觉的缺点所在,田中尘此时就没有了这个缺点,或者说这个缺点被减弱了。
钟输双手的运动在田中尘视觉中如同眼前近距离且慢动作的展示,一个个手指虽然灵活但在田中尘眼中却微显笨拙,至少田中尘看出许多地方手指的移动方式并不是最佳的路线,他甚至清楚钟输之所以会有那样的失误是因为钟输的手指灵活度还不够,无法克服手指天生的一些运动缺陷。
青色荧光在接近骰盅时再次显现,田中尘这次看的十分清晰,这层荧光并不是真气的外放,而是真气的一种外溢。当真气在身体某处的浓度过高时,会遵循精满则溢的理论而逐渐流失,这也是为什么武林高手不是时刻运起真气的原因。
钟输荧光四溢的手指搭在骰盅上,接着右手五指荧光猛然一亮,田中尘马上感觉到骰盅里的一枚骰子轻盈的跳动一下。骰子的点数变更了。
整个过程,钟输的双手姿势与以前没有多少变化,但真气的运用让他的伎俩得逞。
田中尘注视钟输那荧光已经隐去的手指,诡异的笑了笑。骰盅揭开,田中尘再次输了。
“哈哈,哈哈。”卢庆火仰天大笑,待众人看向他时,他扬声道:“我看今天到此为止怎么样?”他不打算追回另外五千两,田中尘这样的人物他不想得罪,不然他的赌坊不用再开了,特别是田中尘只押一两银子的无赖行径让他不想招惹田中尘,何况还有身份高贵的王义泉和赵景石。
“为止?”田中尘轻声疑问道,“恐怕不行,因为好玩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我的预感此时告诉我,我要赢大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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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已经连输八万两了,事实已经证明公子今晚的预感十分不好,我看就此结束吧。”钟意圆场道,他也不想招惹田中尘。
身后两位无耻兄弟没有说话,田中尘心中宽慰,这两个兄弟虽然混蛋的让人无法忍受,但在关键时刻却是最信任他的人。“两个混蛋隐藏的很深啊!”田中尘十分清楚,王义泉和赵景石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至少他感觉这两个兄弟比对面一直态度谦和,神态优雅的钟意难对付的多。
田中尘瞬间收回真气,收回真气的速度之快再次让他吃惊,现在他进出身死状态几乎是眨眼之间的事,他甚至认为如果能够再快一点,他可以利用身死状态的快速出入来对敌。身死状态中那种可以看清对手一切变化的奇妙,让他有一种可以战胜任何人的自信。收拾情绪,他入怀掏出两张银票,笑道:“之所以连输两局,我只是想把赢来的银子还给畅意赌坊,因为我的对手是这位,我要重新开始。这样把,三局,再来三局,三局后我们离开,现在我感觉有些累了,不打算继续表演下去。”
钟意诧异的看过来,卢庆火则心中没有了任何想法,田中尘的话表现出来的思维让人难以理解。不过有两人可以理解,王义泉和赵景石对视一眼,彼此心道:为自己的失败找的借口都这么潇洒,这个大哥果然无耻的无以复加!
不知情的钱定安和顾全则露出赞赏的目光,宏伟大气的年轻人毕竟不多。当然,两人在心中同时不免骂田中尘有点傻。
钟输则不认为田中尘是故意输的,他看向田中尘的目光越发不屑了。
田中尘的建议,所有人无法拒绝,赌局继续。
第十九章 想通了
摇骰,迷惑,落盅,然后又到了押注。王义泉不需田中尘吩咐,拿起银票重重的按在桌上。田中尘然后出声吩咐押在十五点上。十五点,一赔十四。
钟输面露冷笑,然后伸手要去揭盅。
田中尘目注钟输,笑道:“不忙揭开,我有事要说。”见钟输和钟意疑惑望来,他一贯的轻声道:“我想问有没有人可以在揭盅的瞬间变换骰子的点数?我预感让我突然想问这个问题。”
钟输强忍心中的惊讶,摇头道:“公子多心了,大家都知道,赌术是通过摇骰时的手法迷惑对手,揭盅改变骰子的点数从没听说过。”
田中尘笑道:“这样就好,我放心了,所以我打算让别人来揭这个盅。没有人可以在揭盅时改变点数,我想明白这个道理的你应该不会反对我的建议。”
钟输愕然,微显惊慌的看向钟意。
王义泉和赵景石听出了端倪,明白了问题的所在,恶狠狠的看向钟输,他们也对田中尘心生敬佩,“大哥不会是赌王弟子吧?这样的事他竟然也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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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定定的看向田中尘,“公子,这赌博是两个人的事,何必扯上第三个人呢?既然谁揭都一样,为什么不让你的对手继续揭下去?”
田中尘用只能使用的轻缓声音,说道:“钟意公子,这种事继续讨论下去只会对你们不好,还是按照我的意思来吧。我的预感有时不止可以预测骰子的点数,还可以预测其他事。三局,并不是很多。我送你忍耐两个字。”
钟意眼神逐渐冰冷,他明白田中尘的意思,田中尘要他连输三局。他感觉自己坠入了田中尘给他设下的圈套,“如果他只是赢畅意赌坊,顶多可以赢十万两,但他如果赢我,则可以赢上百万两,此人目标在我钟家。”
周围的赌客们也发觉现在的情况有点诡异,隐隐的感觉到钟输在每次开盅时做了手脚,心中疑惑,不由得的相互间窃窃私语开来。
田中尘笑道:“事情理论起来会越来越明了,钟意公子我看还是由你来开盅吧。”
钟意冷笑一声,道:“公子的预感真让人佩服啊!好,在下来开盅。”说着他上前一步,顺手把骰盅揭开。
四五六,十五点,大。周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王义泉和赵景石则又恢复一脸的垂涎相。
钟意看也没看骰盅一眼,他十分清楚结果,冷眼看向田中尘,他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钟某今天没有带够银子,明日会赔给公子。”
“十五万两银子而已,不着急,只要十五万两可以继续押注就行。”田中尘一脸温和的笑意,“十五万两再乘以十四,将会是多少?呵呵,钟意公子,还有两局,你我继续。”
“在下今晚甘拜下风。”钟意抱拳道,“赌下去在下必输无疑,没有赌下去的必要了,我等信服公子的预感。十五万两银子明早送上,不知送往何处?”
可惜这个钟意不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田中尘在王义泉的嘘声中想道,因为王义泉的讽刺并没有让钟意脸红。“三局的赌约只进行了一局,在下微感失望。”田中尘做最后的毒舌总结,“不过能够见识到钟家的大度风范,在下也是不虚此行。赌博只是戏耍,玩玩也就算了,会不会继续进行下去没有太多的伤感,但你们钟家是商业之家,在做生意时可不能如此不讲信义。”
田中尘说到这里,他看到钟意的俊脸抽搐两下,他清楚钟意开始恨自己攻击钟家的信义了。对于敌人,田中尘从未软弱过,他轻声继续道:“十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对在下来说也是珍贵无比的财产。钟意公子要明天送来,我看这时间有些长了,毕竟现在距离天明还有几个时辰,比刚才赌约下达时要长的多,在下有些不放心。不是在下信不过钟家,而是钟意公子的所作所为无法让在下放心。十五万银子三去其二,剩下的则只有五万两,还不如在下方才输回去的多。”
钟意闻言脸色终于变了,四周众人的哗然声让他心中恼火,死死的盯了田中尘一眼,极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他用异常平和的声音说道:“公子如果不放心,在下这就去钟家取来给你。”
田中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侧目看来,不知他为何发笑。良久,田中尘止住笑意,指着钟意道:“你这人真有意思,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原本看你还是一个人物,不想气量也不过如此。本还想和你结交,现在看来,唉,算了!”
钟意的俊脸再次变了,目光里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杀机,四周不屑的目光让他浑身上下刺痛般的难受,他何曾受过这般的侮辱。
田中尘背对钟意,轻声道:“银子明天送到赵府,交给赵景石。我再信你一次。还有事,不守信义的钟意公子,在下不奉陪了。”说完,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走出畅意赌坊,紧跟在他身后的是王义泉和赵景石。
卢庆火愣愣的看着一行人离去,浑身上下冷汗淋漓,莫名的对田中尘有了一丝恐惧,能够把一向气度雍容,风光无限的钟意如此玩弄,田中尘让他一阵难安,他清楚自己绝对不够份量招惹田中尘。
田中尘离开后,钟意冷冷的环视周围一眼,一股寒气透体而出,顿时四周议论纷纷的声音逐渐隐去。“我们走!”他招呼钟输一声,快步离开赌坊,离开前看也没看卢庆火一眼。
出了赌坊,一阵凉风扑面而来,钟意猛然打了一个冷战,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是一身冷汗了。“好厉害的嘴巴!”他心惊胆战的回想方才。
钟输见钟意突然停了下来,不解的看过去,只见钟意俊脸的肌肤莫明其妙的波动起来,他心中一惊,伸手就去拉扯,蓦地,钟意仰天哈哈大笑。钟输惊的后退一步,然后就听钟意道:“好,好,十五万两银子买一个教训,这笔生意不错啊!以后,我钟意也不要脸了!”
“少爷,少爷,你还好吗?”
“好,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唉,钟输,刚才我表现的实在太不理想了,嗯,简直不堪入目,那位公子说的不错,我太让人失望了。经此一事,我想我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失态。原来不要脸也是一种境界啊!”钟意感叹完,连忙扫视四周,“走的这么快!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给我留,明天去赵府找他们去。钟输,我们回去吧。今晚没有白来,这种不在意任何人看法的感觉真好。”
钟输目注好似一般的钟意,一阵无言。
卢庆火在钟意离开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扫了一眼身旁的手下,心中有股压制不住的火气,高声喊道:“看什么看?把客人都请出去,早些给我关门。”
寂静的大厅重新纷杂起来。
前往一品斋废墟的路上,王义泉几次想开口,都没有说出话来,倒是赵景石开口了,“大哥,把钱交给我,我能不能多分一成?”今晚的收获远超他在事前的预料。
“现在很累,别跟我说话!”田中尘心中并没有多少欢喜,面对着仇人那么久却不可出手,他有种十分窝囊的感觉。身死奇功虽然奇妙,但在武功方面却不够痛快,现在他头部已经解禁,可以自主的活动,这让他清楚自己身体其他部位会随着功力的增强而逐渐解禁,他会有动武的那一天,但不知是什么时候。按照头部解禁的时间来算,那么必须在半年之后才能再有进步。
很漫长的时间。
赵景石还想继续恳求,却被身后的王义泉一把来住,“老三你不想活了。”
“嗯?什么意思?”
“下次别忘了叫我二哥。”王义泉不忘提醒自己的身份,“大哥嘴巴的恶毒你现在还没有体会到吗?那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气势攻击。”他极力用自己的武学知识解释。
“没有感觉,我当时只知道大哥要求钟意把银子送到我手里,其他的是什么我好像都没有听清楚。”赵景石满脸憧憬的回答道,“大哥的赌术这么厉害,我竟然不知道,我明天就查一查长安城的其他赌坊。赌博是发财最快的捷径,我以前竟然不知道。唉,失败啊!”
钱定安和顾全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额头上的黑线,心中长叹一声,他们转视前面带路的田中尘,他们越来越看不懂他们小姐口中的混蛋了。在两人身后是二十位跟随而来的‘高手’,只是今晚情况有些特别,他们没有派上用场,所以不少人显得有些郁闷。
田中尘失魂落魄般的在前领路,众人鱼贯走过两条街,终于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他回过神来。转身面向窃窃私语的无耻两兄弟,他又看了看苏承剑,嘿嘿一笑道:“我想通了,死者已逝,为了他们太过执着并不是好的选择,只是自己不敢面对现实而产生的愧疚。人活一世,为的就是舒舒服服的活着,如果总是沉寂在悲伤里,不仅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身边的人。”
王义泉满头雾水的看来,迷茫的目光投注在田中尘的脸上,不解道:“大哥,你是不是病了?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啊!”
“我在煽情,只是现在看来效果并不好。”田中尘强压心中的郁闷,轻声道。
赵景石点头道:“大哥这番话确实很不错,只是找错诉说的对象了,如果你对家姐说,效果应该很好。最好是选择明天说,那个时候家姐就不会前来烦我了,我就有充足的时间在府门前等待收取银票。”他心中想的全是明天的十五万两。
苏承剑不甘寂寞,出声道:“大哥说对不起身边的人确实不错,因为大哥总是打扰我的修炼。”
钱定安和顾全也想出声表示一下自己的看法,却被三人的话堵住了嘴巴,一头黑线的他们不敢再说。
田中尘郁闷的又看向三个兄弟,轻声道:“我很累,想睡觉。老二,你帮我去一趟一品斋,我之前命令韦武德把其他凶手带过去,杀了那些我要杀的人。老四,你陪你二哥去一趟,别让他杀错人了。告诉韦武德,明天我要他们抓住卢庆火,明晚子时我要在一品斋那里见到卢庆火。老三,陪我回去。”
众人一怔,接着就看到田中尘转身对回走去,落寞的身影竟隐隐透出一股洒脱的感觉。
第二十章 身法风影过
风影过,这是田中尘要求习武,赵玉儿要交给他的一套身法。
同台竞技较量的是什么?力量,耐力,技术,还有意志和意识。内功,真气,真元,神力,乌七八糟之类的能量类统属力量和耐力;技术就是招式之类;唯有意识和意志不好进行解释和分属,因为它们涉及到人的天赋和性格。意志在力量和耐力的获取上具有决定性的作用,不劳而获的概念在三流武侠中不断传扬,但其虚假性是不言而喻的,想要获得能量,自我的刻苦修炼必不可少,坚强的意志是修炼持续下去的必要条件。在比试中,意志在某些时候也能决定胜负。意识的重要虽然很少有人言说,但它的重要则是无容置疑的,其重要性用二十一世纪的足球比赛来阐述比较好。射门意识,传球意识,这些意识的重要性有时甚至高过对技术的要求,没有意识,成不了好的球员。武功比试也是如此,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击破敌人的弱点,这就是意识。闭着眼耍一套刀法可以砍死N个高手,这东西还有人信吗?有?你说有?那是极度YY中的情节,这里不做讨论。
之所以提到意识问题,是因为田中尘发觉到风影过的特点,这套身法变换的随意性是体现一个人意识如何的最佳身法。现在他明白白兰所说的十大身法之一是一个怎么样的赞誉了。如果马拉多纳还有年轻时的状态,他的意识依旧可以让他成为球王,这风影过给予的就是良好的变换方法。如果田中尘意识够强,练成这套身法后,则可轻易的绕行在一位高手身旁一定时间,时间长了,他被杀是必然的事,所谓一定时间中的一定,取决当时的实际情况。如果毒药可以把敌人瞬间毒倒,这个‘一定时间’的限制可以去除。
超强的视觉下,练武场上的赵玉儿的一切动作,哪怕微小的一次肩膀耸动,在田中尘的眼中都是那般的清晰,其效果体现在他眼中也是那般的明了。这种了然一切的感觉不仅让他心喜,也让他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身死奇功是怎样的神奇,越来越不被他理解了。赵玉儿虽然迈动轻盈的步伐,上身也在不断的摇摆晃动,但田中尘却知道她在任何位置在任何时刻都可以全力移动,因为她从未失去对重心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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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法是对敌人的一种迷惑方法,按照篮球比赛里的叫法是‘假动作’,只是风影过的迷惑不再限于简单的假动作,而是升级到一种可以迷惑人眼和人心的一系列动作。它要求极高,动作的准确性不容有失,任何一个地方活动不到位就会失败,如果真的可以把它修炼成功,则身体的协调性将被完善到一种无法想象的地步。这么来说,与其说风影过是一种身法,不如说它是一种锻炼身体协调性的方法。赵玉儿说的没有错,这身法田中尘可以修炼,但田中尘想要修炼成功,天啊!
赵玉儿施展完,微笑走了回来,田中尘轻声问道:“我大概多少年能够练成?”
“如果你努力,且资质够好,我想大概或许会在五年里小有成就。”赵玉儿把年数除以后报出来。“如果你修炼真气,则只需在二年里习成。”
田中尘对两女笑了笑,然后闭目回想赵玉儿方才的动作,由于他在身死状态中把动作分解的实在细致,此时回想起来,倒是大致的动作都能回想起来。思维放开,他努力的学着赵玉儿第一个动作在移动中去控制重心。
脚步,手臂,肩膀,腰身,包括头部,他全神控制重心,身体的自如操纵让他艰难的做了第一个动作。只是动作很慢,但在流畅方面比赵玉儿甚至还胜一分,远处的两女看的一阵痴呆。看起来难,做起来并不是很难,田中尘感觉这名言太正确了,他已经完成了第二个动作。但第三个动作却在开始时就失败了,第三个动作要求在快速奔进的同时保持后跃的趋势,截然相反的要求让他坚持不下去。放弃第三个动作,他开始第四个,但还是失败。停下回想,他这才想起后面的动作对弹跳力和腰部力道的要求太高,他目前的状态无法达到要求。摇头失笑,他快步走了回去。“不行我要修炼真气才行。”
“你是怎么做到的?”赵玉儿表情十分平静,但眼睛深处隐藏着无限的惊讶。
田中尘快速的把前两个动作做了一遍,这一次快上许多,感觉起来比赵玉儿的示范还要标准,然后他道:“很容易,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赵玉儿不再看他,她转向白兰,轻声道:“兰儿,你去试一试。”
白兰点点头,然后深深打量田中尘一眼,转身走上练武场。赵玉儿不与田中尘说话,只是注视场上的白兰。白兰的记忆很好,一套身法的全部动作都被她记下了,只是在演练的时候错误百出,不似田中尘那般准确标准。
赵玉儿和田中尘都看的眉头紧皱,田中尘感觉到自己在身子控制方面比白兰强了不知多少倍,如果他要是真气可以使用,他能够完整无缺的把动作做完。“我想我明白身死奇功的妙用了。”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它在让我进化。”他在心中用了一个十分现代的词,“武功修炼本就是进化的途径,但一般地武功进化的是体内的能量,通过对能量的运用而让自身强大。而我修炼的身死奇功进化的不仅是能量,还有感官和躯体,类似铁布衫,但又与铁布衫截然不同。五种感觉被增强到惊人的地步,同时身体也在产生变化,只是因为没有完全进化到解禁的程度,所以在身死状态中它们还不能被我的控制。虽然身死状态还存在,但身体素质被逐渐改变则是不争的事实,也就是说一直以来我的身体素质一直在增强,但这种增强并不是皮糙肉厚的增强,而是协调性的增强。以前没有做过运动,也没有机会知道我还有这种变化,现在知道了,我一定得好好运用一番,首先这风影过必须要学会。”
田中尘心念才结束,台上的白兰又演练了两次,但她连第一个动作也无法完全做正确。赵玉儿目注白兰,低声道:“小尘,你到底瞒着我们多少事?你的表现根本不能用天才横溢来形容,因为最出色的天才也没有你这般难以理解。当年我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完全习练成前两个动作。”
“唉!”田中尘失望的长叹一声,相较五种感官,这协调性根本不值一提,那些感官才是天才永远难以望其项背的。
根据赵玉儿的建议,田中尘如果不想使用真气修炼成风影过,必须进行全身锻炼,锻炼的内容是身体各个方位的爆发力。“还是修炼真气吧,这样的锻炼虽然可以让你做完所有动作,但无法修炼至风影过的第二层境界。”赵玉儿如是劝说道。
“第二层境界?”田中尘一脸不解。
赵玉儿微笑道:“一门好的武功可以让修炼它的人得到锻炼,而不是对它进行依赖。风影过在初阶就是这么简单的十五个动作,当你完全掌握它们后,你可以以它们为基础创作出属于你自己的身法,找到适合你的战斗方式,也就是所谓的第二层境界。”
按照赵玉儿的说法,风影过的设计十分具有人性化,可以无限的完善,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它比那些终身定型的身法要强的多。田中尘现在终于发现这个世界的武功定义比想象中的要高深。“有没有第三层境界?”他问道。
“有。”赵玉儿神色认真起来,“那是另外一个高度,可惜你今生无法达到,唉,如果你早些时候修炼武功就好了。不说这么多了,现在我来教你内功心法。”她说完抬头望了眼再次回到场中的白兰,低声道:“兰儿很用功,如果好好教导,倒是有可能进入那个境界。”
“那是什么境界?”田中尘忍不住问道。
“太早知道那种境界对你的修炼不好,别再问了。”白兰说完伸手搭在田中尘的后背上,“我来看看你适合什么样的功法?”说着她真气顺掌进入田中尘的后背。
经脉还是比一般人细窄,真气在里面运行十分困难,真气还未到达丹田,就溃散一空,赵玉儿失望的收回真气。“你,你,唉!”她不知如何解释。
田中尘平静道:“我说过人总是有差距的,现在你明白了吗?有好就有坏,有福就有祸,我不能修炼真气,这一点我十分清楚。”
赵玉儿轻叹一声,道:“你的经脉只有普通人的三分之一,达不到修炼真气的要求。”
“三分之一?”田中尘不解的问道,在昨天早上他记得自己经脉的细窄是普通人的六分之一左右。他马上想起昨晚的突破,暗道:“难得除了真气性质的改变,经脉的宽度也改变了?”
赵玉儿点头确认,然后道:“我去拿两本拳法和剑法,它们可以帮你锻炼身体,能够尽快的让你修炼成风影过。”她打算绝口不提真气的事。田中尘点点头,她转身离去。
结果在田中尘预料之中,心中并没有多少失落,明白身死奇功诡异的他越来越对再次突破产生期待,他明白自己总有全身解禁的那一天。“练成风影过,我就全力修炼身死奇功。”他这样想着,缓步走入练武场。
田中尘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在毅力方面让两位漂亮的女子心惊,那种不到疲惫欲死不罢休的修炼方式让她们胆战心惊。但更让她们心惊的还有田中尘体力的恢复,进入身死状态一段小小的时间,体力可以轻易的全部恢复,其神奇比淤痕恢复原状还要让人难以置信。
两女注视姿势标准的进行舞剑的田中尘,心中不仅郁闷。“如果他能够修炼真气,早晚会成为一个高手。”赵玉儿评价道,“以前没有看出这个混蛋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白兰点头赞同。
第二十一章 买礼物
上午在修炼中过的很快,中午三人吃过饭,谈笑片刻相继散去。田中尘回到自己的屋中,躺在床上,开始检查昨晚的突破。
快速的进入身死状态,他马上开始检查真气。昨晚柔韧的真气在丹田内经过一晚的沉淀再次发生变化。这个变化让田中尘莫明其妙,此时散入经脉的真气似一条条钢条,坚硬刚强的充满全身经脉。
“还好!”田中尘暗道,耳朵,眼睛,还有其他地方的真气都还能够使用,不过还是昨晚那样,没有一丝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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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真气性质改变了,其他方面的变化不大,于是他开始试着说话,改变后的嗓音,他必须尽快适应。一番努力之后,田中尘怔怔的注视床上方雪白的帐子,他再次吃惊于身死奇功的诡异。
声带决定了不同人发出不同的声音,但声带被完全控制,它们发出的声音自然可以呈现应有尽有的多样化。在前天,田中尘假装于兴旺,还必须通过饰演受伤的于兴旺掩盖他声音和于兴旺的差别,现在如果再让他重复,他根本不需多次一举,因为不要说于兴旺的声音他可以轻易模仿,就是赵玉儿和白兰的女声他也可以模仿的一丝不差。“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如果不明白的人一定认为杯子掉落在地破碎才发出这种声音,但事实上,这只是田中尘微微改变嗓音进行的试验。“找一个口技艺人,学习口技,如果学会制造各种各样的声音,应该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特别在骗人方面。”他暗自道,充分利用自身资源,这是经常清理电脑硬盘里垃圾的他得到的经验。
下午,田中尘躺在床上试验自己的声音,同时等待钟家人的到来。只是他从午时末,等到外面天色黯淡,期待中的钟家人都没有到来。刚要收回真气,耳边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从脚步的节奏上他听的出来人是苏承剑。
推门,进屋,苏承剑见田中尘睁眼躺在床上并没有多少惊讶,站在床头,他机械的说道:“大哥,三哥帮你把钟家的人打发走了,还有这是钟意送来的银票。二哥已经分过了,只有你的七万五千两。”他把银票放在枕头边,声音一变,轻声说道:“大哥,二哥从钟家那里得了不少好处,所以不敢来见你,他送我五本秘笈让我来。就这些,我先走了。对了,二哥和三哥现在都不在府中,他们怕你生气,都先逃走了。不过二哥说了,现在长安城里没有人敢再对你不利,让你不用这么小心了。听他的意思,卢庆火好像已经被抓起来了。这次我真的走了。”说着他还是小心的注视田中尘,没有挪步走开。
苏承剑见田中尘没有反应,快步走了回来,急声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我在想事情,想我是否应该找一个女人发泄一下。”田中尘平静的说道,“被你们这三个混帐兄弟气的心火急燃,猛然想找一个女人发泄一番。”
苏承剑点点头,赞同道“二哥和三哥确实有点过分,大哥你要发泄倒是可以,但千万别人师姐知道。话就到这里,我真的走了,今晚我要闭关,哪里都不去。”说完,他飞一般逃出房间。
老四不陪我,晚上就没人陪我出去了,找白兰?不行,在女人面前杀人感觉总是不好。田中尘舒服的体会被褥的柔和,同时幻想晚上的杀人情节。“一个人去有点害怕,虽然说没有危险,但天知道我这种喜欢说假话的人有多少。钟意那家伙并不是一个遵守诺言的主,如果在利大于弊的情况下,他说要卖他老婆给我,我都会相信。这群古代人中,除了林雨贤还有我这三个混帐兄弟,其他人的想法都古怪的很。李风这家伙要在就好了,至少有一个安全的保镖,只是不知这家伙跑哪里进行任务去了。”
躺了半天,身体终于开始僵硬了,田中尘知道再不起来,又要浑身难受。起身,出门,外面日薄西山,已经是傍晚时分。再次进入身死状态,白兰和赵玉儿都不在,倒是在府门处听的一段熟悉的声音。“昨晚借我一两银子的混蛋,这个家伙是高手,陪我出去最好。”他想起了钱定安。
田中尘走近府门,钱定安看到他,远远的迎了上来,开口就问道:“公子还出去赌钱吗?”
“出去一趟,赌不赌钱不好说,要不你随我一起去?”
钱定安伸手把田中尘扯到一边,低声道:“小姐和少爷都不在,老朽得看门。少爷倒好说话,关键是怕小姐找不到老朽。如果公子说你要求老朽陪你出去的,老朽就不怕了。”
田中尘心神领会,回答道:“我要出去帮玉儿姐买一些礼物,需要有人帮我拿着,你愿不愿帮我?”
钱定安一个欢喜的眼神递过来,笑道:“公子你真是好人。”
两人会心一笑,就要相伴出门,突然外面传来一句招呼声,“王小姐你来了,小人这就进去通报。”田中尘一惊,看向钱定安,钱定安低声道:“是王月痕,我去打发她,公子等我一下。”
现在是非常时期,虽然与钟家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但与王月痕和张婉容的事还在持续,田中尘明白危险性,连忙躲到一侧。钱定安的效率不错,不久就一脸诡笑的走回来,“来找白姑娘的,我说白姑娘陪小姐出去了,她转身就回去了。”
“找白兰?她找白兰做什么?”田中尘边走边问道。
钱定安也很心急,快步走的同时回答道:“转告白兰的表哥,说明天就是八月十三。莫明其妙的紧。”
八月十三,茶会,明天,我怎么全部忘了?田中尘皱眉想道,明天要陪那个丫头参加茶会,也好,顺便把她和张婉容的事情解决掉,然后我专心练功。
田中尘带着超级保镖钱定安,先去酒楼吃了一顿好饭,吃得钱定安直说‘公子真好’这种简陋不堪的奉承话,这让田中尘怀疑他是不是从未奉承过别人,不然不会奉承的这么单调,听他的奉承不如不听。
饭毕,两人散步般在大街上溜达,田中尘抽空去一家玉器店,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了一副白玉手镯,想了想,他又买了第二副。“回去就说一副一万两银子。”田中尘吩咐钱定安道。
“差距太大了,这慌不好圆啊!”钱定安实话实说道,“公子,买那一副,对,三千两一副的,我可以帮你隐瞒过去。”
田中尘看了一眼找手中剩余的四十两一票,信手递给钱定安,说道:“差距的存在就是让我们进行弥补的,差距越大越能显示你老的能力强大,对不对?”
钱定安一把接过银子,口中道:“公子真好。”
两人重新回到大街上,迤逦向一品斋的废墟行去,在天色完全暗下来后,终于到了地方。废墟旁早有韦武德站立等待,见到田中尘,他快步迎上前来,低声道:“按照公子的吩咐,卢庆火就跪在里面。”
田中尘点点头,“你的人都撤了吧,剩下的事我会应付。”
“是公子。”韦武德回答完,站立不动,没有多少走的意思。
田中尘一拍脑门,恍然道:“差一点忘了,你们的解药我还没有给呢。”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瓷瓶,递过去,“一粒见效,拿去吧。”
“谢公子。”韦武德连忙接过。
“我和其他三帮的约定你已经知道了吧?”
“今天早上知道的。”
“对你们青花帮同样有效,不过有一个条件,不能再与钟家合作,不然我饶不了你。”田中尘冷眼看了过去。
韦武德连忙道:“不敢,不敢,经过这件事,长安城里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公子了。少爷也已经放出话了,让我们这些帮派里的人不能与公子为难。”
“知道我昨晚故意放畅意赌坊一马的原因吗?”田中尘轻声道,“我不想你接手青花帮后一无所有。”
韦武德闻言一愣,随即心情激荡,动情道:“谢公子。”
“走吧,我还等着杀人呢。”田中尘说完,带着钱定安向里面行了进去。
第二十二章 结束又是开始
随着青花帮人员逐渐离开,前院里只剩下瘫在地上的卢庆火。两人来到卢庆火前方,田中尘示意钱定安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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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中穴道了,要不要揭开?”
“解开,我想和他说两句。”田中尘话语方落,钱定安运指在卢庆火背后点了一下,接着卢庆火蜷曲的身子猛然从地上直射而起。卢庆火起身不到一半,钱定安右手急出,一把掐在卢庆火的脖颈上。
两人动作迅速,起落在瞬息之间,田中尘几乎没有反应。“我是说,解开他的哑穴,高手前辈。”他对着钱定安强调道。
钱定安快速的在卢庆火胸口点了一下,然后松开手,歉意道:“对不起,我理解错了。”
“白兰说这个卢庆火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你能一举制服他,看来确实当的起高手的称号。”田中尘回想钱定安出手的快速,那是他无法捕捉到的速度。
钱定安不屑道:“高手?我或许算一个,但他还差很远呢。别跟我瞎扯,赶紧办你的事。”
田中尘摇头失笑,转看卢庆火,只见卢庆火一脸的难以置信的注视他。“被自己的手下抓来送给我这个敌人,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是你?”卢庆火惊讶道,他脸上更多的是惊恐,他今天的结果他现在已经能够预料到,之所以惊奇,是他想不到将要杀他的人是田中尘。
“对,是我。”田中尘微笑道,“昨晚我去你的赌坊是想见识见识你这个心狠手辣的仇人,不想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你的不堪让我本想亲自出手对付你的念头都打消了。让你的手下把你带出来交给我,是我在实在提不起精神时下的决定。”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真正的实际心态只有他知道,他不想再用仇恨折磨和惩罚自己,但如果他直接说出来会让人感觉他很软弱,所以装酷的说出这番话,效果会好上很多。
“是钟意支使我做这事的。”卢庆火急声道,他在做最后的挣扎。
田中尘冷笑道:“一品斋里这五十三人也是钟意让你杀的吗?”
卢庆火苦笑道:“钟意要我杀厨子,没有厨子即使你没有死也不能在短时间内重整一品斋。杀那些女人和下人是于兴旺的主意,因为我们这一行杀人必须要全部灭口。”
酒楼最重要的就是厨子,但厨子的培养不是朝夕之间的事,杀厨子是钟意的釜底抽薪之计。只是钟意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品斋真正最关键的是田中尘的舌头。
“你们杀人需要灭口,我杀人也需要灭口,于兴旺死了,那天来这里杀人的人也死了,整件事只剩下你了,我想你能够体谅我的做法。”田中尘说着掏出那柄随身小匕首,“钟意会得到报应的,你在黄泉上慢慢等着他。”
卢庆火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你不了解钟家,哼,我想我等的人会是你。快点杀吧!”
“喂,你帮我杀了他。”田中尘招呼钱定安道,“这把匕首是我切苹果用的,不能玷污了。”
钱定安一愣,看了看一脸不耐的田中尘,又看了看满脸愕然的卢庆火,张口结舌道:“让我帮你报仇?”
田中尘长吸一口气,仰首望天,声音异常平静的说道:“杀了他。”
钱定安还想要银子做酬金,但见田中尘样子异常,随即放弃了想法。他背对卢庆火,抬手后拍,一掌击在卢庆火的额头上。卢庆火闷哼一声,七窍溢出鲜血,软软的跌倒在地。
田中尘进入身死状态,静静的感受卢庆火的心跳缓缓减弱,直到消失。
钱定安见田中尘一动不动的仰视天空,以为田中尘心情其差,想起自己贪了田中尘那么多银子,于是安慰道:“仇恨就是如此,在报仇的路上你会斗志昂扬,坚持不懈,但当仇人活生生的死在面前后,失去仇恨目标的你就倍感失落和空虚,甚至茫然不知所措。我以前也像你一样,报完仇之后心中的伤感比报仇前更多,现在看来我当时很傻,其实……”
“你当时很傻,你以为你现在就不傻了吗?”田中尘不耐烦的转过头来,目注惊讶的钱定安,摇头道:“我只是想我是不是应该消遣一下,根本没有你想象的失落和空虚,更没有茫然不知所措。高手前辈,请你下次弄明白情况之后再发感慨,好不好?”
钱定安一头黑线,狠狠的瞪了田中尘一眼,急声道:“府中还有事,老朽告辞。”说完不待田中尘回答,纵身跃入无尽的黑暗中。
“这老家伙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这样一个轻松的玩笑都开不起,还高手呢!”田中尘抱怨道。环视四周,他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卢庆火,转身向后院走去。自昨晚想通后,他对报仇的事看的淡了,没有了前两天的疯狂,方才卢庆火的死,他的心绪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就好似看到电视中坏人被杀一样,只认为理所应当,所以钱定安所说的失落和空虚,他根本没有。
来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入,里面还是混乱不堪。“明天找人整理一下。”他才想到这里,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琴声,琴声优雅动听,似在断断续续中所说无限的幽怨。抬首东望,不远处漱玉轩的楼阁一片***辉煌,这高明的琴艺是漱玉轩里的那位,那位,“我怎么记不住人家的名字?人家可是美女唉!”田中尘心中郁闷。
田中尘来到王义泉的小房间,这里墙壁最矮,同时还有一个树长在墙壁旁,从这棵树能爬上墙头。田中尘身手矫捷,三两下爬了上去,站在墙头上对下望,下面是一个小花圃,纵身跳了下去。还好,没有意外。摸了摸怀中,银票还在,他安心很多,现在他不敢再吃白食了。
只是他的心刚安下来,突然一道人影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他驰来,瞬间来到他近前。“咦,大哥!”人影猛然一个停顿,接着田中尘看到了王义泉衣冠不整的穿着。
“老二你……”
王义泉不等田中尘说完话,一把点中田中尘的穴道,快速的解释道:“谢谢大哥来救我,小弟先走一步。”他说完纵身就要越墙,突然想到什么,他回转过来,低声道:“后面是张婉容,大哥你小心一点。”然后,他纵身越过墙壁,快速的逃去。
田中尘快速进入身死状态,穴道瞬间解开,在解开穴道的同时,他马上看到眼前一条窈窕的身姿正在急速奔来,性感的身材在夜风的吹拂下展露无遗,只是田中尘没有一丝欣赏的心思,“王义泉!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他现在想躲却已经躲不开了。
心思急转,他快速的开动脑筋,必须马上想到办法,不然后果十分严重,张婉容手劲的沉重他至今还记忆犹新,如果没有办法,他的手腕有九成的可能要被捏碎。
第一章 我的武功有点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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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牙新月当空,四周飘荡淡淡的花香,已是中秋时分,花草在释放它们最后的芬芳。这芬芳带有一股让人心恼的疯狂,田中尘心情虽然很差,但站在花圃中的他,依旧保持谦和的微笑,目视快速赶来的张婉容,他眼中露出温和的淡淡的柔情,好似他此刻正在注视心爱的情人。
张婉容远远的看到一条人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墙下,飞奔中她俏目投注过来,待看清田中尘的相貌后,她浑身一震,迅即停在不远处。
“你来了。”田中尘一脸微笑,“是我让王义泉把你引来的,我想见见你,同时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压制一个人怒火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被别的情感先控制,例如惊讶。
张婉容闻言一愣,怒火不由得下去几分。此时不是说她的怒火减少了,只是暂时被惊讶的情绪分担一部分过去。
张婉容的表情田中尘看的一清二楚,他神色猛然一阵黯然,低声道:“这些天我一直想见你一面,只是一直被俗事缠身,没有时间找你。我今天刚刚把所有事情处理掉,所以就把你引出来。你不介意我晚上找你出来吧?”
“你这个人是不是从来不说真话?”张婉容的反应突然发生变化,她脸色的惊奇尽去,一步跃到田中尘身前,在田中尘如炬的目光下,一把扣住了田中尘的手腕。
在扣手腕的过程中,田中尘清晰的看到了一片荧光包裹一只白玉似的小手,在缓慢而清晰的动作中把他无法挪动的右手腕攥住。如果我能活动,我一定可以闪躲过去。
“你上次用这种表情骗了我,这次还想再骗我吗?”张婉容狠声说完,开始收紧右手,她要给田中尘的手腕上色。
“咦!”田中尘转头看向张婉容,张婉容的视线也惊奇的看了过来,然后两人一起看向两人接触的手腕处。
在田中尘的目光下,右手腕上被一片荧光紧紧圈住,且这片荧光忽强忽弱,极力向内收缩,但每当荧光将手腕的皮肤下压一个微小的程度后,它就会被猛然弹起。同时,田中尘感觉到体内的全部真气完全紧绷,这绷紧的程度比平时还要高。
张婉容只觉得田中尘的手腕很正常,十分的正常,正常的有些反常,因为这正常让她的真气不再正常。手腕温热,和普通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但她的真气接触这手腕时,却好似平时威力强大的真气遇到克星一般,无法撼动手腕的同时,也变得难以控制。心中惊讶,她再次增强真气,但依旧无法改变现状。
“你会武功,我们都小看你了。”她恶狠狠的瞪向田中尘的双眼,投去的目光发现田中尘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但更多的表情却是欢喜,她心中莫名的一恼,暗道:“我不信我会输给你。”她全身的真气全部涌向右手,此时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让田中尘难受。
真气越涌越多,田中尘手腕处的荧光越来越胜,他体内的真气则越绷越紧,虽然手腕的真气含量依旧未变,但他感觉的到,他全身的真气似乎全部集中在了这里,这感觉很莫名,也很无稽,但却十分真实,就如同人的身体在肌肉不做移动的情况下可以把全身的力道集中在拳头上一样。集中全身力气,一拳击出,这说法可以来形容田中尘此时真气的古怪。
真气的古怪仅让田中尘微微迷茫,随即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点点的荧光从张婉容的玉手上飘散出来,脱离张婉容的手背后,它们在空气中存留片刻,然后似青烟般渐渐淡了下来,最终融入空气中。随着张婉容汇集的真气越来越多,荧光的挥发式的消失越来越快,见到这番场景,田中尘心中隐隐有种明悟,他感觉自己似乎理解了什么,但思维却又不够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张婉容的真气逐渐消耗殆尽,她无奈的撤回最后剩余不多的一丝真气。在田中尘认为更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时,她却十分反常的一脸笑意的看向田中尘。“你这个人真的很坏,不过也很好,我原谅你了。”她的话让准备不足的田中尘很是莫明其妙。
田中尘的真气随着张婉容的真气的消失逐渐恢复平时的状态,不同里说的那样,在这次真气较量中,他体内的真气含量根本没有多少变化,但他浑身上下却疲惫不堪,肌肉隐隐的有些酸痛,特别是手臂上的肌肉,它们一阵麻木。别人的真气在使用时消耗的是真气的量,而他好像消耗的是体力。他隐隐有些明白,他的真气与印象中的任何真气都不同,无论哪个方面,但这个不同又与真气存在着共同点,只是他暂时依旧无法明白。
田中尘暗暗决定回去后马上要试验他身上真气的用法,然后快速从身死状态中脱离,他目注张婉容,轻声问道:“你相通了吗?”
“嗯,我相通了。”张婉容白玉似小脸上的笑容,此时在朦胧的月光份外迷人,她轻轻的捶了田中尘一拳,嗔道:“那天你为什么要逃?”
“你相通什么了?”田中尘一脸郁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张婉容皱起黛眉,“你怎么这么笨?我说的是你上次故意让我出气的事。你有这么好的武功,当时如果反抗,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故意让着我,我却不小心把你的手腕伤成那个样子,嗯,对不起。只是我不明白,你后来为什么逃跑了?”
了解,把我当成高手了。田中尘心中恍然,口中道:“我对不起的只有你,为什么要听从其他人的惩罚意见?我又没有对不起她们,她们凭什么给你惩罚我的建议?”
张婉容悠然点头,轻声道:“哦,原来是这样,你并不是为了逃避惩罚而逃走的,只是你太过高傲。”
“你真聪明,好了,既然你都想明白了,我也可以走了。”田中尘笑道,事情顺利的程度让他莫明其妙,也让他十分高兴。
田中尘还未转身就被张婉容一把抓住手,“别忙走,我带你去一趟王姐姐家,把这个误会向她说明。”
王月痕并不好骗,田中尘清晰这一点,开口道:“我们的事为什么要向别人说明?你我不要相互误会就够了。”
张婉容略一沉思,点头道:“也对,那我们就不去了。”她说完,俏目看向田中尘,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田中尘心中一寒,便听她道:“你今天把事情都做完了,现在没有其他事情要忙,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我觉得早点回去睡觉比较好。”田中尘好心的建议道。
张婉容无视他的建议,笑道:“我这次出来本来是有事的,路经漱玉轩的时候突然想听齐媚儿的琴声才进去的,不想却在里面发现了王义泉,这才追了出来。然后,呵呵,就见到你了。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你陪我去。”
田中尘笑了笑,轻声道:“实在对不起,在下的睡眠十分规律,从来不为任何事情而耽误自己的睡眠,我想我,”说到这里,他口吻一顿,眼前张婉容身后来了几条人影,其中一人他十分熟悉,就是青楼劫那晚追踪他的高手。
现在好像要处于下风了。“我想我为了你可以暂时晚睡一会,毕竟我之前对不起你。”他快速的改口道,“有什么事?我陪你去。”
张婉容回头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几个人,然后走近田中尘,低声道:“要是他们不来,你一定不会陪我去,对不对?”
田中尘低声回答道:“不得不说你真聪明,没有把春花露还我之前,对于你,我都会敬而远之。”
张婉容格格的笑了,“就喜欢这样和你说话的感觉,可以无拘无束。随我走,今晚你别想睡觉。”
田中尘一脸不在意的跟在她身后,路经那位高手身边时,低声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这是一位中年汉子,满脸的短须让他有几分张飞的神采,他的那双眼睛十分特别,清澈的让人心惊,似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你是谁?为何我不认识你?”他反问道,他说话也很特别,喜欢把‘为何’两个字咬的很紧,虽是同一句话,但‘为何’两字却与整个句子完全分开。
听到中年汉子的话,张婉容转过头来,她没有去看那中年汉子,而是狠狠的白了田中尘一眼,这让田中尘莫明其妙。“他就是那天你追丢了的人?”她说话时眉头紧皱,然后低声对田中尘道:“你自己应付,他的名字叫罗盛。”
“就是他欺负小姐的?”罗盛皱眉问道,却没有一点动手帮张婉容报复的意思。
“是他。”张婉容说完,转头快步前行。
田中尘对罗盛笑了笑,只是笑容仅仅笑到一半就凝结在脸上,似冬天被寒风冻结的冰块,他看到罗盛身后其他几人一脸的恐慌。
“你那天为何欺负小姐?”罗盛那双十分特别的眼睛闪烁莫名的神光,似明亮的星辰在神秘的闪动。
田中尘礼貌的回答道:“不是欺负她,我只是和她开一个小玩笑,只是她当时会错意了,才会出现后来的误会。”张婉容听他这样胡扯,也不反驳只是快步前行。
罗盛一边跟着张婉容,一边问道:“为何小姐会误会?”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们的小姐。”田中尘推卸道。
罗盛转视张婉容一眼,见她只是走,头也不会,摇头,他对田中尘道:“不行,小姐最近对我不好,她不会回答我的。既然你也不知道,我们换一个问题,那天你为何可以发现我们?”
“预感,我有预感。”
“为何你有预感?你的预感为何这么准时的出现?”
田中尘头脑发胀,已经明白了张婉容‘为何’莫明其妙的责怪他,眼前的高手却是这么一位“十万个为什么”。“能不能再换一个问题?”
“可以,为何你们知道小姐在你衣服上放了黯然香?”
“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再换!”田中尘建议道。
罗盛没有一点不高兴,干脆的说道:“好,为何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不会回答,再换!”田中尘打算一直这样回答下去。
“好,为何……”
“唉,你们两个无聊不无聊?”张婉容转身怒声道,“都不准再说话了!”
田中尘微笑点头,轻声道:“为何你要阻止我们?”他学着罗盛的问话口吻,这让罗盛微笑看过来。
张婉容快步上来给了他一拳,沉声道:“过来,跟我走在前面,罗叔,你在后面。”
无聊的对话就此结束了,罗盛满脸郁闷的坠在后方,在离开前他笑对田中尘道:“以后我们继续,今天小姐又发火了。唉,为何我感觉你这人不错?为何小姐她们这么恨你?为何……”
“罗叔!”张婉容一声高叫,打断了罗盛继续下去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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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为什么不可以找男人
月光如水,静静泻下,沐浴在如此月光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柔和美丽。田中尘随着张婉容行走在空寂的街道上,他们身后不远处是罗盛带领的保卫队,虽然他们距离田中尘两人较远,但罗盛独有的‘为何’两字还是隐隐约约的传来,不时也有其他人抱怨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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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这个罗叔很,很,很特别。”田中尘尽量的找出一个合适的字眼。
张婉容白了他一眼,气道:“还不是你,一句话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罗叔这个人好奇心只要被勾起,非得半天才能下去,在这半天的时间里他会一直不断的发问,问的你头昏脑胀。下次记住了,不要再招惹他。”
田中尘连忙道:“不敢了,不敢了,今天之后我尽量躲着他。”
“躲倒是不用躲,只要你尽量不与他说话就可以了。”张婉容分析道,“只要你不勾起他的好奇心,避免让他不断的发问,你会觉得罗叔这个人十分好。再者,他几乎不离开我,你躲着他岂不是躲着我吗?”
“你觉得我很想见你吗?”田中尘低声道。
张婉容得意的看过来,“你愿不愿意见我是你的事,我愿你见你就行了。你现在的名字叫什么?”
这个女人很特别,至少对付白兰和赵玉儿的手法在她身上不管用。“我叫无**。”田中尘沉声道。
“不是叫田中尘吗?”张婉容疑问道,“又改名字了吗?”
“名字只是称号,是你对我的识辨名称。”田中尘侃侃而谈,“田中尘是一个,无**也是一个,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总是这么说我,我看这个名字最适合你来称呼我。”
张婉容笑了,“你在记仇,呵呵,那天是我的不对。后来我把事情说给玉儿姐听,她笑我傻,然后解释说你这个人是一个混蛋,不能用常法去揣测。不过你真的很有意思,一个男人家被我那么称呼,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当时我有大事在身,没有空暇与你生气。要不是你最后破坏了我的好事,我也不至于恼羞成怒,当众那样对你。”
张婉容大眼一睁,气道:“大事?是不是见齐媚儿?”
“齐媚儿?哦,是那个弹琴的妓女吧?好像是。”田中尘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微微有点印象了,“你觉得我会无聊的做了那么多事就是为了去见一个妓女吗?”
张婉容闻言,心中一乐,笑了出来,“玉儿姐说,你是一个混蛋,尤其对女人。果真如此!齐媚儿这些天托人找你,对你是那么关心,看得我都生气,不想你早就把她给忘了。哈哈,你果然是最有趣的一个人!”说到这,她脸色一沉,狠声道:“如果你敢把我忘了,小心我杀了你。”
“疯子!”田中尘转过头去,“杀我的时候,派那个‘为何’大叔来,我想和他讨论讨论再死。”
“噗哧!”张婉容又笑了,“你果然是一个混蛋,说两句好话哄哄我不行吗?别走了,到了,就是这里。”她停下来,指着街道右侧一见店铺。
田中尘目光上移,店铺的幡上书着“济世堂”,却是一间药店。“你家人生病了吗?”
“怎么这么问?哦,知道了。”张婉容上前敲门,然后解释道:“来药店的除了病人,还有药店的先生。不要这么看我,我不是先生,但我是东家。你现在还缺钱吗?要不要我给你一些银子,救济你一下。我们这济世堂可以破例救济你这个混蛋一次。”
“不要了。”田中尘挨近张婉容,低声道:“男人花女人的钱,难以安心。”
“忘了你是一个高傲的人。”张婉容话语方落,里面传来人声,不久店门被从里面打开。田中尘回望一眼还在进行‘为何’的罗盛,最近他发觉自己接触得高手们原来都是这么的不正常,这和中潇洒不羁,目空一切的高手相差极远,现实和想象总是有差距的,他摇了摇头,随张婉容走了进去。
“小姐。”行礼的是一位五旬老者,花白胡子长长的直垂在胸口。“所有的药都准备好了,请你来查验。”他指着满屋的药柜,恭声说道。
张婉容恭敬道:“朱老您休息去吧,这里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朱老点头道:“好,还是按照老规矩,一切随小姐检查,我去休息了,小姐走的时候招呼我一声。”在张婉容答应后,他蹒跚向内屋行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怎么去看田中尘。
“原来你真的是开药店的。”田中尘面露喜色,在***昏暗的室内,他的笑容反常的耀眼之极。
张婉容马上后退一步,小心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要不要我帮你检查药材?”田中尘收起欢喜之色,正经道,“我曾学过一点药材方面的学问,可以帮你一些忙。”
“哦,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田中尘嘿嘿一笑,道:“和你说话真有意思,没有一丝压力,说真话吧。我想以后在你这里买一些药,所以才会降低身份来帮你。”
“你这么说就符合你不是好人的性格了。”张婉容温柔的笑了笑,对田中尘这个非好人,她的态度十分和善。“下次有什么话直接说明,我会理解你的。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你这人不是只会说好话的男人。相对莫明其妙的好话,我比较喜欢听坏话。”
这个女人实在太特别了!田中尘心中忍不住夸赞道,心中一松,他笑嘻嘻的说道:“既然你这样有意思,那么我再向你坦白一件事。”
张婉容把药柜上的一扇抽屉拉开,映着田中尘手中的烛光看了进去,一边仔细得翻看,一边轻声不在意得问道:“什么事?直接说吧。”
“好!”田中尘痛快的答应一声,“其实之前有很多话都是我在骗你的。”
张婉容心中一惊,双手猛然一顿,随即一笑,轻声问道:“哪些话是骗我的?”
“不少。”田中尘随意的口吻好似他从未说过真话,这态度让人生气,“首先今晚遇见你说的话都是假的,例如我故意等你,还有承认错误什么的。你想我这样一个坏男人会莫明其妙的向一个女人赔罪吗?如果不是王义泉逃跑时拿我当挡箭牌,我想我这一辈子见你的可能性都不大。”
“看来你的假话不少啊!”张婉容毫不在意的说道,她翻动药材的小手没有一丝停歇的趋势。“不过没有关系,还有哪些是假话?”
田中尘伸手在她肩膀上一拍,赞赏道:“果然不错,好!这都不生气,我交你这个朋友了。”声音一转,他低沉的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会武功,你想象的我是高手其实都是一种错觉。还有……”他话还未说完,右手腕就被紧紧攥住了,一阵剧痛马上从手腕处传来。
张婉容美丽的双目怒睁着,死死的盯住田中尘的双眼,“不会武功是最好的消息,我等的就是这一句。人坏到你这种地步实在罕见!”
田中尘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将真气四散入经脉,顿时疼痛缓解。疼痛刚一缓解,张婉容就意识到情况的不对,轻轻的松开了握着田中尘的右手。“你还在骗我,你是会武功的。”她眼睛睁的很大。
“这个问题我会回答你的,你先告诉我,你已经说好不生气了,为什么还……”
张婉容冷冷一笑,沉声道:“我的忍耐总有一个限度,你的话太过分了!”
田中尘嘿嘿一笑,道:“了解了,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我的实话应该有一个限度,过了这个限度,你就会和其他女人一样,会产生不高兴的感觉。”
“不错。”
“哦,原来如此。”田中尘感觉自己对女人的了解又进一步,“对不起,刚才的话是对你忍耐限度的试探,话里说的一些是假话,你别介意。虽然我不是好人,但对你还算不错。”
“停,够了,以前的事不准再提。”张婉容重新翻查药材,翻动一下,她停了下来,转向田中尘,莫明其妙的格格笑了起来,田中尘满头雾水时,她开口道:“你这人果然是一个混蛋,把我气成这样却又让我感觉你很有意思,不能真的生你的气。”
“干活,快点干活,完了后我还要回去睡觉呢。”田中尘不敢再相信张婉容不会生气,因为所谓的限度都是具有伸缩性的弹性范围,它可以极大,也可以极小,实际的具体范围取决于当事人的心情。
张婉容呵呵的笑着,同时抽出另外一个抽屉,低声道:“这个检查不到明天是完成不了的,为了罚你,即使能够快点完成,我也得等到天亮后才放你走。”
“何必呢?你不也陪我一起难受吗?两败俱伤并不是好的报复方法。”
“我喜欢这样报复你。”
“你不怕你未婚夫知道你和我单独在这里度过一夜?”
张婉容的回答让田中尘一头大汗,“只许他找女人,就不许我找男人了吗?”说完,她抬头看向田中尘,见田中尘虽然有点意外,但并不怎么惊奇。“你不认为我是一个很坏的女人吗?”
“不认为,因为我见多了。”田中尘的回答倒是让张婉容惊奇的皱起眉头,二十一世纪出轨报复丈夫的女人多了去了。
“呵呵,呵呵,我越来越喜欢跟你说话了。”烛光下,张婉容少有的红了一次脸,白玉似的小脸微生红霞,有种说不出的动人魅力。“别人要是听到这话,被吓的倒地不起都有可能,你却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以后我有什么新奇的想法,就去找你说。不过放心,找男人这么羞人的事我做不出来。有一件事,其实我和王义泉,算了,以后告诉你。”她说到这里时,笑容很诡异,但却十分兴奋。
第三章 抢一个先
烛光下,男子掌灯,女子翻找,欢声笑语不断传出,颇有热恋情人的温馨气氛。不知翻动了多少抽屉,张婉容再次抽出一个抽屉时,田中尘马上嗅到一股异常的清香,这清香有别于一般的药香。
似乎注意到田中尘的惊奇,张婉容解释道:“这是凑巧收来的云雾茶,很稀少,长安城几乎没有。”
“云雾茶?庐山云雾茶吗?”田中尘问道。
“不是,是从黄山收来的?”
黄山?黄山只有毛峰。难道是黄山毛峰?田中尘右手捏出一小撮,摊在掌心,只见外形细扁微曲,状如雀舌,香如白兰,含在嘴中味醇回甘。如果真是黄山毛峰,考虑到假冒伪劣和生态破坏,他掌心的茶绝对是二十一世纪精品中的精品。好东西啊!只是不知道古代为什么叫它黄山云雾。
“这些药都是新的吗?”田中尘撮弄手心的茶叶,然后问道。
张婉容继续检查药材,对田中尘的异常并不放在心上,“你想问的是茶吧?是新的,只是路途遥远,耽误一些时间。”
“看不出你还是一个满精明的女人。”田中尘把茶叶重新放回,合上抽屉,他道:“只是为什么上次在漱玉轩你表现的那般轻浮?难道不知道抢我的东西会倒霉的吗?”
“转移话题!”张婉容工作效率很高,她不断的检查,不断的说话,同时还能揣测田中尘的小心思。
“是你在躲避回答。”田中尘举灯的姿势太僵硬,连忙换了换手。“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把我的chun药赖走。”
光线猛然一变,张婉容惊奇的看过来,目光落在田中尘掌灯的手上,轻轻的咦了一声,“这么久了你才换一次手吗?看来你的武功应该比罗叔还要高。”
“回答问题!”
张婉容含情脉脉的注视过去,沉声道:“呵呵,因为我不想你去见齐媚儿,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田中尘一脸感动,深情的对视过来,“真的吗?原来你也喜欢我,你知道我这些天都在惦记你吗?我们成亲吧!”脸上表情再次一变,冷淡的说道:“陪你演完了,现在你可以说真话了。”
张婉容格格笑了笑,“真是一个坏蛋!不过,还好,没有一般男人的自大。我开药房,你说我要春花露有什么用?”说完,她继续她的工作,一副专心致志的认真表情。
“研究出配方了吗?”田中尘坏笑道,“即使你研究出来配方也是没用,有些药材实在太难找了。”
张婉容低声道:“没有开始研究就被人抢跑了。谁抢的?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说,反正就是要不回来了。需要我赔你银子吗?告诉我你住哪里,我明天叫人把银子送过去。让开点,轮到这边了。”
田中尘连忙从身死状态中出来,后退一步的同时他目光扫向右侧墙角,那里有不少他需要的毒药,真正的毒药,默默记下位置,开口道:“谈银子有点伤感情了,还是补偿我一些药材吧。你这里药材也是要卖的,不如换算成银子赔给我。”
张婉容抬头看来,“你想要什么药材?”
“千年灵芝,万年朱果,什么之类的,嗯,看你的样子你这里没有,那好,那边的东西我挑一些。”
张婉容冷冷一笑,道:“你可真会选,那些都是杀人用的东西。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预防别人再抢我的春花露。玩笑,别生气。”田中尘在张婉容发作前解释道,“用良药救人是常理,是众多医者的选择,但如果用毒药也能救人,岂不是更好?嗯,更好算不上,特别倒是真的。算了,前面都是一些客套话,我要毒药是来杀人的,你给不给?”
“杀人?”张婉容惊声道,“教我怎么用它们杀人,我就给你一些。”不得不说此女的想法在很多时候都很特别。
“想办法把它们喂进敌人的肚子里,就可以杀死敌人,这就是方法。”田中尘无视张婉容额头上的黑线,继续道:“已经教你了,明天我来取。”
张婉容重新低下头,开始努力的工作,同时道:“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里?我明天把药送过去。提醒你一下,你是一品斋的东家,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别想轻易的编造谎话。”联想王义泉,联想昨晚的赌局,再加上别人对田中尘容貌的指证,猜出田中尘的身份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我住在,唉,地方不好说,应该说是因为我没有记住地址,知道的只是走法,大概在西门入城后,沿西大街东走二十一,不二十二,唉,算了,说不明白,等以后我带你去。”
“假话,假话。”张婉容反应十分平静,“明明你就住在漱玉轩隔壁,还编这样的谎话骗我,你这人真的很过分。”
“知道还问,你才过分呢!”田中尘沉声道,“这么无聊有意思吗?”
“我暂时不想和你说话,等我检查完,你再出声。”张婉容头也不抬的说道,但田中尘注意到她纤弱优美的肩膀不自觉的抖动两下。
生气的限度有点高,但还是比王义泉和赵景石小了一倍以上,至少田中尘努力惩治两位兄弟,至今都无法让他们生气。田中尘心中分析道,“女人比男人容易生气,无论怎么大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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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婉容很准时,两人走出药店时东方刚刚发白。清晨清新凉爽的空气让屋中沉闷一晚的两人精神一震,两人对视而笑。
张婉容对远处还在‘为何’的罗盛挥了挥手,罗盛带着其他人一嘴的‘为何’离去,回看田中尘,她嫣然笑道:“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早饭都是在睡醒后吃的,所以我想先睡一觉,醒来后再吃饭。”田中尘微笑告辞,“现在不需要我再陪你了吧。”
张婉容嗔道:“有话就直说,不要乱找理由。”
田中尘赞赏的点点头,沉声道:“你这样缠着我让我很烦,我想回去休息,并且我今天还有事,必须马上去做,所以我必须要跟你在这里分开。还有,如果和你一起吃饭,说不准你还会让我陪你去办事。嗯,暂时先说这些。”
张婉容深吸两口气,努力克制声音道:“太直接了,唉,算了,我平常很少生气,不知为什么见到你之后,经常的生气。现在我确实需要休息,也暂时不想见你。”她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给田中尘,同时道:“这里有黯然香,你带着它,我就可以轻易的找到你。”
“看来躲不开了。”田中尘把荷包推了回去,“既然你这么坚持,你帮我找人把一品斋后院整理一下,不久后我就回去住。这是真话。我在做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这荷包我不能要。”
“好,我信你。”张婉容说完伸出手,轻声道:“整理房间需要找人,找人需要花银子,你不喜欢花我这女子的钱,总得把你的钱给我吧。”
田中尘伸手入怀去掏银子,东西纷杂,他只好一把将所有东西全部掏了出来,带出了昨天买来的两副手镯。
张婉容两眼一瞪,一把抢过手镯,翻看一眼,沉声问道:“这是什么?”
“买给别人的礼物。”田中尘随口道,“给女人的礼物自然是首饰之类的最佳。”
“你怎么一次买两副?”
“两个人自然是两副。”田中尘把银票分开了,找到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顺手递给张婉容,“把手镯还我,每一副可是我一万两买来的。”
张婉容爱不释手的看着两副一模一样的镯子,没有去接银票,她把其中一副扔回田中尘,笑道:“整理房子的钱用这手镯抵消,嗯,就这样,我先走了。”说完,她带起镯子,微笑着向后退去,口中同时威胁道:“不准再欺负我。”
“张婉容,你真是一个十足的强盗!”田中尘狠狠的瞪过去,咬牙切齿道。
“好了,我走了。今天我什么都不做,就只帮你整理房子,晚上必须回来,不然我烧了它们。”张婉容一边后退一边威胁,甜蜜的笑容看上去又是那般的可爱。“既然你说我是强盗,我就继续强盗下去。我走了。”一个优美的转身,她格格大笑离去。
田中尘目注张婉容渐渐离开,在她将要进入拐角处,她回头看了过来,对着田中尘微微一笑,她进入了拐角。田中尘收回目光,看向手中还剩下的一副手镯,“还要重新去买一副,唉,路有点远。算了,谁都不送了。”他想到这里,重新把手镯塞入怀中。“张婉容的事情也算解决了,现在心情不错,找王月痕去,我要马上报复王义泉这个混蛋。”
第四章 会前准备(一)
清晨,东方红艳绚丽的早霞中,红彤彤的太阳正在奋力跃出地平线,田中尘来到王府门前,府门才开不久。上前说明来意,一个侍卫马上进去禀报。没有等多久,管家顾全出来,亲自把田中尘迎接进去。
顾全把田中尘领进一间厅堂,告罪一声就要下去,田中尘连忙道:“告诉你们小姐一声,让她打扮的普通一些,我有事让她帮忙。”
对于田中尘的看门见山,顾全微露惊讶,但还是点头应了一声是。一盏茶之后,王月痕一身白衣,俏生生的走了进来。
相对其他几女,王月痕最大的特点就是优雅,丽质天生的她似乎有种奇特的魅力,让她在举手投足间显露出高贵的气质,这种气质让她远远的就被人一眼认出。田中尘苦笑的摇了摇头,对于刻意经受训练的他来说,王月痕这种高雅的仪态要高明很多,这是一种深入骨子里的气质。当然,如果他刻意表现自己,倒是可以比王月痕还要高雅,只是那刻意表现并非他的本性,无法时刻保持那种状态。
王月痕进来后,马上微笑挥退跟来看热闹的顾全,在顾全走远后,她笑容一滞,缓步走了过来,轻声道:“小女子还以为吴公子忘记这次约定了呢!”
田中尘目注仪态万千的王月痕,笑了笑,说道:“还在生气,那天的事我已经道歉了。”
想到马桶,王月痕一阵脸热,低声啐了一口,问道:“你这些天去哪里了?兰儿也说找不到你。”
“这件事不好用语言解释,你随我出去一趟,自然明白我在做什么?”田中尘说完起身,走近王月痕,上下打量她一番,开口道:“你今天太美丽了,能不能打扮的丑一点?”
王月痕俏脸一红,道:“你什么意思?”
田中尘神情一变,低头轻声自语道:“受到夸赞你应该高兴才对啊?看你的反应不像高兴的样子,难道我奉承的不好吗?”
王月痕脸上的红晕瞬间消散,狠狠的瞪了田中尘一眼,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田中尘猛然抬头,笑道:“玩笑,开一个玩笑。我建议你打扮的普通一些,是为了带你去做一件事。虽然你怎么打扮都会这么漂亮,但我还是要求你把衣服换成一般百姓。”
再次听到称赞,王月痕表情不再变动,她冷着脸定定的注视田中尘,问道:“有这个必要吗?”
“有必要,你一定要换。现在就去,不然出去后我帮你布置衣服也行。”
“出去后你帮我买衣服吧,我不知道你要我穿成什么样子。”王月痕面容终于和缓下来,“我早饭还没有吃呢,是不是……”
田中尘出言打断道:“出去吃,今天我心情好,我请你。”
王月痕终于露出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王府,来到街上,在街上行人不断投来的炙热的目光下,田中尘越加意识到王月痕变装的必需性。田中尘随意的找了一间客栈,在王月痕不解的目光下要了一间上房。掌柜收下银子后,亲自领路,回头道:“公子,夫人,这边请。”王月痕的小脸马上红了,田中尘佯作不知。
进屋后,不等王月痕发难,田中尘快速说道:“称呼问题不要计较,反正我们不久就会离开客栈,再说这种误会不好解释,越是解释越让别人误会。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置办衣物。”说着他转身就要出门。
“喂,别出去。”王月痕一个闪身挡在田中尘的前面,她回身把门关上,一脸疑惑的问道,“不是误会的事,我想问你为什么让我换装?”
田中尘倒退会椅子上,坐下后,好整以暇的笑道:“品茗会是喝茶,这是别人的观点,我们则是思考怎么样教训那些浅薄子弟,对不对?”
王月痕闻言一愣,随即笑了,“原来你还没有全部忘了。这些天你都消失无踪,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所有都忘了呢。继续说。”
“曾经忘了,后来又记起来了。”田中尘微笑道,“我总是在睡觉时忘记,睡醒后记起,算起来,我也算有几天的时间忘了约定。”
王月痕不屑的冷笑出声,“胡说。”说这话时,她低眉不敢看来。
“好,现在不胡说了。”田中尘十分干脆的承认下来,这让王月痕有些意外,她猛然抬起头来。田中尘注意到王月痕抬头后目光更加冷了,“我来说一说我们的计划,既然是品茗会,我们少不得要带茶过去。”
“茶的事你不要过问,我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
“哦,是吗?我的茶你也准备好了吗?”田中尘笑道,“还有我们两人以什么样的身份去?你又是怎么安排的?”
王月痕轻步走到床边,盈盈的坐了下来,她是一个喜欢坐着说话的人。“你的茶我也准备好了,我们会分开去,带你去的人我也准备好了,只要你到时陪在我身边,把其他讨厌的人驱走就够了。”
“你的安排有违教训那些浅薄子弟的初衷,我看还是依照我的办法比较好。”田中尘说着站起身,目注王月痕,轻声道:“等我,我今天高兴,帮你安排一下,绝对让你一生难忘。”
“哼,快点回来。”王月痕并不阻止。
田中尘拉门走出,关门时俏皮的笑了笑,“是夫人。”不顾屋中王月痕怎么反应,他快速的把门关上,转身向客栈外走去。
田中尘来到街上,买衣,随便又买了些便宜的珠花。他重新回到客栈的房间里,王月痕还是那个姿势坐在床上。“我以为你会被我气走呢?”他一边说,一边把衣物扔在床上,“一共二两银子,记得还给我。”
王月痕冷冷一笑,低声啐道:“小气!”然后她优雅的拾起床上的衣服,在身上比量起来,感觉大小正好后,她微笑着脸看过去,“没有想到你这人还有几分本事。”
“今天事情紧急,别夸赞了,赶紧换上,然后出去吃饭。”
“你先出去。”
“我买的这件衣服比较特别,你仔细看一看,如果我出去了,你确认你可以一个人把它穿上吗?”田中尘起身提起衣服,指着一处轻声说道,他神情正派,没有一丝戏弄之意。“普通百姓的衣服讲究实效,忌讳松松垮垮,所以在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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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痕瞪眼看了过去,道:“胡说什么?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为什么还让我出去?”田中尘不解的问道,“没有我帮你,你根本穿不上它。”
王月痕目光从冷淡转化成冰寒,田中尘马上笑道:“刚才的玩笑只是试探一下你对普通百姓了解多少,我并没有一丝恶意,要知道我必须隐藏你的身份才能完成将要做的这件事,所以你对普通百姓的了解多些是我最希望的。我这就出去。”
王月痕冷冷的看过去,没有说话。
田中尘出去后,她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衣服,然后上前把房门插上,轻轻的褪去身上的衣衫。
房门再次开启,田中尘迫不及待的转头看去,目光落进去的瞬间,他只觉的浑身一阵清凉,换装后的王月痕不仅不让人感觉比之前稍有逊色,反而让田中尘有种惊艳的感觉。布衣虽然粗陋,但在她身上却更加显示她气质的幽雅,由于服饰的简约,王月痕玲珑的曲线展露无遗,在她轻步走来时,修长的双腿,轻柔的腰肢,让她在不经意间挥洒出典雅高贵的风韵。
田中尘皱了皱眉头,一直注意他神情的王月痕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连忙问道:“是不是不好看?”
“你应该看也看出我的想法,不是不好看,而是你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的对我的安排有影响。”田中尘伸手整理王月痕的发髻,她头上插着田中尘买来的廉价珠花。“我想掩饰你的美丽,看来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别这样看我,我不是奉承,是实话。”
田中尘拉这王月痕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他低头沉思片刻,道:“你还是换回衣服吧,既然无法把你的美貌遮掩住,只好给你买一顶帽子,用来遮挡你的脸。”
王月痕微笑摇头道:“不用了那么麻烦,这样也可以。我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今天穿一天,好吗?”
田中尘点头道:“你的嗜好很特别,但我并不反对,随便你怎么穿,但后面的安排要听我的吩咐。”
王月痕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人呀,说话总是要让人生气,什么嗜好特别?简直是胡说,我只是感觉这样穿衣服比较新鲜。”
“不跟你废话,把你换下来的衣服包起来,我们要出去吃饭了。”田中尘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昨晚的晚餐是与被气走的钱定安一起吃的,钱定安一副饿死鬼的吃相让他吃的食物并不多。
王月痕利索的收拾衣服,同时回答道:“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不像是大小姐,倒像是服务生。王月痕无论叠衣还是打包裹,都动作熟练的似千万次演练过一般,白玉似的小手如蝴蝶般不断翻飞在衣物间,在瞬间便将所有衣物整理完毕。这个女人,真的很,很特别。“别急,我们还有事情要商议一下。”
“什么事?”王月痕在田中尘一句话说完时,已经完成了全部工作,除了叠衣打包,甚至还将包裹挎在了肩上,她说话时已经转过身来。
王月痕高效率的动作让田中尘看的目惊口呆,半天才轻轻的惊叹道:“厉害,比专业八级还要专业。”
王月痕闻言愣在当场,她不明白田中尘在说什么。
第五章 会前准备(二)
“为了我的安排能够正常进行,我希望你的美丽不要给我带来麻烦,或者说你这个人不能给我带来麻烦。所以,在你喜欢这么一身布衣的情况下,你的真实身份的高贵已经被掩盖,如果可以遮掩你美丽的小脸,再要求你尽量少一点动作,我想你不会给我带来太多的妨碍。在这些要求之外,我还有一个建议,是关于你的身份的。我一个男人不会莫明其妙的带着一个没有关系的女人走在街上,所以我给你安排一个身份,我的妻子,你觉得怎么样?这是从你我年龄相仿上来考虑的,只有这样才会不被其他人疑心。”在两人出来前,田中尘这样建议道,王月痕也曾表示要反对,但是被田中尘否决了。“只是暂时而已,没有人会知道的。”
“这样安排,或许也是不错的。”王月痕心中的反对并不强烈。肆无忌惮的陪着一个人行走在街上,对她来说是从没有过的事,这样的事代表着新奇,特别是这样的身份安排下。默认后,两人一起来到街上。
买帽子,吃饭,两人有说有笑,相处的倒也融洽,当然王月痕少不了又被气了几次。
吃完饭后,两人相伴走在街上,田中尘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若要浅薄的人羞愧,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浅薄,而让他们感受自己浅薄的最好办法,不是给他们树立一个渊博的榜样,而是让他们当众体会自己无知带来的羞愧。这如同你教训令弟一样,如果总是让令弟向某人学习,其效果并不会理想,用惩罚的方式对待令弟才会克制他的胡闹。”他越扯越远,“当然,随着令弟对惩罚的适应,你的惩罚方式会逐渐失去效率,这时你要学会改变惩罚策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我这里有一些药物,是泻药。一般男人服食后,会连续腹泻三日,这会让令弟暂时失去到青楼胡闹的体力。”
田中尘的报复总是这么隐蔽和阴毒,在对手防不胜防的同时,还让对手无法找到他出手的规律。
王义泉的事确实是最头痛的,王月痕长叹一声,道:“家弟的事,唉,如此多谢你了。”
“没有关系,只是药物我暂时还没有配置,既然你愿意,我们一起去一躺药房。”田中尘笑道,“我也不喜欢一个男人太好色。”
两人来到张婉容的济世堂,掌柜子还是那个上了年龄的老人。田中尘买了一些制泻药的药材的同时,还买了半斤左右的黄山云雾茶和一些其他可以泡茶的中药。
出了济世堂,两人相视而笑,田中尘道:“我们回去吧,我快些把你要的泻药配置出来。”
王月痕抬首望天,见天色还早,不解问道:“你不是说还有事要办吗?”
“已经办好了。”田中尘笑的很神秘,“今天我心情好,一切都听我的,现在我们回去。”
“你要办的事不会就是买药配置泻药吧?”王月痕有点担心,“你说的教训浅薄子弟,不会是用泻药来教训他们吧?”思及田中尘的可恶和大胆,她感觉田中尘这样做的可能性极大。
田中尘不屑道:“别以为所有人都是值得我出手对付的,对付浅薄的人我还不屑出手,只需动动嘴就够他们痛苦半生了。”钟意就是最佳的例子,如果张婉容不是比较特别,也得沉沦在无尽的羞愧中。舌头,有时比毒药还要可怕。
“那你要办的事是什么?”王月痕轻声道,微带一丝愧疚。
田中尘严肃的说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不能告诉你,嗯,别生气,我改正一下自己的说法,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他把‘暂时’咬的极重。
王月痕笑了,“你这个人,唉!我不再过问了,只要求你教训他们的时候不要太过分,就可以了。”
“事情还没有开始,你怎么就一定认为我能够教训得了那些人?”
“因为你比他们还要混蛋。”
田中尘看着王月痕,欢快的笑了笑,“你的理由很古怪,也很气人,但我比较喜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现在我们去哪里?”
王月痕没有好气的哼了一声,田中尘快速的反应过来,“忘了,一切安排都是我来进行的。嗯,现在我们要去配置毒药,然后斋戒,最后是沐浴更衣。”
“斋戒?沐浴更衣?你要做什么?”王月痕满头雾水,她越来越看不懂田中尘。
田中尘悠然道:“饮茶的过程是一门艺术,既然我们要通过举止的高雅教训那些人,我们就应该把这门艺术最大化的体现出来。泡茶时讲究精、清、净、美。精是指茶须名茶、茶叶干燥、质量上乘。水须好水,茶具质量上乘与茶相配。这些我想你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就不再赘述。至于清,包括人、水、环境之清爽。静,包括人、衣着、环境、茶、茶器、水等,其中人的洁净,如手的洁净,头发的梳理,衣服的清洁整齐。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斋戒沐浴,穿着新衣,最好是洁白的服饰。美,自然是过程的优雅,你的举止万里挑一,我就不刻意要求了。当我们把这些过程尽善尽美的体现出来,那些浅薄的人自然会明晰的知道自己的鄙陋。在丑陋的心灵面前极力表现真正的美丽,才能最大限度的刺激那不自知的鄙陋心态。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美丽似三伏中午的太阳一般,炙热的让他们难以忍受。”
田中尘越说越激动,张开手臂拦在王月痕面前,高声道:“如果你能够全力配合我,我有十足的把握,在这一次品茗会上,全部激发起那些家伙的羞耻心,让他们再也不敢在你眼前出现,除非他们有令弟那般无敌的无赖性格。”他不忘加上对王义泉的攻击。
王月痕怔怔的看着一脸狂热的田中尘,半天后她才唯唯诺诺的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帮我?”
“今天我心情好。”田中尘的回答大出王月痕的意料之外,“虽然这个借口有点无稽,但事实确实如此。心情好,会让一个好人轻易的爱心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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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才怪。虽然接触不多,王月痕对某人的性情还是有点了解,至少她知道田中尘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不代表就是坏人。“好吧,我信你一次,只希望在我的全力配合下,你能够真的做到你所说的这么神奇。”
“对必然出现的结果还需要希望来期盼,我不得不说你对我没有信心。”田中尘恢复常态,不再是激奋张扬的神情,“只要你能够完全依照我的安排去做,效果只会更好,我想可能还有意料之外的收获。”他神秘的笑了笑,“现在不能告诉你。现在我发布第一个要求,帮我配置毒药。”
回客栈的路上,田中尘买了些配置毒药的器皿,连带药材,他肩膀上抗了一堆东西,不知是不是昨天练武有了功效,他抗起这些东西来轻松无比。
王月痕在后面,疑惑的看了前面的田中尘一眼,心中升起无限的惊奇,在她的认知里,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根本无法这么轻松的抗起这些东西。“这家伙神秘的很,还有很多东西瞒着我吧?”她如是想。
进入客栈,掌柜子又是热情的招呼‘夫人’,王月痕已经暂时失去羞涩的感觉,她心中现在想的全是毒药的配置。“如果泻药的效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用来约束义泉却是不错的办法。我如果能够学会是最好不过。”
走入房间,田中尘掏出器皿,安放在地上,然后把药材分批摆好,同时开始向王月痕开始介绍步骤。“依次顺序就是这个,这个,这个,最后放入这些,记住了吗?”
点头。
“好,开始,你来点火,我来投药。”
配置过程中,田中尘不断的把火候的控制传授给王月痕,为了报复王义泉,他打算把这种强力泻药传授给王月痕。“药名,去意,意思就是你可以用这药物的特殊性去除令弟的胡思乱想。”
“泻药就是泻药,哪里来这样古怪的名字?”王月痕白了田中尘一眼。
“虽然和普通泻药的效果相同,但有了一个优雅的名字后,它就如同有了身份的王侯一般,变的比一般药物高尚华贵。”田中尘见王月痕冷眼看过来,连忙解释道:“我没有一点讽刺你的意思,主要是我认为,药物只要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它们才能拥有不朽的生命。好了,不胡扯了,我来介绍药效。刚才我的示范你已经看了,这泻药可以调制成五种不同的味道,我建议你每隔一段时间就改变一种味道,这样令弟就不会有机会识辨泻药的出处。”
“你是不是经常这样用泻药对付别人?不然你的经验怎么这么丰富?”王月痕小心的打量过来,心中揣揣不安,田中尘的药物确实比街头小贩手中的高明太多了,且附带送她使用说明,如果真的遵从田中尘的建议,她认为自己那位混帐弟弟的好日子从此就到头了。
田中尘摇头道:“我从来不用泻药对付人,之所以像你感觉的这么经验丰富,是因为我的药都是难得的好药。我的药与别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它们都比较容易释放,可以轻易的让敌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中服下。无论对方武功多高,服食我的药物后,都要束手就擒。”
“听你这么说,你还有其他药物,是吗?”王月痕问这话的同时,不自觉的后退两步,坐在了床上。远离诡异的人,是一般人的首要选择。
田中尘快速起身,见王月痕猛然一个后闪,他笑了笑,道:“有其他的药物,但你可以放心,我不是随便用毒的采花贼。我出去吩咐掌柜准备热水,你先沐浴更衣。还有,你好像武功很高,不要这么胆小好不好?”他走之前,把交合醉放在了屋子里。
第六章 原来可以这样赢
PS:下周的更新可能会有一点变动,上架需要十天以上的时间,所以,可能会有几天只有一更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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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子虽然不明白田中尘为何要在白天烧水,但看在二两银子的面子上,他打算破例一次。
重新回屋后,田中尘开始收拾地上的器皿,同时把盛有交合醉的盒子的盒盖打开,顿时一股淡淡的清新香味逐渐弥漫整个房间。在田中尘这么一番动作的时候,王月痕已经开始收拾房间的其他物件,等待沐浴的热水到来。她快速利落的动作,在田中尘还未全部进行完,她已经结束了。这是一个做事麻利之极的女人!
“这是什么香?”王月痕鼻子很灵敏,嗅到香味后,她看向刚刚打开的交合醉。
田中尘把物件全部包裹好,走到交合醉旁边,轻声问道:“这种香味你喜欢吗?”
王月痕轻轻的点点头,“这香味比别的香闻起来舒服,不知它是什么香?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香。”
田中尘伸手把交合醉盖上,然后收入怀中,“下午我打算带这种香料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嗯?”
“沏茶时讲究清心,燃香沏茶是必要的一个步骤之一。”
“哦,好,只是对那些浅薄的人,用这种香有点可惜了。”
“这种香制作十分不易,我是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制作这么两盒。如果不是我今天心情好,我才不会拿它们出场呢。”田中尘笑的很诡异,“今天我要让它们成为我的主要手段之一。”
王月痕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后退两步,拉开距离,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田中尘露出一抹淫秽的笑容,猥琐的叫道:“爱妻,你马上就要明白我的意思。”
王月痕黛眉一皱,马上提起真气,突然,她脸色一变,丹田内的真气虽然还在,却怎么也无法按照她的意志离开丹田。
田中尘一直注意王月痕的表情,看她猛然惊惶失措,嘿嘿的淫笑起来,“这香是交合醉,顾名思义,它是一种强力chun药,闻者不仅无法动用真气,还要必须在固定的时间内与一名男子……”说到这里他无法继续下去了,王月痕雪白的小脸露出一丝决然的表情,他怕她下一个动作就是自杀,连忙温和的一笑,他道:“玩笑,我不是那种淫贼。这香味只会让你无法提起真气,片刻后就会恢复正常。”说到这里,他注意到了王月痕的目光,她的目光镇定而冰冷,没有自杀者身死前的慌乱,于是他又改口道:“但我并不介意趁机教训一下你。”
田中尘后继还有很多话要出口,其目的不过就是吓唬吓唬此时失去真气的王月痕,只是还未有机会,冷静的王月痕一拳奋力打了过来。
田中尘连忙矮身躲闪,利用昨晚才习练成功的两个动作中的一个,适时躲了过去。“还好,一直注意她的表情,才能准确的发现这一拳起来的征兆,不然就被扁了。”他心中如此庆幸道,同时身子一点都不敢缓下了,不断的利用两个动作,躲过一击又一击。
王月痕虽然失去了虽有真气,但武学招式还在,虽然大部分招式需要真气配合才能完全发挥威力,但还有一小部分可以在这个时候使用,再者她对敌的经验比田中尘丰富,对武学的理解更是非田中尘这个等待身死奇功进化的无奈人能够比拟。白嫩的小手一拳接着一拳的挥出,矫捷的动作流畅连贯,无论田中尘如何诡异的躲闪都会被她瞬间估测到位置,然后接着一拳击打过去。
只是,田中尘此时的力量和动作的速度,外加身体的协调性,都比此时的王月痕高出一筹,所以,田中尘虽然一直屈居下风,但依旧有惊无险。田中尘让过一拳又一拳,在屋中窄小的空间里,以非人的敏捷围绕王月痕不断跑动。
再一次躲过一拳后,田中尘发现了一件十分郁闷的事,就是他此时使用的风影过只能用来躲闪,根本无法用来动手,之所以会这样,主要原因就是风影过对动作的高要求实在太过苛刻,他在使用两个动作的同时,无法保证动作顺畅的同时出手攻击。
“王小姐,请你快点停下来,在下只是开一个小玩笑,没有一丝恶意。”田中尘在只输不赢的情况下,只有用言语掩盖自己的尴尬处境。“如果你还继续胡闹下去,别怪在下出手了。”
王月痕身形不慢,双臂似舞蹈一般,在优美的姿势下快速的挥舞出拳头,将田中尘逼的左右躲闪,冷笑一声,她道:“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好像你的风影过并没有习练完整。如果我所料不差,现在的你还没有出手的可能性。”
被看穿了!田中尘很想纵身扑上去,来与王月痕比拼力气,但他马上压制住这个念头,二十一世纪的女子防狼术都有防备他这一招的办法,何况一个武功高手,扑上去必死无疑。现在的他十分清楚,如果中了王月痕的一拳,他就完了,因为看王月痕的招式,每一招后面都连有很多招式,也就是说他会中一个‘无限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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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这里,彻底大发了!
田中尘不再废话,连忙集中全部精神,全力的应付王月痕的花拳绣腿,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把失去真气的王月痕累倒。这办法虽然很笨,但也很无奈。
你来我往,一追一躲,两人动作矫捷的在屋中进行一段优美的舞蹈。除了两人各自都有汗水不断流出,屋中一切都没有一丝变动,包括形势。如此这样过了一段时间。
“以后这样锻炼身体也不错。”田中尘开始喘粗气了,他的运动范围比王月痕大,运动量也比王月痕多,比王月痕累是必然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耐力要比王月痕好,这全部得益于身死奇功对他身体的改变。虽然有两大劣势,但最后一个大优势让他看到胜利的希望,所以此时的心情才会这般惬意。
相比田中尘单纯的惬意,王月痕的情绪则复杂的多,深知敌我双方形势诡异的她开始有点担心,田中尘对风影过利用的合理性让她一阵吃惊,能够只利用两个动作就躲闪她的追击,不得不说田中尘在意识方面实在强大的让人心惊。她已经施展了很多连环诱敌的招式,如果是她弟弟王义泉站在田中尘此时的位置,必然中招倒地了,而田中尘却可以马上发现她的意图,然后轻易的进行躲避,这让她信心尽去,她知道如果没有意外,熟知武学的她在目前的状况下没有击倒田中尘的可能性。吃惊之余,她开始担心,她已经发觉到田中尘的目的,虽然她对田中尘累垮她的做法很痛恨,但也无能为力,真的到了最后一步,少不得她要输了这局。
想一想输给这样一个只会风影过两个动作的人,她心里一阵难受,于是,她开始加快动作,拼体力拼不过田中尘,她只有在速度上下功夫,虽然她明知道自己的速度比田中尘也差很多。
王月痕的决断让这场莫明其妙的比斗越发激烈了,同时两人的体力开始似开了闸的洪流,以惊人的速度流失。不过片刻,两人粗喘声响彻房间。由于两人都是优雅人士,没有在奋力施展时,呜,呀,啊,喝,的乱叫,所以屋中只有粗喘声,这声音传到门外,就是暧昧的象征。
掌柜子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抑扬顿挫的粗喘,心中的一阵激动,当然也一阵埋怨,“大白天做这事,这一对夫妇也真是,唉,羡慕啊!那位公子体力真好,现在打扰他会不会被他责备?只是水已经烧开,我得通知他。轻轻敲门试探一下,应该不会被责备。”他想到这里,抬手轻轻得敲了敲门。
屋中没有反应,还是连续不断的粗喘声。
再一次敲门,重了许多。
田中尘听到敲门声,连忙道:“谁?”非常时期,他话语异常的简短。
“我。”掌柜不敢说太多话。
“等!”
“好。”
两人虽隔着房门对话,但似乎心有灵犀一般,都简短的无法再短。
田中尘说完,连忙轻声对王月痕道:“停下了,别打了,外面有人进。”他话语才到这里,一个呼吸不畅,被王月痕一拳击在右肩,接着的事情如他先前预料的一般,重心失去的同时,无法躲闪的他开始遭受暴雨般密集的攻击。一拳拳捶落下来,他看准时机,连忙后倒在床上,蜷曲护住自己。
王月痕也是强弩之末,奋力打了几十拳,浑身无力的跌坐在田中尘身边,开始剧烈的喘息。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田中尘进入身死状态后,快速的恢复过来,看了一眼面红耳赤,满头大汗的王月痕,他翻身坐了起来。“你真的很无聊,我都说了没有恶意,你还这么抓住不放。不过也好,活动这么一下,出了很多汗,可以痛快的洗一个澡。你等我,我把洗澡水接进来。”
王月痕呆呆的注视浑然无事的田中尘,一时无法言语,田中尘无论面色还是体力,都表现似动手前一样,根本没有她这般疲惫欲死的情形。他在让我?
第七章 真气有些变化
田中尘起身开门,在掌柜猥琐的目光下,把洗澡盆接了进来,然后开始倒热水。掌柜子拦住要进来的伙计,什么都交给田中尘处理,他明白此时不同平常,有些事如果他做了,田中尘会不高兴的。
一切完备后,掌柜子暧昧的笑了笑,在田中尘莫明其妙的目光下远去。关门进屋,田中尘来到床边,轻声问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王月痕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好,你先洗,不过你要动作快一点,像方才出手打我那样快,这才能在时间上来得及。”田中尘妥协道,“我出去把守房门。”
王月痕怔怔的注视田中尘出去,待到房门再次关闭后,她轻轻的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家伙真是太古怪了,怎么可能恢复的那么快?如果他刚才对我动手动脚,我真的没有办法阻止他。呵呵,还不错,虽然嘴巴很坏,行为古怪,倒不是一个坏人。”她慢慢的起身,浑身一阵难言的疲惫传来,低头骂道:“这个混蛋,差点吓死我,也差点累死我。虽然他好像不会武功,但我却感觉自己不如他,为什么会有这样古怪的错觉?”
田中尘站在外面却心思如潮,身死奇功在交合醉之后还可以运转让他有点意外,他现在越加不明白自己修炼的是什么东西了。身死奇功的诡异不是一两处,而是处处都是诡异难明,就在刚才,他疲惫不堪,浑身无力时,不得已进入身死状态恢复,他诡异的感觉到真气的运动比平时有点异常。在平时,真气都是在经脉中小幅度的蠕动,而在刚才,他清晰的感觉到真气震动的幅度比平时大,且大了近乎一倍,震动的频率也快了近一倍。也就是说,现在的他的真气进步比之前动手时进步很多,很多,多的让他心中惊喜,同时也莫明其妙。
“昨天我快要累死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啊!”他想起昨天早上在练武场上的修炼,当时他疲惫之后也是马上进入身死状态进行恢复,但那时的真气震动并不没有像方才那般异常。“难道是交合醉的功效?不可能,我的毒药我清楚,交合醉不是好药,不会对修炼有作用。会不会是因为被女人打?胡说!身死奇功并不是犯贱神功,没有被打才会进步这一说。原因到底是什么?”想来想去,他始终想不明白。
屋中水声传来,王月痕对他十分信任,如果是这场打斗之前,她或许不会真的在这里沐浴,认清他的性格后,王月痕彻底放下心来。虽然他口花花,但他并不是某种小人,心中虽然有闯进去的冲动,但他还可以压制这种冲动。人与禽兽的主要区别之一,就是人可以控制自己的兽欲,而禽兽则是被兽欲所控制的躯壳。
田中尘静静的站在门外,心中莫名的想起以前看到的笑话,说的是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女子在房间里洗澡,男人如果闯进去就是禽兽,如果男人不闯进去就会被骂成禽兽不如。“我现在是不是属于禽兽不如?”他笑了笑。那则笑话里,他看的出来真正禽兽不如的是那个女人。一个盼望男人偷窥她的女人,不是禽兽不如,是什么?王月痕是一个女人,他如果此时闯进去,以后一定会死的很惨。如果里面的人是一个禽兽不如的女人,结果另当别论。
再次笑了笑,田中尘心情沉重起来,遥远的前世记忆被岁月搓磨,慢慢的开始淡忘,他不知会不会有一天,他将把前世的所有全部忘记。“忘了就忘了,人活一世求的就是开心。”他自嘲的笑了笑,前世那一个人权至上的社会,给予他最多的就是心态,一种为自己而活的心态。不求大富大贵,不求高官厚禄,不求妻妾成群,不求一统天下,他只求开心快乐,轻松生活。在开心快乐的前提下,一切随缘。另外,他要加紧修炼武功,不为了能够惩强扶弱,只为了身死奇功那诡异的美妙感觉。身死奇功以后会怎么样,将会出现什么样的诡异,这些已经成了他刻苦修炼的主要动力。
水气弥漫,一阵阵暖意从水中传入身体,王月痕美丽的俏脸缓缓从水中升起,乌黑的秀发连成密密的一片,紧贴在脸颊两侧,精致的五官在黑发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清晰迷人。脖颈缓缓后仰,成串的水珠顺着柔顺的发丝滑落而下,带起一片晶莹的光晕。
王月痕呆滞的注视上方的屋顶,双手随意的拨动水花,脑海里回忆方才一段动手的过程。
若说武学的精妙,他远远不如我,即使我站在那里不动,凭着他风影过两个动作,他根本奈何不了我。即使他力气,速度,甚至身体的协调,都远胜失去真气的我,但他也没有击败我的可能性。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输给了他呢?
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我当时不够冷静,更深入的说,我在动手的整个过程表现的都很拙劣。在知道无法击败他后,我应该马上停手休息,而不是执拗于马上击败他。只要他说的药性过去,我的真气恢复回来,我可以把他任意处置,当时应该惊慌的是他才对,为什么一切都反了?
上次在举止和见识上输给他,还情有可原,我还能够拿修炼武功做借口说自己的时间不足,这次输给他,实在,实在……虽然他手段不光明,但输就是输,我可以承认失败,但我不能忍受自己不堪的表现。我为什么总是在他面前失去冷静?也许,他的嘴巴太讨厌了。
嘴巴虽然讨厌,但他这个人还不错,至少不是一个趁虚而入的下流坯子。没有道学君子的严肃沉闷,没有纨绔子弟的轻浮下流,让人感觉陪着他即不会枯燥难熬,也不需要时刻担心防范。与他这样的人一起,时时刻刻都值得回忆,我早上答应他出来,除了好奇他的安排,也应该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可惜他没有真气,不然一定可以成为绝世高手,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强的意识。风影过的两个动作,在我手下可以躲这么久,我和弟弟都不如他。虽然无奈,但我们确实在资质上不如他。
意识,意识,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得悟武道,进入道修之境?如果我已经进入道修之境,又岂会输给他?道修,道修,为什么顾叔总是说道修和意识有关?道修到底应该怎么进入?
想了半晌,她不自觉得笑了笑,开始幻想下午的品茗会,刚要想象田中尘会怎么安排时,房门“啪啪”作响。
“我不想打扰你,只是想提醒你,如果觉得泡在水里舒服,可以晚上回家进行享受,我们下午还有事情,你能不能快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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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痕黛眉轻轻皱起,低声骂道:“这个家伙,说话总是不让人舒服。”
田中尘又等了半晌,王月痕穿好衣服后把房门拉开,他马上挤了进去。
“你很漂亮,特别是没有梳子梳头的时候。”田中尘说的是真话,由于没有梳子,王月痕长长的秀发随意的挽在脑后,此时的她在高雅华贵的气质中透着三分慵懒的风情,似雨后艳丽的牡丹,让人望着心醉。
一番思虑之后,王月痕心情很好,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什么责备。
“你对我的态度突然好了很多,这点我很高兴,只是我还是必须要求你出去一下,现在我要洗澡。”
“你是不是必须别人讨厌你,你才甘心吗?”王月痕不能理解,“为什么总是不好好说话?”虽是这么抱怨,她还是拾起帽子,缓步走了出去。
田中尘笑了笑,来到水盆前,见水依旧清澈见底,想要换水的念头打消下去,褪去衣服,进入水中。刚入水,房门“啪啪”作响,门外王月痕急声道:“还没有换水呢?”
“别忙,如果你喜欢,等我沐浴之后,你想怎么换水都可以。只是现在我正在沐浴,没有时间陪你胡闹。”
王月痕听了,小脸马上红了,心中暗骂:“这个登徒子!”想想自己用过的水被他用来沐浴,小脸越发的红了。
不知是不是身死奇功的诡异,田中尘身上从来都没有多少灰尘,似乎灰尘都与他的肌肤绝缘一般,当然,在地上打滚找脏不算在内。其实,从护肤的角度来说,身死奇功确实可以堪称天下第一。
田中尘洗完后,水依旧清澈见底,掌柜进来后,看到水,一脸古怪之极的表情。“不洗澡,要水做什么?这两个人真奇怪。嗯,水还热着呢,端到后院炖汤去。”
田中尘带着王月痕离开客栈后,一人买了一件白色衣衫,当然,还有梳子,然后雇了一辆马车向城外驶去。
第八章 行骗品茗会(一)
车厢内,田中尘背对王月痕坐着,柔顺的头发在王月痕白嫩的小手中不断的变化形状,虽然经常梳头,但田中尘还是不习惯这种感觉,特别是让别人给他梳头。这造就了他此时的难受,于是转移话题是最好的选择。
“参加品茗会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都是一些纨绔子弟。别动,马上就盘好了。”
田中尘马上老实下来,“既然你觉得这些人都是浅薄的,为什么还来参加?是不是你,唉,轻点,痛。”
王月痕冷笑一声,“不许讽刺我。我来参加也是被逼无奈,家弟总是胡闹,很多时候我必须出来应付一下。唉,许多时候,人总是要做出无奈的选择。”
“别说的那么伤感,又不是要你去送命。不过你把你的无奈尽量转化到我的身上,确实有点让我很无奈。除了你要来,那个赵玉儿和张婉容会不会来?”田中尘猛然想到这个问题。
王月痕黛眉轻蹙,反问道:“你想她们也来吗?”
“不是,我怕她们来了我不能全力发挥。”田中尘解释道,“如果让她们随着那些浅薄的人在我们面前一起难堪,我怕对那些浅薄的家伙的打击力道会减弱。”
“你的道理真多,恐怕不是实话吧?”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要有借口,我确实不想她们来,借口说的好听一些比较能让你接受,至于真实的心中想法,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忽视。”田中尘说完,马上补充道:“真气恢复了吗?”
“刚才就恢复了。”王月痕说着把手中田中尘的头发重新放下,开始重头梳起。原因,不明!
“真的对你很不了解,应该说,我对你应付我的方式很迷惑。为什么我把你的真气锁入丹田后,你不是先想着逃离,而是找我拼命?还有,为什么你不责备我?据我所知,对于一个武功高手来说,失去真气是对他们最大的伤寒。你的表现颠覆了我对常识的认知,能不能解释一番?”
王月痕用力的紧了紧手中的长发,待田中尘发出惨叫后,才把力道松下来,“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那样对我?别装糊涂,我说你暗算我的事。”
“试一试药效,仅此而已,没有其他想法。当然,让你适应一下失去武功的感觉,也是免得一会品茗会上你会失态。”
“你打算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所有前来品茗的人失去真气,然后对付他们吗?”
“之前你被我暗算,你以后会不会忘记?”
“不会,我会记一辈子。”王月痕咬牙切齿的同时,再次紧了紧手中的长发。
田中尘连忙惨叫一声,表示自己受到了教训,然后道:“你的宽宏大量是十分少见的,哎哟,我说的是实话,不要总是这般报复我。好了,我继续。依照你的胸怀都会铭记‘一辈子’,你想一想,那些浅薄子弟被这么暗算一次,会不会铭记‘两辈子’?教训能够让对方刻骨铭心,才是合格的教训。”
王月痕噗哧一笑,轻捶了田中尘一把,嗔道:“你这个人,唉,好,我现在有点期待你的表演了。”
“不是我一个人的表演,是我们两人的表演。”田中尘强调道,“我需要你的配合,不然我不会说这些话给你听。毕竟,如果能够把你也骗在其中,会让我的成就感大增。只是有些地方需要人帮助,我才把计划告诉你。”
“你果然不是好人,你这翻话才符合我对你的印象。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你只需沏茶,整个过程我会控制在手中,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够了。我还要提醒你一次,你将会再一次失去真气。”
“好,我答应你。”
“你真是一个好姑娘,如果你能够把我的头发快点盘起来,你会更加完美。半个时辰了吧,我的头发有这么复杂吗?我记得你的头才梳了片刻不到。”田中尘再也忍不住,开始抱怨了,“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不要拿我的头发来威胁我。”
王月痕双手猛然紧了紧,听到田中尘的惨叫后,才麻利的把头发盘起来,动作之快惊人之极,只见乌黑的发梢似燃耗的火苗在灵活的跳动,从后脑跳动之头顶,一个呼吸不到,头发已经盘好。不得不说,在动手整理方面,王月痕的利索确实是无人能及。
田中尘伸手摸了摸头顶,一脸诧异,他不能理解半个时辰不能完成的工作,会在瞬间结束。“难道梳头和建设房屋一样,有了地基后才能快速建起来?很难理解呀!”他想到这里,转过身,面对王月痕,重新提出前面的问题,“那两个女人会不会来?”
王月痕正在摆弄手中的梳子,闻言,连忙把梳子收入怀中,“不会来。”
“梳子好像是我买的吧?”
“当作是我替你梳头的酬劳了。”
强盗!田中尘心中无奈,打不过人家,自然要忍声吞气,“不会来就好,我可以尽情的发挥。哦,对了,品茗会的地点在哪里?什么时候能到?还有什么时候开始?”
“哦,我之前没有告诉你吗?呵呵,看来是我忘记了。”王月痕做完强盗后,心情十分高兴,此时毫不吝啬自己的优雅的笑容,“既然到了这里,我们干脆将错就错,来到这里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
“我问这些问题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般大人物都是用最后出场来衬托自己身份的高贵。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再等一等。”
“不用,我们已经迟到了。”
王月痕的回答让田中尘的脸黑了下来,“迟到,在这一点,女人果然比男人更有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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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茗会的地点设在一条小河旁的亭子中,亭子另外一侧是黄绿掺杂的树林。与会人员不多,才十人,其中女子有四人,这些人都是二十左右,男的英俊,女的美丽,田中尘放在其中毫无特色,倒是王月痕的绝美容颜依旧鹤立鸡群,本来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就不多。
田中尘初来乍到,在长安属于举目无亲,眼前的俊男美女自然是一个都不识,王月痕要帮她介绍,被他一把打断了,“都是浅薄的人,以后也没有机会接触,认不认识他们无所谓。咦!”
“怎么了?”
“这个人怎么来了?”
“谁?哦,钟意,钟家的二公子,你认识他吗?”
钟意此时风度翩翩,在众多俊男中显得十分显眼,他动作随意,满脸微笑,他之所以显眼,是因为不多的几名女子竟然都围在他身边。
恢复的这么快!看来我小看他了。既然这样,也好,有一个借口充足的欺凌对象,这可以让我更加心安理得。
“不认识,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嗯,也不想认识,反正演戏也不需要他们配合。”田中尘和王月痕两人小声交谈的同时,逐渐迎上前来迎接他们的与会成员们。
“这倒也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你这么问,看来你很有表现的**,既然这样,你来吧,毕竟错过这个机会,你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田中尘把音量控制的很好,虽然不在身死状态,他的嗓音控制也非一般人能比的上。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要抢到这个机会。风光不能让你一个人全部占了。”王月痕低声说完,两人马上停下脚步。
王月痕优雅的抬起右手,远远的对那群热心的人们高声喊道:“我等来迟,让诸位久等,小女子在此赔罪。”说完,两人远远施礼。
“哪里,哪里,是我等来早了。”一个家伙连忙道,接着就是众声附和。
田中尘心中暗叹,眼前这没有新意的奉承话确实当得起‘浅薄’两个字。
王月痕不再继续客套,直接又道:“小女子之所以来晚了,是因为小女子为此次品茗会准备了一件东西。”
“哦,什么东西?”众声纷杂,钟意也一脸惊奇的看了过来。
“一种好茶,诸位从未品尝过的好茶。”王月痕一片惊奇的表情,微笑道:“每年品茗会都是一些常见的茶类,如果继续下去将毫无新意,只有不断的使用新的茶,才能体现品茗会的‘品茗’二字。”
田中尘不失时机的把装着加了药材的黄山云雾茶的精美茶罐捧在手上,顿时所有目光全部看向他这里。
第九章 行骗品茗会(二)
PS:这些章节确实对话多了一些,但都是前一段时间写的,确实无法修改。后面的章节可能好一些。注水严重,实在对不起诸位兄弟了,公众章节多上传一些,直到无注水章节出现为止。好吗?呵呵!后面的很好,前面这些我也不满意。其实,很多时候在错误犯下后才知道是错误的。唉,请原谅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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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茶是一门学问,同样,煮茶也是一门学问,煮茶时需要做到精、清、净、美。为了做到这些,小女子花了半年的时间选择了最上乘的茶叶,又废了不少口舌借来了吴公子的天须静水,小女子和这位吴公子来之前更是沐浴更衣,现在还需要准备的就是找一处适合煮茶的清幽之地。”王月痕嘴中如此说着,眼前看到那些人一脸的茫然,不敢接她的话语,知道他们陷入田中尘所说的‘不知所措’中了。对田中尘的瞎话的完美,她再次心生佩服,“如果他来骗我,我一定无法识破,唉!”她发觉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月痕小姐,不知你说的清幽之地在何处?”出言发问的是钟意,他一脸笑意。
王月痕心中想着田中尘曾经说过的谎话有哪些,一时忘了回答。田中尘捧着精美陶瓷,一脸肃然道:“时间不同,茶的味道不同,水的好坏也不同,所以附和茶水气机的清幽之地,会随着时间的转变而出现在不同的位置。这位公子,不知你是否知道这些?”
“不知道。”钟意的干脆出乎田中尘的意料。
进步很多啊!看来我还需继续努力打击一番。田中尘保持肃然的表情,以平和之极的语气,说道:“煮茶,其实是一个道,合格的煮茶者首先要学会找寻锲机,一个可以让茶水和环境之气完美融合的锲机。品茗,品的是这些元素完美融合后的味道,如果只是品味茶的好坏,那就落入了下乘。现在月痕小姐就是在找寻最佳的清幽之地,让我等品味上乘茶道。”
深奥难明的理论让钟意顿时语塞,目注都是一身白衣的两人,他目中露出一丝敬意。高人啊!
“选择那里。”王月痕抬手指向亭子,“只要再等半个时辰,那里就是清幽之气汇集之地。”
田中尘恭敬的点点头,然后扬声对众人道:“诸位公子请让出一条路,让我二人过去。来之前我二人沐浴更衣,且已经斋戒两日,此时浑身毫无一丝混浊之气。”
钟意喟然一叹,暗道:“有必要这么夸张吗?追求茶道到了如此地步,虽然你们是高人,但我也不欣赏。”虽是这么想,他还是随着浑身浊气逼人的众人让开一条宽阔的道路。
王月痕和田中尘都一脸肃然,两人都用最优雅的姿态,缓步过去。虽是目不斜视,王月痕利用眼睛的余光看出,这些人大多开始自卑了。“吴友仁这家伙,太可怕了!”她心中想道,“不过这种和他一起演戏的感觉,很让人值得陶醉。我是不是变坏了?”
两人缓步走入亭子,王月痕首先把一块洁白无暇的丝巾铺设在地面上,然后田中尘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茶罐放在一个王月痕计算半响才指出的方位上。之后,田中尘退出亭子。
在众人惭愧的目光下,他重新回到马车,把白布包裹的炉灶和茶具送来,最后一趟,他满脸不舍的把一个小坛子从车中抱出,边走边道:“之所以称之为天须静水,是因为此水得之十分不易。别看此坛不大,其中天须静水不多,但它却是我花了五年的时间,废了无数钱财才侥幸取得的。此水得来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讲究的是一个恒心。”
“如何取得请吴公子明示?”钟意对这天须静水好奇的很。
“天须是上天降落之意,这水取自上天落下的雪花。静,通净,取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之意。其实说来简单,此水就是莲花上抖落下来的雪花。”
“吴公子,据在下所知,莲花在秋日就谢落了,怎么会有雪花落在花瓣上?”钟意的话代表诸人心中的疑问。
“难能可贵。”田中尘一字一顿的高声说出,“就是因为天须静水的取得颠覆了常识,所以才显得它十分珍贵。莲花确实谢落过早,无法逢遇雪花,但这并不包括有特殊情况出现。”
“吴公子说的是雪莲吗?”
“哼!”田中尘嗤之以鼻,“雪莲性寒,其上的雪花不适合作为煮茶用水。”
被嘲讽了,钟意不以为意,自嘲笑道:“在下无知,让吴公子见笑了。不知吴公子是如何取得这天须静水的?”
“绞尽脑汁的让莲花等到雪花的到来,这个方法就这么简单。”田中尘来到小亭旁,把水递给王月痕,转身面对茫然不解的诸人,肃然道:“在下家中有池塘百亩,特意选出三亩,在三伏末就以白布遮盖,每日用火炉烘烤,竭尽全力的把白布内的气温保持在三伏时的状态。不知花了多少人力和钱财,终于在五年里有两年成功,取得了这一坛天须静水。”
三亩池塘,需要多少白布?还有需要多少时间和下人,才能保证气温?即使花费这么多,还不能保证能够一定能成功。
“疯子!”钟意和所有人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再看王月痕也是一脸肃然,不由得暗想:原来她也是这般疯狂的人,以后远离为妙。
“诸位原地等待,待茶成之后,再前来品茶。”田中尘说完,进入小亭,帮助王月痕布置煮茶器具。
王月痕努力克制瞬间整理完一切的冲动,按照田中尘的吩咐,优雅而轻缓随意的布置一切,反正,经过田中尘神妙无比的‘天须静水’之后,现在那群人不敢对他们有任何质疑了。
“效果很好,至少到现在没有出现意外。”田中尘低声道,“要不要继续让他们自卑下去?我觉得这种程度已经够了,他们以后再也不敢邀请你参加什么品茗会了。”
王月痕一边保持表情,一边低声回答道:“吴兄,你难道不怕骗人骗多了,骗出报应出来吗?说实话,如果我站在那群人的立场,我想我现在只想回家。我们表现的太疯狂了吧?”
“看来你也认为够了,我本想把这些器具的‘来历’也介绍一番的。”田中尘低声道,“虽然全部加起来才十两银子,但我可以凭着嘴巴让它们瞬间成为‘天须静水’一般,独一无二的奢侈品。”
“你这个人,唉!”王月痕想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却怎么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汇,遂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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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我一致对外,千万不可内讧。”田中尘提醒王月痕不要对他进行人身攻击,“我想问一个问题,简单的问题,你们这些品茗会的人没有一个有见识的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激动,不是针对你的。”两人表情严肃认真,偏偏这低声谈话充满了强烈的情感,两人表面上的功夫确实让人钦佩。“在我原先的计划中,应该会有一个比较高明的人与我讨论茶艺。其实我的学问还有很多没有展现出来,只是没有合适的内行人进行诱导询问,我无法把知识灌输给你们这些人,毕竟一人无聊的讲述是很沉闷的事。”
“果然,你也把我算进去了。在你看来,我和那些人一样,都是你前来戏弄的对象吧?”王月痕一语中的,把田中尘龌龊的心思说了个透彻。
“知识的重要性就在这里,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情况下,你却可以迎着他们钦佩的目光侃侃而谈,这就是成就感。你以为我学东西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可以在别人面前卖弄。”反正谈话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田中尘索**底,“相对而言,在他们面前卖弄不如在你面前卖弄。卖弄也是有讲究的,卖弄的对象越高明,卖弄起来越有成就感,就如同你们学武的人,战胜高手比战胜低手要容易兴奋。”
“学武并不是用来天天找人打架的。”王月痕极力的保持表情的平静,口中十分不同意田中尘的看法,“学武是一种对力量的追求,据说学武到了一定境界将会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唉,对了,你不也是学武的人吗?至少你还会风影过。”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伤脑筋,学了风影过,我总想与别人动手,但又十分明确的知道打不过人家,只好把那份难耐的感觉强忍在心中。煎熬中啊!”
听了这话,王月痕虽然表情没有变,但脸马上黑了下来。“暂时别打扰我,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既然这样,我找那些人说话去,我准备了那么多借口,如果不趁机倒出来,实在对不起自己。”田中尘说话,抬头看向那群相互攀谈的‘浅薄者’。
“地气变动,时间到,煮茶开始。”王月痕猛然一声高呼,让田中尘把将要吐出的话憋了回去。
田中尘帮助王月痕把‘天须静水’倒出,同时低声问道:“目前看来,你对付的对象好像是我,而不是他们。提醒你一句,我们不要自相残杀,好吗?我今天心情好,再让你一次。”
“谢谢你的谦让。”王月痕似乎心情很不错,“不知能不能请你再谦让我几次?”
“看在你说话这么有礼貌的份上,我郑重的提醒你一句,得寸进尺的女人并不讨人喜欢。”
“果然,你不是好人!”
两人一边动手煮茶,一边小声交谈,看似随意的旁若无人,但偏偏两人动作举止优雅的让人心醉。远处钟意陪着‘浅薄者’们看来,摇头苦笑,“这就是距离啊!以后尽量少接触他们,如果接触久了,我恐怕不敢在他们面前喝茶了。没有茶喝的人生是悲惨的!”
第十章 行骗品茗会(三)
煮茶的过程有多久,田中尘不清楚,王月痕也不清楚,那些看过来的人也不清楚。田中尘和王月痕明白一点,煮茶的这个过程怎么样无所谓,关键地方是他们的肢体表演的优美,而看过来的人也不关心煮茶的细节,他们欣赏的是两人的动作。于是乎,时光飞逝,让人扼腕嗟叹。
茶煮好后,王月痕首先起身,在田中尘打开交合醉之前出了亭子。“茶已煮好,诸位请入亭品尝。”她这么说着,自己反而远离小亭。
害怕了!呵呵。田中尘心中不断暗笑,在众人到来之前,快速的把交合醉放在上风处,然后开始倒茶。“诸位久等了,请坐。此茶特别,最好在出炉后半柱香内饮尽。”他说着,侧身把人让了进来。他这么一说,没人再去注意交合醉。
他自己端起一杯,在众人都端杯后,扬声道:“此茶宜慢饮,宜小口品尝,诸位不妨试一试。”说着他示范一次饮茶的动作。其他人连忙学着他的动作喝了一小口。“感觉如何?”
“好茶,好茶!”诸人争先恐后的说道,唯有钟意眉头微皱,“味道有点熟悉,但又有点陌生,很奇怪的感觉,不过,就香味而言,确实称得上难得的精品。如果能知道这茶的产地,开一个茶行应该可以赚钱。”心中想到这里,他看向田中尘的目光开始透着好奇,希望能在田中尘口中问出茶叶的产地。
“可惜天须静水不多,不然可以多煮几壶。唉,今生能够喝上此一杯,已经无憾了!”田中尘叹息道,“今日得饮此茶,其他茶水怎能……”他还要继续吹嘘下去,突然。
“吴公子,请你过来一趟!”远处的王月痕叫道,“小女子有一事请教。”
又来捣乱!田中尘心中满是无奈,“诸位,失陪。”
“公子随意。”这些人巴不得他早点离开,一个疯子在身边确实有很大的压力。
田中尘在诸人期盼的目光下走向王月痕,“又有什么事?打扰一个虚荣心强烈的男人当众进行炫耀,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改变注意了,我要你马上终止所有计划。”王月痕的话莫明其妙,反正田中尘摸不着头脑。
“计划还剩下三步,如果就此放弃,我们之前的布置岂不是白费了?还有,计划到现在,只能激发他们的自卑心,还没有激发他们的羞愧心,如果此时停止进行,预定的目标效果会打五成的折扣。”田中尘对王月痕浪费的行为十分气恼,“我今天心情好,你千万不要坏了我的心情。”
王月痕小脸马上沉了下来,“我现在武功未失,别逼我对你动武。”
“你很英明,我想你找到了我的弱点,我同意妥协。”田中尘识时务的说道,“不过有一步计划的小环节已经实施了一半,如果不把后继进行下去,他们会惊惶失措而惶惶不安的。”
“唉,我看到了,你已经把交合醉打开。好,你向他们解释,解释完之后,马上跟我一起离开,不许你再进行下面的计划。不然,哼,你如果希望当众被一个女人制住,那么我不介意帮助你实现这个心愿。”
“说要教训他们的人是你,现在替他们求饶的人也是你,你真的让我感觉到什么是矛盾了。”田中尘无奈的说完,向回走去。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他把交合醉收入怀中,然后扬声道:“品茗会到此也算结束了,在临走之前,在下有几句话奉告诸位。”
众人见心中的疯子又回来了,马上停止了交谈,安静的看了过来,心想:他不会还有疯狂的举动吧?
“圣人老子曾说,福兮祸之所伏,在下深以为然。”田中尘陶醉的说道,众人闻言,心中猛然一震,“他要做什么?”
“就如河豚,其虽然美味,但却身有剧毒。”田中尘才说到这里,钟意马上问道:“吴公子,请你有话直说。”
田中尘呵呵一笑,道:“这位公子总是这么心急,好,在下明说了吧。这茶与河豚相似,虽然味道绝美,但也有毒,不过请放心,毒并不致命。”
话到了这里,所有人的脸都变了,众人当即提取真气,打算排毒。意念稍动的瞬间,脸越加的白了,真气的消失让他们心慌意乱。“你到底下的什么毒?”纷杂的叫嚣声响起,但没有人真的敢上前找田中尘理论,失去真气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在下并不会下毒,毒来自茶叶之中,听月痕小姐说各位都是爱茶之人,此茶虽然有毒,但在味道上却是天下第一,所以在下还是送于各位品尝。只要茶好,即使毒性致命又如何?做为献身茶道的我们,对于绝世好茶,岂能胆怯回避?”
“疯子!”钟意叫了出来,顿时一片响应。
“诸位不要生气,这毒十分容易解除。”田中尘笑道,“这毒性只能让诸位失去真气,并不会对身体有损伤,不久后便会自动消失,让诸位恢复真气。不然月痕小姐也不会让诸位品尝此茶。”
听到这里,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暗道:能恢复就好。
“恢复真气的时间是多久?”一人高声问道。
田中尘竖出食指,道:“一个时辰,如果活动出汗的话,可能会提前恢复。”看到所有人全都放下心来,他又道:“虽然暂时失去真气,但也不见得这就是坏事。诸位平时都是习武之人,何不趁此机会练习招式,相互切磋切磋。”
“哦?”闻言,大部分男子都一脸惊奇的看过来。
“在下和月痕小姐还有要事,失陪了!”田中尘微笑抱拳施礼,转身出了小亭。
在田中尘刚走出不远,一人高声叫道:“久闻钟公子武功高强,今日在下想要向公子讨教讨教。”
“在下也向钟公子讨教。”
“在下……”
钟意一脸苦笑的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四名女子,又看了看神情激奋,妒火中烧的其他男子,心中暗骂:吴友仁,你这个疯子实在太混帐了!
田中尘回到王月痕身边时,亭子里的战争已经开始了。两人一起看了一眼,都长叹一声,然后上了马车。
王月痕忍了半天,在马车走出一段路程后,低声道:“你刚才为什么叹气?你把这些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还不知足吗?”
“唉,你这女人说话很不负责呀!什么是我知足?一切都是你要求的,我所做的全都只是对你的要求进行满足而已。”田中尘郁闷道,“我叹气是因为计划的夭折,不然我可以在他们害怕之后进行羞愧教训,那才是我整个计划的重点所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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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痕额头黑线密布,这个家伙果然难以理解的紧,关键他总是把自己定位于理直气壮的位置。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我以后不准再提!”既然争论不过对方,永远回避则是最好的选择。
田中尘笑道:“也好,四千两银子的债我已经付清了,现在开始你我也算没有关系了。入城后,我要……”
“停下!”王月痕马上出声打断,话语方落,车厢一顿,马车停了下来,“不是说你马车,继续赶车。”外面应了一声,马车重新前进。经此一闹,她忘了要说什么,只好拿出之前准备良久的问题,“你在长安住什么地方?”
“客栈,我这人对情绪克制的能力很弱,所以总是莫明其妙与别人结仇,不敢有固定的居住地点,客栈是我最好的选择。一般我每天都会变换居住的客栈。”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安排你住我们府中。”
“不要了,欠你的人情很难还的。不准提的今天,就是明证。”
“都说不准提了,你为什么还要提起?”王月痕气道,“我让你终止计划也是为你着想,你的方法那么强烈,如果全部实施起来,那些人还不得全部被你得罪完。如果他们对你怀恨在心,将来你在长安城会寸步难行的。我好心帮你,却被你这么抢白,你太混蛋了。”
田中尘不屑道:“帮人之前问一问要帮助的人是否接受你的帮助,这是最起码的礼貌,你身为贵族小姐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好心并不一定就会做出好事来,相反,有时很多愚蠢的错事都是好心的缘故而引起的。”
“你在讽刺我。”王月痕俏脸紧紧的绷了起来,“好,既然你要走,现在就走,马上下车。”
田中尘连忙叫道:“停车。”在马车停下后,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对不起,为了能够下车我必须让你生气。再见了,如果没有意外,我想我们再次见面的机会不大。”
王月痕冷冷的板着脸,一声不吭。田中尘下车后,她冷声道:“赶车走。”辚辚车轴声重新回响在道路上,田中尘的身形渐渐的消失在视野中。
似乎想起什么,王月痕身躯一震,她快速的掀开车帘,纵身跃下马车,在车夫惊奇的目光下,她全力施展轻功,回头赶向后方。
在田中尘下车的地方,一排小字画在地上。
“之所以要与你分离,是因为我要死去。
啊!解释:死前的惨叫。“
虽然看不懂标点符号,但王月痕还是能够清晰的明白其中的含义,原本因焦急而通红的小脸,在那‘啊’的惨叫声后,顿时暗了下来,这人真是混蛋!
四周寂静,没有一个人影,王月痕失落的扫了周围一眼,知道田中尘如果要躲起来,自己根本无法找到。长叹一声,转身回头。“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第十一章 巧遇
王月痕离去不久,田中尘从一旁的杂草中钻出来,站在路上,他一脸欢乐笑容,女人虽然是生活必需品,但女人太多就属于人品的奢侈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认识太多女人有点烦,如果天天忙碌怎么应付女人,武功修炼就没有足够的时间。
回到家中,出乎意料的,等待他的并不是张婉容,而是赵玉儿,赵玉儿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兰儿回华山了。”
“我会把她找回来的。”田中尘笑了笑,接着开始修炼。
一个晚上的不断探索,田中尘终于找到真气大幅度进步的原因,那是因为风影过对身体协调性的增强而带来的进步。知晓原因后,努力开始了。五天里田中尘不断以变态的劳累折磨自己,终于奇迹般的完成风影过的所有动作,同时真气也进步到一个他以前不曾想象的地步,剩余的就是努力修炼来增加真气的量了。
可以出去做事了。他要去一趟华山。
清晨,田中尘来到来福客栈,掌柜见到他,也不说说话,抬手对楼上一指,李才显笑嘻嘻的站在那里。
“你怎么这么早就下山了?”田中尘颇有不爽之意,此时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相东城门走去。“不是说两年内你不会下来的吗?”
李才显嘿嘿两声,道:“想你了。”
“别这么矫情,你我都十分清楚对方,这些假话不要拿出来献丑的好。”田中尘虽然这么否决李才显的话,但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两个人在作假方面都是高手,语言和表情的态度几乎是截然相反。
“好,既然不说假话,我们就说实话。你来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李才显注意田中尘看过来的询问目光,解释道:“不是组织要追查你,是我关心。”
“也没有什么,一直为生活所迫,由于没有银子,就一直在赚银子。”田中尘接着把这些天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省去了去林家和他身死奇功进步的事。
李才显听完后,双目放光,激动道:“果然不愧是我选出来的人才,比龙组所有人都优秀。”神情一暗,他轻声道:“只是你是不是玩的太过了?”接着在田中尘回答前,他自语道:“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你的出色让我欣慰,所以我打算把这个危险的任务交给你。”
“李爷,我能不能不出任务?现在我的身份和地位已经不比之前了,想一想我两个兄弟,和他们身后的家族,我觉得我的价值在于我是他们的兄弟。”田中尘劝说着,“如果我再去完成任务,如果不小心出了意外,与王义泉和赵景石攀上的关系就会断了。如果你老还不放心,我可以每年给你十万两银子作为你对我抚养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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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这么说,你能有这样的成就是因为你能力出众,如果把你放在长安城与三个兄弟胡混,实在太过浪费了。”李才显从另外一点看田中尘的能力,“既然你这么出色,完成小小的任务自然易如反掌。人不可有懒惰情绪,所以我要充分调动你的能力。”
“好了,别说了,快些说任务吧!”田中尘了解李才显,知道这次又推辞不掉。“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前面已经是东城门了。
“你不是要接的小情人吗?当然要去华山。对了,每年十万两银子你什么时候给我?”
“哦,这是一个问题,等我想好了再回答你。”
“你什么时候能想好?”
“做事要全力以赴,等我不用做任务了,我才能有时间去想其他事。”田中尘盯着李才显外露青筋的额头,笑道,“如果你想要银子,快些帮我从任务中解脱出来。”
李才显恶狠狠的看过来,“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等着两败俱伤吧!”
“也好,我早就想知道你的脾气倔,还是我的脾气倔!这就算是一场你我之间的较量吧。”田中尘毫不示弱。
李才显听了,脚步一顿,手指东方,道:“我本想陪你一起去,帮助你完成这个任务,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语气一顿,他道:“去华山,帮助李风完成任务。”
“李风的任务是什么?‘连’字组的人员有哪些人?”
“你是编外人员,许多事情都不够资格知道。”李才显的回答让田中尘很郁闷,“你能够知道的只有我刚才说的那句话。”
田中尘满脸苦笑,道:“我能够得到的信息还是这么的简陋啊!那我能不能知道李风现在的身份?”
“他现在是一位大侠,名字也叫李风。还有要问的吗?”
“没有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李才显缓缓的点点头,目中露出一丝凶光,“你没有任何事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做完这件事我就离开。”说着他抬手点住田中尘的穴道。“我最近很窘迫,需要银子帮助度过困境,既然你不还我银子,我只好自己动手拿了。卖春花露的银子我至少要一半。”由于接受过训练,他偷窃的技巧不比时下小偷低,在街上众目睽睽下,他十分隐蔽的掏走了田中尘随身带着的一万两银子。“小尘,你真是孝顺,身上带这么多钱给我。既然你这么孝顺,我如果给你留下一些,实在是辜负了你的孝心。所以,我就全部拿走了。”
目注李才显瘦弱的身形消失在街头,田中尘一脸苦涩,“看来我缺少有钱人的命。”他浑身上下此时还剩十两银子不到。“回去取钱,顺便把毒药带上,下次他如果还敢抢我,我让他身不如死。唉,毒药是居家旅游必备良药,我竟然把这句话忘了。”
田中尘带上银票,毒药,匕首,暗器。在出来时,顺路经过一处表演口技的,花了半个时辰学了所有口技技巧,然后在口技艺人目惊口呆的表情下施施然的回到街上。后来想了想,又买了几本书。既然要触及江湖,他打算扮成一个书生,按照常识,武夫不找书生动手。在城里雇了一辆马车,躲着车里修炼身死奇功,是最佳的赶路方式。
一路东行,除了吃饭,就是躲在车里修炼,如果不是车夫抗议,田中尘甚至要求晚上继续赶路。两天里,田中尘每天几乎都修炼十一个时辰以上,这让车夫很多时间都感觉自己好像拉着一个死人。不言不语,不哭不笑,甚至连一个动静都没有,如果不是看到田中尘需要吃饭,车夫早就跑了。
夕阳西下,满天的红霞匀称的铺设在艳丽的太阳周围,西方红彤彤的天际把整个大地铺彻成淡淡的胭脂红。远处出现一片房舍,那是一个小镇,在红晕中那里充斥宁静和温馨。
见到人烟,车夫猛地松了一口气,恭敬的对车里说道:“公子,今晚在前面休息一晚,明天、后天,再赶两天路,我们就可以到华山了。”被沉闷压抑了一路,如果还不到小镇,他怕自己会被压抑的发疯。“从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客人。”他心中想道。
车厢内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车夫不感到奇怪,如果有声音才会让他惊奇。如同自言自语的请示让车夫暗自难受,其实在别人面前自言自语,也是一种痛苦。
马车入镇,车夫做主找了一间客栈,车厢里的公子除了吃饭和睡觉,几乎什么都不理会。“即使我把他卖了,或许他也不会过问吧?”
给田中尘要了一间上房,然后给自己随便要了一间客房。马夫一切安排都是如此的熟练,安排好后,来到马车前,“公子,可以下车了。”
田中尘下车后,也不说话,径自走了进去,这让马夫又是一阵郁闷,“他今天还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呢,比昨天还不如,至少昨天还有三个‘嗯’。唉,一天比一天少,今天不说话,那么明天如果要有进步,他会怎么样呢?还有比一句话不说更高的境界吗?”值得期待!
田中尘快速的吃完饭,直接上楼,躺在床上后马上就进入了身死状态。马夫听屋中毫无动静后,对小二说了句,“果然如此!”说的小二莫明其妙,他也不解释,用完饭直接去休息,一天赶车下来,不仅身体很累,精神更累,不久就在不断的抱怨声中沉沉睡去。
两位客官的怪异表现让小二和掌柜都一愣神,还未开**流看法时,从外面走入一个窈窕的身影。“掌柜,来一间上房。”说话的是一个面蒙丝巾,肩背包裹,手提长剑的女子。此类江湖女子掌柜见多了,也不敢多问,直接交给小二领上楼。
女子进屋后,在小二离开前,问道:“小二,你们这里还有其他客人吗?”
“有,就在你隔壁。不过不用担心他会吵到你。”小二凑过来,低声道:“进屋后就蒙头大睡,老实的连一个呼噜声都没有。”小二还想抱怨两句,但女子明显不愿与他讨论下去,挥手把他打发了。
小二离开后,女子拴上房门,马上揭去面上的丝巾,压制在喉咙处的一口血再也克制不住吐了出来。吐血后,苍白的面色微微恢复一丝红晕,她伸手摸了摸怀中,东西还在,然后无力的跌坐在床上。“不知那些人会不会再追上来?”她想到这里,竟然不敢盘坐疗伤。
很多时候,对事情坏的方向的预感总比对好的方向的预感来的准确。女子坐下不久,远远的传来纷杂的人声。“到处都找一找,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女子哀叹一声,缓缓起身,拿起自己的长剑来到门外。她不喜自己的事连累到别人,不然她可以随便找一处民宅安身,不需住进客栈。既然躲不开,就只有挺身面对。“田中尘,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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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嫌罗嗦,我删去了三章后才传上来的,衔接的可能有些不好,见谅。
第十二章 美女就吃香
明月下,客栈外站着几位身着黑衣的人,“要不要先搜这家客栈?”
“笨蛋,如果你被人追杀,会不会傻的去住客栈?”
“不会,当然不会。”那人连忙与傻瓜撇清关系。
“你都不会,你认为那个女人会吗?”聪明人厉声质问道。
“应该不会。属下知道怎么做了。”那人连忙带人从客栈门前跑过,顺着小巷搜索过去。
田中尘躲在屋子里,听了这话,一阵无奈。“最近聪明人好像多了很多啊!还好白兰这傻丫头凭着傻,暂时躲过了一劫。”
白兰提着剑,站在楼上等待,心情激奋,准备动手搏杀,半响后依旧不见有人上来,直到人声远去,她才知道搜查的人已经离开。出乎意料的意外让她微显茫然,激动的心情猛然失落起来。一位热血青年要参军杀日本鬼子,在军队开拔的路上突然接到消息,日本投降了。这感觉就是白兰此时的感觉,有失落,有可惜,有庆幸,更多的是茫然。呆立片刻,她最后转身进了房间。她还没有冲动的主动前去找死。
搜索进行到后半夜,聪明的头领终于在失败的痛苦中,带人重新回到客栈前。在他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中,下达了搜索客栈的命令,接着让他惭愧到无地自容的现象出现了。
“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这是白兰见到聪明头领后的第一句话,这话让头领很恼火,因为它无情的玷污了他的智商,于是他干脆的挥手道:“上,杀了这个臭女人!”
“住手!”这声高呼声震全场,因为这个声音的音调太高,高的匪夷所思,在场的人中,从没想象会有这么高的声调,即使他们认知中的高手也做不到。不为别的,就为了见这高声呼喊的人,他们就有暂时住手的必要。
当田中尘戴着那张平凡的有些丑陋的面具走出房间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一阵阵失望的叹息声,“长得丑也有罪吗?”他心中想一想而已。
白兰一脸憔悴,手提长剑,英姿飒爽的站在楼上。楼下是八位同样手提长剑的黑夜人,他们围在下楼的楼梯处。
田中尘出门后,一直被所有目光关注着,他缓步经过白兰,然后走下楼梯,来到黑衣人聪明首领面前,从容不迫的说道:“在下喊住手,没有阻拦各位的意向,只是提醒各位一件事。做客栈生意并不容易,你们在这里动手难免对客栈里的物件有所损伤。”
“阁下的意思是让我们出去动手喽?”头领冷声问道。
田中尘摆手道:“不是,外面黑灯瞎火的,如果她跑掉了,你们找起来很麻烦,这对你们不公平。”
黑衣头领闻言一愣,有点不明白这个长相丑陋的家伙要做什么。只是在江湖上,有许多深藏不露的高手,凭着刚才田中尘那一声高喊,他不敢马上动手。原本以为敌人是美女就会赚到便宜,被对方偏袒,没有想到这位却是难得的不被美色迷惑的好人。“打扰阁下休息,还请阁下恕罪。”他语气中开始礼貌起来,“请阁下放心,如果打碎了客栈的物件,我等会出银子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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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不是让诸位出银子赔偿,在下只是想让诸位把桌椅移动在一旁,腾出一片空地才好动手。”田中尘手指楼下摆放密集的桌椅道,“诸位放心,楼上那位小姐既然一直在等诸位,绝对不会趁这个时候逃跑。”
头领看了看楼上的白兰,见她点头,然后转身吩咐身后手下开始移动桌椅。一旁的掌柜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感激的看向田中尘,只是不明白客栈何时多了这么一名客官。“不理这个问题,反正他是好人,虽然长的有点丑。”
田中尘来到掌柜身旁,掏出交合醉,在掌柜询问的目光下,解释道:“看戏如同参禅,如果有清香陪伴将是惬意的美事一件。”
“这倒是,先生雅人。”掌柜子连忙附和。那头领闻言看来一眼,倒没有生疑,从之前田中尘要求他们收拾桌椅来看,任何无聊的事在他身上都不在特别。
桌椅收拾妥后,一楼处已经布满了交合醉的一种清香。头领在让一名手下试探清香后,被告知无毒后,也深深的嗅了一口。“这香味真不错,就是那臭女人身上的体香也没有这香味好闻。这个丑汉还真有一点雅兴。”
白兰缓步从楼上走下来,闻到清香后,浑身一震,不能置信的看向田中尘,却发现田中尘开始换香了。
打斗总是要来的,聪明的头领一言不发,在白兰下来后,带头挺剑刺了上去,他的手下也随他攻上。
白兰俏脸微红,不知所措的看了田中尘一眼,然后纵身迎上。金铁交鸣声中,田中尘首次见识江湖厮杀。场中剑光缭绕,白兰身形矫捷的在众剑之下惊险的穿行,躲闪间,她手中长剑适时指出,总是可以在一剑之间把一人逼退。
论武功,那名头领虽然比他的手下强,但还不是白兰的对手,只是他们占着人多势众,可以把白兰逼在合围的剑圈之中。
田中尘身处身死状态下,把一切状况看的清晰明了。白兰暂时不会出现危机,她要突破围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这里地方小,她若是想突破出来,必然要损坏周围叠起来的桌椅。“果然是见所未见的笨女人,心好到这种程度,难道就不怕遭天遣吗?”田中尘心中无奈诅咒道,“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混迹江湖,实在丢人!太笨了!”
想到这里,田中尘连忙去看交合醉,他不敢保证白兰不是最后中毒的那一个,虽然白兰看起来好像屏住了呼吸。在香气快要进入打斗的圈中,他连忙从看的如痴如醉的掌柜身边离开,缓步靠近,争取能够在白兰发蠢时一举救下她。
有些时候,老天总是帮助坏人。事情理想的出乎田中尘所料想的,黑衣人一个个中毒退出场地,在还未明白原因之时,所有人已经全部失去了真气。田中尘匆忙的跑回去把交合醉盖上。他这一动作吸引了所有黑衣人的注意。
“阁下……”
“不要阁下阁下的乱叫,不错,我在放毒。”田中尘收回交合醉,承认道,“现在你们全部中了我的毒。”
头领带手下聚在一处,恨声问道:“我等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暗算我等?”
田中尘抬手一指白兰,回答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是美女。”
“果然如此。”头领一点也不奇怪这原因,心想道:“人长的漂亮就是有好处,因为无聊人总是要做救美的无聊事。”
白兰听了这话,一扫疑惑的表情,能够找出这么奇怪理由的除了田中尘,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人,知道田中尘有易容术,明了他现在的外表是假象。放下心来,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顿时一股幽香灌入口中,不久浑身真气被困在丹田。一直注视她的田中尘一阵哀叹,“女人笨到这种田地实在让人受不了啊!现在我想杀人灭口都不行了。”
“阁下打算怎么处置我等?”黑衣头领光棍的可爱,如果田中尘有能力,即使他再可爱,田中尘也不会放过杀他的机会。只是,现在的情况在白兰失去真气后,已经转变为特殊化了。
“你们的恩怨我不想理会,看在你这人还不错的份上,我今天也不杀你们。”田中尘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现在你们走吧。”
头领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遇见一个好人。唤作我的那个公子,估计我们活不过今天了。”虽是如此想,他还是问道:“阁下能否解去我等身上的毒?”
田中尘踱到近处,“解药?根本没有解药,这是无解之毒。”
“什么?”
“别着急,我还没有把话说完。虽然没有解药,但有解毒的方法。在一个时辰内,找一名女子交合,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阁下说的十分明白。”头领点头道,心中却龌龊的想,果然是采花高手,这么下贱的毒药都配置的出来。看来这位美人如果想恢复真气,必须献身这个丑陋的家伙了。果然卑鄙无耻!
“西去三里有一家青楼,废话就不用我来说了吧。”田中尘傲然道。
“多谢阁下指点,我等告辞。”头领带人转身出了客栈。
黑衣人离开后,白兰好气又好笑的看过来。田中尘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对看呆了的掌柜道:“退房!”
夜里,巷道中,几名黑衣人聚在一处,一人问道:“大哥,你真的信那丑陋小子的话吗?”
“不信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要被他杀吗?”头领郁闷极了,“三里外根本没有青楼,这是假的,我甚至怀疑要女子交合才能解毒也是假的。但,我却不敢不信啊!再说,我们也很久没有去逛窑子了。”
“我知道一家青楼在附近,我带大家去。”一人连忙道。
“好,快点走。现在我们中了毒,只有逛窑子才能解毒。”头领提醒众位兄弟道。
“大哥不是说….”
头领连忙打断,道:“别说了,有了这么好的借口,我们还等什么?反正现在没有真气,什么也不能做,去窑子散散心比较实在。”
“那秘笈的事怎么办?”
“汇报上去,上面有的是高手。我们赶紧去青楼吧。”
“那…”
“你不想去就呆在这里,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第十三章 死也要沐浴(一)
当黑衣人们的脚步远去后,田中尘从身死状态中出来,然后出声吩咐马夫快些上路。马夫听到久违的吩咐声,心情激动难耐,没有一丝抱怨就快速的准备完一切。“能说话就好。”他心中欢喜的想道。
马车连夜东行,次日清晨来到另外一个小镇。趁着马夫去买早餐,田中尘推醒怀中香甜梦中的白兰,“傻丫头,你出来这么多天怎么还没有到华山?不会一直在等我出来找你吧?”
“胡说,我才不会等你这个混蛋呢!”白兰连忙撇清关系,只是她现在赖在田中尘怀中,说服力并不大,“我出来后不久遇到一个可怜的老人家,为了照顾他,才会耽误这么多天。”
“心太好,也会遭天遣的!”田中尘沉声提醒白兰,“下次不要无聊的做好事,难道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沉重吗?”
“你这样的混蛋除了你一个,还能有谁?”白兰说着,想起两人古庙相遇的时候,如果再给我选择一次的机会,我会不会给他烤肉呢?应该会吧。
田中尘揭开车帘,顿时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外面青天白日,又是一个好天气。“那些追杀你的人是什么人?唉,昨天你要不是做蠢事,我就可以把他们全杀了。”带来的牵机丹不多,对方又有八人,不然他就用了。自上次一品斋杀人事件之后,他对杀人看的越来越淡薄了,这点他认为是修炼身死奇功带来的心理变化。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是为了追寻这个东西。”白兰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页泛黄的小册子。
“秘笈?”田中尘信手接过,册子上面没有书名,里面是一些舞剑人的画像,画像下面有小字诠释。画一般,字却很漂亮。“为了秘笈险些丧命,你觉得值不值?你想要秘笈,玉儿姐家中多的是,问她要就好了,何必拿一本破秘笈到处躲人追杀?”
白兰劈手抢下秘笈,冷声道:“她们的是她们的,我的是我的,我不喜欢那种被施舍的感觉。”
“好心的内向人,我给你秘笈你要不要?”
“要,你欠我的人情呢。”
“傻丫头,不知所谓。”田中尘重新把秘笈从白兰手中夺出来,翻看几页,道:“这剑法一般,比风影过差远了。”上面的姿势他可以轻易做出,就是说,给他半个时辰,他可以修炼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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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格格笑了起来,“这套剑法根本不比风影过差,只是你没有真气,看不懂其中的奥妙。如果我能练成这套剑法,可以一跃而成为顶级高手。”
“顶级高手,请你下次别被几个低手逼的到处乱躲了!”田中尘讽刺道,“就你这么笨的脑子,让你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也是被人到处追杀的命。我什么都不会,都比你现在厉害。”
“你那是骗人,是取巧,不算数。”
田中尘狠狠瞪了她一眼,气道:“骗人取巧?你能叫的那么大声把敌人震住吗?你能让敌人不对你设防吗?你能配置交合醉吗?你能在不如敌人的情况下,让敌人向你求饶吗?请你这个漂亮的女人醒一醒,不是你的武功高就是全部的本事。”
白兰翻身从田中尘身上起来,一改方才的惬意,冷声道:“好了,你厉害,我不想与你争论这些。我要问你,你为什么送一对手镯给张婉容?”
善良的女人,有时也会在某一个问题上表现的很凶恶,虽然不知为什么会如此。
田中尘连忙老实道:“镯子本来是买来送你的,只是后来被她抢了去。”
白兰哦了一声,低下头去,没有责备,也不再追问。半晌,她猛然抬头问道:“你早就住进了客栈,为什么在他们来了之后,你才出来见我?”
“原因很简单,我当时见你英姿飒爽,义薄云天,颇有当年赵云浑身是胆的英雄气概,所以没有敢于上前打扰你。只是想不到你之后连八个小毛贼都对付不了,哎哟,别咬!”田中尘连忙扯开撕咬手臂的白兰,气道,“当时你就是我说的那个样子!只是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你知道有人追杀你,还要住进客栈里?其实在野外随便找一个地方住一晚,就可以轻易的躲过搜索。”
白兰的回答让田中尘郁闷了,“我要沐浴。”
女人天性之一,就有洁净,其实洁净也是美的一种含义。白兰冒着生命危险进小镇,为的就是洗澡。很简单的原因,也很让人难以理解。
田中尘不打算在白兰犯傻方面进行追究,女人有时做的事,男人很难理解她们为了什么。“秘笈是你救的那个老头给你的吧?那个老头也应该死了吧?”田中尘按照印象中的狗血乔段进行推理。
“秘笈是他给我的,但他并没有死。”白兰的回答推翻了乔段,“他老人家给我秘笈后就离开了。”
田中尘沉思道:“没有死?有点奇怪了,应该死了的。既然没有死,怎么会有人找过来追杀你?你不会被人家栽赃嫁祸了吧?”
白兰连忙摇头,道:“不会,老人家根本不曾把这秘笈放在眼里。他还对我说,现在我的境界不够,只能修习这下等剑法。”
“兰儿,如果我是那老人,如果我要嫁祸于你,我也会这么说的,我会极力的把自己装扮成世外高人的样子,来让你心甘情愿的承担这个祸害。”
白兰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气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这么喜欢骗人。”
“这倒是。”田中尘的回答让白兰一阵气闷,这么干脆的承认负面夸赞也只有田中尘了。“但,如果老人家的武功真的很高,他怎么会被你救助?我没有看不起你的好心的意思,只是有些事不是有好心就有机会做的。”
白兰重重的捶了田中尘一拳,气道:“他中毒了,不能动弹,我喂他饭菜。逼出毒素后,他就给我这本秘笈。老人家确实是一个高人。”说到这里,她面露肃然之色,“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武功竟然可以达到那种境界。难以置信!”
“哦,什么境界?”
白兰双目空洞,一脸憧憬,“道修之境,瞬间跨越百丈距离。”
田中尘摇头笑道:“人在极度劳累时会产生幻觉,我想兰儿你此时记忆中的只是幻觉而已。”
白兰摇头,继续沉迷在回忆中,轻声道:“据说当修为到达道修之境,将会参透万物之道,可以做到瞬息千里,更有甚者,甚至可以直接破碎虚空,达致生命永恒。中尘,你说那是何等的神奇之境?”
田中尘轻轻拍了拍白兰柔腻的小脸,笑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哪里有你说的这些?你的秘笈我不过问了,老人家是好人,你现在什么都是对的,我只请你别乱想了。”
“中尘,我真的没有说慌!”白兰强调道。
田中尘虽然喜欢修真之类的,但对飞天遁地之类的匪夷所思从来都是保持不相信态度。即使现在他拥有了一种武功,但还是不认为人类能够违反自然规律。
车中两人争论时,车夫喜滋滋的回来了,手中提着买来的牛肉、烧饼和酒。远远的听到车厢内田中尘的声音,他越发感觉心情愉快,“原来物极必反的意思就是这个。不说话的极限就是不停的说话。”
“公子,给你,这是酒也给你。”车夫恭敬的把食物送进去,牛肉和烧饼被留下了,酒被推了出来。“公子你不喝酒吗?”
无声。
“公子?”
无声,一只手伸了出来,对他摆了摆。
“公子,我明白了。”没有回答,车夫心中猛然升起一阵阵的郁闷,坐上车,挥舞马鞭,啪的一声抽在马儿身上,马车疾驰起来。
晕车并不是现代人的专利,田中尘从来没有想到会武功的白兰也会晕车,虽然只是轻度的晕车,这也让白兰从马车开奔一直睡到马车停下。于是,一路上田中尘一直身处身死状态,而车夫继续他的郁闷。
傍晚时已经来到华山范围了,据白兰在迷迷糊糊中的说法,剩下的路没有多少了。于是,车夫终于得到了解脱。
“公子,对我说一句话,好吗?求你了!”离开前车夫这么恳求道。
“一句话。”
“谢公子成全!”车夫喜滋滋的赶车向回走。
“难道他今晚不住在小镇里吗?”白兰看着马车的目光,透着迷茫和不解。
“个人爱好吧,不是所有都喜欢住在房子里的。”田中尘一脸温和的笑意,他知道,车夫高兴过头了,十分难以理解的一个车夫。
第十四章 死也要沐浴(二)
没有多少了,这话没有定义确切的标准,所以它具有伸缩性,它可以极短,也可能极长。从早上赶路一直走到傍晚,两人还没有到华山的山脚下。“今晚你不能沐浴了?”微有怨言的田中尘好心的替白兰抱怨。
“不会,前面那里有一个小水潭,可以沐浴,我早算好我们要在这里露宿。”白兰说话时的笑容是那么的可爱和美丽,它让田中尘浑身发软。“女人,真的很难理解。”
白兰要去沐浴,田中尘只好进入身死状态进行体力恢复,如果就耐力而言,白兰远远不及他,只是不明白,为何在行路上,他比白兰的耐力弱这么多。白兰走了一天,说要沐浴,顿时浑身精力无限,这让田中尘无法理解。
恢复体力,然后帮兰儿护法。近距离护法应该没有问题。其实我的视力不错,距离远近,对认真观察,倒是没有多少影响。田中尘的注意力随着白兰的脚步移动前行,在白兰脱衣的那一刻,就是他登高望远的时候。
只是,有时天不遂人愿。
在一阵破空声从八百米外进入田中尘耳朵里时,他不得不收回真气,快步跑向白兰。无论来者是谁,田中尘不愿意他看到正在沐浴的白兰。
田中尘不由分说的拉起白兰,快速的躲进一块巨石之后。今夜虽然明月高照,但巨石后的阴影足以掩盖两人的身影,别人没有走到近处,绝对发现不了他们。田中尘再次进入身死状态,破空声已经距离两人不足百米了,来人速度之快让田中尘咋舌。
示意白兰屏住呼吸,然后田中尘凝神望去,映着月光,路角处一团紫红的拳头大小的球体悬在半空中。球体浑圆,光泽四射,在球体外部裹着一层淡淡的荧光。
一个人影从路角闪出,右脚恰好踏在球体上,只见球体外层的荧光猛然一亮,似空中绽放的烟火,接着球体消失不见,那人影却平平的飘浮前进。半空中,他右手随意的轻摆,一团同样大小的球体被他信手丢出,轻浮在前面不远的路上。接着他再次踏在球体上,然后依照悬在空中的方式继续前行。
凌空虚度!田中尘惊呆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打破了他这位二十一世纪科学青年的常识。
那人影控制真气的能力极强,真气球在他手中使用,似乎具有了生命一般,总是恰到好处的被踏在脚下。只见那人影神情安详的飘浮在空中,脚不动,腿不抬,间或挥舞手臂也是那么的潇洒自如,整个人似仙人一般飘浮前行。
就在田中尘以为自己见到了修真之人时,人影突然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远处传来一阵破空声,又一个人影从路角闪出,人影闪出时,叫道:“公子。”
田中尘循声看去,后出来的这个人影是一位中年男子,长鬓飘飘,神态潇洒,只是他灰色衣襟异常肥大,穿在他身上似带了翅膀的蛾子,起落间带起阵阵破空声。中年男子来到先前人影前,满脸无奈的说道:“公子,这里已经是华山派的地界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任性啊?”
这位被叫公子的人,二十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神态悠然,但他的嘴角时刻微微上翘,让他具有一种难言的懒散味道。“吴中闲,你要记住我们是魔门弟子,讲究的是随心所欲,别说这是华山,就算到了长安皇宫,如果我心情好,我仍然会这么潇洒的耗尽真气。”
原来耗尽真气了!田中尘心中暗笑,方才的仙人模样原来只是强弩之末。不过这人倒是很有意思,喜欢潇洒的耗尽真气。嗯,他说的倒不错,随心所欲就是无知无畏。在敌人地界上潇洒,倒是很美妙的感觉,可惜我没有他那么漂亮的手段。想起身死奇功,他开始郁闷起来。
名叫吴中闲的中年摇头苦笑,拉长声道:“公子!”
这位公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无奈道:“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怎么理解魔门理念的?走,我们上山吧。”
吴中闲闻言一愣,惊叫道:“公子,你真的打算上去吗?华山派可是我们魔门的死敌之一啊!”
“吴长老,随心所欲,随心所欲!我现在想去,所以我要去!”那公子不耐烦的强调‘随心所欲’的重要性,然后转身前行。
“公子,你….”吴中闲话还没有说话,只见那公子又开始飘荡在空中了。苦笑摇头,他只好跟上。“公子的功法已经接近大成,华山派应该不会有人是他的对手。”
当公子在半空中潇洒惬意的越飘越远,田中尘看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好像才两句话的时间,如果他之前真的是真气耗尽的话,那么,他的真气恢复速度实在,实在,恐怖啊!这么年轻,这么高的武功,又是魔门,又有一个奇怪的性格,我想,我十分幸运的遇到的主角了。”
“中尘,中尘!”白兰轻柔的呼喊慢慢的将田中尘从郁闷的海洋中拉出。见田中尘目光恢复清明,她忙问道:“你没有事吧?”
“没事,只是脆弱的心灵被人打击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田中尘实话说完,被白兰轻轻的捶了一拳。
“你这人总是胡说。”白兰拉了一把田中尘,“刚才过去那两人的武功很高,即使师父也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我听他们说自己是魔门,来我们华山做什么?中尘,你诡计多,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一个无聊人的心血来潮,造成了他们上山的事实。”田中尘回答的同时,回想刚才听到两人的心跳,那青年公子的心跳与王义泉和赵景石的心跳声相差无几,倒是那个吴中闲可能具有顾全和钱定安的实力。“那两个混帐不会一直都在隐瞒实力吧?回去后,我要好好问一问。恐怕不容易,如果老二知道我陷害他,老三知道我透露他的藏钱地点,他们绝对不会说真话,不然会被我再次陷害。唉,伤脑筋啊!”
白兰噗哧一笑,嗔道:“你呀,对方哪里可能因为这个上山?我想他们一定有阴谋,我要尽快通知师父。”
“简单的事为什么你总喜欢复杂化,而复杂的事你又总爱简单化,我真的不明白你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田中尘懒懒的说完,然后提醒白兰道:“快些沐浴吧。”
“多亏你提醒,不然我就忘了。等我沐浴完,我们连夜赶路上山。”白兰说完,快步跑了出去。在她看来,好像是沐浴最重要。
“难以理解的爱干净女人!”田中尘轻声说完,继续进入身死状态,观察周围。那魔门公子的武功虽然给了他极大的打击,但并没有影响他的信心,至少,魔门公子没有他这么变态的五感。“真气外放后是怎么再次使用的?看那真气爆散,似乎是产生一股推力,让那个随心所欲的家伙前进了。这又有一个问题,真气到底是如何运用的?”他满脑迷糊,他此时体内的真气,嗯,实在太特殊了,与平常真气无论哪一个方面都毫无共同性,实在不是进行研究的实验品。
回想起与张婉容真气碰撞的那个瞬间,当时他略有所悟,只是感觉不出悟到的是什么。“找兰儿试一试,应该无妨。”他想到这里,就收回真气起身,他总感觉虽然现在真气无法控制,但却应该可以使用,只是使用的方式可能会有所不同。找出真气的特性,或许能够参透身死真气的使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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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还未走两步,远远的看到白兰已经走了回来,她笑靥满面,目光柔和,湿漉漉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右肩上,俏丽的五官在异样的风情下散发着清新的诱人气息。窈窕的身形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轻柔的微风朦胧的勾勒出完美的玲珑曲线,让人一阵心醉。“我想我错过了一次天赐良机!”田中尘心中暗悔。
“走,我们马上启程。”白兰温和的一笑,提起长剑,把包裹挂在傻站那里的田中尘肩上。
“兰儿,你真的沐浴了吗?我是说,你沐浴的速度实在,实在太快了!”田中尘感觉自己一个问题还没有思考出来,白兰怎么也不可能完成全身的沐浴。
“身上并没有多少灰尘,随意清洗一下我就上来了。”白兰似乎看穿田中尘的险恶用心,说话时斜着眼,笑的很俏皮。
田中尘讪讪一笑,道:“问这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表示我对你速度快捷的惊叹。对了,兰儿,你见到师父后怎么介绍我?”
“你想我怎么介绍你?”
“未婚夫,你觉得怎么样?”
白兰闻言一甩头发,背过身去,轻声道:“不行,你做我表哥吧。”
田中尘微一沉吟,道:“随便你,现在是你回家,不是我回家,一切由你做主。”
白兰娇躯一震,心中微有一丝不快,缓缓转过身,娇笑道:“好,一切由我做主。”
“在你做主之前,我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
“打我!”
无言中……
第十五章 奇怪的真气
真气是什么?真气是能量,一种可以被人自由控制的可以感触能量。这在许多中都有阐述,但这种能量的特性是什么?很少有提起,即使提及也只是给真气附带一种冷或热的特点。
真气是能量,是一种在人体内通过经脉产生的神秘能量。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能量?因为其神秘性,我等无法理解。吃过猪肉,未见猪跑的大有人在,何况出自无法感知的人体经脉的真气。真气既然是能量,必然有能量所具有的一些特性,其中有使用、消散、对撞、传导等。
如何使用真气就务须多说,其他中多了去了。
解释消散,真气出自体内,离体后,存在的环境发生改变,于是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渐渐消散。田中尘甚至认为,真气在体内也存在消散的趋势,只是体内不断生出新的真气,间接的抵消了这个过程,这个观点可以解释真气修炼不进则退的现象。就是因为存在消散,所以修炼者使用真气时尽量不会让它离体,除非把真气凝结到一定的程度,这也是赵玉儿看不起外放的罡气的原因,因为它是一种纯浪费的可耻行为。于是,田中尘那一直内敛于体的真气就是最佳的节约方式,修炼时才出来,不修炼时就安静的呆在丹田内,乖巧的好孩子也不过如此。
对撞,这是田中尘推导出的一种想法。能量也存在密度和形式的问题。流动空气形成的风,是一种能量;流动的水形成的波浪,也是一种能量;当两者流动的速度相同时,能量的大小不言而喻。当两者相撞时,必然是风回退过来,再加上消散原则,使用风的能量的人,必然败的凄惨无比。如果风的速度没有提高,即使风再多,在固定的距离里,它永远也不是浪涛的对手。这就说明了,真气在于精而不在于多,附和《孙子兵法》里的定理。于是乎,武功秘笈显得越发重要了。
传导,能量的传导方式多样,有流动传导,这是目前真气修炼的主流,也有波动传导,这是田中尘身上的古怪真气。流动传导对经脉的韧性要求很高,毕竟能量传导会带来压力,速度越快,对经脉的压力越大,当压力超出经脉的承受限度后,经脉爆裂就成了必然。所以,真气流动的速度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波动传导好像没有这个问题。举例:推桌子,你只需推一侧,就可以把你的力气通过桌子传导到另外一侧。这个比喻无法形象说明真气的情况,但如果想想一下,桌子每一个部分都把自己的能量通过桌子本身汇集到一处,这就比较容易理解了。所以,田中尘体内的真气使用起来不仅快,而且多。
传导,白兰的真气差他很远,他几乎是意念到,真气集,不存在时间差。对撞,白兰的真气比张婉容差远了,对他而言好似和煦春风一般,根本构不成威胁。消散,白兰真气过度使用,已经两次耗尽真气了,田中尘目注整个真气消散的过程,但他的真气一丝不少,他甚至怀疑,真气还可能增加了。
白兰一脸诡异的注视田中尘,拉着他的手腕不愿放开,此时她已经惊讶的无以复加了。再古怪的事,也莫过于自己的真气竟然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无用,如果不是前几天与人动手过招,她甚至认为自己修炼的不是武功。
田中尘露出无奈的笑容,他的真气不能主动使用,即使再高明优秀,也,也,唉,无奈啊!“打我一掌。唉,不是这么打,是要你使用真气打我。”
“可是,可是我没有真气了。”白兰很委屈。
田中尘眉头一皱,收回毫无损失的真气,拉着白兰躲在一处巨石后,轻声道:“我帮你护法,你快点恢复。恢复好,就来打我。”
白兰被按坐在石头上后,一把扯住要回去的田中尘,急声问道:“为什么我的真气对你没有用?你快点解释。”
“当人好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被上天怜惜,他会免疫一切真气对他的攻击。”田中尘悠然的口吻似那狂热的信徒。
白兰打了他一把掌,气道:“我要听真话,你这样的人怎么也不是好人,再者,人好与上天是否怜惜没有关系。”
田中尘捂着额头叹息道:“兰儿你终于悔悟了,既然你知道人心好与好报没有联系,为什么还有一直做无聊的好人?别,别咬,我解释。我修炼了一种神功,对真气比较弱的攻击有一定的抵抗性。我不是说你真气比较弱,我只是说我有武功,只是我也不懂我的武功。要求你的打我,是为了让你帮助我修炼武功。”
白兰嫣然一笑,接着问了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玉儿姐和张婉容她们知道你会武功的事吗?”
田中尘柔和的目光静静的停留在白兰紧张而又美丽无双的小脸上,小心的提着心,慢慢的说道:“我想她们应该不知道吧。”先假话,如果效果不好,再用真话弥补过错,反正掉换话头是他的本事之一。
白兰闻言,撇了撇嘴,随即微微一笑,清澈的双眸顿时荡漾着温和的幸福,“信你一次。”说完后,她一把推开田中尘,开始盘坐闭目。
难以理解的女人啊!田中尘暗叫侥幸,心脏这才急促的跳动起来,刚才一个回答不好,后果真的,莫明其妙了。剧烈的情绪不适合进入身死状态,他把包裹中白兰的秘笈掏了出来。看了半晌,然后抽出白兰的长剑,模仿书中的画像开始练起剑来。
运动神经也就是常说的资质,它与身体的协调性有关,而练习招式与运动神经又有必然的关系。对于田中尘这种没有真气的情况下,七天内修炼了风影过的变态,这剑法就有点小儿科了。每一个招式都是一次性通过,一共二十个招式,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田中尘已经完全修炼成功,只是,这剑法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大概这本秘笈好在这些运气法门上,不过这剑法对协调性的要求还比较高,比一些同类秘笈应该高明。”
一套剑法下来,心绪平静了,田中尘进入身死状态,方圆千米之内都没有人声,倒是一些动物的呼吸此起彼伏。自从真气可以使用后,他的听觉范围就扩大近一倍,清晰度也略有增长,但最让他心惊的是,他可以轻易分辨出声音的所属。比如听起来好似是同一种声音,他就可以莫名的分辨出发出声音的物体的不同。很奇妙,现在的他也无法解释。经过今天晚上,他有点相信白兰对那个中毒老头的描述了,“瞬息千里,或许真的有可能做到。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厉害,一个人岂不是可以对付一个国家?匪夷所思。”
田中尘虽然喜欢看仙侠类的修真,但并不希望那种修真的人类真的存在。想一想一个情绪化的人,掌握可以轻易毁灭地球的能力,如果他受到一点刺激,天啊!我们这些地球人就全部over了。“如果有一种既可以长生不死,又拥有强大的破坏力,这破坏力范围却又极小的力量,使得它不会对环境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这样的力量才是完美的。”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白兰恢复真气醒来时,见田中尘提着她的长剑怔怔的发呆,也不出言提醒,好奇的打量过去。
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修长的身材,俊朗的外表,论到外表,他只能算上中等,并不属于那种一见让人心动的俊秀。但我为何就喜欢看他呢?
鼻子很挺,像极了他那坚强任性的脾气;眼睛很温和,时刻都带着让人心暖的笑意,虽然他一直说自己不是好人,但却可以在他眼中看出深藏其中的和善。我之所以第一次见他就信任他,或许就是因为他这么一双时刻保持温和气息的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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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并不好看,如果不是眼睛,它们根本毫无特色。脸形还不错,但嘴巴和下巴的搭配却有点不和谐,不然一定比顾师兄好看。
如果,如果他能够不那么总是让人心中羞恼,就好了。当然,最希望的还是,他不要那么多骗人的假话,也不要总是对别的女人那么口无遮拦,更不要送别人礼物,还有,还有,还有什么?唉,忘了,在他面前除了他可恶的笑容,好像什么都会被轻易的忘记,这是最难受的,好像在他这里人就变傻了一般。
但这样的忘记,其实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看我什么?如果休息好了,你还是快点动手吧。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要连夜赶路的。”
提到赶路,白兰暗叹一声,又忘了。
“啪”的一声,田中尘中了一掌,接着大义凛然的他十分的直接,犹如僵直的死人一般,没有一丝弧度的,直直倒在了地上。
而白兰则连忙后退一步,化去反转回来的真气,无暇帮他避免与地面石块的接触。刚才在她出掌击中田中尘的后背时,涌去的真气犹如遭遇牢不可破的墙壁,毫无悬念的全部倒涌而回,如果不是她未曾使用全身功力,恐怕要受到重创。“这个混蛋修炼的是什么武功,真气的凝结程度怎么会如此之高?师父比他也远远不如。”
当白兰看到浑身神秘的混蛋从地上毫无形象的爬起来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笑意,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六章 认一个弟弟
田中尘再次站在白兰面前时,他鼻青脸肿,一脸灰尘,最恼人的是他额头上起了一个杏儿大小的红苞,红通通的可爱样子在月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其狼狈像让白兰大笑不已。
“失误了,这里石头太多。”田中尘郁闷的说道,表面的郁闷并不是全部,更多的是他内心的郁闷。身死奇功可以挡住掌中夹带的真气,且挡的十分轻易,但,出掌时的轻柔物理力量,足以把不能动弹的他推倒在地。意思是,真气对他的威胁,远不如推倒他的力量。这就如同一个高手战胜了天下第一高手后,突然被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轻易的打败了。
如果只有真气,田中尘不怕,如果只有推人的力量,田中尘也不怕,但当真气和力量结合,他的只有被击倒在地。刚才倒地前,他极力的收回真气,恢复可以活动的正常状态,但不知是否因为真气被使用,他暂时无法自主的收回真气。
女人在有些时候十分难以理解,就比如现在,本是应该给师父通风报信的白兰,牵着田中尘在小镇上已经自由自在的逛了两遍。虽然镇子不大,但田中尘还是觉得很累,这累的感觉比他连续赶两天路还有难受。很无稽,但很真实。
“如果魔教真的攻来,你要是华山那个探子,等你赶到山上报信,我估计…”
“估计什么?”
“魔教攻山的人都已经老死了。拜托你,漂亮的白兰小姐,请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田中尘发觉身死奇功好像无法恢复这种陪女人逛街产生出来的疲倦,好似它这样的神功也怕逛街。
白兰笑嘻嘻的也不反驳,口中随意的说道:“等一下,马上就好。我们回那一家去。”她抬手指了指已经进去两次的那家店铺。
女人逛街与男人找书一样,不断的翻找书的目录,然后选择,再选择,继续选择,把推荐榜,月票榜之类的翻了几遍,在几个小时过去之后,才发现重新回到了原点。都是那么的无聊、郁闷和,兴致勃勃。
田中尘一把拉住白兰,沉声道:“暂时别去,你看那边两个人。”他抬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两人,一老一少,正是白兰所说的不怀好意的魔教。
“他们是谁?”白兰轻声问道。
闻言,田中尘顿时无话可说,才一百米多一点,她竟然无法看清这两人的面孔。“他们两人很有意思。”他不打算说明两人的身份,唯恐白兰犯傻扑上去。
白兰哦了一声,注意力重新回到店铺上,抛下田中尘,独身走了过去。田中尘苦笑跟上。
两人经过魔教两人时,听到少年悠然说道:“随心所欲,没有人规定不许走回头路,只要我高兴,回荆州,再重新回来也可以。”这少年说话的口吻十分特别,总是在悠然自然中夹杂一丝懒散,让人感觉他十分不平凡,也十分随意,同时,十分可气。吴中闲就郁闷老脸阴沉,但对少年又毫无办法。
白兰自顾自的在两人身旁走过,丝毫没有从声音中辨别出少年可恶的身份,自然也没有去看少年一眼,她的目标是前面的店铺。
白兰对自己的无视让少年眉头一皱,他首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俊脸,然后向吴中闲问道:“吴老,我今天没有洗脸就不英俊了吗?”马上,周围众人看了过来,但不包括对着目标奋进的白兰。
吴中闲闻言,顿时一头黑线,撇过脸去,不再理他。如果不是身份原因,他打算马上在众人眼中消失。
田中尘很想插话讽刺一番,但想到那句‘随心所欲’,便放弃了。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最是难对付。他快步跟在白兰身后,在众人小声泛起时,他和白兰已经进入了店铺。
这是一家饰品店,白兰看中了一个发簪,正在与店主讨价还价,两人在三两银子之间争论不休,田中尘无聊的倚在旁边不发一言。还价这种技能虽然也是嘴上功夫,但和骗人还有一定的差别,并不是他的特长,他上去帮忙也是无用。
激烈争论到了紧要关头时,少年和吴中闲一同走了进来,接着两人站在田中尘的对面,听着白兰和店主激烈的争论。少年一脸崇拜的盯着白兰看个不停,田中尘只好友好的对吴中闲打了一个招呼,换来了一个冷脸。吴中闲的心情正处于悲伤区,田中尘能够理解他的苦衷。
争论在店主一脸悲痛,白兰满面欢笑中结束。田中尘觉得只占了半两银子的便宜,根本没有兴奋的价值,但白兰却乐在其中,她的欢乐甚至渲染了旁边看热闹的少年。
“姐姐,我叫宁随心,我十分崇拜你。”少年语出惊人,当即挡在白兰前面。“我从来没有见过姐姐这么厉害的,嗯,侃价高手。你教一教我,好吗?”
白兰满头雾水,至少她不明白这少年是哪里冒出来的,上下打量少年两眼,还不知如何回答,少年马上说道:“我今天没有洗脸,有点丑,如果姐姐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洗脸,然后再来拜见姐姐。”
田中尘陪着吴中闲一起大汗,两人的脸都布满了黑线,这少年实在,实在没有话说了。
“哪个,我好像不认识你?”白兰被少年的话弄蒙了,只是笨拙的说出这句话。
少年连忙道:“认识不认识没有关系,只要你我投缘,我们可以随心所欲。”这话语的歧义让田中尘和吴中闲继续大汗。
白兰俏脸一红,气道:“你胡说什么?”
少年一愣,马上明白过来,急声道:“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我可以认成姐弟。姐姐,你一定要答应我。”
继续汗!吴中闲看到田中尘和自己表情相差无几,顿生同病相怜之感,凑过来,低声道:“你们别介意,我们家公子就是这么胡闹。”
田中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声道:“感觉到了,还好这种程度的胡闹我还能撑的住,如果再厉害一些,我不敢保证还能站着。同情你。”
吴中闲闻言,再次汗了一个,“谢谢你的同情。”
白兰莫明其妙,四个人中,只有她茫然无知,她求助的看向田中尘。田中尘与吴中闲对视一眼,为了防止少年宁随心再出花招,达成共同协议,于是道:“既然是随心所欲,你就答应他吧。”
“对,随心所欲。”宁随心送给田中尘一个微笑。
白兰看了看田中尘,又看向宁随心,来回几次之后,十分勉强的点了点头。
宁随心见她答应,兴高采烈的跳了来,身子诡异的升到半空中,半天不曾落下。
田中尘知道他又在玩凌空虚度的游戏了,赶紧给吴中闲一个眼神,吴中闲连忙伸手扯下宁随心,一把拽了出去。
宁随心出门后,只是哈哈大笑,也不说要回来,这让田中尘又是一阵猛汗。
白兰呆呆的注视整个过程,自始至终不知怎么反应。异常的人带来的强烈冲击让她一时承受不住。“不用管他,那是一个疯子!”田中尘安慰道。
吴中闲黑着脸,把宁随心拉到镇外,哀求道:“公子,你能不能收敛一点?这是华山脚下啊!”
“随心所欲,随心所欲!”宁随心悠然道,一副高人模样,“对了,我那个姐姐叫什么名字?忘了问了。算了,随心所欲,随心所欲,以后再说。吴中闲,现在我们上山。”身子诡异的升起在半空中,他突然感慨道:“姐姐的侃价功夫实在太好了,可惜没有时间让她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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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中闲顿时无语。
“出发,先去洗脸!”宁随心半空中的修长身形猛然诡异的投射出去。
吴中闲摇了摇头,苦笑跟了上去。
宁随心对白兰和田中尘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白兰自始至终不明所以,只知道自己莫明其妙的认了一个长相英俊的弟弟,而田中尘则是异类的人见多了,已经提不起兴趣了。现在的田中尘发现,原来古代并不是都是严肃正经的世界。
经此一事,莫明其妙的白兰逛街的兴趣大减,再一遍之后,终于带着田中尘向着传说中的华山走去。一路上,两人说说聊聊,颇有情侣郊游的惬意和暧昧,田中尘感觉此时比逛街要好太多,太多,多的他几乎不敢承受。地狱和天堂的距离,原来只是一条街的距离。
物极必反,当幸福的感觉还未记牢,状况出现了。
前来打扰田中尘享福的是一对同样在赶路的夫妇,两人都三十左右,相貌中等,都手提长剑,脚下运行轻功,赶上田中尘两人时,女子看了白兰一眼,轻咦一声,然后两人停了下来。“白师妹,你怎么回来了?”女子挨近白兰,把田中尘挤出白兰身边。
“陆师姐,我,我。”
“他是谁?”这位陆师姐没有给白兰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或者说,她并不怎么想听白兰对问题的回答。
田中尘笑道:“在下田中尘。”
“没有问你,不要嬉皮笑脸的。”陆师姐很不给面子。“白师妹,你这次回来小常知道吗?”
白兰低眉轻声道:“陆师兄还不知道。”她很老实,这让田中尘怀疑她还是不是刚才在店铺中侃价侃的店主要哭的女豪杰。
陆师姐闻言脸一黑,沉声道:“小常那样待你,你怎么可以不让他知道呢?”
“慢着,请你们稍停一下。”田中尘连忙上前,“我想问这位陆师姐一句,这个小常是谁?为什么我未婚妻回来要让他知道?”
陆师姐闻言脸色一变,顿时似夏日雷电到来前的阴沉,她狠狠的瞪向白兰,沉声问道:“他说他是你未婚夫,这是真的吗?”
第十七章 第一次动手
“是真的。”白兰的回答和表情是如此的坚定和认真,不仅出乎陆师姐的意料,也出乎田中尘的意料,她口气肯定直接,语气镇定,不复先前的温柔乖巧,她双眼毫不示弱的对视陆师姐那并不好看的眼睛,定定的,没有一丝退让的余地。最诡异的,她嘴角竟然带着一丝优美动人的微笑,这微笑最让田中尘不解。
陆师姐怔怔的注视异常的白兰,嘴巴张了张,然后抵受不住白兰清澈的目光,转过脸去,冷冷的哼了一声,沉声道:“白师妹,我看错你了。我看你怎么对小常交待?”对着自己的丈夫,她瞥了一眼,道:“我们走。”
那男子眯着眼,不怀好意的瞄了田中尘和白兰一眼,嘴角一撇,随女子飞奔而去。
林荫下,白兰首次主动挨近田中尘,轻声道:“小常是她弟弟,名叫陆场常,是我一个同门师兄。他对我一直都很,很好。只是我不喜欢他这个人,我总觉得他很可怕。”
“讨论这个陆什么,无所谓了,讨论他之前,我想说一句对你的评价,你的人缘真的很差。”田中尘并不把一个普通的华山弟子放在眼中,据说王义泉家那个猥琐管家——顾全,是当今华山掌门的师弟。如果按照关系来推算,顾全和华山掌门是一个阶层,他和王义泉是一个阶层,顾全是王义泉的下人,华山掌门应该比他的社会地位要低一级。当然这种推算方法个人偏向的因素存在许多,但无法否认他可以无视一个华山弟子的事实。
听到这种评价,白兰默然无语,在田中尘以为她要以沉默为武器的时候,她开口了,“由于我是女子,我爹并不怎么关心我,这你是知道的。”她语气黯然。“我来华山之后,虽然直接进入派内,但并没有多少朋友,由于我性格懦弱,所以时常受到一些人的欺负。慢慢的,我越来越不喜欢与别人说话,只想着练好武功,可以重新回家。我越是这样,欺负我的人越多了起来,后来顾师兄和陆师兄看不下去了,他们联合起来,放出话来,禁止再有人来欺负我。由于他们都是派内长老的子孙,在派内有一定的实力,别的师兄弟们不敢不听他们的命令,我才得以解脱。”
“好人与好报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田中尘感叹道,“你如果要是坏一些,也不会等到别人来救你。没有想到你师兄那么心胸狭窄,却也会做好事。”
“你又在胡说了!”白兰轻轻捶了他一拳,没好气的说道:“顾师兄比陆师兄好多了,至少他从来不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田中尘哭笑不得的说道:“既然你把话题调转回来,那么继续说你的陆师兄吧。”
白兰白了他一眼,妩媚的样子让田中尘一阵心动,“其实对陆师兄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虽然对我不错,看护我不被其他人欺负,但他总是找各种借口让我陪着他,但我并不喜欢在他身边。后来,我实在没有法子,只好以闭关为借口躲开他。唉,没有想到,一躲就躲了三年。三年里我刻苦修炼,终于在前不久功成下山。没有想到摆脱了他,又遇到了你,最后陪着你,重新回到华山。”
“你在对我抱怨吗?”田中尘微笑问道。
白兰气道:“才不是呢。”说到这里,她低下头去,默默的走在路上,田中尘知道她心中有事,也保持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旁。
不知走了多久,白兰猛然停下,右手扯住田中尘的左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牵住田中尘。头依旧不抬,她幽幽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小气,总是动不动就生气?别回答我,你的回答总是让我生气。其实,我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有了陆师兄这件事后,我终于知道,不能随意的接受别人的帮助。如果陆师兄不帮我,虽然我还会经常受别人欺负,但还有自主安排的权利,在接受帮助后,我发觉自己好似成了别人的东西一般,我很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在玉儿姐家里,我十分的不习惯,除了你,我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帮助。你现在明白了吗?”
田中尘暗叹一声,伸手轻轻把白兰揽入怀中,嗅着那熟悉的体香,轻声道:“既然你这么想,那以后就只有我来帮助你吧!虽然这样答应之后会很烦,但至少我还能勉强做到。”
白兰一把推开田中尘,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人总是让人生气,帮我真的会烦吗?”说着她自顾自的格格笑了起来。“来,我们走这里。”她扯着田中尘拐入一条小路,这条路位于密林之中,窄且崎岖,田中尘身体协调性极高,倒也能做到如履平地。
“这是上山的近路吗?”田中尘注意这条路应该是极少有人行走的偏僻小径。
白兰摇头道:“不是,山上没有水潭,所以我想沐浴之后再上山。”
沐浴,又是沐浴,师门的安危在你眼中难道没有沐浴重要吗?田中尘一阵大汗,提醒道:“魔门的事你不打算提醒你师父吗?”
“哦!”白兰恍然叫道,在田中尘以为会回去时,她自语道:“我沐浴的速度很快,应该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当一个人十分想做某事时,他总是轻易的找出一个借口,当他的借口不再正常时,千万不要再继续争论下去,因为已经不再具有争论的意义,无论如何争论,他都会一意孤行。田中尘聪明的闭上了嘴巴。
前路忽低忽高,即使田中尘身体的协调性变态,也几乎吃不消,华山的险峻在这山下就可见得一斑。两个时辰后,天色逐渐黯淡,白兰带着田中尘在一处断崖处停下,轻声道:“水潭在那边,你在这里等我。沐浴完就回来,然后我们马上去找师父。”
田中尘无言的指了指近五丈高的断崖,又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是不是在提防我?”
白兰俏皮的一笑,道:“嗯,当然。这里我能下去,你却下不去,我沐浴时自然安心许多。如果你要是轻功高明,从这里爬下去也可以。不过等你爬下去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沐浴好了。”再次给了一个俏皮的笑容,她纵身一跃,窈窕的身形轻盈的落在断崖下方。落地后,她抬头给了田中尘一个得意的笑容,在田中尘展现无奈的表情后,她潇洒的一个转身,缓步向树林深处走去。
距离三百米左右,有一个水潭。田中尘身处身死状态中,静静的在水声之中辨认出白兰脱衣和入水的声音。在水花片片泛起的声音中,他一阵苦笑,如果白兰不是神速沐浴,他绝对会爬下去观摩一番。“唉,树叶这么茂密,实在有伤天和。”田中尘的视觉在可恶又可恨的树叶遮挡下,毫无建树。
田中尘陶醉在声音的世界里,正在脑海中勾画白兰美丽侗体如出水芙蓉的动人情景,突然两声不和谐的声响传入灵敏无比的耳中。
这是衣衫破空声,同时伴随的还有树叶和树枝被踩踏的噼啪声音。关键时刻总是有人出现,这让田中尘很是郁闷。来人是从来路过来的,人数不多,但他们似乎是循着田中尘的足迹赶来。
当来人再一次从分岔口选对这条小路,田中尘收回真气,起身抽出怀中的匕首,匕首上的清心眠很充足。检查匕首后,他掏出锁心粉,开始在周围布置。从来人的脚步、呼吸来推断,他们的武功并不高,比顾思伟的武功还要低,比白兰更是差许多,当然更无法与宁随心相比。据赵玉儿的话说,面对这类弱手,只要他田中尘毒药使用得当,战胜他们毫无悬念。但她没有说,一次面对五位这样的弱手结果会如何。
锁心粉撒在落下的树叶上,匕首藏在怀中,他此时身体协调性高,掏出匕首只需瞬间。想了想,他又对后面站了站,相比来人,断崖才是他最大的威胁,如果掉下去,有五成的机会要丧命。很郁闷的事实。
“就是他!”来人一看到田中尘,当先一句让田中尘明白了问题的所在。“姓陆的真的很霸道。”
越是武功低的人,其行事风格越是趋于野性化,到来的五人没有给田中尘留下解释的机会,提着长剑,一涌而上。
有过杀人经验,有过动手经验,田中尘虽然没有真的参与真正的对阵厮杀,但胆气十分充足,甚至看到来人,心中隐隐有几分兴奋。他不清楚这兴奋是身死奇功的副作用,还是二十一世纪枯燥生活压抑过甚的野性爆发。
对敌讲究什么?招式,真气,还有智慧。
田中尘一脸茫然,茫然之中透着惊慌,他嘴角打颤,一副胆小害怕的架势。“可惜暂时只能控制脸部表情。”身死状态下,他清晰的看到五位来人目露讥讽,面显兴奋。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吃定田中尘了,但他们的跑位让田中尘十分不屑。“弱手弱的不仅是身手,还有脑子。”五人成一排冲上来,田中尘很难想象他们怎么发挥自己的人数优势。
“或许应该好好玩一玩。”田中尘想到这里,马上收回真气,顿时视野中五人的速度猛然提高。
在当先一人距离不足一米时,田中尘全身紧绷,脚下使力,一个侧移,矫捷而轻盈的闪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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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那人哪里会料到前一刻还在恐慌的田中尘,会这么快速准确的闪开,顿时收不住身子,毫无反应的前冲出去。他后面的人被他挡住视线,哪里看得到事情的变化,也随着他前冲出去。
就在这时,田中尘快速的两个动作,利用风影过的诡异,当即来到最后一人后方。匕首掏出,在最后那人惊讶的目光下划破他的右臂,然后马上快速离开。其意识之好,让这五人无一人有机会出招。
之所以选择最后一人,是为了避免堕入重围。
第十八章 卑鄙的作风
田中尘毒药最大一个特点,就是奇特。被划破的伤口鲜血直流,但毫无中毒的迹象,血液依旧是鲜红的。但,不要着急,只需一会,他就会不正常了。
五人见一个照面便被伤了一人,都微显惊慌,不敢再轻易的一拥而上,而是依次分开,结成半圆,逐渐围了上来。
田中尘倒握匕首,面带微笑,然后缓缓后退,他要拖时间,等待中毒人毒性发作。
双方对峙半晌,五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吼叫,拖剑急奔,快步攻上。吼声中,五人气势惊人,距离接近时,包围圈逐渐缩小。华山派能够在江湖成名,绝非侥幸,这些弟子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在围攻方面却极有技巧,他们此一番作为下,田中尘除了后退,绝无别的选择,不然将被五人团团围住。
如果没有人中毒,田中尘确实只好先退,但现在有人中毒。
田中尘不退反进,径自迎上,风影过被他全力施展,高超的意识也被他发挥到了极限。在他距离五人不到两米时,猛然一个转向,诡异的扑向中毒的华山弟子。清心眠在催眠方面效果何等惊人,曾有迷倒青花帮二十多人的辉煌战绩,此弟子比那些青花帮执法组人员的武功并不高明,此时他已经眼皮沉重,浑身乏力。这毒药不是真气能够驱出来的。在见到田中尘扑过来时,心知应该真气发动招式拦阻下来,但昏沉的脑袋让手臂反应慢了一拍,田中尘与他错身而过。
在错身而过的瞬间,田中尘举起的匕首最终没有落下去,杀这名华山弟子,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反而会带来一定的麻烦。“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吃吃苦头吧。”
闯出重围后,田中尘脚下再次发力,一个诡异的闪动,身形快速的来到旁边一名弟子身侧,轻松的让过这名弟子的仓促间刺来的长剑,轻松的贴近对方,匕首一个横扫,顿时再次带出一道血槽。在这么弟子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让过两柄长剑,轻松的躲入旁边树后。
“八师弟,你没事吧?”一人问道,田中尘不知他问的是谁,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倒地声传来,毒性完全爆发了。
“九师弟!”剩余四人齐声疾呼。
好机会!田中尘马上从树后闪出,刚被划伤的八师弟和另外一名弟子前去地上查看倒地的九师弟,另外两人正在赶来汇合。
瞬间做出决定,田中尘快步跑出,迎上赶来的两人,在风影过诡异的躲闪下,轻易的用匕首再次滑过两人的手臂,然后利用树木的阻挡轻松的脱离纠缠。
“他的匕首上有毒!”八师弟高声提醒道,但为时已晚。
五人已经伤了四人,田中尘连忙远遁,躲入树后,等待毒性发作。当只剩下一人时,那就轻松许多。“唉,高看他们了,锁心粉浪费了。”他心中有点可惜,但更多的是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正面用武功战胜有武功的‘高手’。
男人都喜欢这种战胜的感觉。
等待还未开始多久,远处一声高呼传来,“中尘。”白兰的快速沐浴结束了。
“每次都这么快,实在不是时候。”田中尘心生郁闷,但还是从树后走出,径直向断崖处走去。
“白师姐,救救我们!”喊声中夹杂一丝哭腔,这名弟子让田中尘很看不起。
白兰闻声,连忙跑了过去,田中尘只好调转方向,向战场走去。这是他的首战,如此出人意料的草草了结,实在让人心中郁闷,他本来的计划中,关键的部分就是利用最后一人来锻炼他的应敌反应。此时无望了,他突然发觉,他总是把好东西留在最后吃的习惯并不好,因为这一次‘又’没有吃到。
田中尘赶到时,白兰正蹲在那里检查九师弟的伤势,她旁边三人则是眼皮半眯,一脸困倦。田中尘清楚,他们三个马上就要倒下了。
果不其然,这龌龊的念头还未放下,三人依次倒在了地上,昏睡过去。
剩余那名弟子又是一阵疾呼,见三位师兄弟毫无反应,险些放声大哭。白兰轻声安慰他几句,抬头看向田中尘,轻声问道:“怎么回事?”她语气中毫无责备,她了解田中尘,知道他不是主动招惹是非的人,也对这五名弟子的突然到来心生疑窦。
田中尘一笑,道:“江湖情仇,江湖情仇,江湖争斗总离不开情仇二字,我这人从不与别人结仇,你说怎么回事?”
白兰立时明白过来,趁着那名弟子不注意,猛然给了田中尘一个赞赏的微笑,然后皱起黛眉,对那弟子低声安慰起来。有些事两人心中肚明,眼神沟通一番就够了,不需全部说出来。
那名弟子也知自己理亏,不提动手的原因,只是一味哀求白兰道:“师姐,救救他们吧。”
白兰低声安慰两句,抬眼征询田中尘的意见,相比这些师弟,她此时更在乎田中尘。
田中尘回了白兰一个微笑,站在一旁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毒药是我制的,你师姐并没有解药,你求她有用吗?”
那名弟子爬起身来,长剑遥指田中尘,厉声道:“你想怎么样?”他泪眼朦胧,满面泪痕,虽是高声质问,但总让人感觉他神情可笑。
“帮你救人喽!”田中尘笑道:“杀你们这么容易,也不需我动用手段。”
那名弟子知事实却是如此,虽然田中尘的话有点伤他自尊,但只要能救人就好,于是垂下了长剑,问道:“请阁下施手援救,在下感激不尽。”
“去崖下的水潭弄些许水来。”田中尘吩咐道,“咦,这人身上有一个酒壶,正好你拿去用。水潭在哪里你知道吗?”
“在下知道。只是不知阁下要水有何用?”
田中尘掏出牵机丹,解释道:“他们此时中毒不深,如果服下这么大的解药,虽然能够解毒,但却会中了新的毒。我用水融化一颗药丸,分给他们服下,则无此忧。”
白兰听到这谎话,隐蔽的白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去揭破。那名弟子闻言,连忙点头,然后一声告辞,转身离去。
那名弟子下崖后,田中尘伸手在白兰湿漉漉的头发上抚摸一把,挤出几点水滴,笑道:“现在跟我在一起,你好像也喜欢说谎了。以前的你听到我这样说谎,一定睁着你的小眼瞪我。”说着他抬手比划白兰眼睛的大小。
白兰一把打下他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我的眼哪里有你比划的这么小?对了,你怎么把他们全部打倒的?”她兴致勃勃,神情激奋,清澈的目光带着七分激动,三分自豪。很复杂的女人!
田中尘脸色一暗,哀叹道:“这事不说也罢,此次动手我唯一的感觉就是,与笨蛋动手有辱身份。”说着他回想方才,五人拙劣的表现让他得胜的得意尽去,他的风影过施展不足五成,而这些弟子的武功施展的则不足两成。“把你的师弟骗走了,我快些把他们的毒解了,然后我们早点离开。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华山弟子,我当时就出手杀了他们了。”
“知道了!”白兰没好气的说完,自顾自的又笑了,她今天的笑容极多,也都笑的莫明其妙的紧,田中尘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没有敢询问,今天见到的不正常人物有点多。
田中尘接着白兰头发上的水珠,开始施救,说是施救,不过是把凉水滴在昏迷人的太阳穴上。“他们其中有没有欺负你的人?”他想起那边浪费了的锁心粉。
“没有。”白兰的回答让锁心粉彻底浪费了。
“有点可惜,多么完美的报仇机会。既然没有,就算了。我们走吧,不久他们就会醒来。”田中尘伸手去拉白兰,却被她甩开了。
白兰在前带路,低声问道:“中尘,我很想知道你怎么把他们打倒的?”
“这个问题问过了,你真烦,好,别这么看我,我解释。”田中尘把过程简要的叙述一遍,白兰听的双目涟涟。“于是,我躲了起来,等他们毒发,然后出来解决问题。但,你十分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你这个人,总是这么坏,就是与人动武也坏的很。”白兰笑意盈盈的责备道,“正面对付他们,你也有十足的把握,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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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两眼一瞪,气道:“死丫头,你以为我是神仙吗?不要把我想的多厉害,现在的我根本打不过你。所以,不要乱施善心,惹出麻烦来,我解决不了。”他首先声明,免得出状况。
白兰只是摇头微笑,没有一点相信的意思。
两人不慌不忙的行走在密林中,谈笑风生,倒也快乐。行走没有多久,身后传来一声叫喊,“阁下请留步!”接着一个人影从后方追了上来。
第十九章 有趣的师叔
ps:下一周没有推荐,也就是说,下下周才‘可能’有强推,至于上架,在现在看来尚属遥遥无期。本想冲一下月票榜,看来没有希望了。此书可能要扑了。唉!压力很大,有种很难写下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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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长髯青衣,身材矮胖,他跃身于树干之间,腾身时不断的在空中翻滚,外窄中宽的样子活似一个被掷出去的橄榄球。白兰见到来人,一扯田中尘的衣袖,低声道:“我师叔。”
这位师叔在空中翻腾而下,稳稳落在两人面前,不等白兰上前行礼,他抱拳对田中尘,道:“在下魏东风,不知阁下尊姓大名?”礼数和语气上看,此人江湖气十足。
既然对方这么认真,且又是白兰的长辈,田中尘不由得认真起来,学着他的模样,抱拳道:“有礼了,在下田中尘。”
“原来是田少侠,刚才在下几名弟子多有得罪。”魏东风豪迈道。
田中尘抱拳不知怎么回答了,这江湖切口,山上的组织没有教过,于是看向白兰,去求助。
白兰接到示意,连忙挺身而出,上前施礼道:“白兰见过魏师叔,刚才中尘对几位师弟多有得罪,你老别见怪。”
魏东风闻言,胸膛一挺,一派师长风范,只是他身形矮胖,有些不伦不类。“学武之人之间相互切磋,受点小伤在所难免,不足挂齿。田少侠应是第一次来华山吧?”
“在下第一次来。”田中尘把魏东风的样子学了个十足。
魏东风额首道:“既是如此,老夫在前带路,如何?”
“不敢。”田中尘忙道。
“务须客气,请!”魏东风说完,纵身一跃瞬间上了树梢,然后右手一抬,接着当前行去。
只是,只是,他的身法极快,每次纵跃总是不下五丈,不过多久,便消失在田中尘两人的视野里。两人面面相觑,半响,田中尘小心的问向白兰,“他好像要给我带路,怎么好像在逃跑啊?”
白兰闻言,略一沉思,接着俏脸黑了下来,支支吾吾的说道:“他在向你请教轻功。这好像是江湖上的一种规矩,用这种带路的方式比试轻功。”
闻言,田中尘满头大汗,小脸当即就黑了,“他难得没有想到我不会轻功吗?”
白兰被问的两眼翻白,“你把这个问题拿去问他!”
这个世界古怪的人到底有多少?田中尘哭笑不得,轻声自语道:“如果他跑了半天,发觉我没有跟在他后面,他会不会回头来找我?应该不会,这情景实在太尴尬了。”说着他进入身死状态,他想了解魏东风会不会回来找他。
远处,魏东风回头去看,突然发觉身后无人,心中一惊,他连忙提高速度,同时再次进化成橄榄球,进行翻腾运动。依旧未曾发现有人后,他马上停在树干上,恭声道:“田少侠武功绝世,在下佩服,请少侠现身吧。”
没有回应。
他语气越发恭敬了,“在下彻底服了,请少侠现身。”
继续没有回应。
“少侠现身,在下服了。”
依旧没有回应。
魏东风急了,他快速翻腾身子,接着身体古怪的左右翻转,一对牛眼奋力睁至极限,无人,无人。最终,他停了下来,“难道他没有跟上来?”
听到这里,田中尘额头密布豆大的汗珠。当魏东风确实如他所料的离开后,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田中尘重新恢复活动,白兰连忙开口询问,田中尘推说被她师叔吓到了,被白兰捶了几拳。行程继续,魏东风也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因为之前已经有了两个,再多一个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两人一路不停,刚到千丈障时,已经日暮西山。由于田中尘不会轻功,过这里时,他由白兰提着上去。两人上到一半,突然身后远远传来一声,“紧急信件,紧急信件。”这声音出现的过于突兀,白兰吓了一跳,右手一松,田中尘连忙伸手扣住一旁的石壁,这才没有掉下去。
白兰愧疚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抱住田中尘,纵身跃了上去。两人上来后,那‘紧急信件’终于来到了下方。
这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他背负竹筒,口喊‘紧急信件’,然后手脚并用的快速爬了上来。上来后,他看也不看田中尘两人,快速的跑了过去,只有那‘紧急信件’的口号继续叫喊着。
“很专注的人。”
田中尘的评价没有给白兰带来笑容,她皱眉沉思着,“中尘,江湖可能出大事了。”
朝廷有密探,有信使,有传令兵,同样,江湖的门派也有类似收集情报的人员,称为风媒。过去的那位就是华山的风媒,他口中的紧急信件,自然是江湖上的大事。
“这些与我们无关。”田中尘对江湖并不感兴趣,相比长安城安逸的生活,江湖并不是一个能够提供享受的地方。
白兰闻言一笑,“这倒也是,什么大事都与我们无关。”她笑的莫明其妙,田中尘开始不再去计较。
路程继续,白兰兴致勃勃的介绍华山的名胜景观,田中尘只是含笑听着,间或讽刺白兰几句,但白兰的心情极好,回应他的只是莫明其妙的微笑。
奇怪的女人!
白兰的师父是一个女人,这点出乎田中尘的意料。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很慈和,她对白兰的态度也很温和,只是看田中尘时微带一点不满,特别听到田中尘没有真气后,这不满上升到了不愿理睬。田中尘对这个老女人的印象,就这么多。倒是白兰迎着老女人的不满总是莫明其妙的对他微笑,让他印象深刻。“大概我被古怪的人刺激太重了,就如同口味重的人遇到清淡的口味,便马上会觉得乏味一样。”
白兰担心田中尘惹出事端,安排他住在自己隔壁,也就是苏承剑的房间里。一切就绪后,已经到深夜了,两人吃饭,睡觉,然后,等待天明。
田中尘躺在床上,进入身死状态,探查四周无动静后,开始思考自己的任务。帮助李风完成任务,李风的任务是什么?找李风可能不会很难,但前提是李风这个身份要有足够的名气,如果是一个小瘪三,天知道他会躲在哪个旮旯里。
“明日愁来明日愁,现在先想一想那个姓陆的师兄,这伙不是好人,要加强防范。还有那个随心所欲的宁随心,这家伙古怪的厉害,不按常理出牌,属于十分难对付之流。恐怕这家伙已经上山了吧,他的武功很高,也很古怪,身边还有一个武功更高的吴中闲,小心提防一下。唉,这里不是我的地盘,一切小心为上。不能像在长安城那么随意。”
田中尘再次醒来时,白兰坐在他床边正注视着他,见他睁眼也不回避,俏脸微微一红,轻声道:“快些起来,今天带你到处走一走,昨晚天黑,很多地方看的不清楚。”她又笑了。
田中尘转头看向外面,外面的光线并不强烈,此时时候应该很早。“人生最美好的享受之一就是睡懒觉,请你不要总是残酷的剥夺我的这项权利。前天,昨天,今天,你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让我感到烦恼。”见白兰小嘴撅起,他连忙改口道:“但为什么我总是喜欢这种烦恼呢?这才是我现在最烦恼的问题。”
急速的反向转变让白兰嫣然一笑,“你总是喜欢胡说。快些起来,陪我出去。”
“好吧,我的兰儿小姐。”
白兰的出游是一种莫明其妙的决定,田中尘对她这种无目的的游逛很是不能理解,至少这种见人就微笑的态度就十分不正常。不正常的行为带来了不正常的结果,这是必然。于是,田中尘见到了那位不怀好意的陆师兄。
陆场常这个人很难描写,因为无论外貌长相,还是身材体形,乃至性格言语,甚至武功,都普通的好似大众演员,这些让田中尘很失望。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这样的人想要白兰嫁给他,都只能盼望奇迹出现。
陆场常出现时陪着他的是那位不知道名字的陆师姐,两人堵住田中尘和白兰,颇有兴师问罪的架势。虽然两人的态度很不友善,但白兰的态度却极好,总是一脸微笑。这不正常。
“中尘!”白兰提醒田中尘自我介绍,这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提醒了。
“陆师兄是吗?在下田中尘,白兰的未婚夫。”田中尘说完,看向白兰,果然,她在莫明其妙的低头。田中尘总是想不明白,她一直会因为这句话而害羞,但她还总是不断的要求田中尘继续。很奇怪的女人。如果是田中尘,他绝对不喜欢别人给他害羞的感觉,虽然不可能有人能够让他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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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场常不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田中尘一眼,以示自己的威胁,然后深情的注视白兰。田中尘之所以知道这目光是深情的肉麻,是因为眼眶中有男人中很少见的晶莹。
“他会不会哭出声来?”田中尘有点担心,女人哭,可以哄,男人哭,实在太肉麻了,不敢想象。
第二十章 普通的人(一)
陆场常的不说话,不代表没有人不帮忙,不知道名字的陆师姐,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质问白兰,道:“白兰,小常可是一直都喜欢你的,你却这样辜负了他。”
“停!”田中尘连忙打断,一把将白兰扯到身后,对视陆师姐恶毒的目光,十分有礼的问道:“在女人未婚夫面前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太失礼了?要知道女人的贞节,嗯,要知道你在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他本想说贞节第一,但思及自己和白兰现在莫明其妙的关系,一些话实在过于敏感,只好连忙打住,所以后面的理由显得理论不够充足,不附和他田中尘言语严密的风范。
针对此事,田中尘进入了身死状态,这个状态中,他可以轻易的控制自己的言语速度。
“你是什么人?你是不是胁迫兰儿答应你的?”这是陆场常的第一句话,田中尘十分失望,这根本就是毫无营养的自以为是。
“过程不重要,关键是结果,现在我已经是兰儿的未婚夫了,请你们自重。”田中尘说完,猛然转头看向一侧,矮胖的魏东风恰好走过来。“魏前辈,你我又见面了,晚辈有一事向魏前辈请教。”
田中尘没有施江湖礼节,但他魏东风是十足的江湖人,怎么可无礼?抱拳一礼,魏东风微显尴尬的走上前来,他十分聪明的绝口不提昨天带路的事。“田少侠,何事啊?”
田中尘收回真气,抱拳施礼,江湖气十足,“在下乃白兰的未婚夫。”转头,见白兰继续低头,田中尘哀叹一声,继续道:“这位陆师姐当在下的面言说陆师兄喜欢晚辈的未婚妻,不知他们是何用意?请前辈予以晚辈一个解释。”
魏东风牛眼扫了四人一眼,最终瞪了陆家兄妹一眼,道:“你二人怎可如此失礼?”
果然!这样的人才是有性格的好人。田中尘暗中夸赞魏东风一句,同时帮衬道:“晚辈是初上华山,如果不是之前见识过前辈的侠者风范,此时便会以为华山都是此等失礼的弟子。你二人此时身处华山,在外人眼中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华山派,做出这等失礼的事,让我等外人怎么看待华山派?”言语之恶毒,让陆家姐弟马上目光凶狠的看过来。
魏东风确实不愧为十足的江湖人,闻言老脸一红,厉声喝道:“你们两个还在这里丢人吗?还不快滚!”
陆家姐弟在魏东风到来后,一言不发,此时被喝,再次瞪了田中尘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魏前辈,他们忘了施礼了。”田中尘提醒魏东风道。
“少侠不要见怪,弟子不肖,让少侠见笑了。”魏东风陪礼道。
田中尘摇手,道:“前辈见外了,内人既是华山弟子,晚辈也算半个华山派弟子,所以对华山派的清誉十分看重,方才晚辈言语过重,请前辈见谅。晚辈那么说,别无他意,只想让华山派更好。前辈如果再见到陆师兄和陆师姐,还请替晚辈道歉,请他二人原谅晚辈的苦心。”后腰猛然一痛,白兰开始警告了。
这一次一定要完成所有计划!田中尘强忍后腰的痛楚,对着一脸感激的魏东风,叹息道:“师兄和师姐对晚辈颇有异议,晚辈本应立即下山,以求和睦相处,但此时晚辈初至华山,对华山派景仰之极,如若马上下山实在非晚辈所愿。前辈是否能让师兄和师姐闭关几日,让晚辈得尝所愿,然后马上便下山离开。”限制陆家姐弟的活动范围,这是最好的选择。
在田中尘大义凛然的说法下,魏东风想找一个借口推辞都难。虽然他江湖气,但不代表他傻,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这事在下尽力而为。”怕田中尘再说出什么无法推卸的大道理,他连忙抱拳道:“还有要事,在下先告辞了。”
田中尘无法,只好抱拳施礼。
魏东风走后,白兰打消了她的周游列国计划,带着田中尘向回走,口中道:“你刚才实在过分了,无论怎么说,师兄都是我的恩人。”
“就因为他是你的恩人,我才希望他闭关,不然我就放开手对付他了。”田中尘轻声道,“自从杀了卢庆火之后,我就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允许对自己不利的人活在世上。”这话半真半假,他要求自己的是先下手对付对他有敌意的敌人,至于一定要置敌人于死地的说法有点假。
“一切随便你,但请你不要伤害师兄,无论他如何,他总是对我有恩。”白兰收起了笑容。
“这个要求没有难度,可以做到。”田中尘反而笑了。
这一天,白兰带着田中尘到处乱逛,不断的解说自己在这里的生活,然后带田中尘去自己最喜欢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偏僻的角落,虽然白兰没有过多介绍,但田中尘依旧猜的出白兰当时的孤独无助。
把逛街的兴趣拿来逛山,这样的白兰是恐怖的!晚上回来时,田中尘腰酸背痛腿抽筋,呆在床上运行身死奇功,良久才能恢复过来。
白兰又去沐浴去了,和她一同去的还有老女人师父,两人去的时候情投意合,田中尘怀疑白兰沐浴的习惯是老女人传染的。
小院子里没有人,空荡荡的,田中尘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以前在山上学艺的时候。无聊之余,听觉无限的放射出去,随意的偷听周围感兴趣的话题。
世上无难事,在于肯寻找!
当陆场常的声音在千米左右的距离里出现时,田中尘心中猛然冒起这句话。魏东风毕竟没有把陆场常关起来,也就是说他田中尘的感人肺腑的表述没有起到作用。“浪费口舌了,关键是白兰的掐人功夫被我白挨了。”
注意力随着陆场常转悠,虽然陆场常这人乏味的紧,但周围其他人也没有性格出色的。陆场常说话,离开,然后打招呼,接着,接着,最后他终于慢慢的摸了过来。“过来也好,就让我好心的让你明白你的鄙陋。没有使用真气的打倒你,这样你应该会无地自容吧?”田中尘美妙的计划着,打击对方的情绪比直接击倒对方更有成就感,因为纯粹武力解决问题实在没有技术含量。
近了,近了,又近了,然后,停下了。陆场常停在房顶上,在田中尘发出呼噜声后,不知他是聪明,还是懦弱,他根本没有下来的意思。这让人很郁闷!这种郁闷的感觉就如同,明知道喜欢的马上就会更新,在你一直刷网页,刷网页,但就是不见有更新的章节。OK,这时的陆场常就是那让人气恼的作者。
时间在等待中度过,田中尘慢慢的对陆场常失去耐心,开始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离开,虽然偷窥的感觉很好,但把注意力停在一个枯燥的人身上,实在是一种难言的煎熬。
在注意力放开的瞬间,田中尘再次发现新情况,距离三百米左右,有两个熟人在跑动中交谈。
“随心所欲,随心所欲。”
“这秘笈对公子你没有一丝用处,冒着危险偷它,是不是….”
“随心所欲,只要我喜欢,我就去做。”宁随心那富有特点的语气是那么的容易辨认,就好比漆黑的夜晚里的一盏明灯。相比陆场常,宁随心性格和言语要特色的多,田中尘马上不由得把注意力全部集中过去。
“可是,公子你的身份高贵不适合做这样的事。”吴中闲语气中的郁闷显而易见。
“吴中闲,魔教圣典里有规定教主不能偷东西吗?”
宁随心这话让田中尘心中微惊,心想:难道身份稍高的人都是这么古怪吗?
“你还没有继承教主…”
“随心所欲,记住,随心所欲,只要我喜欢,我可以说任何话,做任何事。包括,现在我们把这秘笈送回去。”
田中尘可以想象吴中闲此时一头黑线的样子。“还是不要了吧?”他恳求道。
“唉,对了。”宁随心说着猛然停下,“我们把秘笈埋起来,就埋在这里。华山派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视若珍宝的秘笈就埋在自己的脚下。就在这里挖坑。”
田中尘听了一身大汗,这人果然随心所欲的紧。
“公子,这是柳絮飘的心法,虽然比不上公子修炼的功法,也是难得一见的绝世功法,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儿戏了?”
“随心所欲。只要我高兴,我把圣典埋在少林寺门前都可以。快点,开始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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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再考虑考虑,这是绝世功法,你……”
“挖坑!魔教人要随心所欲。随心所欲!对了,我刚才看见我那个漂亮姐姐了,埋好这破书后,我们去偷看她洗澡,好不好?”
“她是你姐姐。”
“姐姐又怎么了?我要随心所欲。”
田中尘听了一身大汗,他不是怕宁随心去偷看白兰沐浴,依照白兰沐浴的超级速度,现在算来应该结束了。他汗的是,宁随心果然不按常理出牌,太异类了。
第二十一章 普通的人(二)
宁随心两人武功高超,埋秘笈的速度快的紧,加上宁随心这句话,速度更快了。“随便埋一下就算了,不需埋那么深,不然人家找不到了。”魔教果然魔的很。
宁随心的话说完不久,田中尘头上一阵轻动,接着陆场常终于结束闷骚,翻身落进院子。
田中尘躺在床上,并不着急,依照此人毫不出色的性格,此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出色的手法,等此人进屋,出手也不迟,目前修炼比较要紧。
果然,陆场常又开始了又一番的等待,站在门外的他足足等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在田中尘开始感觉乏味时,他终于艰难的决定进来了。
匕首撬开房门,然后陆场常幽灵一般的毫无声息的闯了进来,进屋后,他直接看向床上,然后,吃惊了。
田中尘端坐在床上,玩弄着匕首,笑着小脸看了过来,“你这人没有一点时间观念,等你这么久了,你才进来。出去打,还是在这里打。”
陆场常遵循江湖规矩,蒙面行凶,此时被看破行踪,他也遵循江湖规矩,开始惊慌。不知所措的样子中可以看出,他第一次干这种事。
有些事,必然要有人主动,既然对方不主动,田中尘只好无奈的说道:“我们还是出去动手吧,屋里的物件损坏了还要银子重新买。”
陆场常有点发愣,就从他此时茫然不知所措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毫无特色。如果换作是王义泉,他会说:“哦,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我现在就离开,请你继续休息。”如果换作赵景石,他会说:“你说的对,我们不能浪费奢侈,但此时看来好像只能帮你省下银子,对我没有好处,如果你付给我几两银子,我便同意你的要求。”如果是宁随心,他会说:“随心所欲,我喜欢在哪里动手,就在哪里动手。”如果换作田中尘,他则会说:“是啊,不能因为我们的无聊破坏了这些需要银子买来的物件,走,我们出去动手。”然后,他借此迷惑,找寻机会,马上出手。即使是一个小毛贼,也会说:“别动,打劫!”此人毫无特色!
田中尘起身走上前,陆场常连忙后退两步,横剑在胸,严密防备。两人相距两米左右时,田中尘身躯猛然一顿,轻呼道:“兰儿。”他目光越过陆场常看向门外。
陆场常闻言一惊,连忙转身去看,目光扫过,门外毫无人影。正在不解时,他右肋猛然一痛,手中长剑条件发射的横划过去,同时身形后撤,直接跃出门外。
“第一次。”田中尘映着陆场常凶狠的目光,从房中走出,一脸讥讽的微笑让人想扁他。“刚才那一下我可以杀了你的,但我却打你一拳,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试一试。”说到这里,他马上错步扑上。
风影过说是十五个动作的轻功身法,不如说是一种平衡身形,调整重心的概念。当田中尘练完全部的动作之后,剩余的修炼就是临场发挥,在不断的动作中,时刻保持调整身形,迷惑对手的步伐。
陆场常为了防止再次被偷袭,他真气早已提起,既是如此,田中尘这一次进攻还是让他手忙脚乱,田中尘吸引对方注意力的方式,实在让他有点,有点不适应。不过还好,眼前敌人的动作还不算快,不然,他又要被打了。
注视田中尘,陆场常挺剑刺出,按照田中尘此时的速度来看,这一剑,他躲不开。陆场常的再次低估了某个人的卑鄙程度,在蕴含真气的长剑刺出之时,田中尘的速度猛然一快。只见他身形左右不断摆动,在陆场常不知所措时,他的身形已经来到陆场常的右侧。
一阵难言的酸痛似激荡的水波一般,从右肋泛起,迅速遍及全身。陆场常连忙后撤,身形高高跃入半空中,拉开了与田中尘的距离。他已经开始发怒了,两次被骗,让他的武功连一成都不曾发挥,便连续输了两次。他从未像此时这般明白父辈们常说的江湖险恶。田中尘确实太‘险恶’了。
“这是第二次,我想知道我可以饶你几次命。”田中尘此时认真严肃的表情,让人很难把他和偷袭这个字眼连续起来,这点十分让陆场常生气。
陆场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这两次失败来的太快,太窝囊,要重新恢复冷静非一日之功,所以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只能不断暗示自己,“出招,杀了他。”这一次他不打算给田中尘再施诡计的机会,在痛楚尚未恢复,便挺剑刺去。
论力量和速度,身怀可以自如使用真气的陆场常要胜无法使用真气的田中尘许多,但论及反应和意识,陆场常则远远不如。剑光激荡,似一片片雪幕,田中尘在这雪幕中自如穿行,围绕陆场常不断旋转。
无论怎么说,陆场常十多年的真气并非白练的,对于协调性和灵活性远超常人的田中尘,他丝毫不落下风,这让他胆气逐渐充足起来。
“原来玉儿姐以前都在让我。”田中尘有点郁闷,虽然他有惊无险,甚至可以算是轻松自如,但想要出手攻击却是不行,因为速度逊于对方,如果出手攻击,必然无法躲过对方的反击。如果他速度能够再快一线,那么,陆场常几乎是任他宰割。
两人在平分秋色的局势下继续着,在战局相持之时,有一样东西就显得十分重要,那就是心态。能否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坚持到战局结束那一刻,是双方取胜的关键。田中尘躲的轻松,心态十分轻松,在保持冷静方面远胜一上来就被气昏头的陆场常。
初时,陆场常逼得田中尘不断躲闪,感觉田中尘不过如此,心情极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次都未曾得手的他,有种急躁的感觉。明明敌人就在眼前,不断进攻的他却总是无法取胜,甚至连兵器相撞都未曾有过,随着真气的流失,他很难保持挥洒自如的状态。“难道他在戏弄我。”这种摸不到敌人的感觉让他产生此念。心中有碍,顿时手中长剑的速度慢了下来。
田中尘不失时机的一拳补在陆场常的右肋。陆场常再次后撤。田中尘感慨道:“第三次,唉,只打一个地方真的很有难度啊!”这是假话,是用来骗人的。
陆场常闻言再次愣住,反应回来后,他心中微生怯意,“如果他只袭击我的右肋,也就是说他放过了袭击其他部位的机会,这就意味这我和他的差距比我想象中的要大。”
田中尘趁对方发愣之际,连忙进入身死状态,恢复方才急速流失的体力。如果陆场常再坚持那么久,失败的或许就是他了。就实力而言,他比起陆场常还有点逊色,只是他比陆场常聪明一些。
武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智力尤为显得重要。
陆场常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再次攻上,这次他变聪明了,只护住右肋,然后腾出真气对田中尘进行攻击。
田中尘不怕攻击,只怕防御,于是,一个照面之后,陆场常再次中招了,是左肋,这让陆场常很生气,因为之前田中尘说的只攻击他的右肋。
不待陆场常质问,田中尘好心的帮他解惑,“果然,不打一个地方杀你容易很多。”
陆场常一阵气闷。
“继续,在兰儿回来前,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田中尘的提议让陆场常心生退意,既然不是田中尘的对手,此次前来便变的毫无作为,留下受辱,不如马上离开。虽然,心中的怒火越加激烈翻腾,似要夺胸而出,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在留下。他不是笨蛋,思及此处,冷哼一声,纵身上房,在田中尘的微笑欢送下,怒火再次中烧的愤愤离去。
“能够照顾漂亮的兰儿,也算是华山派新人辈的佼佼者,不算是蠢货,被气成这个样子还能保持理智。”田中尘赞叹完,然后进行总结,“但,比起二弟和三弟他们,实在差的太远了。”
事情结束了,田中尘进屋继续修炼,再一次认清自己的实力,让他明白快一点突破身死奇功的迫切性。定位于陆场常这个程度的武力,让他心中一阵黯然。“根据林雨贤每天修炼的时间,我比他花在武功上的时间一点不少,身死奇功如此,恩,神奇。”他不想用贬义词。“我的资质又不比他差,我的武功应该不弱他多少才是。除了我前六年修炼有点小瑕疵,我没有犯过什么错啊?”只是那点小瑕疵实在太大,本应两年就可以结束的初段修炼,他却花了六年。不懂,永远是差距存在的原因之一。
陆场常的到来是一个小插曲,一个让田中尘过后就忘的小插曲,但在第二天,这个小插曲变成了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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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回来的很快,几乎在陆场常刚走不久她就陪她的老女人师父回来了,从这一点可以推测出,老女人师父也是神速沐浴流的高手。田中尘房中灯已经熄灭,白兰还是进来看了看,然后帮助不能动弹而意识清醒的田中尘掖了掖被子,低声呢喃两声不知所谓的言语,之后她才起身离去。
田中尘怕她还有什么折磨她的主意,没有开口打招呼,最近两天他修炼的时间不多,此时要尽量弥补回来。在修炼这方面,田中尘是一个勤奋的有点变态的人。
第二十二章 诬陷和被诬陷(一)
PS:所有人都有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他区别与别人的明显特征。我不认为我写都是一些不正常的人,而是我把他们不正常的一面强调了出来。想一想,你有没有不断眨眼的习惯,或者脚臭,或者说话时喜欢‘恩’‘啊’的,或者有其他习惯,这习惯就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
并不是角色不正常!我认为陆场常这种无法表现不正常的人,才是最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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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兰依旧起的很早,早早的来到田中尘床边坐等装睡的田中尘醒来。田中尘感觉到白兰目光如剑般对他脸部进行攻击,他忍耐片刻,实在忍耐不住,睁眼苦恼的说道:“我怕你了,今天还要去哪里?”
白兰嘻嘻一笑,俏皮的让人心痒,“哪里都不去,我等你起来陪我练武。”她说完,田中尘这才注意到她此时一身紧身武士服。
人需要服饰来配,同样,衣服也需要人来衬托,这一身普通的武士服在此时的田中尘眼中如此优美。雪白的服饰套在玲珑的曲线上,好似一朵盛开的白色莲花,即优雅大方,又宜人清爽。但莲花毕竟是不会活动的死物,而这服饰却是活物,它随着主人的抖动不断变换自己的优美的外表,好似一曲优美动人的音符在弹奏一般。一道道优美的曲线在服饰上勾勒,将上天最精妙的杰作恰到好处的呈现出来。田中尘感觉自己爱上这美丽的服饰了,只想伸手将它轻轻抚摸。
想到就去做,这是宁随心的理论,但田中尘此时要学习。搞错性格要受教育的,于是田中尘挨打了。
“你在做什么?”白兰打掉田中尘摸上来的恶手,起身躲开,“快点起来。”她又在笑了。
雪白的服饰已经离他而去,田中尘一阵可惜和不舍,但还是从床上坐起。从白兰刚才展示的笑容来看,今天可能还不是平静的一天。田中尘心中有点怯怯的感觉。
在白兰的指挥下,田中尘洗漱,然后,没有机会吃饭,随白兰去了她的练武场。说是练武场,不过几十平米,比一间房大不了多少,地势高低不平,还三面悬空。唯一的好处,就是人少,如果再找出一个好处的话,就是不用花气力到处跑了。田中尘对白兰逛街的性格有点恐惧。
“练风影过,还是练这本没有名字的剑法?”田中尘在白兰要求他教她时问道,他不明白白兰为什么要求不会武功的他来教自己。“大概又是莫明其妙的神经错位了。”他心中猜测道。
“随便。”白兰一脸笑意。
“那好,就练习风影过吧。”田中尘打算找熟练的来教,毕竟这里一不小心就会掉落悬崖。华山的地势就是这么特别,让人很是郁闷。
风影过十五个动作,快速的完结。田中尘在白兰不能置信的目光下走了回来,对于赵玉儿从不过问他武功高低的事,田中尘曾经很不理解,但如今白兰也是如此,他认为这可能是这个社会的时尚。他喜欢这时尚,因为他讨厌的一些中,总是有一些女人询问弱智男主角的武功高低,然后让她们得到一个犯花痴的理由。在田中尘看来,犯花痴没有错,但理由找的不对就不行了。哦,扯远了。
白兰秉承自己的优良美德,只是赞赏两句,然后没有问田中尘怎么练成的话语,只是说,“现在你教一教我。”
“每一个动作你都会,只是做不到精确,我也不好教你。这样吧,你来做,我来指证你做的不对的地方。”田中尘想起身死状态中的慢解动作,这个或许能够帮助白兰。
白兰莫明其妙的笑着,然后走上场中,开始前两个动作,这两个动作,她至今还没有学成。
在洞察一切细节的目光下,田中尘轻易的发觉到白兰出错的位置,然后出声指点,白兰倒是十分认真的配合。什么样的老师是好老师?莫过于可以帮助学生改正一切缺点的老师。在白兰轻易的学会前两个简单的动作之后,田中尘突然觉得自己具有做别人师父的潜质。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不到半个时辰,白兰进步的速度远超田中尘的想象,虽然是真气帮她完成每一个动作,但这还是让田中尘的信心倍受打击。
“是你教的好。”白兰笑的越发甜蜜。
“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得意就是我的失意吗?笨丫头。”田中尘说完,开始进行第六个动作的指导。而就是第六个动作,他卡住了,不是白兰不行,而是他不知怎么指导。
风影过的动作是一个全身调动起来的身法,它包含全身每一个部位,也就是说,女性特征部位也在其中。在白兰面前,他总不能说,你的**应该这样,你的臀部应该那样。虽然来自不再封建的二十一世纪,也看了N多黄**,但在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面前这么龌龊,他田中尘还有点不好意思。
“哪里做的不好?”白兰再一次失败后,皱眉问道,这是第十次失败了,前几个都是五次以下就通过了。
田中尘厚着脸皮凑上前,抬手指了指白兰胸前挺拔的双峰,急声问道:“你这里我怎么叫?”
“啪”,幸好田中尘早有防备,躲的快,白兰这下意识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不然就上脸了。
果然,除非**荡妇,女人对这个话题都敏感的有点过头。田中尘退的远远的,耐心的等待红脸的白兰慢慢恢复。
白兰背着身,低沉着脑袋,面对对面的山崖,静静的沉默着。田中尘怀着忐忑不安,又十分期待的复杂心情,等待白兰的复苏,“是死亡呢,还是爆发?”貌似沉默之后只有这么两种选择。
事实证明,女人永远是打破常理的英雄。
白兰先是长长的唉了一声,她没有转过脸,接着就是噗哧一笑,再接着就是让田中尘莫明其妙的笑脸了。白兰转过身来,小脸依旧红晕,但目光却复杂的好像一锅炖的大杂烩,乌七八糟的让田中尘搞不清楚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吃饭吧。”田中尘小心的建议道。
“好,回去。”白兰诡异的笑容再次出现,这让田中尘再次注意到了。
两人都聪明的不再提起刚才,一同向回走。只是,只是现在才巳时,离午时用餐还有一段不小的时间。练武场距离居住的地方较近,就是来回走上十趟,也到不了用饭的时间。
田中尘终于发觉自己的借口很傻,“原来傻也会传染的,看来我十分不幸的中毒了。”他看向白兰,见她痴呆的注视地面,根本没有意识到借口的低级。这让田中尘心中好受许多,“还好,我虽然傻了,但依然比兰儿聪明。”
两人莫明其妙的走在路上,远处一个人影快速的迎上来,定神看去,正是对田中尘毫无好感的老女人师父。
“未婚夫妻一起练武难道也有错吗?还有天理吗?”田中尘郁闷的想道,他看的出老女人此次其势汹汹的样子,绝对不是前来犒劳他的。
果然,让老女人亲自出马的事情是重大的。但,同时这事情又是离奇的,再次,这离奇的事情又是合情合理的。说了这么多,事情是:有人指证田中尘就是昨晚偷盗华山派的镇派秘笈的人。
“我想我遇到了传说中的诬陷了。”田中尘听到事情后,这样对白兰说道。
白兰微显错愕,但并没有多少紧张,只是一贯的莫明其妙的微笑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田中尘很想问她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但老女人在场,他不好过于放肆。“诬陷,一般都是坏人对好人的一种打击手段,根据传说中的邪不胜正的理念,我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惊无险。”
白兰噗哧一声笑了,注意到师父的严厉目光,意识到气氛不对,连忙调整表情,轻声问道:“你不是常说好人与好报没有任何联系吗?现在怎么信了起来?”
“人在软弱的时候总是要找一个逃脱厄运的理由,我这人不信神不信佛,只好拿这个假理论充当借口。”田中尘无视老女人严厉的目光,继续道:“借口而已,不要当真,要知道我并不是好人。”
承认自己不是好人的田中尘在老女人更为冷淡的态度下,被押送到一个大厅,据白兰介绍,这是华山派招待外来客人的地方。白兰介绍的时候,口气猛然轻松一下,在她看来,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的糟糕。
前来调查情况的除了有过两次接触的魏东风,还有一位花白胡子,身材高挑的老汉,据白兰小声介绍,这位老汉是华山派当今的掌门,肖富贵。恶俗的名字,不俗的身份,普通的长相,高深的武功,这个掌门简直就是矛盾的结合体。田中尘打量过去,恰好迎上他的目光,两人对视后,相互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这个名字恶俗的掌门,或许是一个有性格的掌门。”田中尘心中猜测道,猜测马上变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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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田少侠。”肖富贵一开口,大厅内其他几人一脸的黑线。现在快到午时了,‘早上好’是不是用的有点不合适?
“这个,肖掌门早上好。”田中尘好心泛滥的帮对方遮掩。
“哦,吃过饭没有?”肖富贵再次拉起家常,但他拉家常的话语很稚嫩,好似只停留在最初级的阶段,这使得厅中众人再次额头黑线不断。
第二十三章 诬陷和被诬陷(二)
魏东风重重的咳嗽一声,把田中尘要说的‘没有’打回肚子中,“师兄,我们请田少侠来是为了询问秘笈的事。”
“哦,魏师弟你来问吧。”没有家常可以拉,肖富贵失落的闭目养神起来。
在身死状态中,田中尘感测到这位Boss级的人物武功极高,比顾全和吴中闲之流还要胜上一筹,只是这人实在性格到了极点,让田中尘莫明其妙的认为,是不是所有高手都是这么个性?
魏东风一番江湖礼仪后,开始与田中尘进入交谈状态,问题都是围绕昨晚你在哪里,有谁帮你作证,你几点睡觉,谁知道你在睡觉之类的。只是他的调查方式十分江湖化,总是一个礼节夹着一个礼节的,如果不是田中尘的耐心好,几乎被这些礼节弄昏头,把问题回答错误。
询问进行到半个时辰后,问题毫无进展,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初级阶段。田中尘开始认为魏东风根本没有查询秘笈的意向,只想和他进行江湖礼仪的互动和交流。之所以想的这么龌龊,是因为喜欢拉家常的肖大掌门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好了,算了,我怕了你们了!”田中尘举手投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实在是最大的罪过,魏东风绝对是审讯高手,比二十一世纪的老警察还要恐怖,虽然都是疲惫战术,但警察审问时不会要求你做动作。
田中尘的声音十分委屈,也巨大无比,魏东风停下动作,肖富贵睁开眼睛,都沉默的看了过来。
看到田中尘如此,白兰走过来,用目光轻轻的安慰。“你这都是什么长辈?”田中尘小声抱怨道,他认为魏东风在报复。
白兰满脸苦笑。
“既然如此,兰儿我打算报复。”田中尘轻声道,他知道上面两个人能够听到。不待惊讶的白兰回答,他把白兰推到一侧,上前对魏东风道:“昨晚我确实出去了,也确实遇到了一些事,但并不是你们想象的去偷秘笈。”
“请田少侠明示。”魏东风的礼数让人惊叹。
田中尘毫不反应,似乎全未看见,“昨晚我心情抑郁,出屋散步,在路上碰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放心,我距离他很远,他没有发现我。我看他正在一个地方埋着什么东西。你们华山派的事我这个外人无权过问,自然看了两眼就回房了。现在想来,他或许可能在埋你们说的秘笈吧。”
“哦,昨晚月光明媚,确实是出去散步的好天气,我在,恩,说正事。”肖富贵意识到自己的家常这里没有人喜欢,连忙调转话头,“少侠你昨晚去了哪些地方?”
田中尘苦笑道:“我能不能吃过午饭再带你们去?我从早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田中尘的请求没有得到答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在他身后向埋藏秘笈的地点赶去。路上,田中尘不断的去想,“如果宁随心后来又心血来潮,把秘笈起走了,事情会不会更好玩?”
事实证明宁随心没有朝三暮四,秘笈还在坑里。只是这个秘笈的埋法很让人汗颜,它实在太明显了,松蓬蓬的土堆高高鼓起,即使笨蛋也能看出这里埋有东西。如果不是这里偏僻,恐怕早被人取走了。
“盗秘笈的是谁?怎么这么笨蛋?”肖富贵检查秘笈无误后,低声自语道,这是他首次没有拉家常,可见宁随心的随心所欲对他的打击之重。
田中尘对所谓的秘笈看也不看,只是问向同样沉思的魏东风,道:“前辈,晚辈此时能吃饭否?”
“不行!”一声高呼,突然跳出一个中年男子,这人从哪里出来的田中尘根本没有感觉到。“你果然是偷秘笈的人,不然怎么会知道秘笈藏在这里?”
田中尘看向这人,猛然弄懂了一个问题,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知这个人怎么出现的了,因为这个人实在太普通了。长相普通,身材普通,就是服饰也普通的紧,属于那种可以安全的隐藏在劳苦大众中间的异己份子。
“我早就猜到你对华山没有安一丝好心。”此人说话的姿态与那位陆师姐有点相像,都带有一股趾高气扬的傲慢,但总是因为他们的普通,而使得这种傲慢有点类似不知所谓的自大。“你初到华山,华山派的秘笈就失窃,如果不是你偷的,还有何人?昨晚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就说明你去了藏经阁。把他给我抓起来。”
此人一声令下,两名跟来的低级弟子快步走向田中尘,白兰见此,连忙挡在田中尘身前。这次她没有笑。
“其实我想对你们说,我吃过饭之后会帮你们找出偷秘笈的贼。”田中尘一脸的不以为意,场中几人听他这么一说,倒都停下了动作。
肖富贵把秘笈收回怀中,抬头望天,“今天天气不错。大家吃饭去吧。”天气和吃饭有联系吗?前一句是家常话,田中尘这么认为的。
一行人重新回走,路上田中尘和白兰被华山弟子有意无意的夹在中间。“那人是谁?”田中尘轻声问向身旁的白兰。
“陆师叔,是陆师兄的父亲。”
“怪不得,两个人都有一样的特点。”
“什么特点?”
“普通,极端的普通。”田中尘这话让白兰笑了出来。
饭后,田中尘继续被拉出来询问,只是这次要他把偷秘笈的贼找出来。于是,田中尘对着魏东风说出了一个人名。
魏东风脸色一沉,首次没有行礼,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刚才得到的秘笈是不是真的?”田中尘严肃道,“这事涉及一个人清誉,我怎么会胡乱诬陷?”
魏东风沉重的点点头,然后起身凑到肖富贵耳边,两人开始嘀咕起来。半晌后,表情沉重的两人一同看向田中尘,田中尘连忙把表情调成和他们同步,顿时让两个老家伙心生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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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富贵低声嘱咐魏东风几句,然后魏东风表情肃然的出了大厅。厅中其他人都一脸茫然,那位陆师叔深深的皱起眉头。
白兰想询问田中尘说些什么,却生生的忍住了,这里不是两人聊天的地方。
等待在寂静中进行,寂静产生的沉闷逐渐转化为心头的压抑,除了田中尘和白兰,所有人都在享受难得的压抑感。于是,田中尘有了报复的快感。
魏东风在众人的期盼中回来了,随他一起进入的还有陆场常,这让陆师叔老脸一沉。
陆场常进入后,看到田中尘和白兰后,连忙别过头去,眉头低沉,直视地面,一副我有罪的样子。他的表现有点不堪,十分附和他毫无特色的特点。
“田少侠,陆师侄怀疑你偷了秘笈,而你说秘笈是陆师侄偷的,现在我把他找来了,你们两个人当面对质吧。”魏东风的话让厅中众人一片哗然。
白兰一把抓住田中尘的衣袖,低声道:“别太过分了。”她只要求程度,没有要求田中尘放弃,这一点可以看出她心中向着田中尘。
“偷秘笈?我没有啊!”陆场常连忙否认。
田中尘对白兰轻轻一笑,然后高声道:“你有没有偷秘笈不是你说的算,小偷从不说自己是小偷。只有你拿出证据来,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小偷才行。魏前辈,我说的对不对?”这话刚才魏东风已经说过了。
陆场常双目圆瞪,抬手指向田中尘,厉声道:“你在诬陷我。”他的反应和九流电视剧里的弱智男主角相同,都属于让人烦躁不堪的普通流。
“真金不怕火炼,既然你说我是小偷,而我说你是小偷,你我好好对质一番,看看谁是小偷。现在你我二者选其一,不存在诬陷与不诬陷。”田中尘的话让魏东风点头不已,只是上首的肖富贵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而陆师叔在脸色铁青,恶狠狠的注视田中尘。田中尘明白,他在威胁自己。
“昨晚亥时,秘笈失窃时,陆师兄你在哪里?”田中尘开始把魏东风的问题回抛给陆场常,但却省去了让人厌烦的动作。
“我在,我在,我在睡觉。”陆场常明显不擅长说谎,至少比田中尘相差太远,至少田中尘方才说了半个时辰的谎话都能保持毫无破绽。
“你睡觉的事,谁能帮你证明?”田中尘继续抛洒魏东风的问题,这让魏东风矮小的身子产生了强烈的兴奋。
同一个问题,田中尘刚才的回答是,白兰尚未过门,我还是一个人独眠。魏前辈,你独眠时会不会找人看着你?这回答使得魏东风一脸郁闷。
于是,陆场常此时的表现,让魏东风心中舒爽起来。“有,有,家姐能帮我证明。”这个回答扯出了另外一个人物,这是魏东风问问题前最初的目的。
第二十四章 诬陷与被诬陷(三)
“家弟从昨晚酉时起,一直睡到今日清晨。”当陆师姐被问到魏东风心中准备的问题时,她这样回答的。
“哦,原来是这样。”田中尘恍然大悟道。
陆师叔不失时机的骂道:“你这小贼,明明是你偷窃秘笈,却在这里栽赃嫁祸。”
田中尘摆手道:“大家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弄清偷秘笈的贼是谁,请你不要口出粗鲁之言,你这样很**份。魏前辈,我说的对吗?”
魏东风连忙装作没有听见。陆师叔脸色一青,目光发狠,却不再开口。
有姐姐帮助作证,陆场常长舒一口气,抬手拭去额头上的汗珠。他首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且因为诬陷田中尘而心中有鬼,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兼且他并非田中尘这类信口开河之辈,表现不堪实属正常。
“不知世间有没有一种可以分身行事的功法,它能够让陆师兄一边在家睡觉,一边远去魏前辈的弟子处,进行交谈?”田中尘问向那陆师姐,“当时在亥时,在下曾听到陆师兄与魏前辈几名弟子的交谈声,能否让师姐给在下一个解释?”
魏东风脸色一变,大步出了大厅,看来去拷问自己的弟子去了。陆场常见此情形,脸上血色顿时退尽。陆师姐和陆师叔终于面显惊慌了。厅中其他人已经大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魏东风回来时,脸色铁青,迈动的步伐十分沉重。进入后,他狠狠的注视向陆场常,沉声问道:“你为何要偷秘笈?”
当两人中有一人的假话被拆穿后,他将负有所有的罪过,即使有些罪过并非他的,他也会因为不被别人相信而负起罪过。于是陆场常成了偷秘笈的人。
“我没有偷秘笈,我没有偷秘笈,他诬陷我的。”刚才的沉默压抑让陆场常情绪激动,虽然心中知道自己的谎言会被拆穿,但被误认偷盗秘笈,让他难以接受。一边似女人一般提高声调来证实自己有理,一边恳求的看向自己的父亲,表示自己需要帮助。
陆师叔摇头苦笑,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话来,长叹一声,背过身去。他这一动作让陆场常当即失魂落魄的停下叫喊。环视周围一眼,众人无不面向鄙夷,陆场常清楚他们都相信了自己就是偷盗门派秘笈的贼。他心中冤屈无限,却又解释不清楚,顿时心如死灰,软软的跌坐在地。原来被诬陷是此等的难受!
白兰见此情形,连忙扯了扯田中尘的衣袖,轻声道:“够了!”
“如果不是你的关系,我会让他死不瞑目。”田中尘故意没有压低声音,魏东风和肖富贵全部听的一清二楚。
“田少侠,这是怎么……”
田中尘挥手打断魏东风的礼仪问话,笑道:“你们问我做什么?既然有人说了假话,自然他还有真话要说,你们问一问他。”
听到这话,陆场常猛然从地上翻坐而起,他本就不是笨人,刚才被众人误解吓的失去了主意,此时被田中尘提醒,起身后,连声道:“我没有偷秘笈,他可以给我作证。”他抬手指着田中尘。
被告需要原告帮他作证,这根本就是匪夷所思。于是,众人迷糊了。
陆场常表现的很附和自己的特色——普通,他急切的说道:“昨晚我离开诸位师弟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他那里,且和他交过手。”目瞪田中尘,他高声道:“与你交手的蒙面人就是我,我根本没有偷秘笈。”说完,他担心的看向田中尘,他怕田中尘矢口否认,如果这样的话,他再也洗刷不清自己的冤屈了。
“好了,够了!”上首的肖富贵不耐烦的阻止这场争论,“你们都没有偷秘笈,我现在十分清楚了。现在大家都散了吧。”
老狐狸!田中尘有点郁闷,他最后的杀手锏再次失去了打出去的机会。他本想利用陆场常的话反问回去,既然你与我交手,为什么诬陷我偷秘笈。那时陆场常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很值得期待的精彩,但被看似喜欢来家常的恶俗名字掌门人给识破了。“把好东西留到最好吃的习惯要改一改,不然计划的效果总是大打折扣。”他再次提醒自己。
田中尘陪着白兰向外走,出门后回身看去,只见大厅正中陆场常依旧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陆师叔和陆师姐陪在他周围,嘴中不知说些什么,但陆场常依旧一动不动,就是表情也无一丝改变。这种被诬陷误解的打击对于一个什么都普通的人来说,有点过于剧烈了,陆场常一时无法回神也属正常。差距就在这里,如果换成田中尘,根本无所谓,刚才他田中尘不就是被诬陷吗?
“其实,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我会把他一家子扯上这件事。”田中尘注意到白兰一点伤神,马上转移话题,“你想不想知道谁偷的秘笈?”
“中尘,不知为什么,看到师兄这么凄惨,而我心中却微有得意的感觉。师兄这人虽然很烦,但对我却是有恩,即使我冷血无情,也不应该心生得意呀!”白兰苦恼的想哭,她只能隐隐的感觉自己的得意与田中尘的猖狂有关。
复杂的女人!田中尘无法给予解释。
“田少侠,请留步,掌门师兄有请。”魏东风不知何时窜了出来,抱拳施礼道。
“别,你们已经浪费我不少时间了,我不想再陪你们玩了。”相互接触几次,田中尘开始随便起来,因为不随便无赖,天知道爱面子有什么后果,大概会不断的进行礼仪交流吧。
田中尘不按江湖常理出牌,魏东风有点为难了,他不知如何接下去。礼节就是这样,它是互动的,当一方无法进行下去时,另外一方如果坚持的话,场面将会尴尬。
正在魏东风思考如何把田中尘拉回江湖礼数上时,远处一声高喊打破了他的思考,“田公子!”
这声田公子突兀之极,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它吸引过去。远处崎岖狭窄的山道上,一名仪态万千的优雅丽人婷婷而立,她款步轻移,迎着山风,袅袅行来。高声呼喊的不是她,此等佳人也作不出这等大呼小叫的事,叫田中尘的是她身后的一名猥琐中年大叔。
“顾全,王月痕,他们怎么来了?”田中尘轻声问向白兰。
“田少侠你认识顾师兄吗?”魏东风低声问道,他好奇田中尘对两人的称谓,因为语气毫无中敬意。
“有过交往,不是很熟。”田中尘随意回答,心中想的却是对王义泉的报复,王月痕来到华山,谁帮他报复王义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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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风哦了一声,道:“怪不得田少侠这般了得,原来是顾师兄的旧识啊!不知田少侠去过齐王府没有?”
“你好像对长安很向往,不,对齐王府很向往。”田中尘注意到魏东风一脸的痴迷,告诫道:“那个地方你最好不要去,很糟糕的地方。”
“田公子,当面说别人的坏话不是好习惯。”说话间,顾全陪着王月痕已经来到跟前了。
田中尘毫不在意,笑问王月痕道:“不打算找我麻烦了吗?”
王月痕笑着摇摇头,道:“婉容已经原谅你了,事情也算过去了,再说你还是义泉的义兄,我怎好再向以前那样对你。”说着她凑进白兰,低声问道:“兰儿,你表哥吴友仁在哪里你知道吗?”
白兰闻言微一错愕,隐蔽的看了田中尘一眼。她在求救。
田中尘肃然道:“吴友仁,这个人我知道,是不是一个十分英俊潇洒,彬彬有礼,且学识渊博的混蛋。”
“对,就是那个混蛋!”王月痕咬牙切齿的说道,田中尘的定义下的十分准确。
“他是我师兄,他走了。”田中尘快速的想了一个借口,补充道:“听说他家中出了一点事,他回家去了。不要问我他家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因为他不信任我,所以,他从不告诉我他的事。唉,我们这样的师兄弟让月痕小姐你见笑了。”读的多,唯一一个优点就是可以随时随地的想出毫无破绽的假话。
王月痕双眉紧皱,不信的看了田中尘一眼,说道:“义泉曾告诉我,他之所以认你做大哥,是因为你的谎话说的极好,他远远不及。你说,我这次应不应该信你?”
“这个,小姐你要知道,谎话说多了也会说真话的。”田中尘解释道,“如果你不信我的真话,我这里有许多谎话,你要不要试一试?”
魏东风听呆了,瞪着牛眼痴痴的注视田中尘,他不能相信这个和他交流江湖礼节的温和公子是一个骗子。于是,他自语道:“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
顾全连忙把魏东风扯到大厅里,入厅后他想向这个师弟解释田中尘,却发现陆家三口在厅中,而陆场常还是那么一副痴呆的样子。一把拍醒魏东风,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魏东风双目恢复清明后,先对身后的田中尘投去一眼,他还是不能相信那是一个骗子,叹了口气,解释了一番陆场常诬陷田中尘,却被反诬陷的事。
顾全听完,一阵侥幸,轻声道:“还好,还好,掌门师兄要是不阻止,恐怕后果更不堪设想。”
魏东风哦了一声,有些不明所以,顾全摇头也不做解释,只是道:“别惹那个家伙。与别人斗只是伤身,与他斗一般都是伤心。”
“他是谁啊?”
“我家无赖少爷的大哥,能够让我家那个无赖少爷心服的人,你想他会是好人吗?”顾全觉得自己这种双方比较的介绍法可以很恰当的道出田中尘的坏。
“当别人的面说他的坏话,还能算的上光明磊落,在别人背后说长道短,就不是英雄所为了。”田中尘的话适时传来,顾全马上面显茫然,四顾一周,道:“谁啊?谁啊?谁在说坏话?”王义泉的无赖,他学了八成。
第二十五章 道修传说
熟人见面,少不了一阵寒酸。当魏东风离去安排王月痕的住所时,王月痕带着白兰开始离开大厅,于是田中尘陪着顾全跟在她们后面。
一路上,前面两女低声交谈着什么,她们莫明其妙的话田中尘懒得去偷听,他现在关心的是王义泉的事。“二弟的身体真的不好吗?”
顾全慎重的点点头,沉声道:“少爷一般都是被小姐管束的,如果不是怕少爷惹事,小姐可能早就离开长安了。当然,少爷暂时无法离开,原因公子也知道。这次小姐能够放心出来,公子你可以想象少爷的身体是什么样子。”
“什么病?”田中尘关切的问道。
顾全苦恼道:“腹泻,少爷怀疑自己误服了泻药,因为这腹泻来的太突然了,再说少爷的武功极高,腹泻这种病几乎是不可能被他得的。”说到这,他小眼偷偷的瞥向田中尘,见田中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小子不是关心人的家伙,他的表情有古怪。难道少爷预料的无错,泻药是他下的?
“唉,他这一病,我们的生意就少了一个人照顾了。”田中尘的哀叹打消了顾全对他的怀疑。“老三最近还好吧?”
顾全摇头道:“不好,赵少爷比少爷还倒霉。前几日,赵府突然有贼潜入,适时赵少爷出去要债,回来时,他的积蓄被盗贼洗劫一空。就为这事,赵家少爷险些吊梁自尽。”
好,很好!报复的都十分到位,看来预料的不错,两个混蛋都是没有人缘的家伙。田中尘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才兴起片刻,他心中一动,连忙问道:“老三有没有提春花露的事?”
“公子和我家少爷一个样,都是先高兴,后悲伤,问得问题也一样,你们真不愧是结义兄弟啊!”顾全的感慨让田中尘一阵心凉,因为他隐隐约约的听出言外之意。“春花露也被盗走了。”顾全说着的同时,仔细的打量田中尘的表情。
后悔,失落,愕然,还有两份欣喜,田中尘的表情似不同色彩的轻纱叠在一处,一层又一层的绚烂,让人即觉得精彩,又无法看透彻。“听到春花露失窃的消息,你家少爷是不是也差点自杀?”
“没有。”顾全老实的说道,“由于腹泻,他当时身虚的几乎无法起身,哪里会有自杀的念头?不过,说真的,他的腹泻实在太可怕了,让人看的心惊。”
“老四现在怎么样了?”田中尘顺便问一问苏承剑。提到苏承剑,顾全的表情十分古怪。“怎么了?”田中尘补充道。
“老朽从来没有发觉我华山派有他那样的武痴,我听赵家小姐说,他一直在闭关修炼,从未出过房门。”
“哦,也不枉我的苦心了。”田中尘莫明其妙的来了一句,苏承剑这么用功,他打算把那个宇文剑也带回长安去,让师徒两个武痴结合。“或许这样更加好玩。”
话到此处,两人开始沉默,走了片刻,顾全终于忍不住,问道:“田公子这次为何来我华山派?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公子手下留情。”
“你这人说话古怪的紧,招待不周和手下留情有联系吗?”田中尘脚下高低不平,上身却不见多少晃动,他口中说话,但重心却一直被很好的控制着。随着真气的增长,他身体的协调性愈发恐怖。“我不是坏人,这是强调。”
“是谎话吧?”
“算了,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对了,你怎么不去拜访你那个掌门师兄?”田中尘想起那个开口就拉家常的华山掌门,浑身就是一层细汗。那种性格实在太古怪了。
“这个,这个,呵呵,我暂时不想见他。”
顾全这话,田中尘深表理解,这么古怪的掌门人确实有点惊世骇俗,于是转移话题,问道:“你和你们家小姐来华山做什么?”
顾全微一犹豫,然后笑道:“公子既然在这里,有些事就不瞒公子了,如果公子愿意,或许会帮帮我和小姐。”高帽带起来之后,不待田中尘推辞,他快速的道出此次前来华山的原因。
女真人攻破山海关了。这是半个月前的事,消息从山海关传到长安是五天前。田中尘前天上山时遇到的‘紧急信件’代表华山派接到消息。
“这次女真人出动几十名高手趁夜冲进关卡,击杀多名守城将领,这才有这次关卡失陷的惨事。朝廷已经整兵待发,打算重新收回山海关,而我们华山派也开始号集江湖正派,发动一批高手随军出征。”
“这和你们家小姐有什么关系?”田中尘感觉顾全没有说重点。
顾全有点为难,略一沉思,他扯住田中尘,然后待距离王月痕较远后,小声道:“华山派属于王家手中的势力之一,也就是说,小姐在某一程度上可以代表华山派。”
“即使这样,这次事件也和你们家小姐无关。”
顾全再次犹豫,半晌后,他长叹一声,咬牙道:“公子年少无知的让我难以理解啊!”
田中尘怎么也想不到他犹豫半天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话的意思实在与他的神态不符,顿时好气又好笑。顾全这人有性格。
顾全偷看一眼田中尘的表情,见他没有生气,心中马上一惊,他明白四兄弟中除了苏承剑,其他三人都是无法常理推测的难缠人物,他们的想法是万万不会表现在脸上的。有时越轻松,代表危险度越高。“我家老爷被封齐王前,主要势力一直在河北道,即使现在河北道依旧是老爷的重要势力之所在。女真人破了山海关之后,首先危险的就是河北道。公子,你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们在保家卫国。”
田中尘这话让顾全笑了,“公子这话一点。”
“你们的事我懒得理会,帮我找一个人。”田中尘不认为自己能力对这场保家为国的战争有多少用处。他文不懂军事,武没有真气,热血上头的跑去前线,也是多一个送死的累赘。
现在他有点妒忌那些带作弊器穿越的人了,至少人家有现代化的知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发展科技。唉,读只会浪费时间啊,除了编一编故事骗一骗人,好像他比这些古代人没有任何优势。
把找李风的事派送给顾全,田中尘跟在两个女人身后重新回到白兰简陋的练武场。不知两女相互之间如何交流的,白兰正拿着她那本‘无用秘笈’向王月痕请教。
田中尘坐在一侧,进入身死状态,开始闭目养神。这两日时间有点忙碌,他要不断的让时间宝贵起来,真气看得着的增长速度是他花费时间的最好选择。
王月痕翻看秘笈,认真而仔细的阅读着,其速度之慢,田中尘可以用其使用的时间修炼三套秘笈中那样的剑法。“兰儿,你这秘笈从哪里来的?”她认真而慎重。
“好心泛滥得来的。”白兰把田中尘的话重复一遍,然后开始叙述过程。
听完叙述,王月痕低眉沉思起来。半晌,抬头后,她神情十分凝重,沉声道:“兰儿,你遇见那个老人,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一位高人。不过,按理说他们那样的修炼程度根本无惧任何毒药。又有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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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痕,什么不对?”
“你的奇遇过程不对。”
田中尘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你把老头想成一位古怪的女人不就可以了。”
白兰白眼看了过来,但王月痕却沉吟道:“如果这么想,就对了。”白兰的小脸黑了下来,田中尘和王月痕的对话实在古怪的很。
“古怪的人会做出古怪的事。那位老头是一个奇人,但不一定非得是女人。”王月痕加上最后一句话时,不屑的瞄了田中尘一眼,可惜田中尘正在闭目养神。
王月痕对田中尘没有多少好感,也没有多少恶感,只把他当成路人甲而已,一眼之后,开始向迷茫而求知欲浓厚的白兰开始解释。“在顶级高手之上,还有一种高手,这种高手被称为道修高手,其修炼的不再是真气和招式,而是一种名为道心识的东西,我也不清楚这所谓的道心识是何物。
当道心识修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类高手会具有各种神通,这些神通根本非我等凡人所能理解。这些神通中有一种十分高级的,名为无间道。唉,我都说些什么,这些东西解释不清楚,只有进入道修之后,才能明白它们的奥妙。
总的来说,这本秘笈不是流传很久的秘笈,而是一本专门为你书写的秘笈。”她手中扬起的秘笈让白兰和田中尘一阵迷茫。
“王小姐,这纸张和纸张上的字无不是上百年的物件,你真的认为兰儿出生在百年之前?”田中尘的问话让白兰一阵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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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如此,诸位书友见谅!
第二十六章 招式与真气的特殊关系
无间道,一种莫明其妙的神通,具体功用王月痕也不清楚,只知道它其中一个功用就是可以制造古董。曾经有一位获得无间道神通的高人,使用这种神通制造了几十件古董,然后售卖以赚取银子。他制造的古董毫无破绽,如果不是一件物品被鉴定它保存的时间超过了万年,让买者起了疑心,他会一直逍遥下去。从中看出,高人的神通十分离奇,还有,高人也需要银子生活。
“按照那位高人的说法,他本想制造两千年的古董,却因为睡着了,忘了从无间道中取出,所以才会有那万年之物。”王月痕的解释让田中尘感觉在听修真,心中虽然不信,但,很过瘾。
“这本秘笈从图画上的人形的体形,身高,还有真气的性质,无一不与兰儿你的现状相符。”王月痕双目遥望远方,面露神往之色,悠然道:“瞬间创出符合个人的修炼法诀,有此等修为的高人,是何等的…唉!”她忘词了。
田中尘想抓住机会讽刺一番,突然他耳中听到左侧传来一声轻响,他连忙转头看去。由于心急,动作快,一时没有注意,他的脸扭过了10度,目光瞬间到达声音的发源地。
那里空无一物,因为那里是一片虚空,但声音确实从那里传出的。
压下心中的疑惑,他重新把头转了过来,幸好两女在认真讨论,不曾发现他转头时的异常。
在田中尘把头转过去不久,一道瘦弱的人影缓缓从山崖下方浮现出来,他露出一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用混浊无光的眼睛小心的扫了田中尘一眼,低声道:“这小子修炼的是什么功法?竟然可以在进入道修之前,把听觉先修炼到通万物之境。诡异的家伙!”
这些声音从他嘴中发出,快速的进入的他的耳朵中,而扩散四方的声波似冰箭射入岩浆,速度虽然不曾减缓,但消散的速度呈千万倍的增加,即使田中尘的听力,这么近的距离竟然无法听到。(此书中,无法宝,无灵兽,更无修真,只有作者对传说中的武道的一点小理解。反正都是假的,为什么要让物件比人厉害呢?修炼是以人为主的,作者在此提倡全民健身。)
“修炼的招式分成三种阶层,分别为下中上三等。”王月痕在对田中尘和白兰进行扫盲工作,“下等,就是市井中流传的,踢腿挥拳,虽无固定在招式,但有固定的理念,所以也算。这样的功法能够强身健体,也可以增强身体的协调和速度,但无法修炼出真气。”
这下等修炼,田中尘有点明白,就是跆拳道,空手道之流的。
“中等,是时下江湖门派中修炼的功招式,此等招式可以发挥真气的效用,达到一定的克敌制胜的效果,但对修炼之道毫无作用,所以只能算作中等。”
好似,武侠中的武功招式都是此类。
“上等,这类招式极少,几乎都是门派的镇派之宝,例如华山的柳絮飘,和江湖上的风影过,此类都是上等。上等招式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可以帮助修炼者修炼体内的真气。”王月痕说到这里,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微笑,“江湖上的无识之辈,总以为招式越精妙越好,认为是招式帮他们战胜对手,于是开始刻苦修炼招式。无知之极!”说到这里,她说出了另外两人十分认同的话,“人,要靠的是自己。修炼之途更是如此,如果心神沉迷于招式之中,其修为将永无进展。再者,对敌之时,战情变化万千,双方都只能见机行事,在还没有人创出无敌的万能招式前,我们还是专心修炼应变能力吧。我不是说真气对我们武者多么重要,而是说,无论招式还是真气,都只是推动个人修炼进步的工具。”
王月痕歉然一笑,道:“我有点失礼了,方才都是一些我个人看法。现在我们来说一说你这本剑法。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剑法,我的意思不是说它的效果比其他剑法好,而是它针对你的真气进行的招式安排。我可以断言,只要你能修炼这全部的二十个动作,你就可以很好的凝练你的真气,进入顶级高手之列。”
“顶级高手,真气便可以外放,这我知道。”白兰少有的在田中尘面前表现一次,她要帮田中尘扫盲时,被田中尘郁闷了,“我想我知道的比你还清楚,所以,这次就不麻烦你了。”
白兰抽了抽嘴角,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于是,王月痕继续扫盲工作。“众所周知,修炼真气的功法只能增加真气的量,却无法改变真气的质。于是,有人认为,一本好的真气修炼功法,是一个人能否成为高手的唯一机会。这种看法是错误的,其实,真气是铁,招式是火,火可以锻造铁的纯度,当然铁原本的纯度越高越省事,但铁最终纯度的高低,要看火的强度。招式越好,真气便会越纯,这就是上等招式的好处。”
“但,为什么兰儿无法修炼全部的风影过?”田中尘适时问道。
王月痕疑惑看来,皱眉道:“兰儿你也会风影过吗?”
田中尘连忙圆谎,“是我教的,玉儿姐给我的,我教了兰儿和师兄。”
王月痕哦了一声,继续扫盲工作,“天地万物都是矛盾而共生的。”
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吧。田中尘想不到王月痕一开口就是他十分熟悉的矛盾论。
“招式与真气即相互矛盾,又相互促进。修炼者时间有限,修炼真气时无法修炼招式,修炼招式时,真气不会进步。真气和招式有此矛盾外,又有相互促进的作用。招式可以让真气凝结,同样,真气凝结到一定程度后,才能修炼某些招式。”王月痕的武功论很现代化,附和矛盾发展观,这让田中尘这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优秀学生很郁闷。
王月痕翻看秘笈,“如果修炼无法进行下去,兰儿你应该继续利用前面的招式把真气提纯。现在我们开始修炼吧!”扫盲工作结束后,马上进行教导工作,王月痕的高效率的工作性格开始逐渐展现出来。
白兰今天听了这么一席鸿篇大论,颇有朝问道,夕死可以的兴奋,也随着王月痕的指点,开始练习招式。于是,田中尘见识了一番,错误而忙碌,无效而热心的教导。
不得不说,王月痕在教导弟子上,很差劲!一刻钟过去了,白兰一个动作也未完成,两女倒也不急,满头大汗的继续着。
无聊的两女在半个时辰后,终于完成了一个动作,心情激奋的欢呼让田中尘一头黑线。或许,我应该讽刺一下王月痕的笨蛋吧!
抱着这个高尚而伟大的念想,他高声道:“两位小姐,我想我可以帮你们快点修炼。”
“不用了。”两女异口同声的回答,她们甚至连回头看来一眼的心情都歉奉,热心而专心的继续她们的修炼事业。于是,田中尘惊醒了,白兰把逛街的兴趣拿来修炼,或许是一件,一件很古怪的事。虽然效果不好,但彼此的心情却不错,随便这两个笨女人吧!希望累死她们!
田中尘此时一头黑线的进入自己的修炼,他身后不远处的枯瘦老头也一头黑线,女人有时真的无法理解!
接连五天里,田中尘除了等待顾全打探消息,就是陪着热心程度无法下降的两女无聊修炼。五天里,李风毫无消息,田中尘有点怀疑顾全已经探出消息,却故意隐瞒不报给他。虽然有可能,但几率不大,相比而言,组织里的情报可能出现了失误。
由于与王月痕的关系不错,这些天华山派弟子对他的态度都十分友善,那个陆场常也没有机会再看到过。“疗养去了吧!”田中尘对这个十分普通的普通人还留下一点普通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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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全这些天有时陪田中尘聊天,有时失踪不见,相比他而言,魏东风就忙碌多了,他天天翻滚着身子在山下接待到来的江湖人。据说,山上要开一个武林大会之类的宴会。宁随心自那晚之后,好似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应该‘随心所欲’的去谁也猜不准的地方去了。
夕阳再次落山,不久就要回去,明天会有那个武林宴会,田中尘不打算去,他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江湖化。
但,这天晚上,他身死状态中听到一些事之后,不得不去那所谓的宴会了。那是有人密谋下毒的谈话,谈话的位置在距离他八百米的山崖边,好似阴谋都喜欢这么偏僻的角落,且施行阴谋的人都认为不会有人听到,如果不是存在变态的听觉,确实属于安全的阴谋。其对话的含义大概就是,在聚会的酒水中放入迷yao。交谈的是两个人,但行动的人却不少,这点从‘我们’这个称呼中可以轻易感觉出来。
当听到一位下毒的人是隐藏在华山二十年的女真奸细后,田中尘彻底相信对方会成功。
或许,我应该创造一个找李风的机会。他这么给了自己一个出席宴会的借口。这一晚,直到白兰沐浴回来前,他都一直没有睡着。
次日,起床,洗漱,在顾全的带领下,去山下水潭沐浴更衣。再次回到山上时,已近中午时分了。不等田中尘推辞,顾全便领着田中尘往宴会的大厅赶去,路上一直恳求道:“公子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如果你帮我华山派这个忙,你仇人李风的消息我事后就会告诉你。”在顾全看来,类似田中尘、王义泉这等龌龊流之辈,是不会有朋友的,他们大听的人都是他们将要报复的仇人。
“怪不得你今天这么听话,原来有事求我。需要我帮你什么忙?”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是需要公子在一品斋的设计。”
“哦?”
“让来者都心生自卑!”顾全点明出来,让客人自卑也是华山提高身份的方法之一。
我想我接触的江湖不再是正常的江湖!
第二十七章 上好的‘香料\’
两人来到招待客人的大厅时,华山派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厅内胡乱的摆放一堆桌椅,门外地上是一排花盆,和田中尘见过面的掌门和魏东风都在门外等候。见到田中尘到来,那位喜欢拉家常的掌门远远的问道:“早上好田公子,吃过早饭了吗?”午饭前问早上好,这固然无错,但现在已经是午时了呀!闻言,顾全和魏东风马上撇过脸去,躲开这难堪的一幕。
田中尘随意应承一番,然后马上进入工作状态,不然肖掌门枯燥的家常会让他受不了。指挥着华山弟子对桌椅最佳位置摆放,这等事他轻车熟路,不过片刻便准备完毕。厅内摆设好之后,他又在厅门前布置了一张桌子,桌上放置几样可以衬托美感的物件,同时把怀中的交合醉中的‘交’放在其中。这张桌子的摆设毫无作用,但这里没有人懂得这些东西,倒是给他一个取巧的机会。“如果不是我身上的交合醉不多了,倒是可以分布在大厅各处。”‘交’挥发后的气味会在不久弥漫整个厅门内外两侧,只要是客人,少不了要经过这里,这就意味着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必然会嗅到‘交’的香味。
布置末了,田中尘先行告退,他要找一处偏僻的地方把‘合’抹在自己的身上。“到时认出敌人后,我直接走过去,我想我可以轻易的制服他们。”他总是喜欢取巧的卑鄙。
等待,等待,再等待。白兰的身份不够,还不够资格参加这种场合,而王月痕则是身份太高贵,不愿参加这种场合。于是,田中尘的等待有些枯燥了。与其进去无聊,不如等快要开宴时在进去,至少这外面还有华山的美景可欣赏。
田中尘的想法很正常,但正常的事件总会带来不正常的结果。当田中尘进入大厅,见一位位豪爽的江湖客大肆豪饮的时候,他知道事情有些脱离他的预料了。按照常理,田中尘心中的常理,宴会尚未开始,客人们是不可随意吃喝的。但江湖毕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毒素随着美酒进入一张张迫不及待的大嘴,于是他只好苦笑。现在,计划必须改变!
进入大厅时,‘交’的香味依旧在,范围虽然不大,但距离厅门方圆五米之内都有它的香味。除非有人天生不喜呼吸,不然,必然嗅到‘交’的味道。
一直招呼客人的魏东风见到田中尘进来,连忙迎上来,低声道:“田公子,多谢你的布置,这些江湖同道对这次宴会,各个赞不绝口。”声音再低,“刚进门时,几乎人人自卑。”
这是奉承话,田中尘对自己的布置十分清楚,这里的布置根本不会让人心生自卑,虽然也有点美感,但布置的重点在于易进难出。把靠近厅门的桌子密集摆放,只留下一条回环的路径通往厅中其他地方,使得前来参加宴会的人,除了十分靠近厅门,不然不能轻易的跑出去。这样摆设,是为了他毒倒敌人后,防止敌人逃跑,现在看来,这摆设将为敌人提供方便。
事情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田中尘本想制服敌人后,然后揭露敌人的阴谋,最终获得华山派和这群江湖客的感激,以达到他可以用他们来寻找李风的简单目的。
田中尘看了眼魏东风手中的酒杯,里面的酒所剩不多,再看魏东风红彤彤的大脸,知道他喝了不少。“给我倒一杯酒。”
魏东风连忙从旁边桌子上端起一杯酒,递给田中尘,笑道:“这些江湖同道就是如此,大家都是想喝就喝,想吃就吃。田公子,你不要见怪。”
田中尘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凑近鼻子,马上进入身死状态,注意力集中在嗅觉上,他很快从酒香中嗅到了搀入其中的药物。
这药他十分熟悉,也十分不屑,但却十分有效。软筋散,一种让服食者暂时丧失功力的毒药。在药效上,它与田中尘这次使用的交合醉相差无几,能够让服食者在一定时间内丧失功力,且都无解药救治,但它不似交合醉不会降低体力,它会让中毒者一时无法动弹。在使用方法上,它与交合醉相比则相差许多,它属于一种服食药剂,必须通过搀入食物或水酒来使用,而交合醉是通过香味来使用。在药性可控方面,软筋散要在服食后一刻之后,也就是半小时,才能发作,而交合醉要快的多。还有最主要的一点,也是田中尘对软筋散最不屑的地方,软筋散的名字很俗气,不如交合醉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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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还未从身死状态中退出,魏东风连忙道:“田公子,失陪一下。”说完,他快步走向大厅的上首。田中尘不由得面带苦笑,他知道,实际已经开始的宴会就要名义上开始了。
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顿时不同的心跳声显现于耳际,当一声缓慢之极的心跳传入耳际中,他马上转头看去。拥有这不弱于宁随心身手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浓眉大眼,方脸阔口,总体来说,此人的长相属于豪迈一类。但当田中尘的目光接触他不断活动的手指后,田中尘马上把他踢出个性豪迈的行列。那是一双十分粗糙的大手,符合豪迈的定义,但五根手指的动作,则显得毫无豪迈之气。手指的动作灵活而轻巧,在桌面上优雅而深沉的运动着,如果把桌子换成钢琴,田中尘可以肯定这是一位钢琴家,且这位钢琴家正在沉迷在自我演奏的乐曲中。
很深沉!田中尘首次见到一位动作与表情相差如此强烈的人,又是一个不错的人,可惜却是敌人。此人面前的酒,一动未动。
田中尘走了过去,快要走到此人旁边时,此次宴会的主人肖富贵出来了。肖富贵手中端着酒杯,面带微笑的半举着。在魏东风一声招呼下,大厅渐渐平静下来。此时,轮到肖富贵发言了。
肖富贵在一句“大家早上好”的开头后,开始叙说此次聚会的目的。大意不过是女真人如何如何,国家朝廷如何如何,我们应该帮助朝廷,驱除鞑虏,护我中华。
田中尘没有用心去听肖富贵乌七八糟的鼓动,而是坐在那青年旁边,把交合醉全部掏了出来,摆在桌面上。
青年不解田中尘的用意,皱眉看了过去。
“在下前不久巧遇得了两种香料,只是不知那种香料较好,所以想请阁下帮我鉴别一下。”田中尘的笑容很友善,他说完,把青年面前依旧满盛酒水的酒杯挪了过去,把放有交合醉的盒子挪在青年面前。
只要不是前来劝酒,陪你玩一玩又如何?或许,与你玩这一个,可以帮我拖过软筋散发作的时间。你既然送给我一个好机会,我一会后,最后杀你。青年想到这里,回了一个友善的笑容,端起‘香料’,深深的嗅了嗅,然后皱眉道:“这两种香料都是清香型,味道十分优雅,似高山流水一般,让闻者如入自然,不由得心旷神怡。都是好香料啊!如果要将它们辨出一个高低,实在很难。我再试一试。”
田中尘赞赏的点点头,笑道:“阁下果然非凡夫俗子,所说所言,深合我意,在下就是难以取舍,才十分为难。”
青年又嗅了两口,心道:确实是难得的好香料,一会要记得把它们取走。嘴中自然继续夸赞,然后找一个借口,继续辨别高低。
三次后,田中尘把交合醉取回来,笑道:“既然阁下这般赞誉,却也无法辨出高低,不如我们问这大厅中人,让他们选择出最好的一种,如何?”
现在华山掌门已经敬酒,这群江湖客也几乎全部饮酒了,而我们所需等待的只是时间,此人建议真是太及时了,这样少了让我们找寻不去喝酒的借口。青年思及此处,连忙点头称好。
田中尘微笑起身,高声道:“诸位武林同道,诸位武林同道。”他声音极大,有点超出常规,盖过了厅中其他人的声音,慢慢的,大厅平静下来。
见厅中众人看过来,田中尘抬手道:“众位都是英雄好汉,在此国家危难时刻,能够义不容辞的为国赴危,在下钦佩万千。只可惜在下乃是一介商人,文不成,武无用,不能随诸位一同前往。唉!诸位此次前往山海关,路途坎坷而遥远,在下愿捐出极品香料两盒。这香料价格在万金之上,全当作在下对诸位的感激。”
厅中众人闻言,目光马上集中在田中尘手中的交合醉上,万金这个字眼实在太吸引人了。
田中尘哈哈一笑,道:“众位若是不信此香料可以价值万金,可以检验一番。只要诸位嗅上一口,自然知道这香料的珍贵。”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顾全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快步跑了。原来他们四兄弟中这个田中尘最好,他手中的东西都是千金难求的宝物。一座一品斋是先例,现在这两盒香料一定要收下。银子呀,现在华山最缺的就是银子!
“让诸位武林同道都闻一闻,然后再收起来。”田中尘一脸微笑的建议道。
闻言,厅中众人叫嚷起来,喊着要闻一闻。
此时看来,改变后的计划在效果上,其反应尚属良好。
希望不要再出现意外了。田中尘见交合醉在每个酒桌上快速传递,心中微微有点放松。所有人都中了毒,那个时候,最厉害的人,应该就是他田中尘了。
第二十八章 卑鄙的人
“好闻。”“这真的值万两黄金吗?”“嗯,我鼻塞,闻不出味道。”关于交合醉的议论声在大厅中不断响起,青年看着眼前十分顺利的一幕,回思自己的计划,心中泛起无限的喜悦。计划实在太顺利的,顺利的让他事前都无法预计到。能够如此顺利,最大的功臣,莫过于他身边一脸微笑的田中尘。“或许,我应该饶他一命。嗯,还是算了,心软不是我的风格!汉人,都是必须要死的。”他目光锐利,表情严肃,但手指在桌面上快速的敲打起来。连续而悠扬的咚咚声似一曲美妙的乐章,这乐章让他十分陶醉。
当交合醉传到最后一张桌子上时,要来的变局终于到来了。当一名江湖客猛然站起,高呼道:“有人下毒。”然后软软的跌坐在地。这时,所有事情开始趋于明朗化。
从第一个人开始,厅中众人逐渐开始跌趴在桌子上,厅中上首的肖富贵和顾全脸上惊色一闪,对视一眼后,都不知发生什么事。这时远处到处敬酒的魏东风也跌坐在地,两人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田中尘一脸惊讶,不明所以的看着厅中的剧变,神色略显一些慌张。青年看了他一眼,脸上不屑之色一闪即逝,转身向看过来的手下打了一个手势。顿时,十几人从不同的桌子上站起身来。
“中原的武林豪杰也不过如此呀!”说这讽刺话的是一位中年汉子。“连软筋散这种江湖小伎俩都无法防备,我等女真好汉倒是高看你们了。哼,就凭你们这群蠢货也配与我们女真人为敌。”
这话声音很大,厅中的惊呼声全部停了下来,所有中毒倒地的江湖客奋力抬头看过去,目光中充满了不信。无论谁也想不到,在自家门前商量对敌大计时,敌人却已经混入其中。
青年一动不动的坐着,眼前的一切都在意料之内。兵法有云,出其不意。不仅这些中原武林人士想不到他会选择这个时候带人前来暗算,就是那位一直与他合作的伙伴也想不到他会来。“中原号称人杰地灵,我看也不过如此。”他微微有些得意,他也有资格得意,在如此轻松的算计下,把华山周围的江湖人士一网打尽,确实是前所未有的功绩。
彼此敌视,倒没有多少话好说,这里没有那种说“我要光明正大和你决斗”的傻瓜。几人奋力起身,想要挣扎拼命,身子翻到半空又重新跌倒在地。这里不是日本漫画,没有那超出常理的意志决定一切,中毒的人就必须承受毒性的侵蚀。
“老子发誓,老子今日如果不死,一定杀尽你们这群女真狗。”无法在武力上反抗,只有打嘴巴的斗争。不久,大厅中的骂声不断传出。
骂声让中年汉子十分不耐,他挥手高声喊道:“动手!”
“住手!”肖富贵的话并没有被女真人所接受,十三个人矮身抓住身旁地上无法反抗的江湖客,举手就要拍下。
“嘶!”一道剑气激射而出,一名女真人胸口中剑,翻身倒地。肖富贵收回指尖,洪声道:“都住手。”中年汉子脸上一惊,青年也微感有点意外。
肖富贵依旧可以使用武功,这让胜券在握的女真人心生忌惮,连忙后退,拉开了与肖富贵的距离。剑气都有距离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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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被剑气击中胸口的女真人,虽然胸前鲜血横流,但还是强忍伤势,爬坐了起来。“他真气不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第一句话不是求助,而是鼓励自己的同伴。
中年汉子闻言大喜,连忙再次挥手,道:“先杀外围的人,然后再杀那个老家伙。”
肖富贵和顾全听到这话,终于变色了,他们体内真气正在快速的消散,马上就会如地上的那些人一般。刚才奋力出手,为得是要吓阻对方,让对方忌惮而离开。没有想到的是肖富贵未能一举击杀敌人,使得自己真气消散的事实被察觉。
此时,已经到了绝望关头。
女真人后撤,打算从外围下手。如果是那样,他们容易逃跑。田中尘再也坐不住了,抬手拍了拍身边青年的肩膀,在青年错愕的目光下,他一脸温和的微笑站了起来。“对不起,你们都上当了。”他的话让青年莫明其妙,但马上,青年就明白了所谓的上当。
全身毫无不妥,甚至连一点征兆都没有,真气却不知在何时已经困在丹田,无法再使用了。田中尘掏出匕首,由于他与魏东风熟悉,躲过了进厅时对武器的检查。随意的扬了扬匕首,田中尘笑道:“阁下,谢谢你方才为我鉴别香料,现在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你是什么人?”真气无法使用让青年知道自己也着了道,此时田中尘一说,他心思灵巧,自然明白自己被眼前这个方才还看不起的英俊少年给暗算了。
“我是什么人,这个问题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防止你的报复,虽然你能够报复的几率很小。”田中尘匕首遥指青年,说话上面的话后,高叫一声,道:“女真人,看这里,我手里有你们的人质。”
这一声吸引了厅中所有人的注意,顾全目光转过来后,透出一股强烈的欣喜。田公子,你真是好人啊!
中年汉子为首的十四人看过来后,不屑的一笑,“有本事你就杀了他吧!”青年武功的高深他十分清楚,他不信青年会被一个长相温和的少年胁持。如果你动手,你死定了。他这么认为的。
敌人的反应出乎意料,田中尘郁闷的看向青年,问道:“是我不像坏人,还是我不像高手,为什么他们不理会我的威胁?”
青年苦笑道:“我想他们还没有明白我现在的情况。”现在这种情况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况且他的那些手下。
“那么,我应该展现一下实力,让他们明白现在这里是我在做主。”田中尘说完,一个跨步,身形矫捷的跃到那受伤的女真人身后,举手一剑直接刺向后胸。那女真人哪里想得到,田中尘会此时毫无征兆的出手,在印象中天神般的主人竟然阻止都未曾阻止,望着匕首,他不及躲闪,也无力躲闪,眼睁睁的看着匕首穿胸而过。
在血液喷出之前,田中尘矫捷的不似人类,快速的翻回青年的身旁,对着青年惊讶的目光,他笑道:“虽然我的武功没有你的高,但在这里,在此时,我是第一高手。”
青年面露苦笑,不远处的中年汉子和那群女真人终于色变了,事情转变的突然无法让人接受,本来控制一切的他们,此时却猛然屈居下风。有点诡异!
“好啊,好啊!”地上的江湖客奋力的为田中尘鼓舞加油,顾全更是激动难耐,“田公子,你真是好人啊!”
肖富贵不屑的瞥了一眼表现不堪的顾全,教训道:“丢人的家伙!”
“我再丢人比不过你,哪里有你这样见面就问别人早上好的笨蛋。”顾全反驳道。此时,他感觉一阵轻松,田公子被少爷认做大哥,果然实力非凡啊!“对了,师兄,我记得去年你见面还是‘吃饭了没有’开头,你什么时候改成了‘早上好’?”
“这事说来话长,要从少林那个老秃驴说起。”肖富贵开始他的拉家常,顾全一脸黑线且无奈的转过头去。
“静静的看戏,不要吵!”田中尘猛然一声大喝,周围哄闹的环境实在让人受不了。在人声平静后,他转身对厅中众江湖客,道:“现在他们女真人在这里,我们应该表现的礼貌一些,哄哄吵吵的成何体统?诸位同道保持克制,让他们女真人见识我们中原武林的礼节。”这话深得魏东风的心思,他连忙附和。
一切平静后,田中尘微笑解释道:“现在好了,暂时不会有人再吵我们了,刚才乱哄哄的真的很烦。”
青年一脸苦笑,他开始有点明白眼前英俊少年的性格了,反常,异类,喜好说谎。最让他心惊的是,田中尘的谎话无法让人拒绝。
“我问你一个问题,他们中那个人是不是…”田中尘抬手指向青年身后一人。
青年闻言,转身去看,手下站成一排,由于事情的复杂化,所有手下都聚集在了一处,这时已经顾不得再杀人了。他们想把自己救出去,可是真的能……
一阵风声传来,青年出于武者的本能,侧身矮腰,连忙闪避。只是他真气全失,反应不及平时的百分之一,加上这次来袭的匕首速度极快且十分突然,他根本不及料想得到。右臂被匕首划出一条细长的伤口,血快速的从伤口处涌出。受伤了,第一次受伤。
田中尘偷袭之后,一脸微笑,手中匕首扬了扬,对脸上充满惊讶的青年说道:“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想我的做法应该没有错,再者我只划破你的一条手臂而已,虽然匕首上有毒,但我觉得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果然,这是一个异常的骗子。这样的优势下,还选择偷袭来进攻对手,青年对田中尘的行为只能保持无言状态,这样的人,他第一次遇到。只是,如果刚才自己不是反应的及时,恐怕会被他杀了吧。说慌连脸都不红一下。
“小王爷。”见青年受伤,中年汉子带手下围了上来,口中着急的呼声让田中尘的微笑越发灿烂了。
“果然是一伙的!”田中尘的这句话让青年和他的那群手下再次惊讶看过来。
第二十九章 羞辱
“很惊讶我这么说吧?”田中尘喜欢这种戏弄敌人的感觉,由于这几日他的计划总是中途被人打断,王月痕的品茗会是如此,客栈遭遇白兰是如此,第一次出手被白兰打断是如此,还有上次打击陆场常也是如此,此时他心中被憋屈的郁闷要求强烈的发泄,而眼前的敌人就是最好的发泄对象。在田中尘看来,世上最残酷和最痛快的事,就是打击敌人的心神。
“之前我只是怀疑你们是一伙的,毕竟阁下一杯酒都未曾喝下,这就惹起了我的怀疑。阁下的表现十分反常,但不代表不属于情理之中的事,于是我要试探。”田中尘笑的很得意,他看到青年身后的那群女真人面显后悔了。“试探很简单,只要我用你威胁他们,如果他们不就范,你自然不是女真人,如果他们就范了,这样更好,多找到一个敌人。对于一个隐藏起来的敌人来说,这些笨蛋根本不被我放在眼中。现在更妙了,连你王爷的身份都被我试探出来了。哈哈,我要得意一番。”
那群女真人的脸色很差,阵红阵白,精彩之极,田中尘认为他们在愧疚和悔恨。这种刺激敌人的方法,比直接杀了他们效果更好。于是,他进行再一次的强烈讽刺,“连小小的试探都看不出来,哼,就凭你们这群蠢货也配与我中原人为敌!”他把中年汉子刚才污染众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且讽刺效果更加强烈。
顾全和肖富贵停止争论,怔怔的看过去,见那些女真人都低垂着头,一副沮丧要哭的神情,心中虽然快感不断,但还有阵阵凉意,心道:好可怕的嘴巴啊!
地上的江湖客们心怀大畅,巴不得田中尘再来几句,但由于田中尘刚才说的‘注意礼节’,倒是没有人开口赞好,但从目光中的崇拜中可以看出他们此时的良好心情。
“一个王爷,阁下说我有什么理由放过阁下?”田中尘虽是对青年说话,但嘲笑且讽刺的目光却一直盯着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注意到田中尘的不屑,灰败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眉头一皱,沉声道:“属下该死,属下不该透露王爷的身份,属下该死。”
“有一个愚蠢的属下,不如不要属下。”田中尘继续加一把火,“如果我有这样的属下,我会毫不留情的亲手杀了他。”中年汉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现在想死的心已经具备了。
“哈哈,哈哈。”青年仰天一阵长笑,一副欢喜之极的样子。大厅众人,除了田中尘,都不由得心生惊讶,被刺激疯了吗?
“好,好,好!”青年连续三个好,然后抱拳对田中尘道:“在下完颜无忌,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田中尘不屑的摇摇头,斜着眼笑道:“你觉得我有对一个快死之人报姓名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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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无忌飒然一笑,道:“阁下不要再玩这种手法了,既然在下看出你的手段,自然不再会上当。”他侧身对身后手下说道:“你们几人却也如他所说的愚蠢,报出我的身份又如何,早晚他们也会知道的。至于他之前所说的,我看都是打击你们的鬼话,务须相信,他在进来之时就已经认出我了。虽然不知道他凭什么办法认出我的,但事实确实如此。”
“既然你要靠这种安慰人的假话,来打消他们的对自己愚昧的认知,我也就不再继续了。”田中尘的话让完颜无忌一阵心寒,这一句话之后,无论他之后怎么安抚这群手下,总无法打消他们心中的愧疚。有时,一句话比一把剑还要锋利。
“说了这么多废话,你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些不适。”田中尘回过头开始打击完颜无忌,“例如,头昏,乏力,两眼疲惫之类的小毛病。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提醒你,我的毒要发作了。”等清心眠发作,首先杀了完颜无忌。一个敢于只身深入敌营的王爷,且可以完美的进行一次暗算,这样的人实在让他田中尘心生忌惮。无论如何,为了生活环境的太平,他都不能允许完颜无忌活着离开。
完颜无忌似乎感觉到田中尘平静微笑下的杀机,缓缓后退两步,笑道:“有一点,但还不很沉重。”
“一点就够了。”田中尘说完,纵身直接扑上,电视中废话太多而让坏人逃跑的事太普遍了,他不允许不太笨的自己犯下那种弱智错误。
完颜无忌自刚才被暗算之后,就一直防备田中尘,此时见田中尘扑来,连忙奋力后撤,同时命令后面的手下攻上来。
田中尘速度很快,但由于完颜无忌的武学根基实在深厚,即使在全面下风中,他依旧可以躲过田中尘几次刺杀。田中尘之所以等待清心眠发作,考虑到的就是这个,王月痕和赵玉儿中了交合醉后的身手给了他很多教训。他选择的时机很好,但事实的差距还是让他无法成功。
完颜无忌再次中了两剑之后,中年汉子终于带人扑了上来。田中尘哈哈一笑,道:“完颜无忌,让你毒发而死也好,或者被我活捉。待我先帮你清除这帮蠢货。”说着,匕首一个上撩,划开了一个女真人的胸膛。
没有真气的高手,除非武学根基十分雄厚,不然,在田中尘手中什么都不算。不过片刻,三个失去真气的女真高手已经被田中尘杀死。这让堂上的江湖客们看的心惊,如此多的高手全部失去真气,倒是第一见到。“如果我上,应该可以杀更多的人吧!”
完颜无忌后退外撤,由于桌椅的位置关系,他的撤退效率很不理想,这让他有点恨这么摆设桌椅的人,失去真气的他必须要绕很大的一个***才能出去。
惨呼声不断传出,田中尘在女真人中间如同穿花蝴蝶般自由穿梭,风影过的好处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这种贴身搏斗身法让田中尘在众多拳脚间游刃有余。手中的匕首如我家门外张大爷家的二胡,在抽送之间,演奏着绚丽的死亡旋律。
当身边的敌人还剩五人时,突然门外一声轻响,接着一声强大的破空声响传来。意识到情况不妙,田中尘连忙一剑逼退敌人,快速的进入身死状态。
一切清晰的同时,一切也都慢了下来。只见一个灰衣中年男子腾身空中,目露杀机,直飞而来,他双手藏于胸前,蓄势待发,就其气势来看,这双手一击必是他全力一击。敌人还有高手,这让田中尘微微有点心慌。就这来人的武功来看,他田中尘再加十个也不是对手。
唉,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倒霉?田中尘知道自己的杀人计划夭折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受这一掌,然后,装死!舍己救人,那不是他田中尘的作风,再者,舍己救不了人的犯傻行为更是为他所不耻。
来人看来知道田中尘把完颜无忌欺负的凄惨,这一击他是含怒出手,全身的功力集中在双掌之上。他见田中尘不躲不闪的立在原地,心中暗喜:不把你挫骨扬灰,怎报小王爷受辱之仇?想到此处,所有的功力全部强提在双掌之上。
田中尘已经咬破舌头了,待到胸口中掌就直接喷血,假死也要求付出的。
有些时候,总是意外不断。田中尘想不到完颜无忌会有预备队,他也想不到自己的真气会这么的厉害。
在双掌接触胸口,众位江湖好汉为田中尘心焦不已之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意外产生了。双掌接触胸口之时,蕴含的真气全部一吐而出,这名高手知道田中尘死定了,即使是他敬为神人的小王爷在全盛之时,也没有能力硬挨他一掌,何况眼前这名怎么看也不像高手的少年。
当他的真气进入田中尘的肌肤时,真气前面似乎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任他真气如何猛烈,高山悍然无动。真气无法前进,猛然快速的倒卷而回,他还来不及骇然,真气已经全部回涌空空如也的经脉。顿时,经脉碎裂,真气回涌带来的冲击直接击碎了他的内腑。
这高手来的快,退的更快,几乎在他落地的瞬间就倒飞而出,如果不是半空中那灿烂盛开的血花,众人还以为他武功高到了化境。
田中尘一动不动的后仰倒地,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后仰到了一半,快要接触地面时,他身形猛然一顿,接着重新恢复站立。
众人的注意力在那莫明其妙的高手身上,田中尘的诡异动作只有远处的顾全看的真切,他看的田中尘的右手快速的在地上点击一次,然后田中尘的身形恢复了正常。“好快的动作!好准确的力道把握!”那一瞬间的点击,让他心惊,即使真气全在时,他也做不到那种反应。
原来我的真气如此强!震死一名不弱于李风的高手后,身体除了有点几乎感觉不到的疲惫,再也没有其他不适的状况,田中尘再次感觉自己真气的奇妙。
“你们缠住他,我带王爷走。”厅外一人高喊,然后田中尘耳边传来完颜无忌的一声轻声吩咐,“此人隐藏实力,快走。”
破空声起,完颜无忌离开了,田中尘心中苦笑,他的计划又是半途而废。不过,还好,走了一个完颜无忌,还有一屋子的江湖客。
另一个计划才刚刚开始。
第三十章 恶毒的骗子(上)
剩余的五名女真人,听到命令后,连忙挺身扑向田中尘。田中尘收回真气,打算重新开始自己的除敌大计。就在他要动手时,突然厅外传来一声高喊,“都不许动,现在我说的算。”
有些事总是出人意料,田中尘怎么也想不到随心所欲的宁随心会在这个时候到来。宁随心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缓步走了进来,他面带一贯懒散而随意的微笑,凑着厅门前的‘交’深吸几口,然后把‘交’收入怀中,笑道:“从现在起,这块香料是我的了。”
厅中江湖客七倒八歪,宁随心一点都不惊奇,他抖了抖鼻子,慢慢的循着一道诡异的路线,终于在最后桌面上的交合醉旁边停了下来。拾起交合醉,揣入怀中,他笑道:“听说有人要在酒里下毒,毒你们这些正派好人,看来这消息不假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下毒的笨蛋没有把你们全部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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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要开口,宁随心抬手阻止道:“这个问题你不要回答,因为我会亲自问那个叫完颜无忌的笨蛋的。刚才我已经叫手下追他们去了,我想那个逃走的笨蛋还会回来的。被带回来,哈哈!”他十分得意的在笑。“救了你们这群正派好人,逮到一个笨蛋,又收获了三块上好的香料,我就知道我随心所欲的没有错。”
“请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顾全在肖富贵丢人的说出‘早上好’之前连忙询问道。
“做人要随心所欲,何必问人姓名?”宁随心摇头道,轻缓的步伐来到几位剩余的女真人面前。这些女真人是拖住田中尘,此时田中尘不动,他们也没有动手的意思,毕竟送死达不到拖住敌人的目的。“你们是外族人,对吗?”宁随心的问题很随意。
“我等是草原的子女,并不是什么外族人?”回答的是那中年汉子。
宁随心懒散的笑了笑,“强词夺理。”说着,他右手挥起,身死状态中的田中尘只见一道紫红的剑气从他手中急速刺出,似乳燕投林般没入中年汉子旁边一人的心口。
滋滋声起,那人心血四溅,双目圆睁,似不信眼前懒散神情的少年会无故杀他,继而软软的跌倒在地。
宁随心的武功和动辄杀人的作风,让厅中江湖客神经猛然一紧,他们清楚田中尘绝对不是宁随心的对手。宁随心的好与坏,敌与友,已经成了他们能否活命的关键了。事情至此,生死存亡越发扑朔迷离了。
“知道我为什么杀他吗?”宁随心一脸好奇的问向田中尘,他的神态应该是那些不解的人才有的。
田中尘看了看死人,正容道:“你看他不顺眼,所以你随心所欲的杀了他。”
“不错,不错。”宁随心抚掌大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好,现在我问你,我那个姐姐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田中尘时刻都身处身死状态的防御中,相比完颜无忌,他更加忌惮这个一脸笑意的随心所欲。毕竟,有迹可循和无迹可循是两个概念。板正脸孔,他缓声道:“你姐姐暂时和我分开片刻,本来这次午宴后我就回去找她。现在看来有些……”他说的很缓,很慢,也很多。说了半晌,他道:“我们决定去莲花峰。现在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了吧。”
“你什么意思?你说的这么乱,我根本听不明白。”宁随心一脸郁闷,“这个问题我不打算问了,我问你下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不算是问题,算是对你的警告,你以后最好离我姐姐远一点,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田中尘计算的时间已经到了,他收起严肃的表情,笑道:“愿望是好的,但要知道愿望总会与现实有一定的距离。现在我要杀你了。”
“杀我?哈哈,哈哈,你这人真会说……你给我下毒了。”宁随心怔怔的看过去,懒散而嚣张的笑容首次不见踪影。
田中尘摇头道:“我没有下毒,是这里本来就有毒,你进来后,自然就会中毒。”他还在隐瞒交合醉的事。
“不可能,我的身体是百毒不侵的,怎么也会中毒?”宁随心连忙在身体上不断拍打,似乎通过这样的拍打可以把体内的毒素排出。
看到这里,江湖客们心中猛然一喜,相对而言,他们希望田中尘掌握主动。当然,他们心中还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愿望,就是自己掌握一切,现在这愿望明显是不可能的。
“大厅之内,现在只能存在一个主事的人,不是你就是我,现在我们动手吧。”田中尘少有的没有偷袭,这是看在对方是白兰的弟弟的份上。比之宁随心的随心所欲,他有的是胆大包天,只要没有关系的人,只要是敌对势力,他无论对方的身份和容貌如何,都会先下手击杀。
宁随心闻言笑了,“对付一个没有真气的人,即使我不能使用真气,也一样把你打倒在脚下。也好,很久没有与人打架了,今天和你好好打一场。”
宁随心的话说的很豪迈,但实际情况让他伤心难受。经过刚才一番厮杀,田中尘对近身肉搏的技巧更加熟练,对风影过的理念使用更加精彩,仅仅十个照面不到,宁随心右肋中拳,软软的倒在地上。
田中尘上前,毫不留情的对宁随心又补了一脚,在宁随心凄惨的哀嚎之后,然后掏出匕首冲向剩下的四名女真人。
战事在几个照面后结束,田中尘连杀三人后,留下了那名中年汉子。
这时,江湖同道们终于放下心了,顾全感激的目光投射在田中尘背上,同时向旁边的掌门师兄炫耀自己认识田中尘。
田中尘再次回到宁随心身旁,连续踹了五脚,这让宁随心发出一串凄惨的惨叫声。
待见到田中尘还要出脚时,宁随心连忙叫道:“停,姐夫,姐夫,我不敢了。我错了,我不再胡闹了。姐夫,饶了我吧。”他宁随心算是认出田中尘的真实面目了,如果继续硬撑下去,少不了还要吃苦头,反正有姐姐这层关系,可以先利用一下。躲过这一劫,以后再报复回来。
“姐夫?”田中尘笑着蹲下凑过去,“你这声姐夫叫的不错,我是不是应该先饶了你?”
“当然了,姐夫,咱们是自家人,自家人不能打自家人。”宁随心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田中尘一把把宁随心提起来,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轻声问道:“你的那个手下呢?”
“追杀完颜无忌去了。”宁随心一脸无奈,“完颜无忌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算女真人新一代的第一高手,我想如果我们能杀了他,一定很有成就感。”
田中尘哦了一声,然后把宁随心怀中的交合醉抢了回来,在宁随心一脸不舍的情况下,他重新送入怀中。“你觉得你那个手下能不能杀了完颜无忌?”
“不好说,带完颜无忌走的是一个顶级高手。当时我不知道这里有姐夫你在,不然我追上去,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杀了他。”宁随心不忘表明两人的关系。
田中尘收回真气,从身死状态中撤出,苦笑低声道:“杀完颜无忌只有等下次了。你坐在这里不许动,不然我不客气。”见宁随心正襟危坐,他起身走到那中年汉子身边。
“这次你们的小王爷幸运,逃过了这一劫,虽说我赢了这一回,但我赢的也不容易。”田中尘的表情十分严肃,确切的说是傲气凌人,他下巴水平45度上仰,一副我不把你放在眼中的姿态。“完颜无忌论胆识,论智计都十分出色,武功更是高深不可测度,让我心生敬佩。”
中年汉子傲然道:“那是自然,如果不是阁下出现此处,华山一派今日便可灭门。”他话虽然有点伤人自尊,但顾全和肖富贵心情好,此时忙于聊天,懒得和他计较。
田中尘冷冷的一笑,一副看不起你的态度,冷声教训道:“输就是输,如果找借口来掩饰自己的失败,那是懦弱者的行径,如果完颜无忌在此处,一定不会说出你这般懦弱的话。”
中年汉子闻言一愣,心知自己败在此人之手,且败的惨不忍睹,根本没有底气争辩。沉默的表示接受田中尘的教训。
“完颜无忌,女真人。”田中尘仰首上望,似自语般悠然道出这两个词,说完后,他目光停留在空中某处,开始沉思,一副高人气度。半响后,他猛然低头,双目直视中年汉子,冰冷的目光透出热烈的兴奋,这兴奋有点病态。“完颜无忌是女真人,在下是中原人。女真与中原为敌,完颜无忌也与我为敌。这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我想我不能杀了完颜无忌。有他这么一个对手,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寂寞。”
疯子!宁随心暗骂道。同时,这也是顾全的心声,但大厅众人则目露崇拜之色,熟听江湖热血故事的他们,自然喜欢田中尘此时所表现出来的目无一切的傲然。
中年汉子也体会到田中尘的不正常,只是他此时是败兵之将,无任何反驳的权利,不然一定出言讽刺。“等小王爷摘下你的头,到时看你如何傲气?”
田中尘兴奋之后,长叹一声,道:“可惜啊,完颜无忌中了我的无形之毒,此时一定昏迷不醒。能否活命尚是未知之数啊!可惜,可惜,如此完美的一个对手就此死去,他日江湖必然寂寞孤独。”
“你这么猖狂,你怎么不救他?”宁随心看不惯田中尘疯狂的态度,出言讽刺道。
田中尘要的就是这一句!
第三十一章 恶毒的骗子(下)
宁随心的建议让他瞬间成为众矢之的,崇拜归崇拜,如果让田中尘救治完颜无忌,他们绝对不会同意的,这涉及到了他们切身的利益,毕竟一个太过厉害的敌人会让他们小命危险。怒视宁随心,心恼他出了一个坏主意。
田中尘低头开始沉思,他要好好思考宁随心的建议。中年汉子此时再也憋不住了,激将法说道:“阁下自视甚高,难道不敢与我家小王爷再次一较高下吗?”
说真的,这人的激将法很差劲,至少他没有让田中尘心中的决定有一丝变动。清风抚山岗,主要因为清风太弱小了,才使得山岗毫无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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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完颜无忌此次身死,也是他自己的失误。再者,大丈夫处事要心狠手辣,出手必制敌于死地,何来下次之说?”田中尘傲慢而不屑的语气让中年汉子的心瞬间堕入谷底,现在他完全相信完颜无忌已经中毒无救了。
这番话让厅中众人松了一口气,开始继续他们对田中尘的崇拜,只要不伤害自身利益,这种不要银子的崇拜,给出多少都无所谓。
“不过,如果不给完颜无忌一次机会,他可能会死也无法瞑目。”田中尘又是一副寂寞英雄的气派,这气派让大多数人很崇拜,很敬佩,但更多的是很不爽。“也罢,我既然能赢他一次,自然可以再赢他第二次。这一次我就饶了他。这是解药,你带去给完颜无忌吧,顺便告诉他,下次我将不再放过他。”说着,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指甲大小的药丸,如果苏承剑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这让中年汉子神情激动的‘解药’是那七天断人肠的牵机丹。
清心眠杀不了人,只好骗他们自己误服毒药了。田中尘十分明白自己的立场,既然与完颜无忌确定了敌对关系,下狠手制敌于死地,是他时时刻刻的目的所在。打肿脸充胖子的高人,还是留给别人去做吧!
倒出一粒牵机丹,在送上时,他动作一顿,在中年汉子焦急的目光下,开始思考。众多江湖好汉欣喜的以为田中尘要回心转意的时候,他又倒出一粒牵机丹,一同递给了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有点看不明白,田中尘解释道:“一粒带给完颜无忌,一粒给你,我想完颜无忌一定不会相信我会给他解药,到时你服食一粒,让他看到药效。”
中年汉子听了这话,心中最后一丝疑惑也断去了,口中忙道:“多谢阁下。”
“不要谢我,你我尚属敌对关系,此次我为了完颜无忌,暂且不杀你,如果下次有机会,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田中尘的傲然让厅中眼巴巴看戏的江湖客心儿凉凉的,‘解药’还是给出去了。
“你的这个田公子好像是一个自大狂?”肖富贵低声问向顾全。
顾全看了看田中尘,又看了看转身离去的中年汉子,心中一阵疑惑,他从来未曾认为田中尘是好人,也未曾认为田中尘是一个自大的人。
我有了一个自大且无知的姐夫。宁随心有点为白兰悲哀。
“吴前辈,请进来吧,不然我就要杀宁随心了。”田中尘在中年汉子还未出厅前高声叫道,“如果你伤害了我不想伤害的人,那么宁随心这么可爱的弟弟就要倒霉了。”
“随心所欲,记住随心所欲。”宁随心闻言连忙高呼,“想杀就杀,不要管我,我们魔教要的就是随心所欲。”当田中尘认为这是一个不怕死的弟弟时,他又叫道:“吴长老,你现在心中想的应该是怎么救我吧?要随心所欲啊!放他一命又如何!”
田中尘当即一头黑线,外面的吴中闲也满头大汗。
“魔教?魔教!”被噤声的江湖客听到魔教,再也平静不下来了,纷扰声逐渐增大,慢慢的充斥整个大厅。
田中尘随意的坐在宁随心身边,笑道:“你惹祸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你们魔教比女真人还可恶。”
“有姐夫你在,我一点都不害怕。”宁随心笑的还是那么懒散,似乎除了刚才被打的凄惨苦着脸外,他一直都能保持惬意的笑容,这倒符合他一直随心所欲的口号。“这些都是酒囊饭袋,能奈我何?只要姐夫你不插手,我能一个人杀光他们。”
“算了,这些人我还有用,你先走吧。”田中尘不想宁随心在这里,这样会把麻烦继续下去,“我把你送给你的吴长老,然后你们快些下山,别再无聊的到处乱闯。”
“好吧,你是姐夫,我听你的。”宁随心说得十分好听,他早就想离开了。等我真气恢复,我会回来报复的。
田中尘富有感情的道了一声‘保重’,然后挥掌斩在宁随心的后脑上,宁随心哪里想到他会突然出手,顿时中掌昏迷过去。“记住,下次不要对面带微笑的人没有防备,要知道这里到处都有人在骗人。”似乎感觉自己这样马后炮很有点邪恶,他止住了话语,抱起宁随心,走向厅门。
厅外吴中闲正在等待,见宁随心被抱出来,马上迎上前来,却被田中尘挥手制止,“如果不想中毒,就退后十步。”
吴中闲对毒药的事情有些了解,闻言马上后撤,见田中尘把宁随心放下后,他才问道:“我家公子怎么了?”
“放心,他都叫我姐夫了,我不会伤害他的。”田中尘后撤入厅,最后解释道:“一个时辰后,他的真气自会恢复。你趁他现在昏迷,快些带他下山吧。”
“多谢公子提醒,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随心所欲,何必询问彼此姓名?”
听到随心所欲,吴中闲一头大汗,抱起宁随心就跑。
重新回到大厅,纷杂的声音还在继续,刚才的一番压抑让这群江湖好汉急需发泄心中的愤懑,这愤懑有对自己的,有对完颜无忌的,也有对宁随心的,唯独没有对田中尘的,虽然心中最气愤的就是田中尘,但大家都知道此时不是对田中尘发泄不满的时候。
田中尘快步来到大厅上首,凑近顾全,低声问道:“李风现在在哪里?如果不说,别怪我手下无情。”
“田公子,你的威胁是在趁火打劫。”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马上回答我,不然我会说你就是那个下毒的内奸。”田中尘的威胁很恶毒,顾全也清楚这威胁很实际,于是顾全求助般的看向肖富贵。
“唉!冤孽啊!”肖富贵不知所谓的开头让田中尘心中有点没底,一般繁琐的家常话都是以此开头。“这事说来话长。”
果然,肖富贵后面的话真的很长,说起于十年前。田中尘不等他继续,在明了时间距离自己实在久远后,开口打断道:“在下只想问李风现在在什么地方,不是问十年前他在哪里。”
“在后面的山谷里。”顾全低声说出了一句,“等我毒消了之后,我带你去。”
“最好不要骗我,老二的泻药就是我的报复,我想这样形容我的报复对你来说会形象一些。”田中尘的话语方落,顾全马上接道:“果然和少爷猜的一样,公子,我不敢骗你。”想一想王义泉的惨状,他神情马上恭敬很多。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了,等待是无聊的,或许可以娱乐一下。抱着这样的心态,田中尘开始了本来已经打算放弃的计划。
“诸位英雄好汉!”身死状态中的大嗓门立时盖过一切声响。当英雄发话时,群众自然会停下一切事务,进行认真倾听,以达到可以好好学习的目的。
“战争已经爆发了,虽然我们身处华山,但战争确实已经来到我们面前了。”田中尘无论语气,还是神情都很投入,他极力的表现出一种煽动情绪的气势。“今天是一次下毒,明日又会是什么呢?战争呈现的方式,不再是战场杀戮了,它开始以我们熟悉的江湖手段呈现。下毒,暗杀,或是偷袭,我们所能想到的一切卑鄙手段,敌人都有可能会使用。在此等情况下,我们必须联合起来,共同抵御这些诡计多端的敌人。”
我想你才是诡计多端吧!几乎所有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刚才不同势力的几番交锋,最终胜利的田中尘,确实可以配的上诡计多端。
“大家认为我们是不是应该联合起来?”下面的反应实在有点冷淡,田中尘只好重新询问一遍。
“应该,应该。”江湖客们回应的很热烈。
同意就好,不然我还要再施小手段。田中尘满意这个回答,继续道:“蛇无头不能行,群龙不可无首,我们既然要联合一处,自然要选出一个领头人。此次大家前来,也是这个目的吧?”
“不是。”顾全小声帮田中尘解惑,“我们约定在泰山汇合其他热血之士后,再选出领头人。你没有注意到其他门派的掌门都没有来吗?”
顾全的解释让田中尘明白了下面反应稀少的原因,虽然弄错了问题,但他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羞赧,继续理直气壮的说道:“华山到泰山还有一段路要走,这一段路上不知敌人还会有多少奸计。实际情况已经改变,我们的约定也要进行调整,所以我认为大家还是先选出一个领头人,让领头人带领大家安全到达泰山。如何?”
“公子,你真的这么想当这个领头人吗?”顾全小声的问道,他觉得自己的火眼金睛看穿田中尘的邪恶用心。
“我记得这称呼是武林盟主吧?”
不论称呼如何,建议被众人接受是一个事实,于是选举开始。
“这个领头人,武功高低倒是其次,毕竟众位都是高手,可以帮助他接解决武力上的问题。在我看来,这领头人要具有聪明的头脑,可以看穿敌人的诡计;要有非凡的手段,可以从容制敌,带领大家夺取胜利;还要有英俊的外表,毕竟他是我们对外的一扇门户;同时,还要……”
“公子,请你不要说了,我们选你了。”一个家伙实在忍受不了了,他这句高声叫喊惹来阵阵响应。
“咦,大家对我的印象不错啊!”田中尘笑对顾全道。
“你说的那些条件,除了你还有谁有啊?你根本没有给别人留下选择的余地。”顾全郁闷的看了过来,卑鄙无耻到了一定的境界也是可怕的。
于是,田中尘轻易而艰难的完成了他儿时的梦想,成为一位英雄好汉,只是,这位英雄好汉不愿把自己的名字透露出来。于是,‘公子’成了这个临时武林团队组织领导者的称谓。
第三十二章 为天下和平而努力的组织
既然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一切,就应该高兴,至于会不会认真去珍惜,则属于另外一个问题。成了盟主,和以盟主的身份去统帅这些江湖客,是两个不同的问题。田中尘打算找到李风后就离开,这群江湖手下自然要抛去。到手后,舍去,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于是,田中尘要准备一下自己离开后的安排,“顾全,你会与这群江湖豪杰一同去泰山吗?”
“不会,不过魏师弟会去,就是魏东风师弟。公子,你又有什么诡计?”顾全身上的药效快要过去,真气已经恢复些许,虽然摸不清田中尘具体的武功高低,但至少有一些自保的能力,所以他开始随便说话起来。
“如果我失踪了,就告诉他们我在前面探路,我会在泰山等他们。”田中尘话一落,顾全马上一句,“果然。”
“我能理解,以公子的身份,绝对不会在意这个盟主的,你离开是十分正常的,不论对你,还是对于他们,都是一个好选择。”顾全指着开始从地上爬起来的江湖好汉们,“如果你不给完颜无忌解药,如果你不放走那个魔教妖人,或许大家对你感激万分,但你做了那么两件事之后,大家对你的认知就低了许多。”真气快要全部恢复,他加重语气,道:“大家不希望自己的盟主,自大且无知。”
“无知的只是你们!”田中尘嬉皮笑脸的说出真话,“表面下总会隐藏截然相反的事实,但有多少人能够透过表面看清事实呢?无知的人啊,我同情你们!”
顾全受不了这自大的语气,连忙道:“走了,我带你去见李风。唉,李风的事很难处理,你答应我别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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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杀的人太多了,我不想再杀人了。”田中尘高人傲气的语气说完,突然觉得这种态度不合适,于是马上摆出一副笑脸。
顾全感叹他变脸之快,堪比四川变脸大师,心生无奈,也不再废话,简短的辞别肖富贵,带田中尘出了大厅。
田中尘随顾全走在路上的时候,宁随心已经被吴中闲救醒,他拍了拍依旧昏沉的脑袋,喟然道:“吴长老,我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也会被人骗。”
吴中闲哦了一声,表示不理解。
“我要去找姐姐。”宁随心这一句十分符合‘随心所欲’的精髓,它和你宁随心上一句话根本不沾边。
“哦。”
“现在就去,带我去找姐姐。”
“哦。”
“吴中闲,如果你再对我阴奉阳违,别怪我恢复后去逛窑子。”
“好吧,听公子你的。”吴中闲重新选择方向,背着宁随心跑向白兰的练习场。
“姐姐,姐夫打我了。”宁随心见到白兰的第一句话让吴中闲险些趴倒在地。
白兰停下练习,莫明其妙的看着眼前浑身尘土,狼狈不堪的宁随心,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王月痕也凑了过来,随意看了一眼极力装扮凄惨的宁随心,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满头黑线的吴中闲身上。作为一个具有江湖门派情报的家族,她可以肯定眼前一脸郁闷的宽大服饰袍是那位魔教中的长老。
“姐姐,姐夫不是好人。他不认亲情,他谎话连篇,他卑鄙无耻,他自大无知,他浑身上下都是缺点。姐姐,你要小心他呀!”宁随心委屈之后,就是劝告,“还有,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简直就是江湖败类的典范。”
白兰听的有点呆,吴中闲脸上黑线更盛,开始撇过脸去。王月痕注意力在防范吴中闲,倒是没有受到宁随心的刺激。
“如果弟弟我没有猜错的话,姐夫还是一个采花淫贼,他精通易容术,江湖上那个号称百花齐放的采花贼就是他假扮的。”宁随心现在开始栽赃,“还有,他还是一个卖国求荣的汉奸,他,唉,别拉我。”
吴中闲实在听不下去了,怕宁随心再说下去,魔教的人就被丢光了,他一把扯起宁随心,快速离开现场。
“姐姐,姐夫虽然坏,但弟弟我不反对你和他在一起,毕竟我们要随心所欲呀!”宁随心最后一句‘随心所欲’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两女面前。
宁随心两人来的快,去的更快,两女一句话没有说,两人就匆忙离开了。相互对视一眼,两女都莫明其妙的摸不着头脑。
“那个少年是谁?”
“好像是我认下的一个弟弟。”白兰有些不好意思,宁随心的表现实在让人感到羞愧。
“他好像是魔教的人。”王月痕提醒白兰一句,然后问道:“他说的姐夫是谁?”
白兰闻言一愣,她猛然反应过来,心中一惊,脱口道:“中尘出事了。”
田中尘在平时表现的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一派温和书生的样子,只有在紧要关头才会突露他的卑鄙无耻性格。当一个人认识到他的坏时,就意味田中尘又出现在了紧要关头,也就是有大事发生。
白兰十分清楚这一点,回想宁随心的话,她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于是,两女向大厅方向赶去。两女赶来时,一位位武林豪杰正在鱼贯而出,两女的容貌虽然少见的美丽,但经受一番刺激后,没有几人有兴趣去欣赏,都在忙于回去睡上一觉。睡觉是养伤的好方法,无论身体,还是心理。
肖富贵闪了,魏东风还在送客,他礼节周到的向众人赔礼,但得到的回应不多。心情不好,都不会在意礼节。所以在两女找到魏东风时,他正在郁闷中。
“魏师叔,中尘呢?”白兰急忙问道。
魏东风连忙道:“盟主有事,先行离开了。”
“盟主?”王月痕不明白了。
田中尘被顾全提着一路下到山谷,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一间木屋前。木屋十分精致,结构精巧,符合田中尘对美学理解,只是它木制尚新,似刚盖好不久。
靠近木屋,一阵阵斧凿声从屋后传出,伴随这单调声音的还有男女的欢笑。田中尘听出那男子的声音,李风,他清楚了自己目标的所在。
“李风现在是掌门师兄的乘龙快婿,你不要胡来。”顾全最好嘱咐一声,然后喊道:“凤儿,还不快点迎接你顾叔叔。”
一个亮丽的女子从木屋后欢喜的跳跃出来,见到顾全和田中尘后,嫣然笑道:“风哥,顾叔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顾叔的徒弟。”
“你顾叔叔不敢有他这样的徒弟。”顾全连忙撇清关系,“他是来找你相公的。”
“哦,原来是找你的。”女子笑着把李风从屋后推了出来。
田中尘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有些惊讶,有些迷茫,有些失落,也有失望,还有一些欢喜。他曾经无数次料想李风此时的情况,料想的情况都是李风陷入困境,这也是他必须前来华山的原因,但他却根本意料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李风。
“或许,我们都是难以被理解的人吧?”当两人进入密林后,田中尘自嘲道。
李风还是那么让人妒忌的英俊,还是那么的富有沧桑感,唯一不同的是他眼中不在是哀伤深埋,而是一种喜悦的纯真,很难理解的一种改变。
“难以理解的不是我们,而是我们身处的组织。”李风把田中尘拉上树梢后,躺靠在树干上,呢喃的说道,“小尘,你不应该来的,我曾经下定决心不见任何人,我怕我现在得之不易的生活会被破灭。但有时我又希望你来,我还有许多话都来不及对你说,我怕你之后会步入我的后尘。”
“是李爷让我来的,他说你任务遇到了困难,让我前来帮你。这种借口我无法拒绝。”田中尘少有的正经下来。“我关心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之一,这点你应该知道。”
“唉,既然是李爷吩咐你来的,看来他看穿了我的目的。”李风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小尘,你知道我们暗组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好像与男女之间的情爱有关。”
“不错,但有些牵强,我们暗组的任务确实是为了天下和平。”这个借口实在太大了。
天下和平是什么?不过是各种势力的实力平衡,只要有人能够维持这个平衡,那么和平就会保持下去,如果这个平衡被打破了,大势力便会吞噬小势力,于是便有了争斗。
人在社会中是一个微小的单位,但他却代表了一种势力,无论承认与否,任何一支庞大的势力都是由人这个微小势力组成的,所以,势力永远无法消灭,势力直接的矛盾也会永远存在,除非人类灭亡。
皇帝利用手中的权利资源,来平衡各个势力,而暗组利用的却是破坏联姻来平衡各个势力。阻止某一个势力的强大,或者阻止两个势力的联合,有时也是保持平衡势力的一种方法。
“十五年前,湖南的舞剑山庄如果与太湖水寨联姻成功,则会在江湖上带起新一番的厮杀。当时暗组分析情报之后,马上决定出行此次任务,派一名龙组成员,在多方势力的配合下,带走了舞剑山庄的出嫁小姐,让这场联姻失败,致使两大势力关系逐渐冷淡,间接的阻止了一场即将到来的江湖杀戮。”李风侃侃言来,让田中尘逐渐清楚了暗组的功用,“联姻是各个势力相互信任的最好枷锁,暗组看清了这一点,于是把自己的职责定位于专门破除这种枷锁。几番胜利之后,暗组渐渐远离江湖,暗组的头领看到真正混乱的根源在朝廷,于是暗组开始着手培养最优秀的人才,进而平衡朝廷中纷杂的势力。”
第三十三章 一位幕后黑手
李风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他眯着眼,直视头顶刺目白亮的太阳,在感受一阵刺痛后,泪水不受控制夺眶而出,“我就是这个改革之后被使用的第一位龙组成员。”他脸上此时已经布满了泪水。
“我很累,这些年来,我不仅身子累,心也累了。”李风任由泪水以链珠的方式下落,也不去拭擦。“所以这次执行江湖任务,我想休息,好好的休息。”
不断的伤女人的心,不断的在伤心时,要强颜欢笑的应付新的将要被伤心的女人,在不断的重复伤人伤己的过程中承受良心的谴责。暗组的任务和初衷固然无错,但它对执行任务的成员来说,则太过残酷了。
田中尘暗叹一声,除非无情无义,不然谁能永远的伤害下去?他不打算问那些被李风伤害后女人的去向,那只会是更加伤心的事。“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你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死吧,我帮你安排一次死亡,好吗?”田中尘闭眼道,“我不想骗李爷,但这件事他如果知道了,会十分难做,我暂时不会告诉他的。”
“好,谢谢你小尘。”李风首次展露微笑,但这微笑却在密密麻麻的泪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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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摇头笑道:“有什么好谢的,谁让你是我的大哥呢?这次事了之后,我暂时不会再来见你,你好自为之。如果有什么麻烦,就去长安找我,我在那里还有一点势力。”
“嗯,我记住了。”
两人话到此处,场面开始寂静下来,两人都一言不发的昂首望天。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田中尘轻声问道:“你最终还是不问玉儿姐的事?”
“有了凤儿之后,我警告自己不再想任何女人。”
田中尘叹气道:“我回去怎么对她交代?”
“该交代的,我已经都提前交代过了。”李风的笑容有点勉强,“你回去问她吧。我们进来许久了,凤儿可能等急了,走,出去吧。”
两人一言不发的走向小屋,接近小屋时,李风沉声道:“小尘,尽量不去伤害对你好的女人,不然,愧疚会让你痛苦一辈子的。”他说的深沉,语气间尽多沧桑,田中尘知道这是李风痛苦半生得来的肺腑之言。
“我会的。”田中尘说起这句话,脑中猛然浮现白兰那莫明其妙的微笑,不知为什么,他此时十分希望白兰就在身边,在他身边听他说这句话。
回来后,田中尘开始认真打量这俘虏李风雄心的女子,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拿赵玉儿比较对方。美丽的容颜虽不如赵玉儿动人,但尚属上上之姿,她态度热情,说话时总带着一股洋溢幸福的微笑,特别迷人,这是赵玉儿所没有的。对于田中尘,她只是礼貌的招呼几声,然后把全部精力投入在李风身体的检查上。田中尘猜测,顾全一定说了他不少坏话。
“他们十年前便已经定下终身,只是前几天才真正完婚的。”顾全解释时,他带着田中尘已经出了山谷了。“李风说自己的仇家太多,为了两人的安全,他们的婚事需要隐瞒,所以他们的这个隐居地点极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前两天帮你打听时,惹起了师兄的注意,才告诉我的。”
“你是说肖美凤等了李风十年?”
顾全一脸苦涩,道:“那孩子痴情的紧,苦苦的等待十年。十年里李风没有传回一个音信,但她就是认为李风会回来找她,坚持拒绝师兄安排的婚事。不过,她的等待没有白费,李风真的回来了。看到她现在天天幸福的样子,我们也都替她高兴。”
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不顾的等上十年,把自己的青春义无反顾的抛洒在这几近绝望的等待上。李大哥选择她,或许就是因为她的这份让人无法拒绝的痴心吧?田中尘觉得如果有女人能够为他这样付出,他也会像李风一样,别无选择的用一生去陪伴她,让她快乐,让她笑。
事情到了这里,李风的事已经属于另外一个故事了,田中尘不想再去探讨,再者顾全也不是说这种话题的最好对象。承诺不会泄露李风的踪迹,之后,田中尘离开顾全,开始寻找白兰,不知为何,在看到李风和肖美凤深情款款的样子时,他想的最多的就是疯女人和白兰。前者了无踪迹,后者就在眼前。
在田中尘向回走的同时,山下小镇中正在上演惊险的一幕。
房屋中,中年汉子跪在床前,手中捧着田中尘赐予他的‘解药’,床边坐着一个半百的男子,他一脸严肃,双目定定的注视床上的完颜无忌。完颜无忌中了清心眠之后,一直昏迷不醒,无论男子真气如何帮助,都无法让完颜无忌转醒。
男子再次努力失败,收回真气,沉声问道:“你服食解药后,有没有感觉任何不适?”
中年汉子摇摇头,肃然道:“一切无恙,没有一丝不妥。”
“按照你说的,那人真是一个自大的高傲的傻瓜喽。”男子说完,小心的把中年汉子手中的‘解药’拾起,一切方法无效后,为今之计只有服食解药了。
解药渐渐逼近完颜无忌的嘴巴,男子的动作很小心,完颜无忌身份高贵,绝对不可出一点闪失,服药的过程也是如此。
打开嘴巴,只要把药丸放入,小王爷就可以醒来。男子想到这里,手指慢慢的松开。“砰!砰!”两声敲门声让男子心神一紧,连忙把药丸重新收入手心。快速把完颜无忌背在肩上,他纵入床后。如果来人是敌人,他可以从容离开。
敲门声再次传来,他示意中年汉子去开门。
房门打开,一声清朗而深沉的声音从门口传入,“你们家公子呢?”
“原来是张公子,请进。”中年汉子连忙侧身,让进两个人来。
当先一位是一名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面容严谨,表情不苟言笑,目光深沉而镇定,这一切让他有股莫名的沉重气势,在这气势之下,灿烂的阳光似乎也为之一暗。
一阵车轮撵动声在房间内响起,男子放心的从床后走出,看到那张怪异的轮椅,轻松的笑了笑,“见过张公子。”
轮椅上的青年毫不理会这招呼,双目只是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完颜无忌,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沉声道:“把解药给我看一看,不要这么幼稚的看着我,我手下有人参加这次宴会。”
男子闻言一愣,犹豫是否把解药交出,面前这个轮椅青年虽然是小王爷的合作伙伴,但也是中原人,他保不准对方会不会抢走解药。
“愚昧无知。”青年的不再去要求,转而看向完颜无忌,只看了一眼,他冷声对身后推着轮椅的冷面大汉道,“阿大,去取一碗清水来。”
阿大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再次进来时,手中拿着一个水瓢。
“泼在他脸上。”
阿大将水瓢中的水泼出,背负完颜无忌的男子见水泼来,不知对方意图,他连忙后撤躲闪,只是身子刚退了一半,突然眼前一花,一道人影突然诡异的站在自己眼前。心中惊讶万分,连忙提及全身真气闪躲。真气才一提及,腰间猛然一麻,他顿时无法动弹。这时人影一个侧身,后面的水迎面泼了上来。
顿时,完颜无忌整头整脸的**。猛的一个摇头,完颜无忌醒了过来。
阿大见事情办妥,伸手解开对方的穴道,面无表情的重新退了回去。
完颜无忌醒来后,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深沉青年,示意手下放下自己,然后微笑迎了上去。“张寒落,谢谢你救我一次。”
张寒落微微皱皱眉头,冷声道:“如果你还有下一次,我不会再救你。我不能忍受我的合作人是一个愚蠢的莽夫。”
“这是一个失误。”完颜无忌冷冷的笑了笑,“我承认自己这次失败了,不过我败的一点不冤枉,对手无论布局还是性格,都十分严谨,如果不是我事先有安排,恐怕这次就回不来了。”
“不是你感慨的时候。”张寒落冷声提醒道,“既然有人出现破坏我们的计划,那么就杀了他吧。这次是你的失误,你出钱找杀手解决这个隐患。”
“好!”完颜无忌答应下来,定定的对视张寒落冰冷的目光,“我们的合作呢?”
“我已经完成承诺,放你们女真人进来,剩下的就看你们的表现了,如果表现的好,我会进行第二步计划,如果不好,我想我只有等下一次了。”张寒落说完后,对那名男子说道:“把解药给我看看。”
那人终于从轻易被击败的恍惚中回神,他机械的把牵机丹递给前来索要的阿大。阿大取回药丸,恭敬的递给张寒落。
“果然。”张寒落嘴角逸出一丝微笑,“这是一颗牵机丹,如果你服食此药,恐怕就是我这个天下第一用毒高手也救不了你。看来你这次遇到的对手很高明,你快些杀了他吧,不然,哼,你早晚会死在他的手上。”
“谢谢你的提醒。”
“你的手下果然如他所说的,都是蠢货。”张寒落示意阿大推他出门,“奉告你一句,阴谋诡计要躲在后面实施,而不是你这般融入其中,我知道你有享受阴谋得逞的习惯,但我劝你马上改掉。不然,说不定哪一天,你会掉入我的阴谋中。阿大,我们走。”
“小王爷,我……”误服毒药倒是无所谓,再次差一点害死主上,就让中年汉子心中羞愧欲绝。
“不怪你,毕竟对方是我也不能取胜的人物,只是,你可能,唉!”完颜无忌一声长叹,他开始有点害怕那位谎话连篇的少年了。不论代价如何,必须杀了此人。对付一个张寒落已经让我捉襟见肘了,如果汉人中再多出现一个张寒落,我女真人岂不危矣?
只是,只是他的名字叫什么?
第三十四章 奇怪的女人
田中尘回来找白兰,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这种结果让人很郁闷,东西找不到,可以慢慢等它自己蹦出来,这人找不到了,就有点心急了。特别是他此时满腔热情中。
热情总有燃烧尽的时候,男人愧疚的时间并不很长,过了那个时间段,热情就会像喷出火山口的岩浆,在过了火热时期后,冷却成冰冷的石块。田中尘这种人的热情更不持久,来回找了两遍,未果,停下,之后,练功。
没有想到,我也有发情的时候,难得啊!
热情以这种方式冷淡,如同行房未曾发泄,都是一种残酷的压抑。所以,一定的解嘲是必需的。
在田中尘躺在房间里,修炼身死奇功时,白兰正在远处的山峰上,经受最残酷的考验。考验来自一个枯瘦的老头,一个她曾经好心泛滥而救助的人。
“想一想,随我修炼,你不久就可以成为一代高手,比你见到的所有高手都要高。”老头脚踏虚空,诡异的停滞在半空中,他动作随意,似乎立在平地之上,情形超出一般的常识。这是一个高手,一个语言方面有点匮乏的高手,他两句话之后就无法对他想要表述的思想进行形象的阐述。
“老人家,对不起,我不能随你去。”白兰拒绝的很干脆,她这两天正处于最高兴的幸福状态,别说成为高手了,就是直接让她成为天下第一,她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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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感性的动物,一点没错。
“再考虑考虑,成为高手后,你可以名扬天下。”
“我不喜欢,中尘也不喜欢我那样。”
“成为高手,你不会再被任何人欺负。”
“有中尘在,没有人会欺负我,中尘答应保护我了。”
“成为高手,你可以随意帮助你想帮助的人。”老头觉得这个借口好,特别针对善良的女人。
女人是无法理解的,老头没有这个觉悟,于是他失望了。“中尘说,好人不一定有好报。”
老头一阵郁闷,弯腰坐在虚空中,扯着头发开始思考起来。白兰闲着无聊,开始观察周围的景色,这里是山崖,独僻而出的山崖,四周崖壁如刀削一般,以她的武功,根本下不去。“是不是应该假装答应他,离开这里后再反悔?”她心中暗暗想道,“如果是中尘,一定会如此。”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老头站在虚空中,诡异的进行着跳跃,他双脚踏着的虚空似乎是实地一般,每次跳起都会落回同一高度。诡异的难以形容。
白兰刚才已经经历更加诡异的事,倒是没有在意老头此时的诡异,她只是好奇老头想到了什么。
老头兴奋半天,终于压制心中的激动,又花了半响整理自己笨拙的措辞,最后咧着嘴笑道:“你想帮助你的中尘吗?你想在中尘危难之际救助他吗?你想自己不成为一件被摆设的花瓶吗?只要你拜我为师,修炼成高手,中尘将永远,嗯。”卡住了,此高手小学没有上好。
虽然卡住了,但白兰倒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嘴角微微上挑,白兰眯着眼笑了,“一个需要女人帮他的男人,还是真正的男人吗?中尘才不会要我这个小女人帮他呢。”她笑的很莫明其妙,她同时想起前些天田中尘对付青花帮的事。
男人不应让他的女人身处危险。
老头听到这个答案,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两眼怔怔的注视白兰,现在他彻底无言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还要去沐浴呢,时间不早了呀。”白兰提醒表情呆滞的可怜老头,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吹山风。
老头打算新一番的思索,不为意的说道:“沐浴晚去一会没有关系,不要这么臭美。”
“喂,老人家,话不能这么说。”白兰打起手势开始辩解,“这不是臭美,是爱美,你这样的老人是不会明白一个女人对美丽向往的心的。快点,快点带我离开。”
老头听了这话,心中一动,眼睛不受控制的不断的开始眨动,猥琐的目光让白兰一阵心寒,就在白兰快要忍受不了的时候,他说话了,“我想我找到你拜我为师的理由了。”
田中尘在睡眠中等待,在等待中修炼,在修炼中进步,在进步中睡眠。身死奇功,作为天下第一奇,奇就奇在省事。于是,在白兰找到田中尘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白兰穿的很漂亮,一身洁白的衣裙,就样式而言,有点似王月痕身上穿着的那件,她身上散发清幽迷人的体香,似乎用了一点香料。俏脸上稍微施了点胭脂,虽然不多,但田中尘此时目光如炬,看的十分清晰。
打扮,这对一向崇尚天生丽质的白兰来说,实在过于异常。
田中尘热情已经退尽,此时被白兰的异常一惊,微微又泛起些许。“去哪里?你今天漂亮许多。”
“是吗?月痕也是这么说的。”白兰欣喜之余,竟然不见羞涩,这不符合她温和易羞的作风。
田中尘收回真气,伸手探向白兰的小脸,稀奇的是白兰丝毫不加以躲闪,微笑着等待他手的到来。
手掌在白兰的期待中出乎意料的按在了她的额头上,这让她有点失望。
“没有病啊!奇怪了。”田中尘起身开始思索白兰的异常,头还未低下,便被白兰粗暴的拽了起来。
“快些,陪我去一个地方。”
女人很多时候十分难以理解。白兰背着一个包裹,这让跟在她身后的田中尘有种勾女私奔的刺激感,特别在无月的晚上,这刺激感愈发强烈。
下山,下山,还是下山,就在田中尘真的以为是私奔时,白兰开始拐入一条隐蔽的小径。暗夜的密林中幽暗无光,伸手不见五指,田中尘扯着白兰温热的小手靠着感觉前行。由于目不能视物,他的注意力几乎都投入在白兰的小手上。于是,他感觉到了白兰的又一异常。
小手很滑,很软,就手感来说,比上等丝绸不遑多让。如果不是它的热度有点惊人,田中尘愿意永远这么握下去。小手的热度很高,高的有些不正常,让田中尘甚至觉得烫,感觉在握着燃烧的木炭,火力无限且越来越烫。如果只是热,也就罢了,忍一忍就算了,关键它还湿,不断的有汗水从手心中溢出,让两人的手打滑,倒应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在两手滑开几次之后,田中尘改抓白兰的手腕,于是他再次感觉到白兰剧烈跳动的脉搏。
“兰儿,你很紧张,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别,别说话。”白兰简短的回答却停顿了两次,间接的证实了田中尘的猜测。
“不,不对,你,你一定有事。”田中尘学着白兰的口吻说道,话一落,他再次意识到不正常。这样的玩笑如果是平常,白兰一定会忘却紧张,转而陪他打闹,但现在,白兰的紧张一点都不曾退却。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田中尘一把拉住白兰,沉声问道:“兰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前,前面告诉,你。”白兰磕磕绊绊的说完,继续拉着田中尘向前走,似乎怕田中尘再次询问,她脚步快了许多,几乎是在拖着田中尘走。
乐极生悲,田中尘觉得中午风头太盛,白兰开始代表月亮惩罚他了,也不敢再次询问,随着白兰的脚步加快步伐,不然非跌倒在地不可。白兰拉人的力道有点大,她是第一次这么拉着别人走,因为她没有表现出一丝技巧性。
幸好我的协调性比较好。田中尘这一声感叹才落下,眼前一亮,两人走出了密林。
今夜虽无月,但却有满头璀璨的星辰。映着点点星光,田中尘看到脚下软绵绵的草地,看到前方黑黝黝的谭水,看到不远处飞流直下的瀑布,和那点点白亮的水花。“我想,兰儿要我清洁卫生了。”
这想法,马上成了现实。在白兰诡异的沉思片刻后,她犹豫半晌,突然一声令下,要求田中尘沐浴,被迫无奈,田中尘只好苦笑答应下来。
确实有几天没有洗澡了,应该清洗一番,虽然明知道身上不会有任何灰尘。
白兰重新回到密林后,田中尘褪衣,下水,冰冷的谭水有种新奇的刺激感,让人融入其中后,想马上加一件衣服。确实有点冷。
来到水深处,在全身融入水中时,田中尘快速的进入身死状态,在敏感的触觉中,他愈发可以体会水的冰寒。加衣服的念头一闪而过,他马上把注意力集中在远处的白兰身上。
在听出白兰的位置后,他有点好笑,白兰躲的极远,甚至已经到了密林深沉。原本猜测白兰会偷看的想法彻底散去后,他愈发肯定这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
“我应该怎么对他说呢?”白兰低声细语,田中尘可以想象到她低眉害羞的诱人模样。“我应该怎么对他说呢?”
“我应该怎么对他说呢?”
“我应该怎么对他说呢?”
颠来倒去的都是这一句,田中尘的额头开始黑了。这一句话真的这么好玩吗?
第三十五章 爱情输给了女人的天性(上)
事实证明,冷水可以降低血液的温度。身死状态不过片刻,田中尘再次出来时,手脚已经开始僵硬了。被白兰一句话折磨的实在受不了,他不打算再偷听下去。虽然没有灰尘,田中尘还是认真的清洗身体的每一个位置,接着就是练习游泳。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倒也快乐。
“中尘,上来吧。”白兰第四次呼叫后,田中尘明白无法把她骗下来,只好怏怏上岸穿衣。
当田中尘再次看到白兰时,发觉她一直低垂着头,小脚步虽然还是平时的轻盈,但在迈步间略显弛缓,似乎她一直在犹豫是否应该走路一般,十分奇怪的表现。
“中尘,不要说话,我想问你,你,你……”白兰低垂的头,你了半天,还是你不出东西来。实在无法你下去后,她只好说:“中尘,不要说话,我想…”
“你。”田中尘帮衬道,“我明白,你今天喜欢重复一句话,或重复一个字。放心,我可以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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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白兰连忙否认,只是她的头,还不曾抬起。激动的否认之后,她又开始说道:“中尘,不要说话,我,我,……。”
田中尘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说心里话,他不喜欢白兰此时笨拙的‘你我’游戏。
“我想跳舞给你看。”白兰‘我’了半天,终于‘我’出了实质,只是这实质十分的莫明其妙。
“好,我看你跳舞。”田中尘想看看这个奇怪的女人要玩什么把戏。
今天,好像,所有人都有点不正常,其中以这个白兰为最。
白兰依旧低着头,手指不断缠绕纠结于裙角之间,她很紧张,这点显而易见。“中尘,不要说话,你退远点。”这是第四次不让田中尘说话了。
我看你要做什么?
田中尘十分听话的后退。
“再远点。”
后退。
“再远。”
“喂,我的大小姐,再远我就看不见你了。”田中尘现在身处平常状态下,已经看不清十米外的白兰了,今天晚上的光线确实不好。
“哦,你坐下吧。”白兰远远的吩咐一声,在田中尘坐下后,她莫明其妙的抬头看过来一眼,然后,她开始起脚后退。
两人拉开距离,并不一定非得一个人后退,另外一个人后退也是方法之一。看到白兰的动作后,于是,田中尘一身大汗,本就不白的脸又黑了。
进入身死状态,他清晰的看到白兰不断的后退,然后不时的抬头瞄了这边一眼,直到她险些退入水中。没过脚踝的清凉让她停止了后退的趋势,“他应该看不见了吧!”她这声低语让田中尘一脸大汗。
女人,实在难以理解的紧!
那句话似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说完之后,她彻底的轻松下来,双手首次从衣裙的揪扯中退出,抛下皱成一团的裙角,然后昂首,轻轻的缓缓的十分陶醉的闭上双目。接着,她轻轻褪下外面的衣裙,顿时妙曼的女体隔着一层轻如蝉翼的薄纱,以无比朦胧,而又无比诱人的形式展现在田中尘的目光下。
玉手轻轻的把手中的衣裙抛掷在谭边的草地上,双手终于全部解放出来了。一个轻微的动作,带起微小的风动,于是薄纱挥洒间,玲珑的曲线如同弹奏中的乐曲,被优雅而动人的展现出来。
田中尘一阵口干舌燥,怔怔的看着,注视着,脑海了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念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诱人的女体,疯女人虽然妙绝天下,但那时毕竟在黑暗中,没有多少直接的感受,此时这活生生的娇娆美人是一种对感官的剧烈撞击。偷窥的视觉,终于在此时发挥至最理想的作用了。
白兰首次这种方式体现自己,十分不适应,她轻轻的抬臂,捏指,微微有些生硬的摆动柔和的腰肢,盈盈可握的纤腰优雅的带动下方浑圆而极富美感的臀部,似一道诱人的美食,散发着引人发狂的香味,顿时田中尘禁不住吞口馋沫。
田中尘怔怔注视白兰那生疏而优雅,生硬而诱人的动作,目光留恋在峰峦之间,不敢有一丝错过。
不久,白兰似乎摆脱了自己的羞涩,动作愈发熟练起来。轻轻的跳起,手臂在半空中挥洒自如的摆动,腰肢恰到好处的摇起,轻柔的薄纱似被不断激荡的水波,一片片,一阵阵的轻起轻落,将让人心醉的魅力荡漾开来。
白兰终于挥洒自如了,她步伐轻柔的走了过来,手臂在行进间轻柔的挥起,似映衬步伐一般,腰肢轻缓的扭动,让白兰整体看来,似一首轻柔的小夜曲,让人心神迷醉,沉迷不可自拔。
白兰越走越近,终于在田中尘面前十米处停下了,她起舞的动作开始加快,轻纱在不断的波动,其变幻迷离,似清晨朦朦的雾水,让人永远也捉摸不到。
白兰依旧紧闭双目,红润的嘴唇紧紧的抿起,间或放松,露出一抹轻不可捉的微笑。随着翩翩舞蹈的延续,那微笑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洁白的碎玉在红润中俏皮的透出。于是,最美丽的花儿以最诱人的方式,绽放了。
在微笑扩大之后,白兰的舞步再起变化,她不再局限于远远的表演,她开始拖着轻盈的步伐缓缓的来到田中尘身边。
阵阵香风从轻纱中传出,火热的活力在眼前完美的呈现,田中尘快速的收起真气,挺身翻起,猛扑上去,一把抱住那迷人之极的优美旋律。当火热入怀之后,田中尘顾不得体会任何感触,心急的他急切的印上迷人的微笑。
当嘴唇互沾之时,白兰抛弃所有羞涩,猛然一把抱住田中尘。这一刻,她要品尝这期待已久的甜蜜。
无尽的星空下,巍峨的群山中,水潭旁,一对痴情的男女激烈的拥吻在一处。
不知过了多久,似千年,似瞬间,当激情沉寂下来后,柔情似轻雾般慢慢缠绕整个温馨的空间。
白兰轻轻推开田中尘,快速的深吸一口起,然后急促的喘息起来,对面的田中尘更是不堪,软软的坐到在地。在坐下的同时,他不忘拉住白兰的小手,把她轻轻的拥入怀中。
喘息在寂静的夜空下继续。
“你今天为什么要勾引我?”体会怀中妙曼女体诱人的快感,田中尘心神迷醉的轻声问道。
经过舞蹈的发泄,又经过激烈一吻,白兰不复之前的磕磕绊绊,她环抱田中尘一支手臂,轻声道:“中尘,我要你娶我为妻。”
当这句话说出后,她感觉身心一阵轻松,这话她酝酿了许久许久,每次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少女羞涩的天性让她矜持,如果不是今日,她可能今生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既然说出了,无论效果如何,她都无憾了。
“不行。”田中尘这话让白兰猛然一惊,火热的娇躯猛然僵直下来。“兰儿,我要你嫁给我。这样的话应该是男人主动的,我不能软弱的把它让给你。”
“你这个混蛋!”白兰抱起怀中的手臂,随意找寻一个地方,痛咬起来。
田中尘也不阻挠,任她咬去,只是缓缓的凑近白兰的俏脸,轻轻的吻了一记,“你还没有回答你答不答应嫁给我呢?”
白兰收回小嘴,回头冲着田中尘俏皮的一笑,欢声道:“如果你答应不再骗我,我就答应嫁给你。”说到这里,她猛然忆起以往,连忙摇头,道:“算了,骗就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在意就是了。好吧,我嫁给你吧。”说着,她也感觉到自己的理由实在无稽,不由得的格格笑了。
“你笑的很莫明其妙唉!”田中尘适时提醒道。
“不要你管。”白兰说完,快速的撑身站起,打去田中尘伸过去使坏的恶手,轻盈的跳回密林中。在田中尘十分不解之际,她提着那个‘私奔’用的包裹从密林中重新跑了出来。
“你猜这是什么?”白兰的笑容田中尘很熟悉,这些天它时刻以让他难以理解的方式出现。
“送给我的礼物吗?”田中尘的话让白兰的笑容凝滞下来。
“你比我还笨!”
果然,我真的变笨了。在白兰从包裹中掏出两套吉服,田中尘彻底石化了。这个小女人,天天在想什么呀?拜堂用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穿上红艳的吉服,插上高香,白兰迅速的摆设好了拜堂用具。“有些简陋,我以后要重新补一次,好吗?中尘。”
“不需要这么着急就拜堂吧?我们回长安拜堂不好吗?”田中尘感觉此时的白兰很有王月痕雷厉风行的影子。
“不行,必须马上拜堂,不然我怕你反悔。”白兰断然道,这话似乎给了她提醒,她连忙拉着田中尘一同跪下。
第三十六章 爱情输给了女人的天性(下)
简易的礼仪,俗套的誓言,田中尘对自己第一次婚礼,有点遗憾。“以后应该补上。”
“嗯。”拜过天地后,白兰又开始低头了,声音柔腻羞涩,不复方才的雷厉风行,似乎三个叩头榨干了她所有的勇气。
这点让田中尘很莫明其妙,脸险些又黑了。这个小女人,有病吗?
“既然成婚了,那么我们是不是按照必须的步骤,开始进行下面的环节。”田中尘掀开白兰头上的包裹布,由于完了准备红盖头,包裹布被拿来代替,致使这场婚礼有点不伦不类。
白兰低头,“嗯。”
田中尘把包裹布扔的远远的,然后轻声,猥琐的问道:“我记得下面的环节是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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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愿不愿意在这里洞房?”
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今天要嫁给我?”
“因为我……”
“别忙着回答,先回答,你愿不愿意在这里洞房。”
重新恢复沉默。不过,白兰的手指有点发白,那是用力过度的表现,她在克制。
“好,我明白了。”田中尘笑着把白兰重新揽入怀中,“既然你愿意,那么我们还等什么,马上就开始吧!”说着,他动手去脱白兰的吉服。
手一松开,白兰马上后跃退开。田中尘一脸迷茫,就要询问时,白兰低声道:“我再跳一段舞给你看一看,好吗?”
“喂,大小姐,时间不早了,日头都要出来了。”田中尘抬手指天,哪里还是满天的星辰。这么说,只是理由而已。
白兰快速的一个抬头,一个艳丽的微笑绽放在田中尘面前,在田中尘想记下这一刻时,她快速的重新低下头去。“我向月痕学了三段舞,方才跳了两段,现在我要跳第三段。”
“这是成婚,不是表演,爱妻你不要折磨我好不好?”田中尘黑着脸说道,不是他性急,而是这事情实在,太过离奇了。
白兰在听到‘爱妻’时,再次抬头,笑的十分甜蜜,然后重新低头。“马上就跳完,相公等我一下。”她这么说,手脚开始挥洒起来,不是跳舞,而是脱衣。
依旧留下那片轻纱,讨厌轻纱,然后开始自如的舞动。这次舞动不似方才,方才是一种极限的诱惑,而此时则是诠释女人那柔性的美丽。舞蹈节奏缓慢,白兰在无声的轻柔旋律中舞动,这是一段展现美丽的舞蹈,它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娇媚而不妖,让人心神迷醉,而无亵渎之心。
编这舞蹈的人,是好人,但选择这个时间跳的人,就不是好妻子了。
升腾而起的焚身欲火,在失去可以燃烧的木柴后,火焰的高度开始逐渐下降。田中尘此时很郁闷。
“中尘,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嫁给你吗?”白兰的心情在舞蹈中得以释放,她重新恢复到言语自如的状态。
“早晚有成婚的这么一天,你我都有准备,早一天结束,比晚一天好。”田中尘赞赏道,“兰儿,在把握时间上,比我强。”
“又在胡说。”白兰此时心情好,不理会田中尘的胡扯,从容自在的舞蹈的同时,她轻声解释道:“我今天要成婚,是因为我的时间来不及了。”
“哦?”
“明天我就要离开你。”
田中尘暂时没有说话,只是怔怔注视白兰的小脸,很失望,这美丽的小脸上没有悲伤和失落。
“我要随师父前去修炼,所以,我要暂时离开你。我怕你这没心没肝的混蛋以后会忘记我,所以我要你今天一定娶我。”白兰的笑容是灿烂,根本没有离开爱人的失落。
“哦?师父?”
白兰舞动完美的身躯,缓缓挨近田中尘,轻声道:“不是这一个师父,而是我向你说起的老头。”
田中尘伸手抱住经过身前的白兰,不解问道:“被你救的那个可怜的高手。”
“嗯,他会教我天下最厉害的武功。”白兰笑嘻嘻的说道,这话的可信度,为零。
田中尘懒的想这么多,一把吻上诱人的小脸,对白兰白如玉的耳朵,轻轻的吹了口气,在怀中娇躯一震之后,“不管老头了,现在还是开始洞房要紧。”
“嗯。”白兰把头埋在胸前,她回到方才的语言不畅。
讨厌的轻纱被轻轻褪去,田中尘强忍撕毁它的冲动,用力甩到后方,但看到白兰里面一身全套的紧身衣后,田中尘有种郁闷要哭的感觉。“你里面穿了这些,还穿那轻纱做什么?”他一边褪自己的衣服,一边问道。
果然,预料中的相似,白兰一声不吭。矜持的女人,无论她表现的如何开放,她总会在最关键的时机表露她的封建。这里面的紧身衣十分不好脱。
当脱衣工程完工时,田中尘已经被折磨的满天大汗了。虽然不再是洞房初哥,但褪女人衣服这等累人的活,还是第一次接手,于是,当洁白似玉,完美无暇的侗体完全显现在眼帘中时,充斥整个身心的成就感,似滔天巨浪带起强烈的冲击,这冲击险些让他昏眩过去。
紧闭的双目上颤悠悠的睫毛,诉说女子的紧张,她双臂紧紧抱着田中尘,死活不让他离开自己的双臂,浑身不自然的随着田中尘的动作而变换姿势。当两人**相对,相拥紧贴,进入最后一道程序时,她莫名的镇定下来。
要来的,总会要来的,但先等来的却是……
“轻轻的问你一句,你以后练功不需要处子之身吧?”
田中尘不合时宜的话语,让白兰不顾羞恼的一口咬在嘴边的肩头上,顿时,两人一起痛苦起来。
虽然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且对手还是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但田中尘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不够理想。只赢两次的战果,实在比王义泉差远了。他想与怀中一直小动作不断的妙人儿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但他又清楚对方不是一个好对象。
再一次感觉白兰细嫩的小手悄悄的摸过来,他有点受不住了,气道:“等一下,等我恢复,你求饶我也不放过你了。”
白兰轻捶他一下,也不回答,只是用小手不断的两人身下来回游动。
“你在做什么?”田中尘发觉到了异常。
白兰挤在他怀中,不让他动弹,也不回答,只是小手寻个不停。终于,在田中尘打算再开一局时,她停下了动作。
她手中珍重的捏着一块白绢,上面有几点红艳艳的血迹,她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后,连忙转回头,一阵窃喜。手指微微一摆,白绢落在一旁,这里田中尘可以轻易的看见。
白兰小动作中的小心思,让田中尘一阵好笑,笨女人!重重的把怀中的女人搂紧,他凑过去,低声道:“上面的东西太少,我们再多弄一些。”
白兰剧烈的挣扎两下,实在无法挣脱后,羞愧的低声道:“痛。”这是她完事后第一次开口。
“让我放过你也可以。”田中尘猥亵的笑了笑,凑上前亲了一口,低声问道:“不走了,好不好?”
“不行!”白兰的回答没有一点余地,“我必须去。”
“为什么?我不需要你武功有多高。”
“我没有认为自己应该武功高。”白兰的回答让田中尘一阵郁闷。
“不学武功,你去修炼做什么?是不是为了惩恶扶善?”
“不是。”
“不是这个原因,你这个笨女人还有其他理由吗?”
“我是为了……”
“为了我,喂,漂亮的小姐,我像靠女人吃饭的软骨头吗?”
“不是为了你。”
“哦?你还有比我更重要的人吗?”
白兰听到这里,扬起小脸,庄严而神圣的说道:“师父说,随他修炼武功,可以永保青春。还说,可以越练越漂亮。还说,可以去除疤痕。还说,……”
“够了!你就为了这些原因离开我的吗?”
“嗯,美丽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女人实在无法理解!
田中尘无了任何念头,半晌,才昏昏沉沉的恢复思绪:我想,我的爱情,输给了女人的天性。
“兰儿,从现在起,我要残酷的惩罚你。”田中尘说完,翻身压在白兰完美的娇躯上,开始新一轮的激烈活动。
第三十七章 又一个开始
白兰走了,清晨时高高兴兴离开的,她带走了一切,吉服、轻纱、白绢之类的,只给田中尘留下一身衣服。“等我练功累了,看看它们就会想起今晚的,想到今晚你的混蛋。”这是白兰无法保持自然的行走方式后,留下的狠话。
昨晚的一切,确实,在任何方面来说,对新婚夫妇来说,都是不理想的。特别对于知道妻子因为臭美会离开自己几年的丈夫来说,新婚已经退化成一夜情的程度,还属于必须负责的一夜情。什么世道啊!
山上只有几件旧衣服,田中尘也不打算回山了,毕竟没有人帮忙,爬华山有点困难,此时的华山还没有人工台阶和锁链。既然决定了,田中尘开始下山,打算回长安。
于是,江湖好汉的盟主,就因为怕累,而离开了他们这群迷途羔羊。
还好,不是路痴。昨晚穿行密林时是白兰带的路,田中尘当时的心思都放在白兰的反常上,没有用心思去记忆路径,于是今天他为自己的胡思乱想付出了代价。走错五次之后,他终于回到了上华山的大道上。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笨女人,这么急着臭美,不会把我先带出来再走吗?
这抱怨的想法,在他到了小镇后,就烟消云散了。相比白兰的逛街惩罚,他宁愿在山中走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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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生气,欢喜逛街,喜欢臭现,喜欢臭美,还喜欢沐浴,你这么多缺点,我怎么就会犯傻和你成婚了呢?我想,我终于不可阻挡,不可控制,不可捉摸,不可理喻,不可……的变笨了!
这想法才结束,他看到眼前一幕后,补充道:“相比笨而言,我的运气也太差了吧!”
远处,不,不远处,虽然隔着上百米,但对方已经在向他招手,这种情况已经没有距离可言了。“姐夫!我在这里!”宁随心毫无觉悟的开始腾身空中,用他潇洒至极的动作飘了过来。
他恢复武功了。田中尘做一下自我提醒。宁随心恢复武功后,意味着,自己将被受到报复。
一般性格古怪的人,其报复的手段都十分古怪,且从未出现他们不报复的情况。这不是说性格古怪的人报复心强,而是他们一般都具有‘我怎么可以吃亏’的龌龊心理,这种心理让他们或多或少希望把被别人赚取的便宜,不择手段的赚回来。也可以把这理解是一种不服输的高尚品格。
唉,心中长叹一声,田中尘转身向后面走,刚才进镇时,他曾看到顾全和王月痕,只是抱着我心情好,放过你们的想法,他没有搭理对方。此时,有内弟前来找麻烦,少不得要利用一下。随心所欲的某人,毕竟让他有点心悸。
“姐夫,别走,等我。”宁随心的拉风表现让街上的人群驻足观看,这样腾身空中的高手,是这些华山预备弟子做梦也不敢想的境界,此时不过眼瘾,更待何时。于是,少去人流的对撞,田中尘走动起来方便许多。
再快,也快不过空中流星般的宁随心。当田中尘拐过一个街角后,宁随心几乎已经追到近处了。只是就在此时,宁随心十分小心的落了下来,示意跟上来的吴中闲先走。
吴中闲不明所以的看过来,宁随心解释道:“我这个姐夫诡计多端,我怀疑他在施用诱敌之计,吴长老你经验老道,你应该在前开路。”
“是让我送死吧!”吴中闲顶了一句,但还是顺从的走在前面。
预料中的陷阱并没有出现,田中尘身影继续展现在眼帘中,当然他的脚步还是那么匆匆忙忙。
“坏了,我中了他的空城计了,我们快点追。”宁随心的话让吴中闲一头黑线,暗道:掩饰自己的无知,也应该找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呀!
田中尘找到顾全和王月痕时,他们正在逛街,这么说有点不恰当,应该说在买东西。因为,“多少钱?”“一两银子,小姐。”“给,走。”然后王月痕就带顾全从人家店铺中出来了。相比而言,陪王月痕上街,比陪白兰要好一百倍,至少。特别是此时,陪这个女人逛街是最好的时候。
“真巧,你们也在这里。”田中尘搭讪的话有点俗,(本书网首发,希望喜欢本书的朋友,来网支持作者,谢谢。)但也是因为追兵太紧,无暇思考好的言语。
顾全装作没有看见,左右看了看,才回答道:“田公子在对我们说话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田公子刚才不顾我们跑了过去,好像我们不是田公子认识的人。”顾全笑的很贱。
“姐夫!”宁随心追到近处了,随意的看了王月痕一眼,然后他撇过头说道:“姐夫,姐姐临走时让你照顾我。”
既然已经到了顾全这里,自己的安全得以保证,田中尘松了一口气,“你姐姐走的匆忙,忘了嘱咐我了。”
“我刚才说错了,是姐姐临走时,让我告诉你让你照顾我。”宁随心的话让几个人一阵大汗,“姐姐说姐夫在长安有点小钱,能养活我。”
“你今天见到你姐姐了吗?”田中尘对宁随心的假话持不信任态度。
于是,宁随心从另一方面,证实自己在说真话,“姐姐早上在这里逛了一个时辰,我怎会见不到她?”
逛街狂,这个小女人!只是你走路都不自然,怎么逛这么久的?田中尘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对于白兰逛街的热情,他实在无话可说。
“姐夫,这女人你也认识吗?”宁随心不等田中尘回答,先指着王月痕,毫无礼貌的问道。
王月痕修养好,不与他计较,宁随心迷一样的身份也是她暂时忍让的原因之一。
“嗯,关系还不错。”
宁随心闻言一怔,连忙抱拳道:“小弟还有事,以后再找姐夫。”说着,他连忙转身狂奔。他动作迅速,但跑的原因让人莫明其妙,其他四人都一头狂汗。这也符合他突然出现,马上诡异消失的性格。
吴中闲一脸黑线的向田中尘告辞一声,逃跑似的追了出去,摊上这样的公子,实在是一件过于丢人的事,他几乎不敢在别人面前露脸。
“他们这是?”顾全不能理解魔教妖人的举动。
“他们在随心所欲。”田中尘找出一个最好的解释,“你们还继续逛街吗?”
王月痕自宁随心逃跑后,一直低眉沉思,听到问题,摇头道:“不逛了,回长安。”有一些事,她要马上证实,想起第一次见宁随心时的胡言乱语,她不由得深深的看了还在郁闷中的田中尘一眼。真的是易容术吗?
镇外郊区,吴中闲终于追上了宁随心,心中强烈的无奈驱使他问道:“公子,这次又是为什么突然离开?”
“随心所欲,随心所欲,我想跑就跑了。”宁随心的回答让人无法满意,吴中闲委屈的看了过来。“好吧,我说一下。那个女人与姐夫认识,也就说,我诬陷姐夫的事她会告诉姐夫,根据姐夫不是好人的作风来看,姐夫会不会饶了我?反正早晚要跑,所以不如现在就跑,还能让他们满头雾水。哈哈,随心所欲就是好啊!”
吴中闲心道:果然不愧圣教第一掌门弟子,随心所欲之下,隐藏的都是智慧啊!这种智慧不要也罢!“公子,我们还去长安吗?”
“暂时不去了,姐姐走了,没有人帮忙,姐夫不念亲情的手段你也知道。先等一段时间吧,等姐夫遗忘这件事了,我再去。”宁随心说到这里,抬手指向西方,庄严道:“我们去峨嵋派,看一看这个名门正派是如何样子的,希望能有在华山派这么好玩。”
“不是这么简单吧?”吴中闲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我其实只是想去看看,我要随心所欲。”
“还有解释吗?”
“有,我想再去认一个姐姐。想一想,一个姐姐就会有一个姐夫,一个漂亮而有个性的姐姐,就会有一个有个性的姐夫。如果天下所有有个性的人都成了我的姐姐和姐夫,等我掌握魔教后,我还怕谁?”
这个理由,实在,实在,让人无话可说!
宁随心的出现对田中尘来说只是小插曲,但小插曲带来的结果却不是他想要的。伴同雷厉风行的王月痕下山,然后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下,道出自己不会武功的事实。
“我真的像傻瓜吗?你说你不会武功,你认为我会相信吗?”顾全听到田中尘的否认后,首先强调的就是自己的智商。
“我也认为你不会相信,因为你真的很像傻瓜。”田中尘在顾全试探后,对这低头转身不吭声的家伙讽刺道。
“那你在昨天怎么那么凶猛?”顾全不死心的问道,他还记得那光辉的一瞬间,但事实确实现实田中尘不会武功。
田中尘收拾表情,在窄小的山道上,义正严词的说道:“一直以来,所有的武林人士在高手和弱手上都存有一个看法上的误区,这误区让他们认为武功高的是高手,武功低的是弱手,于是,刻苦修炼武功成了主流。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固然,武功高打的过武功低的,但在某些情况下,这种常识便会被打破,如昨日大家都失去了真气。那个失去真气的时候,我这个不会武功的弱手,就成了当时在场众人中的第一高手。
高手的定义,应该是时刻都有实力处于上风的人。也就是说,如果我能够永远让我的对手失去真气,我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他说的大义凛然,言词凿凿,十分符合主席老人家的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思想。他感觉这话一定会让身旁两人浑身一震,继而对他目露崇拜。
再次证实事实是残酷的。
“田公子,你饶了我吧,这种歪理你都说的这般让我相信,我怕你把我卖了,我都要帮你数银子。”顾全抱怨之后,连忙陪着早听不下去的王月痕向前走,抛下失落的田中尘。
上苍,原谅他们这些无知的人吧!
第一章 突然偷袭
一夜之间,厚重的阴云布满了整个天空,让人极目望去,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苍茫。世界就是如此奇妙,昨夜睡着前,依旧是繁星满天,一觉醒来似乎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要下雨了!
田中尘目光‘远大’,但超强的视力无法预测阴雨的到来,为了躲避会被阴雨侵袭,他只好被顾全背着。在雨滴下来时,顾全不高的身子开始慢慢下探,渐渐成了一只卷曲的海虾,这让他完全舒展在顾全整个身子的上部,于是,很自然的他被淋到了。“我想,我对顾前辈来说,像是避雨的雨伞。”
“不会,没有。”
“那是因为我没有雨伞舒服。”
“嗯。”顾全轻声应答,他这猥琐的目的逃不过田中尘的敏感。
王月痕皱眉看了两人一眼,不理会两人的恩怨,吩咐顾全道:“顾叔,先找一处地方避雨。”
顾全连忙道:“秋日不比夏日,雨来的不快,但坚持的时间很久,如果要躲,少不得需要躲上几日。小姐,还是快些赶路吧。”
不待王月痕回答,田中尘笑道:“没有一个时辰,我们走不出去。这一个时辰里,衣服一定会被淋透。为了别被冻病了,还是找一个避雨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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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全听到‘衣服会湿透’,明白了王月痕的为难之处,连忙道:“小姐跟我来,附近有一间破屋。”扛着‘挡箭牌’,他全力施展轻功跑去。
破屋确实很破,房门早已不知去向,除了挡雨,竟然无法遮风。不过还好,屋里有两摞麦秸,这让田中尘避免了席地而坐。
顾全忙碌不断,拾柴,生火,然后,被撵。
“顾前辈如果不希望月痕小姐住在这里,还是去买雨具吧。”田中尘坐下后,就进入了身死状态,他对修炼十分积极,特别是有了明显的进步之后。“两个时辰后,你可以回来,那时才到午时左右,如果我们接到雨具后立即出发,可以在晚上前到达山外那座小镇。”
“田公子在报复我吧?”
“随便你怎么想,关键是你此时没有其他选择。”田中尘说着,撇了撇嘴角,向顾全示意低眉烤火,毫无反对意见的王月痕。
“那我,小姐,田公子说的有理,我去买雨具。”顾全有点委屈,但却如田中尘所说,他没有选择,“你小心一点他。虽然他不会武功,但我总觉得他可以轻易的胜过我。”
“我也感觉到了,你先去吧,我会小心的。”
王月痕的话断了顾全想要留下来的念头,“小姐,你也不能这么直接呀!”
顾全怀着郁闷的心情离开了,在呼呼的风声中,屋中男女相对无言,两人都是沉稳宁静的人,此时毫不感觉有何不妥。
沉默许久,似无聊,似难耐,王月痕无聊的开始搭讪,“兰儿走了?”
“嗯,昨天早上走的。”
“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她没有说,只说练成武功后就回来。”
“哦!”然后她卡住了,她不善于这种主动的问话,犹豫半晌,她直奔主题,问道“你师兄他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江南。”
“他会做什么?”
“犯傻!”田中尘有点受不了了,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实在枯燥的让人气闷。在王月痕听到‘犯傻’,愕然抬眼看来时,他苦笑道:“我现在和你在一起,而他距离那么远,怎么会知道他做什么?你问的问题实在让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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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痕自嘲的笑了笑,她本是优雅之人,就是笑容也矜持的紧,必须要小手捂住小嘴,轻轻的呵呵两声,来表示自己笑了。如果不是眼睛半眯,实在无法在她脸上找出她笑的痕迹。小手落下时,直接入怀,她掏出一个小瓷瓶,轻声问道:“你喝茶吗?”
这问题让田中尘额头起来一片黑线,不得不说,眼前这个漂亮而优雅的女人,有些时候弱智的让人浑身发寒。“这地方没有茶壶,没有水,你怎么烧茶?”
“哦,没有茶壶啊,秋雨也不是煮茶的好水,我怎么忘了呢?”王月痕说话时目光呆滞,神情痴迷,好似平时咄咄逼人的灵气如同今日的太阳,被阴云完全遮挡住了。
“你懂茶吗?”她沉寂半晌,莫明其妙的问了一句。
“不懂,但却知道烧茶需要水壶。”田中尘忍不住讽刺一句,认真接触这女人,却让他一阵胆战心惊。
这讽刺让王月痕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目注田中尘,她道:“你在说谎,我知道你懂茶,婉容曾经告诉我,你对茶有很深的研究。”
田中尘回想一下,好像说过这样的话吧,谎言被拆穿,他也不尴尬,只是微微一笑,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田中尘为他的记忆不强,付出了代价。
“你果然懂茶,我刚才只是诈一下你。我根本不知道你懂不懂。”王月痕脸上露出一丝兴奋,很奇怪的表情,拆穿谎言的胜利难道就如此具有成就感,但田中尘没有任何羞愧的神色呀!
“你会易容术吗?”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懂那东西?”
“你还在说谎,义泉曾经告诉我你用易容术骗人的事。”王月痕说的煞有介事,这让田中尘心里打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赵玉儿和赵景石知道,苏承剑知道,白兰也知道,王义泉却不知道,但不能否定赵景石会有泄露的可能,毕竟赵景石财迷的有点过分。
但,王义泉绝对不会把这样的事告诉这位整天整治他的姐姐,因为他不敢担保那一天需要田中尘帮他易容来骗过王月痕。
“月痕小姐,你应该考虑老二说谎的可能性,你也知道他那人十分不可信。”
女人的智商爆发起来,确实让人感觉到恐怖。王月痕定定的注视田中尘,小手把玩她的小瓷瓶,不断的撇嘴,“被骗一次就够了,我会被你连续骗第二次吗?”
“随便你怎么想?”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吴友仁?”王月痕终于走到了今天问题的极端。
田中尘不知这女人的智商可怕,还是直觉可怕,或者是想象力可怕,她的几个问题,除去先前的热身赛时无法忍受的稚嫩,后面三个似乎都直至要害。“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又说我说谎,然后告诉我,张婉容和王义泉都可以证明我是我师兄。”
“不需要别人来证明,我会自己看。”外表优雅柔弱的王月痕,确实属于行动派的领军人物,话语方落,她起身慢慢走了过来。“是你老实的让我检查呢,还是我点中你的穴道来检查?”
相比张婉容喜欢言语上的直接,王月痕喜欢把这直接使用在行动上,很难想象她这么优雅的人会有这么让人头痛的性格。田中尘开始思索对策,他首次后悔之前报复顾全,让这位‘好人’离开了现场。“还是点中穴道吧,不然你失望后,会不甘心。”田中尘还在替对方着想。
王月痕轻轻的皱了皱娇巧的小鼻子,轻声道:“现在我明白兰儿为什么喜欢你了,也明白婉容为什么在被骗后还想着为你说好话,原因就是你这人即使坏,也坏的不让人在心里真的生气。”她凑近田中尘,轻声又道:“不过,我还是要点中你的穴道。”
玉指在田中尘胸前点了一下,确认真气封住穴位后,她侧身来到田中尘的旁边,举手翻开他的鬓发,在耳朵旁边开始检查。目光投过去,手指轻轻的翻找,然后,然后后脑一痛,呼的一声破空声才传来,接着两眼猛然一黑,彻底的失去意识。
被暗算了!
香喷喷的娇躯直接扑倒在田中尘的怀里。
女人真的很麻烦!田中尘感慨完后,右手挥洒自如的抖了一抖,在这一抖中,他右臂自肩膀到手指的所有关节,都以一种颤抖的方式急剧的震动一次。这震动很短暂,幅度虽小,但频率很快,如果不是身处身死状态,根本发觉不到它们的震动。
虽然已经开始适应这次变化了,但田中尘还是不由得一阵心惊,身死奇功的强大,再次震撼他那坚强的心灵。
头部的解禁是感官的进化,那么手臂的解禁就是肢体的进化,学的虽然是武功,但他喜欢用进化这个十分现代的字眼,因为他的能力看似与武功的关系不大,即使这一次攻击性进化。
第二章 完美进化
田中尘从没像现在这一刻感觉到这手臂是属于自己的,这是一种可以对每一个细小关节进行使用命令的控制,它的异常超乎田中尘的想象。
右手屈指一弹,一粒指甲大小的石子激射而出,石子十分精准的射在屋外巨大的石块上。啪的一声,石子以粉末的方式爆裂开来,石块却巍然不动,只是多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小坑。纯力量的使用,达不到真气那般让人心惊的破坏力,但在准确和速度上,即使苦修十年的人也达不到田中尘此时这般水平。
除了真气无法输出,这次进化完美的难以让人置信。首先,身死状态中右手的准确度达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对于手的使用,人几乎在出生后就开始锻炼,从幼儿艰难的抓摸玩具,到成人后轻易而准确的拾取物件,手和眼的协调性似乎成了一种本能。但,还存在失误的时候。闭上眼睛,双手食指对接,十次中能够成功十次的能有几人?闭上一只眼睛,然后食指对接,又能成功几次?确实人对手的准确运用,并不怎么成功。但现在,田中尘的手,配合眼睛,耳朵,鼻子,乃至尚不可知的触觉,它可以准确而快捷,毫无一丝迟缓的击中目标,也就是‘闭目神剑’不再是一种幻想。田中尘可以认为,在准确性上,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此时的右手,配合其他超常的感觉,他有种可以用手指丈量整个空间的感觉,且可以把误差精确到毫米。
如果仅仅只有手的准确性,那么田中尘得到的只是制毒方面的百分百保证,但加了速度和力量,这准确便成了一种致命的武器。
速度增强很多,应该说很快,快的让他在挥舞手臂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空气那强大无比的阻力。如果不是还有那沉闷的破空声,他有种在水中挥舞手背的感觉。这种快不好形容,他不清楚与高手比相差多少,但他有一种速度,高手们一定不曾具备,那就是短距离的急速。
据说李小龙有一种寸劲的功夫,在短距离内爆发强大无比的力量,可以瞬间制敌死命。田中尘此时的变化似乎具有了这种能力,不,应该说更强。每一个关节,肩、肘、腕、手上三处,每一处都可以自如的控制舞动,他可以让它们瞬间达到现在所能达到的急速,产生强大的破空声。这一方面,确实强烈的震撼了他。
力量上,他不清楚有多大,反正此时抬起王月痕的娇躯是轻而易举的小事,甚至可以用一个拇指尾骨的力量来达到这个抬人的过程。
一切都十分完美,如果不存在真气依旧无法使用,且浑身上下其他部位还是无法动弹,那就更理想了。一个手臂的解放,意味着,除非近身,不然他还是一无是处。
“我想,我应该修炼一门暗器,或许,我可以在短时间内成为暗器宗师。”田中尘有点郁闷的自我安慰,但心中更多的是欢喜。一只手的解禁,代表全身可以解禁的可能性,此时的强大可以想象全身解禁后的强大,那将是何种难以想象的境界?
想到这里,田中尘屈指在地上捡起两粒石子,灵巧的把石子安放在食指和中指上,然后射出,嗖的一声,两粒石子先后撞击在上一粒石子撞击的位置上,啪的一声爆碎开来,碎末四射入茫茫细雨中。
捡起五粒石子,同时射出,先后撞击同一位置后,也碎散在雨中。周围没有石子了,田中尘试着一拳打在地上,希望把身边的巨石击下一块。
“哎哟,有点痛。”石块无损,但手背却破了。事实证明,在进入化石前,没有真气支持的肌肉是没有石头坚硬的。“真气不能使用,确实有些郁闷。”
说是真气不能使用,不如说是真气在实物防御上没有良好的作为。意思就是,身死真气的防御虽然可以抵挡他人的真气,却无法抵挡锋利的刀剑。也就是说,田中尘如果不想被人杀死,必须要有一件武器,来抵挡刺过来的武器。
武器以后问老三要,现在先练习暗器。田中尘想到这里,收回真气,拖着猛然让他感觉沉重王月痕,快速的收集周围的小石子,还有,顺便加一点木柴。
虽然昨晚抱着另一个女人,但这并没有给田中尘此时抱着这个女人带来任何的愧疚感,怀着怜香惜玉的心情,他在做着自以为是的好事。总不能让一个女子随意的躺在冰凉的石块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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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再次进入身死状态,怀拥美女,打算继续自己的暗器练习时,一个意外发生了。远处八百米左右,一行八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在不断向这方靠近。
“大哥,咱们在华山已经找了这么多天了,还是找不到那个女人,你说他是不是被那个丑鬼带走了?”
“这事不好说,但上头那位让我们过来寻找,我们总不能违命吧。上次咱们**被他知道后,险些杀了咱们,这次如果不努力一些,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这人一开口,田中尘就知道遇到熟人了,这群打劫白兰秘笈的人终于追上华山了。只是他们这速度,实在让人汗颜。
“大哥,努力也不是这个样子,至少要目标准确,咱们才能努力。像现在咱们这样,明知道那女人不在,还要枯燥无味的在这里等人,就不算努力,而是傻。”
头领出声打断道:“你懂什么?记得我看到那女人掏出秘笈时,她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一定要回华山。从那女人傻里傻气的样子可以看出,她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我看那女人挺聪明的,不然也不会几次从我们手中溜走。”
“你怎么这么多话?”头领有点恼了,“在这里等人,总比去围杀高手安全吧?你真的想去找死吗?”
“哦,我明白大哥的意思,原来是因为这个,唉,我真傻。”
“别扯这些无聊的,赶紧找路出去。你们这群傻瓜,来华山五天,竟然迷了十次路。即使有机会找到那个女人,也被你们这不断走错路的笨蛋给耽误了。”头领想到这里就生气,但同时更多的是无奈。在山外时,迷路后可以轻易的找到一个小镇,能够问明方向后,回归正途。但,在山上,这迷路的影响被密林无限的扩大了,如果不是体力好,恐怕一辈子走不出一座山。迷路,这是此次找人行动,最不理想的地方。
对于这群人的方向感,田中尘除了感叹就是惊奇天地造化的神奇了,八百米的距离,这些人竟然会有三次险些错开破屋。发现破屋时,他们距离破屋还有三百米。这也就是说,五百米的路程,他们六次变更方向。可以把八名路痴集中在一起,这比造出一个路痴来还要困难,田中尘开始佩服这些家伙的上司了。
不论过程如何艰辛,能够找到一间避雨的破屋,都是一件让人欣喜的事。看到破屋后,一群人欢呼一片,然后拔腿跑了过来。
见碰面无法避免,田中尘一声哀叹后,换上了吴友仁的面孔,然后把依旧昏迷的王月痕拥进怀中,同时,灵活的右手取出清心眠,撒在燃烧的火堆中。
已经暗算你们一次了,应该不会介意被我再暗算一次吧!
田中尘怀着良好的想法,闭上双目,开始捏着嗓子打鼾。装睡,也是降低敌人警惕性的方法之一。
当看到一对男女在荒山野地的破屋中相拥而眠,你首先会想到什么?不错,有着龌龊思想的你,首先想到的就是野合。虽然这群杀人抢秘笈的家伙不是好人,但在这理解他人这一方面,还是不错的,在他们看到田中尘两人时,犹豫自己进入会不会打搅人家的‘好事’。
说真的,被雨淋的浑身湿透的感觉很是不舒服。所以,那愧疚之心仅仅让他们脚步一缓,并没有挡住他们进来的趋势。这点可以看出,他们不是舍己为人的好人。
“大哥,好像睡着了。”还是那多话的家伙,“怎么办?”
“点上穴道,别弄醒他们,人家也不容易。”这头领小声吩咐完后,又感叹道:“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厉害,年龄不大就开始偷情了,真是让人佩服啊!”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田中尘对头领的纯情才佩服万千呢。
那多话的人前来点穴,王月痕的小脸被田中尘深埋在怀中,他没有看到,但还是对王月痕那完美的曲线不由得感叹一声。起手点穴,然后退了回去。大概上次**的结果十分恶劣,让他最近都不敢动歪心,不然,说不得此时要做一点有伤风范的龌龊事。
“点中穴道了吗?”
“好了,两个时辰内都会昏睡不醒。”
“好,过来,现在我们开始商量一点事。”
田中尘瞬间解开穴道,开始听他们商量事情。有时,下层人的想法十分奇怪,他们这所谓商量事情,不过就是打赌请客,掏钱**之类的,这些事本十分常见,但被他们煞有介事的当作人生目标来商讨,就是田中尘第一次得见的新鲜事了。
可惜,话题进入没有多久,破屋中不断从火堆中燃起的清心眠让他们快速的进入疲惫之中,接着头领一句总结的话,让众人放心睡去。这话是,“今天就讨论到这里,明天继续。”
这十分现代化的形式主义,让田中尘爆起一头冷汗。这是一群有个性的人,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不再迷路下去的觉悟吗?
田中尘本想一人一石的结束他们的痛苦生涯,但听到他们简单的人生后,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了。世界没有他们,或许会失彩许多吧,这样的人比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陆场常要强,且强的多。
破屋第一次被这么充分的利用,十个人睡在这荒山破屋里,情形有些诡异。如果再来人,应该睡不下了。似乎老天要与他作对一般,这个想法才出来,外面又来人了。
这一次是两人。
第三章 可怜的人
相比强盗八人组的罗嗦,这两人一路上一言不发。这两人也没有路痴的毛病,他们走最短的距离,用快捷的速度,片刻间来到破屋前。
这是两个十分谨慎的人,因为他们在门前停下来了。或许是十分谨慎的人,因为破屋内的情形确实太不正常了,只要不是瞎子,一般都会情不自禁的停下来。注视屋里横躺一屋的人,一时不知是不是应该进来。
但,被雨淋湿衣衫的感觉真的不舒服。
两人对视一眼,跃身进入,落入人群中,弯腰出指,瞬间将屋中所有人的穴道点了一遍。田中尘只好再次解穴,解穴对他来说,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
“这十个人应该是主仆关系。”一人分析道,他把田中尘和王月痕看作是有钱的夫妇,而八强盗则是夫妇的仆人,人的长相在这里体现用处了。八大仆人被扔在一处,而主人夫妇则不去打扰。“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昏睡在这破屋里?”
你不久就会明白。田中尘没有想到那一把清心眠会有这么大的效用,屋中淡不可闻的香味正在发挥它们的奇效。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先前那人问道。
“我帮你指认目标,不是陪你说话的。”这人一开口,田中尘心中猛然一惊,他想不到在这里会遇见昨天被他欺骗的那名女真人——中年汉子。
“既然这样,你帮我介绍一下这个目标,能够让你们不惜花一万两银子买他人头的,一定是一个大人物。”
中年汉子不屑道:“大人物?哼,他只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想到自己已经中了不知名的毒药,他心中的沮丧和愤怒几乎冲破头颅,再想到自己的愚蠢险些害死自己的公子,这愤怒开始无限制的升级,瞬间出离了愤怒。咬着牙,他狠狠的盯着外面的雨幕,一声不吭。
那人见中年汉子的表情猛然间狰狞的不成人形,心中一惊,知道此时不是问话的良机,连忙打消了继续问下去的念头。“这个目标是什么人?怎么会让他如此失态?”心中不由得想道。
士可杀,不可辱。但什么是辱?当面说几句难听话就是侮辱吗?还是让他当众难堪是辱?中年汉子此时明白所谓‘辱’的含义,这种自己如同傻瓜一样被操纵的感觉才是真正的辱。它给予自己生不如死的愧疚和痛心。
笨,难道也有错吗?
想想自己跟随小王爷,征战到如今,杀敌立功的次数多不可数,也属于一方英雄人物。死在自己手中的中原好汉几乎不可计数,他甚至认为中原豪杰都是不值一晒的迂腐愚蠢,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碰到的唯一一个不迂腐的人,却那么的无耻和卑鄙。那种被伤害到灵魂深处的羞辱,是十倍的功勋也无法弥补的,被人不断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造就他现在死也不会瞑目的今日。
其实,不是我笨,而是那人太无耻。
死,已经成了必然,他不怕死,但这样被人骗死,实在死的不甘心,实在窝囊啊!如果给他一次机会,或许,我应该死在山海关的战场上,至少,那是一种英勇的死法。
昨日不堪回首,如今,我应当尽我最后的遗力,报复那可恶的没有留下姓名的卑鄙小人。走山路有点累,但这都是那个卑鄙小人连累的。
“他的武功可能很高,他内心卑鄙,但长相却,唉,算是英俊。”虽然想诋毁卑鄙小人,但,为了不要造成理解上的错误,他还是如实说了出来。“他总是一脸的微笑,很吸引人,很容易让人起好感的微笑。他的话总是十分动听,让你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听他说话,你会不断的感受到新意,这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
“慢,慢。”那人连忙叫停,探过脸,他皱眉疑惑的问道:“目标真的是你的仇人吗?你确定他不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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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中年汉子猛地站了起来,紧攥双拳,怒声道:“当然不是朋友,是我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敌人。”
那人见中年汉子这么激动,连忙点头,表示赞同,但还说弱弱的问道:“但你为什么一直在夸他?听的我都想和他交朋友。”
中年汉子两眼一瞪,气道:“我找你们杀人,自然要告诉你真实情况,难道你想我骗你吗?就是因为他外表优秀,才显得他的作为可耻。就如蛇蝎美人一样,最漂亮的,反而是最恶毒的。”他的比喻十分恰当。
“好,不说这些。我问你,他的武功有多高?”那人转移话题道。
“不知道,反正是很高。”
“这,有点太概括了。算了,那么,他有多卑鄙?”
“不知道,反正很卑鄙。”
那人停顿一下,调整一下气息,对方的回答实在太,太让人难受了。“那么,他的下毒手法有多高明?”
“不知道,反正很高明。”
“喂,我忍不了你了。”那人有点来气了,皱眉喝道:“你不能总是一个回答,这让我无法了解目标的实力。”说着,他站起身来,“我有点累,我出去吹一吹风。”他走出破屋,当雨滴在额头上时,清心眠的药性解除了。这让一旁装睡的田中尘,很郁闷。
接着中年汉子也出去清凉一番,然后两人重新进来,继续,烤火,谈话,中毒。
“我把目标指示给你之后,你们望月楼就派武功最高的高手前去杀人。”中年汉子似交代后事一般。
“我们望月楼杀人,不需你来指手画脚,只要你把人确认出来,杀人的事是我们望月楼的责任。再者,刺杀之道在于布局,而不是你说的找一个武功高的人去杀人。这些事,你这样的门外汉是不懂的。”
“哼,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最简单的,最直接的,往往都是最有效的。你们望月楼虽然是三大杀手组织之一,但却不一定能杀死这个目标。”
“激将法我见多了,没有见过你这么不入流的。”那人毫不留情的讽刺中年汉子,这话深得田中尘的心意。
中年汉子想要讽刺回去,突然远处传来一声轻动,两人连忙停下谈话,闪身出了破屋。清心眠再次被解,田中尘少不了再次郁闷,他开始讨厌下雨天了。声音是枯枝折断时发出的,并不是有人到来,这两人身份都不光明,都不想见到人,被惊走之后,竟然不再回来。
田中尘有点后悔方才没有出手偷袭,铲除潜在的威胁是他青花帮事件后给自己设下的一道行事程序。
“走了也好,一个必死的人,不值得我再出手,或许被牵机丹毒发身亡,比直接杀了他,更让他痛苦。竟敢说中原人蠢,哼!”想到这里,田中尘打算开始他的新一轮练习,这些事情都是小插曲,小插曲而已,不能影响他的心情。
手指一弹,五粒石子激射而出,啪的一声,石子同时爆碎。然后,声音传入屋中,带来了一个意外。
当怀中的王月痕抬头对视他的目光时,他彻底石化了。不是说穴道会作用四个时辰吗?此时半个时辰都不到,点穴就失效了。难道穿越到这里,还逃不脱假冒伪劣产品带来的烦恼吗?
田中尘的心情十分复杂,应该说不知所措,他很少有这种感觉,只有在他走噩运,遭受到强烈的意外时,才会产生这样稀有的感觉。说真话,这感觉极其的不好。
“友仁?你怎么在这里?”王月痕看到田中尘后,首先冒出一句让田中尘心儿打颤的话,面具忘了揭下来了。
事情到此,彻底大发了。有些事可能无法再隐瞒了。虽然对易容被揭穿,田中尘并不太在意,毕竟她看透的只是一种身份,如果他愿意,他可以下次见面让她认不出自己。
易容是一种技能,而易容后的面孔只代表一种身份,都被识破了,不代表下次还能被识破,赵玉儿那样的特例属于常识之外,不能计算在内。
既然认出,我应该坦白,一时的欺骗中,我没有骗财也没有骗色,并不犯法。如此想来,心中宽阔稍许。
“我不会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吴友仁,你这个混蛋!”王月痕眯着小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但,她缓缓闭目,无比陶醉的神情又不像真的生气。
田中尘闻言一怔,转变后想要承认的身份的心思开始再次转变,能不让你认出来,就不能让你认出来。
“友仁,他们都说你回江南了,没有想到你还在这里。对了这里在哪里?”王月痕说道这里,似乎意识到事情有点诡异,连忙清醒头脑。
“这里在梦里。”田中尘说完对白,右手又是一个突袭,然后,王月痕美丽的双眸如同梦幻一般的,渐渐的成为消失的神话,陷入眼皮的遮盖中。
又被偷袭了!她心中充满了这无力的念头。
吓死我了,幸好有你提醒。两句话的时间,田中尘出了一身的冷汗,女人真的很,很难理解。本是智商高的惊人的女诸葛,在醒来后,怎么智商突转急下,直接到达了零点水准?
这个问题,实在不是田中尘所能想明白的,它属于社会研究项目。
第四章 多识公子
王月痕再次恢复意识时,早已不在温暖的怀抱中了,后背冰凉,脖颈酸痛。缓缓睁开双目,盼望中的脸庞没有出现,这让她十分失望。缓缓闭上双眼,然后再慢慢的睁开,眼帘内依旧是田中尘和顾全。再闭眼,再睁开,还是如此。然后,她再次进行一次无聊的闭眼睁眼举动,这一次虽然有点不一样,但还是没有多大改变,变化的只是田中尘和顾全一头的大汗。
“你家小姐这是在做什么游戏?”田中尘小声的问道,对王月痕的不可理解的举动,他有点无法忍受的意思。
顾全听到问题,‘这’,‘这’,的半响,也没有给出答案,倒是额头的汗更多了。
王月痕不知第几次失望了,最后一次闭上眼睛,然后深深呼吸,继而,缓缓的,十分小心的,不容打扰的,……,睁开眼睛。现实是残酷的,除了更多的汗水,她没有看到任何想要实现的梦想。
深痛的失望之后,她无奈的接受现实,苦笑摇头,责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田中尘连忙转过脸去,不忍看顾全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田公子,你究竟把我们家小姐怎么了?”
“我不是解释了吗?”田中尘气愤道,“这些人到来,我怕我们会有一个闪失,就出手放毒,把他们毒倒在地。月痕小姐会中毒,只是一个意外。别这么看我,我的毒并不能让一个人变傻。”
王月痕闻言,转头重新打量破屋,和记忆中的丝毫不差,右边角落堆着一摞人。都是被毒倒的吗?我也被毒倒了?但我怎么记得是被偷袭了的?
思绪逐渐从昏睡的沉重混乱中清晰,一幕幕不久前的回忆似流水般重新回到脑海,见到友仁,难道只是我的一个梦吗?但这梦是否太真实了,我现在还记得他身上的味道,还有他拥着我的温暖迷人的感觉。那美好的感觉,或许就是一个梦吧!
但,我清晰的记得,我在检查这个人是否易容时,被别人偷袭了。那么他说的毒药迷昏,又是什么?难道之前也是在梦中?
现在她彻底糊涂了。但在脖颈细嫩的皮肤下,充斥着几乎爆裂开来的疼痛,似乎这些疼痛在诉说着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昏我?”她起身质问田中尘。
“月痕小姐,你武功那么高,而我手无缚鸡之力,你认为我有本事打昏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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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如果记忆是真实的话,点中他的穴道后,他根本不会打昏自己。即使,他隐藏的武功,也不可能在瞬间冲开自己点中的穴道,难道我真的都是在做梦?
“为什么我后脑处这么痛?”
“十分容易解释。”田中尘见王月痕接受‘现实’,露出了微笑,“一个姿势睡久了,都难免会有酸痛的感觉,这点老年人体会最多。顾叔,你说是不是?”
“我年龄又不大,我怎么知道?”顾全有点生气,这么明显的讽刺也太过分了。
“但你总没有我和月痕小姐年轻吧。”
“但我不老。”顾全强调之后,给了王月痕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真的在做梦,但昏迷前的事,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印象了?
“十分容易解释,这是我的药比较好的原因。我的药可以让中毒者昏迷的忘记中毒前的事情,这一点是最好的,因为敌人不会一次发现我施毒的手法。”田中尘解释完,开始与顾全讨论怎么施毒有效。
当明白一切后,王月痕聪明的接受了新的记忆。现在她无暇想其他事,心中充满了梦中的美妙。
穿上蓑衣,田中尘用雨水泼遍八人强盗组,解开了清心眠的毒素,由于他们穴道未解,两个时辰后才会醒来,倒省去许多口舌。三人继续赶路。
路上,田中尘把八人打劫白兰秘笈的事向顾全问了问,顾全解释道:“他们的主上应该是洛阳的多识公子。”
“哦,说一说这个公子。”
枯燥的走路也是无聊,顾全不介意趁机进行一番扫盲工作。“多识公子号称多识,其实我认为他是多事。此人有一项十分特殊的嗜好,这嗜好让一部分人头痛,也让一部分人欢喜。因为他古怪的嗜好,曾经有人想要对他进行灭门。唉,扯远了。他的嗜好是看秘笈,看武功秘笈。不论大小秘笈,也不论秘笈高深与否,他只要没有看过的,都会痴迷其中。为了能够满足自己这个嗜好,他在江湖上极力收罗各种秘笈,或用银子买,或用武功心法换,或者用杀人掠货般抢,反正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江湖怎么这么多性格古怪的人物?”
“谁说不是呀,性格古怪倒是还好,关键有些人喜欢莫明其妙,那就比较难对付了。”顾全说到这里,很想把背上的田中尘甩出去,自家小姐在后面一路无言,都是背上的家伙害的。其实我都提醒你小心了,但小姐你怎么还是被他暗算了,幸好他不是好色之徒,不对,唉,要是他存有非礼之心,小姐你已经,唉。
“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多识公子的秘笈一定很多喽?”
“当然,从五年前开始,到如今,他手中收罗的秘笈即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虽然这些秘笈良莠不齐,但据说也有不少盖世奇功。”
田中尘认为所谓的盖世奇功没有他修炼的身死奇功‘盖世’,但见识一番倒是有必要的。“这个多识公子的武功高不高?家中的高手多不多?”
“你要去打劫吗?”
“废话,这么多秘笈,是武林人都眼红。放心,打劫也会算上你们华山派。”田中尘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既然对方来抢自己的老婆,那自己抢回去也是理直气壮的正义。
顾全连忙否定道:“算了,我们华山派没有这种福气。如果能抢劫,我们华山派早就自己干了,你真的以为我那个傻瓜般的罗嗦师兄是吃素的?他没有一点斤两,怎么会当上我们的掌门呢。多识公子大肆收罗秘笈这么多年,打他秘笈主意的人大有人在,但每一次无不铩羽而归。知道为何吗?”
“为何?”
“多识公子虽然疯狂,但不代表此人是一个笨蛋,恰恰相反,此人精明的让人害怕。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用自己丰富的武学知识,培养一批忠心他的手下。每一次得到秘笈,他都会传授给这些手下,让这些手下快速的提升武功。说起来惭愧,我们华山的高手可能都没有他的高手多。”
“哦,高手多呀,那么算了,以后让老四自己去夺秘笈。”田中尘对秘笈的事可有可无,他的实力提高方式与众不同,不需遵照常法来修炼。
“公子提及苏师侄,我想到一件事。”顾全转身去看王月痕,见她依旧失魂落魄般的跟在身后,安心后,他道:“这次回来,掌门师兄为了报答你对华山派的恩惠,特别嘱咐我把几本高深的秘笈带给苏师侄。”
“哦?”
“公子要不要看看?掌门师兄说,公子可以随意翻看。这些可都是华山镇派之宝啊!”
“算了,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肖掌门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的?”
“还不是因为听说苏师侄与你们结义,想拉拢你们与华山的关系。不过,按照他的话说毕竟好听,说的是,不能让苏师侄在你们面前丢了华山派的人。”顾全的解释让田中尘笑了,苏承剑武功越高,他们兄弟三人对苏承剑就会越加重视,涉及爱屋及乌方面,三人对华山也会尽力照顾。
但,这些只是常识,有些人专门出来打破常识,田中尘、王义泉和赵景石就是此类。如果三人实在无聊的话,或许能够随意的帮华山一次半次,平时他们根本不会做什么好事。
“解释一下望月楼。”田中尘问道。
“杀手组织,与观雨台、落星阁并称为三大杀手组织。”
“就只有这些吗?”
“嗯,杀手组织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接任务杀人,然后,成功就结束,失败再继续。如此而已。”
田中尘保持沉默,半晌后,开口问道:“魔教?”
“魔教就是魔教,正派的敌人。”
“正派?”
“魔教的敌人。”
“你,唉,顾叔,你真的很无聊呀!”
第五章 杀手的偷袭和被偷袭
三人一路急赶,在天黑前到达了山外的小镇。运气似乎在路上用光了,投住客栈时,发觉两家客栈都已经客满。无奈之下,顾全只好把两人领到一家大户人家的院落里。“华山弟子不少在这里安家,这是其中之一。华山派有规定,派内弟子不到最后的生死关头,不可连累同门。这一次带你来这里住,已经让我违反规定了。”
田中尘转身道:“咱们可以连夜赶路,我无所谓。”
顾全偷看一眼依旧昏昏沉沉的王月痕,叹气道:“算了,住一晚吧。”
夜晚,身死状态中,田中尘听到远处的客栈里传来商议声。
“就是那个人,记住没有?”完颜无忌的声音还是那般的清朗。
果然,那股羊骚味就是完颜无忌,清淡的熟悉的难闻的味道,就是他女真人的标识,是否草原上喝羊奶长大的人都有这种味道?听完颜无忌的声音,他应该没有中计吃下牵机丹,这让我有点失望了。
可惜,现在无法估计自己武功的高低,不然倒是可以继续未了的追杀。他不敢在我面前出现,大概也摸不透我的底细。谨慎的家伙。
“记住了,原来他就是田中尘。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望月楼了,用不了几天,必将他的人头奉上。”一个陌生的声音。
名字没有瞒住。田中尘没有一丝惊讶,华山不少弟子在白兰臭现的那天就知道这个名字了。再者,名字而已,对他这样的骗子来说,信手拈来,容貌也可以随时改变,不值得计较。杀手,有意思,不知对于我的身死奇功来说,暗杀意味的是什么?值得期待啊!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客栈里的人也就都退房吧,这样总是占着,也是花银子的。”事实证明,有性格的人都是节约的。
之后就是完颜无忌离开,望月楼的杀手开始商量布置的事。
有时,当一切认为的秘密不再是秘密时,情形十分尴尬和窘迫。田中尘没有警告对方的好心,既然一方要杀他,自然就是理所当然的敌人,对于敌人,他自一品斋被烧后就变的不再心软,虽然可能比不上两位兄弟的斩草除根,但动手杀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明天,总是那么值得期待。为什么,你们商量事情,不能离我远点?大概,小镇太小了。几乎可以听到两里之内任何风吹草动的田中尘,这小镇确实小了些。
一夜无话。清晨雨停了,由于雨下的一直不大,雨水并不多,路面还算硬实,可以行驶马车。田中尘随王月痕两人上街雇车,在街上路过铁匠铺时,顺便买了一把钉子般大小的铁针。“你要这东西做什么?”顾全不解问道。
“玉儿姐要特产,我想这应该算是特产吧。这东西不贵,所以帮她多买一些。”田中尘的话让顾全的脸板了起来。这种骗人的话太低级了。
马车行名叫景胜行,据说是一家全国连锁店,规模是同行中第一位。三人到来时,十分不巧,所有马车全部租赁出去了。“其实,顾叔你可以继续背着我跑回长安。”田中尘这话让顾全郁闷至极,他必须再去华山弟子家中叨扰。唉,这是生死关头吗?
出了马车行,三人还未走两步,一辆马车快速的迎面驶了过来。马车驶到近处停了下来,车上的马夫跃下车辕,笑问道:“三位是不是找马车?小人刚回来,不知三位愿不愿雇用小人?”
“当然。”田中尘笑道,“一百两银子到长安,你愿不愿意?”
顾全连忙推搡田中尘,气道:“田公子,还是我来吧。”
车夫被田中尘开口一百两银子吓了一跳,没有及时回答,待到顾全上来时,他有点后悔了。顾全道:“十两银子,你愿不愿受雇?”
车夫闻言,脸马上白了,急忙争论道:“不是说一百两吗?怎么一下子降了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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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全是节约的人,开始耐心与车夫理论。田中尘也是无聊,回到王月痕身边,笑道:“你家的这个管家真能干,除了小气,在讨价还价方面很具有富贵人家的风范。”
“富贵人家的风范?”王月痕不解的问道。
“高低落差大。”田中尘解释道,“从一百两降到十两,落差这么大,他是不是值得佩服?”
“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我也不懂我在说些什么,但我知道这车夫一定会同意十两银子的价格。”田中尘笑的有点无聊,眼前两位争价的人,在他看来同样很无聊。
结果果然如田中尘所预料,十两银子决定了生意。王月痕进入车里,田中尘想一同进入,被顾全拦了下来。“男女授受不亲。”
“好吧,我靠里面坐,你挡在我前面。”田中尘痛快的答应下来,然后坐在顾全身后,另外一侧坐着的是车夫。
马车西行,路上田中尘在身死状态中不断摆弄他的铁针,右手的灵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精准的控制让铁针只在手指上轻盈的跃动。如果愿意,他可以让铁针以弹石子的速度激射出去,且一定会命中目标。这是灵巧的手和超强的感官配合起来,所达到的惊人的功效。
或许,暗器是我目前最需要的。真正的致命毒药,我应该可以准备了。
一个上午马车一直行行驶在无人的道路上,直到下午才遇见一间搭设在路旁树下的茶馆。茶馆十分简易,一间茅草房外横七竖八的摆了六七张桌子。此时,六个客人分坐三处喝着茶水。
“三位要不要喝点茶水再走?”车夫好心建议道。
田中尘快速的跃下马车,同意道:“要,当然要。一路没有喝水,确实渴了。你去要茶,我到那边坐着等。”
车夫听到吩咐,连忙跑过去了,顾全瞪了田中尘一眼,隐蔽的示意车中还有王月痕。
坏了,忘了考虑到她了。田中尘看到示意后一身冷汗。他在进行一种名为‘暗杀与被暗杀’的游戏,由于这游戏精彩之极,他考虑的都是如何享受这游戏,一时忘了考虑游戏外的一些人员因素。王月痕由于在破屋之后表现的实在极为低调,低调的让人几乎想不起来她,这让田中尘忘了对她进行必要的考虑和防备。
有时,我发现我真的很笨!此时自责无用,游戏已经开始了,想要在这里临场退出,别说对手不愿意了,就是他自己也觉得可惜。
算了,反正有两个女人知道了,不在乎再多一个。既然她早晚会知道,今天就坦白吧!不知当她明白真相后,会怎么想她的那个梦?
想到这里田中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小心一点。
王月痕正在不知所谓的沉思中,暂时不愿下车,顾全看了田中尘一眼,又看了看茶馆中的客人,诡异的笑了笑,也不打算下车。
田中尘想了想,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他掏出一张银票递了上去。顾全看他这么上道,含笑点头,下了车马上跟在他的身后。
田中尘迈着随意的步伐,潇洒自在的走到唯一空着的中间那张桌子,坐下后,对周围的客人先送去一脸的笑容。
进入身死状态,准备好铁针,剩下的就是,暗杀。
顾全坐下后,车夫把茶水送了上来,搁下茶壶和茶杯后,转身走到一旁。田中尘用右手自顾自的倒上茶,然后帮顾全倒了一杯。端起茶杯,凑近嘴边,他深嗅一口,茶太普通了,普通的让他嗅不出出处,但茶水中的毒药——七步倒,倒是清晰的紧。
“用劣质的茶水来掩盖七步倒那轻微的烂桔子气味,倒是有些创意,只是,对我来说,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田中尘有点郁闷,他一直认为这些杀手会弄一些无色无味的极品毒药来对付他,这样他在获胜后会获得极为难得的战利品。七步倒虽然毒性强,但相比极品毒药,还有一定的距离。
茶杯距离嘴边越来越近,对方的心跳越来越缓,田中尘一阵好笑。或许,应该给他们留下一段刺激的回忆。想到这里,他又放下了杯子。耳边的心跳声似一路急下的山泉,其声急促而连绵。动听的很!但更多是一种成就感。
“是不是应该把你家小姐叫下来一起喝?”田中尘调节人家的神经之后,要找一个完美的借口,来回复人家的紧张反应。
顾全正在为一百两银票而欢喜,闻声道:“还是算了,赶紧喝完,然后咱们上路。”
田中尘在众人的期待下,再次举杯,他缓缓的优雅的而神情陶醉的举起茶杯,耳边那不断变化的心跳声似在演奏一曲高山流水,跌宕起伏,让人心醉。优美的让田中尘一时不想结束。
“我觉得还是让她下来一起喝比较好,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二弟的姐姐。”田中尘现在十分陶醉,所以懒得找其他借口。
“喂,你别这么多事,能不能快点?”顾全帮助众人道出心声。
“好。”田中尘再次举杯,然后心跳声再起变化,说实话,这种主宰别人紧张程度的感觉,真的很美。“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他再次放下杯子。
“这家伙确实该死!”众杀手的一致心声。
第六章 瞬杀
得意忘形之后,便是乐极生悲。在乐极生悲之后,有没有否极泰来,已经不在讨论的范围之内了。因为,乐极生悲会让人后悔不已,在田中尘第四次无聊的享受时,他后悔了。
王月痕下车时皱着眉头,美丽的眸子投过来,也是对田中尘一而再,再而三要求她下来进行必要的谴责。不下来,她不知道田中尘会不会还那么无聊的继续下去。
见王月痕下来,众杀手都舒了一口气,他们有点开始怕田中尘了。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正在持续计划,他们早就顾不得任何理由,冲上前动手了。
王月痕在田中尘懊悔的目光下,气恼的走过来,盈盈坐在田中尘对面,毫无疑问的,她挡住了一个目标。“可以了吗?”她问道。
“可以了。”田中尘诺诺的回答道,然后在所有人期待的心情中,再次举杯。然后,再次放下。“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小姐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月痕皱了皱眉头,有点不耐烦,“你问?”简短的回答,代表了她此时的心情。
田中尘顺了顺气,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月痕小姐,你此时一定很生气。不然,你一定会注意一件事。你此时坐着的凳子,很脏。”
这话让周围的杀手们浑身一阵无力,但王月痕却感受不同,闻言,她连忙长身而起,侧身看了下去。
就在此时,心跳频率最低,也就是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田中尘右手猛然消失在桌上。一阵呼啸声,一片银光闪闪的铁针四射而出。
身死状态下,一切缓慢而清晰,灵活的右臂诡异的利用每一个关节,射出一根根相应的铁针。右臂只是一次震动,十根铁针依照不同的方位激射而出。
空间中,嗖嗖声连成一片,不见影踪的铁针在空中滑过一道笔直的轨迹,似春天的细雨一般,毫无声息的没入四周众人的头部。王月痕挡住的那个人,在王月痕起身侧身时,也没有逃脱被命中的厄运。
铁针虽然细小,但速度奇快,完全可以插入头颅内部,破坏脑部神经。杀人,最好的选择位置就是脑袋,这是二十一世纪现代人的共同观点。
响声似年关时的爆竹,虽大,虽复杂,但延续的时间极短。这短暂的一片响声,让周围立时寂静无声。
顾全和王月痕神色古怪的瞪着田中尘,顾全甚至已经将自身的真气外放出来,防备田中尘无影无踪的铁针。而周围其他人,则开始缓缓的软跌在桌面上。
试验的成绩十分理想,创造机会,在敌人神经松懈时,他可以一击毙命,而他的听力,就是察觉敌人是否松懈的最好办法。
当超强的感官运用于实战后,强大的威力让人心惊。至少,田中尘事前没有预料到杀人,对现在的他来说,原来只是这么简单。几句话,外加一串动作。
顾全额头冒汗,这样的速度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如果田中尘刚才要杀他,恐怕他已经也完了。不同于正面交战的武林人士,田中尘表现的更像一个效率不可想象的杀手。他不清楚田中尘刚才的动作消耗多少真气,他清楚,只需有这么一瞬间,田中尘可以通过骗人,杀任何想杀的人。
“虽然一直没有小看他,但当他显露的时候,总是感觉一阵冰冷。神秘的家伙!”刚才想见识田中尘的手段,他才下马车陪过来,但当真正见识到的时候,却感觉还不如不见。
王月痕表情则古怪的紧,她先是吃惊恐慌,继而皱眉沉思,然后脸上喜色一现,接着就怒火中烧。美丽的小脸忽白忽红,精彩之极。“我回车里等你。”她快速的说完这一句,转身快步走回马车。
奇怪的女人!想象中的风暴没有到来,让已经有心里准备的田中尘一阵心慌。他明白,风暴酝酿的越久,其威力越强烈,造成的危害也越大。
“田公子,现在怎么处置这些人?”顾全小心的询问道。
田中尘闻言,马上抛去对王月痕的防备,开始进行他的游戏。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这次暗杀只是一个小前奏,真正美妙的享受应该在后面。
或许,这是一次打响名号的机会,按照望月楼的损失越大,目标人物越厉害来计算,我看,这游戏越久越好。当我让望月楼损失惨重的时候,就是体现我最高价值的时候。这样,田中尘这个身份就有了威摄力。值得期待啊!
既然有了目标,那么我就应该着手辛苦一番。但,这样做的话,真的很傻呀!
田中尘转头扫了一眼周围伏在桌子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地上死去的车夫,想了想,对一边等待吩咐的顾全道:“顾叔,一百两银子不能白给你,再帮我一个小忙,如何?”
顾全愣了一下,目光顺着田中尘的刚才打量的顺序进行一遍,然后道:“你不会让我把他们埋了吧?很累的。”
“不会。”田中尘摇头笑了,“我怎么会让你这个大高手做那样的事呢?”
顾全再次周围打量一眼,确定无威胁后,点头道:“这就好,请公子说吧。”
当事情完全展现在眼前时,它们往往都出乎当事人之前所预料的。顾全怎么也没有想到,田中尘会这么无聊。当把最后一个死人排放在一片狼藉的桌子碎片中时,顾全费劲的直起腰,无力的问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田中尘也累的满头大汗,看着脚下狼藉不堪的‘战场’,他心中毫无成就感,更多的是疲惫的感觉。我是不是太无聊了?
“为什么?为了下一次望月楼还是暗杀!”田中尘思及之前的享受,倒是感觉这劳累值得。“这些人无论刺杀成功与否,望月楼必然会派人过来核实情况。那么,当望月楼的人看到这种情形,会怎么认为?”
“他们会认为你无聊。”
“喂,顾叔,用一下脑子。他们一定认为偷袭成功,认为这次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这些人的武功不够高。于是,他们下次会怎么进行暗杀?”田中尘有点得意,这种骗人的成就感让人十分容易陶醉。这一刻,他忘了,他的计划几乎都是在关键时节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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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全想了一下,点头道:“公子,你说的不错,下次他们还会偷袭,且还会派高手来偷袭。”
“既然这样,那么,今天这种情况会不断上演。”
田中尘的话让顾全一阵兴奋,看热闹谁都喜欢,特别是这种偷袭以偷袭为生的杀手的热闹。脸上马上洋溢起兴奋,顾全连忙拉住田中尘的双手,急声道:“下一次把我也计算进去。咦?”他神色突然一变,马上松开田中尘的手,皱眉问道:“不对啊,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望月楼的杀手?你怎么知道这车夫也是杀手?还有,你怎么比我还早知道这些人都是杀手?你怎么……”
“停,别继续了。”田中尘连忙打住滔滔不尽的排比,“都是秘密,你的权限不够。现在问你,愿不愿帮我对付这群杀手?”
“有危险吗?”
“你觉得呢?”
“好,帮你。”顾全禁受不住这种暗算人所产生的刺激和兴奋的诱惑。
“既然顾叔决定加入,那么你就先从赶马车做起吧。别瞪眼,赶马车是任务。”田中尘说完,笑嘻嘻的跑了回去,跑到一半却马上顿下脚步,王月痕探出俏丽的小脸,正一脸笑意的对着他。
现实是残酷的,当田中尘从美丽的未来畅想中恢复过来时,首先要承受的就是王月痕的拷问。这拷问的过程一定是一段辛酸史。先找恰当的借口吧!这是当务之急。
王月痕见田中尘速度慢下来,黛眉轻蹙,喝道:“快点过来。”然后对远处,为赶马车而愤愤不已的顾全道:“顾叔,我有话要与他说,你老先走一段路。”
顾全闻言一愣,小声道:“其实,赶马车也是不错的任务,至少它比走路强。”当比较出现后,优劣才会明显。
田中尘快步走到马车旁,笑嘻嘻的坐了上去,对里面的王月痕问道:“现在你想看吴友仁,还是我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你倒是很坦白。”
“我不断催促你下车时,那就是我坦白的开始。如果,你觉得我坦白的还不够诚恳的话,那么,我再向你说一件事。”田中尘此时毫无愧色。
“哦?什么事?”
田中尘清了清喉咙,轻声道:“你现在绝对绝对不是在梦中。”
车里猛然出现一只脚,接着田中尘毫无疑问的被踢下了马车。
第七章 面对杀手(一)
“原因不要解释了,过去的已经成了事实,重要的是,我现在知道你的身份了。”王月痕拒绝田中尘解释他的苦衷,或者她没有兴趣听田中尘准备好了的,填满肚子的假话。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她显得十分果断,如果没有‘美梦泡影’那一段经历,她的智商一直保持在高水平线上。
此时马车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后面的顾全步行跟进,抱怨自然少不了的,有对王月痕的,也有对田中尘的。这抱怨已经逐渐成为他前进的动力了。但他不是主角,不用理会他。
王月痕见顾全跟的比较远,钻了出来,坐在田中尘身旁,感叹一声,“还是外面好,里面太闷了。”这是借口。
“既然这样,我进去,你来赶车,如何?”田中尘把马鞭递过去,却遭到一个白眼。
“望月楼的杀手,为何要杀你?”
田中尘挥舞马鞭,轻松自在,笑道:“你知道完颜无忌吗?点头,嗯,明白。完颜无忌身为女真小王爷,银子自然不缺。花银子报复我,就成了他的一个最佳选择。你也知道,我前天怎么对付他的,我想他一定很恨我吧。嗯,一定很恨,破坏了他的计划不说,还差点杀了他。即使他胸襟广阔,也难以容下我这个卑鄙小人。”
“你根本不需要解释这么多。”王月痕没有好气的说道,“现在是想办法解决杀手的时候,而不是让你沉迷美好回忆的。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对付即将到来的杀手?”
田中尘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原野,充斥大地的金黄色似辉映在璀璨夕阳下的大海,绵延在无尽的蔚蓝之下,在黄蓝交汇处,一片云儿炫耀着美丽的色彩。真美!二十一世纪,很少有这么美丽的景色。心中一动,他笑道:“还记得昨天我告诉你的那个高手理论吗?高手是相对的和不确定的。或许,我在刚才是一位高手,可以在瞬间一举击杀多人,但在现在,我却是一个弱手,连你都打不过。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高手不需要武功有多高,关键是他能不能创造一个利于他发挥全部实力的环境?”
二十一世纪的网络YY中,主角之所以能够光辉无限,主要是因为作者总是让他活动于他能够发挥能力的环境中。这种固定场合发威的观念拿来对敌,其实就是一种高深的境界。
关键就是,你能不能创造这个环境?
“嗯,有点道理。”王月痕随意的点点头,赞同的原因,并非这话真被她所接受,好似仅是这话是田中尘所说,语气具有别人所没有的美好声线。“说一说你以后的打算,看你的样子,你不打算用你的易容术躲开刺杀。”
美丽而优雅的面容,为何总是这么直接和务实?田中尘此时明白喜欢直接的张婉容为什么那么推崇王月痕了,具有同样性格的两女,当然性格极端的王月痕占据主导作用。
“我打算继续把杀手引出来,然后再如同今天这般偷袭他们。”
“偷袭他们?你有把握辨别出他们是不是杀手吗?”王月痕问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田中尘笑了笑,“当然,如果没有把握,我会那么费劲布置‘战场’吗?”方才的实战,让他明白用心跳来判断敌人情绪的方法。紧张的人就是敌人,放松的时候就是他出手的时候,简单的道理,配合超强的听力,加以快速的出手,他有应付一切暗杀的信心。
望月楼第二拨刺杀来的比想象中的快。当一队农夫出现在马车前方时,田中尘就开始脸色苍白了,他一副重伤不起的样子让王月痕差点抱着他。现在望月楼是依靠骗人来暗杀,他田中尘则要反骗回去。
果然受了重伤,看来这次任务轻松许多。农夫们心情兴奋之余,心跳开始不受抑制的急促起来。
有武功的家伙无聊的打扮成农夫,此时又显出激动,他们的身份可以确定,那么,剩下的就是迷惑了。田中尘想到这里,脸色更加差了,灰白的不成人样。身死状态中的改变脸色,此时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待到双方接近时,一声惨烈的虎啸猛然显于身侧,这虎啸实在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田中尘,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惊的一呆,包括身边的王月痕。
好机会!田中尘手中的铁针天女散花般放射而出,一片嘶鸣之后,十一位农夫全部倒地。
事情来的太快,王月痕还未曾弄明状况,只是感觉农夫不正常,就要进行进一步试探时,事情已经全部结束了。这样对付暗杀,是不是,太简单了?
“不要总是这么简单!”顾全抱怨道,他刚从马车后方赶来,对于两位把他已经忘记了的男女,他倒是抱怨的烦了,不想继续抱怨,但是田中尘这一次没有给他留下乐趣,确实有点过分。“是否能够留下一个?不能每一次都让我劳累,而不让我尽兴。我可是高手唉!”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留下几个。”田中尘一边抬人布置新的‘战场’,一边许下未知的承诺。“这一次摆设好,下一次他们还会派人来。机会多的是。”
山上学到的故布迷阵,在此时被全部实习一遍,就效果看来,确实不错。战场布置的即惨烈,又让人觉得双方势均力敌,让后来者为死者的功亏一篑而叹息。这样布置,可以使得望月楼不会死心,而继续派杀手过来,同时这些杀手的实力增加不会太多。这用心确实十分猥琐。
待顾全这个老江湖认为毫无问题后,三人继续上路,这一次,顾全说什么也不离开马车了。
田中尘认为这没有难度,且十分具有趣味的骗人游戏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望月楼也认为增加实力就可完成任务,也认同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在双方相互默认之后,那么刺杀就出现了继续下去的可能性。
且可能性不断成为现实。
杀手继续到来,田中尘继续杀戮,顾全继续抱怨,然后两人继续无聊的布置‘战场’,而王月痕则继续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光打量田中尘。在两天里,连续五次次刺杀,望月楼损失近五十人后,最后一次使用的力量已经是第一次的十倍了,但任务看起来依旧离成功只差那么一点,望月楼终于幡然醒悟的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不再派成群的杀手进行围堵了。
这一场骗人比赛中,望月楼是彻底的失败者,而顾全则是彻底的失望者,田中尘则成了唯一的失落者,王月痕成了不断的失笑者。
在半天的时间里没有遇到刺杀的杀手,田中尘意识到望月楼终于改变策略了。“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来暗杀我?”三个人围在客栈房间里的桌子旁开始讨论。
“一个杀手组织,其暗杀手法千奇百怪,让人防不胜防。虽然,在布局暗算上,他们输给了公子的卑鄙和无耻,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在其他方面会输给公子。”顾全想到这两天见识到的,杀手不及出手就被射杀,就一阵难受。但最让他不舒服的,就是田中尘反复不断的布置‘战场’,吸引杀手前来送死。这做法,确实属于卑鄙无耻到极点的行径,但却又那么的有效。真让我怀疑望月楼都是一群傻瓜。
“最常见的就是下毒暗杀。”王月痕提醒田中尘,“你虽然对毒了解许多,但天下间毒药的种类极多,你不能全部识辨每一种毒药,还是小心为妙。我还是建议你不要继续玩下去了,快些脱身回长安。”
连续见识到的几幕刺杀,虽然每一次都精彩之极,但那精彩却是在事后回想时出现的,在刺杀结束的当时,感觉最多的就是莫明其妙。还不明白敌人是谁时,敌人已经倒下,能够得到的只是事后的点评,心中自然有点郁闷。田中尘杀人的过程虽然操纵极具技术性,但杀人的瞬间都是那么枯燥和乏味。这样下去,与其被动的无聊,不如主动的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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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玩一玩,如果能把望月楼玩怕了,让它对我产生恐惧感,那么剩下的两个杀手组织,以后或许就不会来烦我了。”田中尘认为这是一个成名的好机会。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不继续下去,委实可惜。
毒药,这让世人胆寒的奇物,对于他田中尘的嗅觉来说,它们就像花园里艳丽的花朵,灿烂而芬芳,醒目之余让人心生采摘之心。是该给我的铁针上毒了,毒药是我现在最期待的。
“既然你这么决定,那么我们就来讨论一番遇事后的反应。”王月痕得到决定后,马上进入正题。
王月痕的立场变更的太快,田中尘闻言,转脸看了看这美丽的女子,见那绝美的面容上透着无限的认真和肃然,顿时一阵无力,“这女人实在,实在太果敢了吧。即使一个男人,也要在买内裤时开口还价,以争取节约五毛钱的可能性,而她却不做一丝争辩,直接进入正题。唉,女人啊,原来彼此相差这么大,还是乖巧的兰儿好。”
王月痕的安排很简单,顾全作为预备队,暂时离开大部队,她陪在田中尘身边,应付即将到来的危险。
“其实,这事不会有危险的。”
“危险从来不说自己是危险,你我都必须小心为妙。现在,我们要讨论一下中毒后怎么办。”王月痕捋起额头的刘海,干练的在田中尘面前摊开一张白纸,同时她手中不知何时变换出一杆毛笔,接着田中尘手中被按入一个砚台。
这动作实在快捷的让人难以接受,如果此女生于二十一世纪,那么,女强人的称谓就是专门为其而准备的称号。
田中尘觉得自己比较喜欢那优雅动人的,处于和平时期的王月痕。“一个人的性格,原来在不同的场合,展现的方式却是如此的不同。”
第八章 中毒事件
顾全出去后,房间内只剩下一对将要讨论问题的男女。温和的烛光下,王月痕俏丽无双的小脸一派认真之色,犹如宝石般闪烁亮光的双眸定定注视桌上的纸张,如葱似玉的纤纤玉指竖握狼毫,不停的在洁白的纸张上挥洒优美的轨迹。
“好了,暂时就想到这么多,你看一看。”王月痕收起狼毫,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田中尘小心的把目光从微笑中挪开,看向纸张时,心道一句:果然。
纸张上字数不多,却极富有指导作用,同时也是田中尘深恶痛绝的。“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八个大字优美的让人心惊。
虽然明知道王月痕的建议不会遵从常理,但真正见识后,田中尘还是禁不住满天大汗,“王大小姐,你这是?”
“你的无耻和卑鄙让我心惊,我不能保障我不会中毒,为了防止在我中毒后,你抛下我独自逃生,我认为我们很有立下字据的必要。”王月痕义正严词的说道。
“即使这样,你也不能用这八个大字。”田中尘觉得八个字有点太过火了。
王月痕摇头道:“别争辩了,快些按指印。我先按了。”说着,她拇指插入砚台,重重的蘸取墨汁后,有力的按在八大字中间。其动作之凶猛快捷,不复她往日里的优雅高贵,这现象十分异常。
“快,快,快点。”在王月痕不断的催促中,田中尘不情不愿的按了指引,在见到王月痕视若珍宝的把八大字收入怀中时,他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好了,夜了,你快些离开吧!”王月痕开始撵人了,这符合她雷厉风行的性格。
田中尘闻言一动不动,神情有些古怪。
“怎么还不出去?快些,我今天累了,想马上休息。”王月痕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
田中尘依旧不动。
“你快点出去!”王月痕有点恼了。
田中尘怔了一下,然后小心的说道:“月痕小姐,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
“哦!”王月痕转身打量四周,分辨出情况后,俏脸猛然一红,连忙道:“再见。”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这女人有时智商高,怎么有时笨的不成样子?难以理解!田中尘满怀郁闷的回到床上,开始继续修炼。当身死奇功的强大展示出来后,他得到了更多的修炼动力。
清晨,顾全十分英明的自我消失了,一夜未睡的王月痕依旧容光焕发。田中尘对着她的胸脯看了看,双峰高挺诱人,但它们不是主要目标,田中尘实在想看一看她怀中的八大字。他不明白,到底这八大字有什么魔力,可以让王月痕犯傻一个晚上。
王月痕买了一块丝巾罩在脸上,然后陪着田中尘坐在马车外面。“我们两人拉着一个空车厢赶路,是不是很傻?”田中尘这样问道,但回敬他的是一记白眼。
王月痕做事干练,但却还未做到料事如神,毒药并没有到来,先到来的是一记‘美人计’。
与大多美人计的出现方式相同,这一次的美人计也是如此。几个坏蛋追撵一个美人,然后再巧不过的遇到田中尘两人。美人大呼救命时,田中尘出手相救。既然是演戏,大家都要有敬业精神,需要相互配合。田中尘觉得自己这人还不错,坏人已经把美人按在了地上,如果他见美人不救,他实在不知对方的戏怎么演下去。于是,他给了配角一人一根铁针,让他们壮烈的完成任务。
只是这美人计来的不是时候,田中尘身边已经有了一位美人了,再多出一位,根据同性相斥的理论,这样只会增加矛盾。再者,这实施美人计的美人虽然长的闭花羞月,沉鱼落雁,美绝人寰,但比起王月痕还有一点微小的距离。即使田中尘是色狼,也懂得要先照顾更加美丽的王月痕的感受。这一刻,田中尘认为望月楼主持刺杀他的人真的,很傻!
于是,老套的英雄救美之后,田中尘问向身边的王月痕,道:“杀吗?”
王月痕皱眉回道:“你自己看着办。”
田中尘点点头,说道:“我这人从来不歧视女性,我认为女性和男性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铁针在此时猛然射出,那美人闷哼一声,倒地而亡。“既然我杀了那么多男杀手,对于一视同仁的女杀手,自然不会放过。在我看来,只要是敌人,没有男女和老幼的区别。”
“杀了就杀了,不需解释这么多,这样的解释只会代表你的心虚。”王月痕摆手道,在她看来,田中尘说的道理浅显的紧,从这点看出,她不是爱心泛滥的无聊人。“现在我们继续往前行。”
心虚?我心虚了吗?或许吧,或许我还不适合冷酷无情,但为何我杀人时会毫不手软?我越来越不像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了,记得我曾经是优秀的共青团员。田中尘想到这里,马上想起了身死奇功,或许,它不仅改变了我的身体,同时改变的还有我的心理。我现在心中强烈的想要增强的**,实在有点过火了,是不是也是它对我的改变之一?
天下第一奇功,在任何地方都透着奇,虽然不知这‘奇’是好还是坏。
美人计的失败让望月楼的行动直接迈入王月痕预计的轨迹,毒攻在田中尘的热切盼望中如期而来。
这是傍晚时分,无聊的男女两人驱车入镇,在街道上行驶时,一块晒晾的被单恰好从上方落下。被单落的缓慢,却一定会在马车经过前落下,随着被单下落,不断有灰尘一般的颗粒从被单上洒落在空中。
“**香,也太低级了吧!”这些小颗粒在田中尘超强的视觉下,就如漫天飞舞的蝴蝶一般,不仅清晰易认,而且提神醒目,只是这种只能造成短暂性昏迷的毒药,他并不看在眼中。
停住马车,田中尘下车察看车辕。虽然明白前面是毒药,且躲避起来也十分容易,但对敬业的田中尘来说,还是继续表演下去吧!检查车辕只是一个停车的借口,让对方继续大胆的放毒,才是他的目的。希望好的毒药快些到来。
入住客栈时,只剩下两间房间。很明显,望月楼也是提倡节约的,毒药不能随便浪费,能省则省。于是,只有两间房里几乎全部布满了毒药。
“很丰富啊!可惜还是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好药。”田中尘拉着王月痕进入房间,抱怨式的说道。身死状态中,整理出一把椅子,递给王月痕坐下,他开始解释:“这是**香,刚才外面出现过的。很低级,没有解释的必要。唉,这八种毒药中,只有这一种还算不错。”他指着床铺,“黯然粉,属于接触性中毒,药性与我的交合醉和之前的软筋散相差无几,都是暂时限制中毒者的真气。只是中毒到毒发的时间有些长,大概需要一个时辰左右。这或许就是他们把它布在床上的原因。”
王月痕静静的听着田中尘的介绍,心中闪过一阵惊讶。能够轻而易举的认出这些隐蔽的毒药,他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不论有多强,我先顾好我自己才是主要的。
田中尘从怀中掏出一个空瓷瓶,想了想,又收了回去,低声道:“这些废物毒药,我还不屑使用,懒得收它们。要不我们去另外一个房间看一看,或许有不错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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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现在就走。”王月痕说完,马上起身开门。她动作干脆快捷,玉手接触房门时田中尘根本不及出声阻止。
笨女人!为什么我这么倒霉,总是要承担起保姆的责任?
“我中的是什么毒?”王月痕即使在中毒后,依旧显得精明干练,没有一丝女人应该有的大惊小怪。
“黯然粉。”田中尘没有好气的回答道,“我不是提醒你不要随便乱动了吗?”
“现在说这些责怪我的话对事情有用吗?”王月痕教导后,马上从怀中掏出八大字,微显一丝得意的笑道:“不幸发生了,幸好我之前早有准备。现在你,田中尘,打算怎么办?”
“喂,美丽而善良的月痕,请问你是不是故意中毒的?”田中尘在预感灵验后,首先想到这一点。
“现在讨论这些没有作用,你快些想一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改变计划?”王月痕在田中尘右手伸过来前,快速的把八大字收回,妥善的放入怀中。“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她在陶醉中,富有深厚感情的轻声念道,以此提醒田中尘。
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只是,你也太胡闹了,这是面对杀手,一不小心会死人的。不过,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我这也算英雄救美吧?田中尘又想了想,总觉得自己这英雄救美没有应有的畅快感。大概是因为,救助还没有开始吧。
王月痕不回首往事的性格,让田中尘无法追究她是不是故意中毒,但她的真气在一个时辰后消失是必然的事。事情到了这里,田中尘不得不谨慎一些。快速的检查另外一间房间,里面的毒药和这边相同。
本认为最有把握的毒药,却因为王月痕的看似意外的中毒,输了一城,这让田中尘很是悒郁。人生总是充满意外,但,请不要这意外都是对我不利。
第九章 噩运初现
抱怨自是无用,它于事无补的同时,还浪费当事人的时间和口舌。田中尘领着王月痕快速离开客栈,事情到此,妥善第一。黯然粉虽然发作晚,但它的作用时间长,是六个时辰。躲过六个时辰是最佳选择,田中尘不喜欢冒险。
等到天色彻底昏暗下来,田中尘带着王月痕离开这里,当马车驶出客栈时,意料中的事出现了,杀手们追了出来。杀手追来是必然的事,毕竟望月楼的人没有笨到脑残,看到目标入住后突然离去,用脚后跟想也知道目标中毒了。
追来的人数不多,七人,但都是不弱苏承剑的好手。这些人远远的吊在马车后面,也不着急追赶上来。
“你这个笨女人,你一定是故意中毒的。”
“不是,我也不是想中毒。只是我心急出门,才会不小心中毒。唉,说这些没有用,你还是留下精力对付后面那群杀手吧。”王月痕笑的很开心,她不时的用手拍拍胸口,那里有八大字。
莫明其妙的女人!既然你这么耍赖,就别怪我不客气。田中尘想到这里,开口道:“有一个办法可以一举杀了他们。”
“对,不要追究过去,要着眼现在。你说是什么办法?”王月痕笑的嫣然,迷人的双眸半眯着打量田中尘。
田中尘笑了笑,道:“这个办法很简单,但现在要保密。”说完,驾驶马车向镇外驶去。
又行了半个时辰,田中尘确认王月痕的真气全部失去后,在荒野中停下马车。后面的杀手还有半里之遥,此时是最佳的动手时机。“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在品茗会上的合作吗?”他把王王月痕拉下马车,轻声道。
“记得,当然记得。你那么卑鄙的事我怎么会记不得呢?”
田中尘讽刺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记它们做什么?你现在好像与刚才不同了。”
王月痕轻捶田中尘一拳,低声道:“有能力的时候自然要多承担一些责任,所以性格需要果断一些。但当我没有实力时,自然可以软弱一些。没有实力时如果乱做主张,只会给你添麻烦。”
这个女人,这个道理。确实让人无法反驳。“现在紧要关头,请你不要这么罗嗦。”田中尘提醒她道。
“随便你,现在都是你来做主。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就好了。”王月痕凑近田中尘,一副我跟你走的架势。
怕了这女人了,太古怪了。田中尘想到这里,连忙拉着王月痕躲进路旁乱草堆里。才躲进来,他马上重新站起。王月痕不明所以,连忙问道:“怎么了?”
“找错地方了。”田中尘律是郁闷,刚才只顾着计划杀人,忘了观察环境。选择这里。绝对是一个错误。因为附近除了这一堆乱草,根本没有其他可以躲藏的地方。躲在这里,明显告诉敌人,我在这儿躲着。
“你也有犯错的时候,现在快点想办法,我记得你以前办法最多了。上次……”
田中尘纳闷了,明明精明干练的让大多数男人心生惭愧的女人,怎么在这紧要关头像最无知的小女人一挥罗嗦,这性格差别也太大了吧?难道有实力的时候压力过甚。所以此时她失去真气,把压力全部释放出来了。但,现在并不是释放压力地时候呀!
“不准说话!”田中尘一头大汗的打断王月痕的继续,“现在只有假装中毒。然后趁他们不备,一举杀了他们。”
王月痕连忙接道:“我已经中毒了,不需要再假装了。”
田中尘一脸黑线,也不再多说。一把接到王月痕,低声吩咐道:“假装中毒倒地,明白没有?,
“你早说我就明白了,不过……”
又是罗嗦,田中尘马上哀求道:“大姐,请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别说话,好吗?,
“看你这么可怜。風(老妖手/打)語我不会说话的。”王月痕说完,露出一丝狡笑。原来他也有被我欺负的时候。
田中尘见王月痕答应,连忙翻身向外围滚去,拉开与王月痕的距离,这样有利于偷袭。只是他位置还未找好,王月痕已经靠了过来。“你又怎么了?”他现在十分头痛。
“不离不弃,生死与共。你距离我太远了,这让我不能……”
“停,别说了,好,我们在一起。”田中尘狠声说完,暗道:既然你这么选择,别怪我不客气。一个翻身把王月痕压在身下,确切的说,是抱在怀中。反正所有计划巳轻被打乱了,那么,就抛弃所有计划,随性而为吧。
把柔软的娇躯压在身下,顿时一股蚀魂销骨的迷人感觉从身下传来,还不及好好去体会感觉的美妙,身子猛然向外倾斜,然后他被柔软滑到外侧,接触地是**的土地。
她武功还在?
不及多想,敌人的脚步声已经接近,田中尘快速的进入身死状态,现在先杀敌,后追究那女人的事。
“在那里,好像都中毒昏倒了。”一群黑衣蒙面人中的一人高声说道。
“别大意,目标十分狡猾,我们要小心。”
这人的话让田中尘一阵心惊,难道望月楼也和王月痕这女人一样,智商时高时低。如果是这样,那我今天也太倒霉了,恰好遇到王月痕智商下降,而敌人的智商猛涨。
“是否派一个人上去试探一番,如果真的中毒了,把人头割下,直接结束任务。”先前那人建议道
“好,你去。”先前那人听到让自己去,连忙道:“楼主曾经告诫我等,不可争强抢功,我看我们在房主带人到来前,继续执行我们地跟踪任务。”这人倒是不笨。
既然还有人来,那么大家一起等待吧,反正此时这样也是修炼,并不算浪费时间。同时,身旁的这个不知是笨还是聪明的女人,可以在这一段时间里多吃一点苦头。
之所以有这挥的想法,是因为八百米处有五道破空声,人己经来到,在选择暗算这些小喽啰和暗算大人物之间,田中尘理所当然地选择后者。房主是望月楼中仅次于楼主的身份,据说望月楼的房主仅有五人,且这五人都是顶级高手。
当这五人的心跳声入耳时,田中尘明白了,望月楼被骗之后地报复到来了。一名不逊顾全的高手,还有四名李风那样的高手,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武功有多高,但确明白,凝聚到一定程度的真气可以轻易挡下他的铁针。顾全帮他做过这样的试验。
事情有点大发了
田中尘隐蔽地掏出交合醉,同时打开盒盖,让香气淡出,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盼望大家都失去真气。
可惜,天不遂人愿,盒盖方一打开,夜风骤起,所有香味朝着反方向飘去。这一刻,田中尘郁闷地想要自杀,运气今晚并不在他这一边。
既是如此,那么就果敢的面对吧!田中尘掏出铁针,灵活的右手快速的在铁针上倒上锁心粉,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利用资源。
自己准备完毕后,他开始帮助一直睁眼瞪自己的王月痕着想,想来想去,想不出她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我想,她此时就是传说中的花瓶。”最痛恨花瓶了,尤其是在此时紧要关头,这念头更盛。但在目光触及那温和充满笑意的柔和眼晴,他却怎么也痛恨不起来。这个疯女人,现在竟然还在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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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的到来如同历史的车轮一般,无可阻挡。五位高手到来后,马上有人上前汇报。
“中毒?他们一直都不曾动弹吗?”说话的是武功最高的那位,应该是所谓的房主。
“不曾。”一人答道。
“你上前去检查,者此人是否真的中毒?”房主吩咐完,一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小心的凑了过来。
今天,除了我,好似所有人的智商都有变化。相比智商的变化,我认为我的运气是不是更值得悲伤?田中尘边想,边把脸色调整成青色,同时嘴唇泛紫,这是房间里一种毒药在毒发后的状况。最好能够凭此骗过敌人
检查这人上来后,看了一眼,连忙后退两步,拉开与田中尘距离后,转转身道:“确实中毒了。”
“好,割下他的首级。”房主的话让田中尘的心跌入谷底,骗人虽然成功了,但效果并不好。
前几日愚蠢的表现,是不是望月楼故意装出来迷惑我的?
不及继续深思,田中尘直接一记飞针射入身旁这人的前胸,在这人发出一声惨叫后,他虚弱之极的笑道:“临死前,我,我也要,杀你。啊!”然后死去。这样,或许能够把他们吸引过来。这是他此时能够想到的最好的骗人办法。
铁针上的锁心粉让中者痛苦不堪,哀嚎着跌倒在地,在他不断挣扎时,一把飞刀激射过来,直接射中他的咽喉,结束了他的痛苦。
“大家用暗器射他。”房主这声招呼,让田中尘的心再次跌入谷底。现在,根本无法再装下去了。
斗力,其实是他最讨厌的,但今天运气实在太差。当一切都对他不利,无法再骗下去的时候,那么,就正面决斗吧!
第十章 暗器宗师
“慢着!”一声高呼后,暗夜里,田中尘在众杀手惊呆了的目光下,慢慢的站了起来。对着二十米外的那群蒙面人,他摇头笑道:“既然被你们识穿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房主深吸一口气,平稳一下心境,暗道一声侥幸。方才,他并没有看出对方的骗人伎俩,他只是,且仅仅只是小心而己。如果不是这一番小心,众手下一围而上,那么,面对的结局是什么?这不言而喻,能够在对方的偷袭下活下来的,能有一人就是不错的结果。
多亏楼主的嘱咐,不然,唉,不敢想象。此人果然是天下第一卑鄙小人,他连我等这样的杀手也要欺骗,太坏了!
心中越想越气,他却又不敢上前,心道:他听到我要射暗器才起身的,那么,我是不是再试探一番。想到此处,他冷声吩咐道:“使暗器!”
除了房主,其他杀手们自然也都暗叫侥幸,手中早已扣了一把暗器,房主声音方落,顿时真气全部凝聚在暗器之上,挥手射出。
顿时,一枚枚形状各异,焕发绚丽荧光的暗器在田中尘眼帘中显现,在身死状态中,一切物质运动都变得缓慢下来,犹如流星一般的暗器,在此时似夏日里的萤火虫,那么缓怪,那么笨拙。
如果身体可以动,那么,田中尘可以轻易的闪躲这些暗器,但事实总是这般无奈,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缓怪的耀眼的暗器向胸口射来。
或许,我能够全部接下它们。只是,暗器上附带的真气,我能克制吗?
不论怎么想,他现在都没有了选择。灵巧而敏捷的方手平举胸前,,在第一枚飞刀到来时。两指准确而有力的夹住刀身。与此同时,刀身上蕴舍的真气顺着手指一涌而上,这是暗器附带地真气攻击。
当这些真气触及身死真气时,猛然一顿,似水滴溅落石地,顿时四溅开来,似烟火盛开一般,一片绚丽的亮光之后。归于虚无的沉寂。
成功了,我想,我在暗器方面已经无人能敌了!
田中尘两指一松,飞刀自由落地,同时他五指快速无比的波动,手臂在呼呼的破空声中四处挥舞。在洞悉一切的眼睛中。一枚枚暗器都似一朵朵绚丽的烟火,在爆发最后的璀璨后。身不由己的跌落尘埃。
王月痕还在地上躺着,目睹一枚枚暗器的坠落,听着那清脆的叮当声,心潮起伏。只手接下这许多暗器,他的实力还在我的评估之外。友仁,你究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还有多少秘密?
暗器总有用完之时,在最后一拨暗器到来时,田中尘心中一动,没有再把暗器仍在地上,而是在接住暗器地同时。直接回射出去。灵巧而有力的手指和手腕,让他地动作流畅无比,回射的暗器比来时的速度更快,也比来时的准确度更高,每一枚暗器射的都是那些武功较低的杀手的眉心。
房主一直注意田中尘的动作,在看到一枚枚暗器跌落地上时惊心不已,在他的印亲中,没有人能够这般只手接下如此密集的暗器,更何况这些暗器并非同一种类。接下它们需要极高地技巧。在暗器回射过来时,他心中又是猛然一惊,眼光独到的他自然可以从暗器的破空声明了暗器迅即无比的速度。
锵的一声,长剑出鞘,他提起真气,拔步如飞。在一片当啷声中,他轻易的将所有回射过来的暗器击落。
暗器上没有真气!为什么不加入真气?
房主不理会手下感激的目光。如临大敌的注视远处地田中尘。
田中尘此时神情冷淡之极,落寞的目光遥望远方,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冷笑,现在需要继续骗人,他傲然道:“你们的武功,哼,还是让你们的楼主亲自前来吧。或许,他有让我正面出手的实力。”
这个房主地武功果然很高,看他轻松接下暗器的样子,我地铁针应该也对他无用。此时,只能继续骗一骗他们了。把他们吓走之后,等王月痕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恢复武功,再与他们继续玩。
“阁下难道进入了那个境界?”房主小心的问道,思及对方接暗器的手法,似子只有那种境界的人才会有。如果此人真是那种境界,无论他境界高深与否,十个自己也不是此人的对手。田中尘摇头失笑,似一个大人正在面对孩子的无知,“有些事,你还不配知道。”
房主闻言心中一惊,难道他真的是?强压心中的恐惧,他口中连忙道:“阁下难道忘了条约了呜?进入那个境界后,不可再插手江湖之事。
田中尘失笑道:“好像是你们望月楼正在刺杀我吧?怎么被你一说,好似我在找你们的麻烦一般。”似乎想到什么,他长叹一声,黯然的挥挥手,说道:“你们还是走吧,今天我不想继续杀人了。”
话到了此处,房主暗自放下心来,能够不面对这传说中的高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难道他拥有了道心识?不可能,如果他真的有了道心识,刚才就不会那般无奈。我不相信他是一个无聊到了躺在地上等杀手的人。地上的王月痕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的无聊。难道,她额头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难道他此时还在骗人?
房主抱拳道:“刚才我等得罪了,告辞。”说着,他转身将要带手下离开。
田中尘不动声色,落寞的仰望星空,似乎那里存有吸引他心神的奇物,而其他人只会让他不屑一顾。
房主走了两步,突然转回身来,高声道:“我等这样回去,无法向楼主交代,不知能否请公子展露一手。”
讨厌的江湖规矩!!田中尘发觉个天他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他此时有一只方手可以动弹,让他如何展露身手。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我今天不想出手,你们随意找一个人过来,我让他击我一掌。”
田中尘此时能够运用的就是护身真气,直接震死一名高手,应该可以。吓阻他们。
房主闻言一楞,向左方手下者了一眼,然后指着身旁一人,道:“你去。”
这人点点头,他活动粗大的指节,缓步走了出来。就掌上的功夫而言,他掌法在力道上最是沉重,可以瞬间把全身真气集于掌心,毙敌性命于霎那之间,他上去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对方毫发无伤,風(老妖手/打)語然后退去大家都无话可说,如果能够毙敌,自是最好。
田中尘依旧神色傲然对一切都不屑一顾,但眼睛的余光却注意到这身材敦实的汉子。眸子猛的下移,快速的打量一眼此人的双手
坏了,忘了一件事,我中掌后一定会倒地的。如果倒地的括,即使接下这一掌,也会露出破绽。唉,我今天在敌人聪明的同时,我变的笨了。之所以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有女人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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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想法还没有结束,地上的王月痕轻私的爬了起来。拍打身上的灰尘,凑近田中尘的耳边,小声道:“地上太冷了,所以我爬起来了。”
田中尘认为自己应该是高傲的[续:],所以没有理会这喜欢突变的小女人,虽然心中十分想让她继续趴在地上。
王月痕的起身让远处的房主眉头一皱,他们两人都没塔中毒,此次他们引我们过来,是一个陷阱吗?
不玲他如何想,田中尘在高傲中等来了打他的敌人,目光微微下移。不屑的扫了这人一眼,笑道:“出手吧。”
这人抱拳道:“在下失礼了。”说着,他满怀敬意的提起全身真气,迅速运集在又掌之上
顿时,在田中尘的视野中,这只手掌焕发白亮的绚丽光彩。相比这些光彩,田中尘的注意力亲中在那粗大的指关节上,还有那碗口一般大小的手腕。“被这么一掌击中,倒地是必然的。既是如此,那么,我就只好进行第二套方案了。”
王月痕小心的偷看一眼田中尘此时的表情,见他还是那么高傲和悠然,强压心中的好奇,开始注视静面邢巨大的手掌。
“我出掌了。”这人猛然一声高喊,远处的杀手们全部聚精会神的遥望过过来,只见巨大的手掌自腰间升至胸口,然后猛地当胸椎出,巨掌带起一阵强烈的掌风,似一道挽带整个大海的巨浪,以滔天般的澎湃之势撞向田中尘的心口。
众人屏住呼吸,定定的注视着,他们要看看传说中的境界会怎么样抵挡这一掌。
就在巨掌接触胸口之时,横变陡然出现。
第十一章 卑鄙遭遇到噩运
泛着白亮萤光的巨掌当胸推来之时,田中尘右手灵巧的升腾而起,在巨掌将要击中胸口之时,他右手直接扣在巨掌的手腕上。巨掌上的真气从手腕处宣泄而出,遇到田中尘手掌中的真气,私遭遇一堵高山,根本无法撼动分毫,顿时无数点点荧光,泛于手腕周围。
这人手腕被扣,又感受到田中尘坚定无比的真气,心中大惊,待要挣扎,突然手腕处一阵大力传来,他不由自主的手掌偏移,直对田中生心口的攻击立时击在空处。心知不好,他赶紧收回手掌,打算后退闪跺。却不妨田中尘的手掌猛然松开手腕,然后一个灵巧的上翻,在他不及反应之余,瞬间锁住了他的喉咙。就速度而言,田中尘远胜此人,就真气而言,此人的真气远逊田中尘。
他与田中尘相比,优势固然很多,如:可以自如移动,可以随意的使用真气,可以使用招式等等。但在此时,他与田中尘近身的情况下,两者相比较的只有速度和真气,他的所有优势都无法发挥,才被田中尘一招制住。变化来的太快,在众人期待结果的目光下,事情在瞬间变化成田中尘手提此人的脖子,那一掌有没有击中田中尘,众杀手也无法知道。倒是王月痕,清晰明确地看到一些过程。不讲信誊!他心中十晴道,此时喉咙被锁,无法出声,只能在心中痛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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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信誊!”田中尘高声骂道,这骂声让所有人为之一愣,就是被制的这人,心中也也莫明其妙。
“我说我让你们随意出掌。但我汉有让你们在掌中夹着毒针。如果你们认为这种下流的手法可以暗算到我,哼!真是太无知了。”听他说的煞有其事,王月痕连忙运集目光,全神搜索那所谓的毒针。这人的巨掌虽然粗糙.但却明明显显,实实在在的。没有任何毒针的影子。我想,这样的结果才对,田中尘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而不是傲慢自大的人。只是,这个混蛋也太卑鄙了。王月痕目注田中尘手中不断挣扎,虚张嘴巴,无声进行争辩地杀手,心中一阵同情。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望月楼,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田中尘说到这里,右手猛然一抖。一声清脆的骨折,顿时那人的脖子软瘫在肩膀上,只有那怒瞪的双目在诉说自己的冤屈。
“你们快滚,袁不想再看到你们。”论表情,动作,语言,田中尘此时都可算上佳之作,这点从王月痕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可以清晰的体会到这一点。如果今天没有意外,这群杀手被吓走是必然的。但,说真的。田中尘今晚的运气安在很差。或者说,田中尘的敌人,这群杀手,他们今晚的智商极高。
房主全神打量田中尘的双脚,一副略有所得的表情,在田中尘仰视星空扮酷的时候,他又沉思片刻。然后挥手道:“大伙上,他中毒了。他此时无法挪动身体,应该是真气全部用来压制毒素。”房圭的话让田中尘一惊,他连忙收回真气,缓步上前。这样可以表示,他没有中毒,继而推翻房主的错误认知。但,今天他运气不好。
“他是装的。如果我被别人看穿,也会刻意表现。上!”房主的英明让众杀手一涌而来。,唉。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呢?田中尘怎么也想不明白,在几次毫无破绽的骗局里,对方总是那么好死不死的破解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寻找不到答案,只好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在王月痕身上,女人果熬是祸水。杀手已经涌过来了,田中尘在身死状态中,手中扣满了铁针,具体结果会如何,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了。
“笨蛋女人,抱紧我,不然我照顾不到你。”王月痕闻言,。嘻嘻一笑,然后贴身抱住田中尘。田中尘不明白,她为什么现在还能笑的出来,他也想笑一笑,以此映衬现在的情景,但今晚的郁闷让他怎么也笑不出来。留到明天笑吧!杀手越来越近,田中尘惨白的脸色十分难看,这样的脸色让杀手心中好过许多,至少着脸色证实房主的推断不错,田中尘确实中了毒。
“房主不愧为老江湖,任你这人的骗术有多高明,都瞒不过房主。”每人心中如此想着,却不知,田中尘今天一直都输在运气上。见杀手们近身后,田中尘虚弱无力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喉咙一阵鼓动,脸色猛然一阵紫红,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采。
见田中尘如此,房主极为高兴,大手一挥,叫道:“上,杀了他。”声音方落,顿时两人冲上前采,他们迈着轻缓而诡异的步伐,围着田中尘饶了两圈,然后挺剑刺出。嗖嗖两声,铁剑在昏暗无光的夜晚,是那么的神出鬼没,这两人几乎还不曾明白怎么回事,便觉得眉头麻痛,然后眼前景物黑沉,失去了意识。两人倒地后,田中尘再次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看起采似乎是因为强提真气而使得伤势更重了。
王月痕紧抱田中尘,听到他吐血声,嘴角逸出一丝压制不住的笑容,努力让自己不出言发问,又在骗人了。想完,她继续查找田中尘那不存在的心跳声。
“再上两个人。”房主果断的下达命令,刚才的铁针让他心惊,现在他要尽量消耗田中尘的“真气”。最好他自己能够毒发而死。再次上来的人,比刚才两位要谨慎许多,他们小心翼翼地迈步靠近,在距离三米时,一声爆喊。挥剑攻上。又是两根铁针,接着又是一口鲜血。这样下去不行,舌头再咬就要断掉了。想到这里,他脸色白的不成人形,然后铁针在敌人心跳放缓这一刻,不间断的激射而出。群房主脸色一变。连忙提集真气,在听声辨位之下,他的长剑似一道银光,急速地游离在手下前方,神乎其技的击落所有铁针。
敌人的智商再次猛增,这让田中尘有点措手不及,在他潦草而粗糙的计划中.他还有一种功法需要试验。此时没有有了机会,只好以后再说。现在,他有信心利于不败之地。五个人,除了房圭的武功堪比顾全,还有两人的武功也属于极高,剩下两人则是苏承剑那般水准,只能堪堪用真气护住身体。五人围住田中尘两人,长剑平举,却无一人敢轻易出剑,刚才那个杀手死的突热,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流过,田中尘潇洒地拭击嘴边的鲜血,笑道:“这样下去也不行啊!与其无聊等待,不如我们来说一说话吧。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这或许是一个陷阱,不能答。他在分开我们的注意力,不能回答。他在骗人,不能上当。
“什么问题?”王月痕见无人回答,怕田中尘尴尬,于是帮忙。
“不是问你的,你别插嘴。”田中尘不想王月痕胡乱浪费好心,换来了腰间一阵疼痛。
“你们望月楼虽是杀手组织,也算中原武林的一支,为何要为完颜无忌这种外族人卖命?难道你们已经投靠女真人,成了汉奸吗?”他说到这里话气严厉之极,大有指责之意。果然,他们的智商都增加了,这样的心神打击都不会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田中尘在察觉对方心跳无大的变化后,心中感叹不已,刚才如果有人心跳异常,他必然会铁针送上。爱国是一回事,观在的厮杀保命则是另外一回事。既然这写人毫无爱国之心,那么,就从另一方面打击吧。
“如果你们受完颜无忌的雇用杀害我,日后如果被武林同道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对付你们望月楼呢?”田中尘脸上冷笑不断,“到时恐怕将有无数武林好汉,以残杀望月楼的杀手为荣耀。想一想。你们这写人在那个……”
“中尘,别说了,你这十理由不行。”王月痕为了不让田中尘出丑,连忙出声提醒,“三大杀手组织不理国事,这是众所周知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你能不能找出一个理由来?”田中尘没有一丝尴尬,这让在场众人一阵大汗。王月痕接紧田中坐,心道:果然与众不同,就是被杀手围困都表现的这么特别。大概,只有这样的人才让我如此着迷吧,如此陶醉着,她自然不去理会田中尘的问话了。王月痕掉链子的表现让田中尘一阵阵大汗,猛然醒悟此时正是王月痕的“花瓶阶段”,自然除了帮倒忙,什么忙都帮不上。有病的女人!房主突然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他们来杀人,不是看目标人物与女人亲亲我我的,这种围而不攻虽说是围了打援的好办法,但现在他们要杀人唉,不是打援的。得做写什么,不然实在有点尴尬。
想到这里,他目光游离到田中尘的后方,一个眼神示意,意思说你先上。那人接到眼神,心中猛然一惊,房主此时的眼神意味着死亡。他不想死。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后,突然眉心一凉,耳边传来嗖的一声,接着所有的意识陷入黑暗。虽然眼神代表开死亡,但也不能这么快呀,暗器为什么可以与眼神一同到来?只要你心跳异常,就是你的死亡。
田中尘满意自己可以完全的把握形势。有人突然诡异的死亡。自然让活着的杀手神经猛然一阵紧张,紧张的神经带动心跳的异常。然后,一片嗖嗖声泛起在这个空间内。叮叮声不断,房主不再理会眼前的铁针,铁针无法穿透他的护体真气。他连忙转眼看去,只见又有一名手下倒在地上。好快的动作,好狠的心肠肪,好准确的把握。好迅速的手法,他一串排比之后。心中暗叹:这样的人如果当杀手,一定拿成为天下第一的杀手,特别他是这么年轻的情况下。心中夸赞是是夸赞,他手底一点不慢,长剑一抖,一缕剑气直射田中尘的胸口。见青朦朦的剑气射来,田中尘心中猛然鼎一惊,他忘了试验自己能否防住剑气。
只要是能量,它们都存在能量大小的情况,这剑气并不比真气攻击强。右手掌心迎上剑气,只觉得手心一阵刺麻,然后便见剑气似射击石壁的水柱,荧光一阵四溅,按着消散在空气中。真气是一种能量,它存在大小和强弱,当弱遇到强时,消散的速度会千万倍增加。这时,质成了比较的关键,真气的质地差别越大,可以忽略量的可能性越高。道理是如此,但为什么我真气远胜他们,却无法向他们一样毁金碎五呢?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找到正确的使用真气的办法。掌心的刺痛在身死状态的快速恢复中消散,几乎在于掌收回的同时刺痛感全部消失。右于快速而灵巧的迎上三柄一同刺来的长剑,在呼呼的挥譬声中,手指如同不断翻飞的蝴蝶,优雅而灵巧的在每一柄长剑上停留瞬间,在这瞬间之中长剑上的真气全部被击散,接着被强大的力量推开至田中尘的身体外侧。
真气一次性全部消散,三人大惊,连忙扯剑后退。在一人扯剑时田中尘的右手再次搭在剑身上,同时也用力回扯。握剑那人心中一惊,条件反射一般的使上真气,加大回扯的力量。于是,田中尘再次郁问了。他手指的力道不敌这真气加持后的力道,不由得放手松开,当然,一根铁针激射出去。叮的一声,铁针被护体真气挡下.这是首次田中尘没有做到一击必中。三人重新拉开距离,房主目注那艰险撤回长剑的手下,心中略有所得。高智商的他,再次发挥他智商的神奇,他认为他找到田中尘的弱点了。
第十二章 恐怖武功的无奈之处
想到便要去做。房主冷声问道:“怎么回事?”那人连忙把方才的情况说明一番。
“难道他的功法能够吸噬我等的真气?”这想法虽然错误,但却让他找出了对付田中尘的正确方法。
“不要把真气凝聚在兵刃上。”这命令下达之后,田中尘心中一阵苦笑,今天他的运气实在差的离谱,这样的歪打正着都被敌人撞大运般的碰到,即使力战身死,他也毫无怨言了。
“天要亡我呀!”没有败在敌人的手上,而是惨败在糟糕到极点的运气上,他确实无话可说。再次攻上来的长剑不再泛起荧光,但剑速都不见缓慢,唰唰声不断响起,一道道剑影在星光下犹如一块黑暮,径直卷了过来。王月痕从后面探出小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滔天剑势滚滚而来,只见那写剑影接近田中尘后,在手臂的呼呼声中快速地消散,全神看去,只见一只雪白细嫩的大手在剑影中不断翻滚,每一次停留后,长剑都会被推开稍许,又或剑速缓慢下来。很厉害啊!掌上工夫到了中尘这种境界,已经算得上神乎其技了,江湖之大,恐无一人是在掌上是他的对手。只是,中尘你为什么只使用一只手呢?难道你留另外一只手是为了保护找?
这种幻想虽然是我最乐于见到的.但明显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不过,你能这样一直挡在我身前,我已经十分高兴了。想到这里,她继续快乐地笑了,她是此时最快乐的人。在一次次交锋中,杀手们的信心重新树起,当神秘不可挡的敌人褪去他神秘的外衣。原采也是可以人力击败的。刚才一幕幕地一击必杀让他们几乎意志崩溃,此时,所有的恐惧几乎在瞬间转化为攻击的动力.有什么比战胜恐怖的敌人更让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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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战胜漂亮的女人,哦,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不做讨论。不能这样下去了。田中尘又一次告诫自己,虽然此时他可以减缓剑速,但随着长剑的力道越来越沉重。他不如能坚持多久。铁针还有机会射出,可是却毫无用处,没有真气附带在针内,铁针破不开杀手们的护体真气。
或许.还有一个选择。他想到这里。右手快速地弹开三轴长剑然后伸手入怀,轻巧的取出那柄战功卓著的匕首。锵的一声金铁变鸣,接着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意外发生了。由于双方都是全力挥剑,巨大的力量让猛烈相撞的剑身无法承受,于是,短小的匕首在交锋中,凭着自己的简短,让长长的没有真气护持的长剑自中折断。如此一来,距离将不可避免的被拉近,那么,我的第二方案终于可以启用了。我想。不久,这场撕杀就会结束。
田中尘快乐而激动地挥舞匕首,在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里,他准确而快速地用匕首磕断了另外两柄长剑。在准确的把握上,没有人能够及得上他。他此时有种自己是剑法高手的错觉。
长剑折断没有在高智商的房主之前地考虑范围之内,他连忙招呼两位手下后撤,然后开始思考解决办法。反正田中尘此时中毒未解.不能主动追上来,他有的是闲暇。看了眼地上死去手下手中的长剑,弯膊拾起,另外两人学他捡起长剑。但都没有着怎上去围攻。去了,也是长剑再次被折断。说安话,如果他没有中毒,我们人再多十倍,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房主这样的顾虑在以后成了事实,那时的田中尘确实让所有道修之外的高手为之胆寒。
从此人的手法上看,此人心狠手辣手,对漂亮的女人都毫不留情,想象不出他有什么弱点。从行事风格来看,确实头大啊,这样的骗子百年不曾见过一个,而且是毫无高手风范的进行欺骗。这样的人如果不在此时杀了,我望月楼将永无宁日。只要能杀了此人,那么,什么也顾不得了,虽然上头交待不可伤害这位小郡主,但不能不从她这里下手了,不然根本攻不破此人的只手防御。这少年哪里出来的,怎么会如此厉害?
放开顾忌,房主抖了抖手中的长剑,接着一丝丝真气顺势被甩出长剑,这写萤光闪闪的真气并示溃散,而是静静地飘浮在半空之中。他此时抖剑的手法极为隐蔽,表面看去好似在试剑一般,但在田中尘的眼中,这动作,实在太明显了,筒直就像漂亮女人当面脱衣服一般吸引人。于是,他额头出开了!大概.极少有东西可以超出我的眼晴。
田中尘想到这里,面上还是露出迷茫之色,他喜欢陪对手演戏。一道道丝状真乞越来越多似杂乱不堪的丝线飘浮在空中,但这杂乱之中隐隐约约的存在一定的规律。宁随心是球状的真气,此人是是丝状的鼻气.难道进入他们这种境界[续:]随着真气的凝练,外放真气的形状外观可以随意变化?
田中尘这想法才产生,房主已经停下抖剑的动作,他目光冰寒地着过来,口中发出一声冷哼。此人不是多话的人,冷哼之后,长剑一挥,一缕剑气直射而来。田中尘右手撑起,接下剑气。不会这么简单吧?又一道剑气射出,剑气未近,又是一道剑气,紧接着,剑气接二连三的从长剑中射出。在田中尘轻易地按下三道剑气后,剑气的方向开始发生变化,那些剑气不再直射田中尘,而是四散入四周飘浮的丝状真气中。飘浮的真气接受剑气后,形状和颜色开始起了变化。原本凝缩而荧光不胜的它们,逐渐释放明亮起来,其明亮的程度缓缓接近激射出来的剑气。
“小心四周。”王月痕及时提醒。
“到我前面来。”田中尘现在十分明白对方的目的,他的右臂的速度太快,只有无数的剑气同时进攻才能打破他的右手防御。后背,是肯定顾不住了。但前方还能应付。
王月痕听田中尘的语气并无多少紧张,压下心十的惊奇,侧身来到田中尘的正面,转身还要抱住田中尘,却被田中尘喝道:“喂,我己柽娶亲了。”
“哦,是吗?”王月痕说完,依然故我的抱住田中尘,“但现在我是弱女子,需要你保护我。”
田中尘一边消散射过来的剑气,一边问道:“你是不是故意装的?之前也是故意中喜。”
“这么危险的时刻,我怎么会故意中毒?王月痕顺势拍了田中尘一把,又笑道:“快些应付这些剑气,别让我受伤了。”这个女人是不是疯子?田中尘想到这里。懒得再去拌嘴,全神注意四周还在变化的真气。着些真气已经光芒四射.似铁桶一般把他团团围住,更让他心惊的是。前方的真气开始逐渐移往后方。
好机会,手臂利于前方防御,不利于后方防御,方才我迁因为那个女人在后方而犹豫.此时真是天助我也。房主剑气挥出地同时,利用剑气的方位顺心的改变空中飘浮的真气。顶级的高手,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对真气随心所欲的控制。在真气大部分集中在田中尘后方和左侧时,房主强提全身真气。纵身一跃,修长的身躬似雄鹰一般,灵巧的凶猛地翻入空中,字空中滑过一段优美的弧线后,他身形猛然顿在半空中。接着长剑翻滚而起,一道道凌厉无匹的剑气直涌田中尘。与此同时,周围变异着的气似乎得到某种感应,静如处子地它们猛然一颤,接着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齐涌过来。
顿时.田中尘眼前一片雪亮。整个人被锋利而密集的剑气完全包围,咝咝的呼啸声似冬日惨烈的寒风。充斥着整个天地。完了,完了,这次恐怕彻底完了。我想,衣服一定是保不住了。
“死女人.闭上你的眼晴。”田中尘厉声说道,同时不顾看王月痕是否遵照他的吩咐,手臂快速地挥舞起来,刹那间沉闷的响声响彻整个空间。浑身上下一阵阵的刺痛.但剑气却无法对身体造成太大的佑害,顶多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点点红印。田中尘一把抱起王月痕,然后松下,在王月痕身处半空中时,他手臂快速挥舞,挡去前方涌来的剑气,之后,继续把王月痕抬起,接着挡剑气。手臂的长度不够,只有如此繁忙.灵活地手臂在顾此失彼的情况下.终于达到了最高的使用程度。王月痕稳顺的随着田中尘尘的手臂起舞,一脸的微笑依旧那么灿烂目光镇定全神贯注地田中尘,用心的体会这一刻。
原来,这就是被保护的感觉,真的很美妙。它暖暖的,似春日的阳光,让人感觉一股幸福的倦意,让人只想永远沉迷这温票的感觉中。如果不能永远享受这种感觉,或许,此时就这么死去,也是一件最美丽的连择。想到这里,她再次展颜一笑,我在想什么呢?
双手十分隐蔽地轻微挥舞两下,顿时袭向田中尘后脑的无数剑气诡异地在瞬间全部消散。前方剑气一道未曾接近,而后方的剑气,几乎全部射中,当然,后股上的剑气全部挡了下来,不然,就不是仅仅露出后背这么简单了。
房主的真气所剩无几之后,连忙撤回手下身边,站定后,突然听到一件吸气声,他转头看去,只见两位手下目光痴呆地遥望田中尘。马上转头看过去,意料之外的情景让他如坠冰窟。在他的预计中,即使田中尘不死,至少也会千疮百孔.或是身受重伤,因为,即使是传说十的道修高手,也无法站立不动的承受如此密集的剑气。但,眼前的田中尘毫无鲜血流出,还是那种脸色苍白,这惨白或许还是假象。
今天我遇见鬼了吗?房主想哭,但在将哭未哭之际,他注意到一个意外,这让他感到恐惧。连忙提起剩余的真气,布满浑身上下。如果方才是剑气的天下。那么此时就是铁针的天下,无数铁针带着嗖嗖地嘶磨成群射来,映着点点星光,只见前方一簇溜光……密集的铁针让人无处可闪,房主真气提起的及时,挡下了射向他的铁针,而另外两人还身处愕然之中。根本想不到田中尘会马上还击回来,不及反应下,顿时浑身要害插满铁针。茬尸体落地的响传入耳际后,房主浑身一阵发寒,冷汗如泉涌般瞬间湿透内衣。这家伙是人是鬼?
受了我那么沉重的一击。怎么可能会在瞬间恢复攻击?如果他不惧剑气的话,我应该怎么样杀他?多想无益,此时正处智商爆发阶段,于是他马上找出最佳的选择。转身拔腿。快速地进入夜幕之中。在路经马车时.扬手一道剑气杀了拉车的马儿。能够给敌人制造麻烦,是他此时最乐意做的事。田中尘眼睁睁地看着毁坏自己衣服的家伙进窜,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杀了马儿,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他只有手和头能动,绝对追不上那个房主。此时的身死奇功虽然可以让他面对顶级高手而不败,但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动的。让他追杀一个低级高手,他也办不到。如果我能够全身解禁,我想,对于所谓的顶级高手,我也应该可以轻易地一击必杀吧!
王月痕想去追。但,如果他发现我没有失去武功,发观我故意装成现在这个样子,那该怎么办?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不值得影响中尘对我的看待。想到这里,她继续紧抱田中尘。只是,在双手触及田中尘的后背时。触摸到的是光滑的肌肤。心中有点惊讶,她双手上下抚摸的一遍。
“喂。美丽的小姐,请你不要再刺激我了。”田中尘抑制不住气恼地说道,同时他连忙收回真气,顿时从增强千万倍地触觉刺激中脱离,他不敢保证如果那种超常的剌激继续下去,他会不会直接强暴了眼前这可恶的女人。
“啊!”王月痕突然一声惨叫,惨叫方起,田中尘还来不及注意,她猛然又停顿了下来。于是,这惨叫开始和结束都十分突兀,这不由得让田中尘投来询问的目光。
“看来我不适合幼稚的反应。”王月痕她解释让田中尘摸不到头脑。
“你能不能再解释清楚一些?我今天好象有点傻。”王月痕点点头,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接触到了你的……”“停!”田中尘连忙大喊:“今晚打了这么久,我累了,明天再听你说吧。”
“又在装傻,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放弃。来日方长,我们都有的是时间。王月痕想到这里,凶狠的目光忽地柔和下来,展颜笑了笑,她道:“谢谢你今天这么照顾找。”然后,她陶醉地念道:“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王大小姐,别折磨我了,好吗?”田中尘说着,快步走向马车马车的包裹里有他的衣服。王月痕在田中坐换上衣服后,笑道:“我现在武功全失,马车又无法乘坐,你是否能够封我回去?”
“想都不要想。”田中尘今天运气不好,心中窝了一肚子火,此时无人发泄,只好在语气十表观出来。
“随我一路走回去。对了,顾全那个老家伙跑哪里去了?这么关键的时刻他怎么没有出现?”
“不知道,人老了之后总是喜欢犯糊涂。你真的不背我吗?”“快点走,拿出你有武功时的性格。”
“有武功时的性格?”王月痕默念一声,然后直接跳到田中尘的背上,冷声道:“想到就要去实行,多说无益。”这就是果断的性格。“下来,我要累死了。”
两人回到小镇后,田中尘利用身死奇功,找到一家无人的民居,在王月痕微笑的表情下开锁,堂而皇之的进入。
他的《空房诱奸》终于进入了二人同住的阶段。点亮油灯,王月痕仔细的看向这房间。简陋,这是房间给予人的第一印象。除了一张断了半条腿的床.一张油腻腻的桌子,还有一个破烂不堪的衣柜。站茬床边深嗅一口,被褥似发了酵一般,散发一股冲鼻的酸臭味,王月痕连忙后退两步,冲着田中尘问道:“你打算让我们今晚住在速里吗?”
“不然我们回客栈继续中喜,好吗?”
“好啊,反正都中毒了。何必再怕呢?”田中尘大手一摆,丧气道:“算了,我今天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了。”今天运气不好,还是尽量少惹事。相比可怕的杀手,他更加忌讳运气的好坏。
王月痕眨了眨迷人的大眼睛说道:“住在这里也没有关系,但这个房间要重新收拾一番,说着。她恢复到我行我素的果断个性。开始掐指统计房间中应该改换的物件。
“床太大,可以不换,但为了稳当,床腿你要修好。被褥要换,我们去街上买一套回采。”“大小姐,提醒你一句,现在是晚上。”
“把门橇开不就可以了吗?”田中尘睁大眼睛,惊奇地上下打量王月痕。问道:“你真的是淑女鸣?”
王月痕没有好气地回答道:“你又不是君子,我是不是淑女与你何干?被褥必须换,观在就换。”说完她扯起田中尘,说道:“快些,买完被褥就可以睡觉了。”田中尘顺从地站起来。怔怔地盯着王月痕姜丽的小脸看,看得王月痕小脸发红,半晌.他狠声道:“好,去买,现在就去买。”王月痕,既然你想玩。那么我们就玩一个痛快。一夜中积攒的无穷尽的郁闷到了此处,终于演化成了歇斯底里的疯狂。这种难言的疯狂带着自毁的倾向。田中尘打算,即使自己累死.也要让王月痕难受。于是,两人的战争以另外一种形式,展开了。
黑夜里,田中尘领着王月痕连续饶了街区五遍,之后才把王月痕带到目的地,撬开店门,一人抱起一床被褥,然后出店。回房后,放下被褥,两人不约而同地继续出去买桌子。之后,衣柜,椅子,当两人把所能想到的东西全买来时,街上的店铺几于被他们橇了一遍。如果不是田中尘右手的灵巧使得技术大进,说不得两人早就被人发现了。当一切结束后,天已经亮了。
“是不是把房子重新翻盖一番,”田中尘这疯狂依旧不曾退去。
“对!”王月痕咬牙说道,美丽的小脸累得雪白,但她也不愿意在此时认输,两人进行到这步田地,算是彻底狠心牟上了。王月痕答应才结束,田中尘一把把她扯出房间,继续两人的自相残杀。只是刚走出一段距离,身后传来清脆的开锁声,接着一声掺杂喜悦的惊呼自离开的房间传出。房屋主人回来了。
无聊的两人都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这场无言的冷战至此结束。女人真可怕!田中尘冷静之后,心有余悸的想道,小心的看了过去,只见王月痕也一副如释重自地神情,然后她也看了过来。目光对视片刻,两人嘴角一阵抽搐,猛然一同哈哈大笑起来。重新租了一辆马车,还是两人一同坐着车厢外赶丰。王月采一言不发的靠在田中尘地肩膀上,眼睛木然的注视前方,静静地听着辚辚的车轴声,也示睡去,只是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发呆。这样以另外一种形式,展开了。黑夜里,田中尘领着王月痕连续饶了街区五遍,之后才把王月痕带到目的地,撬开店门,一人抱起一床被褥,然后出店。回房后,放下被褥,两人不约而同地继续出去买桌子。之后,衣柜,椅子,当两人把所能想到的东西全买来时,街上的店铺几于被他们橇了一遍。如果不是田中尘右手的灵巧使得技术大进,说不得两人早就被人发现了。当一切结束后,天已经亮了。
这样的状态,直接持续到午时。如果,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该有多好啊!
“死丫头,你竟然在骗我。”王月痕正沉寂在美好的愿望中.不妨身旁的田中尘会猛然一声大喝,顿时心中一惊,娇躯不由自主地一颤,接着就是剧烈地心跳声。
“说话小声一点。”她责怪不是话的内容,而是话的音量,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她没有注意田中尘说的是什么。这个死丫头。田中尘恼怒之后,右手轻巧地一带,托起王月痕细软的腰肢,粗暴地把她送入车厢里。
“六各时辰的效已经过去!”这次王月痕听到内客了,哎哟,我忘了这事。现在自己理亏,她也不急着再出去,直接歪倒在车厢里,睡了起来。就在王月痕睡着的同时,远处的小镇中,房主等来了唯一的上司,将情况汇报之后,他感叹道:“别说一万两银子,就是客人出十万两银子,这任务依旧接的不值,那个田中尘根本就杀不死。”
黑衣蒙面的楼主以苍老的声音,问道:“你估计他有没有进入道修之境?”
房主摇头道:“估测不出来,恐怕已经是道修高手。但他的年龄实在太小,如果他要真的是道修高手,恐怕是百年来年龄最小的修道高手。”楼主闻言,摇头长叹,“任务暂停吧。把银子退回客人,然后把情况说明,同时建议他们找观雨台或落星阁。既然我们受了这么大的损失,作为我们的同道的他们,也应该一同前来接受损失。”高明,楼主果然高明。房主心中十赞叹不已,口中必恭必敬地答应下来。
“其实,我们也可出银子雇用观雨台和落星阁出手。”他最后建议道。
“嗯,也好,你去拿两万两银子去办这事。”楼主同意下来。
第十三章 回归家中
之后,房主拿着银票吩咐手下前往观雨台在小镇的办事地点,递上银票,道明来意,接着开始等待回复。
“对不起,我们观雨台无法接下这个任务。”
“为什么?”
“每一个杀手组织都有一份人物名单,关于名单上的人物的刺杀任务都不接受。不巧的紧,这位田中尘正在我们的名单之中。”
房主一脸郁闷,然后带着银子前往落星阁。“对不起,田中尘在名单之中,我们无法接受这件刺杀任务。”
同样的回答让房主郁闷的发狂,难道,我们望月楼真的那么愚蠢吗?为什么我们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们却早就得到了不接受刺杀任务的消息?
望月楼的事暂且不提,王月痕睡醒之后,智商猛升,达至让田中尘心惊的水平。“以前发生的事不要再提了,过去的事对以后来说,毫无意义。”她一句话堵住了田中尘的所有责难。
“明天就要进入长安了。”田中尘只好这么说,“不知道你我时候还有合作的可能性?”
王月痕静静的注视前方的青天白云,轻声说道:“我还需要你帮我教育义泉,合作的机会多的是。”
“好,老二也是我的兄弟,劝他弃恶从善也是我这当大哥的本分。”
“你好像更热衷折磨他吧。”王月痕直指田中尘的本意。
田中尘并不否认,笑道:“我们追求的是效果,具体原因不需要进行深究……我这里还有一些泻药,你需要吗?”
“暂时不需要,倒是有一个问题我想向你请教。”
“说。”
“为什么泻药对你无用?”
“我百毒不侵。”
“既然这样,你能不能把这一瓶泻药吃下去?”
田中尘一副被你打败的颓唐神情,无奈道:“好吧,我告诉你,你每次暗算我,我都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服下那些泻药。其实,我也怕这东西。”
王月痕笑了笑,也不在坚持,收起瓷瓶,她静静的注视前方,不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轻声问道:“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河北道?”“嗯?什么意思?”田中尘转头看来,只见王月痕皱眉怔怔的注视前方。
“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思来想去,我认为只有你才能帮助我。”
“哦。”
又在故意装不明白,但如果你不愿意去,我又怎会强迫你呢?或许,这样没有确切的回答比直接拒绝要好。想到这里,王月痕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前方的路,金黄的原野无穷无尽,茫茫然直至天地尽头。好似那茫茫不可测的未来一般。
田中尘回到长安家中的时候是傍晚,王月痕在入城之后就离开了,没有答应她,是因为他也不清楚自己会否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很多时候,男人的承诺不可轻易做出。
“大哥,大哥。”田中尘还未进入巷口,远远的看到自己的三位兄弟一脸激动的等在巷道里。王义泉扯着苏承剑快步跑过来,而赵景石则是一路领先的迎了上来。
“大哥,你可终于回来了,小弟们想死你了。”赵景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自己那深切的思念,如果不是他脖子上还有一道明显的血痕,田中尘一定会非常感动。
“大哥,大哥。”王义泉走到近处,一把抱住田中尘,当即声泪俱下的哭了起来,其状不似迎接,倒像是哭表。他瘦了许多。
苏承剑走到近前,唯唯诺诺的说道:“大哥,你回来了。”他没有一丝激动,这样反而是最正常不过的。
田中尘一把提起王义泉,然后扯开赵景石,无奈说道:“回家再说吧。”他们的把柄此时掌握在我手中,现在不怕他们再突然翻脸了,只是,我的手段是不是太毒辣了。又看了眼神情悲切的两兄弟,他心中微微升起一丝难得的愧疚。
驾车入巷,来到院落前,外面的一品斋的废墟被收拾干净了,以后就是重新建筑。走回后院,王义泉和赵景石已经收起凄容了,开始互相说笑起来。
入房后,田中尘还未坐下,王义泉快步走近,问道:“大哥,小弟上次背信弃义,实是一时的鲁莽冲动,请大哥看在小弟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了小弟吧!”
冲动?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你还会把我扔下吧!田中尘心中虽然如此想,但口中却道:“背信弃义?有吗?我都忘了。唉,自家兄弟,何必斤斤计较?”
“既然大哥这么说了,那么就把泻药的解药赐给小弟吧。”王义泉变脸极快,抓住要害就不再废话。
田中尘掏出清心眠,随意的递给王义泉,同时随意的问道:“顾全回来几天了?”
“昨天早上才回来的。”王义泉鼻子凑近瓷瓶,闻了闻,然后盖上瓶盖,随意的又丢给了田中尘,毫无责怪的轻声说道:“大哥你弄错了,换一瓶。”
苏承剑看的一头大汗,无论大哥,还是二哥,果然都不是常理能够理解的。
“身上没有,明天配好后再给你。”田中尘实话实说,然后补充道:“我过会看出药单,你抓药回来,我帮你配置。”
果然,又有敲诈,这才符合大哥不吃亏的作风。王义泉点点头,不再进行争论,这几日的苦头确实吃的太多了,忍耐才是上策。
“大哥,现在轮到我了吗?”赵景石急不可耐的问道。
“银子的事,不是我做的。”田中尘直接否决,“想在我这里得到你丢失的银子,只能是痴心妄想。”
赵景石摇头道:“丢失的银子与大哥无关。这我已经知道,我想求大哥的是,我们的一品斋马上开张。”丢失的银子要不回来,那么,赚银子就成了关键。
“嗯,对。必须马上开张。我明天就去布置。”田中尘说到这里,马上吩咐道:“厨师找好了吗?还有侍女?”
“都准备好了,就等大哥你回来了。”赵景石一脸责怪,如果,田中尘能够早点回来,现在酒楼就可以进银子了。客人,他都已经准备了大批了,就等酒楼开业完毕。
“既然这样,还等什么?马上把他们叫过来,顺便把各个酒楼的招牌菜买来,咱们马上开始。”
赵景石一言不发,转身拍了拍巴掌,接着门外一声长喝,远处开始出现零散的脚步声。“不用大哥吩咐,我等做小弟的已经全部准备好了。”“老三,我看的出来,你真的很急呀!”田中尘无奈的说道。
“大哥,现在的时间就是银子。酒楼早一天开张,银子就可以多赚几千两。”
“咦,怎么到了几千两了?”田中尘记得以前按分成来算,赵景石二成干股只能得几百两的。
赵景石笑了笑,道:“大哥或许不知道,一品斋被烧的事全城的有钱人都知道了。他们知晓原因后,都心急前来捧场。我和二哥,嗯,对了,还有四弟,商量了一番,认为菜价应该再涨两倍。”
这个家伙,想钱想疯了!东西失去后,固然让人心痛,但心痛之后会疯狂到了如此境界,也是旷古绝今了。看到义弟这么痛苦,我怎可不助他一把。想到这里,田中尘沉声道:“既然是赚钱,那么就彻地一点。我要让京城所有酒楼都成了咱们四兄弟的,你们认为如何?”他说的豪气干云,意气风发,气象万千,雄心勃勃……,就是效果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大哥,你和老三在这里随便商量去吧,只要记得给我两成干股就行了。”王义泉随意的摆了[续:]摆手,在他看来,银子够上青楼的就足矣,太多了反而有些碍事。
苏承剑撇了撇嘴,还是说道:“一切听大哥吩咐,大哥认为怎么好,就怎么做吧,我要回去练功了。”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二哥和老四什么都不懂,大哥还是咱们两人来商量吧。”赵景石搬了张椅子,坐在田中尘身旁,沉声道:“如果大哥能够培养一批厨子,小弟能够在不久之后实现大哥的梦想。”
“老三,请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丢人,我即使有梦想也不是这么简陋的梦想。”田中尘回答道,“厨子的事可以包在我身上,其他的事你一手负责。我这里还有七万两银子,如如果不够,我可以帮你借一些。”
“向家姐借吗?”赵景石早就知道偷自己银子的贼了,“她拿走上百万两银子,应该有银子借给你。算了,这事不说了。长安的酒楼其中大部分都是钟家开的,如果我们想要击垮他们,还要找人帮忙。”
“林雨贤,那人还不错。”
“大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二哥更看重他们家的老四。”
“谈正经事的时候,不要把色鬼拿出来让人心生厌恶。”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是我错了,下次不会再犯,我们继续。”
兄弟俩,开始愉快而坦白的交谈。
人的无知总是在争论中显现,这也是‘真理越辩越明’的原因之所在。在论及具体的操作上,田中尘的意见被连续否决五次之后,他终于觉悟了。在商业操纵上,不是人才的他和眼前这位神情不屑的三弟比起来,差距太大了,犹如一名小学毕业生与教授进行座谈会,除了更加清晰的体会自己的无知,得到不了什么启示。
现代人回到古代,即使没有出门的大学生,都是当时百年难得一见的商业天才,我想即使我的人品再差,也不是像现在这般一无是处。
当传承现代的大众商业理念,在被驳的体无完肤之后,田中尘明白了一个至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古代就是古代,现代的东西拿到古代并不见得有用。
“我是最没用的穿越者!”
给自己一个忠实的评价之后,田中尘开始结束难熬的讨论。“老三,一切都拜托给你了,银子和培养厨师的事,都交给我,我要求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钟家的产业全部给我夺过来。”
赵景石眼睛里又出现了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东西,“大哥,你今天怎么总是说胡话?酒楼在钟家的产业里仅仅只占一成不到的份额,你即使给我一万名厨子,我也没有办法用在其他行业中。”
“哦,还有哪些产业?”
“胭脂水粉,丝绸,粮食,反正多了去了。”
田中尘脸色一整,沉声道:“老三,告诉你一个秘密。”
“大哥,别搞的真猛凝重,你让我心情沉重了。”赵景石连忙打断道。
这样的义弟,也,唉!田中尘脸色不变,似乎未曾听到抱怨一般,继续沉声道:“老三,我不仅可以培养厨子,我还能够偷学胭脂水粉的制作方法。”
“哦!”赵景石眉头上挑。眼睛顿时睁到最大的限度。如果大哥不仅能用嘴巴偷学,还能够用鼻子偷学。那么,今后的日子里,还有谁能够比我们的东西更好,更妙,更让人心情澎湃,让人热血沸腾,让人……
“大哥,咱们俩人真诚的合作吧!如果你答应,我想,我们把钟家整垮,指日可待。你的偷盗,我的学识,再加上我和二哥手中的人力资源,我想,再多一个钟家也拦不住我们成为天下第一商。”
当专利不再保密,当祖传秘方不再神奇,当对手一切商品的吸引力不再强大,那么,拥有只比对手好,不比对手差的商品的他们,有什么道理成不了商场的胜者?
盗版,无论在什么年代都让人头痛,更何况田中尘这种百倍升级后的盗版工具。如果,这样还整部跨钟家,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智商太低,或者,钟家智商太高。当然,也不能排除最神秘、最无敌的运气起到作用。田中尘认为,他的运气不会永远都那么差的。只是,貌似他的运气从来没有好过。
“好,我给你涨一成干股,好好干,以后还能再涨。”
“谢大哥,先吃饭吧,这是纸张,把这些菜的制作步骤写下来。”赵景石把纸笔摊在田中尘面前,然后马上起身,同时道:“小弟我这就去买胭脂水粉,回来后再向大哥请教。”
“老三,不需要这么着急吧?”
赵景石苦着脸说道:“大哥,如果枕头下没有十万两银子,我会睡不着觉的,我已经十天没有合眼了。”
这么眼中!田中尘连忙同情的说道:“那你快点去吧。”
赵景石一溜烟的跑出房间,之后,房间中只剩下两个人和一桌子的菜。王义泉斜靠在椅子上,懒散的玩弄手中一条长线,从他手指的随意和缓慢可以看出,他此时很无聊。
虽然是兄弟,田中尘也懒得理会这个二弟,他只是吃着饭菜,品味着菜的制作,制作方法也只有他这样的味觉能够品味出来。右手不时的放下筷子,进行书写,他猛然发觉,原来手灵活之后,字也猛然间变的漂亮起来。这一次盗版比第一次快了十倍还多,对原料的品尝也准确的让自己都心惊。所以,进度很快,快的只需一口就可以完工。
只需培养厨子就可以得到无数银子和报酬,这无疑是最惬意的事,连自己是商业白痴的打击此时也变成了高兴的理由。他是一个懒惰的人,至少他喜欢早上睡懒觉,能够把一切事务交付赵景石,这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三位兄弟的性格都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虽然没有彻地看透老二和老三,但他还是能够感觉的到,他们都是十分高傲的人。真正高傲的人,并不会整天冷着脸,总是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他们或许会对你微笑,或许会温文尔雅的与你交谈,但你要注意,他们或许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这样高傲的人,一般会不屑做一些事情。背叛兄弟就是其中之一。当然,王义泉的“出卖”是另当别论。
在完成所有任务后,田中尘眼角挑了挑,随意的看了一眼无聊中的王义泉,“漱玉轩今天会举行琴会,那个,那个弹琴的花魁会出来演奏,你不去吗?”他又往了那个花魁的名讳,大概,他从来没有去注意那个据说很漂亮的妓女吧。王义泉翻身看了过来,皱眉问道:“咦,大哥,你没有出门,你怎么知道会有琴会的?”
“别忘了,我有预感,且预感很灵的。”
王义泉闻言,脸色顿时惨白,他手指田中尘,狠声问道:“大哥,老实交代,你的‘预感’在我去漱玉轩那些天里,也这么灵验吗?”如果自己在办那种事的时候,被一个人偷听着,那么,这种羞愧的感觉比腹泻还要伤人。
田中尘喝了一口汤,不解道:“不记得了。我的预感时灵时错,根本记不得什么时候灵验过。”
这就好,这就好,虽然可能说的是谎话,但这种涉及自尊的事,还是不要深究了。王义泉重新斜着身子坐下,但动作不再随意了。以后,还是把女人带出去吧,这样稳妥。唉,需要银子,看来还必须和老三那个家伙厮混一段时间。
“老二,现在你我反正无聊,能不能向你请教一些事?”
“大哥,你说话太客气了。”
“女真进入河北道,你不会不知道吧?”田中尘说[续:]这话,想起王月痕,比之那个看不透的女人,眼前这位弟弟实在平静的不符合常理。
王义泉摆弄手中的长线,笑道:“知道又怎么样?我暂时无法离开长安,再说,一次小小的抢劫,也配让我担忧吗?我那个父亲,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还是能够应付过来的。”
这里真的是古代吗?田中尘险些咬到舌头,“老二,有你这么说父亲的吗?”
王义泉转过身子,百无聊赖的笑了笑,“相比我的那个能力过于出众的祖父,这样说我的父亲已经算是轻的了,如果父亲有祖父五成的能力,现在我就是皇太子了。”
“你祖父?”
“哎呀,忘了大哥你在很多方面都是傻瓜一样,别怪我这么直。这些事还是让家姐解释给你听吧。”王义泉懒得说太多,“她喜欢炫耀这些事,也喜欢到处招惹麻烦。明明没有多少能力,还天天想着恢复昔日辉煌。自不量力根本就是为她准备的成语。”
果然很直。田中尘觉得自己在这个二弟的嘴中也一定是浑身是洞,一副破烂不堪的样。“哦!”这么一下之后,他继续自己的晚餐。
“大哥,家姐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不愧为姐弟俩,就直接而言,王义泉好似更胜一筹。“不知道,不过,可能有点吧。”田中尘不打算否认,顾全在倾向方面,选择的是王义泉,这点他感觉的到,顾全看到和听到的,等于王义泉看到和听到。否认,只是一种愚蠢的表现。
“既然这样,早点娶了她吧。”
“嗯!”田中尘睁大眼睛瞪了过去,这个二弟以前卖的是兄弟,现在怎么开始卖姐姐了?
王义泉懒散的一笑,道:“你娶了她,我就可以收回家族中的全部势力。现在,虽然父亲的权利已经被我们姐弟俩架空,但得到的势力只是我们相互平摊,并没有真正的融合,不然,我早就回去造反了。”
真话?假话?
“大哥,别这么看我,你或许不知道,四大封王里,除了林家,没有一个是善良之辈,都是一群心思造反的主。老三的爹,张婉容的大哥,这些家伙都是狠角色,你以后小心一些。”王义泉说道这里,嘴角撇开,露出一些猥亵的微笑,“我都在和大哥胡扯什么?现在,解毒应该才是最主要的,我先出去买药材去。”
都是什么与什么?我才懒得理会这些国家大事呢。田中尘马上把一切忘记,这些东西距离他太遥远,放开疑虑后,他对已经冲出房门的王义泉说道:“二弟,你去你未婚妻的药房,告诉她我要她早就准备好的毒药,她知道那些毒药是我要的。药取来之后,我就给你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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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大哥。”
第十四章 隐藏在无赖下的本相
田中尘继续吃饭不说,王义泉出门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过了两条小巷,他突然拐进一条昏暗的巷子。来到一间破屋前,他脚步忽地一声沉重,接着破屋的房门被打开。
“阿大,多日不见,你的武功又有精进了。”破屋中闪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着微弱的光线,依稀可以辨认出开门的大汉是救完颜无忌的那个阿大。
阿大点点头,神情恭敬的侧身让开,把王义泉请入破屋。王义泉入门后,四周打量一番,只见屋子破旧不堪,房间里洋溢着一股沉重的发霉气味。目光落回端坐轮椅上,处于房间一角的冷面青年身上,他笑道:“大舅哥来了也不通知小弟一声,如果不是小弟消息灵通,恐怕不能及时前来拜访。”
张寒落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眼前嬉笑的王义泉,“虽然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说,在情报方面你确实比我强的多。”
“大舅哥的阴谋诡计却是无人能敌的,把女真人放进来,让女真人牵制小弟,然后安心进行你的扩张计划。本来你的计划确实是天衣无缝,女真人确实让我伸不开手脚对付你,但你恐怕也没有想到张伯父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在你的前面。大舅哥的阴险毒辣,小弟十分忌惮,宁愿让张伯父占了这次便宜,也不敢让你出来。”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张寒落没有一丝气恼,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我原本还真的以为你在五年前变傻了,竟然抛弃所有势力,跑到这里当人质,看来你来长安是有更大的目目的。”
“虽然比不上我那个疯子一般的祖父,但比起我这父亲,我自认可以稳胜一筹,如果不是我想来,他根本命令不了我。”王义泉还是那般猥琐的笑容。“当今太子是一个愚蠢不堪的人,而当今皇上王汉乾的伤势不断复发,此时的长安是充满机遇的长安。我怎么会不来呢?”
张寒落手指敲打轮椅的扶手,思考一番,然后不解问道:“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并不是一个对权利热衷的人,即使给你一个皇位,你恐怕也懒得去坐。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做那么多无聊的事?”他指的自然是王义泉破坏了他的好事,对于这个妹夫,他有时也很无奈。
“哦,这个吗?”王义泉装作思考状,半晌后,他犹豫不决的回答道:“其实,如果不来这里,确实不知道找谁陪我玩。大舅哥说的对,其实我就是无聊而已。大舅哥不也是和小弟一样吗?都不喜欢权利,但又都喜欢找别人一起玩。”
“哼,不要把我想的与你一样不堪,如果不是我那一心想要当皇帝的父亲,我才懒得搅在这里。向你请教一下,如今这个太子到底如何?”“连老三,不,赵景石都来了。你认为这个太子能好吗?”王义泉随意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地方坐下,于是捶了捶腿,一副十分劳累的样子,他打算撤退了。“除了自大,骄傲,贪财,无知,愚蠢,剩下的就是一个人所具有的本能缺点。说真的,一个人能够像他这般浑身只有缺点而毫无优点,实在十分罕见。这个人,怎么说呢,炀帝杨广都比他强几倍。”“王汉乾没有藏有其他子嗣吗?”
“作为你的敌人,这种情报是不该告诉你的,但我怕游戏少了你,会失色许多,就告诉你吧。这个秘密到现在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王汉乾早在二十年前就失去了生育功能,你认为他还会有吗?”
“这个问题,唉,除了绿帽子,倒是不会有任何意外。”
“没有其他事,我就先离开了,小弟还有要事要办,不能奉陪了。”
“慢着,还有一个问题。”张寒落手指敲打扶手,然后道:“那个田中尘的来历能不能透露一些?”
“骗子,十足的骗子,只有这么多,我也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还有一点,不知算不算,好像女人都喜欢他这种骗子。你小心一点,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妹妹,我的未婚妻,好像对他还不错。”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与他来往?”
“反正早晚会解除订婚,我倒是无所谓。再说,我现在认他做大哥了,也不好约束他。好了,我走了。”王义泉招呼完,转身出了破屋。
张寒落冷冷的注视他的离去,一言不发,半晌后,阿大关门进来。他冷声吩咐道:“找人告诉完颜无忌,让他们的女真人回去吧,已经到了和谈的时候了。让他们多要一些赎金,我要提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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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答应呢?”
“如果他不答应退出,你就早点通知我们的人,发动我早已准备好的另外一个计划。给他们女真人一点苦头,我想完颜无忌会老实的。”
阿大答应一声,转身出了破屋。吃饱,喝足,睡觉,生活的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如果能够上网打打游戏,找人聊聊天,那自然是更好不过。只是,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丰富的娱乐享受。田中尘想要去旁边的漱玉轩找找乐,但一想到倒霉的青楼运,他心火尽去。
虽然很强大,但有时霉到家的运气总是让他身处尴尬,他丝毫没有穿越主角那好的让人羡慕的好运。或许,这是上天对骗子的惩罚吧!
赵景石来了,背着一个包裹回来的,一盒盒的胭脂摆在房间中,然后把香料全部摊在桌子上。叫来田中尘后,让田中尘一阵皱眉。“难道你不觉得所有香味掺杂在一起,会让人心烦恶心吗?再者,这些东西混杂在一处,你认为我还能把用料分析出来吗?”
“是我心急了,是我心急了,我这就重新去买。”
“老三,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反正睡不着,躺在床上难受,还不如找一些事做一做。”
“三弟,让我睡一觉,好吗?明天再帮你配置。”
“大哥,时间就是银子。”田中尘眉头一皱,狠心道:“怕了你了,拿纸笔来,我现在帮你弄完他们。”
“不是掺杂在一起后,对仿制有影响吗?”
“那是想要睡觉的借口。”
“大哥,你的谎话又有进步了。”
“谢谢你的夸奖,这是这盒胭脂的制作方法,你先收好。”田中尘的字写的很快,至少,他用上全部精力。
赵景石捏着纸张。一脸兴奋,欢声道:“大哥,我发现只要有你在,天下的银子将会任我取夺。我此时想不到,还有什么生意我赵景石做不了。银子被偷就被偷了,下次我不存银票了,我存银子,我倒要看看这个贼怎么把上百万两的银子搬走?”
果然,失去银子才是他睡不着觉的真正原因。***网玉儿姐的手法实在太狠了,她给了赵景石一生难忘的噩梦。
“咦,部队,这盒胭脂里竟然有种我不知道的成分。”
“哦?也有大哥解决不了的吗?”赵景石也凑了上来。
田中尘不答,把胭脂挪到眼前,把超强的视觉利用上去。顿时发现一个秘密。“老三,老实说,这些胭脂是哪里来的?”
“当然是买的。”
“不对吧?”
“哦,记起来了,大哥手中拿的这盒是家姐的。我看它闲着也是闲着,就借出来用一用。”赵景石一脸苦涩,“银子不够,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报复吧?田中尘这样认为,但懒得说出来,他能够了解赵景石的心情,如果是他的银子被偷,报复的程度要比赵景石此时表现的深。“这么看来,那种不知名的香味应该是玉儿姐的体香,可以不理会。不过,真的很香。”
“大哥,这奉承话还是留给家姐吧,我不喜欢。”
小插曲过去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意外,香料和胭脂的配方很快被书写出来。就盗版的速度而言,确实称的上是迅速。打发走了赵景石,王义泉提着包裹进来了。两人似乎有种默契,时间衔接的实在精准的让人感叹,都选择了田中尘将睡未睡之际,就是那最让人窝火的时机。有必要都这么着急吗?田中尘重新起床,穿衣,然后接见。一番舌战之后,田中尘接过王义泉递过来的毒药,然后把牵机丹的解药递给王义泉。
王义泉抚摸解药,闻了闻,然后舔了舔,说了声,“我找人试验一下。”然后跑走了。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子时。
继续回去睡觉,依依旧在睡着之前,有人在此到来。“大哥,大哥,请你帮我一下。”
“老四,现在是晚上,再提醒你,现在是晚上。”
“大哥,我冲进来了。”苏承剑说话的时候,他人已经破门而入。
“赔我房门。”
“在我的分成里扣。”苏承剑毫不在乎银子的事,银子对他来说,只是购买秘笈的资金,多一点,少一点,无所谓。
我想睡觉!田中尘心中一阵哀嚎之后,开始起床穿衣,他看到苏承剑两眼发红,此时要撵苏承剑走,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有些人就是此等的疯狂,不论何时何地,都会旁若无人的进行自私行为。“有什么事?”
“顾师伯说,大哥善于教导别人练习武功招式。我想马上练习柳絮飘。”苏承剑说着,把一本册子恭敬的递给了田中尘。
“明天不可以吗?”
“大哥,我心急的睡不着。”
“你睡不着,就要连累你大哥我也不睡觉,是吗?”
苏承剑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后脑勺,嘿嘿的傻笑道:“你是大哥,照顾弟弟是应该的。”
田中尘顿时无言。
半个月不见,苏承剑武功的进步只能用神速来形容。如果在田中尘走之前的苏承剑是一个普通的武林认识的话,那么,此时的苏承剑已经到了不弱于李风的高手了,或许白兰此时的武功也不如苏承剑。
如果说苏承剑如此大的进步是天道酬勤,那么‘酬’的有些过了。已经超出常人能够接受的范围。或许,这就是疯子与普通人的不同,这些疯子们总是为了打破常识而存在的。至少,苏承剑的增长方式实在太不正常。
柳絮飘不同于风影过,它是一种纯正的使用真气的法门。如果风影过是一种锻炼身体协调性的功法,那么柳絮飘就是锻炼真气协调性的法门。这样解释很难明白,比喻一下,如果把全身的真气看作是一个整体,那么在身体不同的两处同时使用真气,看作是人的左右手同时活动,那么左右手的协调,也就是不同地方同时使用真气的办法,就是真气的协调性。
风影过是近身对敌的身法,柳絮飘则是一种躲避敌人攻击的方法,类似中所写的,当敌人攻击过来时,这身法可以让使用者似柳絮般,轻柔不受力,自如的顺着攻来的力道后撤,化解敌人的攻击。
理论就是,感受攻击的真气后,体内的真气做出协调反应,在瞬间做出反应。似柳絮一般飞躲以消除劲气。
依旧是借助动作来锻炼真气,苏承剑的真气进步许多。修炼起来倒是也十分容易。在田中尘的指点下,子时未过,便修炼了三十一个动作中的前十五个,第十六个却是等真气进一步凝聚后才能修炼。
论练武的资质,苏承剑并不比王义泉和赵景石差,此时找准修炼的方向后,努力起来,比那两人要疯狂百倍。义弟进步本是好事,但田中尘总是有股莫名的担心,这担心毫无来由,但却十分真实。
“疯狂的人少不得要做疯狂的事,希望老四以后不要太过疯狂,如果可能,还是恢复到正常吧!”既然成立饿兄弟,自己少不得要照顾这个不懂事的老四,如果他真的闯了大祸,帮忙擦屁股的事总不能交给另外两个不负责的兄弟吧。
先睡觉要紧,今天真的特别困,大概这两天既要防范杀手,又要防范那个女人,神经绷的太紧了。田中尘放下所有念头,现在没有任何事能够比睡觉更重要。三个弟弟都打发了,应该不会再有人前来打扰。
美好的想法总是一个处于理想状态下的构思,当田中尘的脑袋昏昏沉沉,将要彻地迷失在美丽的梦乡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不论你是谁,你都必须要承担我此时的滔天怒火!头昏脑胀的难受,附以气急败坏的歇斯底里,田中尘此时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杀了来人,当然,能力如果允许,毁灭世界,让世界从此清净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随意披了一件衣衫,他一把扯开房门,他要看看,是谁这么可恶。
“咦!”他极力拉长声音来表示自己的惊讶,但声音还未拉开,房门猛的一顿,然后,砰的一声又被大力拉上。
“把你的衣服穿好。”
被占便宜了。田中尘嘴里嘀咕着,回到床边,把衣服重新套在身上。一切无误后,重新开门,门外的美女还在背着身子。“玉儿姐,至于如此吗?我身材真的有那么难看吗?让你这么不屑一顾。”
赵玉儿呸了一口,然后问道:“衣服穿好没有?”
“穿好了,我在这里生命,偷你胭脂的是老三,不是我,我也没有指使。我没有一点罪。”田中尘想不通赵玉儿这么晚找他是为了什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胭脂被偷。
“哦?”赵玉儿猛然转过身来,“果然是你们偷的。”
难道真的只是来找胭脂的吗?田中尘不能置信。
“胭脂在哪里?”赵玉儿此时撇嘴皱眉的样子,很有王月痕雷厉风行的气势。
田中尘木然的指了指堂屋,小心的说道:“在那里,是老三拿来的。”
“带我去。”
田中尘认真的打量眼前美丽的女子,那目中含煞的样子,让他心中不安,赵玉儿这是第一次真的生气,且气的莫名其妙。他连忙在前引路。快速的在一堆胭脂中找到了赵玉儿的那盒。小心的拿起,然后恭敬的递过去。
赵玉儿没有去接,她怒睁的双目,怔怔望着满桌子的胭脂水粉。娇躯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的颤抖。渐渐地,美丽的小脸红了,然后,又白了。坏了,事情有点不对。
事情岂是有一点不对,明明就是大大的坏了。赵玉儿右手颤抖的指着桌子上的胭脂盒,小嘴不断的颤动,却毫无声音传出,这时,田中尘明白,赵景石的报复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玉儿姐,难道这些胭脂水粉都是你一个人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偷走一个女人的胭脂水粉,是一件天大的罪过吗?”赵玉儿小脸通红的质问道。
是你弟弟送来的。田中尘想再次强调,但强调后也不会有多大的效果。女人是奇怪的,至少,原本看似正常不过的玉儿姐,在经过赵景石这一次报复,也显露出了她的不正常了。
既然无法推卸责任,那么就疏导吧!
田中尘组织一番话语,然后挤出一抹讨好的微笑,亲自搬来一把椅子,待赵玉儿坐下后。他道:“原来这些东西都是玉儿姐的,这就怪不得了。”
“你什么意思?”
“老三,就是景石,他拿这些东西来,让我帮他配置比这些胭脂水粉更好的胭脂。我本想,他可能有了喜欢的女人,要以此讨好那个女子,没有想到他却是为玉儿姐在着想。”
鬼话连篇。赵玉儿心中冷笑,真的以为我不了解我的弟弟吗?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讨好我?哼!不过,刚才他说,“你真的能配置胭脂水粉吗?”
“原本我是不愿意的,但既然是为了玉儿姐你,我当然要竭力配置出好的胭脂水粉,来送给美丽的玉儿姐。”
既然这样,倒是很值得期待。赵玉儿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道:“我等你的配置,一天的时间够不够?”
“这,两天吧。”田中尘笑道:“毕竟一些东西需要时间进行准备。”
“好。”
“玉儿姐,我想问你一件事。这些胭脂水粉都是你的吗?据说女子都是用一种胭脂水粉,你怎么会备这么多?”
“这是女人的爱好,是不是用则另当别论。”赵玉儿笑道,“就如同男人会珍藏宝剑宝刀一般,我喜欢的是收藏胭脂水粉。”
如此说来,这就没有疑惑了。田中尘之前还想不明白,为何只有一盒胭脂是赵玉儿用过的。现在看来,如同兵器收藏家,拥有和使用,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果然,不同凡响,这样的女人,这样的爱好确实没有听说过。“谢谢玉儿姐解惑,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行告退了。”田中尘一个长长的哈欠,表露出极端的疲惫。
“帮我把它们全部都收拾好,我现在就要带走。”
只要你走,那么,“乐意效劳。”田中尘在之后的收拾过程中,充分利用了身体良好的协调性,在片刻不到的时间里,他把所有一切胭脂水粉进赵景石带来的大盒子中,然后用一章黑色大包裹从外面捆绑起来。
赵玉儿盯着田中尘干脆利落的动作,皱眉问道:“看的出来,你现在十分想让我离开。对于你来说,我真的有那么讨厌吗?”
田中尘苦笑着拍打手中的包裹,反问道:“美丽的玉儿姐,方才你宝贝们被偷到这里,是不是急急忙忙的跑到这里来了?”
“不是,我曾在景石房里找一段时间,没有找到后,我才来这里的。”
闻言,田中尘的汗出来了,小插曲有说明的必要吗?“别说这么多,反正找寻的过程中你很着急就是了。如同你的着急一样,我此时也很着急。”
赵玉儿结果包裹,笑道:“你有什么好着急的?景石又不会偷你的东西,对了,兰儿呢?”
与女人谈话,话题总是容易被扯开。田中尘不得不给出一个痛快的结束,“兰儿已经弃我而去了,现在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美丽的玉儿姐,我现在真的很,嗯,很着急,有事我们明天说,如何?”如果把“很困”说出来,玉儿姐会不会如同赵景石和王义泉一般,故意刁难,这可能性很大。
赵玉儿仔细打量田中尘一眼,点头道:“看来你真的很急,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你现在马上走,就帮了我最大的忙。”
虽然这话有些无情无义,但提议无疑是最轻松的,赵玉儿小嘴轻轻的撇了撇,然后转身离开。
现在是睡觉时间。田中尘自我提醒,但却在回去的路上,停了下来。
老二发现药是假的,会不会今晚继续跑过来?老三会不会因为得罪玉儿姐,重新回到这里避难?老四修炼完之后,会不会让我教他其他的武功?先不论这些让人头痛的因素存在的原因,单是结果,就不是我想要的。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躲避。到一个无人认识我的地方,或许才是我进行我美梦的美好之地。
想到此处,他转身望向不远处的高墙,他清楚,在墙的另外一侧是一个进行“美梦”的好地方。
翻墙虽然有些累,但,从长远方面来考虑,漱玉轩无疑是一个最佳的休眠地点,特别是易容后进去。但三个混蛋见面不认识我时,自然不会前来打扰我休息。那么,就一切都为了安安稳稳,悠悠闲闲,舒舒服服,……的睡觉,而努力吧!
第十五章 烦人的女人
田中尘此时的武功,即使顶级高手也对他无可奈何,但翻墙对他来说,还是一件痛苦的过程。虽然身手敏捷的翻越过去,但也弄的满身泥土,浑身狼狈。不过银子却在身上,现在不是前来卖春花露,狼狈一点没有关系。
田中尘再一次进入漱玉轩,感觉这里比第一次来时改变许多,确切一点说,顺眼许多。只是他此时太困,懒得去发觉不同之处。此时,睡觉最要紧。
“这位老爷,这边请。”当这恭敬的承诺话入耳时,田中尘艰难的撑开千钧重量的眼皮,要看一看这不长眼的人时什么样的,他不认为自己有对方叫的那般苍老。
嗯,原来时龟公,一脸的淫笑把脸皮腐蚀的难看的不成样子,但,应该没有我现在这张脸丑。叫我老爷,而不是叫我公子,或许这就是对我现在丑陋的委婉表达。
田中尘随手掏出一张银票,看去时,发觉是一张一百两的,忘了带碎银子了,看来今天的运气不是普通的差。一切为了睡觉,他随手递给龟公,同时道:“给我一间最清净的房间。”
肥羊!龟公连忙把银票揣入怀中,然后领着田中尘就往楼上走。相比一楼的简陋,二楼的华贵才符合肥羊的选择。龟公边走边回头去看田中尘,见他两眼时闭时合,神情更是一直恍惚,几次险些撞在自己身上。就在迷迷糊糊的状态来看,田中尘端是神秘不可揣度。
喝醉了?没有酒气,应该不是。那应该是,中了迷yao吗?也不像,中了迷yao来青楼做什么。那是?很难理解哦!这一百两银子能够这般轻易的送出来,就不是普通人。但他这个样子也太奇怪了吧!
任他心生七窍,也猜不透有人来漱玉轩,只是为困了想睡觉。
龟公强压心中的疑惑,快速的对前面不远处的老鸨隐蔽的做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把田中尘的一切都说明了,其中特别强调了有钱,好骗,容易蒙,还有,不会武功。
长的丑,应该不是出身高门,那么,这么说来,有钱,好骗,容易蒙,不会武功,就时那堪比太阳一般耀眼的优点了。老鸨心中打起小算盘,她心计极快,在两人到来前,她已经得出了最佳答案。于是,隐蔽的手势做了回去。
龟公看道老鸨的手势后,表情一怔。继而猥琐的笑了。他转身躬身对田中尘行了一礼。笑道:“老爷,请这边走。”说着他当前向三楼走去。
田中尘木然的跟在身后,此时对他来说,睡觉最重要。至于会不会有人骗他,根本没有想过,这就如同最大的骗子都不认为自己会被别人骗一个道理。再者,他也不是甘于受骗的好人。
田中尘一路迷迷糊糊,朦朦胧胧,意识不清。只知道自己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芬芳缭绕,接着就感觉被褥温暖柔和,这样的环境十分利于进入睡眠。
来对地方了。这个念头才起,他就快速的进入身死状态,开始修炼加睡觉的快乐过程。
这一觉在开始阶段睡的很香,但在步入中期时,意外又出现了。再次强调,田中尘的运气很差。
朦朦胧胧中,清脆的琴声演绎美妙的旋律,以一种无比可恶的姿态,粗暴的闯入田中尘的美梦。在关闭听觉后,依旧无法阻止琴声的入侵,田中尘明白了,厄运并没有因为他离开自己的房间而远离,也没有因为他的百两银子而侧让,残忍的它继续以一根钢丝的形态紧勒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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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无法睡下去,田中尘只好无奈的睁眼,转头看向房间中那弹琴的女人。是一个美人,虽然真容以一片丝巾遮住,但她体态风流,举止优雅,在玉指跳动在琴弦上时,一股扑面而来的清幽之气,让人十分心醉。就举止合气质而言,此女无疑时极端优秀的。如果,如果她不是选择弹奏的时机太差,田中尘会觉得她是一个好人。
此时,此刻,打扰别人清梦的人,无论相貌如何,田中尘都认为她是混蛋。
“弹给谁听的?”田中尘有气无力的问道。
“当然时给老爷你听的。”女子边弹,边送来一个妩媚的眼神。
美丽的人儿,优美的琴声,香甜的环境,这一切都时美好的,一切都那么让人心醉。但,如果没有选择正确的时机,那么它们依旧会让人心生强烈的厌烦。
再者,田中尘不认为此时自己的长相能够配的上这一个神情的眼神。“如果时为了我儿弹奏,那么,就马上停下吧。”他此时睡意依旧在,很想暂时放过这名女子。
咦,按理来说,看道我的眼神后,他应该神魂颠倒才对的,应该一脸的痴迷,呆呆的看着我。女子心中疑惑,他为什么让我停下来?难道,这人粗俗的只想男女之间的那些事?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死也不能停下来。
“妾身只有这琴艺才拿的出手,今晚老爷到此,妾身自然时全力以赴,尽显技艺,如果此时停下,怕不仅老爷以后会失望,就时妾身自己也会遗憾终身。”
遗憾终身?至于这么严重吗?田中尘哭笑不得,“喂,唉,又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既然记不得,就不去想了。“小姐,我,你的老爷,此时只想睡觉,不想听这鬼琴声。”
果然时一个色鬼。女子听到“睡觉”两字,心中顿时充满不屑,似玉般美丽的双手灵巧的一个侧翻,弹奏的音阶逐渐缓慢起来,这节奏似和煦的春风,美妙中带着让人心旷神怡的迷醉。它会让心中邪念横生的人,不由得心生美好念想,但,更会让疲惫不堪的人快速进入梦境。于是,田中尘更困了。
但,就在事情本可解决之时,女子再次开口说话了。“老爷,你现在还要妾身停下琴声吗?”
田中尘觉得这女人很贱,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要打扰他睡觉。“停下,当然要停下。不仅琴声要停,你也要给我闭嘴。”
很大的色鬼!女子心中给出一个自身所能理解的色鬼程度。手下不见缓慢。她继续道:“如果老爷不喜欢,妾身重新换一曲。”说着,弹奏猛然间快捷起来,连成一片的叮咚声响把困倦不堪的田中尘带到了惨烈的战场。田中尘只觉得耳边轰鸣一片,只觉得周身布满了似雨般的马蹄声,一股股惨烈的杀气以万钧之势一阵又一阵的撞击那脆弱的神经。
这节奏之突兀,相比消除一个人的罪恶念头,它更能惨痛的折磨一个困倦中的贪睡者。
“停,停!”田中尘吼着的同时,右手抓起另外一个枕头。想要砸过去,猛然又停下了。吼声并没有起到一丝应有的作用,琴声的节奏还是那般的可恶。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快些平静下来。现在可以看出,眼前这仪态万千的女子已经和他对上了。虽不知具体的结仇原因,但教训她,羞辱她,让她自惭形秽,是唯一能够终止可恶琴声的唯一办法。
于是,田中尘开始专注琴声,同时,开始剖析女子琴艺的缺点所在。有过一次经历,再次进行同一件事,上手极快。如同最好的在毒蛇眼中也有缺点,同样道理,完美的琴声在田中尘强化后的感官来检查,微不足道的缺点也可以被放大无数倍。
当把握缺点之后,攻击开始了。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停止弹奏吗?”他口气淡然起来,这样他会得到足够的信任分。
有转机,现在大色鬼已经不再急不可耐了。女人把淡然以另外一种方式来解释。
对方不答,并不能代表此次攻击的结束。“你的琴艺时我见识过最差的。”
“嗯?”女子猛然抬眼看来,只一眼,她连忙再次低眉看向琴弦,这个动作毫无必要,她早在十年前就不需注目琴弦了,但对方长的太丑,这个动作可以恰到好处的拿来掩饰自己的厌恶。
“不要奇怪,你的琴艺确实糟糕透顶。”田中尘保持平稳的心境,淡然的口吻似一派高人,如果不是此时的脸实在太丑,可信度应该会无以伦比。
女子被刚才的一眼看到的丑陋吓到了,她只是专注弹琴,连话也不应对。
很没有礼貌。田中尘心中给出这句评价后,内心唯一的一点惭愧也消失了。“我想我把你的缺点全部说出来,让你正确认识自己的浅薄。”于是,缺点寻找比赛开始了。“这里,你弹到这里时,右手太僵硬了,两根手指逗留琴弦的时间太长了,这会使音阶太过短促,无法把曲调的气势完美的烘托出来。”接着,继续,缺点谁都会有,但它们在平时总是被耀眼的优点所覆盖,但在无视所有优点的找茬行动中,一切缺点将显露无疑。
三句后,女子受不了了,当自己引以为荣的技艺被残酷无情的诋毁,再好的修养也无法保持心里的平静。在平静不再后,曲调的缺点越加的明显了,而田中尘是一位不放弃任何打击机会的人,这样下来,恶毒的评价似滔天洪浪,一次次凶猛而无情的拍击之后,终于冲破了女子心灵的防线。
铮,一根琴弦守不住长久的折磨,在走掉的音阶里惨淡的崩断了。女子洁白如玉,修长似葱的小手被崩断的琴弦划出一道美丽的血红。她怔怔的看了看琴弦,又看了看手上的红印,接着,她鼓足勇气抬眼看向田中尘。
“琴是好琴,但,人,人,唉!”田中尘失望的摇头叹息,顿时把女子高超的琴艺全面的否定了,“如果,你精心练习十年,或许你可以配的上这把好琴。”
咦,不对,我记得我应该时睡觉的,既然把她的琴弄坏了,就不要与她废话了。睡觉要紧。
想到此处,她也不去注意女子的表情,安然的闭上双眼,继续多灾多难的美梦。
女子长系一口气,抬首仰望漆黑的房顶,开始仔细回忆方才那如枪似剑的恶毒诋毁。不知为何,每一句评价此时忆起,都似暮鼓晨钟,声声在耳。
原来我是这么的不堪。在发觉自己毫无反驳的言语后,她微有一些心灰意懒。枉我之前自认琴艺无双。除了那位公子之外无人能比,没有想到,这么一位丑陋不堪入目的庸俗大色鬼,就可以把我的缺点看的这么透彻。
有点伤心,有点灰心,但这人真的很可恶。为何不留下一点余地?难道长的丑,嘴巴就可以胡说了吗?
她极力攻击某人的容貌,她要以此扳回一点自信。
从别人身上找自信的方法并不是久远之策,她重新回到自己的技艺上来。思索片刻,她问道:“你是不是见识过琴艺比我更加高明的人?”
田中尘还未睡着,可有可无的回了一句,“比你的琴艺高明?你的要求太低了。我看来,除了这漱玉轩,你的琴艺还算可以,出了漱玉轩,则,唉,不说也罢。”
真的有这么差?不对,不会的,他在骗人。多年的练习让她猛然转醒。刚才的一番刺激来的太快,也太重。让她一时迷糊了,此时想来,却发现田中尘的话中破绽重重,虽然,点评的毫无失误之处,但对琴艺的贬低和讽刺,就属不实之言。
不是我的琴艺太低,而是他琴艺太高,没有想到今天无奈的安排竟然让我得识一位高人。
得出自己以为是的正确结论,女子盈盈起身,略微思索一下,还是款步走了过来。此等高人难得一遇,如果如此错过,她怕自己会遗憾终身。为了琴艺,她可以暂时不理会那让人厌恶的丑陋。
“公子,公子。”
将睡未睡之际,再次被人搅扰,田中尘心中的郁闷似得到春雨滋育的青草,开始焕发勃勃生机,他此时极其想发泄。转过头,睁开眼,怒视女人的双眸,狠声问道:“你这女人想要做什么?深更半夜也不睡觉,你到底有多么我聊?哪里有人晚上弹琴的?”
我也不想晚上弹琴,但没有办法呀!提到弹琴,女子想起今天的主要事情,不久那人就会来这里,眼前这人虽然有才,虽然丑,但他此时必须帮我躲过这一劫。至于,事后他会不会被那人报复,也管不得了。
想到这里,她美目在田中尘的丑脸上快速的打了一个转,心中一阵思量,“这人虽然丑,但并不让人讨厌,嘴边虽然恶毒,但手脚还算老实,又不会武功。”
后面这一句加的十分突兀,但却是最重要的。“先利用他蒙混过去再说。”想到此处,她开始解那腰上的丝带。
田中尘见这女人先是毫无礼貌的不回答问题,接着是莫名其妙的动作,然后她就认真看了过去。
嗯,很异类。强化后的视觉可以从脖颈下的领子中看出,她穿了许多层衣服,不下十件,只是这些衣衫都是半透明的丝纱,倒不显得累赘。同时,她的要带系的太紧了,并且,扣结打了许多个,这致使她此时解起来十分麻烦。
到妓院来,就是**。可田中尘此时真的没有那个心思,再者,妓女身上不安全。虽然身死奇功奇的特殊,但不代表它能够治梅毒花柳之类的让男人头痛的症状。
田中尘正在下决心,死也不犯罪的时候,女子终于在强大的扣结面前华丽的败退了,努力半天,消耗了一头大汗,但只解开两个扣结,剩下的扣结至少还有三个。抬眼看向田中尘,她眼角微微眯起,逸出一丝和善的笑意,然后她轻轻坐在田中尘身旁,柔声道:“妾身这就前来服侍老爷。”
不需要。田中尘的话还未吃口,女子的右手就按在了他的胸口上。目注那美丽动人的小手,他不由得呆了,小手正在泛着淡淡的荧光。嗯,看样子她要点我穴道。也好,先让她得逞,我被点穴后,她就不会折腾我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收起真气,接着胸口一阵麻痹,在女子点穴后,他连忙真气涌出丹田,穴道瞬间被解开。然后,他发现这女子终于起身离开了。
这样,应该可以安心睡觉了。田中尘紧闭双目。稳了稳呼吸,接着就是好好睡一觉。
事情依旧没有完。
在田中尘将睡未睡之际,房门一阵轻响,一阵幽香涌入,女子重新回来了。她进门后,小心的看了床上的田中尘一眼。见他一动不动,放下心来。严实的插上房门,她想了想,又重新把门闩拉开。“做戏就要做全套。”想到这里,她快速的褪去身上的衣衫,刚才出去,就时为了剪掉扣结,没有烦人的扣结,此时脱衣倒是极为快速。
当衣衫褪到最后一层时,她犹豫的停了下来。思索良久,她银牙紧咬,一脸决然之色,然后伸手也褪了下来。顿时,室内一片流光溢彩,洁白无瑕的肌肤映着烛火,泛着温和的荧光。它似蓝田美玉一般,在洁白滑润之余,微显两份迷人的透明,让人一见便心生犯罪心理。玲珑之极的曲线似一首优美的诗篇,在起伏波折的韵律中诠释着完美的定义。
仅剩一身小衣的她,快速的跑到床边,跃身上床,一把掀起被褥,快速的躲了进去。她动作矫捷而有力,特别在掀被褥的那一次扬手,更是几乎把田中尘掀翻下床。
神经病!田中尘暗骂一句,但实在困倦,暂时忍了下来,忍声吞气的继续他的睡眠大计。
如果,只是躺在一个床上,相互伴随到天明,田中尘无所谓,但,后面的发展就让他的郁闷终于爆发了。
女子上床后,先是沉寂半晌,待呼吸合小脸都恢复正常后,她长舒一口气,然后小手轻轻的碰了碰田中尘。她在测试两人之间的距离。
小手触摸道田中尘的手臂后,她发觉距离倒是很合适,只是,她又发现另外一个问题。这人怎么没有脱衣服?还好,咦,不行,如果他这个样子被那人看到,我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应该怎么办?
再次开始沉思。
管不了了,这一次先躲过去,反正他现在被点了穴道,看不到我。想到这里,她再次把被子掀开,然后快速的撑起美好的上身,双手开始生硬而又笨拙的在田中尘腰间活动,先解腰带。
再忍一下吧!田中尘这样安慰自己道。
腰带解开了,自然要褪衣衫,褪衣衫少不了要翻动身体。女子粗鲁的一把抓住田中尘的前襟,然后用力提了起来,接着就是如翻转玩具一般把田中尘倒翻过来。
实在忍不了了!田中尘在落床前,右手猛然撑在床板上,然后收回真气,快速的起身下床。
怎么回事?女子怔怔的注视眼前不能置信的一幕,穴道明明点中了!
在女子痴呆的目光下,田中尘快速的脱去衣服,然后钻进被褥,右手一把扯过还在发呆的女子,快速的让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在一处。“现在你满意了吗?”一切结束之后,他闭着眼睛狠声问道。
“你!”女子闻言反应过来,然后强烈的开始挣扎,她手脚并用,侧推横踢。田中尘也不为难她,右手收起,放开了她。
女子躲进小床一角,浑身发颤,仅颤了两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平静了下来,“你怎么解开穴道的?”
田中尘不想回答。
女子小脚伸过去,轻轻的踹了一脚,然后,第二脚,第三脚,在要进行第四脚时,一个大手伸了过来,在她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一把把她扯了过去。
被人如此轻易抓住,对女子来说时第一次,她连忙提及真气,却惊恐的发现真气对对方毫无作用。心中一惊,强烈压制的惊慌再次出现,她开始似普通女子一般,手脚并用的极力挣扎。
“别动!我此时很困,我不想与你再有任何纠缠,请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可以吗?”田中尘闭目说道,他实在困的不想睁眼。
闻言,女子马上停下了挣扎,小心的轻声轻气的柔柔弱弱的,问道:“你只是想睡觉吗?”
“嗯。”
“好吧。我不打搅你,但你也不能碰我。”
“嗯。”
“如果你真的不非礼我,我以后一定会重金酬谢你。”
……
“你真的不会非礼我吧?”
实在太烦人了!田中尘右手伸出,一个灵巧的拥抱,在女子的惊呼声中,轻易的把女子抱到身上。“如果你再多嘴,我就马上非礼你!”
第十六章 青楼噩运
“你已经在非礼我了!”女子开始剧烈的挣扎,提集全身的真气,一股脑的按向田中尘的前胸。杀了这个恶徒先。
真气如滔天洪浪一般,一涌而出,在触及胸口时,一个猛然停顿,然后又如万马奔腾一般,快速回涌自身。此等诡异之事,女子头一遭得遇,顿时无暇顾及其他,连忙强提丹田处不多的真气抵御。
当少遇到多时,一般都遵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女子没有阻挡住回涌的真气。顿时横冲直撞的真气让她内腑如火燎一般,又热又痛,血气上涌,喉咙处猛然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田中尘右手连忙横拨女子的俏首,让她鲜血喷在了一旁的被褥上,顿时被褥上出现灿烂的一滩猩红。
吐出鲜血后,女子柔软无力的趴在田中尘的胸口上,胸前两团傲人的双峰在挤压下凸显出惊人的弹性。这让田中尘浑身一阵酥麻,心中一荡,他不由得睁开双眼。
女子长的很美丽,虽然只是一个侧面,但她却可仅凭一只眼睛让人心醉。眼睛是半眯着的,上下眼脸在一个合适的角度下,将黑白分明的眸子若隐若现的遮盖。睫毛很长,特别是如此近的距离看,它似一首曲调高昂的歌曲,在长长的音调中让人深感那惑人心神的美丽。眼睛很长,所以能看清眸子,很清澈,很纯净,似夏日里清净无双的池水,让人在深感心情热烈之时,能够时有时无的体会道其中蕴含着的清爽的凉意。
俏脸很白净,肌肤完美,此等似荔枝果肉一般的肌肤让田中尘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电视广告。肌肤虽然动人,但脸上的线条却更加引人注目。平滑柔和的线条,让人不由得想起方才引人入眠的旋律,这是一种柔和的灿烂,它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沉入其中,继而不可自拔。
如此美丽的女人,或许可以让我破戒一次。田中尘的淫心此时蠢蠢欲动。“你好像时处女吧?”他注意道那扑鼻而来,撩人心神的清雅幽香。
女子无力回答,只是不断的粗喘,不轻的伤势让他不得不马上运功疗伤。
右手在女子光滑的后背上上下游弋,似锦缎一般的美好触觉让田中尘心中又是一荡。但灵活的右手移动到浑圆丰满的臀部时,女子的娇躯不由得一颤,但还是无力阻止。
此时不享受,等待何时。田中尘快速收起真气,侧身猛然一翻,当即把艳丽的女子压在身下。当男性的勃起斗志昂扬时,他转头看向女子的小脸。
这是一张因精致而完美的小脸。脸不大,五官却十分精巧,细长的眼睛,笔直的鼻梁,红润而丰盈的小嘴,尖巧的下巴,所有的一切,无论整体还是个别,都美的让人心惊。这种美让田中尘想起了曾在电视《民间国宝》中看到的玉龙床,那种无论分割还是组装都在诠释完美的艺术品。这种美最是震撼人心。田中尘见过的美女中,也只有林家姐妹能与之媲美,就时赵玉儿合白兰等女也要稍逊半筹。
“喂,你叫什么名字?”田中尘动心了,动的是淫心,不由得问起对方的姓名。
女子勉强的睁开双目,死死的盯着田中尘。田中尘下身处的反应,她感觉的到,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弄巧成拙而发怒是自然的事,只是,她此时浑身无力,就是这怒火和恨意表现的方式,也充满了诱人的妩媚。不说话,只是瞪着,她要让田中尘因为她的目光而难受。
明显,这所谓的难受是变相的猛烈的刺激。田中尘双手不断的在凸凹有致的娇躯上缓缓游动,双目中逐渐显出痴迷之色。当双手将那秀美的小衣从被褥中甩出来时,女子无限娇美的上半身彻底为田中尘而开放了。
柔软滑腻的感觉似电流一般,瞬间麻痹了全身,田中尘在如此美好的触感下,轻轻的低下头,缓缓的向女子娇艳的红唇吻了过去,同时,双手开始褪去女子下身的小衣。
女子娇羞欲死且恨意滔天的注视眼前丑陋的可无人,却因为真气错乱,而恼羞无力的承受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这一刻,她想到了自杀。
“哐啷”,一声巨响猛然传来,房门被人自外面一脚踹开,接着一声娇呼传了进来,“王义泉,你给我出来。”
田中尘此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恨一个女人,当张婉容俏美的身姿进入房间后,他满怀恨意的瞪了过去。
张婉容并没有看向田中尘,而是一眼看道了女子的样子,当看清女子的容貌后,然后她马上一脸好奇的看向田中尘,在目光触及田中尘的丑脸后,她顿时失望的摇了摇头。“齐媚儿,你选择的竟然时这么丑陋的一个人。”
齐媚儿无暇顾及讽刺,连忙叫道:“救……我。”她虚弱无力,此时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张婉容好似没有听到,她的目光在田中尘脸上再次打了一个转,然后下移,顿时看到被褥上的血迹。好似明白了什么,她俏脸一红,马上遮住眼睛背身转了过去。
张婉容不说话,也不离开,只是背着身子站在那里,田中尘受不了了,“喂,如果你没事,就快些出去。”
“救我!”齐媚儿这一声汇聚了此时全身的力气,大了许多,田中尘感觉她出声时浑身轻微的抽动一次,这抽动对现在的色狼来说,时强烈而致命的。
当坚挺毫无顾忌的横压在女人柔软的方寸之地时,一切都无可阻拦。
当然,理论的存在总是为了被打破的。
张婉容背着身子猛然一个后撤,瞬间来到床边,在田中尘无法反应时,她玉指后伸。玉指点在田中尘的后背上,她武功已经时顶级水准,即使不回头对穴位把握的也是极准,顿时田中尘无法动弹。
得手后,张婉容连忙道:“齐媚儿,改天听你弹琴。后会有期。”话未落下,她的人已经快速的冲出房间了。
有是点穴,齐媚儿的小脸在张婉容出门的那一刻,已经惨白的毫无人色了。果然,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出现,田中尘的双手就恢复正常化。
在急不可耐的田中尘再次褪去齐媚儿的小裤时,意外再次出现。
门外一串声响传来,接着便听到楼下一阵哄闹,接着张婉容毫无顾忌的娇呼重新传了出来。“让开!”声音似万丈浪涛一般,夹杂着铺天盖地的让人惊叹的怒气。
怎么回事?这一声高呼,让沉迷在色界中的田中尘难得的清醒过来,在他的印象里,似乎还没有人能够让张婉容如此气恼,他听的出,这是一种厌恶之极而心烦气躁的恼怒。快速的进入身死状态,然后灵敏无比的听觉快速的释放出去,他要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怎么说,张婉容都是王义泉这个义弟的未婚妻。
“婉容妹妹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这猥琐的声音与龟公有几分相似。听着就让人心中作呕。“要不要哥哥陪你一起找一找那个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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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张婉容一声冷哼之后,接着就是呼呼的破风声,双方动起手来了。
田中尘马上收起真气,快速的从女子身上爬起来,他要去帮忙。无论怎么说,张婉容都算是自己人,如果她被欺负了,自己没有道理不上去帮忙。
再者,如果这次能够成功的英雄救美。以后面对她时,可以一直摆着救命恩人的架子,这才时最引诱人的。
只是,他身子还未下到床下,连成一片的惨叫声似夺门而入的凶兽,在一个猛然的恍惚间急速的冲了进来。“如果下次再这么不长眼,我会杀了你们!”张婉容豪情万丈的话语让田中尘石化了。
如果,你们没有足够的实力,请你们不要随意的猖狂。不然,你们只会给自己合别人带来失望。最讨厌的就时无知的色鬼,合不知所谓的猖狂、自大。
再次进入身死状态,发觉张婉容已经施施然的离去了,遍地的哀嚎把漱玉轩旖旎的气氛驱散一空。同时让人丧气的是,田中尘的淫心也所剩无几。
我想我原本的目的是来这里睡觉的,怎么现在已经偏离的不知身在何处了?他低头开始沉思,今晚的经历实在郁闷古怪的无以复加,如果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远处的客栈投宿。
便宜没有好货,同样,省事的选择或许包含着无数的后继麻烦。
他回头看向床上险些被他强奸的女人,齐媚儿,见他圆瞪双目,半张小嘴,表情古怪而复杂的看着自己。
“对不起,事情的发展,确实不是我想要的。”田中尘认为自己在走之前,应该向她解释一番。“我原本来这里只是,真的只是,为了好好的睡一觉,根本没有找女人陪睡的心思。”他右手拍了拍齐媚儿光滑的小脸,笑道:“我其实是一个好人。”
“才怪!”齐媚儿简单的用两个字否定了田中尘对自己的定义,然后小脸一阵发白,这是用力过猛所致。她不惜难受也要确定田中尘坏人的身份,可见她此时对田中尘的恨意有多深。
“好吧,我不是好人。”田中尘对这种定义无所谓,于是齐媚儿有点郁闷了,她紧闭小嘴,不打算再做无聊的否定。“如果你不弹琴干扰我,我会一直睡到天明,那是多么美好的事。”他一脸憧憬,提起这事,他还是克制不住对这绝色女子的恨意。“可是,你,就是你,残酷的毁了我的美梦。”
“好!”齐媚儿咬着牙嘣出这个字,接着她一脸得意,她在不惜一切代价让田中尘难受。
橘黄的烛光照在光洁无暇的肌肤上,映射一圈淡淡的光晕,田中尘抬了抬手,最终只是轻轻的抚摸一下俏丽的小脸。“我大人有大量,那一次我强忍着听完你的琴声,等到你的琴弦崩断。”
齐媚儿听到这里,急切的吸了一口气,想要与田中尘争辩,但由于动作的过于猛烈,浑身的酸楚一阵连着一阵,顿时无法开口说话了。
“本来,在琴弦崩断之后,一切都可以结束的,但,你这个女人,开始搅扰我了。你点我穴道我无所谓,但你不能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睡觉呀!我在这主动脱衣后,也可以算了。但你不能那么无聊透顶,总是不断的在我耳边唠叨。”田中尘说道这里,长叹一声,总结道:“你虽然长的美丽,但也没有随意打扰别人睡觉的特权,至于后来的事,就是意外了。你脱了衣服,我也脱了衣服,就好比烈火遇到干柴,有点脱离你我的控制,这很正常。你不要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齐媚儿开始莫名其妙了,田中尘这话好似在推卸责任一般。
“不错,我的意思就是,你我过了今天,不再有任何瓜葛。”田中尘点明出来,虽然中看多了男主角在青楼找老婆,但当他亲身经历时,他还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自己与一个妓女有瓜葛。
只要时男人,嗯,强调一下,正常的男人,他都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曾经做过妓女,无论这妓女的身份如何引人注目,甚至她一直是处子之身。
他不喜欢我,看的出来。他除了刚才出于男人的冲动非礼我,从头到尾,他其实根本就不曾看得起我。既然这样,那么这个人就更加可恨!他害怕与我有任何联系,那么,我就让他永远的害怕下去。
齐媚儿想到这里,猛然看到田中尘开始穿衣了,心知他要离开。心中有些恼火,没有任何人在见识她的真容后,能够如此般视若无睹的毫不留恋。
哈哈,我这是怎么了?如此丑陋的一个人,怎么会让我这般思绪不断波动?丑陋的他,对我来说,根本什么都算不得。除了武功高,他什么地方能够让我看的上眼?嗯,还有,他的琴艺也很高。
其实,除了丑陋,他并不是一个很坏的人。
齐媚儿毫不觉得把丑与坏混淆有什么不妥,她怔怔的看着田中尘不急不缓、从容自若的穿衣动作。
他并不如他的长相那么简单。
齐媚儿这个结论才一得出,门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田中尘此时衣服才穿了一半,接着房门再次被人在外面推开,然后便见一位长相普通之极的青年男子,以一种让人十分讨厌的施施然的步伐走了进来。
此人长相虽然普通,如果他也以普通的标准来要求自己,那么还不会上升道有碍观瞻的层次,但从他的穿着合打扮来看,他并不是一个甘于流俗的人,所以,他丑陋了。
眉毛修长,甚至称的上眉清,但眼睛却很小,与目秀有天壤之别,在漂亮的眉毛衬托下,眼睛愈发让人感觉长的不是地方。当这眼睛总是微微眯起,把无限的猥琐以一种放射性的形式强烈透露出来时,田中尘顿时心生厌烦。
笔直的鼻梁,但在笔直的线条勾画道尽头时,以一个惊人的弧度结束在鼻孔上方。于是,美感被破坏了。鹰钩鼻固然特别,如果长的合适,也是一种很有特色的美,但此人只能把这特色偏加在丑陋之上。从这一点,不得不佩服此人具有别人所未有的特别。
脸上的其他部位都很合适,除了眼睛和鼻子,此人如果单独展现其他方位,应该属于英俊之流,特别是他身材挺拔,虎背蜂腰。也正是如此,他可以入普通之流,不然只能算是丑陋。
但,他的自我装扮就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稀疏的八字胡,下巴上三十根不到的长须,田中尘知道他此种蓄须方式是要极力表现一种雅致的文弱气质,以配合那毫不衬他的白色儒衫,但明显这雅致不适合鹰钩鼻。
“哦?哦,哦!”青年进门后,快速的扫了田中尘和齐媚儿一眼,紧接着就是三个“哦”的音阶升降,不知为何,他说话时,总是透着一股让人恶心的动作。听声音,刚才就是他在外面调戏张婉容。
敢于招惹张婉容的人,身份自然不是田中尘所能望其项背的,田中尘老实的没有开口质问对方的无孔不入。
齐媚儿也不吭声,她听出青年的恍然大悟,心中悲喜交加,事情道了如此地步,无论中间有多少挫折,现在的结果倒是让人满意,很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她无力缩起俏首,躲在被褥中,轻轻的啜泣起来。
莫名其妙!田中尘心中给了齐媚儿一句。
青年的眼光早已捕捉到齐媚儿绝美的小脸上的惨白,在目光触及被褥上一滩艳丽的猩红时,心中顿时一明,破处了!他快速的转头看向田中尘,他要看看,这抢在他前面的人是谁。
当看到田中尘丑陋的样子时,青年笑了,先是微微撇嘴而笑,接着笑容不断扩大,直至最后,他哈哈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好,好,好!”
说实话,此人的姿态和笑法透着让人作呕的气势,他夸赞时的言语,好似捏着嗓子在发嗲,让人浑身不寒而栗。
“齐媚儿,你不是只结实英俊少年吗?没有想到你的处子之身会被这样的一个人破掉,哈哈,哈哈!”
这人心理有病。田中尘给了一个定论,他实在忍受不了这做作声音的折磨,拼了这个身份不要,他也要快速结束。“你这人是谁?好没有礼貌!”他沉声质问道。
青年抬手倒指自己,小眼努力睁大,“我时谁?哈哈,竟然还有人不知道我是谁?”
这人自恋。田中尘转身看向床上,他要向齐媚儿讨教答案。可惜齐媚儿一直缩头在被褥里。全心全力的轻声啜泣,以饰演自己可怜女子的形象。想起方才她说话时,奋力的让小脸发白,田中尘认为,她此时正在劳累的煎熬中。“演戏而已,至于这么拼命吗?”
“喂,听好了。”青年昂首挺胸,趾高气昂,然后清了清嗓门,才捏声捏气的以一种法官宣布判刑的庄重语气说道:“本人就时当今的独一无二的。”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无限得意的说道:“太子殿下。”
我想,如果这是真话,清朝将会提前了。田中尘毫无道理的在脑海中浮现这个念头。
“怎么样?哈哈!被吓傻了吧?”这位太子开始自我陶醉,“很多人在知道我的身份后,都是你这种不知所措的表情,我知道,你能在这里见到我,是你根本无法接受的惊喜。不过,没有关系,我这人最是平易近人。”
这一连串的自恋,让田中尘猛然升起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貌似二十一世纪,有一种恬不知耻的人靠网络骂名而出名,其代表人物就与此人有几分相似。
太子伸手做作的抚摸下巴上不多的几根胡须,他动作轻柔,深怕不小心把胡须扯断。“我看你这人长相不错,我要收你为近身侍卫。”
这人有病,丑也算长相不错,他心理变态呀!田中尘感觉,与这样的人在一起根本无话可说。因为,对他说话,也是一种强烈的,遏制不住的恶心。
“嗯,对了,你刚刚完事,还有话要对齐媚儿说,我先出去等你。”太子喜欢把“我”这个字念的很重,他时刻在强调自己平易近人。
不屑且疯狂的看了床上的被褥一眼,太子含笑退了出去,然后就是脚步沉重的下楼声,还有张狂得意的笑声。
田中尘懒得理会那个白痴太子,他快步跑到床前,一把把齐媚儿的小脸翻出被褥,急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齐媚儿小脸憋的通红,刚才她演戏很卖力,此时被询问,本想不说,但,如果没有破处的事被他拆穿,难免还要受到那个恶心男的纠缠。“那个人就是当今太子。”
“喂,说重点,我已经知道的不要再废话。例如,怎么这个太子如此讨厌?”
就对太子的感观来看,他倒是通道中人。齐媚儿苦涩的笑了笑,道:“他生来就是如此讨厌,我也不知道为何。就时因为他讨厌,所以在他说要前来帮我那个的事后,我就找你来帮忙了。”
“哦,这样看来我是被你利用了。”
“喂,男人,你赚了我很多便宜唉。”齐媚儿横眉冷对,同时紧了紧遮盖自己的被褥。
看道她的动作并不怎么吃力,田中尘心中一惊,认为她一惊恢复少许功力,他连忙进入身死状态,功力恢复的这么快,虽然步入宁随心,但也是十分少见。“从头解释,我要听详情。”
事情很简单,丑陋的太子殿下对齐媚儿小姐一见倾心,继而心生邪念,想要用尊贵的身份合强大的权势来强行霸占。为了保全清白,齐媚儿绞尽脑汁的与恶势力做坚决的斗争。斗争的过程是艰苦而复杂的,她先要物色一名男子,然后在太子殿下到来时,与男子一同演一出同床共枕的好戏,以此来欺骗太子殿下。
田中尘听完,竖起两根手指,道:“两个问题,为什么找我陪你演戏?还有,为什么你认为我们同床后,那个太子就不会再次强暴你?”
听到强暴,齐媚儿再次裹裹被褥,她这一防范动作让田中尘暗自皱眉。“找你陪我假扮,是因为你不会武功,当时也神志不清。不过,现在想来,我当时被你骗了。”提及武功,她目现敬佩,年龄相差无几的情况下,两人真气的凝结程度差别如此之大,即使她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第二人同田中尘一般。
这人的琴艺也深不可测,如果他不是太丑,嫁给他倒也不错。
胡思乱想之后,她开始解释第二个问题,“太子要的女人,必须时从处子之身开始。也就是说,他破处的女人,他才会要。这是他自卑的虚荣而成就的一种疯子般的嗜好。”说着,她再次紧了紧被褥,这次动作明显的大了许多,顿时胸前傲然的挺拔被隐约的勾勒出来。
“喂,女人,我已经说过不会动你了,不要总是那么防着我。”田中尘被齐媚儿防范的动作弄的一头黑线。
“喂,男人,刚才你已经动过我了,不要总是假装好人。”齐媚儿毫不示弱的瞪了回来。
第十七章 废物太子
田中尘坐在床头,一头黑线,他发觉中对古代的女人的描写,不是喜欢害羞,就时出口成章,那些女角色淑女的表现让所有人自惭形秽,这描写明显不符合实际,其实,任何一个时代,都不缺乏有性格的女人。臭美的白兰不肖说,性格诡异的王月痕也暂时不提,就是嗜好古怪的赵玉儿也可以先省略过去,眼前这位,分不清状况而肆意妄为的女人,就是田中尘见所未见的。
右手轻轻按在被褥上的翘起上,顿时惹来齐媚儿一个白眼:“喂,大善人,你不是说不会动我了吗?”
田中尘马上收回右手,点头道:“原来你还明白现在的状况。继续介绍那位太子,对了他叫什么名字?”说道这里,他接着问道:“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对不起,我又忘了。”
难道,我就这么普通吗?连让他记下名字的资格都没有。齐媚儿浑身一阵无力,她被彻底打败了。
“算了,反正你我以后不会有瓜葛,知不知道你的名字,无所谓。”
“喂,你太过分了!”齐媚儿做为一位美女,是不允许被人如此无视的,“我叫齐媚儿。”她一字一顿的介绍道。
田中尘右手一摆,道:“叫什么真的无所谓,快点介绍太子吧!”
“齐媚儿,齐媚儿,齐媚儿,我叫齐媚儿。”齐媚儿连续重复几遍后,见到田中尘的脸黑下来后,才开始回答问题。“王德昭,这就是太子的名字,喻以德善昭显之意,不过当今皇上和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王德昭不仅没有昭显德善,反而昭显无尽的无知和愚蠢。”
田中尘连忙打断道:“你对我如此抱怨,不怕我把这些话透露给太子殿下吗?”这个女人嘴巴恶毒,但也太大胆了。
齐媚儿小嘴一撇,道:“透露给他无所谓,反正事后我不会承认的。不过,他也有一处优点。”
“哦?”田中尘正在感叹人类所有的缺点竟能集中在一人身上时,突闻此言,顿时一惊。
齐媚儿见田中尘看过来,展颜笑了笑,绝美的容颜焕发灼目的光彩,这光彩可以让任何人为之心动,但不包括田中尘。田中尘神色不变,这让她有点失落,看来,他真的没有把我放进眼里,哪怕一点。恐怕也都没有。这个丑人,拿到他的内心也有问题。止住胡思乱想的猜测,她继续解答:“说这是优点,不如说这是无知表现的一种衍生现象。他会对任何跟随他的人十分重用。如果取得他的欢心信任后,那么这种重用就十分极端了。”
“极端?极端到那种程度?”
“你觉得对一个无知的人来说,控制他的思想是不是难事?”
“不是。”在骗子田中尘看来,很多人都是容易哄骗的角色,有些时候,聪明的人也会被他骗,例如,完颜无忌,还有完颜无忌那个手下。牵机丹应该发作了。那人也应该死了,很想知道,他最后的遗言是什么。
“可以控制他的思想,那么,他的权利几乎可以等于是你的权利了。”
“你在鼓励我接近他,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
齐媚儿展颜一笑,干脆的说道:“当然可以,我本就是在鼓励你,许多人,嗯,应该是许多势力都绞尽脑汁的让手下接近他,但很少有人成功。固然他性格怪异,不易接近,同时也因为这人让人厌恶的不想接近他,即使接近了他,也会因为压制不住厌恶而表露出来,进而功亏一篑。你可以试着接近他,但我提醒你,在他身边看着他丑陋的表现,将是世上最残酷的酷刑。”
我想,一个人能够得到酷刑的评价,这人真的让人无话可说了。田中尘不打算接近这位太子,快乐逍遥的生活才是他生命的主旋律,痛苦和折磨他要尽量远离。
“快点下来!”门外一声高喊打断了田中尘的思路,他一直被身份无比高贵的人的丑陋而昏眩,几乎忘记楼下那丑陋的人的等待。
“还有没有其他的嘱咐的?”田中尘最后问道。
“暂时没有想到。”齐媚儿轻松的笑了笑。
“那么,后会无期吧!”
“喂,男人,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田中尘起身挥手道:“我不打算记住你的名字,更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彼此以后不会再见,何必询问这么多?”说着,他快步走出了房间。
齐媚儿怔怔的望着紧闭的房门,半晌后,喃喃说道:“原来不被重视的感觉,是这么的痛苦合揪心。但,更多的好像时不甘心吧!我会把你的名字找出来的,还有,你非礼了我,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小心的伸出玉臂,把扔在一侧的肚兜取了过来。穿衣服先,不然,没有安全感。
田中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下楼梯的,无论时楼下的嫖客,还是二楼的贵宾,全都在他出来时集体起身,行注目礼。这注目礼中,田中尘找不出一丝敬意,他看到的更多的是悲伤合痛苦,好似所有嫖客此时集体中了负面魔法一般,他们的表情实在太一致了,那是悲伤中蕴藏深厚杀气的急切妒忌。
除了这位太子在一脸萎缩之极的微笑,其他人都静默无声的注视,注视,这注视让他们的眼泪横流,喉咙哽咽。
千夫所指,或许就是我此时的处境吧!但,相比他们的妒忌和失望,什么都没有做而被他们无情的误解的我,是不是更应该有理由伤心一次?只是,为什么我现在还是迫切的想着睡觉呢?我认为,相比现在的这一切,我今晚的运气实在,唉!
苦恼自己差到极点的运气。田中尘旁若无人的走下楼梯,在快到楼下时,太子王德昭快步迎了上来。来到田中尘身前。他猛然竖起大拇指,以恶心之极的嗲声,叫道:“好,好,好!”
这不明所以的夸赞让田中尘恶心之余也石化了。
“就让他们看看,咱们比他们强。”太子殿下见田中尘不开窍,他连忙解释一下,但这解释还是不够透彻,田中尘依旧无法明白。于是,太子只好再明了一些,“长得英俊又能怎么样?”
他这样说,田中尘明白了,如同有些丑女会嫉妒美女一样。有些男人也会因为自己的容貌不行,而诋毁长的比自己英俊的男人,当这种变态心理成长道一定层次时,表现的方法就有点极端了。例如此时的太子殿下。
这个太子让我跟随他,或许就是因为我的丑,和我的丑占有了那个女人的美。田中尘已经忘了楼上那名美丽娇艳女人的名字了。当你不想记忆时,你会忘记的特别快。
田中尘因为丑而被同样长相“不俗”的太子赏识,和高裘因为会蹴鞠而被重用,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田中尘明白之后,太子殿下高兴的点头示意,然偶开始了他的教导课程。“长的英俊又如何?还不是只能远远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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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子难听的声音不断干扰下,田中尘猛然想起一个问题,既然身为太子,他怎么会公然来漱玉轩这种地方的?他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才对呀!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他,在他随太子离开漱玉轩时,他还是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个问题,田中尘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转过来。此时月黑风高,深秋的凉爽已经转变成阵阵寒意。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他才发现自己已经随着让人讨厌的太子殿下走出漱玉轩了。“吴常戎。”他随意的编了一个名字。
“吴常戎,好名字,这名字很像一名侍卫。”太子说到这里,挥手道:“你的名字比他们这些人好。”
田中尘顺着太子的手势,才发现太子身旁还跟着六名鼻青脸肿的人。“他们是不是被张婉容打的?”
太子王德昭厌恶的扫了几人一眼,骂道:“一群废物,六个人连一个女人都收拾不了,真给我丢人。”
果然是一位废物太子,在外人面前对自己属下如此辱骂,倒是不怕属下寒心。田中尘对目前的大康王朝再次失去信心。难道,真的会使女真人提早入关,而我当一名辫子人?不行,留辫子比天天陪着这个讨厌之极的太子还恶心人。
说真话,田中尘最讨厌的两个朝代,就是宋朝和清朝,可能是身为男人的缘故,他对这两个表现十分软弱的王朝十分反感。这个世界宋朝没有出现,他曾一度庆幸,现在如果可能,他更不希望清朝出现。
或许,我应该做一些什么?田中尘首次生出一丝为国效力的觉悟,这觉悟在上次追杀完颜无忌时还不甚明显,此刻,被弱智无能的太子进行一番剧烈的刺激,他觉得,应该为国家捐一点银子。毕竟,我什么都不懂啊!
科技,他只会电脑程序,没有用;农业,嗯,貌似除了农大毕业,没有人几个懂吧?军事,这是开玩笑,他田中尘除了能靠嘴巴骗一骗人,懂个什么军事。仔细想了想,除了银子,他还能贡献什么?
无能啊!相比中的穿越者,我想我根本就是一个废物。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我的所有敌人都是脑残人士。
无能的田中尘此时正在受太子殿下询问:“常戎,你是怎么得到齐媚儿的?”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但难不倒骗子田中尘,把实话微微改变一些,自然就可以蒙混过去。“我本不是为了齐媚儿去漱玉轩的。”
“哦?”太子露出好奇之色,此人具有喜好八卦的性格。
“我只是疲倦欲死,进漱玉轩只想找一处地方能够休息一晚。不知为何,他们把握送到了那个女人的房间里。”田中尘又忘了齐媚儿的姓名,“然后,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弹琴把我吵醒。”
“我知道,我知道。她弹琴我才知道她回到漱玉轩了。前两天,我找她,她都不在。”
原来她弹琴是为了进行演戏的信号。可惜,却吵醒了我。田中尘明白一些原由,继续解释。“把我吵醒之后,我自然怒火冲天,起床找他算账。”
“嗯,睡觉时被人吵醒是最难受的。”
田中尘笑了笑,“本想打她一顿的,谁知道她竟是那般的美丽,让我当时困意全消。我本一位她是一名普通的妓女,然后就强行把她抱上床了。然后,嗯,刚完事不久,张婉容和殿下你就出现了。”
“原来是这样呀,你倒是巧的很。”太子有些失落,“你运气真好。”
首次听人夸自己运气好,田中尘郁闷的想哭。“太子,我现在很困,能不能安排一个地方,让我好好睡一觉?”
按照田中尘的预计,太子会说,你先回去吧,明天我派人找你去。接着,他这个吴常戎就可以消失了。
不要用考虑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一些人的心理。太子点头道:“也好,我们快些回宫,我给你安排休息的地方。”
“太子与小人第一次见面就带小人进宫,这与规矩不符吧?”
太子头猛然昂起,傲然道:“我是太子,我说的算。”
“是吗?”一声突兀而冰冷的话语接下太子的话茬,这语气和语意都十分的无礼。中人连忙转头循声望去。
漆黑的街道寂静而清冷,面前亮点暗淡的灯光照不开前方浓浓的幽暗,似乎除了这里,整个世界沉寂在幽暗之中。当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影自黑暗中走出来时,似从另外一个世界无声的来道眼前。此等情况下,众人无不神经绷紧。
黑衣人缓步走上前来,黝黑的双眸紧紧盯着微显紧张的太子,他冷声说道:“愚蠢的人,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必要。”
“你知道我是谁吗?”太子嗲声嗲气的又来自我介绍了,“我就时当今独一无二的。”他还是在这里停顿,然后几乎用吼的声音叫道:“太子殿下。”
这样的人,确实没必要生活在世上。田中尘一头黑线,他实在忍受不了这个时刻还在显摆的浅薄无比的太子。
“果然,愚蠢的无以复加。”黑衣人道出田中尘的心声,“如此看来,我必须马上解决了你。”
拜托,不要这么多废话,快些动手呀!田中尘的心声再次被黑衣人听到,他身形一闪,顿时似无形的青烟一般,毫无声息的飞扑而来。
“杀了他。”太子后知后觉的吩咐没有任何作用,在他发言前,那六名侍卫已经拔刀在手,成二字形排成两排,挡在了太子的前面。
黑衣人身形没有一丝停顿,在临近侍卫时,右掌猛然提起,不见他有任何闪躲,肉掌直接迎上侍卫劈砍而来的长刀。
田中尘在身死状态中看的真切,在肉掌接近长刀时,突然一个灵巧的转折,快速的变掌为抓,一把捏在到背之上,顿时控制刀势的走向。然后黑衣人猛然用力回带,长刀合持刀的侍卫身不由己的被带出去,同时黑衣人另外一只手已经拍开另外一把砍向他的刀,此时快速的拍向这名侍卫的胸口。
手掌上荧光强盛,田中尘知道,如果这掌被拍实,侍卫必然当场毙命。
就在此时,侍卫后面一人猛然纵身抢出,一刀无比凶狠的斩向黑衣人的手臂。黑衣人连忙缩掌后撤,在撤手的同时,他手掌上一片荧光脱离手掌,漂浮在半空中。
果然是顶级高手,只是,为何要将真气留在那里?田中尘心中不解。
就在田中尘疑问产生之时,抢身出去救助那人的刀终于落下了。黑衣人以毫厘之差避过刀锋,接着手掌十分诡异的再次前拍,击打在下劈的到背上,接着便见长刀吃力不住,横斜飞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线段。然后撞击在黑衣人留下的真气上。
波,声音似水泡破裂,轻轻一响。但长刀的走势却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如果前一刻还是刀锋偏下的横撞,那么此时就是刀锋平直的横切。
变化陡生,两名侍卫都不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刀势发展而无能为力,顿时之前那两名侍卫被当场腰斩。
原来,真气外放的作用是如此这般。见识了宁随心的辅助,望月楼房主的攻击,此刻田中尘再次见识道了干扰。
虽然不知道这个黑衣人是谁,但从他是顶级高手的武功上考虑,今晚,这剩余的五名侍卫挡不了他多久,如果不存在意外,大康的皇帝恐怕要绝后了。这么猥琐的太子死了也就罢了。我现在要考虑的是我。我是不是应该快点上前撞死?
田中尘这个念头才在脑后生起,他马上就放弃了,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段缓慢的心跳声。这心跳声是如此的缓慢,它在诉说主人具有不弱于眼前黑衣人的武功。“原来还有这等高手暗中保护这个讨厌的太子,这样看来,这个黑衣人是无法得逞了。只是,眼前这五名侍卫可能要被牺牲了。”
战局很不理想,六名侍卫在一个照面间倒下一位,这对士气的打击十分严重,所以剩余的五名侍卫连忙后撤,在后撤的同时转变阵型,以一个扇形半圆将黑衣人围起来。现在只能依靠人数来拉近彼此双方在武功上的巨大差距。
田中尘收回真气,连忙随着废物太子向后退去。他必须远离战场。当然,后退的同时他尽量挡在太子面前,以表示他的“忠心”。
两人后退的同时,战场上再次起了新的变化。黑衣人见太子后退,连忙纵身扑上,剩余的五名侍卫见他扑来,猛然齐声大喊。
“呀!”这惨烈的叫喊声掺杂无限的壮烈合死志。似壮士牺牲前的怒吼,它包含无限的英勇。在田中尘认为五人会不顾生死的冲上前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现象发生了。
田中尘很多时候觉得自己周围的人都很奇怪,应该说这些人都不正常,他们总是不断的打破平常人对常识的看法。三个义弟如此,林雨贤是如此,还有认识的几位女人也是如此,就是这些小喽啰也很难理解。除了普通的无法再普通的陆场常,田中尘好似没有遇见几个正常人。
眼前这五名侍卫也是如此的异类,他们是如此的异类,以至于让人无法理解他们此时的行为。
惨烈的大喊才发出,在喊声还未传出去的时候,五位勇猛无比的侍卫突然全部一个后纵,身形高高拔起,在半空中,他们几乎同时一个漂亮无比的转身,接着,身影四散入黯淡如墨的黑暗中。
临阵脱逃能够逃的如此漂亮确实十分少见,能够如此这般步调一致的逃跑更是千古难寻。田中尘认为,如果不是之前那一人死的过于干脆,他也会临阵逃跑。
在关键时刻,太子殿下那糟糕透顶的人品爆发了,但爆发的方式实在让田中尘尴尬。他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应付。逃跑,是不行的,他没有轻功。
既然无法逃跑,那么就壮烈牺牲吧,我可以当一次患难救主的忠仆,只是,救这样的一个人,实在太恶心了。不过,我不救他,也还有别人救他。顺便做一次好人,或许会有不错的感觉。只是,好像我应该是要睡觉的。
田中尘在感叹世事变迁让人不胜扼腕长叹时,快速的进入身死状态,然后,对因惊慌失措而无法言语的太子殿下说道,强调一下他的语气,激昂壮烈,如同董存瑞最后的高喊。“太子殿下,你快走,我来挡他。”
“好,……好。”太子殿下连续两个好,之后,他依旧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两腿发软,无力奔逃。
废物道了这种地步,实在没有天理了。
田中尘想到这里,开始面对缓步走来的黑衣人。虽然战胜不了对手,但他田中尘是不败的,即使顶级高手又如何。
第十八章 面对刺客的异类
黑衣高手走的很缓,按照武侠中的说法,他气势宏伟,每一步,每一个动作似包含天地至理一般,毫无一丝破绽。在迈步间,轻微的脚步声似追魂的鼓点,带有摄人心魂的魔力,这魔力会让他的对手感受无比强大的震撼。此时,他就是自然天地,天地就时他。
对着此人,田中尘感觉似乎整个黑暗空间深沉而凝重的挤压过来。
以上都是胡扯,此人之所以走的慢,是因为双方距离不远,田中尘和太子又不打算逃走,走的慢点是为了节约体力,就是如此简单。
于是,这节约体力的缓步给了田中尘表示“忠心”的机会。田中尘是善于抓住机会的“好人”。
“太子殿下,你快走,小人即使死也要挡住他。”
“太子殿下,你快走呀!”
“太子殿下。”如此三句后,他不打算继续了,实在太肉麻了,于是,他变换对象。
“你不要过来,我的武功很高,会杀了你的。”
“如果你继续靠近,我就出招了。”说着,他连忙柔弱无力的射出一根铁针,自然,这铁针被黑衣人轻易的挡下来,同时,也赢得了黑衣人对他的不屑。
别人的感官对田中尘没有一丝影响,不论时不屑鄙视,还是崇拜赞赏,都是那空中浮云,过眼云烟。他有的只是自己的目的。
“我要出招了,我真的要出招了。”田中尘一根根铁针如同孩童掷沙包一般,毫无气力的扔过去,然后被挡下来,之后,换来更加强烈的不屑。
“好吧,我这次出真招了。”话语一落,田中尘和黑衣人两人之间不足五米的距离内,瞬间被无数铁针填满,嗖嗖声把整个空间装扮成惨烈的战场,那无影无踪,神出鬼没的铁针似无数急飞而来的利箭,顿时让黑衣人惊骇欲绝。
谁也想不到,之前那脸色惨白,神情惊恐,一嘴胡说八道。实力低下的小人物,会瞬间突然出乎意料的爆发出如此无比强大的能量。
被骗了!黑衣人只此一念,无暇多想,面对突如其来的无数铁针,他连忙后撤,同时双掌充斥强烈的荧光,快速的在身前交替挥舞,以挡下根本无法全部挡下的飞针群。
眼前荧光闪现,那耀眼的光芒似一个快速滚动的车轮,将黑衣人要害之处严严密密的遮挡在后。同时,一片又一片的真气在空中浮起,在与手掌接触时爆发开来,产生强大的气流,也击散一部分铁针。
果然,这暗器对顶级高手的威胁并不大。
田中尘虽然如此感叹。但还是非常满意他的偷袭,他看的十分清楚,黑衣人中的铁针至少有十多枚,虽然中针的地方不在要害,但如果铁针有毒的话,中在哪里还不是一样?
时间太紧,忘了上毒药了。
于是,黑衣人因为田中尘的运气太差,而躲过了这一劫。
黑衣人挡下铁针后,连忙后撤,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开始检验伤势。他的后撤,让田中尘背后的太子殿下长嘘一口气。
“常戎,没有想到你这么厉害。”太子殿下微微有点恢复,田中尘的卑鄙加暗算让他找回一点安慰,于是,丑陋的他开始展现自己丑陋之极的一面。
“哈哈,兀那贼人,竟敢对本殿下如此无礼,看本殿下捉到你后,怎么收拾你!”
田中尘闻言,一阵无力,他被这废物彻底的打败了。色厉内荏也不需这么明显吧!
“常戎,我,命你上前抓住这贼人。”太子殿下再次强调“我”来显示自己的平易近人,他恢复常态了,开始恶心众生起来,说实话,田中尘十分想回身一把掐死他。
“遵命!”田中尘一声高喊,然后快步跑上前去,相比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他更害怕太子殿下的恶心。
田中尘跑出不到十米,黑衣人已经察觉自己无事,开始凶狠的瞪眼过来。田中尘连忙停住,快速的进入身死状态。
“你这一个卑鄙小人!”黑衣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怒目而视,双眼泛红的骂道,被这么轻易的欺骗,他时首次遇到。
田中尘不屑的哼了一声,傲然道:“当时我一直在提醒你小心,而你却狂妄自大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如果我真的卑鄙无耻,我会在针上注上见血封喉的毒药,如果那样,现在的你还会有气力骂我骂?无知!”提及毒药,他又是一阵后悔,暗道:针上上毒的事刻不容缓啊!
见田中尘如此理直气壮,言之凿凿,黑衣人顿时无言以对,只能冷哼一声,道:“我会杀了你的。”
“嗯,愿望是好的,只是有点不符合实际。”田中尘给了一个中肯的点评,接着他就闭嘴了,黑衣人知道斗嘴不会取胜,纵身扑了过来。
在黑衣人扑近时,田中尘连忙一根铁针刺出,接着毫无悬念的被黑衣人轻松的屈指弹飞。但这一次,黑衣人谨慎许多,不敢因为挡的容易而有丝毫轻视之心。
见铁针无用,田中尘马上掏出他那战绩辉煌的匕首,然后快速刺向黑衣人。黑衣人见匕首出现,猛然一惊,心道:原来你的兵器时匕首。接着,右掌以雷霆万钧之势击向匕首,左掌则顺着扭动的身躯击向田中尘的前胸。他招式流畅,没有一丝滞缓,动作之快是田中尘仅见。
但在速度和灵活上,他还逊田中尘几筹。
田中尘右手一个屈指弹送,把匕首抛向地面,右手化掌成抓,直接迎向黑衣人的右手,至于黑衣人的左手,他根本不需计较。
田中尘这个弃匕首的动作让黑衣人猛然一惊。黑衣人马上清楚自己对田中尘的估测再次失误。“是不是陷阱?”战事顺利的超乎想象,这不符合之前田中尘偷袭的卑鄙作风,打算暂时让过田中尘抓捏,左手是去势不变,继续击向田中尘的胸膛。他认为,即使你再怎么卑鄙,也不可能中掌不死吧!
杀他呢?还是自杀?田中尘觉得自己此时的烦恼很好笑。他右手经过那片滞空的真气后。似拍打在烟雾上一般,没有任何悬念的轻易的把黑衣人的真气驱散,同时他在是否抓住黑衣人的右手的决断上犹豫了。
在黑衣人左右猛击田中尘胸口之时,他的身形不受控制的猛然一震。田中尘清楚,他被倒涌体内的真气击伤了,如果他此时抓住黑衣人的右手。他有十成的信心可以击杀此黑衣人。但,有这个必要吗?
说实话,田中尘认为黑衣人讨厌太子的语气很符合他的心意,他也认为那时刻恶心人的太子应该快些死去。之所以与黑衣人对上,只是为了,怎么说呢,大概是无聊吧?
田中尘心中并不确定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杀黑衣人的心确实并不强烈,在念头转换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于是,咬破舌头,然后喷出鲜血,接着在黑衣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顺着黑衣人掌势后跌倒下,当然倒下的同时,他不忘高呼。
“殿下,快走!”
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后,他壮烈的仰躺在地,开始装死。如此这般,他自杀了。
黑衣人看了看地上的田中尘,又看了看不远处腿脚打颤,被吓的无力逃跑的太子,然后又看田中尘,接着又看太子,如此几番后,他还是无法置信自己赢了田中尘。刚才那一掌,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感觉,那无比凝实的真气至今还让他心惊胆战。“这究竟时怎么回事?”
黑衣人的念头还未完全升起,另外一个人步入了战局中。
“朱三彪,你来的太好了。”太子殿下在田中尘倒下后,就仓皇失措的不会说话了,此时见到有人来道近前,且这人是自己熟知的保护者,顿时心中欢喜,马上夹杂着空腔,叫了出来。
被无情无义的太子置之脑后,田中尘无所谓,他躺在地上无聊的奇怪一件事,就是这位保护太子的高手,为何非要等道他“死”了,才出来保护这位讨厌的太子。“重要的人物总时最后出场,这话不错,但只有脑残的九流电视剧才会安排所有喽啰都死了,高手才出现的狗血情节。你明明在一侧,可以直接出手对付敌人,为什么要等到我们全死了才出来?这事透着蹊跷。”
这位高手保护者长相与其作风相似,都丑陋的十分不像话,肥头大耳,浑身赘肉,偏偏又个子极高,如果他趴在地上绝对是一头巨大无比的母肥猪。如此肥胖的人,偏偏在行走间了无声息,端是奇怪的紧。
死人田中尘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眯着眼睛,大量起此时的场景。嗯,眼前时很搞笑的一幕。
朱三彪壮硕肥胖的身躯似一睹宏伟的城墙,把讨厌的太子殿下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他奋力撑开犹如木墩的双臂,嘴中傻乎乎的高呼道:“疾风知劲草,太子殿下,关键时刻还是我朱三彪有用,你要记住呀!”
他嘴里如此无耻的叫嚣着,一对被肥肉挤在一起的小眼睛,似一条线一般,攒射出锐利的目光,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让黑衣人停下脚步,严阵以待的对视过去。
高手对峙本是常事,但朱三彪之后的表现就让田中尘哭笑不得了。
“太子殿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的,我朱三彪即使性命不要,也会击退这贼人。要知道,疾风知劲草。”
“太子殿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疾风知劲草。”
“疾风知劲草。”
一头黑线的田中尘十分清楚一点,这朱三彪在学习刚才他田中尘表示忠心的方式,只是他学识有限,颠来倒去就是那么一句。而高呼时毫无一丝情感,让人听着乏味,与田中尘方才的表现想去甚远。“表示忠心也不能这般丢人。”
田中尘受不了此人,黑衣人也有些受不了,但他要运功疗伤,所以暂时忍耐,于是,最后一个受不了的人发话了。太子殿下高呼道:“你快点出手呀!”
“好!疾风知劲草。疾风知劲草。”朱三彪继续几句之后,开始缓步走向黑衣人。同时,嘴里依旧念叨着,“疾风知劲草。”
在朱三彪走出几步后,田中尘才能看到被朱三彪强大身影遮挡住的太子殿下。脸色极其的惨白,他眼眶中的眸子游离不定,似在专心致志的关注战场,又似目注远处无尽的黑暗。他很害怕,浑身不断的颤抖,颤抖的幅度时如此剧烈,让田中尘险些错以为他在接受电疗。很,很,田中尘两个“很”字后,却找不到合适的字眼形容这个太子此时的鄙陋,“很丢人吧!”他在看道地上一滩湿漉漉的一片痕迹,给出这个无奈的评价。
黑衣人与朱三彪的战事开始了,田中尘没有注意他们时怎么开始的。在他放弃对太子丑陋的关上后,他的视线移动过去,看到的是两个突起突落的快捷无比的身影。
顶级高手的对决,田中尘是第一次看到,精彩绝伦的打斗场景让他首次对这个世界的武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特别在强大无比的视觉帮助下,这精彩的打斗带有强烈的魔幻色彩。
荧光绚烂的真气或是一片片,或是一团团。停滞在两人战场方圆三米的空间内。在这些绚烂的真其中,身形如影的两人似花丛中灵巧无比的蜜蜂。正在挥洒自如的穿梭于百花之间。特别时朱三彪,他那肥胖如猪的身材在快速移动中,不见有一丝笨拙。
比较田中尘的动手方式,两人都是以实力说话的高手,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取巧的地方。灵敏之极的两人在拳来脚往间,竟然没有一次身体接触。即便如此,凌厉的劲风不断的从战圈内激射而出。一股股劲风扬起地上的沙石,似沙尘暴一般席卷各个方向的每一个角落。
感受不断击打在脸颊上的尘土,田中尘感觉一阵沉痛传来,他难以置信的遥望两人,心中一阵震惊,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竟可以随意发出这么强大的能量。上一次对峙望月楼的房主,他虽然面对无数剑气,但却被他轻易的挡下来,并没有感受顶级高手的出手威力有多大。但此时,他看到的是顶级高手把出手威力作用在环境上,这漫天飞舞的沙尘直接说明了顶级高手强大的实力。
顶级高手之上还有道修高手,那么,那些道修高手会不会如同修真者一样强大?
田中尘想到此处,摇头苦笑。他根本无法想象道修高手,那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强横。
战事进行没有多久,突的一声爆响,接着战圈中黏合一处的两人猛的左右分离。田中尘看的真切,方才两人在招式无法取胜后,相互对了一掌。
两人重新分开后,再次对峙起来。当然,朱三彪不会放过空闲的机会,他要表示自己的忠心,“疾风知劲草,疾风知劲草。”他开始念叨起来,同时默默运功恢复真气。
黑衣人无言怒视过去,心道:“这个死胖子简直比那个可恶的太子还要讨厌。刚才声响太大,官兵快要来了,必须马上解决这两个人。事到如今,看来必须使用疾风剑了。”想到这里,他再次怒视对面还在表示自己忠心的朱三彪,突然,他心中一动,回身看向地上的田中尘,对这死人田中尘,他暗道:死胖子学了这个家伙的无耻,我为何不能学习这个家伙的卑鄙?比卑鄙加以疾风剑,应该会有七成把握击败这个胖子。
想到就去做。黑衣人缓步上前,在距离朱三彪不远处,他停下脚步,狠声道:“虽然我一时胜不了你,但要杀这个废物太子,却是易如反掌。”
“疾风知劲草,你来试一试。”朱三彪似喊口令一般,总是把‘疾风知劲草’挂在嘴边,偏偏神情有种说不出的龌龊。这种感觉就好似看道投靠日本的猥琐汉奸,在学着黄继光那句‘同志们,冲啊!’一般,很矛盾,很欠扁。
黑衣人闻言,冷哼一声,右手扬起。顿时一片荧光闪闪的真气脱手而出。滞留在半空中。田中尘看的真切,这片真气不是合拢的,而是分开的,特别在黑衣人右手落下时,真气分开的距离更明显了。
他要做什么?田中尘正在不解之时,朱三彪一个扬手,一团真气自他手中飞出,十分精准的撞击在黑衣人的真气上,接着两团真气似暗夜里的烟花,消散在漆黑的夜空下。但,黑衣人还有一团真气浮在空中。
黑衣人冷哼一声,扬手一道劲气击出,同时纵身扑向朱三彪。见黑衣人扑上来,朱三彪肥大的身子巍然不动,他紧紧盯着黑衣人的身形。双手合拢,五指似盛开的莲花一般,不断的变换美妙的姿态。很奇怪的一点,那粗如胡萝卜的手指竟然在此时有种美丽曼妙的美感。
在手指的不断变动中,一团,不,应该说一朵,那在两手之间的真气似一朵尚未盛开的花朵,在不断的缓慢的持续的开放。随着花朵的盛开,真气溃散而散发的荧光正逐渐黯淡,在花朵完全盛开时,荧光在田中尘眼中几乎不可在见到。
“这是什么?”正在扮演死人的田中尘不由得睁大双眼,眼睛睁大后,花朵顿时一亮,然后,似白莲一般的花朵脱离朱三彪肥胖的双手,诡异的自动漂浮在半空之中。在田中尘再次不解之际,朱三彪的右臂轻轻的抡起,他动作十分缓慢,但表情极其凝重,正在扑来的黑衣人见此情形,身形猛然一顿,惊呼道:“心莲诀。”
黑衣人声音方落,田中尘马上注意道那漂浮的莲花正在随着朱三彪手臂的甩动,而翩翩起舞。正在此时,那高举过头的肥胖手臂似一把大刀一般,猛然一个颤抖,接着让田中尘难以置信的现象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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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白莲一般的真气在这一次颤抖之后,似乎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不在是迟缓笨拙的随着手臂游动,它好似灵巧无比的蜜蜂一般,它忽高忽低,忽前忽后,随心所欲的飞翔在朱三彪丑陋的大脸前方。相比这难以置信的灵巧,其移动的方式更加让田中尘难以接受。怎么说呢,由于不具有质量,它的运动方式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加速度合惯性,也就是说,它可以在瞬间达到田中尘的眼睛都几乎捕捉不到的速度。
不同于田中尘的目光如炬,黑衣人更多的是见识,他清楚朱三彪此时使用的功法,清楚这功法的诡异合强大。不敢有一丝怠慢,他马上提及真气补及全身,顿时在田中尘眼中,他成了浑身发光的神物。
“难道这小白莲和我的铁针一样,中看不中用,无法穿透敌人的护体真气?”
朱三彪肥胖洁白的大脸上,一片圣洁,很难想象一个丑陋的人脸上有这种气质,他双手合十,空中悬浮的小白莲好似一只俏皮的雀鸟,忽高忽低的围绕朱三彪肥胖的身躯旋转两周,接着,朱三彪的瞳孔猛然凝缩,只见小白莲突然一个闪动,顿时似闪电一般射向一脸沉重的黑衣人。
相比田中尘的铁针,这小白莲不仅快,且毫无破空之声,端是诡异无比。
黑衣人一动不动的凝视朱三彪,他又似乎在凝视激射过来的小白莲,看他此时的样子,他似乎要承受一击。
田中尘眉头皱了皱,有点不对头,这黑衣人不像束手待毙的人。
就在小白莲与黑衣人将要接触的瞬间,怪事再次发生了。
浑身焕发荧光的黑衣人身上的光芒猛然强烈千万倍,在耀眼的强光下,一声轰鸣似惊雷一般响彻全场,接着,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这是什么武功?田中尘怔怔的望着。方才他看的真切,黑衣人身上强光一闪之后,他身上的真气猛然汇聚在身前,接着,就以田中尘难以想象的速度横冲直撞过去。他身前的真气以一个巨大的尖刺形状显示,在撞击道白莲时,一声巨响,接着他浑身颤动,而白莲却似破碎的玻璃一般,四散在空中。
变换成尖刺的黑衣人在撞碎白莲后,速度没有一丝减缓,似一道流星,绚烂而璀璨的撞向朱三彪。
“及讽刺!你时张家的人。”朱三彪说完此话,肥胖的身子诡异的一个横向飘动,在间不容发间闪过黑衣人的横装。
就在田中尘一位分开的两人会重新回到对峙时,事情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第十九章 最忠心的人
牛顿定律有些事后很难解释一些东西,就比如现在,以超常的速度横冲而过的人影,在瞬间停顿下来,然后回身转头,以毫不逊色之前的速度回撞过来。朱三彪想要躲闪,却根本来不及,他双手不断的开合,瞬间又一朵小白莲自手心跃出,这次过程十分简洁,几乎在白莲出现后,就马上对撞过去。
轰的一声爆响,朱三彪连忙凭着白莲给对方制造的一丝停滞,而快速的闪躲过刺锋。同时,他双手继续开合,在黑衣人再一次撞击过来前,把白莲汇集在手心,然后释放出去以赢得时间。
于是,在田中尘的眼睛里,一番奇妙的景观呈现出来。肥胖的躯体在以非人的速度合灵巧不断闪躲,在黑衣人青幽幽的一条条笔直的线段中,他优美而洒脱id进行紧张且刺激的舞蹈。期间,不断有轰鸣的爆裂声似鼓点一般进行节拍的演奏。
这打斗虽然很刺激,很紧张,但也很搞笑。
他们是不是把武功都修炼错了?田中尘一头大汗的想着,在他看来,横冲直撞的应该是身体肥硕的朱三彪,而不断以优美舞蹈来闪躲的应该是身材健美的黑衣人。如果时那样,场面或许还不至于这般让人哭笑不得,现在这场面只能用搞笑来形容。
不过,我觉得最无法理解的就是,好像,大概,似乎这个黑衣人是来杀太子的吧,为什么他要和这个死胖子纠缠不休,而不是直接去杀太子?
田中尘的心声再次被黑衣人神奇的听到,再一次撞击和闪躲之后,黑衣人选择撞击的目标不再是朱三彪,而是距离两人不远处的软软跌坐在地的太子殿下。
朱三彪见黑衣人选择太子,他心中一惊,肥胖的手臂似风车一般快速的上下挥抡。然后,田中尘见识到了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一幕。
在手臂舞动中,呼呼的破空声传出,同时,朱三彪那肥胖的胸口猛然光芒显现,接着便见朵朵洁白无瑕的花瓣奇妙无比的以他肥硕的身体为花心而盛开。此番情形让田中尘苦笑不得,在丑陋的身材下,圣洁和美丽的花瓣变的那么别扭。让人心生一种矛盾的难受,这种感觉就好似看到一位绝世美女温柔无限的躺在那丑陋的太子怀中一样。
田中尘不及调整难受的心情,美丽的现象再次出现。在美丽的花瓣间,无数拳头大小的盛开的艳丽的白莲从巨大的花瓣中脱离,然后快速的汇集在地上的太子前,挡在了黑衣人冲击的道路上。
黑衣人的功法不似朱三彪美丽而矛盾。他是自始至终都贯彻横冲直撞的法则,即使前面有无数的白莲,他依旧义无反顾的撞上去。
顿时,田中尘眼前如同观赏烟花中的满天星,在轰的一声爆响之后,绚烂璀璨的光芒瞬间辉映在漆黑的夜幕下。“今晚的烟花秀真的很好看。”田中尘的心态很轻松,他甚至忘了自己出来睡觉的目的。
在绚丽的烟火逝去时,一道笨拙的身影向他这边飞了过来。待田中尘看清飞来的正是讨厌的太子时,他清楚的知道,他今晚的厄运还在继续着。
田中尘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连忙侧身让过飞过来的太子,他清楚的知道,朱三彪之所以把太子扔过来,并不是朱三彪看穿了他假死的把戏,而是,距离这么远,太子如果被摔痛了,毕竟不是好事,所以,他田中尘的‘尸体’便有了垫背的需要。
朱三彪呀,朱三彪,是你先得罪我的!田中尘暗骂一声,算是记下了这段过节。当然,死人复活需要一个借口。于是,田中尘无力的喊道:“不许伤害太子殿下。”
当他看到太子被摔的七荤八素,神情恍惚时,他知道自己演的根本没必要。“估计现在我骂他,他也不知道。”田中尘想到这里,连忙再咬了一下舌头,让血液逸出嘴角。然后才跑到太子身旁,关切的把太子扶起来。用无力的语气急切的问道:“太子,你没有受伤吧?”
太子晃了晃脑袋,然后无力的睁开双眼,看清田中尘的面貌之后,他猛然一把推开田中尘,重新跌倒在地,同时一声凄惨绝伦的高呼响彻整个夜空:“鬼呀!”
这惨叫是如此之大,让另外一边争斗不休的两位高手抽空看了过来,待看到死去的田中尘活生生的站在太子身边时,两人的神经短路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位高手被这打破常识的复活情景弄的迷糊了。当然,身为高手的他们很有敬业精神,激烈的争斗依然继续,黑衣人继续撞击,朱三彪继续制造美丽的白莲。
死而复活,这事很难解释,但对田中尘来说,不需要什么解释。他被推开后,猛的向后一个踉跄,险些再次跌倒在地,同时,嘴角的鲜血更加明面的流了出来。“太子,你,你,你还好吧?”他一副重伤欲死的样子,虚弱无力的关切问道。
“哦?哦!你,你没有死?”太子殿下马上明白过来,“哎呀,吓死我了,你原来只是重伤昏迷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还好,他还没有笨到家。田中尘长嘘一口气,当然还是虚弱无比的样子。
太子殿下无视田中尘努力表演出来的惨状,他猛地推了田中尘一把,急声道:“常戎,快点与朱三彪联手,杀了这个恶徒。”
田中尘眼睛一瞪,暗道:喂,笨蛋,我现在重伤唉,上去就是送死,你难道不长眼吗?想了想,这话他忍下没有说,现在他要继续扮演‘忠仆’的形象。“是,太子殿下。”说着,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奋力的蹒跚走向战局。走了没有几步,他无力的停下了脚步。他觉得这个距离就够了。
但,即使你刻意小心,厄运依旧会主动找上前来。
相较朱三彪,黑衣人觉得自己更加忌惮一身诡异的田中尘,朱三彪的武功虽然高,但还有迹可循,还处于他的认知范围内,而田中尘,则是任何地方都不正常,先是暗算他,然后震伤他,现在又是死而复活。“先杀这个卑鄙的家伙,看他重伤的样子,应该可以一击杀死。嗯,顺便还可以杀了他身后那个废物太子。”
心下由此决议,他急速的身影似一道横空闪过的闪电。在辉煌的灿烂之中,瞬间逼近一脸无奈的田中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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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我这么让人讨厌,我才复活唉,还身受重伤,怎么可以先来对付我呢?田中尘早就进入假死状态,目注黑衣人快速接近的身影,心头一阵恼怒。“刚才不杀你,主要是看你和我一样讨厌那个恶心的太子,现在你主动找上前来,欺负重伤的我,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想到这里,田中尘的右手轻轻抬起。不躲不闪的立在原地,因为,他知道自己闪不开。
黑衣人的动作很奇特,他身子侧斜,右手肘部挡在前侧,眼睛顺着右肘注释过来,其姿势像极了红卫兵年代歌舞剧中“前进”那个姿势。在手肘前方是一道一米左右的尖刺状真气,像一个硕大的锥子,看起来很锋利。这锋利让田中尘心中惴惴不安,他不敢肯定自己的真气能否抵挡下来。
说时迟,那是快,太子殿下的尿还没有落地,黑衣人和田中尘激烈的相撞了。
田中尘维持惨白的脸色,吐血的嘴角,同时灵巧无比的右手在尖刺状真气刺及身体前,自上而下横切下去。田中尘只觉得掌缘处一阵炙热,接着他便见那锋利无比的尖刺似破碎的冰棱,无声的化作一堆凌乱无比的碎屑,而黑衣人真正的攻击就是从这无数的碎屑开始。
原来还有这么笨的人。远处的朱三彪长长的感叹一声。他本想过来救援,但见田中尘竟然大义凛然的毫不闪躲,顿时失去了救援的念头。“他难道不知道及讽刺是不能抵挡的吗?无知的傻瓜呀!”
一片片指甲大小的碎屑在空中飘舞,它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漆黑的夜里是如此的美丽,就好似漫天飞舞晶莹的雪花。可是,这雪花是致命的。
无数的碎屑在几乎感觉不到的短暂停滞之后,马上疯狂的,似直泻而下的瀑布一般,夹杂铺天盖地的骇人之势,一窝蜂的扑向被惊呆了的田中尘。
于此同时,黑衣人前进的势头不见一丝减缓,迅猛无比的撞向一动不动动的田中尘。此时,他抬起的手肘诡异的冒出一道尺许长短的尖芒,尖芒直刺田中尘的胸口,他要杀田中尘。
衣服可能保不住了。田中尘此念一闪而过,右手夹带一股强烈的破空声,神乎其技的,快速的,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把怀中的银票掏出,在人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下,把银票掖在后腰上。
现在安全了,可以全力对敌。
他想到这里,右手直接迎向黑衣人右肘上的尖芒,对于飞扑而来的真气碎屑毫不理会。事实证明,身死之气在质量上远远胜过任何人。雪花般的真气齐涌而来,得到的结果如同望月楼房主无数剑气同时袭击一样,破坏的只是衣服。上次是后背的衣服,这次是前胸处的衣服,这是唯一的区别所在。
在田中尘的右手触及雪亮的尖芒时,又是一片溃散的真气碎屑,同样是飞扑过来,在它们飞扑过来前,田中尘右手快速的一个舞动,在真气活动的范围内,五指在常人难以想象的灵巧在瞬间准确的将所有真气击散。同时,在黑衣人惊讶万分的目光下,一把抓住了击打过来的右肘。
一只手能够这般灵巧,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想象空间。
在手掌扭住右肘的瞬间,黑衣人眼睛中一道精芒闪过,接着战局再次变化。
一个不注重招式的武功体系的招式是什么样子的,田中尘之前一直没有确切的概念,只觉得这个世界的招式十分简单,嗯,不应该说十分注重以人为本的理念,即使遇到那个剑气纵横万千的望月楼房主,也只是感叹对方的剑气运用确实很强。没有体会任何招式的精妙。但,现在,他开始明白所谓的招式了,这是一连串让人无法想象的连环追击打。
在右手拿到右肘时,黑衣人不见一丝惊慌,他斜侧的身子猛然一个扭转,左拳被身体带动,一个快速的挥抡。瞬间到了田中尘的眼眶前。其势之突然,其速度之快捷,田中尘根本不能及时反应。
事出太急,田中尘条件反射般的用右手一个格挡,带起呼的一声呼啸,右手间不容发的把拳头从自己眼眶处架开。与此同时,胸口要穴猛然一阵酸痛,他明白自己中拳了。如果不是体内的真气在质量上高对方太多,一只手的田中尘早就躺地上了。虽然他右手灵活的不似人类具有,眼力和听力也强横的无人能敌,但在乱七八糟的连续招式下,还是中招了。
在中招的同时,黑衣人似乎发现了田中尘左手无法动弹的状况,身形再一次转移,马上转换在田中尘左侧,伸臂就要继续打下去。突然,右拳猛然一阵沉重,他心中一惊马上发现按在自己拳头上的右掌。虽然,他对田中尘右手的灵敏和快速很吃惊,但田中尘中拳后,没有一丝负面影响,马上抓住他的拳头,这还是让他无法理解。“这人怎么这么古怪?难道我的真气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无论黑衣人如何去想,田中尘抓住对方的拳头后,他的攻击开始了。
田中尘曾经无数次试验自己的攻击方法,但一直没有找出合适的办法,在他右手的表现里,没有真气使用,能够做的只有射出暗器,或者扭住对方的脖子。此时,他十分气恼,一个晚上无法安心睡觉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了,于是,他找到一种发泄的办法。
右手扭转对方拳头的瞬间,他马上五指捏紧。瞬间击散了黑衣人聚集在手背上的真气。然后,右手短距离的爆发力显露出来了。灵活自如的手指一根根相继抬起,接着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好似砸桩一样用指尖一次次,十分快捷的砸在黑衣人柔软的手背上。似弹钢琴一般,瞬间响起一片噔噔的骨头被敲碎的响声。
黑衣人只觉得手背上一阵酸痛,他连忙用力带回,同时左拳全力的击打过去,而且右脚也在下方狠狠的踢向田中尘的右脚。
黑衣人的左拳在打过去的瞬间,被田中尘的右手一把接住,然后钢琴演奏般弹奏起来,只是才响了两声,他就无法继续下去。右脚被踢的他,马上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似一个跌下桁架的风车,打着圈的横飞出去。
当难缠之极的对手,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败退时,且恐怖的他败退的这么搞笑和狼狈,黑衣人的意识彻底迷失了。他怔怔的注视田中尘狼狈不堪的跌在太子身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田中尘不去理会黑衣人,在半空中他已经惨烈的口喷鲜血,跌在太子身边时,神情惨淡的只剩一口气在了。“太子,你,你,快点走,我,我来挡住,他。”说着,他奋力起身,摇摇晃晃的在太子感动的目光中,重新站了起来。
朱三彪已经来到近处,见田中尘此时一番壮烈的表现,心生敬佩,两眼放光,一丝不苟的注视过来,他要学习。
黑衣人愣愣的站在那里,还在艰难的决定如何是好时,今天得遇田中尘,他算是见识了所谓的古怪。当身死奇功表现在世人面前时,郁闷田中尘六年多的它,终于开始郁闷其他人了。
远处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后知后觉的官兵到来了。黑衣人长叹一声,狠狠的盯了田中尘一眼,抖了抖骨头几乎全部碎掉的右手,和伤残严重的左手,冷冷的哼了一声,一个纵身后跃,重新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见黑衣人抱憾终生的离去,田中尘长嘘一口气,在太子惊讶的目光下,软软的跌坐在地上,同时,口中欣慰万分的说道:“殿下,没有,没有危险了。”
太子看了看田中尘惨白的小脸,看了看嘴角处猩红的鲜血,又看了看田中尘破烂不堪的衣衫,喟叹一声,道:“疾风知劲草啊!”这一刻,谁说田中尘不忠心的,他会和谁拼命。
回想五侍卫诡异的抛弃,是田中尘勇敢的,不怕牺牲的挡在他面前。回想,在田中尘吐血倒下后,为了救他却再次回醒,且不顾身受重伤。依旧前去面对强敌,一味的忠心保护他。回想,在田中尘不断的吐血中,凭着坚强的毅力,英勇无畏的面对一次次致命的攻击,且靠着无比坚强的忠心逼退了强敌。想到这里,他,太子,有何道理不信任这不足一个时辰的忠心侍卫。
朱三彪呢?他也出现了呀。朱三彪,这个顶级高手,这个曾经在关键时刻救下太子的功臣,此时在田中尘的万丈光辉下,被彻底的忽略和遗忘了。强调,这是‘灯下黑’效应,与人品和身材无关。
“快点,快点,都快点过来。”太子殿下厉声吩咐这群匆忙赶来的官兵,指着奄奄一息的田中尘,他急切的说道:“把他抬着,快点随我入宫,我要找太医给他治病。”
听了这话,假扮昏迷的田中尘一阵无力。暗道:如果我真的身受重伤,等你抬我入宫治疗,我恐怕根本活不了吧。唉,人无知愚昧到了如此境地,也算极品了。
两名官兵把田中尘抬起,然后在太子殿下的带领下,再次匆匆忙忙的向皇宫赶去。顶级高手朱三彪,怔怔的望着眼前对自己完全无视的一群人,心中的郁闷上升到了极点。暗道:那个家伙的马屁功夫太好了,明明浑身上下没有一道伤口,却能够装的如此像一个快死的人。我得好好向他学习。不过,相较他的马屁功夫,此人的武功真的很诡异呀。完全承受疾风剑的气劲刺,却可以毫发无伤,仅仅只是衣服破烂。这,是否太过离奇了?还是因为,那个刺客根本就是他的同伙?
在田中尘进宫的同时,王义泉正在自己的房子里召唤那五个临阵逃跑的侍卫,“对方是顶级高手,你们见机行事没有错,只是可惜,失去了接近那个废物的机会。”
“属下无能。”五人跪地后,齐声道。
王义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意道:“是我事前吩咐你们逃跑的,和你们有能无能没有关系。明天我就安排你们离开长安,你们回河北去吧,那里会有人派给你们事做。”
“谢少爷。”
“下去吧。”王义泉挥手让五人离开,在五人离开后,他看向顾全,“顾叔,你认为是谁去刺杀废物的?”
顾全歪着脑袋苦笑道:“还能时谁?废物在之前惹了张家小姐,那位张家公子自然要去杀人了。”
王义泉也是一脸苦笑,气道:“张寒落这个混账东西,什么事涉及到张婉容那个丫头,他就方寸大乱了。他是一个笨蛋!现在还不知废物死了没有,如果死了,我还得必须重新布局。唉!张寒落,你这个死瘸子。”
相较王义泉的气急败坏,破屋里的张寒落则冷静异常。他手握阿大此时堪比朱三彪肥胖的右手,剑眉深深皱起,半晌后,他才点头道:“可以医好,这次没有杀了太子,没有关系,暂时饶了他,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如果他下次再敢对婉容不敬,那么,再杀吧。废物而已,无所谓。倒是你说的那个侍卫,让我很惊奇。”
“这人卑鄙无耻,且武功奇特,我的真气遇见他马上就溃散一空,奇怪的紧。”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般,依照太子的废物来看,此人可以轻易的左右太子的一切。嗯,真实如此的话,这个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或许,我可以利用他拖住王义泉和赵景石,为我争取一些时间。”说道这里,张寒落深沉的目光黯淡下来,他缓缓的闭上双目,开始思索起来。
见主人这个样子,阿大静静的站在轮椅后面,体会手背上钻心的痛楚,心中对田中尘的怨恨和恐惧随着痛楚的剧烈,而逐渐增加着。说实话,整个过程无论怎么去看,他都没有赢田中尘的可能性。
第二天清晨,当王义泉接到太子有惊无险的消息后,再去寻找田中尘未果后,脸顿时黑了下来,结舌手中的情报和对田中尘的认知,他顿时明白了一切。面对田中尘空空如也的房间,他低声苦笑道:“我的大哥呀,怎么什么事都少不了你呀?对了,你要出去惹事,也得先把泻药的解药给我留下来呀!”
相对王义泉的无奈和悲伤,田中尘则睡了一个他认为最甜美的一觉,这一觉昏头黑地,从凌晨直至傍晚,一个晚上的郁闷被这一觉发泄一空。或许,糟糕之极的运气也回转回来。
田中尘醒来还不及洗漱,一身黄袍的太子殿下推门闯了进来,见了田中尘就高呼道:“常戎,这一次你一定还要帮我。”他神色急切,小眼睁大到了极处,似恶狗看到骨头一般,满脸恳求的注视刚刚清醒的田中尘。
田中尘怔怔的对视过去,心中苦涩不堪:要我帮助他?难道,睡觉也不能消除厄运吗?我的运气,实在,实在,苍天啊!
第二十章 重任
“父皇命我前往河北道,将女真人驱出我大康。可是,女真人各个凶残恶毒,杀人如麻,嗜血如狂,甚至生吃活人,我要是去了,还不得凶多吉少,九死一生。”太子殿下坐下后,就开始诉说自己的胆小,不过,他的成语用的不错,田中尘怀疑这是他借别人的话道这里背诵的。
“别说可怕的女真人,就是宫外无法无天的江湖人,都让我心惊胆战。昨晚如果没有你拼死救我,我可能已经命丧贼手了。”太子殿下虽是如此说,但在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感激之情。田中尘认为这样的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确实应该马上吊死。“从长安此去河北,上千里路,如果昨晚那个恶徒知道我出宫,必然会尾随而来,到时,我的性命岂不是大大的不妙吗?”
接着,太子还是诉苦,大意就是,危险,太危险,极其的危险,我身为胆小的太子是不能去的。
诉苦之后,太子开始步入正轨,恳切的注视田中尘,他道:“常戎,虽然你我相识不久,但你对我确实忠心耿耿。还记得昨晚临阵脱逃的那五人吗?哼,我原来最信任他们,没有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他们却那么无情的弃我而去,要不是常戎你,我,我哪里还有姓名保存呢?”说着,他恶心之极的流下泪来,田中尘看的一阵肉紧,鸡皮疙瘩似雨后春笋,快速而高昂的成长。
“朱三彪说的对,疾风知劲草,关键时刻只有你对我最忠心。我决定了,从此以后,我只信任常戎你一个人。”太子殿下煽情之后,开始布置任务。“所以,这一次我遇到的难事,首先想到的就是常戎你,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
不行了,不行了,被恶心坏了。田中尘牙根发腻,如果继续被恶心下去,真的就会吐了。这个身份,我不要了。
轻易且艰难的做下决定后,田中尘马上大义凛然起来。高呼道:“太子殿下,你见外了。我吴常戎虽然,虽然长得丑,但我还知道忠心二字怎么写。有什么吩咐,太子你说,我吴常戎万死不辞,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遭。”他本想继续把忠心表下去,但,面对讨厌的太子殿下,确实恶心的够呛,连忙止住了。
田中尘停顿的微有一些突兀。太子瞪了瞪,他还想多听一些无比忠心的话。但等来的却是沉默。微有一点尴尬,他轻咳一声,道:“好,常戎能有如此忠心,不枉我这么信任你。既然这样,你就代替我去一趟河北吧。”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块金牌。顺手递给田中尘,同时道:“你带着这块金牌去,出了长安后,如果有人敢不听你的命令,你就出示这张金牌,如果他们还敢违抗你的命令,你可以先斩后奏。”
这权利有些像钦差,但,对我这认识不足一天的人这么厚待,是不是太过分了?田中尘没有一丝喜悦,更多的是哭笑不得,他回想青楼那名女子的话,“说这是优点,不如说这是无知行为的一种衍生现象。他会对任何跟随他的人十分重用,如果取得他的欢心和信任后,那名这种重用就十分极端了。”
极端,很极端,这极端似碧绿的叶子一样,达到极致的衬托那鲜红而美丽的缺点——无知。
有这样的太子,大康完了!这是田中尘此时唯一的念头。
顺手结果金牌,田中尘自然不放过表示忠心的机会,同时,开始要求,“如果有人不认这块金牌怎么办?”
“不会的,各州知府都识得这块金牌,这令牌代表着天子亲临,所以,凡是有身份的官员都认得它。”
“我是只身前往吗?”
“嗯,齐媚儿你还是不要带了,带女人去军营与制度不符。放心,我会帮你安排齐媚儿的。”
这哪里跟哪里呀?田中尘对这废物太子的脱节思维只能表示无力。“在去之前,小人有几个要求,不知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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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无妨,你是我最忠心的手下,要什么都可以。”
田中尘听他这么说,就放心了,救人不能白救,入宫不能白来,有些东西必须弄到手。“小人对御膳房的美食早就心生艳羡,太子是否能让小人得偿所愿,将所有御厨的手艺品尝一遍?”
太子笑了,“哈哈这个简单,随便你吃,我马上就吩咐御膳房开始准备。”
“小人还想去太医院看一看,小人想准备几付保命的药。女真人凶残狠毒,如果不多准备一些,小人身死丧命倒是无妨,但怕办砸了太子殿下的差事。”
提及差事,太子那十分特色的鹰钩鼻猛然一纵,他沉声道:“这一次你去办事,必须在短时间内把女真人赶出大康,不得有误。唉,这件事关系着我能否顺利登基,是绝对耽误不得的。父皇非得让我办此事,是为了让我在众臣面前树立威信,如果你能替我办成此事,他们将不敢小看于我。”
“是,太子殿下,只要你答应小人所有请求,小人一定帮你办妥此事。首先,杀人需要兵器。”田中尘开始狮子大张口,“最好的兵器,匕首,宝剑,还有可以抵挡一切的护甲。同时,小人还需要银两,还有武功秘籍。嗯,如果可能,可不可以给点chun药?……”
当田中尘离开皇宫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忽悠一位愚昧无知的太子,对他来说十分简单,在两个借口之后,他与太子达成一个协定。他要独自一人,孤身前往,在路上,他会藏行匿迹,乔装打扮,不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行踪,如此这般赶去河北。
皇宫外,田中尘在辞退专门出来送他的小太监后,抬头看了看天上繁盛的星星,他微微一笑,然后紧了紧肩膀上沉重的包裹,同时摸了摸腰间削铁如泥却没有名字的宝剑,还有身上刀枪不入的金丝甲,当然,少不了怀中那传说中的鱼肠剑。相比这些,他最注重的是,包裹中的毒药和御厨们的秘方,还有,最最重要的银票。
把对方的无知进行最大的利用,是田中尘一向不变的原则。
心满意足后,田中尘快速的离开皇宫范围,在身死状态下,很快找到一处无人的小巷,换下面具后,开始回他的一品斋。
点点烛光似海洋中的灯塔,它给迷失的孩子指点正确的方向。田中尘注视烛光,心中欺负万千。他在前晚,一个十分想睡觉的念头让他遭遇一生难忘的奇事。此时回想,“其实,我当时的念头,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睡觉的地方,天知道,我怎么就乱七八糟的进了皇宫了,还莫名其妙的得了一面金牌。这世界变得实在太快了。”
田中尘推门进屋,不顾一屋的人。先把身上的包裹解下,掏出秘方后。把毒药小心的放在屋中一角的柜子中。他解下宝剑,随手扔在桌子上,然后把坐在椅子上的赵景石扯了起来,自己坐了下去。“老二,老三,老四,玉儿姐,嗯,婉容小姐,还有,月痕小姐,你们都来了。事情有先后,先从老二开始。”
一屋子的人不回答,静静的听着,王义泉听到是自己最先,连忙笑嘻嘻的凑过来,轻声埋怨道:“大哥,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我们大家都十分担心你。”
田中尘眉头皱起,挥手道:“打住,赶紧说事情,这些假的客套话,等你我兄弟有时间了慢慢聊。”
“好,那么,大哥,能不能给我真的解药?”
“今天没有空,明天帮你配置,好了,你可以离开了。老三,轮到你了。”
王义泉还想争辩,却被赵景石一把扯开,同时提醒他道:“二哥,轮到我了,你赶紧出去吧。”
“大哥,我的问题很简单,银子,银子,银子。”赵景石边说,边示意田中尘看向赵玉儿,他的意思很明显,大哥,到了要银子的时候了。
田中尘懒得废话,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随手递了过去。“一百万两,你先用着。”这是无知太子的馈赠,很慷慨的太子。
赵景石怔怔的注视银票,不由得呆了,“两天赚一百万两,大哥去打劫了吗?”
田中尘不理会痴呆状的赵景石,他把太子殿下送来的秘笈,一把扔给迫不及待要上前的苏承剑,道:“秘笈,回去看去,别在这里瞎搅和。”
苏承剑的目光在秘笈上扫了一眼,马上一脸的欢笑,撇着嘴,他嘿嘿的说道:“谢大哥。”接着,一个纵身消失在屋子里。
“玉儿姐,你有什么事?如果是胭脂水粉,我明天就送给你。”
赵玉儿笑了,“不是这事,我想问你,你消失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田中尘回想这离奇的两天,苦着脸说道:“我困的太厉害,我睡着了。”与其这么说,不如说,他被厄运痛快的玩一把。
赵玉儿听他这么说,也不再问,只是扯了扯王月痕的手臂,笑道:“我们三人过来,是想让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
张婉容跨步走了出来,一把扯开痴呆中的赵景石,笑盈盈的说道:“要你陪月痕姐姐去一趟河北,反正你整天无所事事,在家里也是闲着,不如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喂,大小姐,我不是小孩子,不要用这样的口吻与我说话。”田中尘说完马上站了起来,注视脸色微有些慌张的王月痕,狠声说道:“应该说,你反正也无聊,出去玩玩也不错。月痕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王月痕慌乱的目光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猛然停顿下来,她死死的盯住田中尘的双眼,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已经决定下来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闻言,另外两女和田中尘的脸都黑了下来,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果然,不愧为想到就去做的王月痕,美丽的小姐啊,现在天黑,城门已经关闭了。”
第二十一章 再见随心所欲
青天白云之下,无尽的原野似金黄色的海洋,绵延起伏的伸展道天界的尽头。一辆孤立的马车行驶在这绚丽的海洋中,一串串清脆的如同银铃般的笑声,不断的从马车上播撒四方,这笑声如此优美,似电影中美妙无比的音乐配音一般,顿时赋予了美丽的原野以欢愉的情调。
田中尘坐在车外,手捧一本剑法,不断的研读着,自从那天见识了黑衣人的疾风刺,他对招式开始感兴趣起来。宝贵无比的长剑被另外一侧的王月痕把玩着,她抽出宝剑挥舞两下,把地上的小草斩下来,用剑身接住,之后把依旧碧绿的小草倒在田中尘的剑谱上。在田中尘责怪的看过来时,她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连续几次被捣乱之后,田中尘受不了了,他合上剑谱,皱着眉头,不解的看过去,“月痕小姐,在下记得你不是如此这般无聊的人呀!”
王月痕嫣然笑了笑,道:“我现在失去武功了,当然可以随意一些。”
提到失去武功这一点,田中尘的头都要大了,在出了长安后,王月痕就要走了一份交合醉,在以后的路上,有事没事的事后,她总是凑近交合醉,深嗅一口,道:“好香啊!”接着,她就失去武功了,然后,开始弱智的纠缠起来。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田中尘在面对这个接口后,彻底的无言以对了。借口就是,“谁让你把毒药做的这么清幽香雅,让人欲罢不能?”
配置毒药,田中尘喜欢特别毒药,比如他手中的毒药,不是味道甘甜,就是清香优雅,即使是清新眠,也是烟草那般的香味。在田中尘的理念中,毒药应该让敌人自动的吃下去,所以味道的好与坏,与菜肴的味道一般。直接关系道回头客存在的几率,不得不认真对待。如果毒药的味道不好,敌人自然不会喜欢吃,也就是说,味道差的毒药无用。如果,能够让敌人不注重味道而直接吞下毒药,那么有这样的本事的人,不如直接杀了敌人了,还要毒药作甚。综上所述,毒药的味道是十分重要的。
所以,田中尘没有一点后悔,他明白,此时某女的智商低下的无以伦比,与之计较毫无疑义。于是,田中尘无奈的一眼看过去。闭嘴,重新阅读剑谱。
灵活的右手把剑谱轻松的颠来倒去。没有一丝只手看书的别扭。王月痕很好奇的看过来,虽然很多天都见到这番情景,早已不以为怪了,但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她都心生惊奇。“大概因为,他的手在活动时实在太美了。”
王月痕怔怔的看着神奇无比的手不知多久,田中尘终于翻过最后一页,合上书。他对王月痕笑道:“这最后一本秘笈也被我看完了,还有多远才能到达泰山?”去泰山,自然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毕竟他现在还是一方盟主呢,虽然,他无情无义的抛弃了他的属下。
“去泰山做什么?”
“嗯,看来你真的糊涂的无可救药了。我原谅你一次。听清了,去泰山是为了把那些江湖人士把握在手里。然后利用他们帮助我们对付女真人。现在你明白没有?”田中尘挥舞手指,瞬间把秘笈撕成无数片,把如同雪花大小的纸屑均匀的洒落在王月痕美丽的小脸上,以此强调他自己的正确性。
王月痕微笑着承受绚烂的‘雪花’,似乎这‘雪花’是那婚礼上的彩纸,她就是那承受幸福的新娘,一脸陶醉的等到‘雪花’落去后,她脸色猛然一变。板着脸,她不屑的看向田中尘,冷生道:“谁说武林大会在泰山?”
女人的变化真实莫名其妙!田中尘想到这里,无奈的问道:“不在泰山在哪里?我记得十分清楚,在华山顶上,顾全曾经告诉我,选取盟主的事要在泰山举行。”
“无知啊!”王月痕此时不屑之极的表情让田中尘有些受不了,“枉你这么聪明,为什么想事情不动一动头脑?”
“我这人不聪明,这点我十分清楚,快说,怎么回事?”
见田中尘对她的打击毫不在意,王月痕诡异的露出温和的笑容,无论何时,他总是这么与众不同。“泰山那么高,上山商量一件事,需要上山和下山,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现在是国家存亡危机时刻,你真的以为那些江湖人士都是这么无聊的傻瓜吗?”
嗯,武侠把我毒害了。田中尘比较理性,马上接受这个江湖人都有时间观念的观点,他马上进行下一个问题,“不在泰山,在哪里?”
“济南府,今天晚上就可以到了。”
“哦,现在反正是无聊,我想再向你请教一个问题。问题是,玉儿姐和张婉容,为何会帮你劝我让我前来帮你?”
王月痕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雪白的小牙齿无限光辉的展现在田中尘眼前,“呵呵,每个人都有弱点的,就好似婉容,我答应她一件事,她就答应帮我了。至于玉儿姐吗?呵呵,更是简单不过,三盒胭脂就可以了。”
这样的回答让田中尘马上确定了自己的价值,一个条件,三盒胭脂。很贵重的!
心中微有一点郁闷,田中尘一把抢过自己的宝剑,顺手挽了一个剑花,由于手腕和手指灵活的无人能比,所以这剑花好似朱三彪的小白莲一般,美丽异常。
“你打算怎么夺得那个盟主?”王月痕笑盈盈的望着田中尘完美无暇的施展剑谱上的剑法,虽然剑势没有一丝威力,但在美感上,确实是无人能敌。典型的中看不中用。
由于真气无法使用,剑法确实只能表现在外表上,田中尘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的修炼之路在身死奇功成功后,就开始远离他人修炼的路径了。收回宝剑,他脱离身死状态,后仰躺在马车上,淡然的说道:“走一步是一步,谁要不让我当盟主,我就杀谁。我想,杀着杀着,我就成了盟主了。”
王月痕含笑点头,道:“你说的倒是好办法。”夸赞之后,她从怀里掏出交合醉,深深的嗅了一口,然后陶醉之极的说道:“好香啊!这是我遇到的最清幽的香味。”
王月痕又中毒了,对于这事,田中尘早已经麻木了。闭上眼睛,懒得去理会智商在零点线上徘徊的某女。
只是,躺下还未开始睡觉,后方传来一串急促的马蹄声。不过片刻,一行八人追到了近处。八人纵马挡在马车前,当先一人一声爆喊,“停车!”
“咦?”田中尘睁眼看了过去,“哦!”很多事后都存在巧合。就例如现在,拦在田中尘马车前的八人正是路痴八人组,很有缘分啊!
田中尘感叹后,伸手穿过身后的车帘,灵巧的手指在众人视线之外,快速的运作起来。
八人组那头领目光如剑,冷冷的看过来,同时凶狠狠的高呼道:“交出秘笈,饶你二人不死。”
哪里来的人?这么猖狂,幸好现在没有武功,可以让田中尘保护我。王月痕心中一阵庆幸,同时目光和善的看了过去。
王月痕的平静表现让这头领一惊,这女人不慌不乱,应该是一个高手,我们八人是不是太鲁莽了?就知道被调出华山没有好差事。头领对上头一阵埋怨,然后继续硬着头皮催讨,道:“快点交出秘笈。”
“大哥,这样威胁不行啊!”那多嘴的家伙不分场合的开口。甫一开口,便否决了他的上司。“应该说,如果你们不交出秘笈,别怪我等手下无情。告诉你们,我们都是顶级的高手。”他意气风发的喊道。
顿时,蒙面的头领额头上一片汗水。“你这个傻瓜,总是这么多嘴!”他心中想着,却不敢真的喊出来,事到如今,只有把‘顶级高手’的身份装扮下去。
“慢着动手。”田中尘右手从车帘里露出来了,手中还带着一本书册。扬起书册,他惊慌失措的问道,“你们要的是不是这本书?”
头领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见田中尘如此软弱,他底气充足许多,连声喝道:“废话少说,扔过来。”
田中尘苦着脸,辩解道:“这不是什么秘笈,这只是一本稀松平常的《史记》。”
“谁信你?”头领还未说过话,他旁边那多嘴的手下手下喊了出来,“不论是什么,都给我们扔过来。”
多嘴!头领心中气恼,一眼瞪了过去,那人看到头领凛冽的目光,嘴巴一个哆嗦,又道:“快点。”
是到了试一试‘舞春云’毒性的时候了。田中尘捏着书册,惊慌错乱的摆了摆手,就要扔过去。他看的真切,八大盗的目光此时都透着兴高采烈的疯狂。是不是应该继续戏弄一番?
田中尘的念头还未展开,旁边的王月痕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田中尘转眼看过去,只见王月痕精致的小脸上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表情,她轻轻的咬着嘴唇,象牙般洁白的小鼻子不断的耸动,如果这么看她的表情,她时坚强的毫不妥协,不愿把‘秘笈’送出去。但,他一对亮丽的眸子,却不断的快速的眨动着。从这眼睛的示意处,田中尘看得出,她要这游戏长久一些。
一路无聊,是该放松一下。田中尘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八大盗恶狼般的目光下,快速的把书册掩在身后,在八大盗急切的看来时,恳求道:“你们能不能保证拿到这本书后就不伤害我们?”
“当然能!”
“我给你们书,你们不许抢我们的银子。”
“可以。”
“不能欺负我妻子。”
“行。”
“不能夺我们的马车。”
“喂,你再废话我就杀了你。”说这话的还是那总是急不可耐的多嘴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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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领这一次没有任何怨言,确实,田中尘有点太啰嗦了,如果只是说话倒无所谓,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他们还有这个耐心,但田中尘每一次都要小声和王月痕商量半晌,把时间不断的无情浪费,就实在过分了。
幸好,他没有听到田中尘每次和王月痕无聊的对话。
“好,好,马上就给你。”田中尘回答完。继续凑近王月痕,低声询问道:“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看,直接结束吧。”
“不行,还有我的衣服没有说呢。”
“喂,月痕小姐,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我现在没有武功,所以要小心谨慎。难道这也有错吗?”王月痕强调自己没有武功倒是很正确的,但前面一句‘过分’,就不敢恭维了。正在她说完话的时候,车后又传来一串马蹄声,又有人赶到了。
来人是谁?双方都不敢大意,最近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热血男儿,不知有多少,这一条官道直通济南府,此时前来的多半是江湖人士。
头领见有人来,开始催促了。“快点把秘笈交出来,快点,快点。”虽是这么说,但他却没有下达上前动手的命令,似乎之前对王月痕是高手的猜测还在不断的影响他判断。
“好,好,好。”田中尘嘴中这么说着,右手不断的颤抖。却根本没有把‘秘笈’扔过去的意向。王月痕看着田中尘惟妙惟肖的表演,小脸憋的通红,连忙转过头去,不敢让人看到她那完美无瑕而又可恶之极的笑脸。
在田中尘的磨磨蹭蹭中,后面的人来到近处了,人还没有出现在田中尘眼前,一声娇呼,远远的传了过来。“蒙面的,你们是什么人?”甜美的音质似刚出炉的锅巴,又脆又香,隐隐中还带着一股特殊的辛辣味道,这辛辣中同时透着热烈,热烈的是善心。
田中尘曾很多次去幻想江湖大侠和江湖女侠会是何等样子的,无论哪一种幻想,他都不曾想到第一次见识的女侠,竟会是这个样子的。
马蹄声快速的接近,马背上端坐着一位亮丽之极的少女,她在奔驰过来时,快速的扫了马车上的田中尘和王月痕一眼,待看到田中尘惊慌的表情后,她马上一个转身,恶狠狠的瞪向前面的八个大盗。“无耻匪类,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
接着,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战争开始了。八大盗头领本想好好解释一番,或者用言语吓阻这十七八的少女,但少女动作实在太快,他根本没有时间。当然,多嘴的那个人却能够快速的喊了一句,“抢劫又怎么样?”
少女听到这话,立马从马上腾身而起,背上长剑出鞘,这一剑凶狠异常的刺过去,毫无一丝保留的余地,似乎,眼前的八位蒙面人就是她期待已久的杀父仇人。
很热心,嗯,热心过头的一名少女。此女的武功与白兰相仿,扬眉剑出鞘之后,就被八大盗围住,然后开始在金铁交鸣声中,你来我往的拼斗起来。几人的打斗类似传统武侠中描写的那样,都是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的攻守,很热闹,但不精彩,田中尘不喜欢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较量。
田中尘和王月痕看了看那本下了毒药“舞春云”的书册,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处理。
既然暂时没有办法,两人转头看向交战的双方,那名热心少女一身紫衣,此时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众多刀剑中穿梭自如。田中尘的眼里高超无比,一眼看出,此女的真气修炼很一般,如果不是她的意识比八大盗高出太多,恐怕她早就落败了。
“这个小姑娘好像是峨嵋派的弟子,虽然武功一般,但步法不错。嗯,步法不想是峨嵋派的,咦!”王月痕解释道这里,美丽的眼睛极力的睁大了,“幻影身法。”
“幻影身法?这是什么?”田中尘问道。
王月痕黛眉皱了起来,“幻影身法是魔教的至高身法,江湖十大身法之一,与你的风影过齐名。不过,这个小姑娘修炼没有几天,好似刚刚进入修炼阶段,还无法变幻出影子。不然,这八个人不会是她的对手。”
虽然被王月痕小声夸赞,但那名女子眼下的形势十分不妙。由于真气不足,在一番剧烈的攻击之后,快速的转入守势。开始忙碌于左支右挡,不久之后,就可以用狼狈来形容了。
没有实力还来逞英雄,这个女人脑袋里的神经是直的吗?田中尘想道这里,把书册在王月痕眼前晃了晃,他在请示,是否扔过去。只要扔过去,书册中的舞春云就会被抖落在空气中,战圈中的九个人必然会嗅到一股类似桂花一般的清香,然后同时倒地。
“不着急,再等一等,这小姑娘还能坚持片刻。”王月痕正在观摩那女子的身法,很悠闲。
“喂,月痕小姐,你的年龄不大,请你不要总是小姑娘,小姑娘的称呼人家。”田中尘无聊的建议一句。王月痕一个白眼过来,没有理会他。
又过了片刻,那热心女子愈加狼狈了,虽然还未刀剑加身,但也额角见汗。王月痕觉得差不多了,刚要招呼田中尘可以动手了,却听到田中尘苦笑的埋怨一句,“好似跟你在忆起,我的运气都不会很好。”
田中尘的话才落下,远处一声高呼,“冷水寒,我终于追上你了。”
王月痕闻言一愣,疑惑道:“怎么又有意外?”
在意外到来前,田中尘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他马上把手上的书册扔向战场,同时叫道:“给你们秘笈。”
八大盗的头领听道田中尘的话,连忙转脸看过来。只见书册在空中不停的翻滚,他马上腾身而起,跃到空中伸臂去抓。就在此时,原本狼狈不堪,虚弱无力的热心女侠绝对反击了。
只见女侠长剑一个横轮,逼开其他七盗,然后她停着惨白的小脸,奋力一剑刺向半空中的头领。此女为了正义,真的很拼命。但,意识不能决定什么。
头领身在空中,无力躲闪,只好用手中长剑把刺来的长剑撩开。锵的一声,女侠俏丽的小脸上潮红一闪,接着快速的踉跄后退。而头领,也因为这一剑的干扰,没有抓住书册。那书册带着哗哗的书页声,从空中滚落下去。
顿时,整个战场中飘溢一股清雅的桂花香。
所有的一切都符合田中尘在事前的预料了,场中九人在嗅到香气之后,马上头昏脑涨起来,每一个人左摇右摆两次,依次跌倒在地。
药名之所以叫舞春云,就是取自中毒人倒地之前左摇右摆的姿态。
这强烈迷yao的药效很理想,从中毒到倒地,只用了两个呼吸不到的时间。
来人见九人同时倒地,有些意外,他停在马车旁,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热血女侠,口中道:“是谁?是谁?竟然这样对你?哼,是谁?”最后一声,他是怒吼出来的。
“是我。”田中尘翻身下了马车,撇着嘴笑着,“不是随心所欲吗?随心,你怎么不说了?”
“咦,姐夫!”宁随心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竟然会遇到田中尘,怒火暂时压抑在胸腔内,他努力挤出笑脸,“原来是姐夫呀,如此看来,就一切正常了。姐夫毒药愈加难以揣测了,恭喜恭喜。”
田中尘摆手道:“别恭维了,我问你,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随心所欲,想来便来了。”
田中尘一眼瞪过去,宁随心抬手指了指地上的女侠,重新说道:“小弟是陪心上人来的。”
田中尘转头看了看女侠,又转过来看了看宁随心,不解道:“我觉得你是魔教,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嗯,心上人?”说实话,地上的女侠比很多人都有侠义心肠,甚至可以说是侠义过火的典范。而魔教是一个什么地方,自然不需解释,宁随心竟然会喜欢这么侠义的女人。有点,不,很是,意外。
宁随心明白田中尘的意思,他用自己的座右铭给了回答:“随心所欲,随心所欲,只要我喜欢,我才不管她是谁呢。”
对于这样一个内地,田中尘懒得说教,只是客套的问道:“随便你,你现在带她走,还是和我们一起走?”
“姐夫还是先把冰寒的毒解了,然后我带她离开。”宁随心不喜欢与田中尘在一起的感觉,那种要时刻防备毒药的紧张感,并不被他所喜爱。
“既然这么说,就耐心等一下吧,等他们周围的毒全部散去,我再帮她解毒。”
田中尘这话让宁随心暗叫侥幸,幸好当时没有冲过去,不然也会倒在地上。姐夫的毒越来越高明了,一点征兆都看不出来。
田中尘重新坐上新马车,把宁随心也叫了过去,把刚才”热心女侠救人反被救“的事向宁随心说了一遍之后,问道:“你的那个长老呢?”
宁随心正在感叹田中尘戏耍八大盗的无聊,闻言,随口说道:“冰寒是峨嵋派的弟子,把她找出来并不容易,吴长老正在拖着其他峨嵋派的弟子。”
“嗯?”
听到这声,宁随心只好详细解释道:“吴长老不断的骚扰那些峨眉弟子,让他们分不出精力来找冰寒。”
明白了,吴中闲陪着其他峨眉弟子打斗,他宁随心陪着女侠游山玩水。很富有创意的想法!田中尘对视王月痕,两人都看到对方的脸黑了下来。果然,这随心所欲的表现早已超出了常规。
剩余的时间在等待中虚耗,不知过了多久,田中尘也没有计算时间,反正他知道空中的舞春云早已散去。下车,救人,然后交给宁随心,同时道:“半个时辰后就会醒。”
“谢谢姐夫,小弟先走了。”宁随心说完,不等回答,抱着冷冰寒跃上冷冰寒的马匹,纵马离去。随心所欲的他不在乎任何礼节。
田中尘把书册收回来,顺便把八个大盗从路中心移开,想了想,还是没有杀了这八人。留着,世界有了他们会比较精彩。这一次好像是他们第三次被毒了。舞春云药效虽强,但在一天后就会药效全失,到时八大盗自然会醒过来。
重新坐回马车,田中尘挥鞭赶车,同时笑对王月痕道:“那个叫冷冰寒的女侠,虽然太过直爽,但长的倒是很美丽,倒也配的上宁随心,就是不知他们两人以后会如何。”
王月痕懒懒的一笑,也不回答,只是默默的注视前方的道路。谁有闲心去管他们,现在我只想,我们以后会如何呢?嗯,既然决定了,就坚持下去,我永远都不会是半途而废的人。
第二十二章 再次接触江湖
路上耽误一段时间,两人到达济南时已经是夜晚了,王月痕的面子很大,一块小牌子扔上城墙,就让紧闭的城门重新开启。一队士兵快跑出来,列队迎接两人进城,其中一位将官模样的人更是一直护送马车到一处叫齐王府的地方。
“这是我家。”王月痕一边下车,一边回头介绍,她介绍时带着一丝温和的微笑,不知为何,田中尘觉得她这微笑还有极其少见的羞涩。“我有三年没有回来了,义泉不能轻易离开长安,但我却可以。虽然我一直都有机会回来,但不知为何总是没有真的回来过。这次如果不是女真人的事,我也不清楚何时能够回来。”
是因为你从没想过要回来,不然你找你的个性,只要你想,即使天涯海角又如何。这话不能说,田中尘上下打量王月痕,半晌后,冒出一句,“你对时间掐算的真准,此时恰好是交合醉药效过去的时间。”
王月痕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嗔道:“喂,你现在怎么想的是这个问题?”
“你装傻装了一路,我自然要抓紧时间拆穿你。”田中尘说着,掏出一份交合醉,递到王月痕面前,笑道:“要不要再闻一闻?很香的。”
“去!”王月痕打开田中尘的手,然后道:“随我进去吧,有几个人还需要你见一见。”
田中尘刚想问见谁时,府门自里打开,在呀的一声响动后,一队人迎了出来,然后一声深情的高呼传到街道上,“月痕。”
一个人排众而出,快步来道王月痕面前,在一个急停之后,两眼放光的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打量这么绝色的少女。“月痕,你可回来了,义泉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道回来?你不知道,这些年爹都快要想死你们了。……”
田中尘怔怔的注视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中年英俊帅哥,不知为何,见到此人,听到此人的话语,他脑海里马上浮现的是《大话西游》里的无敌高手第一人——唐僧。
煽情依旧继续,虽然这煽情让人很不舒服,甚至王月痕都仅仅的皱起了眉头,但当事人毫无停顿下来的觉悟。田中尘此刻能够理解,为何雷厉风行的王月痕会在三年里都未曾起过回家的念头了。
不知多久,在王月痕一声冷哼后,‘唐僧’停下了对中人无休止的残酷折磨,开始招呼王月痕进府。此时,不得不说明一下,‘唐僧’自始至终都未曾看田中尘一眼,好似,田中尘是那虚无的浮云。
就他对田中尘的态度而言,十分符合他的名字——王傲。
在王傲面前,任何人都难以插上嘴,田中尘被下人们带到一处厢房,王月痕则与家人进行痛苦的叙旧去了。
虽然王傲没有把田中尘看在眼里,但一同出来的下人们却把他当成神了。能够陪伴高傲的小姐回来的人,必然有惊天动地的身份。一个晚上李,各种各样的议论纷纷进入田中尘的耳朵中。有说他是长安城某个高官的贵公子,有说他是江湖哪位青年少侠,甚至有人说他是那位丑陋与无知化身的太子殿下。这些纷杂的观点中,唯有一样不变,就是田中尘的身份极其不平常,他们需要全心全力的小心对待。
说实话,无论哪个世界,八卦的力量都是无限的。
田中尘在八卦中睡去,次日起身后,自然有毕恭毕敬的下人上来服侍。在十分难受的心理感受下接受过分的服侍,田中尘寻求王月痕未果,只好一个人出门了。傲气而落锁的王傲没有出现阻拦,这很好。
田中尘独身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看着眼前一件件古香古色的物件,孤身感受千年沉寂的古代文化,不知为何心底总是泛起一片春水一般隽永的激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虽然经济发展到中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高度,但却也遗失很多民族特色。
我这样的人也有感怀的事后,很奇怪。田中尘长叹一声,仰天笑了起来。“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赶紧做正经事,无论怎么说,对付女真人现在还是当务之急。不然,实在对不起我五天来不眠不休的日夜奔波。”当他决定做某事时,便会全力以赴,在华山上对付完颜无忌便是如此,此时他既然决定了要对付女真人,自然动手的时间越快越好。
想到此处,他马上快步向前走去,前面不远就是东城门了,据昨晚王月痕的提示,武林大会将在东城外的沁雪院召开。解释一下,沁雪院是一位武林大豪的庄园,这位大豪的名字,田中尘忘了。
“请问武林大会在哪里?”
田中尘刚道城门口,便听到这富有特色的锅巴味口音,穿过黑色的通道,来到城门外侧时,看到冷冰寒正在向一名士兵询问沁雪院的走法,而宁随心则不见踪影。
“喂!”田中尘招呼还在询问的冷冰寒,在她转脸看过来时,笑问道:“宁随心呢?”
冷冰寒向那名士兵礼貌的说了声多谢,然后快步走了过来,半路上她手按剑柄,俏目含煞,近身时,长剑猛然出鞘,一剑急如迅雷的刺向田中尘的心口。“恶贼,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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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变化很突兀,田中尘连忙侧身闪开,幸好冷冰寒的出剑速度并不算快,不然,以偷袭者的某人就被真成功偷袭了。
快速进入身死状态,在下一剑刺来时,田中尘双指夹住长剑,然后用力后带,在冷冰寒收力不住前跌过来时,他一把扣住了她欣长的脖颈。右手无情的一阵紧缩,然后,冷冰寒俏丽的小脸顿时一片血红。
见美丽且有礼貌的少女要被人掐死,旁边的士兵连忙提着长枪把田中尘围了起来。
田中尘对着士兵们笑了笑,说道:“我们是朋友,这样只是开一个小玩笑。”他说着,放开了冷冰寒的脖子。
得到解脱后,一脸紫红的冷冰寒弯腰剧烈咳嗽起来。咳嗽两声后,她连忙后退,拉开了和田中尘的距离。然后,她又是一阵粗喘,抬手指着田中尘,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的情绪有些失控。田中尘目注冷冰寒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嘀咕道,难道因为她长的美丽,却是别人的女人,于是我心怀嫉恨?明显不对,我虽然喜欢女人,但离此等下作的性格很远。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想我为女真人的事着急了。唉,快些解决所有事吧!
想到就做,田中尘在有些时候比王月痕还要极端。“你。”他抬手指向冷冰寒,“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的?宁随心去哪里了?”
冷冰寒在生死线上轮回一遭,冷静许多,不再叫嚣着要杀过来了,不过,她眼睛中的怒火却越发的盛了。此时听到田中尘的问话,只是咬牙切齿的看过来,也不做回答。
还没有笨到撞墙自杀的程度。田中尘心中给了冷冰寒一个极为负面的夸赞,“等宁随心出现后,告诉他,你中了我的夺魂散,如果没有解药,不久就会死去。我会在沁雪院等他来。”
听到自己中都,冷冰寒刚刚有些恢复的小脸,顿时又红了。这一次是气的。“你这恶贼,随心果然说的没错,你卑鄙无耻,冷酷凶残,下流无情,阴毒狡诈,……,善良可爱,是一个好姐夫。咦,不对,我怎么全部都说了出来?”她把宁随心的话全部重复一遍后,猛然发觉竟然还有夸奖在里面,顿时小脸更红了,这是羞的。
田中尘听的哭笑不得,就是那几个士兵也呵呵笑了起来。
“不准笑,恶贼,我会让随心去沁雪院找你的。”冷冰寒丢下狠话之后,一个怒气冲冲的转身,然后跳跃式的快速离开。只是她才跳了两下,马上又停了下来,变换成快步跑的行走方式,之所以有这样的改变,她是为了防止毒性发作。据说,中毒后使用真气,会提前毒性发作的时间。
田中尘摇头笑了笑,快步向沁雪院的方向走去。他要把宁随心绑在自己对付女真人的阵营中,多两个顶级高手总是好事。
一座巨型庄园坐落在空旷而美丽的原野上,它足有百亩多的占地范围,此时正在像田中尘无声的诉说着封建社会地主阶级的富有。来到庄园前,在一位管家模样面前报出自己的姓名,然后,赢来了两道无比倾慕,甚至达到崇拜的目光。
“原来是田少侠,请进,快请进。”管家十分激动,看的出来,他快要流泪了。
望月楼的杀手把我的名号传出来了,看来我也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了。田中尘的思绪还未落入尘埃,管家高呼一声,“田公子来了!”顿时,纷杂的脚步声似秋日的浓雾一般,弥漫整个庄园。
当看到一张张热情奔放的脸出现在庭院的各个角落的时候,田中尘迷茫了,难道望月楼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在田中尘的印象中,自己唯一的名气是望月楼给的,因为他在对付望月楼的杀手上,付出的劳动实在太多太多,是他今生之最,他认为自己应该在其中收取与付出相应的成果。也就是,在现在被众人钦佩。
但,事实并非如此。
当魏东风出现迎接时,得到解释的田中尘明白了真正的原因。“这些江湖人可真无聊啊!”
人都喜欢在别人面前有优越感,这优越感使得一些人总是喜欢在别人面前自吹自擂。但并不是每一个人自身都具有向别人吹嘘的资本,于是,拿别人的丰功伟绩来吹嘘,而他则以认识英雄而自豪,以此创造优越感。在这个原因之下,田中尘在华山的‘丰功伟绩’在一定程度上,被到来的江湖客给予扩大和夸张。
“由于女真人派了几拨人前来刺杀我们中原江湖人士,除了我们这一方毫无损失,江湖其他几个地方的联盟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创伤。”魏东风带着自豪的语气解释道,“所以,在喝酒时,我们这边的人总是喜欢把少侠的事挂在嘴边。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田中尘无所谓,他此时心急如焚,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我能成为总盟主吗?马上成为。”
第二十三章 好戏连台的盟主争斗
在田中尘收获强烈的崇拜后,在他欣喜之余,以为会收获同样惊喜的权利时,他得到了失望。
“田少侠,你来晚了。”这是魏东风把田中尘拉入厢房,隔开所有人崇拜的视线后,失望的说道,“如果你早来一天,盟主之位自然非你莫属,但现在,唉!昨日午时,盟主已经选定了。”
“哦?是谁?”田中尘的杀机马上泛起,对于这股前来这里的江湖势力,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捏在手上,他安排宁随心来找他要解药,就存有杀人夺位之心。杀了盟主,声望如此高的他,自然就是盟主的不二人选。有他田中尘的毒药和身死奇功,再有宁随心的后继追杀,他不信杀不了对方。
“于惜雨。”魏东风郑重的说道。
“他人在哪里?”田中尘连忙问道。
“别急少侠,还有呢。”魏东风扯住要夺门而出的田中尘,“洛阳的多识公子,还有,少林的慧能禅师,嗯,还有这里的王义枫少侠。”
田中尘听到这里,头大了起来,这么复杂的事他没有预料到,“喂,到底有多少盟主?”
魏东风忙道:“没有几个,才五个,对了,我也是。”
“你?你好像还没有进入顶级高手的行列吧,你怎么也可以当盟主?”田中尘失望之极,不由得出口伤人。
魏东风毫不在意,笑道:“少侠真是高人,全天下顶级高手能有几位,我这样的高手在江湖上也是不多见的,怎么不可成为盟主?其他几位盟主,除了于惜雨和多识公子,都未曾进入顶级高手的行列。”
咦,有问题。田中尘皱眉问道:“你都可以做盟主,那么这些江湖人士的武功都在什么层次?”
“二流的比较多,有五六十人,一流的有近二十人。”魏东风答道。
“这个,二流和一流的高手,有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比如,他们比兰儿如何?”
“兰儿算是一流高手,至于二流高手吗?比之我那几个和少侠动手的不肖徒弟差不多。”
田中尘有些失望,沉默片刻。抬头问道:“如此看来,中原武林并没有出多少实力。”他不信诺大的一个中原大地,无数修炼武功的人,才只有此等微波的实力。
“此次前来这里的江湖同道,都是没有归属组织的,真正有帮派的高手并没有前来。”魏东风苦笑解释道,“除了几个大门派派出一些好手,其他的都是爱国的江湖浪子。”
原来如此,田中尘也苦笑起来,目前的江湖实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弱许多。
即便如此,我也必须完全控制这股势力,不断遭遇意外的我,此时只想让任何意外都死在摇篮里。只有控制了一切,才可以杜绝意外的发生。
“我想马上见那几位盟主。”
“他们恰好也想见一见你。”魏东风此时笑的很甜蜜。
魏东风领着田中尘直接进入后院,在一间四周幽静的房屋前停下来,魏东风推开房门。田中尘看了进去,除了一位长须和尚年龄较大,其他三位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四人同时起身,点头致意。
魏东风连忙回礼,抬头时,恰好看到屋里四人一脸吃惊之色,他连忙转身看向田中尘。只见田中尘怔怔的注视屋中那名蒙面女子。太失礼了!感觉丢脸的魏东风连忙扯了扯失态中的田中尘的衣角。
熟悉的幽香,熟悉的眼神。这让田中尘心神一阵恍惚。她怎么在这里?
“田公子见过惜雨吗?”女子轻柔的声音还是那般纯净,似乎这几年来就好似几个月,她这如同农夫山泉的音质依旧没有过期。
惜雨,雨惜,唉,林雨惜啊,没有想到再次见你会在此等情况下。田中尘杀人夺位的念头全部打消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伤害林雨惜。“在下失态了,惜雨姑娘如此出尘脱俗,让在下神情恍惚,让诸位见笑了。”他的笑容很温和,也很诚恳。
林雨惜深深的打量过来,美丽的双眼半眯着,微带一丝笑意,点点头,没有说话。倒是她旁边的两位英俊男子不屑的看了过来,老和尚没有态度。
田中尘第一句话没有得到良好的回应,于是,他进屋后,面对众人开始了第二句话,“我要当总盟主。”
话语方落,所有人都注目看了过来,他们的眼神很特别,是一副看傻瓜时才有的惊奇。
“自大!”这么直接露骨讽刺的是一位长相和王义泉有五分相似的年轻人,“别以为凑巧逼退了完颜无忌,你就可以目空一切。”
“王施主说话太直接了。”老和尚起身以间接的方式,直接的讽刺田中尘,“田施主能够以一己之力逼退完颜无忌,救下众多好汉,能力必然远胜老衲。但此次众位武林同道抵抗女真人,是国之大事,并不是私怨较量。田施主傲骨天生,如果做了盟主,可能会再次私纵完颜无忌,那样岂不是耽误了大事?”太过高傲的人,适合独来独往,不适合战场指挥,这是常识。因为战场上都是阴谋诡计。
被子这么讽刺,田中尘很冤枉,送牵机丹给完颜无忌的事,并不会有多少人能够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不,应该是阴险用心。也就是因为如此,魏东风也不好帮他说话。
另外那位英俊的多识公子,也是一脸的讽刺之色,对田中尘的不屑让他懒得说话。从三人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个时代不流行装酷。
“唉,就知道会如此。”田中尘一副落寞之极的表情,他从怀中掏出重新装饰过的交合醉,打开盒盖,摊开在五人眼前。愧疚道:“既然此处无法容在下,在下只好单独找完颜无忌决一胜负。这是我上次承诺的香料,离开华山时太匆忙,忘记留下了,此时交给你们,也算我对武林同道尽心了。咦!”他发现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远远避开他。
多识公子首先发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是傻瓜吗?你用此物让完颜无忌失去真气的事,我等在座谁不知道?你在此处使用此毒物,是何居心?”
现在的人都很聪明啊!我怎么就遇不到脑残人士?既然被看穿了,那么就继续第二步吧。
田中尘想到此处,盖上盒盖。斜着眼,鄙夷之极的笑了,“就凭你等也配做盟主?哼,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盒子的不同吗?香料是真的,不然怎么会瞒过完颜无忌。只是我当时在盒子上下了毒。无知啊!魏前辈,还记得我把其中一种香料放在厅门前的事吗?”
“记得。”魏东风忙道,“交”的完美无暇的香味被上次前去的江湖同道不断夸奖,他人生最得意的几个时间段就包括那一次,他当然不会忘记。
“既然记得,也就理所当然知道香料是无毒的。”田中尘的明证无懈可击。
魏东风点点头,羞愧的笑了,他讪讪的说道“看来是我等误解少侠了。”他虽是如此说,但他依旧屏住呼吸,其他人也是如此。
不愧被挑选出来当盟主的人,都如此这般谨慎小心,没有一位是脑残人士。田中尘心中对人家的夸赞更像是对自己的哀叹,把交合醉放在堂中桌子上,他失落的笑了笑,心灰意懒的说道:“这香料价值万金,你们妥善利用。在下先告辞了,咱们以后战场上见。”
说完,田中尘快步离开房屋,在他出来后,在他想象中的招呼声并没有响起。按照一般规律,五位盟主同志应该幡然醒悟,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的。“看来有点失误,嗯,不对,是对对手的估计不足。他们的智商实在太高了。不过,我的表演没有任何破绽呀!”天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盟主的事因为林雨惜的突然出现,和五位盟主的高超智商,而暂时夭折,田中尘只好先退一步,这事还有下文,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一边走路,一边思索后继发展中,怎么才能骗的五位盟主让位。还未到达前院,后面传来一声爆吼,“田中尘,你给我站住!”
这一声喊叫是如此的粗暴,顿时打破了整个庄园的宁静,马上,迅即,下一刻,周围开始弥漫起那似浓雾一般的脚步声。
田中尘转过头去,如眼的是一张愤怒之极以至于有些走形的俊脸。这位和王义泉有五分分相似的王义枫,正在怒目逼视的快步跑过来,他身后不远处是五位盟主中的另外四人。从他们的脚步的虚弱无力上,可以看出他们都失去了真气。
难道看似智商无限的他们,也会因为一时好奇心,而主动上前嗅闻交合醉?如果是这样,事情的发展就很接近我的要求了。不过,好像有些不对劲。
在五位盟主一路小跑的赶到田中尘面前时,庭院四周已经有无数人头冒了出来,看热闹的江湖同道们几乎全部来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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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枫手捧交合醉,来到近处时,猛的一把扔向田中尘,同时高声质问道:“你为何对我等下次毒手?”
“下什么毒手?”田中尘一脸迷茫的问道,此时他需要确认一下,到底五人是否都中了毒,毕竟五人方才表现的谨慎实在太惊人了。
王义枫咬着牙,在牙缝里挤出一丝干笑,“嘿,你实在太卑鄙了,因为我们不同意你做总盟主,你竟然用混毒来算计我们五人。现在,我们的真气都被毒药限制在丹田内,你还想抵赖吗?”
田中尘抬手指向王义枫,怒道:“喂,你这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你是不是在诬陷我?”还有一点不明,他需要更加确定才行,这是刚才从五大盟主身上学习到的谨慎,谨慎,再谨慎。
世上还有此等卑鄙无耻的小人!王义枫心中感叹一声,怒道:“你骗我等说盒中是上好的香料,然后让我等心起好奇之心。在你离开后,我等由于好奇,上前嗅了一口。哼!香料是好香料,但是却有毒。闻过之后,不过片刻便真气被封锁在丹田内。你难道想抵赖吗?枉你是被众位江湖同道景仰的人物。”
这话说的有凭有据,有理有依,在场的不论田中尘,还是周围看热闹的江湖人士,都不由得相信了。于是,田中尘在众多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彻底的放心了。身死状态下,五大盟主确实都心跳正常,不复之前的缓慢。
已经确认无误,可以马上进行下一个环节了,盟主之位不久便会到手。田中尘想到这里,继续露出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态,以看不起任何人的口吻,洪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无话可说,我承认,毒是我下的。”
话语方落,周围突的响起哗的一声,似炸了锅的爆米花一般突然,接着就是纷杂的议论声。
“你为什么要对我等下毒手?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这样暗算我等?”王义枫义正严词的质问。响亮的呼喊压下了周围的哄闹,顿时江湖同道门停下议论纷纷,继续注视过来。
田中尘仰着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据说,除了完颜无忌这一拨女真人被我击败,使得前往华山的同道们没有受到伤害,其他方向赶来的武林同道都被女真人或多或少的暗算了,是吗?”
“不错。”王义枫很配合。他身后的其他四人都在闭目养神,好似正在努力驱毒。但交合醉就是不怕被驱。
“暗算,暗算,如果你们连我的暗算都躲不了,又如何去面对狡诈的完颜无忌呢?”田中尘的不屑似冬日的寒风,让众多江湖人士猛然体会刺骨的冰寒。虽然,大家都看不起卑鄙小人,但,如果这卑鄙小人是自己这边阵营的人物,只要神经正常的人,都会选择暗算别人这个不伤害自身利益的抉择。
“我暗算你们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五位是否具有带领大家面对女真人暗算的能力。此时看来,唉!”田中尘失望之极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你们五人真的让我很失望,见面不足半个时辰,五人便一同被我暗算的失去真气,如果我是敌人,你们此时焉有命在?你们照顾自己尚且如此粗心大意,带领大家进入战场时,又有何能力照顾他们?”
“你,你!”王义枫气急败坏,快步上前,抬手指着田中尘的鼻尖,气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是自己人,我等岂会上你的鬼当?没有想到你不认错,反而把一篇歪理说的振振有词,我们大家都看错你了。你哪里像曾经救过大家的英雄,你根本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就是完颜无忌一流的小人。”
“英雄?哼!”田中尘环视周围的人群,威风凛凛的目光透着无限的正义,“我从未想过让自己成为英雄,我心中所想的只是,让诸位好汉完整的来,还可以完整的回去。如果我的卑鄙能够救下众位其中一个人的话,那么,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彻底的卑鄙下去。”道理上有些说说不通,但无可否认的是,这话很煽情,在话语落下后,顿时一片叫好声从人群中传出。
“你,你。”王义枫指着田中尘,却气的说不出话来。
田中尘背过身去,面对众人,洪声道:“我田中尘不计较名声毁誉,也不在意天下人对我的看法,我在意的是,我们的武林同道在面对敌人时可以少受损失。众位好汉来自中原各地,都是抱着为国捐躯的伟大目的而来这里的,你们都是我田中尘心生敬佩的好汉。如果我为了自己的英雄名声而牺牲你等的性命,这让我以后如何自处?让我良心何安?成就英雄的名声,成了彻头彻尾的小人,我田中尘不屑为之!”
“好!”人群中顿时一片纷杂的称赞,什么是真正的英雄?眼前这位温和英俊的少年就是。“怪不得老人常说英雄出少年,田少侠真是千古第一英雄。江湖上的其他英雄和他比起来,实在相差太远了。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才是英雄的至高境界。”每个人心中的想法大多如是。
煽情到了这里,就效果而言,十分十分的理想。
“唉,还是那么能说。”魏东风心中哀叹一声,对于田中尘,他一直都十分钦佩。“似乎他说的话从来没有不对的。”
林雨惜眯着迷人的眼睛,深深的打量过去,“是一个人才。”
多识公子露出沉思之色,“如果让他帮我,应该可以说服各大门派把秘笈借给我。”
老和尚,“善哉,善哉。”
气氛已经热烈,时机已经成熟,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后一步。田中尘要开始了,“由于我晚到一天,没有赶上盟主大选。所以不能成为盟主,不能带大家抗击女真人,唉,我很惋惜。”
田中尘语气中的悲伤和失落似一曲《昭君出塞》,让闻言的众人心生悲痛,顿时有人高呼道:“不要啊!我们愿意选田少侠为……”声音到了这里,卡壳了。说话这人把最后的气息,化作长长的一个“咦?”
王义枫在寂静无声,而又惊奇万分的目光下,缓缓自田中尘的后背上收回手指。他脸上气愤之极的表情早已不见踪迹,现在装饰在脸上的是得意之极的笑容。迈着轻松的步伐,他转身后来到田中尘的面前,礼貌的失礼后,操着可恶的笑脸,道:“对不起,田少侠你被我们骗了。”
“其实,除了魏前辈中毒了,我们四位盟主都没有中毒。”王义枫得意的一个潇洒转身。面向众位江湖好汉,他如此说道,然后他招手,让其他四人上前。“既然能够被众位好汉选出来做盟主,我等五人自是小心谨慎之辈,怎么会被他人一同暗算了呢?”
众位江湖同道此时正在神经错乱中,无法回答。田中尘完美煽情的激动还让他们的心亢奋不已,此时突然一个绝地大转折,心目中的偶像突然被人制住,并且被人告知,无敌的卑鄙英雄竟然被骗了。这一幕来的太快,太急,就好似晴天一声霹雳,让他们的思绪被无情的打断了。
王义枫此时感觉道差距了,比之田中尘的煽情,他的言语有些匮乏。“田少侠把这毒药放在我等身处的房间中,确实不安好心,是想让我五人出丑。所以,我们五人商量之后,来了一个将计就计,让他在众位好汉面前道出他的诡计。”他的意思是想说,我们五人比这个卑鄙小人聪明,但经过田中尘刚才一番煽情,这话的效果打了很大的折扣。
还是无人应答,众位江湖同道只是怔怔的看着,就像在看木偶戏一般,冷眼旁观。
被冷落的王义枫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只好露骨的坦白了,“田少侠可以战胜完颜无忌,而我们可以算计田少侠,由此可以推出,我等必会击败完颜无忌。”这是他设计的核心思想,这思想对好汉们有好处,于是,稀稀落落的叫好声出现了。
有人叫好就不算冷场,王义枫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然后转身邀功似的看向其他四人,“你们认为如何处置这个田少侠?”
“田少侠暗算我们也是好心,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魏东风求情道,他注意道此时田中尘小脸红彤彤的,知道田中尘羞愧欲绝。彼此有过前缘,求一个情也是应该的。
“田少侠方才一番言论,深合我佛‘我不入地狱水入地狱’的深意,田少侠是可敬之人。老衲认为,能够也让田少侠成为我等一员,让他成为盟主。”老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
“方兄怎么认为?”王义枫问向那位多识公子。据田中尘的印象,这位多识公子好像是姓方,至于名字,魏东风也介绍过,但他早就忘记了。
看起来似柔弱书生的多识公子,用细长的双眼上下打量田中尘,那目光似农夫犁地一般,认真而仔细。“他这人的报复心强不强?”如果不强,可以答应放了,如果报复心强,那么就必须另当别论。虽然赢了田中尘,但从现在的场面来看,他们和输差不了多少。善于蛊惑人心的人,都是危险的,被田中尘这样的人报复,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报复心当然强了。”回答问题的是小脸血红的田中尘,“如果在下今日不死,他日必当厚报。”
王义枫失笑出声,“都被我们抓到了,还这么一副可恶的嘴脸。看来计划对付你果然没有错。惜雨小姐,你怎么认为?”
于惜雨摇头,轻声悠然道:“田中尘,长安人士,据说是王义泉和赵景石新认的义兄。王公子,他是你堂哥的义兄,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置他?”
“啊?”这一声不是王义枫发出来的,而是周围看热闹的江湖同道们齐声惊呼。同时,王义枫和多识公子也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大概没有人向他们提及田中尘的这个身份。
就在此时,变化再次出现。
变化是从呼的一声破空声开始的,然后在一个呼吸之后,重新被呼的一声结束,而在这段时间里,田中尘的毒针射出了三枚。除了于惜雨和魏东风,其他三位盟主,全部被送上一枚。由于,田中尘射的角度刁钻的紧,都是射向目标的脚面,所以没有一人有机会躲开。
抓住机会的人,永远都是优先的。现在,该中毒的人,都中毒了。完美!
王义枫抬手指向田中尘,呼道:“你?”相比听到田中尘是王义泉的义兄,他更惊讶田中尘怎么突然解开他点的穴道。
“我什么我?”田中尘笑的十分欢畅,这笑容甚至感染了四周的江湖同道。“我的毒药,我还不知道药效吗?你们装的一点都不像中毒之人,所以我之前就知道你们不曾中毒。之所以让你点中我的穴道,是为了看看你们有什么把戏。说实话,你们的措施让我很失望。”现在作为胜利者,他拥有胡编乱造的权利,就如同每朝没代的皇帝总会虚构自己出生时的‘异象’一样,田中尘也可以把自己表述的聪明一些。
没有白来,这出戏好看。所有在场无聊人的想法。“真有情节曲折,变化不断,太有趣了!”
第二十四章 关键时刻的意外
“得意而忘形。”田中尘在表情上透露出来的讽刺,要比王义枫的讽刺强烈千万倍,这点周围的看官可以体会的到。“既然有敌人,就要全神防备,而不是把敌人置于一旁,对自己的胜利歌功颂德,愚昧啊!”
如果方才是装的,那么现在就是真的了,王义枫俊脸猛的一阵灰白,然后,他突的一个矮身,然后近身扑上田中尘。此时,他脚面一阵麻痛,他清楚自己中了烈性剧毒。如果不想在众多人面前丢人,他只有马上击败田中尘,拿到解药。不然,他的失败会让他成为众人取笑的对象。
由于时间太急,王义枫没有拔剑,他在心急之中犯了一个大错,那就是没有人能够赤手空拳在田中尘身上讨好。去势甚急,气势汹涌的一拳,被田中尘轻易的挥手隔开,在他不及变招时,田中尘的右手带起呼呼的破空声,以笔直的走势,快速的扣住他的喉咙。
“刚说了你愚昧,现在你就体现自己的无知了。”田中尘笑的很傲慢,他目光随意的撇着多识公子,这让本打算上前动手的多识公子连忙收住脚步。
“能一招制住王义枫,此人的武功比我只高不低,不知他修炼的是什么武功秘笈?”想到这里,多识公子继续驱毒,但效果并不好。他心里最关心的还是秘笈。
田中尘继续自己的造神计划,他要尽量用贬低对方的办法来让自己无限的完美。“如果我没有制服你的武功,我会傻的人在你中毒之后,还站在你面前吗?”他右手缩紧,王义枫顿时俊脸通红。
这个家伙修炼的什么功法?我的真气怎么接触他的手掌后,就马上溃散?唉。相比他的诡异,这一次我恐怕要丢王家的人了。
王义枫不认为田中尘会杀他。他现在想的更多的是,怎么回去向家主解释。“现在都这样了,多识公子也被暗算了,直接说此人实在卑鄙,远超我等,也就差不多了。”想到这里,他心中好受许多,他还没有高傲道认为自己无法接受失败的程度。“能够与堂哥结拜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与其沉迷悔恨,王义枫快速的接受了残酷的现实。从这一点来看,他比普通的陆场常要强的多。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现实之残酷,还是让他一阵难受。
“一个人对付你们四个人,惜雨小姐不算数。”田中尘先送给林雨惜一个善意的微笑,这微笑换来了一个温和的点头哦动作。“此时全部中了我的毒,我想如果我要杀你们,可以轻而易举吧。哼!就凭你们也配领导我们这些忠心报国的热血男儿?”接着,教育继续进行,讽刺的话太多,就不再一一道明了。反正,在多识公子和老和尚都不得不坐下逼毒后,他才停了下来,然后送出一句气死人的话。“好了,现在毒性已经发作,你们算是彻底败在我手上了。刚才说了那么多失礼的话,实在是逼不得已,只是拖延时间之词,三位不要见怪。”他说着,松开扣着的王义枫的喉咙。
果然比认知中的还要卑鄙!众人,包括王义枫被骗的三人,包括魏东风和众位看热闹的人,也包括一言不发的林雨惜。他们心中此时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他们四位盟主我不认同,我们要重新选择新的盟主。”田中尘快速的步入最后一招,他的运气时常不好,只好先改一改‘好东西留到最后’的习惯。“在我看来,这盟主要有聪明的头脑,可以看穿敌人的诡计;要有非凡的手段,可以从容制敌,带领大家夺取胜利;还要有英俊的外表,毕竟他是我们对外的一门窗户;同时,还要……”他把上次在华山上说的话重新拿了过来。
果然,如同上次一样,开始没有多久再次有人受不了了,“田公子,请你不要说了,我们选……”这个十分配合田中尘的家伙还未说完,一声爆喊远远的从庄园外传了进来。
“田中尘,你给我滚出来!”
宁随心粗暴的叫喊到来的很不是时候,这让田中尘马上醒悟,厄运可能还在陪伴着塔尔。“天呀!为什么我的好事总是具有这么多意外?”
宁随心的到来很奇特,应该说他的姿势很拉风。他一脸怒火,是那种具有国仇家恨的怒火,很撩人。动作则是迅猛无匹,潇洒无比,还是经典的空中漂浮进行方式。唯一有别平常的就是,他怀中抱着一位曲线动人,性命垂危,两眼呆滞的美丽动人的小姐。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好像没有对他这个女人下毒,为什么这个女人此时一副中毒欲亡的表情?田中尘心中有些纳闷。
宁随心在众人羡慕且妒忌的目光下漂浮道田中尘面前,下来后,他小心翼翼的把冷冰寒放下,然后,万万万分小心的搀扶着她,同时嘴中还低声呢喃道:“你中毒了,不要活动太剧烈,不然毒性会快速扩散的。”
无论神情,语气,动作,宁随心都显示出完美好男人所应该拥有的细心和体贴。但,不是所有人都欣赏这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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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话说了无数遍了,不要再说了。”冷冰寒气冲冲的吼了过去,然后,快速而猛烈的一个甩头,如剑目光直盯田中尘,“随心,马上杀了这个恶徒!”她语气凶狠,但浑身上下一动不动。
听到这话,众人在心中都不由得‘哦’了一声,来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一切。他们卑鄙的英雄暗算了眼前美丽娇俏的女子,然后这名女子带着心上人前来报仇。“原来好戏还没有结束呢。”
“好,冰寒,我这就杀了这个恶徒。”宁随心恶狠狠的吼道,然后,他趁着冷冰寒注视田中尘的机会,快速的眨眼给田中尘一个暗示。
田中尘略一沉思,马上得出最大利用化的借口,他猛的哈哈大笑,然后不屑道:“想要杀我,我岂会怕你。不过,慢着动手。此处人多,你我在此动手难免伤害无辜,我们还是出去动手吧。”
宁随心想要说好,但想了想,又吞了回去,他凑近冷冰寒,轻声问道:“冰寒,要不要答应他?”随心所欲的某人,在女侠面前失去了以往的风格。
冷冰寒环视周围一眼,目光扫过周围的江湖同道后,侠义之心如苍天大树一般茂盛的她如何能够拒绝田中尘的提议。“好,答应他,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杀了这个恶徒。”
“一定会的。”宁随心斩钉截铁的口吻透出无尽的自信。“田中尘,你跟我一同出去。”说着,他首先向庄园外侧走去。
田中尘环视众人一眼,笑了笑,问道:“现在我已经是总盟主了,等我回来,倒是与大家商讨退敌大计。”现在他要马上趁热打铁,不然谁知道回来后会有怎么样的变化。
可惜人群中无人应他,对于这群江湖同道,总盟主的事确立的早晚无所谓,关键是曲折不断的好戏。
唉,意外不愧是意外,要解除意外后,才能继续竞选总盟主。田中尘认清事实后,心中长叹一声,快步跟上宁随心。
等田中尘两人离开后,众人也想跟上前去,看看热闹,却被林雨惜出声阻拦下来了,“你们在此照看他们四位,不,五位,我去帮田少侠压阵。”
田中尘随着宁随心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林雨惜跟上来他也没有阻止。三人站定后,宁随心先上下打量林雨惜,“于惜雨?你怎么在这里?”
“你随心,你不在魔教准备继任教主,却在这个时候闯荡江湖,你真的不把我等正道人士放在眼里。”林雨惜只是质问,毫无动手的意向。
宁随心皱了皱眉头,不屑的看过去,冷生道:“随心所欲,我想怎样就怎样,谁说继任教主之前不可闯荡江湖?不把你们放在眼里又如何?哼,不知所谓。你还是关心你的那个敌人吧,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快些走开,我与他还有事谈。”他指向田中尘,以田中尘为驱逐林雨惜的借口。
田中尘笑了笑,说道:“她不需要走开,我们开始商量事吧,我最近时间比较紧,不想与你浪费时间。”
“咦,于惜雨也是你的女人吗?姐夫,你对女人的本事吓到我了。”宁随心一句惊呼,让另外两人一阵尴尬。
“如果想要解药,就不要胡说八道。”田中尘呵斥完,转移话题问道,“你应该知道你的那个女人没有中我的毒。”
宁随心扫了林雨惜一眼,然后猥琐的笑了笑,“小弟当然知道姐夫你没有下毒,但冰寒不知道呀。姐夫,你不知道,冰寒很难让人近身,这次如果不是借着这个中毒的借口,我不知被她驱使到哪里去了。现在她中毒了,我有理由陪在她身边了,我自然希望她永远这样‘中毒’下去。”
果然,此人随心所欲的想法已经到了极限。田中尘浑身无力的感叹一句。
“姐夫?”林雨惜好奇的看向田中尘,“据我所知,宁随心没有姐姐。”
“他强认的。”田中尘解释道,“一次上街,贱内巧遇上他,他们一见投缘,遂认下了姐弟关系。于是我便被他冠以姐夫的头衔。有点丢人。”他最后的总结让宁随心不爽的撇了撇嘴。
第二十五章 初入战场
“对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们继续讨论,我不再失礼的打搅了。林雨惜眼角含笑,她清晰的感觉到田中尘对她的善意。
田中尘笑了笑,然后看向宁随心,充满诱感的语气问道:“想不天天陪在冷冰寒身边,不离开?”
“当然!”宁随心态度坚决,“就如同你不希望姐姐离开你一样,我也不希望冰寒离开我。”
再次提到白兰,田中尘还是忍不住一阵郁闷,心中暗骂一句,臭美的死丫头!然后继续与宁随心讨论。“既然这样,我有一个办法帮你。”
“是不是让我帮你对付女真人作为条件?”
“你果然聪明。”田中尘笑的很和善,“我想,如果你们两人都中了毒,然后,你得到陪在我身边才有解药的借口,这样的话,你说冷冰寒会不会离开你?”
“姐夫,不要那么复杂。”宁随心摆手否决了田中尘的建议,“要说解药必须慢慢配置,我想冰寒就不会离开我了。小声的告诉你一句,别看冰寒那么英勇无畏,敢于面对任何恶徒。”
只有你喜欢她的人,才把无聊的粗鲁侠义行为理解为英勇无畏。田中尘不屑的看过去。
宁随心对田中尘鄙视无视,继续道出那个天大的秘密,“其实她十分怕死的,在她见到我后,就不敢动弹了,她深怕自己稍微动一下就会毒性发作。哈哈,她实在太可爱,太美丽善良了。”
“好了,不要无聊了。事情到此结束,我还有其他的事,你的建议我全部采纳。”田中尘挥手打断某人的陶醉,“顺便问你一句,你为什么总是对别人说我的坏话?这个问题我忍了很久了。”
宁随心腾身而起,同时道:“姐夫,你认为你是好人吗?”说完,他快速的一个闪身,寻找冷冰寒去了。
“我不是好人。”田中尘在宁随心离开后。对林雨惜如是说,“因为好人总会被坏人欺负,我不想别人欺负我,所以不愿意做好人。虽不是好人,但有些人我却不能伤害他们,你就是其中之一。”
这人脑子有病,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蒙着面纱的林雨惜只是皱眉头打量眼前这陌生的面孔。
注意道林雨惜的目光。田中尘笑着揭下脸上的面具,“这张脸你比较熟悉吧?”
林雨惜打量许久,嘴中摇头道:“没有多少印象。”
“这很正常,以后记得便行了。”田中尘认为自己人不说两家话,“你还在江湖上游荡吗?”
“嗯。”
“都做些什么事?”
“维持江湖平静。”她给出一个天一般大的范围。
“累吗?”
“有些累。”不知为何,林雨惜喜欢这种坦白的说话方式。或许,他给我一种莫名的可以安心信任的感觉。
“我现在还帮不上你,等过一些日子,我再去帮你杀人。如果我的功法能够大成,我把那些不来救国的江湖门派全部屠杀干净。我这人最讨厌没有爱国心的蠢货了,这样的人仅仅只比汉奸强上一点。杀了他们可以节约粮食。”
“好的,我等你。”林雨惜也不问其他的,只是如此这般回应,她有一种感觉,眼前这卑鄙的小人,是一个她可以全心信赖的人。
田中尘身手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一把递给林雨惜,在林雨惜接过去的时候,又缩了回来。他打开瓷瓶,倒出一粒猩红的药丸,然后慎之又慎的收入怀中,然后把两个瓷瓶重新递过去。“这是我自己炼制的解毒丸,由于它不是毒药,我没有给它命名。”他只给毒药取名。“你收着,以后或许能够用到。”
林雨惜伸手接过来,然后轻声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曾经答应一个人,要好好的保护你。虽然这些年过去了,但这个承诺我一直都记着。”田中尘努力想要挤出微笑。但总是不能成功,放弃后,他道:“等我一段时间,现在我的武功还帮不上你,我想不久之后就能够帮上你了。”
“你想帮我,最好快些进入道修之境,不然怎么也帮不上我。”林雨惜想了想,伸手摘下脸上的丝巾,露出那精致到极致的完美面容。
田中尘摇头笑了笑,问道:“你要走了吗?”
“嗯,既然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这场战事我不参加也罢,江湖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林雨惜缓缓的眨了一下眼,露出一丝疲惫之色,“我走了。”
田中尘刚要答应,突然顿住,他从怀中又掏出一个瓷瓶,问道:“毒药你要吗?”
林雨惜扑哧一笑,道:“留着自己用吧,我走了。”说着她转身直接走向正门,不久,窈窕的身姿消失在门外。
六年后的第一次见面,除了莫名其妙的对话,似乎什么都没有进行交流。但,唯有那田中尘极少许下的承诺,却已经被许下。有时,再多的话,不如一句承诺。
林雨贤啊,我正在默默的执行我身为林家护法的职责,只是,好像我的实力还有些弱。那么,就先从收编这群江湖同道开始开展我的宏图霸业。
首先,原地祷告,不求上天赐福于我,只请上天不要总是让我走霉运。
祷告两句后,田中尘就匆匆结束了,他并不是一个信奉神灵的人。他快步跑到总盟主竞选的地点,此时林雨惜作走了,他可以毫无顾忌,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得到盟主之位。
田中尘跑过去,院子外一名美丽之极的女子在深情的注视。
“你终于来了。”说话的是嫣然微笑的王月痕,“你来了就好,我正打算请你做副盟主呢。”
“嗯?”田中尘瞪眼看了过去,“怎么回事?”周边除了王月痕,再也没有一个人影,似乎所有人都被太阳蒸发了一般。
“现在我已经是盟主了。”王月痕靠近田中尘,得意的笑着,“你刚才做的事我都听说了,很厉害。让人敬佩,但是,现在好像我是胜利者。”
田中尘要求解释,王月痕便给他解释。于是,他明白了一切。他走后不久,王月痕到来。魏东风听从王月痕的命令,王义枫也听从她的命令,老和尚不会与女施主过不去,多识公子中都状态中,自然也不会反对。于是,王月痕顺理成章的成了盟主。过程很简单,也很简洁,比之精心暗算的某人不知轻松几千倍。
祷告原来是这般虚弱无力的,我算看清了它的面目,它只是无力反抗的弱者,对未来的一种不积极的意淫。我再也不祷告了。
田中尘决定之后,开始怒视王月痕。她不愧为封建社会的地主,把他的劳动成果毫不留情的全盘接受。“这是上战场,你一个女人家当盟主做什么?”
王月痕闻言收起脸上得意的笑容,动作优雅的从怀中抽出一张卷轴,展开来,她念道:“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你怎么还带在身上?”田中尘想说这东西已经过期无效了。
王月痕打断了他要辩驳的话语,“这个协定,我会一直带在身上。”她的话斩钉截铁。注视过来的目光透着坚定的认真,似乎,这就是她在宣誓一般。只是,不知为何,那红颜美丽的小嘴却在上挑,绽放的是骄傲的微笑。
江湖人士的问题就这么虎头蛇尾的解决了,人生很多时候充满了不如意。虎头蛇尾的现象也很多,但,关键是那过程的享受。这是田中尘安慰自己的话。此时他正陪着王月痕向城门走去,当心中对命运的怨念得以暂时平息后,他再次揭下面具,轻声道:“这是我的真实面容。”
“嗯,很英俊。”王月痕的反应只是这么一个简单之极的评语,然后就是轻轻的笑声。
真正的爱,爱的是性格,言行,并不会因为他相貌的美与丑而增多或递减。
不知为何,田中尘脑海中浮现这一句话,回想别人面前高雅的王月痕,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表现的愚笨。
或许,只有在我面前,聪明的她才能得意抛去一切烦恼。
“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田中尘首次把这句话说出,王月痕闻言怔怔的看了过来,她眸子不断晃动,神情有些激动。“为了可以不死,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掏出那块金牌,“这样可以联合一切力量,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把女真人赶出大康。”
不是盼望中的温情话语,这使得王月痕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她目光黯淡的接过金牌,随意的掂量一番,疑问道:“不会是假的吧?”
有了钦差的身份,田中尘在王月痕的安排下,快速的接见了几位驻扎在附近的将军。在王月痕的建议下,不断下达一个又一个简单而有效的命令。不懂一切军事的田中尘,在这一段时间里,他只是一位代替王月痕传达命令的傀儡。军事命令之复杂,他在很多地方都不懂,但他明白一点,此时的王月痕身有武功,也就是说,她正处于智商爆发阶段,不会做任何幼稚的事。相信她,没错的,他没有狭隘的大男子主义,他有的是自知之明。
当一切命令下达之后,田中尘回到齐王府,在府外见到等待他的王月痕,笑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嗯。”王月痕点头答应一声,然后坐上田中尘赶来的那辆马车。
河北地区一处小村庄里,一栋栋茅草屋冒着灰黑的浓烟,浓烟中不断有红艳的火舌冒出,火舌似毒蛇的芯子一般,时露时缩,在不断的吐露中诉说自己的毒辣。田中尘望着眼前叠成一堆的尸首,紧攥的手心逸出一片血红。“第五个被屠杀的村庄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第一次见到战争的他,还是禁不住心底泛寒,在冰寒的骨髓外,有的却是热烈似火的杀意。
“副盟主,还是与前几个村庄一样,没有留下一个活口。”魏东风老脸一片紫红,他也被女真士兵的恶行气的几乎要疯了。
王月痕伸手扯了扯田中尘的衣袖。轻声问道:“现在怎么办?还是把这些尸体掩埋起来吗?”前四个村子都是把尸体掩埋入土后他们才离开的。
“不!”田中尘目光坚定的看着成堆的尸体,“现在追上去,杀人才是最重要的。”说着,他调转马头,纵马向北驰去。
王月痕长叹一声,对魏东风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策马向田中尘追去。在她身后,魏东风一声长啸,上百人从村子各个角落出来,众人调转马头,同时向北驰去。
从中午一直北追,中途不曾停下片刻进行休息。在夜幕降临时,田中尘这才命令众多武林人士在一处树林里下马休息。
趁着众人进行休息的时候,田中尘带着王月痕远离众人,在满天星光下,轻声问道:“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敌人并没有多少。我猜不过百人左右。你是否故意安排我不与女真人的主力相遇?”从残杀百姓的手法上看,这些女真人是一个部队,从他们扎营遗留下来的炉灶看,他们的人数顶多二百人。据田中尘之前在济南的听闻,这次入关的女真人有五万之多。不算很笨的他,马上清楚王月痕怕他危险,没有带他追踪女真人的大部队。
王月痕并不否认,点点头。她道:“女真人进来后,一般都分的很开,他们总是进行最大化的烧杀掳掠。比之敌人的主力,这些分散开来的女真人才是最大的祸害。我们带的都是武林人士,适合追杀这些游兵散将,不适合与敌人的主力起冲突。”
田中尘仰首望天,长叹一声,道:“月痕,我想你带我去找敌人的主力,好吗?”
王月痕点点头,道:“既然你坚持,好,我带你去。”只要和你在一起,一同死又如何,我没有拒绝你的必要。
“杀了这一帮畜生之后,我们就去。”昏暗的夜里,田中尘怔怔的注视远处冒起的青烟,超强视力的存在,根本无视光线对他的影响。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那醒目之极的青烟,让他清楚,那里有敌人正在生火。
深夜,百骑快速的驰骋在寂静的原野上,马蹄上包裹着厚厚的棉花,夜风轻抚而过,带走的只是沉闷之极的笃笃声,这声音没有传出多远,便消散在广袤的原野上。
在还剩一里左右的距离时,田中尘抬手示意众人停下,王月痕望着漆黑一片的前方,不知道田中尘在玩弄什么把戏。
青烟是从一个山坳中冒出的,这说明敌人在山坳里。田中尘在超强视力的帮助下,远远的看到不高的丘陵上,几个士兵正左右走动,来回巡逻。
“留下三十人看守马匹,其他人随我去,注意要施展轻功,藏身匿迹。”田中尘命令下达之后,魏东风和王义枫前去安排。田中尘看向一旁的宁随心,轻声道:“你前去扫清障碍。”多识公子和老和尚被安排保护大康军队里的将领,吴中闲连同峨眉派的那群人比也被宁随心安排过去,此次跟随田中尘前来的除了王月痕,只有宁随心是顶级高手。
宁随心抬眼顺着田中尘指着的方向看去,那里漆黑一片,“姐夫你确定那里有敌人吗?”他不信田中尘的武功比他高出这么多。
“去了就知道了,你先去,我和盟主之后赶到。”田中尘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宁随心在冷冰寒的鼓励下,笑了笑,腾身而起,向那里疾奔而去。
魏东风和王义枫已经选择好了轻功比较高的好手,田中尘环视一眼,对身旁的王月痕说道:“我们走吧。”王月痕身手抱着田中尘的腰,运气轻功向丘陵奔去。其他人紧跟在两人身后。
众人一路来道丘陵。宁随心从丘陵上迎下来,见到田中尘后,目现敬佩之色,“姐夫你真厉害。”听的出来,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田中尘微笑点点头,没有多说,“你们随我进去,随心你暂时留在我身边。诸位小心脚下,千万不可发出动静。”进入身死状态中,他快速的检查里面敌人的呼。待没有发觉异常后,他示意王月痕待他进去。
一伙人了无声息的进入敌营,在路过一个个营帐时,总有几个人钻入其中。在田中尘超强的听觉下,一声声锐器入体的爽快声响传入耳朵中,敌人在不断的被消灭。随着众人快走到一半时,田中尘猛的抬手一指,低声说道:“随心,那个营帐,快去。”
宁随心闻言马上纵身跃去,在他赶到营帐时,只听一片呼噜声中,一声突兀的脚步声随之传出。有人要出来。念头才起,他闪身进入,右手一道劲气射出,那起身出恭之人顿时首级落地。他转身看了看周围,只见不大的营帐里,还有五人正酣睡不醒。抬手一片劲气射出,顿时其他五人身首分离。
“好灵敏的听力。”他闪身出了营帐,心中对田中尘的知觉之佩服,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宁随心走开后,田中尘继续被王月痕带着,两人一直来到主营帐,这才停下来。魏东风安排其他人前去杀人,而王义枫则随着两人停下。
三人站在营帐外等了片刻,等待杀戮的进行,如果有人被惊醒。或者其他意外发生,田中尘就可以用营帐中的敌军首领威胁敌人投降。
事情从开始到结束,一切都很正常,待到其他处的敌人全部被杀后,田中尘示意王月痕放开自己,上前解开帐门,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这个部队的头领是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粗野大汉。他身上洋溢一股沉重的羊骚味,似乎他才从羊圈中出来一般。当他被人从美梦中扯起来的时候,张口就骂,然后就问,“你们是谁?”
“名字,番号?”田中尘极力克制心中盈盈杀意,冷冷的问道。
“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
“给他教训。”田中尘说完,王月痕举手一道剑气,刺穿大汉的右手背。顿时,惨叫声如同伤口的鲜血一般,横溢而出。
“名字?番号?”田中尘黝黑的眸子深处有一丝耀眼的亮芒,这亮芒似冬日里的寒雪,散发无尽的冰冷。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汉狗终于来了。”大汉无视手上的惨痛,一脸讥讽的看过来,“看样子老子是被你们偷袭了。哈哈,不过不怕,老子早就杀够本了。不怕告诉你们,老子手下哪一个人没有杀死十条汉狗?老子更是杀了一百条,哈哈,有本事就杀了老子呀!”
“杀了他!”魏东风高呼一声,抬手一剑就要刺过去。
田中尘身手拦住魏东风,他凑近大汉,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你想死?我不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的。”他说完,掏出锁心粉,拔出瓶盖,倒出一片在大汉的伤口处,然后在他浑身上下点了点。
锁心粉的毒性发作的很快,马上大汉开始不断的抽搐起来,泛红的大脸在浑身上下奇痒难耐的感觉下,呈现一股疯狂的凶狠。“你以为这样折磨老子,老子就会怕了吗?哈哈,你这个笨……”他说到这里被田中尘一脚踩在嘴上,顿时骂声变成呜呜的沉闷。
“女真人不可小觑。”首次遇敌就遭遇此等硬汉,田中尘从轻松胜利中清醒过来,“我们以后要多加小心。”知道从此人嘴里问不出什么,田中尘微感到一点失望,在原本的打算中,如果他能够在这里得到这个部队的番号,便可以乔装成这批女真人,混入敌人的主力中,然后,下毒,杀人,放火。此时看来,必须改变计划了。
有些讨厌硬汉,他看向地上不断挣扎的大汉,冷冷的说道:“这毒药永远不会致命,它只会在你死之前死死的纠缠着你,折磨着你。如果没有意外,我想,在你饿死之前,这样的奇痒感觉会一直伴随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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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疯狂的眼神再也遏制不住掩埋在深处的恐惧。
“绑起来,我要他在痛苦中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田中尘毫不示弱的对视大汉怒不可遏的目光,“在以后的几天里,你一定会在痛苦中忏悔的。”
清晨到来时,每个人剥下一套女真人杂乱不堪的服饰,在大汉凄厉的惨叫声中上路了。不费气力的斩杀近三百敌人,让每一个人心中在前两日同胞被杀的怨恨中,得到一丝难道的解脱。他们对田中尘的领导,更加充满信心。
第二十六章 拦劫
田中尘紧皱着眉头,望着远处潮水一般的敌人,撇了撇嘴,然后以埋怨的口吻说道:“月痕小姐,这些敌人是不是太主力了?”他不认为手中的百十人能与远处三里外左右的几万人抗衡,即使最高效率的利用他的视力和听力来偷袭时,也不能做到在万人大营里来去自如。
王月痕苦笑道:“除了这队主力,其他地方的敌人都是几百人,且十分分散。没有其他的主力了。”
田中尘不了解军事,在他愿望中,他希望所有的敌人都分成一千,然后被他各个击破,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敌人好像在撤退。”
王月痕点点头,轻声道:“据我接到的情报,两天前他们就开始后撤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说道这里,不得不提起另外一番对话,那是完颜无忌与一个信使的对话。
“我家主人让你撤退。”
“嗯,看来他没有便宜赚了。好,你告诉张寒落,我会马上待人撤退。我希望你们的人行事不要过分。”
“小人不懂王爷所言。”
“哼,张寒落在我们女真人南下之时,已经派人坐船北上了,如果我不答应他的条件,他便会杀我的族人,或是直接截断我的后路。”完颜无忌说道这里,心口一阵沉闷,张寒落是一个不按常规出牌的人,他早前怎么也想不到,张寒落助自己南下时,还会不远千里的派人前来扼住自己的喉咙。在街道渤海有海盗出现的消息后,他就明白这海盗便是张寒落给他留下的一枚致命棋子。如果这批‘海盗’有一万人,据手上的资料看,这出自张寒落之手的一万精锐,不比自己手下的这批精锐差,如果他们重新夺取山海关,堵住自己撤退的道路,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被围剿全歼的命运。“汉人还是不能相信。”
“小人不懂王爷的话,但小人会把王爷的话带给我家主人。”
田中尘皱眉想了想,说道:“不能让他们这么轻轻松松的走了。”敌人来了,杀人放火,然后安然无事的离去,他田中尘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得做些什么。
“他们都是骑兵,我们的士卒则以步兵为主,想要追上他们,我看极难。”王月痕摇头苦笑,“除非能够有效的拖住他们撤退的进程。”
“怎么拖住他们?”田中尘有点恼恨自己对军事一窍不通,他很想成为那些穿越回历史中的军事大家。大家都是现代人,都是现实生活中一无是处的人,为何他们在穿越的时候就猛然成为军事大家了呢?而我却还是一无是处,差距也太大了吧!难道,还是因为我有倒霉运?
田中尘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对军事一窍不通,怕自己成为赵括,马谡之流,把自己的士兵带上绝路,不然,他早就去当将军指挥这场战事了。
从这一点上看,田中尘还是不错的,至少有自知之明,无知永远是最大的祸害。
“骑兵灵活性大,很难拖住他们。”王月痕也很苦恼,如果敌人全是步兵她还有办法,可以利用他们这群高手动作快捷的优势。不断的骚扰敌人,达到拖着敌人的目的。但敌人是骑兵,则无法进行有效的骚扰。
想一想,田中尘带人前去骚扰,然后一大片骑兵追了出来,骑术不如敌人的田中尘和中原诸位好汉,将会在不太远的距离内被敌人追上、围住、歼灭。
“只有想一下其他的法子了。”田中尘皱起眉头。战争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夜晚,在田中尘超强的视力下,众人在敌人的不远处横穿而过,继续北上。一路上,日夜奔驰,遇到小股敌人就依靠田中尘的雷达系统,全部屠戮。
在第五日,众人在王义枫的指引下,在一座小山上停了下来。“继续往前就道直沽了,由于直沽是漕运要地,所以女真人一般都把这次入关掠夺的财物,集中在这个地方。”
“你的意思是?”田中尘问道。
王月痕笑着说道:“不是他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滞缓敌人撤退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让他们把这些东西运走。辎重越多,行进的速度越慢,我们早点赶到此处,就是预防小股敌人把财物从直沽运出大康,让敌人的主力带着这批财物上路才会有效的拖住他们。”
“好。”田中尘抬首望天,已经是傍晚十分了,不久就会天黑,那个时候趁夜绕过直沽,在女真人回去的路上,把他们堵死。一百人虽然不能攻城,但却可以做打劫的强盗。
这一夜有惊无险的绕过直沽,在来到女真撤退的路上时,田中尘被眼前的景象惊的一愣。
在清晨的薄雾中,一队不足两百人的部队,押送着长长的,有一里左右的牛羊,车上装满了林林总总的货物,辚辚的车轴声在寂静无人的原野上响成一片。千*马*文*学*网
很大胆的作风啊!
田中尘挥手示意进攻,身后早已按耐不住的江湖高手们纵马冲上,似汹涌的海涛,倾泻在不远处的敌人上。
突然望见有人冲来,这批女人人马上抽出腰间马刀,口中高呼一声,毫不示弱的纵马迎上前来。
两军接近时,不少江湖好汉在马背上腾身而起,半空中一堆暗器扔了过去,顿时敌人中出现一片哀嚎,不少敌人跌下马背,然后被身后的马匹踩在脚下。近身时,高手们剑光闪现,顿时许多敌人不及挥刀便身首分离。这些江湖好汉都是苦修多年的武功好手,这些女真人虽然凶悍,但在武艺上要逊色不知凡几,几乎都是一个照面便被击杀。
这批女真人显然不是对手,但他们毫不退缩,即使他们清楚无法伤及这些江湖好汉,但还是不要命的纵马冲上来。
“如果我们大康的士卒都有如此勇猛,这些女真人怎敢轻易犯界?”虽是敌对关系,王月痕还是对这批敌人赞赏不已。
田中尘皱眉道:“确实如此,这些女真人悍不畏死,虽然我们都是武林好手,但如果面对的敌人再多一些,恐怕就不易取胜了。看来今后我们要避免与敌人正面冲突。”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战局,见一位位高手在战场上纵来越去,毫无一丝正规军的踪影,就经验而言,他们比稍微有训练的山贼都不如。即使田中尘他什么都不懂,也明白手下这群江湖高手不适合正面攻坚,他们只是仗着高超的武艺在欺负这些普通人。“绝对不和敌人正面冲突,不然在他们真气用完之际,就是他们毙命之时。”
百名高手对不足两百人的士卒,结果不言而喻,当最后一名敌人被魏东风一掌劈死后,战事就此结束。
从开始到结束,己方无一人伤亡,而敌人却无一投降和逃跑,这样的结果让田中尘又是欣慰又是担忧。“如果所有女真人都是如此凶猛,那么,他们实在太可怕了。”心中虽然如此想,但他却没有一丝退意,反而心中莫名的有种兴奋的感觉在升起,这感觉莫名其妙,却让他一阵好笑。“没有想到我也是一个好战的人。”
众多好手提着兵器游走在地上的尸体中,他们有的收回扔出去的暗器;有点则在尸体上砍一刀,或刺上一剑,防止有敌人装死;还有的人盘腿坐**,运功恢复真气。魏东风快步跑了回来,来到田中尘面前,指着停在路上的牛车,问道:“这些财物怎么处置?”
田中尘奸诈的笑了笑,说道:“可以利用一下。”从敌人两百人押送如此多的物资来看,敌人绝对没有想到会有人似田中尘这般深入到直沽至理。直接一点的意思就是说,在此次无人逃跑的情况下,敌人还会派少数人运送多数物资。
如果是如此,那么不妨好好的陪他们玩一下。田中尘好似找到了陪望月楼杀手游戏时的感觉。
接下来就是剥去敌人的衣衫,然后换上,掩埋尸体,把多余的马匹处理掉。赶着牛羊在穿过一个峡谷后停下来,开始布置现场,剩下的任务就是等待。
在午时后不久,又一队牛羊靠近峡谷上,田中尘示意会女真话的王义枫上去应付,而他则继续陪王月痕躲在后方。
“你们怎么还停在这里?”
“前面的车轴坏了,我们正在派人修理。”王义枫说出借口。
“需要帮忙吗?”
“需要。”
在这一队牛车完全进入峡谷后,田中尘挥手示意高手们动手。在峡谷另外一侧是宁随心和魏东风带人负责,他有十足的把握,这批一百左右的女真人将无一生还。
杀人后,牛车继续前进,当后面的车恰好堵在峡口不远处,这样把峡口空闲出来,然后田中尘继续无聊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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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又等了两天,等来了四拨押送物资的女真人,终于在第五次的时候,天衣无缝的圈套由于田中尘倒霉的运气出现意外了。
第二十七章 高手战
意外来的很简单,田中尘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在第五拨敌人中有一位武功高手,这位高手在遭遇前后堵围时,凭着高超的轻功翻上山崖,然后遁走了。由于这位高手并不脑残,他选择的时间和地点都十分完美,王月痕和宁随心根本追赶不及。
“策略需要改变。”田中尘是眼睁睁的看着敌人一脸惊恐的离去的,他明白,此时这种等鱼上钩的计划需要变通一番,不然,后果……
“怎么变?”王月痕问道,她喜欢田中尘的计划,田中尘的计划总是省力且方便,而且有利于休息,不需四处奔波。
田中尘低头沉思半晌,道:“把这些牛车的车辕全部毁掉。”他指着积攒了这长长的近两百辆的车队。“没有了车,且这些物资都堵在峡谷里,我看女真人从这里撤退时怎么办?”
“呵呵,和我想的一样。”王月痕笑了,“不过,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把这些牛和马全杀了?”
“嗯?”田中尘讶然看来,但马上就回醒过来,“不错,应该杀,不然还会被女真人夺走。唉,战争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为求伤敌不惜伤己。”
对于大康来说,牛是宝贵的,马是短缺的,如果不杀,也会被女真人掳走,此时此刻他必须痛心做出这个决定。战争就是一种数字计算,如果自己损失五百人,可以换来敌人损失一千人,那么就可以坚定的做出交换。婆婆妈妈心软的人是不适合战争的。
重新整理后,峡谷内外全部充斥了一辆辆被毁坏的车辆,田中尘望着几乎无法插足的峡谷,满意点点头,女真人经过这里如果没有一天的时间,别想把峡谷清理干净,当然,他们想要带走地上胡乱摆放的物资,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
田中尘打算带人离开,这里的埋伏失败,唯有马上离开,他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他带领众人打算离开时,远处升起一片浓浓的灰尘。接着便见一队骑兵从南面直沽方向疾驰而来。说是骑兵不是很准确,在田中尘的超强视力下,这一队人比他遭遇的其他敌人有所不同,他们的服侍很复杂,他们在马背上身形平稳之极。
高手?田中尘心中想到这里,马上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这些骑兵纵马的速度极快,比他们要快很多,逃不了。应该说是摆脱不了这批人。
既然没有选择,那么就战吧!
几日里没有出手的他,心中燃烧强烈的战意,但同时他的目光却不断的四处扫视。他要选择战场,无论何时,猥琐的他都尽量把事情卑鄙化。
在寻找到合适的战场后,“随我去那里!”他手指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对身后众人道。
几日里,田中尘的‘神机妙算’早已震撼众人。连杀敌军千人,己方却毫无一人折损。而且还造就此时眼下这等巨大的优势,这批江湖高手也早对他心悦诚服。见到敌人他们虽然热血沸腾,希望涌上前去狠命厮杀,但对田中尘的命令倒还是坚定不移的执行,在田中尘纵马前去树林时,他们连忙纵马跟了上去。
在来到树林前,田中尘下马入林,在入林之前他回首望向敌人,嗯,不错,跟上来了。
如林后,大家都是江湖人,隐藏身形的事自然不需田中尘教导。江湖好汉们各自三五一伙的藏如黄绿相间的树叶中,而田中尘则是找到一个大树,吩咐王月痕上树后,他小心的躲在了树后。
田中尘进入身死状态,把各个不同毒药的铁针回忆一遍,然偶紧握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等待敌人的来临。
“果然都是高手。”在一片缓慢的心跳中,田中尘明白了敌人的实力。“如果方才正面对决,我想我们这群人或许会凶多吉少吧。现在,我或许应该发挥一下了。”
想到这里,他一声惟妙惟肖的惨叫声脱口而出,接着他舞乱头发,在披头散发之后直接俯身倒地。惨叫的学习来自上一次敌人那位头目的口音,他认为这一声敌人所熟悉的口音应该可以把敌人全部招引过来。
果不其然,敌人全部向这里移动过来。
树上的王月痕皱眉看向地上装死的田中尘,“他要做什么?”
在无比灵敏的听觉下,只要敌人在百米范围内,田中尘不需要眼睛就可以锁定敌人的位置,所以趴在地上不去看敌人,对他出手杀人没有一点影响。
左手虚弱无力的摊在身外,右手则是以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怪异姿势从背后绕到左侧,如果只从他右臂的扭曲程度来看,可以推测出他的右臂已经被折断了。他的这个姿势可以让敌人的防备心下降。
超常的听觉中,树林里的一切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他听的到其他树上江湖好汉们紧张的心跳,也能够听到宁随心不断的在冷冰寒耳边低喃,宁随心很无聊!
敌人越来越近,田中尘把注意力放在他们的心跳上。
“!@###¥@#¥”
这些女真人的话田中尘一句都没有听懂,他只是知道敌人正在犹豫要不要过来。希望,今天的对手不要像望月楼的房主那般智商高的惊人。
敌人是谨慎的,他们并没有全部涌过来,而是不断的有人上树查看是否有埋伏。这一片地域除了田中尘和王月痕,再也没有其他人埋伏过来,所以,在装死的田中尘被敌人理会前,王月痕倒是被人发觉了。
当一支箭射向树上的王月痕之后,王月痕俏生生的从树枝中探出身来。她不喜力战,想暂时离开,但当目光锁定在地上的某人时,她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纵身下树,她伸手把田中尘放置在一旁的宝剑提在手中,然后,她做出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动作,伸脚踢了踢脚边的田中尘。“起来了。”
笨女人!田中尘很气恼。如果他要是出手暗算的话,他又把我一举击杀敌人十人以上。他在众多惊讶的眼光中快速的爬起来,然后,对敌人很和善的笑了笑,“对不起,我骗了你们。”他说着,特意惨叫一声。
这一声惨叫与方才一模一样,熟悉人的口音被人拿来当作讽刺的嘲笑,即使胸襟再好,也无法克制心中不起怒意。这怒意马上转化为行动,一支箭从人群中射出,目标直指田中尘的心口。
灵活的右手十分轻巧的搭在箭身上,似齐媚儿拨弄琴弦一般,潇洒的拨往一侧。顿时疾驰而来的箭与他擦身而过。在超强的感官中,这致命的箭没有一点用处。于是,田中尘的笑容越发得意了。
激怒敌人,然后,偷袭敌人。这是刚才偷袭不成功后的新计划。田中尘总是喜欢用卑鄙的偷袭来取巧。
“好武功,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说此时汉语的是一位秃顶老头,此人武功不弱,比之顾全不遑多让,他是田中尘此时最为警惕的几人之一。在此次前来的敌人中,还有三位也是顶级高手。敌人的高手如此之多,也是田中尘一意寻求卑鄙暗算的原因所在。
田中尘继续笑着,他让自己此时可恶的微笑激怒这些人,“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完颜无忌也曾问过我的名字,但却被我拒绝了。”提及完颜无忌,眼前的秃顶老头猛然一怔,随即一副略有所思的神情。“不过我今天可以告诉你们,在下。”顿时,四周沉静起来,所有人都死死的看向这里,“田中尘!”
话语一落,顿时一片惊讶的神情,这些女真人可能很多人不懂汉语,但他们却懂得田中尘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在惊讶之后,兴奋瞬间主宰这些人的表情,接着就是‘锵锵’的一片兵刃出鞘声。
我想,被我骗死的那位,应该在死之前给我做了充足的宣传工作,不然这些人不会有这么精彩的表情。可惜啊!距离有点远,不然我刚才趁他们心神不宁时可以从容偷袭。不过,应该还有机会,希望望月楼没有把我的暗器情况汇报给女真人。
田中尘的担心才升起,敌人那边便叽里呱啦一番高呼。“他们再说什么?”
王月痕皱着眉头道:“他们说,要小心你的暗器。”田中尘猛然一怔,王月痕连忙改口道:“不是的,他们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看你比较紧张,我和你开一个小玩笑笑。”
“喂,美丽的小姐,你现在好像身怀武功吧?”田中尘受不了某位女人的弱智表现。
被人提醒,王月痕马上掏出交合醉,就要凑过去闻香味,却被田中尘一把抢了过去。
“有什么要求你请说,我真的怕了你了。”
“全力保护我,不要让我出手。”王月痕说着,轻轻的从后面抱住了田中尘,小脸伏在宽广且温暖的后背上,她缓缓的闭上眼睛。“不离不弃,生死与共。”说完此话,她心中却另有打算。她明白田中尘武功的特性,她要保存实力,以备不测时带田中尘离开。
这个女人疯了!咦,不过,这个小疯子制造的效果好像不错。田中尘注意道眼前的敌人在王月痕犯傻之后,好像更加愤怒了。“不过也对,被一个女人如此般的无视,确实会影响他们的心情。”
@#¥……@#¥@
不懂的言语在高高的一声长鸣之后,一片人影挥舞着兵刃扑了上来。无论如何,对女真族有威胁的汉人,他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置于死地。
敌人没有护体真气,这现象十分好,说明偷袭具有可实施性。
田中尘目注一张张杀气腾腾而兴奋不已的面容,心中一阵激动,对龌龊的他来说,让敌人的激动在片刻间转化为恐惧才是他最想要的。
要敌人的命,不如杀敌人的心。享受这种可以任意玩耍敌人的感觉,喂了这种感觉像**一般强烈,他打算让心中的几分持久,也就是,暂时不用暗器。
伸手抢过已经“犯傻”了的王月痕手中的宝剑,田中尘抖了抖剑身。然后直接迎上刺过来的兵刃。在宝剑即要接触到敌人的长剑时,他猛然改变主意,以剑背把长剑拨开。由于他此时的武功只限于原地不动的防御,他认为有让敌人不断前来进攻的必要。如同上次对付望月楼的杀手一般。即使可以轻易取胜,也必须假装十分艰难,这样敌人才会不断的上前送死。拨开长剑,他手中的宝剑猛然一个急速刺出,在那位女真人不及反应前刺入他的喉管。
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当场的人都猛然一惊,他们连忙后撤,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恐。
能为小王爷忌惮的人果然非同小可,此人的武功比之小王爷恐怕不遑多让吧?即便如此,也必须杀了他。
抱着不畏死亡的念想,所有人纵身扑上前来。接着,又是一个生命的逝去。在众多的‘移动缓慢’的兵刃下,田中尘只手挥剑,却游刃有余,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在未曾发挥锋利前,接连刺死十人。
之所以强调是十人,是因为在田中尘刺向第十一人的时候,不良的反应出现了。第十一人是一个高手。他在田中尘宝剑刺来的时候提前使用真气护体,于是他在真气的帮助下,阻挡了宝剑片刻,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此人没有被杀,顿时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大家能成为高手,都是眼观四路之辈,见有人幸免于难,马上转脸投向询问的目光。
那人一脸余悸,红着脸高声道:“!@!@¥!。”女真方言听不懂。
当秘密被发现后,善于把握机会的田中尘开始发挥他的至高卑鄙,听不懂方言不代表听不到心跳,在这眼前敌人心跳紧绷的这一刻,空间里猛然浮现无数铁针。
这些女真人习练武功,自然明白武功中所拥有的花招,也晓得暗器在围攻时的强大作用,在方才围攻开始时,他们曾防范田中尘会使用暗器,但他们见识到田中尘的剑法后,就打消了防范暗器的念头。
谁也想不到,田中尘这位剑术绝妙的高手,只是因为无聊的享受杀敌过程而暂时不使用暗器。
于是,悲剧发生了,无数铁针是如何的准确,望月楼的杀手们最后体会。顿时,周围距离田中尘最近的二十多人都措手不及脑袋中针,其中中针的还有那位顶级高手,他被田中尘特意照顾,射的是一枚毒针。发现田中尘秘密的那个家伙由于备受瞩目,而被一旁的秃顶老汉救了下来。
当铁针暗算落幕后,所有的女真人连忙后撤拉开与田中尘的距离,他们脸上的惊恐让田中尘一阵舒爽。“还好今天的运气没有差的离谱。”太子首先感慨的就是命运,如果不是他的运气一直很差,以他的卑鄙行事应该不会总是真没麻烦。当然如果运气再好一点,让他能够从容杀了那个发现秘密的家伙,倒是不错。
王月痕探出头来,看了看地上的敌人,苦笑的摇了摇头。她再一次见识田中尘对敌时不择手段的风格。
女真人吃惊的看着瞬间倒在地上的同伴,然后目光集中在那中毒的顶级高手身上。这位高手中针的地方在脚面,一个几乎无法注意防御的地方,但铁针上的毒是田中尘特意准备的,毒性之猛烈让人望而心惊。高手仅来得及惨呼一声,然后目光呆滞的盯着田中尘看一眼,最后倒在地上。
从中针到毒发身亡,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毒性实在够猛烈的,这是田中尘专门为完颜无忌准备的毒药。
田氏毒药,精品保证。
心惊胆战之后,围攻继续进行。秘密被女真人发现了,再次前来进攻的人全身和兵刃都泛着荧光,而做不到真气护体的女真人则退向后方,冷眼旁观。
铁针已经行不通了,毒药在这些可以屏住呼吸的高手面前没有太大的作用。当然田中尘身上还有一味好药,但用它来对付这些人有些大材小用了。
既然都行不通,我就赤手空拳吧。如果左右被解禁,我想一手宝剑,一手空拳的我,将是用不可攻克的人形防御堡垒。
田中尘把宝剑塞回王月痕的手中,继续一脸微笑的看向这批女真高手。他们已经不再似方才一般兴奋不已了,田中尘在他们谨慎小心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恐惧。用同伴的生命试探出了田中尘的剑术和暗器后,他们在面对田中尘的赤手空拳确实不知如何是好。
田中尘右手搭在劈过来的兵刃上。瞬间击溃了兵刃上的真气。然后用了回扯,接着在敌人被车过来时,一个手指弹琴的动作打击在敌人的咽喉处。啪啪一阵乱响,手指短距离的爆发不是脆弱的喉管所能承受的,在喉管上的真气被击溃之后,喉管上下猛然崩碎。这人捂着喉咙回退几步,极力张嘴要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他没救了。
此等惨状让众多女真人头皮一阵发麻。虽然对田中尘早有足够高的估计,但如此诡异的出手方式还是让他们胆战心惊。
身死奇功除了会郁闷修炼者,在一定程度上,它郁闷更多的是修炼者的敌人。
接连三位高手喉咙破碎后,前来围攻的高手开始有意识的保护自己的喉咙,他们已经察觉道田中尘浑身上下只有右臂可以使用的反常状态。在田中尘拉扯他们的兵刃时,他们总是上身后仰,以此拉开喉咙与田中尘右手的距离。于是,再也没有喉咙受伤了。
但,这并不表示不会受伤。
在田中尘把弹奏的重心转移到胸前的肋骨上时,这批女真高手的噩梦再次到来。手指搭在肋骨上,突然发力,如同李小龙的寸劲一般,肋骨马上折断,深深的插入胸腔内的器官中,顿时不少人口吐鲜血的后退出战场。
此时此刻,远处的女真高手呆呆的注视田中尘只手把所有进攻过去的兵刃拨开,然后不断的出手以奇怪的方式杀人,他们感觉头皮发麻的同时,也知道面对永远无法攻克的某人,彻底的失去了取胜的信心。如果不是田中尘此时脸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他们早就撤退了。
“或许,再坚持片刻,他便会真气耗尽,就可以杀了他了。”这是赌徒将要输光所有赌本时所存有的侥幸心理,它并不足以让聪明者所选择。或许,女真人没有见过一边对敌一边无聊演戏的人。
于是,面对骗子的他们,再次接受到惨痛的损失。
一个个辛苦培育起来的高手,被田中尘轻易的一个指头击倒,在心痛之余,还要强大精神继续派人攻上去,然后再死去。
让王月痕呵呵轻笑的战争依旧继续,女真人不知损失了多少高手,但他们依旧热切而心急的盼望,盼望田中尘的真气早些枯竭。但,田中尘除了脸色越来越白,没有任何其他的不良反应。
如果就这么一边杀人,一边扮演的继续下去,田中尘会十分高兴,但他的运气一直都不曾好过,今天也是如此。在杀了不知多少人后,树林中传来一声长啸,接着随田中尘一同前来的武林高手们前来增援某位,看似需要增援,却绝对不需要增援的人。
“田公子,我们这就来救你。”喊这话的是魏东风,他拔剑领先冲了过来。
“堂姐,我这就来救你。”喊话的是王义枫,他紧追在魏东风身后。
“你们滚回去,我不需要你们救我。”田中尘很香这么高喊一声,但这么高喊后的结果就是,没有敌人敢于前来攻击他,没有人打他就意味着他无法继续痛快的杀戮下去。
“敌人实力太强,你们先走,我来拖住他们。”他虚弱无力的喊道,这样既可以让敌人心神激奋,继而猛烈的前来攻击,又可以很完美的向所有的中原江湖好人表达自己的大义凛然。
很强大的话语,它让敌人和自己人都很兴奋,都不要命的冲了过来。田中尘杀人不断增多的同时,混战也开始了。
女真人一边筹集高手对付田中尘,一边派低手拖住那群急着前来救人的江湖好汉,忙的不亦乐乎。而江湖好汉则不断的奋勇急冲,不断的砍杀眼前的敌人,争取早一刻靠近田中尘。
在田中尘的演技之下,双方都杀红眼了。
情况到了如此境地,卑鄙的田中尘也始料不及,在江湖好汉有人倒地死去时,他曾一时冲动想要解释,但还是忍了下来。相比中原高手死伤的速度,死在他手中的女真高手更多。“战争就是如此,必然要有人牺牲,无论敌人还是自己人。”
战争中必须冷酷无情。
在魏东风和王义枫带人越来越近时,田中尘的脸开始向紫红转化,看起来愈加疲惫不堪。女真人明白,刺杀田中尘的机会就在眼前。
秃顶老汉向身边一位顶级高手示意一眼,然后那名顶级高手扑向魏东风等人,而他则带着另外一名顶级高手走向田中尘。战局到了此时,应该进行最后的了结了,虽然损失惨重,但如果能够围杀田中尘,则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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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我来救你了。”一声高呼响彻整个树林,宁随心终于结束对冷冰寒的讨好,开始加入战局。他先看向田中尘背后的王月痕一眼,见她依旧不动手,他顿时明了一切。然后,他转身扑向魏东风身旁的那位高手。
普通高手还是顶级高手,对于田中尘的身死奇功来说,毫无差别,这点不得不说身死奇功有些特殊的诡异,所以在秃顶老汉和另外一名顶级高手自信满满的就加入战团时,搞笑的一幕出现了。
第二十八章 计划再变
在所有高手的常识中,绝对未曾出现田中尘此种异类真气,在他们看来,任何真气在使用时都会消散。也就是说,任何使用招式的防御和攻击都需要消耗真气,这也是他们他们认为田中尘杀了那么多他们的高手后,真气即将消耗殆尽的根本理论。
击溃一位真气所剩无几的高手的办法,就是用全身的真气一举击出,把对方所剩无几的真气冲散,继而杀敌毙命。
于是,两位高手在十分良好的‘机会’下,提及全身真气,一次性出手攻击。
事情如他们所愿,也如所有女真人的愿,他们的手掌首次接触田中尘的身躯,在真气狂吐之际,他们露出了似得意似解脱的笑容,能够杀死田中尘这么难对付的诡异无比的人物,无论过程如何艰辛,都是值得骄傲的事。
在笑容逗留在脸颊上的时候,轰的一声爆响,两位得意洋洋的顶级高手似被孩童扔弃的布偶一般,无力的横飞在半空中。身处半空的同时,两朵灿烂无比的血花盛开在正午的热烈阳光下。
无论是谁也想不到,自信满满的顶级高手会如此不济,连普通的小高手都不如,一个照面就被诡异的超出常识的毙命了。顿时,所有女真人都看呆了,他们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当他们心目中如天神般的顶级高手如此不堪的壮烈牺牲,无论接受能力有多强,也免不了失神错愕。
灾难还没有结束。
田中尘是一个善于把握机会的人,在卑鄙的暗算两位顶级高手后,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到来。在敌人恍惚的瞬间,无数铁针马上填塞整个空间。顿时,不知凡几的女真人高手在发愣发呆之时,中针倒地,然后,死亡。
与田中尘正面为敌,除了要注意他的卑鄙之外,还不能有丝毫走神的状况出现,不然,你会死的很冤枉。
王月痕小脸带着满足之极的微笑从田中尘比后背探出来,她与田中尘的周围此时不再有站立的人,凡是靠近田中尘的人都被铁针射杀了。
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无论行事风格还是卑鄙程度,都无人能比。在他的身后,永远永远也不会有恐惧和担心。只是,为什么他没有心跳呀?
想到这里,不需出手的她,开始继续自己的寻找心跳工作。
敌人所剩无几了,再也没有女真人敢于上前找田中尘的晦气。在无数身影在空中浮现后,一声惨叫传出,女真人最后一名顶级高手也陨落在刻意在爱人面前表现的宁随心手中。战场的一切都被中原武林这边控制在了手中。围杀,劫杀,堵杀,众多杀人手法在战场上显现。
不知是因为女真高手损失的人太多,还是女真人太过于血性,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逃跑。在不断的战斗中,田中尘一动不动,但他依旧发挥着难以想象的作用。
这作用很奇特,当本人挡不住女真人高手的进攻时,他们会刻意的后撤到田中尘附近,然后,要不就是女真高手被田中尘一招击杀,要不就是女真高手连忙撤走。
事情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田中尘望着眼前不断厮杀的双方,女真近两百名高手就要被全歼。事情如此顺利让他几乎难以置信。“大概是因为我平时运气太差,今天稍微好一点,便收获丰富。如果,如果上天能够一直像今天这般公平对待我的话,那该多好啊!”他仅仅只提了一个简单的要求。
杀人,戮尸,在把每一个女真高手都再次‘杀’一遍后,保证即使他们都是主角人物,也不可能存活下来。田中尘满意的表示可以收队了。杀敌两百,自损不过二十,这是完美的战绩,如果不是这群江湖好汉太过关心某位卑鄙小人,战绩或许会更加辉煌。
来到树林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神骏之极的马匹,这是女真高手们的坐骑。“这么多好马,足够我们这些人每人两匹。”王月痕突然笑了,“有了这些好马,我们将不会再有被大军追上的危险。”
“哦?”田中尘在王月痕点头确认后,补充道:“如果是这样,我们的计划可以变一变,我们可以去骚扰敌人的主力了。大主力!”
“呵呵,你小心一些,女真人虽然人口不多,但高手却不少。他们是一个全民尚武的民族,在二十年前扰乱中原时,他们得了不少中原门派的武功秘笈。二十年时间,足够让他们造就大量的高手。不过,如今天这般一次性出动近二百人的时候并不多。”王月痕自得的笑了笑,“你真的很厉害。”
田中尘是很厉害,这点大家都知道,在看到田中尘击杀一百多高手的战绩后,所有前来的江湖好汉都目露崇拜。当然,崇拜的更大原因是田中尘奋不顾身的帮他们挡住敌人。关于这点,田中尘不会解释,他总不能告诉好汉们,你们也是被我骗的傻瓜。
“看不出来你这恶徒的武功这么高。”冷冰寒道。
“当然,他时我姐夫,武功当然要高才行。”宁随心,“如果不是姐夫的武功高,我怎么会被他下毒呢?所以,冰寒,我们还是安心跟着姐夫走吧,你别总是让我杀姐夫了。”
“混蛋,这样的话怎么可以当他的面说出来?”冷冰寒怒不可遏的瞪眼看过去,如果不是怕毒发身亡,她就上前拳打脚踢了。
“他是我姐夫,你不用怕。”宁随心说道这里,马上加了一句。“我们要随心所欲。”
当天晚上,田中尘把秃顶老汉和另外三位顶级高手的尸体抛在直沽城外,这四具尸体可以让直沽里面的女真人不敢再派人出城。然后,他带领众人,骑着优良坐骑,向南行去。属于他的战争在此时才刚刚开始。
一路南下,两日后终于迎上了女真人的主力部队。迎上敌人的当天晚上,田中尘就带着二十位轻功绝佳的一流高手潜伏过去。
事实证明,在超强的视力下,黑夜是属于田中尘的。一路行去,避实就虚,众人无惊无险的平安到达大营外围。宁随心杀了附近几位站岗的士卒,田中尘耳朵听取周围,带感觉没有任何奇异的动静后,挥手,营帐屠戮开始。
二十位高手潜入营帐,而宁随心,魏东风,王义枫和王月痕都陪在田中尘身边,在田中尘抬手指向哪个营帐时,他们其中一人就直接冲过去,然后杀了里面被惊醒的人。
杀戮在无声中进行。在巡逻小部队道来前,田中尘带人从容离去。离去时,杀死在营帐中的女真士卒至少有六百人。
田中尘离去不久,大营一阵繁杂的哄闹声,接着就是点点火把照亮整个营地。
“损失多少人?”完颜无忌坐在主营帐内,面沉如水的问向眼前前来汇报损失的手下。
“回王爷,损失六百八十人。”
“知道了,你下去吧。”完颜无忌挥退那人后,开始伏案疾书,中原高手已经进入了战场,他必须把早就想好的策略发布下去。损失一次就够了。唉,好厉害呀,一次就杀我近七百族人。不知带队前来偷袭的是哪一位。最好是那个田中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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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田中尘带领众人无聊的砍倒几棵大树。把大树堵在女真大军前进的道路上,然后隐蔽起来。在女真人派人前来探路想要移开滚木时,他派人出去杀了那几名探子,然后把探子们的尸体也摆在路面上。在女真大军快要赶到时,他带人开始前往另一处。
几乎每隔几里路,田中尘便无聊的使用堵路**一次,女真人曾派几百名士卒前来驱赶,却被他们快速的吃了一个干净。人少就吃,人多就跑,反正马好,视力强,田中尘把猥琐和龌龊演化到了极致。
后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女真人只好派五千士卒在前方担当扫除障碍的工作。即便如此,田中尘还不断的派一些无聊的高手们前去打一打秋风。五千人被不断的骚扰,人数也在不时减少,有时经过树林时,更是成百的损失。五千人不得不派人回去求援,让大军派一些人员进行必要的补充。
如此这般,田中尘用自己的猥琐,在女真人看得见的距离内,逼得女真人在这一天行进的路程不足平时的四分之三。
“王爷,这么下去不行呀。”说话的是一位身披甲胄的女真将军,“王爷,你就让末将率领末将手下的疾风军把他们全部围剿了吧。他们的坐骑虽好,但末将手下的坐骑也不差,一定可以追上他们。”
“你的疾风军是我军的精锐,我还有大用,你暂时不要冲动。”完颜无忌手指在桌子上不断的敲打着,笑道:“放心,我有办法对付这群人。”
夜晚,猥琐的田中尘继续自己的骚扰计划,依旧带上二十位轻功好手,依旧使用愈发猥琐的宁随心进行查岗暗算,依旧轻而易举的进入敌军大营。身死状态下,嗯,果然有了防备。一片缓慢的呼吸声中,田中尘听出了高手的气息。“撤!”
然后,换了另外一个地点切入大营,身死状态继续检查,“撤!”
如此三次后,田中尘终于找到了一丝空隙,女真人没有成千上万的高手把大营的四周堵的严实。田中尘在路过一个营帐时,铁针迅即射出,营帐内的六位等待他们的高手顿时了账。这里的高手最少,现在被清空,可以杀戮了。
如同昨日一般,田中尘闲庭信步的走在敌人的营帐间,一丝激动猛然在心头升起,他十分享受这种与敌人捉迷藏的刺激感。“或许,我可以更加刺激一番。”想到这里,他转向王月痕,轻声道:“愿意陪我冒险吗?”
王月痕点点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在此时此地,在敌人的营帐中,再次听到这早已熟悉的誓言般的话语,田中尘心中掠过一丝少有的激动,他伸臂抱紧王月痕,低声重复道:“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找了一个营帐,进入,杀人,然后换衣。才换上敌人的衣服,突然一声清脆的铃声在夜空中响起。“不好。”
第二十九章 战争成了闹剧
完颜无忌是奸诈的,他在一些营帐的门帘处设置了小机关,在打开门帘时,就会发出清脆的铃声,然后,铃声周围的士卒就会醒来,可以把田中尘这群人围住。说他奸诈,不是因为他设置了这样的小机关,而是他并没有把所有营帐都设置上小机关,他只是在一些较为深入的地带设置小机关。不然,田中尘过人的眼力早就可以辨别出机关的所在,从而提醒前来杀人的中原高手。这机关设置的有种诱敌深入的味道,且属于不惜牺牲自己属下而诱敌深入。
奸诈的机关设置,在清脆的铃声泛起时,中原高手们已经比较深入敌军的营帐了。
铃声泛起,顿时寂静的敌营似炸开了锅一般,无数纷杂的声音在瞬间响起。王月痕看向田中尘,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她并不担心外面的同伴,在来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突发情况的出现,在铃声响起的时候,那些前来的人已经开始撤退了。
“我今天心情好,你愿意陪我痛痛快快的玩一次吗?”田中尘不知为何,目光注视王月痕后,心中总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这兴奋激发他内心深处那强烈的表现**。
“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王月痕好似宁随心喜欢把“随心所欲”放在嘴边一样,她越来越喜欢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紧紧的注视王月痕完美无暇的小脸,注视那似秋水一般包涵深意的双眸,田中尘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他缓缓的凑过去,用嘴唇轻轻吻了一记王月痕那洁白的额角。“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掀开门帘,两人穿着敌人的衣服冲了出去。此时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身边不断有衣冠不整的手提兵刃的士卒跑过。田中尘对王月痕一笑,然后带着她向敌营深处跑去。
乱营中,无人注意他们两人,两人一路快跑,倒是没有人阻拦。随着不断的深入,营帐外的敌人越来越少,不久后,田中尘只好让王月痕抱着自己,隐形匿迹的向前行进。
身死状态中,田中尘很快找到敌军马匹的所在,凑近王月痕的耳边。嗅着清香迷人的体香,他低声道:“我们去牧马,好吗?”
“嗯,如果能够在敌人营地里牧马,我会记忆一生的。”王月痕笑得很甜蜜。
田中尘不断的指点路线,有时怕王月痕累了,他便要求停下来,然后进入敌人的营帐,杀一杀正在熟睡的敌人。如此洒脱的进行对敌游戏,田中尘心中的兴奋越发的盛了。
来道屯马的地点。田中尘快速的计算一番,这个地点存有敌人的马匹并不多,大概只有一千匹的样子,也就是说,敌人还有许多存有马匹的地点。“本想一次性来一个大型的牧马活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古人的智商啊!想想也是,哪一个笨蛋将领会把马匹囤积在一个地方。”
田中尘上一个念头才下去,下一个念头马上浮上来,“完颜无忌这个混蛋,果然是谨慎的紧啊!”在听到两个时有时无的虚弱心跳。田中尘心中一阵难受,如果完颜无忌把此等高手放在营地旁边,那么中原高手怎么也会被女真人留下两个,而完颜无忌却把高手放在这儿看守马匹。“月痕你怎么看?”
“从昨晚你杀人和撤退的完美来看,如果我是完颜无忌,我就会知道没有人能够在夜晚挡得住你进入大营。其实,无论他安排高手在外围守护大营,还是设置的铃声,都是为了把你驱除大营而做的安排。”虽然在夸赞完颜无忌,但王月痕却痴迷的望着田中尘。能够让完颜无忌束手无策的心仪男子,有值得她呆呆注视的资格。
“他在这里布置高手,是为了防止如果你不去杀人,而是直接闯进来破坏他们的马匹,他必须保障能够有足够胁迫你撤退的安排。如果这群马匹在营地里胡乱践踏,将可能发生炸营的危险。你应该知道炸营带来的损失是如何的巨大。”
炸营就是晚上,士卒们认为敌人攻了进来,然后就舞刀保护自己,于是他保护了自己,杀了自认人,就是所谓的闭上眼睛胡杀一气。对军队来说,炸营具有最高级别的危险指数。
“两个人守护上千匹马,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守护?”田中尘内心深处强烈无比的表现**让他有种冒险的冲动。
王月痕笑了,“他们不需守护,只要高喊一声,让附近的士卒醒过来就够了。女真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对马匹的了解十分深刻,可以在瞬间将一匹暴躁的烈马制住。如果附近的士卒醒过来,他们可以在短时间内制住被驱赶的马儿。这个办法实在太好了!完颜无忌不愧为女真人这一辈中最出色的青年。”
田中尘想了想,道:“试一试。”王月痕点点头,微笑答应下来,她喜欢观看田中尘在困难重重的条件下创造奇迹,它会带给她一种迷人的自豪感。
把铁针上蹭上一丝锁心粉,田中尘把铁针射向马群中的一匹马。顿时,那匹马嘶吼一声,开始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如果不是缰绳栓在木桩上,它几乎奔驰起来。声响在高手到来前先把周围的士卒吵醒了,几乎在瞬间便有几名士卒赶了过来。
田中尘注意道高手正在向此处赶来,他示意王月痕,然后两人假装成女真士卒,小心的向人群的地方移动过去。
在不知所谓的讨论声中,田中尘手扣铁针在两位高手前来探查时,趁机出手。暗算是田中尘的强项,只需一次出手,高手连同周围的人群全部中招。
把人全杀了,这里便没有了声音。从声音鼎沸,到寂静无声,是人都知道这里出了问题。
王月痕疑惑的看向田中尘,在她还不及发问时,一片纷杂的吵闹声重新响起。她紧紧盯着田中尘的嘴巴,在见到嘴巴快速开合时,她咯咯的笑了出来。“中尘,你的口技真好。”原来他还有这样的本事。
田中尘继续口技功夫。同时拔剑杀了那匹马,接着他把声音控制的逐渐变小,听起来好似事情已经解决,人群正在逐渐散去。
在一切声响重新归于沉寂后,田中尘开始示意王月痕放马。两人无聊而又快乐的进行破坏活动,在把所有木桩全部破坏后,田中尘示意王月痕抱起自己。“让你再开一开眼界。”他低声笑道,“牧马现在开始。”
王月痕低声笑了笑,好奇的她已经想到了田中尘的办法。
当一声惨烈的虎啸在夜空中响起时,无所羁绊的马儿彻底疯狂了,出于对兽王恐惧的天性,它们在一阵阵嘶鸣之后,奔逃在营帐之间。
如雨一般的马蹄声组成了无可抵挡的声浪,在寂寥的天空下,似一道洪流涌向前方。
一匹匹马儿争先恐后的夺路而逃,在虎啸的驱赶下,穿梭于一个个高高隆起的营帐之间。女真士卒听到虎啸声,已然起身,在他们刚来得及钻出营帐时,等待他们的是疾驰而来的奔马。不少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送命于马蹄之下,更多的人更是重新钻入营帐,在营帐中高声呼救。于是,大营再次热闹起来。
王月痕心情激奋的欣赏眼前少有的混乱。依靠在田中尘怀中,她快乐的笑了。“我现在才明白周朝从来不笑的褒姒为何在烽火戏诸侯的时候笑了,中尘,谢谢你。”
“傻丫头,今晚的游戏才刚刚开始。”田中尘抬手一指,“现在我们继续去那边,我们今天晚上一直不停的牧马,好吗?”
“嗯。”王月痕轻声答应后,展开身形向黑暗中投去。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她心中再次想起这个誓言。
犹如雷达的田中尘在王月痕的帮助下,如入无人之境的穿梭于女真大营众多的营帐之间,在不断的牧马过程中享受那难得的温馨和快乐。在连续五次成功后,两人不得不停住无聊的举动,在东方发白,白日降临的催促下,两人从容的离开了女真大营。当然,在离开前,卑鄙的田中尘把一些慢性毒药倒进了他所遇见的几口水井中。
清晨,清爽的雾气让人心头舒畅,田中尘拥着王月痕望着远处还在混成一团的敌营,笑问道:“高兴吗?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做这些无聊的事呢。”在敌营制造混乱固然是大功一件,但如果没有军队一起配合攻入敌营,则这混乱的效果仅仅只能是一个玩笑。被马踩死的人不会有多少,特别这精锐之极的女真人士卒。
“高兴。”王月痕十分享受这个玩笑似的过程。
“既然高兴,那么还想不想以后继续玩?”
“不想,一次就够了,多了就有些无聊了。”王月痕马上恢复道高级智商水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既然这样我们走吧。”
“无聊。”完颜无忌给予田中尘的牧马行动一个中肯的评价,他之所以因为担心敌军趁机来袭,从昨晚的混乱程度来分析,昨晚绝对是一次大康军队突击他们的好时机,但如此好机会却无军队前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捣乱的人什么都不懂,他在胡闹一气。但,“能够在万军之中来去从容,如入无人之境,确实很可怕啊!”想到这里,他马上命令道:“传令下去,注意水源,派专门的人试探后才可使用。”敌人能够进到内部,那么水源也不能保证是安全的。
这一天,田中尘继续昨天的骚扰,这些中原高手开始熟悉了这猥琐之极的操作过程,每一步都开始不如准确的流程化,直让那些前来追撵他们的女真人叫苦连天。反正女真人的骂声是少不了的,都是一些‘没胆鬼’之类的骂腔,在田中尘的解释下,众好汉未曾把叫骂当一回事。“当泼妇吃亏了,她们便会高声叫骂。不要与他们计较,骂人只能充分的表现他们的无能为力,很可悲的敌人。”
对于可悲的敌人,田中尘却没有一丝怜悯,不断的有人葬送在他的卑鄙之下,直到女真主力进入了直沽城。
“大康的军队什么时候到?”田中尘站在山上,轻声问向身边的王月痕。如果军队还不来,他真的无能无力了。自从敌人有了严密的防备,他们的小打小闹再也起不到作用了,现在他带人回到峡谷这里,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减缓敌人清楚地面障碍的时间。
“已经派人去催了,估计最近两天就会来到。”大康的军队在机动性上,远远不如女真人的军队,能够不被女真人撇下就已经算是努力奋进了,如果让他们追上女真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田中尘定定的立山顶上,冷冷的俯视远处逐渐赶来的女真人,“月痕,你说完颜无忌会不会出来与我打一个招呼?”他笑的很龌龊,他十分想再次见一见完颜无忌,问一问他‘身边是不是好是一堆傻瓜?’
不知他回答之前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值得期待。
完颜无忌没有出现,出现的是一群足有百人的女真高手。王月痕说的对,女真此次入侵大康出动的高手绝对比中原自愿前来的高手多。“回去后,我必然要杀了那群毫无爱国之心的混蛋!”在红旗下长大的田中尘,最恨的就是没有爱国心的家伙。
这群高手并不是上山对付田中尘他们的,而是出乎田中尘意料的,是来捡垃圾的,不,确切一点说,他们是来铺路的。在一块从山顶扔下去的石头被这群高手轻松躲开后,田中尘就阻止了手下继续扔石块的举动。无奈的看着下面的女真高手把物资从车上卸下来。似用砖瓦铺路一般,把物品铺设在不平的低洼处。相比清理路面,他们这种重新铺设道路的方法,少去了把物资拉出来的步骤,所以过程简单了很多很多。
“完颜无忌是一个人才呀!”田中尘之前怎么也无法想到敌人会使用这种办法。这种办法使用之后,地上的物资被践踏后将不可在使用,也就是说,完颜无忌从根本上放弃了这批物资,懂得舍弃,敢作敢为,完颜无忌值得他称赞。
王月痕也面露敬佩,赞同道:“完颜无忌确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人才。”
“得做些什么。”田中尘轻声道,如此情况下,不不能袖手旁观,一路行来看道的惨状,让他无法容忍女真人如此轻易的逃离大康。
或许,我应该再冒一次险。
做下了打算,田中尘开始等待。女真人的大军驻扎在峡谷外,他们预防进入峡谷后会被田中尘带人在山顶滚落石块对他们进行袭击,所以暂时并不进入。一百人进行工作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到下午的时候,他们铺设了近一半的路程。
也就在此时,田中尘吩咐山上的宁随心负责一切,然后让王月痕抱自己下去。女真高手已经拉开与女真军队的距离,他此时下山,可以在军队围上来前重新回到山上。
王月痕对真气的利用比之宁随心不遑多让,轻易的飘下峡谷。田中尘堵在这群女真高手的后路上。落地后,马上有两位女真高手迎上来,田中尘的诡异岂是他们能够对付的,一个照面后,两人全部阵亡。战事结束的如此快捷,其他女真高手吃惊的望了过来。
“喜欢这种被敌人崇拜的眼神。”田中尘心中的意淫还未开始,便马上结束了,眼前这一片发呆的女真高手们猛然一个转身,快速的向峡谷另外一侧跑了过去。他们并不打算与田中尘这个超级高手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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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田中尘一段距离后,他们继续自己的铺路工程。他们的使命不是杀田中尘,而是为大军铺设道路,在将道路铺设成功之前,让他们要保存自己的性命。
敌人如此聪明的表现出乎田中尘的意料,这一刻,田中尘被彻底的郁闷了。身死奇功在可以动武之后,一直以来都在郁闷田中尘的敌人,但此时田中尘终于也被郁闷了。因为,他这种被动防御武功根本无法进行追击,如果敌人不攻上来,他对敌人则毫无办法。
让月痕去杀人?不好吧,如果她被敌人围住了就糟糕了。完颜无忌啊,好人才,好手下。
田中尘此时对完颜无忌生气了佩服之心。
“呵呵,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王月痕没心没肝的笑着,“你没有办法了吧?”
“没有办法?”田中尘笑了,“这倒是不至于,但办法不好却是真的。”
这个所谓的办法,就是破坏,把铺设好的路重新破坏。此时的道路不比其他的路,它都是物资铺设,最大的特点就是松软。所以不需要铁锹之类的刨土工具就可以轻易破坏。当然,如果重新恢复原先的堵塞模样是不可能的,田中尘能做的就是,把一些易于摆设的东西堆积在一处,类似堆沙包,只要给马蹄设下障碍,便会出现良好的效果。
田中尘的动手破坏道路让女真高手们也一阵发呆,他们正做着逃跑的准备。见超级高手田中尘此时并不扑过来,一时也错愕的难受。峡谷外的女真将领也是一头雾水,他们本认为他们的高手应该会被撵走,没有想到田中尘出现在眼前的是如此诡异的一幕。
一边在努力的铺设道路,另一边则在堆积‘沙包’,双方虽是敌人,但却相互不干涉。山上的众多好汉也看的目瞪口呆,此类难得一见的诡异事件确实让让他们怎么也想不通。
“没有想到,姐夫比我还要随心所欲。”宁随心感叹道。“唉。姐夫要是魔教的人,我愿奉他喂教主,他真是让我佩服啊!”
“你不觉得他无聊吗?”冷冰寒气冲冲的问道,“他为什么不杀了那些人?他根本不需这么麻烦,他只要杀了那些人就行了。”
“姐夫是高人,他的做法必有他的道理,冰寒你虽然冰雪聪明,美丽也是天下无双。而且……(无数赞美的语言),但你却不会懂得姐夫这个贼人的想法的。”宁随心解释道。
魏东风则是对视王义枫。然后感叹道:“田少侠真是高人啊!他为什么这么做??”
“不,魏前辈你错了。”王义枫略有所思的解释道,“我现在明白堂姐为什么喜欢他了,如果我带一个女人在此等的情况下,做他现在做的事,我想那个女人一定会嫁给我的。”此番解释,确实带有浪漫主义情调,但田中尘的无奈又有谁知道啊!
“你说的是真的吗?”宁随心一直耳听八方,闻言马上凑了过来。
王义枫瞪眼,严肃道:“当然。”
“你来指挥。”宁随心说完后,马上抱起冷冰寒落向峡谷。
顿时,山上的众多好汉面面相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不是来相亲的。这念头才在心间升起,众人便感觉道浑身一阵无力。“与田中尘在一同行事,果然什么都不能按照常理来推算。”
王月痕在田中尘劳作时,不断的轻声念叨着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她不时的看看前面的大军,看看后面的敌人高手,又或抬头看看上面的同伙,目光最终落在了田中尘那忙碌的身躯上,如此诡异的情况让她心中莫名的流过一丝激动。中尘总是这般与众不同啊!呵呵,真希望永远如此下去。
永远这么尴尬?田中尘一定不会愿意,在傍晚来临前,女真高手们抛下还未铺设完工的工程从容撤退,田中尘也不追撵,而是在入夜后把山上的所有中原高手叫了下来,“白天他们铺路,晚上我们破坏,众位好汉们,现在时间过于宝贵,大家马上开始吧。”
月光下,一群繁忙的人开始辛苦工作。
第二天清晨,路面再次混乱不堪,马匹根本无法通过。女真人始料不及田中尘的无聊,无奈之下,女真高手们继续辛苦。
铺路工程继续进行,刚进行不久,突然工作中的高手惨叫一声,仰躺在地,浑身剧烈的抽搐几下便失去了气息。在他死去后,那脸颊的漆黑,说明地上有毒。顿时所有高手们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山顶,山顶上的田中尘露出了奸笑。
第三十章 凶悍的疾风军
“有毒?”完颜无忌眉头一皱,马上道:“派两百士卒分开进入,让他们进入后散开,防止被滚石砸中,之后进行铺路。务必要在傍晚前全部完成。这个田中尘的花招实在太多了,耽误下去不知还会出现什么变化。”
“是。”
手下出去后,完颜无忌苦恼的长叹一声,“前方有张寒落的威胁,这里又有田中尘的纠缠,此次进入大康后,大部分掠来的财物此时却成了绊脚石。带不走这些财物也就罢了,但,唉,恐怕要牺牲不少族人啊!此次进入大康却是来错了。”想起损失的高手和士卒,他一阵心痛。
但,他没有去想河北多少汉人被他们女真人所杀,多少人被迫流离失所。如果田中尘想的都是为汉人报仇一样,他心中想的都是自己的族人。战争,就是不同立场上的意识形态的对撞。
女真士卒进入峡谷后,迅速分开,然后开始动手劳作。山顶的田中尘一根铁针飞出,顿时杀了山下一名士卒。但,此次杀人的威慑效果并不好,这些女真士卒看也未看死者,而是继续自己的铺路工作。
“唉!”田中尘长叹一声,敌人士兵训练的精良远超他的想象。
王月痕见田中尘的卑鄙失败,笑了笑。道:“有时,这些外族在很多地方值得我们汉人去学习。”
值得尊敬和学习是一方面,此时大家相互为敌,怎么才能置敌于死地才是田中尘的的当务之急。铁针不多了,不能在此地挥霍,这些剩余的铁针是他射杀那些女真高手的保证。
“或许,我可以利用一下他们的忠诚。”
田中尘露出一丝猥琐的微笑,王月痕连忙凑过来,死死的盯住他。
在碎石上沾上一丝锁心粉,然后扔下山顶,搭在女真士卒的脸上。由于碎石的劲力十足。士卒的脸被蹭破一块皮,这样的伤本不是大事,但碎石上的锁心粉就不同了。当毒进入血液中,顿时一阵奇痒自伤口蔓延整个脸部。
“中毒了!”
心中有了如此概念,但那士卒依旧不闻不问,他继续自己的工作,只是不是的抓挠脸部。中毒意味着死,即使是死,他也要多完成一些铺路的工作,争取让大军早日通过峡谷。但,他却不知道,他只要回身询问身旁的高手一声,便可以轻易的捡回一条性命。
效果很好!田中尘把锁心粉全部掏了出来,用碎石蘸取一点,然后,袭击。王月痕马上明白他的诡计,顿时笑的前仰后合,“中尘,为什么总是想出这么有趣的诡计?”
“当你实在无聊难受时,你便会发现,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田中尘笑着的同时,碎石不断的扔下去。他的准头极好,右手的灵活配合无敌的视觉,他可以轻易让碎石击在女真士卒裸露的肌肤上。
不多久,第一位中毒的女真士卒抓破眼睛,倒地挣扎,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士卒倒在地上。明白事情不妙,马上有一位高手飞奔过来。拥有江湖经验的他,当即认出士卒中的是锁心粉,一声招呼,然后他带着众多中毒患者离开峡谷。
五十人的辉煌战绩后,锁心粉战略也到此完毕了。相比对敌人的杀伤,一个时辰的时间被争取出来才是最主要的。当然,如果也算上众多武林高手的笑声和兴奋,锁心粉倒是战功卓越。
虽然田中尘绞尽脑汁,但女真士卒的悍不畏死还是创造了奇迹,在傍晚十分,道路终于铺设完成了。完颜无忌指挥大军进入峡谷的同时,那批女真人的百人高手队开始率领近千女真士卒攻山了。
田中尘明白,完颜无忌不是要来杀他的,也不是要来夺取山顶的居高点,而是完颜无忌用这些人拖住他们,让他们在女真人疯狂的进攻中无法腾出人去滚石块。
完颜无忌啊,任你百般聪明,你也想不到世界上会有我田中尘这般只会防御的人。田中尘望着山下如潮水般涌上来的人群,心中一阵冷笑,他伸手入怀,摸了摸装有‘舞春云’的瓷瓶。“人在这么陡峭的地方突然昏迷,不知会是怎么一个样子?”他带着武功比较高的二十人堵在上山的小道上,其他人则在山顶上准备滚落石块。
咚的一声沉闷之极的军鼓声,似滚雷一般翻腾在昏暗的暮色下。山下密密麻麻的女真大军开始进入峡谷了,而田中尘眼前敌人也不要命的涌了上来。
看着眼前的田中尘,女真人积攒了几天的怨气和怒气全部在此时发泄了,他们高喊一声,前仆后继的冲了上来。
王月痕提及真气,想了想,又收回了真气,而是继续温柔的抱住田中尘,她明白,在田中尘动手时,必须有人帮他支持身形,不然,他会很容易的跌倒在地上。
田中尘嘿嘿两声傻笑。开始体会后背上那美妙无比的触感。同时,他手中宝剑似有灵性的白蛇一般,不断的撕咬攻上来的敌人的喉咙。宝剑的锋利在此时发挥无比重要的作用,一柄柄攻上面前的兵刃似蜡做的一般,一碰即断,在敌人惊恐的目光下,田中尘带着温和的笑容收割着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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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田中尘和王月痕的轻松愉快,宁随心则是刻意表现。此人在心上人面前似开了屏的孔雀一般,一套套华丽而绚烂的招式不断从他手中出现。他只对付小士卒,对女真高手从不理会,因为,杀普通士卒既轻松且潇洒。冷冰寒因为怕‘毒性’加重,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不远处看着,此女具有强烈的爱国心,她小脸因激动而泛着淡淡的红潮,口中不断为宁随心叫好。
田中尘无法移动,宁随心刻意表现,王义枫被派去指挥攻击女真人大军。所以抵挡女真高手的重任便落在了魏东风的身上。他不断的高起高落,橄榄球一般的身材在战场上跃来跃去,遇到一名女真高手便去动手,如果敌人高手太多,他便向田中尘这边转移,然后看着田中尘一剑了断被引过来的高手。“田少侠不愧为当今武林青年辈的第一人,武功之高简直匪夷所思。”在不知几次之后,他便有了这个念头。
这边厮杀的惨烈,山顶上的王义枫则显得轻松许多,他不断的调集人手,观测下面峡谷中军队的变化,不断的有效而快捷的发布一个个命令。由于有几天的时间准备,山顶的石块倒是十分充足,一片片的石雨降临在峡谷内,带来的总是成片的惨叫声。
完颜无忌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第三次石雨降临在士卒密集的地点后,他果断的鸣金收兵,没有开始进入峡谷的女真士卒连忙撤了出来,而进入峡谷的则或进或退,十分有序的离开峡谷。
当清脆的声音传到田中尘这里时,被田中尘杀寒了心的女真人连忙向山下撤去。为了防止田中尘等人追下来,他们撤退的有序,女真高手们压在后面,士卒们在快速的向山下跑。
很好!田中尘右手宝剑塞进王月痕无聊摆动的手中,然后把早已准备好的舞春云掏了出来,一个潇洒的挥洒,顿时一股醉人的桂花香气弥漫山坡。
见田中尘挥手施毒,宁随心和魏东风连忙屏住呼吸,其他中原高手不顾的冲下去,而是连忙撤身返回山上。舞春云强烈的药性在有利的地形下,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只见撤退的女真士卒一个连着一个,似多米诺骨牌一般倒头栽在山坡上,倒下去的身躯收势不住,顺着陡峭的山坡向下方滚去。
女真人这次贡山除了留下二百多具尸体,他们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明白为什么完颜无忌一直不命令他们攻上山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由于攻山起不到牵制田中尘等人的目的,完颜无忌再也没有派人上来,而是开始将进入峡谷的部队分散,让他的大军缓慢通过峡谷。这样虽然很慢,但却是最有效的可以克制山上石雨的办法。
王月痕站在山崖上,伴在田中尘身边,笑道:“你的目的达到了,他们如此穿过峡谷,我看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全部过去。”山下峡谷里,女子士卒牵着马儿,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缓慢的的移动着,他们每人前后相隔近半米远。
“完颜无忌不应该只是这么简单。”田中尘可以远远的看到完颜无忌那豪迈的大脸,和那脸上一对精光闪闪的眸子,他似乎也正在看向这里。
太阳落山了,夜幕降临,漆黑的夜幕下,众中原高手无法看清峡谷内的清醒,即使宁随心和王月痕看下去,也只能看到一片如墨一般的漆黑。脚步声和马嘶声从峡谷不断传上来。众人都清楚女真人正在趁夜穿越峡谷。
果然!田中尘超强的视力不是完颜无忌所能揣测和理解的。完颜无忌的办法极好,他利用之前分散士卒穿越峡谷,来迷惑田中尘等人,在入夜后,开始让大军以密集的阵型快速穿越。如果,没有田中尘的视力,那么,在山顶上看不清一切的中原高手,则没有可能发现完颜无忌的计谋。可是,有了田中尘的视力后,一切都将颠倒过来。
原来不仅只有我运气差。此时看来,完颜无忌,你的运气比我还要差。田中尘此时想大笑,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运气的缘故。一个运气一直不怎么好的某人,自然希望出现一位比他运气更差的人,但这个人是敌人,且是一个聪明的敌人时,他没有不高兴的道理。
“随心,你带三十人去前面,等我的信号,然后投石。”田中尘觉得此时无能的自己好似将军一般,“魏前辈,你带三十人去后方,等我的信号,然后投石。”
“姐夫,你的信号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田中尘看向王义枫。“你把剩下的人指派一下,不要靠在一处。让他们左右分散,等到峡谷内传来惨叫声,慢慢的向下面扔石块就行了。”
“是。”
众人离去后,王月痕拉着田中尘坐了下来,轻声问道:“是不是峡谷里有变化?”
“嗯,完颜无忌想要投机,做为他的对手,我想和他好好演一出戏。”田中尘说着,把身边一块墓碑大小的条形石顺手扔了下去,山下传来砰的一声,却没有惨叫传上来。“有意思,死了三个人,伤了两个,竟然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唉,与女真人交战越久,越觉得他们可怕。”
“他们可怕算得了什么,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可怕呢。”王月痕的笑声很轻,她目光紧紧锁住田中尘的眸子,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
田中尘是卑鄙无耻的,他并没有在女真大军刚开始穿越峡谷时动手,而是在密集的士卒将要走出峡谷时才发出信号。
所谓信号,就是一粒石子打过去。
宁随心随手接下飞射过来的石子,把石子摊在冷冰寒眼前,献媚道:“这就是姐夫的信号,不错吧?”
冷冰寒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而是代替宁随心命令道:“开始。”
顿时,激烈的石雨出现在下方女真大军的头顶上,一片哗哗的落石声,却毫无一声惨叫传上来。“姐夫会不会弄错了?”这个念头在宁随心心中一闪而过,随即他想到,“无所谓,大家都是随心所欲。”
石雨继续下。
在魏东风这边,情形相差无几,但他并没有对田中尘的做法产生怀疑,在他看来,田中尘如此高深莫测的任务即使犯错误也有着高深莫测的道理。
完颜无忌听着纷杂而喧闹的石块砸地声,心中猛然一痛,好一个田中尘!相比族人损失惨重的心痛,他心中那一种被人看穿的心情更让他惊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为了我女真族,我必须杀了此人。”
他抬手示意部队停止进入,然后恢复之前那种士卒分散的形式穿越峡谷。“看来无法在追兵到来前穿过去了,那么,只好使用之前制定的计划了,唉!”他心中首次生出一丝恼人的挫败感。
由于两侧受到猛烈的袭击,此时在峡谷内的女真士卒不得不向峡谷内侧靠拢,顿时田中尘眼前一片繁华都市的热闹景象。“该结束了。”田中尘一粒石子射向王义枫,最后一拨攻击开始了。
再一次遭受猛烈的攻击,山下那几率严明的有些变态的女真军队终于经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开始混乱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随着如雨一般的石块的落下,以一种潮水升腾的形式猛烈的涌上山顶,众多中原高手闻声不由得惊了一下。下面怎么会有这么多敌人?
清晨,峡谷内的小路上被鲜血侵成猩红的一片。一具具尸体和马尸倒在路上,不断的被路过的女真士卒默然的拖走。中原众人看着山下惨不忍睹的景象,都转脸吃惊的看向端坐在地用功修炼的田中尘。
“姐夫果然是姐夫,也幸好是姐夫。”宁随心喃喃的说道。
“随心,姐夫比你强多了。”冷冰寒少有的夸了田中尘一句。
魏东风与王义枫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骇,他们虽然不清楚昨晚女真人损失多少人,但就从山下女真人老老实实的缓慢穿越峡谷来看,昨晚一战给予对方的打击绝对是沉重的。
新的这一天,没有任何意外出现。下面的人缓缓的前进。而上面的人无精打采的监视。有时无聊,山顶的人会顺手扔下一些什么,石头,土块,青草之类的,而山下的人见有东西掉下来,总是会匆忙躲闪一番。
黑夜再次到来,这一晚依旧没有意外发生。双方都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到了第二天清晨,意外终于出现了。
当南面的地平线升起一片遮天盖地的灰尘时,田中尘和众人都明白,大康的军队终于不负众望的赶到了。
兴奋还不及遍及全身时,田中尘看到了一幕他终身难忘的景象。
当大康军队看道峡谷外剩下的近万敌人时,如雷般的战鼓声轰轰响起,无数兵马发出山洪海啸般的呐喊,跟着在一队骑兵的带领下,向峡谷这边扑了过来。如天声势让人心惊。站在山顶上,田中尘等人感觉脚下这巍峨山脉也在颤抖着。
而就在此时,女真大军出现了悲壮的一幕,一队骑兵从整个大军中分离开来。这队骑兵面向北方单膝跪地一拜,然后从容镇定的翻身上马,在高高的一声齐声呼喊后,策马迎上。似洪流一般,这对骑兵悍然无惧的迎上那如同茫茫大海一般的大康军队。
悲壮此时成了整个天地的主旋律。女真骑兵是强悍的,在他们悍不畏死的情况下,他们是无敌的。雪亮的弯刀自空中快乐的打着旋儿,随着奔腾如风的坐骑,义无反顾的装上无边无际的钢铁海洋。
当见到女真骑兵似热刀切牛油一般轻易的捅进了大康军队的方阵时,田中尘彻底的惊呆了。随着女真骑兵在大康军队里任意穿梭,只见一片片的士卒似烟雾般被轻而易举的击散。“怎么会这样?”田中尘难以置信,在超强的视觉下,他清晰的看到,女真那队骑兵如入无人之境的来回砍杀。
“疾风军,女真的疾风军,这队骑兵可算得是天下间第一精锐。”王月痕冷静的超乎想象,“记得当年疾风军曾谱下五千人击溃十万大军的辉煌战绩。没有想到完颜无忌此次入侵大康,竟会带疾风军前来。不过,有疾风军的他,为何这么匆忙的要撤退呢?”她清楚,如果完颜无忌敢于放手一战,大康并不一定能够稳操胜券。
田中尘想要追问,就在此时,远处的战况起了变端。大康军队右翼外侧一股骑兵猛然从大部队中冲出,他们有千人左右,集合一处后,奋力前奔,如一道狂澜一般,往肆意妄为的疾风军冲击而去。
疾风军早已注意这只骑兵,在对方冲来时,早已调整阵脚,在万军包围中再次发力,对冲上去。
两股铁流似两股其实滔天的破浪,在撞击的瞬间飞溅出片片浪花,那浪花是一具具失去生命的躯体。比之疾风军的悍不畏死,这对大康骑兵有的是生死置之度外的惨烈,而对号称无敌的疾风军他们硬是抵住了冲击。
在疾风军失去灵动性后,胶着战开始了,无数大康士卒涌了过来,将疾风军团团包围在阵型之中。
“唉,还好,看来不需要我出手,疾风军也完了。”田中尘长舒一口气。
“不见得。”王月痕摇头苦笑道。
似蚕蛹包裹在蚕茧里,疾风军被密密实实的围在无数的人群中,惨烈的厮杀声似乎远远的传了过来,一片片鲜红在空中绽放,不时看到内围的大康军士成片的倒在地上,而被围住的疾风军一直不曾溃散。疾风军的凶悍在所有田中尘见识过的女真军队之上。
“无论如何,我必须留下这支疾风军。”田中尘心中之所以提醒自己,是因为远处的战场又开始变化了。
一道荧光闪闪的光芒似波动的水纹一般,以疾风军的那位将军为中心,扩散向四方,凡是接触道这道光芒的大康士卒,都如遭遇风暴的麦子一般成片的被吹倒在地。这些人的倒地让战场瞬间出现一片空隙,空隙虽然只有十米不到,但对于疾风军却是足够了。一直被围在中心的疾风军在那将领的带领下,策马前奔,女真人让人心惊的马术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如此短的距离内,疾风军竟然真的奔驰起来。
搁置浅滩的游龙重回大海,疾风军再次成了那锐不可当的铁军。脱困后的疾风军不再与大康军队纠缠,而是策马向峡谷处驰来。
田中尘目光转视下方,不知何时峡谷外剩余不多的女真人已经全部通过峡谷了,剩下的就是疾风军过关了。
第三十一章 生化手段
“喂,中尘兄,近来可好啊?”这豪放的喊声是如此的熟悉,田中尘抬头看向对面山崖,之见完颜无忌站在对面,一脸陶醉的注视越驰越近的疾风军。“不知中尘兄对小弟的疾风军看法如何?”
疾风军出击时是五千人,回来时还剩四千人,损失一千人的他们给予了十倍敌人以近五千人的损失。占到如此大的便宜,完颜无忌觉得应该与田中尘见上一面。
田中尘笑了笑,道:“不错,他们会给我带来强烈的成就感。”如果能够消灭如此强大的敌人,确实是值得自豪的事。
完颜无忌转脸看了过来,凛历的目光似锋利的刀芒,他死死盯住田中尘的双目,冷声道:“之所以与你见面,我就是为了提醒你,我手中还有十万你大康百姓。如果你敢出手伤害疾风军,那十万百姓将会因为你的愚蠢而葬身他乡。”
十万百姓,听到这里,众多中原高手举起石块的双手开始不断的颤抖,他们面显迟疑之色,看的出来,他们不想成为连累十万百姓丧命的罪人。
当一块石头落地后,众多高手气恼的把石块按在脚下,“唉!”长叹一声后,他们深深的埋下头来。他们具有田中尘一样的心思,也想无论如何要消灭女真的疾风军,但,在十万百姓的生命作为威胁下,他们不得不选择退却。
完颜无忌见威胁的效果如此之好,露出得意的微笑,陶醉的双手在空气中灵巧的弹奏着他心目中完美的乐章。魏东风和王义枫转脸看向田中尘。只见田中尘一脸的犹豫不决,王月痕陪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的等待着。众人心中唯有宁随心没心没肝的在向冷冰寒讨好,说着蹩脚的情话,做作为一个随心所欲的人,没有任何事情能威胁得了他。
田中尘沉思半晌,摇头苦笑道:“完颜无忌啊,还是你厉害。你准备好大康那十万百姓吧。等着以后拿来与我交换你的疾风军。”
“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当然要留下你的疾风军了。”田中尘摇头苦笑,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如果不把十万百姓赎回来,你还会拿他们来威胁我做其他的事。”
“我的疾风军是不会投降的。”完颜无忌冷声道,田中尘的回答超出他的预料,在他看来田中尘如此爱国爱民的人,怎么也不会不顾十万百姓的生命的,没有想到田中尘还有如此‘不再被威胁’的理论。
田中尘的笑容越发苦涩了。“如果他们不投降,那么我只好把他们全杀了。你掠走十万百姓的事不知是真是假。无论真假,我都不能放过眼下这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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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中原高手眼前一亮,马上抬头看了过来,同时,他们的双手重新按在地上的石头上,准备随时举起石块,制造石雨。
果然不好对付。完颜无忌笑道:“当然是真事。我本打算用他们向大康换一些财物的,没有想到会把他们用在这里。这样如何,只要你放过我的疾风军,我便承诺放回那十万百姓。”
“如果我没有记错,在前年你们女真还与我们大康签订盟约,互不侵犯,不想今年便入侵我大康。如此朝令夕改,完颜兄你认为我还会信你女真人的话吗?”田中尘目光猛然凛厉起来,“如果不愿看道你的疾风军全军覆没,那么就劝他们主动投降吧,不然,别怪小弟手下无情。”
闻言,完颜无忌不屑的笑了,“就凭你们这不到百人的乌合之众也想留下疾风军?哈哈,我只是不想疾风军损失惨重才来与你说一说,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无聊了。”田中尘不耐烦给了完颜无忌一个中肯的评价,然后转身对还在献殷勤的宁随心道:“过去把那个家伙收拾了。”
宁随心停下低声情话,怒道:“姐夫,我不是你,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他身边那么多高手。”对面除了完颜无忌,还有那剩余不足三十人的女真高手。
“月痕,你也去一趟吧。”田中尘心中充满无奈,如果他会轻功,倒是可以直接过去杀人。
“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王月痕深情的默念出来,不过田中尘马上瞪了一眼过来,她连忙俏皮的笑了笑,“好,我过去。”
宁随心和王月痕如同仙人凌空般,优美且潇洒的飞向对面的山崖。完颜无忌目注两人,然后转视田中尘,笑道:“中尘兄如果不想十万百姓死,就不要轻举妄动。”说完,他一声嘹亮的长啸,然后带人向女真大军处赶去。
在完颜无忌的长啸出现后,田中尘顿时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而笑了出来。傻瓜!田中尘心底暗笑,完颜无忌啊,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是为国为民的忠义之人吗?疾风军,这威胁大康存亡的军队,必须要一个不留。至于十万百姓吗?还有其他机会赎回来,我才不信你敢全部杀了他们。
“王义枫,你带十人留守山上,指挥投石。魏前辈你随我下去,我们要在这里留下疾风军。”田中尘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似不屑,又似自信满满的笑容,“这批疾风军杀了我们大康这么多人,此时想走,哼,哪里有这么容易。”
王义枫和魏东风欢快的,似小鸡吃米一般,点着头。
在峡谷中选择一处最窄的路口,田中尘在魏东风的提带下降落路口。由于走的人太多,原本高低不平的露被踩的十分结实,田中尘双脚触底后,脸色猛然一变,“混蛋完颜无忌,在走之前还要骗我。”
以现在路面的结实程度,绝对可以满足骑兵的疾驰而过,但完颜无忌一直都在命令手下老老实实的牵马缓慢走过去,这也是田中尘无法注意到道路已经改变的原因。如果站在这样的路面上对抗无敌的疾风军,除了死路一条,田中尘想不出其他的美好方面的结局。
田中尘带人下来时,疾风军已经进入峡谷口了,他们果然早已知道路面适合快马奔驰。风一般的速度,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向着田中尘等人急冲而来。
王月痕见到如此意外的情形,俏脸猛然一变,心急的她快速的看向田中尘,同时她快速的转身,雪白的身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白炼,向田中尘投射过去,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山上的王义枫也发觉道峡谷里的路面有变,在田中尘下达命令前,连忙指挥手下把石块投向下方,以此减缓疾风军的速度。
白痴。我像找死的人吗?田中尘狠骂一句着急的陷入弱智状态的王月痕。“魏前辈,你先带人后退。”
“田少侠,敌人势重,不能力敌啊!”魏东风连忙奉劝。
“喂,前辈,我什么时候力敌过敌人?”
魏东风听到这一句,再也不说话了。连忙待人撤向后方。
田中尘在魏东风等人退远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哀叹一声,然后不舍的扔向前方。瓶子准确的装在一块石头上,在砰的一声之后,化为漫天的碎末,同时,满满一瓶子的舞春云弥漫开来。此时,疾风军已经距离不过五十米了。
听到瓶子破碎的声音,半空中急切的失去理智的王月痕猛然惊醒,她望向一脸微笑的田中尘,唉,我真的变傻了。自责一句之后,她快捷无比的身形轻轻的一顿,然后以一种无比优美的姿势缓缓的飘向田中尘。
女人都是如此臭美吗?田中尘对半空中刻意表现自己美丽的王月痕十分无奈,懒得继续理会她。在颤抖的大地上,他缓步上前,迎向势不可挡的无敌骑兵。
舞春云的药效倒地有多强,此时便看出来了,当一匹匹马儿路过桂花丛一般的清香之地时,好似踩踏在光滑无比的冰面上一般,一个连着一个的滚落在坚实的地面上。它们强大的冲击力让它们似孩子的绣球一般,在地上不断的快速翻滚,而马背上的女真士卒责备高高掀起,似抛沙包一般,在半空中不断的翻腾,然后砸落在峡谷两侧的石壁上,顿时一片片猩红的雪花在午时强烈的阳光下绽放。
山上的王义枫,后面的魏东风,还有无聊的坐在山崖上的宁随心,这一刻都看的呆住了。眼下的战场如同孩子玩耍玩具一般,无敌且强大的疾风军以一种让人无法想象的景象惨败在眼前。人虽然无敌,但不代表他们的坐骑也是无敌的。
疾风军中开始有人觉察道有毒了,但即使知道前面有毒,且知道是对马儿有奇效的烈性毒药,但他们却无法悬崖勒马,只有带着惨叫声冲进去,然后步入悲惨的命运里。
生化武器果然厉害!可惜,舞春云这种万金难求的好药,制作实在不易啊!田中尘感叹的同时,再次想起他取药时,那群御医们因为不舍而难看之极的脸色,和那包含无尽森森杀机的眼神。
在不断的惨叫声传到后方,疾风军终于明白前方发生异常状况,连忙减缓速度,满满的停在了舞春云的范围外侧,即便如此,随着风儿扩散的桂花香还是让近百匹马儿横倒在地。
同时,上面的石块如雨一般降落下来,顿时又有上百人伤亡。
冲,则代表惨重的损失,前方的毒药不知何时才能散去;等,后面的大康军队即将赶到,后路已经被封死,如果在这么窄小的峡谷里与大康的步兵对决,他们唯一的结果就是全军覆灭。这位疾风将军狠狠盯了一眼战前前面不远处的某热,某人在正微笑,这微笑十分温和,即没有阴谋得逞的得意,也没有高傲者的不屑,这笑容让他看起来好似在迎接客人到来,充满了无尽难以言说的讽刺,方才战胜大康军队时产生的得意,在这么一个微笑下当然无存了。
第三十二章 战场上的婚礼(上)
峡谷的石雨越来越猛烈了,似夏日里的暴雨,在尽情倾泻下又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断的有疾风军的士兵被砸下坐骑。前有毒,后有追兵,上面又有滚石,地上呢,在不断的有石块落地后,坚实的地面铺盖了一层石块,不多久,地面将无法再适合骑马奔驰。
完颜无忌精妙绝伦的算计在某一处出现失误后,出现了全盘皆输的负面结果。完颜无忌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田中尘轻轻的一个抬手,便把万金抛出,同时把飞驰中的疾风军轻易的阻挡在峡谷里。一切形势在突然之间转变过来。
田中尘向后挥手,魏东风带着身旁一群中原高手,一脸崇拜的跑了过来。“田少侠,你真不愧喂天下第一的青年大侠。”
魏东风蹩脚的恭维只是让田中尘笑了笑,他再次掏出一个瓶子,魏东风连忙一个后退,拉开了与田中尘的距离。“这是解药,你们吃下。”田中尘倒出一把小药丸,顺手递给魏东风。
不远处的疾风军见有人接近毒药范围内,本想也冲过来,但在田中尘倒出药丸后,他们连忙停下了冲势。
王月痕落了过来,也想要一粒,但却迎来了田中尘一个严厉的眼神,“原来并不是解药。”
解药分开后,田中尘带着王月痕退到后方,王月痕连忙问明情况。
“舞春云这种迷yao根本没有有效的解药,知道有毒的时候,就要马上被毒倒在地,我也不敢以身相试。”田中尘也很苦恼,“由于这一次使用了一瓶,天知道毒药会不会蔓延整个峡谷。”前面雄心壮志的中原高手们,此时是田中尘无奈之下的避雷针。
王月痕闻言,笑着小脸,打了田中尘一记粉拳。“你这人果然坏到了骨子里。”
“妥善利用资源而已。谈不上坏,相比我这个大高手,他们应该做出试毒的贡献。”田中尘理所当然的一句之后,抬眼看向远方,大康军队已经开始进入峡谷了。
激战来的比想象中的要快,在双方军队接触时,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在窄小的峡谷里来回激荡。疾风军的那位将军知道,不可再耽误下去。不然整个疾风军将全军覆没。他快速的下达试探的命令。于是,不断的开始有疾风军士卒策马上前。试探毒药是否还在。
当第一个试探的女真人安然无事的走过来时,田中尘扯着王月痕连忙上前,舞春云消散的比他想象的要快。
在田中尘的带领下,众多高手跟随而上,在疾风军走出碎石堆之前,挡在他们面前。如此一来,疾风军失去了快速冲刺的优势。
如同另外一侧的杀戮一般,这边的厮杀也开始了。
一道又一道的鲜血在田中尘的利剑下飞溅,高手们也在此等有利他们的地形下快乐的杀敌,而方才以无敌的英姿不断冲锋的疾风军则扮演着不堪一击的角色。当军队失去了阵型,当骑兵失去了驰骋的战场,无敌的他们仅仅只比普通士卒多了两份凶悍而已。
一蓬蓬血花在阳光下绽放,田中尘站在路的中央,挡在众多疾风军的前面,由于坐在马上根本伤害不了灵活无比的江湖高手,几乎靠近田中尘的疾风军士卒都是下马后才扑过来的。如同永恒不动的山脉。田中尘在王月痕的帮助下,稳稳的站在原地。他脚下已经铺满了女真人的尸体。
田中尘又是一剑飞过,靠近他身前的五名士卒首级横飞,尸体软倒在脚下。远处的疾风军将军看的心惊胆战,看着那已经漫溢过田中尘脚面的鲜血,他心头一阵疼痛,他情愿面对十万大军,也不想面对眼前那一脸温和笑容,还时不时与他背后女人谈笑的家伙。“为什么他总是没有一点疲倦的样子?”
原来还是会疲倦的。田中尘再一次收割三人的性命。首次赶到手臂的沉重。他不清楚自己杀了多少人,可能已经有四五百了。那永远不曾疲惫过的手臂此时终于在无尽的厮杀中感受道了劳累。身死奇功虽然奇妙无比,但它并不可能使一个人似机器一般永远不停的运作下去。
周围的中原高手开始有人牺牲了,他们在真气用尽之后,并不比面前的敌人强多少,此时再拼下去,倒是不再值得。另外一边,大康军队的突进很慢,想要短时间逼过来,明显是无法做到的事。
田中尘伸手入怀,把最后大半瓶的舞春云掏了出来,然后扔了出去。瓶子撞击在不远处的女真士卒的铠甲上,顿时桂花的香气再次主宰周围的地界。
片片的士卒轰然倒地,几乎在瞬间,一块圆形空的疾风军军内出现。毒药的范围被人以倒下的躯体勾勒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田中尘挥剑杀死最后一名敌人,然后看向再次被隔开的疾风军,他们一脸恼怒和愤慨。转身向不断粗喘的高手,“你们先上去吧。”
“田少侠,我们还能杀敌。”魏东风一脸的不情愿。
“上去推石头,把另外有些人换下来。”田中尘这个要求,魏东风等人无法拒绝。
“我们上去吗?”王月痕轻声问道。
“不,我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疾风军留在这里。”田中尘感觉酸麻的手臂正在渐渐恢复,不久他便可完全恢复。说来也郁闷,以他现在的状态,杀两百名高手和杀两百名普通士卒,好像完全没有区别。或许是因为,这两者都是需要,且仅仅是需要,格挡,被杀两个必要的流程吧。
“我陪你留在这里,需要我出手吗?”王月痕轻声问道。
“我的女人,你还是躲在我的背后吧。”田中尘转过身来,轻轻的缓缓的拥住痴迷看过来的王月痕,“我不想你沾染战场上的杀气。”
“你说什么?”王月痕一把推开田中尘,险些把田中尘推到,扯住田中尘的手,她圆睁双眼,不能置信的连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你沾染战场上的杀气。”
“前面一句。”
“哦?”田中尘不解的看了过去,美丽的双眸在定定的看着他,一动不动,在那黑亮的瞳孔深处,蕴涵着无限的期待和欢喜。“前面一句是什么?”
“你说,‘我的女人’,是不是?”王月痕仰着小脸,一抹欢愉之极的微笑凝固在脸上,她不敢有一丝的表情变动,倒是双手紧紧的扣住田中尘。
田中尘从未见过王月痕如此紧张,似王月痕也从未紧张过,异常的反应让他不知如何回应。“好像,大概,也许,我说了这一句吧。QQ群5078757”
“那你到底有没有说?”王月痕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好像……”
“不是好像!”
“说了吧,怎么了?”
王月痕闻言一怔,随即马上抱紧田中尘,凝固半天的表情终于起了变化,她把脸上的笑容尽情的展现,似一朵完全盛开的牡丹花一般,“我能不能把它当成你对我的求亲?”
“嗯?”田中尘迷惑了,他不能明白王月痕此时到底需要什么。
“你叫我‘我的女人’,不就表示你愿意娶我吗?”不同于白兰的唯唯诺诺,王月痕在得到肯定答复后,雷厉风行的性格再次完美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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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别总是嗯,哦的,你到底是不是向我求亲?”
田中尘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敌军,他们正在怒目而视,在他们那杀气腾腾的眸子里,有着悍不畏死的决绝。近处是遍地的尸体,鲜红的血液在地面上汇集成一滩滩,似暴雨之后的水洼。一双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对视这个方向,惨不忍睹的丝状更是让人一阵阵的作呕。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谈论这个话题,田中尘十分不懂王月痕此时是何种心思。“即使向你求亲,也要等我们回去之后吧。”
“不,我等了你这么久,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王月痕无视一切她不想理会的东西,她眼中只有田中尘。
这清澈而具有无限期盼的目光下,田中尘败退了,“好,我向你求亲。”
王月痕闻言又一怔,随即她缓缓的闭上双眼,然后猛地睁开,似不能确信一般,她连续重复了两次同一动作,在田中尘被她弄的浑身无力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再次尽情绽绽放。“我答应你的求亲。”
“谢谢。”田中尘不知为何冒出了这么一句,接着,他再次被王月痕的雷厉风行打败了。
“现在,我们可以拜堂了。”
“啊?”
“你不是向我求亲吗?难道不想与我拜堂吗?”
“这里吗?”
“想到了就要去做。”王月痕的雷厉风行,很有宁随心随心所欲的风格。
第三十三 战场上的婚礼(下)
残肢,断臂,死尸;厮杀,惨叫,鲜血;美丽,优雅,高贵。田中尘怎么也无法把眼下将要进行的拜天地与战场杀戮联系起来。
魏东风被再次叫了下来,他在脑袋一阵连着一阵的迷糊中,糊里糊涂的接受了司仪的职务。
山顶的众人与不远处的敌人满头雾水的看了过来,他们不明白三人站在哪里所为何事。当魏东风那干瘪,毫无感情的吆喝声,“一拜天地。”出现在耳边时,他们首先的感觉是‘听错了’或者‘在做梦’。
在魏东风的呼喊下,王月痕毫不迟疑的要下拜,却被田中尘一把扯住了,“你确定要在这里拜堂吗?”
“嗯。”王月痕少有的脸红了,但她的声音却异常的坚定。
“那好吧。”田中尘从怀中掏出他的白丝巾,轻轻的盖在王月痕的头上,虽然丝巾较小,无法似盖头将脸部全部遮挡,但却可以遮住她的双眼,他不想她在满目的死尸中跪拜天地。
“我们拜天地吧。”王月痕说完,干脆的跪了下去,顿时遍布地上的血浆染红了雪白的裙摆。
望着王月痕膝盖处绽放出来的血花,田中尘心口猛然注入一道暖流,这暖流顺着体内的血液快速的遍及全身。
她原本是高雅的,聪慧的,但为了接触她,却不惜表现的笨拙,表现的粗陋。这或许就是被彻底爱上的感觉吧?
回想接触以来,美丽的她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浓浓情义。她不计较他的长相,不计较他的身份,她什么都不计较,也从不以高贵的身份给他压力。只是默默的陪在他身边。
他一把扯住王月痕那炙热的有些发烫的手,直截了当的跪了下去。他无法拒绝。
“欺人太甚!”疾风军那位将军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住田中尘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做法。“用坐骑试探毒药,尽快给我冲过去。我要杀了他们。命令,放箭。”
箭来,箭停,箭落。当数十支箭被田中尘同时接下后,箭雨不得不停下来。
相比敌人的气急败坏,山顶上的宁随心连同他身旁的冷冰寒则是目瞪口呆,“好像,我才是随心所欲的人吧!”
“二拜高堂。”魏东风麻木的喊着。他的声音在峡谷这无尽的呐喊中显得那么无力,也显得那么突兀。
田中尘还未拜下去,疾风军里的一匹坐骑冲过了‘生化区’,疾风军的士卒马上挥舞着长刀冲了过来。不急不躁的拜下身去,然后等待第三声。‘夫妻对拜’。
“田少侠,敌人冲过来了。”魏东风从梦中醒来,首先就是提醒田中尘。
“继续,中尘会有办法解决的。”王月痕不喜自己的拜堂在中途被打断。
说话间,敌人已经冲道了近处,呼天抢地的呐喊声宣泄着他们对田中尘完全无视他们的愤慨。他们目光紧紧锁定依旧跪在地上的那对新人,手中的兵刃高高扬起。
呼的一声,地上的箭支连同漫天的铁针似飞蝗般投入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无一落空的准确顿时让一片敌人跌趴在鲜艳的血浆里,身去携带的强大冲击力让地上的血花被溅起,一粒粒血滴带着他们的愤怒溅洒在田中尘和王月痕那洁白的衣衫上。马上给这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增添两分红艳的喜庆。
魏东风快速的咽了一口吐沫,然后快速的喊道:“夫妻对拜。”
两人牵手而起,一篷铁针再次无影无踪的飞出,潮水般的敌人如同撞在坚硬的巨石上一般,再次飞溅出片片浪花,那浪花是跌倒在地上的尸体。
两位新人在山顶众多呆滞的目光下,在不远处无尽杀机的眼神中,缓慢的,优雅的,从容不迫的,拜完了最后一礼。
最后一篷铁针出击,田中尘把所有珍惜无比的淬了毒的铁针毫无顾惜的使了出去,一次换取难得的宝贵时间。据他时候保守的统计,最后一篷铁针至少值一百两黄金。
“礼成。”魏东风在整个过程都呆呆的,所以他又加了一句,“新郎新娘入洞房。”这一句加出来的时候,敌人已经近身了。
宝剑闪电出鞘,一道白光滑过,带走了一片活生生的生命。“魏前辈,你快些上去吧。”
“哦?哦。”魏东风连忙提及真气,跃上山崖上一块突起的巨石,往下回望一眼,只见田中尘挥洒自如的舞动那锋利之极的宝剑,一片又一片的敌人似被收割的麦子一般倒在了他的剑下。“今天这事,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爱妻。”田中尘一边挥舞宝剑,一边强忍肉麻的感觉讽刺王月痕,“我们上去吧。”
“嗯?”王月痕头上还顶着那块丝巾,“先把我的‘盖头’揭下来,你以后还是叫我月痕吧。”她受不了肉麻。
右手松开宝剑后,田中尘一把抓下丝巾,塞入怀中,然后重新抓住位置几乎没有变动的宝剑,“等我累了之后,我们就上去吧。”
盖头被揭去,王月痕美丽光洁的小脸透着一层诱人的胭脂红,“你不是说要留下这支疾风军吗?”
“我是人,不是神仙,哪里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田中尘埋怨道,“等我累了,就上去,就这么决定了。”
“嗯。”王月痕继续从后面抱紧田中尘,她明白,在田中尘动手时,如果不给田中尘一个支撑点,他便会跌倒在地。
杀戮继续进行着,不断有疾风军越过田中尘,开始向前方走去。也不断的有疾风军扑向田中尘,狠命的去送死。
虽然只有一只手,但这只手却如千手观音般,可以照顾道两人的方方面面,许多时候,在敌人以为后背是田中尘无法顾及的破绽,而举刀奋力砍过去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总是违背常理的丝毫不弱于正面的剑光。
手臂的麻木越来越重。敌人似乎也看出了他只能使用右臂。所以大部分攻击渐渐转移到左侧,这样加大了右臂的活动量。
“咱们上去吧。”已经到了极限,田中尘不打算坚持下去。
“好。”王月痕脚底发力,抱着田中尘一飞冲天般的扶摇直上。
死伤近千人,疾风军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田中尘如此般轻易的逃窜了。那位将军高高跃起,在半空中如苍鹰一般,扇动双臂追了上来。他是一位顶级高手,在之前疾风军陷入大康军队包围中时,就是他的武功使得疾风军脱困而出。
此人武功比王月痕似乎高出一线,他起身虽然较晚,但速度却极快,几乎在王月痕还未升到半山腰,他便已经追到了近身处。长刀拔出,一缕森冷的刀气顺势撩起。
田中尘右手挡住刀气时,此人的长刀已经自上而下的劈落下来。刀身夹带震耳的破空声,以闪电一般的速度横切王月痕的后背。只要王月痕回身挡刀,那么她必须松开田中尘。此时三人都身处半空,如果田中尘被王月痕松开,必然会掉落山下的重围中。
王月痕也明白这一点,她不躲不闪,只是一个突然变相横移,直接错过了这一劈。
“没有想到你小小年龄也是一个顶级高手,刚才你一直没有出手。倒是小看你了。”此人废话极多,在长刀挥舞时,不断的进行噪音攻击。
王月痕一味的躲闪,也不在乎,也不抵挡,上山顶一时上不去,但躲避长刀的精力却绰绰有余。“只要田中尘恢复一丝气力,杀了此人应该是轻而易举吧。”
半空中开始僵持,宁随心看了半晌,最终决定不出手,他目光转向峡谷中的疾风军,他们已经开始穿过一半了。就在此时,突然一片人影从山崖上下饺子一般的落了下去。宁随心看的真切,这些人正是来之前被分入军队,保护将领的那些高手,其中有吴中闲、多识公子和老和尚。“看来,疾风军近日要葬送在这里了。”那些的落点恰好卡在疾风军的前方,惨烈的厮杀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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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父在那里,随心,快点过去帮忙。”冷冰寒一个不计后果的推搡,把坐在崖边的宁随心推了下去,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身中‘奇毒’。
宁随心重新从山崖升起来,嘱咐道:“我这就去,你别在乱动了,小心毒发。”
得到提醒,冷冰寒猛然一慌,随即催促道:“好的,你快去。”
事情再起变端,这让缠斗王月痕的将军猛然一惊,他狠狠的瞪向田中尘两人,心想在短时间里,无法杀了两人,哀叹一声,手中的长刀奋力的劈砍两下,打算下去救援。
就在他要退去之时,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五指猛的搭在了长刀上,一个横撤。他连忙转眼看过来,只见田中尘右手捏住他长刀,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这微笑就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温和微笑。最讨厌这种笑容,他奋力抖动长刀,同时真气一股脑的涌了过去。
接着,让他吃惊的事发生了。真气还未抵达刀身,王月痕已经松开了田中尘,在田中尘右臂猛然带起,然后整个人直接撞了过来。田中尘速度极快,他连忙长刀横移,把锋利的刀芒挡在了田中尘的前方。
又是那只手,它再次准确的搭在刀身上。此人还不及反应,便感觉喉咙处猛然收紧,接着耳边传来呼的一声。他看的真切,锁住他喉咙的是田中尘的另外一只左手。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田中尘念叨完,左手手腕横摆,一举掰断了此人的脖子。“杀了你,才能让完颜无忌体会道心痛的感觉。”
第三十四章 投降吧
峡谷内的战争如火如荼,田中尘手中提着那位将军的头颅,威风凛凛的站在山崖上。转眼北望,穿过峡谷后的女真大军正在一队队的重新进入峡谷。看来完颜无忌已经感觉到了疾风军此时的险境。
大康已经派弓箭手上山了,不久便会全部占据山顶,那个时候即使女真大军把疾风军的前路打通,疾风军也无法或者离开峡谷。战争到了这步田地,他田中尘的作用已经不大了,放弃下去杀敌的念头,他陪在王月痕的身旁,坐了下来。
“女真人这次损失很惨重。”
“论人数,好像我们大康的人死的更多啊。”田中尘不知为何,脑海中想起了来时路过的那些被女真士卒屠杀的村庄。河北有千千万万个村庄,如果都是被屠杀一空,那么大康的百姓死伤的人数将在二十万以上。
伤心还未开始,远处一声爆喊压倒震耳欲聋的呐喊声,“田中尘。”
田中尘转脸看去,之间完颜无忌孤身一人独立在对面的山崖上,他双目血红,脸色发白,身躯不断的颤抖,看来是气急了。
田中尘抬手扬了扬那颗首级,笑道:“完颜兄,别来无恙啊!”
“你难道以为我很的不敢杀那十万汉人?”完颜无忌此时怒极,但却依旧保持十成的冷静。
田中尘回首看一眼已经爬到山崖上的大康士卒。他们每人都手握弓箭,每人几乎后背都背着四五筒箭支。事情到此已经可以完结了。“我从来不接受威胁,如果你愿意,咱们就交换人质吧。十万百姓换下这还有三千人的疾风军,如何?”
“好。”完颜无忌知道多说无益,与其浪费时间让手下惨死,不如直接进入正题。
“既然如此,那么就一同住手吧。”
“好。”
“住手。”田中尘的嗓门是如此大,比完颜无忌的喊声要高出一倍,顿时这喊声压制住了峡谷内那回荡不绝的呐喊,“全部住手。”
“你是什么人?我等为何要听你命令?”上来的人似乎是这群弓箭手的头,他寸功未立,自然不想上来就停下。
“闭嘴!”王义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他好像认识顶嘴的这个军官。一个呵斥那人不敢再敢言语。
剩下的过程就简单了,有王月痕帮忙,有太子的金牌,接着就是疾风军的首次投降。完颜无忌目注疾风军一个个的面如死灰的十分不情愿的被压出峡谷,心中一痛,他转视田中尘,“如果你再敢伤害他们其中一人,我完颜无忌会让你大康永无宁日。”
“知道了,你赶紧走吧。”田中尘觉得完颜无忌很无聊,总是不断的进行无效的威胁。所以他打算回敬一个,“如果你此次撤退时,要是伤害了一个大康百姓,咱们的交换就取消。”
完颜无忌没有回答,快速的一个转身,他身影孤独的离开了。
山崖上的人都退走了,剩下的只有田中尘和王月痕。在舒爽的凉风中,两人相拥坐在一起。“你真的打算放了那些疾风军?”
“假的。疾风军的人一个都不能活。他们五千人就可横扫大康十万军队且不说,就是方才的前后夹攻,如此久的时间他们竟然才损失一千人,确实可以算的上无敌天下的第一军啊!这样一支军队,留着始终是的大康的心腹大患,还是早点除去比较好。”
“但你刚才已经大营完颜无忌了。”
“我大营他了,但不代表不会有人违反我的命令,如果有人私自处决这批疾风军,那么我也没有办法。”田中尘此时笑的很龌龊。“政治是一种骗人的把戏,不然**也不能当上,唉,扯远了。总之,一切都是国家利益智商,我的信义无所谓。”
“那百姓呢?”
“寻求其他办法吧。”田中尘说到这里,禁不住长叹一声。“现在先找一人承担这项杀人的罪名。”
吴常戎,做为太子的替身,完美的完成了驱除女真人入侵者的任务。在军帐里,他具有完全的决断权,在王月痕的帮助下,他找到了最想杀疾风军的将领。
对方的官衔田中尘不清楚,但此人的功劳田中尘却忘不了,浓密的大胡子,明亮的眼睛,粗壮的身材,正是那位率领千人骑兵地方住疾风军的统领,据王月痕说,此人坚持处决疾风军的所有俘虏。
挥退所有人,两人呆在硕大的主营帐里,对视着。
“你想杀人?”
“疾风军。”
“可以,本大人可以大营,但必须有人承担违抗军令的处罚。”
“末将愿意。”
“知道处罚的结果是什么吗?”
“唯死而已。”
此人言道,目光不见眨动,眼神不曾回避,倒是田中尘心目中的硬汉。“能不能给我一个你必须杀他们的原因?”
“为了百姓,为了大康,也为了报末将的私仇。”见田中尘投过来询问的眼神,他解释道:“末将的家人都为女真贼子所杀,末将矢志报仇才来参军的。”
田中尘心中一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本不想去问一个将死之人的名讳的。
“末将姓周,单字武。”
“周武,如果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可以让你不死。”田中尘笑道。
“大人请说。”
“带着你的人马背叛大康。”大逆不道的话在田中尘最终好似肖富贵的“早上好”一般。轻松的紧。“我要求你去女真那边当土匪,你不是想要报仇吗?那么,就在那边不断的杀人吧。”
“可是,大人……”
“放心,我会帮你准备一切的。马匹,钱粮,兵器,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只要求你,尽量让女真人那边如同我们此时的河北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武快速的点着头,激动道:“末将明白,末将明白。”
“此消彼长,为了让我大康以后太平稳定,女真人必然要受一点委屈。民族战争就是如此,我很卑鄙吧?”
“嗯。”
田中尘仰躺在床上,抚摸怀中王月痕那光滑似锦的肌肤,“女真人这一次直接和间接死在我手上的人,至少有五千。”
“嗯。”寂静的深夜里,漆黑的环境下,温热而润滑的触感,加以温柔的可以酥到骨子里的轻声呢喃。田中尘不由得再次奋起。
“喂,我的女人,我还想要。”
“嗯~~。”这是最简单的拒绝。“女真人都已经走了,你还想杀谁?”
“你会错意了,我说我想要你。”田中尘翻身压了上去,“刚才你输的时候使用了武功,这次不准再用了,知道吗?”
“嗯……”又是诱人的拒绝。
男女之间的战争开始了。
女真人走了,但大康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整个河北道内满眼狼藉,让田中尘清晰的明白了‘建设永远比破坏难’。由于他对如何建设一窍不通。所有责任理所当然的落在了王月痕身上。每日看着王月痕精明干练的下达一个个有效的命令。他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废柴,无论到了哪里,都时废柴。”
河北道以前是王家的势力范围,自王家并入大康后,被大康分化的势力并不多,王月痕又有太子的太子令牌,这些天下达的命令倒是没有人敢于违抗,重建步伐倒是极快。即便如此,没有几个月也无法完成重建工作。于是,田中尘便留下来陪着她。
清晨,蒙蒙雾气中,田中尘端坐在幽静的院子里,双手以一种无法言说的灵巧摆弄着两根松针。细长柔弱的松针在手指间欢快的跳跃着,似具有生命的精灵一般,在不断的上下舞动间挥洒着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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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解禁后,起灵巧与右手相同,虽算是身死奇功的一大进步,但却没有给田中尘带来多少惊喜。一只手,顶级高手已经对他无可奈何了,两只手,他依旧对想要逃跑的顶级高手无可奈何。
如果不是真气对**的滋养猛然增进一步,他甚至一位这次突破没有必要。相比多出一只手,骨头坚硬和皮肉坚韧,才是他最想要的。现在的他终于可以一掌截断拳头大小的石块了,且不会破皮流血,这种程度的破坏相比可以自由使用真气的人还差的很远,但对于防御真气在他掌下无用的他来说,应该没有人的骨头有拳头大的石块坚硬。另外,皮肉坚韧意味着他出手的速度可以更快。
总体来说,这次突破只是对他原本能力的强化,没有太多实质上的进展。
“如此不断进步下去,不用半年时间,我的全身就可以完全解禁了。”很期待啊!这期待是如此的急切,让他每日除了与王月痕做那事,几乎一直保持在身死状态中。就对练武的勤奋而言,他比之武痴苏承剑毫不逊色,甚至过之,只是他修炼时表现出来的轻松样子让人不爽。
嗖的一声,两根松针消失在手指之间,田中尘伸手把桌案上的书册取过来,装作无聊看书的样子。
院外脚步声起,不久前出门忙碌的王月痕重新走了进来,“中尘,有人来找吴常戎了。”
第三十五章 讨厌不爱国的人
来找吴常戎的人,自然是废物太子的手下,在田中尘远远的望见一摇三摆,肥肉乱颤的宽大身躯时,他明白来者的身份。
“疾风知劲草,大人,这次是下官主动请缨前来保护大人的。”朱三彪一点没有变,他那腻死人的长相说出‘疾风知劲草’,还是让人一阵肉麻。
田中尘把此人请入布置精美的客厅,“保护我?又有什么事?”
“大人圣明。”朱三彪蹩脚的奉承实在低级露骨,“大人如此轻松击退了女真大军,太子街道消息后十分高兴,就是皇上也对大人青睐有加。太子殿下已经把大人看做第一心腹,他将会把所有的大事都交给大人处理。”话到这里,一切都是美好的,但转折出现了,“太子要大人去关外一趟,完成与女真人和谈的任务。”
“什么?”田中尘当即睁眼瞪了过来。
“属下也知道这任务危险,所以才冒死请命前来保护大人。疾风知劲草啊!”
疾风知劲草,确实如此,在此等情况下,我算认出废物太子的为人了!帮他立下如此大的功劳,给予我的竟然还是致命的任务。心中虽然如此抱怨,田中尘还想问明白一件事,“现在刚结束战争,我们就去找女真人求和,这样不太好吧?”
“没有办法呀。”朱三彪苦涩的摇了摇头,这让田中尘看出他其实并不想来这里,而他念叨的所谓‘疾风知劲草’,只是他的一句空话。声音猛然降低到蚊语。“皇上快不行了,太子要登基,所以必须马上和谈。”声音恢复正常,“只要大人能够完成这次和谈任务,那么,将来朝堂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非大人莫属。”
看来必须去一趟了。田中尘苦笑着做出了决定,经历这一次战争后,在不断的生灵涂炭的景象中,他终于有了为国效劳的大觉悟。
“怎么和谈?”第一次干这事,田中尘要问明白一点。
“太子说,一切都听大人你的。只要和谈成功,干什么都行。”朱三彪的回答让田中尘一阵无力,废物就是废物,即使有了太子的身份,他还是废物。
问道于盲不成,朱三彪除了蹩脚的奉承,剩下的就是绝高的武功,在剩下,就是一身肥肉,至于见识根本谈不上。田中尘觉悟之后,去找王月痕取经。
“我应该怎么做?”激情过后,田中尘在男人的自信上升道至高点时,虚心的向怀中不久前求饶的小女人请教。
“先派一个人探一探女真人的口风。”王月痕无力的呢喃着,“只要女真人不把派去的人杀了,你就可以前去看看。我看,女真人会同意和谈的,他们这次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无力南下,再者,他们的精锐疾风军还在咱们手中,应该不会与大康再翻脸。”
得到指点后,田中尘小声问道:“小女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所有事都需要你帮我。”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对我不耻下问,让我觉得你是最好的男人。”王月痕光滑的身躯向田中尘怀中轻轻的挤了挤,感受一阵难得的温暖,她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不是所有人什么都懂的,例如我。除了会处理一些家务,对琴棋书画却一窍不通。”
她的话让田中尘想起她打理包裹时的干练,思及往事,他不由得笑了,“据白兰说,你还会跳舞吧。”
“嗯,有时间我跳给你看。现在我困了,我要睡觉。”
“喂,你明明感觉到了,还找借口逃避。不行,我再来一次。”战争继续。
次日,王月痕派人出关探听女主人那边和谈的意愿,当然,借口不是‘我大康需要和平’,而是谈论疾风军换十万百姓的事。最近周武正在挑选士卒,组建他理想中的无敌铁骑,疾风军还未被屠杀,待周武的骑兵建好,才能开始杀戮。
等待消息的日子里,田中尘等来了魏东风等人的辞行。“田少侠,以后有空前来华山坐坐。”
“田公子,路过洛阳时,一定前来小弟的蜗居看看。”这是多识公子。
“阿弥陀佛,少侠保重,我少林时刻准备迎接少侠。”
……
“你们走,我就不去送了,在走之前我有一件事宣布一下。”田中尘面对前来辞行的一堆人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与贱内在战场上成亲的事诸位都清楚,但是好像,诸位还没有送我新婚贺礼吧?”
“这个,这个……”
一堆为难的人。
“现在没有,以后补上。把你们的名字先登记下来。”田中尘马上吩咐人准备纸笔,在他的一再‘热情’的要求下,每一位好心前来告辞的高手们十分无奈的留下了大名。
待留名过程结束后,田中尘慎之又慎的收起签名册,他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面向众人,冷声道:“你们回去后,告诉全江湖的高手和帮派,告诉他们我田中尘是一个十分讨厌没有爱国心的卑鄙小人。如果哪一个高手或门派没有在一年内表现出他们的爱国心,我会在以后进入江湖之后,全部屠杀一空。你们的名字留在了这里,我会记住的。”他说话时,想放出一些杀气应应景,但却不知如何放出杀气,只好摆着一张死人脸。
这死人脸顿时让在场的众多高手感觉一阵寒意,思及田中尘在战场上的表现,一举击杀上百高手,且顶级高手在他手上撑不过一个照面,关键的是,他行事卑鄙的风格和他那偷袭无一不中的诡异,让人不得不重视他。对于这一位卑鄙且以偷袭为主要手段的冷血高手,他的威胁实在让人害怕。
恶人的威胁永远都值得别人去注意。
“田公子的话,我们会带到的。”魏东风代表所有人给了田中尘一个肯定的答复。
名没有白签,在场所有高手们的庆幸心理。
忘了帮他们签上名字了。高手们对签名时忘了亲朋好友而悔恨。
高手们离开了,不久之后,江湖上最出风头的人非田中尘莫属。回归江湖的高手们,予以了田中尘青年第一高手的身份,同时也给田中尘和女真人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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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去关外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同时他还带来了一封完颜无忌给太子殿下的亲笔书信。既然废物太子曾说一切都由他田中尘做主,那么田中尘就毫不客气的拆开信件,与王月痕在被窝里一同看了起来。
“完颜无忌的汉字写的真丑。”田中尘首先给予掌着蜡烛的王月痕一个对于信件的总体评价,“我勉强还能看懂大概。咦,有意思,他要联姻。”他笑了,把蜡烛接过去,然后把信递给怀中的王月痕。“刚与大康打完战争,他就要把妹妹嫁过来,实在太有意思了。”
王月痕接过信,认真的看了起来,仔细读了三遍后,她把信重新递给田中尘,轻蹙黛眉,她严肃的看向田中尘,轻声问道:“完颜无忌做事不会这么简单的,我想他此次和亲一定有阴谋。”在田中尘随意的把信纸扔出床外后,她又笑了,“你打算怎么办?”
“阴谋?呵呵,不过是让他妹妹控制那个废物太子。”田中尘搂住王月痕,躺了下去,体会娇妻的似水柔情,他心中一荡,“完颜无忌这招棋走的不错,牺牲一个女人换来一个控制大康的机会,很符合他的风格。至于我怎么办,呵呵,一步步的看吧。现在,先把信送回去,等那个废物的回应。”
“这么说,你这几天还会一直空闲?”
“嗯,我天天在练功,哪里空闲了。”
“明天陪我回济南吧,我们也该见见爹和娘了。”
“好,一切听你的。要不要现在就走?”田中尘想起了王月痕的雷厉风行。
“好,现在就起来,连夜赶路的话,后天清晨便可以到达济南。”王月痕猛然坐了起来,只是她还未坐稳就被田中尘重新搂了过去,“唉,别动我。”
话语方落,田中尘马上老实的放开双手,收起真气,起身坐骑,然后在王月痕惊诧的目光下穿衣。
“你真的打算现在去吗?”王月痕察觉道田中尘举动的反常,貌似一直以来表现的都是十分色急的某人,不会放过任何欺负她的机会。
身体五人能敌的协调性让田中尘的穿衣速度堪称世界第一,系上腰带,他回身轻轻吻了王月痕一记,低声道:“我出去后,你再起来。”
“怎么回事?”王月痕一把拉住想要转身的田中尘。
“门外来客人了,我要去迎接一下。”
第三十六章 爱国也要付出代价
推开房门,清凉的夜风迎面吹来,漆黑一片中,田中尘清晰的看到夜空中那远远投来的身影,和身影脚下烟火般不断璀璨盛开的真气团。
“姐夫,姐夫,快来帮帮我。”自看道田中尘立在门前的身影后,宁随心就开始扯着喉咙叫嚷,顿时夜空中响起一片哀伤之极的声调。
对于宁随心的哀叫,田中尘无动于衷,他怔怔的注视过去,但心神却一直处于院子东侧的小拐角。哪里有让他抛弃美妙享受独身出来的人。
美妙的动作,带着流光溢彩,一身白衣的宁随心如同仙人一般,从空中嫡临凡尘。脚踏实地后,他快步跑向田中尘,一脸的哀伤让人怜悯。此时性及如火的他,似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在接近田中尘的时候,他猛的扑到在地,抱住了田中尘的双脚,“随心,你这样是不是太肉麻了?”
“随心所欲,随心所欲。”宁随心十分尴尬的爬了起来,狠狠的蹬了一脚后面的台阶,真气涌出,直接把台阶蹬了个粉碎。太过分,竟然敢把他绊倒。
田中尘明白某人的蹩脚掩饰,懒得计较,直接问道:“又怎么了?”他记得前几天,峨嵋派的人来这里喂冷冰寒‘中毒’的事求情,他还为宁随心隐瞒一次,违心的告诉峨嵋派的人,半个月之后冷冰寒才能完全解毒。
“大哥,冰寒太怕死了。”
“这事我知道。”
“她不愿与我一同离开。”宁随心注意到田中尘的迷惑,连忙道:“教中出了一点小事,吴长老要求我回去一趟。本来这事我懒得去理会,但吴长老拿冰寒来威胁我,我想我还是回去一趟。但冰寒听说我要回去,却怕毒发身亡,不肯跟我一同回去。”
“你要我怎么帮你?”田中尘懒得理会宁随心和冷冰寒那乌七八糟的关系,直接问向重点。
宁随心笑了,“如果姐夫陪我们一同回去,小弟将会终身感激不尽。”
“不可能,你告诉冷冰寒,解药全在你身上,量她不敢不跟你走。”
“不行,如果那样,她便会把解药要走,然后就会回峨眉了。”宁随心否决后,再次恳求道:“姐夫你帮我想一个办法吧。”
田中尘想了想,轻声道:“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嗯,了解了。”宁随心马上转身离开,却被田中尘一把扯住。
“你明白什么了?”
“我派人灭了峨嵋派,这样冰寒就只有和我在一起了。”
果然,不愧为魔教出来的人才,这想法实在魔的很。
田中尘知道宁随心的随心所欲是胆大包天的代名词,他说灭峨眉,十有**要灭峨眉。“其实,你只要把冷冰寒带在身边就够了,别管她愿不愿意。”
“强迫她?嗯,不太好吧。”相较峨眉的存亡,宁随心更在意的是心上人的喜恶。
“随心所欲嘛。”
“好,我听姐夫的。”宁随心嘴里念叨完,心急的他再次转身。一个腾身飞跃,瞬间来到东侧的墙角,接着一个人影被他扔了过来。“这是给姐夫的谢礼。”说着,他重新恢复他仙人一般半空漂浮的出尘风姿。
人影被扔在台阶上,王月痕从屋子中出来,询问式的看向田中尘。田中尘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要不要直接杀了?”这陌生人不是朋友,且行为猥琐,杀了倒是不会出错的。
“问明白再说。”王月痕抬头看天,心中估算一下时间,又道:“我来问他。你去安排马车,咱们现在就回济南。”她不打算回床上去了。
“你真心急。”田中尘无奈的笑了。
信重新封上,交给朱三彪,让他回京把信带给废物太子,而他大功臣田中尘则又有几天假期。感觉有一个能干的老婆真好。
宁随心在冷冰寒扯着喉咙的痛骂声中离开了,吴中闲则继续负责骚扰峨眉派其他人的大任,他们的事田中尘懒的理会。他套好马车,把王月痕接上来,望院子里看了一眼,那陌生人已经不再了。“怎么处置的?”
“义泉的手下,是来确定咱们夫妻关系的。”王月痕皱起黛眉,“我看他又欠教训了,连我的事他也敢来打听。”
既然是家事,田中尘认为没有追究被无故打扰好事的责任,但惩罚不可没有。“泻药的解药虽然给他了,但我这里还有更好的配方,要不哟啊在让他躺在床上几天?”
“不用了。”王月痕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两人坐在马车上,她紧紧挤进田中尘的怀中,让田中尘环抱住她后,轻声道:“他已经道歉了。呵呵,他最怕的就是我,最猜不透的就是你,现在我们两人成了亲,他马上送来了贺礼。那人就是来送礼的。”
“什么礼?”
“消息,一个关于你的消息。”王月痕遥望眼前无尽的黑暗,沉声道:“江湖上有三个大帮会已经派出杀手前来杀你了。你前几日对那些江湖人说的话,说要杀尽无爱国心的江湖人,现在大半个江湖都希望你马上死了。毕竟你比女真人为敌要容易。”
“杀手?嘿嘿,有意思。”田中尘想起了上次对付望月楼杀手的情景,只要运气不要差的离谱,应该没有任何危险。只要不是庞大的军队,一百个顶级高手也无法威胁到他。“既然他们想我死,那么我们就来看看谁会死。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很有趣。”
不知是否因为运气的原因,田中尘对美好的憧憬总是没有正确过。江湖帮派的杀手没有杀手组织的杀手专业,他们的出现是那么的直截了当,简单的让田中尘甚感失落。他喜欢那种互相捉迷藏的猥琐感觉。
次日中午,马车行进在无人的官道上,官道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王月痕正在田中尘怀中熟睡,而田中尘则是无聊的摆弄手中的松针,他越来越喜欢用那灵巧的手指不断的拨弄这柔弱的细长松针。便在此时,光天化日之下,三十来个蒙面黑衣人从树林中窜了出来。手提兵刃的他们,快速的把马车团团围住。
“你就是田中尘吗?”挡在马车正前方的一人高吼一声,惊醒了田中尘怀中的王月痕。
“怎么了?哦,杀手来了啊!”王月痕轻松的口吻好似在说‘该吃饭了啊’,对杀手们很有一种目中无人的轻慢。
太傲了!心中给美女一个负面的评价后,那人继续大声喧哗道:“你是不是田中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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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他目光越过问话这人,远远的投注在前方的三人身上。这三人也是蒙面黑衣,中间一人毫无武功,文文弱弱的样子,他右手执笔,左手上摊着一张宣纸,一对清澈明亮的眼睛静静的看过来,在这对眼睛里,田中尘看到了异常的冷静。此人身旁两人都是顶级高手,他们都手持长剑,严阵以待的看过来。看得出来,他们是中间那人的保镖。
“那是做什么的?”田中尘推起来还想睡觉的王月痕,指着前面的三人问道。
王月痕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目光不耐烦的望过去,当目光接触道那纸笔时,她快速的脱离田中尘的怀抱。眼睛定定的看过去,她冷声道:“你们明镜堂也敢来掺和这件事,难道不怕被灭门吗?”
“在下已经被逐出师门,再也不是明镜堂的弟子了。”那文弱书生朗声回答道。
“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王月痕不屑的笑了笑,“你如果参与刺杀,不论你是否被逐出明镜堂,中尘都不会放过明镜堂。你们明镜堂这幼稚的苦肉计对我们没有用的。”
文弱书生眼睛猛的黯淡一下,接着便不断的左右晃动,目光扫了扫身旁的两人,在两位保镖给予鼓励的目光后,他才冷静下来。“在下不懂这位小姐说些什么,请谅解。”他开始装傻。
王月痕张口打算继续威胁,田中尘一把扯住了她,“你别那么无聊了,问你一件事,明镜堂是做什么的?”
王月痕的兴趣被打断,狠狠的白过来一眼,“明镜堂是一个十分特殊的门派,他们门内弟子都是不会武功的废物,但却都生有一对专门寻找武功高手破绽的眼睛。”
“很厉害吗?”
“很厉害,除非进入道修,不然即使顶级高手,也会被他们找出致命的破绽来。”王月痕刚解释到此处,距离两人最近的一名黑衣人挺剑冲了上来。
滔天剑势夹带呼呼风声,以完美无比的弧线,如匹练一般横划田中尘的咽喉。此剑速度极快,如闪电横过长空,一闪而过,且也是一闪而逝。
田中尘右手轻快的在剑脊上按了一下,在长剑偏离后,他右手在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中,一把捏住那人的喉咙,咔吧一声,脖颈折断,沉重的尸体被田中尘随意的扔在路边。
第三十七章 找破绽游戏
一阵急切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田中尘明白,他的表现吓到了这些第一次见识如此迅即速度的杀手们了。“如果不是距离有些远,我倒是可以趁此机会,把他们在一瞬间全部杀了。”
心性:冷酷无情
出手速度:十
出手状态:右手,全身上下毫无动作。
笔墨在宣纸上流畅的滑过,书写的内容让文弱书生一阵冰寒,“从他杀人手法的干净利落来看,如果杀不了他,我们明镜堂则危矣。”心中如是想,他笔下却从容不迫的记录,如今之计,他要竭尽全力的杀了田中尘,除此之外,再无他路可退。
旁边一位顶级高手看到宣纸上的内容后,对前面指挥那人比划出两个手指,接着便见两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挺剑刺向田中尘。
一按,一推,一捏,两位一流高手眨眼间被捏断喉咙,扔在路旁。
心性:极端冷酷
出手速度:十以上
出手状态:右手,全身上下毫无动作
心神:冷静。
顶级高手再次看了看宣纸,对视一眼,“必须试出右手的极限。”,有此共识后,一人抬手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接着前面那人下达命令,然后八个人冲向田中尘。
锵的一声,八人还未接近便被田中尘快速的一剑撩过喉咙。“很好玩啊!”田中尘小声对王月痕如此道,“比上次对付望月楼的杀手还有趣。”
“为什么这么说?”王月痕贴近田中尘的耳朵,低声问道,她喜欢这种在众人面前与田中尘亲密的感觉,特别是这种低声说话的神秘感。
“他们在找我的破绽,所以要拿人命不断的上前来试探。”田中尘超强的视力将宣纸上的一切内容看的很清晰,相比那位明镜堂的书生,他或许更有指点敌人弱点的资格。
当一切一切的神秘都不再是秘密时,事情自然而然的成了游戏。
王月痕可怜的望向周围被戏耍的杀手们,心中拥有一股难以抑制的笑意。为什么事情道了中尘这里,就猛然间成了儿戏呢?
心性:极端残酷
出手速度:十以上
出手状态:右手,全身上下毫无动作
心神:极端冷静
剑法:高超
记录完毕后,文弱书生苦笑道:“看来传说是真的,此人杀人时只用右手,即使顶级高手也无法迫使他做出改变。此人武功之高,恐怕已经进入了道修的之境。”他不想把试探继续下去了。当死了如此多的高手,得到的情报依旧在江湖传说的范围内,进行下去只是对高手生命的浪费。
听闻道修,两位顶级高手怔了怔,然后一同摇头道:“他绝对不是道修高手。”见识过道修高手的他们,还有辨别真假道修的眼力。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们继续吧。”既然出高手的人不在乎高手们的死活,他更加没有不赞同的必要了。“我们先来试探一下,他出手时是不是只有右手才能运作?”
“刚才不是已经试探了吗?”
“现在用另外一种方法试探。”
“什么方法?”
“杀马。只要他出手救马,就可以肯定他在隐藏武功。如果他不出手救马,可能他的武功只有右手。”
一刀砍过,马儿惨烈的嘶鸣一声,轰然倒地。田中尘和王月痕一脸微笑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他们的笑容,似乎极端无视马匹的死活,但心里却绝非如此。“这个仇,一定要报。”
由于田中尘两人的微笑和下车时的潇洒动作,这次试探有点失败。文弱书生在田中尘的心性和武功的确认上犹豫了。如果心性不变,武功倒是可以定义为右手,如果武功依旧是深不可测,那么心性就可以定义为疯狂。
“再一次试探,派人攻他左侧。”文弱书生再一次小声的下达命令。
五人攻了上来。田中尘宝剑撩起,顿时一道白光在那五人眼前恍过,由于之前田中尘都是一招毙命,此五人见剑光到来,不约而同的运功于足,撤身后退。嗖的一声,眉心猛然一痛,铁针透眉入脑。五人永远的失去了意识。
杀手的人数在四个回合内失去了一半,但田中尘的实力,好像依旧是传闻中的那般。手快,剑法高,暗器多,除了这些对武功的描述,对心性的观测更是不多。冷酷,极端冷酷,残酷,极端残酷,仅仅就是如此。继续呆下去,没有必要了,只有改日汇集更多的高手,继续前来试探。
“撤!”顶级高手猛然挥手,已经心惊胆战的众杀手连忙纵身跃入茂密的树林。
田中尘连忙叫道:“改日再来,我等你们。”嘹亮的嗓音在寂静的密林中回荡,回荡。
“他没有追上来杀我们,说明他不会轻功,也就是说,我们即使不是他的对手也可以从容逃跑。”文弱书生被顶级高手提在手里,脑子里还是对田中尘的猜测。
“我看他是一个疯子,他不追我们,只是为了让我们聚集更多的人,人多了他才能杀的痛快。”顶级高手凶狠狠的说道,从方才田中尘在杀人时一直保持的温和的微笑来看,此人是十足的疯子。“必须召集更多的武林同道。”
官道上,田中尘和王月痕站在死去的马儿旁边,痛苦的思索着。“怎么办?”王月痕指着马车上那半人高的硕大包袱,“你背吧?”
“太重了,我背不懂。要不先放在这里,等到了济南,再派人回来取。”
“好办法。”王月痕马上赞同了,“好像我们没有一起走过,记得上次我们一同走是遭遇望月楼杀手。现在想来,还很值得怀念。”
“除了累,我没有其他感觉。”田中尘毫无浪漫情调,扯住一脸陶醉的王月痕,开始向南奋进。
失去了马车,没有武功的某人在另外一位享受浪漫的女人带领下,缓慢的在官道上行走着,这让那批杀手们等的很苦。“到底什么时候来?他们会不会回返了?”晚霞下,文弱书生站的双腿发软,心中有着许多无奈。
“应该不会,方才交手时占便宜的是他们。再者说,你尚且没有发现他们的弱点,他们不会因为胆小害怕而回避。”这位蒙面的顶级高手把‘弱点’二字咬的很重,像是在故意讽刺。
文弱书生懒得理会嘲讽,他定定的注视眼前无尽的官道,黄土道路上终于出现了两个黑点。“怎么是走路过来的?难道没有轻功吗?”他掏出纸笔,开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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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田中尘两人走近后,王月痕璀璨的笑容焕发无尽的幸福,文弱书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把记录的文字一笔划去。“女人都是不能理解的。”
再次见面,双方都没有多余的言语,蒙面黑衣人五个高手挺身扑上田中尘,被田中尘快速的一剑割去喉管,然后,其他蒙面人再次撤退。
“这群人是不是傻了?”田中尘不明白这些杀手们为什么要等在这里送死。
王月痕紧攥田中尘的手,笑道:“管他们呢,不要理会他们,咱们继续赶路。”
而在另一方面,文弱书生把划去的记录重新书写一遍,把宣纸递给顶级高手,他正容道:“现在我有五成,不,六,嗯,七成的把握,这个田中尘不会轻功。”
“七成把握?”顶级高手不放心的询问一句。
“嗯。”
“好,再信你一次,我们继续试探。”
第三次试探是在入夜时分,杀手们继续在官道上等待,在田中尘和王月痕明亮的月光下,似神仙伴侣一般的出现后,攻击开始了。
这次攻击不同上两次的正面交锋。双方见面依旧是无言以对,黑衣杀手们在田中尘靠近后,全力把自己的暗器全部射了过去。接着,他们脸暗器取得的结果都不看,调头四散逃跑。
田中尘轻易的把所有暗器接下,望着已经快要不见踪影的慌乱杀手,他眉头皱了起来。“月痕,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些人虽然有些傻,但他们却真的很聪明。我想他们看出我不会轻功了。”
“看出你不会轻功又如何?”王月痕对这样的刺杀很感兴趣,她有一种重回以前浪漫岁月的兴奋,“我才不信有人能真正威胁到你。”顿了顿,她心不甘的加了一句,“除非道修高手前来杀你。”
田中尘不喜欢有威胁自己安全的东西存在,无论这东西是人,还是一种境界。“道修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月痕美丽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丝热切的向往从中流露出来,“世界万物的存在都有其遵循的规律,这规律便是道。道修之境是一种可以勘破万物运行规律的境界。这种境界很难言述,等你到了这种境界便明白了。”
“是不是把身体融入自然什么的?”田中尘问出中看到的常识。
“身体融入自然?怎么融入?”王月痕一脸迷茫,“除非死后进入墓穴,让身体满满腐烂中化为尘土,我倒是想不出其他可以让人融入自然的办法。”
田中尘闭口不言,继续赶路。
第三十八章 被一只破鞋激怒了
经过三次试探,确认田中尘不会轻功以后,黑衣杀手们在以后的打斗里完美的展现了人多力量大的优势。几乎每隔一个时辰,总会有一伙杀手拦在田中尘两人前方。或是暗器袭击,或是弓箭攒射,乃至破鞋也扔过来羞辱,不断的骚扰中,他们彻底的惹恼了某人。
“月痕,无论如何,今天我要杀了这些人!”田中尘遥望远处悠闲的以致慢腾腾的撤退的杀手们,下了一个坚决的信念。一脚把地上还在散发臭味的破鞋踢飞,他又道:“也该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杀手?”
王月痕想笑,但破鞋的臭味还未散去,她捂住鼻子,轻声道:“好。”之所以大营,不为别的,只因为那破鞋太臭。
入夜,月黑风高,王月痕抱着田中尘,在入住的小镇的房舍间快速而无声的穿梭。田中尘不时的指点王月痕方向,在如苍蝇一般讨厌的杀手们进入小镇后,他们就一直处于田中尘的监测中。此时两人寻找过去,没有一丝难处。
在一片房舍外停下,这里是苍蝇们的聚集地。新婚夫妻热情的环抱在一起,深入交流感情的同时,他们也在慢慢的等待苍蝇们的入眠。
黑夜中,激情的动作不断上演,田中尘有种马上回去的念头。
“今天怎么样?”房舍区里一人高声问道。
“很痛快,我连破鞋都扔给他了。杀是杀不了他,但我一定要恶心死他。”这是十分欠扁的那一位。他的话给田中尘似火一般的激情浇了一桶冷水,田中尘把手从王月痕的怀中掏出来,开始点数他的铁针。
王月痕浑身酥软的靠在田中尘怀里,见到他的小动作,呵呵的低声笑了起来。
田中尘瞪了她一眼,然后老实的开始等待。
由于这几日这批杀手不断的被补充。房舍区里的杀手有近四十位,但这三十八人里并没有那位文弱书生和微弱书生的两个保镖。“太讨厌了,等不了一次杀干净,先行杀这一批。”田中尘对自己的运气一直没有多少冀望,文弱书生的缺席并没有在意料之外。
夜,逐渐深了。夜幕下俏丽无双的女子仰着头,神情的注视目光迷离的男子。她喜欢他,她不惜一切的让他娶了她,她喜欢这样静静的看着自信的他,但,她更喜欢看他一脸无奈的样子。特别在他说,“坏了,事情怎么会这样呀?”他最是高兴。
“可以进去了。”现在他说的这话是她并不喜欢的几句之一,这意味着浪漫的结束。
黑夜杀人不是第一遭了,不仅田中尘轻车熟路,就是王月痕也熟练的像一个老手。靠近房舍,田中尘巧力推门,进屋,飞针,杀人,出门,简单,快捷,高效,完美的诠释了杀手的阴狠。
十间房舍,走过去用不了多久,当杀了九个屋子的人后,两人来到最后一间房舍,里面有那位扔破鞋的龌龊人。
田中尘看了看王月痕,王月痕点头笑了笑,然后他抬手敲门,同时礼貌的问道,“有人在家吗?”
“喂,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无聊了?”王月痕讽刺一句。
“好吧,不无聊。”田中尘话语方落,右手一把掀开房门。巨大的力道将房门整个带起,让宽大厚重的房门似纸牌一般在半空中快速的翻腾,向屋子里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轰响。房门自中四分五裂。“什么人?”这声高呼喊起的同时,一片铁针无影无踪的射了进去。
屋子里的人哪里防备得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竟会有人能够准确的找到他们的藏身。防范不及的他们,顿时都中了几针。
“是我。”偷袭得手后,对铁针上的毒颇有信心的某人重新露出温和的一面,“你我方才才分开,我想你等不会忘记的。在下田中尘。”
“啊!”屋里有人惊呼一声,接着房舍的窗户处传来一声轰响,几个人影从窗户里跳了出来。“快跑!”杀手的第一反应就是逃离某人。
“跑不了的。”田中尘说话时计算着时间,在话语落下时,飞驰的四个人突然似软脚虾一般跌倒在地。
飞针解决其他三人,田中尘独独留下扔破鞋的那人,走到近处,刚要说话,似乎想起什么,他转身看去,只见王月痕捂着鼻子,远远的向他摆手,她怕臭。
这个女人!田中尘懒得理会王月痕的莫名其妙,他提着剑,来到破鞋旁边,“江湖上难道没有说我这个人很卑鄙吗?”
破鞋是一个硬汉,睁着眼,死也不说话。
“不要这么一副英雄气概,对我没有一点用处。”田中尘实话实说,“为了教训你,也为了下次没有人再对我扔破鞋,我必须要截去你的双脚。除了卑鄙,我其实也很残忍。”他笑了笑,提剑在‘破鞋’脚踝上比划一番。
冷冷的剑锋在细嫩的肌肤上来回磨动,‘破鞋’坚守不住他的英雄气概了,“要杀便杀,老……啊!”
“讨厌别人说脏话!”田中尘收回宝剑,回鞘后,他冷生说道:“今天不杀你,你把今天这事告诉你们的首领,告诉他,我比女真人要难惹十倍。让他把自己的帮会解散了,不然,以后我会灭他满门。”转身离去前,他狠狠的说道:“最讨厌没有爱国心的人。”
‘破鞋’奋力抱住双腿,断去双足的他强忍没有叫出声来,十足的彪汉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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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的一声,宝剑再次出鞘,一个横划中,‘破鞋’的双臂被砍去。
“忘了,当时你是用手扔的破鞋。”
失去双脚,还有双手,在双手也失去后,身为一位武林人士,他还剩下什么?当剧痛连同黑暗未来带来的绝望一同袭来时,强悍的男儿‘破鞋’再也承受不住打击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猛然回想在寂静的夜空下。
次日清晨,文弱书生在顶级高手的陪伴下到来,在‘破鞋’无尽的鲜血和泪水中,他们似乎终于看清了自己敌人真正的样子。
“三十七人,全部被杀。”顶级高手铁青的脸透着谨慎的神情。“这个田中尘好狠的手段~!”
文弱书生的脸色有些苍白,对于善于找寻敌人弱点的他来说,在这一次事件中,他所看出来的要比两位顶级高手多许多。相比田中尘杀人毫不留情的作风,那种入敌营如入无人之境的能力才是最可怕的。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睡觉,有了睡觉就无法保证不被田中尘暗杀。
事情到了这里,在找到田中尘的致命的弱点之前,他看到了田中尘最恐怖的一面,而正是这一面让他不得不给合作伙伴一个推心置腹的建议。“集合全部人手,一举击杀此人,不然,我等将永无宁日。”
决战比预期中的要快,形势也比预期中的惨烈,牺牲也比预期中的要大的多。结果是不是会脱离预期?这很难说。有一点可以肯定,击杀田中尘的建议,在预期的时候便已经错了。“杀五百女真士卒,也不会让我们损失这么大。”三人对视一眼,长叹一声后,颓然的点了点头。
江湖传闻从无虚言,被众人敬仰的某人自有他的独到之处。
清晨,田中尘重新租了一辆马车,载着官府帮他们找回来的包裹,继续他们的回家探亲之旅。马车驶出城外,此时天高云淡,在剿灭苍蝇之后,两人的心情都舒畅些许。
“他们会不会再来?”王月痕问。
“应该会,毕竟还有人没有死。”进行一段时间的接触,田中尘逐渐明白江湖人的一些劣根性。“除非他们死绝了,不然他们不会放弃对我的刺杀的。”
“你打算怎么办?”
“喂,你明明知道我要怎么办还要问。”田中尘狠狠在王月痕洁白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进入江湖后,我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江湖人根本就是仇恨和报复的结合体。所以,在离开前,我已经下令,让官府查处那些死者的身份,同时查出他们所属的门派。”语气顿了顿,他又道:“斩草不除根,这句话是专门给那些江湖人准备的。”
利用官府,查找帮派信息,接着,便是利用帮派所在地的官府,捉或杀,让这些帮派的人士连同他们的家人一同消失。经历一些事后,田中尘的作风越发极端了。但,只有如此才能真正震住其他浮躁的江湖帮派,也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减少不必要的杀戮。以杀止杀的极端便是斩草除根。
连续两天没有杀手前来骚扰,田中尘和王月痕虽然在路上行的极慢,但也快要到济南了。又是一日傍晚,两人来到一处孤立在官道旁的客栈。前方无处借宿,两人只好在此停留。
下马车时,田中尘重重的在王月痕的小手上捏了两下,王月痕微笑点点头,她明白,很多东西瞒不过她这位诡异之极的丈夫。
第三十九章 相互施毒
客栈里的人很多,但还是有一间上房空闲出来。订下房间后,两人来到客栈的大堂中,等待饭菜。大堂里等待用饭的人极多,有三十左右,几乎挤满了整个大堂,桌子被挤满了,唯有大堂最里侧还有一张空闲下来的桌子。田中尘拉着王月痕缓步走了过去,两人相视而笑,紧挨着坐了下来。
在众人不断偷看过来的目光下,田中尘着力表现自己的高雅,他掏出怀中变换成面粉一般的‘交’,捏出一撮,挥洒在桌面和椅子上,接着掏出白色丝巾,轻柔的在椅子和桌面上擦拭,似乎那不染尘埃的桌椅极其肮脏一般。这一番都做让大堂众人一阵恶寒。“洁癖!”被这番动作所迷惑,他们没有注意到,一股清雅的香味正在急速的在封闭的客栈中弥漫。
于此同时,王月痕妩媚的笑了笑,柔情似水的目光紧紧盯随田中尘的举动,田中尘忙碌完之后,她掏出已经被她当作胭脂水粉一般使用的‘合’,用她的丝巾蘸取一些,轻轻的擦拭田中尘毫无汗渍的额头。体贴入微的她,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让人恶心的肉麻,如果不是因为美女比较占便宜,早有人起来反抗了。
这肉麻田中尘也受不了,在额头被擦了两三次之后,他一把抓住王月痕的手腕,一眼狠狠的瞪了过来。回敬他的是,王月痕那迷人之极的俏皮笑容。
两人坐下时,王月痕再次肉麻的凑到田中尘耳边。“我没有武功了,你要保护我。”
“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田中尘害怕那肉麻会继续下去,只好先行妥协,这话换来王月痕的点头,他明白,肉麻可以结束了。
两人坐下没多久,他们要的饭菜便被端了上来,客栈的效率之高让田中尘直皱眉头。我看起来真的很傻吗?他不明白一点,正常的客栈在上菜时总会有先有后。一般先来的人先上菜,后来的人就需要等待。很明显,其他人比他田中尘先来,但他的菜却最早端上来。这么大的破绽竟然都不曾注意,“我看起来傻,还是这些江湖人真的傻?”相比这一点,这些假扮成主客的杀手们更是没有演员的敬业精神。“拜托,你们应该对掌柜的偏心表示不满才对啊!”
饭菜里有毒,这点毋庸置疑,掌柜偏心田中尘的主要原因就是不想大家继续等下去。田中尘也不想继续等下去,他的交合醉已经布下,剩下的任务就是开始战争。让外面吹风的人全部进来,让他们中毒。
计算时间,田中尘伸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在往嘴里填的时候,他猛的停顿,把肉送向王月痕。
同样明白饭菜有毒的美丽女人,先是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也夹起一块肉,以十分肉麻的表情和动作送到田中尘的嘴边。
相比白兰的羞涩,雷厉风行的王月痕根本无视其他人对她的看法,在她的眼中,似乎除了田中尘,再也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只要两人之间有一丝快乐的气氛在,她便努力争取,哪怕那高贵的形象在他人面前破灭。
田中尘做不到王月痕的肉麻,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他推开了嘴边的毒肉,这让杀手们一阵失望,他们的心跳声坦白的表明他们此时的失落。如果不是有交合醉存在,他们的不冷静已经可以死上一次了。
交合醉正在蔓延,“和”的蔓延速度有些慢,还需等待一下。无聊的做戏继续。
“我暂时没有胃口,你如果不愿意吃肉,那你就喝点汤吧。”田中尘体贴的把毒汤送给自己美丽的娇妻。
王月痕肉麻的撒娇,“嗯,你先吃下这块肉,我才喝汤。”她的嗲声马上让田中尘想起了那位恶心的废物太子,受不了肉麻了,他不打算继续等下去。反正近处的人都已经中毒,远处的人很快便会中毒。
与杀手们的施毒暗算相比,田中尘的防毒手段更隐蔽,也更专业。当然,两人的肉麻表演占据也是施毒的主要手段之一。施毒,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么简单。
既然打算摊牌,田中尘小心翼翼的把桌子上的饭菜端起来,在一片迷茫和紧张的目光下,他把饭菜随意的扔了出去。这样做,在动手后,便不会有菜舞汤泼的尴尬场面出现。
在饭菜落地的声音响起时,一片兵刃出鞘声响彻整个大堂。方才一位位老实的主客们,在清空所有碍事的桌椅后,手持兵刃围了上来。“田中尘你今天跑不了了,明年的此时便是你的忌日。”那位掌柜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放下狠话后,又钻了回去。
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涌进了一群手提兵刃的人。他们没有蒙面,此次围攻田中尘是他们的孤注一掷,如果杀不了田中尘,他们便马上远离江湖。
面对众多杀气腾腾的眼神,田中尘不屑的冷冷一笑,为了配合交合醉的毒性,他必须再装一次高傲的人。“无知!我岂是你等所能揣测的?你等人数再多千人,在我面前也不过一群蝼蚁而已。”心里计算一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也罢,便让你等开一开眼界,认清什么方为真正高手!”说着,一片铁针飞出。
交合醉毒性的发作没有出现意外,一半高手在铁针飞来时,因为真气突然丧失,而不及躲闪,顿时倒在了铁针之下。这一刻,准备充分但始料不及的杀手们被眼前诡异的一幕惊呆了。
能够先一步进到客栈的杀手,自然都是一流高手,他们担负在田中尘中毒后奋起围杀的重任。但,就是这中流砥柱却在一个照面间,被如此轻易的射杀。即便江湖上传闻的第一暗器高手,也没有如此诡异的神通。高手尚且如此,武功较次的他们,又应该何去何从?
真正卑鄙的人,在当如田中尘这般,要有潇洒翩翩的风度,让敌人也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的鬼话;具有无耻的性格,可以毫无顾忌的施展自己的暗算;拥有多元化手段,可以轻易的迷惑敌人;同时还需要高超的演技,以便让敌人被误导的错误想法永远的保持下去。卑鄙,也是具有境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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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们在惊慌中犹豫不决,田中尘则在全神寻找虚弱的心跳,在一些人快要失去真气时,他的铁针再次出手了。铁针在空中穿梭,发出嗖嗖的声响,迅即无比的它们岂是失去真气的人能够躲闪的了的。又是一片人在诡异之极的气氛中倒下,他们在死的那一刻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死。特别是那位重新出现的掌柜,他突出的双目先是无尽的不甘心。
先前呆在客栈里的三十多人,只有两个照面,便全部冤屈无比的死在卑鄙之下。他们死的是如此冤枉,甚至连自己的冤屈都无法亲口道出。在混乱不堪的江湖中,他们或许不是死的最惨的人,但绝对是最不甘心的人。
果然,无论谁在第一次与中尘为敌,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摸清中尘的性格,毕竟江湖上从未出现中尘这么诡异的武功和他奇怪的毒药。至于付出代价有多惨重,则要看你们在场的人数和你们此时的运气。看得出来,你们今天的运气并不是很好。
王月痕为自己的敌人摇头叹息,她明白一点,对于总会找到最有利的方式发挥自身全部实力的田中尘来说,这些受到传统观念影响的江湖人,根本就是一群被欺负和戏弄的孩童。
不是他们的智商不够高,也不是田中尘的智商太高,而是,他们不适应田中尘的卑鄙。
田中尘半仰着头,傲气冲天的走上前去。众杀手见他上前,连忙撤身后退,以拉开与这位第一暗器大师的距离。田中尘和王月痕来到大堂中间停下,傲慢、冰冷、不屑的目光环视周围一眼,在众杀手的心惊胆战间,他继续计算时间。交合醉已经弥漫整个大堂,进来的人都在中毒。等毒发,出针,杀人,然后,装酷。
其实,面对众多敌人也可以如此轻松的。
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并不是他田中尘的理想世界。在门外传来一声高呼,“杀!”犹豫不决的杀手们再次围了上来。
田中尘看的真切,下命令的正是那位明镜堂的文弱书生,他手中依旧执笔拿纸,在不断的记录什么。“攻他左侧,他只有右手可以使用,且他在动武时无法挪动身躯。小心他的暗器,小心他的宝剑,他的宝剑削铁如泥。还有,他出手很快,诸位最好同时出手杀他。”
一个个总结出来的缺点,一声声体贴的提醒,让田中尘脸色大变。阴沉的脸色让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他在害怕。
无敌的敌人也有缺点,在缺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之前被吓的不翼而飞的胆气重新回归冰冷的躯体。“我们一定能够杀了他。”抱着如此念头,围攻开始了。
第四十章 卑鄙无耻的诱杀
“出手很快”,这个“很快”的定义很难理解,在真正面对这个对手时,杀手们体会到‘快’之前为何加‘很’的涵义。一片兵刃攻过去,在灵巧快捷的手指不断的敲打下,被震开。震开数柄兵刃的同时,这只手依旧可以从容不迫的捏断脆弱的脖颈。
人,在不断的倒下,同时,也有人不断的冲上去。在众杀手注意那名副其实的勾魂手时,田中尘的左手在不断的忙碌着,一根根铁针子隐蔽的角度下,在众人的视线之外,被急速射出,插入每一位毒发者的眉心,带走不下于右手了结的生命。
有些人做事从来不按常理。
客栈的大堂中,在战争进行不久之后,在田中尘面前便积攒了高高的一堆尸体。“先请住手!”田中尘高呼一声,打算清理尸体后再杀。有了尸体,杀手们攻上来来的时候慢了很多,他的阴险左右快要忙不过来杀人了。
但江湖高手们懒得理会他,那进攻越发狂躁了,这好似示弱一般的话语,其弦外之音则是“我坚持不住了。”
唯一明白田中尘心意的王月痕,再次傻乎乎的笑了。
在田中尘这位真气异类无比的猥琐人面前,武林高手与那普通的女真士卒一般,都是只需格挡,杀人两个步骤。于是,这从容不迫而高效的杀戮在以一种激烈的方式进行。经过这些天的杀人经历,田中尘越发能够隐藏自己的缺点了,战事进行到现在,他你无法使用真气的缺点依旧未曾被文弱书生看出。
太阳在下山前,把最后一缕阳光透过客栈大门,送了进来。它照耀的却是激情的杀戮和一具具缓缓失去生命的躯体。
文弱书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摊放宣纸的左手不断的颤抖,哗哗的纸张声一阵阵的传出,在洁白的纸面上,除了田中尘的那些特点外,竟再无其他记录,在这些记录旁,一块块的黑点点缀在字里行间。这是执笔右手颤抖将墨汁甩出的缘故。“两位帮主,在下无能,确实看不出此人的致命缺点之所在。”
两位顶级高手对视一眼,一人叹息道:“仅凭他如此快捷的一只右手,天下间能够威胁他的人几乎没有了。”亲眼看到事实后,才发现事实是如此的沉重,它给纵横江湖多年的他们带来一股深深的绝望。
眼前自己帮派的精英,似无力的孩童一般。在田中尘右手狂风一般的挥舞下,脆弱无力的倒在高高摞起的尸体堆中,心中猛烈升起一种难受之极的挫败感。
多年的心血与努力,在此人面前原来是如此的脆弱不堪。枉我等在之前还自信满满,以为江湖之大舍我其谁。现在思来,真是井底之蛙,鼠目寸光。
“我们是不是直接撤退?留在此处不过是消耗弟兄们的性命。”一人轻声叹道,他口吻里尽是绝望。
文弱书生方要点头,突然他眼中神光大现,抬手一指,他喜极而泣的说道:“他,他,他累了。”大堂中的田中尘脸色正在泛白,虽然右手的速度不见一丝缓慢。甚至还有加快的时候,但那脸上的疲惫神色隐藏不住他的‘真实’情况。
累了,仅此一句‘累了’,三人便重新看到了胜利的希望。面对无敌的高手,正面战胜早已不奢望了,能够把他累死便是三人此时最大的期望。
不杀光你们,则可让你等这么轻易的离开!听到对方言语的田中尘,一边改变自己的神色,一边加快速度杀人,交合醉已经十分稀薄了,如果不快一些消灭敌人,以后的战斗便会非费力很多。
死亡依旧是整个客栈的主旋律,在此主旋律之外,希望,或者说被欺骗而升起的希望,也不断的在杀手们的心中蔓延。田中尘随着杀戮人数的增多,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自从一品斋被烧之后,逐渐适应血腥的田中尘一步步的接受两位兄弟斩草除根的观念。在任何杀戮的时刻,他考虑的总是最大限度的击杀敌人,在这一过程中,敌人是不是值得可怜和同情,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中。战场上,没有同情心!
王月痕紧抱田中尘,闭目依靠在他的背上,见识更多杀戮的她对田中尘的心狠手辣毫无怨言。她明白,世界便是如此,不是你杀人,便是人杀你。好人都喜欢尽早的躺在坟墓里。
近两百名参与围杀田中尘的杀手,在不断的消耗中还余二十人,而田中尘终于在脸色灰白中减缓了右手的出手速度。
此次斗的激烈,二十人的兴奋早已在方才被消磨一空,这看似虚弱的田中尘,或许还能够轻而易举的杀他们一百多人吧?每一次虚弱,他们都认为可以马上杀了田中尘,但每一次都死去不知凡几的兄弟,而要被杀的人,却依旧坚挺的立在那里,期间,他除了脸色稍差,甚至连身形都未曾动过。
文弱书生和两位顶级高手已经红眼了,在一次次的刺激下,他们眼中的仅仅是如何杀了田中尘。“杀,杀,杀。”在最后一个字喊出来时,三人猛然发现,原来还未累倒田中尘,他们的人手已经不多了。
见手下一个个畏缩不敢上前,一位顶级高手厉声喝道:“谁杀了他,我给他黄金万两。”
另一位连忙道:“我让他做堂主,谁要是敢逃跑,我便出手杀了他。”
文弱书生道:“他已经累得虚脱了,现在是杀他的最好时机,不然等他恢复,我等将无人能活。”
威逼利诱之下,那最后一群人战战兢兢的围了上来。
“你们,你们,杀不了我的。”田中尘认为,在这群可怜虫的人生最后阶段,他应该给他们留下希望。
虚弱的口气,色厉内荏的话语,如同烈性兴奋剂一般,顿时让这最后一群人双眼血红起来。“呀!”高声呼喊,让内心的激动与恐惧宣泄而出,在厚厚的一层尸体上,他们奋力扑了过来。
于此同时,两位顶级高手也隐藏在众人之后,跟着冲了上来。所有人都在进行最后的孤注一掷。唯有神情最虚弱的田中尘,在心中不断冷笑的不解中,开始新一番杀戮。
二十人的生命在鬼影一般的右手中,不断的凋谢。前仆后继的过程中,一声声清脆的骨骼断裂泛起,不时的有人在后仰倒地的同时,脖颈处盛开艳丽的血花,很多时候,表面上隐藏着截然相反的事实。
最最后一名送死鬼倒下后,两名帮主终于“捉”道田中尘的破绽,双双出掌向那毫无防备的左侧。依照之前田中尘右手速度的表现,右手此时无法救援,也便是说,这次袭击必中无疑。
帮中全部精英,如果无法杀了此人,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只要能杀了此人,他日必然名声大振,那是重组
帮派不见得不比今日强盛。
怀着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两人手上汇聚了他们全身的真气,他们不相信世上能有硬抗他们掌力的人存在。
文弱书生长舒一口气,己方损失惨重,但都不是明镜堂的人,只要能杀了田中尘,无论死多少人,他都愿意。此时看来,田中尘必死无疑。
“啪,啪!”几乎不分先后的两次清脆的断裂声,接着,场中的一切都明朗起来。
田中尘左右双手,一手扣着一人的喉咙,轻松的把两位高手提了起来。脸上的苍白在一瞬间消失无踪,脸色变化的速度之快,让圆睁双目的两位帮主目瞪口呆。
“其实,从一开始,我便可以使用两只手。”田中尘的笑容还是那般春意盎然,温和的话语似朋友间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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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容让两位帮主和门外的文弱书生如坠冰窖,原来从一开始,我们便被他骗了。
“我说过,无知的你们岂能猜测出我的真正实力?”田中尘十分享受这胜利后的畅快感。
“你,你?”文弱书生不知自己想问什么,他要问的很多,想问为什么你之前不使用两只手,想问究竟你会不会轻功,想问你刚才的脸色是怎么一回事,想问……
“为了杀光你们这群苍蝇,一些必要的牺牲是需要的。”田中尘继续笑着,“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无法对我产生任何威胁,怎么杀光你们这群人才是我一直考虑的事。”语气猛然一顿,他冷声道:“解释到此结束,你们可以上路了。小女人,别掐我了。”
轰,客栈房顶猛然破裂,一道人影似闪电一般从破口处射下来,迅即的身影让田中尘脸色一变,如此快的速度,他第一次见到。
无论力道有多么大,由于空气阻力的存在,人类的速度都有一个极限。到了这个极限,继续加速下去,花费的气力是成几何贝增长。田中尘的速度就已经达到极限了,但下来这人的速度,明显超越了极限。
第四十一章 诡异的岳父大人
田中尘虽然接触江湖的时间不久,但遇到的高手也算不少,也大概清楚江湖高手的大概实力,在他特殊的真气面前,任何所谓的高手都如同孩童一般脆弱。但,此时这位从天上掉下来的高手,确实是一位真正的高手。
事前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他已经算是败下一次了,此时,那快捷的身影落在他面前后,一只手直直捏向他的喉咙,对方的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他。
两位顶级高手在意外出现后,便被田中尘一把捏死了,他不是一个给别人留下机会的人。面对这位天上掉下来的高手,他双手齐动,左手挡,右手抓。
这位高手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田中尘的速度当即被比了下去。不同于田中尘出手总是呼呼的破空声,此人出手迅即而无声。田中尘在对方出手后,便出手回击,但对方那一只手几乎在他双手举起之时,便几乎要扣住他的喉咙。
砰的一声,两人的骨肉相撞。在碰撞时,田中尘看的真切,对方手臂上那清幽的荧光在遭遇他无敌的真气后,一阵激荡过后,重新恢复凝实状态,所出现的异常,只有那在碰撞瞬间似刀剑碰撞式的火花四溅,根本没有其他高手那似烟花般的全部溃散。
“咦!”这位蒙面高手发出一声惊呼,接着继续一个直直的抓脖子招式。
田中尘看准鸡爪子一般的手形,双手前后夹击的迎了上去,左手挡在鸡爪子前侧,右手则抓向高手的右臂。幸亏田中尘的手臂之灵活天下无双。在短距离内的爆发力更是远超常人,才能挡住高手迅猛无匹的一个捏脖子动作。
一声沉闷之极的响声,高手的右手撞在田中尘的左手上,接着便感觉右手心一片麻痛,在一个瞬间里,他的手心被田中尘不知弹动了多少下。‘如果不是真气凝实,或许,只此一下右手便被他废了。怪不得这么多人死在他手上,这家伙的武功实在古怪。’
高手右臂猛然一个绕动,打算让过田中尘的右手横抓,但相比他招式的精妙,田中尘的变化的灵巧上更胜一筹。右手紧贴过去,一把抓住了手臂,接着便是猛然用力攥捏,田中尘打算捏断高手的手臂。
两人的真气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在撞击中,高手的护体真气不断的颤抖,似激荡的水纹一般。虽然还能坚持住,但看来并不能持久。
“这小子是什么真气,怎么会如此厉害?”高手心中一阵惊讶,随即让他更郁闷的事发生了。
田中尘的左手在挡住攻击后,直接迎了上来。一把捏住高手不及躲闪的右手手指。田中尘的猥琐和卑鄙,在捏住对方手指这一刻再次爆发了。
左手手指,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快速敲打在高手手背的指骨上,虽然上面有真气保护,但失去肌肉的缓冲,薄弱的地方手骨被咚咚的敲打。敲打在同一地方不说,敲打的速度是如此的快,就如同琴声一般连成了一片。
一阵阵剧痛传来,那一根被选中的手骨,在不知经历多少次敲打后,不负众望的断裂了。高手再次怒火中烧,再也无法保持克制,一直背负在后要的左手迎了出来。
几乎在他出手的瞬间,那左手便已经来到了田中尘的眼前。说真的,他在出手的速度上,比之田中尘要快许多。
田中尘的右手连忙回手救援,肘臂齐用,间不容发的挡住了高手的突袭。同时他的左手已经搭在了高手的右手,巨大的力道让高手想要甩开他,都无法做到。粘住不放的同时,中指继续敲打那断裂指骨,他要让这根断成两节的骨头在高手的手掌中不断插入。伤其食指不如断其一指的信念,在此时被田中尘完善的秉承下来。
高手在剧痛中,回收左手,一个下劈,他手背砍向田中尘的左手,他要逼他放手。
田中尘不避不让,右手继续追撵高手的左手,左肘同时顶了上来。砰的一声,因为真气对田中尘无效,高手的左手背被那一肘震疼痛,同时,左手也被田中尘的右手追上,且马上被捏住。
咚咚,密集的鼓点响起,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痛楚从两只手背上开始蔓延全身。高手怎么也想不到,方才无敌的高手田中尘会有这么无赖的出招方式。crazyma整理
“住手!”高手一声爆吼。
“好。”田中尘连忙一口答应,他双手猛然的全部松开。
高手不及喘口气,突然一声娇喝传来:“小心。”闻声,他连忙提高警惕,在呼的一声响动后,一直雪白的大手抓向他的脖颈。
田中尘的偷袭总是要出乎敌人的意料之外。
不及思索,实力再也无法保留。高手猛然一个闪身,似虚无的幻影一般,直接的,毫无征兆的消失在田中尘的眼前。
怎么可能?当传说中的瞬间移动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时,田中尘有种身处梦幻的感觉。这感觉仅仅只有一瞬间,在下一刻,一片飞针射向想要开口发言的高手。
又是一个无影无踪,毫无轨迹可言的瞬移。“女婿,如果你再出手,我真的不客气了。”高手这一次躲的很远,他站在门外,站在已经惊呆了的文弱书生的身旁。揭下脸上的面巾,他喝道:“老夫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卑鄙,明明叫了住手,你还继续偷袭。”
“哦?”田中尘见啰嗦的唐僧岳父王傲猛然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出现时,有点迷茫了。“嘿嘿,小婿不知是岳父大人,请岳父大人恕罪。”
王月痕顺手掐了田中尘一把,笑盈盈的走向王傲,娇滴滴的喊道:“爹。”
王傲闻声后,神情激动,连忙快步走上来,以一种更为肉麻的强调,喊道:“月儿,我的月儿。”
田中尘见此一幕,有些明白王月痕的肉麻的出处了。有其父必有其女,怪不得老二那个家伙那般的无赖。
王傲走出两步后,身形猛然一顿,接着,便见他猛的回身一掌。呆呆站在一旁的文弱书生,根本想不到一脸猥琐表情的道修大叔会不顾身份的偷袭,他当即应掌跌飞,在落地前便已经气绝身亡。相比其他人,他死前也满怀冤屈。
这一变化让田中尘目瞪口呆,王傲努力睁开双眼,眼眶中一片清澈的晶莹,激动之极肉麻之极的他根本不似出掌杀人的凶手。王月痕也对王傲的出手有些意外,在文弱书生落地的瞬间,她不由得停在了尸体堆中。
“月儿很喜欢你。”王傲把他最温和的微笑,送给前面马车上探头看过来的王月痕。现在是夜晚,光线不太好,他的微笑王月痕一定看不见,这点他和田中尘都明白。但,微笑还是毫不吝啬的送过去。
田中尘陪着这位高深莫测的岳父大人行走在官道上,“嗯,月痕喜欢我。”顿了顿,他补充道:“我也喜欢月痕。”有必要马上表明心迹。
“那位白兰,你打算怎么处理?”
“也是妻子。”田中尘笑了,“月痕虽然一直都没有问,但她清楚我和白兰已经成婚的事。她怕我难做,所以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事。”
王傲淡淡的哦了一声,“白兰去哪里了?”
“美容去了。”田中尘淡淡的回答,马上又解释,“她拜了一位师父,据说可以教导她青春永驻的武功,于是,她在与我拜完堂后,毫不犹豫的走了。”这原因一被说出来,心中有些莫名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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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傲觉察到了田中尘的失落,长叹一声,道:“女人都是如此,对她们来说,美丽才是最重要的。老夫能体会你的心情。”
“哦?”
“你岳母也是这样的女人。”
“哦,原来如此。”田中尘高兴的笑了,人生船快的事有许多,其中就有一件奇妙的畅快事。在一个人倒霉时,最好的安慰,莫过于给他找一个同样倒霉的家伙为伴。
王傲对田中尘的笑容很反感,“别这么高兴,如果老夫推测无误的话,在前面马车上,你岳母正在劝说你的这位妻子马上离开你呢。”
“是吗?”田中尘并不上当,他的目光扫向一直被岳父大人认真对待,重伤将残的双手。“很痛吧,小子当时不知岳父大人的身份,所以……”
“没有必要这样解释。”王傲挥手打断,但由于动作太大,带来了一阵难言的绞痛。“之所以会被你伤到,是因为我不小心,不然一百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
“信不信,我现在一剑就可以杀了你?”王傲的语气不再淡然,说话时,他跃跃欲试的抖了抖右手。
“赞同。”涉及生命大事,田中尘不敢反对。
第四十二章 道修是什么
“道修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岳父大人你出手时那么快,而且还不带风声?很诡异。还有,你为什么突然横跨空间?不要骗我,我清楚的紧,你躲开小婿时使用的突然消失,绝对不是动作快让我产生错觉。”田中尘害怕气急败坏的岳父大人继续较量,他开始转移话题。“据愚昧小子我的理解,任何东西在这空气,不,空中移动的话,只要速度快到一定程度,便会产生破空声。”
“看你这么老实,我便给你解释一下吧。”王傲再次抖了抖疼痛难当的双手,压制心中的气闷,他极力以一种当然的口吻,说道:“愚昧的你的理解并没有错,当出手速度达到一定程度后,必然会出现破空声,也会带起掌风。”说道这里,他停下了。
“无比英明的岳父大人,请你继续。”
“所谓的道修,便是……”又停下了。
“仁慈善良圣明高尚的岳父大人,请你把一个问题解释透彻后,再进行第二个问题。还有,英明的你请一次性把问题解释清楚,别总是半途停下,你这个样子会让小婿很难受。”
“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我便告诉你吧。”得到郁闷人的预期效果后,王傲开始解释起来。
“所谓的倒叙就是,以一种发掘的心态来体悟存于这个世界中的道。瞎子的眼睛里的世界是一片黑暗,普通人眼前的世界也只是不足百米的清晰,江湖高手眼前的世界或许比普通人的丰富清晰,但还是脱离不了常规的世界。进入道修后,这个世界表现的则是另外一种样貌。”
“什么样貌?”
“打一个比方。一片树叶,普通人看到只是它的大概性质,江湖高手看到的除了形状还有颜色,在道修人眼中,看到的除了形状颜色外,还能看清叶子的脉络。如果道修程度高,那么,甚至可以看清这片树叶的具体组成方式。”
“显微镜?就是可以看到很微小的东西。”
“不是,你没有理解。道修并不好解释。等你进入道修后,你便会明白。道可道,非常道。难以解释清楚。你不是问我为何出手那般的快吗?这便是道修的缘故。不过,除了出手快,在招式变化上,我远不如你灵巧。你的武功很特别,它会让你还未进入道修之境时,便有了道修高手的特点。我很难想象你进入道修后会是什么样子。”
“道修高手有什么特点?”
“诡异。招式灵活,真气凝实。说起真气,你的真气之凝实,十分罕见,即便是老夫苦修如此多年,也不如你。或许,你的真气能够媲美那些绝代宗师吧。”说道这里,王傲目现迷离之色。“小尘,好好修炼,不要再理会这些尘世间的俗事。对于我等可以超越众生的人来说,世俗的事不过是过眼云烟。
三十年前,老夫放弃争霸天下的心思,一心参悟道修。不然,如今的天下又岂会落在王汉乾的手中。
据老夫手中的情报,王汉乾病重将王,即使他坐了如此几十年的皇帝,还不是要永埋黄土。他哪里比得上老夫逍遥自在,即使再过五百年,老夫依旧会如此这般。”
田中尘再次打量眼前这三十岁模样的英俊大叔,不知应该说些什么。“道修到了极致,会如何?”
“极致?哈哈,没有极致。世界之奇妙,岂是我等所能完全理解的。如果你想要探求道修的极致,必须快些参悟身命之道,以获取无尽的寿命。”
“人可以通过修炼永远的活下去吗?”田中尘脑海中猛然浮现‘修真’二字。
“人命也是道的一种,只要你参透它,想要活多久,便可活多久。记住一句话,宇宙万物皆有道。只要你参悟出它们的道,你便可任意颠覆它们。”王傲说着,弯腰在路边拔出一个青草。
青草放入手心中,把手掌摊在田中尘眼前。他微微一笑,一丝真气探入青草,接着便见那青草一丝一缕的,遵循天生的纹路,快速的分解。其过程,好似那青草本是浆糊粘的,在入水后,浆糊化去,青草重新拿回归那零零碎碎的状态。
这种似妖术一般的展示,让田中尘一阵激动欢悦。如果,可以进入道修,那么,未来将会是美好的。
青草分解后,展示并没有完全结束。不多的真气再次涌上,之间在一片微弱之极的荧光下,青草零零碎碎的丝条慢慢的靠近,然后,融合,青草重新恢复原貌。
神奇的过程,似一场完美的魔术表演,它在颠覆常识的同时,让人感受无尽的奇妙。
“什么是道?这便是道。”
王傲的话让田中尘本以火热的血,再次沸腾起来。他痴痴的幻想,幻想道修那奇妙的境界。道,究竟是什么?
“你怎么了?”不知何时,王傲已经离开,回来陪伴他的变为王月痕。
田中尘笑了笑,“我在想你。”
知道这是一句骗人的鬼话,王月痕反常的没有顶嘴,她抬起田中尘的手臂,让他搂着她。感觉温暖在两人之间传递,她轻轻的问道:“中尘,如果我离开你,你会怎么办?”
闻言,田中尘心中猛然一紧,脱口问道:“你也臭美吗?”
王月痕摇头笑了笑,低声道:“不是臭美,是爱美。我想永远在你面前美丽,不想变老变丑。记得华山回来时的那一天吗?”
“做梦。”
“呵呵,你真会讽刺人。就是那一天,我步入道修之境,因为一直担心你不会要我,我一直没有抽出时间巩固境界。刚才娘劝我了,娘担心你以后不要我,所以要求我快点巩固境界。”王月痕猛然抱住田中尘,“不需多久,一年内我便可以出关。”
“你决定了吗?”田中尘柔声问道。
“嗯。”
“那么,就去做吧。如果在这一年里,我再找老婆,你可不能怨我。”
“随便你。”王月痕如此说着,小手狠狠的在某人腰间奋力的掐捏。出来后一把推开田中尘,快速的说道:“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回河北吧。”
小女人啊!田中尘对王月痕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总是那般无奈。
“废物太子的旨意快要到河北了,据情报上说,你被他封为正三品詹士,担当迎亲大使的重任。”王月痕说完后,长叹一声,道:“原来我和义泉的一举一动都在爹的掌控下,枉我和义泉认为他是懦弱的人。现在看来,我和义泉都是傻瓜。谢谢你帮我教训了这个坏爹。”
感谢的话说完后,美丽的心急女人离开了。马车不断前行,田中尘则怔怔的站在官道中央,“要离别,为什么要我走一个时辰的夜路后才道明?难道,我这位高手就不会累吗?”
摇头苦笑,带着一肚子的埋怨,田中尘转身北上。重新路过客栈时,远远的见到一个人影立在客栈外。
“是田公子吗?”
“是你?”田中尘连忙进入身死状态。继续一副傲气冲天的神情。“你们望月楼也来凑热闹,是吗?”
望月楼房主连忙道:“在下不敢,在下此次前来是通知公子一声,我望月楼在不久前刺杀了女真人的三个将军。在下只是向公子表明一下望月楼的立场。”
“哦,听到了。”
房主又看向客栈内的尸体一眼,小心的说道:“田公子,在下之前有眼无珠,得罪了公子,不知公子能否原谅在下与在下所属的望月楼?”在眼前,田中尘的辉煌战绩下,他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便是妥协。两位不弱于他的顶级高手,近两百江湖好手,被田中尘一人所杀。‘恐怕集我望月楼全楼之力,面对此人也只是送死而已。’
“议和,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我便答应你。”
事情之顺利,出乎想象,房主连忙道:“公子请说,在下力所能及,便绝对不会推辞。”
“屋子里的两位帮主,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
“他们的帮派,他们帮众的家人,全部杀了,能杀多少是多少。顺便让江湖人知道这是我做的。”
“公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房主皱眉道,这样之后,田中尘这三个字将会成为恶魔的形容词,如果事情糟糕一些,田中尘可以升级喂江湖公敌。
“嗯,我如此做,不过是为了唤起所有江湖人的爱国心。简单一点解释,便是,我不想有江湖人再来烦我。”将事情做绝之后,每一个想要刺杀田中尘的人,都必须在事前想一想自己能不能承担刺杀失败后的报复。
“明白了,如公子所愿。”房主马上明白过来,“如果公子以后有什么要杀的人,请直接找我们望月楼,在下必定给公子打一个八折。”他走之前,不忘给自己的组织做一下广告。
以后的几天里,太子的大名再次红遍整个江湖,不同于上次参与女真人战争高手们的夸赞,这一次田中尘以穷极恶煞的形象回归的。两个名气极大的门派,在围攻田中尘之时,精英全部葬送在田中尘手中,不几日,门派被一群蒙面的高手捣毁,所有帮众全部被杀。同时,官府也开始对两个帮派有关的人士进行通缉。
在沸腾的江湖讨论田中尘该是何方神圣的时候,田中尘斩草除根的报复传了出来,在一个个的灭门惨案表露在众多江湖门派的眼下后,声讨田中尘的浪潮泛起来了。不断有自命正道的人士在不断的叫嚣中,宣扬对田中尘进行讨伐的必要性。江湖众人还不及符合,这些英雄豪杰们也遭到了灭门惨案。
很快,江湖再次平静下去,即便有正义感过剩的人存在,他们也不敢冒头出声要求对付田中尘了。在众多江湖人的心目中,江湖第一恶人便是手段狠毒的田中尘。
在以激烈的残忍手段打压下,众多江湖帮派那难得的爱国心终于觉醒了,一波又一波的高手被派往河北,一位又一位的江湖高手加入大康军队出关杀敌。
女主人在不久的以后,首次感受道中原武林的恐怖。
长安城里,一品斋后院,田中尘的屋子里,昏暗的灯光下,赵景石把王义泉交给他的情报看完,之后一声长叹,苦涩的笑了笑,“二哥,恭喜你,你多了一个好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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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泉随意的斜靠在椅子上,不理会义弟的讽刺,自得的说道:“当时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位大哥确实是一位难得的人物。一举击杀两百高手,是不是太夸张了?”
“这件事的真与假,对我们来说无所谓,关键是,他有没有把那些高手们身上的银两搜刮过来。”赵景石一脸憧憬,“二百人的话,应该有,嗯,至少一千两。”
与财迷谈论事情,比对牛弹琴还要郁闷,但王义泉却无所谓。“这些被杀的人里面应该不会有美女吧,不然就可惜了。”
“嗯,对,美女一般都带有贵重的首饰,希望大哥能注意到。”
“听完颜无忌的这个妹妹也是美女,大哥的艳福不浅啊!”王义泉的注意力似乎总是停留在女人身上。
赵景石点头道:“不知聘礼是什么?女真那边的土特产蛮值钱的。”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论不停,一旁闭目修炼的苏承剑终于睁开了眼睛。“二哥,三哥。”
“被插嘴,我们忙着呢。”
“对不起,二哥,三哥,有一件事帮小弟一把。”
“什么事?”
“我明天起,要约战长安城里的顶级高手。”苏承剑扬手一道指气,将屋外院落大树的一根树枝击断。“我想试一试我目前到了哪种程度。”
无聊的两人转脸看了过来,“老四,你的进境好快啊。”夸奖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道:“老四比你进步快多了。”
第四十三章 爱国带来的意外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在昨晚雨停之后,碧绿的青草开始自由的散发无比清新的气味。田中尘斜着身子坐在马车上,他紧闭双目半仰着头,一脸陶醉的表情尽显他此时的悠闲。马车前后是一队盔甲鲜明的骑兵,足有五百人的队伍在无尽的草原上,拉起长长的一列。
朱三彪肥硕宽大的身子套有盔甲,盔甲随着坐骑的跑动发出锵锵的响声。“大人,你一举扣下近半聘礼,是不是下手太狠了?”这是他第十几次询问了,具体次数他也不清楚。
田中尘一眼斜着看过去,朱三彪和他的坐骑的样子,依旧如同两匹马儿摞在一起一般可笑。见这匹伟大的坐骑依旧健步如飞,田中尘明白,朱三彪额头上的汗水没有白流。两者虽然是骑乘关系,但最累的人恐怕是骑马的朱三彪吧。如果他不是顶级高手,绝对坚持不了这么久。
把自身真气用在马身上,此人也算无聊透顶的人。
如此想过之后,他随意的回答道:“没有关系,反正大营和亲时,我大康又未曾承诺要下多少聘礼。”
朱三彪是带着长安的聘礼回来的,聘礼到达田中尘面前之后,当即被田中尘贪污一半。明白完颜无忌的阴毒用心,如果再把贵重的聘礼送上门,这行为实在傻的过分。田中尘不愿为。
朱三彪得到的答复依旧不变,就是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也没有多大变化,他认为自己应该佩服一下田中尘。“大人,你的伤势,几日能康复?”说着,他看向田中尘一直以来不曾动弹过的双腿,它们在前不久,因为田中尘的一次跌下马背而摔伤了。
田中尘指了指后面,朱三彪无奈的看过去,那是一辆轮椅。“大概在一两个月之内都不会康复。你不用担心,女真人和亲,他们的公主嫁的是太子,又不是我。我是否有伤,与和亲成败与否无关。”
朱三彪长叹一声。“大人,你真的是摔伤的吗?依照大人可以击退顶级高手的武功,别说马背了,即便大人从华山顶上摔下去也不会受伤。”
“什么是意外?因为不可能突然成了可能,这便是意外。”田中尘苦恼的说,“你以为我想整天这样坐在马车上,你以为我不想纵马驰骋在这无尽的草原上,唉!天有不测风云啊!”方感叹完,他神色猛然一变,“咦?”
“怎么了大人?”朱三彪急切的看过来,“大人你可不能再有不测啊!”
“没有事,又有意外了。”
“哦?”
“我的一条腿恢复了。”田中尘的笑容在阳光下灿烂的绽放,那条一直不见动弹的右腿,开始灵活的摆动起来,每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修炼,是应该有结果的时候了。“什么是意外,不可能突然成了可能,这便是意外。”他对自己的异常给了一个常识性的解释。
“不,大人,还有一种情况是意外。”朱三彪猛然收起谄媚的表情,转身望向北方。在北面远处,一片黑影正慢慢的涌过来。
“众将听令,全军集合,结阵。保护大人。”朱三彪猛然一声高呼,马车后列的骑兵快速赶上前来,会同前列的骑兵,把田中尘乘坐的马车团团围住。
左手解禁后,田中尘有信心一人对抗千人,此时被当作弱者看待而保护起来,只是笑了笑,表达自己的无所谓。自从与那个啰嗦的岳父大人王傲一席谈话之后,在认知道修之境,他便不再在意一些事情了。努力修炼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主旋律。
相比争霸王朝,这天地间有更让他感兴趣的事。右腿的解禁,让他的信心再次猛增,他不认为这个世间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得了他的。于是,他便懒了。
远处那片黑影渐渐的接近,虽然心中早有准备,朱三彪还是被眼前一切景象弄的莫名其妙。这是一群人在追杀两个人,从服饰上看,被追杀的人是汉人,那众多追杀者是女真人。两位汉人伸手矫捷,剑法高超,不断的将追赶上来的女真人斩落马下,但他们的骑术实在不敢让人恭维。即便女真人中无人能挡下他们,但他们却总是无法甩开这群追兵。
“大人,要不要救下他们?”朱三彪轻声询问,他在民族的立场上,倒是十分的坚定。
田中尘摇摇头,笑道:“不要了,我们是来和亲的,不是来杀敌的。”
“可是大人,他们是汉人啊!”
“大局为重,再者,人家也不需要我们救援。”田中尘的话语方落,那两名被追杀的汉人开始调转马头,向东侧奔逃,似乎他们并不想给田中尘他们带去麻烦。
一群人在追逃中不断前行,在行进大概一里左右,被追两人同时仰天长啸,在箫声震荡于草原之际,一群人似蝗虫一般从草丛中飞身扑了出来。朱三彪看的真切,这些人都是轻功好手,他们直扑那群追赶过去的女真人,快速的把女真追兵围了起来。
厮杀开始了。
看着一个个勇猛的女真士卒倒在高强的武功之下,朱三彪长叹一声,道:“大人,你真是神机妙算啊!”
这‘神机妙算’的奉承并没有给田中尘带来任何正面庆幸,他此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断的有江湖人前来围杀女真人,完颜无忌会不会恼羞成怒,继而杀了我这个和亲大使?唉,我真傻,做事太心急了。’
自责解决不了问题,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赶过去,只要把女真那位公主拉在手里,便会十足的安全了。“不是奉承的时候,我们还是快些上路吧,免得路上再有意外发生。”
骑兵前后列分开,列成长长的一队,大家都似乎没有看见方才的一幕,继续向北前进。走了不到一里路,后面有一位江湖人骑马追了上来。
“大人请留步,大人请留步。”
田中尘挥手让骑兵们停下,待那位江湖人走进,笑问道:“壮士有何事指教?”
“大人是前往女真和亲的吧?小人想请大人为小人做一个见证。”
“什么见证?”
“小人等杀了一百二十名女真精锐,想请大人他日在田中尘田公子面前说明一番,小人等并不是无安国之心的鼠辈。”
“好的,本官会记下的。你在此处签上名字,便可回去了。”田中尘从车厢中抽出一张洁白宣纸,然后把笔墨递给这人。
登记后,江湖人离开了。车队继续前进,朱三彪则开始低头沉思。他是如此的肥硕,浑身上下的肥肉随着马儿的走动而上下摆动。由于暂时失神,他忘了控制真气减轻坐骑的负担,不过两刻,那匹英雄马彻底的被压垮了。
轰的一声后,马儿猛然跌倒在地,幸亏朱三彪武功高强,没有像田中尘一般摔伤双腿。
从地上爬起来,他不顾前后士卒压抑不住的无声大笑,他凑近田中尘,问道:“大人,这个田中尘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江湖人都对他如此敬畏?听说三大杀手组织也都把他列为不接受目标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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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从华山上初次显露田中尘三个字,在不长的日子里,田中尘已经红透大江南北,即便不是江湖中人,也几乎都知道这位带领百位高手抵抗女真大军英雄的名字。其成名之速度快,根本无人能比。且目前看来,许多江湖人对田中尘都心服口服。功力的他想知道原因。
“没有接触过,无法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继续赶路吧。”田中尘无聊的说完,补充道:“咱们是太子手下的人,田中尘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太子殿下。”
“疾风知劲草啊,大人不愧喂殿下的第一心腹。”朱三彪的蹩脚奉承又来了。
之后的几天里,田中尘等人又见识两起江湖高手刺杀女真人的事件。由于女真士卒并不多,引出他们也极其危险,于是,不断的出现女真平民被杀的现象。
或许,侵略者在进去侵略之前,从不会去想自己会不会遭到同样的侵略。河北境内的惨状开始在女真这边重演了。
这现象让田中尘不得不加快他的行程,江湖高手们的效率之高虽不如王月痕,但也给了他一种措手不及的为难感。“希望完颜无忌还能保持理智。”
田中尘的担心毫无必要,此时的完颜无忌保持前所未有的冷静理智。大帐内,几位将军相互高声谈论着,谈论的话题是关于族人被杀的事。在谈论中,他们的意见是如此的一致,以至于在他们情绪激动异常时,依旧没有出现任何意见不和的争吵。谈论大意莫过于,不能继续任由中原武林高手任意妄为下去,重新进攻大康,杀光所有汉人。其主题思想,报复,十倍的报复,百倍的报复。
只能我欺人,不能人欺我。我杀你的族人可以,你杀我的族人万万不行。
完颜无忌气闷的长叹一声,长叹之后,他心中似泰山般沉重的苦恼似乎减轻少许。勇猛,不屈,悍不畏死,在节节胜利中,这群将领也越来越自大起来。他们看不清的世事,他却看的十分清楚。
此次南下入侵大康,在初始之时五人能挡,占据了几乎整个河北道,掠取的物资更是无数。可是,这些物资除了大部分留在大康那一战中,剩余的也被张寒落的海盗劫走。入侵中,除了杀了无数的汉人百姓,烧毁无数房舍,与大康接下难解的仇怨,似乎他女真人没有得到其他的一丝好处。疾风军留在大康了,其他军队也损失了近两万人,如果不是在烧杀掠夺中获取粮草,女真部落里剩余无几的粮食可能已经被消耗一空了。
经此事件后,大康边关的防范必定极严,想要同上次一般轻易入侵,那是痴心妄想。
他们自大,我必须保持清醒。部族里的粮食用不了多久了,恐怕只能坚持到初春。必须快些施行那个计划,不然……
“王爷。”
完颜无忌的思绪被一声呼喊打断,“什么事?”他看向这位心腹。
“公主和嫁妆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这人顿了顿,他问道:“王爷真的不让大康迎亲的人进城吗?”
完颜无忌手指在桌面上不断的敲打,沉闷的咚咚声被掩埋在众将领的高谈阔论中。“不接他们进城是有些失礼,但如果迎他们进城,情形会更糟糕。现在,哪一个女真人不想杀汉人?”
中原江湖豪杰的猛然觉醒,让事情突的糟糕起来,这实在出乎他早前的意料。现在女真部族中反对和亲的人越来越多,如果不是他以王爷的身份一意坚持,且被嫁的这位公主身份特殊,恐怕他父皇也不会支持他。
“一名聪慧美丽的汉人女子换来一次颠覆大康的机会,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这和亲都是值得的。”
完颜无忌的目光再次落在高谈阔论的众将领身上,目注他们激动的神情,他嘴角逸出一丝微笑。“他们都是热爱部族的勇士啊!”
第四十四章 终于又见到你了
“大人,女真人正在前面迎接我们。”
“你去。”
朱三彪去了,然后回来,“大人,女真人把他们的公主送过来了。他们说我们汉人进城危险,让我直接带公主离开。”
“你去。”
朱三彪又去了,然后再次回来。
“又怎么了?”
“大人,下官忘了带聘礼了。”
迎亲的整个过程很简单,粗糙,似一场货物交易一般。一边出聘礼,一边出人。两位主事人田中尘好完颜无忌也都没有到场,两人想要说的话都通过两位傀儡说出来了。
交易之后,在一番必要的礼节中,双方分离。
这绝对是历史上最简陋的和亲。之所以会如此滑稽,田中尘则是功不可没,江湖高手们在他的威胁下,使用不断的杀戮,把这场婚礼喜庆的气氛破坏一空。
许多时候,许多人总是做出让自己哭笑不得的事。
“这或许也是最好的一个选择,无论对我,还是对完颜无忌。”田中尘也不相进城,如果进城后,传来女真又被江湖高手杀死了多少族人,天知道以勇武著称的女真人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些迎亲而来的汉人。或许,刺杀是最好,也是最必要的选择。虽然田中尘不怕刺杀,但如果在女真城里他杀了女真人,在目前双方关系前所未有紧张的情况下,他唯一的前景便是被女真的大军围剿吧。
有趣啊!有趣!此种方式和亲,倒是有趣到了极点。
回程中,朱三彪不断的‘疾风知劲草’的夸赞田中尘,赞他有远见,女真人并未理睬聘礼的多少,心急的他们在几句话之后便把他们的公主送了过来。“大人,下官越来越佩服你了。不如下官像太子殿下请命,下官以后便追随大人,如何?”
“追随我,便是追随太子,追随太子,便和我的目标一致,朱前辈何必执着与具体追随的对象呢?”田中尘推辞后,向后方看了一眼。在五百米外是那位公主的銮驾——一辆比他的马车要华丽百倍的马车。“与其在这里与我聊天,你不如去伺候公主殿下,她可是我们未来的主母。很有让你奉承的必要。”
朱三彪摇摇头,低声道:“是一个怪人,整天一声不吭,即便对着她那些侍女,她也很少开口说话。”一天了,他计算过,她在这一天里一共说了一句话。“多谢。”还是他亲自送饭时说的。
“哦,既然那样,那么我也不去讨好她了,免得碰一鼻子灰。”田中尘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开始继续他的无休止的修炼。大概有四天了,除了解决必要的人生大事,他都保持一动不动的坐姿,这点让朱三彪很是钦佩。
回程中,如果来时一般,田中尘等人依旧不断的遇到江湖高手骚扰杀戮女真人。说也奇怪,这位女真公主即便遇到这事,也如同田中尘等人一般,不理不问,做完全无视状。
每次遇到这事,朱三彪便会凑过去解释,“下官等人主管和亲大事,对这些江湖流寇无管束之权,请公主见谅。”
每次听到相同话语的解释,这位沉默寡言的公主便会轻轻的嗯一声,表示她对朱三彪工作难处的理解。
除了有点怪,总体而言,这位女真公主还是不那么讨人厌的。
很多事,现在的田中尘都懒得去理会了。此时对他来说,修炼是第一要务。早日进入道修,这念头已经刻入他灵魂深处,成了他一意坚持的信念。顾此失彼,如同这成语一般,他注重修两的同时,对很多事都看的淡了。
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田中尘会一直呆坐在车上,一直到长安。
黑夜里,繁星点点,没有月亮的明亮光辉,无论繁星如何努力,也化不开夜晚的浓黑。白天太过悠闲,睡得比较充足,此时的田中尘依旧处于发呆发愣难以入睡的时期,在远处的马蹄声传来时,他马上便发觉了。
唉,女真人还是忍受不住,开始爆发了。
起身,敲响身边的铜钟,顿时清脆的钟声荡漾在空旷的星空下。钟声泛起之后,朱三彪那特有的高声呼喊响起,一道道命令不断的下达下去,士卒们涌出营帐,开始披甲上马。这是一只精锐骑兵,他们一切动作都有条不紊。田中尘被请去与女真那位公主呆在一处,这样安排有利于保护两人。
黑衣来袭的有上千人,都时轻骑快马。在看到大康骑兵整装等待后,这些人只是微微一顿,他们毫无退缩之意。一片悠长的吆喝声响起,他们旋着手中的弯刀,纵马扑了过来。
黑夜里,雨点般的马蹄声似乎让整个草原震荡起来,估测到对方敌意明显,不待敌人接近,大康骑兵纵马迎了上去。
失去了偷袭的意外,这批轻骑兵在大康的重甲骑兵面前没有任何优势。马蹄如雷,两军撞在一处后,溅出满天的火星,弯刀无法斩开大康骑兵身上厚厚的盔甲。如同一道洪流一般,大康骑兵将敌人似沙石一般冲开,惨叫和马嘶顿时响彻在夜空下。
即便这批敌人在人数上比大康要多,由于在防具上的劣势,他们却不是五百大康骑兵的对手。轻骑兵对装重骑兵,是完全没有胜算的。大康骑兵几次来回冲击后,敌人损失惨重,近一半的敌人永远的倒在了草原上。
相比人数的损失,敌人混乱的阵型更使得他们落入极端的下风。整齐的阵型被铁流一般的大康骑兵分割成松散的一块一块,每一块似河岸上的泥土一般,在激流经过之后消散无踪。
战局已定,田中尘收回目光,正要收回真气走回去,突然一阵清幽的香气传入灵敏无比的鼻子中。这香气让他身躯一震,继而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向身后的帐篷看去。
怎么可能?
熟悉的味道带来的是心思的紊乱,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急切想要遇到的人会以这种身份,这种形式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收回真气,脱离身死状态,不见跳动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他回身探手按在厚重的门帘上,颤动的手指让他一时无法掀开这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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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震耳欲聋的厮杀声阵阵传来,似这混乱的声音一样,他内心也混乱成了一团,此时他不知是否应该掀开门帘。
既然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
惨然一笑,门帘被一把撩开,他闪身闯了进去。
嗖,风声传来,但觉脖颈处一丝凉意,两柄弯刀横架在他的脖子上。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让冒昧的某人马上站稳身子,同时,进入身死状态。
“你是什么人?”一声冷冰冰的呵斥,感受的汉话间接道出她女真人的身份。
营帐里一盏油灯,豆点大小的灯焰予以营帐内朦胧的昏黄。由田中尘微笑看向身旁两位威胁他的侍女,轻声道:“两位姑娘明明知道本官的身份,何必多次一问呢?”
“你就是那位一直不来拜见公主的大康和亲大使吗?”说话这位侍女目光带着一丝嘲讽。
“不错。”如此回答之后,田中尘的目光转向端坐在前方案几旁的美丽少女。这是一副十分陌生的绝美容颜,但不知为何它总是予以田中尘十分强烈的熟悉感。
锐利的目光停留在那挺立的鼻子上,鼻梁柔和的线条是如此的熟悉,即便第一次见,但用手丈量无数次的经历给他无尽的熟悉感。嘴唇的唇线,眉毛的长度,还有完美脸形。一切一切,都与他早先的想象毫无出入。
大胆的目光毫不保留的注视过去,这动作顿时招来侍女们的反感。“大胆!”呵斥一声,手上的弯刀猛地逼向脆弱的喉咙。因族人惨遭杀戮,她们积攒多天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了,锋利的弯刀压上前时没有一丝保留。对于恨之入骨的汉人,她们此时不计任何后果了。
眼见弯刀便要压在喉咙上,美丽的少女心中一惊,连忙举手娇呼。在她不及阻止之际,突然呼的一声响动,营帐内的灯光开始不住的摇曳,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两名侍女的弯刀不知何时跌落在地,狂妄的她们被两只大手扣住白嫩的脖子。
“如果再对我出手,我会杀了你们。”心情不好的田中尘努力克制杀人的冲动,挥手将两女扔出营帐。然后在美丽少女惊奇的目光下,缓缓走上前去。
“你会武功?”
柔和美丽的声音带着三分傲慢,三分倔强和四分温和,一切都和往常一般。田中尘轻轻的笑了,无论她有盒中身份,只要找到她,他绝对不会再与他分离。
“疯女人,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说着,田中尘一口气把油灯吹熄,在完全的黑暗中,她应该会回想起他的身份。
第四十五章 你是谁
灯光熄灭后,星光又让帐篷完全遮挡住了,帐篷内漆黑一片,田中尘放佛再次回到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欢乐天’。
田中尘一把扯住美丽女人的右手,狠声责问道:“你这个疯女人,你怎么不在山上等我接你下山,到处乱闯做什么?”他现在很想重重的惩罚她一次。
脑海里重新浮现往日里的情形,虽然两人未曾有过山盟海誓,甚至没有一次好好交谈过,但两人都明白对方浓厚的情义,只是这些情义的表达方式总是以争吵来进行。
无论如何,我今夜要她陪我。
碰的一声,刚刚发下洪誓的某人直接跌飞出帐篷。
“大人请你自重!”冰冷的声音还似以前一般,但此时却没有了熟悉中的羞恼,有的只是一片无情的冷漠。
田中尘快速的爬起身来,快步上前打算闯入营帐,却在门外被两位侍女拦住。他探手抓住两女的喉咙,再次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的把两女扔了出去。进入营帐,他便大声叫道:“疯女人,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大人,本宫并不是什么疯女人,如果你继续口出不逊的话,别怪本宫上报你们大康的太子殿下。”
难道认错人了?但,无论体香,还是声音,乃至五官的形状,都没有一点错误。可是,疯女人绝对不会如此对我的。难道真有人长的如此之像?
想到这里,田中尘告罪一声,“公主恕罪,下官认错人了。”继而转身离去。死缠烂打不是他的风格。他会想别的办法进行求证的。在他的印象里,疯女人还有一些明显的特点。
开始的突然,结束的干脆,田中尘撤身回去的途中,再次遇到那两位侍女,探手再次把她们扔出去。然后才缓步回自己的营帐。
两位侍女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望向田中尘的目光再也没有一丝鄙视的不屑了,惊恐的她们首次得见真正的高手。很没有高手风范的高手。在田中尘面前,她们一招也接不下。
田中尘回到营帐不久,外面的战事结束了,朱三彪清点大概的人数,之后快步来到田中尘处汇报。“疾风知劲草,大人神机妙算,让下官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不是大人算到敌人要来,我等极有可能全军覆没。”公式化的奉承之后,汇报开始了。
“敌人有九百多人,全部是轻骑兵。”轻骑兵是偷营的最佳兵种,如果不是田中尘耳力惊人,和亲队伍只此一次便会全军覆灭。
“敌人很勇猛,都是死战不退,没有投降,没有逃跑。全部战死在外面。”说道此处,朱三彪想道田中尘事前及时的提醒,顿时一身冷汗,敌人如此凶悍,如果不是提醒及时,他们必定会全军覆灭。
“我部五百人出战,阵亡两百二十人,重伤有三十人。除此之外,几乎人人轻伤。”
“敌人是什么人?我看他们的服饰不像是女真人。”田中尘问道。
“回大人,是蒙人。”朱三彪皱了皱眉头,心中想:你根本没有出大营,离那么远,你怎么可能看到敌人的服饰?难到军中有你的内奸?
他马上更加恭敬,道:“下官推测,可能是因为蒙人担心大康与女真和解,特意派兵劫杀公主,杀了或劫持公主,都可以破坏这次和亲。”
国家间的阴谋,田中尘懒得理会,在没有确认这位公主是不是疯女人之前,他不允许公主出现任何意外。“连夜启程,尽快回长安。”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和亲队伍十分凑巧的再次遇到出关表示‘爱国’的武林高手,田中尘把他们招过来,然后直接征用了他们。“如果你们保护我们回长安,本官愿意帮你们向田公子作证,证明你们具有爱国心。”这句话之后,三十多名高手被编入军队。
在当天下午,一队五百人的蒙人轻骑兵再次出现,不同于昨晚的偷袭,这队骑兵展现了高超的骑射技能。吸取了昨晚全军覆灭的教训,他们与和亲骑兵们时近时远。接近时,百箭齐发,武林高手追上前时,他们便远远的遁走。高超的策马技巧,将轻骑兵的骚扰发挥道了极限。
三次之后,和亲队伍已经有五十人被射杀,而敌人却损失三人而已,如此下去,过不了两天,和亲队伍便会全军覆灭。
朱三彪和众多武林高手恨的咬牙切齿,但对敌人的骑兵却又毫无办法,武功高不代表马术强。
“必须分开了。”田中尘斜坐在马车上,抛出自己想好的龌龊计划,“我们这些人都可以死,但公主殿下必须要送回长安。”
“大人说的对,不知大人的意思是?”朱三彪凑过来,询问他的‘神机妙算大人。’
田中尘收回真气,摆动一下左腿,说道:“我的伤好了。”
你早就可以走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调戏公主的事。心中如此想着,朱三彪还是挤出一丝微笑,“恭喜大人。”
田中尘跳下马车,道:“人少目标小,你们大部队吸引蒙人的注意力,而我带公主乔装打扮成江湖人,躲开蒙人的追击。你认为如何?”创造两人独处的环境,便可以验明公主是不是疯女人。
“下官也认为人少目标便会减少,但大人带公主回长安,是不是,嗯,大人你明白下官的意思,毕竟孤男寡女容易惹人非议。”那两位侍女就在他朱三彪面前告了田中尘一状。只是田中尘的官位比他高,他招惹不起。此时田中尘的建议出来,他马上明白田中尘的龌龊想法,毕竟,第一次见田中尘是在青楼里。
“大局为重,本官的个人荣辱早已置之度外。”田中尘义气凛然的说道,“本来你带公主回去我也能放心,但你的身材实在太惹眼了。所以,只有我亲自辛苦一次吧。”
肥硕的身材被田中尘拿来攻击,朱三彪实在无话可说了。他也明白和亲队伍抵挡不了几次蒙人的骚扰。与其到时被围歼,不若此时分道扬镳。万军包围中,身为顶级高手的他,可以从容逃窜,只要公主不死,他便还有功劳在身。“下官一切听大人吩咐。”
“好!”田中尘高声赞叹,继而下声道:“如果敌人太多,便把队伍解散,让大家各自逃命去,至于前辈你,则可先独身回长安。如果我在两个月之内还未回去,便是我与敌人同归于尽了。”他率先给自己留下后路,如果疯女人的身份坐实,万万没有让她嫁给废物太子的道理。
朱三彪被田中尘黯然的口吻感动了,他动情道:“大人,疾风知劲草,大人忠肝义胆,豪气干云,实在是下官的楷模。”
“好了,奉承就免了,马上行动吧。”田中尘说完,一把拽住转身办事的朱三彪。小声叮嘱道:“我这人对女真人没有好感,那两名侍女,嗯,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他看的出,这两名侍女可能是女真人派来监视疯女人的,与其留她们去长安,不如尽早解决。所谓的“没有好感”,不过是一句借口。
朱三彪伸手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在田中尘赞赏的目光下,他猥琐的干笑两声,之后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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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队伍艰难的坚持道入夜十分,天色降下不久,田中尘为了防止公主认出自己,便套了一身普通士卒的盔甲,在朱三彪的安排下,与公主一同策马西逃。按照田中尘的解释,蒙人自西侧过来,他们只会防御和亲队伍东逃,绝对不会想到他们逃往西侧。虚则实之,这是官方解释。另外一种比较真实的解释便是,西侧不容易遇见熟人。千#马#文#学#网
上马,奔逃,在夜幕下,两人一声不吭。两人逃出来不久,朱三彪马上召集下方将领。“趁夜解散,大家各自逃命去吧。”不需解释,这命令十分轻易的得到执行。
朱三彪顺手杀了那两名女真侍女后,随着召集来的三十名江湖高手杀女真人去了。现在回长安,时间还有点早,不如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杀女真人。
清晨,温暖的阳光挥洒在无尽的碧绿青草上,一滴滴晶莹的露珠点缀在青草之间,在马蹄踏过来时,飞溅四射,溅起一片华丽的光彩。田中尘翻身下马,先对错愕的美丽人儿笑了笑,开始动手解下身上的盔甲。
“你叫什么名字?”他随意的问道。
女子黛眉一皱,喝道:“怎么是你?大胆!你是何身份?竟敢对本宫如此放肆?”
田中尘嘴角撇了撇,不耐烦的说道:“几个月不见,脾气大了很多啊!”
“你这人胡说什么?本宫何时见过你?”女子矢口否认,同时转头四下张望,寻找路线离开。
“你确实没有见过我。”田中尘实话实说,同时提醒想要逃跑的女子,“别看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们做什么事别人都不会知道。”
女子听出“别人不知道”中的暧昧,眉头一皱,纵身扑了过来,一把抓向田中尘的喉咙。先下手为强,只要制住田中尘,她就能够安全。
此时的田中尘,不再是几个月前手无缚鸡之力的田中尘,纵观江湖,除了道修高手,他已经没有对手了。
轻易的化解女子的攻势,双手按住女子的双肩,他讥笑道:“自我在‘欢乐天’离开时,我就已经发誓不再被你欺负。哈哈,今天终于赢了你。”
女子只觉得被田中尘按住的地方,真气无法通过,心中一阵紧张。“看不出来,此人虽然长相丑陋,武功却极高。恐怕不弱于完颜大哥了。”不及细想,两人距离太近,她下意识的飞起一脚。
砰的一声,正在得意的绝世高手横飞而起,十分不雅的扑到在地。
得意忘形,忘记防备了。田中尘爬起身后,气急败坏的看了过来。在疯女人面前,他总是很容易生气。
“喂,你太过分了!”说完,他右足顿地,跳了过来。
解禁后的腿有多强大?这一刻完全有了说明。
呼的一声,田中尘似离弦的箭一般,瞬间出现在女子面前。速度之快,便是他自己也吓了一跳。高速中,风儿吹在脸上,带来一阵阵麻痛,如果不是进步后,脸皮坚硬许多,只此一下,脸或许会被空气割破。
女子根本不及躲闪,在她注意道田中尘扑过来时,田中尘的手已经环抱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了。
田中尘小心的让女子完成加速度过程,之后,两人相拥在空中。耳边呼呼的风声,如同弹丸一般,在空中横划二十多米,才猛的掉落在地。
“对不起,估计失误。”腿脚的威力之大,出乎田中尘的想象。“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一次?”女子有田中尘的双手保护,没有被撞到。她翻身而起,推开田中尘,恶狠狠的怒道:“去死吧!”一掌毫不留情的拍了过来。
疯女人不是齐媚儿,齐媚儿的死活可以完全无视,但疯女人不能受伤。田中尘一把扣住她的手掌,好心的提醒道:“不能打我,不然你会受伤的。”
“信你才怪!”又一掌打了过来。
第四十六章 相公不扔下你
无边苍穹下,无尽的草地上,田中尘惬意的望着一旁的女子,她口角溢血,正在盘坐,运功疗伤。
田中尘愈加认为她是疯女人了,刚才,她为了报复,死活也要打他一掌,他让她如愿以偿,于是她受了伤。这么倔强的性格,很少见,除了疯女人没有别人。
“这么久没见面了,她还是那么笨!”田中尘开心的笑着。笑容才展开,他马上收敛起来,远处传来一串轻快的马蹄声。
有些人的运气就是如此差。
草原一望无垠,不久,一支千人部队出现在眼帘中。超强的视觉中,来人赧然是那批劫杀公主的蒙人。
在朱三彪解散队伍后,蒙人搜索附近,一无所获后,只好离开。那里毕竟是女真人的地界,他们不能久留。于是,便出现在这里。
田中尘跑过去,凑近女子耳边,快速的说:“快点停下,敌人来了,我们要赶紧逃命。”
女子不为所动,不是所有的武功都似身死奇功,说停就停。
马匹在一旁,盔甲在地上,蒙人很快就猜出田中尘两人的身份。再加上女子又是如此美丽,不难猜出女子就是所谓的公主。
天神保佑,运气真是太好了。蒙人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田中尘站在女子身边,把宝剑抽了出来,顺便检查身上的暗器。还好,都很充足。
一名蒙人大汉走上前来,他似这批人的头领。指着田中尘,以拷问俘虏的口吻沉声问道:“兀那汉人,她是不是女真的公主?”
田中尘连忙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自己问她。不过,她现在受了伤,要等她疗完伤后,她才能说话。”
他在拖延时间,只要女子从入定中出来,他有十足的把握带她离开。仅凭一条腿,他可以横行天下。毕竟这腿的威力加上灵活无比的双手,灵敏的感官,足以让他傲视一切。
蒙人大汉盯了女子一眼,顿时屏住了呼吸。半晌才两眼发光的赞叹道:“好美的女人,不论她是不是公主,我都要她做我的女人,怎么样?”他大声询问自己的属下。
蒙人士卒齐声符合,道:“好,好,好!”继而全部大笑起来。
蒙人士卒吼声震天,入定中的女子也全部听到。心急之下,她体内真气一片紊乱,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田中尘连忙把她扶起来,急声问道:“怎么了,走火入魔?”
女子身躯软软的靠在田中尘的怀中,脸色惨白,虚弱无力。
田中尘马上明白她走火入魔的原因,气的大骂一声。“笨蛋!有我在,谁能欺负得了你?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笨!”
蒙人大汉见田中尘搂住女子,一阵气急,叫道:“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我的女人。”
如果不是蒙人士卒齐声高喊,女子不会走火入魔,如果不是蒙人大汉,蒙人士卒不会高喊。归根结底,罪魁祸首就是这位蒙人大汉。
田中尘冷冷的看过去,沉声道:“你要死。”话语方落,铁针飞出。
蒙人大汉不及躲闪,眼见铁针就要刺中他的眉心。突然,一道身影从他身后飞出,伸手在间不容发间接下铁针。
这是一位虬髯大汉,他身形高大,目光锐利,定定的注视田中尘,他沉声道:“没有看出来,你竟是一位高手。”
蒙人大汉捡回一条命,吓的脸色惨白,他凑近虬髯大汉,手指田中尘,沉声道:“钟先生,请你杀了这个人。”
“你是汉人?”田中尘皱眉问道。
“不错。”虬髯大汉信手丢下铁针,冷冷的注视过来。冷声道:“虽是同族,但十分抱歉,今日你必须死。”
田中尘哈哈大笑,方才的气恼一扫而空,“没有想到,今天我能杀一个汉奸。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杀汉奸,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虬髯大汉冷哼一声,道:“不知所谓,什么汉奸?不过是愚蠢狂妄者的自大。我钟奇追求的是流芳百世的功业,不会局限于民族的狭隘,尔辈岂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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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连忙抬手示意谈话停止,道:“好了,到此为止。我不屑与汉奸说太多的话。”
钟奇何曾遭受这么强烈的讽刺,额头青筋冒出,双拳紧紧的攥了起来。他等待机会出手。
田中尘懒得理会汉奸,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子,轻声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你相公是如何的无敌。”
“你不是我相公。”女子挤出浑身气力,反驳道。她很倔强。
田中尘见她小脸一阵惨白,一阵心痛,连忙道:“别说话,好好休息。”
蒙人大汉看不下去了,叫道:“兀那汉人,马上放开我女人。”
田中尘完全无视对方,心中暗暗权衡一番,开口说道:“你们不是想问她是不是公主吗?”
这个问题正是蒙人想要询问的,此时被田中尘提起,顿时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蒙人大汉开口就要询问,突然,呼的一声,血光冲天,他的头颅凌空飞起。
田中尘一剑杀了蒙人大汉后,左手直接掐在钟奇的脖子上。只要敌人不是进入道修的高手,很难有人在他手中撑过一个回合。
随着他的对战经验逐渐丰富,他已经把自己的快利用到了极致,一击必杀的风格也慢慢体现出来。从望月楼的房主,到刺杀太子的刺客。再到女真高手和江湖杀手,这些没有进入道修的顶级高手,在他卑鄙风格的暗算下,逐渐沦为一击必杀的对象。
钟奇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世上会有田中尘这么卑鄙的武功,这么卑鄙的人,被扣住要害。似气恼,似不屑,又似惊恐的看过来。
田中尘冷冷的对视钟奇惊恐的双眼,轻声建议道:“下辈子投胎,不要在做汉奸。”说罢,他把钟奇轮入空中,右手宝剑划出一道光幕,顿时,钟奇被碎尸万段。
周围的蒙人士卒鸦雀无声,田中尘的动作太快,在他们看来,田中尘消失在原地后,再次出现时,场中的两人已经毙命。
这还是人吗?
他们心中不由得掠过一丝寒意。
女子原本无神的双眼,此时亮了起来。她没有见过田中尘出手过。此时见他杀人如此干净利落,心中一阵恶寒。“此人的武功比完颜大哥还要厉害,手段也干净利落,应该是大康有名的高手,为什么从未听人提过此人?”
蒙人士卒开始围上来了,田中尘低声询问向怀中的女人,道:“还有没有力气抱着我?”
女子闻言,收回对田中尘的惊奇。她环视周围。眼前一片片敌人,露出苦涩的微笑。说道:“你想带我一同逃出去吗?”她摇了摇头,又道:“不可能的,这是千人精锐军队,带着我,你早晚会被他们杀死,你还是一个人走吧。”
即便是顶级高手,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带着一个人逃走。
田中尘爱怜的拍了拍女子纤弱的后背,轻声道:“傻瓜,你相公怎么会扔下你呢?”说完,他左手抱紧女子,纵身而起,直线冲了上去。
削铁如泥的宝剑,在灵活的右手挥舞下,在重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宝剑下,一切攻击都是虚妄。劈过来的弯刀不是被躲过,就是被宝剑削断。一剑挥去,总带起几个头颅飞起。在脚步的配合下,田中尘的每一剑都不曾落空。
此时田中尘,即便只有一只脚可以活动,但实力的增加却不可道里计算。如同浅滩游龙,终于重回大海,田中尘超强的感官和灵活的双手,初次被利用到极限。
女子睁大双目,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一幕。鲜血飞溅,头颅横飞,凡是靠近她三尺内,一切敌人都会被宝剑瞬间绞杀。在宝剑带起的光幕中,无人能够逃出死亡的命运。
在千军万马中,田中尘竟如入无人之境。
鲜血一股股的溅洒在身上,田中尘无法顾忌,他单足顿地,身处半空中,右臂挥舞,宝剑收割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田中尘突觉压力一轻,却是杀出了重围。从容夺过一匹战马,跃上马背,纵马前奔。
在他身后,无数勇猛的蒙人士卒愣在当场,无人敢追过去。在田中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边时,他们才看向那那一条被鲜血染红了的道路。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们损失了一百多人。如果田中尘调头重新杀回来,他们是不是将全军覆灭?
他是谁?
众士卒心中一阵冰寒,暗暗祈祷,下次不要再遇到此人。
策马迎风奔驰,田中尘舒爽的哈哈大笑,身死奇功进化到这里,已经不再有一点郁闷了。他现在期待最后一条腿的解禁。
“你相公英勇神武吧?”洋洋得意的某人开始炫耀,“江湖之大,没有几人是我的对手。现在的我,想杀谁,谁就必然会死。”
“哼,井底之蛙。”女子打击某人之后,叫道:“放我下马。”
田中尘注意道女子的气色不好,勒马停下,问道:“你又怎么了?”
女子恶狠狠的一眼瞪过来,下马后,连忙盘腿坐下,开始疗伤。
田中尘明白过来,下马陪在她身边。
女子盘坐不久,再次瞪眼,怒道:“难道非得我求你,你才愿意帮我疗伤吗?高手!”
“对不起,这个,我的武功不能用来疗伤。”田中尘这么说,自己都觉得丢脸,但事实却是如此。至今,他的真气依旧无法走出身体。
女子自然不信,以为田中尘故意让她难堪。不再恳求,她自己开始艰难的运功疗伤,心中愈加恨田中尘了。
刚刚还雄心万丈的高手,此时又被他的武功郁闷了。
第四十七章 找人疗伤
女子的伤势很重,重的出乎田中尘的想象。她每走一个时辰,就必须盘坐疗伤,但她运功疗伤的效果并不理想。
田中尘不得已,只好暂时打消确认她身份的念头。两人一路南下,在进入山西道后,田中尘马上改乘马车,同时招来郎中。
“这是走火入魔造成的内伤,小人无能无力,公子还是找一个武林高手吧。”郎中如是说。
“附近哪里有武林高手?”田中尘这个问题让女子马上白了他一眼,他依旧气他这位高手不帮她疗伤。
“从这往南三百里,就是五台山,据说山上的合上有很多是武林高手。”
田中尘眉头一皱,强调道:“我是说附近,你不要扯那么远。三百里?我爱妻要是死在路上怎么办?”
郎中为难道:“公子有所不知,附近其实也有高手的,不过最近不知为何,他们都去关外杀女真人去了。”
田中尘黑着脸,不再说话了。罪魁祸首,原来就是他自己。
马车里,田中尘浑身无力躺在女子身边,嗅着女子诱人的体香,他苦恼道:“喂,疯女人,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是他造成高手离开中原的。
“不要叫我疯女人,我有名字的。”女子气道,“我叫如情,完颜如情。”说完后,他偷偷看了一脸愧疚的田中尘,知道他喂自己担心,心中一阵感动,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关心。
她别过脸去,轻声说道:“谢谢你。”
“老夫老妻了,说谢做什么?”田中尘说话的同时,翻身坐了起来。掀开门帘,跳下马车。
道路两旁都是密林,在密林深处不断传来金铁交鸣声。有江湖人在林中交手。
“在车中等我。”田中尘吩咐完,纵身跃入树林。
似有一阵狂风在树林中吹过,田中尘带着呼啸声,挥洒自如的在枝干间穿梭。随着对右腿使用的增多,他逐渐能够自由控制每一次跃起的距离。
不多久,田中尘来到打斗的地点。树林中一片空地上,十多名和尚正在围攻一名气质阴柔的少年。
阴柔少年的武功很不错,是二流高手上端,不久便可以进入一流高手的行列。十二名和尚则是三流水准,他们此时似乎正在使用一种对敌阵法,进退有序的围攻少年。
田中尘来到旁边,双方都注意到了,也都小心戒备。和尚中有一人喝道:“这位施主,贫僧等来自五台山,请施主帮忙,擒下玉蝴蝶骆天松。”
田中尘眉头一皱,摇头道:“骆天松?没有听说过。”
“施主有所不知,此人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淫贼。”和尚解释道。
双方势均力敌,田中尘看的心烦,出声道:“你们先住手,我有话说。”
和尚们闻言,撤身退开,依旧围着骆天松,严阵以待。
骆天松诡异的笑了笑,伸手入怀。要把怀中的毒药掏出来施放,然后趁机逃离。只是在他的手还不及从怀中抽出,便感眼前猛然一花,接着喉咙被紧紧的勒住。心中大惊,抬眼看去,便见到一张普通之极的脸把在眼前。
“我说住手,你没有听到吗?”田中尘右手攥紧,顿时,骆天松雪白的脸庞一片紫红。
和尚们初次见到如此快的身法,神情都猛然一变,对视一眼,相继露出骇然之色。“此人的武功恐怕已经达到传说中的顶级高手了。看他年龄不大,不知如何练成这一身武功的。”
田中尘在骆天松快要窒息时,放开了骆天松的喉咙。冷声威胁道:“老实一点,就你这样蹩脚的武功,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这两天,他被自己的失误气的心火急躁,总有种要杀人发泄的冲动。
骆天松猛地一阵咳嗽,心中又惊又惧,对这田中尘一个劲的点头。
田中尘冷冷的环视周围的和尚,冷声道:“你们都跟我走,我有事要你们帮忙。”
没有人敢反对。众人随着田中尘身后,向树林外走去。在将要走出树林时,一声惊呼传来。田中尘来脸色一变,他听出那声音是如晴的,心中急切,他纵身跃出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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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尚们和骆天松眼中,田中尘在眼前突然消失,只留下沉闷的破空声。以他们的见识,听也没有听说过江湖上会有这么快速的身法。
树林外,田中尘的马车后面也停了一辆马车,一个长相妖媚的女人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她正在看向这边。这边有三名公子哥一样的男子,一人牵着田中尘的马,另外两人正在拉扯车辆里重伤的如晴。
“死男人,再不回来,本公主就死了。”如晴口中埋怨一声,再次动用体内紊乱的真气,奋力甩开拉扯自己的两人。只是真气无法动用太多,只能暂时挣脱,却无法伤害两人。同时,妄动真气后,胸腔内一阵沸腾,如火烧般炙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漂亮的小娘子,虽本少爷走吧,哈哈,本少爷保你一声吃香的,喝辣的。”牵马那人淫笑说道。
田中尘在树林边缘停下,缓缓的走了出来,在那人话语落下时,冷声接道:“是吗?恐怕你这一辈子就没有办法吃香的,喝辣的。”
三名公子哥闻言看了过来,“丑八怪,你是谁?”
田中尘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都是没有武功的纨绔子弟,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完全无视三人,他转脸看向如晴,见她嘴角溢血,心中一痛,强笑道:“叫一声相公,我就救你。”
在田中尘从树林出来后,如晴便安下心来。心中一阵温暖,她狠声道:“死男人,你怎么才出来?快点把他们扯开。”
“好吧。”田中尘抽出宝剑,缓慢的一剑劈向一人,那人连忙松开如晴,闪躲到一旁。另外一人也赶紧松手。跑到拉马那人的身旁。
拉马那人见田中尘动剑了,害怕的倒退两步,恶狠狠的说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本公子的人你也敢动,家父可是太原知府,如果你敢妨碍本公子的雅兴,本公子让你全家死光光。”
“好大的口气,一个小小知府而已。即便是当今皇上王汉乾也不敢这么对我说话。”田中尘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那人,惩戒性的折断手臂。
咔吧一声清脆,那人惨烈的哀嚎起来。田中尘伸手将他打昏。之后随意的把他仍在路旁。那人倒在路旁的草丛中,一动不动,似死了一般。
顿时,场中鸦雀无声,半晌后,那位知府公子惨白着脸,扯着喉咙嘶喊起来,“杀人了!”
娇艳女子怀有一身不错的武功,听到呼声,纵身下车。一个横掠跃了过来。挡在知府公子面前,她看向倒在地上那人,露出一丝骇然之色。“阁下身为江湖人士,惨杀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田中尘收起宝剑,先低声对如晴道:“任何敢动你的男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田中尘的手法太快,如晴也没有看清楚,以为那人真的被杀了。惊讶的看了田中尘一眼,一声不吭的钻入车厢。
田中尘奸计得逞的笑了,继而收起笑容,转对妖艳女子,冷声道:“你在说我欺负人,对吗?哼,这很正常。难道只许他们欺负别人,就不许别人欺负他们?我杀人只讲究对错,不考虑强弱。”
妖艳女子嘴角逸出一丝媚笑,用腻死人的嗲声说道:“原来阁下是邪道中人,不知怎么称呼?”她以田中尘的行事风格,定义田中尘为邪道中人。
“什么邪道、正道?我什么道都不是。”田中尘不耐烦的挥手道,“你们一人剁下一条手臂,就可以离开。”
娇艳女子表情猛的一滞,不解田中尘为何也要她的手臂,收起媚笑,她目光转冷,沉声道:“阁下不要欺人太甚。”她感觉到,田中尘体内好像没有真气。
就在这时,五台山的和尚与骆天松走出树林,他们一排人老实的站在田中尘的身后。
娇艳女子见到和尚,似乎明白什么,沉声道:“原来你有五台山做靠山。”她目光越过田中尘,看向和尚们,狠声说道:“小女子是圣教五大巡使中的左青蝶,今日之事你们五台山不要插手。”
闻及左青蝶的名字,和尚们与骆天松都神情绷紧,小心翼翼的看过去。一个和尚上前,小心的提醒田中尘,道:“少侠,这个女人是魔教的人。”
“魔教?”田中尘不屑的看过去,左青蝶和宁随心相比,无论武功还是心智,都相差太远了。“魔教也有这样的废物吗?”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到,顿时所有人都注视过来。能够无视魔教的人,并不多见。他不以为意的摇摇头,不屑道:“看在宁随心的面子上,我今天饶过你。他们两人一人一条手臂,不能少。敢动我的妻子,宁随心也没有这个胆量。”
左青蝶的脸色变了变,“阁下认识我们少教主?”
“你应该问你们少教主是否认识我。宁随心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为人还算比较有个性。”田中尘想起这位让人头痛的内弟,摇头苦笑,“如果不是看在宁随心的面子上,我见一个你们魔教的人就会杀一个。”
“好大的口气!”一个声音从道路另外一侧的树林中传来。
第四十八章 魔教有变
一位中年男子从树林中走出。白面长须,步伐悠闲,有一股雍容气质,让人一见便知他是高手。
走出树林后,此人不屑的扫视众人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田中尘身上,眉头一皱,道:“你根本不用看宁随心的面子,宁随心已经离开我们圣教了。哼,有本事就来杀我吧。”
左青蝶连忙上前拜见,口称:“拜见程护法大人。”
“宁随心离开魔教了?”田中尘刚发出疑问,随即笑了,随心所欲的宁随心根本就是无法常理揣测的人物,他做出任何事,都随心所欲,不值得别人意外。
程护法对宁随心嗤之以鼻,道:“贪恋女色的肤浅之辈,怎么配做圣教教主?”
宁随心的事果然与冷冰寒有关。
田中尘不是善良之辈,既然双方没有瓜葛,自然不需留情面。“魔教现在谁是教主?”
程护法冷哼一声,他感觉出来田中尘身上没有真气,虽然和尚们与骆天松有点麻烦,但他还勉强能够应付。不理会田中尘的问题,他冷冷的对视和尚们,瞪眼威胁道:“你们五台山越来越嚣张了,竟然与我们圣教作对!”
“施主误会了,我等只是随这位先生到此,并无与贵教作对之意。”一名和尚马上出声辩解道。
程护法又冷冷的看向骆天松,“你这个淫贼呢?”
骆天松翻眼看过去,道:“我不是淫贼。”
“你的意思是要与我们圣教为敌喽?”程护法口气霸道的紧。
田中尘终于看不下去了,不耐烦的说道:“太多废话了!既然你们与随心无关,就凭你们没有出关杀敌,便没有活着的必要。”
“你说的是田中尘吧?”程护法很高傲,田中尘看不出他哪里比宁随心强。“我们教主已经去杀他了。我们圣教岂能受他人威胁?”
“笨蛋!”田中尘给下中肯的评价,纵身扑上,一把掐住程护法的脖子。此时的他速度之快,无人能敌,加上江湖人的真气对他无用,对付江湖高手,几乎就是手到擒来。
高傲的程护法不及反应,就被田中尘提着脖子拽了起来。场中众人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某人的武功颠覆江湖常识。在江湖中,即便是顶级高手出手制敌,也会有一个打斗的过程,而田中尘则是一把抓起。
田中尘微微松开手,让程护法喘了一口气,沉声问道:“你们教主是谁?”
“你,你竟敢与我们圣教,圣教为敌?”程护法依旧高傲如初。
“不说,那就死吧。”田中尘右手猛然扭动,把程护法的脖子捏昏,之后信手扔在路边。从他冷冷的表情来看,程护法已经被他杀了。
知府公子见有人又死了,马上惨叫起来。
田中尘皱起眉头,扑身而上。
左青蝶见田中尘扑来,纵身挡在两人面前。拼死护卫两人。她兵器不及掏出,只觉得眼前一花,喉管猛然被勒住,之后便被横抛出去。
左青蝶与田中尘速度相差太远,根本挡不住一个照面。这个时候的田中尘,即便是顶级高手挡在他面前,也无法阻挡他。
“以后如果你们再强抢民女,我就真的杀了你们。”田中尘说完之后,折断两人的手臂,之后,打昏他们。
三名纨绔子弟,对田中尘来说,不似女真人,不似蒙人。也不似刺杀他的高手,还算不得是他的敌人,顶多只是他比较讨厌的人而已。只要不是敌人,一切好说话,小惩大诫足以。
做完事后,田中尘转脸看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左青蝶,“你们魔教控制太远知府多久了?”
左青蝶做为魔教的人,要救知府公子,自然与知府的关系非比寻常。魔教出了事,宁随心不再控制魔教。
田中尘对魔教不再放心,自然而然的要查明白。经历一场战争之后,他深深明白,大康不能再起动乱。
“你,你是谁?”左青蝶结结巴巴的问道,她第一次见识如此诡异的武功。
话语方落,田中尘一把扣住左青蝶的喉咙,缓缓收紧喉咙,在左青蝶的挣扎下,他沉声道:“时我在问你。”
“两个月。”
田中尘信手把左青蝶扔在一边,沉声道:“今天我不杀你,回去告诉你们魔教的主事的人,让他们老实一点,别再惹事,不然,我让你们魔教从江湖上除名。”
再过一段时间,他全身就可解禁,到那个时候,普通的江湖人不会有人能够挡得了他的一招,任何人也躲不过他的追杀。魔教即便有成千上万位顶级高手,对于他这位视武功真气如无物的人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左青蝶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跑入树林,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目睹这诡异一幕的和尚们都露出骇然之色,心中道:一定是顶级高手。在他们看来,顶级高手就是武林中人一生修炼的极致。
骆天松双目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找你们来,是为了让你们帮贱内疗伤。”田中尘道明原委。
“谁是你的贱内?”车中的如晴驳斥道。
“别说话,快些准备,我马上就让他们帮你运功疗伤。”
如晴掀开车帘,探出头来,绝美的容颜让和尚们一阵痴迷,倒是淫贼骆天松反应不大。她瞪了田中尘一眼,认真的说道:“不要疗伤,我不会让他们碰我的。”
田中尘不理会如晴的胡搅蛮缠,皱眉道:“不碰你,怎么帮你运功疗伤?”
“男女授受不亲,我死也不让他们碰我。”如晴态度坚决。
我这几天都碰到你,也没有见你怎么说,现在生死关头,你倒是斤斤计较了。难以理解。
田中尘想到这里,也不劝解,伸手扣在如晴的后脑勺,轻轻一按,如晴顿时昏迷过去。“好了,你,骆天松是吧?先帮她疗伤。”
骆天松点点头,目不斜视的上车,盘坐在如晴背后,双手抵在如晴后背上,开始运功。
半晌,骆天松馒头大汗,原本雪白的脸庞此时一片通红。喉咙里低吼一声,他输出最后一丝真气,之后跌倒在马车上。
“对不起,尊夫人的真气比在下真气凝实,在下无能为力。恐怕只有传说中的顶级高手才能帮她打通经脉,治好她的内伤。”骆天松无力的说完,目光复杂的看了田中尘一眼。
田中尘有点苦恼了,“平时我身边倒是有不少顶级高手,但现在他们都离的太远,一时也赶不过来,附近有没有其他的顶级高手?”
骆天松一脸疑惑,见田中尘认真之极,心中一片骇然。江湖上的顶级高手并没有多少。此人说他身边有不少顶级高手,只怕此人说让魔教在江湖上除名,并不是一时的信口开河。江湖上何时出现这么年轻的一位高人?
一个和尚走了出来,双掌合十,道:“施主,据贫僧所知,离这里最近的顶级高手便是我五台山上的慧空长老。如果施主不弃,贫僧等人愿带施主前往。”
田中尘长叹一声,道:“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大侠,不知在下能不能与大侠一同去?”骆天松问道。
田中尘笑道:“好啊,我看你这个淫贼为人还不错,你就赶车吧。”
骆天松露出笑容,道:“谢谢大侠。”
一行人上路,在与骆天松的交谈中,田中尘明白双方动手的原因。
故事很老套,骆天松初出江湖,由于气质和长相都很猥琐,被人误会为采花大盗,继而受到江湖正义之士的追杀。
“所有的人都不听我辩解,见到我就说我是淫贼,就要杀我。为了保命,我不得不杀人。久而久之,反而坐实了我是淫贼的罪名。”骆天松解释完,满怀希冀的看过来,“大侠能不能帮小人一个忙,帮小人洗脱罪名?”
田中尘摇头道:“我帮不上忙,江湖上本来就是真假难辨,即便我说你不是淫贼,还是有人会认为你是淫贼的。就像现在江湖上的田中尘一样,你认为田中尘是好人还是坏人?”
“当然是坏人。”相貌阴柔的骆天松理直气壮的时候,给人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似乎他在说谎。这也难怪他的解释没有人听。“田中尘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强,任意惨杀江湖人士,自然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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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么认为的。”田中尘点头道,“但还是有许多江湖人说他好。看道没有,人好与坏,都是别人给他的定义,关键是他本人把自己定义在什么位置上。你不用在意别人的评价,学那个田中尘,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骆天松苦笑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我没有田中尘那样的武功,不然我也不会在意别人的评价。名声太差,会天天被人追杀,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哦,我明白了,你现在最缺的不是洗脱罪名,而是武功秘笈。”
“这?”骆天松不明白,谈话怎么扯到武功秘笈上来了。
田中尘露出一丝奸笑,道:“你想学什么武功?我好像还记得几种不入流的武功,好像什么,通天剑法,乱意刀法,无敌鸳鸯腿之类的。”
骆天松目露奇光,大张着嘴巴,半天磕磕绊绊的说道:“大侠,你要收我为徒吗?”
“不可能!”田中尘挥手打断,“你年龄比我还大,才不可能收你为徒呢!这些武功都是前一段时间无聊时看的,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如果你想要学,教给你也无妨。反正借我秘笈看的人,也没有把这些东西当一回事。”
骆天松翻身下车,跪在地上,连忙叩头,口中道:“谢谢大侠,谢谢大侠。”叩了不知多少头,再抬头看时,马车已经跑远了。
骆天松起身要追上去,却听到田中尘喊道:“先在后面走一会。”
之后,骆天松听到车厢里如晴的清脆喊叫,“你为什么打昏我?”
田中尘忍受被掐的痛苦,从车厢里一把拽出如晴,气道:“疯女人,够了,再掐我,我真的不客气了。”
“不要碰我。”如晴毫不手软,全身力道都用在田中尘腰间的皮肉上了。
“好像是你在碰我。”田中尘一脸苦笑的看过去,“你的脸这么白,恐怕内伤更严重了。一点没有变,宁愿自己难受,也要报复别人。天下最小气的女人!”
如晴对讽刺置之不理,她一边报复,一边质问道:“你一定让其他臭男人碰我了!”
“人家碰我的女人,我都没有急,你急什么?”
“谁是你的女人?”
“那你是那个死了的蒙人将军的女人,好了吧!”田中尘的调笑,换来更加强烈的报复。这报复知道如晴嘴角溢血,才算停止。之所以停止,是因为田中尘对她下了毒。
田中尘看着无力挣扎的如晴,讽刺道:“无谓死亡的进行报复,你也算是第一人了。”被白了一眼。
如晴无法挣扎后,开始冷静下来,“你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治伤。”田中尘气道,“笨女人,记得伤势好之后,不能再打我了。”
“不会打你了,我要用剑杀你。”
三百里路,五天才走完。一路上,骆天松受到某人的指点,武功一日千里,到达舞台上时已经进入一流高手的行列。这让和尚们眼红不已。
来到五台山下,马车无法乘坐。众人只好步行。如晴依旧不让别人碰他,不得已田中尘再次把她打晕,把她抱在怀中,随众人上山。
上山路上,田中尘走一段路程就必须休息一段时间,身死奇功无法使用在走路上,抱一个人上山实在太累了。
和尚们不解为何这位‘传说中的顶级高手’这么容易疲惫,但没有去询问。田中尘的随意杀人的狠辣,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用了半天时间,众人终于上到了半山腰。田中尘抱着如晴,气喘吁吁的找一块石头坐下,还不及喘一口气,山顶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钟声,钟声甚急,似有传警之意。
“做晚课了吗?”田中尘笑问道,此时日头偏西,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和尚们的脸色一阵急变,很急切的样子。其中一人快步上前施礼,道:“寺中有变,贫僧等先行一步,请施主见谅。”
田中尘点头答应,道:“给我留一个人带路就好了。”
和尚们留下一人,其他人提起轻功向山上奔去。
只剩四个人了,骆天松在一旁努力的联系田中尘传他的剑法,如晴依旧昏迷不醒。田中尘问和尚道:“你们寺中发生了什么事?”
和尚坐立不安,不时的抬头看向山上,“回施主,钟声五声短,是示警钟,提醒众僧有敌来袭。”
“敌人?”田中尘注视过去,“江湖门派的人都在关外对付女真人,哪里来的敌人?”
和尚无言以对,只是道:“施主为何不使用轻功山上?”
“我使用轻功时,姿势不好看。”田中尘给出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回答,就在和尚郁闷的眉头紧皱时,山上再次传来一阵钟声。
这钟声比先前的还要急促,和尚再也克制不住了。他面对田中尘,急速说道:“小僧先行一步,施主见谅。”说完,不等田中尘回答,急不可耐的跑了上去。
田中尘也意识道事情有点严重,起身招呼骆天松一声,抱起如晴,他单脚向上跳去。他只能用右腿来跳动,身形不协调的一起一落。看上去极像一只蛤蟆。
骆天松一阵苦笑,心道:大侠果然不同一般,他身怀那么多种轻功不用,专门选用这么丑陋的轻功。难怪他会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这一路行的很快,行了没多久,便听见山上传来吆喝斥骂声。期间夹杂兵器交鸣声。田中尘眉头皱了起来,他很讨厌江湖人之间的自相残杀。
再往前走,山路两旁不时出现皂衣和尚与灰衣人捉对厮杀。带路的和尚就要冲上去找人动手,却被田中尘一把拽住。“怎么回事?这些都是什么人?”
和尚挣扎了两下,无法得脱,才想起田中尘是‘传说中的顶级高手’,他连忙恳求道:“请大侠帮敝寺退去大敌。”
“他们是谁?”田中尘再次问道,如果是普通的江湖恩怨,他懒得理会。
后面的骆天松追上来,回答道:“看他们的武功路数,他们应该是魔教的人。”
“又是魔教!”田中尘厌恶的皱起眉头,“先进寺再说。”
几人向寺内走去,遇到挡在山道上的魔教中人,田中尘都信手一抓,直接打昏,扔在一边。他出手很快,也很随意,出手就好似路边摘花一般,不出五十步,便有十人被他扔出去。顿时,前面挡路的莫教人连忙闪开。
周围的和尚们看的目瞪口呆,他们从没见识过如此诡异的武功。“顶级高手。”众人心下道。
骆天松看的一阵痴迷,“大侠的武功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田中尘听觉天下无双,还没进入寺院,便分辨出高手们的位置。走入寺院后,径直向主院大殿走去。一路行来,依旧是挡者横飞。那名和尚和骆天松跟在他身后,也没有魔教人赶来动手。
田中尘进入大殿,见殿中正有四人两两厮杀。其中两人是和尚,另外一人是熟人——魔教长老吴中闲,最后一人是一位长相凶狠的中年大汉。
四人拳来脚往,[風/語/網]打的甚是激烈。飞沙走石,劲气纵横。
进来后,田中尘二话不说,直接一跃而上,伸手去捏凶狠大汉的脖子。
凶狠大汉与和尚搏杀的正激烈时,突见有人纵身过来,他纵身后撤,举手格挡。双臂接触田中尘的右手后,遭受手指一连串的弹击。
此时的田中尘,比之一个多月前遭遇望月楼房主时,武功和见识都高出不知多少倍。自右腿解禁时,皮肉的坚韧再次增强,已经到了信手折断兵刃的地步。凶狠大汉的真气对田中尘来说,无法护体,筋骨也不如兵刃坚硬,一个回合间便被折断。
右手直插而上,一把扣住凶狠大汉的喉咙。手掌收缩,大汉的脸顿时一片紫红。
“住手了!”偷袭得手后,田中尘才开始喊停。
话语方落,殿中其他三人连忙分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过来。身为顶级高手的他们,自然知道顶级高手的实力,他们很难想象能够有人一举制住顶级高手。相比而言,更让他们受不了的是,这人动手时怀中还抱着一名女子。
田中尘一把捏昏那名凶狠大汉,转头看向吴中闲,皱眉问道:“你们魔教怎么回事?”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面孔,吴中闲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确定的问道:“你,你是?”
“什么我?”田中尘一脸不耐烦,“随心到底搞什么鬼?难道他真的以为我不敢教训他吗?”
吴中闲猛地明白过来,露出恍然的神情,他轻松许多,笑道:“原来是公子呀。”
看到两人熟识,旁边的两位老和尚神情紧张起来。
“既然你在,也好。过一会帮我一个忙。”田中尘抬眼望向门外,外面的厮杀依旧继续,“现在你们叫他们都住手吧。”
“好的。”吴中闲笑道,“不过,公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把这个人杀了。”他抬手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凶狠大汉。
田中尘把地上的大汉踢倒吴中闲脚下,“交给你。”
吴中闲笑了笑,起脚杀人,之后转身出了大殿。
双方首脑出面喊话,战事告一段落,魔教教徒带着尸体下山去了。
田中尘以恩人的姿态要求和尚运功治疗如晴,和尚欣然答应下来。之后,他出了大殿,与吴中闲一同跑到寺外的树林里。
“你们魔教怎么回事?”田中尘问道。
吴中闲一脸抑郁,苦恼道:“还能怎么回事?随心少爷喜欢冷小姐,冷小姐不喜欢魔教中人,于是随心少爷为了冷小姐,就背叛了魔教,就这么简单!”
“对于我这位内弟的这么做,我并不感到意外。”田中尘皱眉道,“我想问的是,你们魔教最近都在做什么?怎么到处都是你们魔教的人横行霸道?”
吴中闲的脸黑了下来,“教主换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最近听说皇帝要死了,他开始谋划夺取地方权利。山西道是他选择第一个动手的地方。”
“新教主的武功怎么样?”
“你要杀他?”
“当然,为了大康安稳,我谁都能杀。”这是残酷的战争给田中尘带来的信念。
第四十九章 会厨艺的好男人
魔教教主在哪里?这个问题,吴中闲也不知道,他这位宁随心的心腹,在这位教主上位后,就不再受到重用,很多命令都是那位死去的凶狠大汉传禀下来的。他要杀凶狠大汉,就是为了剪去新教主的党羽。
“你已经被边缘化了,你打算以后继续这样混下去吗?”田中尘劝解道,“别对随心抱有希望,即便有一天他心血来潮,夺回教主之位,也会在不久之后抛去教主的名衔。他那个人,随心所欲,绝对不会被任何东西羁绊住。”
吴中闲苦笑道:“这点我也看出来了,不然,我就跟少爷一同离开了。不知公子的意思是?”
田中尘笑了笑,“你找一个人,捧他做教主,你在幕后控制。我可以帮你。我想,一次性击杀一百名顶级高手的实力,我还是有的。”
吴中闲瞪眼看了过来,也不问田中尘的话是真是假,心中一动,他苦恼的哀求道:“田公子,要不你来做我们的教主吧?你是随心少爷的姐夫,算不得外人,他不做教主,你可以做。凭你的武功,魔教没有人敢于反对你。”
想想田中尘的为人和手段,卑鄙无耻,冷血残酷,还爱国,且江湖威望极高,确实比宁随心的随心所欲更像魔教中人。如果田中尘做了魔教教主,魔教可以在短时间内称霸武林。想来想去,他认为田中尘真是魔教教主的最佳人选。
田中尘低头沉思一番。道:“也行,你帮我准备一下,等我忙完一些事后,我就去你们魔教看看。顺便把那个笨蛋教主杀了。对了,我带来的那个淫贼骆天松,你帮忙带走,好好培养。如果以后实在没有合适的人做教主,就让他做。这个人还不错,被江湖冤枉了这么久,还能坚持不变坏,实在难得。”
吴中闲十分无奈的看过来,他为之奋斗终身,让江湖闻名色变的魔教,其尊贵无比的教主之位,在宁随心和田中尘两人眼里,好似路边的大白菜,让他们爱理不理。
两人密谋一会,简单的布置一下计划,商量好接头地点。然后分手。吴中闲带骆天松下山,田中尘回到寺里看如晴。
刚入寺门,一道人影从寺内射出。见到田中尘进来,人影猛的扑了过来。
连忙进入身死状态,田中尘一把抓住当胸击来的手掌,笑对绝美容颜上的愤怒。他道:“还想再次重伤吗?”
被提醒,如晴马上收回真气,奋力挣脱田中尘,之后,化掌为抓,在某人的腰间掐扭起来。
“力道十足,精力很充沛,看来你恢复的不错。”田中尘强忍疼痛,咧着嘴赞叹一声。
如晴怒火泄去后,埋怨道:“我说过不许男人碰我,你为什么要找别人给我疗伤?”她语速极快的埋怨之后,突然,精致的小脸十分反常的一阵惨白,之后,她无力的倒在田中尘的怀中。
“怎么了?”田中尘一把抱住如晴,急切的问道。
一名老和尚从里面走出来,解释道:“女施主体内的真气虽被导回丹田,性命暂时无忧,但她受伤多日,气血亏虚,还需仔细调养,方能完全恢复。施主切记,短期内,不可让女施主再动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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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笑道:“多谢。”之后,从怀中掏出交合醉,递给如晴,轻声道:“这是提神香,你闻一闻,对现在的你有好处。”不动真气的最好办法,就是,她没有真气可以使用。交合醉的效果最好。
如晴凑过来深嗅一口,猛然道:“有毒!”她说完话,挣扎要离开田中尘,却突然愣了下来,“我怎么知道它有毒的?”她定定的注视田中尘手中的小盒子,陷入沉思中。
田中尘在听到“有毒”时,心口猛然一跳,爱怜的看着如晴绝美的小脸,他在下一刻,欣喜若狂的哈哈大笑。
他记得十分清楚,在“欢乐天”里,疯女人曾经被他用偷自师父的交合醉暗算过一次,她对这种香味刻骨铭心。
田中尘笑声很古怪,和尚等他笑之后,双掌合十施礼,道:“此次多亏少侠出手相救,不然敝寺将落入魔教手中。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田中尘看也不看和尚,他抱起依旧沉思的如晴,纵身而起,投入寺外茫茫的黑暗之中。现在他需要二人世界,至于晚上在哪里睡觉,他根本不及去想。
怪人!和尚追赶不及,只得转身回寺。一路上,他心中不断回想田中尘出手的那以刹那,心道:这怪人的武功恐怕到达传说中的道修之境了。
山路上,田中尘洋洋得意的声音不断响起,“疯女人,你露出破绽了吧?即便你被组织训练的再好,也不是我的对手。”
如晴无力的躺在田中尘的怀中,绝美的脸庞正对着美丽的星空,双目在田中尘的得意声中,逐渐迷离。
为什么会知道那香味有毒?
她不断的问自己,明明在她的记忆中,没有这种香味的记忆。但在内心深处,她十分清楚那是有毒的香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矛盾?即便说女性天生的感应很灵敏,但也无法在第一次相遇时,判断一种香味是否有毒。
难道真的向这个男人所说的那样,我是他的妻子?
如晴为自己这个想法而恐惧。
“我是部族的公主,怎么会是一个汉人的妻子?”她默念出声,但不知为何,在心底深处,她却一点都不介意被这名男子触摸。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性格。她不喜欢任何人接触她的身体,即便是哥哥完颜无忌,她也不曾让他碰自己的手指头一下。
难道我被鬼上身了?
矛盾无法解开,她转而向鬼神求助。
走了不知有多久。田中尘才发觉现在是黑夜,不好调头上山借宿,他只好下山。把如晴安放在马车的车厢里。他继续担任马夫的工作。
“你真笨!”如晴进入车厢前,冷冷的抛下这句十分中肯的评语。
田中尘缩了缩脖子。秋天露重,夜晚已经有点凉意了。他转过脸,做了一个鬼脸,调整声线,他用如晴优美的声音,取笑道:“即便我如何笨,也无法比得上你笨。哼,空有一身真气,无法对敌不说,还不断的让自己受伤。大概,你修炼真气就是为了自虐的。”
如晴一把掀开门帘,怔怔的看过来,确定自己的声音是从田中尘的口中说出,她咯咯的笑了,“你这人还会口技呢?说的真好。”
“过奖,过奖。”
此时听起来,两个人的谈话,就像如晴一个人在无聊的自言自语。
如晴重新坐入车厢,放下车帘时,她猛的一脚踹了出来。田中尘险些被她踹下马车。
一夜都在赶路。
第二天清晨,马车终于驶入一座小镇。田中尘安顿如晴后,马上安排饭菜。
“不好吃,都是醋,太酸了。”此时的客栈里。如晴对着满桌子的菜,毫无胃口。
田中尘一边献殷勤,一边道:“你最近身姿不好,酸也要吃一点。”
如晴注视田中尘殷勤的夹菜模样,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不要再给我了,我一点都不想吃。”
“不吃饭,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川菜。”如晴尽量为难某人。
“好。”田中尘重重的点点头,然后高声叫道:“小二,去让你们的厨子做几道川菜。”
小二走了,不久,菜被端上来。田中尘先尝了一口,继而眉头皱了起来。他喊来小二,问道:“怎么,川菜到了山西也要泡醋吗?这川菜一点麻辣味都没有,都时醋的酸味,还是不是川菜?”
“客官,我们这里只是小店,不是皇上的御膳房,哪里有可能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小二埋怨道,“如果客官你觉得不好吃,你便自己下厨去做吧。”
如晴扑哧笑了出来,饶有兴趣的对视田中尘,讥讽道:“自己下厨去做去吧!”
田中尘抬起下巴,傲气凌人的说道:“哼!化外小民,本少爷近日就让你开开眼界。”
灵巧的双手,记忆中菜谱,灵敏的鼻子和舌头,田中尘极有做厨师的天赋。由于食材的限制,他做的菜虽然没有皇宫里的丰富多样,但凡是他手中出来的菜肴,都不比皇宫里的逊色。
一旁目睹田中尘做菜的厨子,在一番过程之后,目瞪口呆,看向田中尘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崇拜。“大师,请收下我这个徒弟吧!”他跪在地上,不断的叩首。
田中尘含笑弯腰,把厨子扶起来,态度温和之极。在厨子激动不已时,他一把把厨子打昏。“徒弟?我的徒弟还没有出生呢。”
菜肴端了上去,如晴一阵惊讶,她本是想看田中尘的笑话的。她认为,二十岁不到的年龄,武功修炼道顶级高手,田中尘一定付出极大的努力,他的时间全部花费在修炼武功上,而他其他方面一定笨拙不堪。
尝了一口小菜,确定是地道的四川风味,这味道比流浪道女真部落里的那位四川厨子做的还好。她别脸看过来,不解的问道:“怎么可能?”
“奇迹,是人创造的。”田中尘笑得很自得。
“那么,你以后每天都做给我吃。”
“想都不要想,没有那个可能。”田中尘一口否决。
第五十章 真相假用
吃完饭之后,两人继续上路。在以后的几天里,田中尘后悔了。
如晴自从吃过那一顿饭之后,再也不吃客栈中的饭菜,每到一地,她总是要求田中尘下厨做菜。如果田中尘拒绝做菜,她便会绝食。
“有你在身边,我便是饿死,也不会吃那些粗茶淡饭。”如晴这如同逼迫般的誓言,让田中尘陷入绝境。
“等她身体恢复了,再与她计较吧。”田中尘暂时忍让,他不信,饿肚子的人能坚持几天不吃饭。他有的是办法。
不几日,两人来到太原府。几乎刚入城,吴中闲就带着老头子找了上来。田中尘随着两人前往安排好的住所。
一座不错的庄园,产业是魔教的。田中尘这位未来教主住进去,也算符合他的身份。他安排好如晴后,被吴中闲扯出来商量“大事”。
院子偏僻的角落里,两人啃着秋日成熟的苹果,开始闲扯。
“人手准备的怎么样了?”田中尘随意的问道。
吴中闲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人名,他把纸交给田中尘,解释道:“这是名单,上面的人都是圣教的叛徒。圈朱砂的三人,都是顶级高手,需要教主你亲自出手,其他人我可以想办法解决。”
然后,他又掏出一份名单,上面书写了十多人的名字,也递过去,道:“这是官府里我们的人,教主凭借你的太子令牌,可以对他们进行任职。让他们接替此时的知府。这样,太原府可以暂时控制在我们手中。”
田中尘随意的扫了两眼名单,没有太大的兴趣,信手还给吴中闲。他道:“我最近忙于修炼,争取早日进入道修之境。你能不能把事情简单一点?例如,把所有人引过来,我一次性解决。”
闻及道修之境。吴中闲目光凝视过来。半晌后,他撇了撇嘴角,苦笑道:“原来公子志向高远,怪不得不把圣教教主之位放在眼里。道修,据我所知,它似乎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传说?”田中尘笑了,“道修并不是传说,我就遇到一位。”话语一顿,他摆手道:“跑题了,我们是要商量圣教大事的。嗯,先控制山西,继而发展势力,之后便是控制整个魔教。”
吴中闲想问田中尘,你遇到的道修高手是谁?但他也明白田中尘不会说,打消念头后,他道:“把这三人引来都是容易,只是不知公子一次能对付几位顶级高手?”
田中尘低头计算一番,继而保守一点的回答道:“顶级高手是比较麻烦,三百人以内不成问题。”
吴中闲瞪大了眼睛,“田公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此时这么说,我不会被你逗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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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田中尘说完话,露出沉思之色。
吴中闲以为他又在估算,继续耐心的等待。
呼的一声。吴中闲还不及反应,便被田中尘一把掐住喉咙。他心中大惊,急忙提及真气,真气在经脉中快速运行,瞬间道喉咙处。真气还不及发挥作用,在田中尘诡异的身死真气下,开始溃散。不是倒流回经脉,便是溃散在空气中。平时妙用繁多的真气,在田中尘的右手下,一点作用都没有。
吴中闲抬起双手,袭向田中尘的手臂。集满真气的双手击打在手臂上,如同孩子无力的挣扎一般,毫无效果。
真气失去所有效果,吴中闲心中一阵惊恐,随即喉咙处一阵紧缩,他快要窒息了。
田中尘把手放开,挤眉弄眼的笑着,“吴中闲前辈,现在你认为晚辈能对付多少顶级高手?”
吴中闲捂住喉咙,一阵急喘,他言语断断续续的问道:“公子,你,你,你怎么回,回事?”
田中尘清楚他的疑问,笑道:“我的武功就是如此,在我手下,顶级高手和普通人没有一点区别。如果我愿意,杀几百顶级高手轻而易举。”
“懒汉神功?”吴中闲突然冒出一句。
田中尘不解的看过去,吴中闲连忙解释道:“懒汉神功,又称幻想神功,是圣教一门至高心法。这门心法原本没有任何名字的,无论是懒汉神功,还是幻想神功,抑或是正道人戏称的诈死诀,都是后来人根据这门神功的特点加以命名的。”
田中尘摇摇头,他修炼的时候根本没有见到过书名。
“圣教在江湖上沿袭近千年,出了二十三位教主,但论及资质和武学的高深,当以五百年前的任亦天教主为最。”吴中闲说道这里,目光遥视远方,露出敬佩之色。“这位任亦天教主参与了传说中的救世之战。救世之战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据说是道修高手为了挽救世界而参与的一场大战。
救世之战中,任教主杀敌无数,但自己也身负重伤,回到圣教后重伤不治而亡。而这本随心少爷命名的懒汉神功,就是任教主弥留之际留下来的。据他死前留言说,如果能够修成这本心法,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就可轻松进入道修之境。这门心法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特点,就是江湖人修炼的真气对它无用,与公子的武功十分相似。”
田中尘首次得闻关于他武功的秘密,心中惊奇,问道:“这门武功还有什么特点?”他想确定自己修炼的身死奇功是不是所谓的懒汉神功。
“有,懒汉神功,自然讲究一个懒字。据说,睡觉也可以让武功进步。”吴中闲无限憧憬道,“真是让人羡慕啊!睡懒觉也可以无敌天下。”
“还有没有其他特点?”田中尘已经有九成把握认为自己的身死奇功就是所谓的懒汉神功。
吴中闲摇头道:“没有了,自这门心法出现后,五百年来,圣教有千万名天子极高的教徒去修习。但无疑不落了个走火入魔,继而身死。”
“死去的人,你们怎么处理的?”千@马Q文@学@网
吴中闲笑了,“公子有所不知,圣教有一条规矩,在教徒身死后,尸体要在当日就地焚烧。让死去的教徒的灵魂和躯体尽快回归自然。”
田中尘彻底无言。他敢肯定,他确实是唯一一位修炼有成的人。身死奇功的初期,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挡得住火烧。所以即便有人和他一样幸运的修炼成功,也会被魔教用火烧死。
无论成百与否,魔教的人在修炼这门心法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死亡的噩运。魔教一方面盼望有人能修炼成功,一方面把极有可能修炼成功的人烧死。很讽刺啊!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圣教里现在还有一条教规,修炼懒汉神功的人,可以直接接任教主。”吴中闲露出猥琐的笑容难怪“田公子,无论你修炼的是什么武功,都要说你修炼的是懒汉神功。这样,我们得到教主之位的阻力会很小。”
假做真时,真亦假。
真与假,假与真,原来截然相反的双方并没有多远的距离。
田中尘赞同的点点头。
有了共识,密谋继续。两人都是无比龌龊之辈,所想的计划自然不会光明正大。计划大意莫过于偷袭,下毒,暗算,胁迫之类的恶毒手段。
谈着谈着,吴中闲对田中尘有相见恨晚之意。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继而抖了抖身子,让心中的恶寒散去,最后才说道:“田公子,你做了教主,绝对是千古以来最优秀的圣教教主。果然,卑鄙无耻中,没有最高,只有更高。吴某彻底服了。”
“别说奉承话了。你还是赶紧安排去吧。”田中尘不耐烦的挥手道,他还急着去看美女呢。没有多少闲空陪吴中闲闲聊。
“即是如此,属下就告辞了。教主,你慢慢休息。”吴中闲开始改变称呼了。
两人分离,田中尘重新回到如晴的房门前,还未敲门,里面如晴就命令道:“本宫今天胃口好,你去准备二十道菜过来。”
田中尘收回敲门的手,气道:“午饭才过去一个时辰,你还要让我做菜,你先饿着。明天会不会做菜,要看我的心情。”
做了几天的伙夫,他早就郁闷的够呛,此时被如晴的言语一激,顿时心口气恼难忍。不知为何,他总是容易被里面的女人气到。“我出去到街上转一圈,你去不去?”
屋中的如晴刚要说“去”,外面的田中尘补充了一句,“不去最好,懒得理你。”她咬了咬牙,怔怔的注视房门,冷声道:“还不快滚。”
屋外无人应答,貌似田中尘说完话后,就已经离开了。
“跑的这么快?”如晴缓缓起身,慢慢的走到房门前,停下后,想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门外空空如也。她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冷哼,继而道:“不要这么得意,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的。”
话语方落,旁边突然跳出一个人影,“什么厉害?”
人影出现的太过突然,如晴被吓的打了一个激灵,手一哆嗦,一把关上了房门。咣当一声,门外的田中尘捂着鼻子痛苦的蹲下身子。
意外,这是意外!
第五十一章 躲却躲不开
田中尘独自一人来到街上时,双眼还是红红的。他很久没有哭过了,没有想到被一个女人弄哭了,很丢脸,所以他没有找如晴出来。
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有的只是一份融入人群的悠闲。在重重杀戮后,身处茫茫人群中,犹如脱林之鸟,入渊之鱼,有种说不出的自在。特别,身上有足够的银票时,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下午时分,街上人来人往,一派盛世景象。田中尘走街串巷,把周围的店铺逛了逛,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买一点,若嫌拿着东西麻烦,便直接送给街上的乞丐。一切随意自然。
田中尘悠闲的走在路上,手中拿着糕点正在品尝,突然身后追出一人挡在面前。
“这位先生,能否请你借一步说话?”说话这人十三四岁,一副丫鬟打扮,长的倒是俏丽,虽不及王月痕等女,但也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她说完话,目光怯生生的打量田中尘,只一眼,她便不敢再看。吴常戎这张脸确实有点丑。
田中尘心情悠闲,知道她对自己的长相不屑,笑道:“你小女孩懂得什么?以貌取人实在无知。在下的几位妾室,哪一位不胜你万倍?”
小丫鬟撇了撇嘴,似不屑,她认为某人在说谎。
田中尘也不解释,心情好的他抬起下巴摇了摇,露出比小丫鬟强烈百倍的不屑表情,傲然道:“找我有什么事?”
小丫鬟被田中尘的不屑刺激的眉头不断皱着,在表情讥讽的比较上,她远不如田中尘。既然不是对手,她便直接步入正题。之间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里是一个小巷,巷子外露出一匹拖车的马匹。“我家小姐在马车里等先生过去。”
“小姐?嘿嘿,我倒是很有女人缘啊!”田中尘得意之极的笑开了,“丑陋的小丫头,请你前面带路。”
小丫头前面故意点缀丑陋两个字,这让小丫鬟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只是她的言词比不上田中尘,只好隐忍不发。狠狠的瞪过来,继而转身带路。
田中尘信手把手中的糕点送给旁边的乞丐,得来几句乞丐真心实意的祝福,微笑满面的跟了过去。
走入小巷,马车里探出一张风华绝代的俏脸。女子见到田中尘到来,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轻声道:“相公,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遇到你吧?”
田中尘注视这张十分熟悉的美丽小脸。陷入沉思中,他在想这个女人名字。
女子见田中尘的目光“热切”的看过来,心中涌出一丝羞涩,妩媚的注视过去。两人怔怔的对视,似相隔几世的情人,在无限岁月的煎熬中再次相会。
小丫鬟看了看自己绝美的小姐,又看了看丑陋的田中尘,继而陷入沉思中。她不明白,无比优秀的小姐怎么会看上如此抽路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似千年,又似瞬间。
田中尘眉头突然拧在一处,在女子害羞的低下头时,他不解的说道:“对不起,我又忘了你的姓名了。”
闻言,女子猛地抬起头来,方才双目中柔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光。“请你记住了,我叫齐媚儿!”这些子,一字一顿,缓慢的从她整齐的榴齿中咬出。听的出来,她很生气。
没有人,能够在见到她美丽的容颜之后,不记得她。除了眼前这个丑陋的男人。他不仅忘了美丽的她,且在占了她天一般大的便宜后,依旧不记得她。
无比混账的家伙!
她心中暗骂一句。
田中尘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但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你找我有什么事?上次的事不是说好了吗,你我两清,大家都当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齐媚儿从车厢里钻了出来,跳下马车,站在田中尘身前。扬起小巧的下巴,强辩道:“女儿家的清白怎么会如此简单就算了?”她依旧记得,那兵临城下的火热。
田中尘觉得事情有点麻烦,“那天你我不是说好了吗?”
“如果只是那一天的事,倒是无所谓,可以算了。”齐媚儿一脸苦涩,“现在却不行了。不久前太子殿下上旨,恳求皇上赐婚我们。皇上已经答应了。”
“咦?”田中尘惊讶的叫了出来,“什么时候的事?”
“女真人撤退的消息传入长安。赐婚几乎同步下达到漱玉轩。”齐媚儿摇头苦笑,“这个笨蛋太子,实在废物的让人可怕!他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抱怨中,她欲语还休的偷看过来。
“既然下达了赐婚的圣旨,你怎么来到了山西道?”
“为了找你。”
“喂,我看起来很笨吗?”田中尘才不相信她的鬼话,“既然你逃出来了,我就当作没有看到你。你我还是两不相干,怎么样?”
齐媚儿无比幽怨的看过来,田中尘连忙补充道:“我给你几万两银子,算是对你的补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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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推脱!
齐媚儿转向已经傻了的小丫鬟,沉声问道:“零儿,你仔细看我。”
“小,小姐。”这位名唤零儿的丫鬟,迷茫中结结巴巴的回应。
“零儿,你一定要说实话。你家小姐我,到底美不美?”齐媚儿在一次次的打击下,开始失去自信了。
“美,当然美,小姐是零儿见过的最美的女人。”零儿连忙道。
田中尘在旁插嘴道:“那是因为你见的美女少。据我看,这个,什么小姐。”他又忘了名字。“也就一个长相普通。”
齐媚儿黑着脸,翻眼瞪了过去,“你这个丑陋的男人,实在过分了。”心中气恼的无以复加,她狠声道:“现在我打算遵循圣旨,一声都要缠住你。”
“好啊。”田中尘露出一丝淫笑,“我们去洞房吧。”
“先拜堂。”
田中尘眉头一皱,抬手一指齐媚儿身后。叫道:“小心。”
齐媚儿连忙转身去看,身后空无一物,耳边突然传来呼的一声风响。她再次回头时,田中尘已经不见了。
具有逃跑能力后,田中尘懒得在与一些人废话纠缠。
“混蛋,我一定会找到你的。”齐媚儿高声叫喊一句。顿时引来街上众人的目光,在众多眼睛触及绝美的容颜时,顿时呆呆的,失去了所有灵性。
田中尘的快乐闲逛,因为齐媚儿的突然出现而夭折。他逃跑后,在街上衣店里,买了几件衣裳,之后急忙赶回庄园。他现在有点怕齐媚儿,如果齐媚儿是敌人,倒是可以毫不留情的一把捏死,但齐媚儿不仅不是敌人,与他还有一点暧昧的孽缘,这就比较难处理了。
躲吧。反正她的轻功追不上我。实在不行,我就不要吴常戎这个身份了。
田中尘心下艰难的做出这个决定。毕竟,吴常戎的官位高,功劳大,很有利用价值。
他来到如晴的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如晴在练字,纤细的手指捏住细长的狼嚎,黑色的墨迹在洁白的纸张上勾勒出一道道优美无比的弧线。她专心致志的书写,落山前金黄的阳光透窗而入。照在白洁的脸庞上,让美丽的容颜显得更加圣洁、高贵。
田中尘把替她买来的衣裙随意的扔在一旁,之后走道她身后,看向桌子上的字迹。“怎么写的是《长恨歌》?”
“不知为什么,在我拿起笔时,心中只有这首诗,似乎其他的诗都忘了般,很奇怪。”如晴轻声说道,“很久以前我就一直想写,但都没有多少机会。今日有空,就写了。我的字怎么样?”
不知为何。看到《长恨歌》,听到这些话,田中尘一阵心酸,他一直不明白。他还未背叛阻止,为何如晴便被派往女真部落。两人再次相见时,为何她却无法记起他。
“你失忆了,是吗?”田中尘轻声问道,这是他这些天唯一想出来的解释。
“没有。”如晴顿下笔,回头笑了笑,愧疚道:“对不起,我想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女人。说真的,我很羡慕她,她能有你这么一位痴心相公,真实太幸运了。”她在实话实说。
撇去田中尘此时的容貌不谈,论及气质,武功,心智,身份,乃至厨艺和对人的关心体贴,很少有男子能能比得上田中尘。但最让她迷茫失措的却是田中尘给她的一种感觉,一种让她不由自主的接近他的感觉。
在她不多的记忆中,她是一个矜持到了极端的人,她不喜与任何男人有接触,哪怕是她的亲人,她也没有过多接触他们的冲动。此时,她与田中尘相距不过一尺,这种距离,她在之前连想都不会去想,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距离。但现在,这不可能不仅成了可能,且还是如此的自然。
感觉是最虚无缥缈的,也是最难得的,也就是因为如此,她对自己不是田中尘心目中的那个女人,而遗憾。
“对不起。”她再一次道歉。
田中尘并没有接受如晴的道歉,他低眉思索,“难道她在进行组织给他的任务,所以不敢与我相认?还是因为我现在的样子太丑了,她不愿与我相认?”他看的出如晴眉宇间沉沉的哀怨。
“确认她是不是疯女人的事,必须早点结束。已经到了山西,再往后,不久就到陕西。等到废物太子得到消息,一切就麻烦了。”田中尘想到这里撇嘴冷笑,在后面接近如晴,一把将玲珑的娇躯拥入怀中。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如晴一阵错愕,反应过来后,她奋力挣扎,口中厉声道:“你在做什么?还不快些放开我!”
田中尘不理会,探头在如晴细长的脖颈上深深嗅了一口,面上露出痴迷之色,双手用力。布帛崩裂,如晴雪白的肌肤猛的露出大半。
如晴剧烈挣扎,口中吼道:“你,你,放手!”
衣裙被粗暴的撕裂,一块块洁白的碎片飘荡在半空中。如玉娇躯,逐渐暴露出来,在阳光下映射一片柔和的光泽。
田中尘双手上下游动,失去真气的如晴根本无法阻挡他的侵犯。两人逐渐**,火热的肌肤紧贴在一处。
双手粗暴的按在如晴傲然的双峰上,做着熟悉之极的测量。芬润的雪腻盈盈一握。与熟悉的记忆毫无偏差。
田中尘决定做最后的确认。男性的火热,缓缓逼近浑圆的后股。
如晴剧烈的低吼,在后股上接触道坚挺的火热时,她猛地平静下来,不再挣扎,目光转寒,冷声说道:“你若是这样强暴了我,我会一辈子看不起你。你不会想让自己的妻子被人如此强暴吧?”
这一句话似晴天霹雳一般,在田中尘耳边一阵轰鸣。他木然的停下所有动作。火热的激情渐渐萎缩。良久,他慢慢松开如晴,低声道:“对不起,我失礼了。”
得脱后,如晴回身一巴掌扇在田中尘脸上,冷漠的注视过来,也不遮掩完全**的娇躯。她抬手一指房门,语气似吹拂了千年的寒风,道:“吴大人,请你马上出去。”
“对不起。”
“请。”
一男一女,**身躯,相对而立。之间的距离却不过一尺,但心中的距离却遥远如天涯。
田中尘目注如晴完美的娇躯,在她冷淡之极的目光中,一声长叹,**着身子,出了房间。
出去不久,屋内断断续续传来抑制不住的呜咽。
“我都在做什么?”田中尘心中充满无尽的懊悔。“无论她是不是疯女人,我如果真的用这种手段,她都会恨我一辈子。”
回去后,田中尘在房中想了良久,最终选择赔罪。在厨房里,他准备了一个时辰,做了二十道不同风味的菜,亲自端到如晴的房间中。
在第一次送菜时,如晴正躺在里间的床上。田中尘一声不吭,把菜肴摆在桌子上,重新将其他的菜端上来。
在第二次送菜进来时,如晴端坐在桌子旁边,她表情冷漠。对进来的田中尘看也不看。田中尘把菜肴摆放在桌子上,也不说话。继续离开。
第三次时,依旧如同第二次一般,唯一不同的就是,如晴已经自顾自的吃饭。
当最后一次送菜上来时,如晴吃饱后,重新回到了里间。自始至终,她没有对田中尘说一句话。
怔怔的注视里间半晌,田中尘亲自把菜撤了下去。菜肴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石桌上摆不下,便摆在地上。
吴中闲从院外走了进来,看到院子里丰盛的菜肴,他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田中尘给吴中闲递上一副筷子,两人坐在石凳上,享用起来。
“没有想到如晴小姐还有这么好的厨艺。”吴中闲边吃边夸赞。
田中尘意兴阑珊,淡淡的说道,“不是她做的。”
“不是如晴小姐,还能是谁?这厨艺堪称绝世,除了如晴小姐这么心灵手巧的女子,我想不出其他人能做的出来。”吴中闲无比享受,咽下口中的菜肴,他似乎意识道还有两名女子与田中尘有关,快速的补充道:“当然,兰小姐,月痕小姐也是心灵手巧的女子。”
提及白兰和王月痕,苦闷中的田中尘还是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兰儿和月痕心灵倒是真的,但手巧却算不得。这菜是我做的。”
“嗯!”吴中闲瞪眼看过来,见田中尘表情严肃,不似说谎,他连忙点点头,不再吭声。男人下厨,并不值得炫耀。
“你这次找来,有什么事吗?”
吴中闲猛的起身,恭声道:“禀教主,有一件大事需要教主出面。”
“什么事?”
“教中一位重要的人物需要教主见她一面。如果教主能够争取她支持我们,我们一统圣教的大计,无人可挡。”
田中尘百无聊赖,点头道:“好。”他懒的去问,这位她是谁。
吴中闲在田中尘答应后,笑了,“教主,我出去把她请进来。她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说完,他转身去了。
田中尘在佳肴前,痴痴的发呆,他懊悔之余,想的都是如何恕罪。强奸自己的妻子,也是强奸,同样罪不可赎。他是如此的忏悔,以至于有人来到身侧都不知。
“吴大人相公,你我分开不过片刻,竟会如此迅速的再次相见。真是有缘啊!”美丽的声线即便如此阴阳怪气,依旧柔媚的让人心动。
田中尘木然的转头看过来,齐媚儿娇美的容颜入眼后,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苦涩的笑着。“对不起,我心情不好,暂时不要与我说话,好吗?”
田中尘示弱的反应出乎意料,齐媚儿皱起黛眉,盈盈坐下,“大人有何心事?”
田中尘抬手指向地上,长叹一声。
齐媚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满目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心中一动,食欲大起。突然,呼的一声传来。再看时,多愁善感的田中尘,此时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
吴中闲的老脸黑了下来,田中尘逃跑的过于不知所谓,比之宁随心的随心所欲还让人难以理解。他连忙向齐媚儿赔礼,道:“圣女,教主标新立异,风格就是如此,请你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齐媚儿冷冷的笑了,她从未被人如此无视过。
吴中闲一头冷汗。
“零儿,坐下陪我吃饭。”齐媚儿拿起田中尘的筷子,想了想,一把折断,扔在地上。“我不信他下次还能躲开我。”
话音方落,又是呼的一声,田中尘重新出现在三人眼前。“我见人多,筷子不够,去拿筷子去了。”他解释道。
齐媚儿冷冷的哼了一声,她不相信。吴中闲则一脸强笑,他明白,如晴还在屋子里,田中尘不会真的走的。
第五十二章 相互算计
夕阳下,两男两女在院子里吃大餐,气氛十分融洽。吞咽之余,齐媚儿低声问道:“屋里的那个哭泣的女人是这一次来联姻的女真公主吗?”
这问题让犯错的田中尘一阵烦闷。“不是。”
齐媚儿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说也奇怪,此女五官精致,气质优雅,看过去清新亮丽,但她的笑容却可以猛然让她转变成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让她在突然间显得妩媚诱惑。“你好色的性格果然一点没有变,连太子的女人你也敢动,胆大包天啊!”
“两位怎么认识的?”吴中闲听两人对话,云里雾里的,开口问道。
田中尘随意道:“我与她不算认识,只是曾经凑巧见过一面,没有深交。”
“是吗?”齐媚儿露出让田中尘讨厌的笑容,“吴郎啊,你我都已经是夫妻了,怎么会没有深交呢?”
吴中闲微一错愕,不解所谓的夫妻关系,但田中尘经常有美女陪伴,这倒是事实。露出喜悦之色,他道:“两位关系密切就好,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圣教中的大事。教主,你与圣女成婚,对我们的统一大计再好不过。”
田中尘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耐烦的看了齐媚儿一眼,沉声道:“你玩的不要太过分。”他清楚,齐媚儿说两人是夫妻,不过只是对他的报复。两人都不是一见钟情的笨蛋,也都不是遵从圣旨的良民。暧昧可能有一点,但却不存在半分情义。
齐媚儿笑而不答,但也不再说过激的言语,只是问道:“喂,你怎么对我们教教主之位感兴趣了?据我所知,你并非恋栈权位的人。”
吴中闲转头看来,隐蔽的向田中尘打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过激的言语。
田中尘点点头,表示收到示意。他道:“武功修炼到了我这种程度,确实已经不再恋栈任何权位,对你们教的教主之位也不放在眼里。但你们现任教主实在太讨人厌了,他总是不安分,说不得把他赶下来,换一个安分的教主上去。”
吴中闲脸色灰败,丫鬟零儿不屑的笑了。
“虽不知你真正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远高过我却是不争的事实,恐怕快到道修之境的,却也有资格说这样的大话。”齐媚儿郑重的点点头,“见你说的是真心话的份上,我答应帮你。”
在内心深处,她却有另外一番计较:既然你要成为教主,看你还如何躲开我。总是无视我的你,会有重视我,甚至无法离开我的那一天。
她答应,只为了得到重视,至于田中尘的回答,完全被她无视掉了。
“哦?”田中尘连同吴中闲,还有灵儿都吃惊的看过来。这个过程,实在太简单了吧?
田中尘修炼圣教第一功法的假话,吴中闲打算做为杀手锏来用,只是还不及使出,事情就结束了。顿时心中有点失落。虽然过程简单,也不够爽快,但结果确实想要的。
众人开始商量大计。大计害死不久前吴中闲与田中尘定下的。引来敌人,下毒,暗算,偷袭,然后就是毒药控制。简单的总是最有效的,关键是有没有狠毒的心肠来施行计划。
小丫鬟零儿听两位大男人以数字来代替生命,卑鄙无耻的言语,让她心中一阵恶寒,盯着田中尘丑陋的面容,突生一阵厌恶。她转视自己小姐,却意外发现齐媚儿露出的是赞赏之色。她无法理解自己小姐的想法。
齐媚儿似乎注意到零儿的异常,她笑道:“对付敌人不能有一丝谦让,不然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这样无所不用其极是好的,比之乱发善心的傻瓜大侠要强上百倍。”
“可是,他们也应该光明正大呀。”
“反正都是杀人,阴谋暗算是杀,光明正大也是杀,被杀的人总是要死的。在两者之间,当然选择对活人来说是最省气力的方法。我们是魔教弟子,你不要把自己当作正道人物。”美丽的女子说的却是如此冰冷的话题,让人感觉情形诡异。
商谈结束了,三人定下了初步计划,大意是:齐媚儿借身份之便,召集在太原处的魔教高手,田中尘负责事前下毒,在众多“叛徒”中毒后,吴中闲善后。计划十分简单,“叛徒”的结局都被定位在“投降生,反抗死”。
田中尘站起身,抱拳道:“既然决定了,那么就马上行动吧!恕在下不送三位。”
齐媚儿微笑道:“能不能在此借宿一晚?”
“当然不行。”田中尘一口否决,“你不想我晚上跑到你房间里,做些什么夫妻之间才有的事吧?”
齐媚儿白了他一眼,继而随吴中闲离开。
两人出了院子,齐媚儿低声问道:“吴长老,你是怎么与这个人认识的?”
“这个,这个。”吴中闲不敢透露田中尘的身份,只好道:“是随心公子介绍认识的。”
“师弟介绍的?”齐媚儿玉手扶额,感叹道:“师弟也会交朋友吗?”在她的印象中,宁随心性格古怪,做事不遵常理,别说交朋友,便是带在身边的属下也只有吴中闲。如果不是他治理下属很有一套,加以其他弟子的威望都被他打击过,不然,他根本无法登上少教主的位子。
吴中闲回了一句至理名言,“朋友不要太多,一个便足够了。”
院子里,田中尘吩咐两个下人收拾残羹冷炙,转身回房。路经如晴房间时,还是禁不住敲了敲门。
“本宫暂时不想见你。”淡淡的声音毫无情感,好似她正在自言自语一般。
田中尘低声道:“对不起。”但屋中再无回应。
这一晚,田中尘在床上,听的都是如晴的低声呜咽。
次日,田中尘早早起床,做饭,送饭。如晴如昨日一般,起来吃饭。然后躲进里间。如果不是她喜欢吃田中尘做的菜,她绝对不会出来见田中尘。这一点可以看出,厨艺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
田中尘收拾碗筷,嘴中嘱咐道:“你身上的毒已经帮你解开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你的真气就可以恢复。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小心一点。现在的太原府不平静,你不要乱跑。”
如晴沉默不言,田中尘叹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出了城,往西走,不久来到一处庄园,这是魔教在山西聚会的公众场所。田中尘刚来到门前。吴中闲从里面迎了出来。“毒药准备好了,就等公子来配置了。”
“召集的暗号准备的怎么样了?”田中尘边走边问。
“昨晚已经刻满大街小巷,只要是圣教里的弟子,都应该接到消息。”
“午时前必须把一切结束。”田中尘中午还要回去给如晴做饭,现在他正处赔罪期间,一切都是如晴最重要。
“应该可以结束。我通知他们在巳时三刻来到这里。如果公子的毒药效果好,半个时辰足以解决他们。”
“放心,我的药都是最有效的。”田氏毒药,精品保证。
于此同时,在城里,同一句话在另外一个人嘴里说出。
“放心,我的药都是最有效的。到时只要你们将这些药丸射在他们脚下,药粉便会迸射而出,继而让他们中毒倒地。”张寒落坐在轮椅上,表情冷淡的向面前三位躬身而立的魔教高手说道。
“这药性这么强,有没有解药?”一人问道。
“没有,所以你们要小心。虽然只能让中毒者浑身无力。但对付一个女人已经足够了。”张寒落解释到这里,冷冷的看过去,沉声道:“记住,这个圣女我要活的。”
“是,这件事,我等一定会为先生办好。”一人谄媚的笑了笑,“希望事成之后,先生能够在教主面前替我等美言几句。”
“会的。你们快些去吧。”
三人离开后,这间客栈房间只剩下张寒落和阿大主仆两人。阿大关上房门,在三人走远后,他轻声问道:“公子,你为什么要抓这个圣女?”
“她是吴常戎的妻子,我需要她来控制吴常戎。”
阿大恍然道:“原来是为了小姐的安全。”
“嗯,吴常戎已经成了太子最倚重的人,控制他等于控制了太子。在不久即将到来的长安乱剧中,吴常戎这个人,可以保证婉容的安全。”提及张婉容,张寒落露出一丝爱怜的笑容。
“小姐不是说,那个田中尘会保护她吗?”
张寒落肃然道:“我怎么会把妹妹交给别人保护?我是婉容的哥哥,保护她是我的责任。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语气一顿,他又道:“除了保护婉容,我还需要这个吴常戎做一些事。”
阿大点点头,不再吭声。
双手以难以想像的速度,不断的把药材扔进火上的罐子中,不片刻,一个个瓷瓶被装入毒药。吴中闲看着眼前高效的一幕,一阵激动,问道:“教主,这药真的可以让人一闻倒地吗?”
“要不你自己试一试?”
吴中闲凑近要闻,田中尘又道:“首先声明,这迷yao没有解药。”吴中闲连忙屏住呼吸别过脸去,小心翼翼的盖上瓶塞。
“到时怎么用?”
“这一种毒药,药效剧烈,发作快,到时摔破瓶子,就可以毒倒一片人。至于那一种,药效轻微,发作缓慢,则放在门前,让进来的人都中毒。一快,一慢,双重保证,怎么样?”
“教主,你真是太伟大了。”
双方都在计划生化武器为主的战争。
聚会时间终于到了。为了防止意外出现。魔教“叛徒”这边听从张寒落的命令。一拨一拨的来到庄园。如果一拨流的跑过去,容易引起齐媚儿的疑心。
张寒落与阿大,等在庄园不远处的小树林中,监督整个计划的进行。而田中尘躲在庄园里,与齐媚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双方都很悠闲。
渐渐的,人逐渐到齐,挤满了整个院子。
之后,在恭迎声中。魔教圣女齐媚儿面蒙纱巾,款款从大堂里走出,在众多痴迷的目光下,俏生生的站在台阶上,准备接受魔教众人的膜拜。
田中尘与吴中闲分别立在她的左右,他们双眼四下扫视,对毒药的效果进行评估。据吴中闲的手下汇报,每一位教徒都从正门进入。这意味着,他们都中了慢性毒药。
只要拖一拖时间,事情就会十分顺利。
三名顶级高手站在众人前排,中间一人上前一步,高声道:“请圣女出示令牌。”
齐媚儿抬起右手示意。小丫鬟零儿手端托盘走下去。托盘里放着一块墨绿色的玉佩。三位高手见到玉佩,相互对视,继而点了点头,确认了齐媚儿的身份。
“我等参见圣女。”三人领头跪拜下去,在他们身后,其他教众也相继跪拜。
齐媚儿妩媚的看向田中尘,嘴角带着一丝俏皮的微笑。田中尘回以微笑。轻轻额首,齐媚儿面容一整,开始训话。
灿烂阳光,温和的照耀在虔诚的教众身上,他们跪拜在地,以至高的礼仪表达心中的敬意,耳边是美丽圣女轻柔的训导声。这柔美的话语,体贴温馨,让人如浴春风。而在他们身体内,阴毒的毒素正在慢慢扩散。不久,他们将跌倒在这光明的阳光之下。美丽的声调之中。
田中尘没有去听齐媚儿话语的具体内容,他抬眼注视遥远蔚蓝的苍穹,心中想的都是如晴的事。相比魔教的事,他更在意自己的女人。
吴中闲一脸激动,事情是如此顺利,让他几乎不敢相信。双臂因心情的激奋而颤抖,他定了定神,长吸一口气,暗道:田公子的药果然是好药,连他们也无法发觉自己中毒。
所谓的他们,是台阶下三位顶级高手。
齐媚儿的训导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尽,拥有无尽之势。台阶下的三位心怀鬼胎的顶级高手,绝望的发现,齐媚儿无法在短时间内结束。他们微微别了一下脸,偷偷的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不耐烦。
中间那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另外两人得到暗示后,提及身上的真气,准备行动。
“我圣教自第一代创立至今日,已有千年之久。”齐媚儿的话题依旧停留在千年前,按照时间顺序说下来,恐怕需要一天时间,才能说道今天。
终于,下面的人克制不住了,中间那人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齐媚儿无休止的言论。在齐媚儿话语断下来的瞬间,他快速的插口道:“圣女,请你直接说重点。”
齐媚儿点点头,对方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早有准备,“好,那么我就直接说了吧。找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有一件事向你们宣布。”
“什么事?”
齐媚儿整了整心中的想法,就要开口说话。旁边的田中尘猛的挤过来,一把将圣洁无比的她扯了下去。
“喂,你干什么?”齐媚儿不顾形象的大声质问。
田中尘把冲过来的齐媚儿重新推了回去,不耐烦的说道:“你啰嗦的太多了。”这句话让下面的不少人点头不已,以至于让他们暂时忘记自己的圣女被人粗鲁的对待。
“我还有事,无法与你们在这里耗时间。”田中尘这话让下面的人不高兴了,他们一个个从地上站起来,那位领头人手指田中尘,厉声质问道:“你是谁?怎敢如此对圣女无礼?”话语方落,下面乱哄哄的吵成一团。
吴中闲正期待后继发展,事情被田中尘一搅。顿时全乱套了。他黑着脸转过头去,懒得再看下面一眼。
“我是谁?这个问题不重要。”田中尘大声压下院子中的哄闹,“重要的是你们现在的情形。”
“什么情形?”领头人原本抛掷毒药的手,重新把药丸扣在手心。
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动手。
田中尘抬头看了看日头,计算一下回去做饭的时间,好男人的他有点心急。“之所以把你们这群笨蛋找过来,是为了制住你们。”
“啊!”下面顿时炸开了锅。
“怎么会这么巧?”三位高手相互对视,心中同时如此想到。
“别大惊小怪的。”田中尘的嗓门之大,远远超过常人,下面的繁杂声再次被盖过。“我不服现在的教主,想要自立为教主,所以要对付你们,就这么简单。权利争斗,这很正常。”
刚才隆重的如同典礼一般的气氛,此时成了菜市场的哄闹。下面吵吵闹闹,有人把兵器拽了出来,准备与田中尘动手了。
远处的张寒落听到隐约传来的纷杂声,笑对阿大道:“开始了,不久就会结束,你我现在回去吧。”
阿大点点头。推动轮椅,往回走去。
领头高手高抬手臂,止住教众的喧闹,院落再次恢复平静。
远处的张寒落神情一动,抬手止住了阿大,皱眉道:“怎么这么快便结束了?”想不出原因,他又道:“还是在这里等一下吧。”
平静的院落里,领头高手目注被田中尘推到一旁的齐媚儿。眼中历芒闪现,他沉声道:“圣女,他说的是真的吗?”
齐媚儿抬手指着田中尘,气道:“你问他,现在他做主。”
田中尘不耐烦的道:“不要这么多废话,实话告诉你们。”他居高临下的扫视院落中人,露出不屑的表情,“你们现在都中了我的毒。不答应投靠我,便会死路一条。”
闻及中毒,院中一片哗然,每人都连忙运行真气查毒。
好机会!
田中尘快速的把怀中的瓶装毒药扔出去。几个瓶子在院子中心的半空中相撞,一团烟雾从瓶子中散出,快速的向周围弥漫。
烟雾所过之处,原本站立的人纷纷倒地。
众教徒察觉一样,不及理会真气检查的结果,连忙侧身闪开,脱离烟雾扩散的范围。
就在此时,吴中闲也动手了。他学着田中尘的样子,把袖筒里的瓷瓶掷出,瓶子在半空中相撞,释放烟雾。
两人都是手快之人,几乎在一个瞬间,院子里布满了烟雾。
下面三名高手不及射出他们的药丸,逼不得已的跃上台阶,如果任由田中尘两人继续施毒,他们将有败无胜。此时,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田中尘和吴中闲,要出解药。当然,有机会他们也会掷出药丸。
面对扑来的高手,田中尘露出骇然之色,这让扑向他的两名高手心中一喜。“他武功不高。”两名高手能从田中尘蹩脚的表现中感觉出来,因为田中尘出手太没有章法了,更没有任何招式可言。
扑向田中尘的两人,在还未来到田中尘身前时,其中一人转向吴中闲,配合另外一人拿下吴中闲。
田中尘在对方来到近处,惊慌的注视抓过来的手掌,他抬臂抱住头,尖叫一声转过身去。
“不过如此!”这人心中充满不屑,方才他见田中尘在台上侃侃而谈,以为这是一位深不可测的高手,不想田中尘的表现如此不堪。不由得,他手上的速度降了几分。敢于背对他这位顶级高手,田中尘明显什么都不懂。
在手指即将接触田中尘的脖颈之际,他耳边突然传来呼的一阵风声,继而手臂猛然一紧,所有攻势被瞬间化解。他骇然看去,眼前依旧是背对他的身影,但手臂却被一直用力的大手死死攥住。手臂上的真气,正在快速的溃散。
他还不及反应,又是呼的一声,他的脖颈被紧紧的扣住。他圆睁双眼,看的真切,在他面前,两只手臂以违反人类常态的姿势伸展在他眼前。
双目慢慢变黑,继而失去意识。在他昏迷前,他惊恐的想道:“这是什么武功?”
田中尘卑鄙的手段,诡异的出招,一招拿下一位顶级高手,这让旁边观战的齐媚儿大吃一惊,“这个家伙武功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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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
田中尘信手把昏迷的高手扔在地上,之后,他顿足扑向吴中闲,在吴中闲的配合下,又是一招,把另外一人打昏。
剩下的一人,大惊失色,田中尘的武功之高,出手之卑鄙,都出乎他的想象。像田中尘武功高到如此程度,依旧背后暗算为主的人,实在没有见过。他明知不是田中尘和吴中闲的对手,连忙纵身后撤,同时打算扔出张寒落给他的药丸。
在他跃起的同时,田中尘直射过来。田中尘速度之快,似离弦之箭,瞬间来到他的面前。几乎出于本能,他抬手挡在身前。
碰的一声,拳头砸在手臂上,巨大的力量让此人横飞下去,他的臂骨也被当场折断。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田中尘留下一名断臂高手,心急做饭的他,纵身跳出院落,向回家的路跑去。
“教主放心,一切交给我好了。”吴中闲心情十分愉快,他看了看脚下两名昏迷了的顶级高手,又看了看跌入人群中的那位,心中一阵骇然:田公子的武功比随心少爷高出很多,此等顶级高手在他手下,会如此不堪一击。
齐媚儿目注田中尘离去的方向,露出沉思之色,她发觉,田中尘确实有无视她美丽容颜的资本。“青年一辈里,他绝对是第一人。只是不知那位田中尘如何。”
第五十三章 太多变数
院落里一片狼藉,在刺目的阳光下,一个个无力的躯体,横七竖八的歪倒在地上,在他们周围,薄如轻纱的烟雾依旧笼罩。
战事还没有完全结束,跃上高墙的教众正与吴中闲安排的手下厮杀在一处,不断的有人从墙上跌回院落,继而吸入迷烟,瘫倒在地。这群人中,又属长相淫邪的骆天松最为活跃,他不仅学了田中尘的武功,也学了田中尘不与敌人正面对决的风格,他在墙头上左躲右闪,以偷袭为主,每一次出手都会有一人被他逼下高墙。
“不错,这个骆天松不错,若是能注重再加以培养,倒能成为一个人才。”吴中闲心中感叹后,面带微笑的看向混乱不堪的院子。
虽然被不知所谓的田中尘胡搅蛮缠的乱弄一通,但就目前的效果而言,确实是完美的。要暗算的对象正在步入早已准备好的陷阱,而己方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剩下的就是拿下他了。”吴中闲走向那唯一剩下的高手,他有十足的把握将对方击败。
顶级高手似乎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他掏出一把圆珠形暗器,凶狠的对视吴中闲,厉声道:“吴长老,接我的暗器!”奋力掷出暗器。
吴中闲不屑笑道:“傻瓜才会接你的暗器呢。”天知道暗器上有没有毒,见识田中尘的下毒伎俩后,他对任何东西都小心谨慎起来。毕竟卑鄙无极限。
他侧身轻易的闪开暗器。暗器落在台阶上,发出砰砰的响声,碎片爆裂四溅,同时一股无色香味从圆珠中散出。
“这个程度的暗器是伤不了我的。”吴中闲微笑说道,他有着胜利者拥有的从容和自信。
这位顶级高手无动于衷,他又掷出一把暗器,袭向西靠中的齐媚儿。
齐媚儿正在思索田中尘为什么突然跑了,被暗器打断思路,她轻巧的躲过去。
“这个程度的暗器也能伤人?你不会被教主的武功吓疯了吧?”吴中闲讥讽道。“怎么样?我选择的教主,比你们选的教主要强吧?”他又走了两步。突然身体一阵无力,心中不及明白发生什么事,便软软的跌倒在地。自信的表情在脸上还不及褪去,眉头就被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同时,美丽的齐媚儿小姐也露出不解之色,随着吴中闲一同萎坐在地。
“你下毒了?”吴中闲指着高手沉声问道。
这人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他左手握着折断的右臂。感受一阵阵撕裂的疼痛,厉声道:“你们可以用毒,就不让我用了吗?”
他环视周围一眼,地上躺满了随他到来的属下。他不清楚田中尘的毒会不会致命,如果都是致命的毒,地上的属下将无一能够存活。
“快点给我解药,不然,我杀了你们两人!”这人说话之余,不断的把药丸扔出墙外,墙外吴中闲的手下。连同魔教其他教众,都在毒药中倒地。
骆天松见事不妙,看了地上的吴中闲和齐媚儿一眼,连忙跳下高墙,逃窜离开。
吴中闲暗自埋怨田中尘跑的太早,口中道:“毒药是有解药的,但不在我身上,解药都在教主身上。”
事情变化的太快了,刚才意气风发的他,此时不得不好声好气的回答对方的话。
“什么教主?”提及田中尘,这人依旧露出余悸之色,他看了看被折断的手臂,与田中尘交手的瞬间再次被回想。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在真气完全溃散中,他被动的承受死亡的恐怖。如果田中尘能头多出手一次,他必然与两位同伴的下场一样。他无力反抗那种诡异的武功和出手方式。
“有没有其他的方解毒?”他不想再次面对田中尘,如果去找田中尘要解药,恐怕一个照面下,他就会被打倒。思及田中尘方才不知所谓的表现,他可能不及开口就要被田中尘打昏。
吴中闲见这人情绪有点失控,怕他出手对付自己。连忙道:“让我想一想,或许教主把解药留在这里了。”
“快想!”
“可能在后院仓库里。你去看看,教主是在那里炼制毒药的。”吴中闲尽量拖延时间,期待这人身上另外一种毒药发作。
希望教主的双重保险有效。吴中闲暗暗祈祷,他的希望全部放在田氏毒药的药效上。
这人上前,一把提起吴中闲,沉声问道:“仓库在哪里?”
吴中闲浑身无力,只好撇了撇嘴,道:“庄园的西北角,你去了自会看到。”
这人得到答案,重重的点了点头,继而转脸看向齐媚儿,目光露出狠历之色,“圣女,你也背叛教主了吗?”
齐媚儿无力的摇摇头,她轻声道:“我怎么会背叛圣教呢?你也看到那人的武功了,你们三人联手也撑不了三招,我怎么能是他的对手?我说被他逼着做这件事的。”她长出一口气,庆幸道:“你能逃出他的毒手,真是太好了。快些离开,通知教主小心此人。唉,快点走,那人马上就会回来。”她在吓唬人。
闻言,吴中闲怒生道:“圣女,你明明已经承认教主的身份,此时为何要变卦?”
“我是被逼的。我不像你,你这个叛徒……”
两个人开始争吵!
这位高手在两人的争吵声中,渐渐的迷茫,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不知哪一个人说的才是真话。“不要吵了!”实在受不了的他,高声大喊。在两人停下争吵后,他心中开始有另外一番思量。
吴中闲,没有用,且背叛圣教,该杀!
齐媚儿,有用,有没有背叛圣教不重要,要带走!
这人心中有了决议,冷冷的对视吴中闲的眼睛。平静的说道:“吴长老,你不应该背叛圣教。”说完,他抬起手掌。
“田公子,你害死我了。”吴中闲心中涌出无尽的苦涩,“你为了早点回去做菜,来讨好女人,就把我害死,我死的不值啊!”
致命的一掌缓缓落下,在抵达吴中闲胸口时,无力的垂落下来。同时,这人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哈哈,毒性终于发作了。”吴中闲露出得意的笑容。
人生就是如此,大起大落。
不远处的齐媚儿也露出苦涩的微笑。
院落里,一片混乱,无论敌我,所有人都歪倒在地。他们相互仇视对方,明知道自己若有一丝气力,便可杀尽众多高手,偏偏体内没有一丝气力。
苦笑,大家都在无奈的苦笑,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田中尘出了庄园并未回城,他疾步北上,不过半里路程,眼前出现一片树林。他运功于耳,全身听去。之后,他纵身入了树林。
树林内,枝叶茂盛,落叶成片。在黄绿相间的树叶间,田中尘高速且小心的腾挪身形,似无声的幻影,在林木间掠过。
田中尘停在一根横生而出的树干上,运功于眼。定定望去,十丈外,一条窈窕诱人的身影静静站立,在她面前,是一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参见公主。”
“嗯。”这声音轻缓,冰冷。
田中尘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方才就是因为听到如晴的声音,才打乱计划,提前跑了出来。
“小王爷希望公主早些赶到长安。”
“我的事,我自有抉择。”
“是,公主招小人出来,不知有何指示?”
“你们这些密探在大康这么多年,有没有吴常戎这个人的资料?”如晴的语调淡然。
“原来她这么恨我啊!”田中尘一阵苦笑。如果如晴在提起他时,能够充满恨意,他还好受一点,说明她没有忘情,但此时的淡然冷漠,则表示她不再在意他。
蒙面人恭声道:“据长安里的情报,吴常戎此人贪财好色,但武功却极高。至于来历,则不明,师承也不明,性格不明,所属势力不明。”他连续几个“不明。”
“哼!”如晴讥讽道:“你们对他恐怕什么都不知道吧?”
“此人出现仅有一个月,却极快的站在大康权利的中心位置,我等不及搜索他的资料。不过小王爷却下了关于他的指示。”
“什么指示?”
“让公主尽量接近此人,最好能够控制此人。”蒙面人冷冰冰的说道。
如晴淡淡的看了黑衣人一眼,无力的说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黑衣人施礼,纵身离去。
如晴静静的站着,仰天闭目,长叹一声,纤长的娇躯在高大的林木下,渺小、孤单、寂寥。
田中尘顿时有一种抱她入怀的冲动,他想了想,还是纵身追向蒙面人,他想问清楚如晴的事。
论及速度,江湖上几乎无人是“单腿青蛙跳”田中尘的对手。在灵敏听力的帮助下,田中尘很快追上蒙面人。
纵身而上,蒙面人只来得及听到一声风响,身子都不及转过来,便被田中尘抓住了喉咙。提及真气,真气自然无用,心中大骇时,脖颈被紧紧的掐住。
揭开蒙面人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文质彬彬的老脸。“汉人?”此人的容貌气质,如同一位教书先生。
“你是谁?”黑衣人惊呼道,他武功还算不错,在田中尘手下,却连一个照面都走不了,顿时一阵恐慌。
“喂,你敬业一点,好不好?你是密探唉,刚才还提我呢,怎么见面就不认得我了?”田中尘说着,右手一巴掌扇在黑衣人的嘴巴上,灵巧的手指瞬间把黑衣人的所有牙齿都打了下来。他捏住黑衣人的下巴,把和着血的牙齿从黑衣人嘴里倒出来。
“好了,你嘴里的毒药出来了,自尽暂时没有机会,还是安心和我谈一谈。”
抓住人。然后直接打嘴巴,恐怕只有田中尘如此。黑衣人首次遭遇异类,防范的不够及时,顿时失去了自尽的机会。“你要谈什么?”他牙齿全落,说话时漏风,口音走调,听起来十分滑稽。不复之前密探所拥有的干练与冰冷。
“谈一谈你刚才见的那位公主。”田中尘把黑衣人拉坐在地上。自己也坐下,以聊天的方式,问道:“据我所知,你们这位公主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出现的吧?以前从未听说过她。”
黑衣人好奇的看了田中尘一眼,他体内经脉畅通,真气无损,他不明白田中尘为何不制住他的真气。“难道你不怕我偷袭吗?”他心中如此想着,马上付诸实践。他抬手一掌拍向田中尘心口。
田中尘随意一抓,把黑衣人的手臂抓住,顺手扭断手臂。提醒道:“别偷袭我了,即便是顶级高手,这么近的距离,也得老实的坐在我面前。”
黑衣人抱着被折断的手臂。咧牙痛呼一声,继而怔怔的注视田中尘,一脸的不相信。
“别看我年龄不大,武功却不错,你们的小王爷完颜无忌在我面前,也撑不过几招。”田中尘用语言打击黑衣人的心神,“他都不如我,你远不如我,这很正常。现在说吧,你们的公主是从哪里来的?”
“公主一直生活在部族中,只是她性格孤僻,外人很少知道她。”
“公主的武功从哪里学的?”
“部族里的武功秘笈很多,公主是自学的。”
田中尘点点头,道:“谢谢合作。”
听到田中尘这句话,黑衣人瞳孔缓缓放大,整个人轻松许多。
“你说的虽然都是假话,却让我明白了如晴应该不是简单的一位女真公主。”田中尘注意到。这句话说出来后,黑衣人的瞳孔急速收缩。“你说假话的本事不如我。嘿嘿,谢谢你,提醒你一下,你一个密探,哪里有机会知道一个‘外人不清楚’的公主的事。唉,骗人不是你这样骗的。”
黑衣人顿时面白如雪,方才,他真的以为自己骗过了田中尘,并因此而自豪,但现在……
“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还是能够说假话,反正你的真话和假话对我来说,没有区别。”田中尘双目放光,得意的笑道“问题是……,咦?自尽了?”
黑衣人为了保存秘密,自断经脉。他口角溢血,死亡在即,死亡前他疯狂的眼神紧紧注视田中尘,似乎他赢了一般。
田中尘好不失望,依旧笑着,“笨蛋啊,现在才想起自尽,是不是晚了?嘿嘿,我故意说那些话,就是逼你自尽的。对你这么一个所知不多的小密探,除了刚才的问题,我根本没有其他问题了。哈哈,你这么笨的人也配做密探?”
黑衣人的瞳孔一阵紧缩,脸上的得意瞬间不见踪影,抬手奋力指了指田中尘,似恼,似怨,恨意无限的倒在地上。
“死汉奸,就是死,我也不让你痛快。骗不死你!”田中尘狠狠的骂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去。
广袤的原野上,多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树林中,如晴已经离去。田中尘有点失望,原路返回。路经庄园时,他毫不停留,继续前行。
还未跑多远,一个人影从一旁的灌木丛中窜了出来。“大侠,大侠,救人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田中尘不由得停下脚步,定睛看去,却是狼狈不已的骆天松拦在不远处。“什么事?”
“大侠,不好了,吴长老和圣女都被抓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骆天松惊慌失措的喊道。
田中尘连忙询问,骆天松开始解释。当田中尘听到吴中闲中毒倒地后,眉头皱了起来。“好吧,我与你回去看看,笨蛋啊!只剩一个人了,还对付不了。”一句话,把两位魔教大人物都骂了进去。
骆天松惭愧的点了点头,当时的形势确实是一片大好,在吴中闲和齐媚儿倒地后,形势完全逆转了过去。
张寒落与阿大进入院落时,也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眉头直皱。地上全是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站起来,大家都瞪着双眼,相互对视,极力的修炼传说中的“眼神杀人神功”。
“我的毒药的威力有这么大吗?”张寒落难以置信的问道。
阿大点头,不屑的看了地上一群人,恭声道:“不好说。或许这群笨蛋不懂的如何使用,所以才……”
“公子,快救一救大家,我们都中了他们的毒。”那位清醒的高手出言打断了阿大的猜测,这让阿大很不爽。
“中毒?”张寒落仔细看了看脚下卧躺着的人。“嘴唇发白,鼻子冒汗。你们是不是全身无力,真气丧失?”
“不错。”
张寒落眉头皱起,右手拍打轮椅的扶手,沉思片刻,继而笑了。“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只是迷yao。等药效过了,就会恢复正常。你们不需担心。”
吴中闲目注张寒落,冷汗流了出来,“张公子,我魔教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暗算我等?”他清楚轮椅上英俊青年的可怕,在宁随心不招惹人物的名单中,此人排名十分靠前。
张寒落面上没有多少表情,他轻声道:“你知道我,就应该知道我的作风,我的眼中只有我想要的结果,没有其他的顾及。”他转眼看向齐媚儿,又道:“阿大,推我过去。”
阿大推起轮椅。两人来到盘坐在地的齐媚儿身前。齐媚儿优雅的点点头,道:“看的出来,张公子的目标应该是小女子。”
“不错,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不知小女子能帮公子什么忙?如果能做到,小女子自当权利以赴。”齐媚儿妩媚的声音似清澈的泉水,蕴含最天然的魔力,让人不由得怦然心动。
面对绝美的容颜,娇媚的声音。张寒落表情淡然,“你的美色对我无效。劝你还是收起来的好。我们还是快些谈正事吧。”他说着,从轮椅的扶手处掏出一颗药丸,顺手递给旁边的齐媚儿,道:“毒药,我研制的,没有起名字。服食后,每一个月必须服食我配置的解药,不然便会全身腐烂。”
“你好毒啊!”齐媚儿娇笑道,“对一个美丽的女子,你用这种毒药,显然的为了毁我的容。”
“按时服用解药,会有美容的效果。”张寒落补充一句,“快些吃下吧,让我动粗就不好了。”
齐媚儿奋力的抬起右手,要去接药丸,但却无论如何抬不起来。努力两次,失败后,她笑了,“等我的相公来了,让他喂我吃,好吗?”
“你相公?”张寒落皱眉看来,“吴常戎?”
疑问刚刚出现,答案便出来了。
田中尘也是带着惊讶进来的,他一路走来,啧啧赞叹,这么离奇的场景他是第一次得见。“大家好,我又回来了。”
那位高手闻言,快速看过来,见到田中尘的笑脸后,他容姿焕发的大脸顿时苍白如雪。他今生最恐惧的事,便是方才他们三位顶级高手瞬间溃败,而进来的此人,就是恐惧的源头。
院落里,无论敌我,所有人都转脸看过来。有人面露惊恐,有人露出微笑。
“相公,快来救我。”齐媚儿不顾形象的大声招呼,这让阿大稍有不耐烦的情绪,他似恼似惧的看了田中尘一眼,他依旧记得一个月前伤在田中尘手下的事。倒是张寒落,依旧是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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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关切的望过去,见美丽的女子被人控制,他顿时激动不已,“别杀他,别杀他。”
张寒落见到田中尘这番表演,眼脸微微降下,继而猛的睁开,淡然道:“你就是吴常戎吗?”
“少爷,是他。”阿大咬牙切齿的回答道,“当日就是这小子出手救下那个废物的。”
田中尘目注阿大,似乎要确认阿大的样子,他缓缓走上前来,“你是?对不起,可能我忘了,我们真的见过吗?”
“哼!当然见过。”阿大对自己被暗算受伤的事耿耿于怀,如果不是张寒落的医术高明,他已经双手才残废了。“你还记得那个晚上……”
就在此时,田中尘纵身冲上,身形似幻,瞬间来到阿大面前。田中尘出手,从来都是不遵常规,只要时机合适,不会具有任何顾忌。
阿大正沉寂在回忆中,即兴发挥口才,进行叙述,不及防备突然而来的偷袭。他只觉得眼前一暗,阳光尽去,一只雪白的手掌似魔神的死亡之手,伸了过来。他根本无法反应。
砰的清脆声响,阿大眼前的暗影再次消失不见,如同它的到来一般,它的消失伴随的也只是一阵破空声。抬眼看去,田中尘依旧站在原地,脸上还是微笑,身旁的张寒落还是淡然从容,唯一不同的是,周围所有人都露出骇然之色。脚下,几十枚突然出现的铁针,静静的躺着。
“这位瘸子,你的速度好快啊!”田中尘少有的夸别人,就在方才,如果不是张寒落及时射出暗器,他已经把阿大控制在手中了。他没有想到,看起来最没有威胁的瘸子,竟然会有那么快的速度,且暗器也是最寻常的铁针。
就速度而言,张寒落给他的感觉和当日与岳父大人王傲交手时的感觉相似,都是一种超出常人的快。“道修!”
第五十四章 不知所谓的落幕
道修之境,也有层次之分。据王傲介绍,田中尘隐隐约约的知道,道修大致分为三层,第一层“非常道”,第二层“众者妙”,第三层“无所惧”。而王傲只是初至“众者妙”之境,便已经可以延年益寿,青春永驻。据说第三层“无所惧”,是一种万年永恒,生死由心的境界。由于本性中的好高骛远,田中尘没有去追问最低级的“非常道”之境中的神通。
问及田中尘的惊叹,张寒落淡然依旧,“吴兄好眼力,在下初入道修不久,所识不多,让吴兄见笑了。”
话语方落,顿时一片惊呼,所有人,包括吴中闲,齐媚儿,都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怔怔的注视过来。
道修,这个一直存在于传说的境界,首次出现在大众眼前。
事情有点复杂了。
田中尘收起笑容,抱拳行礼,沉声道:“不知在下能否向阁下请教几招?”他嘴中如此说,心中却一直打着猥琐的念头:如果这个瘸子真是初入道修,凭着我无敌的身死之气,应该可以在近距离暗算成功。只要动手抓住他,就有机会杀了他。此等敌人,还是早点杀了的好。
“我们还是不要比斗的好。”张寒落说着,从轮椅的扶手夹层中,抽出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剑。这让田中尘一头一颤,小心几分,他现在还没有到刀枪不入的境界。“我没有太大的把握赢你,你也应该没有把握赢我,比试起来甚为无聊。再者,现在我把握主动,没有比试的必要。”他说着,短剑伸到齐媚儿玉白雪嫩的脖颈处。
“把这颗毒药服下。”他淡然的说道。
田中尘首次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见张寒落不理会他的挑战,只是自顾自的展示对齐媚儿的威胁,他也不强迫。马上十分敬业的露出一丝心急焦躁的表情。“不要吃。”嘴中如是说,他心中对美女是否服药,并不太在意。
齐媚儿抬手一指田中尘,对张寒落恳求道:“我相公关心我,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这颗毒药让他替我吃?”
“对,我可以替她吃。”田中尘真情实意的喊道。
吴中闲看到田中尘的表演,顿时茫然不解,在他的印象中,他的教主阁下并不是愿为别人牺牲的好人。
张寒落掏出另外一种药丸,扔给田中尘。淡然道:“你把这颗毒药服下,我便放了她。”
“好!”田中尘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义不容辞的把药凑近嘴边。他嘴巴半张,神色凄苦,似生离死别一般,在众人的眼中,他就是情圣的化身。
齐媚儿一阵感动。心道:“原来这个混蛋把我看的这么重。我就说嘛,我这么美丽的人不会有人不喜欢的。除非他是残废。”想到这里,她目光凛厉,狠狠的瞪向张寒落,张寒落就是残废。
在药丸即将入口时,张寒落依旧神色不变,短剑直指齐媚儿细嫩的脖颈。田中尘的眼睛快速的转过来,之后,把药丸从嘴边挪开,沉声道:“我怎么知道我服药后,你一定会放了我妻子?”
张寒落不理田中尘,他把手中的毒药送到齐媚儿嘴边,沉声道:“他不会吃的,你死心吧,你现在快点把毒药吃了,我们才能进入正题。”
齐媚儿惊奇的看向田中尘。
张寒落解释道:“他不是一个笨蛋,无论他喜不喜欢你,都不会服食那粒药丸。因为他不会给我控制你们两个人的机会。”
“你既然知道他不会服食药丸,为什么还要给他?”齐媚儿皱眉问道。话一出口,她便明白过来,自答道:“那粒药丸是解药吗?”
“不错。”张寒落点点头,“一个月后,你服食那粒解药,之后的解药,我会派人送给你。”
把解药当毒药送出去,他早就看穿了田中尘的小把戏。
“人都说,张寒落阴谋诡计,暗算无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让人敬佩。”齐媚儿彻底死心了,张开小嘴,把毒药吞了下去。
当然,吞药期间,田中尘少不了配合着说一些肉麻的话,应一应生离死别的场景。齐媚儿此时也知道某人在演戏,没有再被感动。
张寒落在齐媚儿服下毒药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之后,他对齐媚儿说道:“第一件事,你们回到长安后,全力保护婉容。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就只有这些吗?婉容是我朋友,即便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她。”齐媚儿开始拉关系,“其实,你根本没有让我服毒的必要。”
“服毒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其他的事,我以后会通知你们。”张寒落说完,命令阿大推动轮椅,来到田中尘面前。
田中尘一脸愤慨之色,苦大仇深的盯过去,“你给我妻子吃的是什么?”
张寒落紧紧注视田中尘的双眼,嘴中答非所问的说道:“你最好不要出手,不然你一辈子也得不到解药。”
田中尘怒发冲冠,猛的大声吼道:“好!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会还给你的。”侧身让出一条路。
张寒落目光依旧紧紧注视田中尘,毫不放松,同时吩咐阿大道:“推我出去。”
阿大狠狠的盯了田中尘一眼,继而快步推着轮椅前行。在轮椅经过田中尘面前时,张寒落的短剑不断的颤动,他时刻在防范田中尘。
此时,院落里寂静无声,唯有车轴转动声。气氛压抑之极,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这里。
在气氛压抑道极点,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唉,算了,我就不出手了。”
田中尘时刻准备偷袭的态度,赢得了张寒落的敬重。张寒落点点头。淡然的说道:“有你这么卑鄙的人保护婉容,我暂时可以放心。如果三个月内,婉容平安无事,我就帮媚儿小姐解毒。”
“解不解毒随便你,中毒的又不是我。”田中尘无所谓的回答,让齐媚儿反常的露出一丝妩媚之极的笑容。在笑容之后,眼神深处有一片寒彻入骨的冰冷,她快要受不了这被人无视的感觉了。
张寒落沉声道:“如果媚儿小姐无法威胁到你,我可以找你关心的女人威胁你。不要逼我那么做,你应该清楚我有那个实力。全力保护婉容,只要他平安无事,我们可以做朋友。”
田中尘笑了笑,没有回答。
当轮椅越过田中尘,抵达院门前的时候,那位“背叛”高手猛然问道:“张公子你这样走了,我们怎么办?”
张寒落淡然的声音传来:“吴大人不会杀你们的。”
轮椅声渐渐远去。
田中尘无聊的环视一眼,对身后的骆天松道:“你在这里照应,我应该回去做饭去了。”他抬头看日头,猛然跳了起来,“坏了,时间过了,大家,再见。”话语才落下,他的身影已经越过高墙,刹那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位传说中的道修高手,一位不弱于道修高手的高手,还有一片躺在地上的高手,骆天松首次感觉到,生活原来会如此精彩。“吴长老,现在我应该怎么做?”
吴中闲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齐媚儿,低声说道:“先找一个侍女,把圣女扶进去。”唉,教主走的太匆忙,忘了照顾一下圣女,毕竟是夫妻关系,教主这种做法实在太无情了。
埋怨只有一声,他随即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中。虽然事情变化的离奇古怪。但最终是他这一方面控制了局面。他看向不远处的那位高手,他露出得意的微笑。“教主的毒药可以用来控制他们。”
田中尘赶到家中的时候,午时刚过,如晴背对院门,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午后灿烂的阳光,照在柔顺乌黑的秀发上,反射一片刺目的光芒。雪白的衣裙轻柔的套在玲珑的娇躯上,看着纤弱的双肩,坚强的支撑宽松的衣裙,那柔美的弧线让人心动。
田中尘压制心中的兴奋,缓步走过去。她低了一下头,亮丽的黑发中,细长雪白的脖颈如一副秀美的山水画一般,缓缓展现天地至美。
“你在等我吗?”田中尘一阵心动,嘴巴恶毒的他也在此时笨拙的不知说什么。
黑发挥洒,发丝在半空中飘逸,如晴精致的五官似一种撞击式的强烈震撼进入眼帘。她露出一丝自认为妩媚的微笑,“算是等你吧。”这微笑很美丽,但不自然。
田中尘看着美丽却勉强的微笑,为美丽而迷失的灵魂重新回归。“等我为你做饭,是不是?”
如晴瞪眼看过来,露出错愕的神情,随即失笑道:“也可以这么说,我说过,除了你做的饭,其他人做的我都不吃。所以,现在我一直没有吃饭,很饿了。”
“好的,我这就去做饭。”田中尘笑道,之后走了出去。
身处无人的院落,寂寞再次袭来,如晴定定的注视田中尘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僵硬的双臂笨拙的摆动两下。“为什么我无法去骗他?”她低声呢喃。她不清楚,为什么那熟练无比,可以骗过所有人的微笑,在田中尘面前,会如此不自然,会如此脆弱?
饭菜端了上来,两人相对而坐,对视一眼后,如晴再次露出微笑,这一次,微笑依旧勉强的让人心酸。
“如果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你的笑容,真的很不好看。”
田中尘中肯的评价,换来如晴一个艳丽且自然的微笑。“不准你这么说我。”
田中尘哈哈大笑,道:“这样的笑容就对了。”
如晴闻言,表情顿时冷了下来,她不再笑了。
饭后,田中尘邀请如晴一同去街上逛一逛,如晴低头沉思片刻,十分勉强的答应了。她本不想答应,但要完成接近田中尘的任务,不得不答应。
“既然要一同出去,为了方便,我看我们还是扮成夫妇,如何?”田中尘笑着建议道,他有把握如晴会答应,毕竟她的任务在那里等着她完成呢。
果然,如晴依旧是犹豫片刻,最终艰难的答应下来。
“晴儿啊,你的这个任务如果我不充分利用,我就是大笨蛋了。”田中尘心中想着,嘴角露出猥琐的微笑。他喜欢这种猫和老鼠捉迷藏的感觉,很有趣,很好玩。
“我帮你装扮的丑一点,怎么样?”
“不要,我就这个样子,还是你自己装扮一下吧。”
“果然,女人都这么臭美。”田中尘丢下一句中肯的评价。让如晴白了一眼,“陪一个美丽的女人出去,不是更让你们男人有自豪感吗?”
“好吧,我也给你一点自豪感。”田中尘说完,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一下银票。之后,把面具揭了下来。英俊的原貌,在历经沧桑之后,终于重见天日。对着镜子,他自我感觉,“嗯,不再像坏蛋了。”很遗憾。
如晴还在她房间里,田中尘来到门口,靠在门框上,背对房间。“喂,你已经够美丽了,还要打扮到什么时候?”
如晴一边整理发髻,一边转脸看过来,在她眼中,是一个背影。“你准备的这么快?也对,你长的那么丑,无论如何也有碍观瞻。”
疯女人,果然报复心最重,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打击报复!
田中尘想了想,还是掏出几根铁针。手指夹住铁针。针头向下,顿时一把梳子形成,他也自顾自的梳理头发。无聊也是无聊,不如找一点事做做。
如晴走过来,见到披头散发的某人在用诡异的“梳子”梳头,绝美的小脸顿时黑了下来,“你这个人总是这么异类吗?”
“我很少梳头,在以前,都是我的妻子帮我梳。”田中尘不由得想起正在闭关的王月痕,白兰喜欢自己洗澡,而王月痕喜欢帮他梳头。在两人相处的日子里,几乎她每天早上,无论她有多么忙,她都会亲自帮他梳理头发。按照她的话说,她喜欢给自己男人梳头的感觉。他每一次都会告诉她,应该是男人帮女人梳头,而她听到这话,只是笑。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哦?”田中尘缓缓从幸福的回忆中走出,“提及梳头,我想起一个人,走神了。”他把自己的“梳子”展现在如晴面前,道:“你帮我梳一次好吗?”
如晴断然拒绝道:“不可能。”她手指锋利的针头,低声问道:“这个是暗器吧,为什么都是绿色的?”
田中尘也看过去,随即失笑道:“拿错了,拿错了,这些都是有毒的。”
如晴黑着脸,冷声道:“快点把头发盘起来,你本就丑陋,此时披头散发的样子,和厉鬼没有多少区别。”
“是吗?”田中尘快速的扎起头发,其动作之快,让如晴目瞪口呆。眨眼间,杂乱的发丝,整齐有序。
如晴睁大美丽的双眼,感叹道:“你梳头的功夫真厉害,如果你的武功……”在双目第一次接触英俊的面容,熟悉的人猛然陌生起来。她停下了言语,怔怔的看过去。她曾许多次,在心中为田中尘的长相而叹息,他很优秀,无论武功,心智,身份,地位,在男人中,他都算的上第一流的人物。如果他有一张俊秀的面孔,当是一位完美的男子。
此时,奇迹似晴天霹雳一般,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眼前。不知为何,她只是怔怔的注视,嘴中恶毒的言语失去了那唯一且明显的攻击目标。
“我这个样子,陪你出去,能不能给你自豪感?”田中尘笑了,俊秀容貌上的微笑,让笑容中的洋洋得意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如晴没有回答,她缓缓的低下头,在下巴垂落到胸前时,她猛然抬起头,眼中光芒万丈,“你是怎么变的这么好看的?能不能帮我也变漂亮?”
田中尘的笑容,凝滞在脸上。他呆呆看着眼前露出强烈渴望的美丽双眸,浑身一阵乏力,觉悟了女人是难以理解的动物。他快速的说道:“我们还是上街吧。”
街上。如晴亮丽的容颜引来路人一次又一次的注目,田中尘的容貌,让路人不断感叹两人是如此的般配。如晴冷漠的表情,在无数路人赞叹的目光下,终于有了一丝缓解。
“我要这个,我要那个,还有这些!”店铺内,如晴纤纤玉指,遥指四方,几乎整个店铺的物品都被她指了一遍。
白兰的逛街是缠磨,王月痕的逛街是高效。如晴的逛街是不知所谓,她似乎在购物上,掺杂着自己对田中尘的报复。她总是想要购买一切。
田中尘身上的银票,足以买下一条街,对美丽人儿的要求,一一答应。却有一点无论如何也不做。“东西买下来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带回去。”
“你这么有钱,能不能雇几个人过来帮我把东西带回去?”如晴低声询问。
田中尘断然道:“想都不要想!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有力气抱回去。”
“那好!”如晴冷冷的笑着,她快步走出店铺,不久一队人跟她一同走了进来。她抬手一指店铺中的货物,对进来的人道:“这里的东西,你们一人取一件,算是我送给大家的。”
“多谢小姐。”鼎沸的人声中。人来人往,货物一件件被取走,不久,整个店铺空空如也。
如晴对着田中尘,得意的笑着。
“没有关系,我有的是钱。”田中尘无所谓的笑着,“知道吗?朝廷迎娶你的聘礼,我留下一大半。这些钱,足以买下这整个太原城所有的店铺。如果你不怕累,我们可以继续。”
如晴长吸一口气,贴近田中尘,低声狠狠的说道:“你这个死贪官!”她的花钱报复计划,在贪官田中尘面前失效了。
“你果然一点没有变,报复别人也是这么单纯。”田中尘在如晴埋头苦思的时候,挖苦道:“以前,我没有武功,不是你的对手,才会被你欺负。现在,嘿嘿,你要品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如晴白了他一眼,想说自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人,但当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为了任务,我应该暂时隐瞒。”她心中给了自己一个适当的理由。
店铺老板的脸似盛开了的莲花,脸上每一处都诉说心中的喜悦,他激动的言语,结结巴巴。把两位财神送出店铺,他蹦着回到店铺。“希望每天都遇到这样的好事。连积攒的货都两倍价格卖出去了,真是上天保佑啊!”他转头看向渐渐行远的两条人影,感叹道:“这两个人是谁啊?长的跟仙人似的,还这么有钱。”他看的真切,被田中尘拿出的银票,都是上千两的大额银票。“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有钱的人。不行,得通知众位同行一声。”
在两人逛街的路才走到一半,几乎整个太原城都知道有一对十分有钱的神仙伴侣,会傻乎乎的买东西。可是,如晴小姐再也没有做无聊的事,这让很多人极其的失望。很多人中,有商家,也有跟着两人一同走,希望占便宜的路人。
许多人悄悄的跟着两人走了一路,见两人不再“大方”的分发东西,只好伤心的退去。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都不约而同的回避昨天不愉快的强奸事件。说着说着,不由得谈论到了菜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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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你的厨艺师承何人?我虽对中原的菜肴所知不多,但也清楚你的菜肴囊括了五湖四海的地方菜,未曾有人能够有你这般精于任何菜肴。真是让人惊叹啊!”
灵敏的鼻子,灵敏的嘴巴,灵活的双手,再加上整个御膳房的菜谱,田中尘的厨艺,如果差的话,就是他的智商有问题了。
田中尘不以为意的说道:“粗陋之艺,不登大雅之堂。不知你信不信,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下厨。”他一直都是一个懒惰的人,能够使别人做事,绝对不会自己动手。当然,涉及到女人和报仇的事,另当别论。
“说的也是,一个大男人家下厨,想一想都让人恶心。”如晴不放过任何打压对方的机会。
“好啊,以后我就不做菜了。”
美丽的女人马上补救,她扯住田中尘的衣袖,急声道:“说笑而已,请你不要见怪。”
“你的嘴,真的有这么馋吗?”
“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菜做的太好了。”如晴嫣然笑道。
两人谈着轻松的话题,不知不觉的走向了人烟稀少的小巷。两人进入一条小巷后,后面一对手持刀剑,面目狰狞的大汉,堵住了巷口。于此同时,与两人迎面而来的是一群手持棍棒的地痞流氓。
如晴不屑的看了这些人一眼,此时她身怀武功,自然不把这些普通的街头地痞放在眼里。
“从来没有被人劫持过,今天倒是尝了一回鲜。”田中尘说着话,一把拔出腰间的宝剑,准备动手。宝剑出鞘的同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从剑鞘中钻出,扩散开来。最靠近田中尘的如晴首当其冲,在幽香过后,她体内的真气顿时消失无踪。
“你下毒?”
“这等场面,自然要英雄救美。救美的首要前提,就是美丽的你要处于弱势,现在你失去真气,不是他们的对手,才符合我救美的事实。”暗算者,自有他的一番歪理,且这歪理是如此的理直气壮,让人几乎无法反驳。
如晴顿时玉脸泛黑。
第五十五章 真的喜欢你
遇到敌人后,被自己人暗算,这本就可以让人把肺气炸,但接下来的一幕,如晴即便是凄凉恢宏的丞相,也不由得火气冲天。
田中尘在暗算如晴后,侧身闪开,同时对地痞流氓叫道:“美人在哪里,我和她没有一点关系,请你们放过我。”他说着话,脸上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摆明的是故意让她难堪。
“原来是一个没有用的小白脸。”领头的那位抠鼻屎的流氓不屑说道。
田中尘对这种负面评价没有一丝反感,他本就是不在意别人评论的家伙。“诸位大哥,这事与我无关,你们放过我吧。”
在众流氓不屑之时,如晴看不下去了,冲过去,一把拽住田中尘,脸对脸,恶狠狠的说道:“你这样做,就不怕我恨你一辈子?”
“一辈子?更好,这说明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如晴被彻底打败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要逃命。”回答的是那位抠鼻屎的地痞,“小娘子,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你还是跟着我吧。虽然我王二哥没有小白脸长的好看,但绝对不会让小娘子受苦。”
如晴见王二哥抠鼻屎的样子,顿时一阵恶寒,她扯着田中尘的衣袖,紧紧的抓住。相比这群地痞带来的危险,他更加害怕那个王二哥的恶心。
“我是小白脸,最是没用。你们继续,我先走了。”田中尘掰开如晴拉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要离开。
“不许走!”王二哥一声大喝,“把你身上的银票留下来,不然我让人打死你。”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银票,相比美人,银票却更加重要。
“好!”田中尘跑到如晴身边,掏出银票,递给她。“拿着,先帮我收起来。”
地痞们见到这一叠厚厚的银票,眼睛顿时直了,一片吸气声中,他们愣在了原地。几十万两的银票,足以让这群地痞疯狂。
如晴也惊讶田中尘的银票会有这么多。她木然的结果银票,出于好奇,看了看这叠银票。而田中尘趁此机会,开始向外撤。“喂,你要去哪里?”当她发现田中尘逃离时,连忙问道。
清脆柔美的声音,没有唤回田中尘。却唤醒了因痴迷而疯狂的地痞们。王二哥高喊一声,“上。”前后围堵的地痞们疯狂的涌了上来。
人影憧憧,无穷无尽,在猛烈的人潮中,一位俏丽的女子满脸怒容的站立。她仰着美丽的俏首,怒视苍天。
在地痞扑上来时,如晴出于本能,将银票塞入怀中。挥拳出腿,将一名名抢上来的地痞击退。她虽然失去真气,但体力还在。武功招式也比这群街头地痞强上百倍。每一个扑过来的地痞,不及近身,便被击倒。
“好看,就像舞蹈一样美丽。”田中尘站在不远处的高墙上,惬意的看过来。人群中,如晴洁白的衣裙飘然翻飞,似一朵艳丽的白莲,在不断演示美丽的盛开过程。他观赏之余,不断的计算时间,在美丽女子虚脱的那一刻。便是他出手的时机。一般,被救的人越为难,她对救她的人越感激。
没有真气,如晴对地痞们的伤害不大,倒下的地痞不断的从地上爬起,在万能银票的吸引下,似发了情的公猪一般,不要命的扑过去。
慢慢的,如晴的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出手的力道不再威力十足。田中尘靠过去,谨慎的看着,唯恐自己的疯女人被地痞碰到。
如晴奋力一拳打在一人的胸口上,中拳那人后退两步,却没与倒下。她心中一阵苦涩,她的力气所剩无几了。“吴常戎,如果我活下去,我一定要你后悔!”她心中恨声不断,眼前一片人影让她一阵绝望。
背后有一把剑刺过来,她极力躲闪,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她身上已经无力了。剑,无法躲让,她黯然的闭上双目。“我死了,他应该会伤心吧?”心中无限怨恨,在这一刻,猛的转换成了一种诡异之极的期盼。
如晴做好了被剑刺中的准备,在等待中,她等来了一声惨叫。当啷一声,那柄剑跌落在地。她转过身去,高墙上一人惬意的坐着,他晃动双腿,脸上挂着可恶之极的微笑,半眯着眼看过来。
“混蛋!”如晴高喊一声,对身周的兵器不再躲闪。
这一刻,既让她高兴,又让她气恼的事情发生了。地痞们不断的发出痛呼,每一个攻向她的人,都抱着手腕退了回去。她看的真切,他们的手腕上,都插着一枚她曾见过的铁针。
“他明明就是在戏弄我。”如晴有了觉悟后,不再动手,她定定的站在原地,在兵器临头时,也不去闪躲,有人帮她应付一切,一切危险都是虚妄。
虽不断的被人照顾,但心中却无一丝感激,她死死的盯住高墙上的田中尘,目光中充满了怒火。
王二哥在中了一枚铁针后,抬首看向高墙上的田中尘,“小白脸,你在暗器伤人。”
田中尘嘿嘿的笑着,回答道:“不错了,只是伤你,没有杀你,你应该感激我。要知道,在我的暗器下,很少有人能活下来。”死在卑鄙暗器下的高手,很多,这类的地痞能存活下来,倒是极为幸运。
又有几人在银票的诱惑下扑过去,然后抱着手腕退回来,几乎没有人能躲开铁针的暗算。不久,痛呼声中,不再有人敢上前。
王二哥虽然武功不行,但也算见过一点世面。他见田中尘相距五丈外,细小的暗器例不虚发,心下一阵胆寒,他明白这样的准头需要何等的功力。“这个小白脸可能是传说中的江湖高手。看起来,很像比李捕快的武功还要高。”李捕快,三流的江湖小人物。想到这里,他的脸一下子变白了。“惹恼了这样的高手,我的人再多出十倍,也不够他杀的。坏了我刚才怎么敢叫他小白脸的。”
被银票刺激发烧的脑袋,在此刻终于冷静下来。
“大侠。”王二哥高声叫道,他拱手施礼,礼节虽然不伦不类。态度却诚诚恳恳。“我等笨蛋有眼不识泰山,见钱眼开,得罪了少侠和小姐,你老人家大人大量,不要见怪。请大侠放过我们吧。”言语颠三倒四,没有一点逻辑,他被吓住了。
众多的地痞听王二哥服软求饶。都不解的看过来,同时也渐渐的从钱眼里冷静下来。此时,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开始想,“能有这么多银票的人,是我们这群不入流的地痞能得罪的吗?”有十几万两银子,足以让江湖三大杀手阻止杀他们十多次,想到这里,不少人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事情有点意外。本来,地痞坏蛋继续悍不畏死的冲过去,至少要有女真普通士卒的士气,然后,田中尘,所谓的英雄,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救出美丽的女子。
“不准求饶!”田中尘厉吼一声,他声音如此之大,众地痞吓的缩身后退。
王二哥连忙恳求,“大侠,我们真的不敢了,饶了我们吧。”他见田中尘依旧不松口。咬牙道:“要不,我们给你老人家跪下?”
坏人,突然间成了无害的绵羊,而英雄,却似一个恶霸。至于主角,美丽的少女,则露出狠狠的笑容。
如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让田中尘心灰意懒。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众多前来打劫的地痞道:“别跪下,都走吧。以后不准出来作恶,不然我杀了你们。”
“是,是,大侠大人有大量。”王二哥带着手下,一路赞扬的退出了小巷。
田中尘跳下高墙,迎接他的是如晴鄙夷的目光,“你这么做是不是很无聊?”
田中尘摇摇头,“我至少清楚一件事,你有九成的可能是我的妻子。因为,只有你才会这么倔强。刀剑临头时,不躲不闪,你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吗?”
如晴冷冷的看过来,不再说话。
田中尘微笑着靠过去,右手快速的把如晴怀中的银票取了回来。“保存时间结束,物归原主,谢谢你。”
方才为之奋不顾身,身处险境的银票,被轻易的取走。如晴心中百味陈杂,她不舍的看向银票,继而一个白眼送给田中尘。一个大转身,她起步就要离开。脚跟突然一阵酸麻,双腿颤了颤颤,上身向后跌去。
田中尘连忙一把抱住,笑道:“你累了,我抱你回去吧。”救美虽然没有,但结果还算理想。
“我不要你碰我。”如晴剧烈的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最终任命,被田中尘横抱在怀。“你不怕你的太子知道你这样对我吗?他会杀了你的。”
“这个天下没有多少人能杀了我。”田中尘说完之后,又补充道:“也没有人能伤的了你。”
回想方才一幕,如晴不知为何,却信了这句话。“能不能给我讲一讲,你和你妻子的事?我现在对她很好奇,很想知道,她是怎么让你这么可恶的混蛋喜欢上她的。”
“嗯,这件事很简单。”田中尘回想与疯女人在漆黑山洞中的甜蜜岁月,不由得笑了,“我之所以爱她,是因为,爱是做出来的。”
“咦?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如果你不介意,我在回去之后,慢慢的向你解释。”
怀抱美丽的女子,在大街上踱步慢行,田中尘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在褒贬不一的目光下,他悠然自得。他本就是不在意别人看法的人。这让如晴不禁抿嘴笑了。
两人回到院落,如晴浑身酸软。无法下地,被田中尘送到床上。这一次他很老实,没有动粗。“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饭。”
“嗯。”如此回答,一道暖流在体内不知名处泛起,似电流般瞬间蔓延全身。
才诡异的让人浑身冰冷的孤单,在暖流下,消失无踪。
田中尘小心的掩上房门,抬腿就要赶往厨房。突然两个人影自院门走了进来。
因为与自己的女人相容恰恰,田中尘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兴奋状态不是身死状态,它没有无敌的感官。对于命运多劫的人来说,没有无敌的状态就意味着厄运。
齐媚儿笑的很甜蜜,一点都不见她有气恼的表情,似乎,吞服毒药的人是她的丑人,而不是她。“教主大人,如果不是你的衣服百年不换,小女子还真的认不出你。教主大人,真是英俊潇洒,让人心生爱慕之情。”
被认了出来,田中尘并不感觉怎么不好。相比而言,他觉得齐媚儿的态度很有问题。一旁的丫鬟零儿,在见到他的真面目后,目光惊奇的看过来。变脸,让人惊奇,这是应该的。但齐媚儿的目光中,只有深深的浓浓的情义,很反常!
“相公,从今日起,你我就不离不弃,让妾身来照顾你。”齐媚儿主动贴过来,揽住田中尘的右臂,双峰毫不保留的压过来。顿时一阵酸软从手臂传至全身。
刺激太大,田中尘连忙抽开手臂,后退让开齐媚儿,瞪眼道:“喂,女人,你要干什么?”
“难道你又忘了我的名字吗?”齐媚儿再次贴过来,口中轻柔的说道:“忘了也没有关系,我会每天陪在你身边,让你永远都记得我。”
“喂,请你不要乱套关系,你我的关系已经清了。你这样缠着我,还想不想圣教的圣女?”
“无所谓,我齐媚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即便你不喜欢我,但我把你当成我唯一的相公了。”
在齐媚儿阵阵逼迫下,田中尘重新退到如晴门前,他沉声道:“是不是因为毒药的事?放心,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把解药帮你讨回来。”
“圣教圣女是怕死之人吗?”齐媚儿俏皮的摆过头去,继而以幽怨神情的口吻说道:“在张寒落逼我服毒的时候,我体会到一种深深的,犹如深渊地狱的绝望,认为自己就要死去。在绝望中,我心中对你十分怨恨,怨你总是那么无视我。在服毒之后,我却突然想清楚了,我之所以会怨你,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话呢。”
齐媚儿深深的对视田中尘的双眼,轻声道:“信不信由你,我以后都会跟在你身边。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用圣教的誓言发誓。”这话让丫鬟零儿吓的小脸惨白。
齐媚儿竖起手掌,就要发誓,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如晴表情冰冷的走了出来。她先莫名其妙的瞪了田中尘一眼,继而看向齐媚儿。就在这一刻,两位倾国倾城的美人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如晴的表情依旧冰寒,似三冬腊月的寒风,带着可以改变天地的冰冷,让周围温度骤跌。
而齐媚儿神情的表情在对视时,缓缓的收了起来,脸上先是惊讶,继而寒冷,最终却有一丝微笑。“姐姐,你真美,你一定是公主殿下。也只有太子殿下才配的上姐姐。”
这一句话,让另外两个人的脸变了。田中尘本还有一点笑容,此时也与如晴一般,寒彻入骨。
齐媚儿快读的扫了田中尘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马上又道:“对不起,小妹说错话了。姐姐,小妹哪里说错了?不然,相公为什么这么凶狠的看着我?”
如晴闻言,猛的闭上双目,窈窕的身躯轻微的晃动一下,继而,她淡淡的扫了田中尘一眼,转身走入房间。在房门关闭的瞬间,那身影却是如此的孤单。
就在此时,田中尘突然反常的露出一丝笑容。“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并不是对我一点情义都没有。”抱着这个异类之极的想法。他对莫名其妙的齐媚儿赞赏的点点头。“表现的很好,我请你吃饭。”
“妾身不敢,妾身会照顾相公的。”齐媚儿低声羞涩,似初见公婆的新妇,诱人之极。
田中尘为了照顾心中的老婆,自然要亲自下厨。齐媚儿跟过来,见田中尘手持锅铲的样子,大吃了一惊,“相公,这事还是我来做吧。你这样做,妾身……”
“别妾身妾身的,听的让人烦。以前你并不是这么俗气的女人,今天怎么了?难道那毒药会让你变傻吗?”
“不是,只是听吴长老说,男人都喜欢无才有德的女人,所以,我才这个样子的。”
“我这么像俗气的男人吗?”
“不像。那我以后就不那个样子了。”齐媚儿说完,把手伸过去,道:“给我,我来帮你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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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田中尘不信任的看过去。
“别那么看不起人。”齐媚儿夺过锅铲。教训某人道:“我的厨艺不比我的琴艺差。这么说,你应该有所体会了吧。我嫁给你,会是你今生最大的福气。”
田中尘侧身闪到一旁,与丫头零儿一起看娇柔的小女人表演。他不忘打击,道:“如果你的厨艺是你的琴艺,那我我要说,我的厨艺要比我对琴艺的理解好要高。也就是说,比你强太多太多。”
“哼!”旁边的零儿嗤之以鼻,道:“说大话。”
“你一个小丫头,懂得什么?你家小姐的琴艺也只配骗一骗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外行。在我眼前,她从来没有得意过。”话语才落,铛的一声传来,锅铲险些把锅底打烂。齐媚儿连忙转头送过来一个歉意的微笑。这微笑是那么的真诚,真诚的有些假。
齐媚儿没有说错,她的厨艺确实很高明,做出来的菜不弱于那些皇宫内的御厨,色香味俱全。她做了四道小菜,一道汤,热情的端了过来。
田中尘偿了一口,想说一些缺点出来,但想一想,今日的齐媚儿过于反常,如果再加以刺激,可能会衍生很多种后果。依照他的运气一直不好,所谓的后果一定非他所想。评价到了嘴边,吞了回去。
“零儿,快点把这些菜端上去。”齐媚儿下达对零儿的命令后,温和的笑容送给田中尘,“相公,我们走。相公啊,这可是你第一次无法挑我的缺点。”
“别忙,菜不够,我也来做几样。”田中尘生怕如晴不吃齐媚儿的菜,到时就尴尬了。
不顾齐媚儿的反对,他来到炉灶旁,开始忙碌起来。锅铲翻飞,火舌吞吐,灵活的双臂有序而高效的忙碌。见一味味佐料,恰到好处的融入在锅中,齐媚儿以行家的眼光看来,只觉得眼前的厨艺绚丽多彩,似表演展示。刚才悠然升起的一点自豪感,此时不知去向。
厨艺,若是输给一个女人,她尚无话可说。眼前,毫无悬念的,她输给了一个男人,一个她打算嫁过去的男人。她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一些什么。
一份份菜肴,外表美观,香气四溢。零儿再次进来时,也呆了呆。“这个人怎么不去做厨子?”
田中尘也做了四个菜,停手后,吩咐零儿端出去。齐媚儿迎过来,苦涩的笑了笑,“我拜你为师怎么样?”
“免谈。”田中尘自认为无法教她灵敏的嗅觉,味觉,和双手的灵活,没有这些本领,和他比厨艺,都是免谈。
菜端了上去,如晴表情冷淡的坐在桌子旁,她看也不看田中尘。除了吃菜,她就不时的与齐媚儿对视两眼。虽是对视,但没有任何敌意,双方的眼神都毫不掩饰对对方美丽的赞赏。但两人的交谈,却干涩的让人难以想象。“吃这个,吃那个。”就是如此。
田中尘很不享受这种气氛,在饭桌上,他被完全无视了。
饭后,厨艺的比拼出了结果。田中尘的菜几乎被吃光,而齐媚儿的菜,只有很少一部分被吃。“人比人,气死人。”相比被张寒落逼迫服食毒药,齐媚儿更难以接受在厨艺输给田中尘,在她最得意方面输给一个最不想输的人,实在不舒服。
饭后,如晴老样子悠哉悠哉的回自己的房间,而田中尘因为有了小丫鬟零儿,也得意解脱收拾碗筷的责任。他起身要回自己的屋子,却被齐媚儿双手拽住。“相公,今晚我们就同房吗?”
听到这话,田中尘漱口的茶水差点吐出来,即便是不远处的如晴也停下了脚步。“这个,嗯,啊,哦。”
在田中尘不知所谓的回答中,如晴一直没有离开。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同房是早晚的事。”齐媚儿万分羞涩的低声说道,虽然声音不高,但足以让不远处的另外一女听到。“上一次我决绝你,是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今晚,我准备好了,你看。”她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来,却背过身去,不敢看过来。
如晴重重的哼了一声,继而快步离开。
田中尘向如晴逝去的方向,咧着牙大笑。如晴走远后,他转向齐媚儿,正经道:“媚儿小姐,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真的决定嫁给你了。”
“停,我才不信你会喜欢上我呢。说,到底有什么目的?”
齐媚儿认真的对视过来,她抿嘴,皱眉,幽怨而深情,“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好吧,你不说真话,随便你。反正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不会吃亏。至于同房的事,还是算了吧,再见!”田中尘结束没头没尾的谈话,起身离开。
目注田中尘离开,齐媚儿嘴角逸出一丝没有任何情感的冷笑。“我一定会让无视我的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第五十六章 又一个疯女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吴中闲来找田中尘汇报情况。暗算“叛徒”时,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意外,但一切都很顺利,在田中尘毒药的帮助下,那群人被吴中闲说服的说服,控制的控制,不归顺的都处理掉了。总之,太原,或者说山西道,已经全部落入吴中闲的手中。
早上,吴中闲把田中尘的太子令牌借过去,道知府衙门晃了一圈,把官府的事也搞定了。不到中午,田中尘带着如晴就上路了。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唯一意外的就是,齐媚儿莫名其妙的跟了上来。
“不准再跟着我们!”
“你是我相公,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跟着你。”
无奈之下,田中尘接受了齐媚儿主仆跟上来的事实。生活因为意外而精彩。
一路上,齐媚儿对田中尘极力讨好,她的每一次讨好,都让如晴的冷淡增加几分。而田中尘,面对美女的讨好,并没有多少激动,反而如晴的每一次白眼都让他心神激奋。至于丫鬟零儿,则被完全无视,在田中尘教会她赶马车后,她就成了一位车夫。不过,有一点她很满意,她喜欢田中尘帮她修炼武功。在田中尘如炬目光下,所有修炼上的缺点一一清晰,让她少走了许多弯路。
走了十多日,四人终于接近长安了。田中尘计算一番距离他学习那座山的距离,选择了在野外露宿。
晚饭后,他吩咐齐媚儿与零儿整理帐篷,他带如晴来到偏僻的角落。在一棵老槐树下,他低声道:“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如晴的回答依旧是那么的冷淡。
“一个确认你是不是我妻子的地方。”
“我不是你妻子。”
“是不是,你与我一同去一趟,就会明了。”
“好,我陪你去。到时你一定会失望的。”
“无论是不是,只要有一个结果,我就不会失望。因为在那里,我一定会见到我的妻子的。”田中尘有点亟不可待了。
“什么时候去?”
“现在。”田中尘确认时间后,回去对齐媚儿解释。其实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一句“出嫁从夫”,便封死了齐媚儿的任何理由。
“用不了三天,我便会回来,你先去长安城等我。”
齐媚儿乖巧的点点头,一副小媳妇模样。她最近都是这个表情,这个表情让如晴和零儿都很不舒服。如晴不舒服,是因为她本性的莫名奇妙;零儿的不舒服,自然是让她尊敬的小姐变化太大,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分手后,田中尘带着如晴向那座山峰奔去。虽是夜间,他眼神很好,半里内的事物清晰如昼间。他前面带路,如晴在后面跟随,一前一后,往那座山峰行去。
如晴的轻功很好,田中尘的速度更是无法可说,虽然姿势有点丑。两人的行程极快,不久便来到山下。抬头上望,山上漆黑一片。如晴缩了缩肩膀,有点害怕,低声问道:“今晚就上去吗?”
“不要怕,只要有星星。就没有任何东西能遮挡我的视线。”田中尘豪气干云的说道,“你说,是我抱着你上去,还是我拉这你上去?天黑,看不到路,山路陡峭,你若与我分开,难以上山。”
抱,非她所愿;拉,亦非她所愿。既然没有合适的选择,她宁愿等待。“我们明天上山。”
明天,这是一个十分久远的话题。此时的田中尘一刻都不想等,他一把抓住如晴的小手,沉声道:“别那么多无用的废话,你选择抱,还是拉手?”
“请你放开我。”
“我当你选择抱。”
“放开我。”
田中尘把如晴懒腰抱起,纵身向山上跃去。一路上,寂静的山道上,响彻如晴那美丽的声音。
“荒山野岭,没有人烟,你这样喊不过是多此一举。如果你真的精力过剩,不如唱歌让我听一听。”
“我死也不听你的摆布。”如晴狠狠的掐着某人腰间的软肉。
田中尘笑笑道:“你不是想听我和我妻子的事吗?现在我来告诉你,好吗?”
“哦?”如晴停下了蹂躏,“你说。”
“其实,我很爱我妻子。”田中尘低沉的声音,充满沧桑。“我和她认识是在半年多前,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一点武功。”
“你在骗人吧?不要告诉我,你的这身武功是遇到神仙,奇遇得来的。”如晴不是杀怪,她清楚即便天赋超出常人一万倍,也无法在短短半年里,从一无所知修炼到顶级高手的境界。
“奇遇算不上,诡异倒是真的,我修炼的功法是天下第一奇功,其主要特点在于一个奇字。我现在的武功,是最近一个月增长起来的。武功的事不要谈了。”田中尘注意道如晴撅着的小嘴,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我们回归正题。这座山是培养我武功和学识的地方,我在这里生活了六年半。”
如晴很想知道培育田中尘这种异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她目光扫视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六年半里,我学了很多东西,但都没有太大的用处。倒是他们给我安排一个妻子,让我最满意。”
“你的妻子一定很漂亮吧?”如晴轻声猜测道。
“你在夸奖自己吗?”田中尘笑了,如晴不再说话,他继续说道:“我没有见过我的妻子,所以也不知道她长的是什么样子。”
“什么?”刚决定死不开口的如晴,不由得惊呼出来。
半年的时间,最亲密的接触,每一次都在纷争中开始与结束,却总是有无限的回味。没心没肝的田中尘在下山前,能够爱上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自然有着难以言述的情感。
田中尘回忆以往,面带微笑娓娓道来,深情而幸福。如晴很少接触他如此正经的一面,听着他的言语,看着他的表情,在精彩的描述中,呆呆的,不做任何反应。
“现在想来,虽然我与她未曾许下任何山盟海誓,但在我心中,她早已是我的妻子。”田中尘轻柔道,“只是前不久,我武功还未打成,无力来找她。在武功略有成就后,我就遇到了你。你身上的体香是如此与她相似,身材也相差无几,还有容貌,你或许不知道,为了能够在见面时认出她,我曾无数次抚摸她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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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晴心中一动,叹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混蛋,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么深情的一面。”
“许多人都把真实的自己掩饰在虚伪的外表下,就像我的面具一样,它可以通过掩饰来保护我。”田中尘长叹一声,继而笑道:“现在我的武功有所成就,不再怕别人的威胁,所以不需要虚假的东西保护自己了。看着我,这就是我的真实面目。”
璀璨的星光,照耀英俊的面容。赏心悦目的五官,透着一股温和的气质,让人不由得心生亲近之心。
只有熟悉的人才清楚,温和的气质下,有的却是卑鄙无耻的作风。
“你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总要戴着那张丑陋的面具?”
“没有实力时,美与丑没有区别,保护自己的手段才是首要选择。一切都是为了安全。”
如晴听他这么说,点点头。知他心中一定有许多苦涩,轻声问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遇到很多危险。”
“这个,怎么说呢,好像没有。”田中尘露出苦笑,“我只是小心谨慎而已,倒是真的没有遇到什么苦难。”
如晴感觉自己的同情白费了,十分鄙视的白了田中尘一眼。
田中尘也认为自己有点诡异,只好转移话题。道:“我们继续。在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后,我确定你就是我的妻子。然后,我对你进行身材测量,便有了那天不愉快的事。”
“哼!”如晴冷冷看过来,那日的强奸事件,她依旧耿耿于怀。
“今天带你上山,就是找他们那群人对质,问他们,你是不是我的妻子。”
“如果我不是呢?”
“这个,有点不好办了。”田中尘首先想到的是杀人灭口。凌辱太子殿下的妃子,且这位妃子还是女真公主,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十分糟糕。只是,相处这么多天下来,他下的了手吗?“我坚信,你就是我的妻子。”
如晴苦涩的笑了笑,“如果我不是,你会不会杀了我?”
“不会,毕竟我是一个好人。”
“你是好人才怪了呢。”一眼白了过来,目光中透着欣悦的俏皮。
两人边说边走,不久来到了山上。田中尘轻易的躲过路上的暗哨,来到了他居住了六年的住所。简陋的茅草屋在北风中屹立,一片柔弱的灯光透过窄小的门缝照出,给予漆黑冰冷的夜晚一丝温馨的光明。
谁住在里面?
北峰北端,为之不好,道路崎岖,山风呼啸。当年田中尘因为无法修炼武功,被组织定性为废物,才被安排到这里居住。田中尘这样的废物并不多见,组织培育的成员也不会出现无法修炼武功的废物。
李才显,李爷,他在山上有自己的住所,田中尘曾去过,那李位置不错。所以,李才显不会无聊的来他这里住。
“有人。”如晴从田中尘怀中下来,指着茅屋低声道:“想象不出,你这么有钱的人,也曾住过这么简陋的房子。”
田中尘笑了笑,缓步走向茅屋。“我以前是孤儿,险些冻死。这点你也看不出来吧。来,陪我看一看这间屋子的人是谁?”
来到房门前,礼貌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温柔甜美的声音。“是谁?”
这声音让田中尘和如晴都呆住了。
世上如果有完全相同的两个声音,那么一个是原始声,一个是田中尘的模仿。如果在两者之外又出现了第三者,情况就难以明白了。
“请问是谁?”这问话声,让如晴险些以为自己在屋里说话。
屋内脚步声响起,屋内的女人缓步走到门前,她步履轻快优雅,完全展现暗组对成员严格教育的成效。
房门打开,温和的灯光猛然涌了出来,如怒潮,瞬间洒落在田中尘和如晴身上。脸上。灯光下,他们脸上的诧异无所遁形。
“你们是谁?怎么上山的?”女子文化的同时,纵身后退。她原本在门旁的身躯,瞬间回到屋内,屋内传来锵的一声,女子再次出现时,手里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
田中尘与如晴动也未动,只是呆呆的注视这位女人。
相同的香味,形同的脸形,相同体形,还有相同的举止。田中尘这一刻彻底迷失了,追求这么久的问题,似乎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如晴幽幽的长叹一声,失落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就说过我不是。”
这话让门前的女子看过来,在目光接触如晴的面容时,女子美丽的双目猛然睁大。“你是,是?”她突然有一种面对镜子的感觉。
田中尘侧身挡住如晴,皱眉看过去,冷声道:“她是谁,我来告诉你。在我告诉你之前,我想请你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你,你。”女子抬起左手指着田中尘,嘴里结结巴巴的说着,神色激动之极,似乎见到一种让她恐惧的东西。这种状态之后片刻。随即她以电影镜头变换的速度,来了一个彻底的大转变。
上挑的眉头猛然下落,大睁的双眼眯成一条细缝,在细缝中一道耀眼的寒光闪过。半张着的小嘴一下子合上,小嘴里传出牙齿相撞的声音,接着,嘴角扯开,一丝冰寒的笑容展现。重重的哼了一声,她冷声道:“臭男人,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这话语让田中尘彻底迷失了思想。
世界上,有没有两种完全的事物?没有!田中尘可以肯定这一点,在今日之前,他都坚信这一点,但在此刻,这个观点被颠覆了。
无论相貌,举止,言语,乃至微笑时的小习惯,两人都一模一样,毫无偏差。如果两人相貌相似,高度相似,还能够理解,但为什么两人的举止习惯和声音也这么相似?
也许先入为主的偏见,田中尘真心希望如晴是自己的疯女人,在初次见到如晴,他就没有去想还有别的可能。他对自己如此的自信,以至于这个意外出现后,他竟然不知该采取什么反应。
破旧的茅草屋里,三人围桌而坐。相互对视,却了无言语。一个男人,两个相貌相同的女人,就这么互相看着。
“即便人品不行,老天让我运气差,但运气也不能差的这么离谱啊!”田中尘抱怨一声,抱头趴在桌子上。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他的运气从没有一次让他如意过,这一次,认错妻子,更是让他无地自容,哭笑不得。
“你们两个是不是双胞胎?”田中尘再次抬起头,打破三人间的尴尬,露出比哭还要有味道的笑容,“这事怎么透着一种古怪啊?绮萱,你先帮我说一说我离开后的事。”
绮萱是开门女人的名字,是疯女人的称谓。
“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事,你离开后,我就住进了这里,一直在等你。两个多月了,一直都十分安静。”绮萱说着话,目光一直锁定在如晴脸上,在看如晴时,她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倒是你,你下山后,任务做的怎么样?”
“两个月,做了两个任务。”田中尘摇头苦笑,现在,暗组应该不敢让他做任务了。
“不过,效率很高。”绮萱记得,许多龙族成员一年能做完一件任务,便是高效率了。“山下好玩吗?”
“嗯,还行。”田中尘总是觉得与绮萱谈论,没有与如晴谈论自在。似乎两人才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话题到了这里,很难进行下去,尴尬的气氛继续主宰整个空间,此时,每一个人都想说些什么,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相互对视一眼,又挤出一丝微笑,点点头,张了张嘴,没有言语,又慌忙转过头去。
“这个,这个。是到了休息的时间了,我来安排大家睡觉吧。”田中尘这话才落下,远处传来热情高亢的鸡鸣声。他尴尬的挠了一把后脑勺,两女勉强的笑了笑。
如晴转身看向屋外的黑暗,冰冷的黑暗应该比尴尬的光明更好。“能不能送我下山?”事情有了结果,结果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现在她心中只有嫁给太子的念头,还有嫁给太子后的任务。
“不行,等我把事情完全弄明白才可以。”
“现在已经明白了,还有什么要做?”如晴起身,冷语相向。
田中尘毫不示弱的对视过去,沉声道:“我等一些人,我要向他们问明这件事。”
如晴不屑的看过来,“问明?还要问明?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想玩什么诡计?如果你怕我在太子面前说明真相,找借口杀我,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直接杀了我就是了。这里是你的地界,杀了我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她越说越冷,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情感。
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话,这样的强调,田中尘一阵心酸。就是一旁惊诧的绮萱,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乖巧的没有插话。
“我不会杀你的。”田中尘轻轻说道,失魂落魄一般,软软的趴在桌面上,“我不会杀你,绝对不会杀你。”
看到田中尘有气无力的样子,如晴音调降了下来,她似恳求的说道:“不杀我。就让我离开。”
“等一下,好吗?等天亮,唉,算了,天亮后你就走不了了。”田中尘抬起头,他清楚一点,暗组为了保密,说不准真的不允许如晴下山。
田中尘起身,拉如晴出门。看他们亲密的样子,绮萱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走到房门,田中尘猛然的转过头来,微笑向绮萱,“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欢乐天’见面的情形吗?当时我抱着你上床。”
“不对,不是你抱着我,而是你这个混蛋要挟我找床,还要挟我在床上等你。”绮萱轻轻的笑了。
田中尘如释重负,点点头,轻声道:“疯女人,等我,几天后我就来接你下山。想我现在也算名满天下,暗组这些人不敢对你怎么样。”他血腥的手段,恶毒的名声,江湖任何一个门派和组织也不敢轻易树立他这个敌人。
“嗯,我等你。”绮萱幸福的笑了笑,她目光落在田中尘牵着如晴的手上,还是有些不自然。
“她将是别人的女人,你千万不要在意。”田中尘如此解释着,心中却一阵阵酸楚,而如晴被紧攥的玉手,寒冷似冰雪。
来,去,似乎只有一个瞬间,几句话的光景,但一切完全颠覆。田中尘抱起如晴,在高山峻岭中跳跃,如同孤单的夜鹰,在孤独中翱翔。两人虽很近,却又很远。
如晴目注漆黑的苍穹,黎明前,点点星光已经逝去,眼前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黑暗是冰冷的,不同于冰雪的寒冷,这是一种可以将心神冻结的冰寒。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言语,唯有轻微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幕下,一起一伏。东方发白,一阵寒意传来,如晴不禁的打了一个冷战,随即,她注意道靠近田中尘身体的一侧,不知何时冰寒入骨。她探手摸了摸田中尘的手臂,一片冰冷,心中一惊,她忙道:“你,你怎么了?”
田中尘一掠十丈,身形如幻影,奔驰于黄山野岭间,他眼前只有无尽的道路。不知为何,心中充满了淡淡的失落。“我没有事,你,你。”
“我什么?”如晴见田中尘说不出个结果,接道。
“唉!”长叹一声后,田中尘心情舒畅些许,“能不能不去皇宫?”
“嗯?”
“不要假装听不见,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嫁给太子殿下。那个人是一个废物。”田中尘马上找到借口。“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不喜见到你这么美丽的人儿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如晴沉默了。
“其实,你回不回答都没有用,我不会让你见到太子的。没有我吴常戎的身份,你即便在大街上高呼你是女真公主,也是无用。唉,我有点无赖了。”田中尘最后无责任的责备一下自己。
“你留下我做什么?你已经找到你的疯女人了。”如晴冷冷的问道。
田中尘苦笑道:“这就是我现在苦恼的原因。本来,我认为我应该爱她的,但不知为什么。真正见到她,却没有太大的感觉。很奇怪,似乎所有的喜悦在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全部挥霍给你了。这一点,你必须补偿。”
如晴一改冷淡,咯咯的笑了,“你,你,咯咯,我真不知怎么说你。”
“也就是因为如此,我不知怎么面对她,所以找一个借口抱你下山,仔细想两天,之后再上山见她。”田中尘解释完,低声问道:“我这个人是不是很奇怪?”
“有一点。”
“还有一点更加奇怪。”田中尘愈发苦恼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的思想里,还在固执的认为,你才是我的妻子。”
“所以,你不愿我入宫嫁给太子。”如晴的声音再次冷淡下来,“不肯能的,我必须入宫,那是我的使命。你很聪明,我也不骗你,也骗不了你。我入宫是有苦衷的,无论如何我必须入宫。入宫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的部族。”语气顿了顿,她柔声问道:“如果换作你是我,为了你的民族,你会不会牺牲自己?”
“当然会。”
“希望你能谅解我。”
“就因为知道你的倔强,所以我才不会让你入宫。因为我既不希望看到你嫁给太子,也不希望大康有任何危险。为了民族的安全,我可以使用任何卑鄙的手段,希望你能谅解我。”
“任何手段也包括杀了我吧?”
田中尘放下如晴,脸对脸的靠近。郑重道:“完颜无忌让你来的时候,我曾经动过这个念头。与你接触一段时间后,念头已经打消了,但并不表示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完颜无忌败给了我两次,这一次,他注定还是赢不了。”
“你,你说什么?什么败给你两次?”
“除了吴常戎,我还有一个名字,真实的名字。”
“哦?”如晴心中涌起一阵不妙的预感。“叫什么?”
“田中尘。”
如晴娇躯一震,难以置信的看过来,一对明亮的眸子似燃烧了一般,迸射出火花。纤细的手臂灵巧的抬起,在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下,猛烈的撞击向田中尘的心口。
手肘撞击在心口前,一只手掌挡在了前方。如巍巍不动之高山,手掌轻易的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手肘被挡后,如晴发疯了一般,毫无章法的全身撞了过来。田中尘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抱住。两人紧密贴在一处后,如晴剧烈的挣扎,双手上下翻飞,不断的拍打在田中尘身上的要害处。真气涌出,溃散或者倒退,无法对田中尘产生一丝伤害。
不久,体内真气完全用尽,而田中尘依旧安然无事。如晴颓然的放弃了挣扎,如死了一般,无力的伏在田中尘的胸口上。
“你很恨我。”
“你这个恶魔,杀我无数部族勇士,更号召你们中原江湖的人,残杀我们族人,让我们死伤无数,我们部族我不想生吞了你。”如晴疯狂嘶喊,说完后,猛然一口咬住田中尘的肩膀。撕咬了一下,她惨叫一声,狠狠的用头撞向田中尘的脸颊。
田中尘的脖颈,诡异的后仰九十度,让过了撞击。“相比恨我,你现在好像更恨你自己。”
这一句话似一把锋利的宝剑,瞬间抽取了如晴的所有生命,她双目死寂,失去了所有的灵气。
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喜欢上一个最不应该喜欢的人。与其说是痛恨田中尘,不如说是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软弱与无能。与一个仇人态度亲密,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差不多了。田中尘估计一下效果,继而舒服的搂紧怀中娇柔的美人。“我对你有一个很好的建议。”
如晴无动于衷。
“这个建议可以让你对自己的族人有一个交代。”田中尘扶起如晴,对视她美丽的双眸,他笑的很奸诈。“完颜无忌送你来大康,其中一个任务是不是要杀我?”
点头。
“这就对了,我给你机会,让你陪在我身边,你可以选择最佳的时机,把我给杀了。要知道,你即便去太子身边,控制了太子,也无法杀的了我。”
“你才不会这么傻,给我杀你的机会。”如晴万念俱灰中,依旧保持清醒。
“不错,所以这就涉及到信心问题。我有信心你杀不了我,所以我不怕你在我身边,关键是你有没有信心杀了我。当然,如果你能让我爱上你,让我为你背叛大康,我想完颜无忌一定会十分高兴。”
“哼!可能吗?”
“这个问题就是你的了,如果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当然没有答应的必要。”田中尘收起笑容,郑重道:“现在开始,我们就来进行这个‘刺杀与爱情’的游戏。无论你在游戏中输,还是赢,都比你现在没有选择要好。”
如晴低眉思索,事实确实如田中尘所说,如果她不答应,被田中尘关入小黑屋,然后田中尘禀报太子,她被杀了。依据太子废物,相信的可能性最大,在根据迎亲副使朱三彪对田中尘的恭敬,太子对她的记忆,绝对超不过半个月。当联姻的事尘埃落定,即便她跑道皇宫外叫冤,也不会有人信她。那个时候,一切的一切都以失败告终。“在无忌大哥把我送到这个人手中时,我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现在,唯一能补救的办法,就只有他的建议,杀了他!”
思及此处,如晴心中腾起一团炙热的烈火,火舌吞吐,心绪不定,她强压心头的激动,努力挤出一丝妩媚的笑容。带着微笑,她缓缓靠近田中尘,伸臂过去,丰润的红唇慢慢的凑到田中尘的最边上。轻轻的吻了一记,带着几乎难以抑制的厌烦,她柔声说道:“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语气坚定,似在默念万年不变的真理。
田中尘兴高采烈的笑了,心中却想:“果然,还是那一副死德性。为了任务,什么都愿意牺牲。第一次是贞操,现在是第二次。第二次里,我要你的爱情。疯女人,现在我有九成的把握是你了。”想到这里,他心中却不由得想起山上的绮萱,“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知道一切?李爷,希望你还在长安,希望你能帮我解释这一切。唉,运气?运气!希望运气不要太差。
第五十七章 又见三位混蛋兄弟
确定任务目标后,如晴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田中尘亲昵接近,任何田中尘要求的她都会照做。其热情的态度,让田中尘怀疑,他若要求她侍寝,她都会义无反顾的答应。
于是,两人想处的时候,具有前所未有的甜蜜。当然,在两人亲密无间之余,几次突然而来的刺杀,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两人牵手走在山间,似一对快活的情侣。这对情侣前一刻欢声笑语,下一刻,掌风四溢,剑气纵横。失败后,如晴俏皮的笑了笑,委屈的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试一试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明白,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继续。”田中尘无所谓的说道。
如晴摇头道:“不要了,我快些赶路吧。”这话说完,她再次出手。
两人就是如此,在温和柔情中,杀机隐藏。气氛是甜蜜的味道中,隐隐的有股辛辣。
好,很好,要的便是这个效果。虽然手段有点卑鄙,但结果是他最想要的。当然,过程虽然温馨快乐,但实在太累了。他几乎不敢从身死状态中脱离,唯恐一不小心,被如晴暗算成功。
回到官道上,田中尘马上拦下一辆马车,用一百两的价钱买下马车。做车夫,比单脚跳要舒服。
刚上马车,下一刻,灾难来临。车厢内,白玉似的手掌猛然袭来,剧烈的掌风四溢。木制马车摧枯拉朽般的被击碎。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马车这么脆弱。”如晴一如既往的,在刺杀失败之后,无比真诚的道歉。看着不知所措的绝美容颜,田中尘明白,下一刻这美丽无害的小绵羊还会对他出手。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田中尘心中想着,脸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说道:“没有关系,一百两银子而已。马车坏了,还有马儿活着呢。”
田中尘上前,赶走一匹马,[風/語/網]留下一匹。他回头道:“不介意与我同乘一匹马吧?”
如晴犹豫一下,但犹豫仅是瞬间,在下一刻,甜美的笑容继续挂在绝美的脸上,他欢喜的点点头。
现在一切,都以任务第一。
骑在马背上。一路上又有几次偷袭。还好,或许因为草原人爱护马匹的原因,马儿没有遭受鱼池之殃。一路上温情与刺杀,耽误不少时间,来到长安城下时,已经是下午十分了。
田中尘看了一眼车马入龙,人流拥挤的城门,他信手把香粉洒在如晴面前,如晴此时恰好不曾防备,这点从他的心跳可以听出来。一身作恶多端的真气顿时消散无踪。
“你用毒!”
田中尘放心的吻了如晴一记,笑道:“人多动手会伤及无辜,等我两人相处时,我帮你解毒,你继续杀我。”
“也好。看不出来,你这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也有体恤他人性命的时候。”如晴讽刺道。
田中尘把如晴抱下马,轻声道:“在你们女真人看来,我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在大康人眼中,我是……”
田中尘的话还没有讲完,远处传来高呼声,“打倒田中尘,杀了田中尘这个恶魔!”一队人高呼着口号,从城门口涌了出来。在他们个个手持兵刃,列着长队,整齐有序的从城里走出。
他们出现的如此突然,口号如此特别,即便田中尘的厚脸皮,也不免有点尴尬。
如晴哥哥的笑了。“无论在什么地方,你都是恶魔!”
怎么回事?田中尘定睛看去,远远的,几个无比熟悉的人站在队伍前列。那位每次带领众人高呼“打倒田中尘”的人,不是他的好兄弟,还能是谁?
老二,老三,还有老四,你们要干什么?
田中尘心中开始思索。被兄弟拿来打倒,这无所谓,他不是俗人,对于虚名并不看重,他看重的是,“老二和老三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没有好处,他们不会这么无聊的到处乱跑。难道又有大买卖?”
四位好兄弟接触不算太多,但相互了解甚深,彼此都知道对方不是好人。田中尘猜出三位好兄弟的行为,十分正常。
人群有百人之多,且越走越近,在将要走过来的时候,王义泉快步跑了上来。这个无赖一点没有变,还是那么猥琐,邋遢,还是那么英俊潇洒,也还是那么无赖丢人。衣服纽扣扣错了的他,快步跑过来,好奇的扫了田中尘两人一眼,目光在田中尘的剑上微做停留,之后,他目光凝聚在如晴绝美的容颜上。
这一刻,丢人的一幕出现了。
“尊敬美丽的女侠,我们正在号召江湖有志之士反抗田中尘的暴行,不知女侠你愿不愿意参加?”王义泉说着话,完全无视田中尘,侧身挤了过来,插在田中尘与如晴的中间,继续道:“我们正在为武林正道的光复而努力,请女侠你加入我们吧!你的美丽一定会让我们走向成功。”
田中尘觉得,这个义弟兼内地,真的很欠扁,在他眼中,似乎永远都只有女人。
如晴转脸看向田中尘,心中一阵冲动,她很想田中尘马上死,找寻帮手自然是最好不过。她柔情似水的目光渐渐转寒,丝丝恨意充斥在双眸中,她决定揭露田中尘的身份,让这群讨伐田中尘的武林正道杀了田中尘。
“女侠,你好像有心事。”王义泉关心的问道。
“不错,我有心事。”如晴狠声道,她抬手一指田中尘,玉脸泛红,大声道:“他就是……”
田中尘冲过来,一把捂住如晴的小嘴,不过她的剧烈挣扎,抬眼看向义愤填膺准备英雄救美的王义泉,不耐烦的问道:“老二,你们在搞什么好玩的?”
闻言,王义泉脸色的激奋瞬间消散一空,速度之快,如同翻书。这变化让期待英雄出现的如晴,目瞪口呆,马上停止了挣扎。
“咦,你是我那个混蛋大哥?”王义泉难以置信的问道,“大哥,你又易容了?这次变英俊了,是不是家姐不喜欢丑人,你才易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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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真面目,还不错吧,可惜月痕不是很欣赏。”田中尘露出郁闷之色。王月痕喜欢与他亲近,但从来不在乎他的容貌。按照王月痕的话说,喜欢的是他的人,与他的长相无关。
王义泉得到确认后,又怔怔的看了田中尘英俊的脸庞,顿时备受打击,颓然道:“大哥,你已经那么厉害了,还这么英俊,还让不让人活啊?这个女人是谁?不会是你背着姐姐,又在外面胡搞吧?”一语中的。
田中尘尴尬的点了点头。
“大哥,你的眼光不错啊,每一次都能弄到好货色,而且还都是有个性的女人。唉,我生的如此英俊不凡,为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遇?难道是……”
在王义泉陶醉的自我幻想中,如晴火热的心渐渐的凉了,她怔怔的注视远处讨伐田中尘的武林人士,心中充满苦涩。“他们中有几个人要讨伐这个恶魔?”
在王义泉喋喋不休的话语中,田中尘的脸渐渐的黑了。“老二,停,停,有事回家说。先告诉我,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王义泉不耐烦的说道,“当然是找一群笨蛋耍一耍喽,这段时间你不在,我们三个几乎无聊死了。不过说实话,我从未发现,原来江湖中有不少长的很不错的女侠。”他又扯到女人身上去了。
田中尘扬手大喊,对一旁忙碌的赵景石叫道:“老三,老三。”
赵景石首先去看田中尘的宝剑,价值连成的东西,他一般都记得很清楚。比之王义泉,他几乎在瞬间便根据宝剑认出了田中尘。大哥,意味着钱财。赵景石有这个觉悟,于是,他快步的跑了过来。
苏承剑见二个和三个跑过来了,也跟着跑过来,于是,他们带领的讨伐军也跟着跑过来。顿时,一片讨伐恶魔田中尘的护卫队,快步赶来。见此情形,田中尘顿时苦笑不得。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听说前一段时间你赚了不少银子?是兄弟,就应当同甘共苦,分我两成吧。”赵景石来到跟前,完全无视绝美的如晴,一味的追讨田中尘贪污的聘礼。
赵景石话语方落,苏承剑一剑气势汹汹的刺了过来。田中尘信手弹开苏承剑的剑,苏承剑才道:“大哥的武功果然如传闻一般,深不可测,请大哥多多指点我。”
“过奖,过奖。”田中尘笑的很灿烂,“众位好兄弟,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去决斗。”苏承剑冷傲的回答道。
“哦?”
王义泉凑过来,低声解释道:“老四成了顶级高手,我和老三都认为,是到了好好教训林雨贤的时候了,所以昨晚,我们向林雨贤下了战帖,约他今日在城外决斗。”
“你们一起上?”
“不是,我和老三压阵,老四一个人上。”王义泉的回答让田中尘明白,出卖兄弟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田中尘懒得与他们无聊,还是加了一句,“要不要我也帮你们压阵?”
“大哥若是能亲自上去出手,那是最好不过。”王义泉这话才说完,赵景石马上打断他,道:“不行,赌盘都已经开了,买林雨贤输的人多,所以我们不能让林雨贤败给大哥。不然,我们就赔了。”
王义泉闻言大怒,道:“死要钱的家伙,有你这么对兄弟的吗?你早就安排好老四输了,是不是?”
“喂,二哥,你的三成分红还要不要?”赵景石马上提醒某人一句。
“我只是替老四表示一下愤慨,老三,请你不要在意。”
每一位兄弟都没有一点改变,这点很好。
田中尘不屑于他们的无聊,扬手道:“你继续忙,我先走了。”说着,他点了点下巴,示意自己怀中的如晴,顿时三位兄弟明白他的苦衷,富有深意的笑了。
田中尘与如晴离开后,三人身后一名江湖人凑过来,小心的问道:“三位大侠,刚才那人是谁啊?看起来他的武功不弱于苏少侠。”
这个问题,自然不能如实回答。幸好有些人,谎话随口就来,不带停滞。
“他叫王……”
“他叫赵……”
两位同时开口的兄弟对视一眼,相互鄙视。在他们停下来时,苏承剑冷冷的说道:“他是我们的大哥,武功比我强多了。”刚才交手,他感觉到真气溃散的异样。知道真气修炼才是正确途径的他,自然清楚,真气凝练到如何程度才能击溃他的真气。“二个,三个,大哥的武功进步之快,有点离奇。”
王义泉点点头,“老大的武功是有点诡异,跟他这个人异样。要那么多漂亮的女人,难道不怕天谴吗?”他义愤填膺。
“别废话了,快点准备决斗吧。”赵景石打断两位兄弟的愤慨,大声向身后那群人叫道:“大家快来下注,下苏少侠赢的,一赔十。”
三哥,你太不看好我了吧!苏承剑心下抱怨一句。不过,他马上就无所谓起来,“比武不一定要胜过对手。真正的武者,不会在意与对手的胜负,他们只是通过比武来促使自己进步。其实,武功修炼,不在于超过别人,而在于不断的自我超越。胜与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比试中有没有收获,进而让武功更进一步。”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武痴,才是真正的挑战整个长安城,让所有顶级高手惊慌躲避的家伙。
“他们是谁?”如晴边走边问,她声音很低。经过刚才一番打击,她现在不再相信任何要对付田中尘的人,天知道,对付田中尘的会不会再是田中尘的朋友。“我看的出来,他们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更让人惊叹的是,他们还都如此年轻。”
田中尘见如晴这么老实,嘿嘿的笑了,“高手?呵呵,或许吧。他们啊,是一群可恶的混蛋。”
“他们是混蛋,我看的出来,我问的是你和他们的关系。”如晴转身狠狠的盯了远处无聊且得意的三人。“他们这么年轻,就有如此高的成就,一定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我看他们对你很随意,也很亲切,他们和你的关系很密切吧?”
“密切?应该算。”田中尘模棱两可的回答道,“我们性情相投,无聊之极时,曾结拜过。现在算来,应该是兄弟。你应该感觉的到,我这个人比较内向,很少与别人来往,他们三个是不多的几个让我乐于亲近的人。”
“你内向?”如晴鄙视的看过来,“脸皮厚到如此程度的人,还说自己内向?你真让我……”她的评价还未继续完,就不由得中途停下,眼帘中,是一副让她惊讶的画面。
在不远处的城门口,几十名身着官府的朝廷官员三五一群的围在一起。他们相互攀谈,意兴高涨的谈论之余,神情焦躁的看向蔓延至天际的官道。他们每一次看去,都满脸的期待,在收回目光时,都有掩饰不住的失望。
在他们面前,是一队队守卫城门的士卒,这群士卒精神抖擞,容姿焕发,目不斜视,看起来,他们比之天下精锐疾风军还要“精锐”。果然,监督让人进步。
在高大城墙的背景下,这官员,这士卒,让人惊奇且好笑,路人出城时,无不好奇的看过去。如晴便被这么有趣的景观吸引住了。“你们大康的京城,真的很有趣。”
“是啊,这么可爱的景象,我也第一次见到。”田中尘说着话,把如晴插向他眼睛的手指攥住。“喂,你都没有真气了,怎么还这么倔强?”
如晴嫣然笑道:“我只是试一试你的反应。”解释之后,她习惯性的凑近田中尘,以温柔妩媚的微笑进行补偿。
绝美的脸蛋上,笑容如此灿烂多彩,天地几乎为之失色。顿时,周围人的目光齐聚此处,路人呆呆的驻足盯视。两人身侧一片人,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顿住了呼吸。周围的一切,人,物,乃至空气,似乎被这一丝笑容凝固。
诡异的情形,引来更多好气人的观看,越来越多的人投来痴迷的目光。不久,城门口表演的士卒与焦急等待的官员,也都转脸看过来。
人都有盲从心理。就如这惊艳,在方才,如晴的美貌虽然让路人痴迷,但并未引起任何意外。大家都是偷偷的打量,继而叹息离去。现在,众多人一同看来,每一个惊叹如晴美貌的人,便变的肆无忌惮,他们心目中的龌龊也被无限的放大,看来的目光不再有任何顾忌。
一个愧疚的微笑,足以引发无数个让人苦恼的意外。
田中尘并没有因为如晴的美貌而自豪,他心中有点着急,“不好!今天的运气似乎很差。刚才三个混蛋就是前奏,现在这个不知会引起什么厄运。不行,必须马上赶回家。”
心中做出决定,田中尘一把扯住如晴,不过众多妒忌欲狂的目光,他快步走向城门。现在,他要全力杜绝意外。
如晴也明白气氛因为自己,如然变的很不对,她乖巧的没有说话,紧紧的跟在田中尘身边。
两人穿梭在众多的目光中。在诡异的气氛中来到城门口。远处,王义泉三人一脸坏笑的望着,同时展开小小的讨论。
“美丽的女人在身边就是好,大哥那么丑的人,都可以马上引人瞩目。”王义泉撇着嘴角,低声道,不过在说到“丑”字时,他语气很重,加以强调和扭曲。
事情与钱无关,赵景石只是鄙视妒忌中王义泉一眼。没有发言,倒是苏承剑给了一句话,“一群没有武功的人,对大哥没有一点威胁。当然,这场面对修炼也没有一点帮助。”
众多痴迷的目光,随着如晴的移动,一同跟到了城门口。在城门前,在田中尘急着要通过时,一声轻咳从官员堆里传来,接着,便见一对士卒猛然列队挡在两人面前。
“果然有意外啊!”田中尘心中哀叹一声,他对自己的运气,彻底失望了。“诸位将军,不知为何挡住我们?”
嘴中如此问,田中尘的目光扫向那群官员,只见一片朝服中,一位身着紫色朝服的中年男子排众而出。此人下巴上一撮胡须十分有特点,嘴角两侧,两缕黑亮顺滑的长须直泻而下,汇集下巴上一片长须,直垂到胸前。轻风徐来,长须飘荡,似仙人下凡。只是,他那一对雪亮的眼睛让人无法恭维,它们一直停留在如晴玲珑有致的娇躯上。
“唉,红颜祸水啊!”田中尘凑近如晴耳边,低声道:“看得出来,这个老家伙要抢你。你说我是不是再来一次英雄救美?”这想法,极具诱惑性和可行性。
如晴紧紧扯住田中尘手臂,低声回答道:“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愿意我被别的男人羞辱吗?”说着,她脸上十分恰当的露出紧张之色,而在心中暗处,她全神戒备,在田中尘走神的瞬间,就是她出手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完成任务才是第一要务。
两人的亲亲密密,让那位官员眉头皱了皱,混迹官场的他看的出,两人似乎没有把被官兵拦住的事放在心上。“难道他们有浑厚的背景?不对,有深厚背景的人,我这里都有备案,资料上没有这两个人。难道是武林世家的高手?”他把自己的想法,问向旁边的护卫。
“这两个人身上都没有真气。”
护卫是一个江湖高手,他的话不会错的。“看来他们是商家子弟,哼,太不把本大人放在眼里了。也好,正愁见不到吴大人没有好礼物,他们就送上门来。这个女子如此艳丽,一定会讨吴大人喜欢。”
思及吴常戎好色的特点,这位官员心中一阵激动。如晴这么美丽的女子很少见。他嘴角撇了撇,田中尘两人面前的官兵接到命令,哗啦一片盔甲撞击声,将田中尘两人团团围住。顿时,远处田中尘的三位好兄弟被惊呆了,他们对视一眼,继而嘿嘿笑了。
“这些巴结大哥的笨蛋,却在这里围住了大哥,好,好,好!很期待大哥的表演。”王义泉忍着笑意,低声与赵景石交流。
赵景石一脸兴奋,“这一次,大哥可以敲诈不少钱。哈哈,太好了。”
三人作壁上观,都没有过来帮他们大哥解围的觉悟。
周围众多路人,也被这一景象惊的呆了呆,不过马上他们便反应过来。他们转过身来,大胆的注目看去,这是好戏!
众多官兵包围中,田中尘紧紧的拥着如晴,神情惊慌失措,脸上更是惨白一片,似乎他预知到了那悲惨的命运。
“喂,你又在做戏!”如晴强忍心中的怒火,狠声道。
田中尘一边惊恐,一边回答道:“小声一点,我正在寻找逃跑的路。你不想我把你扔在这里吧?”
“鬼话!”如晴的声音降了下来,“你在战场上,拦我无敌的疾风军,那时你倒是无所畏惧,此时,你会怕这几个废物?”
“晴儿,你知道吗?其实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废物。当然,比废物更加可怕的是厄运。”田中尘不怕这些官兵,他怕的是,那无法琢磨的运气。只有隐瞒实力,在厄运到来时,才能从容不迫。
如晴小脸突然红了,她低声恳求道:“随便你怎么说,请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哦,对不起,这是男人正常的反应,这也是对你的美丽间接的夸赞。”田中尘收起邪念,下腹离开如晴少许。
两人几句话的功夫,那位道貌岸然的官员已经走了过来。他还未完全站稳,后面一位青袍的官员快步追了上来,递过来两张纸卷。
田中尘沉入身死状态,展开视力看过去,在纸卷上的内容入眼后,他顿时心生佩服之心。“厉害啊!动作这么快,简直是画圣啊!”纸卷上,赫然是两人的画像。
官员展开纸卷,问向旁边的城卫官,“你看是不是这两个人?”
城卫官目光根本没有看向纸卷,他连忙道:“回大人,正是这两个人。”
“好,把这两个女真奸细抓起来。”官员一声令下,众官兵抬着长枪,围了上来。同时,官员高举纸卷,面向周围百姓,高声道:“大家请看,这是昨晚本官收到的八百里急件,上面的两个人是女真人派往我大康的奸细。为了防范此二人,这几日我等在此不辞劳苦的等候这两人。今日终于等来了他们。”
众百姓早就恨透女真人,听这官员如此说,他们纷纷高声称赞,赞扬声中,这位官员已经成为了绝世清官。
相比一般的地痞无赖,这位官员的手段高了太多太多。从瞬间画像,到谎话连篇,再道联系实际对群众进行煽动,这个嫁祸高手实在包含太多的技术含量。从立足点上,让人根本无法对它进行反驳。他不仅达到了嫁祸的目的,也做到了褒扬自己,顺便还讨好了众多官员。此时他拿下田中尘两人,指挥让众人拍手称快。
一刹那,一张画,一句话,完成了所有的操作,一击致命。
这才是高水平的嫁祸!
官员精彩的表演,让如晴看的心旷神怡,她不由得赞叹道:“你们大康真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啊!”
“唉,谁说不是啊!”田中尘也心中感叹,“不过,你的相公比这些人更强。”
“哦?”如晴抬眼看过来,她一脸的惊讶。
第五十八章 国师道士
比嘴巴,田中尘不惧任何人。比阴险,他更不怕别人。
千夫所指中,他面色决然,下巴缓缓的扬起,目光不屑的望向那位官员。如晴见他如此,一脸迷茫,如果她没有记错,他刚才还是担惊受怕的老实人。“好快的变脸速度!”
“好,很好!”田中尘高声叫道,巨大的声浪盖过众人的声音。见“女真奸细”发言,众人都十分乖巧的闭上了嘴巴。
众人闭嘴后,田中尘开始发挥。“知道我们的画像为什么会落在你的手中吗?”不等官员回答,他马上接下去,“这次女真人顺利入关,实在太过突然,也太过轻松。河北的方定迁将军认为,之所以如此,一定是因为大康朝廷中有他们的内应。”方定迁是河北最有名的一位将军,从属王月痕,他也见过几面。
前不久,女真人突然入关,轻易的突破固若金汤的防线,这事透着蹊跷。朝廷里有汉奸,与女真人里应外合,这才说的过去。众人此时听田中尘说出“内幕”,顿时精神抖擞,专注倾听。
“在确定朝廷中有女真人的内应后,方将军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称之为‘引蛇出洞’。他一方面命我前来长安城,一方面故意向有嫌疑的几个人透露消息,说我们已经掌握内奸的情况,回长安是为了指出这个内奸。方将军如此安排,那内奸接到消息后,必然会暗害我们。那时,便是内奸身份暴露之时。”田中尘抬手一指那官员,厉声喝道:“今日,你劫我于城门口,不让我进城门,你便是那位中计的汉奸!”
话语一落,一片哗然,众人诧异的看向“汉奸”。官员身旁的人,连忙退往一侧,唯恐与这位官员扯上关系。
“你血口喷人!”官员连忙大声喊道,但他的声音比田中尘来说,实在太小。
“你这位朝廷大员,不去为国家事物忙碌,而在这城门口虚耗时间,不是因为做贼心虚,又是什么?难道一个小小的女真奸细值得大人你在此守候吗?”田中尘的质问理直气壮,表情大义凛然,就他的样子,众人也有八分信他。再者,他的声音盖过了官员的声音,打断官员自我辩解。
声音大不一定有理,但声音不大,即便有理,别人也听不到。田中尘超强的视力下,官员每一次开口发言,他都会及时的发出洪亮的声音进行声音遮掩。这是另外一种剥夺发言权的方式。于是,百姓听到的都是田中尘的煽动,依照田中尘的阴险卑鄙,自然不给对手任何机会。
在一面倒的煽动下,刚才还被众人夸赞的官员,此时成了众矢之的。顿时,谩骂声洋溢整个空间。
远处,三位兄弟对视一眼,王义泉感叹道:“大哥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从我见他第一眼,便知道他不能得罪。”
另外两人重重的点点头。
那位官员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在众多骂声中,他无从辩解。目注大义凛然,怒目而视的田中尘,他抬起手,指着田中尘,狠声道:“给我拿下他们。”
在田中尘的诬陷下,官兵对命令产生的怀疑,他们不敢妄动。唯恐“助纣为虐”,落了个汉奸的骂名。他们看了看震惊自若的田中尘,又看了看气急败坏的官员,顿时更加相信田中尘的话了,因为只有正义的人,才会理直气壮。
如晴看着突然翻转的局面,心中百感交集,低声道:“你的谎话真多。”
“唉,好久没骗人了,有点生疏,让你见笑了。”田中尘觉得,他应该可以发挥的更好的。
气氛差不多了,应该结束了。田中尘看着脸上发紫,百口难辨的官员,心中起了一丝怜悯。与对方没有深仇大恨,不至于要赶尽杀绝。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之身,诬陷对方后,也算出气了。
心下做出决定后,田中尘提高嗓门,“大家且慢说话!”高入云霄的喊声让周围的谩骂声渐渐消散。他又道:“方将军让我来,除了找出这个内奸,同时还要我询问这个内奸。”他目光如电,对视那张脸色已经紫红的官员,厉声问道:“我们的画像是谁给你的?你们在河北的同伙又是谁?”
这个话题更加被百姓们关心,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这位官员已经被卑鄙的田中尘完全打败了,他似乎也相信田中尘的“引蛇出洞行动”,脸色灰白的他诺诺的说道:“这位将军对不起,本官并不知道你们二人身负重任。劫下你们是因为其他原因,本官并不是你们说的内奸。”
“哼,内奸从不说自己是内奸。”田中尘开始道出目的,“除非你能解释你为什么拦下我们?”现在第一要务,他要洗清“女真奸细”的罪名。
官员见事情有转机,终于松了一口气,擦拭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底气十足的回答道:“本官之所以拦下两位,是因为本光见两位气宇轩昂,很想结识一番。之前所说女真奸细,只是玩笑之谈,两位不要介意。”他张嘴就是假话,且假话即表达出与田中尘和谈的意愿,又顺便拍了一记马屁。
这人很有个性啊!如此难堪的情况下,脑子依旧如此灵活,还能如此不要脸的推翻之前“女真奸细”的说法,此人绝对是一个人才。
田中尘低声向如晴道:“如果不是遇到我,一般人必定被他吃的死死的。”聪明的厚脸皮本来就不多见。塔尔坚定了放过这位官员的念头,这样的人才应该保护一下。
如晴冷哼一声,不置一词。她看不起两个耍嘴皮子的卑鄙小人。
田中尘抬头对官员挤了一下眼。示意自己也会友好,然后道:“即是如此,在下也解释一下。刚才本人所说的“引蛇出洞”,也是玩笑之谈,还请大人见谅。其实,内奸之事在下一无所知。”
官员露出七月阳光灿烂的笑容。
刚才,相互诬陷,套大帽子的敌人,在这一刻,相互不知所谓的谈和了。
轰的一声,周围人群似炸开锅一般,无数议论声猛然响起。
官员完全无视百姓的议论,抬手示意卫兵放行。卫兵接到这个命令,顿了顿,随即接受“残酷”的现实,快速的撤开。
“本官黄衣洛,不知公子尊姓大名?”那官员高声询问道,他对田中尘心生惺惺相惜之情,也算不打不相识。
“名字?嗯,田中尘不能说,吴常戎也不行,吴友仁在长安也算出名了。”田中尘原本打算回答的,他也想结识这位嫁祸高手,但一时想不到应该给出哪个名字,只好道:“我姓林,叫我林公子吧。”是应该回林家看看了,已经下山两个多月了。
两人还未走出两步,一匹快马从城门内奔驰而出。马上坐着一位身披八卦袍的中年道士。此人长须飘飘,神采奕奕,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守城卫兵见道士骑马而来,连忙侧身让出一条道路,神态恭敬的侍立在道路两侧。周遭的官员见道士出来,连忙躬身行礼。
田中尘扯住如晴,退到一侧。既然大家都给这位道士让路,说明此人身份特殊,他自然也应该配合着把露让出来。这一点看的出,他是一个好人。
道士神态高傲。眼角斜向上,不看众人。他勒住疾驰的骏马,停在城门口,出声问道:“吴大人还没有回来吗?”他的声音虚无缥缈。有种难言的美感,似深山中隐隐传来的流水声。很奇异,也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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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田中尘皱起眉头,心中想到:“难道这城外美丽的风景是为我而出现的?”他却不知,随着皇上的病情加重,太子登基的时间都已经安排妥当。而他这位太子心目中的第一“忠臣”,自然备受广大官员的“喜爱”。这“喜爱”稍微过分一点,便出现了官员齐聚城门口的闹剧。
田中尘思索中,周围一片寂静。由于道士极为傲慢,问问题时,他高扬着下巴,没有确定具体的询问对象,所以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道士鼻子里传出一声冷哼,他猛然低下头,目光如电一般雪亮,直逼那位紫袍官员,“黄大人?”
黄衣洛上前施礼道:“回禀国师,吴大人尚未到来。”
道士重新扬起头,一副厌恶至极的神态,似乎与黄衣洛说了一句话,便便有辱他的身份一般。“吴大人回来后,直接禀报我。”
“是。”
田中尘原本还在胡思乱想,认为自己能够让国师看重,实在很荣幸。但在目光接触到道人后,他便停下了所有思绪。在那常人看不到的视野里,他看出了道士的与众不同。
傲慢道士不甚高大的身躯,似乎披着一件金衣,一片片金灿灿的光芒自身躯中四射而出,犹如金甲神人一般。但在身死状态下,道人就是道人,普通的他与人不同的只是让人讨厌之极的傲慢。
田中尘定定的看着金光,心中波涛翻涌,道人身上的不是武功,但这种功夫比武功更加恐怖。小小的一个身躯内,蕴藏着难以想象的能量。
自身具武功之后,太子第一次感觉道恐惧。道士身体内的能量,足以毁灭整个长安城。他不清楚这是什么功法,但他明白一点,这绝对不是道修。据王傲所说,道修之境并不需要太多的真气。
“小小的身躯,如此多的能量,那是何等的凝练里?这个道士虽然傲慢,但也有傲慢的资本。只是,他到底修炼的是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强大?难道是道修的第三阶层?”田中尘心中如此想着,同时注意收敛自己的眼神,他不想招惹这特强悍的出乎想象的道士。
世道就是如此。你不想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招惹你。
道士调转马头即将离去时,转头的同时,目光扫了田中尘两人一眼。他依旧那么傲气凌人,半抬头的命令道:“这个女人给我送到别院去,我有用。”
他冷冷的口吻,没有把田中尘两人放在眼中,似乎田中尘两人便是菜市场上的两个大白菜。
运气果然还是差的很啊!
心中感叹一声,田中尘准备出手,脑海中回忆身上剧毒暗器的位置,同时寻找道士的破绽。他从来不是束手就擒的人。
紫袍官员犹豫一下,方才他与田中尘也算不打不相识,他对田中尘也很赏识,对田中尘轻易的放过他,也很感激。“国师,这两人是普通百姓,这么当众捉拿,影响不好。”他完全忘记了他在刚才施展的卑鄙行为。
“你随意找一个借口吧。”道士再次盯了如晴一眼。道:“无论如何,晚上我一定要见到这个女人。”
好戏连台!远处,三兄弟一脸激动,找了一个地方围坐在一起,兴趣盎然的看着好戏。大哥就是大哥,走到哪里都是这么惹人瞩目。兄弟三人感叹一番后,没有上去帮忙的觉悟,反而开始讨论起来。
“老三,老四,你们说大哥会怎么应付?”
“大哥高深莫测,行事不拘一格,所想所为自然不是我能揣测的。”赵景石想起田中尘帮助自己赚钱,顺便恭维一下。之所以如此说,主要是因为,他才懒得把头脑放在钱以外的事情上。
王义泉鄙视赵景石一眼,问向苏承剑,“老四,你认为呢?”
苏承剑冷冷的问道:“那位道士的武功怎么样?”说着话,他抚摸手中的长剑,似乎打算出手挑战。
“两个笨蛋啊!”王义泉讽刺两个兄弟。之后说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注意到大哥身旁的女人吗?”
“哦,还真的有一个女人。”赵景石和苏承剑同声道,两人对视一眼,看向王义泉。王义泉得意的笑着。“依照大哥卑鄙无耻的作风,在女人面前少不得要好好表演一番。”
会吗?
三个兄弟没心没肝的在远处瞎讨论的同时,田中尘陷入了有生以来第一个绝境。不知为何,道士似乎能够想到田中尘偷袭的想法一般,凛厉的不似人类的目光总是不是的扫过来。这让田中尘很不舒服。
无可奈何下,田中尘只好用言语制造机会。只要让道人分神,哪怕只有瞬间的分神,他就有把握一击杀敌。由于经常练习,偷袭这事对他来说,已经是得心应手,信手捏来便是恶毒的必杀神技。
田中尘心中正想着什么话题合适,旁边的如晴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这些天与田中尘接触,她已经学会了抓住机会。几乎不用考虑,田中尘如此状态是她刺杀的最好机会,下意识的动作,她抬起手肘撞向田中尘的心口。千1马1文1学1网
偷袭很顺利,田中尘在他自己的偷袭没有开始时,就先中了如晴的一记偷袭。手肘撞在心口处,发出碰的一声闷响,之后,田中尘痛的惨叫一声。
仅此而已。田中尘惨叫一声后,继续而然无事的站在如晴身旁。
如果有真气在身的话,偷袭的效果或许会好一点。这是如晴心中的想法,但在实际上,无论真气存在与否,偷袭的效果够不会增强。
心口受了一记重击,力道似乎渗过坚若钢铁的肌肤直接敲击在心口上,让那很久不曾跳动的心脏猛然跳动一下。这一下跳动对普通人来说稀松平常,第对身死状态的田中尘来说,它意味着跳跃性的进步。
心脏跳动的震波,如同春天里的暖风一般,让死气沉沉的身躯重新焕发勃勃生机。经脉里一直颤动的真气猛然出现一次无比剧烈的大颤动,细窄的经脉再一次被扩展。如同山洪海啸般的剧痛猛然从全身各处涌入中枢神经,口中发出一声惨叫,继而浑身一阵舒畅。
真气在这一次剧烈的颤动之后,突然死寂下来,再也没有任何动静。而身体里,各个器官,肢体,乃至一块细小的骨骼肌肉,都控制由心。
“希望眼睛还有用。”全身解禁后,田中尘喜忧参半,身死奇功诡异难明,先是全身僵硬,后来是肢体逐渐解禁。天知道解禁后会有什么让人苦笑不得的限制。“希望超常的感觉没有消失。”
意念过处,体内死寂的真气猛然一颤,继而田中尘双眼中一道电芒闪现,奇妙的事情在这一刻发生了。
道士身上的金光依旧耀眼,道士依旧如同天神一般,其他的东西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天边的那块云,里里外外怎么有这么多层?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
相比看的远看的清,另外一件事彻底的吸引住了田中尘的心神。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灰尘弥漫,这点大家都知道,但在灰尘弥漫之余,却有着另外一副奇异的景象。这是一条条轨迹,被灰尘勾勒出来的轨迹,一条条完全无法明说的轨迹。
轨迹或是弯曲弧线,或是笔直线段,又或是难以阐述的一种形态。它们布满整个空间,相互交错。又互不影响,它们排列的顺序即和谐有序,又玄奥难明。
“道心识?”田中尘目注美妙的世界,思绪彻底迷失了。
表面的事物下,总隐藏无限的奥秘,只要你具有发现奥秘的本领,便可以看到常人一生也无法想象的奇妙景象。
砰,心口又是一痛。田中尘从美妙的世界中回过神来,转脸看去,如晴正紧张的看着他。“怎么了?”他的话刚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愚蠢的话。
两队官兵手持长枪,再次围了上来,似乎他们也认为片刻的功夫两次包围一对男女,实在羞愧,所以步伐很慢。
注意到事态的严重,田中尘抬手高呼,道:“慢着,慢着,我有话说。”
见田中尘开口,黄衣洛马上抬手高呼。“停下。”在官兵停下脚步之余,他心中暗道:“林公子,我先前害你一次,现在帮你一次,咱们可是两清了。”
“喂,你们是不是在等吴常戎大人?”田中尘高声问道。
黄衣洛心道:林公子果然是聪明人,一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他连忙配合道:“不错,难道你知道吴大人的下落吗?”
听到这里,如晴彻底昏头了。“田中尘的敌人,竟然是他另外一个身份的巴结者。这是什么天下?怎会如此疯狂?”
田中尘初入道修,不明白道修是什么,他感觉自己眼睛里的世界似乎发生了变化,已经与以前不同了。现在是先保住性命,拖延时间,只要步入王傲说的“众者妙”之境,便可无视一切常法,瞬息千里。那时,逃跑便有了保证。
“这个国师也太强大了,啰嗦的岳父也真是的,走之前还骗我,说什么常人世界里已经无人能威胁我了。才几天啊,就出来一个好色的狠角色。”田中尘心中不忘埋怨对道修所言不多的王傲,口中却道:“据在下所知,吴大人出使塞外迎亲,随他一同前去的还有一位绝世高手,名叫朱三彪,不知朱三彪大人回来没有?”
“朱大人昨日已经回来了。”黄衣洛十分配合。
这个肯定的回答,让另外一人心中一动。如晴现在的处境已经坏的无法再坏了,此时事情有了转机,她自然不能放过机会。只要朱三彪给她作证,她便还有完成第一任务的可能。
心念电闪,如晴张口便道:“我……”仅一个字出口,她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失去意识前,她清楚,她被关键时刻从不犯错的田中尘暗算了。
除了运气原因,田中尘对事情发展的把握几乎无人能及。
黄衣洛,还有道士,连同一旁看热闹的官兵,都对田中尘打昏如晴的举动有些错愕。两人看起来如同情人一般亲密,为何说动手便动手,一点征兆都没有。方才女人暗算男人是如此,现在男人暗算女人也是如此。诡异的一对人。
“大哥的行事风格果然与众不同,出人意料啊!”看热闹的三兄弟齐声感叹。
“男人说话,女人插嘴就不好了。”田中尘给出一个大男子汉宣言,对事情简略的交代一下,之后,他回归正题。“我与朱大人是旧识,能不能看在朱大人的面子上,放过我们二人?”
黄衣洛快速的挤了一下眼,给田中尘一个暗号,嘴中道:“你确认朱大人认识你?”他心中想的是:换一个靠山吧,朱三彪的职位太低,救不了你。
田中尘接到挤眼暗号,马上会意,但由于暗号过于隐蔽,加上运气欠佳,他会错意了。“当然,在下曾与朱大人并肩作战过。”
“那你认不认识吴大人?”黄衣洛做最后的努力。
田中尘不想与吴常戎这个身份扯的太近,不然如晴的身份便会露馅,所以他辜负了黄衣洛的好意,摇了摇头,“曾远远的见过一面,算不得认识。”
“不要废话了,快些抓起来吧。”傲慢的道人不耐烦的说道,刚一说完,他马上又道:“算了,指望你们这群废物是办不成事的,还是我亲自动手吧。”
道人的突然发话让田中尘吓了一跳,他一把抱起如晴,打算逃跑。就在此时,一道刺目的金光从道人手中射出。金光如电,直取如晴纤细的腰肢。
田中尘侧身一闪,从容闪过。“咦?速度一般啊。”当道人出手后,他紧悬着的心反而落了下来,心中浓浓的恐惧也烟消云散。
道人见田中尘闪避金光,冷笑道:“会武功?哼,无知的蠢物!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我到家神通。”
话语未落,笔直的金光突然弯曲,绕了一个弧线,犹如一条灵动的小蛇,再次扑向田中尘怀中的如晴。
“速度还是一般啊!”田中尘再次轻易的闪躲开来,他明白一点,如果金光的速度不增加到五倍,他根本不需在意这条金光。
金光再次调转方向,朝田中尘扑来,然后,田中尘再次闪开。
官员们,官兵们,百姓们,都可见那金光闪闪的道法,在惊叹道人法术通神之余,也开始赞叹田中尘的灵巧。全身解禁后的某人,具有不再是人类所能想象的速度和灵巧。
三兄弟在道人手中射出一道金光时,还猛然一惊,之后,在田中尘的捉迷藏表演下,不由得笑了。
“大哥玩的好像很开心啊!”王义泉笑了,他同时与赵景石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迷茫之色,“这群妖孽又出世了。”
赵景石少有的长长的叹了一声,苦笑道:“不知道现在道修高手有多少人?唉,我们得努力了,必须尽早进入道修,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王义泉点了点头,苏承剑专心致志的遥望金光与田中尘,努力发掘一些与武学有关的东西,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位义兄的对话。
第五十九章 让人郁闷的真气
田中尘逍遥自在的在窄小的空间内任意腾挪,将每一次激射而来的金光闪避过去,一片耀眼金芒中,他怀抱美丽女子,欢快的舞动身躯。
同时,他不断的注意那些遍布空间的轨迹,身形运动时,这些轨迹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它们好似虚无的幻影,即无利处,也无害处,更无法触摸。
“非常道,一定与这些轨迹有关,但是怎么利用这些轨迹?”田中尘尝试两次,毫无收获。
相比田中尘的逍遥,道人则心惊不已,他用神念控制金光,却每一次都被田中尘轻松躲过。周围旁观者的眼神已经起了变化,他们对他不再恐惧,他是国师,不能输给一个没有名声的少年,况且这少年还是他藐视的下等生物。
右手五指伸出,手指并拢,继而猛然全部打开,五道半米长的金光从五根手指应射而出。灵活的金光在半空中上下游弋,前后左右的包围田中尘,之后,同时涌上。如同五道金箭一般,快捷的射向田中尘。
面对六道金芒,田中尘脚步交错,依旧无比轻松的让过夹击。
围观的众人在五道金光浮现时,惊呼一声,在田中尘从容躲避后,再次惊呼一声。他们看向道士的目光,不再带有惊惧和崇拜。
虽然无惊无险,但田中尘却心情再次沉重。“如果他继续增加金光的数量,大概在一百条的左右的时候,我就无法安然无恙的躲避了。一百条,虽很久远,但不得不防。”他总是如此防范于未然。
无论金光是什么,它都是一种能量,只要是能量便有强弱之分。想到这里,田中尘纵身接近一条金光,真气包裹手指,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按了上去。
在真气接触金光时,一个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出现在心间。真气,对田中尘来说是如此的熟悉和陌生,在近七年的时间里,真气一直陪伴他,但却又一直郁闷他。他从没自主使用过真气,哪怕一次真气外放,都没有实现过。在此时,真气离体接触金光的瞬间,一种突如其来的明悟了然在心中。
在明悟浮现心间的瞬间,田中尘单手攥住金光,同时一丝细若发丝的真气顺势钻入金光。在金光内部,轻轻的一个搅拌,一直追逐不停的金光,先是分离成一条条细长的金线,接着便似泡影般,化作点点金光消失在空气中。
“原来如此。虽然比一般真气凝练,但结果方式实在幼稚可笑。简直丢人之极,根本不足为虑。”田中尘露出一丝微笑,他转脸看向骇然失色的道士,信手抓住其他五道金光,轻而易举的将它们捏散。
金光好似一条电线,在将它柔弱的外皮拨开后,里面是松散的铜丝,虽然铜丝的密度大,但铜丝在一起的方式实在太过简单。在外皮被破开后,无法凝聚在一起的它们再也没有任何威胁。
“还让不让人活?”王义泉痛苦的抱住头,苦恼的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两个月前,咱们这个笨蛋大哥还是任人欺凌,只能靠嘴巴赚便宜的混蛋。怎么这么快?仅仅两个月,他便从不入流进入了“众者妙”之境!老三,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还有天理吗?”
“二哥,别说了,我正在伤心呢,先别打扰我,等我伤心完了,再说。”
“二哥,三哥,众者妙是什么?”苏承剑收起冷傲,小心的问道。
“别插嘴,伤心中。”两人异口同声道。
一片惊呼猛然响起,围观的众人,无论百姓,还是官兵,哪怕是官员,如果他们刚才望着道士的目光是崇拜和惊恐,那么此时这种情感全部转嫁到了田中尘身上。犹如天神一般的国师,放出无人能够抵御的道法,却被少年田中尘轻易的破解。特别,少年田中尘的英俊潇洒比之国师的仙风道骨,毫不逊色,这让田中尘理所当然的成为他们的偶像。虽然,之前被田中尘骗过,但他们大人大量,不做计较。
黄衣洛心情复杂,“幸好,幸好林公子不是江湖莽夫。刚才我嫁祸给他,依他此时表现出来的武功,出手杀我轻而易举,但他却与我比试口舌,唉,公子高人啊!幸好,幸好刚才我帮了一下他,也算对他有个交代。”
在惊讶声中,道士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冷傲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厉声喝道:“你等无知之辈,安知道家法术之奇妙?”他说话的风格依旧不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话对象,似乎他在自然自语,又好似他对所有人说话。这种傲慢的说话方式,最让人讨厌。
为了不让道士再次遭遇无人与他对话的难看,田中尘接话道:“道术很奇妙,这点在下承认,但道长难道不想知道为何我武功这么差,却可破解你的道术吗?”他准备骗人。
“你武功差?”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道士没有这个疑问,他理所当然的问道:“你为何能破解我这最简单的道术?”他把“最简易”三个字咬的很重,让在场的人听到的几乎只有这三个字。
田中尘懒得理会道士的自我掩饰,他继续自己的计划,一脸崇拜的望向道士身后,抬手行礼,高声道:“多谢前辈的指点之恩。”他遥对空无一人的城门口行礼。
道士与众人的反应相似,他们都认为田中尘之所以能够破解道法,是因为有人在一旁指点,不然无法解释田中尘在之前那么久的时间里都在躲避金光,而不是直接出手消灭金光。唉,只有老天才知道田中尘也是被逼无奈啊!
众人转头看向城门口,田中尘趁机接近道士,但众人的动作很快,城门口的空无一人也太过特别,几乎瞬间,所有目光再次回到田中尘身上,大家都等待这个骗子的解释。
“前辈,为什么他们看不到你?”田中尘继续对空无一人的地方问道。众人连忙再次转过头去。田中尘抓住机会,上前两步。众人一无所获后,又转过头来。
田中尘在众人询问的目光下,煞有介事,略有所悟的点点头。继续与空气对话,“晚辈明白前辈的意思了,前辈神通广大,不愿与凡夫俗子见面。只是不知道前辈为何指点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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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演实在太过真实,在见识过道士的神奇法术后,又见识田中尘的诡异首发,再出现一个看不见的高人。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高人,这才是真正的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唯有道士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似乎回想起来什么。高傲的脸庞上首次出现显而易见的惊恐之色。
田中尘察言观色。同时注意道士的心跳,他发现一件事。那便是道士似乎很害怕这见不到的“高人”。“试一试道修。”他心中决定之后,开口继续假话,“前辈是为了让晚辈出手教训国师大人?那么请问前辈,为何大家看不到你?道修?”
在“道修”两字出口的瞬间,道士的心脏猛然跳动一下,他在害怕。就在这个瞬间,卑鄙的田中尘的机会来到了。
为了发挥速度,如晴被直接抛在地上,田中尘双腿聚集最大的能量。比平时几乎快了一倍的速度,破空声尚未响起,他以一种十分神奇的方式出现在了道士面前。同时,右手探出,直接掐向道士脆弱的脖子。
道士身上的能量太多,刚才用出的六道金光不足他体内的万分之一,如果不是田中尘信手捏碎六道金光,它们可以瞬间粉碎一块人立高的巨石。这么危险的人,自然要抓住机会,一击必杀。对于敌人,强大的敌人,田中尘从来都是先下手为强。
在右手即将掐住道士的脖颈时,道士身上突然泛起一片金光,金光似幕布,把道士整个的包裹起来。田中尘右手上真气涌出,千万条细如发丝的真气丝,急速射出,瞬间穿过金幕。
“我的真气怎么会这么厉害?”田中尘自己也吃惊于真气的强大。原本他估测的是,真气撞击在光幕上,他全身的真气可以在光幕上洞开一个小洞,让右手穿过小洞,继而瞬间击碎道士的脊椎骨,杀死道士。
既然真气如此犀利,田中尘杀人大计便简单许多,他遥控真气,直接刺向道人的脖颈。他希望,真气能够像铁丝一般,割断道士的喉咙。
道士在他身上自动保护的光幕泛起时,心中便升起了警兆。他极力想转头,但明显来不及了。田中尘的偷袭,很少给对手留下反应的时间。体内的灵元随念而起,疯狂的注入怀中炼制的护身法器上,顿时他身上的光幕爆发一片刺目之极的光芒。周围众人被光芒刺痛了眼睛,一片惨叫,慌忙捂着眼背过身去,不敢再看过来。
而田中尘的眼睛似乎不受影响,面对比之西藏高原上的阳光刺目百倍的光芒,他犹如注目温和的月光一般,毫无不适之感。同时,增强后的光幕坚实无比,但却依旧无法对田中尘的真气有一点影响,它们原样不变的刺入道士的喉咙。
道士感受脖颈间阵阵凉意,顿时心若死灰,他第一次感受无力的绝望。卑鄙的田中尘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有收获,如果不考虑到运气的话确实如此。
在真气刺入道士白嫩的脖颈时,运气再一次对卑鄙的田中尘的人品进行了严厉的惩罚。
人生中最郁闷的一些事,莫过于新婚之夜遭遇阳痿,战场上,当手中的神兵利器突然变成了豆腐渣,其郁闷的程度可想而知。
无论之前田中尘如何猜想他的真气,即便在方才武功有突破时,他便有了被身死奇功郁闷的准备,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真气竟然这么古怪。
它竟然无法用来伤人。
精纯的连田中尘都无法看见的真气,它们分成千万条,涌入道士的脖颈,却没有带来一丝伤害,哪怕是一个红色的血点也都没有。似乎,这神奇无匹的真气就是一片幻影,它们可以毫不费力的洞穿任何物体,却无法对任何东西有丝毫影响。
田中尘明白,厄运在关键时刻来临了。他有过不少遭遇厄运的经验,自然明白面对厄运时,不能有一丝分心马虎。心中不及咒骂一句“过分”,他马上收回所有真气。就在此时,另外一个现象出现了,这现象让他哭笑不得。
刺入道士脖颈的真气瞬间被全部收回,它们在光幕上穿行,没有一点损失,它们犹如刚在在布帛上欢快的穿刺。回归田中尘体内后,它们的量没有一点损失,哪怕最轻微的一点损失都没有。
“现在我明白岳父大人为什么说,道修高手的真气多少无所谓,关键是真气凝练的程度。原来进入道修后,真气这么耐用。”田中尘心下如此感慨之余,他真气包裹拳头,一拳砸了过去。
如果按照田中尘身上真气刚才的表现,拳头顺利穿过光幕应该是轻而易举。只要拳头伸过去,他便有把握瞬间击杀道士。
但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砰的一声,金光四溅,平静的光幕上泛起一道涟漪,似水面上的波动,继而再无任何变化,而田中尘,则被撞击产生的强大力道重重的弹了出去。真气依旧没有丝毫损伤。
很久不曾使用过的“风影过”,再次被田中尘拾起,在半空中,他调整重心,伸手扯在神骏白马的缰绳上。继而猛然拉扯,身形再次被带起,重新扑向还未转过头来的道士。
白马被田中尘的强劲拉扯,吃不住巨大的劲道,不由自主的腾身而起,飞驰起来。它前蹄才刚刚抬起,背上便传来一串如爆竹似的轰鸣声。
光幕在田中尘沉重的拳头下,一阵阵的晃动,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但却依旧无比坚韧。
“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打不烂?”田中尘心中一阵郁闷,偷袭不顺利后,他不得不接受失败的现实。纵身离开前,他猛然一巴掌扇在马儿脖子上,马儿吃痛,急速奔驰出去。
在马儿奔腾起来时,道士终于转过脸来,他一脸惨白,惊恐的表情清晰的刻在脸上,他身上的光幕还在剧烈的晃动,如同他此时的心跳一般,无奈,剧烈。而他转过脸来,首先看到的是怀抱绝美女子的田中尘。田中尘一脸无辜和崇敬,似乎他在敬畏那位神奇的“偷袭者”。
“难道动手的不是他?”道士心中闪过这个疑惑,接着便随着飞奔的马儿离去。
田中尘的偷袭即突然,又迅速,瞬间时间里,极少有人能看清那道围绕道士的幻影便是他。但远处的三位好兄弟却都看的很清楚。
“国师不愧为国师,太厉害了,在这么卑鄙的偷袭下都能活下来,佩服啊!”这一次是赵景石先发表看法,“要是换作我,十个我也不够大哥这一次杀的。”
王义泉反常的没有发表感慨,他目注苏承剑,语重心长的嘱咐道:“老四啊,从明天起,你天天挑战大哥,一方面可以锻炼你的武功,另一方面可以阻止他继续进步下去。唉,大哥这么厉害,我们做兄弟的都有压力啊!”
“二哥,我和大哥的差距有点大吧?再者说,大哥这种出手方式,我实在不习惯。恐怕我还来不及动手,就被他制住了。”苏承剑拒绝道:“二哥,我看我还是踏踏实实的从低做起,先把长安城的所有顶级高手打败,再去打败大哥这样的高手。”
“打败大哥?老四,你的信心很强大啊!”
田中尘偷袭失手后,用卑鄙无聊的方式把道士赶走了,之后,他快速的一个转头,对刚刚建立“战友关系”的黄衣洛道:“大人,快放我过去。”
“哪里需要我放,你自己闯过去不是更简单吗?武功这么高,别跟我说你闯不过去。你这么当中要求我放你,不是明摆着让我得罪国师吗?”黄衣洛暗暗埋怨一句,对田中尘的不厚道很讨厌,但又知惹不起田中尘,他郁闷的命令道:“大家散开。”他不直接说放行。
官兵们此时谁还敢得罪这位敢向神通惊人的国师叫板的高手,听到“散开”两个字,便如被驱赶的苍蝇一般,轰的一声各自往后退开,再也不注意在上司面前的形象问题。
这种优待,田中尘的虚荣心泛起些许,他打算叫醒如晴一同来享受,但思及诡异的道士不知会不会回转过来。如果再次遇到道士,那就太麻烦了,他根本无可奈何对方,先撤为妙。
田中尘抱起如晴继续他的入城之路,还是只走了两步,厄运再次降临。一串清脆的马蹄声响起,田中尘一阵紧张,接着他便见到一位熟人从黑洞洞的城门洞里策马出现。
枣红马神骏之极,白衣长剑,配以英俊的面容,温和的气质,显得飘溢潇洒。不凡之极。林雨贤如同往昔一般,还是那般的爱面子,一出现便打扮的“花枝招展”。让同为男性的田中尘一阵讨厌。
“丢人的家伙!”田中尘心中暗暗诋毁一声,懒得上前打招呼。“还好,不是厄运!”
林雨贤策马出来,首先注意到的便是眼前寂静无声的众人,他们还不曾从刚才诡异的交战中回应过来。“我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效果真不错,还没有出现,便震住了这么多人!”他轻声低喃,这话让听的十分清楚的田中尘的脸黑了下去。
林雨贤昂起头,极力装出高傲的样子。不过很失败,比之国师道士,他的高傲太做作了。昂头的同时,他目光极力的向下扫视众人,看的出,这个动作很辛苦。在目光触及太引人注目的田中尘时,他目光停留下来,无论是谁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站在官兵队列中,都会对他行注目礼。
“咦?”林雨贤昂起的脑袋猛然低了下来,他怔怔的注视田中尘的脸庞,神情错愕。“全儿?”他沉声问道。
“坏了,被认出来了。”田中尘觉得自己很失败,六年里,长相竟然没有太大的改变。他想了想,就要开口解释一下,顺便认了这个好兄弟。”
可是,林雨贤马上摇头道:“不是,虽然长得像,但没有全儿那么讨人喜欢。”他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这句话把田中尘的解释堵回肚子里。“这位公子,不知尊姓大名?”
“在下姓林,名叫……”田中尘发动思维,打算想一个好名字,就在此时,厄运到来了。
天上传来一声高呼,“小子,你竟敢戏弄我。”在头顶上方,那位被马儿带离的国师道士重新出现,他停滞在虚空中,衣带翻飞,飘然若仙。
“修真?”田中尘脑海中猛然迸出这个念头,在视野中,他清晰的看到那道士脚踩金光,浮于虚空之中。这完全脱离额武功的范畴。
道士右手提着一块巴掌大小半人高的铜镜,铜镜中射出一道银光,似舞台灯光一般照耀四周。同时,他左手提着一柄长剑,剑身处有一片金光,金光似燃烧的火焰一般,光芒吞吐不定。
“神仙啊!”周围众人,无论百姓官兵,抑或是官员,都顶礼膜拜。
“这个笨蛋果然是一个雏儿,简直愚蠢到了极点,竟敢当中拿出法器,就不怕道修高手找上他吗?”林雨贤不屑的冷笑道,“妖孽就是妖孽,即便有了人形,还是愚昧之极。”
林雨贤这番话,让田中尘如坠五里云雾,“法宝?妖孽?人形?这是什么?”
道士铜镜照耀四方,没有发现隐藏的人后,他无视地上跪拜的人群,定定注视田中尘,目光锐利之极。他右手铜镜下划,铜镜经过腰间时,瞬间诡异的消失无踪。同时,他左手长剑掷出,右手捏起剑诀,口中念念有词,那半空中跌落的长剑竟似具有生命一般,似一条游龙,灵活无比的激射向田中尘。
“传说中的飞剑?”田中尘突然笑了,在他想象中无比神奇的飞剑却是如此的幼稚,它那在他眼中无比缓慢的速度,根本不会具有任何威胁。“中所说的,飞剑争斗应该是高难度的技术或,在广大的天地中,两柄尺许长的长剑能够撞在一起,一定不是简单的操纵能够完成的。”他对自己开着玩笑。飞剑比他的速度慢许多,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躲开飞剑,心情很好!
“等飞剑下来了,先躲过去,再试一试真气对它有没有用,如果能够把这把剑缴获了。嗯,送给晴儿,应该可以得到两声称赞吧。”田中尘打着如意算盘,而于此同时,刚刚出现的林雨贤让田中尘的所有算盘完全落空。
在飞剑如流星闪烁的撞过来时,喜欢多次一举的林雨贤从马背上腾身而起,径直迎向飞剑。
一心控制飞剑的道士,猛然发现多事的林雨贤,他脸色一变,连忙控制飞剑闪避林雨贤。飞剑拐出一道弧线,脱离了原来的轨迹。但林雨贤的身形似乎被飞剑牵引一般,也是一个弧线,继续迎向飞剑。
两者越来越近。道士已经无法控制飞剑躲开林雨贤,他心中恼怒,隔空输灵元注入飞剑,顿时飞剑金光灼目。林雨贤面带不屑,腰间长剑拔出,剑身顺势撩向飞剑。
锵的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两柄长剑不出意外的撞击在一处。
田中尘看的真切,林雨贤手中长剑一片青色荧光闪烁,在荧光接触飞剑的金光时,荧光不断闪动,一种湖面波纹似的激荡带动金光。让金光随之波动起来。在这一片波动中,那让田中尘束手无策的金光轰然散去,化作点点金星,消散在半空中。飞剑失去金光后,似失去生命的生物,无力的跌落下来。
远处,三位兄弟带着身后的武林高手同声惊呼:“太厉害了,神仙也能打败。”
“老三,这家伙似乎知道这个笨蛋妖孽的灵元波动,一出手就能制敌。”
“看来有人与国师大人交过手,从林雨贤这家伙一招奏效的成果上看,国师大人应该打败过一次。长安城里的道修高手好像只有林家那位伯母吧?难道是无敌的伯母大人出的手?”赵景石猜测道。
王义泉点头道:“你的推测有道理,据我丰富的经验了解,女人最讨厌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
“二哥,三哥,你们再说什么?”
“老四,不要问太多,做好准备,准备迎战那个喜欢臭现的家伙。”
目注无比神武的林雨贤,田中尘惊讶的瞪直了眼,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这想法让他一阵激动,他需要马上证实这个想法。
在林雨贤还在半空中摆酷时,田中尘纵身跃起,他当然再次把如晴扔在地上,反正她在昏迷中,也不知道他如何对她。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由于速度太快,林雨贤还不及落下来,他只好去把另外一边落下来的飞剑捡到手,然后横穿近二十米的距离,重新回到林雨贤下落的位置。
空中的道士原本因为林雨贤的多事,和林雨贤一招破除他的飞剑,而气急败坏,惊恐失措,此时见地上的田中尘似一道诡异的鬼影,来回穿梭,顿时一身冷汗,他看的出来,田中尘应该比林雨贤还要难对付。
就在国师大人心胆俱裂之时,林雨贤迎来了田中尘的袭击。
本来,田中尘是按照偷袭的风格出手的,在即将出手之际,他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求证心中的想法,不得已他重新退开一段距离。爆吼一声,“准备接招!”然后,第三次冲了过来。林雨贤依旧没有落地,田中尘的速度太快了。
远处的三位兄弟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一眼,同时道:“大哥真傻!”心中却道,速度这么快,还让不让人活。
第六十章 又起事端
天上掉下来的林大帅哥,怎么也想不到他出手救下的少年,会在这一刻向他出手,且少年来来去去的行为太过诡异,他清楚一点,他在速度上远不如少年。“能不能不打?”他快速的问了这一句。
明显,在田中尘的超常速度面前,快速的话语根本无用。林雨贤的话语才落,田中尘右手已经伸到他的脖颈上,由于田中尘的出手比以前快了近一倍,林雨贤即便知道田中尘的动机,也来不及反抗。绝望的任由田中尘抓住脖子,他还想辩解一句,或是问一下田中尘为何要杀他。不想,田中尘的手重新收了回去。
“不对,这样吧,你先出招。”田中尘证实想法的目的没有达到,不得不重新开始这样不伦不类的比试。
林雨贤愕然,不知该说些什么。而远处的议论又一次开始,王义泉发言道:“唉,大哥平常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今天他是怎么了?”
赵景石给了一句至理名言:“犯傻不需要理由。”之后,他补充了一句,“今天我要找大哥商量一下生意上的事,大哥犯傻的机会不多,我应该抓住机会。”
“据说大哥是江湖青年一辈中的第一人,现在看来,果然传言不虚啊!”苏承剑感慨道:“大哥的武功是如何练的?记得两个月前,他还不是我的对手呢。”
“大哥之所以是大哥,就因为他与众不同。”王义泉一脸抑郁,“不准提武功的事了,我们继续看好戏。”
田中尘在林雨贤死死的注视下,有点尴尬,他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在下看阁下的武功惊人,心生敬佩,不由得欲与阁下切磋一二。”
林雨贤断然道:“不用切磋了,我不是你的对手。哼,看来刚才是我多事了,依照你的武功,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助你,国师哪里伤得了你!”在与别人说话时,他称呼道士为国师。
田中尘心中的疑问没有得到求证,自然不愿草草结束,他道:“我们的比试快点开始吧。你如果不出手,我就出手了。”
林雨贤首次遇到不讲理的人,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来庆祝一番。救人者遭到被救者的胁迫,这现象虽然随着丑陋的人性而存在任何社会中,但被救者不要脸的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丑陋的一面就很少见了。众多跪拜空中飞人的百姓和官员已经在道士无敌的神话被打破后,重新从地上爬起来,他们重新开始看好戏。
田中尘拉开空架势,准备出手。林雨贤一阵紧张,不由得提起真气,准备应对。即便不是田中尘的对手,他也要放手一搏,他不是束手待毙的人。
紧张的气氛再次蔓延,众人屏住呼吸。紧张的注视将要动手的两人。而天上的道士则趁机飞入城墙,消失在众人视野内。
田中尘要试一试林雨贤的真气凝练程度。如果林雨贤真气凝练的程度不如他,那么林雨贤一举破解道士的飞剑就有一定的原因。纵身扑上。他招式简单之极,就是真气包裹拳头打过去,打的是林雨惜喜欢臭现的俊脸。
林雨贤抬手一拳迎过来,猛烈的拳势在前进之时,真气透拳而出,青色的荧光幻化成狰狞的龙首,龙首张开巨口,露出锋利的牙齿,凶悍的咬向田中尘速度降低几倍的拳头。
轰的一声。龙首尖锐的牙齿崩碎,继而整个龙首随之化作一片荧光。林雨贤的真气根本无法与田中尘的真气相提并论。简直就是一触即溃。
田中尘的想法得到证实后,马上收起拳头,收拳的速度比出拳的速度快了几倍,林雨贤的拳头击在了空处。“咦?”他惊诧道,“怎么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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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过你,不打了。”田中尘信口开河,首先认输。输赢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林雨贤惊讶于田中尘的不知所谓,他清楚自己的真气与田中尘相去甚远,也明白动起手来,不是速度变态的田中尘的对手。不打,最好不过。至于谁输谁赢,无所谓了。听田中尘问话,他心情不错,点了点头。
田中尘扬起手中的飞剑,问道:“你刚才怎么破了这把飞剑的?你的真气不如我,为什么我就破不了?”
林雨贤皱眉道:“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我现在还有事,要不这样,你有时间来我蜀王府,我向你好好解释。”他在拉拢。
“果然还是那么啰嗦。”田中尘很讨厌林雨贤这一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以后再找你吧。”
“喂,我叫林雨贤,不知阁下任何称呼?”
“以后再说,还有机会见面。”田中尘回身来到昏迷中的如晴身边,弯腰就要把她抱起。突然,如晴右手暴起,两指直插他的双眼。
信手拨开如晴的双手,田中尘柔声问道:“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如晴偷袭失败后,露出迷人的微笑,轻声道:“刚刚醒,恰好看到你神勇无比的表演。一招制住一个高手,你的武功比我想象的高出很多。”
“同样的话,你以前说过。”
“比我上次说同样一句话时的武功还要高。”如晴补充道,“接触越久,我越看不透你。”
田中尘嘿嘿的笑了,“你说这话就对了,因为我也看不透我自己。”他确实看不透他的武功,它神奇,又古怪,既让人欢喜,又让人郁闷,诡异难明,神秘莫测,通天彻底,这三个特点一直贯穿武功进步的整个过程。
“不扶我起来吗?”
“你自己有手,莫不是想偷袭我?”田中尘说。
被看穿后,如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动作优雅的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她后背上全是尘土,让她的优雅大打折扣。
周围的人,怔怔的注视这一对十分诡异的男女,一阵无言。
“诡异的人!”林雨贤暗道一声,继而转脸看向远处围坐在一起的三个无聊人,他们正在哈哈大笑。“他们一定看到我出丑了。唉,今天就不比试了,心情不好。还是回家休息两天吧。”
林雨贤决定回家,田中尘正打算入城,此时,城门里又有马蹄声传来。田中尘一阵气恼,他的厄运,便是所有让他不顺心的事一次性全部汇集在一个时间里。
“姐姐,你终于来了。”一声清脆的呼唤,一个绝美的女子从华丽的马车上冲了出来。齐媚儿先是对田中尘笑了笑,继而聪明的她首先跑到如晴身旁,亲热的攀谈起来,似乎她与如晴便是亲姐妹一般。
不透露田中尘是吴常戎,又不能让田中尘抛开自己,她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与如晴拉上关系。一个姐妹的定义,足以利用如晴来圈住田中尘。能成为魔教圣女,此女不是简单的人物。
“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一点,这个女人很烦人!”田中尘体会到了齐媚儿的威胁。如果他不与她一同入城,恐怕她会揭他的老底。“刚才我不那么无聊就好了,赶走道士后,早点入城,现在可能正在和如晴一起吃大餐呢。”
田中尘正在埋怨自己,这边的事态又有变化,等在城门口的一群官员,在齐媚儿出现后,他们齐刷刷的快步跑过来。让田中尘目定口呆的是,他们高速有效的排列成行,对齐媚儿施礼。同时道:“见过吴夫人。”
齐媚儿仪态万千,优雅大方的回礼道:“众位大人好。”
黄衣洛排众而出,一脸媚笑的上前道:“吴夫人,吴大人究竟何时能来?”
齐媚儿快速的扫了田中尘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当着“吴大人”的面问“吴大人在哪里”,这事情很有趣。“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黄衣洛露出笑容,道:“那好,我等再次继续等一等吴大人。”
等吧,慢慢的等吧,等到天荒地老,也等不到你们的吴大人。田中尘心中恨恨的说道,他今日的郁闷全因为黄衣洛他们引起的。
“姐姐我们上车吧。”齐媚儿小心的上前搀扶如晴。
原本对待齐媚儿十分冷淡的如晴,此时狠狠的瞪了齐媚儿一眼,然后她看向田中尘,她明白她已经被齐媚儿和田中尘逼上了绝路。她在众人面前承认是齐媚儿的姐姐,便永远失去了女真公主的身份,再也翻不了身了。她想解释,但解释快的过田中尘的出手吗?三个字,顶多说出三个字,就会被田中尘打昏过去。
既然已经无路可走,就顺着“刺杀田中尘”的道路,勇往直前吧!
想到这里,如晴脸上露出善意的微笑,温和的顺从齐媚儿的搀扶,缓步向马车走去。如晴这异常的变化让齐媚儿一阵奇怪,奇怪是奇怪,比厄运强,她心情愉快的接受了。
互有算计的两女相互搀扶,亲热的上了马车,而田中尘刚要跟过去,却被黄衣洛扯了一下。黄衣洛小声的说道:“林公子,你小心一点,在吴大人回来前,最好带你的妾室离开吴府,不然尊夫人处境不妙,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吴常戎是色鬼,对不对?”田中尘沉声道,被人映射,他心中郁闷坏了,“你不要把别人想的那么坏!”
“信不信由你。”黄衣洛好心劝说之后,带着那群官员,继续他们没有结果的等待。
林雨贤目注田中尘离开,心中突生其他想法,牵着他的骏马,向狂笑三兄弟走去。他还未走近三人,便听到王义泉十分讨厌的声音,“刚才丢脸的人来了,大家一起笑他。”
赵景石和苏承剑连忙配合,哈哈大笑。三人的神态狂妄之极,他们看了一场好戏。自然兴奋的紧,特别在感受田中尘带来的沉重压力后,此时特别需要放松一下。让他们放松的方法当然是郁闷一下别人,林雨贤首当其冲。
被人取笑,林雨贤修养好,不与他们计较,走过来,态度友好的问道:“那个人是谁啊?”
王义泉抬手一指林雨贤,大声道:“他害怕了,大家再笑他。”又是一场大笑。
“笑也笑过了,现在告诉我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咱们风流倜傥的林雨贤也有求人的时候,我们继续笑他。”又是大笑。
林雨贤的俊脸终于白了,他一把抽出长剑,一剑劈向王义泉,口中大义凛然的叫道:“比武现在开始。”比试的对象,貌似弄错了。对象不重要,关键是找最可恶的人出气。
长安城依旧一如往昔一般热闹,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马车艰难的行驶着。零儿充当着马夫,她赶着马车之余,不时的偷看一旁的田中尘。“公子,刚才在城门口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很怪,为什么?难道你在他们面前出手了吗?”
田中尘目注空间中一道道莫名的轨迹。心中不断的考虑所谓的道修识和非常道,没有回答零儿的问题。
“看如晴小姐的样子,公子应付的对手一定很吃力吧。是不是那位林家小王爷与公子交手的?”零儿一脸兴奋,“公子有没有大过林家小王爷?一定是小王爷输了,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公子现在只要打败那个田中尘,就可以成为青年一辈的第一高手了。对了,还有那个张寒落。”她现在越来越看好田中尘了,可惜她去的太晚,错过了太多的好戏。
先是口才战,之后是动手,然后是骗人,接着便是偷袭,……。依王义泉和赵景石的见多识广,看的还连呼过瘾,何况她一个小丫头,可惜啊!
田中尘被零儿啰嗦的没有办法,开口说道:“虚名就如浮云一般,早晚会逝去,我已经不在意它们了。”他做了一番高人之后,开始转移话题,“能不能告诉我,你家小姐为什么要缠着我?”
“小姐喜欢上公子了。”零儿一定被齐媚儿教导过。回答之后,零儿也不再开口,用心的赶着马车。
不久,马车来到一间十分气派的府邸前。“公子,到了,这里就是太子赐婚时送给公子和小姐的住宅。”零儿抬手一指比之赵玉儿家王府还要气派的红漆大门,嫣然微笑的进行解释。“这座府邸在长安城里也是数得着的,即便是皇亲国戚的府邸,也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废物太子的回报,沉重的让人心惊啊!
众人下了马车,刚要进去参观一番,突然红漆大门从里面打开,一名女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田中尘一位入城后,厄运或许已经离开了他,但在此时看来,厄运依旧眷顾着他。
“齐媚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月不见,张婉容依旧清丽迷人,她怒气滔天时,还是喜欢瞪着美丽的眼睛,以寻找猎物般的凶悍气势注视众人。她身后是喜欢问“为何”的高手罗盛。
“什么怎么回事?”齐媚儿摸不着头脑。她昨天回到长安后,因为张寒落的毒药,入城第一件事便是回这座府邸,第二件事便是找来张婉容。女人也可以相簿巴结一下。昨晚,两人彻夜长谈,由于张婉容不似张寒落那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两女情意相投,言谈甚欢。所以,此时张婉容兴师问罪,就太过离奇了。
张婉容快步走上来,怒视齐媚儿,同时目光不自觉的扫了田中尘和如晴一下。兴师问罪的她,在看到田中尘时,怒容尽去。“咦,你这个人好眼熟啊!”
好快的变化!田中尘吃惊于张婉容的变脸之快,之后道:“是啊,我也觉得你很眼熟。”
张婉容下一句话,差点噎死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我根本不认识你。”说完后,她表情再次调整到怒气冲冲的状态,“齐媚儿,吴常戎那个丑陋的家伙呢?”她说话总是这么直接。
闻言,田中尘迷茫了,他吴常戎的身份好像没有招惹这个女人。“难道是因为她那个不知所谓的哥哥?”他还没有想明白,答案就出现了。
“如果他不想死,就让他快些去求废物,让废物收回旨意,不然,自然会有人杀他。”张婉容沉声说完之后,唯恐恐吓的效果不够,她强调道:“我可没有开玩笑!”
有人能杀田中尘,这个问题如晴感兴趣。她虽然不认识张婉容,还是凑过来问道:“谁杀他?”
张婉容瞪大眼睛,努力装出凶狠的表情,以吓唬小孩子的口吻,说道:“江湖第一高手,田中尘。”
如晴闻言一呆,继而无力的点点头,败退下来,重新回到田中尘身后,现在她彻底失望了。田中尘为了坚定如晴的绝望信念,补充一句道:“放心,我尽量不会自杀的。”
如晴闻言,抬眼便看到田中尘可恶的微笑。心中气急,抬手就是一个“双龙取珠”。这一招毫无疑问的再次被田中尘挡了下来。
“你们是谁?当众打情骂俏也不觉得丢脸。”张婉容教训道,“如果你们见到吴常戎,让他马上去请旨,不然他性命难保。”说完最后的恐吓,她转身快步离去。
一直安静没有说话的罗盛,此时凑过来,低声道:“解药。”两个字的威胁之后,他连忙追向张婉容。
这是怎么回事?田中尘看向齐媚儿,她进城比较早。齐媚儿也一脸迷茫,今天早上还一切都正常。
“不然,我们找一个人问一问?”田中尘建议道。
“好啊!”齐媚儿自然不会有意见,张婉容来警告,绝不是无的放矢。这事确实有些古怪。
于是,四人重新上马车。还没有进门,便赶回街道。抱着试验一下的念头,田中尘在街道上随便抓了一个人,问了一句,“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人惊奇的看着田中尘,“你一定不是长安人。”
“不错,我火星刚回来。”田中尘心下气道,嘴中却好声问道:“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反问道:“识字吗?”
“认识两个。”
这人抬手一指街道两侧,道:“认识字,就自己去看吧。”西边不远处,一群人兴致勃勃的围在一处,神采飞扬的谈论什么,他们面前高墙上是一张鲜红的告示。
田中尘把马鞭交给零儿,自己下车跑了过去。跑进跟前,抬眼看向红榜,他顿时傻眼了。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荒谬的事,也真的有这么笨的傻瓜!”田中尘咬牙切齿的说道,那红榜告示上,宣扬的是一件让他怒火滔天的大事。如果赐婚他与齐媚儿,还可以用拉拢来解释太子的目的,那么,这一次赐婚,就显得莫名其妙,且用心歹毒。
林雨惜,赵玉儿,张婉容,三家异性王的女儿,一次性赐给他这位抵抗女真的大英雄,且要求三位郡主小姐都做妾,地位在齐媚儿这位青楼妓女之下。即便用脚趾头去思考,田中尘也清楚这是一件阴谋,一件针对他与其他三家异性王的阴谋。
“难道是完颜无忌的手段?”田中尘惊奇过后,马上恢复冷静,他开始想一下问题,这问题透着太多的古怪。“应该不是,完颜无忌的手伸不了这么长,难道是那个死瘸子?不会的,死瘸子不会把自己的妹妹用来玩。有意思,看来我需要亲自找这个废物太子,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可恶。”
既然准备恢复吴常戎这个身份,田中尘必须找一个让如晴失踪的借口,总不能带着自己的女人去闯皇宫吧?虽然他已经,好像进入了道修之境,但却还是什么都不懂的道修,遇到真正的道修高手,他那个神通广大,又毫无用处的真气,绝对挡不住人家一剑。特别,还有一个“妖孽”国师。皇宫不是游乐场,可以随便带女人乱闯。
骗人的话都是鬼话,干脆就说如晴死了。田中尘往回走的同时,开始暗自盘算。“先找朱三彪沟通一番,之后打扮一下,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就差不多了。废物那样的脑袋,骗他还不是手到擒来。再者,现在赐婚的榜都贴出来了,即便太子知道我把他的妻子留下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不然太对不起广大百姓了。现在要安排如晴的去处。三位兄弟,有点不可靠吧?”
三位兄弟虽然看起来不可靠,但他们做事却从未出现过纰漏。严格算起来,应该还是比较信得过的。
既然如此,为今之计就是找几位兄弟商量一下,唉,少不了要被他们讹诈一点东西过去。如果不想损失东西,又能使得动他们,这个目的估计很难实现。被兄弟讹诈,总比坐等赵玉儿她们杀上门来要好吧。
田中尘一脸沉重的回到马车上,如晴探出头来,见这是一个好机会,马上动手插过去。田中尘还没有出手,她身后的齐媚儿伸手把她拦住了。“姐姐,不要闹了。常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看那些百姓好像都很高兴。”
“告示上说的是一件好事,对你,对我,对大家,都是一件好事。”田中尘沉着脸说道。
马车重新驶回豪华府邸。马车停在门前,田中尘在两女下车前,把事情说了一下。
“难道太子不怕他们三家造反吗?”齐媚儿惊奇的瞪大眼睛。
“废物之所以是废物,自然有他的不同寻常之处。现在我真的实在太佩服他的愚蠢了,甚至生出崇拜的心了。”田中尘说着这话,恰好看到如晴如花笑魇,她站在一个敌人的立场上,大康即将混乱,她应该高兴。“不要笑,没有我办不了的事,大康不会乱的。”
“你有本事让太子收回旨意吗?”如晴不屑道。“你以为你可以帮助太子决定一切吗?哼!无知者无畏啊!”
如晴的话说的很对,劝服太子收回成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上位者最讨厌的事便是朝令夕改,这做法很影响他们在下属面前的威严,特别是皇上太子之流的,即便做错了,也会硬着头皮继续错下去。“事在人为,大不了一刀把废物宰了,我重新找一个人当皇帝。”田中尘狠声说道,“为了百姓,说不得我要动一次真格的。咦,你们三个怎么这么看我?”
三对眼睛怔怔的注视过来,半晌后,如晴皱眉道:“你是太子的心腹,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田中尘一摆手,决然道:“天下不是他太子的天下,是我们百姓的天下。什么是大逆不道?不顾百姓的死活才是大逆不道。废话懒得多说,你马上跟我走。”
“去哪里?”如晴见田中尘扯住自己,连忙问道:“去皇宫吗?”
“想的美。”田中尘再次让如晴绝望,“找一个地方把你拘禁起来,等我办好事后,让你继续杀我。”皇帝病重,太子胡闹,现在的长安比之以前都要热闹,说不准完颜无忌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就会混进来。如果完颜无忌真的这个时候来长安找机会,一定会把如晴弄出去,倒是他田中尘要想重新把如晴找出来,除非能有传说中根本不存在的“搜天掠地”**。
如晴不敢说话了,齐媚儿探出头来,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先恢复吴常戎的身份,然后去太子身边看一看情况,我总认为有人在蛊惑太子。先把这个人找出来,或者杀,或者剐,反正不能让他活着。之后,再劝说太子收回成命。”田中尘声音低沉,具有一股寒冷的杀气,“御医院,我又回来了,把毒药都给我准备好!”
第六十一章 线索与厄运
田中尘依旧没有进入太子赐给他的府邸,他辞别齐媚儿,带着不甘心的如晴回到一品斋后院。一个月没有来,这里没有一点变化,只是院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三位无聊的义弟还在城外没有回来,他们应该玩的很尽兴吧。
没有见到人,田中尘只好带如晴去探花社接头的同福客栈,去找李才显证实一下如晴的身份问题。现在他被如晴困扰的够郁闷,他还是固执的认为如晴便是他的疯女人,但如晴的倔强决定了她会死不承认,即便田中尘变态的自信,也被如晴的坚持打败了。他现在急需一个人给他肯定的答案。而给答案的这个人,自然是在暗组里有一点地位的李才显。他有信心,李才显不会骗他,即便李才显骗他,他也能看出来。只要问一句,“她是不是?”无论李才显说真话,还是假话,他都会得到准确的结果。
“现在的事太多了。我就从来没有轻松过,两个月了,自从我下山到现在,从来没有如意过。”田中尘心下埋怨之余,开始祷告,“希望李爷你在客栈里等我。”
如晴被田中尘一路拖着走,倒也老实,期间发动了不下十数次致命且隐蔽的偷袭,但都被田中尘信手挡开了。她一心扑在杀人大计上,根本不会去想田中尘现在考虑的是什么。
田中尘来到客栈前,把以前使用的面具戴上,之后扯着如晴进入客栈,客栈掌柜还是那位与他接头的慈祥老汉。田中尘在人少的时候,扯着如晴走上去,开口就道:“两个人一个房间。”
话语方落,如晴抬手就是一个致命的挖眼神指。被田中尘当下后,她怒道:“你要做什么?”她心中一阵惊慌,暗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两人一间房,寓意不言而喻。
田中尘扯了扯如晴的手指,示意她不要说话。
掌柜抬眼看过来,低沉的声音问道:“是上房吗?”
“不是上房,也不是下房,更不是马房,是冬暖夏凉的好房间。”
掌柜的眼睛亮了,他低声责备道:“你不应该带一个女人来接任务。”
如晴一阵失笑,暗道: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少种身份?接头暗号真的很好笑。嘴里却道:“带女人来怎么了?”她故意打岔。
田中尘把如晴扯到身后,防止她再多事,低声问掌柜,道:“李爷在不在?”
“李爷?哪一位李爷?”
“李才显。”
“不在,他出任务去了,走了有半个月了。”掌柜露出惊奇之色,“你是哪个部门的人?我看一看有没有你的任务?”
田中尘黑着脸,低沉的声音,杀气十足的说道:“李才显的手下。探花社的副社长。你看一看有没有合适我的任务?”他田中尘现在也是江湖有名的高手了,还这么小看他,让他去做偷窥的小任务,想想便来气。
掌柜的表情没有一点异样,他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转身里间,抽出一叠纸片,之后隐蔽的递了过来。同时说道:“你终于来了,这里都是留给你的任务。有十份之多。接见过那么多人,从没见过任务有你这么多的。”也就是因为第一次得见有人会有这么多任务,他对田中尘说的话也比平常多,“幸好还都没有过期,快些去完成,不然会扣你的银子的。”
田中尘见掌柜说话时的表情认真,不似在作假,低身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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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号,身份,任务。我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你们的名字和具体的身份,我都没有权限知道。快走吧,不要惹起别人的注意。”
田中尘本来还想凭借江湖高手的身份吓唬一下别人,此时看来,暗组严密的结构,恐怕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姓名。收起任务单,田中尘扯着又一次暗算失败的如晴,黯然离开客栈。
出了客栈后,如晴注意到田中尘的情绪低落,又是两次连环暗算,失败。之后,她用一种十分间接的方式安慰道:“你明明都已经伤心难过,绝望欲死了,为什么还这么小心谨慎?难道就不可以让我暗算成功一次吗?你这个男人的心也太仔细了吧,为什么不能犯一次错?哪怕只有一次也行啊!”
田中尘一脸苦笑,道:“有你在身边,如果我稍微不小心,恐怕就没有命了。如果这么轻易的被你暗算成功,则显得我对你太过无视了。只有时刻防范你,才显得我重视你,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请你忽视我吧!”如晴更加痛苦的说道。
“既然你这么要求,我就答应你。从明天开始,我便把你拘禁起来,彻底的忽视你两天。”田中尘说着话,扯着如晴拐入一条小巷,然后一边打开众多的任务单,一边道:“我这个人对美丽的女人最是心软,对她们的要求从来不会拒绝。”
如晴恨的牙痒,气道:“我要求你自杀。”
田中尘装作没有听见,认真的翻看任务单。任务单很多,每一张任务单上都只有一个地址,一个女性人名,还有一个任务失败后惩罚银两数目。这些任务单都是李才显书写的,自己很丑陋,用心很狠毒。人名可以完全无视,从地址上看,这些任务分布极为广泛,几乎遍布中原北部每一个道。河南,山东,河北,甚至还有关外。显然,这些任务无法全部被完成。于是,后面的惩罚银两数目就很有价值了,它们的数额之大,让人心惊。八千零一十三两数目就很有价值了,这是最低的一笔罚金,一共十几笔罚金,足够剥削田中尘十几万两银子。
“显然,这是李爷要讹诈我的银子的诡计。”田中尘信手把任务单揉成一团,恨恨的说道:“都这么大年龄了,还这么贪财,实在可恨!”信手把纸团扔过旁边的高墙。
纸团才扔过高墙,他心中突然一动,几乎不及细想,他腾身而起,身形随即越过高墙。半空中,他重新把纸团抓回手中。就在此时,他注意到了一个意外。
脚底下是一个近一亩地大的圆形池塘。
厄运,无处不在。田中尘首次佩服逆天强者。他也首次生出逆天之心,这么差劲的运气谁都受不了。他连忙提及真气,试着学习顶级高手在空中改变运行方向。
真气以一种无法想象的告诉涌出体外,瞬间插进水面,它们直接涌进水中,却神奇的不曾引发一道最轻微的波纹。它们简直就是一片幻影。古怪的真气让田中尘彻底绝望了,他在最后时刻,将纸团准确的扔向池塘外,然后任由厄运对他进行凌辱。
如晴惊讶的看着田中尘仍纸,看着田中尘疯一般的飞过高墙。然后就听到“噗通”一声,有人落水了。顿时,她美丽雪白的小脸暗了下来。“这个家伙明显是一个笨蛋,为什么我就杀不了他呢?不过,我好像记得他是一个比顶级高手武功还要高的高手,除非高墙那边是一片无际的海洋,不然他应该不会掉里面去。即便是海洋,以他五人能敌的轻功,应该能够转身飞回来。看来,不是他落水,是他把别人打入水池了。”
这片池塘栽种的是莲藕,清澈的水面下,是一滩滩柔软滑腻的淤泥。田中尘落水后,一片漆黑的浑水从水底翻滚而上,瞬间吞没了田中尘的身影。就在此时,几个人听到水声,快步跑向池塘这里。
这是四名年轻女子,她们一个个锦衣罗裙,穿金戴银,花枝招展,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长安城大官小官无数,随便一个大宅院,主人便有着高贵的身份。
女子们好奇的来到池塘边,抬眼看去,池塘上有一片明显的漆黑之色。“不会又有人从外面扔东西进来吧?”
“这个池塘的位置真的很差,当时是谁设计的?外面有人扔东西进来,都掉进池塘里了。打捞杂物也很废时间吧?”
“几位姐姐别见笑,当年家父之所以要把池塘建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什么原因?”另外三女齐声问道。
“打捞。家父说,这个池塘用来钓鱼,嫌它太小了,不够尽兴。有一日,他整理池塘时,见池塘上漂浮一片片杂物,心中不快,遂亲自动手,把杂物一件件打捞上来。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在真正接触之后,便狐会发现它的魅力所所在。那一日,家父因为朝中之事,心中抑郁,不想因为这一番打捞劳作,心中抑郁尽去。自那之后,家父便把池塘扩建到了这里,不为别的,就为了打捞。”
另外三女听的面面相觑,暗道:令尊真是古怪。
那名解释原因的女子目注池塘的浑水,轻声道:“这一次不知道被扔过来的是什么?看样子好像很大,应该是石块之类的。”
此时,田中尘正在水下,与缠脚的水草做斗争。水草如此的烦人,即便他这位绝世高手一时半会也无法搞定。这一会功夫,足以让他击杀上百名顶级高手。
墙外的如晴抬眼注视高墙,心中焦急不安,离她二十米远就是一条喧闹的街道,虽然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如果他逃跑的话,只要进入人群中,就有机会脱离田中尘的魔掌。只是机会有点小,毕竟她不会易容术,且她人长的这么漂亮,在街上跑太引人注目。而且,身上没有钱,真气也失去了,对长安又太过陌生,跑了之后如何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如晴想到这里,马上断了念头,她发觉再想下去,根本不是劝说自己逃跑,是劝说自己留在田中尘身边。“这个可恶的混蛋,他在一开始就没有给我留下一丝离开他的余地。希望,掉水里的是这个混蛋。”她气馁的长叹一口气,仰头注视蓝蓝的天空。她发觉,自从跟在田中尘身边,她很久没有看天了。似乎在他身边,心中想的全是他,根本无暇想别的东西。无论恨也好,怨也罢,乃或是微笑和悲伤,似乎都在受他的影响。
虽然不想承认,如晴还是感觉的到,在陌生的地方,没有田中尘陪伴,心中确实有一丝冰冷的孤单。“即便是喜欢上了他,我也要杀了他。”国家利益对她来说,永远高于个人情感。
四名女子在一起,快乐的讨论掉进来的是什么,而田中尘则凭着坚强的毅力,十分艰难的击败了水草,缓缓的向上浮起。
“我认为是石块太重,一般人扔不进来,如果是高手吧石头扔进来,那也显得高手太无聊了。所以,我认为落进来的不是石块。而是一个装满金银财宝的箱子。可能是贼人偷东西被人发现,顺手把箱子扔了进来,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墙内是池塘。”
“玉儿姐,你上次得了一笔意外之财,是不是也和景石一样,钻进了钱眼里了?张嘴闭嘴就是金银财宝,也不怕别人说你。”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让刚刚冒头的田中尘顿时魂飞九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被赐婚的赵玉儿和张婉容还会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讨论这种无聊事。“我从来没有了解过女人,还是女人从来不被别人了解?”
田中尘的埋怨没有时间继续下去,就在此时,那一个纸团也被发现了。“咦?这是什么?”赵玉儿用脚尖踢了踢纸团,险些把纸团踢下池塘。
“踢下去吧,给黄大人增加一些打捞乐趣。”
“喂,不能这样,你们这样不是在戏弄我爹吗?这两天他去城门口等那个吴常戎,已经够累了,如果你们这样对他,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好啊。黄大小姐生气了,要不要小女子陪你过两招?踢下去,我倒想要见识一下黄大小姐的绝世武功,即便你和你的景石一同联手,你们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对手。”
老三那种人见人厌的财迷也有相好的女人?这个女人姓黄,不会是黄衣洛那个老好人的女儿吧?黄衣洛长的不错,女儿不会差的。
田中尘胡思乱想的同时,从水底慢慢浮上来,纸团上的内容关系到如晴的身份之谜,他不能置之不理。水花波动,田中尘凭着超高身体协调性,如同自由自在的鱼儿一般,在水中畅游,如果不是深秋,倒是一件趣事。
“谁?”娇喝一声,赵玉儿下意识的用脚尖挑飞纸团。真气注入纸团后,纸团带起一声历啸,以穿墙破洞之势激射田中尘。纸团踢飞后,赵玉儿便后悔了。他后悔的原因不是因为乱扔垃圾,而是纸团上注入的真气太多,如果水下这人不会武功,被纸团射中就必死无疑。此时激射的纸团,足以洞穿鳄鱼粗糙坚硬的皮甲。
田中尘哀叹一声,翻身出水,在纸团入水前,伸手轻易的把赵玉儿担心的纸团弹飞空中。他现在手湿,不敢让纸团粘到水。纸团如意以偿的脱离了入水之难,但田中尘却再次跌入水底。
四女见田中尘一出手便轻易的破了赵玉儿的“暗器”,心中惊诧,连忙后退两步,拉开架势,准备迎敌。在看到田中尘毫无形象的再次入水后,她们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有点奇怪。从田中尘刚才那举重若轻的一招可以看出,他若是施展轻功,可以马上从水中脱离。“他这么做一定有诡计,先制服他再说。”
四女从身上掏出一把碎银子,有人敢越墙闯入府邸,必行怀有不轨之心。即是如此,就是敌人,她们当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池塘设定的位置太好了,竟然还有防贼的功效。再一次对视,然后,四女一次抬手射出手中的银子,银子去势直取田中尘的身上大穴。他们要点田中尘的穴道,而不是致田中尘死命,都是好人啊!
纸团在空中没坚持多长时间便落下来,田中尘感觉的到,没有多长时间了,他必须尽快准备出水,继而将纸团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就在田中尘计算纸团落点的时,银子暗器来了。
一块块劲道十足的暗器,来到田中尘身边时,被灵活的一只手顺势捏住,然后,奇妙的景象出现了。
田中尘把银子接在手里,之后,顺势把银子揣入怀中。银子这一刻改了姓。田中尘的这个得银子的动作,与在地上捡豆子一样容易,银子暗器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天上掉馅饼。四女当即呆了,她们再次对视一眼,张婉容提醒道:“他在骗我们的银子,紫云,你去捡些石头,我们换石头砸他。”
那名叫紫云的女子答应一声,转身就要离开,突然池塘里传来一声惨叫,继而哗啦一片水声,之后一片水花劈头盖脸的砸向四女。四女侧身让开,轻易的躲过水花。但在水花过后,一堆物件落在池塘边的石板上。
四女凑近一看,目光扫过白色的纸,黑色的墨,红色的印章,见多识广的她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她们明白为什么水中那个人要惨叫了。
“这些银票应该不能用了。厉害,太厉害了,这些银票得有多少银子啊?就这么一下子完蛋了。水里那个人真是太可怜了。”这是那名叫紫云的女子,“幸好景石不在这里,不然他一定会哭的。”
“喂,你不要再说风凉话了,你最好看清楚银票上的银号,这些银号可是你们家开的。”张婉容讽刺道,“这下好了,你和你的景石,一下便白赚了这么多银子,至少有十几万两吧?哼,赵景石在这里,还不得笑死。”
紫云反唇相讥道:“什么我们家的?是景石和他大哥开的。好像景石那位大哥与你还有一点关系吧?前段日子你与王家那个败类解除婚约,就天天去景石哪里监督,还不是为了帮那个姓田的看着景石。”
“赵景石果然向你说这些事了,哼,他表面上看起来一点不在乎,暗地里还是怀恨我吧?赵景石不去入朝做官实在太可惜了,这么会贪污,当官多好啊!”
“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会?”赵玉儿气道:“大敌在前,你们吵什么呀?把池塘里的那个家伙抓到再说。”
“玉儿姐,让她们继续吵,咱们在这里看好戏。池塘里的家伙暂时不要理会,他又游回去了。”另外一名女子笑道,她右手指的正是池塘里的田中尘,此时田中尘正在奋力游向池塘中心,他的动作还是那么灵巧,速度还是那么快捷。
张婉容还想和紫云进行相互讥讽较量,突然又是一片哗啦的水声,池塘里的田中尘鱼跃出水面,间不容发的屈指弹在纸团上,纸团遭此准确的一击,再次弹飞到空中。
“这个人在干什么?难道那个纸团也是银票?”另外一名女子猜测道,“这个人真有趣,看,他又游过来了。”
“继续打他!”张婉容大叫一声,抬手把碎银子射了出去。
“婉容,你真笨,你还在给他送银子。”紫云趁机报复一次,出手也不慢,把一块重二两的小银块掰成两块,一前一后的射了出去。
银子到来,田中尘信手结果,然后把银子揣入怀中。一边收取银子,他一边在心中哀嚎,“我的十五万两银子啊,十五万两银子。”身为绝世高手的他,在之前怎么也无法预料到,他会有掉入水池的这一天。
张婉容和黄紫云的银块袭击无果后,赵玉儿和另外那名女子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惊讶之色。赵玉儿肃然道:“这个人的武功绝对极高,他这样赖在水里不出来,必然有阴谋,雨莹,你怎么看?”
“花费十几万两银子施行一个阴谋?玉儿姐你是不是过滤了?但如果不用阴谋去想,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样一个高手要在水里玩耍。难道是想逗我们笑?也太傻了吧!”
“想太多无益,先把此人制住再说。”赵玉儿果断的做出决定,把手中的碎银子捏碎,开始练习高超的暗器手法。顿时,银子成串或成片,依照某一种难言的美丽轨迹射向田中尘。
第六十二章 隐藏信息
四女的银子攻势,对田中尘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他现在全部精力都在空中的纸团上。纸团飞行依照的一个曲线,一个类似命运的曲线,因为你根本琢磨不透它下一刻会落在何方。说真的,风,实在是太讨厌了。
田中尘极力向岸边游,却总是遭到四女的攻击,银子的进攻对他影响不大,且会给他窘迫的经济带来一点实惠的东西,但是接银子毕竟影响速度。田中尘还未靠近岸边,那便纸团就要落下来了,他不得不重新游过去,把纸团再次弹飞到空中。
这是第三次了,这一次田中尘吸取了上两次的教训,他把纸团高高的弹出去,这样纸团落下的时间就会缓慢一些,他将有更多的时间上岸。耳朵听了一下,还好,高墙另外一侧,如晴依旧等待在墙角下。她还没有想到超级大高手田某人已经被困在水中了。
田中尘一边收取四女好心送上来的银子,一边向岸边游过去。快要接近岸边时,他抬眼看向跟过来堵截的四女,他本想得意的炫耀一下,可是,在他目光扫过两块一人高的巨石时,心中的所有兴奋一扫而空,他连忙后撤。
田中尘不怕被石块砸到,即便石块当头砸下来,依照他的伸手也不会造成一丝伤害,这个世界上能对他造成伤害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他怕的是,水!石块落水后,少不得激起水波,强大的水波一定会干扰他的游动。如果只是减缓靠近岸边的时间,倒也无所谓,但如果水波干扰的无法游动,那即将落下的纸团怎么办?如果时间来不及,纸团落水,如晴的身份怎么确定?
这四个女人也太阴险了!田中尘心中暗骂一声,调转方向朝后游去,同时,他想大声喊停,但思及墙外的如晴。“如果我求饶的声音出现,第一个有变化的就是她,她一定会逃跑。依照我现在的处境,追起来太麻烦了。”如晴,纸团,四女,池塘,四者环环相扣。让他身处此时的绝境。他猛然发现他不经意间,似乎掉落在了厄运的陷阱中。
武功即便在高,人即便再阴险,在强大的厄运面前,他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如果输给一个强大的敌人,他无话可说。每一次都被厄运纠缠,这让他抑郁难受,却又不得不竭力反抗。
四女见田中尘撤了回去。她们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把巨石扔下池塘,而是提着巨石。堵在田中尘选择的另一个方向上。同时,银子已经换成了鹅卵石。
“婉容,玉儿姐,雨莹,来我们家没有错吧,你们原本心情不好,这么发泄一通,现在怎么样了?”黄紫云一边扔着石头,一边聊起天来,她和其他三人已经看透了田中尘的弱点。只要巨石堵住他上岸的路径,他便只有呆在池塘里。
“心情不好?才不会呢。我心情原本就好。一个废物的旨意而已,我从未打算奉行,大不了我就逃出长安,然后让我大哥去造反。”张婉容大逆不道的说道,“上次大哥来看我,还问我在这里住的习不习惯,有没有被人欺负,当时如果我说一个‘有’,大哥一定会马上带我走,回去后就造反。”
其他三女看来都是明白张寒落阴狠性格的人,听到张婉容这话,都没有出言反驳。黄紫云继续问道:“这一次你们打算怎么办?离开长安回去造反吗?”
“等一等再说吧,如果那个吴常戎死了,什么事都解决了。”赵玉儿叹道。
此时田中尘再次迎来纸团的落下,这一次,他吸取了前三次的经验,他不再把纸团弹向空中,而是信手把纸团弹向草丛,这样他的时间就会极其的极其的充足,就是充足的难以想像。不用担心纸团落水,他可以放开身手,和四个女人对抗下去。她们拿他来调节心情,所以他要报复。
就在纸团射出的这一瞬间,一块鹅卵石再次袭来。田中尘不躲不闪,也不用手去接,假装反应不及,被石块击中。四女不愧为武学世家出身,即便信手扔出来的暗器,也准确无比,恰好击在穴位上。
田中尘被鹅卵石击中穴位后,很有专业精神的配合大家,似一条死鱼一般停止了所有挣扎。
“咦,看,我打中了。”张婉容高兴的跳起来,她兴奋的声音很大,连外面的如晴都听到了。
“这个混蛋在里面调戏良家妇女?”如晴依旧不去想某人会落水。她见识过田中尘惊世骇俗的轻功,那种轻功别说小池塘了,即便到了长江黄河,田中尘也能一跃而过。
墙内四名女子都露出欢愉之色,心中庆幸不已,“终于打中了。”要知道他们的暗器手法都是超一流的,不说美感,便是力道和暗器的分布,都是完美无缺的。但这完美无缺在遇到田中尘后,总是被他轻而易举的,摘苹果一般,全部收入怀中。虽然,整个过程中大家都不说,但心中的惊讶已经超出了普通的界限,她们认为自己遇到了一位绝代暗器宗师,连狙击失败后道歉的话-都想好了。就等着田中尘上岸,她们进行赔礼了。
事情就是这样,你认为不可能,就有可能,你认为有肯梦,或许就是不可能。这个定律在田中尘身上尤为明显,因为他的身死奇功就是这样无稽。
“要不要把他捞上来?”黄紫云问道。
“当然要捞上来,出气是一回事,杀人则是另外一回事。我们与人家素昧相识,因为一时冲动,害了人家性命毕竟不好。”张婉容说着,跑到一旁,拾起一根竹竿,重新跑了过来。看的出来,这个竹竿经常被用来捞东西。竹竿顶部还有一个渔网似的大网兜。
张婉容是好心人,她亲自动手,用竹竿顶部的大网兜套住田中尘的一只手,然后缓缓的向岸边拉了过来。而其他三女则拔出长剑,严阵以待。虽说希望水中的高手被她们点中穴道,但冷静的她们也清楚,高手还有一定的作假概率。在田中尘接近岸边时,赵玉儿先是一剑劈了过去,剑锋直指田中尘的脖颈。
田中尘依旧不动,心中却暗叫道:“看不出温柔体贴的玉儿姐还有这么凶悍的一面,小心谨慎的让人害怕。”
赵玉儿的长剑距离田中尘的脖颈只有零点一公分时,[風/語/網]瞬间停了下来。之后,她的长剑贴在田中尘的脖子上,不再挪开。既然已经把人控制住了。暗藏的威胁尽去,张婉容抬手射出一块石子,解开田中尘并不需要解开的穴道。“自己爬出来。”
田中尘老实的,小心翼翼的,在威胁下,慢慢的从池塘里伸出一只手。在手掌按在池塘岸边的石块上时,锵的一声清脆鸣声,赵玉儿伸过来的长剑瞬时被弹开,她剑上的真气对田中尘根本无效。再加上田中尘出手从来都是快捷无比,她根本不及反应。
长剑的威胁消失后,田中尘一手重新伸入水中。哗啦一声,灵活的手,脚,身躯,从水中带出一大片水浪,刹那间,无数朵水花以无比惨烈之势,劈头盖脸的向四女砸了过来。同时,田中尘身躯出水了。
在水中,半天里积攒的怨恨在此时,以无比强烈的方式,爆发出来了。
四女见水花迎面扑来,马上明白偷袭来到。她们也是经受精良训练的精英,几乎瞬间便做出了最佳反应。四女同时后跃,后跃之余,长剑在手,白亮的剑光身前缭绕。更有无数剑气顺势撩出,将不及躲闪的水花切成一片水雾。
如果面对的不是田中尘,她们应该可以从容闪躲,毕竟她们的应对没有一点瑕疵。田中尘的武功特点就是颠覆,颠覆常识。在如雨剑气中,田中尘迎身而上,双手舞起一片掌影,将所有剑气驱散,同时,他快步追上四女,伸手抓向她们手中的长剑。扯住长剑,信手后带,他要把她们连人带剑的扔向池塘。
四女都是精明之辈,在长剑被抓时,几乎毫不犹豫的松开手中的剑。也就在此时,她们明白一点,她们远不是田中尘的对手。不得已,她们出了一个绝招。“来人啊!”求救的同时,她们心下不忘祈祷:希望这人不是一个登徒子,不然,她们少不了会被轻薄。
叫也没有用!田中尘心中怒道,他被厄运弄的浑身疲惫,很想找人出气,此刻被四女折腾一阵子,没有疲惫已经转化成了怒火。与气量大小与否无关,他只想报复!
“玉儿姐,人不错,曾对我有恩,还传授我风影过,好吧,这一次放过她。”田中尘想到这里,伸手抓住赵玉儿的手腕,驱散她的真气后,一把将她扔了出去,扔出去的方向不是池塘。
“张婉容,虽然可恶,但也算有交情,属于不打不相识,还是放过她一次吧。”想到这里,他把张婉容也扔了出去。
“这个小丫头就是那个紫云,长的很不错,不比玉儿姐差。如果把她扔入池塘,老三会不会找我拼命?算了,看在老三的面子上,饶她一次。”黄紫云也被扔了出去。
还剩最后一人,自然毫无疑问的也要被扔出去,不同的是,这位要扔入池塘。田中尘最喜欢做的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入水,自然要找人与他一样,掉入水中。
“雨莹小心!”半空中的赵玉儿,看到白衣女子似一朵白云飘向池塘,马上明白田中尘的险恶用心,连忙出声提醒。
在赵玉儿发出提醒时,田中尘心中一动,如同鬼魅一般虚幻的身影首次停下来,他怔怔的注视被他抛起来的白衣女子。
这是一位极其美丽的女人,光滑洁白的脸颊,精致的五官,让她在容貌上不输任何美女,而最让人心动的,是她眉宇间散发出来的优雅气质。这气质让她看起来如同空谷幽兰,清幽,亮丽。她身形在空中失衡,却不慌不忙,苗条的身段犹如正在练习神秘的舞蹈,轻盈的旋转和有力的摆动让她看上去性感美丽。一双灵气十足的眸子镇定的看过来,她在防范田中尘的偷袭。
在她的目光落过来时,田中尘完全停了下来,可是她看到了田中尘那少有被人看到的俊秀面容。美丽的她像玉石的眸子先是一阵迷茫,继而慌乱不定,难以置信的表情首次出现在无比镇定的俏脸上。这一刻,她失去了对身形的控制,快速的向池塘的水面上跌去。
“唉,这是怎么了?”田中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选择的报复对象,竟是自己最不愿意伤害的几个人之一。
其他三女一阵惊呼,她们看到林雨莹即将掉入水中,她们似乎还记得,她们这位好友最是怕水。此时,她们想上前援助,已经迟了,她们的身形还没有落地。田中尘抛起的力量极大,而他们的真气也被田中尘搅的混乱。一时无法稳定身形。“小心!”提醒,这是她们唯一能做的,也是最没有用的。
就在林雨莹的白衣即将沾到池水时,一道肉眼难辨的暗影掠过,平静的水面上被带出一道高高的水花,林雨莹被带的横飞出去,向池塘另外一侧落去。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笨,落水前难道就不会想一想怎么自救吗?”田中尘抱着林雨莹,狠声教导,“上一次救你,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第一次见面,还是让我在水里救你,没有一点长进。”
“三哥!”林雨莹低声,深深的念了一声。脸上的惊讶之色全部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弱的微笑,“三哥是你吗?”
田中尘刚想回答,顺便继续教育一下,墙外的声音打断了他。“喂,再不出来,我就逃走了。”这边闹的太久了,如晴已经等不下去了,她已经迈出脚步,向小巷外走去。让她一个人在外面等这么久,而田中尘在里面调戏女人,说什么也不会有好心情。
还有事要办,田中尘马上放开林雨莹,同时不忘嘱咐道:“等我有空,找你们去。”说完话,他身形似一道不真实的幻影,在地面上一划而过,抓住纸团后,纵身跃出了高墙。
赵玉儿等人落地后,刚要跑过来救林雨莹,在见识田中尘不似人类的速度后,怔怔的停下了脚步。“今天真的很奇怪,竟然遇到一个落水的道修高手,还把这位高手痛打了一顿。嗯,很有成就感。”
等了一会,三女才跑过去看一看林雨莹有没有受伤。“雨莹,醒一醒,你被点中了什么穴位?我来帮你解穴。”张婉容关切的问道,她见林雨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光怔怔的注视旁边的高墙,自然认为林雨莹被高手点中了穴道。
“嗯?”林雨莹听到喊声,迷茫的转过头来,继而在三女惊奇的目光下,走了两步。“婉容,你说的是什么?”
“原来你没有被点中穴道。”
“他怎么会点我的穴道呢?”林雨莹自得的笑了,美艳的笑容如正午的阳光一般,耀眼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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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是谁?”
“我三哥。”
“你三哥?”
“就是刚才那个人。”林雨莹再次得意洋洋的看过来,“没有想到他没有死,武功还这么好。喂,你们三个,你们认为我三哥的武功高不高?”
张婉容挑了挑眉头,小心的问道:“雨莹,你确定你现在清醒吗?”
“婉容,你怎么说话呢?”赵玉儿出口呵斥道,继而她小心翼翼的凑到林雨莹身边,低声在林雨莹耳边问道:“那个人你看清没有?他真的是你三哥吗?”
林雨莹后退两步,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委屈的反问道:“如果你们不信,我带你们去找他去。”说着话,她跳上高墙,站在墙上,她毫无淑女风范的放眼看去。田中尘和如晴已经消失在小巷中。“你们等着,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我三哥绝对不会骗我的,不对,即使骗我,也不会在这件事上骗我。”然后,她直接离开三女,回家报喜去了。“三哥的武功怎么练的这么高?记得六年前,他还什么都不会呢,难道他真的已经找到了传说中的修炼捷径?”他依旧清晰的记得,在六年强的那个晚上,她被田中尘骗入河中的那个话题。
田中尘扯住如晴,快步跑出小巷。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地方洗一个澡,顺便换一身衣裳。天,冷了。找了一家客栈,用“暗器”银子租了一间房。吩咐小二买衣,准备洗澡水,之后,他扯着如晴进了房间。
“你掉水里了?”进入房间后,如晴马上就问,这个问题她想了一路,怎么也想不通,高手如田中尘这般水平,虽还不能飞天入地,但也不会被一条大江挡住去路。把长安城四分之一变成水池,或许有可能让田中尘这种无限接近道修高手的高手入水。
田中尘点点头,没有过多解释,这件事解释不清楚的。
“怎么可能?”如晴不能相信,“你怎么掉进水里的?”
“很简单,噗通一声,我就掉了进去。然后我的衣服和头发就全湿了。”
噗通一声掉入水中,这解释让人发火。如晴忍着发怒的情绪,再次问道:“以你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掉进去的。”
“武功即便再高,也是一个人,掉入水中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总不能是水掉我身上吧?”
得到这么欠扁的解释,如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她心中充满了后悔,她应该趁机逃走的,“你实在太气人了。”
“是我掉进水里,又不是你。有什么气人的?”田中尘似乎感觉到如晴生起的原因,小心的求证道:“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趁机逃跑?其实,你当时如果逃跑了,我也不能追过去,我这个人的水性太差。咦?你的脸怎么白了?”
“你再说,我杀了你!”气急败坏的如晴,奋不顾身的扑了过来。
田中尘信手拨开如晴插过来的右手,一整表情,正经道:“好了,别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千万不要激动。”
“什么事?”
“你的嫁妆,就是我贪污得到的十五万两银子,我本想还给你的。”田中尘这话让如晴又是高兴,又是担心,得到这么一笔巨额财产,总是让人兴奋。“由于银子被换成了银票,而我一直随身携带,所以在我掉入水中时……”
如晴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田中尘,以异常古怪的轻柔声音问道:“是不是都湿了?”
“你真聪明。完全,一点没有遗憾的,十五万两银子全部化为泡影。这是一个意外,希望你,喂,你的偷袭越来越差了。”田中尘轻松的抵挡如晴毫无章法的拳脚。
闹了一通,田中尘小心翼翼的掏出无比珍贵的纸团,这纸团在他失去后,他才知道其重要性。这一刻,十五万两银子也不如它宝贵。“晴儿,你也来看一看。”
田中尘在如晴凑过来时,把任务单一个个的摆在桌面上,手指一张任务单,他轻声解释道:“我是探花社的副社长,探花社以前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社长李爷,一个就是我,希望现在人员多了一点。探花社,顾名思义,便是专门探取一些大家闺秀的资料,以供任务发布人进行参考。”
“你们这个探花社有点像媒婆。”
“像而已,但却有本质上的差别。最主要的差别就是,我们从不说谎。媒婆做的是广告,可能会有假的,但我们却不会提供假情报。”田中尘开始步入正题,“由于探花社人员太少,所以一般的任务都是由我这位副社长来完成。”
“你这样的高手真是大材小用了。”如晴为田中尘惋惜。
“谢谢理解。这纸上的地名,人名就是我要完成的任务。渭南,胡蔷薇,意思就是去渭南城,探听这名胡蔷薇女子的情况。”
如晴点点头,表示明白,她抬手指了指后面的银两数,问道:“这八千零十三两银子,是什么意思?是任务酬劳吗?”
“不是,是罚金!”田中尘狠声道:“是一个老混蛋设计我的罚金。是不是很多?”如晴点点头,罚金的数额确实太大了,当然,比之十五万两巨额,还是不值一提,心痛啊!
田中尘把另外一张任务摆在这张任务单旁边,指着上面的字迹,说道:“这个是华山,洛明艳,罚金八千零六两。”
“嗯,我有眼睛,看的见。你不需要一个个的念下去,你告诉我,为什么让我看这些东西?我现在只想杀你,你的这些东西我没有兴趣知道。”
“别急,继续看下去。这是第三张,看着上面的地名,再看一看后面的罚金数额。地点在上一个任务的东方,罚金数额却只长了四两银子。后面的还有,这是洛阳,这张又是济南的,看这张,这张。”田中尘一张张的把任务单排下去,“它们的罚金数额都在四两四两的增长,但到了着一张,却长了整整一千两,九千零四两。”
如晴转脸看过来,沉声问道:“你到底要向我说明什么?”
田中尘深深的对视如晴,无比认真的说道:“罚金并不是罚金,而是一张时间表,地名也不是任务所在地,而是一个人的行程。这个人就是你,你在两个月前的行程。”
如晴闻言,咯咯大笑起来,讥讽道:“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一直以来都生活在部族里,何曾来过你们中原?哪里有什么行程?你是不是疯了?”
“李爷知道我关心的是什么,也明白我的个性,他给我留下这些任务单一定是关于你的信息。现在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承认,但我却已经可以认定你就是我的妻子了。”田中尘定定看过去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坚定,这坚定让如晴一阵心慌。
第六十三章 走后发生的事
根据李才显的任务单,确定了如晴的身份之后,田中尘并没有太多的欢喜,这件事他心中原本便有了答案,一直以来只是欠缺一个肯定的证实而已。答案揭晓后,两人的态度没有多少改变,依旧刺杀与防刺杀的现象不断上演。
洗澡,换衣,之后离开客栈。田中尘现在必须把太子的赐婚解决了,无论是为了那三位与他关系密切的女子,还是为了稳定大康的平静,他都必须用吴常戎的身份去见太子一次。
两人回到一品斋的后院,天已经黑下来了,但三位好兄弟还是没有回来。异常的人,总会做一些异常的事,异常的事带来的总是一些让人不舒服的意外。三位好兄弟便属于异常的人,田中尘即便武功再高,也无法知晓三位兄弟的去向。
“本来向在这里找人把你看住,现在看来,必须换一个地方了。”田中尘感叹道。
如晴柔声建议道:“其实你可以带我一起去皇宫,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我真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这话你自己都不信,你认为我会信吗?”
“不一定,你这样的高手都可以掉入水池,还有什么不可能?”如晴讥讽道。
“你还在心痛那十五万两银子?你的心痛完全没有必要,即便没有入水,我也不会把银子还给你的。但是之所以说要把银子还给你,只是为了找一个人,也就是你,陪我一起享受散财之痛。我的用心有点坏,不要见怪。”
“你的用心从来没有好过!”
田中尘接住怒视而来的如晴,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柔声道:“这事到此为止,别在生气了。现在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到哪里我做菜向你赔罪。”
“要做十个菜。”
“好。”
出了一品斋向北走,穿过两条街道,来到了畅意赌坊门前。田中尘在长安城认识的人不多,除了几个性情古怪的兄弟,剩下的就是性情古怪的女人。兄弟此时都消失了,他没有合适的人帮忙,赵玉儿她们那里自然不能去。把如晴扔到赵玉儿她们那里,天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为今之计,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打过一次交道的韦武德。据说韦武德已经继卢庆火之后,当上了,青花帮的帮主,找韦武德照顾如晴,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只要田中尘找上去,韦武德不会推辞,也不敢推辞。
两人进入赌坊。此时,华灯初上,赌坊内人声鼎沸,望着眼前拥挤的人群,如晴不禁贴近田中尘,“这里是什么地方?很是混乱不堪。”
“男人最喜欢的地方之一。”田中尘沉声解释道,“进去吧,我们要在这里找一个人。”
“怎么找?”
“赌钱。十五万两银子飞了,我身上没有多少钱了。赢一点银子,顺便让这里的主事者出来找我。”田中尘有信心,两场赌局之后,韦武德就会出来找他。
依旧是以前那张面孔,田中尘带着如晴,在众多贪婪的目光下,缓步走向赌桌。“来的时候,应该把你变的丑一点!”田中尘低声埋怨,喧闹的大厅正在慢慢的平静,不断的有人停止呐喊,看向俏丽无双的如晴。
“哼!”
田中尘来到赌桌前,摇骰的竟然是位熟人。那位青年。田中尘来到赌桌旁边时,一局刚完。青年大声吆喝,一脸兴奋,在他目光不经意间看过来时,兴奋之情渐渐断去。“公,公子,你来了。”他结结巴巴的问好,“小人这就上楼通知帮主。”
赌桌旁其他客人输的正郁闷,此时听青年这么说,马上轰然喊道:“干什么,干什么?快点开始啊!”声音烦杂,但可以听出他们无比急切的心情。
青年连忙赔罪,道:“诸位对不起,对不起,请大家去别的赌桌,这一桌暂时不开了。”他边说,边把赌具收了起来。客人们见他决心甚大,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向别的赌桌走去。见赌徒都离开后,青年小心的凑过来,低声道:“公子是楼上见帮主呢,还是小人上去请帮主下来见公子?”
田中尘捏在手心的银子,重新收回怀中,今晚赢钱的希望是不存在了。“你上去把他叫下来吧,就说我找他有事。”
“是。”青年说完,匆忙挤出人群,向楼上跑去。
如晴环视一周,见四处都人满为患,唯有他们这一张赌桌只有他们两人。她皱起眉头,轻声问道:“看的出来,你在这里很有名,能不能向我说一说那人为什么怕你?现在我对你十分好奇。”
田中尘伸手把骰子和骰盅都取了过来,不以为意的摇了两下,说道:“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当年,唉,也不算当年,两个月前,我曾在这里赌过几把。”
“你赢了?”
“嗯,差点把这间赌坊赢走。”田中尘试着摇了一把,灵活的手,让他可以任意控制骰子的点数。“晴儿,你想要几点?”
“我要几点,你就能摇出来吗?”
“自然。”
“一点,三粒骰子,你怎么摇出一点?”
田中尘笑了笑,右手抓紧骰盅,快速的摇动几下,只听到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之后骰盅落地。“里面有你想要的一点。”
“你把骰子叠在一起了?”如晴似乎懂得一些,伸手按住骰盅,笑道:“如果叠在一起,不算哦!到时你输了,就得答应我的条件,让我与你一起去。”堵住田中尘的解释,她伸手掀开骰盅。
当目光接触骰盅里的情形时,如晴猛然一呆,继而咯咯笑了起来,“你这人真的很坏。竟然用一招偷天换日,把原先的三粒骰子换成一粒。对了,为什么我没有看清你的动作?”骰盅下,只有一粒骰子,鲜红的一点朝上立着。
“你看清了,你是你没有猜对,我根本没有使用什么偷天换日,三粒骰子还是三粒骰子。只是我摇了之后,它们变成了一粒。”田中尘伸手指了指骰盅,说道:“仔细看一看,这是什么?”手指处,是一层薄薄的粉末。
此时一人来到近前,看到粉末,惊叹道:“公子果然是赌国第一人,三粒骰子同时摇,一粒骰在安然,而另两粒骰子完全粉碎。小人真是闻所未闻,佩服啊,佩服……”
“别奉承了,你怎么来了?”田中尘挥手打断这个人的言语,抬眼看了看中年汉子,只觉得他眼熟的很。“我记得你是什么帮的帮主?”
“黄花帮的帮主,吴诚。公子还记得小人,真是小人的荣幸。”吴诚毕恭毕敬的自我介绍,这免去了田中尘忘记人家姓名的尴尬。此人对溜须拍马确实很有一套,时刻照顾他溜须拍马的目标对象的想法,这点他比蹩脚的朱三彪高超不下十倍。“公子今日怎么有暇来武德这里?”
田中尘很想说,我十五万两银子泡汤了,来这里取一点钱花,顺便找韦武德帮帮忙。话到嘴边,即便他脸皮极厚,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才回来不久,就来老熟人这里看一看。你不再自己帮里悠闲,怎么也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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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所不知,最近长安城里龙蛇混杂,不知为何,许多武林高手都来这里凑热闹。不得已,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四个帮派的帮主打算好好商量一番,共同探讨如何避免招惹到这些江湖高手。”吴诚也坐了下来,笑问道:“小人还是不知公子的尊姓大名,不知公子时至今日是否依旧保持神秘?”
“我说过你我不会有多少来往,知道姓名也是枉然,还是这么成我我公子吧。”田中尘说完,如晴饶有兴趣的看过来,打抱不平的质问道:“你这人怎么可以不给人家一个称呼?人家这么敬重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还有,你这样隐瞒自己的姓名,让我在别人面前怎么称呼你?”
田中尘瞪了如晴一眼,沉声道:“称谓而已,何必斤斤计较?你怎么称呼我?哼,你不是一直都称呼我‘你’吗?如果你想亲密一些,就称呼我为相公吧。”
如晴一瞪眼,就要还嘴过去,吴诚连忙劝解道:“夫人有所不知,公子虽然不把名号告诉我等,却没有一丝看不起我等的意思,小人眼拙,但还是能看出公子很尊重我们这些人。”
“吴诚,不要与她解释,她只是无理取闹。”田中尘伸手挡下如晴的袭击,继续问向吴诚,“你们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是不是这次来的江湖人有些诡异?”
“公子若想知道事情的大概,还是上楼一谈吧,这里太混乱了,并非谈论之地。我想他们三人也应该在楼上。”
“好,我跟你上去看看。不过首先声明,我只是因为好奇心上去的,听到你们的谈论后,不会背负任何责任。”田中尘事前说明白,免得被套了进去。他今天总觉得长安城与以前大不相同了,江湖上的动乱或许能够让他得到一点启发。
“公子说笑了,我等的事怎敢劳烦公子出手。公子看,武德下来接公子了。”吴诚手指之处,韦武德站在二楼栏杆处,他看到田中尘后,匆忙的跑下来。
如晴偷偷的打量田中尘一眼,暗道:这个家伙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结实的人,三教九流,无所不有。看来如他所说的一般,即便太子,乃至皇上,恐怕都无法凭借权势杀了他。
韦武德依旧如昔,只是脸上多了一片红光,看得出,他坐上帮主之位后,一直都春风得意。赌场里的人大多都是常客,几乎所有人都认知这位主管畅意赌坊的青花帮帮主。此时见这位大人物匆忙跑下来,亲自迎接端坐在无人赌桌旁的田中尘,顿时心生惊讶。“这个人是谁?好大的架子!”
“好漂亮啊!好漂亮的女人!”相比田中尘的身份,似乎更多的人注意到的是如晴。
韦武德来到近处后,连忙施礼,笑道:“公子你来了,小人有失远迎,楼上请。”
田中尘点点头,起身环视四周一眼,本想露出一点杀气吓唬吓唬这帮赌徒加色鬼,但他确实不知杀气如何放出,只好摆出死人脸看过去。果然,不少人都被吓的转过头去。如晴见他这个样子,心底暗自好笑。
在韦武德亲自引导下,几人上了二楼。一楼虽然喧闹不堪,但在二楼这个帮主专用的小房间里,却清净的紧。房间不大,一张软塌占去大半个房间,剩下的空间就是两张几案,四把椅子。田中尘进入房门前,里面出来两个人对他施礼问好,这两人一男一女,正是另外两位帮主,张雄和朱艳。
进屋后,田中尘选了两张紧紧靠在一起的椅子拉着如晴坐下,然后其他人四人才依次坐下。由于椅子不够,韦武德只好与吴诚一同坐在床上,两人样子有些不伦不类。为了掩饰尴尬,吴诚马上步入正题。解释一下田中尘突然到来之后,就开始分析目前长安城的状况。
“自从皇上病重的消息不知被何人透露出来后,就不断的有江湖人进入长安城。”四位帮主中,数吴诚的口才最好,一般商量事情,都是他来说明情况。“这事乍一看去,似乎是一些势力的江湖人抓住机会,来长安寻找加官进爵的机会。以前我们也都是如此的看法,所以没有太过注意。但这两天里,这些江湖人不断的走街串巷,且在我们帮派势力范围之内。故意的滋生事端,虽然我们都好声好气的赔罪道歉,将事情消弭。但这种现象十分的不正常。”
田中尘听吴诚这么一说,也意识到事情很不正常,江湖人虽然无聊且多事,但他们很多时候并不会主动惹事。在长安城,这个天子脚下的地方惹是生非,他们的行为确实太过异常了。“那三个混蛋纠集一群江湖人讨伐我,似乎也不像老二说的是因为他们无聊,他们难道也意识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挥手打断吴诚的事情介绍,出声问道:“慢着,能不能先帮我说一下,最近一个月里,长安城里都出了哪些大事?”
“公子最近出去办事去了吗?”韦武德问道,“我见公子的生意做的那么好,还以为公子一直都在城里呢。最近一个月里,城里倒是发生许多事。多少年来发生的大事也没有最近一个月多。”
“都有哪些?”
吴诚接话道:“说发生的大事,首先从一个多月前说起。”田中尘和如晴,都侧耳倾听,两个人都身怀任务,知道收集情报的重要性。原本太子打算去朱三彪那里听取情报,此时遇到四大帮派开会,自然顺便问了出来,毕竟四大帮派扎根于草根阶层,很多事他们知道的或许比朱三彪还要多。
“提到这一系列的事,除了与公子你有关,还和两外一个人有关。这个人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风光无限的吴常戎,吴大人。”吴诚说吴大人时,口吻并没有多少尊敬,他隶属林雨贤,出于林雨莹被赐婚给吴常戎的事,他对吴常戎这位本家,没有多少好感。“事情的一切都要从吴常戎认识太子殿下的那一晚说起。”
如晴听到这里,兴趣上来了,她偷看田中尘一眼,见他一脸无奈,没有一丝兴奋,顿时心中生出无尽的惊讶。
“那一晚,太子殿下去漱玉轩,是为了宠幸漱玉轩的当家红牌齐媚儿小姐。谁知道阴差阳错,在太子到来之前,齐媚儿已经被人抢先一步得去。这个敢于太子争女人的人,就是吴常戎。”
如晴好笑的看了田中尘一眼,田中尘凑近她耳边,轻声解释道:“事情不是这样的,那天我去只是为了睡觉。唉,这一件事解释不清楚,反正并不是传说的这么一回事。”
“你说我会相信你吗?”如晴低声回了一句。
田中尘不理会他,继续听吴诚叙述,他对如晴的一番解释中,吴诚已经说到了吴常戎舍命救下太子了。
“吴常戎关键时刻的表现,让太子把他引为第一心腹。派他独身前往河北,担任抵抗女真大军的重任。在吴常戎离开长安的次日,朝廷几乎翻了天。朝中大臣无不为太子的草率而气恼,更有甚者,几位大臣对皇上进行死谏,要求皇上另派人选,或者派太子亲自去河北主持战事。当然,除了朝堂上乱作一团,便是城里的百姓也都乱作一团,不少百姓传出大康将亡的谣言,这是第一件大事。
那几天里,除了长安城,据说大康其他地方也都人心惶惶,吴常戎这个青楼出来的太子心腹担任钦差,让所有人都对大康绝望了。不少地方的官员甚至不再遵循皇命,一味的招兵买马,扩展自身的实力,等待乱世到来临。
也就是因为整个大康几乎乱作一团,于是出现了第二件大事。皇上被太子气病了。
为了安抚人心,皇上当着众多大臣的面,许下太子将会亲抚边关,主持战事的决定。但因为后来太子坚决不从,不愿去河北战场。有一次皇上还派人把他绑出了长安城,出城后他又逃了回来。由此可见,太子的决心有多大。由于他宁死不去,所以皇上对大臣们的承诺无法兑现,脸面无光,心焦气躁,顿时一病不起。”
听到这里,田中尘哭笑不得,他有点同情这位皇上,征战半生,治理国家这么多年。算的上一代英豪,却因为一个废物儿子,致使晚年凄惨。对于这位废物太子,他确实一点话都无法说,想到这位太子,他便会感觉到全身无力,他真的被这位太子的无能打败了。这事他是第一次听说,当时他在河北战场,每天都在厮杀中度过,这些事情他之前一直都不曾听说过。或许王月痕知道这事,但她一直忙于河北重建的事情,闲暇时也是与他谈情说爱,没有时间提起这事。
“皇上重病这事原本瞒的好好的,不知是哪个人从宫中把事情透露出来了。消息出来后,城里和大康其他地方顿时翻了天,百姓现在唯恐皇上驾崩,如果让太子成了皇上,大康将会永无出头之日。而地方官员则忧心的人有,高兴的人也有,据前几天有一位外地来的商人说,他们家乡那边距离长安五百里路,县衙已经开始招兵买马,准备迎接乱世了。”
吴诚说到这里,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其他三人也随他一声长叹。虽然他们都是市井草莽,但也都是爱国之人,见大康未来一片黑暗,都是忧心忡忡,只是无能为力。
“吴常戎得胜的消息传来后,对事情的影响是不是好一点?”田中尘问道。
“好?”吴诚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他探身往前凑了一点,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些话公子千万不要说出去,现在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事,但还没有多少人敢说出来。百姓们谈论,也都是暗地里说。”
田中尘点点头,吴诚继续解说道:“吴常戎得胜的消息原本是好事,对岌岌可危的朝廷来说,可算的上一把救命之火。唉,谁也想不到太子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什么事?”田中尘的心提了起来,这位废物太子的行事风格很诡异,绝对无法常理揣测,太子行事总是会把事情引向最糟糕的一面,来以此显示他废物的本性。
吴诚苦涩的笑了笑,其他三人也一脸灰白,屋中顿时笼罩愁云惨淡。“以前,太子虽然胡闹,但也仅仅停留在胆小好色上,在吴常戎得胜消息传来后,他表现了另外几种让人恐惧的性格。”
“什么性格?”这是如晴问的,她现在也惊讶于世上会有如此废物的人。
“好大喜功,气量狭小,偏爱打击报复。”吴诚撇着嘴角说道,看得出,他对这位太子不屑之极。“在消息传来的当天,太子不顾皇上重病,当即宣布要普天同庆。他命令城里所有百姓,家家户户都要张灯结彩,共同庆祝大康大胜。本来,有此一胜,庆祝一番也是应该的,但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度,过度了,好事也会变成坏事,这叫过犹不及。”
“太子过度了?”田中尘问道。
“过了,过的多的紧。平均每家每户都要花一两多的银子,富贵一些的,则要花上几十两,上百两。城里一次浪费了近百万两银子。大康才平静多少年,民间能积攒多少两银子?他这一次庆祝,几乎让百姓多少年的积攒化为一空。”吴诚咬牙切齿的说道:“大家都没有银子了,谁还来赌钱?没有人来赌钱,我们这些人吃什么?”这事与他们帮派的生存息息相关,被他着重强调一次。
“确实太铺张浪费了。”田中尘关照吴诚四人的心情,附和一下,继而问道:“气量狭小和打击报复又是什么?”其实,这两种性格更让人害怕。
第六十四章 大事记
吴诚听到问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跑去开门,向外张望。张望片刻后,他关紧房门,回到床上,十分小心的低声说道:“这虽然不是什么隐瞒的大事,也人人皆知,但大家都十分忌讳,没有几人敢说出来。”
田中尘见他这么认真,不知为何,心猛的提了起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这事将是他厄运的另一种体现。
呼的一声,田中尘眼前猛的一黑,他连忙抬手挡在眼前。袭击他的,正是练习抓住机会进行偷袭的如晴。现在如晴的时机抓的越来越好,比之田中尘已经不遑多让了,只是她的速度不快,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姓。“没有真气在身上,就不要这么胡闹!”
如晴露出迷死人的笑容,深情的对视过来,轻轻的点点头。这样子只是假象,下一刻她就可能会出手袭击。
“这位小姐是?”韦武德见如晴刚才的出手极为狠毒,绝对没有留有一点余地,即便是敌人也很少见这么狠毒的手法。他又见如晴与田中尘关密切,不由得迷惑不解。
“我的妻子大人。”田中尘笑了笑,他不喜欢用“贱妾”,“内人”,“贱内”等带有轻视的字眼来介绍自己的妻子。
如晴将田中尘说她是“大人”,红润的丰唇露出一丝羞涩的微笑。这个家伙有时也不那么讨厌!
田中尘介绍后,韦武德连忙向如晴施礼,道:“见过夫人。”虽如此称呼,但他心底还是疑惑重重,只是他明白田中尘为人异类,心中勉强的接受这个事实。
吴诚继续他的解说。“每一个人都有气量,气量也都有限度,大与小,只是一个承受能力范围的比较的一种说法。其实,我的气量也不大。曾因为与武德生了一个小气,却能半个月不理他。相较我这样的小气量,太子殿下的气量让人害怕。
公子还记得我之前曾说到的,吴常戎身负重任抵抗女真的事。那次事件,几乎所有大臣都对太子的做法有异议。这些大臣们的反对也都没有错。他们也是为国家着想,不希望大康的命运被一个无名无才,随便从青楼里找出来的小子掌握在手中。就因为他们反对太子,太子便把这些人记在心上。
怎么说呢?打一个比方。这是市井里流传的话。太子在大臣们反对的那一天起,便开始收集这些大臣们的名单。他时刻带着纸笔在身上,每听到一个大臣表示反对,就默默的记在心上,待他来到五人的地方,就把大臣的名字书写在名单上。据说,因为要记录的名字太多,他还用坏了一支笔。他曾指着名单对一名下属说,这些人,就是这些人,都不让我好过,要逼我去送死。既然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现在我是太子,将来就是皇上,咱们都走着瞧。”
听到这里,田中尘额角上的汗落了下来,即便一个人如何废物,都比这太子还要强上稍许。就算是一位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也不会这么不识大局。他此时,甚至认为这位废物太子已经性格变态了。
“由于名单早就被准备好,所以在吴常戎得胜的消息传来后,太子殿下的打击报复就开始了。”吴诚说到这里,哭笑不得,表情古怪的继续说道:“先是一次性罢免了十几位二品官员,继而在第二天,他又准备把几位一品大员也罢免了。还放言说,你们这些人都有什么用,我的一个吴常戎就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强。”
如晴咯咯的笑出声来,她旁若无人的对田中尘轻声道:“你的这位太子真的是太让人惊叹了。”即便站在敌对的立场,她也为这位太子悲哀。人废物到了如此程度,已经赶上并超过被人指鹿为马的秦二世了。她猛然又想到自己之前要嫁的人就是这种极品废物,心中一阵慌乱,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在这种废物身边,绝对是比任何酷刑都要残酷的煎熬。
田中尘感受到如晴的后怕,探手握住她是手,说道:“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如晴轻轻的点点头,俏脸露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吴诚等田中尘两人肉麻完毕,之后继续他的解说,他开始喜欢这种解说的感觉了,在解说的同时,也可以抒发心中的不畅。“因为罢免官员的事,蜀王,就是我们家老爷。”田中尘知道吴诚说的是林业丰,他那没有来得及认的义父。“老爷因为与皇上关系密切,一直都得到皇上的信任,且他身份又是一方诸侯,他说的话无论在朝廷上,还是在民间,都极有分量,以前没有人可以无视他的劝说。但这一次,太子殿下开了先河。在老爷劝说他收回旨意时,你猜他做了什么事?”
“我不是废物,我猜不出来。”田中尘说道。
吴诚听田中尘这么说,嘿嘿的笑了,“太子掏出他随身携带的名单,指着名单最上方,说道:‘林业丰,这是你的名字,现在我还没有抓住你的把柄,暂时让你逍遥快活,等我找到你的把柄,我会让你好看的。’”
“好了,停!”田中尘受不了了,“别这么详细,选重点的来说。林大人现在有没有被罢官?”
“没有。”吴诚道,“老爷为官清廉,为人正直,朝廷上也没有政敌,所以一直没有出事。倒是今天张贴了一张告示,说的是让我们家小姐赐婚于吴常戎的,我看这就是太子对老爷的报复。”
“向女真人求和的旨意是谁下的?”田中尘选重点问。
“是皇上,皇上清醒一段时间,把混乱的朝廷重新整顿,把所有被太子辞退的官员又召了回去,然后下达了求和的诏书。”吴诚说到这里,露出佩服之色,“说实话,这位吴常戎确实值得敬仰。打败女真人无敌的疾风军不说,就是这求和上,他做的很妙。女真人不仅答应求和,且还要派一名公主嫁过来。女真公主嫁入中原,这是近一百年来第一次。上一次女真与我们和亲,还是在大周的时候。”
“皇上清醒了?那么现在皇上怎么样?”
“现在皇上实醒实睡,我们这些小民听的都是市井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皇上主持几天朝政之后,太子继续掌权,大概是被皇上训斥过,太子这一次不敢再胡作非为了。平静几天后,大家都等待吴常戎带着女真公主回到长安。就在这个时候又出现一件大事。”
如晴听着吴诚的解释,心中百感交集,自己的身份被一次次念叨出来。她却不能出口承认。在每一次吴诚提到“女真公主”时,她就会注意到田中尘靠近她的右手轻轻抬起。她知道,如果她要开口道出自己的身份,必然遭受被打昏的待遇。
吴诚的故事很好听,她不打算失去意识。所以,她老老实实的在心中痛恨田中尘,不敢付诸行动。
“什么大事?”田中尘问道。
吴诚肃然道:“成婚!”
“成婚?”田中尘恨吴诚总是喜欢吊人胃口的说话作风,“拜托你一次说完,不要总是半途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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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武德听田中尘这么说,笑了,他道:“公子可能不知道,我们吴帮主最喜欢的事就是听书,所以他说话快总是带着说书人故意留下悬念的风格。”
吴诚挠了挠脑门,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这成婚是两个人的,一个是他太子,另外一个是吴常戎。太子对吴常戎实在太厚待了,成婚本来只是他自己的事,但他说科举中有一个人什么天子门生,他成婚也要施行一个‘天子门生’,他要与最信任的属下同时成亲。由于吴常戎不在,而太子又等不下去,于是就有了齐媚儿这位琴艺大家被迫成婚的大事。”他声音猛的降低八分,道:“很奇怪的一件事,据我们家少爷不小心透露,少爷他对王家那位小王爷没有阻止这次成亲很觉得奇怪。因为王家那位小王爷一直与齐媚儿的关系都不错。成亲前一天,漱玉轩里去了许多人找王家小王爷帮忙,但都被小王爷赶了出去。据说,小王爷也不敢管。公子你与小王爷熟悉,不知小王爷到底怕的是谁?他绝对不会怕太子殿下的。”
“他怕谁?嗯,怕他姐姐。”田中尘首先想起王月痕,“还有,可能,或许,也怕我一点。”难道老二知道我吴常戎的这个身份了?有可能。
“无法无天的小王爷也怕公子,看来公子的身份一定非比寻常。”吴诚顺势奉承一句,之后继续他的说书。“齐大家的婚事虽然引起很大的轰动,但这轰动仅限于贫寒士子间,真正在官场上引起轰动的是太子的那位太子妃。说起这位太子妃,就不得不提到公子你了。”
田中尘此时才发现,他在外面风光无限,忙碌不堪的同时,在长安城里,废物太子以比他活跃十倍的方式进行另外一种忙碌,这忙碌带起了整个天下随之忙碌。“说,都说一说,今天晚点吃饭我也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听完。”
如晴点点头,最喜欢饭菜的她,此时也被这位废物太子的“伟大”事迹折服了。听下去,她一定会发现对她有利的情报。
“公子真是高人!”吴诚以一句没头没脑的赞赏开始,进行另外一段事情的叙述。“不知公子与赵家小王爷是什么关系,公子的一品斋在赵家小王爷的谋划下,最近一段时间做的是风生水起,在长安城商界引起一片风潮。”
人生中,总是会有失去,也总会有收获,失去与收获的即相互并存,又相互激励。一般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失去的越多,反而又是得到的也会越多。两者矛盾且和谐。十五万两银子,在瞬间失去了,田中尘是如此的心痛,他甚至需要如晴来帮他分担这种痛苦。而现在他才发现,与失去相比,或许收获的更多,更应该让他激动。
“七天,只用了七天,张小王爷就一鼓作气的拿下了长安城的所有酒楼生意。顺带着还有胭脂水粉生意。”吴诚夸张的张大嘴巴,瞪着眼,双手在胸前胡乱的比划,他十分激动。“从来没有想过,不仅是我,还有他们三个,包括我们家少爷和老爷,几乎长安城里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想不到。诺大的长安城,一百家酒楼,短短的七天时间里,全部易主,这一现象在商界堪为传奇啊!”千马文学网发布
“你说话不要总是这么夸张好不好?”田中尘抬起手,示意吴诚先停一下。他继续说:“说重点!”他三个字概括心中有所怨念,以此给了吴诚一个榜样。
韦武德道:“公子,你不能这样责怪吴诚,这件事虽然只限制在商家中知道,但它能够当选为近期发生的大事,自然有它的不平凡之处。这件事除了在商家里引起一番冲击,在商家的范围之外,也引起不小的影响。”
“不错,相比在商家中的影响,更让人关注的是商家外的反应。”吴诚结果话头,继续阐述。“赵家王爷这件事还有一个小插曲,公子愿不愿意听一下他是如何在七天内包揽全部酒楼的?”
“愿意。”回答的是如晴。她跟田中尘相处后,便不断的发现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事发生在身边。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她已经大开眼界。她抬手一指田中尘,不屑道:“不用理会这个傻瓜,你继续说。”
被人当众说成傻瓜,田中尘只是笑,没有一般男人的气急败坏。这让四位帮主暗赞:公子的气量真是惊人,太子能有他万分之一,也不会让人这么担心。
“大人想听,小人就继续说下去。”吴诚极力不去看田中尘,免得被田中尘打断他的兴致。“七天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做大事的人来说,也就只能做几件事而已。赵家小王爷只做了一件事,就奠定了事业的基础。本来就是如此,有人做了一辈子,也不如别人做的一件事有意义。”
“这就如同说话一样,有人说了一百句,还不如别人说一句来的清晰明了。”田中尘的讽刺总是让人难受,他喜欢这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式来讽刺。
如晴在田中尘话语未完之极,一拳打了过去,不耐烦的提醒道:“别打岔,让我听完。喂,你说那个赵家小王爷做了什么事?”
吴诚假装没有听见田中尘的话,很有好感的对如晴点点头,回答道:“一场厨艺比试,一场别开生面的厨艺比试。小王爷把长安城里所有酒楼的主厨都请了过去,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他带着的近百名厨子,与这些厨子一一比试。”
“比试的结果一定是这位小王爷胜了?”如晴猜道。
“岂只是胜了这么简单,如果只是胜,那么也不至于会让钟家的三公子把手中的酒楼全部抛售给他。”吴诚敬佩道,“无论小王爷的实力,手段,还是冷血狠毒,都让人心惊。”那一段时间,某位小王爷正处于无银子的疯狂状态,冷血狠毒还是吴诚对词汇美化或的表达。“小王爷让每一家酒楼的厨子展示他们最得意的菜肴,然后选出他们的厨子,在同一菜肴上打败他们。下厨做饭,这种事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家婆娘曾说,这下厨没有几年的功夫好好学,就上不了台面。很难想象,小王爷手下会有那么多厨子,且这些厨子各个手艺出类拔萃,将名扬长安不知多少年的老厨子都比了下去。我想,小王爷为了这个计划准备了至少有五年的时间吧。公子,应该知道具体的计划吧?”
如晴听掏出这么问,连忙看向田中尘。田中尘只好道:“准备几天而已,当时只是因为那个家伙的银子都被人偷走了,所以才刻苦的紧。”
“几天?公子真会开玩笑。”
吴诚说这一句话时,如晴低声问向田中尘,“这件事与你有没有关系?那些厨子应该都是你的师父吧?不然你的菜怎么会做的这么好?”她把师徒关系颠倒了,田中尘只是笑,懒得辩解。
吴诚继续叙说,“当一家家的厨子被小王爷打败,台下成千上万的百姓几乎疯狂了,他们从未见过这么离奇的事,似乎眼前这群厨艺高超的人是从地下突然冒出来的。就在此时,小王爷发话了,他说,你们这样的厨艺也配在天子脚下开酒楼,实在太丢人了。为了长安城能够给外人留下一个好印象,我决定要开酒楼,开多多的酒楼。”
吴诚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了。
“怎么了?”如晴首先看向田中尘,她没有发现田中尘打断别人,“是不是就这么结束了?我没有看出来这位小王爷哪里冷血狠毒呀?”
“小王爷说,他要把酒楼开在这些家酒楼的对面。当着众人的面,他就亮出了这些家酒楼对面门面的地契。且说,当天就要动工。他之所以开一个厨艺比试,就是为了给所有酒楼一个提醒。让他们提前做好另谋生路的准备。最恶毒的是,莫过于断了人家的谋生之路。”我口水流下来了,田中尘恶心的背过身去。如晴则一如既往的兴致勃勃。此人的口才,不去说书,确实是浪费人才。
“后来呢?那些酒楼答应没有?”如晴问道。
“当然没有了,大家都不是傻瓜,当然不会被一句话吓到。于是,在第二天,小王爷就开始动手建酒楼了。也不知他从哪找了那么多人,竟然能十多处同时开工。这一下,有人就坐不住了。”
“谁?”
“钟家的三少爷钟意。长安长大部分的酒楼都属于钟家的,小王爷这种方法开酒楼,对他们钟家的生意影响最大。由于钟家没有那么多厨艺高超的厨子,而小王爷的银两也十分的充足,面对面的对开酒楼,他们钟家的生意早晚会被挤下去。钟意也算的上是一个人才。他当机立断,知道他们钟家的酒楼方面的生意前途渺茫,他马上与小王爷谈和,把所有酒楼全部兑给了小王爷。就此一次,小王爷便有了五十多家酒楼,当即成了长安城第一酒楼大商家。”
“其他家的酒楼呢?”
“有一些人跟着钟意把酒楼卖给小王爷,还有一些人没有卖。这些没有卖的人,后来都被小王爷在他们门前开了一家酒楼,不出几日就被挤兑的惨不忍睹。这时,这些人还要卖酒楼时,小王爷却已经不收了。本来有几千两酒楼,因为小王爷不收,后来都几百两贱卖了。”
如晴赞叹道:“商人也不简单啊,这位小王爷出手的时机抓的很好,来势也强劲的紧,遭遇的抵抗简直微乎其微。厉害,与战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位小王爷是谁?我想见识一下。”她最后一句问的是田中尘。
“你已经见过了。”
“嗯?哪里?”
“就是前不久,高呼打倒田中尘的三个人中的一个。”田中尘说这话,他注意到如晴的表情在慢慢的变化,从兴奋,急切,慢慢的转变为错愕,惊讶,继而她眼睛眨了眨,咬着下唇,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三个混蛋家伙中,就有这位小王爷?”她对自己傻傻的被人骗,依旧耿耿于怀。
“不要把神仙想的有多么高尚,他们也和普通人相差无几。被你崇拜的这位小王爷,一样也是猥琐不堪的人物,还不如你相公我实在呢。”田中尘陪着如晴小声说话,此时,吴诚继续他的叙述。
“高人总是不露相的,只有他们的事迹出现后,才让世人知道他就是高人。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些被小王爷惩戒,而把酒楼贱卖的人,他们狠心的买主,竟然是小王爷手下的一位幕僚。当这件事被公开后,那些卖酒楼的人,自杀的心都有了。”说到此处,吴诚再次叹气,道:“这件事发生后,长安城的商人人人自危,唯恐被小王爷给算计了。就在此时,小王爷挟整顿酒楼的骇人之势,开始进入胭脂水粉生意。他依旧用公开比试的办法,把所有胭脂水粉大户都找了去。与酒楼的事相差无几,所有前去的人都被他击败。之后,便是收购,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在也没有人敢于与小王爷作对了,三天就完成了收购。”
“厉害啊!”虽然现实人物与想象中有天渊之别,但如晴还是情不自禁的赞叹出声。这样的人物比之她所熟知的完颜无忌,也不遑多让。“泱泱中华,人才济济,到处都是藏龙卧虎。一个猥琐家伙,竟然会有这么巧妙的手段,短短时间里,轻松的获取这么大的收获。”
“是很厉害,不然全城的百姓不会为之欢呼。”吴诚敬佩之色越发的重了,“夫人或许有所不知,收购酒楼和胭脂水粉,都只是小王爷与钟家商战的一个开端。后来发生的事,都比这两次精彩。”
“哦?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田中尘不知两人这一问一答的谈话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打岔道:“好了,能不能简略一点?这样下去,你说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完吧?我们还有急事,请你老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好不好?三位帮主也还有事情要与你商量呢。”这话让如晴马上给他一个偷袭。
“公子既然发话了,那么我就简略一点。”吴诚意犹未尽的点点头,他答应的很不爽快。
第六十五章 无宇天
有些人是极端的,就比如吴诚,刚才滔滔不绝,道出无限精彩,被田中尘呵斥后,他猛然转变了风格,言简意赅的说道:“小王爷与钟家在粮食的争抢上,拼斗过几次。不知为什么,小王爷在每一次拼斗中,总是能抓住先机,稳稳地占住上风。除了粮食,还有其他方面,两者都有争斗。几次争斗下来,小王爷没有太大的损失,反而是钟家的钟意,这位被商界称为商界奇才的人,却因为败北,而使得钟家损失惨重。”他这么说,精彩程度大减,如晴的兴致猛的下落八分。
似乎注意到听众的不满意,吴诚快速的转移话题,“就在钟家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事情再次出现了转机。这转机要从一个女人说起。”
田中尘见吴诚还要滔滔不尽,连忙提醒道:“从女人说起太远了,能不能近一点?例如太子大婚的事。”
“这个女人就是与太子大婚有关,太子成婚总不能一个人吧?总需要有一个太子妃吧。这个女人就是这位太子妃。”吴诚不满的说道,“钟家因为生意上败给了赵家小王爷,才会去巴结太子,才会有太子成亲的事。”
事情真实环环相扣的,与田中尘的厄运相似。如果没有田中尘要求赵景石对付钟家,没有盗版菜肴和香料,或许钟家不会巴结太子,就不会有太子成婚的事,太子不成婚,也就没有了齐媚儿的事情。没有齐媚儿烦人,或许后来不会有太多的其他事情。
蝴蝶翅膀的一次不经意扇动,足以让整个天下混乱。
“太子妃是钟家的人?”田中尘首次发现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是的。”吴诚道,“现在的这位太子妃据说是钟意的妹妹。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就是……”
“别忙说,把这一件事说清楚一些。”田中尘不礼貌的打断吴诚,“钟家如何巴结太子,又如何让太子妃与太子见面的?这些事你都详细说一说。”
这一次打断让吴诚和其他三人惊讶的看过来,虽然之前田中尘打断别人说话,但他口吻总是温和轻松,被打断的人不会感觉一点恼怒。反而让他们觉得田中尘和蔼可亲,在打断中不知不觉的便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但这一次,田中尘没有了之前的温和,有的是一种极少在他身上出现的肃然。这种感觉,韦武德曾在田中尘对他儿子下毒时感受过。
吴诚连忙收起轻松的表情,认真的回答道:“我们所知也不多,只知道有一次太子出来散心时,被钟意邀请去钟家的府邸。在酒宴上,他遇到了据说是美若天仙的钟爱,他对钟爱一见钟情。回去后马上下旨求娶。或许之间还发生过什么事,但我们这些不入流的人却没有办法知道。”
“太子成婚之后呢?”这个问题牵扯到太多的内容。田中尘很想知道太子一见钟情的女人,会对太子这位废物有多大的影响力。如果他要恢复吴常戎的身份,少不了要与这个女人在太子面前“争宠”。与女人向一个废物男人争宠,想一想就觉得恶心!
“成婚之后,钟家从困境中解脱出来,小王爷也不敢继续过于逼迫钟家。据说暗地里还是有不少的交锋。”吴诚猛的拍了一下额头,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他提醒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国师,国师是太子成婚后册封的,据说这位国师是太子妃的师父。”
果然,事情的复杂程度比田中尘想象的还要糟糕。长安城在他上次离开之前,每一个人还都是一根线,此时他回来后,大家都已经发展成一个面,一个复杂的难以看穿的面。
太子妃能够让太子封她的师父为国师,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她对太子的影响已经“深不可测”了。“这位太子妃在民间的名声怎么样?”
“还不错。知道她是钟家为了巴结太子送出去的人并不多,在她与太子成婚后,太子也收敛许多。再也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所以百姓们都很爱戴这位太子妃,无不说她贤惠明理。”从吴诚说话的口吻上看,他也赞同这种太子妃贤惠明理的观点。
但田中尘绝对不赞同这个观点。“依照太子那种不喜被人束缚的性格,被人管着老老实实的呆在宫里,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如果有这种可能的话,太子就不是废物太子了。”他心下开始思考,“能够控制太子的行为,首先要控制他的思想,若想控制一位废物的思想,首先也要把自己也变成同样的废物。也就是说,不能是好人。”一番权衡,他得出一个最不希望见到的结论。“看来,太子妃不是好人,且不是一个简单的非好人。这样的人,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从好事中推导出坏事,田中尘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一下,但这种推论放在废物太子身上,就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小心这个太子妃,或许这次赐婚的事也是她主使的,毕竟老三把他们钟家逼的很惨,报复老三的姐姐玉儿姐倒是能够理解。”
“除了前面说的这些事,剩下的事就是江湖人来长安,吴常戎不久就会回来。还有,城外有不少官员等待迎接吴常戎。”吴诚做最后的总结,就在他要闭嘴的时候,他又想起一件事。“还有,公子你是不是认识苏承剑,苏少侠?”
“公子认识苏少侠。”韦武德帮忙解释,“苏少侠曾与公子一同去寒舍做客。”吴诚与另外两位帮主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们不知道所谓的做客,就是卑鄙的下毒。
吴诚继续道:“苏少侠这些天里十分风光,虽然不算长安城里的大事,但也引起不小的轰动。据我们四个帮派分析,苏少侠几乎把所有长安城里的有名高手全部挑战了。现在所有高手都在躲着他,称他为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今天早上,他还给我们家少爷下了战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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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苏少侠是谁?”如晴很想知道所谓的武学天才与田中尘比,谁比较天才。
田中尘扯住如晴的手,笑道:“妻子大人,请你不要总是问你曾见过的人是谁,好吗?”
“难道还是那三个家伙中的一个?”如晴彻底昏头了,她发觉似乎所有长安城里发生的大事,不是与田中尘有关,就是与田中尘的兄弟有关,似乎长安城已经成了他们四位兄弟独有的舞台。
这个大舞台,在未来几天里,上演的节目更是精彩纷呈。各个角色粉墨登场,剩下的就是他们对自己的角色进行完美的诠释。
吴诚把近来发生的大事说完之后,大家的讨论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江湖人来到长安后,他们应该如何应对。
“自田中尘发布江湖调集令之后,每一个江湖门派和帮会,都派了不少人出关表示忠心,但还是有不少的高手留在中原。这次来长安的江湖人,各大门派的弟子并没有多少,反而是江湖帮会的人较多,但更多的却是一些江湖独行客。我们四帮都调查统计一番,好像这些人的武功都不弱,但也都不高,都处于二流上端,一流下端的水准。”吴诚说着,目光扫向其他三人,他们都点点头,这种现象他们也注意到了。
“武功高低倒是其次的,主要是这些人的武功水平相差无几。两个人,三个人,哪怕是三十人,武功如果相差无几,可能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但如果三百人,甚至更多,他们的武功都相差无几,且同时出现在长安城里,就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事透着很大的蹊跷。”
听吴诚这么说,田中尘也感觉到事情古怪的紧。江湖人行走江湖,他们的武功就如池塘里的荷叶一样,有大有小,有高有低,即便是同一个帮会和门派,武功也都参差不齐。如果猛然在一个地方出现武功相差无几的一群人,这就如同一个池塘里的荷叶大小相差不大一样,古怪的如同虚幻。
吴诚见田中尘露出深色之色,他知道田中尘对这事上心了。田中尘的武功如何,他不清楚,但田中尘身后的势力,却让他心惊。无论田中尘的身份是什么,便是认识王义泉和赵景石,就已经让田中尘无法让人小觑。如果能得到田中尘的帮忙,他们的事情会事半功倍。
想到这里,他又说道:“除了这一点,还有一个十分离奇的地方。”这一次他不再使用说书人故意留下悬念的风格,马上步入正题道:“这些人,高手,他们用的都是剑,一种样式古怪的剑。普通的剑程度都在三尺以上,低于一尺的是短剑,而他们的剑都是两尺左右,既不是短剑也不算普通。”
“咦?不对吧。”田中尘皱眉道:“他们的剑太短,别人一眼就会看出他们的与众不同。如果他们来长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这种做法实在太笨了。”他总是从不一样的角度去看问题。
吴诚马上道:“他们并不笨,还很聪明。剑虽然短,但剑鞘可以长一些。他们使用的都是普通的剑鞘。如果不是因为一次与他们冲突,逼他们拔出了剑,我们都蒙在鼓里呢。对了,还有一点要提醒公子一下。这些人似乎很喜欢拔剑。只要你稍微露出一点要与他们动手的迹象,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拔出剑来。这是今天我才发现的,我派手下去找不同的人,试了二十多次,被试的人,人人如此。”
如果有人暴躁,动辄拔剑相向,这可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如果走一步遇到一位,连续遇到几十人,这就太过反常了。“剑短,轻易拔剑,按照你的意思,你是说他们的剑有古怪?”
吴诚点点头,沉声道:“我怀疑这些人都是师从一个门派。可是这么认为,又无法解释他们的武功相差无几的事。”
田中尘笑了,“把他们想象成同时入师门,不久可以解释清楚了吗?什么收养孤儿,培养十几年,终于到了用到这批孤儿的时候了。”这种故事桥段他特别熟悉。
吴诚摇头道:“公子可能还不清楚,他们有些人的年龄很高,白发苍苍,有些人的年龄与公子仿佛,仅是弱冠少年。”按照江湖常识,同一门派中,年老者的武功比晚辈要高出许多。
“这事确实透着蹊跷。”田中尘说完,扯住如晴站起身来。其他四人见他起身,神情猛然绷紧,他们知道,他们想要田中尘帮忙的愿望无法实现了。
就在四人稍微有点伤心沮丧,失望难过时,房门被人自外面轻轻的扣击两下。韦武德上前拉开房门,见敲门的是自己的属下,马上厉声呵斥道:“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我在接待贵客,任何人不能打扰。下去!”他呵斥之后,顺手扣上房门。没有给下属汇报的机会。他清楚,属下不会无缘无故的前来敲门。一定是下面发生了不一般的大事。但即便这大事再大,也不过把整个赌场赔出去,一个赌场而已,哪里有眼下这位杀人不眨眼,卑鄙无耻,背景深厚的贵客重要。再者,贵客马上就要走了,做一做样子,可以给贵客留下一个好印象。
“走,我们出去吧,再不出去,事情就要闹大了。”田中尘抬手示意韦武德开门,“外面发生事,我很感兴趣。”他在不久前的全身解禁后,五感虽没有太大的进步,但却都稳定下来了,此时的他不再有身死状态一说。同时,也没有了真气进步。几个时辰过去了,身上的真气没有哪怕一丝的增加。
道修后,真气的多少不再重要。王傲的这句话的极端理解便是,真气永远无法增多。田中尘此时身上的真气比普通江湖人略多一些,甚至不如一流高手的真气多。如果永远失去增长的机会,确实很遗憾。
可是,真气真的不再增加了吗?
楼下赌场出现了意外,他听到了,具体的情况就时有赌技高手前来闹场。已经赢了一万两银子了,韦武德的手下做不了主了,所以才会跑上来求救。
六人除了房门,来到二楼的栏杆旁,甫一站定,突然一阵翻天覆地的喧闹声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楼下几乎所有的赌客此时齐声欢呼起来。田中尘放眼向下望去,下面的情况一目了然,大多数赌桌的客人已经不再赌钱了,他们拥挤在一起,注目中间那张赌桌上的赌局。
这一场赌局似乎是两个月前的翻版,依旧是几个人陪同一个人在堵,也依旧是一个人在下注,这个人下注的方式也还是依旧不变,他下注总是下在具体的点数上,就是这位下注人的年龄也与两个月前那场赌局的主角田中尘相仿。
在目光落在要股的那个倒霉的荷官身上时,田中尘顿时乐了。“以前倒霉的就是他,没有想到今天倒霉的还是他。”他取笑下面倒霉青年的同时,转脸看向韦武德,才发现韦武德的脸色很难看。
第六十六章 奇怪的现象
“张三。”这个青年说话时面无表情,不,应该说是冷漠,一种极端的让人看着心脑的冷漠。他声音没有一丝情感,说话时甚至连头也不抬,更枉论对视田中尘的眼睛。有些人鄙视别人的时候,说话时阴阳怪气,让对方能够体会到他的不屑。而此人,连这种不屑都不屑于表达给田中尘,这是一种极端不屑的表现。
“果然有古怪。”田中尘无视对方的不屑,自信的他才不会在意一个他瞬间就可以击杀的“弱小”者的看法。相比这个使用“张三”假名的青年,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输赢。张三或许对他冷漠无视,但他何尝把张三看在眼里,在他眼中,张三对他的看法,不如一两银子重要。只是,他对别人无视的表现方式与众不同,他是一脸微笑,很亲切的样子,虽是如此,但他就是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
“先试一把,玩一玩,反正输钱的不是我。”田中尘心中想到,抬手示意对方,把荷官的样子学了一个十足。“现在开始。”说着,他拿起骰盅,随意的摇了起来。要骰盅的同时,他一脸笑容的看向众人,但心思却放在张三身上,毕竟张三是他的财神爷。
赌神摇骰,气势自然不同,众人屏住呼吸,静静的看过来。顿时,广阔的大厅内只有沙沙骰子和骰盅的撞击声。
小庄在田中尘拿起骰盅时,就目不转睛的注视骰盅的晃动规律,他真心希望自己能在田中尘的手法中学到一些赌术高招。看了两眼,他失望了,田中尘的摇骰手法简单的如同一个“一”字。“即便初学赌术的人也比公子此时摇的好,公子是赌神。他的手法绝对不会这么简单。难道他的赌技已经返璞归真了?”
田中尘的赌技,根本不如一个初入门的人,即便一个老赌徒,在摇骰的手法上也比他强。可惜,赌博不是展现手法的好看。
一边摇骰子,一边注意张三的反应。张三的反应很奇怪,或者说很奇特,他不像一个精于赌博的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田中尘把骰子摇动起来后,他就一直没有露出注意的表情。不是他会隐藏自己,而是他依旧那一张死人脸,脸上没有感情,也没有任何波动。就好似死了一般。
田中尘把骰子摇了半晌,见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好随便的把骰盅落了下来。他想看一看,这位不听骰的赌术高手张三怎么压中点数。
骰盅落下后,周围的人都露出茫然之色,大概他们都想不到赌神的手法原来是这么简单。吃惊于赌神的表现,大厅内再次鸦雀无声。四位帮主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之间的惊讶。
“请下注。”田中尘把荷官的动作学了个十足。
话语方落,就在此时,张三抬起眼。依旧不看田中尘,他手中抓着一把银子,动作缓慢的向赌桌上伸去。几乎所有赌客押注,都是快速的把银子送上去,然后静心等待结局。输或者赢。而张三这个动作缓慢的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古怪的离奇。
田中尘被这个动作吸引住了,虽然张三的这个动作与他这个人一样讨厌。但动作的过程值得研究,特别值得研究的就是张三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指环,指环古朴,且奇异。
与普通的指环不同,这枚指环的材料田中尘竟然看不出来。田中尘六年来的训练中有关于戒指的知识,各种制作戒指的材料他全部认得,但这只指环的材料古怪的紧。它似银白亮,又似铁黑沉,矛盾的两种感觉却能很好的统一起来。最让田中尘上心的是,指环的纹路,如同剑柄上的纹路相同,这枚指环也被无数条纹缠绕。条纹密密麻麻遍布整个指环,错非田中尘的眼神超乎常人想象,不然也看不清楚,起做工比剑柄上的还要精细,乍一看,有一种诡异的经美感。
田田中尘目不转睛的盯着指环,相比张三的赌博伎俩,他此时更在乎这枚指环。“如果我戴着,应该比他更好看吧?”这指环有种二十世纪骷髅项链一般的神秘感,很让他心动。
就在那只右手伸上桌面时,奇特的现象出现了。这奇特的现象的起始位置,就是田中尘心动不已的指环。
由于田中尘是目不转睛的看,所以,整件事他都巨细无遗的看了下来。密密麻麻的条文中,一道若不可见的流光一闪而逝,眨眼间指环中探出一条细若游丝的光线。光线出现的方式很是奇特,它并不是指环中射出来的,而似指环上密密麻麻的条纹从指环上分离一般,一圈又一圈的,打着转儿透出来。
这游丝一般的光线肉眼看不到,唯一能看到它的田中尘,也被它诡异的出现方式惊的一呆。只见无数个青白色彩的圆环不断的扩大,在扩大的过程中,它不断的探向田中尘面前的骰盅。
“咦?有意思,最近见识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田中尘想到这里,体内的一丝真气从手臂上探了出来,控制这股真气,小心的迎了上去。他很想知道,这指环里出现的光线是什么。
田中尘这缕真气也是游丝一般粗细,在与光线接触前,它猛然一变,成了一个指甲大小的一个面。张三根本察觉不到这缕真气的存在,光线继续向前伸展。不久,如蚕丝般粗细的光线顶部撞在了田中尘的真气上。两者甫一接触,光线似激射在墙壁上的水柱,撞在真气上的部分瞬间消散。
这消散只有少许,田中尘马上把真气撤了回去。心念闪过,真气便如人的思绪一般,以一种极为难以理解的跨越空间的方式,瞬间回归体内。这种回归,根本不存在运动的过程,就如同传说中的瞬移,同时,真气依旧没有半点损失。
“我的真气,到底是什么?”真气不经意间的一个表现,让田中尘陷入迷茫中。他无以伦比的眼睛,可以瞬间看穿对手的破绽,但他就是无法看穿自己的真气。不提无法伤人,真气在任何方面表现的不再像一种能量。它没有消耗,控制由心,面对别人的真气时,坚实的无以伦比,此时,它在体外的运行方式似乎也不与别人相同。它从来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道修者的真气,为操纵大自然规则而存在,自然功用无尽。变化万千。
无暇顾及真气怎么了,反正它不会生病就是了。田中尘转移注意力,青白色的光线刚才撞在他的真气上,虽然有所消散,但由于田中尘撤的快,消散的并不多。还不到总量的万分之一。张三似乎毫无察觉,继续让青白色的光丝探过来。
光丝来到骰盅前,猛的伸展,视骰盅如无物。直接透盅而入。田中尘只听见骰盅内传来三声轻微的不可察觉的轻响,继而便看到细长的光丝一阵剧烈的颤动。这颤动如同弹奏时的琴弦一般,光丝幻化为一片虚影,之后,虚影渐渐模糊,不久便消失在空气中。
“啪!”张三手中的一把银子押在了十一点上。“请开盅。”他淡漠的声音,命令的口吻。
田中尘微笑的看过去,心念快速的运作起来。“二、三、六。确实是十一点。此人能够随意改变骰子的点数,他为什么不把点数改成三个一,或者三个其他的点数,这样一次赢的更多?嗯,有意思,他的心够细腻,唯恐制造三个相同点数容易惹起赌坊的怀疑。现在不让他赢,很简单,只要真气堵住他作弊的手法就可以了。但我考虑的关键,是要把被赢走的银子重新赢回来。嗯,还有那一枚戒指。”他对戒指贼心不死。
张三押注的方式,是改变骰盅里的点数后,才押注。田中尘猜测,如果他无法改变骰子的点数,他既有可能不再赌下去。如果张三不赌了,那么张三赢走的银子怎么办?他总不能上去把张三打一顿,然后把银子抢过来吧。
这个时候,事情有一点难办了。即便田中尘摇碎三枚骰子,张三那古怪的戒指也可以清楚骰盅里的情况,没有骰子在骰盅里,他自然不会押注。
不输,极为容易;想赢,实在太难。
越难,越富有挑战性。
田中尘心中以此自我安慰,但这种安慰让他心中升起的全是苦涩,他不喜欢这样的挑战性。心下有了决定之后,他露出了一副自信满满,洋洋得意的表情,眼睛高傲的扫视四方,目光中充满了胜利者的豪迈。这表情十分清晰的告诉周围的赌客们,此时赌局的结果,他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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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输了才好呢!”如晴心中淡淡的一声咒骂,更多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欢喜,看着被众人崇拜的田中尘,不知为何,她有种强烈的自豪感。
“请你开盅!”张三不喜田中尘的做作,首次抬眼看过来。他这是第一次看田中尘,犹如以往的不屑一顾一样,只是一眼,他便重新低下眉头,看向桌面,似乎田中尘这位赌神,远不如桌面对他有吸引力。
“好,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虽知道明明是自己输了,但田中尘依旧豪气冲天,散发出来的强烈自信,就是韦武德和其他三位帮主,都心生敬意,认为这是赌神风范。
大家看田中尘的表现,就已经知道了骰盅里的结果,但揭开骰盅还是一步必要的步骤。在众目睽睽之下,骰盅缓慢的揭开,在骰子点数露出来的瞬间,田中尘的表情变化的十分精彩。高傲和自信尚未消散,一种变了形的惊讶表情就升了起来。他嘴巴还在微笑,但眼睛却已经睁大到了极限。“怎么可能?”
这一声低呼,也是众人心中惊讶之时的话语。他们也不解,为什么田中尘没有赢。他们看了看田中尘,又看了看骰子,然后再去看田中尘,如此反复好几次,继而心中想道:赌神失手了。
“坏了,公子也不是这个人的对手。”韦武德心中一惊,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怎么回事?这个杀人魔王也有败北的时候?”如晴难以置信,她与田中尘接触一段时间,在偷袭的日子里,她绞尽脑汁,使用一切办法,都无法伤害田中尘分毫。在她的心目中,田中尘早已上升到不会犯错的变态水准。此时,见田中尘输了,她心中顿时百位陈杂,有高兴,有失落,有悲伤。“我要看清楚一些。我要趁这个时候,找出这个杀人魔鬼的破绽。”她的理智,如此告诉她。于是,她缓步走上前去,离的近,才能看的清,她一定要找出田中尘的破绽所在。
“不对啊。明明是四五六,十四点。”
田中尘低喃让走近来的如晴笑了,她纠正道:“四五六加起来好像是十五吧?”她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此时的田中尘因为无法接受突然而来的失败,露出了心神上的破绽。
“十五吗?哦,好像是十五。”田中尘低声回答一句,继而目光凛厉起来,他注目张三,张三依旧无视他。“阁下高明,在下领教了,我们继续。”
“哼!”发出不屑冷哼的,是张三身后一人。他们此时十分看不起田中尘这位赌神。一个人无论赌技有多高,在作弊者面前都是脆弱不堪一击。最高明的赌术,其实就是作弊。就如同,一款游戏中最厉害的并不是最终boss,而是使用外怪的人物。
这一此输,由于银子堵的不多,虽然翻了几倍,也只是一千多两。田中尘着眼于张三身上赢赌坊的几万两,根本无视这一千两银子。
赌局继续开始。第二局,田中尘摇骰的手法变了很多,时快时慢,急缓有序,杂乱的沙沙声如同美妙的音律一般,让闻者心旷神怡。众人都知道,这一次赌神认真了。
骰盅落下,发出碰的一声。“请下注!”
张三依旧不死不活的样子,抬起右手,抓起银子,缓慢的伸了过来。在伸展的过程中,田中尘再次看到同样的游丝一般的光丝从指环上出现。
田中尘心中不断的暗笑,大概输几次合适呢?三次,四次,还是多输几次。这个人看起来心性很稳,引他上钩不太容易,是不是要多表演几次?
虽然拿不准需要表演多少此,但第二次表演是十分必要的。田中尘目注丝一般的线条缓慢悠扬的伸过来,努力克制心中的笑意,板着一张死人脸,让人认为他此时十分严肃。光丝的游动速度太慢,比之他的真气,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于是,等待中闲的无聊的听他决定再做一件事。试验,试验一下他的真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真气再次以一种诡异的让人无法理解的方式涌出体外,它从身上出来时,不走传统的经脉和穴位,根本就是身体哪个部分距离目标近,它便从哪出来。它行进间,如同幻影一般,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拦它的前进,只是瞬间,就来到了光丝的旁边。
“我想,随意控制真气方面,任何人都比不上我。”田中尘每一次使用真气,总会有新的体悟,似乎这蛰伏近七年的真气在时刻炫耀它的神奇。真气应念缩成一条比光丝还要细的丝线状,继而轻轻缓缓的依附上去。
在真气钻入光丝中时,一丝莫名的感觉沿着真气传入心间。这种感觉十分奇特,犹如秋水般平静的心湖中,一道轻柔的水波,水波的波动轻缓,却又如此清晰。不知为何,平静的心湖可以深刻的记下这一片波动。
当心神从心湖中升起时,田中尘似乎多了一丝明悟。他瞬间收回真气,目注那条光丝,陷入沉思中。
“啪,啪,啪。”三声之后,骰子的点数自然已经被变动了。“请开。”张三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田中尘看也没看赌桌上的银子,伸手揭开骰盅。张三再次押中点数。
周围赌客才来得及“呀”的一声惊叹,田中尘再次抓起骰盅,奋力的摇了起来。摇骰的同时,在那不为人见的世界中,他空闲的左手突然出现一条青白的丝线。这丝线如此特别,竟然与张三戒指中的光丝一般无二。
若是有一位道修高手在此,一定惊讶无比,田中尘在瞬间模仿出来一种他见到的能量,这根本便是道修境第二阶“众者妙”中的能力。
青白光丝灵活如蛇。行动如电,比之在张三手中有天壤之别。左手不动,青白色的光丝便涌入骰盅中,在光丝进入骰盅后,田中尘嘴角逸出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真气,原来是如此使用的。”
只要是能量,它就是一种波,即便是光线,它也是一种波动传导的能量,这是物理知识。之前田中尘体内的真气对物体没有作用,只不过是因为它的波动不对。如同可见光与不可见光的差别一样。在波动上出现差错后,它就会出现可见与不可见的差异。
知道一种能量的波动,然后凭借控制的精细到了无以复加的真气,田中尘就可以模仿这一种波动。只是,这种模仿还只是最初级的阶段,能够模仿的也只是最简单的波动。如同模仿别人的声音一样,先要花几年的时间学说话,不然只能发出最简单的“哇哇”哭喊声。
光丝涌入骰盅,在骰子飞撞骰盅之时,它轻巧的波动每一粒骰子。如果骰盅透明的话,或许可以看到,每一粒骰子自转的速度高的吓人。这一刻,田中尘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成了赌神,名副其实的赌神。
赌神是赌神,骗人是骗人,赌神也能骗人。田中尘抛弃赌神高贵的尊严,继续他的骗人大计。
再次砸落骰盅,之后,张三还是笨拙的动作去押注,指环也依旧不变的伸展出青白色的光丝,见这一次赌局还要重复前两次,田中尘心下开始琢磨,到底装模作样几次比较恰当。“算了,三次吧,随便凑一个整数。”
相比某人表面严禁,内心轻松,另外几个人则是例外都沉重的无以复加。韦武德苦着脸,一声不吭。是人都看的出来他正在郁闷。“卢庆火是这样,我也是这样。为什么赌场在关键时刻,前来帮忙的人都帮不上忙呢?难道这里的风水真的有问题?”
其他三位帮主正在同情韦武德,但也说不上话。对于田中尘的身份,他们都十分忌惮,也不敢招惹。想要上去劝说,又怕得罪了背景深厚的田中尘。现在只要三人都能看出来,田中尘此时已经输红眼了,谁上去劝他收手,他就会与谁过不去。田中尘的报复,他们见识过,都不敢承担那样的报复。
韦武德本想向三位帮主求救,见他们对自己哀求的眼神视若无睹,他就知道他们靠不住。“小庄,这个张三究竟有多厉害?”他期盼在小庄这里重拾最后一点赢的希望。
小庄表情严肃的紧,低声道:“论赌术,他绝对不如赌神,但此人身上似乎藏有什么古怪,让他每局都能控制骰子的点数。赌神前两局都是随意摇了摇,骰子的点数我都能听出来,但每次开盅,点数总会产生变化,很奇怪!”
“你是说这个张三可以控制骰子的点数?”韦武德心中惊讶之余,首次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张三真的可以控制骰子的点数,那么张三可以在两局之内把整个赌坊赢走。并且,整个长安城的赌坊都将被这个张三赢走。
“根据小人的分析,确实如此。之前我摇骰子时就有这种感觉,只是当时认为他是一个高手,我全力摇骰,以至于我摇出来的点数我也不清楚,所以他每一次赢,我只是觉得他古怪,而没有清晰的感觉。刚才赌神前两局试探他一下,用最简单的手法摇骰子,之后发现骰子的点数在开盅前发生变化,所以我才推测出这个张三可以改变骰子的点数。赌神不愧是赌神,两局就试探出来对手的底细。”小庄不同其他人,他心中对田中尘的输抱有不同的看法,且对田中尘越发敬仰了。
第六十七章 只要一场大胜
张三缓慢的押注已经成了他的招牌动作,这动作让如晴看出了一点端倪。“他这个动作有古怪。”她小声提醒田中尘,她是奸细系毕业高材生,对一个人动作进行观察发掘,继而找出对方的弱点,这几乎成了她的本能。所以,虽然只有三局,她还是识破了张三的弱点。
“每一个人习惯不同。”田中尘帮主敌人张三进行掩饰,“我也有一些不好的习惯。你不能因为我们的习惯不常见,而认为我们古怪。你这是偏见!”
如晴听田中尘如此解释,放下了已经抬起一般的右手。她本打算趁此机会偷袭田中尘一次,最好能够一举插瞎他的眼睛,是田中尘的回答让她收起了偷袭的念头。能够把歪理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田中尘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浮躁。“他一定有什么诡计!”她打算冷眼旁观,一边看冷漠到骨子里的张三赢钱,一边等正在耍诡计的田中尘的表演。
光丝改变了骰子的点数,然后,开盅,田中尘再次输了。
这一次田中尘的表情更加丰富了。这是一副十分古怪的表情,让人无法形容他的古怪,无论皱眉,眨眼,撇嘴,都透着一股狠历的气势。便是原本惊讶和错愕,也完全消失不见了。围观众人都是赌场常客,自然明白这种表情意味什么。“赌神也会输红眼!”
第四次摇骰,这一次骰子的响声十分的大,似田中尘急躁的心情一般。与他故意露出的表情相得益彰。啪的一声,骰盅落在桌面上。“下注!”就是这声音也变的凶狠起来。
张三少有的冷哼一声,然后缓慢的伸出右手,还是他之前的招牌动作。田中尘目光定定的注视过来,沉声问道:“有没有胆量一把定输赢?”
这文化让张三身后五人笑了,其中一人冷遇嘲讽道:“你这个赌神是不是输疯了?如果我们全部下注,你知道你们赌坊要赔多少吗?哼,就你这个样子,也配做赌神?”他和身边的人都清楚,不论赌神还是赌王,都没有赢张三的可能性。作弊,永远是在一定规则内最强的存在。无论你是神,还是王。遇到作弊,都是死路一条。
“放心,我的银子有上百万两,足够赔给你们。”田中尘狠声道。
闻及“上百万两”,张三第二次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了田中尘一眼。“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如果你没有上百万两,赔不起我们,你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张三抬手一指如晴,沉声道:“把她赔给我。”冷漠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在寂静的大厅内不断回响。周围所有人,都清晰的听到了这一句。
“找死!”沉寂在心底深处的重重杀机再次浮起,田中尘目光逐渐转冷,他灵活的双手不自觉的握在了一处。一个让他无视的人,竟敢提出以他的妻子为赌注的要求,即便他有十足的把握,百分的把握能赢,但他依旧不会去赌。以妻子为赌注,不再是赢和输的问题了,而是涉及一个人对妻子的态度。即便面对的是整个世界,他也不会拿自己心爱的人去赌博。
如晴定定的注视田中尘,她要看一看田中尘会怎么回答。“他一定会拿我去赌,一定会拿我去赌。一定会拿我去赌,拿我去赌。”她心中希望田中尘能够答应张三的要求,这样她就有一个充足的理由让自己去恨他,但又不知为何,她心中却十分清楚,他绝对不会把她放入赌注中。
“她?不行,我从不用女人赌。”田中尘强忍心头上的杀意,挤出一丝微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与你赌命,赢者生,输者死。怎么样?”
张三冷冷的讥讽道:“你还不配让我与你赌命。既然她不能赌,那么你找人帮你担保一下吧。”他根本没有把田中尘放在眼里,他的作弊天衣无缝,即便是无敌的赌术高手,也要败在他的手中,他没有输的可能。
田中尘回首看向四位帮主,笑道:“过来帮我担保。”
四人硬着头皮走过来,吴诚笑声劝解道:“公子,只是输了一点小钱而已,何必如此动气呢?”虽然他明白,田中尘这位赌神被人家如此羞辱,如果不找回场子,确实有失男子汉气概。
“担保!”田中尘沉声道。四人连忙点头,韦武德上前道:“我们四个帮派可以替赌神担保。”
“哦?”张三再次抬眼看过来,这是他第三次看田中尘,前两次他都是不屑之极,这次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讶。能够让四大帮派附耳听命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好,我信你一次。”
原本只想要你的银子,现在我想要你的命了!
田中尘努力的装扮他输红眼的样子,刚站直身子,却不妨如晴一把握住了他的左手。他惊讶的看过去,见到的是两道深深注视过来的目光。“谢谢你。”简短的一句之后,如晴重新放开他的手,声音转寒,道:“不惯你对我多好,我都会杀了你。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在民族大义面前,任何儿女私情都是虚妄的。
“我明白,我会一直等着你杀我。”田中尘很喜欢此时的如晴,她很有个性,也很有原则。如果如晴因为儿女私情而忘记了民族大义,他一定会看不起他她,虽然不会抛弃她,但心中难免会有一些遗憾。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或高或低,它代表着一个人的底线,不能坚守自己原则的人,即便再优秀,也无法让她个性完美。
张三冷漠的将怀中所有银票和碎银子掏了出来,连同他身后五人的银子,也全部都拿了出来。既然要赢,就赢一把最大的。光丝这次出现,投入骰盅,将骰子全部翻转成三个一,然后他把所有银子放下三点上,这是赔率最大的点数之一。
在银子堆放在三点上的瞬间,大厅响起一片吸气声,众人都是识货的人,自然看出那堆银子有五万之多。算上赔率,如果田中尘输了,陪的不再是百万两银子,而是千万两银子。这绝对是千百年来的第一赌局。
韦武德四人头皮一阵发麻。这局如果田中尘依旧输,把整个长安城的财富加起来也赔不起。果然,赌博害死人!“如果输了,就把这些人全杀了,赔不起,只有赖账了。”四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露出狰狞的笑容。
“你能赢吗?”如晴低声问道。她首次对田中尘失去信心。虽然往日里,田中尘从不犯错,但今天的情况特殊。连输三局之后,无论多么强大的信心,也所剩无几了。虽然知道她不应该为田中尘担心,毕竟他是她的敌人,但不知为何,还是问了这一句。
田中尘见张三把银子都掏了出来,想直接转换表情,不再表演下去。但,“事情不到最后,都不算最终结果。这是几万两银子的事,千万不能出现一丝纰漏。”于是他继续表演。“我也不知道。”他如此回答如晴,这让如晴脸上的担心之色愈发明显了。
“可以开了!”张三催促道,他目光停留在如晴身上的时间,远比在田中尘身上多。自始至终,他都不曾把田中尘放在眼里。因为他的手段是无敌的。
田中尘扯住如晴,一同后退两步,对张三道:“这是决定胜负的一局,我的手气不好,不知能否提一个建议?”
“你说。”张三道。
“我想让你们的人帮我把这个骰盅打开,不知意下如何?”田中尘的奇怪要求让熟悉他的人再次回想两个月前的一件事,那一次赌博也是换人开盅而结束的。
“看来今天还有好戏可以看。”众人的心声。
张三身后闪出一个人,“我去打开吧。”他说完话,其他人都点点头,张三也点了点头。之后,这人绕过桌子走来。他走到田中尘面前时,不屑的说道:“赌神?哼,凭你也配?就让我看看你这位赌神是怎么输的吧。”
田中尘看也没有看过去,对于可以无视的人,他懒得理会。现在他的目光完全被桌子上的银票吸引住了。“明天首先买一个防水的袋子,把银票放进去,这样就不怕再掉进水中了。”
田中尘对美好的未来向往没有完,一片惊呼声传来,周围的众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被接盅的人遮住了视线,田中尘看不到具体的点数,但他心中明白,点数是三个六,是他故意弄出来的。相比张三的手法,他的手法才是真正的高深。
“晴儿,我们去收钱。”田中尘收回输红眼的古怪表情,恢复挥洒自如的常态。“一次就骗了几万两银子,世上还有比这更轻松的事吗?”他声音不大,似乎只是为了解释给如晴听,而其他人是否听到,他根本不在意。“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买。”
“你,你,你刚才在骗人?”如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而是一脸愤慨,似乎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骗人不犯法吧?”田中尘小心的求证道:“你的反应很激烈呀!”
呼,二指神功再次被如晴起用,被挡住后,她冷冷的说道:“我又失败了,你得意而不忘形,确实十分难杀了你,但我不会放弃的。”她故意转移话题,一次来掩饰她那不应该出现在田中尘面前的软弱。以后,再也不会去替他担心了!
田中尘不解如晴怎么又扯到暗杀上来了,迷惑之余,不再计较,几万两银子还在等着他呢。从刚才到现在,他的心思大部分放在这几万两银子上,对于其他人,他根本不曾去在意。当然,如晴是一个例外,她在他心中都是第一位。
他来到赌桌前,揭盅的那个人还呆呆的站在那里。“请你让开一下。”不再演戏的田中尘,对人总是保持礼貌的态度。“我要收取赌注。”
这人听到话,猛的一个转身,怒视田中尘,咬牙道:“你使诈!”他不相信,他们作弊竟然会输,那作弊的手段可是百战百胜的手法。输,他从未想到过,这根本就是一个武林高手比武输给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孩子一样可笑。“你一定使诈了!”
“请你讲道理,好吗?”田中尘笑的很开心。“我摇完之后,骰盅一直在桌子上,大家都看到了,我们谁都没有去碰它。开盅时,是你开的,如果真有人使诈,那也只能是你呀。现在你诬陷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他转身看面向大众,高声煽动,道:“众位都是常客,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大家说一说,在下有没有可能使诈?”
当作弊的遇到作弊的,两者较量的不再是技术问题,而是作弊器的好坏。赌博赌到了这个程度,也算是诡异难明。
众人缓缓从惊天大逆转中醒来,目光再次投向田中尘。心生敬意的同时,他们的崇拜更加坚定。“没有。”“不会。”“不可能。”“这个人是不是输傻了?”众多一轮声中,几乎都掺杂着每个人对田中尘的崇拜之情。这一局让他们再次想起两个月前的最终赌局,那一局也是如此。赌神不愧是赌神,要赢就赢最多的。
众人心中的兴奋与崇拜,似迸发出来的泉水,堵也堵不住。为了宣泄心中的爽快,于是,他们对这人的声讨逐渐激烈起来。
“怎么可能?”wap!圈!子!网说这话的是韦武德,他兴奋激动之余,脑海里更多的却是大喜大悲后的思考。“这一局中,公子摇骰的手法,是如此的拙劣,就算是我也看的出来,即便一个稍有成就的赌术高手也能听出点数,六六六。为什么这个张三就听不出来呢?反而把赌注下在三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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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呆呆的注视田中尘伟岸的背影,一声不吭。
田中尘见这人被周围赌客说的面红耳赤,又笑了笑,他转脸看向那冷漠高傲的张三,目光接触到的是一副惊讶的表情。似乎这位高傲的冷漠男也不能置信他会输给一个他根本无视的普通人。
“你叫张三,是吗?”田中尘敛起笑容,声音枯燥,将对张三的无视演化的淋漓尽致,即便是瞎子,也能知道他此时根本没有把张三放在眼中。“有没有兴趣再赌一局?虽然你身上没有银子了,但是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来赌。例如,你的命。”
听到还要赌,周围看热闹的赌客马上停下声讨,专心致志的看过来。今天这一场赌术较量,比之两个月前那场,毫不逊色。这样的赌局堪称赌国大事,心中舒爽之余,他们也暗喊侥幸。“如果不是今天凑巧来了,可能会后悔终身啊!看来以后要常来这家赌坊。”他们不断的给自己一个能够说服自己前来赌博的正当理由。
听到赌命,张三的脸变了变,他再次看向桌子上扎眼之极的三粒骰子,三个鲜红的六点似三把锋利的尖芒,刺的眼睛发酸。
“其实你如果赌下去,不一定会输。现在你赢了我三局,而我才赢了你一局,总体来看,你是三胜一负,胜率远大于我的三负一胜。”田中尘依旧使用冷漠到极点的无视语气说话,他对一个人的讥讽,便是依照这个人的性格来讽刺,所以对于不同的人,他的讽刺方法不同,但都能达到最大的讽刺效果。“如果刚才我没有看错,你们的银子全部都压在这里了,如果不赢一点回去,恐怕连过夜的地方都没有。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如果你没有脆弱的被我打垮的话,我想你会答应我的。”
话才说完,如晴便走了上来,亲密的拉住田中尘的手,在田中尘看过来时,给了他一个最迷人的笑容。她很气恼方才张三要求把她做为赌注,刚才起杀机的不仅是田中尘,她也想杀了这个张三,只是没有真气,田中尘也在场。所以她选择暂时无视张三。此时,见田中尘恶毒的讽刺这个丑人,她心中舒爽,上来慰劳田中尘一下。
三个一,绝对不会无端的变成三个六,其中必然有古怪。只是这个古怪是什么?它会不会再次出现?
这些问题张三静静的考虑,考虑的同时,他再次抬头打量田中尘,却发现田中尘正在和如晴聊天,田中尘根本没有看过来的一丝。他如此被人无视,尚属第一次。
会不会是凑巧?这个念头在心间一闪而逝,但却留下最深刻的痕迹。他不断的思考这个问题,他对自己的信心很强大,同样的手法,他已经使用了上千次。唯有这一次失败了,按理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失败一次也是十分正常的事,但是这一次失败如此的特别。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五万两银子一次输光,这绝对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张三不是傻瓜,自然能感受到其中的古怪,惊天大翻盘,这种事不是这么简单就会发生的。“不过他说的对,如果没有银子,我们几人确实寸步难行。长安城的消费太高了,最近物价又上涨了。”心中这么想着,他转脸看了看手中的宝剑。拿命赌,他自然不会去做,但拿宝剑赌,却是可以考虑的。
把手中的剑抬起来,他问道:“这把剑至少值五百两银子,不知你愿不愿意接下这个赌注?”
看到剑,田中尘才想起自己的剑还在齐媚儿那里,一把是太子送给他的,一把是那位国师的飞剑。飞剑还一直没有机会研究,眼前就又出现一把值得研究的宝剑。“五百两银子?你在说笑吧。南城门口有一家铁匠铺,那里的剑比你这把强多了,也不过才三两银子一把。”
“这把剑岂是凡夫俗子铸造的剑能比的?”张三再次露出嚣张的不屑表情。“有了这样一把剑,即便是武功不入流的人,也会成为一代高手。”
呦?这么古怪。难道还真的存在什么神器之类的绝世兵刃?但如果真如他说的这么神奇,五百两?哼,五万两也有人要。
田中尘想到这里,嘴中说道:“能不能展示一下,让大家看一看这把剑到底如何厉害,不然,我不能给你五百两的高价。”他要看看看,剑到底是不是吴诚说的长剑鞘,短剑身。
“不行,我不会拔剑的。”张三断然拒绝,继而给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你认为这样一柄剑值多少银子,就算多少银子。反正我不会输的,赢了银子之后,我还会继续赌下去。刚才那一局让你赢了,只不过是你的运气好。”
运气好?田中尘首次被人夸赞运气好,对于厄运连连的他来说,这种夸赞是最大的讽刺。就凭这讽刺,田中尘就不能放过张三,“我也不让你吃亏,三两银子吧。”
“三两银子?”张三身后一人圆瞪双目的吼了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是一把什么剑?给三两银子,你实在是……”
“不用说了,我赌。”张三打断道,“三两银子和五百两银子,只不过是多赌两局的区别。”他很自信,他相信自己的作弊能够赢。这一次,他将不再粗心大意。
最喜欢自信的人。田中尘心中暗笑,相比张三,他才是真正把握一切的人。张三把握的是骰子,但仅仅是骰子,而他把握的不仅是骰子,还有张三的行为。他清楚张三的手法,清楚张三如何翻动骰子和何时翻动骰子,而他只需把翻动后的骰子改变一下就可以了。“好,我们现在开始。我最喜欢遇到自信的人。”
田中尘一边说,一边摇着骰子,摇骰子的手法还是那么拙劣,根本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甚至简单连普通的赌客都看的惊奇。赌神的手法大巧若拙,只是拙的太过了。
骰盅随意晃动几下,不再像上一局刻意演戏。骰子的原始点数根本无用,无论怎么摇,对赌博的双方来说都毫无意义,反正两人都能改变骰子的点数,真正的较量在点数的改变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田中尘再次把骰盅放在桌面上,扬手示意道:“请下注。”
寂静的大厅里,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清晰之极。相比上一局的绝世赌注,对这群围观的赌客来说,这一局显然更加重要。在看到赌神绝世大翻盘以后,他们还想再看到赌神继续表演下去。之所以用表演这个词,是因为赌神进行的赌博,已经脱离了普通赌博的低级趣味,它上升到了一个高层次,就如同一场华丽感人的现场表演,不仅具有观赏性,还具有艺术性。赌神的赢和输,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充满疑惑的事态发展。
张三一改常态,他专心致志的注视田中尘的眼睛。同时他一边伸手缓慢的把宝剑送上赌桌。他的动作依旧缓慢,在慢慢的前进之余,光丝再次从他的指环中伸展出来。光丝一圈又一圈的舞动,完美的轨迹似乎蕴含某种天地至理。
在指环中的光丝伸展过来的时候,田中尘左手臂上透出一缕真气,真气在空气中剧烈的震动一次。只见原本有形无影的真气开始明亮起来,就如同通了电的钨丝,只是一个瞬间,它的亮度就与指环中的光丝相差无几。之后,真气以一种比光丝灵活百倍的方式,一同涌向骰盅。
“这种能量能够穿透骰盅,进入骰盅里干扰骰子,效用确实不凡,只是在灵活上远远不行。比我原先的真气相差几万倍。”田中尘知道,这种能量也只能在赌博中作一作弊,实战中没有一点用处。
两股光丝进入骰盅后,张三的那一条轻轻绑在一粒骰子上,然后光丝后撤,骰子当即出现一个后翻,原本一点的骰子此时转变成了五点。如法炮制,另外两粒骰子也被改变了点数。之后,光丝并没有似前几次那样直接消散,而是一化为三,将分别依附在三粒骰子上。他如此做,就可以防止田中尘再次改变骰子的点数。
宝剑落在赌桌上,张三压的是三个五。压下宝剑后,他动作轻缓的慢慢将手缩回去。他动作慎之又慎,很小心的样子。指环上的那根光丝逐渐明亮,时继时断的坚持着。看得出来,将光丝一化为三让他很辛苦。
“果然学乖了,不是一个傻瓜。看来要对付你,还需要多花一点心思呀。”田中尘的所谓多花一点心思,不过就是一种对张三弱点的利用,也就是扰乱张三的心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总是这么慢慢腾腾的押注,是不是很惹人讨厌呀?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雷厉风行,虽然我也有许多不是很好的习惯,但在赌桌上绝对不会表现的如同一个女人一般。”嘴里如此恶毒的讥讽,他目光注意的却是张三指环上的那一条光丝,它的波动开始大了,且亮度更加强烈,也就是说张三更加费力。他清楚,多使一把劲,就可以让张三出错。
“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让其他人帮你押注的,比如你身后几人,他们身体健全,都可以帮你押注。如果不行,你可以把位子让给他们一人,在摇骰后,你把听到的点数告诉他们,让他们与我赌。”
“坏了,被看穿了。”这个念头在张三心跳一闪而过,被看穿带来惊慌,让身体内的真气猛然颤动一次,这一次颤动在平时倒是无所谓,但在此刻,它带来的后果便是指环上的光丝的断裂。
果然脆弱的不行。田中尘趁此良机,把骰盅里的骰子点数变回去。“赢了这把剑,试一试能不能再赢一点东西。既然你喜欢赌,还拿晴儿来赌,那么就让你接受一个深刻的教训吧!”
“还是你们的人来开盅吧。”田中尘这话才说完,他马上把手中的光丝涌入骰盅,他看到张三再次从指环中放出光丝。“唉,不应该说之前那句废话,应该直接揭开,直接结束赌局。唉,我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多事了?”大概因为,他为了引张三入局,最妥善的方法就是让他们自己揭开骰盅,使他们晚点起疑心。
在真气变换的光丝涌入骰盅后,田中尘发现一件十分古怪的事,张三的光丝进入骰盅后,并没有再次改变点数,而是重新将骰子压住,让骰子不再变动。“难道他不知道骰子的点数已经不同了吗?”田中尘心生疑问,按照他的看法,张三能够改变骰子的点数,且把点数改变哼自己想要的点数,张三必然要知道骰子的原先点数,而张三并不会听骰子,也就是说,在光线接触骰子后,骰子的具体点数就会反馈到张三那里,继而让他明白怎么样才能变成他想要的点数。
此时看来,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这一种能量应该不是改变骰子点数这么简单。”信息太少,田中尘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简单的结论。
第六十八章 出乎意外的结局
开点数了,张三死死注视田中尘的目光依旧没有一点放松,原本不把田中尘放在眼里的他,在这一局自始至终都在注意田中尘的表情,希望可以从田中尘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只是田中尘作弊比他容易太多,不需要动作,不需要改变表情,即便需要,以田中尘的演技,他也看不出来。“你来开就可以了。”他说这话的目的,是想看一看田中尘此时的活动能力,如果田中尘开盅时像他一样动作缓慢,那么他就会清楚失败的原因。
“好的。”田中尘答应的很干脆,挥洒自如的伸手解开骰盅,里面的点数露了出来,四五五,差一点就被压中了。“我很幸运。”田中尘得意的笑着。
张三收回紧盯田中尘的目光,快速的扫了赌桌一眼,继而他彻底的迷茫了。“怎么可能?明明是三个五。”他心中大声呐喊。世上所有离奇的事,它们都不符合人们的常识。他明明把点数改变成三个五,且一直用光丝定住改变后的骰子,被定住的骰子不会被改变点数。虽然有一点小失误,光丝断了一次,但他马上就补救了,这补救的一段时间里,对方根本没有时间改变点数。
“除非,除非他也有法器,并且法器比我的还好。”想到这里,他看向田中尘的手指。手指修长,流线优美,堪称十指纤纤,但看起来没有一点女人那种柔弱的感觉。反而让人有种诡异的感受,似乎这十根手指下面的暗影中隐藏着无限的杀机。
田中尘觉察到张三看他的手指,他大大方方的把双手抬起来,指指分开,让张三看清楚。“我没有你那么漂亮的戒指。”
田中尘的话让张三心中猛然一动,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难道从一开始我就被他看穿了?”他明白,能够认识他的指环的都是他的同道,被同道众人看穿并不是太稀奇的事。他扬了扬手上的戒指,问道:“你认识这枚指环吗?”
田中尘笑而不答。而是把赌桌上的剑扯了过去。他并没有拔出剑,而是右手食指不断的在剑柄的条纹上抚摸。条纹做的是如此精细,堪称一件绝佳的艺术品。“认不认识重要吗?”他说话的神态正在告诉众人,我认识怎么了,但我就是不承认。
张三见田中尘这么说,松了一口气,挤出一丝微笑,道:“原来是大水冲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这人似乎天生是冷漠的特征,即便是微笑也干涩的紧,极其的不自然。
“自家人?”田中尘默念一声,开始思索他能够进行无间道的可行性。张三不认识他,认他为“自家人”,显然这是一个组织,且组织里的人并不是相互都认识,一个组织,诡异的指环,与众不同的宝剑,这里隐藏许多诱人的秘密。如果无聊且没有事的话,他不介意去这个组织发觉一点秘密,找一找乐子。反正,几乎无人能威胁到他,即便出现了一位让他害怕的国师道士,也只能让他无奈,而无法真正威胁到他的生命。
“即便不去,也要埋一个伏笔。天知道哪天会凑巧,让我再次遇到这伙诡异的人。我的运气一直不好,为了以后能够安全一点,还是拉拢一下吧。”田中尘原本赢光张三以示惩戒的想法收了回来,开始考虑另外一条思路,拉拢。反正他一直都不曾把这些人看在眼里,放过他们也很正常,如同人会放过蚂蚁一般,即便这只蚂蚁曾咬了他一口。
心中做了打算,田中尘再次演戏,收起温和的笑容,无比嚣张的板着一张死人脸,他以教训属下的口吻,沉声道:“现在才看出来吗?哼,都走吧!”说着,抬手扔过去一把银子。“不准再去赌场,多余的话我不想说,只是奉劝你们一句,别到处惹是生非。”话不在多,在于分量。毕竟不是同一组织的人,说的多了,难免会露出破绽。一句话,田中尘以高姿态说出口,显示身份的同时,也顺便帮主四位帮主一下。所谓惹是生非,还不是与四大帮派起矛盾。
张三摊开手掌,飞过来的银子都钻进掌心。田中尘对力道和准确的把握让他一阵心惊,“这人的武功比我高出很多,只是为何感觉不到他的灵元?”
他压下疑问,信手掂量一下银子,有五十两左右,虽然没有把他输的银子全部还回来,但也足够他们六人在长安生活下去。“多谢公子,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他的语气完全变了,不再有之前的高傲不屑,有的只是尊敬。人就是如此,他们可以十分尊敬自己阵营中的精英,却看不起甚至蔑视敌方阵营中的任何人。
“我的姓名以后会告诉你。”田中尘故作高深,他扬起手中的剑,沉声道:“这把剑我先留下,以示我对你的惩戒。都离开吧。”最后一句命令,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三与其他五人躬身行了一礼,不敢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大厅从揭盅到现在,一直都静悄悄的,所有人都静静的注视赌博的双方在瞬间化敌为友。相比两个月前的那场赌局,今天这一场除了精彩绝伦之外,还掺杂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气氛。“果然每一次都出乎意料啊!”这群赌客原本想看更加精彩的好戏的,认为双方必然会有一方输掉性命,谁都没有想到结局会这么简单和不可思议。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韦武德与其他三位帮主面面相觑,这种极富戏剧性的结局实在让他们一时无法接受。
“公子的身份果然是神秘的不可测度。原来最近长安出现的诡异江湖客,都是公子的属下啊!”吴诚胡乱猜测着。无论怎么看,他都不认为田中尘会屈居人下,于是他理所当然的把田中尘认为是神秘组织的头领。“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只要找公子说清楚,他们的事我们不问,也请他们不要总是骚扰我们。”
其他三人郑重的点点头。让他们头痛的难事,此时看来是如此简单就可以解决了。它只需要田中尘的一句话。
张三离开后,田中尘走回如晴身边,信手把剑递给她,刚要说话,却被如晴抢先了。“这些人是你另外一个身份的属下?”她声音很轻,她清楚田中尘不想自己的秘密被这些外人知道。
“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如晴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认识他们,你刚才为什么……”
田中尘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人家说我是他们的自家人,我总不能让他们失望吧,所以配合他们一下。索性承认了,这么做,只是为了体现一下我做为一个好心人的行事风范。”
“不是这么简单吧?”如晴不信某人是好心人。
“不简单,还能怎么样?人家的银子全部赢过来了,剑也赢了一把,所有我想要的都到手了。你还要怎么样?难道非得让他们光着身子出赌坊吗?”田中尘说出真实的想法,他在如晴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再者,这种简单的龌龊想法,他也懒得去掩饰。
如晴点点头,道:“听你这么说,却也正是如此。他们身上没有了你想要的东西,再赌下去也没有必要了。唉。”她不知所谓的叹了一声,抬头紧紧的注视过来。“又是我真的很佩服你。两局定乾坤,只用了两局。你就得到了你想得到的所有东西。在赌博的整个过程中,你一直操控着全局。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大哥那么英雄的人物会败在你手上了。”
“你一直骂我,我都习惯了,猛地被你这么夸赞一次,我心中说不出的惭愧。”田中尘得意洋洋的笑着,看不出他哪里惭愧了。
田中尘还想继续调侃几句,突然一个人纵身跑了出来。只见这人影的身形还没有站稳,屈膝便跪在了地上。田中尘还来不及看清他是谁,他便连续叩了三个响头。“赌神,请你一定要收我为徒!”
“小庄?”田中尘吃惊的看过去,“这个,对不起,我从来不收徒弟。”
“赌神,请你破例一次吧!”小庄说着,又叩了三个响头,看来田中尘不答应,他不会罢休的。
“这么吗?”田中尘有点为难,骆天松拜他为师时,他十分干脆的拒绝了,他不想收什么徒弟之类的,即便收徒,也不能现在收。他之所以为难,是因为他很同情这个小庄。小庄两次倒霉,遭遇的都是最差的运气,这对一直走厄运的他来说,容易出现共鸣。
见田中尘的语气有点松动,小庄连忙道:“赌神,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绝对不会枉费你的教诲。我会……”
田中尘抬手打断小庄,皱眉问道:“我不会收你为徒的,但可以传以一点小东西,不知你想学什么?”
听田中尘这么说,一直注意这边的韦武德眼珠险些瞪了出来,他快步抢过来,不顾一切的叫道:“公子,小人的两位犬子也要拜你为师。”如此天赐良机,他怎么愿意错过。田中尘的武功,赌术,都让人叹为观止,如果他两个孩子能学到几成,将来便会前途无量。当然,最主要的是与田中尘扯上关系,以后有困难也好找田中尘帮忙,田中尘这么身后的背景,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别添乱!”田中尘说着,伸手抓住了刚跑到面前的韦武德的脖子,信手一扔,韦武德毫无反抗的被扔上了二楼。其他三位帮主原本想上来凑一凑热闹,见韦武德被这么没有形象的扔出去,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们失望没有机会的同时,也心惊田中尘的武功深不可测,依照他们的眼光,竟无法看清韦武德是如何被扔上二楼的。在他们的视野里,只有韦武德说话后,直接飞了上去,似乎韦武德自己在施展轻功一般。“公子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
这深不可测的武功,并没有被小庄注意,在田中尘再次问他,“你想学什么?”他没有意识到武功才是最主要的。急切的他,从方才到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拜师学习赌术。“赌术,请赌神教我赌术。”
笨蛋!四大帮主心中齐声大叫。
单纯的人啊!怪不得总是这么倒霉。田中尘对这个小庄印象深刻,上次他与小庄对赌时,虽然是敌对立场,但他还是很赞赏小庄的冷静不凡。“赌术,嗯,其实没有什么好教的,我之所以赢,在于一个十分特别的观念,就是……”
大厅内,所有人都敛声屏气的听着,赌神的赌术对他们这群赌徒的重要性,就如同天下第一的绝世武功心法对于江湖人,重要的无以复加了。
在众人静静的等待赌神赌术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二楼传下来。“各位,对不起,现在赌坊停业。请诸位明天再来这里捧场。”韦武德不顾一切的打断田中尘说话。赌神的赌术高招不能被这些赌客学走了,不然他这开赌坊的还怎么混饭吃。
赌客们原本都侧着耳朵听赌神秘诀,此时被韦武德一干扰,顿时心中没有不生气的。“为什么走?”“就是不走!”“撵我呀。”纷杂的声音中,充斥无尽的不满之情。
“是你们让我撵的啊!”韦武德抓住人群中一人的话语,无赖的说道:“既然你们有人要求,我就奉命行事。来人,帮他们带路。”即便得罪这些客人,他也不能让赌神秘诀传出去。这做法得到另外三位帮主的赞赏。
纷吵声中,不情愿的赌徒们被强迫推出赌坊大门。骂骂咧咧自然少不了。愤怒之余,许多人不愿离去,直接围在赌坊门前,急躁的等待。只要赌神出来,他们就上来请教,他们看的出来,赌神这人很好说话,他们的恳求一定会答应。
田中尘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直到所有人都被挥退,大厅里只剩他们几人之后,他才苦涩的笑了笑,道:“我都说了,赌术没有什么好教的,让他们听去也没有用。”
“哦?”韦武德惊讶一声,继而理所当然的说道:“即便没有用,也不能让他们听了去。”这种做法,是为了以防万一。
赌坊门外,一群人静静的拥挤在一处,靠近大门的人则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全身心的去倾听里面的谈话。在这群人头顶上方挂着两盏灯笼。寒风中,纸灯左摇右摆,昏暗的灯光无力的点缀在漆黑的夜幕中。
不远处出现两个人影,他们像灯光这里看了一眼,这里古怪的情形人啊我难过他们再也收不回目光。“那群人在做什么?”一名清脆的女声问道。
“反震不会是打家劫舍的。”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快走,咱们还要去漱玉轩参观呢,千万不要被他们耽误了我们的时间。”
“不行,这里有古怪,我要去看看。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们猥琐的样子,深更半夜趴在人家房门上,你认为会有好事吗?”
“人家喜欢这样,你管得着吗?人家随心所欲也有错吗?”男子虽然如此说,但却主动扯住女子走了过来。“他们随心所欲,我们也可以随心所欲,看一看也无妨。”
两人渐渐走近,随着光线逐渐明亮,他们的容貌越发清晰了。男子那英俊的面容,挥洒自如,放荡不羁的神态,正是那位弃魔教教主之位飘然而去的宁随心。女子则是他那位正义感过剩的冷冰寒。
大厅内静悄悄,几人都在等待田中尘的赌神秘诀,渴望的眼神热烈迫切。“怎么说呢?我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这一句话就是……”众人提着心,定定的看着,深怕错过田中尘说话时的没意思表情和动作。“对了,能不能先把我赢的银子分给我?”
“好!”韦武德连忙把早就整理好的银票送上来。现在什么都没有让田中尘快点说话重要。
看你们这么紧张,我若是不趁机把要求提出来,就是错失良机啊!田中尘心中如此想完,嘴中开始提条件。“韦帮主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请说。”韦武德为了节约时间,尽量的言简意赅,连对田中尘的尊称也暂时省略。
“帮我照顾……”田中尘说到这里,猛然停顿下来,转脸看向赌坊大门。目光刚落在大门上,碰的一声,大门粗如手臂的门闩猛然断裂,房门哗的一声被人一把推开。轰的一声,人群涌了进来。
涌进来的人群欢呼阵阵,巨大的声浪几乎掀飞屋顶。在众人的目光落在田中尘身上时,欢呼声如同被镰刀一把切断一般,戛然而止。他们收敛心中的兴奋,唯恐惹起田中尘这位赌神的不快。
人群的欢呼声停顿的如此突然,让一个人措手不及。“怎么样?所谓的随心所欲,就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千万不要考虑太多。心生顾虑就会……咦?”宁随心还在冷冰寒身边显摆,突然而来的寂静让他的话语无比的突兀。“这些人真厉害,连心中的激动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
寂静的大厅内,宁随心旁若无人的话语让他很显眼,韦武德马上注意到了他。“你是什么人?为何毁我大门?”
“想毁就毁了,哪里有什么为何?”宁随心说着话,抬眼看过来,在目光投过去时,他马上发现了田中尘。“咦?啊!”惊讶与欢喜同时从心底崩裂而出。“姐夫,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谁是你姐夫?”韦武德厉声喝道,他以为宁随心在称呼他姐夫,不由得出声呵斥。他话一出口,心中马上就后悔了。
在半空中,宁随心以一直无比优雅,犹如仙人的方式,踏步虚空,缓缓走来。他怀抱冷冰寒,虽动作亲昵,但却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如果,冷冰寒不剧烈挣扎,他这表演的效果绝对称的上完美。
“放开我。”冷冰寒虽然不是首次在众人面前被宁随心抱在怀中,但还是难免心生羞涩。
“别乱动,不然就像昨天那样掉下去了。”宁随心神情依然风度翩翩,只是说话的口吻,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与他的表情对应起来。“没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要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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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高手?”韦武德吓得缩了缩身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田中尘,顶级高手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得罪的。
如晴靠近田中尘,低声道:“这个人很奇怪,武功很高,你小心一点。”她虽然失去了真气,但眼里还在,一眼便看出宁随心的武功比之完颜无忌也是只强不弱。“长安城不愧为你们大康的都城,人才辈出,高手如云。三十岁以下的顶级高手都极少见到,不想我来这里不到半天时间,便见识了五位。”她轻轻感叹一声,话语流露出太多的落寞和担忧。大康如此强,预示女很不再有侵略大康的机会。
“还有几位你没有见识到,她们的武功不比这些人差。大康,道出都藏龙卧虎。所以,你即便杀了我,也救不了女真衰落的命运,我劝你还是早点让我爱上你,这样或许能够挽救你们部族。”田中尘抓住时机,进行必要的劝导。
听到这个建议,如晴低下头,开始沉思起来。事实确实如田中尘所说一般,大康里还有很多不弱于完颜无忌的少年英才,虽然这些少年英才各个诡异,但却无法掩饰他们远超同济的能力。即便杀了田中尘,去除了她部落的心腹大患,但在女真再次入侵时,大康还会出现毫不逊色完颜无忌的英才。她开始思考,让田中尘爱上她的可行性。
第六十九章 剑气纵横
宁随心终于表演结束,潇洒的落在地面上。“姐夫,我想死你了。”他兴奋的喊着,扯住冷冰寒快步跑上来,跑了三步,他这位让众人敬仰的顶级高手猛地栽倒在地。“哎呦!”
冷冰寒连忙去扶,却不妨宁随心大叫一声:“别过来,这里有毒!”
这话让厅中众人一呆,连忙撤身后退,远离这位顶级高手。甚至有人已经撒腿跑出门外。赌神秘诀虽然重要,但小命更要紧。
“不是我下的毒。”韦武德连忙声明,顶级高手他惹不起,他不想引起误会。“我也不是你姐夫。”
田中尘伸手一把抓住韦武德的脖子,再次把韦武德扔上了二楼,同时道:“我是他姐夫。”他真的被自以为是的韦武德气到了。这个回答却把如晴气到了,“为什么这些年轻高手都会与这个家伙有关系?”
“姐夫,你又对我下毒了。”宁随心痛苦的说道,同时,在冷冰寒看不到的角度里,他隐蔽的比划一个手势。
宁随心啊,你的随心所欲果然异类的让人害怕。为了创造接触心爱人的机会,你连这种当众出丑都不顾。你的随心所欲,简直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境界还要高明。
田中尘心中赞叹一番,在宁随心隐蔽的哀求下,不得不配合他这位让人哭笑不得的内弟。“对不起,这毒是之前布下的,我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就被你踩到了。不用担心。”他看到冷冰寒露出怒容,连忙解释:“我这里有解药,如果好好修养的话,三个月就可以解除毒素。”
“啊!”惊叫起来的不是冷冰寒,而是那群热衷赌神秘诀的赌客们。
田中尘扫了赌客们一眼,肃然道:“对了你们大家小心一点,还有几个地方也被下了毒。”话语方落,一小群人重新跑出大厅。这一小群人的离开,动摇了剩下一些人的决心,在布满毒药的大厅里,他们也心生怯意。顶级高手都可以毒倒的毒药,他们这些人恐怕一触即死。须臾间,为了活命的赌客们,再次离开,这一次是主动离开。
谣言的威力如此之大,就算是暴力和强权,在它面前也黯然失色。韦武德使用众多手下也无法驱逐的人群,被田中尘的一句话驱散了。
“公子,这里真的有毒吗?”刚才楼上下来的韦武德小心的问道,他被宁随心的表演骗到了,无论是谁也无法想到,一个顶级高手会当众表演丢丑来骗人。
田中尘低声的说道:“没有,不要相信这人的鬼话,他是在演戏,现在人全部走了,看来演戏的效果不错。”
“公子高明。”
“赌神,请你快点告诉我,你赢的秘诀是什么?”小庄跪了半天了,此时不得不出言显示自己的存在。
“哦,秘诀啊,秘诀就是,想要在赌局中赢,就要多注意赌局之外的事。”田中尘说到这里,详细的解释一下。“赌术即使再高明,它也有一个限度,无法保证百分百的胜利。所以,我们能够去做的就是创造一种有利我们的环境,在这个环境下,我们可以保证百分百的赢钱。这个环境就是赌局外的学问,你自己体悟一下。赌局中,赢和输都只是一个结果,着眼于打的范围,你会发现,输赢都只是为了服务我们那个最终的赢。简单一句话,赌博只是我们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
小庄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赌神你的话我不明白,赌博不就是为了赢吗?”
田中尘信手把如晴手中的剑抽了出来,说道:“赌术就如同练武人手中的剑芒,虽然宝剑越锋利越好,但想要克敌制胜,还必须要练习招式。招式就是赌局中你来我往的押注。而每一场赌局的输和赢,只是招式中的防守与进攻。无论攻击,还是防守,都是为了一剑杀了敌人。所以,只有一剑杀了敌人,才是最终的赢。
在赌博较量中,除了双方比试剑法和招式,你还要学会放暗器,或者下毒之类的。反正,赌博不是简简单单的输赢,你慢慢理解去吧。”
小庄怔怔的看过来,继而缓缓的低下头去。田中尘的理论是如此的特别与诡异,与他以前对赌博的理解简直截然相反。
赌桌内的赌局,真正的胜负却在赌桌之外。
四位帮主也陷入沉思中,田中尘的话虽然听起来诡异,但却让他们隐隐觉得十分有道理。或许,摇骰子定胜负的方法,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姐夫的话很深奥,我几乎都听糊涂了。”宁随心插话道,此时他与冷冰寒陪着田中尘夫妇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四人在田中尘说完话不久,就告辞四位帮主,离开了赌坊。
“你根本就没有听,刚才你一直在看晴儿,哪里有听我说话。”田中尘笑道:“对了,随心你为什么要离开魔教?我遇到吴长老了,你的事他说的很简略,大部分事他都替你隐瞒下来了。”
宁随心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教主之位根本不算什么,只有笨蛋才会被权利财势迷惑,我宁随心追求的是道修,为的是这天地间无限的奥秘,怎么会被凡世的俗物所羁绊?凡世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我去计较,所以我随心所欲,畅意所为。”
“你是说,你为了我离开魔教只是你的一个借口,是吗?”冷冰寒问道。
宁随心连忙解释:“不是,不是。看不起魔教占三分,而你占七分。加起来是十分,这让我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它。主要原因还是为了你。”
如晴目不转睛的看过去,她想看清这位实在太过异类的魔教教主。英俊的少年在慌乱的讨好他身边的少女,无论怎么看,这位雄心壮志的少年都是一名羞涩的男孩。但是,就是这羞涩男孩可以毫不留恋的抛弃,让天下人垂涎三尺的魔教教主之位。“大志向,大智慧。千马文学网随心所欲的狂妄,不恋世俗的高傲,如果此人真的成为魔教教主,魔教的前途无可限量。”她对宁随心的评价很高,一些名震江湖但却恋栈权势的一方霸主,在看不起权势的宁随心面前,全部黯然失色。
田中尘能够明白宁随心的想法,进入道修后,一切的一切都不再寻常,如果不是有些事,有些人他无法割舍。他也会远离这片名利场。相比官场和江湖上的尔虞我诈,天地中无限的奥秘,才让他真正的心动。
“随心,你怎么来长安了?”田中尘问道。
“原本要回峨嵋的,听说最近长安比较热闹。所以我就陪冰寒进来看一看。”宁随心抬手一指如晴手中的宝剑,说道:“这种剑平时很少看见,但最近长安城里很多。我们曾见过几次,还与几个家伙交过手。”
“嗯?”田中尘疑问一声。
“姐夫有所不知,这种宝剑有一种十分有趣的用法。可惜我们这些人无法展现那一种用法,只有他们那些人才能凭着独特的真气,将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宁随心说到这里,注意到田中尘不解,笑道:“即便威力发挥到极致,也根本威胁不到一名真正的高手,但对二流以下的人,却有很大的威胁。不过在我看来,这些人虽然使用一种秘密手法使得武功大进,却在犯最傻的错误。他们这些人终身不能进入顶级高手的行列,更不要说进入道修了。”
田中尘把剑递给宁随心,问道:“先解释一下他们怎么发挥这把剑的威力?”
“就是这样。”宁随心抽剑随意的舞动两下,如同一个牧童挥舞一根树枝,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根本就是在耍我!田中尘的脸黑了下来,“喂,你难道不想要解药了吗?”
宁随心委屈的说道:“姐夫,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他们是通过秘法才能发挥这把剑的威力。我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他们舞剑时根本没有任何章法。即便是招式,也都是一些二流招式。”二流招式是专门对敌使用的。
“你说一说这把剑的威力是什么?”
“他们挥舞宝剑时,可以发出一道剑气,说是剑气,其实只是像而已,威力则不如剑气。就是它有剑气的无形无踪,但却没有剑气的威力大。不过,他们使用时,好似不消耗真气一样,可以无穷无尽的发出这这种剑气。”宁随心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停下来的不仅是话语,还有他的脚步。他低着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有古怪!”宁随心想了半晌,抬头时如此说道:“这种真气不会耗竭的现象在教中的典籍中似乎有记载,好像是很重要的秘密,唉,怪我当时不好好学习,现在回想不起来。”随心所欲的他,感慨一下应该好好学习之后,马上豁达起来。“无所谓了,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傻瓜,我即便站着不动让他们砍,累死他们也伤不了我。”
但,长安城里有几个宁随心,有几个人能抵挡住无尽的剑气?无穷无尽的剑气,只要是几十位这样的剑手,就可以凭着有利的地势阻拦成千上万的士卒。
田中尘首次感觉到,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秘组织,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他结果宁随心递过来的剑,把他身上的真气也输入其中。
诡异的真气直接穿过剑身,视剑柄如无物一般,刺入剑柄下方的虚空中。
果然,我的真气不能直接使用。
田中尘开始改变真气的波动,在赌博时学到的波动再次出现,在田中尘过人的眼光下,无形的真气幻化成一缕缕明亮的光丝。他把光丝顺着右手输入剑柄。光丝穿过剑柄的外壳,进入剑柄中。就在此时,一个奇异的现象引起了田中尘的注意。
田中尘原本的真气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它太高傲了,如同败给田中尘之前的张三一样,傲慢的无视一切,偏偏又前强大的没有对手。无视一切的它,直接穿过剑柄,而没有发觉到剑柄内的小秘密。
说是秘密,不如说是一种十分有趣的构造。剑柄的条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雕刻,而是一种十分奇特的铸造方法,是整体拧在一起的。“怪不得张三说这把剑不是凡夫俗子能够打造的,天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工艺。这么精细,又这么古怪。”
整体拧在一处的剑柄,并不是想象中的实心,在纹路中间部位,剑柄最中间的内部。是一枚婴儿手指一般粗细,棱角犹如水晶的物质。整个剑柄上的纹路,似乎都攀附其上。
田中尘把光丝注入物质中,期待会有让他心喜的变化。光丝进入后,在晶体内部产生一阵细微的颤动。这颤动莫名其妙,似乎是晶体与光丝产生的共鸣。还来不及深究颤动的具体原因,田中尘突然看到了一副诡异至极点的画面。
刚才出现的震动好似发生在平静的湖面上,在它传出剑柄后,一圈圈的涟漪在空中出现。在莫名其妙的轨迹中,一片片青白,色泽犹如月光的亮芒在空气中浮现。亮芒十分小,点点如微小的沙粒,数量却极多,密密麻麻的犹如海滩上的沙粒,美丽绚烂。
亮芒浮现后,就开始游动,犹如缓慢流动的河水,无数个亮芒涌向田中尘右手紧握的剑柄。无数亮芒进入剑柄后,剑柄中的晶石再次一震。震动沿着剑身传导,只见剑身猛然浮起一层薄薄的青白之色,继而一道青白色的剑芒喷射而出。笔直的剑芒探向远方,在漆黑的夜色中阵阵闪亮。它形状犹如一条长长的绳索,足有十米多长。
“能量转换!”田中尘怔怔的注视还在不断注入剑柄的亮芒,“这些是什么?”
“姐夫!”宁随心一声喊叫,让田中尘从迷茫中转醒。他收回注入晶石里的光丝,宝剑上的剑芒瞬即消散,而空气中的亮芒也点点消失。
“姐夫,你这是怎么回事?”宁随心十分担心的问道。
田中尘看过去,只见宁随心的脸上全身担忧。“这把剑很奇怪,不过我好像可以使用。”
宁随心摇摇头,以少有的正经口吻说道:“姐夫,我真心的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妖孽?”
“嗯?”田中尘被这个问题问倒了,“我不清楚你在问什么?妖孽?什么妖孽?我根本就是人。”
“姐夫你没有懂我的意思,我不是说你不是人。妖孽是对修炼禁法的人的一种称呼。”宁随心少有的认真,他不希望他的这位姐夫是所谓的妖孽。“凡是妖孽者,都被被道修高手追杀。一般来说,妖孽暴露身份后,几乎就是到了等死的阶段。”
“什么妖孽?什么禁法?为什么道修高手会追杀妖孽?”田中尘被宁随心解释的头大了,“请你说话时,跳跃性不要太大。”
宁随心苦笑道:“姐夫,都怪我看书不仔细,没有办法回答你。我也就知道一点点。所谓的禁法,就是被禁止修炼的功法,据说是上古时期妖怪创出来的。其修炼过程有伤天和,为道修高手所不能容忍,只要有妖孽出现,就会遭到道修高手的追杀。由于道修高手神通广大,一般妖孽遇到道修,几乎都是必死无疑。”
田中尘想起林雨贤评价国师道士的话,“傻瓜妖孽”。
“姐夫,如果你是妖孽,就千万要小心一点。”宁随心轻轻的提醒田中尘。这话让如晴双目放光,她似乎找到了置田中尘于死地的办法。
“我不是什么妖孽!你是怎么判断我是妖孽的?”
“妖孽可以吸天地灵气,日月之精华,刚才姐夫你就在吸取灵气。”
“啊?”田中尘再次看向手中的宝剑,被宁随心解释一番,它的身份似乎还有心的诠释。“一切回家再说。”他想去试一试国师道士的飞剑。
刚走了几步,前面带路的田中尘猛然停下脚步,“走错方向了。”
“姐夫,你不是说你是长安人吗?怎么也有走错的时候?”
“不是这个原因,而是我发现不应该带你们去那一个家。而是应该去这一个家。”田中尘嘴中说的不明不白,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随心,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这里过不了多久,就有热闹的事发生。”
“这点我相信,和姐夫在一起,一直都很热闹。”宁随心正说着,衣袖被冷冰寒扯了一下,他转脸看去。冷冰寒撇嘴示意田中尘身旁的如晴。他马还是那个明白心上人的想法。“姐夫,这个女人是谁?”
“本宫是……”
“和月痕的身份一样。”田中尘打断如晴的自我介绍,简单明了的道出如晴与他的关系。
如晴不服输,再次叫道:“本宫是……”她还是只能说到这里,鼻子就被田中尘捏住了。“别再试探我的极限。我不介意打昏你,抱你回去。”田中尘的威胁简单,有效。如晴乖巧的闭上了嘴巴,但心中却知道,“这个家伙不想宁随心知道我的身份。”试出这一点,足够她以后进行利用了。
宁随心马上看出田中尘与如晴的关系似乎有点不同,“反正都是随心所欲,姐夫自己喜欢就好。”虽这么想,他还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姐夫,你这么下去可不行。兰儿姐离开你不到一个半月吧,你就已经找了两个了。你这么做,对得起兰儿姐吗?”
“随心所欲,哪里理会得了这么多?”田中尘回了一句让宁随心无法反驳的话。
“倒也是,随心所欲吧。不过,姐夫,等女人吃醋时,你打算怎么随心所欲?”宁随心这个问题让另外两女侧耳倾听,她们很想知道答案。
田中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一句:“你认为我应该怎么随心所欲?”
宁随心想都不想的回答道:“既然是随心所欲,就应该无视一切。哭也好,闹也罢,如果她们喜欢,让她们自相残杀也行。哎呀!”他如此大逆不道,被受不了的冷冰寒袭击了。
“嘿嘿,自相残杀倒是不会。随心所欲,只要她们打不过我,就得听我的。”田中尘想好了,用毒药把女人的真气都先散去,然后任由无法动手的她们去吵。“坐看美女吵架,或许别有一番趣味。”
想一想,如果三个女人聚在了一起,相互怒目而视。在战争爆发前,他大手一挥,气势十足的说道:“等一下,我去搬凳子,等我坐下后,你们才可以开始吵架。”到时,场面一定很有趣。
如晴被田中尘的方法气的笑了,“世上还有你这么无赖的男人!你就不怕她们中有人一气之下,离你而去吗?”
“想离开我,先打败我。”
这个回答让如晴咬了咬牙,她被田中尘彻底打败了,只说道:“我饿了。”
四人回到一品斋的后院,王义泉三人还没有回来,或许他们今晚不会回来也说不定。即便是他们这位大哥今天回来了,理应庆祝一番,但他们若是心情不好,也懒得理会田中尘。“或许都在忙着怎么对付我吧?”田中尘想起了三位兄弟主持的“讨伐田中尘”江湖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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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如晴的要求,田中尘下厨做菜。当香喷喷的菜肴端上来时,宁随心又是一番惊讶。“姐夫教我下厨,如何?”田中尘懒得理会他。
饭后,田中尘把宁随心叫了出去,躲在一个角落里,低声商量起来。他要求宁随心保护如晴后,宁随心低头思索起来。
“保护她可以,但我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别找蹩脚的借口。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
宁随心嘿嘿的奸笑起来,“看姐夫住的院子这么好,姐夫一定很有钱吧。小弟从魔教出来的匆忙,忘了带银子了。这些天我都是带着冰寒步行过来的,实在惭愧死了。所以,姐夫能不能给点银子花?”
“你那么喜欢随心所欲,为什么不去偷?”田中尘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
“谁说我没有偷?不偷,我们吃什么?”
田中尘递过去银票,好奇的问道:“既然偷了,为什么还没有银子?”
宁随心一把夺过银票,快速的塞入怀中,继而解释道:“偷银子?太累了。我只是在饿的时候,偷一点东西吃。这才是随心所欲嘛。”
田中尘……
第七十章 争权已经开始
如晴那里几乎不需要怎么交代,在倔强的她面前,任何交代引起的都是反面效果。所以,田中尘在宁随心手下银子后,就直接告辞了。他要马上赶往朱三彪那里,打探一下废物太子对他的最新看法,还有那位神秘的太子妃。先掌握充足的情报,也好在面见太子时有准备。
经历了赌坊事件后,他隐隐觉得太子妃和国师,不再只是他们表现出来的身份那么简单。这些手持短剑的诡异的江湖人,似乎与国师道士有瓜葛。朝廷,江湖,再加上钟家这个商业世家,他们已经构成了一个囊括一切范围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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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飞剑,御空飞行,神奇的宝剑,还有那神秘莫测的道修,想到这些,田中尘一阵头大。“当事情要来时,总是这么一拥而上,劈头盖脸的砸过来,根本不给我准备一下的机会。”
夜空下,田中尘如同一抹毫不真实的幻影,在楼宇间飘忽不定的穿梭。朱三彪的住所,朱三彪曾经对田中尘说过,所以找起来十分容易。进入南大街,在南大街中部找出一家晚上也会亮灯的裁缝铺,然后切入紧靠裁缝铺的小巷,沿着小巷走到头。
田中尘来到门前,也不敲门,直接飞身上了墙,在看到墙这边不是池塘后,才跃下高墙。他被下午时遇到的墙后池塘弄怕了。
“疾风知劲草,疾风知劲草。”田中尘才下墙,里面就传来朱三彪特色的低喃声。田中尘快步赶过去,还不到门前,砰的一声,房门破碎,一道肥胖的身影气势如山的冲了出来。
一朵朵拳头大小,应光闪闪的白莲夹杂在无数破碎的木屑中,随着一道劲风,全部砸向田中尘的头部。木屑与白莲,黑白相映,在劲风的包裹下,犹如一条急速旋转的长龙,浑然一体,无懈可击。
这家伙一定神经过敏了!田中尘也无法完全挡下这一击,只好纵身闪躲,让了过去。几乎在与长龙擦身而过的瞬间,田中尘看到一幕诡异的景象。
长龙的尾部以较之头部快上两倍的速度横飞而起,带动整个长龙的身躯,似一堵高速移动的围墙,将田中尘围在其中。与此同时,一朵朵白色的莲花从朱三彪圣洁而又肥胖的身躯中涌出。缓缓偏移过来,蓄势待发。
当顶级高手的实力完全展现时,显现的是神秘莫测,且又无比强大的威力。田中尘再次明白,被他击杀的那些顶级高手,他们在他面前发挥的实力,不足自身实力的百分之一。
银票!这是田中尘此时首先想到的问题。他躲已经躲不开了,看样子衣衫免不了要破碎。为了预防再次遭受失财之灾。他马上把身上的银票攥在手心里。之后,纵身冲向横挡在面前的长龙。
双拳挥出,双臂上下翻飞,顿时一片虚影凝聚在他身前,似一层牢不可破的盾牌,将所有气势凛厉的木屑和美丽灿烂的白莲挡住。
见田中尘冲了上来,朱三彪没有任何犹豫,身躯附近成百上千的白莲急涌上前,似一道白茫茫的光柱,刹那间横在两人之间。田中尘眼前一亮,无数白莲已经扑来。原本游刃有余的他,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啪!”田中尘终于无法应付密如飞雨的小白莲,衣衫首次被击散的劲风吹破。“朱三彪今天怎么了?下手真没狠毒。我只是闯了进来,又没有与他结仇。”
相比田中尘的迷惑不解,朱三彪则是惊恐不安。“这个杀手怎么这么厉害?我的真气已经突破到顶峰了,又占有偷袭的便宜,竟然还奈何不了他!啊!拼了!”想到这里,他纵身而上,打算在田中尘手忙脚乱之际,予以致命的一击。
朱三彪身子刚跃起,突然眼前猛然一阵昏暗,一道黑影在眼前一闪而逝,接着脖子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的飞退回来。
“完了!这个杀手也太厉害了,绝对比天下第一杀手‘落叶归根’还要厉害。”朱三彪这个念头在脑海间闪现,他身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全身上下的衣服瞬间全部离身而去,只剩下贴身小衣。
突然而来的“脱衣”袭击让朱三彪一阵错愕,他飞跌在地后,不及起身就急忙看过来。当看清吴常戎的面容时,他灰败的脸色瞬间焕发一种摄人的光彩,如同枯木瞬间注入勃勃生机一般,他腾的一下爬起来。“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大人啊……”激动不已的他,冲过来就要抱田中尘。
啪的一声,朱三彪再次被摔在地上。田中尘看了一眼自己浑身破烂不堪的衣衫,气道:“不管你怎么奉承我,衣服你一定要赔给我。”据王月痕说,这件衣服是她亲手做的。但田中尘知道,她虽然心灵,但手不巧,她要想做出能够让他穿出门的衣服,还需要努力十几二十年,这件衣服是她买的。即便是买的,也是妻子大人送的,被朱三彪给毁了,他自然心痛的紧。
朱三彪随意的扫了田中尘的破衣服一眼,随即快乐的笑了,“赔,一定赔给大人。”嘴里不知所谓的回答着,他心中却一阵感叹,“我就说嘛,杀手哪里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原来是大人。不过,大人的武功是不是太高了?这么年轻,这么高的武功,还这么被太子信任,老天实在太过分了,厚此薄彼也不能这样呀!”想起自身的遭遇,他又是一阵哀叹。
朱三彪起身,把田中尘带进房间,一边走一边介绍道:“我这个院子虽然大,但除了我,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我这个人喜欢安静。”
“为什么一见面就对我动手?平时我竟然没有看出你出手的风格这么狡猾。如果不是我的武功还不错,一个照面就被你杀了。”
朱三彪连忙解释:“大人的武功哪里是不错呀,简直是天下无双。为了这一次偷袭,我准备了好几天,今晚才准备好。”
“别胡扯了,你回来才几天,还准备好几天?说重要的,为社么偷袭我?”
朱三彪被拆穿谎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大人英明。下官偷袭大人,是因为下官错以为大人是来杀下官的杀手。”
“杀手?”田中尘重新看向门口,房门虽然不在了,但房门内侧还聚集一小堆剩余的铁屑。刚才朱三彪用真气卷起的那条长龙,里面果然加了一点事前的备料。若不是长龙里有铁屑,他也不会手忙脚乱。“你得罪谁了,竟能让人家请杀手杀你?”
“还能是谁。当然是太子妃和国师喽。”朱三彪咬牙切齿的说道:“大人你才回来,可能还不明白,现在太子妃正在着力对付我们这帮太子身边的老人。喔。”似乎想到什么,他马上一改脸上的愤慨。谄笑道:“呵呵,大人虽然只跟了太子两个月,时间比较短,但比起现在太子身边的人,也算是老人。”他这么说着,想起眼前这位大人仅两个月的时间就受宠若斯,心中难免一阵嫉妒。
又是太子妃和国师。“说清楚一点,太子身边究竟出了什么事?”
“事情说来话长了,但道理却很简单,不过是权利相争。现在太子妃已经纠集一伙人,逐渐代替我们这些以前跟随太子的人的地位。由于太子现在最信任的人,是太子妃,还有大人你,大人你不在,我们这些太子身边的老人又不如太子妃受信任,所以倍受排挤。”朱三彪**上身,浑身肥肉一阵乱颤,激动的说道:“大人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这群老人有希望了。”
从朱三彪的话语里,田中尘听出事情确实有点糟糕,当权利争夺发展道雇佣杀手刺杀政敌的程度,标志已经进入白热化了。下属和兄弟,确实都不如自己的女人重要,这是真理,即便太子妃这样的古怪,废物也打不破这个真理。虽然有人一直说“妻子如衣服”。但枕边风的威力,就如春风中摇晃的小草,看似柔弱,但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它的生长。
“我也不一定是太子妃的对手,我看我们最好全部……”
“大人谦虚了。”朱三彪慌忙打断,“大人有所不知,现在太子最信任的人就是大人你了。不然,太子妃也不会这么关心你,派国师不断的去城门口接你;如果不是忌惮你在太子心目中的分量,为了借刀杀人,她也不会请求太子下旨,把三位郡主全部许配给你。甚至,我猜测,她已经把刺杀你的杀手都准备好了。”
“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我又不怕杀手。”
朱三彪点头,奋力凑过来,面上的焦急之情显而易见,看得出他很希望,迫切的希望田中尘能够替他们这些老人们出头。只是他**的上身,丑陋的肥肉,让他劝说大多起到的都是反效果。不自知的他,继续劝说:“大人不怕杀手,我知道,但太子妃这么暗中算计大人,大人就不生气吗?大男子汉,岂能被一名女子如此摆弄?”
田中尘听了这话,低下头去,不断的拨弄自己的右手手指。朱三彪知道他在思考,老实的没有出言打扰。半晌后,田中尘抬起头来,一脸古怪的表情,再次看向朱三彪的肥肉时,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笑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来你这里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一直不问那位女真公主的事?”
如晴总认为自己公主的身份很重要,认为大康对她十分看重,认为大康的官员应该围着她转,认为田中尘这么对待她一定会被刀斩,但就在此时,朱三彪这位迎亲副使,在半天的谈论中,提也没有提及她,似乎她已经成了昨日的烟云,消逝在所有人都记忆中。
“哦?那位公主吗?她不重要。”朱三彪一句话把如晴的身份完全否定。“太子现在有了太子妃,早就忘了什么公主。昨天我见太子,太子殿下还在感叹呢,说什么,这位女真公主实在该死,不应该把你给拖累了。‘若是因为她,常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女真人!’这是太子殿下的原话。”他把太子殿下的“我”字念的很重。把太子的风格完全表现出来。
“太子殿下很看重我啊。”田中尘感叹一句,他觉得上次演戏的效果太好了。
“当然看重你了,太子殿下早就把你当成了他的福星。顺便提醒大人一句,其实太子殿下很信奉鬼神的,也就是因为殿下把你当成福星,所以他对你,甚至比对太子妃还要信任。”
这个解释让田中尘心中冒出“果然”两个字,废物的信任也参杂废物的理由。
“对了,女真公主呢?”朱三彪猛然想到掏出对那位女真公主很不老实,“大人,你不会把那她给……”
“还在路上,我先回来报平安的。放心,我没有动她。”
朱三彪深吸一口气,道:“大人明白就好,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可千万不能出错。如果大人动了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在我们打败太子妃之前,暂时不要让她进城就可以了。”他马上趁机拉近关系,将田中尘扯入自己一方阵营。千、马、文、学、手、打
田中尘也不反对,随心所欲而已。为了解决赐婚的事,面对太子妃是早晚的事,拉拢一群帮手再好不过。“我可以加入你们,但我必须提一个要求。”
“大人请说。”
“朱大人,你也应该清楚我这个人,我虽然长相丑陋,喜好渔色,为人随和,但性格却有一点高傲。我除了被他自恢宏的气度感染,而臣服于太子殿下,我不喜屈于任何人之下。所以我加入你们,我希望我能掌控你们的一切。”田中尘肃然说下这些话后,马上语气一转,和蔼可亲的说道:“其实,大家都是在太子殿下手下办事,职务没有高低之分,只是我是为了……”
“大人不要解释。”朱三彪露出猥琐的笑容,“下官早已为大人争得了这个位置。疾风知劲草,大人呀,下官可是一直对大人十分忠心的。”
“啊?”田中尘怔怔的看着这位猥琐的肥肉男,惊呼一声后,一阵无语。
解决领导人问题,两人开始商讨对付敌人的大计。“你们有计划没有?”
“没有。”
“行动呢?”没有计划,也可以有行动,毕竟有些人办事是不使脑子的。
“我们今天下午才联合起来,什么都没有。”
“好吧,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们有最终目标吗?就是,我们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才是最终胜利?”
“也没有。”
“乌合之众,我服了你们了。”
田中尘的哀叹,让朱三彪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大人,很多事我们还来不及考虑呢,我们打算再开几次会,然后把所有事情都认真的在会议上讨论一下,才能做出最终的决定。”
“开会?死到临头了,还只想着开会?”田中尘反问道,“告诉他们,谁要再提开会的事,我就让他后半辈子当不了官。马上用手中的力量把最近出现的太子妃的人,都给我调查一遍,把名字,官职,出身,住所,担保人等资料,一一给我详细列在名单上。还有,太子妃出于钟家,把钟家的生意都调查清楚,然后联合钟家在商场上的敌人,尽量破坏他们的生意,以截断对方充足的银钱,还有……”
“等一下,等一下,大人,我去取笔记录一下。”朱三彪打断了田中尘看似大公无私,其实是自私私利的布置。他转身就要进屋取纸笔,却被田中尘拦住了。
“有人来了,可能是你所说的杀手。”
朱三彪随着田中尘的目光看向门外,门外漆黑一团,沉重的寂静中,没有任何异状。
“我躲一下。”田中尘纵身进入房间。
朱三彪等了半晌,依旧没有看道异状,低声询问道:“大人,你是不是听错了?”他问声才落下,光线一闪,蜡烛被田中尘的铁针打灭。
灯光熄灭后,朱三彪再次放眼看去。清冷的月光下,一片人影自不远处的高墙下升起。他们的身形动作并不很快,诡异的是他们在行进间没有一丝声响。“吴大人的武功也太高了吧!”他首先感到奇怪的是,田中尘如何发现这些行动无声的人的,这些人没有脚步声,身上穿的又都是紧身夜行衣,就是呼吸声也几乎听不到。
在田中尘的视野里,景象截然不同。他似乎看到十几颗灿烂的月亮从从墙下冉冉升起,这些人身裹黑衣,但身上却都有一层青灿灿的光晕,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好似一个个巨型鸭蛋,很有趣。
这些人的手上都提着一把剑,这些剑比之田中尘从张三那里赢来的不同,它们三尺左右,长短与普通的剑无异,但在构造上,却有很大的相同之处,剑柄上都是螺旋条纹。
屋内漆黑一片,比之外面要黑的多,朱三彪赤身裸露的躲在门旁一边。他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在敌人众多的情况下,偷袭才是最佳选择。那种跳出去大吼“来者何人”的愚蠢家伙,在现今的江湖已经差不多都死绝了。
朱三彪几乎刚刚多好,田中尘就看到外面的黑衣鸭蛋们对视一眼,中间那位更是抬手指了指朱三彪躲藏的位置。之后,这一群人缓缓的逼了上来。
“咦?这么黑他们也能看到?”田中尘觉得奇怪,抬眼看向黑衣人中间那人。当目光落过去时,他险些笑了出来。莹莹光晕下,一个造型十分奇特的镜子被那人掌在手中。镜子不大,如同普通的放大镜一般,也带有一个手柄,但镜面却奇特的紧,不是透明的,而是一种如同黑洞般,不反射任何光线的黑色。如果不是这人把它挡在眼睛前,不断的四处瞄,田中尘也不会发觉到还有这么古怪的镜面。
田中尘看得出,这人能够看到朱三彪,应该就是这面古怪的镜子的功劳。“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古里古怪的,什么东西都有。飞剑,剑气,还有铜镜,现在连夜视仪都出来了。科技这么发达,这里真的是古代吗?”
感慨之后,他开始注意到朱三彪的窘迫处境,这位准备偷袭敌人的顶级高手此时很辛苦,他极力吸气,犹如猪八戒肚皮一样壮观的肥肉硬是被他吸进肚子里,这样恰好可以让他躲在阴影中。只是他不知道,他此时如此折磨自己完全是多此一举。
黑衣人来到门前,再次停下脚步,每一个人小心谨慎的扬起长剑,遥对躲在阴影里的朱三彪。体内灵元输入,剑柄周围的空间一阵波动,平时虚无状态的灵气此时点点显现,犹如蒙蒙雾气,在剑柄的吸纳下,缓缓流淌进去。瞬间,一道道五米多长的剑气依次成形。
“好像没有我使用时的威力大。”田中尘想起自己使用时,剑气有十米多长,且一次性吸纳的灵气也比这些人多许多。“是剑的原因呢,还是我使用的那种能量比他们强?”
田中尘还在继续想着,偷袭已经开始了。黑衣人们收起剑落,纵横交错的剑气瞬间切入坚实的墙壁,速度不减的斩向还在等待最佳偷袭机会的朱三彪。
轰的一声,朱三彪肥胖的手臂在真气的包裹下,挡在头顶,将所有剑气格开。就在此时,半边房屋倒塌,隔着一片灰尘,田中尘注意到一个异象。剑气与朱三彪的真气接触后,就如同铁剑砍在铁盔上,直接反弹出去,而两者都是一阵剧烈的波动。
第七十一章 剑阵与毒药
剑气在波动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浓重的雾气被微风吹动。而朱三彪的真气,在波动中不断溃散,如同冒着蒸汽的开水。此时看来,似乎剑气比真气更盛一筹。
但人的表现却与剑气和真气的表现相反。发出剑气的黑衣人连忙纵身后撤,而朱三彪则是直接纵身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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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出笼之猛虎,正在择人而嗜,朱三彪出屋后,瞬间来到一个黑衣人面前,抬臂出拳,白色真气重重的撞击在青色的光晕上,光晕上顿时剧烈晃动,几欲破裂。一拳未果,朱三彪似乎早有准备,第二圈毫不犹豫的击打上去。
轰,轰,黑衣人无力反抗的被击打十几全,期间他也曾极力躲闪,但在速度和身法上,他远不如肥胖的朱三彪,连挥剑逼退朱三彪的能力也没有。在青色光晕在猛烈的击打下,再也坚持不住,轰然一声,点点破碎开来。
失去了青色光晕的保护,此人根本无法承受朱三彪的重拳。一拳之下,他喉管断裂,无力的跌倒在地。
“如果没有保护罩,这些人脆弱的不堪一击。”躲在暗处的田中尘做出如此判断之后,又补充一句:“但这保护罩似乎很难破开。”他注意到,朱三彪肥大的脸上,一滴汗水落下。击破青色光晕,朱三彪真气的消耗也很大。
一名同伴被击杀,这些黑衣人似乎有点难以置信。他们的心理素质似乎很差,比之寻常的江湖人差许多。如果不是有光晕保护,这瞬间的失神足以让朱三彪把他们全部击杀。
朱三彪冲到第二个目标跟前,继续他的撞鸭蛋壳工作。在击打光晕期间,其他黑衣人放出剑气,刺向朱三彪。这个时候,对招式的理解产生的差距就出现了。朱三彪几乎一个侧身就可以借助被他正在欺负的敌人的身躯,来躲过剑气,一道道刺向他的剑气根本没有给他带来多少麻烦,甚至无法干扰他打击光晕的工作。
轰的一声,第二个人也倒在了地上。在整个过程中,他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动的承受一次次如同重锤砸下来的击打。
之后,朱三彪扑向第三人。
“很没有技术含量的打斗。”田中尘这句话不仅评价了朱三彪蛮横的对敌策略,也评价了这些古怪的黑衣人的修行方式。如果不是身上一层光晕十分古怪,这些人再有一百个也不是朱三彪的对手。他想了想,自己处于朱三彪此时的情形,除了蛮力破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若是我,先跑再说。”心中这么想着,田中尘心中却是一阵苦笑,顶级高手对付这些人尚且如此困难,换作其他的江湖认识,又有谁是这些人的对手呢?“不行,必须尽快找出他们的弱点。”
找弱点的最好办法就是,观察。
观察良久,田中尘在朱三彪不断重复的动作中,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有一点他注意到了,“明明知道奈何不了胖子,这些人怎么不早点撤走?难道这么无聊的送死真的这么好玩吗?”
朱三彪第四次完成了艰巨的“破壳运动”,累得气喘吁吁,他回头看向半边倒塌的房屋,口中高喊,“累死了!”这句高喊出来的心里话,间接的再向田中尘抱怨,恳求田中尘早点出手。
任何暗算在“鸭蛋壳”面前都没有意义。无论暗算的方式多么巧妙,都必须经过“破壳”这一步。田中尘继续躲下去也没有多少必要。虽然不喜欢用蛮力对敌,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他也只好才偶那个房间里走出来。
几乎脚步才抬起,场中的形势再起变化。
一直站在原地使用剑气袭击朱三彪的黑衣人,在朱三彪高喊之后,快速的动了起来。朱三彪正在进行费力的“破壳”,不及反应便被剩余的黑衣人包围在中心。
空中传来一声铜锣声,十几道剑气直射夜空,剑气长度猛增至十余米,架在空中突然出现的铜锣上。剑气似雨伞的伞骨,朱三彪恰好在雨伞的中心。就在此时,铜锣上一条手臂粗细的青白色光柱射下,击穿地面,迸射出无数碎石。
朱三彪知道情况不妙,运集最后的真气,快速冲向边缘。几乎在他脚步才起时,青白色的光柱突然发出一阵雪白刺目的亮光,光芒之后,伞架之间浮现一层青色光晕,这光晕与黑衣人身上的光晕丝毫不差。朱三彪重重的撞在光晕上,又被弹了回去。
“打开眼界啊!”田中尘早有预料,黑衣人送死的情形实在诡异,他们必定有击杀朱三彪的办法。即便早有意料,但他也没有意料到黑衣人们的手法这么古怪。“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阵法吧?”
还有好戏看,田中尘不打算太早出去。朱三彪虽然说自己很累,表现的也很累,但他却十分清楚朱三彪的实力至少还有一半。
这个世界,傻瓜根本没有几个,朱三彪这样的老江湖更是很少犯错,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黑衣人的古怪?如果真气真的消耗无几,他早就拔腿逃跑了,根本不会留在这里与黑衣人纠缠。
如伞光幕将大多数黑衣人与朱三彪隔开,唯有吸引朱三彪注意的黑衣人站在伞幕中。朱三彪一拳击打在伞膜上,只带起一丝轻微的涟漪。“坏了,被困了。”他在试出伞膜的防护威力后,马上得出自己无力脱困的事实。“希望大人不要袖手旁观。”之后,他不再出手击打伞膜,白费功夫的事他不会做。退身回到伞中那位黑衣人身旁,继续他的“破壳运动”。他不敢肯定阵法施展下来,这位黑衣人会不会起什么决定性作用,早点杀了他,以防再次出现意外。
朱三彪刚刚行动起来,黑衣人这边也开始了。里面的那位死定了,外面的一群家伙从怀中都掏出一枚玉佩样子的玩意,然后只见他们小心的把这玩意挂在剑柄上。之后,又是一声铜锣响声,青白色的伞幕上一道白光游动。如同有一道闪电在其上滑过。被涌来当作伞架的剑气猛然一亮,继而脱离了伞幕。
脱离伞膜的剑气古怪起来,它们无视伞膜的存在,穿过伞膜进入伞膜中部,直接袭向刚刚杀完人的朱三彪。
“这个阵法有意思。好似先做下一个笼子,将猛兽圈在笼子里,然后脱身笼子之外,拿着长枪刺狂兽。自身安全,猛兽也逃不了。这圈套高明啊!”田中尘赞叹之后,抬眼望向天空,伞幕上方正是一个圆形铜锣。此时铜锣正在急速的打着转,而它每转一次,都会有无数的灵气亮芒被吸入其中,维持伞幕的运作。
“铜锣是谁扔的?”朱三彪的武功修为比这些黑衣人高出很多。在众多剑气下,依旧游刃有余。田中尘暂时不用为他担心,所以先思考眼下不明朗的地方。刚才铜锣的出现十分古怪,场中每一个人都十分老实,铜锣的出现与他们无关。“如果还有人在这里,且能躲过我的耳朵,倒是不能忽视。”
对方前来刺杀顶级高手,自然会有充足的准备,只靠这十几个小喽啰,在给他们一百个机会,他们也不能把朱三彪怎么样。所以,一定还有一个高手躲在暗地里。
田中尘全身倾听,找了一会,没有任何线索。“或许有一个办法逼他出现。”他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交合醉。“顺便试一下这些家伙的抗毒能力如何。”
气劲撞击,发出一声轻响,田中尘顺势把交合醉扔了过去。夜里黑,他的手法巧妙,交合醉落在上风处,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微风拂面,带来阵阵泌人心脾的清香,香味如此迷人,让人恨不得多闻两口。于是,不多久一个个精神旺盛,期待杀人的黑衣人怔怔的停下了动作,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们反常出现的如此突然,以至于田中尘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毒性发作的时间几乎赶得上舞春云了。”
朱三彪正在伞幕下,**身子跳来跳去,看上去,整个一非洲土著。他跳的正高兴,突然见周围的黑衣人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他停止跳跃,暗道:“难道还有花招?”
就在此时,硕大的伞幕一个颤动,继而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半空中,而悬于空中的铜锣则因为失去了控制,自由的掉了下来。田中尘见此现象,准备出击,只要有人去捡铜锣,他就冲出去动手。
田中尘还来不及行动,看不见伞幕的朱三彪似乎也发现了情况异常。他首先冲了出来,抖着乱颤的肥肉,提着斗大的拳头,选离他最近的黑衣人,给了一个拳头。那位倒霉的黑衣人应拳而飞,落地后抽搐一下,就没气了。
过程太过简单,朱三彪提起拳头,仔细的端详起来,他认为他的拳头似乎厉害了很多。而就在此时,他体内的真气开始快速的溃散,交合醉发作了。
当啷一声,铜锣落地。这一声清脆让所有因为变故而失神的人重新转醒。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黑衣人中一人高呼道:“撤!”所有黑衣人连忙转身分散,准备逃离。
朱三彪怔怔的看着敌人快速的套破,一脸无奈,也不敢去追,此时的他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朱三彪不坠,田中尘也不会,近三米高的墙,不是一个失去真气的人能够爬上去的。黑衣人刚才创造一个困住朱三彪的牢笼,此时等待他们的是朱三彪给他们的牢笼,高墙。
“如果隐藏的人出手救他们,我可以趁机出手。”田中尘继续躲在里面,安心的等待,他喜欢做最后的猎人。
等了半晌,朱三彪都等烦了,他之前见田中尘不出来,自然明白田中尘或许另有打算,但到了事情看似都全部结束了,还不出来,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呼的一声,房屋倒塌的地方碎石激射,一道劲风先碎石横飞而出。朱三彪还不及看清田中尘的身影,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他连忙转头,之间田中尘正蹲在铜锣旁边,好奇的打量一个不知何时倒在地上的人。
这个人很奇怪,出现的方式很奇怪。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似乎他就是直接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般。衣着奇怪,他身上裹着一件黑色大氅,黑色大氅将他浑身上下严严实实的裹住,即便是脸也被挡住大半,仅露出一双眸子乱转的眼睛。
青楼探花第七十一章剑阵与毒药无宇天
田中尘伸手把黑色大氅撩起,让这个人的头部整个的露出来。“咦?”这个人的发髻也十分的奇特,高高的一撮竖在后脑。“东洋人?”
这男子不说话,瞪着一双狠历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田中尘。瞧他模样,似乎要吃人一般。
田中尘笑了笑,又是一拳打在男子的软肋上,男子顿时狠狠的闭上眼睛,咬着牙。强忍着不哼出声来。“能不能告诉我,算了,我先做其他的事,等会在找你说话。”说着,田中尘一个闪身,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直接消失在原地。
“大人的武功有点离奇了。”田中尘瞬间离开原地让朱三彪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道修?不可能,大人的年龄还不到。”他找了一个古怪的借口,安慰与田中尘差距太大的自己。
不多久,跑出去的田中尘重新跑了回来。来到铜锣旁,他对蹲在这里的朱三彪解释道:“我去把那些正在爬墙的人全部打昏了。”
“爬墙?哦,哈哈。”朱三彪马上想起自己院子里的高墙,“那群心急逃跑的家伙站在墙下,面对着平时一跃而过的墙壁却爬不上去,无法逃跑,当时的情形一定很有趣。哈哈。”他捂着肚子,肥肉乱颤的笑着,方才被困的郁闷在这一刻消散无踪。
田中尘不理会不断狂笑的朱三彪,他把铜锣拾在手中,注入改变波动后的能量,期待有变化出现。诡异的是,良久之后,铜锣上依旧没有任何异变。他用手敲了敲铜锣,声音与普通的铜锣相似,但用料绝对不同,制作铜锣的材料,似金似石,很古怪,他认不出。
研究无果后,他把男子身上的大氅解下来,认真的打量起来。说这是大氅,却与普通的大氅有很大的区别。这大氅不仅大,可以将整个人包裹起来,而且它的样式也很特别,虽也是系在脖子上,但它的形状却很特别,可以让人头和脚全部裹在其中。
田中尘用掌握的能量也试一试,大氅毫无反应。“这两件东西怎么用的?”他问向男子。
男子艰难的熬过剧痛,再次睁眼,还是狠历的瞪了过来,一声不吭。
砰的一声,田中尘顺手又给了男子一拳,他对力道的把握很好,一拳下去,既能不伤男子,又能让男子痛不欲生。“我有的是时间,你慢慢向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
“大人。”旁边的朱三彪止住了疯狂的笑意,凑过来,问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你确定这个东洋人能听懂你说的话吗?”
田中尘无言以对。
因为语言障碍,田中尘暂时无法审问,只好进行其他的事。捡回来交合醉,与朱三彪围着院子走了一圈,将其他的黑衣人身上的物件搜刮一遍,之后进入一间完好无损的屋子里。
“这些人都交给你。”田中尘站在门前说,“两个时辰后,你身上中的毒就会解开,到时你恢复了真气,就去找人,把这群人都关起来,慢慢审问。”
“果然是大人下的毒。”朱三彪小心的抱怨道:“大人不应该让我也中毒。如果大人走了,再来杀手,怎么办?我不敢留在这里。”
朱三彪说的是实情,敌人也不是傻瓜,如果见杀手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少不得会派人过来打探一下。如果再有人来,朱三彪这位失去真气的顶级高手将会被人任意宰割。“但我也不能留在这里陪你。”
“我有办法。”朱三彪说完话。也不解释他的办法,抖着一身肥肉跑了出去。
田中尘任由朱三彪去处理,拿出那面古怪的镜子开始研究,这些人手中的东西新奇的紧。能量注入镜子,漆黑的镜面一阵水纹一般的波动,继而一片景象朦朦胧胧的从镜面中浮现,在波动不断减小的过程中,景物也由朦胧变的清晰起来。
田中尘把镜子挡在右眼上,开始透过镜面看世界。与意料的相同。漆黑的夜幕下,不远处的景物清晰可见,不同于他的超常眼力,这个镜子内的景象十分特别,二十米以内的景物清晰明了,而二十米以外,则一片漆黑。似乎这个世界就是以二十米为分界线划分为两个。
“很有意思的东西,只是对我没有用。”田中尘把镜子收在怀里,然后又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棱形水晶。这棱形水晶也是从黑衣人身上搜刮来的。
能量涌入,水晶内一道亮芒闪过,继而一层薄薄的光幕笼罩在衣衫褴褛的田中尘身上。“好东西!”田中尘马上开始挥臂伸腿。光幕随着他的动作,如影随形,将他严实的保护在其中。又试了试真气,高傲的真气无视光幕,直穿出去。接着,他伸手抓桌子上的茶杯,这一个动作让郁闷的情形出现了,茶杯在光幕的推动下,总是与他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让他怎么也抓不到,其情形就好比去抓弱不经风的柳絮一般。
“唉,有其利必有其弊。”田中尘哀叹一声,“希望速度没有被降低。”想着,他纵身跃起,就在此时,他发现一个让他无比郁闷的事情。由于脚与地面隔着一层光幕,他无法在使用瞬间加速的方法,所能具有的最大速度,比之黑衣人强不到哪里去。
“废物!”田中尘心底狠狠的暗骂一句,就在此时朱三彪回来了。“大人,咱们可以走了。”
“哦?”
“我已经把人都杀了。这些人都是死士,拷问不出什么,昨天我已经在刺杀我的那位杀手身上试过了。”朱三彪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与其在他们身上白费时间,我们还是快些商讨我们以后的策略吧。”经过方才一番厮杀,此时仍旧心有余悸的他终于明白,开会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必须马上想办法还击回去。
“好吧,死了就死了。”田中尘有点可惜,但想到国师道士,太子妃都还活着,他们应该知道剑阵,铜锣和大氅的用法,也没有什么好惋惜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嗯,你要先穿上衣服。”
朱三彪一脸尴尬的跑了出去。
“你负责联络一切可以被我们使用的力量,这是毒药,如果有人不能让我们完全信任,就用毒药控制。毒药名为牵机丹,服食后不会有任何异状,七天内无法解毒,就必死无疑。”田中尘沉声说道。这里是一间老旧的房屋,房屋的主人不再家。由于居民所比客栈安全,所以两人跑到这里,进行密商。“掌握人手后,你要先调查所有对方人员的名单,然后雇佣杀手,刺杀他们,以此减弱他们的力量。”
朱三彪伏案急书,将田中尘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
“雇佣杀手时,不要忘了把敌人的特征说清楚,让杀手们尽量使用散功的毒药。务必给敌人造成最大的伤亡。”田中尘只要做事,从来都是如此决绝。“在杀手刺杀的同时,你们还要对付钟家。如我之前所说的,联合赵景石,在商场上对钟家下手。你只要注意,官府里有谁照应钟家,就把官员的名字记录下来。这些官员是太子妃的党羽,我们的敌人,我们要尽早清理他们。既然是争权战争,我们就要全方位开战。”
“好,大人说的太好了,就要全方位开战。如果在皇帝驾崩前,我们依旧得不到优势,就完了。”朱三彪也是清醒的人,等太子妃晋升为皇后,他们这伙人都没有活路。
田中尘略微想了想,又道:“尽量把事情闹大,多杀一点人,然后把责任推在江湖人身上。之后的事就由我来处理。”他要找借口,把所有江湖人都撵出长安,以减少形势的复杂性。
“还有吗?”
“先准备这些,等事情出现变化,我再吩咐你。现在,我应该让所有人知道,我回来了。”田中尘遥望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强烈的杀机,在东洋人出现的那一刻,朝廷内的争权夺利不再是单纯的。
第七十二章 善良的诱导
在田中尘与朱三彪密谋的同时,远处的林府中,林雨莹坐在林雨贤的房间内,心急的等待着。心焦之余,她的目光不时的扫过身旁的桌子,桌面上摊放着一幅画,画上的人正是她下午看到的田中尘。
“三哥,三哥。”她对着画像,不由得低喃两声。
这时,房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房门轻动,一个蒙面人闪了进来。他衣衫破烂,处处都是灰黑的泥滓,前襟上还有几点似血点的鲜红。“咦?四妹,你怎么在这里?”
“你?二哥?”林雨莹看着眼前古怪的打扮,一时无法确定林雨贤的身份。“你怎么了?”
“没什么,天冷,我把头蒙上,这样暖和。”林雨贤笨拙的解释道,他背过身去,问道:“四妹找我什么事?嗯,有事明天说,我现在困了,要睡觉。”
“依照你的武功也怕冷?”林雨贤不屑的说道,她起身一把攥住林雨贤蒙头的灰布,一把扯了下来。在目光重新落过去时,她一阵心痛。“哥,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原本英俊不凡的林雨贤,此时面目全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有种说不出来的凄惨。灰布被揭下后,他还是习惯性的遮住脸,狠声道:“敢打我的还有谁?那三个混蛋真卑鄙,说好一个对一个。他们见一个人打不过我,就全部都冲了过来。四妹,不要担心,我虽然受伤了,他们也不好过。不过,还是我吃亏吃的多。唉,打架没有帮手不行啊!”
有了最后一句惨痛的总结,他颓然坐下,仰天长叹一声。声音低了下来,幽幽的说道:“如果你三哥还在就好了。”
林雨莹在听到“三哥混蛋”时,已经明白了“恶人”的身份,捂着嘴低声笑着,在听到林雨贤的感叹后。心情猛地沉重起来。“二哥,我来就是告诉你,今天我见到三哥了。”
林雨贤略有悲伤的眼神猛然一怔,继而猛地转头看过来,母种神光大现,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看到三哥了,三哥还活着,他没有死,他的武功很高很高。还有,他一点都没有变。”林雨贤想一直说下去,说到这儿不知为什么总是难以为继。“我见到他了,二哥,我真的见到他了。桌子上就是他的画像。”
林雨贤猛地起身,疯一般的凑近画像,在目光接触画像上的人时,目光再也挪不开了。半晌,他缓缓的抬起头,眼中中衍生一种名叫做疯狂的神采。对着房间幽暗的角落,他狠声道:“这个混蛋,竟然敢不认我!”
哗啦一声,他把画像揉在手心,快步向房门走去,边走边道:“莹儿,你在家等着,我这就派人把他找出来。”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
林雨莹静静的站在房间里,遥望漆黑的夜空。半晌,她低声自语道:“二哥,你忘了洗脸了。爱面子的你,这一次要在属下面前丢脸了。”
清晨,寒风如刀,刮在脸上阵阵生痛,灰蒙蒙的天空飘落一片片洁白的雪花。这是今年里的第一场雪,虽然来的比较晚,却下的十分是时候。城门口两队官兵认真的站立,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位身着紫色官服的官员。官员不断活动略有点僵硬的手脚,目光不是的看向官道。
漫天雪花下,茫茫中,一个黑点若隐若现的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官员目光一怔,停下了搓手的动作,转过身,踮着脚奋力看去。
官道上的人影越来越近,不多久一位形容憔悴的年轻汉子出现在眼前。汉子年龄二十多,脸色惨白,眼神黯淡,身上单薄的衣衫让他在寒风中嗦嗦发抖。“终于回来了!”他走到城门口,先是一声叫喊,继而双腿软了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官员看了看年轻汉子,又看了看一片茫然的官道,确认官道上再也没有人时,他抬起的右腿重新放了回去。“不见女真公主,这个人应该不是吴大人。”
官员的想法才浮现,年轻汉子一声高喊:“你们送我去见太子殿下。”他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金牌。“我有太子密令。”这话让官员猛然一惊,他快步上前,刚要拜见,年轻汉子再也坚持不住,僵硬的扑倒在地上。
“快,快把大人扶起来。”官员急声招呼。
“是,黄大人。”官兵应了一声,一窝蜂的跑上去,把年轻汉子搀扶起来。在搀扶的同时,他们才发现这位吴大人的身子早就被冻僵了。
凄惨可怜中,可以看出一个人毅力,用这种毅力表达忠心,就会充分体现这忠心的强大。吴常戎越悲惨,他对太子的忠心越明显。
田中尘在跌倒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进入“昏迷”状态。黄衣洛怕田中尘出现意外,以最快的速度找来马车,让田中尘进入温暖的车厢。由于太子殿下曾说,吴常戎一入城,便直接宣他入宫。所以,黄衣洛亲自赶着马车,载着田中尘向皇宫行去。与此同时,一名传令兵已经快马加鞭先行去通报。
躺在寂静的车厢里扮昏迷,耳边是车轴辚辚声;裹着温暖的被褥,听着凛凛的寒风;在动与静,冷与暖的相互映衬下,感觉到的是让人懒洋洋的幸福。“如果能够搂着自己的妻子,感觉会更好。”
路程行驶了一般左右,田中尘在听到一声异响后,露出一丝苦笑。“果然有人不希望我回来。”
在马车前的小巷中,三个女人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
“玉儿姐,我们真的要刺杀他吗?”
“不刺杀他?婉容,难道你想嫁给他吗?”
“不是,只是我认为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更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你是好色的吴常戎,你会不会拒绝娶我们?”
“当然不会。嗯,我明白了,等一下我先出手。”
“你们出手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误伤了我爹,不然,别怪我阻拦你们。”
“放心吧,不会的。相信我们。我们出手有分寸。”
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三个无聊少年正在看过来。
“老三,你真的不把大哥的身份告诉她们吗?”
“哼,老二,你认为我会帮偷我银子的人吗?”
“哦,我忘了还有这件事。只是你肯定她们会在大哥面前出丑吗?”
“我能肯定。二哥,三哥,你们也感受到了大哥的实力。林雨贤那么高的武功,挡不下大哥一招。她们三哥上去,也只能挡下三招。”
“不是三个,是两个。紫云不会上去的,我事前已经吩咐过她了。”
“老三,不是二哥说你,你死要钱的性格我可以忍你,但你见色忘义的性格应该改一改。”
“你自己改正后,再来要求我吧。”
三女在静静的等待,等待最佳的刺杀时机来临。三男也静静的等待,等待好戏的出场。而田中尘也在静静的等待,等待杀手的出现。
就在大家都在等待时机出现时,道路前方涌来一群白衣人。他们手持宝剑,杀气腾腾,气势汹汹。跟随马车左右的二十名官兵见事不好,长刀离鞘,严密的把马车保护在身后。白衣人有三十人,快步疾走,来到近处,马上围住马车和官兵。
三女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心惊不已,半晌后,赵玉儿才幽幽说道:“这种当街拦杀朝廷重臣的作风,也太过大胆了。”
“无所谓了,反正人家也是在帮我们。”张婉容笑道。
“不行,我要过去,把爹爹就出来。”黄紫云沉声说完,转身招手,招手的方向正是王义泉三人藏身的地方。
“老三,你真过分!”躲不了,王义泉等人只好从藏身的地方站了出来。看到他们三人,赵玉儿和张婉容又是一阵惊讶。
“你们怎么在这里?”张婉容直截了当的问道。
王义泉笑着回答道:“我们早上出来吃早饭,顺便路过这里。”
黄紫云挥手打断,急声道:“别说这么多了,马上就要动手了。景石,你要帮我救我爹。”她话刚说完,再转过身去看战场时,她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方才气势汹汹的白衣人,此时在拼杀中蹩脚的让人难以置信。他们每人都手握比普通剑要短的长剑,在与人数不如他们的官兵对抗中,节节败退,不多时已经有三五人被砍倒在地了。无论怎么看上去,这伙杀气腾腾的白衣人都不会武功。
“咦?这个年头傻瓜在街上到处跑。”王义泉哈哈大笑,“这种程度的刺杀,也要我们去救人?哈哈,笑死我了。”
三女也瞪着眼,静静的看着,看着出乎意料,却又好笑的厮杀。“不对,刚才我还感觉到他们的武功不弱,为什么一瞬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黄紫云为自己找借口。
“这么久不出门,原来傻瓜已经泛滥了。”张婉容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些人要是我大哥的属下,恐怕都要被活埋。”
赵玉儿打断不顾形象大笑的张婉容,沉声道:“还不是笑的时候。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看笑话的。现在我们哟啊趁此时的混乱,找机会杀了吴常戎。”她时刻铭记自己的目的。
“对,对,对。”张婉容艰难的止住笑意,抬手一指王义泉三人,道:“正好他们都在,让他们一起帮忙,就有十足的把握击杀这个吴常戎了。喂,你们现在马上考虑谁先出手刺杀。”
“要我们送死,想都不要想。”王义泉悍然道,“现在形势这么明显,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那些武功不弱的人,为什么接近马车后就全部变成不会武功的人了?”
“为社么?”
“有毒,让人散功的毒。你们认为我们大高手几个失去武功后,是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的对手吗?”王义泉恐吓之后,建议道:“我看我们还是回家吃饭去吧,在这里傻等,也是浪费时间。”
“真的吗?”张婉容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问向最老实的苏承剑。
“即便没有毒药,以我们几个的武功也不是对手。”苏承剑刚说出一句老实话,就被一直掩藏秘密的赵景石一把扔了出去,“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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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虎头蛇尾的刺杀马上就要结束了。由于剑锋太短,面对长刀,失去灵元的他们根本不是训练有素的官兵的对手,不多久,都被砍翻在地。这群官兵刚才被白衣人杀气腾腾的出现方式吓坏了,拼斗之中也都没有留手,能杀的就杀,不想留下活口。
黄衣洛坐在车辕上,抚须微笑。他锐利的目光是不是的向车内打量。嗅着清新的香味,体会困守在丹田的真气,他心中敬佩道:“能够赶走女真人,此人绝对不容小觑。这毒药确实很厉害。”
前来刺杀的白衣人全部阵亡,即便绝无生还的机会,他们也无一逃离。远处虚立空中的一人,目注这里的战场,皱眉沉思片刻,之后转身就要飞走。就在此时,一个人影猛然出现在他面前。
人影出现的方式十分奇特,就如同电影中的镜头切换一样。没有任何痕迹可循,似乎她一直都站在这里一般。这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慈祥的面容上,一对眸子寒光闪闪。“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两天内你们不离开的话,我将打开杀戒。”
“林夫人,现在本国师也是大康命官,你这么咄咄逼人,有失风度。”
“我懒得与你多费口舌,如果你们不走,我自然会让你们体会一下恐惧。”说完话,再次如同镜头转换一般,人影消失在原地。
国师极目下望,奋力的找了找,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出林夫人的踪影。“道修果然很古怪,不知道师兄的通天法器能不能对付她?如果她要逃跑的话,谁都追不上她。难道传说中的道修中人永远不死的话是真的?”
雪花翻飞,在不断的飘落的雪花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似乎人影出现和消失根本就是一个虚幻的梦境。
白衣人刺杀的小插曲之后,田中尘被平安的送入了皇宫。还是上次被太子赐予休息的房间,几乎他刚刚被人小心的放在床上,太子就快步闯了进来。“常戎,常戎,你还好吗?”
说真的,被人这么关心,田中尘心中没有一点感动是假的。只是这一丝感动才涌上心头,就被万能的太子殿下打击下去了。“这下有人帮我办事了。”太子眼里,田中尘就是一个用处大,安全性强的工具。
废物就是废物,连演戏都不会吗?
田中尘在太子来到床边后,奋力的挣扎,努力要坐起来,却因为浑身无力又倒了下去。他失败两次后,招呼跪在一旁的宫女道:“扶我起来,我要给太子见礼。”
“不用了,不用了。”太子连忙摆手,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他很享受田中尘这样显而易见的忠心,他顺势坐在床上,光心的说道:“你还是躺着好好休息吧,争取早点恢复,我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来做呢。”他说话时,依旧把“我”字咬的很重,丑陋的脸上全是不可一世的傲慢。
田中尘很讨厌太子的这种做作,但也知道这是太子的风格,为了演戏,口中无力的说道:“殿下,臣不辱使命,保护公主回来了。只是一路上前来刺杀的敌人太多,臣带着公主太危险,所以只有独自一人先回来。”
“一路上刺杀的敌人太多?”太子回味这句话,继而说道:“确实很多,刚才据说你们在城里也遭到刺客刺杀了?”
“是的,殿下。”
太子慎重的点点头,即便笨,他也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当街刺杀朝廷要员,那么这群胆大包天的人就敢刺杀他这位太子。想到就问,“常戎,你认为会不会有人来刺杀我?”
田中尘没有回答,扫了周围一眼。本想暗示太子把屋中闲杂的人赶出去,但他却忽视了太子的废物程度,太子对他的眼神根本不予理会。于是,他只好小声说道:“殿下,有些事只有臣和太子才能知道。”
“嗯?”太子依旧意会不到。
“殿下,这些人能不能让他们出去一下?臣与殿下商量机密,不能被他们听到。”田中尘感觉自己正在给小学生上课。
太子一挥手,道:“哦,也对。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常戎有要事相商。”
宫女太监们离去后,田中尘稍微撑起身子,神秘兮兮的说道:“殿下,现在长安城里似乎很乱,臣在进宫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当街劫杀臣的刺客。刺杀臣倒是无所谓,但这些刺客是如此的胆大包天,难道他们不会刺杀殿下。据我当时观察,前来刺杀的人有五六十人。”他夸大一点人数,加强事情的严重性。“五六十个杀手隐藏在城里,却一直无人知晓,这事情透着诡异。”
“我也是这么想的,常戎你说怎么办?”
“殿下,如果不把长安城里的逆贼解决掉,公主进城难免还会遇到刺杀。”田中尘先把如晴的问题解决掉。“所以,臣建议,还是将这群刺客肃清之后,再将公主接入城中。”
“接不接公主,没有关系,现在你只要想怎么肃清刺客。”太子把如晴直接否决。
“殿下身旁还有谁最值得信任?”
“只有你最值得信任,嗯,对了,太子妃也值得信任。”太子第一次提起他的太子妃,在太子妃三个字从他嘴里跳出来的时候,他丑陋的面容上焕发夺目的神采,一对无神的眸子在这一刻放射出自豪的亮芒,甚至他的双手都在激动的颤抖。
只是提一下太子妃,便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有点夸张了。
田中尘再次对这位太子妃心生忌惮,一个女人能够让废物太子变化这么大,绝对有过人之处,且这过人之处十分可怕。现在他与太子妃是敌人,自然会极力的打击。不同于一般人用诋毁来打击,他是用赞美来打击。
露出微笑,他好似在替太子幸福,说道:“看殿下这么高兴,太子妃一定是天下最美丽的女子。”
“当然,她比你的齐媚儿美一百倍,一万倍。”太子越说越激动,“我从没有想过天下间会有人能美到她那个样子,你也想不到会有人美成她那样。”他激动太甚,已经辞不达意,不知所云。之后,就是他滔滔不尽的赞美,赞美虽然丑陋,但却真心诚意。只是赞美了良久,听众田中尘对这位太子妃的认知,依旧停留在,美,很美的阶段。由此可见太子殿下对人物的理解。
良久,太子殿下终于说累了,重新坐在田中尘的床上,再次看向田中尘,目光中有着活力释放后的满足感。他之所以信任田中尘,除了田中尘能在关键时刻救助他,还有田中尘总是可以理解他的心情,让他尽情发泄心中的苦闷与快乐。
“殿下,太子妃这么美丽贤淑,你应该多陪一陪她。”田中尘说话时,注意太子的表情,这话一说完,太子不断的点头,他知道这话说到太子心里去了。“千万不要让太子妃太过操劳。”太子点头。“朝廷一些事很烦,太子妃知道了难免影响心情。”
“对,你提醒的对。”对于十分疼爱的人,太子确实不希望她受委屈,哪怕这委屈只是一丁点。
“还有这些刺客的事,也很烦,太子妃知道了又要担心殿下的安全。如果太子妃心中担忧,她就会不再快乐。”
“对,常戎,你真是了解我啊,说什么我也不愿小爱受一点委屈。”太子此时心生知己之情,情不自禁的把太子妃的昵称说出。
很好!太子妃啊,你利用太子对你的痴迷,来利用太子对付我。那么我也用太子对你的痴迷,把你彻底隔绝在所有事情之外,让你一辈子陪伴这位可爱的太子先生。
毒药可以杀人,补药也可以杀人,关键在于一个度,补药吃多了,伤身送命。
第七十三章 张狂的整顿
所谓卑鄙,莫过于打着最光明正大的幌子,以关心体贴为借口,做着最下贱恶劣的事。田中尘此时就在卑鄙,他张口必言太子妃如何好如何妙,接着就是劝说太子,应该好好对待人家,不能让人家受一点委屈,天天陪着她,看着她,照顾她,当然,也要什么都不要告诉她,让她永远生活在你太子殿下为她构造的美丽幻想中,用幸福禁锢她。这些感人肺腑的话让太子殿下连连点头,心中大叫田中尘是忠臣。
“为了预防太子妃会因为殿下的好心隐瞒而生气,臣有一个办法可以安抚太子妃的心。”
“什么办法?”太子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即便太子妃有一点点伤心,他都会很内疚。
“不是有‘后宫不可干涉朝政’这一条马?太子可以借鉴一下,只要太子妃问起朝中的事,殿下装作生气,直接用这句话顶回去。这么一来,前几次太子妃或许会生气,但时间久了,她就会习以为常,自然而然的不会询问。只是实施此计有一个最大的讲究,就是坚持。如果殿下看到太子妃不高兴,而不能坚持下去,但会前功尽弃。为了长久之计,殿下还是狠心一点,前几次千万不可心软。”
“嗯,好的,我尽量不心软。原来父皇每次训斥母后干涉朝政,其实都是他爱母后的表现,唉,看来我冤枉父皇了。”太子现在对祖训有了新的理解。
劝说的过程,比想象重的容易很多,如此容易,田中尘甚至都不敢相信。“我骗人的本事最近没有退步。”
现在已经在太子心里种下“后宫不可干政”的种子了,且太子也会积极配合,努力的栽培这颗种子。但它的影响是在以后,近期不会有太多的效果。现在要做的就是夺政。太子心目中两位最值得信任的人,一个是他田中尘,另一个是已经被田中尘打入‘冷宫’的太子妃,保证太子妃在‘冷宫’中不出来,后而权利争夺就会轻松许多。太子殿下不希望太子妃被“琐事”烦恼,那么这些“琐事”自然而然的落进田中尘这位忠臣手中。
赐婚的事,不能太着急。欲速则不达,此时提起可能会让太子妃抓住机会。现在首先要创造最合适的时机。等一切大权都捏在手里,把那位太子妃的嘴巴彻底封死,他田中尘亲自下圣旨都可以。
禁锢太子妃,这是此时的第一要务。
“殿下,恕臣多心,臣有一事要问殿下。”
“说,你我不需客气。”太子此时发现最贴心的人就是床上这位忠心的属下,看着田中尘诚惶诚恐的样子,他心中一阵激动,因为这位属下从来不会向其他大臣一样,总是在看他的目光中掺杂不屑。对我忠心,办事得力,又这么理解我,满朝大臣中,有谁能比的上常戎?“说,直接说,我都答应你。”他激动的说道。
田中尘莫名其妙的看了太子一眼,不知太子怎么会突然激动起来。不管他。我继续我的计划。“这话臣本不想问的,但臣心中不知为何放心不下,所以打算提醒殿下一声。”声音顿了顿,表情十分郑重,太子的表情冷静下来,注意力呗他吸引后,他沉声道:“太子妃既然那么漂亮美丽,恐怕任何男人都会对她动心吧?”
太子被田中尘慎重的样子吓的一愣,闻言点头道:“这个当然,没有男人能够不为之心动,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漂亮,那么的迷人。”他再次陷入自我陶醉中。
这个太子妃太不简单了,至少长相绝对胜过了齐眉儿。可是,美丽能够超越齐眉儿那个级数,是不算有点夸张了?至少田中尘想不出有这么无敌的美貌。
太子陶醉半天,终于再次恢复冷静。田中尘板起脸,一副无比慎重的表情,继续问道:“既然任何男子都会为之心动,殿下,你难道就不应该注意一下皇宫里的侍卫吗?这些侍卫都是男子,且都是壮年,虽然太子妃……”他说到这里,马上闭嘴,因为太子的表情如同今天的天气,乌云密布,阴冷冰寒。
女人越漂亮,男人越担心。越喜欢这个女人,男人的醋意越大。特别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的长相不好,那么他的醋意绝对不容小觑。
“殿下不要担心,臣有办法解决。”田中尘马上说道,依照太子的性格,如果说慢一点,说不准太子马上冲出去把所有侍卫都杀了。
太子冷眼看过来,沉声问道:“什么办法?”
高兴的时候,对我脸色好,不高兴的时候,这么冰冷,废物啊,你的名字一点不错。
如果不是怀有目的,田中尘懒得理会这位喜怒无常的太子。挤出微笑,他道:“首先,第一点就是与太子妃有关系的人,例如她推荐的人,她的亲戚,师兄弟,师父之类的,任何男人,我们都不可让他们进宫。”以防他们有奸情,这点题外话呗映射在话里。
吃醋,根本不需要别人教导,它与生俱来,涉及这方面的话题,所有人自然而然的敏感起来,即便是迟钝的太子,也当即明白了田中尘的意思。“你说的对,任何与太子妃有关的人,都不能入宫。”
孤立太子妃,这一点可以最大限度的虚弱太子妃在宫中的势力。太子妃推荐的人不能被重用,无论她如何得太子的喜爱,也不能扩展在宫中的势力。
“殿下圣明。第二点,就是让臣下帮太子整顿这些宫中侍卫,臣会让他们老实的。”只要毒药控制住宫中的侍卫统领,他田中尘就等于控制了空中的一切,太子妃的一切动向将都在他的掌控中。
“好,等你恢复后,就全部交与你处理。”太子认为吴常戎的容貌远不如他,太子妃不会看中吴常戎,所以他对吴常戎还是比较放心的。
“除了这些,臣认为,为了殿下的安全,长安城里的江湖人,必须尽早全部逐出长安。”田中尘再次抛出一计,如果太子答应,长安城的武备将会掌握在他手中。
“这个,这个。”太子首次露出为难之色。“这些江湖人里,有许多国师的信徒。”
“国师?”田中尘故作不知,“我走之前没有听说有一位国师。”
太子整理一下衣襟,感觉气氛隆重之后,才说道:“这位国师是小爱的师父,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是一个真神人。”他语气中尽是敬重之情,朱三彪说他敬奉鬼神,确实一点不差。国师浑身金光闪烁。加上飞天表演,确实十分像真正的神仙。
一个太子妃从太子的感情入手,一个国师从太子的性格入手,两人把太子完全掌控,如不是还有田中尘,大康早晚落入两人手中。
“既然这样,那么就算了。”田中尘从不在一个困难的问题上纠缠下去,实际行动才能决定后继发展。只要他安排的事情闹起来,早晚会让太子感受到驱逐江湖人的必要性。
之后,太子又停留片刻,寒暄几句,因为心急去见太子妃,丢下一块令牌,吩咐田中尘尽早整顿宫中的侍卫,然后匆匆离开。急色也不至于这么明显。田中尘埋怨一句,收起令牌,继续修养身体。
早上不久过去了,中午时,不知是太子特意吩咐了,还是吴常戎这个红人值得巴结,御厨置办两大桌丰盛的菜肴,由几个漂亮的宫女送了上来。虽然田中尘刻意装出来的惨状,对太子这位神经无法理解的废物刺激不大,但他也不能马上就好起来。他伸手挥退要伺候他的这群宫女,然后利落的从床上爬起来,以比健康人灵活十倍的速度坐在桌子旁。
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用餐,确实饿的紧。灵活的右手如疾风暴雨般从菜肴上掠过,将一道道美味送入口中。大部分菜肴都有所品尝,唯有几道最精致的小菜,他一点都不动。吃的正舒服,房外传来脚步声。
“进来。”虚弱无力的喊了一句,朱三彪推门走了进来。虽然无法把田中尘的声音与现实的健康情形联系起来,但朱三彪还是没有表现太多的惊讶。“大人,恢复的怎么样了?”他大声的说与外面的人听。
“下午就可以下地了。”装凄惨的效果不大,田中尘决定早点开始工作。“名单准备的怎么样了?”
经过几次接触,朱三彪也了解田中中尘的性情,进来后不客气,直接坐在桌子旁边,拿起一双筷子,开始吃了起来。“忙了一个早上,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家早就对那些人恨之入骨,我去调查,根本没有花费气力,就整理出来一份比较全面的名单。听说早上还有人刺杀大人?”
田中尘用筷子挡住朱三彪夹菜,提醒道:“我没有吃的,你都不能吃。”
“为什么?”
“如果你不怕死,倒是可以不理我的话。”
朱三彪马上明白菜里有毒,一头冷汗,道:“谢大人提醒,这里好像很不安全。”
“就因为不安全,所以我们必须早点动手,现在是先下手为强,晚一步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名单给我看一看。”田中尘伸手把朱三彪递过来的名单翻看,一眼扫去,全是不认识的人。点点头,他道:“下午你就去找杀手,不是有什么望月楼,还有什么的杀手组织马?找他们帮忙,让他们尽快在两天内,把这些人全部,嗯,那个掉。”
先是当街刺杀,之后是毒药,后面绝对还有其他置他于死地的手段。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该杀人时必须毫不留情。
朱三彪痛快的答应下来,昨晚的刺杀让他很生气,后果自然不言而喻。
“宫中的老人有没有几个值得信任的?”田中尘打算下午带人把宫中的侍卫整理一遍。“如果有的话,介绍给我,我帮他们安排一点好差事。”
“大人这么快就呗太子授权了马?”朱三彪努力咽下菜肴,瞪大眼睛看过来。
“不是什么授权,只是帮太子做一些小事而已,整顿一下宫中的侍卫。你把合适的人介绍给我,我会帮他们安排职务的。提醒你一下,这些人必须忠心可靠,武功高自然最好,如果武功不行,也无所谓。我需要的是他们要听话。”
朱三彪马上站起身,急切的说道:“大人,我就行。”顶级高手中,能够如此热衷权势的,也就只有此人了。“疾风知劲草,下官的表现大人也见过,下官可是对太子,对大人都是忠心耿耿。下官的武功虽然远逊于大人,但自信远胜他人。所以大人,给下官一个机会吧。”
“你若是留在宫里,找杀手的事谁去做?”
“下官去做。只要大人给下官这个机会,下官保证一定不会耽误大人的大事。”朱三彪信誓旦旦的说道。
田中尘定定的注视这位满脸肥肉,肥胖如猪的顶级高手,他细如刀锋的双目透出热切的盼望。两人接触有一段时间了,从青楼**那一晚开始,到河北,再到出使迎亲,双方一直以来都相处的十分融洽。宫中的侍卫对于混乱的朝廷来说,十分重要,在关键的时刻,他们可以决定一切,他本想自己全权控制,但现在朱三彪如此渴望,“那么,好吧,我把指挥权完全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背叛我。不然,我的武功你也清楚,即便有千军万马,也阻挡不了我杀一个人。”
“谢谢大人。”朱三彪喜极而泣,“下官绝对不会辜负大人的厚望,一定对大人唯命是从。”
“既然你要宫中的权利,那么外面的事还是我亲自来处理吧。你安心呆在宫里,把太子妃和国师那伙人好好监视,把他们的作息习惯详细记录,多余的话我不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下官知道。”朱三彪慎重的点点头,“下官会用心的,他们这些人的行踪,都会汇报给大人。”
“好,下午你陪我出去一趟,我们把宫中的事都解决掉,晚上我还要出去一趟。”
饭后,睡了一觉,起来后,早上还险死还生的田中尘便完全康复了,其康复的速度之快,远超御医对他下的判断,这让宫女太监们心惊不已。
在朱三彪的配合下,田中尘在一块开阔地,召来了宫中所有侍卫统领。雪花中,他环视这些目露神光、身怀绝技、服饰华丽、腰刀精美的大汉们,心中十分平静,他也不清楚这些人的官职品衔,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权利最大,他的话这些人都必须听,若是不听,要么被撤职,要么就受死,没有第三条路,当然也有可能出现穿越,但不在考虑之中。
“这是毒药,你们先服下,如果听话,我会给你们解药的。”这是田中尘对这些人说的第一句话,很直接,很暴力。
众人闻言一阵错愕,继而又是一阵惊恐。
“如果不听话,就没有解药。”这是第二句话,话语里全是**裸的威胁。
朱三彪对田中尘的表演一阵头大,心下悱恻:大人也太直接了,直接的让人受不了。怎么也应该先拉拢一下,然后才步入正题。
众人不敢发话,田中尘瞪了朱三彪一眼,朱三彪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情愿的走上去,从田中尘手中接过牵机丹,挨个的发放下去,每发给一个人,他都低声劝道:“吃了吧。”
“我们为什么要吃你的毒药?”一个人高呼出声,对于见面就发放毒药的上司,他受不了。他的话才出口,别人还不及符合,田中尘的身影一阵恍惚,刺耳的呼啸声陡然响起,他的脖颈猛然一紧,被田中尘捏了起来。
“打的过我,就可以不吃毒药。”这是田中尘说的第三句话,话里充斥着显而易见的暴力。
朱三彪回头看了一眼,心底给了一句,太张狂了。评价结束后,他继续发放毒药,因为他知道没有人是张狂人的对手。
几名捏着毒药的统领,脸色苍白,躲躲闪闪的瞄了田中尘几眼,回想方才田中尘的出手的速度,在看那名他们熟悉的统领毫无反抗的被田中尘掐在脖颈上,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寒。目光回到手中的毒药上,长叹一口气,缓缓的将药丸送入口中。
这些人,谁都没有想到,田中尘这位废物太子最信任的心腹,原本竟然不是一个废物。按照常规,废物手下应该都是废物的,为什么这里变了?
强权且暴力的几句话之后,田中尘恢复正常,“以后,宫中的男人,正常的男人,不包括太监,无论他是谁,都不允许他接近太子妃三丈以内,当然,太子殿下例外。第二条,任何正常男人不能与太子妃交谈超出四句话,太子例外。第三条,任何正常男人不可接触太子妃的任何物件,即便是太子妃扔出来的废物,也不允许去捡,太子例外。”他想把“不准看太子妃超过三眼”加进去,但这一条对人权的限制太过了,恐怕很少人能够坚持做到,遂取消了。
“你们约束自己的手下,做到我说的,就会有解药。”田中尘以最后的诱导结束,继而笑道:“就这些,大家散了吧。”
“大人,大人。”朱三彪急忙的叫道,他的任职还没有开始呢。
田中尘嘿嘿一笑,把太子给他的令牌扔给了朱三彪,“拿去用吧。”
“给我了,大人你用什么?”
“没有殿下的令牌,他们也不敢违抗我的话,除非他们不想要解药了。”掌握解药比掌握令牌,还要有威慑力。
闻言,众人和朱三彪一阵愕然。
田中尘的话不多,但都很沉重,表演的要求也不高,结束的也快速。在众人全部散去后,看日头也不过是下午三点左右。
“应该出去给如情做饭了。”暴力男正在像好男人转变,一位小太监迎面走了上来。“吴大人,太子殿下在偏殿等你,轻你随我来。”
等我?难道我刚才故意加的“殿下例外”,这么快就起到作用了?还是,太子妃终于再次提起此混蛋事?田中尘心中不确定,应了一声好,跟在了小太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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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伟的皇宫内,人并不多,漫天的雪花中,极目望去,见不到几个人影。两人一路行去,所过之处都冷冷清清。两人一路沉默,没有人说话,小太监心急带路,中间连头都不曾回一次。
“冒昧的问一句,还有多久才能到?”田中尘有点不耐烦了,“我们差不多把整个皇宫绕一圈。”
小太监头也不回的答道:“宫里大着呢,可没有大人说的那么小,我们再走十倍的路程,也不能把皇宫绕一圈。”
“小公共,我太认真了,我是在夸张,你听不出来吗?”田中尘被这位十三四岁的小家伙搞郁闷了,没有好气的反问一句。“说重点,什么时候到?”
“马上就到,就是前面。”小太监抬手指了指远处孤寂坐落在偏僻一角的大殿在雪花中,宏伟的大殿朦朦胧胧,神秘之中透着一股刺骨的阴寒。
这大殿十分古怪,远看去阴森恐怖,感觉起来与太子早上的灿烂笑容截然相反。田中尘不由得顺口问了一句,“殿下是不是心情不好,要来这里静养?”
小太监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走路。
田中尘耸了耸肩,古怪的笑了笑,悠闲的跟了过去。
第七十四章 意料之外的会面
小太监古怪,大殿古怪,周围的气氛也古怪,田中尘认为自己也应该古怪配合一下,但当他走近大殿后,就古怪不起来了。
在大殿内,众多轻缓的心跳声阵阵传出,与这众多的心跳声相对应的是,殿内寂静无比,竟无一人开口说话。若是太子在里面,依照太子那种自大嚣张,从不会让别人无视自己存在的性格,绝对不会一声不吭,更何况现在的一动不动。
“他们的胆子很大呀,竟然敢在皇宫里动手。当街刺杀,饭菜下毒,皇宫诱杀,一天三次毫无顾忌的暗杀,这些人果然不是一般的无法无天。既然这样,那么善良的我就让你们早些认清我是无法刺杀的现实吧。”田中尘想到这里,双手开始检查身上的暗器和毒药。很久没有使用了,他必须把暗器的类别分清楚,以免用错了。最近与如情在一起太久,记忆力又有下降。
紧跟在小太监身后,耳朵用心倾听,将分布在殿内的所有人的位置记在心中。同时,出手方向也被定位逆时针。他要争取做到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所有敌人。敌人的手段千奇百怪,诡异难测,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出手之前,用最短的时间,将他们全部击杀。
最大可能的限制敌人发挥实力,以换取最轻松的胜利,这是田中尘的对敌法则。至于什么“打败最强的你”,这种武痴的没有脑子的做法,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来到殿门前,小太监疾步上前去开门,田中尘为了确认一下,一把将他扯住,“太子殿下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殿下的心情很好。”里面这个样子,心情好才怪。
“除了殿下还有谁在里面?”
“还有,还有太子妃。”根本没有女人的香味。
“国师在不在?”
“国师不在。”这一句话无法判断真假。
几句对话的效果很好,不仅试探出小太监的撒谎能力,也对屋内杀手的心跳做出了评估。田中尘得到了想要得到的讯息,松手道:“你去开门吧。”
小太监连忙转过身去,在小脸离开田中尘的视线后,额头上瞬间涌出一层细汗。从细汗的出现方式来看,他小小年龄有如此神功,倒也十分了得。
门被缓缓推开。小太监弯身退在一旁,躬身摆手。示意田中尘进去。田中尘点点头,上前两步,抬脚跨过门槛。
在确定敌我关系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出手,例如,下毒。在跨过门槛的瞬间,不知是不是门槛太高的缘故,他猛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由于身形不稳,他身上十分凑巧的掉落两个小盒子。小盒子又十分凑巧的砸在高高的门槛上,盒与盖又十分凑巧的双双打开。分开之后,再次十分凑巧的一同滚入大殿内。
田中尘听的真切,在盒子砸落在门槛上时,屋内的心跳似乎与这碰撞声产生了共振,同时剧烈的跳动了一次。
田中尘扶着门框,回头尴尬的对小太监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第一次来,太紧张了。”交合醉已经送了进去,剩下的事就是拖延时间。拖延时间的最好办法,就是找一个借口,让敌人不会起疑。
“没有关系,很多人都是如此。”小太监蹩脚的安慰道:“大人,你请进。”
“等一下,我调整一下,以免在殿下面前出丑。”说着,田中尘也不给小太监劝说的机会,自顾的长喘起来。
小太监见他一脸紧张,气息混乱,真以为他惊吓过度,心生不屑之意时,也为自己没有被他看穿而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两人都不说话,都需要调节一下激动不已的心情。只是一个假的在装紧张,一个真的在装不紧张。两人的心情和外表,无论纵比还是横比,都恰恰相反。
就这么调节心情,静静的调节,调节的让屋内的杀手们几乎克制不住要冲出来的时候,田中尘终于认为时间差不多了,“我这就进去吧。”
“大人还是快点吧,别让殿下等太久了。”小太监加了一句破绽极大的假话。
“年龄小就是年龄小,谎话说的一点都不好。”田中尘一改紧张的表情,板着脸教育道,“如果太子真的在里面,刚才就应该知道我来了。”他抬手一指滚进去的交合醉盒子。
小太监瞪大眼睛看过来,无法置信田中尘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表情一次性进行天翻地覆的大改变。“我,我,我没有说谎话。”
“你这一句话就是谎话。”田中尘计算的时间到了,里面的人大部分已经中毒,对于这群失去武功的杀手,他不需要继续假装下去。“你说殿下要见我,哼,你根本不了解殿下,若是殿下想见我,不会派任何人来找我,而是亲自来见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太子殿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不喜浪费时间在你们这群蠢货身上。”他给了废物太子的急躁个性一个美好的诠释。
被看穿,被驳的体无完肤,小太监急的一头大汗,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去,只是固执的说道:“我没有说谎。”
田中尘一把抓起这位几乎哭出来的小太监,直接扔进了大殿里。他跨入大殿后,冷冷的说道:“都出来吧,武功都没了,还躲着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似乎这些杀手依旧不死心。早上的情形同样如此,那些失去武功的杀手们宁愿死在他们看不起的官兵手上,也不愿撤退。由此可见他们对刺杀的决心。很强大的决心,很愚蠢的抉择。
田中尘永远不是那种喜欢强迫别人的强权主义者。既然对方不出来,他懒得再多说什么。缓步走进大殿。来到交合醉盒子旁边,把交合醉重新拾起。他才刚刚弯腰,殿内突然一声大喝,“撒网。”
声音还在大殿内回响,四个人从四个顶梁大柱上,以比自由落体略快的速度掉了下来,与他们同时掉下来的还有一张银光闪闪的大网。
“没有武功了。这么摔下来,身体一定很痛吧。”田中尘好心的替对方着想一下,在大网即将落在他身上时,在众多杀手从隐身处跑出来时,他一个闪身,带着刺耳的呼啸,诡异的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是已经是五米之外的大网边缘。
砰,四个人几乎同时砸在坚实的面上。他们很敬业,落下时都是双手下按,依此让大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套住田中尘,所以他们落地时都是头上脚下。这么摔了一下,摔的他们头昏脑胀,一时间根本爬不起来。
而围在大网旁边的其他杀手紧紧的盯视大网。在发现大网里空空如也后,齐刷刷的看向田中尘。自始至终没有人去扶一把惨痛摔下来的四人。
在众多的目光下,田中尘脸上的微笑渐渐变冷。不同于刚才对小太监的猛然翻脸,此时变脸有一个明显的过程。让所有看过来的人都能体会到他逐渐生起的杀意。“我之前都说躲着无用了,你们就是不听我的建议,现在还不是自动走了出来。现在我还要建议你们一次,希望你们不要总是那么自以为是的固执,我的建议就是,自杀吧。”
这句话的效果并不好,杀手们还是整整的对视过来,他们手提长刀,目露凶光,小心翼翼的围上来。即便没有武功,明知道必死无疑,他们也绝不轻易认输。
“我的敌人为什么总是这么顽固不化?为什么我遇不到那一种一击击溃的敌人?”田中尘自我询问时,不由得想到了无处不在的厄运。在命运无法违抗的安排下,他双手伸入腰间,搭在铁针上。
善良不是留给敌人的。下一刻,这些活生生的,不惧死亡的死士,将永远的消失在人世间。
田中尘出手在即,突然一串脚步声响起,继而一人高呼道:“住手。”大殿里间快速跑出一名年纪五旬的老太监。
看到老太监出现,这群失去武功的高手们依旧对田中尘严阵以待,但他们的眼神不再是那么择人而噬的凛厉,而是一种略微放松的柔和。
情况出现变化,老太监的出现虽然让杀手们的心神略微放松,但却无法影响田中尘对待事务的原则,这原则就是:抓住任何机会,于是,就在此时,田中尘出手了。
一片呼啸声,铁针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划过一条条肉眼难辨的轨迹,射入每一位杀手持刀的手腕。失去武功的这些人,无人能够躲开,几乎在瞬间,所有人都中了一枚。
“咦?硬汉啊!”田中尘微笑赞道,铁针刺穿杀手们的手腕,他本想一次性打落他们手中的兵刃,却没有想到,在剧痛之下,他们依旧紧紧抓住手中的兵器,无一人兵器掉落。这群杀手是他见过的最有硬汉精神的死士。
“没有关系。”田中尘自语道,“都已经中了清心眠,不过片刻就全部倒地了。”他做事,从来都是双重保障。
老太监见到偷袭,猛然一怔,继而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近,他想不到田中尘会因为他的出言而借机偷袭。面对不讲规矩,肆无忌惮的田中尘,他除了小心,还是小心,不然,说不准下一刻被偷袭的就是他。
只要愿意,田中尘的偷袭无所不在,因为他总能根据敌人的心跳,找到最佳的偷袭机会。“这位公公怎么称呼?是不是还是殿下请你来召我过去?”他作为胜利者,笑得很灿烂。
老太监不答反问道:“吴大人果然名不虚传,足智多谋,不愧是一代名将。不知大人何时给他们下了毒?”
“奉承我无用。至于什么时候下毒,嗯,就是在你趴在那个门缝里对外看的时候。”田中尘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通往里间的小门。刚才他早就听到那里有心跳声。“相比你询问我什么时候下的毒,还不如询问一下,我是怎么下的毒?”
“嗯?”老太监想不到田中尘主动提出这个问题,他也是经验丰富之辈,马上想到了方才滚进大殿内的两个盒子。“是不是那里两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的是毒粉?”猜得一点不差。
田中尘点点头,同时撇了撇嘴,失望之色尤为明显。“是人都知道毒在盒子里,为什么你就不想一想,毒粉还在不在?”
“当然不在了。”老太监说到这儿。语速增快,他猛然想到自己出来不是与田中尘讨论这些问题的,他还有要事要做。但,有些东西涉及到他的智商高低,他还是给出了回答。“如果毒粉还在这里,你不会这么大方的走进来,因为你之前没有服用任何解药,所以你进来了,就代表毒粉已经不在了。好了,话到这里结束,现在你跟洒家来,有一个人要见大人。”
“别着急,还有一件事我要解释一下,就是我如何知道这大殿里有埋伏的。”
田中尘的话才说完,一旁刚刚爬起来的小太监,快步跑向老太监,扑的跪倒在地,哭喊道:“公公,不是我的错,是他自己看出来的。他太狡猾了,太狡猾,狡猾。”
田中尘被小太监说的脸黑了下来,喊道:“喂,一遍就够了,哪有你这样当着人家的面不停的说坏话的。”
小太监还来不及回答,老太监伸手一抓,也提着他的后襟衣领,顺手一扔,再次把他扔了出去,同时说道:“小炉子,你先下去吧,我明白不是你的错。”他的解释才停下,就瞪大眼睛看向田中尘。“你,你,你又下毒了?”
时间刚刚好,田中尘赞叹一下自己拖延时间的本事,灿烂的笑道:“呵呵,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自己继续猜去吧。”他从来不过多的透露自己身上毒药的信息,以防下次下毒被人家找出破解之法。既然所有人都中了毒,所有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那么剩下的就是办正事了。
田中尘板起脸,以高人一等的语气,冷冷的吩咐道:“去见什么人?现在带我去吧!”他说完话,突然觉得不伦不类,自己不由得笑了。
杀手和太监们见他又是冷酷,又是温和,马上把他定义为喜怒无常的神经问题者。世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生命被一位神经病操纵,这种情况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老太监皱了皱眉头,十分老实的说道:“大人,请随我来。”说着,转身向里间走去。
田中尘回头对杀手们笑了笑,笑的他们浑身打颤,他们不久就会毒性发作,倒在地上,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果然,老太监和田中尘才来到门前,那边刚刚散开的杀手们,一个连着一个的跌倒在坚实的地面上,发出一串沉闷的响声。情形十分壮观。
老太监转过头来看,大殿内除了那位小太监,已经没有一人站立了。他一脸古怪的表情,有吃惊,有诧异,还有恐慌,盯视田中尘的眼睛,他沉声问道:“大人,他们怎么了?”
田中尘认真的回答到:“很明显,他们身上的毒药发作了。”
老太监再次感受到田中尘的毒药如此麻烦,头皮一阵发麻,说道:“大人,他们不会死吧?”
“生与死,取决于我的心情。”
“大人,他们都是……”
田中尘挥手阻止老太监继续废话,如果不是有明显的目的性,他懒得与美丽女人之外的生物废话。“快些进去吧,里面那位等的快不耐烦了。”
老太监一拍脑门,恍然道:“哦,对了,大人,请,快点。”倒在地上的杀手们在这一刻遭到了遗忘。
穿过小门,眼前一亮,十几只明亮的蜡烛横在眼前。不同于大殿内的阴森寒冷,这里不仅明亮,也温暖如春。屋内摆放两个炉子,炉子内木炭全是艳丽的火红,只是这火红的外侧则是灰灰的一层灰烬。这灰中透红的色泽就如同床上那个人的脸色一般。
床上是一位五十左右的男子,肌肤光滑,保养的很好,但脸色却暗淡无光,即便清瘦的脸颊上透着一抹红晕,红晕也呗一层灰色包裹。他轻轻眯着眼,似乎无力睁开一般,睫毛随着沉重的呼吸一颤,一颤。这是一名生病的中年,只是他身上金黄色绣着龙纹的被褥在说明他的不普通。
老太监进来后,示意田中尘不要说话,他轻轻的走过去,凑到中年男子的耳边,把他尖锐的声音,以女性化的轻柔表现,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道:“皇上,吴大人来了。”这一句声音略大一点,之后一句,声音几乎听不到。“这个人很不简单,比想象中的难对付。”
皇上慢慢的睁大眼睛,在眸子仅露出一半时,就再也睁不开了,他认真的注视老太监。老太监连忙与其他手下呗下毒的事简略的叙述一遍,之后评价道:“很厉害。”
皇上重新把眼睛闭了下去,等了半晌,才再次又睁开。他首先看了老太监一眼,右手轻轻的抬起,缓缓的挥动一下。
老太监见劝说不动,点点头,躬着身子退了下来,来到田中尘身边,小声道:“吴大人,皇上要与你说话,你上去见礼吧。”
看了两人的动作,听了老太监的全部话语,田中尘收起嬉笑的表情,沉重的点点头。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里,曾无数次闻及这位极富传奇色彩的皇帝。
他白手起家,戎马半生,在群雄并立的年代里,艰难的建立了大康帝国,继而兢兢业业的治理国家二十年,让原本支离破碎的中原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这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伟人,田中尘不敢造次。
田中尘缓步走上前去,也不行礼,搬了一张椅子,端坐下来,面对这位可歌可泣的一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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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吴常戎你太放肆了。”老太监无法容忍田中尘的不跪拜,上前狠声说道。他即便心中又气又怒,却仍旧压低音量,唯恐吵到了皇上。
田中尘以少有的认真口吻,轻声说道:“不同的人,表示敬意的方式不同,我不是你,我不参拜不代表我不敬重皇上。”他至今还未跪拜过任何人,只在拜堂的时候,跪拜过天地。不是他高傲而不去跪拜,而是传承与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的观念,让他不喜以奴才相的卑躬屈膝去表达什么。
老太监气的老脸发红,如果武功仍在,他会把田中尘轰杀成渣。他还要再威胁,却被有气无力的皇上挥手打断。
“你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谈谈。”这是皇上王汉乾第一次在田中尘面前开口说话,他声音柔和,有种说不出的磁性,很慈和的语气却又有一种让人无法违背的威严感。当然,更多的感觉是中气不足。
老太监连忙躬身一礼,继而缓缓退了出去,在离开前,充满疑惑的扫了田中尘一眼。
端坐在一国之君面前,静静的打量这位无比传奇的国主,田中尘心中突然有种贴近历史的激动感。“你好,我叫田中尘,不是什么吴常戎。”不知为何,他第一句话就是主动揭露自己的身份。
王汉乾很吃力的笑了笑,眯起来的眼睛再次睁大,仔细打量田中尘一番,目光在触及田中尘的眼睛时,略微的停顿一下,继而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吃惊之色。“你是你,你不是普通人,朕羡慕你。”他简短的三句话很奇怪,前后不连贯。
第七十五章 离奇的遭遇
“我不是普通人?”田中尘对王汉乾的话有些不解,他不适应这种跳跃性太大的对话方式,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只好选择其中一个话题来进行。“其实我就是最普通的一个人,那种大街上随便都可以看到的普通人。倒是皇上你,才是最不普通的一个人。我很佩服你,几年来,我知道最多的就是你的故事。十五岁离家参军,十九岁便成为了一方诸侯,后来多方征战,在混乱的时代里,打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在三十四岁时,召集各路诸侯,商讨建国。在三十六岁时,登基大宝,建立大康王朝,从而结束了中原三十年的动乱。皇上你,简直就是一部英雄传奇。只是我和你的性格差异太大,虽然敬重你,崇拜你,但却无法把你当作榜样学习。”
王汉乾听田中尘说的好笑,呵呵笑着,一边笑,他一边摇着头。“知道吗?朕其实并无过人之处,在成为大康皇帝之前,那所有的一切辉煌,都不是真的,而是别人故意送给朕的。朕和你不一样,朕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无力反抗命运的普通人。”
这话让田中尘猛然吃了一惊,“别人故意送给朕的”,这一句话让他的思维彻底的迷失了。从这一句话,他听的出,王汉乾这位伟人似乎经历一场别人故意安排的骗局,所有的丰功伟绩是别人刻意安排出来,用安排出来的丰功伟绩早就王汉乾的无上声望。虽然他也是一个喜欢骗人的家伙,但若是说弄出欺骗天下,早就虚假的英雄。继而创建一个王朝的大手笔,他还欠缺一点耐性。
“谁这么无聊?”田中尘想了半晌。问出一句让王汉乾哈哈大笑的话。他田中尘若是耐性好的话,也刻意做出欺瞒天下的事,一步步的将一个可塑之才培养成惊天动地的大人物。但一想到几十年去做一件事,他的头就大了。
王汉乾原本无力的眼睛再次睁大,几乎整个眸子露了出来,他目光投注在高高屋顶的昏暗处,似乎在那里看到了昔日的美好时光。露出一丝温馨的笑容。他无限缅怀的轻声说道:“他们都和你一样,不是普通人,也都和你一样,永远不会被任何事羁绊住。和你一样,有一双淡然好奇的眼睛。总是想从不同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也总是能从中得到收获和快乐。”
他目光下移,投注在田中尘的双目之上,轻声道:“知道吗?在之前大殿内的那些人,都是为了试探你的武功,唯恐你是妖孽。不想你使用的手法很巧妙,他们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刚才你进来时,朕还担心你是妖孽,但在看到你淡然,乐观,似乎一直在微笑的眼睛后,朕就知道你不可能是妖孽,而是他们派来帮我的人。”
田中尘第一次被人这么夸赞,眯着眼笑了。“我想提醒你一下,我之所以过来,并不是有人命令我,或是吩咐我。我来宫里,只是机缘巧合。对了,你说的‘他们’,都是谁?”此等可以花费几十年创造英雄的无聊人,一定十分有个性,他很想结识。
“你是自己进入道修的吗?”王汉乾惊讶道。
“曾经遇到一位道修,但他说话总是半真半假,而且还总是遮遮掩掩,遇到他没有得到任何指点。你说我自己进入道修,也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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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王傲大哥吧?”王汉乾再次笑了,“朕差一点忘了,王傲大哥是你岳父。他这个人就是如此,总是认为别人应该像他那般,凭自己的领悟进入道修,不然算不得合格的道修,唉,他一生都是这么骄傲。也就是因为朕知道他对所有人都那么傲慢,所以朕从来没有感觉他看不起朕有什么不妥。”
“他傲慢吗?没有感觉到。”田中尘说着,极力开始回想,当时他与岳父大人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感觉到异常的,让人心烦的啰嗦,再也没有其他感觉。“或许他最近变了,不再傲慢了。”
闻言,王汉乾轻轻的摇了摇头,闭上双目,嘴角逸出一丝不可查的笑意,悠然道:“不可能的,王傲大哥那看不起任何人的骄傲,绝对不会改变的,他甚至连伯父那种盖世英雄都看不起,何况其他人。我所说的伯父,是王傲大哥的父亲,那是一位白手起家,几年里收拾半壁江山,独身进入道修,将女真人驱逐中原的英雄,只是后来,他无端端的失踪了。
他们王家每一代都是绝世奇才。王伯父独领****二十年,自然不必多说。当年王傲大哥把我塑造成一代英雄,更是雷厉风行,奇计连连,是当时数一数二的人物。此时京城内的王义泉,也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据说他不仅武功高绝,就是势力也不输其父,独立组建三大杀手组织里的观雨台,又创办了天下第一情报组织秘蝶盟。”
“王义泉有这么厉害?”田中尘惊讶之语脱口而出,他想象不出一无是处,整天逛妓院的无赖,会有哪里厉害。“皇上,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呵呵,朕虽然比不上你们这些天纵奇才,但也不是傻瓜,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还有,若是我手上资料无错的话,你应该是王义泉的义兄吧?同时也是一品斋的幕后东家,还是江湖第一青年高手,在江湖上的声望无以伦比。”
声望无以伦比的差!田中尘心中加了一句,不喜欢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开口问道:“皇上,当年把你塑造成英雄的就是我的岳父大人吗?”
“他只是其中之一。”王汉乾笑了,回想往事时他有的只是笑容,似乎那往昔的日子里充斥的都是让人心怡的甜美。“记得当时朕只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统领,在一次各路诸侯的聚会上,凑巧的遇到了王傲大哥和林业丰贤弟。现在朕还清晰的记得当时我们三人见面时的情形。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刻。”
王汉乾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目光失神般注视空无一物的房顶,深深的沉入回忆之中。田中尘安静的等待,没有出言打断这位重病中老人的回忆。半晌,他脸颊上的红晕,冲破灰色的桎梏,均匀的铺洒在皮肤上,嘴角的微笑天真无邪,看上去他就像一个兴奋的孩子。
“那一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他第一次没有用‘朕’这个称呼。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回到了昔日美好时光,再次成为那一位小有名气的将领。“我看到他们两人,浑身杂草的躲在草丛里,小声的吆喝着,‘开,开。’我很好奇,慢慢的走了过去。当时我觉得他们与我年龄相仿,虽然不认识他们,但心中认为大家是同年人,且都是参加聚会的将领,认识一番在以后会有好处。这一步走上去,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少年参军,主要原因不是胸怀大志,一意要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更没有所谓的天生异象,只是家里贫困,活不下去,才不得已参军。参军后,经历几场大战,我也是上天庇佑,历经几次重伤,却又都活了下来。所以,在认识他们两人之前,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在下一次大战中活下来。这就是当时我的志向,很可笑,却又很我小心的走上前去,尽量不打扰他们。我们当时都十七八岁,当当时他们的武功已经是绝高,绝对不亚于现在的你们。我才走上去几步,就被王傲大哥发现了。他转过脸看了我一眼,然后重新背过身去,他看不起我。无论当时,还是现在,他从来没有看得起我过。
当时他们正在赌骰子,比试谁摇的点数大。我看到骰子时,心中一阵好笑,觉得他们两位仪表不凡的公子哥,一身戎装的躲在草丛中玩骰子,很有趣。就在我露出笑容时,他们揭开骰盅了。里面的点数是两个六一个五,那个五点的骰子位于骰盅的最中央。这么多年了,我依旧清晰的记得它的位置。
王傲大哥看到骰子的点数,哈哈大笑,指着骰子得意的说道:‘你有一个五点,而我是三个六,你现在输了。’
林业丰贤弟闻言脸色一片灰败,他那失望的表情用‘如丧考妣’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他这么失望,让我十分好奇他们的赌注,因为他们两人看起来都不是贫苦之人,赌的绝对不会是银子。
‘你们在赌什么?’年轻的我上前就去询问,这也是我想与他们拉近关系的一种手段。这种手段,在后来成就了我。
林贤弟在失落中见到了我,如获至宝,兴高采烈的笑了出来,抬手指着我就说,‘你过来,你也来掷一把。’他让我过去掷骰子。
王傲大哥闻言一愣,斥骂林贤弟道:‘你要干什么?是不是想耍赖?’他很生气。
林贤弟不示弱的回答道:‘见者有份。’然后他不再理会王傲大哥,上前把我拉了过去,亲手把骰盅递在我手中,‘摇吧。’
‘你们赌什么的?’我问道。
‘不是赌钱,也不是赌命,赌的东西连我们都还不清楚,你赌了之后,就会知道。’林贤弟当时很热心,耐心的给我解释,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殷勤,却是为了找我做替罪羊。”他虽然说林业丰把他做替罪羊,嘴角却全部都是笑意,没有一点埋怨。
田中尘听到这里,隐隐感觉到当时骰子决定的应该是整个天下的归属。“岳父和义父原来还有这么随心所欲的时候。用骰子来决定天下,他们行为果然够大气。”他不由得想起自己与王义泉三人的结义,也是如同小孩子的游戏一般,但在游戏之后,众人的一生已经被这游戏决定下来。
相比桃园结义,这种游戏风格的相识,似乎更容易被异类的人所采用。每当回首往事时,那场决定一生的游戏,让人不由得露出温馨的微笑。它没有厚重,有的是美妙的浪漫。
王汉乾随意的瞄了田中尘一眼,见田中尘嘴角也挂着一丝微笑,点头道:“你们这些不普通的人,似乎都喜欢随心所欲的风格。
当时,我不清楚林贤弟的险恶用心,自以为身上空无一物。即便被他们骗,也没有什么可以输的。再加上当时我很想与他们结识,遂没有问清赌注。接过骰盅就摇了起来。
他们一个是三个六,点数最大;一个是两个六一个五,第二大。我当时不会骰子,自知必输,但心中却认为无所谓。即便输一局,但能够结识他们两人倒也值得。他们当时的风采确实让人心醉,特别是那一种‘虽千万人,我往矣’的潇洒风度,让人一见心折。王义泉认真时候的样子,也就是他们当时的风采。”
王义泉认真的时候,确实很迷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想接近他。
“毫无悬念的,我输了。很奇怪,林贤弟的骰子点数我能记得,我却记不得我当时掷出来的点数。或许当时我的心神都在如何结交他们两人上,没有他顾。我的输让林贤弟一阵惊喜。他放肆的哈哈大笑,几乎是高吼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王傲大哥却没有笑,只是冷冷的盯着我,一脸的不屑。半晌,他冷冷的说了句,‘我会给你安排师傅的。’之后,他转身就离开了。
当时我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明白我输了他却要给我安排师父。林贤弟当时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没有留下任何解释就走了。我怕错过了结识的机会,张口便自报家门,问他们的姓名。他们当时没有答复我,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两人分别为齐王和蜀王,是当时诸侯中实力最强的两股势力。
那一次诸侯聚会没有任何结果,几天后大家重新散去。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但唯有我的命运开始被人篡改。
首先,统领我的将军在回来后不久,突然暴毙,而我却又莫名其妙的,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晋升为将军。之后,一个又一个的人才找上我,甚至一本本江湖罕见的高深武功心法十分巧合的被我得到。我出战,必胜,且每一次都是大胜。我的名声越来越大,不多久便成了一方诸侯。
之后的事更加顺利了,似乎我真的就是真龙天子一样,有如天助,任何事都是心想事成,没有任何滞缓。我的势力越来越大,十年下来,我竟然奇迹般的成了第五大的势力。
就在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是真龙天子时,林贤弟再次找了过来。一席长谈之后,我明白了一切。那一天,我输了,输的是我的一生。我这一生要完全钨丝灯奉献给天下苍生,我的任务就是成为一位开过皇帝。”
王汉乾说到此处,停下来,泛着精光的双目,注视田中尘,“我遇到的这种事是不是很离奇?”
“相对一般人来说,确实很离奇。”田中尘点点头,一名小人物以这么一种方式成长成为一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确实离奇的无法言述。岳父大人果然不只是啰嗦那么简单。
王汉乾笑道:“你说的对,对一般人来说,它很离奇,但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它十分正常。你们这些人心怀天下,只是表达关心的方式十分奇特。王傲大哥如此,林贤弟也是如此,你的事我也听说,你也不喜欢被人知道你的功劳,对不对?”
“不是不喜欢别人知道,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我做事问心无愧就足够了,别人的看法对我来来说没有一点意义。我要做的就是,在我原则之内,随心所欲。”田中尘在这里套用了宁随心的口头禅,心中想到宁随心没有钱的时候也不会凭借武功盗取银子,而是饿了就抢食物,他虽然天天叫嚣随心所欲,其实他也有自己的原则。
王汉乾目光黯淡,自嘲的笑道:“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们。说你们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你们却一个个心狠手辣,冷血残酷,平常把人命当作儿戏。若说你们是坏人吧,但你们做的事却往往让天下人受益。你们不在乎世俗名利,不恋权势,甚至能够把天下人无不艳羡的皇帝之位,万古声明,毫不吝啬的丢弃给一名路人。你们……唉!你们心中到底都在想什么?”
他看似在问田中尘,但田中尘知道,他问的对象是王傲和林业丰。
“每个人对同一事务的价值观不同。或许有人视皇帝之位为至上尊荣。费劲心思想得到;但有些人则把它视做弃履,无时无刻不想远离它。”田中尘轻声解释,说的却是他心中的想法,“忙碌的人生并不适应任何人。至少我不喜欢,我向往的生活是无拘无束。随心所欲。没有公务,没有责任,没有一切沉重的东西,只要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活着。当然,无聊的时候,可以给自己找一些事来做一做。”
王汉乾十分安慰的笑了笑,轻声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如此,所以和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我很放心,因为我永远不用担心你们别有企图。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的命坚持不了多久了,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在我临死之际,我不想看到我为之奋斗一生的大康岌岌可危,在我死后便四分五裂。”
目标没有冲突,田中尘问道:“想我怎么帮你?”
“你们这样的人我不敢使用,你算是在帮助一名垂死的老人,希望你能够尽力让朝廷平静下来,消弭一切隐患。”
“稳定朝廷不难,只是你说的隐患,是什么?”
“那一群妖孽。”
又是妖孽,“能不能解释一下他们?”
王汉乾苦笑道:“你竟然不知道妖孽的事,看来你真的是自己修炼进入道修的。你小小年龄,便进入道修,真是让人惊叹。唉,道修之境,也只有你们这些性格古怪的人才能进入。妖孽,是道修者对另外一系列修炼者的恶评,它出现的时间比道修者还要早,据说在上古时期就已经出现。
在上古时候,存在各式各样修炼有成的妖怪,它们各个神通广大,能够抬脚入云,顿足下地,挥手间排山倒海,吞吐间云雾蔽日。那是一个妖物纵横的时代,甚至传说女娲和盘古也是此等妖怪。在当时,人只是最下等的活物,如现在家禽一般,任妖怪们宰割。
后来,有一人奇遇,习得一种妖怪修炼之法,回去后,开宗立派,将妖法传授给世人。也就因为如此,人的力量越来越强,法术也越来越高,地位在妖怪中渐渐升高。当时修炼妖术的人被世人景仰,但现在,修炼妖术的人只会被道修高手追杀。世界就是如此奇妙。
这些都是林贤弟告诉我的,我想象不出那时的世界是什么情形。或许这些都是骗人的谎话吧。
道修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因为道修高手都是十分古怪的人,即便做出惊天动地的事,也很少会有人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道修高手结束了妖怪横行的时代。”
田中尘有听天书的诡异感,虽然故事奇妙的紧,但总是不能理解。“道修高手真的那么厉害?神通广大的妖怪说被他结束,就被他结束了?”
王汉乾摇了摇头,笑道:“看来你初入道修不久,还不明白道修的强大之处。即便道修略微有点成就,你便会明白在道修者面前,任何强大都是枉然。一名略有小成的道修者,虽然没有任何神通,他却可以诡异的一击瞬杀一名修炼千百年的妖孽。再者妖孽还有一个极大的缺点,让道修者可以轻易的在他们最脆弱的时候找到他们。”
“什么缺点?”
“天劫!据说,妖孽体内的灵元无法自行修炼,必须在天劫的洗礼下,借助天劫浩然无匹的巨力,自外而内的促进灵元凝练,从而让体内的灵元与自身进一步结合在一起。
每一次天劫,都是乌云蔽日,雷声震天,电光舞动,声势如此浩大,道修者想不知道都难。我说我不理解你们这些道修者,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实力强横的你们,却从骨子透出一种卑鄙的性格,你们对敌总是喜欢偷袭为主。天劫一生,只要有道修者在千里以内,便可瞬间到达。抬手间,一个偷袭,便可立杀妖孽。一去一回,不过一个呼吸之间,杀妖孽对道修者来说,不比在街上没东西麻烦。”
第七十六章 非常道(一)
“两个问题。”田中尘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个,妖怪怎么被道修者消灭的?第二个,道修者这么神奇,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妖孽存活下来?”
王汉乾再次呵呵笑出声来,“你的两个问题,其实就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自己就能解答。试问一下你自己,如果你是道修者,你对妖怪和妖孽会怎么做?”
田中尘皱了皱眉头,略微思索一下,答道:“若是我,我才懒得理会别人呢。如果他们对世界没有影响,随便他们是什么东西。妖怪也好,妖孽也罢,只要老老实实的修炼,我就不会管他们。”这是他的平等原则,白猫,黑猫都是猫,都是平等的。修炼共发动不同,并不能成为歧视别人的借口。
王汉乾想不到田中尘会有如此一说,“不会管他们”,十分稀奇。“你的想法有点古怪,但与王傲大哥没有太多的区别,都是懒得理会这些不成气候的妖孽。道修者之所以要除去妖怪和妖孽,关键一点在于,妖孽对天下有十分不好的影响。我曾林贤弟说,这些妖孽都是蠢虫,好像妖孽的存在和妖孽修炼的功法对天下有很大的伤害,所以即便以懒惰著称的道修者,也不得不出手把他们除去。具体为什么说他们危害天下,我就不清楚了。有机会你去拜访一下林贤弟,他能够给你答案。
至于妖怪怎么灭亡的?我引用一下林贤弟的话,当时的妖怪数量就如一个人头上的头发,密密麻麻,无从数起。但有一日,这人患了脱发症。头发每日都不断的掉落,刚刚开始还认为很正常,时间久了,当注意到掉发的时候,已经成了秃子。说是他什么时候成了秃子的,谁也说不清楚,反正是头发越来越少,最终全部掉落。”
掉头发,就是道修者杀妖怪。如是真如王汉乾所说的,道修者击杀神通广大的妖怪比大街上买东西还容易。那么妖怪被灭绝倒是情理之中。
王汉乾说了这么多话,似乎疲惫不堪,轻轻的闭上双目。急促的喘息了几下,急喘让他脸颊升起一片十分妖艳的紫红。田中尘认为自己不应该继续叨扰。只是在目光触及有气无力的王汉乾时,他心中再次升起一个疑问。“既然道修者那么厉害,为什么你不让道修者帮你医治你的病?”
“我这是生机断绝,无论道修还是妖孽,都无法治愈。再者,道修者修炼的是自身,根本不会活人的神通。”王汉乾合上的眼脸动了动,他落寞的说道:“我也很想继续活下去,但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我时日无多,若不是对朝廷放心不下,或许早点解脱是最好的选择。唉!我的请求你能答应吗?”最后一句,他重回正题。
稳定朝廷,消弭隐患。前一个一点不难。只要控制朝廷要员,就可以轻易做到,而他的武功控制朝廷官员并不是难事。至于消弭隐患,他现在对国师的护身金光尚束手无策,消灭所有妖孽更是力有不待。“我尽力而为。”田中尘只能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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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王汉乾说完,不再说话,似乎已经睡着了一般。
田中尘再次看去,只见王汉乾的脸色比他进来时,又差了许多,也明白这一席话透支了王汉乾不少生命。心中有些感动,他回忆一下,整个谈话过程这位大康皇帝似乎都不曾提及那位极品废物太子,有的只是他的疑问进行解释,解释的背后却是对大康的深深热爱。
“你自始至终,都在履行你的赌约,那儿戏一般的赌博,让你倾尽一生。”他心中对王汉乾的敬意,并没因为离奇的内幕而降低,反而因为王汉乾在弥留之际依旧信守承诺而心生感动,敬意攀升至顶峰。“皇上啊,你或许不知道,你心目中最敬佩的高傲的王傲大哥,我的岳父大人,他与我提及的唯一一个人就是你。他虽然嘴上说看不起你,但他在心里,他早已敬重你了。”
说着这些话,他注意到王汉乾的眼睑再次动了动,呼吸似乎也急促了几分。田中尘不再说话,起身鞠了一躬,转身轻轻的走了出去。在将要走至门旁时,他回首再次看过来。
王汉乾灰白的脸颊上,两滴晶莹的泪珠在缓缓滑下,泪珠下落,映射炉子中鲜明的红艳,顿时缤纷多彩,艳丽无双。他心中或许病不看重自己的丰功伟绩。他之所以这么努力奋斗一生,奉献一生,或许只是为了少年时,那结识朋友,得到认可的一时冲动。
能够得到他最崇敬的人的认可,或许这就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欣慰。铭记在记忆深处的那一刻,再次出现在他眼前。草丛中,两位戎装少年,在嬉笑中摇着骰子,他们风度翩翩,雍容大度,偏偏又温和可亲,让他不禁心生亲近之情。那一天的阳光一定是灿烂的。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光明也是如此绚丽多彩,美丽的让人屏息。他,双手不断的颤抖,含着泪水,撇起嘴角,再次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
门外,老太监还在等待,见田中尘出来,点点头,然后关上门,低声道:“皇上生病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说了这么多话,看来他今天很高兴。”虽是如此说,老太监脸上没有一点喜悦之情,他明白这或许就是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唉!”田中尘长叹一声,回光返照,他如何不知道。把清心眠和交合醉的药效简略的向老太监解释一番,继而由那位小太监将他带出皇宫。
王汉乾的一生可歌可泣,比之历史上其他英雄,他这种用一生坚守承诺的情操,则更加让人钦佩。田中尘坐在轿子中,脑中不断想起龙床上那位让人敬佩却又时日不多的老人。想起对他的承诺,再次长叹一声,自语道:“答应下来的这两件事,我会不择手段去完成的。”
责任?最讨厌的就是责任。
骄子一顿,停了下来,田中尘还在为两件事头大时,外面一人喊道:“大人。”
“嗯?”
“到了。”
下了轿,放眼看去,一座宏伟的府第坐落在眼前。远望去,朱红的大门上横挂一块匾额。匾额上龙飞凤舞的书着‘吴府’两个大字。田中尘还没有来得及抬脚,朱红大门自内打开,一个俏脸面容从门缝中探了出来。
“公子!”丫头零儿笑魇如花。拉开大门迎了出来。“小姐在府内等着公子呢。”
小姐?田中尘猛然想起还有一个缠人的家伙,齐眉儿这位心灵手巧,美艳无比的名妓,为什么在被张寒落下毒后,却突然对他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零八度大改变?这问题透着极大的蹊跷,他不是自恋的男人,不会认为自己在女人面前一站,女人就会哭着喊着要倒贴。
想不通,就先放下,小心提防一下就是了。
在零儿的带领下,田中尘进入府邸。几乎刚进入大门,大门还不及掩上,被他提防的齐眉儿一脸百媚生的微笑。似妻子迎接工作一天回家的丈夫一般,在深情温馨的气氛下,盈盈走上前来。
“你回来了。”她洁白的脸颊上两朵红晕悄然升起,不断躲闪的目光在深情中略带五分羞涩,步履轻缓,裙摆飞扬,如同一朵优雅的白云飘了过来。她此时十分进入妻子的角色,现在的表现比之如情在场的时候,更加自然飘逸。
田中尘见她上前,连忙缩了缩身子,夸张的抖了抖,说道:“别来这一套,若是如情,我还可以接受,至于你,就算了吧。”
遭受歧视,齐眉儿也不生气,依旧保持她温馨妩媚的微笑,她似乎坚信,这微笑会让田中尘心动。“相公,我已经准备好了酒菜。”
三人回到餐桌旁,田中尘在动筷子之前,先问道:“我昨天留在这里的剑呢?”
“哪一把?”相公不动筷子,齐眉儿作为妻子也不能先动筷子,至于零儿也不能先主人吃饭。
“那一把飞剑,对了,你不知道飞剑。就是那一把略微短一点的剑,剑脊上有一道金线。”
田中尘说完话,零儿连忙起身,进入房屋里间,不过片刻取出一把无鞘剑。当时这一把剑在国师道士手中,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自行舞动,犹如有生命的活物,所以田中尘才认为这是传说中的飞剑。
最近一天,他接二连三的遇到稀奇古怪的事,韦武德的赌坊、对付朱三彪的剑阵,还有王汉乾口中的妖孽,所有的这些,让他不由得对这所谓的不同道修的妖孽修炼方式感到好奇。
若是能够研究出来一些什么,面对敌人国师道士,也不至于手足无措。如果研究不出来,以后只能创造机会使用交合醉,但若是交合醉使用的不好,被人家防范住,他甚至还可能不是人家的对手。
“相公,先用膳,用过膳再研究不迟。”齐眉儿时刻在尽以为妻子应有的本分,关心丈夫。
“我看一下,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田中尘目光投注在剑身上,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丝毫没有不礼貌的觉悟。
齐眉儿再次被无视,嘴角在田中尘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的扯动一下,这肌肉被扯动的范围内,有的不再是深情温和,而是扭曲的狰狞。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无视我?我到底什么地方不好了?
心底强烈的回响这几个问题。她一方面想不通这些问题,另一方面却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机,柔情才是第一位。“我和零儿等你。”她温柔的说道。
零儿撇了撇嘴,将不满写在了脸上,不知她不满的是她的小姐,还是田中尘这个罪魁祸首。
田中尘目光在剑身上扫了几遍。这把剑有几处比较特别。第一个地方就是剑柄,剑柄不与其他的宝剑相似,上面的纹路不再是螺旋状。而是一种更为复杂和精细的纹路。这种纹路很奇特,虽然每一条,每一道的轨迹都很优美。但却没有一个固定的规律,就好似看到数目的年轮一样,能够感觉到它们很奇妙,却一时半会找不出隐藏在表面之下的规律。
第二个地方就是剑脊,剑脊上开出一道细长的小槽,小槽从剑柄一直延伸到剑尖,小槽内镶着一条金光灿灿的金线。说是金线,但其质地绝对不是金子。说它特别,不是因为它的这个小槽,而是这个小槽只存在剑身的一面,另外一面则平常无奇。平凡加奇特,就是诡异的特别。
第三处地方是剑的重量。每一柄好剑,剑水平时的重心在剑柄与剑身的连接处。而这柄剑却不算。这么说不是讲这柄剑不好,而是这柄剑的水平重心,似乎在不断的变换,感觉就好像这不是一柄剑,而是一个灌有液体的器物,但诡异的是,你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出里面有液体在流动。
诡异的设计,诡异的锻造,诡异的感觉,这就是这把被田中尘当作是修真飞剑的神奇之物。
田中尘研究半晌,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用心回忆当初见道士使用飞剑的过程。那一个过程貌似十分简单。“手一挥,剑起飞”。仅此而已,别说神秘莫测的动作,便是必要地类似“芝麻开门”的口诀都没有。
试了试真气注入,真气依旧高傲如前,直接无视剑柄的存在,直刺而过。改变真气地波动,将变化后的能量输入剑柄中。甫一输入,田中尘地眉头紧紧皱起。在他那别人无法体会的感觉中,能量犹如行驶在泥浆中的小船,无论他如何努力,每一次前行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
不对,田中尘散去能量,继而低头思索,从别的角度想原因,“难道必须要扔?”他想起国师用剑的方法,握剑的手轻轻一摆,剑横飞而出,但飞剑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般“自由飞翔”,而是划过一道抛物线,砸落在地面上。
咚,落地地响声沉闷之极,好似锤子砸在地上,也与普通的剑有本质的区别。
“怎么了?”齐媚儿见田中尘突然扔去宝剑,以为他研究无果而气馁,但话才一出口,便知道自己理解错了。她眼前这位一直表现诡异的家伙,会是生气的人吗?
“没有什么,一时研究不出结果,所以试一试这种方法。”所谓的“这种方法”,就是把剑摔落地上。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是离奇古怪的。“看来效果也不大。”
齐媚儿笑了,轻声道:“效果不大?根本就是没有效果。”
零儿把剑捡起来,递给田中尘,顺便问道:“公子,这把剑除了样子古怪,和普通的剑没有什么两样,公子你在研究什么?”
飞剑岂是你等凡夫俗子所能识得的?田中尘也不去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应该研究什么,只是迷迷糊糊的认为自己应该在这把剑里,找出对付国师道士护身金光的方法。
他接过剑的时候,顺便抬眼看了看,两女都在专注的看着他,“喂,别看我,看我又不会饱,你们先吃饭,不要等我。”
“你是相公,家中的顶梁柱,你不吃,我们怎么敢吃?”齐媚儿这话十分的肉麻,即便跟她许久的零儿,也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对于古怪的某人,田中尘现在懒得理会,最近事情比较多,他必须节约每一刻每一秒,抓起飞剑,他继续研究起来。
剑柄上的条纹不是无的放矢,一定有古怪,剑脊上的金线,它应该也有特殊的用处。只是知道两者不同寻常,却就是不知道它们不同寻常在哪里。思索半晌,一无所获,田中尘也不同志坚持,转移注意力,把研究的目标放在不断变换的重心上。
制作剑的材料一定非比寻常,不然不会有不断变换重心的剑。他不懂铸剑,材料和锻造手法都不是他的研究对象,两者都不值得他去思索。他唯一能做地就是,试着控制剑的重心变动。
按照常识,一个竹筒,装入半筒水,那么它的重心变动与水地流动有关。同理,这把剑的重心也应该与剑中那莫名的“液体”的流向有关,这些都是正确的,所以只要控制“液体”的流向,就可以把握整把剑的重心,但事情并不是这么容易,奇怪地地方就出现在这里。
剑中“液体”的流向十分古怪,并不是常理中的由地球引力主宰,它时上时下,时前时后,就似在一种没有重力地空间中,按照它自己独有的规律在进行行动。
无法理解,田中尘只好曲指弹在剑脊上,锵地一声中,剑中“液体”的运行方式依旧诡异莫测,并没有因为剑身的颤动而出现一丝变化。“这群妖孽太不简单了。竟然能够造出如此离奇的物件。”他心中也已经无法把这把剑称为飞剑了。
研究不出来,就暂时放弃,他不是爱迪生,没有疯狂的探索精神,他把剑拍在桌子上,喊道:“吃饭!”
话语一落,他紧握剑柄的右手马上把剑重新从桌面上扬了起来,目光紧锁剑身,露出沉思的表情。
齐媚儿幽幽一叹,见了田中尘如此情形,自然知道还得等一下才能吃饭。她失落的放下筷子,瞪了想要夹菜的零儿一眼,零儿委屈地放下筷子,恼怒的瞪向田中尘。这一眼看去,恰好看到田中尘正在做着十分古怪的动作。他把剑上下挥舞,挥舞地动作时快时慢,剑身在空中划过一条条十分奇异的轨迹,灵动自然,如同一只顽皮地鸟儿。
“公子的剑法不怎么样?”零儿嘟哝一声,这一声抱怨换来了齐媚儿一个白眼,为了她小姐的亲近大计,她只好勉强忍心中疑惑,嘟着嘴不再说话。
原来如此!田中尘心中一片欣喜,在方才他将剑拍在桌面上时,飞剑的剑身在空中横划而过,就在这划动之时,剑身中的“液体”,不,应该直接说是飞剑的重心,它的变化不再是无迹可循。
“原来如此,我就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的轨迹一定存在神奇的用处。”他心中说的正是空中遍布,一条条,一道道,或宽或窄,或长或短,好似幻影一般的轨迹,在昨天突破之时,他的眼睛就已经可以看到它们,一直不知道为何它们会存在,也不知道它们有什么奇妙之处,此时,他似乎明白了一些。
在剑身划过每一条轨迹时,剑就好似电脑被初始化一般,每一次重心都会回到剑柄中间,手掌紧握的地方。
田中尘似斩丝线一般,挥舞手中的剑,切割一条条幻影的轨迹。于是,剑的重心一直在他的掌心中,不再会有一点游离变换的感觉。同时,剑身也好似没有重量一般,不带一丝破空之声,在空中自由挥洒、舞动。这感觉,就好像正在挥舞一把重量只有剑柄上的能量剑。
挥舞几十次之后,田中尘渐渐把握住如何控制重心,就在此时,他开始施行第二步计划,再次把真气变动后的能量注入其中。他希望,他能够像国师一般,控制剑飞起来。
能量脱离掌心,缓慢的伸入剑柄中。此一番进入与上次有天壤之别,上一次进入如同舟行驶在泥沼中,无比艰难,而这一次则如顺风而行的帆船,根本务须费力,能量沿着剑柄上的纹路,快速渗入。
在能量进入剑柄中心处时,田中尘浑身震,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力从手心紧握的剑柄的条纹上传来,吸力之强,似要将他整个人吸入其中。
第七十七章 非常道(二)
面对强大无匹的吸力,田中尘眉头一皱,马上就要松开剑柄,断绝吸力。就在此时,另外一件离奇的事出现了。
输入剑柄的能量是真气自我波动模仿的,在吸力出现后,田中尘就停止了这种模仿,体内的真气重新恢复之前的原貌。就在真气恢复的这一刹那,真气高傲的本性完全展露。如同从导火索变成了铁条,吸力到了它这里,瞬间熄灭,化为乌有,好似方才强大无匹的吸力就一个错觉。
不仅如此,剑柄内的能量也因为波动的停止,在一瞬间恢复为原始的真气,且马上回归体内,它们的回家之路顺畅无比,速度之快,比之方才被吸入还要胜过三分。真气回归后,其总量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失。吸力就如同绳子上,传递过来的巨大力道,在绳子消失后,力道也不见踪影。
从吸力出现,到真气的变化,再到吸力消失,整个过程十分短暂,几乎在田中尘意念闪动之间。如果把真气比喻成琴弦,而能量就是琴弦波动时的样子,那么吸力就是琴弦波动产生的声音。所以,伸手按住琴弦,琴弦停止波动,声音马上消失。
有趣!田中尘扯着嘴角,嘿嘿的笑着。
“怎么了?”齐眉儿凑上来,关心的问道,她看田中尘轻松的样子,似乎研究有进展。她也很好奇这所谓的研究,不,应该说她好奇田中尘好奇的东西。
田中尘扬了扬手中的剑,自得的说道:“等我一下,过一会我给你表演飞剑的好戏。”
“好戏?飞剑?”零儿双目焕发烁烁闪光,她十分感兴趣的问道:“公子真的有飞剑这种东西吗?是不是那一种可以杀敌千里之外的仙家手段?”
“当然!”田中尘头也没有抬,理所当然的说道。之后,不再理会两女。他继续他的研究。
两女对视一眼,零儿小心的坐在齐眉儿的身边,低声问道:“小姐,公子怎么了?怎么连传奇里的东西也信?”理性如她者,自然不相信存在飞剑之类的东西。
齐眉儿皱了皱眉头,仔细的打量认真研究的田中尘两眼,继而将目光投向宝剑,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了一句,“飞剑?!”
田中尘的研究很奇特。他改变真气的波动,让真气成为那种能量,继而将能量输入剑柄,激发蕴藏在剑柄内的强大吸力。在强大的吸力出现后,他如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行驶的一只小舟,小心翼翼的驾驭改变后的真气,将之输入剑柄中。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真气已经输入三分之二,剑柄吸入的速度依旧丝毫不减。似乎他面对的是一个无底深渊。无论他注入多少,也无法得到一丝回应。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体内的真气太少了。
思及国师体内的能量,那是何等的惊天动地,浩瀚如海。比他体内的真气要高出上万倍,或许只有能量强大者才能驱使这类飞剑。
田中尘心中一阵失望,开始将真气从剑柄内抽取出来,打算从另外一个方向研究。就在能量抵着吸力回撤时,又有一件古怪的事情出现了。
回收的能量如同一根力量强大的绳索,在剑柄内部引发一番震动。震动很奇特,它一出现,便带到这个剑身的晃动,同时剑柄内的田中尘输入的所有能量更是剧烈的颤动起来。这种颤动促使能量的波动发生变化,继而使得真气慢慢像另外一种能量转变。
如同核弹爆炸后产生的辐射。可以改变人体内的基因一般,这种震动在瞬间让真气转换成一种崭新的能量。这些能量猛然紧缩一团,在浓缩至极处时,如同炸弹爆炸一般四射开来。顿时,剑脊上的金线好似被注入了生命,活过来一般,闪烁刺目的金光。这金光竟然与国师昨日展现出来的一般无二。
同时,手心中剑柄传来的吸力,也不再单一方向。好似旋转的陀螺,强大的吸力从单一扩展至全面,整个剑柄此时成了风暴的中心,向四周释放强大的吸力。
空间中,一片柔和的荧光闪现,这点点滴滴的天地灵气,被剑柄如同巨鲸吸水般,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吸入其中,看上去,就如同汪洋中一片高速运转的漩涡。显现的灵气是如此之多,几乎整个府邸的灵气全部汇集此处,其这个范围还在不断的扩大。
与此同时,密布天空的乌云上下翻腾,一道道电光在乌黑的夜空中浮动,天空中响起一阵阵沉闷的雷鸣,纷纷扬扬的雪花在这一刻也停止下来,整个天地正在弥漫一股无比沉重的气息。
烛光下,田中尘手握宝剑,剑脊上的金线犹如复活的灵蛇,缓缓的左右扭动,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逐渐幻化成一片金灿灿的虚影。
齐眉儿和零儿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瞪大眼睛,怔怔的注视金光闪闪的宝剑,眼前的一切如同幻境,让他们一时无法接受。
皇宫内正在闭目养神的国师心中一动,猛然睁开双目,一脸疑惑。天空中一声响雷落下,他脸色一变,腾身冲破屋顶,高高站在虚空之上,放眼望去,黑夜里,天空中一道道电蛇此起彼伏,疯狂的闪动,整个大地在闪电的照耀下,忽明忽暗。一股骇人的冰冷气氛,如浓雾般在整个长安城中弥漫。
“谁在这个时候渡劫?”国师心脑的想骂人,但在目光落在浩劫来临一般的天空时,心底又是一阵骇然。“这种天劫,竟然笼罩了整个长安城,比我经历的红尘劫大了不知多少倍,至少是飞天劫,甚至可能是最强的破虚劫。京城中何时出现了这么强悍的同道?”
城内的百姓紧闭房门,在声声闷雷中,感受天地威势,他们浑身战栗。跪在神像前,膜拜祈祷,祈祷上天的宽恕。
“妻子大人,快出来看热闹,太漂亮了。”宁随心没心没肝的大叫,抬手指着点蛇乱舞的天空,欢心雀跃,犹如一个天真的孩子。
冷冰寒没有他这么好的兴致,紧靠在宁随心的身边。低身道:“我害怕。”
“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即便天塌下来,还有姐夫那样的人顶着,你我只要随心所欲就好了。对了,今天的银子花的太多了,明天我们不要再买那么多衣服了,到处玩一玩,怎么样?”
“不行。”涉及到原则问题,冷冰寒一改之前小白兔式的惊恐样子,意气风发的站在骇人之极的闪电下,理直气壮的辩解道:“我还有很多衣服没有买呢!钱若是不够,我让如情姐向你姐夫要。”
站在不远处的如情,俏脸当即黑了下来,心中想笑,脸上却怎么也摆不出笑容。她抬手望天,天似乎在发怒,密集如雨般的雷声。让她不由得想到不知在何处的田中尘。“他在此时正在做什么?”
田中尘此时什么都没有做,他目光呆滞的盯着手中金光闪闪的宝剑。虽然他外表呆滞,但心神却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冲击。
就在方才,金光从虚影幻化为一层金光幕时,他的心神犹如遇到磁石的铁屑般,被吸附在剑身中。也就是在这一刻,视觉中的一切,听觉中的一切,触觉中的一切,乃至一切的一切,都从根本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变化难以言述,只能感觉到,微风浮动,不再是浮动,一丝响声,不再是响声。那一切常识中的感觉,在这一刻出现了一股莫名的神秘感。这神秘感,就是外表之下,永久存在的至理。
若是说,人眼中的世界是一副平面画,人只能根据光影的变动来将这副画立体化。那么此时田中尘的世界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立体,甚至比三维的立体还要多了一些什么。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如同一个头脑昏沉的人,在瞬间从昏昏沉沉中清醒一般。
瞎子的世界,是一个黑暗却有声的世界;聋子的世界,是一个光明却无声的世界。戴着眼镜看世界,红色的眼镜,看到的是红色的世界,绿色的眼镜,看到的是绿色的世界。红外线望远镜下的世界,又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世界不会变,变的总是人,当人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看世界,世界展现出来的样子便会发生变化。但,普通人眼中的世界就是真正的世界吗?又抑或,我们这些普通人眼中的世界,只是千万种观察世界方式中的一种?
心神沉寂在飞剑中,田中尘正在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看世界,这个角度中的世界很简单,同时又很复杂,似乎一言就能够道明这个世界,但在寻找合适字汇时,又发现没有任何词汇能够诠释。
体会,静静的体会,田中尘努力记下这一刻的感觉。
雷声阵阵,齐眉儿终于从最初的惊讶中恢复清醒,清醒后的她转身望向窗外,横空的闪电将庭院照成一片惨白。莫名的,她心中涌出一阵寒意。
在远处林府内,雍容潇洒的林业丰紧皱眉头,他身旁坐着的是恬静慈和的林夫人,屋外滚滚雷声让他一阵心烦,“哪一个妖孽这么大胆子?”
“我不知道。老爷,你看我是不是去把这个人杀了,这么下去,天劫极有可能会落在城里。唉,距离上次大战也有五百多年了,现在的妖孽对道修者的畏惧不如从前了。”话语中杀气纵横,但她的语调还是轻柔慈和,听得出,她没有把要杀的人当人对待。道修者,处理原则之内的杀伐,必须要冷血无情。
“从天劫的程度来看,这个妖孽很不简单。”林业丰有点担心。
“这个妖孽是比那个国师强,即便再如何厉害,他们还是一群不懂‘道’的蠢物,杀他们永远只要一招就足够了。”林夫人说到这里,语气一顿,又道:“位置是那个吴常戎的府邸,难道妖孽又有人去杀吴常戎?不对,这是渡劫,妖孽跑到吴常戎家里渡劫?这有点离奇。”
林业丰大手一挥,道:“不管那么多,你去看看,如果能够不杀人,你就别杀。现在杀了这个妖孽,对咱们的计划影响太大,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好的。”林夫人笑了笑,下一刻,她带着笑容,如一个泡沫上的虚影,在泡沫破灭后,毫无征兆的消失在房中。柔和烛光,投射四周,照耀在紧闭的房门和窗户上。
田中尘此时心中十分平静,心神缓缓从飞剑中撤出来,目光再次扫过这个世界时,所见的,所闻的,所听的,所感受的,都发生根本上的变化。他随意的松开手,飞剑静静的浮在半空中,剑柄上强大的吸力丝毫不减。无数灵气以难以理解的快速溶进其中。他对这一现象毫不在意,意念动间,飞剑灵活舞动,带着一道道金芒,游走于田中尘的身侧。
房间内,剑光缭绕,一片金光在田中尘身侧上下翻飞。只见,无比灵动的金光速度越来越快,初时尚能用目光捕捉其踪影,不过片刻,它便幻化成一片虚影。均匀的包裹田中尘的身躯。虽是如此,当更加奇怪的是,如此高速的运行,竟然不曾带起一丝破空之声,似乎金光本身便是一个虚无的影像。
飞剑在田中尘手中,比在国师道士手中,呈现的又是一种不同的威能。
“这把剑的材料太奇怪了,竟然可以在轨迹之中运行。”田中尘眉头皱了皱,今晚的收获很大,飞剑的使用算是其中之一,但更大的收获却是,他终于具有了王月痕曾对他提及的道心识。
道心识,与其说它是一种意识,不如说它是一种观察世界的一种方式,它就如同一种神奇无比的眼镜,透过它看到的世界,更能看清这个世界的本源。
道心识中,田中尘看到,他使用飞剑之所以不同于国师道士,在于飞剑一直运行于空中如同幻影一般的轨迹之中。在这些轨迹中运行,就如同在另外一个世界运行一般,不仅了无声息,且速度之快远超想象。飞剑每一次跨越不同的轨迹,速度都会有一些变化,在各种不同的轨迹中运行,其速度也是不同的。
“世界原来是如此的奇妙!”田中尘不禁感叹一声,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可以真正体会到道修者无欲无求的清净心情,在无穷的奥秘面前,任何一切,权势,财富,利益,都是河水中泛起的美丽泡沫,短暂,虚妄,不值得费心。
“感觉怎么样?”田中尘隔着一层飞剑带起的光幕,笑问目惊口呆的两女道,现在应该是得意的时候。
“一般!”回答的不是两女,而是另外一人。
紧闭的房窗没有被人开启,桌上蜡烛的火光也不见晃动,一个人悄无声息,似不知何时从地底钻出,以无比震撼的方式出现在三人眼前。
美丽的容颜,雍容华贵的气质,即便相隔七年,再次相见,她的容颜依旧不曾有一丝的改变。残酷的岁月曾带去无数绝代芳华,但在她面前,就如拂面的春风,不断的见证这永恒的美丽。
义母?田中尘停下炫耀,将飞剑悬于右肩一侧。光幕散去,他丑陋的面具展现在三女面前。
“你是吴常戎?”
田中尘乖巧的点了点头,他认为无论年龄有多大,作为一个晚辈,在自己的长辈面前,都应该保持最老实的一面。
“这柄剑是你修炼的?”
点头。
“吸收灵气的也是你?”
点头。田中尘认为自己做的还不错,老实。
“好,很好。”林夫人点头夸赞两声。田中尘还来不及虚伪的谦虚一下,以再次证明他是老实的好孩子,便看到林夫人雪白的小手上一道银光出现。真气凝结成的剑芒,闪耀闪电才有的刺目亮芒,划过空间中的一道轨迹,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猛然射至眼前。
田中尘何曾想到,满面慈和,微笑如春风的义母大人,会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慈向他出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下意识的,右臂旁的飞剑在另外一条轨迹中,以更加快捷的速度急迎而上。
“咦?”林夫人眉头皱了皱,心道:此人竟然能够把握道,虽然不多,但确实如此。看来他应该是妖孽中的大人物。本来还不想下杀手的她,此时杀机充盈心头。
飞射的银光调头之下,直接插入金光所在的轨迹中,之后当头迎上。
两道流光逢迎而上,在撞击的瞬间,银光猛然一颤,形状开始变化。剑锋一般的银光收去锋芒,尖锐的锋芒变换成平整模样,同时剑身粗壮稍许,犹如一把剑鞘,在金光到来时,将金光裹入其中。
田中尘猛然一惊,错愕指示,只见银光一阵颤抖,好似打了一个寒颤一般。仅此一下,他顿时失去了对飞剑的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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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他心中惊疑不定,接着就看到被不断吸附的灵气猛然顿在空中,如浓雾般充斥整个房间。
轰。一声巨响过后,飞剑化为无数碎片,被禁锢的无数灵气疯狂涌出,顿时一阵狂澜般的飓风从剑身中显现。一道刺目的白芒闪过,宏伟坚实的房屋在白芒中,犹如脆弱的泡沫,被白芒带起,分崩离析,在飓风中破裂,消散,化为一堆尘埃。
长安城在这一刻,被这片白芒照射,如同白昼。城中几乎所有的人,转头看向这里,目惊口呆,浑然忘记头顶不断涌动的雷电。
白芒闪耀在远处屋顶上的三位人影身上,将他们的惊讶表现尽数显现。“那里好像就是大哥的新家?现在看来要完了,咱们还去不去?”
“二哥,那里好像太危险了。”苏承剑有点担心。
“患难见真情,咱们怎么也要上去帮一把。”赵景石大义凛然的说道。
王义泉无限鄙视的瞥了赵景石一眼,不屑道:“你现在去帮大哥,是不是看中了大哥身上的银票?我劝你死了这份心吧!你觉得这么强大的威势下,大哥的衣服还能保得住吗?”
“话不能这么说,即便有一丝可能,我们都要去争取。再者,现在去救大哥,怎么也能得到一点好感,以后他要有银子,chun药,秘笈之类的,咱们可以把这件事当成借口,让他心甘情愿的送给我们。”赵景石把“chun药”、“秘笈”四个字咬的极重,唯恐两位兄弟听不清。
“老三你太势力!兄弟情义才是最重要的。走,为了兄弟情义,快点上去帮忙。”
齐眉儿在林夫人出手之时,便意识到情况不妙,扯住还在痴迷中的零儿,纵身冲破窗户,远远的逃了出去。即便如此,在风暴一般的灵气冲击下,她们两人纸鸢般无力的随风飘落。“惹上了道修,这个混蛋看来是完了。”她心底隐隐的升起一丝失落。
田中尘怎么也想不到,威力无比,妙用无穷的飞剑,就这么一个瞬间,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易粉碎。他甚至连飞剑如何被毁灭的都看不到,能够看到的只有义母手中银光闪闪的剑芒。
飞剑被毁灭之后,灵气还未涌出,银光闪闪的剑芒重新从剑鞘模样恢复为锋利的剑锋,跨越空间,来到田中尘的心口处。
“我要解释!”田中尘高喊一声,意念一动,游离在空中的真气重新恢复原貌,以一种没有过程的诡异方式回归体内。同时双手抬起,间不容发的挡在心口上。
无影无踪的真气,在接触银光后,轻微的颤了一下,无视银光的锋利,将银光挡在肌肤外侧。银光犹如撞击在巨石之上,晃动,碎裂,溅起一朵朵美丽的银色光芒。
关键时刻,还是高傲的真气最让人信得过。
林夫人也不曾想到田中尘竟然能够挡住她的真气,心中一动,右手五指如轮转动,在胸前带起一片虚影。银色光剑犹如注入生命,重新活了起来,四散分开,化作条条丝线,如渔网般将田中尘从头到脚,整个套了进去。
第七十八章 非常道(三)
田中尘眼靠银光闪烁,透过罗网状的银光,他看到的是如同浓雾般升腾般爆发的灵气,在另外一侧则是伟大的不给他辩解机会的义母大人。辩解以后再说,眼下最急迫的就是逃出去,他不认为灵气爆发开来是一个儿戏。
银光笼罩在田中尘身上,马上产生一阵剧烈的震动。震动带起一波无形暗涌,让田中尘心跳加速,血脉扩张,浑身筋肉一阵松散,整个人似乎遭到无形冲击波摧残一般,几乎要整个的化掉。若不是田中尘**进化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境地,只此一下,他整个身躯便会分崩离析,化成一摊松散的肉泥。
在浑身颤抖的瞬间,田中尘心中一惊,马上收回体外护体的真气。面对无敌的义母大人,他以都的所有对敌经验没有一丝参考价值,此时所接触的情形和攻势除了诡异,还是诡异。真气渗出经脉,化为一丝一缕的细线,将浑身上下整个的串联起来,抵消一**涌过来的颤动杀机。还好,身死真气依旧神奇。
“咦?”林夫人心中再起惊讶,这一招“松筋活血”虽然不是她最强的一招,但在妖孽中尚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她这一招,这一招带起的波动可以穿透任何防护,直接让敌人骨肉分离。如果不是她心急回家吃饭,也不会马上使出这血腥的一招杀人。
“古怪!”她心中默念一声,如轮转动的五指猛然一顿,如黑雾般的指影还不曾散去,她五指猛然收拢入掌心。就在收拢手指的这一刻,包裹田中尘的银光陡然一颤,光幕一般的形状状再起变化。光幕分崩离析,如鳞松散,无数块真气组成的指甲大小的鳞片倾斜逆转,锋利鳞片边缘。在高速旋转下,再次以毫无空隙的方式涌向田中尘。
满眼入雨点般的真气,让田中尘一阵苦笑,他明白如若自己中招,无论他身体如何坚实。也不免被切割成无数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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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修者出手,为了置敌人于死地,招式考虑的是诡异离奇,可以一招击杀,从未去考虑敌人是如何死状。安乐也好,血腥也罢,都只是一个死后状态而巳。最终都是死亡的结果。
“我要解释!”田中尘只来得及把这句话从心里过一遍,根本不及说出口。面对无数致命的鳞片,他意念闪动,全身真气再次涌出体外。诡异的真气神奇无比。在银光切割上来前,分化为无数小片,以增加厚度。继而准确无比的,一个对一个的。不多不少的迎了上去。
两种真气交锋,没有一丝声响,飞速旋转的鳞片撞击在无影无踪诡异无比地真气上,激起漫天的银光,继而一阵阵无形的波动自交锋处震荡开来。在波动逐渐扩散时,空间中如幻影般万古不变的轨迹,也随之一阵轻微的晃动,就在轨迹晃动之时,田中尘心间猛然升起一丝明悟。
这明悟如同当头棒喝。给予他一种灵魂激奋的震撼。
王傲,张寒落,这两位是田中尘曾经交过手的道修者。王傲自然不用去说。他因为田中尘是他女婿地缘故,出手只是象征性的试探。表现出来的实力不如其本身地万分之一。即便如此,他展示的出手速度,比田中尘只快不慢。张寒落,田中尘与此人交手虽然只是一招,但张寒落展现出来地速度却让他心惊。
田中尘曾在许多时候去想,想这两人为何出手速度会比他快。如果没有利用道修,他们两人的速度都不如他,这点王傲也曾说过,即便利用道修,在手臂的灵活上,两人也远不如他。但他们就是比他更快!为什么?
此时,在道心识的帮助下,田中尘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爆炸开来的灵气已经逼近,即将落在田中尘身上。林夫人的真气已经收回,她似乎也对爆炸开来的灵气有所忌惮,此时停止出招,如同她出现一般,再次诡异的请失在房间里。至于她再次出现是在林府,还是在屋外的院落里,则都有可能。
明悟后,田中尘露出一丝微笑,真气再次幻化成一层薄膜,将他完全包裹,继而真气猛烈的颤动一次。如他所料一般,一扇藏匿在人类察觉之外的神秘大门向他开启。
身形闪动,以往高速运动时出现地空气阻力,这一刻完全消失不见。如同火车终于被架上了铁轨,他无人能敌的速度完整地展现出来。犹如一道流光,以比爆炸后逼近的灵气,快出近一倍的速度,在肉眼几乎捕捉不到影像的情况下,冲破木门,毫发无伤的出了房间。
整个过程高效,自然,流畅,甚至具有赏心悦目的美感,身形所划过轨迹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种难以言述的优美线段。田中尘停下身形,怔怔的注视眼前纵横交错的轨迹,心中一阵激动。体外的真气再次震动,他自然而然的进入一条轨迹中,体会毫无束缚的感觉,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似离弦之箭,在轨迹中滑动。高速运动间,衣衫不见一丝摆动,凌乱的发丝也轻柔的伏在耳侧,犹如一个无声无息的幽灵。
这绚丽多彩的世界表面下,到底还存有多少尚未被发觉的秘密?
田中尘这个问题自然没有人来回答他,他也没有时间去想。半空中,他身形还未稳,一个美丽的人影再次出现在他眼静。“我要有解释!”他不等对方先动手,快速的把话说出来。
“解释?”林夫人熏眉轻建,“有什么好解释的?留下你是一个祸害,无论如何今天你必须要死。”依旧不给在她面都十分老实且不忍打断她说话的田中尘任何机会,身形一动,挤入田中尘所在的轨迹。不见她如何作势,整个人纵身扑来。
与长辈动手总是不好。田中尘想也不想,掉头就跑。心中太急,脚下用力极大,在可以高速移动的轨迹中,以前所未有的高速,瞬间远离他的义母大人。此时他的速度远超林夫人。
只是。此时的他还是一个道修雏儿,前行不过五十米,轨迹的长度已尽。根本不及多想,他再次进入另外一个轨迹中,就在这时,让人惊叹地现象出现了。
形而上学,这是一个贬义词,它形容的经验主义者的学习过程。田中尘此时就把了这个错误,他在一条轨迹中高速移动。便认为这空间中无数条轨迹都是如此。但,这想法此时却错了。
进入这条轨迹之中后,身体如同从空气中跌入黏稠的泥沼中,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费力。如果说前一个轨迹是提速的空间,那么这个轨迹就是减速地空间,两者载然相反。高速移动的身形,滑动两米之后。停顿下来。“原本我以为自己看懂了这个世界,此时我才知道。我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谁都不曾真正认清过!
“妖孽就是妖孽,道修岂是你想采的那么简单,凭你也配使用天地大道?”林夫人对田中尘嗤之以鼻,招手激发一道银色剑芒。
王傲说的对,道修者体内真气的多少并不重要,因为道修者的真气,即便在争斗时,无比凝练的特性让它们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是把真气比作一件武器。可以把它比成无比锋利,割铁如泥地匕首。这柄匕首的长与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可以无坚不摧。
林夫人的真气虽然不如田中尘地真气一般。永远不会消耗,但她消耗的也极少,即便有所消耗。也可以在马上在体内补充。所以,她此时的真气依旧充盈。
田中尘马上收起真气。从枷锁般地轨迹中脱离,在银光射在身上前,真气再次出击,将银光挡下。同时,再次波动真气,进入另外一条轨迹。
还好,这一条轨迹虽不如第一条顺畅,但却比第二条滞缓要强无数倍,可以让他的速度得到一定地发挥。身形如电,再次逃跑。与长辈动手,毕竟不是好事,更何况也打不过。最后一点原因,十分的重要,它是逃跑的主要原因所在。
“滑头的家伙!”林夫人首次失去耐心,家里菜快要凉了,再不早点回去,就吃不上了。事到如今,为了早点回家吃饭,她必须动用绝招了。
“唉!很久没有使用了。”她轻叹一声,继而身形消失在原地,如同跨越空间一般,瞬间挡在田中尘的面前。她这种追敌方式让田中尘头皮一阵发麻,如此这般,他一辈子也逃不走。
“我要解释!”田中尘哭丧着脸,极力的吼道。他声音才落,就见林夫人表情凝重,双臂两侧平举,如雄鹰展翅般。双手十指急速飞弹,丝缕般地真气从尖尖的指头上蜂拥而出。
田中尘头皮发麻,不知这又是何种古怪地招式。在这位义母大人面前,他多次感到寒澈入骨的危机感,这是他自从身具武功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感觉。他清楚,自己完全不是义母大人的对手,解释又没有机会。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逃跑为上!他转身要逃,还不及动身,无数条银光闪闪的丝缕缠绕上来。
“不会是同一招吧?”田中尘逃跑无望,连忙把真气收入体内,将浑身上下一丝不苟地连接起来,以防振荡波再次出现,把他震成骨肉分离的样子。
银线贴过来,与田中尘无影无踪的真气一触即离,继而均匀的分布在四周。就如田中尘第一次遭遇望月楼房主,所看到隐藏剑气一般,真气分布在四周后稳定不动,似挂在空间中的一条条美丽丝线。这些丝线将田中尘的所有退路完全堵住。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寒流,这股寒流让全身上下肌肉紧绷,犹如身周皆是刺骨致命的锋芒一般。强烈的危机感让田中尘再也顾不上尊敬长辈,他纵身后撤,真气遍布后背上。与义母大人比对道修的理解,那是找死,为今之计,他所能选择的最好办法,就是体内古怪的真气在坚实方面天下无敌。
身形犹如离弦之箭,撞向丝线编织的罗网。若是能撞上去,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从容脱离。他速度极快,几乎在瞬间便来到细小的丝线上。眼见就要撞上来,且身上地真气已经做好了硬拼的谁备,就在这时,无数条丝线轻轻的颤动一下,继而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道修者为何可以无敌?他们身上的真气并不多,即便用他们体内的全部真气,要求他们在巨石上打出一个大坑。恐怕也是很困难的。他们不可能举手投足间毁天灭地,也不可能呼风唤雨排山倒海。给他们一个任务,去把泰山夷为平地,恐怕他们要穷尽上百年才能做到。比起一些神通广大的妖怪,他们在破坏力上属于弱小的。
破坏力不等于杀伤力,或者说,强者之间地较量。破坏力永远不是杀伤力。
与破坏生态环境的妖怪不同,道修者修炼的目标专注于对道的理解,理解道。遵循道,利用道。改变道,随着他们对道的理解和把握,他们便可找出一件事物的弱点,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毁灭任何强大的存在。虽然破坏力极小,但他们地杀伤力无穷无尽。
随着无数丝线的一次共同震动,罗网内永远存在且不变的轨迹如同断裂地绸缎,在无形的暗涌下毫无规则地上下舞动。与此同时,罗网中的一切似乎与这混乱截然相反。十分诡异的完全静止下来,空气不再流动,外界的声音无法传入。田中尘急飞的身影也诡异的停顿在半空中,他眼前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就是闪烁亮光的丝线。
田中尘心中大惊,连忙出声辩解,声音即将在喉咙处成形,却惊恐地发现,他根本无法张嘴,也无法发出声音,手脚更是无法动弹半分。他只是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冰封在一个诡异的空间中。
能动的,只有那永远保持诡异难测的真气。
“我是直接杀了你呢,还是把你送进我的无间道永远封存起来?”
林夫人纵身进入罗网中,十分反常的是,她丝毫不更任何影响,仍然能够行动自如。“你这个妖孽竟然可以悟出一点道地皮毛,算的上一个异类,封存你,或许能让你告诉我你怎么悟出道的。”
田中尘闻言,心头再次掠过一阵寒意,心急的他想要辩解,却又无法说话,就是眨眼也无法做到。如此死去,他心有不甘!
林夫人仰天望天,天空中乌云翻腾,雷电阵阵,在飞剑中禁锢的灵气脱离飞剑后,天地间的灵气从失衡的混乱中,逐渐平衡下来,雷电的频率正在不断的减小。看的出来,它们不久就会全部停止下来。“你身为妖孽,为了自身的修炼,无休止的吸收天地灵气,造成天地灵气失衡,他人寿元减少。损人利已的你们本就该死,更何况你无视千万百姓的性命,在此处渡劫。今日若是不杀你,怎么去告诫其他妖孽?”
她目光转寒,犹如两把锋利的剑芒,直刺田中尘的双目。“虽然不知道你活了多少年了,吸收了多少灵气,但今天你要把你吸去的灵气全部偿还出来。”她说完话,抽出一根做工精美的簪子,带着不屑的笑容,刺了过来。
田中尘暗暗叫苦,如此被误杀,无论如何他也接受不了。真气透体而出,不顾一切的挡在簪子前。{老妖手打}
就在簪子即将刺在诡异的真气上时,林夫人脸色猛然一变,继而她纵身后跃,同时布置罗网的真气一阵蠕动,幻化为一片虚无,瞬间全部消失。而一直被禁锢的田中尘也在瞬间恢复正常。
“我……”田中尘连忙大吼一声,想要继续他的解释,一个字出口后,他又发现,无敌的义母大人已经消失不见。如同她的出现一样,她的消失也没有任何踪迹可以寻找。“我要解释,我不是妖孽,我是李全儿,刚才只是误会。”他心中郁闷半天,后背也被冷汗打湿,坚强的意志被恐惧一次次的蹂躏,只是因为这几句话没有机会说出来。只是此时说出来,却没有人来听。
“咦,天上怎么了?现在是冬天吧,怎么会有雷电?还这么密集。”始作俑者依旧不知自己的莽撞行为。脱险之后,虽然不知道脱险的原因,但是毕竟脱险了,所以他有理由轻松一下。犹如自由的鱼儿在水中游动,初入道修的他,在空中也自由自在的漫步,来到高墙上,坐下来,仰头去看天上愧丽的闪电雨。“这些闪电应该落不下来吧?”
第七十九章 续命丹
两人动手的速度都是极快,真气的万千变化都是在瞬间完成,你来我往的追逐更是行如流水,时间是如此的紧凑,不然田中尘也不会没有辩解的机会。从两人逃离房间,到再次动手,直至最后结束,爆炸产生的震荡还在继续。
一团浓浓的柔和的荧光,如翻腾的海水,汹涌四散。遍布四周,它时浓时淡,时快时慢,把周遭昏暗的景物装扮的朦朦胧胧,顿时院落犹如仙境一般。天上的雷声不断滚落下来,闪电更是一道紧接一道,刺目的电光不时照耀下来,给这仙境一般的景象披上一层绚丽的外衣。
田中尘静静的坐着,犀利的目光在地上和天上来回游动,不时的露出沉思之色。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天上出现的异像与他吸取灵气有关,而义母大人的刺杀与她说的一些话,也透出这个信息。
“这所谓的灵气究竟是什么?它存在这天地中,又有何种作用?”这个问题他现在还不明白,但他吸收灵气引起天地剧变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隐隐的感觉到,道修看之所以要杀妖孽,与妖孽的修炼功法有关。如果妖孽需要吸噬灵气来增强实力的话,那么道修看与妖孽的关系,与其说是敌对关系,不如说是环境保护看与环境破坏看的关系。
想了一下自己遭到刺杀的原因,他又开始回忆整个的交手过程。从义母大人出现,到没有办法辩解地第一轮交手。
这一次交手发生在瞬间。双方的速度都如电般迅捷,比灵气爆炸后的扩散速度还要快的多。虽只是一瞬间,但这一瞬间却包合太多诡异的地方。
首先,飞飞剑轻而易举的被摧毁,变为漫天粉末。这一个过程,他根本没有看出义母大人使用地是什么手法。飞剑地硬度堪比钻石。飞剑地的外侧有一层厚实的金光。这金光都是灵气被压缩后转化而成地,有了这层金光,飞剑威力无穷。飞天遁地,破山碎石,都不在话下。即便如此,义母大人银光闪闪的真气的一次颤动,便让外表华丽的金光如泡影般消散,坚实的剑身如朽灰般风化。那一次颤动,到底包含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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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母大人真气的第一次颤动。他不知道里面蕴舍了些什么,但第二次颤动带来的痛苦,他是以身体来体会认识地。这是一种如同炼狱一般的折磨,仅仅一下。若不是他的身体素质过硬,恐怕即便是朱三彪那样的胖子,也免不了在颤动中彻底地成为一堆肉泥。颤动的威力为何会如此诡异?他想不通。
两次都是颤动,带来的是伤害,疑惑和震惊,第三次不再是颤动,而是真气千变万化的一种演示,带来的却是另外一种刻骨铭心的感受。在无数转轮出现时,他心中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冰寒,这一次进攻他如何躲过的。他此时还清晰的记得。他体内真气离体,自动地分离成无数片,之后它们迎上无数个转轮。过程很简单。但他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真气能够做到这一点?当时他根本没有想过如此抵挡。做出这样选择的是真气本身。这让他难以理解,为什么会如此?
伸出右手,五指上下翻飞,每一根手指不断地切入不同的轨迹。如果说他在这一次危险地刺杀中,收获最大的是什么,这最大的收获莫过于他对道修的认知。“非常道,应该就是这些存在空间中不变的轨迹。”
武功到了顶级高手的境界,真气可以随意离体,所以,即便相隔甚远,也能用真气相互攻击。顶级,其实就是一种对真艺进行修炼使用的阶段,经过这一阶段的修炼,进入道修后,这空间中处处存在的轨迹,都将是帮助真气变化的通道。
他想到这里,其气隙内放出,在两道软迹的交接处轻轻滑过,一种异样的感觉从交接处,顺着灵敏的真气传入心间。他马上明白了两个轨迹的快慢程度。这是一种很自然的感觉,就如同用手去抚摸凹凸不平的地面,你会知道哪里高哪里底一样。仔细体会这种感觉,他心中突然一动,真气在交接处轻微的蠕动一下,继而细长的真气一分为十,两道轨迹中各有五条。
“原来如此,这些轨迹不仅仅是加速减速这么简单,它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让真气的使用更加灵活。”
非常道,远远还不是他想象的这么简单,其境界虽只有三个字来概括,但内容却包含了万千奥妙。他此时只是初入道修。
对非常道的理解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被义母大人最后一招的刺激,则是浑身刺痛的寒意,这种死亡边缘挣扎,犹如噩梦的恐惧感,至今还未曾散去。
“为什么我会动不了?”心中提起这个问题,他开始回想方才一刹那,那一刻他有一种被冰封的感觉。身体上下都有感觉,还能感知到冬日空气的冰寒,不知为何,无论他如何努力,他都无法动弹分毫,这情形就如同跌入了一个残酷的梦境一般。
不远处脚步声传来,轻轻的响声打断了还要继续下去的思绪,心神从死寂的心湖中慢慢浮起,田中尘无声的长吐一口气,暗道:不论义母这次为何无缘无故的撤走,我都必须找义父他们说明一下,不然下次再遇到义母,就真的完了。
爆炸结束后,汹涌翻腾的灵气正在逐渐散去,虽然看不到灵气,但齐媚儿却能感觉到原地有危险。她带着零儿绕了几近半个院子,才走到田中尘这边。“还没有死?太好了!”目光落在墙上端坐的田中尘这边。“还没有死?太好了!”目光落在墙上端坐的田中尘身上,她露出真心地微笑。报仇。需耍亲手报,才会有淋漓的畅快感。
不等跑到近,齐媚儿关切的叫道:“相公,相公,……”生离死别的腔调带着嗲,让人一阵肉麻。这肉麻声,也暂时的阻止了另外三人的靠近。
“老三,老四。先等一等。”王义泉一把按住两位义弟,躲进树丛中低声说道:“现在正是大哥的温馨时刻,我们此时上前,总有点不适合。”
“你不想要你的chun药了吗?”赵景石善意地提醒一声,他大哥又不是他,温馨时刻与他何干,现在不上前报到。怎么让田中尘知道他台的“关心”。
“当然想要了,只是此时过去,时机不合适。如果打扰了大哥的好事。惹怒了他,chun药要不成也就算了。如果惹来毒药,就太不值得。”王义泉也不是好心,只是一种防备。
“嗯,这倒是。“另外两人点点头。
三人暂时取得意见的统一,一同埋伏在树丛中,兴趣盎然的看过去。偷窥别人,总有一种让人心神迷醉的刺
激感。
田中尘听完三位神出鬼没的好兄弟的对话,原本因为被人欺负就不好看地脸色,此时彻底的黑了下来。若不是不远处就是急忙赶来的齐媚儿。他真地会来一堂“兄弟”教育课。
“暂时饶了他们,先把这个奇怪的女人解决掉。”心中这么一想,他地脸色从黑转白。由气急败坏的热。血少年,瞬间转变为重伤在身的可怜人。能够让他重伤的人极少。今晚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位,虽然没有任何表面上的伤害,但内心的伤害应该被借用一下。用垂死的惨状,趁机试探某位奇怪女人的想法。
“如果是恶意的接近,现在我应该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自由的展示一下她的真实。”如此想着,田中尘为了更加逼真,上身快速地一颤,继而无力地前后摇晃一下。从高墙上一头跌了下去。
见田中尘跌下来。齐媚儿大惊失色,毫不作伪的惊呼一声,奋力扑上前来。
风儿吹拂轻柔的长发。绝美地小脸完全显露在雷电闪烁的夜空下。这是一张美绝人寰的俏脸,完美的五官以一种完美的方式构造在一起,这众多完美聚集在一处,在挑战人类想象的极限。“有人会比她漂亮?这根本就是胡扯!”田中尘装惨之余,不忘给一句中肯的评价。
发丝顺着风儿上下舞动,没有一丝规律,虽然飘逸。却有一种混乱地感觉。这感觉好似齐媚儿此时的心情一般。美丽的小脸上,关心急躁的表情显而易见。以田中尘此类人物毒辣地目光,能够精准的看出,这表情不是装假。
齐媚儿的关心让他一阵迷茫。他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解释这莫明其妙的关心,只能小心翼翼的想了一句。“难道她真的爱上我了?”这想法让他心中一阵激动,被美丽女人喜欢,总会有伟大的成就感。
在落地前,齐媚儿一把抓住田中尘的后襟,将他接住。之后,一把将他拥入怀中,关切的问道:“喂,喂,你怎么了?”她没有称呼相公,语气也不再娇媚,这是一种责怪的口吻。
骗子最怕遇到真心人。田中尘想不出如何回答这感情流露的关心,为了不露破绽,为了不惹麻烦,他索性装昏迷。
齐媚儿呼唤两声,见田中尘不曾回醒,心中着急,探手试了试田中尘的脉搏。脉搏的跳动断断续续,十分微弱。她不硬男女之嫌,伸手按在田中尘的心口上。心口上的东西太多,摸上去厚实的紧,试不出轻微的心跳声。她把手插入田中尘的衣襟中,把一扎银票掏出来,顺手扔在地上,重新把手按在心口上。
这时,虚弱的田中尘方手动了动,缓缓的向地上的银票移动。银票。千万不能再失去。[续:]
“零儿,把续命丹拿来。”齐媚儿沉声道,这一声吓停了田中尘的右手。
零儿身子一缩,急声道:“小姐,续命丹不能用。”
齐媚儿头也不回,不容置疑的说道:“拿来!”
“小姐,你清楚你再做什么吗?”
“我从没有向现在这般清楚我要做什么。快点拿来!”
“小姐。”
“不要废话。快点。你耽误了时间,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轻饶你地。”齐媚儿斩钉截铁的说道,瞬间把上位者肆意妄为的
作风展露无遗。
田中尘忍不住好奇,眼晴小心的露出一丝缝隙,透过不易察觉的缝隙,他看到的是,零儿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小脸。“这个续命丹是仙丹吗?”他见零儿如此伤心,心下不由得想道。
零儿从贴身衣襟中取出一个指甲大小,做工精美的小匣子,缓缓地,十分不情愿的递了过来。齐媚儿一把抢过匣子,纤纤玉指转动,匣子破碎,一粒红彤彤的小药丸露了出来。一道霹雳闪过。刺目的亮光袭来,药丸上顿时闪动一溜妖艳的光泽。妖艳,就是妖艳。一种十分诡异的暗红色构成的妖艳。
远处隔着高墙的王义泉看不到这一幕,不然他一定会为这妖艳地光泽而大惊失色。
把药丸捏在指头间。齐媚儿用心的打量田中尘此时丑陋的面容,信手揭开面具。她讨厌对着丑陋地脸。当田中尘的英俊地脸颊再次显露在眼前时,她目光温和,怔怔的看过来。不知多久,突然,目光闪现一道疯枉的神采,继而银牙咬紧,将药丸送入自己的口中。零儿见此情形,再次流下一串泪水。背过身去,无声的啜泣。可惜田中尘再次合上眼睛,没有看到这一幕。他还在等待齐媚儿喂他续命丹。
齐媚儿紧紧抿住嘴巴,右臂板起田中尘的头。缓缓的凑了上去。她的表情不断的变化,时而怨愤,时而凄惨,时而疯狂,简短的一个过程,她似乎经历了人世间一切酸甜苦辣。
当丰润的红唇触及到田中尘嘴唇时,她缓缓小开田中尘的嘴唇,同时她的嘴唇小心地露出一丝细缝。一股暗红色的烟,缓缓地扩散开来。
在唇唇相接的时候,田中尘便知道,今天这件事情有点过了。他刚要“复活”,口中便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香郁气息,这十分奇情的气息让他一阵心乱,紧接着,这香郁气息顺着喉咙直接进入腹中。
事情很诡异!
按照常识,用嘴巴喂药,最大的一个情点就是,喂药人利用舌头和口液把药丸送过来,遇到这种情况,紧咬牙齿,就可以拒绝。但现在田中尘遇到的不同。在嘴唇被撑开的那一刻,香气涌入,继而再也没有向下面发展的趋势。感受香气进入腹中,下腹马上一阵燥热,继而男根不受控制的自动挺起。
“chun药!”
这么强烈的药效,即便是傻瓜也能推测出它是什么。魔教的“仙丹”是chun药?这样的事在两秒钟以前,田中尘怎么也不会相信,但此时,他不得不这么想。身体内任何地方都没有变化,唯有胯下变化的十分夸张。
身死状态中,任何动作都在意识的控制中,躯体内每一丝肌肉都需要意识引导,才能活动,这现象从未曾改变过。但现在,改变了。
真气对这股诡异的香气没有任何阻拦,甚至在一定的程度上,它帮助香气在田中尘体内扩散。说是扩散,不如说是一种药效传递的ma醉。一种酸麻的感觉在体内横行,路经每一个细胞,带动细胞一阵颤动,让这些细胞似子遭受麻痹一般,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这种药,如此古怪,必须问清楚,它到底是什么!
无法继续装下去。他猛然睁开双目。在眼睛睁开的一刹那。他恰好看到齐媚儿娇艳如花的俏脸,白腻的脸颊上一抹淡淡的红晕自内
透出,犹如无限春情聚集在脸颊上。她也中了chun药。
她被他突然睁开地双眼惊呆了。她想不到他会突然转醒,她茫然失措,诺诺地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又发现两人的嘴唇仍然紧紧的贴在一处。
“他又在骗我?!”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不断沉浮,身躯深处陡然升起一阵燥热,她眼前一黑。软软地跌倒他的身上。
田中尘一把抱住齐媚儿,目光如电,直射泪流满面的零儿,沉声问道:“这是什么药?”
听到问声,泪眼朦胧的零儿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目,泪珠再次落下。“啊,啊,药效这么好?咦,不对,不应该这个样子的。”田中尘的突然清醒让她反应不及,一时间语无伦次,不知如何理解。“你,你没有受伤?”
“当然,我怎么会受伤?”话一出口,田中尘马上意会到说法不对,毕竟刚才被人完全制住。“我这么好的人,别人怎么会伤我?”这解释也不对,如果真的是人好就不会有人要杀他了。“别那么多废话,快点解释给我吃的续命丹是什么?”
“是你自己在废话,我没有废话!”零儿高声发泄心中的气愤。“你没有事,为什么躺在地上,装成重伤的样子?”
“打累了,躺在地上休息一下,不行吗?”田中尘黑着脸吼道,体内的邪火让他不自觉的紧紧楼住温腻如玉的齐媚儿,顿时一阵阵清凉齐媚儿柔软的体内传来。“快点告诉我,怎么解除药效?”
“我就不说!你这个骗人的混蛋!”零儿哭喊道,“小姐被你害惨了,你这个混蛋。”叫嚷着,她猛地蹲下身子,抱头痛哭。
田中尘见零儿情绪失控,心中一阵紧张,再次感觉到“续命丹”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现在没有其他选择了。他挺身而起,对着远处树丛叫道:“老二,你们给我过来!”
“大哥是不是故意诈我们的?”
“可能吧。大哥骗人的功夫太厉害,什么都有可能。”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出去了。”
三人商量一下后,继续卧在树丛中。
田中尘脑门青筋暴跳,把齐媚儿扔给零儿,真气放出体外,一个纵身,越过高墙,身形如电,投向树丛。
见田中尘飞过来,三人连忙从树丛中跃出,半空中同声喊道:“大哥,我们来救你来了!”时机抓的不错。
“打住!”田中尘的
第八十章 十分个性的药
“续命丹,确实有续命之能,只是续命的方式不像它的名字那样,服食下去,可以将快死的人救活,而是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救命。
首先,这种药物必须要求一位处女或处男,把它含在口中,在它从药丸化为一团烟雾后,把它度入异性口中。然后,通过男女之间的交合,让药效完全发挥,进而救治体内的伤势,同时促进真气的增长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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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泉解释到了这里,长叹一声,感慨道:“据说,如果侥幸,它可以让一个顶级高手进入道修之境。天啊,这简直就是神物!可惜,天下间这种奇药少之又少,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即便遇到也需要一个心爱的人配合。对了,大哥你进入道修之境了吧?唉,可惜啊,你吧药效浪费了。它对对修者的作用太小了。”
“别那么多废话!怎么解决问题?”
“是齐小姐的药?”王义泉见田中尘点头,顿时气急败坏,俊脸上显露一股杀人魔王才有的狠历之色,狠声说道:“魔教这群蠢货,竟然敢骗我说他们没有这种药!看来他们都不想活了。”
“说重点!”
王义泉似乎想起什么,马上收起狠历的表情,一副天真孩子般的高兴样子,笑道:“没有什么重点,大哥,你看样要对不起我那个可怜的姐姐了。哈哈,哈哈,王月痕她也有今天。”他十分得意,对被王月痕管教的恐惧,这一刻显露无遗。
田中尘一把抓住王义泉的脖颈,狠狠的扔了出去,他讨厌看王义泉小人得志的嘴脸。
“大哥,祝你**愉快!提醒你,如果服食的两人没有及时交合,后果将会十分严重。”
看着远远逃离的义弟,体会身躯内四处横溢的原始**。田中尘的笑容越发苦涩起来。如今,如晴的事还没有想到好的解决办法,半路多出来齐媚儿这一件让人苦恼的事。“当时,我不应该那么无聊,装什么重伤!”
回想方才齐媚儿不顾一切的相救,她绝对不会不知道续命丹的药效。也不会不知道续命丹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她依旧义无反顾的与他分食。“相公,相公。”耳边似乎再次回响齐媚儿娇媚,犹如撒娇的喊叫。不知为何,心底涌出一股酸酸的暖意。
唉,我不能负她!
翻腾的欲火以撩天之势,不断的冲击脆弱的神经。田中尘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纵身跃过高墙,一把抱起昏迷了的齐媚儿,抬眼四望。寻找合适的行房地点。道道闪电下,时间万物在黑暗和光明中左右徘徊,就好比现在他的心情一样。认准一间房屋,一个跨步,进入高速运行状态下,魅影一般掠过大地。就在此时,天上酝酿多时的一道闪电终于劈了下来。
欲火中的男人,即便天塌下来也无法顾及。眼见闪电即将落在田中尘匆匆忙忙的身影上,一个窈窕身影陡然出现在闪电前方。面对光耀万里的闪电,她从容一笑,似缓实快的伸出一臂,五指做兰花状,犹如摘花一般,优雅的按在恐怖的闪电上。
顿时,犹如庐山瀑布的闪电,似经过一只硕大的筛子,被分化成无数条拇指粗细的小链条。犹如烟花般,一片片的往下游弋。几米后,它们全部消散在空中。
林夫人的身影再次显现,来到人影面前,她兴奋的说道:“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你的道修竟然精进如斯,真让人敬佩。”
“你也是,多年不见,你的道术业已大成,如果不是我呼喊的及时,那个混账小子就要死在你的手上了。”人影转过身来,天上划过一道闪电,绝美的容颜显露在世间,赫然,这正是如晴。
林夫人嘴角微微上翘,整个面容似平静的水面中投入一根鸿毛。荡起几近无法察觉的涟漪。在涟漪过后,和蔼慈祥的林夫人犹如脱胎换骨一般,焕发不可鄙视的灼目的青春神采,仿佛时光倒流一般,她重新恢复少女的容颜。“即便你不招呼我,我也不会杀他的,我早已察觉到他体内的真气不是妖孽所能具有的。之所以用道术禁锢他,不过是要重重的教训他一下,我总不能一点上风都没有占到就走吧。那样的话,会很没面子的。”
如若田中尘听了这话,定然会明白林雨贤爱面子的性格是遗传的。
“还是不服输的性格。”人影说着话,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其实,你没有必要学我这般,把容貌调整在二十岁的模样,我还是认为你刚才那种美妇人的样子比较好看。”
“是吗?”林夫人摸了摸白腻的脸颊,时光再一次飞跃,她的面容重新恢复原貌。“漪萱,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了,找一个地方好好聊一聊。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向你请教。”
“什么事?”
“帮我看看,我在哪一年里的样子最美丽。”
“你还是那么喜欢臭美。”
“是爱美。”林夫人纠正道。
“去哪里?”
“塞外吧,那里人少,清净。要不然,去海上也行。”海上的人更少。
“随便,这里的事已经结束了,我们不必继续留在这里。”
林夫人刚要动身,马上停了下来,不解的问道:“那个吴常戎是你什么人?你为何要替他出面?”似乎想到什么,她作怅然状,指着漪萱笑道:“他该不会是你的那个女儿的夫婿吧?不对,这人长的那么丑,配不上你的女儿。”
漪萱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辩驳道:“长得丑又怎么了?你看到的只是一层面具。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粗心。”
“易容术?!你那个可怜相公的徒弟!”
“谁可怜?”漪萱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一声堪比雷声的暴喝。林夫人意识到自己说真话的对象有误,连忙抖动真气,消失在原地。漪萱气的瞪起美丽的大眼睛,一个纵身,投入林夫人消失的方向,也消失在寒冷的夜空下。
两人消失后不久,一个匆忙的人影,小心翼翼的在夜空下滑行。他脚踩一柄金光闪闪的飞剑,手拿一个放大镜一样的物件,在夜风中,他潇洒前行,不停的把“放大镜”凑在眼前。同时,他还不时的抬头上望,唯恐天上来回纵横的闪电落下来。
一道闪电划过,伴随而来的是经天空地的一声巨响,国师瘦弱的身形轻微的抖了抖,继而更加小心的飞上前来。在他使用“放大镜”把被灵气碾成碎末的房屋瞭望一遍之后,在消失无踪的空地前,他心头一阵激动,不住的默念,“飞天劫,绝对是飞天劫。”
他刚要暗暗记下这里的位置,以便明日前来拜访,却又发现,“这里是吴常戎的府邸?”他心下不敢确定,又重新看了两遍,之后确认无误。“如果吴常戎是自己人,那我们对他的刺杀就……”后面的话没有说,心中有了计较。他纵身上剑,重新向皇宫飞去。
雷电翻腾了半个晚上,终于在三更十分全部散去。雪花重新飘落,在一番惊天动地的折腾后,这雪花异常的白,异常的大,一个个都如鹅毛一般。
清晨,天空阴沉,暗灰色的铅云犹如一块硕大无比的布幔横在头顶上。雪花还在飘落,长安城内处处都是可人的雪白。微风抚过,带动雪花飞舞,顿时院落里洋溢轻巧的浪漫情调。
屋内,熟睡的田中尘被一阵轻微的抚摸惊醒,探手将怀中柔情似水的可人儿抱紧,轻声道:“让我再睡一会。”
“别,别睡了。”齐媚儿白嫩的小脸上点缀一抹艳红。开口时娇羞无限。
田中尘不睁眼,一副没有睡醒的腔调说道:“外面那么冷,现在起太早了。晚上我很累的,让我休息一下。”
“那个,那个。”齐媚儿低垂头,极力的向田中尘怀中缩,却说不出一个所以为然来。说不出口,索性不说,她细长的双腿用力的缠过来。下身慢慢的凑了过去。
田中尘被这一过火的动作刺激醒,把齐媚儿搬开一点。瞪眼看过去,沉声道:“你还想要?”
齐媚儿没有说话,绝美的小脸上透出两朵桃红,这桃花色映着雪白的肌肤,煞是诱人。田中尘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渴,用了吞了一下,刚要翻身,他又停了下来。“这个,这个,你昨晚才破处,一下就要了三次,这一次是不是等晚上再要?”
齐媚儿挺了挺下腹,用柔软的私处摩擦火热的坚挺,她要将极限挑逗进行下去。
“难道chun药的效果还没有完全消失?”田中尘心中存着这个疑问,开始进行千古以来男女之间从未间断的战争。
从开始的挑逗,到之后的剧烈战争,齐媚儿一直都保持高度负责的态度,她每一声娇哼,每一个配合动作,无不全心全意的争取让田中尘获得最大的快感。张寒落说她习练过媚术,这话确实不错,若不是田中尘对**控制由心,恐怕一时半刻就会丢盔弃甲。
运动了半晌,田中尘无比坚强的意志,强忍滔天快感,停顿下来,抱住还要疯狂的齐媚儿,粗喘着问道:“不对,你很不正常。你究竟为何这么拼命?”他用“拼命”这个词十分恰当,齐媚儿的眼下的表现已经超出男女之间的雨水**,进而展露的是一种疯狂折磨自己以讨好他的刻意逢迎。
“我喜欢你,嗯……,我希望你永远重视我。”齐媚儿努力的说道。
“那也不需要用这种极端的办法呀。当然,我很久以前就已经很重视你了。”
“不用这种办法,用什么办法?你从来不正眼看我,无论我怎么努力,无论我如何优秀,你从来没有重视过我,你甚至脸我的名字都不屑去记。”齐媚儿说着,泪水缓缓流下,她凄惨的笑了笑,又道:“你现在记下我了吗?”
田中尘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注视眼前绝美的面容。这是一张完美的脸。洁白如玉的肌肤就如同一块绝世罕见的羊脂玉,没有一点瑕疵。脸形线条柔和,富有传统的东方韵味,十分吸引人。五官精致、完美,细长的眼睛,笔直的鼻梁。红润而丰盈的小嘴,尖巧的下巴,所有的一切,无论整体还是个别,都美的让人心惊。
这是一张任何人都无法无视的绝世容颜。田中尘很难想象,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对这位绝世丽人一直都是无动于衷。认真的注视这张绝美的小脸,在美丽的撞击下,眼帘逐渐模糊,记忆不由自主的随心放飞。他好像再次回到两人在漱玉轩相见的那一刻。那一次也是在床上。
一个多月前,车马劳顿一天的他疲惫不堪,为了躲避兄弟们的骚扰睡一个好觉,他异想天开的去青楼寄宿。那一晚,发生了很多事,但总的来说,只有两件大事。一个是,结识了废物太子,另一个是与身下这位美丽女子亲密接触。
用力的去想一想,当时她对他有很多误会,两人也有几次常人难以想象的交锋,论琴、点穴,虽然每一次交锋他都赢了,但她也没有输去什么。
想到这里,田中尘不由得笑了,心中充盈甜蜜的暖意,当时的情形此时想来,处处都有不一般的温馨浪漫。
两人后来的事就十分具有戏剧化了。先是太子莫名其妙的赐婚。然后是远在太原的偶然相见,之后就是精诚合作。两人朝夕相处,一直延续到昨晚,也就是昨晚心血来潮的试探,成就了这一妆好事。思及齐媚儿奋不顾身的相救,他心中还是一阵温暖。被美女惦记,总是幸福的。
在幸福中,他轻声问道:“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在你面前表现的并不好。”
齐媚儿似乎也在回想那一次见面,目光逐渐迷离,紧紧的搂住田中尘,回忆的同时悠然的说道:“我见识过无数青年俊才,但能够让我一见无法忘记,却又畅想丑陋的只有那时的你。比试琴艺,我不如你,这足以让我一生记住你。但武功也输给你,还被你占去那么多便宜。我怎么会不降你刻在我的心上?但,记住你和喜欢你是不同的,那时我只认为你是一个人才,想法设法的接触你,也只是为了替圣教招揽你。那时的你真的很可恶,让我重伤不说,还险些强奸了我。直到现在我还恨你。”
说着,她深情的吻了田中尘一记,继而交颈相拥,用脸颊极力厮磨田中尘的脸颊。心中浓浓的恨意,在温馨的气氛下渐渐的淡化。女人就是如此奇怪,她们或许在上一刻十分恨一个人,却也可以在下一刻将恨意淡忘。
“什么时候喜欢你的?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你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和你说话会不由自主的轻松下来。或许就是你这让人轻松的气质让我喜欢上丑陋的你吧,咯咯。”她花枝招展的笑一下,让两人的身体同时颤动,顿时一股接一股**的酥麻从两人的连接出荡漾开来。
强烈的快感让她再次粗喘起来,如此不济的表现让她心中羞恼,不由得嗔道:“不要乱动。”
田中尘抬起头,回了一句:“喂,美女也不可以不讲理呀!”他刚说完,便被齐媚儿重新搂紧。
“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许说话。”沉声警告之后,她继续道:“其实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有资格高傲的人。”无论容貌,权势,琴艺,还是财富,她都不输于别人,这个别人中包含男人和女人。“即便在王义泉这样的天才面前,我也从未失去信心。但不知为什么,我第一次失去信心是因为你。我很多时候,根本无法忍受被你无视的感觉。”
“如果我解释说,我之所以说记不下你的名字,是因为我为了引起你对我的注意,你会相信吗?”
“你自己会相信吗?”
“是有点假。”田中尘苦笑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没有时间去想你。与你分开后,我一直都在忙碌,真正有空闲时,也只会去想妻子,而不是去想你这个外人。哎呦,别咬我,你现在不算外人了。”
齐媚儿轻声又问:“你有妻子?那个如晴?”
“这个,嗯,不只是她,还有两个。”
“什么?”齐媚儿秀目猛然大睁。
“这个,嗯,哦,不好解释。”田中尘认为,与一个女人保持最亲密的状态,然后去谈论其他女人,这简直就是一个罪过。岔开话题,他道:“我人好,招人喜欢,呵呵。”
齐媚儿温和的目光逐渐转厉,但她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是乖巧的嗯了一声。与白兰传统的逆来顺受,王月痕的雷厉风行,如晴的执着倔强都不同,齐媚儿喜欢隐忍不发。“既然你认为不好解释,就不要解释了。”说着,她翻身压在田中尘身上,直起上身,坐在田中尘的下腹上,妩媚的一笑。继而奋力的扭动起来。
疯狂再现。
田中尘苦笑不已,只好顺着她。“第一次就这么大胆,她们三个倒是都不如你。”这句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在齐媚儿又一次服输后,田中尘不再控制**,完全的释放自己。在阴阳交合的瞬间,他身体深处一阵悸动,一股酥麻感泛及全身,浑身上下细胞如同全部苏醒一般,同时释放一种难以理解的燥热精气。而齐媚儿身上也同时有无数另外一种极端的冰寒精气释放出来。
一丝丝一缕缕,无数精气伸出体外,冷热精气缓缓融合,如同蚕茧一般,将田中尘与齐媚儿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回事?”田中尘急声问道,他的真气竟然不去阻止精气的外泄。
齐媚儿显得很平静,她轻声道:“续命丹的药效发作了。”
“药效?”田中尘一头大汗,“药效的发作需要的时间太长了吧?”已经一个晚上了。
“不算很长。我之前曾估计应该需要我们,那个十几次的。没有想到第四次,药效就出来了。”
“啊?!这么慢,它怎么用来救人?”一个重病垂危的人如果能够行房十几次,就不算是重病垂危。
“续命丹是一种圣药,它不仅是在见水即化为烟雾方面与别的药不同,它还有一种识辨的功能。”
“什么功能?”田中尘问道。
“如果有人骗它,它会很生气的。”齐媚儿给出一个无稽的解释。
“啊?”
“续命丹,顾名思义,是救命用的丹丸。如果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刻服食它,它便会凸显chun药的药性。隐藏另外一层药性,这一层药性且不知何时能够发挥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它可以增加服食者的修为,却又能控制服食者肆意服用的原因。”
田中尘合上眼,无力的说道:“很有个性的药,我真是被它打败了。药效是什么?”
“药效?我又没服食过,我怎么知道?”齐媚儿没有好气的说道,“按照古籍上的记载,服食者缺什么,它就补充什么。曾有一个武功绝高的太监想用它让自己长出那个东西,却因为无法宣泄chun药的药效,后来爆体而亡。”
“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齐媚儿不屑的皱了皱眉头,道:“我是提醒你,别忘了那你的那个补充一下,不然,你这么多妻子,看你以后怎么应付得了。”
“手下败将也敢言勇!”田中尘反唇相讥。这话让齐媚儿撇了撇嘴,不敢反驳。就在两人微显尴尬时,精气构造的茧终于完成了。
第八十一章 报复的新概念
冷热精气丝丝相扣,如同男女之间交流一般,不断的交流。没有别样的信息。与此同时,两人体内的真气在一阵骚动之后,也不受控制的透出体外,在两人紧贴的肌肤之间相互交融。
一股奇妙之极的感觉在两人心间缓缓流淌,犹如心灵被连通一般,温馨舒畅、彼此了解,两人沉默不语,只是用心的体会这种合而为一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真气重新回归体内,精气茧开始向内收缩。交流后的真气已经不再偏于冷热,而是一种别样的温和。它们穿插与两人身体,以另外一种方式将两人勾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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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流水冲刷沙石,精气在两人身躯内穿插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久便连成一片。两人只是觉得浑身上下温和,好似泡在温水中一般。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田中尘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响声过后浑身上下,无论里外,都如同被炸开一样,有一种强烈到极点的痛楚。他还来不及反应,这阵瞬间出现的强大痛楚又马上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舒爽。
整个过程很古怪。过程古怪倒是没有关系,关键是结果也很古怪。
田中尘不断的用真气感受体内的变化,一次又一次的感受,但最终他失败了。除了有一种舒适感,他没有察觉到任何变化,即便是齐媚儿建议的把“那个”变大,也没有。
“看来我什么都不缺啊!”田中尘把自己的事说与齐媚儿后,感叹一句,心中微微有点失望,他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奇遇,可以让武功突然提升。
齐媚儿转过脸,妩媚的笑着。“也不是,或许补充你缺的东西,你却察觉不到。”
“我已经这么完美了,你认为我缺什么?”
“你难道没有发觉吗?你的心眼不够多。”
“说我缺心眼?”
“我没有说,你自己说的。”
田中尘撇了撇嘴,无聊道:“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别说我了,你得到了什么好处?”他把手按在傲然翘起的双峰上,抚摸一下。认真的说道:“这里没有变大,嗯,看来你对它们很满意。”
“说什么呢!”齐媚儿一把打掉田中尘的恶手,“我有什么变化,我不会告诉你的。对了,在刚才,你我真气交流时,我感受到了你的真气。你的真气很古怪。忽实忽虚,变化莫测,与所有的真气都大相径庭,不知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天下第一气功。”
“不想说就算了。”齐媚儿扭过头去,开始感受自身真气的变化。还不及将心神沉入进去,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还没有走近,零儿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姐,公子,有人拜访。”
“让他们等着!”田中尘高声回应道,“顺便取两件衣服送来。”说着,他犀利的目光在破碎的衣块中寻找,在找到安然无事的银票后,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转过脸注意他的齐媚儿看到此景,咯咯娇笑,讽刺道:“依你现在的武功要什么得不到,还在乎这一点点银子?”
“你没有经历过穷苦日子,怎末会了解我们这些贫寒出身人的悲痛?这几万两银子对我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
“你真的贫寒过?”齐媚儿不相信,无论举止言谈,乃至狡诈的性格,除了比较小气,田中尘没有一点像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当然。”田中尘认真说道:“记得当初来长安时,我身无分文,当时我还不会武功,为了能够活下去,我只有去青楼卖chun药。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慢着!你什么时候初来长安的?”
“没有多久,大概有两个多月吧。”田中尘底气有点不足。
“那时你没有武功?”齐媚儿不信。
“嗯。”
“青楼卖chun药?”她似乎又想到什么了。
“怎么了?”田中尘转过脸去,在看到齐媚儿犀利的眼神时,他猛然间明白过来,他与齐媚儿第一次接触就是在那一次卖chun药。“我要解释。”
“晚了,田公子!”齐媚儿奸笑一声,紧接着一个美丽的推搡,将某人推落床下。“不会武功且假话连篇的田公子或者吴大人,请恕小女子这里容不下你。”
“无理取闹的小女人,这么在乎‘田公子’,知道我是田中尘,反应也没必要有这么大。”漫天雪花中,田中尘边走边抱怨,就在方才,任他如何解释,齐媚儿总是回一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田中尘?”这是很无聊,也很没有水平的一句对白,但却让他很头痛。解释不清,为了不让客人久等,他只好换上衣服先出来。
抱怨几句之后,冰冷的空气让混乱的头脑清醒下来。田中尘嗅着还混杂齐媚儿身上幽香的手指,脸上一片苦笑。如晴的事还没有结束,现在又多出了一个女人,虽然现在对齐媚儿的感觉说不上是爱如潮水,上下泛滥,但也是好感多多,在昨晚她心焦他的伤势,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时,好感就已经出现了。“三个月不到,娶了三个老婆,要是以前的如晴,她知道的话一定会掐死我。唉,桃花运还不错。”
胡思乱想中,他从没有想过如何去解释,家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到时大家都直接说出来,然后一起解决,至于是武力还是辩论,则无所谓。
来到一间偏房,还没有去开门,里面的客人先迎了出来。高冠,长须,道袍,此人赫然就是昨晚引发天劫的罪魁祸首飞剑的主人——国师道士。
咦,他怎末来了?难道昨晚飞剑被毁坏时,他感受到了,所以一大早就上门讨债?
田中尘的这个想法,让他马上开始构思一种用来解释的谎话。谎话还没有成形,国师快步迎下来,毕恭毕敬的上前拱手行了一个礼,口道:“见过吴大人。”
“国,国,嗯,请问道长是?”田中尘险些说漏嘴,吴常戎这个身份还没有见过这位国师,如果冒然称呼对方国师,少不了露出破绽。看来续命丹这么有个性的药把他补过头了,险些出现缺心眼的表现。
“贫道玉新。”
“哦,原来是玉新道长,不知道长这么早来找本官有什么事?”
早?不早了吧。国师抬头看天,没有太阳,看不出具体的时间,即便如此他也知道现在是午时前后。他此时前来,本想凭着国师的身份约田中尘出去吃一顿饭,顺便试探一下田中尘是不是昨晚渡劫的那位高人。没有想到两句话下来,田中尘不仅没有根据他的称呼明白他的身份,甚至连此时的时间都不知道。如此一来,事情不好办了。
他半生的时间大部分都用来修炼,此次下山也是初次,对于世间的人情事故知之甚少,不然他刺杀田中尘的安排也不会那么的简陋,那么的缺乏技术性。即使如此,以他看不起众生的傲慢性格,也不会找人帮他出主意。
“这个,这个。”他面露难色,此时的田中尘不同于普通人,可是经历飞天劫的高人,实力比他强的多,对待方式自然不能有一点怠慢的地方。‘这个’了半天,找不出好的说辞,心中一阵羞愧。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田中尘帮腔道。
“这个,好,贫道想请大人吃一顿便饭。”
“吃饭?这个嘛……”
田中尘还没有说完,国师马上补充道:“贫道还有事情向大人请教。”
“事情?”田中尘摸不到头脑了。
国师性格十分干脆,他见田中尘不明白,马上从怀中取出一把与昨天被毁灭的飞剑一模一样的飞剑,笑道:“就是这个。”说着话,他松开手,飞剑带着一层金光在半空中灵活无比的游动。这么臭现一下,一方面说明自己国师的身份,另一方面自然是趁机观察田中尘的反应。
还有这么天真直爽的人?
田中尘心中感叹一句,面上十分配合的露出吃惊之色,继而点头答应道:“好,去哪里吃?”现在,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弄明白飞剑、真气、天劫这些事情之间的关系。怎么说他也是道修中的人了,也应该多知道一点。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国师满意田中尘吃惊的反应和干脆的回答,心满意足的带田中尘离开了。吴府中那间偏房中,齐媚儿在零儿的服侍下,缓缓的穿起衣裳。
“小姐,公子已经离开了。”
齐媚儿披衣推开窗户,目注飘洒而下的洁白雪花,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声。“嗯。”
零儿关切的凑上来,小心的问道:“小姐,你没有事吧?”
“嗯。”
“小姐!”零儿声音加重。
齐媚儿目光脱离雪花,转过身来,温和的笑了笑,笑容中夹杂一丝俏皮,“零儿,我的报复计划已经完成最关键的一步了,快点恭喜我。”
“啊?”零儿被齐媚儿的突然转变惊得发呆,好像在刚才,某女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伤心模样。如此快速的转变让她更加担心,关切的说道:“小姐,你千万不能出事。”
“出事?哈哈,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齐媚儿大笑着,一个诡异的翻腾,如闪电般穿出窗户,诡异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落在白净无暇的雪地上。“一个晚上,我不仅完成了报复他的最关键一步,还借用续命丹的药力进入道修,我有什么理由不高兴?”
零儿一阵失神,转醒后,连忙跑了出去,来到齐媚儿身边欢喜道:“小姐,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进入道修了?这样太好了,你可以永葆容颜艳丽。”道修之境让女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永葆青春。
齐媚儿听到‘永葆艳丽’,马上抚摸一下自己的脸蛋,继而露出欢快的笑容,与零儿嬉笑起来。两人在雪地里高兴半晌,她又道:“零儿,你还应该恭喜我报复计划成功。”
“嗯?”零儿迷茫的瞪大眼睛。“小姐,你的报复计划是什么?”她不认为齐媚儿在哪里报复了田中尘,半个月的时间里,齐媚儿一直在忍声吞气的极力讨好,昨晚还把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的田中尘,如果这也算是报复的话,那么报复这个词应该重新定义。
齐媚儿自得的仰起头,一副教育后辈的表情,严肃道:“小姑娘,请你不要把报复理解的太过于片面,报复并不是简单的一刀杀了对方,而是让被报复的人承受一定程度的痛苦。”
“小姐,你说的这些我明白,但我并没有看到你让公子在什么地方痛苦过。”
“这一点不要着急,他不久就会因为我而痛苦。”齐媚儿自信的说着,“我曾十分仔细的考虑过,他这个人卑鄙无耻,武功绝高,背景深厚,而且诡计多端,如果用普通的报复方式报复他,恐怕我没有一丝机会能够报复成功。”千马文学网手打
零儿赞同的点点头,她不是小看自己的小姐,而是她根本没有看透过田中尘这个人,他似乎总是给人一种隐藏云雾之中的飘渺感。飘渺感让他无懈可击,对付他根本无从下手。
“普通的报复方式既然不行,我只能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报复他。”齐媚儿笑的很妩媚,或者说是很幸福。“续命丹是以激发**为药引,以增强实力为主要药效,在这两者之外,它还有一个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齐媚儿右手不自觉的抚摸她那纤细平坦的小腹,俏脸突然升起一抹红晕。“结胎。也就是说,就在刚才药效发作时,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有了他的孩子,无论他如何厉害,只要他是孩子的父亲,我如何折磨他都行!”
“小姐,你,你……”零儿瞪眼看来,嘴里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她被齐媚儿的奇思妙想彻底的打败了。
“你什么你?不用这种办法,你认为还有更好的办法报复他吗?我这么做,至少这一生他都会为我而痛苦。还有比折磨他一生更好的报复方法吗?”齐媚儿理直气壮的说道。
“小姐,你一定有私心!”
齐媚儿被当面揭穿,狠狠的瞪了零儿一眼,沉声道:“什么私心?这个问题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后会非常非常的担心我,会因为以前无视我而后悔。”
“哦!”零儿乖巧的应了一声。
“别再多说了,快点准备行礼,我们马上离开长安。”
“嗯?”零儿此时才发现,她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这位行事出格的小姐。
齐媚儿咬牙切齿道:“我这么多天讨好他,现在也应该轮到他讨好我了!给他留一封信,告诉他,我有他的孩子,让他去圣教找我。我要让圣教的人都看看,被我选中的男人是什么样的。”这么说,有点向别人炫耀自己夫家的味道,与报复的作风截然相反,于是她马上改口道:“不,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如何讨好我,我要让他丢脸。”
零儿点点头,想说:田公子不在乎脸面。又觉得这么说会惹得小姐不高兴,之后吞回肚子中,带着一肚子的莫名其妙去准备行礼。雪地中,齐媚儿张开双臂,在寒风中仰头对天微笑,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却让心中的兴奋不断扬起,她很高兴。
田中尘此时并不知道齐媚儿正字实施的盖世大阴谋,他随国师一路踏雪前行,也不知绕了多少路,来到一座道观里。道观墙壁和大门都是新的,看来这座道观建成没有多久。
进入后,国师把田中尘引至偏殿,双双坐下后,就有两名道童端来茶水。两名道童步伐轻盈,体内灵气浩荡,比之普通江湖二流高手的真气只多不少。甚至比田中尘体内的真气还要多一点点。
两名道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能有此等修为委实惊人。田中尘不由得多看两人几眼,心中寻思他们是怎么修炼的?
国师注意田中尘的目光,自得的笑了笑。仙风道骨的样子,说道:“大人,昨晚贵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田中尘早知道会有如此一问,事先把答案准备好。此时抛了出来。“不是我哪里出了事,而是整个老天出了事。昨晚又是雷,又是电的,把我家一间房子烧毁了,幸好我躲避的及时,不然说不准就被闪电劈中了。”
这样的虚假回答让国师皱了皱眉,他不擅长这些表面上的客套。心知田中尘说的是假话,却不知应该怎么反驳。无奈之下,他从怀中再次取出他那一把飞剑,问道:“大人,这把剑你认为怎么样?”
好幼稚啊。没有一点挑战性。
田中尘还有很多理由没有来得及抛出来。“剑不错,能不能让我看看?”既然国师不习惯虚假,他也只好直接步入正题。
国师把飞剑递上来,田中尘信手接过。在手心摆弄两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田中尘轻车熟路的将飞剑激活,在金光泛起之后,将剑抛入半空中,随心所欲的控制起来。
飞剑在半空中自由舞动,轻盈快捷,如同一个具有生命的活物。此等控制水平比之国师显露的要高明许多。
国师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视飞剑,目光中除了吃惊,还有艳羡。看了半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田中尘曾见过的“放大镜”,竖在眼前,认真的观赏飞剑的飞行。“大人!”他收起“放大镜”,毕恭毕敬的说道:“请问大人是哪个流派的?”
“流派?”田中尘第一次听到这种新鲜词汇,一时间茫然不解,而对天真的国师,他也不喜欢太过于拐弯抹角,直接撒谎道:“我儿时有过一次奇遇,在一座山洞中得到一本秘笈,我的修炼都是按照秘笈上写的做的,根本不懂任何流派之类的。刚才见道长运行剑的本事与在下有一点相通之处,所以才在道长面前献丑。不知道长能不能给在下解惑,说一下什么是流派?”
“秘笈?”国师瞪眼惊叹。泱泱中华大地地域广阔,上古时期遗留下来几本修炼秘笈在某一个犄角旮旯的山洞里,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只是惊叹田中尘的好运,并没有多少疑心。“你的运气真好,能够得到绝世修炼功法,看你的年龄不大,不知你修炼多少年月?”
修炼多少年月?这个问题田中尘没有想过,他谎话的重心在于奇遇的过程中,因为只要是有点常识的人,都会先询问他奇遇的过程,然后判断他说的话是不是真话,所以他准备了十分精彩的故事来让国师相信他。现在看来,所有准备都是白费心思。“唉,与这种幼稚的人说话真的很难受!”田中尘心下抱怨一句,抬手伸出四个指头。
“四百年!”国师的这个猜测让田中尘一阵错愕。“四百年就进入飞天劫,大人修炼的果然是绝世功法。”
啊!田中尘目光锁定在自己伸出的四根手指上,他刚才见两位道童年龄不大,修为不错,伸出四个手指本想说四年,以此凸显自己得到的好秘笈。没有想到,国师的猜测是四百年。四年和四百年相差的太过悬殊了,但听国师的语气,似乎四百年还是少的。“这个国师妖孽到底多大岁数了?”
岁数的问题没有讨论,国师在赞叹田中尘“四百年功法”的好处后,抱怨自己的功法与田中尘有天壤之别,之后就把话题引了回来,谈论起之前的问题。
“流派有三个,一个就是我们天逸,一个是东瀛的藏匿,还有一个是远遁他乡的飞花。”国师道士毫无心计的开始对田中尘进行孜孜不倦的教诲,在他的印象中,包括他所见到的古籍中,没有任何记载言说能够控制飞剑的不是他们自己人。在田中尘展现控制飞剑的能力后,他早已把田中尘看成自己人。对于自己人,他有义务为田中尘普及一下常识。
于是,田中尘知道了这所谓的‘灵修者’的流派的事。所谓的三个流派,就如同江湖上的三个门派,不同江湖人修炼的是真气,他们修炼的都是吸取炼化自古以来便存在天地中的灵气,不同之处在于他们使用的武器不同。
第八十二章 时光飞逝的戒指
就如同江湖上有人使刀,有人使剑而产生的流派差异一样,这群灵修者在使用兵器上也有差异。天逸流使用的都是控制由心的制导式武器,如飞剑、飞刀、飞铲之类的。而藏匿流则是躲藏为主,以暗杀偷袭的方便为主导,使用特殊的服侍,通过灵元在服饰中的另外一种运用方式,从而达到不为任何人察觉自身存在的目的,如土遁服,水遁服之类的。至于飞花流,则比较类似与江湖上的暗器流派,但也不完全相似。据国师蹩脚的描述,田中尘隐约感觉这个流派的武器应该都是类似机关枪之类,可以连续发射弹头的东西。
虽说是三个流派,听起来好似这种灵修十分繁盛,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据说,一个人流派只有一个掌门人,而真正的入门弟子也不过几十人,当然不入流的外围弟子有很多,但这些外围弟子入门的机会并不大。之所以会如此萧条,据说是因为天劫难以抵抗的缘故,与强大的道修者无关。一般灵修者在渡红尘劫时,道修者根本不会出现,除非是飞天劫,或者是破虚劫,有时在飞天劫中,道修者也懒得去杀人。即便如此,渡劫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为什么必须要渡劫?”田中尘如此问道。
国师叹气道:“为了更加强大,我们非得渡劫不可。我们的灵修最然只有三层境界,境界并不多,但每一次突破境界时都需要吸收太多太多的灵气。如果吸收的灵气不够充足,就无法凝结出更高层次的灵元。一次吸收太多的灵气,必然会造成天地灵气的失衡,如你昨晚一般,天地灵气失衡后就会酿成威力巨大的天劫。而吸收的灵气又需要借用天劫的无比威能,进行凝练高层次的灵元。”
疯狂吸收灵气,造成天地灵气失衡,天劫出现,然后借用落下来的天劫将吸收来的灵气进行淬炼,进而打造出崭新的灵元。让实力登上一个更高的台阶。这就是所谓的灵修,与传统意义上的修真有天壤之别。
如果说真气修炼是一种坚韧不拔的自我锤炼,那么灵元修炼就是一种富有冒险精神的赌博进阶。相比而言,真气修炼是一种自我奋斗,而灵元修炼则是听天由命的机会主义。
唉。两者都不容易,一个需要无数艰辛的努力,一个则要经历生命危机。修炼不比吃糖豆,又甜又爽,它处处充满艰辛,即便是田中尘的身死奇功。这种天下第一奇功也是先死后生,一步一个脚印的熬出来的。
田中尘是过来人,也明白修炼的艰辛。随着长叹一声后,再次问道:“为什么你们要分成三个流派?大家相互交流,取长补短不是更好吗?”若是三种流派的优点集于一人之身,那么此人就不可小觑。想一想,隐身控制飞剑,偷空放一堆暗器,即便不能杀了你,也能让你恶心死。
“不行的,修炼的道路不同。一个流派的法器,其他流派的修炼者无法用体内的灵元驱使。”
对于这种规定。田中尘无言以对,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他无法使用那个忍者的隐身衣了。“大概所谓的流派修炼的是灵元,也具有不同的波动,波动的频率不相符,就如同机器上的电压,如果电压不对头,就无法启动机器。”他的比喻很形象。
剩下来的对话大部分都是国师向田中尘请教修炼的方法,对于田中尘这种假冒伪劣产品,自然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幸好,国师虽然年龄看起来不小,但对谎话几乎没有任何防御力,在田中尘的胡诌下,心里虽然一点都不明白,还是不断的点头称是。
两人一席话下来,饭菜已经准备妥当。吃过饭后,国师似乎想起什么,匆匆忙忙,毫不掩饰的把田中尘送出道观。其直截了当的送客作风十分的直爽。
“真怀疑他是不是深藏地底的老古董,怎么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懂?”田中尘对这赶人式的送客方式哭笑不得。
“我获得的秘笈上了除了功法,其他的内容都风化了,飞剑的使用方法还是我自己琢磨初来的,其他的法器我根本不懂怎么用。不知道长能不能给我一些指点?”临走前,田中尘还想讨一些好处。
豪爽的国师二话不说,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上来,同时还奉送一枚指环,一把飞剑。“这是纳物戒,可以存一些较小的杂物,根本没有多大用处,我看你没有,送给你一枚。”
这“没有用处”的戒指,在田中尘看来却是用处最大的。他没有一点推辞,伸手抢了过去,马上输入真气。自然,没有一点效果。改变波动,重新注入。戒指吸收一丝灵元,戒指中间一圈暗纹如水波在空间中荡漾开来,瞬间将周围的空间渲染成暗灰色,这个空间成半球形,在手背上方,直径有半米左右。
“是不是把东西放进去,想用的时候再取出来?”田中尘兴奋的问道。
国师再次拿出那面“放大镜”,认真的观看戒指释放出来的空间,嘴里啧啧有声。“大人,你的灵元果然比贫道高上一阶,这戒指在我手上,只能开出巴掌大小的空间,在你手上却能开出这么大的空间。好厉害啊!”巴掌大小?如果真是如他所说空间只有巴掌大小,戒指确实只是存放杂物的,且这杂物顶多is牙签之类的。
“哦,是吗?灵元不同,戒指的空间也不同吗?”田中尘好奇的问道。
国师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点头时他自然不会拿下眼前的“放大镜”,这做法田中尘能够理解。田中尘以前也为身死状态的清晰感痴迷。“当然,灵元越好,使用法器时威力越大,这就如同女人越漂亮,男人越喜欢一样。”
这比喻不是很恰当,田中尘不喜欢这个比喻,听起来好像使用者都是法器要嫖的妓女一般。
“这个戒指怎么用?把东西放进去就可以吗?对了,怎么放,怎么取?”他不敢随意试探,这戒指开辟的空间应该是一个异空间。手指如果放进去,说不定下一刻就会不见了。世界已经如此奇妙了,连会生气的chun药都出现了,更加奇怪的事也不是没有,还是小心为上。
“很简单,你把东西放进去后,然后收回灵元就可以了。取的时候,注入灵元,东西自然会再次出现。”
“就这么简单?”
“你难道希望它很复杂吗?”
“不是,既然是这样,那么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馈赠,有空我还会拜访你的。”田中尘说着话,把飞剑、银票、毒药之类的,一股脑的都放了进去。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国师有事要做。在田中尘离开后,就匆匆忙忙的腾空而起,朝皇宫方向飞去。飞到半途,他身形一顿,右手拍了一下脑门,懊恼道:“哎呀,忘了提醒他,戒指空间的时间需要先试验一下。如果是时光飞逝的空间,他的那些银票半天就会化为飞灰。算了,我们灵修者怎会在乎一点银子呢。”想到这里,他心安理得的办事去了。
在国师刚进入皇宫不久,长安繁华的南大街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其悲惨程度让闻者伤心落泪。田中尘右手捧着刚从戒指中取出的银票,一阵轻微的寒风吹过,原本洁白,现在灰黑的银票,直接化为无数细小的颗粒,欢快的随风飘散。几万两银子,从到手到如今,他一两都不曾用过呀!
“妖孽果然是妖孽,太过分了!”田中尘心中升起滔天杀机,身边雪花无序的激荡,一股比寒风强烈百倍的寒意扩散开来,顿时周围的路人连忙退避开来。
本想给齐媚儿和如晴买一点礼物,讨好一下两位妻子大人,此时银票全部无端端的化为飞灰,计划自然泡汤了。“什么戒指?怎末还有银票粉碎功能?这个世界果然是一个危险的世界。”
从悲惨的遭遇,看到莫名其妙,从而得出根本的原由,田中尘自认本事还不错,但这并不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把毒药取出来,还好这些毒药封存的比较稳妥,没有出现意外,倒是封存毒药的瓷瓶,外表一层瓷似乎经历了无数年头,已经黯淡无光。
“这是怎么回事?”
怀着这个疑问,田中尘找了一根树枝,十分干脆的扔进戒指里。收回灵元,然后等待两秒钟后,再次注入灵元。戒指中再次出现的树枝,但这树枝再也不是进入时的模样,它的外皮因干枯而脱落,似乎它经历了几年的时光一般。
田中尘再次放入一根树枝,五秒钟,树枝几乎完全腐烂掉。目瞪口呆的注视被取出的树枝,他脑海中莫名的浮现王月痕曾经提到过的无间道制造古董的说法。心下略有所悟,他忍不住哀叹道:“这所谓的空间戒指,其实只不过是一间连接异空间的链锁罢了,根本不是它自己生出的空间。唉,看来灵元的波动不同,连接到异空间也不同。只是,为什么我没有连接到一个时间静止的空间?不然,我就会有新鲜水果吃了。”
算了,现在没有钱,还是造一点古董赚钱再说。
当银子失去之时,田中尘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赚钱,从来没有去想过向别人求助。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自力更生吧。
偷了一张字画,然后造出一副古画,拿去当铺,借用老套的家中贫困,不得不变卖传家之宝的说辞,在当铺老板哈哈大笑的笑声中,换来一千多两银子。还给被偷的卖字画的人几两银子,他又买了几件不错的玉镯,在戒指中十分敬业的加工一番,顿时上古传承下来的玉镯就出现了。
“玉,还是古的好。”田中尘首日认为,这种可以让时光飞逝的戒指还不错。回到家中,想要带齐媚儿一同去找如晴,顺便让两女培养一下感情,以便以后两女见面动手时能够相互手下留情,却不想等待他的是一封遗留信件。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田中尘打开信纸念道,我恨你,这三个字太多了,占了几页纸。“看来她真的很恨我,不然不会下这么多功夫些这么多遍。小学老师罚孩子做作业也没有这么多。”
翻过几页,终于找到正题。正题最前方写的就是,“我写这么多遍,是如此的辛苦,你应该一句一句的念下来,不应该这么翻页。”
“傻瓜才会逐句念下来呢。”田中尘撇了撇嘴。像笑,但在看到后面的内容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后面的内容大致就是,续命丹、怀胎、报复、恕罪、寻找、圣教之类的。
一遍看下来,田中尘一头大汗,他不仅再次被续命丹的诡异打败。也为齐媚儿的报复方式而惊叹。“果然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药!我之前怎末就没有看出来,这个女人是这么的极端呢?”极端的女人,却又让人感觉更加可爱。
把心神用在听觉上,一阵阵纷杂的声音传来。几乎半个长安城的声响尽入耳朵,可惜没有他要找的信息。“我去吃饭用了一个时辰,她也不是一个拖拖拉拉的女人,想来现在已经出城了。唉,算了还是尽一下男子汉的义务,追一追吧!”
想着,他腾身而起,不见任何作势,便如同利箭般横穿长空,急速投向城门。不多久,身影直接越过东城门。今日雪大,出城进城的人并不多,田中尘挑选出城的车辙,全速追去。
追了几辆马车都不是齐媚儿,就在他要折回去的时候,一个中年汉子从马车中钻了出来。“是田公子吗?”
“嗯,什么事?”
中年汉子得到肯定答复后,马上目露崇拜,态度恭敬起来。由此可见,田中尘在江湖上的声望如何高。虽然这声望以恶名居多。“圣女让小人转告公子,每一个城门有十八辆驶往不同方向的马车,三个城门一共有五十四路。如果公子认为自己的轻功天下无双,就把她从五十四辆马车中找出来吧。”
田中尘闻言一阵头大,喊道:“她身中奇毒,如果没有解药不行。你转告她,她想玩的话,我可以陪她玩,但也要把毒解开再玩。”
“不劳公子挂心,续命丹已经把圣女身上的毒全部解开了。”
“这个该死的续命丹!”田中尘骂道,“算了,我还是以后去你们圣教找她吧。告诉她,等我把长安的事忙完了,就去找她。让她好好保重身子。”说完,他腾身回转,半路上越想越恼,哭笑不得的自语道:“这个浪费的女人,五十四辆马车,这得需要多少银子呀!只是为了戏弄我一下,值得吗?报复心太强了吧!”
齐媚儿不在了,王府自然没有必要回去,田中尘为了验证齐媚儿所言怀孕的事,不得不前往一品斋的后院,找王义泉证实一下。离的远远的,他便听到后院中喧闹声一阵阵的传出来,声音中既有男声也有女声,听起来,好像很是热闹。
“抓住他,打他,用力的打他。”王义泉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喊穿破长空。
田中尘被嘶喊惊的一愣,一个闪身无声无息的来到房顶上,刚刚站住脚,屋中几个人推推搡搡的扭了出来。这是四个男子,他们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腿脚轻浮。“打架的。”田中尘看的真切,赵景石和苏承剑扯住一个人的手臂,王义泉状若疯子般对那个人拳打脚踢。
“咦?是随心。”宁随心原本英俊的小脸此时青一块,紫一块,在三位游手好闲流氓组合的击打下,武力的承受痛苦。“有意思。”田中尘选择一个舒适的姿势坐下来,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四人打架没有用上真气,如街头地痞撒泼一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屋内吵吵闹闹,一群女人在兴高采烈的谈论美容化妆的心得,对外面的打半毫不关心。或许,女人和男人交流感情的方式截然不同吧。
宁随心又受到一记重拳,仰面跌倒在地,在跌倒时目光恰好扫过屋顶,于是他看到兴趣昂然的田中尘。如同见到救星一般,他不顾一切的高声喊道:“姐夫,救我!”声音中气十足,没有一点可怜兮兮的感觉,屋顶厚原子量的积雪被它震掉一层。
姐夫?这个称谓让三位行凶者转头看向屋顶。“大哥。”
田中尘对三位诧异的兄弟摇了摇手,道:“不要管我,你们继续,继续。”过会还要向老二询问续命丹的事,现在不能因为宁随心而得罪了老二。
王义泉三人也不客气,拉开架势,奋力的对随心所欲的某人进行残酷的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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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哎哟,快点让他们停下来。好了,我知道错了。”宁随心抱头痛呼,蜷曲身子,迎接一次拳打脚踢。
“为什么打他?”田中尘坐着也是无聊,不如与下面的几位兄弟互动一下,于是问一下宁随心挨揍的原因。
这个问题让行凶的三人怒火高涨,手下的力道多加了三分。“他趁我们不在,把我们房间里的东西都偷出去卖了。”
田中尘的眼睛立刻瞪大了。接着宁随心开始解释,“我身上的银子用光了,不卖东西我怎么吃饭买衣服?大家随心所欲,何必这么看重身外之物?”
赵景石怒吼一声,“我就是看重身外之物,怎么了?”他的损失最大。
王义泉扯住激动不已的赵景石,低下身子冷声说道:“我打你,并不是你卖我的东西,你卖什么都可以,我都不会理你,毕竟我也是潇洒的人,不比这个吝啬鬼,你千错万错,就错在要卖这个院子。这个院子要是卖了,我以后怎么去漱玉轩?是你让我不得不教训你一下。”
“你不应该卖了我辛辛苦苦弄到手的秘笈!”苏承剑沉声道。
田中尘一阵头大,看向宁随心的目光透着恨意,说道:“这个家伙,即使随心所欲,也不能这么过份呀!住这里才两天的时间,就把主人家的东西卖来卖去,你真的以为人家的东西都是你的吗?应该好好,不严厉的教训他一下。”大哥发话了,行凶三人组更加卖力起来。
田中尘被宁随心随心所欲的作风气的头痛,说完狠话手,才发觉不知何时屋内的一群女人全跑了出来,她们正站在屋檐下仰头看过来。“啊,哈哈。”不知道如何招呼,他蹩脚的打了一个哈哈。“玉儿姐好,婉容好,好久不见了。”
“大哥,大姐身边的是紫云,你的弟媳,我的未婚妻。”赵景石打人之余不忘介绍一下,这让黄紫云对他嫣然一笑,看来她并不介意赵景石当众道出两人的关系。
“哦,弟妹好。”问好一遍后,剩下的就是面对一片复杂的目光。女人的目光很复杂,不是心理学毕业的田中尘几乎从未看懂过。既然不懂,就不能装懂,表错情是很严重的事。“我有事找二弟商量一下,就不打扰大家的兴致了。”说着,他转过头,叫道:“老二,上来。”
“哦,好。”王义泉答应一声,狠踹宁随心一脚,纵身跃了上来。“大哥,什么事?”
“喂,怎么她们都来了?”田中尘小声的问道。
王义泉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小声的回答道:“昨天晚上天上那么热闹,大家今天聚在一起讨论一下看闪电的心得。”他明显在胡扯。
第八十三章 逝去
心得?所有在场的家伙都不是普通人,即使更加稀奇古怪的事也不能让他们生出一点心得来。讨论心得,哼,恐怕是聚众滋事吧!若是讨论,其话题也应该是刻不容缓的赐婚问题。
关于赐婚的事,虽然还没有来得及办,但在与国师接触一下后,田中尘对接触婚姻有了百分之千的把握,面对一个天真幼稚的对手,他甚至有一种欺负对方的感觉,如果还不能胜利,不如直接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现在先把续命丹留下的疑惑解决掉。“老二,不要骗我,说实话,续命丹……”
“大哥,续命丹的效果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齐媚儿可是极品女人,你没有浪费**吧?”不等田中尘问话,王义泉积攒一个晚上的疑问,在此时全部倒了了出来。“你的武功进步了多少?是不是进入了‘众者妙’之境?还有,最主要的,续命丹在激发**上面的药效怎么养?比之春花露,它是不是更胜一筹?”
这些问题让田中尘想马上把眼前这个只知道chun药的家伙轰杀成渣。“回答我,你对续命丹到底了解多少?”
王义泉一脸委屈,“大哥,你对我的要求太高了。我之所以知道续命丹,还是因为我查看天下所有chun药时,凑巧看到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只对某些东西感兴趣。不然,我也不会被你的毒药一次次的暗害。”连平时不敢当面说的抱怨都出来了,看来他没有说假话。
“这个,嗯,那个。”田中尘觉得问怀胎的事让他难以启齿,“老二,你说有没有一种药,可以直接让男女一次之后,直接怀胎?”
“怀胎?”王义泉瞪大眼睛,半晌之后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他马上站起身子,大喊道:“大哥,你是说续命丹可以让女人直接怀胎?哈哈,哈哈,太好了,我要当叔叔喽!”他反应的有点过激。大笑几声之后,让所有的目光再次集中在房顶田中尘身上,然后他就被气恼的田中尘一脚送了下去。
王义泉落地后,爬起来扯住赵景石和苏承剑,欢喜的叫道:“别打了,别打了。老三,老四都主手。今天高兴,咱们饶了他。”
赵景石和苏承剑还没有反应过来,被打的宁随心却先爬了起来,鼻青脸肿的凑上来,急切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姐夫要有孩子了?”
“当然是真的。”王义泉一把搂住宁随心,亲切的回答,刚才还生死仇敌的两人此时成了亲热的老友。“想一想,他有了孩子,以后即便打不过他,被他欺负了,就可以找他的孩子出气,这是多么痛快的事。”说着,他挥臂招呼道:“走,一起喝酒去,我请客。”
宁随心跑到冷冰寒身边。不顾冷冰寒的挣扎,一把扯住。“好,冰寒,我们也去。”
赵景石从怀中掏出一个铜板,苦着脸,十分不舍的把铜板扔给田中尘,叫道:“这是提前祝贺的贺礼,小弟先走了。”说完,逃跑似离开了。他离开前连黄紫云也顾不得,唯恐田中尘问他要更多的贺礼。黄紫云咯咯的笑着,追了上去。
不过片刻,院子里人全部走空,还剩下三个女人。
“还不下来!”赵玉儿冷声道。
“狡猾的老二,他一定看穿了什么,才借故逃跑。”田中尘心中暗骂,不情愿的从房顶上跳下来。一落地,他马上道:“玉儿姐,你放心,所有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我会在两天内把赐婚的事解决掉。”
“哼!”张婉容俏皮的冷哼一声,之后学着田中尘说话的口吻,道:“你放心,所有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知道?你们知道什么了?”
“所有事喽。”张婉容嫣然笑道:“例如,什么吴常戎呀,易容呀,还有你现在的样子并不是你的真面目之类的。如晴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们了。揭下面具,让我们看看你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你们今天才刚刚见面吧?”田中尘一边揭去面具,一边问道。
张婉容紧盯田中尘英俊面容,啧啧赞叹,口中无所谓的答道:“不错,我们和如晴见面还没有超过一个时辰呢。”
女人果然多嘴的很!一个时辰就把自己相公的底细全部卖了出去,相比宁随心卖房子,如晴的做法更加极端。田中尘狠狠的瞪了某女一眼,却得来一个不屑的冷笑。
本想叙一叙旧,但现在事情已经败露,败露并不是主要的问题,主要的问题是现在没有心理准备,没有合适的解释,多说只会多错。田中尘本就是一个干脆的人,分析出形势后,也不再多说什么,他需要时间准备。再次跳上屋顶,他喊了一句,“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聊。”然后,纵身逃跑了。
三个女人在屋子下,目注一纵即逝的身影,面面相觑。半晌后,如晴问道:“他以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以前不是。以前他不会武功,逃不了,所以总是谎话连篇。现在他有了武功。咦,他的武功进步也太快了吧?”赵玉儿想起两个月前可怜的某人还无法修炼真气呢。“难道他遇到了什么奇遇?”
“奇遇若是落在这么混蛋的人身上,老天就太不长眼了。”张婉容恨恨的说道。
“赞同。”两女附和道。对田中尘一番口诛后,三人不自觉的感觉到彼此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当谎话被揭穿后,说谎者对被骗的人应该如何补偿呢?本来,用另外一个谎话继续骗下去,也未尝不可,但依旧出现谎话的话,仍然有被揭穿的可能。谎话不比真话,它是一个虚拟构造的工程,编造一个完美的谎话并不容易,它比说真话困难上万倍。当然,一个合适的谎话比真话的效果会好上万倍。
“算了,不说假话了,太累。把赐婚的事解决掉,然后与她们见面,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当一个人的实力强大后,自然而然的就懒得做一些费脑筋的事。
想到就去做。这是田中尘的风格。逃离一品斋后院后,他直接赶往皇宫。打算进入皇宫找到废物的太子殿下,继而要一张解除赐婚的圣旨。反正太子也不是一个太爱面子的人,做事也不知道轻重,朝令夕改对废物的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国师道士不会阻拦“自家人”行事。聪明的太子妃已经被隔离朝政了,得到圣旨的可能性有十成。
“其实,有些时候我还蛮聪明的。”田中尘不吝啬的夸赞自己一下,让沉重的心情以自欺欺人的方式愉快起来。他正自得其乐时,一声清脆的巨响穿破长空。抬头望去,在远处的皇宫内,一道普通人眼无法看见的暗红光柱竖直插入云霄。
怎么回事?
田中尘正在疑惑,突见那道犹如抱住的光柱一阵剧烈的颤抖,颤抖中光柱顶端刺破厚实的积云。紧接着光柱的光芒向天际收缩。收缩的同时,光柱顶部平整展开,在天空中四处扩散,就如同积水在平地上扩散一般。
不过片刻,暗红光柱完全转化为一片遮天光晕,光晕逐渐扩散,在扩散中不断的黯淡,最终消失在天宇中。
“计划成功一般了。”林业丰悠闲的坐在凉亭内,饮酒赏雪。他身边亲昵的靠着的是那位无敌的林夫人,她去海边叙旧已经回来了。
“你在伤心?”林夫人低声道。
林业丰痛饮一杯,苦涩的笑了笑,“几十年的交情,不伤心才怪呢。当年若不是我和王大哥强迫他,说不定他,他,唉,他早就死在战乱中了。”犹豫两次,还是说出了事实。“但不论怎么说,我还是亏欠他太多。”
林夫人笑了,轻声道:“你就是太过执拗,总是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只要是人都会死,连道修者都不例外,分别只是在于寿命的长短而已。或许,现在他的死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人要随性而为,不应计较太多,你若是还看不透这些,依旧没有机会进入道修。”
林业丰摇头笑了笑,又喝下一杯,不再说王汉乾的事。“你说道修者也会死,这是怎么回事?道修者不是早已可以控制自己的灵气外泄了吗?”
“自杀,是自杀。”林夫人紧紧靠在林业丰身上,轻声道:“当一个人看破了这世间的一切,他便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老爷,你一定要进入道修,不然你死后我也活不久。因为,除了爱情,这世间一切的一切都是短暂的。”
柔情话语才落下,一个人影瞬间出现在亭子里。“啊,对不起,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来人连忙转头捂眼,口中小声嘀咕道:“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大哥!”林业丰黑着脸站起来,怒吼道:“请你不要总是打扰我们的好事!”他说这话时,林夫人早已消失不见了。“你不在家里陪嫂子,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嫂子教育月痕修炼呢,我天天空闲。方才在加吃饱了饭,心血来潮就来你这里转一转。”王傲自顾自的坐下来。
林业丰倒满酒,递给王傲一杯,讥讽道:“关心他就直接说初来,恋旧情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说的是王汉乾。
被看穿心思,王傲长叹一声,半晌没有说话。喝了几杯酒之后,他才再次开口:“昨晚我去看他了。”
“嗯?”
“我亲口告诉他,他是我最看得起的人。”王傲说到这里,转身注视飘洒而下的洁白雪花,不再发出一言。林业丰也不说话。两人对着洁白的世界,一杯杯的喝着酒。
“皇上驾崩了?!”田中尘把朱三彪的话喃喃的重复一遍,心神一阵恍惚。在刚才,他匆匆赶到皇宫,在宫门前遇见早早等他到来的朱三彪。朱三彪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上面那句。
“昨晚驾崩的,今天早上消息才传出来,现在知道的人还不足十个。所有知道的人,除了太子,太子妃,国师三人。其他人都被我控制起来了。”朱三彪沉声说道,“大人,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朱三彪在问争权夺利的事,田中尘明白,但他却并不在乎权利。他现在只是想,想再看一看那位为一句承诺而奋斗终身的可敬老人。“带我去看看皇上。”
一路上田中尘神情肃穆,朱三彪本想讨论一下怎么趁机夺取更多的权利,在见到田中尘如此肃然,十分聪明的没有多说一句。两人沉默无语,一直来到昨晚田中尘来到的那座偏殿。
进入偏殿时,田中尘挥退朱三彪,在老太监的带领下,心情沉重的走进去。“皇上昨晚什么时候驾崩的?”
“在外面雷电大作时。”老太监沉声答道,听得出他心情十分悲痛。“在第一道闪电出现时,皇上坚持的就十分困难了。”
“皇上怕闪电?”
若不是田中尘的语气也很沉重,对于这种藐视皇上的问题,老太监就会发火,“不,皇上身经百战,怎么可能怕闪电呢?”
第一道闪电!田中尘心中掠过一丝明悟。苦笑道:“不会是因为灵气的原因吧?”若是推理正确,他则成了间接杀人的凶手。
来到正间,王汉乾依旧躺在那张龙床上。他眼睑闭合,灰白的脸颊上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他死的十分平和,不见任何痛苦。这让正在愧疚的田中尘心中好受很多。
哀悼片刻后,田中尘低声道:“很祥和。”
“嗯。”老太监老泪纵横的应了一声。
“死者已矣,不要太过伤心。”田中尘轻声安慰后。毅然转身离开。昨天答应的两个承诺,他要马上去兑现。王汉乾终身遵守承诺,他不能对一个信守承诺的人食言。
来到殿门前,他如电目光注视朱三彪,沉声问道:“太子呢?”父亲逝去,儿子不在身边,这样的儿子让人恼火。
面对田中尘凛厉的目光,朱三彪一阵心惊,竟不敢对视,低头回道:“太子与太子妃披麻戴孝去了,不久就会过来。”
田中尘不假思索的说道:“好,你把信得过的人调过来,守住这里,太子和太子妃来到后,不许他们离开这里。”把废物太子和聪明的太子妃两个不安因素控制在这皇宫一隅,他可以放心做事。“派人去通知王义泉,赵景石,还有,嗯,张婉容,林雨贤,就说我找他们。”他们几位异性王爷的子嗣,手中一定握有许多朝廷人员。让朝廷安定下来的最好办法,就是在最快的速度里,让一切可能发生的变故消弭在无形之中。现在也顾不得会露出所有身份,尽快解决一切才是事情的关键。那一道红色光柱,远远不是葬礼烟花那么简单。
“大人,这些侯爷郡主可能会不理会下官。”
“告诉他们,我十分严肃的要求他们过来。”田中尘沉声道:“十分严肃。”
“是,下官这就去办。”
朱三彪离开后不久,废物太子还没有到来,倒是国师驾着一柄飞剑十分潇洒的从天而降。他衣襟翻飞,身影在雪花中若隐若现,犹如仙人下凡,周围守护偏殿的侍卫一个个看的目惊口呆,险些对他下跪膜拜。
“大人,你在这里,太好了,贫道正在找你。”
“道长,你怎么来了?”
“这个,贫道是国师,所以,嗯,啊。”他终于主动挑明身份了。
“哦,原来道长是国师。”田中尘配合惊讶一下,“下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大家是自己人,大人不要太过客套。”
不客套最好。田中尘此时也没有心情与别人客套,意思一下后,直接步入正题,开口就质问道:“国师,你为何要太子下圣旨赐婚于我?”
“这个,当时我们不知道你是自己人。”
很配合的回答。田中尘不放松的追问道:“现在知道了,怎么办?还要不要赐婚给我?”
“当然不会,我马上就让爱儿向太子求旨,把婚姻解除。”国师也觉得对不起田中尘,答应的很干脆。
田中尘点点头。结束赐婚的事情后,他想起国师见面时说什么“正在找你”,心中好奇,问道:“刚才你说要找我,有什么事吗?”
国师刚才被田中尘一番追问问的头脑胀痛。此时被问起这事,再次反应过来。“大人,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看在大家都是灵修者的份上,帮助我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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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疑问,田中尘十分干脆的点头答应。即便国师不要求他帮忙,他也会主动在他们这群人中找一些事做。对敌人进行破坏,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敌人内部进行破坏。“都说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事你直说,我尽力而为。”
“好!”国师认为自己的戒指和飞剑没有白送。他是如此的天真,在田中尘答应后,没有一丝怀疑,直接扯着田中尘来到一个僻静处,小声的商量道:“我等灵修者本不应恋栈这世俗权利。但最近有一件大事即将发生。我们必须早作准备,所以我才不得不下山来朝廷做这个国师。”
有内幕。“什么大事?”
“这个大事我也不清楚。”国师仿佛在做实话实说节目,简直就是有一说一,“只知道这件事关乎我们灵修者的生死存亡。”他说的很严重。“大人,你知道道修吗?”
“道修?不知道。”田中尘想试探一下,无敌的道修者在这群神通广大的灵修者严重的形象,应该不是正面的形象。
国师面容一整,肃然道:“道修是另外一种极端的修炼方式。道修者的实力如何,没有人知道。但据我师傅说,道修者是我们灵修者的克星。他说,若是把灵修者通天彻底的力量比作广阔的海洋,那么道修者就是海洋中的鱼。海水永远淹不死鱼。意思就是说,无论我们的力量增长到何种程度,都没有办法对付道修者。”说道这里,老实的他添加一句自己的看法,“我不信。”
“我也不信。”田中尘嘴里这么附和一声,脑海中再次浮现昨晚被无敌的义母大人追杀的情景。那真正算得上神出鬼没的身法,诡异难测的攻击方式,还有那让人无法动弹的天罗地网,道修者杀灵修者,或许真如王汉乾所说的那样,只需要毫不费力的一招。
“我不信这个说法是有理由的。”国师紧接着说道:“师父曾告诉我,这些所谓的道修者有一个极大的破绽。”
“哦?”这个需要听一听。田中尘眼睛瞪的极大,一眨一眨的,充满求知欲,把喜好学习的孩子扮演的很真实。
国师满意田中尘的表情,解释道:“据说只要一千士卒,就能把一名道修者杀了。”
不可能吧?田中尘不信,能够进入道修的家伙都比狐狸还精,说被小兵杀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小兵升级为将军,再多一个名也杀不死一个道修者呀。道修者见势不妙,一个转身直接跑了,谁也追不上。“你师父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吗?”
“是的,师父说,一名道修者抵不过以前精锐士卒。”这话不错,道修者就如同东方不败手中的绣花针一般,虽然杀伤力惊人,武林高手瞬间败在针下,但在面对多人时,它没有枪炮的威力大。
哦,打不过与被杀死,这是两回事。
田中尘懒得替天真国师纠正,点点头,然后道:“国师你夺取朝廷权利就是为了,借用世俗凡人的力量对付道修者,是吗?”
“不错,除此之外,也为了以后能够广收门徒,让更多人步入灵修的行列。只要灵修者越多,渡天劫的危险就越小。”夺权,是灵修者不得已的生存之道。
“好,天劫的危险下,我等就能从容渡天劫。国师,你说我们怎么夺权?”田中尘听到废物太子的脚步声,他没有时间继续探寻灵修者的目的,此时只有直接步入正题。
第八十四章 意外的太子妃
田中尘的问题让国师飒然一笑,“很容易,一会你陪着我就行了。”似乎想起什么,他抬手拍了一下额头,手指露出身影的太子和太子妃,笑道:“还有一个人我要介绍给你。”
田中尘明白国师要介绍的是太子妃,含笑点头,他不介意认识这位据说比齐媚儿美千百倍的聪明女人。“如果她太聪明的话,是不是先下手把她杀了?”他对这个问题有些犹豫,但犹豫没有坚持多久,站在王汉乾死去的大殿外,没有什么比他对王汉乾的承诺更重要。“如果威胁太大,说不得要出手解决掉。”
道修者在认准目标后,从来都是冷酷无情,不择手段。
随着两位主角的接近,国师转身望一眼不断赶到这里守卫的侍卫,侍卫的人数有些多,多的超出他的意料。“怎么这么多侍卫?”他问向田中尘。
“如果你不习惯,我可以让他们全部离开。”这些侍卫的境界不够,即便有不少一流高手,但在国师这个层次看来他们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留下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当然,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在田中尘看到那位美艳无比的太子妃之后,这里不再需要他们了。
真是头大呀!
任田中尘如何想,想破他的脑袋,他也没有想到这位太子口中天下无双的太子妃竟然是一个熟人。“事情往往都是因为莫名其妙而精彩。但,莫名其妙也应该有一个界限呀!”此时的他,心中喜忧参半,更多的却是伤心。
学习国师直爽的性格来实话实说,田中尘原本希望这位太子妃是一位十分恶毒的女人。容貌如何无所谓,关键她一定要是他的敌人。这样的话,他才不会因为她嫁给废物太子而为她可惜。很奇怪的想法,却很真实。这道理就如同,插入牛粪的鲜花最好是罂粟花,而不是你最喜欢的花卉一样,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可惜。
“她不去闯荡她的江湖,来到这里做什么?”田中尘目注眼前精致的面孔,优雅的仪态。对这位林家大姐——林雨惜的做法很不解。小小的一个朝廷而已,并不值得她牺牲自己。想要上前询问,却并不是一个好时机,国师和太子都在场,如果叙旧必然会被看出破绽。“找时间问问。”
“大人,大人。”急切的喊声叫醒了沉寂思索之中的田中尘,“国师,什么事?”
“大人也认为爱儿长的美丽吧。”国师暧昧的笑了笑。之后抬手对偏殿旁边的侍卫指了指,道:“我看还是让这些侍卫暂时离开好。”
“哦,好的。”田中尘也需要时间重新整理一下他的计划,答应一声后,缓步走向那群还有人加入的侍卫队。
看来事情有点朴素迷离,不知是不是大姐也如同如晴一般,暂时失去了记忆,不然,这牺牲太大了。
田中尘有点接受不了林雨惜是太子妃这个事实。“如果她真的失去记忆,那么让她失去记忆的人一定是这群妖孽!”想到此处,他捏紧拳头,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杀意。
记得,在六年前,在他林家庄园里,他曾答应过林雨贤,他会保护林雨惜的。如果林雨惜真的是因为失去记忆而嫁给了让人厌恶的太子,他无法原谅自己。
“不对!”田中尘如死灰般的眼神透着兴奋的亮芒,“我思考的思路错误了。如果大姐被人胁迫,成了这个太子妃,那么伟大的义母大人没有道理不知道,依照她的武功,别说一个国师了,就是有千百个国师,她也不会放在眼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一时想不明白,只好决定以后把问题摆在当事人面前。“哈哈,我一直处心积虑对付的敌人,竟然是大姐,真是荒唐!不过,也很有趣。”
田中尘挥挥手,把侍卫赶走,之后站在殿门前等太子三人走过来。
国师站在太子妃身边,抬手指着田中尘,边走边说着什么,直爽的他应该是在介绍田中尘是所谓的“自己人”。林雨惜不断点头,美丽的大眼睛定定的看过来,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在好奇中夹杂一丝莫可名状的情感,这情感让人有点冷。
披麻戴孝,双目泛红的太子脱离交谈的两人,快步走上来,如同遇到唯一的亲人一般,在来到田中尘身前后,失声痛苦,“常戎,父皇去了。”
就在这时,国师说了声,“可以了。”林雨惜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只见国师宽大的衣袖中射出一道金光,金光如电横划空间,直刺太子的后脑。
这袭击让田中尘一怔,就要出手阻拦,但在他的目光触及到国师身边的太子妃时,探出体外的真气又重新收了回来。“大姐在这里一定有她的计划,我暂时还是当一位旁观者吧,以免因为我的无知而坏了大姐的大事。”
金光射在太子的后脑上,太子闷哼一声,软软的跌坐在冰冷的台阶上,两眼一合,失去了意识。
“国师,你这是?”
“必须如此。”国师快步走上来,他似乎从未考虑田过田中尘若是真的忠心太子,此时就会与他翻脸了。不得不说,此人性格真是太过单纯。“我们要夺取权利,就必须控制太子——这位不久后的皇上。”
“可是……”
“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这位太子太善变了,上一刻可能还十分的信任我们,说不准在下一刻就抛去所有信任,转而仇视我们。”国师也为太子的废物而头痛,不得已才选择这种直接控制的办法。“只要我把他的记忆改变一下,让他在心底深处认为我们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就可以永久的控制他。”
田中尘眼睛猛然大睁,惊呼道:“改变记忆?”
“不错。在我们的道法中,有一些只需借助法器,可以实施改变他人记忆的道法。这些法术很好用,有时间我教给你。”国师自顾自的解释,而田中尘表面平静,心底却掀起翻天巨浪,此时他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如晴被人篡改了记忆。且这篡改记忆的人,正是这些被道修称之为妖孽的灵修者。
“不行,马上把如晴的记忆改回来。”天大地大,老婆也最大。此时皇宫内的事情逐渐明朗,太子妃是林家大姐,且看起来林家大姐似乎与义母大人有什么诡异的计划,而唯一是敌人的国师大人,也只不过是唱独角戏的天真孩子,没有任何威胁。这里已经没有他田中尘什么事了,回家把如晴的记忆恢复回来,才是。对于他来说,真正的正事。
“国师说的对,不知国师施法需要多久?”时间越长越好。
“一个时辰左右。”
“国师打算在什么地方施法?”这一次不等国师回答,田中尘帮助解决,“我看在这大殿不错,在这大殿内施法应该没有人打扰。”
“也对。”
国师答应后。田中尘马上抱起太子进入大殿。三人进入大殿后,关上殿门。国师把太子平摆在地上,然后从身上掏出一直拳头大小的铜铃。摇了摇,一串清脆的响声荡漾在空旷的大殿内。
铃声似乎能穿透耳膜,深入人的灵魂之中,让心神一阵摇曳。田中尘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他转眼看向通往里间的小门,那门后躺着的是刚刚逝世的王汉乾。
门的那一边是驾崩的皇上,门的这一边是任人摆布的太子。顿时,他心中有一股阻止国师施法的冲动。
“其实,这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田中尘心中暗叹一声。太子的人性执拗,是非不分。不知轻重,若是不改变他的记忆,任他肆意妄为下去,不说诸位大臣,就是他田中尘也不能容忍他成为一个胡闹的皇上。天下不是一人之天下,而是众生之天下。为天下而牺牲一位太子,且是废物太子,也未尝不可。与其到那种必须要杀太子的地步,这种改变记忆的办法或许更加对得起刚刚逝去的王汉乾。
田中尘转身看了一眼冷冰冰的林雨惜,信道:“或许她和义父他们都是我这么想的吧!或许,太子如此结局王汉乾自己也知道。或许,这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应该回家找如晴去。
这么想着,田中尘找一个把守殿门的借口,独自走了出去。此时已经是黄昏十分,雪终于不下了,天空中的阴云却还没有散去。是回家做饭的时间,吃饱后还来得及与美女同赏夜中雪景。吃着饭,与妻子聊一聊,顺便悟一下道修,多么完美的生活呀,比呆在这里胆战心惊,唯恐破坏他人的计划要强太多了。
本来,不辞而别是田中尘一贯的作风,但在他要跳起来的时,屋内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林雨惜正在走出来。
有很多事,田中尘一直不明白。给如晴做菜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反正她此时不知道他的想法。先向这位大姐问清事情原由才是当务之急,他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迷茫感。亲自打开殿门,绅士的把林雨惜迎出来,然后轻轻的关上殿门。
在殿门合上的一刹那,田中尘的双手还不及从殿门上收回来,一道强烈的劲风吹拂他的衣摆。“偷袭!”
知道别人的身份是一件好事,是对别人而言;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是对你而言。林雨惜偷袭的理由很充分,此时还是吴常戎身份的田中尘,在国师“自己人”的说法下,是她的敌人,且是一位强大的敌人。偷袭他,杀了他,可以为计划的顺利实施扫除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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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无敌的母亲大人的出手风格相差无几,身为女儿的林雨惜在出手时没有一句废话,根本不给对手留下解释的余地。由于两人身躯距离不足半臂,偷袭起来十分方便,她甚至没有使用一点道修手段。直来直去的一拳打向田中尘的后心。
“过分!”田中尘暗自抱怨一声,真气瞬间透出体外,双臂也在瞬间进入空间轨迹中。当手臂处于没有阻力的环境,将如电神速完全发挥出来时,林雨惜见识到了不可思议。
几乎没有任何征兆,偷袭的右臂猛然一麻,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拳头不由自主的被带离田中尘的后心。条件反射一般,在偷袭失败后她马上跳开。同时,心中暗暗叫苦:这人身上又有什么古怪的法器?速度怎么这么快?
速度快不快已经在偷袭发生后不太重要了。既然确定了敌对关系,就应该全力以赴解决对手,如有一点犹豫或婆妈,只会让自己陷入不利之境。
依旧不给田中尘出言的机会。林雨惜双臂优雅的挥舞,挥舞中手腕如轮转动,十指全部幻化为一片虚影。田中尘看的真切,一片片犹如雪花般的光电,似抖落一般从林雨惜双臂上飞出。其景象很类似,无数头皮屑一同掉下来。
不同于林夫人诡异多变的丝线,也不同于朱三彪造型优美的小白莲,林雨惜控制的真气形成的是浪漫优雅洁白的雪花。这些真气构成的混乱无序的在空中飞舞,在无数雪花出现后,只见林雨惜双臂在胸前交叉,雪花猛然一顿。随着她一个打开双臂的动作,雪花似活过来一般,蜂拥而至。
“好,好,好!”田中尘咬紧牙,心中恼怒,“打不过你娘,不信我还打不过你!”也不想解释了,反正他的真气不能伤人,用起来又神妙无比,堪称既实用方便,又安全可靠,最适合与人友情交手过招。
他直接进入轨迹中。纵身闪避,身影顿时让肉眼无法捕捉,更奇妙的是,在高速运动中不见一丝风声,犹如一个不真实的鬼魅。
在田中尘闪躲的同时,林雨惜脸色一变,似乎也察觉到田中尘与普通的灵修者不同,比较难对付。她双手交缠,如风轮转动一圈。这一圈转动之后,只见真气凝聚成的雪花逐渐收拢,形成一条长龙,继而全部挤入田中尘所在的轨迹,以比田中尘快两倍的速度追上去。
果然,道修者都是最难缠的人!
逃避已经成了虚幻,为今之计只有面对现实,面对美丽的雪花。田中尘毫不犹豫的停下身躯,真气出体,密布在身体前侧。他可不敢让这些美丽的雪花碰到自己,哪怕只有一片碰到肌肤,恐怕造成的后果一定是灾难性的。
无数雪花触及田中尘的真气,马上形成了两个人的真气较量。看似柔弱无力的雪花,蕴含的力道却强大无比。一朵朵砸上来,就如同一块块巨大的石块落下来,让田中尘的真气罩一阵摇晃。
看到的和感觉到的,为何差距这么大?如果这东西落在身上,恐怕一次就洞穿身子。抱怨一声后,他又看到值得他欣慰的地方。他的真气确实神妙无比,一朵朵雪花砸上去,就如同落在温暖的土地上,在触及他的真气后,瞬间消散,好似化为乌有。
雪花蕴含的力道有些大,坚持的话,虽然困难,但也还能坚持下去。但在林雨惜再次变招后,形势再起变化。
双手做兰花指状,在灵活手腕的运作下,它们在胸前上下翻飞。随着它们绚丽的动作,田中尘身前的雪花似被一股奇异的风儿带起,由之前的单一冲击田中尘的正面,转变为分散开来,将田中尘整个的包裹,从四面八方袭向田中尘。
顿时,田中尘压力倍增,体内留以护体的真气一股脑的用出来,在浑身上下做了一个严实的护罩。虽是全力以赴,但由于本身的真气并没不多,即便护住了全身,也是薄薄的一层,恐怕也抵挡不了多久。此时,他才意识到他从未意识过的一个存在于自身的缺点,真气太少了。
林雨惜皱了皱眉头,心中十分惊讶,“此妖孽的法器很奇特,竟然是无形的。怪不得我的偷袭会失败,恐怕他一直在使用法器护体。此妖孽很麻烦,应该早日除去。”心中有了决定,手势再起变化,又有无数雪花生成,聚集成片,再次涌向田中尘。
真的以为我好欺负吗?田中尘收回一丝真气,改变真气的波动,输于他胸口处不久缴获的可以产生护罩的东西。随着灵元的注入,空间中的灵气被吸纳进去,顿时一层金光闪闪的护罩将田中尘整个的包裹起来,代替真气防护不断涌来的让人心烦的美丽雪花。
论及对法器的使用,田中尘比那群刺杀朱三彪的此刻强的多,这层护罩十分坚实,在无数雪花的撞击下,不是很吃力的支撑下来。虽然这东西对自身的限制很大,但防护这种铺天盖地的攻击方式,效果确实不错。
道修和灵修的手段我都有,不信打不过你!田中尘首次放下心来。
咦?这个妖孽竟然还有其他护身法器。林雨惜皱了皱眉头,低眉思索一下,继而她双手下按,所有雪花不在撞击上去,而是轻飘飘的落在光幕上。顿时,金光闪闪的光幕上落了一层白白的积雪。
有古怪!田中尘连忙把真气提起来,准备应付可能发生的诡异变化。
灵修者借用法器产生的这种光幕保护,缺点多多,其中之一就有使用者无法细微的感觉到它的变化。所以田中尘不知道雪花落下来对光幕会有什么影响。
管他有什么影响,现在是趁机发难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真气透出光幕,似扫雪一般,将落下来的雪花消融。由于有光幕的保护,他也很放心,直接把真气凝聚成一把硕大的扇子,狠狠的拍向周围的雪花。
如此以来,身死真气横扫千军的特性被成倍的扩大。每一次拍下,成片的雪花给消融,这让不远处的林雨惜一阵头痛。
此人怎么会如此古怪?她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人物。感觉自己的真气不断的消散,其消散速度比她真气恢复的速度还快。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真气枯竭。没有任何犹豫,即便准备不足,她还是把招式完成下去。
双手左右轻摇,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在弧线成形之时,堆积在光幕上的积雪一阵阵的颤动。说来也奇怪,这些积雪颤动的频率从低到高,从未有一次重复,其情形就如同一个歌唱家不断提高嗓音一般。
田中尘一边扫雪,一边感到奇怪,他不清楚这又是什么古怪的招式。但有一点他比什么都清楚,这招式好像没有任何威力。
就在“没有任何威力”的见解出现时,积雪也扫的差不多了,所剩的不过是远远分开的十几片,也就在这个时候,招式的威力,通过这十几片雪花显现了。
轰的一声,坚实的光幕似被引爆的炸药一般,猛然爆破开来。田中尘不及扫雪,连忙回收真气护住身躯,同时不再有任何犹豫,跨入空间轨迹中,如虚影般投向不远处站立的林雨惜。
道修者古怪的招式太多了,简直防不胜防,偏偏每一个招式的威力又强大无比。为今之计,唯有先下手为强。至于姐弟关系,那也得打过之后再说。被欺负的求饶,这不是他想要的。
面对扑过来的田中尘,林雨惜不见惊慌,她冷冷一笑,绝美的容颜因笑容而焕发夺目的光彩,让见惯美色的田中尘也一阵失神。但他还是不认为,这位大姐比齐媚儿美丽千万倍。右手竖起,在胸前带过,顿时又是无数雪花飘飞而出。这一次,雪花不是一拥而上,而是静静的停滞在半空中。微笑的美人,静止的雪花,这是一副绝美的画卷。但,田中尘却一阵头痛。
第八十五章 生态平衡保护者
身死真气在任何方面比普通的真气都要强很多,但唯有一点它比不上其他真气,那就是对别人的伤害。自从真气能够离体以来,田中尘曾数次因为这个问题而头痛,但无论他如何努力,真气还是固执的保持和平主义者的立场,不对任何实物造成伤害。这个原因,连同真气的量不多,使得田中尘无法如同别的道修者,能够创出属于自己的招式。
没有属于自己的招式,他唯一能够制敌的方法还是陈旧的那一套,近身肉搏。依靠远超常人的速度,身死真气不惧任何真气的特性,短时间内制住对手。但这一套对道修者来说,太过单调了,因为他们的速速也不见得慢多少。
面对看似轻柔,却有千钧力道的雪花,田中尘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它们扑上来之前,用身死真气的驱散特性,让它们全部消散。意念一动,真气刚要出体,林雨惜俏脸带霜的主动迎上来。在她身动的同时,那无数雪花也如活过来一般,随她迎了上来。
真气少的弱点再次出现,田中尘面对迎上来的林雨惜,无法分出多余的真气把雪花消散。
为今之计,只有依靠速度,速战速决,两招拿下她。
心中有了打算,田中尘身形速度再次加快,在两人靠近时,以比林雨惜快一倍的速度出手。他的出手还是习惯中的招式,抓喉咙。
林雨惜似乎知道她出手的速度远不如田中尘,近身肉搏,在高速下,任何招式都是枉然。根本起不了一点作用。她早有准备,心中不慌不忙,右手小拇指轻轻一摆,十几片雪花急速飞上,挡在田中尘的右手前方。飞来的雪花一个个撞击上去,让田中尘的速度逐渐降低,知道她能够及时挡下这一抓。
“好招式,真气能够如此灵活利用,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但,我岂是这么简单就能打发的?”田中尘冷冷一笑,利用风影过的协调身形,如影般贴上林雨惜,双手挥洒如雨,一次次抓向林雨惜白嫩的玉颈。
在近身时,如果没有林夫人或者是王傲那种瞬移的躲避方式,没有人是田中尘的对手。林雨惜虽然有无数真气雪花帮助,但也不能长久保持干扰田中尘的出手。
几百朵雪花消散后,林雨惜首次焦虑,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传说中借助法器对敌的灵修者,会比她这种专门近身对敌的道修者,在近身对战中还要厉害。
“这个吴常戎一定修炼千年以上!不是他的对手。看来,还是谈和吧。”她不像她母亲那样,对道的理解十分深入。具有自己创立的道术,她也是初入道修不久,对道修的理解比田中尘高明不了多少。创出的招式,也大多停留在顶级高手时的阶段。
作出和谈的决定后,她不再犹豫,剩余的雪花全部迎上田中尘又一次攻击。同时,真气依照她师父教导的方法,转化为另外一种形态,快速的注入怀中的护身法器上。
田中尘正在努力攻克防线,突然周围的灵气再次浮现,且全部流向林雨惜的怀中。接着一个洁白的光晕悄然浮在林雨惜玲珑的娇躯上。
田中尘心中一惊,首次看到别人的真气如他般可以模拟成灵元。好奇的他停下动作,认真的看过去。
这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光晕护罩,怎么说呢,这种美丽有点变态。光晕洁白无暇,光泽柔和,如美玉一般。在这漂亮的光晕上,是一朵朵指甲大小的雪花,雪花无穷无尽,繁杂而绚丽。这光晕套在林雨惜身上,映着她绝世容颜,玲珑有致的娇躯,确实美不胜收。轻轻的打一拳,一股柔和的力道将拳头弹开。光晕不仅有美化的效果,在防御上也有不错的效果。
美女使用法器就会这么漂亮吗?
田中尘有点气恼的撇了撇嘴,他不喜欢没有占到便宜的打斗。又是两拳重重的击打上去,光幕柔和如故。让人惭愧的是,它连晃动一下都没有。朱三彪破光幕时,可是有强烈的震荡的。这也就是说,他无法用蛮力破了这光幕。
很气人!明明占到了上风,马上就能取胜,却莫名其妙的出来这么一个古怪却又棘手的东西。
“前辈果然道行高深,晚辈佩服的五体投地。”林雨惜说着,盈盈施礼。
前辈?田中尘伸手摸了摸下巴,好像胡子并没有长出来。“你什么意思?”他在问前辈这个称呼,他并不认为自己很老。
林雨惜正在想着如何为自己的偷袭行为辩护,自然而然的把这个“什么意思”想象为对偷袭的质问。“晚辈方才听国师说,前辈是经历飞天劫的高人,这让晚辈心生向往,所以才出手试探一番。前辈果然实力高深,晚辈远远不如。”
试探?试探需要下手这么狠吗?
田中尘心中冷笑,根本不理会这位美丽姐姐的解释,他不敢保证自己稍微有点不留神,她不会再次出手偷袭。“昨晚被她娘欺负了,现在要找回来。只是,这美丽的外壳有点棘手。”
“你会使用法器,看来是自己人。但是你刚才是如何破了我的护身法术的?”他请教经验。
“晚辈用的是一件法器。”林雨惜解释时,双手伸出,在两个小拇指分别有一枚戒指,戒指上的饰纹是一朵朵雪花,看上去绚丽漂亮。
田中尘才不信这种有凭有据的假话,他的真气离体而出,反正林雨惜也看不到。真气慢慢附在美丽的光晕上,同时随口编排。“很漂亮的戒指,谁送给你的?”这么说着,突然察觉到语气有点暧昧。抬手摸了摸鼻子,掩饰一下很难出现的尴尬。
“这是晚辈在一个破旧的古洞内捡来的。”与田中尘一模一样的谎言。
田中尘一面陪着林雨惜进行谎话连篇节目,一边试探美丽光幕的构造。时间缓缓流过,不断说谎的两人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虽然都不是真心实意。与热情谈话相反,对美丽光幕的试探则毫无收获。
实在不行,就放弃吧!田中尘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不行就罢,这才是潇洒的人。就在他打算揭下面具,结束相互不信任的关系时,不知为何,或许是心血来潮。他的真气学着林雨惜先前的样子,在光幕上随意的颤抖一下。
就是这么随意的一下,一个重大的秘密被他发现。
美丽的光幕在身死真气的一次抖动后,也随着身死真气一同颤动一次,虽然颤动的幅度很小,但却很明显。这让田中尘心中一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第二次真气颤动出现,光幕再次抖动一下。
几条绳子拧在一起,无论你如何用力扯,也扯不断它。但如果你改变方式,随意的抖一抖,或许这拧在一处的绳子便会自动散开。人有血脉骨肉,树有年轮纹理,任何事物都有其构造方式,找出规律。抓住重点,或许只要轻轻一下,坚韧的护罩便会展现它脆弱的一面。庖丁解牛,凭借的不是力气。
林雨惜脸色猛然一变,开口就道:“前辈?”
田中尘没有搭理,真气从慢到快的抖动起来,光幕随着真气的抖动不断的颤抖。终于,在一次抖动后,美丽光幕如泡沫般爆裂开来。
林雨惜俏脸惨白,马上知道身份暴露。她也是果断决绝之人。意识形势不妙后,真气护身,躲过爆裂灵气形成的风暴后,纵身而起,快速逃离。
她几乎刚刚起身,田中尘就贴了上来。没有任何悬念,田中尘几次出手之后,如愿以偿的抓住了林雨惜的喉咙。“我赢了!”他得意之极的笑道。
林雨惜面色惨白,,计划暴露被抓,她从没有想过,因为她不认为有灵修者能抓到她。此时,因预料不足,她有点失态,“你想怎么样?”
“好不容易抓住一个道修,还是这么美丽漂亮的女人,你说我会怎么样?”田中尘露出淫贼特有的暧昧笑容。“美人,从了我吧。”
林雨惜妩媚的笑了笑,风情万种的说道:“好啊,但我们不能在这里,应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
“是不是你带我去一个隐蔽的地方?那个地方不仅隐蔽,还有你埋伏在那里的人。”田中尘一语道破林雨惜的想法,“你真的认为我是殿内那个没有脑子的天真孩子吗?”
林雨惜闻言心中一悸,被看穿的挫折感让恐惧再次主宰心神,能言善道的小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咦?还好。”田中尘不知所谓的点点头,露出放心的轻松表情,“还好仍然是处女。”
林雨惜闻言,顿时有了整个世界是黑暗的恐惧感。她发觉,眼前这个人似乎什么都能看透。现在只有自杀一途了,被这么恶心的人奸污,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她的自杀还不及施行,田中尘松开了手,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揭下了脸上的面具。顿时,她呆若木鸡。
“先前还以为你真的嫁给了那个太子,我担心的几乎无法原谅自己。现在看来,你似乎有其他的办法拖住那个废物。”田中尘正自顾自的说着,突然发现林雨惜的表情还处于未接受现实的迷茫状态。“喂,看什么看,又不是不认识我这张脸。我说过我会帮你的,现在我来帮你了。”可惜,他帮的一直是倒忙。
轰的一声,田中尘直接击飞,跌落在地时已经横跨空间五米。
“你太过分了!”林雨惜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形势转变,从危险回转安全,恐惧则没有向感激转化,而是直接转化为更加强烈的愤怒。转化率,至少是1比。
林雨惜是一个不错的人,怒火发泄的方式并不爆裂,田中尘无条件的挨了几拳之后。她的怒火就消散一空,继而咯咯的笑了起来。“不错,不错,你的武功不错。快两个月不见,你不仅进入了道修,竟然还超越了我。我的小三弟。”
“嗯?”
“别装糊涂,前天晚上二弟就找到了我,把你的画像给我看了,让我帮他全城搜索你。”林雨惜的笑容很灿烂。伸手扯住田中尘,随意来到一个高墙上坐下。“知道我怎么帮他的吗?咯咯,我把你定罪为采花贼,在全城通缉。所以啊,你以后出去时最好带着面具,不然说不准哪个路人就会打你。”
“大姐,你这么做太狠了。”
“但方便。”给出让田中尘吐血的解释后,林雨惜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位刚才还要强暴她的三弟。想起林雨贤对这个三弟的关心,和这个三弟对自己的关心,心头一阵温暖。亲兄弟也不过如此。“雨贤你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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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前天还和他过了一招。”
“哦,想起来了,他那次输的很惨。据说是他这一生最惨的一次。还有雨莹,那幅画还是雨莹画的。对了,你当年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哦。这事说来话长了。”
“慢慢说。咱们有的是时间。”
什么国家大事,什么计划阴谋,这一刻都不如相见后的温馨来得重要。两人孜孜不倦的谈乱,话题乌七八糟,牵扯面十分广泛,说道哪里就是哪里。刚才一轮交手,除去谎话对对碰,占用的时间不足两分钟。所以现在的时间十分充足,两人无所不至的拉家常也很尽兴。直到一次意外,把话题扯到废物太子身上,两人才才从了无边际的家常中回归现实。
“姐,你怎么来这里了,还成了太子妃?”
“凑巧而已。半路上遇到那个国师,然后我稍微展露一下刚才你见识到的护身法器,他便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了我。”直爽的国师总是这么热心。“之后,我把知道的回禀母亲,然后连通皇上定下了这个计划。与其把敌人逼入暗处,不如让他们自动的走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里一切都在义父他们的掌控之中。“能够把一名普通人培养成皇上的人果然不简单。”后面就是两人随意谈谈,说了说武功上事,林雨惜问了一下田中尘如何进入道修的。田中尘对大道修也是一知半解,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还有一些时间,我告诉你一些事,刚才与你交手,不见你用任何招式,我才错以为你是妖孽,现在想起来你似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招式。”
“没有。”初入道修的招式几乎都是顶级高手时期创出来的,顶级高手时是什么招式,进入道修后,这些招式变化一番就可以成为心的招式。田中尘没有经历创造属于自己招式的那个阶段,所以没有属于自己的招式。
“我来教你怎么样?”
田中尘不好拒绝这位大姐的热心,微笑点点头。见他答应,林雨惜眯眼笑了,眸子深处有狡计得逞的兴奋。“要让他知道什么是辛苦。”她记忆中无数稀奇古怪的招式应该可以打击他的信心。
“这一招要先把真气在体内运行六遍,顺逆各三遍,之后放出体外才能呈回旋状。这是西南一个小门派的运劲方式,虽然诡异,但威力却十分强大。”林雨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继续教导工作。就在方才,不长的时间里,她说的十几个运劲法门被田中尘学去。田中尘天赋如此之高,以至于任何东西在他这里都是一点就通。这几乎不能想象的现象让身为天才的她备受打击。
田中尘依法运劲,轻松的完成体内运行后,真气从指尖飞出体外,回旋着射在雪地上。一直不曾有伤害作用的真气此时却能带起漫天的雪花,坚实的地面被划出一道深深的细痕。“完成了,还有其他的吗?”
就在刚才,第一次学习运劲,真气这位和平主义者首次展露它的狂暴的一面,一次几乎扫平整个院子,近千平米内的所有雪花。威力之大,让见惯大风大浪的林雨惜也咋舌。很奇怪,即便知道自己的真气能够发挥威力,田中尘心中并没有多少欢喜。一直陪林雨惜练习,把一门门心法增强几十倍后重现在林雨惜面前,这本是应该值得骄傲的事,不知为何,他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个沉重的问题:这种模拟出来的招式有多大的用处?
“昨天我与义母交手了。”他主动停止练习工作。“义母有一招,似乎可以干扰空间,将人固定在一处。无法动弹,那是什么招式?”
“你说的是道术。”林雨惜抬眼遥望天边,慎重的说道:“道术是一种对道的利用,它比我们这种招式高明千百倍。我们这种招式只是让真气遵循天地大道的规律,进而把体内真气的威力发挥到极限。而道术,则是一种改变天地大道的手段,是对道进行运用,是一个道修者对道的体悟形成的精华,必须进入众者妙之境后,才能逐渐成形。你我距离那个境界还十分的遥远。”
两人说着话,殿门开启的声音传来,一脸疲惫之色的国师从殿内走了出来。两人走过去,询问一番,国师回答道:“只要等他醒来便可,到时我们向他说什么,他便会认为那是他以前的记忆。”
“国师辛苦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吧。”
直爽的国师没有对“自己人”有一丝防范,他在山上修炼时,从未听过有背叛这种事。点点头,他答应下来。离开偏殿向自己的居所走去,现在他急需恢复灵元。
田中尘在国师离开后,随林雨惜一同进来,关上殿门后,感叹道:“很单纯的人,骗他会生出罪过之心。”
“也就是因为如此,虽然他们这些妖孽的功法很可恶,但我们这些道修者依旧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很多时候实在不忍向他们这么单纯的人下手。”
“为什么说他们修炼的功法可恶?”这是一个一直困扰田中尘的问题。
林雨惜苦笑道:“这件事解释起来很麻烦,简单一点就是,他们是蠢虫。”田中尘不解。“你应该直达搜他们需要吸取灵气才能修炼。”点头。“但你知道灵气有什么作用吗?”摇头。“上古时期,灵气充沛,一个人若是无病无灾,不横死的话,一般都会有五百年以上的寿命。”那个时期有许多传说中的长寿之人,彭祖牙,亚当夏娃之类的。“之所以人会如此长寿,就是因为灵气充沛。但在后来,妖孽太多,不断的有修炼有成的妖孽渡过破虚劫,破开虚空离开这个世界。他们离开时,带走的是无数可以影响人的寿元的灵气。”
“你是说,现在人的寿命之所以比古人短,主要原因是那些渡劫飞升的人带走了灵气?”
“不错。这就好比一个不太大的池塘,我们都是生活在池塘里的鱼虾。若是不断有人从池塘里把水舀走,总有水干枯的一天。等到那个时候,随着灵气的稀薄,我们这些生存世间的生灵将一一灭亡。”
“道修者杀灵修者,其实就是为了保护生态平衡,对吗?”田中尘来自现代,十分轻易的明白了这个生态平衡的道理。
“生态平衡?呵呵,很新鲜的词汇。我们道修者不是非得杀这些灵修者,只要他们不破虚而去,我们很多时候都懒得理会他们。毕竟,他们只是误入歧途的可怜人。”
田中尘还想问为什么说灵修是“误入歧途”,太子殿下不合时宜的醒了过来。
“你的易容术怎样样?”林雨惜快速的询问一句。
“还不错。”
“能不能当几天太子?”
“啊?!”
第八十六章 恢复记忆的问题
僻静的大殿内,不断的上演谎话连篇的节目。废物太子醒来之后,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被灌输现场编造的虚假记忆。
一个贫困家中的孩子,在皇上一次出游时饿倒在御驾前。皇上心慈,救下多灾多难的孩子,且把他带入宫中陪伴太子。转眼十几年过去了,这个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从太子侍读成长为一名忠心保护皇上的侍卫。
昨晚,皇上驾崩,忠心侍卫伤心欲绝,昏迷倒地,脑袋配磕碰在坚硬的地面上,失去了记忆。
“这样编造,行不行?”田中尘首次发觉还有比自己谎话说的好的人,且还是一位美丽的女人。
“放心,绝对不会出现意外。如果你放心不下,你我再给他一些生活细节。例如,十二岁被蛇咬,十五岁喜欢一个宫女之类的。”林雨惜很有恶作剧天赋。
“我不是问这个问题,我是问,你把他编成一个侍卫,那谁来当太子呀?总不能说太子傻了吧?”
林雨惜抬眼注视田中尘,十二分的认真的说道:“你是太子,这一刻起,你就是王德昭,废物的太子殿下。”
“我?”
“不错,就是你。用你的易容术扮成他的样子。我们还需要继续配合国师大人演戏,把他的计划全部套出来。为了避免意外出现,你做这个太子最合适。”林雨惜早已厌恶了陪伴在一个废物身边的日子,把废物换成田中尘,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都是不错的选择。
“必须这么安排吗?”
林雨惜手指再次昏迷过去的太子,笑道:“当然,在刚才帮他安排记忆时,就已经把你决定为太子了。分别了这么多年,你也应该尽一点做弟弟的义务,陪一陪我这个可怜的姐姐。”
在亲情的攻势下,田中尘妥协了,“答应你可以。但我要事先声明,我不会做皇帝的。嗯,确切点说,我追求的是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想把余生奉献给什么天下苍生。”如王翰乾一般,一生辛劳,他死也不能同意。他的性格,他的才能,他的一切都不适合皇帝这个角色。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
林雨惜身为道修者,也明白能够道修之境人的性格,她也不勉强,点头道:“可以答应你。等妖孽这件事过去后,我们就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把你换下来。”
决定下来后,田中尘找来朱三彪,把易容需要的物件准备一番,易容之后,他在林雨惜的帮助下,取代了太子的身份。而醒过来的太子,则因“忠心耿耿”,被赐予一块庄园。可以终身无忧的生活下去。
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才能;不同的才能,决定不同的职位。才能低的人不适合高职位,不然他的无能会通过他的高职位无限放大。王德昭做为一个废物,地主才是他最恰当的归属,不然,即便让他继承了皇位,也是害了他自己。
田中尘和林雨惜两人都是明白人。也不愚忠,并没有因为肆意剥夺太子的地位而有任何愧疚。秘密的把太子送出宫外后,林家有人把太子安排出长安。之后,就是商量如何瞒过国师大人了。其实也没有多少好商量的,对国师那么直爽的人,简简单单的谎话就足够了。所以,两人商量的重点是如何传出王翰乾的死讯。
接到通知匆匆赶来的王义泉等人还没有进宫,就再次接到吴常戎已经死了的通知。
“死了?谁说的?”王义泉瞪大眼睛问道。他们来了三个人,林雨贤忙着找田中尘,没有一同赶来。
“太子殿下亲口说的。”朱三彪认真的回答道。
“哦,怎么死的?”
“太子殿下说,说他死了,他就死了,没有怎么死了这么一说。”
王义泉回头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之后众人都点了点头,他们也知道田中尘的易容术和胆大包天的作风。“明白了。”
“太子殿下还说,你们回去后,把那位女真公主送进宫来。”
张婉容凑到前面,笑道:“好,过一会我送她来。”
三人离开皇宫,站在宫门外,面面相觑。王义泉脸上全是苦笑,“大哥不愧是大哥啊,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从一文不名,到太子亲信,又到边关将军,现在又成了太子,空破不久还能当上皇上。这等升官速度,我们做弟弟的远远不如啊!想一想他的三宫六院,我就心妒欲狂。”
赵景石点头,一脸憧憬,道:“是啊,当了皇上后,银子就更多了。不知皇宫里有多少奇珍异宝?”
“无聊!”张婉容抛下一句中肯的评价,转身离开。
在张婉容离开后不久,两位兄弟又对视一眼,然后赵景石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金质牌子,十分不舍的递给王义泉,沉声道:“他们一共有三十五人,你命令他们的时候,千万不要提起我爹,不然,我不敢保证他们会听你的话。”
“银子多就是占便宜,你天天悠闲的赚钱,还能招募到三十五人。我累死累活的,手中才有四十一人。”王义泉抱怨一声,结果金牌。“你把手中控制的人都交给我,不怕你爹找你麻烦吗?他可是最希望京城乱的人呀。”
赵景石手一挥,无所谓的说道:“他又不像大哥一样,给我银子。现在谁给我银子,我给谁办事,大哥给我那么多银子,我做弟弟的在关键时刻也应该出一点力气。”
“口是心非的家伙。”王义泉不屑的撇了撇嘴,“我会通知这些人,让他们暂时都听废物太子的调遣。唉,如果林家也支持大哥的话,恐怕他是大康最有权利的人。”
赵景石也笑了笑,没有回答什么。很多事,他们都不会在意,权利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与别人互动的游戏而已。游戏,最主要的是有趣。他们的田大哥已经给了他们很多有趣的经历。这一次又将会是怎样的好玩?值得期待。
田中尘在林雨惜的安排下,对一些主要官员粗略的认识一下,然后召集官员到来,简要的把王翰乾驾崩的死讯传达下去。他在身体细节方面的控制无人能及,假扮成太子没有一点破绽。之后的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在朝的官员不是被赵景石收买,王义泉控制,就是被林家统领。几乎没有任何意外出现,一切都井然有序。
夜间把死讯公布出来,次日清晨,几乎所有官员都知道皇上驾崩的事。皇上重病这么长时间,所有人对皇上驾崩早有心理准备,还都保持高度的平静。死讯公布下去后,国丧开始有专门的人着手办理。
田中尘在人前装模作样一番后,假装悲伤过度昏迷过去,得来一段休息时间。在休息时间里,向林雨惜告假,换成吴常戎的身份跑到国师的道观,学习恢复如晴记忆的方法。对于如晴的恢复,他一刻都不想再耽误下去。
很想看到她恢复记忆时的表情。当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刹那,一定会因为我的努力而感动吧?
来到道观,国师还在打坐恢复。田中尘在国师打坐的偏室外面等候。眼中只见一道道犹如实质的灵气缓慢流入偏室内。这是国师正在吸收空间中游离的灵气。比起法器吸取灵气,国师吸取灵气的速度慢许多。
等待是无聊的,田中尘进不了内室,也无法旁观国师吸取灵气炼化灵元的过程,无所事事下,他掏出昨天国师送给他的一本灵修的修炼书册,兴致勃勃的读了起来。
书册上的文字很白话。不似传说中艰涩难懂的秘笈,田中尘十分轻易的就可以看懂。上面说说的比较庞杂,对于修炼方法没有叙述,大部分内容是对一些法器的介绍和法器的使用方法。这些内容田中尘粗略的看一遍,没有怎么去记。保持这本书册,以后得到法器,把书册当作字典使用就可以了。法器的介绍和使用占了大部分章节,但还有一小部分章节描述的是法器的制作。
田中尘研读片刻,逐渐明白了所谓的法器是什么。如同修真叙述的一样,在世界的一些角落里,存在一些具有古怪特性的材料,这材料或是石头宝石,或是木料兽皮,反正就是一些天然产物。它们之所以能形成,按照书册上的解释,就是长时间处于灵气浓厚的环境里,物质结构产生了变异。
所谓的法器,就是把物质变异的特性,通过某种玄妙的方式展现出来。做为灵修者,其大部分时间除了修炼之外,就是研究制作不同的法器。
“其实,从某一个角度来说,他们算的上是科学家。”
刚刚得出结论,内室的门自内打开,国师容姿焕发的走了出来。田中尘把朝廷稳定的事汇报一下,国师眉开眼笑,没有一点疑心。“爱儿冰雪聪明,她做事我很放心。”他夸赞那位美女骗子。
田中尘点点头,之后开始请教恢复记忆的事。
“这个问题关系到记忆是什么?”直爽的国师在教育时,都是这么严肃。
记忆是什么?田中尘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清楚,它是复杂的脑细胞的储存数据。本想说出来现代的观点与好学的国师讨论一下,但思及现代化手段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记忆,比之国师神奇的手段相差甚远,心中一阵惭愧,只好当一个沉默无言的好学生。
“记忆是很复杂的,它并不是凡人所谓的‘记在心中’,而是记在这里。”国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意指大脑。这种说法与现代科学的观点丝毫不差,田中尘对他的理论马上相信了八分。“不知大人是否察觉到,在人十几岁的时候,记忆力最好,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记忆力便会逐渐衰退。”
感觉上,国师正在进行科学讲座。田中尘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
“这其实和灵气有关。人在不同年龄阶段,体内的灵气不同,脑子里的灵气充沛程度不同。一般在人体内灵气最充沛时,也就是在十多岁的年龄。记忆力最好。记忆力与灵气息息相关,改变记忆力的方法就是对人体内灵气进行干扰。”国师侃侃而谈,让田中尘点头不已。
“改变记忆的方法就是把脑子里的灵气搅乱,让记忆暂时成为一片空白,之后输入新的记忆。这也就是我改变太子记忆的方法。”
这说法让田中尘一阵心惊,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么恢复记忆呢?”
“恢复记忆即容易也复杂。在改变记忆前,把人脑的灵气排列方式复制在这种法器上。”国师从怀中取出他曾用过的一个铜铃。“在恢复记忆时,只要把这里面的灵气排列方式输入人脑中,就可以了。”
田中尘心中一阵暗叹,人脑与电脑,果然有相似之处。拷贝资料后,对硬盘进行格式化。之后,恢复资料的方法就是重新输入数据。如果没有这拷贝如晴记忆力的“移动硬盘”,他没有办法让如晴恢复记忆。
学了恢复记忆的操纵手法,田中尘不再久留。为了以后能够专心扮演太子这个角色,他找了一个出城寻人的借口,让吴常戎这个身份暂时消失。继而起身告辞离开。
走在街上,左思右想,按照国师的说法,若是帮助如晴恢复记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存有如晴记忆的法器找到。如晴何时失去记忆的?“她认为自己是女真公主,那么她应该是被女真人捉住过。这么算来,失去记忆的地方应该在女真部落里,也就是说那关键的法器在女真部落里。”
想一想,头就痛,这种被人抓住痛脚的感觉很不舒服。
正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突然一只手从一侧猛然深入他怀中。下意识的一个抬手,自然而然的抓住了这只手。抓住贼手后,转脸看过去,当干枯的老脸入眼时,他不由得惊呼一声,“啊,李爷,小子终于再次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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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这就是消失很久的探花社社长李才显。
在田中尘松开手后,他把手光明正大的伸入田中尘怀中,把里面所剩无几的银子掏出来。“怎么才这么少?”
“李爷,我要问你一件事。”
“小子,你没有完成我给你的任务,按照事先声明的,我要罚你十四万两银子。”李才显边说,边点数手中的碎银子。
或许最近银票总是遭受天灾**,田中尘对银子的事十分敏感,几乎在李才显话语才落,他就跳脚叫道:“瞎说,根本没有十四万。我当时就知道你会赖皮,所以特意的计算一下,一共是十三万八千六十四两。”
面对这么精确数字,李才显顿时露出吃惊之色。
“咦,我在和你谈什么呢?不是这个,我有事要问你。”田中尘马上明白注意力的重点有偏差,相比银子而言,如晴妻子大人的事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扯住干瘪的李才显,他一路狂奔,进入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
确认周围无人后,他大吼一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才显奸诈的笑着,“什么怎么回事?”
“如晴,我在‘欢乐天’里的女人。你怎么,咦?”田中尘理直气壮的兴师问罪,就在此时,李才显露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铜铃。铜铃的构造与国师手中的相差无几。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马上问道:“如晴的?”说着,右手自然而然的抢上去。
李才显握掌收起,笑道:“当然是如晴的。咦,你知道这种东西?”
“你是社长,我是副社长,你知道的我当然也有可能知道,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
李才显撇了撇嘴,继而露出一丝奸笑,道:“知道更好,免得我劳神解释。怎么样?着急吗?”
“着急,着急。”田中尘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讨好的语气轻柔的让人浑身发麻。“李爷,这个,呵呵,能不能给小子?”
“呦,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田大人会在乎她?你田少侠的女人不少吧?才两个月,就成婚了。战场之上,万敌面前,与美人拜堂于鲜血死尸之中,你是如此的风流潇洒,让江湖中人评为第一风流浪子。风流浪子,你哪里在乎一个没有见过面的恶女人?”李才显阴阳怪气的说着。一句话里变换了几个称呼。
田中尘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支支吾吾的说道:“少年人,没有抵抗美色的能力,原谅一下。”
“少年人却是意志薄弱,经受不住美色的引诱。唉,看在你最近对如晴这么痴心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把欠我的十四万两银子还了,我就把它交给你。”李才显把铜铃露出来,再诱惑田中尘一下。
银子?没有!没有银子也要这东西。
他田中尘早已不是下山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而是进入道修的超超级高手。高手岂会受他人勒索!根本没有考虑,在勒索出现后,田中尘纵身而上,左手抓铜铃,右手抓向李才显的衣领。
按照田中尘的预计,顶多是江湖一流武功的李才显在一个照面下,就应该被他擒下。但预计在此时出现了偏差。
在双手抓过去的时候,李才显一动不动。面带微笑,似乎对田中尘的高速出手无法及时做出反应。但当田中尘认为抓住铜铃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手臂明明是直直的抓过去的,但就在将要接触到铜铃时他才发觉,手臂抓偏了。整个左手与李才显拖着铜铃的手几乎紧贴擦过。而右臂偏离的更加离谱,偏离了近半尺的距离。这现象就好像一个在水中捞鱼,明明看准鱼的位置,伸手摸过去却总是摸偏了。
首次遇到这么诡异的事,田中尘马上收回手臂。怔怔的看过去。李才显还是一脸微笑,好像没有看到田中尘出手一样,古怪!
不服输的性格让田中尘再次出手。这一次与第一次相差无几,手臂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干扰,但它们与目标总是有偏差。收回,再出手,再收回。如此几番后,田中尘发觉问题所在了。对方目标一动不动,而每一次抓过去都有偏差,唯一的解释就是眼神有问题。
闭上眼,他又试了一次。
“没有用的。”李才显首次出声,“在我的道术中,你不可能碰到我的。乖乖的掏钱吧!”
道术?田中尘睁开眼,不能置信的看过去。“李爷,你,你一直在骗我!”在他记忆中,李才显的武功并不怎么样。
“骗你?没有啊,记得见你第一次时,我就告诉你,我在江湖上是数得着的高手。”李才显这句话把田中尘堵的浑身是郁闷。这话他确实说过,只是他当时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在表示他在吹牛。
打不过人家,多余的没有必要计较,田中尘只能接受勒索。“多少银子?”
“二十四万两。”
“喂,不是十四万吗?”
“一眨眼的功夫,我涨价了。”
“太过分了!能不能先欠着?”
“可以,但一天一成的利息。”
“算了,不欠。跟我回宫,我不信皇宫里没有二十四万两银子。”
“回皇宫?小子你最近又混好了?”李才显嘿嘿的奸笑,心中思索能够涨价的可能性。
因为银子纠纷,两人一路无话。进入皇宫后,田中尘马上易容成太子,李才显马上明白田中尘面对二十四万两银子巨额欠款能够保持自信的原因。“很厉害,这种假冒太子的事也你敢做。”
“知道我现在是太子,你还敢勒索我吗?”
“你说呢?”
“我说你不敢,但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李才显笑得很奸诈。
第八十七章 由你来解决
易容成太子后,田中尘为了从李才显手中赎回“记忆储存器”,不得不到处跑,寻找值钱的物件。在找寻过程中,他少不得询问一番“记忆储存器”的来历。
“李爷,你确定这东西可以让如晴恢复记忆吗?”
“如果不是知道你太狡猾,我倒是可以先救了你的心上人,然后再找你要银子。”
“不用损我,对我无用。我想问你,你是怎么把这东西弄到手的?”
“当然是偷的。你真以为我敢让你的心上人独身犯险吗,如果真的把如晴派出去,没有任何保护,你若是知道了真相,还不得找我拼命呀。”
“这倒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的意思是,你看着如晴被人伤害,在如晴失去记忆后,把这个东西偷了出来。”田中尘说到这里有些恼怒,任谁知道自己的心上人被别人欺负,都会很不爽。
“不错,这样赚钱容易一些。”这回答让田中尘一阵无力。
搜索不过片刻,太子的寝宫几乎翻了一个底朝天,倒也翻出了不少好东西。两人把东西堆放在包裹里,开始打包。就在两人干的热火朝天时,林雨惜推门走了进来。
在林雨惜走进来的同时,李才显一个纵身,带着一包裹的宝贝消失在空气中。这种类似瞬间移动的方式他也会。
太狡猾了,我还没来得及算这批宝物的价值呢。
“这里怎么了?”林雨惜面对混乱不堪的房间,沉声问道。
田中尘摊手耸肩,无奈道:“遇到贼了。”他把被勒索的事简要的说一遍,以换取林雨惜的理解和同情,如果能得到林雨惜资助一个几十万两则是最好不过。
“他叫什么名字?”
“李才显。”
“这是一个假名。”林雨惜十分肯定,道修者人数不多,几乎全部人的名字她都知晓。“你说一说他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嗯,探花社的社长。”
“探花社?!”林雨惜略有所悟的点点头,“可能是他。”
“谁?”
林雨惜摆了摆手,并不做解释,只是道:“没有时间说这么多了,现在你和我去见那些等你的大臣们。这两天你要全身心的投入太子的角色中,因为这是最关键的两天。两天后,会有一些我们等待已久的人到来。等这些人到来了,你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田中尘没有反驳的余地,随林雨惜开始周旋于众大臣之间。在周旋之余,他深刻体会到为什么会有“难得糊涂”一说,说实话,做一个傻瓜比做一个聪明人,要远远的轻松。几乎是悠闲的方式,把一位废物太子演绎的有声有色,很轻松。
一天这么过去了。两天这么过去,三天也过去了,林雨惜所说的人还没有来。田中尘为了扮演角色,每天周旋在一群官员身边,也没有时间去看如晴。李才显自那一次出现之后,就一直处于消失状态。“应该事先把东西要下来的。”田中尘害怕他这位顶头上司不再出现。
第四天清晨,阳光明媚,雪开始新一天的融化。田中尘与林雨惜坐在饭桌上,便吃早饭边聊。聊的话题还被蒙在鼓里的林雨贤。“他今天又去找你了。”林雨惜这句话才说出口,南方天际边一道金光划过,蔚蓝的天空顿时一片璀璨。“终于来了。”
两人走出房间,跳到屋顶上,放眼看去,之间四个人站在一口硕大的吊钟上,御空飞行而来。看过去,吊钟至少有两人来高。形式古朴,外侧有一层淡淡的荧光。破空飞行钟,荧光忽明忽暗,绚丽之极。他们速度极快,进行的方式无比拉风,所过之处不少百姓仰头张望。不多久就来到皇宫范围内,他们并没有来到此处,而是直接落进国师住的道观中。
目注四人落下,田中尘问道:“是不是我们要等的人?”
“还用说吗?不就是他们喽。”
“既然是,现在要杀过去吗?”
“不,我们现在要看看他们做什么。知道他们的目的,比杀他们更重要。”林雨惜皱眉思索,道:“国师曾说他们妖孽中即将发生一件大事,现在我们都很想知道,这件大事是什么?”
“这倒也是。灵修不比江湖人,他们的破坏力太大。如果这件大事是计划毁灭整个世界,嗯,毁灭世界确实有点太大了,但也不是不可能。”深受美国大片影响的田中尘开始放飞自己的思维,“我们必须在他们行动前,掌握他们的行动计划,然后加以破坏。我这里有几种实施性很强的计划,我们可以讨论一下。”然后,他把印象中所有关于这方面的片子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
如同停故事一般,林雨惜也津津有味的听着,反正吃过早饭了,现在是休息时间。不久之后,国师就会派人来找他们。等待中有人讲故事停,是不错的享受。比之废物太子,与田中尘在一起乐趣很多。
两人一说一听,间或互动的讨论一番,倒也其乐融融。故事会大概进行了一个时辰左右,国师身边那两个道童前来邀请林雨惜这位“自己人”过去商量大事。
“不知会是什么大事?”田中尘身为“废物太子”,没有在邀请行列中,想要知道会面的情况,只有等林雨惜回来告诉他。等待是无聊的,几天没有见到如晴了,现在有空,当然是过去看一看。
几乎是刚刚迈出脚步,一个人影陡然出现在他面前。“是你?李爷你来的正好,快点把东西交给我。”趁现在有空,赶紧把如晴的记忆恢复过来。如果时间空余一些,好像还能做一些男女想做的事。
李才显的表情有些冷,指着自身问道:“还记得我这身衣服吗?”
“男人不谈服饰。”田中尘刚说完,便注意到李才显的脸色很不好看,连忙打量对方身上的衣服。这是一身灰白色大褂,看上去十分单薄和破旧。“记得,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穿的。这么多年了,你还在穿着它!”
“哼!看来你的记忆还不错。”
“你不会是想把救我命的事,拿出来勒索我吧?”
闻言,李才显一愣神,连忙说道:“哦,先记下。”话一出口,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再次板起表情,冷生质问道:“衣服能记下来,为什么人就忘了?”
“忘了?我忘了谁?或许吧,我对一些不太出彩的人记忆都不是很深刻,提示一下。”
“某位和你关系很密切的人。”
“不可能,关系密切的话,我根本不会忘了。”
“没有忘,为什么几天都没有去看人家?”
“你说的是谁?不会是如晴吧?”田中尘见李才显点头,他连忙解释道:“不是一直没有时间吗?现在我才有时间,刚要赶过去,你就出来了。让开,我现在就要过去。咦,不对。为什么你对如晴的事这么上心?”根据他的观察,李才显虽然没有赵景石那么嗜钱如命,但对金钱的占有欲远超过他对一个人的关心。按照性格分析,李才显见面第一句话应该是,“继续还银子。”
“同一组织的人,大家应该相互关心。”
“组织?你不提醒我,我险些忘了,你在组织里究竟是什么职务?我不信你一个道修高手只是一个打杂的。”
“组织里能人辈出,道修高手当一个打杂的没有什么稀奇的。”感觉越说越错,李才显早先咄咄逼人的气势消散无踪,他在田中尘的鄙视下后退两步,见解释不清,转头向身后道:“老婆子,快点初来帮忙。”
话语才落,田中尘眼皮一阵酸痛,当即就看不清任何东西了,耳边一阵巨响传来,接着劲风四溢,地上的雪花嗖嗖激射。为了保护自己,他连忙抱头后窜,真气全部扯出来护体。即便如此,还是没有用,双腿被人绊了一脚,毫无形象的爬到在地,被劲风吹的滚了出去。
敌人太过强大,远远不是对手,有李大高手在,我还是装死先!
“哎呦!不敢了!”装死中,耳边传来李才显的求饶声。小心的转过头,睁眼看到这位让道修高手惨叫求饶的神秘人。目光落上去时,眼睛顿时瞪到了极限。无比熟悉的绝世容颜让他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大声疾呼道:“如晴!”爬起身来,就扑了上去。
扑过去的动作很快,但飞回来的动作也不慢。迎面一脚踹过来,他闪身躲开,刚刚避开五尺左右的距离,却猛然发现不知为什么前面正是人家脚底下,腾的一下被踹飞了。“又是李老鬼的道术。”
“混账小子,我的老婆你也敢轻薄。”李才显跳起来怒斥一声,抬手一指。
这一指过后,田中尘感觉周遭环境猛然一顿,他的手与眼的协调再次脱离。几次想要爬前起来,手臂却每一次都向两侧撑开。手还是手,臂还是臂,它们也十分听话,就是不知为何,自己的感官出现极大的偏差,这就好像一个喝醉了的酒鬼,怎么站都站不住一样,这种感觉比被林夫人禁锢无法动弹,还要诡异。
道是什么?道是个规律,它包罗万象,是众多自然规则的总结。地球自转是道,蚂蚁群居也是道。道无大小,无多少,无定论,是任何事物必须遵循的法则。人的一切,也在道之中,所以人的感觉也不例外。如果林夫人的道术是一种对环境的影响,那么李才显的道术则是对人的感官的影响。两者虽截然不同,但都属于道的一种。
手臂能不能使用,与能不能爬起来关联并不大,只是出于习惯,在爬起来时,不自觉的选择使用手臂撑起身子。对于田中尘这种浑身上下,每一丝肌肉都能瞬间爆发强大力道的人来说,即使脸皮着地,他也能够使用咀嚼肌让身体弹起来。想到就做,几块肌肉猛然用力。
呼的一声,本应该向上的力道不知为何变成向前的力道,田中尘的人飞一般的在雪地中滑行,来到李才显面前。面对这无法解释的问题,他彻底认输了。“李爷,为什么我起不来?”
李才显在地上拾起一根树枝,竖在田中尘面前,说道:“道理很简单,你看这根树枝,它直不直?”
“直。”树枝笔直。
“现在呢?”
田中尘只觉得眼前一花,笔直的树枝突然变成蚯蚓一般蜿蜒曲折。“这,这,……”
与如晴长相无二的漪萱走上前来,伸手夺过李才显手中的树枝。轻松的挥舞一下树枝,那树枝竟然诡异的消失不见了。“你所看的,所闻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你现在的道心识太过低级,所看的一切还都只是在雾里看花,受你心的蒙蔽,无法看的分明。若想真正的看清,你就要放弃你心中的一切,只有最纯净的心神,才能看到最真实的本源。”
“我不懂!”
李才显跳出来,笑道:“她的解释太复杂。还是我来给你解释吧。我之所以能让你爬不起来,关键在于我蒙上了你的心。与蒙上眼会让人看不见东西一样,蒙上了你的心,你会发现一切都被改变了。如果你想站起来,就先让你的心恢复清明吧。”
“还是不懂。”
“不懂就是不懂,无论怎么解释也是无用。”李才显摇头叹道,“原本以为你的天资绝世,没有想到还是摆脱不了这一定律。唉,有些道,本就是不可违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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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可违抗,是不是能让我先站起来?”
“不急于一时,当年你处于‘非常道’中三十年,三十年后才一朝得悟进入‘众者妙’。他才进入‘非常道’不久,何必这么心急?让他起来吧。”漪萱的劝说下,田中尘得以从地上爬起来。礼貌的他马上施礼道:“多谢,漪萱……”他不清楚怎么称呼,一个“三十年”,把他吓的不轻。
“叫她李夫人就好了。”李才显笑道,“道修的事全靠自己理解,不同的人,其对道的理解也不同,还是慢慢等一等吧。现在,我们先把如晴的事解决。提起这件事,首先我要说一下。”语气一顿,他抬手敲了一下田中尘的脑袋,严肃的说道:“银子!”
又是银子!“银子的事不忙说,我想问一下,不知这位李夫人与如晴怎么称呼?”田中尘才不信两人长得像是巧合。漪萱笑而不答。他只好面向李才显,硬着头皮问道:“李爷,你不会告诉我如晴是你的女儿吧?”
他嘴里这么问,心中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从李才显出现就开始质问他对如晴不够关心,到与如晴几乎没有差别的漪萱被李才显称作“老婆子”,到后面他们努力指点他一些对道的理解。这些都说明一个事实。
去看如晴的计划半途夭折。在李才显给予肯定的回答后,田中尘的思绪就开始处于短路状态,一路迷迷糊糊的走回寝宫,他甚至忘了怎么辞别李才显夫妇的。“为什么他要安排我和他女儿在一起?还有,有他那样对待女儿的家伙吗?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话?”无数问题蜂拥而至,挤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让当事人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应该想一些东西。
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一直保持到傍晚林雨惜回来。“事情弄明白了。”
“哦?”田中尘下意识的回答一声,这一个字吐出之后,浑身的浊气似乎被全部吐出,顿时混乱的脑子恢复一丝清明。
如晴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国师这些妖孽。
有了决议后,脑海中激荡的疑问沉寂下来,田中尘开始与林雨惜讨论她与国师商讨的事。
“这些人很奇怪,他们手中竟然有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都是成名十几年的道修高手。”林雨惜奇怪道:“本来,道修者做事都很随意,能够留下姓名的可能性不大。就比如你我,无论做了好事还是坏事,一般都不会留给别人自己的姓名。我很好奇他们的名单从什么地方弄到的。”
“哦,是吗?我听说他们控制不少江湖人,会不会是那些江湖人查出来的?”田中尘思索一下,又道:“道修者修炼的是真气武功,少不了经历一番厮杀江湖。在进入道修前,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并不是稀奇的事。只要他们时刻注意一下扬名江湖的高手,然后隔一段时间确认这些高手们是不是死了,之后列一份名单出来。这样做并不难。”
“不是这么简单的。”林雨惜皱眉道:“很多道修者都是用一个假名字混江湖的,而名单上的人名都是真实姓名。我怀疑道修者中,有人故意把名单透露出去,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复杂了。”
道修对付道修!田中尘想一想就头大,他接触的几个道修者,每一个都诡异的紧。“他们目的是什么?”还是先把灵修者的问题解决掉吧,真的到了道修大战时,也轮不到他这种道修初哥出马。
“杀名单上的道修?”
“是吗?有几个人?”
“四个。”
“这么少?”
“道修本就没有几个。”林雨惜撇了撇嘴,白了田中尘一眼,“你以为道修这么容易进入,天下间包括你我这些近几年进入道修的人,也不过十几人而已。”
人这么少,为什么都被我遇到了?田中尘一脸郁闷。“不说这些,说一说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现在只想我的任务早点结束。”
“计划有变,刚才我回去一趟,与爹和娘商量了一下,已经重新制定了计划。这次来的四个人中,三个是国师的师兄,一个是国师的师叔。国师的师兄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但这位师叔则不同,他已经渡过了飞天劫,其灵元之凝练,不能用简单的手法破开。也就是说,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所谓的“简单手法”,就是田中尘最近发觉初来的,通过真气震荡,引起护罩的共振,让护罩自动破裂的手法。
“难道还要我出手?”田中尘注意到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林雨惜嫣然笑道:“后天他们要进攻咱们家,爹和娘要保护家里人,所以对付他们的事只有交给你了。”
保护家园的借口确实很完美,田中尘作为新回归的成员,自然无法反驳这个借口。于是,他只好从小的方面讨价还价。“那大姐你呢?”
“我?”林雨惜无比鄙视的白了他一眼,没有好气的说道:“你好意思让一个女子替你出手吗?”
“按照你的意思,要我一个人对付他们五个?”
“这样才能显示出你英明神武。”
“我不要英明神武。”
林雨惜装作听不到,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计划。首先,我们要按照他们的要求派兵围攻咱们林府。”
“慢着,我想问一句,其实,我们能够使用一个最简单的计划,让义母大人去他们那里,把他们全部制住。别说义母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清楚义母的手段。”
“这么做确实最简单,但没有办法达到我们计划的另外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威慑!”林雨惜沉声道,“妖孽的破坏力你不曾见过,可能不知道,那可是一种强大到近乎毁天灭地的破坏。也就是因为破坏力惊人,所以他们一直都认为无比强大的自己应该主宰这个世界。”
第八十八章 需要考验
“力量这东西十分奇怪,当你拥有越多时,你就会觉得与普通人的距离越远。这种因力量差异引发的距离,不是穷人和富人的那种距离,而是一种很奇特的距离。我说不清楚这种距离,所以打一个比方。人与蜜蜂之间的距离,比苍蝇与蜜蜂之间的距离大。”林雨惜虽然解释不清,但田中尘却能听明白,这是一种“物种距离”。
当一个人慢慢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之后,他已经从一个简单的人进化入另外一个阶层,不再是简单意义上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可以算作新物种。这种说法稍微极端一点,就是神和人是不同的物种。
林雨惜见田中尘点头,她继续道:“这种距离让妖孽总是无视普通百姓的生死。也就是说,他们若是出手,不会考虑他们的力量会否对普通百姓造成伤害。”一般在不同的物种之间,很少存在怜悯这种感情。狼会因为自己的狼仔意外死亡而流泪,但它一定不会为被他吃掉的羊仔而伤心。
“我明白。”
“因为他们无视他人生命,所以如果没有一定的威慑力,这些妖孽会肆意妄为,可能做出毁天灭地的惨事来。”一个孩子,面对一个聚集着成千上万只蚂蚁的蚂蚁穴,如果没有人约束他,他极有可能踩死成片的蚂蚁。这个比喻把人比作蚂蚁并不恰当,但从就事论事上来说,灵修者与人的关系确实如此。
田中尘点点头,表示自家明白,却问出另外一个问题:“有没有人给我们道修者威慑?”
“呵呵。”林雨惜捂着小嘴笑了。“由于道心识的原因,进入道修的人在性格上都是‘懒人’,躲在家里清闲还来不及呢,哪里有闲心去找别人的麻烦。即便让他们去破坏世界,去杀人,依照他们体内不多的真气,破坏一个院子都麻烦的需要半天时间,杀一千人左右真气就用光了,对这个世界能有什么威胁可?再者,道修者只是对道的理解比普通人多,力量并不能强到哪里去。从一定意义上看,我们道修者与普通人没有多少距离。”
这么说来,道修就是一种可以长生,没有天敌,能够随心所欲而又不能对世界造成威胁的境界。无论怎么说,单单从世界的安全角度来说,道修胜过灵修百倍。即便道修中出了一个神经病杀人狂,累死他也不能对世界造成多大的损失。这不比灵修,如果灵修中出了一个力量超级强大的疯狂人物,或许只要一生气,这个世界就变样了。
“既然是威慑,就要让他们心服口服。所以,等他们的计划全部实施起来后,在他们得意万分时,我们才能动手对付他们。为了达到最好的威慑目的,你有两点要注意。”
“哪两点?”
“第一就是不能杀了他们。惨败的他们回去后,会把我们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威慑带回去。”
这点田中尘明白,打败这些灵修者,放他们回去,等于把他们聘为广告代言人,让榜样的作用无穷大。
“第二点就是。”林雨惜语气一顿,笑道:“我听说过你在河北道狙杀女真大军的事,当时你确实很聪明。”
“想说我卑鄙就直接说,我们是姐弟,我不会介意的。”田中尘心中再次出现不好的预感。
林雨惜点点头,“卑鄙也是聪明,不聪明的人只能耍无赖,根本不会卑鄙,说你聪明没有错。而这第二点就是要求你放弃聪明,不能使用任何卑鄙暗算的手法,要求你正面打败他们。”
“什么?”田中尘心中刚刚设定一个粗略的计划,计划可以让他轻松完成任务。计划是,打入敌人内部,在关键时刻偷袭师叔,然后威胁人质威逼另外四人投降。依照他对这几位灵修者智商的估计,计划成功的可能性超过八成。很轻松的,现在这么限制他,他连赢的信心都没有。
“偷袭暗算不能让人心服!所以,无论如何,你要在他们最骄傲的地方胜过他们。只有彻底打败他们迷信的强大力量,他们才能终身害怕道修者,威慑的效果才能最好。”林雨惜郑重的说道。
田中尘皱起眉头来,双目紧紧注视认真负责的林雨惜,歪着脑袋,疑问道:“大姐,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是在逗我玩?”
“逗你玩?你多心了,我现在是认真的!”
“让我正面与他们五人打,你认为我打得过他们吗?要威慑,义母一个人足够威慑了,根本不需要我来。”
林雨惜叹了一口气,道:“妖孽除了这几个人,还有一些人,娘要和其他道修者对付他们,没有时间管我们这边。本不想告诉你的,现在还是说了吧。这次事件比想象中的糟糕,除了这五位来长安的人,还有许多人分布在大康其他城市中。今天四人在来长安之前,已经与其他的妖孽计划好,他们要在全国各地同时出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大康。他们有一种联络方式,可以把动手的信号在瞬间传到千里之外。能够瞬间到达千里之外的,只有‘众者妙’之境的‘原点闪’,所以娘必须去救援别的地方。长安的百姓是百姓,其他城里的百姓也是百姓。”
“真的吗?”
“这种事是拿来开玩笑的吗?”林雨惜这么说着,心里补充一句:有一点点夸张应该不算是开玩笑。
“既然这样,你就再教一教我运劲法门。顺便给我解释一下对付妖孽法宝的办法。”已经没有了退路,田中尘只有尽力准备,但他心中还有很多疑惑,这件事不是听起来的这么简单,只是,林雨惜既然这么要求,一定有她的道理。打就打吧,打不过还跑不了吗?“你能不能向我解释一个你悟出的道?”
林雨惜点点头,露出笑容。“我会全力帮你的,最好你能在两天内进入‘众者妙’之境。”
田中尘马上没有好气的反问道:“可能吗?”
“不可能!”
两天的时间,太过短暂,只能用来闭关修炼。林雨惜把她所知运劲方法全部传授给田中尘后,开门才出来。提气腾身,远远的投向夜空之中。不多久,落进了林家府邸中。
林业丰和林夫人已经等待多时,见女儿到来,笑问道:“说的怎么样?”他们关心某一件事的结果。
“他答应了。”林雨惜叹了一口气。疲惫不堪的样子,抱怨父母道:“下一次我不去骗他了,太累。他的想法稀奇古怪,如果不是我冰雪聪明,为人机警,小心谨慎,美丽大方,可能就被他绕迷糊了。”自我陶醉之后,她乖巧的坐在母亲旁边,不解的问道:“娘,你为何要他负责对付那五个妖孽?”刚才她嘴里一篇大道理,其实她也不明白原因所在。
“这是为他好。”林夫人关爱的牵住女儿的手,低声道:“半个月前,有几名前辈发来信息,他们已经厌世。”
“厌世?”林雨惜一愣,猛地坐正身形,不能置信的看向林夫人。她明白一名道修者厌世意味着什么。
一个人,无论他如何会自娱自乐,在他处于一个环境中生活一定的岁月后,他自然而然的会生出厌恶之情。这个一定的岁月,可能是一百年,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即便是探求世界奥秘的道修者,也无法抵受残酷岁月的煎熬,也会因为环境的没有改变而厌烦。时间的风沙可以埋葬一切。不要幻想一个人真的可以永远活下去。
这种对生存环境的厌烦让他们期待变化出现。这种被他们期待的变化,或许是逃离世界,或许是马上死亡。无论怎么说,厌世对一名道修者来说,就是消失在这个熟悉的世界中。
“嗯,是厌世。”林夫人低叹一声,“没有人能够永远活下去,除非你能够找到活下去的理由。”话到此处,她十分哀怨的看向林业丰,林业分十分愧疚的别过脸去。“这几位前辈传来信息后,我们就必须着力培养你们新一代的道修者,尽量在短时间内让你们取得最大的进步。”
“你让三弟对付那五人,就是为了锻炼他?”
“不错,他的真气最为凝实,比我的真气还要高明,如果他能够提升道心识的境界,进入‘众者妙’将轻而易举。你放心,到时会有人照应他,不会让他出危险。”
“哦。”林雨惜乖巧的点点头,只要她的谎话不会给田中尘带来危险,她就可以安心了。
冷冷的月光下,田中尘闭眼站在宽大的院子中,静静的回忆林雨惜解说的运劲方法。院子里除了他空无一人,其他宫女太监都被朱三彪带人清除出去。院子一时寂静无声。
真气在体内,依照一种又一种的方式运行着,每一种运劲方法进行后,田中尘手中总会出现一条如丝般粗细的真气链。丝链抽打在地面上,或是刚猛将积雪击飞,或是阴柔将积雪碾碎,有时热气逼人将积雪消融,有时冷冰刺骨将松散的积雪冻结。各式各样的威力让人眼花缭乱。
“为什么同一种真气,在体内转几圈之后,就变的不同了?”
田中尘又试了试这些运劲方法之外的运劲方式,他的真气古怪,无论怎么运行对经脉都没有任何影响。几次试探之后,虽然大部分都以失败告终,但还是有一次被他成功创出不同于之前威力的真气。
“看来是运行方式决定真气的性质。”田中尘低头沉思,“铁水,倒入不同的模子里,出来的铁器就会不同。其实,铁的本质没有变,变的只是它的形状。真气也是如此,同样是人,为什么因为修炼的功法不同,他们的真气性质也不同?如果说真气是铁水,那么修炼功法就是模子,修炼功法的不同产生了真气的多样性。”
果真是这样的话,身死真气可以让田中尘成为一个武学大家,可以在短时间内创出一种功法。
“但,为什么会这样呢?运行方式为什么能决定真气的性质?”
田中尘把真气恢复本来模样。然后透出体外,模仿在体内运行的方式在体外运行一遍。身死真气在控制方面最是简单,几乎在意动之间,真气自动的运转起来。
瞬间,真气运转了几十种模式,同时让田中尘认清了失败,体外运行根本不行。
“为什么非得在体内?为什么非要在经脉中?”
田中尘抬起手,真气不断震动,丝一般的真气顿时转换为一条洁白的灵元。灵元的构造模式是震动。不同模式的震动会行成不同形式的灵元。那么真气之间的差别是不是也因为震动的频率不同?千马文学网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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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尘再次试了试,又是失败。不同性质的真气,俨然就是本质上的不同,犹如铁和铜般的不一样,不死红光与绿光是频率上的差别,它与震动完全无关。
想了又想,想的头脑发涨。“上屋顶凉快一下。”他顿足跳上屋顶,由于动作是下意识的,他跳上来用的全是腿部力量。“人能够进化到我这种地步,已经很少见了。”自我赞赏一句,他缓缓的坐下来。
身死真气在伤人方面效果几乎是零,两天的时间太少了,他能做的就是让身死真气变成有伤害性质的真气。真气具有了伤害,才能威胁到敌人。如果在体内改变真气的运行方式,来获得杀伤力的真气,速度太慢了,影响出手。战场之上,再白痴的敌人也不会总是给你改变真气的准备时间。本想找出一个快速改变真气性质的方法,此时看来还是失败了。
到时只有近身搏斗一途。
想到这里,田中尘忍不住长叹一声:“唉,算了,不管怎么说,我的真气优点远比缺点多。至少对在身体的强化上,没有真气能够比得上它。”
咦?强化?身体?
隐隐的,他心中有一种明悟。
根据牛顿先生的发现,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是同时存在的。
莫名的,田中尘心中想到了这一句。
真气能够对身体强化,身体难道就不会影响真气的性质吗?回想以前,王月痕曾将向他解释过招式对真气的作用。一流的招式,可以让真身体通过运动,以一种打磨兵器的方式,让体内的真气进一步凝练。
真气之所以会在体内运行中出现性质的变化,恐怕其主要原因在于人的身体。
想通这一点之后,田中尘缓缓站起身,沐浴在月光之下,让心神静静的沉寂在身体之中,真气再次运行起来。
一沙砾,一世界。人渺小单薄的身躯,何尝不是一个单独的世界,一个充满神秘的世界。这个狭小而又广大的世界里,不知有多少人类无法了解的奥秘。
月去日出,田中尘一直站在高高的房顶上,闭目不动。凛厉寒风中,衣衫咧咧作响,但他头上乌黑的发丝却动也不动,似乎发丝是石头铸成的一般。
真气在经脉内快速的穿行,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前,时而后,犹如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欢快的玩耍。与此同时,体内一股不知名的能量不断从经脉壁渗进来,悄然无声的注入真气中,它的注入是如此的轻缓,即便是田中尘对身体如此敏感,也几乎察觉不到。
在这股神秘的能量注入后,真气的性质开始逐渐的改变。
“原来如此!”田中尘缓缓的睁开眼,探出右手,从指尖射出一缕真气。真气激射在雪地上,激起漫天的雪花。“如果我能控制这股能量,我岂不是可以随意改变真气的性质,可以让真气任意变换成一种状态。如果能成功,别人的绝招岂不是也变成了我的绝招?”
这种想法让田中尘一阵激动,如果真的能够成功,他可以模仿任何一种真气。
跳下房顶,回到房间。闭关从现在开始。
田中尘闭关期间,林雨惜主持朝政。也说不上是她主持,一切事物都有条不紊,大臣们各个卖力,其忠心程度比王翰乾在位时还高。林雨惜所做的,只不过是按照国师的请求,把一些他门下的江湖客编入军队中,让这些偏向灵修者的江湖客在一定程度上掌权。在这么安排的同时,她也安排一些高手随这批江湖客进入军队,监视江湖客。
于此同时,林雨贤终于从田中尘入城时曾与王义泉等人交谈的线索中,查出了田中尘的身份。他在去找无聊三兄弟问话时,知道了田中尘正在宫里任职。
“什么官职?”
“好像是很高的官职。我们大哥做事想来神秘的紧,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我提醒你一下,你认为谁最不可能是他,谁就最可能是他。”
“说了等于没说。”
寻找未果之后,林雨贤在林雨惜的要求下,加入了计划之中,其任务是组织人手应付突发事件。既然是组织人手,他理所当然的,外加一点报复情绪,把王义泉三人招揽了进入,同时加入其中的还有因心血来潮要求主动加入的宁随心。
“有好玩的事,大家一起玩。”他加入时,如是道。
时间在喝酒聊天中度过,当五人应急小组宿醉未醒之际,皇宫方向传来一声巨响。这是一声钟鸣,鸣声浑厚,响彻天地。此时东方天际微微发白,寂静的长安在钟声过后似活过来一般,大街小巷激荡起一片片整齐的脚步声。
城中百姓心生疑窦,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打开一丝门缝,窥视出去。只见门外街道上,一队队排列整齐的士兵快步跑过。士兵身披坚甲,手持兵刃,所过之处,一股杀气腾腾的气势弥漫开来。“怎么了?”心中正满是疑问时,又是一声响彻天地的钟声。
林雨贤责任心比较重,听到第二声钟响首先爬起来,推了身边几人一把,含糊不清的叫道:“快点起来,好戏开场了。”
于此同时,国师道观上方高空中,一口硕大的吊钟悬浮,四位身披金光护罩的人影站在一个满面笑容的少年身后。少年眉清目秀,俊秀非常,其长相偏于中性,就是可男可女的类型,少男子之气概,多少女之阴柔。很有特点的一个人。
少年右手打了一个响指,清脆的声音传向下方,落在脚底的吊钟之上,顿时一声雷鸣般的钟声响起。吊钟很古怪,钟声响起时,钟身不见一丝颤动,让人根本不知其声音响起于何处。
“这巨灵钟是我不久前从上古遗迹中得来的一件绝世法器,它有七七四十九种不同的声音,于是就有七七四十九种用途。现在我使用的只是其中一种,醒神。”少年声音轻柔,说话时慢条斯理,这让他的气质中的阴柔更加明显。
“师叔,我们是不是该发信号了?”国师恭声问道。
少年似乎没有听到国师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头,目光注视林府方向,不解的问道:“你说的那个进入道修的女人怎么还没有出现?是不是她没有听到我的钟声,还是她见我来这里,怕了我们,不敢出来?”
第八十九章 杀人招式
“感觉怎么样?看着自己的府邸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没承受过这种委屈的你,心底一定有很多感触。”林夫人刚刚打扮好,正在服侍林业丰穿衣,耳边是院外杂乱的脚步声。做为国师的主要目标,林府被特别照顾,一个小小的府邸足有五千人围堵。早有预料的围剿到来了,心情愉快的她自然要在这个很难得的时间里,与心爱的丈夫交流一下各自的感受。“我是觉得很有趣,虽然没有刺激感,却能有种看笑话的轻松感受,你呢?”
“我?”林业丰呵呵的笑了笑,“我可不像你这个样子,能有轻松感,我有的只是沉重感和成就感,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计划的。”说着,他脸色一沉,随即长叹一声,道:“不知为什么,我又想起以前,那个时候都是我来制定计划,大哥执行计划,而皇上每一次都被我们蒙在鼓里,他总是认为自己获胜是因为他有神灵保佑。想一想,那个时候是多么快乐的时光。一转眼,皇上却已经去了。”
林夫人伸手遮住林业丰的嘴,轻声道:“别想这么伤感的事。前晚你和大哥喝得那么醉,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害得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哭。”
“好,不说了。”林业丰收拾情怀,努力的挤出笑容,道:“说一下今天的计划,这可是我十几年来再一次施展我的大手笔,可不能出现一点纰漏。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好像小三还在闭关,昨晚惜儿说他没有出关,不知现在出关了没有。我猜应该出关了,这么响的钟声,只要不是聋子,谁都听的到。”
“钟声确实太响了,很烦人。”
这么响的钟声,田中尘确实听到了,但即使听到了他也没有出去的意思。幽暗的房间内,他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右手平举胸前,一缕真气透出食指指尖,在空中自由舞动。
真气离体经过食指时,食指上总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能量注入其中,能量的注入让真气的性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每一次能量注入的时机不同,真气的性质也极大的不同,这现象有点像数学上的排列。1a111和11a11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代号。
真气性质的千变万化,随意由心,并不是田中尘现在研究的主要课题,这方面的研究,在道心识的帮助下,已经在昨晚全部完成。现在他主要研究的是一种新发现。
这个世界隐藏无数秘密,肉眼凡胎的你能够看到多少?
在昨晚,田中尘还一直认为所谓的“非常道”就是空间中密密麻麻捕蛇的一条条幻影般的轨迹,这些轨迹在人和真气穿梭时,提供一种无法言述的奇妙便利。它有的可以增快,有的会把你缓慢,有的能够固定。反正是功能多多,不一而足。
但现在,田中尘这种触及认知因为真气的变化而被彻底颠覆。
非常道,远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现在的田中尘因为可以自由的输入体内那股神秘的能量,他可以自如的控制几股性质截然不同的真气。这些真气在空间轨迹中运行时,差异出现了。这是一种十分古怪的现象。一条炙热性质的真气可以快速的运行在一条轨迹中,而另外一条冰寒性质的真气在这条轨迹中运行速度,却像是蜗牛爬行,十分缓慢。
同一条轨迹,因为真气的性质不同,提供的便利也不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真气随意变化,这是不是也代表在一条轨迹中可以享受各式各样的便利?如果是的话,那等于可以随意变化真气的他,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环境对自身的影响。
在奇妙的道心识帮助下,每一次试验之后,经历和结果都被记忆在心底。他有把握在下一次使用时,只要意念一动就可以。道心识,除了探索发现外,在感觉的记忆上也很特别,它不是人脑背课文那种记忆,而是一种记忆感觉,可以在重复感觉时重复经历的记忆方式。很奇妙。
随着试探的不断深入,记忆的感觉越来越多,一种若有若无的明悟也渐渐在心底成形。
钟声又响了一次。站在吊钟上的五人有点不耐烦了,想象中的敌人还没有出现,这让他们心中焦躁不安。据说,隐藏在暗处中的敌人是最危险的。道修者的神出鬼没他们早有耳闻,为了预防被道修者偷袭,他们才站在这高高在上的天空之中,用钟声把对方叫上来。
“是不是我们现在位置太高了,那个道修者上不来?”少年似乎发现了问题之所在,一个疑问句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师叔所言极是。”四人齐声说道。
“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么我们就下去稍许。”
这一个“稍许”足有里许,从云层直接降到离地百米左右。这个高度恰好可以让地上的人全部看到,顿时众多因钟声而早起的人注目望来。
“如果她还不出现,就只能说明她怕了我们。”少年说出心中认定的事实。
事实上,他认定的事实是错误的。林夫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出面,在丈夫大手笔的策划下,有什么能比呆在丈夫身边享受丈夫操纵一切时散发的迷人气质重要?
林府虽然被团团围住,但不代表没有消息可以传出去。前门和后面被人紧紧的守住,众多士卒站在门外,各个敛声屏气,肃杀之气让周遭一片寂静。而在不为人知的高墙一角,此时则繁忙无比。一个个带有林业丰印章的文书被林府总管信手扔出去,墙的另一边马上有人小心的接住文书。看一眼文书上的名字,然后吩咐一声,“送给黄大人。”之后,一人把文书放入怀中,策马离去。
被围的府邸是一个高效运作的指挥中心。想一想这个事实,林业丰就忍不住笑了。“夫人,我们要不要死在这里?”
“嗯?老爷你什么意思?”林夫人转头看来。
林业丰把印章盖在面前的文书上,卷起文书,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我昨晚想了又想,再加上前晚大哥对我的劝说。我想,现在贤儿有小三照应,大哥家的那个小子,赵家的小子,还有贤儿说的他们的四弟,都是一个个的人才。这一次我给他们一个锻炼的机会,然后让他们来接手大康,我们老一辈的人也该退位让贤。”
林夫人点头道:“是啊,他们这一辈年轻人中,也都人才济济,不比我们当年差。”
“所以,趁他们参与这一件事,我想把大康交给他们。交给他们后,我就可与你一同游览这世界的大好河山。”
林夫人马上欢喜的笑了。她兴奋的跑过来,在案桌上取出一张白纸,铺在桌面上,急声道:“还等什么?快点安排我们在计划中被刺杀身死。”他们死了,一些责任自然而然的转移到某些人身上。
“不急。这件事最重要的是借口,不然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林业丰胸有成竹的说道,“据我之前得到的消息,参加今天这件事的,不是只有我们双方,还有一些人会趁火打劫。我们要想死,必须从这些趁火打劫的人身上找理由,这种出人意料的理由才能是充分的理由。”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掌控之中。从多少年起直到现在,他的计划还从未出现过偏差,他有信心让自己死在这次计划中。
想死其实并不难。难的是让一群聪明的人相信他死了。这个设计需要好好计划,它可能比整个计划都难。于是,夫妻两人开始小心翼翼的讨论起来,天上等待他们动手的五人,自然被十分极端的无视掉。
林雨惜焦急的等在田中尘门外,钟声已经传来许多声了,早就轮到里面那位主角登场了,但却因为主角闭关不出,现在事情发展的让人有些尴尬。尴尬的不仅只有挑战五人组,她这位劝说田中尘动手的人也很尴尬。
“他会不会临阵退缩,现在他以闭关做借口,其实是在里面睡大觉,等战事爆发才跑出来看好戏?”
越想越有可能,如果换作是她,她或许就会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不行,要把他叫出来。”伸手就要推门,突然,一股锐利之极的劲气袭向后心。
袭击十分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即便以她的道心识也没有在事先发觉。心下根本不及反应,下意识的扭腰闪身,间不容发的让过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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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劲气刺空后,猛然停止在房门前,房门丝毫未伤。劲气一震,横切侧扫,直削林雨惜白嫩的玉颈。
在躲过第一击之后,林雨惜已然真气透体而出,片片雪花环绕周身。在劲气袭来时不见她有一丝动作,雪花自动迎上。砰砰两声,两片雪花将扫过来的劲气击散。
这时,林雨惜才转脸看过去。她要看一看究竟是何人竟敢刺杀她。目光扫过,耳边传来呼的一声衣襟煽动,一道浑身皆黑的人影后跃而起,撞入他身后的墙壁上。
如同虚影落在墙壁上一般,黑影撞上去没有一丝响动,整个人似乎融入墙壁之中一般,诡异的消失在墙壁上。
“东瀛藏匿流的忍者!”林雨惜皱起眉头,她见多识广当即认出偷袭者的身份。“他们不是与天逸流不合吗?怎么这一次也来了?”
就在此时,呼的一声轻响,似风儿轻轻吹过,整个房门破开一个半人高的大洞。林雨惜转过脸去,在目光触及大洞时,面上露出吃惊之色。
田中尘在屋内不断的体悟空间轨迹的同时,也在不断的试验每种真气在空间轨迹中的功用。林雨惜在门外等待,他十分清楚,只要她没有闯进来,就是事情还没有到必须出面的时候。他想多一点时间来体悟这个世界,所以一直没有出去,也没有打算主动出去。
在他察觉林雨惜到达房门前时,他收起了真气,起身打算履行自己在计划中的义务。就在此时,与林雨惜遭受刺杀的同一时间中,四道人影猛然从地底钻出,他们出现时四道锐利的刀气,从四个方向,同时自下而上袭向田中尘。
这次偷袭与林雨惜遭受到的相同,十分突然,没有任何征兆。
真气自动离体,轻轻一颤,田中尘马上进入一个轨迹中。接着,他在四位杀手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以比刀气快上几倍的速度跃到半空中,之后,定定的站住,似站在实物上一样。悬浮在半空中。
同样的黑色斗篷,相同的长刀。即便是身材也是相同的五短身材。有过一次接触的田中尘,马上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他本想质问这群东瀛杀手是谁派来的,直爽的国师大人不会杀他这位听话的太子,一定有其他人指使这群人。话即将出口,他马上意识到双方在语言上有差异。遂打消废话,直接动手。
试一试我现在的实力。
手一挥,一道变异后的真气探出来。真气在半空中如灵蛇般绕向一个黑衣人,继而如绳索般猛然收缩。
那人似乎意识到有危险,长刀横扫,一个夜战八方的招式使出。如自我演练一般,他的招式没有切割到任何东西。而在田中尘的眼帘中,他的真气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一般,随着刀锋的扫动,飘飘荡荡的躲闪开来。前方真气在躲闪,后面的真气贴上来的速度更快。如同绳索被扯动一般。
招式使到一半,此人但觉后背猛然一凉,一股冰寒入骨的寒意透衣而入。寒意如此强烈,犹如滔天波涛中冲击泥沙一般,毫无阻拦的直接进入内腑,顿时整个身躯僵硬,心脏也被寒劲冻结。目光充满惊恐和不解的投向稳稳站在半空中的田中尘,喉咙上下鼓动,还不及说出话来,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入脆弱的冰雕倒地,砰的一声,整个人轰然碎裂,摔成一块块**的冻肉。
不同于真气在经脉内运行被动的获得神秘能量,田中尘主动注入神秘能量产生的变异真气,在效果上有天壤之别。这种骇人的效果似乎将变异真气的杀伤力发挥到了极限。
剩余的其他三人见同伴无声无息的倒地死去,其死状诡异无比、惨不忍睹,顿时心中大骇,根本不及去想,为何请报上一无是处的废物太子,此时会神勇若斯,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逃命!
念头才刚刚泛起,一人突然“啊”的惨叫一声。这一声惨叫十分诡异,它的声响并不大,几乎弱不可闻,另外一点就是它出现的时间很短暂,就好似一出现就遭受切割一般。剩余两人连忙用斗篷遮住身躯,灵元注入斗篷,在融入地面前,控制不住好奇心的看过去。“怎么了?明明没有事呀!”
这也是田中尘想问的问题。他这一招震荡波是学自义母大人的,招式的威力当时他深有体会,但为何他用出来时,强大的威力就看不到了呢?
意念动间,无数条真气穿过房门,在房门上轻轻的一震。噗的一声,坚实的房门如同遭受爆破一般,化为细小的木屑上下横飞。横飞的木屑触及依旧在震荡的真气后,再次分离为无数更加细小的碎末。如此几次后,木屑终于化为肉眼无法辨认的碎末。
这,还是武功吗?
据说有一种声波武器,可以开山碎石,其威力之强可以在瞬间将坚石击成粉末。
林雨惜进屋后,惊色尚未退去,在见到地上肉块和站立不动的黑衣人后,抬头看向悬浮在半空中的田中尘,疑问道:“你悟出了什么?”
声音不大,仍旧让空气中产生一丝震动,这一点微小的震动传到站立的黑衣人身上时,顿时让黑衣人轰然倒地。这种倒地的方式很特别,它不同于一般的死人倒地,而是竖直的似没有骨头的碎肉一般,缓缓的瘫在一处。
“我悟出了如何杀人!”田中尘站在空中,看的真切,那倒地的人浑身上下已经骨肉分离,他的一次震荡让这人身上,除了表皮,再也没有一处是保持连接状态的。杀人不见血,也不过是这种地步。
“我出去一下,你马上出来说话。”林雨惜受不了地上死者的惨状,转身离开房间。
田中尘苦笑摇头,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悟出来的变异真气,在杀伤力上这么强大。整个动手过程,他几乎都是在一个念头间便杀了敌人。从空中下来后,他抬手一挥,一道炙热的气劲袭下,落在冰冻的肉块上。顿时一道炙白的火焰泛起。火焰中冻肉快速的被烧成灰烬。
心中一动,炙热的真气快速的融入一道轨迹中,顿时火焰放射出刺目的亮光,继而尸体在瞬间被焚化。
“威力增强五倍以上。除了加快速度,还有增强威力的特性。”田中尘低声自语。缓步来到肉泥旁边。真气试探性的进入尸体中,“血液都在血管里,怪不得没有血液流出来。咦,奇怪,似乎除了皮、肉、骨、筋、血管这些东西全部被分开,再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像医生在解剖研究一样,田中尘此时的语气神态都认真之极。话一说完,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有问题。
我在干什么?杀了人还要研究,我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他这两天一直在研究,研究真气,研究轨迹,研究两者的结合运用。这种研究状态让他忍不住去研究被自己杀了的死尸。这是一种习惯的惯性使然。与本性无关。发觉不对后,田中尘马上调整意识,快速的从疯狂的研究状态中走出来。不然,说不准真的成为一个变态。
抬起手,一道真气落下,尸体瞬间被焚化。
铛,又是一声钟响。看来等待五人组心急的快要等不下去了。
“唉,这些天的努力彻底的白费了!”田中尘出来后,十分遗憾的对林雨惜说道。“我本想悟出招式来应急,现在看来,我的招式威力太大,根本做不到出手不伤人性命!”如果给他时间适应,他倒是可以慢慢的通过摸索,熟练招式,做到出手不致人死命。
“你确定你说这话不是炫耀吗?”如果不是田中尘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很淡然,林雨惜绝对认为他在炫耀。“你悟出什么招式?”
“你来看一看。”田中尘说着,抬手一指,旋转的真气应指而出,在离体两米时猛然爆开。顿时,一股强劲的旋风平地产生。旋风旋转极快,呼呼声不绝于耳,顿时地面被犁出一道深痕。
林雨惜正震惊于田中尘制造旋风的本事,又见田中尘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料,信手扔向旋风。旋风惊人的威力顿时显露无遗。好似旋转的是一排锋利的刀刃般,布料刚靠近边缘,便嗖的一声被吸入其中,之后,旋转不过一圈,布料已经被切割成无数块,化为飞灰。
“这!”林雨惜一脸震惊的看过来,不知说些什么,她记忆中的所有道修者,没有一人的招式会有这么强大的杀伤力。田中尘闭关时,母亲说他必有所得。她也认为他会有所进步,按照她事前的预料,他将会创出自己的招式。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创出的招式这么诡异。“你是怎么做到的?”
“还没有完呢!”田中尘一阵苦笑,不知为何,这么强大的招式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惊喜。或许,在他内心深处他并不喜欢杀人。
右手抬起,一缕真气射入旋风中,如同火上浇油,旋风猛然一爆,化作一个硕大的火轮。火焰转了两圈之后,如烟花般爆射开来。顿时,院落中遍地火花。火花落在石板上,又熔出一个个拇指大小的小洞。由此可见火焰的温度如何之高,若是落在人的身躯之上,可以将人直接烧死。
林雨惜见此情形,乍舌不已。这招式明显是为杀人而创制的。
第九十章 个性的灵修
若是寒劲,可以冻结一池清水;若是火劲,可以焚化钢铁;若是旋劲,可以撵碎石块。林雨惜见识几种气劲后,心中又惊又骇,对田中尘的招式彻底失望,道修者并不追求杀伤力。“不动用这些招式,你能不能对付他们五人?”若是换作她,不动用招式就如同束缚自己的手脚,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人家,之所以这么问,是她心中对田中尘还有一点希望。
“不容易。”
果然,从回答上,她听得出,还有周旋的空间。“哦,为什么这么说?”
“这次闭关,除了悟出这些招式,我还悟出一些别的东西。”
“悟出了什么?”
对自己的义姐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田中尘实话实说道:“我悟出对非常道的新看法。”
“什么新看法?”
“我展示给你看。”田中尘这么说完,纵身跃起,身躯离地半米高时猛然停顿在空中。站在空中,他认真的对林雨惜解释道:“非常道不仅仅是让我们从蜗牛成长为兔子,它还能让我们从兔子成长为苍鹰。”说着,他身形不动,真气变化,处于轨迹中的身躯突然前滑,犹如一道虚影划过。划过之后,他身形不停,速度不减的穿插于各个轨迹之中。顿时,一片灰黑色的虚影浮现在院落之内。
林雨惜怔怔的注视眼花缭乱的身影,心中惊喜交加,在她的印象中,非常道只是让道修者的速度增快,让真气变化多端。在以前,她做梦也不曾想过,凭借非常道的利用,人能如此自由的翱翔在空中。
其实,也只有田中尘的身死真气,可以模拟成任何性质的真气,才能做到任意翱翔这一点。
突然,林雨惜眼前一花,田中尘似没有重量的幽灵一般,一种没有减速过程的方式停在她面前。
“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在自然奥秘面前,林雨惜暂时忘却了田中尘的任务。
“真气是我的翅膀,这些轨迹是我的天空,我想要飞,就可以自由的飞翔在轨迹之中。”田中尘快乐的笑着,相比杀人的招式,这种对道的理解,才是真正让他高兴的事情。
林雨惜低头思索,她理解不了田中尘话语中的含义。正想仔细询问一下。一阵钟声传来,猛然想起任务,她急忙道:“你悟出这些我就放心了,你快点去,打败他们五人。记住,不要伤害到他们。”
“美丽的姐姐,请你先祈祷,别让他们伤到了我。”彼此关系亲密,却得不到应有的关心,田中尘能高兴才怪。“如此关心敌人,也只有你这个笨蛋姐姐。”语毕,不给某女报仇的机会,一个飞天动作,人快速的离开院落,来到高空之中。
“快看!快看!又有一个空中飞人!”眼神好的百姓看到田中尘后,一边指着一边高叫,其心中兴奋不比外国人发现新大陆时少。听到此人的高声叫喊,周围的人都仰脸看了过去。而恰巧,应急五人组也在这周围的人的范围之内。
抬眼看过去,几人的眼神都很好,一眼就看清田中尘没有带面具的脸。“臭美的,那位英俊潇洒的少年公子就是我们的混蛋大哥。”赵景石指点林雨贤,这指点自然要收取报酬,不然他不会指点。“是我先告诉你的,你悬赏的五百两银子现在就是我的了。”
林雨贤目注田中尘,不由稍瞬,同时恶声恶气的说道:“哼,你以为我看不见吗?银子你想也别想。如果是别人我还无所谓,我受不了你这个嗜钱如命的家伙,明知道我悬赏的是谁,却不早点告诉我。”嘴里这么说,严重的恨意却投注在远方的身影上,他气恼那个人更多一些。“都说是兄弟了,为什么要瞒着我?”
银子这么跑了,赵景石当然不愿意,“喂,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你悬赏告示上没有注明日期,我现在告诉你并不晚。亏你平时说自己是侠义人士,在这关键时刻却要赖我的五百两银子。”
“就不给你,激我也没用。”
苏承剑不理会两人的争吵,他热衷于和宁随心讨论田中尘此时的武功。两人因为白兰的缘故,一个是白兰的师弟,一个是白兰的义弟,两日接触下来,秘笈产生的仇隙早已化解,关系还算比较密切。“说实话,大哥的武功进步之快让人瞠目结舌。我研究近三百年内的江湖名人,没有一人能如大哥这般,两个月里从不会武功,进入道修。唉,在他面前我都快要没有自信了。”
宁随心对苏承剑的话嗤之以鼻,道:“随心所欲,武功进步的快又能怎么样?我看他现在绝对没有我们两人舒服。”
“哦,你怎么这么说?”好奇的王义泉凑了上来。
宁随心紧了紧单薄的衣衫,他的衣服被三兄弟报复性的抢走卖了,现在他很可怜。这可怜让他说出了真理。“我想,上面风那么大,一定很冷!”
这话让其他四人看过来,他们看了看宁随心,又仰头看了看田中尘,不由得点点头表示赞同。大冷的天,飞那么高,确实是在找罪受。
受罪与否,田中尘不太计较,反正他身处轨迹中,一切寒流无法加于其身。他此时计较的是,做为对手的五位灵修高人根本没有看过来。他们正眼巴巴的注视林府,热心的期盼那位无敌的林夫人上来和他们过两招。
说起来,他们五人也不容易,从早上天刚刚亮就上来等人,直到现在太阳升到半天空了,想象中的对手还是不上来找他们。偏偏他们在来之前听的最多的就是道修者如何无敌的言辞,心中对这位唯一知道的道修者不敢掉以轻心,只有解决她才能放心大胆的进行他们粗陋而简单的颠覆计划。
“不行了,我等不下去了,现在就发信号,让咱们的人马上动手。”少年终于失去了耐心,“我不信她能坐看自己的家被我们攻陷。只要她出来,我们就上去找她动手。”
“也只能如此。”其他不耐烦的四人点头赞同。女人总是这么喜欢拖延时间吗?
少年一个响指之后,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钟声不同之前,之前的钟声浑厚悠扬,而这一次钟声浑厚有之,悠扬则无,咚的一下就结束了。很别扭,但作为动手的信号再好不过。
钟声过后,国师从他的戒指中取出一条半尺长的红线。灵元注入红线,红线竖直上扬,化为一道暗红的光柱,直插入天际。这一信号与田中尘上次看到的相同。
信号发出之后,围在林府周围的士卒攻入府门,进入林府之中,一时之间,林府上下沸沸扬扬,吵吵闹闹,到处是来回流窜的士卒。
于此同时,朝廷其他几位高官府中也遭受同样的围攻。
这一刻,等待已久的战事终于爆发了。
此时已是田中尘动手的最后期限,在事前安排任务时,曾有规定,他必须在对方下命令之前,把五人引出长安城。“现在不算晚吧?”他心中不确定,不敢怠慢,他意念一动,飞上前去。
里许距离,瞬间及到。由于他行进时无声无息,灵修五人竟未曾发觉深厚有人接近。“如果我现在偷袭,倒是有十成把握一举拿下他们。”这想法具有诱惑性,但却没有一点可行性。林雨惜说的对,威慑,就是要在他们自认最强的时候,实力发挥到极限的时候,打败他们。
在以前,田中尘出手的风格是,绝对不让对手发挥出全部实力。第一次正面对敌,田中尘不知如何表现,才能完成任务。
想说,“喂,我就是你们要等的敌人,让我来一个正正当当的决战吧!”这话好像只有脑残人士才会说。
想说,“你们几个笨蛋是不是在等我?哼,无知的妖孽们,近日让你们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这么说的话,如果打不过人家,太丢人了。
想来想去,没有想出比较好的对白,田中尘最终选择咳嗽一声,打算把主动权交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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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咳,五人连忙转过身来。见田中尘站在他们身后,顿时目现惊色。“你是谁?”深山老林里修炼不知多少年的人,开口就是这么没有营养对白。
在这种对白面前,田中尘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白出来,只好抱拳,学喜欢施礼的魏东风,一礼过后,道:“在下就是几位正在等待的道修。”
闻及道修,主事的少年露出好笑的神情,双目一道金光闪过,然后开始上下打量田中尘。在他的眼帘中,田中尘随意的站在虚空中,体外环绕微弱的,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却不断变化色泽的真气,就是这性质不断转变的真气让田中尘在空中随意穿梭。“你是道修者?”嘴中这么问,心中却早已相信,因为没有灵修者能够用如此少的真元升上高空。心中对田中尘一阵赞叹:道修者果然名不虚传,只凭他这腾空方式,就可看出他们是另一类高明的修炼者。
“我想我是道修。”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飞过来的?”少年确认田中尘的身份后,并没有马上动手的打算,这让田中尘很郁闷。
“这么飞过来的。”说着话,田中尘围绕五人无声无息的飞了一周。他飞行的速度极快,飞行的姿势也很随意,五位灵修不曾见识如此古怪的飞行,顿时瞪眼愣愣的看过来。
如果真的生死相搏的话,只是这一愣神的瞬间,田中尘便有把握杀了他们中间一人。
“你是凭借什么飞在空中的?你不像我们这样有灵元,或者法器,你体内微不足道的真气,是怎么让你能飞起来的?”少年毫无敌意的问道,同时他从怀中掏出纸笔,看来要用来做记录。
坏了,碰到科学狂人了。田中尘马上认清这位敌人的真实面目,这是一位追求真理和事实真相的勇者。即便你是勇者,你也不能无视敌我关系呀!这是战场,不是记者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田中尘有点恼了,他不喜欢这种关系莫名其妙的对敌方式。这么回答之后,不给少年继续发问的机会,直接步入正题。“我是来杀你们的。”
“杀我们?哈哈。”仿佛遇到平时所见到的最大笑话,少年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就凭你,能杀我们?哈哈。”
田中尘不喜欢与这种没有见识的人废话。表情不变,一缕真气已经透体而出。真气落在国师一位师兄身上,在那人的护罩上一阵颤动。顿时,护罩破碎,他也不多说,直接纵身扑上,既然对方不动手,不想废话的他只好先动手了。只是,他这么动手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偷袭。这是个人风格的原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作风不够光明正大。他在即将抓住那人喉咙时,高声喊道:“看招。”
由于动作太快,那人不及反应,几乎在护罩刚刚破碎,田中尘便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在听到“看招”二字时,喉咙已经被田中尘紧紧扣住,且人被带离巨钟。
如此轻易得手,田中尘心中并没有太多欢喜。之前王汉乾曾向他解释过,道修者击杀灵修者从来都只是一招,他能做到是理所当然,让他心烦的是,那位少年并未因此认清敌我关系,而是一种狂热的表情看过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少年兴奋不已,仿佛发现新大陆的是他。他手舞足蹈,不断的比划田中尘的姿势,同时说道:“就这么样,一下子就制住了,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这么一问,原本神情紧张的其他三人也露出好奇之色,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群神经病。
“能不能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与别人对敌过?”田中尘小心的求证道。
“对敌?没有。我自懂事以后,一直都在修炼。据我师父说,我从三岁就开始……”
田中尘面对喋喋不休的疯子,一阵头大,“威慑,威慑,威慑一个鬼!我看什么东西都吓不倒这样的神经病!”面对这样的敌人,不能伤人的他根本就是在经历痛苦的煎熬。
很多事,没有经历不知其艰难。此时仰头向上看的林雨惜就在责怪田中尘:“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说了不能用偷袭,为什么还是要偷袭?怎么又不动手?按照计划,现在应该激烈的打起来才对。”
不仅仅是林雨惜盼望战争快点开始,还有其他人有同样的想法。只有田中尘与灵修五人打起来,把灵修者的注意力引开,林业丰安排的人才能放心动手,计划才能全面展开。“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林业丰如此问自己的夫人。
“有可能,要不要我上去看一看?”
“不要了,他拖延的时间多一点,我们的时间就更充足一些。为了摆脱责任,这座府邸看来是无法保住。”被士卒攻入,就如同被抄家一般,时间越久,损失越惨重。
“保不住就算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林夫人从不曾把钱财放在眼中。
在宫中另外一处,几个女人并坐在屋顶上,目注天上的身影,无聊的说道:“他在做什么?”
“应该在骗人,他最喜欢骗人的。”
“赞同。”
田中尘此时根本没有心情骗人,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少年啰啰嗦嗦的从三岁说起,说道了三百岁,还没有停下来的征兆。实在等不下去了,“你不知道什么是敌人,就让我帮你来理解。”说着,他信手一扔,被他抓住的可怜人被扔向地面。
可怜人在半空中翻翻滚滚,用身躯诠释远古便存在的真理:地球有吸引力。
“你把他怎么了?”少年看出可怜人下落的动作有些异常。
“打昏了。”田中尘这句话才说出口,国师连同其他两人飞下巨钟,全力追撵上去。他们三人的速度虽不如田中尘快的没有身影,但也比自由落体快,可以在可怜人落地前救人。
将人从高空掷下,其目的显然是在杀人。少年虽然热衷于探索神秘的事,但并不代表他是傻瓜。他表情微微一顿,错愕不解,随即就被田中尘的做法激怒了。“你在杀我师侄?”
田中尘比较适应少年发怒的状态,“不错,我就是要杀他。如果你不能杀了我,我还会杀你其他几位师侄。”
“杀你?好,我这就杀了你。”少年绝对神经有毛病,刚才还萝莉啰唆,一副话说不完的样子,此时说要杀人,当即没有半句废话,抬手就是一道金光射过去。作出动作后,他还不忘解释,“任意伤人的你,和那些吃人的野兽有什么区别?对于你们这些吃人的野兽,我从不会手软!”
儿时,他听师父说,他是一个孤儿,是师父从老虎嘴中救下来的。在救下他的时候,他身旁还有两具刚刚断气的尸体,从尸体的模样和死状上看,死去的两人是他的父母,他们为了救他而被老虎咬死。
因为这一件事,他对吃人的野兽恨之入骨,在修炼有成之后,便去深山之中。只要在深山中遇见猛兽,就站在野兽的面前不动。如果猛兽自动走开,他便不计较,如果猛兽扑上来,他就会直接杀了猛兽。一般,猛兽都会扑上去,如果把猛兽换算成人命的话,他倒是杀人如麻,满手血腥。
也就是因为如此,看似不会杀人的疯子,在田中尘露出敌意后,心中升起疯狂的杀意。
田中尘意念一动,身躯闪过金光,口中讥讽道:“没有用的,我的动作比你的动作至少快十倍。”
“快有什么用?”少年讥讽道,说着话,金光突然如一把扇子,猛的舒展开来,形成长宽各百米的扇面,呼的一声罩向田中尘。金灿灿的扇面让天空一片璀璨。
“终于动手了!”下面的人全部长叹一声,放下心来。
第二次见到自己三哥的林雨莹,此时一把拉住如晴的手,急声问道:“三哥会不会有事?”
张婉容一边笑道,“如果他没有信心,早就跑了。”
这话不错,田中尘此时的信心前所未有的高涨。两天内道心识一直记忆试验,无数中杀敌方法在记忆中,他早就想放开手试验一番。东瀛黑衣人太过羸弱,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下来,根本试不出他悟出的招式。此时,高空之上,不担心破坏公务,更不可能伤及人命,倒是可以放手一试。
“大有什么用?”田中尘反唇相讥的回了一句,抬手一挥,真气形成一片片雪花状。这是学习林雨惜的招式。弹指间,洁白美丽的雪花飘飘洒洒的迎了上去。
几片雪花撞击在金光上,激起阵阵波动,之后雪花随田中尘的意念引爆,将金光炸开。顿时,完整的扇面破出一个方圆两米的大洞。田中尘穿过大洞,躲过金光。
被田中尘躲过,少年并不灰心,右手一抖,扇面上的大洞被金光补上。同时,他左手一展,又出现一个扇面。两个扇面从左右两面,像正在做三明治一般,同时罩了过去。
“没有对敌经验的人就是不行,已经知道这招对我没有用了,还要再来一次,明明在浪费时间嘛。”田中尘的抱怨,起源于林雨惜所吩咐的要让少年完全发挥,如果不是这个要求,战事可能已经结束了。
事实证明,千万不要把敌人想象成傻瓜,不然你就是傻瓜。
第九十一章 相互进步
田中尘故技重施,用雪花炸开一个大洞,只是在洞还未被炸开,扇面上一道流光出现,两个扇面猛然合而为一,幻化成球状,将他密封其中。
古怪!雪花再次落上去,不见一点效果,即便爆炸,也顶多让球面弹起一个小疙瘩。无论怎么看,田中尘都好似被圈禁在一个弹性惊人的气球里。
既然打不破,就不打了,田中尘并不是喜欢蛮力之人。真气探出,伏在球壁上,让真气从慢到快的颤动。在他的理解中,灵元是一种波动能量,只要找到波动的频率,他对付这个神经病少年就可以轻而易举。
少年圈住田中尘后,并没有闲着,口中喊了一声,“翻天转轮”。声音过后,球内静止的空气猛然躁动不安。一股气流漩涡极快的在球内成形,之后形成一股上下方向旋转的旋风。随即,田中尘随风旋转。
过山车!
这只是单纯的旋转,没有任何伤害,旋转的速度还不如田中尘飞行的速度。除了能够让里面的人免费享受过山车的感觉,这一招再也没有其他特点,对田中尘构不成伤害。
“咦?”见效果不好,少年惊讶一声,之后,手势一变,球内的空气开始左右晃动。这么做的效果,只是在过山车的刺激感之外,加一种晃动,还是无法造成伤害。
田中尘一边试探灵元的频率,一边享受久违的过山车刺激感。刚才被少年激起的郁闷之情消失许多。
这一招可以让人恶心干呕,头昏眼花,这是当时设计招式的目的。此时,明显这目的让招式变得无用。心中一动,少年脑海闪过一丝灵感。屈指弹出两道金光。金光进入大球后,幻化成二十条细长的金线。
只要旋转中的田中尘撞在金线上,就等着送命吧。
少年感觉这创意不错。
田中尘本想信手破了金线,但在一次躲过金线后,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其实,这些金线可以让他锻炼一下躲避。飞翔也需要练习的。他刚刚悟通飞翔之法,虽然能翱翔在空中,但却飞行起来尚显生疏。现在,有风力干扰,有障碍物联系躲闪,还有什么地方能有这个地方适合锻炼?
于是,过山车的刺激感再次提高。田中尘一边预防真的撞在金线上,一边在乱流中控制身形,躲避金线。同时,道心识不断的记下此时的感受。这样,用不了多久,他刚刚体悟的飞行技巧就可以成熟。
道修果然不简单!
少年见田中尘一次次惊险万分的躲过金线,顿时心生感叹。“不过,很可惜。我曾发过誓,见到杀人的野兽就杀了它。所以,你必须要被我杀死。”这么想着,他再次射出几道金光。顿时球内的金线增长了几倍。
田中尘闪躲起来愈发的困难了。在困难之中,飞行技巧也逐渐成熟起来,真气的幻化愈发的随心所欲。原本需要刻意注入神秘能量,来改变真气性质。此时,他几乎能够做到心有所想,不同性质的真气便会出现。
渐渐的,田中尘的身形如影似幻的围绕众多金线旋转。
道修太厉害了!
称赞的言语开始升级,但这并不表示少年要放弃杀人的决定。这一次,他不再增加金线的数目,他看得出,金线的数目再增加几倍,田中尘还是能躲开。他就在刚才,已经有了更好的想法。
双手交叉,十指上下弹起,之后便见球内旋转的不再仅仅是气流,金线也快速的旋转起来。不同于气流朝一个方向旋转,金线旋转的方式没有规律,它们是按照少年的控制来旋转。
“原来我这一招可以变的如此厉害!”少年也为自己的创意惊叹,他有种感觉,如果田中尘还能坚持下去,他这一招还可以继续完善,完善后的这一招甚至可能成为他的一个绝招。
这种混合旋转,让田中尘刚刚磨砺出来的飞行技巧受到考验。他极力克制自己斩断金线的念头,身形如电,聚精会神的躲过一条条袭来的金线。在精神高度集中时,他忘了一切,感受中唯有一条条袭来的金线,身形随意而动。慢慢的,风力造成的影响逐渐减小,身形可以快慢由心的在狭小的空间里上下穿梭。
道修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赞叹再次升级,进入了不能置信的叹服。金线有多么密集少年自己知道,恐怕即便有千百只苍蝇在里面,也早被全部绞杀了,但田中尘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却总能在间不容发间躲开金线。情形诡异的仿佛在做梦。
“他一定在作弊!”少年这么一说,心中马上鄙视自己,这话别人或许可以信,但他这个动手的人却怎么也没有理由相信。但在事实上,他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差不多了。
疯狂的练习让飞行之法在片刻之间进步到顶端,再继续下去已经没有进步的空间了。道心识记下的感受开始重复,没有一点有价值的记忆。既然如此,没有联系下去的必要。
心中如此想着,田中尘不再浪费时间,灵元的波动早已被探出,此时心念方动,一股奇异无比的震动出现在球面上。哗的一声,整个球似水泡一般破灭。
当田中尘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天空之中时,不少人长舒了一口气。林雨贤与王义泉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满头汗水,都想讥讽对方两句,却又同时知道自己的担心不比对方小,遂彼此点头示意。“王无赖,他总是这么让人担心吗?”
“让人担心?不,不能这么问,应该问他什么时候让人放心过?”
“哦?这话怎么说?”
“我大哥这个人,除了暗算别人,就是被别人暗算。”
“这么说太严重了吧?”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哦。”林雨贤略有所悟的点点头。
在皇宫内,众女仰头看戏,在此时也都把紧张不已的心放了下来。“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喜欢让人担惊受怕。”如晴淡淡的说道。
这话若是让田中尘听到,一定倍感冤枉,他没有想赚取任何人的担心。他只是简单的想要锻炼自己的飞行技巧。比如现在,破球而出之后,他现在站在空中不比站在地上有劣势。
“你是怎么做到的?”少年痴痴的问道,这问题既有对躲过金线的询问,也有对破开球的询问。能够躲过金线的人,在灵修者中根本不存在,至于如此轻易的破开球,灵修者也无人能做到。田中尘给他的是布恩那个言述的奇妙之感,面对田中尘。似乎就是面对一堆奇迹。
“我现在能做到的,只是一个初级道修者应该能做的。”田中尘此时不是谦虚。面对林夫人,李才显,他表现初来的确实只是微末之技。
“初级道修者?”
“不错,忘了解释,初级道修称之为‘非常道’,只相当于你们灵修者的红尘劫。而进入‘众者妙’的道修比我强万倍。”这是实话,也是对少年的威慑。少年连他田中尘都对付不了,如何去面对强大至无敌的“众者妙”。
“不可能!”少年不信。
“事实如此。”
刚才动手,加上此时说话,时间已经过去许多。国师于另外两位救人者已经把人救起,重新飞了上来。少年看过去,见他们都安然无恙,知没有人受伤,顿时,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弥漫周围的敌意和杀机消散一空。看的初来,他不打算动手了。
不动手?这可不行,不符合“让敌人发挥全部实力”的原则。不行,必须要给他一点刺激。让刺激唤醒他的杀意,进而让他发挥全部实力。
想到这里,田中尘身形一闪,如同河中鱼儿一般,自如的来到国师四人身旁。真气探过去,击破两人的护身金光,之后上前,一手一个打昏两人,然后,扔下去。
“快去救人呀!”田中尘做下坏事后,不忘提醒对方应该如何行动。
国师和另外一人可能第一次接触到田中尘这等诡异的伸手,目露惊恐之色,但恐惧的情感保持的并不久,毕竟他们还要充当救世主的角色。在田中尘提醒之后,两人再次俯冲下去。
“你又在杀人!”少年最是看不惯如此胡乱杀人的行为。
“是又怎么样?你能耐我何?”田中尘嚣张的笑着,心中自然也得意万分:用这种方法让他发挥全部实力,我真佩服我自己。只是,现在好像善恶关系有点混乱。不过,这种善恶关系有必要计较吗?威慑,就是让对方害怕。恶人也好,善人也罢,实力强,达到威慑的目的,才是硬道理。
抛去善恶观之后,田中尘开始面对少年的滔天怒火。
田中尘空中扔人的举动是为了刺激少年,这行为的目的只有他知道。少年和下方的人无一明白为何。“他在干什么?”林雨贤很想明白,这些年没有见面的义弟为何举动如此古怪。
“可能在逗我们笑吧?”王义泉不敢肯定的说道,“不过,除了莫名其妙,我并没有觉得哪里好笑。”
这种解释让林雨贤嗤之以鼻,不屑道:“呀,我看你在想逗我笑。”
逗别人笑?田中尘从未有这方面的闲心。他只想,真的只想,能够快点完成他的任务。为林家出力是理所当然,所以他听从林雨惜的安排,即便没有任何解释,只要林雨惜说一句,“要你这么做。”他便不会给自己找回绝的理由。他在很认真的完成工作,只是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他不幸的遇到了比较异类的人。普通方法对异类的人行不通,他只有另辟蹊径,寻求古怪的方法,所以看上去他的行为不伦不类。
少年感觉面前此人就是咬死父母的那只老虎,心中杀气盎然,没有留手的打算。双手抬起,口中一字一顿的吐声道:“百鸟朝凤。”
点点荧光出现在手心,且马上脱离手掌。荧光脱离手掌后,见风便长,不过片刻成长为一只只拳头大小的活灵活现的小鸟。无数洁白的小鸟,有灵性的蒲扇翅膀,在少年周围环绕飞舞。右手食指一指,小鸟们喳喳鸣叫,一窝蜂的冲向田中尘。
这情形看上去壮观之极,下方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惊叹出声。太有视觉冲击了,太精彩了。
田中尘有点怀疑,这个少年是不是在变魔术,这些冲过来的小鸟无论怎么看都像活物。不像是灵元塑成的。即便这些小鸟可爱,田中尘也不敢让它们碰到自己。这些鸟儿的杀伤力有多强?从鸟儿身上凝聚的能量上分析,一只撞上来,恐怕他就受不了。
不敢硬碰,就躲吧。身随意动,田中尘随意躲闪起来。他的速度极快,但鸟儿的速度也不慢。最诡异的是,小鸟们似乎具有灵性一样,无论他如何躲闪,它们都会如影随形的追赶上来,这就好像他用无形的丝线在扯动这群鸟儿飞翔。百鸟朝凤,果然是“朝凤”。
你跑我撵中,天空被金色小鸟完全占据。地上的人仰头看去,满眼都是飞翔的鸟儿。此时景象十分壮观,许多抄家的士卒也禁不住诱惑,仰头看向天空。千马文学网手打
“夫人,中尘这孩子真的是这个妖孽的对手吗?”林业丰也在观看,少年神奇的手段让他心惊。
林夫人微笑道:“中尘做的比我之前想象的要好,之前我并没有认为他能做到什么。毕竟对方是渡过飞天劫的人物。我原本只是打算让他受一点磨砺,顺便让他明白有很多敌人比他强。这样可以一直没有受过挫折的他,能够有勤奋修炼的觉悟。没有想到,他此时表现的远比我预料的好。此时他如何飞上天地,我也不清楚。看来在闭关的这两天里,他体悟到很多东西。现在的他,可能比你我想象中的要强的多。或许,他能对付得了这个妖孽也说不定。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不代表没有可能。”
林夫人没有高估少年的实力,无数小鸟不疲倦的追在田中尘深厚,且速度越来越快。它们原本比田中尘的速度慢许多,此时不过片刻的时间,它们已经跟上田中尘的速度了。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把它们解决掉。
田中尘心中如此想着,真气探了过去,学着之前引爆灵元球的方法,他打算把这些鸟儿逐一引爆。当真气做出之前的震动时,让田中尘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引爆无法进行。渡过飞天劫的灵修者的灵元,并不是国师那等水平人的灵元,而是一种可以变换频率的灵元。
“怎么还有这样的事?”田中尘这么说,就是在间接承认自己的见识少。事前,林雨惜可没有向他介绍一点这个对手,所以他对这位外表不过十八,十几年龄几百岁的少年知之甚少。不过,这也很公平,毕竟人家也不知道他底细。
“让我承受这么强大敌人的全部实力,这根本就是要我送死!”世道不公,便要逆天,田中尘不打算古板的执行原先的计划,他必须要动手了。不然,被动的挨打下去,他总有被打扁的那一刻。
心中有了决定,他改变飞行方向,转而冲向少年。把鸟儿引到对方身上,不失为一个比较理想的对策。与少年擦肩而过,在经过的同时,他不忘出拳试探。一拳打过去,被一层无形无色的防护膜挡住。飞天劫的灵修者,防护罩不再具有颜色,这又是一个收获。
有了一个收获,一般就很难再有第二个收获。鸟儿们一路追上,经过少年时直接穿过少年的身躯,继续追上前来。这情形就好似,少年是一个不存在的幻影。
“果然是一个完美的招式。”鸟儿越逼越近,田中尘还是禁不住赞赏少年一声。“只是,你怎么做到让这些鸟儿不伤害你的?”
少年自得的挑了挑眉目,不可一世的说道:“很简单,因为它们喜欢我。”这是胡诌!
计划失败后,田中尘把真气探出去,试一试幻化鸟儿灵元的波动。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是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每一个鸟儿身上灵元的波动都有差异。他又略微的计算一下,如果要消灭这群鸟儿,他最快也要一天的时间。一天啊!这些时间足够鸟儿追上他几十遍。
“这么多鸟儿,这么复杂的构造,这个神经病是怎么想到这么变态的招式的?”
“这还不是我的绝招,这一招就让你束手无策,我的绝招你又如何对付?哼,枉你方才还大话连篇,也不觉得丢人。”少年讥讽道,他似乎很喜欢看到田中尘的狼狈模样。
丢人?哼!田中尘心中有点恼,马上改变真气性质,挥手间一道炙白的火焰延绵开来,将所有鸟儿包裹其中。唯恐不够保险,他再次挥手,炙白的火焰急速旋转,犹如一道翻腾不已的火龙,在吞噬飞翔而来的鸟儿。
轰轰声不断传来,火龙被一节接着一节的炸开,最终断裂成无数巴掌大小的火花。同时鸟儿也全部消失在火焰之中。几片火花落在不远处的巨钟上,隔着巨钟表面荧光闪闪的光幕,把巨钟一角烧成明亮的火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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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何曾见过这么猛烈的火焰,脸色变了又变,他明白,自己身处此等火焰包围之中,绝对撑不过一时三刻,就会被烧成飞灰。这是什么东西?真的是一个凡人发出来的吗?心中缭绕无数疑问,他无一能够想通。不多的时间不允许他多想,他此时深深的明白一件事,必须马上杀了田中尘,不然,他必死无疑。
地上的那些人,此时痴痴的望着天空,一时间无人发出一言。所有行动的士卒也都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看上来,天上发生的一切远比地上的要重要许多。也就在这一阵阵的巨响之后,长安城中,除了瞎子和疯子,没有人不抬头望上来。
“大哥的这条火龙,比大漠骆家的‘赤焰血’,威力要大百倍。”王义泉见多识广,心中的惊叹比所有人都要多。“除了老一辈的死鬼们,现在的大哥绝对是第一高手。这么说,确实心有不甘呀!都是人,为何差距这么大?”
其他几人无声的点点头,心中都十分赞同。
相比王义泉等人的赞叹感怀,女人这边则以责备为主。“有这么强的招式,为什么不早点用出来?难道被追杀的感觉很好吗?”
“不好说,这个笨蛋有被虐待的倾向。”
“或许是故意吓唬我们这些关心他的人的。”
“其心可诛。”
田中尘从动手开始,就没有下看一眼,即便是方才把国师等人扔下去,也只是微微瞄了一眼。他对看他表演的人,没有一点兴趣。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高人。
威力强大的杀人招式对灵元幻化的鸟儿有用,这点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能够成功,固然是好事,但为何能够成功,才是事情的关键。因为下面如果总是能够成功,他的任务便不会是不可完成的。
少年已经把田中尘看做一个最具有威胁的猛兽,在田中尘的身形停下后,几乎下意识的推出双掌,口中喝道:“去死吧!”万道金光从他的手掌中射出,瞬间将田中尘微小的身影吞没。
第九十二章 七彩虹系列前
金光斜射而上,横穿长空,照射在远处的一片白云上。白云在金光落上来后,分割成无数小块,消散在天空之中。金光威力如此之大,地上众人无不惊叹出声。如果金光射在下方城市内,恐怕不消一时三刻,长安城便会化成一片废墟。
虽金光威力无穷,但少年脸上的紧张之色并没有淡下来,面对噼里啪啦不绝于耳的响声,他心中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响声是从田中尘原先站立的位置传出来的,从声音上听来,田中尘似乎原地不动的站着。
“谢谢你帮我悟通了这个问题。”声音飘渺,仅能十分勉强的从众多杂乱的声音中分辨出来。
“悟通什么?”少年大吼道。
“悟通了护身绝技,呵呵。”轻松笑着,田中尘慢慢的潇洒的脚踏实地般的从金光中走出来。“你身上有一层无形的护罩,那护罩可以保护你。从现在开始,我身上也多了一层护罩,它可以保护我。看一看,我的护罩是不是比你的绚丽,比你的漂亮?”
从田中尘重新出现在眼前,少年的目光就已经锁定在这所谓的护罩上。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美丽的,诡异的,莫名其妙的东西。说这是护罩十分勉强,除了能够保护里面的人之外,它没有一点像护罩。
红亮的火焰,洁白的雪花,淡青色的水幕,三者高速旋转,依次里外重叠,形成层次分明的三个圆球形,同时将田中尘紧紧围在里面。金光射上去,射在最外侧的火焰上,顿时响起一声声巨大的爆裂声,继而金光消散,火焰减弱几分。里面的田中尘依旧微笑。
少年集中灵元,轰向火焰。艰难的把火焰全部击散。现在面对的是上下翻飞不断旋转的雪花。金光落在雪花上,响声依旧,但雪花却不见减少几朵。这让少年一阵头痛。“怎么会这么难对付?”为了杀田中尘,他硬着头皮,费了半天的功夫,终于将雪花全部清除。
“好了,只剩下最后的一层了。”少年叹了一口气,仔细看过去。淡青色的水幕散发浓浓的寒意。让周围的水汽凝聚上来。继而形成一朵朵洁白的雪花。不同之前可以护体的雪花,这些雪花是货真价实的雪花。它们形成后,便飘飘洒洒的落向地面。
“有点冷。”少年搓了搓手掌,打算一鼓作气的破了这层防护罩。突然,水幕猛然涨大。如同充了气的气球一般,水幕瞬间扩大了两倍。少年惊讶不已时,水木内的田中尘对他微微一笑,接着让他死心的情景出现了。
水幕扩大后,田中尘周围的空间多了,由于某人不是喜欢浪费的人,意念微微一动,又一个三色护罩在瞬间成形。“实话告诉你,如果你继续下去的话,一年之内,你别想用你的灵元伤到我。我的护罩比较古怪,它能大能小,能多能少,可以无限的循环下去。”
“啊!”少年抱头大叫,气恼之极。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见到自己最痛恨的人时,且这人站在自己面前不动让自己去杀。但自己却对他无能为力。特别,在自己的实力很强的前提下,这种对自身的怨愤几乎达到了极点。
今天这一趟没有白来,真的从实战中学到了许多东西。虽然此时的护罩只能是三种色泽,但他有信心在未来的日子里,把眼色完善成七种眼色。“七彩虹护罩,嗯,这个名字不错。”田中尘见对手忙着大呼小叫,他不喜打扰别人发泄,虽然少年发泄的方式有些古怪,于是自己便悠闲的思索起来。
下面的人因为仰头太久,脖子开始酸痛,开始有人聪明的趁现在这个双方停手的时间,回屋抱出一床被子。把被子铺在地上,躺上去,悠闲的看起来。应急五人组就是此等人的典范。他们是把床搬出来,躺在床上看的。只是床不够,宁随心和林雨贤十分委屈的躺在树上看。这样一来,大家交流起来就比较麻烦,所以一时半会也无人发表评论。
田中尘正在试着把不同颜色的真气加如护罩中,旁边的少年终于在气恼中找到发泄的途径。“我要杀了你!”他如是说,说完话之后,手中变换出一堆东西。这堆东西中有剑,有刀,有枪,有叉,十八般武器里的一半武器在这里,堪称“要你命九把”。如果从刀剑交叉的形状上看,也可以叫做“要你命XP”。
少年掏出兵器后,双手在每一把上都摸了一下,之后兵刃自行腾空而起,依照他的意愿刺向好奇看过来的田中尘。
“歇斯底里!”田中尘堆少年此时的状态给出中肯的评价,他也不还手,任由兵刃撞上来。在兵刃接近时,他控制最外层的火焰迎上去,火焰把兵刃包裹,继而上下颤动,消除兵刃上的保护膜之后,将兵器融化。
“啊!”少年失去全部兵刃后,再次抱头惨叫起来。
见对手又是如此发泄,田中尘无聊的坐下来,继续思索他的事。任务是让对手发挥全部的实力,他现在只要等对方动手就可以了,他若是主动动手说不定一招就会把人给杀了。从目前少年惨不忍闻的惨叫声来看,威慑的任务完成了八成,当少年从愤怒到恐惧时,任务就可以结束。只要不出错,不被打败,任务圆满完成不是大问题。
少年叫了半晌,又掏出几件小玩意扔过来,但都被田中尘毫不客气的融化掉。之后,少年发疯一般的用灵元轰击田中尘。自然,这么做也毫无效果。七彩虹护罩的存在,让田中尘立于不败之地。
这么没有新意的战争不知进行了多久,少年终于累了,绝望了,他软软的跌坐在巨钟上,双目无神的打量一眼田中尘可恶的笑容,继而垂下头去。
下面国师四位灵修者已经不敢上来,在见识到他们师叔威力盖世的招式对田中尘无用后,他们顿时对道修者生出敬畏之心。远远的站在一角观看这里的战事。不敢上前来,唯恐被此时悠闲的田中尘发现,把他们一起扔下去。
扔下去?想起扔下去,他们头皮一阵发麻。
一招,我们连一招都接不下来。师叔也对他无能为力,这些道修者怎么会如此厉害?但,明明他们体内的真气并不多呀,这些真气与我们浩瀚如海的灵元比起来,简直就是沧海一粟。为何这沧海一粟就是能让我们的浩瀚如海无能为力?
不解的疑问让他们心乱如麻,在见识到田中尘信手融化掉少年的兵刃后,四人噤若寒蝉。抱紧手中的飞剑,又退了几百米。
“怎么不打了?是不是这些妖孽真的被中尘吓到了?”林业丰请教林夫人。
“不清楚,好像那个妖孽被中尘气疯了。”
“哦?中尘这么厉害?”
“确实。咱们当年不小心手下的这个义子,恐怕是千百年来第一奇才,依照他现在进步的速度,恐怕不出一年,他就能够进入‘众者妙’之境。嗯,看不出我的贤儿很有识人之明,当年就是他看出中尘与众不同。前途远大,要认田中尘为义弟的。”林夫人越说越陶醉,且马上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也只有我,才能生出贤儿这么懂事的儿子。”
对于自己夫人的自我陶醉,林业丰一阵无语,半晌后,才整理思绪说道:“现在差不多是动手的时候了。”从少年坐在巨钟上颓废的样子来看,时机已经成熟。“传令下去,让他们所有人动手吧。我们务必在一个时辰内结束一切!”其实,半个时辰就可以全部结束,因为一切都不曾脱离他的控制!
命令传送下去。下面的人开始高效的执行。在管家把文书扔出高墙后,外面接到命令的将军露出冷冷的笑容。高举佩剑,他吆喝道:“弟兄们,现在终于可以动手喽!”话语一落,他率领的士卒有序的散开,向四面八方分离,并逐渐融入其他部队中。
这些士卒进入其他部队后,很快找到别的部队主事的将军。他们把早先定下来的信号说出来,之后,一个个被分散的灵修弟子被一位位高手偷袭,打昏,拿下。当一切恢复正常后,部队开始有序的撤出林府。
同样的事,如同瘟疫一般,在城市的各个地方不断上演,不久之后,几乎所有的灵修弟子被偷袭打昏。但也有发觉大事不妙的灵修弟子,他们在偷袭到来之前,打开防护罩,不准任何人靠近。如果遇见这种事,就会马上出现一位顶级高手,上前硬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拿下来。
计划的每一步都在计算当中,包括出兵的时间,出兵的目的,甚至出兵的名额也精确到人,一些性格粗暴的士卒都不在出兵的名额之内。同时,所有的意外都在事前被分析研究,即便意外真的发生,也会有相应的人出面解决,在安排解决意外的人手小到一名普通士卒,大到林夫人这样的道修高手。一切的一切,都会保证百分之百的依照事先的计划进行。
计划很完美,进行到现在尚没有损失一个人,甚至很少有人动手,整个过程就好似进行一场士兵演习。唯一不同的是,天上有一场精彩的好戏可以让大家免费观赏。
天上五位灵修者的注意力全部被田中尘吸引,没有注意到地面上发生事。少年在低头思索,目光定定的注视脚下青绿色的巨钟,耳边是田中尘富有感性的教诲。
“我出道至今,历经大小战役上百起,面对的强敌多不胜数,能够胜我的人也不过只有两个,且他们都是道修。”田中尘开始侃侃而谈,威慑虽然需要实力,但也需要言语帮衬。“在这百余起战役中,我杀人如麻。如果认真去想的话,我还能清晰的回忆起,死在我手上的恐怕有千人之多。这千人中,有成群结队的士兵,有贪得无厌的地痞,有武功高深的江湖高手。无论这些人如何,他们都很难在我手中撑过一招。”
说到这里田中尘长叹一声,“在遇到道修者以前,我从未认为有人能是我的一招之敌,自大傲慢。与之前的你差不多。直到那一次,我平生以来的第一次惨败。那是一个夜晚,我正在与家人吃饭。”他开始添油加醋的叙述义母大人的无敌。一番叙述之后,他总结道:“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挡不住她抬手一招。而你,恐怕连半招都接不下来。”
听到这里,少年抬起头,看过来。从他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此时很平静。“你今年多大了?”
“这个问题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二十岁吧。”田中尘不确定的回答道,他也不清楚这个身子的年龄。
少年露出惊讶之色,“你只修炼了二十年?”这个数字与几百年相差太远。
“你这么说不对。”
“哦?”少年露出应该如此的表情,在他看来,田中尘能有此等修为,绝对要刻苦修炼四百年以上。不然,“哼,没有不然!”他心中固执的认为道。
“我想我修炼的时间应该有七年。”
“什么?”少年眼睛瞪圆了。
“如果准确一点算的话,嗯,是六年零十个月左右。具体到天数我就算不出来了。想象一下,我刚刚修炼的时候是……”田中尘认真的回忆。却不曾发现对面的少年已经彻底的石化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当千百年的修炼不如别人七载修炼的效果时,一直把灵修看成至高修炼功法的他,顿时有一种天翻地覆的昏眩感。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这根本就是你努力了一辈子,终于赚了两千万的家产。在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时候,路上遇见一个穿着随便的陌生人,随便一问,才知道人家只用两年就赚了一亿家产。这根本就是超重型的打击!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田中尘笑道。他心中明白,道修者和灵修者努力的方向不同,所以有差异很正常。
道修者的修炼像是在磨刀,而灵修者的修炼是在捡棉花。刀固然是越磨越锋利,但棉花也会越捡越多。只是,当磨刀的遇到捡棉花的,双方比试刀和棉花的锋芒,差距理所当然的会出现。但如果比试刀与棉花体积的大小,就会出现反面的差距。会出现什么样的差距,就要看双方怎么比。
这道理田中尘不会说出来,为了威慑,他要单方面的夸大道修者的厉害。“你们灵修的修炼功法比之道修的,相差天壤,有这么一点小小的差距,十分正常。”
少年再次抬起头,明亮的眼睛怔怔的注视过来,眼神深处有一股疯狂的沉静。“你刚才说你遇见打败你的那个道修者,她能够把你固定住,让你无法动弹?”问题的跳跃性极大,看来他又想到了什么。
“不错,怎么了?”
“灵修者着怎么会像你说的那么弱!”少年缓慢的站起身子,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来。“我们灵修者还有一个特点,或许你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我就让你知道吧!”
语毕,少年一个响指打起来,咚的一声,巨钟响起。
不同之前用来通讯的钟声,这一次钟声沉闷之极,在响起之时,巨钟周边的气流猛然一震,继而被强大的声波席卷而起。
田中尘被强大的气流带起来,吹飞一段距离,幸好之前有在灵元球内的练习,被吹飞百十米后,又迎风飞了回来。
强大的气流从天空中落向地面,一股股强劲的风浪带起一片片尘土,让城内一片昏黄。看热闹的人顿时遭了殃,他们绝大部分被风沙迷了眼睛,一个个泪流满面的躲进屋子里。不少人进屋后,骂骂咧咧的抱怨几声,抱怨中突然想到,风沙是天上两人中一人所为,心中顿时一悸,骇然之情油然而生,此等惊天动地的威能让他们不在有看戏的轻松。“神仙!”口中下意识的说道,同时匍匐在地,叩拜起来。
咚,又是一声钟响。这一声巨响不比方才,它似乎可以把声音带进人的身体内。下方的百姓们不少人感觉到,在这一声巨响的同时,心脏不由得猛烈跳动一次,险些跳出喉咙。
“慢着,你这些东西对我无用。为了试一试你威力更大的招式,我们需要选择一个方便一点的地方。”田中尘首次感觉到有把少年引出长安城的必要。如果继续下去,说不定巨钟产生的声波会把整个城市摧毁。
“好!”少年咬牙切齿道。
“随我来。”田中尘说完,认准方面,找一片山丘,飞了过去。
少年从容跟上,他也很有武德,半路上也不趁机偷袭。这点,他比田中尘强。
国师四人见两人离去,放心不少,相互对视一眼,想要追上前去看一看。毕竟少年是他们的师叔,如果师叔有一个三长两短,就是他们照顾不周。但如果跟上去,他们有用吗?连田中尘的一招都接不下来,靠过去也是自寻死路。
四人心下犹豫不决,不好开口讨论,掩饰尴尬时低头看向地面。咦,怎么人都不见了?百姓进屋躲避还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安排的部队也全部消失了?心中惊讶无比,他们抬眼看向林府这个主要目标。那里也不见一个人影。
“不要看了。”风情万种的林夫人陡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看来你们对道修者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明白了道修者不是你们能够招惹的。”
“你在说什么?”国师色厉内荏的吼道。
“声音大代表心虚。”林夫人直接揭露国师可怜的本心,“现在我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道修实力。刚才你们看到的还都只是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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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四人有种听不懂的虚妄感受,如果刚才田中尘表现的实力只是皮毛,那么他们引以为傲的实力又算什么?
这种虚妄的感受马上真实起来。
林夫人轻轻抬起一手,分别在四人身上点了一下,一股呼啸声猛然在四人周边响起。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四人连忙靠在一处,手持飞剑警戒周围。
呼的一声,风轻轻吹过。微风带动林夫人长长的秀发,她动人的笑容让人痴迷。但四位灵修者却只能感受阵阵从心底升起的寒意。此时,他们只能看,只能听,却不能做出任何动作。
林夫人一个闪现,来到四人面前,冷声说道:“我若杀你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即便是你们的师父,前天我去找他动手,他也没有在我手中撑过一招。就凭你们也想控制大康?不自量力!”
四人闻言,骇然。他们师父的实力他们自然知道,那可是即将度虚空劫的人物。师父他老人家撑不过一招,这可能吗?林夫人的话可信度不大,但结合现在他们不能言,不能动的诡异情景,由不得他们不信。
“我本不想上来管你们的,但看在你们还是纯真之人,我还是出面来奉劝你们两句。”林夫人站在四人身侧,注目辽阔的中华大地,轻声说道:“在道修者没有全部灭绝之前,你们最好不要染指这个世界。不然,死无葬身之地。”语毕,她右手食指轻弹,四位灵修者手中的飞剑顿时化为一片粉末。
第九十三章 顺利完成任务
在武功上,双方相差千万里,在智谋上,双方也相差千万里。当国师是兄弟四人听到自己带出来的弟子全部被抓后,当即一脑袋全是不解。就在不久之前的刚才,他们还接到那群弟子发上来的讯息,讯息的一丝是“一切理想”。从接收到信息到现在,相隔不到半个时辰多一点,那群实力不弱的弟子,在事前被他们当作王牌的弟子,竟然全部无影无踪的消失不见。
望着空无一人的大街,四人浑身冰冷。在刚出山时,他们豪情壮志,以为凭借无敌的实力,众多的弟子,可以在诺大的一个世界里有所作为。一直到半个时辰前,似乎也都如他们想象的一样顺利。先是进入朝廷,控制朝廷大权,然后在林雨惜和田中尘的帮主下,在朝廷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在他们可以控制一切的时候,才发现,“所有一切都是骗你们的。哼,这个世界对你们这些单纯的人来说,太危险了。”林夫人如此讽刺道。
这是一个沉重的教训。国师是兄弟四人老脸通红,跟在林夫人身后,老老实实的落到林府。他们才一落地,远方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巨响过后,整个地面剧烈的摇晃起来。
地震!
林夫人脸色一变,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她出现在城外。站在城墙上,遥望远方,眼前翻天覆地的剧变把她气的玉脸发白。
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此时多出了一个缺口,一片浓浓的烟雾正从残缺处升起。从缺口至城墙至少有十里,这一段距离内的平地几乎全部下陷,行程一个巨大的“凹”形。坚实的城墙也受到了牵连,她旁边一处十米的城墙全部塌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破坏只达到此处,城内的一切完好无损。
“这个小三,太笨了,这么强的招式也让敌人放出来吗?”他怒气冲冲的说道。
她这么说,有些冤枉田中尘。田中尘不是不想阻止,而是根本无能为力。
就在刚才,田中尘把少年引到山区地带后,两人就开始一攻一防的较量。期间,田中尘凭借他的“七彩虹护罩”,一直都是无惊无险。直到最后,少年怒发冲冠,将全身灵气注入巨钟,发出巨钟众多功能中破坏力最强的一招。
在田中尘意识到事情出问题时,已经来不及阻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自己。
这一招的能量浩瀚如海,无可御敌。田中尘竭尽全力,不断产生“七彩虹护罩”,在真气反复使用十几次之后,才得以保全自己。至于阻拦能量向地面爆发,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能量涌向地面,落在山头上,雄壮的山峰在威力无匹的能量面前,如柔软的豆腐一般,崩塌,爆裂,粉碎。最终化为飞灰弥漫在周围。能量穿入地下,引发地面塌陷。
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惨状,田中尘瞠目结舌,心中暗呼侥幸,如果这一招落在城里,恐怕城中千万百姓将无一幸免。“看来我之前太小看灵修者,他们只是与道修者的修炼方向不同。严格意义上来看,他们并不比道修者弱。”
在见识到灵修者可以改变地形面貌的能力后,田中尘深深的明白道修者为什么要禁止灵修者出现在这个世界中。这是一种为了保护世界的无奈之举,其意义有些类似现代社会的“核武器不扩散协定”。破坏力越大的东西,对世界越是危险,越应该严加限制。
有了道修者的觉悟后,田中尘对威慑的任务理解更加透彻,飞身来到脱力的少年身边,悠闲自在的坐在巨钟上,轻声说道:“人生在世,很多时候都无能为力。兔子没有办法像鹰一样飞起来,鹰落在地上也没有兔子跑的快。术业有专攻,你打不过我很正常,如果你我比试破坏力,恐怕我拍马也及不上你。”
少年喘着粗气,抬头看过来,田中尘浑身上下,除了头发有一点点凌乱外,再也没有一处不整齐干净,这么看过去,田中尘根本不像经历一场大战的样子。心中佩服,回忆一下交手的过程,猛然醒悟田中尘一直都没有出全力,只是防御,连最起码的攻击都不曾有过。心中有了一丝明悟,他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回了一句反问。
“你是坏人,是吃人的猛兽,你应该要杀我才对。”
“我哪里像猛兽?”
“你把我师侄从空中扔下去,要摔死他们。”
“他们摔死了没有?”
“没有,你是说……”少年不是傻瓜,一经点明马上明白过来。
“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让你明白,你不是我的对手。”田中尘笑道,“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不是坏人,这是第一点,我必须声明。第二点就是,你不是我的对手。虽然你抬手可以毁天灭地,但无论你如何强大,你都伤不了我。”田中尘抬手射出冰寒性质的真气,让周围升腾起一片薄薄的轻雾。薄雾围绕两人左右旋转,将下方浮上来的灰尘隔离开来。
少年注视薄雾隔开灰尘。只见上升而起的灰尘接触到薄雾之后,被水气粘在一处。粘在一起的灰尘越来越多,等到粘在一起的灰尘到一定重量时,它们便一同落向地面。制造淡淡的薄雾并不需要太多的真气,但从效果上看,灰尘没有能够上升起来,这比用风吹灰尘要强千万倍。“你的手法很奇妙,你是怎么想到的?”消除敌意后,少年重新当他的好奇宝宝。
“只要你注意下雨前后的不同,就会发现这很简单。”
“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是如何造出这一片薄雾的?”
“哦,很简单,只要冰寒的东西放在这里,自然有薄雾产生。”田中尘语气一顿,皱眉道:“我与你讨论这些做什么?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讨论一下道修与你们灵修的关系。”说着,他不等少年开口,马上接着说道:“我只是道修中最羸弱的人。你连我都对付不了,如何对付那些比我高明千万倍的道修?他们那些人不比我这么好说话,也没有我这么仁慈善良。如果你今天面对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你恐怕难保活命。”
“道修者都是你说的这么残忍吗?我又没有做坏事。也没有杀人,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还说自己没有做坏事,你自己往下看一看。”田中尘抬手遥指下陷的地面,肃然道:“刚才来时,我曾见三个采药人在山上采药,现在山被你夷为平地,你不会说他们三人也像我这样能够在你的绝招之下活下来吧?”
少年闻言一愣,他平生最恨胡乱杀人的人或兽,现在自己突然成了杀人犯,心中又惊又恐,又愧疚难当。他小脸通红,没有底气的小声辩解道:“是你逼我出手的。”
天真的人呀!哪里有什么采药人!与人交手连环境都不仔细查看,你能赢才是怪事。
没有人喜欢自我揭穿谎言,田中尘也不会好心去说他在骗人,已经死无对证的东西,可以拿来加以利用,何乐而不为呢?田中尘开始死抓少年误杀人的事不放,对少年进行心理攻势。论言语,初出茅庐的少年哪里是骗子田中尘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诲之后,少年忏悔的心情让他有痛苦的冲动。
“这也不能怪你。”看火候差不多,田中尘把话题往回收。“毕竟你当时也被我气昏头了。”
“不,不能那么说,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无论找什么原因出来,都改变不了我亲手杀人的事实。”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田中尘现在明白灵修这种被道修认做是害虫的东西还能存在的原因,他们根本就是一群让人无法下手的纯真家伙。“如果我若不是把你气急了,你也不会使出如此威力无匹的招式,如果你不使出这一招,就不会误杀了他们。”
“你是好人,但不管怎么说,错还在我身上。”少年忏悔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你本身没有错,错在你这招威力太大。”田中尘步入正题,“你们灵修者一出手,就可以毁天灭地,往往在不经意间便误伤无数生灵。”
“嗯,对。”少年点头赞同。
“知道道修者为何要杀你们吗?就是因为你们太强大了。”
“哦?”
“强大的你们如果在人多的地方动手,如果像你刚才那般被怒火冲昏了头,一下还不得死成千上万的人。道修者追杀你们灵修者,就是怕你们误伤百姓。其实,我们道修者十分看重百姓的生死,为了千万百姓,杀你们几个灵修者,也是正常的行为。换作你是道修,如果有人威胁千万百姓的生命,你会不会把那个人杀了?”
“我会,但我们灵修者怎么会胡乱杀人的?”
“不是你们愿不愿意杀人,而是你们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误杀!你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如在平时,恐怕死也不会杀害无辜的人,但即便是你这样的人也会误杀三人,何况别的灵修者呢?”
少年顿时无言以对,他低头思索,十指不断的摆弄衣角,心中越想,越觉得田中尘所说的很对。“我明白了,我现在明白当年我师父不许我们出来的原因了。你放心,我会把我四个师侄带回山上,不会让他们为祸百姓。我保证,在我有生之年,不会再有灵修者进入世俗世界。”
“你的话让我很欣慰。”田中尘微笑点头,一副救世神棍的架势。“告诉我你们在哪里修炼,等我有空时,去看看你。不论怎么说,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
任务至此,圆满完成。
少年许下承诺后,两人又相互交流一下修炼心得,其实说不上是交流,一直都是主导话题的田中尘在单方面做询问。他对灵修者的法器很感兴趣,特别是空间戒指,所以一直不停的追问。他谈话的方式比较新颖。虽说是追问,但丝毫不给人烦躁感。说着,说着,或许是出于恕罪的想法,少年把手指上的戒指卸下,顺手递给了田中尘。
“你虽然不会用,但不妨留下,权当做一个纪念。”
“多谢。”田中尘毫不客气的收下。
之后,田中尘又请教一些其他法器的功能。少年知道的比国师多太多了,他的解释中有许多专业术语,田中尘虽然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但也能够明白法器对于灵修者的作用。
孟子大大曾说过,人之所以为众灵之长,就在于人能够“善假于物也”。灵修者法器就是他们“善假”的物,这些物虽说有破坏力极大的,但更多的是辅助物件。如可以透视的眼镜,有录音和播放功能的小铃铛,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按照少年的说法,灵修者中没有多少争斗,武器开发的并不多,所有武器的类型也只局限于十八般武器的形状。
“就是我这口巨灵钟,四十九种功能中,只有五六种可以拿来杀人。其他功能都提供的是便利和消遣。”少年这么解释,田中尘顿时打消把巨钟销毁的决定。
两人边说边飞,不久回到长安城内。入城前,田中尘回头望向新产生的大坑。尘埃逐渐落定后,可以依稀看到坑底泛起一片水花,正有地下水不断涌上来。“说不准,这里能成为一片湖泊。不知这里是谁家的地皮,应该考虑把它买过来。”如果能够让少年帮忙,帮他打通河道,把不远处的河水引过来,可以弄一个人造湖泊出来。
嗯,不错的想法。随着大康的繁荣,这里早晚会成为富豪们的聚集地,或许做一些青楼妓院什么的,能让它成为第二个秦淮河也说不定。回去找老二和老三商量一下,一个出钱开发房地产,一个专门做青楼生意。
意淫的正在**时,已经来到了林府外。还未进门,林夫人以她奇特的方式来到田中尘两人面前。在看到田中尘与少年态度亲密,言语甚欢,她皱了皱眉头,暗道:不是敌人吗,怎么看起来像朋友?小三真是一个古怪的人!千马文学整理
古怪是古怪,现在她有自己的任务。“我已经去城外看过了,我现在需要你们给我一个解释。”她冷声质问道。
受到质问,少年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一时失手,请夫人原谅。”
“原谅?哼,我能原谅你,你问一问城中的百姓能不能原谅你?你毁了多少良田,毁了……”喋喋不休,喋喋不休,如此不断的重复。
不知说了多久,直说的城外惨不忍睹,让人心生戚戚。其言语实力之高,不逊色田中尘分毫,甚至犹有过之。别说少年了,就说田中尘也被她说的脸上一阵臊热,心中不断自责自己没有及时阻止悲剧的发生。
说着,说着,还在说着,突然,府邸内一声惊呼传来,继而一片劲气碰撞产生的巨响。“不好!”啰嗦的林夫人惊呼一声,闪身消失在原地。
有事情发生,田中尘不敢怠慢,连忙急速飞入府邸。少年紧跟田中尘身后,他是好心人,心中一边祈祷大家都相安无事,一边又希望真有事情发生,自己能帮上一点忙,以将功赎罪。
从惊呼传出,到两人飞入府邸,不过眨眼的时间,就这么眨眼间,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三个黑衣蒙面人被林夫人的道术定在半空中,地上躺着十具黑衣人的尸体。从这些人的装束上看,他们赫然是来自东瀛的藏匿流的灵修者。活着的不用说,死者的死状都是一滩肉泥状,只有一人是身首分离。
田中尘在身首分离那人身旁,看到了撑着宝剑站立的林业丰。这是两人分离后的第一次见面,却不曾想会在如此情形下见面。林业丰脸色苍白,嘴角溢血,左手捂着小腹处,猩红的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涌出来,滴落在衣摆上。
“你是全儿?快七年没有见面了,嗯,长大了。”即便身负重伤,他的笑容还是记忆中那样温和自然,让人心生好感。他的笑容是田中尘见过最富有男性魅力的笑容。
田中尘看向那一滩骇人的血迹,心中早已没有了其他的念头。他回身一把抓住少年,急声道:“快点救人,快点。”
林业丰摆摆手,说道:“不要管我,你快点去宫里,惜儿和莹儿还有在宫里。这些杀手绝对不止这几个。应该还有其他人,他们或许去刺杀她们去了。你现在快些赶过去,绝对不能让她们被杀手刺中。”他话说的有些急,下腹上下鼓动,血液流的越发快了。
“可是,义父你现在的伤势?”
“有你义母照顾我,应该不会有大碍。你快些去吧,如果去晚了,她们会更危险。”
听林业丰这么说,田中尘不敢怠慢,这些杀手不比以前遇到他,他们藏身的方法十分诡异。竟然可以从地面下跳出来。如晴她们在以前从没有遇见过这么诡异的杀手,如果被偷袭,说不定真的会措手不及,被人家得手。不行,片刻也不能耽误,这里有义母大人在,他留下来也帮不上忙。
回首一拍少年的肩膀,他肃然道:“你留下来,一定要救下我义父。”末了,他加了一句,“我义父是好人。”
少年闻言,连忙点头答应。“我不知道能不能救下来,但我会尽力的。”
这说法和医生救不了人时的口吻这么像!
“不管你尽不尽力,你都必须把他救下来。”田中尘说完,对林业丰点点头,“我去了。”在林业丰点头后,他腾身而起,飞向宫中。
如晴,你千万不要出事。
他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似乎他早已忘记漪萱和李才显的存在。
几乎在田中尘刚走,林夫人重新显现在林业丰面前。两人无视少年的存在,相视而笑,继而林业丰松开捂住小腹的左手,从被划开的衣服中取出放有鸡血的袋子,“骗走了。”
少年怔怔的看着两人,小心的咕哝一声,“不是受了重伤吗?”刚才,无论从哪一方面看,硬汉林业丰都是身受重伤。
“假的,是装给他看的。”林业丰解释一下,然后上下打量少年两眼,笑道:“现在我来告诉你应该做什么。”
“我应该做什么?”
“会不会骗人?”
“不会。”
“那么就带着你的师侄们,马上离开这里吧。回去到你们修炼的山上,马上闭关修炼,三十年内不准出关。”林夫人替少年规划未来。
“为什么?”好奇宝宝问道。
“如果你吧今天看到的说出去,会有无数人因为你说的话而死去。”
“有这么严重吗?”
林夫人没有回答,抬手一指被定在半空中的三位黑衣人。咔吧一声轻响,那三人七窍流血,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掉在地上,“你已经害死三个人了,如果再废话,还有人会因为你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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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目瞪口呆的看了死去的三人一眼,一声不吭,转头飞向前院。在前院找到四位师侄,一言不发的带着他们飞离这个危险的世界。出来一趟,他才发现,自己修炼的山上才是最安全的。
见灵修五人离去,林夫人道:“虽然手段有点毒辣,但效果很好。事情都解决了,现在就剩下演戏。我一切都听你的。”
林业丰摇头道:“不要演什么戏,刚才我看小三,感觉他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比贤儿差,如果真的演戏骗他们,可能骗不过去。”
“那现在怎么办?”林夫人有点担心,事关她以后的幸福,她不允许任何地方出错。“要不要我把小三打昏,让他昏迷几个月,等他醒来我们早走了。”这手段太激烈了。
“不需要。”林业丰胸有成竹的说道,“任何人,聪明也好,愚笨也罢,只要计划设计的好,不怕他们不上当。我早就准备好对付他们的办法。”
“什么办法?”
“一封遗书。”
第九十四章 坚决不当皇上
当田中尘飞到宫中时,七名黑衣刺客恰巧从地面钻出。刺客出现的时机如此恰当,简直可以比拟美国电影中男主角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下女主角一般。这现象具有极高的不切实际感,但却又最能迷惑人,让人在胜利之余庆幸自己的侥幸。
田中尘高声提醒众女一声,继而飞扑而下。由于有林业丰的受伤在先,他出手毫不留情。一道冰寒的真气落下,从七名刺客身上割过去,瞬间作出七块冻肉。
“你们没有事吧?”他急切的询问一声。
事情出现的太快,结束的也太快,让人反应不及。只听到田中尘高呼一声,然后地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七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这一切像是在做梦。众女看了看地上的死尸,又看了看满面关切之情的田中尘,思及杀手的隐蔽,田中尘出手的及时和高效,心中一阵骇然。
“没有事就好,我们快些去林府,义父大人受伤了。”
众人火急火燎的跑回来,路上还遇到了恰巧得到消息的林雨贤等人。在赶回林府后,迎接他们的是一封薄薄的遗书。
“夫人带老爷离开了。”管家如是说,“我看到夫人是哭着离开的,老爷的脸白的吓人。他们走的很快,老奴无能,追不上夫人。”这语无伦次的话,让众人愈发担心焦虑。
拆开遗书,林雨惜默念起来。目光在字里行间来回游弋,她如玉俏脸渐渐灰白。当遗书看完后,她整个人软软的跌坐在椅子上。
林雨贤一惊,抢过遗书,快速的浏览起来。“不可能,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田中尘见两人看过遗书后,表现的都很悲伤,也一把抢过遗书,凝神看去。他看的同时,三位好兄弟自然都凑了上来。看完之后,四人的脸色也都很难看。
田中尘扔下遗书,纵身出了房间。直接跃上空中,极目搜索城内。无果。他重新回到屋中,满面黯然,在离开之时他便已经觉察到林业丰的伤势极重。
宁随心觉察气氛部队,小心的凑到苏承剑身边,低声询问一句,“上面说些什么?”
“林大人身受重伤,外出寻药。”
“还有呢?”
“没有了。”
“又没有透露重伤不治的程度,为何都这么悲伤?”
田中尘苦笑道:“说是外出寻药,其实只是托词。还有哪里的药能比皇宫全?若真有什么药这么珍稀,义母一个瞬间就可以做到,又何必带义父出去寻找?”带义父出去,恐怕是不想让大家知道义父伤势已经到了不治的程度。以免大家太过悲伤,留下念想,总比一次绝望要好。
“或许,我是说或许,林夫人带林大人出去,是为了旅游。”
“你胡说什么?”林雨贤当即跳了起来,怒不可遏的说道。
“大家都随心所欲,为什么他们不可以?”宁随心小声的辩解一句,他底气不足。原本他想要安慰大家,道出一个荒谬的理由,只是此时看来这安慰的效果并不好。
林雨贤还来不及骂人,林雨莹已经看完信。把信放下的同时,她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他说得不错,爹和娘又在戏弄人了。”
“哦?”众人全部看过来。
“你们看信怎么这么不认真?这样看一看。”说着,她手指在信纸内容上横画一下,按她的指点读下这几个字,就是:“出去一趟,勿念。”
“爹是何等高明的人物,从小到大,他何曾输过一回?每一次只有他算计别人,别人何曾算计过他?”林雨莹不屑的目光横扫众人,“他处于此等高位之中,多少年来,可有杀手出现过?据娘告诉我,不是没有杀手来刺杀过爹,只是这些杀手还不及动手,就被爹的阴谋诡计暗算在半途中。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一杀手,十五年前江湖第一贼,还有十年前的第一轻功高手,在江湖传闻中,这三人死的离奇巧合,其实他们不过都是遭到爹的诡计暗算。巧合?哼,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
林雨莹这么一说,田中尘心中似乎悟出了一点什么。怎么这么巧,义母初来萝莉啰唆时杀手就出现了?怎么这么他去救众女时,杀手就马上出现?怎么这么巧……
之前还没有感觉,此时把所有的巧合都集中在一起思考,田中尘马上出了一身冷汗。“这位义父大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平时看上去和蔼可亲,温和善良,没有想到却是这么厉害的一位阴谋家!”王汉乾说起往事时,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把温和善良的林业丰与傲气干云四位王傲相提并论,当时他就应该留心这位不简单的义父大人。能让眼高于顶的王傲当成兄弟的人,怎么会是简简单单的一位书生?
“爹果然在骗我们。”林雨惜擦去泪水,哭笑不得的举着遗书,示向众人道:“你们看这一行,上面些的是什么?”
上面写着“好莹儿,别揭穿”。
这六个字让平时心高气傲的众人惭愧低头,耍人耍的这么明目张胆,也太过分了。
“爹把一切都算到了。”林雨莹叹服道。
如晴瞪了不断点头的田中尘一眼,开口问道:“林大人他为什么要让我们误会他死了?”这个问题十分值得思考。一般林业丰这等躲在暗处,不喜出名的绝世阴谋家,从来不做没有目的的事,一般来说,这种人有时动一动脚趾头,都可能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大阴谋。这种装死的做法,绝对不是“逗你玩”这么简单。
屋子内的人都不是笨蛋,低头思索一下,很快得出了结论。
“肚子痛了,先走一步。”王义泉叫了一声,转身跑出房间。
“我去收账,再见。”赵景石也跑了。
苏承剑对田中尘笑了笑,与宁随心、冷冰寒一同离开。
田中尘扯住如晴,也要跑。却被林雨惜拦了下来。“你现在是太子,你跑了,大康怎么办?”
“我管你们怎么办?让我当皇帝,称为这个国家的奴隶,你们想都不要想!”田中尘斩钉截铁的说道。
林雨贤跳到田中尘面前,冷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哼,什么太子皇上的,我暂时不会想。现在我先想一想你这个欺瞒大哥的混蛋应该怎么处置?”
田中尘心中一惊,连忙狡辩道:“哼,你不找我的麻烦,我还要找你的麻烦呢!七年前,我在莹儿面前说了些什么,让她找我来比试?害得我和莹儿掉落水中,让我险些淹死。七年前那件事的罪魁祸首,追根究底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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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太过分了!明明是你把莹儿骗下去的。怎么来找我说事?再者,我当时在莹儿面前,只是信口夸奖你一番,没有别的意思。后来的事与我何干?难道夸你资质好也有错吗?”
“挑拨离间被你装饰的如此动听,你还是一点没有变,嘴巴厉害的紧呀!”
“彼此彼此。”
“看来说下去也说不清,要不要打一架?”田中尘建议道。
“正有此意!”林雨贤回了一声,之后抬手一指田中尘身后。大叫道:“她也算上,你们两人一起上。”
田中尘知他指的是如晴,回头去征求如晴的意见。“小心。”如晴连忙提醒他。
提醒已经晚了,田中尘转过头时,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拳。偷袭,要在无时无刻!好在拳上没有真气。“自我武功大成以来,你是第一个能够打到我的人。就是那天晚上输给义母,她也没有打中我。这一点,你应该自豪。”
“哼,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就多要一点自豪!”
两人拳来脚往,如街头地痞一般厮打在一处,不久便滚落在地上,来回翻腾。就情形而言,丢人之极,让人无法与道修这种传说中的境界联系起来。众女别过头去,懒得看两人无赖般的模样。
两人打到筋疲力尽,双双无力的躺在地上。“相认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命吗?”屋中的女人不知何时离开了,一番男人方式的见面交流,虽让堵在心头的喜悦爆发出来,但也让两人都没有气力从地上爬起来。
“这些年我一直在愧疚,你知道吗?”林雨贤淡淡的说道。
“我能明白。我活过来之后,想去找你的,但,唉,一言难尽。后来被琐事缠身,没有机会出来。”田中尘回想一下,在山上的六年里,他想要下山都被组织限制住,更何况来长安找人呢。“直到最近,我才得以下山。第一次进入长安时,本想直接去找你,但又不好意思。”
“为什么不好意思?”
“身上没银子,六年多没见面,总不能空手来看你吧?想你这么好面子,如果让人知道你有这么一个穷兄弟,还不得笑话你。”
“你我之间的关系需要外人多嘴吗?哼,编借口也不知编一个好点的出来。”
“不是我编借口,事实上是,……”
两人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一直不停的说着。林雨贤问起田中尘这些年在哪里,田中尘把经历详细的说一遍。听到田中尘不会武功,被张婉容抢走chun药,他哈哈大笑。听到一品斋被烧,田中尘险些被刺杀,他发出刺骨的冷笑。后来听到田中尘报复卢庆火,他说了声:“轻了。”在他看来,应该把卢庆火折磨一番才能杀。
当田中尘说到上华山的事时,他遗憾道:
“你太不够兄弟,咱们以前说好要一同闯荡江湖,你闯荡江湖时却不通知我一声,那几天我恰好无事,如果和你一同出去玩就好了。”
田中尘又说了认识废物太子,说了去河北堵击女真大军,说了关外出使。一直说到最近。最后总结道:“我从下山到如今,一天都没有悠闲过,哪里有时间来找你?”他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经历的事,足比他一生经历的还要多。
“唉,也是。以后恐怕,你还是没有时间。”林雨贤感叹道,对一直忙碌的田中尘表示理解。
“咦,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以后我还是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田中尘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只要产生这种感受,一般就是预示将出现让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果然,林雨贤的回答让他的心深深的沉了下去。“等你当了皇上之后,国家大事天天烦着你,你哪里还有时间?”
“皇上?谁当皇上?”田中尘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摆手拒绝道:“先说好,如果真让我去当皇上,别怪我甩手不干。”
皇上是什么?固然,他总揽天下,是万万人之上。他可以拥有无数财富,美女,权利,但他更多的时候是在劳累。日理万机这个词,并不是说着玩的,它的恐怖堪比拟“血的代价”。当然,如果想做一个亡国之君,倒是另当别论。
对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来说,权利越大越好,得到皇权是他满足个人私欲的最完美途径。但对于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来说,无论他有没有为天下人牺牲的大觉悟,皇权只是一个桎梏他的枷锁,是囚禁他的监牢。是一副不堪承担的重担。
抛去行政能力不考虑,皇上这个职务并不适合大部分人,也不适合田中尘,它只适合少数精力旺盛的工作狂。这工作的待遇虽然不错,有无数美女可以享用,但它永远没有假期,要求员工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的同时,还要二十四小时随时候命。这职业根本就是噩梦!
对田中尘来说,女人在于喜欢而不在于多;钱在于够用,反正他要赚钱也不难。至于平日生活嘛,权利要来有何用?在他看来,权利意味着的是责任,权利越大责任越重。能够没有权利最好。每天与心爱的人聊聊天,到处旅游一下,实在无聊了,管一管别人的闲事,反正武功高,打的过人家。要不然,生一个孩子逗趣玩。反正生活乐趣多多,皇帝这种枯燥的职务,最好留给别人。
那种执着于追求皇权的人,不是傻瓜,就是脑子受了刺激,要不然就是具有留名青史的大抱负。
林雨贤苦口婆心的劝说,田中尘则坚决不从,劝说失败后,他叹息道:“难道你要看着大康这么灭亡?”从田中尘堵击女真军队中,他察觉到田中尘是一个爱国的人,至少在此时江湖的风评中,田中尘这三个字代表的是极端爱国主义。
闻言,田中尘沉默不语,开始静静的思考。
大康不能亡,至少布恩那个在他田中尘这一代灭亡,说什么他也不愿中华百姓在他眼前罹受战火。当然,皇帝他也不会去做的。没有皇帝,大康就会群龙无首,群龙无首的大康有可能战火连绵,他不希望战火出现。那么,既然没有皇帝,就找一个人出来当皇帝。
想到此处,他抬眼看向林雨贤。“大哥,看你这么紧张皇位的事,要不你来做这个皇上?”
“我?”林雨贤像受到极大的惊吓一般,猛地原地跳起,“别看我,我不会去做的。你现在是太子,应该由你来承担责任。”
“要不这样子吧。”田中尘上前拉住神情激动的林雨贤,轻声说道:“在前不久,皇上弥留之际曾召见过我。他在与我交谈时,曾提及他当年当皇上的过程。其之所以能成为皇上,在于他在掷骰子时输给了义父和我那个岳父。不如,我们效法他们,依照掷骰子的输赢,来决定谁当这个皇上。”作为赌术天下第一的赌神,这方法被他提出来,实在存有作弊的嫌疑。不过,不作弊能放心吗?
林雨贤不屑一笑,道:“掷骰子多麻烦,直接石头剪子布算了。国之大事,你怎么可以这么儿戏?”
“儿戏?你找一个不儿戏的办法出来!”田中尘吼道:“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一个月,顶多一个月,你如果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当这个皇上,别怪我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出来接替我。不要怀疑我做不出来这事,没有事是我做不出来的。”
林雨贤不再说话,他找一张椅子坐下来,低头沉思起来。
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心中对国家看的也很重,把国家安危置之不理的事,他怎么也无法做出来。田中尘这位兄弟,他信的过,如果田中尘做了皇帝,他全力支持。即便田中尘行政能力极差,有他和王义泉等人的支持,帮助田中尘治理好这个国家并不是难事。可现在,田中尘不愿意当这个皇上。
按照田中尘的建议,由他做这个皇帝,不是不可以,一道禅位诏书下来,他就可以当上皇帝。但是,有了王汉乾的前车之鉴,他对皇帝职位敬谢不敏。他不想自己的一生被禁锢在皇宫之中。
“我可以答应你做皇帝。”思索半晌,他找出一个比较好的两全之策。
“好啊,太好了。”田中尘叫好后,马上收回欣喜之色,担心的说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皇帝并不是一个好差事。”怎么说也是兄弟,他要郑重提醒一下。
“我知道。”林雨贤郑重道,“在答应做皇帝之前,我要你向我承诺两件事。”
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答应。田中尘提心吊胆的问道:“什么事?”
“第一,我只当二十年的皇帝,这是最长的时间。在二十年里,我们争取培养一个更加适合做皇帝的人。”林雨贤先布置一条后路,二十年后,他四十二岁,不影响他享受生活。
“可以,我赞同。我会帮你物色人才。其实,如果你有儿子的话,培养你儿子倒是不错。”
林雨贤皱了皱眉头,没有接受田中尘的建议,“第二点是,你要帮我稳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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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天下,什么意思,现在天下不稳定吗?”
“如果稳定的话,还会有刺客刺杀我爹吗?”
“谁?谁是不稳定因素?”
“赵景石他爹,还有张婉容她爹。”
田中尘头皮一阵发麻,苦笑道:“你要我杀了这两个人?”
“不需要这么极端。赵玉儿和赵景石两人和你我的关系都不错,杀了他们的爹,关系就僵了。只要你让他诚信归附即可。至于张婉容那方面,她爹是一个草包,没有威胁,主要对付的是她哥哥张寒落。”
田中尘心中计算一番,觉得事情并不太难,点头答应下来。“杀手是谁派来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既然爹要假死,把烂摊子都留给我们,一定也留给我们一些其他的东西。我去他书房找一找,或许能找到他早已帮我们准备好的计划。在我的记忆里,爹他之所以在任何时候都不着急,是因为任何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包括你去河北的事,他也曾有安排。”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田中尘没有陪林雨贤去找林业丰留下来的计划,而是去找如晴,他刚才看的出,似乎如晴已经恢复记忆。“李爷这样的父亲也真是古怪,有他这么对待女儿的人吗?”
找到如晴时,她正在院子凉亭内静静的等待。月光如水,静泻而下,落在窈窕的身影上,带出一条优美的影线。田中尘无声无息的走过来,快要走近时,觉得这种方式不对。收回真气,顿时响起轻盈的脚步声。
“这么响,你以为我是聋子吗?”如晴不转身的讽刺道。
无论语气,还是态度,都与以前的如晴没有任何区别。这很好。
第九十五章 大生意
说心里话,田中尘曾许多次去幻想,去揣测,当如晴恢复记忆后,应该会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她会因为再次见到他而欣喜万分呢?还是会因为他在她失忆时欺负她而恼羞成怒?又或,她会因为她的风流而直接把他置之不理?
此时看来,所有猜测都是错误的。
田中尘怎么也没有想到,如晴此时会以买家打量货物时挑剔的眼神对他上下打量。她的目光明亮,动作优雅,清幽的气质给人一种孤芳自赏的高傲感。绕着他一圈,把他从头到脚,甚至还亲自比划一下他的身高,之后,她点头道:“还不错。”
田中尘皱了皱眉头,脸有点黑。这种见面方式,实在太过古怪。
“没有爹说的那么英俊,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丑陋。中等偏上而已。”
“你是在打击我吗?”田中尘沉声道,他感觉有种回到漆黑山洞里的争斗感,那些日子里,貌似两人从来都毫不留情的从各个方面打击对方的信心。
如晴在田中尘面前站定,轻轻的撩起耳边的秀发,微笑的动作带来阵阵幽香,微微的一笑,散发无比娇媚的女人味。展现魅力后,她撇了撇嘴角,讽刺道:“你认为你的长相配的上我吗?”与她的绝世风华比起来,田中尘对自己的容貌自惭形秽。
被攻击到了弱点,田中尘也学着她撇了撇嘴,讥讽味道比她浓厚十倍的说道:“我知道我的长相配不上你,但,你认为你的智商配的上我吗?美丽的愚蠢女人!”智商一词,他曾向她解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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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容貌自信到了极点的时候。她便有十分古怪的反应——不再注重容貌,反而注重其他方面。这个道理与真正的有钱人不会在意自己的家产是多少一样。这种自信的女人一般注重的就是智慧。当智慧遭受到诋毁时,绝对比贬低容貌还要严重。
“你的嘴巴太刻薄了!”
“这不正是给你一个学习说话的机会吗?”田中尘毫不留情。
“是吗?看来我要谢谢你。”如晴嫣然微笑,轻轻的凑上前来。“不知田大管人让小女子怎么谢你?”
田中尘挑了挑眉头,讥讽道:“不要笑里藏刀,如果想动手的话,我就明确告诉你一点,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小女子怎么敢与你这位大高手动手呢?”如晴委屈的低下头去。
田中尘得意的笑道:“你有这个觉悟最好不过。”得意的话一说完,眼前猛然一黑,继而被林雨贤暴打的脸再次遭受磨难。
如晴出手的动作如此之快,田中尘在反应过来前,至少挨了十几拳。果然,女人的小气在某一时刻会爆发。
“住手!”田中尘艰难的抓住如晴的双手。“不对,你的武功怎么进步这么多?好像已经进入了道修之境。”
“废话,如果没有进入道修之境,还不得被你整天欺负。”如晴狠声道,“枉我以前那么担心你,没有想到你这个混蛋,找别的女人不说,见到我之后,竟然还那般的欺负于我。哼,不杀你,难解我心头……”
“解恨也不需要杀人呀!”田中尘连忙打断她的话,“当然,你可以杀我。”声音小了二十度。“床上。”然后恢复正常,“在杀我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的武功怎么突然进入道修的?”
如晴被“床上”两个字刺激的小脸一红,不过她非普通女人,倔强如她者不允许自己在田中尘面前落败,毫不示弱的对视过去。讥讽道:“我能进入道修,自然多亏了你这个好炉鼎。”
“炉鼎?什么意思?”
“你真的以为我爹会让我无缘无故的失忆吗?”
“不提你爹我还不生气,提起他,我要问另外一个问题,他怎么看起来像六十岁的人?”
“这个问题很容易理解。我爹之所以那么老,都是我娘要求的。”这个问题很古怪。
“怎么解释?”
如晴满面崇拜的说道:“如同男人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美丽的妻子一样,女人也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英俊的相公。由于我爹太英俊,年轻时有无数女人追捧,致使我娘在嫁给他时,要求他必须在人前保持这幅丑陋的样子。只有他在娘的面前,才能恢复英俊潇洒的模样。”
田中尘仰头看天,极力的顺了顺胸口憋闷的气息,心中敬佩道:漪萱岳母真有才呀!这么奇妙的主意也能想出来。很想见一见李爷英俊潇洒的模样。能让美丽如漪萱岳母者担心的英俊,至少也要比潘安强三倍吧!
“你爹为什么要让你失去记忆?难道示意能够进入道修?”如果是这么容易的话,道修可以量产。
“不错,失忆可以进入道修。你要不要试一试?”如晴掏出一个铜铃,是存储她记忆的那个。
“不用了。”田中尘连忙摇头,“不会紧紧是失忆这么简单吧?”
“你还不笨。”美丽的蠢女人如此夸赞田中尘,“首先我要爱上一个人,必须能够为了这个深爱的人承受……,承受一点点委屈。”她这种不服输的性格让田中尘又爱又气。“之后,取出记忆后,在这个铃铛上面做一点不是很难的改动。之后,让我再次见到我不是太喜欢的那个人,然后他要让我在失忆时不是太喜欢的喜欢上他。最后,恢复记忆,到这里,没有了。”
“如果你不太喜欢的那个人,没有在你失忆的时候,让你不太喜欢的喜欢上他,你会怎么样?”田中尘轻声问道。
“也没什么。”如晴无所谓的说道。“不过是再也回忆不起来以前的任何事情而已。不过,我相信,那个我不太喜欢的笨蛋,还是能够让我不太喜欢的喜欢上他的。”
田中尘一把将如晴拥入怀中,动情道:“笨女人,你怎么冒险?如果我没有良心的话,或者太笨了,没有认出你,你怎么办?”
如晴静静的伏在田中尘的怀中,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心中一阵感动,她从未想过他会认不出她。“没有认出我?哎呀,这个问题我怎么忘了想了!”
“所以说,你是一个笨女人!”田中尘心中暖暖的,嘴中一直不停的嘟哝道:“笨女人,笨女人,……”
“喂,你这么说下去,即便我不笨,也要被你说笨了。”如晴狠狠的掐了陷入莫名其妙之境的傻瓜一下。“你能认出我,就说明我没有预料错,就说明我不笨。不准再那么叫我!”
“叫你什么?”
“笨女人!”
“连你都说自己笨,我说一说都不行吗?”
“你又骗我!”
柔和月光下,相互攻讦再次开始,两人在一起似乎永远没有和平的可能性。
清晨,皇宫内太子的居所中,田中尘轻轻吻了一下熟睡中的如晴。欣喜的注视如花似玉的妻子,心中一阵激动。世界上,有什么能比自己爱的人也爱自己更幸福?
“我听他们说,你和王姐姐在对抗女真人的战场上拜堂成亲的?”昨晚如晴如此问道。
“嗯,虽然我不太喜欢你,但我暂时找不到其他比你合适的人,只好便宜你一回,与你成亲。”
“如果感觉太委屈的话,可以慢慢等一等。等找到合适的人再成亲。”
“好啊,麻烦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开一个玩笑,不要当真,我会安排的。”
“排场不能比王姐姐那一次差。”
“好,给你一个最大的排场。”
一个最大的排场,什么排场最大?
昨晚两人疯狂缠绵,最终田中尘的身死奇功比如晴的媚功更胜一筹,赢了一场。此时如晴熟睡,他也不打算把她叫醒。
起身后,穿衣、洗漱、梳头,之后易容。一切忙好之后也正是早朝时间。虽然对于太子和皇帝的职位不感兴趣,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身在其职,须行其事,早朝自然还是要去。出了宫门,等待已久的朱三彪迎了上来。两人也不多说什么,一同赶去早朝。
朱三彪是知道田中尘假扮太子秘密的不多的几个人之一,不过朱三彪这人很够意思,对田中尘忠心耿耿。当然,这其中还有别的原因。原先的废物太子不好伺候,忘恩负义,朱三彪对他忠心,但总得不到与忠心相对应的回报。跟在田中尘身边则不同,至少升官发财有指望。
来到宫殿,田中尘按照林雨惜前不久教导的礼节,威严庄重的坐在龙椅上。然后是众大臣的参拜,之后就是议政。
整个过程十分程序化,除了对大臣们说的一些国家大事听的不太懂之外,没有其他烦心的事。议政时,几个大臣分成两派争吵起来,田中尘虽然不知他们争吵的是什么,但也算见识一番朝廷大臣议政的情形。
“按照义父大人在册子上写下的帝王之术,现在的我,做为一个未来的皇上,应该在此刻平衡他们双方的争斗。以一方的言论打压另一方,以另一方的言论打压这一方,让他们彼此心生仇怨,继而生出只有得到我的支持才能打倒对方的错觉。”田中尘看好戏的同时,心中暗自低估那位大阴谋家的心得。
“朝堂之上没有正邪之分,没有忠奸之别,也没有对错,只有皇上坚定的信念。时刻清醒的明白自己的信念,然后从朝廷派系中寻找出支持自己信念的观点,继而加以利用,让整个议政的方向按照自己的意向来进行。”
“真正的明主不是惩恶扬善,不是铲除贪官,也不是救苦救难,而是一个建设者。他心中有自己理想的蓝图,有天下大治的雄心,有明确的目标,而朝廷的一切都为他的理想而服务的。”
田中尘虽然从未接触过政治,但也明白林业丰说的这些道理大多数是对的。他是找不出这些道理哪里错了。“物盛必衰,每一个王朝达到繁盛的顶端后,就无可避免的衰败下去。其之所以如此的主要原因,在于当政者在繁盛时期失去了自己的目标。没有奋斗目标的皇上,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义父太懒了,如果他来治理天下,绝对比王翰乾强百倍。可是,聪明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懒,也怨不得他。
田中尘听不懂大堂之上双方的议论。也懒得去试验林业丰所说的这些大道理。他不是皇上,即便有理想,有抱负,又能怎么样?
大臣们争论几个时政之后,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太子登基的大事上来。几个大臣满嘴的文言文咬下来,田中尘听的一知半解。倒是赵景石的准岳父黄衣洛帮忙解释了一下。“殿下打算何时登基?”
“你们认为何时合适?”
“国不可一日无主。殿下越早登基越好。五日后是一黄道吉日,臣看……”之后,啰啰嗦嗦一大堆废话。等说完话了,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但话的意思还是前面这些。
说实话,田中尘真的很佩服这些人,他们能把简单的一个意思,用圣人们的名言警句堆砌成一篇完美的废话。
“五日后就五日后,你们准备一下,不要太隆重。顺便问一句,如果我要册封皇后的话,应该在哪一天合适?”既然要给如晴一个大排场婚礼,自然以皇后的排场对待最合适。
“这个,这个……”满堂大臣面面相觑。
“最好早点选一个日子出来。我希望这一次册封皇后的大礼,你们要竭尽全力,要办的比史上任何一次都要好。”
登基大典不重要,随便就可以了,但册封皇后要隆重。这种讨好老婆的怪异要求,果然不负“废物”之名。不少大臣马上劝说,话语中的大意是:如此做让天下人笑话,不应为一个女人铺设排场,等等不一而足。让田中尘彻底的见识一番这群官场大混混们的绝世口才。
田中尘不再回答,他从怀中掏出纸笔,开始把开口反对他的官员名字记录下来。这做法习自废物太子,效果看起来很不错。几乎一个瞬间,大殿内所有反对声几乎全部停了下来。“呵呵,众位爱卿能够理解就好,理解就好。”当一个废物的感觉真好,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历史上昏君比明君多,实在是因为当昏君可以随心所欲的感觉太美妙了。
早朝里,昨天惊天动地的战事没有人提,大家在缄默的态度上保持高度的一致性。这样也好,田中尘省去许多口舌与大臣们吵来吵去。实际上,论言语之犀利,很少能有人及得上这些每天早上都来锻炼的大臣们,如果真的吵起来,田中尘恐怕也超不过他们。
下朝后,田中尘来到御书房,面对的是堆积如山的奏章。做为一位普通的小人物,他自然看不懂这些递承上来的奏章。“你们去把太子妃叫来。”身边的小太监刚要离开,他又说道:“告诉她,让她把这些东西都处理了。我出去一趟,中午回来之前,不想再看到它们。”既然要做废物,就废物的彻底一点。
如果学习行政管理,田中尘倒也不是不能学会,只是,两年之内别指望他能达到批示奏章的程度。读一个研究生还需要两年的时间呢,一个总领国家大事的人少说也得修炼四五年吧,你还别嫌时间长,现代人弄懂古文也得要一个一两载吧,看不懂奏章上写的什么,你怎么批示?
做不了,就不去做,免得惹出不必要的损失。吩咐小太监找林雨惜之后,田中尘直接出了御书房。站在门外想了想,他放心不下昨晚被少年轰出来的大坑,如果大坑能形成湖泊,可就是一件能赚银子的大事。
思及此,他不再多做耽搁,卸下太子的装束,恢复面容,之后纵身而起,飞向城外。他速度极快,普通人的视力捕捉不到他的身影,不过片刻便来到城外。
“大哥,你来的正好。”田中尘几乎刚落地,早就等在这里的赵景石就迎上前来,“小弟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一下。”
“是不是这里的事?”田中尘抬手一指前方巨坑。昨日他观察的不错,地下水不断向上喷涌,一个晚上的时间,坑底已经被清水覆盖。
赵景石点点头,“我昨日离开林府就来到了这里,认真观察了一个晚上。我认为这里都是银子!”他直接步入正题,在他眼中任何事物只有两种分类,银子和非银子。
坏了。好像那个妖孽走了!
田中尘眉头一皱,少年的离开让他打通河道的计划落空,如果花钱打开河道,确实太浪费了。是不是去灵修者的山上,把他找回来?
“大哥,我们要把一品斋建在这里!”
“嗯?”赵景石的建议与田中尘的构思落差太大,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于商业上的事,大哥你果然是门外汉。”赵景石实话实说,“这么一个天大的机遇放在面前,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吗?”
不喜被人当作门外汉,田中尘反驳道:“我看出来了,当然看出来了,房地产开发嘛,这么简单的事怎么会看不出来?”
“房地产开发?什么意思?”赵景石不懂这新颖的词汇。
“意思就是在好的环境下,造出好房子,卖给有钱人。”
“哦,这就是房地产开发。大哥,你果然是门外汉。”赵景石又一次强调田中尘的素质。“你想的一定是在这坑边造房子,然后卖出去,对不对?”
“这想法有错吗?”
“没有错,只是太幼稚了。”
一而再的遭受批判,田中尘有点气恼。“老三,你最好解释清楚。”
“好吧,大哥。小弟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创意。”赵景石抬手一指巨坑,笑问道:“知道此时这里有一个天大的优势吗?”
“知道,水还没有满,也不会满,除非把河水引进来。不然,这里就是一片废墟。”田中尘自信道:“现在能够有眼光看出这是宝地的人不多。竞争的人不多,地皮的价格就不高,容易买到手,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不对。”赵景石失望的摇摇头,说道:“买这块地并不难,昨晚我已经把这块地从八十五位卖主手中买下来。”
“老三,你,你真强!”田中尘无话可说。
“大哥,你把河水引进来的想法没有错,但你却没有看到这里的最大优势。其最大的优势就是,这里的水还没有满。”
“三弟,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意思很明白。一个湖如果湖水满了,只能在湖面上行船。但如果一个即将成为湖,却水没有满的地方,就不是只有行船这么简单了。”
“你的意思是……”
“不错,趁水没有满,我要打下木桩,建一座最宏伟的酒楼,天下第一楼——一品斋!”
世界上临海的城市无数,但唯有威尼斯最具有风格。一座湖上酒楼,即便饭菜一般,也可以当的上天下第一。
况且,真的只有酒楼这么简单吗?“想别人之所不能想,三弟,大哥佩服你。能不能给我留一座小楼,让我居住?”水上家园的感觉一定很特别。
“放心大哥,我昨晚已经把你我的房子位置都留好了。”
“哦。”
“不过,二哥和四弟若是想要的话,得要出银子买。”赵景石认真的说道,“这一点大哥你要支持我。”他给田中尘房子也是有目的的。
“收他们多少银子?”
“五十万两以下免谈。”
“老三,你果然是做生意的人,真够心狠手辣的。对兄弟尚且如此,何况他人哉!”
第九十六章 登基中的意外
心狠手辣要看谁用在谁身上。田中尘不介意支持一下赵景石卖房给王义泉和苏承剑的决定,只要赵景石不把心狠手辣用在他身上,那么精神上支持一下,也是无伤大雅。
也因为这事,王义泉和赵景石又打了一架,虽然王义泉最终没有让赵景石改变主意,但却扬言要报复财迷心窍的赵景石。至于苏承剑,他对拥有湖上房子的事不太热心,有与赵景石争吵的时间,不如去找几名高手挑战,增强一下实力。他最近与田中尘交手几次,都是第一招就输了,很是郁闷。
之后几天里,田中尘忙碌的重心几乎都在这前无古人的工程上。赵景石出钱出力出人,他则利用手中权利为赵景石提供便利和帮忙规划。就是如晴也前来选择最佳的地方做为未来的新房。众人一直忙碌,直到登基大典。
不得不说,形式主义害死人。登基大典做为一件关系天下命运的大事,却从一开始就透着枯燥乏味的气氛。田中尘在之前,依照林雨惜的安排,把大典上必须的礼节排练了七遍之后,才逐一把握每一个环节应该注意的举止。就这么,按照事前排练的,田中尘犹如一个人白糖成亲一般,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不知所谓的进行表演。
终于,一切结束,只剩下坐上龙椅一个环节。
“如果不是为了如晴,为了给她一个大排场的婚礼,我也学义父那样装死算了。皇帝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就这么一个登基大典几乎把我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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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是猩红的地毯,长长的地毯尽头是金光闪闪的龙椅。固然这是追名逐利之辈的最大向往,但田中尘却对它并不感兴趣。无奈,无聊,却又小心翼翼的缓步行走。道路两旁是伏身跪拜的众大臣,密密麻麻的足有上百人,只是他们全部低头下拜,没有一人抬眼看向田中尘。
其实,反正没有人看过来,不需要这么认真。如果不是远处房顶上,林家姐弟、三位兄弟和宁随心、赵玉儿和张婉容陪着如晴,他们在指指点点的看过来,田中尘才懒得装模作样。
来到龙椅旁,转身坐下。众大臣在司仪官的一声号令下,起身列成长队,面朝龙椅上的田中尘再次跪拜。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喊声震耳欲聋,却让田中尘感受一阵阵寒意。声响在大殿内回响之时,突然无数凛厉的劲气平地而起,坚实的龙椅在无坚不摧的劲气之中瞬间破碎开来,裂成无数碎小的木屑,横飞乱撞。
与此同时,大殿的衡量,抱住,门窗,似乎在这一刻活过来一般,它们幻化成一条条黑色的身影,临空扑向殿上身着龙袍的田中尘。半空中,他们手持长刀,一道道暗黑色的气劲从刀尖上喷射而出,直射田中尘。
“刺客!”首先叫出声来的是远处看热闹的如晴。“快去救中尘。”她匆匆忙忙起身跳下。只是她身子还没有跳起来,便被一旁的林雨惜一把拉住。“放心,小三已经是道修高手,不会有事的。”
如晴一听“道修”二字,脸上的担忧之色一扫而空,面无表情的重新坐下,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刚才心急如焚的那个人,好像与她无关。她急速变脸这一点让旁边注意她的几位男子心中骇然。王义泉小声对还是仇人关系的赵景石说道:“大嫂就是大嫂,与大哥就是很配。”大嫂哪里特别?为什么和大哥很配?他不敢说出来。
赵景石连连点头。一旁的宁随心慢慢的挨近如晴。低声问道:“姐姐的风度让小子景仰,不知能否让小子拜姐姐为义姐?”只要是个性的人,他都想拉上一点关系,因为有个性意味着随心所欲,这与他的个性相符。
“听说你已经有一个义姐了?”
“嗯,和你一样,是田姐夫的夫人。”宁随心回答的是实话,这实话让众多目光全部集中到这里。所有人都想看一看,如晴对白兰嫁给田中尘这件事的反应。
“好,我收你做义弟。”如晴微笑回答道。这跳跃性的回答让众人大失所望。
殿中,田中尘没有远处这群人那么悠闲,在龙椅破碎后,他纵身而起,升入半空中。能够自由自在飞翔的他,躲避刺杀本是轻而易举,即便把这近二十人的东瀛杀手剿灭,也只是举手之劳。但,在放手大干之前,得先要注意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这里是哪儿?
不错,是登基大典上。大典上,满朝文武重臣全部在场,在龙椅破碎的响声传出来后,几乎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来。田中尘的所作所为,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遁形。
做为一位享受“废物”声明的废物太子,如果此时表现的太过神武,举手之间把看上去无敌的刺客灭杀,天知道以后退位让贤会不会受到重大的影响。如果因为此事,他无法辞去皇帝一职,还不如“直接被杀手杀了算了。”田中尘此时十分苦恼。
正在苦恼的某人,在动手和不动手之间犹豫不决。战场之上,怎能犹豫?于是犯错的他,迎来了杀手们的第二个杀招。
嗖的一声,奇迹般的出现无数急速旋转的圆形飞镖。飞镖如有灵性的活物,在脱离杀手掌心的那一刻,依照某种奇妙的轨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在空中飞舞。在来到田中尘跟前时,排列有序的围绕在田中尘身侧,将田中尘上下左右,严密包裹起来。
“皇上小心!”一声爆喊,忠心耿耿的朱三彪飞身扑入大殿,想要救驾。虽然他心中知道,依照田中尘的武功,他进来也帮不上忙,但在众臣面前表演一下他的忠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朱三彪方一冲入,突然一片轻柔的荧光泛起。荧光色泽如乳,似水帘倒卷从上而下,将田中尘与杀手们尽掩其中。朱三彪奋力一拳击打上去。被一股柔和之力所阻,无法破除。“阵法!”此景他也曾遇到过。
帮不上忙了!
“刺客,刺客。”“救驾,救驾。”众臣大呼小叫,一时乱作一团。当然也有些人在冷眼旁观。对于一个废物皇上,死比不死,更对国家有用。“死了最好。”
田中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此时不出手不行了,不然会被千刀万剐。意念所至,一片三彩光幕笼罩其身,飞舞在身旁不断切割飞来的飞镖,在遭遇光幕后,被外面一层火焰灼烧,瞬间熔化为铁水,滴落下去。
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几日前天空中无敌的形象再次重返人间。几乎所有人,杀手,刺客,包括朱三彪,都不敢相信眼前之所见。那原本认为梦中才出现的人物,此时活生生的立在眼前。
那一场大战,无数人观赏,在事后回忆中,想到身披三色神光的仙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那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或者认为那是神仙之间的战争。何曾有人想过,那远处天外的神仙,就是自己天天津津乐道,极力诋毁的“废物太子”。
当巨大的反差出现后,所有人瞠目结舌,脑海中一片空白。此时说什么,想什么,都已经不重要,关键就是要认清这是不是事实?
救驾的呼喊声嘎然而止。田中尘皱了皱眉头,心知目前局势十分糟糕。他看到,有不少人的眼中放射出一道道崇拜的神光。他们现在是粉丝,将来可能就是阻碍他退位的麻烦。
“太可恶了!”原本计划好的未来,被这些杀手横加一足后,开始变的扑朔迷离起来。废物退位,不会有太大的阻力,但如果神仙退位,这阻力可不是一般的小。“谁说今天是黄道吉日的?”
“大哥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受伤了?”王义泉关心的语气,极力的体现他是一位好兄弟。可是,他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意,怎么看也不像在关心别人。
“不是受伤,好像是在生气。”赵景石回答道,“昨晚我要光他身上的所有银子时,他就是此时的这种表情!”
“有人要倒霉喽。”苏承剑一副观摩表演的架势,“大哥身上的光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下一刻,生气中的男人发飙了。
原本阵法形式的光幕可以将目标圈禁在狭小的范围内,黑衣人之所以也一同进入光幕,是为了将不断赶来的侍卫与他们隔离开来。此时,这原本无比英明的决定,给他们带来灭顶灾难。
田中尘脚踏虚空,行走在半空中,缓慢的来到阵法的最中间。无视一道道激射而来的劲气,他学少年的模样,打了一个响指。继而他身上的护罩似开始充气的气球一般,不断的向外扩大。
护罩外层的火焰是变异的真气行程的,拥有这世间最炙热的高温。红光所过之处,一切化为灰烬。飞镖也罢,长刀也罢,即便是坚石铺设的地面,也在高温下焚化。
阵法的圈禁让所有杀手无法逃离,面对越来越近却又致命的火焰,黑衣人中一人高呼一声,这一声语调古怪,田中尘不知其所云,在这一声之后,阵法形成的光幕开始剧烈的颤动,似不断泛起的水纹一般,在一番挣扎之后,碎裂成无数碎小的光点。
阵法去除后,黑衣人拉起身后的斗篷,遮住全身,打算遁地逃离。他们明白,此时他们面对的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留在此地唯有死而已,逃离保存性命才是第一要务。
就在每一个杀手把灵元注入斗篷,即将可以遁地的时候,呼的一声轻响,红艳的光幕急速扩展,似爆炸的火焰,瞬间将所有杀手吞噬。
朱三彪站在外围,只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炙热气息,连忙抬手护住脸。等炙热气息散去后,刚才还站立在殿中的黑衣杀手全部消失。金碧辉煌的大殿此时一片焦黑,猩红的地毯完全焚化,只有门外的一段完好无损,断裂处平整的似剪刀裁下来一般。
田中尘独自一人伫立在空无一物的大殿内。他脚踩虚空,目光如电,傲视一切的神情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寂寥。他在为未来担忧。这一刻,一直被认作废物的他,突然具有了传说中的王者之气。
“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大臣跪拜在地,口中的呼声带着真心诚意的忠诚。这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圣主。无论这位圣主以前多么喜欢胡闹,在他三彩光环罩体的那一刻,以前的一切都是过去,现在的他是所有人值得效忠的圣明之主。
林雨贤与林雨惜对视一眼,继而面面相觑,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们心惊。以后退位让贤,恐怕要出现不少的阻力。难道还要某人来一次假死?
“如果不是知道大哥不愿意当皇帝,我真的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串通那群杀手来演戏的。”赵景石一脸感慨。“太厉害了,你我辛苦这么多年,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收服那么几个人。现在看来,我们的努力根本不如大哥这一刻表现的效果。”
“看事情不能这么看。”王义泉心有戚戚焉。“可怜的大哥,他现在一定很烦恼。”
这一天就这么充满戏剧性的过去了。田中尘在这一天里,登基成了皇帝。收服了一群以后不敢违命的臣子。在晚上也收获了如晴主动的香吻一个。
“你真的太潇洒了!”她激动万分,她的状态就好像她正在享受无数人的赞美一样。“原本我还比较讨厌你易容的那副丑陋容貌,现在我才知道,一个人的长相怎么样真的是无所谓,关键是他有没有内涵。看到那么多大臣在见到你的武功后,鸦雀无声的样子,我差一点大笑出来。”
“大笑?难道你真的想一辈子呆在皇宫里?”
“不想。”
“如果不想的话,还是快点收起你的兴奋,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退位。”
“你一道诏书说自己要退位,依照你今天表现出来的武功,他们也不敢拦住你。”这是一个简单的办法。
“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么继位者怎么办?以后的继位者是我大哥,如果我那么做了,大臣们,甚至整个天下的百姓,都会认为是大哥把我撵下皇位的。”田中尘最苦恼的就是这里,他不希望自己的随心所欲给林雨贤带来伤害,哪怕林雨贤不在意这伤害。
今天的杀手刺杀,一下把田中尘的人气从最低点增至最高点,想要让人气降下来,不是一两年能够做到的。他可不愿意呆在这个无赖的位子上那么久。
“要不,你离开之后,不要大哥急于继位,而是找一个替罪羊,让他背负骂名,之后,大哥再继位。”如晴建议道。
“这么做,是不是把皇位看的太儿戏了?”田中尘不确定道。
“那你自己想出一个好办法吧,我的皇上。”
“看来有必要把义父的书拿来看一看,说不定能在书中找出一条绝世妙计。”田中尘叹了一口气,现在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由于威望被极大的增大,之后几天里,田中尘面前的奏折呈几何倍增长趋势。这让林雨惜苦不堪言。“小三,你是不是应该学习一下处理政务?即便不想当皇帝,帮姐姐分担一下也好。”
“大姐,我最近很忙。”
“忙什么?”
“忙着看书。”田中尘扬了扬手中的书册。
“爹的《阴谋论》,你这几天好像都在看它,还没有看完吗?”
“每一次看都有新的体悟,我现在已经在看第十遍。”田中尘放下书,认真的说道:“说心里话,义父这人果然深不可测,看了这本书我才发现我以前有多么幼稚。按照这书中的观点,只要你智慧高,手段运用的巧妙,只要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你就可以通过一些东西控制他。还有……”
稀奇古怪的道理让林雨惜一阵头大,她举手道:“好了,停下,我不让你帮忙了。”
田中尘点点头,不再进行疲劳轰炸。“大姐,这两天二哥有没有继续学批阅奏章?”
林雨惜头也不抬的说道:“没有,这两天他也很忙。”
“忙什么?”这点田中尘很关心。
“忙着应酬。”林雨惜苦恼的瞥了田中尘一眼,问道:“现在外面的人争相传颂,说你是千古至今第一圣明皇帝。爹又不在,以前的那帮手下立场摇摆不定,他要笼络人心,不然,你真的要做这个皇位一辈子。”
“这就好,还是二哥好。”
“别忙着说好话。”林雨惜放下朱笔,抬眼看过来,问道:“听说你要册封皇后?”
“哦,从哪里听说的?”
“今天的奏章十本里有六本说的是册封皇后的事。”
“不错,怎么了?”
“你忘了把皇后是谁点名,现在所有大臣都在认为我是那位要被册封的皇后。”林雨惜俏脸有点红,女儿家所看到的都是自己要嫁人的言语,心中自然害羞。
“见你这么辛苦,册封你为皇后,有什么不对吗?”田中尘嬉笑道,这玩笑让林雨惜俏脸更红了。“你脸红了,姐。”
林雨惜当即啐了一口。道:“去你的。”才说完,她突然惊奇的看过来,开口问道:“你今天好像很高兴,是不是找到退位的办法了?”前几天,田中尘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今天他有闲心开玩笑,自然是因为心中有了解决的办法。
“嗯,有了一点轮廓。”田中尘毫不保留。书册在手掌中拍了一记,仰头自得的说道:“通过这些天研读义父大人的阴谋,愚昧的朕终于想出一个浪漫凄美的封后大典。”
“哦,是什么,说来听一听。”做为女人,林雨惜对这所谓的“浪漫凄美”很感兴趣。
“只有一点轮廓,一点轮廓。还没有全部想好,等我想好后,再告诉姐姐你。到时姐姐你可不能不帮我。”
林雨惜俏皮的撇了撇嘴,说道:“帮你,怎么会不帮你呢?记好了,等你想好了,一定要告诉我。”
“当然!”田中尘回了一声,继续研究他的《阴谋论》。这本书真是博大精深,让人读了还想读。
几天后,册封皇后的典礼被定下确切的日期。田中尘抽了一天的空,带着如晴回到以前生活六年的荒山上。既然是成亲,少不得要通知两位古怪的岳父岳母一声。
来到山下,以前的记忆似全部复苏一般,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天,那一天里他遇到了李才显。“不会这么巧吧,我快要饿死的时候他就出来了。依照我从未顺心过的噩运,他不应该是碰巧遇到我。”
“不是凑巧。”如晴在一旁解释道:“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个人来找爹,向他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匆匆赶了过去。之后就听爹说你险些被饿死的事。那一次是爹第一次夸奖别人,就是你。他说从未见过你这么个性坚毅的孩子。”
“是吗?你很早就知道我了?”
“嗯,从你被爹发现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了。以后的事,包括你去林家,死后复活,你修炼《诈死诀》,还有你努力学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要不然,我会让你在‘欢乐天’碰我吗?只是,你真是太过分了,第一次就让我主动去那个。”
“原来你早就喜欢上我了,我还以为是我运气好,碰巧找到一个漂亮的妻子。”
“爹和娘那么宠我,会让我受委屈吗?”
“既然说到以前,我想问你一下,李凤大哥的事是怎么回事?”
第九十七章 凄美的婚礼
“是需要。”如晴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表情冰冷,态度认真,好像在阐述不容置疑的天地至理。“道修者固然是无敌的,但道修者也有自己的原则,他们不是任何事都凭借无敌的武功来解决。尘世间有尘世间的法则,既然生存在尘世间,就必须遵循这些法则。以大压小,以强欺弱,这类事你会做吗?”
低头想了想,田中尘虽然认为自己还算卑鄙无耻,但如果让他去欺负一名孩童,还是不屑为之。“不会。”
“这就是了。一名强者,首先要有强者之心,不然,即便他武功如何高,能力如何强,也不过是一名手拿锋利宝剑的幼儿。道修作为真正的强者,在这世俗间自然不能任意妄为,也要遵从时间法则。朝廷混乱,江湖争端,道修者即便要干涉,也不是出面把所有制造混乱的当事人全部杀了,而是从中调和,把其中所有关系理清。要理清这些复杂的关系,有人牺牲是必然的,毕竟世界不是时时刻刻都是美好的。这就是我们组织存在的原因。”
站在理性的角度来想,如晴这么解释无可厚非。但站在私人情义的立场上来说,不够人道。“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不知道组织对李凤的事如何处理的?”
“他引退了,就让他引退吧。组织从来不强迫成员去完成任务,除非是为了大局。组织也有自己的难处,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他最能理解别人的难处,因为没有人是没有难处的。
“能理解就好,以后组织将会由你我来负责。”
这话田中尘十分不愿听,马上说道:“我希望你是在开玩笑。”
“不是玩笑。见了爹之后,他会交代给你的。现在我说出来,只是给你提一个醒。让你事先有一个准备。”
如晴确实是在提醒,在两人上到半山腰时,李才显夫妇就出现在两人面前。见面后,招呼一声,然后田中尘便心惊胆战的被李才显拉到后方,开始说起此事。“这是一件让人感觉起来很奇妙的工作。试想一下,当一个帮助手下策划去做一个采花贼。不,是采花使者,也不是,是偷心使者的组织领导人,你会有一种十分巨大的成就感。”
李才显不适合做推销员,他对田中尘说的话,只能起到反作用。让田中尘对这项组织领导人的工作更加恐惧。
“最近很忙,没有空,等我闲下来的时候,我会考虑的。毕竟,我现在还是探花社的副社长。”拖字决,先拖一个十年八年的,下一代优秀人才出现时,就不需要他了。
“是吗?很可惜。”李才显没有正面强攻的打算,“对了,欠我的银子你什么时候还?”
“什么时候都可以还,现在皇宫大内一切都听我的。你想要,直接拿就好了。”
见这一招威胁也没有效,李才显暂时打消攻坚计划,眼睛撇了撇前面与涟萱亲热聊天的如晴,突破点应该在她身上。
上了山,一同吃了一顿家常便饭。出于田中尘已经是自家人的考虑,李才显在涟萱的要求下,恢复了原本的容貌。这是一张让田中尘强烈嫉妒的脸。“人英俊到这种程度,还是不是男人!”在见识到李才显真正的容貌后,他对涟萱要求李才显变丑的心情,马上表示理解。不夸张的说一句,这是一张从八岁女童到八十老妇一起通杀的脸。
由于强烈的自卑,田中尘吃过饭就带如晴离开。在走之前,向两位准岳父母发出邀请。“五日后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您二老可一定要来。顺便,别忘了把嫁妆准备一下。”
“嫁妆?”李才显皱眉问道。
田中尘马上谄笑道:“李爷你这么有钱,又只有如晴这么一个女儿,嫁妆如果少于一千万两,会让人家看不起的。”
“我的这个组织值不少银子,权当是嫁妆,送给你们两个了。”把麻烦当嫁妆送出去,这想法不错。
“敬谢不敏!”田中尘说完,扯住如晴逃似的跑下山去。
要嫁妆不成,但不代表不能继续要礼金。白兰那一次拜堂,时间太紧,没有机会通知大家。而王月痕那一次,形势紧张,再加上王月痕临时决定,拜堂也没有人送礼。这一次不同了,首先,这是一个大场面,其次,就是准备时间充裕,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向各位关爱人士索要礼金,田中尘可就太愧对赵景石这位好兄弟了。
“老三,你的礼金出在他们身上。你帮我索要的礼金越多,我尽量免去你的礼金。”田中尘认为,如果想要把赚取的金钱最大化,最好就是能够找一位善于计算的人帮忙,而贪财者赵景石就是他的不二人选。
此时是夜晚,两人刚刚与一群亲友共同用过晚餐。在晚餐进行到一半时,田中尘把赵景石拉了出来,商量这赚钱大计。
赵景石听到建议后,掰着手指,认真的计算一番,然后问道:“有提成吗?”
“是我成亲,不是你成亲,你要什么提成?”
“没有提成,你找我做什么?”没有好处,不干活。
田中尘挠了挠头,他算是败给这位好兄弟了。“好吧,给你一成提成。但我有要求,你们几人的礼金不能少于十万两。”最近财政紧张,多要一点银子,才能缓解目前的紧张局势。
“没问题。”
礼金的事全权交付赵景石负责,剩下的事就是完善计划。虽然想出了一个大概,但在细节方面还需要仔细研究一番。这一个研究过程,最好在排练的同时进行。于是,以后几天里,田中尘不再出宫,每天早朝过后,便于林雨惜商量一下细节,之后就是与如晴好好排练。
不得不说,如晴对这个计划很上心,小脑袋整天想着如何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在那一天展露出来。她对这个计划很满意。满意的程度无以复加,天天除了排练之外,就是出去选购合适的衣服。买衣服,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还好,她自己身上带有银子。田中尘曾认为,她身上的银子是他送给李才显的,因为,这些银子好像怎么也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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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册封皇后典礼的这一天来了。
田中尘凭着自己超高的人气,说服了所有顽固的大臣。打破旧习,按照他的意愿布置了一幕别开生面的典礼。
首先,在皇宫内搭起一个三米高的高台,高台上堆放无数娇艳的鲜花。此时是冬季,鲜花的来源是如晴解决的。看着五颜六色的鲜花,田中尘莫名的想起李才显夫妇。“两位老人家辛苦了。”
其次,就是开放宫门,允许一部分百姓进入宫内观礼。这个时代没有舆论记者,但无聊百姓的嘴巴绝对不弱于任何记者的摄像机。田中尘有信心,今天即将发生的事,通过百姓一传十,十传百的嘴巴,在不久的几天内,能够传遍整个大康。既然是大排场,自然要人尽皆知。
最后,不允许一些人进来观礼,除非他们能有皇上亲自下发的手谕。这一点是赵景石建议的。全是为了提高礼金的数额而设置。这所谓的一些人,不过都是王义泉,苏承剑之流。
“有大热闹,想看吗?”
“想看。”
“掏钱吧,银子越多,位置越佳。别找银子不够的理由,如果你银子真的不够,可以把你手中的青楼抵押出来。”
“老三,我算是记住你了。”
“只要记住的不是我的银子,随便你记。”
天空湛蓝,初升的太阳还带有三分羞涩,洋溢暖意的光芒照射在高台娇媚的花朵上。高台前方是密集的人群,他们队列整齐,层次分明。最前方一排是朱三彪带领的三十名侍卫,他们深厚是朝廷众臣,再往后去是被邀请前来观礼的百姓。所有人都在翘首以待,期待神仙皇帝的早日现身。
一声爆竹声后,皇帝现身了,迎着灿烂的阳光,飘荡在空中,似从缥缈的仙境走出来一般。他不是单身前来,在他身旁是一名身着雪白衣裙,恍如仙女的丽人。
如晴在无数衣服中挑选,她舍弃金黄色的霞帔,最终选择飘然出尘的白裙,这很附和后世的婚纱以白色为主。白色衣裙让此时的她看起来,便如同碧绿草原上一朵洁白娇嫩的花儿,让人心动之余,又时刻散发清雅的幽香。这装束打破常规,让众多大臣摇头叹息,但他们又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她看起来无比迷人,比身披霞帔更加引人注目。
引人注目,足够了。既然是成亲,就应该穿自己最美丽的衣服,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为何非得循规蹈矩,穿规定必须穿的衣服?
两人在半空中,亲密的挽着手,似行走在平地之上一般,悠然洒脱,却又隆重严谨。望着这匪夷所思,却又美轮美奂的一幕,不知是谁先跪拜在地,片刻间,先从大臣开始,连同百姓,高台下观礼的众人几乎全部跪拜在地。除了那几个买票进来的看热闹的人,再也没有一人站立。
“如晴现在一定很幸福。”张婉容双目放光,扯住赵玉儿的手,低声羡慕道:“如果我现在要是她,该有多好。”
“是啊。”赵玉儿声音空洞,目光紧紧注视漫步在半空中的两人,还有那扎满鲜花的高台,心中一阵失落,我也想我是她。
被羡慕的女人此时并没有多少兴奋之情。目光扫了一眼跪拜在地的众人,她皱了皱眉头,以只有田中尘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踏上台子后,如果我因为高兴而忘了计划,你一定要提醒我。”
田中尘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毕竟后面的计划关系到我以后的幸福。”
“今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得到承诺后,如晴放心的高兴起来,“我们要不要绕着他们飞一圈?”
“还是不要了,太麻烦。”
这回答让如晴一眼瞪了过去,“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当然不高兴,男人结婚当天没有几个真正高兴的。田中尘很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总是这么重视形式上的噱头。总是要求把婚礼办的热闹非凡?相比而言,他最喜欢与白兰拜堂的感觉。两个人的事,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依照两个人幸福的方式解决。才是两个人真正的快乐。
“高兴,当然高兴,你没有看到我在笑吗?”讨厌麻烦的男人极力挤出一丝微笑。
“笑的真假。”
“假笑也是笑。”
低声吵闹中,两人缓缓降落在高台之上,之后,客串司仪的赵景石来到高台处,手持金黄色的圣旨,高声宣读起来。
“他来做什么?”赵景石的出现在计划之外。如晴低声询问一下,她明白一点,这位相公的义弟只要出现,必然要与银子有关。她不希望自己神圣的成亲大事与肮脏的银子扯上关系。
“来给我们留下难忘的记忆。”
这个记忆确实十分难忘,赵景石宣读完前面的什么天地圣君,喜结连理,天下之大幸之类的。之后,他之乎者也的一同话语,提出一个十分现在的问题,就是,礼金。在此时,虽然如晴被气的俏脸发白,但也不得不佩服赵景石的文采国人,把要钱说的如此悦耳动听。台下众大臣心领神会,暗自记下这一条,打算典礼之后就回家取银子送进宫里。而王义泉等人心中对赵景石的怨情少了许多。“这种死要钱的家伙,果然是这该死的个性。”
飞天表演后,圣旨宣读完,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的进行典礼。在众人的欢呼和祝福声中,两人将典礼一一完成。
在礼成的这一刻,田中尘低声提醒道:“就是现在,快点动手。”
“等一下不行吗?”如晴想将时间延长片刻。人一生有几次像现在这般被众人瞩目,如果不将时间拖长,实在太可惜了。
“不行,时间太久会出破绽的。”
如晴低下眉头,撇了撇嘴角,不情愿的说道:“知道了。”话语方落,她猛然一个转身,袖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台下的众官员与百姓,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刺目的亮光,接着便听到碰的一声巨响。心中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见台上他们心中的神仙皇帝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啊!”众人不约而同的齐声惊呼。朱三彪等侍卫更是纵身跃上高台。
“不要上来,你们下去。”田中尘一手捂住鲜血横溢的伤口,一手阻止侍卫们靠近。他脸色苍白,目光透着伤心绝望,脸上哀痛中参杂惊讶,不解。
朱三彪忠心耿耿,他自然明白田中尘的实力,“或许,这不是真的。”他伸手拦住随他上来的侍卫。“皇上……”
“你们下去,下去!”田中尘厉声命令道。
朱三彪想了想,连忙挤出两滴泪水,吩咐手下退下高台。
“你也下去。”田中尘抬手指向茫然不解的赵景石。
“我下去?”多好的位置,近距离看戏的机会不多,赵景石不想下去。
“下去!”
“是,皇上。”很不情愿。
此时,台上只有田中尘和如晴这一对新人。现在,表演可以开始。
“为什么?”田中尘痛苦、不解、伤心的问道。
如晴表情冷淡,方才齐聚在脸上的幸福之色此时全部消失,她淡淡的看向田中尘,冷声说道:“不为什么,你是大康皇帝,你必须死。”
“就因为我是大康的皇帝?”伤心欲绝。
“不错。”如晴紧紧咬住下唇,一缕鲜血从嘴角逸出,她很痛苦。“你是大康的皇帝,只要你死了,大康就会乱起来。大康乱,我们女真才能兴旺和平。”
哗,下面的人群似炸开了锅。他们明白过来,女真公主为了女真部族献身大康皇帝,在大康皇帝破除先例,册封她为皇后时,她趁机刺杀大康皇帝。之所以她要刺杀,是因为女真人不想大康太平。“女真人真可恶!”
闻言,田中尘仰天大笑,装若疯狂,“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我唯一心爱的女人却伤我最深。”笑着,叫着,喊着,猛地他吐出一口黑血。“你在匕首上下毒了?”
田中尘的疯狂似乎让如晴的冰冷融化,她目光触及黑血之后,柔和起来,“嗯,我下的是‘伤心泪’。”
“伤心泪?没有解药的伤心泪?”
“不错。”
“你这么希望我死?”田中尘捂住伤口,痴痴的望过去。这痴迷又柔情万分的目光,即便台下离他们最远的百姓,也能看出他还爱着她。
似乎不敌炙热的目光,如晴晶莹的泪水顺着滑腻的脸庞缓缓落下。“你不应该是大康的皇帝,你不应该是大康的皇帝,你不应该是,不应该是,……”说到后来,她泣不成声。
当如晴伤心落泪时,台下原本恨她刺杀田中尘的众人,不知为何心头一阵酸痛。
田中尘此时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他虚弱的捂住伤口,欢喜的问道:“晴儿,你喜欢我?”
如晴的哭声更大了,她用自己的哭声默然了田中尘的问题。这哭声带动台下众人的情感,几名多情善感的文官也随之痛苦失声。
“真的还是假的?”王义泉转脸请教林雨贤。
林雨贤也是一脸迷茫,“别问我。整件事只有他们三个知道。如果贪财鬼也知道的话,也不过四个人。”顿了顿,他道:“不管真假,很精彩就是了。”
王义泉点点头,道:“这倒是,不过,如果是真的,是不是大哥要死了?唉,看来是假的。据我所知,大哥这个人贪生怕死,要是真的中毒了,现在早去找解药去了,哪里会在这里啰啰嗦嗦的赚人眼泪。”
田中尘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步走上前去,众人还不及为他担心,他已经不顾一切的将如晴拥入怀中,“我知道你喜欢我,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部族,你一定不会杀我的,对吗?”
如晴痛哭。
“我现在快要死了,有些话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如晴奋力止住哭声,伸手擦干脸上的泪水,似妻子般扶住田中尘,柔声说道:“你说。”
“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嫁给我?”田中尘一脸紧张的问道,其神情之急切,让台下众人为他担心,担心如晴会说“不愿意”。
如晴连忙道:“我愿意,愿意,嫁给你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决定。”这个回答让台下众人对她产生许多好感。
田中尘迷醉的笑了笑,又问道:“如果我不是大康的皇帝,你也不是女真公主,你愿不愿与我厮守终身?”
“愿意,愿意,可是,你毕竟是大康皇帝,而我也是女真公主。”这回答让台下众人一阵心酸。
这是一段凄美的爱情,如果不是双方身份太过耀眼,他们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受不了感人的场面,又有不少人加入了痛苦的行列。
田中尘轻轻拥住如晴,轻声道:“知道这些,我死而无憾了。”他说完,抬眼望向台下众人,漆黑的眸子失去了以往夺目的光彩,他很虚弱,他的虚弱让台下众人一阵心酸,当即有人高呼,“皇上,皇上。”
呼声起先只有两三声,似被呼声惊醒一般,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呼喊的行列,不多久,伤心的呼声连成一片,回响在这广袤的天地之间。
很好,效果很好!
第九十八章 造势,传位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效果虽然已经很好,但如果此时加一点背景烘托,应该会更加好。电影在悲惨的场面中,总会出现一段感人的音乐一样。此时没有人奏乐,不代表没有其他办法来增加悲情效果。
田中尘悄悄从怀中掏出一把飞剑,把飞剑背在身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之外,他将灵元注入飞剑中。顿时,周围的灵元疯狂的涌入飞剑之中。不过片刻,皇宫周围的灵元平衡背打破,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开始聚集阴云。天劫要来了!
这现象就像是,友情天地为他们二人悲惨的爱情而伤感。
古语云,感动天地。这话恐怕也莫过于此吧!
天空中音乐越积越厚,不过就整个天地阴沉下来。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一声雷,让台下众人猛然一惊。他们抬头望天,天空中电蛇乱舞。同样的情形在王汉乾逝去的那一晚也出现过,他们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望着田中尘的眼神越发伤感,帝王陨,天地悲!
除了几位看热闹的闲人,再也没有人不为台上两人的爱情而悲伤。
“成亲而已,需要把天劫也找来吗?”男闲人们的心声。但女闲人们则是憧憬的目光望向台上表演的二人。
雷落下来了,悲伤的气氛在一阵阵雷声中达到极致。田中尘连忙把飞剑击碎,让灵气重新回归天地。不然,说不定天劫就真的落下来了。“这一次为了如晴,我算上竭尽全力。唉,下次绝对不和女人玩什么浪漫,太累人。”他想到这里,回头看向如晴。只见容颜绝世的她,此时泪流满面。对视过来的目光包含浓浓的深情。不知这深情是假是真,但她内心是激动的,这点毋庸置疑。
演习还要继续,前戏刚开始,重头戏还没有到来呢。
虚弱武力,蹒跚走到高台边缘。田中尘俯首环视众人。有演舞台戏的感觉。凄惨悲伤的他让众臣和百姓心痛不已。“朕的子民们,朕今日将亡!”他高声宣布自己的死讯。
“皇上!”悲痛不已的众人跪地高呼。
“你们都是朕的好子民,朕舍不得你们呀!”田中尘的这话让闲人们眉头直皱。
“大哥的话让人感伤,中气也不足,听起来确实像快要死的人,但为什么后边离的最远的人也能听见他说话?况且,现在雷声不断,他的声音比雷声还大,怎么就没有人心生怀疑呢?”苏承剑就武功方面的观点质疑田中尘此时的表现。
宁随心答道:“不是所有人都如你我一般聪明。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如你我般武功绝世。还有,不是所有人都如你我般不为姐夫表现出来的假象所惑。如果你要是在事前认定他是神仙,你就不会有此一问。”
神仙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
“朕曾想带领你们,建设大康,然我大康繁荣富强,让百姓安居乐业,让这天下永世太平。让那外虏永不敢犯我中华。但,现在看来,朕恐怕无法实现现在的愿望了。”田中尘学着后世诗歌比赛人员动情的声调,来进行最后的煽情。
“皇上!”哭声再起。
“朕死倒是无所谓,朕不计较生死,但朕死不瞑目,朕对不起你们这群我的好子民呀!”
“黄上!”在这个表演过程中,哭声代替了掌声。
“朕愧对祖宗,愧对天下,但最愧对的是你们。朕尚未做出一点功绩。”说到这里,要出现一个重头戏,银子问题。“朕不能这么碌碌无为的死去,在临死前朕有一事要嘱咐景石。景石,你上来。”
赵景石事前也有准备,此时他一脸悲痛,脸颊上两道水痕,就是不知是泪水还是口水的痕迹。反正此人除了会为银子哭。再也难为其他的事情流泪。上台后,他快步扶住摇摇欲坠的田中尘。一副关心贴切的样子。同时,他不忘小声赞扬田中尘一句,“大哥,小弟真的服了你。”
“事后别忘了付我银子。”
“大哥,兄弟绝对不会赖账。”
“希望你记住你不会赖账这句话。”
两人小声谈妥生意,田中尘继续他的表演。“朕想好了,朕今日所得的礼金全部交予景石,让他用这些钱为百姓办实事。朕既然未曾带给你们一点好处,朕也无脸取走你们的惠赠。所得的,回赠百姓。这是朕临死前唯一能为百姓们做的。”
“皇上。”哭声。
赵景石上台露一下脸,然后又下去了,连一句话都没有机会说。这让远处的王义泉为他感到可惜,如果是他上台,即便不能去抢大哥的风头,但也要胡搅蛮缠的停留一时半会,不然,千载难逢的机会浪费了。“这可是一个名留青史的机会呀!”
由于银子太紧张,所以把银子的事安排在了第一位。现在银子的事情解决了,剩下的就是与如晴的对手戏。“朕的子民,朕的好子民,朕爱你们呀!”感人至深。“在朕临死前,朕有一事希望你们能答应。”
话语一落,所有哭声停顿下来,似经过千百次排练一般,众人抬头,泪眼朦胧的注视台上受他们爱戴的皇帝。听刚才一席话,千古以来最体贴百姓的皇帝,非他莫属。可惜,这么全心全意体恤百姓的帝王,就要离他们而去。无论他要求什么,都应该答应他。
雷声阵阵,电光闪烁,在布满鲜花的高台上,田中尘迎风伫立,他面对众人,感动的点点头,继而回首深情的看向美丽的如晴。半晌,他不舍的转过身来,再次面对众人,露出一抹不合时宜的幸福微笑,他道:“朕希望,你们能够把晴儿送回关外,送回她的部落。”
这话似一道当头惊雷将众人惊呆了。
田中尘仰头遥望远方,深情款款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为了自己的部族才杀朕的,而不是她自己的本意。她没有错,错的是她的身份。如果你们站在她此时的立场上。深爱祖国的你们也会如她一般选择刺杀帝国帝王。她爱自己的部族,朕没有理由去责怪她。再加上朕还爱着她,所以,朕希望朕死后,你们千万不要为难她。”先前是一代明君,现在是一代情圣。
爱国没有错,错的是彼此的立场。虽然一时难以接受如晴是好人,但也不再把她列做最可恶的女人。众人低头思索一番,不知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了,是遵循圣旨。但本心十分难受;不答应,是心中意愿,但却也是抗旨。左右为难下,他们只好开口喊道:“皇上。”
“哈哈,哈哈。”如晴疯狂大笑,雷电下,她娇柔的身躯竖立在天地间。柔媚的容颜散发冰冷的寒意。众人不解她为何大笑时,她大喊道:“谁让你赫我?你认为你死后我还能独活吗?”
这话让众人心中一震,方才心中升起的敌意这一刻全部转化为了深深的感动。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在嫁给你的那一刻,我便已经是你的了。刺杀你,是为了部族,但你若是真的死了,我怎有不追随而去的理由?”如晴缓步走上前,环抱住田中尘,高声喊道:“你活我活,你死我死。今日我杀了你,其实也是杀了我自己。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吗?”
美丽,爱国,刚烈,忠贞的完美女子,这一刻丰满的呈现在众人面前。现在,众人明白他们的皇上为何会爱上这位敌国公主。因为她有让任何人为之心动的性格。
“你,你何苦呢?”田中尘苦笑道。
“同生共死,生生不离。这一世我负了你,希望下一世你我还做夫妻。”
雷电下,一对紧紧相拥的夫妻成为了万世经典。
“好,你我生生不离。”田中尘高呼一声,猛然下定了决心。“你要在我之前死,还是在我之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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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先问你一句,你不恨我吗?”
“不恨,你没有错。”
“谢谢你,我没有看错人。”如晴后退一步,离开田中尘的怀抱,笑道:“我要你比我先死。因为只有你先投胎了,你才能比我大。夫妻二人都是男子年龄比女子大。”
“呵呵,不,还是你比我先死吧,因为只有我才能保持你现在的美丽。”田中尘说完话,伸手按在如晴纤细的脖颈上。台下众人只见一道白光在田中尘手掌上闪现,继而如晴软软的跌在田中尘的怀中。
“下一世,我会找比我年龄大的女子做我的妻子。”田中尘轻柔的声音几乎传遍整个皇宫。这么说,或许可以领导大龄女子受欢迎的风潮。他很讨厌早婚早育,此时顺便隐蔽的表露一下这个心声。
“就这么完了吗?”闲人们对视一眼,感觉应该还有下文。固然,现在田中尘与如晴是名利双收,甚至将会受万世敬仰,但事情发展到这里,还不符合田中尘务实的作风。“一定还有好戏。”今天这场戏看的很开心,典型的现代版舞台剧。
雷声阵阵,电光闪烁,高台上田中尘紧拥已经“死去”的如晴,轻声低吟温柔的情话,其痴情的模样让众人一阵心酸。但情话的内容,并不煽情。
“今天满意吗?”
“还行,如果没有你要礼金那一幕,我就会十分满意。”
男人和女人的观点截然相反。“你这才是胡说呢,在我看来,最有用的就是要礼金。其他的都只是让你高兴高兴,顺便赚取那些人的眼泪,可是赚不到钱。要礼金,礼金收到手,以后才能有银子用,才能继续高兴下去。”
“你这个笨蛋,我不与你说。”
“不说这些,我想问你一下,你爹和你娘今天来了没有?我没有看到他们。”
“应该叫咱爹咱娘。爹和娘即便要来,也不会让你看到。我想他们现在一定在哪个角落里抹眼泪呢!”
“抹眼泪?”那两位可是道修高手唉。
“怎么了?奇怪吗?爹和娘最是脆弱,看不得别人伤心。当年他们两人就是因为一同碰到一件悲惨的事,凑巧都去一个角落里流泪,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相互认识,彼此相爱的。”如晴撇了撇嘴,对她爹娘的相爱经历很头大,因为从古至今都不曾有因为哭泣而结缘的夫妻。
田中尘的脸有点黑,他想不到两位无敌的道修高手原来这么“重感情”。“不说他们了,我们现在回想一下,还有什么没有演完?”
于是,两人一同回想,他们无声的思索,落在下方众人的眼中,就是田中尘神情的拥抱死去的爱人。这一幕,无数文官深深的记下,在以后的日子里,它将是讴歌爱情的经典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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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晌,两人感觉没有遗漏什么。“那好,既然都没有遗漏,现在就把最后一幕进行完。嗯,应该可以赶上吃午饭。”田中尘开始思索去哪里吃饭比较好,皇宫里的饭菜是不能吃了。
把“死去”的如晴小心的放在鲜花从中,田中尘直直站立在众人眼前,他胸前的血液还在不断的流淌,似乎永远也流不完。“晴儿去了,之所以我要让她比我先死,是因为我不想伤了她的心。”
众人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水,专注此时的田中尘,他们知道,田中尘将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女真人派晴儿来杀朕,此时看来,他们的阴谋得手了。”田中尘沉声道,肃然的表情与方才柔情万分的情圣模样有天壤之别。“但,即便朕死了,他们也别想称心如意!”声音增大,重点强调,“他们想让大康乱,但大康绝对不会乱。”
这话让林雨贤眉头一皱。
他马上明白田中尘的用意,心中一阵烦躁,暗道:“提前了。”
“你死?哼,你已经死了快半个时辰了,现在还不是死不了。”王义泉撇撇嘴,他最看不惯田中尘这么出风头的模样。“当年拜你做大哥时,我就知道你总喜欢哗众取宠。只是没有想到你能够这么愚弄天下所有人。过分呀!为什么我没有一次表现的机会?”
“因为你笨!”林雨贤没有好气的说了一句。
王义泉挑了挑眉头,没有吭声。他也看出,身旁这位即将荣升高位,将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朕没有子嗣,在朕死之前,朕要使用‘天子命卦’,帮你们找出一位圣德明君,他会统领大康,消灭女真,让大康真正的繁荣富强。”田中尘此话牵扯众人的心,原本有人多他死去之后谁来继承皇位而迷茫,现在,一切只要等所谓的“天子命卦”。
“悠悠天地惠我众生,……”田中尘低沉的语调,念起神秘的咒语,双手挥舞诡异的手势,不多久,昏暗的天地间升起一道神圣的白光。白光如炼,长约百丈,盘旋于乌云之下,在闪电的映射下,如一抹神光缓缓落下。
众人屏住呼吸,紧张的注视这道白光。它将要决定大康的命运。
“灵修者的小法器,迷惑这些凡人的效果太好了。”田中尘此时十分怀念早已不知去向的灵修少年。“早知道如此,多问他要一些小玩意就好了。”惋惜的同时,他意念指导飘落而下的白光。
乳白色的白芒落在高台上,如具有灵性的活物,在他身旁轻缓的环绕,似在为他的即将逝去而悲伤不舍。田中尘右手轻轻抚摸白芒,口中念道:“去这人群中寻那继承我意之人!”
话语一落,白芒轻轻一震,在他身边打了一个旋,继而飞离。人群头顶上,白芒如龙游动。众人敛声屏气,不敢仰头。如此神物岂是他们凡人所能仰视的?
白芒游走三圈之后,众人心中已经忐忑不安,焦急的等待白芒的落下。就在白芒再一次回到高台上时,猛然一声巨雷落下。在巨雷声中,白芒直冲天际,消失在浓浓乌云之中。
“难道我们中间没有人适合坐这个皇位?”所有人都有此想法,唯有几名闲人例外。
这想法才在心底升起,又是一声巨雷落下。天空中的白芒在雷声中再次出现,不比方才温和的光芒,此时它放射出的是刺目的强光。强光过处,众人眼睛发酸。光芒在半空中掉头直下,似利剑一般刺落下来。
轰,又是一声巨雷。白芒落在了人群之中,继而一道炙白的身影伫立于人群之中。
林雨贤被白芒包裹,周围的人争相后退,他心中哭笑不得,“全儿,你今天怎么都是大手笔?现在,我即使不想做皇帝也不行。”他抬头看向高台上的田中尘,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这刚刚被上天选中的真命天子身上,没有人再去注意高台上的悲情皇帝,于是他便看到了田中尘脸上狡计得逞的奸笑。
林雨贤心中大骂田中尘卑鄙,猛然身上一轻,整个人被白芒带入空中,缓缓的飞向高台。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这千古难见的奇观。林雨贤落在高台上,田中尘右手一挥,白芒渐渐散去。
“他就是上天定下的明君,是你们的新皇上。”田中尘进行最后的表演,“希望你们能记住朕的话,你们要在他的领导下,团结一致,坚决抵抗女真人的侵略。任何分裂国家的组织和个人,都是女真派往大康的叛徒。”
某人急于离开,现在是胡编乱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以后没有机会再见面。他还要胡说,被林雨贤一道真气打了一下。
“不胡说了。”田中尘低声说道,继而他身躯急速的摇晃起来。众人见此情形,明白他快要不行了。自受伤中毒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错非他是神仙,不然早就倒地不起了。
“朕要走了,朕要选择一个清幽之地,一个永远没有纷争的平静之地,安葬自己和我深爱的妻子。”说着话,田中尘弯腰抱起如晴,以他来的方式,再次腾空而起,摇摇晃晃的飞向皇宫之外。他的背影在阴云之下,是那么的凄凉,又是那么的美丽。
众人沉寂无语,在雷声中静静的目送这位可敬的帝王离去。
“终于完了!”王义泉长出一口气,肚子刚好有点饿,回去后就与还在半空中摇晃飞行的主角吃一顿饭,顺便请教一下演戏的心得。“这么好的计谋他是怎么想到的?用来骗女人绝对是无往不利。得学过来,必须学过来!”
王义泉正在发誓要学会这绝世好计时,场中又出意外。
田中尘抱人飞行,摇摇欲坠,身形不稳,就在即将飞离皇宫之时,十多道黑色身影拔地而起,挥刀斩向这位可歌可泣的帝王。
众人见此情形,心中十分压抑,不由得高呼:“皇上小心!”
呼声还没有传过去,便见田中尘信手一挥,一道雪白纤细的亮芒落下。十多道身影迎上亮芒后,如电身形突然停顿在半空之中。雷声落下,原本完整的身形碎裂成一块块的落向地面。
“重伤?这也算是重伤?”苏承剑不舒服的撇着嘴,“挥手间击杀十三位高手,这还是重伤的表现吗?”
“假,太假了!”宁随心这一次也不替田中尘说话。
可惜,虽然两人认为田中尘破绽太大,但周围的人却不这么认为。
“神仙就是神仙,重伤的神仙也不是凡人可以随意侵犯的!”众人的心声。
表演到了这里,已算全部落幕,剩下的就是林雨贤如何头痛的皇帝身份,这事与田中尘无关,自然不再叙述之列。
第九十九章 魔教
夜晚,皇宫内,身披黄袍的林雨贤在桌案前奋笔疾书,在他左手侧是一堆批阅过的奏章,在他右手侧是一堆比左侧还要高的奏章。“看来今天又得熬到子夜。唉,当皇帝真是太累了!”
离继位有十天了,十天里几乎天天熬到深夜,虽然武功高,身体好,但这么永远熬下去,还是受不了。想一想未来的二十年,他的头几乎要爆掉。“怀念以前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按照原先的计划,现在我应该打猎刚回,在城南外吃烤肉。都是这个混账,让我提前半个月在这里受罪。”
这么想着,心中对某人的愤恨越加的深了。“不行,我这么劳累,你也不能闲着!”目光停留在一张来自浙江的奏章上,奏章上的内容很惊人。想了想,他在奏章上批示下“不理会”三个字。
合上奏折,他起身离开桌案,来到一张漆黑的柜子前,打开柜子,在一叠叠的书册中熟练的翻找,最终抽出一张薄薄的纸稿。目光在纸稿上快速的浏览一遍,确认正是自己寻找的文件后,他又从一旁取过一个木匣,把纸稿放入其中,谨慎的封上蜡,然后招呼一名太监进来。
“去把这个匣子送到张府,让他们的郡主亲启。”
“是。”太监退去。
“全儿啊,朕要看看是你滑头,还是爹的计谋厉害。”嘴角露出一丝奸笑。“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好日子确实到头了。田中尘前几天逍遥自在,整天与如晴到处走访,什么逛山,赶集,滑冰,反正能玩的,不论合不合时宜,两人都玩了一个遍。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他从没有如此快活过。本是心情极好,脸晚上床上的助兴姿势都预定妥当,却因为晚餐时另外两人的出现,打消了他的兴致。
“现在本社长要向你宣布一件大事。”李才显在晚餐开席前,面向三人隆重的宣布道:“从明日起,不,是从此时起,我将辞去探花社的社长之位。”他早已受够这个让人烦恼的职位。
“你辞去位子,我也不会当社长。”田中尘连忙补充道,“我也要辞……,这样吧,探花社直接解散算了。”
“解散?哼,先看一看这个东西再说胡话。”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纸条。
田中尘认得这是所谓飞鸽传书的专用纸条,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让他脸色一变,脱口就道:“是不是骗我的?”
“信不信由你!”李才显无所谓的说道,“如果你愿意接手探花社,可以阅读完整的情报。据我来时查看,这类情报资料至少有一千字。一千字呀,内容不知有多详细。现在我再问你,愿不愿意接手探花社?”
“你摆明了在威胁我。”田中尘重重的哼了一声,腾身而起,寻找好兄弟王义泉去了。据王翰乾说,王义泉以青楼做为联络点,收集天下各处情报,他手中的情报极为完善。找到他,应该就可以得到想要知道的。
找到王义泉之后,田中尘刚一开口,王义泉两手一摊,哭丧着脸说道:“我还不及看,就都被一个黑衣人抢走了。那个黑衣人武功极高,我连一招都不曾撑过去。”黑衣人的身份不说田中尘也能知道,除了居心不良的李才显不会是别人。
重新飞回来,他态度好了许多。“好吧,我接受你的条件。从今天起,我就是探花社的社长。唉,这么多年了,我算是终于扶正了。”
“扶正?谁说让你当社长?”李才显瞪眼怪笑道。
这回答出乎田中尘的意料,“不用我负责探花社吗?”
“当然不用。”
“这就好,李爷是好人。”田中尘马屁如潮拍上去,什么英明神武说了一大堆,之后,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继任社长的倒霉鬼是谁。“社长是谁?”
如晴不可一世的来到他身前,不屑一顾的回答道:“是我。”
“啊!”田中尘彻底头大了,因为在纸条上写的是:“魔教教主和魔教圣女不日即将成婚。”
身为田中尘众多女人中的一位,如晴会不会因为吃醋,而不顾田中尘另一位女人的死活?
“虽然不高兴,但我还是不会阻止你。在给你全部情报之前,我希望你答应我一点小小的要求。”
“说。”负责任的男人此时别说一点要求,十点要求也得马上答应。
“回来后,马上闭关。你要早些参悟生命之道。”参悟生命之道便可以永葆青春,长生不老。
“你意思不是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参悟生命之道以后,你要在外人面前保持八十岁以后的模样!”
“你……”
“你之前的风流往事我可以忍下来,但我不能接受你再有其他女人!”如晴气势如虹,目光坚定,十足现代版的女强人。
田中尘点点头,出生于现代,他能理解如晴此时的心情。现代社会中,女人因为男人有外遇而离婚的事,几乎比比皆是,如晴能做到忍让,这已经很让他值得庆幸,如果要求如晴一直忍让下去,就是不知足的贪婪。“好,我答应你,不过,别怪我现在提醒你一句,有些人的魅力,不是年龄所能够遮掩的。或许,即便我保持一百二十岁的模样,我还一样引人注目。”
“臭美!”在场三人齐声斥道。
晚餐后,李才显夫妇离去。如晴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一大摞资料,信手扔在田中尘怀中。“所有的情报我都看过了。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我们不是曾在山西遇到吴中闲,且帮他收服了山西内地魔教教徒吗?不知为何,吴中闲控制的那些人中有一人逃回了魔教,把山西发生的事告诉了现任的那位教主。之后,媚儿回到总坛,便被视作叛徒围困起来。这件事不断恶性方向发展,发展到如今,教主为了笼络教中的人心,做出了成亲这个决定。”
田中尘看了一遍,资料上的一切与如晴说的丝毫不差。只是在时间上明确的标识,大概在半个月之后,才会举行所谓的拜堂仪式。放下资料,他愧疚的看过来,轻声道:“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
“嗯,身为男人应该去保护自己的女人,我不阻止你。”
如晴的通情达理让田中尘一阵感动,脱口问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如晴摇头道:“还是不要了。和她见面不知说些什么。而且,我也不喜欢看到你为其他女人犯险。眼不见,心不烦,我还是不去了。再者,我进入道修不久,恰好也需要时间参悟道修,趁你离开这段时间,我闭关一次,我闭关后,组织的事你多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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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是社长,他是副社长。探花社成了家族产业,不注意也不行。“好的,我这一次去,把魔教的事一次性解决掉,免得以后又给我添麻烦。”
“随你便。不过我提醒你一下,尽量不要显露你是道修者的身份。”如晴强调道:“让道修成为传说,不然,道修者频繁出现,会刺激世人对武力的追求,那时就会让天下大乱。”
“明白了,我尽量不使用太过显然的招式。”即便没有威力强大无比的招式,他田中尘一样可以天下无敌。只要不飞,不使用“七彩虹护罩”,就没有任何问题。
一夜**!
次日。田中尘早早起床,找到宁随心询问魔教总坛的所在。说来惭愧,他一直对魔教这股势力贼心不死,却知道现在对魔教的了解,还只停留在最初级的朦胧印象中。
“姐夫,你对我们魔教怎么看?”
“坏,很坏,无恶不作,惹是生非,……”
“停,停!”宁随心不耐烦的挑了挑眉头,“姐夫,你也是不凡之辈,为何看我魔教的眼光却停留在凡夫俗子的层次?”
“难道魔教里都是好人?”
“没有,没有一个是好人。”
“既然都不是好人,那我的认知哪里有错?”
“不是好人不代表就一定是坏人!就比如我,我从未认为自己是好人,但你能把我看成是坏人吗?”
“险些把我的房子给卖了,你还不是坏人?”
“那是特殊情况。”宁随心有点尴尬的笑了笑,那一件事确实有些过分。心中虽认为不妥,嘴里还是争辩道:“当时想卖,所以就打算去卖了,大家要随心所欲嘛。”与田中尘纠缠不清,他开始直接解释,“魔教里的人不是好人,但也不全是坏人,大部分人没有善恶之分,做事都是随心所欲,不受世俗观念束缚。在我魔教圣典上,曾有这么一句,为即为。意思是,想做就做,不要犹豫。可惜,真正理解这话意思的教徒并不多。”
听着宁随心的解释,田中尘对这所谓的魔教有了大致的了解。魔教不像武侠中书写的那般,是一个专门做伤天害理之事的教派,也没有多少教主一心想要一统江湖,危害武林。它是一个思想自由的教派,从魔教出来的弟子一般思想比较前卫。例如,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女人的年龄比男人大二十岁以上。如果是普通人,这位男人自然要退缩,但如果是魔教弟子,虽然也有退缩的可能性,但迎难而上的可能性却更要大。
总体而言,对于魔教,田中尘得到的初步印象就是,魔教是一个思想解放,人性自由的教派。或许就是因为如此,这样的教派在一个思想落后的年代里,思想解放的它会被冠上“魔”之一字。也因为思想解放,魔教弟子的灵性没有遭受陈旧思想的毒害,教内的武功繁杂多样,百家争鸣。
由于魔教所有弟子都无视世俗礼法,所以最优秀的人才往往都是最具有个性的弟子。因为个性,所以,几乎每一代魔教教主都是让江湖人感到头痛的人物。
“我记得,在教典记录中,有一代教主最是猥琐。他最酷爱女人穿戴过的贴身小衣。在继位前,几乎教中的女弟子的贴身小衣都被他偷去过。在他继位后,他把自己的这种猥琐个性发展到了江湖中。”宁随心叙述时,一派悠然向往的神情。言语虽是贬义,但他的表情却在表达崇敬之情。“一年的时间中,几乎所有江湖有名气的侠女,无论美丑老少,贴身小衣都被他偷走一套。因为这一件事,甚至引起了各大门派对魔教的围攻。”
“魔教,果然够魔!”田中尘赞了一句。内衣贼,原来在古代就有。且还如此名目张胆。不佩服不行呀!“你缅怀自己的前辈半天了,还没有告诉我你们魔教的总坛在哪里?”
“魔教总坛?呵呵,姐夫,看来你根本不了解魔教,我们魔教根本没有总坛的。”
“嗯?”这怎么可能?
“由于每位教主都是十分自我的人,他们几乎无一例外的自视甚高,认为自己独一无二。一个傲慢不服输的人,想要求他延续上一代教主制定的一套教规,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几乎在每一位教主上任后的当天,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改教规。”
田中尘听的头大,世界中稀奇古怪的事太多了。
“我们魔教教规的第一条,就是魔教总坛的所在地。其他教规或许可能被保留不动,唯有这一条教规无一例外的每次都被改动。或许,如此能体现各位教主对‘家’这一概念的不同理解。因为如此,近千年来,我们魔教的总坛变更了几十次,几乎天南地北的全部都去过。记得还有一次,一位教主把总坛设立在少林寺的少室山中,堵在少林寺门口外。还好那位教主性格随和,之所以把总坛设在那里,是为了每天可以找少林寺的方丈下棋。”
太有个性了。田中尘忍不住问道:“你们这一代教主的性格是什么样子?”
“问我吗?”宁随心笑道:“要让你失望了,我也不清楚这个家伙的性格。此人名叫,嗯,叫什么?我也忘了。我不太在意他,没有把他的名字记下来。也正因为如此,可见他并不是一个让人一见难忘的人。”
“喂,貌似你第一次见我时,也不记得我的名字吧。还有,你连兰儿这位义姐的名字也没有记下吧?”
询问于一位随心所欲太过度的人,除了生气,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资料。田中尘想去找王义泉,却又被宁随心教主。“姐夫,提醒你一句,现在这位教主或许是一个废物,但你千万不要轻视魔教的实力。从历代自大到极点的魔教教主不愿舍弃魔教之位,就可以看出,魔教弟子的实力绝对极强。”
田中尘点点头,他从他身上习练的魔教流传出来的身死奇功,就可以体会得出,魔教绝对是一个不简单的地方。“随心,你愿不愿意回去当教主?”
宁随心摇头道:“不愿。现在我还没有想当教主的念头。等我有了念头之后,我就回去当教主。”他把教主之位看成他家的椅子,想什么时候坐就什么时候坐,随心所欲。
清脆的铃声在群山深涧中不断回想,马车在狭窄的山道上缓慢的行驶,田中尘悠闲的躺在车顶,半眯眼睛扫视四周的群山。这是入蜀的路上,在王义泉哪里得到的情报显示,这一代魔教的总坛在前不久刚刚搬到成都。
“老二和老四说些什么,两人神神秘秘的?依照老二懒惰的性格,没有美女和趣事,他不会陪我来蜀地的。”田中尘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来时的所见。
赵景石因为湖泊工程,自然留守长安。而王义泉和苏承剑在听说田中尘的事情后,两人商量半晌,热心的前来帮主“解救大嫂。”也就是因为两人先行一步帮助安排,田中尘才有闲心慢慢的坐马车赶过去。
“老四来这里,还容易理解,挑战江湖高手。老二,嗯,整天无所事事的笨蛋,天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想不通,他索性不想,从戒指中取出一个红艳艳的苹果,爽快的吃了起来。灵修少年给他的是一枚“时间停滞”的戒指,戒指连通的空间时间是停止的,用来水果保险,效果绝佳。至于戒指中水果的来源,全是李才显卖给他的。虽然一两银子一个,价钱贵的离谱,但可以在冬季吃到新鲜水果,这本就是绝佳的享受,别说一两银子,十两银子也不愿意。
“公子?你又在哪里摘的苹果?”赶车的车夫听到响声,回头看过来,一脸的疑惑。“公子,你刚才说山腰有一棵香蕉树,说你的香蕉在那里摘到的。俺去了一趟,没有找到,现在你不会又说,咱们过去的路上有苹果树吧?”
这位车夫是长安城内雇来的,不同上一次那位讨厌沉默的车夫,这位车夫十分实在。方才,田中尘吃香蕉,他看到了,就问,香蕉哪里摘来的?问这个问题前,他就不曾想一想,这个季节,这个地方,会有香蕉吗?
山腰有一个香蕉树,我从树上摘的。
田中尘这一个回答让他费了半天的时间去山腰找香蕉树。
“不错,你说对了,刚才就有一棵苹果树。我这苹果就是在树上摘的。”
车夫闻言,马上就道:“公子,你等一下,我有点事,马上就回来。”说着话,他快步的向来路跑回去。去寻找传说中的苹果树。
“第二次。”田中尘咬了一口苹果,伸出两根手指,“我要看这位车夫同学等到第几次才能够明白过来?”
路上有一位有趣的车夫陪伴,枯燥的旅途不再枯燥。
半个时辰后,失望的车夫回来了。“公子,没有。”
田中尘扔给他一个苹果,说道:“树上一共只有两个苹果,我一个,再给你一个。”
“不是苹果的事。”车夫接住苹果,挥舞双手,极力争辩道:“路上没有苹果树!俺看的很清楚,路上根本没有苹果树。”
“没有苹果树,我的苹果哪里来的?”
这个反问很强大,让实在的车夫哑口无言。“公子,我众人笨,眼睛不好使,可能没有找到。”他尴尬的道歉,之后拜托道:“公子,下次你再看到苹果树,就一定要告诉俺,俺请你吃苹果。还有,香蕉树也要告诉俺。”
“好,赶车吧。”
之后,桔子,梨,葡萄,荔枝,各式各样的水果出现一遍。无论车夫见过的还是没有见过的,都出现在入蜀的山道上。
车夫比田中尘想象的还要实在,他在第五次寻找未果之后,才彻底的放弃。放弃的原因并不是认清了真相,而是,“对不起公子,俺的眼神太不好使了,怎么啥都看不到?俺也不找了,反正俺是找不到。”
他如此认知事实,田中尘无言以对。彻底的被他打败了。之后,田中尘想要吃水果,就取出两份,一份自己用,一份给车夫。一路上,车夫吃到的水果种类,比之达官贵人只多不少。“公子,谢谢你,你是好人,俺会报答你的。”他每一次接到水果后,总是这么说,从没有想过拒绝。
“好,我等你报答我。”田中尘呵呵的笑道。
第一百章 免费寿宴
“公子,公子,俺问到了,问到了。”车夫眉开眼笑,兴奋的手舞足蹈,从热闹的人群中挤出来,喊叫着跑向马车。
两人几日的山路之行后,终于进入蜀地。这是两人进入蜀地后遇到的第一个小镇。方才在进镇前,听到小镇里爆竹声不断,唢呐声阵阵。入镇后,又见一群人热闹的围在一处。心生好奇,田中尘便派车夫上前打听。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公子。”车夫虽气喘吁吁,但笑容尤其灿烂,“胡大侠过……过寿。”
“过寿?哦,过寿就过寿吧。”别人无论过寿,还是过世,都与他田中尘无关。只是车夫的兴奋状态有点不正常,他虽是老实人,但也不至于替过寿的人这么高兴。
“公子你不知道。”车夫为田中尘解疑,“胡大侠不是普通的大侠,他是仁义之士。”
“仁义之士?”
“不错,他每一年过寿,都会邀请很多人去他家吃饭。”
“广邀宾客就是仁义之士吗?”
车夫给了一个实在的回答,“他的饭不收钱。”
果然是仁义之士,相较某一位嗜钱如命的家伙,此人不收钱的壮举确实让人称道。田中尘抬头看了看日头,快到午时。有一顿免费午餐倒也不错。只是,“他们家的饭好不好吃?”
问道免费饭菜,车夫诚实的大脸上焕发夺目的神采,他的兴奋点在这里。“往年的我不知道,但今年的一定好吃。”
“为什么?”
“大赛,大赛。”车夫激动的比划手势,嘴里却道不出一个所以为然。
“别这么激动。”
“厨子来这里比赛谁做饭好吃。”
朴实的回答让田中尘精神一震。“还等什么,走,带我吃免费午餐。”提到吃饭,肚子有些饿了。从戒指中掏出两块精致的糕点,一个自己吃,一个递给车夫。不知是不是传承上一世的习惯,他在吃东西时,总不忘给身边的人一份。这个习惯是车夫把他当作好人的主要原因。
戒指中的糕点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如晴喜欢吃,总是要求他下厨准备。于是,他便一次做了一晚上,做了半仓库之多,都存放在戒指里。如晴什么时候想要,直接拿给她,避免了再次下厨。戒指的空间极大,存放几吨水果,几吨糕点,不是什么问题。
“公子,你这又是从哪里捡的?”荒山野岭中,水果是摘的。糕点当然是捡的,树上不结糕点的。
“刚才买的。你以为哪里都能捡到东西吗?”
“公子说的是。”车夫憨厚的笑了笑,咬一口糕点,不住点头的说道:“公子在哪里买的?俺也去买一点,这东西太好吃了。”
“二十两银子一个,你买得起吗?”
“这么贵!”
“好吃的东西一般都很贵。除非,你遇到今天这种有人请客的情况。我们快点赶过去,尝一尝这些大厨们的手艺。”
胡大侠,既然是大侠,就是混迹江湖的人。每年举行一次大寿,让大寿如此频繁,可见此人除了会武功,银子也比普通的江湖人多。
近百亩的庄园,到处人山人海。前来这里的人大多是小镇里的百姓。也有不少是赶来拜寿的江湖人士。田中尘与车夫混迹在人群中,在陌生的庄园里,寻找摆放酒席的地方。
事实证明,白食也不是好吃的。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绕了不知多少***,两人还是在外围打转。“这样乱走下去不行。”田中尘明明以准确的听到酒席的所在地,但在高墙下走来走去,就是无法接近。“这位胡大侠真是古怪,建一个庄园,弄的如同迷宫一般。”
人太多,跳墙过去,动作太明显。于是,田中尘老实的跟在一位武功不错的江湖人身后,慢慢的向庄园内部进发。
随着往里深入,田中尘发现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进来的人很多,随着大家各自寻找吃饭的地方,逐渐分散开来。人群分散的地方,庄园都会布置一些饭菜。这些饭菜的丰盛程度不同。最外围的是馒头稀饭,往里面一些便会出现青菜,再往里就有大鱼大肉。可以说,越深入,菜越好。
果然,到任何地方都需要靠本事吃饭。
跟着前面那位江湖人士在庄园里四处乱转,两人身边的百姓越来越少,所见的饭菜也越来越丰盛。车夫几次想直接坐下吃,都被田中尘阻止住。“里面还有更好的。”
“俺听公子的。”他对田中尘信任无比,言听计从。能够到处捡到好吃东西的人,绝非他这种眼神不好的人能比的。
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即便有人带路,田中尘也转的头昏眼花。这绝对是所谓的迷宫!也怪不得他明知道主人所在的位置,却找不到进去的途径。
跟了半晌,来到一个圆形小院门,两人还想跟着进去,突然一个人影横里窜出来,拦在两人面前。这是一位四十来岁留着小胡须的管家,此人衣着异常华丽,比之京城达官贵人家的管家毫不逊色。“这位公子,请到此为止。”他彬彬有礼。
田中尘回手拍了车夫的肩膀一下,示意他上前答话。
“别人都能近,俺们为什么不能进?”十分直接的问话。
管家看了看田中尘,见田中尘别过头去,他只好对车夫解释道:“这里是老爷宴会亲友的地方,你们没有请帖,不能进入。能进来的人,都是有请帖的。”
谎话!田中尘听的十分清楚。方才那位江湖人进入,根本没有出示请帖这一程序。“或许因为我没有兵刃,不像一个江湖人。”
“如果两位想品尝名厨们的手艺,可以在外面等候,不久名厨做好后,就会送出来。”
车夫无言以对,直接回来问田中尘。“公子,怎么办?俺们还是在外面吃吧。”他说话时没有掩饰,声音很大,管家听到后微笑点头。
田中尘重新转过身。对管家说道:“其实,我会武功的。”没有来由的一句让车夫莫名其妙。但他还是为田中尘补充道:“对,俺知道公子的武功很高。俺从来未见过公子那么厉害的人。”
管家笑了笑,刚要问田中尘在江湖上的名号,车夫又补充了一句,让他直接省略问名号这一步。“俺家公子可以躺在车顶上。”
“呵呵,哈哈。”管家笑出声来,他身有武功,自然看出田中尘身上没有带有真气。田中尘细皮嫩肉的,一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模样。能够爬上车顶,确实身手不凡。但与江湖人比起来,就差太远了。
“此人虽然不会武功,但能够看出老爷邀请的是江湖人士,倒也有几分眼力,说不定身份高贵。还是不要怠慢他,放进去吧。”放进去后,他多注意一下就可以了。想来,凭田中尘如此柔弱的模样,想惹事也惹不出什么大事。
想到此处,他点头道:“好,既然公子武功高明,就请进吧。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公子能够谅解。”
进入院门后,眼前猛然一亮,一个结构别致的院落映入眼帘。或许在高墙之下走的时间太久了,此时见到一片大空地,心生一种压抑释放后的舒畅感,只感觉,原来这个世界也有海阔天空的时候。
古怪的庄园!
进入这里,再也没有迷宫般的高墙,田中尘根据良好的听力,一路直朝目标进发,不久来到一片宽敞的空地。空地上布置十几张桌子。几乎每一张桌子都有人围桌而坐。至于名厨表演,则在空地的边缘地带。田中尘带着车夫找了一张靠近角落的空桌子坐了下来。
酒宴还没有开始,桌子上只有一盘小糕点。田中尘从盘中取了两块糕点,顺手递给车夫一块,两人一同品尝。
车夫吃了两口,露出不解之色,他直接问道:“公子,这东西还不如你在路边买的好吃呢。”
这话马上引起旁边别的桌子上几个人看过来。
“花钱的和没有花钱的总会有差异。”田中尘低声解释一下。这解释让车夫马上明白,二十两银子一块的糕点,自然比不要钱的糕点好吃。明白了。“还有一点,”田中尘顺势说道:“人家不收你饭前,你最好不要说人家做的东西不好吃。你以为人家做糕点不辛苦吗?胡乱张口诋毁是十分不道德的。难道不知道在书评区胡乱说书不好的读者是最不惹作者喜欢的吗?”
“公子,俺错了。”车夫知错就改,低头不再说话。他虽低头了,但旁边投射过来的目光并不曾离去。那几人目不转睛的看了田中尘半晌,一人起身坐了过来。
难道一句话得罪人了?想一想江湖人一言不和,便拔刀相向的作风,田中尘就一阵头痛。
坐过来的这人把佩刀按在桌面上,发出碰的一声,吓的车夫一哆嗦。“这没有路边卖的好吃?”他问车夫。田中尘的回答,他听不到前面的话。
被人询问,实诚的车夫当即如实回答道:“没有!”
“你知道做这糕点的名厨是谁请来的吗?”大汉沉声道,不等车夫回答,他自答道:“是我,是你大爷我!”说着,他直身踩在凳子上,不可一世的说道:“这糕点,除了你,人家都说好吃。你是不是故意来这里和我作对的?”
“俺没有说它不好吃,只是说它没有路边买的好吃。”这解释等于没有解释。
“没有路边买的好吃?你这不是明摆着说它不好吃吗?”这大汉也是直性子,思考问题不用脑子也就罢了,争吵时还扯着嗓子大吼,就好似他声音越大便显得他越有理一般。
这几声大呼小叫的争辩之后,所有人全部转脸看过来,管家也适时出现在田中尘面前。问明情况后,他暗含不快的看了田中尘一眼。即便车夫说的是实话,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糕点不好吃,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不会注意一下恶毒的评价对制作者产生的不良影响吗?真要是有什么非说不得的意见,背地里也可以说,什么短信,QQ之类的,到处都是方便的二人世界。
心下虽然不爽,他也不能当面斥责田中尘督下无方,不然太失礼了。他好言好语的劝说大汉不要与车夫一般见识。这劝说在三言两语之后,呈无效状。在车夫的诚实面前,任何好心的忍让都是败退,这种败退等于直接承认车夫的话是真理。如此情形之下,大汉怎能忍让退缩?
两人争吵声越来越大,言语也越来越激烈。不过这位大汉有一个极好的有点,就是即便如何恼怒,都不曾打算以武服人。
管家见劝说不住,周边看热闹的人又不断起哄。只好凑到一直微笑看戏的田中尘身侧,轻声埋怨道:“公子,你这不是让在下难做吗?”
“难做?有什么难做的?”田中尘嘻嘻的笑着,“很简单就能解决,你去想一想,想不出来后,再来向我请教。反正他们又打不起来,斗斗嘴无伤大雅。你没有看到,其他人都在笑吗?”
“公子,你饶了再下吧。”管家苦恼道。“赶紧让他们都停下来,算在下求公子了。坏了,我家老爷来了。”
田中尘闻言,转脸顺着管家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站立一位身材极为壮硕的老者。此人身材之壮硕,简直就是加州州长改变脸色后加上一把雪白的胡须,当然长相还是东方风格。他身旁有几名家人,这些家人中有一名少女,美丽大方,格外引人注目。她一出现,便吸引不少原来看热闹的目光。
田中尘又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发现一个小秘密,于是低声问道:“喂,管家,这些人看你们小姐的目光有点怪。”
“当然怪了。”管家低声解释。“都是来提琴的,当然要好好看一看。公子,你帮我让他们两人停下来,在下以后帮你创造机会与小姐单处。”
“你这么就把你们家小姐卖了?”
“公子人中龙凤,在下是为小姐着想。”
田中尘呵呵的笑了,“好,我来帮你。记住,我帮你可不是为了你们家小姐,只要你过一会,把名厨们的拿手菜都送来一份让我品尝,便算报答我。”
“好,多谢公子。”谢完,他退身一旁,要见识一下田中尘的“简单解决”。
田中尘起身示意车夫坐下。为了报答田中尘,车夫听话的坐下。大汉见对手还没有显露败相,就不知缘故的不再争吵,他心中突然有一阵危机感,似乎车夫将会有杀手锏使出。保险起见,他也猛的闭上嘴巴,恶狠狠的与车夫对视。
“听你们两人争论了半天,我也算听出一个名堂,也明白你们为何争吵。”
见当事人起身说话,两人都注目看来。
“其实你们两人都没有错。”
“哦?”不仅两人抬眼看来,变是周围的人也转身凑过来,想听一听高论。
“大家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口味不同是理所当然的。”田中尘开始和稀泥,误导两人的观点来解决问题。“长安人觉得好吃的东西,蜀中人就不一定喜欢,因为不够麻不够辣。有人喜欢吃米,有人喜欢吃面,个人爱好不一而足。你们因为口味不同,在这里争来争去,简直就是在鸡同鸭讲。”
听到“鸡同鸭讲”,周边的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大汉仔细回味一下田中尘的话,虽然心中不愿赞同,但也找不出明显的破绽,他几个朋友上来,把他扯了回去。
“很简单吧?”田中尘一脸笑意的问向管家。
“很简单,但为什么在下没有想到?”
“你自身的问题,不要来问我。”
哦了一声,管家转身离去。路经壮硕老者时,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又抬手对田中尘指了指,大概是在为田中尘说好话。
桌上的糕点不好吃,田中尘也懒得去动。争吵之后,就有两个人直接坐在这一席上,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找田中尘套话,似有意的在打听田中尘的出身来历。
“父母不在,已经成家立室。此次前来这里,只是路过混一口饭吃。”这是田中尘故意透露出去的资料,也是实话。
不多久,两人见打听不到其他资料,开始自顾自的交谈起来。他们交谈的话题很流行,是最近发生在京城内的“凄美爱情”事件。这一次事件中,皇帝多才多情,仁义爱民,为男人的楷模;而公主则忠贞不二,美丽痴情,为女人的楷模。这次事件讨论起来很有趣味性,所以茶肆酒楼都以此事为话题,且讨论者讨论之时,言语间都洋溢崇拜、感动、悲伤,脸上流下悲痛的泪水。
如晴想要的婚礼,着实赚取了不少眼泪。如果把事前事后的眼泪汇集在一处,注满京城外的湖泊,绝对不成问题。
两人相继对痴情的皇帝,忠贞的公主表示敬仰之情后,马上提起一个实在的问题:“真的有神仙吗?”
“有,当然有。”车夫又插嘴了,他泪流满面的说道:“俺亲眼看到皇上抱着公主飞走的。”当时为了扩大影响,田中尘飞的很高,估计满城的人,只要胆子不要太小,都会看到。“事后俺知道皇上是不愿让俺这些百姓修建陵墓,才一个人飞走的,俺还哭了一个晚上。”
“唉!”三人一同长叹一声。
田中尘感受低调的气氛,真的想要发疯了。从长安一路走来,无论到哪里,都是这么一个样子,不是哭就是叹。吃饭也需要好心情!被他们这么哭闹一番后,谁还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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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愤出现没多久,田中尘得到解脱,酒宴即将开始,管家亲自上前来邀请田中尘。“公子,我们来也请你去上席就坐。”
“好啊。”田中尘马上答应,他受够了同桌哭哭啼啼的三人。嘱咐车夫不要多嘴,他起身离开。路上,突然想到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管家,能不能问一下?”
“什么事?”
问题让管家吐血:“你们家老爷如何称呼?”
“现在我相信你只是一个路过本镇的人。”管家黑脸回答道:“我家老爷姓胡,名木。”
“胡木。”田中尘没有听说过此人,江湖上的人他也不知道几个,就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他也不知道人家的名讳。
“对不起公子,在下忘了询问公子尊姓大名?”
“姓林,在家排行第三,名景。”
交流姓名后,田中尘随管家来到靠近前排的桌子旁,与几名一看便知是江湖才俊的少年坐在一处。一坐下,一片敌视的目光投过来。笑了笑,想说:不是与你们争女人的。但这么说对主人家不敬。
“算了,吃完饭走人。”说是过寿,却是选孙女婿,遇到这种免费午餐只能算是倒霉。
开始上菜了,借着上菜时下人来回走动,那位美丽的少女不断的打量坐在前面这几桌的青年才俊。不知为什么,田中尘发现她看自己的时候最多。“可能刚才太出风头了。”
桌上菜肴摆满后,壮硕的胡木起身发言。只见他清了清嗓门,众人停下一切动作看过来。一切平静下来后,他吸足气,就要开口。突然,院外一声长笑划破长空。
第一百零一章 强逼嫁娶
田中尘从未曾过分的期盼自己能够走好运,人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如果一味寻找上天帮忙,那么“一世无成”将成为碑墓铭。虽认为事事应靠自己努力,不过,在有空闲的时候,还是不禁要向上天祈祷一下,希望自己不走厄运。
可惜,祈祷从未灵验。
他之前的经历之所以这么绚烂多彩,与他喜欢躲在暗处暗算他人的性格不符合,或许就因为,逆境中才能凸显一个人的能力。
顺境中,是人都能活的有滋有味,但在逆境中也能活出滋味的人,才是真正的好汉。其实,每当我们回忆往事,真正称的上是宝贵财富的回忆,往往都是那些身处逆境中的日子。很奇怪,人一方面想要过事事顺利的日子,而在事后回想,事事顺利除了在当时给他一个舒服的享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像春风拂过脸颊,只是一刹那的美好感受,再也没有其他留下。
田中尘也曾抱怨自己的命不好,但在时候回忆经历的一些趣事,却经常笑出声来。即便逆境是财富,他还是要选择享受顺境。没有人是受虐狂,只要在逆境到来时不退缩,就可以了。
几乎在笑声传来的瞬间,胡木的脸色猛然阴沉下来,他目光极快的在众人中扫过,最终落在看似不会武功的田中尘身上。田中尘此时正在吃菜,他要早吃早走人。
不仅身体壮硕,胡木此人的思想也强壮的惊人。在目光扫射田中尘身上后,微一停顿,这是犹豫的表现。之后,马上,几乎就在瞬间,他帮主孙女做出了可以影响一辈子的决定。他抬手一指田中尘,对身边的孙女命令道:“灵儿,你过去。”
话语才落,那名叫灵儿的少女还反应不过来。她不明白爷爷要求自己过去是为什么,心下迟疑。她转脸看过来,胡木没有给她解释,霸道直接的说道:“快些过去。”响亮的声音,让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田中尘身上。
田中尘抬起头,见扯上的又是自己,暗呼一声倒霉。即便上次我对如晴说我有魅力,但也不能马上就出现效果。只是吃一顿免费的饭而已,用不着把麻烦也免费送过来吧。
讨厌麻烦,最好能躲开。他长身而起,直接说道:“既然胡大侠叫小姐过来,小姐就过来坐吧,在下可以坐回去。反正两边的饭菜都一样,对在下没有任何影响。”任何人都听出他对这位美丽的小姐不感兴趣。
一个人掠过高墙,轻盈的落在田中尘身边,众人还不及看清他的模样。就听到一串狂妄的笑声:“哈哈,好,好,小兄弟说的好。既然小兄弟不愿坐,就让在下来坐吧。”
被人赞扬,田中尘转头去看,这一眼让他胃中作呕。
这是一个十分奇特的人。他是一名老男人,但却有一身比青楼妓女还要花俏的衣服。站立时有气无力的斜着腰,双臂像袋鼠一般半抬在胸前,说话时双手打起复杂之极的手势,这些手势以兰花指为主。散发出来的是强烈变质的娇媚之气,变态!
与变态离的越远越好。
几乎在花俏男人出口要求的同时,田中尘马上从座位上站起,道了一声:“不用客气。”然后,快步小跑回原来的桌子。
胡木料不到田中尘就这么的跑开了,心中意外,读书人不是都很有气节的吗,这人怎么这么怕事?“喂,这位公子,你……”
“别你我的,在下有家室。”田中尘远离变态后,马上阻止胡木继续说下去。“在下出门前,爱妻曾郑重交代过,不能再沾花惹草。”他把“再”字读的极重,让众人都明白他曾是一位犯过错的人。
“既然已经再了,为何不再一次?”胡木不放弃的问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田中尘古词新用,“再‘再’的话,我就会大难临头。当然,在下还要多谢好意。嗯,饭菜不错。”开始左右而言他。
花俏男子听田中尘这么说,再次“妩媚”大笑起来,笑声让人浑身鸡皮疙瘩下落。“哈哈,胡老鬼,你的孙女嫁不出去喽。”
这话伤人了。美丽少女狠狠的瞪了恶心男一眼,继而更大的怒火借助目光投注在田中尘身上。可惜这怒火被某人无视。
砰的一声,田中尘的一位原同桌拍案而起,转身怒斥道:“小子,你太猖狂了,竟敢对灵儿小姐如此无礼!你可敢出来,与在下较量一番?”此人长相俊秀,武功不错,在那几位江湖才俊中堪称第一人。原本他十分有自信,认为自己应是这次寿宴的优胜者,却因为田中尘莫名其妙的出现。
调账不会武功的人,不会有危险和意外!
英明的决定。
锵,他抽出宝剑,纵身跳到空地的一侧。强调一下,他的姿势动作很优美。他向田中尘扬剑,喊道:“小子,你出来。”
田中尘心安理得的坐在原地,信口回答道:“在下出门时,家中爱妻曾有交代,让我不能轻易出手。”让他为一个陌生的女人莫名其妙的打架,还不如吃点饭,早点赶路。
赶路?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到齐媚儿。“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从魔教出来的弟子没有一个正常,她是不是也在骗我?不过,那个小女人比眼前这位小姐长的漂亮。”似乎,好像他又忘了齐媚儿的名字。
“你是不是怕了我?懦夫!”那青年见田中尘不上来,开始激将。可惜,他激将法的水准太低。
“懦夫就懦夫吧,随你怎么说。”田中尘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之后,开始用餐。
“哈哈,哈哈。”恶心男再次大笑起来,“好啊,好啊,几年不见,胡老鬼你的眼光变的不错了。怪不得要挑此人做孙女婿,这么有性格的年轻人,现下十分罕见了。可惜呀,人家看不上你的孙女。”
这人不仅打扮恶心,声音难听,就是话语也讨人厌的紧。这一句话看似在夸奖,却让所有当事人都很难堪。它给田中尘带来新的麻烦,让挑战田中尘的青年羞的无地自容,让美丽少女咬牙切齿,让胡木怒目而视。这么“会说话”的人,真是极品。现场静悄悄,众人都克制住恶心呕吐的冲动,怔怔的注视如此罕见的花俏男人。
气氛坏到了极点,寿宴中上演此等恼人的曲目,主事人再也克制不住,怒吼道:“你这个让人恶心的家伙,给我马上滚出去!”
听到这声怒吼,花俏男人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冰冻。他生硬的合上嘴巴,然后又生硬的挤出一丝笑容,继而喊道:“恶心,谁恶心?!”说话时,气急败坏的他胡乱的挥舞双手,手势全是肉麻的兰花指。
这是一位容易被激怒别人,更容易被别人激怒的恶心老男人。此人堪称气氛速冻杀手。无论多亩热烈的气氛,有他在,顶多三句话,马上就冷却下来。
形势严峻,此时,有人起身缓缓撤向后方,离开风暴中心。
“身为男人,却不像男人,你不恶心,谁恶心!”
胡木的言语太恶毒了,花俏男人又根本没有承认自己是变态的觉悟。刺中痛脚后,没有多余的话语,直接纵身扑上,一时间,两人战在一处,拳来脚往,打的好不热烈。
打起来了。宾客中有人想上前帮忙,显示一下自己对主人的情义。却被胡木的家人拦了下来。
田中尘上一世最喜欢做的事,便是边吃饭,边看电视。最好电视中放的是武打电影。此时,眼前有人表演真人格斗秀,心情大好,但觉得就是饭菜也在同一时间香了起来,可惜,香了只有两口。
“公子小心!”车夫一声大喊,纵身扑向田中尘身后。在田中尘身后,是一柄疾刺而来的宝剑。
就在车夫为了水果蔬菜而报恩就义时,一道银光闪现,间不容发的射在剑身处。锵的一声,宝剑被弹开,宝剑被弹开后,银光嗖的一声消失在车夫的视野里。
银光来去如电,破空声时大时小,蕴含的力道十分惊人,被弹开的宝剑脱手而飞。
好奇怪的兵器。
田中尘看的真切,迅如闪电的银光竟是一串薄如宣纸的银色方孔钱组成。方孔钱呈圆形,由银线串成。一枚连着一枚,足有上千之多。每两枚相连的方孔钱,可以随意叠加,能够转换任意一个方向。
也正是因为这古怪的兵器出现,他才没有出手。
银光回归战团,重新落入胡木手中。在回收时,不知胡木使用的是什么手法,将无数方孔钱重叠在一处,行成一枚硬币般大小的银色实心钱币。“不准伤人!”高声警告。
“晚辈没有想伤人的意思。”说话的是先前挑战田中尘的那位才俊,也是刚才的暗算者。“晚辈只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武功如何。”他这么说着话,同时满脸无辜的看向美丽少女。
田中尘扶起倒地的车夫,没有去理会才俊的辩解,而是对车夫笑道:“这位大哥,你所说要报答我,但你也不能这样报答我。你这么拼命,让小弟过意不去。如果因为吃我几个水果就这么死了,你实在不值。”
生死关头走了一遭,车夫惊魂未定,听了田中尘的玩笑话,努力挤出一丝极不自然的笑容。重新坐下后,喘了几口气,才能说话。“公子,俺被吓死了。”之后,他思维跨世纪大跳跃。“看来,不要钱的饭不容易吃呀。”
田中尘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在两位“免费分子”深有感触的时候,那边的激斗在胡木用出兵器后,场面愈发激烈。恶心的花俏男人不知何时抽出一根细长的丝线,丝线金光闪闪,挥舞时嗖嗖有声,与银钱撞在一起,发出金铁交鸣的清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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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络钱,金丝线。”这叫声极高,出现的一瞬间,所有其他的声音全部消失。众人半张嘴巴,瞪大眼睛,呆呆的注视场中,脸上一律是无法置信的神情。
“喂,喂,两位大侠,这个金丝线和什么银,到底是什么来路?”感慨中先恢复过来的田中尘低声问向同桌的两位老江湖。
“你是不是江湖人?”一个家伙转头怒视过来,他似乎很愤怒田中尘不知道这两件兵刃的使用者。
“在下才进入江湖不久,很多事都不懂,请大侠谅解。”某人虽在江湖有极大的名气,但对江湖人物的了解,还赶不上一位最普通的门派弟子。
这人再次打量田中尘一眼,有点不满,反问道:“你师父没有告诫你一些你不能招惹的武林高手吗?”
不能招惹?仔细的想了想,田中尘想不出谁是他不能招惹的。“好像没有说。”至于有没有,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负责的师父。”丢下一句评价后,此人滔滔不绝的介绍起场中的两位主角。
两位都是名噪一时的大高手。一位是三十年前诛杀无数恶人的大侠,一位是四十年前为祸武林的大恶人。见到两位消失多年的高手并不值得众人惊奇,他们惊奇的是两人的身份。看起来妖里妖气,变态恶心的花俏男子,却是除恶无数的大侠,而看起来大义凛然,风度翩翩的胡木,却是杀人无数的大恶人。
这种事的确很奇怪,但也直接说明了“人不可貌相”的问题。
“要不要山前惩恶除奸?”田中尘低声问了一句,浑然忘了胡木方才救下他。
“不行。”这位大侠摇摇头,“或许胡大侠击杀了那个大恶人才得到这件银络钱。”
这一厢情愿的想法马上被当事人推翻。
“花蝶飞,三十年不见,你的武功没有多少长进。”
“没有长进又如何?四十年来,老鬼你何曾赢过我一次。”这一个四十年,坐实了胡木大恶人的身份。
“没有赢你?哼,五十年前,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难道忘了吗?”说完话,胡木自得的大笑起来。
“脸皮真厚!当年趁我年龄小欺负我,今天竟有脸说出来。”
“不是欺负你,是激励你。不然,依你的资质,想从众多优秀弟子中脱颖而出,简直是痴心妄想。”
“嘴巴能不能这么臭?”花蝶飞说着话,收手不打了。
胡木也停下来,笑道:“这些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容易生气。哈哈。好了,不说这些,你这小子今天怎么来了?”
花蝶飞一改恶心作风,一脸苦笑的反问道:“你说呢?”
胡木闻言一愣,回想起当你按两人立下的誓言。心中明了,花蝶飞找过来,意味着发生了大事。“严重到什么程度?”
“篡夺教主之位。”
这几句对话让所有人都如坠雾里。
“什么教主?”
“不知道,他们一个善一个恶,难道还是一个门派里出来的吗?”
“不可能吧。”
田中尘的两位同桌相互讨论,讨论的内容却让他心中一阵犯疑。“篡位?教主?不会是魔教吧?”抬眼看了看两位体形个性的老大哥,又回想起两人个性十足的对话。这这个时代中,这么时尚的男人,不就是典型的魔教制造吗?
“谁这么大胆要夺位?”即便思想强壮的胡木,闻及篡位,还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在经常更改的教规里,自古至今,除了几位自大到极点的教主,几乎都有“不许谋篡教主之位”这一条,而且身为魔教弟子,也都一直严格奉行这一教规。
一直以来,这么多代个性的教主,弱是说没有弟子对他们不满,绝对是连傻瓜也骗不了的瞎话。由于个性的碰撞,可以说,几乎每一代教主都回家让魔教弟子心生不满。但不满归不满,实在忍受不了,就索性离开魔教,从来没有人去想要违反这一条教规,把教主之位夺过来自己坐。
“吴中闲,吴长老。”
“唉!”长叹一声后,胡木扬手示意众人,说道:“各位江湖朋友们,胡某人多谢大伙来为在下祝寿。眼下在下家中有要事需要处理,请大家先行离开。”道歉的话还不及开口,又有一人出现在远处。
这免费寿宴过的很热闹,是人不是人的都来这里凑热闹。果然,免费的都是最受欢迎的。
黑影出现后,也不停歇,直接纵了过来。来到近处,他直接站在不远处的高墙上,居高临下,傲气十足的问道:“诸位朋友请了,不知哪一位是胡木胡大侠?”
这问话的态度很有问题。像是在询问监牢里的犯人,原本被胡木的身份弄的心情不哈的众人,此时没有好气的看过去。这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长得极为俊朗。只是眉宇间有一股阴柔之气,让人一见便马上把他与采花贼这个词联系起来。
“我认识他,我认识他。”人群中一人高声叫喊起来,“他是那个姓骆的采花贼。”这么叫喊,当然是为了让众人在同仇敌忾下,一同上去把这个嚣张之极的小子拿下。
只是,众人还不及动手,青年向后招了招手,远方高墙上再次出现一片身影。至少有三十多人在向这里赶来。这下,众人没有办法以众欺少了。
车夫发现这里形势危急,加上方才被刺的惊吓,此时开始打退堂鼓。“公子,俺们快点偶吧。”他小声的提醒田中尘,只是,他的小声定义是自我比较,如果与别人比较,这声音不比外面货郎扯着嗓子喊小不到哪里去。他说话的时机把握的真是太准确了,恰逢所有人都闭嘴。于是,声音落下后,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此处。
“走,哪里走?现在这里的人都不能走,在下有一事还想请你们做一个见证。”青年奸笑道,说着话,他凛厉的目光扫视一周,刚才这个侠,那个侠的众人,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阁下何人?”胡木抱拳问道。
青年还不及回答,花蝶飞叹气道:“唉,还是晚了,胡大哥,他就是我们刚才说的人。”
“说的是我吗?怎么说我的?”青年温和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不会是坏话吧?”说这话,他扫视全场,随后目光落在美丽的少女身上。“美丽的小姐你一定是银长老的孙女胡灵小姐。”具有威胁意味的夸奖之后,他收起笑容,肃然对视两位个性老男人,“金银二老,吴长老让在下前来请你们。”
“吴中闲怎么不亲自来见我?”胡木沉声问道。
青年又对少女一笑,饱含深情的说道:“吴长老说,他年龄大了,配不上灵儿小姐,所以就嘱咐在下前来。灵儿小姐的美丽,让在下明白没有白来这一趟。”又是一位求亲的。
“不许对灵儿小姐无礼!”那位才俊高喊一声,向青年扬剑,说了与刚才对田中尘所说的挑战话,“小子,你过来。”
“哼!”冷哼中,青年右手一挥,一道银芒射去。银芒飞临才俊身侧时,一化二,二话三,三化无数,分离成一片银针。
众人何曾见识如此诡异的暗器手法,不少人惊叫失声。那才俊显然料不到对手武功如此之高,躲避不及,挥手布下一道剑幕。只是这一剑幕绝对挡不下如此多的暗器。
第一百零二章 诡异兵器
眼见有人即将中针,胡木暗叹一声,挥手射出银络钱。银络钱似银光闪现,停在才俊身前。轮转间,化为一个圆形盾牌,将所有暗器挡下。
“银长老的银络钱果然名不虚传,晚辈佩服。”相较恶心花俏男人,这青年话语得体,为人自信,自由一股摄人的风度。相处片刻,众人对他最初的邪淫印象完全改观,只觉得此人是罕见的江湖才俊。
暗器上蕴含的真气让胡木暗暗心惊,口道:“骆公子如此年龄有如此惊人的武功,真让老夫佩服。恐怕,年轻一代中,骆公子恐怕是第一人了。”
“哈哈,哈哈。”青年大笑起来,“第一人?银长老真会开玩笑,晚辈这种三脚猫的武功也敢称第一人?长老久离江湖,消息太过闭塞,据晚辈所见,比晚辈武功高出十倍的人就不少于两位。”
“怎么可能?”说这话的是除了田中尘的同桌,还有其他宾客。大家都是混迹江湖的人,年轻高手有多少,大家都心里有数。除了传说中的神仙皇帝,江湖中几位著名的青年高手也不过眼前这青年的水准。高出十倍?道修吗?
年轻人进入道修?胡木不相信,但他也不愿在这方面讨论。“骆公子真会说笑。”一言带过,之后,他继续道:“骆公子此次前来应该是为了教中之事。老夫已经离开圣教多年,不愿再沾染教中是非,公子还是请回吧。”
“长老还在怨恨上代教主让你背负恶名?”青年笑道:“请长老放心,晚辈绝对没有上代教主颠三倒四的嗜好。如果晚辈当上教主,绝对保证,善良的是善良,邪恶的是邪恶,不会让好人变成坏人。坏人变成好人。而且,还会为长老正名的。”
上一代魔教教主雄才大略,武功高深。智计谋略也远胜常人,当然,与林大阴谋家有很大的距离。本是一位完美的教主,但他却有一个所有人头痛的恶嗜好——喜欢伪。是示之非,非示之是,好示之坏,坏示之好。他让好人去做坏事,让坏人去做好事,总是让什么都颠倒过来,且乐此不疲。胡木和花蝶飞的江湖名声,是他的杰作之一。
“为老夫正名?你打算怎么正名?”
“宣告天下喽。就说你是好人,以前做的坏事都是别人栽赃嫁祸。”
“值得考虑。”胡木定定的注视青年,他这么说,是在寻求青年给他一个保证。
“如果长老不放心,可以让灵儿小姐来监视晚辈。”成了你孙女婿,你应该可以放心了。
“不行。”胡木固执的摇头道:“灵儿不会涉足江湖。我已经给她找了一个好人家。”他抬手又指向田中尘。
青年顺着指向,再次看向田中尘。解决问题就需要找到症结。只要迫使田中尘就范,他就可诚心如意。目光露出凶光,他沉声威胁道:“这位公子,你认为自己配得上灵儿小姐吗?”
田中尘连忙起身,高声道:“当然配不上,我只能配上古怪,愚蠢,长相丑陋的傻女人。”想一想,从白兰,王月痕开始,到如晴,齐媚儿。她们哪一个不是性情古怪,又精明的让人咬牙切齿。
青年点点头,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待他转头看向胡木时,却见胡木正对他怒目而视。“老夫做出的决定,最讨厌别人横加干涉。难道你在来之前,吴中闲没有告诫你吗?”
“是他自己不愿意的。”
“他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一直沉默的花蝶飞一脸苦笑的替胡木说出霸道的话,“胡大哥的脾气一点没有变,一旦做出决定,谁也改变不了。骆公子,你还是省省吧。你的武功虽然很高,但还不是胡大哥的对手。打不过胡大哥,就动摇不了他的决定。”
胡木的霸道脾气似乎众人都知道,闻言无不点头,看向田中尘的目光充满了羡慕。能在一个强劲的对手面前,毫不费力的夺取美人归,这么好的事让人做梦都会笑。唯有那美丽的少女,极不情愿的瞥了田中尘一眼,继而目光又扫向青年。如果给她选择,她一定会选择武功高深的青年,而不是文弱可欺的田中尘。
青年给少女一个请放心的笑容,霸气十足的说道:“让长老改变决定不一定非得打败他,如果这位公子不幸身死,长老的决定自然会改变。”
众人马上明白青年对让人羡慕的田中尘起了杀机,看向田中尘的目光开始透着同情。
胡木皱眉道:“你要杀他?他可不是江湖人,你不会堕落到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吧?如果这样,你倒是没有资格来做教主。”
“长老太敏感了,晚辈只是想试一试长老的底线。现在看来真的只有打败长老才能让长老改变主意。”青年为难的撇了撇嘴,抬臂伸出两指,对胡木郑重道:“请长老给我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之后,晚辈即便不能亲自击败长老,也能找人打败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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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找吴中闲打败我吗?哼,他的武功虽然不比我低,但想赢我却是痴心妄想。”
“不,不是吴长老。晚辈找的这位高手,击败吴长老也只需要一招。”说到这儿,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言下之意,击败武功不低于你的吴长老只需一招,那么击败你这个固执的老家伙也只需要一招。
“江湖有这样的高手吗?”胡木不相信的问道。众人也同他一样,一头雾水。“是不是那位江湖上刚刚出现的天下第一恶人?”名字虽没有提,但大家都知道。
“第一恶人吗?呵呵,第一恶人只是……”青年刚想把正确的看法透露出来,一声响亮的话语打断了他。
“终于吃饱了。”田中尘说着话,缓缓站起身来。“所有人都不许动,我有话要说。”
咦,见又一位当事人起身说话,众人的目光再次从青年身上转移回来。吃一个免费饭吃出这么多事,可谓不虚此行。
见目光全部看过来,田中尘首先挤出一脸苦笑,“在下首先声明,本人来这里,真的只是吃一顿免费的筵席。如果知道会有这么多事,嗯,还是会来的。”能够在这里见到熟人,以后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来这里来对了。
抬手一指还在高墙上站立的青年,他不耐烦的命令道:“骆天松你下来。”
“你是谁?竟敢直呼本公子的姓名!”青年眉头直皱。
田中尘苦笑不得,反问道:“你方才不是还在找我帮你打败这位长老吗?”
“你是……?”骆天松揉了揉眼睛,觉得眼前这位陌生人怎么也不像印象中的公子。“喂,小子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
“嗯,如果仔细去想的话,我记得曾经教你几套武功。好像有什么《镇海剑法》,《飘渺诀》,《悍天功》,还有几种是……”田中尘边回忆边说,后来实在想不出了,只好说道:“想不起来了。”抬头时,周围一片饥渴的目光。“喂,大家不要这么看我。”
“公子,你有这么多绝世武功能不能送给小人一本?”同桌一位大侠流着口水恳求道。
田中尘十分遗憾的回答道:“对不起,这些武功前一段时间还记得,现在我早就全忘了。”
“忘了?不可能。这些都是最高深的武学,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公子,你一定在骗小人。”
田中尘没有回答,骆天松飞身下来,替他做了回答。“能够把绝世秘诀忘了的人,就应该是公子。”来到田中尘身旁,半跪施礼,道:“公子你终于来了。”
难道这位文弱公子真是一位绝顶高手?从年龄上看,从举止删可能,从言语上看,都不像。只是,如果不是绝顶高手,为什么身为高手的骆天松会对他行如此大礼?
想把答案安插在“人格魅力”上,但又清楚的明白骆天松这样的人怎么会屈服别人的人格呢。众人摇头苦笑,暗叹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不过,此人真的会武功吗?怎么就是看不出来?”
花蝶飞与胡木对视一眼,然后肉麻的说道:“老歌,你的眼光可真让小弟佩服,隐藏这么深的一位年轻高手你都能认出来。”
“我也没有看出他会武功。”
无视他人对自己的议论,此时某人关心的另外一件事。“圣女那里是不是真的形势危急?”此事关系到下一代,需要重点照顾。
骆天松点点头,郑重道:“不错,我和吴长老正在积聚实力,打算去营救。”
见骆天松也如此说,事情不像是骗局。那个古怪的女人虽然行为离奇,但武功还不错,人也不是太笨,怎么会被人家困住?
田中尘一时想不明白,抬眼环视四周,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掉再说其他。“今天你到这里来是什么目的?不会是专门来提亲的吧?”
骆天松尴尬的笑了笑,“公子说笑,小人怎敢与公子抢女人。”
“什么抢女人?这姑娘与我无关。”田中尘再次声明立场。“如果你喜欢,打败那个老头的事我可以帮你。”
“真的吗?小人就多谢公子喽。”大家不是第一次接触,骆天松也明白田中尘的性情,知道在田中尘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田中尘从不会见怪。
“不用客气,即便不是为你提亲,我也要和他交手。他的兵刃很奇特,我想亲自见识一下。”田中尘很想弄明白银络钱的结构,莫名的,他感觉要想完善“七彩虹护罩”,银络钱的结构会给他一些启发。
见两人嘀嘀咕咕的说话,胡木和花蝶飞也相互交流一番,交流后的结果很不理想,他们都不清楚这位林姓公子是何方神圣。“教内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个人,江湖上也没有听说,或许只是一个假名。”
“如果是假名,那你觉得他应该是谁?”
“从年龄和武功上看,此人极有可能是那位大恶人。”
“哪位?”
“排名第一的那位。”
“他?”胡木有点担忧。江湖传说中,无论得罪谁,都不可得罪这位大恶人。据说,得罪这位大恶人的后果,是全家鸡犬不留。如此危险的人物,为什么外表这么温和?他会不会因为先前我对他如此霸道,而报复我的家人?crazyma整理发布
真是越想越怕,越怕越想。就在快要受不了时,田中尘向他招了招手。
“打败你,你能不能把你孙女嫁给这位骆公子?”
态度温和,言语风趣,不像动辄杀人全家的疯子。“当然,只要能打败我,就可以改变我的决定。如果你打不败我,我还要坚持原先的决定。”胡木是一位有原则的人,虽然是霸道的原则。
“见过只有打败长辈才能娶人家女儿的,没有见过打败长辈才能不娶人家女儿的。你这个前辈的个性我喜欢。”田中尘呵呵笑了两声,笑声让胡木浑身一震,“这疯子要对我下手了。”
“在下时间紧急,我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语毕,田中尘纵身而上。身形不带一丝风声,如幻影般,瞬间来到胡木的面前,抬手一把扣住了胡木的咽喉。
胜利来的如此容易,所有人都有一种身在梦境的不真实感。他们的眼睛只看到田中尘上一刻还在距离胡木十米远的地方说话,下一刻就已经扣住了胡木的喉咙。中间田中尘如何过去,又如何出手,根本没有看清。
即便知道此人是一位绝世高手,但他武功也不能这么高的离谱啊!大家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如此高的武功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何况见识到。“妖术!一定是妖术。”神仙皇帝都有了,有妖术出现并不是不可能。
“公子的武功好像又有进境。”见识到田中尘匪夷所思的武功,骆天松心中没有任何沮丧,只有强烈的兴奋。他从未妄想超越田中尘,田中尘的武功越高,便说明田中尘指点他时,能够让他进步更快。在他的认知里,田中尘的武功进步越快,他的武功也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提升。
“俺的天呀,原来公子的武功这么厉害。”车夫半张嘴嘟囔道:“怪不得他能找到东西吃,俺不能找到。”他马上把武功高的定义引申到那些品尝到的水果蔬菜中。
田中尘收回扣住胡木喉咙的手,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作弊了。我们重新比试。动手前,我提醒你一下,最好使用你的兵刃,不然你必输无疑。”
胡木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道:“不比了,公子的武功胜老夫十倍,老夫远不是公子的对手。”
不比不行,还未见识银络钱的功用。“我刚才是作弊,武功瞬间提升了二十倍,现在不作弊,你我武功相差不多,比一比,或许你能赢了我。”
“老夫不是公子的对手。”
“不比怎么知道,来比一下。”
“都已经表明输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让我再输一次?”胡木不高兴了,“老夫承认方才有些霸道,但你不能如此折辱老夫。”
“其实,我之所以要与你动手,是想见识一下你的银络钱,没有任何折辱你老人家的意思。”田中尘真心实意的说道:“在下最近在创制一门武功,你的银络钱对在下很有启发,所以请你老能够不吝赐教。”
“是吗?”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之后见田中尘态度诚恳的点点头,胡木心中终于好受许多。被一名十**岁的少年一招击败,多少年来积攒下来的信心几乎全部被摧毁,能高兴才怪。让他再输一次,当然不愿意。不过,他也不是输不起的人,见田中尘有原由,还是勉强的答应下来。“好,老夫使用银络钱。”
“多谢前辈成全。”田中尘扬手示意胡木出手。
这一次胡木没有谦让,田中尘刚才表现出来的速度让人恐惧。即便他使出全身真气去偷袭,恐怕也没有任何效果。“真天真,他武功这么高,我刚才还多此一举的帮他挡住一剑。”
好心没有好报。
唰的一声,硬币大小的银络钱伸展成一根长鞭。径直刺向太子的脖颈。田中尘闪身让过,双目在银络钱上认真的打量。
无数方孔钱上下重叠,半缩半展,整齐的排列让人惊叹。方孔钱之间由一根细若发丝的银线串联,银线上附有真气,真气通过控制银线来控制相连的方孔钱。
嗖嗖声不断,银络钱变化多端。只见它时而如长鞭横扫,时而如剑锋疾刺,又时而聚集一处充当盾牌,又时而散成一片化为轻盈的蝴蝶。
看着看着,田中尘渐渐有了一丝感悟。在之前,他的七彩虹护罩一直处于三色阶段,不是说他无法创出其他色彩的真气,而是他无法把这些色彩的真气融合在一处。“或许,我需要找到能够连接它们的银线。像连接钱币一样,把它们串联起来。”
如果能够寻找出合适的连接线,他有信心让自己的护罩即绚丽多彩,又威力无穷,甚至,他掌握招式的威力能够在上升几个层次的同时,让他控制由心。
抬手按在银络钱上的一枚方孔钱上,他身上的真气驱散因线上的真气,顿时后半截的银络钱死蛇般垂落下来。“到此为止吧。”已经找到原由,没有必要继续比试下去。
这话刚一出口,垂落下来的银络钱猛然一震,千百枚被串连的方孔钱瞬间脱离丝线的控制,化作一枚枚致命的暗器,急速旋转,激射过来。顿时,田中尘面临被千刀万剐的危机。
“小心。”胡木的急声提醒,只是时间太急,他无法完全提醒。
在暗器射来的瞬间,田中尘马上探出真气,转化真气的性质,挡在身前,拦阻激射而来的方孔钱。在他印象中,除了道修高手,天下间,尚不存在能够伤他的人。
这想法显然是错误的。
在方孔钱与真气接触的一瞬间,原本无所不能的真气突然间成了泡沫幻影,对激射而来的致命暗器起不到一丝阻拦作用。
竟会有这样的事?
既然挡不了,便躲开。意念动间,身形进入轨道中,无声无息的化为一道虚影。然而就在此时,更加奇特的现象出现了。
在田中尘进入轨迹的同时,那群方孔钱似乎得到某种讯息一般,也在同一时刻进入轨迹中,速度更快的飞旋而至。
“公子,真气挡不住它们。”胡木的提醒终于来了。
田中尘此时已经化为一片虚影,在不足方圆五米的地方来回挪移,在他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方孔钱。“想一想,怎么样才能让它们停下来?”语气还是以往那般温和。
听到轻松的言语,目注无数虚影,众人杨静瞪圆了。眼前的这人施展的真是武功吗?
道修?胡木和花蝶飞相视苦笑,这一刻两人认清某人的真实实力。“怎么看都不过二十岁,人家是怎么修炼的?”画第二诶的抱怨十分没有来由。
“如果资质国人,自小修炼绝世功法,这个年龄进入道修也不是不可能。”
田中尘再次出声,道:“两位不要闲聊了,现在快点想办法让这些钱都停下来。”
胡木苦笑道:“公子对不起,老夫也不知道着呢没让它们停下来。这一件银络钱,据说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兵器,锋利无比,妙用无穷,许多使用方法老夫也不明白。老夫只知道,它们若是被分散射出去,便会对分散它们的人追踪不舍,且这追踪会不死不休。”说完话,他继续苦笑,他也没有想到他当年从教中带出来的这一件兵器竟然会让道修也无可奈何。在今日之前,他只知道,真气阻拦不住住件银络钱。
“不死不休?”田中尘重复这一句,继而沉声问道:“如果真的这样,晚辈要毁了它。”
胡木心中有些不舍,但此时却也无计可施,依旧苦笑,道:“此时只有如此,只要公子能毁了它们,就毁了吧。”
毁不了它们?哼,还没有烧不化的金属。
第一百零三章 收服
一缕炙热的真气探出体外,伸展到一块方孔钱上,之后,焚烧。
焚烧半晌后,自信满满的某人开始心慌了。“怎么可能?这东西竟然融化不了。”不服输的他又试验一次,依旧无法融化。方孔钱没有融化不说,被焚烧的那块方孔钱似乎吸收了炙热的真气的热量,开始散发骇人的高温。几张桌子在它经过时,火焰高涨,马上焚烧起来。
这个世界是危险的!田中尘再次想起这句话。
“应该有解决办法。”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只有派人找义母大人,让她来一个“一切不许动”,对他进行解救。“诸葛大人子火烧藤甲兵之前曾说,浮于氺,必怕火。这鬼东西既然不怕火,那就就应该怕水。”
探出一条冰冷的真气,再次注入到那火热的方孔钱中。情形十分不乐观,注入的真气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点反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枚方孔钱不再散发高温。
“我先离开一下。”田中尘快要彻底失望了。现在,他指向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所有招式都用在这个该死的东西上。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做最后的尝试。
说离开,马上就离开。众人还在被那一片片幻影晃的两眼昏花,田中尘则已经离开庄园,跑到一片空无一人的树林中。选择一片空地,之后,乌七八糟的招式全部试了出来。
烈焰焚天,冰封千里,雪花飘飘,……,所有招式试了一遍,依旧对这些固执的小东西无用,不过,招式却纯熟了许多。
“权当练习招式了。”反正真气不会有一点消耗,此时是飞行状态,不会累倒。与躺在床上的感觉差不多,算作饭后修炼。
五花八门的招式应意而生,几乎想要达到什么效果,招式中就会出现什么效果。五颜六色的光芒在树林中闪烁,璀璨如烟花盛开般美景一次接连一次。但,即便招式与意念完全结合,后面紧跟的小东西依然如旧。
回首看了一眼上下翻飞的方孔钱,只见它们精美可爱,不住旋转的边缘泛起柔腻的光泽,这光泽有种说不出的美感,让人情不自禁探手抚摸一番。
能不能用手去抓?
猛然间,田中尘心头泛起这个古怪的念头。
按照相对速度为零的现状,出手抓它们并不是不可行的方案。只是方孔钱原本锋利无比,此时急速旋转中更是削金断玉,真的伸手去抓,恐怕免不了会受伤。
“受伤就受伤,比这样不死不活的受罪强。”
心中有了决定,田中尘不再犹豫,速度降低,在方孔钱接近时,探手抓了上去。就在右手即将接触到最近的一枚方孔钱时,异象又生。像一个木棍戳在马蜂窝上,前一刻排列整齐的方孔钱在这一刻疯一般的四散横飞,速度也在瞬间提升了三个层次。即便田中尘收手收的快,手背还是被割开五六道伤口。
伤口很深,几乎各个深刻见骨。如晴在黑洞内的折磨不算,这一次是某人进入这个世界以来唯一一次受到伤害。
“很锋利!”一边逃,一边把伤口包扎起来。在右手收回后,方孔钱再次平静下来,速度也重新降低到原先的水准。“古怪的东西。”
右手受了伤,左手还可以使用。他必须弄清为什么方孔钱靠近手掌时会突然发生变化。探出左手,慢慢的接近,在距离不足半尺时,追踪在最前方的方孔钱似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般,烦躁不安的扭动着。
这现象让他不得不思考一个比较深层的问题。“它们为什么会追我?”虽然这问题与人品的好坏无关。回想事前事后,唯一能够得到的合理解释,便是他打断了它,所以它要报仇。
兵刃而已,为何没有什么兵刃的自觉,学人类对敌人进行报复,这是很不好的行为。”导弹只所以叫导弹,是因为它可以制导。制导又分为手动制导和自动制导,显然,目下这一片小玩意是自动制导。这样的制导需要目标上有什么红外线之类的。或许,它们之所以跟着我不放,是因为我身上有东西吸引它们。“手掌靠近会让它们发疯。这让田中尘马上想到了人体磁场。这个世界连透视镜这样的高科技都恩那个制作出来,有人提磁场识别器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是人体磁场识别,那事情便太糟糕了。他看而已改变真气的性质,哪里能够改变人体磁场?既然改变不了,那就还是用手抓吧。如果能抓住一枚,就能好好研究一下,进而把问题全部解决。
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方孔钱微微产生骚动之时,左手以最快的速度捏过去。方孔钱如被惊扰的马蜂,嗡的一声,速度大增,无规律的激射而来。
田中尘捏紧那一枚刚刚被抓住的方孔钱,身形马上提高到最快速度,艰难的拉开与方孔钱的距离。待其他方孔钱平静下来后,他才有闲心专心对付手指间的这个麻烦。
这枚方孔钱虽被他捏在手指间,但并没有完全控制住,小小的它蕴含惊人的力道,似乎微一松手它便会脱手飞离。且,它旋转的速度此时并没有减慢,反而在不断的增强。只是以眨眼的时间,手指已经皮开肉绽。
好不容易得到一枚,死也不能松手。田中尘强忍钻心的痛楚,将这枚方孔钱举到眼前,认真观察。只是,急速旋转中小东西除了让他一阵诧异,再也没有给他任何启示。
随着痛楚越来越剧烈,血液不断的涌出,猩红的鲜血让银白色的方孔钱也随之红艳起来。就在田中尘看不出究竟,打算松手接触痛苦时,飞旋的方孔钱突然停止了旋转,同时不断挣扎的它也停止了挣扎。不知为何,暴躁不安的它在这一刻莫名其妙的平静下来。
缓慢的松开手指,方孔钱平静的落在掌心,这一刻的它十分安详。田中尘可以确定,它已经被制服了。但,它为什么会被制服了?
难道是所谓的神兵利器‘无血不回’?抑或是传说中的‘滴血认主’?
手指上的鲜血还在不断的涌出,这一次受伤虽然没有到骨头,但也差不了多少。回首望了一眼还有近百枚的方孔钱,他一阵头大,他没有两百根手指来降服它们。
没有手指,但有血。既然平息众位方孔钱大大的愤怒是要血,那么,就奉献鲜血吧。
于是,田中尘开始把指尖上的鲜血甩落在追踪而来的方孔钱上。只是片刻,他又失望了。在浪费近半碗血后,他终于明白,血,并不是它们所渴望的。
除了血,手指上只有肉。这些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食肉动物。那么,应该是什么让它停下来的?
如此想了半天,他似乎慢慢的想到了什么。再次回身伸手,一把捏住一枚方孔钱。这一次不等方孔钱对手指进行残酷的蹂躏,一道莫名的能量注入其中。几乎在能量注入的瞬间,方孔钱停止了挣扎。
“原来如此,它要的是这种能够改变真气性质的神秘能量。”
找到了问题的症结,田中尘如法炮制,半刻钟内将所有方孔钱收回手中。
停下身形,掂量几乎没后一丝重量的方孔钱,一股十分奇特的感觉浮于心间。心中没有任何想法,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轻轻一挥,将方孔钱抛于半空之中,继而,信念微微一动,一枚枚方孔钱竟十分离奇的停滞在半空之中。
在心念中,每一枚方孔钱都有感应。便如一根根没有连线的手指,虽然谈不上骨肉相连,但却能够控制由心,好奇怪的东西。
火红的炙热真气涌出体外,注入在一枚方孔钱之中,继而方孔钱原本的银白色完全淡去,转化为同样色泽的火红。于此同时,钱币大小的方孔钱似乎不断扩大,瞬间形成一个半径近一米的圆形面。
田中尘信念一动,一股旋风平地而起,带起地上的枯枝败叶。在枯枝败叶接近方孔钱行程的火红圆形面时,轰的一声,火焰高涨,无数枝叶化为一片灰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田中尘仰天大笑,挥手间,火红的圆形面形状突变。眨眼间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般的平面。继续变化,三角形面积缩小,形成一块圆形钱币大小。
变质真气的威力无法降低,但可以减小它们的破坏范围。
这一刻,田中尘似乎找到了使用超强破坏力招式的方法。
“胡老头手中还有不少这样的钱币,得全部要过来。”方孔钱直接收入空间戒指中,田中尘开始思索讨要计划。“直接开口要,虽然他一定会给,但显得我在仗势欺人,不符合我是好人的作风。”
既然不能直接要,就间接要。
穿过迷宫,回到小院里。大部分江湖人都已经离去,剩下的都是魔教里的几个敬爱或,当然,车夫也还在。他还没有得到车钱,怎么能走人呢?
田中尘从院门缓步走了进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扬了扬受伤的双手,苦笑道:“实在惭愧,让大家见笑了。”伤口因为他的刻意保留,还未愈合,不断的向下滴血。看上去,很是凄惨。“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受伤。”
见田中尘模样凄惨,始作俑者胡木一脸愧疚的迎上来,“公子说笑了。无论哪一位高手成就高手实力之前,都会经历无数次惨烈的激战。公子年纪轻轻有此高深莫测的实力,一定比常人吃的苦更多。”自嘲和夸赞一同进行之后,他开始步入正题,“公子,那些银络钱呢?”
田中尘把双手呈在胡木面前,让胡木看清伤口正在不断的泛黑,在胡木惊讶看过来时,苦笑道:“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这些银络钱上不知带有何种病毒,晚辈为了自救,想请前辈把其余的银络钱借给晚辈研究,也好早日找到解除毒素的办法。为了躲避追踪,那些银络钱被晚辈毁了。”千马
“哦?银络钱上有毒吗?”把其余七百枚银络钱双手奉上。之所以这么干脆,固然因为不敢得罪这位疯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银络钱对他来说不再适用。已经很多年不曾动手了,银络钱这代表恶名的武器还是送出去的好。
“公子,这银络钱是圣教不多的几件上古遗留的兵刃之一,你千万不能把它们全部销毁了。”
“这是自然,我虽然被它割伤了,但不至于与它这种兵器计较太多。”没有提起归还的事。
田中尘把银络钱收好,开始向骆天松询问吴中闲的近况。
“吴长老最近都在忙于联络愿意帮主我们的教中有识之士。”愿意帮主他们的就是所谓的“有识之士”,这观点很自我。“至今,我们的实力虽然还不见得稳赢,但足以与现任教主一拼。”
“圣女被囚禁在什么地方?”这是关键。
“在成都。”
“好吧,直接去成都。”
“公子怎么去?我和他们都是骑马过来的。”
田中尘抬手一指马夫,笑道:“我坐马车。”
胡木和花蝶飞帮主骆天松的事,在田中尘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便已经商量妥当。在两位个性老男人见识到田中尘这种不可思议的武功后,自问不是田中尘的对手,加上骆天松添油加醋的诉说田中尘对吴中闲的支持,他们不由得连声答应帮主吴中闲。在他们的印象中,得罪一位武功高的离谱,且心狠手辣的疯子,还不如直接得罪现任的这位教主呢。这么做至少暂时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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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天松吩咐手下先回去,把田中尘已经到来的事报告给吴中闲,他则与田中尘一同赶往成都。他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武功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一截。
“公子,原来你的武功这么高,太厉害了。”几乎在刚刚离开小镇,车夫便用无比实诚的方式比手画脚来赞扬。“你走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些大侠们,他们哪一个不是眼睛瞪的跟牛一样。他们还来问俺,问俺怎么认识公子的。哈哈,当时俺就说……”
田中尘听他说话,一边笑,一边摆弄手中的银络钱。身死奇功的恢复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强,不再刻意保持伤口流血后,不多久伤口就开始结疤,恐怕不到晚上,就能够痊愈。手指无碍,所以,摆弄刚刚得来的小玩意就成了他的消遣。
随着神秘力量的一次又一次使用,他愈发感觉到体内的这股与生俱来的能量与李才显曾向他提及的生命之道有关。参悟生命之道,就可以掌握自身,到时,长生不死,青春永驻,年龄变更,都不再是神秘不可琢磨的事。
“道心识还在‘非常道’之境,不知何时才能达到‘众者妙’?或许到达那个境界后,就能够参悟这天地。”此时的他,还无法做到王傲那般分解树叶之后,再将树叶组合。随着他的实力不断增强,他越来越感到那种能力的奇妙。
“公子,你能不能教俺两手。让俺也成为江湖高手?”车夫停止赞扬,回头咧嘴笑道。“俺也不要俺能练到骆公子那样厉害,俺只要比那些大虾们强一点就好。”
“有武功并不比没有武功好。”田中尘信手扔给车夫一个苹果,叹道:“你别看那些大虾们一个个神气十足,其实他们远不如你逍遥快活。你可知道,几乎大部分的大侠都不能善终。我看你,还是不要练武,像现在这般,想吃就吃,困了睡,累了歇,逍遥自在多好。”在许多时候,普通人才是最幸福的。
“好,俺听公子的,公子说的话,从来不会错。”车夫露出雪白的牙齿,嘿嘿的笑着,真诚的目光里没有一丝被拒绝的遗憾。
真是一个老实人。
几日后,三人来到成都。一路上骆天松受到田中尘的指点,武功虽然进步的不多,但努力的目标却十分明确。由于田中尘脑中几乎有天下所有性质真气的运作方式。且能轻易的分辨这些真气的优劣,所以帮主骆天松找到一种最适合他运行的真气并非难事。
帮主骆天松量身定做一套真气运行心法之后,田中尘又开始动脑筋,把以后骆天松进入顶级高手后需要的真气招式也设计一下。
“当你进入顶级高手,掌握这些招式,吴中闲恐怕也不见得是你的对手。”
“哦,多谢公子。”骆天松坐在田中尘对面,吃着不合时宜的水果,兴奋道:“遇见公子是天松这一生最大的福气。”
此时他们已经入住成都一家客栈里,在进行晚上睡觉前的指点学习。“福气?你客气了,遇见你才是我的福气。”田中尘笑道,能够有一个人帮他管理魔教,对于懒惰的他来说,简直比在街上捡取万两银票还值得高兴。
“公子真会说笑。”骆天松不了解某人的懒惰。“公子,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是不是已经进入了传说中的道修之境?上一次在山西,张寒落曾承认自己已经进入道修之境,但他却不敢轻言能够胜你。所以小人猜想,公子你也进入了道修之境。”骆天松回想起在胡木寿宴上的所见,又道:“小人从未想象过有公子那般快的身法,想来公子一定进入了道修。”
“嗯,不错。”田中尘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骆天松的目光马上热烈起来,他凑近田中尘,紧张的说道:“公子,你看小人能不能进入道修?”
“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公子,我一定能。”
“哦,这么自信。”
骆天松点点头,认真的说道:“吴长老曾告诉我,魔教内有一个‘神机门’,‘神机门’里有一个重大的秘密,参悟那个秘密就能进入道修。等我成为教主后,我就可以知道‘神机门’的所在。到时,只要我进入‘神机门’,参悟那个秘密,就可以如公子般进入道修。”
“咦,魔教还有这么古怪的事?”田中尘好奇了。
骆天松点点头,“魔教能够传继千年,自有它神奇之处。还有,公子你现在手中拿的这个银络钱,据胡长老说,它也是‘神机门’内的东西。”
田中尘把银络钱举到眼前,注视这银光闪闪却神奇无比的小东西,心中首次对一个神秘的地方产生了向往。或许我应该去这个‘神机门’内见识一下,说不定能早日参悟生命之道。很想看一看八十岁的我是不是还和现在一样魅力无穷。
魅力无穷不好说,但麻烦应该会少,没有人愿意去找一位八十岁老爷爷的麻烦。为了躲避麻烦而去参悟生命之道,或许,道修中由此理由的只有这一位。
第一百零四章 神机门
吴中闲的面没有见到,据说在田中尘到来之前,他匆匆忙忙赶去联络另一位魔教的重要人物。能比田中尘还要重要的人,一定重要的无法重要了。
车夫得到银子后,离开田中尘去找新的雇主。在车夫离开前,田中尘再次送上一些水果,换来车夫傻兮兮的笑容。
人生就是如此,相识,相伴,继而分离。分离时心中没有任何不舍和遗憾,随心所欲的生活就是潇洒的面对一切。
一人行走在人群攘攘的大街上,体会热闹人群的欢喜。无论嬉笑,苦恼,悠闲,烦恼,路人的一切好的、不好的情感,在田中尘眼中都是一种幸福的表现。不知从何时起,不是好人的他竟有了替别人高兴的悠闲。
那些灵修者们不知怎么想的?什么不食人间烟火,什么不染俗世,简直是胡扯,他们明明就是在蒙蔽内心的真情感同时,把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拒之门外。在深山中只知道修炼的家伙,都是一群最愚蠢的傻瓜。
悠闲的享受周围的幸福气氛,他的心渐渐的迷醉其中。这一刻,他似乎明白道修者为何而存在。“有什么能比保护这种属于世人的幸福更重要?”什么长生不老,什么追求力量,其实都不过是自卑者对未来的恐惧。
有幸福,哪怕只有一刻,也足够了。
感慨良多的某人在路经一家绸料铺的时候,心中一动,转头看向店铺,顿时一位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老二!”店铺内,风度翩翩的王义泉正在陪伴一位身材窈窕的妙龄少女选购布料。
“按照他的说法,他不是应该帮我收集情报吗?虽然真正收集情报的是他的手下,但他也不应该悠哉游哉的在这里陪女人逛街。就知道,他不会为了帮我才来这里的。”
想马上进去教训这位丧尽天良的义弟,但不能“在女人面前落他的面子。”
随便站在街道一旁,在王义泉和那位女子出来后,他慢慢的跟了上去。找到某个无赖的落脚之地最重要。
行行停停,如此跟踪简直就是间接的陪女人逛街。大概一个时辰后,在超级大高手田中尘也感到累的时候,亲亲我我的两人终于结束购物,离开了街区。出了街区,又出了城,之后两人一路北行,进入一个大庄园中。
田中尘还未靠近大庄园,便听到里面不断传来金铁交鸣声。有人在里面动手。不时的,有阵阵叫好声传来。动手的人应该是相互切磋。
走到门前拍拍门,不久一个手提长剑的少年把门打开,“这位师兄是哪个门派的?”
由于存在白兰这一层关系,田中尘在外都自认是华山弟子。“在下华山……”
“你也是华山派的师兄?”少年不待田中尘把姓名报出,就热情上前拉人。“不知道你和华山派的苏师兄如何称呼?”
“苏,苏承剑吗?”
少年无比崇拜的说道:“对,就是苏师兄,他的武功太厉害了。我们这里几乎无人是他的对手,刚才我们大师兄两招就输给他了。”
“哦,是吗?”嘴中胡乱的应付一句。脑中却在想,老四不像老二那么胡闹,他怎么也来这里了?
答案马上出现。
“当然了。有了他,我们大家对歼灭魔教具有十足的信心。”
“什么?歼灭魔教!”
少年不解田中尘为何这么激动,想来因为田中尘无法接受百年无人能够抵抗的魔教将会被歼灭的命运。为了让田中尘进一步认清事实,他加重语气,十二分认真的说道:“不错,歼灭魔教,我们这一次可是前无古人的壮举呀!我们都应该因此而自豪!”
点点头,田中尘表示明白。
“师兄你也是华山弟子,你和苏师兄的武功谁的比较高?”少年八卦的问一句。然后不给田中尘回答的机会,自答道:“应该是苏师兄,方才你们华山的魏前辈说,苏师兄是这代华山派的第一高手。”他思维跳跃性极大。平静的叙述完,马上又是一脸羡慕,“师兄,你与苏师兄同一门派,应该经常能够受到他的指点吧。真可惜,当时我没有授在华山门下。”
田中尘一直在笑,不打算回答什么,他此时正在慢慢消化歼灭魔教的信息。这歼灭计划是老二组织的冬游活动?抑或是老二为了帮老四早点出名,而开的记者发布会?也或许是华山派那位性格古怪的掌门,在借老四的武功为他们华山派做广告。
他从不去想两位义弟会为他这位大哥着想。反正,这一次所谓的歼灭计划,应该是一场不知所谓的闹剧。魔教的势力他需要,谁都不能把它歼灭了。
两人进入院子,里面一块大空地,空地上围着一群热烈欢呼的江湖好汉。在人群内是比武刚刚获胜的苏承剑。而王义泉则在他陪伴的女子身旁,对苏承剑指指点点,笑着说些什么,大概是介绍苏承剑这位大高手是他的义弟。
田中尘不喜打扰别人的二人世界,他一眼看到人群外侧捏须为下的魏东风。缓步走上前去,轻声招呼一句,“魏前辈,别来无恙。”
引他进来的少年听他这么称呼,心中一阵惊讶,马上帮衬道:“你应该称呼魏前辈师叔。魏前辈,这位师兄也是你们华山派的。”
魏东风听少年这么说,转过脸来,上下打量田中尘,却想不起眼前这位陌生的面孔是华山派的哪一位弟子。“你是谁的门下?”
“大哥!”田中尘不及回答,王义泉高声叫了一句,“大哥你终于来了。”喊过话之后,他马上就如同没有看到田中尘一般,继续和那个漂亮的女人聊天。大家都是熟悉的兄弟,打一个招呼就够了。
“大哥?”王义泉的称呼让魏东风一阵惊奇,心中极力的想了想,马上想到,能够被王家小王爷称为大哥的似乎只有一个人。“原来是田公子,你样子变了。”确认身份后,有礼貌的他马上抬手施礼。
少年见魏东风这位长辈对田中尘如此礼遇,又是一阵不解。“华山派的人太奇怪了。”
听到王义泉的叫声,苏承剑也看不过,见田中尘来了,也高声叫了声,“大哥。”之后快步挤出人群,跑了过来。“大哥你来了正好,这几天与人交手,我在武学上又有许多地方不解之处,你来帮我解释解释。”
“好啊,需要动手吗?”
“不用了,暂时还打不过你。”苏承剑毫不讳言的说道,这让一旁的少年张大了嘴巴。他抬手指着田中尘,“你,你也是顶级高手?”
三人离开热闹的前院,来到人烟稀少的后院。魏东风首先谢道:“田公子,剑儿之所以能这么快成为顶级高手,多亏你的提携,我们掌门让我代华山派谢谢你。”
“谢就不用了,你们帮我把兰儿找出来就行了。”再见魏东风,田中尘不由得想起白兰,这位爱美的小女人此时不知身在何方。魏东风笑了笑,没有应话。那个失踪已久的女人,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们这次歼灭魔教是怎么一回事?”
“二哥的主意。”苏承剑马上道,“我都听二哥的吩咐。不过,据二哥说,他这么做是为了大哥你。”
“为了我?这话你信吗?”
“不信,他为了他自己倒是真的。在长安时,他听随心所欲说峨嵋派弟子中漂亮的女子多,所以他一来到这里,便直接去了峨嵋派。现在跟在他身旁的那位,据说是峨嵋派最漂亮的女弟子。”
“这个混蛋!”田中尘气的脸色发黑。他又询问了一些其他事。苏承剑好像只需要与人打架,事情的具体安排都是王义泉一手操办的,苏承剑什么都不知道。
老二要做什么?
三人谈话没有进行多久,庄园中心处一声高昂的号角声传来。苏承剑马上道:“大哥,二哥在催促大家马上出发,现在我要赶紧回去收拾行礼。”
“好,我也得回去一趟,把客栈的房间退掉。”顺便通知一下骆天松,让骆天松重新安排一下夺位事宜。不论这一次歼灭魔教成不成,什么成不成,有他田中尘在,铁定是不成的,他们可以趁两败俱伤之际,夺下教主之位。
分离之后,田中尘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客栈,把事情向骆天松说了一下。骆天松的回答让田中尘险些郁闷死。“这事我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最好是刚刚,不然,他饶不了对他隐瞒事情的人。
“刚才吴长老回来了一趟,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哦。”
“吴长老说这是一次机会,我们可以趁机出击,一举夺下教主之位。”
既然人家什么都清楚,他多少少说都没有必要,“别说了,按照你和吴中闲商量的去做,我先走了。对了,吴长老见的那个十分重要的人是不是一个姓王的混蛋?”
“好像是一个姓王的。”
“明白了,我走了,你继续努力修炼。”
老二,你究竟有什么阴谋?
什么阴谋?王义泉根本就部队田中尘进行解释,被问了三次后。他罕有的出现不好意思的表情,认真的说道:“大哥,以前做兄弟的没有帮你一次,这一次兄弟我良心发现了,决定一定要帮你,帮你把大嫂救出来。”帮助姐夫救老婆,想一想都对不起他可怜的姐姐,他没有目的才怪。
既然王义泉不愿过多解释。田中尘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泻药逼供吧?这件事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索性由它进行下去。
不知是不是王义泉早已探得魔教总坛的所在,一行上百人风风火火的连续赶了三天路,来到一座不知名字的大山前。“山后的山谷就是魔教的总坛,我们先派几名高手上前打探,其他人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就攻进去。”几名前辈在王义泉的安排下对众人下了这个命令。
而在命令下达之后,王义泉悄悄的找了过来。“大哥,现在我们开始行动吧。不过在行动前,我要向大哥恳求一件事。”
田中尘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伤心道:“唉,就知道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我。还什么兄弟之情呢?什么事,说吧。”
“既然大哥这么痛快,小弟就直说了。”王义泉面对田中尘的失望毫无愧疚之色,“大哥,据说你现在控制着探花社。”田中尘点点头,“你看小弟能不能申请加入大哥的探花社?”
“你?探花社?你是想……”
王义泉脸色一正,大义凛然,似做入党宣誓一般,郑重的说道:“不错,小弟要救天下美女于水火之中。”有些人天生就是风流心态。
有人主动加入组织,分担他的负担,这是好事。田中尘眨了眨眼,露出真诚的微笑,说道:“我代表组织欢迎你,王义泉同志。”
两人离开大部队,翻山越岭一路北进。王义泉轻车熟路,显然来过不止一次,把田中尘带到一个漆黑的洞口前,指着山洞说道:“这里是大嫂被囚禁的地方。”
“哦,没有骗我吧?”
“不敢,小弟以后是大哥的手下,怎么敢欺骗大哥呢?”
“你与我一起进去吗?”
“不。小弟要控制那些江湖人,以吸引魔教弟子的注意力,为大哥你创造机会,轻松把大嫂救出来。”说完这话,王义泉飞身离去。
田中尘摇摇头,又想了想,想不出已经归附组织的王义泉会有欺骗他的必要。“唉,人家的兄弟都是值得信任的,而我的兄弟则总是怎么危险,让人无法信任。自私私利是原罪啊!”
漆黑的山洞不知多长,进入后从戒指中取出一支火把点亮,为了预防地上有陷阱存在,田中尘整个人飞在半空中。
王义泉离去不久,身形一顿,“坏了,忘了告诉大哥里面有埋伏。算了,大哥的武功不错,应该不会被偷袭到。”想了想里面诡异的埋伏,他又道:“即便被偷袭到,也不会受太重的伤。”想到这里,他再次心安理得起来。正要以和善的微笑来装饰这个世界,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挡在前方。
“别来无恙啊,义泉。”
王义泉低头打量人影的双腿。这是一双再正常不过的人腿。“张寒落,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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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腿?呵呵,我的腿从来都是好的,只是你们所有人见我坐轮椅,认为它应该瘸而已。”张寒落笑了笑,“我的资质不如你们,为了能够武功精深,只有强迫自己专心修炼。于是,我便坐在轮椅上,以便时刻都能修炼。”
王义泉听的头皮发麻,他难以想象一个人从八岁开始就把自己锁定在轮椅上,且一锁就是十几年。“疯子!”
“不如此疯狂,资质平庸的我又怎么能够在武功上胜过你们这些天才?哈哈。山外那群江湖人是你带来的吧?我劝你带他们早点离开,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
“魔教的事你也有插手?”
“不错,之前我已经答应一个人,要帮他做一件事。你带来的这些人妨碍到我了,如果不快些带走,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王义泉笑了笑,“也好,我一直很想与你交手,这一次是个好机会,我们明天见。”
张寒落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允许意外出现。既然你不愿意撤走,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吧。”语毕,他纵身扑上。
“想抓我,不见得能抓住我。”王义泉双手洒出一片气味刺鼻的白灰,继而身形闪动,投入山道一旁漆黑的树林中。
张寒落改变方向,远远躲开弥漫开来的白灰。“也好,等到明天一决胜负。”
在漆黑的山洞里飞了半晌,前方终于有微光透露出来。终于走到头了。田中尘熄灭火把,朝光亮处飞了过去。
嚓!劲风割面而过。田中尘飞身后退,借着拐角处透出的光线打量过去。前方横着的是一把巨型大刀,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光。巨型大刀原本并不存在,应该是从山壁内刺出的。
果然有机关。
这么想着,他从戒指中释放出刚得到不久的一千二百枚方孔钱。意念一动,方孔钱应念飞起,遍布在周身。一片红光闪现,田中尘被罩在红幕之中。一千枚方孔钱融入红幕中,同时,还有二百枚方孔钱盘旋在身前。
试一试质量。
一枚色泽红艳的方孔钱激射向横在前方的巨刀。扑哧一声,方孔钱带有的高温在刀身上熔出一个小洞。田中尘嘿嘿一笑,剩余的盘旋在外的方孔钱一拥而上,要在巨刀上打出一个前进的缺口。
就子这一大群方孔钱即将射在刀身上时,突然刀身一阵巨颤,活过来一样,似巨蛇般席卷而上。将所有飞上前的方孔钱圈入其中。
“古怪呀。如果是热门你跑上去,就这么一裹,恐怕就难在出来。厉害!”方孔钱虽被包裹在兵刃之中,但田中尘对方孔钱还有感应,意念再动,炙热的方孔钱从包围中破处一个缺口,重新回到田中尘身边。
突然,被方孔钱熔出的缺口一阵蠕动,无声无息的恢复正常。一道淡红的光泽在巨刀上流过。继而一声轻微的鸣叫从刀身处传来。
时间不等人,先找到老婆再说。方孔钱全部从护罩上脱离,一千二百枚方孔钱回合在一处后,紧凑的排列在一处,形成一道红艳的大门,之后一股脑的涌向巨刀。
耳边只听到“叮当”声回响不绝,原本无往不利的方孔钱好似一片落地的钱币,撞在刀身上时全被弹了回来。方孔钱上携带的高温似乎对巨刀不再有用。
什么古怪的东西?
田中尘又试了一次,这一次,刀身再次自动弯曲,要把方孔钱吞下去。幸好田中尘回收的及时,避免方孔钱全军覆没。换成一枚,激射过去,耳边只听到叮当一声,继而刀身回卷,将那一枚无用的方孔钱一口吞下。
“看来这里还有人。”他不信巨刀具有自我防备意识,可以如意变化形状。抬手一指,壁顶燃气一片火光,顿时同道内光明如昼。目光扫视周遭,不远处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眼帘内。“刀后面的那位,别躲了。”
“我没有躲,只是喜欢站在这里。”冰冷的语气给人以酷的感觉。“你有没有教主的令谕?”
“好像没有。”
“没有?嗯,知道了。擅闯‘神机门’者,杀无赦。”语毕,巨刀倒卷,收缩如球,将同道完全堵塞。继而,轰隆一声,滚了过来。巨球气势宏大,似要将田中尘撑死在通道内。
田中尘一边控制球内的方孔钱叮叮当当的乱撞,另一方面控制剩余的方孔钱在透顶的洞壁上凿出一个人形大洞,让他藏身其中。在铁球撵过来时,他纵身躲入大洞里。
就在他躲入大洞的瞬间,铁球出人意料的停在下方,下方两声冷笑传来,铁球上方正对大洞的地方,突然生出几十根更里无比的尖刺,迅即如电的刺向无处可躲的田中尘。
为什么他可以控制金属改变形状?
这问题在心中升起。同时,方孔钱齐涌下方,将刺上来的尖刺挡住。在方孔钱与尖刺接触摩擦之时,一股奇怪之极的感觉从方孔钱中传递过来。
第一百零五章 闯关
这种感觉古怪异常,经历两世的田中尘从没有感受过。此时没有时间让他慢慢感受,尖刺上顶的力道猛然增大,方孔钱抵受不住力道,回缩至脚下。
田中尘心念电闪,十几枚方孔钱从中分离开来,带着刺耳的呼啸声斩向尖刺的根部。此时唯一能够利用的就是方孔钱无与伦比的锋利。
喀嚓,似几声又一声,声响过后,几十道尖刺自根部折断。田中尘压力一轻,不敢怠慢,马上从洞中离开。下落时,顺手将被斩落的尖刺捏在手中。
“咦?”那黑色人影一声惊叹,似对田中尘能逃出他这一招而感到奇怪。从未有人能够被他围困后还能够逃脱的。“你是道修者?”
田中尘没有好气的反问一句,“难道你不是?”
“我不是。”人影摇摇头。
“灵修者?”
摇头。“不要那么多废话了。道修又如何?今日让你见识真正的兵器。”
圆球又变。简直就像在做拉面表演,原本的圆球外张内缩,眨眼间变成了一张寒光闪闪,倒钩片片的大渔网。如果是渔网倒是无所谓,江湖中有人把渔网当武器的不是没有,让人头大的关键的,这渔网可以自动飘浮在空中。这也就是说,在它面前,田中尘是一条无路可逃的小鱼。
看着锋利的几近透明的倒钩,田中尘明白,他如果被碰到,哪怕只有一下,至少要掉一块肉。“兵器?魔教里怎么有这么多古怪的兵器?银络钱如此,眼前这个变化多端的东西也是如此。”
不容他多想,渔网已经罩了过来。方孔钱同时出动。将它们的锋利展露到极限。呼的一声,渔网上无数连线被切断。但,切断后没有效果,几乎眨眼地功夫,它们再次想到连接起来。
“唉!”长叹一声,田中尘收回所有方孔钱,抓着被斩落的尖刺,纵身后退。退了不过两米,手中地尖刺一阵巨颤,继而收缩成球。
咦,好有趣,喀嚓一声,圆球横生十几根更加小的尖刺。在尖刺生出时。田中尘连忙松手,即便如此,掌心还是一阵刺痛。圆球脱手后,似受到强大的吸力,呼的一声射入渔网中,与渔网融为一体。
田中尘抬眼打量正在逼近的渔网,心中略有所思,在方才掌心内圆球变化时,他之前心中所有的那种奇异感受其所未有的强烈,这种感觉被道心识记下,在不断的分析。
方孔钱再次飞出。来回切割渔网,每一次切割,那种奇妙的感觉就会清晰几分。
不久,渔网已经来到田中尘面前,当头罩落下来。而田中尘似还在回想记忆中的感觉,不做任何反应。远处的黑影冷哼一声,似在对所谓的道修者十分不屑。
哼声在通道内回响的一下。继而被一种喜悦的笑声取代。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通过真气刺激金属链接,继而让整块金属的形状产生变化。虽然还想不通,它为什么不怕我的火,但明白这一点的我,对付它足够了。”一边说,田中尘一边弹了弹手指。一千二百枚方孔钱汇集在一处,在常人难以理解的情景下,缓缓交融,好像无数颗水滴融合在了一起。
“怎么可能?”黑影惊叫一声。
“世界变化无不在道之中,你的兵器不过是具有一点点道地能力。铸造这件兵器的人一定是道修者,且道修程度十分精深。”田中尘佩服道。同时,方孔钱化为一块金属罩,将渔网完全包裹起来。
“兵器永远是兵器,人永远是人。兵器强的你,在失去兵器后,实力还剩多少?”田中尘抬手一指,点在被收缴的渔网上,噗哧一声,渔网中蕴含的真气全部溃散。能够飞行的渔网相似被抽取了生命,无力的跌落在地。
“看,就是这么简单。”田中尘露出真心地笑容,“道修者不是能力如何强大,而是他们会永远不断的进步下去。参透,借用,颠覆,当规律被他们发现后,一切手段对他们来说都是可笑的儿戏。”
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黑影面前,田中尘抬手,方孔钱在黑影身周浮现,转眼间化为一片锐利地锋芒。“齐媚儿在哪里?”
黑影人似乎被田中尘无法理解的手段惊呆了。他怔怔地注视眼前浮于半空中的锋芒,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幻化神刀怎么可能被破?”
“世上没有不可能被破地存在,如果有,绝不是兵刃和招式,而是人。”田中尘收起方孔钱,也不再逼问,反正眼前只有一条路,一直走下去是没有错的。想了想,他在离开前,对黑衣人说道:“看你方才操纵兵刃如此自如,一定花费很多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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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都在上面。”黑衣人失魂落魄的说道,“我藏身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修炼幻化神刀,希望有朝一日出去能够无敌天下。”
田中尘撇了撇,十分不屑,“我都没有无敌天下,你还想无敌天下?在我走之前,我告诫你一句,修炼修的是人,而不是修炼兵器。兵器即便再强,总有一个限度,而人的潜力才是无限的。”回头想一想,似乎他所见的每一位道修者都未曾使用过兵器。神兵利器在道的面前,是一个累赘的位置。带着沉重的兵器去旅游,太不方便。
田中尘离开时,还听到黑影不断的念叨“人,兵器”,大概刚才的话对他打击太大。
“敢逼的我这么狼狈,骗一骗你,让你迷茫去吧!”兵器对修炼者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它可以增强使用者的实力。虽对参悟为主的道修者来说意义不大,但不可否认它是增强实力的途径之一。
拐了一个弯,后面的路一片光明。飞了大概有一里左右,前面的路被一片炙热的火焰挡住。火焰腾腾,地下是流淌的岩浆。逐渐接近,热风阵阵传来,炙热的空气让人可以想象火焰中心那骇人的高温。
“咦,竟然有人能进到这里?”田中尘刚刚把“防烤焦设备”准备好,打算强行穿过,火焰那边,不,准确的说是火焰里面,有人在说话。“很多年没有人能够进来了,都快要无聊死喽。”
随着话语落下,似抽油烟机抽油烟一般,滔天大火顷刻间消失在通道内。在火焰尽去后,出现在田中尘眼前的是一个古怪之极的生物。
“小家伙,你是什么东西?”
鸟状,巴掌大小,羽毛鲜红,头上有孔雀般的冠。“什么东西?无知的孩子,你确认你不认识我吗?”它磕巴一下嘴,竟能说出话来。
“妖怪。”田中尘眉头一皱,灵修者的修炼功法来自上古的妖怪,有妖怪存活下来并不值得惊讶。只是,它吸收了多少灵气了,需不需要直接杀了?
“小子,你要杀我?”似乎能够直接看穿田中尘的本心,小鸟不屑的蒲扇一下翅膀,然后张口讽刺,“小心杀我不成,自己变成了烤乳猪。”
“好毒的嘴巴!”田中尘摇摇手,笑道:“我也是为了大义,像你这种吸噬灵气的怪物,只会破坏天地灵气的平衡,留着也是无用,杀了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是那群自以为是的道修。”
“自以为是?小鸟,你老人家是道修的对手?”千马
小鸟对着田中尘张了张嘴,田中尘以为它要说话,刚要聆听高见,忽地眼前大放光明,一股滔天火浪涌到身前。“小东西也会偷袭!”幸好之前有方孔钱构成的护罩挡在身前,方孔钱吸热的功能让他安然无恙。
火焰过后,小鸟飞到了半空中。睥睨天下的看过来,“看不出。你小小年龄竟然已经是道修之境。虽然道修者可怕,但你这种不会‘原点闪’的嫩孩子,我还不至于怕你。刚才那一道火,只是想警告你,不准无礼的称呼我小鸟。
“不称呼你小鸟称呼你什么?”田中尘还是一脸无害的微笑。
“称呼我……”
小鸟地名字还来不及报出来,一片银光当头落下,把它紧紧罩在一个小网中。“对不起,我学你偷袭一下。现在可以说你的名字了,小鸟。”
“不准称呼我小鸟!”猛然高喊一声。小鸟身上火光大胜,轰地一声,烈焰再次堵塞整个通道。同时,卑鄙的偷袭者田中尘,也罪有应得的被滔天烈焰一口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火焰停止扩张,再一次急速回收小鸟体内。当火光全部消失后,石壁像被火烤的蜡油,不断的有岩浆滴下来。
小鸟可爱的小头摇晃扫视,见田中尘没有踪影。它冷笑一声,道:“这就是惹恼我老人家的下场。可惜,几百年才有这么一位硬闯进来的,就这么被我杀了。唉,是道修者又能如何?还不是死在了我无敌美丽的火焰中。”
“哈哈。”一阵笑声从右侧石壁上传来,继而一个人影缓缓从火红地岩浆中走出。“看不出,除了倚老卖老。你这小鸟还非常自恋。很个性的小东西,这么可爱,跟我一起离开这里怎么样?说真的,有你在。郊游烧烤不在使用木柴。”
“是可忍孰不可忍!”小鸟大叫一声,火焰再次从身上升腾而起,还不及释放出去,它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田中尘抬手点在方孔钱形成的护罩上。护罩一道红光闪现,护罩上面滴落的岩浆瞬间气化。“相比你用灵元创出的火,我的原火似乎更厉害。”语毕,炙热的真气涌入圈禁小鸟的笼子,能够融化一切地高温让小鸟一阵哀鸣。
“好烫,好烫。”
“灵元虽然容易获得,但却没有苦心修炼的真气精纯,所以,即便两种能量转化为火,灵元也没有真气造就的火厉害。”更何况是田中尘利用极端的手法创出的火。
受不了高温,快要成烤鹌鹑了,小鸟忙道:“停下来,快停下来。”
“可以当你在求饶吗?”田中尘呵呵一笑,抬手收回炙热的真气。
小鸟得以喘息,气愤不已,“喂,你们道修者是只修道,不创制这些害人的招式吗?”
“对不起,我是一个异类。”
“唉!”长叹一声,它抬眼看了看围绕在身边地丝网,又摇摇头,逃走无望。“永耿那个混蛋还在不在?”
“永耿?是谁?”
“你们道修者,一个把我抓进来当守门员的混蛋。”小鸟猛地甩了一下头,似乎很气愤,“他说,他有一天离开这个世界时,就来放开我。现在我想知道他还在不在?”
“没有听说过永耿这个人,既然是道修,应该很难死就是了。”做了安慰,他话锋一转,“他说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怎么离开?”如果能离开,就代表可以重新穿越时空回到原来的世界。也就是说,还能见到老爸老妈。想到此处,顿时心中一阵激动。
“离开?应该是死吧。你们道修者十分奇怪,明明神通无数,天下无敌,却总是活了一段时间后就自行了断。虽美其名日:厌世,但在我看来,不过是……”
失望后,田中尘马上打断小鸟,“不过是什么?小东西你懂什么!完美的人生就要包括死亡。没有死亡地人生是可悲的。”讨论这些人生大义没有一点必要。“小鸟,你留在这里等永耿,还是跟我走。”
“跟你走能出这个山洞吗?”小鸟兴奋道。
“当然可以。但你这一生一世都不能离开这个世界。”为了保护环境,灵气不能离开这个时空。
“好,我老人家答应你。”小鸟话一说完,围困它的牢笼马上消失。它轻盈的飞到田中尘的肩膀上,好奇的打量田中尘,说道:“小家伙,我有点喜欢你了。”
田中尘边飞边问:“前面还有没有人把关?”
“不清楚。”小鸟的回答让人不满意。“不过。依你对火的控制力,即便是有又能耐你何。”
“唉,第一关是一个能够随意变化的兵器,第二关是你这个千年老妖,第三关会是什么?按照‘好东西放在后面’的原则,第三关绝对不比前面两关弱。”
这是多么英明正确的想法,但却与实际一点都联系不上。因为,根本没有所谓的第三关。
通道走到尽头,便是一扇铁门。打开门,一片广阔的原野出现在眼前。
时节冬季,地点山洞。这一片青草绿油油,花儿红艳艳的原野,几乎不用进入就知道它不是真的。即便是假的,但假的太过离谱,因为在原野中有一个俏丽的人影迎风而立。优美的身姿,绝世的面容,正是田中尘苦找许久的齐媚儿。
在铁门打开时,齐媚儿就转眼看过来。笑。“你来了。”再笑。由此看出,她对某人的表现十分满意。
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的,田中尘需要有人帮忙试探。“小鸟,你先进去。”
这怀疑的话语让两位生物都皱起了眉头。
“刚刚跟了你,你就开始利用我。你比永耿那个家伙还要混蛋!”嘴中如此说,但多少年没有得见天日的它,还是兴高采烈的飞了进去。在越过门之后,青草的清新,鲜花的芬芳,一股恼的涌上来。这种回归自然的感觉让它兴奋的大叫。
齐媚儿好奇的看了小鸟一眼,继而递给田中尘一个白眼,“胆小鬼,还不快点进来。”
安全起见,田中尘把银络钱变化成一个细长的丝线。如果里面是幻境,他可以重新顺着线走回来。今日遇到的奇怪事情太多,他一切尊奉小心为上原则。
当脚踏在草地上时,柔软的舒适感传入心间。不是假的。
“笨蛋。”齐媚儿上来,亲昵的扯住他的手臂,轻声笑道:“怎么样?这里美不美?”
“美。不过你更美。”田中尘小心地打量齐媚儿的小腹。
“格格,你真地相信我怀孕了?”
“为什么不?”
“我要告诉你我没有怀孕。你会不会失望?”
“不会,只会更高兴。”
“哦?”第一次接触不想要孩子的人。
田中尘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道:“因为没有孩子就意味着,我们需要天天努力奋斗。”
“色鬼!”齐媚儿又白了他一眼。
两人一边调笑,一边前行,行走了不知多久,原野似乎没有尽头。这很不符合常理。“这一片地方是真的还是假的?”
齐媚儿拉田中尘坐在一片花丛中,信手从地上摘取一朵小花,递给田中尘。“你摸一摸,用心去感觉。”
田中尘轻轻的抚摸一下花朵,双手传来一阵清晰的触感,这触感比在外面的强烈十倍还要多。“怎么会这样?”
齐媚儿嫣然一笑,“这一片原野是圣教圣者缔造的。”
“缔造?”
“不错,缔造。原本这里应该是山体,所有地只是岩石。圣者仁者慈心,为了造福后辈,以大神通在此开凿出一片断层。”齐媚儿敬佩道。“道修中有一种‘无间道’神通,说的是把物品存在于异空间。这一片断层是另外一种‘无间道’,它不属于我们原本的世界。刚才你看到的那一扇小门。就是它与我们世界的连接点。”
田中尘明白过来,“你是说,这里是不同于我们世界的另一个世界。”
“不错。”齐媚儿对相公的反应很满意,她微笑道:“既然不是同一个世界,自然很多地方都不相同。在这里……”
田中尘想起骆天松的话,马上接道:“更容易进入道修。”
“不,不能这么说。它不能让人进入道修。但它可以让道修者尽快参悟一些自然至理。”齐媚儿抬手摇指前方,“世界本就藏有无尽的秘密,在这里,你会更加容易发现那些秘密。”
“明白了。”田中尘点点头。心中一阵兴奋,一把搂住美艳的妻子,笑道:“不知道在这里行房,会不会也能参透一些平时参透不了地秘密?”
“色鬼!”齐媚儿低声骂道。
“色鬼就色鬼。”田中尘紧紧搂住曼妙的女体。继而对远处盘旋的小鸟高喊一声,“小鸟,离远一些。”
做为一个男人,有一些生理上的需要,这十分正常。特别,这需要被自己的妻子满足,事情更加合理不过。但有一点十分不合理,那就是所谓的“续命丹”的药效。
续命丹做为个性十足地丹药,服用时不是所谓的实体,而是烟雾状,同时需要一男一女同时服用,还具有chun药的药性。但它最珍贵的一点,什么时间会出现,要看它的心情。
今天在这个世界里,它的心情十分不错,于是它原谅了田中尘对它地欺骗,将拖欠的药效发挥出来。
在交合结束的瞬间,伴随无尽快感的还有强烈的痛楚。即便续命丹原谅了他,但惩罚还是避免不了。痛楚发自每一个细胞,几乎每一个细胞在这一刻都在痛苦挣扎。在这个感觉清晰的世界里,细胞的挣扎带来的心灵上的触动十分明显。一股神秘的能量,平时很难找到它们,此时全部清晰的显现在心间。
这一刻,意识沉入身体的田中尘,似乎看到一个神秘世界。这一个神秘的世界在此机缘巧合时,向他好不保留的展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皮肉,筋骨,毛发,甚至神经,还有那神秘的连接身体的能量,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方式,缓慢而有序的运行。
体会着,体会着,一切都被牢记在道心识中。
不知过了多久,田中尘再次睁开眼时,面前还是永不改变的乳白色天空。齐媚儿坐在一旁,担心的看着他。“我沉睡了多久?”
“不知道,在这里我算不出时间。”
“小笨蛋。”
第一百零六章 较量
“相公,你悟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悟通,只是痛痛快快的睡了一觉。”田中尘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别怀疑我,已经在说实话了。如果非得让我说我悟通了什么,那么我只能说我悟通了这个。”田中尘抓住一枚银络钱,把有些长的指甲剪去。“个人卫生十分重要,这就是我悟通的道理。”
齐媚儿皱起眉头,哀叹道:“这可真是惊天动地的大道理。”
由于还有魔教教主的事没有解决,急躁的田中尘在醒来后,由于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只好马上动身离开这里。反正以后能来这里的机会很多,不急于这一时半会。路上,他睡觉的事自然遭到询问,只是,有一些事不能说的太早,不然,智慧让好日子早些到头。所以,某人什么都不曾悟到。
为了防止不死心的女人继续乱问,他只好自己选择话题。“你要和教主成婚,是怎么一回事?当时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所以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讨好,露骨的讨好。
“哦,这一件事呀,嗯,啊,还是说一说你悟通的是什么吧?”明显,某女也有不愿谈论的话题。
“好吧,这两个问题我们都不谈。来谈一谈你们圣教藏兵器的地方在哪里?”要顺便赚一点小便宜。
“不行,我不能告诉你,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圣教的圣女,不能把圣教的武器透露给你这个永远不会归还的败类。”
“你说的太严重了。”田中尘不是非得得到武器不行,他对武器并不看重,想要只是贪便宜,想赚一点外快。一把好剑卖给老四,至少能得不少银子。没有也无所谓,不能为了两个小钱,得罪了未来的孩子他妈。
小鸟听着两人的对话,在不断的努力学习,它的嘴巴虽毒,但还做不到这种杀人不见血的程度。“跟着这样的人,未来的日子值得期待。”
一路畅通无阻,出了洞口时,直接看到的就是晚霞。只是不知这是第二天的傍晚,还是第三天的傍晚。既然是不同的世界,天知道里面时光的流速是这个世界的几倍。
山那边依稀传来厮杀呐喊声,两人不敢怠慢,纷纷纵身奔去。只是才奔跑几步,田中尘似乎意识到什么,一把扯住齐媚儿,以飞的形式往生源方向赶去。
见自己腾空飞翔,齐媚儿一阵激动,“这就是你刚才悟通的吗?太奇妙了。你不告诉我,是不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不是,以前就会。”这事瞒不住,不如早点坦白。
“你的实力增长这么快,看来我想赢你的念头,一点都不现实。”齐媚儿哀叹一声,打算以后做她的小女人。
飞过两座山,来到一个山谷。厮杀声正是从下方传来。两人就要落下,突然一声震天长啸传来,长啸过后,所有厮杀声全部停止。
“王义泉,你我现在人数相当,如此鏖战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武功弱者影响不了大局,不如让他们全部退下如何?”张寒落悠闲的站在一根拇指粗细的枝干上,以悲天怜人的口吻进行建议。
“退下?”王义泉站在不远处没有好气的回答道,“他们退下了,你一个人就能把我们全部收拾了吗?不退下我们不见得会输,如果退下了,就一定会输,你真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吗?”
“你本来就是输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我这么建议,只是为了减少双方的死伤。”
“大义凛然的虚伪!你何时在意别人的死伤过?就你做的那些坏事,我一一知晓,间接死在你手上的不下十万人吧?”王义泉撇了撇嘴,转换为无赖的嘴脸,“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人撤退。”
“如果这样的话,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张寒落抬起手,一道寒光激射远方。寒光逝去后,一伙不下五百人的人群从隐蔽地点跑出,加入战局中。
此时,王义泉脸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砰,天上一声巨响。他露出一丝喜色,转过脸面朝张寒落,笑道;“我现在已经赢了半局了。”
“以为你杀了教主就是赢吗?”张寒落不回头的说道,“只要我赢了下面这一局,重新选出一个教主并不是难事。”
王义泉表情一滞,尴尬的笑了笑,“果然是只论输赢,不计生死的个性。我原本一位你是受那位教主所托才阻止我的,现在看来不是,你是为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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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之前那么说,只是为了迷惑你。从一开始,魔教一直都是为我所用的。”张寒落转过头来,“不过,在事前我还是小看你了,如果不是先前对你略施小计,把你的高手全部引去刺杀教主,让那里的机关消耗你的实力,我想赢你并不容易。王义泉,其实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物,为什么总是那么颓废?如果你想要雄霸一方并不是难事,为何要屈于别人之下?”
“唉,谢谢你的夸奖。人各有志,做一方霸主并不符合我的性格。”王义泉少有的认真说道:“既然胜负已定,就停手吧。”
“好。”
几乎刚刚停下,两道人影落在两人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上。“两位,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田中尘露出他认为最真挚的笑容。
在见到大哥后,王义泉首先露出猥琐到极点的笑容,道一声,“小弟还有要事,先走。”然后逃跑似的找他的那位新情人去了。
知道义弟无赖的紧,田中尘没有一点办法,总不能上去海扁他一顿。于是,目光只好投注在最后一人身上。“张兄,好久不见了。”
“你我见过吗?”张寒落面对陌生的面孔一阵奇怪,但奇怪在心中只徘徊了一个来回,齐媚儿他认识,进而马上推测出田中尘的身份。“吴常戎!”
田中尘松开齐媚儿,低声向她说道:“你去对付那群圣教弟子,这里交给我。”在齐媚儿离开后,他才道:“不错,有几个月没有见面了,不知张兄的武功进境如何?不知小弟能不能请张兄指教一二?”有些人,必须打败他才能让他老实。
张寒落洒脱的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要求你保护家妹吗?就是因为我要时间进行闭关。在‘神机门’内修炼了这么久,也是我检验一下此时实力的时候。刚才王义泉实力太弱,我不好找他动手,你来的正好。”
“好啊!”田中尘探出右手,一千二百枚方孔钱化为一枚钱币,弹起钱币,惬意轻松的问道:“这是在下的武器。”
张寒落点点头,伸手入怀,掏出一把三寸来长,镶满宝石的小匕首。“这是我的兵器。”
这么精美的兵器,让田中尘一阵眼热,穷疯的某人直接问道:“很值钱吧?”
张寒落料不到对手会问这么高深的问题,顿时讶然失笑,“不仅值钱,更厉害。”语毕,不再多言,抬手示意可以开始。
道修者,不可轻易在常人面前表露神奇的实力,但却可以在道修者之间展现全部实力。对方是张婉容的大哥,不是必须杀死的死敌,没有耍阴谋诡计的必要。此战只是切磋,不求胜负。
有此觉悟后,田中尘抬脚飞起,踏空而立,如同街头散步一般,轻松自然的行走在虚空之上。此次飞翔不同以往,真气没有一丝变化,只有体内的磁场做了调整,让地球重力不再对他有影响。
张寒落目注踏空而来的田中尘,首次露出敬佩之色,“想不到,想不到,你竟然短短时间到了如此境地。如我所料未错,几个月前你还未进入道修吧?”
“不错。上一次见你我确实不曾进入道修,但那时你和我也确实相互胜不了对方。”田中尘扬起手,掌心内的方孔钱横拉竖扯,化成一根根肉眼难辨的细长丝线。“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我先吧,我怕你先出手后,我就没有机会出手了。”张寒落感觉不到杀气,十分轻松。在田中尘点头后,他匕首一抖,身上突然放射出刺眼的光芒。这些光芒十分奇特,几乎在射出十丈之后,就不再往前走。十丈内光芒刺眼,十丈外平静自然。而田中尘在十丈内。
影响视线吗?
田中尘连忙调整眼睛对光线的适应程度,当把眼睛调整到戴着十副墨镜的程度时,刺眼的光芒依旧让眼睛难睁。就在为看不到烦恼时,耳边风声阵阵,张寒落开始动手了。
张寒落双手探出,无数风声环绕在田中尘周围。之后,他无声无息的腾身而起,对这田中尘正面扑去。
唉,还是要使用无赖招式。
在视觉听觉被扰之后,田中尘没有其他选择。心中一动,不同性质的真气依次涌出,在化为丝线的方孔钱的帮助下,形成一道七彩红霞,将全身上下完全包裹。
原来是护身的兵器。张寒落冷静的分析后,抬手射出一道急速旋转似尖锥般的劲气,欲将护罩击破。劲气迅猛无匹,直接穿透两层色彩,在穿越第三层时消耗殆尽。
劲气无效,张寒落一阵心惊。这么坚实,还要加强真气。
突然,光芒中浮现无数条细如牛毛的黑线,在田中尘周边来回游走。“这些是什么?”如果不是在他的光芒中,一切事物都是黑色的,他根本无法发觉如此细小的丝线。“他也不是易欺之辈,这些黑线应是他寻找我身体所在的手段。”
他真气透出体外,组成一个人形气团,在丝线接近时不做反应。果然,丝线接触人形气团后,一触即离,继而无数丝线缠绕上去,将气团整个罩住。之后,丝线慢慢收缩。
好机会,就是现在。引蛇出洞之后,张寒落提起全部真气,旋转成锥,一拳击向七彩护罩。
轰的一声。护罩破碎,眼见拳头即将击在田中尘身上时,一股强大阻力挡在前方,同时,田中尘身上一层白光涌现。顿时,无尽的寒意充塞整个天地。
张寒落心知大事不妙,匕首一抖,无数急速旋转的气团将寒流带走,之后头也不回的抽身逃离。逃离之时,不敢大意,那无数丝线布满整个空间。再一次发射气团,要将丝线吸引过去,这一次,细线不为所动。crazyma手打
无奈之下,张寒落掷出匕首,将几根丝线斩断。这时,丝线全部出动,将匕首的位置团团围住。他趁机从田中尘身旁逃离。在距离田中尘将近十丈后,心念一动,匕首从重重包围中消失,诡异的出现在他手中。
面对一个打不赢的家伙,继续比试下去没有好处。说一声,“领教了,告辞!”张寒落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等田中尘的视线恢复后,张寒落早已没有了踪影。“这个狡猾的家伙,我还没有机会出手呢,他就这么跑了。不过,他受了我那一下,应该不好受吧。”嘿嘿一笑,他转身去寻找齐媚儿。
奔跑了半晌,确定某人没有追上来,张寒落这才看向右手臂。刚才那一拳打下去,整只手臂被寒流冰冻,此时依旧没有知觉。目光落上去,心中一阵苦笑,衣襟已经完全被冻实,手臂更是一片青肿,看来一两天是无法恢复。“这个混蛋,出手怎么这么重!”他却不知,如果某人把冻气换为热气,他的手臂恐怕就要被烤熟了。
田中尘找到齐媚儿时,齐媚儿正在轻声嘱咐骆天松一些什么,吴中闲站在一旁听着,不时的补充两句。应该在教导骆天松怎么做教主吧。
田中尘走上前,三人看过来一眼,继而齐媚儿继续教育,吴中闲迎了上来。“田公子,我家公子最近好不好?”他问的是宁随心。
“能让随心不好的人,现在有吗?”
这话倒是,对于某位强烈自我,追求随心所欲的家伙,他只能让别人不好,别人永远无法让他不好。
“骆天松不是魔教出来的弟子,有些方面还比较欠缺。如果是公子你来做这个教主,就完美了。”吴中闲还不放过劝说田中尘的机会。
田中尘摇摇头,“我才不会做教主呢。家中几个女人就够烦的了,如果还做什么教主,我以后钓鱼都没有时间。”
“不想做就算了,不要拿钓鱼做借口。”吴中闲没有好气的说道,一把扯住田中尘,向外面走。“跟我来一趟,有一个人要见你。”
“谁?”
“一个你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认识的人很多,留下深刻印象的却并不多,但眼前这位让田中尘印象深刻。树荫下,一位一脸忠厚,口啃苹果的家伙,不就是相处十几天的实在人吗?“车夫同志!”
这车夫同志的肩膀上,那只嘴巴恶毒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唠叨不停,似在抱怨,又似在怒骂。“永耿,你是不是准备最近就去死?”原来车夫就是囚禁他几百年的那位魔教前辈。
车夫打手在鸟嘴上捏了一下,小鸟猛的蒲扇几下翅膀,就是开不了口。“小鸟要有小鸟的觉悟,会说人话已经算了,还这么唠叨不停,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此时的车夫,没有一点实诚的味道。
田中尘看了一眼可怜的小鸟,又看了看正在奋力啃苹果的车夫,小心的问道:“车夫大哥,你找我有事吗?”
“再给我一点水果。”
“哦。”田中尘拿出一把香蕉,一串葡萄,递给永耿。“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没有看出你老原来是一个超级高手。”
永耿嘿嘿的笑了,“你小子人不错,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很合格。银络钱还好用吧?”
“嗯?”田中尘马上明白过来,“银络钱是你老故意送给我的?”
“你给我这么多水果吃,不给你一点好处,说不过去。”永耿嘿嘿的奸笑,又问:“你在‘神机门’里得到什么好处?听媚儿说,你好像悟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悟通!”这一点,田中尘立场坚定,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是吗?”永耿明亮的眼睛眨了眨,好像看穿了田中尘的心思。“好吧,我不问了。现在有一件事你要去解决。之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掰起手指,像孩子数数一样,计算一下时间。“快了,快来了。”抬眼看了一眼田中尘,这一眼中包含十分奇妙的情感,很无稽,像是在可怜某人。“仁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好孩子,记住这一句。”
“喂,你这么一说,是不是在暗示我不要做好人?”田中尘受不了这种同情的目光。
“我不能说。”永耿以另外一种方式来做可定的回答。伸手拍了一下某人的肩头,他真挚的说道:“快点与你的小媳妇告别,俺还要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把所有东西交付给你,我也能走的安心。”
田中尘想问永耿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永耿一挥手,恶毒的小鸟重新恢复能说话的能力。“老家伙几百年了,你还是这么自我,从不理会别人的感受,你把岁数都活到猪身上了吗?”面对恶毒的话语,永耿只是吃水果。
算了,问也问不出东西,田中尘重新找到齐媚儿,把永耿的话向她交代一遍。“哦,明白了,你和他一起去吧,之后我会一个人去长安,并在那里等着你。”她说话很随意,像一个忙碌的人随便应付不受欢迎的造访者。这态度让人很生气。
“喂,我们可是夫妻耶,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不舍之情吗?”
齐媚儿抬眼道:“当然有不舍之情喽,可是,我不舍得你,你就会不离开吗?你要让我像一个普通女儿家婆婆妈妈,泪水直流,哭喊喧闹吗?”
“没有必要那么过分。但一句,‘能不能不走’,也让我心里高兴呀。”
“能不能不走?”某女说话时头也不抬,明显没有半点诚意。
田中尘咬了咬牙,狠声说道:“不能!”继而,转身大步离去。在他走出几步后,齐媚儿抬起头来,俏皮的笑了。眼神中有股报复成功后的快感。就在这时,田中尘突然转过头来。问了一句让她险些气死的话。“爱妻,对不起,我又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快滚!”
当田中尘再次回到永耿面前时,脸色并不好。
车夫右手按在田中尘的肩膀上,好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和你的小娇妻吵架了?”
“没有。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这一句话刚说完,眼前景物猛然一变,眼前不再是深山密林,而是波澜壮阔的大海。“这,这,怎么可能?”
“这里是浙江,怎么样?俺这个车夫的速度快不快?”
“快什么,不过是‘原点闪’,是一个道修就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小鸟讽刺道,它似乎总与这位长相敦厚的车夫过不去。这应该与它的百年怨念有关。
在今天以前,田中尘虽见识过林夫人的诡异消失和出现,但也只认为那是一种短距离的瞬移。而今日见识到这种长距离瞬移,他想都不曾想过。“怎么做到的?”
“道修面前,只有没有发现的,没有不可能做到的。”永耿说着话,抬手从虚空抓出一根拐杖。拐杖横在田中尘眼前,解释道:“这么看,从杖首走到杖尾,需要走多远?”
“多远?就是拐杖的长度喽。你真以为我连小学都没有毕业吗?”
永耿嘿嘿一笑,想端枪瞄准一般,把拐杖凑到田中尘的眼前,说道:“你这样看,杖首到杖尾有多远?”
田中尘皱眉道:“虽然观察的角度有所变化,让两点重合,但两点的距离是不会改变的。”
永耿马上问出一句让田中尘摸不着头脑的话,“为什么不可以让角度变化?”
这个问题,田中尘想不明白,一时也不知如何去想。在他的观念中,根深蒂固的思想便是,客观存在的事物就是无法改变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无论你怎么看,它永远不会变。
“等你真正进入‘众者妙’,能够看穿这个世界的背后,你自然会明白这个道理。”永耿也不多做解释。“你现在要去一个地方。”
道的理解,不懂就是不懂,强求不得,田中尘也不过分执着。放下对‘原点闪’的好奇,寻求未来的生活地点。“哪里?”
永耿抬手一指西方,“西湖。”
“旅游?太好了。”记得,自来到这个世界至今,他还没有旅游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公费旅游。“有经费吗?”
第一百零七章 遁术刺杀
“大胆的家伙,竟敢问那个吝啬鬼要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真的天下无敌了?”小鸟有气无力的趴在田中尘的肩膀上,恶毒的嘴巴没有一刻消停,极力的讽刺刚刚受到严厉教训的某人。“我老人家被他囚禁五百多年,问他要一个苹果尝尝,他都不愿意,你还想问他要银子?是要我说你笨呢,还是要说你……”说到此处,小小的嘴巴被苹果直接堵住。
“几千年没有吃东西,难怪嘴巴会臭。还是吃一个苹果,把你的嘴巴清洁一下。别总是张嘴就讽刺别人,这性格并不讨人喜欢。”田中尘教导不懂事的鸟东西,抬眼看了看前方熙攘的人群。即便没有来过西湖,也看的出来,今日来西湖的人有些多。
“车夫叔叔走的时候有没有交代你?”
小鸟啄了一口苹果,很享受的样子,“交代我什么?”
“交代你我应该做什么?”
“你要做的事为什么要交代我知道?”
田中尘松了一口,“既然没有,就权当放假给我,让一直辛苦的我休闲了。在西湖上遛鸟,这感觉一定不错。”最终如此自我安慰,但他心中明白,永耿把他千里迢迢的弄过来,绝对不是让他休闲旅游的,貌似道修者没有如此体贴的烂好人。
随波逐流,在人群中行行停停,虽然口袋中忘了带银子,不过,赚银子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在西湖岸边,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从戒指中拿出一块准备野餐用的洁白的餐布,继而摆上一堆不合时节的水果。当一回水果贩,等赚足外快,就租船游湖。
小鸟把苹果吃完后,从水果摊子上翻出一个桔子。用翅膀剥皮,舒服的吃了起来。“不错呀,有这么多好吃的。能不能全卖给我?我有不少宝贝可以拿来交换。”
“在哪里?”
“在蓬莱山上。”地点距离此地万里之遥,远水解不了近渴。
田中尘伸手把小鸟拨开,“一边玩,别在这里碍事。”之后,张口吆喝,道:“卖苹果,香蕉,桔子喽!”
不久,一群人好奇的围了上来。
“咦?现在还有桔子吗?”一人伸手摸了一下桔子,确认是真是假。
“这长长的东西是什么?能吃吗?”一人指着香蕉,十分好奇的问道。
如果有时间,弄一个品果大会,让这些反季节水果为更多的人所知,之后进行竞拍。那样的话,一根香蕉卖十两银子不成问题。只是,现在租船的银子并不需要太多,一些就够了,与时间相比,银子并不太重要。所以,简单的贩卖一下,权当是在娱乐大众。
对每一样水果进行必要的解释之后,开始细说这些反季节水果栽种的不易,说这些水果如何珍贵。最后再说在这个冬季吃到秋季唉能吃到的水果,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
最后,总结:“不贵,一两银子一个。”
“一两银子,你在抢劫吗?”大众不是有钱人。如果是赵家那位食财者,他会看到商机,此时别说一两银子一个,就是十两银子一个他也会要。
田中尘明知水果的价值,对这些讨价还价的人也不回应。他只是一时兴起赚小钱,并不是以此生活,所以,他不会因为卖不出去而降价。无论想要购买者找出何种正当合理的借口,他都一言不发,伸出一指,示意他的固执不变,一两银子。
这种不把客人当上帝的做法,很让一些客人愤怒,于是,不可避免的大声争吵就出现了。“你这个人会不会做生意呀?讨价还价是天经地义的,不能你要多少就是多少?”
察觉自己无视客人的态度有点不妥,田中尘首次出声说道:“有买有卖,不买不卖。”
小鸟跳到田中尘的肩膀上,悠闲的看起热闹。被囚禁在黑灯瞎火的山洞里五百多年,此时看到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当然,它的嘴巴不会闲住。“话不多,却很够分量,不错呀小子,就是气势不够足,像一个娘们。”它的嘴巴中,所有的人都有缺点。
“闭嘴!”田中尘沉声回了一句。两者的对话以一种高频率声波进行,声音只有两者之间听得见,其他客人倒是没有能力听到他们的对话,所以不会因为一直不像鹦鹉的小鸟会说话而惊奇。
与客人没有什么好说的,听这些无聊人不知所谓的讨价还价,还不如与小鸟斗斗嘴,他早就想让小鸟明白,嘴巴恶毒不是它的专利,他也不是好惹的货色。只是,斗嘴还没有开始几句,人群中一个人排众而出,“喂,这位少年,你的这些水果,我们家小姐全要了。算一算多少银子?”
终于出现识货的人了,田中尘抬眼看过去,首先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双纯真无暇的眼神。“怎么会是他?”面前这位中年大汉让他头皮发紧。不该出现的人,竟然出现在了面前。
“一共一百一十三两银子。”田中尘为了防止引起大汉能够泛滥的好奇心,只要将水果细细清点一遍。
“哦。”大汉痛快的付钱,在把水果抱起来时,他指着小鸟问道:“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卖吗?”
小鸟勃然大怒:“混账,谁是小东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对方听不到,它快速的调整频率,要骂出声来。还不及掌嘴发声,嘴巴一紧,被丝线牢牢扣住,能够组织它发声的,只有此时一脸微笑的田中尘。
“这小鸟不卖。”
“哦。”大汉点点头,背起包裹,转身离开人群。
水果全部卖完了,聚集的人群开始散去,方才几位讨价还价的家伙一脸悔意,大概,他们这一生都别想吃到反季节水果。
田中尘快速的离开人群,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注视大汉走向的豪华马车。“张婉容,她怎么也来了?”莫名的,他感觉自己这一次到来,与这位美丽直爽的小姐有关。
熟人是熟人,休假是休假,先游湖,其他的以后说。
田中尘拿着银两,很容易的租了一条船,在向船夫讨要划船技巧后,他独自一人划船进入美丽的湖泊。一边观看迷人的风景,一边啃着水果,又一边与活剥的小鸟斗嘴,一切都是美好的,只欠缺一位美丽的女伴。
“美女?不懂你这种人的想法。”小鸟倾听田中尘的抱怨后,也抱怨起来。“一个人才是自由自在的,如果人多了,会有人管着你。”
“被美女管着也是一种幸福。”
“疯子!”小鸟对它无法理解的想法,总是给出这个固定的定义。摇了摇头,啃了一口香蕉,它转而注视平静的湖水。“田小子,如果我老人家没有记错,寒冬腊月里很少有人下水洗澡的。”
田中尘顺着它的目光去看,看到的只是清澈的湖水。“谁在洗澡?”
“对了,那那笨蛋眼睛是看不到他们的。”小鸟故作深沉,“看来永耿那个混蛋确实不是让你来游玩的。他们的灵元真的很弱。”
提到灵元,田中尘马上明白过来。他从戒指中取出一件斗篷,问道:“洗澡的人是不是都穿着这样的斗篷?”
“不错,这些家伙的手段不错,不仅能与水融为一体,而且还能在水里移动自如。只是,这些家伙长的太矮了。”它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一个人最大的缺点。
“东瀛人。”田中尘皱起眉头,转身去看远处缓慢行驶的豪华大船。大船上站着的是容光焕发的张婉容。“小鸟,你是怎么发现这些洗澡的家伙的?”
“灵元,对灵元的感应。你这种道修稚嫩儿,还明白不了这种神奇的手段。”
明白不了,就不去明白,他田中尘有自己的手段。方孔钱融为细长的丝线,分布在湖水中。只要有人触动丝线,他可以马上将触动的人裹住。不是所有人都有张寒落那么狡猾。
“没有用的。”小鸟讽刺的语调说道。“他们现在使用的是一种遁术,此术已经施展,他们便与这湖水融为一体,也就是说,他们此时是一滩湖水,不再是活生生的人。你这种抓鱼的方法,根本抓不住他们。”
“不见得吧。”田中尘笑了笑。一股神秘能量注入丝线上,无色的丝线猛然办成碧绿色的蓝藻。
小鸟小眼一瞪,难以置信的惊呼道:“你竟然参悟了生命之道。”
“不是生命之道,只是小把戏。”田中尘极力掩饰,可是,有些东西在显露出来后想要掩饰,根本掩饰不了。预防‘真理越辩越明’,眼下转移话题最重要,“这种方法能不能抓到他们?”
小鸟富有深意的看了田中尘一眼,它似乎明白永耿为何把它交给田中尘。有了觉悟后,它摇摇头,“遁术不是如此简单的,即便你能探测出他们的生命,却也无法抓到他们。因为他们此时与湖泊融为一体。要抓他们,先把这个湖抓起来。”
“唉。”丝线恢复为透明的色泽。田中尘开始降慢船速,以此不露声色的拉近与豪华大船的距离。本想不动声色的把所有问题解决掉。让自己多一些自由的空间。现在,手段失败后,只有近距离接触某女。“小鸟,你说的所谓遁术是什么,怎么可以让人与水融为一体?”
“你的问题很难傻呀,不与水融为一体,岂不是要被淹死?”小鸟习惯性的嘲讽一句,然后才解释道:“人来源于自然,这句话你听说过吧。遁术,就是把人的躯体重新还原为自然中的一部分,只保留意识。这样,就可以在其中任意穿梭。如,眼下的湖水,当你把自己变成水的一部分,你不仅可以消失,而且还可以以极高的速度任意穿梭。”
这说法让田中尘想到了《蜘蛛侠》中的沙尘怪,唯一不同的是沙尘怪是飞,而不是遁。如果东瀛人也是沙尘怪一般的飞,从而有迹可循,他倒是能够一举将其击杀。直接将其汽化或永远冰冻,对此时的他来说都不是难事。东瀛这种遁术最让人讨厌的一点,就是无迹可寻。
小鸟用翅膀扇了某人一下,“傻乎乎的在想什么呢?我老人家可是提醒你,他们以极高的速度任意穿梭。”
“什么?”
小鸟我所谓的甩了甩脑袋,不耐烦的说道:“他们可是快要到了。”
不再废话,田中尘撑起双桨,快速的滑动起来。顿时,小船如箭般向大船接近。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自然惹起另外两方的注意。在小船还不及接近时,大船上就传来警告声。相比大船的警告,另一方人手段就激烈许多。
“轰”的一声,一道劲道十足的水流将船底穿破,同时,一柄雪亮的马刀从水中直劈出来,一刀将小船从头到尾斩成两截。
在小船被人破坏之时,小鸟一对翅膀抱着香蕉,十分诡异的浮到空中,继续它的午餐。而田中尘则长身而起,踏在一块破碎的木板上,速度更快的射向大船。在他离去不久,小船破裂的地方泛起一片血红。偷袭者瞬间被一直埋伏在田中尘周围的丝线切割成块。只要杀手显露身形,就必死无疑。
大船上的人在见到小船被湖底伸出的刀劈碎,顿时一阵心惊,他们还不及叫喊,身处的大船一阵颤动,一道更为粗大的水柱击穿船身。
水柱上的水花散落漫天,在阳光下反射七彩的霞光。如此美景无人去欣赏,在这一刻,十几道黑色身影从清澈的湖水中拔身而起,跃上大船。半空中,雪亮的刀光几乎照亮了整个船头。
在面临众多刀光之时,张婉容紧握双拳,深厚的真气延伸体外,化作一层厚厚的坚甲。双掌合并,伸展在前,在长刀落下的瞬间,如一道疾风奔驰起来。
“砰”的一声,一柄长刀与双掌对撞,对撞中,张婉容身形微微一滞,继而长刀碎裂成无数碎片。手持长刀的黑衣人在长刀破碎的那一刻,被疾驰而过的张婉容一掌印在胸口上,继而口吐鲜血,软软的倒在甲板上,眼见不能活了。
近距离交手,这群黑衣人远不是张婉容的对手。不过片刻,又有五人倒在张婉容的掌下。同时,买水果的罗盛也出现在战场之中。他一出手,便又有三人倒下。
眼见黑衣人即将全军覆没,突然,水面上几道寒光闪现,整只大船被劈成一片碎木。激动中的几人全部向水下落去。如果落了水,依照东瀛人来无影去无踪的遁术,暗算偷袭,想要击杀两人并非难事。
罗盛深明这一点,大吼一声,“小姐小心。”纵身扯住张婉容,把张婉容扔向正在赶来的田中尘。
范围,范围,唉!田中尘长叹一口气,道修者强大是不错,但出手的范围似乎永远都被限制在身边十几米远的距离。如果不是距离原因,田中尘此时便可以把这群东瀛杀手全部击杀。
张婉容在半空中似乎看清了田中尘,宛然一笑,她脆声喊道:“喂,快点来救我。”兴高采烈的样子,浑然没有被追杀,深处危险的觉悟。
四周不少人在看向这里,为了注意影响,腾空飞过去救人是不行的。田中尘脚踏木板,低空在水面飞行。远远看上去,他就是一位轻功绝顶的高手。他此时的表现在普通人承受范围之内。
两人还有三十米远,一道黑影钻出水面,挥刀斩向半空中的张婉容。后者虽身处半空,却依旧灵活无比。一个小巧的腾挪,让过致命的刀芒,同时脚尖极快的钻入刀圈中,在黑影胸口点了一记。黑影无力的跌落水面,张婉容则速度更快的飞了过来。
杀手们见对张婉容的阻拦不成,便只好另寻他法。几个人潜到田中尘的脚下,在水下,挥刀斩向田中尘所在木板。在他们看来,即便田中尘躲过刀芒,木板也会破碎,到时田中尘和张婉容都会落入水中。只要她落入水中,刺杀就会注定以成功结束。
几乎在几人显露身形,一同挥刀的刹那间,水温陡然下降,一股刺骨的寒意袭向全身。寒意如潮,瞬间遍及全身。挥出的刀还不及露出水面,便觉得眼前以黑,从此失去了所有意识。
田中尘周围三米之内的水面全部冻结,水面一下五米的所有生物都被冻在巨大的冰块中。在水中火劲动静太大,如果使用的话可能会有大量的蒸汽出现。使用冰劲冻结水面,则再好不过。丝线在坚实的冰块上重重一击,巨大的冰块散成无数细小的冰屑。而冻结在冰内的一切也被融入这细小的冰屑中,被湖水冲走。这一刻,死去者也可以看做是与水真正的融为一体。
鸟眼看到这一幕,鸟头连忙从香蕉中脱离出来,大声喊道:“哇,田小子,你还有这么一手。”它第一次见到冰劲。
在讽刺的言语出现之前,田中尘重声威胁道:“闭嘴,如果再说难听的话,我把你变成冰冻鸡。”
小鸡吃米般点点头,在表面上它选择了妥协,但在其内心深处,依旧有强烈的抗议之情:“混账!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成为烤乳猪。”暗骂之时,它身上的火力涌出,将翅膀下的香蕉瞬间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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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停下来。”田中尘急声说道,眼前曼妙的女体速度极快的撞过来,如果不减缓速度的话,她根本无法保持正常的姿势来承受这股冲力。
“接住我!”说着话,她发出咯咯的笑声。
“快停下来,不然会掉水里的。”
“骗人。”
“没有……”此时,两人只有一臂之遥,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为了保持男女间应有的距离,田中尘伸出手臂去接。在双手按在张婉容双肩上时,他开始努力消除这股贯注而来的强大力道。身形后退,双臂缓缓弯曲,只要一点时间,依照他的武功,可以把力道全部卸去。
唰的一声,十几道刀光从水面下疾刺而出,大部分刀气袭向张婉容,小部分刀气斩向田中尘。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在杀手还未解决之前,他则面临一个新问题。他还不及消除张婉容撞上来的力道,一对手臂就被张婉容挥手格开。在双掌离开肩膀的瞬间,强大的力道展现出来。
“呼”的一声,两人迎面相撞,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动作,两人同时伸出手臂将对方紧紧搂住。之后,砰的一声,跌倒在坚硬的冰面上。
“咦?不是应该掉到水里的吗?”张婉容紧贴在某人的怀中,伸手在冰面上按了一下,“西湖不可能结冰的。”
软香满怀,感觉上虽然十分享受,但田中尘心情并不好。“你是故意的。”
“不错。”张婉容也不否认,紧搂一下某人“这本就是一个针对你的圈套。”
“圈套?”田中尘从某女的手臂中脱离,一脸不解的问道:“谁要对付我?”
第一百零八章 假神剑
“我答应人家要保密,所以不会告诉你。”张婉容欢快的笑着,在她脸上可以永远看到阳光。“其实,你不应该先问谁要对付你,而应该问人家怎么对付你。”
“怎么对付我?”
“这么问就对了,现在无法对你说,先离开这儿,我不想被这么多人看着。”
远处,岸边聚集了无数人,这些人都在凝目看来,他们想要看清楚,为什么湖里的这一对男女还没有掉入水中。
“我也不喜欢被这么多人看着。可是,你打算怎么离开?”
“飞呀,抱着我飞走不就行喽。”一脸憧憬。
“不可能飞的,我看还是游回去吧。”刚才田中尘抽时间询问一下小鸟,知道水中已经没有杀手了,相比飞而言,还是下水游过去比较稳妥。
“也好。”张婉容痛快的答应下来。
当两人进入水中的时候,田中尘哀嚎一声,问道:“这是不是也是圈套?”
张婉容抱紧某人,无视冰凉的湖水,兴奋不已的反问道:“不会泅水也有错吗?”
“没有错。”
一口气潜回岸边,寻找一处人少的地方上岸。之后,两人快步离开湖边。几乎刚刚走了几步,一群等待良久的下人在罗盛的带领下迎了上来。“小姐,快些上车,别冻着了。”看着田中尘,他好奇的问道:“小贩,原来你是田公子呀,嗯,比以前英俊多了。”
果然是圈套,他们好像什么都知道,为了明白这位设定阴谋者的能力大笑,某人还是累赘似的问一句:“今天这湖畔的人有些多,为什么?”
“因为有比武大会。”
“比武大会?”摸不着头脑。
“不错。”张婉容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招手示意田中尘上车。“上来,我把所有事告诉你。这一次,你要服从我的安排。”
“我不服从任何人的安排。当然,如果有足够的好处,我可以违反这一原则。”
“好处?呵呵,有很多好处。”少女掀开车帘,把男子应进车厢,然后降低声音,小心的说道:“先给你一点好处,要不要?”
受神秘气氛的影响,田中尘的好奇心猛地提升十倍。“什么好处?”
张婉容先是露出迷人的微笑,继而轻轻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看一位美丽的佳人换衣服。”
呼的一声,男子直接离开了车厢。
为了防止刺杀再次出现,田中尘帮张婉容和罗盛易容。之后三人一路北行,路上遇到的行人也越来越多,腰间挟刀带剑的江湖客也多了起来。不多久,来到一个高大的擂台前。
擂台上比武的人引不起田中尘的兴趣,眼前蹩脚的打斗远不如湖光上色好看。“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因为不久你也要上台。”
“上台?”
“嗯。”张婉容的表情十分认真,“你必须赢过所有人。”
见她说的如此慎重。田中尘不由得也慎重起来,“参加比武的有道修高手?”如果有道修者,他倒是不介意上台比试一下。与其他道修者的切磋,可以让他明白很多道理。
“没有。”
“那我上去做什么?”非道修者中,根本无人是他的一招之敌。“你应该知道我没有欺负别人的嗜好。”只是喜欢欺骗别人。欺负和欺骗,虽只有一字之差,却是两种极端的性格。
“因为你有不得不上去的理由。”说着,她抬手一指台上东侧的角落。那里端坐一名五短身材,表情严厉的青年。这青年有一种奇特的气质,让人一见便无法忘怀。
“东瀛人?”这青年具有的是一种与中原人迥异的气质,“他也会参加比武吗?”
“当然,且已经连赢了五局,连续击败三名顶级高手,晋入了下一级。”
晋入下一级?这么听来,好像有不少人参加。田中尘皱了皱眉头,终于问起了重点:“比武胜者的奖品是什么?”
张婉容苦笑不得,指着擂台上四个大字:没有好气的反问道:“你自己不会看吗?”
“比武招亲”四个大字显眼之极,田中尘一时被谈论的话题吸引心神没有去注意,“这个,这个。”他难得的露出尴尬之色。
“瞎子。”小鸟给出准确的负面评价。
“既然是比武招亲,我还是不要上去了,你也挚爱的哦我现在可是有妇之夫。”
“如果你愿意玉儿姐嫁给一个东瀛人的话,你就别上去喽。”没有好气的说完,张婉容哀叹一声,“唉,可怜的玉儿姐。”
“玉儿姐?比武招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田中尘彻底迷糊了,依照赵玉儿的身份,比武招亲简直就是在辱没她的身份,当然更加爱辱没她老子的身份。“别说是她爹要这么做的?”一个帝国的王爷以这种方式招婿,朝廷里的人笑都要笑死了。
“还就是她那个疯狂的老爹出的主意。”
话说半个月前,赵玉儿从长安回到家中,这一次回来,除了拜见一下父母,还要将长安发生的事向一心想要造反当皇帝的老爸汇报一下。话语中自然要强调神仙皇帝临死前所说的“谁要造反谁就是女真人的奸细”的言论。同时,也要帮赵景石的环境开发计划招募合适的人才。总之,她回来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她对自己父亲疯狂程度的估计有些失误。在听到神仙皇帝的言论后,这位热心帝位的王爷不仅没有打消自己的皇帝梦,反而猛然间行事疯狂起来。
这位赵王爷在听说林雨贤登上皇位之后,明白林雨贤能力远胜原先的废物太子,如果他不马上动手造反,以后造反成功的几率会更小。于是,他在近期内招兵买马,准备大干一场。
造反之事见不得光,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干,招兵买马需要秘密进行。为了能够从武林中招引充足的高手进入军队,他不顾一切,拿女儿的婚事做噱头,开办了这一次别开生面的比武招亲,还美其名曰:礼贤下士。
“他对皇帝之位真的这么上心吗?”田中尘第一次接触对权利如此热衷的人。“早知道如此,就让他当皇帝去,也免得让我二哥整天抱怨自己命苦。”
张婉容不屑的撇撇嘴,“虽都是不平凡的人,但有些人适合做皇帝,有些人不适合做皇帝。王者和霸者是不同的。以他为了自己的私心,可以出卖自己女儿的作风来看,此人只能算是奸雄,连枭雄都不如。大康若是落在他手中,哼,亡日无多。”
“国家大事不要谈了。问你一下,我赢了比赛之后,应该怎么办?真的与玉儿姐成亲吗?”
张婉容无奈的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眼看着玉儿姐落入一个东瀛人手中。”
“也只有如此。”田中尘抬头看看天,已经是下午时分,午饭时间再次错过。哀叹一声自己命苦,然后问道:“我现在上台比武吗?”
“不忙,在这里陪我聊一聊天,还有一个时辰,比武才会结束。”眨了眨眼,有所图谋的笑了笑,张婉容又道:“顺便有些事我要交代你。”
半个时辰后,听从张婉容的安排,田中尘一步步爬上高高的擂台。这爬与纵身一跃而上的大侠相比,显得过于平淡。平淡无所谓,虽没有宁随心一般随心所欲的厉害,但他也并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看法的潇洒人物。但是,上台后一番恶心之极的对白让他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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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擂台上,向下忘,黑压压一片人。这些人中间有不少人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以仁义著称的大虾们也会心情激动的来欺负弱者。在第一位大侠纵身上台前,田中尘抬手哀求道:“众位好!我武功不高,我知道我不是在场各位的对手,但我还是冒着生命危险登上这个擂台。不是因为我贪图富贵,也不是因为我为了平步青云,我只是为了玉儿小姐。”话到了这里,大侠们开始放弃抢先登台的打算。“你们知道吗?我在很久以前就爱上玉儿小姐了,记得我第一次见到玉儿小姐,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半个时辰里,准备这些恶心的煽情对白,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
原本田中尘打算直接打败所有人结束一切,当张婉容一句话让他宁愿承受恶心的对白。“如果比武得胜者是一个好运连连,武功极差的人,安排比武的老家伙一定会很不高兴。”
能够让讨厌的人不高兴,自己恶心一下又何妨?
一番声泪俱下,感人肺腑的发言,让不少观众黯然落泪。在感动的气氛之中,田中尘站在台上等待半天,都没有人上前挑战。“给一个痴情的人一个机会吧!反正他不会武功。对我产生不了威胁。”所有参加比试的人都有类似的想法。
直到一位身穿灰衣五短身材不苟言笑的年轻人跳上擂台时,形势才有所变化。这是一位东瀛人,毋庸置疑,大概看到田中尘煽情的太过火了,他看不惯。才上台教训不合时宜出现的田中尘。向擂台一侧端坐的那位东瀛青年鞠了一躬,这人才转向田中尘,以严厉的口吻教训道:“懦夫!”他声调生硬。想要多说一些接教育他的话,只是他对语言把握不准,几次掌嘴都没有说出话,憋了半天,脸都红了,最后只能重复道:“懦夫!”
“我这是重感情,不是懦夫。请你在事前弄明白词汇的意思,再来这里教训别人。别一知半解的就胡乱卖弄,这样影响不好。”田中尘说这话一字一顿,似乎在故意讽刺这位东瀛人的汉语学的不够好。
嘴巴张了合,合了张,激动的满脸通红,最终憋出来的还只是那两个字,“懦夫!”
“与你这种不懂感情的人说不清楚,还是开始比武吧!”田中尘抽出方孔钱换成的长剑,扬剑道:“这是一柄宝剑,具有不可思议的威力。”他说这话时,十分的慎重,像是对世人阐述他一个才明白的真理一般。
这人撇了撇嘴巴,不以为意。虽是看不起田中尘,但他还是抽出了腰间的长刀。这一抽刀的动作,让下方众人骂声连连。骂语的大意就是他在欺负不会武功的人。似乎所有人都明白他东瀛人的身份,所以在骂声起来之后,便越来越大,不过片刻遍及全场。
“罗叔,他怎么样?”四周全是不堪入耳的骂声,张婉容依旧笑容灿烂,轻声问向一旁的罗盛。
点点头。“不错,能够在这么多人面前挥洒自如,应该是一位极端自我的人。”
“自我?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具有潇洒的我行我素的作风。”
在众人热烈的支持下,两位语言不同的对手,同时挥剑斩向对方。锵的一声,长剑一挥而下,敬爱那个长刀斩断。长刀断裂时,东瀛人纵身后撤,躲过了剑锋。虽躲过剑锋,他却料不到会有一缕无比锋利的剑气从剑尖射出。不会武功的人竟能射出剑气,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因估计错误,而躲闪不及,他的小腹几乎被剑气洞穿。
擂台下翻天覆地的骂声,在这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后,戛然而止。
被暗算了!这位东瀛人手捂小腹,恶狠狠的盯着田中尘,抬手一指,快速的说道:“@#¥@……”语言不通。不过有一点不会错,他很气愤。
田中尘摇头惋惜道:“我早就告诉你,这是一柄宝剑,具有不可思议的威力。你不应该不相信我。”顿了顿,他又道:“你输了,不是输给了我,而是输给了你的自大和狂妄。下一位挑战者!”
擂台一侧端坐的那位东瀛人目注田中尘手中的佩剑,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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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上来把受伤的东瀛人抬下去治疗,台下的众人终于从震惊中回醒,他们目注田中尘手中的宝剑,开始对田中尘的实力重新估量。
他不会武功,这一点毋庸置疑,从他迟缓的动作和蹩脚的招式中可以看出。能够发出剑气的宝剑,这是一柄什么样的宝剑?传说中的神兵利器,也没有听说有能够射出剑气的?射出剑气的宝剑,这绝对是稀世之宝。
想到这里,不少原本不愿欺负弱者的大侠们,心儿热了起来。得到这样一柄宝剑,使用者的武功层次至少能提升一级。
对于一个武者,耐性好,意味着能够忍受寂寞刻苦修炼,是成为一个高手必须具有的潜质。所以,一般情况下,实力这东西和耐性成正比。
首先抑制不住贪心跳上擂台的是一位青年。此人武功不怎么样,心浮气躁的程度却不一般。上台后,他一句话,“得罪了。”然后,马上动手抢剑。其动作之快,下面的人连他的样貌都来不及看清楚。
被抢先了。不少人心中惋惜万分。
锵的一声,心急青年还未接触到田中尘的宝剑,手中的兵刃便被剑气斩断,胸口也被开出一道狭长的伤口。
田中尘扬了扬宝剑,对喜忧参半的众人高声喊道:“下一个。”
之后,又有两人上台。这两人的武功都不错,只是在无敌的剑气面前,他们依旧撑不过一招。不论他们怎么躲,几乎是必然的规律一般,剑气会自动找到他们,将他们的兵刃斩断,将他们刺成重伤。
四轮下来,田中尘只是挥动四下宝剑,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很轻松写意。众人对他不会武功的认知没有变化。唯一称的上变化的是,宝剑的宝贝程度被提升了几个等级,已经被众人看做“得之,可无敌于天下”的程度。
整个过程中,张婉容笑颜如花,目光在田中尘与众人之间来回游弋,好笑众人的被骗,同时为田中尘的表演而自得。“罗叔,我说的没错吧。在他身边,永远不会感觉到枯燥,现在这里太有趣了。”
罗盛点头笑道:“第一次见到这么别开生面的比武招亲。田公子真是趣人。”
抢宝剑的机会只有最后一次。这是十分珍贵的一次机会。擂台下众人热切的目光紧紧盯着田中尘手中的宝剑,如果不是已经有四人败在这柄无双宝剑之下,他们绝对会争先恐后的涌上去。现在之所以不愿上台,是因为他们清楚,依照他们的武功也挡不下不会武功的某人轻轻一剑。多好的宝剑呀!
田中尘等了一段时间,见还没有人上来,他又挥舞一下手中的宝剑,高声问向擂台比武的主持,“没有对手上来,能不能算我直接晋级?”
主持眼睛也在盯着宝剑看,被问到后,先愣了一下,继而连忙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话语之后,他继续热切的看宝剑。
“既然可以,请你当中宣布我直接晋级。”
“啊,哦,好的,我来宣布。”嘴里回答,身子不动。
“啊,哦,好的。”还是不动。
田中尘把剑藏在身后,又催促道:“快点宣布。”
“啊,哦,好的。”这一次终于动了,只是主持才恋恋不舍的走了两步,一道黑影风一般的掠到擂台上。这吓的魂不守舍的他惊声道:“啊!”这个“啊”,在语调上不同之前的“啊”。
“既然没有人上来,我老人家只好厚着脸皮做一回毛遂。”自称老人家,这家伙确实够老。须发花白倒也罢了,他一脸褶子的脸皮上全身一块块指甲大小的老人斑。从外表上看,说他一百五十岁,别人不敢怀疑。
田中尘抬手把额角上的汗水擦了擦,黑着脸问道:“老人家,这里是比武招亲,不是让你毛遂自荐的地方。难道你这么一把年纪也动了春心?”
这老人家的回答十分干脆。“我对那位小姐不感兴趣,只对你手中的剑感兴趣。把你手中的剑给我,我就直接认输,让你赢。”
“你这么大年龄,怎么还这么贪心?”
“我早已用不到剑了,只想把剑夺过来,当礼物送给别人。”老头说到这里,猛然一副长辈姿态,教育道:“孩子,你不会武功,应该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这把宝剑放在你手里,早晚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如果现在送给我,可以为你消除杀身之祸。”
“是吗?”田中尘神情肃穆,“但我要靠这把剑赢取玉儿小姐,对不起,我不能送给你。你我意见不合,还是出手比试吧。只是我要提醒你,这是一把宝剑,它具有不可思议的威力。”这一句话,他再次重复一遍。
“这话你逢人便说,我在台下早就听腻了。”老头扬扬手,又道:“为了证明不是我要这把剑,我让你先出招。”
闻言,田中尘心中一阵大笑,眼前这位古稀老者真无耻,说让他先出招时,老者已经出手了。只是,他出手的方式别人看不到。
一条条湛蓝的真气从老者身上脱离,依照空间存在的轨迹,瞬间聚集在田中尘周围。只要田中尘抬手挥剑,这些真气会及时阻止剑气落到老者所在的方位。
“一位道修者。怪不得自信满满。”田中尘皱了皱眉头,“可惜只是一个初入道修的稚儿。”见惯了年轻的道修者,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老的年龄才进入道修的人。
强抢别人的东西,有够肆无忌惮的。稚儿,今日便让你知道,道修者也不是为所欲为的。
第一百零九章 神剑抢夺战
仅靠变化后的真气,虽这类真气威力强大,但还不足以对付真气布满全身的道修者。所以,靠剑气无法击败眼前这位老先生。本来纵身而上,直接把对方打趴下是最直接最简单的办法,但此时他做为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动手。
“不能杀了他,不然直接一个招式过去,就能马上解决掉。”田中尘想来想去,唯一剩下的办法就是提前露底。“本打算决赛时使用的招式,现在不得不提前使用。唉!”
心底有了决议后,他开口说道:“多谢老人家好意,小子我就遵命照办。”说着,他宝剑轻轻抬起,手腕周围聚集众多蓄势待发的真气。他的动作尽量轻缓,以免引起老人家警觉而过早的动手。
剑尖下垂,剑身抬到胸口,一道细不可见的丝线从宝剑上脱离,快速的伸展到老者身前。说了一声,“老人家,我要出手喽。”他真气涌出体外,将身旁的真气驱散,继而呼的一声挥起宝剑。
老者不及惊骇真气被击散的事实,眼前便见一道湛蓝的光芒出现。几乎下意识的纵身躲闪,才起步,一股寒彻入骨的冷气自胸口涌入,潮水一般泛滥全身。跃起的身形才腾空,便因为浑身上下被冻僵,整个人侧身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在蓝芒闪现的这一刻,台上台下所有人起身望来,眼前的一切超出了常规。剑能射出剑气,就已经十分古怪,但还在能够想象的范畴之内。但此时剑能够发出蓝芒,将一位高手瞬间冻僵在地,它已经脱离宝剑的范畴,是一柄当之无愧的神剑。
“田公子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若不是事前清楚眼前都是田中尘在做戏,罗盛真的会以为田中尘之所以这么厉害,全凭那一把神剑。仅靠武功制造出这么大的声势,其真实实力让他难以想像。记得,两人上一次见面不过几个月前,那是的田中尘虽也深不可测,但远未达到此时这种无法想象的程度。
张婉容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武功多高,反正很高。”想一想他可以飞入空中,眼前蓝芒便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老者倒地后,半天爬不起来,他身上的寒意一时半会无法驱散,只有靠曲着身子不断颤抖来取暖。
“老人家,你还好吧?”田中尘一脸无辜的问道。“我都说了,我这是一柄宝剑,它具有不可思议的威力,你不应该不信我。”他再一次强调“不可思议的威力。”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老人家身体颤抖,连带他的声音也跟着抖起来。
见效果不错,田中尘蹲下身子,以只有老者能听到的生意你说道:“这只是小小的一个教训,不要以为进入了道修,就可以为所欲为。抢别人东西这个习惯要不得,以后不要再犯,不然,我把你冻成冰块,冷藏你一年。”
老者停止颤抖,抬眼看过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就这么呆看半晌,半天他才问道:“你也是道修?”
田中尘点点头,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老者得到确切答复后,出奇的竟克制住身上的寒意,抬手抓住田中尘的右手,激动的说道:“请你老人家一定要教我青春永驻之法。”
你老人家?“喂,拜托你,我今年顶多才二十岁,不要把我叫的那么老。”
“怎么可能?”老人惊奇的瞪直了眼,双腿更是一阵抽动。他这惊奇的动作极像在痛苦挣扎。
就是他这一个垂死挣扎的动作,让台下的一人从蓝芒带来的震惊中转醒。“别欺负我爷爷!”话语方落,一名十二三岁的孩童以极好的轻功跃上擂台。上来后,他高叫一声:“爷爷。”飞身扑了过来,半空中全力一拳击向田中尘的后背。
对田中尘来说,这本是可以完全无视的一拳,但顾忌到此时自己不会武功的角色,他必须要着重看待这一拳。“早就知道装假是最难受的事。”快速的在心中抱怨一句,他看似有意无意的撇向一侧。躲避不及,他被一拳打在左肩上,拳头力道不小,直接让他横飞出去。
“啊!”台上台下又是一片惊呼。这一次,所有人可以肯定,手持神剑的这位年轻人确实不会武功。而且,看田中尘摇摇晃晃,半天爬不起来的样子,他们可以肯定他还受了伤。
赢了毕竟是赢了,不论最后的结局,田中尘连过五关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田中尘躺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之后,主持宣布他已经晋级。考虑到神剑对众人的影响,主持安排他从擂台的一侧离开。
刚离开擂台,老者便扯着孙子跟上来赔礼道歉。
“没有出现太大的意外,不需要道歉。”看在孩子眉清目秀的份上,田中尘不与计较。他现在习惯意外了。
道歉之后,老者继续之前的询问:“前辈,晚辈前不久机缘巧合进入了道修,对道修之事有甚多不解之处,不知能不能请前辈……”
田中尘打断道:“我不是什么前辈,我今年真的只有二十。再者,你有什么不解,就应该在家好好参悟,出来做什么?”
“如果不能参悟青春永驻的奥秘,我恐怕时日无多啊。我死没有关系,但我还有这么小的一个孙子需要照顾。我不能……”
“好,我怕了你了。”田中尘苦笑道:“我还有一些银子,如果你死了,我帮你把这孩子养大。真诚的劝告你,参悟之路,除了你,别人都帮不了你。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如果你愿意,我会介绍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可以加快你的参悟。”
“真的吗?哪里?”他急切的表情说明一个道理,越老越怕死。
田中尘眨了眨眼睛,又笑了笑,“先答应帮我一个小忙。”扬起手中的神剑,他又道:“把它抢走。”
既然赵王爷可以以女儿的婚事吸引江湖人,为什么他田中尘不可以以神剑的魅力把江湖人引走?让老者当众抢走神剑,以老者的武功自保没有问题,然后,受到神剑的吸引,武林高手们也会追神剑而去。到了那个时候,比较的就是赵玉儿的魅力大,还是神剑的魅力大。
这么做的话,一定很有趣,就是不知道玉儿姐会不会生气?会生气也要如此做。我不信这位设圈套给我的人,把我这临时做出的决定也会估测到。
“抢神剑?”孩子目光炙热,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神剑,他很想摸一摸这把神剑。“前辈,我们抢走神剑后,你怎么参加后面比试?”之后的变化让他明白,这担心是多余的。
叮叮当当,光彩夺目的神剑瞬间化成了一串方孔钱。老少两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大气不敢喘一下。
“所谓的神剑是假的,不过是我幻化出来的。世上哪里有能够自己发出剑气的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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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对视一眼,呆呆的点点头,同时道:“明白了。”他们心底还有很多疑问,虽只接触片刻,但显然田中尘不是一个解决疑问的最佳对象,如果继续请教下去,头就要昏了。
“好吧,神剑是假的,但我又怎么抢你的神剑?”
“这个简单。”田中尘抬手从戒指中取出一把长剑,真气输入剑中,把剑的形状改变的与之前的神剑相同,之后,信手递给老者,“这就是神剑。”
这一番匪夷所思的表演,让老少两人又呆呆的对视一眼,心道:“遇到神仙了。”
一番沟通,相互商量,牢中少三人对“当中抢劫”的安排都给出了重要的建议。按照最终决议,明天早上比试时,抢劫开始。
“明天见。”
“明天见。”
老少两人刚离去,小鸟就找了过来。眼看它要掌嘴,田中尘忙把一个苹果递上去。它一开口就没有好话。
小鸟接住苹果,马上说了一句,“很识相,不错。”这是夸赞,也是讽刺。
“怎么想起来出来找我?”田中尘边走边道。
“为了吃苹果。”小鸟扬了扬翅膀夹着的苹果。见它的回答让田中尘脸色沉下来,它才又得意的说道:“当然,顺便可以帮那个小丫头把你找回去。那个丫头人不错,你走开一会,她便到处找你。”
找我?这才是最头痛的。
虽说他向如晴保证不再招惹其他女子,但在面对一位美到极点的女子,说心中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就是因为心中有想法,事情才烦人。
这事以后说吧,现在先把玉儿姐救出火炕。其实,最好的救人办法就是直接把她接走。管他什么比武招亲,什么王爷,什么造反的,回到长安后,谁来找麻烦我就灭了谁。
“你这机会会有用吗?”傍晚吃饭时,张婉容在听了“抢剑计划”后,好奇的问道。
“你难道没有看到当时台下那些人疯狂的样子吗?”田中尘不担心。
“如果这样,你今晚就好好应该来拜访的人吧。”贪婪的人大多心急,他们不会放过夜晚行抢的机会。“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迎敌?”
建议充满诱惑,“不要了,对一位美丽的女子来说,睡眠最重要。”
张婉容毫不停顿的回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为了我能睡一个好觉,你晚上尽量让动静小一些。”
“一定办到。”
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无敌的神剑,其魅力之大让人难以想像。几乎在天刚刚黑下来,便开始有成群的人无视王爷的威严,进入这个专门为张婉容准备的府邸。在知道有人到来后,张婉容起身辞别田中尘,径自去睡觉了。
“唉,看来我就是奔波劳累的命。”田中尘走出房间,找一处空地,点亮登录哦,在罗盛的陪同下,开始等待麻烦的到来。
田中尘打点好一切,坐在事先准备的椅子上,问向唯一陪伴自己的罗盛:“罗叔,我这样安排怎么样?”
“如果我是来抢神剑的人,一定会来这有光的地方看一看。你安排的很好,我想过了今晚之后,没有人敢小看不会武功的你。”罗盛说完话,接过神剑自信的打量一番,“很漂亮的一把剑,就是太轻了一些。”
“根本就没有重量。”小鸟反正也睡不着,寂寞的它跟着出来看好戏。“做人要实话实说,不要闪烁其词。几枚钱做的剑,哪里会重?中尘,再给我一个苹果吃。”
它的实话实说让罗盛一阵尴尬,“嘿嘿,好,实话实说。”神仙都有出现,小鸟会说话并没有让他多么好奇。“既然实话实说,有一件事我要请教田公子。”
“别称呼我什么公子,太见外了,有话你直说。”
“好。”罗盛点点头,“你知道我们家小王爷的事吗?”
“张寒落?知道,还接触过几次。”田中尘想起听及别人提起张寒落,都是满口赞誉,接触中他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在他心中,他很敬佩这位摆脱轮椅的阴谋家。“提起他,我想问你,他的腿以前是不是瘸了,要坐在轮椅上?最近我见他,他的腿好了没有一点问题。”。
提及这件事,罗盛一脸肃然,“这个世上,让我真正心悦诚服的人只有一人,就是我们家小王爷,他的腿根本就不曾瘸过。”
“没有瘸?他为什么坐轮椅?”
“说来话长。”罗盛抬头仰望天空,可惜,冬天里天空星星稀疏。“王爷子嗣极多,其中不乏资质出众之人。小王爷在出声时,便资质平庸。那是,大康还未成立,中原到处是混战,一个上位者必须有超凡的武功,不然无法压制下属。这种情况下,资质平庸的小王爷,自然受到了王爷的冷落。
和平常人一样,在受到冷落之后,小王爷慢慢的消沉下去。他比谁都明白自己平庸的资质。他兄弟们一个时辰练会的招式,他需要一天时间才能练会。有时,资质这东西不是用勤劳能够弥补的。练武不成,他索性放弃,如果不是后来小姐出生,小王爷会继续消沉下去,也就没有了今日名震天下的张寒落。”
田中尘曾听吴中闲说过,张寒落最在意的人就是他妹妹张婉容。记得第一次接触张寒落,便是张寒落不远千里赶赴太原,逼迫齐媚儿服食毒药,胁迫他保护张婉容。
“由于出声在诸侯之家,小王爷从出声之日起,就没有体会过什么是亲情,所睹所见无不是争宠献媚。甚至兄弟相残的事他也见过。在对一切失望的他来说,亲情只是一个虚妄的字词。这种看法一直延续到小姐出生。
说也奇怪,小姐无论什么都十分优秀。她容貌美丽,资质国人,聪慧可爱,深的王爷的喜爱,与小王爷相比,两人简直是两个极端。也就是这极端的两个人,却异常的投缘。在小姐会走路之后,就整天粘在小王爷身边,这让小王爷十分感动。他第一此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也从那以后,他最喜爱的人就是这位可爱的妹妹。
兄妹两人互信互爱,是幸福的。只是后来出现一件事,让小王爷认清了这个世界的才残酷。
“什么事?”田中尘问道。
“定亲。王爷把小姐许配给了王家那位小王爷。当定亲的消息传到两兄妹耳边时,小姐哭了一整天。当时,小王爷就明白,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他连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保护不了。也就是那一天,他突然瘸了。”说到这儿,罗盛露出苦涩的笑容。“那一年,他才八岁,小姐也才五岁。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小王爷在轮椅上坐了十几年,如今他的武功谋略当世极少有人能够匹敌。我之所以敬佩他,敬佩的就是他这种恒心和坚毅,这两样千年难觅。”
“疯子!”田中尘只感觉浑身一阵发寒,他难以想象一个人能够这么变态的折磨自己。
罗盛苦笑道:“当付出的勤劳是常人的千万倍时,普通也会成为不凡。如果不疯狂,又如何能够从平庸中脱颖而出?”
“我在昨天见他不坐轮椅了。”
罗盛抬眼看过来,“他在这附近?”
“在蜀中见到的他。”田中尘觉得一瞬间跨越千万里的事不好解释,马上道:“有人来了,解决这些人之后,我们再谈。”
十几道黑影从墙头上跳下来,干脆直接的喊道:“交出神剑,饶你不死。”
田中尘上前几步,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之后,也不多说,抬手一剑横扫出去,将躲避不及的十几人冻翻在地。虽不喜杀人,但他喜欢折磨人。抢劫神剑需要观众,这些人被冻翻在地,在日出时,将是抢劫事件的见证者。
“来吧,来吧,来的人越多月好。”
第一百一十章 送出神剑
“公子如此年轻便有如此修为,平时一定十分努力吧。”罗盛再次见田中尘发威,问起这个问题,他喜欢刻苦修炼的人。
田中尘挠挠头发,苦笑道:“努力算不上,不懒而已,与张寒落这种疯子比起来,我差太远了。对了,你刚才说要实话实说,不会只是要讲一下你们那位疯子王爷,应该有事对我说吧?”
罗盛点点头,“确实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外人或许都不知道。小王爷现在已经完全架空了王爷,也就是说,整个岭南都在小王爷的掌控之下。依照小王爷对小姐的关爱,也可以说整个岭南都属于小姐的。”
“属于婉容?”田中尘笑了,“有一个关心自己的哥哥真好。”
听田中尘这么说,一旁吃完苹果的小鸟讥讽道:“别故作不知了,明知道人家暗示你不能薄幸人家的小姐,你即便这么打岔,人家还会点明的。”它用高频率声音说,不怕被罗盛听见。
“我也有我的苦衷,别瞎说。”田中尘又掏出一个苹果递过去。
果然被小鸟说中,罗盛直白的道出所想,“公子欲要林南太平,最容易的办法就是好好待我家小姐。我看得出,小姐对你很不一般。”
“这事以后说,又来人了。”有些尴尬,田中尘快速起身,向空地中央走去。
“他刚才告诉我他也有难处。”小鸟在某人离开后,帮忙回答一声。罗盛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一次又是十几个人,似乎大家都知道单打独斗不是神剑的对手。唯有人多才能弥补实力上的差距。相比第一次,这一次的来人一上来便四散分开。将田中尘团团围住。如此一来,便可以杜绝之前被一剑收拾的局面。
原本与强盗没有好说的,只是回去面对罗盛的问题实在尴尬,不如多耽误一些时间。于是,田中尘没话找话的说了起来。“你们干什么的?”“哪里人?”“为什么蒙面?”白痴一般的问题让小鸟听的直摇头。
“喂,我算怕了你了,别说了好不好?”它高喊道。
怕了这些白痴问题的不仅只有它,来夺剑的人也怕了。一声高喊之后,他们从四面八方冲了上去。如果田中尘真是一位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这一次他们可以用微弱的代价换取胜利。可惜,从根本上,他们就估算错误。田中尘闭眼一剑,似不知所措的模样,顿时漫天蓝芒闪耀,蓝色光芒中,所有人跌趴在地,浑身被冻僵。
就在赢了的这一瞬间,又是一声招呼声:“快上。”有人要趁田中尘闭眼看不见时,出手夺剑。这是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最好的办法。几道黑影从墙上飞身而下。分成几个方向,急速冲上前来。
好是好像是很凑效,田中尘手中的神剑不知为何又挥舞了一下,几道黑影无一例外的被蓝芒关照,一个个的倒在前进的道路上。
“很有趣呀,这种事第一次见识,好玩。”小鸟马上停止啃食苹果,兴趣盎然的看过来。“喂,旁边坐的,田中尘一直都是这么喜欢装腔作势吗?”
“我不清楚,不过很多人都被他骗过,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么说来,跟在他身边倒是可以经常看到好戏。”小鸟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那几道黑影倒地后,事情还没有结束。似乎所有人都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出手机会,此时,田中尘闭眼混乱舞剑,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夺取神剑后,马上就可以天下无敌,这是一种抑制不住的诱惑。又有不少人不约而同的从四面八方露出身形,以其所能的告诉冲了过来。一时间,微弱灯光下,人影重重。
“这些人是不是疯了?”小鸟不解的问道:“一柄神兵利器对他们来说这么重要吗?”
罗盛深有感触的说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力量的巅峰,但我可以保证,所有人都想站在力量的巅峰处。有了无敌的实力,就等于拥有了一切,金钱、美女、权势,一切的一切。如果我不是知道真相,我也会与他们一同去抢。”
小鸟摇摇头,深有感触的说道:“无敌的实力,是啊,自古至今都是如此,无论人还是妖,都在追求敌。可是,力量带来的又是什么?毁灭和死亡。几千年来,人还是悟不通这个道理。现在看来道修者的观点是对的,将获取力量的方法隐藏起来,才是真正制止杀戮的正确办法。”
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有矛盾,想要永远消除矛盾,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有矛盾据会有争斗,争斗层次的大小,就要看矛盾双方掌握的实力。掌握的实力越小,矛盾造成的伤害越小。市井小民之间的摩擦,或许就是一顿拳脚,如果大一点,顶多死一两个人。而国君之间的摩擦,就不是一顿拳脚,而是战争。力量上也是如此,力量越小,造成的影响就越小。力量若是太过强大了,毁天灭地的事也有可能出现。
一个人追求极端强大的力量并不是好事,是自我奋斗,若是提倡全民追求极端的力量,就不是一件好事。
人影憧憧,蓝芒闪烁,不断有人倒在地上。即便如此,冲上去的人还是越来越多。此时的田中尘怎么看都像到达了极限,下一刻他就会被打倒,如果冲上去的时机不够及时,就会错失良机。所有前来的人都明白,第一个从田中尘手中夺取神剑的人,将是第一个无敌的人。
“小尘心眼不错,这么多人了,还没有一个伤亡。”小鸟依旧一副冷嘲热讽的口吻。“他是不是不知道,只有雷霆手段才能对贪婪的人起到震慑?”
罗盛笑道:“田公子怎么会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他此时只是不想杀人。不久前,死在他手中的人还要以千百计。”
“咦,他这样的人也会杀人?”小鸟奇怪了。虽接触的时间不多,但依照它丰富的阅历,还是能够看出田中尘的本质。田中尘虽说十分自我,但还与肆意杀戮扯不上关系。
罗盛把江湖上传说的恶魔田中尘说了一番。小鸟听完后,点点头,“小事上随意,大事上不糊涂,怪不得永耿要选他做继承人。”
“继承人?”
“你不是道修,不应该知道这些事。道修者的世界虽然单纯,却不简单。”活的时间长,就有点知识丰富的优点。“快看戏,又有人要出现,我要看他如何继续装下去?”
人数如此之多,又全部选择在同一时间冲上来,田中尘虽然一时还能够应付,但心神却很疲惫。他此时明白为什么道修者无法出现在战场上改变战局。在人海面前,强大如他者,应付起来也很困难。
虽说他体内的真气不会消耗,但真气的过度使用,带来的却是体力的严重流失。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累倒。如果能够下死手,直接杀人,他还不至于如此劳累。像如此这般只冻倒敌人,不伤他们的性命,却凭空增加了几倍的难度。他不敢保证,继续下去他还能够精准的把握真气伤害的程序。一个不好,真气威力完全爆发出来,他将会在挥手间让地上所有人化为冻肉。
唉,我贵他们的刺激过火了。如果实在不行,只要展现实力,让他们知道进退。
这一次错误在他,杀人是万万不行的。不涉及国家危害问题,他不会随意杀人。出去卢庆火那一次,他所杀的人不是外族敌人。就是不爱国的废柴,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枉杀一人。杀人,并不是一件可以带来快乐的事。
蓝芒如鲜花怒放般闪烁在空地上,被蓝芒扫中的人无不冻僵倒地。如此强大的冻气让罗盛一阵心惊,因为他距离田中尘不远,并没有一丝空气变冷的感觉。“如此惊人的控制力,让人难以置信。”
突然,一道雪亮的刀芒诡异的从田中尘脚下升起。闪电一般,冲至田中尘的胯下。可以肯定,刀芒再往上一丝,田中尘难逃断子绝孙的厄运。
“果然出现了。”田中尘心中一阵冷笑,他早就在脚下不知了网状丝线,他算准这些藏匿流的灵修者若是出手,一定会选择让人无法防备的脚下。这是真正的敌人,毋庸留情。真气发动下,一股疯狂的寒意涌向脚下。一瞬间,将人和刀一同冻结。与此同时,手中的神剑闪烁一道刺目的亮芒。在所有人抬眼倒退时。湛蓝的冰块破碎开来,化为碎小的冰屑,铺落在地,继而被一道火焰焚化成灰。
“这家伙的手段这么干净!”小鸟是惨案唯一的见证人。即便是罗盛也被亮芒刺的双目难睁,失去了观赏田中尘杀人的瞬间。“掩饰、杀人、毁尸灭迹。一眨眼就完成了。以后在他面前要小心一点,不然,被他吃了都不会留下骨头。不过,他掩饰实力的方法不错,都已经是神剑了,再神奇一点也无所谓。”
远处屋顶上,那位晋级的东瀛青年手握一把古朴的放大镜放在眼前,十分认真的做战事分析。“如果不是隐瞒实力,就应该是一把真的神剑。”他汉语不错,只是分析的内容没有丝毫新意。
他身旁是一位身材异常高大,金发碧眼的西欧大汉。大汉套了一身不伦不类的宽大衣服,双手悠闲的摆弄一个巴掌大小的弩弓。在东瀛青年说话时,他不时的举起弩弓瞄向田中尘。在东瀛青年说完话后,他道:“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只要我轻轻的射过去一箭,他会不会武功就清楚了。”
“不行,这么做会引出他们这里的道修者。”
“一郎先生,你太胆小了。道修者真的就那么可怕吗?要知道你我都是了不起的强者。”
被称作一郎的东瀛青年轻轻的摇头,“如果不可怕,你们的圣者为什么还要派你们来拖住他们?”
“这就是我一直不明白的问题。”
“希恩君,请你摆正态度,不然,你我无法亲密的合作。”一郎认真说道。
西恩曲指把弩弓弹飞起来,让其落入胸前的口袋中,无所谓的笑道:“我会摆正态度的。在我看来,那人的那把神剑应该是天逸流的东西,他是不是与天逸流的人有关?”
“天逸流的人失败后,他们几乎全部回到那座破山上去了,一群懦夫!”一郎对国师他们的突然离开很恼怒。
“他们离开了没有关系,我们不是来了吗?”西恩有一口雪白的牙齿,笑起来阳光灿烂。“我们比他们要强许多,无论是诚心还是实力。”
在西恩这句话说完时,远处的田中尘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再往下坚持,就无法保证出手的轻重。
人算永远不如天算,他本认为自己能够撑到天亮,不想才对付了几百人,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算了,放弃吧,第一次表演失败。”想着,他停止了挥剑的动作,再次激射一道刺目的亮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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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冲过来的众人停步时,他开口说话。“首先我要向大家道歉,因为我欺骗了大家。”声音很大,像在做演讲。
鸟和人对视一眼,同时小声说道:“好戏结束了。”
“我是会武功的,并且我的武功还不错。”先把这一点表明。“我之所以说自己不会武功,只不过是想在比武招亲时对手不要太强。这一点,我承认我居心不良。”
“别说这么多废话。”人群中一人高喊一声,“你现在为何要说你会武功?是不是你现在坚持不住了,想以此吓阻我们?大家上,他坚持不住了,马上就能夺下神剑!”
在神剑强大的吸引力面前,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在喊声落下,田中尘还不及解释之时,停下的人潮又一次涌了上来。
“一群疯子!”田中尘纵身开始逃跑,人太多,他应付不了。“今晚怎么这么多人找过来?一定有人安排组织。是谁呢?”想着,他的身形如一道幻影,消失在夜幕中,所有人都追之不及。
如此轻功在场的人都是第一次目睹,一阵目瞪口呆后,扼腕叹息。虽然对田中尘会武功做了心理准备,但武功高明若斯就有些离谱了。
曾经,与无敌天下是如此接近,转眼间,美梦破灭。
“现在应该结束了。”鸟和人又对视一眼,事件的精彩让他们同感没有白来一趟。
就在众人伤心,小鸟和罗盛意犹未尽之时,夜幕中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巨响后,惨叫声起,继而才离开的田中尘又十分狼狈的跑了回来,在他身后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可以无敌于天下的梦想再次出现,所有人连忙转眼看过去。在高墙上,一番激烈的厮杀正在展开。由于田中尘持剑的右手一个黑衣人扣住,神剑的威力无法施展,两人拳来脚往,打的不亦乐乎。
机会,天大的机会!根本不用考虑,在场的人群一股脑的涌了上去。死活不论,抢剑是第一要务。
轰的一声巨响,神剑脱手而飞,恰巧落入一位十一二岁的孩童手中。孩童接到神剑后,伸手一挥,蓝芒闪现,他周边的一群人被冻翻在地。微有错愕,孩童难以置信,抬手又是一剑,再次有一群人被冻倒。
这是神剑,已被确认无误。
大喜若狂,孩童抱起神剑翻墙而出,投入黑暗中。
“快追,快追。”喊声四起,重重人影翻墙而出。而田中尘,这位神剑的原主人,则被遗留在原地。
神剑终于送出去了,事情到此应该结束了。小鸟和罗盛上前,想要说几声祝贺的话。还未走近,小鸟猛然飞到田中尘的肩膀上,快速的说道:“有灵元。”
田中尘眉头一皱,问了一声:“哪里?”
小鸟挥起翅膀一指,“那里。”正是孩童逃跑的方向。
“唉,真麻烦!”田中尘埋怨一声,身形腾空而起,风一般的飞了过去。老者虽进入了道修,但他可能还无法应付现下的灵修者。神剑,原本只是吸引江湖人的东西,现在把灵修者也吸引进来。“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如果你不这么多事,怎么会麻烦呢?”小鸟反问道。
这反问无可辩驳,事情的起因确实出在他的一时心血来潮。“唉!”又是一声长叹,他带起了恶魔田中尘那副面具,有时,隐藏身份只是为了让麻烦不找到真正的自己。
一路追去,跟上来的人越来越少。轻功也是武功高低的考证。由于速度极快,不久,田中尘就拦在了老者和孩童的身前。落地后,他马上大喊一声,“把剑交出来。”
没有多余的废话,老者纵身扑上来,又是一场激烈的打斗。田中尘一边应付老者,一边询问小鸟东瀛人的位置。在小鸟说一声,“近了。”他马上扑向孩童,在孩童挥剑时,创造出一抹灿烂的蓝芒,继而他被冻僵,倒在地上。
“难道这真是神剑?”效果出乎意料,孩童捧着剑,仔细端详起来。按照傍晚制定的计划,他在夺剑之时,需挥舞几剑,让田中尘帮神剑进行最后的造势。可是如今开来,这神剑真的可以放出将人冻僵的冰劲。
就在孩童诧异之时,近十道刺目的刀芒从地底闪现,冰冷夺命的刀气分别切向老者和孩童。刀芒出现的日此突然,又如此诧异,两人几乎都不及防备。老者尚好,在刀芒及身时匆忙闪过,而孩童则根本无力躲闪。
“要死了。”
眼见几道刀芒即将把孩童劈开,突然一股刺骨的寒意弥漫开来。寒意如潮,瞬间冻结刺向孩童那如闪电一般的刀芒。
神剑在关键时刻,再次发威。
孩童惊吓过度,一时腿软,跌坐在地,在他眼前的是几座冰雕。冰雕如琥珀般,在湛蓝的冰块中,都有一名上半身刚刚出土的黑衣人。诧异于眼前从未教得见的诡异情形,他目光转向手中的神剑,喃喃说道:“神剑,真的是神剑。”
由此觉悟后,他猛然回头,大喝一声,“爷爷,我来救你!”说着,他挥起神剑,要放出蓝芒将敌人冻结。可是,……
“怎么回事,神剑不灵了?”神剑只是发出一声轻微的破空声,没有蓝芒出现。
剩余几名黑衣人听到喊声,转眼看过来,在看到冰人之后,惊恐万分。此时,他们业已试出老者的实力远胜他们。在刺杀失败后,他们已经没有赢的希望。一击不中,应当远遁。在孩童挥剑时,根本不及去看结果,连忙纵身远远退开,欲遁地讨逃离。
在几人落入地面之时,即将遁入地下,一股寒冷涌来。地面上又出现几座冰雕。这一回,不仅孩童看傻了,就是老者也眼睛瞪的如牛一般。“怎么可能?难道这真的是神剑:”
疑问才从心底升起,答案还没有找出,便又出现了突发事件。
这打斗的地点是一片小树林前方,田中尘为了再次展现神剑绝强的威力,自然要让看戏的人能够看清楚。所以,不仅田中尘与老者动手的过程落入一些人的眼中,便是冰人的突然行成,也被观赏者目睹。心惊于神剑的强大,一些人按耐不住,终于出手了。
一颗拳头大小的光团如落向地面的流星,急速滑过天际,落向这里。其目标正是手持神剑的孩童。
“这是什么?”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决赛
轰隆一声,冰人粉碎,土石飞扬,四溢的劲风带起无数枝叶。爆炸过后,在三人原本所在的位置上,出现一个方圆二十米的巨坑。
若不是在紧急关头,田中尘将老少两人带离,恐怕两人非得受伤不可。
“看到了吗?这就是世界里隐藏的一面。”田中尘提着两人,躲在树林里,揭下面具后,小声的说道。
“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修炼成功,还有一些人另辟蹊径,走的是另一种修炼模式。而身为道修者的我们,是他们这些人主要敌人。”
孩童长叹一声,心中哀叹,神剑发威是假的。相比孩童的失落,老者对今晚所见的一切十分感兴趣。他不断的询问人为什么会从土里跳出来?问为什么有威力如此强大的一个光球?
“这些问题我也不清楚,我也才入道修几个月的时间。”田中尘无法解释,“你现在先把这些问题放一放,把我给你的神剑任务办好。”略一沉思,他明白扯上了灵修者,事情不太好办。“这样吧,我给你几件信物,你拿着信物在逃亡时找人帮你。”
“找谁帮我们?”
“官府,杀手,青楼,还有一些江湖上的人。”田中尘掏出几个信物,塞在老者的手中。这些信物都是出京时,一些人送给他的。“递出信物时,顺便报上我的名字。”
“哦,对了,忘了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田中尘。”
听闻这一名号,孩童从失落中回醒。凑近田中尘,认真打量。口中惊诧道:“天下第一恶人?”
安排老少两位离开后,田中尘放心的重新回到那热闹非凡的府邸。神剑的事已经解决,以后老少二人会在一定的时间里里,在不同的地方出现,并且会把神剑亮出来。有心的武林人士会不断的得到神剑的消息,进而他们会离开这里,前去寻找他们为之疯狂的无敌神剑。至于这里的荣华富贵,自然在得到神剑后才来考虑。
刚回到房间,张婉容便找了过来。她一进门便责怪道:“这一晚可真够吵的。”
田中尘嘿嘿的笑了笑,没有一点歉意。“我想这场比武招亲已经被我彻底搅和了。”过程虽然艰辛,甚至有一次险些中止,但最终表演的效果却十分良好。
张婉容见田中尘笑,她也笑了,随便坐下后,就说:“我被吵醒了,一时也睡不着,不如你与我说一说刚才发生的事。一定很有趣。”
“没什么好说的,除了与别人打还是打。”
“别想骗我。我刚才来的时候遇见罗叔。见他满面喜色,便知过程不会这么简单。来,说与我听一听。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在关心你。”
“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说它,还不如说一说明天的比武大会。你说这么多人离开,比武会不会直接停下来?”
“不会。”张婉容摇摇头。“有一种人做事是百折不挠的,又或是死不悔改的,赵伯父就是这种人。你这么安排,虽然让他的目的落空,但却无法组织他继续下去。再者,比武招亲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玉儿姐的婚事早已有了内定人选,所谓的比试不过是顺便召一群武林高手前来。”
“有了内定人选?是谁?”田中尘问完后,又趁机补充了一句,“要不要我杀了他?”
“确实需要你出手。今晚我没有看你的好戏,而是去见了一次玉儿姐,她告诉我,赵伯父想要造反,除了因为怕失去成功的机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在近期得到两股强大的助力。这两股助力能够让他决胜在疆场之上。而这次联姻就是他与两股助力合作的条件之一。”
“东瀛人算一股,还有一股是谁?”东瀛人的藏匿刺杀,可以在战场上刺杀对阵的主将,确实十分危险。说它能够决胜疆场并非笑话。
“另外一股也是灵修者。玉儿姐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说,他们可以在抬手间杀人无数。”
“先是长安城争夺皇权,然后又在这里发动叛乱,这些灵修者究竟要做什么?”田中尘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总干扰大康的太平,咦,是不是女真派过来的?”
思及完颜无忌的奸诈,这种可能不会没有。但如果这些灵修者真是完颜无忌的手下,那么根据完颜无忌的聪明才智,他们不会被用在这里,而是直接用在战场之上。杀人,道修者远不如这些灵修者的效率高。在战场之上,一个灵修者抬手间可以杀人无数,而来这里玩颠覆游戏,就有点避长扬短了。不是完颜无忌,又会是谁呢?
想来想去,没有一个结果。“你们不想我们国家太平,那么你们就别想太平。”田中尘心中不由得再次动了杀机,他本就不是一个太善良的人,他可以原谅一个人一次,但绝对不会原谅一个人第二次侵犯。
“你动杀机了。”张婉容比较敏感。美目死死盯住田中尘的正面,不放过他表情的每一丝变化。不像别人在动杀机时目露凶光,动杀机的田中尘笑容依旧,只是在他的眼底深处有一种让人心寒的平静。
“算不得杀机。只是想到了为了多数人的幸福,少数人应该做出应有的牺牲。”一种自我的强调。
“这么说,还不是要杀人。”
“你非得这么说,我也没办法。”田中尘无奈的笑了笑,“我会安排人把你和玉儿姐带离这个地方,之后,我要让那位赵伯父认清一下残酷的事实。如果他执迷不悟的话,他虽是老三的亲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既然这位赵王爷是百折不挠的好汉,用语言劝服他是没有可能的,唯一能够使用的手段就是强制劝服。
张婉容不屑的笑了,“除了杀人,为何不能动一下你的脑子,想出一个好一点的办法?”
“我脑子笨,想不出来。”田中尘知道自己不是林业丰的大阴谋家,这是强他所难。
“其实还有一个简便的解决办法。”
“有吗?”如果可能,田中尘也不想把与赵景石的关系搞僵,毕竟,赵景石手中握有属于他的大量资产,这些资产是他以后养家活口的根本。“什么办法?”
“你先赢了比武招亲,娶了玉儿姐,破坏他们的合作,同时你一步登天,之后,再……”
田中尘挥手打断张婉容,“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我直接取代那位伯父大人,把所有的一切消弭于无形之中。”他对自己易容术有信心。
张婉容拍手欢呼,“好办法,请你快些去做吧,早点把事情全部解决掉。”
这么容易接受建议,田中尘反而心中疑惑起来。“我不按照你说的去做,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你的办法好,我为什么要生气?赞同你是应该的。只是如此以来,你要……呵呵。”她没有说明,但田中尘还是感受到了陷阱的存在。
据说,所谓的高明的陷阱就是让你睁着眼往里面跳,一边跳还要一边自欺欺人的对自己说:“我就是不跳陷阱。”
不想被人当主动跳陷阱的傻瓜,田中尘开始犹豫。“喂,美女你说你的计划是什么?”
对于美女这前卫的称呼,张婉容只是宛然一笑,便欣然接受。“我的计划呀,嗯,就是等你参加明天的比武,等比武结束,事情的一切都会明了起来。”
“是吗?这么简单?如果仅仅是如此,我倒是可以试一试。”现在看来没有任何危险,他小心的看向张婉容。见她还是一脸灿烂的笑意,心中顿时又是一阵紧张。“明天的比试是不是还有意外?”
“你说呢?呵呵。”张婉容不愿在此事上过多纠缠,转而说起赵玉儿的事。“今晚我去玉儿姐那里,说起你来了,说你参加了比武招亲。”
“哦,她怎么回应的?”只是顺口问的。
“她只是微笑。”张婉容伸手按在田中尘的手背上,紧紧的攥住他的手,目光死死的注视过去,脸上露出似有似无的微笑,轻声,似沉迷于幻想一般,说道:“像我现在这样。”
温暖柔和的小手,炙热的目光,清新又带有妩媚的幽香,再加上香甜的暧昧气氛,田中尘顿时心跳加快。“这个,嗯,不好,又敌人。”语毕,他起身如一股烟一般跑出房间。crazyma整理发布
“与以前比,胆小了许多。”张婉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露出狡计得逞的微笑。
田中尘逃出来后,为了躲避某女,没有敢再回房间,一个人飞到空中,看月亮一直看到黎明。此时的他不同往昔,在如晴大人的教导下,虽不说能够洗心革面,但在对于女性方面业已是战战兢兢。俏皮话可以说一些,动真格的则要回家请示。当然,说他对美女不动心,就是高看了他的人格。
早饭后,几人再次来到擂台前。不同于昨天人山人海,今日看热闹的江湖人大幅度的锐减。不用想,田中尘也知道他们都去追寻神剑去了。由此可以看出,美女和权势在无敌的力量面前彻底败退了。
“你做的这件好事,赵伯父一定很生气。”张婉容没有追究某人昨夜逃跑的事,而是直接步入正题。“不过,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一天内让形势彻底翻转。”
追神剑离开的江湖人足有十之**,剩余的一些人虽说是清心寡欲,但想来也不会为了高官厚禄跟着别人造反。站在清醒的客观角度上,可以看出赵老伯的吸引人才策略已经彻底失败。“凑巧,凑巧而已。”一切全是巧合,与智商无关。当时之所以要制造神剑的噱头,其实只是为了隐瞒会武功的事实,只是后来事情发展的有点离奇,超出预测的正轨。
“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张婉容长叹一声,“简直比我哥还要厉害。比我开始了你快些上去吧。”
由于不少选手的离开,今日的比试的人员十分冷清,田中尘几乎全是轮空,即便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手,也是三两下解决掉。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主持比赛那位主持人不断投来哀怨的目光,让他很伤感。
枯燥的比赛与昨日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根本没有任何值得观赏的。大概高手都去追寻神剑去了,剩余的人武功都不怎么样。当然,那位东瀛青年一郎先生还在。
田中尘打量了这位一郎先生一眼,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不同种族吧,他总感觉这位一郎除了目光犀利,长相与别的东瀛人再也没有任何不同。不过,此人的武功确实不错,没有使用遁术的情况下,一连胜过几名一流好手。“如果有意外,当在他身上。”
不知是不是主持人的刻意安排,最后的决赛落在了田中尘与一郎的身上。两人都是隐瞒实力的人,只是彼此隐瞒实力多少的问题。如果真的正正经经的打起来,将不失为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只是,某人在上台前,还在考虑气死找老伯的主意。
事情到了这一步,那位比武招亲的内定人选昭然若揭。对于找老伯选一位东瀛人做为女婿,田中尘心中愤慨多多。于是,他对张婉容抱怨道;“甘愿把女儿嫁给倭人,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古往今来,多少英明的帝王也为了国家大局,把女儿远嫁他乡,和亲外族。他要借用人家的实力,想不付出一点代价出来,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历经同样事件的张婉容,心中深有感触。
“要不要我当场杀了他?”对于前来捣乱的外族敌人,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田中尘有把握,虽然对方隐藏了实力,但一招之内将其击杀并不困难。如果加上一点卑鄙的手段,一招毙敌将有十成的把握。
“不要。此人据说在东瀛有不小的势力,杀了他会引发更多的动乱。”
田中尘的杀机升起,便难以抑制,在建议被拒后,他马上说道:“没有关系,我可以杀到东瀛去。他能来我大康刺杀我们,我也可以去他们东瀛刺杀他们。”依照他此时的实力,去东瀛击杀东瀛当政者,让东瀛进入混乱,并非难事。
张婉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牵住田中尘的手,温柔的看过去,之后才轻轻说道:“你杀机这么重,不好。”
又是肉麻的语气。“算了,我怕了你了。”田中尘甩开手,转身跑向擂台。
“别杀人。”
“知道了。”田中尘头也不回。
见田中尘答应,张婉容喜滋滋的笑了。“罗叔,我能左右他,我表现的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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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盛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小姐,东瀛人那么可恶,且几次刺杀于你,你为何不让田中尘杀了他们?”
张婉容依旧微笑,目光停在正在爬擂台的田中尘身上,他虽然显露武功,但每一次上擂台都是慢慢的爬上去。“罗叔,你或许察觉不出来。当中尘露出杀机时,他的心情都是沉重的。我不希望他背负那种沉重的心情。”
一旁啃苹果的小鸟闻言,缓缓的摇了摇头,“你这善良的小丫头对那个混蛋太好了。”
一郎直直的站在擂台上,眼睛一直随着田中尘的身影在移动,虽然许多次观察过这位神剑的原主人,但至今他依旧看不透对方。在方才的比试中,每一次田中尘出手,他都会提高对田中尘实力的估测,但每一次又会感觉他在隐瞒实力。
“十分高深莫测的一个人。”心中给下如此高的评价。他心中依旧自信满满,没有人能比他自己更明白自身的实力是不可战胜的。即便对方的实力比他估测的高出一倍,他也有信心赢得比试。这一场比武招亲的安排是他主动提出的,除了帮主赵王爷招揽人才,他还要在中原武林面前显露他真正的实力,让中原人明白什么是不可战胜的。
只是,突然出来的一把神剑让两个目的都落空了。不过,没有关系,能够战胜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高手,会有让人无比心动的成就感。
待田中尘上到擂台,一郎礼貌的弯腰鞠躬,在田中尘礼貌的还了一个抬手礼之后,问道:“在下一郎,向阁下请教。”
“在下吴友仁,请赐教。”田中尘无论何时,都不会在别人面前失去礼数,即便心中看不起对方,憎恶对方,礼数总不会缺少。毕竟,一个人是否有礼貌是一个人的修养表现。
比武进行到现在,已经是收尾阶段,隐藏的实力不妨显露一些。一方面震慑对手,另一方面是安全起见。他不想因为大意而败给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对手。
想到此处,一郎从怀中掏出一块漆黑的丝巾。将头脸一股脑的蒙住,只留下一双凶光毕露的眸子。他原本就一身漆黑的紧身装,此时蒙上头,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全部被蒙在黑布中。
相比他拉风的装束,他手中的短刀更有个性。这是一柄不足一米长的武士刀,刀身漆黑,便是刀锋也没有一丝光亮。
漆黑的装束,漆黑的武器,如果是夜晚,此人绝难被人发觉。只是,现在是白天。
田中尘想了想,还是打消了提醒对方的念头。他去怀中掏东西,顺势用方孔钱变化出一根细小的绣花针。没有了神剑,可以重新塑造一枚威力强大的神针。他张了张嘴,想要把神针的神通宣扬一番,他可以创作无数神奇且虚假的兵刃,在话语出口前,猛然想起这样会给他带来许多麻烦,且被引走的江湖人可能会被重新吸引回来。神针计划只好作罢。
神针计划搁浅,比试失去了应有的趣味性。如果能够顺势杀了对手,倒是可以从容一战。只是现在不能杀人,胜一个实力不如自己的对手没有任何挑战性。不如直接将之劝退,“你不是我的对手,在我没有心思计较你们东瀛人的事情前,早些回去吧。”
“阁下大言不惭。”一郎沉声说道,语气中没有任何讥讽,从这里可以看出,他已经进入了心静如水的战场心境。“阁下固然隐藏了实力,但在下又何尝不是隐藏了原本的实力。请阁下收起轻视,认真对待这一战,在下可以向你保证,在下的实力绝对不会让阁下失望的。同时,在下也希望阁下不会让在下失望,请阁下拿出自己最大的实力来。”在说“最大的实力”五个字时,他异常的严肃。
“我的最大实力?”田中尘瞪眼看过去,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我的最大实力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比较期待。”
“很富有哲理的话。”田中尘呵呵的笑了,“好吧,既然你要见识我最大的实力,我就让你见识一番。相比你的遁术,我掌握的是一种真正的力量。”
“你知道我会遁术?”
“当然知道。”田中尘一脸笑意,从怀中掏出交合醉,扔在一旁。他最大的实力是什么?当然是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层出不穷的手段。下肚后,某人缓步上前,指着一郎的短刀问道:“这一柄刀十分特别,不是用铁炼制的吧?”
“好眼力。”一郎的声音不曾变化过,他一直处于严阵以待的状态。“这柄刀具有不可思议的威力,交手时请各校小心。”
田中尘又向前一步,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继而从怀中掏出一把同样其黑色的短刀。他的短刀是方孔钱变化的,“你看,我这柄刀与你的是不是相同的材料?”
听到这话,一郎马上转眼看向田中尘的这柄短刀,目光落在短刀上,仔细辨认短刀使用的材料。如果是相同的材料,他无论如何也要夺到手。这种材料十分珍贵,花任何代价他都愿意。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连赢
就在一郎辨认刀的材料这一刻,眼前一花,脖颈被人整个的抓住,把他提了起来。心中大惊,他慌忙抬眼去看,方才还彬彬有礼的对手,此时毫无风范的偷袭了他。
任何人与田中尘对决时,都不能有一刹那的分心,不然必败无疑。但,田中尘总是有办法让他的对手分心。这是卑鄙无耻的第一招。
结束了吗?
下面的观众相对无言,这样的决赛太没有观赏性了。
享受吃苹果看比赛的某鸟,对这种比赛十分痛恨。“这个混蛋家伙太卑鄙,太无耻了,擂台上也偷袭,真丢人!”
“鸟老人家,你可别这么说,这才是真正的田公子,平时的田公子都只是他最好的一面。”罗盛的称呼很有趣,让小鸟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道修者还是这么卑鄙。唉!”小鸟忆及往事,感慨万千。“记得在道修者刚刚出现时,他们总是暗算我们。当时我们还主宰这个世界,每一年都有数以百计的妖和人破虚而去。在道修者发现失去灵气对生命产生的影响后,十年时间里,破虚而去的人和妖一下子锐减至零。知道如今,再也没有人和妖能够破虚飞升。”
“如果没有道修者阻止破虚飞升,现在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张婉容好奇的问一句。
小鸟顿时无言。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失去灵气后,恐怕所有生命都不再存在。广袤的大地是荒芜的,无边的海洋是死寂的,将不见绿色,不见生命。
田中尘提着一郎,笑意盈盈,“我拿出了我的全部实力,你接不下一招,现在你还需要我拿出全部的实力吗?”
“你卑鄙!”
“你还是收起你的委屈和不忿吧,如果我马上杀了你,你连委屈的机会都没有。”田中尘说着话,顺势将一郎扔在地面上,“我不杀你,你既然要求我使出全部实力,我自然要让你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实力。”后退几步,他大方的说道:“赢了你一次,现在我们重新开始,我要看一看,我可以赢你几次。”
张狂的话语偏偏是十分认真的语气说出来,这让一郎一阵羞恼。他可从未受过如此戏弄。长吸了一口气,他极力压下愤怒,重新回到心静如水的心境中。“我不会再输给你的。放心,我会在抓住你后,饶你两次的。”他在输一次上又加了一次,他有信心赢一个卑鄙小人。有了一次经验,现在,他再也不会被偷袭到。
“好啊,继续。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田中尘默默的计算时间,交合醉的时间快要到了。根据灵修者的体质,毒性一般会提前。又算了来一下,确认到了时间,他再一次缓步走上前。
“他又要干什么?同一种手段要使用两次吗?”小鸟开口问道。看田中尘的好戏,讨论起来很有趣,因为你不知道他下一刻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
“不会的。”张婉容比较了解田中尘,“他从不把对手当傻瓜。”
见田中尘再次接近,一郎也很奇怪,因为田中尘的样子不像要马上动手。这一次,不论田中尘愿不愿马上动手,他都不打算等下去。他没有兴趣在这里和对方较量口舌,直接动手搏杀才是他最希望的。“我要出手了!”他打算给田中尘一个下马威。
顿地,偷袭,然后抓住他。抓住他后,羞辱他一番,继而放了他。要让他彻底的明白,真正的实力会压倒一切卑鄙和无耻。
想到此处,一郎调集身上的灵气,就在这一刻,他目瞪口呆,心中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慌。那控制由心的灵元此时竟一动不动。刚才他还能够调动灵元,现在怎么会不行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抬眼看向正在悠闲走来的田中尘,“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你要见识我的全部实力,我自然要让你见识一下。怎么样?这一次又输给我了吧?”田中尘笑得很灿烂,说的话却让下面的人莫名其妙。
“你,你,你对我下了毒?!”
“不错,毒药也是我的实力之一。”
“你好卑鄙!”
“是你说要见识我的全部实力,还说我最好不能让你失望。现在看来,你应该没有对我失望。”田中尘把一郎的原话拿过来套在一郎身上,这让一郎无比羞恼,却又无言反驳。“这是第二次,怎么样,你认输吗?”
一郎极力去调集体内的灵元,可灵元好似被砍断的手脚,无论他如何努力,它们不见一丝动弹。半天后,他彻底失望了,“好,我认输。”
“认输就好。”田中尘对下面的观众笑了下,继而抬手捏住一郎的脖子,将一郎提起,摔在地上。“别介意,这是你输了之后必要的步骤。我已经是第二次赢你了,看起来你还是不服气。好吧,我就再赢你一次。等你的药效过去后,我们重新开始一局。”说完,他弯腰拾起地上的交合醉,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要等一郎的药效过去。
一郎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复杂的看了田中尘一眼,没有一句话,他找了一张远离田中尘的椅子坐下,这样可以避免田中尘再次对他暗算。闭上双眼,他开始总结为何自己还未动手,就败给了对方。
总结了许久,他明白过来。“大意了。如果能够距离他远一点,不与他说一句话,见面就动手,我又怎么会被他暗算到?”心中由此明悟之后,他挥了挥手中的短剑,似发誓一般告诫自己,“我一定要让这个卑鄙小人见识何谓正真的实力!”
某人太偏心,田中尘连赢两次并没有让他成为比武招亲的获胜者。主持人绝对对不起田中尘,不知何时离开了擂台。此时擂台上只有两位比试者,倒是台下又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观众。
时间慢慢流过,田中尘闭上眼睛,弹弄自己的手指,一边感受空气对手指的阻力,一边凭借道心识让手指把阻力转化为动力。不多久,他就可以让手指省力的游走在空气之中。任何时候,任何现象,用心去体悟,都是美妙的。
他此时有一种感觉,道修者其实只是一种获得了进化的人,他们可以最快速的适应任何环境。“其实,道修者只是无限放大了生物适应环境的本能。”道修者之所以无敌,是因为不断适应环境的他们,脱离了恶劣环境对他们的威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根本就是无止境的持续进化。
东瀛人为什么能够遁入土中?土地中,是不是也是一个环境,一个人类不存在生活过的环境?灵修者可以通过道具遁入土中,能够自如控制身躯的我,是不是也能遁入地下?
这是一种很有趣的想法,但不妨去试一试。田中尘的心神转移到脚下,他控制**变化形式,努力让脚在不破坏木头的情况下,伸入其中。
可惜,他根本做不到。
“穿着鞋呢,怎么可能做到?要想办到,先让脚穿过鞋。”又是一番试验。
不知过了多久,一郎终于恢复对体内灵元的控制。他距离田中尘不近,起身后也过不来,只是高声喊道:“阁下,我们可以开始了。”说着,他不给田中尘说话的机会,唯恐又遭到暗算。抬手一礼,他如破碎的泡沫一般,猛然消失在原地。
这正的比试从这一刻才开始。
他是如何遁走的呢?
田中尘目注一郎消失的方向,心中的疑问再一次占据整个心神。他可以任意改变一件金属的形状,也能够任意改变自己的容貌,但如果他把自己融入金属中,根本不可能。
想不通,他抬眼看向小鸟,以一种别人听不到的声音问道:“遁术究竟是什么?”
小鸟的脑袋从苹果中抬起来,少有的认真说道:“遁术说白了是合二为一。当你能够化为一撮土,一滩水,一块木头时,你就可以土遁,水遁,木遁。”
“是吗?”太玄了,无从着手。脚下劲风袭来,田中尘纵身躲开,转身看时,漆黑的一截刀身正在缓缓没入台面下。一郎故意缓慢的收回刀身,似乎在向他示威。
或许可以在他身上找到遁术的答案。
如此想着,化为戒指的方孔钱如散去的青烟一般,丝丝缕缕的分在开来,均匀的铺洒在脚下。只要一郎出现,就能马上冻僵他。制住敌人后,慢慢拷问。
不出他所料,几乎在他把陷阱刚刚布设完毕,快若闪电的一道黑色刀芒平地而起。直刺他的右腿。看来一郎对自己连输两次的事实十分在意,此时的攻击旨在伤敌,不在杀人。
这一次刀芒比先前快了不下十倍。若不是田中尘一直凝神戒备,说不定真的被这一刀暗算了。“若是我有遁地的本事,暗算起别人来,至少比他强一倍。”
田中尘躲过刀芒的同时,地上的陷阱发动,一股冰寒的冻气涌向漆黑的刀身所在的位置。冻气到处,台面上陡然出现一层薄冰,旨是,漆黑的刀身依旧缓慢的,不慌不忙的被收回。冻气对这一位藏身下面的一郎没有一点影响。
“怎么会如此?”田中尘皱起眉头,这位连被戏弄两次的对手与他之前所遇到的任何藏匿流的敌人都不同,只是,哪里不同呢?
袭击再次到来,田中尘纵身跳开,陷阱还未发动,漆黑的刀身已经消失,在他噶身形落地前,刀身再次从下方刺出。这一次,出刀的速度又增加了一倍。
“这是我赢你的第一次。”下面的一郎心中暗道。
有趣。真气发动,身形进入空间轨迹中,田中尘的速度猛然提升两倍,一种比刀速快的多的速度落地,继而一脚踢在刀身上。
怎么可能?一郎难以置信,想要快速的收起刀身,却根本来不及。刀身转向,锋利的刀锋正对踢过来的脚。
刀与脚相交,一郎只感觉一股极大的力道从刀身上传来,力道如此之大,此时的他无法承受,不得已的情况下,他通过一种特殊的方法,把力道转移到他身体所处的环境中。
咔吧一声,坚实的擂台上出现一道狭长的裂缝。
“啊!”台下的观众惊叫声起,不由得后撤退开。他们在一郎隐身那一刻起,就一直保持在难以置信的惊讶之中,此时被声响吵醒,不少人以为见鬼了,惊叫连连,快速的远离擂台。
也幸亏如此。
不多久,一郎又出刀三次,每一次都被田中尘一脚踢中,擂台上的裂缝不断增多增大。在第五次交锋时,擂台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轰然倒塌。
擂台倒塌的瞬间,烟灰弥漫,木屑横飞,如此偷袭良机一郎怎会放过?在田中尘下落之时,他的身影在不同的木块中变换,每一次变换都劈出快若闪电的一刀。
田中尘用手臂将刀架开,顺势将一郎躲避的木块轰成碎末,但每一块木块粉碎后,一郎却总能毫发无伤的从一片木屑中改变完整的身形。感觉上,他便好似打不死的虚影,每一次分散都能重新沾合起来。
有趣,有趣,如果我也能获得如此能力,一定很有趣。
一郎身上的奇迹越多,田中尘则越高兴,他明白,在他参悟一郎的遁术那一刻,就是他可以掌握这些奇迹的时刻。道修者具有强大的学习能力,只要别人能做到的事,他们都可以通过学习,一模一样的做出来。当然,大威力招式除外。
既然知道粉碎木块无法伤害一郎,田中尘在一郎再次出手时,右手捏住漆黑的短刀,拿住对手的武器,看他如何攻击。当然,依照田中尘的个性,捏住了短刀不会就此罢休。真气顺势注入刀身,意念所知,短刀的形状开始发生变化。通过改变金属形态的能力,把这一把锋利的刀变成无法伤人的物件,一定很有趣。
变成什么呢?变成一朵花怎么样?
如此想着,真气作用刀身,让刀身开始收缩,刀锋渐渐敛去。一边变成棍棒模样,一边变短变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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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兵刃的突然转变,让躲在木块中的一郎心神大乱,相比他的遁术,田中尘此时表现出来的能力更加匪夷所思。“怎么可能?”几乎在心中问出这一句话的同时,三个大字浮现于脑海中:道修者。
“你是道修者?”想到就问。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错,不过你不要害怕,我暂时不会杀你的。”
“害怕?哼,应该害怕的是你。”一郎说完此话,变成短棒的短刀突然在田中尘手中失去了真实感,如幻影一般脱离了田中尘的右手。“既然你是道修,我就不再对你留情。让你见识一番什么是真正的遁术。”
“好啊,十分期待。按照你原先的话说,我会尽自己的全部实力的。我没有让你失望,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你不会失望的。”此言一尽,一刀斩去,不知他使用何种手法,短刀此时重新恢复无比锋利的模样。
田中尘信手捏住刀身,奇怪的问道:“你是怎么让它恢复的?”
“你马上就知道。”语毕,刀身再次转实为虚,如轻烟般从田中尘手中脱离。这一次它没有撤走,而是直直的斩向田中尘的脖子。
田中尘伸手再去抓,却捞了一个空。他不敢被这看似虚影的短刀斩到,天知道被斩到会不会直接把头砍下来。纵身闪开,逼开锋芒,他转头向远处知识丰富的小鸟。“这是怎么回事?”
小鸟一直在看好戏,自然把短刀变化的一幕看在眼中。它一点都不惊奇,在田中尘问话后,一贯的讽刺言语说道:“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人可以隐身,刀为什么不可以隐身?”
“什么意思?”
“唉,说得这么明白都不懂,我真为你的愚蠢担心。”这话让田中尘想马上教训他一番。“遁术岂是如此简单的?除了土遁,水遁,木遁,这些常见的遁术,还有一些不常见的遁术,如气遁。”
“你是说它能遁入空气中?”
“这有什么奇怪的,气和土,水之类的相比,在某种意义上有共同点,它们都是存在的粒子。遁术就是把自身转化为细小的粒子。既然能够转化为尘土,转化为水,为何不能转化为空气。只是气遁十分罕见而已。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个小家伙年龄不过三百岁,灵元修炼的也不怎么样,却能达到气遁的程度,确实很稀罕,是灵修的天才。”
“你这么夸奖他,是不是想收他为徒?”田中尘没有好气的说道:“别说无用的,怎么对付这种气遁?”
“自己想,以他的速度又无法威胁你,你有的是时间去思考。你们道修者都喜欢自己思考,想出来的东西也稀奇古怪。”它又开始啰嗦起来,大概是苹果吃完而来,太过无聊,难得有人陪它说话。“道修者讲究的是自悟,所以每一位道修者的技巧都是不同的。当年,我们灵虚这可以花费很大的牺牲,找出一名道修者的破绽,将这名道修者击杀,但却无法用相同的办法击杀所有道修者。这也是灵修者在争斗中输于道修者的主要原因。”
既然没有教科书供参考,田中尘只能通过仔细观察来学习。落到地面后,认真观察了半晌,眼见短刀虚实间不断变幻,只觉得它神奇无比,再也看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应该把它夺过来好好研究。”这想法不错,只是她可以在虚实间转换,又如何将它抢过来呢?
一郎躲在暗处,他很小心,每一次出手都是挥刀,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曾显露出来。田中尘若想抓他,根本无从下手。
灵修者,自然身怀灵气,刀既然是灵修者的武器,其驱动方式应该是灵元。既然抓不住对方,只有与之同化。
田中尘用真气模拟成灵元,在短刀斩过来时,灵元附在右手之上,随右手接触刀身。在接触刀身的一刹那,灵元一涌而入。
在田中尘的灵元涌入刀身之时,短刀迅即的在虚实间转换一次,继而化为虚影被一郎收回。这仅有的一次虚实转换过程,被田中尘的道心识一丝不露的记录下来。
隐隐的田中尘心中有一丝明悟,这一丝感悟十分模糊,它给田中尘的只是一个好像毫不相关的疑问:灵气为何会影响人类的寿命?
第一百一十三章 生命之道
上古时期,妖魔纵横,各种妖怪层出不穷。这里有一个疑问,妖怪之所以是妖怪,在于它们不是人类,也就是说它们没有人类这般灵智。为何理应没有灵智的它们会具有灵智呢?据好像小鸟这样会说话的妖怪,它之所以有别于别的鸟儿,其主要原因显而易见,就是它有灵元,也就是它曾吸收了庞大的灵气。
灵气让妖魔有了灵智,同样的道理,人只所以会有灵智,是不是也因为灵气的原因?人是伏电压的小灯泡,一点灵气就能产生灵智,而动物是0伏电压的大灯泡,必须要灵气充足才能具有灵智。如此一说,倒是能解释,为何在灵气充沛的地方容易出现妖怪,而在灵气稀薄的地方无法产生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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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灵气既然在人体之内,为何又察觉不到它在何处呢?
田中尘高高跃起,争取一些时间,继而心神集中在体内,去寻找可能隐藏在身体深处的灵气。找呀,找呀,几乎每一个细胞都被翻腾两遍,但还是找不到这让他具有灵智的灵气。“或许它功成身退了?”
这解释显然说不通,灵气既然与人的寿命息息相关,自然要融入人体。
融入人体?
这么说来,灵气进入人体后,或许已经不再是原先的模样,可能早已变换成另外一种能量。
感悟瞬间进化成了明悟。田中尘哈哈大笑三声,落地后大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体内神秘的生命能量,绝不是凭空出现的,它主宰生命的长短,与灵气影响寿命的说法结合,便知它是何物。
无论道修的真气,还是灵修的灵元,都离不开这个世界的本源——灵气。道修和灵修主要区别,在于双方在吸收灵气后,对灵气进行的改造。灵气与**结合,行成了新的生命之能,而道修者的真气就是提炼这种生命之能。而灵修者只是简单的将灵气吸收,凝练,所以他们的灵元比之生命之能诞生的真气相差甚远。
灵虚者能够长寿,在于他们体内具有充足的灵气,能够维持生命之能的消化。而道修者能够长寿,在于他们控制体内的生命只能,让它永不消耗。
“如今,我才真正明白这所谓的生命之道。”田中尘将右手凑近眼前,控制体内的生命之能。只见这只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老化,只是一瞬间,手臂的皮肤上布满一层灰色的老年斑。
“哈哈,哈哈。”大笑声中,田中尘左手一挥,将右手齐腕斩断。
这动作让远处一直关心此处战局的张婉容猛然站起,远远的她就喊道:“你要干什么?”
田中尘把断去右手的右臂举起。森森白骨,让周围观众再次退避。不少人大叫:“疯了,疯了。”
田中尘诡异的自残动作,让隐身暗处的一郎也停止了攻势,他也疑惑田中尘已经疯了。
唯有小鸟懒散无力的瞥着眼,百无聊赖的说了句,“这小子这么快就悟通了,真让人羡慕呀。”
田中尘仰首望天,笑着,“这天不是天,这地也不是地,眼前所见之一切,都只是虚幻。”话语一落,手腕断处,森森白骨不断延伸,不多久一只新的骨架长成。血管延伸,肉芽长出,完好的右手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了一眼地上如枯骨一般的断手,又看了一眼心生而出的右手,所有人有种身处梦中的虚幻感。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婉容结结巴巴的问道。
小鸟无所谓的说道:“很简单,从此以后你的这位俏郎君将永生不死。”
从惊喜中恢复冷静后,田中尘环视四周,所见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惊讶表情,坏了,引起意外了。
如晴曾嘱咐他不可轻易显露道修者的能力,刚才他心情激动,当中试验自己感悟的生命之道,这一番疏忽,恐怕让在场的人都目睹了他断肢再生的奇迹。
得进行补救。
“怎么样,我的戏法好看吗?”如此高喊一声,他不做多余的解释,太多解释只会欲盖弥彰。一句混淆视听的话就够了。
“一郎,我们继续,刚才我还未曾尽全力。”
一郎与田中尘拉开一段距离后,从地面下探出头来,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什么?”
“怎么把手长出来的?”
田中尘右脚点了点地面上的断手,笑问道:“你说的是这个吗?它是我骗人的戏法。不信你再看。”右脚在断手上轻轻一点,断手如干燥的泥块一般被碾成碎末。“这只手是假的,我见大家太过紧张,变一个戏法让大家乐一乐。不过,看起来大家好像都不够高兴。”
“在骗人。”小鸟轻声嘀咕一句。
“哦,是吗?”一郎也不相信。不过他看出田中尘不愿解释,不再废话,比试继续进行。他还要赢田中尘三次以上。断肢再生又能如何,砍下脑袋一样会死。“在下要尽全力了。”
田中尘点点头,笑了笑,示意一郎继续。这种程度的比试还影响不了他对身体奥秘的思索。
无论合适,都不可小看你的敌人。
无数尘土陡然从田中尘脚下飞射而起,刹那间,田中尘被密集如雨的尘土包围,灰黑的尘土弥漫在田中尘周围,尘土中风声乍起,无数锋利无比的刀芒穿行于尘土之间。
田中尘伸手去挡刀芒,骇人的刀芒猛然从实转虚,让过他的手掌。在刀芒让过手掌之后,重新从虚转实,直刺他的要害。四周都是如此难缠的刀芒,若要闪避,却无法同时让过众多刀芒。挡,挡不住;躲,躲不开。
“好厉害的招式。”田中尘开口赞扬一声。
赞扬声后,刀芒突然停顿下来,一郎沉声问道:“你认输吗?”声音飘渺,位置难测,似乎他化身无数,藏身于每一粒尘土之中。
“认输?”田中尘笑了,“我还未尽全力呢,哪里需要认输?让你再见识一下我的实力。”语毕,一层七彩色泽的绚烂光幕自他身上浮现。光幕陡一出现,最外侧的红膜猛然一亮,一股骇人的高温放射而出,将周遭的刀芒与尘土尽数焚化。
远望你,灰色尘土好似被突然而来的一股大风吹散。尘土逝去,七彩护罩同时消失,大部分观众根本没有看清田中尘解围的手法。看清过程的几人对视一眼,相视骇然。
“那个黑小子恐怕要受伤了。”小鸟小小的眼睛能洞穿一切,“中尘这一下够狠的,好像他知道怎么对付那个黑小子了。”
“是吗?”罗盛口中含糊不清的问道,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或许,田公子的修为已经超出小王爷。
灰尘散去后,田中尘站在原地,手中捏着一把泥土,悠闲的等待一郎的下一次进攻,“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等了许久,期待的进攻一直不见到来,田中尘马上担心起来。“会不会被我烧死了?”他心中许多不懂的疑问还未得到答案,他不想一郎就此死去。正在担心之余,远处一颗小脑袋从地下钻出来,漆黑的装束正是消失已久的一郎。
一郎缓缓从地下钻出来,重新站在地面上。“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刚才被热劲烘烤一番,他体内的灵元损失近五成,若不是他修为个高深,恐怕永远无法重新组合身躯。
“可惜,你不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不过,你没有受伤就好。”田中尘由衷的为对手活着而高兴。
“我永远不会受伤的。”一郎狠声道。他的遁术可以让他避免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受到损伤的却是他辛苦修炼的灵元。若是灵元被耗尽,他即便毫发无伤,也只会生不如死。五成的灵元被损耗,这让他彻底的愤怒了。这一次,他不再考虑赢几次的问题,而是直接杀了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
经过刚才一战,他明白土遁对田中尘无用,若是继续用土遁,只是浪费双方的时间。水遁?这里不是水中。其他遁法在面对田中尘都是无用的,只有最后一种遁法。或许能够赢田中尘的可能性。气遁,一种至今无法熟练掌握的遁法,一种无比强大的遁法。
“可恶的道修,太厉害了。”他心中暗骂一声,继而身体从实转化为虚影。
“咦,这个黑小子不错呀。”小鸟拍翅赞叹,“原本我以为他只能让那一把刀进行气遁,没有想到他自身也可以气遁。不错,不错,他身上那一身衣服不错。一定是十分罕见的遁衣。这样的法器在一千年前,都十分罕见,不想他竟能做出一套。如果给我做一身,哈哈,遁来遁去一定很有趣。”想到此处,它马上开动脑筋,系所怎么样把一郎身上的漆黑服饰抢走。
田中尘看着一郎飘飘荡荡的身影,心中一阵好笑,没有实体,全身漆黑。手握黑色短刀,这根本就是传说中屈死的鬼魂。“来我们继续,这一次我不会出太多实力。不然你还是受不了。”
这是实话,通过方才你那一下,他看穿了一郎遁术的本质。小鸟说得不错,遁术就是把人分解开来,分解成一个个游离的粒子,可能是依照电子传播的方式,一种能量传递的方式来进行所谓的遁。
破解这种遁术的方法就是,把他所在的区域整个的摧毁。简单一点,便是干扰他的能量传递。气遁又如何,一个火圈套过去,一样抓住他。
击败一郎固然不难,但学习这种遁术却不易。机会不多,要抓紧。
田中尘在赢了两次之后,第一次主动出击。如他往常的出手方式一样,一出手就是掐一郎的喉咙。避过短剑,一把扣住喉咙,如所料想的一样,手掌如穿过烟雾般穿过喉咙,没有对一郎造成一点伤害。
“有趣。”转过身来,田中尘问道:“你因为这样自己便立于不败之地了,对吗?”
一郎全力一刀劈过来,却被田中尘轻易躲开。“我当然不败,因为你根本伤不了我。刚才你抓不住我,难道没有将要败亡的觉悟吗?”
“我要败亡?哈哈。就”田中尘抬手扔掉手中的泥土,他本想参悟泥土的成分,学习土遁,不过刚才一番努力已经失败了。“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你明白什么是无所不能。”
抬手又是一抓,还是一把掐住一郎的咽喉。
“无聊,明知道不行还要继续。”一郎讥讽道,同时手中短刀斩向田中尘的脖颈。
一股小旋风自田中尘的手指间冒出,“无聊与否,你马上就会知道。”旋风猛然增强上百倍,且变向吹响一郎的左手。呼的一声,黑色烟雾般的手掌顿时被巨大的风力吹散。
一郎马上纵身后撤,以最快的时间拉开与田中尘的距离。他的脸蒙在黑不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从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在害怕。手掌被风吹散后,空间中布满了一丝丝的黑线,这些黑线正是一郎的手掌。
“不错,你的手比我想象的牢固,原本我想要你一只手臂的,却只伤害了你的一只手。看来十级以下的风力,都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田中尘抬手间,又是一道小型的龙卷风,强劲的风力在坚实的石面上刻花出一条深痕。“可是,我的风力远不止十级。”
一郎没有回答,喉咙间低吼一声,黑丝受到召唤一般,缓缓游动向他被斩断的左腕。
“咦,奇妙。”田中尘体内的真气探出,伴随在黑丝左右,随它们一同回到一郎的左腕。黑丝排列,融合,重组,一直完好的手掌重新显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是第二次手掌再生。
噗通,观众中又有几人被吓的昏倒在地,今日这一场比武招亲,已经脱离常规,它简直就像一场神魔大战。在一次次的想也不敢想的奇迹面前,大部分人不是逃离现场,就是昏迷倒地,即便胆大的坚持下来的,也全是一副痴呆的表情。
比试不久之后,继上一次神仙皇帝的传说,这里又产生了神魔大战的传说。
田中尘的真气监视一郎手掌再生的整个过程,原本一些想不通的地方,也因为这个过程的解密而豁然开朗。
“灵气产生生命,生命也会回归灵气。真是一件奇妙的衣服。”
那衣服正是让一郎能够遁地的关键所在,它可以让生命重新转化为天地间存在的灵气,也就是所谓的“与自然融为一体”。当生命转化为灵气后,自然可以在任何物质内自由穿梭。可是,又如何控制自己不被彻底的分解?如果被转化,又无法恢复回来,岂不是就死了?
好危险呀!
一郎经此伤害,心中已经萌生退意,此刻他心中十分明白,田中尘诡异的手法对他的伤害极大。他很难想象田中尘这位道修者怎么会有如此繁多的手段,且每一种手段都威力极大。第一次暗算和第二次毒药都不说,那是取巧,之后田中尘表现出来的速度,远快于他。如果只是速度,倒也不怕,让他心惊的是田中尘竟可伤害于他。骇人的火劲,难以想像的旋风,仅此两样便让他无法正面接触田中尘。不仅如此,此时他面对田中尘,心中依旧有对方隐藏实力的感觉。
这种高深莫测实在太高深了。
田中尘进攻一次之后,站在原地不再动弹,似思索的出神,衣袖中的十指相继颤动。每一根指头同时在做转化为灵气的尝试。
对方不进攻。一郎也不敢进攻,他若是进攻,也只是自找没趣。首次,他对自己建议的比武招亲心生悔意,他和希恩一样,事前都没有料想到会有一位如此强大的道修者出现。“怪不得天逸流的人要逃回山上,这些道修者太强了,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想到希恩,他转脸看了一眼远处。金发碧眼男披着一件斗篷,把一只“放大镜”放在眼前,正在对这里看过来。希恩似乎体会到了他的困境,在他看过去时,大方的打了一个手势,这手势让他眉头一皱,他明白这手势的涵义,是让他马上撤退。
撤退吗?已经是赢不了了,留在这里不过是等着如何输而已。可是,他并不是一个临阵逃窜的人。实在不行,认输也行,他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子而修为尽丧。如果当面认输,对他们制定的计划有很大的影响。
“道修者这么强,我们的计划还有什么用?”
在真正接触道修者之后,他才明白,这一个他们要对付的敌人,其实根本是他们无法对付的。“你们道修中你应该是修为最高的人吧?”他出声问道。
田中尘摇摇头,他还在试验中,很随意的回答道:“我的道修只是最初级,比我强千百倍的大有人在。前一段时间我与他们中的两人交手,两次都败的很惨。”由于说话的语气太过随意,其话语的可信度前所未有的高。由不得一郎不信。
一郎低头沉默,如此情况让他明白,他们制定的针对道修者的计划,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认输了,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再坚持下去。
“我……”认输的话还不及出口,他眼前的对手做出了诡异的动作。
田中尘举起双臂,不知何时的双手全部消失不见了。空荡荡的袖口正对一郎,在袖口中,一郎清晰的看到一股几乎淡不可见的烟雾从袖口冒出来。烟雾围绕田中尘旋转一周,消失不见。这种消失不是被分散,而是其色泽的变化,让人无法将它们从空气中分辨出来。
“可以分解,现在是挥回收。”
意念一动,一直以来无比高傲的,无视一切的身死真气,在这一刻诠释了它的作用。被分解的生命能量瞬间被匀连起来,这一个勾连根本没有过程,仿佛它们原本就连在一起。呼的一声轻响,残缺的双臂眨眼间恢复原样。
恢复的过程如此之快比想象中的恐怖多了,田中尘不禁在心中自语道:“我的真气究竟有多强?”
原本他以为身死真气的好处在于它可以转换为不同性质的真气,但在此时看来,这种看法是错误的。身死真气最强大的地方,他可能还不曾发掘出来。
“气遁?!”一郎的眼睛险些瞪了出来,这种遁术的最高境界竟然会在一名道修者的身上出现,“不可能,不可能。”
比之一郎的不敢相信的事实,小鸟的惊讶更富有个性。翅膀啪啪的拍打地面,尖尖的小嘴急速的啄食地上的石板,它气急败坏,又暴躁不安。“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群道修者都是最气人的,也都是骗子,大骗子!”
张婉容一脸不解,“喂,喂,鸟前辈,你在说些什么?”
“大骗子!那小子是大骗子!”小鸟跳起来,一道火舌从它嘴中射出,将地面洞穿。“我被一个晚辈骗了,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张婉容原想问清楚,在见到威力强大的火舌后,马上退出几步,拉开与危险小鸟的距离。“这会说话的小鸟原来这么厉害。它是中尘在哪里捉来的?”
田中尘伸出右手,在一郎眼前虚晃一下,在这晃动的一瞬间,整只手在虚实之间不断的变动,比之一郎的短刀,这变动的频率更快。“怎么样?我的气遁比你的还要好。你还有什么手段,尽量使出来,让我也来学习一下。”
“学习?你……你……你说你会遁术,是……是从我身上学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鸟的抢劫
“也可以这么说。准确一点来说,你的遁术给了我灵感,让我悟通了遁术。”田中尘觉得应该给这位帮助自己的敌人真实的解释,“世界奥秘若干,你的遁术既然存在,必然有其道理,悟通你遁术的道理,我们道修者就而可以随意使用你这种遁术。”
说完这一番话,田中尘才真正明白道修者最强大的地方。道修,是一种永远没有止境的修炼方式,任何与他对决的敌人,都会在短时间内被他超越。“道修者永远没有真正的对手,他们的任何对手,都是他们前进的阶梯。这种修炼方式适合老四那种武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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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苏承剑进入道修之后,四处找人挑战,在短时间内,成为所有灵修者的噩梦。
田中尘的回答让一郎如坠冰窖,他辛苦几百年才大成的遁术,在一刻的时间内,被人学去,且掌握的比他更好,这个事实是一种心灵无法承受的挫折,一时之间,他心灰意冷,维持几百年的自信突然消散。第一次,他对自己修炼的功法产生不屑一顾的鄙视。
“我再修炼一千年,又能如何?”一郎仰头自嘲般的笑了,接下脸上的黑丝巾,深深对田中尘鞠了一躬。“在下输了,阁下的实力远胜在下。在下在此立誓,在下存活一日,便不会让我东瀛人骚扰贵国。”
“好,原来我想去你们那里乱杀一通,现在有了你的誓言,我就不用再去了。”
一郎闻言一愣,继而心生侥幸,口中道:“在下会为我等给贵国带来的麻烦进行补偿。”
田中尘点点头,算是答应接受一郎口头许下赔偿。“虽然你已经认输,但在事前我曾说过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全部实力。我想我还需要让你明白一下我此时真实的实力。”不等一郎回答,他招手收回方孔钱。“这是我的武器,它可以千变万化。”
随手撒出方孔钱,一道刺目的亮芒闪过,方孔钱在一郎的视线中,一个苹果陡然出现,半空中苹果诡异的皮开肉绽,如鲜花盛开散落成无数小块。轻轻一顿,无数块果实停滞在半空中,这情形无比诡异。
道具准备好之后,可以开始表演了。既然要恐吓,自然多展露一点实力,效果会更好。“请看我的遁术。”招呼一声,田中尘马上消失在原地。
不应该说消失在原地,以内消失的是他的人,并不包括他的衣服。
“哈哈,哈哈,笨蛋呀!”原本气恼的小鸟捧腹大笑起来,“他以为自己的衣服是特制的吗?笨蛋!”
“鸟前辈,你的意思是?”
“他现在身上没有衣服。”**。“哈哈,笨蛋。”
田中尘消失之后,表演才开始。控制停滞的苹果突然四射分散,在分散的苹果块不及落地时,一片嗖嗖声中,火光,冰霜,旋风,还有其他几种无法形容的古怪现象出现,分别将每一块苹果块粉碎。
一郎目不暇接的注视这个过程,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分散方圆几十米的苹果块无一幸免。田中尘出手的速度之快,发出的招式威力之大,比之他强出几十倍。这让他明白,他的遁术在修炼五百年,也赶不上此时的田中尘。更何况,田中尘的遁术没有使用任何道具,这一点是他远远不如的。
表演之后,田中尘没有露面,如小鸟所说的一般,**中的某人不好意思出来。“这就是我的实力,杀你们任何一人轻而易举。你现在可以走了。”
一郎又深鞠一躬,怀着深深的失落,灰心丧气的转身离开。中华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有太多的危险,太多的不可思议。
怎么取回衣服?
田中尘对一郎的离去并没有想法,他面对的是一个无比困难的问题。从地面上探出一只手,把空间戒指找到,然后在张婉容咯咯大笑声中,把衣服装入戒指中。控制方孔钱把戒指拴住。只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停下来,穿上衣服就可以解决问题。
一切计划的很好,也没有破绽。只是,这是他一厢情愿的理想状态,他没有计算到意外。
一道火舌不期而至,将地面一阵烘烤,躲身地下的田中尘不得不退避开来。在退开之时,小鸟一掠而过,将戒指叼在口中,夺取戒指之后,小鸟洋洋得意的飞在空中,与田中尘拉开距离,翅膀把戒指从嘴中取下来,它道:“小子,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田中尘落入尴尬的境地,不得不老实的与小鸟讨论问题。
“还没有骗我?你怎么参悟遁术的?”
“按照你教我的方法。”
“狡辩!我说的方法只有灵修弟子能用,你们道修者根本不会懂。”
“道修者不会懂?”田中尘想了一想,好像在方才,他使用真气模拟了一次灵元。
“道修者当然不会懂,他们即便悟通了生命之道,也不可能明白遁术是是什么。从古至今,会遁术的道修者只有你一个人。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你资质好,而是说你骗我告诉你修炼方法。”
“你不是说这遁术属于‘非常道’吗?”
“是我骗你的。”
“可恶的东西!”原来整个过程,看似它在指点自己,其实只是在戏弄自己。等穿上了衣服,必须好好教训它。怪不得永耿要把它囚禁在山洞里,这个小东西太讨厌了。
“你若不是有灵元,你不会悟通遁术的。告诉我,你这个道修者为何会有灵元?”如果灵元可以与真气共存,它有机会从灵修转入道修。一想到此处,它一阵心动,“快点告诉我。”
等了半晌,不见有人说话,它有催促道:“快点告诉我,告诉我呀。咦,人走了吗?死东西,跑的这么快!”做为场中最后胜利者,它抬眼张望,这里除了一地被吓得昏迷的观众,只有张婉容和罗盛待在旁边。**的某人不会在女子面前出现,应该远远逃离此地找衣服去了。
“走吧,回去了。”它招呼一声,带着戒指随张婉容两人离开。
一郎走了,田中尘不见踪影,这一场比武招亲没有了最后的胜利者。张婉容看了一眼满地观众,叹道:“玉儿姐那里怎么办?”
罗盛没有担心这些,他与小鸟讨论另一个问题:“鸟前辈,你为何要骗田公子?”
“是他骗我,不是我骗他!”小鸟怒不可遏,语气一顿,“当然,我也有说两局谎话。可是,你难道不觉得面对这么精彩的比赛,不参与一下实在对不起自己吗?”
“你是说,你老人家只是想以谎话的方式参与比赛?”
“难道不行吗?我在帮我们灵修的弟子,可惜,却让那混账小子占了便宜。我一定饶不了他。”
此时,张婉容问了一个深刻的问题;“鸟前辈,你打得过田中尘吗?”
小鸟沉默一下,然后扬起翅膀上的戒指,“你难道没有看到他被我逼走了吗?”它从戒指中掏出一个苹果,再把戒指扔给张婉容,说了声,“我先离开一下。”之后,飞离两人。它想起一郎身上施展遁术的衣服。它打不过田中尘,为了防止田中尘时候报复它,它要准备一下,以便能从田中尘手下逃跑。
一郎离开比试场地后,很快与希恩汇合,他毫不隐瞒的道出自己撤离计划的想法。“让我们拖住道修者,这太不实际了。以我们的实力,在道修者面前不堪一击。”
希恩呵呵的笑着,“一郎先生,你是不是被那个小孩子打傻了?你只是被偷袭两次而已,并没有输在实力上。”
信心被摧毁,一郎也不在意希恩的讥讽,沉声道:“你离的远,感觉不到他那是何种的强大。他此时的实力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持续进步的能力。这种可怕的进步能力让我可以预见,不久的以后,你们的圣者也不是他的对手。”
希恩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你还说天逸流是懦夫,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懦夫。与人家打了一场,毫发无伤的回来,嘴里却把对手夸上天。我郑重的告诉你,过度的抬高对手的实力,来给自己的失败做解释,并不是一个勇者所为。”
说不拢,一郎也不多说什么,田中尘的强大只有他有所体会,面前这位合作者没有切身之痛,不了解他的想法,谈下去只是鸡同鸭讲,没有意义。“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带自己的手下撤出这个计划。在我离开前,看在你我合作数日的份上,我还想劝告你一下,依你现在的实力,无法挡下他的一招。”
希恩闻言,收起轻浮的讥讽态度。首次摆正表情,认真的回答道:“好,你的劝告我会记下。”我挡不下他一招,可能吗?这个问题抛开不提,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马上决定。“一郎先生,你真的就这么离开吗?”
“对我的违约,我只能说抱歉。”一郎对着希恩深鞠躬。
希恩失望的叹道:“唉,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你了,圣者那里我会帮你交代的。”
“多谢你。”又是一鞠躬。
“不用客气。”希恩上前两步,走近一郎,“走吧,我送一送你。今天可能是你我的最后一次见面。”
一郎略带伤感的点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平时浮躁,却重情义的合作伙伴。“希恩,你记住,这里很危险,那人学会了我的遁术,随时可能找到你,并杀了你。你还是早日离开为妙。”
“好的,我会的。”希恩说着,抬手拍了拍一郎的肩膀,“你也要保重。”
“我会的。”话刚出口,肩膀处一阵剧痛,方才被希恩偷袭了一次,这一次偷袭,几乎下意识的调动灵元,让自己的肩膀马上进入气遁,脱离希恩的掌控。
希恩面显狰狞之色,“你真么可爱,离开了我,我会想你的。现在,你还是留下陪我吧。”他说话时,手心一团光涌出。轰隆一声,土石飞扬,方圆十米内被狂暴的气流席卷。
爆炸过后,希恩扫视四周,不见一郎的踪影。他用灵元感应一番,也感应不到一郎的灵元。结果很理想,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天真无邪的笑了起来,“道修者只能伤你,但我却能杀你。在圣者下令撤退之前,你手下的人必须为圣者服务。一郎先生,你死了,我会对你手下说是道修者杀的你。哈哈,哈哈。”昨晚追悼会,他转身飞离现场。
在希恩离开不久,一只鲜红的小鸟落在旁边石头上。它刚落下,一个黑布紧裹的人头从破烂不堪的地面下钻出来。揭下黑布,这人正是遭受暗算的一郎。“希恩,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如果你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会亲手杀了你。”被敌人骗是敌人的高明,但被自己人骗,就是不可原谅的背叛。他要报复。
“想要利用我的手下,哼,你还不够这个资格。”撂下狠话,一郎抬眼东望,在遥远的天际有他生活的故乡。“是回家的时候了。”相比希恩的暗算,田中尘对他的心灵进行的打击更加沉重。
一郎抬腿要离开,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他。“喂,小子,把你的行头留下来。”
“谁?谁和我说话?”
依靠他的修为,被人接近不可能不会察觉,除非对方是田中尘那样的怪物。转头看了看周围,没有可疑的人影。
“太小看我了!”小鸟展翅飞起来,凑近无比惊讶的一郎。“看清楚,是我老人家和你说话。”
“你?鸟?怎么可能?妖怪呀!”惊恐中,一郎转身要遁走。
小鸟一口烈焰喷在一郎脚下,阻止他的逃离。“笨蛋,灵修中都是你这样的人吗?怪不得会如此没落。传你灵修方法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灵修的出处吗?”
灵修的出处?被提醒,一郎回过神来。在传承师父的心法时,确实有一段故事。但故事仅仅只是故事,他从未曾认为故事会是真事。“你是妖精?”
“不错,我同时也是灵修心法的创始者之一。”小鸟傲然道,“看到你的祖师,你应该伏地膜拜。”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的?”他今天被骗的次数太多了。
小鸟煽动翅膀,一股骇人的高温涌来,一郎不及反抗,他四周的地面融化成浆。同样制造高温,在温度的高低上,田中尘胜过它,但在高温的范围上,田中尘拍马不及它。若是它愿意,可以焚烧百里。这种大范围的高温,正是东瀛遁术的克星。没有人比它更清楚遁术的弱点。
以一郎为中心,方圆二十米内全是火红的岩浆。诡异的是,周围温度骇人,一郎却并没有感到温度的上升。这种匪夷所思的控制力,让人为之惊叹。
“小家伙,把你身上的行头全留下来。不然,你今日就别想离开。”
在遭遇刻骨铭心的惨败和朋友无情的背叛之后,可怜的一郎先生又遭遇到了拦路抢劫。眼前恶劣的形势让他别无选择,为了活命,他只有投降。
地面下,田中尘一路潜行。在街道两排的店铺内来回转悠。遁术固然奇妙,却必须**,这一点让他哭笑不得。一边埋怨自己太愚蠢,一边在店铺内找衣服。古代不似现代,处处都是成品衣服,那里大部分都是布料。由于经验不足,找了许久,找不到一件衣服,无奈之下,只有选择入室偷窃。
偷也要有大侠的风范,绝对不能偷贫困人家,也不能偷心眼好的人家。别人的心眼好不好他不知道,但要造反的找老伯绝对算不得好人。偷他了!顺便可以见一见玉儿姐。
顿地时,与土壤融为一体,感觉上灵敏许多,比之他无敌的视觉和听觉,一点也不逊色。这一点也是东瀛人能够准确找出目标所在的原因。或许他的遁术过于高级,遁地的速度比之飞行还要快些许。除了必须**这一项,遁术确实是一个好技能。
“以后行房,脱衣服这一过程可以免了。”某人心中想的比较宽。他从不刻意追求技能的完美。
到了王府,田中尘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了。他根本找不到衣服的所在,当然也有一些地方有衣服,不过都有下人在旁边转悠。
“算了,求救吧。”找赵玉儿要一件衣服,既轻松,又方便。
田中尘来到赵玉儿的房间内,从地面上他探出脑袋,很可惜的没有看到美人换衣之类的香艳场景。
此时,赵玉儿正在悠闲的摆弄她心爱的胭脂水粉。她待在家中也是无聊。自己玩一玩心爱之物是不错的消遣。一边消遣,她还一边自言自语,“嗯,这几盒是小尘送的,香气很特别,比别的都好。”说着,她把盒盖打开,轻轻的嗅了一口,继而陶醉的长舒一口气。
原本以为比武招亲会让她很悲伤,不想她这么悠闲。可怜我累死累活的,还想要讨她欢心。
想到此处,田中尘心生不忿,只露一颗头领出来,凄惨的叫道:“玉儿姐,玉儿姐,我死的好惨呀!”
锵,长剑出鞘,毫不留情的斩向地面上的头颅,若是这一剑被斩到,田中尘真的要变成厉鬼了。
不躲不闪,意念一动,头颅从实转虚。长剑落下,斩在地面的石板上,锵的一声,石板碎裂。“玉儿姐,我死的好惨啊!”
嗖嗖,又是两剑斩落下来,如斩在虚影之上,长剑落空,地面上鼻头散发的头颅安然无事。三剑过后,赵玉儿认真起来,“你,你真的死了?”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抚摸田中尘的脑袋。
只是。
“你把手中的胭脂盒放下!”田中尘提醒一下关心者。
“哦。”赵玉儿重新起身,开始收拾她的胭脂水粉,半晌后,收拾完毕,她才重新蹲下身子,小心问向脸色已经发黑的田中尘,道:“小尘,谁杀的你?”
“你!”十分气愤的一个子,“难道我的生死还没有你的那些胭脂重要吗?”
“你又不会真的死。”赵玉儿收起关心的表情,“你的修为我清楚,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只是,你现在怎么躲进地下的?”她对遁术很好奇。
“这件事说来话长,玉儿姐能不能先给我一件衣服?”
“找衣服?做什么用?”
“当然穿了。”
“谁穿?”
“我穿。”
赵玉儿马上笑了,俏皮的问道:“要我的衣服吗?你穿我的衣服一定很漂亮。我这就去给你找。”
田中尘脸又黑了,叫道:“玉儿姐,别把我逼走了。”
赵玉儿停下动作,笑道:“好,不开玩笑了,我去给你找一件衣服去。给你找一件下人的衣裳。”说着她开门要出去。谁知她开门后,马上又把门关上。“小尘,躲起来,我爹来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要挟与报复
躲起来?需要躲吗?都已经这个样子了。缩了一下脑袋,田中尘消失在房间内。
“玉儿,开门。”这是一种透着十二分威严的口气,它在告诉听到者,说话人的态度很认真。
丫的一声,门开了,赵玉儿轻呼道:“爹。”她这怯怯的口吻,田中尘以前从未听到。
她很怕这个威严的老爸。
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田中尘把身子移到横梁上,探头出来向下砍去。由于观察角度是自上而下,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赵老伯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整齐。
头发一丝不乱,衣服平整无皱,长长的胡须十分漂亮,应该经过精心的修正,总体来说,此人十分注重仪表。虽是注重仪表,但却不会给人刻意打扮的感觉,他时刻凝重的表情爆发的威严气质,让他看起来他的穿戴就应该这么整齐。
总体来说,面对这位赵老伯,就向面对孩提时威严的老师,心中只想怯怯的躲开他。
赵老伯端坐上座,先扫了赵玉儿一眼,这让赵玉儿马上低下头,一副认错的小学生模样,“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
赵玉儿不敢开口答应。
“之前的亲事取笑了。”说完,他再次起身,“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他从坐下到起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只说了两句话。一般人如果说这两句话,在开门的时就会说,不会进屋后坐下再说。由此可见,此人时刻斗都在保持认真的态度。
赵玉儿一言不发,静静目注赵老伯的离开。在这么威严的老爸面前,说话也需要极大的勇气。这种勇气虽不是所有人都具有,赵玉儿也不具有,但屋中还有人具有。
“爹,你为何要造反?”田中尘以赵玉儿的声音问了这一句之后,马上把头缩回地面。
闻声,赵老伯猛然转身,不怒自威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赵玉儿微微颤抖的娇躯上。“嗯!”长音,有质问的味道。
赵玉儿下巴紧贴在胸口上,不敢看向老爸一眼,心中对开口质问的某人恨到了极点。
赵老伯再次转身,走出门。站在门前,不回头的说道:“人活一世,应留名青史,不然,岂不是白活一世?或许,此次起事会败,但总好过让我碌碌一生。胜也罢,败也罢,此次起事之后,青史之上必有我之名。即便是恶名,也远胜无名。”解释罢,他大步离开。
在赵老伯走远后,田中尘从地下冒出头,开口就说道:“令尊真是非凡人物,有留名青史的远大理想,真是让我等晚辈佩服万分。他为了留名青史,而置百万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难道不会心生愧疚吗?”自问自答,“应该不会。因为黎民从不被列入青史之中。”说到这里,察觉到紧张的气氛还未缓解,他不自觉的停下来。
“哼,继续说。”赵玉儿似笑非笑的说道。刚才大气不敢出的她,此时要将心中对某人的恨意宣泄出来。
“刚才对不起,你爹那个样子,我也不敢当面去问。”
“你不敢问,就借我的身份来问?”如此解释,让赵玉儿怒火冲天,狠狠的一脚踢上去。
田中尘侧头躲过这一脚,由于身在地下,眼睛偏低,这一腿让他尽览赵玉儿的裙底风光。要是夏季,或许能多看到一些。此时冬季,赵玉儿穿的不会太少。
胡闹一番后,赵玉儿找来一套下人的衣服,让田中尘换上。“刚才我爹说成亲的事取笑了,是不是你在比试中赢了那个东瀛人?”
“嗯。”
“不对呀,如果你最终赢了比试,我爹不会不信守承诺的。”信守承诺就是两人成亲。
“我赢了之后,因为衣服的事,暂时离开了比试场地。”
赵玉儿低下头去,犹豫半晌,还是低声问道:“你不想娶我?”
“不是,不是。”田中尘料不到她会从他的戏言中得出这个结论。“不是不想娶你,你这么美丽漂亮,我做梦都想能娶到你。只是,我有如晴,月痕,兰儿,和……”他又忘了某女的名字,“我觉得现在的我配不上你。”
“也对,你配不上我。”赵玉儿笑了,又问了一句,“那你觉得谁比你强,能配得上我?”
“这个?”田中尘开始挠头,正在思索间,突然身体一沉,体内的真气一阵躁动。这种感觉就像原本是海绵做成的身子,突然被加入了水。他还不及感受自己身体出现的症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外面出事了。
两人从屋中跑出来,远处又传来一声巨响。抬眼西望,不远处烟雾弥漫。烟雾之中,一人端坐在高空之上,悠闲的修剪指甲。吹了吹指甲上的碎屑,此人随意的高声喊道:“道修,出来喽,快出来喽!”
喊声之后,他抬手对远方一指,一道白芒自指尖射出。白芒无比诡异,其去势如电,却同时在半空中不断扩大,原本手指粗细,不过片刻已经如抱住粗细。白芒投射在城墙上,瞬间洞穿城墙。轰隆一声,烟雾再次升腾而起。
“先杀你们是个人,如果再不出来,我就一次一千的杀。”说完,他继续低头修剪指甲,他这样子好似他正在和别人开玩笑。
但所有人却一点都不感到好笑。
田中尘与赵玉儿对视一眼,沉声说道:“你小心躲起来,我上去一下。”
赵玉儿点点头,轻声嘱咐道:“你小心。”
“我杀了他就回来。”田中尘看的真切,那坐在空中的人一头金发,对于外国杀人犯,他不会手下留情。纵身飞起,身形才来到屋脊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事端来的莫名其妙,赵老伯在看清在自家地界行凶之人后,气恼万分,跃上屋顶,他高声质问道:“希恩先生,你如此做法是何用意?”
“王爷?”希恩看清来人,马上感受到赵老伯天生一般让人沉重的威严。“请王爷下去,我这事不是针对你。”他语气不再张狂。
很奇怪,希恩虽然实力远胜赵老伯,也对赵老伯无甚好感,但在赵老伯这种威严之下,依旧心虚的手足无措。
“你身为我的手下,在我城内杀人,怎会与我无关?”
“王爷很多事你都不了解。”希恩认真说道:“王爷,我和一郎先生之所以帮你,不是因为被王爷的威严折服,而是我们有不凡的使命。”
“什么使命?”赵老伯沉声质问。这质问只会让人心生敬畏,不会让人心生恶感。这是一位十分奇妙的人,他时刻都保证自己的古板和认真,在他身上看不到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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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王爷这事我不能说出来。”希恩又抬头看了看西方天边的天空,一道淡淡的七彩光芒正缓缓向这里接近。圣者终于到了最后一步,不久,等彩霞延伸到这里时,我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不能说?”赵老伯高声道:“我命你马上解释清楚。”
希恩为难的紧,无奈道:“王爷你不要逼我,不然,我为了圣者,只有向你出手。”
“向我出手,哼!”
语意未尽,希恩抬手射来一道光芒。光芒在空中上下左右伸展,接近赵老伯时已是薄薄一层光幕。光幕将赵老伯从头到脚罩下去,将威严的赵老伯禁锢起来。“对不起王爷,我只能如此。”语气一顿,他高呼道:“道修,出来。”
“出来?好啊!”声音从希恩背后传出,他要转身时,脖子被人一把掐住,“你在叫我出来吗?”
“你,你,你会飞?”希恩面显惊恐之色,他观看了田中尘与一郎的比试,在比试中声称自己竭尽全力的田中尘,没有一起飞离地面。这一次他选择身处高空,就是看准了田中尘不会飞入空中。
“这是你最后的遗言吗?一点都没有新意。”田中尘收紧右手,让希恩慢慢的体会死亡的恐惧。“永远不要小看你的对手。别看你方才多么张狂,以你这自以为是的实力,一百个也不是我对手。”
“慢,慢,……”喉咙被扣住,希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就在他还未施展实力就要死去时,又一声巨响传来。厚实的城墙再次被洞穿,城墙上近百名士卒在瞬间被秒杀。
还有人!
田中尘皱了皱眉头,右手缓缓的松了下来。“让你的手下住手。”
险死还生的希恩一阵咳嗽,半晌才缓过气来。恢复自由呼吸的他先是一阵张狂的大笑。笑声才发出第二声,脖子又被田中尘一把掐住。
“想笑,死后慢慢去笑吧!”
“你不敢杀我。”脖子被掐的不够紧,希恩还能说出话来。“你如果杀了我,我的一百名同伴会把这个繁华的城市变成一对废墟。哈哈,哈哈,还不快点松开我。”
“你们如果真敢动手,我会去你的家乡报复。你们今日在这里杀多少人,我会在你们那里十倍的讨回来。别以为你们的家离这里远,我弱是想去,一天就能到。”
“是吗?”希恩笑问道,他眼睛里蕴含无视一切的疯狂,“去吧,去杀吧,杀的越多越好,哈哈,为了圣者,我们小小的牺牲算得了什么?”
疯子,典型的恐怖组织。
田中尘松开手,“你想怎么样?”
希恩脱离危险后,后退几丈,拉开与田中尘的距离,然后笑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让你陪我聊聊天。”抬头看天,彩霞又近了些。抬手指向那片彩霞,他道:“等它来了,我们就会离开这里。”
“就这么简单吗?”田中尘不信。
希恩没有回答,又退出一段距离,伸手摸了摸犹自疼痛的脖子,笑道:“你的手劲真大。”说着,他抬手射出两道光芒,一道射向城墙,一道射向民居。巨响过后,满目狼藉。“别再伤害我,不然死伤的人会更多。”
田中尘料不到此人如此疯狂,根本无法阻止。捏起双拳,心中恨意难平,他心知从未如此想杀一个人。
感受到田中尘的愤怒,希恩吐舌头,做鬼脸:“是不是想杀我?来呀,来呀,我一死,这一城的人都活不了喽。哈哈,哈哈。”张狂的大笑着,他向后退去,田中尘的实力确实太高,他要小心防备。虽疯狂,但他不大意。
“繁华的城市呀,你这么美丽,善良的我,多么想与你一起同归于尽,哈哈哈,哈哈哈。我做的诗好不好?”
“好,好诗。”田中尘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不仅诗好,你的儿女将会更好。“疯子,既然你要我聊天,总得有个话题,聊什么好?”
希恩不介意疯子的称呼,挥手道:“随便。”其多做虽然很随意,但心神则全部在田中尘身上,他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一位偷袭高手。虽有手下胁迫对方,但能防范还是防范一下。
“如果不介意,我们来聊一聊你为何会来这里。”田中尘也很随意,看不出被人威胁的样子。“你所在的国家离这里足有万里之遥,你们千辛万苦的来这里,就只是为了等这彩霞飘过来吗?”
“不错,就是为了等它飘过来。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我们换话题。”
“你的手下具体有多少人?”
“这个问题也不能谈,换话题。”
“你们那个国家里,像你这样的修炼者多不多?”
“不多,只有被圣者看中的幸运儿,才能得到圣者的传授。”
“你口中的圣者是谁?”田中尘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圣者,从希恩恭敬的样子来看,这位圣者应该是这个恐怖组织的领导人。
“圣者就是圣者,是神。”希恩虔诚道,此时的他像一个教徒。
“圣者让你来与我对说话,我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哼!你还不配得罪他。他只是不想你去……”希恩笑着注视田中尘,阴阳怪气的问道:“你在引诱我说圣者的事?哈哈,我差一点上当了。好了,话题就此结束,我们来聊一聊你们这里的饭菜。我只来了几天,但这里的菜肴深深吸引了我。”
谨慎的家伙。
田中尘套话失败后,开始与希恩随意谈论。后面的话题始终不离吃喝,再也没有一点有价值的信息出现。谈了大概半个时辰,城南方向突然有一股浓烟升腾而起。浓烟滚滚,浩浩汤汤,一看便知是剧烈爆炸所产生,但很奇怪,所有人都听不到爆炸的声音。
希恩脸色一变,抬臂对天射出一道白芒。白芒过后,城中没有任何反应。这不符合他事前与手下的约定,一敛谈话时平和的态度,他定定的注视田中尘,沉声质问道:“你安排人偷袭我的手下?”
“没有啊!”田中尘也很奇怪,此时疑惑谁帮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确定一件事。“你的手下都被解决了吗?”如果是,他可以放心动手。不杀此人,实难告祭罹难者的在天之灵。
闻言,希恩再次大笑起来,说道:“我的手下影藏的都很好,怎么会被人全部解决?可能被你的人偷袭了一两个,一两个而已,没有关系,死了就算了,别因为他们影响你我聊天的兴致,刚才谈到哪里了?”
还是假,田中尘不敢轻易出手。
就在聊天将又继续时,一直鲜红的小鸟从地面上飞起,向田中尘飞去。一边飞,它用清脆的声音一边说道:“中尘,我老人家已经帮你把其他人清洁干净,之前我抢你衣服的事,就此两清。”
田中尘闻言,精神一震,果不出他所料,小鸟对灵元的灵敏感应是对付暗藏灵修者的最佳人选。方才胡扯了半天,就是为了帮小鸟争取时间。一切应该马上结束。不,不好的形势应该马上结束,而眼前这人的事永远不会结束。
“疯子,你的苦难未来,将始于今天。”田中尘飞身而上,不比与一郎擂台竞技,此时他没有任何顾忌。施展最快速度,瞬间穿行五十来米,来到希恩身前。
“退后!”希恩大叫一声,右手对着田中尘放出一道白芒,左右对准地面的繁华地段,同样射出一道白芒。
疯子!心下大骂一声,田中尘侧身让过射向自己的白芒,没有任何犹豫,转而飞身向下,挡在射向地面的光芒前,如果让这道光芒落地,将造成重大的伤亡。
他追上去,挡在白芒前,七彩护罩反向施展,如碗一般,将光芒裹住。轰隆一声,光芒爆开,强劲的气流席卷而下,掀起一片房瓦。
“不准上来。”希恩双手遥对两侧,如果他再次射出光芒,田中尘无法一人顾及两侧。新的胁迫再次出现。“你很厉害,比我想象的厉害。不过,厉害又能怎么样,还不得听我的话,乖乖的陪我聊天?哈哈。”
天上的彩霞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的任务马上就会结束。所以,你们最好不要逼我,不然,我一个人也能把这个城市完全毁灭。”
“毁就毁了,我不在乎!”田中尘冷声回道。“王爷以后要叛乱,这里早晚会被大康攻陷,到时一样被毁了。哼,与其等待那个时候,不如现在就让城里的人全部都死了,省的有叛乱出现。”声音宏大,响遍整个城市。
“我们不叛乱!”不知罗盛在哪里喊了这一声,“救一救我们,我们不叛乱。”
这声音似乎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一石子,引发一连串的效应,不久,成片的声音响起,“我们不叛乱,不叛乱,不叛乱。”躲进屋子里的百姓也随着呼喊起来。
喊声如雷,王府内赵老伯顿时面如死灰。在这生死关头的一刻,他还不及叛乱,便已经败了。“或许,我也会因为今日一战,而留名青史。”失落中,此想法是唯一的安慰。
“好,你们如果不随王爷叛乱,我就救下你们。”无论何时,田中尘总会想办法占一点便宜,现在便宜赚到,是时候结束了。
希恩哈哈大笑,“吴友仁先生真是善人。哈哈,救下一城的人。现在你可以和我聊天了吗?”
“好啊!”田中尘落下去,躺在王府大殿的房顶上。“希恩是吗?”
“很荣幸从你口中听到我的名字。”
“希恩,你知道我的真正实力吗?”
“不知道,不过没有关系,我只要知道你会和我聊天就好了。”
“不,我的真正实力很重要,它能够决定你我聊天的时间。”
“是吗?”希恩不置可否的笑了。他认为某人在开玩笑,雪白的牙齿露出来,他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回答:“是的。”
怎么可能?方才还在屋顶的人,距离足有一百丈,怎么会马上出现在身后?
“你,你……”
“我的真实实力比比想象的要高很多。”田中尘右手在希恩后背拍了一下,真气涌入,自希恩脖颈而下,神经全部瘫痪。“你是一个真正将我激怒的人,所以你要承受永恒的痛苦。”
希恩匆忙运集体内的灵气,却不知为何,灵元根本不听他的使唤。心生恐惧,他沉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哈哈。”田中尘扯着希恩向东飞去,在空中,享受风儿吹拂的美妙感觉,他陶醉般的说道:“没有对你做什么,只是一个小手法,让你能够永远活下去。”顿了顿,他亲切的问道:“还记得你刚才做的一首小诗吗?”
明白自己败亡的命运,希恩这位潇洒的疯狂人物彻底放开了,他再次大笑起来,“当然,这一首诗是我第一次做的诗。”他也陶醉起来,念道:“繁华的城市呀,你这么美丽,善良的我,多么想与你一起同归于尽!”
两人的速度飞快,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大海边。“这一首诗我帮你改了一下。你听一听合不合适?”
“好。”无论结果如何差,不过是丧命。希恩并不是怕死之人,面对死亡,他依旧洒脱。
田中尘抬手指着海绵,神情的念道:“湛蓝的海水呀,你这么美丽,无聊的我,多么想永远的陪伴你!”
“你,你要做什么?”希恩似乎感受到了田中尘的疯狂,这是一种与他几乎相同的歇斯底里。
“没有什么,你一直找我聊天,我就看出你是一个寂寞的人。为了不让你继续寂寞,我给你一个美丽的生活环境。”再次指向大海。“我会让你永久不死,把你向海底的沉船一样,永远的保存下来。”手上变换出一块从屋顶揭下来的瓦片,“它对你来说重有万钧,能够保证你万年之内都在海底享受平静。”
首次,希恩露出恐惧之色,疯狂的他也无法面对这个永不回醒的噩梦。“你这个疯子,你杀了我!”
已经远离海岸线。“与你不同,我是好人,我不喜欢杀人。”田中尘吐出舌头,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对你最后的光明说拜拜吧,拜拜是你的母语,你清楚它的意思。可爱的朋友,你我再见吧!”松开手,希恩从空中落下,在希恩的惨叫声中,他说道:“别指望被鱼吃掉你就会死。我已经赋予了你不死注射,除非道修者帮你解除,不然你将永生不死。”
“圣者一定会为我报仇的。”这是希恩沉入海水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希望他会为你报仇。你这位圣者给大康带来如此多的麻烦,他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的。”田中尘长出一口气,抬眼展望海洋,心中一阵舒畅,海水连接天空,西方天际边,同样的七彩虹霞渐渐涌来。
“这彩霞究竟是什么?”他想起希恩的最终目的,拖延时间,让虹霞到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劫
你认清这个世界了吗?
亚里士多德认为自己认清这个世界了,于是有了“重的物体比轻的物体先落地”的说法,两千年后,这种说法被证实是错误的。牛顿的引力定律也被认为是放逐四海皆准的定理,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出来后,才知道它也是片面的。人真的认清了这个世界了吗?今天正确的定理,在几十年,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之后,它们还正确吗?
人总是在正确的观点出现后,才能发现以前的观点是错误的。田中尘以前一直认为这个空间是四维的,由长高宽和时间组成。但现在,这个观点已经被他所看到的事实推翻。在四维之外,还有其他的维,如这‘原点闪’。
原点闪可以让人从一个点,瞬间到达另外一个点,是一种瞬间移动,但它并不是一种想象外的空间跨越,而是一种维度的切换。简单的说,在平面上,X轴上的不同两点,其实都是Y轴上的零点,也就是同一点。在X轴上,从这一点到另一点要走一定的距离,如果把距离放在Y轴上,它就是零。
拿时间和空间来解释,空间位置不同的点隶属用一时间,如果你能让在自己站在时间线上,你可以在时间线之上,任意切换自己的空间位置。
“原来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获得如此奇异的神通。相比一拳摧毁泰山的强大蛮力,我喜欢这种能够主宰自己的奇异的神通。”田中尘觉得,道修才是一种真正的完美的力量。它完全符合知识就是力量的真理。悟通的道理越多,你就越强大。只是,它的门槛太高了。
真气放出体外,随着一次颤动,田中尘身形消失在原地,瞬间来到城市的上空。还不及想要做一些什么,西方城外升腾起一股庞大的灵元。他再次消失在原地,来到城外。
神出鬼没的永耿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攥住小鸟。看小鸟垂头丧气的模样,好像被永耿刚刚恶整过。“你悟通原点闪了?嗯,这很好,生的我要带着你走。”
“啊?又去哪儿?”田中尘郁闷的抱怨一句,他很不喜欢永耿这种“麻烦全部抛给你”的做法。
永耿长出一口气,又笑了笑,“小尘,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让我很满意。有你在这里,我们可以走的很安心。”
“大叔,你说这话好像你要离开。”
“是的,我们应该离开了。这次来找你,是为了让你帮我们这些老家伙送行。”
“去哪里?”
永耿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
“嗯,我们走吧,快要迟到了。”
另个人加一只鸟,同时消失在原地。
湛蓝的天空中,不时泛起绚烂的七彩虹霞。霞光射出,在天空中引发阵阵涟漪,继而彩霞随着涟漪慢慢的扩散出去。距离释放霞光的中心地带十里,一群衣衫单薄的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当永耿与田中尘出现时,众人转眼看过来。一个人当即就喊了出来,“大哥和他的继任人一起来了。”
这一句话提醒了田中尘,在永耿临走之前,他有些问题要问明白。“你为什么让我做什么继任人?”
“因为你修炼的心法和我一样。别的人不知何时能够达到道修的顶峰,但你一定会在不久就达到。不选别人而之选你的原因,就是你将会比别的道修者都要强,能够约束别的道修者。”道修者的世界里,有的是一个个随心所欲的疯狂人物,更需要有人能够去约束他们。
这道理田中尘明白,只是心里还有一些不甘心。对于他这样负责的人来说,最讨厌的就是有责任找上来。责任意味麻烦。
“放心,我的位子并不难做,就是平时多找人说一说话。他们每一位道修者都有自己负责的区域,如果有灵修者为祸,轮不到你出手,你负责监督一下,如果他们做的不好,顺便教训他们。”
“教训他们?他们是谁?”
永耿伸手一指,田中尘看过去,有两位岳父大人,有义父大人,还有老婆,都是熟人,没有一个不认识的。“教训他们?他们教训我吧!”
永耿极不负众人的说道:“这就不是我的事了。”
田中尘正苦恼时,清朗的天空落下雷声,绚丽的虹霞以一个点为中心,缓慢的开始移动。有人说了一声,“马上就要开始,是不是现在就过去?”
永耿摇头道:“等一下,先让他自己渡劫,等他破开虚空后,我们再去也不迟。”
“渡劫?”田中尘不解,不是不准灵修者渡劫吗?
“不错,灵修者在渡虚空劫。这一劫之后,他的灵元会增强百倍,能够破开虚空。”
“为什么不马上阻止他?”
“阻止他?小子你在开什么玩笑?”李才显凑了过来,把田中尘从永耿身边拉走,“人家这条借鸡生蛋之计准备了几百年,如果你阻止了,他们不和你拼命才怪。”
“准备了几百年?”田中尘越听越糊涂。
李才显对不远处的如晴招了招手,示意如晴过来,然后才解释道:“他们这些老家伙一个个神通广大,若想破开虚空,都轻而易举。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破开虚空吗?”
“为什么?”
“空间无数,复杂多变,即便是实力超绝的永耿,也不敢保证破开的虚空中一定有人存在。如果在其他空间中迷失,想回来,就难了。”李才显低声解释道:“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脱离人群独立生存下去。对他们这些有无尽生命的人来说,孤单才是最可怕的。所以,他们宁愿等几百年,故意忽视一名即将渡劫的灵修者。就是为了今日,在灵修者破开虚空时,他们趁机进入那个灵修者飞升的世界。”
“都是灵修者,他们会不会围攻?”
“这些老家伙的实力都到了‘无畏惧’之境,除非他们想死,不然,无人能杀了他们。”李才显解释到这里,如晴已经来到跟前。“小尘,你妻子太多,是不是要立一个正室?”
这声音被可以压制,但在场的都是神通广大的人物,有心人还是能听见。几乎话语才落下,王傲扯着几个月不见的王月痕瞬移过来。
“你要小尘立月儿为正室吗?”
提意被误解,李才显马上解释清楚:“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要他立我们家如晴为正室。”
“月儿拜堂在你们家如晴之前,你要有一个先后顺序。”
“你这是什么先后?我紧挨如晴在认识……”
在两人激烈争吵时,田中尘偷看两位妻子大人一眼,看到了一串醒目的火花。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先躲一躲。想着,他极不负责任的消失在原地。两女见此情形某人一言不发的逃离,相视而笑。
田中尘躲的匆忙,只是随意闪出一里多,靠在冰块上,正想着如何解决女人太多的问题,远处几个人影飞快的向这里跑来。待看清人影后,他笑了,远远的招呼道:“老二你们怎么也来了?”
人影走近,正是三位好兄弟和已经成为皇帝的林雨贤。
“二哥,你不在家好好的当皇帝,跑这里来做什么?”
林雨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喘气说道:“做什么?千年难遇一次的奇观,我如果不来,会后悔一辈子。累死我了,没有想到来这里一趟,还被安排做这么辛苦的活。”
四人脸上汗水淋漓,衣衫不整,像是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王义泉听到林雨贤的抱怨,抬手摆了摆,劝导道:“算了,谁让咱们没有进入道修,说不上话。还是消一消气,好好恢复,等一下我们还要冲过去。”
这么忙!“和谁动手的?”田中尘问道。
“和一批古怪的家伙。还好他们的实力不太强,我们四人还能应付过来。”王义泉十分同情的看了田中尘一眼,他这做法很古怪。他现在累的半死不活,而田中尘悠闲自在,能够让现在的他心生同情,可见这同情极具杀伤力。“大哥,你也好好休息,轮到你上场的时候,你的对手要比我们的强的多。”
“哼,能有多强?”田中尘此时实力大增,无所畏惧。
轰隆一声巨响,远处一团水气翻腾而起,涌向天空。从威力上看,这一次爆炸比之希恩的光芒爆破强十倍。一次巨响之后,事情并未完结,一连串的巨响接连传来,被蒸发的水气很快弥漫方圆一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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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强的威力。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对手。张寒落那个家伙快要顶不住了。哈哈,那个家伙一定累的比我们都惨。”王义泉幸灾乐祸的笑道。
田中尘皱了一下眉头,“张寒落也来了吗?”他现在对这位意志无比坚强的疯子很佩服,想尽快见上一面。
“这一次事情重大,所有的道修者都来了。”林雨贤解答道。
“所有道修者?”田中尘倒吸一口气,心中十分惊讶。刚才他扫了一眼那人群,人数全部加起来,不过二十人。“道修者这么少?”
“本就这么少,在三十年前,人数才十几人。他们要走了,培养咱们上一辈的人成为道修。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不用费气力就能进入道修。”王义泉还未进入道修,说话没有好气。
赵景石歇息的差不多,从冰面上爬起来,拉着田中尘跑到一旁。低声说道:“这一次我本不想来的,是他们硬把我带过来的。所以,如果生意上有什么损失,不是我的责任。”
闻言,田中尘顿时苦笑不得,他想不通,为什么要把这个死要钱的带来。
“道修者也要花费,要找一个给他们赚钱的人,所以就选择把我带来了。”赵景石解释道,“大哥,原来道修者这么有趣,他们不仅要我这样赚钱的人才,还要老四那种专门找人比武的笨蛋,就是张寒落那样专门耍阴谋诡计的,他们也有傲。我看这些道修者,根本就是在建立一个图谋不轨的组织。”
田中尘笑了,永耿说的对,道修者有如此多样的人才,他以后只要动一动嘴巴,什么麻烦都能解决掉。
雷声滚滚,天缓缓的阴沉下来,一道道闪电如银蛇般盘踞在天空之中。四位身负重任的年轻高手,在休息妥当之后,再次投入战场。田中尘心中好奇,也随他们一同前往。
五人挺进一里左右,转过一座冰山,眼帘中显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眼前敌人如此之多,田中尘不由得头皮发麻,粗略计算一番,人数足有上万。“这么多人,怎么打?”
一直不曾开口的苏承剑兴奋的回答道:“一点一点的杀,不要两天的时间,就能全部杀完。”对他而言,这么多敌人是多好的练功场地呀!
“这只是我们的对手,你的对手在里面。”林雨贤给出正解,“我们来这里只是牵制他们,并不是要全部杀光他们。据前辈们说,他们渡劫,我们道修者没有人前来捣乱,就不符合常理。我们一次次的打过来,只是在麻痹他们,顺便给里面渡劫的人一些压力,促使他能够渡劫成功。”
“不会失败的,那些老家伙不会坐看人家渡劫失败的。如果真的渡不过去,老家伙们会有人出手帮忙。”王义泉说道。“大哥,你是进去找张寒落,还是在这里陪我们?”
“我进去吧。”田中尘辞别四人,飞身而起,向里面行去。在路经密密麻麻的人群是时,突然一阵怒吼,五个人纵身跳起,挡在他前进的路上。
“咦!”眼前狰狞的面孔让他一阵错愕。“狼人!吸血鬼!”这些东西也是灵修者?他不能向小鸟那样感应别人体内的灵元,无法分辨狼人和吸血鬼是被灵修者收服的,还是他们根本就是灵修者中的妖怪?
“这一次渡劫,恐怕是道修和灵修的大比拼。”既是比拼,就是战场,战场之上,不能手下留情。方孔钱化为丝线,蕴含火劲,横扫前面的五人。
双方显然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丝线扫过,五人在烈焰之下,焚化成灰。下面的人群极爱你田中尘一动不动,他们的高手却**灭亡,发出一片惊呼,之后又有十多人纵身月上来。
轰,十多人同时变成火球。
诡异的情景,让所有人一阵骇然,明白了彼此的差距,再也不敢有人跳上来。
“三儿的实力这么强!”林雨贤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田中尘的情形,想起自己要教田中尘武功的事,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自己一见投缘的书童,会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强横的实力。
“我要尽快达到大哥现在这种境界。”苏承剑提起宝剑,大步向人群走去。战场上,能磨练一个人的武技。
田中尘一路向里飞,越过人群之后,在一片环山的谷地中,见到一片刺目的亮芒。光芒耀眼,双目难睁,正是张寒落对付他使用过的招式。这里四周都是冰山,亮芒落在冰屑上,会被反射回去。在这里,几乎所有地方都被亮芒笼罩。不得不说,这里太适合张寒落的招式。
“张寒落不愧是张寒落,选择的动手地方也这么完美。”田中尘想了想,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为好。高声问了一句,“要不要帮忙?”
声音落下后,两枚硕大的光团向他袭来。原点闪,挪移到山顶,避免被水汽缠绕。“既然不用帮忙,我进去看一看。”说完,在另外两枚光团到来前,他再次原点闪。
雷声越发密集,空中盘旋的电光开始落向地面,双方期待已久的天劫即将到来。
田中尘在即将接近中心时,被五名服饰古朴的黄种人拦下来。“你就是道修者?”他们一个个手持做工十分精细,只有巴掌大小的连环弩弓。在问完话之后,抬手把弩弓对准田中尘。
田中尘此次前来的目的是给对方压迫,属于做戏性质,不能真的干扰里面的人渡劫,所以他对眼前五人并没有杀机。“不错,我是道修者,看你们的模样,你们是不是也是汉人?”
“汉人?”五人一同摇摇头,其中一人反问道:“大周还好吗?”
“大周?是武王建立的周朝吗?”
五人点头。
田中尘马上笑了,“今天走运,见到了你们几位老古董。周朝早已经消失,周朝之后历经了许多代。其中最强大的一代是汉朝。现在的中原人都自称自己是汉人,所以方才我问你们是不是汉人。你们在周朝时离开,为什么要离开?”
这个问题让五人的神经猛然一绷。手中的弩弓死死对准田中尘。还是那人回答道:“让我们背井离乡的还不是你们这些道修者!”语气中充满了怨恨。
“我们道修者?请你解释一下。”
“在武王伐纣时,你们道修者使用阴谋诡计,让我们灵修者内斗。无数灵修高人都死在那些战争之中,如果这些高人前辈还在,怎么会轮到你们道修者狂妄。”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田中尘摇头失笑,伤人于无形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他此时明白为何每一代道修者中都有阴谋家存在。一个强大的组织中如果没有一个聪明人,它就会沦为别人的工具。
“笑什么?”
“笑你们愚昧。”田中尘说完,瞬间来到五人的身后,方孔钱携带寒劲,套住五人的脖颈。“你们难道不知道,智慧也是一种不可小视的力量吗?”占上风后说风凉话,是他一贯的作风。
“你偷袭我们?”其中一人大喊一声。五人体内涌出一层乳白色的光晕,白光如水,快速的将他们全身遮掩。田中尘动了动丝线,寒劲无法透过光晕。“哼,你们这些道修者还是这么卑鄙,只会偷袭别人!”
五人身形转动,背靠在一处。他们身上的光晕渐渐融合,继而形成一团散发柔和光芒的护罩。“今日,我们一定要杀了你这种卑鄙小人。”
“卑鄙?不反省自己的愚昧,反而埋怨敌人太聪明,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愚弄。我为你们感到悲哀。”田中尘说着话,撑开自己的七彩护罩,同时控制丝线抽打五人的护罩。
受此讥讽,五人面色灰白,同时举起手中的弩弓,对准田中尘,射出一道道急如闪电的白芒。
近距离白芒太过密集,田中尘飞入空中,拉开距离之后,悠闲的躲闪起来。面对密集如雨的白芒,他面带微笑,他的戏在这是开演。此时,他只要等待天劫的结束。
天劫开始了,不同于田中尘故意制造的伪天劫,这次是真正的天劫。四方云动,雷声阵阵,狂风四起,抬眼张望,不远处方圆一里的范围内,闪电如雨,劈落而下。几乎在闪电落下的一瞬间,冰屑四溅,水汽弥漫,再看过去,可以朦朦胧胧的看到疯狂涌动的灵气。
“太壮观了!”田中尘惊呼一声,心中兴奋不已。正在此时,不知为何,一道闪电正对他劈落。闪电如此之快,他不及躲闪,凭着信心十足的七彩护罩硬挨了一下。
只此一下,护罩剧烈晃动,险些破碎。“这天劫太可怕了!”那不远处的闪电雨,每一道闪电都比他这道闪电强三倍以上,如果落在普通人身上,只怕一瞬间,人就被完全电解化为飞灰。
在田中尘正在感叹天劫的恐怖之时,闪电雨突然停顿了一下,就在它停顿的这一瞬间,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流席卷四方。激斗的五人全部停下相互攻击,全神抵御这席卷天地的庞大气流。气流过后,冰原上伫立的一座座冰山不翼而飞,外围的人群也被卷走三成。
在气流消失之后,天劫忠心弥漫的水汽全部逝去,田中尘看的真切,在闪电雨正对的地面上,一串串电火花不断闪亮,“不好。”他连忙从空中落向地面。不等他落下,轰的一声,一道刺目的电光平地而起,电光如柱,宏大如山。方才落在地面上的电流,在这一刻全部集中,共同轰击半空中站立的那个人影。
轰,电柱解体,致命的电流如水流一般,蔓延开来,不远处与张寒落交手的灵修者身处空中,直接被路径的电流焚化成灰。
“幸好躲的及时。”田中尘暗叫侥幸,这流窜出来的电流也强大的让人心惊。“那个灵修者果然强大的紧,这么强的天劫也能挡下来。”
天劫就此结束了吗?
像是结束了,此时天空中落下的不再是雷电,而是雨点。因为方才电流产生的高温,雨点一直落在地面上,而不会半途转化为雪花。
一切平静下来,相互为敌的双方暗自侥幸躲过一劫之后,再次相互厮杀起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穿越时空
田中尘与五位高手继续僵持,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虽然彼此也明白这一点,但他们都抱着在这平静的时刻应该做些什么的想法,而相互攻击。
田中尘破开水面,用火劲蒸发出一片水汽,遮住五人的视线。这是学自刚才的天劫。同时,丝线缠绕护罩,试探找出护罩的频率。
视线被阻,其中一人手中的弩弓轻响一声,白芒转浓,如火般红亮,一股炙热的气流将水汽卷开。
目注功能多多的小弩弓,田中尘一阵心惊,“飞花流也不简单。除了东瀛的藏匿流,天逸流和飞花流都很强大。”水汽无法干扰,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办法。信念一动,气流卷动,无数冰屑被卷入气流之中。继而旋风挪动,将五人包裹其中。
这一次,由于冰屑无穷无尽,旋风能自动带起冰屑,五人每一次清除冰屑后,马上又会被冰屑缠绕,除非他们能够离开原地。
狡计得逞,田中尘笑了。
“道修者的招式不是你这样的。”身边响起永耿的声音。
心知永耿的神通,田中尘没有一点惊讶,而是问道:“道修者招式是什么样的?”
“道修者的招式注重破,要求看破敌人的一切。”
“你说的轻巧,做起来很难的。就像他们身上的乌龟壳,就很难撬开。”
“你真没认为,是因为你没有认真去思考。他们身上的灵元为灵气凝练而成,这护罩也是灵气依照某种模式构成的。你从灵气的构造上入手,可以一举击破这个乌龟壳。”
田中尘一皱眉头,问道:“灵气的构造?”
“你不是已经悟通生命之道了吗?灵气是什么你比我们更加清楚,他们能结成护罩,你这位比他们懂的多的人,理应举手破去。”
“是吗?”田中尘低头思索。
永耿笑道:“灵气如水,灵元如冰,他们的护罩就是冰层。你明白冰和水的转化,难道还想不通破处冰层的方法吗?”
“冰,水?”田中尘点点头,“我试一试。”一步来到五人身前护罩,他抬起右手,按在护罩之上。
“你在找死!”护照内一人举起弩弓,对准田中尘。就在光团即将射出之际,田中尘的右手在虚实间转换,一次转换让田中尘心中的疑问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简单。”他抬手捏住对准他的弩弓,一道火劲涌出,弩弓融化变形。完事后,他缩回手,而被穿过的护罩依旧完好无缺。“从此以后,有灵气的地方,就无法阻拦我。”
“不错。”永耿很欣赏这位继承人的悟性。“不仅如此,你还应该悟出对灵气的改变。”
“怎么改变灵气的分布?”
“这点要你自己去悟。在你悟通之后,也就是你拥有自己的道术之时。”永耿惋惜的叹道:“我很想看一看你的道术,可惜,时间不够,来不及等你悟出道术。”
“不要小看人,说不定我现在就能悟出道术。”
“哈哈,不可能。”永耿笑道:“你的进步已经很快了,比我当年快了近一倍,但想要在一天之内悟通道术,还是不可能的事。不多说了,第二次天劫开始了。”
雨下了片刻,天上的雷声再次响起。田中尘在听到天劫开始时,眼睛遥望天空。“这次天劫会是什么样子?”他以前以为天劫就是闪电落下来劈人。在经历方才的天劫之后,他才明白,天劫做为对灵气破坏者的惩罚,其威力远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雨还在下,空中再次显现电光,除了有雨,情景与方才相同。天劫来临,气氛压抑之极,冰原上的激斗再次停下。无论实力强弱,所有人都找一个合适的藏身地点躲了起来。不知在压抑中等待多久,轰隆一声,一道刺目闪电从天上砸落下来。也就在这一刻,一股接天连地的龙卷风陡然出现,闪电恰好砸落在龙卷风内。
雨水被龙卷风带入,只见粗大的闪电被水滴一点点分散,不多久,整个龙卷风像缠绕着一条闪光丝带的玩具,在左右摇摆。
“这位灵修者好强呀,这么大的旋风都使得出来。”田中尘惊讶于龙卷风的强大,这位灵修者确实有毁天灭地的实力。
“此人的实力确实很强,就是太蠢了。”永耿一阵心烦,在做解释时夹杂自己对渡劫者的抱怨。“他难道不知道雨和闪电结合,才是这次天劫真正的威力吗?渡天劫时,只能防守,千万不可以出手干扰,不然,任何干扰都将会为天劫增大威力。
闻言,田中尘无话可说,因为眼前的变化让他为那位无知的渡劫者担忧。
龙卷风将闪电疏散后,并没有散去,也没有离开原地,而是将渡劫者紧紧包裹。这种包裹绝对不是保护,而是一种伤害。龙卷风上的电流一串串的顺风落下,击打在可怜的渡劫者身上。同时,天空中的闪电持续落下,且每一次都落在龙卷风之上,让龙卷风上的水滴把电流传导至渡劫者身上。这显现好似,渡劫者已经通过一根线,与无数闪电连接起来。
渡劫者如此自寻死路的一招,让田中尘哈哈大笑。渡劫本就是千载难逢,出现如此搞笑的一幕,更是少见。“不得不承认,这位渡劫的前辈很幽默,他会不会被电死?”
“不会,不过元气大伤是一定的。如果元气损伤的太多,第三劫他渡不了。”
“一共几劫?”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只有三劫。三劫之后,万物通明。”
“这就是所谓的‘事不过三’吗?”
“呵呵,算是。”永耿抬眼看向龙卷风,此时龙卷风上布满了耀眼的电流,远望去它就好似一个巨大的荧光灯。“不行,我要去帮一帮他,不然他元气损伤太大。”
田中尘皱眉问道:“你怎么帮他?”
“替代他承受这一次天劫。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得了我。”永耿说完,对田中尘点点头,瞬移离开。
明亮的龙卷风飞速旋转,突然一个人影从龙卷风内飞出。这个人影的面容田中尘看不清,但可以肯定不是永耿,因为他的身体在不断的吸收天地灵气。
这位渡劫者脱离险境之后,没有远离,他一边吸收灵气,一边让自己靠近布满电流的龙卷风。就这么,他慢慢的前移,缓缓的靠近,终于,在不久之后,他重新进入龙卷风内。就在他进入龙卷风这一刻,永耿再次回到田中尘身边。
“此人真有毅力,也很冷静,明白此时是他凝练灵元的关键时期。他抓住了机会,让体内的灵元又进一步。我看,第三道天劫他应该能够承受下来。”
田中尘对这位电流漩涡中出来的上下打量,“你没有受伤吧?”
“受伤?呵呵,太小看我了。依我的实力,恐怕刚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我扔出来的,只会以为自己是被风卷出去的。”
第二道天劫就这么搞笑,又莫名其妙的过去了。在天空中闪电逝去的那一刻,龙卷风也马上消失在地面上。只有天上的雨一直没有停过。
闪电消失,雷声逝去,相比第一道天劫,这第二道天劫气势宏伟,但影响范围却极小,除了渡劫者,没有一人受到牵连。于是,在第二道天劫完结后,大家的战争继续。
厮杀声再次出现在辽阔的冰原上。田中尘想陪永耿说说话,却被五人组找了上来。躲不能躲,赢不能赢,只有无聊的打了起来。五人这里是最后一关,渡劫者在休息之余,抬眼向这里看来,见到田中尘被拦在这里,很放心。
就这么,打呀,杀呀,直到第三道天劫的到来。
第三道天劫什么时候来的,几乎每个人都清楚,但它的到来就是没有一点征兆。没有雷声,没有闪电,也没有了雨滴。大家都只是心中一动,自然而然的感受到第三道天劫的来临。
天劫是天地产生的劫难,并不一定变现为雷电。这一点,田中尘从未曾想过。这第三道天劫是一道诡异的天劫。千马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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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响雷,没有闪电,甚至没有一点气势。只是感觉心中一阵压抑,继而视线模糊,胸中作呕,身体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天地灵气平衡一切,在灵气失衡后,天地会失衡,这便是前两道天劫。灵气失衡过重,灵气构成的生灵会失衡,便是你现在的感受,也就是第三道天劫。若是普通人站在你我现在的位置上,恐怕早已血脉爆裂而亡。”永耿抬手指向那五位灵修者,“你看一看他们。”
田中尘抬眼看去,只见那五人盘坐在地,正在运功抵受身体的不适,即便如此,他们嘴角处依旧有鲜血溢出,他们坚持的很辛苦。
“距离天劫的忠心越近,身体受到的干扰越大。以你的实力尚且这么难受,我想,他现在一定很不好受。”永耿抬眼望向远处的渡劫者,那位渡劫者已经跌坐在地。“灵修者对生命之道的理解极少,他们的身体在这第三道天劫面前备受考验。一般很少有灵修者能够渡过这第三劫,主要原因就是能不能抵御住它与体内的灵元多少无关。”
听到这种解释,田中尘再次笑了,心道:“果然,身体素质是革命的本钱呀!”笑过之后,他问道:“如果他坚持不下去,你会不会再帮他?”
“他一定会坚持下来的。”永耿信心十足。
“为什么?”
“刚才我把他扔出旋风时,已经帮了他。”
田中尘无言以对。
等待,静静的等待。旁边五位灵修者已经禁受不住身体上的折磨,早早的昏迷过去。不过,看他们一直吐血的模样,他们能够活下来的希望不大。真是很讽刺,破坏灵气平衡的他们,在灵气失衡后表现的最不堪。
田中尘正在感叹灵修者讽刺的人生,心中突然想到一点东西,转头问向永耿,“我们道修者的道术,是不是就是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破坏灵气的平衡?我的意思是说,道术就是我们认为创制的一个小型的第三道天劫。”
“哦,你的领悟力让我吃惊。不过,你说的不对,你说的这种道术是最初期的,是我们道修前辈们最先创出的道术。后来,时间越来越长,修为越来越精深,道术成了一位道修者对道的领悟的总和。”
“你的道术是什么?”
“我们修炼的功法相同,我不能告诉你我的道术,这样会影响你对自己道术的探求。不多说了,天劫马上就要结束,我有最后的事要做。小尘,我离开后,这里以后就全部交给你,希望你多花一点心思,让这里永远保持美丽。”说这话,他第一次露出不舍之情。“希望那个世界不会让我失望。”他再次消失。
田中尘一阵苦笑,他明白这些老前辈为何离开,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太久了,就会被这个环境慢慢同化,如果不能及时换一个环境,他就永远离不开这个环境。为止的未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所谓的活着,换作是他在一个世界里待几百年,他也会在自己没有被环境同化之前,千方百计的换一个环境,让自己的心保持充沛的活力。
第三道天劫何时离去的,田中尘也不清楚,他还没有恢复正常,跌坐在天劫忠心的渡劫者一跃而起,引颈长啸。
天空乌云散去,唯有啸声长鸣。冰原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跌倒在地的人,他们都伤在第三道天劫之下。可是,有些人不这么认为。
“道修者,你们出来,与我一较高下。”渡劫成功,灵元大成,此人胆气十足。
喊声过后,没有人理会他。永耿那些前辈不屑理会,而田中尘这些小辈不需理会。见没有人答应,此人目光一转,马上盯住靠的太近的田中尘。“你做为道修者,不是应当阻止我渡劫飞升吗?”
田中尘见问的是自己,只好回到道:“我阻止了呀,只不过没有成功。唉,失职呀!”
“哼!我飞升在即,也不愿与你废话,如果你立誓今后不再为难灵修者,我就放你离开。”这是威胁。
田中尘摇摇头,表示不同意,在对方动手前,他一个“原点闪”,逃跑的无影无踪。
见田中尘跑的如此干净利落,即将飞升的某人一阵头痛,心知对田中尘无可奈何,他也不再逗留,提及全身的灵元,依照体内灵元对空间的感应,站在一个位置前,他全力击出一拳。
庞大的灵元涌出体外,注入在一个被他清晰感应的点上。只要这个点被打开,他就可以进入一个崭新的世界。灵元不知注入了多少,晴朗的天空突然一阵波动,地面卷起阵阵狂风。不多久,拳头正对的地方出现一个黝黑的小点。
风越来越大,蔚蓝的天空泛起水纹般的波动,随着灵元注入的越来越多,黝黑的小点逐渐变大。在黑点有半眯左右时,一丝温润的白光从黑暗中投射出来。远望去,就好似站在隧道的这一头看到另外一头。
就在这时,永耿连同其他十人陡然出现在那位渡劫者的身后,静静等待黑洞的变大。
黑点缓慢的变大,过不了多久,就足以让人穿行通过。就在这时,或许要看自己生活的世界最后一眼,那位灵修者突然转身。这一次转身,看到了一片微笑的面孔。“你们是谁?”远远的田中尘能听到这句无比惊诧的问话。
永耿动了动嘴巴,不知说了些什么,之后,那位灵修者坚决的摇了摇头,同时他停止注入灵元。灵元停止后,黑洞开始慢慢收缩。
永耿大怒,一把拽过灵修者,那灵修者毫无反抗之力。之后,田中尘猜测永耿在威胁对方。显然,对方是一个硬骨头,一直摇头。
“好了,走不掉喽!”田中尘说这话时,想笑一下,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他能体会永耿这些前辈们此时沉重的心情。
灵修者不妥协,道修者只能自己动手,他们在黑洞前,不断的注入自己的真气。可惜,效果很差,洞口收缩的速度不见减缓。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之际,天上众人身前的空间一阵波动,一个人影陡然从波动的空间中走了出来。
无论经历如何稀奇古怪的事,田中尘一直表现的都很冷静,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现实。所以,他在别人面前很少露出惊讶的表情,即便有,大部分也是假装的。他记得让他最惊讶的一件事,就是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但在见到此时突然出现的人这一刻,它不再是让他最惊讶的事。
运动鞋,休闲服,还有一架大墨镜,酷酷的装扮完全是现代都市中的小青年。看到此人,田中尘马上想到自己来的那个现代化世界。这可,他的思维迷失了。
大墨镜出现后,引起众人的注意,别人还没有询问,他先说道:“不要急,事情有转机。”说着,他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烟,十分帅气的吸了起来。“他不帮你们开门,有人帮你们开。”
永耿上前,想要搭话,突然空间再次波动,逐渐缩小的洞口,猛然扩张。几乎一眨眼的功夫,洞口扩张到三米多。道修者大喜,依次进入,永耿在进入前,转身问向大墨镜,“你是谁?”
“自己人。”大墨镜吐了一个烟圈,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你们都快些过去吧,你们过去后,会有三个人过来,你们千万不能拦阻他们,我要他们有用。”
“你怎么证明你是我们自己人?”在未来和责任之间,永耿选择了他肩负的责任,他不能任由一位陌生的强者留在这个世界中。
大墨镜把墨镜摘下,笑声的说了一句什么,永耿露出十分吃惊的表情,之后,在大墨镜的催促下,才跃入黑洞通道。
田中尘做为永耿的继任者,同时也做为曾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他有责任和义务询问这位大墨镜的来历。他利用原点闪,瞬间来到半空中,对视大墨镜,心中要说的话太多,竟一时不知应从哪里问起。
“在你问问题之前,我有事要做。”大墨镜示意田中尘让开,“你挡住洞口了。”
田中尘木然的让到一侧,正在想问问题时,三个人缓步从黑洞中走了出来。几乎刚出洞口,一人就大叫道:“@#@#……”一种听不懂的语言。看他的模样,似乎十分兴奋。
三人中的另一人抬手打断此人的话,以一种严厉的口吻,像下达命令一样说了一串话。他说过话之后,另两人毕恭毕敬的点头赞同。
在另外世界到来的三人旁若无人的商量时,大墨镜说话了,“哼,想要统治这个世界!简直在妄想,你们应该有做花肥的觉悟。”不知为何,他说这话,这三人竟然能听懂。这话让带头的一人厉声质问。
“笨蛋!”大墨镜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角,抬起右手,也不见他如何作势,那人竟突然消失不见。
三人来自灵修者飞升的世界,身上的灵元之强,远胜渡劫的灵修者,不想在大墨镜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什么家伙,实力这么强?”田中尘第一次怕一个人。
见领头人突然消失不见,另两人一阵惊慌,口中莫名其妙的语言一直不断的说着,像是在对大墨镜哀求。
“不知所取,不知回报的废物,留你们有什么用?你们得去的灵气,早晚总要还回来,今日,是还回来的时候。”说着,大墨镜抬手一指,两人被定在原地,不能移动。手指一摆,两人身体分崩离析。奇怪的紧,两人虽被肢解,却没有血液流出,好似两人是没有生命的玩偶一般。尸体分成几十块,分射各个方向。
大墨镜展现出来的实力是一种让人心寒的恐怖。田中尘估计,自己也受不起此人的一指。
大墨镜抬手指了一下今日完全渡劫的灵修者,“你在这里吸收了灵气,就应该把灵气留在这里。”灵修者不及求饶,便如泄气的气球,慢慢干瘪,不过片刻变成了一个干巴巴的老头。“我不取你的性命,今天我要过植树节,所以只索回你吸取的灵气。”他又挥手,老头落在地面上。
无所不能的神通下,田中尘头皮发麻,第一次他体会到天壤之别的差距。“你是谁?”他终于问出了一句话。
大墨镜给了一个十分古怪的反问,“你说我是谁?”说着,他揭下了脸上的墨镜。在这一刻,田中尘的思维再一次迷失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结局
三年后,长安城外的小湖上,田中尘随意的坐在屋檐下,悠闲的钓鱼。如晴在他怀中香甜的熟睡。身后楼上一片欢声笑语,几个女人在小声的谈论一些什么,即便不听,田中尘也知道她们谈论的话题是关于如何更美。
身后一串轻盈的脚步声,一阵香风袭来,继而一杯清茶从身后递出,田中尘转过脸,对赵玉儿微笑,接过茶杯,顺势扯住赵玉儿的小手,在赵玉儿主动亲吻他一下后,
才放她离去。
赵玉儿刚刚离开,如晴缓缓的睁开双眼,不舒服的皱了皱小鼻子,低声问道:“又是玉儿姐,她身上永远都这么香!”她被香气弄醒的。
田中尘低声笑着,小声的说道:“香好呀,香喷喷的好吃。”
“哼,色鬼!”如晴轻轻的掐了某人一下。“现在你把婉容和玉儿姐都娶回来了,不准你再对其他女子动心。不然,我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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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妻子大人。”
想起张婉容和赵玉儿的事,如晴就一头疑问,“你先前不是不愿娶她们的吗?为什么后来突然改变了主意?”
“因为我觉得只有我才能配的上她们。”
“臭美,是不是你与那个人见面有关?”如晴轻声问道。
“哪个人?”
“就是鼻子上驾着黑镜子的高人。他好厉害,爹和娘都说远不是他的对手。他是谁?他去哪里了?”如晴还记得,那个神秘的高手出现后,与田中尘交谈片刻,又再次破空而去,之后她再也没有听说过此人。
“你真的想知道他是谁吗?”
“当然想知道。”
“小声一点,别吓跑我的鱼了。”
如晴温顺的倒在田中尘怀中,低声说道:“好,我小声一点,你快点告诉我。”
田中尘亲了她一下,低声说道:“他是谁?呵呵,他是你的相公。”
“胡说!”如晴开始动手掐人。
“别胡闹,注意我的鱼。”田中尘艰难的制止某女。
“除了你,没有人是我的相公,你以后不准开这样的玩笑。”如晴十分认真。
“笨女人,我的意思你难道不明白吗?那个人就是我,一个二百年后的我。”田中尘抬眼望向美丽的晚霞,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如晴,这个世界也只有我才那么无聊,穿越时空回来,只是让自己看自己帅不帅?”
“又在骗人,我不问了,整天没有一句真话。”
为什么我罕见的说一次真话,别人就是不信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