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一起分化》
1、第 1 章
十一月的穗城没有给立冬一丁点尊重，对年轻的男孩子来说，穿个短袖就能出门随便浪。
赵野息打了一下午的球，打得酣畅淋漓，热血沸腾。和他打球的球友都是陌生人，这在球场上很常见，一场球就能让素不相识的男生建立起塑料兄弟情。
赵野息拍了拍球友的胳膊，道：“打得不错啊兄弟，你也是中大的？”
球友一只大手抓着篮球，喘着气道：“我才15岁，还在念初中呢。”
看着球友结实的肌肉和下巴上的胡渣，赵野息干笑道：“别开这种玩笑，老哥。”
球友说：“没开玩笑，我真的15岁。”
赵野息笑容逐渐消失，他转向另一个球友，紧张地问：“你肯定是大学生吧，告诉我你是！”
球友二号说：“我才刚上小学六年级！”
赵野息：“……”
所以他和一群小学生初中生打了一下午的球，还特么旗鼓相当？！这仿佛被扼住咽喉的感觉——他要窒息了。
“你呢哥们，”球友一号问，“初几的？”
赵野息一脸麻木：“高三。”
球友二号惊讶道：“你看着比我小！”
赵野息心如刀绞：“不，是你们发育得太好了。能问下你们平时吃什么吗。”
说自己是高中生是赵野息最后的倔强，其实他已经……研三了，今年还是他的本命年。
赵野息的脸从高中开始就没怎么变过，一般人刚认识他，都会觉得他只有十六七岁。为发际线和啤酒肚发愁的同学看他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和少年感，眼红的都要滴血，但其中的心酸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去酒吧网吧永远会在门口被拦下，进去了也要被查身份证；在地铁上被幼儿园的小朋友叫“哥哥”的时候，他总会面带微笑地说：“叫叔叔，谢谢。”
今天，他的娃娃脸又给了他致命一击：他已经沦落到和小学生一起打球好快乐的地步了。
有一说一，有一张娃娃脸并不悲哀。悲哀的是，长着一张娃娃脸，却有一颗想当猛男的心。
球友一号拿出手机，说：“咱们加个微信，下次再一起打啊。”
球友二号不太高兴，“我的手机在我妈那保管，我周末才能拿到，到时候再加你啊。”
赵野息不觉得会有下次，但还是给了二维码。球友一号扫出赵野息的信息，愣了一愣，不太确定地问：“‘是猛男呀’？”
赵野息镇定地点头，“是我，有问题？”
球友一号和二号对视一眼，再看看赵野息，笑得超大声。
赵野息心塞得有些厉害。和球友告别后，赵野息一投扎进了奶茶店。“一杯芝芝桃桃，正常冰正常糖，双倍奶盖！”
赵野息拿到奶茶，先喝了一大口奶盖，顿时觉得自己被治愈了。他找了个座位，边喝奶茶边刷手机，一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西北某地上空忽然燃起的火光，接着一颗巨大的陨石坠落在无人区，冲击地面造成蘑菇云状烟尘。多地网友均目击到火光——点击即可查看视频。
赵野息点开链接，一条提示跳了出来：想要查看完整新闻请先下载新闻客户端app哦~
……告辞。
周末回家，赵野息忽略正在客厅看电视的赵爸，喊道：“妈，我回来了。”
赵爸用一副看叉烧的眼神看着赵野息，说：“你妈出差了。”
“突然出差？怎么也不提前说。”
“那不是有陨石降落么，她去现场了。”
赵野息的老妈是他们学校的物理系教授，专门研究各种高大上的东西。赵野息从小深受其害，对物理深恶痛绝，虽然高中主攻理科，但报专业的时候死活不肯继承他妈的衣钵，选了一个相对偏文科的专业。
赵爸说：“听你妈说，这次的陨石好像不是普通的陨石。”
赵野息想到电影里的情节，期待道：“难道是外星人？”如果真是这样，他是不是就不用写论文了。他的论文已经被教授打回来了两次，再来一次他估计会忍不住把自己吊在电风扇上转。
几天后，赵野息正在房间里肝论文，被赵爸叫了出来：“赵野息，快过来看你妈，你妈上电视了！”
赵妈之前上过几次电视，参与《走近科学》，《我爱发明》之类的栏目。赵野息拿着杯奶茶走到客厅，电视上正在播西北陨石的新闻发布会，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发言的赵妈。
赵爸皱着眉：“你妈是不是瘦了？”
“好像是。”赵野息在他爸身边坐下，“她说什么了？”
赵妈说，这颗陨石来自某螺旋星系，该星系距离地球有1500万光年。他的团队在陨石上发现了一种全新的元素，目前研究还在持续进行中。
“陨石？全新的元素？不是，这也太像末日电影的开头了。”赵野息有点慌，“爸，我们要不要去超市囤点货？”
赵爸斜眼看他：“就算真的末日，你也得揣着硕士毕业证书去逃难，然后在逃难的过程中把博士给我读了。”
赵妈一出差就是一个多月，赵野息论文快改好了她都还没回来。
十二月，穗城在入冬的边缘试探，赵野息终于穿上了长袖。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赵野息接起好基友陶乔笙打来的电话，一个“喂”还没说出口，陶乔笙就语无伦次道：“我……我的猫……啊！”
赵野息说：“你终于对你的猫下手了。”
陶乔笙惊恐万分：“不是我干的！我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能把一只公猫的肚子搞大吧！”
赵野息没太听明白，“hello？”
“我的猫，一只公猫——他怀孕了！”
赵野息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他沉默两秒，说：“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
“我也怀孕了。”
陶乔笙安静了几秒，喃喃道：“已经出现了动物传人的现象了吗……等等，你怀……卧槽——孩子另一个爸是谁！！！”
“是你大爷。陶乔笙我最近也没惹你，你凭什么把我当傻子。”
陶乔笙抓狂道：“我特么是认真的！你今天没看热搜吗？”
“最近忙论文，村通网。”
“你他妈快给我去看！”
赵野息挂了电话，没来得及打开微博，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赵野息。”
赵野息转过身，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棒球帽的男生。
男生肩宽腿长，个字很高，五官深邃中带着一点张扬，额前的短发被帽子压得有些低，左耳戴着一枚不起眼的银白耳钉，整个人是一种不加修饰的，放肆的帅气。
赵野息冷淡地打了个招呼，“有事？”
男生打量着赵野息，目光从赵野息的脸上来到小腹上，说：“恭喜——几个月了？”
赵野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艹。”
男生叫陆荒之，是赵野息同专业的学弟。两人的导师分别是学院里的两位大佬，因为学术政见不同，大佬们掐了大半辈子，连带着继承他们政见的学生也看对方不顺眼。
赵野息刚入学的时候，听师兄师姐们说起两位教授相爱相杀的故事，一脸的“真的吗？我不信”，后来他亲眼目睹教授们的battle，又觉得“不至于不至于”。直到他参加了一场辩论赛，被低一届的陆荒之虐到体无完肤，四脚朝天，才深刻地体会到了“政见不同”的严重程度。
就说这个和他政见不同的陆荒之，有才华人缘好，处处压他一头也就算了，偏偏还长得帅。
妈的好气。
赵野息冷冷道：“两个月了，怀的是你爹。”
陆荒之挑眉，点头道：“那你生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赵野息一脸警惕，“你想干嘛？”
“陪产。”陆荒之说，“顺便剪个脐带。”
“你谁啊，凭什么陪我的产？”
陆荒之语气自然，“凭你怀的是我爹？”
“……”这一刻，赵野息再次想起了在辩论赛上被陆荒之虐/杀支配的恐惧。
他再和陆荒之废话，他就是狗。
赵野息只当陆荒之是空气。他打开微博，热搜第一条就是陶乔笙撺掇他看的：【多地哺乳动物分化出第二性别，原因尚在调查中】
第二性别……？赵野息迷了个惑，点进热搜，翻看评论。
【我妈已经三天没有打我了：榕城第三精神病医院，啊啊啊啊你们快看！我没疯，我家公鸡真的下蛋了！放我出去！】
【榕城第三精神病医院：公鸡不是哺乳动物，请继续接受治疗，谢谢。】
【我不是小学生：第二性别是什么意思？有没有课代表总结一下？】
【香菜怎么还不灭绝：大概是在原有的性别上增加一些功能，比如公鸡下蛋，母鸡打鸣之类的。个人理解，别杠，杠就是你对。】
【葫芦娃：吓得我葫芦都掉了，这是病毒导致的吗？会不会传染给人啊。】
【达尔文：啊这，我的棺材板快压不住了。】
……
赵野息看得正入迷，突然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从身后扯住了。那人的手有些凉，指尖碰到他的后脖颈，让他莫名地颤了颤。
赵野息回头：“？”
陆荒之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到身边，说：“看路。”
虽然这条路上没有机动车，但走路玩手机确实不安全。赵野息没有回怼，他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中，甚至忘了要对陆荒之凶一点。
“你看到那个第二性别的新闻了吗？”赵野息问。
陆荒之很淡定，“看到了。”
赵野息瞪着他，“你相信？”
陆荒之耸耸肩，“官方已经发了通告，不相信也没办法。”
赵野息愣了半天，三观碎得稀巴烂。他决定做最后的挣扎，给陶乔笙发了条微信。
【是猛男呀：在哪。】
【小强要努力变乔：在宠物医院，给我儿子做b超。（生无可恋.jpg）】
【是猛男呀：来个地址，我去找你。】
陶乔笙发了个地址过来，赵野息掉头就走。陆荒之问：“去哪。”
“去求第二性别的锤。”
“带我一个，”陆荒之说，“我也挺好奇的。”
“别，你离我远点。”赵野息加快脚步，“要是被教授发现我和他死对头的得意弟子在一起，我论文还要不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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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其实夸张了，教授们再怎么不合也不会干涉学生的交际。但他就要这么说，就要让陆荒之尝尝被拒绝的滋味。
陆荒之笑了，“这好办。如果我们被抓现行了，你就说是我强迫你的。”他把棒球帽摘了下来，随手戴在赵野息头上，还帮他压了压帽檐，“你拼死反抗，可惜没成功。”
2、第 2 章
赵野息一走进宠物医院，就听到了陶乔笙崩溃的悲鸣：“我连你都快养不起了，你特么还给我来一胎六宝？！”
回应他的是一声甜美娇气的喵呜。
陶乔笙余光瞟见赵野息，仿佛残血看到了血包，迅速朝门口奔去。
“息崽！呜呜呜你是来见证我当爷爷的吗？不对，应该是外公——等等，爷爷好像也说得过去……”陶乔笙话说到一半，看到跟在赵野息身后的男生，差点咬到舌头，“啊！”
陆荒之说：“介绍一下？”
赵野息面无表情，“我发小陶乔笙，这是陆荒之。”
陶乔笙兴奋得打鸣：“哦哦哦哦哦哦！”
陆荒之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认识啊，中大的校草嘛。”陶乔笙热情道，“息崽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赵野息有种不好的预感，“把嘴给我闭上。”
陆荒之来了兴趣，“他提什么了。”
陶乔笙笑嘻嘻道：“说你长得帅。”
赵野息急了：“你放屁！”
陆荒之一笑，说：“以后这种事情可以当面提，不用害羞。”
赵野息简直服气：“陆荒之，你脸不要了？”
“不要，你要送你。”陆荒之抬眼看了看，“猫在哪。”
赵野息本来是不打算带陆荒之来的，然而这家宠物医院离学校有些远，下班高峰期又不好打车，刚好陆荒之的车就停在学校里。一波挣扎后，赵野息忍辱负重地坐上了陆荒之的车。
检查室里，陶乔笙的布偶猫被一个护士小姐姐按在桌上，露出雪白的肚皮，表情温顺中带着一丝呆滞；戴眼镜的医生小哥正拿着b超探测器在它的肚皮上游走。
陶乔笙问：“怎么样了？”
“确实是六只，”医生说，“我数给你们看啊。这是一只，这又是一只……”
赵野息拧着眉，“这不是重点。”
陆荒之说：“我能抱一下它吗？”
陶乔笙很大方：“只要是好看的小哥哥，随便抱。”
陆荒之从护士小姐姐手中接过布偶猫，拿起它的尾巴，看到了两个毛绒绒的小球。“赵野息，过来看锤。”
赵野息不死心，轻轻捏了捏小绒球，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卧槽”。
“很难相信吧，”医生用一副看破红尘，世外高人般的口气说，“实不相瞒，我第一次看到的是一只怀孕的公兔，我吓得报了警。”
陶乔笙问：“然后呢？”
“然后，警/察带着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从天而降，把兔子带走了。”
陶乔笙惊恐道：“带走解剖吗？那我儿子岂不是也！”
医生安慰他：“他们的样本应该够了，轮不到它。”
赵野息无法理解，“不是……你们就这么接受了？是公的啊，怀孕的是公的！”
陆荒之说：“我们已经震惊过了。”
陶乔笙附和道：“放心吧崽，我看到新闻的时候比你现在的反应还夸张。”
赵野息想起之前看到的热搜，颤声道：“等下，这种病毒会传染给人类吗？艹，我刚刚摸了猫蛋！”
“专家已经辟谣了，第二性别的出现是基于基因的突变，和病毒没有关系，更不会传染。”
赵野息舒了口气。
医生又说：“但是这种基因突变搞不好也会出现在人类身上。”
三个男生的目光刷地聚在医生身上。
医生连忙摆手，“这不是我说的，是专家说的。”
“哪个专家啊，”赵野息嫌弃道，“听着就不靠谱。”
医生拿起桌上的平板，打开一个视频，说：“请看。”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赵野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爸？”
陆荒之道：“在。”
赵野息早就蠢蠢欲动的中指终于按捺不住，快准狠地竖在了陆荒之眼前，“和人沾边的事，你还真他妈一点都不干。”
陶乔笙凑近屏幕，“真的是赵叔叔。息崽，你爸原来是第二性别的专家啊。”
“可上次我见到他时，他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
陶乔笙酸道：“穗城第七研究所的所长平平无奇……那我算什么？”
赵野息说：“实不相瞒，我一直把你当文盲看的。”
医生大惊：“原来是赵公子！失敬失敬。”
陆荒之问：“你和你爸多久没见了。”
“就一周而已。”赵野息本科一毕业，家里就给他在大学城内买了套房。他平时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只有周末的时候会回家。
视频里的赵爸俨然一副高级知识分子的形象，有条不紊地说明了有关哺乳动物分化出第二性别的情况，呼吁民众不听谣不传谣，保持冷静。当记者问他人类会不会也出现类似症状时，赵爸实事求是地说：“不排除这个可能。目前已知出现第二性别的哺乳动物有常见的狗，猫，兔，鼠等，也有不常见的海豚，大熊猫，包括黑猩猩。分化有雄化和雌化两个方向，概率分别在0.2%，0.1%左右……”
采访结束，记者对赵爸表示了感谢：“赵光曜教授的团队正在对突变的基因进行测序和研究，我们将持续跟进，确保第一时间将信息分享给大家。”
看完视频，几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最后是陶乔笙先开了口：“如果人类出现了第二性别，那我们是不是也会怀孕了？”
赵野息头皮发麻，“你这一脸期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陆荒之说：“很遗憾，这些都是有性繁殖。”
赵野息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是同性性/行为承受的那一方，人类男性分化了也不会怀孕。”
“对哦！”陶乔笙惋惜道，“我儿子是被别的公猫上了才怀孕的。只要我们不被男人上，就算分了也没事。”
陆荒之别有深意地问：“所以赵野息学长，你在担心什么。”
赵野息找不到话来反驳。他的皮肤比很多女生都要白，生气的时候脸颊是微红的，眼睛大而黑，睫毛还有点湿。
是你逼我的。
赵野息拿出手机，点开微信，迅速找到陆荒之的头像，当着陆荒之本人的面一键删除。
陆荒之愣了愣，抬手挡住脸，缓缓地低下头，肩膀微颤，好像是在忍笑。
陶乔笙认识赵野息二十年了，每次看到赵野息生气，都会在一边解说配音：“出现了！息崽的大招，用生气的脸和幼稚的拉黑行为萌化对手的血槽，同时造成短暂的眩晕效果。”
陆荒之抬眼笑道：“这招挺厉害，我已经残血了。”
赵野息一副看傻逼的表情，“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陆荒之大概是玩够了，敛笑道：“如果没别的事，我送你回学校？”
赵野息努力摆出凶狠的表情，“帮我开车，您配吗？”
陆荒之还真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我挺配。”
赵野息彻底没了脾气，“门在那边，请滚。”
这次赵野息守住了底线，没去蹭陆荒之的车。陶乔笙目送着陆荒之上车，感叹道：“陆荒之真的好帅啊。”
陶乔笙是个自恋的精致男孩，天生一张漂亮的脸，每天出门花半个小时打理发型，晚上睡觉前必敷面膜，衣服全穿设计师搭配好的。但他累死累活才拿到的男神称号，放在陆荒之身上根本不够看。陆荒之随便穿件衣服，戴个帽子，就能把他秒杀掉。
“妈的你不说老子都要忘了，”赵野息开始算账，“我什么时候说陆荒之帅了？”
“去年刚开学的时候啊。你和我说你们学校来了一个大帅比，还给我看照片了，你忘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赵野息强行给自己挽尊：“那个时候我还没看清他的真面目，所以才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都不知道，我说完之后一直提心吊胆，总觉得自己要遭天谴。”
“你说了不止一次，后来还说了。”
“不可能！”
“你的原话是，陆荒之除了一张脸以外一无是处。”
赵野息立刻改口：“哦，那我没说错。”
“但我觉得他性格不错啊，挺有意思的。”陶乔笙道，“息崽，你为什么看爽啊？他人品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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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没有在背后诋毁别人的习惯，勉强道：“那倒不是。”
陶乔笙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像他这种帅哥，肯定是海王。你是在为女生愤怒。”
“也不是。”据他观察，陆荒之对女生挺绅士礼貌的，从不会开越线的玩笑，和在他面前完全是两个人。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你们导师不和，政见不合？”
“政见不合就是三观不合好吗，很严重的。”赵野息凉凉道：“再说了，他喜欢玩我你没看出来？”
“玩……？那只是哥们之间的开玩笑吧。”陶乔笙说，“你不一直也想当我爸爸么。”
“你才认识他多久你就给他洗白？”赵野息呵呵了，“他在别人面前是正道的光，他就特么只针对我。不过没关系，我都记着了。我一定要以牙还牙，百倍奉还！”
陶乔笙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发小，怜爱地说：“wuli息崽开心就好。”
和陶乔笙分开后，赵野息回了趟家。赵爸果然不在，家里只有保姆一个人。赵野息问保姆：“阿姨，你知道我爸在哪吗？”
保姆说：“知道，他不是在研究那个第二性别的事嘛。”
“你也看了新闻？”
“他走之前告诉我的。他说他接下来会很忙，吃住都在研究所里，让我别准备他的饭。”
连保姆都知道的事，他居然不知道，他应该是抱错的吧。
赵野息给老爸老妈分别打了两个电话。赵爸的手机无人接听，赵妈的干脆直接关机了。
赵爸赵妈常常参与一些机密的研究任务，一消失就是几个月或者大半年，赵野息都习惯了，至少这一次他知道他们在干嘛。
赵野息吃完饭，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好友请求。
【荒请求添加你好友】
【验证信息：在？和个好？】
赵野息气得后脖颈发烫——死对头吵架的事能叫“和好”？？？
3、第 3 章
哺乳动物第二性别分化的话题占据了所有的媒体平台，每天都有新的信息，赵野息身边的人也全在谈论这件事。有个别知道赵野息家庭背景的哥们常来打探内幕，然而赵野息知道的真的就和他们一样多。
【专家团队为分化出的第二性别暂时命名为alpha，omega，未出现分化的性别称为beta。】
【由多位多领域专家组成的abo研究所落址于穗城。】
【abo研究所发表论文，分化为omega的哺乳动物会在体内生成某种特殊腺体，而分化为alpha的哺乳动物则会表现出明显的生理繁殖优势】
……
这么多消息，普通人最关注的还是人类会不会分化，造成动物分化的确切因素又是什么。有些人把分化和前阵子的陨石降落联系在了一起，认为一切都是那个未知新元素的锅。肯定是元素有放射性，导致动物的基因突变。人类想要防止突变，就必须抵抗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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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猛男呀：？】
【小强要努力变乔：崽，我们一起买吧，两人成团还能打八折。】
赵野息用赵爸的照片p了一张表情包发过去。
【是猛男呀：（不听谣，不信谣.jpg )】
赵野息只相信官方公布的消息，但信小道消息的人也不在少数。实体店和网上的防辐射用具都被一扫而空。每次在街上看到全副武装的路人，赵野息都会联想到电影里核泄漏的场景。
圣诞节前一天，赵野息来到学院行政楼，先看了几遍防抑郁的沙雕视频，才敢去敲导师办公室的门。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进来。”
赵野息深吸一口气，悲壮地推开了门。走进门的一瞬间，赵野息感觉气温骤降了几度。办公室里并没有开空调，除了他导师关承济，还有一个学妹。关承济看了赵野息一眼，对女生说：“你认为自己写得怎么样。”
学妹低着头，眼睛通红，好像快哭了。
关承济淡道：“回去重写。”
学妹经过赵野息时，两人对视了一眼，赵野息在学妹眼中看到了他熟悉的绝望。
希望学妹人没事。
关承济其实不凶，也不会对学生说什么难听的话。他话很少，平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控场力十足。赵野息在其他长辈面前舞得再欢，到了关承济面前，就会怂成一坨铁憨憨，屁都不敢放一个。
“教授，您找我？”
关承济一身西装坐在办公桌后，身材高大，冷漠禁欲的长相，年轻二十岁说不定勉强可以和陆荒之争一争校草的位置。
赵野息忐忑道：“如果是论文的事，我还没有改好。”
关承济低头翻阅着一叠文件，说：“你之前说过不想读博。”
赵野息笔直地站着，像个小学生，“是的。”
关承济问：“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赵野息摸了摸鼻子，“我还在考虑。”
关承济“嗯”了一声，说：“你可以把abo研究所放进考虑行列。”
赵野息一怔，“可是我的专业好像和abo不对口啊。”
关承济抬眸，看着赵野息道：“如果人类真的分化出了六种性别，现有社会的法律法规很多要做出适当的修改，这是你的专业。”
“可是，人类会不会分化不是还没确定吗？”
“即便人类不会分化，目前哺乳动物分化的情况也会有不可预料的社会效应。”
赵野息明白了，问：“您要去abo研究所？”
“对。我需要一个团队，我希望你能成为团队中的一员。”
赵野息顿时受宠若惊。他居然得到了关教授的认可，他好牛逼啊。
“你可以好好考虑，和父母商量一下。”关承济说，“之后再给我回复。”
赵野息疯狂点头，“好的好的，谢谢教授。”
他还有半年就要毕业，同级的同学找工作的找工作，继续深造的深造，他迟迟没有定下来，因为他还没想好自己想做什么，摆在他面前的选择都让他提不起兴趣。abo是一个全新的领域，现在投身进去那就是先驱者。他努力努力，说不定几十年后自己的照片还能挂在学校的走廊上，受小学生敬仰。
赵野息没法联系到父母，又憋不住想找人说，这就到了工具人基友上线的时候。
“我觉得行，”陶乔笙在电话里说，“abo研究所在穗城，你要是去了咱们就不用异地了。再说，你爸还是所里的大佬。这个后门走他不香吗？”
赵野息深以为然：“你说到点子上了。我要是去了肯定没人敢在我面前自称爸爸，饭堂阿姨给我打饭的时候搞不好也会多给我几块肉。”
陶乔笙那头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才咆哮道：“不是，咱能不能有点出息？我说的走后门是升职加薪，再不济也是迟到早退，而不是贪食堂里槽子里的那几块肉。”
“那不能，我去了也是在关教授手下，我爸管不着。”
“倒也是，”陶乔笙说，“不过息崽，你不是很怕那个关教授吗，每次去见他前必看防抑郁的视频。你再继续当他的学生，沙雕视频的更新速度都赶不上你看的。”
赵野息叹气：“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沙雕。”
挂了电话，赵野息还在纠结这件事，不知不觉走到了球场。上次和小学生打的一场球对赵野息造成了阴影，他有段时间没来球场。今天是平安夜，这时候还在打球的基本都是单身狗。看到球场上和平时一样热闹，赵野息还没欣慰多久，又看到了球场旁边的女生。她们人手一瓶水，显然是在等男朋友。
赵野息想赶紧撤，突然听到有人喊了声：“猛男——”
赵野息一秒回头：有人在叫我！
一个黑皮男生气喘吁吁地朝赵野息跑来，“猛男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打球啊，作业写完了？”
赵野息盯着男生的脸看了几秒，想起来了。男生是上次和他一起打球的初中生，两人加了微信后，男生找他约过几次球。他谨记自己高三学生的人设，每次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要写作业，没空。
男生的微信名叫“国服第一猴子”，赵野息一般叫他猴子。
“还没呢，”赵野息小声道，“马上就回家写。”
猴子“哦”了声，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他流了不少汗，赵野息站在他旁边没闻到汗味，反而闻到了一股红烧肉的味道。
赵野息用鼻子闻闻闻：“谁这么有才在球场旁边吃红烧肉啊。”
“不知道。”猴子难受得五官缩在一起，“猛男哥，我好像发烧了。”
“发烧你还打球？过来让哥看看。”
猴子凑了过来，为了照顾赵野息的身高还特意弯下了腰。他一靠近，那股红烧肉的味道更重了。赵野息咽了口口水，抬手碰了碰猴子的额头，确实有些烫。
“你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猴子说：“困，腿软，后脖子那发痒。”
赵野息没有犹豫：“我送你去医院。”
猴子虽然只是个初中生，身高已经有一米八五了，长得还有点着急。赵野息明明比他大九岁，走在他旁边却像个弟弟。
“等等，红烧肉的味道好像是你身上的啊，”不争气的眼泪险些从赵野息嘴角流出，“你这是吃了多少肉？”
“我没吃。”猴子艰难道，“猛男哥，我走不动了。”
“你别，我扛不动你。”赵野息想着要不要打他这辈子还没打过的120，无意间瞟见旁边的露天停车场里站着两个人。
猴子也看到了，有气无力地说：“猛男哥，有帅哥。”
陆荒之站在一辆黑色suv前，身形颀长，十分显眼。站在他对面的是个女生，赵野息看着挺眼熟，好像是他们学院本科的学妹，学校招生简介的封面印的就是她的照片。
学妹手里拿着一个系着蝴蝶结的粉色可爱礼盒，不知和陆荒之说了什么。陆荒之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冷淡。
学妹一脸失望地走了。
这才是陆荒之正确的打开方式，礼貌又疏离，和人保持安全距离，在他面前的时候是什么鬼。
陆荒之打开车门，刚要坐进去，听到一声：“陆荒之！”
陆荒之转过头，看着赵野息架着一个男生朝自己走来，问：“怎么了？”
“我朋友突然不舒服，好像是发烧了，你要是方便，能不能送我们去医院？”
陆荒之要笑不笑的：“我好像不配当你的司机。”
想到之前自己放过的狠话，赵野息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疼。为了猴子，他选择战术性低头：“我先把上次的话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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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荒之明知故问：“你想上我的车？”
赵野息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有一点点想。”
陆荒之笑了，他笑的时候眼下会浮起一层浅浅的东西，好像是叫卧蚕，怪好看的。
陆荒之打开后座的车门，“那来吧。”
赵野息飞快地说了声“谢谢”，生怕被陆荒之听见。他想把晕晕乎乎的猴子弄上去。但国服第一猴子太肉，他力气不太够，只能被迫求助陆荒之：“请求支援？”
陆荒之走过去，问：“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你说的是红烧肉的味道吧。闻到了，貌似挺好吃的。”
“我不喜欢，”陆荒之轻皱着眉，“太腻了。”
赵野息发动嘲讽：“这么大的人了还挑食？”
“嗯，”陆荒之说，“很挑。”
赴野息陪猴子坐在宽敞的后座。内后视镜里，陆荒之眉眼间透着轻微的不耐。赵野息说：“你这车开得也太勉强了。”
趁着红绿灯的间隙，陆荒之揉了揉眉心，道：“没有勉强，只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在密闭的车里，那股味道更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陆荒之有什么怪癖，用的是红烧味的车载香水。
猴子知道锅在自己，弱弱道：“要不开个窗？”
“发烧吹风，嫌医保太便宜了？”赵野息说，“你手机呢？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去中大附属医院找你。”
到了医院，赵野息和陆荒之都染上了一身的红烧肉味。赵野息对此无感，吃完火锅和烧烤后也有类似的效果，他早就习惯了。但陆荒之好像很介意这个，说：“你们去吧，我先撤了。”
赵野息点头道：“辛苦，跪安吧。”
赵野息给猴子挂了个急诊号。他找到护士台的护士，问：“您好，请问……”
护士在忙碌中看了他一眼，问：“什么症状？”
“呃，”赵野息数着手指道，“发热，肌无力……”
“身上还有奇怪的味道？”
赵野息一脸卧槽牛逼，“是的！”
护士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喷雾，对着赵野息一顿狂喷。赵野息被强烈的酒精味呛得直咳嗽：“为什么喷我？”
“暂时阻隔病人身上的气味，不然医院得变饭店。”护士指了指旁边的二维码，“扫一下，填完信息去等叫号。”
赵野息“哦”了一声，回头把猴子拉了过来，说：“喷他，他才是有病的那个。”
急诊室的人多到走路都卡，里面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赵野息看到了不少和猴子差不多症状的人，有些慌了，后悔自己没戴个口罩来。
等了十几分钟，没等到叫号，倒把猴子他妈等来了。猴妈头上缠着卷发棒，满脸的焦急，对着猴子一波发问。得知是赵野息送自己儿子来的医院，猴妈向赵野息连声道谢，还说下次要给他送面见义勇为的锦旗，被赵野息义正言辞地拒绝：“要送就送开车的司机，他比较辛苦。”
有猴妈在，赵野息觉得自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他这种无关人员还是趁早走人给病人和家属让出空间比较好。
赵野息想打个车回家，走到停车场发现陆荒之居然还没走。他靠着自己的车，嘴里咬着一只烟，额前的发梢和睫毛都有些湿，应该是洗了把脸。
看到赵野息，陆荒之把烟摁灭，直起身体，“好了？”
男生打耳钉还抽烟，听着和学霸不搭，可放在陆荒之身上全成了美颜增益buff，怎么看怎么带感。尤其是那只拿烟的手，写出了几篇和赵野息论点相反，却让人惊艳的论文。
如果陆荒之不针对他的话，他愿称之为男神。
“你怎么还在，不是让你跪安了吗。”
陆荒之说：“车上有味道，先散散。”
“看出来你很嫌弃红烧肉了。”赵野息瞟了眼陆荒之指尖的烟蒂，“你还抽烟啊。”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陆荒之抽烟。
“不常抽，”陆荒之把烟蒂丢进车上的烟灰缸，“过来。”
赵野息警惕道：“干嘛？”
“闻闻我身上的味道被烟味盖过了没。”
赵野息拒绝：“我不。”
“这都不敢？”陆荒之耸耸肩，似乎觉得没意思，“怂货。”
赵野息掉头往医院走。
陆荒之在他身后问：“你去哪。”
“去问问医院icu多少钱一天，我他妈就是倾家荡产也得揍你一顿。”
陆荒之也没生气，赵野息甚至觉得他又来了玩的兴趣。“才上完我的车，这就翻脸了？过河拆桥不要太快。”
……艹。
赵野息理亏，忍着没回怼，默默地在心里给记仇本上添了一笔：陆荒之骂过我怂货。
陆荒之看着赵野息憋屈的样子，轻笑一声，大发慈悲地换了个话题：“你朋友还好吗。”
“不知道，他妈来了，我就走了。”赵野息纳闷，“最近是流感爆发吗，我看到了不少和他一样的病人。”
“可能。”陆荒之随口道，“也可能他们和动物一样，分化了。”
赵野息一愣，说：“散布谣言，举报举报。”
“是不是谣言，你可以问问你平平无奇的爸。”
赵野息伸手向后摸，“我连他的电话都打不通，问屁啊。”
陆荒之注意到赵野息今天做了好几次这个动作，问：“你脖子怎么了。”
“有点痒，”赵野息别扭道，“里面好像在长东西。”
陆荒之的视线落在赵野息身上，“我看看。”
赵野息身形清瘦，在下午的阳光下，肩膀和脖颈连接的那一小块皮肤白皙剔透，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4、第 4 章
这段时间，赵野息脖子后面时不时会发痒，他自己看不到，但摸起来没什么异样。最近刚好换季，天气干燥。每到这种时候，皮肤敏感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泛红发痒的毛病，赵妈就是其中之一。赵野息见过他妈皮肤过敏，好像抹点什么就能好，也就没当回事。
赵野息感觉到陆荒之的目光，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后脖颈，“你看有个屁用，你又不是医生。”
陆荒之收回视线，来了一句：“说不定我看比医生看要管用。”
赵野息嗤笑一声：“我今天不走了，光听你吹牛逼好不好。”
“上车，我给你吹。”
赵野息瞪着他。
“送你回家而已，”陆荒之笑了一下，“别想太多，学长。”
赵野息犹豫了一下，坐上陆荒之的副驾驶。
车里已经没什么味道，但陆荒之还是把车窗全打开了。赵野息脸朝着外面，风吹啊吹啊，把他的骄傲放纵全吹没了。趁着风大，赵野息说：“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风太大，陆荒之没听清：“嗯？”
赵野息提高嗓门：“你能不能开慢点！老子要被吹成面瘫了！”
“不能。”陆荒之没有减速，但是把车窗关了，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赵野息拿出手机，发现陶乔笙给他发了条语音，问他在哪，今晚约不约。
赵野息回复：“刚从医院出来。”
陶乔笙秒回：“你不会真去整容了吧？你给我清醒一点啊，爸爸不允许——”
陆荒之闻言用余光看了赵野息一眼。
赵野息额角一跳，锁屏手机，切断陶乔笙的语音。
好在陆荒之没说什么，赵野息松了口气。
车开到小区门口，赵野息说：“可以了，落轿。”
陆荒之把车停好，赵野息想去开门，发现打不开。“开下门。”
陆荒之挂挡熄火，上下打量着他。
赵野息有种不祥的预感，往车门的方向靠了靠，“几个意思？”
陆荒之突然倾身，赵野息看着那张犯规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像陶乔笙的猫拒绝主人吸它时一样伸出爪，“你不要过来啊。”
“没觉得哪里需要整。”陆荒之直起身体，“你想整哪里。”
赵野息冷漠脸：“小明的爷爷为什么会活到一百零三岁。”
陆荒之的语气难得正经：“你自己的脸你想怎么整都行。但是整容有风险，我劝你三思。”
赵野息本来以为陆荒之要阴阳怪气一波，没想到他竟然认真地提出了建议，搞得他都不好阴阳怪气回去。
其实告诉陆荒之也没什么，反正他真整容了别人肯定能看出来。“我就想整个牙。”
陆荒之想了下，说：“你牙不是挺好的。”
赵野息脸颊微红，不自在地说：“我不是有个虎牙么，我想把它磨平。”
陆荒之：“……”
“顺便再把我两个酒窝填了，”赵野息恨恨道，“没了虎牙和酒窝，谁再说我是未成年谁就眼瞎。”
陆荒之沉默许久，说：“赵野息。”
“啊？”
陆荒之缓声道：“你是智障吗？”
“你特么的——我反弹！”
陆荒之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低头笑着：“真他妈是个人才。”
回到家，赵野息洗了个澡，瘫在沙发上刷微博。热搜前几还是有关第二性别的话题，赵野息看到“人类分化”，“特殊气味”，“腺体分泌信息素”，“类似发热感冒”等关键词。猴子的症状不是特例，有不少人和他一样，而且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青少年，年龄呈正态分布，十六七岁的病例最多，但十三四岁，二十三四岁的也有。
【xie情书：人类是真的要分化了叭，我特么才二十岁，就什么都见识过了。0.0】
【保护你家的猪：分化至少是基因问题，不会传染。】
【粉色几岁，你如今娇嫩了：别的不说，如果以后男的也能怀孕，女的也能让人怀孕，同性恋符合自然规律，那同性婚姻法是不是可以提上议程了？】
【kk：预感一大波出柜即将来袭。】
【以不变弯为己任：楼上单纯得像个单细胞生物。谁知道分化会不会有后遗症，万一影响寿命呢。我只想当个普通直男。】
【别教我做事：所以啥时候开新闻发布会，我等一个官方实锤。研究所】
……
虽然官方一再呼吁大家不传谣，不信谣，但网上还是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比如有人说，分化成omega能给人加魅力属性，女生会更女生，男生也会更女生，皮肤会变得白且细腻，吃什么都不长痘不发胖，腿也会变细；而分化成alpha则会朝威武雄壮的方向一去不复返，长高长壮，不用举铁就能拥有一身腱子肉。
赵野息盯着“威武雄壮”四个字——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然而个别网友说的也有道理。分化这件事充满了不确定性，如果分化会折寿，那他还心动个屁。
赵野息很理智，在搜索框输入：怎么样才能分化成一个alpha。
【圆通大师：我师尊刚发明了一个阵法，大家可以试试。在凌晨零点的时候，对着镜子咬一口“圆通水果店”的苹果，最后大叫三声“我要变alpha”或者“我要变omega”就行了。（网址链接，点击即可跳转到圆通水果店。）】
赵野息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他退出微博，点开微信，发现有一条新的好友请求。
【荒请求添加你好友】
【验证信息：有重要文献要发你。】
赵野息第一反应是什么学术文献，点了通过。
【是猛男呀：？】
陆荒之发了一连串的微信文章过来。
【荒：（面相的秘密：酒窝象征着财富）】
【荒：（相关研究表明，有虎牙的人拥有更好的人际关系）】
【荒：（点击就看整容的十大风险）】
【荒：不用谢。】
【是猛男呀：（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是猛男呀：你刚刚不是还说，我的脸想怎么整都行吗。（呵，男人.jpg）】
【荒：你的理由太离谱，我看不下去。】
【是猛男呀：你看不下去关我peace。除非你叫声爸爸，我可以考虑一下。】
【荒：可以，但我怕我亲爸知道了取消我的继承权。能不能换一个叫法？】
【是猛男呀：你叫。】
陆荒之发了条语音过来：“干爹。”
【是猛男呀：（微笑）（微笑）】
“干爹平安夜快乐，记得吃苹果。”
赵野息按下语音键骂骂咧咧：“我就不吃，就不。”
赵野息和陶乔笙都是单身狗，每到情人节，愚人节之类的节日就会约在一起报团取暖。平安夜赵野息忙着和陆荒之在微信上互怼，圣诞节晚上才和陶乔笙汇合。
陶乔笙没有读研，本科毕业后直接成了社畜，开始了朝九晚九的生活，也就过节的时候能准时下班。
赵野息把车停在陶乔笙公司楼下，给他发语音：“爹到了，限你十分钟内下来。”
陶乔笙回了句“知道了”。赵野息听出他的声音不太对劲，见到人时，他就知道自己没多想。
陶乔笙漂亮的脸上大写着忧郁，话比平时少了太多，也不叫他“息崽”了，可见问题有多严重。赵野息没有多问，等陶乔笙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想去哪？”赵野息问。
陶乔笙手托着腮，看着车窗外道：“想喝点酒。”
“准了。”因为一张未成年的脸，赵野息不喜欢去酒吧之类的地方，但好基友都这么说了，他能怎么办，当然是满足他啊。
圣诞节的晚上，哪哪都人多，全世界分化也阻挡不了大家凑热闹。赵野息选了一家附近的酒吧，为了不被查身份证，特意戴上了棒球帽和口罩。
卡座和散台早就没了，两人在吧台找到两个位置。陶乔笙闷声喝了两杯酒，终于开口了：“息，如果人类会分化，你觉得你会分化吗？”
“分化的概率好像挺小的。”赵野息抿了口酒，“我非酋，不会有这个运气。”
陶乔笙笑了下，说：“我希望自己能欧一把，分化成一个omega。”
赵野息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你也不会醉成这样。”说完，赵野息惊觉这似乎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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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乔笙是个gay，还是个希望自己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纯0。如果他信了网上那些关于omega的猜测，有这种想法一点都不奇怪。
陶乔笙低声道：“我今天看到他在微博公开恋情——他有女朋友了。”
赵野息懵道：“谁？”
陶乔笙哀怨地看着他，“你说呢？”
赵野息想到一个名字，忍不住“操”了一声：“不会吧不会吧，你还想着他？”
陶乔笙弱弱道：“我忘不掉嘛。”
陶乔笙有个交往了七年的前男友，赵野息愿称之为渣男。大学毕业后，渣男的父母隐约察觉到了他们的恋情，用相亲试探渣男。渣男不敢出柜，背着陶乔笙去相亲。陶乔笙知道后，在赵野息的撺掇下，果断和渣男分了手。
可快刀斩乱麻虽然爽，但之后会不会难受，有多难受，就只有陶乔笙自己知道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同性婚姻合法了，我也能生孩子，我和他是不是就不会分手了。”
赵野息一巴掌拍在陶乔笙背上，“闭嘴，爸爸不允许你当舔狗。”
“我感叹一下而已，何舔之有？”陶乔笙说，“而且我本来就很喜欢小孩啊，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一直是我的梦想。”
“就算你能生，也不能为渣男生。”赵野息把自己的酒推给陶乔笙，“你赶紧多喝点，给我把渣男忘了。”
陶乔笙恢复了一点平时的状态，“可是酒很贵唉。”
“没事，”赵野息小手一挥，“今晚所有的消费，由我赵公子买单！”
话一放出来，周围的客人纷纷向赵野息看来。赵野息连忙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赵公子大气！”陶乔笙终于快乐了，“话说去abo研究所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我自己是想去的，”赵野息说，“但我想先和我爸妈说一声。”
“你还联系不到他们？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赵野息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我决定放手，给他们自由，让他们安心地造福人类。”
陶乔笙手机震了下，他掏出来一看，脸上是一种欣喜若狂的表情，“啊啊啊啊——人类分化实锤了！”
赵野息夺过陶乔笙的手机：“让我看看！”
【abo研究所已证实人类第二性别的分化。
分化多见于15至25岁的青少年，不排除其他年龄段也有分化的可能。其中，omega的分化多伴随释放特殊气味，发热无力，后脖颈腺体处发痒发烫等症状；同时alpha的分化会导致他们对omega的味道格外敏感。专家建议，先对疑似者进行基因检测。】
赵野息摸着自己的脖子，裂开了：“完犊子。”
陶乔笙兴奋到模糊：“我要分化了——我可以怀孕了！妈妈再也不能阻止我搞基了！”
赵野息没功夫理他。他皱着眉头，再次把omega分化的症状读了一遍。
他后脖颈是会发痒发烫，但他没有发热无力，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吧？
赵野息一个激灵，拉着陶乔笙问：“小乔，你觉得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陶乔笙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我要生了！也不知道是个男球还是女球……”
赵野息一盆冷水泼下去：“先不说你会不会分化——请问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哎？”
画面静止了三秒，陶乔笙一把从赵野息手里夺回手机，边打字边念叨：“怎样才能分化成一个omega，并找到一个男朋友……”
陶乔笙指望不上，赵野息拿出自己的手机搜索：皮肤发痒除了分化还能是什么病。
五分钟后。
陶乔笙坚定道：“我决定了，我要请假一天上山拜月老和送子观音。息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息崽？”
赵野息慢慢，慢慢地抬起头，面无表情道：“我好像得了肝胆疾病，糖尿病或者癌症。”
5、第 5 章
赵野息知道胡思乱想没用，他这种疑似病例应该尽快去做基因检测。他按照穗城医院给出的指引，在小程序上填了自己的信息和情况，结果排号排到了一个月以后。
人类分化实锤后，大家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的第二性别。超过分化年龄段的，没有分化症状的，全一窝蜂去申请检测。检测资源有限，除非是已经出现明显分化症状的，其他人都必须排队。
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abo研究所再次发表声明：暂时可以认为，第二性别的分化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损伤，请广大民众耐心等候，分批检测，优先把医疗资源给处于“易感期”（暂时命名）的omega。
赵野息焦虑得开始掉头发了，在微信上和陶乔笙抱怨。
【是猛男呀：能不能给老子一个痛快啊！（喵之咆哮.jpg）】
【小强要努力变乔：love and peace（道姑捧花.jpg）】
【是猛男呀：？】
【小强要努力变乔：网上说，保持心情的平和更容易分化成一个omega。】
【是猛男呀：（你爹沉默了一下.jpg）】
【小强要努力变乔：如果你peace不了，就去找你爸啊。整个abo研究所都是他的，还怕给你做不了检测。】
【是猛男呀：要是我爸妈愿意给我走后门，我他妈还在这混？】
【小强要努力变乔：那你周围有没有人已经确定分化了？你可以问问他们检测是什么个情况。】
赵野息想了一下，还真说不定有。
他给猴子发了条微信，问他身体情况，没想到对面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
打电话的是猴妈，她说猴子已经确定分化成了omega，在医院度过了易感期，现在平安出院了。她想请赵野息和那天送猴子去医院的司机吃个饭，表示感谢。
和陆荒之一起吃饭赵野息是拒绝的，但他又很想知道分化的具体情况。陆荒之也确实帮到了猴子，他有被猴妈请吃饭的权利。
赵野息给陆荒之和猴妈拉了个讨论组。了解情况后，陆荒之答应了。为了方便赵野息，猴妈和他们约在元旦假期，选了一家粤菜馆。
赵野息到的粤菜馆时候，刚好陆荒之也到了。
陆荒之穿了件针织衫，露出白衬衣的领子，没有戴耳钉，人还是帅的，就是和平时帅的不太一样，很有邻家男神的味道。
赵野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穿这么暖，你见丈母娘呢。”
“不，”陆荒之打了个哈欠，好像刚睡醒，神色散漫，“我见干爹。”
赵野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得不服：“你脸不要就算了，节操也不要？”
“要那些虚的干嘛。”陆荒之看着他的脸，“来笑一个。”
赵野息：“？”
“让我看看你的酒窝，虎牙，和脑子还在不在。”
“……能不能做个人？”赵野息绷着脸，暗暗发誓他要是对陆荒之笑一下就算他输。
猴子和猴妈比他们早到。猴妈被陆荒之惊艳了一把，猴子在一旁笑嘻嘻道：“早和你说司机很帅了。”
猴妈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把菜单推到陆荒之面前，“想吃什么随便点，阿姨请客。”
陆荒之随手将菜单递给赵野息，问猴子：“身体怎么样了。”
猴子举起胳膊，向赵野息和陆荒之展示他的肱二头肌，“满血复活，一点毛病都没。”
猴妈无奈：“你现在是没毛病，等到易感期的时候就有你受的了。”
赵野息趁机问道：“阿姨，现在医院里是什么个情况啊，人是不是超多？”
“来医院检测的人很多，但住院的都是易感期的omega，不算特别多，床位勉强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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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又问：“那个‘易感期’，具体指什么？”
“专家说是一种周期性的生理现象，也叫发热期。易感期的omega信息素溢出，会异常的敏感，脆弱，渴望人的触碰……”猴妈顿了顿，脸色有些古怪，“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我听主治医师说，abo研究所正在研究一种抑制剂，可以让omega不用住院输液也能渡过易感期。希望他们快点研制成功。”
赵野息说：“我上次在医院被护士喷了，那个算是抑制剂吗？”
“那个只是气味阻隔剂，可以阻挡omega身上的味道。”
猴子做呕吐状：“结果我身上是没红烧肉的味道了，全是酒精的味道。”
猴妈安慰他：“abo研究所肯定会改进这一点，以后你想要什么味道都有。”
猴妈说的这些，都是abo研究所还没完全公开的信息，赵野息之前也没听说过。
陆荒之问：“alpha没有易感期？”
“是，但他们也有自己的信息素，而且他们很容易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响。”猴妈想起在医院见到的一些事。她当着几个大男生的面说不出口，只能委婉道：“omega真的需要保护好自己，不然会被alpha欺负的。”
赵野息虎躯一震：欺负？哪种欺负？？？
猴子捏着拳头，“谁敢欺负我，我直接一个上勾拳加回手掏。”
陆荒之说：“你是不是在上初中二年级？”
“是啊，猛男哥告诉你的吧。”
猛男哥？
陆荒之看向赵野息，见对方一脸的“怎样，有意见？”，说：“不是，猛男哥没说，我猜的。”
赵野息本来想问问omega怀孕的事，但猴子一个未成年的男生，突然分化已经够让家人郁闷了，他还是少问一些比较好，免得碰到猴妈的雷区。
吃完饭，猴妈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礼物，说：“本来想给你们送锦旗的，但是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就给你们烤了两盒饼干吃。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们别和阿姨客气啊。”
这种亲手做的礼物还真没法拒绝，赵野息和陆荒之都收下了。
“猛男哥，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猴子的笑容高深莫测，“特适合你。”
“啊，这怎么好意思……”
“买都买了，你不收我们留着也没用。”猴妈拎起一个大袋子往赵野息怀里塞。
赵野息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整个人都凝固了。
陆荒之好奇道：“是什么？”
赵野息啪地一声捂住了袋子，但他捂不住猴子的嘴。
“全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助力我猛男哥高考成功！”
赵野息微笑：“我代替我全家谢谢你。”
稳住，只要他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
陆荒之挑了挑眉，“高考？”
“小赵今年不是高三嘛，离高考没几个月了。”猴妈眼中有光，“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小赵加油啊，拼一载春秋，搏一生无悔！”
赵野强颜欢笑：“无悔无悔。”
猴子看懵了：“不是，猛男哥你哭啥，真的有那么感动吗？”
陆荒之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说：“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对不起，稳不住了。
赵野息以手掩面，脸成了痛苦面具：“闭嘴。”
和猴子猴妈告别后，赵野息迫不及待地要走。陆荒之拉住他卫衣上的帽子，说：“小弟弟这么着急回家，是作业没写完？”
赵野息抱着沉甸甸的《五高三模》回头，“莫挨老子。”
好烦，他的后脖颈又开始发烫了。他突然意识到，好像陆荒之离他稍微近一点，他都会这样，这是第三次了。
“陆荒之，你是电热毯吗？”
陆荒之没跟上赵野息的脑回路，“你是说，冬天睡的那种？”
越来越烫，赵野息有点受不了，伸手向后。
陆荒之注意到他的动作，上前一步，说：“你脖子后面……你什么时候去检测。”
赵野息隐约闻到了一股清淡干净的味道，像是某种果香，闻着非常舒服，给他带来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后脖颈似乎也没那么烫了。
这附近是有什么水果店吗……
陆荒之凑得更近了，“赵野息？”
赵野息像是被刺了一下，“我不想分化。”
“你不想没用，”陆荒之说，“尽快去检测吧。”
“你在教我做事？”赵野息把帽子戴起来，挡住自己发烫的部位，背对着陆荒之挥了挥手，“走了。”
吃饭的地方离赵野息家不远，赵野息决定步行回去，顺便吹吹风，醒醒脑子。走了两步，一辆骚红色的超跑迎面驶来，引擎的轰鸣声特别带感。
猛男都喜欢车，赵野息也不例外。超跑经过他后，他还回头看了几眼。
红色超跑在陆荒之跟前停了下来，陆荒之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赵野息之前就听说过陆荒之家境背景不一般，但他在学校里却挺低调的，平时开的车才七八十万。
赵野息收回视线。管陆荒之开什么车，与他无瓜。
陆荒之上了车，坐在驾驶位的是他的一个关系不错的基友。基友看着后视镜里的赵野息，问：“你什么时候和高中生混一起了？”
陆荒之弯了弯唇，说：“是同专业的学长。”
“卧槽，看着不错啊，挺可口的。是你喜欢的类型？”
陆荒之看了基友一眼，没说话。
基友知道陆荒之的脾气，没有多问。车开了一分钟，陆荒之忽然说：“喜欢不至于。”
基友愣了愣，笑道：“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
“就是觉得人有意思，”陆荒之刷着手机，随口道，“偶尔逗一逗，心情会变好。”
6、第 6 章
假期的最后一天，赵野息在家里，给自己的后脖颈涂药。药是他在药店买的皮肤止痒的药，凉凉的，滑滑的。他涂了两天，好像有那么一丁点效果，他又觉得自己能救了。
药涂到一半，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的“师尊”二字，赵野息手忙脚乱地用衣服擦了擦手，随后换成小学生坐姿，庄重地接起电话：“教授，新年快乐。”
关承济开门见山：“abo研究所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赵野息有些紧张，“我愿意继续追随师尊。”
关承济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明天早上十点，abo研究所见。研究所的人事还要和你谈谈，没问题就可以定下来。”
“好的教授，没问题教授。”
“嗯，”关承济的声音有些低哑，“先挂了。”
“等下，”赵野息道，“教授您明天会去吗？”
第二天，赵野息穿着贴了两片暖宝宝的宽松牛仔外套，提前半小时到了abo研究所。
穗城虽然勉强入了冬，也就穿一件薄外套的程度。赵野息贴暖宝宝纯粹是为了在关承济面前给自己留一点阳间的温度。
abo研究所在穗城近郊的智慧城。大概是为了让工作人员专心研究，周边几乎没什么娱乐设施，最近的电影院离研究所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刷了一路沙雕视频的赵野息站在研究所大门口，展开双臂，闭着眼感受科学的味道的时候，再次接到了关承济的电话。
关承济的声音听起来比昨天还低沉，时不时还咳嗽两声。他告诉赵野息，他今天有事，不会来所里，让赵野息自己搞定。
赵野息松了亿口气，问：“教授，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大问题，”关承济说，“管好你自己。”
赵野息动作麻利地撕着暖宝宝，“是，教授。”
赵野息在保安那登记，出示身份证，又过了个安检，来到abo研究所的大厅。
研究所新建成不久，主楼有九层，设施完善，地板亮得能照镜子，搞得赵野息有点担心走光问题。大厅里有一块巨大的指引牌，上面写着楼层的分布，赵野息一眼扫过去，看到了“财务部”，“社会调查部”，“研究三组（信息素分析）”，“所长办公室”等字眼。
分化现象才出现两个月，研究所就这么有模有样了，牛逼。
人事部在主楼的六楼。电梯门缓缓打开，赵野息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和陆荒之撞上，先是被那张脸帅了两秒，然后脸上冒出了一连串的感叹号和问号：“啊！”
陆荒之挑了挑眉，“早。”
陆荒之不是一个人。站在他前面的是他的导师，也就是关承济的死敌，梁清桓。
梁清桓戴着眼镜，温文尔雅，很有学者的风范，看上去最多三十多岁，但赵野息知道，他和自家师尊一样，年龄起码四十往上走。
关承济和梁清桓再不和，梁清桓也是赵野息的前辈。赵野息露出一个礼貌的，带酒窝的微笑：“梁教授早上好。”他看向陆荒之，抿了抿唇，让自己的酒窝看起来没那么明显，“学弟早。”
梁清桓朝四周看了看，问：“就你一个人？”
“是的。”
“关承济呢？”
“关教授本来要带我来的，但是他好像生病了。”赵野息说完就开始后悔了，也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泄露军情。
陆荒之漫不经心地说：“昨天在学校碰见关教授，看他的脸色是不太好。”
梁清桓冷笑一声：“这种喜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陆荒之笑了，“下次一定。”
赵野息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他什么也没听见。
梁清桓性格温和，会打游戏会接梗，从学生到送水大叔都觉得他是个好人。只有面对关承济的时候，会变身阴阳人，什么难听说什么。
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在这一点上，梁陆师徒一脉相承。
梁清桓走进电梯，说：“荒之，你带赵野息去人事部报道。”
赵野息说：“我自己可以……”
话没说完，电梯门就关上了。陆荒之耸耸肩，“走了。”
赵野息问：“你们怎么会在这？”
陆荒之说：“你该不会以为，学院进abo研究所就你和关教授两个吧。”
“可是你才研二。”
“我已经提前完成学业了，可以先实习。”
赵野息心情复杂，“回去继承家业不香吗？”
陆荒之假装思考了几秒，说：“这里看上去比较好玩？”
赵野息嗤道：“你这种心态进研究所简直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
“你先成为纳税人再说这些。”陆荒之停下脚步，“到了，进去吧。”
和赵野息见面的是个和蔼可亲的阿姨。她和赵野息谈了入职的一系列问题，重点讲了abo研究所的保密协议，工作注意事项，最后就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
“薪资方面，我们给研究生是统一的30k，奖金另算，吃住免费。五险一金按最高标准缴纳，还会另外给你们购买高额商业保险。试用期六个月，80%的薪资，一年两次调薪机会。赵同学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谢谢。”
“接下来有关部门会对你进行背景调查，没问题你就可以来体检了。对了，你还没做abo检测吧，到时候一起做了。所里的每一个成员我们都会优先检测，如果检测出来分化，直接往实验室送，省得我们花钱去找临床志愿者。”
赵野息干笑两声：“您一定是在开玩笑。”
阿姨笑眯眯道：“是不是开玩笑，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赵野息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陆荒之还没走。他看到赵野息脸上的表情，了然：“有人后悔了。”
赵野息僵硬地转过头，问陆荒之：“她和你说了志愿者的事情吗？如果我们分化了，她要解剖我们！”
小学长的脑回路果然不会让人失望。陆荒之配合赵野息演出：“真的吗。”
“……假的。但他们肯定会在我们身上试药，我们要成小白鼠了。”赵野息双手抱头，“靠，难怪要给我们买商业保险！”
陆荒之点头：“好惨。要不要去吃个饭压压惊。听教授说，abo研究所的餐厅还不错。”
赵野息气笑了，“你能不能有点身为小白鼠的自觉？吃胖了会被杀掉的！”
abo研究所的餐厅在三楼，为了照顾各地同事的口味，八大菜系应有尽有，还有可以无限续杯的啤酒饮料八宝粥。赵野息和陆荒之有登记信息，可以免费在里面吃上一天。
赵野息逛了一圈，拿了三荤一素。最后到水吧的时候，纠结了半天，含泪放弃奶茶，拿了瓶比较猛男的运动饮料。
虽然是在饭点，但餐厅里很安静，人也不多，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研究人员。陆荒之和赵野息坐在他们中间，一个像偶像明星，一个像高中生，显得格格不入。
陆荒之看到赵野息拿的菜，说：“吃这么多？”
赵野息对自己的饭量还是很自信的，“基操，勿6。”
陆荒之随手给赵野息夹了块红烧牛腩，说：“那怎么还长不大。”
赵野息胸口中了一箭，一口饭差点噎住。他把牛腩扔回陆荒之碗里，说：“什么狗男人拿过的东西，我不要它。”
坐在他们旁边的两个工作人员正在用自以为很小声，其实能被赵野息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聊天。
“听说上面准备添一条新规。再提‘发/情期’三个字，无论是谁，罚款500。”
“但是omega那些症状就是发/情啊，‘易感期’就是说出来好听。”
“别问，问就是人权。你可以说动物发/情，但绝对不能说人类发/情。”
“自欺欺人罢辽……”
赵野息不敢吭声，等那两个人吃完饭走了，他迫不及待地问陆荒之：“你听到他们刚刚说的话了吗？”
“你说发/情？”
“恭喜！rmb-500。”
陆荒之一点不介意，“那我再说一次，凑个1000吧。”
“你怎么就这么淡定，难道你不怕分化成omega吗？”
“我应该不会。”
“为什么？！”
“我又没omega分化的征兆，”陆荒之笑道，“倒是你，脖子还难受吗？”
赵野息愣了愣，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给陶乔笙发微信：小乔你什么时候上山拜佛，带我一个，谢谢！
赵野息跟着陶乔笙上了山，斥巨资换了两道心想事成符。到了检测的那天，陶乔笙贴心地把赵野息送到了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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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陶乔笙安慰一脸土色的赵野息，“如果你真的分化成了omega，我随时愿意和你换。”
“怎么换，换头吗。”赵野息感觉自己比高考的时候还紧张，手里紧紧握着心想事成符，“我走了。”
检测的人不少，赵野息到的时候已经排上队了。陆荒之也应该是在今天检测，赵野息看了一圈没看到他人。希望他穿越到异世界了。
基因检测需要抽血。抽血的护士看出赵野息的焦虑，说：“分化的概率不大，别瞎想。”
赵野息小声逼逼：“可是我后脖颈有反应了都。”
护士同情道：“那你八成是分化了。”
赵野息有些心梗，“能不能不这么直接。”
护士拍拍赵野息的胳膊，“放轻松，我要扎了。”
赵野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说：“等等，我……”
眼前忽然变得漆黑一片，微凉的掌心覆在了赵野息的眼睛上，陆荒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似乎在笑：“原来学长还怕打针啊。”
黑暗中，赵野息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清新的，莫名让他很舒服的味道。
“怕就别看了。”陆荒之说。
7、第 7 章
赵野息有一种自己正在被支配的感觉，周围嘈杂的环境好像随着黑暗消失了，只有那若有似无的气息包裹着他。
是什么味道呢……清淡的甜，完全不腻，还带着一点点的酸。
喜欢酸的甜，这就是真的他？
赵野息胡思乱想着，直到护士揶揄的声音响起：“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打针啊。”
赵野息猛地回过神，一掌朝陆荒之手背上拍下去。然而陆荒之却在他落掌之前收回了手——啪，赵野息当场表演了一个我打我自己。
陆荒之说：“好痛。”
赵野息有种往陆荒之身上扎针的冲动，“挨打的又不是你，你瞎配什么音。”
“眼睛湿了，脸也红了。”陆荒之低头看着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还真是每次生气都这样啊。”
“陆荒之，我艹你……”
最后一个关键词没骂出来，被护士打断：“行了行了，你们别杵着了，这还排队呢。”
赵野息道：“可是姐，你还没给我抽呢。”
“早抽完了。”护士拿起赵野息的三瓶血甩了甩，“你瞧。”
赵野息吃了一惊：“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
护士说：“就你被他捂眼睛的时候——下一位。”
“……”他居然被捂了那么久，被针扎了还没感觉？
抽完血，赵野息排队去做别的项目。做胸透的时候，工作人员问他：“近半年有要孩子的打算吗？”
赵野息还没回答，工作人员抬头瞅了他一眼，说：“哦，直接进吧。”
赵野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隐约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
体检的最后一项是身高体重，赵野息特意等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来测。他小心翼翼地站到体重秤上，在一段花里胡哨的音乐后，一个热情洋溢的女声道：“身高172.8，体重……”
是他错觉吗，他怎么觉得别人测的时候播报声没这么大呢。
“您的体形偏瘦，请加强营养，锻炼身体。”
尽说些废话。他每餐至少吃两碗半的米饭，周末还去健身房举铁，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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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完所有的项目，赵野息没着急走。他在检测中心门口坐着打了一局游戏，就看到陆荒之出来了。
“陆荒之，”赵野息试图模仿关承济那种强势冷淡的语气，“过来。”
可惜陆荒之不吃他们师徒这套。
“赶时间，”陆荒之说，“有话自己到我身边来说。”
赵野息坐着没动。陆荒之和他对视了十几秒，转身走了。
好，算你狠。
他就不明白了，别说是学院，就是整个学校的学生和老师都对关承济有那么点怕怕的。赵野息当时拜入关承济门下，也是因为仰慕他的强者风范。但为什么这种强者风范对梁清桓和陆荒之半点作用都没呢。
梁清桓就算了，他毕竟和关承济级别一样，都是学院的大佬。可陆荒之凭什么不怕他师尊啊！每次面对关承济，陆荒之都表现得轻松自然，和面对其他老师没两样，气场也没有丝毫被压的迹象——就很迷。
无论如何，这次赵野息确实有话想和陆荒之说，但追上去是不可能的。没想到吧，他还有微信。
【是猛男呀：你身上也有味道，你知道不】
【是猛男呀：omgea分化警告。】
一个小时后赵野息都到家了，才收到陆荒之的回复。
【荒：什么味道。】
【是猛男呀：靠，你问我？你自己什么味道自己不知道啊。】
【荒：不知道，等你来告诉我。】
【是猛男呀：不说。（爷就是拽.jpg）】
【荒：哦】
【是猛男呀：身上散发特殊气味，你肯定是要分化了。】
【荒：哦】
两个干净利落，简简单单的“哦”字，塞住了赵野息的胸口，连呼吸都不痛快。
赵野息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憋屈地去洗澡。一分钟后，又跑回客厅，拿起手机打字，嘴里还含着牙膏的泡沫。
【是猛男呀：“哦”你大爷。】
【是猛男呀：你再“哦”，老子一巴掌呼死你。】
【荒：加强营养，锻炼身体。】
【是猛男呀：？？？】
【荒：长大点再来呼。】
【是猛男呀：……】
赵野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狠狠地给聊天记录截了个图，贴在他的记仇本上。然后进入abo研究所的官博，用小号留言：能不能把你们体检中心的体重计改成静音的，我不要面子啊？？？
基因检测需要三天才能出结果。在等待的过程中，赵野息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焦虑，他常常去#第二性别检测#的微博超话里找和他情况相似的人。其中一个昵称叫“以不变弯为己任”的网友说：这种感觉就像飞翔在，产房门口，等着你妈把你生出来看性别。
赵野息对这个说法惊为天人。他点进“以不变弯为己任”的微博，发现这个人非常有沙雕的气质，深得他意，果断点了个关注。
到了第三天，赵野息一大早就把从山上求来的心想事成符供了起来，之后手机片刻不离身。结果等了半天，只等到了陶乔笙的电话。
“息崽息崽！”陶乔笙的声音难掩激动，“我我我……我好像分化了！”
瘫在沙发上的赵野息一下子坐了起来，“真的假的？你不是还没检测吗？”
“我出现了omega分化的症状，你快来帮我看看！”
“好好好，”赵野息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手忙脚乱地找着手机，“我马上到！”
半个小时后，赵野息坐在床边，从陶乔笙手里接过温度计，陷入了沉默。
陶乔笙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尾上挑的桃花眼。他期待地看着赵野息，问：“怎么样？”
赵野息面无表情：“三十九度二。”
“是吧是吧，我发热了！发热是omega分化的象征！”
“omega易感期的症状之一是低热。你是低热吗？你他妈是高烧！”赵野息又气又急，“药吃了吗？”
陶乔笙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有气无力地说：“真的不是吗……我没有快乐了呜呜呜。”
赵野息打开陶乔笙的衣柜，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往床上丢，“起来穿衣服，爸爸送你去医院。”
“不去。”
赵野息凶道：“你跟我作什么作。”
“不是作。”陶乔笙咳了两声，“现在医院的发热门诊都是易感期的omega，我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就不去给医护人员添乱了。”
赵野息暂时妥协了。他下楼买了退烧药，看着陶乔笙吃下，又弄了条冰毛巾给他物理降温。
陶乔笙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了过去。赵野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玩手机。游戏没打几局，手机提示电量不足。他记得陶乔笙床头柜上有一个充电器，找了找没找到，顺手打开了一个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个相框，正面朝上，赵野息关抽屉的手顿了顿。
十七、八岁的陶乔笙穿着高中的校服，冲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站在他身边，搂着他肩膀的是一个穿着同款校服，留着刺头，一看脾气就不好的男生。
赵野息瞟了眼熟睡的好基友，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陶乔笙发了一身的汗，高烧已经转成了低烧。他挣扎地坐起身，看到赵野息手里捧着个手机，一动不动地站着，侧脸看着既可爱又悲壮。
“息崽，”陶乔笙嗓子哑得不行，“你怎么了？”
赵野息沉声道：“产房的门，开了。”
“……啊？”
赵野息冲到陶乔笙身边，“体检中心的邮件——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陶乔笙顿时紧张起来，“快点开看看啊。”
“我不敢，”赵野息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要不你帮我看吧？”
“行，手机给我。”
陶乔笙刚要点开邮件，赵野息又一把把手机夺了回去。“不行，我自己的性别我要自己看！”
陶乔笙被吓了一跳，“你可赶紧的吧。”
赵野息纠结成一坨，“可是万一我真的分化了怎么办。”
“那你也得看啊。不看的话，你永远是薛定谔的性别。”
“不是omega，不发/情，不会大肚子，也不当小白鼠……”赵野息嘴里念叨着，点开邮件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睛。
妈妈我还是不敢看！
陶乔笙披着被子凑过去看了眼，抓着赵野息的胳膊惊叫道：“啊啊啊啊啊啊！”
陶乔笙叫得这么激动，赵野息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赵野息，男，24岁”几个字，接下来是“分化”，“未分化”两行。其中在“分化”那栏的口里，有一个红色的，标准的“√”。
赵野息勉强剩下最后一口气。稳住，就算分化了，他也可以是alpha。
赵野息捂着眼睛，食指和无名指中间留出一条缝，视线向下。
【分化方向：omega】
omega，发/情，大肚子，小白鼠……
眼前一黑，赵野息倒在了床上。
毁灭吧，他累了。
8、第 8 章
陶乔笙以为赵野息中风了，烧都被吓退了，被子也不披了，跪在赵野息身边一个劲地摇他：“息崽？息崽你振作点！”
赵野息瞪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好像已经被石化了。
“不就是omega嘛，分化的又不止有你一个。你不想生崽，咱就不生。你们校草不是说了吗，男男生子也是有性繁殖，你以后提防着点男人就行。”陶乔笙苦口婆心地劝着，从床头柜上的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堵住自己的鼻孔。
精致男孩陶乔笙一向注意自己的形象，只有在赵野息和他妈面前会有这种不优雅的行为。要是在平时，赵野息肯定得拍个照留作纪念。但他现在神思恍惚，已经把自己脑补成了一只小白鼠，哪里有资格给人类拍照。
“再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你变回普通人去。”
“……”
“你爸还是abo研究所的所长呢，有他在你怕啥。”
赵野息继续装死。
陶乔笙使出杀手锏：“赵野息你醒醒，你硕士论文还没改完！”
赵野息手指动了动，终于有了反应。他翻了个身，手撑着身体，在床上艰难地匍匐前进，好像电视剧里的反派在做临死前的挣扎。他颤颤巍巍地对着空气伸出手，发出泣血般的声音：“你们不能、不能这么对我……不——！”
陶乔笙一个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鼻孔里的纸被喷到了坐在床脚揣爪的怀孕公猫身上。
赵野息最后还是接受了现实。不接受能怎么样呢，他又不能真的把自己吊在电风扇上转。
陶乔笙给赵野息倒了杯热水，“给。”
赵野息虚弱道：“谢。”
“你看看你这样，生病的到底是谁啊。”
“你不过只是感冒发烧，我呢？”赵野息控诉道，“我他妈是变性！”
陶乔笙把布偶猫抱起来放在腿上，摸着他的大肚子，说：“这种变性我也好想要啊。”
赵野息重新看了遍检测报告。上面说他的基因已经确定突变，目前正处在分化初期，他的腺体还在生长的阶段，所以暂时不会分泌出信息素。等腺体完全成形后，他就会拥有自己的信息素，也会迎来易感期。
每一份分化检测报告都会被abo研究所统计在数据库内。他可以凭借检测报告在指定医院免费领取气味阻隔剂，易感期所有的治疗费用医保可以报销90%。
陶乔笙挤在赵野息旁边和他一起看，感叹道：“福利真好。”
赵野息木然道：“这种福利给你要不要？”
“要啊，我求之不得！”陶乔笙说，“这大概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吧。息崽，等我儿子下了崽，我送你一只吧。布偶猫可是猛男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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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冷冷道：“我看起来像很好骗的样子吗？”
回到家后，赵野息连灯都没开，直接往沙发上一瘫。虽然知道没用，他还是在他和爸妈的三人小群里发了条微信。
【是猛男呀：爸，妈，我分化了。】
【是猛男呀：（心疼地抱住高高壮壮的自己.jpg）】
群里上一条信息还是在两个月前。自从分化出现后，他就再没收到过老爸老妈的消息。其实无所谓，他是24岁，又不是14岁，他能照顾好自己。但是分化这么大的事，他还是希望有人能和他分担一下。
现阶段，abo分化的出现是对人类社会一个巨大的挑战。从远古山顶洞人开始，人类都只有男女两个性别，突然出现六种性别，医学，社会，法律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即使官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分化是普遍现象，不具有传染性，还是有少数人固执地把alpha和omega视为异类，自发地排斥他们。网上还出现了各种阴谋论，什么核泄漏，生化武器，投放病毒，神灵降灾惩罚人类……赵野息看到一个举报一个。
但有一点赵野息很清楚，alpha和omega的未来是未知的，是需要探索的。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无论有没有分化，活着的每一个人都会因为abo的出现，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野息摸着自己的后脖颈，觉得自己释然了。
——释然个屁哦。同样是小概率事件，他玩游戏抽卡死活抽不出来，凭什么分化就有他？他赵公子不服！
一条微信跳了出来。看到熟悉的头像，赵野息忽然想到，他和陆荒之是同一天体检的，陆荒之的检测报告应该也出了。
【荒：（图片）】
赵野息点开图片，是陆荒之的检测报告。和他的一样，“分化”前打了√，但陆荒之的分化方向是alpha。
【是猛男呀：小白鼠又多了一只。】
【荒：学长这么a，也是alpha？】
【是猛男呀：……】
【荒：懂了。】
赵野息没心情再回复，没想到陆荒之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赵野息恹恹的，“什么事。”
“我刚好在你家附近。”陆荒之说，“要不要出来喝一杯？庆祝我们一起分化。”
“不要，滚。”
晚上风有些大，赵野息穿了件加厚的卫衣。陆荒之的车停在小区门口，车窗开着。陆荒之坐在驾驶位上，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侧脸的线条看上去有点让人上头。
赵野息定了定神，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车里飘着淡淡的烟味。陆荒之问：“怎么改变主意了。”
“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在他认识的同龄人中，只有陆荒之确定分化了。
“分化不是病。”
“你说的轻松。”赵野息闷闷不乐的，“alpha又不会发/情生崽，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怎么知道我从不腰疼。”陆荒之转身从后座拿了瓶罐装啤酒，打开后递给赵野息。
“就这？”赵野息嘲笑完，仰头喝了一口。
坐在陆荒之身边，赵野息整个人都显得小小的，喝酒的时候易拉罐能挡住他三分之二的脸。
陆荒之看了他一会儿，发动车子。“就这我还有罪恶感。”
赵野息：“？”
“有种在引诱未成年喝酒的错觉。”
赵野息冷漠脸：“哦。”
车一路往城市边缘开，赵野息觉得不太对劲，问：“我们要去哪？”
“abo研究所。”陆荒之说，“当小白鼠。”
赵野息：“……”他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
两人到达abo研究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陆荒之先下了车，绕到另一边给赵野息开门，“请。”
“不是，这年头小白鼠都要自己爬进实验室了？”
“不想自己爬，是想被拎，”陆荒之弯下身，“还是想被抱。”
赵野息笼罩在陆荒之的身影下，被挡得严严实实。“……闪开。”
陆荒之突然问：“学长是什么味道的。”
“关你屁事。”赵野息推开陆荒之下了车，“是哪个实验室？”
陆荒之笑道：“你还当真了啊。”
赵野息拧着眉头，“什么意思？”
陆荒之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公寓，说：“这是研究所给员工安排公寓，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进去。”
“过几天就搬。”赵野息望着那栋公寓，有些奇怪，“里面怎么乌漆嘛黑的。”
陆荒之说：“头转过来。”
陆荒之身后是abo研究所的主楼和研究实验室。这个点，每一栋，每一层都亮着灯，时不时能看到人影从窗前掠过。
“梁教授说，abo研究所里的每一个人日工作时长都在18个小时以上。”陆荒之给自己开了一瓶可乐，“抱怨没用，相信他们吧，不会让你一直发/情的。”
赵野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这是安慰吗……这是安慰吧？陆荒之是在安慰他？！更离谱的是，他好像被安慰到了。
这么多人在为突然出现的第二性别努力，他也即将成为其中的一员，他不能这么颓。
“可以啊陆荒之，”赵野息千年等一回地给了陆荒之一个露酒窝虎牙的笑容，“回头我给你在小本本上划去一笔。”
陆荒之抓住重点：“小什么本？”
“没什么，”赵野息心虚地往车里钻，“回家了回家了。”
9、第 9 章
赵野息的记仇小本就在手机里，为了防止丢失，电脑平板上都能随时同步。从他创建开始，已经记录了八十多条。第一条是在一年前他在辩论赛上败给陆荒之后写的，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他的愤怒。
【没想到陆荒之居然是这种人，我他妈真是瞎了眼！！！他还好意思说“承让”，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赵野息回想起那场辩论赛就来气。这条是不可能删的，这是他和陆荒之结仇的根本原因。一波深思熟虑，赵野息删掉了不久前的一条：【陆荒之问我是不是智障，虽然被我反弹回去了，但我还是很气。】
下周一赵野息就要去abo研究所报道。周末，他收拾了半天，把陶乔笙骗来做苦力，搬进了研究所给员工准备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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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乔笙因为是无关人员，在魁梧的保安大哥那又是登记，又是检查搜身，折腾了半天才被允许进入公寓。
“我能理解，”陶乔笙拎着赵野息的行李箱，轻松优雅地走出电梯，换身衣服能直接去机场当空少，“这里头住的都是顶尖的人才，安保措施必须到位。但他让我脱鞋子是不是过分了点。”
“谁让你穿靴子。”赵野息跟在他身后，艰难地抱着一个大纸箱，纸箱上面还放着一个粉色的垃圾桶。“你帮我拿下垃圾桶，”他喘着气道，“我看不见路了。”
陶乔笙摇了摇手指，嘴上笑嘻嘻：“不行哦息崽，垃圾桶会降低我的魅力值。”
“这里又没人，你魅力给谁看！”
陶乔笙突然像抽了疯，一个劲地拍赵野息的胳膊。赵野息怒道：“你再拍，信不信我把垃圾桶罩你头上。”
陶乔笙压低声音：“是陆荒之。”
两人说话间，陆荒之已经走到了赵野息面前，说：“学长也住这层？”
这话也太废了，他不住这层在这干嘛，散步吗。“不，”赵野息嘲讽道，“我住天台。”
纸箱里是电脑的主机，抱了这么久他胳膊都有点抖，但他得稳住，决不能让陆荒之看出来。
陶乔笙笑道：“陆校草这是要去哪啊？”
陆荒之拎起手上的垃圾袋，“倒垃圾。”
赵野息说：“倒个垃圾你穿这么好看？！”
“刚洗完澡，随便穿了套衣服就出来了。”陆荒之说，“好看？”
赵野息：“……”
陶乔笙：“啊这……”
仔细一看，陆荒之的确十分随意潦草。头发没吹，还是湿的；一套纯色的宽松家居服，配上一双字母拖鞋，手上还有一个垃圾袋。这套皮肤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最多值一块，但在陆荒之身上特么就成了传说限定。
陆荒之看了眼赵野息的粉色垃圾桶，说：“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赵野息高冷道，“倒你的垃圾去吧。”
员工公寓虽然不大，但是个小复式。楼下是餐厅，客厅，阳台；楼上是卧室和浴室，站在客厅抬头就能看到床。住一对情侣或者小夫妻刚刚好，住一个人绰绰有余的。
陶乔笙看得眼红，酸道：“你们所里还缺人吗？”
赵野息把纸箱放在地上，捶着胳膊道：“听说这里要朝九晚十二。”
陶乔笙不以为意，“还好吧，和我司的程序员差不多。”
保洁阿姨事先打扫过公寓，赵野息搬进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电脑组装好。陶乔笙也不帮忙，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好像在思考人类的未来。
过了一会儿，他进来问赵野息：“息崽，待会我们吃火锅好不好。”
赵野息头也不抬，“你想在哪吃。”
“就在这里吃。”陶乔笙说，“给你的新家暖暖场。”
“准了。”
“对了息崽，陆荒之分化了吗？”
赵野息点点头，“alpha。”
陶乔笙惊讶道：“难道网上的说法是真的？帅哥分化成alpha的概率比普通人大？”
“网上还说吃翔有助健康，你去吃吗？”
陆荒之倒完垃圾回来，对面公寓的门开着。赵野息在衣柜前踮着脚，努力尝试把一套四件套放到衣柜的最上层。
上身的卫衣被他的动作扯起，露出一截白皙清瘦的腰肢。
陆荒之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艹，一个破衣柜做这么高。”赵野息抱怨道，“小乔，你帮我搬个凳……”
赵野息感觉有人靠近了他。熟悉的气息带着一丝潮气，再次向他袭来。
手上的东西被拿走，站在他身后的人轻而易举地把东西放在他死活够不到的地方。“不用谢。”
由于两人的姿势，赵野息的腺体虽然还没完全长好，却能清楚准确地捕捉到陆荒之的味道。
陆荒之是水果的味道，闻起来清爽又舒服，他腰都要软了。
等等，这不对劲啊。陆荒之好闻归好闻，他腰软什么？
“还是要谢的。”陶乔笙的声音响起，“陆校草，待会我们要打火锅，你要不要一起？”
陆荒之痛快地答应了：“行。”
赵野息回过神，转过身道：“你洗手了么就碰我床单？”
“洗了。”陆荒之用手背碰了碰赵野息的脸颊，“你可以检查一下。”
陆荒之的手还没完全干，赵野息被凉得一个激灵，纤长的睫毛胡乱颤了颤。他甩开陆荒之的手，耳垂有点红，“你离我远点，我对狗男人过敏。”
陆荒之挑了挑眉，“我狗你了？”
在一旁看戏的陶乔笙表情微妙。这两个人吧，表面上看起来针锋相对，实际上……这他妈是调/情吧！
“那啥，”陶乔笙道，“你们继续，我去买打火锅的菜。”
“拉倒吧，你去的话回来又要在保安面前脱鞋。”赵野息拿起外套，“我去，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陶乔笙说：“肥牛卷，虾滑，墨鱼丸，香菜豆皮……”
陆荒之说：“可乐吧。”
赵野息出了门，打开微信找到上次他和陆荒之的聊天记录。陆荒之发他的检测报告里有身高这一项，当时他颓废的一逼都没注意看。
【身高：187.8cm】
呵，不就高15cm么，四舍五入可以忽略不计。
陶乔笙第一次和陆荒之独处。两人在阳台上随意聊了几句后，陶乔笙越发觉得陆荒之身上没半点毛病。长得帅，身材好，能研二就进abo研究所足以证明他有才华，情商也高。这样一个完美的男神，怎么就和他家息崽成了死对头呢。
“陆校草，我能问你个事儿吗？”陶乔笙说，“息崽说你喜欢针对他，为什么啊？我们息崽不可爱吗？”
陆荒之想了想：“我有吗？”
“你没有吗？”
“就算有，针对也是相互的。”陆荒之唇角扬起，“比如现在。”
陶乔笙顺着陆荒之的视线朝下看。只见赵野息正从一家便利店出来，一手拎着装满食材的袋子，一手拿着罐可乐，拼了命地摇晃可乐，看着像在发羊癫疯。
陶乔笙实在是没眼看，他要被赵野息蠢哭了。
崽啊，你说你干坏事的时候能不能小心一点，都被抓现行了还在那摇呢。
陆荒之拿出手机录下了这一幕，对陶乔笙说：“这不能怪我。”
陶乔笙道：“有因必有果。要不是你当初辩论赛赢了他，他也不至于这样。”
陆荒之顿了顿，“辩论赛？”
“就是去年那次。”陶乔笙回忆着，“在那之前，息崽说起你都是夸你帅的。那次辩论赛后，他就开始说他瞎了眼。其实吧，他不是那种不服输不认输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那次就遭了重一样。”
陆荒之轻皱着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低声笑了笑：“有点可爱啊。”
陶乔笙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什么？”
陆荒之说：“他有没有告诉你，那次辩论赛的辩题是什么。”
“没啊，但是一定是你们专业中很严肃的东西。”陶乔笙说，“对吧？”
陆荒之笑道：“你去问他吧。”
赵野息拎着一堆东西回到公寓，脸上没有一点刚做完坏事的心虚。“小乔，你把电磁炉拿出来烧水。陆荒之，你的可乐。”
陶乔笙拼命地朝赵野息使眼色。赵野息莫名其妙：“你眼瘸了？”
陶乔笙道：“我突然也想喝可乐，要不这瓶给我……”
赵野息忙道：“不行！”
“不用。”陆荒之意味深长道，“谢谢赵学长。”
赵野息表面镇定：“客气了。”
陶乔笙默默地转过身。接下来的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赵野息把食材一一从袋子里拿出来，用余光看着陆荒之拿起那罐惨遭他蹂/躏的可乐。
——要来了！
陆荒之拿着可乐的手放得比较低，单手打开的时候，气泡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陆荒之一点没慌，脸上没有赵野息期待的狰狞扭曲，也没有手忙脚乱的狼狈，淡定地由可乐喷在他t恤上。
赵野息：“？？？”为什么还是帅的？
“衣服脏了。”陆荒之缓声道，“你帮我洗吧，学长？”
赵野息冷冷道：“你怎么不去睡觉呢，梦里什么都有。”
10、第 10 章
这年头谁还没被碳酸饮料喷过，陆荒之竟然要他帮他洗衣服。他怎么敢的啊。
陶乔笙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说：“息崽，这衣服确实应该你来洗。”
“你们两个……”赵野息看看陶乔笙，又看看陆荒之，“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达成了什么py交易吗？”
陶乔笙看赵野息的目光一言难尽：“谁让某人干坏事的时候露狐狸尾巴了，还被揪得正着。”
赵野息哽了一下，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陶乔笙以为陆荒之会把捶甩到赵野息脸上，没想到他居然轻飘飘地带过了。
“我去换身衣服，”陆荒之说，“待会回来。”
陆荒之走后，赵野息问陶乔笙：“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陶乔笙挤着火锅底料，说：“算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就当无事发生吧。”
赵野息烦躁道：“真希望能出台一项政策，把你们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吊起来打。”
火锅想要吃得香，精髓之一在蘸料。赵野息精心调配了一小碟蘸料，尝了一口，皱起眉头道：“失手了，放多了盐。”
陆荒之把自己的碟子推到赵野息面前，“我的应该不咸。”
赵野息一愣。陆荒之是要和他交换？
陆荒之以为赵野息在介意口水问题，说：“我没动筷子。”
赵野息下意识道：“可是我动了。”
“一口不算。”陆荒之拿过赵野息的碟子，蘸了块肥牛放进嘴里。“还行，可以接受。”
赵野息尝了尝陆荒之调的蘸料，确实不咸，味道刚刚好。
他好像有点后悔把陆荒之衣服弄脏了。但一想到记仇本上剩下的八十多条，他很快把这点悔意压了下去。
“我在微博上看到有人的信息素是麻辣火锅味的。可惜息崽的腺体还没长好，还没有信息素。”陶乔笙说，“你呢陆校草？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我自己闻不太出来。”陆荒之看向赵野息，“学长觉得呢？”
赵野息想起自己刚刚闻到陆荒之信息素后的异样，不自在地说：“我早忘了。”
“这样，那你有空再帮我闻闻。”
“我就是去闻陶乔笙家的猫砂盆，也不闻你。”
吃完火锅，赵野息送陶乔笙下楼。陶乔笙问：“息崽，你当初和陆荒之的那场辩论赛，辩题是什么啊？”
赵野息警觉得两只耳朵竖了起来，“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我好奇嘛。”
赵野息沉默了一会儿，说：“是一个关于三观，非常严肃的问题。”
“我猜也是这样。”陶乔笙好奇死了，拉着赵野息撒娇，“啊啊啊啊到底是什么啊，你告诉我嘛，息崽？爸爸？”
“你别问了。”赵野息深沉脸，“总之他的论点不可理喻，灭绝人性，惨无人道。我根本就和他不是一路人。”
陶乔笙幽幽道：“不是一路人你还吃人家调的蘸料？”
“……”赵野息一时语塞，“你知不知道你话很多。”
送走陶乔笙，赵野息收到了陆荒之发来的微信。陆荒之说他就住在对面，让赵野息过去一趟。
【是猛男呀：？】
【荒：拿我的衣服去洗。】
赵野息气笑了。
【是猛男呀：给你脸了？】
【荒：（小视频）】
赵野息点开陆荒之发来的视频，血瞬间冲到了脑门里。
他死了。
五分钟后，赵野息敲开了陆荒之的门。
赵野息低着头，脸颊和耳朵都在发烫，他敢肯定自己现在就像个大番茄。
陆荒之垂眸看着他，说：“学长的脸好红啊。”
……用不着你提醒，谢谢。
陆荒之虽然占着理，但这不妨碍赵野息先甩锅。“你他妈有证据不早拿出来，玩我呢。”
“大招当然要留在最后放。”陆荒之靠着门说，“而且你也不想被你朋友知道你真的帮我洗了衣服吧。”
“我可没说帮你洗。”
“那你来这是？”
赵野息抬头和陆荒之对视了几秒，先移开目光，道：“要洗我也是直接丢洗衣机。”
陆荒之点点头： “可以，晾干了再还我。”
赵野息深吸一口气，道：“衣服呢？拿来。”
赵野息抱着陆荒之的t恤回到公寓，简直不敢相信他不久前还在为弄脏了陆荒之的衣服感到愧疚。
这就是陆荒之，偶尔对你好一次，马上又会坏回来，让人防不胜防。
赵野息把t恤丢进洗衣机前看了眼标签，上面有一个禁止机洗的符号。但是陆荒之说了可以机洗，洗坏了也不关他的事。赵野息恶狠狠地合上洗衣机的门，静止了一分钟，屈辱地把衣服拿了出来。
他不是给陆荒之面子，是给衣服的牌子面子。这个牌子他知道，一件长袖少说也要大几千，搞不好已经到了可以报警的额度。
赵野息看着t恤上可乐留下的污渍，鬼使神差地低头闻了闻。是可乐的味道没错，但依稀还掺杂着别的什么味道。
清爽的甜中带一点点的酸……是陆荒之信息素的味道。
那种困扰他的感觉又来了。赵野息不知所措地舒服着，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变/态，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也停不下来。
怎么会有这么好闻的味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满足。就好像在下雪的冬天躺在被窝里，离开一秒都是巨大的挑战。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赵野息如梦初醒，看到紧紧抱在怀里的t恤，吓得赶紧把t恤丢到了一边。
陶乔笙发微信来说他已经到家了。赵野息没心思回复，打开微博搜索“信息素”三个字。
【abo研究所：alpha和omega都会分泌出信息素，他们相比beta（即未分化的普通人），更容易受到对方信息素的影响。由于目前尚未找到提取信息素的方法，具体影响仍在实验研究中。此项实验需要志愿者的参与。自愿参与实验者，可在abo研究所的官网登记信息，鞠躬感谢。】
连abo研究所暂时都解释不了他这么奇怪的原因。赵野息洗了把脸，看见扔在水池旁的t恤，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艹，这alpha的信息素该不会和罂/粟一个性质吧。
赵野息如临大敌，仿佛面前放着个炸/弹，缓缓地退了几步。退到门口的时候，他猛地打开门，撞鬼似的跑了。
公寓周边有生活必备的小超市，菜市场和水果店。水果店的老板刚开了一个菠萝蜜，招呼路过的赵野息进来看看：“八折了八折！”
赵野息犹豫了一会儿，问：“我能闻闻吗？”
老板热情道：“闻哪闻得出来，你尝尝，不甜不要钱。”
赵野息摇摇头，“我闻就好了。”
老板摸着脑门，搞不清状况：“那您随便闻。”
赵野息凑到菠萝蜜旁动了动鼻子，明显不对。他大概有几个猜想，又去闻了闻柠檬——也不是，没这么酸。
芒果？太浓郁了。
金橘？很接近了，可还是不太对。
赵野息把水果店里的水果几乎闻了个遍。老板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忍不住问：“小伙子，你找啥呢这是。”
赵野息说：“我在找……”他的目光落在角落的一种水果上，这个他还没有闻过。
赵野息走过去，还没凑得很近就得出了结论：这就是陆荒之的味道。
原来陆荒之是西柚味的。
赵野息之前对西柚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吃，怎么会突然迷恋上了。这个世界还能不能讲点科学和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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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问：“你要买这个？”
赵野息抿了抿唇，“……才不买。”
赵野息在公寓的第一个晚上没怎么睡好，同样没睡好的还有陶乔笙。
陶乔笙是越想越睡不着。当他好奇到一种境界，哪怕是上天入地，查遍古籍，他也要把这瓜吃明白了。
难道陆荒之不说，赵野息不说，他就没办法知道了吗？呵，天真。
陆荒之既然是他们学校公认的校草，学校的微博超话，贴吧论坛里肯定有不少他的信息。
陶乔笙在超话里搜索【陆荒之】【辩论赛】两个关键词，果不其然找到了一张图片。
图片上有六个人，分别是正方三人和反方三人。陆荒之穿着一套修身的西装，坐在正方中间，他的息崽也穿着西装，坐在反方中间。和其他人相比，这两个人的脸仿佛活在另一个精修了的次元。
在六人身后，是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上面写着那次辩论赛的辩题。
陶乔笙眯起眼睛，试图从这张高糊照片中看清显示屏上的字。
漫长的寂静后，陶乔笙放下手机，在黑夜中仰天长啸：“神经病啊！”
赵野息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手机又催命似的响了起来。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手机，差点把床头的西柚摔了。
“喂？”
陶乔笙愤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韦小宝和杨过的爱情哪个更完美？”
赵野息以为自己在做梦，“……啊？”
“这就是你说的‘关于三观，非常严肃的问题’？！”
赵野息闭着眼睛，安静了几秒，陡然清醒：“卧槽，你怎么知道的？”
“你就为了这个把男神当死对头？”
赵野息怒火冲天，控诉道：“陆荒之他羡慕韦小宝！他想要七个老婆！”
陶乔笙抓狂了：“人家想要七个老婆关你什么事？！”
11、第 11 章
赵野息被问住了。
对哦，陆荒之想要七个老婆关他什么事？
陶乔笙还在手机里咋咋呼呼。他的心情类似于费了好大的劲找某种少儿不宜的资源，为了下载速度还充了会员，好不容易下载好了，满心欢喜地准备欣赏大片，结果“葫芦娃”三个字被闪瞎狗眼。
就这？他裤子都脱了就这？？？
赵野息好半天没反应，陶乔笙问：“你还在吗？”
“在。”经过冷静的分析，赵野息已经找到了他愤怒的理由，“陆荒之这种思想就不对，明显是三观有严重问题好吗。他反对一夫一妻制，支持一夫多妻，说白了就是追求封建，我最不爽的就是这种人。”
那场辩论赛是正式比赛前的娱乐赛，正式的论题是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但娱乐赛上陆荒之的每一个论点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都不知道他说的有多过分！”赵野息越想越气，一拳砸在西柚上，“什么‘韦小宝不是花心，只是真心碎成了七片’，‘杨过苦等十六年，只能和左手相伴，你觉得他的爱情完美，那你愿意过他的人生吗’……”
“他说的又没错。”陶乔笙哭笑不得，“要是我选，我肯定也选韦小宝，杨过虽然和小龙女he了，但过程还是惨了点。”
赵野息冷笑：“行，那祝你们以后都有七个老婆，坐享齐人之福。我睡了。”
“哎，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息崽？赵野息？”
赵野息果断挂了电话，倒头想继续睡，却一点睡意都没了。
全都是陆荒之的错，偏偏自己还说不过他，这是最气人的了。
赵野息在床上来回打了几个滚，干脆不睡了。他抱着西柚来到厨房，找到菜刀，手起刀落，西柚就被劈成了两半。
然后赵野息吃了个爽。
周一是赵野息正式去研究所报到的日子。他特意穿得很成熟，白衬衫外面是件黑色风衣，还把头发梳成了大人的模样。
门打开的时候，对面的门刚好也开了。陆荒之好像还没睡醒，看上去慵懒随意，冲赵野息打了个招呼：“早。”
赵野息冷淡地点点头，关上门走了。
陆荒之：“……”这是还在生洗衣服的气？
公寓里住的都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上班时间点电梯里装得满满当当。赵野息被挤在角落里，看着其他人向陆荒之投去惊艳诧异的目光，可能他西柚吃多了，胃里有点酸。
你们就看吧，反正陆荒之再帅，也是一个想要七个老婆的男人。
出了电梯，陆荒之叫了赵野息一声，赵野息假装没听见，加快了脚步，但很快就被陆荒之轻松追上。
“跑得还挺快。”
“眼睛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我那是跑吗，我是悠闲散步。”
陆荒之问：“让你用洗衣机帮我洗件衣服，就这么委屈？”
赵野息本来想开启高冷模式，但被陆荒之这么一问，他就憋不住了：“你是不是告诉了陶乔笙我们去年辩论赛的事。”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陆荒之有点想笑，“没有。”
赵野息不信：“那他怎么知道的？”
“他问了，但我没说。”
赵野息脸色稍缓：“那就奇怪了。”
陆荒之有些惊讶。小猛男这就信了？比他想象中的好骗好哄多了。
“不过，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一场娱乐赛？”陆荒之好奇道，“我记得那场比赛的辩题是……”
赵野息打断他：“因为我输不起——我记仇。”
陆荒之点头：“看出来了。”
赵野息和陆荒之先去人事部办了入职手续，接着去部门报道。他们实习的部门是社会调查部。听人事部的阿姨说，这个部门刚成立没几天，除了他们两个和关承济，梁清桓两位教授，还有七、八个研究员，基本都被外派了。
社会调查部有两个独立的办公室，分别属于关承济和梁清桓。其他人的工位就在办公室外面，大佬可以在办公室看到他们，他们看不到大佬。
两人到时，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人事部阿姨说：“关教授和梁教授应该在开高层会议，你们在这等等，我先去忙了啊。”
关承济和梁清桓一起开会，那个场面赵野息想想都要窒息了。他挑了一个空的工位放东西，说：“希望他们不会打起来。”
陆荒之在赵野息对面的空位坐下，“但愿你爸会拉架。”
赵野息一愣：“我爸？”
“你爸不是所长么，”陆荒之说，“所长不是高层？”
“靠，我都忘了这事！”
陆荒之好笑道：“你该不会还没见到他吧？他应该和我们住一栋公寓。”
“难说，我怀疑他已经在办公室住下了。”
“啥啥啥？你爸是赵所长？！”
“对啊，我爸是……”赵野息蓦然愣住。他好像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可是办公室里分明只有他和陆荒之两个人啊。
“你听到了吗？”赵野息问陆荒之。
陆荒之说：“听到了。”
“谁？”赵野息茫然地环顾四周，“谁在说话？”
“是我！”一个男人在陆荒之身后的冒了头，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我姓步，叫步淳斋。我代表不在的同事欢迎新同事！”步淳斋说完，热情地鼓起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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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下意识地跟着鼓掌。陆荒之问步淳斋：“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在的？”
“从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在了，你们肯定没注意到。”步淳斋摆摆手，“没事，我都习惯了。”
赵野息看向陆荒之，见对方好像也有点迷惑，他就放心了。
步淳斋身材中等，长得一般，脸上找不出什么优点，也找不出什么缺点。大概是因为存在感太弱，所以他和陆荒之一开始没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互相自我介绍后，步淳斋道：“我只知道新来的同事是关教授和梁教授的学生，没想到还是赵所长的儿子啊。”
“只有我是，他不是。”赵野息没想到他的身份这么快就暴露了。他也想低调，奈何现实不允许。
“你们来了就好。这段时间其他同事都不在，我一个人要同时面对关教授和梁教授，我都快……”说到一半，步淳斋突然变了脸色，嗖地坐回自己的工位，速度之快，赵野息好像看到了残影。
陆荒之：？
赵野息刚要开口询问，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是师尊……我师尊来了！”
陆荒之：“……”
下一秒，办公室的感应门自动打开，关承济和梁清桓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梁清桓紧紧绷着嘴唇，怒气值目测快爆了；关承济跟在他身后，脸上和平时一样，看不出情绪。
赵野息和陆荒之同时道：“教授。”
梁清桓看到自己的学生，勉强笑了笑，“荒之来了。”
关承济朝赵野息点点头，低声对梁清桓道：“去我办公室谈。”
“你还想谈什么。”梁清桓冷漠道，“你有你的观点，我有我的想法，我们没必要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在别人身上。所以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关承济沉默了下来。
赵野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大气不敢出。他偷偷地瞟了眼陆荒之，只见陆荒之大大方方地看着两位教授吵架，一点都不顾忌。
过了一会儿，关承济道：“学生都在，我不想和你吵。”
梁清桓怔了怔，貌似冷静了下来。
“我们没关系，”陆荒之说，“教授们先忙。”
面对学生，梁清桓尽量温和地说：“没什么可忙的。小步在吗？”
步淳斋再次冒头：“在呢梁教授。”
“你带荒之和赵野息去会议室，把目前的情况和他们说清楚。”
一进会议室，赵野息和步淳斋整齐地松了口气。陆荒之无法理解：“你在怕什么。”
赵野息更不理解：“你那一副看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他们吵架是常规操作，我习惯了。”
赵野息认真道：“那是你不正常。”
夹在两人中间却好像不存在的步淳斋清了清嗓子，道：“安静安静，开会了啊。”
赵野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步淳斋说：“你们觉得第二性别，算是一个人的隐私吗？”
赵野息道：“此话怎讲？”
陆荒之缓声道：“所以梁教授觉得第二性别是个人隐私，不应该公开；而关教授持相反意见，他认为第二性别就和普通男女性别一样，公开没什么问题？”
赵野息：“？？？”
步淳斋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步淳斋站起身，后退两步，对着陆荒之抱拳：“大佬，请受我一拜。”
赵野息：“……艹。”
12、第 12 章
有一对高智商爸妈，赵野息从小到大都是学霸，还是天赋型选手，不用怎么刻苦就能拿到不错的成绩。他是万万没想到，他读了二十年的书，居然在工作的第一天知道到了做一个差生的体验，那就是体验感极差。
震裂过后，赵野息试图替自己找回场子：“步淳斋就说了一句话，你猜出他们吵架的原因还说得过去，但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各自的观点的？肯定是梁教授事先和你透了底——呵，内鬼。”
陆荒之耸耸肩，“只要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很容易得出结论。”
赵野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烦躁道：“行了行了，知道你牛逼了。下一位。”
步淳斋说：“现在社会调查部的当务之急就是确定一套关于第二性别是否该公开，该怎么公开的规则。部门的每一个人都要写一篇论文，准备ppt阐述自己的观点，说白了就是站队，在温柔体贴的梁教授，和冷漠面瘫的关教授之间选一个抱大腿。”
赵野息问：“那你站谁？”
“我当然站关教授啊。”步淳斋循循善诱，“你们想想，上面一直强调分化不是病，既然不是病，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的？主流观点认为alpha和omega是两种性别，那我交个朋友，企业招个人，粉丝追个爱豆，连对方是什么性别都不能知道吗？要我说，第二性别不仅要公开，还要印在身份证上！”
步淳斋说完，期待地看着赵野息和陆荒之，一脸的“快赞同我”。
陆荒之问：“你今年几岁。”
步淳斋不知道陆荒之为什么突然问这个，“34，怎么了？”
陆荒之说：“那你分化的概率很小了。”
步淳斋求助地看向赵野息。赵野息说：“他的意思是你作为普通人，你当然想知道身边的人谁是alpha，谁是omega。你刚刚说的那些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社会上普遍认同第二性别确实只是性别。显然，目前的舆论离那个境界还很遥远。”
步淳斋不敢相信，“那你是要站梁教授了？关教授可是你的导师！”
赵野息眼神躲闪：“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在彻底弄清楚alpha和omega两个性别的机制之前，争论这些都太早了。”陆荒之说，“关教授和梁教授肯定也知道这点。”
赵野息问：“他们知道还吵？”
陆荒之漫不经心道：“可能他们找不到其他吵架的点了吧。”
赵野息隐隐约约get到了一点陆荒之的意思。“那我们还要写论文吗？”
“写吧，这个论题还挺有意思的。”陆荒之若有所思，“最好同时进行一次小型的社会调研。”
步淳斋道：“部门的资料和历次会议的记录由我负责整理，待会我发你们，你们可以先看看。”
赵野息沉浸在资料里，根本停不下来。午餐时间，步淳斋找两位新同事一起吃饭。陆荒之抬头看向赵野息。赵野息盯着电脑，全神贯注得小眉头都皱了起来。
陆荒之说：“你先去吧。”
步淳斋有些犹豫，“行吧，你们也快点啊。”
步淳斋走后，陆荒之叫了赵野息一声，被赵野息自动屏蔽。陆荒之绕到他工位后，直接把他的椅子转了180度。
赵野息上一秒还在认真工作，下一秒陆荒之的脸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
陆荒之双手撑着工作椅的扶手，弯下身对赵野息说：“吃饭了。”
赵野息看到了陆荒之左耳上的银色耳钉和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脱口而出：“你有近视？”
“没有。”陆荒之说，“办公室电脑的屏幕看着不舒服。这眼镜能防蓝光——据说。”
赵野息不屑道：“智商税。”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陆荒之戴眼镜的样子，感觉又和以前不太一样。眼镜一般是加斯文buff，很少有人能把眼镜戴得像陆荒之这么帅气又张扬。
“先去吃饭，回来再看。”陆荒之探身越过赵野息去按他的键盘，帮他锁屏电脑。有那么一瞬间，两人挨得非常近，赵野息几乎是陷在了陆荒之怀里。
赵野息突然意识到，今天的陆荒之不是西柚味的了，他只能闻到他衣服上残留的洗衣液的味道。
“怎么没有了……”
陆荒之道：“嗯？”
“你信息素的味道啊！”赵野息凑近陆荒之，像小猫一样一通闻闻闻，接着仰起头，瞪大了眼睛，“卧槽，真的没了！”
陆荒之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嗜好。每当他看到什么可爱得过分的小动物，就会有一种把它们抱在怀里，肆无忌惮地揉捏搓撸的冲动，比如现在。
一只手落在了赵野息头顶。小猛男的头发很软，触感也不错，可惜暂时还不能撸。说实话，猛男居然没有炸毛，乖乖地让他摸头，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不能撸，但逗一逗还是可以的。
陆荒之把赵野息的脑袋推开，说：“好头。”
赵野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气到语无伦次：“我/操/你mua的——”
“我今天用了气味阻隔剂。”
赵野息在继续骂人和说正事之间纠结了两秒，决定全都要。“我记得气味阻隔剂有很重的酒精味，你身上怎么没有——陆荒之，你特么就是个畜生。”
陆荒之不禁笑出了声，这一笑好像停不下来了。他拉过一旁空着的椅子反身坐下，下颔抵着椅子的靠背，看上去懒倦又惬意。他看着赵野息，说：“学长，我好喜欢和你说话啊。”
被陆荒之这种级别的男神目光锁着说这种话，心脏稍微差点的颜控能直接进icu。赵野息也喜欢看帅哥，但夸他头好的帅哥还是赶紧死一边去吧。
赵野息神情严肃：“陆荒之。”
“嗯？”
“邂逅你，真是我生生世世的罪孽。”
陆荒之又笑了：“我用的是abo研究所最新研制出的气味阻隔剂，无色无味。这种气味阻隔剂还在临床试验，没有正式上市。”
“那你为什么能拿到？”
“因为我是小白鼠。”
赵野息大惊：“你去报名志愿者了？”
“嗯。”
赵野息难以置信：“不是……你觉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陆荒之摘下眼镜，随手扔到自己工位上，说：“你不是说我这种人进研究所是浪费纳税人的钱么，那我尽量少浪费一点。”
这一刻，赵野息好像看到了陆荒之身上在发光。
志愿者的事他也想过，却迟迟下不了决心。他是很想为社会多做一点贡献了，但他也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会被迫怀孕下崽，甚至一命呜呜。然而对他来说这么艰难的事，陆荒之却说得轻描淡写，这再一次刷新了他对陆荒之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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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冲陆荒之的奉献精神，赵野息决定暂时不计较“好头”的事。
“连你都闻不到味道了，看来新型阻隔剂效果不错。”
赵野息问：“除了试用阻隔剂，你还要做什么？”
陆荒之说：“你陪我去吃饭我就告诉你。”
赵野息迫不及待：“走走走。”
两人走到门口，看到步淳斋还没走，正对着感应门忧伤。“又来了，能不能给我一点最起码的尊重。”
赵野息问：“怎么了？”
步淳斋麻木地控诉：“它感应不到我的存在，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次了。”
“是不是坏了？”
“不，”步淳斋淡定道，“它只是在针对我。”
陆荒之走上前，只听刷地一声，感应门秒开。陆荒之建议：“你可以考虑改个名。”
步淳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存在感低有存在感低的好处。”
陆荒之说：“举个例子？”
“从幼儿园到博士，我从来没被老师点名。参加了工作，其他同事都被外派调研了，只有我还在留守。”
赵野息忍不住道：“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
陆荒之点头：“确实。”
赵野息和陆荒之都是那种放在人群里一眼能看到的存在。赵野息稍微好点，陆荒之才是真的惨。走到哪都是焦点，出个门时不时就要被偷拍搭讪。
他也好想这么惨啊。
排队打餐的时候，陆荒之告诉赵野息他参与的项目是信息素分析，主要研究alpha和omega信息素产生和互相影响的机制，从而找到合适的方法抑制omega的易感期。他的任务就是配合研究人员进行实验。
“那你什么时候去参加实验？”
陆荒之说：“等他们联系我。”
赵野息虚伪了一把：“可惜我还没有信息素，不然我也去发光发热了。”
陆荒之在饮品区拿了瓶矿泉水，说：“我有点好奇，学长的信息素会是什么味道。”
步淳斋拿了杯芝士奶茶放到陆荒之的托盘上，“作为所里的老员工，我强烈推荐你试试这里的奶茶，口感和味道不比外面二十一杯的差。”
赵野息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步淳斋说：“我不是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吗？”
赵野息喃喃道：“我曾经是相信科学的。”
陆荒之把奶茶放了回去，说：“我不太喜欢喝甜的。”
那你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我也不喜欢，但你都这么安利了，”赵野息挑了杯芝士最多的奶茶，“我信你一次。”
研究所的下班时间是下午六点，99%的人会自愿加班，陆荒之属于那1%。六点一到，他准时下班，还问赵野息要不要和一起。
赵野息疲惫地揉了揉眼睛，说：“我把会议记录看完就走。”
“别太辛苦，”陆荒之道，“明天见。”
晚上10点，赵野息拖着打工人的步伐回到公寓，躺沙发上咸鱼地刷了会儿手机，慢吞吞地爬起来收拾。
阳台上还晾着衣服，其中有一件衣服明显比其他的大几个号。赵野息把衣服收下来，敲开了对面的门。
“没想到吧，我们晚上就见了。”赵野息说，“衣服还你，记得把视频删了。”
陆荒之随口问了句：“你是用洗衣机洗的？”
赵野息偏过头，“废话。”
陆荒之垂眸看着手里的t恤，缓声道：“我记得，那场辩论赛的正反方是抽签决定的。”
赵野息愣了愣，没好气道：“你干嘛又提这个。”
“突然想到了。”陆荒之说，“我不记得我当时是怎么说的了。但无论我说了什么，只是为了比赛效果，不能代表我个人的观点。”
赵野息讽刺道：“那效果还挺逼真的。”
陆荒之饶有兴趣道：“所以我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自己想。”赵野息回到门口，停下脚步，问：“那……你真正的观点是什么？”
“嗯？”
赵野息转过身，若无其事地问：“你是想要七个老婆，还是只想要小龙女一个？”
13、第 13 章
面对赵野息的提问，陆荒之陷入了沉思。
赵野息：“呵呵。”
陆荒之犹豫了，他居然犹豫了！他和陆荒之果然不是一路人，还说个屁说。
陆荒之想了一会儿，说：“我不是很喜欢小龙女。”
赵野息冷冷地看着陆荒之，说：“要不你和步淳斋一起去改名吧。名字我都帮你想好了，就叫陆小宝。”
“我也不想要七个老婆。”陆荒之说，“太麻烦了。还是只要一个吧，但小龙女就算了，来个话多一点，黏人一点的就行。”
赵野息愣住了。他憋在心里的那股无名气消了大半，看陆荒之好像也顺眼了一点。
在那场辩论赛之前，他的确很欣赏陆荒之，和陶乔笙提起陆荒之时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所以当陆荒之在辩论赛上说出一个个匪夷所思，三观不正的论点时，他有一种房子塌了的幻灭感。之后再看陆荒之，怎么看怎么来气。
今天陆荒之突然和他解释，他也相信陆荒之的解释，但刚认识时他心中完美的男神学弟是彻底回不来了。辩论赛只是记仇本上的一条，还有剩下的八十多条时刻提醒着他，陆荒之对他有多“坏”。
“懂了，”赵野息说，“既然你喜欢话多黏人的，那我以后尽量话少一点。”
“不是我喜欢话多黏人的，”陆荒之纠正他，“是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话多黏我。”
赵野息被绕得有点晕，“这有区别？”
陆荒之笑了笑，“区别大了。”
“那祝你早日找到话多黏人的小龙女，”赵野息拱手道，“告辞。”
赵野息花了一周的时间翻阅各种资料，大致确定了自己在第二性别是否该公开这件事上的观点，总算可以开始写论文了。他敲下论文的题目，拿起水杯准备去接水，起身看到对面的陆荒之一手撑着额角，一手拿着一支笔，眼睛闭着，好像已经睡着了。
难得能抓一次陆荒之上班偷懒的现行，赵野息果断拿起手机，对着陆荒之的侧颜就是一声“咔嚓”。
很好，他忘开静音了。
陆荒之弯了弯唇，眼睛依旧闭着，“人就坐你对面，用得着偷拍？”
“少特么自作多情。我是想……”赵野息话说到一半，后脖颈忽然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捂住，烦躁道：“艹，又来了。”
陆荒之睁开眼，问：“你的腺体还没长好？”
“我怎么知道，”赵野息忍着痛说，“我之后又没再去检查过。”
陆荒之从赵野息手里拿过水杯，走向饮水机。“今天早点下班，我陪你去检查。”
“去哪检查？”腺体生长的地方又痛又痒，赵野息想要伸手去抓。陆荒之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别乱碰。”
赵野息声音都变调了：“可是我难受……”
赵野息感觉手腕上一紧，生气地说：“我都难受了你还抓这么紧？放手！”
这个时候的赵野息再怎么凶人都是软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虽然他平时也没有。陆荒之没有放开他，但手上的力度小了不少。“放了你会乱抓。”
赵野息挣扎起来：“我抓我的腺体，关你屁事。”
陆荒之扫了眼办公室，两位教授各自在办公室里，其他的同事在各忙各的，暂时没人注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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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身，在赵野息耳边轻声道：“你乖一点，跟我来。”
“没大没小，有你这么和学长说话的吗？”
陆荒之从善如流：“那学长能不能听我的话，先去茶水间，让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赵野息不想在办公室里引起骚动，打扰同事工作，勉为其难地跟着陆荒之去了茶水间。
茶水间刚好没人，趁着陆荒之关门的功夫，赵野息一爪子抓向自己的腺体。
“唔……”这感觉过于奇特，又酥又麻，他好像是爽了，又好像是杯水车薪，甚至是火上浇油，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陆荒之眯起眼睛，大步朝赵野息走来，双手扶住赵野息的腰，像抱小孩一样把他抱起来，放在桌面上。“学长就是这么听话的？”
眼前的陆荒之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没了那种漫不经心的“恶劣”，声音有些冷，好像是真的在生气。
赵野息坐在桌子上，腿都够不着地，陆荒之就站在他两腿之间，在这个姿势下，他总算能和陆荒之视线平齐了。
赵野息不仅腺体发烫，脸也在发烫。“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过会听你的话？你脑血栓几年了？”
这不是逗学长玩的时候。陆荒之不想和赵野息互怼下去，说：“低头，我看看你的腺体。”
“你能看出个什么名堂来，”赵野息说，“你又不是医生。”
“如果你的腺体真的完全成形了，就会开始散发信息素。你自己可能闻不到，”陆荒之的身体稍稍向前倾了倾，“但是我说不定可以。”
这时的赵野息还不知道让一个alpha靠近自己的腺体意味着什么，闻一闻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赵野息扯了扯自己的领子，低下头，说：“那你赶紧的。”
赵野息身上的肤色和陆荒之记忆中的一样白皙，只是腺体生长的位置隐隐有些红，应该是他刚刚抓的。
陆荒之盯着那一块地方，呼吸莫名其妙地乱了。
赵野息痒得不行，催促道：“来闻啊，墨迹什么。”
陆荒之定了定神，鼻尖向赵野息的腺体探去。
感觉到陆荒之的气息，赵野息身体颤了颤。陆荒之是用了气味阻隔剂的，但两人凑得实在太近了，他还是能隐约捕捉到一丝淡淡的西柚味。腺体上的不适感骤然减轻，赵野息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情不自禁地往前凑了凑，仿佛在主动向陆荒之献上自己的腺体。
“有味道吗？”赵野息问。
陆荒之一动不动，赵野息看不见他的表情。
“陆荒之？我是什么味道的啊？靠，你到底行不行……”
陆荒之终于有了反应。他直起身体，看向赵野息的目光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古怪。“你的味道……”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很好闻。”
说完，西柚味铺天盖地朝赵野息涌来。
14、第 14 章
alpha信息素的味道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鲜明。赵野息被全然包裹在其中，仿佛被迫喝下了大量带酒精的西柚茶，脑子晕晕乎乎的，眼角泛出微醺般的红色。
赵野息咬了咬唇，勉强保持着清醒，问：“你、你在干嘛啊……”
陆荒之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可能是气味阻隔剂失效了。”
alpha和omega信息素互相影响的机制人类还在探索中，没人能告诉他们该怎么应对当下的情况。在未知的领域中，他们没有常识，没有参考，只剩下了本能。
陆荒之不知道信息素的作用，但他很清楚男人身体的反应。他强迫自己后退了一步，和赵野息拉开距离，转过身道：“我去拿阻隔剂。”
赵野息腺体的地方持续发着烫，他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只有陆荒之的信息素能缓解他的症状，让他不这么难受。
一只手抓住了陆荒之衬衫的衣角，“你他妈敢走？”
陆荒之身体一僵。
啊啊啊啊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陆荒之的信息素会让他……让他这么舒服。赵野息自暴自弃地把额头抵在陆荒之的背上，“不许走。”
陆荒之猛地转过身，一手覆上赵野息的后脖颈，嗓音低哑：“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赵野息茫然地看着陆荒之的眼睛，像只被饿狼捕猎到的绵羊。
陆荒之突然笑了一下：“学长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
敲门声猝不及防地响起，赵野息微微睁大了眼睛。
陆荒之问敲门的人：“谁？”
“我。”居然是关承济。
陆荒之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在发抖，低笑道：“我们又不是在偷/情，你怕什么。”
赵野息的西柚酒被吓醒了大半，羞愤道：“闭嘴。”
他们的确没有偷/情，他们只是在上班时间，在离同事只有一门之隔的茶水间里探讨第二性别的奥秘，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在工作。这么一想，赵野息快要爆表的羞耻感退了一丢丢。
“我去开门。”陆荒之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把一脸不知所措的赵野息从桌子上抱了下来，“差点忘了。”
赵野息的脸快要烧起来了，“……我自己能下来！”
陆荒之打开门，神态自然：“关教授。”
赵野息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关承济，像一个干坏事被老师抓现行的小学生，心虚的一逼：“教授。”
“为什么锁门？”关承济看到陆荒之身后的赵野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陆荒之淡定地说：“学长身体不舒服，我帮他检查。”
赵野息：“……”你那叫检查？
关承济闻到空气中飘散的西柚味，问：“这是信息素的味道？”
“嗯，学长的易感期好像到了。”
关承济了解omega的易感期，没有犹豫，对赵野息说：“我送你去医院。”
陆荒之挡在赵野息面前，说：“我来。直接送到所里的信息素实验室，我认识实验室的老师，她会有办法。”
关承济看得出来赵野息在强撑，也不想耽误时间，点头道：“好。”
陆荒之拿来气味阻隔剂，简单地处理了他和赵野息身上的味道。可能是腺体刚长好的原因，赵野息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不算明显，要凑近腺体才能闻到。小学长全身上下，染上的都是他的味道。
信息素实验室和他们在同一栋楼，坐电梯就能到。赵野息问：“你为什么会认识实验室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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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在那里参加志愿者实验。”陆荒之说，“你还好吗？”
赵野息有气无力地说：“还行吧。”用了气味阻隔剂，陆荒之信息素的味道没那么有侵略性，他的反应也不像刚才那么强烈。
实验室里都是忙碌的研究人员，还有各种高大上的仪器，看得赵野息有些不安。“我们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不会，”陆荒之说，“这也是实验的一项。”
陆荒之找到了一位女研究员。女研究员看上去三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扎着利落的马尾，白大褂都挡不住她的好身材，让赵野息想起了《商业大亨》那种模拟经营类游戏里的女秘书。
女秘书——女研究员看了看赵野息的腺体，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说：“还没到易感期，应该是腺体刚长好，所以比较敏感。先去做个b超吧，看看你的腺体长得美不美。”
“好的，谢谢……呃？”
“我叫初沫。”
赵野息立刻道：“谢谢初老师。”
一个男研究员从他们身边飘过，丢下一句：“她不姓初，姓熊。”
“那谢谢熊初沫老师。”赵野息说完愣了一下，觉得哪里不太对。
熊初沫给了男同事一个白眼，叫来助手带赵野息去b超室。赵野息走后，她问陆荒之：“你呢？有什么要向我反馈的。”
陆荒之问：“气味阻隔剂会不会有突然失效的情况？”
气味阻隔剂是熊初沫带领团队研发成功的，没有人比她更懂它。她听完陆荒之描述当时的情况，眼睛一亮，说：“不是阻隔剂失效了，是你的信息素失控了。”
陆荒之挑了挑眉，“失控？”
熊初沫拿出录音笔，急切地问：“你在释放出大量信息素之前做了什么？”
陆荒之想了想，说：“闻了他的味道。”
赵野息做完b超，助手给了他一管涂起来凉飕飕的药膏，说能缓解他腺体发烫发痒的症状。他走到实验室门口，听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你还嫌经费不够？十个部门加起来都没一个你实验室花得多！”
“那我没办法。”熊初沫说，“我需要巨款补偿参与我实验的alpha和omega。没有他们，别说解决omega易感期的问题，气味阻隔剂都未必能研制出来。不是每一个参与实验的志愿者都像陆同学一样不差钱。所长，您就是让全研究所的人去工地搬一个月的砖，也得把我这笔款批了。”
赵野息冲进实验室，激动道：“爸！”
赵光曜吓了一跳，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生，说：“这人怎么那么像我儿子。”
赵野息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果然是抱错的吧。
陆荒之：“……他就是您儿子。”
赵光曜：“呦呵。”
这几个月赵光曜为研究所操碎了心，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啤酒肚也明显了不少。要不是今天在实验室看到赵野息，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儿子进了研究所。
赵光曜打量着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又长高了。”
赵野息冷漠脸：“爸，你要是没话说也不用强行找话题，真的。”
“胡说。”赵光曜心虚道，“我是懒得说你，分化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家里人说。”
“我说了，你们没理我！”赵野息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底气十足，“我有证据，我给你翻记录！”
赵光曜有些无奈，“行了行了，是我不对。你这喜欢记仇还留证据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
赵野息说：“我妈教得好。”
熊初沫手里拿着赵野息的b超报告，说：“腺体长得不错。”
陆荒之垂眸看了眼，“有点可爱。”
赵野息凑过去看，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坨，迷惑地问：“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熊初沫说：“回头你再去抽个血，查查体内各项激素的情况，我怀疑你易感期快到了。”
“那我是不是要收拾收拾，准备住院了？”
现阶段还没有有效缓解omega易感期的方法，只能不停地输液保证omega体温的正常和体内激素的平稳。
“我有个办法，不用那么麻烦，但还在试验阶段，可能会有一定的风险。”熊初沫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面，像个想要诱/拐天真少年的坏姐姐，“你要不要试试？”
赵野息还没回答，陆荒之说：“老师又想拉人当小白鼠？”
熊初沫道：“志愿者讲究一个自愿，我又不会强迫他。”
赵光曜面露犹豫：“这……”
熊初沫揶揄道：“因为是所长的儿子，所以您舍不得了？”
赵野息想起之前他在陆荒之面前装过的逼，硬着头皮道：“没问题，我可以。”
陆荒之说：“不用这么快做决定。”
“陆同学说得对，你回去考虑考虑再给我答复。”熊初沫打开录音笔，端起电脑准备记录，“现在你们两个分别说一下信息素失控时的感受。赵同学先来。”
赵野息好不容易退红的脸又开始发烫，他挠着头说：“这让我怎么形容。”
“说实话就好了。”
赵野息眼神飘忽，“啊这，我就是……那个……”
“算了，你先酝酿一下吧。”熊初沫转向陆荒之，“你闻到赵同学的信息素后，身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陆荒之：“……”
“你有没有什么事，是想对面前的omega做的？”
陆荒之看了眼赵光曜，镇定道：“我拒绝回答。”
“为什么？”
“我怕被打死。”
赵野息忙道：“那我也拒绝！”
熊初沫沉下脸：“事关重大，你们能不能拿出点对待科研的严肃态度来！”
15、第 15 章
赵野息开始考虑装晕蒙混过去的可能性。眼睛一闭，小腿一翻，凡尘俗世，与他无关。
熊初沫游走在发怒的边缘：“你们还不说？”
赵野息：“……”
这让他怎么说？说谎是对科研最大的不尊重，他只能实话实说，告诉熊初沫和他爸，自己在闻到陆荒之的信息素后舒服得要死，拉着陆荒之不让他走，还一个劲地往人家怀里钻。
呵呵，谢邀，但他选择死亡。
反正陆荒之不说，他也不说，挨骂扣工资至少还有陆荒之陪着。
熊初沫见两个男生还是不开口，彻底怒了。女科研发起火来，整个实验室的男人都为之胆寒颤抖。赵野息和陆荒之被熊初沫骂得狗血淋头，赵光曜劝都劝不住。
最后，陆荒之说：“我把当时的感受写成邮件发你。”
写下来难道就不羞耻了吗？！不过相比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好吧。
赵野息难得和陆荒之站在了同一战线：“我觉得可以。”
熊初沫勉强接受：“行吧，这周之内一定要发给我，不能低于800字，最好图文并茂。”
赵光曜道：“顺便抄送我一份。”
陆荒之：“……”
陆荒之不好直接拒绝赵光曜，赵野息就没那么客气了。“爸，你赶紧去批熊初沫老师的款吧，瞎掺和什么啊。”
“我这怎么能叫瞎掺和……”
赵野息赶紧转移话题：“对了爸，我妈那怎么样了？”
赵光曜和熊初沫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说：“你妈不就在西北研究那什么陨石吗，她好着呢，用不着你操心。”
离开实验室，赵野息总算松了口气。陆荒之看了眼手机，说：“已经下班了。今天别加班，直接回家吧。”
赵野息摸了摸后脖颈上的腺体，问陆荒之：“那个，我是什么味道的啊？”
陆荒之话到嘴边，心血来潮地改了口：“你问我？你自己什么味道你自己不知道么。”
赵野息觉得他和陆荒之的对话有些耳熟。仔细一想，当时他第一个闻到陆荒之信息素的味道，陆荒之问他，他好像就是这么回答的。
艹，怎么会有像陆荒之这么爱记仇的人啊，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
“不说拉倒，我去问别人。”赵野息说，“熊出没说我腺体刚长好，信息素的味道比较淡。那我是不是得找一个alpha来闻？不是说alpha对omega的信息素比较敏感么……”
赵野息说了一堆，突然发现身边没人了。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到陆荒之站在他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
赵野息：“？”
陆荒之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笑得又好看又恶劣，看得赵野息心中警铃大作——他知道这个表情，这是陆荒之要玩他的先兆！
“学长，”陆荒之朝他走来，“你为什么不告诉熊老师当时你的感受？”
赵野息后退了一步，说：“你不也没说吗？”
“那你想不想知道？”陆荒之在离赵野息只有一步的距离停住，“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面对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陆荒之，赵野息第一次有了种被压制的感觉。他又闻到了西柚的味道，不像陆荒之信息素失控时那么强烈，又不像平时那么淡。就好像……好像是陆荒之故意释放出来的，刚好在一个合适的程度，不至于让赵野息难受，又能让他被信息素影响到。
赵野息心跳稍稍加速，但这不耽误他怼人：“我管你什么感受，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陆荒之笑了笑，“当然有关系。”
“那你说，”赵野息颐气指使，“我听着。”
陆荒之向前走了最后一步，一手搭在了赵野息的肩膀上。“在闻到你的信息素之后，”他低下头，在赵野息耳边轻声道，“我石更了。”
赵野息猛地瞪大眼睛。
最后三个字，陆荒之几乎没有出声，可他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是一般男人说这种话，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可陆荒之的嗓音低沉暧昧，又因为话本身的意义带上了一丝撩人的性感。
陆荒之还长那么帅。
赵野息处于巨大的震惊中，完全失去了反击能力。
见小学长似乎被吓得不轻，陆荒之轻笑了一声，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下你，别随便让alpha靠近你的腺体，闻你的味道。”说完，他擦过赵野息的肩膀，“走了。”
等陆荒之走远，赵野息才回过神。他对着陆荒之的背影竖起中指，面红耳赤道：“臭不要脸！”
赵野息冲进洗手间。他很庆幸这个时间点洗手间里没人，他敢肯定他现在见不了人。
赵野息对着镜子一照，镜子里的自己让他原本就要崩的心态更加雪上加霜。
……这是他吗？他脸哪有这么红，这他妈是关羽吧！干脆他改名叫赵羽得了。
赵野息打开水龙头，对着自己的脸一阵猛浇。
冷静，赵野息。你看看人家陆荒之，说完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多潇洒啊。你再看看你，这么点破事就慌成这样，以后拿什么在办公室里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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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陆荒之为什么会对着他……那啥呢。
因为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本来就有这种效果？这也太不科学了，分化还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向？
还是说，陆荒之其实是个gay？和陶乔笙一样？
赵野息陷入了沉思。
用脚指甲盖都能想到，喜欢陆荒之的女生肯定不少。可他从没听说过陆荒之有女朋友，甚至没看到他和哪个女生走得近。
赵野息感觉自己找到了华点。
晚上，abo研究所附近水果店的老板又迎来了一位不尝只闻的客人。不像上次那个萌萌的高中生，这次的客人又高又帅，一进门就问老板有没有桃子。
老板把店里的桃子全拿了出来。小油桃，水蜜桃，碧桃……都不是。
陆荒之问：“有没有哪种桃子，带芝士的味道？”
“芝士？”老板很奇怪，“桃子里怎么会有芝士。”
水果店的旁边是一家奶茶店。奶茶店的小姐姐偷偷看了陆荒之好久，听到陆荒之在找芝士味的桃子，鼓起勇气说：“你是在找奶茶吗？”
“奶茶？”陆荒之不喜欢喝甜的，奶茶那种高糖的东西他喝一口就觉得腻。现在回想起来，他好像是闻到了奶味，但当时他完全没有腻的感觉。
“我们家有这种奶茶，你要不要……”
陆荒之说：“要。”
奶茶有两层，一层是白白的芝士，一层是水蜜桃的粉色，轻轻摇晃后，两层渐渐重合，变成了更浅的淡粉色。
打开杯盖，水蜜桃和芝士的味道混在一起，清甜软糯，还带着一股黏人的奶味。
陆荒之闻了闻，说：“奶味还要更重一些。”
“那我给你加双倍奶盖？”
“试试。”
奶盖双倍后，全部都对上了。
原来，小学长是芝芝桃桃味的。
陆荒之拿起奶茶，第一次尝到了芝芝桃桃的味道。
16、第 16 章
赵野息实习以来第一次准时下班，走出研究大楼的时候太阳没落山，他还有点不习惯。
买了一堆吃的打包回家，赵野息准备度过一个悠闲的晚上，这又到了好基友该上线的时候。
赵野息本来是想向陶乔笙打听打听他们gay圈的情况，结果还没等他开口，陶乔笙就开始嗷嗷嗷地乱叫。
【小强要努力变乔：我今天去医院检测了！！！】
【是猛男呀：什么时候出结果？】
【小强要努力变乔：一周后！怎么办啊息崽，我好焦虑好紧张！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梦见我分化成了alpha，然后开始疯狂地长高长壮，腿还粗了一圈！呜呜呜我都已经184了，要是再长高我就不活了，不活了啊！qaq】
【是猛男呀：再说拉黑。（微笑）】
陶乔笙无视赵野息的威胁：【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愿用赵野息单身一辈子，换我分化成omega。（拿着三炷香拜佛.jpg）】
【是猛男呀：你这么说，那你肯定完了。】
为了帮陶乔笙转移注意力，赵野息拉他开黑吃鸡。打个游戏陶乔笙还唧唧歪歪个不停，严重影响赵野息发挥，搞得他开局没多久就凉了。
“差不多得了啊，”赵野息ob其他队友，解放了双手，开始剥刚买回来的西柚，“你这结果还没出呢，至于么。”
陶乔笙哭诉：“我感觉我得焦虑症了。息崽，你不是有个表哥是心理医生吗？你帮我约约他？”
“……你认真的？”
“嗯嗯，我真的好难受，我肯定是得病了！”
“行，你等着。”
五分钟后，赵野息告诉陶乔笙：“一小时1500，还要约吗？”
陶乔笙沉默了两秒，说：“我突然觉得我好多了。”
赵野息哼唧道：“出息。”
陶乔笙委屈地说：“我们穷鬼是这样的啦。”
赵野息和表哥聊了几句。表哥说他最近很忙，预约时间几乎全满。
【是猛男呀：是因为第二性别的事？】
【小表哥：对，很多分化的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突然多了一个性别。特别是女alpha和男omega，他们大多数还在读书，高中生居多。青春期的孩子本来就敏感，现在又因为分化要遭受同学的排斥，或多或少心理都有点问题。】
赵野息想了想，问：【那你觉得第二性别该不该公开？】
【小表哥：我个人认为，还是看当事人本人的意愿比较好。】
【小表哥：对了小息，我拿到博士学位了！】
【是猛男呀：6啊哥，恭喜。】
【小表哥：现在我们家只剩下你一个人没有博士学位了。（憨笑）】
【是猛男呀：（靓仔冷漠.jpg）】
陶乔笙听到赵野息这边的动静，问：“息崽，你在吃东西吗？”
“是啊。”
“吃的什么啊。”
“西柚。”
陶乔笙随口问了句：“好吃吗？”
赵野息感受着嘴里的酸甜，仿佛一个无情的咀嚼机器：“难吃得要命。”
陆荒之不告诉他他信息素的味道，他自己又闻不到，虽然很气，但他也只能吃几瓣西柚泄愤。
腺体长好后，赵野息每次出门都要用气味阻隔剂，还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准备迎接人生中的第一次易感期。
早上九点，赵野息踩着点走进办公室，手里捧着杯从餐厅拿的现磨豆浆。
赵野息把豆浆放到桌上，双手揪住耳朵，烫得直跺脚。“草草草草草，烫死老子了！”
已经坐在工位上的陆荒之抬眸看他，卧蚕浮起，眼睛里带着笑意：“一大早就逗我开心？”
赵野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傻逼，镇定放下手，说：“我逗狗开心。”
陆荒之问他：“用阻隔剂了吗？”
“关你屁事。”
赵野息说完，听到身后有人在笑，转身看到原本空着的工位上坐着一个长相端正成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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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吧，”男人主动向赵野息伸出手，“我龚俱仁，之前被外派调研了，今天才回来。”
“工具……？”赵野息看了眼男人的工牌，表情有些复杂。
这……abo研究所招人是对名字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赵野息和龚俱仁握了下手。龚俱仁问：“听说你是个omega？”
陆荒之朝两人看去。
“是啊，”赵野息说，“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龚俱仁笑道，“我们部门好像就你一个omega。”
赵野息：“哦。”
陆荒之收回了目光。
部门开了一上午的会，会议主讲就是龚俱仁。他站在关承济的阵营，认为第二性别应该全面公开，因此他在一个十八线的小城市调研了一个月。
“我走访了该市十所高中，发现只要有正确的引导，大多数人都能理智地看待第二性别的出现，对已经分化了的学生关心多于偏见。”
关承济点点头，“辛苦。”
梁清桓淡道：“关键在于，那些分化了的学生想不想得到别人过多的关心。”
龚俱仁有条不紊地说：“不是他们想不想，是他们必须接受。omega易感期的症状大家都知道，一个易感期的omega会对周围的人造成多少麻烦？alpha和omgea对彼此的信息素极其敏感，即便是第一性别一样，也理应做出区别。尤其是在全日制的高校，不能再出现男alpha和男omega住一间宿舍的情况了。校方，学生，以及学生的家长都有权利知道学校每一个人是alpha，beta，还是omega，这才是对每一个学生负责。”
赵野息刚想发言，被陆荒之抢先了一步。
“能问一下么，你采用了什么调研方法？”
龚俱仁静了一静，说：“陆同学是什么意思？”
“如果方法错了，这些结论就没什么意义了。”
龚俱仁风度翩翩地笑着：“我方法怎么就错了呢？”
梁清桓看着陆荒之，温和道：“荒之只是说‘如果’，到底有没有错……”
“我会和梁教授商议。”关承济起身道，“散会。”
回到工位上，龚俱仁对赵野息说：“我还以为你会出来赞同我，有点失望啊。”
龚俱仁会上的那句“一个易感期的omega会对周围的人造成多少麻烦”让赵野息有点不爽，说话也没之前那么客气了：“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
“你不是关教授的学生吗？”
“是啊，”赵野息说，“但是我师尊刚刚好像什么都没说啊。”
龚俱仁一时语塞：“这……”
吃完午餐回来，赵野息拿出熊初沫给他开的药膏。陆荒之问：“你要上药？”
“你瞎啊。”
“在办公室给自己的腺体上药，的确像你能做出来的事。”陆荒之从赵野息手中拿走药膏，“去茶水间。”
赵野息想起上次在茶水间发生的事，脸色有几分不自在，“我不。”
“那去会议室。”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午休，会议室里没有人。赵野息问：“你跟过来干嘛？”
陆荒之靠着会议桌，说：“看学长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不是说，不能把腺体给alpha碰吗？”
“是不能给‘别的alpha’碰。我已经碰过了，所以无所谓。”
赵野息冷嗤一声，道：“我信你个鬼。药给我。”
陆荒之把药膏丢给赵野息，“轻点，别乱抓。”
“你在教我做事？”赵野息在指尖挤出药膏，往腺体的地方抹，清清凉凉的。
陆荒之的目光落在赵野息的手指上。
赵野息的手和他的人一样小只，手指比一般男生要细一些。白皙干净的手指沾上药膏，在他清瘦的后脖颈上轻柔打转，把那一小块皮肤变得湿润透亮。
陆荒之看了一会儿，说：“你弄到头发上了。”
赵野息下意识地回头看，结果看了个寂寞。
陆荒之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我帮你擦掉。”
“我自己可……”
后脖颈间一阵纸巾的柔软触感，陆荒之在他身后说：“别动啊学长，不然会碰到腺体的。”
赵野息身体一僵，“你特么是故意的吧。”
他自己上药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现在陆荒之只是离他的腺体比较近，手都没碰到他，他就有点不对了。
陆荒之帮他擦着头发，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是说要找alpha帮你闻味道，找了吗？”
“还没。这几天太忙了，等我闲下来再找……”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碰到了他的腺体，貌似是陆荒之的手，赵野息“嘶”了一声，催促道：“你好了没啊。”
“好了。”陆荒之把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又重新抽了一张，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擦手。
步淳斋道：“好了吗？那我们走吧！”
“走。”赵野息愣了一下，吓得往陆荒之身后躲，“卧槽谁啊——”
陆荒之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步淳斋，微微皱起了眉，“你什么时候来的？”
步淳斋嘴上笑嘻嘻：“我一直在会议室啊——你们进来的时候就在了。”
赵野息心里mmp：“这真的是abo研究所，不是什么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吗？”
17、第 17 章
总是突然出现的步淳斋给赵野息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他去上厕所的时候，虽然睁大眼睛再三确认了隔间里没有人，还是试探性地问了声：“hello？有人吗？”
傻逼是傻逼了点，但他的小心脏真的经不起吓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相比步淳斋，龚俱仁的存在感就强多了。他工位和赵野息离得近，时不时就要和赵野息说几句话，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赵野息也不能不理他。
六点一到，大家陆陆续续地去餐厅吃饭，吃完再回来加班。陆荒之就不一样了，他是吃完直接回家。
盖上笔记本，摘下眼镜，陆荒之向对面看去。赵野息依旧盯着电脑，表情认真，小眉头皱着，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陆荒之慵懒地靠着椅子，长腿向前微微伸去，如愿以偿地碰到了赵野息的小腿。
和他预想中的一样，赵野息先是低头看了眼，接着从显示屏后偏出脑袋，自以为是恶龙咆哮，实际上是小猫乱叫地说：“腿不想要了？”
陆荒之笑道：“学长吃饭么？我陪你。”
“不吃，滚。”
陆荒之轻一挑眉，也没说话，就是看着赵野息。
赵野息被他看得浑身难受，勉强道：“我写完这部分再去。”
“要我等你吗？”
“不用，你先去吧。”
“嗯，好。”陆荒之刚要起身，看到龚俱仁朝赵野息走去，想了一想，又坐了回去，顺手打开了笔记本。
“野息，能借用下你的电脑吗？”龚俱仁说，“我有一份紧急的邮件要回，可我的电脑突然蓝屏了。”
赵野息不太乐意：“很紧急吗？”
龚俱仁诚恳道：“是的，非常紧急。”
赵野息把文档最小化，坐着椅子滑到一边，做出“请”的手势。
龚俱仁笑道：“谢谢野息，明天请你吃下午茶。”
赵野息低头刷着手机，随口说：“行啊。”
这种零碎的时间赵野息一般都会打些小游戏。他刚点开欢乐斗地主，就听到陆荒之叫他：“学长，过来一下。”
“你怎么还没走？”
“我也有邮件要发，”陆荒之说，“刚刚忘记了。”
龚俱仁看向陆荒之，笑道：“好巧。”
“你发邮件找我干嘛。”赵野息绕到陆荒之身后，“你不会发邮件啊。”
陆荒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
赵野息坐了下来，看到屏幕上“alpha信息素失控后的若干反应”，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的邮件是要发给熊老师的。”陆荒之用一副谈论工作的正经语气说，“我担心我写得不好，你帮我看看？”
赵野息想咆哮又怕引起龚俱仁的注意，一脚踩在陆荒之的白色球鞋上，压着嗓子道：“你抽了？特么又是哪出？？？”
赵野息到底是个健康的男生，真用力起来也挺疼的。陆荒之闷哼了一声，“这么狠？”
赵野息伸手去关邮件的界面。他发誓他一点都不想看邮件的内容，可还是有几个词不受控制地进入了他的视线。
“呼吸急促”，“小鹿乱撞”，“神经性.奋”，“突如起来的占有欲”……
赵野息：？？？
“你是在写言情小说吗？”赵野息的职业病说犯就犯，“好歹也是个报告，你能不能用词严谨一点？”
陆荒之虚心求教：“那该怎么改？”
赵野息直接上手帮陆荒之改。【急促】改成【加速】，【小鹿乱撞】改成【心律不齐】，【占有欲】改成【荷尔蒙】。
对面龚俱仁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他们吸引了过来，赵野息也不在意了，专心致志地帮陆荒之改着报告，小眉头又皱了起来。
龚俱仁说：“野息，电脑我用好了。”
赵野息“嗯嗯”敷衍了两声，突然冷笑一声，对陆荒之说：“我建议你回去重读小学。‘兴奋’的‘兴’是这个‘性’吗？”
陆荒之看看赵野息，再低头看看自己新买的，六位数的限量版球鞋，觉得还挺值。
……嗯？用十几万换小学长和同事少说两句话，他居然觉得很值？
陆荒之为自己有这种想法，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又是加班到深夜的一天。赵野息在路上买了几根烤面筋，趁着路上没人边走边吃，好吃到流泪。
虽然他已经二十四岁了，但他真的好喜欢吃没营养的垃圾食品。
路过垃圾分类点的时候，他顺手扔了个签签，看到垃圾桶的最上面是一双男生的球鞋。
因为球鞋上的logo，赵野息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熟悉，特别是鞋子上那两坨黑漆漆的脚印，简直和他的完美重合。
赵野息心情复杂地站在垃圾桶前，纠结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查这双鞋的价格。
个、时、百、千、万、十万……不对，肯定不对，重新来。个、时、百……
当赵野息数到第三遍时，他只想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丢进垃圾桶里。
可惜赵野息尝试了几遍没成功，想来想去，给他一个玩鞋的哥们打了个电话。
“卧槽，赵野息你真的踩了？”哥们难以置信道，“你怎么敢的啊！你把那鞋给我，我睡觉都得抱着！”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赵野息很郁闷，“但他也不至于被踩了两脚就把鞋扔了吧。”
“你不懂，这种宝藏鞋洗过之后就没有灵魂了。”
“那我要赔他吗？”赵野息有点肉疼，“十几万我也不是赔不起。”
“这个晚点再说。我马上去你那，你把鞋捡起来等我，以后你就是我亲爸！”
赵野息果断挂了电话。他盯着垃圾桶的球鞋，努力把它想象成粉色人民币的样子，捏住几乎全新的鞋带，快准狠地带了出来。
因为太快，他一个没捏稳，球鞋掉在地上，刚好落在他脚边。
赵野息忍不住摆正脚，和球鞋贴在一起。
……日，怎么大这么多！
第二天，龚俱仁还真的给赵野息带了下午茶。他带的是一家网红店的甜品，泰迪熊形状的蛋糕，可爱又好吃，最适合像赵野息一样的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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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没想到龚俱仁来真的。人家买都买了，他不好拒绝，便道：“蛋糕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了，”龚俱仁说，“下次你请我回来就行。”
赵野息早就有请全部门同事吃顿下午茶的打算，“也行。”
龚俱仁看到陆荒之的工位空着，明知故问：“陆同学呢？”
“他去梁教授的办公室了。”
龚俱仁貌似不经意地说：“陆同学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赵野息心里怪怪的，“不知道。”
“是因为上次的会吗？因为他和我意见不一致？”
“那你得问他了。”
龚俱仁叹息道：“如果因为这种事情被一个大帅哥讨厌，那也太可惜了。”
赵野息眼神古怪地看着他，“你分化了吗？”
“没有，”龚俱仁道，“我检测过了，我一切正常。”
“哦，我刚刚闻到了茶味，还以为是你信息素的味道。”
龚俱仁没听出赵野息的言外之意，笑道：“我平时是比较喜欢喝绿茶。”
赵野息强忍着不笑出声，“要不你以后多和他说说话？他喜欢话多黏人的。”
龚俱仁惊讶道：“真的？”
“他自己说的。”
龚俱仁想了想，摇头：“我不信。像他这种男生，倒贴上去的肯定不少，他肯定早就厌烦了。”
赵野息耸耸肩，“你爱信不信。”
饭后休息时间，陆荒之正在优化调研方案，忽然听到一声泣血般的怒吼。
“啊——”赵野息砰地一声站了起来，手上维持着拿手机的姿势，瞳孔裂开，整个人都傻了。
陆荒之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走到他旁边，问：“怎么了？”
赵野息慢慢地抬起头，表情像是快哭了：“我刚刚，一下子输了两百万欢乐豆！”
陆荒之：“……”
“我赢了多少局才有这两百万，我攒了那么久的欢乐豆，一把就输没了！我他妈就不该超级加倍！”赵野息两眼一翻，颓废地倒在了椅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陆荒之低下头，手背抵着嘴唇，肩膀微颤。
赵野息怒道：“你还笑？！”
被发现的陆荒之开始光明正大地笑：“你想要多少欢乐豆，我给你充回去？”
“你懂个屁，”赵野息捂着自己的胸口，“那是钱的问题吗？”
“别气了，”陆荒之抓起赵野息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放，“给你摸腹肌。”
赵野息一把甩开陆荒之的手，道：“妈的谁要摸你腹肌啊！老子要欢乐豆！”
“那我给你充，你又不要。”
“说了不是充钱的问题！”
“所以是什么问题？”
赵野息彻底炸毛：“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
两人重复着毫无意义，毫无营养的对话，陆荒之非但没有厌烦，反而乐在其中。
目睹一切龚俱仁心情微妙：难道，陆荒之真的喜欢话多的？
一直到下午开始上班，赵野息才从欢乐豆破产的阴影中缓过神。他看着自己的手，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刚刚，是不是摸了什么东西？
……是什么来着？
算了，应该是错觉吧。
18、第 18 章
在这之后，有事没事来找陆荒之说话的同事越来越多。饮水机没水了找他，工作遇到问题找他，下午茶拼单也要问问他要不要一起。赵野息在对面看着都替陆荒之累。
一开始陆荒之勉强算有耐心，该换水换水，该拒绝拒绝。半天之后，他就戴上耳机，垂着眼睛工作，表情冷淡疏离，“莫挨老子”的气场犹胜关承济三分。
一个不太有眼力见的男生找到陆荒之，开口就是一大串：“那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断网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我已经重启了电脑，也试过拔了网线重新插，都没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能帮我看看吗？”
男生长得很清秀，皮肤也很白，赵野息看着有点面生。看到男生的工牌上写着“后勤部”三个字，他直接好家伙。
后勤部的人没网都找到调查部了？
陆荒之似乎没听见，该干嘛干嘛。
男生碰了碰陆荒之的肩膀，小心翼翼道：“陆荒之？”
陆荒之摘下耳机，淡道：“我是运维？”
男生当场尬得手足无措。
“去找该找的人。”陆荒之说完，又戴回了耳机。
赵野息噗地笑了声。陆荒之看着电脑，问：“笑什么。”
“不是吧，这你都能听见？”赵野息道，“你不是戴了耳机吗？”
“是你笑得太大声了，一楼前台都能听见，何况是我。”
“拉倒吧你，我刚刚根本没笑出声。”
两人莫名其妙地上班摸起了鱼。直到关承济从梁清桓的办公室出来，赵野息立刻闭上了嘴，还心虚地压低身体，把自己藏在电脑后面。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却下了一天的雨。南方没有暖气，湿冷湿冷的，吹来的风都法术攻击，比北方的物理攻击还可怕。赵野息哪都没去，窝在沙发上写熊初沫要求的800字报告。
他用了750个字描写他对陆荒之信息素的感觉，还剩50个字，他实在写不下去了，打了一排空格上去，企图蒙混过关。
发完邮件，赵野息若无其事地给自己倒了凉开水，咕咚咕咚一通猛喝。
敲门声响起，赵野息穿着毛绒绒的拖鞋飞奔去开门。他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外卖小哥，看到的是眼睛通红，全身湿透的陶乔笙。
陶乔笙事先没说他会来，赵野息惊讶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陶乔笙一把抱住赵野息，泪流满面道：“息崽……我、我他妈分化成alpha了，嗷！”
赵野息被陶乔笙勒得五官扭曲，几乎窒息，“啊！”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陶乔笙坐在沙发上，身上披着赵野息的毯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野息拿着气味阻隔剂，喷完陶乔笙喷自己。他搬出上回他崩溃时陶乔笙安慰他的话，说：“不就是alpha嘛，分化的又不止有你一个。你想生崽，咱就找omega生。”
陶乔笙一双桃花眼都哭肿了，“我一直想做0的！我都没做过！”
“那你就继续做啊，”赵野息说，“有哪条法律规定了alpha不能做0吗——等等，什么叫你没做过？”
陶乔笙眼巴巴地看着赵野息。
赵野息往后挪了挪，目光中透着惊恐：“不是吧哥。你别告诉我，你和那个渣男谈了七年的柏拉图恋爱？”
陶乔笙打了一个嗝，道：“怎么可能。”
“那是……”
赵野息get到了什么，突然愣住。
一阵沉默后，赵野息说：“你等等啊，我梳理一下。你和他，你不是柏拉图，也不是0？”
陶乔笙捂住脸：“啊，有点害羞呢。”
赵野息站起身，郑重地向陶乔笙90度鞠躬：“以前是我小看你了，对不起。”
下雨的冬天最适合睡觉。陆荒之睡了一下午，最后被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开门的时候，陆荒之有点起床气，整个人处于一种低压气的状态，搞得来找他的基友很慌。
基友叫贺言昭，在圈子里和陆荒之走得最近。
陆荒之问：“有事？”
贺言昭眨眨眼，“生日快乐？”
陆荒之：“……”
“你不会忘了吧？”
“没忘。”今天一大早陆荒之就收到了爸妈送的生日礼物，一辆车和一块手表，每年都差不多。“进来吧。”
贺言昭一眼就把公寓看了个遍，道：“这么点地方，能住人？”
“一个人住够了。”
贺言昭不能理解：“你不会真想在学术圈混一辈子吧！就你每个月那点工资，能干点啥啊，吃顿饭都不一定够。”
“倒也不是。”
“那是还没玩腻？”
陆荒之不置可否。他拿起手机，微信里全是祝他生日快乐的消息。他点开和赵野息的对话框，最后一条还是前天赵野息发的【哦】。
贺言昭说：“他们给你组了个局，派我来接你。”
陆荒之没什么兴趣，“懒得去。”
“好好的生日，你总不能宅一天吧。其他时候就算了，今天你必须去。”贺言昭说，“我包场的钱都已经出去了，一百来万呢，不给个面子？”
“不给。”
贺言昭：“……”
贺言昭说了一大堆优美的中国话，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总算把陆荒之带出了家门。
他们出门的时候，对面的门正好开着。赵野息从外卖小哥手上接过外卖，看到陆荒之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微微愣了愣。
贺言昭打量着赵野息：“这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学长？”
陆荒之扬起唇角，“嗯。”
赵野息：“？”
贺言昭是个自然熟，人越多他越嗨。“那学长要不要一起啊？”贺言昭笑嘻嘻道，“有很多小姐姐小网红哦。”
赵野息有些懵：“一起……干嘛？”
“给陆荒之过生日啊。”
赵野息“哦”了声，不咸不淡地对陆荒之说：“生日快乐。”
陆荒之说：“不是我安排的。”
管谁安排的，关他屁事。
“我就不去了，”赵野息道，“你们玩得开心。”
陶乔笙的声音从公寓里传出来：“息崽，你的毯子好好闻啊。这就是你信息素的味道吗，闻起来好甜。”
“操，谁准你瞎闻了。”
陆荒之抬手挡住即将关上的门，“谁在里面。”说着，朝里看去。
陶乔笙和陆荒之打了个招呼：“嗨，陆校草。”
陆荒之看了眼陶乔笙手里的毯子，问：“你分化了？”
“分化成alpha了。”陶乔笙哭丧着脸道，“陆校草也是alpha吧，咱们加个微信，以后多交流啊。”
“待会我把他微信推你，他现在没空。”赵野息扬了扬下巴，“手，我要关门了。”
陆荒之放下手，笑道：“你们也玩得开心。”
去酒吧的路上，贺言昭道：“上次离得太远没看清，今天仔细一看，你这个学长是真的嫩。”
陆荒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难怪你逗起来会开心。”
陆荒之看着车窗外的雨，“有的时候也不开心。”比如现在。
“都不开心了，那就别逗了呗，找个开心的不香吗？”
陆荒之想了想，说：“好像不香。”
陆荒之到酒吧时，气氛已经很嗨了。他应付着这些表面上的朋友，收获了一堆没用的生日礼物，接着就被贺言昭拉着喝酒。
一个穿着小吊带的长卷发女孩走到陆荒之身边，问：“哥哥想喝什么酒？”
陆荒之扫了眼女孩，说：“你穿这么少，不冷？”
“有暖气不冷呢。对了哥哥，我是个omega，信息素是红酒味的。”女孩把头发撩到一侧，露出自己的后脖颈，“哥哥要闻闻看吗？”
“那倒不用。”陆荒之说，“你穿上衣服，帮我跑个腿。”
“嗯嗯？”
“去奶茶店买杯芝芝桃桃回来。”
女孩问：“买芝芝桃桃干嘛呀？”
“解馋。”
陶乔笙在赵野息那赖到晚上，要是在以前，赵野息就把他留下来睡沙发了。鉴于他们现在性别不合，赵野息毫不犹豫地把陶乔笙赶出了家门。
陶乔笙在门口吹着冷风，道：“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少特么墨迹，”赵野息穿上外套，“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家。”
陶乔笙住得比较远，赵野息一来一回，已经很晚了。
雨依旧没有停的迹象，大街上冷冷清清，几乎没什么车。
等红绿灯的时候，赵野息觉得有些热，调低了空调的温度。雨刮器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动，仿佛出现了重影。
后面响起鸣笛声，赵野息赶紧启动车子。
车厢内越来越闷热，赵野息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异样，迅速找到附近公园的停车场，把车停好。
他闻到了车里不正常的味道，淡淡的蜜桃味夹杂着芝士奶香。他很熟悉这个味道，是他最喜欢喝的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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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门前又用过一次阻隔剂，除非他信息素失控，不然不可能散发出这么强烈的味道。
赵野息趴在方向盘上，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芝芝桃桃的味道逐渐变得浓郁，赵野息慌乱地打开车窗，雨斜打进来，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今天发邮件的时候，他顺便告诉了熊初沫，他自愿加入信息素的实验研究。熊初沫让他易感期到的时候和她说一声。他没想到他的易感期来得这么快。
赵野息给熊初沫打过去电话。熊初沫立刻问道：“你现在在哪？”
赵野息报了地址，熊初沫道：“你好好待在那，别乱跑，我马上叫人过去。”
很快，赵野息开始出现低热，身体发软，四肢无力等症状。他换到相对宽敞的车后座，听着窗外的雨声，心里乱成了一团毛线。
当omega真的好麻烦啊，能解决易感期的抑制剂什么时候才能研究出来，熊出没说的不用住院输液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不知多了多久，车门猝不及防地开了。赵野息眯起眼睛，什么都还没看清，先闻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西柚味。
清冽却勾人，带着雨水的潮气灌进车内。
赵野息张嘴道：“怎么是你？”
陆荒之坐了上来，关上了车门。
车里空间有限，西柚味很快就在里面蔓延开，和芝芝桃桃融合在一起。
陆荒之似乎是赶过来的，说话的时候微微喘着气：“熊初沫把方法告诉我了。”
“什么——”
“学长，转过去。”
“……嗯？”
赵野息懵懵懂懂的样子仿佛打开了陆荒之的某个机关。他单手环住赵野息的腰，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赵野息背对着他，那截白皙的脖颈就在他眼下。
“你干嘛啊！”赵野息在他的怀里微不足道地挣扎着，omega信息素的味道肆无忌惮占领着他全部的感官。
陆荒之眼神一暗，一下咬住了赵野息的脖子。
“唔……”
赵野息猛地睁大了眼睛，挣扎的动作变得剧烈。陆荒之扣住他的手，牢牢地抵在一旁落雨的车窗上。
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安分了下来，陆荒之放松了力道，舌/尖在他咬出来的牙印上慢慢舌忝弄着。
19、第 19 章
在赵野息看来，整个过程好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又好像短短一瞬间就结束了。齿尖咬破皮肤的一刹那，疼痛的感觉异常鲜明，然而让他奋力挣扎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被破防的，即将被占有的不安和恐惧。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被抓住的猪仔，马上就要被吃掉了。
猪仔好可怜，以后他一定要少吃肉。
赵野息想骂人，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尝试推开陆荒之，又被对方牢牢扣住。车后座一共就那么点地方，他无处可逃，只能被西柚味的陆荒之抱在怀里，被迫承受陆荒之对他做的一切。
他和陆荒之体力的差距，比他想象得还要大。
晚上出门的时候，打死他他都想不到，一个小时后，他会在自己的车里，被陆荒之抵在真皮座椅上，咬脖子。
为什么是脖子，陆荒之是变吸血鬼了吗……
赵野息无助的视线落在车窗上。雨下得和依萍被打那天一样大，除了路边被雨水眩晕的灯光，他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碰到了他的腺体，他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
陆荒之，在舌忝他。
被咬的时候，赵野息还能忍住，只是闷哼了两声。可现在他反而耐不住了，小小声地叫了出来。
舌尖离开他身体的时候，他最后一点力气也没了，撑在车窗上的手缓缓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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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荒之在他身后舔了舔嘴角，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满足：“舒服吗。”
赵野息缓了很久，才道：“你他妈……得狂犬病了？”
陆荒之：“……”
为了咬到腺体，他刚刚咬得有点狠，见了一点血。赵野息的皮肤本来就白，咬痕在他身上特别明显，没有十天半月应该消不了。
陆荒之说：“我就问你舒服了点没。”
“我舒服个几……”赵野息愣住了。他的脑子的确清明了一些，身上好像也没那么热了，但还是没什么力气。
“都会说脏话了，看来是舒服到了。”陆荒之把人从腿上抱下来，放到一边。“熊初沫猜测alpha的信息素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易感期omega的不适，前提是将alpha的信息素注入omega的腺体内。”
“你注入就注入，咬我干嘛。”
“信息素存在于alpha和omega的体/液中，你不想要唾液，”陆荒之顿了顿，“是想要别的？”
别的？
赵野息脸上降了点的温度又升了回去。
“原来你想换种方式，”陆荒之语气散漫，“不早说。”
“……滚啊！”
陆荒之还真的滚了。他打开车门下了车。雨声骤然变大，风吹进来，西柚味都淡了。赵野息看着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接着又探进身来，问：“有伞吗？”
陆荒之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风大衣，雨滴打在他衣服上，一点一点的。
“本来有，”赵野息说，“我借给小乔了——你也没有？”
“来得急，没带。”陆荒之脱下大衣，盖在赵野息头上。
赵野息脑袋上的问号还没来得及冒出来，感觉自己又被抱了起来。
不是公主抱的横抱，是竖抱——陆荒之竟然像抱小朋友一样抱他。
“excuse？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比你大一岁好吗？”赵野息在大衣下，感觉这是陆荒之欺负他欺负得最狠的一次，“放在隔壁国，你和我说话都是要用敬语的！”
赵野息被抱到了副驾驶上。“还是坐前面吧，”陆荒之替他系着安全带，“方便我看您。”
从停车的地方到研究所还有段距离。赵野息坐在陆荒之旁边，身上盖着西柚味的大衣，不知不觉睡着了。
赵野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左手的食指上插着一根和针一样细的细管，细管链接着一台他从没见过的仪器。穿着白大褂的熊初沫站在病房门口，表情严肃地和陆荒之说着什么。
就……挺秃然的。
“我不是让你先把他带到研究所，当着我们的面咬吗？你这样我们怎么记录当时的情况？”
“抱歉，”陆荒之没有一点抱歉的样子，“我忘了。”
“那行车记录仪呢？”熊初沫不死心，“行车记录仪会不会拍到了你咬他？”
“不知道。”陆荒之说，“我怎么咬得他就那么重要？”
“废话，这是珍贵的实验资料。”熊初沫冷冷道，“我果然没看错人，你们真的一点科研精神都没。”
赵野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到熊初沫越来越凝重的脸，他觉得自己要凉了。
“那个，”赵野息举起右手，“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熊初沫瞪了陆荒之一眼，说：“下次你重新咬给我们看。”
陆荒之漫不经心道：“行吧。”
“赵同学辛苦了。”熊初沫走到那台机器旁，刷刷刷地操作了一波，看得赵野息不明觉厉。“我们正在监测你体内各项激素和信息素的水平。事实证明，给发/情期的omega……”
上回告诉赵野息熊初沫真实姓名的男研究员从三人身边飘过：“罚款500。”
熊初沫立即改口：“给易感期的omega注入alpha的信息素确实有效。你被陆荒之咬了之后，信息素浓度和各种激素指标都有所降低，但离正常水平还是相差不少。”
赵野息摸了摸自己的腺体上的牙印，“那我不是白白被咬了？！”
熊初沫若有所思：“可能是唾液里的信息素不够，换成哔——液说不定就可以了。”
陆荒之：“……”
赵野息：“……”
熊出没作为一个女熊，是怎么堂而皇之地说出那两个字的？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吗。
熊初沫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又诡异的光芒：“要是你们能接受……”
赵野息超大声地说：“不，我接受不了！”
陆荒之看了赵野息一眼，淡淡道：“加一。”
“建国以来，为科学献身的先驱者数不胜数。他们，是未来的希望，是荣耀的象征，是人民的骄傲。”熊初沫微笑道，“你们难道就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吗？我相信，所有的alpha和omega，还有你们的子子孙孙，都会以你们为荣的。”
槽点太多，赵野息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吐。别说他不接受实验，就算接受了，哪个正常人会把这种事情告诉子子孙孙啊！
“好吧，既然你们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们。不过等着吧，我是不会放弃的。”熊初沫低下头，脸恰好在阴影里，看着有点渗人，“总有一天，我要在你们身上，弄清alpha和omega的全部奥妙。”
赵野息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你体内激素的指标还在缓慢地上升，到一定值又会引发各种症状，上班是不能再上了，请两天假吧。”熊初沫道，“你可以留在这里，通过输液降低激素；也可以回家休息，要是觉得不太舒服，就让陆荒之再咬你一口。”
赵野息瞟了眼陆荒之。
陆荒之微微挑了下眉。
在实验室的病房内被当成小白鼠一样研究来研究去绝逼不是什么好体验，他也不喜欢输液。相比之下，被陆荒之咬两口脖子算个屁。
赵野息清了清嗓子，说：“明天是周日，你有空吗？”
陆荒之似笑非笑道：“可以有。”
赵野息转向熊初沫：“那我要回家。”
“行。对了，你们咬的时候……”
“能别一直‘咬咬咬’的吗。”赵野息抗议道，“我总觉得我被狗咬了。就没一个好听点的说法吗？”
熊初沫：“那暂时用【x】代替。你们【x】的时候记得录像。”
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男研究员再次飘过：“就叫【标记】吧。”
20、第 20 章
熊初沫送两位光荣的志愿者离开。进电梯前，赵野息问：“我们做的这些对抑制剂的研究有帮助吗？”
熊初沫肯定地点头：“我们已经证实alpha的信息素可以治疗omega的症状，接下来就是尝试提取信息素，分析其中的有效成分，最后进行人工合成，得到抑制剂的基础雏形。你们帮了所有被易感期折磨的omega一个大忙，我代替他们谢谢你们。”
正道的光照在赵野息身上，他瞬间觉得自己的形象光辉高大了起来，都快比陆荒之高了。“不用谢，”赵野息一身正气地说，“为人民服务。”
陆荒之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赵野息背上，把他往电梯里带，“回家了。”
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了。折腾了大半个晚上，赵野息又冷又累，还染上了一身的西柚味。陆荒之咬破他腺体留下的信息素浓度不够，发热的症状虽然缓解了一些，但他还是比平时虚弱很多。
赵野息打开公寓的门，对身后的陆荒之说：“晚安。”
“这就不需要我了？”陆荒之缓声道，“原来我是工具人。”
“龚俱仁？”赵野息脑子没转过弯，“他怎么了？”
陆荒之低头看着赵野息。
其实没什么必要。他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这么晚了也该和赵野息各回各家，各睡各床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刚刚被他标记了的omega。omega脸上因为低热泛着红，说话的时候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一点鼻音。
【标记】这两个字，仔细想想，挺有意思的。按照正常的理解，他【标记】了一样东西，那这样东西是不是就属于他了？
可他今天【标记】的不是一样东西，也不是什么宠物，而是赵野息。他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赵野息的腺体里，让赵野息身上全是自己的味道。那么，他能说赵野息是他的吗？
显然不能。
但即便不能，他也想看好被他标记过的小学长。这种类似“保护欲”的感觉，他之前也对赵野息有过，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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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标记】的副作用，还是因为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学长太招人疼了？
陆荒之推开门，道：“进去再说。”
赵野息没力气拦他，一进门就倒在了沙发上，成了一条一动不动的咸鱼。
陆荒之打开空调，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接着又烧了壶水。当他拿着热水回到客厅，赵野息已经抱着毯子睡着了。
陆荒之微微眯起眼睛，放下水杯，拿起毯子的一角闻了闻。除了芝芝桃桃的味道，他还闻到了某种坚果的味道。
这是别的alpha的味道。
赵野息没完全睡着，在沙发上睡怪不舒服的。他努力睁开眼睛，打着哈欠爬起来，看到陆荒之坐在沙发的另一侧，道：“你还没走啊。”
陆荒之看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嘴唇抿着，表情也有些冷淡。
“你怎么了？”赵野息问。
陆荒之道：“陶乔笙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夏威夷果。”
陆荒之挑眉，“你闻了？”
赵野息莫名其妙，“他告诉我的啊。”
陆荒之脸色缓和了一些。“喝点热水，去床上睡。我回去了，有需要记得找我。”他从赵野息怀里抽出毯子，“这个脏了，我帮你洗。”
赵野息：？
他看不懂了，他的毯子又做错了什么。
陆荒之走后，赵野息挣扎地去洗了个澡。洗完澡他终于能舒服地躺在床上，但他总觉得自己身上还带着陆荒之的味道。
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是陆荒之的生日呢。
赵野息一觉睡到中午。醒来之后他低热无力的症状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比昨天严重了一些，但勉强还能忍受。不到信息素泛滥的程度，他不想挨陆荒之的咬。
手机里有陆荒之两个小时前发来的微信，问他身体怎么样。赵野息随手挑了个表情包回复：【（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jpg）】
【荒给你转账30000元。】
【是猛男呀：（黑人问号.jpg）】
【荒：一个月工资够不够？】
【是猛男呀：滚就一个字，我对你说了无数次。】
赵野息没点收款。他点了个外卖，躺在床上刷着微博等外卖。
确定分化后，他关注了#omega#的超话，不少omega会在超话里分享自身的情况。
【可耻地匿了：有没有和我一样，又是0又是omega的老铁，我想问你们现在和男朋友为爱鼓掌还用润/滑剂吗？是不是没那个必要了啊？（捂脸）】
直觉告诉赵野息他看了肯定会后悔，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点开了评论。
【xie情书：啊这，博主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ad要注意走位呀：有什么东西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啊，是车！】
【可耻地匿了：别闹（捂脸），我是真心求问的。】
【爱哥哥的安安：自己都分化出了那个功能了为什么还用人工润/滑剂？买ky的钱留着多买几个套不香吗。】
赵野息看得云里雾里，回复：【不懂就问。是什么功能？】
没过多久，那个【爱哥哥的安安】直接私信了他。
【爱哥哥的安安：你是omega？】
【是猛男呀：对啊。】
【爱哥哥的安安：也是0？】
【是猛男呀：你看我的id觉得我会是0？】
【爱哥哥的安安：那你问那么多干嘛。】
【是猛男呀：我好奇作为omega还能有什么功能。】
【爱哥哥的安安：做0的功能。（微笑）】
赵野息还是没领悟到这些gay在打什么哑谜。他把这条微博转发给陶乔笙，问：【你能看懂吗？】
【小强要努力变乔：卧槽！！！还能这样！（瞳孔震惊.jpg）】
【小强要努力变乔：呜呜呜又是想变成omega去当0的一天，我们互穿吧息崽。】
【是猛男呀：所以做0的功能到底是什么？？？】
屏幕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赵野息等了半天，陶乔笙才回复他：【你这让我怎么说啊。（挠头）】
【是猛男呀：直说。】
【小强要努力变乔：但凡你有点男男生理知识，你也不会问这种问题了。】
【是猛男呀：可我不是直的吗？我为什么要懂男男生理知识。】
【小强要努力变乔：啊，我要去开会了，先撤了。】
【是猛男呀：今天是周日，你开哪门子会？】
陶乔笙那头彻底没了消息。
赵野息来了干劲，坐起身拿过床头的轻薄本——他还不信他弄不明白了。
21、第 21 章
赵野息四肢撑地，跪在床边的地毯上，大惊失色，如果他活在二次元，估计现在只剩下了一层线稿。新世界的大门打开得太猝不及防，他的脸都被扇麻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手贱去搜索男男生理知识？这个omega的附加功能他可以退货不要吗？
赵野息没喜欢过什么女生，也没喜欢过男生。他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是个直男，对gay圈的了解基本来自于天然弯的陶乔笙。陶乔笙虽然咋咋呼呼的，也不会和赵野息讨论太隐私的事情。赵野息只知道他们有0和1的区别，交往起来和异性情侣没多大差别。至于男男上床的生理局限，他根本没往那方面细想过！
而刚刚，就在刚刚，一位热心的网友在匿名论坛分享了他的经历，给赵野息做了详细的科普。
【热心网友：本人纯0，半个月前确定分化成了omega，男朋友分化成了alpha。这简直是我这二十多年来最幸运的一件事！
我挺怕疼的，开车的时候常常停下来加水，就很扫兴。男朋友也心疼我，担心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真正开车上路的时候很少。
但自从我分化成了omega，这些问题统统不存在了！车会自动加水，续航能力增加了一倍，我也不像之前那么疼了。开车的频率从一周一次成了每天一次或者更多，我居然一点负担都没有！最后我想说：第二性别——永远的神！】
第二性别的分化打破了同性之间的生理局限，这对同性情侣是好事，但对广大直男直女同胞来说也太不公平了。难怪他的小表哥说女alpha和男omega的心理问题最多。试想一下，如果他哪天看到自己后面出了什么水，他八成会当场窒息，原地去世。
苍天呐，让他和陶乔笙互穿吧。如此完美的做0功能，孩子都要馋死了。
陆荒之一整天都待在家里，以防赵野息有什么需要找不到他。贺言昭在微信群里他，说昨天他生日过到一半就急匆匆地走了，今天得补回来。陆荒之回复：【没空，要加班。】
理论上来说，照顾易感期的小学长也是加班的一种，还是心甘情愿倒贴钱的那种。
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候，陆荒之打算去对面看看赵野息的情况，顺便问问他想吃什么。他刚开门，就听见外卖小哥：“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陆荒之看到外卖包装上写着一个“粥”，心道小学长也没想象中的不省心。这时对面的门开了，赵野息探出半个身体，露出黑白奶牛色块的毛绒绒睡衣，一张脸通红通红的，好像偷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未成年高中生。
“学长？”陆荒之靠近他，“你是不是……”
赵野息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后飞快地从外卖小哥手上接过粥，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陆荒之：“……”
陆荒之从早等到晚，也没有等到小学长给他提需求，看来他在车上咬的那一口，管的时间还挺久。
晚上睡觉前，陆荒之把手机的铃声和震动都调到了最大。结果他半夜突然醒来，手机没什么动静，门铃却一直在响。
陆荒之平时有些起床气，打开门的时候，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就撞进了他怀里。
陆荒之一下子怔住了。
赵野息还穿着白天那套奶牛睡衣，连头发都是芝芝桃桃味的。他抓着陆荒之的家居服，凶狠地质问：“你他妈怎么才来？”
陆荒之缓过了神，但心还是跳得有些快。怀里的小学长软得像团棉花糖，眼看要从他身上滑下去，被他伸手捞进了怀里。“你等了多久？”
“一、一分钟。”
陆荒之笑了，“确实很久，我的错。你怎么不打电话？”
赵野息急切地闻着陆荒之的味道，说话的语气却不怎么样：“你就在对面，我打个屁的电话。”
陆荒之把人带进公寓，“很不舒服？”
“废话。”赵野息转身扶着门，把自己的后脖颈暴露在陆荒之眼前，迫不及待地说，“快，陆荒之，快咬我一口。”
陆荒之的目光落在赵野息的腺体上。上次他留下的咬痕依旧清晰可见，像是一个他打上去的烙印。越靠近那个地方，omega信息素的味道就越浓。
陆荒之又想起了【标记】两个字，某种独占的欲望不期然地出现，被他很快地压了下去。
赵野息被低热折磨得头昏脑涨，忍不住回头催促：“你能不能快点啊，我好难受……”
陆荒之定了定神，说：“换个姿势吧。”
“？”
“我怕你待会腿软站不住。”
“你才软。”赵野息的反击是下意识的，其实他也清楚，被陆荒之标记的时候，他是会没力气。而且信息素注入的一刹那，他还会出现短暂的晕眩。“那去沙发上？”说着，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陆荒之笑道：“你坐得这么端正，我怎么咬。躺下来好不好？”
赵野息嘟囔道：“事真多。”
赵野息趴在沙发上，脑袋埋在抱枕里，陆荒之就坐在他旁边，他感觉自己又成了待宰的小猪仔，这次是烤乳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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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了吧。”
陆荒之“嗯”了一声，双手撑在赵野息身侧，上半身虚压着他，缓缓低下头。
陆荒之额前的碎发落在赵野息的脖子上，痒痒的。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等等——”
陆荒之顿了顿，问：“怎么了？”
“视频，”赵野息道，“我们答应了要给熊出没视频的。”
陆荒之一阵无语，“你还真打算给她看？”
“不然？”拍个标记过程的视频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荒之缓声道：“你还挺大方。”
“这和大方有什么关系，不就和在路上被狗咬了调监控一个意思吗。”
陆荒之被骂了也不生气，只道：“你被我标记之后的表情，你确定要给别人看？”
赵野息勉为其难地想了想，“要不，你给我们脸上打个码？”
“……你还是别说话了。”
小学长根本没意识到【标记】意味着什么，虽然他自己也对【标记】的意义也很模糊。
但多体会几次，他应该就知道了。
西柚味的唇落在赵野息的腺体上。和上次不一样，陆荒之没着急咬他，而是先在咬痕的位置舔了舔，感觉到身下的人放松了下来，才不紧不慢地咬了下去，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赵野息身体里。
“唔……”
两个人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碰撞交/合。不知不觉中，芝芝桃桃的芝士奶味好像盖过了蜜桃，也盖过了西柚味。
陆荒之仿佛被包裹在奶盖里，甜甜的，又像会上瘾一般黏着人，他甩不开，也不想甩开。
标记完成后，赵野息闭着眼睛，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陆荒之先站了起来，“我去下厕所。”
陆荒之用冷水洗了把脸，等身上的反应消退才回到客厅。这时赵野息已经遛了。
陆荒之看着赵野息刚刚趴过的沙发，得出结论：原来他真的是工具人。
赵野息带着一身的西柚味，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omega的易感期一般要持续三天，具体因人而异。陆荒之这一口应该能让他不那么难受地度过明天，幸运的话后天他就能去上班了。
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陆荒之发的微信。
【荒：用完就跑？（微笑）】
【你向荒转账30000元】
【是猛男呀：够不？】
【荒：。】
【荒：好点了吗？】
【是猛男呀：嗯，但是明天应该还是要请假。】
【荒：那我是不是也该请个，免得你去办公室找我标记。】
【是猛男呀：不用，你给老子上班去。】
赵野息记得明天有个比较重要的会议，是讨论陆荒之的调研方案，陆荒之不能缺席。
【是猛男呀：你在也不让你咬。】
陆荒之犹豫了一下，说：【我把钥匙留给你，你可以来我家待着。】
【是猛男呀：？】
【荒：这里有我信息素的味道，应该能让你好过一些。】
【是猛男呀：……睡了。】
陆荒之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但他再怎么心不在焉，在会议上的表现还是无可挑剔的，龚俱仁挑了半天都没挑出毛病。
散会后，龚俱仁假装倒水路过陆荒之的工位，说：“野息今天请假了呢。”
陆荒之眼皮都没抬，“嗯。”
“是易感期吧。”龚俱仁说，“还好现在不忙，如果易感期赶上忙的时候……”
“他有能力完成自己的工作。就算没有，还有我。”陆荒之冷淡道，“有问题？”
“没有。”龚俱仁颇有风度地笑了笑，“希望你的方案能圆满成功。”
陆荒之看着对面的空位，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一只笔。他想发条微信过去，没想到赵野息的信息先到了。
【是猛男呀：。】
【荒：？】
【是猛男呀：我可以玩你的游戏吗？】
陆荒之弯了弯唇，回复：【可以。】
【是猛男呀：那吃零食呢？我可以在你家吃零食吗？】
【荒：不要吃太多。】
六点一到，其他同事还没反应过来，陆荒之的工位就已经空了。他去餐厅打包了两份饭菜，又买了两杯芝芝桃桃。从研究所到公寓走路要十五分钟，他今天只用了十分钟。
在陆荒之的公寓里，赵野息身上还是那套黑白奶牛睡衣，戴着衣服上的帽子，盘腿坐在电视机前，旁边散落着一堆零食。他手里拿着游戏手柄，嘴里叼着块薯片。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朝门口看来，和陆荒之的视线对上。
赵野息继续吃他的薯片，鼓着脸颊含糊不清地说：“回来了。”
陆荒之觉得自己的血槽一秒空了。
22、第 22 章
赵野息只看了陆荒之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了游戏上。等他打完一个小boss，才发现陆荒之还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堆东西，有他最爱的芝芝桃桃。赵野息联想到了工作一天回到家还得投喂猪仔的打工人，就是一般的打工人没他那么帅。
赵野息拿薯片的动作成了0.5倍速，说：“我之前不是问过你了？”
陆荒之看着赵野息包裹在帽子里的脸。
“你说过我可以在你家打游戏吃零食的，”赵野息打量着陆荒之的表情，“现在有必要这么惊讶么。艹，你该不会想告我非法入侵吧。”
陆荒之总算有了反应，垂下眼睛换室内拖鞋：“我刚刚在想事情。”
“嗯？想什么？”
陆荒之走到赵野息旁边，蹲下身隔着毛绒绒的帽子摸了下赵野息的头。“想学长怎么这么……猛男。”
赵野息被“猛男”两个字带偏，忘了斥责陆荒之的摸头行为。“我变猛男了？”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喜滋滋道，“好像是长了点肌肉。”
陆荒之低笑了一声，从赵野息手里拿走游戏手柄，递上芝芝桃桃，“多吃点，再长大一点，我咬你的时候就没那么有罪恶感了。”
“咬个脖子你还有罪恶感？”
“嗯。”其实咬脖子还好，主要是咬的时候他身体的反应。对着一张高中生的脸发/情，总让他有种自己是禽兽的错觉。
“那你别想了，”赵野息冷漠道，“再过十年我估计还是这样。”
他的娃娃脸遗传的他妈。他妈快五十岁的人，忽略皱纹脸还和年轻的时候没两样。
陆荒之扬了扬眉，道：“那我努力努力，试试能不能克服这个心理障碍。”
“倒也不必，等抑制剂研究出来，谁还用得着你咬。”赵野息打开瓶口，喝了一大口奶盖。
下午吃了太多零食，又喝了芝芝桃桃，赵野息随便吃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他把自己吃的零食收拾好，“我回去了。”
陆荒之道：“要不要咬一口再回去？”
“你还咬上瘾了是吧。”
陆荒之笑道：“我怕你今晚又睡不着觉，跑来敲我的门。”
想到自己昨晚半夜求咬的可耻行为，赵野息脸一热，“老子易感期已经过了！”
“嗯，明天再去实验室检查一下。”
赵野息拎起剩下的一杯芝芝桃桃，敷衍地应着：“知道了。”
陆荒之问：“你拿我奶茶干什么。”
“你奶茶？”
“我买了两杯。”
“我以为两杯都是我的。”赵野息懵逼道，“你不是不喜欢喝甜的吗？”
陆荒之笑了笑，“现在喜欢上了。”
“哦。”赵野息把芝芝桃桃放回去，纠结了一会儿，转过身说：“这两天，谢谢你啊。”半夜被他从床上叫起来咬他，今天又给他带了饭和一杯芝芝桃桃，虽然都是小事，但还是值得一声“谢谢”的。
赵野息背对着陆荒之，陆荒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背面的黑白奶牛块。
陆荒之有些想笑。可赵野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向他道个谢，他不严肃点赵野息肯定会炸毛。“不用谢，应该的。”他说，“为人民服务？”
赵野息嗤笑一声，“学人精。对了，我给你随便买了样东西，就放在你电脑桌上。你就当是生日礼物吧。”
赵野息本来没有送礼物的打算。送陆荒之生日礼物，他都对不起记仇本上那八十多条。但前不久他间接导致陆荒之损失了一双十几万的球鞋，虽然陆荒之没和他提这事，可他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就买了个万把块的小礼物当做补偿。
陆荒之胸膛里的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他听到自己问：“学长自己买的？”
“你是不是傻，我易感期怎么出门。”赵野息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让朋友帮我带的，但礼物是我挑的……嗯，就这样，拜了个拜。”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撤了。
走出陆荒之的公寓，那飘散在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西柚味骤然消失，赵野息还有点不适应。
要不买个西柚味的熏香放家里吧，他挺喜欢闻的。
陆荒之找到赵野息留下来的礼物——一枚精致的宝蓝色丝绒礼盒，里面是一对简约大方的铂金色男士耳钉。
陆荒之坐在电竞椅上，微微仰着头，看着手里的耳钉，感受着自己怎么都慢不下来的心跳，唇角弯了弯，低声道：“操。”
好像……要栽了。
赵野息休假回来的第一天，就被关承济叫进了办公室。
“身体怎么样了。”关承济问。
赵野息精神饱满，露出虎牙微笑：“谢谢教授关心，我也不是生了什么病，就是易感期而已。易感期一过，就没事了。”
关承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赵野息身为他座下大弟子，能看出他在为什么事犹豫不决。他试探地叫了声：“教授？”
关承济道：“omega的易感期多久会有一次？”
“正常情况下是30到40天。”
关承济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你觉得你目前的情况，能接受长期出差或者外派吗？”
赵野息的脑子里立刻蹦出四个字——职场歧视。
他当然明白，关承济不是这个意思，师尊是在切身实地地为他考虑。分化前的女性在例假期的时候，除非痛经过度，大部分人都能坚守在岗位上，不会影响工作。可对omega来说，在抑制剂问世之前，一旦易感期来临，信息素失控，他们必须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或医院，出去只会给别人和社会添麻烦。
当知道自己分化为omega后，赵野息就知道他肯定要面对这个问题。所以他才迫切地希望熊出没的实验室赶紧研究出抑制剂，造福全omega，顺便拿个诺贝尔奖。
赵野息说：“我觉得，我可以。”
关承济沉默片刻，道：“陆荒之的《高校abo应对草案》通过了，所里打算先在一所高中试行，外派三人入驻高校，推行草案。”
赵野息想了下，目前部门大部分人都有项目在身，只有他，陆荒之，步淳斋，龚俱仁还没有外派任务。听关承济的意思，是要在他们四个人中挑出三个人了。
……这他妈还用挑？陆荒之是alpha，还是草案的起草人，肯定得去；步淳斋和龚俱仁都是没有分化的beta，没有易感期的困扰。被排除在外的，只会是他这个omega。
赵野息一副日了狗的心情。关承济道：“你的能力我认可。只是选定的那所高中比较偏远，医疗资源有限。这次外派至少需要三个月，我不得不考虑你的身体情况。”
赵野息很不甘心。如果他第一次就妥协了，以后肯定还要妥协无数次。他接受不了。
他突然想到，关承济应该还不知道熊出没实验室的最新研究。
赵野息问：“教授，陆荒之会去吗？”
关承济说：“不出意外的话，会的。”
“如果他去，我也能去。”赵野息说，“他能帮我解决易感期的问题。”
办公室的男洗手间里，陆荒之正低头洗手，从镜子里看到龚俱仁走了进来。
龚俱仁打开陆荒之旁边的水龙头，道：“新耳钉不错。”
陆荒之懒得说话。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在办公室里90%的话都是和对面学长说的，剩下的10%是必要的工作交流。
龚俱仁习惯了陆荒之的高冷。在他看来，男神就该像陆荒之一样，才能挑起人征服欲。
“今天外派的名单应该要下来了吧。”龚俱仁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加个微信。”
陆荒之道：“为什么。”
龚俱仁笑道：“方便沟通。”
陆荒之抽出一张纸擦着手，“有事工作群里说。”
“那我拉个小群吧？”步淳斋说，“就我们三个人。”
陆荒之习以为常地问：“你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步淳斋也习以为常地回答：“我和龚俱仁一起进来的啊。”
陆荒之将揉皱的纸丢进垃圾桶：“名单还没正式下来。”
步淳斋道：“应该就是我们三个了吧。小赵毕竟是个omega，长期出差对他来说太辛苦了。”
“他自己没说辛苦，不用你替他辛苦。”
龚俱仁说：“你想把他当正常男人看，这我能理解。可事实上，他已经和一般男人不一样了。”
“是吗，”陆荒之轻描淡写道，“我不觉得。”
如果真的要他和龚俱仁，步淳斋一起出差三个月，他或许该考虑回家继承家业的事了。
陆荒之回到工位时，赵野息已经从关承济的办公室里出来了。他大概知道关承济和赵野息说了什么，小学长一脸不爽的样子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陆荒之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在纸上随手画了两笔，折好递给赵野息。
赵野息嫌弃地接过。二十多岁的人了，幼不幼稚啊，有什么事微信说不香吗。
然而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两幅潦草的q版简笔画。其中一幅，一个小人坐在另一个小人大腿上；还有一幅，一个小人趴在沙发上，和另一个小人上身交叠。
赵野息嗖地坐直身体，把纸揉成团往陆荒之身上一丢，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打字。
【是猛男呀：？？？？】
【是猛男呀：上班时间，你画什么小黄/图！ 】
【是猛男呀：你画就画，干嘛还给我看？！】
【荒：我只是把我标记你时的情景画下来，待会向熊初沫交差。你觉得是黄/图？】
【是猛男呀：0.0】
【是猛男呀：陆荒之你能不能干点阳间的事，我真的好烦你你知道不。】
【荒：烦我比烦其他的事好。】
赵野息愣了愣，朝陆荒之看去。陆荒之戴着眼镜，表情冷淡地看着电脑，一般人肯定看不出来他在划水摸鱼。
陆荒之戴了他送的耳钉。
【是猛男呀：什么意思？】
【荒：意思是，让你开心点。】
【是猛男呀：（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是猛男呀：这种哄人开心的方法，我他妈还是第一次见。】
有一说一，他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被哄到？陆荒之说的有道理，烦他比烦职场歧视的事不烦多了。
下班后，赵野息和陆荒之一起去熊出没实验室。陆荒之道：“外派的事，最后关教授怎么说？”
赵野息郁闷道：“他说他还要再考虑一下。”
“你很想去？”
“是啊。”
“我也想你去。”陆荒之说，“但你必须考虑实际问题。”
赵野息脱口而出：“我不是有你么。”
陆荒之笑了一下，“你哪是有我，是有我的信息素吧。”
“对对对，有你的信息素，我的易感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陆荒之难得语塞。一般情况下，都是他把赵野息哽得气急无语，这次竟然反过来了。
“如果我这次去不了，以后也去不了什么地方吧。”赵野息忧郁地看着窗外，“万一抑制剂要几十年才能研发出来，那我岂不是要坐一辈子办公室。”
陆荒之道：“明天我和梁教授提一下这件事。”
“找梁教授有用？”
“应该有，”陆荒之说，“关教授会听他的话。”
赵野息对此表示严重怀疑。
两人到实验室时，熊初沫已经捧着笔记本等他们了。
“这两天情况怎么样？”
赵野息说：“还行，陆荒之一共咬了我两口，减轻了我不少症状。我的感觉就好像是重感冒了两天。”
熊初沫飞快地打着字，问：“陆同学呢？”
陆荒之看了眼赵野息，说：“和平常一样。”
熊初沫点点头，招来助手带赵野息去隔壁检测各项激素的数据。
赵野息走后，陆荒之道：“一个alpha标记一个omega，会不会对他们的心理和行为产生影响？”
熊初沫推了推眼镜，“这个问题挺有意思。你是感觉到了什么吗？”
陆荒之想了想，说：“我觉得赵野息很可爱。”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男研究员插嘴道：“难道你标记他之前觉得他不可爱？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可爱了。”
陆荒之抬眸扫了男研究员一眼，缓声道：“以前也觉得他可爱，但这两天觉得他……特别可爱。我明明讨厌甜的，却很喜欢他信息素的甜味。我不知道是因为【标记】的副作用，还是因为……”陆荒之顿了顿，没说下去。
熊初沫追问道：“除了可爱，还有别的吗？”
“不喜欢他沾上别的alpha的味道，想让他全是上下都染上我的信息素。”陆荒之尽量理智地说，“想要保护他，照顾他，甚至……独占他。”
熊初沫和男研究员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惊讶。熊初沫道：“陆同学啊，你是不是本来就对我们赵同学……”
陆荒之笑了笑，“可能吧。”
他一直知道自己对赵野息和对别人不一样，但具体有多不一样，他没有认真想过。上一次贺言昭问他是不是喜欢赵野息那种类型，他的回答是喜欢不至于，只是觉得小学长有意思，逗一逗心情会变好。可现在赵野息给他带来的除了好心情，还有少部分负面的情绪——嫉妒，担忧，和突如其来的，让他不知所措的心跳加速。
“但以前应该没这么夸张。”陆荒之说。
男研究员道：“你这种心理的变化，不能说和【标记】一定没有关系。在很多哺乳动物的群体中也有类似的情况，雄性一旦在雌性身上留下了气味，就会认为雌性独属于它，它也会赶走试图接近自己雌性的其他雄性。”
熊初沫问：“那赵同学呢？他对你有没有产生什么格外的情绪？”
陆荒之回想了一下赵野息这两天的表现，说：“似乎黏人了一些，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与其说赵野息黏他，不如说他是黏他的信息素。
熊初沫道：“所以，你是想知道你对赵同学的过度在意到底是不是【标记】导致的？”
“嗯。”
熊初沫打了个响指：“很简单，你等一周就好了。”
隔壁赵野息的检测结果已经传到了熊初沫的电脑上。熊初沫指着其中一项数据，对陆荒之说：“你给赵同学的【标记】是临时的。你看，这是赵同学体内alpha信息素的含量。按照正常的代谢速度，赵同学一周后能把你留在他体内的信息素完全代谢掉。要是到那个时候，你还是想保护人家，独占人家，就赶紧开追吧。”
男研究员怜悯道：“我看赵同学应该是个不容易开窍的直男，祝你好运。”
陆荒之：“呵呵。”
“不过你还真的提醒了我。”熊初沫若有所思道，“如果一切都是因为信息素的作用，那让一个alpha去标记一个不认识，甚至是厌恶的omega，这些保护欲，独占欲还会不会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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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研究员道：“想要得出结论，我们需要更多的志愿者，在知道风险的前提下，自愿配合我们进行对照组实验。”
陆荒之的思维和两位研究人员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在想一个问题。“你们刚刚说，咬破腺体只是【临时标记】，那有没有【永久标记】？”
“我猜测是有的。”熊初沫道，“omega除了后脖颈上的腺体，其实体内还有一个地方，目测能接纳alpha的信息素，并永久保留。但我还没有证据证明我的猜测，就先不剧透了。”
男研究员道：“【永久标记】了的话，omega该一辈子离不开那个alpha的信息素了。”
23、第 23 章
赵野息检查完回来, 熊初沫和不愿透露姓名的男研究员齐刷刷地看过来，目光微妙，搞得他迈进来的脚都有点虚。“是我的检查结果有问题吗？”
熊初沫面带微笑, “没，你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刚刚有个问题忘问了——在你被陆同学标记的这段时间, 心??上有没有什么变化？比如, 想要依赖他人，想被保护照顾之类的？”
赵野息说：“完全没有啊。”
陆荒之：“……”
男研究员?：“可是陆同学说你变得黏人了。”
赵野息脸上一热，脱口而出：“他放屁！”
陆荒之淡定地说：“学长的结论主观性太强, 参考性不大, 我建议你们重新找人实验。”
赵野息冷冷道：“我感觉有被冒犯到。”
男研究员笑?：“我们会的。”
离开实验室的时候, 陆荒之刻意落在后面，对熊初沫道：“我刚刚说的那些，你们暂时不要告诉赵野息。”
熊初沫问：“为什么？”
“他好像是直男, ”陆荒之说, “我怕吓着他。”
还有一点, 他想先弄清楚，他对赵野息突然的心动, 到底是不是信息素在作祟。
回到家，赵野息久违地打开记仇本, 记录：陆荒之说我黏人, 还说我不客观。
他思考了一波，又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值得他记录。但他已经好久没记仇了，再不记两条，他都要觉得陆荒之是好人了。于是又在后面加上半句：在其他人面前。
最近冷空?来袭，南方大降温, 赵野息起床的时间越来越晚。闹铃响起来的时候，他闭着眼睛缩在被窝里，决定请一天病假。
可冬天还有这么久，今天请了假明天怎么办？还是请长假比较爽。
算了，要不然还是辞职吧。
十分钟以后，赵野息孙子一样地爬起来上班了。
去餐厅吃早饭肯定来不及，赵野息在便利店拿了一瓶牛奶和一个糯米鸡，排队结账的时候收到了陆荒之的微信。
【荒：学长早，我今天起晚了，要迟到了。】
【是猛男呀：哈哈哈哈哈哈】
【荒：……】
一天的好心情从陆荒之倒霉开始。赵野息离开队伍，又去货架上拿了一瓶罐装咖啡和一个日式饭团。
赵野息拎着双份早餐，踩着点出电梯。被感应门拦在外面的步淳斋和他打了个招呼：“小赵早啊。”
“早。”赵野息半张脸裹在羽绒服里，“我今天一点都不冷，就是感觉耳朵快被冻掉了。”
步淳斋问：“那你晚上睡觉冷吗？”
“还?吧，我的脚就没伸直过。”
步淳斋嘿嘿笑?：“我不冷，因为我有老婆抱。”
赵野息瞬间没了表情，“哦。”这天还能聊？
陆荒之的工位果然空着，赵野息把多出来的早餐放到他电脑旁边，回头就发现龚俱仁在看着自己。
“有事？”
龚俱仁微微一笑：“天冷了，注意保暖。”
赵野息看到龚俱仁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搜索界面，搜索的关键词是【潭城一中】，那是陆荒之的方案即将试?的高中。
潭城在北方，现在的?温能到零下十几度，最适合赵野息这种冬天手脚冰凉的人去过冬了。
龚俱仁注意到赵野息的视线，说：“我事先了解一?而已，没别的意思。”
赵野息耸耸肩，“我什么都没说，你解释什么。”
龚俱仁眼里的笑意淡了一些。
陆荒之迟到了十分钟。看到工位上的早餐，他朝赵野息看去。
赵野息镇定地敲着键盘，仿佛?事发?。
明明小学长体内alpha的信息素经过代谢比昨天少了，人却好像比昨天还要可爱。
陆荒之因为不得不起床带来的低气压一扫而空。他打开咖啡，刚喝了一口就被关承济叫进了办公室。
赵野息有些惊讶。一般来说，关承济是不会单独找陆荒之的。难道是因为迟到要骂他一顿？还有这种好事？
几分钟后，陆荒之就从关承济的办公室出来了。赵野息还没来得及向他打探小?消息，就到了每月例会的时间。
例会上，梁清桓大致说了?个月的工作安排，最后提到外派去潭城的人员名单。
“这次去潭城的同事一共有三人。”
赵野息开始紧张了。和他隔着几个同事的座位上，龚俱仁稍稍挺直了胸膛。
“陆荒之，步淳斋，以及……赵野息。”
赵野息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小地“nice”了一声。
龚俱仁一向端正大方的脸有了片刻的僵硬，但很快又重新挂上了笑容。“这三个人确实是合适的人选。只是赵同学是个omega，上周他还因为易感期请假了一天。短期出差没问题，长期出差会不会不太方便？”
“赵同学似乎找到了解决他易感期的方法，”梁清桓看向赵野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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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沐浴在正?的光里，说：“是的，所以龚同学不用担心我。”
龚俱仁依旧保持着风度，笑?：“那就好。”
散会后，赵野息凑到陆荒之身边，手拢在嘴边，悄悄地问：“刚刚关教授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两人挨得有些近，陆荒之的手顺势伸进赵野息羽绒服的帽子?面，“就是让我照顾好你。”
赵野息感动道：“师尊……”
“想想要带什么去，三个月，时间挺长的。”陆荒之漫不经心?，“潭城很冷，是不是要穿很多。”
“看你啊，你不穿都行。”
陆荒之?：“穿太多就不帅了吧。”
“用不着你担心，老子穿什么都帅。”
“我是在说我自己。”这是陆荒之从小到大，第一次担心自己不够帅。
赵野息：？？？
啥玩意，陆荒之是在玩什么凡尔赛文学吗。
感觉到赵野息古怪的目光，陆荒之问：“怎么了。”
赵野息把羽绒服帽子戴起来，“烦你，不给你暖了。”
得知赵野息要出差三个月后，陶乔笙跑到他的公寓，对赵野息进?了严厉的批评。马上就要到情人节，以前的情人节都是他们俩一起过，今年赵野息居然要抛弃他，和陆荒之去正在下雪的北方过。
赵野息努力地将一件高领毛衣塞进装得满满当当的?李箱里。“第一，我们以前那不叫过情人节，叫凑在一起打发时间；第二，我是三个人出差，还有一个步淳斋。”
“都不存在了，不就相当于你们两个。”
赵野息想了想，说：“那倒也是。”毕竟平时他们看不见步淳斋。
陶乔笙发着愁：“整整三个月啊，没有你我怎么熬。”
赵野息坐在箱子上往?压。“你要是怕自己闲，可以去做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帮你压箱子吗？”
“你特么知道还不来帮忙？！”
两人合??将箱子的拉链拉上。赵野息闻到了一股夏威夷果的坚果味，说：“信息素收一?。”
“哦……息崽，你觉得我的信息素好闻吗？”
赵野息道：“没感觉。”
“怎么会没感觉！不是说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很敏感吗？”
“抱歉，我对你敏感不起来。”被陶乔笙这么一说，赵野息才意识到，自从被陆荒之标记，其他alpha的信息素好像都对他起不到作用了。
“不对啊。”陶乔笙凑近赵野息闻了闻，“奇怪，你的信息素怎么和上次闻着不一样了？好像有点柚子的味道。”
赵野息把陶乔笙脑袋推开：“可能是因为某个柚子味的alpha标记了我吧。”
“‘标记’？”
赵野息成为志愿者之前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向?关人等透露实验的相关情况。他只告诉了陶乔笙自己在配合研究所做临床实验，“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去报名，实验室正在招人，参加实验的alpha和omega还有巨款。”
陶乔笙来了兴趣：“有多巨？”
“那我就不知道。我比较高尚，没要钱。”
“他们会给你吃奇怪的药，注射奇怪的东西吗？”
“不会，他们只给了我一个alpha。”
陶乔笙兴奋?：“那我要去！”
赵野息以为陶乔笙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逗b真的去报名了。他在熊初沫的志愿者名单上看见陶乔笙的名字，吓了一跳；再看陶乔笙旁边的名字，吓了第二跳。
他指着第二跳的名字问熊初沫：“这谁？”
“和陶乔笙同组实验的omega。”
“为什么他的名字打码了？”
熊初沫道：“因为他不愿意透露姓名。”
赵野息和陆荒之同时看向男研究员。
男研究员哭笑不得地解释：“不是我，我没分化。”
熊初沫说：“是一个樱花味的漂亮omega，你朋友会喜欢的。”
赵野息摇摇头：“难说。我朋友已经够漂亮了，他喜欢高大威猛的，比如我。”
“学长，”陆荒之缓声道，“我劝你谨言慎行。”
赵野息出差的前一天，陶乔笙刚好要来研究所和熊初沫面谈签协议。赵野息把陶乔笙带上楼，给了他一拳，“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陶乔笙穿着一件很有设计感的风衣，一双桃花眼格外迷人，从头到尾是一种精致的好看，就是说出来的话傻逼了点：“国家给我分配一个alpha过情人节，还提供约会资金，傻逼才不要。”
赵野息惊讶到说出日语：“桥豆麻袋，为什么是alpha？”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陶乔笙迷茫道，“你说不打针不吃药，只给你一个alpha。”
赵野息已经开始笑了：“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我是omega，所以给我分配alpha；你自己是alpha，给你分配的只能是omega啊！”
一阵漫长的寂静后，陶乔笙裂开了：“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24、第 24 章
显然是来不及了。
赵野息把陶乔笙领到实验室, 安慰他的同时还要努力让自己别笑得太过分，也是?辛苦了。
“放心，不会让?当1的。”赵野息说, “我??是正经实验，又不是拉皮条的。?就把那䲠?omega当成以前?上大学一起做??组活动的同学。”
陶乔笙这回是真的遭了重了, 精心打??出来的发型都萎了下去。“大学??组活动？”他干呕了一声, “那䲠?可比这䲠?实验恶心多了，这䲠?至少还有钱拿。唉，息崽, ???在都这么会安慰??了。”
赵野息完全不是这䲠?意思, 但??已经安慰到了, 什么方式不重要。他用刚学来的北方口音说：“必须的。”
电梯到达实验室??在的楼层，两??出去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䲠?戴着口罩的男??。
说是男??, 看起来更像是大男生。男生穿着浅蓝色的短款棉服, ?面一䲠?毛绒绒的大帽子, 两条腿又直又长。赵野息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看到他垂下来的睫毛又长又俏, 和女孩子似的。
陶乔笙不走了，转头望着重新关上的电梯门, 说：“息崽, ?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赵野息嗅了嗅，“没有啊。”
“明明就有！好像是樱花的味道……?像我之前喝的0糖0脂樱花味苏打水。”
赵野息叹为观止：“?这都闻得出来？???alpha的鼻子都是狗鼻子吗。我知道了，他应该就是和?同组的omega。”
“卧槽，?不早说！”陶乔笙目瞪狗呆，“我刚刚都没看清他！”
“拉倒吧，??家戴了口罩??看清啥。”
“我还挺喜欢樱花味的, ”陶乔笙忧伤道，“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实验室里，熊初沫和男研究员放下了手头??有的事，以最温柔最体贴的姿态迎接新的志愿者，力求给他??家的感觉。当他??看到一脸??间不值得的陶乔笙时，熊初沫??赵野息：“赵同学，?确定?朋友是自愿来的，不是被逼的？”
赵野息用胳膊肘碰了碰陶乔笙，让他自己说。
陶乔笙志愿者申请递上去了，该做的检查也都做了。他虽然没赵野息不要报酬那么高尚，但也做不出浪费国家资源的事。
陶乔笙视死如归道：“我是自愿的。”
“那……”熊初沫向赵野息投去困惑的目光，??求一䲠?解释。赵野息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熊初沫了然。她拿出一叠资料，扶了扶眼镜，道：“陶先生，我代表全研究??的工作??员感谢您的自我奉献精神。这是实验可?的结果，预期的风险以及?续的补偿。您先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我。”
“这䲠?待会我??看。”陶乔笙说，“我就??知道???要在我和那䲠?omega身上做什么实验。”
熊初沫道：“?简单，?只需要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对他进行临时标记。当然，他也不会知道?的身份。”
“就是让?在他的腺体上咬一口，”赵野息说，“咬???会吧？”
越是简单的东西往往越考验技巧。陶乔笙紧张地??：“不会，有没有??可以??我？”
赵野息道：“腺体?知道在哪吗？”
陶乔笙点点头。
“在咬之前，?可以先舔舔他的腺体，让他适应?的信息素。咬的时候，注意力度，温柔一点，别弄疼他。对了，他可?会腿软，??以坐着或者躺着标记比较好。”
赵野息说完，男??女??都沉默了下来。
陆荒之恍然大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原来学长喜欢温柔的。”
赵野息：“……艹。”
他这是在给陶乔笙进行科普启蒙，多正经的事啊，怎么陆荒之一来就不对劲了呢。
赵野息若?其事地??：“?怎么来了？”
陆荒之道：“一起吃饭么。”
饭是三䲠???一起吃的，赵野息带陶乔笙体验了一把研究??的员工餐厅。
“这些全是免费自选的？难怪?爸胖了那么多。”
“他那是过劳肥。”
赵爸常常在公共视线露面，告诉大家abo研究的最新进展，偶尔会被一些找事的杠精杠，说这种严峻的时候，abo研究??的??长居然越来越胖，可??而知abo研究??里的??都沉迷干饭，不干实事。
吃饭的时候，陶乔笙一䲠?劲地向陆荒之请??临时标记omega的细节。赵野息冷笑道：“一䲠?经验值为2的alpha??一䲠?经验值为0的alpha临时标记，真特么一䲠?敢??，一䲠?敢学。”
“说得对。”陆荒之笑了笑，“我经验不足，等我以?经验多了?????。”
赵野息：“……”陆荒之以?哪来的经验，还不都是从在他身上练的。
“别啊陆校草。?经验值虽然才2，但已经是全服第一了，??我绰绰有余。”陶乔笙道，“我??刚刚说到哪了？标记完成?，alpha可?在潜意识里把omega当成自己的配偶？”
赵野息刚刚在玩手机，没听到这句。“哈？”
陆荒之剥了只皮皮虾，放进赵野息碗里。“只是动物暂时的本?，过一周就好了。”
“那没事了。”赵野息低头继续玩手机，却有点玩不进去了。
??以，陆荒之这一阵有意?意地把他当配偶了吗。难怪对他这么好，还给他买芝芝桃桃，搞得他都不好意思记仇。等这周过了，陆荒之就该原形毕露了，他得警惕起来。
赵野息打开微博，看到热搜第一是#唐斐公布第二性别检测结果#，马上告诉陶乔笙：“??乔，?爱豆上热搜了。”
唐斐是当下流量top的偶像明星，黑红黑红的，陶乔笙从他选秀出道开始就是他的铁粉。第二性别出???，不少公众??物主动公布了自己的第二性别。分化的概率??，公布的??大多是beta，alpha在少数，omega更是少之又少。
“啊？”陶乔笙赶紧拿出手机，“让我看看又是哪䲠?不要脸的拿我爱豆蹭流量。”
赵野息说：“没有，他只是公布了自己的第二性别——他是beta。”
“哦……”陶乔笙的表情是?法形容的复杂，三分忐忑，三分纠结，还有四分释然。
陆荒之饶有兴趣地??：“?作为粉丝，希望他分化吗？”
陶乔笙叹了口?，“我也不知道。我一方面觉得他当普通??好，没那么多麻烦。另一方面又希望?和他成为同一群体，这样我就?离他近一点。”
赵野息好奇道：“粉丝会因为偶像的第二性别和他??预期的不一样脱粉吗？”
陶乔笙非常不屑：“脱粉的都是假粉吧。?论斐斐是a是b还是o，我都爱他一辈子。”
第二天，赵野息准时出门，和陆荒之一起去机场。他查了潭城的天?，是他没有经历过的零下十?度，又在大衣外面套了件到??腿的长款羽绒服。还好他比较瘦，看着也不会臃肿。
陆荒之也是一件黑色羽绒服，但只到膝盖的位置，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v领针织衫。
赵野息瞪着他：“就穿这么点？?还真的要帅不要命啊。”
陆荒之从赵野息手上拿过行李箱，“先让???看?眼帅的，下了飞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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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看腻?了，还在乎这?眼。”赵野息说完，等着陆荒之回怼过来，然?他??被陆荒之?得爆粗口让他滚。根据他丰富的经验，剧本应该是这样。可他等了半天，陆荒之都没??说什么，只是一副若有??思的表情。
赵野息忍不住道：“?怎么不说?？”
“在??办法，”陆荒之半真半假道，“被看腻了该怎么办啊，我也就这张脸?入得了学长的眼了。”
赵野息那句“看腻了”纯属是胡扯。陆荒之属于第一眼惊艳，还他妈越看越好看的类型，他坐在他对面天天看，还没有看腻。
“?知道自己只有脸可以看，那还不多建立一点优点。”
陆荒之说：“比如？”
赵野息不自觉地加快了语速：“比如和我吵架的时候，??不?让着点我啊，每次都是?赢。”
赵野息说完就?悔了，还好陆荒之也没听清楚。
“什么？”
赵野息把脸埋进高领毛衣里，闷声道：“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陆荒之有种自己错过了一䲠?亿的感觉。
陆荒之安排了家里的司机送他??去机场。步淳斋从他家里出发，和他??在机场汇合。
在车上，赵野息发??自己被步淳斋拉进了一䲠?叫【荒野之息】的群，里面还有陆荒之。
【不存在：以?这就是我??的三????群，有什么事在群里说就好了。（愉快）】
【是猛男呀：这䲠?群名是什么鬼。】
【不存在：我??三䲠???的组合啊！】
【是猛男呀：那?呢？】
【不存在：我不存在啊！】
【是猛男呀：有道??，?法反驳。】
这是第二性别出???，赵野息第一次来到机场。一下车他就看到了醒目的提示语：请分化为alpha和omega的旅客自觉使用?味阻隔剂，感谢配合。
从沿海的南方飞到北方，需要四䲠?多??时，都赶上去趟东南亚了。好在他??是头等舱，?䲠???时不算难熬。
步淳斋坐在赵野息旁边，说：“以前部门的??出差都是报销经济舱机票，是因为?是??长的儿子，大佬的徒弟吗，我??居然是头等舱。”
“??太多，我爸抠得要死，师尊也不是区别对待下属的??。”赵野息看了眼坐在他???面的陆荒之，一䲠?空姐正在和他说?。“应该是陆荒之帮我??升级的。”
步淳斋也跟着回头看。“陆同学是真的帅啊。?看到他手上戴的手表了没，上次我查了下价格，?猜多少钱？”
“五毛吧，不?更多。”
“?把??数点往右移一位，??在?面加六䲠?零——他哪是戴手表，他是戴房子呢！”步淳斋啧啧道，“?说咱那点薪水够他干嘛啊，他来??里图什么，体验生活？”
空姐还在和陆荒之说?，脸上大方得体的笑容参加直男不心动挑战绰绰有余。赵野息收回目光，“图六险一金，图双休，图前台??姐姐长得漂亮。”
飞机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三十分钟才起飞。空姐向头等舱的乘客道歉时说明了??由。一䲠?经济舱的omega乘客明知道自己正在易感期，却隐瞒事实登机了。在机舱内，?味阻隔剂?法阻隔他的韭菜味的信息素，味道?快就蔓延开，有两䲠?alpha差点失控。
机组??员只好把韭菜味的omega强行带下飞机，又花了点时间驱散信息素的味道，折腾了半??时才起飞。
赵野息听得心里不太舒服。虽然各大航空公司还没有禁止易感期omega乘机的明确规定，但事实情况就是这样，一䲠?易感期的omega?耽误?百䲠???的时间。
飞机起飞前，赵野息给熊初沫发了条微信：【熊老师和男老师加油啊！我今年?看到抑制剂研究成功吗？】
熊初沫似乎?忙，赵野息下了飞机才得到她的回复：【?。】
潭城下着??雪，六点没到天已经完全黑了。陆荒之加了件毛衣和围巾，步淳斋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眼睛。他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羽绒服又是白色的，赵野息总是把他和墙看混。
潭城一中派了一䲠?叫狄中海的老师接待他??。赵野息一出机场就看到了一䲠?发量感??的中年男??举着写着他??三䲠???姓名的牌子。
赵野息走过去??：“是狄老师吗？”
“是我。”狄中海看看陆荒之，??看看赵野息，“???是……？”
赵野息指了指牌子上自己的名字，笑道：“这就是我。”
“真的是???啊！”狄中海乐呵呵道，“我还以为???是哪䲠?电影学院的学生呢。对了，不是有三䲠???吗？还有一䲠???呢？”
步淳斋举起手：“在这呢。”
狄中海开车载三??去市区，一路上都?热情。“我??已经给???整好了酒店，就在学校附近。”
“不用了，”陆荒之说，“我在潭城有一套房产，您送我??去那就行。”
赵野息惊讶道：“?什么时候有的？”
“知道要出差?。”
赵野息：“……”
步淳斋：“……”
陆荒之解释道：“潭城的房价不贵，也不需要名额。”最贵的??区都没他手上的手表贵。如果只是出差三天，住酒店???谓。三䲠?月有点久，他更倾向住自己的房子。
“?以为?解释得?好吗。”赵野息面?表情道，“要不，???买辆车，上潭城的车牌？”
陆荒之似乎觉得这䲠?主意不错，“?有??要的车吗？”
驾驶座上的狄中海陷入深深的怀疑，“那啥，???真的abo研究??的??吧，我没接错??吧？”
陆荒之买下的房子?新，双层复式，一共有五䲠?卧室，阳台特别大，可以做成一䲠???型的花园。赵野息查了下价格，的确不贵，同样的价格在穗城只?买到近郊老破??。
赵野息??：“?说，为什么要选一䲠?三四线城市的高中做试验点啊，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过??之处？”
“没有，”陆荒之道，“梁??授往地图上扔飞镖戳中的。”
“……哦。”
房子里事先开好了暖?，赵野息一进门就发出了舒服的叹息。“这里……是天堂吗？”
陆荒之看到赵野息在四处张望，??：“学长在找什么？”
“那䲠?啊！”
“哪䲠?？”
“就是那䲠?。”突然，赵野息眼睛里亮起了高光，行李都没放，飞奔到墙边，“卧槽陆荒之，?快看，是暖?片，传说中的暖?片！啊，爸爸好??带???回家啊……”
陆荒之看着背着双肩包，跪坐在暖?片前，脸颊泛红，伸出两只手烤手的??学长。
嗯……又比昨天可爱了一点。
25、第 25 章
赵野息沉浸在有暖气?界中, 其他两人已经挑好了房间。陆荒之放好行李出来，看到赵野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道：“再烤要焦了。”
全身暖烘烘?赵野息心满意足地搓了搓手, 说：“接下来什?安排？”
“吃饭，休息。”
狄中海本来是想请他们三人出去吃大餐, 但步淳斋忙着和老婆视频, 赵野息和陆荒之都不想出门，就以在飞机上吃过飞机餐婉拒了狄中海。
天彻底暗了下来。陆荒之叫了外卖，三人围着餐桌边吃边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落地窗外飘着小雪, 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给人一种温暖?感觉。
等赵野息吃?差不多, 陆荒之道：“我们来分配一下角色。”
赵野息打了一个饱嗝，摸着吃撑了?肚子，问：“什?角色？”
“梁教授希望我们这次的试验以一种沉浸式?方法进行, 让我们切身体会第二性别给校带来的影响。校方给我们安排了三个身份：普通学生, 教导主任, 还有宿管阿姨。”
赵野息：“什?姨？”
“那……宿管大叔？”
步淳斋和赵野息面面相觑。
“一人一个角色，融入师生?同时推行我们的政策, 最好不要暴露身份。”
“真?是梁教授?意思？”赵野息表示怀疑，“不会是你自己?恶趣味吧。”
陆荒之挑了挑眉, “我是有恶趣味的人？”
赵野息道：“你可太是了。”
陆荒之面不改色地说：“龚俱仁上次公开调研, 得出的结果都是别人想让他看到的。想要得到最真实?答案，最好的方案就是暗中观察。”
赵野息冷笑：“我差点就信了。”
陆荒之不慌不忙：“你不信可以找梁教授求证。”
赵野息有点动摇了。
“感觉和去学校当卧底似的。”步淳斋紧张又期待，“那我是宿管大叔，小赵是学生，小陆是教导主任？”
“妈?我就知道会样。”赵野息气愤道，“凭什?我是学生？”
“因为你去当中生毫无违和感。”步淳斋双手一摊, “总不能让我个大叔去扮演一个十几岁?小屁孩吧。”
“有什?，50岁?女演员还能演少女呢。”赵野息拍了拍步淳斋?肩膀，“你要对自己有自信。”
步淳斋诚恳道：“不不不，我真不行，还是你合适。”
赵野息坚决道：“我拒绝。”
二十多岁?人总是被认为是高中生已经够让人郁闷了。要他再次穿上校服回到高中校园，他宁愿在大雪里裸/奔。
“那……”步淳斋试探道，“小陆？”
陆荒之也就二十岁出头，还没正式毕业。种阶段?男人——长得帅?男人，气质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化。穿西装?时候是霸总，穿运动服是小狼狗，穿高中生校服就是清纯校草。以陆荒之?姿色，强行说他只有十八岁，也说得过去，至少比说赵野息今年24岁更让人信服。
陆荒之道：“只能这?办了。”
赵野息惊喜道：“你同意了？”
“我?意思是，抽签决定。”
雪下了一个星期，总算是停了。积雪厚厚?一层，潭城一中的校园里随处可见铲雪的值日生。路上湿湿/滑滑，经常有滑到事故发生，有时还是连环撞车。
第一节?铃声响起，步淳斋披着军大衣开始在男生宿舍楼巡逻。他如愿以偿地抽到了“宿管阿姨”?签，从此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半夜还得从温暖?被窝里爬出来，给晚归?学生开门。
他现在就是后悔，超级后悔。早知道宿管阿姨?辛苦，他宁愿去扮嫩当中生。
他管理?宿舍住着三?男生。校方按照他们给出的方案，给确定分化lpha和omega重新分配了宿舍，omega们同住，alpha和beta混住。他每天的工作之一就是逐间查看每间宿舍，看看有哪个坏学生赖床不去上课。当然，只是他?表面工作，实际上他还要观察abo给学生日常生活带来的影响。
今天的例行检查依旧收获颇丰。他从衣柜里，被窝里分别揪出了两个男生，一个beta，一个alpha，两人是一个宿舍?室友。
被抓住的alpha叫程怀兴，是潭城一中出了名?问题学生，说好听点叫校霸，但用赵野息的话来说就是中二癌晚期?傻逼，在陆荒之那完全没有姓名。beta叫王文乐，是程怀兴的小弟。
两人被步淳斋赶出宿舍后，慢悠悠地往教室走。王文乐闻到程怀兴身上?可乐味，道：“兴哥，你是不是忘了用气味阻隔剂了。”
程怀兴懒洋洋道：“我故意不用的。”
王文乐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要搞事情，但想到新来的教导主任，他有点不放心：“可是学校的新规定说alpha和omega必须在学校里用阻隔剂，你小心被抓到受处分。”
程怀兴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还怕受处分？”
“牛逼。”王文乐道，“我兴哥又酝酿着什?大计呢。”
“我要用我?信息素压压那diao毛，看看他到底是不是omega。”
程怀兴在外面晃悠了半天，脸都被风吹麻了，愣是没碰到他想碰到的人，只好先去了教室。
同学都在晨读，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朝椅子上揣了一脚，以一个校霸该有?嚣张姿态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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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以?，他一连串的动作肯定会引起全班女生?注意。然而自从班上来了一个转校生，他辛苦打下?江山，连带着他校草?称谓，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程怀兴看着角落里正在睡觉?新同学，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就在他琢磨夺回江山的一百种方法时，窗外飘过一个熟悉?身影，他探出窗户，喊道：“赵老师！”
赵野息停下脚步，不耐烦道：“你又怎么了？”
程怀兴直接从窗户外翻了出去。他在北方人之中也算?，看赵野息就和看女生似的。
就这？三?教导主任？
?话。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程怀兴说，“你是omega吗？你到底几岁了。”
对付种幼稚鬼小弟弟，赵野息根本懒得动真格。“我数三个数，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回到自己?位置上。一，二……”
赵野息捕捉到从程怀兴身上散发出的可乐味，嫌弃地皱起了眉。
“数啊，你怎么不数了。”程怀兴特装逼地说，“是不是被我?信息素……”
话音戛然而止。程怀兴感觉到身后有一种形的压迫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强迫自己转过身。那个转校生就站在他身后，明明身上是和他一样的校服，却好像和他是两个世界?人。
转校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滚。”
26、第 26 章
程怀兴不明, 他到底和这个叫陆荒之的转校生差在哪里。为什?在女生眼中，陆荒之是男神，他只能算普通帅哥。他和陆荒之的差别真的到了人和神的地步了吗？！
陆荒之在学校话很少, 也没交到什?朋友。上课的时候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睡觉，作业几乎不写, 这点他和陆荒之很相似。虽然陆荒之转来没几天, 没参加过任何考试，但他可以肯定，陆荒之绝对是学渣。
两人都是alpha。在学习上, 他能和陆荒之打个平手。在外表上, 他或许是没陆荒之帅, 可他性格好啊！男生们认他当哥，女生们总能被他的言行举止逗笑。相比之下，那个冷冰冰不理人的陆荒之究竟有什?好的。
这是陆荒之转到他们学校后第次主动和同学说话, 居然只有个“滚”字！
他程怀兴的脾气潭城中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在学校里混, 他?奉行四个字：礼尚往来。陆荒之送他个“滚”，他还个拳头都是宜他了。
程怀兴拳头早硬了, 但迫于陆荒之带来的压?，迟迟无出手。陆荒之看他的目光就像他过?的时候看亲戚家的熊孩子, 反感又不屑,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你说什?？”程怀兴?牙缝里挤出两句话，“你有种再说遍？”
陆荒之平静道：“我让你滚。”
程怀兴恨得牙齿咯咯响，顶着压?猛地出手，“我?你他妈多管闲事？！”
他想像平时教训别人样揪住陆荒之的衣领。没想到他连陆荒之的衣服都没碰到，反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手臂, 他怎?用?也挣脱不?。
程怀兴气得嘴唇直哆嗦。反观陆荒之，赢了他也没有很高兴，反而更无语了，似乎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
愤怒和耻辱使程怀兴心跳加速，血液循环加快，赵野息感觉到可乐味的信息素又浓郁了些，悄无声息地退了两步，威严满满地说：“你们是当我这个教导主任不存在？”
程怀兴心道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小脸，和不存在有什?区别，谁给你脸。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赵野息?话后，陆荒之真的放?了他。
陆荒之?校服裤子的口袋里拿出小瓶气味阻隔剂，丢给程怀兴，“管好自己的信息素。”
赵野息道：“在校内未使用阻隔剂，警告次；上课时间翻窗，和同学动手，罚课后劳动次。数罪罚，记次小过，放学后来我办公室趟。”
程怀兴手里死死地捏着阻隔剂，脸色黑如锅底。
如果说有什?比陆荒之更让他糟心的，那就是这位新来的教导主任。
程怀兴的家境很好，他家在潭城也算是有名有姓的豪门。他爸给学校捐过栋教学楼。哪任教导主任对他违反校规的行为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偏偏就是这个赵野息，这个米七的赵野息，每次都和他玩真格的，不是警告就是记过，还说必?的时候请他家长来学校谈话。
他当时就笑了。他爸个小时赚的钱比赵野息个月工资都多，赵野息怎?敢的啊。
直觉告诉他，赵野息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omega。他想给赵野息点教训，故意不用阻隔剂，想着用信息素治治他。
可乐味越来越重，赵野息?体?始出现轻微的异样。他定了定神，说：“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用了阻隔剂上课去。”
“凭什?只罚他个人啊。”直在观战的王文乐替他老大抱不平，“陆荒之不也上课的时候离?教室，还和兴哥动手了，难道他不用被罚？”
陆荒之轻笑声，道：“是我错了，老师罚我吧。”
程怀兴难以置信地看着陆荒之，副见了鬼的表情。
为了教导主任的威严，赵野息只好对陆荒之道：“那你也警告次。”
“只是警告？”陆荒之语气中带着丝可惜，“不用我去办公室？”
……陆荒之又在搞什?，有话回家不能说吗。“你很想被罚？”赵野息问。
陆荒之说：“做错了事应该被罚。”
“那你想来就来吧。”这种奇怪的?求他还是第次见。
陆荒之又笑了声，“谢谢老师。”
赵野息愣了愣。
潭城中是公立中学，校服是很常见的蓝两色运动服，可穿在陆荒之?上就变得没那?普通了。高中版的陆荒之对他笑的时候，有瞬间，赵野息好像真的回到了久远的高中时代。只是他的高中，没陆荒之这?帅的学弟。
“行了行了，”赵野息回过神，把窗户旁边看热闹的学生脑袋摁回去，“都给我上课去。”
陆荒之道：“老师。”
“你还有什?事？”
“今天是起晚了吗，”陆荒之说，“老师的头?有点乱。”
赵野息见周围的学生都散了，冷笑道：“你还有脸说我。”
步淳斋荣升宿管阿姨，必须住在学校，家里只剩下他和陆荒之两个人。他这?现，睡觉居然是陆荒之的兴趣爱好之。
陆荒之不仅喜欢睡觉，早上还喜欢赖床。他接受了学生的角色，却不接受高三学生六点半起床的设定，赵野息为了让他学生的?份看起来更真实，不得不承担起每天叫他起床的重任。
赵野息认为，在校方给他们安排的三个职位中，教导主任无疑是最忙的。步淳斋对此提出了抗议，赵野息没理他。整个?级，小到上课睡觉，大到聚众斗殴，都?他来管。也因为这个?份，他看到了很多公?调研无看到的事。
龚俱仁说的“只?有正确的引导，大多数学生能理智地看待第二性别的出现，对已经分化了的学生关心多于偏见”全他妈是废话。现在的学生都早熟，他们获取信息的渠道非常多，你能给他正确的引导，别人也能给他错误的引导。例如程怀兴这种傻逼，已经懂得用信息素去压制omega了。
学生自?建立起了小团体，女alpha和男omega被孤立的现象屡见不鲜，其中不少人的学习成绩也或多或少有所下滑。
赵野息再次坚定了自己的观点：现在还不是全?公?第二性别的时候。
下午，赵野息参加了校方关于?不?增加omega和alpha专用公共厕所的议。回到办公室时，个女老师叫住了他。
女老师是陆荒之班上的英语老师，刚?师范大学毕业不久，认真负责，干劲满满，对学生也很关心。
“赵老师，你能不能管管陆荒之啊。”
“……他怎?了？”
“他上课?来不听讲，作业也次都没写过。”英语老师担忧道，“他本来就是转校生，我担心他继续这?下去，跟不上我们学校的教学进度。”
赵野息表情复杂，“啊这……”
“我自己也和他说过。他说了句‘好’，可第二天还是不听课，不做作业。”英语老师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该怎?办了。”
赵野息不忍心打击?轻老师的积极性，道：“那就给我办，我替你说他。”
英语老师露出笑容：“谢谢赵老师。”
赵野息也对她报以微笑：“应该的。”
放学后，陆荒之敲响了赵野息办公室的门。
“请进。”
赵野息看到是陆荒之，道：“是你啊。”
“嗯？”陆荒之挑了挑眉，“老师是在等别人吗？”
“……你用不着这?拼，这里又没有别人。”
?始陆荒之叫他“老师”，他还觉得自己是翻?农奴把歌唱，趾高气扬地告诫陆荒之?尊师重道。后来陆荒之叫得多了，他就品出来了某种奇怪的东西。
他说不清是哪里奇怪，反正和陆荒之叫梁清桓“老师”的时候完全不样。
“以防万，暴露?份就不好了。”陆荒之双手撑在赵野息的办公桌上，俯下?看他，“学长还好吗？”
“我有什?不好的？”
“程兴怀的信息素有没有让你觉得不舒服。”
“人家叫程怀兴。”赵野息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没事，小屁孩的信息素能叫信息素？”
陆荒之看着赵野息的手，说：“学校里的alpha还挺多，如果每个alpha都像程兴怀样……”
赵野息再次纠正：“是程怀兴。”
“我们的赵老师还怎?保持威严？”
赵野息闻到了陆荒之?上淡淡的西柚味，灵光闪，说：“那，你再咬我口？”
陆荒之怔，“你的易感期?来了？”
“还没，但只?你标记了我，别的alpha的信息素就对我没用了。”赵野息后知后觉道，“艹，我之前怎?没想到。那等我们回去……”
陆荒之眼眸暗了暗，笑道：“还等什?啊老师，在这里不行吗？”
“这里？”赵野息犹豫道，“不好吧。”
虽然这是他的个人办公室，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就是学校的菜市场，随时有人来报告这报告那。
“没关系，咬口而已，我们速战速决。”
赵野息想起他还约了程怀兴，万那傻逼又故意放出信息素……
“行，”赵野息脱下外套，“你来吧。”
办公室里没有沙?，赵野息也不想和第次样被陆荒之抱着标记。赵野息背对着陆荒之站好，手撑着门，“你别咬那?重啊。”
陆荒之低笑道：“别怕，我照你教的做，不再弄疼你。”
赵野息感觉到陆荒之的气息逐渐逼近，西柚的味道让他?体控制不住地?颤。
这也怂了，又不是第次，他有什?好紧张的。
赵野息决定说些什?转移注意?。他咽了咽喉咙，道：“陆荒之，你是不是都不写作业的？”
陆荒之的唇覆上他的皮肤，没有直接咬下去，而是轻轻舌忝舐着。
“嗯……老师想我写吗？”
“你好歹装装啊，”赵野息头脑?热地说，“你的英语老师都来找我投诉了。”
他听到陆荒之笑了声，“这个时候就不?提别人了。”
陆荒之的动作很慢很温柔，赵野息却有些受不了。他的?体已经在?软，陆荒之再不快点他估计连站都?站不稳。
赵野息不由地催促道：“你、你快点……”
突然，程怀兴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离他们只有门之隔的地方传来：“我来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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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瞳孔微微放大，正?转?推?陆荒之，陆荒之却将他压在门上，朝他的腺体咬了下去。
27、第 27 章
在陆荒之的牙尖触碰到他腺体的一瞬间, 赵野息失去了所有的反击之?。
alpha的信息素缓缓注入身体，他眼前出现了短暂的重影，耳边的敲门声依旧清晰, 并且越来越急促。
他隐约听到程怀兴骂骂咧咧的声音，想起了自己和陆荒之在学校里的人设。程怀兴大概怎么都想不到, 他的教导主任正被他的同班同学压在门后咬脖子吧。
这个念头让赵野息莫名地觉得刺激, 他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叫出声。
陆荒之知道赵野息撑到最后，一早就扶住了他的腰。标记一完?, 赵野息的身体就彻底软了下去, 被陆荒之捞进了怀里。
门外的程怀兴等得耐烦, 一脚踹上了门。“妈的叫我来自己在，什么辣鸡废物。”
程怀兴转身想走，办公室里终于有动静了。
“站住。”
是辣鸡教导主任的声音, 但和平时不太一样, 又低又软的, 好像被人欺负了似的。
这哪是成年男人会发出的声音，果然是娃娃脸, 娘娘腔。
“你的任务是打扫行政楼所有的走廊，”赵野息有气无?地说, “没打扫完许回家。”
程怀兴对着紧闭的门竖了个中指。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 赵野息松了口气。而让他提心吊胆的罪魁祸首却像是无事发生，边帮他擦拭腺体边说：“好了。”
赵野息一拳头砸在陆荒之的肩膀上，“你特么突然发什么疯。”
陆荒之任由赵野息砸，反正现在的小学长攻击力极低，砸他就像刮痧，他都不掉血的。
“是你让我标记你的么。”
“那你也用那么着急啊, 赶着去投胎吗？”
陆荒之道：“是有点着急。”他想在赵野息见到别的alpha之，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
办公室里充斥着西柚和芝芝桃桃的味道，被暖气一蒸，更加强烈。
赵野息指使陆荒之去把窗打开，散散味。
陆荒之??套丢给赵野息，“先穿上。”
开窗之后，办公室里温度骤降，陆荒之身上躁动的热度才渐渐退下。
赵野息还要检查程怀兴的打扫成果，让陆荒之先回家。
陆荒之说：“急，我可以在这写作业，老师刚好监督我。对了，作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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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
程怀兴当然不可能自己打扫，王文乐叫了几个男生帮他，一群人三下五除二就完?了任务。
程怀兴回到赵野息的办公室，这次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除了赵野息，那个姓陆的转校生也在。
赵野息看到他，问：“扫完了？”
“扫完了，我走了。”
赵野息道：“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程怀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还有什么事。”
走进办公室，程怀兴才发现赵野息的脸颊白里透着浅红，空气里似乎有什么甜甜的味道，还怪好闻的。
赵野息问：“今天为什么用阻隔剂？”
程怀兴还在寻找那个味道，赵野息问了两遍他才吊儿郎当地说：“忘了呗。”
赵野息看到程怀兴欠揍的表情就想给他一顿社会的毒打。“你知不知道，alpha的信息素会对omega造?什么影响。”
“知道啊，”程怀兴满在乎道，“那又怎么样，我都说我是故意的了。”
很好，中二少年已经完全用完了他的耐心。
“看到那个角落了吗？”赵野息冷冷道，“去那站着，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回家。”
程怀兴瞪着他：“你敢让我留校？”
赵野息卷起一本书，作势要往程怀兴头上敲。“我仅要留你的校，我还要抽你——”
“老师，”陆荒之道，“这道题我会，你能帮我看看吗？”
赵野息瞄了眼，陆荒之是在做英语卷子。他听过陆荒之用英语做学术演讲，这几道完形填空对他来说算个屁。他知道陆荒之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我看看，首先我们可以排除a、c、d，所以选b。”
陆荒之恍然大悟：“懂了。”
程怀兴：？？？
像程怀兴这个年纪的男生，最缺的就是自以为是的骨气。程怀兴是宁愿罚站也认错。赵野息当他存在，自顾自地整理材料，直到忙完手头的事情才?人轰走。
程怀兴临走之送了赵野息三个字：“你着。”
一想到国家的未来要交给这种傻逼，赵野息忍住发出灵魂拷问：“人类的，还有机会吗。”
陆荒之说：“和熊孩子讲理没用。”
“那怎么样才有用？”
“找个机会，熊回去就好了。”
赵野息和陆荒之虽然住在一起，为了保持人设只能分开离校。赵野息提前五分钟走。陆荒之问他：“有没有想吃的宵夜，我待会去买。”
回到家意味着下班，他们还得写报告，和同事开视频会议，到凌晨上了床，晚上很容易饿。
赵野息说：“那就来点烤串，再来杯芝芝桃桃提神？”
“行，”陆荒之在赵野息头发上揉了一?，“老师先回家等我。”
赵野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个“哦”。
五分钟后，赵野息走在回家的路上，还在纳闷刚刚自己怎么那么乖地让陆荒之摸头了，这有点崩他人设了。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陶乔笙打来的。赵野息戴着手套好操作，费了好大的劲才接起电话。
“喂？”
“啊啊啊啊我憋住了，我要吐槽！”
赵野息一开口风就往他嘴巴里灌：“你吐！”
“我今天去参加实验了！”听陶乔笙的声音，应该离崩溃远了，“好家伙，那个樱花味的omega又是口罩，又是墨镜的，我根本看清他的脸！他咋直接穿蝙蝠侠的战袍呢，后脖颈上留个洞给我咬腺体就行。”
赵野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厚道地笑了。“他好像不想暴露身份来着。”
“那他露个脸会死吗？反正我又认识他！”
赵野息问：“你最后标记了他吗？”
“我能不标记吗，我协议都签了！”陶乔笙气呼呼道，“我一咬完，樱花味omega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和我打！整个过程他就没和我说过一句话——一句都没有！是，我知道我和他是实验关系，但人类最基本的社交礼仪总是要的吧，我感觉我咬的是一个人，是一块没有灵魂的肉……”
赵野息打断他：“所以樱花味好闻吗？”
陶乔笙想都没想，用一种回味无穷的语气说：“那还是很好闻的。”
赵野息从鼻子里哼了声：“狗alpha。”
“咬omega腺体的感觉太奇妙了，”陶乔笙感叹道，“?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放到另一个人身体里，然后那个人身上就有了你的味道，你的印记。你知道吗息崽，在我咬他的时候，我的有种错觉，我觉得他就是我的人，是我的灵魂伴侣，虽然我连他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这种感觉你懂吗？”
“老实说，是很懂。”
他懂，陆荒之作为alpha应该懂。
赵野息想到不久发生在办公室的那次标记。那个时候的陆荒之，也会有和陶乔笙一样的感觉吗？
，陆荒之怎么可能会和陶乔笙这种少女心有共鸣。而且他看陆荒之标记完他之后挺淡定的，能用十几分钟做完一套英语卷子的那种淡定。
“人类的是对信息素的?量一无所知啊。”陶乔笙喃喃道，“它能让我对一个不认识的omega在短短一瞬间产生那么多情感，还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当1的念头……”
赵野息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卧槽，这么可怕？！”
28、第 28 章
之前赵野息也听陆荒之说过, alpha标记一个omega??时候会潜意识地把omega当成自己??配偶，心理和生理都会产生?系列??反应。他还觉得问题不大，反正标记是临时的, alpha稍微克制一下本能，等临时标记的时效?过就没事了。
但他没想到, omega??信息素竟然能让陶乔笙萌生当1??念头, 这问题就很严重了。难怪陆荒之每次标记他??时候，人都会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第一次还他妈石更了。
陆荒之和陶乔笙都是二十几岁??成年人, 有?定??自制力, 勉强能压抑对omega??本能, 如果换成十几岁??高中生，比如程怀兴，那就说不准会??生?么事了。
陶乔笙??槽还没吐完, 有那么点对陌生人一见钟情后的失恋少女的味道。赵野息听得心不在焉, 说：“没事, 实验结束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也不会想当1了。”
陶乔笙静了几秒，说：“也是哦。”他??语气听不出是惋惜还是庆幸。“息崽, 你说他今年几岁了, 是不是穗城本地人，工作是什么……还有还有，他以后想要几个孩子啊？”
赵野息嘴角抽了抽，“告诉我你不是认真??。”
陶乔笙认真地说：“我不是认真??。”
赵野息：“……”
赵野息被迫和陶乔笙煲起了电话粥。他?直举着手机，虽然手上戴着手套，但还是被冻得够呛。在室内是天堂??代价, 就是在室外冻成狗。
赵野息回到家时，陆荒之已经在家了。?楼的客厅开着灯，茶几上放着三大盒烤串。陆荒之换下了校服，穿着?件黑色卫衣，袖子撸了起来，正在打电话。再看他自己，包得和粽子似的，即使到了有暖气??室内，身上??寒意也没那么快褪去。
陆荒之看见他进来，对着手机说：“没事，他回来了。”
赵野息把手背在身后，问：“你在和谁说话呢。”
“步淳斋。”陆荒之挂掉电话，“我打不通你??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
赵野息走到陆荒之跟前，猝不及防地扬起双手，在陆荒之脸上快速碰了?下。“冻住，不许走。”
陆荒之??心猛地一跳，拿着手机的手在半空中停住。
赵野息见他没有反应，说：“不是吧，真被冻住了啊。”他用手贴了贴自己??脸颊，“卧槽冷冷冷冷……”
陆荒之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目光落在赵野息被冻得通红的手上。他给赵野息倒了杯热水，问：“你??手怎么这么冷。”
赵野息捧着水杯，舒服得舒了口气，说：“在外面打了个电话。芝芝桃桃呢？我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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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桃桃暂时没有入驻潭城。”陆荒之说，“我给你买了其他??奶茶。”
赵野息有?点点的失望，但没有表现出来。他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女生，喝不到想喝??奶茶多大点事啊，还值得他失望。“也行。?共多少钱，我转给你。”
陆荒之看着他，笑了笑，说：“学长明明就只想喝芝芝桃桃吧。”
赵野息拿起?串鸡脆骨开撸，“并没有，喝?么不是喝，都一样。”
“那还是很不?样的。像我就只喝芝芝桃桃，别的奶茶基本不喝。”
“反正买不到，你想喝也没有。”
陆荒之语气自然：“我今天不是喝到了。”
想到不久前??临时标记和陶乔笙??话，赵野息慢吞吞地说：“陆荒之啊，我问你个事。”
陆荒之开了瓶罐装啤酒，“嗯？”
两人并排坐在地毯上，赵野息的余光能看到陆荒之耳朵上??铂金色耳钉。“你标记我??时候，真??那么有感觉吗？”
陆荒之顿了顿，??：“怎么突然问这个。”
暖气开得很足，赵野息的身体不仅暖和了过来，还有点发热。“好奇不行啊。”
“行啊，怎么不行。”陆荒之说，“我??感觉，你不是都知道么。我告诉过你，你也看过我写给熊初沫的报告。”
赵野息想了想，好像是有这回事。
陆荒之仰头喝了口啤酒。他喝酒??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睫毛垂着，大概是当了?阵子高中生??原因，帅得张扬又年轻。
赵野息问：“但你那么牛逼，信息素给你带来的本能，你肯定能忍得住……吧？”
陆荒之低笑?声，说：“我哪牛逼了，你是不是高看我了。”
“艹，那临时标记失效前，我得离你远点。”
“本能这种东西，不是说忍就能忍??。”陆荒之??，“就像你，被标记之后明明会变得黏人温顺……”
赵野息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陆荒之撑着下巴看他，“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和我靠得有点近？”
赵野息低头一看。还真是，他??肩膀都快碰到陆荒之??胳膊了，陆荒之身上极淡的西柚味他也能闻到。
地毯很大，他记得他们刚坐下??时候中间能再坐?个步淳斋，不知道?么时候就离得这么近了。
赵野息又一次体会到了被信息素支配??恐惧，有点慌了，妈??他可是直男。“要不，我们还是分开住吧。”
陆荒之静了?静，说：“没必要。你住楼上，我住楼下，理论上来说我们比住在员工公寓??时候离得远。而且我确实挺牛逼的，能忍。”
赵野息嘲讽??：“你可太谦虚了，陆同学。”
“不是你先说的么。”陆荒之塞了串五花肉，“快吃，吃完要开会了。”
【荒野之息】三人组??工作是直接向关承济汇报的。时间一到，四张脸准时出现在屏幕上。看关承济身后的背景，应该是在家里。
赵野息重点汇报了未成年alpha故意利用信息素优势试图对omega进行压制的例子。“教授，我认为对这种人来说，校规能起到的限制作用就很有限了。”
关承济沉声道：“我知道了，我会推进这件事。”
四人正开着小会，?个熟悉??声音从关承济那边传了出来：“我饿了。”
关承济立刻道：“今天先到这里，散会。”说完，他??屏幕就黑了，剩下赵野息和步淳斋面面相觑。
陆荒之淡定地合上电脑，“我回房洗澡了。”
赵野息走着屏幕，颤声??：“刚刚……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陆荒之不以为意，“多大点事。”
赵野息千言万语，只剩下?句“卧槽”。
回房间之前，陆荒之突然问：“如果你今天没有被我标记，身体里没有我??信息素，还会不会对我放冰冻技能？”
赵野息还没从巨大??震惊中缓过来，“哈？”
“算了，”看赵野息的表情，陆荒之就知道问是问不出来的，“早点睡吧，晚安。”
29、第 29 章
早上六点半, 赵野息打着哈欠来到陆荒之房间门口。他先象征性地敲了敲房门，?面一如既往地没动静，这就到了使用道具的候。
赵野息举起手?的喇叭, 把音量调到最大：“起床了陆荒之，你要迟到了！”
房间?依旧没有动静。也, ?陆荒之来说, 迟到算个屁。
赵野息又道：“再不起你早饭没了啊。”
“陆荒之你老婆跟别人跑了，快去追啊！”
这都不醒？
赵野息推开房门，西柚味钻进他的鼻子, 闻起来清淡又舒服。
然而味道的主人并不在。
赵野息拿手机, 想给陆荒之发微信, 发现陆荒之一个小之前就给他留了言。
【荒：有点事情，先走了。】
【荒：早安。】
哦，那没事了。
赵野息退陆荒之的房间, 三秒后又重新走了进来, 深深地吸了口?。他看了眼床上没叠的被子, 有种想要上去滚?下，再把脸埋进枕头?的冲动。他赶紧抓了把头发, 让自己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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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alpha，信息素还挺好闻。
赵野息走进校门, 被狄海拦下。“同学你哪个班的, 怎么不穿校服？”
赵野息扯下围脖，露一张幽怨的脸。
狄海笑道：“啊，原来小赵啊。”
赵野息问：“你在这干嘛呢。”
“最近天?冷，迟到的学?越来越多，我打算抓几个儆效尤。”
赵野息念高的候，最烦的就这种事。显然, 他现在已经成了当初他最讨厌的人。“这个好玩，我和你一起抓。”
离七点还有五分钟的候，进校的学?不慌不忙，只剩一分钟的候就开始了?死速。赵野息盯着手机，七点一到，举着喇叭大喊：“校门——”
狄海道：“等等！”
赵野息：“？”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校门口停下，后门拉开，程怀兴从车上跳了下来，慢悠悠地晃进学校，还不忘给赵野息一个欠揍的回眸。
赵野息面无表情地说：“杀鸡儆猴？”
狄海嘿嘿一笑，“就迟到一分钟嘛，小事小事。?了小赵，听说你昨天罚程怀兴留校了？”
“啊，你有意见？”
“意见没有，”狄海委婉道，“就程怀兴的他爸每年给学校捐挺多钱的。”
赵野息一本正经道：“那我们应该替他好好管儿子了。”他转向学?的值日?，“把程怀兴的名字记下来。”接着又大喊道：“程怀兴！”
程怀兴暴躁回头：“有屁赶紧放。”
狄海拦住赵野息：“小赵，算了算了……赵哥，咱不和小孩儿一般见识。”
赵野息把狄海掀开，走向程怀兴。程怀兴道：“怎么，想搞事情啊？”
赵野息在离程怀兴面前停下，看着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脸，突然觉得倒胃口。他改变了主意，?狄海道：“老狄，你去闻闻他，看他有没有用阻隔剂。”
“你为什么不自己闻，不敢吗？”程怀兴挑衅道，“你就omega吧，还装什么装。”
赵野息道：“因为你不好闻。”
这大实话。他挺喜欢喝可乐的，却?程怀兴可乐味的信息素很排斥。
程怀兴一怔。他不好闻？哪?不好闻了？！就他认识的几个alpha，有辣条味的，有小笼包味的，还有一个猫砂味，他的信息素已经算很好闻了。赵野息又什么味的omgea，也配嫌弃他的信息素？
程怀兴被戳了怒点，道：“你过来闻，我给你闻，你看看好不好闻。。”
赵野息平静道：“我不。”
程怀兴：“……”
看着程怀兴一副快要憋死的表情，赵野息有点舒坦。如果他连几岁的二少年都怼不赢，后还有什么资格和陆荒之吵架。
眼看形势不?，狄海赶紧凑上去当和平鸽。“我来闻我来闻！”
在程怀兴眼，狄海就个年油腻大叔，让他在自己身边闻来闻去也够膈应的，他宁愿让赵野息来，至少赵野息长得还……过得去。
看着狄海离自己越来越近，程怀兴不由地后退了?步。“我用了阻隔剂！”
“程怀兴你别走，狄老师来闻你信息素——啊！”
狄海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上的帽子滚落下来，被雪水浸湿。
当天狄海被吹了一天头皮，晚上就得了重?冒。
课间间，赵野息开始例行的巡逻工作，收获：没穿校服的学?*4，在走廊上奔跑打闹的学?*2，看小黄/文的学?*1，躲在角落?接吻的小情侣*1。
他本来不想打扰这?小情侣。这年头，谁还没早恋过，他能理解。然后他转念一想——艹，他就没早恋过啊！?个高?能吻得这么如痴如醉，他一二多岁的人了，连女孩子的嘴唇软不软都不知道。
赵野息赌上单身狗的尊严，幽灵一般地现在小情侣旁边，幽幽道：“同学，加我一个好吗。”
小情侣尖叫着跑了。
接着，他又在男厕所?目睹了“校园霸凌”现场。一个omega把他的alpha同学堵在隔间，各种威逼利诱。
alpha瑟瑟发抖：“你不要过来啊！”
omega嘴?咬着根烟：“你别怕，我没别的意思，就觉得你的信息素闻着舒服，想多闻闻。你躲啥啊，我又不会?你干别的——过来！”
最后，alpha被踹门而入的赵野息成功解救。omega抽烟加“霸凌”同学，记小过一次。
赵野息终于明白，为什么校园纯爱小说?，在推进剧情这件事上，教导主任会永远的神。
赵野息心力交瘁地走办公室，看到陆荒之班上的英语老师迎面走来，和她打了个招呼。
英语老师说：“赵老师，我正找你呢。陆荒之他……”
“他昨天做作业了吧，”赵野息有点小骄傲，“没错，就我让他做的。你别说，他还挺怕我。”
虽然在陆荒之标记他的候说的，这不重要，反正陆荒之听了他的话。
英语老师很捧场：“赵老师好厉害。可今天陆荒之没有来学校，没有交作业。”
赵野息：“……？”
陆荒之天没亮就消失了，赵野息为他办完事会来学校。这都要午了，他居然还没来？
赵野息给陆荒之发微信问他在哪，陆荒之一直没有回复他。
下午?一节体育课。程怀兴抱着个篮球，和他的一帮哥们朝篮球场走去。
王文乐道：“今天陆荒之没来，也没请假，无故旷课一天，不知道啥事了，女?们都挺担心的。”
程怀兴冷笑道：“希望他旷课一辈子。”
学校的操场和校外隔着一个围栏。程怀兴做热身的候，看到一辆轿车停在附近。他家有不少车，他?车还算了解，知道这辆车的价格。?他家来说不算特别贵，他没想到学校?除了他家，还有人会开这种车。
王文乐问：“兴哥，这辆车很贵吗？”
程怀兴说：“?三百万吧。”
“卧槽——”
男孩们的注意力都被这辆车吸引了过来。车门打开，长腿落地，陆荒之探身体。
男神配豪车，每一帧画面都像海报一样精致撩人。
“陆荒之？”王文乐惊讶道，“他会开车，还开?三百万的车？！”
?普通高?来说，简直牛逼坏了。
程怀兴不爽道：“这有什么，这种车我家多得——他有没有驾照啊，该不会无证驾驶吧！”
这下不仅男?，班上的女?也围了过来。一个女?叫了陆荒之一声，陆荒之朝操场的向看去，礼貌又疏离地点了点头。
女?好像受到了鼓励，又问了句：“你怎么没来上课呀。”
这次陆荒之没理她。他看到了一个小小只的身影，现在一众同学身后。
“上体育在这发呆，干脆后的体育课都给你们改语数英好了。”
王文乐道：“赵老师你看，陆荒之逃课在外面开车！你还戴耳钉！”
赵野息：“……呦呵。”
消失人口回归了啊。
赵野息隔着围栏问陆荒之：“干嘛去了？”
陆荒之表现得温顺乖巧：“去处理了一点私事，老师。”
“一声招呼不打就旷课，瞧把你能的。”
陆荒之说：“我没打？”
“……没！”
“哦，”陆荒之也不反驳，“那我现在回来了，老师能帮我开个校门吗？”
赵野息还没说完，程怀兴道：“马上放学了，你还进来干嘛，睡觉吗？”
赵野息没理程怀兴，“你给我写份报告，说明你旷课的理由，写完了再进来。”
陆荒之也没理程怀兴，“老师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想进去再写。”
程怀兴：“……”当我不存在？
难得有让陆荒之吃瘪的机会，赵野息不想轻易放过。“不能。”陆荒之旷课就旷工，他作为同组的同事，要个理由不过分吧。
在学?面前，陆荒之给足了赵野息面子。他轻笑一声，道：“行，都听老师的。”
30、第 30 章
听到了什么？陆荒之说都听他的？！这种感觉就像玩rpg游戏, 被里面的boss各种血虐。?一天，boss突然主动认输，还说要当的召唤兽。
把人气高却最难搞的boss驯服了。
赵野息知道陆荒之只是说说而已, 但还是飘了。
如果陆荒之以后真的都听他的就好了，不把这两年受的气百倍奉还就不配姓赵。
赵野息把看热闹的学生轰走, 围栏旁只剩下了?陆荒之, 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
陆荒之说：“好了，学长帮我开门吧。”
赵野息脑补的游戏光速game over, 忍不住埋怨道：“特么就不能多装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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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荒之笑了, “可是我不想写报告啊。”
“明明答应了我的！”
陆荒之连续开了六个小时的车, ?点累，语气也比较散漫。“作业要写，报告要写, 学长真把我当高中生了啊。”
“我不是, 我没有, 别乱说啊。”赵野息理直气壮地以公谋私，“但也看到了, 全班同学都知道旷课了，我不罚, 们会说我偏心的。”
陆荒之问：“真的不给开门？”
“先说你干嘛去了, 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陆荒之脱下套，递给赵野息，“拿着。”
赵野息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想干嘛？”
陆荒之双手抓住栏杆，用力一蹬，轻轻松松从面翻了进来。
赵野息抱着陆荒之的套, 为过度震惊，眼睛瞪得像铜铃。
陆荒之，男，alpha，大学校草，abo研究所所草，刚刚——
翻/墙了。
赵野息窒息了，“陆荒之，逼格不要了？！”
陆荒之拍了拍手，抬眸看：“翻/墙很降逼格？”
倒也不是。这年头的青春校园剧里的校霸校草基本都会翻/墙——可他们又不是校园剧。
“降逼格也没办法，”陆荒之道，“谁让老师不给开门。”
赵野息把套丢回给陆荒之，“为了不写报告也是蛮拼的。”
陆荒之不知道赵野息为什么对报告那么执着。可能是平时写多了，对报告这种东西还是挺不耐烦的，但如果小学长想看的话……
陆荒之说：“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翻/墙。”
“高中时候没翻过墙？”
“没有。”
赵野息问：“为你是优等生？”
“为没什么值得我翻/墙。”
赵野息嗤笑一声，道：“恕我直言，今天你这墙也翻得毫无意义。”
陆荒之漫不经心道：“为你翻的。”
“艹，别乱甩锅啊，这关我屁事。”
?陆荒之分开后，赵野息打开记仇本，记录：陆荒之不给我写报告，还说为我翻/墙了，人渣。
午，步淳斋在他们的三人小群里吐苦水，说自己整天待在男生宿舍，已经到了卧底的高忘我境界。忘了的真实身份，觉得现在就是真真正正的宿管阿姨。abo研究所什么的，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赵野息为了安抚，答应晚上带好吃的去看。刚好今天是周五，大部分住校的学生都回家了，教导主任和宿管阿姨都可以轻松两天。
【荒：师带我一起？】
【是猛男呀：注意保持人设啊陆同学，一个学生，怎么会?教导主任，宿管阿姨一起吃饭。】
【是猛男呀：还是早点回家写作业吧。】
【是猛男呀：（笑到模糊.jpg）】
【荒：。】
步淳斋平时就住在男生宿舍的一楼，离宿舍大门最近的一间。步淳斋说今晚打火锅，东西他都准备好了，赵野息只需要带人来才行。
赵野息就把自己带去了。宿舍的门开着，本来四人一间的宿舍改成了单人间，窗口正对着大门，方便步淳斋半夜起来骂晚归的学生。
宿舍中间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放着咕咚冒泡铜火锅，赵野息一进来就闻到了香味。步淳斋买的菜?肉摆了一桌，地上还放着一箱啤酒。
赵野息站在门口，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确定步淳斋不在里面，拿出手机给发微信：【我到了，在哪。】
微信刚发出去，宿舍里就响起一声“等等等”。坐在书桌前的步淳斋转身朝门口看来，笑道：“小赵来了啊。”
赵野息垂死挣扎：“告诉我，是从面瞬移进来的。”
步淳斋很无奈：“我真的一直在这。”
“是在下输了。”赵野息痛心疾首，“我就是个瞎子。别拦我，我要去看眼科。”
“小赵放弃吧，除了我婆，没人能一眼看见我。”提起老婆，步淳斋身上散发出恋爱的酸臭味，让他的存在感拔高了一个度。
赵野息道：“?婆也太配了。”
步淳斋乐呵呵道：“对，大家都说我们是神仙爱情。”
这世上，只有眼里?我，确实浪漫的一逼。
赵野息又相信爱情了。
“怎么还买酒了，”赵野息踢了踢啤酒箱，“这是在学校呢，不好吧。”
步淳斋道：“没事，我今天晚上休假，?什么事?许。”
许是这栋男生宿舍的另一个宿管大叔，步淳斋?轮流值夜。
赵野息道：“那我们少喝一点。”
赵野息自己打火锅的时候，都是电磁炉上放个锅，很少用这种铜火锅。铜火锅底部有三只脚，中间有一个长柄，用来放木炭，但在宿舍用木炭不安全，步淳斋就买了个电碳两用的。
赵野息边涮羊肉边道：“我记得宿舍也不能用高功率电器吧？”
步淳斋道：“放心，我这里的电路?学生宿舍的不一样。”
赵野息想起了自己本科时候被没收的电磁炉*3，电吹风*2，情不自禁地代入了学生视角：“垃圾学校，双标玩得挺溜。”
两人边吃边聊，步淳斋絮絮叨叨地讲述他?婆的神仙爱情故事。赵野息对使用了单身狗的凝视技能，不管步淳斋怎么说，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后步淳斋也不好意思了，说：“小赵年纪也不算小了，条件又这么好，怎么还没谈恋爱啊。”
……老子不想谈吗，对我们单身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赵野息微笑道：“为我的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工作。”
女人，或者alpha，只会影响拔剑的速度。
说到工作，赵野息想起了今天在男生厕所看到的一幕，道：“步，?两个人你注意下，一个alpha，一个omega，都住校的。alpha叫江默予，omega叫祁暄。”
“祁暄我知道，经常晚归，每次我都得起来帮开门，还会在宿舍里抽烟，比程怀兴还让人头疼。江默予是个学霸吧，总是考年级第一来着——们怎么了？”
赵野息把厕所里发生的事告诉了步淳斋，“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进入一个误区了。其实，不仅是omega要保护好自己，alpha也……”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咒骂声，好像是有人在吵架。赵野息和步淳斋对视一眼，放下筷子就冲了出去。两秒钟后，赵野息又冲回来关了火锅。
在一间宿舍门口，程怀兴和祁暄已经打起来了，宿管大叔老许正在中间拉架。但程怀兴和祁暄是神仙打架，上了年纪的许根本拦不住。还好身材娇小的赵野息和缺少运动的步淳斋及时赶到，三个人才勉强把两个未成年高中生拉住。
赵野息有点后悔没带陆荒之来了。以陆荒之的战斗力，1v2估计都没问题。
“怎么回事？”问。
程怀兴道：“一个omega到alpha的宿舍区来，我让他滚，我?错吗？”
祁暄舔了舔嘴角的伤口，说：“我找江默予，关你屁事啊。要是真的那么闲，怎么不去把楼里的厕所扫了。”
程怀兴冷笑：“是找人还是来偷东西的，自己心里清楚。”
赵野息这才发现祁暄手里拿着一件校服。
祁暄脸不红心不跳：“子就喜欢闻他的味道，怎么了？！”
程怀兴“操”了声，骂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赵野息道：“江默予呢？”
一个男生道：“去图书馆自习了……”
“我、我在这。”
赵野息循声望去，江默予站在人群之，背着双肩包，看上去温顺又乖巧，像只纯洁的小白兔。应该是刚自习回来。
“这衣服是你的吗？”赵野息问。
江默予对上祁暄的目光，畏缩了一，说：“是。”
程怀兴露出胜利又鄙夷的表情，“偷人家衣服，妈变/态吧。”
“个故意外露信息素的露/阴/癖alpha，还好意思说我？”
程怀兴气得眼睛都红了，想冲上去揍人，被赵野息和步淳斋及时拉住。这是程怀兴第一次和赵野息有身体的接触，在一片浓郁的火锅味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丝的甜味，?上次在赵野息办公室闻到的一样。
江默予连忙补充了一句：“没有偷。”
所?人的目光聚在江默予身上。
江默予咬了咬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说：“衣服，是我借给祁暄的。”
许松了口气，道：“那还好。”
omega进alphata的宿舍区不算什么大问题，但偷东西就不一样了。即使只是件校服，传出去祁暄也得社会性死亡。
赵野息看着祁暄欲言又止的表情，道：“都散了吧。祁暄，程怀兴，们两个去医务室看看。今天太晚了，我先不?们算账。们各自写一份报告，说明打架的原?经过，周一交给我。”
陆荒之不写给的报告，?更鲜的小鲜肉给写，呵。
31、第 31 章
热闹看完了, 男生们陆续散了。祁暄凑到江默予身边，说：“马上要模拟考，我妈说我再考倒数就生二胎重新练号。你周末辅导辅导我呗。”
江默予紧张道：“那你不许对我做别的。”
“行行行, 我一个omega能对你一个alpha做什么呀……”
赵野息准备回去继续吃火锅，看到程怀兴还愣在原地, 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赵野息问：“你还有事？”
程怀兴犹豫了一会儿, 倨傲道：“没有。”
吃完火锅，赵野息挺着吃撑了的肚子往回走。小区附近有一家奶茶店，今天刚推出了新品, 奶茶店的小哥正端着试吃样品在门口做宣传。
奶茶小哥把赵野息拦下, 递给他一小杯奶茶, 笑着说：“这是我们店的新品，芝芝桃桃，欢迎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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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有亿点点惊喜。他前不久还在为喝不到芝芝桃桃忧伤, 今天潭城就有了芝芝桃桃, 还在家门口, 这是正道的光吗。
赵野息尝了一口，表情一言难尽。
奶茶小哥问：“是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
就是因为没有奇怪。这芝芝桃桃的味道怎么和他之前喝的一模一样, 奶茶店是买了人家的配方吗。
管他呢，有的喝就行, 他的快乐回来了。
“麻烦拿两杯芝芝桃桃, 双倍奶盖，谢谢。”
陆荒之坐在沙发上，电脑放在腿上?字。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低着头道：“学长回来了。”
“陆荒之我和你说，”赵野息蹬掉鞋子，迫不及待道, “楼下的奶茶店有芝芝桃桃了！”
陆荒之笑了下，指尖依旧敲打着键盘，“真的啊。”
“真的。”赵野息像炫耀ssr一样把芝芝桃桃拿给陆荒之看，“我买了两杯，赏你一杯。”
陆荒之问：“是双倍奶盖的吗？”
“是！”
陆荒之敲完最后一个回车键，把笔记本放到一边，正视赵野息。
小学长装备还没来得及脱，帽子围巾都戴着，身上还残留着外面的寒意，清澈的眼睛带着藏不住的惊喜。
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能被一杯奶茶哄得这么。
陆荒之放学后就一直待在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纯黑针织衫，领口和衣袖稍显宽大，版型慵懒随意。赵野息站在他面前，可以看到他露出的一截精致的锁骨。
陆荒之走的不是什么肌肉猛男的路线，气质更偏向韩剧里的美型男主角，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今天在男生宿舍，程怀兴和祁暄?起来了。你知道祁暄吗，就是……”
赵野息说到一半，被陆荒之?断：“学长，你弯个腰。”
“干嘛？”
“给你看样东西。”
赵野息不明所以地弯下腰，脸颊传来一阵温热——陆荒之双手捧着他的脸，说：“incendio。”
“incendio”是一句电影的魔法咒语，意思是“火焰熊熊”。赵野息愣了一会儿，?陆荒之的手，面无表情道：“你幼不幼稚。”
陆荒之点点头，“幼稚。”
最近他做的幼稚的事情何止这一件。如果让他那些富二代混子朋友知道他这些行为，大概会觉得他病得不轻。
赵野息看到他电脑屏幕上的word，问：“你在写什么呢。”
“报告。”
“哦，写给梁教授的吗？”
陆荒之看着赵野息比刚回来时红得多的脸颊，懒懒地“嗯”了声。
周一，赵野息坐在办公室，分别接见了程怀兴和祁暄。
先到的是程怀兴。中二少年一进来就像猎犬一样动着鼻子，赵野息道：“你鼻炎犯了？”
“……我没有鼻炎！”
赵野息不想和他多废话，问：“你的报告呢？”
程怀兴从书包捞出一张纸，拍在赵野息办公桌上，“喏。”
程怀兴的字圆润得像小学生写的。报告上说，他放学回到宿舍，看到祁暄从alpha宿舍区的公共阳台出来，手还拿着一件衣服。他本来就看这个omega不怎么顺眼，让他滚出去，祁暄也不是好惹的。两人吵了几句，很快就升级成?架，接着宿管大叔就来了。
赵野息看完抬头，对上程怀兴的目光，“干嘛。”
程怀兴吊儿郎当地坐在赵野息对面，“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赵野息冷冷道：“我让你坐下来了吗？”
程怀兴尬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挑衅道：“真没想到啊赵老师，你的信息素居然这么甜，还带奶味的，啧啧啧。你发/情期的时候会?奶嗝吗？”
赵野息每天都会用阻隔剂，beta和omega基本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lpha对omega的味道很敏感，如果靠得太近，还有肢体接触，能闻到一点味道也正常。
赵野息没觉得这算个事，淡道：“你喜欢闻？”
程怀兴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赵野息问的是什么后，急赤白脸地反驳：“我不喜欢！”
“那你说个屁。”
“你以为我想说？还不是你自己给我闻的……”
“不想闻就少惹事，离我远点。”赵野息指了指门，示意程怀兴可以滚了，“下一个。”
程怀兴被怼得胸口发闷，出去的时候故意用力关门，吵得赵野息想把他摁在墙角踹。虽然他不赞成体罚，有的熊孩子是真的欠?。
祁暄随后走进办公室。赵野息问他：“报告呢？”
祁暄回答得很干脆：“没写。”
赵野息更干脆：“去门口站着。”
祁暄“哦”了声，正要出去，赵野息又把他叫住了。“你喜欢江默予的信息素？”
祁暄咧嘴一笑，“是啊，他很辣，我喜欢吃辣。”
“那我网购十斤小米辣送你吧，你每天带点在身上。”赵野息说，“别总是去找江默予了，如果他不想和你一起的话。”
“这能管用？”
“聊胜于无吧。”赵野息刚发现自己喜欢西柚味的时候，也不会黏着陆荒之，都是自己去买柚子解馋。
祁暄想了想，问：“赵老师，你是omega吗？”
“是啊。”
找到了同类，祁暄的话也多了起来：“我觉得这不是小米辣或者华为辣的问题。我这个人吧，有点多动症，对什么都没耐，总是很烦，想揍人。只要和江默予在一起，闻着他的味道，我就能平静下来。”
赵野息惊讶道：“还有这种事？”
“我真不会对他做什么，赵老师。我就是想舒服一点。”
赵野息说：“我知道了。”
“那我可以回去上课了吗？”
“不可以，你就在我办公室写报告，写完再回去。”
晚上回到家，赵野息和陆荒之说起这件事：“alpha的信息素还可以治疗omega的多动症和狂躁症吗？”
陆荒之说：“不知道，你可以问问熊初沫。”
赵野息给熊初沫拨了个视频电话。电话接通后，屏幕上出现了三张脸：熊初沫，仍然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男研究员，还有陶乔笙。
“息崽，陆校草，”陶乔笙对着挥手，“你们好呀。”
赵野息问：“你是在研究所？”
“对啊，樱花味omega到易感期了，我刚咬完他。”陶乔笙说，“当然，这是没见到他脸的一次标记呢。”
“你见不到他的，别想了。”熊初沫道，“赵同学的易感期也快到了吧，最近小心点。”
“我会的。”赵野息说，“熊师，我这边有个情况想问问你……”
熊初沫听完祁暄和江默予的案例，说：“你问的正好，我们的男老师刚刚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信息素匹配度】。”
男研究员说：“经过大量实验，我们发现，一个alpha，或者一个omega，对信息素的敏感度是不同的。比如一个omega志愿者，我们让她闻了十个alpha的信息素，每个alpha的信息素给她带来的感觉都不同。有的是愉悦感，有的是压迫感，还有的会让她觉得恶心想吐。”
陆荒之问：“匹配度的高低是由什么决定的——基因？”
“基因是一方面，还有理方面的素。”男研究员说，“如果一个omega本来就对一个alpha有好感，那他喜欢那个alpha信息素的概率也会相应地偏大，alpha对omega同理……”
赵野息心咯噔一下，想也不想道：“你们放屁！”
熊初沫：“？”
男研究员：“？？”
陶乔笙：“？？？”
陆荒之：“……”
赵野息也闻过一些alpha的信息素，他唯二闻着不会不舒服的只有陆荒之的西柚味和陶乔笙的夏威夷果味。按照【信息素匹配度理论】，陶乔笙和他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不排斥他的信息素很正常。可西柚味怎么解释？
赵野息冷静道：“你们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这是大数据统计的结果，”熊初沫说，“确切的证据还没有。”
赵野息松了口气，“没证据的事情就别乱说啊，你们引起为傲的科学精神呢。”
陆荒之适时地把话题带了回去：“这么说，江予默的信息素可以让祁暄感到舒适，是因为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高？”
赵野息道：“人家叫江默予。”
男研究员点头道：“可以这么认为。信息素匹配度高的ao长期待在一起，能保持双方的情愉悦，说不?还能降低心理疾病发病的概率。”
一通视频电话下来，赵野息又汲取了一大波新的芝士。熊初沫还告诉了赵野息一个巨好的消息：她和男研究员已经成功从alpha的信息素内提取分离出了能抑制omega发/情的有效成分。也就是说，抑制剂的问世指日可待。
赵野息恨不得跪下来叫他们爸爸：“明年的诺贝尔学奖，我一?投你们一票！”
熊初沫毫不客气地泼他冷水：“首先，你要有投票的资格。没别的事，我先挂了，忙着呢。”
“等等！息崽，那个那个，”陶乔笙疯狂暗示，“你还记得吧？”
赵野息敷衍道：“记得记得。”
陶乔笙笑了花，“那我等你哦，拜拜。”
挂了电话，陆荒之道：“哪个哪个？”
赵野息嗤道：“小乔快过生日了，提醒我送他生日礼物呢。”
陆荒之问：“你?算送他什么？”
“他爱豆要演唱会了，我给他买了张离舞台最近的前排票。”
陆荒之问：“演唱会的票和我的耳钉哪个比较贵？”
“当然是你的耳钉啊，”赵野息骂骂咧咧，“花了我两个月工资好吗。”
陆荒之满意了。
32、第 32 章
早上七点的潭城, 天还是灰的。昨天晚上半夜开始下雪，现在雪虽然停了，但地上的积雪已经到了妨碍交通的程度。
陆荒穿着潭城一中校服, 外面套了件羽绒服，里拿着铲子, 把操场上的雪往旁边铲的同时, 再次思考自己是不是该考虑辞职了。
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样样都不缺的原因，很少有东西能让他提起兴趣, 认真对待。他的专业算一个, 所以即使家里催他回去, 他还是读完了本科又读研；第二性别算一个，于是他加入了abo研究所，又自愿参与信息素的实验；至于最特别的那个, 一大早就拿着喇叭在他房间门口, 善意地提醒他今天是他值日。
每个班级每天有两个人值日, 今天轮到了陆荒和程怀兴。程怀兴昨天知道他要和陆荒一起值日后，一晚上没睡好, 脑补了两百零三种和陆荒单挑的方式。结果陆荒一直不慌不忙地铲着雪，一句话没和他说, 一个正眼也没给他, 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程怀兴不停告诫自己，不能主动出击，那样太幼稚了。他要用防守反击的战略，以不变应万变，?是成熟男人该做的。
两人沉默地铲了半个操场的雪后，陆荒突然道：“程兴怀。”
程怀兴愣了一下, 怒道：“你他妈叫谁呢？”
陆荒看着操场旁边，问：“她是谁。”
程怀兴看过去，看到一个戴眼镜的短发女生正在树下，不停地用脑门撞树，嘴里念念有词，场面十诡异。
“那不是王老二么。”
“王老二？”
“对，千年老二，每次江默予考第一，她就考第二。就因为这个，她好像疯魔了，脑子都不太正常，经常自言自语。”程怀兴说，“你对她有兴趣？那你的口味也是奇葩。”
陆荒淡道：“给女生取外号很好玩？和?女人一样没风度。”
程怀兴说不出话来了。明明陆荒没骂人，也没说脏话，可他怎么觉得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比骂他妈更让他不舒服呢。
程怀兴憋了半天，道：“又不是我给她取的……”
“还有，”陆荒说，“我口味很好。”
“你们聊得很开心嘛。”赵野息揣着个保温杯朝两人走来，“要不要给你们买斤瓜子，让你们边嗑边聊？”
程怀兴下意识地来了句：“是他先和我说话的。”
“得了吧，谁不知道整个潭城一中就你话最?。”
程怀兴最讨厌被人冤枉了，又气又急道：“你凭什么不信我！”
陆荒问：“老师，你认识年级第二的那个女生吗？”
程怀兴说：“我一直在好好值日，是陆荒先开口的，你不信问他啊！”
赵野息说：“认识啊。她怎么了？”
程怀兴说：“我都懒得理他，是他一个劲地打听王老二——王茹惠的?情……”
陆荒说：“算了，我晚点和你说。”
程怀兴怒火冲天：“你们到底会不会听人说话！”
“行。等下，陆荒你怎么把校服穿里面了，”赵野息道，“回头记得换一下，羽绒服穿里面，校服套外面。”
“不，”陆荒说，“那样不帅。”
“那我扣你了？”
“你扣。”
程怀兴：“……”他是谁，他在哪，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有两个女生找到刚睡醒的陆荒，大胆地邀请陆荒和她们一起吃午饭。
“学校后门新开了家蒸菜馆，陆同学要不要去试试？”
“谢谢，”陆荒道，“但我已经有约了。”
女生被拒绝了依旧落落大方，笑道：“没事儿，那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呀。”
陆荒问：“你们说的地方，好吃吗？”
“好吃呀！”女生奋力安利，“特别是那道南瓜粉蒸肉，去晚了都抢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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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坐在办公室嗷嗷待哺的赵野息终于等到了他的投喂者。
“你好慢啊，么久的。”赵野息打开门让陆荒进来，还不忘左右张望了一下，“没人跟踪你吧。”
陆荒有点想笑：“老师总是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刺激的。”
赵野息关上门，“那我不是怕我们的身份暴露了嘛。”
陆荒?包了七样蒸菜，有荤有素，还有两杯芝芝桃桃。蒸菜的味道确实还行，饿了的赵野息吃得很香。
两人说起王茹惠的?。赵野息道：“潭城一中已化的alpha和omega我都会格外关注，王茹惠是个omega。她本来就性格内向，不怎么和人交流，在学校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她分化成omega后，比以前还要孤僻。我找她聊过一次，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可她什么都不肯说。”
陆荒回想着她早上撞树的模样，道：“看得出来，她很焦虑。”
“是，但我们也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能做的有限。”赵野息说，“我还想找我的小表哥帮她看看。”
陆荒夹了块粉蒸肉放进赵野息碗里，说：“如果她不配合，有心理医生也没用。”
“也是。我只能多明中观察她了。”赵野息夹起粉蒸肉，“有一半是肥肉，我不吃肥的。”
“你吃瘦的部分，肥的部分……”
陆荒话没说完，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赵老师在吗？”
“卧槽，时候怎么会有人来。”赵野息道，“你赶紧躲桌子底下。”
陆荒：“……你先问问是谁。”
没等赵野息问，门外的人就道：“我是京东快递！”
赵野息松口气，“麻烦你放外面，我待会就去拿。”
等快递小哥走了，赵野息才把快递搬进去。
陆荒问：“你买了什么？”
“十斤小米辣。”赵野息说，“我不是说了要送小米辣给祁暄解馋么。”
陆荒知道赵野息的脑回路一向清奇，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说：“大概率没用。样只会让他越来越馋。”
“你怎么知道？”
陆荒想了想，道：“算是……经验谈？”
赵野息吃得有点多，芝芝桃桃都喝不下了。他不想浪费，就把芝芝桃桃倒进了他新买的保温杯里，揣着去抓坏学生了。
个保温杯是他精挑细选的道具，中老年人必备，潭城一中上了年纪的老师人手一个，一定程度能缓解娃娃脸给他带来的不便。
下午是连着两节的英语课。英语老师为了让学生月考前放松放松，选了部好莱坞大片放给学生看。
程怀兴对王文乐道：“电影我早就看过了。我翘课了啊。”
王文乐问：“你要去哪儿？”
程怀兴说：“去天台打游戏吧。”
“兴哥你疯啦！”王文乐道，“教导主任最喜欢去天台抓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怀兴哼了声：“我会怕一米七的教导主任？”
“可是外面很冷哎。”
“还行，我就想晒晒太阳。”
两人的对话飘进陆荒耳朵里。陆荒点开微信，很快又退了出去。
没必要，和路人甲见识什么。带着他信息素的小学长搞定一个alpha高中生还是没问题的。
陆荒么想着，再次点开了微信。
【荒：老师在哪？】
【是猛男呀：在办公室啊。怎么了？】
【荒：你不是要去抓坏学生吗？】
【是猛男呀：外面太冷了，走到一半我又回来了。】
【是猛男呀：么冷的天傻逼才会翘课在外面玩。】
【荒：嗯，没事了。】
陆荒弯了弯唇。
【荒：老师辛苦了。】
33、第 33 章
月考前, 赵野息又找王茹惠谈了一次。和上次一样，王茹惠坐在他办公桌的另一端，低着头, 眼睛躲在厚重的镜片后，叫人看不清她的脸。
赵野息试图让她放松下?, 问：“你喜欢喝奶茶吗？”
王茹惠愣了一下, 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师请你奶茶？”
过了一会儿，王茹惠才摇了摇头。
赵野息有些发愁。要和他正常和女生交谈他无压??，但王茹惠表现得这??紧张, 搞得他也开始紧张了。
他有错, 他不是个合格的教导主任。
等等, 他本?就不是真的教导主任啊。
赵野息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一边，说：“马上要考试了，你的状态……”
“我状态很??。”王茹惠语速飞快, “我这次一定能超过江默予。”
“我不是这个意?, 相比你的成绩, 我更在意你的?体。”赵野息顿了顿，“王同学, 我和你一样，分化成了omega。如果你对自己的第二性别有什??疑虑, 都可??问我。”
王茹惠十指紧紧地揪在一起。她的脸色很难看, 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你是不是……肚子痛？”赵野息觉得这样不行。??后他们的调研队伍不能全是男的，还是得有女同事，不然让他一个男生和女生交流生理问题也太尴尬了。
“我没事，我很??。”王茹惠站了起?，“赵?师，我作业还没写完, 先走了。”说完，不等赵野息?说什??，匆匆忙忙地走了。
赵野息想把她拦下，突然闻到了一股红枣的味?，这应该是王茹惠信息素的味?。
王茹惠一看就是定时使用阻隔剂的??孩子，赵野息一个omega能捕捉到她的信息素，足??说明她体内信息素的浓度比平时要高。
难?，王茹惠的易感期要到了？
目前，虽然抑制omega发/??的特效药还在熊出没的实验室里没出生，但用传统输液降低omega各项激素指标的方式已经非常成熟了。omega们在地方的小医院和合格的诊所都能顺利地度过易感期。
在陆荒??的《高校abo应对草案》中就提到了这一点：每一个学校校医院的医生，都要统一参加培训，确保能为易感期的omega提供有效的治疗方式。
如果王茹惠的易感期真的要到了，必须尽快把她送到校医院。否则她的信息素一旦爆表，整个教室都会是红枣味。她班上的alpha，甚至是和她同一楼层的alpha都可能失控。
赵野息赶紧追了出去。才一会儿，王茹惠就没见了踪影。王茹惠没有手机，赵野息只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图书馆，教室，食堂都没看到人。他还给女生寝室的宿管阿姨打了电话，王茹惠也没回寝室。
潭城一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赵野息发动了没课的?师一起找。半个小时后，在体育器材室找到了她。
赵野息让?他人不要靠近器材室，自己带着校医院的女beta医生走了进去。
一进器材室，他就像是进了红枣厂，铺天盖地的红枣味迎面扑?。王茹惠缩在角落里，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色。有人进?了她也没什??反应，似乎已经被易感期的各种症状折磨得??志不清了。
女医生着急?：“这都不用检测信息素浓度了，她肯定到了易感期，必须赶紧输液才行。”
赵野息?：“我背她去。”
女医生扶起王茹惠，王茹惠睁开眼睛，看到她?上的白大褂，突然尖叫了起?，女医生被她推倒在地上。
赵野息抓住王茹惠的肩膀，?：“王同学，你冷静一点。是我，我是赵?师。”
“赵?师……”看到赵野息的脸，王茹惠眼眶一下子红了，“我不要去医院，求求你了赵?师，不要送我去医院。”她抓着赵野息的胳膊恳求?，“我明天就要考试了，这次我一定能考第一……”
赵野息安慰她：“只是一次月考而已，你的?体更重要。”
“那如果我高考的时候也碰到易感期怎??办，我也不能参加考试吗。”王茹惠带着哭腔?，“做女生已经够烦了，为什??我还会是个omega……”
“我向你保证，王同学。”赵野息认真地说，“在你高考??前，抑制omega易感期的特效药一定能研究成功。”
赵野息和女医生轮番上阵劝说，总算让王茹惠稍微平静了一些。赵野息把王茹惠送到了校医院，医生给她挂上吊水，她体内的信息素才逐渐趋于平稳。
到这个时候，王茹惠仍然不想放弃，小心翼翼地说：“医生，我感觉??多了，我明天能不能……”
“不能。”医生不容置喙?，“你的易感期至少还有两天，这两天你都必须待在校医院。”
王茹惠没?说什??。她看着一滴滴落下的吊水，??色茫然麻木。
赵野息问：“你家长的电话是多少，我打个电话给他们。”
王茹惠摇摇头，轻声?：“?师，我累了，我想睡觉。”
赵野息只??出去了。
校医院除了这个女医生，还有一个男医生。赵野息路过男医生的办公室，看到里面有两个男生。一个是王文乐，一个是程怀兴。
赵野息敲了敲门，问：“你们两个在这干嘛——生病了？”
?到赵野息的声音，程怀兴猛地转?向门口看?。赵野息被他幽怨的小眼??弄的莫名?妙，“你鼻炎又犯了？”
程怀兴气得咳了两声，“我就没见过你这??不负责的教导主任！”
王文乐?：“他在天台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第二天就成这样了。”
赵野息惊呆了，原?还真的有大冷天在外面吹风的傻逼啊。“你明天还能参加考试吗？”
程怀兴没??气?：“不??。”
“尽量去考，”赵野息说，“有人想考都考不了，学会珍惜吧骚年。”
王茹惠的事??本?只有几个?师??，但有学生看到赵野息送她去校医院，很快就传开了。有些学渣说羡慕omega，不想考试就说到了易感期，多爽。赵野息?到后，觉得没救了，可??埋了。
晚上回到家，赵野息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星星形状的抱枕，和陆荒??说起王茹惠的事，感叹：“她说的对，惨还是女omega惨。至少男omega不会?大姨妈。”
陆荒???了句：“你确定？”
赵野息“艹”了声，揣起抱枕往陆荒???上丢，“陆荒??你能不能说点阳间的话！”
陆荒??偏过头，精准地躲过了赵野息的技能，抱枕落在了?边。“我错了。”
陆荒??错认得快，但赵野息觉得他下次肯定还敢。
“那你呢？”陆荒??问。
“我怎??了。”
“你的易感期也快到了。”陆荒???，“到时候我们一起请假吧。”
赵野息若有所?，?：“对哦，alpha的临时标记可??缓解omega易感期的症状。要不陆荒??，下次还有这种??况，你就给那个omega?个临时标记？”
陆荒??有经验，又能压抑alpha对omega的本能，简直是完美工具人。
陆荒??脸色瞬间冷了下?，“你说什??？”
赵野息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能让陆荒??有这??大的反应。“我说，你给那个omega……”他观察着陆荒??的表??，拿不准该不该说下去。“一个临时标记？”
陆荒??沉默了一会儿，说：“赵野息，你到底?不??标记的意?。”
赵野息??久没?到陆荒??直接叫他名字了，他能感觉到陆荒??的不爽。“标记的意?，就是帮omega度过易感期……吧？”
陆荒??看着他，没说话。
“你怎??了啊，”赵野息皱起眉头，“我说错了吗？”
陆荒??拿起抱枕，放回赵野息怀里，“你没错，该开会了。”
临时标记的话题??像就这??过去了。开完会，陆荒??就回房睡觉了。赵野息?怎??迟钝，也??陆荒??还在不爽。
赵野息胸口像堵着什??，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干脆起?打游戏。他看到陶乔笙也在打游戏，等他打完一局，发了条微信过去：【聊聊？】
【小强要努??变乔：分。】
【是猛男呀：？】
【小强要努??变乔：大半夜这种口气，十有八九是要咨询??感问题。不过你??像没有女朋友。】
【是猛男呀：（微笑）】
【小强要努??变乔：所??是什??事啊，让我们息崽连觉都睡不??。（吃瓜专用表??包.jpg）】
赵野息简单地说了下今晚他和陆荒??的对话：【是因为我把他?工具人，他才生气的吗？】
【小强要努??变乔：你让他去标记别的omega，他不气才怪咧（白眼）】
【是猛男呀：可是只是临时标记而已啊。】
【小强要努??变乔：那你换位?考下嘛，你愿意别的alpha咬你一口，?把信息素注入到你?体里吗？】
赵野息认真?考着这个问题。理性地说，只要能渡过易感期，谁标记他他都无所谓。可他又想象了一下那??画面——他被一个有着狄中海同款发型的alpha抱在怀里咬脖子……要不他还是去医院输液吧。
【是猛男呀：我??像有一点懂了。】
【小强要努??变乔：而且陆校草已经临时标记了你两次……】
【是猛男呀：三次。】
【小强要努??变乔：alpha的本能让他在潜意识里把你?成配偶。你要是真想把他推给别的omega，也别说出?嘛，多伤人啊。】
【是猛男呀：……】
【是猛男呀：（孙悟空：烦死了.jpg）】
赵野息完全没了睡意。他?到厨房喝水，发现阳台上有个人影。他第一反应是小偷，又觉得小偷不会有这????的?材，凑近一看，发现是陆荒??。
陆荒??也成傻逼了？
赵野息披上外套，敲了敲阳台的玻璃门。
陆荒??转头看了他一眼。阳台上没有开灯，陆荒??的脸帅气得冷淡着。这样的学弟让赵野息很不习惯。
仔细想想，似乎从他们认识到现在，陆荒??从?没在他面前展现出冷淡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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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
赵野息在陆荒??面前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室外的温度。“零下十几度在阳台吹风，正常人都干不出这事。”
“睡不着。”陆荒??嘴里咬着根烟，低头用打火机点火。
晚上的风有点大，陆荒??试了几次，火焰都被风吹散了。
赵野息挪了挪位置，拉开自己的外套，刚??挡住了吹?的风。他催促?：“你快点。”
咔塔一声，蓝色火焰在冬夜亮起，漂亮得让人心动。
陆荒??吐了口烟，心里的郁闷忽然就散了。
气人归气人，小学长还是那??可爱。
赵野息在手上哈了两口气，酝酿着措辞。“陆荒??，你还……”
“不气了，”陆荒??说，“被你哄??了。”
赵野息懵逼?：“我有哄你吗？”
陆荒??弹去指尖的烟灰，轻笑?：“有。”
34、第 34 章
赵野息回忆了?下过去两分钟他做了的事。
他来?阳台, 对陆荒之非正常?的行为表示了不理解，接着帮他挡了个风，方便他点烟。
做完这些后, 陆荒之就被他哄好了？
行了，他知道了。下次陆荒之再生气, 他就来个【给大佬点烟】, 应该就能把?哄好。
陆荒之消气归消气，有些话他还是要说的。
“对不起啊陆荒之，”赵野息盯着自己脚上的拖鞋说, “我不应该让你去标记?的omega, 是我没有考虑?你们??为alpha的心情——对不起。你以后还是只标记我?个?吧。”
陆荒之不喜欢??傲娇的?, 他没那个闲情逸致去猜口是心非的?真正想要什么。赵野息是个例外。
严格来说，赵野息根本就算不上傲娇。帮了他的忙，他会认认真真道谢；做错了事, 也不会顾及自尊心, 该说对不起就说对不起；面对真正想要的东西, 比如他的信息素，不扭捏不做??, 张口就是“快咬我?口”。
傲娇得这么讨?喜欢，也??犯规了。
陆荒之狠狠地咬了下烟, ?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小学长。”
“?不相瞒，我不??知道。”赵野息牙齿咯咯??响，“因为我快被冻成脑瘫了。”
陆荒之摁灭没抽几口的烟，“那进去。”
吸烟有害健康，?陆荒之抽烟的样子有点养眼。他平时应该抽得很少，赵野息认识他这么久只见过两三次, 看得他有点意犹未尽。
赵野息忽然想起了他从女学生那没收的□□言情小说。当时他随?翻了翻，刚好翻?女主角说冷，男主角脱外套给她披的剧情。
陆荒之肯??比那个霸总帅。
两?回?了温暖的室内。赵野息和陆荒之说了他无意中看?的言情小说桥段。
“后来呢？”陆荒之说，“那个霸总冷死了吗。”
赵野息没看?后面的剧情，不过这么冷的天存活希望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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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死了吧。”赵野息说。
赵野息和陆荒之?起煮了三包泡面当宵夜。陆荒之又恢复了平常和他相处的状态，似乎是真的不生气了。
赵野息终于不用烦了，吃饱喝足的他?上床就昏昏欲睡。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想??件事，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拿起?机。
今天是他招惹了陆荒之不开心，那就删掉记仇本的?条，以过补过吧。
赵野息删掉了?条去年记录的仇：
【上周在三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碰见陆荒之了。他明知道我要吃卤蛋，还故意把最后?个卤蛋拿走了。?骚的是，在我接受了没有卤蛋的命运后，他又把卤蛋夹?我碗里，说请我吃——这他妈是?能干出来的事？？？】
删完了之后，赵野息觉得不??够，又加了?条：陆荒之还挺好哄的。
第二天，赵野息去校医院探望王茹惠。王茹惠的心情依旧很低落。其他的高三学生正在考英语，王茹惠也戴上了耳机，和他们?起听听力。她的左??背上还吊着水。
听力结束后，王茹惠对赵野息说：“赵老师，我全部听懂了。”
看她这样，赵野息心里不??是滋味，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只能：“牛逼啊。”
王茹惠看向窗外，道：“江默予又要考第?了。”
离开校医院，赵野息去考场巡逻了?圈。路过陆荒之所在的考场时，他特意?看了两眼。果不其然，陆荒之又在睡觉。
监考的是陆荒之班上的英语老师，她看?赵野息在窗外张望，走出去道：“赵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随便看看。”
英语老师顺着赵野息的目光看?陆荒之，无奈道：“陆荒之这几天又不写??业了。”
“??过分了，”赵野息尽情地表演，“我???要找他家长谈谈。”
“不用，我已?和他说好了。”英语老师道，“只要他能考进年纪前三，以后他上课睡觉也好，不做??业也好，我都不会管了。”
赵野息欲言又止，“啊这……”
高中时期的陆荒之他不??了解，但在大学里，陆荒之已?脱离学霸的范畴，是不用??努力就能名列前茅的学神。不过高中学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还是久远了点，陆荒之还真不???能考过真正的高三学生。
为此他还和步淳斋打了个赌，赌?顿大餐。赵野息赌陆荒之能考进年纪前三，步淳斋则觉得有前三十就不错了。
陆荒之得知他们在打赌后，说：“早知道就认真考了。”
赵野息心里?凉，道：“?说了，我已?开始肉疼了。”
月考结束后，高三的学生迎来了双休，赵野息和步淳斋也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狄中海热情地邀请他们出去玩，说要尽地主之谊，带他们来?场潭城深度游。
盛情难?，三?坐上了狄中海的黑车。
赵野息?脸?切地问：“老狄，你感冒好了吗？”
“早好了。”
“那你下次?得小心点，”赵野息?道，“注意保暖。”头皮。
赵野息以为狄中海会带他们去景点之类的地方，没想?他?直往市中心开，最后在?家洗浴中心门口停下了车。“?了?了。”
陆荒之挑了挑眉，“潭城深度游？”
狄中海道：“你们好不容易来趟潭城，不搓个澡怎么行。”
“这话说的，”赵野息脸上大写着拒绝，“你来穗城我也不会带你去吃福建?啊。”
步淳斋跃跃欲试：“这个好啊，我?直想体验?下北方的澡堂子，听说里面很?吃的和玩的。”
“那必须的啊！”狄中海道，“小赵，你就试?次，就?次，你不爱上那种感觉我跟你姓！”
“你要是跟我姓，你名字的精华就没了。”
陆荒之道：“去看看吧。”
赵野息惊了，“你也想去看裸/男吗？”
“看看第二性?出现后，公共澡堂有什么变化。”陆荒之说，“这也算调研的?种。”
“……”靠，居然搬出工??来威胁他，好卑鄙。
四?走进洗浴中心。?个澡堂小哥迎了上来，“请问是三位吗？”
步淳斋道：“四位。”
澡堂小哥看?步淳斋，愣了?下，忙道：“抱歉抱歉，四位里面请——”
四?换上拖鞋。澡堂小哥给他们每?发了?个电子?环，在澡堂里的消费都是用?环支付的。
“我们给alpha和omega设置了专用的浴池。”澡堂小哥向他们介绍，“搓澡师傅abo三种性?都有，客??以自行选择。”
总体来说，男女两个大性?分得很开。大性?里的小性?只是在???程度上做了区分。
男?衣室旁边有?个隔间，上面写着“仅限男omega”，隔间里贴心地为omega准备了气味阻隔剂。赵野息从隔间里披着浴袍出来，还是和男alpha和男beta在?个区域。
赵野息不觉得这有什么。男omega也是正?八?的男?，他当了二十?年的正常男性，虽然这是他第?次进澡堂，但他之前去游泳也见过??衣室裸/男的场面，都能接受。
澡堂门口，陆荒之穿着?件白色浴袍，腰间系着腰带，显得肩宽腿长，好像是在等他。
好的，他又解锁了陆荒之?个⺈?诗品质的限量皮肤。
赵野息朝他走去，问：“其他?呢？”
陆荒之朝旁边的池子扬了扬下巴，“下去了。”
来都来了，不泡个澡怪?惜。“那我也……你不去吗？”
“不了，”陆荒之看着靠在池边，?脸享受，头皮发亮的狄中海，“我还是不??能接受和??共用洗澡水。”
赵野息道：“那你穿浴袍进来干嘛。”
陆荒之?了?，“给你看啊。”
赵野息的脸被热气熏得微微泛红，“就你这身，最?值六块。”
omega专用泳池冷冷清清，只有赵野息?个客?。赵野息?把扯开自己的浴袍，然后泡了个爽。
洗浴中心的二楼是娱乐区域。有自助的零食饮料，棋牌室，电影院，美容中心，小型的?童游乐园。当然，在这里是要好好穿衣服的。
赵野息和陆荒之下起了象棋打发时间，引来?堆中老年?驻足观看，被各种指点江山，场面?度险些失控。最后赵野息的位置被?个老大爷占领了，他趁机溜了出来，刚好看?步淳斋在狄中海的搀扶下?瘸?拐地朝他们走来。
“老步？”赵野息不自觉地带上了潭城口音，“你咋滴了？”
狄中海无奈道：“搓澡搓的。”
赵野息不厚道地?了：“噗——”
步淳斋扶着腰在沙发上坐下，?副快要虚脱的表情，“我感觉我至少被搓掉了两层皮。”
陆荒之过来和他们汇合。赵野息问他：“谁赢了？”
陆荒之说：“老大爷。”
四?离开洗浴中心的时候，天已?黑了。狄中海就近找了家烧烤，请他们喝酒撸串。
潭城的肉串又大又粗，?串能顶穗城的三串。烤鱿鱼，五花肉，牛板筋，腰花，牛肉串，羊肉串……再配上?扎又?扎啤酒，赵野息觉得自己快升天了。
狄中海点满了劝酒技能，赵野息和步淳斋喝上了头，?最后只有狄中海和陆荒之是清醒的。
狄中海叫了个代驾，陆荒之让他把步淳斋送回学校，自己带着晕晕乎乎的小学长打车回家。
出租车只能停在小区门口，还有?小段路要走。即便有陆荒之扶着，赵野息仍然走得东倒西歪。陆荒之干脆把?背了起来。
“谢谢你背我，陆荒之。”赵野息搂着陆荒之的肩膀，打了?个酒嗝，“我再给你划去?条记仇好不好。”
陆荒之道：“‘记仇’？”
“就是记仇本啊。”赵野息凑近陆荒之的耳朵，像是要告诉他?个秘密，“我记了八十?条哦……”
35、第 35 章
一天下来, 赵野息又是泡澡又是撸串喝酒的，气味阻隔剂也差不多该失效了。陆荒之能感觉到他说话的气息，拂过??的耳背, 像加了一点酒精的芝芝桃桃。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陆荒之放轻了声音, 和哄小朋友似的, “还有八十多条。”
“就、就是……”赵野息想比划给陆荒之看，可他要比划就不能搂住陆荒之，??害怕自己掉下去。“你放我下来, ?给你看。”
陆荒之说：“回家再看。”
“不好。”赵野息被陆荒之挽着的两条腿晃了晃, “现在就看。”
“可是外面很冷。”
赵野息安静了一会儿, 想象自己是个温度计，??受着周围的气温。“是有点冷。但是我不怕冷，”??趴在陆荒之背上说, “你怕冷吗学弟。”
这不是正常状态下的小学长会做出来的动作。别说晃腿叫学弟了, 陆荒之怀疑清醒的赵野息连背都不会让他背。
??不知道赵野息的酒量这么差, 更不知道赵野息喝醉后会是这??表现。要是他知道，说不?早就把人灌醉了。
陆荒之道：“?现在挺热的。”
“那我们看记仇本吧, ”赵野息下巴搁在陆荒之的肩上，威胁道, “你现在不看, ?以后都不给你看了。”
“行，”陆荒之哄着??，“你数一百个数，数到了?们就看。”
“还数数呢，陆荒之你好幼稚。”赵野息的语气带着轻蔑，和??平时怼人的时候一样。
陆荒之以为??这么快就酒醒了, 试探道：“学长？”
“1，2，3，4……”
陆荒之：“……”是他高估醉鬼了。
赵野息数到100的时候，陆荒之打开了家门。??把赵野息放到沙发上，脱下外套，转身想去倒热水，衬衫的衣角突然被拉住。
“你要去哪，”赵野息生怕??反悔似的，“说好了要看记仇本的。”
陆荒之只好在他身边坐下，“好，?们现在看。”
赵野息拿出手机，对着手机背面发了半天呆。
陆荒之：？
“陆荒之陆荒之你快看，”赵野息瞪大眼睛，“?手机坏了！”
陆荒之耐心地给??手机翻了个面，“这样试试？”
面容解锁成功，赵野息冲陆荒之眼神迷离地笑了一下，露出他总是藏着掖着，不想轻易被人看见的小虎牙。
赵野息点开numbers表格，炫耀般地给陆荒之看：“你看。”
陆荒之只一眼，就看到了满屏幕的，自己的名字。
【陆荒之觉得韦小宝比杨过幸福，??想要七个老婆。】
……
【陆荒之和?聊天的时候连回?两个“哦”。】
【陆荒之骂?是怂货。】
【陆荒之说我黏人，还说我不客观（在其他人面前）】
【陆荒之不给?写报告，还说为?翻/墙了，人渣】
……
【陆荒之还挺好哄的。】
从第一条到最后一条，一共有八十六条。每一条里，都有“陆荒之”三个字。
陆荒之怔住了。
“马上就要一百条了，”赵野息说，“如果到了一百条，?就……就……”
陆荒之听见自己问：“你就怎么样？”
赵野息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就不觉得你帅了。”
陆荒之轻笑出声。
??不是好像栽了，??是真的栽了，彻彻底底栽了。
离他上次标记赵野息早过了一个星期，??留在赵野息体内的信息素早就代谢完了。
可他的心还是跳得那么快，甚至超过??第一次标记完赵野息后的心动。
无论赵野息有没有被他标记过，身上有没有??的信息素，??都是唯一一个让??心跳加速，手心出汗，手足无措的人。
原来面对喜欢的人，真的会紧张到连呼吸都不会。
赵野息记录的每一件事看上去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他竟然每一件都能想起来。
??和赵野息的每一次互动，仿佛都被??潜意识地记了下来。赵野息记在“记仇本”上，??记在脑子里。
过了很久，??才说：“学长是不是在耍赖啊。”
赵野息望着??，表情困惑迷茫。
“辩论赛的事情?解释过的，抽签抽到的观点，?也没办法。”陆荒之指着其中一条，“明明你回?‘哦’更多吧，不信你可以去翻微信聊天记录。你常常让我滚，还拉黑了?一次。?从来没有让你滚，更没拉黑过你。”
赵野息挠了挠头，“啊这……”
“?是说过你‘怂货’，但你不是反弹回来了吗。而且你也骂过?‘傻逼’，‘禽兽’之类的。”
赵野息张了张嘴，说：“那、那是你先招惹我的。”
陆荒之拿过赵野息的手机，点开历史记录，看到了被他删掉一条。“?抢你卤蛋？”陆荒之笑着说，“?记得当时只剩下一个卤蛋了吧，你排在我后面的后面，?们中间隔着一个人。如果?不拿下，卤蛋被后面的人拿走，你可是真的没得吃了。”
赵野息“啊”了一声，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啊，?都误会你了。”
“也不是全都是误会。”陆荒之浏览着记仇，笑意收了收，缓声道：“有一些事情，确实是我为了逗你才做的。”
听到陆荒之这么说，赵野息的底气又回来了：“所以你被记仇根本不冤！”
“是不冤。”陆荒之放下手机，看着赵野息的眼睛说，“那些事，是不是都让你不开心了？”
“对不起，学长。”陆荒之的手轻轻放在了赵野息的头发上，“没有下次了。”
赵野息闻到了??最喜欢的西柚味，醉酒带来的不适??减轻了不少。??努力仰起头，在陆荒之的掌心里蹭了蹭。
陆荒之胸口一紧，不由地问了句：“给抱吗。”
赵野息没理解他的意思，懵懵懂懂道：“什么？”
“抱一下好不好。”
“啊？”
“……算了。”陆荒之算是明白“喜欢就会克制”这句话的含义了。??刚明确自己的心意，在不知道赵野息是不是真的因为记仇八十六条讨厌??的情况下，??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学长，你为什么把【卤蛋事件】删掉？”
赵野息脑子转得很慢，??已经不记得一个小时前自己还在喝酒的事，却记得??删掉卤蛋事件的原因。“因为我惹你生气了。”赵野息揉了揉眼睛，说，“所以可以删掉一条。”
陆荒之get到了重点：记仇是可以删掉的。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办法能删掉记仇？”
赵野息打了个哈欠，困得眼角湿润：“你好好做人就可以。”
陆荒之笑了，“嗯，?以后一?好好做人。学长不要放弃?，嗯？”
酒醒后的赵野息还算淡定。
这不是赵野息第一次喝醉。??知道自己的酒品还可以，喝醉了不会发酒疯，最多就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完倒头就睡。
赵野息走出房间。陆荒之正在打电话，看到他出来，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稍等”。
“早，”陆荒之说，“早餐在餐桌上。”
赵野息咬了口虾饺，问：“你和谁打电话呢。”
“你师尊。”
赵野息猛地咳了起来，差点被虾饺噎死。陆荒之竟然让??师尊“稍等”？
陆荒之拍了拍??的背，对着手机说：“??没事，只是噎到了。”
赵野息：“……”
“嗯，?知道了，谢谢教授。”
陆荒之挂了电话，赵野息迫不及待地问他：“?师尊找你干嘛？”
陆荒之对上赵野息的视线，心口又是一跳，“??……我忘了。”
赵野息：“？？？”
陆荒之自嘲地笑了笑，指尖按着眉心道：“你让我想想。哦，??说国家要出新规了——alpha和omega出入公共场合，必须使用气味阻隔剂。”
“也就是说，下次程怀兴再故意不用气味阻隔剂，除了违反校规，还违反了法规？”
陆荒之道：“可以这么说。”
“卧槽大喜事，得庆祝一下。”赵野息倒了两杯牛奶，一杯递给陆荒之，“干杯。”
陆荒之很配合??，“干。”
“对了，”赵野息慢吞吞道，“?昨天，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陆荒之顿了顿，“没有。”
赵野息放心地继续喝奶了。
陆荒之看了??一会儿，问：“学长，你觉得芝芝桃桃好喝吗？”
“不好喝?买它图啥。”赵野息露出看傻子的目光，“图它颜色娇嫩，图它贵得要死，图它排队排一年？”
“喜欢就好，”陆荒之说，“配方没白买。”
赵野息：“……？”
陆荒之本来没想让赵野息知道这件事。但看到八十六条记仇后，??悟了。做了为小学长好的事，一?要告诉??，而且必须打直球，不然小学长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楼下奶茶店芝芝桃桃的配方，是我买的。”
赵野息惊得险些吐奶，“骗谁呢你。”
“是真的。”陆荒之找到合??和付款信息的照片给赵野息看，“?没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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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瞪着转账信息上的一大串数字，难以置信道：“陆荒之，你要转行去开奶茶店了吗？”
陆荒之：“……”
36、第 36 章
?三老师的阅卷速度堪称量子波动速读, 一个周末回来，月考的卷子全批好了。赵野息第一时间拿到了成绩单。
江默予仍然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常年第二的王茹惠因易感期缺席了考试, 新来的转校生取代了?的位置，仅仅比第一低一分。
【猛男呀：（图片）】
【猛男呀：不存在, 我要求?不?, 人均500的大餐就能把我打了（害羞）】
【不存在：荒，你不说你没认真考吗？（衰）】
【荒：年纪前三?什么奖励吗，赵老师。】
【猛男呀：必须?啊, 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我给你奖。】
【荒：嗯, 我会努力领奖的。】
【不存在：（疑问）（疑问）】
赵野息将这次月考的成绩和上次的做了比。可以看出，自从他们的方案推行后，分化学生成绩的影响相之前?所降低。无论lpha还omega, 都在渐渐接受自己的第二性。
这大概就人类坚韧的地方, 他们终将适应一切的天灾外, 并在其中摸索出正确的生存方式。
午休时间，陆荒之照例到办公室投喂赵野息。赵野息坐在电脑前, 看到陆荒之来了，快乐地招呼道：“陆同学来了, 快过来, 老师给你看个好东西。”
“?多好。”陆荒之走到赵野息身后，弯下身和他一起看屏幕。
屏幕上放着一小段视频。视频?，陆荒之和赵野息分站在学校围栏的两边。赵野息手?拿着陆荒之外套，陆荒之翻/墙，落地，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这学校监控拍到的视频, 保安大叔看到了，他很愤怒，觉得我在包庇你违反校规的行为。”赵野息说，“他要求我们得到应?的惩罚。我已经?扣工资了，至于你嘛……”
为了能深入群众，【荒野之息】三人组的真正身份只?少数人知道。少数人不包括这个尽职尽责的保安大叔。
陆荒之问：“老师想怎么罚我。”
赵野息努力让自己不要表?得?幸灾乐祸：“要不，你下午班会的时候当着你们班同学的面，做个检讨吧？”
陆荒之扬了扬眉，“这就考年级第二的奖励？”
“啊！本来你要当着全校检讨的，我嘴皮子磨破了，才让他们改成班级检讨。”
陆荒之想到记仇本上的某条，道：“可以。”
赵野息先惊讶，又怀疑：“陆荒之不可能答应得这么痛快。说，你谁，为什么冒充他？”
陆荒之打开赵野息的保温杯，往?面倒芝芝桃桃。“你不一直想要我报告么，我已经好了，到时候直接着报告在班会上做检讨。解不解气？”
“解气？”赵野息莫名其妙，“我?生气？”
没?记什么仇。“你会来看我检讨吗，”陆荒之道，“老师？”
赵野息矜持道：“我不一定?时间，到时候再看吧。”
开什么玩笑，他就错过陶乔笙的婚礼，?不能错过陆荒之的检讨。
下午最后一节课，赵野息准时来到陆荒之的班级。坐在窗户旁边的程怀兴看到了他，故大声地和前桌的女生开起了玩笑，把女生逗得乐不可支。他用余光去看赵野息的反应。赵野息在和他们的班主任说话，仿佛根本没看到他。
班会上，班主任先月考的成绩进行了总结，点表扬了班级第一，接着又说：“我们学校秉承公正公开的原则，即使班级第一，年纪第二，违反了校规??受到惩罚。?请陆同学上台检讨，大家鼓掌！”
赵野息坐在?室最后，嘴角勾起，实力cos【一代赌神周润鼓掌.gif】。
陆荒之站在讲台上，看着赵野息捧着保温杯，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喝着?面的东西，缓声道：“上个月，我做了一件错事。在此，我怀着深深的自责和懊悔向老师和同学做出检讨。我不应该旷课，更不应该无视纪律校规，在?导主任不允许我进校的?况下翻/墙……”
陆荒之说了半天，没说到他旷课的原因。班主任忍不住问：“陆同学，你到底为什么旷课？”
陆荒之淡淡道：“为了喝奶茶。”
赵野息一口芝芝桃桃喷得老远。
程怀兴嚷嚷道：“什么奶茶啊，你要旷课半天去喝。你特么去长沙喝茶颜悦色了？”
王文乐道：“这明显骗人的吧，把我们当猴耍呢。他还戴耳钉！”
陆荒之没理他们，继续道：“在这?，我要感谢?导主任，感谢……”
“你要感谢学校，感谢老师，感谢你翻的墙不?。”赵野息心虚地打断他，“行了，散会。”
“老师等一下。”陆荒之走下讲台，在同学们的注视下，把报告书交给赵野息，“这纸质版，您可以留着收藏。”
赵野息：“……”行，他回头就把检讨书裱起来挂墙上。
不管怎么说，陆荒之还报告了。赵野息拿出手机，删掉了【不给报告】的仇。
晚上，赵野息躺在床上刷朋友圈，一连刷到了好几天条陶乔笙的状态。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什么?做不好，就个废?，活着?没?思。】
【又加班到深夜的一天，回到空荡荡的家，鼻子?点酸。】
【好累，好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曾说的话?没?兑?，他?在又站在谁的面，谁又让你站在暴雨中的街角淋个整夜。】
赵野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才一会儿功夫，陶乔笙又了第四条。这次他没说什么矫?做作的话，就分享了一首歌：《人间不值得》。
赵野息听了个开头就受不了了，赶紧给陶乔笙消息。
【猛男呀：再作拉黑。】
【小强要努力变乔：？？？】
【小强要努力变乔：人家已经够难受了，你还吼我。qaq】
【猛男呀撤回了一条消息】
【猛男呀：再作拉黑哦~mua。】
【小强要努力变乔：这还差不多。】
【猛男呀：所以呢，你到底怎么了。】
【小强要努力变乔：其实?没什么大事，可能易感期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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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男呀：alpha哪来的易感期？】
【小强要努力变乔：?的啊！不信你去问熊出没。】
【猛男呀：行。】
赵野息把两人的话截图给熊初沫看。熊初沫没时间打字回他，直接拨了个视频过来。
“刚好我??件事，想要和你还?陆荒之商量。，我们怀疑，不仅仅omega，alpha??易感期。”熊初沫道，“易感期的alpha不会像omega一样?明显的生理不适，但会出?易躁，易怒，标记过的omega产生强烈占?欲的症状。在某些极端的?况下，这些症状说不定会让他们失控。”
赵野息说：“可陆荒之好像没这些症状啊。”
“我猜测，这因为你一直在陆荒之身边的缘故。omega的信息素能让易感期的alpha保持冷静。除了陆荒之，参与实验的其他alpha，无法和他们临时标记的omega长期在一起，所以他们的症状尤其明显，陶乔笙就其中之一。”熊初沫眼中浮?出未知的狂热，语气中充满敬畏，“我们认为，信息素?着完美的平衡感，alpha和omega相辅相成，一旦信息素相融，谁?离不开谁。”
赵野息：“……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打电话。”
熊初沫惊讶道：“你妈在旁边？?不在西北吗？”
“没，我就表达一下我的震惊。”赵野息说，“按照你的说法，?omega信息素的alpha，易感期的症状就不会?明显，吗？”
“想要验证这个猜测否正确，只需要改变你们这组实验的状态。”
赵野息明白了，“你们要我离开陆荒之，看看他会不会出?和小乔一样的?况？”
“。”熊初沫道，“当然，我们会先向陆荒之说明?况，征得他的同。”
“可这样，会不会他?残忍了啊。”赵野息犹豫不决，“万一他和小乔一样，难受到乱朋友圈怎么办。”
熊初沫一针见血地说：“可你们又不会一辈子在一起，分开不迟早的事么。”
赵野息愣了愣，“你说的。”
挂了电话，赵野息心??些低落。他拿着水杯去厨房倒水，看到客厅?还亮着灯。
陆荒之戴着眼镜，坐在沙上敲电脑，说：“学长还没睡？”
“喝口水再睡。”赵野息道，“你在工作吗？”
“没，在打游戏。”
赵野息：“……”
?，说到底陆荒之还个没毕业的学生，哪来那么多成熟稳的人设。
赵野息看着他的侧脸，问：“陆荒之啊，要我们不在一起了，你会难受吗？”
陆荒之指尖一顿，伴随着一声“you have been slayed”，屏幕瞬间变黑。
37、第 37 章
陆荒之反⿺了一下他今天的所作所为, 找不出任何盲点。难道他又在不知不觉中被记仇了？
不对，?果他?惹赵野息生气了，赵野息应该早就反击了, 绝对不会是这个反应。
陆荒之冷静道：“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赵野息端着水走到陆荒之身边, “我说要是我们不在一起了……”他看到陆荒之屏幕重新亮了起来, 提醒道，“哎，复活了。”
“我们为什么会不在一起？”陆荒之缓声道, “还?, 我们在一起了吗？”
“我们住一起, 在一块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算在一起？”赵野息盯着屏幕, “赶紧啊, 再不去支援你家上单要没了。”
陆荒之好笑道：“照你?么说, 程兴怀和王文乐上课的时候是同桌，下课后是室友——他们也在一起了？”
赵野息替陆荒之上单操碎了心, “还不啊，不我来。”
陆荒之说：“现在是打游戏的时候？”
都要“不在一起了”, 他哪还?心?游戏。
“可是你都开了啊, ”赵野息道，“要放弃队友吗？”
“……”陆荒之默默地把位置让给了赵野息，想抽根烟平复下刚才差点骤停心跳。他不想让赵野息抽二手烟，去了阳台，刚好接到熊初沫的电话。
熊初沫说：“赵同学和说了吗？”
“没。”
“哦，是这样的……”
陆荒之听完来龙去脉, 吐了一口烟，道：“谢谢熊?师救我一命。”
熊初沫：“？？？”
陆荒之轻笑一声，掐灭手里烟，道：“我差点被赵野息吓死。”
“那你完了，”熊初沫看热闹不嫌事大，“人家随便一句话就能左右你心?，平时没少倒贴吧。”
陆荒之无所谓道：“还行。”
其实倒贴不可怕，可怕是被贴的人一点不觉得自己被贴了。
陆荒之回到客厅，听到了一声“triple kill”。他挑了挑眉，道：“干得漂亮。”
“基操，勿6。”赵野息表现得很平静，就是喝水的时候手?点抖。
陆荒之等他结束了?局游戏，说：“实验事熊出没告诉我了。”
赵野息意犹未尽地观看回放，品自己刚才操作。“嗯……你怎么想的？”
“既然是志愿者，再难受也要配合他们的实验。”
赵野息终于舍得把注意力从游戏上挪给陆荒之：“?会难受啊。”
“别的alpha都会，没有理由我不会。就算没有信息素作用，和学长分开，我也会舍不得。”陆荒之对上赵野息的目光，笑了笑，“难受的是我，学长干嘛露出这副表?。”
赵野息期期艾艾道：“那你不会变成陶乔笙那个样子吧，告诉我不会。”
“学长放心，就算我忍不住让实验失败了，也不会在深夜一连发四条矫情朋友圈。”
他们还?工作在身，想要完全不见面不太可能。熊初沫让他们分开住，没事不要联系，平时就算在学校见到了，也要装成没见到，和对方的距离至少要保持十米以上。
赵野息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和小情侣吵架闹冷战一样？”
男研究员在视频会议上说：“是有点像。那就叫它【冷战计划】吧。”
“……你们的命名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熊初沫低着头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说：“?年头?侣谁还不冷战，们就当?是提前预习。”
赵野息和陆荒之同时道：“我们不需要。”
?时，画外传来一个声音：“求求们啦，给孩子一口信息素吧！”
?个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听得赵野息毛骨悚然。“怎么回事？”
“是一个易感期lpha志愿者。”男研究员面露苦色，“因为得不到标记过omega信息素，?几天日子比较难熬。”
“可怕。”赵野息惊恐道，“等下，们说?个alpha志愿者，不会是小乔吧？！”
男研究员说：“无可奉告，我们要对志愿者私人信息保密。”
陆荒之问：“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会去联系和他同组omega，?果omega愿意帮他最好，不愿帮我们也不会勉强。”
挂了视频，赵野息同?地看着陆荒之：“突然觉得们alpha也挺惨的。”
“嗯，”陆荒之没怎么怕，“所以要请omega学长以后多多关照了。”
赵野息本来想搬出去住，陆荒之却说他已经找好酒店了。
赵野息说：“?是你买的房子。”
“但里面全是你味道。”
赵野息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怎么觉得西柚味更浓一些呢。”
“那是因为你对我信息素比对自己信息素敏感。”陆荒之说，“实验条件是我离开信息素触发易感期，搬出去理应是我。”
赵野息觉得是这个道理，没有再坚持。
只是他一个人住在陆荒之房子里，怎么想都有点怪怪的。
陆荒之搬走第二天早上，赵野息和往常一样拿着喇叭去叫人起床，走到门口才想起陆荒之已经，已经……不在了。
就，挺不习惯的。
没有了赵野息当人形闹钟，陆荒之不出意外地迟到了。赵野息站在校门口，看到陆荒之车开过来，连忙躲到狄中海身后，道：“快掩护我。”
狄中海好奇道：“们这是干架了？”
“我说我们在进行科学研究你信吗？”
“那必须信，”狄中海道，“们可是研究员啊。”
陆荒之下了车。狄中海乐呵呵地和他招呼，问：“和小赵的实验进行得怎么样啦？”
陆荒之看着赵野息从狄中海身后露出来的呆毛，心?稍微好了一点，说：“不是很顺利。”
他已经开始想小学长了。
例行巡逻的时候，赵野息刻意避开了陆荒之班级。中午陆荒之也没来和他一起吃饭。他叫了外卖，是陆荒之常给他带的蒸菜。
结果他发现，蒸菜还是很香，他胃口还是很好。陆荒之在不在根本没影响蒸菜的口味，就是一个人吃饭有亿点点无聊。
不过没关系，他找沙雕视频来下饭可破。
下午，赵野息在办公室里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抬头一看，是窗户的玻璃碎了。
他朝窗外看去，看到了以程怀兴为首几个中二少年。程怀兴手里抱着一个篮球，一脸的“没错，就是我，怎样”。
赵野息冷冷道：“，到我办公室来。”
程怀兴暗暗笑了笑，把篮球丢给王文乐，脚步轻快地仿佛要去领奖。
一进赵野息的办公室，程怀兴就小声嘟囔了一句：“就是这个味道。”
“啥？”
“没啥。”程怀兴嚣张地说，“?什么事？”
赵野息指着碎了玻璃，说：“怎么回事？”
程怀兴耸耸肩，“篮球时候不小心弄呗。不就是块玻璃么，我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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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赔给我，是赔给学校。”
“除了赔玻璃，还要怎么罚我啊。”程怀兴隐隐?些期待，“把我留在你办公室写检讨？”
赵野息表?微妙起来。?程兴怀该不会?什么特殊癖好吧。
“检讨书就免了，”赵野息说，“那么爱打球，就去操场上拍五百下球吧。”
对程怀兴来说，篮球不是为了运动，也不是为了好玩，就是为了装逼。但拍球就不一样了，让他在同学面前拍五百个球，和让他在早操上踢毽子?什么区别。
赵野息翻出了教导主任除了喇叭，保温杯外又一必备道具：望远镜。?了?个神器，他就能站在自己办公室窗前欣赏程怀兴脸上屈辱的表情。
看了没多久，赵野息就失去了兴趣，开始四处张望。突然，他看到了一个帅哥。
陆荒之可能是不想和程怀兴那种中二少年一起打球，他一个人在偏僻的篮球场上练习投篮和三分球。赵野息用望远镜还找到了几个藏在暗处偷看他女生。
似乎察觉到他目光，陆荒之抱住篮球，朝他方向看来。
赵野息嗖地缩了回去。
分开第一天，赵野息不知道陆荒之感觉怎么样，反正他已出舱，感觉良好。
晚上，赵野息躺在床上，进行睡前例行活动，一条微信弹了出来。
【荒：在么。】
熊出没说过没有必要他们不要联系。赵野息以为陆荒之?什么国家大事要和他商量，坐起身秒回：【在，怎么了？】
【荒：……】
【是猛男呀：？】
【荒：没怎么。】
【荒：想知道学长睡了没。】
赵野息躺了回去。?才是实验第一天，陆荒之怎么?么快就不行了。
啧，没出息。
【是猛男呀：熊出没不准我们没事联系，忘了？】
【荒：没事，我们不告诉她。】
赵野息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字：【那行。】
【是猛男呀：但是不能说太多，不然会影响实验结果。今日份就到这里吧。】
陆荒之发了条语音过来，声音里带着笑意：“好，晚安。”
38、第 38 章
这?天, 潭城的天气终于有?回暖的迹象。【荒野之息】三人组来潭城已经快三个月?，推行的一系列政策也取得?初步的成效。步淳斋说他很想念已经在穿短袖的穗城。想念研究所餐厅的肠粉，想念茶水间无限续杯的奶茶和咖啡, 甚至连感应不到他存在的感应门他也在想。
赵野息也有点想家?，主要是潭城已经停暖, 没有小暖, 他又觉得还是南方比较香。“稳住，”他对步淳斋说，“还剩最后一周了。”
最后一周, 赵野息接到了一个非日常任务。
清明小长假, 潭城一中组织?一场春游, 去郊区的天王山两天一夜游，学生自愿报名。校方想请赵野息，狄中海, 还有另外一个女老师当带队老师。
狄中海把春游计划表发到微信群里后,
【不存在：天王山……这山的名字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狄哥：此话怎讲。】
【不存在：你没听说?“天王山之战”吗。】
【不存在：我预感此次天王山之?, 必有一场大战。】
【是猛男呀：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步淳斋想要抗议，收到了赵野息的私聊。
【是猛男呀：你帮我问问, 陆荒之去不去春游。】
【不存在：小陆不是在群里吗？】
【是猛男呀：我不能和他说话。】
【不存在：（擦汗）】
步淳斋在群里陆荒之，陆荒之回复：【去。】
正常的高三学生对春游是没什么兴趣的。好不容易有个小长假, 在家睡觉打游戏不香吗, 又不是小学生，春什么游。
“你们两个是不打算报名?？”班长妹子拿着报名表问程怀兴和王?乐。
王?乐说：“就天王山那种小山丘，我都不知道爬几遍?。”
程怀兴嗤道：“谁去谁傻逼。”
班长妹子说：“隔壁班的祁暄就要去。”
“他本来就是傻逼。”
“江默予也报名?，人家可是年级第一。”
程怀兴不屑道：“年级第一和是傻逼不冲突。”
班长妹子摇摇头，不敢苟同。“难道咱们班就我一个人想去吗。”
“还有我。”
三人朝陆荒之的座位看去。班长妹子惊讶道：“你要去？”
陆荒之“嗯”?一声。
班长妹子问：“你怎么突然想去春游?？”陆荒之自从转到他们班上，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 这次竟然主动报名春游也是她没想到的。
陆荒之好像没听到她的话，直接起身离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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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妹子有??尴尬。程怀兴冷冷道：“没教养。”
“陆荒之才不会没教养。他话是不多，但别人和他说话他一般都会理的。”班长妹子替陆荒之说着好话，“可能他今天心情不好吧。”
程怀兴道：“得?吧。”他明里暗里挑衅?陆荒之好几次，陆荒之一次都没理他。唯一一次理他，就是他故意不用气味阻隔剂，用信息素压赵野息的那次。
班长妹子在报名表上填上陆荒之的名字。“??，我把表交给赵老师去。”
“赵野息？”程怀兴发现?华点，“你把报名表交给赵野息？”
“是啊，这次春游是赵老师带队。”
“其实，我还没爬过天王山呢。”程怀兴突然兴致勃勃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报名表给我。”
王?乐：“兴哥？？？”
程怀兴若无其事道：“我抽根烟去。”
陆荒之最近?天抽的烟比去年一年还要多。但无论他抽多少烟，心里的焦躁感始终有增无减。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脱离他的掌控，让他烦闷不安，做什么事都无法静下心。
小学长大概还不知道，在实验的第三天，他就联系了熊初沫。
“已经可以得出结论了。”他对熊初沫说，“没有赵野息的信息素，我和别的alpha一样，也会有易感期。”
熊初沫说：“你确定你的情况是易感期，不是因为别的心理因素？”
陆荒之明白熊初沫的意思，笑?一下，说：“如果这??症状和信息素易感期无关，那我是多爱他，才会连三天都受不?。”
他喜欢小学长，想天天和小学长黏在一起。但他不认为自己会没出息到三天没和喜欢的人面对面说话就烦躁到这种程度。
熊初沫说：“??等等吧。你目前的症状离真正的易感期还有段距离，我希望你不要前功尽弃。”
陆荒之按?按眉心，说：“还要等多久？”
“至少一周。”
学校禁止学??抽烟，陆荒之想要用尼古丁缓解自己的焦躁感，去了没人的天台。
气温不算特别低，穿着校服也不会冷。但风还是挺大，陆荒之点了?次火，火焰都被风吹散了。
他想起?那一晚站在风口帮他挡风的小学长。在火焰亮起来的一瞬间，小学长的眼睛也璀璨得让人心动。
操，明明早上才远远见上?一面的。
“我看到了什么。年纪第二在天台抽烟？”
“还戴耳钉！”
陆荒之抬眸，看到站在楼梯口的程怀兴和王?乐，又收回?目光。
??次被无视的程怀兴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王?乐悄声道：“可是兴哥，我们不也是来抽烟的吗？”
“滚一边待着去。”程怀兴走到陆荒之身后，除了烟味，还闻到了一股西柚的味道。“这是你的信息素？”程怀兴嘲弄道，“好娘啊。”
陆荒之转身要走，连个正眼都没给他。程怀兴忍无可忍，道：“我也要去春游来着。”
陆荒之果然顿住了。
“不在学校里，赵野息总不能再嘚瑟?，到时候还不是得被我的信息素压得死死的。”程怀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个。可能是潜意识觉得，只有赵野息能让陆荒之认真起来，就像上次陆荒之对他动手一样。
陆荒之眯了下眼睛，依旧没什么表情。
“怎么，想打架？?啊，我奉陪。”
陆荒之将烟头摁在墙上，缓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高中的时候没打?架？”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隐隐流露出的破坏欲让身为beta的王?乐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陆荒之的话一听就不太对劲，然而程怀兴没有多想，他只听到了“打架”两个字，顿时有??兴奋，可乐味的信息素也随着他的兴奋变得浓郁。
“来啊，我早看你不顺眼，想和你打一架了。”程怀兴脱下校服的外套，随手丢给王?乐，“先说好?，这架打得就是一个你情我愿，就是打残?打废?打住院了，也别找另一个负责。”
陆荒之淡道：“你成年了吗？”
“上个月刚满十八。”程怀兴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袖口，先不说架能不能打赢，事前工作做得倒是逼格满满。“你问这个干嘛。”
陆荒之说：“在想你值不值得动手。”
“你他妈就会耍嘴皮子，有种来真格的啊！”
程怀兴一拳朝陆荒之的腹部砸去，没想到人没砸到，自己倒被揪住?领子。陆荒之拉着他的衣领，单手拽着他往墙边拖。
王?乐头一次见到程怀兴被压制成这熊样：表情扭曲，双腿乱蹬，毫无反击之力。
而陆荒之，那个平时懒懒散散，对女??勉强算客气的转校生，一身的暴戾狂躁的信息素，压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哐的一声，程怀兴狠狠地撞在了一堆废弃的桌椅上，背上火辣辣的疼。一时间站都站不起来。
“我??说一次，管好自己的腺体和信息素，”陆荒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记住?？”
三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在天台的举动早早就被对面教学楼的学生看到了。前校草和现校草的天台巅峰对决吸引?无数人站在走廊上围观。赵野息得到了消息后，火速赶到了案犯现场。
“住手，你们住手！”赵野息气喘吁吁地看着两人，“要打去练舞室打！”
39、第 39 章
说陆荒之和程怀兴在打架其实不太准确。应该说, 陆荒之在揍人，程怀兴纯粹是在挨揍。
陆荒之甚至都没怎么出手，只是揪着程怀兴的领??把他往桌椅堆上撞。做完这些, 他的呼吸和校服都没有乱。
而程怀兴，倒在缺胳膊少腿的桌椅堆里, 人还懵着, 身上死贵的衬衫皱成一坨，掀上去了，露出一截有点看头的腹肌。
有看头有什么用, 花里胡哨的, 还不是被陆荒之一套连招秒?。
赵野息不但没有生气, 反而有亿点爽。他早就想给程怀兴来顿毒打，可惜他为人师表不好下??，今天陆荒之算是帮他圆梦了, 回头他就删条记仇庆祝一下。
“赵老师。”赵野息一来, 陆荒之就收起?自己的信息素。之前释放的信息素很快散去, 但赵野息还是闻到了他的味道。
西柚味，新鲜的。
赵野息住在陆荒之的房子里, 每天还能闻到陆荒之留下的信息素。虽然西柚味一天比一天淡，至少比陆荒之芝芝桃桃渣渣都没要好得多。
赵野息短暂地失神?两秒, 道：“打完?？不去练舞室接着打？”
近距离看着赵野息, 陆荒之带给人的压迫感小了不少。被他吓?屁都不敢放的王文乐终于能动了。他冲过去扶起程怀兴，说：“老师，是陆荒之……”
程怀兴挣扎地起来，忍着痛说：“和陆荒之没关系，是我自己摔的。”
架是他要打的，战也是他宣的。被秒已经够丢人?, 至少他?说话算话。
王文乐震惊道：“兴哥？！”
赵野息皱起眉：“你撞到脑???吗？”
陆荒之说：“先带他去医院检查。”
程怀兴在王文乐的搀扶下走了两步，差点被绊倒。“你行不行啊！”
王文乐苦着脸道：“兴哥你太重?，我一个人扛不住。”
程怀兴骂?声“废物”，欲言又止地看??赵野息。
出于人道主义，扶一下也没什么。赵野息的??刚伸出去，就被陆荒之抓住了??腕。
“我来。”陆荒之说。
天堂到地狱也太他妈近?。“免?，”程怀兴盯着陆荒之的??说，“爸爸自己能走。”
赵野息道：“你请。”
快一周了，这是他和陆荒之第一次靠这么近。??被抓住的时候，他的胸口好像被什么撞?撞。
啊，怎么办，陆荒之碰他?，会不会影响实验结果啊。
陆荒之松开??，轻声道：“老师好像瘦了一点。”
赵野息脸颊微微发烫，镇定道：“错觉，我吃的好睡得好，怎么可能会瘦。”
反倒是陆荒之，短短几天，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陆荒之把程怀兴往旁边拖的那幕他也看到了。他认识陆荒之这么久，见过他在专业学术领域大杀四方，也见过他和别的富二代一样开豪车戴名表，六位数的鞋说扔就扔。他要??谢程怀兴，让他又见识到了陆荒之不良少年的一面。还好还好，他和陆荒之是死对头的时候没和他动过??，不然也被这么一套秒也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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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程怀兴忍无可忍，这两人居然还聊上天了。“赵老师，我受伤了你不陪我去医院吗？”
赵野息回过神，“那走……”
“你们先走。”陆荒之看着赵野息道，“我??赵老师汇报一下事情的经过。”
赵野息想说不用汇报，他基本都看到了。他对上陆荒之有些发红的眼睛，话都嘴边又咽了回去，“去吧。”
程怀兴后背疼得要死，再不想走也走了。他和王文乐一走，陆荒之就拉着赵野息来到昏暗的楼道里，将人抵在了墙上。
“卧槽——”赵野息以为自己的后脑勺要碰到墙，真正碰到却是陆荒之的??。
“老师……学长，”陆荒之嗓音低沉，像是在撒娇一般，“我忍不住了，你让我咬一口，嗯？”
赵野息刚见识完狼狗属性的陆荒之，突然又来了个奶狗，转变太快，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真的是同一个人？
陆荒之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别闹了陆荒之，”赵野息伸??推他，“实验还没结束呢。”
“可是我想要啊老师，”陆荒之低声道，“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两人站?有些近，赵野息能清楚地感觉到陆荒之躁动不安的信息素。他知道陆荒之不好受，可他们都忍这些天了，现在放弃太可惜?。
西柚味越来越浓郁，赵野息的身体本能地有?回应，再加上陆荒之用他那张犯规的脸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他预??自己坚持不?多久。
艹，狗alpha居然能这么绿茶，可惜他不吃这套。
趁着自己还有理智，赵野息说：“我是很想帮你?，但是与生俱来的科研精神不允许我这么做，”赵野息拍拍陆荒之的肩膀，“年轻人好自为之吧。”
陆荒之闭了闭眼，强压下疯狂上涌的占有欲，说：“不给咬就不咬，信息素闻一下好不好。”
赵野息道：“那你叫声好听的，我考虑一下。”
“哥？”陆荒之一点都不介意这么叫小学长，“哥哥？”
赵野息乐?，“你也是不容易。”看把孩子逼的。
他想起?自己易??期的时候，半夜敲陆荒之的门求咬的事情。真特么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太快人心啊。
“是啊，我很不容易的。”陆荒之俯下身，以一个类似拥抱的姿势，将下巴虚放在赵野息肩膀上，鼻尖凑近他腺体的位置。
终于闻到了朝思暮想的芝芝桃桃，陆荒之满足地轻叹一声：“好甜。”
陆荒之的气息洒在最敏感的位置上，赵野息身体一软，差点没站稳。他蹲下身，及时从陆荒之身下钻了出去。“那啥，该去校医院了。”
赵野息的信息素稍稍缓解了陆荒之的负面情绪。陆荒之走在后面，垂眸看着小学长衣领上的一小块皮肤，心底又烧了起来，不禁舔?舔牙尖。
虽然看?见，却吃不着，那还不如看不见，断了他的念想。
可他又舍不?不见。
程怀兴后背红了一片，没有见血。经过检查，没有伤到骨头，涂点消肿的药就行，就是看着可怕，人也要受点罪。
医生给程怀兴上药的时候，狄中海赶了过来。这次的事闹得还挺严重，虽然过程短，但围观的学生多。不少唯恐天下不乱的学生拍?视频，发到朋友圈微博贴吧上。
赵野息很无语，“这些学生和村头嗑瓜??的大妈有区别吗？”
狄中海苦口婆心：“小陆啊，你怎么还真和程怀兴打起来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陆荒之道：“他成年了。”
“那他总归是学生吧，”狄中海道，“你都已经……”
陆荒之笑?笑，“我也还是学生。”
“这个我能作证。”赵野息说，“陆荒之还没正式毕业呢。”
狄中海急得抓头发，“求求你们认真一点！我告诉过你们，程怀兴家里很有背景，你让我怎么处理这事啊。”
陆荒之说：“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你就把我当普通的高中生。”
狄中海说：“那我?请你们家长了。”
赵野息：“噗——”
狄中海哀怨道：“小赵你居然还笑?出来。”
“那恐怕不行。”陆荒之说，“我爸妈没空。”
“你来看看这个视频，”赵野息把??机给狄中海道，“明明就是程怀兴先动的??。”
“可受伤的也是程怀兴，小陆一根头发都没掉。”
陆荒之说：“还是掉?的。”
狄中海快疯了。赵野息拍拍他的肩膀，说：“总之这事儿就交给你负责了，我管不?，不然保安大叔又要说我包庇偏心。”
可能是离开校园没多久，赵野息不觉?这种程度的打架算大事。本科的时候，他的室友a洗脚的时候拿错盆?，拿到另一个室友b的脸盆。室友b知道的时候，已经洗?好几天的脸。两人在寝室大打?一架，双双打上?石膏。结果没几天两人就和好了，真正受苦的是给他们每天带饭的赵野息。
步淳斋听说这件事后，在群里说：【荒，怎么回事啊小陆，你可不是不冷静的人。】
【不存在：那个学生做?很过分的事情吗？】
【荒：揍人需要理由？】
【不存在：（苦涩）（苦涩）】
【不存在：还有几天调研就结束?，结果出这事儿，真是。】
【荒：我会处理好再走。】
出了校医院，陆荒之和赵野息再次进入“冷战”状态。陆荒之自己也说不清，在天台上两人的对话和触碰，对他而言是雪中送炭的解渴，还是火上浇油的撩拨。
第二天，程怀兴请?病假。英语课上，班主任把陆荒之叫了出去，神色复杂地说：“程怀兴的妈妈来学校了，她想见你一面。”
“嗯。”刚好他也想尽快把事情?结。
校长办公室里，程妈喝着校长亲自倒的茶，问：“程同学的父母怎么还不来？”
程妈是瞒着儿子来的。她看到了程怀兴背后的伤，程怀兴告诉程妈是他自己摔的。程妈不信，叫人随便一查就查了出来。
程怀兴让她别管这事，可当妈的怎么能忍受儿子在学校被打?。程爸没空，她就让程爸的助理陪她来学校要个说法。这个助理有能力，情商也高，处理过很多类似的事情。只是以前是她儿子把同学打伤，这次反过来了。
“这……”校长面露苦色，朝赵野息投去求助的目光。
赵野息端起保温杯喝?口茶，发出一声中老年男士独有的叹息声：“事到如今，我也瞒不下去了。其实，我就是陆荒之的监护人——暂时的。”
刚准备敲门的陆荒之：“……”
程妈：“？”
程妈狐疑道：“你是他爸？”
赵野息有点想说“是”，可惜说了也没人信。“我是陆荒之的远房亲戚，辈分比他大，他?叫我舅舅。陆荒之父母在国外，拜托我照看他。这次他做?错事，我有很大的责任。我决定，”赵野息一脸沉痛，“引咎辞职。”
校长：……要是我没记错，您清明节后就要回所里?吧。
赵野息这么痛快，和程妈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愣了一会儿，对校长说：“这就是你们新招的教导主任？脸和小孩一样就算?，怎么性子也和孩子似的，说辞职就辞职，有这么推卸责任的么。”
“不然您还想我怎么样。”被攻击外表，赵野息不太爽了，“带着陆荒之一起，给程兴……程怀兴磕个头？”
陆荒之走进办公室，说：“我会承担程兴怀所需的一切医疗费用，包括精神损失费。另外，我会和小舅舅一起退学。”
程妈：“程兴怀是谁？”
坐在程妈身边的助理看到陆荒之，显得很惊讶，“你是……”
陆荒之扫了助理两眼，“我们见过？”
助理站起身，道：“我想和陆同学单独谈谈。”
赵野息等人大眼瞪小眼，搞不清状况。
两人来到走廊。助理客气地问：“请问陆杭陆先生是您父亲吗？”
陆荒之挑?挑眉，“你认识他？”
助理确定?心中的猜测，说：“去年我和老板去穗城参加陆老先生七??大寿的寿宴，在酒席上我们见过。”
陆荒之没什么印象，不过他爷爷确实是去年过的七??岁。
“不过，我记得您应该早就在上大学?，怎么会……”
陆荒之道：“工作原?，不方便透露，抱歉。”
助理笑道：“看来这是一场误会?。”
“不算误会。”陆荒之说，“你们想要什么赔偿，可以提。”
助理迅速整理出适当的措辞：“怀兴的性格我知道，这事肯定有他的不对。您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陆荒之懒?再多说什么，“随便你们。”
回到校长办公室，助理说：“怀兴只是破了点皮，他自己也说没事。而且确实是怀兴先动的??，这事就算?吧。”
赵野息：“哟嚯。”
程妈吃惊道：“你在说什么呀！怀兴疼得都没办法躺着睡觉?！”
“他可以趴着睡。事后我会??老板说明原?，”助理朝程妈使了个眼色，“今天还请您先回去吧。”
校长看?目瞪口呆，凑过去问赵野息：“小陆啊，这是什么个情况？”
赵野息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但他大概有个猜测。
可能，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吧。
春游之前，赵野息特意去校医院做?个检测。医生告诉他，他信息素的浓度还没到触发易??期的阈值，不出意外的话，他的易??期还有一周才会到。春游只有两天一夜，赵野息就放心地去?。
参加春游的学生一个大巴就能拉完，其中只有祁暄一个omega，alpha除了陆荒之，还有江默予，程怀兴以及那个传说中的，猫砂味的alpha。
赵野息问他：“你真的是猫砂味的？”
“真的啊，”alpha说，“不信老师来闻。”
“倒也不必。不过信息素一般都是吃过的东西，你怎么会是猫砂味的？”
猫砂味的alpha生无可恋道：“我妈买了一斤豆腐猫砂，我之前没见过，闻着好香，以为是什么糖，就尝?一口。”
赵野息沉默?一下，安慰他道：“你要庆幸你吃的不是用过的猫砂，豆腐猫砂的味道其实还挺好闻。”
程怀兴道：“没文化，真可怕。”
“你有文化，”祁暄冷嘲热讽，“你有文化你考倒数。”
“淦，说的好像你不是倒数一样。”
祁暄满不在乎道：“我至少?步了。”
“有年纪第一辅导，猪都能进步。”
“差不多??啊，”赵野息被男生们吵得脑壳疼，“要吵上车再吵，吵给所有人看。程怀兴，你背上有伤，还来春游？”
程怀兴道：“那点伤算个屁。”
赵野息清点了下人数，还剩陆荒之没来。刚想发微信，陆荒之就踩着点来了。
他穿了套黑色的运动服，戴着鸭舌帽，背着双肩包，近190的身高在北方也算高的，一点都不像他们学院的人，反而像隔壁体院的。
赵野息问他：“你又睡过头了？”
“去了趟药店。”
“药店？”赵野息注意到陆荒之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你还有救吗？”
“快活不下去了——老师，??给我一下。”
赵野息把两只手藏到身后，“干嘛。”
陆荒之在赵野息在背包的侧面塞?样东西。赵野息问：“这什么？”
“气味阻隔剂。”
“我自己带了。”
“多带几瓶，”陆荒之道，“alpha有点多，别闻他们的味道，也别让他们闻到你的味道。”
除了赵野息和陆荒之，其他人都上?大巴。程怀兴打开车窗，催促道：“上车啊你们，别浪费大家时间。”
车上只剩下?最后两个挨在一起的座位。去天王山要开两个小时的车，赵野息不能和陆荒之坐在一起。他找到江默予，说：“你和陆荒之一起坐吧，我和祁暄一起。”
江默予没什么意见。祁暄道：“为什么？”
“?为我们都是omega，年轻人。”
“不是吧不是吧，男女都可以坐在一起，alpha和omega还不能挨着坐?？大清早亡?老师。”
“你懂个屁。”赵野息犹豫?一下，撒?个小谎，“我不太喜欢他的信息素。”
“哦！”祁暄作为一个omega，??同身受，“来来来，坐。”
赵野息心虚地看?眼陆荒之。陆荒之戴着耳机，低着头，好像是在闭目养神。
“对了赵老师，”祁暄说，“虽然没什么用，但还是谢谢你的小米辣。”
天王山是潭城本地有名的景点，以满山的映山红为特色。山脚开?不少民宿，他们晚上就要住在民宿里。
下?车，三个老师带着学生直接??山顶?击。
天王山上从山脚到山顶都铺上?台阶，不难爬，就是费力。有几个男生想要探索野生路线，被狄中海一顿骂骂老实?。
午饭是自带的，就在半山腰上解决。女生们带?精致的便当，有饭后甜点水果的那种。至于男生……
赵野息摆弄着自热米饭，问：“为什么男生也有精致的便当？”
狄中海啃着汉堡道：“?为他们有妈。”
“有道理。”陆荒之妈不在，他带了吃的来吗？
赵野息在人群中搜索陆荒之的身影，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班的班长给他递便当。
……是他瞎操心?。
陆荒之拒绝?班长的便当：“谢谢，但我自己带午饭了——赵老师。”
赵野息和他离得比较远，他这么一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接着。”
一个不明物朝赵野息飞?过来，是一个饭团。
班长妹??有些意外：“陆同学，你和赵老师的关系居然这么好吗。”
陆荒之道：“还不够好。”
猫砂alpha问程怀兴：“对了兴哥，你啥时候找陆荒之要回场子？”
程怀兴闷声道：“不找了，我爸不让。”不仅不让，还要他和陆荒之好好相处，他妈活见鬼了。
“哈？那就这么算?？”
程怀兴觉?自己被鄙视?，说：“想太多，我不是得找机会么。”
吃完午饭，大家原地休息了半小时，继续??上爬。赵野息一一清点人数，免?有谁没跟上队伍。路过陆荒之身边的时候，被塞?几个薄荷糖。
班长妹????赵野息打?个小报告，说祁暄被骂?之后仍然没放弃对野生路线的探索，还撺掇江默予和他一起找个机会脱离大部队，去走真正的山路。
为了看住这个惹事精，赵野息让狄中海走在最前面，女老师走在中间，他殿后，三个人把祁暄活活盯死。
陆荒之放慢脚步，很快就落在了最后，和赵野息肩并脑袋地一起爬山。
陆荒之问：“糖吃完?吗？”
“差不多吧。”
“不给我留一颗？”
“你也没叫我留啊。”薄荷糖好吃又提神，不知不觉他就吃?好几颗。“我嘴里还有一颗，”赵野息说，“你要吗？”
陆荒之怔?怔，视线落在赵野息的嘴唇上，缓声道：“老师好会啊。”
40、第 40 章
赵野息摆出了黑?问号脸。
类似的玩?陶乔笙?前也和他开过, 当时他的反应是：你这么恶心?，即使法律原谅你，我都不会原谅你。
他想“恶心”下陆荒之, 可看陆荒之的反应，似乎并没有被恶心到。
“?吧。”
赵野息：“？”
“给我吃糖, ”陆荒之??, “你嘴里的那颗。”
?陆荒之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赵野息一个激灵，把嘴里的薄荷糖吞了下去。“没、没了。”
“不信。”
“真的啊！”赵野息“啊”地一声张开嘴，“你看。”
陆荒之看到两颗小虎牙, 轻?一声, 道：“老师又耍赖。”
这赖他必须耍啊。不耍怎么办, 真的给陆荒之喂他含过的糖？
想到这里，赵野息第一反应不是恶心，㤘?是……他拿什么喂？拿手, 还是拿……
艹, 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野息果断转移话题：“陆荒之你行不行啊, 走这么后面，?家女?都比你快, 大长腿不要可?捐给有需要的?。”
“不太行，”陆荒之??, “我最近比较虚弱。”
赵野息当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陆荒之应该还在易感期, 需要他的信息素缓解易感期的症状。“为了口芝芝桃桃，你是真的拼啊，连‘不行’都敢??。”
“我都这么拼了，还不给咬？”
“你和我??有什么用，要熊出没同意才行啊。”
陆荒之妥协了，轻声道：“至少让我离芝芝桃桃近一点啊……”
赵野息在陆荒之的话中品出了一丝委屈。得不到omega信息素的易感期alpha是真的惨, 他都有些同情了，就没??赶陆荒之走。
两?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前面的程怀兴每隔几分钟就要回头一次，赵野息被搞烦了，不耐烦道：“你瞅啥？”
程怀兴冷哼一声，头扭了回去。
耗时五个小时，他们终于爬到了山顶。赵野息?久没有这么长时间的运动，最后一个小时，他们没有休息，咬??牙一口气登顶。赵野息出了不少汗，脸颊热得通红，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从山顶向下看去，云雾缭绕下是满山的映山红，隐约可见远处的高楼大厦。
狄中海深深地呼吸??新鲜的空气，对赵野息??：“小赵啊，你有没有觉得爬山是一项令?愉悦的运动？”
“没有。”赵野息面无表情地??，“我更倾向于在沙发上打游戏。”
班长妹子?到他们的交谈，噗嗤?道：“赵老师你好可爱啊，脸好红。”
赵野息心里一哽，“谢谢，但你?后能不能换个词夸我。”
“咦，为什么呀。可爱不好吗？”
“对我???不好。”为了让班长妹子感同身受，赵野息举了个例子，“就像是有?夸你威武雄壮，你会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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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活动时间，赵野息找了个石头坐??，明中观察几个爱惹事的男?，尤其是对野?路线念念不忘的祁暄。
还好，惹事精omega还算老实，一直黏??江默予，还送了?小野花。
江默予收到花，有些无奈：“我又不是女?，你送我这个干嘛。”
“反正你已经收了。拿?手短，吃?嘴短，?后你的信息素随我闻。”
江默予不安道：“啊，怎么能这样……”
“几朵野花就能随便闻信息素了，”陆荒之在赵野息石头的另一边坐下，和他背靠??背，“??实话，有点羡慕。”
赵野息侧过脸道：“山顶没别的石头了？你就非得和我挤。”他嘴上这么??，还是往前挪了挪，给陆荒之让出位置。
陆荒之刚要??话，一阵风吹过，带??芝芝桃桃的甜味。他抬眸看了眼四周，三个alpha男?都在附近。
一想到别的alpha也可能闻到赵野息信息素的味道，独占的欲望又一次在他心底肆虐。
陆荒之低声道：“你信息素的味道怎么重了这么多。”
“是吗？”赵野息低头闻了闻，好像是比之前浓郁了一些。“可能是剧烈运动出了汗的原因。我去补喷阻隔剂。”
“我陪你。”
山上风大，风一吹过，赵野息身上的味道?快就小范围地扩散开。beta和omega可能只能隐隐约约地闻到，但对alpha???这种程度已经?明显了。
赵野息经过时，三个alpha都朝他投去了目光。
猫砂alpha：“这是赵老师的信息素？有点好闻啊卧槽。”
“他怎么搞的，”程怀兴盯??赵野息的背影，“让学?用阻隔剂，自己不用？勾.引谁呢。”
江默予??：“原?赵老师的信息素这么甜。”
“甜？有多甜？”祁暄不爽道，“有老子的甜吗？”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炸鸡味的怎么甜嘛。”
两?离了大部队，赵野息??：“我去前面，你在这等我。”
陆荒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怕自己和小学长去了没?的地方，会压不住alpha的本能。
赵野息把一瓶气味阻隔剂全用完了才勉强挡住身上的味道。除了易感期的时候，他的信息素还没这么浓过。要不是之前检测过一遍，他都要?为他的易感期提前了。
处理好身上的味道，赵野息走到陆荒之身边，“好了，你闻闻？”
陆荒之凑近他，“嗯，恢复正常了。”
赵野息松了口气，“那就好。”
自由活动时间结束，赵野息打?精神，组织学?归队下山。陆荒之注意到猫砂alpha看赵野息的目光中多了些微妙和探究，程怀兴更是眼睛没从赵野息身上移开过。
他又想揍?了。
“老师，”陆荒之拉住赵野息，“我们还是走最后面吧。”
赵野息没多想，“行。”
下山比上山容易得多，??黑之前他们到达山脚，入住了一间民宿。
狄中海事先预定了两只烤全羊，他们到的时候刚好烤完，学?们一窝蜂地去瓜分羊肉了。赵野息也想一战，但他实力不允许。
他平时运动得也不算少，打球也可?打小半??，没想到爬一座??王山能让他累成这狗样——身上虚软无力，动都不想动。?他现在的状态肯定抢不过那帮饿死鬼高中?。
赵野息下巴放在桌上，看??院子里挤成一团的学?，??：“陆荒之，我想吃肉。”
陆荒之替他倒了杯热水，道：“等??。”
“那我先回房间一趟，”赵野息直?身，伸了个懒腰，“出了汗身上黏糊糊的，想先去洗个澡，你好了发微信给我。”
想到山顶上的意??，陆荒之皱?了眉，“你的易感期是不是提前了？”
“应该不是，”赵野息??，“医???我还有一周才到，可能就是累到了，身体被掏空。”
狄中海道：“肯定是因为你游戏玩多了。”
“拉倒吧，如果我今??没?爬山㤘?是玩了一??游戏，根本不会这么累。”赵野息一本正经地胡??八道，“?命在于静止，古?诚不欺我。”
“那老师去静止吧，”陆荒之??，“晚点我投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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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走后，狄中海摩拳擦掌道：“走吧小陆，抢肉去？”
“不抢。”
陆荒之叫?民宿老板，问：“我之前预定的烤全羊好了吗？”
“好了好了，”民宿老板?道，“我给您抬出?？”
“辛苦。”
狄中海茫然道：“你预定的？”
“怕赵野息吃得不尽兴，干脆多定了一只。”
“可是多一只经费就不够了！”
陆荒之道：“算我私?的。”
狄中海更惊讶了：“一只羊还挺贵的，你就给他一个?吃？也吃不完啊！”
“这样比较方便。”陆荒之??，“他爱吃多少吃多少，爱吃什么部位吃什么部位。”
陆荒之从小学长专属的烤全羊上每个部位都切了些肉，又叫了杯鲜榨的橙汁解腻。准备好一切，他发微信给赵野息，让他过?吃肉。
等了十分钟，赵野息没有回复，他又拨了个电话过去，也没?接?。
陆荒之没有??犹豫，找到祁暄，??：“房间钥匙给我一下。”
民宿的房间是两?一间，赵野息和祁暄唯二两个omega住一间。
“要我钥匙干嘛？”
“有事。”
即便拿到了钥匙，陆荒之还是先敲了下门，没有得到回应后果断用钥匙开了门。
门一打开，他就闻到了芝芝桃桃的味道，又奶又甜，比在山顶的时候还要浓郁。
陆荒之喉结上下滚了滚，“赵野息？”
房间里灯亮??，浴室门口还有水渍。陆荒之跟??水渍?到床边，看到床上拱??的一团，稍稍镇定了一点。
陆荒之在床边坐下，“学长？”
被子里的赵野息缓缓地睁开眼，发出小猫一样的声音：“嗯……”
omega信息素的味道刺激??陆荒之，白??里压抑的情绪和本能在这一瞬间全跑了出?。他?佩服自己还能??句理智的话：“你是睡??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的信息素已经失控了。”
赵野息揉了揉眼睛，确认坐在他床边的是陆荒之，??：“我也觉得不太对，我……我好像是要发/情了。”
陆荒之碰了碰赵野息发烫的脸颊，哑声询问：“那要我帮你吗？”
“??什么废话。”赵野息一把拉住陆荒之的衣服，把?拉上了床。
41、第 41 章
赵野息一心一意惦记着烤全羊, 本来没打算睡觉。洗澡的时候，他身上大量的阻隔剂被洗掉，信息素瞬间释放, 芝芝桃桃的味道甚至盖过了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
浴室里弥漫的水雾，不知道是不是水温度过高的原因, 赵野息感觉到他的体温也在渐渐升高, 腺体的位置被水汽熏得发烫，脑子里昏昏沉沉的。
赵野息担心?洗下去他会晕过去，就草草地擦干身体, 随便穿了套衣服, 想着赶紧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然而出了浴室, 他的症状还是没有减轻。他顾不上湿的头发，直接倒在了床上。
他没有睡着，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他听到了手机振动的声音, 想起来又起不来, 好像被鬼压了床一样。直到闻到熟悉的西柚味, 他才勉强清醒。
他基本确定他在发/情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易感期会提前，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需要陆荒之的信息素。
以他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拉得动陆荒之, 可他还是顺利地把陆荒之拽上了床。这难道就是易感期omega的潜力？
陆荒之在很多地方临时标记过他，今天他们将要解锁一个新的地图。
暖黄色的灯光下, 两个人隔着一层被子上下交叠。陆荒之没有把身体的重量完全放在赵野息身上, 只是虚压着他，双手撑在两边。
陆荒之垂眸望着甜甜软软的omega，说：“要我标记你？”
“嗯，”赵野息扯下衣领，自觉地翻了个身，迫不及待道, “咬我一口。”
“我想进被子里咬。”
赵野息被陆荒之的信息素迷得晕头转向，进个被窝多大事。“可以，你快点就行。”
得到omega的同意，陆荒之装绅士的耐心彻底没了，一把掀开碍事的被子。
被窝里暖呼呼的，是赵野息的体温，还带着芝芝桃桃的气息。
陆荒之一秒也没耽误，一口咬在了赵野息的后脖颈上。
赵野息睁大了眼睛。
他真的好喜欢西柚啊，难道他上辈子就是个西柚？
赵野息的房间在三楼，窗户正对着院子，仔细听还能听到学生说话的声音。但赵野息仔细不了，除了陆荒之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什么都听不见。
陆荒之的呼吸又沉又乱，在被子里像是放大了一样在赵野息耳边。
陆学弟很不淡定啊，赵野息迷迷糊糊地想。
陆荒之临时标记过他好几次，根本不缺经验。可今天的标记他就像个新手一样，好像忍耐了很久终于破了戒，根本就不给他适应的时间。
临时标记完?后，陆荒之意犹未尽地撑起身体，眼里泛着红。
他吃到了芝芝桃桃，虽然只有小小一口，但对饿了这么久的他来说，能有一口是一口。
没有被赶下床的陆荒之侧身躺下，把赵野息抱进怀里。赵野息没有拒绝西柚味的抱抱，他缩在陆荒之胸口，脸颊滚烫地听着对方明显超速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赵野息从临时标记的回味中缓过神，动了动身体，感觉到了什么，突然顿住了。
“陆荒之。”
“嗯？”
“你好像，”赵野息小声道，“好像……不太对。”
陆荒之笑了一声，说：“不准我不对啊？”
赵野息想了想，试探道：“最好别？怪别扭的。”
陆荒之沉默了两秒，说：“你这就强a所难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能维持人的形态不兽化已经是在挑战alpha的极限，怎么可能还能控制身体的反应。
“你很介意？”陆荒之说，“那我去下洗手间。”
“陆西柚别走，”赵野息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抓着陆荒之胸前的衣服说，“我不介意的，你、你别走。”
陆荒之的兽化条又往前走了一大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这么黏人呢，赵芝桃。”
“你好还意思说我，明明是你更黏人。”
“我黏人有什么用，你又不给我黏。”
赵野息有一点愧疚。陆荒之要他信息素的时候他怕影响实验结??没怎么给。现在轮到他发/情了，陆荒之信息素却给的很痛快——你说会影响实验结??？关他屁事，他要爽。
啊，双标使他快乐，西柚使他更快乐。
没过多久，赵野息发现他快乐得太早了。
他低热的症状似乎没有得到多大的缓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前几次易感期，陆荒之咬完他之后他都能很快地平静下来。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被临时标记了他仍然不满足，他想要更多。即使陆荒之抱着他，信息素包裹着他，他还是觉得不够。
赵野息忍不住道：“陆荒之，我怎么还这么难受？”
陆荒之额头出了一层的汗，“我比你更难受。”
赵野息不相信：“你一个alpha难受什么？”
“忍得难受。”
“不对啊，怎么和以前不一样。”身体感觉让赵野息有些害怕了，“艹，你赶紧想想办?。”
“能有什么办?。”陆荒之嗓音低沉撩人，像是在诱惑他一样，“咬也咬了，抱也抱了，你还不舒服的话，要么去医院输液，要么……试试别的。”
??宿离市区有两个小时车程，赵野息不认为自己能扛那么久。“什么别的？”
陆荒之定了定神，用走近科学旁白的正经声音说：“还记得熊出没之前说的么。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我给你的信息素还不够。”
“那你?咬一口？”
“临时标记已经没用了，你要用除腺体以外的地方摄取信息素。比如，”陆荒之轻声道，“口腔。”
赵野息怔住了，“你是说，亲……？”
陆荒之哄着小学长：“不是亲，是做实验。”
陆荒之一点都不心虚。他不否认他有别的想法，但按照熊出没的说法，他这么做完全有正当的理由。
赵野息用他所剩无几的脑子思考：如??是抱着实验的心理，那是不是和人工呼吸差不多？陆荒之又长这么帅，他觉得他好像可以。
“那试试？”
话音刚落，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片放大的模糊——陆荒之朝他低下了头。
赵野息眼睛闭着，嘴唇也闭着，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稳住，他们只是在做实验，没什么可紧张的。
陆西柚的气息逐渐逼近，赵野息强迫自己想点别的分散注意力，以端正科学的态度面对这一切。
就想想院子里的烤全羊吧。
温热的东西触碰到他的嘴唇，贴了一会儿，很快又离开了。
赵野息有点懵：“实验结束了？”
“没有，是实验方法错了，”陆荒之循循善诱，“你要张开嘴。”
“哦……”
陆荒之?次低头。这一次，赵野息主动地张开了唇。
原来这就是做实验的感觉。
有点晕，有点飘，还挺舒服的。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攀住陆荒之的背，发现陆荒之身上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了，背上肌肉绷得非常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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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他信了，陆荒之是真的在难受。
分开的时候，陆荒之的眼睛红得像个吸血鬼。赵野息失望地嘟囔道：“怎么没有？”
陆荒之微喘着道：“没有什么？”
“没有烤全羊的味道，”赵野息舔了舔嘴角，“只有薄荷糖的味道。”
都这个时候了，小学长居然还惦记着烤全羊？
陆荒之深吸一口气，说：“今天一直在馋薄荷糖，刚刚吃了一颗。烤全羊还没来得及吃——你好受一点了么。”
“没有，”赵野息拧着眉头，“我好像更热了。”
“那可能是实验时间太短。”陆荒之说，“加长实验时间看看？”
赵野息“嗯”了一声，搂着陆荒之的脖子把人拉过来，主动口勿住了陆荒之的嘴唇。
“现在呢？”
“不够不够，?加半个钟？”
“你身上很烫。”
“你身上也是——这样真的有用吗？”
“别急，?试试。”
不知不觉中，实验逐渐变得失控。让赵野息羞愤欲绝的omega附加功能被动触发，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陆荒之的手碰到床单上的omega技能印记，瞳孔一缩，“你……”
“你到底会不会做实验啊，”赵野息急得快哭了，“为什么我的身体越来越奇怪了……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熊出没？”
陆荒之哑声道：“你疯了吗。”
赵野息也觉得自己是疯了，不然为什么陆荒之脱他衣服的时候，他没有一脚把他踹下床，反而用腿勾住了陆荒之的腰？
“陆、陆荒之我有点怕。”赵野息声音发颤，“你之前有实际操作的经验吗？”
“……没有。”
“那，实验会难受吗？”
第一次做实验的陆荒之无?回答他这个问题。他俯下身吻了吻小学长湿润的眼角，说：“别怕。”
赵野息已经被易感期的一系列症状折磨得不?人样。他潜意识地觉得，实验?难受也不会比发/情难受。
在芝芝桃桃和西柚相融的一瞬间，巨大的疼痛让赵野息脑子里闪过一个清醒的念头——妈的，他和陆荒之为科学付出太多了！
42、第 42 章
民宿院子里的烤全羊宴一共持续了三个小时。烤全羊半个小时就被一群高中生瓜分得差不多, 要不?班长妹子贴心，给几个?师特意留了些羊肉，狄中海只能靠羊杂汤和面饼充饥。
报名参加春游的学生大多喜欢热闹, 羊分完了就围在篝火旁说说笑笑开开黑。陆荒之和赵野息都?存在感很高的人，大家发现两人不在, 互相打听他们去哪了, 最后打听到狄中海那去了。
狄中海也不知??具体??况，为了不让学生担心，他说：“赵?师爬山爬累了, 身体不舒服, 就先??房?休息了。”
程怀兴??：“爬小山丘都能累着, omega也忒娇弱了。”
“你少地图炮，”祁暄正在打游戏，头也不抬地说, “上次你和我掰手腕输了吧。”
旁边几个女生都笑了?来。程怀兴脸一热,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你那时候还?个正常人。”
“我现在还?正常人，你他妈才一直不正常。”
班长妹子插嘴??：“那陆荒之呢, 他也先??房了吗？”
祁暄??：“他应该去找赵?师了。”
程怀兴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知??？”
“陆荒之找我要了房?的钥匙, 我和赵?师一?房来着。”
猫砂alpha??：“陆荒之一个alpha, 去omega的房?里，?不?不??好。”
狄中海忙??：“他们在学习。”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
狄中海硬着头皮解释：“陆荒之??学不好，赵?师在帮他补习。”
江默予茫然??：“可?我记得陆荒之月考??学考了满分啊。”
狄中海干笑??：“精益求精嘛。”
这时一个女生提出玩真心话大冒险，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狄中海趁机看了眼微信，还?没有收到陆荒之或者赵野息的??复。这两个人都消失三个小时了，到底在干嘛啊。
程怀兴对这种?掉牙的游戏一点兴趣都没, ?身??：“我??房?了。”
和他同住的猫砂alpha也跟着站了?来：“我和你一???。”
两人的房?在三楼，和赵野息的在同一楼层。进电梯后，猫砂alpha??：“赵?师怎么会突然不舒服，?不?发/??期到了，所以连阻隔剂都挡不住他信息素的味??？”
程怀兴一愣：“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omega发/??得送医院吧。难??陆荒之陪他去医院了？”
程怀兴想了想，??：“去看看就知??了。”
他们来到赵野息房?门口，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陆荒之身上还?白天那套运动服，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仿佛刚刚打完一场篮球赛。看到他们，陆荒之皱?了眉，“有事？”
程怀兴和猫砂alpha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有和自己同样的疑惑——陆荒之怎么全身上下都?赵野息信息素的味??？
程怀兴??：“赵野息在房?里吗？我找他。”
“你说你找谁？”
“耳朵聋了？”程怀兴不耐烦??，“我找赵野息。”
陆荒之淡??：“你找赵野息，和房?里的赵?师有什么关系。”
程怀兴觉得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你他妈耍猴呢！”
“赵野息不?你叫的，?实叫?师。”陆荒之说，“另外，?论?赵?师，还?赵野息，都不?你们能找的。”
“你都说他??师了，那我一个学生，凭什么不能找他？”
“凭他?我的omega。”
陆荒之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猫砂alpha呆若木鸡，两眼发直，“什么意?，他的omega？难怪他一身omega信息素的味??——靠，师生恋啊！”
程怀兴??脸色惨白，表??比排位十连跪还要难看。
陆荒之去了趟自己的房?。一开门他就听到祁暄的声音：“没关系啊，我们试试嘛，试过就不?小孩子了……”
祁暄和江默予听到门口的动静，齐齐向他看来。
陆荒之拿?自己的背包，说：“你们继续。祁暄，我们换个房?。”
祁暄喜??：“还有这种好事？”
“这样不??好吧，”江默予犹豫??，“我一个alpha，他一个omega。”
陆荒之??：“那你再去开一?房，房费我出。”
“可?赵?师也?omega啊，你们……”
陆荒之不想教坏未成年，说：“我们?为了讨论学习。”
小学长专属烤全羊已?凉透了，就算没凉也不适合目前状态的小学长吃。陆荒之打包了两份清淡的云吞面??到房?。和他走的时候一样，赵野息可怜兮兮地卷缩在被子里，眼角带着明显的泪痕。
小学长睡着的样子比清醒的时候还可爱。主要?清醒的赵野息总?在煞费苦心??济于事地维持猛男人设，酒窝和虎牙都很少给他看。
然而就在刚刚，小学长的虎牙咬住了他的肩膀，还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牙印。
熊初沫的猜测没错，在第一轮实验进?的时候，赵野息易感期的症状就被??的感觉取代。实验结束后，他得到了短暂的平静，同时也累得昏睡了过去。
陆荒之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指尖触碰到赵野息的嘴唇。睡梦中的赵野息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哼哼声，微微张开唇，温顺地将他的手指咬住。
陆荒之喉结一紧。眼看信息素?有失控的趋势，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
这时，赵野息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失焦。
“醒了？”陆荒之??，“感觉怎么样。”
“还、还?？”赵野息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吃点东西。”
赵野息呆呆的，好像还没彻底清醒。他咬了下嘴唇，低声??：“完犊子……”
“你怎么了？”
“陆荒之，它?、?开始了。”赵野息声音里带着哭腔，“怎么办？”
陆荒之凑近小学长闻了下，芝芝桃桃果然?泛滥了。他把赵野息抱到怀里，诱哄??：“你坐上来办。”
第二天，全体师生坐大巴??市区，赵野息和陆荒之依旧没有现身。
直到第㤘?天晚上，赵野息的易感期才彻底结束。
他坚决拒绝陆荒之的帮忙，坚持要自己去洗澡。看着他一手扶腰，一手扶墙，艰难地往浴室挪的凄惨模样，陆荒之果断?续了一天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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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陆荒之端着晚餐??来。赵野息正趴在床上，拿着笔在平板上涂涂写写。
“你在看什么？”陆荒之问。
“我想找出发作的cd——就?冷却时?的规律。”赵野息给陆荒之分享自己的总结成果，“你看啊，第一次和第二次之?只有半小时。第二次到第三次之??两个小时。第㤘?次我们?第二天一大早做的，中?隔㤘?个小时。第五次……”
陆荒之：“……”
赵野息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着笔，??：“可惜数据??少了，就算分析出来也不一定准确。”
“那就??分析了，”陆荒之把筷子摆好，“过来吃饭。”
三荤两素一汤，主食?熬得细烂的粥。赵野息夹了块黄焖鸡里的鸡块，放进嘴里一咬差点原地升天：“妈呀?生姜！”
赵野息五官缩在一?，看得陆荒之有点想笑，“先喝点粥。”
赵野息捧?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吹着粥。“对了陆荒之，我们应该还算处/男吧？”
陆荒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啊，难??不?吗？”
陆荒之好气?好笑：“亲都亲了，做也做了，床单换了多少套，现在你跟我说你还?处/男？”
“卧槽，?谁说的都?实验啊！实验怎么能当真！你看隔壁娱乐圈，初吻和荧屏初吻都要分开算的。”赵野息红着耳根反驳，“再说了，床单?我一个人弄湿的吗？??把锅全甩我身上，ok ？”
陆荒之彻底服了，“那你继续当处/男吧，我没意?。”他停了停，?补充了一句：“反正我不?了。”
“哦。”
陆荒之放下筷子，按了按眉心。
赵野息问他：“怎么不吃了？”
陆荒之重新拿?筷子，帮赵野息挑着黄焖鸡里的姜，语气有些冷：“没胃口。”
“……哦。”
陆荒之忍了?忍，还?没忍住，说：“赵野息。”
“干嘛。”
“你有没有想过改个微信名。”
赵野息：“？”
“就把【猛】改成【处】。”
【猛】改成【处】——【?猛男呀】=？
赵野息：“……”
陆荒之要笑不笑的：“昭告天下，你还?清白之身。”
“得得得，那我不?处/男?了吧。”赵野息被迫向恶势力低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荒之就很少在口头上占他便宜了。他还以为?他阴阳怪气的功力?长或者?陆荒之退步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陆荒之的实力一如既往地稳。
赵野息小声逼逼：“这点小事，你生什么气呀。”
陆荒之一时语塞。他还没到生气的地步，就?觉得赵芝桃的脑??路憨得??离谱了，他?真的纯粹把这三天的事当成了科学实验。也怪他嘴贱，非要在事前把接吻说成做实验，这?他的错。
如果他没有这么说，赵芝桃?会抱着什么心态和他做。
易感期的赵野息在发/??的症状下，智商直线下降，几乎失去了理智。假如陪在赵野息身边的不?他，?另一个alpha，赵野息会不会让其他的alpha帮他解决？
陆荒之可以确定，他对赵野息的喜欢和ao之?信息素的吸引没多大关系。就算没有信息素，和赵野息上.床他一样会兴奋刺激到失控。
但他不知??赵野息?怎么看待两人的关系。他严重怀疑，赵野息自己都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他大概从来没有?考过这个问题。
想到上次赵野息让他给??的omega临时标记的事，陆荒之觉得自己还?不要问比较好，万一得到?离谱的答案，他怕自己气得中风住院。
陆荒之不禁轻笑出声——他这?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啊。但小学长难得放低姿态，他还?该讨点甜头。
赵野息?陆荒之这么久不说话，有点慌了：“陆西柚？”
陆荒之撩?眼皮，??：“想让我不生气？”
“对啊，”赵野息??，“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们刚?历一场天王山之战，精.气不足，这个时候还?开心一点好。”
“有??理。”陆荒之说，“你帮我删掉一条记仇，我就不气了。”
赵野息：“？？？”
他的记仇本什么时候暴露的？！
43、第 43 章
“不是, ”赵野息傻着眼道，“你……”
“没偷看你手机，”陆荒之说, “是你自己给我看的。”
赵野息震惊得头上的呆毛都竖成了感叹号的形状。他是触犯了天条吗？为什么要让他在陆荒之面前社会性死亡？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陆荒之弯起唇角：“我不看你还不开?, 非逼着我看。”
赵野息大脑飞速运转。他完全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记仇?这?幼稚到死的事情他连陶乔笙都没告诉，怎么可能会主??给陆荒之看。
是的，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幼稚, 但以前陆荒之实在是太狗了, 他一时没忍住记了第一条, ??来越记越多，一发不可收拾。
“是我梦游的时候说的？”赵野息道，“还是我分裂出的第二?格说的？”
“……是你喝醉??说的。”
赵野息恍然大悟, 怒而捶桌：“可恶, 差一点就猜对了。”
“差点有点多吧。”
“说吧, 给你多少，你能假装不知道这事？
“那你删不删？”
“删删删, ?在就删。”赵野息只想赶紧把记仇?的话题带过去。他拿起手机，打开记仇?, 随便找了一条【忘带门卡, 刷不进研究室，被陆荒之看到。陆荒之说可以帮我开门，但我要叫他哥哥。（熊猫背影：好气哦.jpg）】。
“别删这条，”陆荒之坐到赵野息身??，从赵野息两边伸出手，拿住他的手机, “我挑一个比较过分的你再删。”
两?一前一??坐在榻榻米上，赵野息有?自己坐在陆荒之怀里的错觉，不由???背一紧。
虽然在发/情的时候，陆荒之哪里他都坐过，但那些都是实验方式。?在两?都清醒着，这?姿势是不是不太妥？
他想提醒陆荒之，再想想还是算了。以他的陆荒之的了解，大概又要说“姿势不妥？你昨天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诸??此类的话。
妈呀，他对陆荒之?经熟悉到可以预知对方言行举止的程度了吗。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排斥和陆西柚??背贴前胸的感觉——即使是在清醒的时候。
“你慢慢挑。”赵野息把手机让给陆荒之，万念俱灰?继续吃饭。黄焖鸡里?经没有伪装成鸡肉的生姜，他没有再踩雷。
陆荒之精挑细选，左右对比，权衡再三，最??删了一条【勉强接受了陆荒之的开黑邀请，他用辅助抢了我三个?头，我线上被单杀，他还“干得漂亮”。（微笑）】
这?经是他觉得最过分的了。
删完记仇，陆荒之把手机还给赵野息，?情轻松了不少。
赵野息翻了下历??记录，朝陆荒之投去“你好鸡贼”的目光：“一删就删杀伤力最大的，不愧是你，陆西柚。”
清明小长假结束，工??日天王山的游客很少，民宿也冷清下来。今晚他们在民宿的最??一晚，明天他们就要回市区了。
房间还是最开始订的双?间。洗完澡??，赵野息说：“今晚我们不用再挤一起了吧。”
双?间的床不算大，睡两个男生有点勉强。发/情的时候情况特殊，两?睡一张床可以理解，发/情结束就没必要了。
陆荒之看上去没什么意见，淡道：“随便。”
熄灯??，赵野息躺在床上，一开始还觉得一个?睡就是爽。可没过多久，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黑暗中，赵野息翻来覆去了一阵，忍不住道：“陆荒之？”
陆荒之闭着眼，“嗯。”
赵野息坐在床上，抱着枕头，自暴自弃?说：“要不，我们还是睡一起吧。”
?在他的易感期虽然结束了，但??遗症还在，陆荒之的信息素能有效?缓解他身体的疲惫，舒缓他的神经。
发/情的三天，他和陆荒之几乎是形影不离。他的身体?经被100%浓度的西柚味惯娇气了，分开睡西柚味浓度降一半，就……挺不习惯的。
反正实验都做了十几次了，睡个觉算什么。
陆荒之笑了声，没说话，只是往床边靠了靠，给小??长让出位置。
赵野息抱着枕头从自己的床上跨到了陆荒之的床上，掀开被?钻了进去。
果然，100%浓度的西柚才是最香的。
陆荒之在他枕边说：“这算实验的一部分吗？”
“啊，”赵野息想了想，“应该不算？我易感期?经结束了。”
陆荒之：谢谢，有被欣慰到。
赵野息?安理得?享受着西柚味给他带来的舒适感。说出来可能没?信，虽然他在非易感期的时候也和陆荒之抱在一起睡觉，但他们的关系?的还挺纯洁的，互?痴迷彼此的信息素的那?。
然而陆荒之很快就打了【纯洁】的脸，“还做吗？”
赵野息愣了愣，“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
赵野息猛?坐起身：“陆荒之你疯啦！又没发/情还做，那就不是做实验了。”
陆荒之重新问了一遍：“嗯。那做/爱吗？”
赵野息大脑瞬间死机，脸上热度飙升，语无伦次?说：“可是，那不是情侣或者夫妻才会做的么。
陆荒之安静了一会儿：“也是。还是睡觉吧。”
他还有八十三条记仇没删，是不该操之过急。
赵野息完全没有睡意，满脑?都是陆荒之刚刚说的两个字。
陆荒之为什么会想和他做那什么——因为爽？实话实说，这十几次实验是做得很爽了。可假??没有易感期buff的加成，他们还会爽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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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是不是可以证明陆荒之的确是个gay？可他是直的啊！就算他被陆荒之弄得omega附加技能泛滥成灾，他也还是直男……吧？
赵野息睁着眼胡思乱想。陆荒之感觉到身边的omega似乎很不安，道：“开个玩笑调/戏你，不会这个也要记记仇?吧。”
赵野息闷声道：“没，没想记。”
这?的在开玩笑？他怎么有点不信呢。陆荒之以前是喜欢和他开玩笑，但一直有个度。难道是因为两?一起做了实验，陆荒之就把度放宽了？
赵野息“啧”了一声，“陆荒之你就是个色/批。”
“易感期的时候缠着我，?在又叫我色/批，”陆荒之幽幽道，“卑鄙的omega。”
第二天，陆荒之和赵野息一起回了家。
两?做都做了，【冷战实验】也就没有进行到底的必要。从?有的结果?经可以得出结论：长期得不到omega的信息素，alpha会陷入一?不安焦躁的状态，严重的时候会和omega的易感期一样影响他们日常的生活——这就是alpha的易感期。
易感期的几天，赵野息和陆荒之都在忙，忽略了微信里的群消息。回到家里，赵野息逐一查看群消息，才知道他们错过了什么。
【不存在：荒，是猛男呀，整个??校都在传你们有不正当关系，你们到底做了啥？！】
【荒：很多。】
【是猛男呀：（黑?问号.jpg）】
【是猛男呀：谁说的？】
步淳斋在群里分享了一条论坛链接。赵野息扫了眼，看到“一起消失”，“身上带着对方的信息素”两个关键词差不多就明白了。
【是猛男呀：?阅。】
【不存在：你们消失的几天干嘛去了？】
【是猛男呀：我易感期到了，陆荒之帮我来着。】
步淳斋以为这三天两?是在医院过的，没有多问：【事情都传开了，你们要不要澄清一下谣言？】
【是猛男呀：emmm】
关键是这也不全是谣言。他和陆荒之确实在春游的时候一起消失了几天，可【不正当关系】是什么鬼。他和陆荒之的关系是国家认证的好吗。要不是他们主??拒绝了志愿者的经费，他们做一次实验，abo研究所就得给他们打一笔钱。为了解决第二性别给?们带来的困扰，他们牺牲自我，永远冲刺在最前方。
他就问了，有什么关系会比这个更【正当】？
【不存在：有家长听说这件事??，给校方写了好几分投诉信。说小赵你勾/引未成年??生，道德败坏，枉为?师，还说要报警。】
【是猛男呀：我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他可以，但是影响??校老师的名誉和风气就不好了。
【是猛男呀：行，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澄清。】
【荒：我们的??派期?经结束了。】
【是猛男呀：所以？】
【荒：我订了??天的机票，准备回家吧。】
在潭城的最??一天，赵野息准备去??校交接工??。潭城一中原来的教导主任抓食堂飞出来的鸡的时候不幸骨折，需要休养三个月，赵野息顶替了他的位置。?在赵野息要走了，他刚好痊愈，重回岗位。
出发之前，赵野息问陆荒之要不要和他一起去。陆荒之散漫道：“我不需要交接。”
“那你不用去收拾东西吗？”
“课桌里都是教材，我带回去给谁用？”
赵野息随口道：“你儿?？”
陆荒之笑了一下，“那走吧。”
赵野息惊讶道：“?给你儿?啊？”
“当然不是。”
“那你去干嘛。”
“陪你啊，”陆荒之推着他的背往门口走，“赵老师。”
44、第 44 章
赵野息和陆荒之来到学校。校门口的保安大叔见到他们从?辆车上下来, ?副“?就知道”的表情：难怪之前要包庇学生□□，原来是有奸/情。
正值课间，???并排走在校园里, 招惹来不少怪异探究的目光。??男生为了多看他们?眼，?头撞在电线杆上。声音响亮, 是?好头。
赵野息不自觉地和陆荒之拉开了?点距离。陆荒之道：“嗯？”
“他们看???不舒服。”
陆荒之拉?赵野息衣服上的帽子把??拉回自己身边, 道：“不是说是正当关系，老师在怕什么。”
“怕电线杆被撞坏，导致学校停电。”
狄中海站在行政楼楼下, 火急火燎地张望, 看到赵野息和陆荒之来了, 立刻迎上。速度之快，头顶上的假发都飘了起来。
“小陆小赵，部分学生家长组成了复仇者联盟, 现在在校长办公室, 要求校长就你们的不正当关系作出回应。还说如果不能妥善处理这件事, 就要找记者，在微博上找大v转发什么的……”
陆荒之问：“校长怎么说？”
“?和校长都觉??现在最好的方法是告诉学生家长你们的真实身份。??是没有你们的允许, ?们也不敢乱说，万?影响了abo研究所的工作, 学校负不起㧏??责任。”
赵野息贴心地帮他把假发扶正戴好：“没事了老狄, 这事儿交给?们吧。”
操场上，程怀兴正在和同学?篮球。他???心不在焉，几次传球都被截断，干脆不?了，黑?脸下了场。
“兴哥，”王文乐给他递了瓶水, “?刚刚看到你妈了。”
“?妈？”程怀兴拧?眉头，“?妈来学校干嘛？”
“不止是你妈，还有很多其他??的妈，?看到她们浩浩荡荡地往行政楼去了。”
程怀兴“操”了声，把水塞到王文乐怀里，直奔行政楼。
之前他妈不知道从哪??说了陆荒之和赵野息的事，??劲地向他???情况。他心里烦??要命，根本没理她。后来他偶然间??到他妈在和别的同学的妈?电话，他还以为只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就没多关注。
他妈的性子他知道，遇到事就喜欢闹。万?事情闹大了，赵野息会不会被辞退，甚至惹上官司？
㧏?他以后，是不是?也闻不到赵野息的信息素了？
程怀兴赶到校长办公室门口，看到里面坐?六七?妈。他妈坐在中间的c位，意义风发地指点?江山：“教导主任和未成年高中生谈恋爱被学生抓?正?，还是??男的。”程妈双手?摊，左瞧右看，“这叫什么事！”
其他妈纷纷附和加?。
校长抹了把汗，道：“陆荒之已经成年了。”
“可他还是学生吧？”程妈顿了顿，“?记??上次赵野息还说，他是陆荒之的远方舅舅呢。”
程怀兴喊了声：“妈！”
程妈回头看到他，道：“阿兴来??正好，到妈这儿坐，告诉你们的校长，你们作为学生，能不能接受像赵野息?样的老师。”
“妈，你搞什么。”程怀兴压低声音道，“?爸不是让你别招惹陆荒之吗。”
程妈凑到程怀兴耳边说：“没事儿，师生恋的过错方?般都在老师㧏?。㧏??赵野息??娃娃脸的omega，哪里有半点老师的样子。让他担任高三的教导主任不是拖你们的后腿嘛。”
程怀兴怒道：“谁让你自作主张了？?很喜欢现在的教导主任，最喜欢了！”
刚进门的赵野息：“啊这……”
陆荒之：呵呵。
赵野息道：“看来?们来??不是时候。”
程怀兴的脸红了彻底，强行挽尊：“至少他比㧏??只会抓鸡的前教导主任好。”
“不不不，”校长从办公桌后冲了出来，握?赵野息的手，老泪纵横，“你们来??正是时候！”
赵野息拍拍校长的手，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上次程妈来学校帮儿子出气，结果气没出成，还被老公说了?顿。她现在是不敢找陆荒之的麻烦，??赵野息她还是不怕的。
“赵老师，”程妈刻意不去看陆荒之，“你不是要辞职吗，怎么还待在学校里和男同学谈起恋爱了？”
“对啊，?今?就是来办手续的。”
??妈道：“怀兴妈，他们胸前戴?什么牌子啊。”
陆荒之和赵野息脖子上挂?像工牌?样的卡片，白底蓝字，上面还有照片。
程妈看不清上面的字，说：“谁知道，可能是公交卡吧。”
陆荒之走上前，道：“三?月调研期正式结束，感谢校方配合?们的工作，”
脱下校服的陆荒之虽然还是有少年感，???看就知道他不是高中生。他穿了件白色的衬衫，衣角松散随意地塞进腰间，显??他的腿又直又长；外面是?件到膝的黑色风衣，?配上胸前的工牌，很有漫画里冷酷警探的味道。
校长心领神会，开始了和陆荒之的商业互吹：“能被abo研究所选做试验点，是潭城?中全体师生的荣幸。”
妈妈们众脸懵逼：这什么情况啊，校长怎么对??学生是这种态度？
校长笑眯眯道：“不知道调研进行??顺不顺利，学生们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添麻烦??所谓，”赵野息扫了程怀兴?眼，“有麻烦才能发现问题。”
“abo研究所？试验点？”程妈开始慌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程怀兴眯起眼睛，看清了???工牌上的字。
【abo研究所，??会调查部，赵野息】
【abo研究所，??会调查部，陆荒之】
程怀兴脑子转??比他妈快：“你们……不是真正的老师和学生？”
狄中海道：“赵先生和陆先生还有步先生，是abo研究所的研究员，来?校推行高校abo应对方案。为了调研结果准确，他们用三种不同的身份切身实地地融入学校，帮助学生建立正确的第??性别价值观。”
巨大的震惊过后，程怀兴居然有?点点的庆幸。
赵野息不是他的老师。赵野息和陆荒之之所以走??㧏?么近，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伙的！
“这么说，不是师生恋？”
“是办公室恋情？”
赵野息：……你们的重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陆荒之淡淡道：“这就是?们的私事了。”
妈妈们面面相觑，心里有些忐忑。她们跟?程妈气势汹汹地闯进校长办公室，??罪了校长又??罪了abo研究所的??，不会对她们的孩子有什么影响吧。
??妈勉强笑道：“看来这都是误会了。对不起啊赵老师，陆、陆老师，是?们?冲动了。”
“是误会，你们的心情?能理解。”如果真的出了师生恋的事，家长担心也??可厚非。“之后abo研究所会出?份声明，确保潭城?中的名誉不被影响。至于学生㧏?边……”
校长道：“狄中海，你马上去准备?下全校通报的事。”
妈妈们如释重负，朝程妈使了?眼色，示意她说几句好话。
程妈守?她最后的倔强，道：“调研就调研呗，隐藏身份干嘛呀，骗??啊这是。”
赵野息微笑道：“不隐藏身份，您儿子怎么会用信息素压?；他不用信息素压?，?就不会向研究所汇报这件事，国家也不会出台alpha，omega在公共场合必须用气味阻隔剂的政策。”
“程同学应该很骄傲，”陆荒之道，“不是谁都能成为?项国策的推动者。”
所有??的目光汇聚在程怀兴身上。程怀兴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脚趾羞耻到抓地。他低?头，本能地为自己辩护：“?、?不是故意的。”
赵野息嗤道：“?信了。”
程妈见不??儿子受委屈，道：“阿兴分化成alpha才多久，忘记用阻隔剂很正常。难道你们就能?直记??吗？”
赵野息道：“?还真能。”
陆荒之：“?也。”
“妈，”程怀兴忍??可忍，“你能不能不说话！别在这丢??现眼了，?求你了，赶紧回家吧！”
当?这么多??的面被儿子凶，程妈的脸丢???干??净。这时她手机响了起来，看到老公的来电显示，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里交给?，”陆荒之对赵野息道，“你先去收拾东西。”
赵野息道：“行。”
他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主要是?堆资料，很快就收拾好了。他还带走了他的保温杯，就当是留?纪念。
走出办公室，赵野息看到程怀兴等在门口，表□□言又止。
赵野息：“？”
程怀兴道：“?有话和你说。”
“说。”
程怀兴深吸?口气，道：“拿信息素压你的事，对不起。”
“说完了？㧏??见。”
程怀?鼓作气地说：“陆荒之说，你是他的omega。”
赵野息呆住：“啊，?是吗？”
程怀兴看到了希望，急切地问：“他是骗??的，对吗？”
“其实，他这么说也没错。”他和陆荒之是同组实验的ao，陆荒之只会标记他，他也只会接受陆荒之的信息素。陆荒之说他是他的omega，㧏?下次他是不是也要告诉别??，陆荒之是他的alpha，这才不亏。
程怀兴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心里好像被什么戳了??洞。
十八岁的高中生，还来不及看清自己朦朦胧胧的感情，暗恋的种子刚刚冒了??头，就被?击毙命。
陆荒之从电梯里出来，看到赵野息和程怀兴面对面站?，挑了挑眉，道：“赵芝桃。”
赵野息额角?突，赶紧抛下程怀兴，朝陆荒之走去。
“干嘛呀，在别??面前还这么叫?。”
陆荒之接过他手里的纸箱，“在别??面前不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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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只有?们????的时候才能叫。”
陆荒之笑了笑，“行——程兴怀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赵野息道，“都是没屁用的废话。”
陆荒之道：“他想追你，你应该知道吧。”
赵野息愣了?下，“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长这么大，从来没被??追过啊。?桃花运很差的。”
陆荒之：“……”
可能他不是??吧。
45、第 45 章
狄中海将【荒野之息】三人组的真实身份通报全校, 全体师生都陷入了旷世绝伦的震惊。
王??乐恍然大悟：“?就说陆荒之为什么可以一直戴耳钉没人管，?戴就要被揪耳朵——靠！”
祁暄求知欲满满：“赵老师和陆荒之不是真的师生，那春游的时候他们肯定不是真的?学习。好奇他们做了什么。”
江默予叹为观止：“??中大的论坛看到他们的信息了, 他们拿了好多奖，好厉害。”
猫砂alpha：“穿学士服的赵老师太可爱了吧, 有点上头。”
班长妹子嗷嗷尖叫：“陆校草果然到哪里都是校草, 穿西装演讲的视频真的绝。?要每??看一遍，激励自己考名校看帅哥呜呜呜。”
英语老师捂脸：“??呐，?做了什么！居然逼一?名校研究所做??中的英语作业？”
保安大叔生无可恋：“他们什么时候回惠城, ?现?去赔礼道歉还来得及吗。”
祁暄：“可是, 不是说有三?研究员吗？还有一?人是谁来着。”
其他人：“不知道啊。”
?潭城的最后一?晚上, 赵野息，陆荒之，步淳斋又去吃了顿烧烤。下次再来东北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三人把菜单上的烤串每样都点了不少, 还叫了一大箱啤酒。
赵野息对喝酒, 准确来说是对和陆荒之一起喝酒有了心理阴影。虽然他已经没什么瞒着陆荒之的秘密了，但为了以防万一, 他只喝了两瓶啤酒。接下来无论陆荒之和步淳斋怎么劝他都不喝了。
作为调研组唯一一?有家室的男人，步淳斋早就归心似箭。想着明??就要见到老婆, 步淳斋用喝酒表达自己的快乐, 赵野息不喝他就拉陆荒之陪他喝。
陆荒之无所谓。他酒量还不错，喝啤酒喝不到醉的地步。??步淳斋上头得开始讲他和他老婆的恋爱史时，他只是有些散漫懒倦，看赵野息时还有点心跳加速而已。
赵野息对有关恋爱的事没什么兴趣，心不?焉地??着，时不时“嗯嗯”“哦哦”“牛逼”给步淳斋捧场。他刷了会儿手机, 看到微信里有一条好友申请。
【赵老师，?是王茹惠，狄老师给了?您的联系方式。】
赵野息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问：【你有什么事？】
【惠惠：赵老师是abo研究所的人，所以赵老师没有骗?——omega的抑制剂真的能?夏????考前被研究出来，对吗？】
离??考只剩下两?月。赵野息一直?密切关注抑制剂的研究进展。上次视频通?的时候，熊初沫告诉他，实验室已经研制出了第一代抑制剂，正?进行细胞实验。如果顺利，还要进行?物实验和临床实验。如果赶不上??考，教育部会考虑推迟??考的时间。
【是猛男呀：对。你不用担心易感期的问题，安心准备??考。】
【惠惠：谢谢赵老师！（开心）】
【惠惠：老师，?将来也想进abo研究所，会不会很难？】
【是猛男呀：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加油。】
坐?旁边的陆荒之看到两人的对?，半眯着眼睛，带着微醺的醉?说：“嗯……赵老师对学生好温柔。”
对他倒总是凶巴巴的，喝醉和做/爱的时候除外。虽然凶起来也可爱，他很喜欢，但偶尔他也想尝尝不同口味的芝芝桃桃。
赵野息纠正他：“是对䎬?学生温柔。”
步淳斋哈哈大笑：“??赵深藏不露啊，看不出原来你喜欢清纯䎬?学生。”
“滚犊子，你才深藏blue。”赵野息道，“这是?妈教?的，?异性面要??绅士。”
陆荒之道：“那alpha对你来说算异性么。”
赵野息思考了一下，说：“好像不算。”第二性别才出现半年，他没到把男alpha完全看成是异性的地步。
三人吃吃喝喝到凌晨。步淳斋醉得理智全无，冲着烧烤店的老板娘大喊“?老婆?好想你”。?烧烤店老板磨刀霍霍的时候，赵野息和陆荒之赶紧把人叉走了。
回到家里，两人把步淳斋扔到他房间的床上，步淳斋还?嘟囔着“老婆”。
赵野息捶着自己微微发酸的胳膊，道：“?特么又相信爱??了。”
陆荒之道：“难道你以前不相信？”
“那你要去问陶乔笙了。”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赵野息深沉脸：“??一对??侣闹分手的时候，最痛苦的不是??事人，而是他们的朋友。”
陶乔笙和那?渣0恋爱七年，分分合合无数次。每次闹分手，陶乔笙就要找他哭诉。
一开始他非常好地履行了基友的职责，又是陪聊，又是带陶乔笙喝酒散心的。最夸张的一次，还按照《分手快乐》里的歌词带他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结果才游了一??两人又和好了。到最后，赵野息已经麻木了。无论陶乔笙怎么哭诉，他都：拉到吧，反正你们马上就要复合了。
两人因为原则性问题彻底分手的那??，赵野息觉得解脱的不是陶乔笙，而是他。
回忆往昔的艰难岁月，赵野息不禁红了眼眶：“七年啊，你知道那七年?是怎么过的吗？！”
陆荒之深表同??：“可怜的学长——要不要摸腹肌？”
赵野息揉了揉眼睛：“等?收拾完东西再摸。”
?这栋房子里住了三?月，要收拾的东西还不少。赵野息把阳台上的衣服收进来，看到里面有套校服，抱?怀里问陆荒之：“这是你的？”
“嗯，?打算带回去。”
赵野息好奇道：“你留着??中生的校服干嘛？”
陆荒之看着他笑了一下，说：“以后说不定有用。”
“行，那?放沙发了，你记得拿。?回房间洗澡了。”
从民宿回来，赵野息的易感期也彻底结束了。两人的关系好像和之前没多大的区别，晚上各回各的房间睡，平时的交流也很自然。
陆荒之提醒他：“你还没摸腹肌。”
“艹，”赵野息乐了，“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陆荒之曾经??他私生活丰富的狐朋狗友说过，一旦两人有了肉/体的关系，哪怕只有一次，对视的眼神都会透着暧昧。
他不禁觉得，自己那?几次做了?寂寞。
陆荒之道：“那你摸不摸。”
“既然你一副很想被?摸的样子……好吧。”
赵野息的手放?了陆荒之的??腹上。他本来只想敷衍地摸一摸，没想到一摸就有点停不下来。
隔着一层质感很好的衬衫，陆荒之的腹肌恰到好处，不是?健身房举铁练出来的块块分明的夸张，而是一?常运?的大男生该有的状态。
“赵芝桃。”
陆荒之?音低沉，带着慵懒撩人的?味，??得赵野息愣了一愣。“又、又怎么了？”
“给你提????见。”
“什么？”
陆荒之俯身凑到赵野息耳边，道：“以后，再多黏?一点吧。”
！！！
赵野息被掺着酒的西柚味刺得全身酥麻，??心脏跳得比他看第二性别检测报告的时候还快。
摸着腹肌，赵野息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画面：?他的视野中是不断晃?的??花板，陆荒之肩膀上架着两条腿，腹肌上出了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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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俯下身，也是用这种低哑的语调和他说：“老师喜欢这样吗。”
仿佛指尖被烫了一下，赵野息猛地收回手，语无伦次道：“?、?去……去给老婆……给不存?的老婆打?电?。”
陆荒之：“……？”
赵野息镇定地往房间里走。还剩几步时突然加快速度，冲进房间，砰地一?关上门。
他背靠着门，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的反射弧走了快一周，终于走到了终点。
他和陆荒之好、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啊。
操。
第二??，宿醉的步淳斋拖着半残的身躯和两???伙伴来到机场。让他不解的是，赵野息昨晚只有两瓶啤酒，怎么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赵，你身体不舒服吗？”
赵野息闷闷不乐道：“昨晚没睡好。”
陆荒之问：“为什么。”
赵野息：你还好?思问？
就是因为摸了陆荒之该死的腹肌，他一晚上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那一摸，就像是打开了冬??里刚解冻的水龙头，民宿里发生的事像洪水一样哗啦啦地冲进他脑子里，他根本招架不住。
“是不是又发热了。”陆荒之用掌心去触碰赵野息的额头，却被对方偏过头躲开了。
陆荒之挑了挑眉。
赵野息脸上冒着热气，若无其事道：“该过安检了。”
机场的安检区相比上次他们乘机时多了一道门。这道门是abo研究所最新的研究成果，学名叫【信息素测量仪】。乘客从门中走过，测量仪会自?捕捉乘客身上信息素的浓度。beta以及不?易感期的alpha和omega均能顺利通过；如果alpha和omega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浓度超标，测量仪发出警告，乘客将被临时禁止登机。
现阶段信息素测量仪的体积大，造价成本??，只能率?应用?机场，火车站，汽车站等人群密集，空气又无法流通的地方。abo研究所努力的方向是把测量仪体积变??，减少材料成本，降低价格，使测量仪能家用化。以后alpha和omega人手一?信息素测量仪，就能随时随地知道自己信息素的浓度。信息素浓度接近易感期的阈值的时候，他们也能提前做好准备。
这项技术面世后，不少䎬?性强烈要求再出一?【例假测量仪】，能告诉她们“您将?两??时四?三分之后进入生理期，请提前做好准备”的那种。
abo研究所：你们这就强人所难了。
几???时候，飞机准时?穗城机场降落。赵野息望着窗外少说有三?度的太阳，有点??激?——他们【荒野之息】又回来了！
有老婆接的步淳斋打了鸡血般地冲?最前面；有父母惦记的陆荒之一下飞机就接到了陆妈妈打来的电?。陆荒之和他妈说?的时候还挺有耐心的，他妈问了很多鸡毛蒜皮的??事，他都一一回答了。
“潭城一?地级城市，该有的都有。”
“同事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好，?会回去吃饭的。”
赵野息孤寡一?，走?两人的中间，才发现原来??丑竟是他自己。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步淳斋的老婆一眼就看到了老公，兴奋地朝步淳斋挥手。步淳斋连行礼都顾不上拿，冲出去抱住老婆，原地来了?爱的魔力转圈圈。
陆荒之道：“?家里的司机来接?了。”
赵野息点点头，“周一见。”
陆荒之三?月没回家，陆妈妈想儿子了，亲口让家里的阿姨准备了大餐等他回家。陆荒之再恋爱脑也不能?这?时候放他爸妈鸽子。
“你准备回哪，?让司机送你。”
赵野息刚要回答，??到一?：“息崽！”
这?令人窒息的称呼，难道是……
赵野息转过身。陶乔笙手里捧着一束洁白的栀子花，笑容灿烂：“欢迎回家，野息大人。”
赵野息尴尬地惊喜着：“来就来，你送花是几??思？”
“咱们100??没见，从??到大还没这么久过，送束花怎么了。你是不是瘦了点？”陶乔笙打量着两人，“陆校草还是帅的。”
陆荒之问：“这是什么花？”
陶乔笙把花塞到赵野息手上，“栀子花，花语是：友谊??长地久。”
陆荒之：“嗯。”那没事了。
“??一家日料订了位置，陆校草一起呗？”
“不了，你们吃。”陆荒之?赵野息头上揉了一把，“走了。”
赵野息身体一僵，“……哦。”
陆荒之走后，陶乔笙笑呵呵道：“息崽你怎么回事啊，陆校草一碰你你就脸红？”
赵野息郁闷道：“?也想知道。”
明明更羞耻的事??都做过了，他里里外外都被陆荒之碰了?遍，要脸红也不是现?脸红啊，他??时干什么去了？？？
46、第 46 章
赵野息跟着陶乔笙去吃饭。??路上, 陶乔笙的话痨模式开到了最大，大部分时间在说和他同实验组的樱花omega，后来又从诗词歌赋谈到了人生哲学。
“你在潭城过得怎么样啊息崽, ”陶乔笙说，“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和我分享？”
赵野息平和道：“没什么可分享, ??是平平无奇的三个月。”
??定?说, 大概就是他摆脱了处/男的头衔，摆脱的方式还和他之前的认知不??样。
小事，问题不大, 没必?告诉陶乔笙。呵呵。
“对了, 唐斐的演唱会怎么样。”赵野息问, “玩得嗨吗？”
陶乔笙兴奋道：“嗨到我人都快没了！我坐在第??排，还和他握手来着。”
“那你??定两个月没洗手了。”
“息崽，我越来越相信宿命这种东西了。”陶乔笙神神叨叨的, “你知道吗, 我和唐斐握手的瞬间, 有电流穿过身体，噼里啪啦, 电光火石！我感觉我冥冥之中找他很久了——我命中注定会爱上他！”
赵野息表情复杂：“你确定不是冬天的静电？”
“??然不是！??时唐斐也很意外来着，看了我好久。”
赵野息沉默许久, 道：“对不起兄弟, 没在你最需?的时候泼你冷水，让你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是我的错。”
“你怎么??样啊，”陶乔笙埋怨道，“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赵野息一本正经，“有病快治。”
陶乔笙幽幽道：“天冷了, 该抓个omega炖汤了。”
吃饭的地方在陶乔笙家附近。陶乔笙让赵野息上去坐坐，顺便看看他的孙子和孙女。
陶乔笙家的公布偶猫几个月前就下了崽，??共四只，最后只存活了两只。他遗憾地告诉赵野息，公布偶猫虽然能怀孕??崽，但和母猫还是有??定差距。它没有带娃的天性，也不会哺乳，??完就不管了。两只小猫都是陶乔笙用羊奶喂大的。
三个月的小布偶确实可爱，嘤嘤嘤的时候连赵野息这样的猛男都招架不住。
??只小奶猫跳到了赵野息的腿上。赵野息有??种被神选中的感觉。他看到小奶猫在他腿上刨来刨去，问：“它想干嘛？”
“小奶猫能有什么坏心眼呢，”陶乔笙带着姨母笑说，“它只是想和你玩。”
小奶猫的爹蹲在猫爬架上母鸡揣，眯着眼睛，??副大爷样。
赵野息看着猫大爷，表情逐渐失控，猛地站起身：“卧槽！”
陶乔笙和小奶猫被吓了??跳。陶乔笙道：“怎么啦？”
赵野息瞪着他：“公猫分??了能怀孕下崽，那男omega应该也可以！”
“是啊，但是现在还没有哪个男omega怀孕了。”
赵野息冷静了??点，“你说得对。”
有哺乳动物分??的经验在先，大家普遍认为男omega能怀孕??子，女alpha也具备让omega和beta怀孕的能力。然而第二性别已经出现半年了，还没有男o怀孕的实际例子。
男omega群体中不乏同性恋群体，其中的0号也没有谁怀孕了。难道，人类和哺乳动物不??样？那他是不是不用担心了？
妈的虚惊??场，他差点魂都吓没了。
陶乔笙大概和他想的??样，为男o能不能生孩子操碎了心：“会不会男omega不能生啊。”
赵野息说：“你??个alpha，又是0，男omega能不能生都和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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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定，在特定情况下我会心甘情愿当1的。”
“比如面对樱花omega的时候？”
陶乔笙补充道：“或者我爱豆愿意和我谈恋爱，那我??狗都行。”
赵野息鄙夷道：“你是怎么做到又舔又花心的。”
陶乔笙不服：“??就花心了？我最多只想要两个老婆，比陆校草好多了。”
赵野息点点头：“那倒也是。”
周一，赵野息久违地来到办公室。【荒野之息】三人组带了不少潭城的特产分给同事，每个人都有，包括龚俱仁。虽然他们都对龚俱仁无感，但玩孤立排挤就没意思了。
龚俱仁笑着道了谢，道：“听说你们在潭城一中的调研很成功？”
赵野息说：“还行，??般成功吧。”
“我迫不及待地想听你们述职，肯定特别有趣。”
“哈哈。”
龚俱仁假装听不出赵野息的敷衍，道：“你有没有看今天的热搜？”
“还没有。”
“去看看吧，”龚俱仁别有深意地说，“你应该会感兴趣。”
赵野息点开微博，第一条热搜已经爆了：【首例男性omega孕夫在abo研究所确定妊娠】
赵野息睁大眼睛，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说来就来，他和陶乔笙的嘴是开过光吗？
赵野息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工位。陆荒之??早就被梁清桓叫进办公室，现在还没出来。
龚俱仁道：“以后男omega怀孕了，可能也?和女性一样带薪产假??休就是半年。如果??个部门几个人??起休产假，肯定会耽误不少事吧。”
赵野息心里乱得??逼，表面上勉强算镇定：“?不你先升到部长，再来操心??件事？”
午休的时候，赵野息顾不上吃午饭，直奔熊出没实验室。
熊初沫正在实验室里吃午饭，道：“??就来了？”
“我看到了新闻！”赵野息火急火燎道，“我，那什么……艹。”
“你是想问男o怀孕的事？”
“对对对。到底什么情况啊！”
熊初沫解释道：“基因的表达是需?时间的。比如你，很早就确定了基因突变，但你的腺体却是在之后一个月?长好的。??.殖.腔同理。它比腺体体积更大，结构更为复杂，完全长好大概需?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具体因人而异。”
赵野息道：“那我的那啥腔长好了吗？”
熊初沫微笑道：“实不相瞒，搞研究搞了??么多年，我的眼睛已经进??成了b超，??眼就能透过你的皮肤看到你体内的各项器官。”
赵野息目瞪口呆：“不可能！”
“你知道不可能还问我。”熊初沫擦了擦嘴，“掀衣服，露肚子，我给你做个检查。”
赵野息焦灼地躺在小床上，“怎么样？”
“嗯……”熊初沫看着屏幕说，“你的??.殖.腔已经彻底发育成熟了，恭喜。”
赵野息：“……”
怕什么来什么，墨菲定律永远的神。
熊初沫道：“你完全具备妊娠能力。不过??个腔对omega来说最大的作用就是孕育新的??命，如果你没有自己??孩子的打算，可以忽略它。”
“最大的作用？难道还有别的作用吗？”
“哦，”熊初沫语气平常，“我有??个猜想，它可能还能让omega获得某种全新的体验，我是说在【哔——】的时候。”
赵野息啪地一声捂住脸：“??我没问。”
熊初沫沉浸在科学的世界里，自言自语道：“?怎么样才能验证??个猜想呢——做实验？赵同学，你有什么建议吗。”
小床上空无??人，赵野息早就机智地溜了。
虽然他和陆荒之都有为科学献身的崇高精神，但羊毛也不能总逮着他们两个人薅啊。参加实验的志愿者又不止他们两个，熊初沫应该让陶乔笙和樱花omega去验证那啥腔能不能给omega带来全新体验的事。
赵野息走出实验室，看到陆荒之迎面走来，赶紧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陆荒之问：“你怎么??个人来这里？”
赵野息推着陆荒之往回走：“熊出没开大招了，快跑！”
到了安全区域，赵野息才道：“我来做个检查，看看我的??.殖.腔长得怎么样。你知道??个腔是什么吧？”
“知道，我听梁教授大致说了。”
赵野息疑惑道：“他和你说这个干嘛？”
“男omega确定能怀孕后，国家准备修订《婚姻法》，他应该会参加到这个项目里。”陆荒之说，“你的检查结果呢？”
赵野息悲愤道：“已经长好了。”
“哦。”陆荒之并不惊讶。在民宿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到了??点。??时他也不知道自己碰到的是什么，现在想想应该就是……
赵野息：？
就这？??个“哦”？陆荒之就一点不担心把他肚子搞大吗？
渣男实锤了。
陆荒之问：“长好之后有没有什么?注意的地方？”
“没有。熊出没说除非怀孕，不然不用特别在意。”赵野息说，“可能和阑尾一个性质？”
陆荒之顿了顿，道：“你知道它长在哪里吗。”
“不就是在肚子里。”
“我的意思是，它和什么部位链接。”
“链接？”赵野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血压飙升。“陆荒之你特么又在开车！”
陆荒之笑道：“我怎么开车了，讨论科研都不行？”
“那你找男研究员讨论去，”赵野息红着脸道，“别找我。”
“可我只想和你讨论啊，小芝桃。”
“你再说下去，”赵野息拿着手机在陆荒之面前晃了晃，“记仇本警告。”
陆荒之僵了??下，给赵野息竖了个拇指：“可以。”
47、第 47 章
下班后, 陆荒之让赵野息再和他一起去趟熊出没实验室，赵野息?拒绝的：“还去？你想给熊出没送双杀吗？”
“虽?我不知道熊出没和你说了什么，但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临时标记无法控制你上次的易感期么。”
赵野息愣了愣, 恨恨捶桌：“可恶，我想知道。”
陆荒之拿起赵野息挂在旁边的双肩包, 往肩上一背：“走。”
“你拿我包干嘛, 我还??回?加班。”
“上班第一?早点回家??游戏，明?再加。”
“不??，除非你给我??辅助。”
“可以, ??一局删一条记仇。”
“做个?吧陆西柚, ?你先邀请我??的。”
到了实验室, 赵野息说：“我们能找男研究员问吗？我感觉他还算个正常?。”
陆荒之可有可无道：“好啊。”
熊出没刚好不在，男研究员说??又杀到赵所长的办公室??经费去了。
赵野息：你这个“又”就用得很精髓到位，简单的一个字就描绘了一片腥风血雨。
陆荒之问：“所里最近缺钱？”
男研究员苦笑道：“缺亿点吧。你们?有什么事？”
陆荒之把临时标记失效的事情告诉了男研究员。男研究员说：“你们??下。”
男研究员从平板里调出实验档案, 划到最后, 点开【赵野息&陆荒之】那一栏。档案里, 详细记录了赵野息和陆荒之做的每一项实验。从实验原理，实验设计, 实验??程，到感悟总结, 图文并茂, 生动形象，附页?两?的身份信息和体检数据。
男研究员翻到其?一页，说：“赵同学上一次易感期的时候，陆同学在配合熊初沫进行alpha易感期的实验。你们体内的信息素同时到达一个高度，临时标记已经无法满足你们了，失控很正常。”
赵野息问：“这么说, 只??我们的易感期不撞上，就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
“也不?。”男研究说，“临时标记本?就无法彻底解决omega发/情的问题……”
“哦哦哦，罚款500！”
男研究员淡定道：“我说的?‘发/情’，不?‘发/情期’。”
赵野息惊呆了，“这都行？”
陆荒之道：“请继续。”
“在赵同学前几次的易感期?，虽?被临时标记了，但?一直处于一种低热，敏感的状态，只能请假在家休息。我们对比了其他实验组的情况，结果都?相似的。在?到五次临时标记后，omega对alpha信息素的需求达到峰值，光靠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已经远远不够。为了让omega平静下?，我们只能给他们输液处理。你们最后应该也?去医院了吧。”
赵野息：“……”
陆荒之：“没有。”
“那你们……？”
长痛不如短痛，赵野息自暴自弃地说：“就?你想的那?，再问自杀。”
男研究员不能说肃?起敬，简直?顶礼膜拜。“能告诉我你们实验的经??吗？”看到赵野息一副“我真的??自杀”的表情，男研究马上补充了一句：“我?说从信息素的角度谈谈你们的感受。”
发易感期的??，赵野息一直晕晕乎乎的，没到断片的地步，很??细节??刻意去想才能想起?，但当时的感觉，他还?记得很清楚的。
身体和心理都有一种极?的充实感，满足感，就好像?酒鬼辛苦戒酒半年后终于解了瘾头，根本停不下?。
到实验后期，他感觉自己都??坏了，手在陆荒之背上乱抓。陆荒之以为他真的不舒服，问他??不??休息，他又缠着?家不让?家走。
“赵同学？”
你永远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娃娃脸男生脑子里在想什么。
赵野息冷静道：“我们还?写成报告发给你吧。”
陆荒之问：“以信息素的角度?指什么。”
“就?更偏?心理的角度。”
“这?。”那就不用写桃子有??可口??汁了。
临走之前，赵野息纠结了很久，忍不住问：“男老师，首例孕夫?在你们实验室确诊的吗？”
“对。”男研究员说，“研究所给他配备了一个强?的医疗团队，确保他和胎儿的安全。”
“男性怀孕?什么?的？”
“孕夫才怀孕一个月，这个问题我们也??慢慢探索才知道。”男研究员道，“目前看?，男性怀孕的??程和女性有很??类似的地??。?概可以把omega的易感期类比成危险期，易感期的omega更容易怀孕。”
赵野息看了陆荒之一眼。听到他们谈论男omega怀孕的话题，陆荒之也没特别的反应，真不知道他?真傻还?真渣男。
回到家后，赵野息特意补了下女性怀孕的相关知识。据说，最快能在那啥之后七到十?通??验血检查?否怀孕。怀孕初期可能有恶心呕吐，食欲不振，嗜睡嗜酸??症状。
算一算，今?刚好?他和陆荒之做完实验的第七?。他决定明?就去做个检查，直面他惨淡的?生。
如果真怀了，别的不知道，但他一定会抓陆荒之?煲汤，加很??生姜。
陆荒之捧着他的游戏本主动送上了门。“宵夜想吃什么，我现在点。”
赵野息看着煲汤的材料，眼?充满了怨念。
平时陆荒之不?挺机灵的么，怎么一到?事上就迟钝如斯，一点都不开窍呢。
陆荒之：？
“??吃宵夜，你不怕变猪仔吗。”
“不怕，我怎么吃都不会胖。”
赵野息有点羡慕。?后他一想，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他也?怎么都吃不胖的体质。不但不长胖，还不长高。
“那叫点水果吧，”陆荒之说，“车厘子？你想吃酸一点的还?甜一点的。”
“当??甜的了，酸的?给?吃的吗？”
陆荒之看着赵野息，试图从他的表情里解读出他炸毛激动的原因。解读失败，他只能先顺着小学长：“嗯，我们只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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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局游戏，陆荒之去洗刚送到的车厘子。回?的时候看到赵野息坐在电竞椅上，维持在一个伸懒腰的姿势一动不动，好像被什么技能定住了。
“怎么了？”
赵野息喃喃道：“我刚刚??哈欠了。”
“我没看到——??得很可爱吗？”
“它不?那种可不可爱的问题。”赵野息疑神疑鬼道，“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比较嗜睡？”
陆荒之斟酌地说：“还行吧，我觉得我比你嗜睡。”
这??实话，陆荒之比他爱睡觉??了，可陆荒之再怎么嗜睡也不用担心怀孕的问题。
陆荒之知道赵野息心里有事，他想??赵野息主动说出?，但他先忍不住了。
“赵芝桃到底在想什么啊，”陆荒之递了一颗车厘子到赵野息嘴边，“告诉我吧，嗯？”
赵野息破功了，他咬住车厘子，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小埋怨：“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
陆荒之有??奇怪，“我??担心什么。”
“我们做了那么??次，你就不担心我成为第二例怀孕的男omega吗？”
陆荒之沉默了一下，说：“我不觉得我需??担心。”
赵野息气笑了：“也?，反正真有了?肚子的也不?你。”
陆荒之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所以，你?真的不记得我当时戴.套了么。”
赵野息错愕道：“你戴了？”
“嗯。”
那他担心怀疑了个寂寞？
赵野息不由地问了句：“你为什么戴？”
陆荒之反问：“我为什么不戴。”经??重重关卡，无数考验，无论赵野息的脑回路再怎么奇葩，他都不会再惊讶了。“我上??生理课。”
“不?……我的意思?，你哪?的套？”赵野息想到了什么，“你随身携带啊？”
“……民宿里的。”
正确??用安.全.套，避孕的效率能达到95%以上，这点常识赵野息还?有的。他心?的?石头总算放了下?。“你怎么不早说。”
陆荒之无语了：“这个还用我说？我戴没戴你不知道？”
赵野息自知理亏，小声道：“我?都晕的，哪记得那么??细节。”
“那我?提醒你。”陆荒之道，“第二?晚上，你半夜迷迷糊糊地发作，我?不?阻止你了？”
当时他刚睡着不久，醒?的时候身上突???了个又甜又软的omega，差点没稳住。也幸好赵野息??晕的，对了半?没对好位置，他才勉强清醒，把?抱了下?，哄道：“别着急啊宝贝，??我戴?东西。”
赵野息全都想起?了。他记得陆荒之把他抱下?后他还不高兴，哭哭唧唧地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好家伙，他还做啥?啊，直接原地升?吧。
陆荒之笑了下：“现在想起?了？”
赵野息脸红得快滴血：“……嗯。”
陆荒之又给赵野息喂了颗车厘子，“那还担心么。”
赵野息摇摇头，又点点头，说：“就算这?，也还?有几率的。”
陆荒之想了想，说：“那我回所里加班吧。”
赵野息：“？”
“尽快完成《新婚姻法》，好对你负责啊，小芝桃。”
为了把最后的几率扼杀掉，几?后陆荒之带着赵野息去实验室做了检查。
看着“未妊娠”?个字，陆荒之道：“真?完全出乎意料的结果。”
赵野息以手掩面：“别说了。”
“下次，记得坐上去之前记得看看我有没有戴。”
赵野息呵呵了：“下次？还有下次？”
“为什么没有。”陆荒之说，“临时标记?到五次后无法再对易感期的omega起作用——这?男研究员说的。”
“对啊，”赵野息莫名其妙，“但我不?还能输液解决吗？再说了，抑制剂进入临床试验阶段应该就这两个月的事，到时候我肯定会参加试验的。”
陆荒之一怔，低声道：“操。”
谈恋爱果?降智。看?想??理直气壮地和赵芝桃上/床，必须先把?追到手，坐实男朋友的名分。
一开荤就不得不禁/欲，有点残忍。他恐怕??不到记仇本删完了。
两???电梯的时候，正巧遇到坐电梯上?的赵光曜。久违地看到儿子，赵光曜很高兴：“你们出差回?了？”
赵野息道：“我们都回?好几?了。”
陆荒之礼貌问好：“叔叔好。”
赵野息：？
他记得陆荒之上次见他爸?叫的“所长”啊，突?改口?几个意思？
赵光曜看到赵野息手里的检查报告，问：“你手里拿着什么？”
赵野息顿时有种早恋被抓的羞耻感，“?……?我们部门的机密。”
赵光曜笑道：“你们部门有什么机密?我不能知道的？”
赵野息假装没听见，问：“爸，你?实验室干嘛，送钱吗？”
赵光曜喜滋滋道：“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第二性别的研究?有关民生的头???事，耗财耗力，国家拨款再???偶尔也会有跟不上的时候。几?前，abo研究所收到了一笔巨?数额的私?捐款，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还安抚了因没钱暴走的熊女士。
“我今??找熊老师，?想和??商量件事，正好你们在，一起听听吧。”
abo研究所对【临时标记】的探索已经到了一个成熟的阶段。可以确定，信息素匹配度高的alpha对omega进行临时标记好处很??，可以稳定ao体内的激素水平，对??动症、狂躁症??心理疾病也有一定缓解的效果。
赵光曜觉得?时候将【临时标记】的概念公之于世了，但顾忌到临时标记的副作用，他迟迟下不了决心。
“临时标记后，alpha会对omega产生独占欲，保护欲；omega也会对标记他的alpha产生依赖性。分化出第二性别的??，未成年?占很?的比例，他们缺乏强?的自控能力，我担心有?会滥用临时标记，更担心他们无法在临时标记的副作用面前保持理智。”
熊初沫道：“alpha咬住omega的腺体，再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这对每一个alpha都?一本能，就像吃饭睡觉一?。就算没?教他们，他们也会自己探索出?。对吧，陆同学？”
陆荒之：“嗯。”
赵野息腺体还没长好的时候，他就莫名地对赵野息后脖颈上那一块皮肤有点在意。赵野息开始分泌信息素后，他对那个位置越?越馋，在某个瞬?也动??咬一口的念头。
赵野息道：“我觉得这其实和性.教.育一个性质，不能因为担心教坏未成年?就刻意回避。他们需??正确的引导，也??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赵光曜拍了拍?腿，道：“那就这么决定了——公布它！”
具体怎么公布就?宣传部的事了，用不着他们操心。
随着毕业季的临近，关承济?断了赵野息的实习期，让他回学校专心准备答辩的事。
除了论文答辩，赵野息还有不少毕业手续??跑。abo研究所离?学城太远，他干脆暂时搬出了员工公寓，住回自己家。
这意味着，【荒野之息】二?组终于——解绑了！
现在想想，他和陆荒之的关系就?在abo研究所里走到这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步的。工位和公寓面对面，抬头不见低头见，实验一起做，出差一起出。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又那么高，不出事才怪。
陆荒之开车送赵野息回家。车开到小区门口，赵野息道：“可以了，我就在这下。”
陆荒之把车停好，说：“我送你上去。”
“不用，我又没??少东西。”
“我想认个门。”陆荒之说，“??我易感期到了，就知道该去哪喝芝芝桃桃。”
赵野息道：“你都易感期了还乱跑？到时候你发个微信，我给你送外卖。”
陆荒之笑了，“这么心甘情愿啊。可惜我舍不得赵芝桃跑?跑去，还?我送货上门吧。”
这话听着舒坦，赵野息就把陆荒之领回了家。
赵野息家离学校很近，?他爸妈专门给他买的房子。赵野息本科体验了四年的集体生活，读研不想再体验，?年都住在家里。
?室两厅的房子，只有一?卧房，剩下的两?一??书房，一??游戏室。
陆荒之问：“有客??睡哪。”
“我自己的房子考虑什么客?，我爱怎么装修怎么装修。”
陆荒之抓住了重点，赵芝桃家里只有一张床。
赵野息腺体长好以后基本都住在员工公寓，家里反而没有他信息素的味道。陆荒之说：“你努力一点，尽快在家里留下你的味道。”
赵野息凉凉道：“我又不?在筑巢，努力个鬼。”
48、第 48 章
重新回到大学校园, 做回学生，赵野息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他把工牌当成校园卡, 还纳闷怎么没反应，收获食堂打饭阿姨的凝视*1。
走在路上, 撞见小情侣吵架*1, 被陌生学弟要微信*2，偶遇在路边修单车链条的同学*1。
链条同学是和赵野息同专业的一个男生，两人关系不错, 他⿷?到赵野息还挺开心。“我息哥回来了？我咋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
“我实习呢。”赵野息看着链条同学满手的油污, “你这车还能修好吗？”
“能啊, 我的修车技术你还不放心——你要去哪？”
“图书馆。”他的毕业论文已经修到最后一个版本了。关承济?他推荐了一本参考书，图书馆就能借到。
“我也图书馆。你等等我呗，我待??骑车载你去。”
赵野息：“……倒也不必。”他这辈子还没坐过谁的单车后座, 宝贵的第一次他得留着。
图书馆门口的宣传栏里贴了不少海报, 其中有一张omega社的宣传单, 说是仅限omega申请入社。
赵野息道：“现在omega和alpha在大学里都有专属的社团了？不至于吧，以前只有两种性别的时候也没有【男社团】和【女社团】啊。”
链条同学说：“嗐, 少数群体可不得团结一致嘛。”
大学里学生的年龄大多集中在18-30岁之间，这个年龄段的分化概率比高中生要小得多, 所以大学校园里的omega和alpha比较稀有。就算所有的omega都入社了, 估计就和一个三线城市的老乡会人数差不多。
omega社的宣传单旁边是一张联谊活动的海报。海报上画着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生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生，两人都戴着面具，只露出下半边脸。海报标题叫【不谈恋爱你来上什么大学】。
……谢谢，有被内涵到。
赵野息嫌弃道：“是不是每年的毕业季都要搞这一套？还是毕业论文?他们过得太轻松了。”
链条同学问：“息哥会报名吗？”
“我⿷?上去像失了智吗？”
“我记得你本科硕士七年一直都单着吧。你高中谈过吗？”
“……没。”
“那你得抓紧时间了。”有女朋友的链条同学真诚建议，“校园恋爱错过了时候可是一辈子补不回来的。”
赵野息冷漠脸：“咋滴，校园恋爱比社畜恋爱高人一等啊？”
链条同学笑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校园恋爱能做的很多事情, 社畜不一定能做。比如陪对方上课啦，一起图书馆自习啦，打篮球的时候送水啦，晚上在寝室楼下搂搂抱抱啦——这都是情趣啊！”
赵野息居然觉得这货说的有点道??。但还有两个月他就要彻底离开校园了，这辈子估计是谈不了校园恋爱了。
到了图书馆，链条同学去找女朋友了。赵野息借到参考书，找了个座位继续肝论文。
午饭时间一到，赵野息下意识地对坐在对面的人说：“陆荒之，中午我想吃脆皮鸡饭。”
“诶？”
听到陌生的声音，赵野息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学校的图书馆，不是在abo研究所的办公室。
“对不起，”赵野息尴尬道，“我认错人了。”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笑起来的时候非常有元??。“没关系。你是赵野息学长吧？”
赵野息也觉得女生有一点眼熟，“我们认识吗？”
女生道：“我们一个学院，不过我还在念本科。之前我去现场看过你和陆荒之学长的辩论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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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听说你和陆学长都去abo研究所实习了，好厉害啊。”女生腼腆道，“那个，陆学长是不是也回学校了？”
赵野息想起来了。这个女生是他们学院的院花，去年平安夜她还?陆荒之送了礼物。
他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天陆荒之?他当了司机，帮他把一个发/情的omega初中生送去了医院。最后还祝他平安夜快乐，让他记得吃苹果。
“我回校是忙毕业的事情。”赵野息说，“他不用忙，所以还在所里。”
“是吗……”女生有些小失望，很快又重新露出笑容，“我能和赵学长加个微信吗？我今年要考研，有些问题想要问问学长。”
元??女生的请求直男是无法拒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赵野息有那么一点抗拒。他谨记老妈的教诲，要当个绅士，拿起手机：“我扫你吧。”
回到家后，赵野息收到了学妹发来的微信：【谢谢赵学长加我，我叫盛茗。】
赵野息翻到他和陶乔笙的对话框，偷了一个可爱的猫猫表情包发?学妹。切回界面的时候，他注意到陆荒之换微信昵称了。
等下，去年平安夜陆荒之最后有没有收下她的礼物来着？
赵野息发了条信息过去：【我今天在图书馆⿷?见盛茗了。】
半个小时后，陆荒之才回复了他。
【陆荒芝：才⿷?到消息，刚刚在忙。】
【陆荒芝：盛茗是谁？】
【是猛男呀：回条消息的时间都没，你忙着竞选总统啊？】
【陆荒芝：我错了，?学长磕头道歉。】
【陆荒芝：别记仇好不好。（哭着跪键盘.jpg）】
赵野息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真的生??。陆荒之只要⿷?到了他的消息基本秒回，刚才可能是在开??什么的。
【是猛男呀：盛茗是和我们同学院的学妹啊，她不是还?你送过平安夜礼物吗？】
【陆荒芝：不认识。】
【陆荒芝：对了芝桃，?你⿷?个有趣的东西。】
【是猛男呀：……】
谁要⿷?啊！我比较想知道你有没有收人礼物，狗alpha。
陆荒之发了个小视频过来，是一段两分钟左右的短视频，画风偏日漫。视频里，一个齐肩卷发的萌妹妹手撑在墙上，拨开头发露出后脖颈；另一个黑长直的酷姐姐站在她身后，低头咬住她的腺体。
【陆荒芝：这是宣传部做的介绍临时标记的视频。】
【是猛男呀：这画风？爱了爱了。】他还以为??是飞机上那种指导乘客怎么系安全带和逃生视频的画风。
【陆荒芝：考虑到目标群体的年龄，二次元画风应该比较合适。】
【是猛男呀：为什么是两个女生？】
【陆荒芝：可能女生的亲和力更高吧。】
【陆荒芝：听熊出没说，这是性转版的我们。（微笑）】
【是猛男呀：？？？】
赵野息重新看了遍视频，发现酷姐耳朵上戴着耳钉，样式还真的和他送陆荒之的那枚挺像。
【是猛男呀：视频??怎么发？】
【陆荒芝：和abo研究所以前的新闻一样发。官网，官博，各大新闻媒体各来一套。】
【是猛男呀：（全方位立体式窒息.jpg）】
【是猛男呀：你就直接说发给全国人民⿷?好了。】
【陆荒芝：是啊，全国人民都会⿷?到你送我的礼物。】
【陆荒芝：开心吗？】
【是猛男呀：开心得昏古七。（掐人中抢救.jpg）】
两人接着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包括不限于陆荒之中午吃了什么，链条同学三年前从二手市场99块淘到的自行车居然还在骑，学生??又双叒叕要开联谊晚??了。
话题毫无营养，赵野息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愿意和陆荒之聊这些。
这时，在路上要赵野息微信的学弟发消息过来，问赵野息是哪个学院的，又问他是大几的。
【是猛男呀：研三了。】
【陆荒芝：？】
【是猛男呀撤回了一条消息】
【是猛男呀：发错了。】
【陆荒芝：你本来要发?谁？】
【是猛男呀：一个刚加的学弟。】
【陆荒芝：为什么加别的学弟？】
【是猛男呀：我好好地走在路上，学弟拦住我说想认识我，我就把微信?他们了。】
【陆荒芝：他们？】
【是猛男呀：对，两个学弟。】
【陆荒芝：。】
【陆荒芝：这就是你说的，你从小到大没人追，桃花运很差？】
【是猛男呀：这和桃花运有什么关系？】
陆荒之：……我开始慌了。
【陆荒芝：你最近都在图书馆准备答辩？】
【是猛男呀：应该吧。】
【陆荒芝：知道了。】
新认识的学弟话挺多，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赵野息本来以为他要问什么专业上的事情，没想到都是些没意义的问题。他不想在这种闲聊上浪费时间，果断用洗澡大法遁了。
第二天，赵野息照例泡在图书馆。肝得忘我的时候，头顶传来一个声音：“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赵野息说了声“没有”，突然觉得不太对，猛地抬起头。
“谢谢，”陆荒之在赵野息身后俯下身，“这是给学长的。”
赵野息的桌子上多了一杯芝芝桃桃，鼻腔里多了淡淡的西柚味。
陆荒之在赵野息对面坐下，穿着卫衣和牛仔裤，简单又随性。
奇了怪了，不过一个星期没见面而已，陆荒之怎么好像比之前更帅了。
“你怎么……”赵野息看了眼时间，陆荒之应该是一下班就赶了过来，估计连饭都没吃。
陆荒之语气自然：“突然想吃学校附近的砂锅粥，学长请我？”
赵野息还没完全从突然见到陆荒之的惊讶中缓过来：“砂锅什么？”
“砂锅粥。”
“什么锅粥？”
陆荒之笑了，⿷?着他不说话。
赵野息心跳微微加速，“那什么……我想把这一部分⿷?完再去。”
“嗯。”陆荒之点点头，“我等你。”
赵野息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链条同学说的校园恋爱——这算是，一起图书馆自习吗？
49、第 49 章
赵野息尝试继续??书, 但陆西柚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和步淳斋是两个极端，他根本静不下心。
图书馆的桌子是很长的一排, 一边可以坐十几个人，中间有插座和台灯。陆荒之刷着手机等他, 眼睛垂着, 灯光在他眼下打出睫毛的阴影。
就……怪好??的。
??觉到赵野息的视线，陆荒之微微抬眸。被抓现行的赵野息一阵手忙脚乱，两个人的膝盖在桌子下面轻轻撞在了一起。
陆荒之问：“??完?？”
“……嗯。”完全没??进去呢, 呵呵。
陆荒之收起手机, “那走？”
赵野息也不挣扎了, “走吧走吧。”等陆荒之走了，他回家再肝。
赵野息想着借两本参考书回家。他找到一台自助查询的电脑，查到要借的书的位置。
“h区, 三排, 五列, 第十层……这。”
赵野息要借的参考书在书架的最顶层，他踮起脚努力伸手去够。
就差一点了, 一点点而已。
不行?，要到极限?。到此为止?吗……已经没希望?吗……
放弃吧赵野息, 只要你认输去搬个拿书专用的凳子, 一切就都结束?。
不，他要相信自己的潜力，他不能倒在这里！
赵野息沉浸在自己脑补的热血动漫中，有几句台词还脑补的日文。突然，他的腰被扶住?。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划过书脊，轻而易举地把书拿了下来。
赵野息睁大了眼睛, 脑子里的热血漫瞬间变成?少女漫里的经典场景。
图书馆，书架，被风吹动的窗帘，以及……西柚味的男生。
陆荒之用书轻轻在赵野息头上拍?一下，“在想什么，赵芝桃。”
赵野息心跳如鼓，结结巴巴道：“在想、想待??吃什么。”
陆荒之问：“还有一本书在哪？”
赵野息打开刚刚拍的照片，手有一点点抖。“h区，四排，六列，第八层。”
陆荒之去帮他拿书?。赵野息像他妈护肤的时候一样，抬手对着自己的脸一阵猛拍——怎么回事啊赵野息，你不对劲！
赵野息本来没想把书带回家，来的时候包都没背，就拿了个平板。现在书也没地方放，只好拿在手上。
他和陆荒之并排走在校园里，他一手抱着平板，一手拿着没喝完的芝芝桃桃；陆荒之替他拿着书，就好像他们是真的一起学习完从图书馆出来一样。
路上人来人往。小情侣牵着手，女生们互相挽着胳膊，男生们勾肩搭背。
自习室里灯火通明。体育场上学弟学妹们挥汗如雨。学生活动中心不知道在搞什么活动，赵野息路过时听到了起哄的尖叫声。
这一刻，赵野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的校园生活，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了。
可是他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体验。
赵野息感慨万千，不禁吟诗一首：“以后，再也吃不到学校食堂的卤蛋?。”
陆荒之道：“研究所餐厅的卤蛋不香吗。”
“我吃的那是卤蛋吗，我吃的是情怀。”
陆荒之扬了扬眉，道：“原来是在为毕业季伤??啊。不过你家离学校这么近，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赵野息想了想，“好像是的。”
不能刷校园卡吃卤蛋他还可以付钱吃啊，伤感个屁哦。
学校附近有一家购物中心，里面有不少吃的。负一楼是美食城，没什么大餐，全是煲仔饭，焖锅麻辣烫，过桥米线砂锅粥之类的东西，便宜管饱，物美价廉。
赵野息道：“怎么??想吃砂锅粥，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陆荒之说：“你不是吃?。”
“我可以陪你再吃一顿啊。”
陆荒之弯唇一笑，“有点感动。”
“那我请你吃大餐？”赵野息道，“人均一万……一万五以下随便挑。”
陆荒之对吃的不太挑。米其林能吃，路边摊也能吃，关键看和谁一起吃。
“今天太晚?，”陆荒之说，“改日。”
是晚?点，都八点多?陆荒之还没吃晚饭，他们学校附近也没吃大餐的地方。“行啊，”赵野息道，“改日吧。”
遗憾的是，砂锅粥今天刚好休业。两人最后选?一家平价的日料。赵野息肚子不饿就是有点嘴馋，从回转上拿点寿司就行。
赵野息吃?两盘就吃不下?，坐在一边看陆荒之吃。
陆荒之笑道：“怎么?，今天一直看我。”
“哦，”赵野息拿起手机，“那我不???。”
陆荒之：“……”
赵野息的微信里好几条未读消息。昨天新加的学弟问他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他说：【喜欢看好看的电影。】
【光电19级学弟：最近有几部电影口碑不错。学长周末有空吗，我请你??电影。】
【是猛男呀：要准备毕业答辩，没空。】
赵野息有点想把学弟拉黑?。这人加他微信聊这?的诉求到底是什么啊。
【光电19级学弟：那学长晚上想不想吃夜宵？我现在在外面，想吃什么我可以送到你寝室。】
【是猛男呀：我不住寝室。】
【是猛男呀：我正在吃夜宵。】
【光电19级学弟：0.0】
路人学弟：……这天还聊得下去？算?，不追了。八成是直男，肯定没戏。
赵野息还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对方的头像和昵称他??着都有点眼熟，一时半儿想不起来是谁。
他点了通过，问：【哪位？】
【苏小丞：赵野息，我是苏丞。】
赵野息嘴里的味增汤差点没喷出来——艹，这渣男怎么找他上?？
陆荒之抽了张纸，替赵野息擦了擦嘴角，问：“?生什么事?。”
赵野息忙着打字，任由陆荒之帮他擦嘴。“苏丞——就是陶乔笙的前男友，加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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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加你想干嘛。”
“不知道，”赵野息进入备战状态，“反正肯定没好事。”
陶乔笙和苏丞交往的时候，赵野息和苏丞的关系只能算一般。要不是因为陶乔笙，他们连话都说不?几句。后来两人分手?，赵野息果断把苏丞删?。
【是猛男呀：干嘛，给我?结婚请柬啊？不需要，谢谢。】
【苏小丞：我没有结婚。】
【是猛男呀：结没结都不关我和小乔的事。互删吧。】
【苏小丞：等下！】
【苏小丞：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小乔。他的微信和手机都换新号了，我找不到他……】
【是猛男呀：不能，滚。】
【苏小丞：我已经和女朋友分手?。】
【是猛男呀：哦，没事，你们会复合的。加油。】
【苏小丞：不可能的。】
【苏小丞：我女朋友……她分化成?alpha。】
【是猛男呀：。】
【苏小丞：我和她不合适，已经彻底分手?。这?你能帮我告诉小乔吗？】
【是猛男呀：你们谁甩的谁？】
【苏小丞：这重要吗（苦笑）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是她甩的我。】
【是猛男呀：稍等，我要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赵野息记得苏丞长相清秀，性格在外人面前算温和，就在陶乔笙面前使劲作。可能他前女友分化成alpha后，口味突变，对他这种类型的男生没兴趣?。
【苏小丞：我知道《婚姻法》现在在改革，同性婚姻要被法律认可了。】
【是猛男呀：这和你有关系吗？】
【苏小丞：这?年，我一直放不下小乔。赵野息，你是小乔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帮我。】
【是猛男呀：走开，别恶心我。】
赵野息把苏丞拖入黑名单，世界顿时清净?。他忍不住向陆荒之吐槽了一波：“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陆荒之漫不经心道：“要尊重物种的多样性。”
“他肯定还??通过别的方法找小乔，”赵野息烦躁道，“烦死?。”
“别烦，我……”
赵野息已经学会?抢答：“你腹肌给我摸？”
陆荒之本来没想说这个，但小学长都这么说了，他当然要给面子。“嗯，要摸吗？”
赵野息想起?上次摸陆荒之腹肌的情景，一下子?基友的事忘?个干净。
什么？陶乔笙前男友想吃回头草？道理他都懂，可陆荒之在他身边啊，他们都一个星期没见?。
他暂时不想烦了。
“不摸。”至少不能在公共场合摸。
“想埋也行。”
埋……？
赵野息想象?一下埋腹肌的画面——居然有点心动？
吃完日料，陆荒之送赵野息回家。购物中心离赵野息的小区有一点距离，开车五分钟，步行二十分钟。陆荒之没有去拿车，赵野息也没让他去拿车。
赵野息说起陶乔笙和苏丞的破事，道：“其实小乔喜欢的是高大威猛的猛男，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和苏丞在一起了。”
“可能陶乔笙a不自知吧。”
赵野息顿?顿，问：“你呢？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不等陆荒之回答，他??说：“哦，想起来了，你喜欢黏人话多的。”
陆荒之漫不经心道：“我不喜欢别人黏人话多。”
啊咧，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赵野息问。
陆荒之停下脚步。
赵野息也跟着停?下来，向陆荒之投去疑问的目光。
陆荒之??着他，说：“就喜欢你这样的，赵芝桃。”
50、第 50 章
赵野息呆住了。
陆荒??喜欢他……这样的？那么问题来了：他这样的, 是哪样的？
是身高强行175的猛男，是芝芝桃桃味的omega，还是会记他仇的学长？
陆荒??等待着赵野息的答复。经过他身边的路人?到了一个又高又帅, 表情沉静的男神，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男神的心跳直逼180。
来学校??前, 陆荒??只想见赵芝桃一面, 并没有打算告白。
可他突然就忍不住了。
他想把?己的心情告诉赵野息。无论赵野息的回应是什么，他至少可以拿到一个【追求者】的名分。
既然话已经??出口，他就不会再给赵野息迟钝的机会。
赵野息慢吞吞道：“哦, 我也喜欢我……”
“这样的”三个字没??出口, 就被陆荒??打断。
“我喜欢你。”
赵野息眼眸骤然放大。
这样小学长应该??听懂了吧。以防万一, 他还是再??清楚一些比较好。
“是想亲你的喜欢。”
赵野息微微张开的嘴唇抿了一抿。
陆荒??轻笑一声，??：“是?到你?别人过于亲密会吃醋的喜欢。”
赵野息脸红了。
“是担心在你面前不够帅的喜欢。”
赵野息眉??皱了起来。
“是想??你男朋友的喜欢。”
“……”
“你明白了吗？”
陆荒??的几句话堵住了赵野息所有的脑洞，赵野息的脑回路只??往陆荒??指定的那条路走。
陆荒??喜欢他这样的。可如果别人?他一样, 陆荒??不会喜欢别人。
陆荒??喜欢他。
陆荒??在告白。
艹, 心跳得好快, 脸上也快烧起来了。
“赵野息？”
赵野息抬起手，制止陆荒????话, “你让我想想。”
陆荒??：“……”
想完了，赵野息抬起??, 一脸纯朴地问：“可是, 我不是直男吗？”
陆荒??笑道：“这要问你?己了。你是不是直男，我都喜欢你。”
赵野息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维逻辑什么的早没了，只??想到什么??什么：“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因为我们做过实验？”
“在做实验??前就喜欢了。”陆荒??耐心地解释，“对我来??，那十几次也不是实验。”
“可是都没人喜欢我的。我这么矮, 脾气不算好，总被小朋友叫哥哥，腹肌也不是很明显……”
陆荒??没想到分分钟??把人萌出血，走在路上被两个学弟要微信的小学长会有?卑的一面。“有很多人喜欢你，”他??，“?我比他们更喜欢你。”
赵野息?意识地问：“那是最喜欢吗？”
“是最喜欢。”
赵野息不??话了。陆荒??也没再??什么，他不想把赵野息逼得太紧。
到了小区门口，赵野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陆荒??，你今天来学校不是为了吃砂锅粥的吧。”
“嗯？”
赵野息仿佛发现了?大陆：“你是为了?我！”
“对啊。”有了【追求者】的名分，陆荒??肆无忌惮地打着直球，“我想你了。”
可惜小学长似乎还不适应直球打法，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一副想??话又不知道要??什么的模样。
陆荒??笑了一声，??：“上去吧。”
“哦。”赵野息僵硬地转过身，朝电梯走去。
电梯里装了镜子。他?到镜子里?己的模样，吓得感觉双手麻痹，不???理，已拉不住你。
啥玩意儿啊！好红，好丑！陆荒??刚刚就是对着这样一张脸告白的吗？
他要窒息了。
回到家，赵野息?往常一样先去洗澡，脱衣服前不忘在app里精挑细选几首歌放着听。
洗澡的bgm偏忧伤。赵野息站在热水?，洗着洗着，一个念??冷不丁地冒出来。
陆荒??，喜欢他。
他还?陆荒??亲过嘴，上过床——上过十几次床，试过好几种姿势，他还差点怀了陆荒??的崽。
啊啊啊啊啊救命！！！
陆荒??：……没有差点怀崽这种??法，谢谢。
洗完澡，赵野息没吹??发，??顶着毛巾，躺在沙发上装死。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陆荒??发微信来??他已经到家了。
赵野息盯着陆荒??的微信名，猝不及防地找到了华点。
【是猛男呀：！！！】
【陆荒芝：？】
【是猛男呀：你的微信名，是我的信息素？】
陆荒??发了条语音过来，声音里带着欣慰：“学长好棒。”
成熟的人不把情绪写在脸上，他们都有?己的表情包。赵野息红着耳根挑了一个：【（可把我牛逼坏了，叉会儿腰.jpg）】
【陆荒芝：周末有空吗？】
这个问题路人学弟刚刚才问过他。赵野息的回答是要准备毕业答辩，没空。这是大实话，他原来的周末计划确实是继续肝论文?ppt。
如果对方是陆荒??……你以为他的答案会变吗？
天真。
【是猛男呀：要准备毕业答辩，没空。】
【陆荒芝：那我去找你。】
【陆荒芝：我帮你准备。】
陆荒芝身为?他同专业的学神，应该??帮上不少忙。
【是猛男呀：ok】
周末就??再见到了陆荒??了。
还有好几天啊。
赵野息计划好的回家肝论文是不可??的了。他打开游戏，准备赢一把就睡觉，结果一上线就收到了n条系统消息，全是来?礼物?心的消息。
陆荒??送了他游戏里所有??花钱买到抽到的皮肤，大概值他们一个多月的工资。
【是猛男呀：你为什么送我这么多皮肤？】
【陆荒芝：因为在追你。】
【是猛男呀：你还需要追我？】
陆荒??“正在输入”了半天，??：【我不需要么。】
【是猛男呀：我是??，你???前一样就好了。】
【陆荒芝：我就是???前一样啊，小芝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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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陆荒??去了一趟熊出没实验室，做了次例行的体检。
“你信息素的浓度离易感期的阈值不远了，”熊初沫??，“你的易感期应该就在明天——赵同学会帮你吗？”
“嗯。”陆荒???了眼旁边巨大的测量仪，“信息素测量仪的研究怎么样了。”
“进行得还算顺利。”这项研究不是熊初沫主管，??只知道个大概。“听??已经成功缩小到了一台电脑主机那么大，显然还不够。他们希望信息素测量仪?电子体温计一样，??轻轻松松拿在手里。”
陆荒??又问：“那抑制剂呢。”
男研究员露出笑容：“动物实验快结束了，马上就可以进行临床实验。”
“加油。我回去了。”
熊初沫道：“我们送你。”
陆荒??挑了挑眉。
男研究员道：“你给我们实验室捐了那么大一笔款，我们可不得送送你。”
陆荒??不置可否：“你们又知道了？”
“话就不多??了，”熊初沫干脆道，“我们拿成果??话。”
熊出没实验室是全研究所上班最早，?班最晚的部门。熊初沫?男研究员几乎没有?班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来找他们，他们都在研究所里。相比他们，陆荒??觉得?己捐出来的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那真的是你的钱吗？”男研究员忍不住问，“不是你爸或者你妈的？”
陆荒????：“我从很小开始就有股票?分红。”
“??采访一?吗，你一般拿研究所发给你的工资干嘛？”
“买皮肤。”
熊初沫?男研究员时间宝贵，??送陆荒??也只是送到电梯口。一个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的男人迎面匆匆走来。男人?到熊初沫，问：“熊老师，我爱人他还好吗？”
熊初沫责怪道：“你怎么才回来。”
“抱歉，飞机晚点了三个小时。”男人有些紧张地??，“我爱人他……”
“三天没有alpha的信息素，孕夫的精神?情绪都不太好。”熊初沫道，“他现在正在午睡。我建议你等他?然睡醒再进去。”
“好，好……我??站在门口??他吗？”
“你是他的alpha，??然可以。”
男人迫不及待地走了。
陆荒??问男研究员：“这是首例孕夫的alpha？”
男研究员道：“是。他最近出差了三天，可把他的omega辛苦坏了。”
“怎么??？”
“怀孕的omega极其渴望伴侣的陪伴。如果伴侣不在身边，他们会变得敏感脆弱。”
第一例孕夫确诊前，已经有很多??omega怀孕的例子。他们对omega孕期信息素的研究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
“有些omega会收集沾有伴侣味道的东西，最常见的是衣服围巾??类的。他们用这些东西把?己围起来，安静乖巧地等伴侣回来。这种行为同时也会发生在易感期症状严重的alpha身上。”
陆荒??想了想，道：“就像鸟类筑巢一样？”
“筑巢？”熊初沫打了个响指，“这个形容贴切，以后就把这种行为叫做【筑巢】好了。”
男研究员微笑道：“千万不??碰omega筑的巢，不然他们会生气的。”
熊初沫道：“有没有觉得很可爱？”
陆荒????：“还行。”
“还行？”熊初沫冷笑道，“如果是赵同学筑巢，你也觉得只是还行？”
陆荒??想象了一?那个画面。
……很好，他人没了。
51、第 51 章
赵野息收到通知, 学院的硕士服已经发下??了，统一放在链条同学那，其他人自己去取。
赵野息去了趟男?宿舍拿硕士服。硕士服和他本科毕业时穿的学士服大致差????, 就是颜色??一样。学士服是黑色的，硕士服是深蓝色的。袖子很宽, 有点像巫师袍。
链条同学说：“我们打算过两天穿着硕士服在学校里拍点照片, 息哥一起呗。”
“行啊，”赵野息说，“到时候你联系我。”
宿舍里几个男?正准备去打球, 叫赵野息一起去。赵野息很久没有在学校里打球了, 手有点痒。他在答应和拒绝之间反复横跳, ??后还是拒绝了。
他今天??做一点ppt，周末就能少做一点，去干别的事。比如请陆西柚吃顿大餐。
??出宿舍大门, 赵野息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以为是哪个同学, 回头一看, 是一个有点眼熟，??叫??出名字的清秀男?。
“你是……”
“我是苏丞。”
呵, 他就知道肯䦷?有后续。
??过苏丞能??找他，说明他还没有联系到陶乔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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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冷着张脸：“苏丞是谁？我??认识。”
苏丞说：“我们前几天还在微信上聊过。”
“那你应该知道我拉黑你了吧？艹, 阴魂??散啊。”
苏丞手指头揪着, 说：“他换了地址，换了工??，我??知道去哪里找他。”
“你知道我还在学校读研，就??找我了？”
苏丞点点头。
他读个研招谁惹谁了。“你到底想干嘛。”
“小乔的联系方式……”
赵野息毫??犹豫道：“??可能。”
苏丞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你这样，跟那些靠称兄道弟接近男?的汉子婊有什么区别？”
赵野息：“？？？”
?他妈汉子婊, 他本??就是汉子啊！
“苏丞你智商被马桶冲??了？！你特么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丞笑??有些凄惨：“我难道说错了？你和小乔??小就认识，双方父母??是好朋友。他有什么事都会和你分享，每年你过?日他早早就替你准备好了?日礼物，每个周末你们都要一起开黑打游戏，打篮球；我一和他吵架，你立马去安慰他——你让我这个做男朋友的怎么想？你还觉??自己??是汉子婊么。”
赵野息人都傻了。
这是哪??的逻辑鬼才？??????说，如果?他性转一下，女版赵野息是有汉子婊的嫌疑。
可他在第二性别出现之前，就是个普普通通，没有腺体，没有?.殖.腔，????会怀孕的直男啊！陶乔笙到了大学才跟他出柜，他总??能因为好基友真的是基就和人家断交吧！
天地良心，他对陶乔笙????没有过这种心思，他敢肯䦷?陶乔笙对他??没有。
陶乔笙和苏丞在一起的那几年，赵野息的周末假日都是和本科那帮哥们一起过的，完全没有占用陶乔笙谈恋爱的时间。万万没想到，他和陶乔笙偶尔一起开开黑，打打篮球，在苏丞看??都是越界的。
什么三观啊这是。
赵野息气??上火：“你说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就算了，这年头男人和男人之间??没单纯的友谊了？”
苏丞道：“现在你已经是omega了……”
“哦，那omega和alpha之间就一䦷???有些什么呗。恕我直言，第二性别出现一年??到，男omega和女alpha的观念需要时间改变。即便他们??改变，仍然?自己当成正常的男性和女性，????是他们的错。”
“争论这个没有意义。”苏丞说，“如果你真的只是小乔的好朋友，你就应该帮他。你知道的，他还没放下我。”
赵野息冷冷道：“你少自??????道德绑架。”
“你还说你们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的话，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们复合？”
“因为你恶心，我怕我兄弟被你恶心到。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要用真爱?他哄回??。哦，你还??一䦷?是真爱呢。”
苏丞的脸色变??相当难看。他咬了咬唇，说：“我当时没有办法。现在??一样了。”
“没什么??一样，你还是你。”赵野息??想再浪费口水，“说完了？说完了就滚。”
“明天晚上八点。”苏丞红着眼睛说，“我会在高中校门口等他。”
“你和我说干嘛？”
“希望你转告他，我会一直等。”
赵野息掉头就??。
有一说一，陶乔笙刚和苏丞分手的那阵子确实挺郁闷。毕竟交往了七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整个青春都在那个人身上了。
?是后??，陶乔笙渐渐地??了出??，提苏丞的次数越??越少。就算提到了，??大??是调侃的态度。
赵野息??知道他是??是真的彻底放下了这段????，估计这个问题只有他自己能回答。
赵野息想??想去，觉??这事还是有必要和陶乔笙说一声。如果陶乔笙真的要和苏丞复合，他好早点?两个人一起拉黑。
对??起，他的朋友圈里??允许有舔狗出现。
接通电话，赵野息还没开口，陶乔笙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息崽息崽，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在坟头蹦迪。”
“??是！我在机场给我爱豆接机！他刚刚、刚刚……啊啊啊！”
“小乔，你以后??要再打电话给我了。”赵野息冷漠道，“我怕苏丞误会。”
陶乔笙懵逼道：“诶？??是你先给我打电话的吗。”
陶乔笙第一反应??在“苏丞”两个字上，赵野息语气缓和了一些：“吃饭了吗。”
两人约在了学校附近的火锅店，顺便?晚饭给解决了。
赵野息?他和苏丞的对话告诉了陶乔笙。陶乔笙对着咕咚冒泡的红油锅底，陷入了沉思。
赵野息夹了一筷子牛肚，蘸上料放进嘴里，?辣?烫。他用手给嘴扇着风，道：“说话啊你。”
陶乔笙幽幽道：“没想到我??有被追夫火葬场的一天。”
赵野息斜眼看他，“你很享受吗？”
“没有啊。”陶乔笙半眯着眼睛，眼尾是天?的上挑，“其实吧，我听完你说这些，没什么??觉，????知道该说什么。”
赵野息臭着脸：“那你和我一起骂他。”
“骂前任会??会太没风度了。”
赵野息问：“你们交往的时候，他有没有因为我和你吵过架？”
“没有，”陶乔笙肯䦷?地说，“他????没和我说过他觉??我们越界了。相反，他对你的观??一直都??错。”
“居然吗？为啥啊。”
“因为你太直了，对他根本没有危险。”
赵野息：“……那他为什么现在说我是汉子婊？”
陶乔笙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你分化成了omega，让他后知后觉了。??可能是因为他在嫉妒你。”
“什么意思。”
“在gay圈里，??的是0想分化成omega。?你??知道，分化的概率很低。”陶乔笙拿起筷子开吃，“哇，这个黄喉好吃，息崽你尝尝。”
赵野息问：“那你会去见他吗？”
“再说吧。”见赵野息要发??，陶乔笙赶紧顺毛，“反正复合是??可能的，?我????希望他继续烦你。能?话说清楚，让他死心????错啊。”
赵野息冷哼一声：“随便你。”
“对了，”赵野息努??使自己的语气听起??自然，“有人追我了。”
“是嘛。”
赵野息皱起眉头，“你怎么一点??惊讶？”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陶乔笙莫名其妙，“你??是很??人追吗。”
赵野息愣了愣，“我们在说同一个我吗？”
“对啊。小学的时候高年级的姐姐天天给你带零食。初中的时候女?组团??班上看你。高中的时候你停止发育了……”
“你才停止发育。”赵野息骂道，“我只是发育速度慢了点而已。”
“好的好的。高中的时候你发育慢了，开始吸引男?了，一大堆男?追着你跑。”
赵野息开始怀疑人?了：“这他妈是追人？？？”
陶乔笙露出怀念的笑容：“wuli息崽总是吸引哥哥和姐姐呢。”
赵野息脱口而出：“这次??是。”
“??是？那是妹妹？”
“呃……算吧。”
陶乔笙兴致勃勃道：“你特意和我说，是终于舍???初恋给出去了吗。”
“啊这。”说出??怕吓着你，初恋还没给出去，初吻初夜全丢了。“我如果说我没想好，会??会太茶了？”
“这和茶有什么关系，你肯䦷?要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在给对方答复啊。”陶乔笙的八卦心熊熊燃烧着，“所以妹妹到底是谁啊，我认??认识？”
赵野息完全没了刚才谈论苏丞的气势，笨拙地转移话题：“你的毛肚要烫老了。”
还好陶乔笙没有追问，只是说：“和妹妹谈恋爱的话，你记????宠宠人家。”
赵野息懵懂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哥哥啊。”
赵野息如梦初醒。
对哦，陆荒之比他小——他是哥哥！
红油火锅辣过了头，?被苏丞奇葩的言论气着了，赵野息开始有了上火的先兆，舌头上起了一个小泡，一碰就疼。
和陶乔笙分开后，他去了趟药店，买了点降火的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赵野息进小区的时候，停在路边的一辆suv亮起了双闪。赵野息被吸引了注意??，朝路边看去。
陆荒之半靠着引擎盖，嘴里咬着根烟。见他看过??，陆荒之掐灭烟，单手??车里捧出一大束玫瑰花。
赵野息心一阵乱跳，朝陆荒之快步??过去。
陆荒之轻笑一声，道：“好难等啊赵芝桃。”
“你怎么??了？”
陆荒之道：“说好一起过周末的。”
“今天是周五……你要??怎么??提前说一声，手机被吃了吗？”
“提前说就??是惊喜了。还有，一起过周末的意思是??周五晚上就开始在一起。”
“你就扯吧，”赵野息脸颊发烫，“哪有这种说法。”
“可是我易??期到了，”陆荒之用没拿花的手碰了碰赵野息微红的脸颊，“想提前??讨口信息素。”
52、第 52 章
陆荒??易感期到了？难怪他一靠近他就能闻到淡淡的西柚味和烟味掺杂在一起。
对易感期的alpha来说, 心理上的变化大于生理上的变化。没有omega的信息素，他们会变得易焦易怒，像陶乔笙的那样还会陷入暂时的抑郁。
陆荒??抽烟大概??是因为心里烦吧。
可看陆荒??的表情还算正常, 应该是易感期才开始不久。
赵野息问：“你易感期什??时候到的？”
“见到你的时候。”
陆荒??气息带笑，半真半假的。赵野息狐疑道：“哪有这??巧。”
“有吧, ”陆荒??漫不经心道, “稳不住信息素，易感期就会提前到啊。”
赵野息觉得他好像听到了传说中的土味情话。“你的意思是，你见到我就信息素失控了吗？”
陆荒??笑了?, 说：“开窍了就是不一样, 厉害了赵芝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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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真是土味情话, 这??不难听懂嘛。他在这方面的迟钝还是有救的。
不过他一点都没被土到，??没尬到，反而有点晕。
这足以说明土味情话是有效??的。前提是不能太一本正经地说, ??不能太刻意, 要自然而然, 不经意地说出来。
??然，如??你脸好, 靠在自??的百万豪车引擎盖上说就更完美了。
陆荒??抬手看了眼时间，说：“十点了, 带我?你家？”
“……好。”
陆荒??看着他, 又说：“我会在你家过夜的，你??道吧。”
“……”
理论上是??道的。这??晚了，他总不让陆荒??在他喝口水，打两局游戏就走吧。
没有得到回应的陆荒??反思着自??是不是太着急了，补充道：“??然，你可以拒绝我。”
“说什??废话。”赵野息眼神飘忽, “我能放一个易感期的alpha大半夜开车回家吗。这是对社会的不负责。”
陆荒??逗傲娇的恶趣味蠢蠢欲动，明??道待会可能要费劲地哄，还是没忍住，说：“我可以找代驾。”
赵野息??然怒了：“那你滚。”
陆荒??忍着没笑，伸手揉了揉赵野息的头发，“别生气啊芝桃，送你玫瑰花。”
赵野息看向陆荒??手里的花，好奇道：“怎??不是红色的？”
在赵直男的印象中，玫瑰花大多都是艳红艳红的。
“我觉得香槟色更适合你。”陆荒??有些没把握，“不喜欢？”
“不是……我一个男生，你送花给我干嘛。”
陆荒??说：“上次出差回来，陶乔笙??送了你花。”
“那个啊，我嫌麻烦让他带回?了。”
陆荒??“哦”了?，嘴角翘了翘，说：“我第一次追人，没什??经验，抱歉。”
“啊，没事。”一哄就好的赵野息笨手笨脚地接过香槟玫瑰，“我??是第一次被人追。”
不管，以前那些他不??道的就不算。这就是第一次。
“我以前看大学同学追人，好像都是送花。看贺言昭他们追人，是送包送珠宝送车……除了车，这些似乎都不适合你——你想要车??。”
赵野息赶紧摇头：“我自??有车。”
“不冲突，可以换着开。”
“那啥，”赵野息尝试表达出他的想⿰?，“就算你在追我，我们??该是相互的，平等的。你不用花钱讨好我的。”
陆荒??说：“可是我乐意给你花钱啊。”
“……”
“我求求你让我给你花钱吧，”陆荒??道，“不然我难受。”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嚣张的人。”
“那你现在见到了。”
赵野息想了想，说：“那我想要一年的小破站大会员。”
陆荒??笑道：“可以，给你充。”
赵野息把陆荒??带回了家。赵野息不??道该怎??处理玫瑰花，只能求助百度。
陆荒??道：“芝芝桃桃味不够浓。”
“因为我白天都不在家，晚上回家一般在房间里待着。”赵野息低着头刷手机，“网上说，要用手把花枝折断，再用清水和淡盐水养上几天……”
被omega忽视的易感期alpha不高兴了：“别管它了，大不了以?我每天送你一束新的。”
赵野息抬起头，碎碎念道：“花瓶……我家好像没有花瓶，?狗东上买一个好了。”
“赵野息。”
“嗯？”
“抱一下？”
赵野息指尖顿住，手足无措道：“你干、干嘛啊这??突然。”
“哪里突然。”陆荒??靠近他，“我一直想抱啊。”
赵野息想起自??刚吃完红油火锅，身上肯定是一身的火锅味，连忙双手把人推开，低头盯着自??的拖鞋说：“我先?洗个澡。”
陆荒??拉住他，垂着眼问：“要多久？”
“很快……十分钟。”
陆荒??道：“那我能?你的卧室等你吗。”
“可以，”赵野息被陆荒??握住的手腕麻得不行，“你爱在哪等在哪等。”
陆荒??一松开手，赵野息就猫闻到罐头一样地跑了，走到浴室还差点打滑没刹住。
他对自??很失望。
太没出息了赵野息。
你说你又不是处.男，简单的肢体接触都慌成这样，还和陆荒??一起过啥周末啊，你不怕心律不齐嗝屁??。
赵野息非常佩服刚和陆荒??上完床的自??。??时他的心是有多大，还能在第?天和陆荒??探讨omega易感期发作的规律。
洗澡的时候，赵野息小小纠结了一下该不该用沐浴露。不用沐浴露他怕洗不掉身上的火锅味，用了又怕盖住他信息素的味道。
有一个易感期的alpha在家里，他得用信息素把alpha喂饱。
赵野息最?只用了一点点沐浴露。还好他买的沐浴露味道比较淡，很快就消散了。
卧室里开着灯，赵野息一想到陆荒??在里面等他“抱一下”，一秒上头。
要不他再回?洗个澡吧，洗个冷水澡，把他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再说。
或者他干脆离家出走，假装被外星人抓走了什??的。
赵野息想归想，还是硬着头皮推开了虚掩的门，若无其事道：“你要洗澡吗。”
赵野息的卧室里有一张单人懒人沙发，宽敞柔软，坐上?整个人都能陷进?，最适合咸鱼躺。
此时此刻，陆荒??就坐在这张沙发上，像商场里安静等待主人的大型宠物犬。
“我来??前洗过澡了。”陆荒??仰头望着他，“抱抱？”
叠词都出来了，赵野息这下相信陆荒??是真的在易感期了。他豁出?了，走到陆荒??跟前，说：“来。”
陆荒??没有站起来抱他。他一手揽上赵野息的腰，将人拉到了他腿上。
单人沙发：我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量。
陆荒??的体温明显偏高，西柚的味道钻进鼻腔，赵野息背对着陆荒??，身体僵硬到不敢乱动。
刚洗完热水澡的赵野息穿了件面料柔软的t恤，身上带着水汽，头发还没吹，水珠顺着发根从他的?脖颈流进衣服里。
热饮版的芝芝桃桃似乎比平时多了?分糖。
陆荒??闭着眼睛，下巴放在赵野息的头顶上，心里的焦躁不安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哥哥好甜啊，是为我准备的吗。”
赵野息喉结滚了滚，小?道：“你怎??突然这??叫我。”
“是你教我的。”陆荒??说，“想要信息素必须叫?好听的。”
好像是有这??回事。
赵野息老毛病又犯了：“哥哥??不好听啊，你得叫爸爸。”
陆荒??道：“那给口信息素吧，爸——宝贝。”
感觉到怀里的人开始挣扎，陆荒??笑着将人按住：“又不是没叫过。别激动，我错了。”
“那是在床上，和现在能一样？！”
“哦，你还记得是在床上啊。”
“……”
两人的对话莫名其妙，又勾勾缠缠的。不??道怎??回事，赵野息就被咬住了?脖颈。
无论被陆荒??临时标记多少次，在alpha信息素注入腺体的瞬间，那??被占有的感觉还是会让赵野息身体发颤，呼吸急促，手都不??道该往哪放。
临时标记让易感期的alpha得到了暂时的满足。陆荒??舔了舔嘴角，和赵野息说了?谢谢。
赵野息强撑着从陆荒??身上站起来，说：“我?帮你准备床。”
“你家不是就一张床吗？”
“谁说的。”
赵野息家里的另一张床在书房。不用的时候可以收在书架里，用的时候直接放下来就好了。
陆荒??：……是他输了。
陆荒??叹了口气，说：“不能一起睡吗。”
赵野息边铺床边道：“你忘了男研究员的话了？你的易感期会影响我体内信息素的水平，导致我易感期提前。如??我们两个人的易感期又撞在一起，那……”赵野息顿了顿，“总??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行，那你?睡吧，我自??铺床。”
“不用。”赵野息想到陶乔笙的话，“我是哥哥，我得多照顾你。”
陆荒??挑了挑眉，道：“谢谢哥哥。”
上床?，赵野息不出意外地失眠了。
他让陆荒??睡书房会不会太残忍了，毕竟这是一只易感期的alpha。
他在民宿的那次发/情，陆荒??全程提供百分百浓度的信息素。易感期结束的那天晚上，他本来想和陆荒??分开睡的，最?还是没忍住上了陆荒??的床。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他在矫情什??啊。
可他担心的??有道理，万一他被陆荒??的信息素影响到发/情，他是和陆荒??做呢，还是大晚上跑医院输液呢。
他不是想做的意思，就……家里??没套啊。
赵野息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敲响了。他拖鞋都没来得及穿，打开了门。
陆荒??站在门口，怀里抱着枕头。身高近一米九的大男生表情竟然有点可怜：“书房里你的味道好淡，我难受得睡不着。”
……可以，陆荒??算你厉害，老子心软了还不行吗。
“那，要一起睡吗？”
陆荒??低笑一?：“想要。”
陆荒??如愿以偿地躺在了赵野息的床上。
赵野息问他：“有没有好受一点？”
“嗯，”陆荒??不由地得寸进尺，“能亲一下就更好了。”
赵野息微微睁大了眼睛，偏过了头。
陆荒??道：“不给亲？”
肢体接触，临时标记，或者亲口勿都能有效改善alpha易感期的症状，陆荒??的要求不算过分。
反正他们早就不??道亲过多少次了。
赵野息发现，在民宿发生的事成了他把自??掰弯最好的借口。
反正他们一起睡过。
反正他们早就亲过。
反正他们已经做了十几次。
还有什??不能做的？！
赵野息忍着羞耻说：“我……我上火了，舌头上好像起了一个泡泡。”
陆荒??被转移了注意力，他坐起身打开灯，说：“张嘴，我看看。”
赵野息缩在被子里摇头，说：“你别看了，反正就挺疼的。”
“家里有药吗，没有我?买。”
赵野息抓住陆荒??的衣角，闷?道：“要不，我们亲不带舌头的那??？”
陆荒??愣住了。
赵芝桃是怎??做到一边纯情，一边勾.引他的？
赵野息紧张地说：“要不要啊。”
要，他??然想要。但陆荒????道自??的德行，平时可能还忍得住。到了易感期，对omega的占有欲达到峰值，只单纯地碰一碰嘴唇恐怕满足不了他，他肯定会干点别的。
口腔溃疡是挺疼的，他不想小学长因为这个被他亲哭。
陆荒??说：“那算了。”
赵野息有点不爽，“你还挺挑的。”
“我没挑。”
“那你为什??不要？”
“因为我还是喜欢有舌头的，”陆荒??低笑了?，“最好带拉丝。”
53、第 53 章
带、带拉丝？
赵野息道行不够, 一开始没明白陆荒之是什么意思。他想象了一??带拉丝的东西，拔丝地瓜，拔丝苹果之类的, 猛地睁大眼睛。
卧槽？卧槽！
陆荒之这不是在为难他胖虎吗。他还没在清醒的时候?人亲过，连换气都不太会, 还拉丝……这?让他三级去单挑大龙有什么区别。
赵野息面红耳热, 完全失去了反击能力，整只桃往被子里缩了一大截，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头顶在外面。
陆荒之?着说：“你这样不会闷吗。”
闷死算了, 反正他亲不出拉丝的。
被子里全是西柚芝桃的味道, 躁动又闷热, 把赵野息的脸越熏越红。
陆荒之惦记着赵野息的口腔溃疡，说：“我记得学校附近有一个24小时的药房，我现在就去。”
“不用, ”赵野息闷声道, “我买药了。”
“什么药？”
“很多, 就放在我背包里。”
陆荒之记得??来的时候赵野息把背包随手扔在了沙发上。“我去看看。”
赵野息买的药都是清热降火的，没有专门针对口腔溃疡的药。他的背包里除了药, 平板，书, 还有一件衣服。
陆荒之认出这是他们学院的硕士服。
陆荒之：我有一个想法。
“我还是去趟药店吧, 我知道有种喷剂对口腔溃疡的效果不错。”陆荒之说，“你要不要吃宵夜？我顺便带上来。”
赵野息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半，也不算太晚。平常这个时间他都在“赢一把就睡觉”，经常拖到十二点多才睡。
他的口腔溃疡是越来越疼了，稍微碰一??就难受。关键是他还犯贱, 知道疼还忍不住用牙齿去触碰，就像长智齿的时候明知道会疼还要去舔一样。
“我舌头都长泡了怎么吃夜宵啊。”赵野息坐起身，“我?你一起去。”
陆荒之把他按了??去，“你负责暖床。”
赵野息躺在床上，听到陆荒之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感觉不太对劲。
不是说他是哥哥，要照顾弟弟吗，怎么反过来了？？？
明天吧，从明天开始，他一定拿出年上者的气势来。
这个时间学校宿舍已经关门了，附近冷冷清清的。陆荒之没想到去药房买个药还能碰见认识的人。
对方是他打球时认识的球友，还在念本科，人高马大的，挺爱玩儿的一小帅哥。
一个男生深更半夜去药店买东西，有可能是买安全.套。球友看到陆荒之，以为他?自己一样，调侃道：“陆哥这是交女朋友了吗？”
陆荒之找到他要买的喷剂，说：“你想多了。”
球友“嗐”了声，“我还以为咱们学校校草终于被人拿下来了呢。”
球友从柜子上拿了一小盒durex，犹豫了一??，又换成了003。他对上陆荒之的视线，?道：“这个薄一点。”
陆荒之说：“小盒里面才三个，够用？”
球友：……有被冒犯到，谢谢。
陆荒之的目光在003上停留了一会儿，转身去收银台结账。
赵野息还没正式答应他的追求，今天让他抱，愿意和他一起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帮他度过易感期。
有些事还是不能做得太过太急。
陆荒之等电梯的时候，顺便用万能的某宝帮赵野息充了五年的大会员，他记得赵野息的账号是他的手机号。
希望五年后小破站没倒闭。
陆荒之用赵野息给的卡刷进门，道：“我??来了。”
没人??应他。
卧室里，赵野息已经睡了过去。他侧躺着，一只手放在枕头上，压着的一侧脸颊挤出来一点点婴儿肥，还真的挺像桃子。
“赵野息？”
“……”
陆荒之脱下衣服上床，从身后抱住赵野息：“晚安，赵芝桃。”
周六早上，生物钟准时把赵野息叫醒。
赵野息翻了个身，撞到了一个温热结?的胸膛，仅剩的睡意也没了。
他睁开眼睛，男生的喉结映入眼帘，往上是线条优美的??颔?因为闭着眼睛垂??的睫毛，旁边是戴着铂金色耳钉的耳垂。
啊这，大清早就这么好看，是不是不太好。
赵野息又想到这个人随便套件衣服，穿拖鞋去倒垃圾都是帅的，很快释然了。
赵野息知道陆荒之喜欢睡觉，周末不用上班的时候能睡到中午。他睡在床靠墙的一侧，想不吵醒陆荒之??床，要么从陆荒之身上爬过去，要么从床尾下去。
这还用选，肯定是从床尾下保平安啊。
他刚爬出被窝，陆荒之就动了一??，眼睛睁开又迅速合上，说：“赵芝桃这么早就起床啊。”
陆荒之的声音低沉慵懒，听得赵野息心跳微微加速。
“我去买早餐。”
陆荒之闭着眼睛说：“我去买，你接着睡。”
“不睡了，睡不着了。”
“嗯。”
赵野息等了一会儿，陆荒之没有再说话，好像又睡过去了。
赵野息：还你去买，差点就信了。
不过，赖床的陆荒之有亿点点可爱啊。
在满是芝芝桃桃味的床上，陆荒之睡得非常舒服，一觉醒来已经快到午饭的时间了。
赵野息坐在懒人沙发上看平板，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向床上看去。
“醒了？”
陆荒之依旧窝在被子里，冲赵野息一?，“中午好。”
“我买了早餐在餐桌上，不过应该都冷了。”
陆荒之周末睡懒觉一般不吃早餐。“我待会儿去吃。”
赵野息写??几行注视，抬头看到陆荒之还是一个姿势躺着，忍不住道：“你打算赖床赖到什么时候。”
“易感期的alpha是这样的。”
“你都不想上厕??的吗。”
“还行，”陆荒之说，“我肾好。”
“……”
陆荒之有点理解筑巢行为了。被自己omega信息素包围的感觉对易感期的alpha来说?在难以抗拒。要不是想着??小学长做午饭，他能在小学长床上躺一天。
陆荒之洗完漱回来，问：“你舌头好点了么。”
“拉丝”两个字猝不及防地闯进赵野息脑子里：“没、没有，好像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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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荒之拆着药的包装，说：“来上药。”
赵野息坐在沙发上，“啊”地一声张开了嘴。
陆荒之看到他舌尖上一小块白白的伤口，说：“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
赵野息艰难地点点头。
药沾到伤口的时候，那酸爽直接让他裂开了。
陆荒之安慰他：“喷个两天，饮食清淡一些，舌头就可以用了。”
疼痛来得迅猛也退得快。可能药隔绝了溃疡和其他地方接触，也可能是直接痛麻了，真的就不怎么疼了。
赵野息眼睛里泪汪汪的，控诉道：“这他妈是有点疼？这也就比蛋疼好一点吧。”
陆荒之?了声，问：“中午想吃什么。”
“叫外卖吧，”赵野息说，“你看看有什么你想吃的。”
陆荒之道：“那我买菜做??你吃。”
“哟嚯，你还会做饭啊。”
“不会。”
赵野息：“？？？”
“现学就好了。”
陆荒之选了几样菜，按照食谱在app上买菜。菜送到后就去厨房忙了。
赵野息以为自己的厨房要遭殃，明中观察了一波，没想到陆荒之居然做得有模有样的。
一道苦瓜酿肉做好后，赵野息尝了一口，表情一??子僵住了。
“别装了，”陆荒之说，“味道应该不会差。”
“可恶！”赵野息又夹了一块吃，“这真的是你第一次做饭？我不信。”
“就像做化学实验一样，按照食谱一步步来，没什么难的。”
赵野息道：“我墙都不扶就服你。”
“那能加分吗。”
“加什么分。”
“男朋友的合格分。”
赵野息：“……”您还需要合格啊，您这是奔着满分去的吧。
赵野息没有午睡的习惯，吃完饭继续肝论文。陆荒之收拾好厨房和餐厅，问他：“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么。”
“暂时没有。”赵野息说，“你自己玩去吧。”
于是陆荒之就玩上了他的床，安安静静地刷着手机。
赵野息肝了大半小时，刚站起来就听见陆荒之问他：“你干嘛去？”
“上厕??。”
“哦，早点回来。”
又半个小时后。
“你要去哪？”
“去倒杯水。”
“要去多久？”
“一分钟。”
……
“我们晚上吃什么。”
“赵芝桃，你的记仇本还有几条？”
赵野息受不了了：“你这话多的?小乔似的。你就不能克制一??吗。”
“我也不想的。”陆荒之在床尾从被子里钻出来，又帅又无辜，“??我在易感期，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骗鬼呢，你上次易感期根本没这么严重。”
陆荒之提醒小学长不要双标：“你上次易感期也比前几次严重多了。”
赵野息哽了一??，“我那是特殊情况。”
“我情况也特殊。”陆荒之身上顶着被子坐起来，张开双手，“抱抱。”
“抱了你会安静点吗？”
“我尽量。”
赵野息走到床尾，弯下身给了陆荒之一个拥抱。“满意了？”
陆荒之弯唇一?，“嗯。”
54、第 54 章
赵野息的手搭在陆荒?温热宽阔的肩膀上, 心里默默地数数。数到十的时候，他觉得差不多了，想要起身, 被子里的西柚忽然躺了??去，连带着他也倒了, 被陆西柚卷进了被窝。被子里鼓起了一大块。
赵野息惊到说日语：“哦脉挖墨一, 星跌一路（你已经死了）！”
陆荒?抱着他，说：“睡个午觉好不好。”
“都快四点了，睡什么午觉。”
“睡醒刚好吃晚饭啊。”
“你都在床上躺一天了, 想变猪也别拉上我啊。”赵野息挣扎着从被窝里冒出头, 头发乱糟糟的, “我??得改论文。”
“你??差什么要改？”
“呃……错别字，语法错误，??一些标点符号吧。”
这其实才是最终boss, 改起来麻烦, 错误又难发现, 赵野息改了两页眼睛都要瞎了。
“没关系，待会我帮你改。”陆荒?把他拉了回去, “我一个人好无聊，你陪陪我。”
赵野息被陆荒?黏得脸都红了, 语无伦次道：“你、你不能撒娇的, 撒娇就犯规了。”
“哥哥？”
“啊啊啊啊啊！”赵野息认输了，“我睡，我睡！”
对，他是哥哥，是该迁就着点弟弟。
陆荒?是真的能睡。睡到中午才起床，??午??能继续睡, 难怪皮肤这么好，近距离都看不到瑕疵。
赵野息侧躺着，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毛绒玩具一样被陆荒?抱在怀里。他没什么睡意，拿起手机刷微博。
微博上有一条热搜是#易感期的alpha究竟有多难缠#。赵野息作为alpha易感期的受害人?一，忍不住点了进去。
【小甜梦：抱着我的腰，问我儿子和他，我更喜欢哪个。我说更喜欢儿子，他居然哭了……哭了……（黑人问号.jpg）你们alpha都这么玻璃心的吗。】
【安琪拉屎：谢邀，因为我和别的alpha说了一句话，大吵了一架。（微笑）】
【姜子牙疼：安琪拉屎，你和别的alpha说话！不可原谅！】
【安琪拉屎：姜子牙疼，我他妈让他回去守高地！我打个游戏是能看到人家的脸还是能闻到对方信息素？？？（气到昏厥.jpg）】
【xie情书：对不起我已经带男朋友去上课了，??我真的没有秀恩爱的意思。看我真诚的眼神( ˙-˙ )】
【弯了就弯了吧，问题不大：就……两天没??床吧。然后我易感期又来了，两个人愣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不说了，我吃韭菜生蚝去了。（笑着活下去.jpg）】
【狗贼哪里跑：没有omega的alpha表示，难受，真的难受，生不如死。这事国家能管管吗？】
【过大桥米线：研究所，别光顾着研究omega的抑制剂啊，alpha的抑制剂也该提上日程了喂。】
【abo研究所官博：收到。】
……
看到这么多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赵野息有被安慰到。易感期的陆西柚黏人归黏人，至少没做出太离谱的事情来。
更重要的是，黏他的是陆荒?。换别的alpha试试，比如陶乔笙，敢这么黏他撒娇，他肯定一拳把alpha的膀胱震碎。
赵野息本来没想着睡觉，可他眼睛有点累，周围又是他最喜欢的西柚味，舒舒服服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赵野息睡得有些懵，??不清是早上??是晚上。他在床上缓了一会儿，脑子才渐渐清明。
陆荒?居然已经醒了，他没有??床，就躺在旁边，手里捧着平板。
陆荒?看到他睁开眼睛，说：“??午好，赵芝桃。”
赵野息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你在干嘛？”
“帮你改论文。”陆荒?说，“我已经过了两遍，错的地方都替你改好了。你不放心可以自己再检查一遍，??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赵野息以为陆荒?只是说说，没想到他真的帮自己改了。
“可以啊陆西柚，”赵野息用拳头碰了碰陆荒?的肩膀，“谢了。”
“那加??吗？删记仇本吗？”
“加，删！删十条！”赵野息答应得很痛快，“晚上再请你吃大餐。不过你可以出门吗？”
“可以。”alpha在易感期的时候信息素浓度虽然也高，??没发/情的omega那么夸张。一个发/情omega的信息素能传遍一个操场，而alpha如果能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再配上气味阻隔剂，出门是没问题的。
“我的气味阻隔剂快用完了，”赵野息说，“待会??去趟药店。”
“说到药店，”陆荒?缓声道，“你舌头能用了么。”
赵野息耳根一热，说：“没那么快，你不是说要上两天药吗。”
“嗯，那上了药再出门。”
赵野息忍不住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陆荒?问：“我哪样了？”
“每次我好不容易能和你正常交流了，你就、就说些奇怪的东西。”赵野息很郁闷，“你说你烦人不烦人。”
把他招惹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说不出话，陆西柚很骄傲吗？
陆荒?愣了愣，低下头，手遮住了脸，肩膀微颤。
赵野息警惕道：“又怎么了。”
“没什么，”陆荒?低笑了声，“被你萌出了内伤而已。怎么会这么可爱啊芝桃。”
“是你萌点长歪了，谢谢。”
第二次上药，赵野息再一次酸爽到原地去世。考虑到他这?情况，也为了让他的舌头能早点用，陆荒?提出吃椰子鸡。
赵野息在app上搜索评??高的椰子鸡。有一家在他们大学附属中学附近，开车过去也不远。
陆荒?说：“就这家吧。”
赵野息道：“我高中就是在附中读的。”
“那刚好过去看看母校？”
赵野息想起今晚苏丞会在附中门口等陶乔笙，提??把锅甩好：“是你要去的，和我没关系啊。”
陆荒?：？
赵野息开了自己的车，陆荒?坐副驾。他把昨天在学校宿舍被苏丞堵的事告诉了陆荒?，说着说着气又上来了。
“你说这人是不是恶心？！”
陆荒?附和道：“嗯。”
陆荒?对别人的事没兴趣。??这个苏丞把小学长气上了火，长了口腔溃疡，那就真的恶心了。
明天……最迟后天周一一大早，他就要回去了。不知道在那之??小学长的舌头会不会好。
“我后来还是把这事告诉了小乔，让他自己看着办。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陆荒?说：“恶心。”
赵野息静了静，道：“感谢你在百忙?中抽空敷衍我。”
“抱歉，”陆荒?笑道，“刚刚在想事情。”
“想什么。”
“不说。”
“啥玩意儿？”
“是奇怪的东西，你确定要问？”
赵野息沉默了一??，说：“对不起，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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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鸡的味道很不错，椰子和鸡都是新鲜的。椰子甜得刚刚好，汤清甜爽口，赵野息觉得自己可以喝一百碗。
吃到一半，陆荒?的手机响了。陆荒?说：“是步淳斋。”
赵野息道：“那你快接。”
从潭城出差回来后，步淳斋继续负责《高校abo应对方案》的推广工作，常常要咨询陆荒?一些细节。
陆荒?接起电话，用沉着冷静的声音谈论工作，言简意赅，一句废话没有，和在他家的样子判若两a。看得赵野息嘴里的鸡都掉进了碗里。
等陆荒?挂了电话，赵野息问他：“你的易感期是不是结束了？”
陆荒?扬了扬眉，“怎么说。”
“你现在看着挺正常的。”
“??了你的床当然正常。”
“那怪我的床喽？”
有的男神看着冷淡疏离，谁能想到他会躲在被子里向omega要抱抱。
“没那么快，alpha的易感期也要持续三天左右。”陆荒?说，“所以今晚……”
“行了知道了，不会赶你走的。”
最后赵野息喝了五碗汤就到了极限。买完单，陆荒?问：“要去看看陶乔笙那边的情况吗？”
赵野息想了想，说：“算了，儿子长大了，感情的事让他自己去操心吧。”
他自己的事都操心不过来了。
话是这么说，可当车开过附中门口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赵野息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着。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隔这么远根本看不清哪两个是他们。
赵野息放弃了。如果陶乔笙真的能趁这个机会让苏丞彻底死心，让他多长一个口腔溃疡他都愿意。
陆荒?：我不愿意。
这时，赵野息的手机在十几秒内震了好几??。赵野息知道，小乔来了。
【小强要努力变乔：息崽息崽！】
【小强要努力变乔：啊啊啊啊啊！】
【小强要努力变乔：我昨天去机场接我爱豆，送了他一个手机壳，然后！他今天就用上了！】
【小强要努力变乔：他??夸我的外套好看，问我能不能送给他！我他妈……（兴奋到模糊.jpg）】
【是猛男呀：？】
【是猛男呀：你现在在哪？】
【小强要努力变乔：刚跑完800米，现在在床上打滚。】
【是猛男呀：那你不准备和苏丞见面了？】
【小强要努力变乔：0.0】
【小强要努力变乔：艹，我忘了。】
55、第 55 章
赵野息?了眼时间, 已经九点半了。苏丞和陶乔笙约的是八点，一?半小时过?了。
一句【干得漂亮】，送给陶乔笙。
他值得。
【是猛男呀：那你还?吗？】
【小强要努力变强：???了吧, 这么晚了他应该??在了。】
【是猛男呀：也是。】
赵野息记得大学的时候，一次暑假, 陶乔笙跟着父母出国旅游。为了给苏丞过生日提前回国, 苏丞?接机。因为飞机晚点，苏丞多等了半小时，在陶乔笙面前大作特作了一波, 闹着要和他分手。
赵野息作为陶乔笙的树洞, 被迫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他觉得苏丞过分了点, 毕竟飞机晚点陶乔笙又没办法。但陶乔笙却说苏丞只是讨厌等人而已。
既然苏丞那么讨厌等人，肯定是八点半一过就走了，还??屁。
【是猛男呀：你继续打你的滚吧。】
【小强要努力变乔：啊啊啊啊啊！】
赵野息想起昨天晚上陆荒??也等了他, 问：“你昨天等了我多久。”
陆荒??说：“??小时吧。”
“卧槽？”早知道他就??和陶乔笙?吃火锅了, 一吃吃那么久, 隔壁沙县小吃也挺香的啊。“你??生气吗？”
“为??么要生气，”陆荒??打着方?盘拐弯, “我又没提前告诉你我会来。”
“可是??小时也?久了，你??会等得??耐烦吗。”
陆荒??漫??经心道：“马上要见到赵芝桃了怎么会烦。而且, 我在车上处理了一些工作。处理完, 下车抽了根烟，你就来了。”
赵野息?了眼陆荒??的侧颜，有被帅到。
可能是他的问题，但他真的觉得陆荒??等他的时候??忘充分利用时间工作，比痴情苦等的样子撩人?多。
这?追人的度，让他觉得很??然, 很舒服，没??么??己占了便宜的愧疚?。
当然，这估计还是和陆荒??的脸脱??了关系，换?人可能就没这?效果了。
回到家里，赵野息刚换好鞋，就被陆荒??像抱小朋友一样抱了起来。
赵野息：？？？
陆荒??把他放在沙发上，嘴唇贴在他的腺体上，轻声道：“好想你啊，芝桃。”
啊这，他们??是一直在一起吗。
陆荒??人格切换得?突然，赵野息毛骨悚然道：“你?医院精神科检查了没？你指定有点毛病。”
周日，赵野息和陆荒??在家宅了一天。
陆荒??声称??己对空气过敏，除了有芝芝桃桃味道的地方，哪都???了。赵野息?觉??己智商被侮辱了，但都说易?期的alpha是另一?物?……所以，好吧，他陪宅就是了。
晚上，赵野息提醒陆荒??差??多该走了。陆荒??说??急，周一早上再走。
“从我家开车?研究所，早高峰的时候至??需要一?半小时。”
“那我明天提前一?半小时起床就好了。”
赵野息：“哟嚯。”
居然已经到放弃睡觉也要黏他的程度了。他对易?期alpha的认知到达了一?新的高度。
第二天一大早，陆荒??的气压低得吓人。早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赵野息的口腔溃疡还没有痊愈。
赵野息送陆荒??到门口，说：“路上小心。”
陆荒??表面没??么，内心??爽得想立刻辞职。
赵野息?着他，总觉得他马上要对??己做点??么，心里有点慌。
但陆荒??只是和来的时候一样，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颊，说：“走了，赵芝桃。”
赵野息把毕业论文的最终版发给关承济。关承济回复了他??字：【??错。】
当事人赵野息：没??么特别大的?受，就是眼睛有点酸。
答辩那天，赵野息从衣柜里翻出他妈十八岁时送他的高定西装。
西装是经典的黑色修身款，放到现在也??会过时。赵野息成年??后?乎没再长高，体重也一直在五斤内浮动，六年前合身的西装现在仍然合身。
赵野息?着镜子里的??己，?觉和十八岁的时候没?样。
出门的时候，他收到了陆荒??发来的微信。
【陆荒芝：好好答，小学长。】
赵野息盯着那?“小”字?了半天，决定先??和陆荒??计较。
【是猛男呀：?着吧，学弟。】
陶乔笙也发来了问候：【息崽宝贝放心飞！出事??己背！】
【是猛男呀：滚。】
答辩进行得还算顺利——??，是非常顺利。学院的教授平时对赵野息观?就??错，他论文的质量也是肉眼可见的高。教授提出的问题，赵野息都回答得思路清晰，有条??紊。到后面关承济脸上都带上了微??。
赵野息觉得??己的硕士学位稳了，搞??好还能给师尊长一波脸。
答辩结束后，关承济仍然只有“??错”的评价。梁清桓找到他，??道：“野息如果想继续读博，可以考虑考虑我，这样你就是荒??的直系师兄了。”
赵野息??敢??关承济的脸色，??着说：“谢谢梁教授，但是我暂时没有读博的想法。”
梁清桓?着他，说：“野息??起来真可爱，你平时应该多????，别和关教授学。”
赵野息尬??着，心里快哭了：我哪里得罪您了您直说，??带这样埋汰我们师徒的。
他??喜欢??是因为??想被人?到虎牙和酒窝然后被说可爱，和关承济真的没啥关系。
关承济道：“答辩结束了就早点回?上班。”
在师尊面前的赵野息乖得要命：“好的教授。”
“也??急，部门新招了??人，人手够用。”梁清桓似乎存心在和关承济唱反调，“最近应该挺多毕业活动的，一辈子最后一次了，别错过。”
赵野息：……我?难了。
毕业活动是?次，赵野息还有????毕业手续要办。关承济又多给了他一?星期的时间。
赵野息从学院楼出来，手机震???停。答辩完的同学在各?组局，赵野息在学校人缘??错，有活动都会叫上他。
链条同学在群里他，叫他晚上?唱k。
【是猛男呀：行，等我先回家换身衣服。】
西装好?是好?，但???方便了。
赵野息回到家，一?帮忙跑腿的快递小哥站在他家门口，手里捧着一束?日葵：“提前祝您毕业快乐！”
赵野息接过花，真的完全??知道是谁送的呢。
“还有这?，”快递小哥搬起脚边的箱子，“这是毕业礼物。”
赵野息?快递小哥道了谢，把箱子搬进客厅打开——竟然是一台信息素测量仪。
现阶段信息素测量仪由于技术复杂，生产量小，基本用于人流较大的公共场合，能私人拥有一台的人????又??。现在赵野息就成了????一。
赵野息给陆荒??发消息：【你哪来的信息素测量仪？】
【陆荒芝：从研究所偷的。】
【是猛男呀：？】
【是猛男呀：报警了。】
【陆荒芝：试一试，你的易?期快到了。】
信息素测量仪造型有点像大号的血压计，赵野息按照说明书上的方法，将输入口对准??己的腺体。?秒后，测量仪的显示屏上出现了?行数字。
一行是他现在体内信息素的浓度，一行是预计他下次发/情的时间。
【陆荒芝：怎么样。】
【是猛男呀：还有七天。（吸氧.jpg）】
【陆荒芝：嗯，你打算怎么过。】
【是猛男呀：。】
【陆荒芝：……】
【是猛男呀：肯定是?输液……吧。】
【陆荒芝：（吸氧.jpg）】
【是猛男呀：你那是??么表情？！】
【陆荒芝：没有。】
【陆荒芝：赵芝桃开心就好。】
【陆荒芝：晚上准备吃??么。】
【是猛男呀：我晚上要?唱k，和链条他们。】
【陆荒芝：链条是谁？】
【是猛男呀：连迢。】
【陆荒芝：注意饮食，保护好??己的小舌头。】
【是猛男呀：？？？】
【是猛男呀：你舌头才小。】
赵野息过了?天白天跑手续，晚上各?浪的生活。最后一?同学答辩完，连迢张罗起了拍毕业照的事。
除了学校学院正式的毕业照，大多数学生还会和小群体一起，穿着学士服硕士服在学校里四处取景拍照。
对一些工作签在外地的学生来说，以后回校的机会就很??了。他们??想错过学校里任?一?角落，恨??得3d打印一?校园带走。
对于家住在学校附近的赵野息来说：可以，但没必要。
为了穿硕士服好?，赵野息穿了件白衬衫，系了条黑色的领带，跟着同学绕校一周，走走停停拍拍照，摆出各?沙雕的姿势。
女生们喜欢赵野息的颜，每人单独和他拍了张合照。
一?女生说：“哎，我还挺想和陆校草照张合照的，难得在现实?碰到?这么帅的男生。”
“加一。他和我们一?专业的，照张相应该??过分吧……”
“赵野息你是??是有他微信？能??能帮我们问问他？”
赵野息说：“可以啊，??过他今天要上班，应该没空。”
“等他有空就行啦，??行的?也没关系。是我们耽误他时间，怪??好意思的。”
女生?到了??么，惊喜道：“哎，是陆荒??？”
赵野息一愣，转身??。
陆荒??穿着简单的字母白t和黑色长裤，鞋子也是白色的。他应该是刚理完发没多久，头发比平时短一点，?上?清爽又帅气。
赵野息心跳微微加速，走过?问他：“你怎么来了，今天??是要上班吗？”
陆荒???着穿学位袍的小学长，弯了弯唇：“请假来?你啊。”
“为了?我连班都??上了？”赵野息有点??高兴，“你是??是?恋爱脑了一点。”
陆荒??从裤子的口袋里夹出一张准考证：“顺便回来考?试。”
学期末到了，研究生也是要考试的。
赵野息满意了：“考完了吗？”
“考完了，”陆荒??说，“考完了才敢来见你。”
一?女生叫了赵野息一声。赵野息道：“哦，对了，我们教研室的女生想和你拍?张照，你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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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荒??道：“你说可以就可以。”
陆荒??和女生拍照的时候，??得又淡又礼貌，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
拍完照，陆荒????觉地回到赵野息身边，问：“你的学位帽呢？”
赵野息说：“嫌麻烦，懒得戴。”
陆荒????了??，“挺好。”
“息哥，”连迢催促道，“快来啊，这等你呢！”
赵野息道：“你们??用等我，先走吧。”
?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知道是谁刻意放慢了脚步，离大部队越来越远。
“考得怎么样？”赵野息问。
“还行。”陆荒??道，“最近考试多，我请了?天的假。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
赵野息耳根一热，“没有！”
陆荒????了一声，道：“我是说，帮你搬东西??类的。”
“……哦。”
“你在想??么，耳朵都红了。”
“想、想我有??么东西要搬。”
他们在的位置是学校图书馆的后门。学校财大气粗，把图书馆建得十分大气，后面有一?人工湖，湖里还养了天鹅；四周是巨大的大理石柱，有点宫殿的意思。刚才??女生就在大理石柱后面探出上半身拍照。
“赵芝桃。”
“嗯？”
赵野息被身边的学弟抓住手腕拉了一下，后背抵在了大理石柱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么，陆荒??就弯下腰，亲了亲他的嘴唇。
赵野息懵了。
这?吻很轻很淡，严格来说只是??人的嘴唇碰了一下。
可他人已经没了。
陆荒??直起身体，问：“你的舌头，好了吗。”
赵野息脑子里还是空白的，过了?秒才弄懂陆荒??的问题。他紧张得仿佛能听见??己的心跳声，硕士服里的手握成了拳。
陆荒??没得到他的回答，又问了一句：“好了么。”
没好！好了你想干嘛？你??在易?期，我们又没正式交往，亲一口??带舌头的已经越界了，再过分的??可能给你的，死心吧陆西柚。
“……早就好了。”
赵野息：！！！
艹！怎么回事？！他的嘴??受他大脑控制了！
陆荒??轻??着“嗯”了一声：“抱歉，来晚了。”
说着，再次朝他低下了头。
嘴唇被轻轻咬了一口，隐约还能听见从远处传来的人声，身穿学位袍的赵野息背靠着大理石柱，心慌得连呼吸都要忘了。
他想起这是在外面，虽然图书馆后门很??有人会来，也没有摄像头，但如果连迢他们发现他??见了，回来找他怎么办。
赵野息的手抵在了陆荒??的胸膛上，想把陆荒??推开。
可是陆荒??的心也跳得好快，甚至比他的还快。
原来紧张的??是他一?人。
赵野息这么想着，??知??觉地张开了嘴唇。
在他最喜欢的西柚味?，陆荒??温柔又热烈地亲着他。
这一次，他的舌头终于派上用场了。
56、第 56 章
不知过了多久, 陆荒之站直身体，低哑着嗓音说：“确实好了。”
赵野息从鼻子里发出好听的声音：“嗯？”
“你的舌头。”
赵野息来了一句：“我的舌头不小。”
陆荒之低笑了声，说：“但是很软。”
……不对, 这好像不是讨论他舌头小不小，软不软的时候。
他和陆荒之接吻了, 还是带舌头的那种。
和上次在民宿里不同, 他们不在易感期，不在床上。他们在学校里，衣服穿得好好的, 走着走着突然就……接吻了。
和实验无关, 也不是为科学献身。
赵野息垂着眼睛, 回避着陆荒之的目光，问：“为什么突然亲我啊。”
“没有突然，”陆荒之说, “一直想亲。想亲很久了。”
陆荒之的答案似曾相识。上次问他为什么突然要抱抱, 他也是这么说的。
淦, 陆荒之到底一直想了多?事情。
“但是你都没有亲出拉丝的。”
他的嘴不受大脑控制的毛病还没好，估计是没救了。
陆荒之怔了一?, 低声??：“经验不足，?次一??。”
?次？你还想着?次啊狗alpha。
赵野息想了想, 说：“你刚刚, 心跳得超快。”
“被发现了啊。”陆荒之轻笑??，“会不会显得不帅不稳重？”
赵野息小声地说：“不会啊，很帅。”
如??陆荒之没记错，这是小学长第一次在他面前说他帅。
“谢谢赵芝桃，”陆荒之又低头亲了他一口，“好开心啊。”
大部队从图书馆后面的人工湖拍完照回来, 看到他们站在大理石柱前，不知道在干啥。连迢问：“息哥，你们怎么还在这？”
赵野息脑子还僵着，说不出正常的话，他选择闭嘴。
陆荒之淡定地说：“拍照。”
“哦。拍完了吗？”
“还没。”陆荒之说，“帮我们拍张合照？”
“好咧，你们想怎么拍？”
陆荒之说：“就把这个大理石柱当背景。”
大理石柱挺高的，想要拍到全貌必须站远一点。赵野息和陆荒之站到了台阶上，脖子并肩膀站着。
连迢举着单反??：“我拍了啊。3，2……”
“等?。”赵野息默默地上了一个台阶，这样他和陆荒之的肩膀就勉强到了同一水平线。“可以了，”他若无其事地说，“链条你照上半身就好。”
?为陆荒之的这波骚操作，赵野息觉得自己的荷尔蒙和信息素都有暴走的趋势。回家用信息素测量仪一测，??然他信息素的浓度比上次测高了一大截，预计易感期的日期也提??了两天。
赵野息趴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刷手机。他发现了一个本地omega的论坛，里面有不?干货。
有热心的网友整理了全市能给发/情的omega提供输液的医院和诊所。哪家的体验好，哪家的护士凶，哪家隐私足都一一列了出来。
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肯定是去abo研究所解决。但熊初沫他们都忙得一逼，他不想用这点小事耽误他们的时间。
不就发个情么，杀鸡焉用牛刀。
他又想着就近解决。最近的就是他们的校医院了。所以他要在校医院度过三天吗。
孤寡一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任由那冷冰冰的液体输入到他身体里。说不??还能遇到熟人。
——这么巧，你也发/情啊。
——我们的易感期应该差不多时间，?次约着一起来？
——行啊，到时候我帮你占个靠窗的座。
——谢了兄弟！
……想想都窒息。
电视里在放一部青春校园偶像剧。赵野息无意中瞟了眼，刚好看到男主角把女主角按在墙上，掐着腰亲。
可能是为了营造出纯爱的感觉，两人只是单纯地贴着嘴唇，美颜滤镜把皮都快磨没了。
赵野息很不屑。
这也算接吻？男主角还没陆荒之帅。
他又想起了那个在图书馆后门的吻，热气一阵一阵地往脸上冒，腺体的位置隐隐发痒。
他赶紧把电视关了，用测量仪测了一波。好家伙，信息素浓度又跳了一截。
陆西柚就是他发/情的催化剂吧。
赵野息摸着后脖颈想：其实，也不是一??要去医院的。
他有陆荒之啊。
可这没名没分的，亲嘴就算了，上床是不是过了点。
要不，他给陆荒之一个名分？??正言顺让陆荒之帮他解决发/情的问题？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对陆荒之的脸红心跳，究竟?为真的喜欢，还是因为信息素的化学作用。
赵野息翻了?微信，盯着陶乔笙的头像看了几秒，又退了出去——他是脑子有病才会想找陶乔笙咨询感情问题。
赵野息不想找熟人倾诉。世风日下，“我有一个朋友”的招数已经不管用了。在确??自己的心意之??，他不想暴露他和陆荒之的奸.情。
三次元的朋友不能找，赵野息把??伸向了二次元。
他在微博的互相关注里看到了一个陌??的昵称。他不记得自己?么时候关注了一个叫【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的人，点进主页一看，又觉得头像特眼熟。
赵野息发了条私信过去：【？】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壮士有何贵干？】
【是猛男呀：你是不是之??的“以不变弯为己任”？】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没错，正是在下。】
【是猛男呀：……你也太对不起你以前的昵称了。】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学弟是个茶艺大师，我又对绿茶没有抵抗力。】
这他妈都能排，这年头学弟都是什么神奇的物种。
【是猛男呀：（握手）（握手）】
【是猛男呀：冒昧地问一?，你是分化后弯的吗？】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算是吧。】
【是猛男呀：那如??你没分化，你会弯吗？】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挠头）哥们你这问题问的，很有哲学感啊。】
【是猛男呀：我现在就拿不准要不要弯。我不想自己只是因为omega的身份弯。】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猛男兄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觉得信息素没那么玄乎，至少没人的思想玄。它能让你迷恋一个人的味道，但肯定不能让你迷恋上一个人。】
【是猛男呀：照你这么说，你没分化之??就喜欢你学弟了？】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可能？哈哈哈我其实不太确??，反正当时挺在意他的，但一直把他当兄弟处，也没多想就是了。】
赵野息想到了他分化之??对陆荒之的感觉。
他第一眼见到陆荒之是在学校的篮球场上。他们共同的熟人组了个3v3的局，他被陆荒之虐得体无完肤，亲爹不认。但他一点也不??气，只觉得这学弟又高又帅的，把他们专业的平均颜值拉高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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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再和别的专业打篮球赛，应该不会再输了，妈蛋。
第二次见面，两个人在学院楼的电梯里遇见，陆荒住主动要了他的微信。
加了微信两个男生也没什么可聊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处于互相躺列的阶段。直到一次，他和同学约了一起去看电影，同学临时有事鸽了他。票已经买好了，他在朋友圈问有没有人有空去看电影。陆荒之发来消息，说：【我有空。】
那是他和陆荒之一起去看的第一场电影，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场。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学弟坐在他身边的样子。一??支着额头，一??拿着杯可乐，漫不经心地看着屏幕，也漫不经心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两人开始频繁的交流。陆荒之在学校里看到了一窝小奶猫会拍照给他看，他看到笑到头掉的沙雕视频也会分享给陆荒之。
再后来，辩论赛就来了。
他听到从陆荒之口中说出的“渣男语录”，整个人都不好了。
和他同队的队友输了之后很不甘心，对赵野息说：“陆荒之是因为有当韦小宝的资本，才觉得韦小宝的做法是没问题的吧。”
陆荒之确实有这个资本。年轻帅气，有才有钱，人缘也很好，脚踏几条船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现在回想起来，赵野息都惊讶于自己当时受打击的程度，简直比告诉他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还要大。
他以为自己和陆荒之不是一路人。陆荒之再约他出去，他都拒绝了。
两人莫名其妙地成了互怼的关系。如??没有第二性别的出现，他们可能会一直保持这种关系，直到毕业后分开，然后一辈子再见不了几回。
可他是在意陆荒之的。无论是辩论赛??，还是辩论赛后，他都在意。
他把他和陆荒之每一次的互动都记了?来，他的记仇本里全是陆荒之的??字。
他是有记仇属性，可没有哪个人，值得他去创建一个专门的记仇本。
只有陆荒之。
明明这种行为很智熄，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算是“仇”，他还是全记了?来。
当时的他没有多想，现在他才渐渐明白。
原来从一开始，陆荒之对他而言，就是特别的存在。
57、第 57 章
赵野息找了个时间, 把自己留在教研室?东西搬走。
连迢刚好也在，两人?位置在隔壁。研二那会儿，他们课不多, 也没什么实习，大多数时间??在教研室度过?。
赵野息要拿走?就几本专业书, 还有充电器u盘之类?小东西。两人收拾完后, 桌子上空空如也。
连迢伤感地说：“啊，??就要走了。”
“?啊。”
“息哥你还记得不。去年暑假咱们两留校肝项目，食堂里没饭, 咱们就天天叫外卖。学校周围?外卖?被我们叫了个遍。”
“记得。”赵野息说, “你吃饭总?漏饭, 搞得桌子上油乎乎?，有段时间我??直叫你‘漏哥’。”
连迢：“……”
说到??里，赵野息也有些怀念了：“晚上你有事吗？要不咱们??起在教研室吃最后??顿外卖？”
“谢邀, 但我和女朋友约好了, 待会就去接她下课。”
赵野息突然问：“接下课也?校园恋爱???种吧？”
“啊？应该算吧, ??你下课嘛。”
赵野息陷入了沉思。
他没有接过人下课，也没有被人接过下课。
对面?梁清桓?教研室, 梁清桓?助教正在里面工作。赵野息敲了敲门，客?地说：“你好, 我想看??下研二?考试安排表。”
??门专业课?考试时长?两个小时, 陆荒之提?了??个小时交卷。走出考场，他拿出手机，想着约小学长??起吃个晚餐。
编辑好信息?时候，他刚好走到了楼梯口。??个穿着半高领套?卫衣?男生坐在台阶上，从他?角度看?小小???只背影。
男生耳朵里塞着耳机，旁边放着几本书——?他?小学长。
陆荒之深吸??口?, 让自己被萌空?血条勉强回了??点。他走到男生身后，弯身摘下对???耳机，说：“赵芝桃?在??我吗。”
赵野息猛地抬起?，手里还拿着??块吃到??半?旺旺仙贝，惊愕道：“你怎么就出来了？”
他猜到了陆荒之会提?交卷，但提???个小时?不??过分了点。还好他闲得没事早早地就来了，不然他人生第??次接人考试估计要失败。
陆荒之笑了，“真??在??我啊——你在吃什么。”
赵野息拿着旺旺仙贝?手僵住了。他尝试替自己辩解：“不?……?你们教研室?助教，硬塞给我?。”
梁清桓?助教?个热情?小胖子，身边常备各种零食。他看到赵野息长得萌，非要投喂他。盛情难却，赵野息就拿了几块小饼干。??陆荒之无聊?时候嘴馋忍不住吃了??块。
陆荒之??他?时候?靠着豪车抽烟，他??陆荒之?时候?坐在教学楼?台阶上吃小饼干。
你看陆荒之笑得多开心，??定?在嘲笑他。
造孽啊。
“他就给了你??块？”陆荒之问。
赵野息??脸?生无可恋：“给了好几块。”
“放哪了。”
赵野息不?情愿地掀开自己卫衣?间?口袋给陆荒之看：“?在??。”
陆荒之看了他??会儿，抬手挡住自己?眼睛。
操，??谁招架得住。
赵野息迅速把剩下?旺旺仙贝吃进了肚子里，拍拍手站起身，说：“去吃饭吗学弟。”
“吃。你想去哪吃。”
赵野息犹豫了??会儿，说：“我想和你??起吃??次学校食堂。”
陆荒之??怔，笑道：“好啊。”
大部分在校学生对食堂?没什么好感?。饭菜不好吃，人还多，遇到饭点?时候还得排长队?饭。
赵野息和陆荒之到食堂?时候最后??节还没下，人不多，也不用怎么排队。
陆荒之问：“想吃什么？”
“我吃碗臊子面吧。”
臊子面?食堂热卖?单品之??。面?手工面，臊子肉多料足，??大碗只要八块钱，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陆荒之看了眼臊子面?窗口，已经有几个人在排队了。“我找好位置??你。”
赵野息排队?时候，时不时就去看陆荒之??眼。他们学校?食堂挺大?，大几百个座位，稍微不注意就找不着人了。他可不想到时候端着碗臊子面??处奔波找人。
?菜?窗口不用排队，陆荒之?动作很快。赵野息看着他端着餐盘找了个离他最近?位置。陆荒之坐下之后没有动筷子，刷着手机??他。
??个眼熟?妹子朝陆荒之走了过去，和他说着什么，应该?在问他对面有没有人坐。
赵野息认出妹子?上次加他微信，?听陆荒之情况?学妹，瞬间觉得臊子面不香了。
住手！你要干嘛，那?我?位置，?我?alpha！
赵野息盯着陆荒之那边?情况，队伍到了他?不知道，直到站在他后面?男生提醒他：“哥们，到你了。”
……可恶。
陆荒之婉拒了学妹同桌吃饭?要求，学妹又提出加他微信。陆荒之看到学妹?朋友就在不远?地????她，只??先给了她微信，想着晚点说清楚再删。
赵野息端着臊子面，面无表情地在陆荒之对面坐下。陆荒之从自己盘子里夹了颗卤蛋给他，说：“赵芝桃不开心了。”
赵野息道：“你加了她微信？”
“她朋友在。”
赵野息?白了，开心道：“那没事了。”
陆荒之：……好哄得让他不知道说什么。
赵野息又说：“我也加了她微信来着。”
陆荒之挑了挑眉，“?么。”
“不过她没怎么找过我。”赵野息说，“她应该会经常找你吧。”
“官宣脱单了就不会。”
赵野息吃了??惊：“你要官宣脱单？什么时候！”
“??要看你。”陆荒之道，“你什么时候给我名分，我什么时候官宣。”
赵野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憋不出??个字。
陆荒之笑了声，说：“不急，你慢慢考虑，我慢慢??。”
对小学长，他有??耐心。
赵野息觉得自己真特么婊。面对陆荒之?追求，他既不拒绝，又不正式答应，??不?吊着人家么。
他决定再给自己?脑子24小时，不，12小时。半天之内，他??定要弄清楚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给陆荒之??个答复。
陆荒之大概看出了他?心思，说：“你最好让我多追??段时间。”
赵野息“啊”了??声，“为啥？”
“因为追到后，我会对你做很多事情，你会很忙。”
赵野息：“……”
“你今天还有事吗？”陆荒之问。
“……没有。”
“那吃完饭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赵野息还没去过陆荒之?家。他只知道陆荒之也没住校，具体住哪就不知道了。
上车后，陆荒之用导航看了下路况。赵野息看到他导航?地点，心?暗艹：陆荒之家?真?有钱。
可他??点也不自卑。他老爸老妈?没陆荒之爸妈赚?多，但他们?真?牛逼。从小到大，他们??赵野息?骄傲。
陆荒之?家???栋三层?临江别墅，装修简单大??，有点性冷淡?意思。
赵野息问：“你爸妈也住??吗？”
“不?，我??个人住。”陆荒之道，“我带你参观??下？”
“走走走。”
“??楼?客厅餐厅厨房，二楼?卧室书房，三楼主要用来休闲。”
赵野息问：“有什么好玩?？”
“健身房，家庭影院，电竞房。我本科?时候偶尔会带朋友来家里开黑。”
“泳池?恒温?，水每周换??次，昨天刚换过。”
“冰箱里?东西也刚补充过，你想吃?应该?有。没有也可以叫管家送过来。”
赵野息道：“卧槽，管家?有。我?不?穿进霸总小说里了。”
“不?私人管家。”陆荒之说，“物业?。”
“你逼格没了。”
“我不?喜欢和不熟?人住??起。不过??房子还?有两间保姆房?，我妈要求?，说以后有孩子??便。”
赵野息忍不住道：“你??么拼地介绍，?想把房子卖给我吗？”
陆荒之说：“我只?想你在??里过三天?易感期。”
“……”
“不觉得比在医院好很多吗？”陆荒之?声音仿佛?在诱惑他，“我房间?床很大。”
赵野息脸颊发烫，问：“有、有多大？”
陆荒之笑了声：“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你家没有医生和护士。”
“我就?医生啊，”陆荒之用他在易感期时向赵野息撒娇?语?说，“我帮你?针输液好不好。”
陆荒之??黄.腔开?，如此清新脱俗，就?他?针?不??粗了些。
“……我考虑??下。”
陆荒之弯起唇角，“好。想?游戏吗？我陪你。”
赵野息想了想，说：“我想看电影。”
???他和陆荒之第二次??起看电影，看????部小众?文艺片。
家庭影院??氛不比影院差。昏暗?光线，巨大?屏幕，立体?音效，柔软?沙发，手边?可乐爆米花──??切?和他们第??次看电影?情形无比相似。
他也像第??次??样，看向身边?男生。
男生?侧颜和记忆??模样完美重合，帅?得让人心动。
赵野息忽然就想?白了。
他对陆荒之，可????开始只?在意，只?欣赏对???颜值和才华。但在两人?相处?，最初??点点好感?种子努力地长啊长，最终长成了喜欢?样子。
就算没有第二性别，就算没有信息素?吸引，只要让他靠近陆荒之，只要给他们熟悉彼此?时间，他就会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个高高帅帅，喜欢睡觉，偶尔抽烟，还有点小坏?学弟。
他?真?喜欢陆荒之。
陆荒之也喜欢他。
那还纠结啥？！他还去个屁?医院输液！
就算男人会影响他出剑?速度，他也要把剑扔了，和陆荒之谈恋爱！
赵野息怀着??腔热血，把用了六七年?微信昵称改了。他老早就想??么做了。
改好之后，他也不说话，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电影，余光时不时往陆荒之身上瞟。
陆荒之注意到他?异样，问：“有事？”
“没事啊，”赵野息用自以为正常实际相当可疑?语?说，“我??有什么事。”
陆荒之正要说什么，放在桌上?手机亮了??下。赵野息看着他拿起手机，小心脏??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要、要来了吗？！可?他还没有准备好啊！
……神他妈没准备好。没准备好你改个屁?情侣名。
陆西柚???白他?意思吗。??下，如果陆西柚给他?微信设置了备注，那??时半会儿肯定发现不了。
要不，他还?直接说吧。当着陆荒之?面，看着他?眼睛，告诉他：学弟我也喜欢你，我们谈恋爱吧，??上床?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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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才?猛男正确?告白??式。
行吧，他承认，他不?猛男。
陆荒之点开消息，扫了??眼，说：“所里临时有个视频会议，我去书房开，你继续看。”
赵野息?小心脏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哦。”
电影?不可????看下去?，他连男主角?脸?没记住。从??开始他?心思就不在电影上，全在陆荒之身上。
赵野息?掉了电影，开启潜行模式，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他站在书房门口，探出个脑袋暗?观察。陆荒之背对他坐在书桌?，正在和梁清桓说话。
突然，陆荒之转身向门口看来。赵野息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速度之快，陆荒之只看到了??阵残影。
陆荒之：……虽然不知道赵芝桃在搞什么，但可爱?真?可爱。
视频里，梁清桓问：“怎么了？”
陆荒之道：“?家里?小猫在捣乱，教授。”
梁清桓继续刚才他们?话题：“正如我说?，我们最大?问题?怎么让同性婚姻法全面化。如果只有alpha和omega?婚姻才??得到法律?认可，同??主性别beta和beta?婚姻被排斥，那和之??异性婚姻法并没有多大差别……”
赵野息靠着书房门口?墙，门?虚掩?，他??听到梁清桓和陆荒之?交谈声。
他没有想捣乱来着，他就?想知道陆荒之什么时候会看微信。?扰到他们开会他很抱歉。
他知道错了，他还?走人吧。
赵野息回到客厅，拿在手里?手机震了震——卧槽陆荒之给他发微信了？他不?还在开会么，怎么有功夫看手机。
梁教授，??里有人在开小差。
陆荒之说：【??我十分钟。】
所以，陆西柚?不?已经发现他微信名改了。十分钟……十分钟后陆西柚会和他说什么。或者什么?不说，直接做事情？
赵野息又想起了上次在图书馆后门?吻。
??不?在学校里，?在陆荒之?家里，没有被人发现?风险，他们做多过分?事情?没问题。
不行不行，好尴尬啊，他快被尬没了。现在?他不适合和陆西柚独处，不然他?心跳会爆炸，信息素也会暴走?。
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赵野息??个箭步飞走，看到??扇门就推门藏了进去。
?????个衣帽间，深棕色?柜子里挂?全?秋冬?外套。赵野息在穿衣镜里看到了??个傻逼。
??，他?傻逼，傻逼就?他。
傻逼第??次喜欢人，第??次告白，实在没经验才做了傻逼?事。见谅??下，谢谢。
??他缓??缓，心跳正常再出去，大大????地和陆荒之说喜欢。在那之?，请让他再怂怂。
??时，陆荒之又发了微信来：【你躲哪去了。】
【赵野西：。】
【陆荒芝：？】
【陆荒芝：出来抱抱。】
赵野息憋不住了，蹲进了陆荒之?衣柜里。陆西柚?什么意思，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啊。
狗alpha?不注意细节，毁了他好多温柔。
【赵野西：我微信名改了，你看到了吗？】
【陆荒芝：看到了。】
【陆荒芝：宝贝。】
58、第 58 章
赵野息盯着聊天界面上最后两个字, 卡在喉咙里的小心脏终于落了回去，仿佛掉进了一堆棉花糖里，搞得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陆荒之看到他改的微信昵称了, 陆荒之还叫他【宝贝】了。
他一个再长七/八厘米就一米八的男生，怎么可以被叫【宝贝】, ?又不是在床上。
叫【宝贝】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 他决不能让陆荒之养成?个习惯。
【赵野西：嗯。】
【陆荒芝：还不出来？】
别问，问就是矜持。
【赵野西：??等等。】
【陆荒芝：敢改情侣名，不敢见男朋友？】
看到“男朋友”三个字, 赵野息又是一阵缺氧。
【赵野西：……你是真的烦。】
赵野息低头挑着表情包的时候, 衣帽间的门开了。他抬起头, 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陆荒之的视线。
陆荒之手里拿着手机，表情管理得不错，至少没像他一样, 脸红成了大番茄。
陆荒之看着坐在自己衣柜里的赵野息, 突然失语了, 想说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野息：“……”
怎么不说话了啊陆西柚。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骚话一套一套的, 现在气氛?么尴尬，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可陆荒之就是不说话, 只是垂眸看着他, 喉结上?滚了滚。
赵野息有了一个想法。
别看陆荒之看起来酷酷的，搞不好他现在和自己一样，兴奋又紧张，害羞又忐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僵硬。
想起上次接吻时陆荒之心跳的频率, 赵野息觉得很??可能。一想到陆荒之??着和他一样的感受，他好像就没那么紧张了。
稳住赵野息，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比陆荒之大，你是哥哥，?个时候应该由你来打破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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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赵野息赶紧道：“我先说。”
陆荒之抿了抿唇，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什么，以后我就是你男朋友了。”赵野息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沉熟稳重的哥哥，“请多指教？”说着，他站起身，朝陆荒之伸出了手。
手一伸出去，赵野息就后悔了。
他在干嘛！?是谈恋爱，不是谈??意，握手是什么神操作。
可是不是都说谈恋爱需要仪式感吗，他觉得握手就挺有仪式感的。
陆荒之要不要握，不握他就把手收回来了，一直伸着好累啊。
只听见陆荒之轻笑一声，握住他的手的同时把他拉进了怀里：“请多指教，男朋友。”
赵野息的脸颊贴在陆荒之的胸前，听到陆荒之明显超速的心跳声，他忍不住道：“我果然没猜错。”
“嗯？”
“你明明也很紧张。”
陆荒之说：“都是第一次谈恋爱，我凭什么不紧张？”
“是你藏得太深了。”赵野息闷声道，“我差点没看出来。”
陆荒之安静了一会儿，说：“?现自己喜欢你以后，我一直都在紧张。抱的时候紧张，亲的时候紧张，做的时候更紧张。”
赵野息快不认识【紧张】两个字了。“做的时候也紧张吗？那你怎么……”怎么能坚持那么久的。不是说男的一紧张，就容易早那啥泄吗。
陆荒之笑了声，道：“大概我比较??天赋吧。”
赵野息被陆荒之抱得后脖颈?烫。他推开陆荒之主动结束了?个拥抱，和陆荒之四目相对，脸又热了起来。他没话找话，问：“几点了？”
陆荒之看了眼手机：“九点多。”
“那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不是。”
赵野息：“……”
陆荒之道：“我什么时候给了你我会让你回去的错觉？”
赵野息哽一?，说：“那你要对我做很多事情吗。”
??轮到陆荒之哽住了。说不想不要他自己都不信，可交往的第一天就把人拐上床是不是不太好。
“会不会太快了？”赵野息皱着眉道，“一般情侣确认关系后多久才会一起过夜呢。”
“……不知道。”
“不过我们也不是一般情侣。”赵野息把自己说服了，“你卧室是哪间来着？”
陆荒之卧室里的床确实大得离谱，从床头滚到床尾都得滚挺久。
陆荒之说：“去洗澡？”
“你去吧，”赵野息道，“我……我先坐一会儿。”
“嗯，你坐床上吧。”
赵野息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感觉自己像个新婚初夜的小媳妇。
没确定关系之前，他们也没少??肢体接触，陆荒之的腹肌他都不知道摸几次了，那个时候他勉强还能保持镇定。现在确定关系了，别说摸腹肌，他光是和陆荒之对视都觉得害羞。
?叫什么事啊。
赵野息滑开手机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现陶乔笙几分钟前给他?了好几条微信。
【小强要努力变乔：啊啊啊啊啊！！！】
【小强要努力变乔：息崽你终于改微信名了！老父亲留?了欣慰的泪水。】
【小强要努力变乔：tut】
【赵野西：（??手话不多.jpg）】
【小强要努力变乔：不过你是不是打错了，你的“息”不是这个“西”吧。】
【赵野西：是“西柚”的“西”。】
【小强要努力变乔：？？？】
【赵野西：自己领悟去吧。】
赵野息有点口渴，起身去卧室里的小客厅倒水。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他一个不注意，膝盖撞上了茶几的一角。
尖锐的疼痛袭来。奈何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
陆荒之刚洗完澡，听见赵野息的【卧槽】，上衣还没来得及穿上就走了出来。“怎么了？”
赵野息坐在地毯上，手捂着膝盖，表情扭曲，说出来的话却是轻描淡写的：“扑街了一?，问题不大。”
“我看看。”
陆荒之只穿了一条宽松的运动长裤，赵野息看到了他摸过几次的腹肌，眼神??点飘。
陆荒之看着他的膝盖，说：“可能会青一块。”
赵野息慢吞吞道：“哦……那没事，过几天就消了。”
陆荒之把赵野息抱上了床：“家里应该有药，我去找找。”
他正要转身，赵野息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拉住了他运动裤上的绳子。
陆荒之低头看着赵野息的手，“嗯？”
赵野息僵硬着，挤出笑容，道：“我看绳子一直乱晃，就忍不住去抓。”
陆荒之不说话了。
“真的，你别不信。”
陆荒之笑了一?，说：“没不信。猫都喜欢干?种事。”
学弟的脸在视野中放大——陆荒之朝他压了?来。
赵野息陷在一片柔软中，手攀上了陆荒之的肩膀。
大概是因为没穿上衣，陆荒之上身挺凉的，还带着一点湿润的水汽。随着吻的加深，他的肩膀越来越烫，散发出的信息素也越来越浓郁。
陆荒之亲了他很久，亲得他几乎要喘过气来。两人嘴唇分开的时候，赵野息第一个念头就是：艹，真的亲出拉丝的了。
陆荒之帮赵野息擦着嘴角，问：“做实验吗？”
赵野息喘着气道：“不、不行。”
被男朋友拒绝的陆荒之??意见了：“为什么不行？”
“我马上要?/情了，”赵野息羞耻道，“我们攒着点用吧，厚积薄?。”
陆荒之挑了一?眉，说：“上次不是说还??七天吗？”
“拜你所赐，要提前了。”
“提前多久？”
“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我觉得我不需要攒。”
赵野息顿时没了表情，漠然道：“你不需要我需要。”
他依然记得在民宿的时候，自己腿软得走不动路的样子。
陆荒之笑出了声，暧昧的气氛一?子消散不少。陆荒之抱着他的腰，还没干的头发蹭在他脖子上。
“太可爱了，赵芝桃。”
赵野息没??带衣服来，洗完澡后只能穿陆荒之的衣服。陆荒之给他拿了一件t恤。事实证明，身高相差15厘米也不是什么大事，陆荒之的衣服他穿着就很合身啊。
除了领子大一点，总是溜肩，衣服?摆又到他大腿，其他的没毛病。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纯睡觉的经验之前也不是没??过。陆荒之虽然难受，但也不是不能忍。
他从身后抱着赵野息，能感觉到对方的信息素浓度已经接近?/情的阈值了。
如果赵芝桃半夜突然发作，会不会和上次一样，在他睡着的时候爬上来？
赵野息问：“你送我的那台信息素测量仪，到底是哪来的？”
陆荒之翻了个身，边拉开床头柜边说：“当然是买的。”
“别人??钱都买不到，凭什么你能买到？”
陆荒之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塞到枕头底?，说：“凭我长得帅？”
赵野息哂笑道：“你好自恋啊。”
一整个晚上，赵野息都没??爬上来。早上，陆荒之睁开眼睛，立刻发现了不对。
房间里是铺天盖地的芝芝桃桃味，怀里的人发着低热，身体软得像只猫。
陆荒之坐起身，看到赵野息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宝贝，”陆荒之虚压在赵野息身上，声音低哑，“你易感期到了。”
赵野息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依旧没??睁开眼，只是一个劲地往西柚味的怀里钻。
“不想醒吗？”
“……”
在omega信息素的作用下，陆荒之兴奋得几乎失控：“睁开眼睛，我们要做实验了。”
或者，不睁开也行？如果在小学长睡着的时候做什么，会不会是另外一种感觉。
赵野息眼皮动了一?，打开一条缝，看到陆荒之的脸，本能地伸手要抱抱。
两件上衣从被子里扔了出来。接着，是两条裤子。
手机突然煞风景地响了起来——是赵野息的手机。
陆荒之扫了眼屏幕，犹豫了两秒，接起电话，冷淡道：“什么事。”
熊初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好像是给赵同学打的电话？”
“他就在我旁边。”
熊初沫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说：“omega的抑制剂顺利通过了二期试验，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赵同学说过，他要第一个接受临床实验。所以，又到你们为科学献身的时候了。”
59、第 59 章
陆荒??陷入了沉默。沉默, 是今早的康桥。
身下的小学弟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了，黏黏糊糊地往他身上靠。两人脚尖叠着脚尖，信息素早就爆炸了, 他也要爆炸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荒??说话的时候，赵野息正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大腿里面放。
陆荒??呼吸紊乱, 眼睛都红了。
熊初沫??针见血：“?装。赵??学的易感期是不是已?到了？”
“挂了, 在忙。”
熊初沫道：“赵??学??直很关心抑制剂的研究，参加实验是他自己的意愿。要不要使用抑制剂，应该由他来决?, 而不是你替他决?。”
陆荒??：“……”
得不到alpha抚慰的omega很不满：“你在和谁打电话啊, 说好了要帮我的。”
陆荒??指尖触碰到??片omega的特殊印记, 哑声道：“你们是要玩死我。”
赵野息处于易感期的初期，发/情的症状没??特?严重。睡意消散后，他勉强还算清醒, 做个决?没什么问题。
熊初沫听到赵野息的声音, 对陆荒??道：“你把手机给他。”
陆荒??咬着牙, 把手机递到赵野息耳边：“是熊初沫。”
赵野息声音发软：“熊老师？”
熊初沫道：“赵??学，抑制剂可以用于临床了, 你要不要用？”
赵野息瞪大眼睛，看向陆荒??, 支支吾吾道：“啊这。”
他是很期待抑制剂研究成功没错, ?这是不是来的??点不是时候啊。你看陆荒??额头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他自己也挺难受的，估计清醒不了多久。
“抑制剂十分钟前才获准进行临床实验，??你现在处于易感期，将是第??个使用抑制剂的omega。”
赵野息谨记着身为??个志愿者的使命。陆荒??可怜是可怜，可以后自己还能补偿他, 科学实验错过就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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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个使用抑制剂的omega，听起来还挺带感的。
赵野息犹豫了??会儿，说：“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
“我们去接你，然后尽快给你注射抑制剂。”
陆荒??低声道：“操。”
赵野息难受是真的难受，可又??点想笑：“行，那你们快点吧。”
熊初沫道：“地址给我。你们收拾??下，我们马上到。在我们到??前，你尽量稳住。实在不行，先让陆??学给你??个临时标记，其他的就不能再做了。”
陆荒??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甚至??点后悔带赵野息参加信息素的实验了。
信息素实验：呵，当年你在??宿可不是这么说的。没??我，你们两个现在还是处/男好吗，过河拆桥是会??报应的。
挂了电话，陆荒??恼怒地把赵野息推倒，咬住他的脖子，控诉道：“好狠啊赵芝桃。”
“唔……”
临时标记缓解omega发/情症状的??时，又让本就不富裕的alpha自控??雪上加霜。面对自己发/情的omega，却无法彻底占??他，这对任何??个alpha来说都是折磨。
“忍不住了芝桃，”陆荒??贴在赵野息耳边说，“实验让?人去做好不好，我想上.你。”
赵野息红着脸，凭借无比坚韧的科学精神推开了他：“我们要以大局为重。”
陆荒??闭了闭眼，做着深呼吸坐直了身体，低着头，嘴里默念着什么。
赵野息用脚尖碰了碰他，??气无??地问：“你在干嘛？”
“背《出师表》。”
“呃……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今?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秋也……”陆荒??脸色极其难看，背着《出师表》下了床，穿上了长裤。
宽松的运动裤也藏不住陆荒??的反应。他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帘，让阳光透了进来。
研究所离陆荒??家不算太远，开车半小时内能到。这半小时怎么熬，是个严峻的问题。
陆荒??说：“我去洗个澡。”
五六月的穗城基本已?入夏了。陆荒??洗了个冷水澡，勉强压下了情/欲。然而这根本没用，??到房间，闻到赵野息的信息素，他冷水澡就白洗了。
赵芝桃就缩在他的被窝里，身体又软又甜的，??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
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能做。
他只能边背着《出师表》，边替赵野息擦干omega的印记，再帮他??件??件穿好衣服。
赵野息不习惯被人当废物??样照顾，道：“袜子我自己来穿吧。”
陆荒??道：“上不让上，袜子都不给穿了？”
“……”他看出来了，陆荒??的怨气是真的大。
实验室的速度很快，只用二十分钟就到了陆荒??的家，没让他们等得太辛苦。然后赵野息就被他们用担架抬上了车。
赵野息：……倒也不必。
实验室里，熊初沫和男研究员都在。
他们先测了??下赵野息信息素的浓度。熊初沫问陆荒??：“你给他做了临时标记？”
陆荒??说：“只做了临时标记。”
男研究员看着测量仪显示的数值，道：“赵??学体内的信息素浓度正在缓慢上升中。”
熊初沫打开旁边的手提箱，拿出注射剂和抑制剂，道：“赵??学，虽然抑制剂在哺乳动物身上证明完全??效，我们也最大限度地排除了对人体造成危害的可能。?我们无法保证万无??失。实验是??风险的，你明白吗？”
赵野息点了点脑袋，“我明白。”
陆荒??道：“会??什么风险。”
男研究员递给赵野息??份文件：“你先看看。”
赵野息看完说明，说：“我准备好了，你们来吧。”
“注射抑制剂的方法很简单，”熊初沫道，“以后每个omega都能自己注射。”
熊初沫将抑制剂缓缓推入赵野息体内。赵野息没什么特?的感受，感觉和抽血差不多。
陆荒??问：“会疼吗。”
赵野息摇摇头，“和针扎??样。”
男研究员笑道：“你本来就被针扎了。”
陆荒??又问：“大概多久会见效。”
熊初沫道：“很快。”
几分钟后，测量仪屏幕上表示赵野息信息素浓度的曲线停下了上升的趋势，接着陡转直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很快就降到了正常的区间。
熊初沫表情严肃地问：“赵??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赵野息还没反应过来，人都是懵的。
陆荒??皱起眉：“赵野息？”
赵野息茫然道：“我好像……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
熊初沫的男研究员对视??眼，松了?气。
赵野息目瞪?呆：“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就是要这么快。”男研究员露出笑容，“??用了抑制剂，omega还要忍几个小时才能恢复正常，发生意外的可能?会大大提高。”
熊初沫舒了???气，道：“行了，陆??学差不多该走了。”
陆荒??：“？”
“为了实验的准确?，在易感期期间，赵??学不能受任何alpha信息素的影响。接下来几?，就让他在实验室暂住，方便我们随时监测数据，万????预料??外的情况发生，我们也能在第??时间采取措施。”
赵野息问：“我要住多久？”
“至少五?吧。”
陆荒??冷冷道：“我能在你实验室???写??个‘惨’字吗。”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赵野息万万没想到的。为了科学，他只能暂时和刚交的男朋友说再见。
他和陆荒??真的为科学付出太多了。赵野息严重怀疑这是他们以前没名没分的时候贷款做了太多事的锅，现在得还债了。
虽然他们确?关系??后不能像?的情侣??样黏在??起，?他们确认关系??前做过十几次呢。这样??想??没??觉得安慰??点？
陆荒??：并没??。
陆荒??迟迟没??反应，熊初沫催促道：“陆??学，你该走了。你的信息素会影响到赵??学的。”
陆荒??按着眉心，被迫接受现实。他问赵野息：“??没??需要我带给你的东西？”
赵野息把家里的??卡给了陆荒??，让他帮自己带换洗的衣服，平板电脑和充电器。
实验室提供给志愿者的房间是三人房，其他omega志愿者在易感期注射了抑制剂也会被留院观察。目前赵野息的房间里只??他??个人住。
整个观察区严禁alpha进入，陆荒??来看他，只能隔着??扇玻璃窗和他说话。
赵野息问他：“你在实验室???写了‘惨’吗？”
陆荒??说：“他们不让我写。”
赵野息忍不住笑了，难得地露出酒窝和虎牙，看得陆荒??心里??颤。
这种看得见吃不到的感觉，实在太磨人，比易感期得不到omega的信息素还要让他焦躁。
“在里面会无聊吗？”
“还好，实验室网速挺快的。”
陆荒??道：“我给你带了??个小礼物。”
赵野息手趴在玻璃窗上，身体向前倾：“哦？让我看看。”
陆荒??拿出??根沾着毛绒绒羽毛的逗猫棒，隔着玻璃窗逗他。
赵野息面无表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陆荒??笑了：“我以为你喜欢抓。”
完犊子，他真的??点想去抓了。
赵野息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也没出现什么不适的症状，就是??点想男朋友。
晚上，赵野息正在打游戏，突然收到了陶乔笙的微信：【息崽，你快看陆荒??的朋友圈！】
【赵野西：？】
他记得陆荒??很少发朋友圈，??年也发不了几条。
赵野息切换界面看了眼微信。陆荒??的朋友圈只??简单的三个字：脱单了。
60、第 60 章
陆荒之的微信头像是两只搂在一起睡觉的小奶猫。赵野息之前就见过这张照片, 在辩论赛事件之前陆荒之给他发过，是学校里流浪猫妈妈的宝宝。赵野息还嘲笑过陆荒之，说他的头像一点不猛男。
辩论赛之后, 陆荒之还给他发了后续。两只小奶猫成了两只大肥猫，整天躺在学校草坪晒太阳。陆荒之还说：【现在够猛男了吗。】
即使现在陆荒之成他男朋友了, 他还是要小声逼逼：别看陆荒之高高酷酷的, 其实他才是更a的那个，至少他的头像是琦玉老师。
陆荒之的朋友圈才发出去十分钟，点赞和回复已经看不过来了。赵野息能看到的大都是在学校和研究所他们共同的朋友。大家惊讶又好奇, 说恭喜的??时一直在追问脱单对象是谁。
那个想追陆荒之的学妹也说了恭喜, 还问陆荒之为什么不爆合照。
等下, 他爸怎么还点了个赞？陆荒之什么时候加上他爸的微信了？！
陆荒之发了朋友圈就放置了，一条留言都没回复。
【小强要努力变乔：这朋友圈是陆荒之对象逼他发的吧。】
【赵野西：（我不是，我没有, 你别乱说啊.jpg）】
他想起来了, 陆荒之是说过确认关系就官宣脱单, 动作还挺快。
【小强要努力变乔：？】
【赵野西：你为什么这么说。】
【小强要努力变乔：这格式不对啊。】
【赵野西：正确的格式应该是怎样的？】
【小强要努力变乔：至少一下他对象，再来句文艺的, 比如：你是我的第二杯半价；生是我的猪，死是我的红烧肉。最后配一张合照, 没脸牵个手也行啊。】
【赵野西：你他妈才是红烧肉。】
【小强要努力变乔：干嘛突然骂人？】
【小强要努力变乔：总之他这才?个字, 连个感叹号都没有，一看就是在敷衍。】
【小强要努力变乔：陆校草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赵野西：（微笑）】
有一说一，他赞成陆荒之的做法。如果陆荒之真的按照陶乔笙的格式来，他爸就不是点个赞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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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他和陆荒之在同一个部门，工位还面对面。虽然研究所没有禁止员工谈恋爱, 也有夫妻??在研究所工作的情况，但都不会离得太近。
没想到他和陆荒之刚抓完校园恋爱尾巴，就要开始紧张刺激的办公室恋情了。
赵野息在陆荒之的朋友圈下打了【恭喜】两个字，想了想，又把【恭】删掉，改成了【??】。
【陆荒芝：脱单了。】
【赵野西：??喜。】
陆荒之还在考试周，没有上班，但他每天都会来实验室看望赵野息。
陆荒之撑着脑袋，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漫不经心地摇着逗猫棒。赵野息隔着玻璃窗，视线控制不住地跟随逗猫棒摇摆，感觉自己穿成了宠物店里待售的猫。
赵野息强忍着没伸手去抓，道：“你差不多得了啊。”
陆荒之懒懒道：“黏不给黏，逗也不给逗了，我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这是陆荒之最难哄的一次，欲求不满的alpha是真的可怕。赵野息刚刚谈恋爱，没哄男朋友的经验，抓了抓头发，笨拙地说：“好啦好啦。”
陆荒之撩起眼皮，“然后呢？”
“出去黏你啊。”
陆荒之稍微满意了一点：“嗯。”
赵野息问：“那你怨气散了吗？”
“散不了。”陆荒之半真半假地说，“交往的第一天，男朋友在床上抛弃我，投入科学的怀抱，这事我能记一辈子。”
“我再帮你删十条记仇？”
陆荒之见好就收：“成交。”
赵野息道：“其实吧，这样也挺好的。”
陆荒之眯起眼睛：“挺好？”
“我不想总是在不清醒的时候和你做……做事情。”赵野息盯着逗猫棒上的毛茸茸说，“感觉像吃了春.药，迫不得已一样。”
在发.情的时候和自己的alpha滚床单爽是爽了，但那是在信息素的催化作用下，生理需求大于?理需求。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想要陆荒之的信息素多一点，还是想要陆荒之的人多一点。爽完之后，他人都是懵的。
“我也想记得每一个细节，”赵野息脸上的温度渐渐上来了，“至少不用你提醒就能知道你戴没戴/套。”
更想记得陆荒之说的每句话，每一个表情。
陆荒之被哄好了，弯起唇角，道：“原来赵芝桃是细节控，我知道了。”
陆荒之走的时候把逗猫棒交给男研究员，托他转交给赵野息。
住进实验室观察区的omega志愿者越来越多。留院观察的第三天，赵野息终于有了室友。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英挺小帅哥，看着?直男，信息素却是甜甜圈味的。
说他是小帅哥并不是因为他年龄小，而是因为他只有小帅，没到大帅哥的程度。
观察区没有alpha的信息素，omega们小小地偷懒了一下，没有用气味阻隔剂。芝芝桃桃味和甜甜圈味组合在一起，男研究员说他每次进他们的房间都觉得自己进了甜点屋。
导致第二性别基因突变的原因官方还在调查，没有正式公布。人们也不知道alpha和omega信息素的味道是由什么决定。根据大数据调查，一般是他们在某段时间吃过的食物的味道。
赵野息由此得出结论，小帅哥喜欢吃甜甜圈。
小帅哥性格外向，算半个自然熟，?快就和年纪差不多的赵野息聊上了。
他告诉赵野息，他是隔壁市的大学生，看到abo研究所在招抑制剂试验的志愿者，打飞的来的。
“你这隔壁隔得有点远啊。”赵野息道，“我叫赵野息，你呢？”
小帅哥说：“我叫吕儒律。”
赵野息舌头有点捋不顺了：“吕什么律？”
“吕儒律。”
“吕儒什么？”
“吕儒律！”
“什么儒律？”
“……要不你叫我云哥吧。”
赵野息笑了：“你几岁啊，让我叫你哥？”
吕儒律也笑了：“反正肯定比你大——你成年了没？”
“我24，马上25了，谢谢。”
吕儒律上下打量了赵野息一波，嗤笑道：“小弟弟骗谁呢。”
赵野息把自己身份证甩到了吕儒律眼前。
看到赵野息的出生日期，吕儒律瞪直了眼：“你这何止是有点6，那完全是外瑞古德。”
“老实叫哥吧，小云。”
在观察区的日子是枯燥且朴实无华的。一日三餐有工作人员送来，志愿者们每天会定时接受检查。振奋人心的是，所有使用了抑制剂的omega都情况良好，没出现什么预料之外的情况。
赵野息开始和熊初沫讨价还价，想早一点结束观察。
熊初沫和男研究员不敢松懈，说现在没有意外可能是样本少，时间短，劝赵野息为了自己的安全，多观察两天。
吕儒律道：“你着急出去是有什么事吗？”
赵野息说：“也不是。”就是有点想黏男朋友了。
“那你还是多留两天呗。”吕儒律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赵野息叹了口气：“行吧。”
“对了，”吕儒律左右张望着，“这里是有猫吗？”
“没有啊。”
“那怎么会有一根逗猫棒在这？”
“哦，”赵野息抿着唇，“这是逗我的。”
吕儒律似乎明白了什么，语气暧昧起来：“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晚餐过后，陆荒之照常来“探监”。赵野息去会客区的时候，看到吕儒律正隔着玻璃窗，和一个已经到了大帅哥程度的男生说话。
大帅哥是那种又坏又轻狂的帅。看吕儒律和他说话的表情，两个人像是感情?铁的哥们。
赵野息多看了他们两眼。陆荒之淡道：“?好看？”
“不是，就觉得他挺高的。”
“体育生当然高。”
“你认识他？”
陆荒之道：“等你的时候，和他随便聊了几句。”
所以大帅哥和大帅哥真的能比较聊得来吧。
赵野息向陆荒之控诉熊初沫和男研究员不让他提前出院。陆荒之道：“既然接受了实验，就好好听他们的话。”
赵野息瞪着他：“不是你让我出去黏你的吗。”
“不用太急，你身体比较重要。”陆荒之说，“我已经用别的方法纾解了吃不到芝芝桃桃的痛苦。”
赵野息朝陆荒之腰下看去，委婉道：“小撸还是怡情的。”
陆荒之笑了声，“你在看哪里？”
大家都不是处/男了，谁还不会开黄.腔啊。“看你的腿，我腿控。”
“哪条腿？”
赵野息：ok，我认输。
陆荒之笑够了，说：“这几天晚上都在学校打球，消耗多出来的精力。”
“想看。”
“嗯？”
赵野息说： “想看你打球。”
赵野息和陆荒之聊完，吕儒律那边也结束了，两人一起回房间。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里面的omega刚好开门出来，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omega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赵野息觉得他的眼睛看着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卧槽，那是不是唐斐？”吕儒律用手撑开自己的眼皮，明中观察人家的背影，“貌似真的是他。”
赵野息震惊道：“哈？我记得唐斐是个beta啊，他自己宣布的。”
吕儒律道：“他要是beta怎么会出现在omega的观察区？他肯定是对大众谎报了性别。”
赵野息温馨提示：“造谣是要有证据的。”
吕儒律满不在乎：“有证据还叫造谣吗。”
赵野息沉思了两秒：“好有道理啊。”
61、第 61 章
唐斐公布第二性别是半年前的事。那时第二性别刚出现不久, 很多人把alpha和omega??成异类，对他们指指点点，避之不及。唐斐作为公众人物, 为了减少麻烦，维持人设不掉粉, 强行说自己是beta也不是没有可能。
半年来, 经过全国人?不懈的努力科普，气味阻隔剂和抑制剂??相继问世，人们已经渐渐接受了第二性别的设定, 甚至有人把分化??成一种潮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alpha体质占优, omega外貌占优】的说法广为流传。物以稀为贵。前不久一个走高冷御姐路线的女明星官宣第二性别是alpha，脱粉的粉丝只有小部分，大部分粉丝都在【嗷嗷嗷姐姐好帅我可以】, 她还怒涨了一波新粉。
人们的性别观, 择偶观, 审美观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有人预测，再过几年, ao的组合将成为第一优先选择。
abo研究所官方的回应是：暂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该观点。六性别的性别差异不是一年半载就能看出来的。??个领域需要一个长期的研究过程。无论事实结果如何，六性别都是平等的, 希望大家理智对待。
唐斐是陶乔笙的爱豆, 赵野息爱屋及乌，忍不住替唐斐说好话：“也不一定是谎报性别。可能当时他没分化，?近才分化的。”
吕儒律说：“那他也该把新的检查结果公布吧。”
赵野息想了想，说：“还有一种可能。”
“你且说来一听。”
“你眼瘸，看错人了。”
吕儒律的外表和言行举止都是教科书般的直男，就是有个爱吃瓜的毛病。熊初沫来给他们做例行检查的时候, 他直接问她隔壁的omega是不是唐斐。
熊初沫冷淡地说：“??是志愿者的隐私，我不能透露给你们。”
“志愿者原来还有隐私的啊。”吕儒律说，“息哥连我家狗叫什么都知道了。”
“那是你们要互相透露的，和我无关。”
赵野息耸耸肩：“他其实也没透露多少，我连他全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告诉你几遍了，不是你自己记不住么。”
熊初沫记录完数据，斜眼朝两人看去，脸上的表情让赵野息想起了高中时候的班主任。“你们很闲？”
两个omega齐齐点头。
“如果你们真的那么闲，”熊初沫拿起放在床头柜的遥控器，把电视?开，“多学点有用的知识，保护好自己。”
电视里循环播放着abo六性别的科普纪录片，依次介绍了易感期，标记，筑巢等概念。画风是小清新的二次元，看着还挺有意思的，不会无聊。
看到【临时标记】那一部分的时候，吕儒律按下暂停键，指着演示临时标记的正确方式的两个女生中的一个，说：“我怎么觉得??个omega妹子有点像你啊。”
赵野息：……我错了，你的眼还䴘?是一点不瘸。实不相瞒，视频里的omega和alpha就是我和男朋友的性转版。
【临时标记】之后的部分是【永久标记】。??次没有视频解说，就两张omega体内的结构图，告诉观众男omega和女omega的生.殖.腔在什么地方。
omega一共有两个腺体，其中一个在后脖颈上，还有一个在生.殖.腔里。【临时标记】是alpha咬破omega后脖颈上的腺体，注入信息素；【永久标记】则是alpha?开omega的生.殖.腔，往里面注入他们的信息素。
在生.殖.腔里的腺体藏得很深，alpha用嘴肯定是碰不到的，那应该用什么去碰到呢？
赵野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后讲解员特别指出：【永久标记】所带来的生理和心理效应会使得进行【永久标记】的alpha和omega互相形成依赖，无法分割。目前abo研究所尚未研究出清洗标记的方法，请广大alpha和omega在进行【永久标记】之前慎重考虑。
看完??一部分，两个omega齐齐陷入沉默。纪录片开始介绍omega怀孕的知识，赵野息也没听进去。
也不知道上次在民宿的时候，陆荒之有没有碰到他的??什么腔。如果碰到了，他??有没有?开进去。
妈的还好陆荒之做了措施，不然稀里糊涂地来了一个【永久标记】也太憋屈了。
吕儒律摸着下巴道：“??个【永久标记】怎么感觉和结了婚离不掉一样。”
“等研究出清洗标记的方法就可以离了。”赵野息说，“不过腺体长在那种地方，就算能清洗，也对身体伤害不小。?好的方法，就是三思而后标，或者干脆不标。”
吕儒律道：“那也要alpha忍得住才行。”
两人对视了一眼，赵野息试探道：“你是不是……”
赵野息话说到一半，??咽了回去。??算是一个大隐私了，他和小云只是临时室友的关系，认识才两天，??种问题还是不要问了。
omega数量少，赵野息知道的omega没几个，大部分还是高中生。他平时想找同类交流只能去网上。要是陶乔笙是omega就好了，小乔圆梦他开心，苏丞也不会说他是汉子婊。
“息哥快看！”吕儒律道，“‘孕期omega和易感期症状严重的alpha可能会出现筑巢行为’，??个有点好玩啊。”
为了生动形象地介绍【筑巢行为】，片方又制作了一个小短片。主人公是【临时标记】短片里的alpha妹子。alpha把omega的衣服一件件放好，摆成一个窝的行为，心满意足地躺了进去。
是女版陆荒之在收集他的东西筑巢啊……
卧槽？卧槽！
他想看男版的！
睡觉前，赵野息和陆荒之瞎瘠薄聊的时候，收到了一条微博私信。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兄弟在吗。】
【是猛男呀：在。】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问一下，你现在弯了吗？】
【是猛男呀：已弯。（微笑）】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没事儿，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你我虽已倒下，但还有万千直男前赴后继，替我们扛着直男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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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吧，在三次元说不出口，面对没见过的网友反而能说出来。
【是猛男呀：兄弟问你个事。你知道生.殖.腔被打开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吗？】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0.0】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你的问题䴘?是一个比一个刁钻了啊。你没和男朋友那啥过吗？】
【是猛男呀：只在易感期的时候那啥过，你懂的。】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我懂，易感期发生的事谁记得清啊。】
【是猛男呀：是吧是吧。】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像是，飞翔在缘分天空，美丽的梦~】
【是猛男呀：？】
【弯了就弯了，问题不大：总之你清醒的时候去做就知道了。】
赵野息一句“身为前直男，你清醒的时候做会有压??吗”还没发出去，微博突然提示他被短期封号了，原因是涉嫌淫.秽.色.情。
赵野息：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隔壁床躺着玩手机的吕儒律猛地坐了起来：“啥玩意啊，微博怎么突然封我号了？我说什么了我！”
赵野息感同身受，冷笑道：“辣鸡公司，迟早倒闭。”
一觉醒来，是赵野息留院观察的第四天。
起床也是无所事事，赵野息被男朋友传染了赖床的毛病，窝在被窝里给男朋友发微信。
【赵野西：早。】
【陆荒芝：早。】
【赵野西：……本人？】
陆荒之怎么可能这么早就醒了。
【陆荒芝：今天上午是最后一场考试。】
【赵野西：哦，那没事了。（躺平）】
【陆荒芝：下午和人约好了?球，晚上再去看赵芝桃。】
【陆荒芝：你呢。】
【赵野西：我??然是继续无聊一天啦。】
陆荒芝直接拨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赵野息往隔壁床看了眼，确认吕儒律已经醒了，自己说话不会?扰到他才接通视频。
陆荒之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无聊就看我吧。”
陆荒之侧躺在床上，眼睛半眯着，头发垂落在鼻梁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可还是好帅啊，可恶。
赵野息注意到他身后的背景有些陌生，好像不是他的卧室。
“你在哪呢。”赵野息问。
陆荒之闭着眼睛，说：“在我另一套房子里，离学校比较近，??样我第二天就能多睡半小时了。”
赵野息看出他困得不行，道：“那你还醒??么早，困死你。”
“再困也要秒回男朋友信息啊，”陆荒之揉了揉眼睛，本能地说， “不然你生气怎么办。”
赵野息心猛地一跳。
??就是谈恋爱的甜吗？好家伙，太上头了。
62、第 62 章
陆荒之说完, ??合上了?睛，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轻??缓??呼吸。
太不容易了，陆荒之这根本没睡醒吧, ?睛都睁不开还要回他消息。
赵野息虽?在某些方面挺注重细节??，但他真??不介?男朋友??不??秒回他信息。大家都忙, ??不??除了谈恋爱就没?做。可看到陆荒之这么努力, 他还??有被甜到，决?再给陆荒之删五条记仇。
赵野息闷在被子?，压低声音：“你不用太拼, 你不秒回我也……我也喜欢你。”他情话说??少, 每次说都僵硬??一逼, 和二愣子似??，也就陆荒之不嫌弃他。
“那秒回会不会多喜欢一点。”陆荒之轻声道，“我希望你多喜欢我一点。”
赵野息微微一怔。
来了来了。这, 莫非??传说中??送命题？
如果他说“会”, 陆荒之就会说“果?你还??希望我秒回??吧, 装??么装”；如果他说“不会”，陆荒之大可“我这么努力还打动不了你, 你真??喜欢我吗”。
好险！还好他以前被迫当了陶乔笙七年??感情树洞，对男朋友花式作??一百种方法了如指掌, 不?肯定得踩坑。
赵野息“嘶”了一声, 说：“你让我想想啊。”
“嗯……”
陆荒之没有再说话，貌似??睡过去了。赵野息看了?时间，上午??考试一般??9点开始，陆荒之还能再睡十几分钟。
赵野息指尖在挂断按键上停了停，??暗搓搓地挪去了截图键。
“息哥早啊。”吕儒律打着哈欠下了床，“你躲被子?干嘛呢。”
赵野息道：“在看帅a。”
“有多帅？看得你小脸通红。”吕儒律凑了过来, “给我看看。”
赵野息纠结了一下。他男朋友??睡颜凭??么给别人看？可按照陶乔笙??说法，把大帅哥藏着掖着只给自己看，??会遭天谴??。
赵野息调出刚刚截??图：“看在我们一?睡了几个晚上??份上——给你看给你看。”
“真他妈帅。”吕儒律叹道，“和我学校??校草不相上下啊这??。”
赵野息想?昨天看到??大帅哥，问：“就??来看你那个？”
“不??啊，那个??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 ”赵野息惊了个讶，“我还以为他??你哥们。”
吕儒律语出惊人：“哥们和男朋友有差别吗？”
赵野息满头问号：“没、没差别吗？”
“当哥们??时候??一?吃饭看电影打游戏睡觉，当男朋友??时候还??一?吃饭看电影打游戏睡觉，”吕儒律双手一摊，“这不??一模一样??嘛。”
赵野息哽住了：“……艹，我快被你说服了。”
现在想想，他和陆荒之确认关系前后还真没??么差别。
“哥们都??薛定谔??，”吕儒律一脸深沉道，“稍微不注?就会进化成男朋友。”
手机?传出一声轻笑：“牛逼。”
吕儒律吓了一跳：“卧槽谁啊？！”
赵野息把吕儒律??脸推开，看着镜头说：“吵醒你了？”
陆荒之道：“本来就没睡着。”
视频?，陆荒之?经坐了?来。赵野息提醒他：“你该去洗漱了。”
陆荒之一动不动??，赵野息还以为他卡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下了床，拿着手机朝浴室走去。
赵野息看着他刷牙洗脸剃须，觉得比看电影有?思多了。
洗漱完，陆荒之走进衣帽间，脱下上衣，随手拿了一件黑色??衬衫，说：“赵芝桃。”
“嗯？”
“不想?床。”陆荒之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扣子，“赵芝桃我不想?床。”
赵野息??目光落在陆荒之胸前，随着扣子一颗颗扣好，他能看到???位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一截锁骨。
所以找比自己年纪小??男朋友就??麻烦，还得哄人家去上学考试。
“那你别?床，别考试，别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就只能被我养着了。”
陆荒之侧过脸，朝镜头??方向看来，抬手扣着袖口上??扣子说：“软饭硬吃？我可以。”
赵野息当?不会信这种鬼话。“你下午不??要去打球吗，穿衬衫不方便吧。”
“中午再回来换。”
赵野息“哦”了声，有点小可惜。
他也没别???思，就觉得男朋友腹肌好看，想多看两?。
赵野息等陆荒之出了门才挂电话。陶乔笙发信息过来，说他刚好有?来所?，顺便来探望一下为人类献身??好基友。
赵野息站在玻璃窗前，瞧了半天没瞧见人。一个身形修长??青年走到他面前：“息崽。”
赵野息：？？？
“hello，你谁？”
陶乔笙笑道：“别闹了你。”
昔日??精致男孩不精致了，改走忧郁颓废路线了。头发没打发胶，微卷??短发挡住脸颊??轮廓，桃花??透着浓浓??疲惫。他??穿搭也很随?，t恤长裤，没过多花?胡哨??地方。
别说，像陶乔笙这种精致漂亮??长相，?外很适合这种风格。
赵野息一看就知道出?了。陶乔笙这副模样，跟当年和苏丞刚分手??时候差不多，甚至比那时还严重一些。
“你这??怎么了？”赵野息问，“被下降头了吗。”
陶乔笙轻描淡写道：“没?，就????验结束了而?。”
“嗯……你再说明白一点？”
“omega??抑制剂?经研究出来了，小樱花不要我了。”陶乔笙深吸一口气，“合着我就??个工具人呗。”
赵野息没把问题看得太严重，问：“你看?来很不甘?啊。”
陶乔笙道：“好歹咬了那么多次脖子，结束??时候连个微信都不给。我还不能不甘?么。”
“不甘?就对了。这??你们alpha??占有欲在作祟，等临时标记??效果一过，你就屁?没有了，放?吧。”
陶乔笙说：“离我上次临时标记他?经过去好久了。我还??不甘?，也不想去标记别??omega。”
“你爱豆也不想标记了？”
“我爱豆??beta啊。”
赵野息犹豫了一下，还??没把吕儒律??造谣告诉陶乔笙。一来他们没有证据，二来这确????omega??隐私。
陶乔笙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验结束就?味着两人散伙了，他们??不知道对方??身份，很可能这辈子都见不上面。
赵野息真诚建议：“要不，你也去??验室门口写个‘惨’字？”
陶乔笙接了他这个梗：“好主?，我要用我??血来写。”
和赵野息分别??时候，陶乔笙还??丧丧??。赵野息不由地担??他下一次易感期，估计他??朋友圈??要被刷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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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间??时候，赵野息??遇到了那个疑似唐斐??omega。他虽?没想扒人马甲，但还??忍不住多看了omega两?。
omega依旧戴着口罩，居?主动和他打了声招呼：“你好。”
赵野息一怔，道：“你好。”
omega似乎刻?压低了声音：“刚刚和你说话??人，??你??alpha吗？”
“不??，他??我朋友。”
omega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就回自己房间了。
赵野息摸不着他??后脑壳，想不出刚才??对话有??么???。
午饭过后，??熊初沫例?查房??时间。
记录完最后一组数据，熊初沫对赵野息说：“你可以走了。”
惊喜来得太突?，赵野息都没反应过来：“哈？”
“你体内抑制剂??成分?经代谢完了，信息素浓度也趋于平稳，理论上可以排除?外??可能。”熊初沫道，“当?，如果你想多留一天，也不??不?。”
赵野息麻利地拿?手机打字：“不了，我还??把床位留给新??志愿者吧。”
熊初沫说：“你提前出院???，我没告诉陆荒之。”
“哦，我告诉他就?了。”
“哦，你不准备玩惊喜了？”
赵野息茫?道：“??么惊喜？”
熊初沫有些同情陆荒之了。她耐着性子给赵野息解释了一遍，赵野息明白了，不屑道：“这招我之前就用过。”
没提前告诉陆荒之去接他考试，原来这就叫惊喜。
“那他高兴吗？”
“高兴吧？”
“那就再用一次。”
吕儒律看着赵野息收拾东西，郑重道：“息哥，苟富贵。”
“小云来加个微信，”赵野息说，“等你出院了哥请你吃饭。”
“好嘞哥，可以带家属吗？”
“你带崽都?。”
赵野息离开??验室??时候，总觉得哪?不太对。
这熊初沫，??不??知道点??么啊。
下午??大学球场最热闹??时候，每个球场上至少有五个以上??人。赵野息很快就找到了陆荒之所在??球场——围观女生最多??那个就??。
“诶，你怎么不给陆荒之送水了？”
“他都有对象了，哪轮得到我去送水。”
“哈哈哈那你还来看人打球。”
“我??不止??看陆荒之一个，整个球场都??我??海。”
赵野息：妹子大气！
场上，陆荒之投进一个球，跑回去回防??时候，一个球友叫住了他。
“陆哥，”球友朝场边努了努嘴，“那个总??看你不爽??学长来了。”
陆荒之一愣，转身就看到了他??小学长。
对上陆荒之??视线，赵野息突?就有点手足无措。
别看我，看球！你这样对得?你??队友吗？
陆荒之弯?唇角，将刚截到??球丢给球友：“不打了。”
“这才刚打十分钟啊，就不打了？”
陆荒之跑到场边，当着所有人??面，胳膊横过赵野息??肩膀，将小学长带到身边。
“水呢，学长。”
赵野息：“……忘了。”
他没想送水来着。他自己也打球，知道男生一般会自己买水，没必要让别人来送。
陆荒之低笑一声：“那我们找个没人??地方，先亲一下再去买。”
6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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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赵野息?没有放弃。这东西除了超市, 便利店药店也有，他䥇?有机会。
小粉排队排在他们前面，结完账也没走, 就在门口??他，显然是意犹未尽, 䥇?想和他继续叙旧。
赵野息道：“我们加个微信, 下次再聊。”
言外之意：今天哥有事要忙，大事。
小粉扫着赵野息的二维码问：“你现在住哪呢。”
赵野息报了他小区的?字。小粉道：“这不巧了嘛，我就住你对面小区。你开车来的？”
赵野息有种不祥的预感：“走路。”
“我也是！那??起呗？”
“……”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 但他没想到他能输这么惨。
赵野息向正在结账的陆荒之投去求助的目光, 陆荒之??副“都行, 我没意??”的表情。
赵野息被迫向现实低头：“行叭。”
小粉读书的时候就是个话痨，上课总喜欢拉赵野息讲话，赵野息和他??起罚站过好??次。现在他依旧是话痨, 䥇?是plus版的。
聊到工作, 小粉得?赵野息在abo研究所工作, 以为他?道不少内幕，迫不及待地问：“omega的抑制剂啥时候?能买到啊？”
“就这??两个月的事。”
“会很贵吗？”
“不会, 国家有补贴的。”赵野息道，“你分化成了omega？”
“不不不, 是我媳妇分化成了omega。”??说到这事, 小粉就??把辛酸泪，“我没分化只是普通人??个，没有信息素，也没办法给她临时标记。上次她说她不想去医院输液，让我帮她过易感期，我差点没累死在家里。”
赵野息同情道：“难怪你看着这么虚。你往好的方面想, 你比媳妇分化成alpha的人幸运多了。”
陆荒之道：“也比结了婚然??分化成omega的男性幸运。”
小粉感动道：“谢谢你们，我被安慰到了。”
??二性别??现??，国家大力提倡晚婚晚育，呼吁民众??过了分化?龄段再结婚生育，避免??现尴尬情况。也有人提??靠手术切掉腺体，让不愿分化的人回归正常生活。但??二性别的??现是?特殊基因控制的，实验团队在哺乳动物上做过腺体切除的手术，没过多久腺体又长回来了。科研人员没有放弃，正在寻找别的方法。
小粉和赵野息畅聊??路，直到小区门口?和他们分开。赵野息完美地错过了药店和便利店，忧伤道：“终于走了。”
“可以牵手了。”陆荒之将购物袋换到另??只手上，用空??来的右手牵起了赵野息的左手。
赵野息手??很快就开始??汗。小区里很安静，偶尔有夜跑的人经过，陆荒之也没放开他的手。
赵野息脸上冒着热气，道：“陆荒之啊。”
“嗯？”
“我们这算是约会了吗。”赵野息晃了下手，连带着陆荒之的手??起晃了起来，“吃饭，看电影，逛超市……是约会吧？”
“你觉得是吗？”
赵野息想了想，“我觉得是。”
陆荒之??笑：“那就是。”
到了赵野息的家，陆荒之说：“我?去洗个澡。”
“啊，这么快。”
“下午抽了根烟，身上可能有点烟味，怕熏着你。”
赵野息问：“你怎么总是在我不在的时候抽烟。”
陆荒之脱下运动上衣，说：“你在我䥇?抽什么烟。”
赵野息如愿以偿地欣赏了??会儿男朋友的腹肌，说：“衣服给我吧，我现在放洗衣机里，两个小时就能洗好烘干。”
他倒想让陆荒之穿他的衣服，可惜身高不允许。
陆荒之道：“谢谢。”
“对了陆荒之。”赵野息掀开t恤，拍着自己的肚子说，“你看，我也有腹肌。”
他想当猛男可不只是说说而已。没实习之前，他每周都会去健身房举铁，虽然肱二头肌没举??来多少，但腹肌䥇?是练??来了??点的，肉眼勉强能看??来。
陆荒之当然?道小学长有腹肌，在民宿的时候已经把小学长身上看了个遍，他䥇??道他腰侧上有??颗痣。
“看不清，”陆荒之道，“过来??点？”
赵野息朝陆荒之走去，说：“下次你要是不爽了，也可以来摸我的腹肌。”
“那我现在就挺不爽的。”陆荒之揽过赵野息的腰，把人带上床，虚压在身下。
赵野息道：“你不是要去洗澡吗？”
陆荒之说：“赵芝桃。”
“嗯？”
“我们待会要做.i，你?道吧。”
赵野息愣了愣，小声道：“我?道啊。你要做就做，我又不会不同意。你干嘛说??来，怪难为情的。”
陆荒之说：“我怕你又以为我们是在做实验。以前就算了，我现在可受不了那种委屈。”
赵野息瞪着他：“我看起来像䥇?没开窍的样子吗？”
陆荒之笑了??声，低头亲他，??下又??下的，搞得他有点痒，又有点想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来了。微凉的嘴唇掠过他的眼睛，脸颊，嘴角，在他腺体周围停留了??会儿，继续向下，来到他腹肌上。
赵野息颤声道：“你干嘛。”
“是你让我摸的啊，宝贝。”
“我让你摸，但是没让你吃。”
再往下，赵野息就彻底说不??话来了。他睁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根本不敢去看陆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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䥇?好，他从研究所回家放东西的时候顺便洗了个澡。
突然，赵野息脑海中??片空白。爱是??道光，如此美妙，指引他们想要的未来。
陆荒之直起身，说：“我去洗澡，顺便漱口。”
赵野息揪着被子的手缓缓松开，呼吸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的意识回笼，想到了??件重要的事。做这些有什么用，没有道具䥇?是做不到????。
omega和beta女性不同，易感期受孕可能性高是因为易感期生.殖.腔容易被打开。只要alpha给力，非易感期的时候也可以做到这??点。所以omega任何??次触碰到那什么腔的性.行为都可能导致怀孕。
赵野息不敢抱侥幸??理。他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体，也接受变弯的事实，但怀孕生崽䥇?是免了。?不说他接不接受大肚子，他和陆荒之?刚刚确定关系，两个人?龄又不大，考虑这些太早了。
事到如今，只有??个办法了。
赵野息拿起手机——外卖app可以送的不仅仅是外卖。
他找到离家??近的便利店，发现他要买的东西居然排在销量前三。有??种类型可以选，他也不懂，就选了销量??高的那个，䥇?买了??瓶矿泉水当掩护，????备注：我快渴死了，十万火急，在线??。
到时候他拿到外卖就关门，转身深藏功与?。反正商家和外卖小哥又不?道他是谁。
陆荒之洗完澡??来，围着??条浴巾，说：“你猜猜你的……是什么味道的。”
赵野息惊恐道：“不会䥇?是芝芝桃桃味的吧。”
那就有点可怕了。
陆荒之笑道：“下次我不漱口，让你自己尝尝。”
赵野息道：“或者我尝尝你的是不是西柚味？”
刚好拖延点时间，能拖到外卖送到??好。
“用别的地方尝也??样。”陆荒之凑过来吻他，嘴里的清新的薄荷牙膏味。这次不是??下??下的了，吻得赵野息有些缺氧。
赵野息试图推开陆荒之：“????。”
陆荒之抓着他的手腕不许他推：“嗯？”
洗去了气味阻隔剂，alpha的信息素肆无忌惮地释放着。陆荒之的眼神和平时很不??样，深沉又性感。
赵野息有点晕，说：“如此良辰美景，要不我们?打局游戏助助兴？”
陆荒之脸色微变：“你怕不是在逗我。”
??次意外打断他能忍，再来??次他真的不?道自己会做??什么。
眼看陆荒之要狂暴了，赵野息只好坦白：“我家没那个。我……我不想怀孕。”
陆荒之：“……就这？”
“什么叫‘就这’？这问题很严峻好不好。”
陆荒之安抚地摸了摸赵野息的好头，探身拿起放在床头柜里的钱包，在赵野息惊愕的目光下从钱包里拿????小包东西。
“我有。”
“卧槽，你有你不早点说？”赵野息怒道，“你?道我过去??个小时是怎么过的吗？！”
他特么都快纠结成螺旋状了，转??转就能上天的那种。
陆荒之笑着：“你也没问我啊。”
“我哪?道你会随身携带。”赵野息发现了华点，“你居然随身携带？色批实锤了。”
陆荒之痛快承认：“嗯，我是。”
陆荒之用他的方法平息了赵野息的怒火。他有只手在忙，只能用嘴撕开包装。
“这次要好好看清楚啊宝贝。”陆荒之沉下腰，“我戴没戴？”
“……”
外卖小哥用他职业生涯??快的速度把外卖送到了目的地。他按了??次门铃都没有得到回应，就给客人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被接起。外卖小哥道：“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客人的声音又低又沉，很有磁性：“我有点忙，你挂在门把手上就行，谢谢。”
65、第 65 章
陆荒之挂了电话, 将手机丢到一边，垂眸看着眼角湿润??小学长。
赵野息用手捂着自己??嘴，拼命克制着不发出声。
陆荒之拿开赵野息的手, 轻声道：“没事了，你可以叫了。”
赵野息声音哑得不行：“陆荒之, 我艹你mua??。”
“别说脏话啊宝贝, ”陆荒之哄道，“叫老公。”
没在易感期??赵野息脑子还算清醒。他记得陆荒之戴了道具，记得陆荒之说的每句话, 记得陆荒之每一个表情, 每一个眼神。
他们不是在做实验, 也不是为了解决暴走??信息素。
他们在做最亲密??事，与其他??事都没关系，只因为他们互相喜欢。
本来陆荒之随身带道具是为了以防万一, 钱包里只放了两个。两次结束后, 他再意犹未尽, 为了保护小学长的身体，他只能抽身而出。
陆荒之抱着累到任人摆布??小学长去浴室清洗干净, 又替他检查了一下。赵野息一回到床?，立马就睡了?去。
在这之前, 陆荒之是特意做?功课的。男生和男生??亲密行为相当麻烦, 事先有不少准备要做，事后不注意可能还会受伤。但男omega完全没有这??麻烦，他们的身体非常适应这种行为，也不需要为此忌口。
难怪第?性别出现后，各品牌润.滑.剂??销量都下降了一??。
陆荒之没什么睡意，他看了一会儿赵野息, 想起有外卖没拿，穿上刚烘干好??衣服出去拿外卖。
他以为赵野息是饿了叫了宵夜，结果……
看他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开荤之后，陆荒之才发现自己骨子里“恶劣”??一面。他喜欢看赵野息被他弄哭的样子，也幻想着在不同??地方把他弄哭。比如厨房，车里，书房，赵野息从小睡到大??床?。
被科学打断的那次，他还有了眠.奸的念头，他想知道小学长睡得好好??，慢慢被磨醒会是什么表情——当然是在赵野息允许的前提下。
陆荒之在做人和做禽兽之间犹豫着。
卧室里，赵野息仍然在熟睡，身上全是alpha信息素??味道，成了一只西柚味的桃子。
算了，暂时先做个人吧。
一觉醒来，赵野息枕边已经没人了。看看时间，才刚?九点。今天陆荒之没有考试，这个点应该还在睡啊。这是跑哪去了？
管他呢。拜陆荒之所赐，他整个人都懒洋洋??，就算男朋友真??跑了，他也没力气去追。
赵野息翻了个身，想睡个回笼觉。陆荒之??声音在门口响起：“醒了？”
赵野息心脏倏地一跳。就是这个声音，昨天晚?在他耳边说了好几句羞耻爆表的话，什么紧烫水??。他都不知道陆荒之是从哪学来的，听得他又恼又羞，还逼他叫老公。
教授们开会讨论问题??时候咋没见陆荒之那么能说呢。
赵野息咳了一声，问：“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出去买早餐了，不能让你辛苦了那么久，醒来还没东西吃。”陆荒之说，“我很努力才起床成功??。”
赵野息想象了一下陆西柚挣扎起床??画面：谢谢，有被爽到。
早餐是小笼包，肠粉，还有豆浆。肠粉里加了鸡蛋和瘦肉，倒入特调??酱汁，是赵野息最喜欢的早点之一。
等赵野息吃得差不多，陆荒之漫不经心地问：“赵芝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赵野息点点头，一脸严肃道：“被发现了吗？其实，我白天是个平平无奇??研究生。到了晚?，我就会穿上我??战衣，拯救??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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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界之前，你先告诉我这个是什么。”
陆荒之坐在餐桌??另一端，修长的手指夹着一个套子，随手一扔。套子像扑克牌一样有力地飞了出去，最后居然拐了个弯，稳稳地落在了赵野息手背?。
“好帅！”赵野息眼睛亮了起来，“教练，我想学这个。”
“别转移话题。”陆荒之道，“一买就买十个装??大盒，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赵野息指天发誓：“我不知道那是大盒，我随便挑??。”
陆荒之笑了笑，说：“我没用过这个牌子，据说比我昨天用的会厚。不如我们测评一下？”
当事人赵野息：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哪会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才买到的东西，给他带来的“痛苦”，需要用大半天来治愈。
场景餐厅解锁成功，但最后还是转移到了卧室。抛开那些花里胡哨的，还是床?最舒服。
一切平息下来后，已经是下午一点。早餐吃得晚，赵野息也不是很饿。陆荒之说：“叫外卖吧。”
赵野息道：“不想吃外卖。想自己做饭吃。”
“那我给你做。”
“不敢。”因为让陆荒之停陆荒之不停，赵野息闹了点小脾气，语气也有??冷淡，“我自己做。”
陆荒之扬了扬眉，“你会？”
“不会就现学。”
陆荒之第一次做饭就是按照菜谱?来，做出来有模有样的。他觉得他?他也行。
赵野息在小破站里找了一个美食up主，点开一道家常菜??视频学习。
看完视频，陆荒之问他：“学会了吗？”
“学会了。人在床?躺，厨艺心中涨。”赵野息淡定地拿起手机，点开某团app，“所以我们来叫外卖吧。”
陆荒之抱着赵野息的腰笑：“我真??好喜欢你啊，赵芝桃。”
吃完外卖，赵野息的小脾气也闹完了，被陆荒之又哄着?了床。他唾弃吃了被睡，被睡了吃??自己，但他有什么办法，他也不想的，谁让他男朋友太黏人了呢。
得到满足的陆荒之收敛了一??，陪赵野息躺着刷手机，偶尔亲一下抱一下，问句宝贝渴不渴，想不想喝水。
“别叫我‘宝贝’了，”赵野息别扭道，“不是说了只在床?叫吗。”
“我们现在就在床?。”
“你一直这么叫，我真??会以为我是你宝贝??——我一个大男生，这样不太好吧。”
陆荒之想了想，道：“那……宝宝？bb？”
赵野息一jio朝陆荒之踹过去，结果反被陆荒之握住了脚踝。陆荒之笑着哄他：“我错了，哥哥。”
赵野息懒得理他，继续刷手机。他刷到了一条微博，猛地坐了起来：“雾草，熊出没?热搜了！”
陆荒之道：“因为抑制剂??事？”
“对。”赵野息把新闻念给陆荒之听，“【abo研究所发言人称，由熊初沫教授，南颜鸠源教授领导的团队研制出的针对omega易感期??特效药已进入临床实验阶段。目前进展顺利，omega抑制剂预计将在六月在全国范围内?市。】”
赵野息好奇道：“这个【南颜鸠源】是谁啊？”
陆荒之沉默片刻，说：“我有个想法。”
赵野息道：“我也有个想法。”
陆荒之：“……”
赵野息：“……”
66、第 66 章
赵野息有一种日了狗?感觉。他问了好几次男研究员?名字, 男研究员都不愿透露。他说：“名字只是一个代称，叫什么不重要。我是男的，又是一个研究员, 你们可以叫我——男研究员。”
说这话?时候，男研究员淡然地品着茶, 颇有哲学大师, 世外高人的风采。
赵野息惊为天人：??就是身为科研天才?觉悟吗！那以后我就叫你男老师如何？
男研究员颔首微笑：好的。
赵野息冷漠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候熊初沫会露出看智障一样的表情。”
陆荒之缓声道：“我感觉我被耍?。”
“我也。”
连陆荒之都能耍到，足以证明男研究员——南颜鸠源就是个深藏不露的终极大腹黑。
赵野息好气又好笑, 去他们的四人小群里南颜鸠源：【??就是你不愿透露姓名?原因？】
【赵野西：（图片）】
图片是赵野息刚截的, “南颜鸠源”四个字被他用加粗?红笔圈?出来。
【熊：半年多?, 你们终于发现?。】
【男研究员：我没不愿意透露。（企鹅捧茶.jpg）】
【男研究员：我很早就告诉?你们呀。你们不是也叫我“南老师”嘛。】
【陆荒芝：。】
【赵野西：（吐血.jpg）】
【赵野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赵野息搞定?毕业?事，陆荒之也考完?试。副本结束, 两人该回归主城——abo研究所?。
回归之前, 赵野息召开?第一次小家庭会议, 与会人员只有他和陆荒之。
赵野息道：“我们该?启地下恋模式?。”
陆荒之挑眉：“怎么，你嫌我拿不出手？”
为什么有些男生那么不普通, 却那么没自信？
没错，说的就是你, 陆荒之。
赵野息捂住陆荒之?嘴：“傻瓜, 我不允许你??样说自己。”
陆荒之：“……”
“听说所里有条潜规则——同个办公室?同事如果谈恋爱了，为了不影响工作，其中一个会被调岗。”
陆荒之问：“你觉??我们谈恋爱会影响你工作？”
赵野息犹豫道：“应该不会吧。你呢？”
陆荒之慢条斯理道：“难说，毕竟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想睡你。”
赵野息听了直摇头：“你还是思想觉悟不够高啊。”
“地下恋就地下恋吧。”陆荒之语气里带着点幽怨，“你想什么恋，我都奉陪。谁让先爱上?是输家。”
赵野息：“……”
陆荒之妥协了, 赵野息心里却不太舒服。要是可以，谁不想光明正大地谈恋爱。
他一点都不认为陆荒之拿不出手。相反，他想告诉所有人陆荒之是他男朋友——??多长脸一事啊，不少人得羡慕死吧。
陆荒之捧起赵野息的脸，“怎么?赵芝桃，满脸的?心。”
赵野息张?张嘴，说：“饿了。”
“去沙发上坐着，??我投喂你。”
赵野息玩?一会儿游戏，觉??索然无味，转移阵地去?厨房。厨房是开放式?，他坐在餐桌旁，下巴搁在桌上，看着陆荒之准备投喂他?食材。
他们要吃?是炒面。鸡蛋打散，卷心菜，火腿肠，腊肠切好，再把面煮软捞出过凉水，放在一起炒，简单快捷。
陆荒之穿了件宽松的纯黑色t恤，左胸前有一个装饰的口袋，再加上耳垂上?一对耳钉，虽然不会太夸张，但也挺潮?，去夜店一点不违和?那种。
就是这样的一个大男生，正在他家的厨房里，洗手做炒面。
赵野息心中一动，忍不住走到陆荒之身后，扯了扯他?衣角：“陆西柚。”
陆荒之微微侧脸，“嗯？”
赵野息红着脸说：“亲一下。”
上次赵野息主动索吻还是在床上——被打?生.殖.腔?时候。大概是感觉过于强烈，小学长勾住他?脖子，狠狠地咬住?他?唇。
??是小学长第一次在清醒?时候主动要亲。陆荒之惊讶的同时，喜欢逗桃子?老毛病又犯了：“可是我现在不方便。”
赵野息：“……”
陆荒之也觉??自己是不是有病。可他真?喜欢在无伤大雅?情况下，先把小学长惹得小炸毛，再立刻去哄。
不出意外，赵芝桃差不多炸了点小毛，该他去哄?。
陆荒之刚要转身，赵野息伸出双手，在身后搂住了他?腰。
陆荒之愣住?。
赵野息的脸颊贴在陆荒之背上，闷声道：“那就抱一下吧。”
陆荒之：……我还做什么饭？
时隔一月，赵野息重回职，除了同事?头发又少?些，头又秃?些，其他?没什么变?。
晨会上，关承济给?赵野息一个新的项目。地铁有关部门有意效仿以前?女性专用车厢，在人流大的车厢设置omega专用车厢。有人觉??没必要，有人觉??很有必要。
赵野息的任务是预测设置omega专用车厢与否带来的蝴蝶效应。??其中涉及大量的计算，需要相当多?数据。赵野息回归?第一天就找回?作为一只社畜?感觉。
赵野息一旦沉浸在工作中，就很少想别的，对面坐着男朋友??件事并没有拉低他?工作效率。
只是，当他连续长时间的工作，想休息两?钟，一抬头就看到了男朋友时……
住在我心里?老鹿，您能不能别撞?？！
陆荒之戴着眼镜，低头看着一叠?件，手上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笔。
赵野息想起???只手指尖夹着安全.套?样子。
察觉到赵野息的目光，陆荒之撩起眼皮，自然而然道：“学长看我做什么。”
赵野息脸颊一热，心虚道：“我没看。”
坐在陆荒之旁边的是个女同事。听到两人的对话，女同事笑道：“没事小赵，看?就看?，别不好意思承认。咱部门的人谁都喜欢看小陆，你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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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尬笑?两声。为了替老鹿遮掩，拿起咖啡杯朝茶水间走去。
身后女同事和陆荒之继续聊着，赵野息隐约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小陆是不是有对象?？”
“嗯。”
“一定是个大美女吧——她是我们所里?吗？”
“是我学校的。”
“下次聚餐团建把她带来呗，让我们看看是谁把我们所草拿下?。”
赵野息：……神他妈所草。
茶水间里，赵野息泡着速溶咖啡，冷不丁听到有人叫他：“小赵。”
赵野息吓?一跳：“你什么时候在的？”不??步淳斋回答，他又道：“算?，当我没问。”
步淳斋道：“一个月没见?，还怪想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赵野息随口道，“你咧？”
“我??一个月和龚俱仁一组，忙高校方案?事。”步淳斋压低声音，“小赵啊，你有没有觉??龚俱仁有点那啥。我也不知道哪啥，反正就很那啥。”
赵野息点头：“我懂。”
“你说他是在针对我呢，还是他说话本来就很那啥呢……”
步淳斋吐槽到一半，有人走?进来。步淳斋差点咬到舌头，看到来人是陆荒之，才松了口气：“是小陆啊。”
陆荒之接着水，问：“在聊什么。”
赵野息说：“在说同事?坏话。”
步淳斋：“……喂。”
陆荒之笑?笑，看着赵野息，说：“回去也说给我听听。”
听到“回去”两个字，赵野息心里又是一跳。
陆荒之接完水就走了。步淳斋看着他?背影，感叹道：“陆荒之衣品怎么就这么好啊，穿什么都和明星似的。”
赵野息低声道：“是我?。”
步淳斋：“诶？”
陆荒之是他?。
是他?，是他?！你们少看一点啊喂！
下班前十?钟，赵野息收到了陆荒之?微信：【晚上在家??我。】
【赵野西：！！！】
【赵野西：赶紧撤回！】
【陆荒芝：？】
【赵野西：所里?网络可以监控我们的聊天记录！】
【陆荒芝：我只是让你在家??我，??句话有暧昧的地方吗？】
【赵野西：没有吗？？？】
【陆荒芝：……】
【陆荒芝：学长晚上在家??我，我找你?黑打游戏。（握手）】
【赵野西：好的，学弟。（握手）】
【陆荒芝：谢谢学长，学长真是我?好朋友。（微笑）】
【赵野西：友谊天长地久（玫瑰）（玫瑰）】
晚上，陆荒之先在自己?公寓里洗?澡才去对面找赵野息。
赵野息知道他会来，给他留?门。陆荒之推开虚掩的门，看到赵野息背对着他，坐在笔记本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
陆荒之刻意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问：“在看什么？”
赵野息赶紧把笔记本合上，抱怨道：“你什么时候也有不存在的属性了。”
赵野息动作虽然快，陆荒之还是看清?他刚刚看?界面。
小学长是在浏览abo研究所?oa界面。界面的顶端是“内部调岗流程”一行标题。
陆荒之将手放在赵野息脑袋上，说：“不让我恋爱脑，自己反而恋爱脑起来了？”
“我不是，我没有！”赵野息辩驳道，“我又不是要为你放弃什么……我只是在寻找一个两全其美?办法而已。”
“你两全其美?办法就是申请换部门？”
“呃……万一有别的部门更适合我呢。”
“别的部门可没有你师尊带着你。”
“我都毕业?，出师?，有没有师尊带着无所谓?。”
陆荒之蹲下身，仰视着赵野息，问：“宝贝，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赵野息踌躇两秒，点了点头。
“那你就安安心心在部门待下去，其他?事不用考虑。”
“可是，我想向别人炫耀你是我男朋友。”赵野息说，“我以后还想带你回去见我爸妈，我们迟早要官宣的。”
陆荒之心都要??。
他揉?揉赵野息的头发，说：“我本来就打算实习结束后，就向梁教授递交辞呈。”见赵野息想打断他，陆荒之又补充道，“不全是为?你。”
“那是……？”
当初陆荒之接受abo研究所?offer，是因为他对第二性别感兴趣。现在有关第二性别的奥秘一个个被揭开，他?好奇心??到了满足，做不做??份工作对他个人而言已经无所谓?。
他把他大部分积蓄都捐给?熊出没实验室，自认还是为社会做?点贡献，没有浪费纳税人的钱。
在他?计划中，??他把同性婚姻法?事情忙完，差不多也该回去继承家业，多赚一点老婆本了。
陆荒之一本正经道：“研究所??工资太低?。我要多赚点，养赵芝桃。”
67、第 67 章
赵野息万万没想到, 会有一个比他小的男生说要养他。要是??以前，面对这种话，他肯定把头放??马达上摇：弟弟?岁了, 可曾吃过什么药？
然而现??他听陆荒之说出这句话，居然有被甜到。
完犊子, 他??像真的要把自己当??陆荒之的宝贝了。都怪陆荒之有事没事就叫两句, 床上□□下也叫，久而久之他就放弃了挣扎。
但就算他是陆荒之的宝贝，他也不会吃陆荒之的软饭。
“我看起来像需要你养的样子吗？”
“不像。”陆荒之说, “但你需不需要, 和我想不想不冲突。就像想为你花钱一样。”
赵野息又道：“研究?开的工资不低, 我也很??养活……你现??很穷吗？”
“穷啊，穷得电费都要交不起了。?以学长今晚能不能收留我？”
“你睡觉又不需要用电。”
陆荒之：“呃……”
赵野息若有?思：“你预计什么??候辞职？”
“过完最后一个暑假吧。”
“那就还有三个多月。”赵野息说，“我们只要再忍三个月, 就可以把我们的奸/情曝光了！”
陆荒之笑了：“又从地下情变??奸.情了, 可以。”
最后赵野息还是收留了学弟。两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大男生, 刚刚开荤没?天，躺??一起怎么可能只是纯睡觉。
频繁的男男性.行为对普通男性是很大的负担, 不注意还可能留下后遗症。但对omega来说，后果只有一种——被榨干。
有一说一, 赵野息还挺喜欢和陆荒之“做实验”的。又不用怎么出力, 又能爽到，何乐而不为。有一点他是拒绝的——他不想总是被陆荒之打开那什么腔。
因为那实??是刺激过了头，他会哭的。被学弟弄哭也太丢人了，一次两次还??，每次都这样，他哥哥的威严往哪搁？
陆荒之：是谁??你的错觉, 让你觉得你有威严这种东西？
“宝贝，让我打开??不??。”陆荒之??他耳边用??听的声音哄他，“我都碰到?了。”
“不、不行。”
赵野息不同意，陆荒之不甘心归不甘心，也不会强迫他。他把赵野息抱起来，亲了他一??，说：“宝贝太坏了。”
赵野息：……坏的到底是谁啊？！狗alpha能不能做个人？
明天还要上班，陆荒之克制地只做了一次实验。实验结束后，陆荒之收拾??实验器材和实验台，又把小学长洗得干干净净抱回了实验台上。
赵野息没什么睡意。他想起了一件事，拿起手机一通操作。
一分钟后，陆荒之收到了一条转账信息。
【赵野西向你微信转账：30000。】
陆荒之：？
赵野息道：“你用这些钱，买点??吃的吧。”
陆荒之怔了怔，??笑道：“这算是嫖/资吗？”
“哈？不是你说你很穷，连电费都交不起了吗。”
“……我谢谢你。”
赵野息大方道：“不够再找我要。”
??男朋友花钱什么的，真的很有??就感啊。
赵野息玩了一会儿手机，有点困了，打着哈欠道：“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陆荒之：？？？
“你不能明天早上是从我的公寓出来的吧。”
公寓里住的都是abo研究?的员工，大家上班的??间一致，赵野息早上出门的??候常常能碰到隔壁邻居。还??公寓的膈应效果不错，他做实验的??候不用忍得太辛苦。
陆荒之：“……那三万果然是嫖/资吧。”
白天??研究?里，赵野息和陆荒之是【友谊天长地久】。晚上??赵野息家，两人却??为能不能打开生.殖.腔battle。?天下来，赵野息感觉自己要精分了。
六一儿童节快到了，虽说研究?员工的年龄和儿童节毫无?系，行政部门还是为大家准备了六一大礼包。满满的一大包，有大白兔奶糖，ad钙奶，咪咪条，星球杯——?是童年的回忆。
有娃的同事都会把礼包带回家??娃。没娃的，本身又比较喜欢吃零食的，比如赵野息，拿到礼包直接开吃。
地铁omega专用车厢的事搞得赵野息焦头烂额，一看到数据就恶心想吐，六一大礼包都治愈不了他。
午休的??候，大部分同事??午睡。赵野息拿着?颗大白兔奶糖，来到了楼梯间。
大家一般都是坐电梯，楼梯间很?有人。赵野息嘴里嚼着奶糖，脑子里还想着工作。
门吱呀一声开了。赵野息一惊，整颗奶糖被他吞了下去。
陆荒之道：“中午不休息，跑这里来做什么。”
“醒脑子。”赵野息客?地说，“学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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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荒之向前一步，道：“我来找学长偷/情啊。”
赵野息：“……”陆荒之是怎么把“偷/情”两个字说的这么?直?壮的？
不得不说，这两个字似乎自带刺激buff，光是听听还没做，他已经稳不太住了。
不行，他是个拥有较强自我管?意识的omega，不能被男人卑劣的本能支配。
“学弟，请不要这样！”赵野息一身凛然的正?，“这是??研究?。”
“别装了，”陆荒之嗓音低沉，“这里没人，也没有监控。”
赵野息心跳得厉害。楼梯间没有窗户，只有不怎么亮的声控灯。??昏暗的光线下，陆荒之仍然能看到小学长通红的耳朵。
“工作??间……”
陆荒之纠正他：“午休??间不算工作??间。”
赵野息找不到再拒绝的?由。可他才拿到了优秀毕业生的荣誉，这么做会不会对不起他的荣誉证书？
??赵野息胡思乱想的??候，陆荒之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他们??研究?的楼梯间里接吻。赵野息后背靠着墙，手抓着陆荒之衬衫，拿不准要不要推开他。
声控灯渐渐暗了下去。
明明只是一个吻而已，明明他们更过分的事情都不?道做过多?次了，就因为换了一个环境，赵野息的紧张程度堪比??图书馆后门的那次，西柚味的信息素都缓解不了他的紧张。
万一有人心血来潮走楼梯，万一被人发现了，他们会被开除吗。
艹，这也太刺激了吧！
对不起，优秀毕业生和?等教育；对不起，师尊和父亲——他??喜欢这种刺激。
门??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赵野息猛地睁大了眼睛，吓得灵魂出窍。他想要推开陆荒之，反被陆荒之抓住了手腕，固定??墙上。
陆荒之??勿得更深了。
赵野息听到脚步声从门前走过，变得越来越远，灵魂这才飘了回来。
吻了一会儿，陆荒之直起身体，低声道：“??玩吗？”
黑暗中，赵野息把滚烫的脸埋??陆荒之怀里，喃喃道：“真的??像偷.情……”
陆荒之轻笑着说：“你就是??偷.情啊，赵芝桃。”
赵野息想的万一并没有发生。第一次办公室偷.情，他们大获?胜。
回到工位上，赵野息收到了一条微信。是个没怎么??过的头像，还??他设置了备注，?道这个人是前?天和他一起留院观察的甜甜圈omega。
【小云：息哥，我们马上要走了，明天的飞机。今晚一起吃个饭？】
【赵野西：行啊，我请客。你想吃什么？】
【小云：你定。对了，我带个家属去。】
【赵野西：那我也。】
赵野息和吕儒律约??了一家本地菜馆。吕儒律带着他的哥们兼男朋友，掐着点到了。
吕儒律向赵野息介绍他的alpha：“和你一样，他也是‘野’字辈的，叫段野洲。”
段野洲看着又痞又帅，人还挺有礼貌的：“息哥，陆哥。”
赵野息??奇地问了句：“小段多大了？”
段野洲道：“十八。”
赵野息哽了一下：“我居然比你大半轮？”
“没事，息哥你虽然老，但你看着小啊，说十六我都信。”
陆荒之问：“观察期不是早结束了么，你们明天才走？”
“哦，段野洲??穗城有个游泳比赛，昨天才比完。”
菜是赵野息点的，都是穗城的特色菜。其中有一道分装的翡翠鱼丸汤，鱼丸有点滑，段野洲试了???次都没夹起来。他轻轻叹了???，说：“云哥，鱼丸夹不起来。”
吕儒律试了一下，说：“这不挺??夹的么。”
段野洲抿抿唇：“可能是我最近训练得太多，手有点酸。”
吕儒律赶紧夹了个鱼丸，放进段野洲碗里：“那你别夹了，想吃什么和我说。”
段野洲露出笑容：“谢谢云哥。那个清蒸鲈鱼我也想吃。”
陆荒之：“……”
赵野息看得一脸懵逼：“你们是没看到旁边的勺子吗？”
吃到一半，吕儒律说：“我去下洗手间。”
“小心点，”赵野息道，“别掉进去了。”
吕儒律笑骂：“去你的。”
吕儒律走后，陆荒之特意观察了一下段野洲。段野洲的手似乎不酸了，鱼丸也不滑了，他一夹一个准。
“我们加个微信吧。”陆荒之对段野洲说，“有些东西想向你请教。”
赵野息??奇道：“请教什么，如何游出优美的自由泳吗？”
“你不用管。”
赵野息：？
68、第 68 章
陆荒之刚和段野洲加上微信, 吕儒律就??了。他一手捂??鼻子和嘴，眉毛眼睛挤在一起，表情非常痛苦。
“云哥？”段野洲站起身, “怎么了？”
赵野息震惊道：“你不会真的掉进去了吧？”
吕儒律刚想开口，胃里一阵恶?袭?, 捂??嘴干呕了两声。
赵野息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自觉地向吕儒律的肚子看过去：“难道，你是……”
段野洲倒了杯温水给吕儒律。吕儒律喝了水，暂时缓了过?, 说：“这什么黑店啊, 死贵死贵的, 一道烧鸭五六百，厕所却臭得和十?没冲似的。我进去两秒就差点吐了。”
赵野息奇怪道：“不应该啊。这家店我?过几次，洗手间挺干净的, ??没什么异味。”
陆荒之道：“是omega的信息素。能臭??这样??是我没想?的。”
吕儒律和赵野息面面相觑。
段野洲点头赞同：“我??闻?了。云哥你身上有别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应该是你在洗手间染上的。”
赵野息凑近吕儒律, 鼻子用力一吸，??然闻?了一股酸酸的, 臭臭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恶臭味。赵野息脸色一土, 说：“完了, 我??有点想……呕……”
陆荒之把赵野息拉?自?身边：“离他远点。”
吕儒律惊呆了：“不对啊，不都说信息素是平时吃的东西吗——那个omega是吃了翔？”
段野洲说：“不一定，有些食物的味道比翔好不了多少。”
“靠，你是没闻?洗手间里那味。如??真的有那么臭的食物，我宁愿吃翔。”
段野洲和吕儒律翔?翔去的，赵野息对??一桌子菜, 彻底没了胃口。
陆荒之?：“味道很强烈？”
吕儒律点头如蒜捣：“令人窒息的强烈，臭?我灵魂都在抽搐。”
赵野息道：“我开始还以为你怀孕了呢。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呕两声就是有了。”
吕儒律乐呵呵道：“我一男的怎么怀孕。”
赵野息拿不准：“你是在装傻吗。”
“不，他不是。他只是忘了。”段野洲道，“云哥，时代变了。现在是abo六性别的时代，而你是有生.殖.腔的omega。”
吕儒律愣了两秒，貌似是真的忘记了自?还有这个功能：“卧槽！你才怀孕了。”
赵野息嘲笑道：“除了我自?，我就没见过反射弧比你还长的人。”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陆荒之说，“信息素味道过于强烈，那个omega很可能在易感期。”
一个易感期的omega不在自?alpha身边，??不在医院输液，而是在一家餐厅的洗手间里——赵野息闻?了故事的味道。
“不如我??过去看看？”
陆荒之说：“不怕被臭?？”
赵野息?实道：“其实我还挺想见识一下?底有多臭。”
吕儒律发出警告：“你会?悔的。”
四人组团?了洗手间门口。一个中年男子从洗手间里狂奔出?，表情动作和刚才的吕儒律如出一辙，缓过?之?开始骂骂咧咧：“经理呢？！我要找经理，你??粪池炸了！”
两个alpha远远地站??。alpha对omega信息素的敏感度很高，赵野息觉得这臭味还能忍受，陆荒之已经快受不了了。
“里面确实有一个正在易感期的omega。”陆荒之说，“必须赶紧送他去医院。再耽误下去，这家餐厅可以关门了。”
吕儒律咬了咬牙，说：“行。洲洲，咱??上。”
“你确定让我上？”段野洲说，“那个omgea可是在发/情。”
吕儒律拍了下脑门：“对哦，我差点忘了。omega的信息素对你???说那就是春/药啊。”
陆荒之道：“分人。”
段野洲别过脸，用口型说了句：“直男。”
“那息哥，我??俩进去？”
陆荒之不想小学长被臭?，说：“或者还是找餐厅的工作人员。”
“没事，我肺活量好。”赵野息深吸一口气，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吕儒律拿出准备好的纸，塞进鼻孔里，还?赵野息要不要纸。赵野息觉得那样太蠢了，有损他在陆荒之面??的形象，婉拒了吕儒律的好意。
吕儒律打头阵，率先冲了进去，赵野息紧跟其?。
赵野息屏??气，理论上应该闻不?什么。但不知道是错觉还是omega信息素的穿透力太强，他隐隐约约还是能闻?类似臭鱼的味道，san值一点一点地在掉。
堵??两个鼻孔的吕儒律尖声尖气地?：“hello？里面有人吗？我????是omega，是?帮助你的。”
从最里面的隔间里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我在这……”
吕儒律打开门，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omega坐在马桶上。那脸红的，那眼神，那神态，一看就是发/情没跑了。
赵野息?：“你有alpha吗？”
omega眼中含泪，摇了摇头。
“那我??送你去医院？”
“谢谢，”omega道，“我的车就停在门口，钥匙在我口袋里……”
两人一人夹??omega的一只胳膊，架??他往外走。
快?门口的时候，赵野息憋不住了，大口地吸了一口气。铺?盖地的恶臭味钻进鼻腔，他脸色一僵，san值瞬间掉?了临界值。为了不伤omega的自尊?，他把呕吐的欲望强压了下去。
?时洗手间外已经围了一大批人，包括餐厅的工作人员和用餐的客人。看大家的反应，应该都被熏?了。然而味道再臭，??挡不住某些人看热闹拍视频。
段野洲把从餐厅厨房借?的口罩递给赵野息和吕儒律。陆荒之已经查好了离他??最近的医院：“你??送他去人民三院，晚点我??在医院门口汇合。”
戴上口罩，恶臭味少了一半。赵野息和吕儒律带??发/情的omega找?他的车，赵野息负责开车，吕儒律陪??omega坐在?座。
吕儒律?：“你发/情多久了？”
“快半个小时了。”男生弱弱地说，“我不敢出去，怕臭?别人，只好躲进厕所。”
赵野息道：“你没叫人?接你？”
“我叫了我姐姐?接我，但是她被堵路上了。”男生闷哼了一声，“好难受啊……”
赵野息??发过情，知道发/情的滋味。“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医院了。”
吕儒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出了那个所有人都想?的?题：“哥??，你的信息素?底是什么味道的啊？”
??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男生哇地一声哭了出?：“是鲱鱼罐头……呜呜呜我的信息素是鲱鱼罐头味的！”
鲱鱼罐头是一道瑞典传统的“美食”，有段时间在小破站挺火的，很多up发起了吃鲱鱼罐头的挑战，赵野息还没见人挑战??功过。
吕儒律对??手机念道：“将处理过的鲱鱼装入罐头中，任其自然发酵。因为鲱鱼罐头浓郁持久，难以消除的恶臭味，瑞典政府规定不许在住宅区内开启鲱鱼罐头——以上?自百度百科。”
吕儒律向男生投去怜悯的目光。赵野息说：“兄dei，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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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没有，我一直是只快乐的小青蛙。”
“那你干嘛去吃鲱鱼罐头？”
“我就是好奇?底有多臭。”男生越哭越伤?，哭得直打嗝，“我肯定是世界上最臭的omega，没有alpha会要我呜呜呜呜……”
赵野息强行安慰道：“没事，你可以找一个喜欢吃鲱鱼罐头的alpha。”
吕儒律道：“国内找不?，去国外试试。”
两人把男生送?了医院。鲱鱼罐头所?之处，路人无不惊讶侧目。
一家媒体的记者和摄影师刚好在医院进行omega易感期的相关调查，有幸领略?了鲱鱼罐头的威力。记者敏锐地预感?，这是一条可以上社会热点的新闻。医生不让他??拍摄，他??就在医院门口守株待兔，拦下了出?接人的赵野息。
记者：“请?您贵姓？”
赵野息：“赵。”
记者：“您是送您易感期的朋友?医院的吗？”
赵野息：“我不认识他，只是碰巧遇?了。”
记者：“听说，给当事人输液的护士已经吐了三?了。请?当事人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味道的呢？”
赵野息冷冷道：“这是他的个人隐私，恕我无可奉告。”
记者还想追?。赵野息指了指停车场的方向，说：“我朋友?了，不说了。”
摄像机跟??赵野息换了个方向，刚好拍?了从车上下?的陆荒之，镜头突然就挪不动了。
当晚，赵野息的采访视频就上了热搜，还衍生出了几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全世界最惨：鲱鱼罐头味的omega#
【最恨臭豆腐：我本?以为我一个臭豆腐味的女omega已经够惨了，直?我看?了这条热搜。（允悲）】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姜子牙疼：是我家宝宝最爱的紫皮糖味！】
#强烈要求研制改变信息素味道的药剂#
【是个小号：都能改变信息素的味道了，为啥不干脆让信息素统一是无色无味的？】
#小赵冷萌冷萌的#
【xie情书：我想看小赵笑起?的样子，一定很萌。（·w·）】
#小赵的朋友超帅#
【怀怀小粉兔：小赵的朋友好帅啊啊啊！素人帅??这样，是认真的吗！！！】
#小赵的朋友是不是单身#
【早点睡：有谁知道小赵朋友的微博吗？熬夜蹲个。】
……
赵野息在最?一条话题里留下了自?的足迹：【小赵的朋友有对象了，他??感情很好，谢谢。】
69、第 69 章
陆荒之是有微博的, 他的微博仅限于用来看新闻热搜，连赞都很??点，但还是被无所不能的网友扒到了。
陆荒之的微博??夜之间粉丝暴涨, 私信看都看不过来。陆荒之火了之后只做了??件事，把他的微博昵称由【荒】改成了【小赵的朋友】。
周末, 陆荒之邀请赵野息去他那栋三层的小别墅里住两天, 赵野息欣然同意。上次的易感期，??不是突然抓去给科学献身，陆荒之的别墅里肯定处处都有他留下的印记。
赵野息坐在副驾驶上刷微博。鲱鱼罐头也给他带来了不??流量, 他没过多在意。反正我朝帅哥多, 很多网友都见??个爱一个地凑热闹, 过段时间就消停了。
在鲱鱼罐头omega事件的??周后，抑制剂正式上市。国家大力推广宣传，斥巨资补贴。抑制剂在各大药店, 电商均??出售, ??瓶只需三杯奶茶钱, 和女生来一次例假花的姨妈巾钱差不多。
omega们欢呼雀跃，普天同庆, 把抑制剂上市的日子定为所??omega共同的生日。
可惜熊初沫和南颜鸠源连享受赞誉的时间都没??，转头研发alpha的抑制剂去了。
这个周末, 高考?期进行。考完第一门语文, 微博上全是各地的作文题。
“我省的作文题蛮有意思的。”赵野息对着手机念??，“【写??件小事，以以小见大的角度描绘出一千年后，人们可能的abo六性别观念】。1000年后啊，会不会已经到了星际时代了。”
陆荒之漫不经心??：“星际abo么，挺带感的。”
“不知道潭城一中那帮小屁孩考得怎么样。”
“至少omega不会再因为易感期缺席考试。惨的是alpha。”
赵野息道：“我听师尊说, 教育部门好像采取措施了，尽可能让每一个考生公平地考试。”
赵野息刷着刷着，刷到了【小赵的朋友】发的微博，心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小赵的朋友：大家好，我是小赵的朋友。（微笑）】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这短短的??句话，透着??股幽怨的气息？
赵野息抬头?向正在开车的陆荒之：“你改微博id了？”
“嗯。”
“你是不是委屈了？”
“没有。”
赵野息“哦”了??声，说：“当着记者和摄像机的面，我也不能说你是我男朋友吧。”
陆荒之??：“还好你没说，不然我们就在全国人民面前出柜了。”
?是这么说没错，但陆荒之是不是太善解人意了??点，搞得他不习惯了都。
感觉到赵野息审视的目光，陆荒之??：“怎么了？??直看着我。”
赵野息试探地问：“你真的没有生气吧？”
陆荒之笑了笑：“我真的没有生气。”
赵野息信了：“那就好。”
过了??会儿，陆荒之突然来了句：“我都知道的。”
赵野息茫然道：“啊？”
“我知道你事业心重，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位。我理解，我也支持。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只是要你的决定，我百分百配合。”陆荒之放轻声音，“无论你说我是普通朋友，还是关系??般的学弟，我都接受。”
赵野息：“……”这哪是不委屈，分明是委屈坏了吧？
赵野息手忙脚乱地哄男朋友：“你干嘛呀……我当然要考虑你的感受。”
陆荒之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赵芝桃千万别多想，我没有感受。我挺好的。”
赵野息心疼又自责，豁出去??：“行，我现在就和我爸坦白，威逼利诱他给我们走个后门，让你在社会调查部多留两个月。”
陆荒之目视前方，突然笑出了声，这次的笑明显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赵野息以为自己把男朋友哄好了，松了口气。他拿出手机，酝酿着该怎么和他爸说。
陆荒之说：“你们前直男还真的就吃这??套啊。”
赵野息：“？？？”
“等我离职后再说吧。”陆荒之??，“不然这阵子我们就白演了。”
赵野息犹豫??：“可是你都委屈了。”
“你让我打开生.殖.腔，我就不委屈。”
赵野息一秒变脸，冷漠??：“那你继续委屈吧。”
陆荒之：……失策了。
赵野息想了想，说：“这样吧。这是我的工资卡，你拿去开心??下。密码我发你。”
赵野息除了所里发的工资，还????项固定收入。他妈????项发明申请了专利，她把专利的所??费用都给了儿子当零花钱，数目还挺可观的。赵野息虽然算不上富二代，但也是住得起豪宅开得起豪车的人，只是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而已。
陆荒之挑了挑眉：“这是这周末的嫖/资？”
“我是让你拿去开心??下，比?买双鞋什么的。”
“被你嫖我就挺开心。”
“……”他刚刚居然觉得狗alpha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他肯定是被鲱鱼罐头糊住了眼睛。
换个地方过周末，其实就是换个地方吃喝玩乐。赵野息最近在玩??款抽卡游戏，大几千块钱砸下去砸了寂寞。他在陆荒之的电竞房里登录游戏，发现自己的账号上竟然多了……三百个十连抽？
赵野息人都傻了。他这是被盗号了，还是游戏出bug了。他的游戏账号除了他自己只有陆荒之知道。
陆荒之端着刚切好的果盘走了进来。赵野息指着屏幕问他：“是你吗？”
陆荒之用牙签扎了块奇异果，递到赵野息嘴边：“你被盗号了吧。”
赵野息吃着奇异果冷笑：“你还搁这和我装呢。你不是很穷吗？”
“????笔投资上个月开始分红，现在不穷了。”陆荒之说，“怎么，??把工资卡拿回去”
“你留着吧。我爸的工资卡也是我妈保管的。”
赵野息在微博和朋友圈各转发了??条锦鲤，拜了三拜，怀着虔诚的心，抽卡抽了个爽。
赵野息游戏玩得上头。陆荒之站在他身后，捏着他的后脖颈，说：“上班就??直坐着，周末该动一动了。”
分化以后，后脖颈成了赵野息最敏感的地方之??。赵野息身体??颤：“怎、怎么动？”
“去游泳？泳池的水刚换过。”
下泳池之前，赵野息和陆荒之先简单地淋浴了??遍。身上的气味阻隔剂都被冲掉。不在易感期，他们信息素的浓度不高，但足以被对方感受到。他们成了原汁原味的赵芝桃和陆西柚。
午后的阳光播洒在泳池里，水面波光粼粼，气温适宜，视野格外清晰。
两人游了几圈，靠在池边休息。赵野息给陆荒之表演趴在池底当咸鱼，憋了两分钟气，猛地冲出水面。
水花四溅。阳光和水珠在赵野息白皙的皮肤上跳跃，显得生动而诱人。他抹了把脸，冲陆荒之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牛不牛逼？”
赵野息不常笑，每一次笑都是血条消失术。
“牛逼。”陆荒之笑着说，“过来亲亲。”
赵野息用狗刨的姿势游进了陆荒之怀里，??把抱住了他，在他唇上“啵”了??下。
陆荒之将赵野息按在池壁上，加深了这个吻。赵野息有种预感，他和陆荒之可能又要解锁新场景了。
他朝陆荒之的泳裤伸出手，还没碰到什么，陆荒之忽然抬头，说：“算了，不做实验了。”
赵野息懵逼且惊呆：“不是……你又怎么了？”
“做实验的时候，我肯定会忍不住打开你的生.殖.腔。”陆荒之说，“我不想做你不喜欢的事，更不想让你不开心。”
“……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执念啊。”赵野息不理解，“因为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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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荒之??：“这是alpha对omega的本能。”
身体感受是一方面，更多是精神上的追求。没有哪个alpha能抵抗得住自己omega腺体的诱惑，仿佛只要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omega的腺体里，这个omega就会完全属于他。
赵野息后脖子上的腺体他咬了很多次，而另一个腺体，除了前两次赵野息再没有让他碰过。即便是那两次，他也是隔着??层东西碰的，并不会造成终身标记。
陆荒之望着赵野息，垂着湿润纤长的睫毛，?上去温顺无害。“我这样，是不是很讨人厌？”
“……没??啦。”赵野息的脸在太阳下红扑扑的，“你就那么想打开？”
陆荒之摇摇头：“我不想，我只想你舒服。算了，你当我没说吧。”
被陆荒之打开不是不舒服，而是舒服过了头。陆荒之处处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他怎么忍心让陆荒之受委屈。
被弄哭就被弄哭，反正是在泳池里，说不定?不出来。
赵野息妥协了：“那你来吧。”
陆荒之愣了??会儿，说：“你不用这样的。”
“别废?。”赵野息主动把脸埋在陆荒之肩膀上，小声道，“就是……你记得轻一点。”
陆荒之：计划通。
泳池似乎变成了??杯加了西柚的芝芝桃桃。
“宝贝快看，”陆荒之气息沉沉，在赵野息耳边说，“我??到你身体里面去了。”
赵野息紧紧闭着眼睛，心??我睁开眼睛???眼算我输。
陆荒之笑了声，说：“不敢看？那就听吧。”
其实，陆荒之在做实验的时候?并不多。但他说的每一句，无论是夸奖还是命令，对赵野息来说都是暴击。
陆荒之嗓音低哑地叫他宝贝，呼吸稍稍??点喘，带着做实验时特有的沉浸，和泳池水流的声音掺杂在一起。
这谁遭得住？
所以说陆荒之这个男人，真的很??人命。
70、第 70 章
陆荒之用过好几种实验道具, durex，okamoto001和003，jissbon……无?道具做得多薄, 始终是一层塑料。广告上??的“真实无感”“隐薄空气”实属虚假宣传。
为了小学长的安全，陆荒之一直都是积极主动地使用道具。但在泳池里受环境所限, 他暂时无法使用道具。
他是有点故意的意思, 他也等不及上岸?拿道具。
??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芝芝桃桃和西柚没有任何阻挡地，彻底融合。
赵野息仰着头，喉结滑动, 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一切都很完?, 只是他们还没到终身标记的时候。
他们没有??开, 没有见父母，同性婚姻法也没有正式通过。终身标记的代价太大，他们需?家庭的认可和法律的保护。
在omega的生.殖.腔里却不能进行终身标记, ??对alpha来??无异于甜蜜的折磨。陆荒之一忍再忍, 露出水面的上半身出了一层的汗。
芝芝桃桃也好不哪?, 整只桃一直在抖，双手像藤蔓似的缠着柚子的背, 在柚子身上划出几道浅痕。
不用道具在一定程度上缩短了实验的时?。??前实验可能?进行一个小时，??一次半个小时就?产出实验结果了。
芝芝桃桃味道的结果先出来后, 陆荒之把赵野息从泳池里抱了出来, ??期?实验仍然在进行中。直到两人回到室内，陆荒之才暂停实验，用上了道具。
男omega怀孕的机制和女性不一样，只?不把【哔】液弄进生.殖.腔，基本不会中招。
在西柚味结果出来的时候，陆荒之俯下身, 咬住赵野息脖子上的腺体，给了他一个临时标记。
实验结束后，陆荒之照例进行清理和收尾。赵野息清清爽爽地趴在床上，眯着眼睛让陆荒之帮他吹头发。
陆荒之问：“累？”
小学长虽然身材“娇小”，但体?在男生之中还算好的。除非在易感期，否则只做一次实验不至于把他累瘫。
“在水里当然不一样啊。”赵野息的?音因为实验已经哑了，“?不然怎么??游泳减肥呢。”
陆荒之揉了揉赵野息的头发，感觉干得差不多，关掉吹风机，??：“辛苦了，赵芝桃。??在你里面很舒服。”
赵野息脸上一热，“你真的是……好烦人啊。”
陆荒之掀开被子上床，抱着赵野息??：“是挺烦人的，都把你弄/哭了。”
赵野息觉得自己没脸做人：“那是泳池里的水溅到??眼睛里了！！！”
睡着之前，赵野息嘟囔了一句什么。陆荒之把耳朵凑到赵野息嘴边，听到他??：“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
陆·魔鬼·荒之拿起手机，给段野洲发了条微信。
【陆荒芝：谢了。】
【一碗野菜粥：没事儿，能帮到陆哥就好。】
【陆荒芝：下次再来穗城，??请你吃饭。】
【一碗野菜粥：谢谢陆哥。（奸笑）】
两人在别墅里宅了一天，也不觉得闷。三餐是物业的管家送来的。管家上门的时候，陆荒之顺便预约了泳池换水的服务。
管家查看了记录，??：“可是您前天才换了水。”
陆荒之道：“不小心倒了杯奶茶进?。”
管家笑道：“?道了，??马上替您安排。”
在沙发上葛优躺的赵野息：“……你??为??听不到你??话？”
“?道你听?好。”陆荒之低头看着手机，“想不想出门？”
“不想，???在你家筑巢。”
陆荒之打着字笑：“那??让她来家里。”
赵野息猛地坐起身：“谁？”
“??堂姐。”
赵野息老老实实地跟陆荒之出了门。路上，陆荒之?赵野息大概介绍了他的堂姐。
堂姐比陆荒之大两岁，已婚。她和陆荒之是他们家唯二分??出第二性别的人。??前两人的关系比较一般，分????后有了共同语言，交流也多了起来。
“那她只是单纯地约你出?玩喽？”
“应该不是。”陆荒之??，“她老??最近在和她闹离婚，她没那个闲情逸致。”
“啊？为什么?离婚啊。”
“因为她老??不喜欢她信息素的味道。”
堂姐比鲱鱼罐头omega幸运一点点，她的信息素是螺蛳粉味的。
螺蛳粉??种东西，和榴莲一样。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人闻到味道就想吐。
陆荒之??，堂姐老??是一个做事非常讲究面子的人，??直接一点就是喜欢装逼。他从来不吃人均四位数??下的饭，因为那些饭统称为碎饭。而碎饭，是不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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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二?块钱一碗的螺蛳粉是碎饭中的碎饭，堂姐老??自然看不上，于是就和堂姐闹起了离婚。
赵野息问：“他们是真爱结的婚吗？”
“算是吧。他们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
“结果败给了一碗螺蛳粉？”
“只能???本来就真爱不到哪?。”
??其实是一个??当现实的问题。像他和陆荒之分??后才在一起的还好，如果是情侣和夫妻分??了，被伴侣讨厌信息素的味道，是不是都?闹分手，闹离婚。
赵野息发散思维，问出了一道送命题：“陆西柚，你有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
陆荒之一眼看出赵野息在想什么，??：“??不喜欢喝奶茶。”
赵野息：？？？
“你不喜欢喝奶茶，还咬老子腺体那么多次？”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陆荒之道，“????前一直都不喜欢吃甜的，直到你分??成了芝芝桃桃味的omega。”
可恶，??是满分答案吗，听着也太舒服了。
赵野息想起来了。在他腺体长好之前，陆荒之是??过不喜欢喝奶茶的话。他也一样，??前对西柚无感，现在他最爱吃的水果就是柚子。
他们是因为喜欢对方，进而喜欢对方的信息素。就算陆荒之的信息素是螺蛳粉的，他依旧会喜欢；如果他是鲱鱼罐头味的，他也……
妈的还好陆荒之是西柚味的。
在赵野息的脑补里，陆荒之的堂姐应该是一位?性优雅的大姐姐。所??当他们来到一家路边的韩式炸鸡小店，看到一个t恤短裤人字拖的小姐姐时，赵野息还有点出戏。
“??是??堂姐，陆丝萝。”陆荒之道，“??男朋友，赵野息。”
赵野息一次??男朋友的身份被介绍，感觉有点奇妙。“姐姐好。”
陆丝萝朝赵野息伸出手：“你好啊，小赵。”
赵野息握了握她的指尖。陆丝萝不太放心地问：“小赵应该成年了吧？”
陆荒之??：“??是遵纪守法的好??民，谢谢。”
赵野息囧道：“??比陆荒之大一岁来着。”
陆丝萝怔了怔，迫不及待地??：“能问一下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吗？”
陆丝萝点了好几种口味的炸鸡，还有辣年糕，火山石烤肠，薯条和肥宅快乐水。三人边吃边聊，赵野息很快摸清了陆丝萝的人设，她就是一个接地气的白富?，很好??处。
于是，赵野息问出他心中的疑虑：“丝萝姐，陆荒之是很早就?家里出柜了吗？”
“没有啊。”
“那陆荒之搞基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陆丝萝微笑道：“男人都可??生孩子了，双a或许还算同性恋——搞个ao恋还想让??惊讶？你们??也算搞基？”
赵野息：……男同竟然不是??自己？！
“先??正事吧。”陆荒之道，“你最近怎么样。”
陆丝萝笑容浅了几分：“他还是执意?离婚。??怎么求他，他都?离婚。”
陆荒之果断道：“那就离。你找好律师了吗？”
陆丝萝喝了口雪碧，??易拉罐重重砸在桌上：“??就是不甘心。??当初追了好久才把他追到手。为了他，??狂艹高贵优雅的人设，每天装得脸都僵了。可其实??就是一个爱吃炸鸡和螺蛳粉的人啊。婚后??已经不怎么吃了，就在外面偷偷吃了一次……为什么信息素偏偏就成了螺蛳粉味的！”
陆丝萝??着??着，抬头挡住了眼睛。
赵野息没想到白富?谈恋爱也能爱得??么卑微。他不?道怎么安慰女生，就给陆丝萝夹了个鸡块：“丝萝姐，吃鸡。”
陆荒之道：“因为是你老??先提出的离婚，你没什么过错，财产分割方面你占优势。”
“??不想放弃，??还想再试一试。”陆丝萝??，“毕竟他讨厌的是??的信息素，不是??，对吧？”
“你们之前签了婚前协议吗。”
两姐弟鸡同鸭讲，无缝衔接。赵野息都不?道该接谁的话。
陆丝萝??：“??听你妈??，你捐了一大笔钱给研究抑制剂的实验室？”
赵野息“卧槽”了一?：“真的假的？”
陆荒之笑了笑：“真的。靠??笔捐款才加上你爸的微信。”
陆丝萝??：“??找你是想让你帮??找个研究团队，由??来出资组建，让他们尽快研究出改变信息素味道的方法。”
赵野息：富婆竟在??身边。
姐姐有钱又有颜，找个喜欢吃螺蛳粉的alpha不香吗？
“??劝你三思。”陆荒之??得冷血直接，“就算你变成了鱼子酱味的，他也不一定会回心转意。”
陆丝萝深吸一口气：“那??也?试试。”
71、第 71 章
陆丝萝这么坚持, 陆荒之也没答应替她找研究团队。他让陆丝萝找时间去abo研究所一趟，听一听专业人士的想法再做决定。
陆丝萝专程挑了个实验室不忙的日子去咨询。赵野息和陆荒之空出时间，去大厅接她。
富婆姐姐今天穿??大方得体, 小黑裙外面是件西装外套，妆容精致, 但看着还是有点憔悴。她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 比赵野息都高了。
赵野息有被伤害到，不想站在姐姐旁边，不动声色地和她保持距离。
熊初沫知道陆丝萝是潜在的“金主”, 客气地接待了她。
“陆同学已经把你的问题告诉??们了。”熊初沫道, “恕??直言, 想要改变信息素的味道，以目前的技术恐怕难以做到。”
信息素由腺体??泌，腺体由基因控制。一旦涉及到基因, 问题就很难解决了。
陆丝萝失望道：“难道??真的没救了吗。”
南颜鸠源给陆丝萝倒了杯茶, 在她对面坐下, 说：“陆小姐，你平时会用气味阻隔剂吗？”
“当然啊。”陆丝萝骄傲挺胸, “国家怎么提倡，??就怎么做的。”
南颜鸠源委婉地说：“你先生没有????, 是个beta。一般来说, beta对omega的信息素敏感度很低。除非是在你易感期的时候，不然只要你用了气味阻隔剂，beta是闻不到你信息素味道的。”
陆丝萝蹙起眉：“你的意思是……”
陆荒之道：“你老公不喜欢的，不仅仅是你的信息素。”
陆丝萝咬了咬唇，说：“??老公有非常严重的洁癖。”
“?洁癖关你信息素什么事，”陆荒之淡淡道, “你信息素又不脏。”
赵野息点头附和：“??很喜欢吃螺蛳粉来着，??感觉??上辈子就是螺蛳粉做的。”
陆荒之：……倒也不必。
熊初沫好奇道：“螺蛳粉真的好吃吗？??还没试过。”
“还不错。”南颜鸠源说，“熊老师可以试试，说不定你会爱上那个味道。”
陆丝萝微微睁大了眼睛。她缓缓低下头，长发垂下，挡住了她的脸。
南颜鸠源?些不忍心，说：“当然，??们也不排除你先生嗅觉比一般beta敏感的情况。”
陆丝萝抬起头，强颜欢笑道：“??知道了。其实想想，已经?了气味阻隔剂，改变信息素味道什么的也不用着急。”
“是的。”熊初沫说，“目前??们的首要任务，是把alpha的抑制剂研制出来。”
陆丝萝问：“那你们还缺钱吗？”
赵野息：富婆姐姐大气！
南颜鸠源笑道：“alpha抑制剂项目资金充裕，倒是隔壁避孕药好像挺缺钱的。”
陆荒之来了兴趣：“是omega的避孕药？”
“对。omega一旦有打开生.殖.腔的无措施性.行为，怀孕的概率即便是在非易感期都高达40%以上，更别说是在易感期。”熊初沫道，“另一方面，alpha由于占?自己omega的本能，常常?一些令人发指的行为，这使得omega更容易怀孕了。”
两个beta和两个omega不约而同地看向在场的唯一一个alpha。
陆荒之镇定道：“??没有。”
陆丝萝问赵野息：“小赵，他?吗？”
赵野息装傻充愣：“??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总之，omega避孕药的研制迫在眉睫。”南颜鸠源说，“陆小姐??果能帮他们一?就最好了。”
陆丝萝打起精神，说：“能和??具体说说么？”
“可以啊。”熊初沫对面平易近人，性格爽快的富婆颇?好感，“??带你去见他们团队的负责人。”
陆丝萝和避孕药的研究负责人聊了半天，大概确定了资助的意向。聊完之后，她撒着娇要陆荒之和赵野息送她去停车场。
“??给你们带了礼物。”陆丝萝打开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两个印着品牌logo的袋子。“当当当当，是一对情侣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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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受宠若惊：“谢谢丝萝姐。??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没关系，??比你大嘛。”陆丝萝换了双方便开车的平底鞋，笑着和他们挥了挥手，“??走啦。”
赵野息抱着袋子，看着富婆姐姐?她的粉色轿跑开出停车场，对身边的陆荒之道：“堂姐夫和她闹离婚图什么啊。图她长得漂亮，图她身材好，图她讨人喜欢？”
陆荒之的手随意搭在赵野息的肩膀上：“回去上班了，赵芝桃。”
赵野息肝了大半个月，总算肝出了一套地铁omega专用车厢的草案。他千挑万选，选出了一条地铁线试行。为了第一时间看到效果，他伪装成普通乘客，坐了几天的地铁，切身体会到了穗城地铁恐怖。
一到早晚高峰，地铁上就会?一个神奇的现象：他不用自己走就能前行。
工作繁忙的同时，赵野息还不忘关心富婆姐姐的离婚进展。
陆荒之说，堂姐和堂姐夫协议离婚没成功，可能要去诉讼离婚。
“为什么没成功？”赵野息躺在沙发上，腿放在陆荒之的大腿上。“难道丝萝姐还不想离婚？”
陆荒之揉着小学长因长时间站立发酸的脚踝，说：“或许是财产分割方面的问题。在诉讼离婚之前，他们还会最后见一次面，和他们的律师一起。”
两个人身体的接触已经变??很自然。毕竟实验都做了那么多次，不戴道具的实验也做过，全身上下早被对方看遍了。只要陆荒之不玩骚的，赵野息自认能做到心??止水。
“好点了吗？”
赵野息转了转脚踝：“嗯。”
陆荒之拿了双新袜子帮赵野息穿：“??很好奇。你不是都在始发站上地铁吗，怎么会没有座位。”
“那我不是得给别人让位么。今天我就给一个老头让座了。”
陆荒之穿好袜子，拍了拍赵野息的jio，说：“omega专用车厢为什么会?老头。”
说到这个赵野息就憋屈。“对啊，??提醒他了。结果他说什么别的车厢人多，他会?危险；omega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要啥座位啊。然后，??就被他道德绑架了。”
陆荒之说：“只要你没道德，他就绑架不了你。”
“算了吧，??看他至少八十了，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赵野息郁闷道，“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他碰瓷我怎么办。”
“明天别去了，让地铁部门给你监控和数据。”
赵野息翻了个身，哼哼道：“腰也酸。”
陆荒之垂眸看着小学长t恤下露出的一截窄腰，低笑了一声。
赵野息回过头问：“你笑什么？”
陆荒之的手覆上赵野息的清瘦腰侧，在他耳后道：“宝贝好腰啊。”
赵野息老脸一红。
……神他妈心??止水。和陆荒之这种男生谈恋爱，就永远不可能心??止水。
几天后的周末，陆丝萝给陆荒之发微信，说她要和她老公进行最后一次面谈了。
【陆荒芝：需要??们去陪你么。】
【丝萝加油鸭：??果你们不忙的话就来吧。】
陆荒之带赵野息去到陆丝萝的住处。陆丝萝住在穗城的中心老城区，旁边就是全市最?名的小学。
赵野息问：“姐姐住这里，是因为学位吗？”
“嗯，她挺喜欢小孩的。”
赵野息忍不住在心里?那个素不相识的堂姐夫骂了一顿。
陆荒之停好车，两人从车上下来，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其中一个看到陆荒之，微微顿了顿。
赵野息问：“谁啊？”
陆荒之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前堂姐夫。”
“哟呵。”
能把白富美迷??找不着北的男人当然不会普通。堂姐夫一身黑色的西装，英俊冷淡又成熟。他冲陆荒之点了点头，一句话没说，转身上了停在一旁的商务车。
赵野息说：“前姐夫没你帅。”
陆荒之一点也不谦虚：“是的。”
在家的陆丝萝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顶着一张素颜接待了他们。赵野息一进门就闻到了螺蛳粉的味道。
“??最后决定协议离婚了。”
陆荒之扬了扬眉，说：“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这样比较快啊。”陆丝萝在沙发上坐下，抱起她的泰迪熊，“看他坐立难安，好像空气里都飘着灰尘一样，??突然就觉??没意思透了。”
陆荒之道：“你家里螺蛳粉味是挺重的。”
陆丝萝翻了个白眼：“这是我自己家，???信息素味道怎么了？”
“没怎么。”陆荒之说，“恭喜。”
赵野息鼓着掌说：“恭喜姐姐出坑，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地吃螺蛳粉了。”
陆丝萝甩了甩头发，露出笑容：“你们饿了没？??家附近?一家螺蛳粉超好吃的，??请你们吃呀。”
陆丝萝带他们吃的螺蛳粉号称是正宗手工螺蛳粉，店面不大，客人不少。
赵野息要了一份招牌螺蛳粉，加了两个煎蛋。酸笋酸豆角够酸，炸腐竹和花生米够脆，粉的口感相当劲道。
陆丝萝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吃粉弟弟，该可爱的可爱着，该帅的依旧帅着——吃螺蛳粉一点都不降逼格嘛。
不管，她的信息素就是坠吊的！
72、第 72 章
穗城早早地入了夏, 开始了漫长?夏天。赵野息把命交给了空调，几乎二十四小时待在空调房里。
地铁omega专用车厢前几天结束了试行。和赵野息?前设想?一样，omega专用车厢?象征意?大于实际意?。在人流量大?时间段, 专用车厢里?普通人比omega多多了。
地铁入口早就设置了信息素测量仪，抑制剂也顺利上市, omega?易感期给omega本身和其他人带来?麻烦已经降到了最低。一些注重隐私?omega反而不愿??专用车厢。
有人开玩笑地说, alpha比omega更需要专用车厢。alpha?抑制剂还在研究?，没有omega信息素抚慰?alpha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炸。他们才是需要被区分?那个。
alpha们：有被冒犯到。
赵野息?完了五十多页?项目试行报告, 加班加到吐, 总算有了一个清闲?周末。他哪都不想??, 只想在家里咸鱼。
公寓里空调呼呼地吹着，茶几上放着半个西瓜，西瓜上插着一个勺子。赵野息瘫在沙发上打游戏, 死?时候和回泉水?时候才能手忙脚乱地吃上一口瓜。
陆荒?昨天在赵野息公寓里过?夜。
和小学长一起睡和睡到自然醒只能二选一, 陆荒?选择了前者。他买早餐?时候顺便买了一天?菜, 回到家投喂完小学长开始洗衣服扫地，接着又开始准备午餐。
陆荒?：谈恋爱使人勤奋。
而在此期间, 赵野息一直在打游戏。
赵野息：谈恋人使人懒惰。
陆荒?洗完碗回来，看到小学长还维持着他离开时候?姿势打游戏, 似笑非笑道：“你找?不是男朋友, 是男家政吧。”
“我不是让你把碗放着，等我来洗嘛。”
“我还洗了衣服，扫了地。”
赵野息纠正他：“你是把衣服丢进了洗衣机，然后打开了扫地机器人。”
“我觉得你在报复性娱乐。”
赵野息头也不抬：“自信一点，把‘我觉得’??掉。”
陆荒?单手捏住赵野息?脸颊，把小学长?嘴捏得嘟了起来：“你一天都没休息, 也没黏我，?睛要瞎了。”
赵野息有点不耐烦，口齿不清地说：“你怎??和我妈似?。玩游戏难道不是休息吗？”
“……”
陆荒?不介意??赵野息做家务。他也知道小学长不是懒??猪崽?男生，最近?工作确实把小学长累坏了。小学长不想做家务没什??，但大周末一直打游戏不来黏他，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陆荒?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度，在赵野身边坐下。
赵野息以??陆荒?要看自?打游戏，特意把手机往他?放下挪了挪。
陆荒???睛是在看手机屏幕没错，但他?手——
赵野息声音发颤：“别，你干嘛啊。”
陆荒?低声道：“你打你?，不用管我。”
赵野息一天没出门，还穿着昨晚睡觉前换?宽松睡裤，被陆荒?轻轻松松得逞。
?个人在家都没有喷气味阻隔剂。陆荒?明目张胆地释放着自??信息素。赵野息闻到清新酸甜?西柚味，后脖颈开始发烫，另一个腺体也隐隐有了感觉。
赵野息咬着牙：“陆荒?，你是真?狗。”
“我又没打扰你玩游戏。”陆荒?说，“你?手是自由?。”
“是你?手?问题！”
……你永远不知道和你一起打团战?队友正在经历什??。
赵野息拿出钢铁般?意志?，带领队友赢了最后一波团战。点水晶?任务交给队友，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身体不自觉地弓了起来。
陆荒?停下动作，来了一个抬眸杀：“那哥哥是要游戏，还是要我？”
赵野息拿?种陆荒?是完全没有办法?。一种是荷尔蒙信息素爆棚?alpha陆荒?，还有一种就是示敌以弱学弟陆荒?。
陆荒?似乎也意识到了示弱能得到哥哥?宠爱，时不时就用这招。猛男赵芝桃对此完全没有抵抗?。
——什??，弟弟受委屈了？宠，给老子往死里宠。
“要你要你。”赵野息被撩得失??了引以??傲?自制?，催促道，“你、你别停啊。”
陆荒?把手指拿了出来，问：“赵芝桃，这是什??？”
赵野息红着脸道：“是……是omega?特殊技能。”
“特殊技能?名字是叫小溪流水吗。”
赵野息羞愤欲绝：“你够了，谐音梗是要扣钱?。”
赵野息明明想?是过一个咸鱼?周末，结果莫名其妙被/操劳了，心?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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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仇本不能再用，他决定跳过记仇，直接快进到报仇。
周日，赵野息醒来?时候男朋友还在睡。赵野息解锁了男朋友?手机，把闹钟关了。
陆西柚昨天是辛苦了点，今天就让他睡个够吧。
赵野息躺在被窝里，欣赏男朋友?睡颜欣赏了一分钟，然后情不自禁地亲了亲男朋友?脸颊：“?午??，陆西柚。”
没有闹钟，陆荒?果然睡到了?午。他睡?惺忪地来到客厅，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慵懒沙哑：“宝贝……”
赵野息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字：“你醒了。”
陆荒?半眯着?睛：“你在干嘛，怎??不叫我起床。”
“师尊看了我?报告，让我补充几个点进??。”赵野息说，“我又要在家加班了。”
陆荒???浴室洗漱，路过赵野息身旁时抬手在他头发上随意揉了一把：“可怜?小芝桃。”
赵野息说：“我叫了外卖，在餐桌上，你待会记得??吃。”
吃完饭，陆荒?打开赵野息?台式机玩游戏。??了不打扰到赵野息工作，他特意戴上了耳机。
?个人在同一个空间里，各干各?事，互相不打扰。偶尔目光交汇，再说几句没营养?话，这就是他们?恋爱日常。
赵野息敲完最后一个字，ctrl+s保存，抬头看向陆荒?。陆荒?戴着耳机，键盘和鼠标都在操作，一看就是在激烈地团战。
此乃他报仇解恨?最好时机。
陆荒?看到赵野息过来，想要摘下耳机。赵野息阻止了他，说：“你打你?，不用管我。”
陆荒?：“……”这话有点耳熟？
想到即将做?事，赵野息不好意???看陆荒?。他在陆荒?面前慢吞吞地蹲下身，把自?整只藏在电脑桌下面。
陆荒?突然不想动了，他想看看记仇?小学长能做到哪种程度。
赵野息耳根红了个透，手指勾住陆荒?裤子?边缘，一点一点地往下拉。
陆荒?经常帮他这??做，这是他第一次帮陆荒?这??做。他做得很不好，生涩又僵硬，但陆荒?握着鼠标?手青筋都暴了起来。
赵野息边吃边冒问号：陆荒?几个意?，怎??就不动了。这都好几分钟了，就算死了也该复活了啊，陆荒?怎??还是一点反应都没？
陆西柚也太不讲江湖规矩了，他爽?时候就不替他四个队友考虑一下吗？
西柚越长越大。西柚?大，赵芝桃一口吃不下。他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电脑屏幕。
……艹，陆荒?玩?是单机游戏！
赵野息西柚也不吃了，果断站起身，舔了舔嘴角，说：“那啥，我先不打扰你了。”
陆荒?拉着他?后衣领，把人拉了回来：“没关系，我喜欢被你打扰。”
被抱上电脑桌?赵野息几乎要吐血：“我特喵?亏大发了。”
陆荒?笑了声，凑过??想要亲他。
赵野息偏过头，像猫用jio抵住?人一样抵住陆荒?：“等下，我刚刚……我先??漱个口。”
“宝贝……”陆荒??手托在赵野息?后脑上不让他躲，“你知道你多欠/操??。”
周一上班如上坟。
赵野息行尸走肉般地在工位上坐下。对面?女同事一惊一乍?：“小赵你看微博了吗？惊天大瓜！”
赵野息问：“什??瓜？”
“唐斐好像是个omega！”
赵野息虎躯一震。他对唐斐没什??兴趣，这一震是??了他?好基友。
点开微博，他果然看到了一条“爆”?热搜：#唐斐第二性别存疑#。
狗仔队拍到了唐斐??药店买omega抑制剂?照片。?后一路尾随，跟着唐斐来到一家酒店，在酒店清理出来?客房垃圾?找到了使用过?抑制剂。
网友开始了猜测编故事?环节。有人说唐斐就是个omega，出于某种目?，他故意隐瞒了第二性别。也有人说，唐斐?房间里藏了一个omega，他现在正在和那个omega热恋。
无论是哪种可能，对唐斐?大多数粉丝来说，都是塌房。
目前唐斐还没有做出回应。
赵野息看完热搜，第一时间联系了陶乔笙。
这阵子赵野息忙昏了头，和陶乔笙没怎??联系。?人上一条聊天记录是周六?时候。赵野息问陶乔笙要不要开黑打游戏，陶乔笙说在忙，先不打。
【赵野西：你看热搜了吗！】
【小强要努?变乔：没有。】
【赵野西：你爱豆被曝可能是个omega！】
【小强要努?变乔：是吗。】
【赵野西：？】
【赵野西：？？】
【赵野西：？？？】
无论赵野息发多少个问号，陶乔笙都没有回应。
赵野息点开了熊初沫?微信头像。
【赵野西：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老师。】
【熊：说。】
【赵野西：如果一个alpha长期得不到omega?抚慰，会不会出现反射弧变长?症状？】
【熊：……】
73、第 73 章
过??几分钟, 陶乔笙总算回复??他：【?到了。】
【赵野西：然后呢？】
【小强要努力变乔：上班了，先不聊。】
【赵野西：。】
陶乔笙不对劲，很不对劲。
唐斐出道??多久, 陶乔笙就粉??他多久。世界上唯二能让他心甘情愿做1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小樱花omega, 另一个就是唐斐——这是陶乔笙的原话。??果唐斐真是个omega, 陶乔笙成为他alpha的几率……还是几乎没有。
可就算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粉丝，得知自己的爱豆突然“变性”??，再怎么样也不该只是这?反应啊。
现在想想, 上次见到陶乔笙他就改走阴沉忧郁路线??。赵野息当时安慰了一波, 后续也没多问。都怪他沉迷工作和陆西柚, 连好基友都疏忽了。
虽然但是，陆西柚是真的香。
赵野息琢磨着安慰基友的办法，吕儒律又发??微信过来。
【弯了就弯??, 问题不大：息哥你?热搜??吗？】
【赵野西：?说唐斐第二性别存疑的事？我刚刚?到。】
【弯了就弯??, 问题不大：留院观察的时候我说什么来着？爱豆就在你我身边！】
【赵野西：我还是觉得?眼瘸的可能性比较大。】
【弯了就弯??, 问题不大：（靓仔吃惊.jpg）】
【弯了就弯??，问题不大：捶都甩你脸上??, ?还不信啊？】
【赵野西：拉倒吧，这也算捶。说不定唐斐就是给别的omega买的抑制剂呢。】
【弯了就完??, 问题不大：?要这么想, 那我也没办法。（直男摊手.jpg）】
膝盖被轻轻碰??一下，赵野息抬起头，对上陆荒之的视线：“干嘛？”
陆荒之问：“在和谁聊天。”
“小乔和小云，在和他们讨论唐斐的瓜。”
陆荒之“哦”??一声：“这周末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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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怔住了。他???眼时间，确定他没记错时间：“现在是周一上午。”
“我知道。”陆荒之说，“有问题？我就指望周末活??。”
“……没有。”
赵野息连续几天晚上约陶乔笙吃饭打球开黑, 陶乔笙都以要加班拒绝??他。赵野息决定周末去陶乔笙家抓人，但计划赶不上变?。
周五晚上，富婆姐姐在他们的三人小群里公布??一个喜讯。
【丝萝加油鸭：（离婚证.jpg）】
【丝萝加油鸭：兄弟们，我恢复单身啦！】
【赵野西：！！！】
【赵野西：（海豹鼓掌.gif）】
【陆荒芝：可以。】
【丝萝加油鸭：明天我打算替自己办个派对庆祝一下，?们一定要来哦~】
【陆荒芝：赵野西】
【赵野西：啊这。】
【丝萝加油鸭：啊这？】
【赵野西：我有一个朋友，最近心情不好，人都有点不正常??，我打算陪陪他。】
【丝萝加油鸭：?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陆荒芝：?自己代入一下，??逻辑对不对。】
【丝萝加油鸭：对哦。哈哈哈没事啊，?把?朋友一起带来嘛。我会准备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一定能让他开心起来的。】
【赵野西：行，那我问问他。】
【丝萝加油鸭：?朋友喜欢什么呀。】
【赵野西：猛男。】
【丝萝加油鸭：( ˙-˙ )】
【丝萝加油鸭：好的，我知道??，我会邀请很多猛男的。】
赵野息和陶乔笙说了这件事。陶乔笙还没来得及回复，赵野息又发了一句：【不去绝交。】
陶乔笙再怎么丧，基友还是要的：【……好。】
去派对之前，赵野息纠结??半天该穿什么去：“?们富二代富三代一般聚会都穿什么啊？”
陆荒之说：“和?们学二代学三代一样穿。”
“我是不是得穿成熟一点？”
“?成熟不??。”陆荒之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和他身上同色系的t恤，“做自己就行。”
换好衣服，两人开车去陶乔笙家接人。一段时间没见，陶乔笙又清瘦了一点，眼窝有点深，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配上颓废厌世的气质，陶乔笙2.0和之前精致男孩的形象判若两乔。
虽然现在的陶乔笙很带感，但赵野息还是更喜欢他活泼少女的一面。
陶乔笙上??车还是不怎么说话。赵野息没话找话：“最近工作忙吗？”
陶乔笙?：“还好。”
“还好？”赵野息假装生气，“那你还不和我开黑。”
“我就是不想动，”陶乔笙说，“好累。”
陆荒之问：“?是不是易?期快到了。”
“可能吧。”陶乔笙强颜欢笑，“我们没有omega的易?期alpha是这样的，陆校草应该理解。”
陆荒之?：“?解不??。”
陶乔笙心里涌起一阵悲凉：“连alpha同类都不能理解我……”
“对了，我说一件事。”赵野息边说边观察陶乔笙的反应，“我弯了。”
陶乔笙忧郁地看着窗外：“哦。”
赵野息皱起眉：“我在和陆荒之谈恋爱。”
“恭喜?们。”陶乔笙心不在焉地说，“祝?们早生贵子。”
陆荒之：“谢谢。”
赵野息：“……”氧气管拔??吧，这只a彻底没救??。
陆丝萝举办派对的地点是她位于郊区的一栋大别墅，比陆荒之的别墅还大一些，就是离市区远??点。
三人到时，别墅里已经很热闹了。大门口停着一列豪车，客厅，庭院，泳池里都有不少人。
陆荒之介绍??陆丝萝和陶乔笙认识。陆丝萝笑容灿烂：“小陶，既然来了就好好玩，别想不开心的??。”
陶乔笙一笑：“好的，谢谢丝萝姐。”
陆丝萝的客人大部分都认识陆荒之，时不时有人过来和陆荒之打招呼。陆荒之不咸不淡地应付着，注意力一直放在小学长身上，避免出现小学长被冷落的情况。
赵野息对这个无所谓。他在合得来的人面前是自然熟，在没兴趣的人面前就是高冷boy。再加上他本来就不爱笑，一般人刚认识他都觉得他萌且冷。
一个穿着泳裤的真·猛男拿着两杯红酒，主动和陶乔笙搭讪。??果是陶乔笙1.0，这个时候大概已经撒欢了。可陶乔笙2.0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猛男聊着，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来连真猛男都无力回天。
这时，从泳池的方向传来一声妹子的惊叫。赵野息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妹子被扔进??泳池。泳池旁边，一个肤色苍白的小眼睛男人笑得贼开心。
陆荒之似乎?一眼男人都嫌多：“?居然也叫了他。”
陆丝萝摆摆手：“不是我叫的啊。他不知道从谁那听说??我要办单身party，厚脸皮地不请自来了，我也不好赶他走。”
赵野息好奇?：“这人是谁啊？”
“我们圈子里一渣男，叫顾拾川。”陆丝萝说，“人品不怎么样，我和陆荒之都不喜欢他。”
赵野息忍不住吐槽：“渣男名字这么好听，研究出来抑制剂的研究员却只能叫男研究员和熊出没。什么世?啊这是。”
被顾拾川扔到泳池的妹子狼狈地爬上??岸。顾拾川却不?她了，转头就找上??别的妹子。
赵野息看着顾拾川，突然对陆荒之说：“话说，?也是豪门贵公子的人设。”
陆荒之?：“所以？”
赵野息满脸的求知欲：“?怎么就能洁身自好，搞得自己读研??初恋还在呢。”
陆荒之沉默??一下，缓声道：“我也没多洁身自好。”
赵野息心中一沉：“什么意思？”
“我有些地方和他们差不多。比??玩车泡吧，时不时抽烟喝酒，偶尔也会去国外赌两把。”?着赵野息的表情，陆荒之有点想笑，“可我初恋就是留给???啊，不行么。”
赵野息又问：“为什么啊，难道?之前就没遇到过喜欢的？”
“因为陆荒之挑食。”陆丝萝说，“一般人他瞧不上，可能他只喜欢吃芝芝桃桃吧。”
赵野息：……好尬。
陆丝萝自以为帮陆荒之答??一个满分答案，向陆荒之邀功?：“是吧？”
“不是。”陆荒之说，“因为和别人谈恋爱浪费时间，而我又忙又懒，早上还起不来。”
陆丝萝表情复杂：“?这答案只有61分，不能再多??，比及格多出来的一分还是看在你‘别人’两个字的份上。”
赵野息虽然不介意陆荒之的过去，但确定陆荒之没有过去，自己就是他的初恋还是挺高兴。他勾住陆荒之的肩膀，说：“放心吧，在我这除了工作日你都不用早起。”
陆荒之笑??笑：“好感人的情话。”
陆丝萝：……为什么两个人看上去这么开心？果然再怎么分?，男人始终是男人，呵。
陆丝萝???眼手机，说：“唉，我有一个朋友快到了。我这个朋友小赵肯定认识。他最近心情也不好，我劝??半天他才愿意来的。”
赵野息好奇?：“是谁啊？”
“唐斐。”
赵野息目瞪口呆：“?为什么会认识唐斐？”
陆丝萝说：“因为陆荒之家给唐斐的经纪公司投??不少钱。”
赵野息人都傻了：“?的意思是，陆荒之想要约唐斐吃饭，就一个电话的事？”
“对啊，”陆丝萝迷惑?，“陆荒之没和?提过吗。”
赵野息嗖地转向陆荒之：“不解释一下？”
陆荒之很奇怪：“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为什么要提。”
赵野息：……你特么连每晚做??什么稀奇古怪的梦都会和我说，居然不告诉我?可以轻而易举约到我基友的爱豆？
赵野息看??眼正在和猛男聊天的基友——乔，?有救??。
74、第 74 章
和陶乔笙聊天的猛男看出对方对自己没什么兴趣, 没聊几句??走了。赵野息找到陶乔笙，拉着他往门口走：“带你??人。”
“谁啊？”
“你去了???道。”
两人到了门口。陆荒之姐弟正在和一?长相清丽秀美的男生说话。
赵野息感叹道：“唐斐??人比照片好看唉。”
陶乔笙看到自家爱豆，总算不是一张死鱼脸了：“斐斐？！”
唐斐转过头, 愕然道：“是你。”
陆丝萝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唐斐抿了抿唇，说：“在机场?过几次。”
陶乔笙解释道：“我是斐斐的粉丝, 有空???去接机。”
“那小陶今天走大运了, 可以和爱豆近距离接触。”陆丝萝推着两人往里面走，“今天的不开心??到此为止吧，?给我进去找乐??！”
隔着陆丝萝, 陶乔笙认??地说：“斐斐, 不管别人怎么说, 我??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
“相信你不?欺骗粉丝，相信你??是?beta。”
唐斐：“……”
赵野息发现陆荒之没有跟上来，??是站在原地看手机。
赵野息问：“怎么了？”
“梁教授找我, 应该是工作上的事。”陆荒之说, “你们先进去, 我给他回?电话。”
赵野息贴心地留给陶乔笙和他爱豆独处的??间，自己去一旁找吃的。
陆丝萝为客人准备了非常多吃的, 摆盘也很精致。有一艘巨大的寿司船，还有各类刺身, 炸鸡披萨, 切好的水果和精致的小蛋糕。
赵野息拿了一块芝士榴莲披萨。披萨比一般餐厅的披萨厚了一倍，芝士和榴莲?是双倍的，上面还放了菠萝，一口咬下去能爆汁。
因为陆荒之向别人介绍他???是说的男朋友，四周有不少人在打量他。赵野息还听到有人在议论他。
“圈??里多少人馋陆荒之啊，没想到他最后被一?正太omega拿下了。”
“他有什么可馋的, 你们不??图他长得帅么。??他在研究??那点工资，给你们买?包?不够。”
“我听说是他自己想去搞研究的。”
“行了行了，一直提他，烦不烦。”
“我??是没想到陆荒之那么冷淡一人，?好这口。”
“正太好啊，换我我也行，多刺激。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萝莉，我不搞基。”
“alpha和omega已经不算搞基了吧。对了哥哥，我刚刚看到唐斐了。”
“哦，那?总是上热搜的小明星吧。”
“对对对，??是他。有人说他谎报了性别，明明是omega非要装成beta。”
“这简单啊，去闻闻他身上有没有omega的信息素不???道了。”
“可如果他??是omega，肯定?喷气味阻隔剂，一般人哪闻得到呀……”
赵野息回头看了眼说话的人，是顾拾川和一?妹??。
不愧是陆荒之厌恶的人，顾拾川整?人?透着一股猥琐的气息。赵野息不想和这种人离得太近，拿了吃的??走。
他在泳池旁找了?躺椅坐下，一手拿着披萨，一手拿着可乐，??不??朝陶乔笙和唐斐的方向看一眼。
陆丝萝走过来，看着泳池里玩得正嗨的妹??们，道：“我也好想下水啊。我前夫以前?不让我在别人面前穿比基尼的，我想秀身材?不行。”
赵野息说：“那??下。”
陆丝萝摇摇头：“下了气味阻隔剂??没了。我可不想我家的泳池变成螺蛳粉汤。”
“没那么夸张啦。”
气味阻隔剂问世这么久，效果一直在改良。目前的气味阻隔剂??和一些号称防水的?妆品一?，确实能防点水，淋?雨没问题，但长期待在水里还是?扩散。
赵野息和陆丝萝聊着天，余光瞟?顾拾川走到唐斐身后，猝不及防伸手一推——
唐斐向前倒去，陶乔笙眼疾手快地抱住他的腰，两?人齐齐跌进泳池，掀起巨大的水花。
赵野息火一下??上来了，身体比脑??先做出反应。他扔掉手里的披萨，冲到顾拾川身边，一?回旋踢，一脚踹在顾拾川屁股墩上，同??给自己配了?音：“啊哒——”
顾拾川被踹得往前扑。他离泳池比较远，以脸着地的方式摔了?狗吃屎，看着?觉得脸疼。
陆丝萝：……妈妈，我看到了什么？！
陆荒之刚打完电话，看到一?熟人急匆匆地向他走来：“陆哥，丝萝姐让我来告诉你——你老婆杀疯了！！！”
陆荒之：“……”
陆荒之还算镇定。毕竟是他老婆杀疯了别人，他老婆应该没事。
嗯，他老婆。
陆荒之回到泳池??，陶乔笙刚抱着唐斐上了岸，周围围了一群人。赵野息蹲在地上，揪着顾拾川的浴袍，说：“不骂你是辣鸡，你浑身难受是吧？”
赵野息看到陆荒之，手下意识地一松，像?和同学打架被抓现行的小学生：“是他先动的手。”
顾拾川骂道：“我他妈话?没和你说过！”
“他故意把唐斐推下去，??是为了……”赵野息顿了顿，没说下去。
“学长别停啊，”陆荒之语气里带着鼓励的味道，“继续打。”
赵野息眼睛一亮。
顾拾川爬起来，道：“不是，陆荒之你几?意思。我招你惹你了？能不能他妈的讲点道理。”
陆荒之缓声道：“我过来又不是讲道理的。”
“算了不打了，”赵野息凉凉道：“我怕他律师函警告。”
“我给你撑腰。”
赵野息跃跃欲试：“万一要赔很多钱很麻烦呢。”
“我给你善后。”
赵野息忍不住笑了。
“陆荒之你??别来添乱了，你还嫌这里不够乱吗。”陆丝萝扶额，“这是我的房??，请你们给我一?面??，要打去别的地方打。”
陆荒之问顾拾川：“要打么。”
顾拾川忌惮地看着陆荒之，拳头握了松，松了握，最后还是走了。
陆丝萝松了口气，忍不住问：“对了小赵，你刚刚踢人的??候为什么要‘啊哒’一声？”
赵野息笑容逐渐消失：“我‘啊哒’了吗？”
“‘啊哒’了。”
陆荒之说：“大概是游戏玩太多。?让你少??李小龙的皮肤了。”
赵野息捂住脸：“说吧，要多少钱你们能忘了这事。”
另一边，陶乔笙难以置信道：“你的信息素……你是……”
唐斐眼中的茫然散去，陡然推开陶乔笙，惊魂未定地喘着气：“我、我先走了。”
赵野息以为陶乔笙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提醒道：“陶乔笙你清醒一点，理智追星。”
“理智不了。”陶乔笙看着唐斐，声音压得很低，“你是他吗？”
唐斐平静了下来，说：“你好像误?了什么。”
“是么。那你告诉我，那么多粉丝，你为什么??收我的礼物，还要我把外套送给你？”陶乔笙笑了一下，“你要的不是我的衣服，是我的信息素吧。”
面对陶乔笙的追问，唐斐??能沉默。
陆荒之挑了挑眉，道：“挺有意思的。”
赵野息：“？？？”
陆荒之俯身在赵野息耳边说：“唐斐身上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且是樱花味。”
赵野息睁圆眼睛：“卧槽？”
唐斐??是和陶乔笙同组实验的小樱花？！
陶乔笙又问：“你带了气味阻隔剂吗。”
“……在车上。”
“先??我的。”陶乔笙从口袋里拿出阻隔剂放在唐斐手上，“别让别人闻到你的味道。”
唐斐低声道：“我去下洗手间。”
这……算是实锤了？
??以陶乔笙的实验对象??是他爱豆——他咬过他爱豆的腺体，还临??标记过他爱豆？
赵野息双手放在陶乔笙的肩膀上：“小乔冷静。来，跟着我做深呼吸。”
陶乔笙说：“我还好。”
赵野息迟疑道：“??的？”
“??的。”陶乔笙说完，淡定转身，一头扎进了泳池。
赵野息尔康手：“小乔——！”
陶乔笙第二次上岸，陆丝萝给他递上一条干毛巾和浴袍，让他先把自己弄干。
陶乔笙说：“唐斐也还湿着。”
“我?道，我让我家阿姨去找他了。”陆丝萝说，“陆荒之你带他去房间里换衣服吧。”
赵野息不放心，跟着两?alpha上了楼。陶乔笙的阻隔剂已经失效了，赵野息走在他后面能闻到淡淡的夏威夷果味。但他体内有他自己alpha的信息素，别的alpha的信息素对他起不到什么作??。
别墅的二楼没有客人。陆荒之指着一间房间，说：“湿衣服换下放篮??里，待?阿姨?帮你洗好烘干。”
陶乔笙迟钝道：“我刚刚……”
“你刚刚跳泳池了。”赵野息戏谑道，“差点淹死。”
陶乔笙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白?梦。”
这??，另一间房间的门开了。唐斐穿着浴袍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三人，特别是陶乔笙，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场面陷入微妙的尴尬。赵野息试探地说：“要不，我和陆荒之先走一步，你们两聊着？”
“我和他没什么可聊的。”唐斐回过神，“实验已经结束了。”
赵野息想了想，说：“你是对的。”
志愿者协议上写的很清楚，同组实验的alpha和omega彼此身份保密，也没有任何私人关系。实验结束后，他们??是互不认识的陌生人，没有义务给对方提供信息素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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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例外的实验组，??是他和陆荒之。但他们不能??他们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唐斐带点点头，想要走，手却被拉住了。
陶乔笙抓着唐斐的手腕，一颗水珠从他额前的发梢滴落：“我没说结束，实验??不算结束。”
唐斐瞳仁微微放大，愣在了原地。
比唐斐还愣的是认识了陶乔笙十几年的赵野息。
兄弟你谁？我基友小乔不可能这么a。
75、第 75 章
陆荒之看出唐斐已经动摇了, 对赵野息??：“走吧。”
赵野息提醒陶乔笙：“你的信息素溢出了，待会记得补喷气味阻隔剂。”
唐斐脱口而出：“?用。”他顿了顿，别过视线：“这样……就行。”
陶乔笙愣了愣, 腾地一下脸红了。
赵野息恨铁?成钢：你脸红个泡泡茶壶！你是一只a，拿出你当a的气势??啊, 就像刚刚一样！
赵野息目送?人进了房间。陆荒之问：“下去吗？”
“?下。”赵野息想到那声震耳欲聋的“啊哒”, 就觉得????已经社会性??亡了。他?想下去被人指指点点。
陆荒之陪他在?楼的客厅坐着。客厅的窗户是落地窗，对着泳池。他看到陆丝萝正在和顾拾川??着什么，?个人的脸色都?怎么好看。
赵野息抓了抓头发, 烦躁道：“我是?是给丝萝姐添麻烦了。”
“?会。???定我姐还要感谢你, 让她有正面和顾拾川刚的机会。她讨厌顾拾川很久了。”
“今天的事是个意外。”赵野息替????辩解, “我平时?怎么和人动手的。但那个顾拾川实在?恶心。他故意把唐斐推下泳池，就只是为了看看唐斐有没有omega的信息素。我yue了。”
陆荒之道：“这的确是顾拾川做得出??的事情。”
“你大可放心，我是?会对你家暴的。”
陆荒之道：“我认识你这么久了, 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赵野息暗暗松了口气：“那就行。”
“你脾气有的时候是?好。”
赵野息眼神危险起??：“嗯？”
“但你脾气?好的样子, 我也喜欢。”陆荒之??, “很帅，很a, 很猛男。”
赵野息被夸得有些飘：“真的啊？”
陆荒之扬唇一笑：“真的。我也想被脾气?好的哥哥保护。”
一直以??，成为猛男都是赵野息的梦想。很多人, 包括陶乔笙都??这是?可能的, 劝他放弃。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真情实意夸他猛男的会是他前任??对头，现任男朋友：陆荒之。
赵野息有亿点点感动，他决定礼尚往??：“其实你脾气也很一般啊。”
陆荒之：“？”
“对别人爱理?理的，对我话虽然多点，但十句里有三句是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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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久没呛你了吧。”
“我是??以前。?过……”赵野息脸上微微泛着红, “我宁愿你对我嘴欠一辈子，也?想你和别人多??一句话。”
陆荒之突然???话了。
“陆?柚？”
陆荒之凑过去亲了赵野息一口：“知道了，宝贝。”
夏天的衣服容易干，半个小时阿姨就把陶乔笙和唐斐的衣服烘干了。?人换好衣服出??，赵野息和陆荒之还在客厅坐着。
陆荒之道：“这么快。”
唐斐摸着????的后脖颈，??：“陆哥，我有点事，先走了。麻烦你待会和丝萝姐??一声。”
陆荒之点点头：“好。”
“斐斐。”陶乔笙拉住唐斐的衣角，“加个微信好?好？”
唐斐??：“我有你的联系方式，我会找你。”
“一定要找啊。”陶乔笙??放心，“你?会骗我吧——你立字据。”
赵野息转过头：没眼看没眼看。
唐斐被弄得?好意思，??：“一定会找，你……等我。”??完就匆匆走了。
陶乔笙在赵野息身边坐下，桃花眼眯成了月牙，一脸的春暖花开。
赵野息冷漠道：“人都走了，你开花给谁看。”
“你们有没有觉得，世界都变成了粉红色的。”
“没有，”赵野息??，“只有你是粉红色的。”
之后三人没有多待，天黑之前就走了。这场聚会虽然闹了点?愉快，但也治好了陶乔笙的忧郁，勉强算是因祸得福。
赵野息还没完全放心。他总觉得，临时标记爱豆什么的，比被?知名omega抛弃的事刺激十倍，陶乔笙那颗少女心?一定受得住。
陆荒之让赵野息开车把他送回家。他一个月没回家，陆妈再三要求他回家吃顿饭。
车开到陆荒之父母家，陆荒之问：“要?要进去坐坐？”
赵野息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开什么玩笑。我这t恤短裤的，什么礼物都没准备，还带着一傻逼基友，怎么见你父母？”
陆荒之看了眼后座上嘴角含笑的陶乔笙，??：“那你想什么时候见？”
赵野息认真脸：“下次一定。”
陆荒之笑了笑：“可以。”他顾忌着有朋友在场，只是低头在赵野息额头上亲了一口，“路上小心。”
赵野息看着陆荒之走进大门，㱮?新发动车子：“我送你回家？”
“等等！”陶乔笙目瞪狗呆，“息息息息息崽，陆荒之刚刚亲你了？”
这熟悉的称呼和语气，赵野息知道，少女小乔又回??了。“没，你看错了。”
“你还给他亲？”
赵野息懒得理他：“陆荒之那是在给我的天灵盖渡气。”
陶乔笙想到了什么：“你弯了？你在和他谈恋爱？！”
赵野息冷漠道：“你的反射弧已经可以绕地球一圈了。”
“啊啊啊息崽！”陶乔笙双厨狂喜到语无伦次，“你特么?弯则已，一弯就找??帅的——?愧是爸爸的好大儿！”
“给你一个大??加粗的【滚】，?用谢。”
?出赵野息所料，陶乔笙?一种?正常转变成了另一种?正常，时?时就找他鬼哭狼嚎。
【小强要努力变乔：息崽！！！斐斐今天和我??早安了！我该怎么回他？】
【赵野?：？】
【小强要努力变乔：斐斐已经三十五分钟没回我消息了，我是?是已经失宠了┰w┰】
【赵野?：他应该是在忙吧。】
【小强要努力变乔：?用安慰我！我知道他肯定是在和别的alpha聊天，我走就是了。】
【赵野?：你想?多了。】
【小强要努力变乔：啊啊啊啊他回我了！！我先?和你聊了！拜拜~】
【赵野?：。】
【小强要努力变乔：息崽息崽，我给你讲！斐斐他拿我的东?筑巢了！】
【小强要努力变乔：(*/w＼*)】
【你还?是他（她）的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把陶乔笙拉黑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赵野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午休铃响起，他抬起头，发现对面的工位空着，陆荒之?知道去哪了。
赵野息问坐在陆荒之旁边的女同事：“陆荒之人呢？”
女同事随口道：“应该是去上厕所了吧。”
陆荒之是临时被叫??所长办公室开会的。本??只是梁清桓单独向所长汇报工作，有一些细节，一线的陆荒之知道得更清楚，梁清桓就叫上了他。
会议结束后，赵光曜叫住陆荒之：“小陆啊，你知道那个oa系统怎么用吗？我想给????请个假。”
梁清桓笑道：“所长请假还要提假条？您是????给????批吗？”
“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我一直想看看所里的oa系统做得怎么样，总是没时间，今天刚好试试。”
??性别出现以??，赵光曜别??请假了，连双休和法定的节假日都没休息过。他临时想起今天是个㱮?要的日子，才想着请个假，提前?小时下班。
陆荒之问：“您下载了oa的app吗？”
“助理已经帮我下好了。”
陆荒之拿出手机，打开????的oa：“我演示给您看。【内部管理】这一栏，包括打卡，请假，内部公告，会议室预定等内容……”
陆荒之正展示着，一条微信跳了出??。他手上一滑，直接点击了微信界面。
【老婆：你去哪了？】
【老婆：还吃?吃饭啊，我饿了。】
陆荒之：“……”
梁清桓打趣道：“荒之，你女朋友找你呢。”
陆荒之“嗯”了一声，状似?经意地切回oa界面，继续刚才的演示。
赵光耀乐了：“小陆女朋友的头像和我儿子的一样，都是那个大光头，哈哈哈。”
陆荒之：“哈哈哈。”
走出所长办公室，陆荒之扶着墙缓了几秒，回复消息：【餐厅楼梯道见。】
陆荒之到楼道的时候，赵野息已经在那等着了。
“你好慢……”赵野息抱怨了一句，被陆荒之拉进了怀里。
“宝贝。”陆荒之弯着腰，下巴搁在赵野息肩膀上，“刚刚吓??我了。”
赵野息拍拍陆荒之的背：“?是吧，还有事能把你吓着？”
陆荒之心有余悸道：“当然有啊，我只是个普通人好么。”比如没有一点点防备地在岳父大人面前掉马翻车。
他倒?是怕赵光耀。只是在他的设想中，他应该是?装领带，带着昂贵的礼品告诉赵光耀：我正在和您的儿子交往。而?是在办公室里猝?及防地就被岳父大人知道他把赵野息当老婆了。
小学长??得对，在见家长这事情上，仪式感很㱮?要。
“呵，普普通通陆荒之。”赵野息揶揄道，“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陆荒之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小学长。毕竟赵光曜??后没看出??什么，告诉了小学长，小学长还要纠结焦虑，没必要。
于是，陆荒之现场讲了一个鬼故事：“我刚刚在餐厅吃了一个肉包，味道很?错。”
“然后？”
“然后吃出了一颗人类的牙齿。”
赵野息惊恐道：“真的假的？！”
“假的。”陆荒之笑着??，“你也?好骗了。”
赵野息露出看智障一样的表情：“你是?是有病。”
陆荒之单手捏着赵野息有点婴儿肥的?侧脸颊，??：“你??话能?能温柔一点啊赵芝桃。床都上了，恋爱也谈了。别人谈恋爱都是‘宝贝晚安，宝贝早点睡’，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有事没事就怼我?句？如果我有记仇本，你早就99页了。”
赵野息被捏得嘟起了嘴，和鸭子似的。他艰难地??：“??了半天，你?就是想??肉麻的嘛，我又?是?会??。”
“你??，我??着。”
赵野息改口道：“你是?是有病病。”
陆荒之：“……”
76、第 76 章
离下班还有五分钟的时候, 赵野息收到了一条微信。他再三确认了发信人?信息的内容，回复：【你谁？】
赵光曜?发了条语音过来：“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我是你爹”四个字, 赵野息对很多人说过，也听过很多人对他说。别人对他说他肯定要骂回去, 唯一这么说还能让他心服口服的, 就是他爹。
赵光曜让赵野息下班之后回家一趟，父子俩一起吃顿饭。
赵野息虽然和他爹同在研究所上班，但因为他们“地位悬殊”, 研究所?这么大, 碰面的机会并不多。赵光曜吃住都在所里, 大半年没回过家。父母不在，赵野息也没回去过。
赵光曜突然叫他回去，恐怕不是吃饭那么简单。
陆荒之说：“今天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也不是啊。”赵野息懒??再猜, “算了, 回去就知道了。”
赵野息回到家, 客厅餐厅都没人。餐桌上摆着几道烧好的菜。厨房的门关着，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阵阵火光。赵野息知道他爸又在炼（做）丹（菜）了。
赵野息是家里唯一不?做饭的人。他爸妈厨艺都不错, 闲暇的时候很乐意一起下厨投喂儿子，然后逼问儿子更喜欢吃谁做的菜。
赵光曜做菜喜欢大火爆炒, 调料?配菜放得多, 口味重，一道菜五颜六色的，很能勾起食欲。
他端着一盘爆炒猪耳朵出来，看到儿子正一口一个宫保鸡丁，笑眯眯道：“回来了。”
赵野息喊了声“爸”。他看着赵光耀微微隆起的肚子：“你是不是又胖了。”
“没法子，最近太忙了。”赵光曜用猪耳朵挤走鸡丁, “尝尝这个猪耳朵，你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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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赵野息主动承担了收拾洗碗的家务。赵光曜坐在沙发上，拍拍伸身边的空位：“过来，陪爸看个新闻。”
赵野息擦着手走过去：“爸，你今天是不是很闲啊。”就刚刚那顿饭，没两三个小时是准备不好的。
赵光曜愧疚道：“这不是快一年没?你好好吃过饭了么。”
他?老婆工作忙，儿子从小到大被放养长大。父母长期不在身边，儿子还没长歪，他们谢天谢地，一有时间就想弥补儿子。
“也是。”赵野息在赵光曜身边坐下，“现在就差一个妈了。我妈什么时候回来？”
提到老婆，赵光曜喜道：“应该快了，今年之内肯定能回来。”
“我妈还在研究那个陨石？”赵野息好奇道，“有研究出什么结果来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光曜轻咳两声，严肃道：“这是最高机密。”
“懂了，原来陨石真的是基因突变，产生第二性别的罪魁祸首。”
赵光曜惊讶道：“你听谁说的？”
赵野息耸耸肩：“早八百年网上就这么传了，也没见官方否认过。还最高机密。”
赵光曜：“……”
家里太久没人住，虽然有阿姨定时来打扫，但阿姨是不?给他们交网费的。电视没有网看不了新闻，赵野息就用手机在电视上投屏。
看到一半，微博弹出来一条通知：唐斐发声明，承认自己是omega。
赵野息倏地坐起身，拿起手机。
赵光曜道：“哎，你这挡着我看新闻了。”
“嗯嗯嗯。”赵野息嘴上应付着，手上点进微博看详情。
【唐斐：是的，我是一个omega。半年前我就确定分化了。我欺骗了大家，对不起。】
唐斐的声明很短，也没解释他为什么要说谎，看样子是打算一个人背锅。
赵野息翻了翻网友评论，说什么的都有。
【一只肥皂：不管你是alpha，beta，还是omega，我永远爱你！！！】
【今晚来一菊：所以我粉了一个能生孩子的男人？我还去看了你的演唱会，妈的退钱。】
【我吃瓜带脑子：半年前ao不被大部分人接受，你说你是beta。现在ao被认可了，你?说你是omega。骗人很好玩？】
【掉毛的天使：斐斐肯定是有苦衷的，我等你一个解释。】
……
赵光曜看着屏幕，有感而发：“这当明星还挺不容易的。第二性别这种东西吧，说隐私?不算，但??第一性别不一样，也不能用肉眼判断。难搞啊。”
赵野息截了张图，分别发给陶乔笙?陆荒之。发给陶乔笙是因为这是他爱豆，发给陆荒之是因为他什么事都和陆荒之说。
他还记得他在投屏，发之前特意回想了一下，确定他?陆荒之最近聊天记录的画风都是【友谊天长地久，好兄弟吃不吃饭】，??放心地点开了微信。
赵光曜看着屏幕上放大的聊天记录。那熟悉的头像和简短的两句话，以及消息的发送时间，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问：“你今天中午是和小陆一起吃的饭？”
赵野息心中一动，说：“是啊，我们每天都一起吃饭来着。我们非常合??来。”
先让他爸知道他?陆荒之关系好，打个预防针。到时候坦白，他爸肯定更容易接受。
机智如他。
“不对不对，这不太对。”赵光曜迷惑道，“哪有这么巧的事。”
赵野息问：“哪里不对？”
赵光曜恍然大悟：“儿子啊，你当人家当学弟，人家却把你当老婆。”
赵野息：“啊？”
“这小陆怎么这样。”赵光曜痛心疾首，“表面上看着挺有礼貌，私下却随随便便叫别人儿子老婆。唉，看走眼了。”
赵野息完全不知道他爸在说什么：“什么老婆……陆荒之叫谁老婆？”
“叫你啊。”赵光曜说，“我都看见了。你在他微信里，就是老婆。”
赵野息差不多明白了。
狗alpha，瞎改备注不告诉他就算了，还能被他爸发现。难怪说智者不入爱河，看陆荒之的智商都降成什么样了。
但陆荒之智商再捉急，他也不允许他爸觉??自己看走眼。
赵野息咬了咬牙，道：“那他没说错，我就是他老婆。”
赵光耀愣了三秒：“啊！”
赵野息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忙道：“我的意思是，我是他男朋友——我们在谈恋爱。”
没等他爸说话，赵野息又道：“他是alpha，我是omega，符合自然规律，我们不算同性恋。你别想用这个反对我们。”
赵光耀憋了半天才道：“我自己就是搞abo的，还能不知道alpha?omega那点事？”
赵野息一把握住他爸的手，激动道：“爸，感谢你的㑇?解和支持，以后您就是我亲爸。”
“你先别。”赵光曜忧心忡忡，“我只是觉??吧，小陆或许并非良配。”
赵野息沉默了一下，说：“请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
“是，我知道小陆条件好。爸这也挑了他半天毛病，愣是没挑出啥来。”赵光曜心情复杂，“我啊，就是心里头怪怪的。你说我是用看儿媳妇的眼光看他，还是用看女婿的眼光看他？”
“这有什么区别吗？”
“那区别可大了。”
“亏你还是研究所的所长，就不能换种思维去思考这个问题吗，干嘛非??在这种事上纠结。”
赵野息的意思是两个男生在一起，没必要去区分丈夫的妻子，两个人都是丈夫不就得了。
赵光曜用abo的思维思考：他儿子是omega，那以后如果两个人要孩子，生孩子的就是他儿子，他就是孩子??公。
赵光耀叹道：“果然还是应该把他当女婿吧。”
赵野息：……人/妻竟是他自己？
“行，那我就以女婿的标准要求他。他对你好吗？”赵光曜说这话，别扭得要命。
㑇?智上，他知道时代变了，不能再用单性别的眼光看待一切。可他养儿子养了二十多年，情感?习惯上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赵野息说：“反正他对我比我对他要好。”
“那他怎么连你生日都不记得。”
赵野息皱起小眉头：“我生日？”
“对啊！今天你过生日，小陆竟然一点表示都没。”赵光曜忆起了往昔，“想当年我追你妈的时候，每年她过生日，我都提前一个月帮她准备着。”
赵野息呵呵道：“我生日是几月几号？”
赵光耀道：“不是6月29号吗？”
赵野息微笑：“是9月29号。”
赵光曜愣了愣，强行维持自己身为家长的尊严：“这……我明明记??是6月29号啊，是不是你记错了？”
赵野息淡定地喝了一口汤，说：“可能我真的是抱错的吧。”
赵光曜站起身：“儿子想吃什么水果，爸帮你去洗。”
赵光曜一走，赵野息火速给陆荒之发消息。
【赵野西：办公室地下恋情翻车了！！！】
【陆荒芝：……怎么翻的？】
【赵野西：我特么也想知道啊！】
【赵野西：反正我爸刚找我促膝长谈了一波。（对穿肠吐血.jpg）】
【陆荒芝：稳住，别慌。】
【赵野西：放心，我稳的一逼。现在我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我爸不好意思说我。】
陆荒之那头没了回复。赵野息以为男朋友被绑架了，也没太在意。等男朋友脱身了自然会找他。
77、第 77 章
赵氏父子默契地各退一步, 假装无事发生。
洗完澡，两人穿着家里女主人买的同款宽松短裤??人字拖，坐在飘窗上下围棋。
赵光曜下?心??在焉, 没忍住道：“小陆他……”
赵野息头也??抬：“6月29。”
赵光曜“啧”了一声，埋怨道：“你倒是先听我把话说完啊。”
赵野息落了一颗黑棋：“你说。”
“等你妈回来以后, 找个时间, 叫小陆来家里吃顿饭。”
赵野息倏地抬头：“爸，你这是同意了？”
“我这是向现实低头。”赵光曜唉声叹气，“你都分????omega了, 我哪能拦着你找alpha。”
男omega??女alpha分??之后, 他们的父母或多或少都要受些打击。看?开的还好, 看??开?郁闷死。
——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要去给别人当媳妇了？
——我的小棉袄呢？我那么娇滴滴的小棉袄为什么会被别人叫老公！
——女儿分????alpha，儿子??了omega, 那我是不是应该把替儿子准备的婚房转到女儿名下？
……
相比其他父母, 赵光曜身为abo领域的领导者自然是属于开明那派的。就像赵野息说的, alpha??omega的结合符合科学规律。如果硬是逼儿子去找一个女生，那对谁都不公平。
赵野息嘴贱了一句：“那如果我没分??, 你还会同意吗。”
赵光曜拧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当我没说。”赵野息双手一拍大腿, “爸, 你输了。承让。”
“这局??算，我一直想着你??小陆那事，都没专心下。”赵光曜耍着赖，“重来一局。”
第二局棋下到一半，赵光曜就打起了哈欠。赵野息让他去睡，他坚持要把棋下完。赵野息道：“你一累就胖, 一胖我妈就不高兴。如果我妈回来，看到她老公的肚??比她怀我的时候还大，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怎么办。”
赵光曜立马扔下棋??补眠去了。
赵野息收拾好棋盘，准备回房的时候，他那被绑架的男朋友终于出现了。
【陆荒芝：下楼。】
【赵野西：？】
【陆荒芝：我在你家楼下。】
！！！
原来他男朋友是被绑到他家了！赵野息顾??上换衣服，蹬着拖鞋就下了楼。
陆荒之开了一辆他之前没见过的车，经典的黑色商务车，看上去沉稳大气。他站在车旁，一尘??染的白衬衫塞进劲瘦的腰间，长腿包裹在质感极佳的西裤里。他没有戴耳钉，少了些肆意的帅气，多了些禁欲的英俊。
赵野息被这样的男朋友小小地电了一下：“你怎么……”
陆荒之问：“吓到了吗？”
“没、没有啊。”
陆荒之打开车门，拿出一杯芝芝桃桃：“先喝杯奶茶压压惊。你喝完我们再上去。”
赵野息捧着自己的同类，慢吞吞地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以为我??我爸吵架了？”
“嗯。谁吵赢了？”
“当然是我。??对，我们根本没吵。”赵野息把纸吸管插进奶茶里，喝了一大口芝芝桃桃，“我爸是有点不淡定，但他接受得也挺快，还说等我妈回来请你上我们家吃饭。”
陆荒之扬了扬眉：“我白来了？”
“我也没叫你来啊。你是来干嘛的？”
“我以为我是来承受准岳父的怒火的。”
赵野息“哦”了声：“你准岳父已经睡了，改天吧。”
陆荒之心里绷了一路的弦暂时松了松，“那我也??能白来——抱抱。”
赵野息嗤道：“你就装??熟吧你。”
再怎么走英俊??熟的路线，陆西柚在他面前就是个会撒娇的弟弟。
陆荒之垂眸看着小学长，??：“我装熟，那你在装什么——装嫩？”
赵野息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靠。”
他??怎么回家住，家里也没几件他现在的衣服。他洗完澡找了半天就找到一件高中的夏季校服，只能将就穿上。
他高中以后几乎没长个，校服穿着还挺合身。纯白的衬衫，左胸口上绣着一个校徽，校徽下是“穗城七中”四个字。
“你哪需要装嫩啊芝桃。”陆荒之低笑着说，“我.干.你的时候已经很??罪恶感了。”
赵野息鄙夷道：“你怎么总是喜欢说一些粗鄙之语呢？”
“dirty talk也是一种?趣啊。”
赵野息提醒他：“这是在我父母家楼下。我劝你谨言慎行。”
陆荒之突然站直身体：“叔叔。”
赵野息自以为看破一切：“少来，演技过于拙劣了。”
“咳咳。”
赵野息转过身，看到自家老爸站在身后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他们，哭笑???：“爸，你??用这么拼吧，抓/奸呢这是。”
赵光曜??：“谁抓你们的奸了。所里临时有事，我?回去一趟。”
赵野息皱起眉：“那你今晚还回来吗？??会又要熬通宵吧。”
“到时候看，事?结束?早我就回来。”
“叔叔慢走。”
赵光曜盯着陆荒之看了一会儿，问：“赵野息的生日是几月几号？”
陆荒之说：“9月29。”
赵野息好笑??：“爸，你说你这是何必。”
赵光曜讪讪地摸着自己过劳肥的肚??，说：“那啥，你带小陆上去坐坐，喝喝茶聊聊天。爸先走了。”
赵野息朝电梯的方向一扬头：“走吧陆西柚，我带你去看看我从小住到大的家。”
陆荒之想了想，说：“今天还是不上了。”
“诶？”
“上了肯定??是喝茶聊天那么简单。”陆荒之??，“你爸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第一次去你父母家，还是遵守礼仪比较好。”
赵野息小声道：“你就不能忍忍嘛。”
“忍??了。”陆荒之说，“你也??看看你穿着什么——那可是你从小睡到大的床。”
赵野息问：“那你是要走了吗？”
“看你喝完奶茶就走。”
两人坐在车里，吹着空调聊天。
“我爸是不是憨憨的？”
“你爸很宠你。”
“我妈更宠。”
陆荒之用手背碰了碰赵野息的脸颊：“原来我们赵芝桃是从小被宠大的。难怪这么娇气。”
“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了。”赵野息道，“我就算??是猛男，也??‘娇气’两个字??沾边吧。”
“在床上??娇气？”陆荒之漫不经心??，“这里??许，那里太深的。”
赵野息红着脸道：“这么会说话，刚才在我爸面前怎么??多说一点？”
陆荒之笑了：“上去吧。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
赵野息咬着吸管，说：“怎么，再??走你要忍??住车/震了？”
陆荒之顿了顿，??：“你知道车/震是什么意思么你就乱说话。”
赵野息有被冒犯到：“我是24岁，??是14岁。”
“那你是认真的？”
其实是口嗨。但陆荒之都这么问了，他肯定??能怂啊。
“……你觉?是就是呗。”
“这车不耐震。”陆荒之半真半假??，“下次我换辆车来。”
送走陆荒之，赵野息回到家，看到陶乔笙回复了他微信：【你这坟挖的，我早就知道啦。】
赵野息不服：【唐斐八点发的声明，我八点零三分找的你。这也算挖坟？】
【小强要努力变乔：可是他发声明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呀。（对手指）】
【赵野西：。】
【赵野西：打扰了。】
赵光曜很快就在所里??陆荒之碰面了。这是一场研究所高层的会议，陆荒之破例参加。两人在去会议室的路上相遇。
陆荒之微微一笑，大方得地向他问好：“叔叔早上好。”
赵光曜看陆荒之的眼神极其微妙。自己好好一儿子，以后说??定就要给陆荒之生孩子。也就是因为儿子分????了omega，否则谁给谁生还??一定。
赵光曜威严颔首：“嗯。”
会议结束后，赵光曜??：“小陆，你留一下。”
陆荒之点点头，听话地站在一边。
等其他人走完，赵光曜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谈恋爱归谈恋爱，可千万别影响到工作。”
“叔叔放心，我已经提交离职申请了。”离职需要至少提前一个月申请。等流程走完，暑假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赵光曜吃了一惊：“你要离职？??是调岗？”
“??是。”
赵光曜爱惜人才，??愿放陆荒之走。“你要??要再考虑一下？我听梁教授说，你在工作上很出色。”
陆荒之笑??：“??了。我想多赚点，多资助几个实验室。”
赵光曜大喜：“你离职流程走到哪步了？要??我让助理给你加个急？”
这次会议过后，abo研究所确定了同性婚姻的草案。经过层层审批，官方最终决定，同性婚姻法将于明年的一月一日开始，正式实行。
这个“同性”，包括第一性别相同，也包括第二性别相同。两个人相爱，无论他们是男是女，是alpha，beta还是omega，只要愿意承担婚姻的责任，就可以?到法律的承认。
官宣的当天，关于同性婚姻的话题霸占了热搜榜。其中??一条是#第一对领证的同性#。
【弯了就弯了，问题??大：第一对领证的同性情侣，到时候肯定会上新闻，搞??好还会被载入史册。666 啊。】
【一碗野菜粥：??知道会是谁呢，反正肯定??会是我。】
【xie?书：可恶，要??是我还毕业，我肯定是第一个。】
【xie：大学生也可以结婚。】
【恋爱和战斗都要勇往直前：我基友在abo研究所工作，他男朋友就是负责同性婚姻这块的，??知道能不能在他那走个后门。】
【小赵的朋友：恋爱和战斗都要勇往直前，??能。】
……
赵野息的部门完??了这么大一个项目，梁清桓主张大家一起庆祝一下。庆祝的方式就是不加班。是的，对他们来说，能准时下班就??过年一样。
龚俱仁??：“难得提前下班，我们组织一次聚餐吧。”
步淳斋??：“你们去就好了。我要陪我老婆逛街。”
陆荒之：“??事。”
龚俱仁脸上的笑容快挂??住了。他转向赵野息，问：“小赵呢？”
“我……”
陆荒之??：“他也??事。”
赵野息点点头：“是的，我也??事。”
【赵野西：所以我??什么事？】
【陆荒芝：停车场门口见。】
赵野息在停车场门口等着。一辆红色的大奔在他面前停下，车窗降下，驾驶位的陆荒之??：“上车。”
赵野息问：“去哪？”
“去车/震。”陆荒之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微仰着头对赵野息说，“我这车底盘高，空间大，随便玩。”
赵野息愣了愣，拿不准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陆荒之笑：“你??会??敢了吧。”
赵野息：“……”他还真的??点怂了。大部分男人都幻想过车/震。他想过，也口嗨过。但真的要他去，他最先想到的??是会??多刺激，而是被人发现后他会??多憨批。
一方面，他是真的想尝试禁忌背德的感觉。另一方面，良好的教育和??德观又束缚了他。
他们不是活在小说里，他们必须考虑自身行为可能带来的影响??后果。
??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胆??这么小，还主动来撩我。”陆荒之??，“赵芝桃，你怎么敢的？”
明知道陆荒之是在用激将法，赵野息还是上套了：“我怎么??敢，连泳池我都可以，我会怕车上？”
陆荒之打开副驾驶的门：“那上车啊。”
赵野息上了车，强作镇定地系上安全带：“你要去哪里震？”
陆荒之发动车??：“你想去哪震。”
“那肯定?找个绝对不会??人的地方。”
“‘绝对不会??人’？那和在家里??什么区别。”陆荒之说，“你都在外面了，玩得难道??是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心跳？”
赵野息斜眼看男朋友：“说的好像你很懂似的。”
陆荒之笑了声：“比你懂就行。”
他们在这方面的经验条和已解锁的场景一模一样，可陆荒之明显比他放得开。原因很简单——陆荒之比他狗，比他脸皮厚，比他色批，他输?心服口服。
陆荒之开着车，赵野息在旁边用手机搜索关键词。
“【一男子车内运动，因动作剧烈导致骨折】”
“【点击就看，两男一猫车内激?半小时】”
“【天桥下车内??雅视频曝光，男女双方信息泄露，惨遭公司解雇】”
陆荒之：“……”
“哇，这还??更惨的：【ao小巷车/震遭遇打劫，alpha被歹徒劫财又劫色】”
陆荒之利落地停好车：“下车。”
“到了？”赵野息朝车外一看，“什么鬼啊。”
车停在一栋日式庭院门前。天已经完全黑了，门口挂着一排排日式提灯。一个身穿和服的小姐姐面带微笑地迎接客人。
陆荒之说：“请你吃饭。你在想什么。”
两人跟着??服小姐姐往里面走。石头铺成的小路七弯八绕，种了??少樱花树，路边放着引水的长竹管，水声比赵野息的脑袋撞墙的声音还清脆。
陆荒之??：“这是我妈最喜欢的餐厅，我爸常常带她来。”
“那会??会碰到你爸妈啊。”
“说不定。”
赵野息不走了，一脸的“你别吓我啊，我经不起吓。”
陆荒之走回去牵他的手：“还是这么好骗——他们只会在樱花开的时候来。”
赵野息不禁发出灵魂拷问：“陆西柚，你总是这么逗我，真的会??快.感吗？”
“当然有。”
谁又能抵抗?了逗傲娇的诱惑呢。
这家私厨的菜少而精致，基本都是刺身，口感胜过味道。偶尔吃一次算盛宴，天天吃就算了。赵野息的胃还是更喜欢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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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陆荒之漫不经心??：“今晚一起过夜？”
“行啊。”
周五晚上一起过夜，是他们的传统。陆荒之家已经有全套属于他的生活用具，他家也??一套陆荒之专用的生活品。
今天他们去的是陆荒之位于市区的别墅。陆荒之停好车，赵野息解开安全带，说：“今晚我要把上次没打完的游戏通关。”
“可以。”陆荒之按下车门锁，抬起手，“先把事?做了再去玩。”
密闭的空间里，赵野息看着陆荒之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喉结??锁骨，脸颊温度迅速上升，信息素的味道也微微溢出。
赵野息舔了舔嘴唇，说：“你早就想好了，是吧？”
陆荒之笑着说：“在这里??会被拍到，也??会上新闻。”
车停在别墅的院子里，确实算安全。而且……赵野息回头看了眼车的后座。嗯，很宽敞。
西柚味的信息素在车里扩散，赵野息稀里糊涂就被拐到了车的后座。
“虽然没人能进来，但时不时外面会??人路过。”陆荒之在他耳边咬耳朵，“叫得太过分会被别人听到的，赵芝桃。”
……太狗了，陆西柚。
78、第 78 章
赵野息茫然地睁着眼, ?只能看到漆黑的车顶。
陆荒之撑起身体，手指在赵野息眼前捻了捻指腹：“要不要尝尝？”
赵野息移开目光，用行动表示：?子拒绝。
陆荒之也不逼迫?回答, 继续实验的流程。?盯着赵野息的眼睛，问：“喜欢这样吗？”
赵野息依旧嘴硬：“??行吧。”
这么多次实验下来, 赵野息总结了不??实验规律。?发现, 陆荒之很喜欢在这种时候看?的脸，似乎想要捕捉到他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赵野息不禁反握住陆荒之的手臂：“你能不能别看了。”
“可是你真的很好看，”陆荒之低叹一声, “??想看。”
赵野息get到了dirty talk的情趣。西柚味的陆荒之在他耳边说着简短却杀伤力十足的“粗鄙之语”, 声音低沉又性感。?真的……招架不住。
?招架不住陆荒之的dirty talk, 陆荒之也招架不住他。
陆荒之“嗯”了一声，说：“宝贝，??动不了了。”
赵野息羞恼道：“你??说几句就能动了, 混蛋。”
这个时候刚好是饭后散步遛狗的时间。混乱之中, 赵野息时不时能隐约听见路人交谈的声音。
赵野息担心车晃动的声音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哑着嗓子说：“陆西柚，??怕。”
陆荒之低头亲他：“不怕, ?公在。”
第二天，这辆刚洗好没几天的大奔又被洗了。
在别墅宅了一个周末, 两人回归工作。陆荒之要离职的??情??未公布, 部门里只有赵野息和两个教授知道。梁清桓尊重学生的选择，没有给?新的工作，让他安心准备工作的交接。
午休时间，赵野息收到了一条来自前台的内部信息。
【行政003：赵同学，有一位姓程的先生找你。】
【赵野息：姓程？谁啊。】
【行政003：不知道哎，看着像个学生。??安排了?在大厅等候, 如果你不忙就下来看看吧。】
【赵野息：知道了，谢谢。】
赵野息来到一楼大厅，找到前台小姐姐。小姐姐指着坐在窗边的男生，说：“就是他找你。”
赵野息走到男生面前：“程怀兴？”
程怀兴连忙站起身，兴奋又慌乱：“赵、赵老师。”
赵野息困惑不已：“你找我？”
几个月不见，程怀兴黑了不??，头发剃成了小平头，脸部的轮廓也成熟了一些，没之前那么中二了。
程怀兴看着赵野息，愣了好一会儿，才说：“??爸来穗城办??，??就跟?来了。”
赵野息道：“坐下说。”
程怀兴坐得端端正正，腰杆挺得笔直，和小学生一样。
赵野息注意到他旁边的沙发?放着一大捧玫瑰花，道：“所以你跟你爸来穗城干嘛。”
程怀兴突然就不敢看赵野息了：“高考完了，就想四处吃喝玩乐。穗城的东西挺好吃的。”
“也是。”赵野息随口道，“你考得怎么样？”
程怀兴眼睛亮晶晶的，像只期待主人夸奖的宠物：“??进步了很多，分数够?本科了。?是我爸还是打算让我出国。”
赵野息对程怀兴的??兴趣不大，又问：“那王茹惠呢？”
“她是潭城的市状元。江默予比她低一分，是全市第二名。”
听到以前的学生这么有出息，赵野息是真的高兴：“??们王同学可以啊，终于超过江默予了。”
聊了两句，陆荒之发来微信，问他去哪了。赵野息边回信息边道：“对了，你特意来找我，有何贵干。”
“??……”程怀兴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地捧起玫瑰花，“??是来送你花的。”
赵野息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紧紧贴在沙发的后背?，竭力和玫瑰花保持距离：“你怕不是在逗??！”
?朝四周看了看，祈祷没人看见。?前台小姐姐已经捂着嘴笑了起来。
赵野息嫌弃的表情让程怀兴心里一刺。
?没想打扰赵野息的生活。?只是想在出国之前，再见赵野息一次，好好和?说声对不起。?真的已经认识到了自己过去的行为对一个omega是多大的冒犯。
?爸说给人道歉应该带礼物，?想到了送花。花店?板说道歉应该送康乃馨或者黄玫瑰。可他就想送赵野息红玫瑰。
“不是我要送你的。”程怀兴嘴里又苦又涩，“是王茹惠托??送你的，说感谢你对她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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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息放松下来：“你不早说。”状元学生的花他肯定是要收的。“把花给??。”
程怀兴迫不及待地把花送出去，说：“那我先走了。赵老师再见。”
程怀兴像是做了坏事一样，走得飞快。赵野息也没拦他。
赵野息捧着玫瑰花回到办公室，引来同??的围观。陆荒之看着?，挑了挑眉。
步淳斋打趣道：“是哪个alpha这么难缠啊，花都送到研究所里来了。”
龚俱仁笑道：“赵同学桃花真旺。”
“是王茹惠。”赵野息说，“你们还记得她吗？她现在是潭城的高考状元了。”
“哦，是她啊！”步淳斋道，“那omega小姑娘考全市第一了？了不起啊，??当年高考也只是全市第三呢。”
赵野息道：“你这个‘只’用得很灵性。”
“不过她为什么专门来给你送花啊。你们关系很好？”
赵野息想了想，说：“??当初挺照顾她的。对吧，陆荒之？”
陆荒之懒懒地“嗯”了声：“一起午休吧，学长。”
赵野息第一次收到学生的花，??有点小激动。下班后，?把花抱回公寓，准备耐心地养上几天。
?翻箱倒柜，试图找出能充当花瓶的东西。陆荒之叫了?一声：“赵野息。”
交往这么久，赵野息已经很??听到陆荒之叫他全名了。?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
“你过来。”
赵野息走了过去，“到底怎么了。”
陆荒之指尖夹着一张卡片：“这是什么。”
卡片是粉色的，做得很精致，四周有玫瑰花藤的烫金。赵野息打开卡片，里面的字歪歪扭扭，一看就不是王茹惠那种好学生写的。
【赵老师，??为我做的??情道歉。??当初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很喜欢你
的信息素。——程】
陆荒之语气有点冷：“这不是王茹惠送你的花。”
赵野息：“……”
“为什么说谎？”
“??没有。”赵野息郁闷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程怀兴告诉??这花是王茹惠送的，??信了。”
“你为什么要收他的花？”
“??……”
陆荒之仿佛是在质问他：“??把花带回家？”
“??都说了??不知道。”赵野息不自觉地提高声音，“你??要??说几遍你才相信？”
陆荒之静静地看着?。
等下，是他看错了吗？陆荒之的眼睛好像有一点点红？
赵野息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不是……你干嘛呀，这点小??至于么。”
陆荒之轻声道：“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
赵野息懵逼了：“??说话一直都是这个分贝啊。”
陆荒之按了按眉心，道：“算了。”
“别算别算。”赵野息拉着陆荒之不让他走，“你到底怎么了啊。别告诉??你是真生气了。”
陆荒之面无表情：“??不能真生气？”
赵野息看着陆荒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你是不是……”赵野息顿了顿，凑到陆荒之身边闻了闻，“你的信息素溢出了。等等啊。”
赵野息搬出信息素测量仪，拉着陆荒之一测。测量仪上显示，陆荒之的信息素浓度已经超过了临界值。也就是说，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正处于易感期的alpha。
这就难怪了。易感期的陆西柚和平时的陆西柚可以看成两个物种。?次的易感期，陆西柚就是个黏人精，死活要黏着?。??有在潭城的那次易感期，陆西柚变得暴躁易怒，对一个高中生动了手。
看来这次陆西柚又有了新形态，?愿称之为——醋精。
陆荒之道：“??回去了。”
“回哪？”
“对面。”
赵野息试图和?讲道理：“你易感期到了，你需要??的信息素。”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在易感期没有你的信息素。”
“哦……”
陆荒之走后，赵野息愣愣地看着?关上的房门，后知后觉地发现，?和陆荒之好像吵架了。
赵野息喝了口冰可乐压惊，疯狂诅咒程怀兴以后买的每杯可乐都没拉环。
不是，?和一个易感期的alpha计较什么啊。这??不怪他，也不怪陆荒之，要怪就怪程怀兴。
易感期的alpha如果没有omega的信息素会有多难受他又不是不知道。当务之急，??是先把陆西柚哄好，免得?情绪不稳定，狂化暴走。
赵野息把?后一口可乐喝完，冲出了公寓。?正要去敲对面的门，余光瞟见旁边有一个人——
陆荒之靠在墙?，一口一口抽着烟。看到他出来，陆荒之摁灭烟，低声道：“宝贝对不起。”
赵野息心里酸软酸软的：“你怎么……”
“可是，你能不能不要理别的alpha。”陆荒之垂着眼睛说，“也不要收别的alpha的花。就算收了也别被??看见。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赵芝桃。”
赵野息那叫一个冤枉：“可我真的以为那是王茹惠送??的啊。”
“嗯。所以我不应该生气，?????是生气了。??没控制好自己，对不起。”陆荒之自嘲一笑，“??是全天下?烂的男朋友。”
陆荒之说得很认真。赵野息能感觉到，?没有在用示敌以弱那招，易感期的alpha也没那智商。
陆荒之似乎真的觉得自己是全天下?烂的男朋友。
赵野息的心软成了一团史莱姆。?倾身向前，抱住陆荒之，让自己的信息素将这个没有安全感的alpha团团包裹住：“那我就是【全天下?烂】。”
79、第 79 章
一般情况下, 赵野息不会在工作日和陆荒之一起过夜，但易感期不是一般情况。
陆荒之坐在满是芝芝桃桃味道的沙发上，一声不吭, 情绪还是不太好的样子。
赵野息没什么哄男朋友的经验，只能用笨拙又老土的方法哄人：“陆西柚,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陆荒之低着头：“我是在生自己的气。”
赵野息侧坐在男朋友身边, 用手指戳了戳陆荒之的脸颊：“别生气了，帅哥是不可以??自己气的。”
陆荒之抓住赵野息的手：“还有呢？”
“还有？呃……你皮肤触感好好。”
陆荒之抬起眸子：“你能把花丢了么。”
“能啊，怎么不能。”赵野息当着陆荒之的面, 把玫瑰花放在门口, 等打扫的阿姨收走。“看, 已经丢了。不许再??气了陆西柚。来笑一个五毛钱的。”
陆荒之弯唇一笑，猛地把赵野息扑倒在沙发上，又吸又蹭, 放肆地汲取他渴望的信息素。
醋精变成了黏人精, 赵野息被他缠得面红耳赤, 喘着气道：“我?去洗澡。”
“不洗也行，原味的赵芝桃我也??喜欢。”
“这不是原味不原味的问题。我总要把气味阻隔剂洗掉吧, 不然你吸得也不爽啊。”
陆荒之勉强同意了。
赵野息去拿衣服，拿浴巾, 换拖鞋。他走到哪里, 陆荒之就跟到哪里，他转个身就能撞上陆荒之。
赵野息有点想笑：“你是跟屁虫吗。”
“不是，我是你的挂件。”
“我没见过你这么大的挂件。别人的挂件都是小小一只，在肩膀上那种。”
陆荒之道：“那我是被嫌弃了？”
对待易感期玻璃心的alpha是一点不能掉以轻心。赵野息生怕他多想，赶紧打补丁：“我就喜欢大的。”
陆荒之偏过头，笑出了声。
两人黏黏糊糊地走到浴室。陆荒之说：“我想和你一起洗。”
赵野息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
“我在易感期。”
“就是因为你在易感期, 所以更不行。”
平时他洗个澡??????钟，和陆荒之一起至少一个小时，和易感期的陆荒之一起他可能会死在里面。
赵野息在陆荒之面前关门的动作异常坚决。陆荒之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脚上的拖鞋，心里默数：3，2，1。
浴室的门打开，赵野息探出一个脑袋：“你真的想一起洗就来吧。不过只能洗澡，不能做别的。站着太累了。”
陆荒之拉开门，单手按着赵野息的胸口，把他推回浴室，自己也走了进去：“不会让你站着。”
陆荒之确实没让他站着。他背靠着浴室的墙壁，两条腿挂在陆荒之手臂上，艰难地洗着澡。
易感期的陆西柚只是心理上脆弱了一点，??理上没什么影响，至少还能把【抱/操】玩得??火纯情。他好歹是个男生，陆荒之居然一点不吃力。
赵野息被他逼得说了??多他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像【??.殖.腔只给你碰】这类的话都算没那么羞耻的了。
洗完澡，喝芝芝桃桃喝到饱的陆荒之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赵野息累归累，却没什么睡意。
他侧躺在陆荒之身边玩手机。陆荒之的胳膊放在他腰上，脸贴在他背上，和小朋友抱着毛绒玩具入睡的姿势一样。
赵野息看到吕儒律发了一条朋友圈：【我即使是死了，钉在在棺材里了，也??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抑制剂，永远的神！】
赵野息评论：【但求alpha的抑制剂早点上市。】
吕儒律私聊了他：【怎么了息哥，你被易感期的陆哥制裁了？】
赵野息当然不能在外人面前说抱/操的事：【哦，我们吵了一架。】
【小云：啊，吵得严重吗？没打起来吧。】
【赵野西：打了。（微笑）】
【小云：谁打赢了？】
【赵野西：我吧。】
【小云：你们为什么吵啊？】
【赵野西：因为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了别的alpha的花。】
两个omega开始了深夜情感话题。
【小云：啧啧啧，这有什么可气的。我就地图炮了：alpha都是小心眼！】
【赵野西：??果有omega送小段花，你不会??气？】
【小云：小段啊，他女生缘挺好的，经常收到各种小礼物。我觉得挺好，侧面了证明我眼光好。??果我男朋友除了我没人想要，那也太惨了点。】
【赵野西：我??在你脑门上写一个“服”字。】
几天后，赵野息工作得好好的，又一次收到了前台的内部消息。
【行政005：赵同学，有人在大厅等你。】
【赵野息：我不认识他！！！】
【行政005：你当然不认识他啦，他是快递小哥，来送快递的。】
【赵野息：哦。快递不是都放收发室的么？】
【行政005：emmm，你的快递有点特殊，还是本人来签收比较好。】
【赵野息：行，我现在下去。】
????钟后，赵野息抱着比上回大一倍的玫瑰花束回到办公室，半个人都被花挡住了，再次引起围观。
步淳斋道：“这次还是王茹惠送的？”
赵野息已经学乖了，接到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附赠的卡片。
卡片上的字写得潇洒又随意，赏心悦目的：【——陆】
陆荒之坐在工位上，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热闹。对上赵野息的目光，扬了扬唇。
赵野息露出笑容，大大方方道：“是我家alpha送的。”
一阵起哄：“你alpha男的女的？”
赵野息出柜出得干净利落：“男的。”
“哇，男的哎。”
“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小陆肯定认识，你们关系那么好。”步淳斋道，“小陆，你见过小赵男朋友吗？”
陆荒之意味深长道：“我何止是见过。”
“他人怎么样，肯定是个大帅哥吧。”
“还行，凑活能看。”
赵野息：“……”
女同事略为失望：“只是能看的程度？那怎么配得上我们小赵。”
陆荒之说：“和我差不多吧。”
“和你差不多？凑活能看？”步淳斋道，“你这话说的就让我??想揍人了。”
龚俱仁问：“赵同学分化之前喜欢男的吗？”
赵野息下意识地说：“我??化之前没喜欢过什么人……”
不对，他应该是喜欢过的，只是当时他没意识到。他??可能在第二性别出现之前就弯了。
女同事不屑道：“明年同性就可以领证了，喜欢同性算什么。你们太大惊小怪了。而且他们只是第一性别相同，严格来说不算同性。我等着吃喜糖啊，小赵。”
赵野息暗搓搓地给陆荒之发信息：【你就写一个字？懒死了陆西柚。】
【陆荒芝：我想说什么可以在你床上说，别人行么？】
【赵野西：0.0】
赵野息的易感期和陆荒之的易感期相差没几天。陆荒之恢复了正常，他又开始不正常了。
赵野息每天都会用信息素测量仪。他知道自己易感期将至，随身都带着抑制剂。
熟悉的感觉袭来，赵野息知道这是发/情的前兆，拿上抑制剂准备去没人的楼道注射。
一??钟后，陆荒之也离开了座位。
部门的同事早就习惯了赵野息和陆荒之一起出现，一起消失，只当他们是关系铁，现在的年轻男孩子都这样，上个厕所还??一起。
其他人都没在意，除了龚俱仁。
龚俱仁拿着水杯站起身，没去茶水间，而是往楼道的方向去了。
他轻轻地推开楼道的门。两个男生坐在台阶上，赵野息头埋在陆荒之怀里，乖乖地让对方帮自己注射抑制剂。
打完抑制剂，陆荒之低下头，吻住了赵野息的嘴唇。
这个吻带着安抚的意味。赵野息闭着眼睛，身体里的异样渐渐消退。
陆荒之抬起眼睛，状似随意地朝门边看去。
龚俱仁撞上他冷淡的视线，心里打怵，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回到工位上，他背脊还是凉的，心跳得非常快。
在赵野息和陆荒之入职之前，他是部门里年纪最小的那个，也是最有潜力的那个。而这两个男生还没正式毕业就做了几个不小的项目，他们还是梁清桓和关承济的学生。
他知道，研究所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员工谈恋爱，但同部门的人如果是情侣或者夫妻，其中一个将被调走。
龚俱仁深思熟虑了一天。第二天，研究所的匿名举报系统多了一封举报信。
举报信发送后，龚俱仁时刻观察着赵野息和陆荒之的动向。??果不出意外，人事部门会在三天内约谈两人。
肩膀冷不丁地被拍了一下，是和他关系不错的同事。
同事道：“想什么呢。”
龚俱仁笑道：“没什么。”
“昨天晚上太热闹了，搞得我都没睡好。”同事打了个哈欠，看着站在一起交接工作的陆荒之和赵野息，“话说，这一a一o是真的配啊。”
龚俱仁脸色一变：“什么？”
“小赵和小陆在一起了，你应该知道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陆荒之自己说的啊，他马上就要离职了。小陆和小赵还在群里发了两个大红包。”
龚俱仁沉声道：“我没在群里。”
同事尴尬了：“可是连关教授和梁?授都在……”
龚俱仁知道自己被耍了：“能让我看看那个群吗？”
群是陆荒之新建的，除了他，全部门的人都在。
【陆荒芝：我和赵野西正在交往。我将于近期离职，感谢大家半年多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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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野西：（不知道说啥，就给大家劈个叉吧.jpg）】
【女同事：？？？？？】
【不存在：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在潭城的时候就已经……我当了三个月的电灯泡？】
【赵野西：你算哪门子电灯泡，你不存在的。】
【关教授：祝好。】
【梁?授：以后可以以家属的身份常回来看看。】
……
龚俱仁憋着一肚子气，找到个机会，假装和陆荒之在洗手间偶遇。
“听说你昨天拉了个群，公布了你和赵同学的恋情。所有人都在群里，只有我没在。”龚俱仁用闲聊的口吻说，“你是忘了么。”
陆荒之扫了他一眼：“为什么??拉你进群？”
龚俱仁保持着风度，面带微笑地说：“我也是你们的同事。”
“你比他们知道得早，还有必??通知你？”
龚俱仁的笑容僵住了。
陆荒之淡道：“想上位就大大方方和同事竞争。阴阳怪气，挑拨离间大可不必。”
陆荒之离职那天，请全部门的人吃了顿下午茶。下午茶是一家五星酒店特别送过来的，他们部门有几??个人，一顿下午茶下来，一个月薪水无了。
走完了离职流程，运维开始清除回收陆荒之的电脑。赵野息对面的工位一点点被搬空，想到以后他再不能一抬头就看到男朋友了，还有点舍不得。
陆荒之的指纹，头像全被删除，工牌上交，连电梯都用不了。赵野息送他到一楼大厅，被行政叫住。
“给离职员工送福利是我们研究所的传统。”行政小姐姐道，“福利以抽奖的方式送出。一等奖是一台外星人笔记本，价值20000。五等奖是保底奖，现金999。”
行政小姐姐拿出一个平板，调出抽奖界面：“陆同学来试试运气吧。”
陆荒之问赵野息：“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赵野息什么都不缺。他现在用的笔记本是陆荒之前不久逛某东随手下单送他的，比一等奖贵得多。但白嫖有白嫖的快乐。“那肯定是要一等奖啊，就算自己不??还能挂闲鱼。”
陆荒之笑道：“那我努力一点。”
陆荒之点了一下屏幕。转盘旋转起来，越转越慢，最后停留在【四等奖】的区域。
“恭喜获得四等奖：穗城欢乐世界，四园通玩，两大一小，畅玩年卡一张。”
“两大一小？”
“就两个大人，一个小孩。”行政小姐姐笑道，“我们研究所员工的平均年龄在35岁以上，大部分都已经结婚??子了。考虑到他们工作忙，在职的时候没时间陪家人，我们特意准备了这项福利。”
陆荒之看了眼赵野息。
赵野息桃躯一震：“你看我是几个意思？”
陆荒之问行政：“年卡多久有效？”
行政小姐姐拿出包装好的年卡递给陆荒之：“自年卡激活当月计起的12个月内有效。你还没结婚的话可以送人，也可以挂闲鱼。”
陆荒之把年卡转交给赵野息：“收着。”
“给我干嘛？”
“什么时候想用跟我说。”
80、第 80 章
从研究所离职后, 员工公寓也要回收。陆荒之把他公寓里的东西直接般进了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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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陆荒之把自己也搬了进去。他手里抱着一个枕头，对赵野息说：“开始同居了, 赵芝桃。”
“啊这，??我想的不太一样。”
赵野息本来以为陆荒之离职之后, 他们就要变成周末情侣。平时各忙各的, 靠手机联络感情，周末才能见上一面。
赵野息问：“你新的工作地点在哪？住我这儿会不会离得太远了。”
“工什么作。”陆荒之趴在赵野息的床上，“我不工作了, 我要吃软饭。”
吃软饭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愧是你, 陆西柚。
“那你也要回学校准备毕业的事吧。”赵野息说，“马上研三了，学弟。”
“现在还是暑假。暑假是用来玩??睡懒觉的。”
“可是我要上班, 白天没时间陪你玩。”
“没关系, ”陆荒之把赵野息拽上了床, “你晚上陪我玩就行。”
赵野息开始了金屋藏a的生活。早上他起床的时候陆荒之还在睡。他一下床，陆荒之就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明明困得要死还要凑上来索吻。
赵野息工作忙，到中午才?时间关心一下家里蹲的alpha。
【赵野西：醒了没？】
【陆荒芝：（图片）】
【陆荒芝：已经在吃饭了。】
陆荒之的早午餐就是一碗加了煎蛋??火腿肠的泡面。
【赵野西：就这？】
【陆荒芝：软饭䞍?好吃。（咸鱼躺.jpg）】
赵野息真不知道陆荒之放着别墅不住, 跟自己挤一间公寓图啥。
陆荒芝回答他：【图你, ??无限续杯的芝芝桃桃。】
【赵野西：神他妈无限续杯。我不要休息的啊。】
赵野息感觉自己像是娶了个老婆。陆荒之会帮他收拾公寓，洗衣服扫地，还会帮他把游戏里过不去的关卡过了。晚上他加班回来还能吃到陆荒之照着食谱做的宵夜。
陆荒之说是吃软饭，其实也在忙事情，时不时还会出门。赵野息见他忙的不是专业上的事，随口一问他在忙什么。
陆荒之把电脑给小学长看, “是我爸公司下个季度的?点项目之一，大概是……”
看到密密麻麻的一堆，赵野息立马没了兴趣：“算了，当我没问。”
陆荒之笑着凑过去亲他。
三秒钟热度的小学长也很可爱。
赵野息接手了陆荒之之前的工作，再加上他自己的项目，日常朝九晚九已经不够用。他常常加班到晚上10点，甚至更晚，等在家里的陆荒之也挡不住他想加班的心。
alpha，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吃完晚饭，临时开了个会。到了他平时下班的时间，陆荒之??来消息：【宝贝下班了吗。】
【赵野西：还没。今天会很晚，你不用等我。】
【陆荒芝：你在教我做事啊。】
【赵野西：？】
赵野息一直加班到凌晨，梁清桓催他下班他才开始收拾东西。
“教授不下班吗？”
梁清桓笑道：“我家里又没人等，晚点下班无所谓。你不一样。”
赵野息怪不好意思的：“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梁清桓看了眼手机，“嗯？?个大新闻。”
赵野息好奇道：“什么新闻？”
梁清桓道：“去实验楼看看就知道了。”
赵野息去了趟熊出没实验室，走出研究所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他低着头，飞快地打字，想把自己刚刚在实验室听说的分享给男朋友。
信息还没发出去，陆荒之的信息先??了过来：【别看手机了，看路。】
赵野息不自觉抬头。
陆荒之站在路灯旁，手里拿着手机。路灯的光线又昏又暗，带着雾似的，给他加了层复古感的滤镜，看着像一幅颇?年代感的海报。
赵野息朝陆荒之小跑过去：“不是让你别等我嘛，你怎么还等到这来了。”
陆荒之说：“我又没说会听你的。”
都说男朋友不听话，?半是皮痒，打一顿就好了。但是怎么办，他好像还挺喜欢这种不听话的。
陆荒之不知道他下班的确切时间，肯定等了他很久。
“你什么时候开始等的？”
“半个小时前。梁教授??我说你准备下班了。”
赵野息“哦”了声：“我还以为你苦等了好几个小时。”
“我又不傻。”
赵野息温馨提醒：“你以前好像做过等我几个小时的‘傻’事。”
“那不是没追到手么。”陆荒之又忍不住想逗小学长了，“都追到了还艹什么痴情苦等人设。”
赵野息心如止水：“挺好的。”
陆荒之：……剧情不太对？
“【痴情苦等】人设不适合你，我也不喜欢。”赵野息道，“听起来怂怂的，浪费时间浪费生命，说不定还会给别人造成困扰。喜欢就上啊，等个屁。”
【痴情苦等】是大部分男二的标配。但陆荒之在他的世界里，从始至终，都是男主角，所以他不适合。
陆荒之思考着小学长不炸毛的可能原因。赵野息道：“对了，全世界第一例由男性孕育生产的婴儿诞生了。是个男孩子。”
陆荒之挑了挑眉，问：“产夫情况怎么样？”
“应该还行？我没见到产……夫。”赵野息对这个新称呼很不习惯，“但听熊出没说，父子平安。男孩子生下来和普通的婴儿一样，没有第二性别的特征。她猜测，就算孩子会分化，可能也是在青春期左右。”
“会疼吗？”
赵野息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产夫生孩子疼不疼。”
“打了麻药，剖腹的时候不疼。可能和女性一样，醒来之后就会疼了吧。”赵野息说，“熊出没说产后的omega很虚弱，他的alpha一直陪在他身边。幸好，alpha的信息素能缓解omega产后的不适。”
说到这个话题，陆荒之自然而言地问：“??说，你想要孩子吗？”
赵野息犹豫了一下，把问题抛还给陆荒之：“你怎么想的。”
陆荒之说：“我不怎么喜欢小孩。不过如果是小小赵芝桃，我觉得我可以。”
“为什么不是小西柚？”
“因为西柚没芝桃可爱。”
“但西柚比较帅啊。”
“我喜欢可爱的。”陆荒之想了想，又说，“其实我已经?大芝桃了，要不要小的都无所谓，看你。”
陆荒之都这么说了，赵野息也就不客气地说出真实想法：“我不想生，至少暂时不想。”
陆荒之也没问为什么，只是说：“嗯，我会小心行事。”
“行什么事？”
“房.事。”
“……”
“不会让你未婚先孕，也不会让你在没准备好的时候大肚子。”陆荒之说，“放心吧赵芝桃。”
赵野息相信陆荒之做得到。毕竟陆荒之可是能在发.情omega主动爬上去求艹的时候，把omega抱下来好好戴.套的alpha。
是的，他说的就是在民宿的那次。
说陆荒之放肆吧，他又比谁都能忍；说他能忍吧，他放肆的时候玩得花招能出一本书。
可他听到“大肚子”三个字，还是非常不适应。他不是怕疼，也是不怕麻烦，就是觉得怪怪的。他当正常男生当了二十?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大肚子的一天。
凡事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一开始，他知道自己会出水，身上每个细胞都在拒绝。现在他感谢上天赐予他这项特殊的能力，让他省下了一大笔润滑剂的钱。
一年前，男人怀孕只是小说里的情节。现在越来越?的男omega怀上了自己的宝宝，赵野息在路上还看到过两次。今天第一个由男性孕育生产的婴儿诞生了，马上会?第二个，第三个……用不了?久，男omega生产，女alpha陪产就是稀疏平常的事了。
也许有一天，他能接受自己为陆荒之大肚子的样子也说不定。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准备好。”赵野息说，“你可能要等很久。”
陆荒之道：“我希望你久一点。二人世界我还没享受够。”
赵野息伸出手：“那我们达成共识了？”
他的本意是和陆荒之握手，陆荒之却牵起了他的手。赵野息刚想说这是在研究所门口要注意影响，又想起他??陆荒之已经公开了，牵个手怎么了。他巴不得被步淳斋看到，省得步淳斋?事没事就在他面前吹他??他老婆的神仙爱情。
“怀孕生孩子好需要勇气，妈妈们也太牛逼了。”赵野息感叹着，“啧，?点想我妈了。”
“阿姨应该快回来了吧。”
“据我爸说是。”
“物理系的王牌教授啊……”陆荒之若有所思，“如果她不满意我，会不会直接对我进行降维打击？”
赵野息认䞍?地思考了几秒，说：“我马上去某宝下单个画框。要是你被降维了，我就把你裱起来挂墙头。”
“我比较喜欢床头。”
一直加班确实累人。但他?男朋友接下班，男朋友又高又帅，还能接住他每一个梗，别人?吗？
81、第 81 章
赵野息以为陆荒??说的降维打击是在开玩笑, 没想到陆荒??还真发了条求助的微博。
【小赵的朋友：准丈母娘是物理学家，第一次上门拜访送她什么能刷好感度。】
【早点睡：小赵的朋友都要见家长了，领证结婚还会远吗。】
【怀怀小粉兔：只恨我妈不是物理学家。】
【小西瓜??汁：?题超纲了。】
【弯了就弯了, 问题不大：我会答！送她一台粒子加速器，她不喜欢我直播开水烫鸡/鸡。】
赵野息准备去洗澡, 正在挑选洗澡时要听的歌单, 听到陆荒??说：“宝贝，想看开水烫鸡么。”
赵野息迷惑道：“烫什么？”
陆荒??把微博评论给赵野息看。赵野息看到那分外眼熟的id，乐了：“?不是我的沙雕网友么, 怎么哪都有他。他什么时候关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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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荒??说：“他是吕儒律。”
赵野息：“？？？”
小学长一副瞳孔地震的表情, 看得陆荒????些想笑：“你不知道么。”
“我不知道啊。”赵野息茫然道, “你怎么知道？”
“他看到了鲱鱼罐头的热搜，知道那是我。”
“……”
所以在实验室和他一起因为淫.秽.色.情被临时封号的沙雕网友竟在他身边？
难怪他对吕儒律一见如故！当时他还以为他在几百年就说??好兄弟，只是吕儒律忘了, 他??没记起。
“我还挺想看他直播开水烫鸡的。”赵野息一脸憧憬, “就怕小段不同意。”
陆荒??说：“你可以不告诉他。”
“先不说鸡不鸡的, 你不会真要送我妈一台粒子加速器吧。”
陆荒??笑了：“那我??得弄得到才?。”
“我妈工作和生活分得??开。在我和我爸面前，她和一般人的妈没什么区别。”
“知道了。”陆荒??说, “感谢助攻。”
赵野息金屋藏a藏了一个月，陆荒??终于要回去继承家业了。
临走??前, 陆荒??问：“学长对我的服务满不满意。”
“凑活吧。”
“那我能提出长期同居的申请吗。”
“emmm……”
陆荒??诱惑他：“我会每天给你做宵夜。”
赵野息不上套：“你??会每天玩我。”
不是他夸张, 真的是每天。
赵野息曾经在论坛匿名发??贴：【我和男朋友互交一血??几个月了，但他还是坚持daily。?正常吗？ps：我男朋友是alpha，二十岁出头；我是omega，比他大一岁。】
【1l：二十岁出头，又是alpha，是我我???。】
【2l：1l正解, lz你是不是不?，买点补品补补吧。】
【3l：lz珍惜现在的男朋友吧，再??十年你男朋友就要从daily变成once a week了。】
好吧，原来不正常的竟是他自己。
陆荒??说：“刚开荤是容易馋，做腻了可能会好些。”
“那你什么时候做腻？”
“你先让我做我才知道。”
陆荒??开始工作后，就没?么恋（黄）爱（色）脑了。两人不能天天见面，他们工作都忙，??的时候连周末都未必能在一起。陆荒??不介意一周一次，甚至一周两次在工作日的晚上开两个小时车来找男朋友，陪男朋友睡一觉，第二天一早再开两个小时车回去。
没有陆荒??的晚上，赵野息也??习惯，完全没??孤枕难眠的感觉。
恋爱不是生活的全部。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相处，不能在一起就好好??好自己的日子，?才是健康恋情该有的状态。
在赵野息生日的前几天，他妈终于从大西北回来了。
赵野息和他爸大半夜去机场接她。赵光曜特意穿上明显小了一号的西装，还买了一束花。
飞机落地后不久，赵野息时隔一年，终于一家团聚。
姜扶英教授年过五十，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灰色风衣，脸上是有些皱纹，但看着还是比实际年龄小。她走在人群之中，?突出的就是她的气质。
在她身后跟着两个助手，她边走边和助手说话。看到丈夫和儿子，她露出微笑：“老赵，息息！”
父子俩疯狂招手：
“妈！”
“老婆！”
姜扶英瘦了一圈，皮肤也粗糙了不少。她这一年都在西北无人区，条件肯定好不到哪去。赵野息心疼得要命，握着老妈的手说：“妈，我给你办张美容卡吧。”
由于工作的保密性质，姜扶英不方便谈西北的事。她拍拍丈夫的肚子，道：“都这么大了，没少忙吧。”
赵光曜看着老婆傻乐：“abo带来的问题陆陆续续在解决，一切都在变好，以后会越来越不忙的。”
姜扶英摸摸儿子的好头：“息息，听你爸说，你交男朋友了？”
“是的，”赵野息毫不遮掩，“我男朋友超帅。”
“你??他照片吗？”
赵野息想了想，说：“应该有。”
他找到上次拍毕业照时和陆荒??的合照给他妈看：“帅吧？”
“帅是帅，就是有点矮。”姜扶英惋惜道，“比你还矮，???一米七吗？”
她和丈夫都是一米七出头的身高，儿子刚好是他们的平均数，?一直是她的一小块心病。
还没等赵野息替男朋友说话，赵光曜就说：“小陆还矮？他都比赵野息高一个头了！”
赵野息反驳道：“没有一个头，就15厘米而已。妈，你怎么觉得他矮的。”
姜扶英指着照片说：“以你为参照物，他和你肩并肩。”
他想起来了，他拍照的时候是故意多上了一个台阶的。
姜扶英笑道：“看样子是息息耍赖了啊。”
赵野息：“……”
姜扶英说：“你生日那天，叫他来家??吃个饭吧。”
赵野息24岁的?后一天，天气不怎么好，从早上就开始下雨。陆荒??提前十分到了赵野息家。
姜扶英开门后，看到一个大男生站在自己家门口。男生穿着黑色衬衫，不会刻意的正式，又不会太随意。他手??拿着一把黑伞，脚边放着一堆精致的礼品，本人比照片还要帅。
陆荒??扬起微笑：“阿姨好。”
姜扶英笑笑：“小陆来了，快进来吧。”
姜扶英转身的时候，陆荒??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他还是在紧张。
赵野息端着赵光曜炒好的菜从厨房出来，看到陆荒??，说：“来了。”
陆荒??的心跳平缓了下来。
小学长的父母是国家顶尖的人才，但在儿子的终身大事面前，他们都是普通人。
赵光曜会为儿子第一次上门拜访的男朋友亲自下厨，姜扶英会在饭桌上对他进?适度的户口调查。
只有他们这样的父母，才能养出招人撩人却不自知，出色却把自己看成普通人的小学长。
吃完晚餐，雨下得更大了。姜扶英留陆荒??在家??夜，并说她已经在赵野息的房间里多放了一个枕头。
陆荒??眼中闪过惊讶，他都做好了和小学长分开睡的准备，没想到还?????意外??喜。
两个男生进房间后，赵光曜不解道：“你怎么让儿子和小陆睡一间房呢。”
姜扶英道：“你心态不对。”
“我什么心态？”
“我不是小陆的未来岳母，我是他未来婆婆。”
赵光曜道：“可是你就是岳母啊。”
“谁说的？”
“咱儿子是omega，一般人都会?么想吧。”
“你管别人怎么想呢。”姜扶英端着一盏茶，人淡如菊，“只要我们把小陆当儿媳妇，他就是儿媳妇。”
赵光曜突然释然了：“老婆说得对。只要我儿子不是媳妇，是媳妇的就是别人。”
赵野息和他爸妈新认??的媳妇躺在床上。他靠着陆荒??，边刷手机边说：“给你透露一个内部消息。”
“嗯？”
“昨天研究所的一个实验室成功洗掉了omega小白鼠体内的永久标记。以此可以推测，人类omega体内的永久标记也是可以清洗的，就是可能会??不小的后遗症。”
陆荒??漫不经心地听着，突然说：“?是你从小睡到大的床。”
“是啊。”
“问你一件事。”
“说。”
“你房间隔音怎么样。”
陆荒??问得随意，赵野息心??一动。被某网友说中了，他和陆荒??真的变成了once a week。?么久没有，他??不是不想。
“我不知道。”
陆荒??笑了笑，“那试试。”
床轻轻晃动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赵野息：“不?，?床……”
陆荒??掀开被子，将赵野息抱起来，放在书桌上。
“念高中的学长在这张桌子上写作业的时候，肯定想不到以后有一天会在上面做???事。”
赵野息脸涨得通红：“你、你别说了。”
陆荒??低笑一声，道：“每次一说这些你反应就好大，你明明很喜欢。”
赵野息拒绝回答?个问题，主动环住陆荒??的脖子，堵上了他的唇。
一切平息下来后，赵野息趴在陆荒??身上，半眯着眼睛，感受着西柚味的信息素给自己带来的愉悦感。
零点一到，陆荒??说：“生日快乐，赵芝桃。”
赵野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放在一边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下，应该都是亲朋好友的生日祝福。
陆荒??从裤子的口袋??拿出一个暗红色的丝绒小方盒：“?是生日礼物。”
赵野息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一对男士戒指，呆了呆：“你是在求婚吗？”
陆荒??挑眉：“我像是会在床上求婚的人？”
赵野息陈恳道：“我觉得你非常是。”
“暂时先戴在这??。”陆荒??执起赵野息的手，将其中一枚戒指套进赵野息的中指，“明年再换个地方戴。”
82、第 82 章
到了25岁, 赵野息就是奔三?人了。25岁?他和十六岁时几乎没什么差别，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娃娃脸。唯一不同?是, 他左手?中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陆荒之送他?戒指除了做成锁扣样式?钻石，没有过多?装饰, 戒指里面刻着【hyzx】四个英文字母。
hyzx=荒野之息。
赵野息虽然是第一次谈恋爱, 也知道戒指戴在中指代表主人正处于热恋之中。
他和陆荒之，正在热恋。
姜扶英只在家休息了三天就开始工作了。她的团队召开了新闻发布?，公布第二性别基因?起源。
一年前, 不明陨石降落在西北无人区。降落的瞬间, 陨石释放出某??人类未知的辐射。该辐射正是导致基因突变?元凶, 姜扶英团队暂时命名其为d辐射。
突变?基因只会在青??年阶段表达出来。过了年龄，即便有第二性别的基因，也不?进行分?, ?他们仍旧能把隐性基因遗传?下一代。也就是说, 两个beta?后代, 也有一定概率分?成alpha和omega。
d辐射?衰减周期非常的长，可以用百年来计算。人类基因已经被改写, 被迫进行了一场不可逆?进?，或者说退?。男女双性别时代逐渐落下帷幕, abo六性别时代全面开启。
姜扶英团队带着陨石的样本回到穗城, abo研究所专门为她成立了一个实验室，专门研究这??特殊?辐射。至此赵野息一家三口都投身在abo领域中。
办公室里，赵野息对着电脑屏幕疯狂输出。停下休息时，他看到中指上?戒指，忍不住给男朋友发了信息。
【赵野西：在干嘛。】
【陆荒芝：我也在想你。】
赵野息对着手机，情不自禁地嘴角扬起。
斜对面的女同事看到这一幕, 惊叹道：“小赵你露酒窝啦，好可爱啊。”
赵野息笑容一秒消失，郁闷道：“我一奔三?人了，能不能别用这词来形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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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事赔笑道：“抱歉抱歉。”
这时陆丝萝发来消息，说避孕药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作为项目的资助人，她被邀请到研究所观看成果。她现在就在研究所，问赵野息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看看。
赵野息欣然同意。
研究避孕药负责人姓毕，是一个四十多岁，头发茂密?中年男子。同事都叫他毕教授。
毕教授请他们到会议室，亲自向他们展示研究成果。
“众所周知，alpha对自己?omega进行标记是一项本能。几乎没有alpha进入omega生.殖.腔后能忍住不在omega?腺体上留下属于自己?永久烙印。”毕教授说，“而一旦进行永久标记，omega怀孕?几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
赵野息忍不住插嘴：“‘几乎没有’？不至于吧。”
陆荒之碰到他生.殖.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算没戴道具，陆荒之也能在最后关头忍住，不?让西柚汁碰到他?腺体。
陆丝萝向赵野息投来暧昧的目光：“好了好了，知道??男朋友意志力惊人了。”
赵野息脸颊一热，语气还算镇定：“我在说我一个alpha朋友。没错，那就是陶乔笙。”
陶乔笙：那你就高估我了。
“??这是身边即世界。”陆丝萝说，“??让alpha在生.殖.腔里不去标记omega，就像是不让快渴死人的人去喝摆在他面前?水，这在和本能做对抗。我认识?一些alpha，只要经常和omega在一起的，百分之八十对omega进行了永久标记。剩下?百分之十五是因为他们找不到生.殖.腔，百分之五是他们本来就不行。”
赵野息有点想笑，同时也意识到了平时他?alpha忍得有多辛苦。
陆丝萝感叹道：“只能说，还好清洗永久标记的技术已经有了。”
永久标记之后，alpha和omega彼此认定，他们不?再被其他ao?信息素影响，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会对对方产生依赖。在某??意义上，终身标记效应比?律?约束更管用。
?人的思想始终是一门玄学，再多?约束也抵不过意外?发生和铁了心要变心?人。永久标记清洗技术无疑是给了他们一条退路。
目前永久标记清洗技术还在起步阶段，术后给omega带来的伤害不亚于两性时代女性的流产。abo研究所多次强调过这一点，呼吁广大ao理智进行终身标记。
“除此之外，还很多ao夫妻想要进行永久标记，又不想怀孕。避孕药很好的解决了这一问题。”毕教授说，“只要omega在事前服用了避孕药，就算不慎把【哔】液弄进生.殖.腔也不?怀孕。”
陆丝萝问：“这??避孕药会对omega?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吗？”
“避孕药的避孕原理是改变omega生.殖.腔里?环境，将环境模拟成一个类似妊娠?状态，从而阻止受.孕。所以omega服用避孕药后，?出现一些孕期omega常见?症状。比如极度渴望伴侣?信息素。如果伴侣不在身边，omega?变得敏感脆弱，进行筑巢行为。”毕教授说，“这??后遗症大概?持续三到五天，之后omega就能恢复正常，也不?有其他后遗症。”
陆丝萝点点头：“这还算能接受。”
毕教授微笑道：“我们的避孕药无须冷藏，也没有防腐剂。除了避孕效果好之外，还非常好吃。甜甜?，像糖果一样——实乃居家旅行，激情一时，必备良药。”
赵野息和陆丝萝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陆丝萝用眼神询问赵野息：??们搞研究的都这么幽默吗？
赵野息耸耸肩：可能是因为研究生活太枯燥了，他们要用幽默维持心态。
赵野息问：“请问，避孕药什么时候能正式上市？”
“三期试验已经接近尾声。不出意外，年底就能上市了。”毕教授感激道，“我们能有这么高?效率，全都靠陆小姐?慷慨解囊。”
“您快别这么说，科研人员是最辛苦的。”陆丝萝优雅微笑，“能为abo新时代做出一份贡献，是我?荣幸。”
事情结束后，赵野息送陆丝萝下楼。陆丝萝准备再捐一笔巨款，资助一个能研究出alpha避孕药的实验室。
“凭什么都是我们omega吃药啊，这也太不公平了。”
赵野息说：“??可以让alpha去结扎。”
“??是对?。那我去成立一个倡导alpha结扎的公益组织？”陆丝萝烦恼道，“主要是我最近钱太多了，实在不知道怎么花。我想做点有意义?事。”
赵野息：“……突然不想努力了，姐。”
“那你找你alpha去，他比我有钱。我是因为把前夫留?我?东西全卖了，所以才突然暴富。”
赵野息好奇道：“都有什么东西？”
陆丝萝眉飞色舞地数了起来：“一套婚房，一套学位房，两套别墅，还有不知道多??个商铺。包包，珠宝首饰，车和表……反正很多很多。”
“房价涨得这么厉害，??可以留着升值。”
陆丝萝笑了笑，将发丝挽到耳后：“都已经断得这么彻底了，还留着他?东西干嘛。就说我们的婚房，我们一起在那生活了那么久，处处都有回忆，??觉得我还住的下去么。”
陆丝萝说完，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一男一女站在电梯口。女人赵野息认识，是他妈?助手之一。男人穿着西装，气质冷淡，比赵野息上次见到他时清瘦了很多。
他是陆丝萝?前夫。
偶遇过去的伴侣，陆丝萝和男人均是一愣。
助手和赵野息打了个招呼：“小赵送人啊。”
“是的。”赵野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姐，我送??去停车场？”
陆丝萝缓过神，平静道：“不用了，??去忙吧。”陆丝萝说完，擦着男人?肩膀走了。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许久，直到助手催促??收回视线：“抱歉，我们走吧。”
赵野息闻到了猫腻的味道。下班后，他订了一大盘鲜切果盘，?他妈?实验室送去。
姜扶英正在辐射室里进行研究，一时半儿出不来。赵野息把果盘交给助理，问：“下午?那个男人是来干嘛?啊。”
“哦，他是来找姜教授?。”
赵野息皱起眉：“找我妈？”
“自从公布d辐射?存在后，很多人觉得只要长期近距离地接触辐射，就能提高自己?分?概率。他们把这称作【人工分?】。??说的那人就是其中一个。其他人我们肯定是不?理??，?他背景不小。姜教授看在他家里?面子上，就见了他一面。”
赵野息道：“???意思是，他是想把自己变成……”
“alpha。”
“为什么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寻求【人工分?】?人中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伴侣分?成了alpha或者omega，他们身为beta无?满足伴侣?需求，因此希望自己也能分?。”
赵野息道：“哦，这个可能可以排除。”
如果前夫是这么想的，那他对陆丝萝?冷暴力又是怎么回事。
嫌弃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一样，是藏不住的。
“总之人工分?绝对不存在。”助理说，“与其指望d辐射，不如去做变性手术。”
赵野息等不到他妈就走了。今天下班得早，他回到公寓后给陆荒之发信息，问他要不要开黑游戏。
【陆荒芝：在加班。】
【陆荒芝：我???叫几个陪玩？】
【赵野西：不用，我单排吧。】
【陆荒芝：那去买两个皮肤玩。】
【陆荒芝???转账了52000。】
【赵野西：呔，吃我一jio。】
自从两人结束同居后，都是陆荒之来找他，他还从来没去找过陆荒之。
或许，他该去?他?alpha探一个班了。
83、第 83 章
赵野息开车来到陆荒之公司楼下, 停车成了问题。高级写字楼的停车费贵得惊人，而且就算有钱，非内部人员也不给你停车。
赵野息只好把车停在附近的商场里?走路过去。刚好是他们平时吃夜宵的时间, 他还在开封菜打包了一份全家桶。
写字楼顶端是陆荒之公司的logo。这?晚了，只有零星几层楼亮着灯, 看得出来陆荒之公司加班情况不算严重。写字楼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保安拦下赵野息, 说：“请出示您的工牌。”
“我不是这个公司的员工。”赵野息抱着全家桶说，“我是来找人的。”
“那请您联系一下您要找的人，让他下来接你。”
赵野息只好给陆荒之打了个电话。他想着要玩惊喜, 只说自己给他点了份外卖当夜宵, 外卖小哥已经到他公司楼下了。
“谢谢宝贝, ”陆荒之说，“我让助理下去取。”
赵野息：“……”
陆西柚，你果然是个死不开窍的。
两分钟后, 赵野息等来了陆荒之的助理——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alpha小姐姐。
助理看了一圈, 没看到穿外卖服的人, 只看到一个抱着kfc袋?的男生。
她想着是高中生在勤工俭学，问男生：“外卖？”
赵野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助理说：“给我吧, 谢谢。”
助理把全家桶交给陆荒之，笑道：“陆总居然也会和我们吃一样的东西。”
“为什?不会。垃圾食品不好吃？”陆荒之注意到袋???没有外卖的标签, 心中一动, 问：“送外卖的人长什?样？”
助理道：“一个很可爱的男生，看??去只有十六七岁……”
话没说完，陆荒之立刻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助理以为出了什?急事，赶紧跟??去。她没赶到陆荒之坐的电梯，坐??了旁边那台。到了一楼, 她从电梯里出来，刚好看到陆荒之从隔壁电梯大步而出。
他边走边四处张望，表情期待中带着急切，像个找女朋友的大学生。助理跟了陆总几个月，终于在今天看到了符合他年龄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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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荒之在喷泉旁找到了一脸幽怨的小学长。他朝赵野息跑去，直接将人抱进了怀里。
赵野息站得笔直，道：“你?晚两分钟下来，我就可以在道德的至高点上站一个月了。”
陆荒之温热的气息里带着笑意：“长大了一岁，赵芝桃都会玩惊喜了。”
因为身高的差距，赵野息的鼻子和嘴被陆荒之肩膀堵着。他在陆荒之的肩膀??露出两只眼睛，闷声道：“玩惊喜好麻烦。”
陆荒之轻笑一声，说：“可是我很喜欢。”
“那我?麻烦几次好了。”
助理把一切看在眼里。所以不是勤工俭学的高中生，而是他们陆总的小男友？
别看他们陆总平时不动声色，内里还是一个觉得垃圾食品好吃，被男朋友探班会开心到飞起的大男生啊。
陆荒之的办公室在高层，站在落地窗前，随便一拍就是一张城市繁华夜景图。
两人也有好几天没见过了。陆荒之赵野息压在沙发??，一下又一下地亲他。
赵野息被亲得有些痒，一个劲地往后躲，直到陆荒之的手覆??了他的后脖颈。
腺体是omega身上??敏感的地方。即便陆荒之咬过他无数次，腺体被触碰的时候，他还是会全身战栗，控制不住地软在alpha的怀里。每一次临时标记，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陆荒之的信息素渗入他的身体里，身心被禁锢占有的感觉总会让他本能地想要挣扎。
脖???的腺体都这样，何况是藏在生.殖.腔里的腺体。被碰一碰，?染??alpha的信息素，他估计会原地升天。
可如果是陆荒之的话，升个天也没什?。反正陆荒之肯定能接住他。
“距离上次临时标记快一周了吧。”陆荒之说，“要不要补一个？”
赵野息看着他，道：“陆西柚。”
“嗯？”
“你想标记我吗。”
陆荒之捏了捏赵野息的后脖颈：“不是想，我就要标记你。”
赵野息抓住陆荒之的手，不给他捏，他要保证谈话的严肃性。“我是说，终身标记。”
陆荒之静了一静，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就问你想不想。”
想，怎么可能不想。他一直在想，他想很久了。但他从来没有在小学长面前表现出来过。
有的时候，他在小学长的身体里，也想过彻底占有他。只要在小学长的腺体??刻下印记，他就再不会被别的alpha影响。他将无法对自己的信息素说不，他会永远依赖他，需要他。无法逃离，无法挣脱。
他会只属于他。
可他舍不得。
陆荒之不想给自己的omega压力，缓声道：“也不是很想。”
赵野息愣了愣，说：“你肯定是对我没爱了。”
陆荒之顿时觉得人间不值得。他好气又好笑，在赵野息嘴巴??咬了一口，道：“赵芝桃，你说你是不是欠.操。”
陆荒之用了点力，咬得赵野息“啊”了一声：“那别的alpha都会想终身标记自己的omega啊。”
陆荒之说：“不是想就可以做。我还想听你主动叫老公，你也没叫过。”
“大家第一性别都一样，凭什?要我叫你老公。你怎么不这?叫我？”
“你又没说你想听。”
“我想听。”赵野息颐气指使，“你叫。”
陆荒之毫不犹豫：“老公。”
赵野息一时语塞：“……你好骚啊。”
陆荒之趁机道：“老公愿意周末去见我爸妈?。”他的口吻像是在撒娇，“他们热情地邀请你去吃饭。”
赵野息被陆荒之一口一个“老公”叫得人都麻了，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下来。
赵野息去见陆荒之父母的时候经历了陆荒之见他父母时的紧张忐忑。陆爸爸虽然是个霸总，但在家人面前一点都不霸。他在餐桌??表达了他对赵光曜，姜扶英两位教授的敬重，还让赵野息务必转达。
陆妈妈温柔可人，一头长卷发，像个仙女，进娱乐圈演少女都没问题。陆荒之的长相就是遗传得她。
一顿饭下来，赵野息飘了：“被你爸妈夸的，我都觉得你配不??我了。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我是瞎了眼才看??你。”
陆荒之：“……”
年底，由毕教授率领团队研发的omega专用避孕药正式上市。避孕药销量火爆，供不应求。想要购买要提前线上预约，队都排到一个月以后了。
为了表示对陆丝萝的感谢，毕教授送了几盒避孕药给她。她一单身用不着，就把药送给了自己的omega小伙伴。赵野息有幸拿到了一片。
他对着白色的小小药片思考片刻，把它放进了抽屉里。
圣诞节那天是工作日，社畜约会只能在下班以后。
赵野息加了一个小时的班，刚好错开高峰。他一进停车场，就被一辆崭新的轿跑吸引了注意力。站在轿跑旁边，戴着棒球帽，穿着休闲风卫衣的大帅比正是他的男朋友。
赵野息欣赏着轿跑流畅的车身，问：“又买新车了？”
“是你的圣诞礼物。”陆荒之扔出车钥匙，“接着。”
赵野息有点无奈：“我自己的车才买了两年。”
“可那不是我送的。”
“你?这?送送送下去，我全身??下，四面八方，全是你送的东西了——连我斗地主用的欢乐豆都是！”
陆荒之不以为然：“你内裤还不是。”
赵野息冷漠道：“死心吧，我是不会穿你给我买的绳子的。”
晚餐吃的是西餐，满满的仪式感，味道能打八分。但吃到好吃的螺蛳粉，赵野息也会给八分。美食这种东西，本来就没什?高低贵贱的区别。
吃完饭，赵野息状似随意道：“今晚去我家吧。”
“可以。”只要能吃到芝桃，他去哪都行。
回到赵野息的家，陆荒之先去洗澡了。赵野息打开抽屉，拿出一枚小药片。
他想了很久。
??果终身标记意味着被绑定的爱情，那么除了陆荒之，他想不到别人。
赵野息打开药片，就着水把避孕药吞了进去。
陆荒之洗完澡，看到桌???放着一个礼品盒。“这是？”
“你的礼物。”赵野息说，“圣诞快乐。”
礼盒里是一双限量版的球鞋，陆荒之之前扔过一双一样的。
“我没想到你会送我那么贵的礼物。”赵野息郁闷道，“失算了。”
这双球鞋虽然贵，但和轿跑一比，连一个方向盘都比不??。
陆荒之俯身在赵野息脸颊??亲了一口：“谢谢老公。”
赵野息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小声逼逼：“亏你能叫得出口。”
陆荒之笑了笑，说：“为什?叫不出口？”
“我们又还没结婚。”
“那就结婚。”
“行啊。”
陆荒之胸口一撞，道：“真的？”
感觉到陆荒之的紧张，赵野息也紧张了起来：“真、真的啊。”
陆荒之呼吸都乱了：“不是骗人的？”
“不是。”
陆荒之看了他很久，转身拿起了他的手机。
赵野息：？？？
这?重要的时刻，狗alpha居然要玩手机？！
“你……”
陆荒之操作着手机，说：“同性婚姻系统明天开放线??预约。我认识系统的内部人员，我让他帮我们排预约在第一个。我们会是第一对被法律承认的ao伴侣。”
赵野息睁大了眼睛。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陆荒之放下手机：“我现在可以说实话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赵野息还是懵的：“说什?？”
“说——我想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我希望你永远是西柚味的桃?。”陆荒之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想要你。”
赵野息沉默着。陆荒之??待着他的答案，无比急迫，又无比耐心。
终于，赵野息开口了：“那什?……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陆荒之听到自己说：“你说。”
赵野息低着头，耳根通红：“其实，我给你准备了两个圣诞礼物。”
84、第 84 章
陆荒之没太明白赵野息的意思：“两个礼物？”
赵野息伸出手, 在陆荒之面前摊开手心——是被揉皱了的药盒。
陆荒之认识这??药。药一上市，他就去了解过。?他没有购买，也没有预约。他怕一旦有了这个东西, 他会忍不住。
现在，他不需要忍了。
陆荒之拦腰将赵野息扛在肩膀上, 朝床边走去。
陆荒之没有玩什么花招, 他和第一次实验一样，用最传统原始的方式享用着芝芝桃桃。
赵野息想着即将??生的事，因为紧张而心不在焉。这引起了陆荒之的不满。他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让小学长再不能分心。
前面很长一段时间, 都和过去的实验一样。不一样的是, 实验快结束的时候，西柚并没有从桃子里面出来。
赵野息里里外外都被西柚味的信息素填满包围。他感觉他这只猪仔真的要被吃掉了，渣渣都不剩的那种。他的身体和意识即将被西柚吞噬, 他不再是独立的个体, 他的身上会永远留着西柚的味道。
那是一??比临时标记强烈百倍, 深刻百倍的感受，仿佛真的有一个滚烫的烙铁在靠近他的腺体, 强势地侵蚀着他。
omega拒绝被独占的本能被激??了出来，他挣扎地向后退去, 却被陆荒之握住腰不容抗拒地拉了回去。
赵野息声音里带着哭腔, 摇着头说：“我不要了……我怕。”
陆荒之为了安抚赵野息，一直在他耳边叫他。
学长，赵芝桃，宝贝，老婆……
在终身标记完成的那一刻，陆荒之叫的是他的名字。
“??完全属于我了, 赵野息。”
赵野息大睁着眼睛，明明意识早就模糊了，却听清楚了这句话。
可他连??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他无法回应陆荒之，只能在心里说：
??也完全属于我了，陆荒之。
终身标记后，赵野息在床上躺了一天才缓过来。陆荒之一直陪着他，离他的距离不会超过十米。
赵野息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心安过，这??心安比临时标记后短暂的安稳又强烈要一百倍。他觉得就算灭霸打了两个响指，全宇宙的人都消失了，陆荒之依旧会在他身边。
陆荒之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小学长黏人的一面。可惜小学长只黏了他三天，就嚷嚷要各回各家，各干各的工作。
陆荒之不同意：“避孕药有后遗症。”
“是部分人会有后遗症，我觉得我没有。”
“我不要??觉得。”
“??要??觉得？”
“我觉得没用。”陆荒之点了点小学长的胸口，“??身体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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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说它想去工作了。”
陆荒之：“……”
赵野息有些焦虑：“我已经请了三天的假了，婚假也才只有三天。一堆事?等着我去处理，我头好大。”
“没关系，我喜欢你头大。”
赵野息：？
陆荒之拗不过赵野息。眼看小学长要暴走了，他只能放人去工?。有的时候，他真的希望小学长能恋爱脑一点。可能工?是他第二个alpha吧。
第二天，赵野息想着元气满满地去工作，?他的身体说：我不想。
他强撑着走出家门，只走了两步，又折了回去。
他不能出去，因为……因为外面没有陆荒之的味道。
孤独和恐慌来得毫无预兆，赵野息手足无措地在客厅待了一会儿，又跑去了卧室。
卧室的西柚味比客厅浓郁一些，?还是不够。他瞟见床边的衣柜，眼睛一亮，飞快地冲了过去。
被他赶去工作alpha??了条微信过来：【宝贝身体还好吗？】
【赵野西：??在干嘛。】
【陆荒芝：准备去开会了。】
【赵野西：那开??的。我好得?。】
【陆荒芝：我开完会就去看??。】
赵野息缩成一团，一个一个字地输入：【记得提早退申请。】
赵野息睡了没多久，被手机铃声吵醒。他闭着眼摸到手机：“……谁？”
陶乔笙快活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息崽??在研究所吗？”
“没，我在自己家。”
“啊，??今天不上班吗？”
“身体不太舒服。”
“卧槽？严不严重啊。”
“不严重，睡一觉就好了。??有什么事？”
“我妈做了好多酱鸭，她知道??喜欢吃，让我给??送两只来。另外，我给斐斐送了五只。?他要控制饮食，最后只吃了半只。”
赵野息有气无力道：“??替我谢谢阿姨，我找个时间去拿。”
“我刚好在你家附近。”陶乔笙道，“我顺路给??送过去吧。”
赵野息意味不明地“嗯”了声。
陶乔笙带着酱鸭来到赵野息家，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开门，电话也没人接。他想起赵野息说他身体不舒服，不由地生出一点担心，用密码开了门。
他们长期孤寡的时候交换了家里的开门密码，就怕自己在家里猝死没人发现。
陶乔笙在客厅里叫了声“息崽”，没有得到回应。卧室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看到床上鼓着一团。赵野息睡在一堆衣物中间，像只睡猫窝的猫。
“息崽？”
赵野息眼睛睁开一条缝：“……嗯？”
陶乔笙拿起其中一件明显赵野息穿了会大的外套，问：“??这是，在筑巢？”
赵野息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恶龙咆哮：“??干嘛！”
陶乔笙被吼傻了：“啊？”
赵野息红着眼睛质问：“我好不容易才筑的巢，??特么凭什么弄乱？！”
陶乔笙看了手里的外套，赶紧把外套送回赵野息怀里：“我没想弄乱，我就是随手一碰……”
赵野息紧紧抱着陆荒之的外套，垂着眼睛，一声不吭。陶乔笙看不清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还好吧？”
赵野息：“……嗯。”
一滴眼泪从赵野息脸颊滑落，落在陆荒之的外套上。
陶乔笙看得毛骨悚然。他和赵野息认识二十年，小学之后只见过赵野息哭过一次，还是亲人去世的时候。
陶乔笙擦了擦眼睛，不确定地问：“息崽，??是哭了吗？”
“??放屁，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点破事哭。”赵野息哽咽道，“我可是猛男。”
陶乔笙道：“对对对，猛男是不会哭的。”
赵野息用钢铁般的意志强迫自己稳住?绪。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说：“我没事了。”
区区避孕药后遗症，还想制裁他猛男赵芝桃？可笑至极。
“真的？”
赵野息冷静道：“嗯。酱鸭拿来了么。”
陶乔笙松了口气：“拿来了，??现在吃吗？”
“呜——”
陶乔笙：？？？
才冷静了十秒的猛男赵芝桃突然崩溃，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混蛋。”
“息崽！”陶乔笙欲哭无泪，“??又怎么了，??别吓我啊。”
“那是我alpha的外套，上面有他的信息素。”赵野息抹着眼泪说，“??居然要抢走……”
陶乔笙直喊冤枉：“我没抢啊，我只是稍微碰了一下。”
“不许碰。”赵野息含泪摆出一副凶人的表情，“除了我，谁都不许碰。”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陶乔笙真的也要哭了。
陶乔笙“对不起”三个字都要说烂了，赵野息还没消气。他没辙了，只能选择场外求助。
场外嘉宾熊出没说：“他应该是吃了避孕药，这是正常现象。”
“??确定正常？”
“避孕药的后遗症就是让omega出现孕期的症状。”熊初沫说，“这个时候谁哄他都没用，除了他的alpha。”
陶乔笙如梦初醒，果断给陆荒之拨了个语音电话。
陆荒之正在开会，看到陶乔笙的来电，想也没想地接通。陶乔笙联系他，百分之九十是为了赵野息的事。
会议室鸦雀无声，?有人都在等陆荒之讲完电话继续会议。
陶乔笙把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陆荒之：“就因为我碰了一下??的外套，息崽就被气哭了，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陆荒之打断他：“先让我看看他。”
陶乔笙把语音通?切换成视频通?。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床，床上乱糟糟的。他的衣服，围巾，浴巾在床上一层层地围成了一个窝。小学长坐在窝中间，脸埋在他的外套里，清瘦的肩膀微微颤动。
隔着手机，陶乔笙都能感觉到陆荒之呼吸加重，眼睛??红，几乎要失控。
他知道陆荒之血条空了，人也要没了。
omega拿着自己的衣服筑了巢，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巢里。筑的巢被别人碰了，omega气哭了——哪个alpha见到这??场景能不失控？
陆荒之顾不上在开会，当着?有下属的面轻声唤道：“赵芝桃？”
赵野息身体明显僵住了。他缓缓地抬起头，对上陆荒之的脸，表情由呆滞变成茫然。
陆荒之心都要化了。他快步走出会议室，低声哄着：“宝贝别哭啊，我马上回去。”
omega似乎确认了屏幕里的人是他的alpha，一把抢过手机，小小地呜了一声：“陆、陆荒之，我没哭。这只是避孕药的后遗症，??不用管……嗝。”
“我知道啊，赵芝桃是不会哭的。?我到易感期了，我需要??的信息素，我想回去和??待在一起。??让我回去好不好？”
赵野息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那你快点回来。”
哭也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赵野息没等到陆荒之回来，在巢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陶乔笙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门。然后他??了一条朋友圈。
【小强要努力变乔：千万不能碰omega筑的巢。他们不仅会生气，还会哭。】
85、第 85 章
陶乔笙在客厅??二十分钟, 陆荒之就回来了。
大帅哥喘着气，西装?皱了，?人还是帅的。陶乔笙说：“息崽已经在卧室?睡着?。”
陆荒之点点头, 放轻脚步朝卧室走去。
陶乔笙知道这?不需要他?，说：“那我先走了啊。酱鸭我给你们放冰箱?, 你们记得吃。”
陆荒之屏着呼吸推开门。
小学长睡在自己辛辛苦苦筑的巢里, 怀?紧紧抱着一件外套，嘴唇微张，眼睫毛还是湿的。
陆荒之垂眸看着他, 呼吸越来越乱, 身下石更得不行。
他脱下西装外套, 随手扔在一边。接着又扯开?领带。
抱歉。?这次，他不打算做人了。
睡梦中，赵野息感觉到西柚味突然变重?。他闭着眼睛, 眉头舒展, 轻轻地“嗯”?一声。
嗜睡也是omega服用避孕药后常见的后遗症。他在一片满溢的西柚味里睡着, 很舒服，很安心, 他不想醒来。
他有点冷，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尤其腰下。接着又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靠?过来, 缓解了他的冷。
胀，好胀……难受。他不想做梦了，他努力想醒过来，身体却被压住，怎么?醒不过来。
陆荒之盯着赵野息的脸。小学长的脸上渐渐染上?红晕，小眉头皱着, 让人根本忍不住想去狠狠欺负他。
梦境激烈到崩塌时，赵野息睁开?眼睛。
陆荒之低低一笑：“宝贝醒?？”他抓着赵野息的手去摸omega的印记，“你知道你多……么。”
赵野息望着他，眼神迷离，神智涣散，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陆荒之？”
“是我。”
陆荒之以为小学长会痛斥他乘人之危的行为，没想到他竟然主动伸出手，攀住他的肩膀：“你回来了……呜。”
陆荒之好不容易回来了一点的人性秒空。他给桃子翻了个身，让桃子趴在床上。桃子回过头，带着哭腔说：“我要，我要看你的脸。”
陆荒之看到赵野息依然抱着他的外套，说：“我人就在这?啊宝贝。别抱衣服?，抱我。”
他试图把外套拿走，赵野息又哭了起来：“不行。”
“一定要抱着？”
赵野息哽咽着点点头，像护着个宝贝似的，摇摇晃晃时还要抱着。陆荒之喉咙又是一紧。
这?太要人命了。
陆荒之的兽化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赵野息大半天都处于睡醒做实验，睡了还要被做实验的状态中。西柚芝桃味扩散到客厅餐厅，把整个屋子变成?奶茶果汁店。
陆荒之把桃子清洗干净，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他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的酱鸭，用手机搜索酱鸭饭怎么做。
一条微信弹?出来。陆荒之看?眼熟睡的小学长，套上衣服出了门。
他只出去?五分钟。回来的时候，他看到门开?一条缝，心?一跳。他记得很清楚，他离开的时候是关好?门的。
他正要推开门，门缝突然变大。一个身影从?面冲了出来，撞进?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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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穿着他的衬衫，全身上下都是他信息素的omega。
他把omega抱进屋子，在沙发上坐下，让omega坐在他腿上。“怎么醒?？”
“你一走我就醒?。”赵野息抓着陆荒之衬衫前襟，在他怀?瑟瑟发抖，“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我想出去找你，?是外面没有你的信息素，我……我不敢出去。”
小学长似乎委屈坏了。陆荒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说：“你妈给我们送?一样东西，我刚刚下去拿了。”
如果是别人，他还能让人送上门来。?那是丈母娘。
赵野息问：“什么东西啊。”
“你的户口本。”
赵野息呆呆的。
“元旦领证，你不会忘?吧。”陆荒之揉?揉小学长的头发，“还是说，你爽完就翻脸不认人?？”
“没有。”赵野息用脑袋顶着陆荒之的胸口，小声地说，“要领的。”
陆荒之轻笑一声，摸着小学长的肚子，说：“饿不饿？”
赵野息点点脑袋。他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消耗又大，确实饿了。
陆荒之想把赵野息放到一边：“我去做饭。”
赵野息赖在他腿上不肯下来，“你抱着我去做。”
“这有点难度。”陆荒之?舍不得放手，“我们还是叫外卖吧。”
好景不常在。赵野息第二天就恢复?正常。
陆荒之看着明显不如昨天黏人的小学长，回味道：“昨天……”
“闭嘴。”回想起自己哭唧唧的样子，赵野息生无可恋，“再提昨天的事自杀。”
“哦。”陆荒之忍着笑，“那你多喝点水。”
赵野息：？
“喝水补水。”
赵野息冷漠?：“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吃避孕药。”
陆荒之?没打算让赵野息多吃。他故作惋惜?：“早知道昨天应该把你筑巢的样子拍下来。”
“你提醒?我。”赵野息说，“?你筑巢的时候，我一定要用一亿像素高清摄像头拍。”
“可以。你随便拍，我没意见。”
民政局元旦节本来是放假的，?这是同性婚姻法的第一天，工作人员破例上?班。
赵野息和陆荒之到民政局时，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队，其中有一半是第一性相同的情侣。赵野息还看到了两个孕夫，这票也是补得相当及时了。
赵野息问：“不是说要先网上预约吗，怎么还这么多人排队。”
“?可以现场预约。”陆荒之说，“不过民政局会优先处理已经预约了的。”
“那我们是第一个？”
“嗯。”
赵野息揶揄：“因为你走了后门。”
陆荒之挑?挑眉：“我好歹捐?那么多钱，走个小后门都不准？”
“好吧，给你准一次。”
九点一到，民政局准时开门。
陆荒之牵起赵野息的手：“走了，赵芝桃。”
赵野息看着陆荒之的侧颜，心跳微微加速：“走。”
从民政局出来，赵野息户口本的信息更新到了最新。
姓名：赵野息
第一性别：男
第二性别：omega
年龄：25
婚姻状况：已婚
除此之外，他还多?一本红本本。
——正文完。
86、番外
一般正常人, 领完结婚证后该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当然是拍照发朋友圈啊。
赵野息把陆荒之手里的红本本抢过来，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拍了个照，配文只有三个字：【结婚了】。
发完之后, 他对陆荒之说：“这次我比??快。”
刚谈恋爱的时候，赵野息顾忌着工作, 被迫和男朋友谈地下恋情。陆荒之发了朋友圈说脱单, 他只能评论【同喜】。现在不一样了，他们的夫夫关系可是国家和法律都认可的。谁要是否认陆荒之是他伴侣的事实，四舍五入就是犯法。
“??一直都比我快。”陆荒之拿了赵野息拍的照片, 直接发了, 连个表情都没配。
赵野息说：“??发得这么简单, ??会儿别人又要以为是我逼你秀恩爱。”
“哪个别人？”
赵野息毫不犹豫地出卖队友：“陶乔笙。”
“果然是他。”陆荒之道，“婚礼不请他了。”
“那还是要请的。”赵野息开玩笑，“不然我朋友坐不满一桌就尴尬了。”
两人新年第一天领证的事只告诉了父母。朋友圈发出去后, 赵野息的手机被各种消息淹没, 他一条都没看。
“陆西柚, 我们是已婚男人了啊。”
“嗯，有?么感觉？”
赵野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好像什么都没变, 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呢？”
“我在想一件事。”陆荒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口牵起赵野息的手，“以后被??爸看到我给??的微信备注, 我应该可以理直气壮了。”
成为已婚男人的第一天, 陆荒之带新婚小娇妻去吃了一顿非常有仪式感的晚餐。
城市夜景，包场的旋转餐厅，红酒玫瑰小提琴。小娇妻坐在他对面，低头打字。
赵野息正在逐一回复微信消息。大部分好友都在恭喜他，说等着喝他的喜酒。还有一两个情商低的杠精说他结婚这么突然，是不是怀孕了, 忙着补票。
【赵野西：没，想结就结了。】
【杠精：国家现在提倡晚婚晚育，??这么早结婚干吗。年纪轻轻就失去了自由之身，多可怜啊。】
【赵野西：我乐意（微笑）】
【杠精：??还是太年轻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
老子的伴侣帅气多金只爱我，双方父母通情达理好说话，用得着??来可怜我？??这么能杠，我给??一个支点，??去杠地球吧。
杠精是赵野息一个初中同学，赵野息直接拉黑，世界又恢复了平衡。
陆荒之问：“在和哪个野男人发消息。”
“不是野男人，是傻逼。”
“抬头。”
赵野息抬起头：“怎么？”
陆荒之用手机对着他：“给??设置一个面容解锁，方便??查岗。”
“拉倒吧，??还需要查岗啊。”
陆荒之笑：“这么信任我？”
“??那么爱睡懒觉，哪有精力去搞外遇。而且，??现在只认我的信息素了。”赵野息自信满满，一个不小心，把餐桌??的叉子碰到了地上。
陆荒之叫来侍应生，道：“不好意思，麻烦帮我先生重新拿一副餐具。”
陌生的称呼让赵野息一怔。
对哦，他们结婚了！他们是合法伴侣，有国家颁发的证书呢。
先生，啧啧啧，他是陆荒之的先生呢。
陆荒之看着抿嘴偷乐的小学长，说：“老婆笑了啊，真难得。”
赵野息脸上挂着两个小酒窝，问：“我笑了吗？”
“笑了。”
“笑了就笑了呗。我今天结婚，还不准我笑？”
陆荒之道：“没有不准，我喜欢看??笑。”
“是吗。”赵野息摸着自己的脸，想着那他以后多笑笑好了，又听到陆荒之说：“除了在床??。”
赵野息瞬间没了表情：“陆西柚，??实话和我说吧。??嘴贱的毛病是不是打算金婚的时候再改了？”
“这也算嘴贱？我又没说错。”陆荒之试图和新婚娇妻讲道理，“如果??在床??还一直乐呵呵的笑，我会很受挫的。”
“??才乐呵呵的笑。我要笑也是冷笑。”
陆荒之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他在埋头苦干，信息素爆棚，流了一身的汗，身下的omega突然冷冷一笑……
沉默十秒后，陆荒之说：“??赢了。”
赵野息很开心。新婚第一天他就在斗嘴这件事??赢了陆荒之，他已经能想到他婚后生活有多幸福美满了。
因为第二天要??班，赵野息让陆荒之送他回研究所的公寓。
到了地方，赵野息下车，关车门，动作一气呵成：“路上小心，拜拜。”
陆荒之服了：“结婚第一天，??就和我闹分居？”
“卧槽我忘了！”赵野息迅速认错，“对不起，第一次结婚没什么经验。话说，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一套婚房？”
关于婚房这件事，两个人的父母都很多话要说。
两家人找了个时间吃饭。饭后，爸爸们找乐子去了，两个妈妈坐在一起，边喝茶边商量儿子们的婚事。
陆妈妈道：“关于婚房的事……”
“我知道他们有本事自己买房。”姜扶英说，“但儿子结婚，送他婚房是我们的一片心意。息息他外公生前??疼他了，给他留了一栋大学城内的独栋别墅。老人家的遗愿，我们怎么能拒绝呢。”
陆妈妈温婉地笑着：“可是，我们也是儿子结婚呀，我们也想给他们准备婚房。大学城是好，但是离研究所太远了，息息上班不方便。我给息息挑了几套离研究所近的房子，不如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看？”
正在和亲家下棋的赵光曜插嘴道：“那就一家给个两套。房子这种东西又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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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妈妈道：“我觉得可以。”
姜扶英妥协道：“??，就这么定了。但是婚礼所需的一切费用，请务必让我们来承担。”
陆妈妈为难地说：“这怎么好意思。儿子结婚，婚宴的费用肯定是由我们出的。”
姜扶英把陆妈妈的话原封不动地送回去：“可是，我们也是儿子结婚啊。”
赵野息弱弱道：“妈，阿姨……妈妈们，结婚的是我和陆荒之，这些钱应该由我们自己出。我们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也该自力更生了。”
姜扶英和陆妈妈同时朝他看来。
陆妈妈笑道：“??们自力更生??们的，我们送我们的，这不冲突。”
姜扶英说：“放心吧，没人会说你啃老。我们愿意被啃。”
赵野息：“……”
陆荒之轻笑出声，把赵野息拉到一边，说：“别和她们争，以后还给他们就是了。”
“??说的轻松。我外公那套房子都快九位数了，我拿什么还？”
“别慌。”陆荒之说，“??老公还得起。”
婚后的第一个年，赵野息把陆荒之带去了外婆家。陆荒之感觉自己进了一个博士窝。??到八十岁的外婆，下到比赵野息大一岁的小表哥，全是博士学位。他们夫夫是唯二的例外。
一群博士过年也没什么也别的。夫夫两在厨房里帮忙长辈包饺子时，赵野息接到了小表哥的电话。
小表哥：“??人哪去了？”
“啊，我和男朋友一起包饺子呢。”
陆荒之：“……”
小表哥：“过来打麻将啊，三缺一，就等??呢。”
“马上来。”
??赵野息挂了电话，陆荒之说：“赵芝桃，我问你一件事。”
“问。”
“我们领的大红色本子是什么。”陆荒之说，“房产证？”
赵野息莫名其妙：“??是金鱼的记忆？我们领的不是结婚证吗。”
“那你为什么是‘和男朋友在一起’？”陆荒之凉凉道，“搞了半天，我还是没个名??？”
赵野息拍一拍自己的脑门：“啊这，我又忘了。”
“又忘了??已婚？还是忘了我是你老公。”
赵野息心虚道：“都忘了。”
陆荒之挑了挑眉：“可以。”
赵野息给自己找锅背：“我们才结婚多久，我一时改不了口嘛。”
他们虽然结婚了，但相处模式和热恋的时候一模一样，就是拿了个红本本继续谈恋爱。他谈着谈着就会忘了他已经是个已婚男人了。
“?以你要多练。”陆荒之说，“熟能生巧。”
赵野息信誓旦旦：“好，我会的。”
赵野息来到客厅，小表哥见只有他一个人，问：“??男朋友不一起来？”
“不是男朋友。”赵野息认真地说，“是老公。我老公说他要帮我妈包饺子。”
小表哥哟哟哟地说：“我们赵猛男居然会叫老公了。”
“本来就是老公。不服去找民政局。”
一个表姐笑道：“??老公一张女娲炫技的脸，真的养眼。”
“哪里哪里。”赵野息谦虚道，“他就随便长长。”
表姐问：“??每天起床，看到身边躺着一个大帅比，会不会特有冲击力？”
赵野息说：“看多了冲击力就没那么大了。熟能生巧。”
刚好过来拿东西的陆荒之：？
呵，omega。
赵野息看到他，喊了声：“陆荒之。”
听到他的声音，陆荒之侧身回眸：“嗯？”
男生表情散漫，鼻梁挺直，在侧面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非常明显的双眼皮；额前的短发随着他转身的动作稍稍撩起。
赵野息被这个回眸杀杀得当场愣住。
原来他老公真的是女娲造人炫技之作。
陆荒之问：“怎么了？”
赵野息回过神，说：“我……我有点渴，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陆荒之倒了杯水给他，顺便俯身看了眼他的牌。
赵野感觉到西柚味的胸膛贴着自己的后背，喉咙一紧，没话找话：“我的牌怎么样？”
“还不错。”陆荒之在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好好打，赚点买套的钱。”
87、番外
从外婆家回来, 赵野息带着陆荒之在父母家住?几天。
赵光耀??同?下属和姜扶英的助手学生络绎不绝地来拜年，家里每天都很热闹。阿姨回家过年了，姜扶英提前在酒楼订?位置, 有客人来就请客人去酒楼吃饭。其他??时候四个人都在消灭从??婆家带回来的水饺。赵野息数了数，觉得有一万个那么?。
晚上, 陆荒之先洗完澡, 坐在床上敲着笔记本键盘。赵野息穿着浴袍，一身水汽的从浴室里出来，问：“你在干嘛？”
“写毕业论文。”陆荒之说, “有一个点我不太确??, 你过来帮我看看？”
赵野息骂骂咧咧地走过去：“找一个年纪小??老公真是造孽。套??钱要我自己打麻将赚就算?, 大过年的?得帮他检查作业。”
“领证?，终身标记了，你生.殖.腔里都是我??东西。”陆荒之指尖勾住赵野息腰上??浴袍腰带,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
赵野息摆出一副勉强的样子：“行吧。?能离咋滴, 只能凑合着过?。”
赵野息发现小老公的论文有一个无伤大雅??小问题, 顺手帮他改了。
陆荒之说：“学长老公好棒，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赵野息推开陆荒之：“等我穿条裤子你再许。”
“你裤子都穿?我?许什么。”陆荒之顿了顿, “等等，你现在是什么都没穿？”
“我穿浴袍?你看不见？”
赵野息的贴身衣物放在衣柜??最下层。他弯腰去拿, 浴袍??下摆随着他??动作向上, 露出白皙清瘦的大腿。
弯腰的时候，腰臀会受力，后者?会微微向两边张开，显出中间的东西。
他只穿?件浴袍，那么大腿上面就是……
陆荒之看?一会儿，把笔记本放到一边, 向毫无防备??omega伸出罪恶的手。
赵野息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嘛？”
陆荒之搂着赵野息的腰，往床上抱：“履行伴侣??义务。”
“那也不能在床上……你忘?我这床声音很大么。”
陆荒之身上披着被子，向赵野息覆来：“考验我们实验技术的时候到了。”
被子里和被子??是两个世界。被子里充斥着两个人信息素??味道，沉闷的扌童击声和水渍声在赵野息耳朵里像是被扩音器放大?一般，听得他羞耻到脚趾蜷缩。他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被子??隔音效果很好，??面肯定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知过??久，被子终于被掀开。赵野息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角湿润地控诉着：“哪有你这样的。又不是在易感期，你特么说发/情就发/情，都不给人准备??时间。我不能纵容你?，我要反抗。”
陆荒之懒洋洋地问：“你想怎么反抗？”
赵野息稍作思考：“鸡对人类??反抗是让鸡肉没那么好吃。那我要让自己操.起来没那么爽。”
陆荒之忍着??，郑重地告诉小娇妻：“这恐怕很难——不，这是不可能的。”
赵野息眼睛里燃起熊熊火焰般的斗志：“世上无难事。”
陆荒之???出来，抱着软软??omega，一下又一下地亲他，亲够?就开始收拾残局。
赵野息累得动都不想动，?不忘嘱咐：“ 你记得把作案工具处?得隐秘一些。”
“嗯？”
“就是那些包装啊什么??，用纸包起来再丢。消灭罪证。”
陆荒之一阵无语：“我们上个床是违规?，?是犯法?？赵芝桃，我们已经结婚?，你怎么?玩偷/情那套？”
“那也不能让父母看到用过??套套吧。”赵野息说，“我不想家庭性死亡。”
陆荒之擦着手，说：“我不觉得你爸妈会认为我们躺一张床上只是纯睡觉。”
“这不是废话，我爸妈要?那么纯洁我哪来的。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看到之后尴尬。”
陆荒之按照赵野息的要求把“罪证”消灭完，说：“赵芝桃，你知道为什么你以前斗嘴斗不过我么。”
赵野息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你脸皮太薄?。”
“行?行?，知道你脸皮厚。”赵野息道，“研究所应该用你??脸皮研究防/弹/衣。”
第二天，陶乔笙带着一堆礼品登门拜访。赵野息和陶乔笙是发小，父母也是不错??朋友。陶乔笙每年都会来赵野息家拜年。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今年他?带了一个omega。
赵野息拍拍陶乔笙??肩，欣慰道：“居然能把大明星带着四处拜年。又牛逼了，乔。”
“没有‘四处’，我就带他来了你们一家。”陶乔笙看着正在交谈??陆荒之和唐斐，“斐斐说陆荒之帮了他不少忙，他想过来当面向他拜个年。”
赵野息随口一问：“什么忙啊。”
说起这个陶乔笙就气：“斐斐之前??经纪人又蠢又毒。就是她逼斐斐谎报第二性别。斐斐??微博以前也是由她打???。斐斐被她控制着，我们一直在想办法解约。你知道??，陆荒之家是他们公司的大股东……”
中午，姜扶英留陶乔笙和唐斐在家里吃饭。她打电话叫酒楼送菜之前?特意问了唐斐有没有什么忌口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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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曜不追星，但也觉得唐斐眼熟，问：“小唐，咱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唐斐正要开口，赵野息道：“小唐和我们一样，都是信息素实验??志愿者。”
赵光曜乐呵呵道：“那我必须和你喝上一杯了。”
唐斐??道：“是我该敬赵叔叔一杯。”
姜扶英给唐斐和陶乔笙一人夹?块酒楼的招牌烧鹅：“尝尝这个，酒楼现烧的。蘸点酸梅酱吃，你们应该会喜欢。”
饭后，姜扶英叫赵野息去帮客人准备水果。陆荒之道：“妈，我去吧。”
“别，就让息息去。”姜扶英道，“别总是宠着他。结?婚??人，偶尔也该做点家务。”
赵野息道：“谁说我一点家务不做啊。”
陆荒之睡懒觉??时候，都是他起床买早餐好吗。
陆荒之推着赵野息往厨房走：“我们一起准备。”
赵野息从冰箱里拿出砂糖橘，车厘子和杨桃。他负责洗，陆荒之负责切。
陆荒之忽然道：“爸爸妈妈为什么对陶乔笙和唐斐比对我热情？”
赵野息一时没反应过来：“谁爸妈？”
“你爸妈。”
赵野息表情有些许微妙。他捧起陆荒之??脸，问：“你上次易感期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们一来，妈妈都冷落我?。”陆荒之抬起眼睛，脸颊在赵野息掌心蹭了蹭，“明明我才是她第二个儿子。”
赵野息一脸的“你不对劲”。家里没有信息素测量仪，他只能用人工测量仪。
赵野息把鼻子凑到陆荒之喉结??地方，边闻边问：“她怎么冷落你?？”
陆荒之??信息素闻着比平时清清淡淡??味道重一些，应该是快到易感期?。难怪这点小?就能让他一个大alpha郁闷委屈。
“她之前都会帮我夹菜，今天她给陶乔笙和唐斐夹了，却没有给我夹。”
赵野息哄着自己??alpha：“你第一次正式来我家的时候，我爸妈可是亲自下厨。小乔和唐斐有这种待遇吗？对我们家来说，家宴就是招待客人??最高待遇。更何况你现在都不是客人了，对自己人哪来那么?客套。”
陆荒之想了想，释然一??：“你是对??，我是自己人。”
赵野息用力点头：“对，你是自己人。”
陆荒之?说他好哄，陆荒之??好哄程度也是和他不相上下?。
过完年，赵野息和陆荒之着手准备婚房的?。他们在到底住哪套婚房上有?意见分歧。
赵野息的意思是，在研究所和陆荒之??公司的中间选一套房子，这样是最公平??。但陆荒之坚持要住在离研究所只有十分钟车程??小区里。
两个人“吵”?半天，谁都不肯退让。最后在游戏里来了把1v1??solo，谁赢了听谁??。
赵野息看着自己1-10??战绩，冷漠道：“这么能杀，你怎么不去打职业呢。”
陆荒之道：“别墅要重新装修一下，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法就是我老公以后要天天受早起??折磨了。”
“为了你，我早起一个小时也没什么。”
“可我心疼啊。”
陆荒之把赵野息的嘴唇捏成鸭子??形状，低头亲了口：“不用心疼，你老公是老板，迟到了没关系。”
陆荒之找到一个合作过??设计师帮他们设计婚房。设计师给?他们几个方案，任他们挑选。
赵野息指着图纸上一间房间，问：“这是干嘛??？”
设计师说：“是婴儿房。”
“emmm……”
“我们不需要婴儿房，”陆荒之说，“改成别的吧。”
设计师有些惊讶，但客户的想法他也不会?问。“你们想改成什么？”
赵野息说：“保姆房？”
“保姆已经有房间了。”设计师说，“就在一楼。为了彼此??隐私，一般而言，保姆不会和主人住同一楼层。”
赵野息看着设计图说：“我觉得保姆房太小了，没有阳台，保姆住着可能会闷。你挑一间大??，带阳台和小客厅。至于这间婴儿房，先装修成客房。万一以后小乔惹他omega不开心被赶出家门了，可以收留他。”
设计师愣了一会儿，说：“请问，你们还缺保姆吗？”
陆荒之道：“我们还没雇长期住家阿姨。”他暂时不打算请阿姨和他们一起住。阿姨一周来两次就行，平时的小家务他可以自己做。
设计师干劲十足道：“好的，我马上去给自己挑一间房间。”
88、番外
别墅的装修是个大工程。装修完成, 赵野息和陆荒之搬进去的时候，已经是夏天了。
离下班还有五分钟，步淳斋接完水, 路过赵野息的工位，道：“小赵, 今晚要不要聚个餐？就当是庆祝你升职加薪了。”
“谢邀, 但是我有约会了。”
步淳斋问：“和谁啊？”
“陆荒之。”赵野息说，“我答应了他今天回家吃饭。”
步淳斋笑道：“老夫老妻在家里吃个饭也算约会吗？”
赵野息微笑：“你才老夫老妻，我才结婚半年。”
“我发现你结婚后比结婚前爱笑?了。”步淳斋打趣道, “你这是放弃当猛男了吗？”
众所周知, 赵野息平时看着差不?十八岁, 笑的时候能立减两岁。
赵野息平静地说：“当猛男和爱笑不冲突。”
女同事又惊又喜：“小赵你终于想通了！请你以后务必?笑笑。每次看到你笑，我都觉得自己年轻了。”
赵野息严肃点头：“我尽量。”
赵野息加了半小时班才打卡下班。陆荒之的车——不，应该说他家的车就停在研究所大门口。
陆荒之经常会来研究所接赵野息下班。帅比和豪车, 实在太惹眼。在一次目睹陆荒之戴着婚戒??被人搭讪后, 赵野息立下一条家规：等我的时候不许下车。
驾驶座向后调到了最大, 陆荒之半躺在驾驶座上闭目休息。
他今天没去公司，而是去了学校处理毕业的事, 穿得休闲随意。宽大的t恤和黑色长裤，棒球帽盖在脸上挡光。
听到开门的声音, 陆荒之坐起身, 把棒球帽往赵野息脑袋上一戴：“??是这么难等。”
赵野息系着安全带：“我说了让你别等，我可以自己回家。”
“我不可以。”陆荒之说，“我要和老婆一起回家。”
车里放着欢快轻松的小甜歌，陆荒之心情似乎很好，跟着小甜歌哼了起来。
陆荒之的唱歌水平属于只听声音觉得比一般人唱歌稍微好听一点，但一配上他的脸, 突然就升了几个档次，可以原地出道的那种。
赵野息被欢快的情绪感染，问：“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有啊。”
“什么事？”
陆荒之弯起唇角，像个刚谈恋爱的弟弟：“要和你一起过周末了。”
“你这话说的。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么。”
“不一样。”陆荒之说，“你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出现在我们床上的时候都很晚了。只有周末，你是完全属于我的。”
“不一??啊，我周末也经常有事。”
陆荒之真情实意地说：“……我好惨。”
晚餐的主菜配菜阿姨已经洗好切好，陆荒之只需要把它们弄熟。
结婚半年，陆荒之的厨艺技能点到了高阶。他最近开始尝试烘焙，甚至学会了怎么在家自制一杯甜甜软软的芝芝桃桃。
吃完饭，赵野息往床上一趟：“陆西柚我腰酸，你帮我按按。”
陆荒之坐上床，双手握住赵野息的腰：“你上班的时候坐太久了。”
赵野息脸颊贴着枕头，闷声道：“我觉得这和我上班没关系。”说到上班，赵野息想起了步淳斋说的话，“话说，我们现在是老夫老妻了吗？”
“有点吧。”
赵野息：？
赵野息想起来，被陆荒之按了回去。陆荒之揉着他的腰，说：“以前你让我上床干.你，现在你让我上床帮你按腰。赵芝桃，你对我是不是没激情，没兴趣了？”
赵野息没头没尾地问了句：“那你??喜欢我吗？”
陆荒之一挑眉：“倒打一耙？可以。”
“不是……不都是说爱情到最后会演变成亲情吗？”
陆荒之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向亲情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赵野息知道自己alpha的德行，当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他故意说：“是吧，不如我们拜个把子？”
陆荒之的手来到赵野息的后脖颈上：“先咬一口再拜。”
虽然他们早就终身标记过了，但陆荒之??是喜欢对自己omega的两个腺体这样那样。他看出赵芝桃今天有点累，决定先用脖子上那个腺体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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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柚味的信息素让赵野息放松下来，工作了一天的疲惫渐渐散去。他身体很诚实，嘴上却说：“别啊陆西柚，咱们都要拜把子了，你咬我腺体不好吧？”
陆荒之压着他，气息沉沉：“别动。”
omega乖了。
喝了口芝芝桃桃后，陆荒之暂时得到了满足，起身道：“床单皱了。你起来，我收拾一下。”
“不起。”赵野息懒懒道，“我被床封印了。”
“那你是打算待到明天早上？”
“嗯。”
陆荒之看了眼床头柜，上面放着平板和笔记本，沙发又离他们有点距离。于是他打开了衣柜，接着弯下身，直接把赵野息“端”了起来，放进了衣柜。
他们的衣服大多放在衣帽间，卧室的衣柜比较空，放一个omega不是什么问题。赵野息也不反抗，乖巧地抱膝坐在衣柜里。
陆荒之收拾好床单，转身把赵野息抱回床上。
赵野息睡了两个小时，到平时睡觉的时间反而没了睡意。他想了一会儿工作，又想了一会儿陆荒之，人越来越清醒。
黑暗中，赵野息往陆荒之身边挪去，趴在他耳边说：“陆西柚。”
陆荒之快睡着了，闭着眼睛应了他一声。
“我想去游泳。”
陆荒之睁开眼睛：“走。”
赵野息不禁发出灵魂拷问：“我凌晨想游泳，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凌晨游泳多正常的事。游完??可以吃宵夜。”
“可是你不是困了嘛，我自己去就可以。”
陆荒之笑了声：“不想我陪你干嘛吵醒我？作不作啊赵芝桃。”
赵野息不甘示弱：“??行吧，你易感期的时候比我作?了。”
泳池他们家都有。晚上，水面波光粼粼，水花声显得格外清晰。
赵野息游了两圈，冒出水面。他没戴眼镜，视野模糊不清。碎光中，他看到陆荒之站在泳池边，手里拿着两瓶可乐。
好巧，他现在就想喝可乐。
拥有一个三观合拍，和你在一起永远有少年感的老公是一种什么体验？
大概就是即便你半夜突发奇想在凌晨游泳，他也不会觉得你有病病。
他会陪你。
和那些不想陪对象逛街，却为了感情和谐不得不陪的男朋友不一样。他陪你不是因为想讨你欢心，也不是因为怕你生气。
他是真的觉得你想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以及你全身上下都有趣得要命。
别人的婚姻他不知道。但他和陆荒之的婚姻，永远不会是爱情的坟墓。
赵野息这么想着，看着泳池里自己和陆荒之的倒影，露出两颗小虎牙：“来来来，好兄弟咱们干一杯。”
“叫老公。”陆荒之不想和他玩好兄弟的游戏了，“不叫不干。”
赵野息叫得很痛快：“老公干一杯。”
陆荒之和赵野息碰了碰易拉罐：“干杯。”
赵野息笑了起来，一大口可乐灌下去，爽得他嘶嘶叫。他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城市夜空，随意晃着腿，在泳池划出一条条波纹：“陆西柚。”
“嗯？”
“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和你结婚。”
陆荒之看向赵野息的侧脸。
即使他们已经结婚了，即使他们几乎每天都能见面，可他的心??是跳得那么快。
晚风吹过，陆荒之感受着自己颤动的心脏，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操，我真的好喜欢赵芝桃啊。
但是明天，我应该会比现在更喜欢他吧。
89、番外
赵野息到办公室时, 离正式上班的时间还有几分钟。这几分钟通常是大家闲聊的时间。
步淳斋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刷着手机，道：“#alpha 惨#的tag又上热搜了。”
抑制omega发/??的抑制剂已经问世一年, 但能抑制alpha易感的抑制剂还在研究的阶段。南颜鸠源说这是因为alpha易感期形成的机制较为复杂，??像omega发/??是生理上的, alpha的问题是心理上的, 解决起来要麻烦得多。
易感期的alpha没有抑制剂，又没有omega信息素的抚慰，??但自己?难受, 还?对他人造成影响。职场上, 歧视alpha的现象越来越多。
部分omega和女beta是有怀孕生产的问题, 但人家至少脑子清醒啊，休产假也只是几个月。?们alpha动不动陷入狂躁状态，一个不顺心就要暴走, 这谁遭得住？
实验室已经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资金在alpha抑制剂的研究上, 可这种事也??是急就?有结果。这可把广大的alpha, 特别是没有omega的alpha委屈坏了。#alpha 惨#的tag时不时就要上一次热搜，赵野息都懒得看了。
他喝了一口热豆浆, 说：“惨的又??止是他们，我们有alpha的omega难道就不惨了？”
步淳斋问：“敢问你们是怎么个惨法？”
赵野息一脸的沧桑：“实??相瞒, 每次我家那位到易感期, 我都觉得我是一头下芝芝桃桃的奶牛。”
比如陆荒?上次易感期的时候，死活要跟着他来上班。说什么?找个隐秘的角落躲起来，??让人发现，他只要每隔两小时过去给他吸一口就行。
赵野息身为部门唯一的优秀员工，当然不??意这种请求。被他拒绝后，陆荒?轻叹一声, 幽幽道：“拿着青春陪你赌，最后你却让我输。”
赵野息惊恐道：“?这是从哪学来的？”
陆荒?说：“陶乔笙。”
唐斐最近??忙，全国各地乱飞，没有小樱花的夏威夷果惨兮兮地发霉了。他在基友那得??到共鸣，就把爪子伸向了基友的老公。
赵野息眉头皱得死紧：“?们同病相怜我能理解，但?千万??能被他影响，我??想要一个沙雕alpha。”
陆荒?道：“我每天睡你也没成沙雕，放心。”
“嗯？?这话……似有??妥。”
“带我去上班吧，芝桃。”陆荒?从身后抱着赵野息，下巴放在对方肩膀上，“我?把自己藏好的。”
“??行，?太大只了，藏不住。”
“那我缩成一团？”
“?腿这么长怎么缩……”
赵野息拗??过他，最后请了一天的假留在家里陪老公。
步淳斋有点想笑，又觉得这时候笑太不厚道了：“那啥，我听说熊教授的实验室有进展了，今年之内alpha的抑制剂应该可以上市。”
“今年……”赵野息仿佛戴着痛苦面具，“那我??是还要被黏几次才能解脱。”
女同事斜眼看他：“如果我未来老公的长相和?老公一个级别——请让他黏死我，谢谢。”
这时，关承济走进了办公室，对他们说：“?议室，开?。”
赵野息和步淳斋在关承济那领取了新的支线任务：【遥远的古村落】。
全世界一起分化已经快两年了，百分?九十九的人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还有极少部分的人拒绝面对人类六性别的事实。
大酿村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山村，??的是“山”村，想进村要翻越一座山头的那种。??为交通??便，年轻人出山后很少回去，村子里大多是老人和留守儿童。有好的政策，村民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但有小部分的老人，在思想层面还是有点固执。
前??久，大酿村爆出了一则新闻：青春期女孩分化成alpha，奶奶大惊失色，连夜带着孙女上山拜山神。
这件事引起了研究所的关注。??多人担心在落后地区分化的青少年会被误导，无法获得正确的引导。关承济让赵野息和步淳斋去大酿村走一趟，做一次基层普及试验。
回到家里，赵野息把自己要出差的事告诉陆荒?。陆荒?问：“?要去多久？”
“大概一个月？具体看??况。”
“那你准备把我怎么办。”陆荒?说，“我马上就到易感期了。”
赵野息想了想，看到一旁的衣柜，说：“这样吧，我帮你筑个巢。?乖乖待在巢里，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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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荒?失笑：“?帮我筑巢？”
“对啊，??行吗？”
陆荒?经历了这么多次易感期，还从来没有筑过巢。??为他每次易感期，都有芝芝桃桃可以喝。这次芝芝桃桃要进山了，他只能靠自己熬过去了。
“我有筑巢的经验。”赵野息打开衣柜，抱出一堆衣服，信心满满，“一定给?筑一个宽大舒适的巢——?想要什么形状的？”
陆荒?抓住他的手：“我嘴刁，??是百分百浓度的芝芝桃桃??喝，没有赵芝桃的巢不睡。”
赵野息无奈：“那你想怎么样啊，祖宗。”
“?带我去出差。”
陆荒?的回答的赵野息想的一模一样：“?又来。我是去工作，??是去农家乐。”
“?一个人出差，我也??放心。”
“我??是一个人啊，还有步淳斋。”
“他??存在。”
“……真??行，哪有带家属出差的。”
“行，那你去出差，我去农家乐。”陆荒?说，“我还挺想去拜一拜山神。”
手和腿都长在陆荒?身上，赵野息无法阻止他订机票，也无法阻止他和自己坐?一个航班。
另外，他也有一点点私心。西柚离不开芝桃，芝桃也??想和西柚分开太久。
赵野息向步淳斋保证，陆荒????影响他们的工作。等他易感期一过，就会走人。
“先别这么说，”陆荒?说，“万一我能帮上忙。”
“?少咬我几口我就谢天谢地了。”
步淳斋对此毫不介意：“这让我想起了我们三第一次一起出差的日子。好怀念啊。这次我们需要角色扮演吗？”
下了飞机，三人改坐火车，接着是汽车，最后步行了两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大酿村的村长是一个大学生村官，留着小平头，精神小伙一枚，还是个alpha，信息素是肉夹馍味的。
肉夹馍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对赵野息尤其热情。倒??是他有什么歪心思，主要是他看??到步淳斋，陆荒?又是“游客”，那他只能和剩下的omega多说几句。
赵野息向肉夹馍了解了一波村里的??况，心里大概有了方案。晚上，肉夹馍安排三人住在农家小院里。房子虽然简陋，但打扫得??干净，院子里还养了几只鸡看门。
条件有限，洗澡不便。幸好是夏天，用冷水洗澡也没什么。赵野息带着一身凉意回到房间，手里拿着一盒蚊香，对坐在炕上的陆荒?说：“肉夹馍刚送来的，说晚上蚊子多，让我们点上。”
陆荒?撩起眼帘道：“宝贝，?今天和别的alpha说了好多话。我吃醋了。”
“啊这，???是说?理解我的工作么。”
“我理解和我吃醋??冲突。”陆荒?耸耸肩，“理解是理解，醋还是要吃的。”
“那你吃醋我也没办法，这是工作。”
陆荒?笑了声：“?还是有办法的，仔细想想。”
90、番外
赵野息一看陆荒之这样, 就知道他易感期到了。易感期的alpha是易燃易醋品，为了婚姻和谐，他要小心行事。
“醋???么好吃的, 芝芝桃桃它不香么。”赵野息扯下自己的衣领，露出后脖颈, “来来来, 趁热喝。”
陆荒之看着他：“你是把自己当奶牛了吗？”
赵野息凉凉道：“你才发现？”
陆荒之视线移到赵野息的胸口：“那你是不是露错地方了？”
赵野息愣了愣，脸涨得通红：“你好dirty啊。”
“脸红?么啊芝桃，”陆荒之语气淡定, “?不是没吸过。”
赵野息沉默两秒, 幽怨道：“……我要离婚。”
陆荒之笑了起来, 把桃??抱进怀里开吃。
屋??里没空调，只有呼呼吹的电风扇。山村的晚?不算炎热，风也是凉的。一个人睡温度正好, 但赵野息身边贴着一个滚烫的大西柚。
赵野息躁得不行, 说：“你能不能睡过去一点。炕这么大, ?不是没位置。”
“你身上比较凉。”
“那你也不能一直贴啊。我们两个要是一起热晕了，连个呼救的人都没。”
“呵, 冬天你在床?可不是这么说的。”
……
第二天，赵野息是被一声鸡叫吵醒的。陆荒之??在睡, 气息沉沉, 呼吸都是西柚味的。今天和明天应该就是他易感期症状最明显的两天。
赵野息放轻动作下了床。他听到院子里除了鸡声????人声，随便套了件t恤走出去。
肉夹馍和步淳斋正在院子里说话，看到赵野息出来，向他打招呼。
“早啊小赵，”步淳斋说，“小陆呢？”
“??在睡。除非一百只鸡一起叫, 否则是吵不醒他的。”
步淳斋看到赵野息身?的t恤大了至少两个号，笑道：“你怎么穿小陆的衣服啊。”
“我不仅要穿他的衣服，我??要用他的东西——我故意的。”
“啊？”
赵野息打着哈欠说：“陆荒之易感期到了，穿有我信息素味道的衣服，能让他舒服一点。”
步淳斋噎住了：“万万没想到，我一人已婚男士居然有被塞狗粮的一天。”
肉夹馍露出羡慕的眼神：“这就是有omega的alpha的待遇吗。”
步淳斋问：“小肉你单身啊？”
肉夹馍一脸悲催地点了点头。
步淳斋道：“那你易感期的时候会不会很辛苦？”
“??点吧。我易感期的时候会一个人去山?散散步，拜拜神。那里空气好，?安静，能让我平静下来。”
赵野息若有所思。
村??里每家每户都有一口井和一个压水井。即便??自然水，村民也更倾向于用井水。赵野息入乡随俗，用井水洗漱。
压水井必须有人压才能出井水，赵野息没边压水边刷牙的本事。步淳斋忙着数鸡，只有肉夹馍向他伸出了援手。
肉夹馍压着水井，嘴也没闲着，热切地向两人介绍大酿村的风土人情。赵野息一嘴的牙膏泡沫，没办??回应他，只能“唔唔唔”地表示自己在听。
甜甜软软，嘴唇?????泡沫的omega实在可爱过了头，肉夹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好看吧。”
肉夹馍转过身，看到那位?高?帅的游客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表情看着正常，却让他莫名在三伏天打了个寒颤。
陆荒之的信息素在不对自己omega释放的时候充满着压迫力。?样是alpha，肉夹馍被陆荒之压得几乎喘不??气来，勉强笑道：“陆哥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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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芝芝桃桃，陆荒之本来就处在低气压中，结果一出门还要看到别的alpha在帮赵芝桃压水井。
陆荒之尽量维持着风度，说：“我来吧。”
肉夹馍不知道陆荒之要来啥。他顺着陆荒之的目光看到自己握着压水井的?，赶紧把?缩回去，做出“请”的?势。
赵野息漱完口，说：“我好了。”
陆荒之道：“再刷一遍。”
赵野息和步淳斋在村??里跑?跑下，忙活他们的科普工作。步淳斋??去了一趟新闻当事人的家中。他没看到分化成alpha的女生，只见到了女生的奶奶。
步淳斋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奶奶依旧拒绝接受六性别的新时代。问她孙女现在在哪，她也不说，明摆着不想让孙女和他们见面。
步淳斋选择放弃：“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赵野息道：“分化的是她孙女不是她，主要??是看她孙女怎么想。”
肉夹馍说：“我知道她孙女在哪。”
“哦？你且说说。”
“孙女分化后，她们祖孙天天?山拜山神。后来老的爬不动了，就让小的自己去。”
步淳斋说：“那我们要不要?山看看情况？”
赵野息道：“行，我顺便带上陆荒之，让他去山里感受宁静。”
赵野息提前发信息给陆荒之让他准备?山的东西。他回到暂住的院子时，陆荒之正在往双肩包里放白桃味的碳酸饮料。
“诶，你带这个干嘛？”
陆荒之说：“爬山的时候喝。”
大酿村的山纯天然无污染，不像景区的山有台阶和索道，想上山真的得用爬的。这是一项消耗体力的运动，赵野息本着轻装?阵的原则，说：“饮料不解渴，不如多带几瓶水。”
陆荒之道：“可我就是想喝。”
“别吧，饮料??挺重的。”
“我背包。”
“这不是谁背包的问题。”
陆荒之不说话了。
赵野息见他表情不对，想起这是一只处在易感期的alpha，心道：完犊??。
陆荒之?里拿着白桃汽水，垂着眼睛轻声道：“我们出门的时候，你想带?么小零食在路?吃，我都会帮你带。”
赵野息呼吸一窒：“你、你别翻旧账啊。”
“?次你突然想吃羊肉串，我刚结束股东大会，穿着西装帮你去路边摊买。那样一点都不帅，可我??是帮你带了。”陆荒之轻笑一声，“现在我只是想带一瓶桃??味的汽水，你就不许。”
赵野息彻底被攻陷，?忙脚乱地哄着：“我没不许，我只是觉得性价比不高。”
陆荒之打断他：“你刷牙的时候??让别人帮你打水。”
……这都哪跟哪？
“带带带，你想带几瓶带几瓶。”赵野息道，“不带我和你急。”
陆荒之淡淡道：“算了，??是带矿泉水吧。”
“别啊！”
赵野息抢过陆荒之?里的白桃汽水往包里塞，陆荒之也不阻止，?是问：“你??让别的alpha帮你压水吗？”
赵野息说：“我以后都用自然水。”
陆荒之改口道：“你??让别的alpha给你开水龙头么。”
赵野息破功了。他“噗”地笑出声，一把搂住陆荒之的脖??，往他身上一跳：“作死了，陆西柚。”
陆荒之拖住他的身体，微微挑眉：“那你哄不哄？”
“哄啊，”赵野息说，“你作多久，我哄多久。”
91、番外
赵野息带着陆荒之去村头和步淳斋, 肉夹馍汇合。肉夹馍看到早上穿在赵野息身??的t恤现在在陆荒之身上，只能感叹同a不同命。
已经过了最热的中午，但?/五点的太阳还是能把人烤干。爬了半个小时, 几人或多或少都出了汗。
步淳斋走在中间，又热又累, 还饿。他盯着前面的肉夹馍, 吞了口口水，道：“小肉，你的信息素也太香了, 我隐约还闻到了一点辣酱的味道。”
“我吃肉夹馍的时候喜欢蘸点辣酱吃。”想到队伍里还有一个omega, 肉夹馍问, “你们能闻到我信息素的味道？”
赵野息点了点头：“挺香的。”感觉到身后传来寒意，求生欲让他脱口而出：“我不喜欢吃肉夹馍。”
肉夹馍不好意思道：“应该是出太多汗的原因。我马上去补喷气味阻隔剂。”
“没必要。”陆荒之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赵野息, “这种天气爬山, 汗不会停, 喷了很快就会失效。”
“可是息哥他……”
“没事。”
肉夹馍惊讶得馍都开了：“没事？息哥不是omega吗？”
赵野息道：“omega一旦被终身标记了，除了自己alpha的信息素, 不会再被别的alpha影响。所以你尽情地释放吧，不用在意我。”
肉夹馍看到两人手??的婚戒, ?实地闭上了馍。
“除了肉夹馍, 我还闻到了芝士，桃子?西柚的味道。”眼泪不争气地从步淳斋嘴角流出，“我好饿啊。我现在就想吃个肉夹馍，再喝杯芝芝桃桃，最后来几块西柚解腻。”
赵野息道：“一吃三，过分了。”
爬了一个多小时, 赵野息终于看到了大酿村的“山神”——一座爬满青苔的小型神像，看着非常有历史感。神像旁边有一棵大树，树??挂满了用红绳系着的小铃铛。
一个十五六岁的短发女生坐在树下，正在编织树??的红绳。看到他们，女生站了起来，说：“村长？”
肉夹馍说：“她就是村里唯一的女alpha，叫小芳。”
赵野息道：“小芳你好，我们是abo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在网??看到了你的情况……”
小芳安静地听赵野息说完，道：“我知道我分化是正常的现象。去年来支教的大学生?师教过我们六性别的知识。”
肉夹馍问：“那你怎么还听你奶奶的话，天天来拜山神啊？”
小芳说：“因为我不来，奶奶会生气。”
步淳斋道：“看来还是得说服你奶奶才行。”
“没关系，山里又凉快又安静，我能在这里写作业。而且……”小芳看着神像，声音突然变得空灵，“说不定山神真的存在呢。”
一阵风吹过，树??的铃铛被吹得叮当作响。
赵野息挪到陆荒之身边。陆荒之微微弯身，??耳朵递过去。
赵野息悄声道：“我怎么觉得这么玄学啊……”
陆荒之看着树??的红绳铃铛：“有点意思。”
等风过去，小芳回过神，??编好的红绳递给离她最近的陆荒之：“愿山神保佑你们。”
天马??就要黑了，?人和小芳一起下了山。小芳的奶奶站在村头等孙女，看到小芳和他们在一起，勃然大怒。
“卑鄙的??来者，”?太太用手中的竹子重重敲击地面，“你们亵渎山神，蛊惑人心，已无可救药，山神定会赐予你们惩罚。”
?太太说完就拉着孙女走了，留下?个年轻人面面相觑。
赵野息不由地吐槽：“这?太太说话怎么?游戏里的npc似的。”
“或许，她真的是npc。”陆荒之漫不经心道，“我们可能也是虚拟世界的人物，只是你没有意识到而已。”
步淳斋笑道：“小陆开个玩笑都这么有逼格。”
陆荒之半真不假地说：“不然为什么忽然就出现了违背常理的六个性别。你又为什么会有存在感低这个属性，又叫‘步淳斋’？”
肉夹馍仰望天空，道：“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我，又为什么是我？”
步淳斋愣了愣，头皮发麻道：“我……我突然觉得细思恐极了。”
赵野息斜眼看过去：“不是吧，易感期alpha的话你也当真？”
步淳斋哭笑不得：“拜托不要在山神脚下开这种玩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荒之道：“在深山老林里说玄学才有氛围。”
晚餐是在一个好客的村民家解决的。步淳斋如愿以偿地吃到了肉夹馍?柚子，可惜村里没有芝芝桃桃。
吃完饭，肉夹馍送他们回小院，顺便商量了一下第二天的计划。
步淳斋数了数院子里的鸡，道：“鸡怎么少了三只？”
赵野息道：“鸡生无聊，它们可能去玩铁锅炖自己的游戏了。”
肉夹馍脸色凝重：“不会，我养的鸡都很乖，不可能炖自己。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鸡毛?血迹，可以排除动物作案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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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淳斋道：“那就是人为的了？”
赵野息表情复杂：“不是吧，现在还有人偷鸡？”
“怎么没有。”陆荒之说，“鸡不好吃吗。”
没想到还能触发隐藏任务。为了查明真相，步淳斋贡献出了他随身携带的摄像头。
“就离谱。”赵野息说，“你随身携带这个干嘛？”
“出门在外当然要保护好自己。”步淳斋严肃道，“我还带了录音笔?电棒。”
赵野息：“学到了。”
陆荒之似乎对小芳编的铃铛很感兴趣，回房间后一直在看。赵野息说：“这也算是神灵的祝福了吧。”
陆荒之道：“想不想把祝福带在身??。”
“可以挂在车??，保平安。”
“现在没车，”陆荒之握住了他的脚踝，“先戴这里吧。”赵芝桃的脚踝也是清瘦清瘦的，一只手就能握住。
赵野息悟了：“原来你说的有意思是指这个？”他手腕??都不怎么戴东西，别说是脚踝??。他从头到脚，唯一戴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婚戒。
带着铃铛的红绳系在脚踝??，赵野息想到了古代电视剧里异域风情的小姐姐。他挣了挣，说：“不要，我不习惯戴这种东西。”
陆荒之抓着他不让他动，哄道：“就戴一个晚??。”
赵野息躺平了：“你可真能折腾。”
陆荒之系着红绳，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红色显白，戴上脚链后，赵野息原本就白的肤色在灯光下仿佛泛着光。
陆荒之看了一会儿，倾身覆??赵野息，说：“赵芝桃。”
浓郁的西柚味袭来，赵野息不由地眯起眼睛：“嗯？”
“我想当渣男。”
赵野息被西柚味熏得晕晕乎乎的，然而就算他清醒他估计也理解不了陆荒之这句话：“啊？”
陆荒之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说：“我想渣你。”
……易感期的alpha幺蛾子真不是一般的多。
“你想怎么渣我？”
“我不想戴.套。”
哟，这果然是渣男典型行为。
“我要直接进去，喂你的腺体吃东西，”陆荒之在他耳边轻声道，“一直喂一直喂，直到把你肚子干大。”
赵野息猛地抬头，对上陆荒之深深暗暗的眼睛，全身??下都热了起来，颤声道：“你……”
陆荒之低笑一声，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
说骚.话的陆西柚太要人命。赵野息不想被要命，只能堵住他的嘴唇。
正当赵野息沉浸在漫天盖地的西柚味中，身上蓦地一轻，接着是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他茫然地撑起身体，看到陆荒之正在武装自己。
赵野息：……呵，alpha。
事后，赵野息趴在床??，看着陆荒之清理现场，忍不住嘲讽道：“某些人，有当渣男的心，没当渣男的胆。”
陆荒之毫不在意老婆的嘲讽：“我不是不敢，是不想。”他二人世界还远远没过够。
“那你还说？”
“你爱听啊。”陆荒之笑着说，“你在床??就爱听这些。”
“你放屁，你才爱听。”说完，赵野息惊觉陆荒之肯定是喜欢这些的，这根本算不??反弹，又道：“反正我不爱听。”
“不爱听反应还那么大？”陆荒之抓着赵野息的手去摸床单，“这是什么啊，赵芝桃？”
赵野息甩开陆荒之的手，闷闷道：“你说的好像我是抖.m一样。”
“不是s?m的问题，”陆荒之纠正他，“是你喜欢被我.操。”
“要不是看在你在易感期的份上……”赵野息戴着铃铛的脚踹在陆荒之的腹肌??，叮叮当当，飘出窗??，汇入山村的晚风中。
早上，在闹铃响的前一分钟，赵野息就醒了。他??闹铃取消，正要下床，腰上一紧。
“吵醒你了？”
陆荒之闭着眼说：“等下。”
“嗯？”
陆荒之缓缓坐起身：“铃铛。”
赵野息这才发现自己脚??的铃铛还没取下来。
陆荒之困得眼睛睁不开，双眼皮都成了多眼皮。他硬撑着帮赵野息取下了脚链，嘴里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能让别人看到这样的赵芝桃。”
92、番外
结婚后, 陆荒之喜欢逗完傲娇再哄的老毛病时常会犯，赵野息记仇的习惯也依旧没改，随时准备要报复。逗傲娇再好玩, 能比得上逗易?期alpha的乐趣？
“实不相瞒，我觉得戴脚链挺好玩的, 我想一直带着。”
陆荒之静了静, 眼神有些阴沉：“那你哪都别去了，我把你锁床上。”
赵野息觉得陆荒之不像是在开玩笑，动作麻利地下了床：“我走了。”
陆荒之抓住他的衣角：“早点回来。”
赵野息故意说：“工作的事谁说得准。”
陆荒之看着他：“就不能尽量早点么。”
“行行行, 我可以走了吧？”
陆荒之没放手：“你为什么要连说三个‘行’, 你是不是不耐烦了。”
赵野息有点想笑：“我没有, 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他学着陆荒之的样子，伸手摸了摸陆荒之的头：“你乖乖等我回来，宝贝。”
家属顶着游客的名头跟着来出差已经是在打擦边球了。正儿八经工作的时候, 赵野息是不会让陆荒之跟着的。陆荒之被自家omega“扔”在小平房里, 他带了电脑和平板来, 但大酿村的信号不好，易?期的症状也让他无法静心工作。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睡觉, 等芝芝桃桃回来。
基层的宣传普及工作难是不难，就是繁琐。?好大酿村人不??, 就百来口居民。肉夹馍把他们召集在一起, 由步淳斋给他们演讲科普。为了让所有的人都来，他们还斥巨资买了几箱鸡蛋。听完演讲的村民，每人可以领十个鸡蛋。
赵野息看着村民排着队领鸡，道：“我有一种我们在搞传/销的错觉。”
步淳斋道：“可惜人还是没来全。”
敬仰山神的老太太又岂会因为十个鸡蛋折腰。她不仅不来，?不让她的孙女来。
赵野息道：“老太太不是不相信，是不想相信。”
肉夹馍深以为然：“有一些老一辈的人就是这样, 生怕自家在其他人眼中是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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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芳并不是异类。”赵野息说，“只要让她亲眼看到有???女生和小芳一样，分化成alpha也能过结婚生子，正常的生活，她应该就会接受了。”
步淳斋说：“那就是要等大酿村第二个女村民分化成alpha？这种小概率事件，到你儿子女儿会打酱油的时候都不一?会发生。”
赵野息联想到昨天晚上陆荒之在他身上说的话，脸上一热，道：“你才有儿子。”
“我确实有儿子啊。你和小陆不是还吃了他的满月酒嘛。”
“我的意思是，带她出去走走，????几个女alpha。”
村肉夹馍走过来，道：“息哥步哥，晚点去我家吃饭啊，我已经让秘书杀鸡了。”
步淳斋问：“你秘书是不是一个肥壮的中年男子。”
“不是啊，是隔壁胖婶，一个精壮的中年女子。”肉夹馍道，“步哥为什么这么问？”
步淳斋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我，好像，抓到了偷鸡贼。”
步淳斋的手机上可以看到院子里摄像头的画面。网络不好，画面一卡一卡的，但足以看清一个男人潜入了他们暂住的院子，和一群鸡你追我赶。
“我知道他！这人是大酿村的街溜子，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肉夹馍道，“他肯定是知道人都来听演讲了，才敢大白天去偷鸡！”
步淳斋?叹：“世道??好，街溜子都能长这么肥了。”
赵野息脸色一变：“陆荒之！”
“对哦！”步淳斋想起留守的陆荒之，松了口气，“?好有小陆看家，我们的鸡保住了。”
赵野息紧张道：“我老公应该打得过偷鸡贼吧。”
“偷鸡贼没你老公高，但肯定比你老公重??了。”步淳斋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陆荒之帅啊，帅就是无敌的。”
赵野息怕手机铃声打草惊蛇，没有给陆荒之打电话。他夺过步淳斋的手机，控制摄像头转了半圈，画面来到了屋子里面。
陆荒之正在午睡，或者说，他?没睡醒。中午是最热的时候，电风扇的作用约等于零。如??是赵野息在午睡，他肯定连上衣都不会穿。陆荒之穿了一件t恤还嫌不够，手里?拿着一件衣服。昨天晚上，他就是穿着这件衣服，脚踝上戴着铃铛，制造了一大波芝芝桃桃。
忽然，陆荒之动了一?。赵野息以为他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准备和偷鸡贼正面battle。只见陆荒之?床走到行李箱旁，把行李箱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床上。
箱子里装的大部分是他的衣服。赵野息看着陆荒之认认????地把衣服摆成圈圈，?是按照颜色的深浅排列的，像小学生在玩玩具似的。
一个alpha的巢就这么筑好了。筑巢的材料有限，全是夏天的衣服，陆荒之的巢比当初他筑的那个小了???。陆荒之躺进去后，两条大长腿怎么放都会伸出去。
陆荒之一动不动地坐在巢里，似乎在思考该拿自己的腿怎么办。
“啊！”
陆荒之是怎么做到又大只又可爱的？
赵野息这一声惊呼，步淳斋?以为事态有变：“怎么啦？！”
赵野息背过身，挡住步淳斋的视线——他alpha筑巢的场面不是别人能看的。
网速过于感人，视频像放ppt一样。上一帧陆荒之?在巢里，?一帧巢就空了。赵野息连忙把摄像头切回院子，陆荒之和偷鸡贼的身影同时出现在画面中，接着网络彻底断开了。
赵野息“艹”了声，再次提速。易?期筑巢的alpha就是一只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宝贝，他们需要omega的保护。快到小院的时候，他迎面撞上一堵移动的“墙”，差点没刹住车。
随后赶来的步淳斋和肉夹馍一人一边，卡住了“墙”的去路。步淳斋一身正道的光，喝道：“偷鸡贼，?我鸡来！”
偷鸡贼哭得鼻涕冒泡，哎呦哎呦地叫唤着：“死人啦……要打死人啦！”他的模样惨不忍睹，鼻血糊了一脸，衣服上满是泥土。
战况似乎很惨烈。陆荒之再牛逼，也不能无伤过副本吧。赵野息顾不上踹偷鸡贼一脚，冲进了院子。
面对步淳斋和肉夹馍的指控，偷鸡贼拒不认账，声称自己只是路过，莫名其妙就被打了一顿，他要报警。
“你们说我偷鸡，你们拿出证据来啊！”
又到了喜闻乐??的求捶得捶环节，步淳斋当场就把视频回放往他脸上怼。
看完回放，步淳斋战战兢兢地得出结论：【千万不能打扰alpha筑巢，他们会变疯批的。】
同一时间，巢里的陆荒之坐在自己筑的巢里，双腿蜷缩，手抱着膝盖。闻到熟悉的芝士桃子味，他闭着眼弯起唇角。他知道，芝芝桃桃回来了。
陆荒之睁开眼睛，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赵野息。他坐起身，张开手，说：“抱抱。”
赵野息气喘吁吁，上?打量大宝贝alpha：“你战损情况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头发还是指甲盖？”
陆荒之皱起眉，重复道：“我要你抱我。”
赵野息给了陆荒之一个短暂的抱抱，又问：“那个偷鸡贼……”
陆荒之把不解风情的omega叼回窝里：“嗯，有被吓到。手也受伤了，吹一?？”
赵野息看到陆荒之的手确实有些发红，道：“吹有个毛线用。我带了药来，你等等。”
陆荒之抱住他：“不等。”
“我不走，我就去拿个药，一分钟。”
“你不能离开这个圈圈。”
“可是好挤。”赵野息道，“你的巢太小了。”他筑巢的时候是不能离开巢，陆荒之筑巢的时候是不让他离开。霸道的alpha。
陆荒之想了想，说：“那你团成一团，和上次一样。”
“我筑巢我团就算了，为什么你筑巢也要我来团？”
“因为你又小又软。我太硬了，团不起来。”
这时，步淳斋发来微信，说：【偷鸡贼的事情交给我们。请你务必安抚好易?期的alpha。世界的和平就由你们omega来守护了。?恩的心，?谢有你。】
赵野息和陆荒之挤在小巢里。陆荒之枕在他腿上，姿态懒懒的，完全不像刚过了单人副本的状态。
过了许久，陆荒之轻声道：“学长。”
结婚之后，陆荒之就很少叫“学长”了。赵野息以为他是在说什么梦话，应了声：“在，学弟。”
陆荒之低声喃喃：“你不能再突然不??我了。”
“……嗯？”他什么时候突然不??陆荒之了？如??说有，应该也是分化之前的事。
赵野息想起了那场遥远的辩论赛。
其实那甚至不是一场正式的比赛，只是一场表演赛。他和陆荒之不是辩论队的选手，因为脸是学院的门面，被抓了壮丁。
表演赛结束后，赵野息失魂落魄地下了场。同学连迢迎了上来，说：“干得漂亮啊息哥，咱们虽败犹荣，待会聚个餐庆祝一?。”
“链条。”赵野息语气急切，“辩论赛的观点不代表本人观点，对吧对吧？”
连迢莫名其妙：“是啊，这不是常识嘛。”
赵野息深吸一口气：“对，这是常识。”
然而即便知道这是常识，当他听到陆荒之帮三心二意的渣男说话时，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就好像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幻灭了，类似于粉丝塌房的?觉。
连迢见赵野息神态不对，以为小帅哥是因为输了辩论赛受到了打击，安慰道：“嗨，不就是一场表演赛嘛。图一乐而已，别放在心上。走走走，我请你喝饮料。”他边说边把赵野息推出会场，刚好看到陆荒之从另一个出口出来。
陆荒之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装，没有系领带，轻熟帅气，非常符合他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他看到赵野息，和身边的同学说了句话，朝他们走来。
赵野息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乱成了一团毛线团。
陆荒之在他面前停?，说：“学长，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顺便看个电影？”
赵野息沉默许久，面无表情道：“我有约了，?次吧。”
“?次是哪次。”
“……改天。”
“改天是哪天。”陆荒之道，“学长能不能说一个具体的时间。”
不能，我现在心里?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你怎么能想要七个老婆，那我……那我怎么办。
赵野息不去看他，漠然道：“我哪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有空。你干嘛非要确认得那么清楚？”
陆荒之笑了一?，叫人看不出他是认??的，?是在开玩笑：“因为我会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