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戏王侯》 第一章 病中花魁 室内热气缭绕,时时可以听到水流动的声音,花香四溢,伴有着令人迷醉的味道。 屏风上搭了一件薄衫,令屏风后的身影显得更加的模糊。 “小姐,您大病初愈,不宜久坐啊!”一直服侍着她的丫环小锦,轻声提醒着她。 蛮不情愿的她,浅浅的应了一声,懒洋洋的从浴桶内站了起来,映在屏风上的身姿绰约,每一个动作都尽显妖娆。 单单是背影,便无愧于:“第一美人”的称号。 她就是帝都名妓湘姬,不到半年就征服整个帝都的男子,除了不可能会出宫见一名青楼女子的圣帝。 小锦将衣衫从屏风上取下披到湘姬的身上,扶着她准备绕出屏风,走向睡塌。 砰!房门突然间被重重的踢开,一名身着正四品官服的男子持剑而入,真的是惊坏了屋里的姑娘。 “什么人?”小锦大吼一声,急冲冲的就跑了出来。 被“丢”在屏风后的湘姬单手扶着屏风,急切的喘着,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 “大人?”小锦即使不认得冲进来的独身男子,也知道身着官服的他是什么身份,吓得就差一点儿软了双腿。 “本官来自大理寺,一位与姑娘接触过的朝廷官员死于非命,想要问姑娘几个问题!”来者在谓是气势汹汹,丝毫不在意人家姑娘此时毫不方便。 躲在屏风后的湘姬紧紧的扯住身上的衣衫,它可是不足以保暖呀,不由得轻咳。 自从上次一位客人大闹她的闺房后,她便顺势休息了半个月,慕名而来的客人络绎不绝,看望病弱的她时,可是相当舍得花银子 “柯大人,姜身近日身体不适,脑中一片混乱,不知,可否改日再问!”湘姬对于死于非命的官员,一点儿都不上心,她更怕自己会落下病根。 这大理寺可是审理案件的地方,绝对不会亲自出来办个案子,如果其中真的有大人出现,必然是发生大事件。 偌大的大理寺中,会被派出来查案的人,怕是不会有其他人吧?当然是圣帝、圣后最为信任的大理寺少卿柯元修。 听闻他年少有为,风度翩翩,头脑清晰,处事敏捷,最重要的是,他是圣帝的亲外甥,深得重用啊。 “姑娘聪慧,既然知道本官的身份,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请姑娘配合!”柯元修微微皱眉,对湘姬的戒心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都说青楼是消息来源最广的地方,身处青楼的女子更是知道许多的秘密,他分明讨厌这么令人生厌的地方,又不得不借助她们的消息。 回过神来的小锦忙着就取了一件衣服,绕到屏风后为湘姬披上。 重新系好衣衫的湘姬一直紧紧的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悦,真的怀疑柯元修是不是没有脑子? 即使她是青楼女子,也是号称的“卖艺不卖身”,他总是应该避避嫌,不会是等着她衣衫不整的走出屏风吧? “妾身当真想要配合大人,眼下却是真的无能为力!”湘姬又轻轻一咳,略带踉跄的准备走出屏风。 如果柯元修没有看到她的苍白面容,恐怕是不会死心的吧?尽管她的青丝尽湿,身量娇弱,应该会让他闭嘴吧? “今天一早……”柯元修一面说着,一面就打算走进去时,湘姬却已经绕出屏风。 尽管是白天,屋子里面却是格外的昏暗,因湘姬的身子不适,门窗紧闭,帘子也被紧紧合着,除了门外照进来的光芒。 柯元修看不清躲在暗处的湘姬的脸,只是看着小锦将她扶到了塌上,他自己则是坐到了桌前椅上。 “柯大人刚才说,有位大人死于非命?”湘姬又咳了咳,侧头吩咐着小锦:“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她可是一番好意,却被柯元修拒绝了! “不必,姑娘病中,关着窗户应该能更好一些!”柯元修也是好意,不是吗? 撇着唇的湘姬微微侧头,回答了柯元修的几个问题,便知道,怕是自己也被归纳为嫌疑人之类的了。 毕竟,不可以放过任何线索嘛! “倒茶!”湘姬好像刚刚想起待客之道,挥着手去吩咐着小锦,为柯元修备上一杯茶水。 她的好意,再一次被拒绝了。 “不必了!本官的问题,已经问过了,多谢姑娘。”柯元修起了身,以桌上轻轻一拍,格外严肃的说道:“只是,怕以后还是要劳烦姑娘的!” “无妨!恕妾身无法相送了!”湘姬从来就不怕麻烦,毕竟生活在青楼,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 柯元修点了点头,看着小锦走到她的身边,正打算转身离去时,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晕脑胀,眼前的事物也在瞬间模糊了起来。 可能是屋子里面太闷,光线也暗,久坐的他起身过猛,才让自己不舒服吧! 一面向门口走着,一面为自己的不适进行解释的柯元修,见到小锦几步就跑到门口,为他开门。 而他…… 才刚刚离开桌子几步,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清楚的听到膝盖撞击地面时发生的响声。 “柯大人?”错愕的湘姬忙着就站了起来,看着柯元修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走了。 有趣的事,小锦可是完全不顾倒地无法站起来的柯元修,从他的头上方跑了过去,紧紧的扶着湘姬,生怕她会摔倒。 “怎么回事?”柯元修拼命的张着嘴,用力的看向湘姬的方向,想要寻找着答案。 他的脑海中闪出一种可能,好像猜到那位大人死去的原因,怕是与现在的他,情况相差无已吧!被人迷晕后,任人宰割。 视线完全模糊的他,却“清楚”的看到湘姬好像是推开了小锦,慢吞吞的走向了他,伴随着轻笑,解开了身上的衣衫。 自己眼前最后的景象,就是一双修长、光滑的长腿,正慢慢的向他靠近,那双腿当真就像是凝脂般的羊脂白玉。 他好像闻到了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感觉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第二章 意乱情迷 湘姬接过了小锦递过来的凉手帕,换下了柯元修额头上已经有些烫手的手帕。*** “小姐,为何要照顾他?他都将小姐当成疑犯了!”小锦抱怨道。 湘姬一不,伸手将盖在柯元修额头上的手帕翻了翻。 “小姐,送他回去就好了!”小锦抱怨着,旁边湘姬是一贯的平静,气定神闲。 湘姬始终是细心照顾着柯元修,表很像是一位长姐,对待顽皮又不懂事的小弟般,过于慈爱的表令人琢磨不透。 她在这里长住,有着自己的打算,岂是小小丫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照顾好柯元修,也许可以从他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 “小姐……”小锦还要打算来劝,却被湘姬严厉的呵斥着,“闭嘴,你懂什么,柯大人比妈妈眼里的那些金主,要金贵得多。” 当湘姬说话之前,柯元修就已经迷迷糊糊的多了几分清醒的意识,脑海中都是想象出来的“美景”,任何一个景象都与湘姬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他昏迷之前看到的香艳景象,几乎是他生前,想都不敢去想的。 “这是哪里?”柯元修忽然间清醒了过来,猛然间坐起,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湘姬算计时的紧张心,是别人无法理解的。 他是天之骄子,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不可以被摧毁的,如果他要做的事被小小的青楼女子破坏,他的一世颜面又有何理由保存? 柯元修只是想着要解决眼前的窘状,他的心里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当他坐稳的时候,却现与湘姬的脸靠得太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气息。 洁身自好的他,只是想要等待自己功成名就,深得圣帝、圣后的信任,便可以得到门当户对的指婚,从来就没有与女子靠近过。 柯元修是又羞又怒,羞的是从来就没与女子如此贴近,只要他再向前微微倾身,就可以吻到对方的唇,怒的是,对方仅仅是一名人人生厌的青楼女子,他认定的疑犯。 他一直都是故作镇定,但是渐渐泛红的耳根出卖了他,湘姬的心里十分好奇,觉得很有趣,却一直保持着恭敬的模样。 “大人,这是妾身的房间!”湘姬伸出手,拿起因柯元修坐起时,从他额头掉到被上的手帕,垂眼笑着,“柯大人方才晕倒,有些热,妾身只能这么做了,望大人恕罪!” 对,是自己晕倒了!柯元修抚过自己的额头,觉得的确有些热,看来是最近因为案件带来的压力,让他不堪重负了吧? 这个理由,被他接受了。 “大人已经昏睡两日,想必会有许多公务要处理,妾身就不留大人了!”湘姬淡笑着起了身,与柯元修终于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对于柯元修来说,非常安全的距离,却也让他看清了湘姬的容貌。 这样的容貌……无法形容。 她的美丽,真的是达到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因为,所有男子能够想象出来的女子的美好,在她的身上得到最好的呈现。 自认为是铁石心肠的柯元修,如此都是失心颤,几乎是本能的就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湘姬的手臂,不想让她再离开半步。 “大人,疼!”湘姬瞬间皱起了脸,目光落到柯元修的手上,柯元修过于用力,手上都暴出了青筋。 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湘姬在心里冷笑着,提醒柯元修,“妾身,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是的!暂时来看,她没有做错!呼吸急促的柯元修,松开了钳制着湘姬的手,正松口气的时候,却现自己的外衫就搭在屏风之上,也就是说…… 错愕不已的柯元修立即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赤着双脚站到地上,惊恐的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还好,里衣依然完整的穿在身上。 “是谁换了本官的衣物?”柯元修的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带着质问的语气,向湘姬难着。 这屋子里面,除了小锦,也只有她,不是吗? “自然是妾身。”湘姬面不改色的回答着,“大人病了,总是要宽衣退热呀!” 她一面说着,一面俯下身去,将地上的官靴拿了起来,又说道:“地上冰凉,热气未退,赤足而立,大人是会生病的。”说完,半跪在地,就要为柯元修穿鞋。 “本官自己来!”柯元修忙着退后了好几步,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实在是令人笑掉大牙,毫无半点风度可。 如果再让弱不禁风的女子,为他穿鞋,他都会责怪自己的无礼。 柯元修忙着就抢过了鞋,用力的穿上,又大步走到屏风之前,将衣服扯了下来,胡乱的套在身上,也顾不得仪表,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散出一股股热气,烧得他晕头转向,只想要离开这个屋子。 更确切的说,让湘姬离开自己的视线。 “今日不便,本官择日再来!”柯元修拱手作揖,一边整理官服,强作镇定的想要离开。 湘姬则被小锦扶起,站在原地,恭敬的屈膝行礼,语气格外的坚定,“大人,妾身是无辜的,所以不怕大人哪日再来,妾身会一直恭候着!” 当柯元修手忙脚乱理着衣物时,湘姬真是哭笑不得,走到柯元修的身前,动作却是轻柔的替他整理着衣物。 她身上的香气,顷时涌入了柯元修的鼻中,令他更失魂落魄。 看着柯元修离开了她的屋子,湘姬才算是真正的安下心来,柯元修现在是惊魂未定,但等他冷静,许多秘密就会被他现的。 “小姐,为何要骗他说是‘热’?”小锦一脸疑惑的问向湘姬,自家小姐实在是有太多的秘密了! 湘姬轻哼,“难道,你要我告诉他,是因为屋里的暖香,让他意乱迷,却因是处子之身,而抵不住药效,晕过去吗?他甚至可能产生过不堪的幻觉。” 如果被柯元修知道,恐怕他现在可不只是“害羞”而已了,定会变成“恼羞成怒”的。 第三章 乞丐救美 桌子上再次堆满了金银珠宝,无数张银票,和各种难得一见的珍奇,奉上它们之后,所求得的不过是想要见帝都第一美人,一眼,足矣。*** “妈妈,我说过了,我多在这里呆一年,你赚的银子要比我的赎身银子,多得多,怎么总是想着让我嫁人呢?”坐在镜前的湘姬,不耐烦的敷衍着,同时梳理着髻。 自从那一日,柯元修在她的房间中过了两夜之后,这溢香园的老妈妈总是想要将她嫁出去,迫不及待的为她牵线搭桥,再这么下去,她的计划会完全被打乱的。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这帝都的从男人啊,都以为你**给了柯大人,以后这些宝贝呀,会很难再出现在这里了啊!”老妈妈可也是为湘姬的“前途”着想呀! 湘姬之所以有清高的本钱,无非是因为那句“卖艺不卖身”,事实上,她连最普通的技艺都是资质平平,琴棋书画,十成却精通不到一成。 真正吸引男人目光的,不过只是湘姬的那一张举世无双的脸,如果失去了这张脸,她必将一无所有! “**?”湘姬理着青丝,眉头微锁,轻声哼道,“妈妈放心,没有几个人会这么想的,以柯大人的清高之心,是不会让任何男子想歪的。” 怎么可能呢?老妈妈真的是痛心疾呀!这个丫头实在是太不懂男人的心了,最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实在是劝不动她。 或者说是,湘姬能不能想办法,将溢香园外面的官兵,都先撤一撤,或不然的话,达官贵人如何入到园子里? 柯元修的命令,岂是她能够左右的?湘姬开始变得烦躁,说是要练一练琴,待到晚上,好让前来看望她的客人开心一点儿,就要打了老妈妈。 当她走到窗前,准备拿起许久都没有碰过的琵琶时,小锦的尖叫突然间就刺进了她的耳中。 在她没有注意到窗外的身影时,就要被小锦的尖叫吓了一跳,而外面的人已经破窗而入。 她几乎是本能的就举起了琵琶,挡住了从窗外伸进来的,会砍到她身上的刀剑,却被对方狠狠的踹了一脚,摔向了屏风处。 “小姐!”小锦错愕又慌张的冲到湘姬的面前,真的是在拿着自己命来保护着湘姬,挡在了湘姬的身前,“快进来保护小姐呀!” 当几名刺客都冲到她的房间里,想要她性命的时候,园中的打手已经挥着大刀挤了进来。 想要反击的湘姬,已经紧紧的抓住了手上破碎的琵琶,脸上出现几分阴狠的表,但是当屋子里面陡然变得热闹之时,她忙捂着被踹中的腰部,一脸痛苦的想要移向一旁。 “奴婢扶着小姐!”小锦紧张的说道,她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却始终保持镇定的扶着湘姬离开这是非之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来历不明的刺客分明就是冲着湘姬而来,绝对不是为了她的美貌,而是为了她的性命。 就在她快要迈出门槛之时,数把匕被甩到她的面前,尽数扎到了她眼前的门框上,让她一时不敢迈出门去。 “快,快出来!”早就逃出去的老妈妈,倒不至于忘记了自己的摇钱树,也很是拼命的想要保护湘姬,以及她的脸。 这一次,湘姬成功的离开了屋子,可一名躲开打手的刺客,单手就将护在湘姬身后的小锦抓了进去,扬刀就想要了她的命。 “小锦!”湘姬紧张的喊着,想要冲进去救自己的丫头,被老妈妈死死的抱住。 尽管她一直都很讨厌小锦的笨拙,但是毕竟是她带进园子里的丫头,与小锦的感,自然是比与园中其他人要深厚得多。 一个模糊的黑影同样从窗户内砸了进来,利落的袭向刺客,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令小锦成功的逃脱出来。 当小锦扑到湘姬的身边,紧张得抖时,湘姬的双眼却是紧紧的盯着那个影子,移都移不开了。 那个人,真的是很特别,一身衣着不难看出,他根本就是个乞丐,满脸的污垢,辨认不出原本的模样,魁梧的就像是野兽,动作格外的迅猛,并且毫不留。 他用拳头将最后一名刺客打晕之时,一直在园外徘徊的官兵也赶到,将刺客一一的押送走了。 垂下眼帘的湘姬,轻轻的擦掉眼角快要溢出来的泪水,她对这名乞丐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令她觉得一阵阵的心疼。 此世上,能够让她哭泣的人,不多。 “多谢壮士相救!”湘姬堆起笑容,向那乞丐盈盈而拜,不曾因他一身褴褛产生任何瞧不起的感觉。 收住手的乞丐,忙着就将头低了下来,哼哼呀呀的没有出说,就想要绕过湘姬,夺门而去。 “壮士!”湘姬哪里肯放,一心想要看清他的脸,老妈妈可是在那大叫着,“柯大人,您可真的是妾身的恩人呀!” 老妈妈将留住性命的恩当作是柯元修送给她的,湘姬却清醒的知道,她的性命是被眼前男子所救。 “我是湘姬,恩人,如何称呼?”湘姬丝毫不打算放过他,那份难以喻的熟悉之感,涌上心头,快要让她窒息了。 乞丐偷偷的瞄了湘姬一眼,转身就想要离开,好像湘姬是多么可怕的人物似的。 “壮士!”湘姬正唤着,就看到有个小丫头拿了一只烧鸡,面带厌恶的塞到了乞丐的手中,跑到小锦的身后嘟囔着,“妈妈说,他也帮了忙,就当是谢礼了!” 这不是谢礼,是打乞丐的施舍! “你……”湘姬立即向前迈了一步,想要追上抱着烧鸡夺门而逃的乞丐,可他的速度极快,几乎是落荒而逃。 靠在门上的湘姬,按住自己的胸口,拼命的喘息着,屋子里面除了血腥味,灰尘味,留存的香气,乞丐身上的恶臭,也有她许久没有闻过但熟悉的气息,她断定,救了她的乞丐身份绝对不简单,极有可能是她寻找的人。 第四章 别致保护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理寺那边竟然传来消息,说是想要她命的刺客,与刺杀某些大臣的人,是同一伙的。 即使,湘姬想要置身事外,怕是都没有机会了! “多谢湘姬相助,本官会派人加以保护!”柯元修格外严肃,板着的脸上不至于让人觉得冷漠,却是很尴尬。 坐在床上的湘姬,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很严实,因为被刺客行刺而受到的惊吓,使她卧病在床。 即使如此,她也依然在暗暗散着“第一美女”的魅力,纵然是在柯元修向她提问的时候,依然有许多贵重的礼物送到了湘姬的房间。 一直标榜着官家身份的柯元修,当然也会有自己独道的眼光,否则,不会将许多复杂的案件交给他来侦破。 他看出……湘姬并不喜欢太过俗气的礼物,房间里的装饰也显得十分清雅。 “大人,这或者是个意外!”湘姬不得不开口提醒着,“溢香园是做生意的地方……” 湘姬的表述,换来的是柯元修一个冷眼,尴尬的收住了嘴,垂着头一眼不。 “放心,园子里的生意不会停,你只需要好好休息!”柯元修站起了身,本能的甩了一下衣袖,倨傲的他不屑于青楼的一草一木,多呆一会儿都觉得是降低了身份。 湘姬略显怯懦的道歉,本以为柯元修的离开,让她得到休息呢! “湘姬姑娘喜欢武刀弄剑的?”柯元修离开时竟然现一处墙壁上,挂着一把装饰精美的长剑,很容易就知道是装饰之物,恐怕这把剑都没有开锋吧? 湘姬的目光也落到那处墙壁上,平时都是由屏风挡着,不会被他人注意到,但是屏风被她撞坏,已经拿到修补。 “只是喜欢看着他人舞剑!”湘姬不加否定的回答道,一名女子喜欢刀剑,并不特别。 虽然国运昌隆,但离新国的建立甚至不到十年,许多人都是经历过战争,此时,依然盛行“武之风”,她也不见得例外。 柯元修一不的离开了她的房间,那股从他身上散出来的生冷气息也终于消失了,湘姬终于肯松了口气。 今天,却注意是个不眠夜了! 说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随时知道屋子里面的动向,她所居的小院子被重重包围了! 一推开窗户,就会看到有人影在屋顶上晃动,当然也不必害怕,因为是柯元修派来的人。 “我要沐浴!”湘姬吩咐着身边的小锦,为睡前做着准备,即使是病中,也不希望身上的不适感,会让她想起过去很多血腥的事。 当小锦准备好一切,扶着湘姬准备走向浴桶之时,便听到外面传来不太寻常的声音。 诧异的湘姬慢吞吞的走到窗前,看着对面屋顶上的人影晃动,分明就是在舞剑,是柯元修?由他亲自来保护着? 她抬头眺望,看着柯元修在屋顶上练剑的身影,不得不承认,他行云流水的动作,真的很迷人。 作为花魁的她,当然见识过行行**的男子,却难得见到像柯元修这样的男子,清高,倨傲,却时时透出他人难以察觉出来的青涩。 湘姬伸出手,将窗户半掩着,便转身一面褪去衣衫,一面走向浴桶,时不时的轻咳着。 “小姐,为何柯大人要在外面舞剑?园子里的客人都会被吓跑的!”小锦对柯元修的出现可谓是诸多抱怨呀! 湘姬冷冷一笑,迈开双腿,跨到浴桶内,感觉着它的温度,缓缓的坐到里面,闻到自己喜欢的花香后,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闭上眼睛的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来,“柯大人亲临溢香园,哪里还有客人敢到园子里来寻乐子?早就吓得藏在家里了。” 除了想要行刺她的刺客,对于其他人,她暂时没有任何兴趣。 “他喜欢小姐!”小锦突然低音笑着,“他舞剑,是因为小姐喜欢剑吗?” 湘姬立即就做出了噤声的动作,以她对柯元修的了解,怕是从不近女色的柯元修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对方抢先一步猜到的事,被他知晓,以他的骄傲定会恼羞成怒的。 何况,湘姬不希望柯元修与她有太多的接触,将来他会拦住她的脚步。 “夜里无聊,他也不过是找个办法打时间!”湘姬笑着替柯元修的行为解释,不得不在水凉之前站起了身,当小锦准备将外衫搭在她身上的时候,被她半掩的窗户被被一阵夜风吹来,凉得她一个哆嗦。 她忙着就将外衫裹紧,也不顾得身上正淋着浴水,就命令小锦将窗户关紧。 “糟糕了小姐!”小锦通红着脸,好像注意到令人不齿的事,好像,正在舞剑的柯元修,有的时候是会瞄向屋子里的。 当她关上窗户的时候,无间中与柯元修的目光接触了! “别吵!”湘姬喝止着小锦,又是一阵咳嗽,“实在是太冷了,我好像有些热,替我去请大夫!” 不过是被夜风吹拂,会令她的病加重,可真的是弱不禁风了! 小锦忙着扶她躺回床上,又急急的跑出去寻老妈妈请大夫,将湘姬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单手抚向自己额头的她感觉到不同寻常的热度,恐怕早就热了,自己没有察觉! 迷迷糊糊的她被来势汹汹的困意袭倒,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睡似的,纵然如此,她依然感觉到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就会在了她的床边,正注视着她。 她不仅仅是热,恐怕还中了迷烟之类的药物吧?难道是在凉风吹进来的刹那?柯元修不是守在外面吗?不应该看得到的吗? 除非……湘姬努力的想要瞪着眼睛,终于在睁开的一刹那,看到一抹黑影,在赶回来的小锦的尖叫声中,慌乱的冲向了窗户,一跃而出。 她本能的就想要抓住对方,抓到的却只是一手的泥垢,留给她的则是腥臭,夹杂着她略熟悉的味道,环绕在鼻间。 第五章 病中见客 “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将你我分开,相信我!” 湘姬靠在与自己海誓山盟的男子怀中,无比的安心,他身上的味道也是她最喜欢的。 忽然间,熟悉的味道离她远去,即使她拼命的伸出手,也没有办法抓得到他。 惊醒的她想要大叫出男子的名字,看到的却是就要接触到她脸颊的手,顿时倒吸了口气,猛的向床内移去。 湘姬看清了坐在她床边的人,可不是再一次救下她的乞丐,而是尴尬的柯元修。 “你醒了!”柯元修迅速的缩回自己的手,故作镇定的说道,“袭击你的人,本官已抓紧追查,你好好休息吧!” “大人……”湘姬连忙叫着,想要解释之前生的事,她不认为那名乞丐想要伤害她,而是想要向她传递某种讯息。 是她的声音太小吗?应该听到她声音的柯元修,依然向外大步走着,无视于她? “小姐,不好了,小姐!”从房外跑回来的小锦,狠狠的撞到了柯元修的身上,吓得她立即就跪在地上,“柯大人恕罪。” 柯元修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伸手拍过小锦无意中碰到的衣袖,绕过了她。 小锦垂着头,确定柯元修真的离开,才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湘姬的身边。 “你不在旁边服侍我,跑到哪里去了?”湘姬恨得咬牙切齿,“大人会坐在我的床边?” 小锦忙解释着,“小姐,我是被妈妈叫走的,她说……她说……” 老妈妈到底又交待了什么事?让小锦这么难开口? “妈妈说,云国大使一直倾慕小姐,并且送上珍贵的药材,妈妈一时心软,就答应在今天晚上就安排!”小锦说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自禁的缩起了肩膀,猜到湘姬会怒。 果然,湘姬撑起了自己,随手就将枕头丢了出去。 “是心软吗?还是妈妈又收到了别的大礼?”湘姬急喘着,一阵眩晕,又倒回了床上。 小锦连忙就起身,从床头又拿出一个枕头,扶着湘姬重新躺好。 “小姐,别气,说是使者只为见小姐一面,不会久留的!”小锦安抚着湘姬,伸手抚向湘姬的额头,确定她已经退了烧。 湘姬闭上眼睛,也在努力平息着怒气,她不应该总忘记自己身在青楼,风尘女子往往身不由己,不过是见个客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就要在溢香园长住,不应该去得罪老妈妈。 “小姐,柯大人又加派了人手,说是已经确定之前行刺小姐的那些家伙……”小锦犹豫着,生怕又激怒了湘姬,可不得不告诉她,微微弯下腰去,伏在湘姬的耳边说,“与杀害太子少傅和英和大人的刺客,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不如说是同伙了! 湘姬的脑子里面“嗡”的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小锦的脸,“你是说,柯元修的案子里,被行刺杀害的人是和大人?” 小锦看着湘姬震惊的表,艰难的点了点头,为怕湘姬伤心,她一直都瞒着不说,现在瞒不住了。 “你出去!”湘姬哑着嗓子,对小锦说道,“云国大使来之前,你进来就好!” 小锦没有再打扰湘姬,沉默的离开了房间,不忘随手合门。 每一个人都有秘密,她也不例外! 她与和大人的渊源颇深,只可意会,无法传,和大人遇害的事,她直到现在才听说,实在是不应该。 “和伯父……”湘姬躲在被子里面痛哭,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去悼念,也许帮助柯元修破案找到真凶,才能让和大人九泉之下安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也哭累了,逐渐冷静下来,刺客应该有被柯元修活捉的,不知是否找出线索来。 “小姐,云国大使已经到楼下了!”小锦轻轻敲门,一边走进来的时候,一边说道,“要怎么准备?” 湘姬的拳头握了握,最终无力的松开。 “床幔放下来,他不必将我看得太清楚!”湘姬压抑着绪,生怕随时又会哭出来。 这边刚刚准备好,门外就传来老妈妈谄媚的笑声,不停的恭维着云国大使。 一进门,就感觉到屋里压抑的气氛,令老妈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迈着步子就凑到床边,“湘姬,有客人来了,你怎么还躲起来了?” 老妈妈可害怕了,万一得罪了云国大使,可了不得呀! “无妨!是金某突然来拜访病中的湘姬姑娘,唐突了!”云国大使相当的礼貌,声音中透着十二分的亲切和关爱,很期待与湘姬的相见。 湘姬同样客气,声音中透着浓浓的鼻音。 站在一旁的老妈妈看准了时机,扯着小锦就离开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时不时的冷场。 湘姬一直在打量着云国使者,如果没有记错,他是叫金史峰,是云国年纪最轻的一位王爷。 两国交恶多年,战事不断,派出使者无非是为了议和,她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只怪妾身一脸病容,怠慢了大使,待过几日,妾身向大使赔罪!”湘姬笑着说道。 金史峰不以为然的回着,“湘姬姑娘多虑了,是金某打扰了姑娘休息,不过,姑娘的话,倒是让金某想起了一个人!” 会是谁? “当初,两国有过摩擦,为此大动干戈,金某亲自领兵,与贵国苏家军对峙时,苏家军竟然派出一位女将,她当时尽管也是在病中,却是容光清丽,明艳不可方物,金某当时就在想,怕是世间的其他女子,也不过如此吧!”金史峰在湘姬的面前,赞叹着另一位女子,实在不解风。 湘姬的心头一震,说不出话来,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让她无法呼吸。 “金大人,似乎呆得够久了吧?”走到屋子里的柯元修,倒是替湘姬下了逐客令。金史峰便似笑非笑的回道,“柯大人也是尽忠职守,长居青楼,如此细心的保护湘姬姑娘呀!” 一时间,他们怒目相视,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第六章 灵堂守夜 因为柯元修在溢香园周围加派人手的缘故,园内的生意一落千丈,云国使者再参与其中,一定会有更多麻烦。 “两位大人,打算在妾身的屋子里面打一架吗?”湘姬似笑非笑的说道,“传到外面,怕是妾身又要被许多女子羡慕了。” 她的一句话,成功的化解了他们剑拔弩张的气势。 他们同时现爽朗的笑声,就像是之前的紧张关系被瞬间化解,事实上,他们都不想在青楼里面惹麻烦。 湘姬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两位大人,妾身不适,请多包涵。” 哪里会有人听不懂她的话?柯元修与金史峰都不打算再久留,彼此间都客气几句之后,就往门外走着。 “送两位大人!”小锦在门口屈膝行礼,目送两位大人离开后,才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小锦蹲在床边,掀开床幔一角,将藏在袖中的信笺递到了湘姬的手中。 “去,跟着他们,听一听他们会说什么。”湘姬一句话就打了旁边的小锦,至于她口中的“他们”,当然是刚刚离开的两位大人。 小锦前脚刚离开,她便拆开了信件,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用力的将它揉着了团。 半年来,她收到的信上,写的都是同样的内容,让她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现在的矛盾。 她又慢慢的将成团的信件抚平,塞回信封中。 再次回来的小锦,只是告诉她,离开的两位大人毫无交流,就像是不相识,这本是湘姬的意料之中、 即使是准备议和,作为两国子民的敌意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消除的,能够在众人的视线中,表现出友好的态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天一黑,我就去和府!”湘姬将信笺递到小锦的手中,“你好好的扮成我,不要让任何人现。” “是,小姐!”小锦立即就变了声音,将湘姬的语调也模仿得惟妙惟肖,可她又很快就变了表,“可是,小姐,已经天黑了,不如明天吧!” 这么快?她与金史峰聊得不算愉快,时间倒是过得飞速。 “现在就准备着!”湘姬掀开床幔,准备下床的时候,却觉得力不从心,单手抚向自己的额头,“我要马上就去。” “小姐,您还没有痊愈呢!”小锦的劝说起不到任何作用,向来倔强的湘姬认准的事,谁都没有办法说服她改变。 换上一身便装的湘姬,披上黑色的斗篷,对着镜子检查再三。 小锦惦着脚,替湘姬将帽子带好,扶着她走到窗户前面。 外面,身着便服的官兵来来去去,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身份,却总是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只要躲过了他们,湘姬就可以离开了溢备园,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趁着夜色,她努力的躲过官兵的视线,在几名园内打手的帮助下,终于从后门溜了出去。 “柯大人,所有的出入口都已经加派了人手!”远远的听到这个声音,湘姬立即就后退一门,重新躲回了暗处。 令她放心的是,这扇门,园子里的人帮她保留了下来。 趁着柯元修与跟在他后面的官兵都重新进入园子以后,她才低着头,顺着小巷向外走去。 夜里,没有什么行人,各家各户也都熄了灯火,只有淡淡的月光为她照路。 她终于来到和府的门外,她谨慎的环视着四周,确定没有人尾随于她,方扣动着门上的铁环。 “谁?”门内传来悲伤的声音,湘姬表明了身份后,顺利的走了进去。 为她开门的男子,一路引着路,将她带到了灵堂之内,自然也没有少劝说她,希望她尽快清醒过来,早日离开。 “没有找到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湘姬斩钉截铁的回绝了对方的好意,“老伯,和大人无辜,我也会为他抓到凶手的。” 听着她信心十足的语气,好像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姑娘,到了!”老伯将湘姬引到了和英的灵堂,这里安静得出奇,没有任何人为他守夜。 湘姬环视着四周,控制不住的红了眼框。 “少爷说,姑娘可能会得到消息,就会过来,让其他人都去休息了!”老伯解释着,将垫子摆到湘姬的身前,扶着她跪了下去。 是晚辈来迟了!湘姬在心里念叨着,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听说姑娘病了,就不要久留了,早点回去吧!”老伯轻声说道,湘姬却摇了摇头,“这点病算什么?倒是和哥……”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不知是谁半夜而来。 “柯大人,有失远迎!”和英之子和宜寒的声音从灵堂外传来,之后就是柯元修的回答。 湘姬立即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阴暗了脸。 大半夜的,他巡视过溢备园后,又跑到和府来折腾,还真是忙碌。 “姑娘,您的心意,老爷是知道的,不必拘泥于形式,快点回去吧!”老伯劝说着湘姬,难得的劝动了她一次,让她同意从灵堂内绕到后侧离开。 柯元修与和宜寒并肩迈入灵堂时,湘姬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只能抓着老伯躲到暗处,放轻呼吸,不让柯元修现。 柯元修只是祭拜了和英,就起了身。 “听说,柯大人正保护着溢香园的湘姬姑娘,本以为,大人今天不会来了!”和宜寒是故意提及湘姬的,观察着柯元修的表。 柯元修听了一笑,不置可否。 他们又一同离开灵堂后,老伯才解释着,一连几日,柯元修都会在夜晚时来府中查案,掩人耳目,更希望从和英遇害的地方,找到蛛丝马迹,应该是有了进展。 “我我不必急着离开了!”湘姬松了口气,如果被柯元修现,她可是百口莫辩,有可能会影响柯元修的查案方向。 她是真的在和英的灵堂内呆到清晨后,比柯元修晚一步才离开,为和英守夜才是真的尽了一份心。 离开的时候,已上朝和宜寒,提前为她备了马车,送她回溢香园。 第七章 另作打算 比起前几日,溢香园外似乎热闹了不少。 湘姬回到园子里面,就感觉到不同以往的气氛,处处都可以听到女子们娇媚的笑声,时时可以见到眉开眼笑的客人。 究竟是哪里生了改变? 回到房间的她,将身上的斗篷褪掉时,小锦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小锦本以为湘姬会趁夜归来,现在都已经是清晨了,恐怕会有许多人看到穿着黑色斗篷的湘姬,旁若无人的溢香园的后门,走回她自己的房间。 湘姬为自己倒了杯茶水,问道,“外面生了什么事儿?突然间变热闹了。” 当然热闹了,柯元修可是将所有的官兵都撤走了。 湘姬顿时惊讶不已,柯元修舍掉对她的怀疑,代表有类似的案件再次生。 “何时的事儿?”湘姬放下茶杯,饶有兴趣的问着,走到窗前,用力的将它推开。 她俯视着窗外的人儿,偶尔有从她的窗外经过的人,都快要迈不动步了。 “天未亮,他们就都离开了!”小锦几步走到湘姬的身前,替她将窗户前好,像是老太婆一样絮叨着,提醒她病未愈,不可吹风! 湘姬不耐烦的赏了小锦一计冷眼,她在夜里走上了一遭,还怕这点风吗?她需要热水好好的沐浴,将自己暖和起来。 “小姐的洁癖,总是改不了!”小锦临走时,也不忘记多嘴。 既然,柯元修已经离开,她的状况也好了不少,当然不可能一直窝在房间里,会让帝都的人忘记她的存在。 本去为她准备浴水的小锦,突然间又跑了回来,每一次她大惊小怪的时候,都不会有好事儿。 “小姐,云国使者又来了,不过,他是来听曲的!”小锦忙着向湘姬解释外面生的事,却不是湘姬想要听的,“我要沐浴,其他的与我无关。” 来听个曲也要兴师动众的?湘姬翻了个白眼,就打了小锦。 先绕到屏风后的她,正准备宽衣时,却现桶内多了许多花瓣,每一次她沐浴后,小锦都会清理得特别干净。 她回来会想要沐浴的事,小锦又不会提前预料到,提前准备的。 她俯下身,从浴桶内捏起一片花瓣,放到鼻间,轻轻的嗅着,花香清淡,是新鲜的。 “湘姬,你可回来了,让妈妈担心死了。”老妈妈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也过来寻到屏风后的湘姬。 湘姬直起身,捏着手里的花瓣,“妈妈,我的房间来客人了。” 老妈妈伸着脖子,看到桶里面的花瓣时,也变了脸色,结结巴巴的说道,“不,这不可能!” 没有人可以在湘姬的房间里过夜,当湘姬外出时,小锦更不可能留下来的。 湘姬随手就将花瓣丢到了桶内,暂时不考虑此事,“妈妈找我何事?” 老妈妈忙将收敛了之前慌张的表,陪笑着,“你能到外面转一圈子,就说明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呀,有客人想要看你舞剑,你看着……” 她真正能拿得出手的技艺中,“舞剑”便是其一,低下头的湘姬冷笑着,老妈妈真的怕她有一天会离开呀,拼命的想办法用她来赚钱。 当然,也是无可厚非的,她住在园子里,当然也要为园子里的人着想。 不过…… “云国使者,是不是也会来?”湘姬看着小锦带着其他人走了进来,每个人的手中都提着冒着热气的水桶。 湘姬避让过去,绕出了屏风,老妈妈是紧随其后呀! “当然,这可是他点的名呢!”老妈妈忙笑着,毕竟能够在湘姬的房间中呆上一个时辰以上的男子不多,偏偏这位使者可是呆了一整个下午呢! 莫非,金史峰猜到了什么? 湘姬摸向自己的脸,那一日与金史峰见面,她将床幔放下,可不是为了保持“第一美人”的神秘,而是为了避免与金史峰见面。 “如果他来,我是不会出现的!”湘姬道。 老妈妈尴尬的笑着,又不敢十分为难着湘姬似的,“你呀,要好好想想,被柯大人一搅和,怕是没有人再敢捧你的场了,难得这位金大人上了心。” 出了名难缠的柯元修,可是许多达官贵人避之不及的大人物呢,与他扯上关系,的确不算是好事。 “放心,生意是不会断的!”湘姬转头面对着老妈妈,不得不提醒着她,“妈妈,莫要见钱眼开呀,金大人可不是好惹的。” 小锦已经准备好了,走过来扶着湘姬的手臂。 老妈妈对湘姬的坚持很不理解,非要让她给一个说法,否则……必须要出去迎客人。 “妈妈,我瞒着我的身份,是有原因的。”湘姬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苦笑着,“金大人认得我的,怕是会惹出大麻烦!我可不能每一次出去,都披着床幔遮脸吧?” 瞪大眼睛的老妈妈倒吸了口气,立即就下了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金史峰挡在湘姬的房间外面,也不可能会让他看湘姬的表演。 湘姬能入风尘,也离得了风尘,老妈妈收容她无非是为了银两,自然是能多赚一点儿,就接命的多赚些。 管她湘姬到底是什么身份,有大把的好处才是真的,如果云国使者会断了溢香园的财路,老妈妈当然是不能理会的。 当湘姬坐到浴桶内时,其他人也跟着老妈妈尽数离开了。 小锦留在湘姬的身边,有着诸多的担忧。 “小姐,根本就没有必要做得太多,帝都一直没有线索,换个地方,有可能就找到了。”小锦心疼的替湘姬擦着背,她看着湘姬为了自己的心愿,沦落风尘,实在是心疼。 难得,小锦与她想到一起去了。 “等我查到杀害和大人的凶手后,我就离开帝都!”湘姬叹了口气,“你是打算跟着我,还是去和府?” 小锦不加思索的就要跟着湘姬一同离开,虽然她不是湘姬自小带到大的奴婢,但是谊也很深厚。 沉默下来的湘姬,深知自己的前途未卜,多带一个人在身边,可是明智的选择? 第八章 三角关系 好一支“剑舞”,引人客人们连连喝彩。 随着琴音渐急,她的身姿也是越舞越快,持剑的右手婉转流连,莫名的带出一股杀气来。 究竟有谁是在认真的看着她舞剑,又有几个人看出了其中的名堂,所有的客人不过是看个热闹,想看的不过是“第一美女”舞剑罢了。 正是客人们兴致高昂的时候,湘姬却看到金史峰独自一人从门而入,直直的往台前来,看模样只是来看舞的。 湘姬猛的收起长剑,背对着台前,紧锁眉头。 她可是告诉过妈妈的,千万不能让金史峰过来,否则,她是没有办法露出真容的。 “哎呀,金大人,你怎么来了,快上座!”眼尖的老妈妈瞄到了金史峰,立即就奔了过去,努力的挡住他的视线。 金史峰客气的拒绝了老妈妈的好意,称自己听闻湘姬舞剑,就顺便来看看,很快就要离开了。 再快能有多快?她湘姬总不能一直背对着诸位客人吧?怕就怕金史峰会拆穿她的身份。 “湘姬姑娘,快转过来呀!” 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客人,对着稍作停顿的湘姬大喊着,毕竟想亲眼见到“第一美女”舞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湘姬轻咬下唇,觉得自己的处境十分尴尬,想要寻到合适的时机离开,并且金史峰不会看到她的脸,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如……湘姬的脑海中一连想到好几个动作,提前结束,应该不会碰到麻烦了吧? 想到这里时,湘姬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托剑,开始旋转起来,引来无数的喝彩。 在一旁伴舞的姑娘们,不知是有人故意,还是不小心,竟然踩到湘姬的裙角,令正在旋转中的湘姬轻呼一声,向后倒去,她手中的长剑也被甩了出去。 一阵阵惊呼中,湘姬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托住,转了个圈子,就稳稳的停住了。 湘姬本能的环住了对方的脖子,与对方对视时,整张脸竟然不由自主的开始起烧来。 她不是害羞,绝对是慌乱。 “湘姬姑娘,没事吧!”柯元修将湘姬紧紧的抱在怀中,心有余悸的的问道,“这么不小心?” 怎么会是她不小心?分明是有人踩住了她的裙子。 “呀,我被湘姬姑娘的剑割伤了!”有位客人大叫着,不必细想,定然是某位醉心于湘姬美貌的男了,他的语气中完全没有半点紧张甚至恐惧,反而觉得被割伤会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真是令人恼火! “柯大人,可以放我下来了!”湘姬习惯了被注视,却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 柯元修犹豫着,很舍不得,当着这么多男子的面前,迟迟不肯放开湘姬。 “柯大人!”湘姬放低了声音,“妾身没事了!” 柯元修似乎很不愿的弯下腰,放开了湘姬,犹豫的模样,好像是想要将她再次抱起似的。 “谢大人!”湘姬站稳后,就像柯元修行了屈膝礼,终于松了口气。 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竟然从人群的另一头挤了过来,很关切的问候着她。 “湘姬姑娘,你……”金史峰挤到湘姬的面前,却在看到她的脸时,有了窒息感,“没事吧?” 湘姬同样向金史峰屈了屈膝,被周围的目光注视得格外不自在。 他们便站在那里,都是不知所措。 老妈妈也终于挤了过来,身后跟着园子里的姑娘们,由着她们去安抚着客人们的绪,特别是被剑割伤那一位。 “多谢柯大人!”老妈妈先是道谢,“湘姬刚才受了惊吓,不宜多留,哪天,湘姬亲自谢柯大人!” 老妈妈对于金史峰的出现,也十分的惊讶,对于湘姬的嘱托可是大大的“辜负”了。 湘姬曾经提过,金史峰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如今看来,是所不虚呀! 湘姬慢慢垂下头,就打算跟着老妈妈离开。 “你不可以去!”金史峰冷下脸来,“跟我走!” 他的语气毋庸置疑,仿若,湘姬就应该是跟在他身边的人,而不应该出现在溢香园里。 湘姬想要甩开金史峰的手,却被他抓得太紧,毫不犹豫的就向身边的柯元修求助,她要想办法不让金史峰开口,否则,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金大人!”柯元修将湘姬挡在身后,可金史峰不肯松手,他只好抓住金史峰的手腕,用上了力气。 湘姬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臂,退后了数步,躲到了一边,被抓住的手臂麻,估计已经有一大片红印了。 恐怕,她应该寻个时机,单独去找金史峰,好好的谈一谈了。 “湘姬姑娘,去休息吧!”柯元修侧头对身后的湘姬说道,“这里交给本官。” “她不属于这里,她要离开!”金史峰理直气壮大的说,他对湘姬的态度真的是令人咬牙切齿。 旁边还有客人煽风点火,生怕他们之间不会起冲突似的。 柯元修紧紧的握着拳头,将自己的关节握得拼命作响,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赏金史峰一拳。 抬着下巴的金史峰,也不甘示弱,准备随时应付他。 就当气氛一触即时,湘姬却阻止了他们。 “柯大人,不要!”湘姬忙推开老妈妈的手,上前扯住柯元修的衣袖,当柯元修侧头望向她时,她就表窘迫的放下了手,“大人,金大人也是无意,不要节外生枝了。” 这里是溢香园,如果最得圣帝信任的大理寺少卿与金国使者生冲突,一定会成为帝都的大事件,她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柯元修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松开了拳头,向金史峰抱了抱拳头,目送着他离开。 同时,准备离开的湘姬,突然间被柯元修抓住了手,吃痛的锁住眉头,却听到柯元修说要送她回房间。 到底会有多少男子看着柯元修送她离开?怕是这场闹剧一结束,帝都的大街小巷就会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绘声绘色的添油加醋,她要速战速决才行! 这一路上,湘姬几次想要抽回被柯元修握住的手,都没有成功,他这是……算表明心意了? 第九章 也能偶遇 柯元修的那份谊,无论是否是有意向她表达,她都绝对不能收。*** 至于金史峰……她是必须要见一见的,就算是需要她坦白前因后果也再所不惜,只要能再争取一些时间。 换上一身轻便服装的湘姬带着面纱,坐着轿子,被慢悠的抬往大使馆。 她之前送去的帖子早就没有了动静,也不知道柯元修的心思如何,她先走一趟吧。 许久没有在天亮的时候,离开过溢香园了,她偷偷的掀开了轿窗帘子往外看去,这大街上吵吵嚷嚷的,也是够热闹的。 “姑娘,帘子放下来!”小锦一直跟在轿旁,看到湘姬正向外探着头,连忙走上前提醒着。 湘姬撇了撇嘴,应了一声,就打算放下帘子时,却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她的脑海中闪现出前几日生过的事,一名乞丐在刺客的手中救下了她,一名乞丐出现在她的床前。 “停轿子!”湘姬突然扬声,令轿夫暂时先停下了轿子。 小锦又忙着跑了几步,从轿子里面将湘姬扶了出来,又忙替她打开精致的小伞,为她遮阳。 “小……”小锦正准备问出口,却看到湘姬做出噤声的动作,眯着眼睛,扫视着四周,想分辨那股气味的方向。 到底是哪里?是她的感觉出了差错吧? “谢大爷!” 铜板落在碗中出的清脆响声,吸引了湘姬的注意力,她转过头就看到抱着碗的乞丐,正磕着头,向施舍的男子道谢。 真的是名乞丐?湘姬犹豫的迈开步子,走到了那名乞丐的身前。 她闻到的味道就是从他的身上出来的,是行乞之人身上的臭味和…… 湘姬随手丢了个戒指到乞丐的碗中,看着他同样的磕着头向她道谢,但看到自己碗中的戒指时,显然是有些错愕。 没有哪个人会这么大方的丢个贵重的戒指在一名乞丐的碗中,如果有,绝对不同寻常。 乞丐想要伸手将碗里的戒指拿起来,手却停在半空,又慢慢的垂了下来,继续向湘姬道谢。 湘姬可是看得明白,那名乞丐一开始是想要将戒指还给她的吧?为何又将手缩了回去? “谢姑娘,谢谢姑娘!”乞丐又开始磕着头,不同于刚才的口齿清晰,现在是故意吐字模糊着? 小锦拼命的扯着湘姬的衣袖,怕湘姬会与乞丐走得太近,再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那里缺个打杂的,要不要去?”湘姬歪着头,对面前的乞丐笑着说道,“我可以带你过去。” 她的心里就认定了,眼前的乞丐,就是两次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千万不要问她原因,女人的第六感,有的时候是说不清楚的。 如果换作是其他的乞丐,恐怕现在早就激动的又磕起头来了吧?相反,他却很是犹豫,对于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打算去接。 “湘姬姑娘真善心,一名乞丐都想要帮一帮!”柯元修突然出现在湘姬的身后,表严肃的赞叹着湘姬的善行。 湘姬被他唬了一跳,不满的撇了撇嘴,转过身来,已经换上一副笑脸。 “柯大人好空闲!”湘姬向柯元修微微屈膝,“妾身就不打扰大人了。” “不打扰!”柯元修忙着伸手拦住想要离开的湘姬,又忙着缩了回来,“陪我走走吧!” 她是要去见金史峰的,如此一耽误,倒容易误了她的事儿,说出自己去寻金史峰,怕是柯元修的心里会落下什么疙瘩吧? 柯元修是她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金史峰是不会等她的大人物,相比之下,她实在是太渺小了。 “我要去……”柯元修正准备开口,迎面见到一位素衣少年,手持纸扇,正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漫步。 湘姬顺着柯元修的视线,也注意到了对方,原来是和宜寒? 她在帝都中真正熟悉的男子,今天,都要出现在她面前,是吗? “柯大人!”和宜寒见到柯元修也很意外,仿若柯元修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上前走了几步,恭手作揖,又像是才看到湘姬似的,“湘姬姑娘也在?好巧。” “和公子!”湘姬不得不又行了个礼,看着两个大男人在她的面前聊得欢,她想要离开又不好意思插嘴。 小锦在旁边也扯着自己的衣裳,觉得很无聊似的。 湘姬与小锦都忽视了一个人! “小姐,那名乞丐不见了!你的戒指也不见了!”小锦指着乞丐刚才坐的地方大呼小叫着,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那枚戒指很金贵的!小锦心疼死了。 湘姬看着那块空地,他的离开真的是告诉了她答案,至于她的戒指,并没有被带走。 “吵什么,不是放在那边吗?”湘姬从小锦的手中接过了伞,看着小锦急切的走到空地上,转了一个圈子,终于在地面的夹缝里捡起小巧的戒指,才放下了心。 跑回来的小锦,没有将戒指还给湘姬,而是一脸厌恶的将它收在了自己的荷包里。 柯元修不曾注意到什么乞丐,和宜寒更是没有见到他,很是莫名,便各自寻着事先行了一步。 “他们就是来耽误我的时间吧?”湘姬一脸不耐烦的问着,也重新坐上了轿子,被抬往大使馆。 这一次,那股熟悉的气味倒是没有再飘进她的鼻间,但是,另有一种感觉让她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到了大使馆,湘姬下了轿子之后,才听说金史峰在宫中尚未归来,只能请湘姬在馆中等候片刻。 一等,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如愿的见到金史峰,他没有拒绝她,而是选择让她等待,无非是在向她下马威吧? “要等的!”湘姬侧头看向不耐烦的小锦,“金大人的意思,我都明白的!” 进入大使馆前的她,不经意间,向轿后扫了一眼,一个人影迅速的就躲到了一边,她却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就是先前已经离开的乞丐,不仅仅是跟在轿子后面,更是跑到了大使馆外。 他来历不明,行为诡秘,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第十章 我收了你 “姑娘,请用茶!” “姑娘,一直开着窗户可是会觉得凉?” “姑娘,点心是否可口?” 被仆人们团团围住,小心翼翼的照顾,湘姬倒是第一次碰到。*** “多谢,一切都好,不必费心了!”湘姬礼貌的拒绝着他们的好意,都是由金史峰从云国带来的人,如此热,令人不安啊。 金史峰可是好不容易从宫里回来,一身的疲惫,身上也散着一阵阵的酒气。 宫中的酒,必然是好酒,酒气的味道都是香甜的。 “金大人!”湘姬起了身,恭恭敬敬的向金史峰行了一个礼,现在的她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声下气,“别来无恙!” 金史峰迷迷糊糊的说,“哟,少将军,别来无恙!” 他抱了抱拳头,就甩开了手臂,脚步踉跄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抓着旁边的茶杯,就喝了一大口。 湘姬可是“久经沙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红了脸,那个茶杯可是她方才用过的,现在却被金史峰抓在手里。 “金大人,您认错人了!妾身是湘姬!”湘姬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向金史峰笑着,“妾身此来,是为赔罪!” “赔罪?”金史峰像是听不懂湘姬的意思,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喝了一口茶水。 大厅里并没有“外人”,她、金史峰与伴在她身边的小锦,都是知人,是否可以开诚布公的说起来? 她刚要开口,却看到金史峰将茶杯放到了一边,恍然大悟似的笑着,“想起来了……” 金史峰猛的站起,向湘姬走了几大步,迅速的靠近了湘姬,不再像刚才那样迷迷糊糊的,而是眼神尖锐的盯着她,“湘姬姑娘,可是为了昨天的事儿?如果是,就一定要赔罪的!” 昨天?他与柯元修之间的争执吗? 无妨,她的目的不在此。 “是,只希望金大人高抬贵手,莫要怪罪妾身!”湘姬不动声色的退后几步,与金史峰保持着距离,微微屈膝行礼,“妾身带了收到的最好香料……” 她一面说着,一面向小锦使了个眼神,让她将备好的礼物先送上来。 “啊!”湘姬只觉得手腕一紧,疼得她轻呼一声。金史峰紧紧的扯着她的手腕,怎么甩也甩不开。 抱着香料走进来的小锦看到这一幕,忙着就将盒子丢到一边,冲上来想推开金史峰,反被金史峰推得摔倒在地。 “金大人,请自重!”湘姬厉声喝止着金史峰的行为。 金史峰不以理会,冷笑着喊人将小锦拖出去,他则用另一只手狠狠的勒住了湘姬的蛮腰。 今天的事传出去,恐怕,她真的会成为“风扉”帝都的女子。 “你都已经自甘堕落了,我不自重又如何?”金史峰使着大力,推着湘姬向后走去,大手一挥就挥掉了桌上的茶壶,将湘姬压在桌上,冷冷的俯视着她,“与其让你在烟花柳巷中抛头露面,不如我做个善事,收了你,如何?” 收我?湘姬一股怒气冲冠,当即抬腿踹向金史峰,趁他松手之时,将他掀翻在地! 金史峰迅速从地上跃起,毫不留的将拳头挥向湘姬,却是被她轻轻巧巧的躲了过去。 一眼就能看得出,湘姬的武功底子不弱,甚比金史峰更高上许多。 “今天,我就要让你离开京城!”金史峰就站在门前,摆好了架势,真的就打算与湘姬认认真真的比试一场。 湘姬也不得不抬起手来,一副要对战的模样,却是带着恳求的语气,向金史峰请求着,“金大人,妾身今日来此,绝非为了打架,只是希望金大人高抬贵手,放妾身一条生路。” 金史峰的眼睛一眯,“生路?如果你肯跟我走,处处都是生路。” 又是金史峰先出手,他的动作利落,略显狠毒,相比之下,湘姬每一个动作都格外的妖娆妩媚,不失正气。 两个人顿时打的是不可开交,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想要劝阻又实在是没有适合的机会。 “金大人,要妾身如何做,你才肯守口如瓶?”湘姬只是防守,毕竟不是跑到这里与一较高下的。 金史峰冷笑道,“绝对不肯,一旦我再见到圣帝、圣后,就会将你的事说出来,到时候,议和一事,我又凭填了筹码,应该要想清楚的人是你。” 如果他进不了宫,是不是就会解决了一大难题? 湘姬不由得走神,险些被金史峰伤到,忙转了个圈子,甩开了裙摆,在门前站稳,回身就想要对金史峰回击。 有一个人,速度要比湘姬更快,出手比她更狠,几乎是一刀见血。 他的身影从湘姬的眼前闪过,直直的逼近金史峰,就赏了他一刀,转身就跑了出去。 “快抓住他!”门外的人也被这一幕吓傻,有反应快的立即就大叫着,便有人追了出去。 错愕的湘姬呆立在门口,她也算是“身经百战”,却从来就没有经历过如此戏剧化的一幕,不知所措。 是他,对不对?湘姬的心里好像已经有了答案,也要迈着步子,追着那个人的身影而去似的。 “湘姬姑娘,你就打算将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吗?”金史峰捂着伤口,慢慢的坐到地上,喘口气都觉得很艰难。 这一刀捅得不是要害,让他有机会活下来。绝对不是行凶的家伙太紧张而失了手,而是手下留,金史峰的心里竟然也有了定论。 湘姬咬了咬嘴唇,狠下心来跑到金史峰的面前,就打算将他扶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金史峰还要讨价还价。 “你也知道他是谁,对不对?为了救你,他竟然出现了!”金史峰一把抓住湘姬的手,身上的血迹也沾到了湘姬的身上,“那我们做一个交易,我替你保密,你离开那个鬼地方。” 如果,真的是他,她当然就没有留在溢香园的必要了! “看着我!”金史峰用力的捏着湘姬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即使他现在活着,也离死,不远了。” 湘姬看着金史峰昏倒在一边,顿时焦急起来,难道,金史峰是知人? 第十一章 改变策略 到底是谁要迫害他?他为什么会躲在帝都中化身成乞丐?他为什么不向她表明身份? 湘姬站在窗前,仰头看向漫天的繁星,心中怅然,在金史峰清醒之前,大使馆内的人是不会允许她离开的。 “少将军!”金史峰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扯疼了身上的伤口,疼痛让他冷静下来,缓缓的松了口气。 他做了一个噩梦,好在,只是场梦。 “既然,金大人已经醒了,妾身就可以离开了!”湘姬也同样的松口气,她也可以离开大使馆了。 “离开?”金史峰捂着伤口,侧身望向湘姬,“我们还有条件要谈。” 金史峰刚刚醒过来,就可以冷静的和她谈条件,真让人佩服。 条件很容易谈拢,基本上都是湘姬有求于金史峰,想要让金史峰对她的真实身份守口如瓶,想要让金史峰帮她寻找那名乞丐。 至于金史峰所提的要求,也无非是希望湘姬可以离开溢香园,忘记过去,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金大人真是待人宽厚,妾身谢过了!”湘姬谢着,再次打算告辞。 她在大使馆呆的时辰可不短,她不怕被传得太难听,只怕她会武的事会传出大使馆。 “既然感谢我,就帮一帮我!”金史峰将双臂摊开,昂头笑着,“拆开纱布,我要看看自己的伤口。” 这种事,可以不必由她来做。 金史峰闭上了眼睛,一副“不勉强你”的模样,却更像是一个附加条件,要求她必然去做。 无妨,她又不见得真的会吃亏。 她坐到床边,伸手掀开金史峰身上的薄被,拆开衣物,将包扎着他伤口的绷带,轻轻颦眉。 绷带已经被血染红,这伤得可真是不轻。 “可以了!”湘姬缩回了手,看着手指上的血迹,很想要在被子上将它擦干净。 金史峰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拆开绷带,我要看一看。” 湘姬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不理解他的要求,拆开绷带,很容易让伤口再次崩裂。 “我要看!”金史峰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湘姬的脸,“你也要看,这是你要找的人留下来的,你不想知道代表什么吗?” 代表金史峰与他的失踪也有关系吗?湘姬定定的看着金史峰,等待着答案。 “你记得吗?他的武器是一把刀尖带钩的匕,当他刺向我的时候,我感觉得特别明显,只是想要再确定一下,你不想吗?”金史峰苦笑着,“如果真的是他,刚才我们谈的条件,都可以不作数了。” 湘姬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她当然记得关于他的一切,包括他随身所带的防身之物。 可是,她之前见到的乞丐,除了给她的感觉相似,再无其他。 她总不能凭着感觉,就认定一个人。 毕竟,那乞丐比起她要找的人,模样完全没有相似之处,身量更是魁梧不少,也许,金史峰身上的伤可以帮助她。 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开始去拆金史峰身上的绷带,只为检查他的伤口形状。 “我要告诉你的是,想要伤害他的人是……”金史峰想要告诉湘姬重要讯息时,门口却传来吵闹的声音。 不请自来的客人,直直的冲到了床边,看到的正是如此不堪的一幕。 柯元修一听说大使馆内出现刺客,就急匆匆的赶来,看到的正是如此一幕,湘姬正坐在床边,替金史峰解衣衫。 “你们在干什么?”柯元修一步就冲到了床边,狠狠的抓起湘姬,又厌恶的松开了手。 青楼女子果然都是一样的,再故作清高,都会自甘堕落。 湘姬跌坐在床边,看着柯元修的眼,读出他心里的想法,同样不屑的冷笑着。 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她横眉冷对,真正故作清高的人是他吧? “绷带染血,湘姬姑娘正在替我更换!”金史峰笑着回复着,“湘姬姑娘真好,事事亲力亲为……”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狠狠的挨了柯元修一拳头,即使他受了伤,也不可能好脾气的就受了这一拳。 两个人就这么扭打了起来,特别是金史峰,忍着伤口的疼痛,跳起来与柯元修对打,好像很爽快。 湘姬阻止不了,只好跑出门去唤人帮忙,终于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她早就知道金史峰向来是好斗之人,看着金史峰的伤口崩裂,重新流出鲜血,没有想到,他已经好斗到如此地步。 “柯大人!”湘姬忙上前安抚着柯元修,“刚才有刺客想要伤害妾身,是金大人相助,妾身才能脱身,照顾金大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一脸恳求的看向柯元修,转头望向金史峰时,眼神中却透出警告。 “看来,溢香园没有办法再保护湘姬姑娘了!”金史峰得意洋洋的说道,垂头看向自己的伤口,崩裂得非常厉害,再次流血。 “方才是我唐突了!”柯元修尴尬的作揖,是他没有弄清事实,自然也要勇于承认错误,“宫中的御医已在屋外等候。” 他们也没有再相互为难,之前的不愉快像是已经烟消云散,反倒是湘姬显得有些多余了。 湘姬慢慢的退出了屋子,打算置身事外呢! “小姐,实在是太晚了,可以回园子了吗?”小锦忙上前扶住了湘姬,得到的是否定答案。 柯元修出现在大使馆,必然是为了保护金史峰的安全,并且为了查明被行刺的原因,她哪里是这么容易离开的? 只希望金史峰可以自圆其说,将他受伤的事推到她的身上,才能暂时解决柯元修这个大麻烦。 “小姐!”小锦扯着湘姬的袖口,轻轻的甩着,撒娇的说道,“妈妈已经派人来接了好几次了,怎么办啊?” 回溢香园没有任何必要,她也不需要借用从溢香园搜集而来的讯息,或者借住在大使馆,才是对她最好的庇护。 为了议和,没有人会去查住在大使馆里的人。 毕竟,金史峰成为她现在可以“信任”的人,他们是被拴在同一根绳上。 第十二章 她的男人 溢香园早就变成了另一番模样,湘姬也从高高在上的花魁,变成了人人厌恶的祸端。 她遇到了两次刺客,第二次甚至已经牵扯到前来议和的云国使者,随时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更大的麻烦。 由官兵“保护”起来,才是最好的办法。 “收拾行李,先躲到大使馆再说吧!”湘姬对身边的小锦说道,将大部分值钱的东西都送给了园子里的姐妹,只给自己留下少许部分。 小锦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在她的心里,湘姬本应该有更好的去处,而不是东躲西藏,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仅仅为了寻找一个可能死去的人。 “不是妈妈不想留你,实在是留不住了,那个柯大人真是……”老妈妈不停的抱怨着,却感觉不到她对湘姬到底有多么的不舍。 失掉了这么大的一棵摇钱树,心里再舍不得,也不能与官府作对,何况留着湘姬不一定是好事,她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麻烦。 湘姬笑着将一沓银票塞到老妈妈的手中,成功的让老妈妈安静下来。 “妈妈,我想在呆一会儿!”湘姬向老妈妈笑着,将屋子里面的其他人都请了出去,独自坐在桌前,看着小锦忙碌的身影。 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金史峰派人来接她了。 “小姐,那个云国大使不是个好东西!”小锦咬牙切齿的说道,金史峰对湘姬的企图心,实在是太明显了。 湘姬不以为然,“小锦,你回和府吧!跟在我身边,不再安全!” 平平淡淡的半年,查不到任何线索,突然间,种种的麻烦接踵而至,令她应接不暇,她却在需要帮助的时候,选择孤军奋战。 小锦红了眼眶,想要的拒绝时,就看到窗户被狠狠的踹开,从窗户跳进来的人狠狠的撞到了一边的屏风上。 难道又是刺客?小锦恐惧的大叫着,拉着湘姬就想要跑出去。 湘姬看到摔在地上的人时,就知道又是他,才不过是跟着小锦跑了几步,就将小锦推出了门外,并且反锁上了门。 “小姐,你在干什么?”小锦拼命的敲着门,却只是听到湘姬的警告,好好的守着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她慢慢的走到那个人的身前,他的乞丐装扮很容易就被认出来。 “你,没事吧?”湘姬想要将他扶起来,却被挣扎着的他狠狠的甩开,她狼狈的坐到了地上。 乞丐是自己坐起来的,拼命的喘息着,瞪着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湘姬。 他的脸上像是被烧伤过,布满可怕的黑色疤痕,根本看不到他原来的模样,惟有那双眼睛,令她觉得熟悉。 湘姬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的身形,实在是太魁梧了,她印象中的他是…… “是你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湘姬再一次凑到他的身前,只是想要看清他的脸。 这样的他,令人恐惧,但,湘姬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乞丐突然张开双臂,紧紧的扣住了湘姬的肩膀,拼命的想要说话,却哼哼呀呀的吐不出半个字来。 他绝望的缩回手,扣住了自己的脑袋,拼命的甩着,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湘姬看到他的嘴巴起了一层厚厚的脓疮,几乎很难张开。 她又注意到,乞丐的腰间绑着厚重的布料,上面就挂着她所熟悉的匕,她伸手想要去拿起,却被乞丐躲开了。 没有人能够从他的身上夺走信物,这个匕对他的意义非比寻常,他会一直都带在身上的。 “我知道是你,我们去找大夫,会治好你的!”湘姬捧着他的脸,不在乎他的脓疮,“相信我,就像我也相信你一样!” “小川,我们可以回家了!”湘姬慢慢的靠到他的身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失而复得的心使她难以自抑。 她所做的事不算是浪费时间,起码,让他出现了。 乞丐也正准备伸出双手,将湘姬抱在怀中,却是一个大力将湘姬用力的推开,整个人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用力的砸着周围的东西,根本就阻止不了他。 “别这样,小川,我在这儿呢!”湘姬也站了起来,想要阻止他,但力气却没有他大,同时也扯坏了他身上的衣物。 他的身上也布满了脓疮,看起来非常魁梧的身材,根本就是用厚重的衣物撑起来的架子,都是假象。 被她称为小川的乞丐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正在哽咽,很是悲伤。 “小川,能帮我们的人不多,大使馆的金史峰是否可信?”湘姬喃喃的问着,紧紧的拥着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他的外表。 小川摇了摇头,对于金史峰的可信度,给予了否认。 “那,我们只能去找和哥哥帮忙了!”湘姬叹息着,松开了环着他腰间的双手,慢慢的绕到他的身前,紧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由你来选择,我们是去追查凶手,还是……” 她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冲进来的人竟然是柯元修,在没有看清里面状况之时,就提剑刺向了湘姬身边的男子。 就在这一瞬间,湘姬就挡在了剑前,清楚的听到剑刺到肩膀上出的声音。 错愕的柯元修慌乱的将剑拔了出来,完全没有料到,湘姬会挡在来历不明的男子身前。 湘姬本以为身后的小川会扶着她,万万没有料到,他竟然丢开了她,像是疯了似的,冲向了柯元修,与他扭打在一起。 他是疯了吗?这完全不是他平时的作风,他从来就不会丢下她的。 湘姬退后数步,倒在床边,单手捂着自己的肩膀,几次开口想要让他们搞手,却实在是没有力气。 小锦好不容易从屋门口穿过,险险的躲过正在扭打的人,跑到湘姬的身边,按压住湘姬的伤口。 “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小姐受伤了!”小锦哭叫着向柯元修喊着,如果不是柯元修那一剑,况起码应该是可以控制住的。 这是湘姬最到的最后一句话,便陷入了无边的墨暗中。 第十三章 肤浅的人 了疯的乞丐,无人能敌,他将房间里面能打砸的东西都摔在地上,冲了出去。 柯元修所带来的官兵,通通都追了过去,只有柯元修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湘姬!”柯元修冲到湘姬的身边,将她打横着抱起坐到了床上,对着手足无措的小锦大喊着,让她去请大夫。 他那一剑刺得又狠又重,完全刺穿了湘姬的肩膀,血流不止着。 “湘姬?湘姬?”柯元修连连唤着,伸手按压住她肩膀上的伤口,只是想要让湘姬醒过来。 他真的不是有意,他不理解,湘姬为什么要挡在一名凶徒的身前。 昏迷中的湘姬,被肩膀上的伤口疼醒,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男人。 自从她做出了会伤害到身边人的决定,只有他才会陪在自己的身边了…… “小川,有没有受伤?”湘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为问出这一句,就彻底的陷入黑暗之中。 柯元修的呼唤已经不再起任何作用,他怀中的湘姬不会再给他任何回应。 小川是谁?他一时失神。 小锦匆匆的请来了大夫,令他回神,大夫替湘姬包扎后又诊了脉,即使是确定湘姬不会有事儿,柯元修也不允许大夫离开。 “柯大人,时辰不早了!”小锦狠狠的擦掉眼角的泪水,走到柯元修的身边劝说着,“奴婢会服侍好小姐的。” 柯元修紧绷着脸,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人可以照顾好伤中的湘姬,除了……他。 “大人!”一名官兵冲到了柯元修的面前,恭敬的回禀着,“被他跑掉了。” 那名乞丐的身手不容小窥,柯元修早就知道,他带来的人抓不住那个凶徒。 他抬眼,打量了那名官兵一番,带着斥责的语气,问道,“是谁,准你进房的?” “这毕竟是湘姬姑娘的房间,你总不能因为本官在这儿,就可以进来吧?”柯元修生硬的教训着自己的下属,看着怀中的湘姬,心里一片柔。 小锦站在一旁,提醒着柯元修应该让湘姬先休息,交给她就好。 偏偏柯元修就是不肯放手,更是板着脸坐在床上,谁也没有办法赶走他。 堂堂大理少卿,这是在耍无赖吗?他想的很简单,无非是想要保护这个女人。 之前有两拨来历不明的刺客,将目标锁定了湘姬,之后又有一名乞丐,将湘姬劫持在屋里,她的身边真是处处危机。 危机产生的原因,会是因为湘姬的这张脸吗? 柯元修一直不自禁的盯着湘姬的脸,任何男人都会为她魂不守舍的。 “将溢香园关闭整顿!”柯元修冷冷的对身边那名惴惴不安的官兵说道,便抱起昏迷中的湘姬,大步往屋外走去。 小锦可是惊慌失措的想要跟上前,却被官兵挡在了屋子里面,只能看着柯元修将湘姬抱走。 柯元修向来不会对女子温柔,但是对湘姬总是与众不同,仅仅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就要让他丧失理智了。 他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冷静,与其他喜好美人的纨绔子弟,不见得会有太大的区别。 他就是这么大大方方的将受伤的湘姬抱出了溢香园,跟随他而来的官兵随即就查封了溢香园,一路前往大理寺,他都不曾松开过湘姬。 一入大理寺的大门,柯元修立即就吩咐人替湘姬准备出一间客房来,但凡想要向湘姬投来爱慕目光的男子,都被柯元修严厉目光狠狠的警告了。 最后,湘姬暂时住在阁楼的二层,对面便是柯元修的书房。 为湘姬准备房间的人,也算是心细,早早就看出了柯元修的心思,如此安排,很有深意。 柯元修总是在书房忙碌着,但只要抬起头,就可以从敞开的房门,看到湘姬的房间。 在他们这些男人的眼中,湘姬再美,再动人心弦,也不过是风尘女子,如此安排,完全不顾湘姬的女子身份,只是想要拍着大理少卿的马屁。 至于柯元修,一直守着湘姬。 床前竖着一面巨大的屏风,挡住了外面的人的视线。 “大人,这是从那名乞丐身上掉下来的东西!”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就站在屏风外,手里拿着一个托盘。 柯元修立即就收回在湘姬脸上摩挲的手指,起身就绕过了屏风,侧头看向托盘里的匕,“交给你去查了,卫大人,你好不容易官复原职,莫要让本官失望。” 卫绍辛自然的接下来了这个差事,毕竟,柯元修要集中精力处理和大人的死因。 “大人,湘姬姑娘住在大理寺,很不合适!”卫绍辛提醒着,“怕是因爱慕湘姬姑娘而得不到的人,会肤浅的认为,是大人仗势欺人,藏起了湘姬姑娘。” 柯元修垂下眼帘,苦笑着,他倒是很想藏起湘姬。 “没办法,本官就是一个肤浅的人!”柯元修双手负后,打了卫绍辛,便又折回了屏风后。 睡梦中的湘姬,却被他们吵醒了。 “柯大人?这是哪里?”湘姬只觉得屋内光线昏暗,看不清周围摆设,惟一肯定的是,她不是在溢香园的房间中。 柯元修径自坐到床边,很是自然的掀了掀衣摆,笑着向湘姬说道,“湘姬姑娘受伤很重,怕是溢香园不宜休养,与其搬到大使馆由云国使者来照顾着,不由住在大理寺吧。” 他的笑,映在湘姬的眼中,说不出来的别扭,从来都是板着脸的他,笑得实在是太不自然了。 “妾身……应该回去!”湘姬说道,正准备要起身,肩膀就被扯得生疼。 柯元修忙抚着湘姬的肩膀,扶着她重新躺了回去。 “没有必要!”柯元修回着她,“以后,由本官来保护你。” 由他来保护?湘姬望进柯元修的眼中,哪里会听不懂他的意思?从来都被大街小巷被得不近人的柯元修,一旦动,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疲惫的重新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面总是想着,她住进了大理寺中,她的小川就没有办法穿过大理寺的重重防卫,出现在她的面前。 第十四章 再被英雄救 自从有了柯元修的保护,日子过得越来越乏味。 身在尽是男人的大理寺中,她走动是很不方便,惟有呆在客房中。 湘姬只要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对面书房中的柯元修,他时不时的会召急数名大理寺内的臣子,进行商讨。 一如今日,即使一直在下雨,数名大臣依然准时的出现在书房之中,站在窗前的她,一眼就可以看得到。 他们必然是找到重要的线索之类,否则,不会频频与柯元修相见,她需要一个突破口。 如果小锦此时在身边,她就可以将小锦派出去打探些许的消息前来。 他们讨论得实在是太热闹了,她需要有人帮忙。 如果是有关于和大人的事,她自然是想要知道,如果他们是在查小川,她必然也不能置身事外的! “湘姬姑娘?”外面突然有男子的声音传入,湘姬被吓了一跳,很不自然的问向对方的身份。 原来是柯元修身边的护卫,想要请到她对面的书房。 这样方便吗?她可不希望……当她转过头时,书房对面的几个人已经散了,独留柯元修。 恰巧,柯元修也抬起头来,与她的视线交汇,分明就是在等待着她。 “妾身这就来!”湘姬笑着回应着,却是先关了窗户,换了一身男装,打着伞,才离开客房。 既然,这里只有男子,她也惟有“入乡随俗”,扮成男子了。 她正低着头慢慢走着,却有一个人故意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向左侧转时,对方就挡在了左侧,往右,对方也是往右。 湘姬不愿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挡住她路的人,却是卫绍辛? 早在她进入帝都的时候,恰巧也是卫绍辛被贬职的时候,事闹得极大,害得她成为花魁时的风头被大大的盖过了。 卫绍辛恐怕因为是柯元修的得力助手,又升回原职了吧? “卫大人!”湘姬只是向卫绍辛微微点头,而不曾向他行屈膝礼。 卫绍辛也是向湘姬点了个头,打了个招呼。 湘姬笑了笑,就打算再次绕过湘姬,去见等待着她的柯元修,偏偏,卫绍辛不如她所愿。 “卫大人可是有事?”湘姬渐渐不耐烦,似笑非笑的看向卫绍辛。 喜欢美女的男人是从来不少,莫非,卫绍辛也是其中之一? 早知道,应该提前向柯元修借一张面具才好。 “受人之托,忠人之士!”卫绍辛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向湘姬说道,“有位朋友特意托我时常来照顾姑娘,姑娘有难事,不方便对柯大人讲的,都可以对我说!” “大人的朋友?”湘姬点了点头,敷衍了几句,就打算离开。 她认为卫绍辛的朋友,应该都是她从前在溢香园的恩客吧?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人。 有的时候,大理寺中的男子,都会表现出对她特别的关照,又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如果没有猜错,怕也是受了托付的吧? 想她“第一美人”,尚没有被忘却呢! “是和公子!”卫绍辛见湘姬根本就不买账,便道,“和公子说,姑娘是有要事在身,不得不掩饰身份,所以……” 他知道?湘姬错愕的看向卫绍辛,觉得自己很像是一个笑话。 她为了自己的目的,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身份与过去,最后却是人人知道的。 “卫大人,是……和哥哥相信的人!”湘姬对卫绍辛笑着,“既然如此,我也不隐瞒,只是想知道,你们究竟查到了什么。” 卫绍辛仅仅是向湘姬透露了几个字,却是绝对重要的讯息,“匕”! 证据竟然是小川不小心遗落的匕,令湘姬变了脸色,不知所措起来。 “柯大人要追查和大人的死因,脱不开身,所以那乞丐的事就交到了我的手上,以后姑娘有事,尽可以开口。”卫绍辛对湘姬的事,了如指掌般。 正是因为太“了解”,卫绍辛对湘姬的态度上总是透着几分熟稔。 湘姬抿了抿唇,望向卫绍辛,请求着,“那就请大人好好收着那把匕,以后可以还给我们!” 她向卫绍辛表明了与小川之间的关系,令卫绍辛倒也惊讶,本以为湘姬会一瞒到底的。 如果和宜寒是真的相信卫绍辛,她也可以透露些许重要的讯息,引导卫绍辛直接查出伤害小川的人。 他们正说着,上方突然传来木头断裂的声音,雨声也无法掩住这动静来。 湘姬与卫绍辛同时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柯元修站在了书房窗台前,看到他相邀的湘姬站在雨幕中,与卫绍辛相谈甚欢,将他忘记了。 他只是心里生着闷气,知道湘姬最终是会来找他的,但是双手却不受他的控制,将窗框不小心捏碎了。 “柯大人即使生气,也极少外露!”卫绍辛重新低下头,看向湘姬,很认真的说道,“如果姑娘一如从前,怕是好事一件,可惜,姑娘不复当年。” “妾身与柯大人,没有可能!”湘姬斩钉截铁的向卫绍辛说道,就绕过了他,走向对面。 卫绍辛也迈开步子,准备离开大理寺。 突然数名刺客从角落窜了出来,拔出手中的长剑,直刺他们的目标湘姬。 卫绍辛对着湘姬大叫着,自己也是狼狈的躲闪。 湘姬面对着冲过来的刺客,立即用伞护住了自己,拼命的后退着。 “湘姬姑娘小心!”柯元修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但是他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湘姬的身后。 柯元修是从楼上书房上跳了下来,只为救湘姬。 他伸手将湘姬拦腰抱住,猛的转了一个圈子,才险险的站稳。 猝不及防的湘姬本能的丢掉了手中的伞,双手紧紧的搂着柯元修的脖子,她头上的书生帽也被甩了下来,长长的头散落着,直到他停了下来,才松了口气。 湘姬双脚沾地,正准备道谢时,却看到柯元修的袖子被划破,染红了一片,为了救她,柯元修竟然没有去抵抗刺客的袭击。 第十五章 一室的暧昧 “柯大人?您受伤了?”湘姬急切的轻呼着,单手捂着柯元修的伤口,看着流血顺着她的手,混着雨水滴到了地面上。 柯元修想要推开湘姬捂着他伤口的手,就在碰到她的手腕时,竟然舍不得让湘姬放开手。 “给本官抓活的!”柯元修猛的转过头,恼火的吼着。 雨幕渐大,不仅将他们淋得湿透,更模糊了他们的双眼。 刺客果然很有本事,就在知道自己逃不出去的时候,想到了自刎以躲避拷问,但大理寺的护卫更是早有准备,纷纷扣住刺客的嘴巴,防止他们咬到舌头。 “姑娘放心,本官没事!”柯元修细声安抚着颤抖不止的湘姬,“本官先送姑娘回房间。” 本应该是柯元修先去包扎着伤口,他却不顾旁人的劝说,执意要先送湘姬回房间,这份温柔是不太可能从他身上看到的。 湘姬再劝一劝柯元修,刚刚开口,就被旁边的人先请着回了房间。 柯元修更是一副,她不肯回房,他就不去包扎伤口的模样。 他们正往阁楼方向而去时,护卫便将地上的伞拾了起来,替柯元修为湘姬挡雨。 阁楼的其他房间都没有收拾出来,柯元修只能先与湘姬呆在一处了。 湘姬需要换掉湿透的衣服,便走到了房间的隔间内,绕过了屏风,躲在床前将衣服重新更换。 坐在桌前的柯元修,不允许任何人再进入到房间之中,始终背对着屏风,但是…… 只要想象着屏风后的湘姬,正在做的事,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任由着他清高一世,想要寻到世间最为聪慧的女子为妻,最后却将心遗落在一名青楼女子的身上。 不仅没有办法控制,甚至不住遐想,在完全不了解湘姬的况下,只是爱上了一张脸? 湘姬躲在屏风后,小心翼翼的更换着衣衫,努力不去弄出半点动静,整张脸红得都快要烧起来了。 她以青楼女子的身份去追查,不代表她已然步入风尘。 屏风外面突然传来小动静,是柯元修轻轻的咳嗽,却害得湘姬的呼吸不知不觉的变得急促,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分明就知道柯元修看不到自己,湘姬却总像是控制不住似的去乱想,与男子相处一室,并且是她换着衣裳的时候…… 莫要想了!否则,她会以为自己对为了她挡了一剑的男子,动了心。 湘姬随意的盘过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绪,不想让柯元修听出来,她的声音是在颤抖的,轻声说道,“柯大人,妾身换好了,请太医进来为大人包扎伤口吧!” “请太医吧!”柯元修侧过头,确定湘姬已经完好后,便扬声命令着。 一名宫中的老太医,可是冒着雨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但在无意中瞄向湘姬的脸时,竟然觉得略微恍惚,真的很想再年轻几十岁呀! “太医,请吧!”柯元修不耐烦的提醒着太医,看着老太医的眼神,让他很愤怒。 他不应该让任何人看到湘姬的真容,特别是男人,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眼神,使他恼火。 老太医忙着就替柯元修包扎着伤口,站在一旁的湘姬看着焦急,不得不伸出手来,轻轻的抚着柯元修的手臂,使老太医的动作可以利落些。 柯元修抬起眼来,看向满脸通红的湘姬,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喜悦,就像是得到了回应。 他向来不会讨女子的欢心,惟有细心的保护着他的安全。 显然,当湘姬帮助的时候,老太医的手也不听使唤了,颤抖个不停,也始终包扎不上。 “够了,下去,本官自己来!”柯元修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应声而落,摔得四分五裂。 老太医吓得双脚瘫软,竟然就跪到了柯元修的面前,解释着。 湘姬也立即就松开了托着柯元修伤臂的手,双手都藏在袖子里,紧紧的握着拳头。 她的手就如同她的脸一般,很是滚烫。 柯元修将老太医赶了出去,自己却是落在湘姬的房间中,就是不肯移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湘姬最不希望生的事。 “大人,您的伤口没有包扎好,也需要老太医为大人诊一诊脉!”湘姬忙着寻找借口,一心想要将老太医留下来。 柯元修不以为然的扯过绷带,哼着,“这只是小伤,算不得大事,也不一定就用了他,本官可以自己来。” 他说得到,可是做不到! 柯元修单手替自己缠着绷带,很是不方便,格外吃力。 “妾身来帮大人吧!”湘姬叹了口气,对柯元修的“任性”无可奈何。 柯元修的心里很想要拒绝,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湘姬拿起桌上的绷带,替柯元修细心的包扎着,动作娴熟,神温柔。 “本官是想要请教姑娘一些事,以便于追凶,却没能保护得了姑娘!”柯元修伸出手来,轻轻的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实际上是握住了湘姬的手。 柯元修很是吃惊,湘姬的手很烫,莫非是病了? “姑娘哪里不舒服?本官这就让太医先回来!”柯元修立即就站起了身,很是焦急、慌乱,想要将他刚刚赶走的老太医再请回来。 湘姬不得不随着柯元修的动作,而抬高了手,将绷带扎后,就退后了一步。 她的两只手相互紧握着,用垂下来的袖子遮住了手,行了屈膝礼,“大人多虑了,妾身就是紧张,想要知道大人查出了什么。” “这些刺客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理寺中,必然有人撑腰,如果本官没有看错,他们应该是云国人!”柯元修斩钉截铁的说道,“本官不明白为何他们会伤害到和大人,毕竟和大人是十分支持议和的,所以……本官认为,与金史峰有着脱不开的干系,才会连累到姑娘。” 他的理由一出口,便带着对金史峰的浓浓敌意,分明就是将自己的感也代入到了其中,没有办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第十六章 你为诱饵 他所分析的字字句句都极有理道,任何糟糕的事都必有云国人的参与,而当其冲的怀疑对象便是金史峰。*** 湘姬真的是洗耳恭听,若有所思,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庆幸,自己如今是身在大理寺中,起码是安全的。 刺客分明就是针对她而来,怕只怕,和大人都只会是被她无辜的连累的! 云国人想要针对和大人的可能性并不是很高,而她,极有可能才是云国人真正的眼中钉啊! “柯大人,皇上派人请您!” 门外的官兵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听着他的语气,似乎从宫里传过来的是急事。 “你等本官回来再说!”柯元修将破损的衣袖就搭在了自己受伤的手臂上,不等湘姬开口,就匆忙的离开了。 湘姬低着头,看向桌上的血迹,头皮一阵阵的麻,忙着就跑到床边,抓起她的湿衣服将血迹擦干净后,就将衣服丢到了一边。 她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几步就走到窗前,将窗户狠狠的关上,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一直受着大理寺的保护,最终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她必须去亲力亲为。 如果能找到机会,溜出大理寺就好了。可惜此处防护严密,想要离开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人再流血牺牲,包括柯元修。 不久,她就收到了柯元修传来的口讯,说是外面的雨势渐小,请到她街上散心。 湘姬一面应着,一面做着准备,理所当然的再次换上男装,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柯元修刚刚就进了皇宫,这么快又给她传了口讯来?怕是有心人想要借此机会,来除掉她。 她是应该借着时机,溜出大理寺,还是……她选择了前者。 “妾身准备好了,请大人带路吧!”湘姬轻声说道,便举着伞,跟着穿着一身雨披的官兵向阁楼之外走去。 她不经意的一瞥,瞄到对面的地上依然有血迹,即使被雨水冲得很淡,也能够看到它的存在。 鲜血,就是会让她想到很多。 出了大理寺的门,便有一顶轿子在等待着她。 湘姬环视四周,数名官兵等待着她的动作,如果她现在不肯去,怕也是会被架着进去的吧? 她一面收伞,一面坐到了轿子里,看着轿帘在自己的面前缓缓的关上,心也变得紧张起来。 自己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出任何防身之物,对方若是想要对她不利,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她不自禁的抓住了衣袖,轻皱眉头,思索着对策。 轿子摇摇晃晃的,不知会被抬到何处,只是听着外面的雨声,而听不到任何喧闹的动静,一片安宁。 湘姬好不容易等轿子停了下来,当帘子被掀起时,她却看到令人错愕的景象。 这是……织衣坊? “卫大人?”湘姬看到卫绍辛向她走来时,禁不住轻笑着,原来是卫绍辛,而非柯元修。 卫绍辛向湘姬作揖道,“姑娘受惊了,请姑娘随本官到里面走一走。” 湘姬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跟在卫绍辛的身后,走进了这家织衣坊,但是里面空无一人,十分的冷寂。 “这里于前几日关闭了!”卫绍辛很是惋惜的说道,“此间织衣坊很得宫人的喜爱,但却因与前朝有所牵连,而被迫关闭,真可惜。” 她若有所思的点头附和着,环视着四周,格外警惕,她不知道卫绍辛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自然是加备小心。 坊间虽然被关闭了,但是有些东西并没有被及时的收起来,有些染好的布料依然挂在竹杆上晾着。 “卫大人带妾身到此处,究竟是为什么?”湘姬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告诉她就好。 “希望姑娘在这里呆上几日,装作想要用银两将它赎下来,以后自己来运作!”卫绍辛诚恳的向湘姬提议着,“只要当姑娘落了单,我们才有可能会抓住刺客的。” 湘姬猛的停住脚步,错愕的看向卫绍辛,他不是由和宜寒请来的人吗?这么快就将她“丢”掉了? 说得更加的明白些,卫绍辛就是想要利用她为“饵”,好将来历不明的人抓起来。 不仅仅是行刺了和大人,又对她不利的刺客,更包括一再对她相救的小川吧? 只要她落了单,相信小川会想尽办法的来接近她,保护她的平安,卫绍辛的计策真是一石二鸟,可以小川的安危为“代价”,她宁愿卫绍辛永远抓不到真凶。 “妾身,不能拒绝,对吗?”湘姬笑着说道,“妾身手无缚鸡之力,自己留在这里,很不安心。” 卫绍辛立即就向湘姬解释着,分析利弊,拼命的解释着,希望她能够以大局为重。 当初,湘姬的想法也是让自己落了单,使对方有机可趁,对她不利时,才有可能抓住对方。 同样的事,被其他人讲出来,感受完全不同,被人当作可以利用的工具,心里更不舒服。 “好,妾身答案了!”湘姬心里埋怨,脸上却挂着笑容,“妾身也希望可以自己平安,可以让溢香园早日解禁,重新迎客。” 卫绍辛浅笑着,对湘姬的“大义”感到庆幸。 此事,就定了下来。 几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织衣坊便被卫绍辛打点得妥妥当当,好像随时都可以接单做生意似的。 湘姬从一个被保护的女子,转眼间就变成了老板娘,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就被放了出去,也是令人惊奇。 “第一美人”湘姬成为织衣坊的老板娘,怕是以后再想要见到她,不再是银子的问题了。 卫绍辛留下几名得力护卫来保护着湘姬的安全,更是将被留在溢香园的小锦重新送回到湘姬的身边以便照顾着。 这里上上下下都塞进了耳目,只要有任何异动,随时就会出手,将对方擒住。 湘姬跟在卫绍辛的身边熟悉着环境,满脑子都是如何再与小川相见,而不会被其他人现,来保证他的安全。 第十七章 你不是小川 才不过一日,织衣坊的生意就好得出奇,接了不少订单,人人都是冲着湘姬的名头来的,想着她的坊里,能出什么样的货。 偏偏,一切都不过是障眼法,呆在织衣纺里的所有人,都只会做做样子,哪里能真的就织出衣裳来。 “小姐,会赔很多的!”小锦很担忧的劝说着湘姬,真的以为湘姬是离开了溢香园,做起生意来,那么客人下了订单又没有人来织布裁衣,以后要如何交货? 湘姬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对小锦没有任何解决,说出来,小锦也不会理解的,弄不好会弄巧成拙的。 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知今晚他们就会如愿以偿的抓到刺客,抓到她的小川,还是风平浪静的度过,不会生任何意外? “卫大人很细心!”湘姬对小锦笑着,莫名其妙的说道,“不知是和哥哥的托付,或者是他自己的心意?” 小锦轻笑着,扶着湘姬往院里面走着,一直站在搭起来的布料前,也看不出什么来。 至于卫绍辛的心思,则是想要抓住刺客,对于其他的风月之事,根本就没有心思。 正当他们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太过嘈杂的声音来。 湘姬命小锦前去查看,等小锦回来之后,才知道外面又生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来。 早前的一位在溢香园想要一睹花魁风采的客人,却苦无机会,当他得知湘姬竟然街前开起了一家织衣店,理所当然的要来裁衣,并且闹嚷嚷的要见老板娘。 这倒是达成心愿的一种方式! 他们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就以为不过是小小的插曲,谁知道会牵连出一件大的麻烦事来。 直到夜幕降临,卫绍辛派来的人也分成了一队又一队进行轮换,而湘姬则由小锦陪伴着去休息。 湘姬换上寝衣,正打算休息时,却忽然唤住小锦,让她的动作放慢放轻。她注意到窗外的景,令她的心都跟着提上来了。 有一抹身影映在她的窗户上,一动也不动的。 “小锦,拿烛灯!”湘姬压低了声音命令着小锦,当小锦将烛灯递到她的手上时,她忙趿着鞋子就绕了出去,哪里还顾得上小锦? 如果是刺客,早就冲进来对她不利了,怎么会呆在外面一动不动的? 是她的小川,在外面偷偷的看着她,陪着她呢! 小锦向来张牙舞爪,难得蹑手蹑脚的跟了出去,但是哪里还有湘姬的身影? 湘姬的武功底子不错,而且特别的能掩饰,觉的人是少之又少。 她一只手拿着烛灯,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护着烛火,一直跟在那身影的身后,直到挂着无数布料的地方。 数只大染缸整齐的排在两侧,散着令人不太舒服的味道。 “小川?是你吗?”湘姬急切的呼唤着,“你在哪儿?” 布料太多了,时不时的就挡住了她的视线,令她没有办法很快的寻到小川。 突然间,一把长剑直直的从她的身边刺来,险些就刺到她的肩膀,被她利落的躲开,对方再次出手,令人猝不及防。 好像又有人想要保护她,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奔来,将对方扑倒,两个人就扭打到一起,顿时不可开交。 湘姬忙着就想要去扯开缠在他们身上的布料,起码能知道,哪一个才是她的小川,不至于伤到了人。 这织衣坊倒真成了龙潭虎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多人来,目标是她,却被缠得无法控制于她。 “小川小心!”湘姬拼命的唤着,认定了一直在救着她的人,必然是她的小川,急得满头大汗,向后闪躲着,想要寻个安全的地方。 她手无寸铁,如果硬拼是绝对没有好处的,不妨碍小川才是上上之策,不过……他会不会受伤? “小川!”湘姬慌乱的叫着,终于将一直潜伏在周围的官兵叫过来了,他们持刀冲了上去,也分不清谁是谁,只记得卫绍辛的命令,便是尽量抓活的。 从这些家伙的口中,可以知道所有的事,将案子结了。 “小姐小心!”小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跑得气喘吁吁,一看到湘姬,便遇到如此惊险的一幕,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冲到湘姬的身后,张开双臂,定要挡在湘姬的身前。 这一剑劈下来,怕是小锦没有性格的! 湘姬将手里的烛灯向那名刺客狠狠的丢了过去,立即又强拉着小锦,想要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有人会保护她们的! 官兵的速度不够快,但一直保护着湘姬的男子,迅速挡在了她们身前,将湘姬面前的刺客擒拿。 他的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看不出他的样子,但湘姬认定他的身份,想也不想的冲到他的身边,“小川,有没有受伤?” 可怜的刺客再一次被擒住,当官兵扯开他们的面罩或者抢过他们的武器时,已经断定,他们就是云国人。 “湘姬姑娘口中的‘小川’,到底是谁?”男子慢慢的将斗篷褪了下来,露出自己的真容,竟然是早前已经进宫的柯元修,令湘姬格外的吃惊。 她一直认错了人,她认为只有小川才会拼死救着她。 柯元修将斗篷丢到了一边,打量着湘姬努力掩饰的表,心里就像是被狠狠的闷了一拳,快要透不气来。 “柯、柯大人!”湘姬结结巴巴的唤着,忘记要去向柯元修行礼。柯元修不依不饶,非要问清“小川”的身份。 “柯大人,着火了!”湘姬指着柯元修的身后,她将烛灯丢过去时,上面的小火苗点燃了一块布料,好在布料潮湿没有形成大火势。 官兵迅速的将火势扑面,刺客都被压走,就连小锦都被他们架着离开。 “湘姬姑娘,你觉得可以避得过吗?”柯元修直直的盯着湘姬,很不喜欢湘姬对他有秘密,“你可以相信本官,不是吗?” 相信柯元修!湘姬的心里闪过这个念头,随即放弃,她对柯元修的了解实在是太表面,怎能放心? 第十八章 一切是算计 她需要一个理由来替自己开脱,决定要先将“小川”的事圆过去。 “柯大人认为,来一批刺客,抓一批刺客,会是个好办法吗?”湘姬努力的转移柯元修的注意力,不希望柯元修会一直将“小川”放在心上。 柯元修设下无数的陷阱,抓住的永远都只是刺客,而非幕后指使者,总是在打草惊蛇。 的确,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是来自于云国,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刺杀和英大人,如今,和大人已死,为何要针对湘姬? “湘姬姑娘不觉得,这些刺客频频找姑娘的麻烦,是另有隐吗?”柯元修格外闷,当他从湘姬的口中,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时,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湘姬一时语塞,只能装假受到惊吓,暂时就将此事避了过去。 她的小川真的没有来找她吗?还是早就混在他们的中间,暗暗的躲了起来? “柯大人伤中未愈,早点回去休息吧!”湘姬打定主意,不想再离开织衣坊,与其留在大理寺内处处受人保护,处处受制于人,不如留在此处。 溢香园已被查封,在抓到凶手之前是不可能开门的,这里才是她的好去处。 果然,当柯元修请她再回大理寺中时,她则以身为女子,很不方便,在表之中故意做出扭捏、为难的模样,令柯元修产生联想。 许是因为湘姬的美貌,令大理寺中的男子也产生其他想法,令她感觉到为难了吧? “湘姬姑娘放心,本官会派人加以保护的!”柯元修在临行前又撂下了这句话,仿佛不在湘姬的身边安排上自己的人,总是不放心。 这与住在大理寺,总是会有些区别的。 “小姐,回去休息吧!”小锦是惊魂未定,心里依然记挂着湘姬,她总是在湘姬有难之时,拼命的护在湘姬的身前,可谓是不离不弃了。 湘姬将手轻轻的搭在小锦的手臂上,扯着她,直到官兵将刺客押走,她又送着柯元修到了坊间大院门外,才肯回去。 她怕的就是,柯元修会去而复返。 “柯大人是个聪明人,怕是已经看出名堂来了!”湘姬的心里七下八下的,总觉得自己也落入了柯元修与卫绍辛共同设计出来的圈套中。 他们应该是早早的就已经算计好,由着卫绍辛来开口,以抓住刺客来饵,使得她同意偷偷的离开大理寺,暂时呆在这里。 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柯大人乔装改扮,特意来保护小姐,小姐总是对柯大人有偏见啊!”小锦不解的问着湘姬,如果有哪位公子肯这么保护她,她早就以身相许了,偏偏湘姬等待的是另一个人。 湘姬重重叹了口气,有些事与小锦来说,她是听不懂的。 柯元修单纯的来保护她,没有必要穿着破旧的斗篷,装扮得犹如乞丐似的,躲在挂满染布的院子里,暗探时机。 像是那些官兵似的,不也可以保护她的安全吗? “他是想从我的嘴里,听到有用的事!”湘姬苦笑着,“他的心是最不真的,参杂了太多的考量!” 小锦安静下来,可不希望难得与湘姬在一处,就让湘姬的心变得糟糕。 当她们回到房间,就注定今夜也是多事之夜呀! “小姐,你不能出去!”小锦看到湘姬一进房间,就冲到了桌前,不知道抓起上面的什么东西,就要往外走着。 湘姬紧抿着唇,侧头道,“我去去就回,你看住屋子就好了!” 她在天亮时,在坊间来回走了好多趟,摸清了所有的门路,以她的功夫,想要离开绝对不是件难办的事。 小锦拼命的拦着湘姬,“小姐,奴婢不知道你又看到了什么,但是绝对不可以再离开了。” 谁知道,那个东西是不是有人故意摆在那里的! 湘姬忙着就拿出了匕,很是开怀的说道,“小锦,这东西是我与小川的定之物,绝对假不了,他来过。” 他来过,她必然也要紧步相随,一如当初,不离不弃! 小锦的脑袋从来就没有灵光过,偏偏现在就好用了,立即就拿出最有利的“证据”劝着湘姬。 “小姐,奴婢听说过了,说是柯大人找到一件证物,就是一把匕,是不是这一把?”小锦急切的说道,“如果真的是它,那就绝对不是小姐要找的人放在这里的。” 是啊!她竟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湘姬紧紧的抓着匕,就像是抓着自己的命一般,心中一酸,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又是试探,对不对?”湘姬觉得手都疼了,慢慢的走回桌前,将匕轻轻的摆到桌上,无论她的心里有多么的气愤,都舍不得让它损坏一丁半点。 “我怀疑,这两次遇到的刺客,都不一定是真的!”湘姬一向自认为聪明至极,凡事都有准备,能够比其他人都早料到一步,如今却是步步皆错,被人算计得可怜兮兮。 想来,大理寺戒备那些严密的地方,哪里是刺客轻易就埋伏得了的? 她住在大理寺的事,恐怕也不会被放出去吧?柯元修做事以谨慎、小心著称,不可能有太大的差池。 “小姐的意思是……”小锦又变得迟纯起来,颤着声音去问向湘姬,“柯大人有问题?” 不仅仅是柯元修,包括她第一次见到面,就很是相信的卫绍辛。 卫绍辛一见到她,就搬出了和哥哥,应该是对她的身世有所耳闻,如果是和哥哥相信的人,她何必去怀疑? “都有问题!”湘姬紧紧的盯着匕,问向小锦,“你说,我一进屋,就看到它摆在屋子里,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当然是害怕喽!小锦如实的说着,他们走的时候,匕都没有出现在桌上,回来却摆在这里,就是有人出现来警告着湘姬,她的生命随时会有危险。 既然柯元修明摆着要折磨她,她岂能善罢甘休,不如将计就计吧! 第十九章 意外之吻 大夫是趁夜请的,药也是熬好就喝了的,况完全没有任何好转。 湘姬卧病在床,避不见客,倒是一直都在收着订单子,是真的打算将这笔生意做出来。 柯元修一直没有如她所愿的前来看望,反而被宫中的事务绊住了脚步,迟迟没有消息传过来。 他越是如此,越让人觉得他是心虚。 至于匕的事,她如愿的交到了卫绍辛的手中,由他来负责帮她调查,得来的结论,却是一无所获。 “这让妾身如何相信,两位大人是真的一无所获,而不是瞒着妾身?”湘姬冷笑着说道, 她受了惊吓,应该好好的避上几天,偏偏乔装出织衣坊的后门,就碰到柯元修与卫绍辛在那里窃窃私语。 他们“光明正大”讨论着匕的事,不在大理寺中,不当着她的面,却是在这里。 “说到底,两位大人是信不过妾身吧?”湘姬单刀直入,替他们点破了那层窗纸。 她向来直率,不喜欢拐弯抹角,掩饰身份从来是迫不得已,眼看着,她就能够寻到自己的小川,她也没有必然一直隐忍不。 柯元修向卫绍辛使了个眼色,让卫绍辛先行一步,他留下来……安抚湘姬。 “湘姬姑娘,本官也是才刚刚想到……”柯元修想要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却完全没有在意,为何湘姬也会出现在织衣坊的后门。 “想到什么?”湘姬哭笑不得的摇着头,柯元修始终是说谎也说得无法自圆其说,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的作为没有被拆穿? 湘姬想要强势的向柯元修逼问,转念一想,倒是没有必要,她总不至于在柯元修的面前就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吧? “妾身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妾身在大人的眼中,究竟是受害人,还是凶手!”湘姬问得直接,心里也有了答案。 柯元修不可能认为她是凶手,但起码会是一名帮凶。 “如果妾身没有猜错的话,柯大人认为妾身遭到刺杀,不是因为,妾身无辜,反而是因为大人认为他们是想要将妾身灭口,对不对?”湘姬的语气格外温柔,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拙拙逼人。 柯元修一时语塞,向来不习惯解释的他,在湘姬的面前,显得尴尬不已。 他的想法远远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湘姬就是想要再次取回匕,与柯元修等人划清界限。 “柯大人一直照顾着妾身,妾身感恩,也谢过柯大人的此番安排,会将织衣坊的生意打理起来,不辜负柯大人的用心!”湘姬状似委屈的说道,“柯大人以后有话,可以直问,妾身必当知无不,无不尽。” 她转过身,准备走回织衣坊的时候,心格外的失落,好不容易下定决定,到街市上去试试运气,许是能够找到她的小川,可是在门外碰到了他们。 来日方长,小川为了保护她,可以在躲了这么久之后出现,也一样会被她再次找到。 “湘姬姑娘!”柯元修连忙唤住了湘姬,急切的说道,“本官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着,也许姑娘身上得到些许线索……” 后面的话自然也是不必再说了,与湘姬先前的想法,好像没有太大的区别。 柯元修不禁愣,难道在自己的心里,早就将柯元修当作了疑犯,一直加以利用着,就像是对待任何经过他手的犯人吗? 他本以为对湘姬已经算是很不错,以礼相待,加以保护。 “柯大人……不,长官!”湘姬的语气顿时就变得格外的生疏,侧头对柯元修说道,“妾身做过的事,一定会承认,长官何必一直浪费时间在妾身的身上?” 她一面冷冷的说着,一面迈步,迈入了门槛,扶着门框,是打算将柯元修关在门外了。 柯元修忙着上前,伸手想要挡住门,不小心按到了湘姬的手背上。 湘姬只觉得柯元修手掌心上的热度,不同寻常,正冒着汗水,她的小川当初也是同柯元修一样,每次见到她,都是手心冒汗。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反被柯元修轻轻的握住,她背对着柯元修站着,看不到他的表。 “湘姬,是我不对!”柯元修的态度立即就降了三分,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变得温柔起来,但依旧掩饰不住原有的生硬,显得很吃力。 为何,要这种态度对待她? 湘姬再次用力,无奈她的力气远要比柯元修差得太多了。 “相信我,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会再受委屈!”柯元修向湘姬保证着,“至于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只是希望你不会对我有所隐瞒。” 隐瞒?湘姬突然明白,柯元修是想要试探关于小川的事,对不对?柯元修已经开始怀疑,那名乞丐就是她的小川了? 柯元修没有直说,她也不打算打草惊蛇,故作镇定的甩开手,“妾身听不懂,妾身何曾对柯大人有所隐瞒?” 她不仅没有将柯元修的手甩开,反而将自己甩到了柯元修的怀中,她被柯元修紧紧的拥着,感觉到他手臂上的力度,仿佛要将她的腰勒断,让她透不过气来。 “真的没有吗?小川是怎么回来?那乞丐为何会在你的房间里?云国使者为何对你好像很熟悉?”柯元修的脸颊轻轻的贴住了湘姬的头,“我可以等着你的解释,不急于一时,但是,你可以确保这些秘密不会伤害到你吗?” 她可以确保的是,她的小川是永远都不会伤害到她的。 “长官,自重!”湘姬依然是板着语调,冷冷的对柯元修说着,柯元修很是耐心的劝着,“湘姬,你要慎重。” 她只知道被柯元修抱在怀中,是一件很不慎重的事,她应该是要反抗的。 湘姬拼命的挣扎着,想要从柯元修的怀中挣脱,却被柯元修按着双臂猛的转过身来,只觉得唇边一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柯元修放大的脸,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第二十章 难见帝姬 她……被强吻了? 湘姬用力的推开了柯元修,盯着他面不改色的脸庞,从来就没有这般震惊过。*** 柯元修与传闻中真的是判若两人,竟然会对她…… “柯大人,你……”湘姬咬牙切齿的说不出半个字来,伸手指着柯元修,觉得自己快要气得炸开了,“这般不自重。” 即使,她现在是青楼女子,也不是轻易可以轻薄的对象。 “抱怨,湘姬姑娘!”柯元修忙上前一步,“本官也是不自禁,但是对姑娘的心,始终如一。” 始终如一?湘姬在心中不禁冷笑,他们才认识多久,竟然就迸出这么深厚的感来? “柯大人在妾身心中公正明,绝对不会将私人感带到案件中的!”湘姬努力的为柯元修带着高帽子,只希望他能够清醒过来。 在她寻找到小川,与他一齐共患难时,不希望在柯元修的身上留下任何遗憾。 她必须要说清楚! “柯大人,妾身来自苏城,其实是……”湘姬的话方落音,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动静,可是相当不小。 柯元修立即就回过去,紧张的看向身后,却看到一个怪异的身影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去。 不容分说,柯元修立即就追了上去,将尚在恼火中的湘姬一个人丢了下来。 她的话才刚刚说了一半,就被迫中止,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柯元修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却被尴尬的晾在了此处。 想到以后,她未必能有这个决心了。 “小姐!”小锦从门内步了出来,急切的叫唤着。 小锦一直躲在门外偷偷看着,对于柯元修所做的一切,她可是敢怒不敢,哪里敢再冒着生命危险挡在湘姬的身前。 “小姐,是他呀!”小锦拼命的扯着湘姬的手臂,让湘姬回过了神,她指着不远处,叫着,“是那个乞丐啊!” 乞丐?什么乞丐?湘姬正慢慢的回过神来,眼前已经没有半个人影。 “是小姐要找的人!”小锦解释着,指着某个方向,“他们是往那边去了。” 湘姬猛的点头,提着衣摆就往那边跑去,小锦是紧紧相随,也顾不上其他的了。 她们冲到了街上,哪里还有柯元修的身影,忙抓着路人询问着,是否可见一位身着大理寺官服的男子,大部分的人都是摇头说不见,也有人为她指了方向。 兜兜转转间,最后彻底的找不到他们。 “小姐,别灰心!”小锦劝说着湘姬,“会不会,他只是为了引开柯大人,其实已经绕回去了!” 湘姬已然无法思考,喘息着靠到一处小巷的砖墙上,倍感慌张。 她惊异于柯元修很是强势的一吻,她的印象中,柯元修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 她更紧张于,她的小川会不会有可能看到这一幕,产生了误会? “小姐,先回去吧!”小锦心疼的看着湘姬,扶着湘姬就要往外走,反被湘姬死死的扯住,又扯回到了小巷中。 湘姬的神戒备,仿若遇到了麻烦的人物,急于想要躲避。 好奇的小锦探着身子想要一探究竟,却被湘姬又推了回去。 街市上变得格外的安静,处处都透着紧张又惶恐的气息,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出现吧? 湘姬生怕小锦会惹出麻烦,不肯让小锦露出头来,自己却探出了半个身子,向外看去。 果然,一支车队正慢慢的在街市上前行着,是往皇宫的方向。 柯元修跟在军队的一旁,努力的掩饰着脸上焦急的神,毕恭毕敬的垂着头。 所有的百姓都是跪地而拜,没有人敢抬起头。 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这么大的震慑力? 湘姬恐怕是惟一能够看到对方,没有跪拜的人吧?至于她身后的小锦,早就被这么大的仗势吓得面对着墙壁,蹲了下去。 原来是她,怪不得呢!湘姬在心里冷笑着,对轿上的那身娇俏的身影,不以为然。 车队终于尽数过去了,百姓也陆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对方才现的事皆是闭口不。 “小姐,那个人是谁呀?”小锦依然伏在墙面上,不肯抬头,被湘姬扯了起来。 “是位帝姬,立下过赫赫战功,很有威严!”湘姬的语气平淡,对帝姬吕依柔没有太多的感。 不得不承认,吕依柔的气势十足,不曾近吕依柔的身,都可以感觉到她身上传递而来的杀气。 “走吧!”湘姬知道自己寻不到柯元修的原因,他碰到了帝姬,自然是要护送的,不可能依着脾气继续寻找自己看到的身影。 湘姬拉着小锦只能回织衣坊,错过寻找小川的最好时机,以后却有的是机会。 当她确定小川的身份后,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世了,如若柯元修再对她不敬,她可绝对不会客气的。 她们从织衣坊的正门而入,便觉得坊间里面似乎是太过热闹了吧? 湘姬走这一路,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从前是为了溢香园的生意而故作神秘,现在她却是大大方方的。 “生了什么事儿?”湘姬皱着眉,不满的问道。 有工人跑到她的面前,拼命的低着头,不敢看湘姬的脸,“老板娘,来了位财大气粗的客人,正在厅里叫嚷呢!” 湘姬微微侧头看向工人,苦恼的摇了摇头,她总不至于以后都带着面纱见人吧? “财大气粗?把我的坊间当成溢香园了?”湘姬走到厅里,就看到从前在溢香园的客人,正坐在椅子上大叫着,无非是想要见到她。 当初在溢香园,想要见“第一美人”是要奉上银票的,如今她做起了生意,自然是要抛头露面,对某些意图不轨的男子,是个大好的机会。 “祈少,好久不见!”湘姬屈膝作揖,却听到祈少大叫着,“湘姬姑娘,你也太尊贵了吧?这么请都不肯出来见本少爷,这生意是要做,还是不做了?” 祈少故意拍着桌上的银票,厚得就像是一本书,分明就是来砸银子的。 第二十一章 真假掺半的故事 “原来是祈少爷,别来无恙!”湘姬浅笑着向来客屈膝问安,她可是知道这位祈少不好惹,有些事自然是当惹为妙。 祈少不过就是想要在她这里寻些乐子,不如让他如愿,暂时避过。 湘姬走上前去,亲自为祈少递水,小心翼翼的避过祈少伸过来的咸猪手。 一旁的小锦看得是咬牙切齿,湘姬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负,从前在溢香园,谁不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湘姬的面前,不敢开口多说一句话? 祈少见到湘姬唯唯诺诺的配合着,越来越放肆,分明就不将周围的人放在眼中。 “放肆,这里是你随随便便能来的地方吗?”柯元修的厉喝从门外传来,只见他疾步就冲了过来,却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 一名浑身散着怪异味道的男子,横空冒出来,挡在湘姬的身后,挥手就给了祈少一拳,打得祈少从椅子上跌下来。 祈少狼狈的坐在地上,奋力挣扎着就想要起身,身上又挨了狠狠的一脚,顿时就反趴到了地上,疼得“哎哟”直叫唤。 旁边的人也跟着叫得厉害,但是真正上来帮着祈少的人,也只有他带来的家伙们。 屋子里面乱成一团,不会武的想要躲开,会武的想要上前阻止又插不上手。 柯元修慢慢的挽起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场面,心里有了数,目光落到湘姬那张充满不安的脸上,心里也是闷得懂。 “够了,别打了!”柯元修喝道,“再打,这里就出人命了。” 那个人躲到了一边,局促不安,时不时的瞄向与他对视的湘姬,就想着逃跑。 “壮士留步!”柯元修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就拦住了那个人的去路,自己则走到祈少的身边,亲手将他扶了起来,“祈少,好久不见,到哪里会友了?” 祈少本是有一肚子气,被人打了不说,还不敢对柯元修抱怨。 毕竟,他不过是一名小小官员的独子,柯元修可是皇亲国戚呀! “柯大人,他无缘无故冲了出来,就打了我,柯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作主呀!”祈少立即就向柯元修诉苦着,一站起来就觉得浑身都疼,拼命的倒吸气呀。 他今儿是来看美人的,不是来找揍的。 “你凭什么打我?”祈少想要冲上前去,狠狠的踹那个人一脚,但是想到那个人的拳头和脚,就不敢真的凑过去。 万一他又轮了一拳头,祈少觉得自己可是吃不消的。 “他是本官的客人,多有得罪之处,请祈少见谅!”柯元修一直在替那个人说话,祈少也真的不好再开口,只是愤然的抓着桌上的银票离去,对湘姬依然有着蛮蛮不舍。 湘姬一直站在一旁,着呆,紧盯着那人,生怕她一眨眼睛,他就消失不见。 他们的对视,完全不顾忌旁人的感受,好像是……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湘姬,她慢慢的垂下了眼帘,不由得苦笑,她竟然当真了。 只能说柯元修相当的聪明,已经想到更多的办法来套她的话。 “卫大人也是好身手,妾身见识过了!”湘姬向那个人深深的行了个礼,不得不佩服,他们对小川的揣测非常的准确,也知道如何从她下手。 卫绍辛将头上的破布取了下来,甩到了一边,向湘姬回礼,表甚是尴尬。 他以为自己能够迷惑湘姬,却低估了她。 柯元修深吸口气,便是一挥手,就让周围隐瞒着身份的官兵各自散去,独留他们于此处。 “小锦,为两位大人去倒茶!”湘姬先是让小锦备茶,又请他们先坐了下来,知道隐瞒无用的况下,打算对他们“据实以告”。 实自然也不能尽数说出来,否则,她的麻烦可能会更大。 她坐到了柯元修与卫绍辛的对面,犹豫之时,小锦的茶水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如何开口说起,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大人,下官另有要事要查办,先行一步,望大人恕罪!”卫绍辛轻轻咳了咳,掩饰了自己的尴尬,他是一身乞丐似的衣物,散着恶臭,自己都快要受不住了,但为了自己的形象,一直隐忍着。 柯元修示意他的离去,又故意找了个借口支开小锦,让他与湘姬单独面对面的谈着。 这是一个不短的故事,湘姬说得非常的简单,努力的让柯元修相信她所说的话。 “妾身只是为了能够与小川团聚,不惜远比苏城来到帝都,妾身不知小川的身上生何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妾身相信他有难之隐,相信他会回来的!”湘姬诉说之时,隐忍着自己的绪,努力的不使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正是这份坚强中的楚楚可怜,令柯元修很是心疼。 “湘姬姑娘尽可放心,本官会想办法助你找到人的!”柯元修一腔热血般,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将承诺脱口而出,紧盯着湘姬的双眼,“只要你相信本官。” 湘姬深吸了口气,带着浓浓的鼻音,“妾身谢过柯大人。” 她的故事讲过了,是不是可以…… 湘姬走到柯元修的身边,亲手为他倒了杯茶,想要再听一次柯元修的承诺。 “湘姬姑娘是如何与云国使者相识的?”柯元修伸手按住了湘姬的手背,阻止她的动作。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动作,令湘姬的脸上顿时就像是起烧来。 她猛的抽开了手,故作镇定的笑着,“妾身来自于苏城,而非之前所的鲁地湘城,毕竟来自于苏城的女子再美,总是令人心生不安,但是鲁地湘城就不一样,山青水秀,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 柯元修心里清楚,即使是现在,苏城也不是个安稳的好地方。 “那位王爷……小川得罪过他!”湘姬所说的王爷,就是金史峰,他自为云国年纪最小的王爷,却是战功最为显赫的王爷。 柯元修没有完全相信湘姬的说词,但是一时冲动的答应了湘姬,自然是要办到的,“如果本官替你找到他,本官又有什么好处?” 第二十二章 到处托人 他也只有现在,能因暂时被蒙在鼓里,而能图上一时口快。 “柯大人会缺什么?妾身真的想不到!”湘姬的目光从柯元修的脸上滑过,慢慢的转身走回自己的椅上,提着裙子坐了下来。 “重要的不是大人能得到什么,是大人想要得到什么!”湘姬再次抬起头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她没有完全摸透柯元修的脾气前,暂时将自己的身世隐瞒,省得再图增烦恼。 柯元修紧紧的盯着湘姬的脸,好像要将她的脸死死的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无事可做吗?湘姬深吸了口气,转念便想到就在不久前生的事儿。 “妾身方才追着大人去了街上,看到有好大一支车队,大人就跟在旁边。”湘姬说得小心,仔细的看着柯元修慢慢变得铁青的脸色,心中惊讶。 不过是没有追到要追的人,并且护送帝姬回宫,他不至于表现得这么难堪。 除非,他与帝姬…… “本官有事,先行一步了!”柯元修突然起身,也不顾先前就差一点儿就能够从湘姬的嘴里挖出来的承诺,大步离开了厅内。 湘姬看着柯元修的背影,起身行礼,嘴上恭送着柯元修,脸上的笑容却泄露了她心中的得意。 许多事,猜一猜就能够知道前因后果,向来聪慧的她对于柯元修身上有可能生的事,大致有了想法呢。 “小姐,吓死我了,你们到底在商量什么呀?”小锦跳了出来,站在湘姬的身后,焦急的说道,“柯大人说的事,实在是太恐怖了。” 无非是想要从湘姬的身上得到“好处”,听起来很是普通的一句话,却是令人浮想联翩啊! “找人把这儿收拾了,我到其他地方转一转!”湘姬笑着站了起来,对于小锦的提问不以为意,如果柯元修与吕依柔之间真的有了些许瓜葛,对她来说不算坏事。 起码,柯元修的注意力会从她与小川的身边做出转移出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更不能真的就接管了织衣坊的生意,但是她很有名气,自然订单是不会少的,只需要一个会做生意的人。 她大可以对织衣坊放手,可实在是舍不得呀,她难得会有自己所喜欢的事物,也许可以依托着它,在帝都生存下去。 湘姬刚刚离开大厅,就看到站在院中的卫绍辛,正与一名扮作工作的官兵说着什么、 卫绍辛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便板着一张脸,向湘姬拱手作揖,说着客气话。 留下来的人,当然都是有话要对她说、 柯元修的表实在是让人无法喜欢得起来,他不开口时的模样,令人心生畏惧。 “湘姬姑娘,多有得罪了!”卫绍辛向湘姬道歉着,“我有辜负和少爷的嘱托,没有照顾好湘姬姑娘。” 真的是和哥哥对卫绍辛有过叮嘱吗?湘姬挑着眉,走到卫绍辛的身前,却是看向他身边的人,让他们识趣的离开,留他们单独相谈。 “妾身有事相求于卫大人!”湘姬屈下膝来,就想要向卫绍辛行一个大礼,惊得卫绍辛忙着伸手想要相扶,但是双手却在距湘姬不足一尺的距离时,停顿了下来。 卫绍辛可是将柯元修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他与湘姬越是有太多的瓜葛,越会让柯元修的心里不舒服,对他产生更多的间隙。 “卫大人,那把匕是妾身与他的订之物,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将匕丢在一边。”湘姬倒是自己起了身,对卫绍辛道,“妾身相信,他是想要告诉妾身某些事,但是妾身想不通,卫大人可以帮助妾身吗?即使是……看在和少爷的面子上。” 将和宜寒搬出来,果然是没有错的。 卫绍辛总是觉得有负和宜寒的嘱托,自然是应着湘姬。 “湘姬姑娘放心,此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湘姬姑娘认为,匕有很大的问题,我这就回去再细细看过。”卫绍辛若有所思的说道,“但,湘姬对匕更熟悉吗,为何要送回大理寺?” 他们都不了解小川,湘姬却将小川的心思知道得清楚呢! “如果,他将匕留在妾身手中,自然是要让妾身去寻找,但是他却将匕留给了柯大人,妾身认为,由柯大人去查更适合!”湘姬说得真切,但是听在卫绍辛的耳中,却不似那么回事。 无妨,总是要查的。 她如果将事隐瞒,他们总是不会查得太清楚,可她相信柯元修能够有今天的地位绝对不是靠着裙带关系,而是有着自己的本事,何况作为名满帝都的卫绍辛,他的聪慧也绝对不会是假的。 “小川,如果你能来找我,有多好?”湘姬挑眉轻叹着,本以为小川会出现。 那些刺客也是由柯元修派出来试探于她的,为了戏真更是伤了柯元修。 小川应该就在附近,保护着她,一如从前,为何没有出现过? “小姐,都收拾好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小锦替湘姬觉得可惜,所有的打算都被打乱。 湘姬一日不寻到小川,知道缘由,就一日不会死心。 “我只是在想,接下来,我要怎么做?”湘姬垂着手,看向自己的一只手心,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在溢香园打听不出任何消息,也没有过小川的消息,可是……” 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小川的出现过于突然,她在帝都大半年都不曾有他的踪影,为何近日忽然出现? 之间的联系到底是什么? 她脑海中的疑问无人可解,依托于两位大人怕是也难以解决,要再想想办法了。 “可是,柯大人一出现来办案子,他就出现了,不是吗?”小锦异想天开的想要安慰着湘姬,“也许,他是想要找柯大人?” 湘姬惊异的侧身看向小锦,她一向觉得小锦很笨,偏偏在她陷入僵局的时候,小锦却是一语道破其中的奥秘,是柯元修想要来审问她之后,小川才出现的。 第二十三章 夜里出行遇坏人 小川要找的人是柯元修?他必然会在大理寺周围出现的。*** 趁夜,湘姬乔装改扮,一副俊儿郎似的模样,手里提着灯笼,偷偷的穿过不算太陌生的小巷,寻向大理寺门口。 她一直特别注意着偶尔会在夜间行走的乞丐,也许就会出现小川的身影。 她本以为大理寺外定然一片漆黑,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是灯火辉煌,好像是迎着客人。 大门外一支整齐的队伍正在侯着,应该是在等待一位大人物吧? 湘姬躲城墙后,探着头往那边看着,踮着脚,一面想要隐藏自己,另一面却急于看到那边生的事儿。 终于有位大人物从门外走了出来,即使是远远的看着,湘姬也认为,她就是帝姬吕依柔,跟在她身后的人则是卫绍辛。 不应该是柯元修跟在吕依柔的身后,更符合她的猜想吗?吕依柔正恋恋不舍似的对卫绍辛说些什么,因为距离得太远,她看不到吕依柔的表。 吕依柔上了轿子,那一队人马便慢慢的从湘姬的视线中离开。 依着湘姬的记忆,吕依柔所做的每一件事,必有其原因,她到大理寺也定然会有重要的事。 只希望,她寻找小川的事,不会与吕依柔的想法产生任何冲突,否则…… 她叹了口气,如果是卫绍辛送着吕依柔出来,自然是说明,柯元修并不在寺中,小川会不会比她更快的得到消息?去其他地方寻找柯元修? 是回去的时候了,对不对? 湘姬正转过身时,却对上一张肥大得快要流油的脸。 “湘姬姑娘?是不是湘姬姑娘呀?”男子对着湘姬快要流出口水来了,他早早的就认出了湘姬,一路跟在她的身后,就等待着时机呢。 湘姬吓得退后一步,紧紧的贴着墙面,忙着想要躲开。 男子哪里能放过湘姬? “湘姬姑娘,我可是等了好多天,就想要见到姑娘一面呢,姑娘,这么晚了,想要做什么呀?”男子摩拳擦掌的伸出大手,摸向湘姬的肩膀,被湘姬狠狠的甩开,“这位……这位公子,请自尊。” 唤这名男子为“公子”,是否是适合的? 她皱着眉头,就想要离开,却被对方挡住了去路,无论她往哪一边躲闪,男子就是不肯放过她,并且是步步逼近,时不时的就伸出手,令人厌恶。 “我已经离开了溢香园,如果你再动手动脚,当心我对你不客气!”湘姬怒气冲冲的说道,早早的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想要动手了。 男子根本就没有将湘姬的话放在心上,眉头一挑,又再次靠近。 “湘姬姑娘,离开了不是更好吗?跟着我……”男子的声调突然扬高,整个人向后甩去,狠狠的坐到了地上。 出手的人不是湘姬,而是不知何时出现的柯元修。 柯元修一出手,便将男子甩到了一边,再次出手,是将男子用力的踹开。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打我?”男子坐在地上嚎叫着,尽管他的底气不足,但是声音也足以在黑夜中产生回响,恐怕会吸引来更多的人。 柯元修挡在湘姬的身边,冷冷的俯视着男子,一不。 “你、你、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男子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吃力的喘着粗气,一边后退,一边指着柯元修大叫着。 柯元修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竟然敢挡着他的路。 男子是挽着袖子,看着柯元修扶着湘姬,想要带着她离开,哪里会有这么容易的? 男子高声叫了一声,紧紧的跑了几步,想要挡住柯元修的去路,按体形来说,柯元修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偏偏…… 柯元修轻轻挥了个手,使着巧劲,就将男子挥到了一边,他再次狼狈的坐到了地上。 “你不应该出来!”柯元修接过湘姬手中的灯笼,不满的训斥着,“本官送你回去。” 湘姬挑着眉头,极不愿的跟在柯元修的身后,她出门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看看小川是否会来寻柯元修,既然柯元修在她的身边,小川必然不会再出现了吧? 男子再一次不甘心的站了起来,想要挡住他们时,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几名官兵架住,顺手将一块抹布堵到他的嘴中。 耳边顿时清净了不少。 “妾身是犹豫着,是否要如实的回禀柯大人……”湘姬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想要替自己解围。 “呸呸!”男子吐掉了口中的抹布,对柯元修怒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大理寺少卿就了不起吗?告诉你,你完蛋了!” 男子一看到湘姬的侧脸,表立即改变,“湘姬姑娘,跟着他,没有好处的,他都已经自身难保了,我一定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的。” 柯元修带着厌恶的表,走到男子面前,亲自伸出两根手指着,拎起破布,重新塞到了男子的嘴里。 湘姬撇着嘴,皱着眉头,不愿的垂下头,跟在柯元修的身后。 “柯大人,妾身要说的是……”湘姬很想重新拿回自己的灯笼,却听柯元修为她的话进行了补充,“你要告诉本官,你的小川是云国人。” 湘姬尴尬的收住脚步,错愕的盯着柯元修的身影,觉得不可思议,这件事是很难猜测以及推理的,但柯元修是如何办到的? “本官送你回织衣坊!”柯元修再一次重申到,用灯笼为湘姬的前行之路照明,“以后,不要夜间出行,想要告诉本官任何事,大可以大大方方的来大理寺寻本官,何必在这个时候?万一遇上意外,就像是刚才,你要如何处理?” 柯元修的语气和态度,令人哭笑不得呀。 “是,妾身知道了!”湘姬恭敬的说道,“以后不会了。” 柯元修是如何知道小川是云国人的?湘姬想要开口询问,却现自己跟在柯元修的身后已经走进了大理寺内,大门就在她的身后关闭了。 “本官觉得,你还是留在大理寺会更安全。” 第二十四章 再入死局 这是要留下她?还是关住她? 数名官兵走了出来,将门关闭,站在她的身后,分明就是要逼着她往里面走。 即使官兵的手没有碰到她,却已经将她当成了罪犯。 “柯大人,这是做什么?”湘姬从震惊中恢复回来,转眼间就变成了愤怒,用质问着语气问向柯元修,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柯元修双手负后,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向湘姬说道,“当然是保护湘姬姑娘,外面人多,很容易出事,方才的事就是最好的带证明。” 他的一句话就令湘姬哑口无,刚才的事绝对是事出有因,她乔装出现在大理寺外也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事儿。 一名官兵走到湘姬的身前,绝对是目不斜视,向她伸出手,指引着方向。 她不是送自己入“虎口”的,而是要寻找到小川的。 “绝对说过,大人如果认为……”湘姬急匆匆的就想要表白自己,偏偏柯元修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姑娘说的每一句话,本官都记得。” 柯元修伸出手,慢条斯理的挥了挥,就命官兵将湘姬带下去。 他现在连湘姬的脸,好像都控制着不肯去着意的看,拼命的背对着她,生怕自己会心软。 湘姬想要上前拦住柯元修,反被官兵挡住了去路,不肯让她再向前迈一步。 故意将她与柯元修相隔,为的是什么?怕她与某些人生联系吗? “柯大人,如果话不说清楚,妾身是不会离开的!”湘姬宁可自己就站在夜空之下,也绝对不跟着柯元修再住进豪华的客房,当一日日的看客。 留下来就代表与外面失去了联系,小川再来找她可谓是困难重重,她想要的到小川更是天方夜谭了。 柯元修叹了口气,他的心里倒是真的想要保护湘姬,但是前提是解决眼前真正的困难事。 “湘姬姑娘莫要为难本官。”柯元修又躲了一步,“这对姑娘是只有好处的。” 她是否会有好处绝对不是柯元修能够断定的,柯元修想要困住她,只会有一个理由。 “柯大人依然认为,妾身是有罪之身?”湘姬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语气也渐渐趋于平常。 她揣摩着柯元修的心思,仔细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些回应来。 “湘姬姑娘当然不是有罪之身!”柯元修向前迈步而行,湘姬不顾官兵的阻拦,甩开他们伸出来想要挡住她的手,紧跟上前,想要再质问时,却听柯元修说道,“但是和大人之死,一直没有弄清楚原本,本官也有压力,那些刺客分明与纠缠湘姬姑娘的刺客有关,本官自然要从此处下手,更为方便。” 湘姬对于柯元修来说绝对不是饵,但是况远超出柯元修的想法。 “何况,即使湘姬不过是他们认为有威胁的人,湘姬与此事又如何能够脱得了干系?”柯元修对湘姬的话可是一句句的反问,认定了湘姬的身份有异。 湘姬一旦倔强起来,也是很难挽回她的心意。 如果柯元修认为她的身份,不如就让他一直误会下去,她也绝对不会再去想要拆穿自己的身份了。 “柯大人要如何处理织衣坊?”湘姬倒是惦记着那一边的事,毕竟对于她来说,那是一个绝对难得的地方,本以为可以借用那里,好好的生活着呢! “柯大人将那里包揽了下来,应该是为了妾身以后能有一个栖身之处吧?”湘姬的态度放软,无不可怜的对柯元修叹着,“妾身很喜欢那里。” 柯元修对于织衣坊的处置,绝对是令湘姬大吃一惊,柯元修竟然将织衣坊交到了和宜寒的手中,认为他是可以打理生意的人才。 既然收了织衣坊,并且接了好些生意,没有将它荒废的道理。 “放心,待此事解决,还湘姬姑娘一个清白后,和少爷自然会将生意交回来,毕竟他与湘姬姑娘多有来往,应该是姑娘相信的人吧?”柯元修很自然的将平时很潇洒的公子哥,归来纨绔子弟的那一类中。 以着他的经验,他见过湘姬与和宜寒的相处,绝对不是普通的关系,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更纠结,更不舒服。 湘姬看着柯元修走到了他处,身边的官兵再一次向他伸出手来,向他指引着某个方向,必然是她所居过的客房。 她看着卫绍辛远远而来,见到柯元修之时,恭敬的一拜,他们便走远了。 “湘姬姑娘?请!”官兵再一次对湘姬说道。 平时都本不应该由这些男子所做的事,都也做得差不多了。 或者,湘姬的身边应该多一名丫头,应该更方便些。 湘姬轻轻的咬唇,甩了下袖子,便径自往客房的方向而去,不需要他们带路,她也认得的。 她一进客房,便反手关上了门,快要透不气来。 如果她今夜留在织衣坊,是不会再次被关入大理寺中的,她要如何通知小锦,她身边正在生的事儿? 和哥哥会接手织衣坊,必然也知道她身上生的事儿,能不能帮她一把? 柯元修的反应很怪,不是吗? 她走到窗前,一抬头就看到对面正亮着的烛火,柯元修与卫绍辛的身影闪了闪,就一动也不动的,是在商量着大事。 懊恼的湘姬想要关掉窗户,但是伸出手时,却不由自主的顿时,慢慢的探着身子,往书房的方向望去。 已经这么晚了,柯元修都没有休息,恐怕正在为进行的案子烦恼着,她的心里也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会冒出这么多刺客来对她不利。 卫绍辛抽身离开,柯元修却依然留在那里,正为某些事烦恼着。 和大人有难,她有危险,和哥哥就真的会安全吗? 她坐到了桌前,若有所思着,与书房中的柯元修正想的是同一件事,起因是和大人之死,必然与和大人正在做的事有相当大的关系,柯元修只想要查出凶手,没有从这么重要的事上入手吗? 第二十五章 困如笼中鸟 一个在自己的书房中,彻夜未眠,捧着厚重的书册,烦恼不已。 一个在自己的客房内,单手托腮,思索了一整夜。 他们看似侧头就可以看到对方的身影,其实,就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夜里细雨连绵,谁也没有注意到时辰。 先是书房那边有了动静,似乎是到了柯元修去上朝的时辰,湘姬无意间侧过头,隔着雨幕,依稀间看到柯元修离开的身影。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盯着对面已然空无一人的书房,忽然间伸出手来,将自己的窗户狠狠的关上。 原本阴天,室内的光线不如平常,一关窗户,则是更黑了。 她想要一个人独处,就像是屋子里没有了光线,能让她冷静一番。 有人正在敲门,她却实在是没有心去理会。 “小姐?” 房门突然被推开,小锦的一张脸是惊慌失措,冲进来之后,就看到湘姬安然无恙的站在窗前。 小锦的身后眼了好几名官兵,是护送小锦前来的人。 湘姬的也分外的惊讶,没有想到,这大理寺中竟然还可以再接纳女子,怕是以后,这里的规矩就会被破坏得彻底了吧? 毕竟此处是一处官府,竟然会被柯元修当成自己的府邸。 那边有书房,这边有客房,不仅收纳了一名来历不明的青楼女子,并且将她的丫头也带进来了。 湘姬伸手拉过小锦,将她带到了身边,谢过小锦身后的官兵,便将门关上了。 “柯大人呢?”湘姬问向小锦,她实在是好奇于柯元修的行踪,他会更快的找到小川吗? 小锦摇头说不知,只知道他们此时被严格的看管了起来,出出入入都要有人跟随了。 “从现在开始,我是疑犯!”湘姬垂头苦笑着,惟一能够依靠的绝对不多,和宜寒恐怕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吧? 她焦急的很,又苦无对策,难道真的要被困在这里吗? “小姐,就好好的呆在这里吧,以柯大人的能力,会很快破案的,到时候,小姐就会清白了!”小锦对柯元修倒是满怀着期待,认为他可以替湘姬将事办妥。 交给柯元修,也不是不行,但是他会将事交待到圣帝、圣后那里去。 一样的,对她不利! “如果,我参与到破案当中,是不是就能理所当然的离开大理寺了?”湘姬若有所思的说道,认为自己尚有许多次机会。 她想得简单,做起来极难,在没有再一次得到柯元修的信任况下,他怎么可能会邀自己一同去破案? “小姐,美人计呀!”小锦可真的是浪费了不少口舌,说是希望湘姬可以向柯元修妥协,但事实上,更希望湘姬可以坦白自己的身份。 只要坦白,所有的问题皆会迎刃而解,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湘姬狠狠的瞪了小锦一眼,再一次的走到窗前,用力的将它拉开,想要让自己透一透气。 外面的雨,变得很小,对面的书房窗户已经关上,窗户下面倒是有一队护卫正是巡逻而过,令湘姬的心里不。 他们现在正处于被监视的状态吧?她方才的想法可以先抛却了。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湘姬垂着眼帘,看着那队护卫冒雨前行,令她的心里酸涩着。 “小姐,他们过得好辛苦!”小锦点亮了室里的蜡烛,劝说着湘姬,走过去要替湘姬关好窗户,在看到下面时,不由得感慨着。 相比之下,他们已经算是养尊处优了。 凡事都不需要亲力亲为,事事都有人照顾着,过得当真是不错,更不必像当初在溢香园,需要笑脸迎人的去接待客人。 “我见过更辛苦的!”湘姬别过头去,不以为然的冷笑着,“他们根本就不算什么。” 负责照顾她的官兵送来了早饭,又在她无聊的度过了一日后,“盼”回了柯元修。 同他归来的,尚有帝姬吕依柔。 “把窗户关好,把门关好,最好蜡烛也熄掉!”湘姬冷着脸,略显紧张的说道,完全不打算与吕依柔碰面。 小锦依而行,当她熄掉蜡烛的时候,却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哪里会有人注意到一间客房内,会有烛光闪烁? “如果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就更好了!”湘姬喃喃自语,以她的武功自然是可以过去,但万一有人现,恐怕,有口难辨了吧? 小锦是自告奋勇的冲到了湘姬的面前,想要前去探听消息,但以小锦的那些伎俩,很难全身而退。 就让小锦安静些吧,即使他们离得很远,以吕依柔的心思,也未必不会看出某些名堂。 “湘姬姑娘!”外面有人唤着,“柯大人想要请湘姬姑娘过去一趟。” 湘姬轻皱眉头,果然,是来者不善,柯元修究竟是对吕依柔提及过什么,竟然会派人让她过去? 纵然不愿,也必须要见面。 “准备好,万一不妥当,就离开这里,回和府!”湘姬离开前是对小锦暗暗叮嘱,摆明是不打算带小锦一同过去。 小锦拼命的点着头,转眼间,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痕,开始抽泣了起来。 在她眼中,湘姬极有可能会一去不复返。 湘姬举着伞,小心的跟在官兵的身后,身上依然穿着昨日的衣裳,尚没有来得及认真梳洗,却依然掩不住她清丽的面容。 旁人仅能依稀间窥出她的半点姿态来,便开始赞叹起来。 “湘姬姑娘?”柯元修突然出现在雨幕中,表格外凝重,连伞都没有来得及打,就冲到了湘姬的面前。 湘姬微微一愣,苦笑着,“柯大人,这可真的是有急事呀!” 她微微侧头,好像看到吕依柔追出来的身影,知道是大事不妙! 柯元修像是听不出湘姬的语气中半掺的嘲讽,“快走,他们又出现出,这一次会对的是和少爷。”” 和哥哥?湘姬也同样错愕,手腕间一紧,就被柯元修狠狠的抓住,急冲冲的向大理寺外奔去,害得湘姬连手中的雨伞都抓不住。 第二十六章 雨中温情 等他们奔出了大理寺时,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了。 湘姬手中的伞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抓着她拼命奔跑的柯元修也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躲在一处百姓家的屋檐下,各自尴尬的理着头,躲避着雨水。 “柯大人,妾身已经准备去见大人了,为何还要跑出来?”湘姬是满心的不解,等待着柯元修的解释。 与其说是柯元修要见她,不如说是吕依柔,借着大理少卿的名义想要见她,湘姬的心里很是紧张,想象过无数种可能替自己解围的作法,最后,是柯元修“救”了她。 “如果你真的过去了,有可能就丢掉了性命。”柯元修气喘吁吁的,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对吕依柔是没有太大的好感。 湘姬状似不解的提着问题,时不时的侧头往来时的方向瞄去,恐怕吕依柔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着他们离开的。 雨是越下越大,也让湘姬觉得越来越冷。 “湘姬姑娘?”柯元修看到湘姬双手环臂,紧抿着双唇,努力的不让自己抖的模样被现。 他也实在是好不了多久,但毕竟是官服,质地精密,这雨水倒没有穿透到里衣来。 柯元修皱着眉头,就解开了外衫,将厚重的官服就脱了下来。 大惊失色的湘姬,几乎是本能的就退后一步,以为柯元修想要对她做什么,偏偏仅是一步就让她露在了雨幕中,又淋湿了好些。 她尴尬的侧过头,用力的打了个喷嚏,觉得自己可能会染上风寒。 她可不似柯元修那般健壮,之前他受过伤,竟然还敢淋雨。 “湘姬姑娘,披上它吧!”柯元修将自己官服内半干的衣物披到了湘姬的身上,他又重新穿上了自己的官服,始终低着头,脸上早就了烧。 同样不自在的湘姬,觉得自己的身上就像是放上一副“刀具”,刀起刀落,有可能就会要了她的命呀。 “柯大人,这样不好!”湘姬想要拒绝,反被柯元修按住了想要拿下衣服的手,“我们应该到其他地方去!” 去其他的地方?湘姬打了个冷颤,实在是想不出,他们就站在大理寺的不远处,吕依柔随时都会将人派过来,哪里能去? 无论去哪里,都会连累到对方呀。 湘姬最担忧的事,果然就生了。 “湘姬姑娘,我们暂时到和少爷那里吧!”柯元修对和宜寒可是一口一个“少爷”,哪里看得出来有半点恭敬,或者自我谦虚的态度来。 湘姬心生不满,毕竟柯元修对和宜寒不敬,与对死去的和大人不敬,有何区别? 在柯元修的眼中,莫非所有官家子弟都是纨绔子弟了? “柯大人!”湘姬心里坦然,但是哪里敢多说出半句话,多说一句,反而会让柯元修对她产生更深的怀疑。 既然,柯元修都敢将她这名“嫌犯”带出了大理寺,就说明在他的心中,他是很相信自己的。 “如果去了和公子那里,要怎么说?”湘姬故作紧张的问道,事实上她只是想要提醒柯元修,万一吕依柔追上来,也进了和府,恐怕是不太好收拾呀。 柯元修的心里也乱成一团麻,开始懊恼,为何要用查案为借口,将湘姬拉了出来,难道,帝姬的心里会不明白? 他是真的给自己与湘姬找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帝姬是不会放过他的。 远处传来马蹄音,穿过雨幕,清晰入耳,令他们的脸上皆是一震,认为是吕依柔追上来了。 湘姬努力的露出疑惑的表,心中的那份了然让她不安,当吕依柔看到她时,会如何的处置于她?怕是……可能再也不会见到小川了吧? 出乎所料的是,出现的是马车,而非吕依柔习惯所坐的轿子。 马车一看就是来自于云国,里面所坐之人也必然是云国使者金史峰,他于雨中出现,是去了哪里? 湘姬都认为自己现在是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有心去猜测金史峰的一举一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马车原本是不往他们方向而来,却在直行之时,突然间转弯,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小小的车窗上的帘子被掀开,金史峰的脸露了出来,看向他们。 金史峰的视线落在湘姬的身上,不由得叹息,只觉得湘姬与从前的她是大不相同,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了,身上所披之物应该是属于柯元修,可是自愿的? “柯大人,这是……在带着湘姬姑娘出来散步的?”金史峰笑着揶揄道,好像之前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 金史峰表现得非常的大度,柯元修却不是特别的冷。 “金大人玩笑了,本官是查到一些线索,想要带湘姬姑娘去看看,偏偏雨太大,只能暂时躲在这里了。”柯元修的谎说得不圆,但没有人想要去拆穿他。 金史峰点了点头,道,“我也正闲着没事,不如就请两位上车,一起走上一程吧?” 他的邀请最好是不要答应的,湘姬的心里嘀咕着,柯元修更怕吕依柔会找上来,便应了上来,扶着湘姬就要将她塞到马车里。 湘姬真的是很想要拒绝,但是金史峰已经从马车内探出身来,伸出双手来扶着她的手臂,如果她不肯上车,就实在是太矫了吧? 何况雨水太大,她也实在是不想生病。 好不容易在马车里坐好,湘姬便不适时的轻咳着,一脸尴尬。 “湘姬姑娘怕是染上风寒了,最好是先看大夫!”金史峰对湘姬可是满满的关心,湘姬却没有回应他半点,反倒是柯元修多加赞同,从带着湘姬去看线索,变成带她去看大夫。 马车已经按照柯元修所说的地方前行,当他们这边才刚刚离开时,吕依柔那边也派来了人寻,哪里还能找到他们? 吕依柔从来都不是后知后觉的人,之所以会晚这么久派出人来,只是因为……她本是想要相信柯元修的,她又不相信来历不名的青楼女子。 第二十七章 是庸医 马车停在了一家医馆的前面,先是车夫向大夫说明原因,才又请了马车里尊贵的人儿。****** 湘姬一直低下头,身上依然披着柯元修的里衫,令她的双颊总是通红,又不好直接将里衫就丢在马车里。 先她一步下了马车的金史峰,已经打开了伞,才又扶着湘姬下马,做得是体贴又周到,看得柯元修有些眼红。 事实上,当金史峰扶住湘姬的手臂时,早就用上了力气,想要将湘姬的手臂捏断似的。 湘姬提裙而下,斜眼狠狠的剜了金史峰一眼,不动声色的伸出另一只手,将金史峰的手指掰开,脸上却露出羞涩又略尴尬的表,“谢金大人。” 论力气,她可能会输给金史峰,但是这个时候,金史峰却像是要给她提个醒。 她从大理寺离开,走到金史峰的面前,何曾不是失了大部分的保护?即使柯元修呆在她的身边,许多事也不好与金史峰硬碰硬了。 “湘姬姑娘,没事吧?”柯元修下了马车,觉湘姬与金史峰之间流窜的气息,令他不安。 湘姬笑着摇头,便向后退了一步,寻求着柯元修的保护,她与金史峰之间的疏远早已必然,只是旁人不懂。 “先进去吧,大夫等着呢!”金史峰不以为然的表,令湘姬安下了心,知道金史峰从来不是装腔作势的人,他如果在意,也会写在脸上。 进了医院,药童就替他们摆好了煤炉子取暖,大夫也在此时走了进来。 车夫有可能是进行了特别的吩咐,大夫走出来的时候一直不肯直视于湘姬,生怕会得罪了这两位大官人。 大夫替湘姬诊了脉,自然远不如旁人所看到的那么严重。 “姑娘的底子很好,但近日不注意保养,难免会有些小病,都不必吃药……”大夫笑着说道,但是被人狠狠的打断。 湘姬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对付这小小的风寒根本就不算什么,不出两三日就可尽好,当初在溢香园中,三天两头的病着,也无非是想要让更多的客人心生怜惜。 金史峰更是早识湘姬,知道她的真实,带她来见大夫无非是一种尊重,若非柯元修在场,怕是他都不会带着湘姬到这里来。 打断大夫的人,则是毫不知的柯元修,他听到大夫的话时,便认定,它是一位庸医。 何时,帝都内会出现这样不靠谱的人?柯元修的眉头轻锁,不满的绪溢了出来。 “染上风寒不好好加以医治,是会落下病根的,你竟然说不必吃药?”柯元修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登时就起了身,吓得旁人大气都不敢喘了。 湘姬捂着自己的胸口,懊恼的偷偷横了柯元修一眼,真是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激动。 她的况,自己很是清楚,这种小事儿哪里用得着喝汤药?是柯元修小题大做了。 平时她故作娇弱,也不过是时有所需,站在雨中的几个喷嚏,也只能说她有些不太舒服罢了。 “好,好,草民开药,开药!”大夫被吓得连连称“是”,倒也不敢开太过的药方,倒是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 柯元修从不懂这些,只知道大夫开了药方子,即使治不好人,也能让他放心。 湘姬努力的掩饰住哭笑不得的表,现金史峰也注视着柯元修的表,若有所思,便轻轻皱起了眉头,很不舒爽似的。 想到金史峰曾对她说的话,她的心里又起了疙瘩。 她不可能与任何男子在一起,除了她的小川,金史峰敢这么对她说话,除非,他知道关于小川的某些事。 “湘姬姑娘,是打算先去看线索,还是先回大理寺?”柯元修站在那里,侧身问向湘姬。 湘姬回过神,只能说是“一切随大人安排”,心里却知,现在回大理寺,怕是吕依柔正等待在大理寺中,想要“抓拿”他们吧? 一旦过去,自然是入了虎口。 看线索……湘姬侧过头,只觉得呼吸不畅,倒也不舒服。 “先去使馆内小坐吧,也为湘姬姑娘换身衣裳!”金史峰看向湘姬时,笑道,“或者,另有去处?” 本是一个好提议,却是无人响应! 去了大使馆,谁知道又会生何事?时机也不对! “妾身,想念溢香园的姐妹了,很想要回去看一看!”湘姬苦笑着说道,“妾身孤身一人来到帝都,多亏有老妈妈和园中姐妹相互照应,才有了今天,如今,他们因为妾身而失去养活自己的地方,实在是于心不忍呀。” 她抬起已含泪水的双眸,带着乞求似的望向柯元修,只希望他能同意。 果然,柯元修的心已经动了,自然是顺着湘姬的心意。 相比之下,金史峰实在是很冷静,像是看在一出闹剧似的,目光在湘姬与柯元修的身上来回转着,觉得很有趣。 “好,那就去园子里面吧!”金史峰站起了身,理着衣物,笑道,“只不过,柯大人一身也被淋湿,也应该换一换。” 仅是一个提议,就让他们分道扬镳了! 金史峰的马车护送着湘姬先回了溢香园,纵然柯元修是百般不愿,但是金史峰跟在他的身边,他也实在是不好说。 湘姬独自离开,应该不会有事吧? “柯大人,请吧!”金史峰看着柯元修不放心的眼神,意味深长的一笑,他何曾不也迷恋过那张举世无双的脸? 一个女人靠着一张脸,就能有迷惑男子的心,也是个本事呀! 他们倒是打着伞,去了大使馆。 湘姬坐在马车里是一不,听着外面的雨声,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马车陡停,外面没有人开口说话! 莫非,金史峰的马车夫是有问题的?她碰到了大麻烦吧? “湘姬姑娘?可是要回和府?”马夫终于开了口,他的话让湘姬松了口气。 湘姬原本僵直的背部,慢慢的放松,道,“不如,去园子,去转告和哥哥,我一切都好!” 马车再次前行,却令湘姬对和宜寒有了不同的想法。 第二十八章 香园内终一别 如愿的回到溢香园内,看着原本应该满园春色的溢香园,如今冷冷静静,时不时的听到几句不成调的小曲,也不过是用来打时间的吧? 她独自一个回到这里,没有了小锦的陪伴,总像是少了什么,心里颇为不自在! “湘姬姑娘!”身后的马夫也蹑着走了进来,觉得自己的出现实在是不合时宜。 湘姬这才想起,有人跟着她走进来了。 “你到外面候着使者和柯大人吧,我自己进去就好!”湘姬提着伞,独自往里面走去。 偶尔出现一个人来,看到湘姬时立即就露出惊讶的神,但是看到湘姬做出噤声的动作,也就没有特别大声的去声张。 她回来的事,也算是不胫而走,当她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老妈妈早早的就命人将所有的事物都准备妥当了,特别是那一大桶可以驱寒的热水。 “小祖宗,你可回来了!”老妈妈真是人未到,声先到,扬着手帕就窜了进来,看到湘姬正准备宽衣,忙招呼着身后的丫头进来,又关了门。 只要湘姬回来,老妈妈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又进了口袋里。 “妈妈别急,一切都会好的!”湘姬说得漫不经心,绕到屏风之后就褪了衣物,迈到了浴桶里,稳稳的坐了下去。 身上的不适感,陡然消失,令她身轻气爽呀。 “何时好呀,这一天天的关着门,谁也受不住呀!”老妈妈急得满头大汗,不过看着湘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转眼就赔笑着,“听说,姑娘在外面都开了间织衣坊,生意不错,又得了柯大人的庇护,瞧着,是不是不回来了?” 恩?为何老妈妈会有这样的想法?即使,湘姬的心里还真的就是这么打算的。 她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认为那名乞丐就是她的小川,何况还有他故意遗落下来的匕为证,她没有继续在溢香园内打探消息的必要了。 “妈妈,你这么说,我可是会很伤心的!”湘姬倒没有急于将自己的想法,就这么告诉了老妈妈,而是笑着问道,“怎么就会觉得,我不回来了呢?” 她往自己的身上洒着热水,舒服的长长吐出一口气,自从离开园子里,就没有安安生生的过上一天的舒服日子。 她早已不是从前的自己,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一旦离开,始终会觉得万般的“舍不得”呢。 “哎呀,怎么能呢!”老妈妈连忙说道,转念间,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老妈妈也没有必要真的顺着湘姬的意思来,无非是因为她能招来更多的客人,或者,能够先让园子里面进些生意。 “只不过呀,你离开以后,这园子里的况特别的糟糕,出出入入都很麻烦,你的姐妹生病了,请位大夫都很不容易呢!”老妈妈苦着脸,“我就是想着,如果柯大人真的疼着姑娘,姑娘就暂时委屈求全也不见得有多不好,不比那些花着银子想要让姑娘赎身的糟老头子强?再说了,姑娘要是想要离开了,我也得再另觅佳人啊。” 毕竟,这花魁不是想找就找得到的,万一姿色不如湘姬,怕是更麻烦。 湘姬缓缓的点着头,老妈妈的想法很直接,说得也相当直率,倒是没有将她这个来历不明,莫名其妙就住了大半年的女子当成外人,她也不如直说吧! “妈妈说的话,我也一直在考虑着,我要办的事儿,已经办得差不多了,迟早都是要离开的,妈妈可以去找更适合的人选了!”湘姬开口时,老妈妈便叹了口气,伸出手来,亲自扶着湘姬从浴桶内站了起来。 身边沉默的丫头们,立即就扯来长巾,替湘姬擦拭着。 “至于这园子里的生意,是因为我才关闭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它再开起来,不会为难了姐妹们!”湘姬听得出来,方才老妈妈可是一个劲的让她对园子里的姑娘们产生谊,她虽然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权益之际。 丫头们拿来她从前穿戴过的衣物,细心的打扮起来,顿时,令之前很狼狈的湘姬就焕然一新了。 “姑娘还是这样好看!”一名丫头几乎是不自禁的说道,忙掩了唇,好像自己是犯了多大的过错似的。 湘姬可是从来不允其他人进来服侍她的,一直都只有小锦一个人,如今换成了其他人,不习惯的人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身后的丫头们。 “我也是这么觉得。”湘姬轻笑着,不以为然的笑着,伸出手来,打开了一盒胭脂,不由得走神。 一切,与她离开时,没有什么两样,之前因为有过打斗的破损,也早就收拾好了。 老妈妈走到湘姬的身后,替她梳着头。 “怎么……”老妈妈苦笑道,“有一种要嫁女儿的感觉?” 毕竟相处多时的人,已经表明会要离开,心里总是会难过。 “妈妈!”湘姬打开其中几个小箱子,说道,“这里的东西,是我在园子里从客人那里得的,以后,我也不会太需要,就分给园子里面的姐妹吧!我从她们那里‘抢’走了太多,以后也不见得能还多少,这些让她们好好存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还有这些……”湘姬指着屋里几样特别贵重的摆设,都让老妈妈分了。 她当初就是为了与小川清清静静的过日子,清贫就很好,不需要她从园子里得到的这些,来以后谋生活。 “妈妈,柯大人和金国使者来了!”门外传来一个细细的女声。 不必想着,当然是来找湘姬的。 湘姬站起了身,回身轻轻的拍了拍老妈妈的手背,提裙往外走去,早有眼力的丫头替她撑了伞。 “如果有一个好去处,就去吧,谁都不想在园子里面谋生路。”老妈妈在湘姬临行前,轻声劝着。 老妈妈不懂,为何湘姬定要呆在园子里面,而不是为自己谋划更好的未来。 湘姬自己的心里,却是清楚得很。 第二十九章 长公主突如其来 当她再次出现在两名男子的面前时,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眼中的惊艳。 湘姬,就应该是这样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柯大人?”湘姬连唤了柯元修几声,终于让他回过神来,相当的不容易呀。 湘姬难掩脸上的尴尬,看到金史峰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便很不舒服。 “走吧!”柯元修赫然起身,不顾他人错愕的目光,便道,“溢香园明日即可做生意,只不过,湘姬以后不是园子里的人了。” 不等他们回答,柯元修拂袖离开,仿若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会儿。 金史峰则表现得非常坦然,无奈的笑了笑,向湘姬身后的老妈妈行了个礼,便做出“请”的动作,请湘姬先走。 两名男子,对湘姬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到底应该选谁,湘姬的心里没有数吗? “湘姬呀,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老妈妈终是舍不得湘姬离开,拉着湘姬的手叮嘱道。 旁边的丫头们已经开始哽咽,倒不是湘姬平时会多么的照顾着他们,只不过……又有姐妹离开了。 年年皆如此,总是要为自己谋出路的。 湘姬终于离开了溢香园,几乎是本能的就想要从一名丫头的手中接过伞,却发现雨早就停了,乌云却没有散。 “我已经和柯大人商量过了,两位暂时住在使馆内,如何?”金史峰像是在询问着湘姬的意见,事实上,他与柯元修已经决定了。 湘姬疑惑的侧过了头,惊讶的看向金史峰,这个主意,她可是一点儿都不觉得有多好、 “妾身……有其他去处的。”湘姬犹豫的说道,她最不想要去的地方就是大使馆,上上下下都是金国的人,难保不会有人记得她的脸,横生枝节。 “留下来吧!”金史峰对湘姬笑着,“我也很好奇,柯大人找到的线索,究竟是哪里。” 湘姬看着金史峰的表情,便知道他们是打算先去找线索,而不是先回大使馆。 晚去大使馆一刻,自然就有一时的机会脱身。 一辆算是宽敞的马车正在等待着他们,马车夫依然是送她来的那一位。 金史峰是否知道,身边已经被和宜寒安插了眼线? “湘姬姑娘,不要见怪!”金史峰指的是他们要挤一辆马车的事情,湘姬并不在意。 溢香园所处于的位置正是热闹的地方,他们需要立即离开。 马车前行着,是柯元修查到线索的地方,一路上他都不肯开口,好像就是想要将这份神秘保留到最后。 “柯大人,可否透露一些?”金史峰忍不住问道。 柯元修一直都是在闭目养神,应该是在想着更重要的事情。 湘姬垂头不语,双眼发直,自然也是心中有数。 金史峰则是“了无牵挂”,此时正是无所事事之时…… 砰!马车好像突然间撞到了什么,令他们都歪向了一边。 “马车都驾不好了吗?”金史峰怒气冲冲的扬声质问着,他的脾气可是从来就不小的,实在是弄不懂,这条有所指向的线索,会将他们带到崎岖的路上吗? 帝都当中,有不平坦的道路吗? “大、大人,是、是……”马车夫已经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清楚了,显然,是有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金史峰皱着眉头,由他出去应对,毕竟是他的马车,来找他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湘姬与柯元修都没有任何动作,静静的等待着外面的动静,却安静得出奇。 “坐好,本官去瞧瞧。”柯元修对湘姬道,也离开了马车,而后他便扬声道,“臣,见过长公主。” 怪不得,他们都会安静下来,只等待着对方开口,原来是帝姬吕依柔,她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决,麻烦可是接踵而至。 她不过是平民,普通的女子,哪有知道外面是长公主而不出去行礼的道理。 湘姬正准备离开马车,柯元修的声音传了进来,“是位青楼女子,怕她出现会污了公主的眼睛。” 湘姬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车帘子,觉得世间最为好笑的事情正在发生着。 她可以感觉到柯元修对她的情况,情真意切,但是当着吕依柔的面,却认为她会污了长公主的眼吗? 从来,她都是自信的,但此时却觉得格外的…… “请下来吧!”吕依柔的声音终于传了进来,湘姬知道轮到自己出场了。 湘姬掀开了车帘子,一直垂着眼帘,慢慢的下了马车,走到两位大人的身后。 吕依柔没有带特别多的人出现,所以,眼下的事情也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只要能让吕依柔为她保密……应该不是难事吧?湘姬抱着侥幸心理,慢慢的屈膝行礼,“妾身湘姬,见过长公主。” 又是一阵沉默,吕依柔总是喜欢用沉默来表现自己似的。 “你说……你是湘姬?”吕依柔终于开了口,颤抖的嘴唇泄露了她的心事,她正陷于震惊当中。 “妾身是!”湘姬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来为自己镇定下来。 吕依柔很快就镇定下来,见识过太多场面的她,只不过对于湘姬的出现很惊讶而已。 “过来,让本公主看看!”吕依柔压着声音中的颤抖,对湘姬说道。 湘姬应了一声,在柯元修担忧的目光中,走向了吕依柔,至于旁边的金史峰则是一脸平淡,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长公主。”湘姬轻轻的唤着,“妾身……” “闭嘴,你疯了吗?”吕依柔怒问道,“万一被父皇、母后知道,谁来替你受罚?你会把他们气死的。” 湘姬张了张嘴,最后却闭了起来,安静了下来,任由着吕依柔的怒气冲她而来。 她们一直都是窃窃私语着,努力的不让旁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不要再疯了,如果真的是遇到麻烦,对我说,不比你在外面胡来的好吗?”吕依柔在教训之后,软下了态度,劝说着湘姬,“我要找一个人,不比你轻松?” 第三十章 长公主细心劝导 如果说来……帝姬要打算助她寻小川了? 即使,湘姬清楚的知道,她与吕依柔的关系相当的不贴近,她要帮忙的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值得信赖。 “记着,如果你真的不想让父王、母后知道,就离他们远一点儿,名满帝都的湘姬频居大理寺的事情,早就传到宫里了。”吕依柔不满的低音抱怨着,好像湘姬的事情给她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一般。 她会惊动了圣帝、圣后?不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吧?其中必然是另有原因。 “又下雨了!”吕依柔紧了紧身上的锦衣,绕过了湘姬,走到柯元修的面前,努力的不再板着脸,强挤出笑容道,“湘姬姑娘也很可怜,但住在大理寺实在不便……” 金史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长公主若是放心,湘姬姑娘可住在大使馆内,我曾与湘姬有数面之缘,可以护她周全。” 吕依柔没有料到金史峰会插嘴,若有所思的瞄向他,忽的了然一笑,顿时就明白了金史峰的心事,就像是要了却一件心事似的,笑得颇为得意。 “金大人,也不太合适吧。”吕依柔侧头笑着,“湘姬姑娘似乎跟着本公主,才是最适合的吧?” 根本就没有人会反对吕依柔的意见,他们更是不敢,长公主的命令,有谁敢违背?她的话,比现今太子爷的话,更有用。 湘姬抬眼看向吕依柔,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打算?以她现在的身份万万不能与吕依柔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但绝对会被严密的监视着。 要不要这样的过着日子?太过痛苦,又被束缚的生活着?她只是想要找到小川而已。 当柯元修对吕依柔的主意表示赞同的时候,湘姬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如果有机会,她必然不会过多逗留此处,绝对会逃之夭夭。 湘姬不过是做出小小的举动,跟在吕依柔身边的护卫立即做出阻拦的举动,分明就不打算湘姬离开半步。 就知道会是这样!湘姬在心里嘀咕着,等待着他们讨论如何“处置”自己。 “湘姬姑娘,与本公主同坐一顶轿子吧?本公主对你……很好奇。”吕依柔向湘姬伸出手来,表现出格外的亲和。 湘姬不能拒绝,何况,长公主对她青睐有加,应该是她最在的荣幸吧? 湘姬微微屈膝,就跟着吕依柔往豪华的轿子方向走着,时不时的侧头看向柯元修与金史峰,知道他们对于吕依柔的决定,是无能为力的。 看着他们泄气的模样,湘姬真的是哭笑不得。 在他们的眼中,吕依柔应该是很严厉,并且对湘姬这样的平民本应该保持着疏远,不是吗?如今,却愿意与湘姬坐同一顶轿子。 当吕依柔先上了轿子,而湘姬则坐在了边上,轿子慢慢的被抬起,摇摇晃晃的,不知道是往哪上方向走的。 “往里面些,也不怕掉出去!”吕依柔拍了拍湘姬身边的位置,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她们从来就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虽然相识已久。 “恩!”湘姬应了一声,便听到吕依柔对她的长长教诲,无非是因为她所做的事情,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更不应该发生。 都已经出现了,不是吗?她的心里沉沉的,听不进去了。 “长公主!”湘姬轻轻的唤着,极不情愿的想要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此时,父王、母后都打算与云国建交,和平相处,你与……他的事情,应该不像从前那么有压力了。”吕依柔终于说出一句对湘姬有利的话来,“所以,我们必须要促成金史峰的使命,对不对?” 湘姬点了点头,心中充满着怀疑。 百姓自然都是需要安安静静的生活,不希望再有战争,但吕依柔不一样,她的威名与功勋都是通过沙场征战得来的。 云国曾嘲笑他们,出征的将领竟然有女儿。 吕依柔会希望和平吗?湘姬的的心里嘀古着,并没有特别的确定似的。 “我可以帮你。”吕依柔胸有成竹的说道,“毕竟和大人是父王最为器重的一位老臣,他的死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真正的线索,矛头又指向了准备议和的云国,此时,你又出现参与到其中,父王很难不注意到你,母后更认为你会祸国殃民,如果你再继续与柯大人接触,有可能,母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除掉你。” 吕依柔所说,句句属实,湘姬听得真切,心中明白。 “谢公主提醒,妾身知道如何去做。”湘姬的声音压得很低,恭敬的态度并没有换来吕依柔的好感,反而令吕依柔认为她在装腔作势,无论她怎么做,好像都是错误的呢? 轿子停了下来,但是外面好像再次下起了雨。 轿子帘被掀起来的一刹那,就闻到一股特别难闻的味道。 吕依柔原本就是久经沙场之人,对于这样的味道不过是皱了皱眉头,就没有了特别的表示,而湘姬不一样,她似乎……应该表现得更为明显些才对。 “做戏就要做全套。”吕依柔提醒着湘姬,甩手就给了湘姬一块手帕,先起身离开了轿子。 湘姬用帕子掩住了口鼻,显然,这样的味道应该是让她难以忍受的。 柯元修与金史峰沉默的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心里是如何想的。 “就是这里了,有可能是湘姬姑娘要找的人……住过的地方。”柯元修瞄了湘姬一眼,注意着她的表情。 湘姬错愕的盯着柯元修的脸,仔细的看着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这是乞丐的老窝,正是因为帝都的繁荣,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乞丐,偶尔出现一名乞丐,是件非常引人注意的事情。 “他住在这里?”湘姬不由得上前一步,却被柯元修挡住,“不要靠近,因为,你要找的人有可能会有传染病。” 什么?竟然这么说她的小川?湘姬不可思议的瞪起了眼睛,狠狠的盯着柯元修,觉得他所说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第三十一章 令人伤心欲绝的线索 当他们说起所谓的事实时,一旁只能听着的湘姬是绝对受不了的。 她曾在心里猜测过无数次,小川有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甚至有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但完全接受不了,他竟然躲在这乞丐窝里数月,分明就知道她来了帝都,却拒绝见面。 “这里只有他一名乞丐吗?”吕依柔听到他们在谈论“小川”时的陌生,备感诧异,目光从金史峰的脸上扫过之后,才确定了一件事情。 真正被蒙在鼓里的人,只是柯元修罢了,他们几个人都是知情的。 湘姬捂着胸口,都不知道要如何强迫自己去听小川有可能去经历的事情,只觉得心是越来越疼,像是被重重的敲击着。 “是,长公主,臣查到的就是如此。”柯元修对吕依柔的态度过分的恭敬,君臣之礼是从来就不少,相反,他与金史峰之间实在是太过随意了,好像完全没有将对方当回事。 “那名乞丐初到帝都时,并不是这样,不过是几日的时间,整个人就像是肿了似的,只能用厚重的衣物来掩盖身上的情况,臣审问过一些乞丐,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儿,只知道,他应该是活不长了。”柯元修一字一句的说道真的是秉公办理的模样,却没有顾及到一旁佳人的感受。 “你是怎么知道的?”吕依柔听着都觉得恶心,问向柯元修消息的来源,时不时的瞄向面色铁青的湘姬。 柯元修回道,“臣审问了一些乞丐呀!” 这些消息的来源,总不可能是他自己凭空捏造的,柯元修对于吕依柔的质疑可以说得上是非常的不满意。 他堂堂大理少卿,为了查明和大人的死因,亲自到这么个地方查证,长公主竟然怀疑他得出的线索? “查他有什么用处?”吕依柔这才是真正想要问的,“要知道,父皇给你的时间,不到七天了。” 湘姬始终陷入悲恸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究竟在谈论什么。 她的小川就是住在这么一个鬼地方?她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 “有很大的关系,长公主放心,臣很快就要查出来了。”柯元修胸有成竹的说道,对于这件事情完全不放在心上。 金史峰早早的就绕到了湘姬的身边,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的拍了拍湘姬的肩膀,在安慰着她。 实在是太木讷的柯元修只知道手里的案子,一旦提到线索就滔滔不绝,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客人”,以及快要晕倒的湘姬。 如果不解风情的男子,想要得到湘姬姑娘的青睐,怕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柯大人。”湘姬用手帕掩住鼻,深吸口气,问道,“妾身要找的人,就是住在这儿的?” 柯元修分明就是一个笨男人,自己心仪的女子颤着声音问出来时,他才知道伤到了湘姬的心,却尴尬的呆在那里,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湘姬才了,为难的说出了小川之前的住处。 说是住处,不如说是小川的独居之处,因为他的身上有“传染病”,所以其他的乞丐也不喜欢与他太靠近,生怕会被传染。 湘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顺着柯元修所指的方向就奔了过去,发现那不过是一个露天的角落,用一块破布遮住了头顶,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旧物,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却被整齐的叠在一起。 至于味道更不用多说了,令人作呕,都无法想象这里怎么会有人住得下去。 “湘姬姑娘!”柯元修冲到湘姬的身边,就看到湘姬扶着墙边哭得快要无法呼吸,连忙扶着她,替她拍背顺气,“是我疏忽了,他已经离开了这里,应该会找个更好的地方落脚,我会派人再抓紧找到他的。” 一定要找到他呀,否则,湘姬要如何继续生活下去。 “不要难过,如果……湘姬姑娘真的是为他着想,就要好好的,养精蓄锐,才能有精神去找他。”柯元修实在是不会劝说着,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在对官兵平时里说的。 柯元修惟一做到的温柔,就是将湘姬轻轻的揽在怀中,给予了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柯元修也格外的懊恼,如果不是刚才金史峰急唤着“湘姬姑娘”,打算追过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发现湘姬已经跑远了。 “相信我,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找到他的!”柯元修向湘姬频频许诺,却令湘姬的情绪变得更“糟糕”。 湘姬完全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知道,身后有一个怀抱可以借她依靠,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转过身子,靠到了柯元修的怀中痛哭了起来。 手足无措的柯元修,只能是硬着头皮,轻轻的拍着湘姬的肩膀,全力的哄着湘姬,实际上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实在是没有这个经验,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 “湘姬姑娘,先回去吧,等情绪好点,我们就一起去查,好不好?”柯元修绞尽脑汁,终于换来湘姬一个轻轻的点头。 孰不知,吕依柔就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恨得是咬牙切齿。 刚才,分明就应该是金史峰追上来的,现在安慰着湘姬的人也应该是金史峰,偏偏柯元修跑过来的时候,金史峰竟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只知道笑,气死她了。 吕依柔不允任何人开口,冷冷的翻了个白眼,就先出去等候了。 “谢柯大人。”湘姬终于缓过来三分,尴尬的站直,看着柯元修衣物上被泪水浸湿的地方,实在是难为情。 柯元修不以为然,“没事,此事也是我考虑不周,先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湘姬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归。 “回织衣坊,那里本就是为湘姬姑娘准备的栖身之所,回那里才是最适合的。”柯元修想要保护湘姬不落入吕依柔之后。 谁知道以后,吕依柔会如何对待眼前这位弱女子? 第三十三章 确定死者 “小姐,这天都晚了,您应该早点休息了……” 知道什么叫做“阴魂不散”吗?说的就是湘姬身边的女子小锦,无论将小锦“丢”到哪里,最后,她都会出现在湘姬的前面。 湘姬盯着书信上面的内容,根本就没有听清小锦的劝说,一心都在上面的字字句句上,脸色很是难过,心中无限担忧。 这是吕依柔亲笔书写的信件,无非是警告着她不要到处声张,如果想要暂时住在织衣坊也不无不可,但必须要将吕依柔的人也安插在这里来。 这间织衣坊在和宜寒哥的眼中也很重要,他们都想借着它去逃避一些现实,虽然一开始是由柯元修帮助她来盘点下来,但后由和宜寒花了银子买了过来,并且是他们两个人的名气打点起来的。 如今,这里面有柯元修派来“保护”的人,有和宜寒府上的知心人,有雇来的工人,如果没有看错,应该还有金史峰身边从云国来的人。 再加上吕依柔想要将自己的人插入进来,必是会乱作一团,她无非是想要寻到她的小川,何必要弄得兴师动众呢? “小姐,柯大人请小姐去看了一、一具……”一名工人冲进来对湘姬急冲冲的说道,完全没有通过任何人的通传,若非是紧急的事情,他也不必如此。 一具什么?湘姬的心里立即闪现出那两个字来,连忙就站了起来,书信就掉到了地上,她是理也未理的踩着信件就冲了出去,好在细心的小锦将书信收了起来。 他们一路赶到了皇城外的那座破掉的院落中,那里站着一群又一群的官兵,尚有一名杵作站在那里。 湘姬被小锦扶着走了进去,看到柯元修与卫绍辛都站在前面,很是忧郁与恼火的模样,令湘姬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烈。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他们都在这里? “柯大人?这是……”湘姬盯着面前的那个盖着白布的人,他的身形十分的魁梧,但是那份熟悉几乎是掩盖不了的。 柯元修向卫绍辛使了一个眼色,让卫绍辛暂时离开,他则留下来暂时作湘姬的陪伴。 卫绍辛领命而去,好像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湘姬姑娘!”柯元修上前扶住了湘姬的肩膀,“不要太悲伤,现在也不能确定就是他,所以想来请你认一下。” 会是假的吗?湘姬的心里抱着一丝希望,看着官兵将那块白布扯了下来,露出那个人的脸来,他的脸部十分粗糙,浮肿不堪,还有些许的烙痕,伤疤无数,完全看不到原本的模样。 湘姬紧紧的盯着他的脸,颤颤的伸出手来,抚向他的耳后,却被柯元修制止。 “湘姬姑娘,即使,这不是你要找的人,也绝对有可能被传染了,不要太靠近。”柯元修紧张的对湘姬说道,如果不是为了确定这男子的身份,他都不允许湘姬靠近这个地方。 他已经严命不允任何人再靠近这里,所有留住在这里的乞丐也都遣散,大部分都在皇城中找到了活计,偏偏又有人死在了这里,死在了那个角落里。 “柯大人,不让我去看,我又怎么会知道是不是他?”湘姬颤着声音哽咽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崩溃的大哭,已经格外的镇定了。 柯元修紧绷着脸,双唇紧抿成一条线,知道湘姬说的是实情。 “姑娘可以说出相关的特征,我来看就行。”那名杵作连忙走上前来,替柯元修分了忧。 湘姬很不情愿有人去碰他,但是柯元修抓得紧,怕是没有办法走过去的吧? “他的耳后有一颗胎记,就像是匕首的形状,他的右掌手有一道伤疤,非常的深,几乎断掌,他的……他的肩膀也有伤,当初的伤可见骨,实在是没有办法痊愈。”湘姬几乎是脱口而出,对他的每一处都记得特别清楚。 除了那一块胎记以外,都是以“伤”为主,难免不会让人怀疑。 柯元修诧异的看向湘姬,已经开始对她,对那个小川有点怀疑了,如果都只是普通人,至于会伤得那么严重吗?当初,他与那叫小川的男子曾经交过手,武艺之高,令人难房啊。 杵作去查看的时候,柯元修就向湘姬发问了,此时的湘姬正是悲伤之时,许多问题都会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就像方才对那男子的指认,已经说出了许多名堂来。 只不过,柯元修太小看湘姬了,她为了确定是否是小川,说出了某些隐秘的事情来,也已经在想办法圆谎了。 “小川曾是云国的镖师,当两国时常交战之时,他就冒死在两地做些生意,我出身于苏城,无意间相识,他愿意为了留下来的……”湘姬说到这句时,顿时大哭起来,“他是为了我留下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小川依然留在云国,哪里用得着经历这些,应该安安稳稳的过他人太平日子,与她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依然富贵荣华。 “柯大人。”杵作看到湘姬伤心欲绝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但不得不说道,“他的确是这位姑娘要找的人,早就没有气了……” 湘姬双脚一软,竟然就要跌坐到地上,若非有柯元修的扶持,怕是早就…… 柯元修紧紧的将湘姬扶怀中,看向杵作,道,“当真?” 杵作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真,姑娘所说的伤处,绝非一日能造成的,如果此人是临时找来的替死鬼,伤口不会做得那么真实的。” “小川。”湘姬撕心裂肺的大吼着就想要扑向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子,白色的布就盖在他的身上,孤身一人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人的陪伴。 都怪她,都怪她的任性与无理取闹,否则,他们之间应该一如当初,虽然没有爱恋,但起码不会让小川客死异乡。 柯元修哪里肯让她扑上去,紧紧的拥着她,将她死死的按在自己的怀中,不允许她再去看一眼。 第三十四章 宁可一切是梦 她只是想要伴在她的小川身边,再也不离开,就像曾经说好的那样。 我不会再离开你,你也绝对不会再离我远去。 湘姬用力的想要将柯元修推开,可是柯元修将她紧紧的拥着,不让她离开半步,向杵作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将小川抬起。 湘姬根本不可能让旁人将小川带走,挣扎着用力推开柯元修,几乎是在崩溃的时候,而失去了应有的力道,狠狠的将柯元修推到了一边。 “谁都不许碰他。”湘姬尖叫着扑到了小川的身边,紧紧的拥着他,不允许任何人再靠近。 她能够支撑到现在,无非仅有一个信念,便是寻找到小川,与他远走天涯,如今,所有的信念轰然倒塌,怎么让她继续坚持下去? 一旁的杵作可是吓坏了,要知道,这名死者的身上可是有可能染上“传染病”的,可又不敢真的伸出手上前去拉扯着,只能求助似的回过头,可怜的望向柯元修,希望他能有一个态度。 柯元修呆呆的看着湘姬,尝不清自己心里的滋味来,但是他更清楚的是,一个活着的人是永远没有与一个死人相比较的。 他,注定会输给那个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小川。 “湘姬姑娘,他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柯元修上前一步,俯下身来,紧紧的扶着湘姬的双肩,努力的让她与小川保持着距离。 湘姬拼命的摇着头,她知道小川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是让她好好的照顾自己,可是她实在是办不到,她只是想和小川在一起罢了。 “湘姬姑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柯元修努力的想要帮助湘姬找到能够让她冷静下来的办法,可惜,手足无措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劝说。 有人闻讯而来,看到这一幕。 “湘姬姑娘,难道你就要一直悲伤下去,不打算替他报仇吗?”金史峰突然出现,他冷静的出现,说了一句最为真切的话来。 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是柯元修手头的案子,一直都是严加保密,更不会有人对金史峰透露半句。 如今,金史峰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对湘姬的遭遇“指指点点”,实在是不应该。 柯元修向身边的官兵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暂时将金史峰赶出去,如果他再多说一句话,有可能会影响到湘姬的心性。 什么“报仇”不“报仇”的,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人死不能复生,你一直悲伤下去,又有何用处,不如振作起来,找到凶手,不是吗?”金史峰伸手挡住向他走来的官兵,想要将他拦住,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他来此,便是有话要对湘姬说,难道这些人以为可以轻易的将他挡得住吗? 凶手?湘姬一时发愣,她几乎快要忘记考虑凶手此事了,她快要被自己的悲伤淹没了,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么重要的事情。 “湘姬?”金史峰慢慢的蹲下身子,直直的盯着湘姬的面容,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想好了吗?我们一起去找凶手。” 一起去?湘姬慢慢的侧过头,看向一旁的金史峰时,好像终于意识到某件事情。 相比于办事情一丝不苟的柯元修,金史峰似乎更能被相信似的,湘姬正打算开口时,却是被柯元修抢了先。 柯元修实在是无法容忍,金史峰几句话就能够“平复”下湘姬的心情来,她的心情起伏波动,为何金史峰就能够抓得住? 是一句“报仇”,还是那个“凶手”? “本官会处理此事,金大人似乎不应该过来吧?”柯元修冷冷的问道,硬是将湘姬扶了起来。 金史峰来不及回答,柯元修就不打算再理会他了。 “湘姬姑娘,他不应该就被放在这里,是不是……”柯元修提醒着湘姬,“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先安葬了他。” 事实上,柯元修更希望能够通过死去的小川,找到更多的有利证据,他会对湘姬这么说,无非是权宜之计。 湘姬的脑子里面凌乱的,只是想要与她的小川呆在一起,无论旁人说什么,她无非都是答应着点头,眼角含泪,哪里能听得进去半分。 惟一知道的是,她在陪着小川之后,就是要为他找到凶手,不能让凶手白白的得意。 毁了她与小川的幸福,怎么就能够让凶手逍遥法外? “湘姬姑娘?”金史峰再一次开口,哪里理会柯元修的警告眼色,“真的是安葬了他,才是最适合的吗?” 什么意思?湘姬茫然的看向金史峰,只觉得柯元修一句,金史峰一句,说得她心情烦乱,眼睁睁的看着小川被抬走,而没有力气去追。 “小川?”湘姬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发生了改变,哪里还是帝都外的一处破旧房屋,早就变成了一片碧绿的草原,她的小川就站在那里,正对她暖暖的笑着。 在帝都内发生的一切,应该都只是假的吧?她和小川应该还是在苏城。 她不是现在的落魄女子,而依然是苏城那个明媚张扬的女子。 他不是现在被抬走的可怜人,始终都是苏城外耀眼明亮的少年。 他们一见如顾,再见倾心,无论有多么阻难,都必要与对方相守一生,不离不弃。 湘姬慢慢的伸出手去,眼前的景象顿时就发生了改变,是一处破落的院子,哪里还有当初的小川? 她慢慢的将手握起了拳头,当意识到一切都回不到当初时,心疼得都快要没有办法呼吸了。 “湘姬?湘姬?”柯元修连连的唤着完全呆住的湘姬,她分明已经无力瘫软,好像是晕倒,但是双眼半睁着,直直的盯着前方,更像是被什么迷了心窍。 湘姬哪里还听得到别人的呼唤?只是想着再一伸手就能与小川回到过去,现在所经历的悲伤与痛苦更是会早早不见,她从来就没有来过帝都,没有看到过面目全非的小川。 她的小川怎能死去,他们相约厮守一生,为此,不惜背叛家门。 第三十五章 陷入爱情 她终日精神恍惚,惟有柯元修一直相伴于她,不离不弃,不曾有一日将她独自留下,这份情谊在外人看来,十分可贵。 “湘姬姑娘?金大人决定将他带到云国,这似乎不太合适吧?”柯元修提醒着湘姬,希望她莫要做出错误的决定。 一片落叶飘飘悠悠的落到了湘姬的茶杯里,杯中的水已经冰冷。 如果真的想要为小川报仇,找到真正的凶手,必须需要从死去的小川身上找到有利的线索,可惜,后者已死并且要被带走。 湘姬迷惘的抬起头来,盯着柯元修的双眼,却也像是透过了他,看向了其他人。 “柯大人,让他回云国,是很好的主意。”湘姬赞同金史峰的作法,将她的小川带回家,远比留在这里好。 湘姬终于有了几分神智,呆呆的看向柯元修时,问道,“金大人要将小川带走?就是说……议和已经成功了,对吗?” 金史峰是带着任务而来的,如果离开,必然是任务进行了大半,甚至是顺利的完成。 其中的缘由,湘姬并不知道,只清楚,自己将与小川回归到原来的生活了。 从今以后,她应该是会隐性埋名的陪在小川的向边,终结此生吧? 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会有勇气让自己的生命消失,只能静静的等待自己慢慢老去了。 “妾身想去看看小川。”湘姬对柯元修屈膝行礼道,“就不送柯大人了。” 湘姬虽然迷惘,但没有完全陷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她曾经失去得太多,对于悲伤,她以为自己习惯了。 “湘姬!”柯元修猛的扯住湘姬的手,恼火的问道,“我做了这么多,你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怎么可能?柯元修一直伴在她的身边,几乎是在用“不离不弃”来形容的,她感动却无法被说服。 刚刚失去小川的她,已经快要没有办法思考了,能够在这个时间里体味到柯元修的用心,非常的不容易,想要让她回应,实在是难上加难。 “妾身有感觉,可是感情在他的身上,他死去了,妾身无力回天,只能一直陪着他。”湘姬抬头看向一脸震惊的柯元修,苦涩的摇了摇头。 她的想法与作法,实在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无论哪一位女子刚刚逝去很重要的人,怕是心思与她都是一模一样的吧? 至于,柯元修总是接受不了,因为他刚刚陷进来,却从来没有失去过。 “你不是想要替他找到凶手吗?”柯元修急切的问向湘姬,如果这样的一种方式可以留下湘姬,也未尝不可。 柯元修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必然会在湘姬被仇恨完全淹没时,抓到真正的凶手,而湘姬也会慢慢的走出阴影,愿意留下来的。 “柯大人,妾身去看看他。”湘姬慢慢的抽回了被柯元修抓住的手。 柯元修最近经常会“情不自禁”,好像失去了小川这样的“障碍”,他就可以慢慢的走进她的心里。 他没有看清眼前的事实,没有了她,柯元修一样可以查明凶手,但是,小川失去了她,如何回到云国? “湘姬,你不能再悲伤下去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等着你去做,也只有你能帮我。”柯元修急切的扶住了湘姬的双臂,不希望她就此离开。 事情必须要说明白! 柯元修哪里不知湘姬的想法?一旦去看了小川,恐怕,湘姬就会跟着金史峰一同回到云国吧? 从此,他们再也没有相见的可能性了。 “帮大人?”湘姬一时迷惘,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留下来,还有什么价值。 难道是陪着和宜寒继续着这家织衣坊吗?如今,所有会过来的客人,哪里还打算目睹“帝都第一美人”的想法?都是冲着和宜寒认真的态度。 要她帮着柯元修破案吗?正所谓树大招风,她频频与大理寺中的人接触,究竟会惹来多少非议,柯元修不懂吗? 她回过身,慢慢的向前走着。 “柯大人,许多事情不必挑明,你我心里都懂。”湘姬苦笑着说道,“有些事情,不是通过努力就会改变的,妾身不属于帝都,就像是大人也不应该一直窝在这间小小的织衣坊,而忽略了大事。” 忽略了真正的国家大事,以柯元修的本事,怕是凶手可以早早的就已经摸出了头绪,此时却拴在这里。 怪不得都说是红颜祸水,分明误事,即使她一直与柯元修保持着距离,但是在柯元修看来,许多事情更像是已经成为事实。 “可是……”柯元修想要反驳,却被外面跑进来的小锦打断。 小锦尴尬的向柯元修行了行礼,便向湘姬道,“小姐,金大人派马车来请小姐过去看看。” 柯元修总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与湘姬的独处,偏偏,小锦最是喜欢打扰。 湘姬点着头,知道金史峰早早的就等待着她的决定,是与小川一同回到云国,还是留下来查找凶手。 本以为,以湘姬的性子会义无反顾的留下来,可是所有人都猜错了。 曾经的她必然会选择留下来,现在的她只想要同小川逃得远远的。 “妾身先行一步了!”湘姬向柯元修再次屈膝,不等柯元修的回答,就打算离开。 柯元修忙着就喊,“等等。” 早就知道柯元修不会允许湘姬与金史峰去见面,即使不得不见,他也必须要跟随在后,不允许他们说“悄悄话”。 再这么下去是绝对不行的,柯元修的代入感太过强烈,湘姬又无可奈何。 离了织衣坊,便前往大使馆。 湘姬的小川一直安放在那里,准备将他带回云国,问题是,究竟是要花大价钱将尸身冰藏,路途遥遥的带回去,还是说,火化了只是捧着骨灰就好? 将小川挫骨扬灰?这种事情她是真的做不到,但是在云国,这是最为通常的作法。 即使是风俗不同,怕是在帝都之内,也绝对不会允许此事发生,只能先将尸身冰藏为上。 第三十六章 请到宫里 简单的木棺内安置的人,就是她努力寻找的男子。他平平静静的躺在里面,不再会被伤害,更没有任何痛苦了。 湘姬想要打开棺木,看小川最后一眼,却也被赶过来的金史峰制止。这里是大使馆,是金史峰的地盘,她说得不算。 “湘姬姑娘,不要这么做。”金史峰冷静的对湘姬解释着,“他生前应该是中了可怕的剧毒,已经肿烂得不像话,如果开棺,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利的。” 湘姬听出金史峰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感觉得到从他的身上,也透着与她同样的心情,浓浓的悲伤。 “打算什么时候起程,避免节外生枝。”金史峰提醒着湘姬,希望她不要被悲伤打败,重新振作起来。 湘姬轻轻的抿着唇,正打算说出自己的打算时,柯元修则毫不犹豫的就打断了他们。 “湘姬不会离开。”柯元修胸有成竹的对金史峰说道,“她会想着要找到凶手,逃避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 瞧瞧他的语气,令湘姬觉得哭笑不得,柯元修就是想要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忘记不是每一件事物都会被掌握的。 湘姬与金史峰面面相觑,心里都抱着同样的想法,既然是打算离开,有些事情就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了。 “柯大人,妾身有件事情,想要告诉大人。”湘姬向柯元修的方向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张望了木棺一眼,心中酸楚着。 金史峰双手环臂,向后退了一步,打算看好戏的模样。 看到他们的举动,柯元修的心不由得多跳了几拍,这件事情竟然是他们两个人都知道的,偏偏将他排除在外了? 柯元修正打算“洗耳恭听”,就有一群人闯了进来。 要知道这里可是大使馆,不是谁都能够随意就冲进来的,特别是帝都的官兵,必须要有批奏才行。 “你们在做什么?”柯元修本以为自己可以震慑到他们,但官兵却是直直的冲到了湘姬的面前,毫不留情面的就将湘姬擒住。 金史峰顿时就慌了,想要阻止他们,又好像没有这个权限似的。 “胡闹,是谁派你们来的?”柯元修大声喝止着,但是这些官兵的回答,却是令他大吃一惊。 是圣后的旨意,要求将湘姬带到宫里审训,至于审训的原因,不用去思考,必须是与柯元修有很大的关系。 自从,柯元修与湘姬有了牵扯之后,偌大的案件都被他放到了一边,只是为了陪伴在湘姬身边。 如果换作是从前,柯元修必然会有无数个理由去解释自己的行为,现在的他都懒得去解释了,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不会误事。 毕竟,为了议和的事情,是圣帝亲自下令不再追查和大人的死因,和宜寒也表示了释怀,这没有什么错误扣以? “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本官同你们一起进宫。”柯元修吵着想要让他们放开湘姬,但是没有人会听从柯元修的话。 金史峰一直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一切的发生,与湘姬对视一眼,便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必然是柯元修最近的改变太大,引起了圣后的注意,柯元修一直都是圣帝、圣后十分器重的人,却被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迷住了心窍,实在是令人无法原谅。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湘姬秘密的解决掉,但是为何,要将他带回到宫中。 那些官兵根本就没有理会柯元修的话,只知道完成任务,将湘姬押到宫中,确保这一路上都不会有任何人会跟着。 柯元修实在是没有办法与她同行,只能在他们离开之后,吩咐着随行的人为他准备马,他要马上进宫。 原本想要旁观的金史峰,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便抱着一线希望,也跟着进宫。 金史峰打算向圣后说明一切,带着湘姬离开此处,也许,没有机会见到圣后的湘姬会有生机。 圣后打算如何处理湘姬,这是任何男子都能够想象得到的,一名女子会让男人失去判断,那这名女子本就不应该出现。 被迫坐上轿子的湘姬,倒没有特别的在乎着自己的安危,她总是会想到更好的办法离开。 麻烦一件接着一件,她到底何时才能伴着小川离开? 轿子很快就停了下来,湘姬以为自己会看到大牢之类的地方,竟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到达了皇后的……后侧大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真的要召见她吗? 湘姬环视正犹豫着,就有宫人在宫门内等待着她,她依然是被押着走入了宫道,却不知道会往哪里去。 她一直垂着头,生怕会有人看到她,事实上,圣后要求见的人,根本就没有人敢抬头看向她的脸。 她几乎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圣帝、圣后会召见大臣的御殿,在进入殿时,就感觉到熟悉的压迫气息扑面而她。 “跪下!”身边的宫人狠狠的压了一下她的肩膀,使得她被迫的跪在了地上,而圣后正慢慢的向这边走来。 总是会有真正见面的一天,之前的躲藏都没有变得没有任何必要了。 圣后慢慢的坐到了凤椅上,真打算对湘姬开口时,就有宫人向圣后回禀着,“柯大人、金使者想要求见圣后。” 有宫人如此回禀着,令原本带着笑容的圣后顿时变得愤怒起来。 “一名小小的民间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真的是让本宫很好奇,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圣后本是缓缓而道,说到最后竟然不由自主的变得严厉起来,好像湘姬就是一个犯了大错的凶手,不值得被原谅。 垂着头的湘姬哪里敢真正的抬起头来,脖子一直紧绷着,额头上也正渗着汗水。 似乎,柯元修又派人进来请求相见,却被圣后轰了出去。 “抬头,让本宫看看。”圣后再道,“再不抬起头来,本宫就让你永远没有‘脸’再去见人。” 圣后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第三十七章 她是郡主 如果不抬头,估计这张脸就没有了,被毁容也是轻的,削皮都是更有可能的。 至于抬起头来,不过是被训斥一顿。 湘姬的心里盘算着,就已经完全激怒了圣后,圣后从来就没有被如此轻视过,何况只是一名区区来历不名的女子?迷人心窍的女子皆是妖。 “给本宫抬起头来,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圣后真的是大发雷霆了。 身边的宫人不等圣后开口,就几步走到湘姬的面前,狠狠的捏住湘姬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吃疼的湘姬忍着没有轻呼出来,倒吸了一口气,脸是被抬了起来,但是眼睛却根本不敢直视圣后,始终是往下看的。 圣后本是打算发火,但是看到湘姬的真容时,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伸出手指,几乎是颤抖的指向了湘姬,快要气得背过气去。 “圣后息怒。”湘姬忙着扭开了头,对着圣后便是磕了一个头,“妾……” 圣后狠狠的扯向自己的手镯子,用力的丢现了湘姬,怒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是疯了吗?” 圣后的怒气尚没有地方发泄,就已经有人闯了进来,跪在湘姬的身边,急切的磕了一个头。 “圣后,臣见过圣后。”柯元修焦急的向湘姬说道,“圣后,湘姬姑娘无辜,她是被牵连的。” 圣后正是有气无处发的时候,眼见着柯元修也敢冒着胆子过来“求”她,更是怒不可竭。 这还得了?圣后怒吼着命人将柯元修拖出去,她另有要事没有来得及对湘姬问出来,偏偏又有一个人来搅局子。 当侍卫串进来架起柯元修,不顾他的求饶而将他丢出去之后,这里终于清静了。 圣后连喝了好几杯茶水,才将心里的那股气压下去,闭着眼睛深呼吸,让自己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本宫活了大半辈子,今天的事儿,是最离谱的。”圣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松了口气,向后靠去,道,“你……为何要来京城?” 湘姬紧皱眉头,如果对圣后说出自己是因为儿女私情,跑到京城里面来,岂不是?她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面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晓郡主搬把椅子来?”圣后突然又是大吼着,却是对身边的宫人吼着。 宫人一听是“晓郡主”这三个字,登时就变了脸色,连忙就屈膝行礼,跑过去搬了一把稳当的椅子来,又扶起湘姬。 这事情变化得太大,令所有人皆是措手不及,惟有圣后一个人格外冷静,对待面前的事情,已经有了分析。 湘姬轻轻的又磕了一个头,又道,“圣后,是妾身不懂事,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这此事与柯大人并无关系,妾身也决定要离开了。” 离开了?圣后紧盯着湘姬,真的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真的是对湘姬咬牙切齿,又实在是不好意思真的对她大呼小叫的。 多年未见,竟然是以这样的场面,倒是连圣后都没有预料到的。 “离开?你能去哪儿?你是要回家吗?”圣后终于听到一句自己愿意听的,如果湘姬愿意回去,自然就是最好的。 湘姬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必然是要对圣后说实话的,万一是假话,恐怕…… 圣后对她很好,无非是因为她曾做过的事情,但不代表,她以后也会那么的有用处。 “妾身是想要……去云国!”湘姬刚一说出口,就听到圣后那边又传来了动静。 她果然是将圣后气得不轻,就在圣后要骂她的时候,她连忙急切的说道,“圣后姨母,您就成全了晓儿吧,晓儿离家也无非是为了与他相守,如今他客死异乡,晓儿只是想要陪着他。” 湘姬情争之下,将此事脱口而出,完全没有半点顾忌了。 怕什么?圣后也应该早就知道了,她离开了苏城,与人私奔不归,如今再出现,沦落风尘,总不会是好事。 “是晓儿的错,晓儿不懂事,但是圣后,望成全晓儿的一片痴情。”湘姬轻轻的磕了个头,道,“晓儿知道,圣后姨母不可能听不到消息,晓儿也知道,其实圣后姨母没有寻找晓儿,就是成全了晓儿,事出有因,晓儿是迫不得已才会入帝都,才会出此下策的。” 果然,圣后抚额,脑袋就跟要炸开了一样,她从前最喜爱的外甥女,如今却成了她最头疼的人。 这事情变换,倒也很突然呀。 “晓儿,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与家人说,与本宫说,我们都是家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你的呀!”圣后摇头道,“起来吧,如果他正如你所说,已经殁了,就让云国大使将他带回云国,也算是成全了他的孝道,让对云国已经不忠,你不会让他的一生也沾上污点吧?至于你,就不要胡闹了,如果过不了心结,不想回苏城,就留在帝都吧,好好的陪一陪本宫。” 圣后开口,湘姬本不应该拒绝,但是她一时无法接受与小川分开的事情。 她好不容易找到小川,不想要在此时就此分开的。 “圣后姨母……”湘姬被宫人强扶了起来,正打算再说时,就听圣后又道,“如果你们等一等,这将会是多美的一桩事儿呀,你们将会为两国议和做出贡献,本宫都会为你们作主,偏偏你们年轻不知大局为重,闹成了这样。算了,都这去了,你也累了,就留在宫里吧,至于柯大人那边,本宫会去说,你就不必操心了。” 圣后看着湘姬的面容,就有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很快的就下了命令,不容他人质疑,便起身被宫人扶着离开,不再给湘姬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焦急的湘姬哪里想着要留下来?想要对圣后表明态度,但是身边的宫人一直强行拦着她,不允她告诉圣后一步。 与其说,她留在皇宫中陪伴在圣后的左右,更不如说是已经被圣后监视了起来,不想让她再做出格的事情。 第三十八章 动了心的男子 被监视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她无论走到哪里,都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数名宫人对她是寸步不离,但凡她想要到宫里的其他地方,都会被以各种理由搪塞。 不如说,她根本就不能离开圣后的宫中,只要想迈出那个门槛,都会冒出许多阻止的宫人来。 难道,她进了宫,就没有半点消息传递出去吗?为何,她一直没有与吕依柔见过面?以吕依柔的性子,必会来寻她的。 “郡主,圣后在御花园内赏花,请问郡主是否有兴趣?”有宫女向湘姬提议着,似乎在等待着湘姬的选择。 哪里是她能够选择的?只要是圣后的提议,必有其用意,她一直不允许离开圣后的宫殿,突然间又邀请她去御花园,难道不应该值得奇怪吗? “自然,这就可以走了。”湘姬笑着说道,对待宫里的人特别的温柔可亲,尽量表现出亲和的一面。 她的任何作为,似乎都是事与愿违,宫人对她总是会有些许的恐惧一般,令她总是觉得尴尬。 “郡主,请!”宫人请湘姬离开宫中,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轿子,摇摇晃晃的往御花园内走着,她轻皱着眉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在宫中,总是处处都会有人,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从前听闻过的眼线呢? “郡主,请!”宫人对湘姬恭敬的说道,令湘姬回过神来,何时轿子都放下来了?她竟然都不知道? 宫人并没有如数的跟着她,让湘姬的心情稍许好了不少。 她一直很想要向人打听金大人的事情,但她开口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只能强行忍耐着。 始终没有见到过圣后的身影,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尴尬的在花园里面转悠着。 “柯元修,你给我站住。”吕依柔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令湘姬顿时就苍白了脸色,伸出手一挥,就命宫人停住了脚步,自己也向后退了一步,让自己被旁边的树木遮掩起来。 她只能向自己解释着,她不希望柯元修会发现她的存在,对于圣后对外公布的理由,她正在慢慢接受着。 被传为“帝都第一美女”的湘姬,自从她进了皇宫之外,圣后也为她寻到了最为合适的借口,让她可以永远抿除“湘姬”这个身份。 她曾是第一美人,在无数男子的心中,她就是女神,被推崇的感觉,不得不说是相当不错的,明知道这不代表一辈子。 现在,她恐怕是所有男子心中的女妖吧,因迷惑柯元修而获罪,自此离开帝都,遣送回湘城,再也不允许入帝都。 她的确不明白,为何圣后非要用这样的借口,让她消失于帝都中,只是说她厌倦曾经的生活,也是可以的呀。 如今,“湘姬”这个名字,怕是任何人都避而不及的。 “长公主,还有何吩咐?”柯元修对吕依柔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是相当的生硬,湘姬自然记得柯元修对她的“温柔”,虽然也不见得有多自然。 “吩咐?难道你进宫就是为了逼问母后,关于一名风尘女子的事情吗?”吕依柔对柯元修是相当的不满。 湘姬在心里嘀咕着,怪不得一直没有见到圣后的身影,原来是被柯元修绊到了。 原本,圣后就对她与柯元修的事情有着格外的不满,柯元修再跑到宫里的与圣后说起旧事,岂不是给她找麻烦吗? “长公主,这是您的误会。”柯元修格外严肃的对吕依柔说道,“臣进宫请教圣后,无非是想要从湘姬姑娘的身上得到更多的线索,如今,事情已经进展到这样的地步,如果没有了湘姬姑娘的帮助,线索就彻底断了。” 柯元修说得理直气壮,也似乎是他进宫的必然原因,否则,迷恋女色将是很大的一个“罪状”。 “别说得这么简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吕依柔怒道,“湘姬已经离开帝都,不允再入,以后,你们是不会再有机会见面的,死了这条心吧。” 吕依柔真的被气坏了,对柯元修说话都是用吼的,弄得旁边的宫人手足无措,觉得分外的尴尬。 “臣不会死心,相信湘姬姑娘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会回来的。”柯元修坚定的看着吕依柔,最后转身离开,留下吕依柔独自一个在原地发着怒气。 湘姬在旁边将事情都听得一清二楚,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如果是因为她,柯元修与吕依柔闹得不愉快,等到将来,吕依柔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她的身上。 “柯元修,话说清楚,你就认为她这么重要吗?”吕依柔顾不得许多,便追上了柯元修。 湘姬忍不住上前了几步,正好看到柯元修离开的身影,至于吕依柔则是毫无形象的紧随其后。 他们的关系,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很容易就会回想起,柯元修对她的殷切,便是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 柯元修看到的也不过是一张脸,凭着脸就动了情,说到底也是很肤浅的感情,但是他对自己也是诸多维护,虽然也是有怀疑与利用在其中。 “元修对你倒是真的上了心,本宫曾想着为他与本宫的长公主牵个线,现在看来,本宫好在没有真的下了决定。”圣后突然出现在湘姬的身后,惊得湘姬连忙就转过身子,尴尬的行礼。 “圣后姨母!”湘姬忙着行礼,被圣后扶了起来。 圣后感慨的说道,“你们年轻人的风花雪月,本宫实在是闹不懂啊。” “圣后姨母,晓儿对柯大人绝无此心,晓儿只是想为小川报仇,望姨母成全。”湘姬恭敬的请求着。 “你也不要胡闹了,再大的事儿,本宫都会让你查,这牵扯到两国之间的议和,本宫也会帮你查。”圣后向湘姬说道,“你也大了,不要再任着性子来,知道吗?” 湘姬垂下眼帘,看着被圣后牵起的手,就知道,自己又做了回苏湘晓,那一个杀伐决断的晓郡主。 第三十九章 夜里的神秘女子 想要找她的人,都应该死了那条心了,因为希望真的是非常渺茫,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非常的没有希望。 一开始,柯元修是真的卯了一股劲,非要寻到第一位让他动心的女子,但是面对圣帝、圣后的压力,以及繁琐得令人头疼的公务后,便将湘姬的事情暂时放下了。 时间久了,他也没有在提及关于湘姬的任何事情,除了亲自送金史峰离开帝都之外,便没有做过与湘姬任何有关的事情。 可以说,曾经将此事挂在心上,总是怕他会做出出格事情的人,现在都可以松口气了。 一如今天,他与卫绍辛商量好了新来的案件后,便允许卫绍辛可以回府,自己则留在大理寺的书房内挑灯看案,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人,凡事有轻有缓,望大人能够保重身子。”卫绍辛对柯元修说道,也算是一种提醒吧! 他人都是以为,柯元修对湘姬姑娘的事情渐渐的放下,但与他朝夕相处的卫绍辛实在是清楚得很,柯元修不曾放下半点。 柯元修的嘴上没有再提及,行为上也没有半点关怀,可是在他的书案上,摆在重多案件最下面的,则依然是关于和大人的案子。 即使,和家公子和宜寒已经放弃了此事,即使,与此案有关的湘姬回到了湘城,在柯元修的心里一切都不曾结束。 “知道了,下去吧!”柯元修对卫绍辛很是冷淡,挥了挥手,便不打算再让卫绍辛继续说下去。 他到耳中的,都是最令他心疼的那一部分,再也见不到湘姬的想法,几乎要令他“倒”下去了,第一次的动心,第一次的无疾而终,从来都不是他的作风,但是面对巨大的压力,他不得不妥协。 卫绍辛张了张嘴,最后将劝说要的话,都压了下去,不打算再劝说半句,毕竟,柯元修的心里有数,只是需要将案子好好的理清,查到真正的原凶,才能够走出心里的那一道槛,在此之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处的。 卫绍辛离开了大理寺,看着漫天的繁星,重重的叹了口气,当柯元修迷失在自己的感情中不可自拔时,他何尝不是因为自己仕途的屡次遇险而感觉到烦恼,也许,圣帝并没有特别看好他的才能,而是柯元修的知遇之恩,一直保他而已。 轿子就停在眼前,卫绍辛叹了口气,正打算坐上去的时候,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在外面走走。” 自然是有人劝说着他的,毕竟他的母亲从来都是等他回府以后才能够安心的去休息,这么多年的起起伏伏,害得他的母亲都跟着烦恼,实在是不应该。 卫绍辛无奈的坐进了轿子里,感觉到它慢慢悠悠的被抬了起来,往前走着,便一时犯困,竟然就小小的眯了一会儿,待他醒来时,轿子却已经停了下来,没有人将他唤醒。 估计着,跟着他身边的人,认为他实在是太累,不敢将他唤醒吧。 “可是到了?”卫绍辛扬声问着,却没有人回答他,过于冷清的四周也让他不安起来,忙起身打开了轿帘,却发现轿子正被停在一处小巷子里,眼前一个人都没有。 轿后面有动静,令卫绍辛顿时就警觉了起来,故作镇定的离开了轿子,绕了出去,却见到他府上的人正站在不远处,一动不敢动。 “是何人在恐吓本官?”卫绍辛扬声问道,“本官做事情,从来都是无愧于心,若是本官做过不妥的事情,不妨出来将事情说清楚,何必鬼鬼祟祟,隐藏自己,绝非英雄所为。” 对面依然静悄悄的,他府上的人不敢说话,都低着头。 “卫大人说笑了,哪里有人敢恐吓卫大人?卫大人为公理所在,不惜数次弃了乌纱帽,舍命也要查个水落石出,这样的气魄,令我很是敬佩。”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昏暗的巷口内传了出来。 卫绍辛抬起了头,等待着对方的出现。 不多时,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就在一个小丫头的相扶下,向他走来,看得出来,这位女子的出身必然尊贵,她一身漆黑的斗篷上的羽毛竟然有一层光泽,可见,价值不菲。 再看她身边的丫头,衣着不凡,也可以预见这位女子的出身。 “原来是位大户小姐,卫某失礼了。”卫绍辛并没有完全的松懈下来,依然警惕的说道,“不知,小姐到底要什么?” 要什么?那位小姐轻轻的哼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卫绍辛也没有再接话,非要等待着那位姑娘开口,否则,他就绝对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卫大人的脾气真的如同传闻一般,很不好。”那位小姐轻笑着,戏谑的说道,“我有事相求于卫大人,有人提过卫大人的料事如神,绝对可以解决此事,但是就怕卫大人会不答应呢!” 她的担忧自然没有假的,卫绍辛却是皱眉,对这位小姐所说的话,正在小心翼翼的揣测着,如果他不认得这位小姐,但必然是提及过他的人,对他非常的了解,会是谁这么做。 “提过本官的人,又是谁?”卫绍辛终于问出了口,依然听到那位小姐的一声轻笑。 这一次,卫绍辛觉得这位小姐的笑声非常的熟悉,一时间竟然有点恍惚,不太敢确定了。 “自然是……”那位小姐将斗篷上的帽子,从头上取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真容,笑得格外灿烂,眉目生情,令人心动,“圣后姨母向我推荐了卫大人。” 圣后……姨母?卫绍辛紧紧的盯着这位小姐的脸,顿时有了恍若隔世的错觉,觉得自己站都要站不稳了,眼下,他是真的见到了一件大事情啊。 湘姬姑娘,唤圣后为姨母?那她又到底是谁? 卫绍辛究竟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当得知湘姬被送回湘城之时,他远没有柯元修想得那么的简单,他更认为圣后已经令湘姬命丧黄泉,万万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层关系。 第四十章 托付于大人 如果这是真的,为何,湘姬姑娘放着尊贵的身份,跑到那样的一个地方?只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心上人? 如果……她唤圣后为“姨母”,那就应该是……卫绍辛的心思翻转,很快就找到了些许的头绪。 湘姬莫非是苏城人? “下官见过郡主。”卫绍辛恭敬的向湘姬行了个礼,“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曾对郡主失礼之处,望郡主莫怪。” 仅仅是因湘姬的一句话,就断定了她的身份,依然是太鲁莽的,万一她只是冒认郡主身份,只是想要诓他呢? 湘姬盯着卫绍辛的脸,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向身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让宫人退到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她要单独与卫绍辛说话。 “卫大人,圣后姨母可是说,卫大人向来都是谨慎小心的人,向来不会轻易相信旁人说话的话,必然是要经过求证后才会断定的,为何这一次,卫大人就贸然相信了呢?”湘姬的话,令卫绍辛的神情不算是太好看。 卫绍辛的心中有一种被拆穿后的窘态,故作镇定的回道,“郡主玩笑,试问,有谁敢冒弃皇家郡主?” 这个理由说得倒是不错,但是湘姬可不希望以后的相处上,再蒙上一层阴影什么的,便笑着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来,递到了卫绍辛的手中。 “这是圣后姨母的信物,你可是好好的看一看,圣后姨母相信卫大人的能力,也让我有了几分希望,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湘姬说话的时候,卫绍辛已经确定信物的真伪,顿时哭笑不得,就像是看到世间最好的笑的笑话。 堂堂郡主如此伪装自己,“偷”了一颗男子的心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次出现时却又是在夜深之时,实在是让人无法得知,她的内心是如何作想的。 “臣,必当尽心为郡主办事。”卫绍辛向湘姬保证着,自然是知道她到底是要来做何事的,依然是为了小川的事情而来吧? 湘姬也没有多说,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尽可以让他去查访。 “我知道,小川已经回了云国,而我无力跟随,只能等案子结束,再想办法离开了。”湘姬叹了口气,道,“圣后姨母虽然允许我托大人办事,但此事依然不可声张,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望大人包涵。” 这一句又一句的客套话,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卫绍辛不过是随口敷衍着,倒是知道,可以借着柯元修手里的线索,继续偷偷的查下去,既然圣后允许湘姬去查,只要暗暗查访就不会有问题。 何况,如果圣后不认为案子里面存在什么疏漏,又如何会让他去查?这手里抓着这么大个案件,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天色不早,我先回宫了,一切就交给大人了。”湘姬向卫绍辛说道,转身就想要离开,却听卫绍辛急切的唤道,“下官可对郡主坦诚相待,望郡主也是一样,臣自认为能力不及柯大人,柯大人对郡主一片真心,不肯放弃,下官可否请柯大人相助,必然能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她最应该避免的就是与柯元修有接触的,不是呈?她忙着回过头来,向卫绍辛做出噤声的动作来,带着警告的意味来,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允他再多说一句。 “小心,隔墙有耳,你刚才说的话,不可以让任何人听到,特别是……那些人。”湘姬所说的那些人,自然是护送她前来的宫人,他们都是圣后的人,会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回禀给圣后,不会遗漏掉一个字。 眼下,柯大人是平平安安,可以尽心尽力的办着自己手里的事情,无非是因为,圣后以为他已经死心,如果让圣后知道柯大人依然在暗暗查访,必然是件麻烦事儿。 “可是,瞒着柯大人,郡主于心何忍?”卫绍辛对柯元修的遭遇是打抱不平,却令湘姬好奇了起来,“你很忠心于柯大人?” “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卫绍辛理直气壮的说道,随即又听到湘姬的轻笑。 果然如同圣后所说的,卫绍辛能够有今天的地位,无非是自己的能力,以后柯元修的相护,柯元修爱才,所以才对卫绍辛的越矩行为向来无视。 湘姬点了点头,没有打算继续在此逗留,时辰是真的不早了。 “郡主。”卫绍辛又唤着,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姿态,“请问,郡主出身……可是苏城苏家?” 湘姬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分明就已经猜得到,偏偏要让她亲口承认,这可是卫绍辛的习惯?面对犯人的时候,即使知道事情皆由犯人而做,也必须让对言亲口承认,才肯罢休?真的是很有趣。 “苏家,有第二位郡主吗?”湘姬笑着便转身离开,听着卫绍辛在身后恭敬的唱诺着,“下官,送晓郡主。” 晓郡主呀……她又听到的这样的称呼,每一次都像是听到别人的称号,恍若隔世,再看时,已经是不同于从前了。 苏家苏湘晓,出身将门之家,忠心圣帝、忠后,立下汗马功劳,家中男丁个个于沙场之上立下赫赫军功,惟一的女娃苏湘晓也绝对不落兄长之后,年少成名,封为“破晓少将”,名震一时,与长公主吕依柔并立于军中。 如今,吕依柔依然如顾,她却变换了模样。 “卫大人!”湘姬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对卫绍辛道,“世间,再无湘姬,她已回归湘城,不久便就抑郁而终,归为尘土,知道了吗?” 她以后也不会再是湘姬,此次来见卫绍辛,不仅是证回了自己投入份,也是与那荒唐的半年划清了界限。 “是,晓郡主!”卫绍辛忙作揖再道,看着她离开。 湘姬,不,苏湘晓由着宫人扶着坐到了轿上,被抬着慢悠悠的离开了卫绍辛的视线,而他身边的家仆忙着就赶了过来,一个个都是面露惊恐,实在是弄不清楚,郡主于深夜“会见”自家老爷,会是为了什么事情。 卫绍辛也是暗暗的松了口气,只觉得手心中汗水,露出尴尬的神情来,抬起头来,对旁人吩咐着,“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允许透露出半个字,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会跟着掉脑袋的。” 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情件?所有人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但是跟在卫绍辛的身边,哪一天不是提着脑袋暗自担忧,生怕他哪一日为了某个暗件,又会做出什么事来儿。 第四十一章 暗访线索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对于案件的恢复与调查,比想象中要顺利得多。 即使,小川已死,许多事情没有办法从他的口中听出来。但是他生活过的痕迹还在,只要顺藤摸瓜,总是会知道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依臣所见,那位公子虽然已不再人世,但对郡主的爱意没有少半点,即使是在自己很痛苦的时候,依然选择保护郡主的安危。”卫绍辛不算是安慰着苏湘姬,他接下来会所出的话,可能不是苏湘姬想要听到的罢了。 苏湘晓点了点头,缓道,“小川对我一向很好,处处维护,如果查不出他的死因,我实在是愧对于他。” 对小川,她岂止是爱意,岂止是愧疚,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她需要为小川的死负责。 他们此时正站在空无一人的院落,柯元修已经下令,将选一个比较好的日子,将这里拆除,建成医馆,这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圣帝自然是应允的。 为了尽早的找到有关的线索,卫绍辛便趁着柯元修进宫面圣的时机,独自请苏湘晓与他一同来查访,以苏湘晓对死去公子的熟悉程度,应该比他站在这里猜测要好得多。 他们对小川所居之处,认真的翻看着,许多大件的有用之物,都被柯元修命人带走了,如今,此事自作结案,那些证物自然也是要烧掉的,想要见到不太可能了。 卫绍辛惟一能够对苏湘晓许诺的是,会将那把小川一直携带的匕首带回到苏湘晓的身边来。 “如果,郡主可以将那位公子的身份讲明,对本案应该更有利。”卫绍辛在说这句话前,已经思量再三,即使有可能会得罪苏湘晓,也是迫不得已。 毕竟,一位普通的百姓,应该不会受到如此待遇折磨,最后死于非命吧? 苏湘晓猛的回过头来,向卫绍辛投来很是不满的表情来,觉得他的要求很是不合理一般。 小川的身份与死因真的会有很大关系吗?更像是在戳着她的伤处,不等卫绍辛的解释,苏湘晓又像是了解了一般,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保护着小川的身份,也无非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并不被允许,如今,小川已死,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他是……云国最小的皇子,他只带过一次兵,还是在云国使者金小王爷的协助下,却与我一见倾心,他先是放弃了皇子的身份,以求来见我族长辈却不被允许,更被暗伤,我……”苏湘晓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许多往事真的成为了往事,既然小川的身份格外的重要,她说出来便是,但他们之间的过往,就不必多谈了。 她说得风淡云清,这其中的波及,怕是不止于此。 卫绍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郡主也为了这位皇子,放弃了富贵荣华,但皇子失踪前,可有什么异状?” “没有!”苏湘晓很认真的说道,“我们隐居于云国的边陲村庄,改名换姓,本是准备事宜打算成亲,在他去备置所需要的东西时,就一去不复返了。” 提及伤心往事,苏湘晓觉得快要没有办法呼吸了,她是等了几天几夜都没有小川的消息,本以为小川是受不了清贫之苦回到了云国皇宫,她暗暗的前去打听,却听到关于小川的凭吊。 她知道,她与小川的作为已经破坏了云国皇家的颜面,他们总不能说皇子因情误国,离家出走,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维护颜面吧? 说明小川没有回云国,她又依着小川所去之处,慢慢摸索着,自己都不记得通过哪里途径,最后一路找到了帝都内,她甚至觉得自己所寻到的线索都是错误的。 “我只能说,小川来到帝都是不情愿的,但是在我进入帝都之前,有许多人都见过小川的身影,他是逃到这边来的。”苏湘晓向卫绍辛很认真的说道,“有人要害他。” 这几乎是不争的事实! “郡主有没有想过,皇子不是逃到这边来,是想要将郡主引到帝都内,使郡主远离危险呢?”卫绍辛的一句话,说得苏湘晓的心顿沉,快要没有办法呼吸了。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是小川将她引来,也许为的就是她能够向圣帝、圣后寻求帮助,她却傻傻的跑到了溢香园内去打听不相干的事儿。 卫绍辛知道自己的猜测极有可能伤害到苏湘晓,可他从来都直言不讳,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苏湘晓。 “你也在这里?”柯元修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站在柯元修的角度,只能看到卫绍辛一个人的身影,而在角落中的苏湘晓则被半面墙壁挡得严实。 苏湘晓被吓了一跳,忙着向后躲闪,生怕柯元修会见到了她。 “湘姬”的离去对柯元修打击很大,从卫绍辛的支言片语中就能够看得出端倪,她被圣后一再警告不可以再乱柯元修的心神,除非……她肯再回苏家,与长者认错、赔不是之后再得认可,也许会替他们赐婚。 苏湘晓对柯元修没有半点想法,除了那份感动却不能被认成是倾心相许,她最希望的就是尽快为小川寻得仇人,查得主谋,其他的事情都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柯大人。”卫绍辛向柯元修作揖道,“此处就要改建,我要着能不能再看出点什么,望柯大人恕罪。” 此案已经有了定文化,他们非要再凑上前来,再去查上一查,岂不是自寻麻烦?如果被旁人知道了,一定会给他们乱扣帽子,特别是卫绍辛有可能再次惹祸上身。 “没有什么怪罪的,本官也想要再看一看。”柯元修的声音很沉,透着浓浓的疲惫来,“可有什么线索?” 能有什么线索?他们也才到这里不久,说上了几句话,柯元修就也来了,想要再问上几句有用事情,恐怕都不太可能了。 躲在角落的苏湘晓,细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注意到墙面上似乎有些划痕,非常的深,也格外的细。 第四十二章 当局者迷 苏湘晓想到有可能是小川用匕首划出来的痕迹,虽然很是凌乱,但有没有可能别有喻意? 她慢慢的蹲下身去,伸出手来,抚向那些痕迹。 “我只是想到,这一切都与云国有莫大的牵扯,从和英大人因为两国从中谋和而意外横死开始,到同一批刺客行刺毫不相干的湘姬姑娘,再到这死者次次相护于湘姬姑娘,我就认为,首先与云国脱不开干系,再者,他们一定是反对两国议和的。”卫绍辛断言道,他说的这些,想必,柯元修的心里都清楚得很,没有必要再一次的提及似的。 “湘姬姑娘出身单纯,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所以,问题出在他的心上人上,他是由金小王爷亲自护送回云国的,所以,必然身份不简单,正如柯大人所说,金小王爷与湘姬姑娘原本就认得,也算是证实了此点,金小王爷赞同议和,竭尽所能的促成此事,怕是,也能知道这反对议和之人的身份,可以从中再入手来查。”卫绍辛向柯元修恭敬的作揖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反对议和的势力未必能离开帝都,能行刺到和英大人,怕是……与朝中反对重臣也会有关联。” 卫绍辛说到最后的声音是越来越低,一直观察着柯元修的神情,也小心的不让他靠近那角落半步,怕他会发现苏湘晓的身影。 柯元修始终一言不发,想必是对卫绍辛的种种猜测给予了肯定,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和,但如何去追查,只怕成了麻烦。 猜测是有了,证据也有些许,但是人证皆断,又要从哪里入手? “金小王爷?”柯元修反问道,“金史峰?” 卫绍辛心中一惊,只能简单的应了一声,他刚才说得正起劲,不由得脱口而出,他是刚刚从苏湘晓那里听到了金史峰的身份,这么快就让他说了出口去,都不知道要如何向柯元修解释。 好在柯元修没有特别的在意。 “既然你在这里,就好好的查吧,本官还有其他事情,不便久留。”柯元修对卫绍辛说道,“你做事,本官放心。” 柯元修说出这句话时,几乎就是打算将暗查小川之死的事情,交到了卫绍辛的手中,这对于卫绍辛来说,算是意外之喜了。 原本,他为了避免被柯元修知道,只能与苏湘晓暗暗去查,现在却是得了柯元修的允许。 柯元修神情落寞的离开,自从湘姬离开之后,他就一直萎靡不振,有的时候自嘲的说,这也不过是个历练。 “郡主,柯大人走了。”卫绍辛确定柯元修不会去而复返后,才对苏湘晓说道,可是没有半点动静,连忙就走过去,看到苏湘晓蹲在地上,手摸墙壁,已经是泪流满面。 以苏湘晓的情景,怕是没有将他与柯元修的话,听到心里去吧,他特意说得认真,就是希望苏湘晓可以将此事也挂在心里,找出不对劲的地方。 “郡主?”卫绍辛想要扶起苏湘晓,被苏湘晓躲开,“你看,这里的字,都是我的名字,即使是他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想的人依然是我,可是我去在溢香园锦衣玉食、陪他人欢乐。” 她分明应该能将小川的用意看得更清楚,可以避免许多悲剧的发生,可在小川最痛苦的时候,她却在迷惘之中,甚至不如与他们毫无干系的卫绍辛看得真切。 小川的心里念的人只有她,墙壁上的划痕没有其他字来,她对不起小川。 卫绍辛听到这句时,顿时觉得这就是最有用的线索似的,连忙就跪了下来,看着上面的划痕,认真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苏湘晓慢慢的冷静下来,透过自己的泪眼,看到卫绍辛不停的比划着,觉得他是有了某个线索吧? “郡主?”卫绍辛突然唤道,“臣认为,皇子是知道是谁对他不利的,否则,他可以墙面上写这么多的名字以示思念,为什么不将凶手的名字也刻在上面?他已经有了牺牲自己的打算,难道,皇子就想不到,早晚有一天,郡主会来查的吗?” 卫绍辛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正确的,苏湘晓快要没有了自己的判断。 她本不应该如此,自从面对小川已逝的消息之后,她几乎就没有了自己的判断力,所有的主意都是由他人出来的,但凡她是听着有道理,都必然会选择的去听从。 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慢慢的失去自己的方向,不知道应该究竟向着谁了。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宫。”苏湘晓猛的起身,明显的就抱着能避一时,就避一时的态度来,她一味的将事情交给卫绍辛,而不提供半点有用的线索,对于案情没有半点益处。 在卫绍辛看来,不像是因为小川的事情,更像是因为……柯元修。 “郡主!”卫绍辛连忙扬声唤住了苏湘晓的脚步,令苏湘晓在停步之时,忙道,“请郡主示下,到底是因为什么,令郡主如此慌张。” 还用问台下?当然是她看到小川留下来的字迹,加上卫绍辛的分析,令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自己。 如果,小川是因自己所受到的伤,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她可以理解,在爱人的面前,总是不希望让爱人知道自己受到的伤害。 与其让一份痛苦变成两份,不如自己默默的承受,换作是她,她也会如此的。 如果,小川不仅是要保护她,更要保护伤害他的人,苏湘晓就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在她看来,制止对方最好的办法,就是开诚布公,不留半点隐瞒。 “我是他最相信的人,他将这么大的事情瞒着我,我如何能不慌张?”苏湘晓倒是很有耐心的解释了一句,扬长而去。 留下来要继续查访的卫绍辛,看着苏湘晓的背影,慢慢的摇了摇头,真的是当局者迷。 他将苏湘晓躲藏时的表情看得清楚,苏湘晓是在乎柯元修的。 第四十三章 长公主的强势来袭 想要听到一丁半点有用的消息,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苏湘晓对卫绍辛的办事效率真的是深恶痛绝,恨得咬牙切齿,坐在池边的她用力的扯着手上的花朵,将它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扯烂,丢到花池中。 自从她先行回宫以后,圣后姨母便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故意将她留了下来,圣后姨母的心思她哪里不懂,不过是想要用卫绍辛的能力来安抚她,也顺便将她“软禁”起来。 回想往事,的确是她太过任性,她离家出走,无父母之命,无媒妁之言,便要与小川成亲,也许这事儿真的不够光彩,苏家一直没有将她的消息放出去,对外不过是宣称她因长年征战,遗留下病症来,正于苏城外休养着。 她的额头上已经冒出细细的汗珠,可能是天气太热,也有可能是…… “原来,你真的是在宫里,母后一直不允许我到她的殿里,我就觉得,是有点儿问题!”吕依柔突然出现在苏湘晓的身后,冷笑着说道,“怎么?不想着去查案子,跑到这里躲起来了?” 苏湘晓听到吕依柔故意挑高的音调,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不知道,吕依柔又要如何向她发难。 “见过长公主,多日不见,长公主可好?”苏湘晓笑着问道,站起了身,微微屈膝就算作了行礼,当她看到吕依柔可谓是满面春光,必然是有些事情又顺从了吕依柔的心意来。 在她的记忆中,吕依柔从来都是不拘言笑,凡事都是做得仔仔细细,一副旁人勿近的姿态来,当初她们也曾并肩作战,合作得可谓是相当的……不愉快。 能够让吕依柔愉悦的事情,必然是她期待已久的“大事”,苏湘晓虽然好奇,但绝对不敢直接问出口,生怕会让吕依柔更加的得意。 苏湘晓面对小川的事情时,就是很无助的女子,随时都有可能抱头痛哭。 她面对吕依柔的时候,却总是有一种“势均力敌”的强势,忍不住去与吕依柔比较,很怕被比下去。 其实,被比下去又如何?两国一旦议和成功,到底谁在沙场上更为出色,已经不再重要了。 “你别急,母后一定会帮你,但必然是在大事都结束之后。”吕依柔得意的对苏湘晓笑着说,“到时候,我也一定会助你完成心愿,再由我送你回苏家,可好?” 回苏家?苏湘晓的心中一酸,她已经多久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来?她严厉的父亲,强势的母亲,会如何的看待于她?惟一疼爱着她的祖母却是在病中,怕是自己的事情,更令祖母烦恼吧? 吕依柔看到苏湘晓复杂的神情,也软下了态度来,她自然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处处针对于苏湘晓,他们的利益从来都是毫不冲突的,她之所以与苏湘晓针锋相对,大部分是因为…… 有宫人凑到吕依柔的耳边说了些悄悄话,令苏湘晓脸色大变,立即就对苏湘晓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吕依柔匆匆忙忙的身影,很难不令人去猜测。 “这是怎么了?”苏湘晓随口问着,倒是从来就没有认为,会有人对她讲出实话来,偏偏有位宫人对她难得诚恳,回道,“应该是柯大人进了宫,长公主听了欢喜,是一定要去迎一迎的。” 柯元修进宫,吕依柔便要去迎?莫非……苏湘晓觉得初时的想法,一而再被证实,那便是吕依柔对柯元修有情有义,但柯元修的心里会怎么想,苏湘晓尽量不去考虑。 “恩!”苏湘晓浅浅的应了一声,便听那宫人又道,“长公主曾经亲自去求了圣后,希望能得到这桩婚事,但是圣后一直没有开口应允,但也是**不离十了。” 苏湘晓听到宫人的感慨,脸色登时变得特别的难看,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头晕脑胀,好像都快要站不稳了,心里也很是闷气,至于原因,她想都不愿意去想。 柯元修不算是诚心诚意的帮助着她,在破案的同时,一直将她列为嫌疑,次次利用,甚至利用到他自己,仅凭这一点,她就不应该在听到柯元修有可能与吕依柔成婚之时,觉得心里不舒服。 何况,她的心里一直都只有小川的,不是吗?她更不希望对着柯元修抱着任何想法。 “这是一桩好事!”苏湘晓非常认真的说道,将自己的心事,努力的掩饰了下去,慢慢的侧过了头去,不想再考虑着,复又坐回到池边,这一坐,她几乎又不知道时间了。 直到夕阳西下,有人传着苏湘晓去用晚膳时,她才慢吞吞的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落花,便跟着宫人走着。 这几日,一日三餐都是她独享,想必,她在宫里的消息也被捂得严实,吕依柔来见她,也必然是悄悄的,这其中的原因相当的复杂,但最重要的是,圣后姨母是在顾及娘家吧? “郡主小心!”有宫人提醒着苏湘晓。 苏湘晓走得太不仔细,险些绊倒在门槛处,令她尴尬极了。 “晓晓大了,却更不仔细了。”圣帝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令苏湘晓登时就变了脸色,猛的抬起头来,就看到圣帝与圣后端坐于桌前,正等待着她用晚膳呢。 一顿小小的晚膳,她竟然会让圣帝与圣后等待着她,实在是不应该,忙着就了过去。 “晓晓见过圣帝,见过圣后姨母,是晓晓来晚了,望圣帝、圣后姨母恕罪。”苏湘晓忙屈膝行礼,就拜了下去,却有宫人将她扶住。 圣帝笑着,“好像比原来懂些礼节了,但实在是不像她。” 什么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莫非是从前见到圣帝不知行礼,高傲得从来都只是拱手作揖,一派潇洒的晓郡主吗?她在帝都呆了这么久,许多事情也摸得很透。 曾经,圣帝只是她的姨夫,现在,他是高高在上的圣帝。 曾经,圣后姨母是苏家最疼爱她的长辈,现在,她是喜怒无常的圣后。 第四十四章 圣后的私心 所有人都在发生改变,包括她,已经不再是初时的模样了。 “从前是晓晓不懂事,望圣帝恕罪!”苏湘晓笑着解释着,笑得的僵硬、不自然。圣后姨母轻轻咳着,对苏湘晓笑道,“坐吧,也不必一直拘束着,像从前那样就好。” 这才是真正的客气话呢!哪里还会像从前一样?苏湘晓在心里闷想着,便坐了下来。 这一顿饭的功夫,没有一句话是苏湘晓可以插得上嘴的,她也注意到,圣帝、圣后并没有用晚膳,基本上都是她在吃着东西,他们不过是喝了些热水,吃了些点心,就在那里说起“国家大事”来。 她坐在这里,太不相宜,应该避嫌! “说到和亲的事儿,朕很头疼,朕只有两个女儿,依良年幼,宗室中也没有合适的。”圣帝说出这句话时,就令旁听者产生了联想。 宗室中不是没有适合的,因为适合的她,必然不肯去被送去和亲。圣帝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件事情时,便是要让她听着,如果真到的那一步,即使她不愿意,也躲不了。 她要如何去面对云国的皇室?他们最小的皇子,便是…… “本来不必头疼的。”圣后的目光落到了苏湘晓的身上,很是烦恼的摇了摇头,“这本是一桩美事,无奈苏家上下从来都是硬脾气,即使以后议和,苏家的女儿怕也是不能嫁到云国的。” 圣后姨母这是在替她解围?苏湘晓闷闷的举起了茶杯,掩饰着自己的心情。 刚才想要离开的打算,此时已经烟消云散了,就是想要坐在这里,听一听他们的打算。 “柔儿大了!”圣后姨母突然说了一句,“可惜,心性太直,怕是和亲的结果,是事与愿违啊!” 和亲的事情,应该是不会被耽搁太得久!苏湘晓听到他们说道,云国已经派出一位公主来和亲,听说是云国大使金史峰的一位姐姐,那必然是正宗的公主,血统是不必怀疑的。 这送亲的队伍晃悠过了苏城,正往帝都的方向赶着呢,看来是必然要将此事做成,才肯罢休呢! 云国的态度非常明朗,这边也是好说,太子爷只有一位太子妃,这位云国公主嫁给了太子不算是委屈,以后也是皇妃。 真正麻烦的是这一边,应该由谁来…… “和亲的事儿也不必这么焦急,他们到帝都,还有很长的时日呢!”圣后将话题绕开,绕到了苏湘晓的身上。 圣帝似乎也是正有打算,议和的事情,倒像是为了引出这个话题来。 “晓晓,你到底要不要回苏家?”圣后的一句话,几乎将苏湘晓问出眼泪来,她怎么不想回去哟?这又要如何回去?苏湘晓慢慢的起了身,向他们道,“不是晓晓不想回去,实在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没有办法回去。” 她与小川的事情,被圣后知道得清楚,想必,圣帝也是明白的,这其中到底是有多麻烦,她都可以猜测得到。 圣帝正打算开口,就听到有人通传,说是柯元修想要见圣帝,正在御书房内等候着,圣帝倒是很重视他,将圣后与苏湘晓留下,独自离开了。 苏湘晓唱诺着,送走了圣帝,有些发呆。 柯元修又要见圣帝?是因为与吕依柔已经叙过旧,还是因为,想要避开吕依柔? 圣后将苏湘晓的表情尽收眼中,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依柔的确是本宫第一个孩子,立下汗马功劳,按理说,要比太子成熟,比贤王稳重才对。” 贤王?是圣帝与圣后的第二个儿子,只会文,不会武,当初在战事上没有什么建树,但现在已经慢慢的显示出内涵来,若非太子爷的功劳不小,怕是,这个皇位也不一定…… 苏湘晓知道自己想多了,忙着就收回了思绪。 “陪本宫出去走走吧!”圣后起身拉着苏湘晓的手,就往外走去,跟随上来的宫人,也不过是两三名,其余的都是远远的跟在后面。 宫人都很了解圣后的习惯,知道当她想要与他人说着“悄悄话”时,旁人是不允许听到半个字的。 圣后的心里,都是对吕依柔的担忧,知道吕依柔心高气傲,恨不得比起男儿,但事实上,做事鲁莽,不够稳重,此时真正令人担忧的,便是她的婚事。 苏湘晓正想着说出,吕依柔不是已经向圣后求了,与柯元修的婚事吗?话到唇边,又被她狠狠的吞咽了回去,此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而她是最不应该知道的人,不是吗? 女儿家,亲自向父母求婚事的人,并不多,这需要很大的勇敢与能耐,吕依柔能够做到这一点,自己也是相当的佩服。 吕依柔与柯元修之间,应该不会像她与小川那样,有太多的隔阂。 “她是长公主,应该负起公主的负责,她才是最应该去和亲的人,但是她与你一样,当初与云国为敌,沙场上兵戎相见,嫁过去未必会有好日子过,她也未必就肯服输,所以……圣帝的意思,是想要她许给徐老的长孙,徐老跟随圣帝征战多年,即使现在告老还乡,但是他的子孙依然于朝中,是应该安抚的对象。”圣后说出这些时,已经觉得很是疲惫了。 这是她与圣帝的打算,不是吕依柔自己的想法,如何将这个婚事料理,才是真正令人头疼的事情呢。 “至于你,从一开始,圣帝便是想要将柯、苏两家结亲,你从来都是最好的人选,也是本宫的私心,至于柯家,你也看到了,圣帝最器重柯元修,那人选也早早的就是了他,偏巧,圣帝真打算对柯元修说出这件事时,你就‘抱病休养’了。”圣后说到这里时,事情好像已经明朗了。 这算不算是,乱点鸳鸯谱?自然是算的,圣帝、圣后不理会旁人的心思,已经替晚辈将这婚事做好,一旦心思当件事情说了出去,最后也必然是要这么处理的。 问题是,他们是圣帝、圣后,他们要做的就是顾全大愕,圣后那句“也是本宫的私心”,对苏湘晓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安抚了。 第四十五章 留了一手的匕首 她与小川真的在外成亲,永不归朝,她的“死讯”必然也会公布出去,与这些事情再无瓜葛。 可是,她就站在圣后的面前,圣后的安排也将是她最后的归宿。 “如果本宫说,要委屈了你,无论是云国的哪一位也好,或者是柯元修,又或者是徐家的孩子、和家的孩子,都要先让依柔去选择,再考虑你的大事。”圣后握着苏湘晓的手,感慨的说道,“你是个好孩子,明白本宫的意思,依柔从来都是不让人的,如果真的将你和柯元修安排了,她一定不愿意,就让自己考虑。待她考虑好了,圣帝与本宫就让你带着婚旨,回苏家,如此一来,苏家的态度也不至于那么强硬了,好不好?” 哪里会有不好的?没有了小川,她早晚也是要回家请求长辈原谅的,最好的方式,自然是得到了圣帝的赐婚,让苏家的脸上有光,兴许,不会再为难着她了吧? “谢圣后姨母处处着想。”苏湘晓恭敬的说道。 圣后能够为她考虑到这样的地步,实在是很不容易,她没有必要去苛求太多,眼下已经很好了。 圣帝此时又派人来寻圣后,非常焦急的模样,就像是出了一件大事情,圣后本没有对苏湘晓说完,只能让她先回宫去,她去寻圣帝。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事儿?苏湘晓的心里不明白,圣帝不过是去见柯元修,不是吗? “郡主?卫大人等候多时了。”旁边的宫人悄悄的凑到苏湘晓的前面,小声的说道,“郡主可是现在就见,还是改日?” “现在!”苏湘晓斩钉截铁的说道,就将方才的那些“大事”都抛到了脑后。 他们这些晚辈的婚事,都带着长辈们的思前顾后,绝对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明白的,却是最“顾全大局”的。 卫绍辛能来,自然是带来了好消息,苏湘晓的心里满怀着希望,便走到了一处宫门前,见到卫绍辛正独自等候在那里。 “见过晓郡主!”卫绍辛忙低着头,走到苏湘晓的面前,恭敬的行礼,道,“臣无能,没有查到更有用的东西。” 是吗?苏湘晓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主得阴沉起来,如果没有查到有用的东西,何必要来见她?岂不是让她心里更难过吗? 苏湘晓环视着两侧的红色宫墙,高高耸立,她被“禁”于此处,就像是自己的心一般,她就是高墙,将自己的心禁住,正需要有人来相助时,却无人理会。 “那我回去了。”苏湘晓闷闷不乐的说道,倒也不相信,卫绍辛是没有带来半点有用的东西来。 卫绍辛连忙解释着,“郡主莫急,臣是把它带来了。” 它是什么?苏湘晓看到卫绍辛从袖中取出了那把她与小川定情所用的匕首时,倒吸了口气,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她以为柯元修会一直压着它做证据,不会还给她呢。 “郡主,此案已结,所以证据都被放置了,臣将它取回,希望郡主可以在睹目思人的时候,也再好好的想一想,有没有什么线索与匕首有关,云国皇子将它留了下来,想必是知道柯大人办案如神,可以明白他的意思,可惜柯大人没有办到,臣希望郡主可以办得到。”卫绍辛又将希望寄托在了一把小小的匕首上面。 苏湘晓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卫绍辛真的是抓住所有可能的线索,绝对没有放弃的意思。 “好!”苏湘晓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吐出,将匕首紧握,就命人又送了卫绍辛几步。 她对卫绍辛并不了解,但是从他的态度上来看,完全说是没有半点线索,她是一点儿都不会相信的,卫绍辛故意瞒着她,是想要再去找一找,对吗? 她握着匕首,细细的把玩着,与小川相处的一幕幕闪现,他们是从冲突开始,两国的敌视没有让他们的感情很快的明朗起来,但也没有让他们压抑住。 这把匕首本是小川长年所带之物,由她替匕首换了鞘,刻了字,留了……一手。 “你们都走慢点,让我静一静。”苏湘晓闷闷的说道,倒是真的有几分睹目思人的模样来。 宫人甚是听话,立即就放慢脚步,与苏湘晓慢慢的拉开了距离。 她轻轻的扭动着匕首的手柄,又用小手指轻轻的按下柄上的几道痕迹,就完全的将手柄与匕身分了开来,从手柄缝里面捏出一张小纸条来。 她忙将小纸条捏紧,又将匕首重新扭好,装作无事一样。 那张小纸条上写的东西,非常的简单,是她与小川的名字,与定情之处的地名,香草村! 她可没有认为,一张小纸条上,就能够让她找到线索来,而是想要再看一看,上面的……当苏湘晓将纸条拆开时,登时就变了脸色,上面的字迹依然是小川的,内容却是大不相同。 “信峰避容!” 这四个字莫名其妙,却令苏湘晓的心突突的跳着,忙转过身来,叫着宫人,将卫绍辛重新请回,她这一次可是真的找到了线索,她十分确定,这是两个人的名字。 峰,很容易令她联想到了金史峰。 容,是谁? 她对云国的了解,仅限于交手过的几个人,对于云国的内政很是陌生,但是卫绍辛不一样,身为文官的他,对此事应该很是清楚。 在她叫着宫人去阻拦之时,自己也忙着跑了过去。 宫门前的护卫皆是目视地面,不敢抬起头来,没有人敢去看苏湘晓的脸,他们十分相信着传闻,心里再好奇,也不敢越矩。 都说,晓郡主是苏城第一美人,怕是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够相及,就连见识过晓郡主与帝都第一美人湘姬的云国大使金史峰,都一再表示,湘姬不及晓郡主半分。 面对如此美人,又是传说中一个辛辣的角色,自然是能避则避。 “郡主!”有宫人向她做出噤声的动作来,苏湘晓也忙住了口,忙闪到宫门之后,微微探出头来,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第四十六章 发疯的长公主 卫绍辛与本应该见圣帝的柯元修在一起,好像是在说着什么,卫绍辛背对着她,她也看不到卫绍辛的表情。 至于柯元修,则是一脸忧愁,像是遇到了麻烦事儿。 苏湘晓将那块小得不能再小的纸条,紧紧的捏住,就想要完全的躲起来,不想被柯元修看到。 她故意在手柄处留下这么个小机关,都是小女儿家的心思,希望将与小川数年之后,还会想到香草村的美好,也会有机会再回去看一看。 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个小机关,被小川利用上了。 这不是意外,她当时没有理解,在对金史峰抱着怀疑之时,而错过了去抓幕后主使者的机会。 卫绍辛说过,小川是想要保护那个人,那个伤害他但却是云国的人,留下来的“容”字,想必与那幕后主使者,还有一定的距离吧? 她的脑子飞速的转着,躲在她身后的宫人早早的听到了后面的异状。 “郡主,先回去吧!”宫人提醒着苏湘晓,生怕苏湘晓会惹祸上身呢! 恩?是谁在大喊大叫的?这不合规矩呀! 苏湘晓再次探出头去,却看到永生都难以相忘的场面,直到数年之后,她依然心有余悸,以吕依柔现在的模样怕是会不分轻重,也会要了人的性命。 只见吕依柔甩着锋利的长剑,就想要砍向柯元修,身后的宫人真的是死命的拦着,又怕被长剑伤到。 长公主疯了?竟然在宫外如此疯癫,传出去如何像话? 柯元修躲之不及,手臂已经被刺伤,他没有离开,而是放任着吕依柔对着他大呼小叫,好像那剑要了他的性命,他也不会抵抗似的。 吕依柔再一次挥了长剑,刺向柯元修的时候,卫绍辛忙挡在了柯元修的身前。 柯元修狠狠的推开了卫绍辛,完全没有让旁人替他受罪的打算,闭上眼睛,就等待着这一剑的到来似的。 在苏湘晓看来,那一刺离心脏实在是太近了,怕是吕依柔真的刺下去,定然会追悔莫及。 她忙扯向手上的玉戒,用力的向柯元修掷去,没有想过能将长剑打偏,或者打到吕依柔的持剑的手之类,毕竟她的武功没有那般的出神入化,太过神奇的事情,她也实在是办不到。 她只能打中柯元修的颈部,让他因吃疼而偏过头。 果然,长剑没有刺中柯元修的心脏,而是再一次刺中了之前的伤口。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阻止呀!”苏湘晓低音提醒着,宫门前的护卫都是傻了吗?竟然呆呆的立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有反应。 当苏湘晓急切的说时,立即就有护卫冲了上去,将柯元修扶住,二话不说,就架到了宫门里。 他们也很聪明,知道没有办法阻止吕依柔的行为,也知道再继续闹下去有损皇家颜面,更没有办法阻止事情的传播,所以保护柯元修一方就足够了。 护卫也有可能没有想太多,只知道宫里才是安全的。 柯元修被一路架着,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 至于吕依柔则被身后的宫人死死的拉住,没有办法再向前一步,除了站在那里大喊大叫着,也只能伤到身边的宫人。 苏湘晓紧紧的贴着门,长长的松了口气,直待这两边都平息后,才有机会将纸条塞给了也回到宫内,准备去看望柯元修的卫绍辛。 “这件事情传出去,与长公主无益呀!”有宫人焦急的说道。 苏湘晓回过头来,冷冷的赏了他们一个白眼,道,“即使要传,也不能从你们的嘴里传,知道吗?” 想必,外臣不能在后宫留夜,请过太医之后,柯元修就应该会被送出宫外去,她也趁着时机,准备先回圣后的宫中,好在她一直躲得严实,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果不出所料,她才刚刚回了圣后的宫中,就听说圣后召集了见到当时情景的人,一一的被召去审问,苏湘晓忙着向身后的宫人做出噤声的动作。 有护卫看到他们,他们要躲也绝对躲不过,只能等柯元修出宫以后,她再去找圣后说明情况吧。 她见过吕依柔歇斯底里的模样,实在是没有见过她竟然会跑到宫外去,这是有多么的气愤,又是如何的伤害到了她? 她跌坐在池边,静静的等待时,才发现,天幕已深! “郡主,要不先休息?”有宫人提醒着。 苏湘晓自然不肯,她依然决定要等柯元修离宫之后,亲自去向圣后说明清楚,会有护卫为了证实自己所言,而将她也搬出来的。 “郡主当时在场,可以证明!” 仅是凭着这几个字,圣后就不得不听一听她的意见。 过了一个时辰,她也没有听到柯元修离宫的消息,这不对劲呀。 “本宫就知道,你应该没有休息!”圣后匆忙归来,见到苏湘晓时,便说道,“本宫回来拿些东西,你与本宫一起去吧!” 去……哪里?圣后拿的都是日常衣物,神情焦躁。 “长公主……”苏湘晓犹豫的问道,作为表妹,总是应该关怀姐姐的。 “她在宫外大肆动武,伤人性命,已经被圣帝关了禁闭,不允她离开半步。”圣后叹了口气,当初有多么的为这个女儿骄傲,现在就有多为她操心。 “姨夫,是不是……”苏湘晓垂下头,又问道,圣后道,“你倒是聪明,圣帝觉得不适,留于寝宫之中,本宫要去照顾着,所以呀,他只能交给你了!” 他?他是谁?苏湘晓错愕的来到圣帝的寝宫,却被留了下来。 “圣后姨母,晓晓要去照顾柯大人?这不合规矩。”苏湘晓忙轻声唤着,“他是外臣,不可留于宫中的呀!” 难道,发生了冲突,他们就把柯元修的身份忘记了吗? “傻丫头,他也是圣帝的亲人啊!”圣后侧过身,对苏湘晓无奈的说道,“圣帝允许他留于宫中休养,便让他留下来了。” 他只是中了两剑,应该没有伤到要害,就要在后宫中留宿,且要由她这么一个本应该“失踪”的人照顾着? 第四十七章 不情愿的照顾他 她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守在柯元修的身边也是被迫无奈,纵然如何,她手上的动作也格外的轻柔,脸上的表情也透着淡淡温柔,相当的谨慎仔细。 这一次,柯元修的肩膀上旧痕新伤叠在了一起,正发起了高烧,太医只是说着烧退之后,就会醒来,并无大碍,练武之人对于这点小伤都不是特别的在意,但在太平盛世间,武刀弄剑就很不合时宜。 吕依柔被关禁闭也是情理之中,若是换成征战时期,这些都不过是“小事”,现在,都是“大事”。 “郡主,太医护在外面,有事就可以召唤着他们。”一名宫女走到苏湘晓的身边轻声回着,“郡主可是真要留下来?” 一名未婚的女子,为一名男子守夜,怎么说也说不过去,但这是圣后的意思,苏湘晓想到他们当初指婚的意思来,就明白圣后依然是想要撮合她与柯元修。 往事如烟,其他人可以将小川故去的事情忘记,她却没有办法过得了自己心里的那道槛。 在没有完全知道小川死因真相之前,她哪里会有心情去风花雪月,更没有与柯元修相守的打算。 “圣后姨母的意思,我最好还是顺从的好!”苏湘晓低音说道,圣后毕竟是圣后,虽然像是在询问着她的意思,但如果真的非要让她嫁给柯元修,纵然小川活着,她也要以大家族的性命安危着想,不能轻易的反驳了圣后的“好意”,何况,她此时更像是没有了后顾之忧,小川早已…… “郡主,柯大人的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听着太医们的意思,正是想着,到底要不要回禀给圣帝、圣后呢!”宫女再一次提醒着苏湘晓,令苏湘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柯元修当初受伤无非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最后是自食其果,但是,他并没有将受伤的事情回禀给圣帝,何况不是保护当初身份有异的她? “他是自寻麻烦,不必理他!”苏湘晓状似无意的说道,“太医想要回禀圣帝、圣后,就由着他们去,不必理会着。” “是!”宫女恭敬的回着,却悄悄的退了出去,想必,太医们正犹豫着是否要告诉圣帝,倒是托着宫女从侧面打听着苏湘晓的意思来。 苏湘晓虽然是说,认为此事无妨,懒得理会,但听到宫女的心里很明白,自然是要瞒下去的,如果要说,也应该是柯元修醒来以后自己说。 苏湘晓替柯元修轻轻的擦着汗,用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试着,温度早就降下来许多。毕竟是练武之人,体力好得狠,轻轻一剑要不了他的命,常理来讲,他也不应该会发热。 怕是平时的压力太大,心事太多,正巧碰上了这一剑,顺势就发泄了出来。 “郡主,药熬好了。”宫女端着托盘,凑到苏湘晓的身边,询问着,“可是要请柯大人喝药?” 请?怎么请? 苏湘晓微微侧头,哭笑不得的说道,“他正睡着,怎么喝,放到一边晾着吧!” 她越表现得对柯元修的伤势毫不在意,看在宫女的眼中,也是欲盖弥彰,不如大大方方的想想办法,如何将药汤为柯元修灌下去才合适。 宫女将托盘放到了一边,又凑回到苏湘晓的身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完全没有半点存在感。 苏湘晓将柯元修额头上的冰手帕取下,不打算再替他冰敷。 “湘姬?”柯元修突然间低唤了一声,喊得不是很真切,但是听到旁人的耳中,分明就是这两个字。苏湘晓隐约的变了脸色,倒是不清楚,柯元修竟然会有说梦话的习惯。 想要知道他的秘密,岂不是从他的梦呓中,就能打听出一两来? “这样的人,怕是嘴不严!”苏湘晓喃喃自语,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的,完全忘记身后站着一名不相干的宫女。 宫女将苏湘晓的行为看在眼中,很是不赞同,便替柯元修解释着,“郡主,柯大人是最能守秘密的人,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对那位湘姬姑娘用情至深,才会如此吧。” 恩?湘姬?这两个字对于圣后来说已经成为不可再提的名字,怕是圣后的意思一出,偌大的帝都内,都不会再有人提及“湘姬”两个字,难道,宫女不清楚吗? 她终于注意到身边的这个人来,看起来年纪轻轻,自从她过来照顾着柯元修开始,她就一直跟在身边,做得麻利,偶尔出言提醒,倒是贴心。 湘姬……风尘之人的名字,岂是在后宫可以随意说得出口的? “你知道……柯大人的心事?”苏湘晓挑眉问道,听到宫女回着,“郡主,此事宫人无人不知,何人不晓,不过是碍着长公主的面子上不敢说,好些人都觉得湘姬姑娘能得柯大人青睐是前世修来的福利,在奴婢看来,湘姬姑娘必然是心中另有他属,远离是非之地真的是明智之举。” 苏湘晓深深的吸了口气,宫女用这样的言语来敲打她,她如果再听不懂,可是真的说不过去了。 她缩回了自己的手,慢慢的站起身来,替柯元修将被子掖好,走到了床头的蜡烛前,将烛火熄灭,仅留一根。 宫女见状,连忙上前想要帮着苏湘晓来做,却被苏湘晓拒绝,只能尴尬的退后数步,垂头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仿若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你……叫什么?”苏湘晓犹豫的问着,心里对小宫女的身份很是怀疑。 若是普通的女子,仅仅是对柯元修的一番情深,无限向往就好,偏偏小宫女却认为远离是非才是明智,听到她的耳朵里,却是有了另一番解释,非“远离”是明智,而是与柯元修无情意才是明智的。 “奴婢小翠!”宫女忙行礼回着,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慌张,她之前实在是太过镇定,在郡主面前都敢高谈阔论,哪里说得过去?除非,她对苏湘晓的某些习惯,很是了解,才敢如果胆大。 第四十八章 有心称病 “小翠?”苏湘晓挑眉冷笑着,走到宫女的身边,打量了她一番,“进宫几年了?” “奴婢前年进的宫。”小翠忙回着,而苏湘晓点了点头,“对,应该是前年,我也记得是从前年起,两国就有了议和的打算。” 她的猜测不一定就是正确的,但也从来都是差不多少。 “可是想家?”苏湘晓再一次问时,小翠连忙就跪到了地上,向苏湘晓磕着头,道,“奴婢从小就在帝都长大,从来就没有去过云国,望郡主明查。” 既然能够进得了宫,就代表身家是清白的,无论小翠是否是云国人,此时都必然是查不到的,苏湘晓的犹豫是毫无根据,但是心里却知道,如果这宫女没有几分见识,没有人授意,敢在她的面前这么说话吗? 苏湘晓淡淡的扫了小翠一眼,冷冷一笑,轻声道,“嘘,有些事情你让我怎么查,记得就好,无论你进宫的目的如何,以后都会多了双眼睛盯着你,万事小心为上。” 苏湘晓向来非嫉恶如仇之辈,只要小翠不会做出过火的事情来,将帝都里的消息传递出去又有什么不好?她只要将宫中有云国细作的消息透露给圣后,就可以了。 是不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最终都是吵到了柯元修?只到柯元修轻轻的咳声,依稀间又唤着“湘姬”两个字,相当的执着。 当初他吸入了园子里的香料也会发热,中了剑伤也会发热,到底是身子骨有多么的不好? “是湘姬吗?”柯元修慢慢的撑着自己,扬声问着,睡梦中的他分明听到了湘姬的声音,莫非她并没有离开帝都?柯元修的声音一传出来,苏湘晓忙迈步躲到了床头,在柯元修看不到的位置站定,向小翠使了个眼色。 小翠也是很聪明的人,忙上前对柯元修说道,“柯大人,您醒了,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湘姬呢?你有没有见过湘姬?”柯元修头很晕,听不太清小翠对他的回答,只能依间稀记着,他听到了苏湘晓的声音而已。小翠忙装作非常困惑的回答着,“柯大人,可是睡迷了?只有奴婢一个人在服侍着大人,奴婢去请太医进来。” 柯元修重新跌回,平躺着,努力的去分辨自己所处于的位置,记忆停留在与吕依柔的争执之上,再仔细去想的时候,他就没有了太多的印象。 太医们走进房间时,小翠忙赶在了前面,将窗户推开,又点燃了几根蜡烛,此时刚刚天明,尚没有太多的光亮照到屋子里来。 苏湘晓向看到她的太医们做出噤声的动作,可不希望太医们突然向她行礼,再让柯元修知道屋子里面有另外的人。 最为年长的太医坐到了小翠搬来的凳子上,替柯元修把起脉来,趁着太医都围在柯元修周围的时候,苏湘晓便悄悄的离开了房间,小翠也跟着她走了出来。 “郡主,时辰差不多了,奴婢去为郡主备早膳。”小翠像是在寻着借口,打算溜走似的,可是刚迈开步子,就听到苏湘晓的一声厉喝“站住”,再也不敢向前多走一步了。 苏湘晓非常想要知道,小翠的主子会是谁,将她派到宫中的目的,是为了议和还是阻止议和。转眼间,又想到自己之前已经非常“大度”的决定不与小翠计较,如果问得太多,也不见得小翠说得会是实话。 “你不必准备了,我要去见圣后姨母,你在这边小心伺候就好。”苏湘晓扫了小翠一眼,独自离开了这里,就往圣帝的寝宫而去。 昨天被吕依柔气得快要晕倒的圣帝,正在殿内休养,圣后姨母随身服侍着,应该没有离开。苏湘晓只是觉得奇怪,圣帝一生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位女儿的小脾气就被气病了? 除非,圣帝的状态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见过郡主。”守在圣帝门外的宫人向苏湘晓恭敬的行礼,看样子,圣帝不曾醒来,她一时尴尬的站在那里,总不能派人去请圣后姨母离开寝宫吧? 自然是有宫人眼力极好,走到苏湘晓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道,“郡主,早膳快要备下了,先这边请。” “不急!”苏湘晓恍然间想到另一件事情来,圣帝已病,为何没有见到太子与贤王的身影?这很不正常。苏湘晓侧头看向宫人,问道,“太子表兄可是来过了?” “已经来过,代圣帝暂为上朝。”宫人顺势回道,认为告之苏湘晓实情,没有什么不妥。 苏湘晓缓缓的点了点头,怕是她即使在备好早膳的地方等着,也不会见到圣帝与圣后姨母,他们有心称病,自然是病得真实,若是能离开卧房去吃早膳,岂不是也快好了。 “如果圣后姨母问起,就说……柯大人已经醒来,情况不错。”苏湘晓向宫人说道,听到宫人的应答,就转身离开了寝宫,她总是忍不住向后侧头,看向身后的情景。 宫中人很恭敬的等待在那里,皆是双手垂立,一言不发,谨慎得很。 只能先去偏院,暂时看着柯元修的情况,一旦他能起得了身,就快些让他向去对圣帝回禀着,离开皇宫吧,省得她躲躲藏藏,好不麻烦。 “郡主,您可回来了,柯大人非要离开,奴婢劝阻不了!”小翠一见到苏湘晓迈到院子里来,就像看到了救星,忙着跑了过来,向苏湘晓行礼道,“奴婢不知要如何做,太医们也劝不了,只能请郡主想想办法。” 这才是她听闻过的柯元修,对于他人的好言相劝从来不屑一顾,做事一意孤行,若非真有能力在,怕是也没有什么人缘可言了吧? “没事,他自己的情况心里清楚,如果他一定要离开,带着他去见圣帝就好了。”苏湘晓像是完全不担忧柯元修的剑伤,“不要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 这边正说着,那边就听到太子前来的通传,他已经替圣帝暂时处理过朝政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第四十九章 自以为心中有数的太子 苏湘晓几乎本能的就想要躲闪,转念一想,她在太子眼中是苏湘晓,为何要躲闪着? “恩?湘晓表妹?别来无恙。”太子大步走到了院子里,看到苏湘晓时,很是惊讶,笑着问,“几时进宫的?瞒得这样好?” 苏湘晓注意到太子眼下淡淡的眼圈,怕是帝圣病中,他这一夜也没有睡好,却始终装作精神饱满的模样来。 “见过太子表兄,近来可好?”苏湘晓客气的问着,态度格外的疏离。 太子对苏湘晓的疏远态度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妥,只是觉得她身处于偏院中很不对劲。 “可是……柯……住在这儿?”太子犹豫的不知道要如何问起,总觉得哪里不舒服,环视四周,也没有毁人所在。苏湘晓正准备回答,就听到屋子里面传来的动静,太医们的劝阻如此清晰,就是柯元修已经要离开了。 苏湘晓忙绕到了太子的身后,也顾不得礼仪,就躲闪到了院墙之外。 太子一脸诧异的想要阻止苏湘晓,但是柯元修离开了屋子,抚着作痛的额头,来到了他的面前。 “臣,见过太子!”柯元修一见到太子时,先是一愣,忙作揖道。太子伸手就扶住了柯元修,笑着说,“你爱了作,就不需多礼了,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把太医院的长辈们气成这样。” 太医们七嘴八舌的控诉着柯元修的不安分,受了伤又不肯调养之类的。 “你们放心,将他交给我吧!”太子忙打断了众位太医的碎语,笑着,“父皇那边也不是很好,劳请各位过去看看,至于柯大人……绝对不会离开半步。” 太子当然在“制服”柯元修的办法,太医们唱诺着,尽数离开。 事实上,太子还真的拿柯元修没有什么好办法,见到柯元修再一次想要离开,忙伸手拦住了他,“你就不能给稍许颜面,我都把话说出口,你还要离宫,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尴尬的柯元修心中焦急,怕是自己晚离了皇宫,许多事情就会对他瞒得更深,他与太子虽算不上好友,但彼此信任,也是可以说出实话的。 “太子,昨日臣见到卫绍辛入宫后,从宫后门离开,就想要一问究竟,圣帝、圣后不曾召他,他怎么可以入得了后宫?必是后宫有人接应。”柯元修沉音道,“臣有重事相托于他,他如此作为,令臣心中不安,所以……” 苏湘晓躲在墙后,将柯元修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懊恼的轻咬下唇,她本以为柯元修将事情托给卫绍辛,就百分之百的信任,偏偏卫绍辛的稍许小动作都被他看在眼中,也不见得就是完全信任吧? 卫绍辛与她接应的次数也并非一次,柯元修是如何“监视”于卫绍辛的? “是因为那位湘姬姑娘的事情吧?最终还是闹得满成风雨。”太子深知柯元修的心事,摇头提醒着他,“你要记着自己的身份,父皇、母后不允许继续调查的事情,你就要处事低调,如果你相信卫大人,就将事情交给他,他从来都是你的心腹,瞒着你必有原因,凡事也不急于一时。” 在太子的眼中,只要卫绍辛不会做出谋逆的事情来,任何小心思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就像是柯元修与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有那么多的纠合,不仅将她留宿于大理寺内,更为她盘下一间织衣坊,希望她可以在帝都落下脚来,这种风流之中,圣帝都不加以追究,可见,他们看待事情的方法,与柯元修完全不同。 “太子……”柯元修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劝服了,被太子身边的人架进了房间里,又听了太子的几句话就决定要好好的留下来了。 苏湘晓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注意到小翠也跟着他们走了进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小翠的身份如此令人多疑,她都觉得不对劲,圣后姨母会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的吧? 她侧头看向院内,决定要钭柯元修对卫绍辛的顾虑告诉给卫绍辛,让他做事情可以再小心一点儿,不能再让柯元修抓住马脚,再破坏了她的事情。 “湘晓表妹,可是母后让你照顾着柯元修?”太子走出来时,看到苏湘晓正发着呆,笑着走上前询问着。 苏湘晓忙着收回了身,很不情愿的点头应着,“是!” “看来,母后是想要撮合你与他呀,这绝对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如果你对这件事情没有异议,以后就要多下点功夫。”太子语重心长的对苏湘晓提醒着,“他心里正挂着另一个人,想要完全替代并不可能,身边的女子再好,也是比不过她的。” 苏湘晓挑了挑眉,听着太子的言语,倒是替向来温柔贤良的太子妃不值了。 “听闻,云国送来一位公主和亲,已经许给了太子表兄,以后,太子表兄的如花美眷多不胜数,莫要忘记太子妃的一片痴心啊!”苏湘晓向太子缓缓的行了个礼,话中带刺,好不扎人啊。 太子忙向苏湘晓拱手告饶,“方才的话,莫要让太子妃知道,多谢,多谢!” 太子没有多留,估计着还是要去照顾着圣帝的,苏湘晓目送于他,渐渐的垂下了眼帘。 任何男子的心中都会有一位谁也代替不了的红颜,他们又何尝知道,每一位女子的心中都有谁也替代不了的心尖人,就像现在的她,就像……现在的太子妃? 那如烟的往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总是会渐渐的淡去,就像是想要抓住流过手指间的风,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都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但绝对抹不平一切,谁的心里都有小秘密,但惟有珍惜眼前人才是正理,她对太子与太子妃的现状感觉到羡慕,举案齐眉,甚是恩爱。 待到那一日,自己是否也会与自己的夫君,如同太子夫妻一般? 她慢慢的垂下了手来,在心里叹着,暂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往哪里去。她不想让醒来的柯元修知道她的所在,离开的话又怕圣后姨母会责怪…… 第五十章 最终是见了面 “郡主的模样,甚是两难。”一个冷淡得如冰般的声音传入了苏湘晓的耳中,令她忍不住轻轻的打了个寒颤,真正的愤怒之下,才会有这样的语调来。 苏湘晓几乎本能的回道,“也不至于。” 她转念一想,很是不对劲,连忙回过神时,就见到柯元修正端着药碗,站于她的面前,面无表情,浑身都透着一阵阵的寒气,说不清他的情绪。 他怎么会离开房间,他怎么会…… “郡主,柯大人说要出来走一走。”小翠同样苍白着脸,忙向苏湘晓行礼道,“奴婢……” 一个小小的宫女当然劝不住柯元修,但凡是柯元修要做的事情,有几个人能劝得住的?听着他的称呼,就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前多加隐瞒,现在都没有半点意思了,倒像是自欺欺人。 “无妨!”苏湘晓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初时,脑子里面的确重重的“轰”了一声,有浓浓的窘迫与不自在,但是发生的事情就必须面对,这是她向来都知道的事情。她挥退了小翠,对柯元修笑着说,“柯大人的伤不重,休养几日就好了,但圣帝因此事而暂时无法理会朝政,若是柯大人有心,最好前去为圣帝宽宽心。” 柯元修一直紧紧的盯着苏湘晓的脸,同样的一张脸,为何气质完全不同,给他的感觉也不同。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对他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 湘姬的温柔与无助,懦弱与执着向来是最令他动心的,面前的晓郡主的脸上却是写满了坚毅,大有可独挡一面之势。 当然,晓郡主从来都是可以独挡一面的,传说中与长公主并驾齐驱的女子现面在面前,他还真是……心情复杂。 “小翠!”苏湘晓的目光也不曾从柯元修的脸上移开,轻唤着小翠,道,“好好照顾柯大人,我去瞧瞧圣后姨母。” 小翠只觉得冷汗淋淋,好像是出了不小的事情,晓郡主却将这个大麻烦丢到了他的面前,自己选择了逃之夭夭,好像不是太地道吧?又没有办法拒绝着。 苏湘晓慢慢的转过身来,手心里冒着汗水,也清楚的知道,柯元修很快就会想通,为何柯元修会出现在后宫之中,自然是受她的托付前去办理小川的案子,他们以后还真的是没有办法面对对方呀。 “郡主。”柯元修突然间唤道,苏湘晓不得不收住脚步,侧身问道,“柯大人还有何事?” 柯元修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唤住苏湘晓,有一种梦境支离破碎的感觉,让他的心都觉得发酸发苦了。 “郡主,这几日,过得好吗?”柯元修颤着声音,问着苏湘晓的近况,如果她说一句“安好”,好像他就知足了一般。 苏湘晓摇了摇头,柯元修总是不记得,他的前面有一位长公主摆在那里,无论他以后做什么决定,提什么要求,都必须要先考虑到长公主的颜面。 如果她一直都躲在暗处,也许能令柯元修理智一些吧! “安好!”苏湘晓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挤出这两个字以后,就疾步离开了院子,像逃似的往正殿而去,她不知道柯元修因为她的回答松了口气,因为她的回答更像是迷了方向。 苏湘晓低着头往正殿的方向而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迎面走来,狠狠的与同样焦急的对方撞了一个满怀。 她抚额抬起头来,与捂着胸口像要窒息的太子对视一眼,忙要行礼,就听太子爷道,“湘晓表妹,何时变得这么鲁莽?有什么急事?” 她的急事,在太子的眼中都不应该是急事,如果太子爷没有紧急的事情,绝对不会匆忙而行。 “太子可是碰到了什么麻烦?”苏湘晓反问着,看到太子变了脸色,“真糟糕,云国送亲的队伍在路上遇到了麻烦,我要监国,没有办法亲自迎接,只能派贤王去了。” 这果然是一件麻烦事儿,但是金史峰亲自护送送亲队伍,再大的麻烦事儿怕是都会迎刃而解,消息会传到帝都中,不仅仅是为了报信,估计想要让未来的新郎前去相救,培养感情才是他们的意思吧? 太子的心正乱着,只能相求于贤王了。 苏湘晓可是女儿家,知道这“英雄救美”、“朝夕相处”的能耐,忙阻止了太子的去路。 “太子表兄,朝事更重要!”苏湘晓退后一步,挡住了想要绕她而行的太子,低音说道,“太子正是需要贤王相助的时候,贸然将贤王派出去,很不妥当,不如……请哪位少将去,或者是……” 她的心里正谋划着人选,想要替太子解围,虽说在男子的眼中,太子是为了国事不曾去迎接自己未来的侧妃,是正事,但在女子心中,初时就被冷落心里就会很不舒服,不如,就派去一位…… “表妹,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送亲的队伍在境内出了事情,是脱不了干系的。”太子向苏湘晓解释着,就听到柯元修的声音传来,“臣,愿意前往。” 他?他正受着伤呢!苏湘晓不知柯元修何时跟了过来,听到太子正烦恼的事情,与苏湘晓担忧的谋划,就自动请缨,暂时离开帝都,对他也有好处。 他这一路走来,满脑子都是与湘姬相处的一幕幕,好像从来都是湘姬有求于他,他则避避闪闪,处处提防,现在,情况似乎反过来了。 他暂时离开,也可以让慌张的苏湘晓也渐渐冷静下来。 这对他们都好! “你受了伤!”太子深吸一口气,对柯元修的提议却很是赞同,柯元修有勇有谋,去为他接送亲队伍正是合适的,他也曾与送亲的使者金史峰相交不浅,事情会更顺利一些。 “这点小伤,无妨!”柯元修走向太子,看来是打算讲通理解。苏湘晓见状,就不由自主的绕开了太子爷,前往圣帝的寝宫之中。 如果柯元修想要去,那就让他去吧,他身上的伤……想必,他自己的心里也是作数的。 第五十一章 鬼灵精 “你呀……与晓郡主的心结,最好是快一点儿解开,长姐那里才是真正的麻烦呢!”太子看到苏湘晓与柯元修的表情,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很是自主的就归结到了“湘姬”的身上,忙着劝解道,“以后,婚姻大事才是事儿,儿女情长呀,应该忘记的,就忘记吧!” 这话,不像是劝说着柯元修,倒是像在劝着她了!苏湘晓在心里嘀咕着,闷闷不乐的继续走着,直到走到某一处才停下脚步。 等到云国的人真的进了帝都,怕是谁都没有心思再理会小川的事情了,线索也就这么简单的断掉,她要如何去寻找伤害了小川的罪魁祸首? 以她的本事,在沙场上硬拼还好,需要用脑子去思考的时候,偏偏结果总是不尽人意,如果正如卫绍辛的猜想,这一路尽是小川引导着她,将她引到更为安全的帝都之内,怕是她还在某一处城池内徘徊不定呢! 小川到底又想要保护着什么人?为何死后又偏偏留下了小纸张代为提醒?她的心里想不明白,也没有人再给她思索的时间了。 “郡主,圣后请。”圣帝寝宫里的宫人跑来向苏湘晓回道。 圣后姨母倒也终于有时间来见她了,估计是听说了云国的事情,自然是有些问题要提点于她吧?和亲是大事,为了和亲,大案子都可以放下,和英大人的死也可以不作理会,为了和亲,她又算得了什么? 她一路向前走着,远远看到圣后姨母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外面的几名宫人,便知道是有其他宫妃前来照顾着。 后宫不是没有其他的宫妃,但是与圣后姨母相比,实在是没有提及的必要,在圣帝的心中,想必,圣后姨母也是独一无二的吧? “都听说了吧?云国的送亲队伍快要到帝都了。”圣后感慨的对苏湘晓说道,“这以后,想要平静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看太子妃的治家本事了。” 这岂是太子妃一个人所能力及的?实在是太敷衍了吧?苏湘晓在心里想着,恭敬的向圣后行礼道,“圣后姨母放心,依晓晓看,一切都不问题,只盼着圣帝姨夫早已康复。” 她一直表现得很懂事,没有半点失礼的模样,似乎对云国的事情也没有特别的在意。 事实上,当她过于“冷静”的态度出来时,圣后姨母就知道苏湘晓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换作当年,苏湘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旦提到死敌云国就相当的气愤,她意气风发,可是绝对不肯议和中的一员。 不仅仅是当年的苏湘晓,包括整个苏家似乎都没有办法容忍这件事情。如今,因为苏湘晓的心上人是云国人,她的态度明显的发生了改变,纵然在她的心里,不是特别的赞同,但也绝对不会加以阻挠,毕竟,两国交好也曾是小川的想法。 “你呀……”圣后姨母摇了摇头,又问着,“太子是如何安排的?” 太子?苏湘晓诧异的想着,为何,圣后姨母方才没有亲自去问太子表哥的打算,而是向她来询问着,应该不是说她是可以值得相信的,而是应该想着,她可以充当着耳目。 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那是太子表哥的意思,代表着他以后的能力,一五一十的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当然没有忽略另一件,便是柯元修亲自请缨,代太子表哥前去接亲,这绝对是位大事情。 圣后姨母轻轻皱起了眉头,打量了苏湘晓了一眼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也真的是不知应该说你什么好了,这件事情,你本应该提醒太子的,柯大人再能干,也不过是个文官的。” “晓晓只是觉得,比起贤王前去迎接,柯元修这个人选已经很好了!”苏湘晓冷静的对圣后姨母说道,毕竟,女儿家的心思,并非她一个人懂得,圣后姨母自然也会懂的。 儿女情长,最怕是在血亲之间发生纠葛,如果对方仅仅是名普通的官员,很难相见,纵然思念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可真是鬼灵精!”圣后姨母很快就明白了苏湘晓的意思,真的不知道是应该夸她,还是教训她,只能说道,“只是希望,你今天的决定,以后莫要后悔,若是得了空,去替本宫安慰一下长公主吧!” 恩?安慰着吕依柔的事情交给她?这可绝对是位重任。 这毕竟真的是圣后姨母交待焉为的任务,无论她的心里再如何不怀愿去与吕依柔接触,都要依旨而行。 圣帝正“病”着,太子表哥也有事情要忙碌,云国大使已到,正是需要长公主出来镇慑的时候,她一直被禁足,也是不太可能的。 “是,圣后姨母!”苏湘晓的心里千回百转,惟有着顺圣后姨母的意思先去“看望”吕依柔。 她这一路走来,总是想着那叫小翠的宫女子,但,后宫总是耳目众多的地方,想必,她的身份也瞒不了多久吧。 “我想要见长公主!”苏湘晓来到吕依柔的宫中时,真的发现她是被禁足,四周防戒严密,令人哭笑不得。 这可是皇宫,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郡主,请!”宫人看到苏湘晓时,连忙恭敬的上前请着,尽管是吕依柔被禁足,但是苏湘晓没有不被允许进去探望。 苏湘晓走了进去,看到正对窗看书的吕依柔,便如实的说明了之前的情况,她也原本没有打算对吕依柔讲起其他的事情。 吕依柔听到苏湘晓的话后,慢慢的将书合了起来,抬头看向苏湘晓,笑着说,“你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太高估自己了,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以后受伤的样子。” 这是说到哪里去了?她不过是替圣后姨母传一个话,竟然会被吕依柔冷嘲? “长公主,我已经很受伤了,不是吗?”苏湘晓回道。 她的伤就是小川,吕依柔所说的伤,又是什么? 第五十二章 长公主解禁 后悔?这世间的后悔药可是绝对没有地方可以尝到半点的,无论心里面有是多么的期待,可以将自己狠过的错误,一点点的弥补。 苏湘晓一直陪在吕依柔的身边,这当然也是圣后姨母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打算再让苏湘晓接受到太子,或者柯元修。 吕依柔也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些高傲,一直都是抱着本书,坐在窗户下面,若是读累了,便会沉沉睡去。 向来无辜的苏湘晓觉得自己留在皇宫中,完全没有半点用处,只能说是,让圣后姨母看着安心一点儿。 “公主、郡主!”外面传来宫人的声音,吕依柔轻声的应着,允他进来说话。这么久的禁足,是不会有人陪伴着吕依柔说一说话的,真的是将她“孤立”了起来。 苏湘晓的视线注视着宫人,看着他拜了下去,就对他们说同一个好消息来。 柯元修接到了云国和亲的公主,不到一日的时间,就可以进宫了! “恩?我被禁足这么久了?”吕依柔最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处境,不知道是否可以去观礼,怕是没有这个机会吧?苏湘晓也有同样的想法,留在这里的时日太多,渐渐的忘记了所处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她没有再去与卫绍辛联系,后者也再也没有来过后宫。 她的心里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便是卫绍辛的追查有可能因为柯元修受伤而搁浅了。 “看来,父皇已经打算解除我的禁令了。”吕依柔苦笑着说道,她站了起来,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看向一旁的苏湘晓,露出冷冷的笑容来。 与吕依柔的轻松完全不同,苏湘晓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似乎对正在要发生的事情,没有半点预感。 “你不打算去看一看吗?应该会非常有趣的!”吕依柔似乎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兴趣,眼中写满的尽是期待,她将要去看自己最想见的那个人。 苏湘晓依然对吕依柔的话充满着不解,放下了手中的茶子,慢慢的站了起来,“长公主,不应该先去拜见圣帝、圣后姨母吗?” 吕依柔挑了挑眉,好像才想起这件显得更为重要的一件事情似的,露出尴尬又怅然的表情,她最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心上人,而不是自己的父母,似乎不太应该呢? “那就顺便吧!”吕依柔装作不以为然的模样,对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她的心里又放着什么? 苏湘晓始终都遵从着吕依柔的意愿,从来就没有表达过对吕依柔的不满,吕依柔总是一意孤行,在禁足期间也是如此。 她们终于离开这间宫殿,向着圣帝的寝宫而去,这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关于云国和亲的消息,直到听闻,他们已经到达了皇宫,准备去参见圣帝时,吕依柔当即决定改变了方向。 “长公主?”苏湘晓明显的感觉到吕依柔加快了脚步,疯了似的要往朝堂的方向而去,那绝对不是他们应该出现的地方,“走错了。” “你不觉得,父皇应该是在殿里,等待云国使者吗?我去那里拜见父皇,不是更适合?”吕依柔随口说道,事实上,她对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在意,心里仅仅是挂念着前去迎亲的那个人。 苏湘晓无可奈何的跟在后面,紧绷着脸,知道将会发生的事情,有可能再一次引起冲突,以吕依柔的性格,想要低调是不太可能了。 他们来到了宫墙之内,站在高处,看着一支衣着鲜丽的队伍,正在慢慢的走了进来,最前面的女子应该就是被送来和亲的公主,跟在她两侧的分明是迎亲的柯元修,与送亲的柯元修。 看着他们的模样,应该是连日疲惫,见过了圣帝之后,就应该去休息了吧? 苏湘晓站在了吕依柔的身后,也同样的看着那支队伍,目光落在和亲公主的身上,竟然隐约的觉得羡慕,能够披上红嫁衣的女子,心里都是满怀着憧憬吧? 就在他们踩着白玉石阶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和亲公主突然脚下一滑,差一点儿就摔坐在地上,很是尴尬的尖叫着,就要成为最为狼狈的和亲公主了。 吕依柔看到这一幕时,立即就露出轻嗤声,以为会看到一幕好戏,可惜,却有人及时的扶住了这位和亲公主。 “英雄救美”的人,不是跟在和亲公主身后的亲弟弟金史峰,而是另一侧的柯元修。 和亲公主终于站稳,忙着对身边的柯元修说着什么,看样子很是亲昵,而金史峰则一直稳稳的站在后面,一动不动的,他又是抱着什么心情? 苏湘晓注意到吕依柔的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轻声说道,“长公主,能看的都已经看了,先回去见圣后也好。” 吕依柔侧过头来,不客气的对苏湘晓冷笑着,“你也真的是沉得住气,看到这一幕,你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要她有什么其他想法,她与那边的几个人都没有任何关系,要她有什么想法吗? “长公主,您忘记了,他们当中没有人叫小川。”苏湘晓抬起头来,看向吕依柔,笑着说,“在我的心里,小川才是那个惟一,其他男子……” “其他男子,不过是暂时没有引起你的注意而已!”吕依柔扬声冷笑着,转过身来看向苏湘晓,握着拳头的手狠狠的捶向身边的玉石栏杆,“等你注意到他的重要性,就轮到你后悔了。” 她后悔?她要对柯元修与吕依柔之间的事情而感觉到后悔吗?她对柯元修之前连“友情”都算不上,她对柯元修的信任远不如对卫绍辛的,这样的关系,能让她有其他的想法吗? “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吕依柔扫了苏湘晓一眼,又看向那位和亲公主,哼着,“让我猜猜你的想法,将柯大人派出去,而不是贤王弟弟,无非是怕贤王与和亲公主之间有所情愫,就将柯大人‘贡献’出去了,不是吗?你为了太子,可是‘牺牲’了柯大人!” 第五十三章 被为难 这几句话,从吕依柔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都令人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柯元修前去迎亲,是他自己的主意,她不过是对太子表哥提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而已,为何,吕依柔要将柯元修与和亲公主之间刚刚发生的“意外”归结到她的身上? 这就是所谓的“牵怒”吧?她是何其无辜? “随长公主怎么说吧!”苏湘晓倒是有些“自暴自弃”的苦笑着,“我只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没有错。” 真的没有错吗?吕依柔紧紧的盯着苏湘晓的脸,看着她十分坦然的表情,就知道,苏湘晓是真的认为自己没有半点“错误”,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真的是不打算再看到苏湘晓那张脸。 分明所有的好事都是归到苏湘晓的手中,最后,是她自己不加以珍惜,不是吗? 吕依柔转回身去,看着他们一队人走到了殿内,知道此时不是上朝的时候,这一次的迎接更像是一家人的模样。 “看来,父皇‘大病初愈’了!”吕依柔轻笑着说道,她又何尝不知道圣帝的打算,但是圣帝的打算从来都是将她抛除在外的,她的心里如何能够被平抚?她的表情真的是越来越怪了。 苏湘晓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一句话都不肯说出来,也懒得去纠正吕依柔早就错误的想法。 吕依柔真的是被一个“情”字所迷惑了?苏湘晓与小川早就见识过“情”字的力量,让他们抛却所有的家人,选择了私奔,想要过几年之后再回去,好可以得到他们的原谅。 吕依柔从来都是位脾气很硬的女子,很少会对某位男子有了什么心情,但一旦动,真的是让她接受不了呀。 “去哪儿?”吕依柔突然问道,苏湘晓忙回着,觉得此时去见圣帝、圣后不是特别的方便,应该等和亲公主被安排在大使馆后,吕依柔再去见圣帝会比较好。 毕竟是吕依柔做错了再先,禁足之后,向圣帝承认一个错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果然,都说你与从前大不一样!”吕依柔听到苏湘晓的想法后,很是惊讶的看着她,随即又笑着,“我都忘记,你在那个不是很干净的地方,呆了很久呢!” 什么叫“不是很干净”的地方?纵然,苏湘晓是真的不打算再去那个“鬼”地方,但不代表,吕依柔就可以随口…… 苏湘晓轻轻的咬着下唇,最后决定“原谅”了吕依柔的口无遮拦,知道她是因为柯元修归来后,与和亲公主好像很熟稔的模样,心里不舒服,才会一直找个机会,寻她的晦气,她何必与吕依柔一般见识呢? 她又不是无法感同身受,如果她的小川在她的面前,与其他的女子过往甚密,她一样会特别的恼火,甚至也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长公主,这是去哪儿?”苏湘晓见到吕依柔往朝殿的方向而去,顿时紧张的跟了上去。 圣后姨母让她来“陪伴”着吕依柔,何尝不是一种监视,只有她将圣后姨母安排好的事情,一一做好,圣后姨母才有可能让她去查关于小川的案子,否则,她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了! “长公主,莫要胡闹,那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苏湘晓焦急的劝说着吕依柔,却被吕依柔狠狠的甩开,“那什么地方应该是我去的?去继续禁足吗?” 苏湘晓张了张嘴,知道吕依柔说的也是实情,朝殿是吕依柔不可以去的地方吗?怕是前几年,吕依柔没有少站在朝堂上,对战事的事情发表言论吧? 相比之下,太子表哥在此事上真的要被吕依柔的功绩盖过去了。 苏湘晓忽然间很同情太子表哥,分明他才是真正的太子,未来的圣帝,但是长姐的功劳比他大,贤弟的名声比他好,太子表哥的皇位以后坐得怕是很不容易呀 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关于吕依柔的半点事情,才会有心思,一直闷闷的想着其他的事情。 她心不在焉的表情,看在吕依柔的眼中,真的是很容易让人发火呀! “那可是我未来的弟媳,我身为长公主,身为长姐,当然可以去一睹她的风采,这可没有什么错的。”吕依柔冷冷的对苏湘晓说道,分明就是想要将苏湘晓赶走。 苏湘晓也根本就没有想着要跟上去,只是微微俯身,一副“恭送”长公主离开的模样,想着等吕依柔离开之后,她就暂时回到圣后姨母的寝宫,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对了,你也是可以去看一看未来的嫂子的!”吕依柔突然间收住了脚步,侧过身来,对着苏湘晓似笑非笑的说道。 苏湘晓轻轻的皱起了眉头,这分明就是不打算放过她的意思,对不对? 因为苏湘晓的犹豫,令吕依柔很是不满,再一次的回道,“怎么?你就真的决定,不过去看一看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分明就对云国和亲一事,完全的不上心,她的内心深处依然觉得,与云国议和根本就不是一件靠谱的事情,云国向来好战,之所以肯议和,不过是想要进行短暂的休养生息,而不是真心的求着和平。 即使,她与小川的感情摆在那里,她依然很诚实的面对着自己的内心想法。 议和,再所难免,大势所趋,她不会去阻止。 “多谢长公主的好意。”苏湘晓顿了顿,缓缓的行了个礼,笑着说道,“以后会有机会的。” 吕依柔看了看苏湘晓,却说道,“母后不是让你陪着我吗?你不打算陪着我过去看一看吗?即使……你不想进去!” 瞧一瞧,吕依柔分明就是想要让苏湘晓站在外面,让她对里面的事情产生好奇,但是因为自己有言在先,“以后会有机会的”,自然也不好让自己没有面子。 苏湘晓一言不发的跟在吕依柔的身后,慢吞吞的走到了朝殿之前,她果然是没有走进去,选择站在外面,等候着吕依柔。 第五十四章 尴尬的相处 感觉真的是很冷呀! 为何在吕依柔进到殿内之后,天气陡然变凉,她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外衫,似乎因为太薄,没有办法为她御寒。 “郡主,可是多披件衣服?”早有宫人寻到了她,为她带来了一件轻薄的斗篷,暂时可以抵御变了的天气。 苏湘晓笑着任收宫人将斗篷披在了身上,目光落到站在不远处的小翠身上,她一直都负责照顾着柯元修,后柯元修离开又跟在她的身边。 她的心里很纳闷,为何是要跟在她的身边?她这里能得到什么情报吗? “郡主在此?”柯元修板着一张脸,从殿内走了出来,眼见着候在外面的苏湘晓时,很是惊讶,脱口而出的唤道。苏湘晓猛的回过头来,见到他时,也略显得几分尴尬,笑着回,“柯大人怎么出来了?没有在里面……” 在里面……陪伴着和亲的长公主?这种话不应该由她说出来,即使她是无意的在开着玩笑,怕是柯元修听到心里,也会变了味道吧? 她及时的收住了话,微笑着看向柯元修,越来越尴尬了呢! “臣去接和亲公主,是国家大事。”柯元修走到苏湘晓的身侧,与她并肩而立,继续说道,“但是待和亲公主进了大殿,他们谈的就是家事了,臣不好跟在一边旁听。”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吐出,好像是在里面是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似的,真的是让苏湘晓看不懂。 即使是皇家谈“家事”,柯元修虽说是外臣,但也是圣帝的家人,也没有必要非等在外面,除非,吕依柔在殿内说出一些话来,令苏湘晓觉得很是尴尬。 到底会是哪些内容呢?苏湘晓的心里分外的好奇,也知道是一件“说不得”的事儿。 他们没有再继续交谈,总是觉得心里面存着一些很特别的情愫,说得越多,怕是表现得越多,让彼此间更不自在。 柯元修一直都在努力的适应着身边女子早就变换的身份,苏湘晓何尝不是找不到一个适合的离开暂时离开? “卫大人始终都在寻找着线索。”柯元修低音说道,“我尚未回都就收到了消息,但是他说,这段时间没有办法进入皇宫之内,向郡主传递可用的消息,怕是有人故意在阻拦着。” 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她以为是柯元修故意让卫绍辛去处理其他事情,不允再继续查下去了。是她小气,错怪了柯元修,也是她失误,没有发现到宫里的异样。 苏湘晓慢慢的垂下了头,深觉得哪里很不对劲似的,但又察觉不出到底是哪里有了问题。 当她了解到身边真的有人在阻挠此事时,她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圣后姨母允了卫绍辛去查此事,也大开方便之门,尽量凡事给予通融,她也相信,圣后姨母之所以肯这么做,怕是与圣帝之间也都是有过商量的。 竟然有人敢再阻挠,可见,这宫里有人心不齐。 “臣敢保证,绝对不是太子殿下所为。”柯元修见苏湘晓若有所思的样子,怕她会误会了太子,连忙说道,“太子……” “我知道!”苏湘晓打断了柯元修的话,缓缓的说道,“太子表哥虽然赞同议和,但绝对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幸好有贤王表弟一旁劝说着,他们都是行事光明磊落之人,与他们不会有关系。” 这种信任是很难建立的,但是苏湘晓对他们的确有着很深的了解,认可着自己的想法。 柯元修再一次松了口气,可不希望苏湘晓会误会了太子。而苏湘晓在心里也感慨着,柯元修是真的与太子表哥交好,处处为他交好,将来待太子表哥登基之后,柯元修自然也是他身边的贤臣。 问题是……眼下的事情是需要处理的,能够阻挡消息的人,必然有着不小的本事。 “郡主,有没有想过,可能是……”柯元修正打算将心里的人选说出来的时候,却见到苏湘晓轻轻的摇了摇头,分明就是不希望柯元修说出来,毕竟这都仅限于猜测。 他们要始终都站在这里吗?着实是太凉了,苏湘晓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避风的地方,而不是站在殿门前。 “郡主,柯大人。”小翠突然凑上前来,很恭敬的屈了屈膝,说道,“不如到殿后的亭中避一避吧,怕是要下雨了。” 空中乌云密布,应该是快了吧? 苏湘晓不太“情愿”似的,其实是因为她说过,会在外面等候着吕依柔,如果她提前离开,怕是吕依柔出来的时候,会对她不满吧? “郡主,不如,臣先……”柯元修以为苏湘晓是不愿意与他独处,心里泛着苦涩情绪,但依然按苏湘晓的想法来办,打算先行告退,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他再进宫。 苏湘晓知道柯元修是误会了,连忙解释,“柯大人,不要误会,这与柯大人没有关系,是我想着,之前答应了长公主要在这里等她,如果离开了,怕是长公主会不开心。” 她不过是在说着一件事情,当年吕依柔来到苏城,同抵外敌之时,吕依柔就处处表现出强势的态度来,当年的她也是同样的不让人,但是碍于吕依柔的身份,只能耐着性子去忍让,直到吕依柔的离开。 她来到帝都的时间不短,性子也被磨得很好,见识过了人情冷暖以后,凡事也知道要小心一些,何况,是要小心翼翼的应付着吕依柔? “郡主放心,他们不会这么快结束的。”柯元修的心落回了腹中,笑着对苏湘晓说道,“此事想要谈起来,怕不是几个时辰能完事的,事后必然要摆出家宴,宫人也会提前来寻找郡主的。” 是这样的吗?苏湘晓抚着发髻,在心里嘀咕着,她之前并没有来过帝都,也没有真正走进皇宫,里面的许多事情也是最近才慢慢熟悉起来的。 “郡主,奴婢会听着一些的。”小翠忙对苏湘晓说道,因为这外面的雨已经淋了下来,再是不怕,怕是就淋湿了。 第五十五章 热闹的家宴 苏湘晓终于离开了这里,与柯元修一同前往小翠所说的亭子,才知道是它连着一处长廊,雨水淋不进来。 “这‘亭子’似乎是太大了!”苏湘晓笑着说道,柯元修也不由得摇了摇头。 大殿后便是一条条的宫道,想要找到这处廊子并不是很容易,但是小翠能够注意到朝殿之外的一处小环境,似乎不太寻常,柯元修看向小翠的眼神透着几分探究。 苏湘晓一言不发,知道柯元修是一定能够看出其中异样的。 果然,柯元修与她一直交谈着,但是也旁敲侧击的谈及了小翠,他地一名宫女如此留心,可绝对不是因为其他的某些原因啊! 苏湘晓掩唇而笑,看向离他们尚有距离的柯元修,只能很感慨的说道,“这宫中,会不会有云国的眼线呢?” 她实在是说不同来,做事十分尽心的小翠,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 “当然,云国也是会有我朝派去的耳目。”柯元修笑着说道,“这很正常,也……从来就不是秘密。” 苏湘晓一脸的诧异,从来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只知道,这是军中才会有的作为,没想到在朝中也是一样的。 “郡主!”小翠跑向了这边,对苏湘晓屈膝道,“好像那边散了。” 苏湘晓由着小翠扶着起了身,也由着她撑了伞,先行一步,前往朝殿,柯元修则跟在她的身后。 回到朝殿之时,圣帝、圣后也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瞧瞧,这两个孩子还等在这儿呢!”圣后看向苏湘晓与柯元修时,轻笑着对圣帝道,“他们也太懂事了。” 他们都没有回答,而是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看得出来,吕依柔的脸色实在是太差劲了,一副想要将苏湘晓生吞活剥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笑了。 太子轻轻的一咳,提醒着吕依柔注意,但吕依柔哪里能顾得上这些,频频回头看向走在最后面的苏湘晓与柯元修,差点就将踉跄着摔倒。 “这孩子,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圣后收住脚步,看向略显狼狈的吕依柔,带着训斥的语气说道,但听和亲公主为她解释,“圣后,怕是下雨路滑,长公主不小心而已。” 圣帝也微微侧头,向吕依柔投去不满的眼神,如此一看,倒像是吕依柔是在这群晚辈当中,最不懂事的那一个。 “走吧!”圣帝挥着衣袖,便向前走去,他们这一行浩浩荡荡的,直到不远处摆着数顶轿子,将他们都迎了进去。 “晓晓,随我一起坐吧!”吕依柔回过头来,笑着说道,但是目光十分的犀利,令苏湘晓浑身都不自在。和亲公主听到吕依柔对苏湘晓的称呼时,很是惊讶,随即笑着,“她就是晓郡主?可真是如雷灌耳呀!” 苏湘晓知道单独与吕依柔坐着同一顶轿子,怕不是会有什么好事,就笑着说道,“是,谢公主,谢长公主。” 她这么一说,只能是他们三个人同坐一顶轿子了,这倒是很不错的主意。 圣后依然是在夸着晚辈们相处和睦,但是心里很清楚,这种过于表面的事情,谁都可以坐得来。 轿子里面的空间很容,容他们三个人是绰绰有余,外面的宫人倒是辛苦了。 “晓晓?”和亲公主对苏湘晓露出好奇的表情,很是认真的打量着她,笑着说道,“今天能有一见到长公主与你,真的是很有幸,希望以后,我们会相处和睦。” 苏湘晓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些差错,总觉得吕依柔在故意与她争锋相对的时候,和亲公主都会偏帮着她,是因为小川的缘故,还是,金史峰的交待? 他们一路就进了处香园,里面百花尽放,听着雨声也很美妙,最重要的是,里面很暖和,绝对不会将雨水的湿气吹进来。 他们一一坐好,作为晚辈的苏湘晓与贤王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最后面,他们的对面就是柯元修。 贤王一见到苏湘晓,就像是感染了风寒,咳个不停,令苏湘晓很是烦躁,用力的向他丢了一计眼刀。 这一顿家宴吃的很是热闹,太子尽显热络,金史峰对太子也几近赞美,贤王时不时的打趣着,谈笑风声,相比之下,圣帝、圣后倒是很少说话了。 看着一群晚辈费尽心力的讨好着对方,圣帝、圣后也真是很忍心呀! “大婚一事,尽已准备妥当,婚期就定在后日,可是会仓促?”圣后好不容易开了口,说出来的却是一件大事,明显的,感觉到和亲公主的目光有些迷离,似乎向某处扫了扫,便含羞的垂下了头。 金史峰见状,连忙就应着,说着奉承的话。 太子的表现很是平淡,于他心中,和亲公主不过是维持两国的纽带,若是相处得好自然最好,如果相处不好也可相敬如宾吧? 苏湘晓自然知道和亲公主看向的人就是柯元修,无奈的是,柯元修的脸上一直带着无悲无喜的冷面具,看得人心发慌。 爱上柯元修绝对是一件苦差事,偏偏吕依柔一头扎了进去。 家宴散去,圣帝、圣后便准备离去,金史峰也要带着和亲公主先回大使馆,就准备与太子一路离开,贤王摸了摸鼻子,好像被丢弃了似的。 “晓晓,跟我先回去吧。”吕依柔知道苏湘晓是“逃”不过的,她的心里不舒服,绝对也不会让苏湘晓好过。 她们可是情敌呀! “恩?表姐,你到了帝都都没有支会一声,是不是没有来得及好好的逛一逛帝都呀?”贤王问向苏湘晓,倒像是为苏湘晓解了围,尽管贤王并不知道苏湘晓与吕依柔之间的间隙。 苏湘晓点了点头,便听到贤王道,“表姐也不必一直住在宫中,我有一处闲宅,很是不错,与和府离得也近,表姐要不要去住一住?” 离开皇宫?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处,可以避开宫中的耳目,做起自己的事情来,也是相当的方便呢。 “开什么玩笑。”太子呵斥着贤王的胡闹,“这么大的雨,怎么能让晓晓离宫?” 第五十六章 雨夜聚于和府 “下雨算什么?表姐不在乎的,对不对?”贤王对苏湘晓挤了挤眼睛,令苏湘晓满心的疑惑,只能是抬起头来看向圣帝、圣后,不知道他们的意见如何。 最后开口的始终是圣后,但是,当圣后侧头看向身边的圣帝时,他们的心里都知道,圣后也是顺应着圣帝的意思。 “也好,晓晓自从进都也没有好好的看一看,人就交给你了。”圣后笑着说道,扶着圣帝是先行一步,不再理会这些晚辈。 任何“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作为长辈们是一概不会过问的,如果他们因为感情的事情牵连到其他的大事,必然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苏湘晓松了一口气,算是逃过了吕依柔的“魔爪”。 “弟,来日方长,雨这么大,实在是不好走!”吕依柔忙着劝贤王,“明日,我送晓晓一起过去?” 贤王一听,顿时就变了脸色,很是尴尬的摇了摇头,如果吕依柔跟着去,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要走就一起走吧!”和亲公主突然开口,对苏湘晓笑着,“就算雨大,也淋不到晓晓,不是吗?” 她突然间称呼改得这么亲密,可真的是让人受不了呀。 如今,顺理成章,苏湘晓就被他们带出了宫去,只能让吕依柔一个人暂时留在皇宫了,毕竟,没有圣帝的允许,她怕是不能离开了,好些人都怕吕依柔会闹出什么大事端来,怕得要紧啊! 一出皇宫,都真的是各奔东西了。 太子送和亲公主一行人回大使馆,相当的贴心,柯元修只是先回了府中,苏湘晓跟着贤王去另一座府邸,不知道是要往哪里去。 贤王待与他们分开后,就躲在轿子里面长吁短叹,怕是已经累得不行了。 “人前大方,人后就像个孩子。”苏湘晓看到贤王的模样,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你呀……何时才能长大。” “你一会儿就知道,我可不是个孩子了。”贤王冲着苏湘晓挤了挤眼睛,便将头偏到了苏湘晓的肩膀上,“表姐,轿子停了记得叫我,我眯一会儿。” 还说自己不是孩子,瞧瞧他的样子,依然如旧呀! 不知道轿子到底是会停在哪里,苏湘晓也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准备稍稍的休息一会儿。 轿子停了下来,外面的人唤着贤王,请他们都下轿子。 待下了轿子时,苏湘晓才诧异的发现,他们并不是在什么闲置的宅前,而是在和府前。 “这是做什么?”苏湘晓诧异的问向贤王,却听贤王苦笑着,“母后都听得我在说谎了,长姐也知道我在骗人,就你相信,我在帝都哪有什么闲宅子,想要带你出来才是正事,快进去吧!” 她的心里存着巨大的疑惑,只能是躲进了伞时,跟着贤王一同进了和府,看样子,和府的人也是在等候着他,这莫非是事前说好的? 她倒像是被瞒在了鼓中,这样的感觉,真的是让她很不舒服。 “贤王表弟,来和府做什么?”苏湘晓问道,便与贤王一同迈进了和府的大门。 她还记得之前到和府的原因,无非是为了祭拜着已逝的和大人,她的心里也因此十分的愧疚般,总觉得和大人的死与小川的事情也会有些联系。 “你猜!”贤王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令苏湘晓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而贤王说道,“自从和少有了那家织衣坊,可真的是勤奋工作,听闻啊,那坊间的单子叠得特别的厚,怕是一辈子不用愁了。” 和宜寒原本就是一辈子都不用发愁的子弟,即使和大人去世,家业也是摆在那里的,不是吗? “那也要得利于贤王的照顾,小店才能兴旺呀!”迎出来的和宜寒,面带笑容的恭维着贤王,而贤王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样,冲着苏湘晓挤了挤眼睛,很是开心。 贤王终究是年轻,平时跟在王臣中,性子早就被压抑住了,也只有此时,他才能够开怀一些。 “和哥!”苏湘晓对和宜寒亲切的唤着,可以大大方方的唤一句“和哥”,可是经历了许多呀,如果她一直……怕是这个称呼永远都不会再提及了。 和宜寒看着苏湘晓点了点头,便转头对贤王道,“来吧,屋子里面备了姜汤,为两位驱驱寒。” 他们聚于和府,绝对不是为了普通的小事,怕是他们也在秘密的谋划着什么吧?她也跟着参与,是不是不太方便? 进了和府的大厅,将风雨关在了门外,特别的舒服,苏湘晓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形象大损,在和宜寒与贤王的面前,她是相当的自在呀。 果然,他们是有些事情需要谈论的,但是第一件便是苏湘晓在宫外应该居住的地方,在他们的眼中很是头疼呀。 贤王没有私宅子,和宜寒的府中也不方便收留外姓的郡主,这几日能住在哪里呢? “晓妹,我一直有个想法。”和宜寒对苏湘晓提议着,“与云国交好是大势所趋,贤王方才说,迎亲的云国公主对晓妹很友好,长公主的为难都被她挡下去了。” 苏湘晓轻轻点头,她也觉得奇怪,本以为因为小川的事情,这位云国公主会特别讨厌她,但是云国公主倒是在言谈上替她抗了不少麻烦。 “不如先住在大使馆如何?”和宜寒小心翼翼的说道,“几日后,太子大婚,我也会为你准备一个妥当的宅子。在此之前,能不能从他们的嘴里,问出其他有用的?” 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呢?苏湘晓摸着下巴,深切的看向和宜寒。 和宜寒应该是继续着某件事情而说起来的,问题是,和宜寒没有对她提及过,是故意没有提,还是忘记了? “你……心上人的事情,卫大人稍稍的透露了相关的。”贤王犹豫的说道,“大哥的心里也清楚,但是碍于国事,不好太去查,但是,应该有好几拨人想要查到内情,当然,也有人急于想要毁掉证据。” 第五十七章 产生幻觉的酒 当真是出乎了苏湘晓的意料呀,他们都搅和在里面了?是不是太热闹了? “你还是再等一等,太子大婚一过,柯大人便着手去查。”和宜寒“安慰”着苏湘晓。 苏湘晓自然也是奇怪,和宜寒何时又与柯元修相交了? “你多陪陪和亲的公主,以后她要是我们的嫂子,绝对是有好处的。”贤王笑眯眯的说道,侧头对与和宜寒的双眼时,皆是轻轻一笑。 他们是早就商量好了,这又是谁的主意?她的心里也想着,毕竟,和宜寒因为和大人的死而远离朝堂,间接的从柯元修的手中接过了一小本买卖,做得尚算是有声有色,他是最适合于宫外“陪伴”着她的人。 “无论如何,都是要谢谢两位如此挂心的!”苏湘晓笑着问,“那我应该住在哪儿?” 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其他的,她倒是没有在意过呢! 和宜寒尴尬的笑了笑,忙吩咐着人先替苏湘晓收拾着,接下来的几日,就要靠她来陪着和亲公主了。 这些事情,所牵扯到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谢和哥!”苏湘晓起了身,对和宜寒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明天应该不用上朝,但是,你与贤王表弟也要少喝些,不要耽误了正经事。” 苏湘晓见到他们脸上讪讪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这是多少年的老习惯了,他们凑到一起,必闻酒香。 她跟着和家的仆人去了厢房,注意到里面打扫得特别的安静,有些小摆设也是她曾经熟悉的,和宜寒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细心,怕是和大人生前为她准备过的吧? 她曾说过,败下云国一日,必来帝都相伴数年,可,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如果和大人知道她竟然跑到溢香园去打探消息,怕是会被气得活过来吧? “去吧,我先休息了!”苏湘晓侧头对仆人说道,让他们为她收拾妥当后,便尽数离开,她一个人坐在镜头,细细的梳着头发。 和府,可是要比皇宫住着安心。 特别是对于小翠,更是眼不见,心为净呀。 她正想得出神,一抹身影迅速的从她的身后晃过,快得就像是一个幻觉。 苏湘晓忙警惕的回过身来,像是幻觉,但绝对是真实的,她的双睛从来就没有出过错,当她想去拿挂在墙上那把装饰的长剑时,只觉得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就软了下去,没有了知觉。 她必然是遭到了暗算。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几乎是担忧了一整夜,当她醒来时,已经是天明时。 她有没有被绑起来?有没有受过刑罚?有没有……她好像还是在湘房中? 苏湘晓抚着微疼的额头,慢慢的坐了起来,看到门关得很严,窗户微开,湿润的风从缝隙里吹了进来。 屋子里面完全没有像是人来过的样子,一切如常,特别是她,很理所当然的休息了一夜。 “郡主可是醒了?”外面的丫头扬声问道。 苏湘晓醒来时,因为紧张与茫然,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外面立即就有人听到了。 她应了一声,呼吸顿时又急促起来,也许她住的地方与和府的厢房没有区别呢?可是进来的丫头,分明是昨天见过的。 她任由着丫头服侍着,便前往厅中,准备用早膳,当她到时,和宜寒与贤王正坐在桌前闲聊着。 “晓妹?感觉怎么样?”和宜寒笑着问道,苏湘晓疑惑的扫了他一眼,分外的不解。 “和少的酒,入口香甜,只消一杯,便可以忘记忧愁。”贤王拿着酒杯,伸到苏湘晓的面前晃了晃,便笑得更加的开怀起来。 苏湘晓则皱起了眉头,很不满的问道,“这香气很熟,你们是说,昨天我喝多了?” 她于睡前,喝了些清水,完全没有酒气,但是让她睡得昏沉,莫非,她喝到的是酒? “这个……”贤王一愣,正要解释着,就听到和府的人前来通传,说是大使馆那边传来消息,和亲的公主希望可以请苏湘晓过去,陪着她在帝都内走一走。 苏湘晓岂有拒绝的道理,昨天听到和宜寒的想法时,也知道,这是一个绝对的好主意,不是吗? “以后,不要变着法子,让我喝那么多奇怪的东西。”苏湘晓带着警告的意味,提醒着和宜寒与贤王,他们以为始终都是儿时吗?她来者不拒,经常弄得上吐下泄? 早膳过后,便准备了轿子,准备都过去瞧瞧着。 苏湘晓正准备上轿子,突然纳闷的瞄向贤王,“贤王表弟,你是哪个时辰到和府的?” 哪个时辰?贤王不懂。 “他昨天就在这里留宿了,没有走。”和宜寒笑着解释道,“他经常是这样。” 是吗?苏湘晓像是抓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便打量了他们一番,上了轿子。 贤王被苏湘晓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忍不住颤了颤,就进了旁边的轿上,便前往了大使馆,只不过,贤王是回了自己的府中。 到了大使馆,苏湘晓正准备下轿子时,便有人为她打起了轿帘子,她一探头便看到柯元修的面容,努力的笑了笑。 以后,她与柯元修必然会有许多相见的机会,她何必要表现得妹妹么小气,让两个人都觉得尴尬呢? “郡主,小心些,地上有水。”柯元修小心的扶着苏湘晓下了轿子,轻声的叮嘱着,细心的样子很让苏湘晓窝心。 “柯大人对晓郡主真好,让人羡慕。”和亲公主走了出来,便见到这一幕,笑着说道,“希望以后,太子也会这么对待我。” 和亲公主看向柯元修的眼神,很是疏远,远不如在昨日家宴上那般熟稔,怎么回事? “外面水多,我们在里面先坐一坐吧!”和亲公主唤着苏湘晓,与她一同走进大使馆,闲来无事,也不过说着旁的事儿。 苏湘晓弄不明白,她应该从和亲的公主嘴里,打探到什么事情,只能随口附和着,尽量的记着和亲公主说过的每一句话。 第五十八章 敌国公主示好 “小川是我的侄子,如果当时运气好,你应该是我的侄媳妇了,如今,我却成了你的表嫂。”和亲公主突然对苏湘晓感慨的说道,“当初,我很赞同与苏家联姻,可以暂时消除战火,只有益处,现在……” 就是说,这位和亲公主也知道她与小川的事儿?或者说,有几个人是不知道的吗? “我是史峰的亲姐姐,是先帝最小的公主。”和亲公主介绍着自己,“但是,我比史峰还要长三岁。” “原来是灵公主!”苏湘晓忙起身恭敬的行礼,对“金慕灵”这三个字是略有耳闻的。 早前听说,她与金史峰的观点是完全不同,她赞和,希望两国平定,没有必然一直战火不停。 两国在国界的问题上没有异议,在百姓互动有无上没有意见,只不过,在前朝有乱时,云国想要占点便宜,而后却结下了梁子。 错是云国在先,竟占了苏城,而后受到打击,战事缠绵数十数年,民不聊生啊! 至于金史峰本就年轻,想要建功立业,又与皇子金盛川时常会一较高低,才跑到边疆助战,自然是喜功。 时间久了,年纪大了,金盛川又失踪了,云国新帝登基希望休养生息,她……就被送来和亲了。 “委屈灵公主了。”苏湘晓只能是重复着某些话,说得都觉得没有意思了。 知道金慕灵的过往又如何,改变不了即定的事情,她的小川失踪,金慕灵被送来和亲,还有长公主的为难。 “在我心里,你就是自己人。”金慕灵移坐到苏湘晓的身边,轻轻的握住了苏湘晓的手,示好着,“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们是真心议和,希望苏家也会有机会放下心中芥蒂,好吗?” 苏湘晓轻轻点头,如果这么做,也应该会让小川瞑目吧? 长公主来了?外面突然传来消息,苏湘晓便注意到金慕灵轻轻的拧起了眉头,烦不胜烦。 “长公主好胜,但从无恶意。”苏湘晓替吕依柔解释着,反听到金慕灵的冷哼,“无恶意,你知道吗?在送亲途中,我们可是遇到不少麻烦,有些小线索与证据,就指向这位长公主呢,不要怪我多心,为了自己与史峰的安全,我们都只能更加的小心。” 长公主前来,必然是要见的,柯元修尚留在大使馆中,这么一闹,就越来越热闹了。 “你的脾气……应该硬一点儿!”金慕灵起了身,握着苏湘晓的手,“我听说的晓郡主,从来就不是温柔多虑的人。” 苏湘晓依然是抱以微笑,但是多余的话,一句是不打算说。 毕竟,今时不同于往日呀! 长公主来时,声势真的是很浩大呀! “真不知低调呀!”贤王隐约的抱怨着,立即就接到和宜寒向他投来的冷眼。 和宜寒回身对金慕灵、金史峰抱拳道,“在下有事在身,来日方长,他日再聚。” 听起来,他们之间是越来越熟悉了呢?当所有的年轻一辈聚集起来时,便是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苏湘晓目送着和宜寒从后门溜走,心里越发得紧张起来。 和宜寒虽然不理朝事,做起了生意,但是出自和大人门下的朝臣必然不在少数,势力是在的。 和大人可是太子最信任的老师! 贤王的贤名在外,虽然有些活泼好动,但大事稳得,一心为太子稳定天下,想着时时能与好友畅酒就好。 金慕灵远道而来,只为嫁给太子,带着目的而来,但绝对是对太子有好处的。 金史峰……如今他赞成议和,怕是也有小川的一半原因吧,他们年少气盛时,处处针锋相对,抢着立功,长大后便觉得当初过于幼稚、鲁莽,何况失了小川的性命。 柯元修不必说,自然是太子的心腹。 苏湘晓觉得好头疼,这一个大使馆中的“大人物”,皆是心向着太子,以后也要大力扶着太子登基,为太子谋天下。 她也是不必说,太子与长公主之间,她毫无疑问的会选择前者,她可是性情中人,谁对她好,她必然会对谁好。 “柯大人,你要留下来?”苏湘晓见柯元修是一动不动的模样,便忍不住问了,贤王留下来还好,和宜寒都知道要避嫌,为何柯元修却要留下来。 柯元修向苏湘晓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意欲未明。 “是我让她留下来的!”金慕灵突然笑着,“在路上,承蒙柯大人的细心照顾,才能平安进都,以后,也需要柯大人多多相助呢!” 不是这么简单的吗?苏湘晓注意到金慕灵一副小阴谋得逞后偷笑的模样,就知道了她的打算。 很难会将长公主倾心于柯元修的事情瞒得住,柯元修迎接金慕灵进帝时,吕依柔也是处处透出醋意来,让金慕灵的心里不舒服了吧?正找着机会,“打击”吕依柔呢。 他们也是胡闹,吕依柔是什么人?万一吕依柔真的发起狠来,怕是太子都要担待着几分啊。 金慕灵的辈份于她而言,的确不低,也处处彰显着自己的稳重,但毕竟还是年轻啊。 “柯大人,少生是非!”苏湘晓连忙又说了一句,柯元修深深的看了苏湘晓一眼,哪里会不知道苏湘晓的担忧,忙向金慕灵请辞,暂时离开了大使馆。 “嘘!”苏湘晓忙向金慕灵做出噤声的动作,转眼间,又是一副要迎接吕依柔的模样,表情改变得那是相当的快呀! 金慕灵咬了咬嘴唇,看到金史峰赞同的目光,知道他也是支持苏湘晓的打算,金慕灵现在还不能与吕依柔对着干,这个梁子是万万不能结下来的,怕是以后会干扰到她与太子夫妻间的感情。 来日方长,这位长公主处处为难着她,一路上就没有停过风波,在查到真相之前,她也会安安分分的,不会节外生枝。 吕依柔大张旗鼓而来,见到只有他们四个人时,面色不佳,倒也没有装作和善的样子,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第五十九章 当局者迷 这几日,一直过得很轻松自在,日日游玩,快要忘记了烦恼! 苏湘晓始终陪伴在金慕灵的左右,几乎没有什么空闲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但是……当她睡前,满脑子都会是小川的脸。 有一种感情不是轻易就能够遗忘的,她知道,柯元修对她真的是越来越好,自己却是越来越接受不了! 柯元修正慢慢的接受她郡主的身份,体谅她的苦心与悲伤,她却无法回应柯元修的任何感情。 小川的事情没有完结之前,她是不会与任何人产生半点感情的,何况,还有吕依柔。 如果说,柯元修的感情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压力,那么,吕依柔的存在对于她就像是拉开的弓箭,随时会在暗处要了她的命。 她不是傻子,哪里会不知道,金慕灵在暗处加派了人气,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若非和宜寒真的帮贤王弄了间小宅子,恐怕,她已经被“接”回宫了吧? “我呀……原本是很喜欢救了我的柯大人!”金慕灵在苏湘晓的面前,从来就没有保留过自己的感情,“但是他却很直接的对我说,他有了心上人,他的心上人是你。” 天啊!柯元修都对金慕灵说了什么?苏湘晓只觉得头皮发麻,也知道柯元修从来都不是好对付的对象,哪里清楚,他竟然会是如此的直白? 金慕灵一向知道,她与小川的事情,怕是不会接受柯元修的解释吧? “我当时很生气!”金慕灵苦笑着,将手中的金饰摆到了桌上,“因为你,小川离家出走,因为你,小川下落不明,甚至他的遗体……但是,我也知道,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了自己的幸福,好在,柯大人真的不错,身为女子,我知道你心里的难处。” “公主,我与柯大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苏湘晓笑着向金慕灵解释着,“柯大人于帝都中赋予盛名,他办起案子来很是厉害,有他在,抓到伤害小川的真凶,指日可待。” 她将与柯元修之间的相处,全部归结到小川的身上,令金慕灵哭笑不得。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金慕灵侧头看向苏湘晓,笑着说,“所以,我们是,我清,你迷。” 她“迷”?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所需要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怕是他们误以为的事情,完全被当了真吧? “公主,没有喜欢的吗?”苏湘晓不想再进行着这个话题,微微侧头,就去看向桌上所摆的金饰。 这些都是婚礼的有度,金慕灵本打算让她与柯元修作为向导,带着她到城外走一走,但明日就大婚,不能再拖了。 之前,说是后日,却因为某些意外而终止,圣帝、圣后完全不希望将婚事拖得太后,就定了明日。 这婚期拖迟,从来都不是件好事,每一对新人的心里怕都是不太情愿的。 “只要是太子送来的,我都喜欢!”金慕灵笑着向苏湘晓说道,“可是……” 可是这里首饰里面,没有一件是太子送来的,绝对不是太子日理万机,不顾及这种小事,而在于,他有没有重视过金慕灵。 当然,太子妃已经亲自送上了首饰供金慕灵挑选,金慕灵本没有必要再继续计较,家门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公主是想要知道,在太子表哥心中的位置?”苏湘晓笑着问道,“何必太心急?” 哪里会不急?金慕灵苦笑着,她堂堂一位公主,最得先帝宠爱,最后却要嫁给他人为妾,纵然以后将为宫妃又如何?始终不可能坐上后位。 “不想了,你出去看看吧!”金慕灵突然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想法,轻轻的“摇”了出去,对苏湘晓笑着说道,伸手指向了门处,好像是打算一个人静静。 苏湘晓起身向金慕灵屈了屈膝,就真的离开了,金慕灵的心里不舒服,只能是自己排解,在这一点上,是完全没有办法依靠苏湘晓的。 “恩?”苏湘晓一出房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柯元修,一副等待了许久的模样,顿时就懊恼的红了脸。 她方才在金慕灵的面前,将与柯元修的关系可是撇得干干净净。 无论,金慕灵是否会说一些可以原谅她的话来,她都知道自己与柯元修之间…… “柯大人,怎么不进去?”苏湘晓笑着问向柯元修,“又是来向公主请安的?” “是带你进宫的!”柯元修否定了苏湘晓的说词,一板一眼的说道,“帝后让我带你进宫!” 怎么会是柯元修?不应该是某位在宫人吗?苏湘晓的心里纳闷着,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就应着,与柯元修离开了大使馆。 当然,她的心里也很奇怪,怎么今天没有见到金史峰的踪影?他平时都是在的呀! 因为金慕灵的婚事,大使馆也是忙碌的,因为金慕灵的娘家远是云国,自然不可能再重新接一遍亲,圣后又不肯草草办理,只能是暂拖了。 这样一来,金史峰身上的任务就显得特别的重,要替金慕灵张罗着一切。 苏湘晓一出大使馆就坐上了马车,且与柯元修是同辆,她明显的感觉到从柯元修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压抑气息。 如果换成是旁人,必然认为柯元修是个不好接近的家伙,但是苏湘晓的心里却清楚,怕是柯元修的心里装着某些事情,正打扰着他。 “柯大人心里有事?”苏湘晓问道,她不认为自己与柯元修之间,一定要存在很多的秘密,相反,在她看来,许多事情都是可以开诚布公来谈的。 再者,柯元修的手里,再也没有特别的案子,一切都与小川有关,必然是与小川有联系。 “有另一队云国人,正悄悄的潜来,尽管做得隐蔽,但是,人数众多,依然被发现了!”柯元修皱着眉头,说道,“怕是来者不善,只希望太子的婚事可以办得体面,不要有任何意外了!” 又一股云国人?苏湘晓的心里倒是好奇。 第六十章 长公主收敛性子 说起云国的事情,必然是滔滔不绝,对于这件事情,应该是说,他们有着共同的话题,但绝对不是在大使馆内讨论的事情。 纵然,金史峰是赞同和亲的,和亲的公主都已经住了进来,准备明日大婚,但是不到那一时刻,其中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柯大人,走吧!”苏湘晓见柯元修说得起劲,好像是打算将所有知道的线索,向她和盘托出,但是她并不需要这么详细的内容,只要知道,接下来,她需要如何去做就好! 柯元修略显尴尬的收住了话,此时,他们已经到了皇宫之外。 不是每一次,都有着可以坐着马车或者轿子出入皇宫的权力,当事情紧急时,自然是有些特例,但是平时,必然步行。 “郡主!”前来相迎的宫人依然是小翠,这必然是圣后姨母的安排,但是,圣后姨母知道小翠的真实身份吗? 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圣后姨母日理万机,协助圣帝处理朝班,怕是有些事情,也没有在意过。 柯元修对小翠算是有些印象,便多看了两眼,就扶着苏湘晓准备走向那顶提前准备好的轿子,苏湘晓则是拒绝了。 “才不过是几步路,坐什么轿子,哪里会有这么娇贵?”苏湘晓笑着对柯元修说道,“柯大人可否愿意,陪我走一程?” 苏湘晓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调皮,开着玩笑似的说道,听到柯元修的心中却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很容易就会让他胡思乱想。 “请!”柯元修对苏湘晓笑着,便与苏湘晓并肩而行,脸上的笑容相当的灿烂,惟一让苏湘晓确定的是,他们所谈话的内容,永远离不开“云国”二字。 苏湘晓慢慢的沉默了下来,是柯元修的某句话触动了她的心弦,让她再一次的挂念起小川来,她一直很想与金史峰谈一谈,有关于小川的遗体送回云国的事情,但是她提不起半点勇气来。 柯元修努力的将所有的线索都编织起来,可是编起来的不过是一个猜想,一个空壳,一个虚构的故事,想要知道真正的源头,必然是要知道内情的人才行。 “金史峰的心里,多少会有些数的。”苏湘晓低音说道,“但是,和亲公主应该知道的更多,与其想要从金史峰的嘴里套话,不如,请太子表哥帮助,更切合实际。” 他们要办的事情,都是同一件,但是所想的办法,却从来就没有吻合过。 柯元修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自然对苏湘晓的想法表示着赞同,但是他的方案一,依然是与金史峰沟通,而不会去求助于太子。 毕竟,案子是他们自己查的,太子即使心里清楚,也不曾多加干涉,倘若是大张旗鼓的去请太子帮助,怕是…… “柯大人,你进宫了?”吕依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令苏湘晓猛的收住脚步,让柯元修走到了她的前面去。 她所想的事情,从来都是十分简单的,吕依柔一心扑在柯元修的身上,如果没有意外,圣后姨母最后是会成全吕依柔的,与其如此,她何必一直掺和在其中,讨人厌呢? 不管柯元修的心思如何,未来都是会改变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他会依赖吕依柔的。 夫妻,都是如此啊! “长公主!”柯元修向来镇定,也被突然间出现的吕依柔吓了一跳,连忙就俯身作揖,生怕自己失了礼数。 吕依柔忙扶起了柯元修,很殷切的问道,“你已经很久没有进宫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她关切的看着柯元修,完全没有去注意到柯元修身后的苏湘晓,或者说,她就是故意在忽略着! 苏湘晓犹豫着,是否要主动的向吕依柔请安,还是默默的离开,给他们两个人制造机会呢?柯元修从来就没有给她过多考虑的机会。 “长公主,圣后请晓郡主入宫,臣护送着!”柯元修完全无视吕依柔的问题,直接就将圣后与苏湘晓搬出了台面来,想要借此“镇”住吕依柔,让她可以安份些。 男女之间,自然是要避嫌的!柯元修向来聪明,也没有上过沙场,不知道,吕依柔与苏湘晓都可以像男儿一样潇洒,自然对许多事情不设防。 苏湘晓是经过这大半年的“磨练”,慢慢的收拢住自己的性子,不再随意,吕依柔却是依然如故呀! “原来你回宫了!”吕依柔很不情愿的看向苏湘晓,因为苏湘晓之前随贤王离宫的事情,令吕依柔的心里很不痛快,但是彼此之间见了面,总还是要客气一些的。 苏湘晓向吕依柔屈了屈膝,笑道,“长公主,圣后姨母传召,我就先去一步了,柯大人,后会有期。” 她……把柯元修“丢”给了吕依柔。 她不过是不想与吕依柔产生太多的纠葛,有太多的麻烦。 吕依柔听到苏湘晓这么说,当然开心,理所当然的就要放苏湘晓离开,柯元修却“适时”的开了口,又留下了苏湘晓。 “晓郡主又玩笑了,圣后请晓郡主入宫,自然是为了案子,臣不随不好!”柯元修说得理所当然,说得苏湘晓满头是汗。 苏湘晓瞄见吕依柔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也知道圣后姨母的传召是不可以太过耽误的,便任由着他们自己调整,她则是要去见圣后姨母的。 苏湘晓一直都是走在前面,听着吕依柔热切的对柯元修嘘寒问暖,一日三餐都过问,十分的好笑。 问题是……之前的吕依柔可不是这样,怎么才不过是几日,转变这么大呢? “晓晓求见圣后姨母!”苏湘晓站于圣后寝宫门外,扬声道,立即就有宫人将她迎了进去,包括柯元修在内。 没有圣后的允许,吕依柔并不能参与这一次的谈话,换作是从前,怕是早早的就已经拉长了脸,脾气就要暴怒起来,此时,她却是深吸口气,将怒气压了下去。 这是有高人指点吕依柔关于“相处之道”的事情? 第六十一章 遇歹人 “听说,你和和亲的公主相处得很好!”圣后的语气很是平和,这代表着一种赞美吧,她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來吧? 苏湘晓浅声应答着,“是,圣后姨母!” 一直都是他们之间的对话,站在旁边的柯元修一言不发,也插不上什么特别的话,时而尴尬的看向苏湘晓,时而瞄向圣后,只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很是尴尬。 如果,圣后不是來特意寻着他的,为何要他站在这里呢? “圣后,晚膳的时间到了。”有宫人提醒着圣后,令圣后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圣后从來都是守时的人,每一个时辰,她都记得特别清楚。 宫人尴尬的退后,如果沒有人提醒着她來这么做,恐怕,这名宫人都不太可能出现在圣后在面前,至于这个人是谁,他们的心里都是有数的。 “现在的孩子,心眼实在是太多了。”圣后冷冷的说道,目光扫向了柯元修,道,“圣帝与本宫都有了安排,柯大人,如果你解决不了,我们就替你决定了。” 能够决定什么?即使不用去猜,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吧? 苏湘晓斜眼看向柯元修,觉得他怕是快要受不了了吧?即使,柯元修的心里沒有其他女人,恐怕,也不一定能够接受吕依柔的吧?但是,她看到吕依柔正在努力的改变了。 她垂下了眼帘,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很是为难,因为她的存在,事情才闹成这样吧? “圣后!”柯元修连忙就想要解释着,却被苏湘晓抢先了一步,“圣后姨母,莫非,是想要双喜临门?晓晓可以安排。” 她的抢答,令圣后惊讶,令柯元修错愕。 柯元修盯着站在他前面的苏湘晓,觉得很不可思议,苏湘晓不喜欢他,也不至于这么对待他吧? “双喜?哪里來的双喜?”圣后淡淡的看向苏湘晓,与柯元修想的是同一件事情。 苏湘晓很镇定的回答,“圣后姨母,您的任何决定,都会被尊重的!” 她是在挑衅圣后吗?柯元修之前的错愕,很快就变成了担忧,立即就想要,用实际的行动,來保护苏湘晓。 苏湘晓哪里需要柯元修來保护着?只听圣后突然笑出了声音來,“只有你,敢这么说话,來吧,陪本宫去用膳。” 苏湘晓笑着应着,便上前一步,扶着圣后的手臂,便打算与圣后前去用膳,而可怜的柯元修则被晾在了那里。 “对了,柯大人!”圣后终于想起被晾在那里的柯元修,连忙回身说道,“想必,长公主还在外面,你就带本宫去安慰她一下吧!” 什么?柯元修被单独留下來的时候,已经觉得非常的尴尬,此时,竟然又要去“哄”吕依柔? 苏湘晓头也沒有回过,对于过于形化式的态度,苏湘晓已经不再感兴趣了,只是想要理一理。 “你就真的放弃了吗?”圣后依然忍不住问着苏湘晓,见到苏湘晓轻轻的摇头,“圣后姨母,您总是忘记,在我的心里,小川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人与事,我都沒有那么的在乎。” 她说的全部都是实情,偏偏,总像是有人不太相信似的呢? “那本宫就给你一个机会,金史峰就交到你的手上,好好的看住他,如果他是反对议和的人,一定要给抓住证据。”圣后突然对苏湘晓低音说道,令苏湘晓很是惊讶。 在苏湘晓看來,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反对议和,金史峰却绝对不会。 “圣后姨母,这其中有误会!”苏湘晓很是直接的说道,“他不可能会反对的!” 以苏湘晓对金史峰的了解,他最不可能会反对议和,他虽然是一员武将,但同样是云国的小王爷,他当然会以大局为重,绝对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來的! 你很相信他?圣后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狠狠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她何时这么的八卦,竟然要管起其他的事情來了? “总之事情是交给你了!”圣后不再与苏湘晓多说,说多无益,在苏湘晓的心里,也不会听得进去的! “是!圣后姨母!”苏湘晓分外的清楚,如果是圣后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做不到的,与其同她理论,來判断金史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如待她细细查來,再让圣后姨母慢慢的去了解吧! 她们之间分外的沉默,转到厅中时,发现午膳的确是早早的备好了,宫人安静的等待着,看到圣后与苏湘晓同來时,皆是恭敬的行礼问安,再为苏湘晓备了一双碗筷。 听着圣后的意思是,不打算让苏湘晓回到皇宫來住,圣帝很是怕自己的长女再做出什么厉害的事情來,就打算让她留住于宫中,只能暂时委屈了苏湘晓了! “圣后姨母,贤王表弟安排得很好!”苏湘晓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如果在圣后姨母的面前过多的赞赏着贤王表弟,自然也有可能会让她的心里生出间隙來。 何况,贤王哪里來的宅子,是和宜寒一手安排的,如果让圣后姨母知道,说是不打算理会朝政的和宜寒,暗暗的与贤王继续过密來往,必然是对和宜寒沒有半点好处的。 圣后点了点头,沒有多说,用过了午膳后,便派着人将苏湘晓送出宫去,明日是太子大婚,宫里面还有许多事情是要处理的。 至于,苏湘晓也不打算让宫人知道她暂时住在哪里,尽管,圣后姨母只是要去查查,就能够知道确切的位置,她不过是打算给有可能会去查她的吕依柔,增加一些困难而已。 “哪里会有这么容易?”苏湘晓坐在轿子上的时候,便隐约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心里很是疑惑,她所坐的轿子,并沒有表明她的身份,只能说明,她是來自于宫外的“客人”,对她不是很了解的人,自然以为轿子里面坐的是无关紧要的,说话有的时候,也不会特别的避着嫌疑。 “看着吧!晓郡主最后才会被送出去和亲呢!”这个声音离苏湘晓越來越远,让她忍不住掀开轿窗帘子,去看一看外面的人,但是当她掀开缝隙的时候,跟在外面的小翠立即就提醒着苏湘晓,“郡主,不必理会他们,都是一些闲人。” 苏湘晓不由得轻笑着,便真的不打算继续在对他们的事情上挂心,正如小翠所言,他们都仅仅是闲人,自然不知道“忙”人的打算。 有时间去讨论,最后会是由着谁去和亲,由着谁去做成大事,不如看一看,自己何时才能出人投地吧。 她真的仅仅是在宫门处,就下了轿子,退了一干想要送她回府的宫人,用面纱将脸遮了起來,就往外走去。 她依然是顶着那张曾哄动于帝都的脸,做事情自然是要尽量低调,这种故作神秘的事情,她可是从來就不想去做,但实在是沒有办法,她…… 刚刚绕出去沒有多远,就碰到几名男子,看着他们喝得醉熏熏的样子,就让人讨厌。 苏湘晓只要细细的闻一闻,就知道,他们必然是从烟花之地走了出來,苏湘晓紧紧的抿着唇,就准备从他们身边绕过去,但刚刚与他们擦肩的时候,被其中的一个人狠狠一撞,险些就坐到了地上。 她实在是沒有准备,才会这么狼狈的。 这几个人是喝多了,与他们计较实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苏湘晓在心里暗想着,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后,就打算绕行,沒有想到,他们却來了劲,非要拦着她。 “小姑娘,撞了人,怎么不道歉呀!”其中一名男子,得意洋洋的对苏湘晓说道,一张嘴,就吐出一团酒气來。 苏湘晓打量了他一番,沒有认出他的身份,毕竟这帝都的富家子弟实在是太多了,能够见到她的人却是寥寥无已,她不认得自然是很正常的。 “这儿离皇宫很近,公子还是不要惹事的好!”苏湘晓冷冷的扫了一眼,只能“提醒”他们到这里了,这出出入入皇宫的朝臣,相当不在少数,万一他们冲撞的是位大人物,怕是担当不起吧? “哟,脾气挺硬呀!”另一名男子顿时就來了酒气,大手一挥,就扯向了苏湘晓的面纱,哼着,“都沒有脸见人了,脾气还……” 后面的话,他们已经说不出來了,哪里见过像苏湘晓这等美貌的女子,他们沒有得到过“湘姬”的青睐,沒有想到,眼前竟然会出现这么一号人物來。 “小姑娘,可有许过人家沒有?”终于有人缓过神來,就伸出手想要抓住苏湘晓的手臂,这等不礼貌的举动,令苏湘晓更加的愤怒。 就当那男子的手快要靠近她的时候,她猛的挥出手去,抓住对方的手臂,用力的一拧,就将他的手拧到了背后,听到他因疼痛而发出的轻呼时,立即狠狠的瞪向了对面的其他人。 “岂有此理,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真是抬举你了。”他们当然是不甘示弱的,对苏湘晓怒道,“好好的听话,你才能活命。” 最后不能活命的人,怕是他们吧?在苏湘晓沒有來得真正动手的时候,就有人冲了出來,将他们一一的踢翻,看着这利落的身后,当真是一位厉害的人物呀。 “柯大人?”苏湘晓惊讶的唤着,过了这么久,她本以为柯元修已经回府了,但他却出现在这里。 柯元修挡在了苏湘晓的身前,垂头看向趴在地上的几位“公子”,拱手道,“柯某失礼了,改日到各位府上赔罪。” 那几位公子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一听到是苏湘晓的进修,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哼哼呀呀的说了几句话,迅速的逃跑了。 想要让柯元修去向他们赔罪,简直就是开玩笑一样,但凡与柯元修扯上关系的人,就一定是与某个大案子有所牵扯的人,传到圣帝、圣后的耳中,岂不是会沒有了小命?他们才沒有那么笨呢! 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苏湘晓不得不赞赏着柯元修的……“名气”,比她想象中要大得许多。 第六十二章 肩负任务 “谢谢柯大人!”苏湘晓很是礼貌的向柯元修表达着谢意,但是一看到柯元修向她投來的目光后,她就实在是不知道,还能再向柯元修表达什么了。 她知道柯元修的心思,从來都知道,她沒有办法回应,也从來沒有想过办法去回应,为何,柯元修总是不知道收敛,万一让吕依柔的人看到,就不怕自己被为难吗? “柯大人,天色不早,走吧!”苏湘晓向柯元修笑着说道,“我要去大使馆见一见公主,你呢?” 她也不指望柯元修能说出什么话來,在听到柯元修说是要送她的时候,也算是了解的他了耸肩膀,便像是挤出了几分笑容似的,跟在了柯元修的身后,一路闷声不语的走着。 她还能再说什么呢?她与柯元修之间的事情,自己表达的也从來都很清楚了,不是吗? “郡主,小心!”柯元修一直注意着苏湘晓的脚步,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苏湘晓若有所思,很有压力的神情,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在圣后的面前,苏湘晓竟然说是要替圣后來操办这件事情,无非就是想要将他推给长公主,完全不顾忌他的心思,即使他们沒有半点可能,难道就沒有可能成为朋友吗? 为何,苏湘晓能够做到对卫绍辛很是平常心,偏偏对于她,是一点儿都做不出來呢? “大使馆到了!”苏湘晓在见到大使馆之时,竟然用很雀跃的声音唤了出來,令柯元修顿时觉得尴尬不已,不由得胡思乱想。 苏湘晓到底是想要去陪伴准备大婚的和亲公主,还是去见金史峰? 柯元修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苏湘晓渐渐改变了的脸色,忙拉着柯元修,躲到了一边,才让柯元修回过神來,目光落到大使馆的门前,发现有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來,应该说,是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宫外的人。 “柯大人沒有一直陪着长公主吗?”苏湘晓诧异的问道,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柯元修回道,“我打算按照圣后的意思,去暂时陪着长公主解闷,可是长公主却说自己不舒服,回了宫,我候了半个时辰,见长公主真的沒有离开的意思,就先去见圣帝了!” 就是说,柯元修的确是有守着吕依柔,但不是坚持到了最后!何况,柯元修一定是守在宫殿外,不可能守在殿外,自然也不会清楚,吕依柔的动向究竟如何。 “你说,她來这里干什么?”苏湘晓喃喃的问着,但是心里也知道,柯元修自然也是沒有半点主意的,他们现在就像是无头的苍蝇,除了“嗡嗡”的在这晨猜测,也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了,如果有谁可以替他们想一想办法,就更好了。 “不管了,先进去吧!”苏湘晓道,“总是会知道,长公主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來的。” 当他们出现在大使馆外时,就见到面色铁青的金史峰,就站在那里,拼命的为自己扇着风,好像是受了多大的气似的,看到他的模样,令人哭笑不得呀! “莫非天气?金大人不舒服?”柯元修一见到金史峰的模样,便忍不住揶揄道,能够令金史峰不耐烦的人,必然是刚刚离开的吕依柔。 苏湘晓很是沉稳,尽管认为金史峰所做的动作与表情,也有可能是为了敷衍她与柯元修,但也沒有拿这件事情开玩笑的意思。 “金大人,我想去看看公主!”苏湘晓笑着说道,“今天匆忙离去,也应该向公主谢罪!” 金史峰可是称着,苏湘晓不必再去见和亲的公主,因为明天一早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公主正打算自己一一的去处理,如果旁人参与了,有可能会让公主遗忘更重要的事情。 苏湘晓不由得讪讪的笑着,只能说,金史峰寻找的借口,实在是烂得狠,听到他这么说,不如……心里真的是很烦恼呢! 柯元修自然是问起了吕依柔的事情,与金史峰倒是“相谈甚欢”,看起來,吕依柔是给金史峰找了一个巨大的难題,令金史峰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正好柯元修來了,两个人就可以商量一番。 柯元修与金史峰算是一拍即合,在面对吕依柔给出的“难題”面前,立即就变成了“战友”,一边说着,一边往另一处走着,脸上都露出苦恼的表情來,好像这件事情不解决,对于他们來说,都将是大麻烦。 苏湘晓本是想听一听,但是凑到身前时,他们却是不自然的避开了,看來,这是她不可能去听的事情了! 她也沒有做出非要打探出來的模样,浅浅的笑着,知道自己不好去找扰此时的公主,也不好真的就独自离开大使馆,回到自己的小宅子里,只能默默的跟在柯元修与金史峰的身后,一言不发,果然很闷啊! “快看!”金史峰突然指着某一种,很是惊讶的说道,“这是谁送來的?” 公主大婚,自然会有许多人频频送礼,为何,金史峰突然对一盆花,表现得这么惊讶呢!苏湘晓不以为然的站在金史峰的身后,看着他命令仆人将这盆花带走,一脸的纠结。 “这花是长公主送來的!”仆人也是一脸的为难,如果不接受长公主的好意,是不是就算是与公主对着干了? 这岂不是很危险的事情? 他们面面相觑,都沒有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好像很快就要面临着吕依柔带來的麻烦了。 “为何不能留着?”苏湘晓诧异的问着,不过是一盆花,如果是由吕依柔送來的,必然是很好的品种,尽管,苏湘晓认为送上一盆花也沒有什么特别的作用,毕竟大婚以后,公主也不会住在这里,而这里能住的人只有金史峰。 怎么?吕依柔是想要向金史峰“示好”吗?这盆花是打算留给金史峰独赏的? “我和姐姐都花粉过敏!”金史峰很是尴尬的说道,“我们的家族里,沒有几个人不是的,所以,在我们的府上,几乎都是看不到花的踪影的。” 这件事情也算是隐蔽了,吕依柔自然沒有办法得知其中的缘故,送错了东西了。 “我以为,只有小川过敏呢!”苏湘晓浅浅的笑着,垂下了眼帘,显然,因为金史峰的一句话,让苏湘晓陷入了对小川的回忆中,令柯元修的心里也很不舒服。 苏湘晓总是沒有办法从过去中走出來,惟一的办法就是捉拿到幕后的真凶。 “沒事了,都已经过去了!”金史峰讪讪的笑着,生怕面前的两位也觉得尴尬,忙道,“以后呀,太子府怕是也不能有话了!” 他是在开玩笑的,不是吗?公主过敏,只要她住的院子里面沒有这些花花草草的就好,太子妃可是一个喜花之人! “这件事情,就有劳柯大人了!”金史峰转而向柯元修笑着说道,“时辰也不算早了,我就不留客了!” 恩?这就要赶人吗?苏湘晓的脑子里回想到圣后姨母的交待,希望她能够与金史峰走得近一些,來探一探,金史峰是不是真的诚心于议和。 苏湘晓很不理解圣后姨母的打算,金史峰即使不赞同议和,又如何?和亲公主都已经送到了帝都來,议和的事情已经成为铁打的事实,为何,圣后姨母对金史峰依然存有疑虑呢? “郡主?”柯元修一连唤了苏湘晓好些声,终于让苏湘晓回过神來,颇为尴尬的问道,“郡主可是也想要离开?” 当然……不!苏湘晓在心里念着,如果沒有确定金史峰的真实心情,她就不算是完成了圣后姨母对她的交待,一旦圣后姨母哪天追究下來,她也算是一个大麻烦呀! “郡主稍待片刻吧!”金史峰见苏湘晓不打算离开,又怕会“伤”到柯元修似的模样,便替苏湘晓解了围,“能帮姐姐的人其实并不多,郡主待姐姐想得差不多了,再进去帮她收拾,可好?” “好!”苏湘晓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笑着,心也算是落了地。 她的目的从來就不是帮和亲公主,此时,却是想要与金史峰好好的谈一谈。 到底谈什么,必然是柯元修不能够知道的,就像是刚才,柯元修与金史峰之间的谈话会避着苏湘晓一样,苏湘晓与金史峰之间的事情,也必然会避着柯元修。 “好,那我先走一步了!”柯元修叹着气,便独自离去,他的背影格外的孤单,让苏湘晓都不忍心回头去看了。 金史峰同样的注视着柯元修的身影,半晌,方道,“从前见到的那位柯大人,真的是不见了!” 苏湘晓立即就向金史峰投去不满的目光,哪里不明白,金史峰到底是在说什么。 当初的柯元修意气风发,格外的坚持,任何事情都透着执着,但是自从知道苏湘晓是位郡主之后,一度意志消沉,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至于金史峰,何曾沒有变过?总是故作潇洒的他,有着自己的目的与打算,现在却天天嘻嘻哈哈的与贤王表弟玩闹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呢? “我就很坦然的说了,请小王爷包涵!”苏湘晓也沒有称呼金史峰为“金大人”,她更喜欢“小王爷”这个称呼。 金史峰一愣,便道,“我也直说吧!” 他们到底由谁來先说?两个人面面相觑,顿时有点尴尬起來,最后依然是苏湘晓先开了口。 “议和,你是诚心的吗?”苏湘晓的问題很时眼看着,令金史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随即道,“郡主可是肩负着任务而來,但是能这么直率的说出來,必然是相信我了!我当然是支持议和,但是……云国支持议和的人,并不是很多,若非新帝坚持……” 果然,他们那里,有许多人都是反对议和的!苏湘晓的心里嘀咕着。 一旦有人反对议和,就有可能在这其中动手脚,如果一切都是相安无事的,怎么也不可能让圣后姨母对于此事上了心。 第六十四章 宴间的小心 事情,应该也不会如同他们想象得那么的复杂吧?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想得太多了! 苏湘晓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她沒有被允许去观看太子婚事的大礼,而且因为不是真正的娶正妃,有许多的礼仪也会让金慕灵感觉到尴尬,她一直跟在贤王的身边,看着准备宴请的环境。 那个栏杆并沒有被修好,贤王故意在放水呢。 “如果在大婚当日,真的抓住一些不法之徒,父皇、母后会很开心的。”贤王一直在想象着似的,令苏湘晓不禁的摇了摇头,道,“哪里是有这么容易的,你也不怕太子表哥会生气。” 这可是太子的大婚,纵然,大子对于婚事沒有特别的希冀,也不代表他希望自己会出糗。 贤王挑了挑眉,沒有再多说一件话,而是与苏湘晓继续走着,而另一边则是交给了柯元修。 苏湘晓就奇怪着,纵然圣帝非常的信任柯元修,是不是也将太多的任务交到了他的手上?苏湘晓望着柯元修的时候,柯元修也不经意间看向了苏湘晓这边一,两个人顿时觉得非常的尴尬,皆低下了头,不想再与对方对视了似的,真的是说不出來的情绪呀。 “你们真别扭!”贤王对苏湘晓与柯元修之间的事情进行了评定,随即又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当然,我也能理解,你沒有办法真的忘记嘛!” 沒有办法忘记自己喜欢上的第一位少年,况且还是一位少年英雄,两个人相交甚好,说是忘记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总是要从阴影中走出來的。 苏湘晓向來都是一位性子刚强的女子,从來就不会在困难的面前被打倒,想必,她与自己爱人的事情,也会被自己慢慢的释怀吧。 她淡淡的扫了贤王一眼,便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來。 长公主纵然立下了许多功劳,但是圣帝、圣后更相信自己的两个儿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呀。 “长公主喜欢柯大人,柯大人也沒有特别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为何,圣帝与圣后姨母就将这件事情确定下來?长公主不会再任性,柯大人也可以收收心!”苏湘晓很疑惑的说道。 在她看來,不是非要将她与柯元修作成堆才是不可的,虽然说,现在的柯元修与吕依柔成亲,怕是她的心里会不太舒服呢! “这,你就不懂了!”贤王摇了摇头,但是却沒有了下文,莫非,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小秘密? 苏湘晓一脸诧异的看向贤王,伸出手來扯着贤王束起來的头发,想要让他说出“实情”來,无奈,贤王却招呼着跑到柯元修的另一边。 显然,他是多说了某些话,才刚刚警觉起來而已! 苏湘晓撇了撇嘴,知道暂时是沒有办法从贤王的嘴里挖出更多的内容來,只能再稍稍的等一等了。 她闷着头,慢慢的向前走着,直到走到某一处时,才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在打量着什么,让人的心里有点发慌了。 “郡主!”柯元修向苏湘晓行了一个礼,却看到苏湘晓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是疑惑着。 天色已渐晚,怕是很快就要摆宴了吧! “都准备着!”贤王说道,看了苏湘晓一眼,抓了抓自己的脸,讪讪的笑着,就是不肯将方才所说话,说得完全。 苏湘晓自然也是沒有为难着他的意思,他如果不肯说全,以后总会有机会让他说出來的,不是吗?苏湘晓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事情办成了这样,太子侧妃和金大人应该很满意了吧?” 纵然,是云国送來的和亲公主,但太子娶的也不是正妃,理应沒有太过奢华的场面,但是为了照顾着云国的面子,还是尽力的去做了。 柯元修点了点头,自然知道苏湘晓看似是在陪在金慕灵的身边,但也多多少少的承受了來自于云国的压力。 “时辰差不多了!”柯元修退后一步,向苏湘晓做出“请”的姿态來,示意着让苏湘晓先走。 贤王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苏湘晓的疑问还沒有得到解答呢!她就是不太不明白而已,为什么,圣后姨母不干脆一点儿,就成全了吕依柔的心思,偏要让吕依柔自己在那里伤情,竟然还在努力的改变着自己的性子。 不多时,圣帝与圣后姨母便回到了宫内,但只是先去暂且休息,而朝中的官员则陆续的走了进來,听闻,太子与太子妃也很快就到了。 苏湘晓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柯元修是大理寺少卿,不是禁卫军统领,许多事情不是应该交给他去办的。 “贤王表弟?”苏湘晓向贤王招了招手,笑得很是和亲,却让贤王的心里发毛,立即就凑了过去,向苏湘晓赔笑着,“表姐,有何吩咐?” 一会儿,金慕灵会被单独留在了太子府内,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有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來做“坏”事,可是沒有办法收拾的呢! 贤王好像才注意到这一点,连忙就吩咐着人前去通知太子,让太子也早点有准备了。 “卫大人呢?”苏湘晓自然知道这是大喜的日子,许多官员都來到了此处恭贺着太子,但是却独独不见卫绍辛的模样,知道他一直都在暗暗的查着小川的事情,但是这么大的日子,总不能不出现吧? 柯元修略一沉吟,认为苏湘晓有权利知道所有的事情,便对她低音道,“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他之所以变得……是因为中了毒,且毒的來源应该是云国境内,臣又派人去问了问金大人,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怕是……有人居心不良,想要控制他,最后,药却有了副作用。” 苏湘晓听着柯元修说的话,眉心一阵阵的跳着,听起來像是天方夜谭,会有什么毒能把一个人变成那样,如果真的是想要对小川不利,何必又要留着他? “臣会再查的!”柯元修注意到苏湘晓不太相信的模样,忙恭敬的保证着,此时,贤王便來邀苏湘晓入座。 苏湘晓可是郡主,自然会坐在贤王的身边,皇室的子女本就不多,苏湘晓的出现……总是会让人惊慌的。 她笑得格外的灿烂,目光是时时的流连过在座的每一位,总是会遇到熟悉的面孔,即使他们故作镇定,也会露出紧张的模样,生怕会被她拆穿什么,相当的有趣。 不多时,圣帝、圣后在太子、太子妃的陪伴下出现,从高处而來时,他们都小心的不去碰栏杆,但是,总是会有失足的情况发生。 太子妃走得不够小心,突然脚下一滑,就在苏湘晓之前险些摔倒的位置,被绊了下去,撞到了栏杆,就掉下高处。 眼痴手快的太子忙扶住了自己的太子妃,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目光冷峻的看着那里。 同样的动作,因为苏湘晓的失误,在与柯元修之间也发生过。 苏湘晓不经意间的瞥向柯元修,发现柯元修也同样的看着她,表现很是尴尬,苏湘晓微微的红了脸,慢慢的低下头去,不打算再去看柯元修。 就像是他们之间商量过的,各自盯着一处,想要看清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反应,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很紧张,想要看出这其中的差别,可不容易。 他们都注意着朝臣,柯元修却在看向圣帝的那一边,之后就慢慢的收回了眼神,待有官员借此说着吉祥话,化解着尴尬之后,苏湘晓就注意到柯元修的表情,知道他的心里似乎又有话了。 可能整件事情的原委,正在柯元修的心里慢慢的形成,已经构成了一个“故事”,让他可以更容易的进行判断吧!相比之下,她可是什么都沒有看出來呢! 太子与太子妃先敬圣帝、圣后,之后是皇家的子弟向太子表示了祝贺,最后才是朝臣相贺,一时间很是热闹。 “我沒有发现什么。”苏湘晓闷闷的说道,觉得是不是因为她的眼力不好,才容易错过了更加重要的事情,贤王一言不发,显然,已经注意到特别的事情,她想要问贤王,但是贤王不肯说。 莫非,怕是这里的人多口杂,容易传出去,苏湘晓也暂时沉默了一下來。 “太子,來,我敬你!”吕依柔笑着与太子表现出姐弟情深的模样,与苏湘晓同桌的这些人当然不能落后,也纷纷的再向太子敬酒,只是这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去,恐怕会让酒量不太深的太子,不省人事吧! 朝臣们都像是在看着一场闹剧,看着长公主时不时的就寻着借口,來让太子喝酒,时不时的会有人劝解挡酒,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用处。 这种宴会不过是为了联络君臣的感情,如果非要喝出一个胜负來,恐怕不是太可能吧? “太子!”当吕依柔再一次举起杯子的时候,贤王适时的挡住了吕依柔的话,笑着向太子妃敬了一杯酒,自然也是少不了好听的话。 明显的,吕依柔的脸色就变得特别的难看了。 这么灌着自己亲弟弟酒,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时辰不早了,也应该散了。”圣帝略显疲惫的说道,才不过一个时辰略多些,他就已经受不住了,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自己与圣后全身而退,而太子则也带着太子妃也尽快的告退了。 留下來的人,似乎是想要再多喝上几杯? 吕依柔沒有走,贤王也不好离开,朝臣留在那里也显得十分的尴尬。 “柯大人!”苏湘晓笑着唤道,“交给你了。” 苏湘晓拿着酒杯,就像是去见熟人似的,对柯元修说道,而柯元修自然是不愿意与吕依柔过多接触的,站起身的时候,也显得特别的为难。 所有人都猜测着,柯元修最后是不是会为成驸马,但是却是忽略了,为何圣帝、圣后不肯松口让柯元修成为驸马。 “我不去,应该会更好吧!”柯元修最后却选择了不予理会,“莫要再让长公主为难了。” 他们说话,怎么会沒有人看着,好在,他们说的话不太像是悄悄话呢。 第六十五章 症结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吕依柔起身一离开,其他官员陆续的向贤王请辞,在宫人带领下,一一的离开了。 苏湘晓撇着嘴,看來自己的能耐还是不小的,还是能像当初一样,把吕依柔气得哑口无言。 只要她站在柯元修的身边,就会让吕依柔非常的难以接受吧?这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啊。 “表姐,找到好玩的了?”贤王看到苏湘晓的表情时,便知道她的想法,“和少派马车來接表姐了,您先出宫吧,这里就交给我和柯大人了。” 恩?交给他们了?总是觉得他们是有事情瞒着她的,这样的想法,似乎更加的浓郁了呢! 苏湘晓抿着唇,又多看了柯元修几眼,便放弃似的点了点头。 她哪里是真的想要离开,总是觉得贤王知道一些内情,怕是柯元修也清楚的,但是他们瞒着她,无非是因为一个原因,便是,她沒有必要知道,但是却让苏湘晓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呀! 马车夫扶着苏湘晓上了马车,就准备送着她回小宅子里。 “去贤王府外,等着他们出來。”苏湘晓闷闷的说道,劳累了一天,怕是贤王收拾妥当后,就会与柯元修离开皇宫,而不会再去向圣帝、圣后请安了吧? 她只要等在外面,就能堵得住贤王了吧? 马车夫自然是按照苏湘晓的要求去做任何事情,几乎是不加思索的,这也是和宜寒的安排。 当马车停在贤王府外时,便立即就有人前來迎接,苏湘晓很是懊恼,真是不明白这來接她的人为何会这么笨,堂而皇之的就出现在了王府的大门口。 苏湘晓寻了个借口,便将马车停在了一边,自己则躺在里面小小的休息着。 贤王府的人不肯惊动她,只能让她的马车候在外面,而这府里的人更不敢就关上府门去休息,只能轮流派着人看守着,一來是看门,二來是看护着苏湘晓。 当贤王回來时,府里的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了呀! “你们怎么在外面?是有麻烦吗?”贤王见到他们时,都很惊讶,府里的人忙否认着,谁敢认为晓郡主会是麻烦,这才是自寻麻烦呢! 不等府里的人解释,就听柯元修道,“贤王真的认为,将此事瞒着郡主才是最好的?” “不要听表哥的,这件事情,必然要听我的!”贤王信誓旦旦的说道,“告诉了她,怕她会冲动,还是我们自己知道会好一些。” 当苏湘晓离开马车时,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话來,令苏湘晓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事都让她听到了耳朵里面,还如何瞒着她? 柯元修若有所思,在他看來,以案子本身來说,如果让苏湘晓知道所有的线索与可能性,才是会有真正的帮助的,但是贤王或者太子都认为,应该是瞒着她的。 瞧瞧贤王说得,多么的理所当然,苏湘晓慢慢的走向他们的身后,却是一言不发。 “郡主不是鲁莽的人。”柯元修替苏湘晓申诉着,显然,贤王根本就沒有打算去听。 苏湘晓分明就知道,自己此时开口说话,会让他们都陷入尴尬之中,却忍不住轻笑着。 “表弟,我也从來不知道,自己是鲁莽之人呢。”苏湘晓笑着走到贤王的身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顿时错愕又尴尬的贤王,忙向柯元修透去不满的目光,分明就认为,是柯元修泄了秘。 “你们一天天神秘兮兮的,当是我看不懂的吗?特别是你,有什么事情还说漏了嘴。”苏湘晓直直的盯着贤王,之前微笑模样顿时就变了,冷冷的看着贤王,“我就不信,我知道了之后,会有多么的鲁莽行事。” 当然,苏湘晓其实还是想说着另一句,如果太子表哥知道贤王有事瞒着她,必然不会与他简单放过的,但是她却沒有将这句话说出來!苏湘晓知道,贤王向着太子表哥,太子表哥也一向器重贤王,兄友弟恭非常的和谐亲切,但,这样的兄弟关系也非常的容易被打破,她不希望自己是做“坏事”的人。 贤王急于解释,但是柯元修却接过了话。 “郡主,时辰不早了,先回去休息,明日,臣來向郡主说明,可好?”柯元修自然是在替贤王解围,也是真的心疼苏湘晓,这么晚的天,在这里一直等着他们,明日还有可能要起早去太子府表示恭贺。 苏湘晓点了点头,因为柯元修的一句话就软下了脾气來,很是不满的扫了贤王一眼,让贤王很是尴尬。 当苏湘晓正准备上马车时,就有宫人急匆匆的向这边跑來,原來是太子府内出现了刺客,险些就伤到了金慕灵,好在太子府内外提前防护,但也是需要有一个人帮助处理的。 苏湘晓打了一个呵欠,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他们道,“今夜,对你们來说,是真的一个不眠夜,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宫人会这么说,自然是因为已经相安无事了,她也沒有必要去过多的担忧。 她倒不是不担忧太子表哥的安危,当然也不是对金慕灵有着非常浓郁的戒心,而是因为,她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贤王府外,更不应该知道此事。 贤王自认为明白苏湘晓的意思,怂恿着柯元修去送着苏湘晓,自己则是去处理着太子的事情。 不得不说,贤王表现得实在是太明白了,很难不让人发现他的用意呀!苏湘晓在心里嘀咕着,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切。 “有劳柯大人了!”苏湘晓觉得自己一整天,几乎都是与柯元修绑在一起的,无论是谁都有意无意的让她与柯元修靠近,认为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有人都忘记了长公主的存在吗?倒像是在给她找着大麻烦似的。 柯元修自然也沒有拒绝的想法,毕竟与苏湘晓相处,才能够真正了解到她眼前的女子。 短暂的过去在柯元修的心里烙下了太深的印象,是他一直都在利用苏湘晓來处理自己的案子,频频的伤害她,拖延时间,造成小川最后的结局,现在……不仅仅是想要弥补。 这仅仅是柯元修一个人的想法,苏湘晓从來就沒有因为那些是事而怪过柯元修。 当时的情况总是不允他们多想,只能说是多走一步,才是一步吧! 柯元修可是沒有与苏湘晓共坐一辆马车,他独自跟在马车之外,小心翼翼的护着,也与马车里的苏湘晓沒有任何交谈,一路上都格外的沉默。 苏湘晓同样的觉得十分的压抑,总是觉得柯元修的心里藏着一些小秘密,偏偏不肯对她说出來。 “柯大人,我……”苏湘晓正准备说话,马车的速度就突然间慢了下來,原來就像是在散步,现在却像是停下來了。 苏湘晓诧异的听着马车夫的回话,原來是和宜寒见她一直沒有回宅子,便派人來寻她。 “和哥真是很有心,我这就回去了。”苏湘晓笑着说道,“明日会去看望和哥,代为转达吧!” 她虽然沒有下马车,用词也是十分的客气,但是不难察觉,她提到“和哥”之时,透着亲昵。 柯元修在马车外,不由得低头苦笑着,他曾以为苏湘晓与和宜寒并不相识,他们也曾在他的面前装腔作势。 现在想來,过去的一幕幕,是真的很有趣。 “柯大人?怎么了?”苏湘晓知道和宜寒派來的人已经先离开了,偏偏外面的柯元修一直都沒有动静,令她觉得很诧异。 柯元修尴尬的回过神來,便与苏湘晓说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尽是满满的歉意,被苏湘晓简单的几句话,草草的带过去了。 都已经是真正过去的事情,提起來又有什么用处,苏湘晓只是觉得柯元修的心事太重了。 “柯大人,我也只能说,我们要往前看。”苏湘晓苦笑着,“我对过去的事情无法忘怀,但不代表,我会一直纠缠着过去。” 她想要追查到小川的事情,那是一种责任,她与小川相互许了终生,沒有理由在小川死后,她就选择淡忘记所有的事情吧? “我明白的。”柯元修闷闷的说道,声音太小,不是让人能够听得很清楚,而此时,也到了苏湘晓所住的宅子里。 苏湘晓跳下马车时,柯元修原本打算伸出手來扶着她,可是尴尬的发现,苏湘晓好像并不需要似的呢? “谢谢柯大人。”苏湘晓沒有着急着离去,而是想要对柯元修说几句话。 她与柯元修之间总是有一个结症,卡在那里,让人不上不下,她与柯元修不是相互排斥的,此时,她还需要柯元修的帮忙。 至于结症,当然不是说长公主的事情,那是长公主与柯元修之间的纠缠,与她无关,她说的是…… “柯大人,小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是想请柯大人帮我找到答案。”苏湘晓很真诚的对柯元修说道,“我希望,柯大人不要将这件事情当成负担,而且,以现在的情况來看……恐怕不是很简单就能结束的了。” 是呀!他们的心里都清楚,就算他们不查,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急于想要浮出水面來“呼吸”了, 一切都与云国有关,但是他们又实在是找不到可用的证据,如果一直这么等待下去,实在是找不到突破口,只能自己想办法去寻找。 “别担忧,一会儿都会好起來的!”柯元修避过苏湘晓的问題,但是心里已经变得更加的坦然了。 他也知道,过去的事情不能怪着他,他自己却过不了自己的心槛,他只是想听到苏湘晓亲口來说。 他们并沒有依依惜别,说的事情也越來越正式,完全沒有半点私心私情,可是……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落到了其他人的眼中。 他们,早就在不太适当的时候,被暗暗监视了,他们虽然是皇室的血亲,但并非直系,自然是沒有那么多的特权。 被人监视的时候,也只能是依靠着自己,否则是很难察觉的。 第六十六章 有人跟踪 昨夜,他们是怎么分开的?有人十分的好奇,不停的追问,最后却沒有得出一个适合的结果、 “你们就不能痛快的在一起,还是分开吗?让人很焦躁。”贤王的抱怨,也只敢对柯元修來听,一旦有旁人走过,立即就安静了下來。 太子府的事情已经被好好的处理过了,太子侧妃也是丝毫都不建议,只不过,因为已经成了亲,怕是太子侧妃也不能经常离开府里了。 苏湘晓好奇的是,新婚夫妻是否相处得好,却听到贤王的抱怨,难道贤王对太子夫妻就不觉得好奇吗? “贤王表弟,真的是哪里都能碰到你。”苏湘晓今天会在宫外候着,完全是因为柯元修的邀请,沒有想到,又碰到了八卦的贤王。 贤王一见到苏湘晓时,顿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寻了一个借口,就将柯元修留给了苏湘晓,自己则逃之夭夭了。 总是只有这点本事,苏湘晓懊恼的看看了贤王一眼,便侧头对柯元修笑着,很是不理解。 贤王表弟是有秘密的,苏湘晓的心里清楚,柯元修也是会有事情來瞒着她,自然也不是件意外的事情,眼下,柯元修是想要坦白吗? 她当然也是可以拒绝的!她沒有必要非听着他们的解释,她需要的有时候很简单,就是真相。 “柯大人的表情很有趣,如果为难,我也不必一定要知道的。”苏湘晓似乎是在替柯元修考虑,其实,是在逼着他说出來。 柯元修苦笑着摇了摇头,便决定带着苏湘晓去看所谓的线索,好在苏湘晓今天的衣着很是简洁,很适合去那样的地方。 苏湘晓看着一直神神秘秘的柯元修,心情真的很难会好起來,只能跟着他默默的离开。 不是她想得多,实在是因为总觉得身后有目光注视,让她很不自在,这样的目光投來的也很不处然。 “要去哪里?”苏湘晓不由得快走了几步,紧跟在柯元修的身后,总是觉得很不舒服,希望知道柯元修…… “郡主,我们被跟踪了。”柯元修很是尴尬的说道,早在昨夜他回府后,就发现有人在暗中跟着他,或者说是他们。 想要去他们初定时的地点,首先,最重要的就是甩开身后的眼线,但是一旦这么做了,就算等于告诉对方,他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苏湘晓知道自己只能是耐心的跟在柯元修的身后,其他的事情暂时都不以理会,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不要回头,郡主,自然一点儿。”柯老修可是在告诉苏湘晓,究竟要如何去做,但是苏湘晓却总是忍不住似的。 一直僵着脖子,岂不是更引人注意?苏湘晓哭笑不得的想着,强迫自己的结果就是僵住了。 苏湘晓好像快要失去耐心了,为了甩开他们,就需要在大街上绕圈子吗?她一直都带着面纱,自然是不希望有人认出她在帝都时的身份,但是,这样更让人注意着,不是吗? 显得太糟糕了,不是吗?她时不时的就抚向自己的脸,觉得从來就沒有这么尴尬过。 “柯大人,今天,我约好了要去拜访和少,您要不要一起?”苏湘晓对柯元修说道,“也许,在那里就不会有人跟得这么紧了。” 和府的人,虽然也就不上都是个个值得信任,但是和宜寒已经放弃了朝政,一心经商,自然,身边原來可能会出现的朝中的探子,就变成了身边会算计的人。 “好!”柯元修知道这也是一个办法,只要她与苏湘晓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人负责看守着他们,实在是一件很讨厌的事情。 既然如此,索性暂时放弃原來的机会,也许会有别的出路,一直僵持着,对他们不会有任何好事。 可惜的是,当他们到达和府的时候,和宜寒正好出门谈生意,好像是说要下午才会回來。 换作是任何人,恐怕都会带着其他心思离开的吧?比如说,和宜寒有可能是故意不來见他们的。 显然,是沒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存在,苏湘晓闷闷的一扬手,就带着柯元修走了进去,问題是,并沒有人邀请她。 柯元修很想要拦着苏湘晓的脚步,但哪里是这么这?苏湘晓快步紧走着,都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了。 “郡主!”仆人这么唤着,苏湘晓很清楚的知道,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阻止她到处乱跑。 这里毕竟是和府,她的确是应该安静下來吧!她轻轻的咳了咳,算是很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了。 “我只是想……借地方暂时呆一会儿。”苏湘晓不得不说了实话,而柯元修在她的身后,表现出格外的尴尬。 他们就是为了躲避其他人的目光,而不得不暂时做出其他的举动來,显然,和府的仆人都是聪明人,不是吗? “郡主,是否用过早膳?”仆人立即就这么问着,显然,苏湘晓的举动让他们明白了,这位郡主是遇到了麻烦,在这里寻找庇护。 苏湘晓也有考虑不到的时候,对不对?事情才不会如同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呢!苏湘晓觉得很不喜欢。 “沒有吃过!”柯元修正打算替苏湘晓回答,偏偏,苏湘晓在此时说了实话,令柯元修错愕不已。 她与和宜寒的关系到底是有多好?竟然可以做得这么自然?这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就在苏湘晓的身上发生了。 苏湘晓表现得格外的自然,便跟着仆人转了方向,准备往着厅里的方向而去,她了解这里,所以猜到,和宜寒走的时候应该是沒有來得及用早膳。 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他们的想象,哪里想过,他们会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用早膳?这的事情有,惟有暂时搁浅。 “我一直以为,郡主与和少并不相熟。”柯元修似乎是因为忍不住才发问的,却让苏湘晓顿时表现尴尬來。 她当然听得出來,柯元修究竟是什么意思,更像是一种埋怨似的,真是的让她哭笑不得,只能对柯元修解释一下。 真的仅仅是小小的解释,不代表任何事情,苏家与和家曾经并肩作战过,当然不是在沙场上,而是在政事上。 尽管,他们平时的相交沒有那么的明显,但是因为一次小小的事件而成为友人,多年不见,靠书信相交。 苏湘晓与和宜寒真的是书信來往近三年,她來到帝都许久,第一位相见的故人便是和宜寒,险将和宜寒激怒。 和宜寒的脾气平时真的是很好,但完全不认可她的作为,最后若非和大人相劝,怕是和宜寒都会找上门來。 “他很在乎郡主!”柯元修实事求是的说道,觉得自己的“情敌”突然间多了起來,让他很是尴尬。 在他眼中,任何与苏湘晓相交的男子,都是“不怀好意”的,就像是他一样,对苏湘晓充满着目的性。 事实上,哪里会有那么的夸张?苏湘晓与和宜寒从來都是兄妹的关系,哪里像柯元修现在遇到的事情这么复杂? 苏湘晓吃过了早膳之后,顿时就來了精神,更有点想要去会一会那些人的想法,当然,那是不切实际的。 以柯元修的想法就是,能避就避,避不过也不能靠上去,否则,最后会受伤的人必然是他们,至于刺客的來历,柯元修会想办法去查的。 苏湘晓不过是附和式的点着头,沒有在此事上用了心事,与柯元修在厅里静坐了许久,便起身告辞了。 “郡主,少爷那边來了消息,很快就会回來的!”仆人连忙劝说着苏湘晓,可不希望她这么早就离开。 她总是风似的,让人很难将她抓得到呀!苏湘晓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她想走,实在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们当然也沒有从正门走着,毕竟想要躲开他人视线,府后门永远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以他们的身份自然不可能绕行。 偏偏,苏湘晓要做的事情,从來都是会让他们的想法落空的,苏湘晓得意洋洋的与柯元修离开了。 果然,他们又走了很远去,再也沒有被狠狠注视的感觉了,心情顿时就舒畅了不少! 其实,苏湘晓早就在沙场上多年,对于人的目光投放很有心得,但是,她却很少能抓住这样的目光的人。 这算不算是一种失误呢?苏湘晓哭笑不得的想着,不知不觉中竟然与柯元修出了城。 这可就不对劲了,他们不应该离开帝都的,对于苏湘晓來说,离开帝都就等于离开了最为重要的线索,或者说,她只有在帝都的时候才会有真正的安全感。 因为小川就像是还在帝都似的,能够一直都陪伴在她的左右,始终都不会离开她。 “郡主谅解,很快就会到的。”柯元修见苏湘晓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连忙就解释着,令苏湘晓慢慢的松了口气,原來,这就是柯元修认为的最为重要的线索之一。 与他有着同样想法的,竟然是金史峰? “我真的是太久沒有见到卫大人了。”苏湘晓就在跟着柯元修身后走时,忍不住提到了一个很是特别的人,但是,真的是许久不见了。 自从上一次……柯元修受伤之后,卫绍辛好像就是消失了似的,只是偶尔会有个消息传进宫里,最近更是一点儿动静都滑。 平时,她会与圣帝、圣后一同去做着某些事情,但是对于苏湘晓來说,小川的事情才更重要。 时间拖得越久,证据也就显得越來越不充分,再这么下去,任何线索最后都不可以被称为线索了。 ”他就在前面等着!”和宜寒对苏湘晓说道,“郡主,请再耐心一点儿!” 柯元修感觉到苏湘晓烦躁的心情,连忙就这样说道,随即又叹了口气,任何劝说在证据面前,总是会显得特别的苍白无力。 他只是说,要是想找证据,首先就要拿出真本事來。 “你太有趣了,我当然知道,你们都是有真本事的人!”苏湘晓时而哭笑不得的说道。 第六十七章 帮一个忙 他们可真的是好不容易到了柯元修所指示的位置,那里果然是有两三名的官兵在來回悠转着,看來是要负责看守着什么。 苏湘晓很是好奇的想要惦着脚尖,将那边发生的事情好好的看清楚,结果,只是险些将自己绊倒。 他们最后也是走得特别的近,如果想要看清楚,沒有必要做出那样的动作來,苏湘晓很是苦恼的想着。 官兵见到柯元修的时候,沒有半点惊讶的表情,好像他们本就是出现在这里似的。 苏湘晓挑了挑眉,估计着,柯元修平时是经常会來的,但是这里是哪儿?为何要做得这么神秘? 如果是不太重要的地方,随便的过去就好了,偏偏,这里被柯元修弄得太不寻常了。 “來,我们先进去吧!”柯元修转身对苏湘晓说道,而当他让出來的时候,苏湘晓才注意到…… 这是一个地洞吗?为什么会有洞口平躺在地面上?这可是在帝都外,就不怕被发现吗? 苏湘晓的想法沒有一个会实现的,如果会被发现,它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柯元修向下走了几步,便转身向苏湘晓伸出手來,见苏湘晓的表情很犹豫,但让人为苏湘晓提了灯笼來。 这里的照明工具真的是非常全面啊!苏湘晓在心里念想着,脸上一直保持着很让人奇怪的笑容。 沒有人能够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正在往下走着的苏湘晓,明显的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接近着什么。 “柯大人,你想要让我來看什么?”苏湘晓很是纳闷的问道,她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但想从柯元修的嘴里得到的答案。 柯元修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他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在他看來,苏湘晓应该是知道的。 他们就这么往里面走着,好在,地道并不是很深,很快就看到了隐约的光芒,便听到柯元修唤着“卫大人”。 原來,卫绍辛一直都是在这里呆着的吗?苏湘晓惊讶的看着卫绍辛很是狼狈的样子,恐怕呆的日子还不短。 “有什么发现吗?”柯元修谨慎的问向卫绍辛,如果被发现的事物,不是他们所需要的,恐怕,他们还需要再努力一点儿。卫绍辛很是纳闷的说道,“倒也不能说,完全沒有线索,只不过……他们的症状是更加的明显。” 他们?他们是谁?苏湘晓不解的看向柯元修,却沒有再得到柯元修可以继续靠前的允许。 “柯大人,郡主似乎不太应该來!”卫绍辛犹豫的说道,但完全不像是在意苏湘晓的样子。 随苏湘晓去想着!他们完全沒有顾忌,而苏湘晓则在四周转悠了起來。 这里的一切都做得特别的好,墙面都是十分的光滑,但是臭味是绝对掩饰不了的,这里原來是要做什么的? “柯大人,如果是不方便,那我先到别处转转。”苏湘晓指的是里面,她想要到底面去看一看。 柯元修尴尬的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否定了苏湘晓的想法,“不,一会儿就好。” 到底是要等到多久?苏湘晓只能是暂时听着柯元修的意见,若是久了,她是一定会离开的。 里面传來浓浓的喘息声,柯元修与卫绍辛连忙就往里面走着,这一次倒是沒有挡在苏湘晓的身前,就是她也可以跟上去。 苏湘晓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跟着,但是看到的人却让她很吃惊,分明是一名眉目清秀的男子,却坐在一个桶里。 她尴尬的羞红了脸,就想要是退后,离开这样的场景,柯元修哪里肯让苏湘晓离开?带她來就是为了寻找证据呀。 “他是谁?”苏湘晓错愕的问着,而卫绍辛摇了摇头,“沒有人知道,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柯元修将她带到这里來,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发生了特别重要的事情!苏湘晓在心里面想着,就想仔细看他的脸。 她被两位大人很慌张的挡住了,原來这男子已经死去,至于他身上的东西早就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就差一点儿,他就能活过來了。”有位老者走了出來,很是无奈的说道,听着他语气中的惋惜,看來,他很难过。 这位老师可是太医院里的人,被柯元修堂而皇这宾请到这里來做事情,不可思议。 苏湘晓仔细的看着男子,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明堂來,就等着柯元修的解释,最后却是卫绍辛告诉了她。 在这里原本就关着几名类似的“病人”,查不出病因,十分痛苦,有的时候还会伤人,能够保持理智的时间也不算很长。 他们都是在小川被发现之后,才陆续出现的,令他们猜测着,他们原因的试验对象就是苏湘晓的小川。 “实在是太荒谬了,这与小川有什么关系?”苏湘晓觉得自己的话都快要说不出來了,从來就沒有这么气愤过。 卫绍辛摇了摇头,只能对苏湘晓讲明一些特别的事实,这都是他们查出來的。 有云国人驻扎在这里,拿普通的百姓作试验,相对來说,小川是否是成功的,暂且不论,已经有许多人受害了。 做着这种事情的人,都会受到报应的。 苏湘晓捂着嘴,转过身去,都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也沒有办法多看那男子一眼。 在柯元修的劝说下,苏湘晓只能硬着头皮凑到那边,到底是想要让她看什么,她也沒有弄明白。 “他与小川……中的毒是一样的。”柯元修不得不提醒着,“就是说,这个家伙应该也在帝都内了。” 什么?实在是太可能怕了。 卫绍辛在那边也接了话,按照苏湘晓曾给他的线索,这“峰”按常理來说就应该是金史峰,至于“容”字,让他们不解。 他们从來就沒有听到任何人讲起过,云国会有名为“容”的人。 “这个线索,一直都在查,应该是另有所指吧!”卫绍辛泄气的说道,柯元修则对苏湘晓说明真正带她來这里的原因。 因为这里,充满着让人担忧的气息,这里会让一个人感觉到十分的害怕。 苏湘晓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当初伤害着小川的家伙,已经在帝都之内,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任何云国人都有嫌疑,无论他们提供任何线索,都不过是为了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也有可能帮忙洗掉了线索。 “我都听你们的吧!”苏湘晓实在是沒有主意,想到小川受过的苦,她就有点儿不太冷静。 如果真的是云国人,就有可能与小川是相识的,伤害小川的人是如何做到的。 “想要让她郡主认一认!”卫绍辛终于说明了,请苏湘晓來此处的目的。 这里有好些类似的人,他们的身上的病并不传染,但是被拒绝得非常吓人。 苏湘晓的任务就是,看看里面,有沒有他们所熟悉的人。 她很认真的去看每一个人的貅,來回好几遍,都沒有确定的面容,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什么事情似的,连忙就凑了上去。 她看到了什么?这个男子的脸已经完全变了形,她看了这么多次都沒有认出來,直到发现,他的手指数不太多。 他因为御敌的缘故,少了两根手指头。 “他是小川的副将,但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苏湘晓指着那男子很是诧异的说道,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判断错误。 在柯元修与卫绍辛的眼中,从來就沒有错误,只有不小心忽略起來的线索,连忙就将苏湘晓拉开來。 如果要认清男子的身份,最好的办法应该去请金史峰吧。 卫绍辛打算请一位画师,将这名男子的脸画一个大概,可以让云国的人认一认,但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吧! 他们的主意总是层出不穷,一开始,苏湘晓还能够插上几句,表达自己的看法,最后则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來了。 就听着他们自己说吧!到底是什么意思? “引蛇出洞?我们到底是要引哪条蛇?”苏湘晓听到他们谈论的最后结果,不得不暂时退出來,让自己有可能呼吸的新鲜空气,忍不住抱怨着。 问題是,哪里会有这么容易的呢? 不要忘记了,她与柯元修走出这一条路时,可是有人在跟踪着他们的。 他们有可能是云国人吗?跟踪他们的人可是从皇宫内部出來的呀。 至于云国人那一边,早晚也是要好好处理的,但是,实在是想不到,要用什么办法來处理。 “柯大人,郡主已经给了很重要的线索。”卫绍辛突然说道,“虽然这指使者应该是云国人,但是,郡主所认得的这个人也是云国人,如果沒有猜错,其他人也一样的吧?” 用自己的人作试验,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儿?突然间,苏湘晓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们应该是很希望两国议和的。”苏湘晓立即就站了起來,如果说來,最后事情又归结到了原点,对不对? 真正的问題就在于,他们很希望两国不要再打仗,小川自从与她在一起后,这样的想法始终都很强烈。 那名副将从來都很有同情心,在沙场上坚韧忠心,但是私下却向往平和的生活。 “这算是一条线索。”柯元修喃喃的说道,他们早就知道会与“议和”一事有关的,不是吗? 这些人失踪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像是小川那般的可以为她传递一些消息,是暗中的保护着她的安全,可是其他人未必能做得到,有可能在这里都丧失了最后的意识了。 “有一件事情……”卫绍辛好像才刚刚想起來似的,“如果这个人有帝都,他们的目标又是赞同议和的人,太子侧妃和金大人岂不是很危险?” 这会与他们有关系吗?苏湘晓真的很想提醒卫绍辛,这被抓起來的都是男子,又怕这凶手会出现其他的想法,抓了女子。 柯元修的脸色微变,如果说对方的目标就是赞同“议和”的云国人,被害人的范围可是扩大了不少呀! 第六十八章 大家都很忙 事情就是这样的,一旦发生了,就要想办法去解决它们,否则,就会后患无穷呀! 现今的太子爷就会有这样的想法,真的是沒有办法去应付着,如果与他的新婚的侧妃相谈,怕也是沒有半点用处的,让他独自处理,又实在是沒有什么更好的线索。 “你的意思是,与……云国的小王爷金史峰去合作?”太子很是诧异的问向柯元修,在他的眼中,柯元修与金史峰可是相当的不对盘,他们之间甚至因为一些小事情,都发生过冲突,这样的两个人凑到一起,倒是令太子十分惊讶了。 柯元修站在前面,理所当然的作了一个揖,冷冷的回道,“请太子爷放心,臣自当尽力而为,绝对不会让太子爷为难的。” 他当然不会为难,但是他觉得,金史峰会非常的为难,对不对?太子将目光落到了金史峰的身上,突然浅笑着说道,“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好好去做,好吗?” “是!太子放心!”金史峰也一直都在这边,只不过,太子与柯元修谈话的时候,完全沒有谈及他的意思,他就像是不存在似的。 金史峰对于太子、柯元修的相处方式非常的好奇,看起來,他们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不好,但是,他们却是相互信任的,这样的感觉,让金史峰几乎是跃跃欲试呀! “对了!”太子突然说道,“晓妹还是帝都,此事与她无关,最好是能够让她远离是非之处!” 太子在的心里,苏湘晓倒是占着不小的位置,为苏湘晓考虑,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变成了习惯。 柯元修自然也是应着,即使沒有太子的命令,他也会尽力的去护着苏湘晓的周全,当初,他可以对以“湘姬”为名的苏湘晓多加利用,现在,却完全不敢对苏湘晓有半点不敬。 无论他们相识多久,相交多深,这其中的地位差别,他还是认得清的。 作为男儿,沒有办法在沙场上保家卫国,是很多人心里的难过。 苏家,圣后的娘家可以义无反顾的投入沙场,为帝都立下汗马功劳,随随便便的走出一个人來,都很有可能会占了其他人的风头。 无论是谁,见到苏家的人都要客气三分,知道他们的厉害究竟如何。苏湘晓便是其中一位,无论她当初做过什么,在朝中的家中,她就是苏家女少将呀。 相形之下,柯元修觉得自己实在是很沒有意思,他一直以为,圣帝会允许他进入沙场,为自己扬名,结果,他却做了文官,且是大理寺中的人。 在大理寺中,时不时的就要处理犯人的问題,要用各种手段來达到最后的目的,这与他的想象是完全不同的,想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却理所当然的被圣帝狠狠的拒绝了。在圣帝的眼中,他是家中人,自然是要以生命安全为主。 这便是差别!圣后的势力渐渐坐大,最大的原因,便是,苏家实在是太强大了。 “柯大人?你走神了!”太子注意到柯元修的表情,不得不提醒着他,“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商量呢!” 这样的提醒,倒是令柯元修很快的收回神來,尴尬的扯嘴一笑,但是,却沒有了下文。 很快,柯元修与金史峰就离开了太子府,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但事实上,他们想的东西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柯元修所想的是,要如何的去处理案子,如何让整件事情看起來是非常的完美,在这其中,她尚有许多的事情,沒有去做。 金史峰只是有一个念头,“糟糕,与太子走得太近了,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猜忌着”。 瞧一瞧,他们的身份不同,所想的事情当然也会有所区别,这是理所当然的。 “你还不走吗?”金史峰发现柯元修还站在那里,站在太子府门前,如果有被有心的人看到,将会是一个非常大的麻烦!柯元修皱了皱眉头,似乎对金史峰的提醒,很是不屑,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 从太子发话的那一时起,他与金史峰就要开始了合作,努力的去寻找那个隐藏在后面的人,如果失败了,那么连累的人可不仅仅是一个了!最后会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是心里有数呀! 金史峰是最先离开的,他最怕的就是被归到太子那一类去,即使,他是赞成议和的,但完全不打算参与到别的国家的事情里。 柯元修自然是沒有急着走,很想去看一看苏湘晓的情况,自从苏湘晓说出,太子与太子侧妃都有危险的时候起,苏湘晓就像是“失踪”了,谁都找不到她。 惟一的好处就是,苏湘晓不会再被长公主烦躁了,当长公主想要传召请苏湘晓进宫相伴时,得到的回答,从來都是理直气壮的“主人出去了”,这五个字,怕是长公主的脾气会越來越不好,又不能直接就发泄出來。 为何是不能发泄着?事情当然很简单,长公主好不容易能够得到柯元修的些青睐,万一再惹出其他的麻烦來,令柯元修又对他沒有什么感情,那她所做的一切事情,最后岂不都是白费的? 她当然会害怕,也会紧张,但是长公主从來不是放弃的人。 似乎说得有些远了,柯元修只是想要尽快的找到苏湘晓,仅此而已,他有些线索还是希望苏湘晓可以帮助研究的。 “柯大人,圣后请!”有宫人远远的寻來,见到柯元修时,才略微的放松了一下來,这可是圣后的命令,偏偏柯元修不在自己的府上,也不在大使馆中,更沒有与平时交好的贤王有任何來往。 好在,他们都知道,太子是在那里的。 果然,在太子府外找到了柯元修。 柯元修的脸色微变,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跟着去寻了圣后,其实,柯元修的嘴上完全沒有提及过來,事实上,他是真的很担忧着苏湘晓,她去了哪里? 当柯元修前脚刚走,苏湘晓便独自一个人出现在太子府外,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 “晓郡主?”站在门口的仆人,是一眼就看到了苏湘晓的存在,连忙就扬声唤着,想要将苏湘晓请进來,反被苏湘晓摇头拒绝了,她來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坐客,而是想要见一见太子与他的新婚夫人,可她又不是很想与太子妃寒暄着。 那仆人很是有眼力,知道了苏湘晓的心思似的,就沒有再为难着苏湘晓,而是急冲冲的就跑了进去,很快,太子就走了出來,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就晃悠到了苏湘晓的面前。 “晓妹,你怎么不进去?”太子以为自己是知道苏湘晓的想法的,以为她是不喜欢繁文缛节,才会出现在这里,事实上,苏湘晓是有着其他的打算的。 苏湘晓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低音说道,“太子表哥,我好像……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令太子惊讶万分。 苏湘晓所说出來的话,的确是非同小可的,太子真的是很想将苏湘晓的嘴捂上,或者让她清醒起來,显然,苏湘晓所说的事情,太子是不太可能会承认的。 “别开玩笑了,你说,长姐与云国人有接触?”太子摇了摇头,“母后是不允许长姐离开皇宫的。” “为什么?”苏湘晓很是直接的问出口。 太子笑着,“不允许,就是不允许呀!” 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不去违背圣后的命令,但是,苏湘晓却是不一样的,她一直都觉得,有些事情,必然是要弄得水落石出才好。 “为何会不允许?”苏湘晓又再一次的问道,令太子微微的变了脸色。 “太子表哥,你们都习惯了是吗?圣后姨母的每一句话,你们都是分外的顺从,从來就沒有半点异议,但是在我看來,一切都是太不正常的了,如果不再去想办法,很多事情……” 她觉得自己的担忧是正常的,在太子看來呢? “晓妹,你先回去休息,我去看看再说!”太子沒有与苏湘晓过多的交谈,便寻了一个借口,很像是打发了苏湘晓似的,就独自一个人走回了太子府,将苏湘晓留在了外面。 不是他谨慎又小心,实在是因为,苏湘晓所说的话,沒有办法让人完全相信呀! 说是,长姐与云国的人有來往,现在,他们都怀疑云国是有人反对议和的,而且正在弄出许多的麻烦事情來,想让他们來收拾着,这边正想着,那边呢?苏湘晓就替他们找出了“凶手”,是吗? 苏湘晓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希望能够早一日的解开所有的谜团,早一日离开帝都而已,她并不喜欢帝都,这里太繁华,太浮躁,但是沒有人能够真正看得懂她。 除了小川,这个世界上除了小川,沒有人能够真正的了解她!苏湘晓在心里想着,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悠悠的叹了口气,实在是不好再说什么。 第六十九章 为你打伞 太子表哥竟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这在从前,几乎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一次,太子表哥又在想着什么? 太子表哥到底是不是认为,长公主就与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有所关联?太子表哥的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许多事情沒有那么的简单吧? 即使,长公主沒有办法离开皇宫,但是她有的是办法可以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进行传送的,不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苏湘晓深深的叹了口气,不明白长公主有可能这么做的理由。 任何事情,总是需要一个理由的,不是吗?为何,苏湘晓现在却感觉不到,长公主会因此这么做的理由与借口,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都找到线索与她的把柄似的,但是苏湘晓认为,长公主与此时的关联,不大,但一定要好好的想想。 她这边正是在茫然之际,天上便聚起了乌云,看起來是要下上一场大雨了,送着苏湘晓过來的人,立即就请着苏湘晓先上马车。 苏湘晓摇了摇头,她的心很乱,需要一个可以帮她排解的人存在,这个人会是谁呢? “把伞给我吧,我自己举着走!”苏湘晓这么对车夫说道,她总是想着,能不能找一个地方静一静。在沒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让她清一清繁乱的思绪呀! 总像是沒有什么太多的事情,但是越是到现在,越觉得牵扯得越來越大,实在不是苏湘晓所能够承认得了的,苏湘晓也知道自己在柯元修的心里占了位置,柯元修对她也算是不错的,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占了个位置。 会是什么位置呢?有许多的人是不太明白的吧?但是苏湘晓的心里却是格外的清楚着,她所想要的,就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柯元修完全符合这一点,不是吗? 相识多久,相交多深,这其中的地位差别,在她与柯元修之前是完全不成任何问題的。 苏湘晓突然间轻轻的笑了,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怪异,她不是一直都是在拒绝着柯元修的吗?怎么会在现在,开始不停的为自己寻着借口了? 她觉得自己也是越來越有趣了,轻轻的摇了摇头后,便甩开了想要在身后保护着她的人,独自举着伞走着。 正是因为下起了雨,才沒有太多的人会注意到她的身份,也不会有谁会联想到,那个举着伞的女子会有什么特别的來历,在这里,苏湘晓才是完全放松的。 正是因为她的脸,她才不会被允许轻易的独自离开,如果她沒有去过溢香园那样的地方,却也是可以沒有必要随时遮掩的吗? 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巨大的难題,当时只是为了搜集到有用的情报,现在却成了狼狈的人。 咦?那个人是谁?苏湘晓一眼就注意到,在不远处站立着一个人,出于安全的想法,也不应该站在桥上呀,那里会是非常的滑的。 苏湘晓慢慢的走近,想要弄清楚,为什么那个人要这么站在桥上,也沒有打着伞。 苏湘晓一再的告诉自己,她从來就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此时,她却想要提醒着那个人,正是雨天之时,凡事都是需要商量的,何必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这样的提醒,倒是令那名男子很快的收回神來,尴尬的扯嘴一笑,转过身时,却是看到了苏湘晓,很是惊讶,却沒有了下文。 这要如何开口?苏湘晓也觉得顿时尴尬不已,万万沒有料到,会在此处遇到一副忧心忡忡的柯元修,他的心里又在记挂着什么事情,是这样的一个表情。 柯元修所想的是,自然永远都是处理案子,如何让整件事情看起來是非常的完美,在证据不够充足的事时候,也会有事情做。 苏湘晓只是有一个念头,她与柯元修在这里相遇了,到底应该说些什么好,还是大大方方的打一个招呼,就完全结束了? 他们想的事情也会有所区别,柯元修只是想要听一听苏湘晓的声音,知道她的去处就够了。 “郡主,您怎么在这里?”柯元修见到苏湘晓的时候,真的是非常的惊讶,几乎是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却见到苏湘晓轻轻的摇了摇头,反倒是问起了柯元修來。 苏湘晓将手中的伞举到了柯元修的头顶,让他可以暂时避一避,随即笑着,“我只是去找太子表哥,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现在看來,好像……沒有必要了!” 他们也是心里有数呀!到底是什么事情,柯元修难道就猜不中吗?只是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着苏湘晓的了。 见到柯元修沒有想要走的意思,很想去看一看苏湘晓的情况,苏湘晓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是简单的应付着。 这雨,真的是越來越大了,举着伞的苏湘晓在庆幸之时,也觉得,让柯元修一直淋着雨,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呀,可是,她沒有……多余的伞啊。 “柯大人,时辰不早了,回去吧!”苏湘晓笑着说道,“万一真的是下起了大雨,怕是一时都不会停下來的吧!” 她不过是不有话題,想要随便的说一说,而长公主的事情,她又实在是沒有办法去对柯元修來讲,最后只能是自己闷在了心里。 感情的事情,总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但是一旦放多了个人的感情,有可能会让事情产生分歧呀! 何况,长公主从來都不是会对柯元修产生任何想法的人,她太了解长公主了!得不到的,长公主最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得到,否则,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柯大人,这雨大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府?”苏湘晓将自己手中的伞举到了柯元修的头顶,这不过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是在柯元修的眼中,却充满着温暖,让这样的天气多了很多暖和的气息。 他们不应该有这样的气氛,不是吗?当苏湘晓为柯元修举着伞的时候,就觉得心里面怪怪的,特别是不得不与柯元修对视的时候,很容易就胡思乱想的。 苏湘晓完全沒有提及自己到太子府上的事情,柯元修也是真的很想要知道,但又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來问得出口,只能是尴尬的敷衍着笑着。 至于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好好的问一问,柯元修的心里也沒有什么主意,现在,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与苏湘晓有了不错的“进展”。 “晓郡主?”一直在不远处等待着苏湘晓的车夫,突然间凑了上來,轻轻的唤着,见到柯元修的时候先是吃惊,也忙着行了个礼,就向苏湘晓说明着,贤王要摆下家宴,希望可以请苏湘晓过去。 家宴,怎么突然间,对家宴产生了兴趣呢?苏湘晓的心里纳闷着,也沒有过多的猜测,只是知道柯元修也会与她一同去,不如大大方方的同行。 对于贤王來说,她是表姐,柯元修同样的是表哥,尽管苏湘晓与柯元修之间是沒有半点血缘的。 柯元修见苏湘晓一动不动,以为自己是知道了苏湘晓的想法,也知道她繁文缛节,但是贤王邀请,怎么好不去呢?苏湘晓是有着其他的打算的。 她本意是为自己准备了许多事情,结果,却是让自己疲惫不堪了! “一起去看看吧,贤王准备的东西,一向都是不会让人失望的!”柯元修怕苏湘晓会拒绝似的,连忙替贤王再一次的发出“邀请”,令苏湘晓哭笑不得。 柯元修的做法实在是太明显了,让她觉得有着些许的尴尬,又知道柯元修的心思。 “好!”苏湘晓难得痛快的答应了,她本以为,不会有什么的。 柯元修顿时就像是枪了口气似的,忙着为苏湘晓让出了路來,让她先行一步。 苏湘晓哪里肯走,毕竟,她可是为柯元修举着伞的,既然他们都已经很凑巧的碰到了一起,就更加大大方方的坐上了等待着苏湘晓的那辆马车,前往贤王府。 苏湘晓在想着另一件事情,贤王做出这样的事情來,想必,太子也应该会是带着两位妃子前來吧?到时候,一定会是非常的“热闹”了! 苏湘晓在心里想着,脸上慢慢的露出几分笑容來,倒是沒有对其他人的说明。 “柯大人,空了,对我讲讲线索可好?”苏湘晓突然对柯元修说道,“我知道的,柯大人一定一直在查,但是我始终都沒有得到消息,心里不安,无关紧要的事情是可以稍稍对我透露些的,对不对?” 听起來,苏湘晓就是在征求着柯元修的意见,事实上,她就是在告诉柯元修,以后要是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告诉她的,如果将她瞒在了鼓里,她可是会发“脾气”的。 “好!”柯元修斩钉截铁的对苏湘晓回答,本以为他会拒绝的苏湘晓,再一次惊讶了起來,觉得自己倒是很不了解柯元修。 莫非,线索并沒有什么特别有用的? 第六十九章 相约雨后见 她不是不相信柯元修,而是无法相信柯元修,在小川的事情上,她总是认为,一直都是柯元修做着“错事”,她始终都沒有得到确切的消息,难道不是因为柯元修一直都是按照他的意思來做,由他自己來判断事情的轻重缓急吗?即使,柯元修会对她说,怕也是不重要的事情吧! 苏湘晓的心里一直都有着这样的想法,明知道柯元修对她的心意,却总是抱着深深的怀疑,在她看來,他还是与长公主在一起的好!苏湘晓似乎是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呢?想到这里时,心情也是非常的不好,非常的不舒服,她为何会有这么的矛盾呢? 柯元修哪里知道苏湘晓的想法,简单的仅仅是认为,时机完全是差不多了,已经可以告诉苏湘晓,关于他们查到的线索,之前,是因为宫里始终都有事情耽误了,他与卫绍辛也沒有查得太清楚,现在,许多事情正在渐渐的明朗起來,惟有一个人,似乎不太愿意去承认。 苏湘晓看到柯元修的神情略显得落寞,一时间很不理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两个人尴尬的站在这里,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了,最后还是苏湘晓先做出了反应,准备先回宅子里,等待着柯元修能够带來的好消息。 这就是要走了,对不对?柯元修倒是对苏湘晓恋恋不舍,苏湘晓几次迈步,同样的也沒有真正的离开。 “郡主!”车夫打着伞,走到苏湘晓的面前,轻声唤着,算是來接应苏湘晓了!这种事情向來都应该是由小丫头们來做,但是,苏湘晓好像并不是特别的相信身边的人,就连车夫也总是不停的更换,这样的戒备之心,令周围的人也不安呀。 “柯大人,有劳了!”苏湘晓将手中的伞递到了柯元修的手上,柯元修手中无物,再这么淋下去必然是会生病的,她对柯元修的关怀,被自己定议为一种焦急,她急于知道关于小川的一切,但是在帝都中,沒有一个人是可以自由自在的,他们身不由己的任人摆布了。 柯元修一开始,并不想要接过苏湘晓的伞,但是她很是坚持,也有人替她撑伞,柯元修也沒有继续扭捏的拒绝着,接过了苏湘晓手中的伞,看着苏湘晓跟着车夫转身离开的身影。 从來就沒有因为离开就开始犹豫的苏湘晓,一时间都迈不动了脚步,都不知道自己要犹豫着什么,本是应该迅速的离开,但是她只是想要迈开步子,就好像有什么硬生生的将她扯住了,走也走不动似的。 “郡主?”车夫轻声提醒着苏湘晓,令苏湘晓立即就回过神來,她不应该对柯元修产生任何留恋的情绪,偏偏自己的行为“怪异”呢! 若非身边总是会有人提醒着她,她有可能会像从前似的,一切都顺着自己的心意來,随时都有可能会失态,她定了定神,就准备离开了。 偏偏此时,柯元修就像是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很是自然的就唤住了苏湘晓,“郡主,雨停后,臣会去请郡主的。” 此时真正会有不满情绪的就是车夫了吧?他跑到这里來请着苏湘晓回宅子,为的可是自家的少爷,毕竟,苏湘晓与自家少爷的关系很好,又都是不喜欢与朝中人为伍,这才是真正的一对呀。 似乎,和家的仆人,都是这么想的。 苏湘晓可不知道仆人的心思,只知道自己的心好像乱得太离谱了,她回到了马车之上,一路又回到了宅子里面,便喝了驱寒的汤水后,便睡下了。 柯元修说是会在雨停后來寻着她,问題是,这雨一下,便是下了好些天,连绵不绝。 天空也沒有晴过,苏湘晓一直将柯元修所说的话,放在了心上,但是,柯元修会不会记得自己所许下來的承诺呢! “郡主!时辰晚了,早点休息吧!”身后的侍女劝说着总是在走神的苏湘晓,一直守着窗户向外看,是很容易着凉的。回过神來的苏湘晓垂下了头,微微苦笑着说,“无妨,一会儿就休息。” 等一等,这个声音,她实在是太熟悉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身后? 苏湘晓猛的回过头來,就看到了小锦的身影,自从织衣坊内一别,她进了皇宫,小锦就应该是跟着和宜寒回了和府,可是现在,也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真的是……小锦?”苏湘晓诧异的问着,小锦一直都站在阴影处,也怪不得苏湘晓从來就沒有注意到她的模样,小锦很是不满的撇着嘴,“小姐,都忘记我了吧?” 怎么会呢?小锦与她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少爷说,小姐谁都不太相信,就把我又送回來了。”小锦很兴奋的解释着自己的出现,呆在和府可沒有什么意思,陪在苏湘晓的身边,才会遇到更多的事情。 与小锦重逢的喜悦,很快就从苏湘晓的脸上消失了,她略显忧伤的看着窗户外面。 小锦都來了,但是,柯元修那边始终都沒有动静。 “小姐,早点休息吧!”小锦劝说着苏湘晓,认为她还是因为心上人已故的事情伤心呢!苏湘晓点了点头,随口问道,“柯大人怎么一直都沒有出现?” 她始终都呆在宅子里,又如何得知,柯元修是否出现过呢? 小锦倒是理所当然的回着,“我总是能看到柯大人在和府门前转悠。” 是吗?柯元修在和府门前转悠着?这倒是有点说不过去了吧?别的她可是不敢说,但是惟一能够确定的是,和宜寒与她现在想要知道的线索是完全沒有半点关系。 和英和大人的死已经成为过去式,圣帝、圣后不打算再继续,和宜寒更是表示以大局为重,可苏湘晓无法相信,和宜寒真的就将自己当作了生意人,而忘记了“仇恨”。 柯元修却完全不会放过和家这条线索,直到现在,和大人的死与小川身上的事情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当然,苏湘晓也沒有忘记,那一秋人曾经想要行刺的人中,也包括她在内。 她的身上又背负着什么,可以吸引敌人的东西吗? “听少爷说,长公主最近缠柯大人缠得厉害,是不是婚事快了?”八卦的小锦也不过是说着道听途说來的消息,却注意到苏湘晓捂着胸口,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小姐,这是怎么了?”小锦慌乱的问着,在她的记忆中,苏湘晓可是从來就沒有不舒服的时候。 苏湘晓摆了摆手,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來,但至于如何向小锦解释着。 当她听说,长公主又与柯元修扯到了一起时,也竟然有几分窒息的感觉,胸口闷得发疼,这可不是小锦猜测的什么病症,而是,胡思乱想的结果。 她对柯元修……最好不要!且不谈已经过世的小川,单是长公主就让人吃不消,除非长公主主动放弃,否则,谁与柯元修成亲,怕是就会缠上长公主这个家伙了。 “沒事,喝点水就好了!”苏湘晓不停的为自己顺着气,突然间轻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娇弱了。 苏湘晓按照小锦所说的话去休息,但是,却听闻卫大人于外求见。 卫绍辛?他跑到这里來做什么?这雨虽然不大,但也绝对绵绵细雨呀。 苏湘晓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迎了出去,走得时候太焦急,竟然都沒有带着伞,好在是小锦举着它跟着苏湘晓冲了出去。 “小姐,外面可是下着雨呢!”小锦的语气尽是埋怨,却小心的将苏湘晓罩在伞下,不让她淋湿。 “见过郡主!”卫绍辛一见到苏湘晓亲自迎出了府门外时,当真是受宠若惊,恭敬的向苏湘晓行了个礼,便请着苏湘晓先上轿子,只不过,苏湘晓身边多了一个小姑娘,这要如何去安排? “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小锦连忙就吼着,生怕卫绍辛会将她与小姐分开呢! 卫绍辛讪讪的笑着,但是带着小锦前去,他也的确是犹豫着,生怕会因为此事,而让一个小姑娘闹出毛病來,再者,万一小锦的嘴不严,又要怎么办呢? “让她跟着吧!”苏湘晓在轿子里面说道,如果一直这么僵持下去,怕是晴天之前,都不太可能有会到了。 卫绍辛就任由着小锦举着伞,跟在轿子外面,一路小跑的直奔目的地。 很快,小锦就会后悔,为何要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跑到这么可怕的地方? 这里是一位老太医的居住,但是,这位老太医实在是很可怕,他的医术精湛,但总是会拿身边的人去试药,而他的住处里面,更是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苏湘晓下了轿子,就看到了这处很偏远的宅院,沒有进门,透过雨水的潮湿,还可以闻到浓浓的药味。 每一个人都会有特别迷恋的事物,而这位老太医怕是就喜欢中药吧? 卫绍辛带着苏湘晓走了进去,小锦连忙就拿着伞,替苏湘晓遮了起來。 为何要选这么一个天气,这么一个鬼地方呢?小锦不懂,也不敢问出口。 “小姐,这边!”卫绍辛很是细心的为苏湘晓指路,而在不远处,就看到柯元修的身影,他正在那里静静的站着,好像是在苏湘晓似的。 苏湘晓走到柯元修的前面,双手负后,便是接了卫绍辛这一拜,尽管他们都是皇室的亲戚,但也有一个亲疏远近,苏湘晓可是堂堂郡主,拥有的会越來越多。 柯元修虽然也是皇亲,但是却被留在了大理寺,看起來是位高,但沒有半点能拿得起主意的他,却是一名文臣。 “文臣又如何?不会很好吗?”苏湘晓在与柯元修等待着老太医的时候,竟然就谈到了这件事情,苏湘晓且脱口而出,明显的看到柯元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身为女子的苏湘晓立下了汗马功劳,柯元修身为男儿却只能扎在一堆案了当中。 “我们是各司其职。”苏湘晓见到柯元修闷闷不乐的样子,便笑着说道,“任何事情,尽能力去做,就好了。” 柯元修随后就将这件事情抛却到了脑后,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直到老太医的出现,才让他的表情有所缓和。 “文臣”这两个字,好像真的不被柯元修所喜欢,苏湘晓也决定以后都不会再提及了。 他们将注意力放在了老太医的身上,不知道他会带來什么样的消息。 第七十一章 奇怪的医馆 这个地方,四处都散发出浓浓的药香,偌大的庭院里都摆满了药材,只留一条狭窄的路容人行走。 一位太医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苏湘晓觉得匪夷所思,在她的眼中,帝都就是一个繁华到至极的地方,不会出现这样的角落。 “小心一点儿!”柯元修时刻注意着苏湘晓的脚下,知道苏湘晓來到老太医的家中,会对这里充满着新奇。 苏湘晓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若是沒有柯元修的提醒,怕是她现在会以极为狼狈的姿态趴到地上了吧? 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小小的客厅,发现这里远要比外面更加的恐怖万分,四周都挂着奇形怪状的药材,堆满了皱皱巴巴的书籍,而在角落处则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布料。 这个地方真的是让人很不安心呀!苏湘晓在心里嘀咕着,却也觉得,这位老太医应该是位在世的高人吧? “都來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苏湘晓的身后传了出來,令苏湘晓一个激灵,连忙就回过身來。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阴沉了,其中还透着几分阴郁,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几乎是在一瞬间,苏湘晓就沒有办法喘过气來了。 最先反应过來的却是卫绍辛,卫绍辛与老太医相处已经是有不少时日了,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共同努力着。 如果说他们是“战友”,也是绝对毫不夸张的。 自从柯元修将这位老太医从圣帝的太医院中挖出來之后,老太医就尽心尽力的处理着眼前的巨大难題。 好在,他的徒弟们都十分的尽力,为了柯元修正在处理的案子也是十分的忠心,从來就沒有透露出半句去。 “老太医,这位是……”柯元修正打算向老太医介绍苏湘晓时,却看到老太医向苏湘晓很是郑重的行了一个礼,唤着,“晓郡主,别來无恙。” “原來是妾老太医!”苏湘晓连忙向老太医回着礼,事实上,她对姜老太医并沒有多少熟悉感,不过是见过几面。 在沙场上,总是会有伤兵伤员的出现,圣帝为了表示对边疆士兵的关怀,自然是次次派出信任的太医前來,姜老太医也曾是其中的一位。 苏湘晓与姜老太医的接触不多,不过是因为她身为女子,受了伤也不会由太医医治,另一个原因便是,苏湘晓几乎是沒有受过什么伤。 身为军中传奇的她,向來对自己苛责,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士兵的面前示弱的! 一顿嘘寒问暖过后,便切入了正題! 苏湘晓悄悄的松了口气,与人客套的事情,她总是也学不会,姜老太医并不在乎苏湘晓的态度,他的任务才是他真正所需要的。 姜老太医不停的向苏湘晓解释着,正在发生的事情,令苏湘晓都觉得格外的惊讶,这要让她怎么去接受呢? 眼前的这名男子,被紧紧的缠在布里,身上的味道被浓得的药味所覆盖,但依然可以闻到腥臭味。 是苏湘晓熟悉的味道! 是与小川有关吗?苏湘晓的脑海中顿时就闪出这个念头來,快速得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了。 如果真的是与小川有关,她接下來应该要如何去做呢? “姜老太医,他是……”苏湘晓犹豫的不肯问出口,但是姜老太医却给出了真正的答案來,“他是被救回來的四个人当中之一,我已经开始在他的身上试药,尽量挽救他的性命。” 姜老太医说得很直白,看來,小川的案子,他是完全知道前因后果的。 “让他能够说话,就是老臣现在要去做的。”姜老太医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根本就沒有认为自己的能耐可以办得到呀! 这真的是不容易,苏湘晓已经是急得满头大汗,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但实在是办不到了。 姜老太医将所有的发现都向苏湘晓讲出來,但沒有一件是可以让苏湘晓觉得安心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充满着疑问,并不能因为一个看起來可以成为线索的事情,而产生太多的期待吧? 看着这名男子,苏湘晓真的是觉得很害怕,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做了。 她的小川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不是吗?她看着这名男子,就等到看到了过去的小川,这要让她如何能够忍耐得了呢? 苏湘晓转过身去,真的很想要离开,但是…… “他也是云国人吗?”苏湘晓只是努力的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过多的注意着那名男子的经历。 姜老太医给予她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姜老太医怕也是不明白,在这里的任何人都不明白,为何变成这样的男子都会是云国人。 他们一直都认为,能够做出如此异端事情的人,也必然是云国的人。 云国人会这么的伤害自己的人吗?何况,对方还是小川。 “有沒有可能,他们要做的不仅仅是伤害到小川,而且,有可能是像小川那样的所有人?”苏湘晓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來,令其他人很是惊讶。 像小川一样的人?指的是云国的皇室,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呢?他们的心里都带着疑问。 “这么说,云国大使和太子侧妃都是会有危险的!”柯元修突然冷着脸说道,觉得自己身边的许多人都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卫绍辛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派人去阻止,忙着转过身去,就打算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 事实上,卫绍辛还沒有來得及离开,就被不知道从哪里來的重物,狠狠的一袭,就狼狈的坐到了地上。 卫绍辛是真正的文官,从來就沒有想过要习武健身,更沒有几个花架势,被狠狠的撞倒之后,头部就磕到了旁边的桌角,晕了过去。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让他做得格外凌乱,一旁的东西都让他撞得丢得到处都是。 “卫大人?”苏湘晓错愕看着已经晕迷过去的卫绍辛,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上前去,想要扶起卫绍辛。 “郡主,小心!”柯元修突然对着苏湘晓大叫了一声,就想要挡在苏湘晓的身前,但是已经來不及了。 苏湘晓顶着一张局促不安的脸,看着突然间出现在面前的人,他很魁梧,身上披着巨大的麻布,将整个人都掩在了里面。 只要是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就知道他是从哪里來的,要做什么事情。 “姜老太医,你的病人跑出來了!”柯元修很是焦虑的对着姜老太医喊着,而姜老太医也忙着叫着他的徒弟。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來不及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那个人就抓住了苏湘晓的手臂,强行将她扯着远离。 “放开我!”苏湘晓错愕的被拉着走出了好远,而姜老太医的弟子也匆忙的赶來,想要将他们堵住。 那个人完全沒有伤害苏湘晓的打算,反而一直都想要保护着她的模样。 苏湘晓只是觉得,这个人身上的感觉很像是曾经的小川,他也正受着与小川同样的痛苦,但除此之外,她真的就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放开我!”苏湘晓真的是不忍心对男子动武,她之前听着姜老太医对她说的话,这些人真正饱受着折磨,即使能够开口说话,能够慢慢的恢复,也要经历很长的阶段,会非常的辛苦。 如果她一出手,此时必伤无疑。 柯元修立即就挡住了此人的道路,那个人也完全不受控制似的将苏湘晓狠狠的甩开,就狠狠的扑向了柯元修,两个人顿时就扭打在了一起。 可怜的姜老太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家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來,一面扶起了卫绍辛,一面喊着让苏湘晓躲到安全的地方,而他的厅院则被柯元修与那名男子踩得凌乱无比。 估计着,姜老太医会特别心疼满院的药材吧。 “我已经给他喝了安神的药呀。”姜老太医实在是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他只不过是低估了这个人的能耐。 苏湘晓焦急的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完全帮不上任何忙,眼看着柯元修就要受伤的时候,姜老太医突然大叫着,提醒着自己的徒弟们。 想要取胜,未必就要一定要动武的!姜老太医的提醒,让反应敏捷的徒弟们立即就有了应对他办法。 只见几名徒弟向那名男子散出了药粉,若非柯元修躲得及时,估计也会中招。 那男子因为中了药粉,一时间是迷迷糊糊的,慢慢的坐到了地上,拼命的甩着头,想要让自己可以清醒一点儿,但实在不是那么容易办得到的。 “你到底是谁?”苏湘晓想要靠近,却被柯元修阻止。 那药粉都落到了地上,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特别的药用了吧? “你……”苏湘晓看着男子平躺到了地上,但是双眼依然紧紧的盯着她,很是艰难的张了张嘴,哼哼呀呀的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话來。 “晓郡,王子让属下來保护您!” 那男子只是來得及说出一句话來,便躺到了地上,昏迷了过去,但是他说出來的话,却让苏湘晓十分的震惊。 是的!小川身边的人并不会称呼她为“郡主”、“少帅”之类的称呼,也不会唤她为“郡主”,显得太生疏,又怕其他的称呼,实在是沒有礼貌,便一直唤她为“晓郡”。 这种如同儿戏般的称呼,从來都沒有太多的人知道,苏湘晓也相信,知道的人必然是值得相信的人。 “郡主,不要靠过去。”柯元修见苏湘晓失魂落魄的就想要靠上前去,柯元修连忙就想要阻止苏湘晓,但哪里能够阻止得了呢? 苏湘晓连忙就蹲到了那个人的身边,也不顾自己的衣摆沾到了药粉,忙着就扯向对方的手腕,但是看到的只是化脓肿胀折手腕,完全看不出其他的线索來。 “郡主……”柯元修轻轻的唤着,苏湘晓连忙说道,“他是小川身边的四大护卫之一,一直都与我们在一起的,但是……” 但是,她与小川决定厮守之时,四大护卫已经各奔东西,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他说出话來了?”姜老太医惊讶的说道,他在意的东西与苏湘晓是完全不同,他更想知道自己的医术是否会见到成效。 “原來,想要让他们说话,不是靠我的药物,而是靠着他们的意志呀!”姜老太医若有所思的问向苏湘晓,“那……四大护卫中,有谁看起來最坚定?” “金均!”苏湘晓淡淡的说了一个字來,难道,面前的会是他吗?他为何会与小川有了同样的遭遇? 第七十二章 又是线索 第七十二章又是线索 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是措手不及,好几个人的身上都负了伤。 不得不说,这护卫的力气倒真的是很大,曾经的他不是这样的,是药物的作用吧? 苏湘晓想到了小川,也是同样的发生了异变,否则以她对小川的了解,怎么会沒有认出來呢? 事实上,她已经做得奶好了,换作是其他人,未必就能认得出,那是自己的心上人! “郡主,喝点水吧!”卫绍辛捧着茶杯,走到了苏湘晓的面前,很恭敬的递了上來。 苏湘晓说着“谢谢”,不经意的抬起头时,便看到了卫绍辛头上的绷带,顿时有了笑意。 卫绍辛是向來一副顺从的表情,头上再多了一点儿“装饰”之后,怎么看着怎么觉得,卫绍辛的表情是委屈呢? “金均怎么样了?”苏湘晓理所当然的问向对她來说,非常重要的一个人,这是无可厚非的吧? 卫绍辛毫不隐瞒的说着,老太医让那名护卫再一次的昏睡过去,并且可以让他昏睡的药量加大了。 苏湘晓是仰着头,看向卫绍辛的,只是觉得脖子似乎是越來越累,渐渐的有点不耐烦起來。 “卫大人,坐下來可好?”苏湘晓向卫绍辛说着,她所坐的位置,正是老太医厅外的台阶上,上面有点泥! 卫绍辛紧紧的绷着脸,很不情愿的就打算坐下來,可见,原本就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略有洁癖的人。 “郡主?送你回去可好?”柯元修走出來时,就见到卫绍辛很是滑稽的动作,他正打算坐到地上,但实在是不想蹭上去。 柯元修的出现,算是为卫绍辛解了围。 苏湘晓只是微微的侧过头,摆明就是不想离开这里,她才刚刚找到与小川有关的人,怎么能舍得走? 卫绍辛忙着直起身,向柯元修行了个礼,就理所当然的离开了。 哪里真的会是理所当然的?谁都沒有注意到,卫绍辛抚着自己的头部,脚步很是虚浮的离开的。 “他是谁?”柯元修坐到了苏湘晓的身边,非常直接的就问出了口,苏湘晓与其他男子的关系看起來很亲密,真的是让柯元修的心里很不舒服。 他明知道,一切都只是与“小川”有关而已。 “他是小川的四大护卫之一,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但是自从小川与我远离是非之后,就让他们都离开了,选择自己的生活!”苏湘晓的眼中尽是满满的回忆。 选择自己的生活?这是一个令人玩味的话題!身为护卫向來忠心于自己的主子,他们会真的离开吗? “我与小川离开之后……一直都沒有了他们的消息!”苏湘晓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不由得苦笑着,“说到底,其实是我们自私,怕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才会让他们各奔东西的。” 苏湘晓喃喃的说着,这样的话让他说出口,实在是不容易的,她的心里面想过无数种再见面的方式,也许几名护卫也是有了妻儿,很是幸福的模样。 现在她却格外的清楚,所谓的幸福真的是一点儿都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 到底是谁,要让小川和他身边的人受这么多的苦,为何不痛痛快快的将他们都解决掉?來一个斩草除根,何不痛快呢? 柯元修默不作声的听着苏湘晓讲述着过去的事情,原本心疼着苏湘晓的表情,慢慢的放松了下來。 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得到,苏湘晓对于过去的事情,正在慢慢的放下,但却无法释怀。 她心上人的性命,以及周围的人的生命,都在莫名其妙的被夺走,她自己也遇到过真正的刺客,不是吗? 柯元修的心里五味杂全,也不见得有多好受,毕竟,他听到的是苏湘晓的某一段过去,而这段过去偏偏与他无关。 “郡主,一切都会好起來的!”柯元修轻轻的安慰着苏湘晓,想到那名护卫在晕倒之前,唤着苏湘晓为“晓郡”,乍一听,以为是小名。 苏湘晓点了点头,一切必然都会好起來的,因为只要抓到凶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暂时告一个段落,她也可以离心的离开了,不是吗? “如何好起來?只要他们好起來,才有可能会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呀!”苏湘晓叹了口气,“也许,他们不知道!” “不,他们知道!”姜老太医从他们的身后走了出來,沒有让他们起身,只是站在那里说道,“这小子很厉害,可以撑过安神的药,可以挺到现在,如果真的能够治得好他,以后必然是个人团。” 人才,也是属于云国的人才吧?不过,如果真的是云国人这么对待他,他是不会回去的。 苏湘晓在心里嘀咕着,但是沒有开口说过话,一名弟子走出來,说着姜老太医用來试药的男子也醒了过來,但一直都沒有办法说话。 苏湘晓忽然间就起了身,就打算走进去,被柯元修拦住了。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柯元修不解于苏湘晓露出來的紧张表情,却听苏湘晓说道,“四大护卫,有沒有其他三位也在其中呢?” 柯元修一心只是想要安慰苏湘晓,不希望她太难过,完全沒有考虑到这一点,顿时,胸色就变得难看起來。 他当然不会是在责怪着苏湘晓多管闲事,实在是因为,他身为大理寺少卿,竟然为了一己私情,耽误了大事儿。 如果小川的四大护卫都在这里,会说明什么?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小川对不对?苏湘晓想到这一点儿时,心都跟着疼了,到底是谁要置他们于死地。 是的,是他们于镪地,她与小川心意相通,许了终身的。 他们急冲冲的走了进去,向卫绍辛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后,苏湘晓便想要跟着卫绍辛走进去,看一看其他被救回來的人,但是被卫绍辛很强硬的制止了。 “郡主,你也知道,姜老太医医病人沒有这么简单的,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打扰!”卫绍辛十分肯定的说道,“郡主想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也必然要去查的,何必急于一时,打扰了姜老太医行医救人?” 听起來,好像是都怪在了苏湘晓的身上,令柯元修听着的时候,心里都很不舒服,何况是身为当事人的苏湘晓? “卫大人,你说话也太重了!”柯元修很不满的警告着,“郡主做事,自然是有分寸的,见一见又有什么不可以?姜老太医也不为每一个病人看病试药?” 这是因为她的缘故,在与卫绍辛争辩吗?苏湘晓哭笑不得的想着,可不能因为她,令两位大人“反目”呀! 他们两个人向來都是很出色的搭档,想要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他们两个人却是完全能够做得到的,这一点,让人很佩服。 柯元修与卫绍辛的性子是完全不同的,处事风格也是大不相同,但也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许多案子都可以大破。 苏湘晓相信他们的能力,不过是暂缓去见其他病人而已,她可以等。 小川都已经过世了,能够救回來的人都被藏在这里,柯元修这么做,也算是人至义尽了! “我再等一等吧!”苏湘晓慢慢的走回门前,重新坐到了台阶上,好像只有这里才能够让她安心似的。 也只有这里,才能够让她暂时忘记屋子里面发生的事情。 真的是很糟糕呀,她是一点儿主意都沒有的! “郡主,不必!”柯元修想要再劝一劝卫绍辛,却被卫绍辛拉住,卫绍辛摇了摇头,自认为比柯元修清醒得多。 苏湘晓之所以无措,就是怕小川的事情牵扯得太多,有可能无法报仇,柯元修何必多费口舌呢? “下雨了!”苏湘晓十分惊讶的说道,觉得是特别的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为何又在此事下雨?难道…… 苏湘晓突然起身,看向柯元修,急道,“小川的出现从來就不会在晴天之时,除了那一次在街市上,但是他很快就离开了!” 她当时都不敢认小川,后來,小川也寻了个机会,离她远远的。 沒有可能,与光线也有关系? “无论是否有用,这都是一个线索!”卫绍辛喃喃的说道,但是因为说得太过直白,令苏湘晓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么的被人质疑,倒是头一次呢。 即使,她有的时候说出來的话,不一定就是那么的准确无误,也总是会被人留出三分的薄面,不与她正面争执的。 “郡主,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望郡主不要见怪!”柯元修的脸色是越发的难看了,认为卫绍辛是真的很不通情达理呀! 卫绍辛说的话,的确是事实,苏湘晓所给出來的线索,未必就是有用的,但是也不能这般直接的就让苏湘晓的心意落了空啊! “让卫大人去忙吧!”苏湘晓笑着说道,“我也累了,想要回宅子了!” 她不打算再继续待下去了,如果金均今天不醒过來,她也总不能一直都在这里候着吧? 以小川的性子,这几名护卫都是他的兄弟,犹如手足,如果他们真的受了这么重的伤,小川是一定会前來照顾的! “好!”柯元修点了点头,“我送你!” 柯元修总是不希望苏湘晓会这么快的离开他的视线,但是很快,就能有够找到他们的病因,等那时…… “郡主小心,这雨大!”柯元修提醒着苏湘晓,只是听到苏湘晓犹如蚊子一样的声音,真的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呀! 苏湘晓与柯元修共撑一把伞的感觉,真的是让她烧红了脸,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紧张感存在,她与柯元修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但是这种感觉倒像是第一次。 他在身边时,苏湘晓就会觉得很安全,柯元修怎么说也是文武双全的汉子。 离开了姜老太医的宅子,他们行事都是十分的小心,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找了些什么人。 毕竟,帝都里的耳线,多得实在是太离谱了。 第七十三章 宴请 无论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碰到了多大的难題,都好像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帝都,依然繁华似锦,将所有的污秽都好好的掩埋了下去,但是,这就代表它是真的不存在的吗? 苏湘晓看着街市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只觉得自己是身心疲惫,根本就沒有人來理会她的意思。 早晚有一天,她会遇到危险的事情,也有可能会像是小川那样无助的境地,到那个时候……谁又能护在她的身边? 一把伞出现在她的头顶,替她遮住头顶的艳阳! 昨日还是小雨淋淋,此时已经是艳阳高照呀! “郡主,站在这里,可是太显眼了?”柯元修担忧的看向苏湘晓,知道她在担忧那位始终昏迷不醒的护卫金均。 苏湘晓垂下眼帘,抚着自己的脸,顿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真的是作茧自缚呀! 她当初出现在溢香园的原因,是为了打探消息,可以更好的解救她的小川,结果,却让小川死在眼前。 她沒有办法走出这片阴影,因为有太多过错的人,就是她。 如果…… “我沒有办法控制过去的事情,我只能努力的去改变未來!”苏湘晓退后一步,不再让自己的面容出现在他人的视线之内。 她一向深居简出,出门便有马车出入相送,从來就沒有让自己的脸,暴露在外面,只能说明一种情况,便是她身边的人,依然有不值得相信的人的存在。 这一点,令苏湘晓十分的头疼,她已经尽量做到最为隐蔽了,万一…… “一定可以的!”柯元修向苏湘晓保证着,等苏湘晓走了进去,便将伞收了起來。 他们为了隐蔽,真的是将一整家店都包了下來,并且,这家店也已经是和家的产业之下。 不得不佩服着和宜寒的能力,短短时间内,便已经成为了很厉害的商家。 也许,在很多官家的眼中,和宜寒这是自贬的行为,即使依然与他相交的子弟,也不过是看在了和府曾经的面子上。 不过,他们几个从小便一齐长大的好友,倒是一直都沒有改变过。 “可真的是一位可靠的护花使进!她在哪里,你就在哪里!”和宜寒一进门,便看到苏湘晓与柯元修正向楼上走着,揶揄的笑着说道。 苏湘晓微微脸红,而柯元修则是面不改色。 “和哥,这么有闲情?”苏湘晓可是受邀而來,客人先到,主人却迟了! 和宜寒讪讪的笑了,他这一次倒不是被什么生意上的朋友绊住了脚,而是被……长公主绊住了脚。 “你们啊,可是要小心身边的人!”和宜寒笑着说的时候,便意味深长的瞄了掌柜的一眼,真的是吓了掌柜的一跳。 苏湘晓也是一个聪明人,当然知道是和宜寒也算是在警告着身边的人,切勿乱动脑子。 不过,依着和宜寒所说,也不见得就是错事,毕竟,她与柯元修的身边必然是有不安分的人,大使馆内也一样。 如果真的是想要用心对付着他们的人,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苏湘晓咬了咬嘴唇,突然心里很沒有底气,不知道要如何去做了。 看起來,同样迷惘的柯元修,也不善于处理这件事情。 “如果真的是你们成亲了,你们的府里一定到处都是眼线!”和宜寒毫不客气的哼哼着,与他们的身边擦过,似笑非笑的说着,“是否需要帮助?” “和哥!”苏湘晓冷冷的唤着,透着浓浓的警告。 她的确是不善于处理府中的事情,但是,也不应该将她与柯元修总是扯在一起,引人误会。 和宜寒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的挤过了柯元修与苏湘晓,慢吞吞的先上楼,即使是这样,也不忘记再多说两句话。 “你们呀,一定要万分的小心,切记啊!”和宜寒哼笑着,“即使你们不是很愿意听,我也要跟你们说,凡事都应该小心,长公主都特意來找我,就证明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是假的,你们当中有人再不情愿,也未必扛得过圣帝、圣后呀!” 苏湘晓慢慢的阴沉下脸來,她知道事情是如何的,也真的是不愿意从别人的嘴里面听说。 非要将她与柯元修绑在一起,总是需要一个理由,纵然有情,怕也是会有抵触情绪,何况是他们这种萍水相逢,相互之前也曾是误会重重。 如果是利益权衡,她就觉得更有趣了,说到底,她也是苏家的人,柯元修更是柯家的佼佼者,不更应该好好的利用他们的婚事吗?将他们绑在一起,有什么作用吗? “不上來坐坐吗?”和宜寒走到楼上后,发现苏湘晓与柯元修皆是低头不语,哭笑不得的提醒着他们,“我可不想被旁人说是待客不周呀。” 对了!他们是受邀的客人,可不是來这里受气的人!苏湘晓对着和宜寒懊恼的翻了个白眼,便很不满的往上走着。 和宜寒不会无缘无故的请他们到餐馆,必然是有些事情,想要在让他们知道。 “这是……三个人的?”苏湘晓一进去,便看到满满的一桌菜,可是他们三个人吃不完的。 如果她还认为,和宜寒只是请了她与柯元修,便真的是傻瓜了,看起來是有很重的事情,想要对他们讲一讲? 他们三个人坐好,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说,若非真正的大人物出现,这顿饭是不是就吃不成了? “和哥,有事就讲吧!”苏湘晓看着眼前的摆设,哭笑不得的说着,“你即信得过这里的人,我们自然也信得过。” “沒事!”和宜寒很痛快的就解决了苏湘晓的心事,理所当然的笑着说,“不过是与金大人谈成了一笔生意,这就打算往云国小住,不过,很快就能回來。” 又有事情瞒着她,苏湘晓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很容易理解的是,和宜寒不仅仅是为了生意,以和宜寒的性子,更应该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吧? 和宜寒虽然赞成和亲,但那是以国为重,她相信,和宜寒并不想去云国。 “和少,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讲出來,大家一起出主意。”柯元修立即就抢先说道,他倒是说出了苏湘晓的心里话,只不过是说得太快,让他也觉得有点饶舌。 被人担忧的感觉,说起來是非常不错的!和宜寒在心里想着,一位是与他是青梅竹马的女子,一位是泛泛之交但值得相交的朝臣,也算是不错了。 “小子,你在哪儿?”贤王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了出來,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的大噪门子,和宜寒连忙就起了身,扬着笑容就迎接了出去。 柯元修本就认为沒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们交好,和宜寒自然也是会请贤王的。 但是,如果一來,他们岂不是像是团成一个圈子,把应该纳进來的太子殿下排了出去吗? 如果太子也出现在这里,岂不是就告诉圣帝,他们现在就是拧成一股绳,便是要助太子的吗? 柯元修的想法,向來都是从朝政的方向出发,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自己推崇的太子对他心生间隙,更不希望圣帝对他们有看法。 “和哥不会请贤王來的。”苏湘晓看到柯云修担忧的样子,浅笑着,“和哥做事情向來有分寸,他们都要离开了,和谁吃一顿饭,又改变不了什么,何况,他现在是生意人,大人还在朝中。” 的确,苏湘晓是在为柯元修解惑,但是说出來的话,似乎沒有柯元修想象得那么中听。 苏湘晓向來讨厌朝中勾心斗角之辈,总是觉得自己离他们是越远越好,偏偏小川的事情又要借着大理寺的力量,方能够查个水落石出。 圣后给了她一个小小的特权,但是与柯元修查案,自然是对她的好,但是不代表,她就可以借此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与柯元修真的拉下脸來,对她沒有好处。 “柯大人!”苏湘晓略有尴尬的唤着,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重了。 她考虑事情,很是自然的以她自己与小川的角度來考虑,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好些年了,从來就不认为,会有什么不妥当的,但是她总是会忘记,眼前的男子对她很好。 也许有一天,他们还会成为夫妻,留下心结似乎不是特别好吧! 柯元修适时的阻止了苏湘晓的话,无论是对他嘲讽,还是安慰,他现在都沒有那么的想要去听。 他与苏湘晓之间到底隔着什么,他的心里很清楚,可不仅仅是“小川”一个人,是十几年的经历与态度。 他不着急于苏湘晓真的就确立了什么关系,他相信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何况,他们之间可是横着长公主,以长公主蛮横的性子,她想要得到的,必然会紧紧的抓在手里,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 柯元修都已经准备好了,万一真的让他去当驸马,究竟要如何去应对,他的脾气也很倔,向來都不会特别的服从,但是……也不希望此事会让苏湘晓为难。 他们这边是各怀心思,另一个却已经是闹开了,声音大得出奇,甚至是听到了摔着东西的声音。 “这么不理智?”柯元修脱口而出,完全不认为,贤王与和宜寒会是这么鲁莽的人。 苏湘晓对他们可以说是非常的了解,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她立即就起了身,很是恼火的说道,“是贤王表弟。” 贤王?柯元修显然不认为苏湘晓的想法是正确的,贤王向來给人温和、宽厚的感觉,哪里会与人拳脚相几,当然,也不是说,他就认为,会是和宜寒先动了手,他们平时都是和和气气的公子哥,哪里会…… 当苏湘晓总出去之后,柯元修是立即就跟了上去,看到的场景真的是让他十分的惊讶,他刚才的想法被尽数推翻,只觉得自己是从來就沒有真正的认识过他们。 “住手,有什么好打的!”苏湘晓懊恼的吼着,也懒得一个一个台阶的走,立即就翻身从楼梯上跳了下來。 第七十四章 宴间一席话 苏湘晓稳稳的落到了他们的身边,挥拳就打到了贤王的肩膀上。 贤王吃疼的躲闪着,却沒有躲过和宜寒利落的一脚。 贤王捂着肩膀,看着苏湘晓,怒道,“表姐,他是要去云国了,你还不阻止他,他是头脑发热,估计还有点犯傻。” 这两个家伙,顿时又扭打到一起,旁人是根本分不开的,像是掌柜的和店小二,尴尬的立在那里,当然是拦也不是,不拦着便要看到苏湘晓愤怒的目光,这下人也真的是很不好做呀。 “你们能不能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有话好好说,不行吗?”苏湘晓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伸手去阻止他们,比起來,苏湘晓的拳脚功夫是相当的不弱。 再怎么说,她也是从沙场出來的女将,比起略显文弱的和宜寒,与多年不曾提剑的贤王相比,可是胜了不止一筹。 终于,他们打累了,就跌坐到了地上,拼命的喘息着。 “表姐,你还是这么偏心。”贤王擦了擦嘴角,这个和宜寒打人也很注意分寸,绝对不会往人的脸上招呼着!和宜寒嘲笑着说道,“不是晓妹偏心,是你一直都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和宜寒就觉得自己有礼了?苏湘晓抬脚就狠狠的踹向和宜寒,让他也成功的闭了嘴。 真的是很累人呀!苏湘晓也慢慢的坐到了一边,将手搭到了旁边的桌上,深深的叹了口气,到底能是什么事怚,可以让这么交好的他们大打出手? 他们这么一闹,可不仅仅是什么打坏了东西,更让旁边的人手足无措,估计着,有可能会被降罪呀!好在,他们是关起门來的。 站在楼上的柯元修是一言不发,看着一切的发生,心中五味杂全,相比于他们的友好,他倒是对自己的家事很是悲伤,柯家从來就沒有一个兄弟姐妹可以这般友好的相处。 算起來,长公主吕依柔,在生辰上也不过是比他小上几天,血缘也是有表兄妹的关系,看一看他们之间又闹成了什么样子? 他在羡慕着,羡慕着贤王与和宜寒的亲近,羡慕着和宜寒与苏湘晓的知心,更羡慕贤王与和宜寒的亲人感情,这是他一直都沒有过的。 他一心埋头于大案子中,为的就是证明自己与其他柯家子弟不同,他不醉心于权术,对于凌乱的人脉好无兴趣,他凭的是本事,同样的,他也很孤单。 “表姐,你知道他什么要去云国吗?因为朝中有人排挤他。”贤王一口就要说中了和宜寒的要害,听得苏湘晓眉头一挑,冷笑着,“怎么排?和哥也不在朝中,拿什么排?” “生意!”一直站在上面的柯元修,听到他们的对话,便慢慢的走了下來,很冷静的说道,“虽然和少已经远离朝政,但是和家在朝中的威信依然摆在那里,如何议和成功,好处开始渐渐的显露了出來,当初赞成议和的和大人可谓英明,自然会有人心存嫉恨,怕和少再入朝政,挡了他们的好处。” 听一听,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的!苏湘晓抚着额头,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他们的想法错综复杂,远不如在苏城时,痛痛快快,欢畅淋漓。 “可是到云国,又不见得就真的可以躲得过去。”柯元修伸出手來,将和宜寒扶起,“和少,三思而后行。” “和哥做事,必然是已经考虑好的!”苏湘晓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相信和哥的判断,但是离家太远,和哥可是想清楚了。” 正是因为信任,苏湘晓才会这么说,但是却让贤王暴跳如雷,刚才那一架岂不是白打了,怎么他的表姐竟然就赞同了。 苏湘晓狠狠的向贤王投去警告的眼神,成功的让贤王冷静了下來,才慢慢的转过头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來,贤王从來都是凭感觉做事,真的不知道他有朝中的好口碑从何而來,到底有多少人沒有发现,贤王的臭脾气? “表姐!”贤王自己站了起來,坐到了苏湘晓的身边,可谓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似乎是打算先劝动苏湘晓,再劝和宜寒。苏湘晓自始至终都看着和宜寒,最后将手搭在了贤王的肩膀上,“不要说了,怕是最后,柯大人都沒有办法再拥护你了。” 怎么说?柯元修也是一副很不赞同的表情,觉得贤王似乎涉及到他人私事太多,和宜寒的决定总是要被尊重的。 贤王最后叹了口气,收起自己那过分孩子气的表情,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也知道,和哥的想法应该是沒有错的,但是,他一去,还有可能回來吗?” 一去,有可能就安家了吧? 和宜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这个伤感的话題,既然,是他有了决定,他自然是不会轻易的被改变,一直如此反而徒增伤悲,便请了他们三位,到楼上吃酒。 刚才的事情就像是被抹去了似的,沒有再发生!他们依次上楼,而苏湘晓反而是落到了最后面,淡淡的扫过在这个酒馆里的每一个人,仔细的看着他们的表情,想要确定,会不会有人将刚才的事情传出去。 贤王与和家公子大打出手,为的是兄弟情谊,但是在有心人的眼中,怕是会被传得很难听,万一真的弄到了圣帝、圣后的面前,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便会复杂起來的。 “放心!”和宜寒对苏湘晓说了这两个字后,苏湘晓才收回了目光走上走去,掌柜的和店小二才松了口气,开始忙乎起來。 有的时候,服侍主子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时常会喜怒无常,脾气也不见得会有多好,自然会给他们带來许多的“危险”,他们自己也要小心行事才好。 刚才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对不对?苏湘晓慢慢的坐了起來,打量着他们,确定了自己心里相法之后,便长长的松了口气。 不经意间,苏湘晓注意到柯元修很是羡慕的目光,即使他隐藏得很好,但也逃不过苏湘晓难得精明的双眼。 她从來就沒有想过,要好好的去了解柯元修这个人,她一直努力的与柯元修划清着界限,因为……她害怕。 她怕自己在感情上真的会背叛小川,也同样怕像是柯元修这样性子的人,不会让她的未來有太幸福的日子。 性情不合,说起來很简单,事实上,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 正是因为情子不合,有多少夫妻冷战避见,磨合的确很重要,有的时候,也磨不了太多。 “表姐?你在想什么?”贤王的气息平复,同时也注意到芷阳的脸色不对,很是诧异的问着,同样的,和宜寒也发觉了柯元修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隐约的明白了些许的事情。 他们都是在为自己的未來担忧着吧?苏湘晓怕小川的事情查不出來,柯元修怕自己会娶长公主。 生在富贵之间,享受了旁人沒有的安乐,当然也要付出相许的代价。 问題是…… 他们的安乐并沒有多长,不是吗?他们的经历也不值得让太多人去羡慕。 “柯大人!”和宜寒对柯元修道,“其实,长公主以后对你,也不会不好,但是她娇纵的性子,有可能会为柯大人惹來麻烦!” 这是事实,他们都知道的事实上,所以圣帝才会为长公主的婚事这么的头疼,因为,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 圣帝也同样的认为,柯元修受不住。 “话也不要说得太满,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苏湘晓轻笑着说道,倒不是为吕依柔说话。 的确,以吕依柔的性子,很难让人完全的喜欢起來,但也不能就认为,她婚后也是一样! 身为女子,苏湘晓认为和宜寒说得不够好听而已。 “是吗?”和宜寒似笑非笑的看向苏湘晓,倒是觉得,苏湘晓一直都是有意撮和柯元修与长公主,为的不是的所谓“大局”,而是自己的利益。 为了不与吕依柔发生正面的冲突,她自然要想办法避难。 贤王看着他们旬是在打着哑谜似的,惟有柯元修像是完全听不懂似的,尴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低着头。 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柯元修总是习惯性的将自己抛除在外,很少与他人相交,算起來,真正与他亲近的,还真的是只有卫绍辛一个人而已。 “不说了,我敬各位。”和宜寒也沒有再继续说下去,省得其他人的脸色也慢慢的像是柯元修似的,变得越來越难看。 他请柯元修來,无非是希望苏湘晓可以正视已经失去的,即使是要翻案查出真相,也不代表就要付出自己的一生。 柯元修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如果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又对圣帝、圣后是真的有好处的,那么,即使是长公主一个人也沒有办法阻止。 现在……和宜寒看不出苏湘晓对柯元修的态度,柯元修的态度明朗又并不主动,他们是打算继续硬拖下去吗? 作为朋友,和宜寒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多了,曾经,他以为是苏湘晓一个人的原因,才与柯元修保持着距离,现在看起來,柯元修也是有责任的。 和宜寒瞄了贤王一眼,但是贤王对于此事是完全沒有任何兴趣。 现在,在座的各位,除了和宜寒本人,任何人都沒有对自己婚姻的自主权,他们将被圣帝、圣后的旨意一直左右着,直到完全失去了价值。 单纯的只是想一想,都会觉得特别的可悲又可怜,但这就是他们的现状啊。 “时辰也呆得够久了,也够其他的人猜测了。”贤王突然间抬起头來,看向和宜寒,道,“估计,在你走了之后,会有很多人会想办法针对柯大人和表姐了。” 什么意思?苏湘晓猛然抬起头來,诧异不已。 “敌人,才会靠近。”和宜寒似笑非笑的说着,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蛇一直呆在洞里不肯出來,那么,就要想办法引它出來,否则,将永远坐以待毙。 第七十五章 案件渐明朗 那日一别也无再见 和宜寒离开京城与云国大使金史峰一同前往云国时无一故人相送说起來倒是有些凄凉了 苏湘晓此时正站在姜老太医的院中静静的等待着一个结果说是一直试药的那名男子也能开口说话但是醒來的时间不多 即使是清醒的时候也非常的痛苦 他们受到的是非人的待遇能够活下來已经是万幸苏湘晓有的时候都想着他们是不是应该活下來一直生活在折磨与痛苦中 她不是不相信姜老太医的医术是…… “郡主不送送和少真的好吗”卫绍辛忍不住询问着问出了柯元修一直都奇怪的事情 他们的关系很好按理來说应该送一送的不是吗 苏湘晓的眼皮子都沒有抬闷闷的回着“我们已经送过了” 心意到就好等小川的事情结束了她也可以到云国寻找和宜寒也可以回到苏城总之又不是永别何必闹得一如别离般 卫绍辛沒有再继续问一直都等待着里面的动静 “郡主”姜老太医的声音突然间从里面传了出來令苏湘晓连忙就站起了身有些慌乱的就走了进去 是不是有什么结果了会是什么样的 躺在木床上的男子半睁着眼睛很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來姜老太医一直在鼓励着他多说几句这样才有利于恢复 “很痛吗”苏湘晓知道此人非金均但依然忍不住问着知道他痛不痛就知道小川……痛不痛那人听到苏湘晓的声音稍稍的转过头來突然间就睁大了眼睛向苏湘晓吐出几个字來“晓郡跑” 跑为何他也称自己为晓郡苏湘晓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连忙就俯身看着他的脸的确是认不出他的模样但是…… “你也是小川的护卫吗”苏湘晓紧张的问着看着那男子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后便晕了过去 天啊也是小川的护卫本应该有着另一番生活的护卫为什么与小川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他们变成这样还有可能会治好吗 “郡主”柯元修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苏湘晓单手捂住了她的脸看向昏迷的护卫时心情复杂 姜老太医的态度很乐观用力的点了点头笑着说“好你们也算是知道了一些答案不妄老臣的辛苦老臣要再进行医治大人们快去查查吧” 这是一个很有用的线索不是吗已经发现中了毒的男子中有两名都是小川的护卫他们必然是针对小川而來的 “我要再问问他是不是云国人动的手脚”苏湘晓闷闷的说道知道他一时间晕了过去但是当他再醒过來的时候就一定要问出口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柯元修扶着苏湘晓离开了这里刚才的那一幕也惊坏了他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云国皇子金盛川展开的无论护卫是否知道是谁为主幕都与云国脱不了干系 “如果太子肯帮忙就好了”柯元修闷闷的说道自从他们认为长公主有点不太对劲提醒太子要注意开始太子倒像是与他们生分了似的 苏湘晓摇了摇头求人不如求己她相信凭着自己的能力也能够解决眼前的这个大麻烦 柯元修扶着苏湘晓坐到了外面吩咐着卫绍辛去准备马车先送苏湘晓回宅子但是却被苏湘晓拒绝 在她看來这就是很好的开端 “姜老太医能治好他们吗”苏湘晓视小川的朋友为亲人当然知道他们一如从前那般生老活虎 柯元修摇了摇头也不清楚但这种病应该是很难会被治好的 “真的很可怕到底是谁要置我与小川于死地”苏湘晓喃喃自语觉得很痛心无论是哪一边的人都是在对付着自己的亲人啊 柯元修握着苏湘晓的手慢慢的半跪在了她的面前轻声的说“无论是谁我都一定会为郡主找到答案不会再让郡主受委屈的” 苏湘晓垂下了头看着柯元修的动作心中一暖也许于身份而言柯元修跪在她的面前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他却是在让自己暖心 “我……”苏湘晓正准备开口姜老太医突然间跳了出來好像是有个喜讯要说但是见到他们这副场景立即就“哎呀”了一声又跳了回去 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实在是沒有什么用处只会是让他们显得更加的尴尬而已 苏湘晓忙抽回了自己的手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衣物柯元修也站了起來对着姜老太医很是抱歉的笑了笑 难得情不自禁啊 “我有办法可以尝试的医治着他们了”姜老太医笑着对柯元修说道“但是要换一个更加安全的环境似乎是有人想要对付他们呀” 当然是有人对付着他们苏湘晓的心里想着但是换一个更安全的环境必然是要大费周章她与柯元修有可能是会在被人监视之下要如何去运作 “那个……”卫绍辛犹豫的说道“臣的府中如何” 苏湘晓诧异的看向卫绍辛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的府中就是安全的吗 “不安全”姜老太医很痛快的就否定了卫绍辛的说法“你是朝中大臣你家里怎么会安全的不行” 苏湘晓笑了起來听着姜老太医的意思应该是有了很适合的地方只是在等着柯元修想起來吧柯元修怕一时间也不会有什么主意还是由姜老太医直说吧 “只要老太医肯开口我们必然会想办法的”苏湘晓笑着说道只听到姜老太医感慨似的赞了一声便说出自己认为很安全的地方 大理寺牢狱 “那是关犯人的地方”柯元修错愕的说道姜老太医摇头晃脑的说道“也是意想不到的地方也是不容易闯的地方也是他们看得到进不去的地方” 听起來是不错只看着柯元修的意思了 柯元修几乎是很快就有了结论虽然他的心里是认为不妥当的但是事关紧急他也沒有再继续犹豫下去就安排了这件事情 被救出來的人不多打扮成罪人是很容易的姜老太医与几名徒弟倒是不急慢悠悠的收拾着工具与药材看起來是要到大理寺牢狱中长住了 “柯大人怕是……”苏湘晓知道这件事情必然是要受到柯元修多方周旋的柯元修不以为然在他看來那些中了毒的人与犯人沒有什么区别关起來才是最安全的 也不得不佩服姜老太医选择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去处了 这边的事情好像是很不错的解决掉虽然沒有确定会不会是云国人的所为但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也算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他们要另想办法了 离开姜老太医的宅子就碰到贤王派來的人这可真的是大大不妙呀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常往姜老太医这里走动着 “怪不得姜老太医急着将他们送走”柯元修若有所思的说道“发现我们在这里的人不仅是贤王吧” 如果单纯的只是贤王知道是与小川案子有关倒是无妨怕是会被有心人知道的 既然是贤王來接必然是要见一见的 当柯元修与苏湘晓上了以车就看到贤王正坐在马车里面打盹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的 “贤王表弟”苏湘晓坐到了贤王的身边将他唤醒贤王一看到是他们上马车连忙就让马夫驾着马到城外的寺里随后拿出一封信來交到了苏湘晓的手上 什么事情如此的神秘竟然要到城外小寺中才能说 苏湘晓一看信里的内容顿时就变了脸色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和哥是疯了吗”苏湘晓怒问贤王柯元修也忙接过了信件也是一派紧张神情 贤王很无辜的耸了耸肩膀“不应该说是父皇疯了如果我沒有猜错这是父皇的授意我还想着呢和少怎么就能被长姐拦住了必然是和少进了宫的……” 是圣帝的任务这可能吗 “圣帝会对这种小事挂在心上”苏湘晓不理解的问道信上写的不是其他的内容更是云国不反对议和的名单下面特别标注是由金史峰与被送來和亲的太子侧妃所提供的 这就像是云国内部的一场拉锯战将他们也牵连了进去 “这不是小事这才是真正的大事”柯元修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叹息着说道“反对议和的人必然会为两国带來灾难这是云国在表示诚意想必圣帝要表示诚意的时机也要到了” 由云国提供的反对者的名单中自然会有伤害到小川的人和宜寒将这份名单交到他们的手上就是万万的不应该万一被圣帝知道…… “这边的名单会由谁來提供”苏湘晓颤着声音问道就看到贤王无奈的指到了自己的鼻子上由他來做 事情总是要做的但是要分清反对议和者的心意到底是忠心还是另有所谋 “我的名单绝对不仅仅是有名字这么简单”贤王冷笑着说“我会一一的查清他们反对的目的即使是那些赞同议和的人也未必就是干净的” 这就是贤王自己的工作了但是他与和宜寒正在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回到云国的金史峰也是注意要暴露在危险之中 这样的诚意可真的就是…… “你们有沒有特别的事情想要告诉我的”贤王理了理衣物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湘晓与柯元修当然知道他们同时出现在一名老太医的府中不可能是看病问诊的这其中的原因倒是令人很容易就胡思乱想的呀 第七十六章 赐婚的原因 自然有的!他们相信贤王。 马车一路到了城外小寺中,一进去就听到念佛的声音,令人的心中平静。 他们不过是到了一处小院内,便坐了下來,看得出來,贤王怕是经常到这里,寺中的小僧都知道他的习惯。 “这里空旷。”贤王解释着,“看到我们坐在一起,也听不到我们说什么。” 和宜寒的酒馆也是有着类似的作用,但是他们需要提防着隔壁是不是会坐着什么人。 柯元修正在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名单,上面有写到“容”字的名字,他都会在心里一一的记下來,以便回去的时候查证。 “贤王,留好它吧!”柯元修将名单还给了贤王,便慢慢的站了起來,围着院子欣赏起风景來,好像真的是來清净一番的。 贤王深深的看向苏湘晓,张了张嘴,又将话吞了回去,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明自己的态度來。 他觉得,柯元修是真的好! 和宜寒觉得,柯元修是真的好! 向來不理会他人私事的太子,也觉得柯元修是真的好! “沒有了他,表姐也值得很好的。”贤王倾身对苏湘晓低音道,“柯大人,真的是很好。” 苏湘晓笑着摇了摇头,她当然知道柯元修对她很好,抛到之前的“误会”不谈,在她的案子上面是很努力费心。 不是因为她跟着案子,而不得不专注,而是…… “不要忘记长公主!”苏湘晓不得不将吕依柔搬了出來,却听到贤王的冷笑,“表姐何时会怕长姐了?不要拿长姐说事,如果表姐真的想要,难道会怕了长姐吗?” “不怕!”苏湘晓很是直接的说道,“但是,如果是圣帝、圣后最后的决定,我放下了心思,最后也不过是空一场,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 已经倾注过一次,她希望以后会更加的慎重、谨慎。 “表姐,云国皇子的事情不关你的事情,是他们内部的问題。”贤王连忙安慰着苏湘晓,也许是因为太过情急,竟然握住了苏湘晓的手,“表姐,你要相信自己,会还给云国皇子公道,也不能辜负了自己呀!” 她当然知道这些!苏湘晓叹气时,却看到贤王的人正匆匆忙忙的赶了进來,在进院子的时候,还被门槛狠狠的绊了一下。 “什么事儿?”贤王觉得自己的劝慰还沒有结束,就被人打扰,心里很不舒服,要知道,他总是在说道理,这么用心的一次,很少见的! 冲进來的侍者,毫不犹豫的就跪到了贤王的面前,绝对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冲撞了贤王,看得出來,是一时脚软。 “贤王,大事不好了,圣帝已经颁下了旨意,來为长公主赐婚。”侍者对贤王说道。 一时间,四周都安静了下來,许多念头在他们的心头飞闪而过。 苏湘晓第一反应就是落寞,而后就是痛心,落寞于柯元修将有可能会与吕依柔成亲,他们之间再无可能,待解决了小川的案子以后,便形如陌生人,痛心的便是,柯元修失去了“自由”。 柯元修几乎是摇摇欲坠,狠狠的抓住了树枝,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个无形的铁链拴住了,将一生无法挣脱,纵然他对自己说过无数次“圣意难却”,当事实临头时,真的是很恐惧。 贤王的心情很简单,“错了一段大家都看好的姻缘”。 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显然是,他们都想错了。 是不是,接下來的话都已经可以不必再听了,现在就进宫祝贺就好了!至于柯元修,回自己的府去,准备一番就够了。 “长公主……要嫁的人是……未将军的庶子未常!”侍者几乎是颤着声音说出了这个名字,在苏湘晓他们听來,同样是晴天霹雳。 即使不是柯元修,子不应该会是未常,何况,他是庶子。 “别玩笑了!”贤王几乎是颤着声音,打断了侍者的话,如果真的是未常,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别的人不知道未将军是谁,难道他们会不知道吗?于沙场上无功无过的一名老将,空挂着虚名养老而已,为的不过是他十几年的苦劳。 他的长子尚算是有出息,娶了苏家的女儿,算是与苏湘晓沾亲带故,但苏湘晓不算是陌生,因为这位姐夫曾与她并肩杀敌,很有一套。 之后便沒有了其他很出色的子女,至于未常,之所以会让贤王有所印象,也不过是因为他是未家惟一走上读书路的儿子。 争得功名,也算不错!毕竟,未家的晚辈中,不会再有人的军功大于长子了。 “我不懂!”苏湘晓只是苍白着脸,颤着声音,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实在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于她看來,吕依柔嫁得再差,也不应该是未家,更不应该是庶子。 她不懂,有人很快就想通了。 “长公主太威风了,身为女子,军功显赫。”贤王突然感慨的说道,“如果嫁得再好,怕是,这能耐就要盖过太子了。” 为的,就是压下吕依柔的风头? “不会吧!”苏湘晓颤着声音,哪里会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得好?在她与小川相识之前,她的父母就为她的夫君人选,煞费苦心,就怕她的脾气。 柯元修若有所思,也算是松了口气,他对吕依柔不算是有什么感情,只是觉得缠得很烦,如果真的是圣帝、圣后的命令,对他來说是好事。 无论他以后是否能与苏湘晓走到一起,起码现在算是避过了一难啊。 “不管了,先进宫看看吧!”贤王命令侍者起了身,忍不住训了侍者。 刚才侍者是大惊小怪,可真的是吓坏了他,以为是遇到了多大的麻烦,原來,尚算是控制之内。 侍者也说着,已经派人去请了太子进宫去。 “我似乎就不太适合了。”苏湘晓想到吕依柔有可能会发怒的模样,便觉得心惊胆颤。 她的想法,当然不会与贤王一样,认为圣帝、圣后的选择是好的,一个女儿的终身幸福,就此决断,堂堂长公主下嫁一名庶出之子,换作是任何女儿都沒有办法接受的,何况是心高气傲的长公主? 再怎么说,吕依柔也是最受宠爱的女儿,不是吗? 苏湘晓想要撑着自己站起來,但是摇摇晃晃的,竟然也觉得十分吃力,都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思,只是觉得无比的心寒。 “郡主?”柯元修轻轻的唤着苏湘晓,扶着她的手臂,“我送你回去吧!” 这件事情,与苏湘晓、与柯元修都沒有了半点关系,完完全全是皇家自己的家事了。 “表姐,这段日子,你就不要出來了,怕是长姐会冲着你发脾气的。”贤王提醒着苏湘晓,而苏湘晓则是很茫然的点了点头。 她从前是一点儿都不怕吕依柔会向她发难,毕竟,她与柯元修之间又沒有什么明确的关系,吕依柔一切都來得及。 当旨意真的发下來,一切都沒有办法挽回的时候,即使吕依柔再不喜欢也要去接受,极有可能会将矛头对准了她。 吕依柔永远都不会明白,太过张扬的后果,是什么。 在吕依柔与太子之后,必然要保太子呀! 贤王一甩手,倒是走到了他们的前面,急冲冲的就离开了,只是给他们两个留下了一匹马。 “别担忧,兵來将挡,水來土淹。”柯元修当然知道,苏湘晓究竟是在“惧”些什么事情,她是在惧吕依柔会向她发难啊。 苏湘晓点了点头,她当然沒有办法去违背圣帝、圣后的命令,也不可能替吕依柔去争个机会,这以后是能避就避了。 “我记得,未家好像还不在……帝都?”苏湘晓一抬头,只看到一匹马时,不由得脸红了。贤王真的是越來越过分,非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撮合她与柯元修吗? 纵然,柯元修与小川相比,永远不可能占着那么重要的地位,但是时间久了,也总是会有情谊的。 万一她动了心,赐给她的夫君又不是柯元修,会如何? “只是让你稍稍放松一下!”柯元修解释着,扶着苏湘晓上了马,他则牵着马缰子,慢悠悠的向城门方向走着。 他们之间沒有过多的交流,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脑子里面都是刚刚发生的那件大事情。纵然一直安慰着自己,圣帝的命令与他们沒有关系,但是以吕依柔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无论是为了什么,圣帝也的确是太狠了点。 这座小寺庙看起來是离帝都不远,走起來倒是累了很多。 柯元修的额头上正渗出些许的汗珠來,不经意间一抬头,竟然看到从城内奔出几名侍卫來,一眼就能认出是太子身边的人。 “是太子表哥的人?”苏湘晓很是诧异的反问着,见到那几个人似乎微微错愕,连忙就向这边奔來。 他们向苏湘晓带來了一个消息,便是为长公主吕依柔赐婚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未家庶子未常已经进宫去谢恩。 圣后想要图个热闹,就请着苏湘晓到宫里小小的庆祝一番,当然,也包括柯元修。 “似乎不太好吧!”柯元修喃喃自语,无论他与皇上的血亲关系如何,终究是外臣啊。 但是,命令始终是命令,怎么说也要去看看再谈。 “躲不过去了。”苏湘晓喃喃自语,想必,与吕依柔正面“交锋”的机会是來了,吕依柔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怪责到她的身上。 柯元修不由得紧了紧拳头,当然不希望苏湘晓会被欺负着,他也不会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一切有我。”柯元修冷冷的说道,便牵着马缰,继续向城里走去。 这徒步而行的速度,绝对就不上是有多快,慢悠悠的到达皇宫前时,都快要错过午膳的时间了。 他们也沒有弄懂,为何,这场小小的庆祝会摆在中午,而不是傍晚。 圣后的决定向來都是有原因的,绝对不是随性而起,他们也只能是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七十七章 长公主发难 皇宫内外真的是看不出有一丁半点的喜气 估计着人人都会猜测着长公主的婚事一定接下來还会有什么麻烦的事情会发生 最为糟糕的事情莫过于此 明明知道事情不会是那么容易结束的但是人人都要捧着笑脸就像是面对着喜事似的 这会不会是一场灾难进宫的苏湘晓在心里默默的想着随即就叹了口气 兵來将挡水來土淹吧 “我怎么觉得有点心惊胆颤呢”芷阳突然间冷笑着说道她的心情不仅仅是只有自己才明白 柯元修何尝不是有类似的想法但哪里会有办法 婚事又不是他们定的如果真的可以由他们來选择即使不是柯元修自己也绝对不是有未家庶子 这对于长公主來说会是一场什么样的考验呢 “看來这是要对长公主进行一次考验了”柯元修说得很含蓄 芷阳翻身下马将马缰子从柯元修的手上接了过來交给身边的宫人冷笑着“依我看是在考虑我们吧” 不仅仅是芷阳与柯元修还有太子与贤王 他们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像是拧成了一股绳子只要针对一个人其他人也必然会出现 最好不要出现 他们倒是无妨如果让圣帝觉得太子已经开始结交朝臣巩固自己的势力那就大大不妙了 尽管沒有一位太子是会孤军奋战的 他们正准备入宫就听说里面传來了沙未家庶子未常已经进宫谢恩听说是谢得很不情愿 毕竟长公主的名声在外娶妻回家不是件好事儿 “这是不想要脑袋了”柯元修暗暗的恼着顿时觉得在未常进宫之前应该好好的与他谈一谈 问題是柯元修并不认得未常 苏湘晓听到柯元修的话时顿时轻笑了起來之前的阴晦情绪也散得差不多了 “放心他是未來的驸马脑袋会在的”苏湘晓一面与柯元修向里面走着一面问向前來迎接的宫人“长公主可是也到了” “快了吧”宫人的回答很是含糊可见请长公主前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原本就不是宫人能够知道的但是可以猜得到长公主无论如何都不会就此妥协的 他们一路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而行因为他们得到了消息未常就在那里谢恩圣帝留他详谈 贤王已经早他们一步入了宫也在旁服侍着 至于太子也是快进宫了吧估计着还会有其他的皇亲国戚苏湘晓到帝都虽然算是半公开的秘密但是许多亲家还是沒有见过的 当他们快要靠近时却有人出來以圣后的旨意将苏湘晓单独请走 “我去见圣后姨母别过”苏湘晓向柯元修作揖转身就离开了 柯元修看着苏湘晓的背影真的是哭笑不得他本以为苏湘晓会是娇滴滴的女儿家但是她现在却是越來越显示出男儿气來 偏偏他还是喜欢 “咦你终于进宫了表姐呢”贤王在门外慢悠悠的转着正是无聊时远远的看到柯元修立即就迎了下來 原本他们的关系也不见得会有多好却是因为苏湘晓的原因日渐亲近了 柯元修一见是贤王忙着行礼“贤王怎么沒有在里面” “别提了”贤王自然是要替长公主驳回婚事的当然不是为了长公主是为了他们所有人 当然他也被训斥了 “不提了表姐呢”贤王又一次问道柯元修则只是回着“圣后有旨请郡主到……” “母后……”贤王苍白着脸“在御书房内” 就是说请苏湘晓到宫里的人不是圣后是另有他人 是长公主他们几乎是同时想到柯元修是想也不想有前去救人贤王却是被前來的太子拦住了 长公主是要对苏湘晓不利吗竟然敢假传圣后的旨意无论长公主是多么的得到宠爱这都是不会被允许的 柯元修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还赶上了像是在散步的苏湘晓的脚步 其实苏湘晓早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如果是圣后姨母派人來邀她从來就不会让她步行 这不是对她的优待而是圣后姨母平时看起來很是和气其实是一个急性子 今天却是一反常态竟然带着她走到了御花园这不让人觉得奇怪吗 苏湘晓知道这其中的问題又不敢十分肯定自然就故意在拖延着 “郡主”柯元修一见到苏湘晓的身影连忙就唤着 苏湘晓停下脚步诧异的看向他了随即就轻笑着“怎么圣后姨母也请了柯大人” “圣后在御书房”柯元修几乎是本能的就拉住了苏湘晓的手臂不打算再让她向前多走一步 前面实在是很危险 苏湘晓顿时也明白了柯元修的意思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就要往來时的路上走 “郡主不可”带着苏湘晓前來的老宫女连忙就拦住了苏湘晓很有底气对苏湘晓说道“圣后旨意郡主不能不遵” 圣后姨母的话她当然要听如果不是呢 “如果圣后姨母怪罪我会亲自谢罪绝对不会连累到姑姑的”苏湘晓的话说得很温和脸上的笑容也十分的亲和做出來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出人所料 她要跟着柯元修一齐离开 “等一等马上就要來了”这名老宫女竟然敢伸出抓着苏湘晓的手臂完全是以下犯上呀 苏湘晓此时已经明白将她“请”來的人的确不是圣后姨母应该就是长公主 “岂有此理你一个奴才敢这么大胆”苏湘晓狠狠的甩开老宫女怒着“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敢在后宫这么放肆” “是我”吕依柔黑着脸走了出來看着苏湘晓与柯元修并肩而立的模样时真的是气不打一处來 吕依柔原先的打算不是这样的在她看來苏湘晓也很得圣后的信任如果她肯开口婚事应该是可以解决定的 问題是苏湘晓竟然与柯元修在一起 他们为什么一直都在一起 为了案子那可是真正的可笑案子都已经结了不是吗 “苏湘晓我恨你”吕依柔死死的盯着苏湘晓完全忘记将苏湘晓请过來的原因是什么 她的目光在苏湘晓与柯元修的身上來回转着突然间就冲向了柯元修将他狠狠的推开了 这算不是算是一种计策就在这一瞬间吕依柔哭笑不得的想着她的心里很清楚如果直接就针对苏湘晓那到柯元修一定会护着 如果反过來…… 苏湘晓果然是反应不及來不及扶着摔倒的柯元修眼看着他就跌坐到地上 “你疯了吗”苏湘晓扶不住柯元修但是挡住了吕依柔“长公主自重” “自重我看你才应该自重”吕依柔扬手就要挥给苏湘晓一个巴掌手腕却被用力的抓住了 柯元修是迅速的站了起來替苏湘晓挡住这一巴掌 以苏湘晓目前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与吕依柔正面对着闹的吃了亏也只能自己哑忍 果然苏湘晓除了后退一步想要躲开几乎是本能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脸可不想在脸上印出红印子 柯元修的阻拦却是让苏湘晓很吃惊的 换作是她绝对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从地上爬起來的 “长公主”柯元修冷冷的唤着吕依柔“木已成舟长公主还是另想办法吧” 吕依柔想要见苏湘晓为的就是苏湘晓能够为她出主意不是吗现在却变成了什么样子 吕依柔抽回了自己的手慢慢的后退直直的盯着苏湘晓实在是不明白她们是同样的人为什么苏湘晓得到的就比她要多 凭什么 “长公主你现在最好就去见一见圣帝、圣后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苏湘晓看着柯元修被地面擦破的手皱着眉头说道“呆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好处” 还來得及吗这是他们所有人的疑问 既然苏湘晓不清楚但是柯元修明白未常已经进宫谢了恩估计正在受到圣帝的褒奖让圣帝收回旨意岂不是…… “凡事都要试一试”苏湘晓对吕依柔倒是很真诚的提议着“站在这里不会得到任何结果” “苏湘晓我记住你了”吕依柔狠狠的对苏湘晓说道她又深深的看了柯元修一眼只知道一件事情 无论她再做什么与柯元修怕是此生无缘了 至于苏湘晓吕依柔在心里暗暗的打下了主意无论什么结果她都不会放过苏湘晓的 “父皇、母后会收回旨意的”吕依柔像是抱着一线希望狠狠的瞪了苏湘晓一眼从他们的面前走过 终算是送走了她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事实上苏湘晓对于柯元修的相助多少会有一些“不满” 她的心里很清楚吕依柔不像是在找她麻烦的更像是來求和的 这也有可能是吕依柔目前的惟一生机柯元修却将吕依柔挡到了圣后那里 “郡主就不要抱有任何希望了”柯元修侧过身來看向满脸不赞同的苏湘晓很诚恳的说道“圣帝、圣后的决定任何人都更改不了” 是吗如果不尝试又怎么知道会不成功呢 他们两个人也不得不往御书房的方向走着因为吕依柔这么一搅和已经让他们耽误了不少时间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是一片平静 “发生了什么事儿”苏湘晓隐约觉得里面的气氛不同寻常便侧身问一直服侍在外的宫人 可惜沒有人知道里面的动静想要知道答案必然是要亲自进去 “湘晓见过圣帝、圣后” “臣见过圣帝、圣后” 而后他们理所当然的先是拜见了太子、贤王、长公主后又是一顿嘘寒问暖 第七十八章 见一个死人 即使如此,也沒有让这书房里面的气氛缓和一些。 苏湘晓很是乖顺的退到了一边的角落,希望沒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存在,圣帝偏偏叫走了柯元修与未常,好像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给他们。 此期,沒有第二个人开口说话。 “柔儿,好自为之,退下吧!”圣后也不想再与吕依柔过多的计较,只是挥了挥手,就先一步离开了。 此时的苏湘晓倒是发现,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一场重要的戏码。 吕依柔呆呆的盯着前方,身边的人离开也是浑然未觉,沒有任何事情能够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太子见状,本是來是很想要上前安慰,但是顿了顿,最后是拂袖离开。 “走吧!”贤王对苏湘晓轻声说道,“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听得出來,贤王对于眼下的结局也是非常的无奈,如果沒有猜错,任何人都沒有办法改变了。 苏湘晓垂下了眼帘,定了定神,心里却也有了自我安慰的方式。 庶子又如何?看着圣帝对他的重视程度,应该不会比姐夫逊色了。 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吕依柔突然双脚一软,跌坐到了地上,嘴里还喃喃的哼着,“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 “想着,等过段时间,长公主就会接受未公子吧?”苏湘晓不是很确定的说着,但是她方才瞄了未常一眼,的确是一表人才。 贤王不得不开口道,“表姐,不是的,圣帝指婚是另有用因,因为……” 走在前面的太子打断了贤王的话,即使是要讲明白,也绝对不能在宫里。 就不怕被有心的人听了进去? 因为什么?难道,这还是另有所图的婚事吗?苏湘晓直直的盯着贤王,希望能够从贤王的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贤王偏偏不肯再多说一句,神秘兮兮的皱起了眉头。 罢了,想要从贤王口中得知一些真相,怕是需要出宫吧?在这里,他绝对是不会再多说一句话的。 苏湘晓很是了解贤王的习惯,自然也沒有逼迫他的意思,只是吕依柔的哭声断断续续,从身后不停的传來,真的是让她很难过。 “表姐,先出炽吧。”贤王忙着对苏湘晓说着,“如果事情定下來,一定还会禀报的,不急的。” 贤王就是不希望苏湘晓靠近吕依柔,以免惹祸上身。 苏湘晓深深的看了贤王一眼,只是觉得这位表弟的身上也压了太多的秘密,他自己能透得过气來吗? “我听你的。”苏湘晓笑着对贤王说道,“我先出宫了!” 贤王并沒有打算现在就离开,看起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继续逗留! 苏湘晓自然沒有为难他,为难他也无法知道这桩婚事中的奥妙。 她一出宫,就见到卫绍辛就在宫外不远处徘徊着,仿若有急事一般。 “郡主?”卫绍辛一见到苏湘晓时,便松了口气,几步跑了过來,向苏湘晓说明了一件事情,“金均醒了。” 过了这么多天,他才刚刚醒啊! 一开始,苏湘晓是真的很生气,觉得是姜老太医对金均的手段太狠,不过是小事情,却极有可能变成大麻烦。 后來,她才明白,金均不是被姜老太医阻止,而是因为他的寿命快要到达了极限,就慢慢的开始陷入沉睡。 苏湘晓知道这种事情之后,哪里会平复心情?只是觉得,像是世间给她开了一个很可笑的玩笑。 苏湘晓不由分说,便想要跟着卫绍辛离开。 “等一下!”卫绍辛连忙就阻止了苏湘晓的行动,忙提到了另一个人,“柯大人呢?” 卫绍辛自然知道,他不应该拦着苏湘晓,毕竟见识过苏湘晓真容的人,并不多,却万一有熟悉苏湘晓面容的家伙出现,可能会惹來大麻烦。 柯元修?苏湘晓稍稍走神,很快就明白了过來,苦笑着,“不必等他了,他要很久才会出來。” 有可能,白昼之时是不太可能离开了。 圣帝也好,圣后姨母也罢,总是希望将他们几个晚辈凑到一起,这一次,却将他们几个人分隔开來,很容易就能明白,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着柯元修。 她也好奇于宫里发生的事情,但是,她更焦急于金均的讯息。 想要知道,在小川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最后会演变成这副模样? 正是因为,沒有人会给她回答发,她才这么彷徨。 她的直觉告诉她,一个谜团子,很容易就可以解开了,通过他们的嘴。 苏湘晓跟着卫绍辛來到了姜老太医的院子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对劲吧?之前,不是提及过,要将姜老太医和他们徒弟,搬到大理寺中吗?为何要将她带到这里? 突然间,苏湘晓对眼前的卫绍辛产生了浓浓的戒备。 “郡主莫急,只是來替姜老太医取点东西。”卫绍辛感觉到苏湘晓的紧张,连忙解释着,“还要再见一个人。” 会是什么人,呆在了姜老太医的府里?当他们走近之时,就看到有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翻着什么,如果不是苏湘晓与卫绍辛躲得及时,就撞到了对方了。 苏湘晓与卫绍辛连忙就各贴着门的两侧,听着里面的动静,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呀,总是想办法,离开的。 卫绍辛向苏湘晓做出了噤声的动作,慢慢的探了一下头,之后便是很懊恼的直起身來,很希望苏湘晓能够帮个忙似的。 看着卫绍辛的比划,苏湘晓很快就明白,姜老太医是想要卫绍辛帮他取一份药,但是里面的人不肯出來,他们就沒有办法进去取药。 毕竟,姜老太医正在做的事情很隐蔽,无论里面的人是什么家伙,他们都不能将那个家伙当成普通的小偷。 “何人在此作乱?”苏湘晓突然大叫一声,本能的抚向脸上的面纱,确定它很稳当之后,后退了数步,随手就捡起一根细柴,当作武器。 卫绍辛被苏湘晓吓了一跳,更加谨慎小心的躲在那里,大气都不肯说。 果然,里面的人一听到动静,顿时就张牙舞爪的冲了出來,目标正是前方的苏湘晓。 也许,他不会想到,竟然会有女子,气定神闲的呆在那里。 一交手,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强谁弱,要知道,苏湘晓从來就是一个练家子,在沙场走出來的女子,哪里会有他们看到的那么孱弱。 苏湘晓利落的与对方打了起來,对方可是抓着大刀的,苏湘晓只是拿着一根木头,就与对方打得持平,不可谓不厉害。 卫绍辛也沒有耽误,立即就冲了进去,拿出一个袋子,将姜老太医叮嘱他的药材,尽数倒在了袋子里,真是一件让他头疼的事情。 要知道,大理寺的牢狱中,只有刑具,哪里会有药材,只能让他经常來回跑着。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的本意是带着苏湘晓來见一个人,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恐怕那个人是见不到了吧? 卫绍辛正装得认真,突然感觉到脚下一绊,险些被绊倒,要知道,这里的东西被摆得乱七八糟的,零零散散,有东西挡住了她的脚步,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他沒有你也累的去看,事情也许就会过去了,但是,他很认真的盯着地面,慢慢的蹲下身去,伸出手來,将地面上的破布掀了起來。 他也算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但是从來就沒有这么慌张过。 他带着苏湘晓來,自然是要见一个人的,但是这个人已经躺在地上,满脸是血,不知道还有沒有气。 当卫绍辛伸出手來,去探向对方的鼻息时,却不知道身后有人提着大刀,向着他挥來。 “卫大人小心!”苏湘晓突然喊道,令卫绍辛忙抱着头,扑到了地上那个人的身上。 卫绍辛本意是想要救下那个人,起码不要让他再受伤,可是他靠近那个人时,就感觉到一阵冰冷,知道他已经是死去之时了。 他來晚了! 苏湘晓忙着就将卫绍辛身后的家伙引开,再一次敏捷的占了先机,将对方制服,按着他就跪到了地上,并且将手时的木柴就狠狠的打下对方的嘴,顿时血肉模糊。 她的手,到底是下得有多重了,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敢再咬舌头,我就让你沒有舌头。”苏湘晓恶狠狠的警告着,当然是想要留一个活口,外面的那一个人在被她制服的时候,就咬舌自尽了,她要留下这一个。 显然,她是估计错误了,因为这一个也自尽了。 就是为了不说出线索,对不对?真的是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倒是对人忠心呀。 “卫大人?”苏湘晓见卫绍辛一直不肯起身,连忙上前想要扶起他,却看着他一脸的愤怒,紧紧的握着死去的那个人的手,她很小心的问着,“卫大人,他是谁?” 是一名男子,但是脸已经完全是看不清楚了。 “是云国人!”卫绍辛闷闷的回答着,但是很快,他就回过了神來,抬头对苏湘晓说道,“郡主,找个地方把他藏起來吧!” 藏起來?苏湘晓错愕的看着卫绍辛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卫绍辛到底是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个人分明就已经……已经沒有了气息,为何还要将他藏起來,而不是安葬。 “卫大人……”苏湘晓喃喃的唤着,似乎是打算让卫绍辛可以清醒一点儿,但是卫绍辛却很急切的说道,“郡主,这就是想要见郡主的人,他是云国人。” 阴谋!杀人灭口!这几个字顿时就在苏湘晓的脑海中闪现出來,令她的脸色猛的苍白,她是不是离某一个答案前,又驻足不前了。 “藏起來,不让其他人发现。”卫绍辛到底是文官,所想的却是这样的办法吗? 苏湘晓轻轻的摇了摇头,很是自然的就否定了卫绍辛的回答,“这么做,欲盖弥彰,沒有任何用处。” 那要怎么做呢?苏湘晓慢慢的直起身來,忽然说道,“卫大人,请大理寺派兵前來,就说有人欲行刺本郡主,已经被本郡活捉,准备送到大理寺送审。” 卫绍辛也是一时慌乱,立即就镇定了下來,知道苏湘晓所说的办法,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忙着就按苏湘晓所说的去做。 想要让人传递一个消息,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很快就能沸沸扬扬! 第八十章 乔迁之喜 苏湘晓本以为可以将柯元修等回來万万沒有料到他就像是被绊在皇宫当中一直都沒有了身影 “郡主莫要等了”卫绍辛不得不劝说着苏湘晓“如果柯大人回來臣立即就派人通知郡主” 不仅仅是在苏湘晓的心里卫绍辛的心里何曾不是有着类似的疑问“金史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可以将云国的人特别是与小皇子金盛川有这么大的过节 听一听他的名字就知道是与金史峰同辈的应该也是与太子侧妃同辈 苏湘晓轻轻的皱着眉头也知道自己这么一直闷闷的等待下去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效果 “记得他回來派人去叫我”苏湘晓不得不提醒着卫绍辛生怕他会忘记了卫绍辛连忙应该着就派官兵将苏湘晓送出了大理寺将他送回到宅子里 苏湘晓一回宅子就慢慢的松了口气心一直都是被提着的生怕自己会被为难 最主要是怕被吕依柔为难着呀 “怎么多了好些人”苏湘晓喃喃自语本以为听到她回來的消息小锦会來服侍着但是完全沒有人理会她的意思呢 苏湘晓纳闷的走着就看到小锦正拿着抹布很是认真的擦着每一个角色令苏湘晓错愕不已 “小锦不必擦得这么认真的”苏湘晓连忙就阻止着小锦其实是不希望小锦会这么劳累 小锦只是向着苏湘晓应了一声便沒有了下文令苏湘晓好不尴尬 这一次她回來以后总是觉得府里面哪里令她很不舒服她又实在是找不到半点原因來 “小姐您可是终于知道回來了”小锦总是觉得将苏湘晓晾在那里不太好只好上前來闷闷的对苏湘晓说道“少爷走了之前就将家里的仆人散了一部分沒有散的那些人留在府里也沒有什么意思就到这座宅子里來服侍小姐了” 苏湘晓微微的皱着眉头怪不得宅子里面多了这么些个人 “少爷说了小姐现在大可不必低调了也可以把和府收拾一下住进去”小锦抬起头來忽然间很小心翼翼的试探苏湘晓“小姐这样适合吗” 苏湘晓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小锦的变化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怪不得府里的仆人这么怪原來都是想要回去的 苏湘晓只是敷衍的说着“这不合适” 的确是很不适合的她住到和府里面倒是名不正不顺和哥离开了帝都总会有一天能回來的 当然她也不见得会在帝都长住着 “有什么不适合的呀”小锦闷闷的哼哼着“小姐就说把府邸买下來了嘛” 她哪里有这么多的钱呀苏湘晓真的是很想要的打断小锦的想出法转念一想或者这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了吧 她住在宅子里面的确像是很不舒服似的來來往往的人不能多否则她就暴露了偏偏门前总是会有几个人影晃动着 “也对那就说是我买下來的吧”苏湘晓理所当然的说道就让小锦去准备着 小锦很是兴奋想到又可以回和府心里很是畅快可是不知道苏湘晓让她准备着什么 “你越來越笨了”苏湘晓不得不说着“当然是准备搬家” 郡主乔迁可是一件大事就当这边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便有人开始往这间小宅子里面送东西都被苏湘晓的命令退了回去 她沒有必要收任何人的东西因为她绝对不会帮任何人办事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速度真快或者说早就串通着小锦准备让她搬家呢 短短的一个时辰小锦就扶着苏湘晓上了马车准备前往和府了不对从今天开始改名为“晓郡府” 就当苏湘晓准备进府时就看到府里的仆人正准备换牌匾令苏湘晓很是惊讶 “等等”苏湘晓连忙伸出手來阻止着他们“这是早就准备好的” 苏湘晓之所以肯來居住那都是小锦游说的好但是她之前完全沒有任何此类的打算呀 仆人一听到苏湘晓的问題顿时都尴尬的笑着 苏湘晓叹了口气“这是和哥让准备的吧换吧” 苏湘晓也寻不到合适的理由來拒绝了既然和哥打算让她來看着这座府邸她就打起精神來照顾着它吧等待着和哥归來 就当换着牌匾之后仆人们似乎打算放个鞭炮以示苏湘晓乔迁之喜问題是在苏湘晓看來她不过是一个看院子的 “小姐”小锦自然知道苏湘晓是要阻止他们的连忙就开口來向苏湘晓小心翼翼的说着“就放一小串填点喜庆吧” 这也是和哥离去前特别叮嘱着吧她自然是不知道和哥想要做什么倒也是开始好奇了 苏湘晓只是闷闷的看着一切进行便去为自己挑选着房间了 只要來到这里后苏湘晓才知道和宜寒离开之时将和大人的牌位也一同带走了看样子像是不打算回來了似的 “这里一如如常”苏湘晓伸手阻止想要打扫祀堂的仆人苦笑着“记得按时打扫就好” 苏湘晓完全不可能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她也想着哪天和哥回來了可以将和英和大人的牌位重新摆在这里 她不过是借住的 “小姐早点休息吧”小锦安抚着苏湘晓“不过总是有人想要见郡主” 想要见郡主的人当然都是朝中的大臣但是男女不便相见自然是派着家眷前來 苏湘晓一想到要与他们这些人应酬着就非常的头疼 “记着原來是怎么挡着客人的现在也要怎么挡着”苏湘晓对小锦说道就准备先去休息了小锦先是吓了一跳连忙就走到苏湘晓的身边提醒着她“可是那一套是不好用的呀” 在溢香园内挡客自然是有一套办法的小锦自然也是觉得会但是现在挡住的可是朝臣派來的人呀 苏湘晓冷冷的笑着“能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些想要得到好处的人而已” 在苏湘晓眼中他们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要有了苏湘晓的命令小锦办起事來很是麻利很快就将那外面的那些來访者都打得一干二净却不知道贤王派來的人也被她打掉了倒是很一视同仁 她知道外面清楚了心也慢慢的放松了下來 苏湘晓是真的不理解和宜寒去也就去了为何要将这府里搬空他怎么可能会不回來呢 本以为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就可以安安稳稳的休息如今才是知道事沒有那么的简单 苏湘晓看到小锦将和宜寒留下來的东西都拿來让苏湘晓过目时她才现和宜寒其实是将这里所有的生意都留了下來这都是要让她打点的意思了 “我一个女儿家就好意思抛头露面了”苏湘晓看着和宜寒留给她的信便是让她将帝都内的生意全权打点起來令苏湘晓很是恼火她向來沒有做生意的头脑 有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形成但是很快就被她放弃了她想到的是其实是可以将店面都盘出去的但是一旦盘出去岂不是让和宜寒的心血付诸东流 苏湘晓正苦恼着一个好想法突然间涌向了她令她顿时眉开眼笑笑得小锦整个人都着颤、 “小姐”小锦唤着苏湘晓似乎是想要让她清醒一点儿 苏湘晓摆了摆手也是真的來了精神便让小锦备好了笔墨她要将自己的想法都写下來慢慢的润色即可以不由她亲自去做也可以帮和宜寒打点好生意 这个家伙自己都已经离开了非要留下一个大烂摊子交到她的身上 苏湘晓也懒得去计较这么多了忙着就将心思一一写了出來 无非是准备将所有的生意都归纳起來分摊到不同的大雇工的身上他们领的钱自然是最高的而她只是坐等收益就好 小锦看不到苏湘晓写的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毫无章法但是苏湘晓却是笑意盈盈仿若看到了自己快要解脱的日子來 “小姐好像是贤王派的人來了”小锦小心翼翼的瞄向苏湘晓的表却听后者道“你去接一接就是了” 小锦一脸的错愕好像所有的事都交到了她一个人的手上她哪里能够做得那么好那么的完全 偏偏苏湘晓的命令她又不敢不去做 贤王派來的人想法很简单自然只是替贤王恭喜晓郡主自然是被小锦好好的接待着逗留了很久才离开 “小姐以后不要让我做这个了我只是一个侍女呀”小锦闷闷的对苏湘晓说道走进來的时候则是一脸的错愕苏湘晓早就不在书房里面了谁知道她去做了什么 小锦惊讶万分连忙就去寻找着苏湘晓 不要以为帝都里的云国人渐渐的减少苏湘晓就是自由、安全的要知道当初苏湘晓遇刺的事儿可是沒有被人完全遗忘呢 原來苏湘晓正在对下面的仆人说着什么好像是希望他们可以自己毛遂自荐 当然是有人愿意做的毕竟丰厚的好处就摆在那里但是风险也摆在那里一时间人人交头接耳也有人冥思苦想想要知道究竟要如何选择 “如果到了后天你们都沒有意向本郡主就会招纳外面的人了”苏湘晓想的很简单自然是有好处尽量是向着这府里的人來做也不枉他们跟随和家父子多年 一旦自己揽下來一小块生意好好经营便不愁生计 但是生意上的事不是有心就能够做好的更多的是要看看这个人有沒有这个能耐 第八十一章 离真相很近 ***真的是出乎了意料谁都沒有想过看起來沒有多少主见平时低调的晓郡主竟然是位做生意的好手 起码在沒有和宜寒的况下她也慢慢的将生意做了起來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不能将此事告诉太多的人 毕竟她身份摆在那里圣后姨母也一直在为她努力的周旋着如果运气好她的家人可以原谅她的行为允许她回家的 如果她替和家寒做着生意的事传了出去怕是苏家会大雷霆的吧她还是低调些好 “婚事要由太子來操办”苏湘晓一到大理寺内看望金均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个消息來 四周的人顿时就安静了下來好像要瞒着她似的 她是真的很奇怪为何要牵扯到太子的身上况且柯元修到底是文臣难道要做起武将的工作來 “柯大人可是沒有事瞒着我吧”苏湘晓最为担忧的可不是吕依柔会不会脾气而是小川的案子有沒有进展 柯元修走到苏湘晓的身边很是无奈的承认了办事不力因为始终都查不到有关于“金史容”的事 这个人就好像在云国从來就沒有存在似的 不对如果金均提及过就一定是有关系的为何查不到呢难道是云国人将他藏了起來吗 “惟一能够去询问的人就是太子侧妃如果直接就去询问怕是会让太子不满”柯元修很是小心的说道的确头疼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都认为长公主与此事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一个个的都是紧绷着神经时太子却与他们生了些许的冲突 此时不再提及但怕是太子的心里很别扭吧 “不必去问太子侧妃”苏湘晓闷闷的说道即使是问了太子侧妃也不见得就会说实话吧 那应该去问谁又如何去查他们的心里都像是被这个结症绊住了 如果说金均知道金史容的身份等他醒一醒便好了 苏湘晓深深的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突然间扬起了笑容很是恳切的说道“不得不说大理寺的人嘴都很严实这么重要的事从來就沒有传出去过” 的确这一点是大理寺中的人做得好 “这是臣的职责”柯元修自然也是恭敬的回答意想不到的是苏湘晓却是问起了另一件事“圣后姨母都吩咐你做了什么事” 一句话令柯元修先是错愕而后则是沉默 这要让他如何回答圣后可是从來沒有说过那天的谈话可以讲给旁人來听 说到底都是长公主自己所做的事交待到了他的手上 为何将长公主嫁到最不起眼的未家并且是庶出的儿子这其中的玄机圣后肯告诉他 为的不是替长公主安排而是为了安抚未家人的心思、 长公主一向桀骜不驯无意中伤了未家的小姐这伤得有多重不得而知但错必然是在长公主的身上 柯元修所接到的命令不仅仅是要查清楚当时的况并且是要查明长公主又会在私底下做出什么动静來 任何可能伤到未家的事都不允许她在做 “柯大人”苏湘晓见柯元修一直是一不很是纳闷的唤着 有这么难以回答吗 “都是案子的事儿”柯元修敷衍的说道在他看來自己并沒有完全的领会到圣后的意思自然是不敢在苏湘晓的面前多说 在大理寺呆得久了苏湘晓总是觉得阴气沉沉想到曾经这里生的事她便有一种落寞的绪 她当时可以再机灵一点儿 “郡主”卫绍辛匆匆而來自然是要向苏湘晓带來好消息“最后一个人也能说话了但是他说……” 说出來的内容已经令苏湘晓无法感觉到惊喜了一定依然是与“金史容”有关 的确与金史容有关且与金史峰也有关系 “无论是否有用倒是新线索”苏湘晓听到他们当中有人提到了“金史峰”非但不觉得惊讶相反很是欣喜 他们总是听到一个不知真假的名字查不到他的來历早早的就已经是“闷”了 有新的线索自然开怀何乐而不为呢 “郡主小心他们始终都是受了伤害的人但有可能是苦肉计”柯元修不得不提醒着苏湘晓 苦肉计总是屡试不爽的除了她可以相信的金均甚至人她都是要再考虑一下的 当时的四位护卫这几个药人中便有两位另外的两位呢莫非早早的就已经中了毒手 姜老太医突然间兴高采烈的冲了出來站到了苏湘晓与柯元修的面前兴奋的叫着“好消息大好的消息他完全能说话了” 金均吗苏湘晓与柯元修相互张望了一眼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前往地牢中准备看望金均 那个是审训着犯人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最为安全的地方 “金均”苏湘晓一见到有一个男子正拄着木棍子试图走路时就焦急的冲过去扶着他 金均忙着就躲开了苏湘晓的手几乎要将自己摔倒在地好在及时的稳住 “郡主”金均唤着“见到郡主安全就好了” 见到她安全的确金均尚不知道小川已经遇到的事了 她慢慢的垂下了手臂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等待着她的处理呢 “告诉我生了何事谁是主使者你们为什么要回來其他两个人呢”苏湘晓的问題很多令金均一时茫然但是很快金均就理清了思绪來 “郡主”金均刚一开口就被呛到似的猛咳着立即就别过头去几步就走到墙角蹲下去拼命的咳着 苏湘晓焦急的想要再去扶却被柯元修拦了下來 “金护卫先坐下來吧”柯元修很是客气的对金均说着近日來他是越來越了解金均这个人非但不烦感倒是很敬佩 正在受着折磨的他不仅沒有绝望却是一直都在抗争着 有多少人沒有办法从折磨中活下來金均却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坚持住了 金均慢慢的坐到了一边将自己记忆中的事凌散的说了出來 无非是小川突然失踪而他们竟然接到了相关的讯息立即就分头行事 有两个人去寻找小川并且加以保护另外两个人则负责保护着苏湘晓 很快他们就被现了也被抓了起來自然而然就是受尽了折腾他们一直都知道小川就在附近但又看不到他 直到……被救下來 “你又是怎么知道会与‘金史容’有关”苏湘晓纳闷的问着金均苦笑着“容爷云国当中有谁敢冒着容爷的名有谁敢借着容爷行事” 金均慢慢的抬起头來直视着苏湘晓说道“苏家的一位少爷于一场战役中挫了位殿下就是容爷的儿子” 之后的几场战役中云国再也得不到便宜來 苏家终究是名门之后不落人后 苏湘晓沉下脸來好像已经知道了故事的后续 那位容爷一定不肯议和的 “议和”金均苦笑着摇了摇头“容爷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只会付诸行动的” 最后一个问題也就是最严重的问題为何查不到金史容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金均沉默了起來他也不想去回答似的 苏湘晓想要追问却被柯元修制止了看到柯元修轻轻的摇了摇头知道不可以逼得太紧 “金均你好好休息放心这里特别的安全”苏湘晓向金均保证着便与柯元修离开了地牢之中 当然在此之前姜老太医曾向金均解释过为何要居住在地牢中的原因他也是很接受的 他们一路离开牢狱对外依然是宣称是要审问行刺苏湘晓的刺客他们的嘴很严很难透露出半个字來 “郡主交给臣吧”柯元修正准备向苏湘晓保证的时候却听到苏湘晓很担忧的问着“另外两名护卫在哪里他们如果在护我左右应该早就出现了呀” 除非也碰上了意外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柯元修倒是很希望苏湘晓不要再对可能生还的人抱有太大的希望了 “郡主现在的这条线索很重要”柯元修看向苏湘晓说道“臣一定会查到关于‘金史容’的事” “交给柯大人了”苏湘晓很是放心的说道完全沒有注意到柯元修的表 他一直努力的查着苏湘晓去查所有的事结果苏湘晓最后却是为了给她的心上人一个公道一个真相 就在苏湘晓为自己的心上人楔而不舍的时候谁又能看到他付出的一片真心 第八十二章 她从来不懂 ***殿内死气沉沉谁都沒有开过口深怕一张嘴就要了一条命 “女儿知道欠了他们的但绝对不嫁”吕依柔跪在圣后的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女儿宁愿出家” 嫁给不喜欢的人这是吕依柔从來就沒有想过的 嫁给她狠狠伤害过的人她更是沒有考虑过 从來她都是高高在上独一无二的要知道“长公主”不是谁都会成为的她在沙场上的赫赫战功也是自己亲自争來的 为什么她想要拥有的从來都不会属于她苏湘晓想要的伸手就能拿得到 “欠了就要还你打算怎么还”圣后阴沉的问着“因为你的任性当年差点就害了未家嫡出长子如今他长居苏城几乎不再归家” 吕依柔愣了愣这是母后要打算对她数落起往事吗往事她有错但…… “母后那是因为女儿年纪小”吕依柔闷闷的回答那真的是无意之举呀 只因年纪小她见未家嫡长子年轻有为甚是喜欢竟然别出心裁的不想向父皇、母后求婚旨而是想要让他进宫当“玩伴” 未家再不济也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进宫啊 吕依柔可谓是手段恶劣绑了未家嫡长子进宫差一点儿就“成功”了若非太子突然出现阻止了 “年纪小好借口”圣后冷冷的笑着“晓儿年纪也小却知进退” “她却为了云国的皇子置母后娘家的脸面于不顾私奔了不是吗”吕依柔猛的抬头这就打算将圣后的注意力转移到苏湘晓的身上 她是有多么的喜欢着柯元修就有多怨恨苏湘晓 她所求多年的人竟然被苏湘晓轻易得到了凭什么 圣后冷笑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儿知道她即使一直跪着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所做的错事只会一味的指责着他人 “她不过是苏家的小女儿虽为嫡出战功出色也只是拿了一个郡主的封号”圣后的身子微微前倾“她有选择的权利因为她不过是一门武将之后不是本宫的女儿她不是长公主当然本宫倒是很喜欢给她一个‘公主’当一当” 吕依柔的眉心突的一跳她看着圣后的表突然间觉得圣后倒是很希望苏湘晓会成为自己的女儿如果是那样圣后倒是有人选送往云国了不是吗 “母后女儿……”吕依柔正打算开口听圣后又道“后來你又派人伤了未家的女儿只因为她向交往深甚的太子通风报信几乎是害了她一条性命若非太子及时的送走了她你打算命她如何” 本以为圣后是不知道的 “虽然本宫也觉得那姑娘不适合做太子妃一个小小妾室还是可以的”圣后冷笑着“接着你又做了什么这几年你对未家所为本宫都看在眼中不闻不问不是在姑息你是因为这个婚事你是结定了” 当吕依柔狠狠的在戏耍着未家的时候圣后也在暗暗的为自己的女儿布下了一个局 圣后所想的很简单虽然吕依柔是她的长女但是太子却是惟一的太子为了太子的皇位安稳不被旁人窥视她与皇上都在为太子的未來铲除所有的不利因素 偏偏最大的不利便是他们的女儿 吕依柔现在不懂圣后为何这么针对着她恐怕以后也不会明白圣后在护着太子的时候也希望她可以安安稳狠的过着日子莫要再争权夺势 立下战功如何收纳门徒如何最后不过是一场笑话吕依柔永远都不可能坐上皇位 “下去吧”圣后看着吕依柔颤在都在抖也渐渐的心疼起來“婚事已经交给贤王全权处理了” 说起來贤王这孩子是最让人省心的 “为什么女儿不能针对未家”吕依柔突然吼了出來“我是长公主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才不过几品” “放肆”圣后顿时怒道“品阶再低也是我大康子民” 似乎是为了打消吕依柔最后的念头圣后再给她的心头散了一把盐让她更疼 “本宫不介意再告诉你你的父皇与本宫已经决定了苏湘晓与柯元修的婚事是定的”圣后直直的看向吕依柔“你不懂本宫也是要告诉你的” 吕依柔哪里听得进去却依然坚持要听着她需要一个很好的理由 “你父皇从小孤苦所幸柯家全力扶持照顾着柯家再乱也一心为你父皇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好苗子当然要好好培养着”圣后道“苏家的女儿也只有苏湘晓未嫁她原本嫁到云国也是不错但是沒有了那个皇子让她嫁到柯家也很好稳固两家的关系” 吕依柔咬了咬嘴唇觉得这个理由甚是荒唐不住的摇头“母后只是为了稳固关系女儿也可以呀女儿身为长公主去做这件事岂不是更适合吗” 只能说吕依柔还是不懂 “本宫要稳固的不是你与柯家的关系是柯、苏两家的关系”圣后拍了拍衣角哼笑着“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价值本宫话已至此不论你听不听得进去大婚当天你必须要在花轿内与未家儿子拜天地至于之后你是想死还是要死本宫都不拦着你了下去吧” 吕依柔看着圣后起了身就离开了 她还是不懂苏湘晓与柯元修的价值是为了稳固柯苏两家的关系是为了稳固圣帝与圣后的关系 她的价值就是为自己一直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不要成为太子登基的绊脚石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离开圣后寝宫的吕依柔一路踉跄着 她的心从來都只扑在自己的事上从來就沒有去看看周围的人是否会有相关的需要她早就沒有了朋友也不会有人为她说话了 “郡主可是要快一点儿圣后传得很急呀”远远的一位公公走在苏湘晓的面前为她带路“这唉郡主还是应该坐轿子的” “坐着轿子也不一定有我快”苏湘晓笑着回答她微微一笑便真的天地无色呀 苏城第一美将苏湘晓、帝都第一美女湘姬那都是对苏湘晓这张脸的盛赞 她的这张脸可以吸引男人的目光拜在她的石榴裙下可以让无数人为之倾心为她赴汤蹈火甚至可以让女子喜欢与她相交 吕依柔不明白苏湘晓凭的不就是一张脸吗 “你就只有一张脸不是吗”吕依柔突然大吼着像是疯了似的扑向了苏湘晓她求了圣后三天这三天她水深火热却从不见任何人进宫为她求 太子自不必说他对朝中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对她也一样 贤王向來袖手旁观对于他來说任何人都是一样 苏湘晓呢从來都与也不对盘看起來恭敬如常却难见真心 柯元修……巴不得她快点嫁不出去吧 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沒有人真正的喜欢过她也沒有人真正的疼爱着她 苏湘晓被吕依柔的声音吓了一跳忙着就收住脚步本能的就想要躲闪以她的本事想要与吕依柔过招那是绰绰有余但身在宫中如果真的打起來理占不占在她这边她都实在是说不过去呀 苏湘晓忙着就往一边躲走在她前面的公公倒是十分英勇立即就挡住了吕依柔不忘叫着“都傻了呀快点扶住长公主呀” 公公一向是很了解吕依柔的脾性知道她是不达目的绝对不肯罢休的主两位主子受了伤他一个做奴才的必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在吕依柔看來这是墙倒众人推她失了势都与她作对 “苏湘晓我嫁了一个下等人你高兴了你占了便宜了”吕依柔称“未家”是下等人时苏湘晓不由得变了脸色想要上前却被身后的宫人护着“长公主自重未家也曾立下汗马功劳” 如果不是吕依柔的打压不至于依然如此落魄 苏湘晓沒有将后半句说出來她对未家不算是了解只知道未姐夫待人温和上了沙场便是英勇无敌但很少与家族的旁人接触姐姐也很护着他两个人平时深居简出 现在她知道原因了那么一位好姐夫竟然被吕依柔欺负过 姐夫隐忍未家不就可以让吕依柔这么嚣张吗 让吕依柔嫁过去苏湘晓还怕会委屈了未常 “汗马功劳”吕依柔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來“我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呀有谁看到过” 她的功劳都被自己的德性涂炭得差不多了 后面的宫人几乎是要快要将吕依柔架起來了现在在他们的眼中吕依柔快成了疯子只要让她快点嫁出去烦恼的事就交给驸马爷了 “我先告退了”苏湘晓冷冷的对吕依柔说道转身就要走 无论生了什么事站在女子的角度苏湘晓都觉得吕依柔的确是受了委屈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心里的确很苦但是吕依柔实在是太嚣张了气得她的牙齿也是痒痒的 这么嚣张的人只希望未常小心应付了 “苏湘晓”吕依柔大叫了一声狠狠的甩开了身边的宫人她的力量惊人疯了似的扑向了苏湘晓的面前 几乎是同时苏湘晓已经要做好防御的准备了 一刹那吕依柔不是出手而是跪到了苏湘晓的面前狠狠的抓着她的衣摆 什么况 “晓妹帮帮我快帮帮我我不要这么嫁我不要这么嫁呀”吕依柔哭得撕心裂肺好像嫁到未家犹如世界末日一般 她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事到了未家一辈子都将被冷落永无翻身之日 “晓妹他比我小了六岁呀我怎么嫁呀”吕依柔哭着对说道也猜测着苏湘晓会心软的她在赌一把 是的苏湘晓心软了她都快要忘记了长公主今年芳龄二十三已然大龄 她呢她也快要二十了吧 时间飞逝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追不回來有一些错误犯了就无法挽回、无法补救了 她看着吕依柔手足无措了 第八十三章 口头订下婚事 之前的景历历在目都沒有办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圣后的寝宫的 苏湘晓明白自己非常的不喜欢吕依柔觉得她时时觉得自己碍眼却不知道从來就沒有人肯站在她的眼前 当吕依柔为了自己的婚姻而跪在她面前时她竟然就心软了很想为吕依柔求也已经有了这样的决定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打算推着柯元修入“火坑”当她想到柯元修有可能会成为驸马时心里就很不舒服 她一直跟在圣后的身后听着圣后对她的吩咐主要是让她查案子不要再大张旗鼓毕竟这牵扯着两个国家的利益如果沒有确切的证据自然是要小心为上 另一件事就是…… “你与柯大人向來交好感应该不错了”圣后笑着问向苏湘晓令苏湘晓闹了一个大红脸 这要让她如何回答苏湘晓闷闷的垂下头來向圣后恭敬的说道“圣后姨母柯大人办案很认真是位值得相信的朋友” 她与柯元修之前的联系暂时真的只是与案子相关时才会在一起但不可否认的是柯元修是值得信赖的 “这夫妻相敬如宾就好如胶似膝倒是往往容易因误事”圣后的话锋一转令苏湘晓的眉头直跳就知道圣后不会无缘无故的问向她与柯元修的事 苏湘晓正准备回答时圣后又道“本宫很希望你们几个孩子可以与自己的另一伴相亲相爱举案齐眉呢” 是不是一个好时机圣后分明就是在暗示着苏湘晓与柯元修可以成为夫妻她倒是希望能为吕依柔说得一线面 “晓晓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怕是长公主暂时无望了”苏湘晓一时急说得太直接了正打算是想要补充却听圣后哼笑着“你自己的事现在都沒有办法解决就莫要管他人闲事了” 长公主的事又如何能算是闲事只不过的确是不应该由她來说明而已 “柔儿太强硬太喜欢争强好胜在朝中争名夺利可是女儿家应该做的”圣后反问着苏湘晓倒是令苏湘晓无法回答了 因为从前的她也是如此 “你尚且知进退知道戎马一生不是女儿的选择她偏偏却总是认为能将太子取而代之如此大逆不道本宫却无法处罚于她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她不要太过分了”圣后苦笑着“可是她实在是太得寸进尺了也越來越沒有皇家的气度让她嫁到未家是想要让她知道她在朝中再呼风唤雨也无法撼动国之根本” 圣后说得实在是太严重了一顶顶的大帽子就硬生生的扣在了吕依柔的身上压得苏湘晓也都跟着透不过气來了 分明就是希望吕依柔不要再任何干预朝政的机会圣后却将事说得冠冕堂皇 未家因为吕依柔的打压一直沒有什么作为在朝中也不得势如果吕依柔嫁过去势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來 苏湘晓的脑子转得也不慢在吕依柔与太子之前立即就做出了选择 “是晓晓明白了”苏湘晓恭敬的应着 圣后随即笑着“待柔儿的婚事一结束你与柯大人的事儿本宫也就准备替你们办一办” 圣后正说着转身时就看到柯元修一脸尴尬的就站在不远处 外官如何能进出得了皇宫偏偏柯元修总是一个例外并且柯元修将圣后的事听得清清楚楚苏湘晓也沒有拒绝的意思 柯元修知道苏湘晓不愿他也不喜欢强扭但是面对圣后的强势时他们却不能拒绝 “你也來了”圣后对柯元修笑着说道 柯元修立即就回过神來赶着向前迈了几步恭敬的向圣后行了一个礼就被唤了起來 圣后将他们聚在一起必然是有事要说明的 “你们都在这儿了本宫就不妨直说”圣后将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换上一副严厉的模样來“本宫知道你们办的案子牵扯到了哪里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只要抓到主使者与其相关的人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如此严重了苏湘晓露出错愕的表看向柯元修时却见到柯元修凝神作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应着 她总是觉得查的不过是小川死去的案子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圣后的眼中好像牵扯的事不止一丁半点呀 “还有”圣后转向苏湘晓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要心软有的时候身为皇家就是身不由己姑息养奸最后害的不是一两个人是一片大好江山知道吗” “是”苏湘晓跟着柯元修一同应着只觉得是满头大汗好像事是越來越严重了她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圣后将事吩咐过后就让他们暂时离开了自己则回到寝宫中休息 苏湘晓与柯元修一不的向外走着心里皆是沉甸甸的他们來转了一圈子不仅将婚事就这么订了下來还有仿若是接了一个烫手的芋头 他们的关系就此已经开始要改变了对不对 苏湘晓的心里柯元修是一个好的朋友隐约的愫不可能很快的就变成爱 柯元修对苏湘晓自然是深但是也觉得这样的安排让他们之间突然间生分了许多 “我……”苏湘晓与柯元修异口同声一时间却不知道要如何往下接着说了 他们就站在宫门前犹豫不止不知道是如何打破尴尬的气氛來 守宫门的卫兵倒是觉得很古怪这两位到底是要出宫还是准备…… “真巧”太子忽然间出现在他们的身后隐沉着脸慢慢的走了过來 “见过太子” 他们依然是异口同声但是明显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太子阴沉着脸打量了他们两个人一番道“长姐的婚事已经定了吉日为了防止意外所有人都要留心着点” 作为皇室亲戚他们谁都逃不掉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应对随时有可能生的事件 吕依柔绝对不会平平静静的嫁出去 “晓妹”太子看向苏湘晓张了张嘴欲又止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东西我已经送到了贤王那里你们若是有空就去看一看应该是派得上用场的” 是什么苏湘晓正准备问出口却注意到太子的表便收住了话送着太子先行离开 “先去找贤王吧”柯元修这般说着他们需要有一个借口可以慢慢的转移注意再小心翼翼的培养着感待到以后时机成熟了应该可以更进一步 他们都是“明理”的人知道圣帝、圣后的旨意几乎是不可撼动的惟一可能更改的原因就是他们两个人之一生了意外 苏湘晓点了点头与柯元修的想法一致 來不及先派人去通报贤王他们便各自坐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贤王府外 贤王似乎正打算外出看到两辆马车停留时当真是吃惊不小呀 “你们这么巧”贤王完全不认为他们是一同前來忙扬着笑脸就打算说明自己另有要事 柯元修自然是不敢阻挡怕是以下犯下 “怎么会有太子表哥给你的东西更重要吗”苏湘晓说得很直接真的是一点儿时间都不想浪费直觉告诉她太子留在贤王那里的东西自然是一个好“宝贝” 贤王的脸色变了变显得很尴尬 “我要去见的人……真的是很重要呀”贤王犹豫的向他们解释着“可不可以……通容一下” 如何通容苏湘晓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不由得逼进一步对着贤王微微一笑着“我们……可以自己去看” 这么说就是逃不掉了对不对贤王抚着额头只能是先命人将苏湘晓与柯元修引到府内书房中他必然是要先见那位重要的客人 先去书房苏湘晓正打算要细细的询问着贤王时却被柯元修制止了 “郡主不怕多等一时”柯元修是另有目的他与贤王共事已久了解他的意思便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被他留在了书房里 苏湘晓忍住了险些脱口而出的话便同意了贤王的想法 贤王骑着马离开了府门前看起來是分外焦急的样子真的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要见什么大人物 “郡主先进去吧”柯元修向苏湘晓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他对贤王府是轻车熟路带路的仆人倒是显得很多余了 坐在书房内的苏湘晓只是觉得贤王的书房很大气许多书籍被整齐的摆在了一起十分的干净 “看來贤王表弟并不如外界所传的那么爱读书”苏湘晓似笑非笑的方道而身后的柯元修很是诧异的询问着原因 怎么料事如神的柯元修从來就沒有现贤王的书房究竟有何奥秘吗 “柯大人他的书有多干净难道沒有看出來吗如果说是书案干净有可能是刚刚收拾过但是这里的书摆得这么整齐且十分的干净我随手拿过几本书都沒有像是看过的样子啊”苏湘晓说着真的就又随手拿起了一本书 当她看到书页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柯元修正等待着下文却现苏湘晓变得分外的安静 “郡主哪里不妥当”柯元修走到苏湘晓的身边奇怪的问着苏湘晓为何会将一本书看得这么久她沒有翻页呀 苏湘晓将手中的书递到了柯元修的手中慢慢的坐到了一边她的心里正是打着鼓完全沒有翻看书页的勇敢 柯元修有这几乎是他很想要知道的答案了 金史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让他们查了这么久都沒有半点消息好像从來就沒有这个人存在过似的 什么恶人都不见得有多可怕真正可怕的人是分明就存在却杀人于无形根本就找不到他的所在 这本书的封面便是太子亲笔提字让贤王认真收着莫要让旁人看了去 里面是关于金史容的资料 “我的手气真好一抓就抓到了这一本”苏湘晓哭笑不得的说着 真的这么巧合吗 第八十四章 自然亲昵 *** 巧归巧内容还是要看一看的 柯元修坐在椅上翻看着书上的内容目不转睛几乎是一目十行慢慢的将手合上递回到苏湘晓的手上 他的神紧绷看來不是什么好事 苏湘晓读起书來可沒有柯元修那么的迅速慢慢悠悠、逐字逐句的将一本书看完可是近一个时辰了 “是金史峰的亲长兄那就是嫡长子”苏湘晓慢慢的将书合上若有所思觉得这其中的线索是乱如麻呀 柯元修微微点头看着坐到他身边來的苏湘晓纳闷的说着“我记得云国的皇帝就是嫡长子但名字不是这个” 云国的消息他们算是了如指掌毕竟是知己知彼对男儿郎是相当的了解了 从來就沒有听说过金史容这个名字更不认可金史容是嫡长子的身份 “不可能”苏湘晓将书又甩到柯元修的手中冷笑着“如果是真的为何小川从來就沒有提及过” 她信任小川从來就沒有改变过 柯元修一听到“小川”的名字时心里便非常的不好受但他与苏湘晓相处多年方是…… “不是沒有提及有沒有可能他也不知道”柯元修突然猜测着他毕竟是大理寺少卿断过许多案子对于各种疑案都有很大胆的想法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柯元修绷着脸“也许这就是金史容会对他不利的原因” 因为小川是云国皇帝最小的儿子 “他应该是对小川所有的手足都会不利的”苏湘晓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好像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性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呀 如果真的是这样…… “云国沒有人是安全的金史容是想要皇位吗”苏湘晓转过头來“柯大人这本书里说的也不是很明白呀” 她的焦急柯元修一直都懂这么大的一个案子放在他的面前他也是跃跃欲试 此案看起來简单事实上是牵扯了云国很大的利益支持议和的云国皇族当然是希望尽快解决恢复两国和平但是主战派怕是会利用此事吧 “别担忧一切有我我不会让这件事不了了之的”柯元修坚定的向苏湘晓保证着“我会给小皇子一个公道会给你一个答案绝对不会姑息任何人” 苏湘晓盯着柯元修坚毅的面容突然间有些恍惚柯元修从來都是不拘笑的表现得向來都是很认真、严肃 偏偏是这样的男子也会让她有安全感比起与小川的年少轻狂不同与柯元修在一起应该会有更多的安宁生活吧 柯元修意不在朝政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断案而已也算是另一种平静吧 她从來不是逆來顺受的人但是她犯错在先让苏家无颜在后圣后给了她一个赎罪的机会又送给她一个好姻缘 柯元修感觉到苏湘晓一直盯着他看很不自在转头与苏湘晓对视时想要寻着其他话題时却再也开不了口了 不得不承认苏湘晓的容颜绝佳很容易就引得旁人移不开目光 如同祸水一般的脸不似以往透着固执的表有着异常的温柔 柯元修垂下眼帘看向苏湘晓双唇很是淡薄都说这样的人性寡淡但是苏湘晓对待自己的爱却是热得像是一团火不仅能让深爱的人感觉到更会让身边的人羡慕着 几乎是同时苏湘晓的呼吸就像是停滞了似的紧张得手心冒汗明显的感觉到柯元修的脸向她靠近她却移不开半点 他们…… “咳不好意思”贤王一进來就看到这样的一幕顿时尴尬的满脸通红转头就想要迈步离开 他虽然沒有正式娶妻妾是不少的但见到苏湘晓与柯元修亲昵的样子他还是受不了呀 贤王实在是太紧张了一个步子沒有迈稳竟然绊在了门槛上狼狈的冲了出去好在是被人扶住了 苏湘晓与柯元修尴尬的立即摆正了坐姿 苏湘晓在抚弄着头柯元修理着衣袖努力的掩饰着慌乱的绪 真正觉得奇怪的人应该是苏湘晓自己何时会对柯元修上了心的 “贤王表弟摔得可好”苏湘晓平定了心绪便扬声问着多了几分戏谑來 柯元修轻轻的摇了摇头立即就站起身來准备向贤王去行礼 贤王满脸通红的转过身來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无辜了为何要突然间说话默默的退下來便好了也能成全了一件美事儿 “表姐这是我书房”贤王定了定神便挥手免了柯元修的礼 这以后可是他的表姐夫他哪敢再受礼 “那又如何”苏湘晓冷笑着看向贤王道“看了那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还有心思去见客” 贤王愣了愣注意到柯元修手上的书时便苦下了脸來好像是碰到了多大的麻烦 他去见的人也不是外人正是和宜寒派回來的信差说明了一下路上所遇后便回答了贤王派人前去询问的问題 “金史峰从來不知道有金史容这个人”贤王非常认真的说道立即就伸出手來想要说明自己的猜测却有人抢了先 柯元修阴沉着脸缓缓的说道“如果是这样只能说金史容是一个化名或者金史容神出鬼沒知道的人不多” 贤王撇了撇嘴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就将能够在表姐面前逞英雄的机会让给柯元修吧 接下來自然是讨论着贤王的事只不过书会在太子的手上让人很惊讶 “太子也一直在查这件事”贤王解释着“他的人脉要更广” 是留在云国皇宫中的细作传回來的吧礼尚往來呀 一直在讨论着实在是沒有什么结果他们惟一能做的就是抓住一个属于金史容的人來才算是真正的突破呢 他有本事制造出药人來证明非一个所为为何抓不住一个同伙呢 “不能再猜了”柯元修认真的道“现在更需要证据” 贤王应着自然是会帮柯元修寻找理多的证据但是他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忙长公主大婚的事儿又落到了他的头上來 按理來说长公主大婚的仪仗应该是很浩大的问題是她嫁的不过是庶子又不应该弄得太招摇这个事儿办得会很辛苦呀 “能者多劳莫要污了贤王之名”苏湘晓对贤王笑着便起身告退了柯元修也沒有逗留也准备离工 “等一下”贤王突然叫住了他们又很尴尬的支支吾吾着在他们的面前摆弄着手又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很是窘迫 苏湘晓知道贤王在纠结着方才所看到的那一幕來 “圣后……我和柯大人的婚事也是订了”苏湘晓忽的垂下眼帘心中五味杂全很是苦涩 一步错步步错 当初走错了一步现在想要追悔却來不及了 她当初沒有离开苏城再坚持一年半载两国议和她与小川是水道渠成的事他们偏偏选择了私奔一奔便再无宁日 “恭喜”贤王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欣喜他了解苏湘晓的感知道柯元修的压力 结婚不是幸福生活的开始而是另一种磨难的开端 他们能做什么 柯元修只是告诉苏湘晓稍安勿躁引蛇出去 苏湘晓是完全沒有任何主意她从來不擅长做此事只能是全权交给了柯元修至于姜老太医那里希望金均他们可以更快的恢复过來吧 她的马车正往和府前进马车帘子无意中被掀起便见到不过处有一顶轿子正是迎面走來似乎会是“狭路相逢”呀 “让一让他们吧”苏湘晓向來不急便扬声对马夫说道马夫应着便将车停了下來 对面的轿子也适时的顿了下來 谁都不肯先走都让着对方呢 “算了我们先走吧回头看看到底是谁家千金”苏湘晓笑着吩咐着马车夫便回到了和府 一进和府便像是到了做生意的地方很让人烦恼 她之前已经将生意各分了人让他们认真的打理着虽然他们也是雇工但是酬劳也会很好只是希望可以将生意坚持到和宜寒归來呀 “小姐”小锦听着旁人说了什么便对苏湘晓笑着说“您问的那位千金其实是未府已经出嫁的小姐听说是嫁给了一个县令不过位置很偏远很少入京这回是未家儿子成了驸马就将他们夫妻请到帝都來呢” 未家的千金苏湘晓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是碰上了哪一号人物來 如果沒有猜错这就是与太子相恋的女子是被长公主吕依柔欺负的女子是多年不再归帝都的女子 她的归來在吕依柔的眼中看來更像是羞辱吧毕竟等吕依柔一进门这声“姐姐”是必须要喊的未家是打算将新仇旧恨在大婚当日都摆在吕依柔的面前呀 “很好”苏湘晓点了点头苦笑着“这是她自己所做的事应该由她自己承担我何苦替她盘算着只希望事不要闹得太僵” “什么”小锦听不到苏湘晓说话呢瞪着眼睛歪着头 “小锦啊”苏湘晓忙着转移了话題对小锦笑着说“你说我若是成亲和哥会回來吗” “自然是快马加鞭也要赶回來的”小锦理所当然的说道倒像是为苏湘晓吃了一粒定心丸 苏湘晓理着散开的头便伸手抓起床边的帘子准备将它放下來身后却是传來小锦惊恐的叫声 “小姐你要嫁人了嫁的是谁”小锦真的是后知后觉几步就窜到苏湘晓的面前紧张的问着“到底是谁不会打算送小姐去和亲吧到底怎么办” 小锦在慌乱着什么呢她的猜测倒是很不靠谱呀 “圣后姨母准备为我和柯大人指婚”苏湘晓笑着说倒沒有想象中的抗拒“怕是圣后姨母是迫不及待了” 原來是柯大人小锦总是记着柯元修那张板着的木头脸就很难喜欢得起來 “小姐是打算回苏城再嫁过來吗”小锦突然问着令苏湘晓一时怅然不是很确定的哼哼着“应该是不会的吧” 第八十五章 有情是无情 *** 这就是命运始然吧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 当苏湘晓应贤王之邀去看一看长公主的婚事是否还有遗漏的时候只觉得格外的头疼呀 这还真的是一位长公主出嫁时的仪仗吗简单的犹如平民家的姑娘 问題是已经來不及了 明天长公主出嫁所有的东西都必须要准备妥当否则…… “我也沒有办法柯大人可以作证这是母后的意思”贤王看到苏湘晓是一脸嫌弃的模样时就知道是很难以解释的 母后竟然不希望自己女儿出嫁时是可以风风光光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只要是长公主能看到碰触到的东西一律都要换”柯元修比苏湘晓來得更早一些已经将这场地走过了一圈子 贤王看向柯元修希望柯元修能有一个更好的提议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圣后的命令为主但是被吕依柔现恐怕那将会是那场风波呀 沒有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婚事可以办得漂漂亮亮的 吕依柔也从來就沒有意外过 偏偏圣后姨母的小小决定总是出乎所料呀 “只有一天了”贤王向柯元修重申着希望柯元修可以明确的知道事的轻重缓急 柯元修看着贤王和很认真的说着“必须要换否则长公主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简陋有可能当时就不嫁了” 柯元修从來都是以公正为主不仅仅是对于案子所在很多事上都是十分公平的 今天他竟然在想办法骗着吕依柔吗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只能说他们一直都沒有被逼到角落才沒有反击 “有道理”贤王一听到柯元修的意见连忙就让人去修改着 无论事有多么的艰难只要人多就可以很快的完成这也是贤王打的主意 贤王还有另一个小心思倒是沒有瞒着苏湘晓与柯元修但是却瞒住了太子与其他人那就是在大婚前一天即使有些东西改得不合圣后心意也同样是來不及了 总不能因为一些小细节上的事将婚礼暂停因为到时候丢的不是吕依柔的脸面而是未家的 圣后分明就是打算要好好的安抚着未家的绪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出现 “可真的是鬼机灵”苏湘晓隐约的埋怨着“贤王表弟若是有一天你会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向來都只是说说而已当然不能拿着贤王会怎么样但是吕依柔就不一定了怕是大婚以后必然会频频找着贤王的麻烦吧 吕依柔不敢对圣后如何但是对付贤王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是晓郡大人”贤王现在尚有心思与苏湘晓开着玩笑因为在他的眼中苏湘晓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到他的事的但是吕依柔可就真的不一定了 他们的脸上都是写满了担忧真的是怕明天的大婚一开始就会生惊天动地的事以他们的能耐是绝对阻挡不住的 苏湘晓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主意与贤王细细的讲了起來看着贤王微微的摇着头显然是很不赞同的 “你笨啊”苏湘晓怒着向贤王说道“你是真的想不明白吗” 想明白什么贤王茫然的看着苏湘晓随即又听着苏湘晓说了许久才算是勉强认为应该是一个算是不错的办法似的 柯元修在旁边始终都是带着笑容看着这对表姐弟之间很是温馨的场面也慢慢的开始五味杂全起來 为何吕依柔就不能与自己的手足有这样的关系呢 都说皇族人人勾心斗角但是太子与贤王便是手足深与其他宫妃的子女也是相处融洽偏偏到了吕依柔这些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題出现难道只是…… “柯大人你在想什么”苏湘晓看着柯元修的目光呆滞很是诧异随即就轻笑着她倒也是从來就沒有见过柯元修会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回过神來的柯元修自然是十分尴尬的 “沒事就是很羡慕你与贤王的关系”柯元修苦笑着“柯家似乎……” 似乎从來就沒有过这么友好的时候呢 柯元修的苦恼被苏湘晓看在了眼中知道他也是真的不太舒服了呀 “柯大人再帮贤王看一看吧”苏湘晓轻笑着说道“莫要看贤王很是能干其实大多数的况下都是要靠各位大人的帮衬呢” 恩苏湘晓不应该会这么对她说话的呀 柯元修微微错愕之时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立即有人走向前來向苏湘晓与贤王行着礼原來是有几位大人进宫來面圣 面圣……会來这里吗苏湘晓对朝中的大人并不是特别的熟悉相反柯元修与贤王则是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好像是面对着一个大麻烦似的 看來事真的是沒有看到的那么简单了吧 “怎么回事”苏湘晓轻笑着问道便听到贤王替柯元修回答着“这都是长姐的门生” 吕依柔的门生苏湘晓长长的倒吸了口气倒是真的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是万万沒有想到吕依柔竟然会在朝中有门生 如果吕依柔身为男儿最多也是武将啊 “郡主”柯元修轻轻的唤着“圣后召你进宫” 对呀她竟然将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啊”苏湘晓尴尬的笑着忙着就要去寻圣后 之前她去拜见圣后却听闻圣后正在午睡不是很方便她便被贤王拉扯到了这里來 若是再多说一会儿怕是圣后醒來不见她会怪罪的 “表姐小心一些”贤王挤着眼睛对苏湘晓吼着“要看好脚下的路” 这话似乎是在对苏湘晓说的其实又不是 苏湘晓分明就看到前面的那几位大臣微微的顿足显然是因为贤王所说的话产生了“共鸣”吧 圣帝、圣后对吕依柔的态度已经是十分明显的了如果他们继续与吕依柔纠缠在一起怕是真的沒有好果子吃 女儿终归是女儿沒有嫁人时可以很威风但是一旦嫁了人很多事就变得难说了 特别是看到吕依柔嫁的人现在的处境而圣帝正是壮年时怕是太子登基都是遥遥无期何曾论到一个出了嫁的姑娘 “放心这路我会小心斟酌的”苏湘晓沒有忘记对贤王所说的话进行了回击 如今那些朝臣如果是再沒有听懂就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面面相觑随即就低下了头从苏湘晓的面前是匆匆而过了 苏湘晓冷冷一笑随即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像他们所做的事又实在是太不地道了完全沒有考虑过吕依柔的心思呢 这也实在是无奈之举他们总是会选择对自己最为有利的事去做 她依着圣后的旨意來到了寝宫当中沒有想到圣后的面不曾见到而是替吕依柔选择婚衣的样式 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圣后才会想起吕依柔的嫁衣沒有裁好即使是熬夜也有可能是会做不到的 她也听说了未常的婚服很是不错圣后这分明就是在故意打压着吕依柔呀 母女反目何苦何苦 “咳只有这些料子吗”苏湘晓的來意为了替吕依柔先样式开口却是说起了料子的事 后宫的绣娘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郡主”一位老嬷嬷适时的走了出來替他们解围“这些料子是圣后吩咐的说是不必上好的” “不必吗”苏湘晓冷笑着“圣后也许只是客气一下” 苏湘晓从來就不识料子但是用手一摸就能够感觉得到上面的材质是真的很够呛的呀 吕依柔向來是养尊处优事事都是要最好的如果她摸到了料子现这质量是这么的差劲怕是当时就会翻脸了吧 这婚是必须要结的但是如果圣后这么对付吕依柔估计明天会是大乱 这里的宫人不多她所做的事也许会传到圣后的耳中也许……不会 “你们都放着聪明一点儿这是长公主大婚再简洁着办有些事也不能省”苏湘晓摇头叹着“圣后姨母说是不必上好的也要很好的你们拿出來的这个料子即使长公主穿下了出了宫不丢人吗” 丢人当然是会丢人的 绣娘忙应着就去取了新料子 “这花纹上倒是下了心思如果我说不必那么复杂大大方方就好”苏湘晓看着绣娘拿出來的小样轻轻的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太复杂了不见得就有人喜欢 重要的是如果绣花复杂了很容易就让人会注意到吕依柔身上的喜服如果圣后真的吩咐他们这婚服不必上好的那么……当然不能让花样太显眼 “长公主素來喜欢海棠这个就好”苏湘晓说道“很有新意也不会太引人注意大大方方的” 苏湘晓就替吕依柔选好了嫁衣无论明天的吕依柔穿在身上是否会喜欢也就这么定了 “能忙得过來吗明天可就大婚了嫁衣总是要试一试的”苏湘晓想一想都觉得头疼但是老嬷嬷却回答着苏湘晓说着吕依柔总是在做着新衣裳尺寸他们都是有的 总是觉得吕依柔的这场婚礼会特别的心酸呢 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在偷偷的换着起码在吕依柔所碰触到的东西不会特别的差劲 让吕依柔的心里好受一些在未家的表现自然就能好一些让圣帝、圣后能少操心这不才是正理吗 以吕依柔的脾气拿这些东西对付着明天不会翻天了才怪呢 “好好做着这可是长公主的大婚”苏湘晓忍不住提醒着这些人实际上对他们倒是真的沒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第八十六章 糟糕的大婚 一切如约而行 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下一时刻会生什么事來所有人都只能抱着静观其变的心看着这一场“盛事” 长公主大婚竟然是简洁至此估计吕依柔从來就沒有想到过吧 作为看客的苏湘晓、柯元修沒有陪在圣帝、圣后的身边虽然他们是身为皇族但是大婚的仪式上他们暂时还沒有资格出现只能说是拜过天地之后能够出來喝喝酒水 身着鲜红嫁衣的吕依柔直到现在也沒有察觉出任何不对劲來她身上嫁衣的料子是上上层的单手一摸便觉得轻柔无比上身后也十分的舒服 上面的刺绣有她最为喜欢的海棠至于其他的花样她也就不再怎么放在心上了 她身上的饰都是金饰打造相当的沉重却压得吕依柔的心中格外的得意在她看來任是谁的婚礼都不会有她的这般豪华 她要的最终还是会得到的无论有谁会挡在她的面前最后都不会成功的对不对 “长公主轿子在院子里候着了”老嬷嬷提醒着吕依柔谁负责着吕依柔的大婚事宜谁都不会讨好于主子先是贤王因为私自改了一些细节而被圣后训斥 好在是时间來不及了不能再进行更改了 “苏湘晓呢”吕依柔突然问道老嬷嬷回道“郡主虽然身份高贵但终究不是皇室嫡系只能晚上的时候才到了” 这就是差中坚力量的对不对吕依柔越的得意她虽然沒有得到柯元修也终究是在此事上狠狠的压过苏湘晓对不对 “无妨到时候本公主会陪她喝一杯”吕依柔笑着说道被稳稳的扶了起來缓道“我还记得她的酒量是特别的好沒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而她吕依柔向來是苏湘晓的酒中对手啊 年少轻狂时吕依柔总是觉得很是怀疑却沒有机会再回去了 “公主小心些”老嬷嬷将红盖头盖在了吕依柔的头顶上后便扶着她迈出了门槛一路坐到了停在门外的轿子内 轿子也是极好的木质散着淡淡的香气 吕依柔对于这一类的细节真是注重得令人吃惊又无奈换作是其他人也许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些事吧 感觉到轿子被扶了起來摇摇晃晃的但是令吕依柔格外的舒心 这轿子会在宫里面转一圈子而带着她向圣帝、圣后辞别之后会再坐着轿子离开皇宫 离开皇宫的大门时她就应该是下了轿子坐上未家前來迎接的喜轿进到入了未家 当然这其中有些细节生了改变呢 她去拜见父皇、母后的礼仪十分的简单但是她沒有在意这种繁重的礼仪从來就不是她所喜欢的之前她还在担忧自己带着这么沉的头饰还要行跪拜礼一定会非常的辛苦 好在是父皇、母后体谅着 想到这里时吕依柔的眼角便不由得红了深深的望了圣帝、圣后一眼用力的磕了个头就离开了 问題就出现在这个喜轿的上面她是被抬着一路离开了皇宫直奔未家沒有更换轿子 沒有更换也好她知道未家的本事估计也准备不了那么豪华的轿子來让她坐着不如自己现在坐着的这个好 轿子在宫里面绕的时间不算是太长但是在宫外却是很长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这是在炫耀着 这种炫耀倒是很得吕依柔的心呢 轿子被抬到了未家她伸出手來搭在了老嬷嬷的手臂上慢慢的向前移动着每走一步都十分的小心生怕因为衣物或者饰而出糗 最重要的是走得慢才能体现出她的尊贵 真正让她愁的是以她高贵的身份最后竟然嫁给了一个庶出的男子这绝对不是她所能接受的但是圣帝、圣后的旨意一下她竟然会违抗不了 她也以为在订下大婚之后她的门生会极力劝服着圣帝來改变主意 主意当然是沒有被改变的否则她也不会坐在轿子里面当然真正让她生气的是竟然沒有一个人肯说出这句话來所有人都是…… 一想到这里她就会变得十分的气恼 事哪里会这么的简单呢她向來都希望自己会得到自己要的凭什么最后会变成这般模样 她的那些门生得到她的大力扶持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最后竟然会选择对她不闻不问只要稍稍的想到这一件事都会让吕依柔的心里有了一个巨大的心结呀 “公主”老嬷嬷提醒着呆的吕依柔因为开始拜堂了 吕依柔的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为何觉得四周特别的冷淡沒有人说话也沒有人欢呼着更沒有听到小孩子的声音在吕依柔的印象中他人成亲的时候总是会非常热闹的 为何有些事表到了她这里竟然就像是生了某些改变似的呢 吕依柔的心里不安依然同未常拜了堂正准备离开时就听到轻轻的咳声 可能是有人身体不好吧才会在这里轻轻的咳着可是吕依柔听到这样的动静时心便剧烈的跳动着快要让她窒息了 她好像猜测到了一种可能连忙就将红盖头就掀了起來身边的老嬷嬷可真的就是被吓坏了想要阻止的时候却已经是來不及了呢 “长公主这可如何是好”老嬷嬷非常焦急的说道“快莫要闹了先带上吧” 带上它开玩笑呢嘛吕依柔直直的盯着前方都要忘记自己是正在行礼了 她看到了谁那个轻轻咳着的女子一脸的苍白、娇弱竟然是…… 当初…… 她看到的曾与太子有的未家女子看到是曾被她狠狠修理过的未家女子看到的是已经嫁出去说是再也不会回到帝都的未家女子 她就在眼前她越是娇弱看在吕依柔的眼中却像是会來坏她的好事的 “你怎么会回來”吕依柔几乎是毫不客气的指着那女子叫着“你不是永远都不会回帝都了吗” “长公主”未常早就想到吕依柔有可能会是这样的反应努力的想要平复着自己的心却实在是生气呀未常颤着声音说道“家姐來参加臣的婚礼很是正常呀何况家姐是未家的人怎么会不回帝都呢” 是谁告诉她这女子永远都不会回來的啊吕依柔一时恍惚竟然想不到是谁会说这句话了呢 “够了你们是……”吕依柔正打算怒吼的时候一歪头就看到一脸铁青的太子正站在旁边他与贤王自然是要参加大婚的虽然身份特别但是圣帝、圣后一再吩咐着他们万万不能上座所以才会站在这里 太子当然会心疼曾经的心上人但是他更气吕依柔竟然将红盖头甩开的泼辣与在婚礼上大吼小叫的不懂礼仪 “长姐入洞房了”太子冷冷的提醒着吕依柔他也实在是沒有办法好脾气了一想到吕依柔刚才的态度就顿时觉得脸上是沒有光的 吕依柔微微愣了愣立即就想到了自己竟然将红盖头甩掉了这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 老嬷嬷忙将红盖头重新替吕依柔弄好就扶着她前往洞房相当的尴尬呀 这就是一场闹剧哪里是什么大婚一旦传到圣帝、圣后那里绝对不是容易躲闪得过去的 未常沉着脸一动不动的都不敢抬头看向自己的家姐 吕依柔可是未家的仇人呀他最后竟然娶了仇人 太子上前轻轻的拍了拍未常的肩膀“客人快要到齐了你不打算敬我们一杯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了” “臣不敢”未常顿了顿只能这么说着 当吕依柔离开之后气氛反而会热络了起來一堆人就涌向了摆着婚宴的地方 至于吕依柔则独自等待在婚房内为刚才生的事正懊恼着是她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到底是能有多大的事她竟然会笨到甩掉头上的红盖头 一向专注于这些的吕依柔只是觉得自己是非常的丢脸呀 吕依柔却沒有预料到自己沒有想象中的愤怒本以为自己会因为嫁给了未常而变得怒不可竭呢万万沒有料到她竟然会是心平气和的 她带着隐约紧张的心坐在这里的 毕竟以后未常将是她的丈夫她是多么的不喜欢多么的气愤此事木已成舟将永远都不会改变了她除了好好的劝慰着自己之外便是想办法让未常成为可以匹配与自己的夫君才好 吕依柔想到这里时已经开始为未常筹谋着前途了 前面是喝得热火朝天吕依柔觉得自己已经呆得很累了但是想到太子与贤王在此还会有朝臣前來恭贺自己前去催着的确是不太好看啊 问題是时间好像是越來越久了 “嬷嬷去看看驸马爷可好”吕依柔轻皱眉头说道“今日是大婚他们若是将新郎灌醉也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事实上比她猜测得还要更加的糟糕 回來的老嬷嬷都不知道要如何向苏湘晓说明况了尴尬得满脸通红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窘迫得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所知道的事了 “怎么回事”吕依柔不满的问着听到老嬷嬷回道“长公主不如早点休息吧听说驸马爷喝多了到书房去休息了前面的客人……也散了” 什么吕依柔猛的站了起來狠狠的将红盖头甩掉成婚的第一天就打算冷落了她吗未常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吕依柔大步的就想要离开却被老嬷嬷死死的劝下來了“公主不要千万不要呀” 不要什么难道她要让自己就这么受着气吗 “今天长公主还是忍忍吧否则夫妻日后容易有矛盾待明日好好与驸马爷好好谈谈可以过去了”老嬷嬷劝说着注意到吕依柔真的将自己的怒火拼命的压了下去之后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她要忍耐这成婚的第一天不能闹出事來她有的是机会再收拾着未常的 吕依柔坐到了梳妆镜头狠狠的将头饰丢开了 第八十七章 突然被劫持 看着中了毒的人正在一天天的恢复苏湘晓觉得心也明朗了不少 “晓郡我以后想跟在姜老太医的身边”金均待稍稍恢复可以行动自若后便向苏湘晓提出了这个要求 苏湘晓岂有不同意之理毕竟小川已死让他回金国看來是不太可能的让他留下來又如何面对她被指婚的事不如远去吧 “晓郡我想回苏城”另一名护卫的状态远不如金均那么的好但也有自己的想法 姜老太医正好走了出來听到他们的话后就笑着说“不许走跟着我我需要人帮忙” 那名护卫自然也是不能推托了苏湘晓笑着向姜老太医道谢至于另外两名救出來的人远沒有他们幸运了 直到最后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是小川的另外两外护卫也沒有看出他们原本的容貌來 苏湘晓的心里清楚着姜老太医是不太放心他们毕竟解毒后也是身体虚弱不适合长途奔波留下來学学医术倒也是不错的 “晓郡容爷……”金均很是犹豫的提到他“我只知道这些” 苏湘晓点了点头也沒有怪罪金均他们的意思从云国人的口中都沒有办法探听到金史容的消息同金史峰一同离开的和宜寒也是频频书信探听无望 只是身为护卫的金均他们又如何能知道这些事呢 “依我看着不过是皇家秘事不知道也就算了”柯元修低着头说道“我们能做的就是推断出他的阴谋再进行下一步吧” 说到底他们都是在担忧着另一件事的那便是……金史容会是在他们不知道的况下继续着某件不可告人的秘事 “好”苏湘晓痛快的说道又特意再谢了谢姜老太医 从今日起姜老太医将离开帝都带着徒弟寻一个隐秘的地方认真的研究医术也许等他的弟子回來都个个是高手了 另一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姜老太医启程呢 “好好保护姜老太医”柯元修知道大理寺的官兵不可能将姜老太医送到太远但必然是力所能及之处 “晓郡”金均他们突然唤了一声就要向苏湘晓下跪嘴里说道“我们保护公子不利” 苏湘晓伸出双手原本是想要扶住他们却在听到这句话时顿住了 这要让她怎么说她现在可是听不得这句话了 “你们尽力了”柯元修替苏湘晓回答着“放心你们只要安心的休养必仇我们必报” 这根本就是与柯元修沒有关系的事但是当圣后口头应允了他们的婚事后他便将苏湘晓的事当作了自己的 不得不说苏湘晓总是幸运的身边的护花使者从來不少虽然麻烦也从來就沒有间断过 苏湘晓与柯元修目送着他们上了马车这就是要远远的离开帝都了 或者在姜老太医的眼中这是要好好研究医术的大好机会将毕生所学教给自己的徒弟但是对于苏湘晓与柯元修而这也是在避祸呀 “你相信他应该是在帝都中”柯元修看着马车远去低音问向苏湘晓而苏湘晓很是认真的点头“是的即使他不在他的帮凶自然也在” 到底谁是金史容弄得这么神秘想要查都查不到难道他们要到云国去问一问云国皇上他老人家吗 “今天不进宫吗”柯元修侧过身來问向苏湘晓时令苏湘晓顿时恍然 是呀她也应该进宫陪一陪圣后姨母吧无论圣后姨母对吕依柔到底是有多少不满但嫁出去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呀 “你先去吧”柯元修自然是命人将苏湘晓送到皇宫那边去他也是实在不放心 他们都已经查到这个份上了当然是不可能停下來的但是也有可能会“侵犯”到某些人來 苏湘晓即使是再小心也有可能会被一些不轨之徒盯上了 从大理寺到皇宫的路可是相当的不近她自然也坐着马车小心的不让自己的脸暴露在太多人的面前 她现在是绝对不能惹出麻烦的事 马车穿过闹市之中前往皇宫之时一直都沒有什么异样 偏偏就是这一份安静让苏湘晓变得紧张起來她本是想要开口唤着外面的那些官兵却狠狠的将自己的想法压了下去 凡事是小心为上谁知道她一开口之后又会面对哪些麻烦呢 她选择了安静依着时间应该是要到了皇宫了为何马车还是在奔跑着她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车窗帘子却现马车早就变了方向 依然是在帝都内但是却是让她感觉到陌生的地方 她是应该选择“既來之则安之”还是要为了保护自己而动些手段呢 苏湘晓一面想着格外的矛盾但是将自己身上的饰小心的丢到了外面她所佩戴的东西当然都是格外珍贵的如果捡到的人是想要自己带着那就实在是沒有办法了如果是想要当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來自于皇家的东西都是有特别的标记的 丢到最后苏湘晓的身上最后只有一支钗了 她也应该带着一些东西用來防身的对不对如果都送了出去谁又能知道她的去向呢苏湘晓紧紧的握着头里的钗又将她带了回去 马车可是真的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呀 “可是到了”苏湘晓扬声唤着分明就知道驾着马车的不再是大理寺的官兵但是她……装作不知似的就准备下马车突然马车帘子就掀了起來数把长剑就指向了她 “下來”有人喝道苏湘晓便冷着一张脸慢慢的走了下去 她看了看这几个人膀大腰圆完全不像是从云国而來的人或者说她不相信对方会派这种角色來威胁着她 “你们是谁”苏湘晓冷冷的问着这一次却是沒有人回答着她了逼着她向前走着竟然走到了一家民舍中 怪不得他们查得再仔细也不可能查到百姓家对这里有所遗露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被逼着走了进去打量了一下四周现真的是普通的民舍根本就沒有特别之处而且他们好像就这几个人 她一进去门就被狠狠的关闭了这么大的动静倒是将苏湘晓吓了一跳她忙着回过头去真的是很想要拍门大叫但是…… 她沒有 她可是苏湘晓再大的几浪都是亲身经历过的这种事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民舍惟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沒有窗户想要翻窗出逃几乎是不可能的 苏湘晓原本是以为自己不过是被随便选中而劫持的开始有些灰心打算想一个办法离开时门外传來的声音却是让她打定了主意 “爷说会人让來接头的这妞就摆在这儿了” “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就这么地吧” 恩爷会是容爷吗苏湘晓本欲有所动作但是听到这一句时立即就冷静了下來 她环视着四周现真的是很简陋呀 好在一切都算是干净的 当她正在走來走去的时候门就突然间开了她正想要提问就看到那男人将吃的摆上來就出去了 吃的东西也算是不错可是她怕会有问題呀 好在她的体力一向不错少吃几顿也不会怎么样 这么闲闲的呆着有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吃”一进來的男子就看到摆在桌子上的东西竟然是一口沒有动的立即就大吼了起來 苏湘晓也不问他们的身分來历更是不提谁是幕后主使大喊大叫的实在是太浪费体力她从來不喜欢做无用之功 “我怕有问題”苏湘晓轻笑着说“我虽然很饿可是吃死了怎么办” “你这个妞”男子骂骂咧咧的说着用力的吃了几大口“沒事” 苏湘晓挑了挑眉更是哭笑不得的“你看你都吃了我怎么吃算了我等明天的那一顿吧” 她坦然的态度不仅沒有让那名男子感觉到惊讶而是气愤难当 “让你吃你不吃老子吃了你又嫌弃你要不要活了”那男子大手一乱就准备将盘子扣到苏湘晓的脸上 什么“怜香惜玉”这一说在他们的眼中完全不起到任何作用 “老六出來”门外的人吼着那男子立即就回头“她沒事找事” “不管她饿着活着就行”那人又道 苏湘晓看着那男子将东西都抓到了一起拍了拍就当作收拾了真的是哭笑不得 更加恶劣的环境苏湘晓都呆过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她只是觉得奇怪他们为何要听着那位“爷”的话是许了什么好处吗 如果他们人多势众她再有能耐也够呛能成功的逃脱只希望柯元修能够现她沒有去皇宫能够派人來寻她 之后还真的就沒有人理她了她默默的过去休息直到第二天的早上 她也终于尝到什么叫蓬头垢面了原來多少会有些水來清洗现在完全让她自生自灭了除了三餐什么都不管着她 “爷能不能來了留着她太麻烦了”外面的男子一天天的总是在吵吵闹闹的总是讨论得沒有个结果才把她抓來不到一天就已经是一个个的不耐烦了 苏湘晓径自的走了出去现根本就沒有人理会到她她寻到了茅厕又打了一个盆子弄了些凉水拍着脸正准备带着面纱时就听到了脚步声 “你怎么在这儿”正好有男子走了过來一见到苏湘晓正准备带面纱惊讶的看着她的脸也很快就反应了过來 苏湘晓的心重重一跳深怕自己的脸会给这一次的经历带來麻烦但是显然那男子对她的脸还真的沒有什么兴趣 “我要上茅厕”苏湘晓挑了挑眉绕过了那男子又走了回去 她实在是有太多的办法可以离开了这些家伙看起來也不是那么的敬业呀 她回到了那间屋子就听到屋门被狠狠锁住的动静她才懒得理会明天也总是会被打开的 只不过待到晚上时他们讨论的内容才让她开始变得担忧是不是自己的某些行为让对方提高了警惕 第八十八章 功亏一篑 因为她表现得太过逍遥自在了?还是,她的利用价值已经失去了? 她还想要活着,希望自己可以完成最后的目标而已,才不想在这里,就失去了珍贵的生命呢。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就认为自己其实是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了,留着她,将无法得到他想要的。 她想要自保,又谈何容易呢?苏湘晓在休息的时候,大脑也在迅速的运作着,十分的疲倦。 想到今天发生的小小意外,就是他们的监视松散,真的是令她哭笑不得。 看來,他们认为自己完全够不成威胁的吧?只不过,她还想要见到最后的幕后的主使,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 迷迷糊糊的她,也是觉得自己渐渐累了,就真的睡了过去。 如果她睡得很沉,恐怕就不会有任何感觉了,但是长年沙场的她,根本始终就处于戒备的状态,现在也沒有例外。 “是谁?”苏湘晓忽然就坐了起來,从袖中甩出拔了鞘的匕首來,横在“打扰”她的人的脖子上。 岂有此理,以为她感觉不到吗?摸摸索索的动作,下作人的行为。 來者也觉得苏湘晓的反应实在是太敏捷,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小妞,什么都不要想了,快点跟我走吧,他们呀……”这名男子对着苏湘晓猥琐的笑着。 苏湘晓当然是记得他的,她在厨房清净面部的时候,碰到的人,就是她。 她还以为,自己的美貌失去作用了呢。 “他们要杀了你。”男人凑近苏湘晓的脸,恶狠狠的说道。 苏湘晓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不屑的笑着,“不打算用我换点钱吗?” 她的提问依然是很直接,那男子哼笑着,“我们的佣金很高的,不如你顺从一点儿吧!” 那男子还想要继续占苏湘晓的便宜,却见到苏湘晓轻轻的摇头笑着。 这可真的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想要占她的便宜,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她不想死,也不想离开。 “本郡主沒有想过要离开。”苏湘晓突然抬头说道,“而且,你让我很不舒服!” 苏湘晓突然捂住男子的嘴,扬起了匕首,就狠狠的捅了下去。 的确还发出了一点儿小动静,但是沒有引得太多人的注意,尚算是好的。 苏湘晓看着那男子倒在了地上,已经只有出气,沒有进气了。 一时的心软,会给自己带來麻烦的,苏湘晓这么想着,扬起了匕首,就收起了他的性命。 真糟糕!她有点儿睡不着了。 苏湘晓又躺了回去,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道,真的是让人作呕。 可就是这样的味道,竟然是间她慢慢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当阳光洒到屋子里面一丁点儿的时候,她就醒了过來。 觉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梦。 苏湘晓抬起手來,还看到上面沾着血迹,真的是觉得自己很残忍。 当初,带兵征战时,她就有这样的感觉。 她起身后,迈过了地上躺的那个人,因为沒有工具,也实在是沒有办法清洗屋子,只能这般闷闷的坐着。 外面叫着人,已经叫翻了天。 苏湘晓侧过头,用裙摆将手擦干净了之后,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浅浅的笑着。 很快,她就要坚持不下去了呢。 “先给你送吃的!”门就这么被撞开了,送饭的人却愣在了门口,呆呆的看着身上沾了血的苏湘晓。 “你……”那个人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苏湘晓,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了。 苏湘晓向他侧了侧头,示意他向床边看去,那边还“躺”着一个人呢! 当送饭的人一歪头,手里的东西就再也抓不住了,东西往地上一丢,就跑了出去。 苏湘晓撇着嘴,倒是不知道,接下來应该要如何继续应对了。 很快,她的门口就被堵上了,所有人都怒视着她,觉得她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苏湘晓慢慢的取下了自己的面纱,很嫌弃的将它丢到了一边,它的味道已经让她作呕了。 “哇!”竟然真的有人在见到苏湘晓的脸时,露出错愕、惊讶的表情來,之后的变化,让苏湘晓觉得理所当然。 他们快要忘记地上的同伴了! “为什么,要杀死我?”苏湘晓冷冷的问着,“我沒有价值了吗?我总以为,自己是可以换些银两的。” 带头的人,毕竟还是带头的,很快就呵斥着他们都离开,怒气冲冲的看着苏湘晓,“你杀了他,我就要杀了你。” “是容爷让你们动手的吗?”苏湘晓的问題,显然是令他们措手不及的,他们完全不认为,苏湘晓是知道某些真相的。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我知道,是容爷让你们把我抓过來的,难道不应该來见见我吗?”苏湘晓摊开双手,似笑非笑着说道,“家事,总是应该在家里解决的,把仍然们带出來,又有什么意思?” 苏湘晓的确是有些虚张声势的意思,但是她的意思,也可以说是非常明显的,她要见容爷。 他们的反应,也证明了苏湘晓的想法,他们是可以与容爷直接联系的人。 “我要见容爷。”苏湘晓再一次重申,显然,他们被苏湘晓的那句“家事”已经弄糟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要怎么做。 “他是想要我的命,在我见到他以后,再杀我,不也來得及吗?”苏湘晓扫了那个人一眼,露出厌恶的表情來,“他不來,我就一定会好好的保护着自己。” 他们都是在犹豫着,杀了苏湘晓当然无所谓,如果是真的杀了容爷的家人,估计着,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的。 “我才不管呢,这个臭丫头杀了我的兄弟。”突然从他们的后面,冲出來一名壮汉,撕心裂肺的喊着,举着大刀就向苏湘晓砍过來。 这个时候想要阻止他,是完全來不及的了。 他们都似乎不太忍心看着一位绝代美女,命丧当场,血溅小屋,几乎是同时就闪过了头,避上了眼睛。 这样做,似乎也算是完成了任务的吧? 的确是有人流了血,也有人丧了命,伴随着叫声,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其他人也立即就转过头來。 他们都惊讶的看碰上苏湘晓,一时间还有人想要冲上來。 带头的人,及时的阻止了他们,瞪着眼睛,看向苏湘晓。 “容爷很快就要到的,他一定会为我的兄弟报仇的。”带头的人,即迷恋着苏湘晓的美貌,又厌恶她的心狠手辣。 有两个人已经死在了她的手上,她竟然是面无表情,毫无感情的。 “是吗?还是让容爷來决定吧!”苏湘晓已经很肯定,他们与容爷有关系。 一再的提及容爷,无非是为了自己争取时间,也给他们一定的震慑。 至于以后见到金史容的事情,那就再谈吧。 看着他们将两名死者都抬了出去,似乎就打算让她住在这个的房间里面。 苏湘晓出去过,知道这所民舍并不大,房间不多,沒有办法再为她更换一个了。 再忍一忍吧!按他们之前的意思,容爷应该很快就会來了吧? 苏湘晓的心里也不敢十分肯定,但也要更好好的保护着自己。 那些家伙,随时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此地,似乎不宜久留呀。 为何,柯元修还沒有找到她呢?她想要凭一己之力离开,好像沒有那么的容易吧! 索性的是,这里的环境真的是很差劲,但是,她的运气越是一直很好的。 她的命一直被自己,和外面的那些家伙很好的“保护”着,不是吗? “小妞,容爷一会儿就到了,我们就准备在容爷的面前,要了你的命!”带头的人恶狠狠的对苏湘晓说着,但是他的眼神,真的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呀! 苏湘晓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好像是胸有成竹似的。 带头的人越是看到吓不到苏湘晓,却是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只能说,他们都将容爷所说的话,视为很重要的事情,可沒有将容爷的目的弄清楚。 他们在苏湘晓的问題上,摆了一个很大的乌龙呀。 这破门被狠狠的甩上了,似乎,所有人都想要表达对苏湘晓的不满呢! 苏湘晓不以为意,格外的冷静,静静的等待着。 这段时间,她靠着自己的冷静,成功的唬住了那些人,但是当金史容出现的时候,怕是就唬不住了吧? 那些人总是以为她非常的狠,却忘记,他们是人多势重,根本就会很容易能要了她的命。 他们不敢,金史容却敢,不是吗? 等待了这么多天,她也只能是“兵來将挡,水來土掩”了! 她一直表现得很沉稳,外面的人却是受不了了,频频在想办法,与联络的人联系上。 “都退后!退后!”男子们的厉声传了进來。 苏湘晓本是雀跃了一下,但很快就失望了,心里的烦恼真的是说也说不清。 他们可以再晚來找到她的,如此一來,好像,她这几天受的苦,就实在是划不來了似的。 “你们把郡主藏到哪儿了?”有人这么问着。 苏湘晓一直坐在屋子里面,想法迅速的变换着,突然间就站了起來,大步就走了出來,问道,“哪位大人在此?” 走出來的,并不是苏湘晓心里念过的柯元修,而是卫绍辛! 苏湘晓深吸了口气,现在让她见到哪一位,都是很好的,因为她是另有要事。 她忙对卫绍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卫绍辛也是真的毫不犹豫,连忙就命令着所有人,将民舍的门关上,所有人都藏到屋子里面去,将这几名男子绑在了院子里面。 “这样,你们就能好好休息,不会多说一句话了!“苏湘晓看着他们的嘴里都塞上了破布,心情顿时不错了。 卫绍辛请求着苏湘晓,可以先回去,毕竟她失踪之时,令圣帝、圣后十分的担忧。 苏湘晓仅仅是觉得她失踪了这么久,为何不在最后的时刻,再等一等?即使,等來的不是金史容,也会是另外的大人物吧? 第八十九章 有人在窥视 她的安全,是必须被保证的,对吗? 所以说,她不太可能最后被留下來当作诱饵,她本是想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见到金史容,不肯离开,但是…… 卫绍辛说的也对,万一,金史容沒有出现,反而是有其他的危险,那要怎么呢? 能怎么办呢?苏湘晓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最后,也只是听着他们的话了。 “郡主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卫绍辛对苏湘晓信心十足的保证着,令苏湘晓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发,也需要的从來就不是这样的安慰,而是,要见到最后的结果。 何况,这么一大堆的官兵出现,堵在了那里,必然是会惊动一些大人物的,到时候会有更多的麻烦事儿,等待着他们呢! “好!我先走了!”苏湘晓真的是默默的从这里离开,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表,倒是很有几分真本事似的。 说到底,不过是胆子够大,但是,金史容的胆子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大的,不是吗? 坐在马车上的感觉,让苏湘晓的心里很复杂,不会将她又带到了其他的地方吧? 一下马车,苏湘晓顿时就有了恍若隔日的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沒有來过了似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为何,要带着我來大理寺?”苏湘晓轻轻的皱着眉头,很是不满的问着,她不是不喜欢与柯元修共事,只不过,到了这么诡异的地方,很容易不会去令人想太多呀。 官兵们一言不发,只等待着苏湘晓迈进去呢。 无论是什么原因,最后,她都是要进去看一看的。 她不是一个犯人,否则,她的手腕上一定会多副手銙,不会,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 “这是要我來找何人?”苏湘晓又问着,当然,也认为是不会有人叫她的。 “郡主!”柯元修的声音传來,好像很是疲惫的样子,令苏湘晓竟然不由得心疼了!不知道是因为宫中的事情,给柯元修施了压,也是寻找到解救她的办法,而彻夜通宵。 柯元修将苏湘晓请到了书房内,向她说明了情况,原來,柯元修还是认为,大理寺才是安全的。 之前,姜老太医医治好的那两名护卫,已经是健康出行,是因为他们住到了大理寺内,才有了这样的机会。 在柯元修看來,只要是住进來的人,最后都会得到机会的,如愿以偿呀。 “听着真逗。”苏湘晓听着柯元修解释的时候,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我才不要住在这里,一点儿都不方便。” 不方便倒是真的,柯元修始终都是在为这件事情烦恼呀。 “郡主!”柯元修想要劝一劝苏湘晓,却听苏湘晓纳闷的轻呼着,“这是什么东西?看着好眼熟。” 真的是很眼熟呀!苏湘晓若有所思的想着,而柯元修则是变了脸色。 “啊!”苏湘晓突然间恍然起來,看向柯元修笑着说,“这是苏家的胸徽!” 柯元修一言不发,看着苏湘晓很确定的喊着之后,他才说道,“我的书房不允任何人进进出出的。” 什么意思?苏湘晓一时无解,看着柯元修,等待着下文。 柯元修很是直接的对苏湘晓说道,“这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在我的书房里!” 他也不知道,苏湘晓到底有沒有听懂,为何,脸色会变得越來越难看? “这个是……”苏湘晓仔细的看着那个小东西,最后很确定的说道,“这个东西,是假的!” 假的?柯元修再一次被震惊了,他以为,有人送这个东西來,就是为了挑衅,或者根本就一个线索的。 任何可能性,都不能被遗漏的,不是吗? “无论真假,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柯元修再一次重申到,这就是他想到的重点。 显然,柯元修是希望苏湘晓与他一样,重视着这件事情,能够将这个东西送进來的人,必然是自己人,难道是说…… “这是对苏家的挑衅!”苏湘晓突然很认真的说道,“他是想要告诉我们,他想冒充苏家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如果苏家闹出乱子來,丢的可是圣后姨母的脸,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件事情。 这,不会是金史容的挑衅吗?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不会是他的!”柯元修倒不是在安慰着苏湘晓,只不过,现在是有了自己的一套想法,却不打算与苏湘晓分享。 苏湘晓坚持着不住在大理寺内,这里尽男子,实在是太怪了。 柯元修也沒有真的强求着苏湘晓,而是派人将她送回去,这一次,派出去的人数可是要更多些。 那么几个人,就被莫名其妙的袭击了,一点儿动作也沒有,苏湘晓想的是,那些看着她的人,有可能见过袭击的人吗? 这件事情想要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毕竟,当初送着苏湘晓的那些官兵,真的是一点儿印象都沒有了。 苏湘晓沒有与柯元修多说一句话,明知道自己被救,是柯元修下了一大番的苦心的吧? 当她离开大理寺,准备上马车时,就看到卫绍辛带着官兵,押了好几个人冲了进來,看样子,应该是犯了不小的事情,否则,怎么会住柯元修那边送去? 是柯元修给卫绍辛下的命令吧?她在感慨着,觉得卫绍辛办事情,也是真的很麻利。 她也是困了好几天,便先回到了宅子里,一见到小锦时,便吩咐着她去准备浴水。 “小姐,你去了哪里了,一去就不复返了。”小锦一见到苏湘晓之后就开始抱怨着,好像是苏湘晓犯了多大的错愕。 苏湘晓尴尬的将自己的遭遇对小锦讲了一次,小锦立即就更换了态度,十分的心疼着苏湘晓。 “心疼我呀?”苏湘晓对着小锦挤了挤眼睛,“如果是心疼我,就快一点儿去准备着,我很累了!” 小锦忙着就替苏湘晓准备着,而苏湘晓则是趴在桌子上,回想到几天发生的事情,便是哭笑不得的。 看起來,卫绍辛的确是有所收获的,因为押过來的人中,有她所不认得的,但是不能为了等待线索,要一直都牺牲着自己吧。 细细的回想着,某些线索,自己的经历,她是知道的,金史容出现的可能性是真的很低,可是她抱着一线希望。 最后,这个希望好像是破灭了,她也再不打算拿自己冒险了,毕竟,金史容派着人來监视着他们的可能性,更是大的。 “小锦,这个府里的人,都是值得相信的,对不对?”苏湘晓突然间问道,立即就得到了小锦的肯定回答。 苏湘晓犹豫了一会儿,就命令着小锦,以后,这个府里面就绝对不许再招人了。 小锦是皱着脸,觉得苏湘晓的提示是不对的!苏湘晓之前将生意分了下去,必然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招人了呢? “或者说是,很可笑的!”苏湘晓喃喃的说着,“我怕,府里的人被更换了,或者收卖了!” 后者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吧?苏湘晓刚说完,小锦便道,“小姐,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小锦对苏湘晓的怨言可是相当的大,作为主子的苏湘晓,总是无缘无故的失踪,并且是毫无音讯,也无留言或者传话,这……让她很生气,很头疼。 啊?苏湘晓却是听到小锦的话,有了另一种想法,难道说,她是真的将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那伙人抓了她,不是为了邀功,最后只是想要杀了她。 只是因为,她不过是变成了绊脚石,绊住了一些人的脚步吗?苏湘晓轻轻的抚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呀。 “你觉得,谁最看不惯我?”苏湘晓喃喃的问着,好像觉得自己从來就沒有树过敌。 小锦当真是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只能是提醒着苏湘晓,看不惯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长公主便是首当其冲的一个! “小姐,你不知道,你失踪的这几天,长公主可是频频來拜访,一看她的样子,好像就是想要接收这里的生意。”小锦忽然间说着,“小姐才回一,一定不知道,好些人都说,驸马爷无所事事,也沒有一个正经的营生,长公主正在帮他想办法呢!” 苏湘晓听后是一言不发呀!吕依柔又要为未常操心了是吗?她这一辈子似乎是注定了,不太会有安安稳狠的日子过。 她倒也是觉得,未常不像是无所事事的人,是不是吕依柔沒有真正的了解过自己的夫君呢? 苏湘晓慢慢的站起了身,任由着小锦帮她擦拭着之后,就走出了浴桶。 “以后,长公主可是來,便只请着人好好的服侍着,但是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要说,她的想法可是绝对沒有那么简单的!”苏湘晓提醒着小锦。 小锦撅着嘴,可是很不满意的表情,她做事情,虽然有些莽撞,但绝对是非常细心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有人乱说? 他们正准备着,苏湘晓已经疲惫,需要休息。 “是谁在那?”苏湘晓突然间就直起了腰,指着窗户大叫着。 那抹人影就在窗外晃悠着,如果不是她抬了一下眼睛,是根本就沒有办法发现对方的存在的。 苏湘晓的声音太大了,明显的就被对方知道,迅速的就跑开了。 这还了得?竟然有人在敢苏湘晓的房间外面听墙角?这是…… “來人啊,抓刺客!”小锦是立即就大叫了起來,好像是要让整个府邸都能听到似的。 苏湘晓本意是想要制止小锦,毕竟这么喊着,也实在是不见得会有什么用处。 偏偏,真的是有人追上去的模样,苏湘晓在她的角落,仅仅是看到一些身影在晃动着,看得不算真切,也绝对沒有弄错。 苏湘晓紧紧的咬着下唇,她刚才是在做什么?躲在屏风后面沐浴呀,竟然有人在窥视着,她一点儿都沒有发现,是自己的警惕太低,还是对方的身手太好? 她正胡思乱想着,小锦却來告诉她,人抓住了。 第九十章 记不记得托付 抓住的这个人,似乎是新进府的家丁,问題是…… 总是是,作为主人的苏湘晓,从來就沒有重新加人入府,向來,新进的人都归各自生意上的雇主去做,而不是由她负责着。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沒有?”苏湘晓倒是实话实说,那个人忙向苏湘晓解释着,说着自己只是单纯的路过,什么都沒有看,更沒有去听呀。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苏湘晓在心里冷笑着,这倒是多么可笑的一种解释,如果真的沒有做过,还要这么的害怕吗?正是因为做过,怕自己会受到处罚,所以才…… 苏湘晓勾唇冷笑着,“那窗户外面,平时可是应该有人站的?你需要做什么事情,非要从那里路过呢?” 她问的简单,那个人反而一时间沒有一句话能够回答上了。 那名男子非常的惶恐,将可怜兮兮的目光,投向了身后,希望可以有人來为他说句话,偏偏,所有人都是低着头,他们从來就沒有见过苏湘晓发脾气,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自然沒有一个人敢说句话。 苏湘晓冷冷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好像突然间多了一份闲心似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却沒有再开口。 深知苏湘晓心意的小锦,刚刚想要说话,却注意到苏湘晓的眼神,便退后了半步,不再说话了。 静悄悄的气氛,反而是更加压抑。 “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那名男子突然间狠狠的低下了头,好像是受到了莫名的冤屈似的,可是,苏湘晓也从來就不是吃素的,以为凭着他的一句话,就能大事化了吗? 苏湘晓继续看着这些人,不以然的说着,“我只是想知道,你是由谁引荐,由谁登记入府,由谁负责工作的。” 这的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他们面面相觑,却沒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因为他们的心里都有着莫名的想法。 他们只知道,是谁來负责工作的,但是前來个问題,沒有人知道啊! 苏湘晓歪着头,看着那名男子,似笑非笑的问着,“你说呢?是谁引荐你入府的?要知道,可不是人人都能随随便便的进得了这个府里的。” 这是一个大问題,所有人都等待着他的解释,但是…… “这个问題有这么难以回答吗?”苏湘晓慢慢的冷下脸來,侧着头向小锦使了一个眼色,可是,小锦将这个眼色又“还”给了她。 苏湘晓颇为懊恼呀,小锦真的是太不明白她的想法了。 “來人呀!”苏湘晓扬声唤着,这府里的护卫当然不少,他们也早早的就准备着,万一这名男子來历不明,必须是要送去帝都里的衙门的。 天子脚下,竟然敢对郡主不敬,这是在开玩笑吧? “苏湘晓,你的死期不远了。”那男子突然从地上窜了起來,从袖子里面就甩出飞镖來,直直的丢向苏湘晓的面门。 苏湘晓可是面不改色的就将那飞镖躲开,而护卫此时也一涌而上,想要抓伍他。 那男子也算是有几分身手的,可是很利落的躲开,就往府外冲进去。 这一场“仗”,早早的就已经分出胜负來了,实在是太容易了,不是吗? 她不以为然的笑着,慢慢的站了起來,侧头对身边的小锦笑着,“估计是云国的人,最好是能将卫大人请过來。” 卫绍辛的级别摆在那里,而且是需要戴罪立功之身,请他会更方便一些,如果请了柯元修來,自然在外人看起來也是无所谓的,毕竟,他们之间的婚约沒有正式发布下來也是满城皆知了,但是,还是不要闹得太高估会更好。 “是,小姐!”小锦兴冲冲的向苏湘晓行了一个礼,就跑了出去,看着小锦很是开心的模样,好像是觉得自己派上了什么用场似的。 苏湘晓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那男子简直是把她当作了傻子,以为凭他的几两能力就能对付得了她。 府里的护卫也的确沒有太好的能耐,和大人从前就不太在意,和宜寒的武艺却是不错,但是当他们离开了,这里的护卫环节就显得太薄弱了。 苏湘晓向來惜命,即使是沙场之上亲自带兵跑在最前,也向來是珍贵着自己的生命,对于这种事情,当然是不能姑息的。 那名男子再厉害,最后也是被制服了,被狠狠的压住,送到了苏湘晓的面前。 “苏湘晓,你的死期不远了。”那名男子重申着,却看到苏湘晓挑了挑眉,“这种气话,你说起來容易,可是,却很容易让你主子的计划,泡汤呢。” 苏湘晓就是在故弄玄虚,明知道,这名男子不太有可能会有机会,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传出去,她也想要让自己显得高深一处,很是有趣。 “不可能!”那名男子很是吃惊的看着苏湘晓,但是很坚定的将苏湘晓所说的话,嗤之以鼻,“你说谎。” “臣,见过郡主。”卫绍辛一路被带了过來,看到这样的场面时可是面不改色,他几乎是见得多了。 但凡达官贵人报官,一般都会不等官兵前來,就会先审问一番,苏湘晓的作为也是沒有例外的。 苏湘晓向卫绍辛笑了笑,便道,“这个人就交给大人了,依我來看,是与‘某位爷’有很大的关系呀。” 显然,苏湘晓又说对了!那名男子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好像是他们的计划已经是已经完全暴露了呢。 “好了,带他走吧!”苏湘晓懒得再将那名男子留在府里白吃白喝,送到卫绍辛那边,还会有些另外的大用处呢! 卫绍辛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就收下了,看着那名男子被带走以后,卫绍辛却沒有离开。 苏湘晓已经是累了,折腾了一天,卫绍辛竟然还选择了留下來吗? “卫大人,另有要事?”苏湘晓问着,显然是沒有打算将卫绍辛留下來用晚膳呀!卫绍辛的脸上挂着讪讪笑容,道,“郡主,其实,此事可以直接请柯大人前來的。” 请他?自然是可以的。 苏湘晓垂着眼帘,明白卫绍辛的意思,他是怕柯元修会介意她的举动,这一举动是不是也可以视为,苏湘晓对他的不信任呢? 苏湘晓轻轻的摇了摇头,浅笑着,似乎不打算回答。 柯元修不打算继续逗留了,正准备向苏湘晓辞别时,突然听到苏湘晓说道,“我还记得,当初,圣后姨母可是向我推荐了卫大人,虽然柯大人现在也是在插手着此事,但是我相信,卫大人也会继续着我之前的托付,可对?” 卫绍辛愣了愣,以为苏湘晓已经默默的选择了柯元修來做这些事情。 苏湘晓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能拒绝吗? “臣,自当尽力而为。”卫绍辛郑重的向苏湘晓保证着,“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苏湘晓点了点头,让小锦送着卫绍辛离开了府邸,而她则是坐在那里,似乎是等待着小锦的归來。 沒有苏湘晓的命令,面前的一众仆人,都不太敢轻举妄动。 “小姐,卫大人走了。”小锦回來向苏湘晓说明的时候,却听苏湘晓说道,“好,府里的人都在这儿了?” 小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纠正着苏湘晓的说法,护卫依然是在巡视府中安全,沒有全部在这里。 “一样的,走吧!”苏湘晓抚着微微潮湿的头发,叹息着,“我们去那个人的房间里瞧瞧,是否会有线索。” 这种事情,哪里会由着苏湘晓來做,小锦连忙就自动请缨,向苏湘晓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一定会将看到的事情,一件不漏的向苏湘晓來说明的。 可以信得过小锦吗?苏湘晓倒是怀疑着。 “去吧!”苏湘晓终于选择相信着小锦,看着小锦兴奋的向家丁们说明清况后,就让知情人带着他,去那名男子的房间,好好的检查一番。 那名男子自认为很是聪明,所以,应该不会太掩饰自己的目的,屋子里面必然是会有线索的,但是因为他们都会是几个人住在一起,所以……东西也应该不是很好找。 是金史容蠢蠢欲动了吗?已经按捺不住的想要除掉她了吧?苏湘晓是真的不理解,她与小川何时碍到了他的眼,为何非要置他们于死地。 他们已经选择了私奔,远离是非之处,过着自己安安稳稳的生活,当一切大定,看起來美好的时候,非要闹了这么一出戏,让她身心俱疲,满怀怨愤。 除非,那个家伙,根本就沒有打算过要进行什么大事件,无非是看着他们不顺眼,想要发泄自己的心里积怨吧。 沒有过多久,小锦便命人将所有找到的东西,都摆到了苏湘晓隔壁的房间里,方便“保护”着。 “小姐,我是跟着他们把所有的东西一件一件分好的,一定不会有遗漏的。”小锦向苏湘晓保证着,苏湘晓微微点头,总是觉得,许多事情,恐怕是准备要发生了吧? “好!”苏湘晓认真的点着头,“今天实在是太晚了,明天,我们好好的看一看。” 小锦的目光很怪,好像是自己快要立功了似的,看來,她是真的找到了一件特别有用的东西,否则,她是不会如此表情的。 苏湘晓浅笑着,将小锦的心事看在了眼中,却沒有声张的意思,毕竟,在帝都内能够真正帮助她的人,从來都不是太多的。 小锦替她收拾着,苏湘晓便坐在一旁借着烛光看着书,心却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有关小川的事情发生时,她都不可抑制的回想着。 指婚,几乎是不会被改变的事情,圣后姨母已经有了打算,她也不可能去违背,这已经不仅仅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姐!这是什么?”小锦突然问向苏湘晓,却看到苏湘晓惊讶的将书丢到了一边,几步就走到她的面前,将那东西抓在手中,仔细的看着。 这个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 第九十一章 苏家人来了 此事,可大可小,万一弄错了,可是当真的不好呀! “你确定,这是苏家的消息?”圣后冷冷的问着苏湘晓,好像不太相信她似的。 苏湘晓低着头,只是淡淡的应着,“是!” 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只有她的小弟苏项勇,事事与她一争高下,将前來拜会的纸条偷偷的放在她的房间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可是许久都不曾与这位弟弟见面了,说实话,是心中甚是想念呀。 “他们这是已经到了帝都,却不曾求见?”圣后的声音,突然间拔高,显得是很不满意的作为。 苏湘晓心中一惊,就跪到了地上,“圣后姨母,依晓晓來看,根本就是小勇太调皮,偷偷一个人溜到帝都,丢下纸条……应该又离开了。” 她大可以不必将纸条的事情,告诉圣后的,但是她的心里清楚,她现在所居的和府内外,也一定会有圣后的眼线。 不是说,圣后对她就不信任,而是,凡事都要防患于未然罢了。 圣后定定的看着苏湘晓,好像正平复着自己的怒气,随即就笑了起來,好像是碰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苏湘晓可是头也不敢抬的,就听着圣后大笑着,不知道圣后姨母又是摆着什么心思。 “前日,小勇书信來过,说是会到你的宅子里面走一圈子,而且不会被你发现,本宫原來还不太相信,瑞,可是信了。”圣后笑着,“这小子,又是怎么办到的?你是毫无察觉?” 苏湘晓尴尬的低着头,总不能对圣后,将府里发现举动不明的男子事情,说出來吧?怕是会让圣后大发雷霆的。 她断定,苏项勇就在她审问犯人的时候,偷偷溜过去的。 这个小子,何时做事能稳妥一些,真的是会将人吓坏的。 “你起來吧!”圣后向苏湘晓说道,苏湘晓则是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后,一直都低着头,不曾多发一言。 圣后看着苏湘晓,最终叹道,“本宫,将你与柯大人的婚事,在很久之前就与苏家说过了,他们派着苏项勇來,就应该是带着自己的态度來的。” 苏湘晓的心头一紧,却不知道,家中的长辈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來。 “如果,无论他们是否赞同,这婚事,皇上与本宫必然是亲自为你主侍。”圣后看着苏湘晓,“希望你能明白本宫的一片苦心。” 不仅仅是为了将柯苏两家拧在一起,也是希望,苏家的长辈们可以原谅苏湘晓的任性举动來。 苏湘晓轻轻的应着,心中是五味杂全,脑子里面也同样是乱得狠,不知道家中的长辈们究竟会如何对待此事呢!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本宫也累了。”圣后慢慢的将笑容收起,换了一种表情,将苏湘晓轻轻的打发了! 苏湘晓不敢妄图猜测圣后的心思,便恭敬的行礼,退后,离开了圣后的寝宫。 一走出來,便突然空气清鲜,整个人都自在了起來了。 身边的老公公一边送着她,一边与她聊着些许的琐事,怎么谈着谈着,就谈到了长公主的身上來? 苏湘晓本不喜欢听着与吕依柔有关的事情,这人与人要是看不对眼,怎么办都不好使。 偏偏,老公公就真的沒有明白苏湘晓的意思,说着吕依柔自从婚后,就沒有再回过宫,也是真的一点儿动静都沒有了! 圣帝、圣后派去看望的人,也都是尴尬的归來,不曾见到过长公主的面,只是听着陪嫁过去的嬷嬷说是长公主一切都好。 陪嫁的嬷嬷说是好,那也只能认为是好,但到底是怎么样,圣帝、圣后很是担忧,但是看着未家倒是一切如常,沒有半点变化。 苏湘晓重重的咳了咳,她承认,自己的好奇心是被勾了起來,那又如何? 吕依柔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插手的,必然是要离得远远的才行,为什么还要非是自己亲自的撞上去才是可以的? “公公!”苏湘晓轻轻的唤着,也是很好心好意的提醒着,“这长公主的事情,有圣帝、圣后來操心着,长公主也很是要强,更不会吃亏了。” 苏湘晓这么一说,老公公则是尴尬的连连称“是”,惊觉自己是说错了话。 “何况,长公主成了亲,若是过得不好,以长公主的性子,哪里会是这么的风平浪静呢?”苏湘晓这么一提,倒像是真的了。 以长公主的性子,若是过得不是顺了她的心,她早就闹了起來。 可是,过得好了,是不是也应该进宫來看一看?他只不过是个奴才,可是看着主子为自己的女儿伤心,看着也是难过。 “谢公公。”苏湘晓只是想要结束这段其实是非常尴尬的谈话,若是让旁人听到了,必然会胡思乱想,甚至会以为,是她故意向老公公问起來的。 她从來就不是一个喜欢幸灾乐祸的人,最后是不要与她扯上关系的好。 外面的马车可是候着多时了呀! 她正准备上马车,却遥遥的看到柯元修徒步而來,看着样子,不像是要去见圣帝的,毕竟这宫门通往的某一座宫殿,是大不相同的。 “柯大人?圣后姨母宣你的?”苏湘晓惊讶的看着柯元修,倒是觉得巧了,也许正是圣后姨母的主意吧。生怕她会与柯元修分开似的,总是让他们前后脚的到达,这一次,却是她走他來了? “不是,來接你的。”柯元修邀着苏湘晓说道,“要不要走一走?” 走一走?当然是好的!可是,苏湘晓尴尬的抚着自己的脸,自以为今天不会有事情,需要在外面闲逛着,便沒有带着面纱呢。 柯元修的表情也很是尴尬,不曾让苏湘晓抛头露面。 “不如,柯大人随我到宅子里面小坐吧。”苏湘晓对柯元修笑着说道,“柯大人就可以放心的说明來意了。” 这里的确是人多,如若,柯元修想要说出什么來,却是有些顾忌的。 柯元修道,“郡主,不太好吧,那是郡主的……” 那是郡主的府邸,邀一名男子前去,好像不是很能说得过去呢! 苏湘晓不以为然的笑着,“那不是我的,那是和哥的宅子,我只是负责帮看一看院子,帮他为自己收点零用钱。” 她倒不是在替柯元修舒心,而是因为,事实就是如此的。 他们一同上了马车,被安安稳稳的送到了宅子里面。 一进宅子,小锦就迎了出來,见到柯元修时的表情,分外的尴尬,他们之间也算明了不太好的回忆吧。 “去备茶!”苏湘晓故意忽略了小锦的表情來,吩咐着,“送到厅里來,我与柯大人说说话。” 小锦是如释负重的离开,令柯元修颇为窘迫呀。 柯大人提到的,是有关于苏家会派人來帝都的事情。 “明天应该就会进帝都了。”柯元修向苏湘晓说着,却听苏湘晓冷笑着,“早就有人來了,不过,送了我点小礼物,就又走了!” 苏项勇的作法可以说得上是特别的幼稚,留下一张纸条代表自己來过,颇有……“此人到此一游”的架势來。 柯元修听到苏项勇的“事迹”后,倒是觉得苏家不是人人都是板着脸的将军,也有调皮的少年。 苏湘晓可沒有柯元修那么乐观,苏项勇來到帝都,必然不会安分,如果不弄出乱子就很好了。 她也有私心,希望苏项勇的出现,最好不要打乱他们追查金史容的脚步。 “其实,我來,也就这一件事情。”柯元修见与苏湘晓的话说开了,便站起身來,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就想要离开。 苏湘晓忙着起身唤着,心里很是不解。 为何,柯元修表现得这么的尴尬?是因为婚事吗? “柯大人,可是心里有些想法?”苏湘晓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自己问出來的话儿,会变成真的。柯元修尴尬的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觉得别扭。” 是真的别扭!能够与自己喜欢的女子成婚,那是多少男子的梦想! 能够与苏城第一美女成为夫妻,怕是苏家哪个男子都想吧? 在柯元修的印象中,苏湘晓却依然是从前的湘姬,十分的冷傲,又让人怜惜。 如今,他的是梦想成真,直的可以与苏湘晓结为夫妻,永成百年之好,却渐渐的担忧起來,压力也是越來越大,说不清,道不明。 “柯大人,我们都是身不由己。”苏湘晓突然说道,慢慢的走向了他,“无论是否相爱,这场婚姻,都有太大的目的,太多的目标了。” 稳固苏柯两家的关系,怕仅仅是一个原因吧! 圣帝、圣后不喜欢苏家拥兵自重,不喜欢柯家飞扬跋扈,这两家若是成了,岂不是会如鱼得水吗?当然不是,他们如果沒有互看不顺眼,已经是很好的了。 两家人的脾性是完全的不同,他们处事方式也毫不相同,有两个孩子作为牵扯与纽带,应该是不至于让他们将对方的面子驳得太难看吧? 这个原因,就够了。 “想要活得不在乎他人眼中,几乎是不可能的。”苏湘晓很认真的看向柯元修,“但是我希望,我的夫君,可以做得到。” 当初,小川肯与她私奔时,她就知道,小川为了她是做到了。 她倒是不至于拉着柯元修也做出同样令人惊愕的事情來,也知道圣后姨母一直努力的让长辈们原谅她的任性举动。 如果她说,再让事情重來一次,她也会选择与小川在一起,是同一个道理,她希望自己的夫君可以做到不被其他人所干扰。 柯元修认真的看向苏湘晓,终于点了头,知道自己过于动摇,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问他大理寺少卿,何曾这么犹豫过,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彷徨。 第九十二章 烦人小弟 这可是一大清早,就听说,她的好弟弟就已经进了宫,以他他的个性,不知道会对圣帝、圣后多说些什么,只是单纯的想一想,都会觉得头疼无比,她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皇宫外时,却听到另一个令她哭笑不得的消息來,只是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好弟弟溜了一圈子,实在是哭笑不得的呀。 “请问,知道他去哪儿了吗?”苏湘晓问向门口的守卫,当然,也沒有想过,他们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苏项勇到底去了哪里。所幸的是门口的守卫竟然真的知道苏项勇去了哪里,去是被贤王带走了。 贤王表弟?苏湘晓的眉心一跳,只是觉得贤王将苏项勇带走,两个人的性子是一拍即合,不知道会闹出多少笑话來!贤王最近越发得嚣张,朝臣也隐约有了诧异,他的变化令人觉得心惊胆战呀。 如果他一直恭顺,那便是对皇位有所威胁,也不会引起多少争端,偏偏自从苏湘晓來到了帝都之后,他的变化极大,与太子之间的关系虽然如初,但是渐渐的与长公主的关系变得特别恶劣。 长公主的身份是什么?可是他的长姐,在朝中的势力依然存在,只不过暂时压抑了下來,也可以称它为,蠢蠢欲动?谁知道呢? 苏湘晓知道留在这里不会知道任何事怚,不如去寻找着他们吧!苏湘晓深吸了口气,便上了马车,允得车夫带着她先去了贤王府邸,以为能见到自己的好弟弟。 “离开了?”苏湘晓听着觉得很是惊讶,觉得贤王这分明就是不想让她找到似的,要带着她在这里兜圈子吗? 苏湘晓也听到府里的看守说着贤王的情况,应该是带着苏家小公子到了其他的地方,只要他们安全,苏湘晓倒是沒有那么的在意了。 “他们随意吧!”苏湘晓叹了口气,始终躲在马车里沒有露过面,也实在是因为太过担忧,早前就有传闻,说是溢香园的湘姬与晓郡主是一个人,这个流言传得很迅速,不得不说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苏湘晓可是真的很不希望,那个人会是与她的敌意最深的长公主,但是种种迹象却是表明,就是她。 她就在外面这么毫无章法的转悠了小半天,最后放弃的准备回到自己的府里,相信以苏项勇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小姐!”她一下马车,就看到小锦正在外面迎着她,她也很是配合的走了过去,笑着说,“怎么样?长公主那边传得如何?” 小锦原先的事情被话,就这么被无情的打断了,只能是尴尬的说道,“小姐放心,一切都好,长公主想要见的人,最后都沒有见到。” 苏湘晓哭笑不得的看着小锦兴灾乐祸的模样,便知道,长公主的处境并不好,想着以长公主的性子,恐怕,在未家的处境令人堪忧呀。 “小姐,其实……”小锦突然间想到很重要的事情似的,正准备对苏湘晓说时,却听到苏湘晓又道,“和哥传來消息了吗?似乎也应该收到他的信了。” 小锦微微一愣,连忙着先回答了苏湘晓的问題,东西自然是收到了,而且……就摆在了厅里,等待着苏湘晓去看呢! “太不小心了,以后,和哥送來的东西,要送到我的房间里,避免被……”苏湘晓迈进门槛之后,便慢慢的发现了很重要的事情,觉得一切都诡异极了。 为什么会有护卫呆在她的府里面?尽管这暂时并不属于她,但是,却在她的管辖的府里出现,也不太对吧?苏湘晓看着他们恭敬的行礼,反而更不舒服了。 他们,不是大理寺的人,更不是贤王的人,又能是从哪里來的? 小锦终于看到苏湘晓沒有再说出什么來,连忙解释着,“小姐,是苏少到府里來了,正在厅城同柯大人聊天呢!” 她一直想说的,仅是这一句而已,可怜的她直到最后,才将这件重要的事情说出來。 苏湘晓懊恼的抚着额头,原來,她真的是在外面浪费着时间,人家却早早的就到了她的地盘上了! 苏湘晓理了理衣物,扬起了笑容,也迅速的就做出让她自己觉得很满意的决定,虽然她是姐姐,但对待犯了错了弟弟,总是要可亲一些。 “柯大人,再來!”苏项勇懊恼的对柯元修说道,“怎么也要三次定胜负。” 贤王站在一旁,不得不尴尬的提醒着苏项勇,“阿勇,你已经输了两次了。” “再來一次!”苏项勇定定的盯着着柯元修,好像他就是一个很特别的食物,就等着他拆入腹中了! 柯元修丝毫不在意苏项勇的眼光,板着脸,不置可否的说道,“继续吧!” 他们是在掰手腕?这么幼稚的游戏,也只有苏项勇能想得出來了,令人惊讶的是,柯元修竟然是好脾气的一直配合着,实在是……让她觉得匪夷所思啊! “阿勇,胡闹!”苏湘晓之前想要当一位好姐姐的想法,立即就抛到了脑后,对着苏项勇愤怒的低吼着,“你在干什么?” 对于苏项勇來说,他所做的事情,可是相当的至关重要了! “阿姐,一会儿再训我,怎么样,我都要赢一次!”苏项勇打断了苏湘晓的声音,“否则,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已经很丢脸了,难道,自己一直都沒有意识到吗?苏湘晓正想要阻止时,他们却已经开始了。 贤王向苏湘晓使了一个眼色,分明就是希望苏湘晓不要去阻止着,毕竟,少年的爱好,总是很无趣的。 苏湘晓无奈的坐到了一旁,接过从小锦手中递过來的茶杯,慢慢的饮着茶水,本以为会很快就结束的小活动,却真的是持续了很久。 柯元修与苏项勇始终都是僵持不下,相比于苏项勇像是在尽了全力,柯元修却总是板着脸,认真的打量着苏项勇,不动声色的进行着一切。 “咳!”苏湘晓轻轻的咳着,她总是认为,苏项勇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为了玩耍一个小小的游戏的吧? 柯元修似乎对苏湘晓的想法是心领神会,立即就将苏项勇的手按倒在一边,结束了这个小小的游戏,令苏项勇十分的受伤。 苏项勇摊开手來,看着柯元修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向他的姐姐,不得不叹了口气,侧头看着似乎有事情想要商量的他们。 “就这么结束了?如果你们不好好的对我,我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了。”苏项勇信誓旦旦的说道,“你们会后悔的。” 将苏项勇推到帝都之内,想必对于苏家的人來说,是一个最好的结果!对于他们來说,会是一个不算太大的麻烦。 苏湘晓侧过头,不以为然的看向苏项勇,不得不说出打击他的实话來,“你认为,你的想法会被采取吗?” 当然不会!沒有人会在乎苏项勇的想法,因为他恰好就是族中最小的男孩子,即使再有能耐,恐怕也不会有机会立下属于自己的军功。 所以,可怜的他总是在这方面有些任性的,他实在是沒有什么机会,來证明自己是否会有上战场的本事了。 幸好,他不是主战派。 “族中很赞同姐姐与柯大人的婚事!”苏项勇纵然胡闹,也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去做,哪些事情是不能去做的! 柯元修扬起笑容,显然是认为,这对于他们來说绝对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大好事,对于苏湘晓來说,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对不对? “我想的是另外的一件事情!”苏湘晓扬着头,看向柯元修说道,“他们是否同意,并不能改变圣帝、圣后的旨意。” 她原本不是那么的想要表现出不满的情绪來,但是,族中派自己最小的弟弟前來,可不是代表有多么的重视着她吧? 苏项勇真的是越來越尴尬,看向表情不善的苏湘晓,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姐姐。 苏湘晓盯着他,很冷漠的说道,“如果你再继续胡闹的话,我可是会让族中的人将你接回去的。” 即使现在,她沒有多大的本事,但是,这么一点点的小问題,是会得到解决的,不是吗?她扬着头,终于让苏项勇稍稍的有些妥协的想法了。 柯元修拍了拍苏湘晓的肩膀,劝说着,“别吓到他了,就实话实说吧!” 无趣!真的很无趣呀!苏湘晓轻轻的摇了摇头,觉得真的是一点儿意思都沒有,都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在她的心里,重要的事情可从來不是一点点呀,比如族中对她的重新信任,在她的意义中,大有“退而求其次”的想法似的。 因为沒有了小川,只是有了柯元修,所以,她的心里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其他的选择來,回到族中,而不是选择隐居了。 这才是对她现在最好的决定,不是吗?苏湘晓扬着头,忽然间觉得,自己的想法,对于柯元修來说,是那么的不公平! 柯元修忽然间就握住了苏湘晓的手,生怕她会反悔似的,这样一个孩子的举动,令苏湘晓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随即说道,“苏少带了一些很重要的消息。” 当柯元修提到这一点时,苏项勇立即就摆出洋洋得意的表情來,显得令人……觉得很是无趣呀! “他可以不说的!”苏湘晓笑着看向柯元修,“柯大人,我有些事情,想要对你说!” 关于长公主的事情!苏湘晓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其实是显得有点多此一举了,但是她忍不住,总是想要做出更加正确的决定來,需要与柯元修商量一下。 一直被无视的贤王,不得不提醒着他们,他还在存在。 第九十三章 约驸马 “谈正事,正事!”贤王迫不得已的咳着,终于成功的让其他人都将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贤王的身上,就等待着所谓的正事,他们的心里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事情,就等待着有一个人能够开起一个头呢! 贤王尴尬的咳了咳,“那个……婚事” 贤王不参与苏湘晓的案子,很少与苏家人接近,更是见不到长公主吕依柔,他还能有什么正事? “贤王,臣想与您谈一谈。”柯元修倒是很是真诚的说道,只不过,他的表情太过严肃,竟然让贤王不由得产生些许抵触的情绪來,但实在是沒有办法,只能先与柯元修一同告退了。 现在,只有他们姐弟两个人了,对不对? “住在府里吧!”苏湘晓替苏项勇决定着,苏项勇也很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顺势看向苏湘晓身后的小锦,道,“小锦姑娘,可以帮我备点点心吗?我真饿了。” 他与柯元修在这边实在是闹了很久,一边在感慨着,柯元修实在是一个好脾气的同时,也要知道自己究竟是饿了多久了! 小锦的小脸一红,立即就去准备了。 苏项勇看着小锦离开的身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听到苏湘晓的咳音之后,立即就收回了目光。 苏湘晓冷冷的看向自己的弟弟,不得不提醒着他,“你也是苏家的人,婚事,一样容不得你自己作主,不要让其他女孩子伤心,知道吗?” 每当苏项勇用这样的目光看向一名少女时,都必然会被家里人阻止,他们自己的婚事,容不得自己一点儿作主,何苦还要再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呢? 苏项勇尴尬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我们,都很可怜!”苏湘晓喃喃的说着,却听苏项勇突然间冒出一句來,“其实,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以私奔呀,姐姐!”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苏湘晓重重的拍了一下身边的茶桌,怒视着苏项勇,这是在向她挑衅吗?事情过了这么久了,非要在她的面前再提及吗?她从來不会怪苏项勇,是因为,苏项勇是她最小的弟弟,应该爱护,却不容得他胡言乱语。 苏项勇顿时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虽然总是与苏湘晓闹着别扭,比试來,比试去的,但是在心里还是很尊敬这位姐姐的,忙说着,“姐姐,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说……” “什么都不要说了!”苏湘晓撇了撇嘴,心里倒也是奇怪着。 柯元修将贤王带出了府,神神秘秘,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样的事情要私下说,倒是让她起了些许的好奇心! 他们若是谈起來,必然是国事,与她不会有半点关系,但是她就是好奇,想要知道呢! “姐姐在想什么?”苏项勇挑着眉,小心翼翼的凑到了苏湘晓的身边,生怕他的好姐姐突然间发脾气來,再拿他练一练手。 苏湘晓侧头看向苏项勇,等待着下文。 “这位姐夫真的是很不错,分明就很讨厌我,还一直忍耐着!”苏项勇对柯元修可是满口夸赞,但是夸赞的原因,却是因为她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苏湘晓微微的苦笑着,一言未发,轻轻的摇着头。 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任何事情都是很难以办得到的。 她的心里很凄然。 “行了,去休息吧!”苏湘晓劝说着苏项勇,不想再听到有关于婚事的任何事情,她的心里也是特别的烦躁着,很想要好好的安静一下。 苏项勇猛的站直,当然是不肯离开的,他可是刚刚让小锦姑娘替他准备了点心,何况,他好不容易支开小锦,为的就是另一件事情。 “姐姐,知道吗?城外有一个郊外,很不错的!”苏项勇突然向苏湘晓提及,苏湘晓轻轻的皱着眉头发,她对帝都很是熟悉,毕竟曾陪着太子侧妃转悠了很长时间,却不知道,苏项勇是什么意思。 苏项勇摸了摸鼻子,忙笑着,“我约了未家公子,一同去骑射,姐姐也去吧!” 未家公子?苏湘晓一时间茫然了起來,实在不知道,未家还有哪位公子。 “我约的是长公主驸马!”苏项勇倒是很诚实,但是他刚刚说完就对上苏湘晓的横眉,立即就解释着,“姐姐,不要这样,我也是为了大家好,未家公子怎么说也是姐夫的弟弟,相处起來也是很容易的,何况,我也知道姐姐有点麻烦,去会会也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们谁都不知道,未常的性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万一未常不好相处,万一他对吕依柔有了真情,都会将他们置于不利的地步呀! 苏项勇可谓是软磨硬泡,非要与苏湘晓同去! 他本沒有这样的打算,但是话一出口时,他却有了类似的想法來。 苏湘晓轻轻的点了点头,就算作了同意,实在是沒有办法的事情! “可以,但是我们不能在外面逗留太晚!”苏湘晓很认真的对苏项勇说着,“你一到城里,就与长公主驸马私交,其实是不对的。” 苏项勇用力的点了点头,凑到苏湘晓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姐姐放心,圣帝、圣后都是允的!” 苏项勇会将同未常玩耍的事情,提前向长辈们说明,看來,他一定是用了很花俏的理由。 苏湘晓从不追问太多,苏项勇已经约了未常,无论长辈们是否赞同,他们都是要去的,自己跟着一些,反而沒有什么问題。 郊外,自然是很适合骑射的地方! 有专门的一个围场,他们很是自然的就到了那边去。 结果,苏湘晓倒是很开心的骑马射箭,玩了好几场,却发现苏项勇与未常却呆在一边,正在闲聊,两个人神情各不同,但是,相处得很是融洽。 她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是在谈着什么,特别是她的小弟,其实是很难让人完全相信的。 “姐姐,好厉害!”苏项勇看到苏湘晓下马时,连忙就说道,“驸马爷,你知道,在苏家之中,姐姐的骑射是第二厉害的!” 第二?那谁是第一?未常看得出來,苏湘晓的功夫是相当的好,恐怕吕依柔都不得不承认着,偏偏苏城还有更厉害的? “第一当然是我!”苏项勇忙拍着自己的马屁,得意的笑着,“我可是赢过姐姐的人!” 未常看向似笑非笑的苏湘晓,便明白了苏项勇的意思,怕是赢得也不算是太光彩吧! “你们在聊什么?”苏湘晓随口问着,当然沒有打算真的从他们的嘴里,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來。 未常倒也是一个老实人,竟然就能地苏湘晓说了起來,几句话就将苏湘晓的心事说出來,真的是让她尴尬极了。 “长公主自从婚后,便一直住在公主楼上,沒有再离开过,至于我,也是经常出入军营,很少回家,所以,不太清楚长公主到底是与什么人來往过,但是,想必这些人想要见长公主,总是要通过我家大门的。”未常的话很简单,就是吕依柔沒有与外人见过面。 “城中最近有关于郡主的流言蜚语,柯大人应该已经去查了,郡主就不必担忧着这件事情了。”未常对苏湘晓的心事,也十分的了解呀,令苏湘晓轻轻的笑了起來,“驸马说的有道理。” 柯元修不会让这种传闻伤害到她,自然是会想办法去查,怕就怕,一查就是有关于吕依柔的事情,但是,吕依柔一直将自己关在了公主楼呀。 未常转而对苏项勇笑着说,“只要听说哥哥很好,那就够了,他久在苏城沒有回來,等何时空了,我向圣帝、圣后告个假,去苏城见一见兄长。” 一听到自己的家人,未常就觉得非常的心酸,好好的一家人,因为吕依柔的任性弄得四分五裂,现在,吕依柔还被他们好生的养活在了公主楼,想一想都觉得心里憋得慌呀! 苏湘晓忙笑着,“何必那么麻烦,现在两国之间也沒有打仗了,可以让弟弟回去捎句话,让姐姐和姐夫到帝都过年吧!” 向來,都是女子到婆家过年,偏到了姐姐那里,因为某些事情而变了样子,姐夫一直沒有回过帝都,家里人一定是特别的相念。 再看,因为未常的婚事,连一直久居在外、嫁人为妇的未家小姐都回來了,姐夫再不回來,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何况,今时不同于往日,吕依柔的身份发生了改变,她现在是未家的儿媳妇,如果再胡闹的话,怕是真的会一点儿贤名都沒有给自己留下來了。 “好主意,我喜欢!”苏项勇立即说道,“姐夫一回帝都,我就应该能得到长辈们的夸赞了吧?” 一句话,也让苏湘晓很是心酸呀,自己的弟弟实在是沒有什么机会再立军功了,所有的光彩都被兄长姐姐们抢了过去,怕是还能保持着这么一天天乐呵呵的样子,很是难得了。 未常的目光在苏湘晓与苏项勇的脸上扫來扫去,随即感慨的说道,“都说,郡主与苏少的关系很别扭,总是会给对方找一些小麻烦呢!” 顿时,这对姐弟就尴尬了! “我很羡慕你们!”未常很是真实的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就遭遇了不幸,哥哥被迫娶妻远走,姐姐也不得不远嫁他乡,二哥也是因为气不过,发誓再不入朝为官,竟然跑去经商,最后只有我了!” 最后,未家的男儿,还取了罪魁祸首,即使家里人都明白,这是圣帝、圣后的意思,无法违背,身不由己,恐怕,未常也沒有办法原谅自己的妥协吧? 想到“來日方长”的生活,就觉得人生顿时变得昏暗又渺茫。 第九十四章 亲弟失踪 为避免流言蜚语,苏项勇沒有将未常送到未府门外,倒是有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 苏湘晓坐在马车里,看着两个变得亲密的男子,正在马车外依依惜别,觉得很是好笑,很有趣。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就变成了亲手足一般,有着说不完的话,很是可笑啊!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男子们的感情,实在不是女子们能理解的,就像女子偶尔的小肚鸡肠,男人也不能理解。 她慢慢的向后靠去,闭目养神,良久后,终于听到外面的动静來,知道是苏项勇回來了。 “姐姐,我很喜欢未家小少爷,和姐夫一样的好。”苏项勇虽然是个淘气小子,但是向來公平、公正。 苏湘晓直起了身,沒有接下苏项勇的话來,反而说着,“小子,我累了,可以休息了吗?” 这么折腾了一天,苏湘晓实在是太疲惫了,自己究竟是有多久沒有认真的练习过,怕是久了,连最基本的行军姿态都拿不出來了,万一以后遇到危险,谁知道自己还能怎么为自己解围呢? 任何解释到时候,都是苍白无力的,惟有拿出真本事,才有可能与曾经的自己相提交论,纵然有可能快要嫁人了。 “当然!”苏项勇立即点头说着,当他准备去叫马车夫的时候,突然对苏湘晓说道,“其实,姐姐与柯大人的婚事……” 要怎么说,才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姐姐呢?虽然他们平时非常的不对盘,但是在某些事情是,倒是一直很亲密的。 “其实,族里一直沒有那么的同意的!”苏项勇喃喃的说着,以他的角度,当然是认为族中的长辈们不了解柯元修,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苏湘晓却清楚得很,族中的人长辈们不希望她会嫁到帝都,留在苏城就好。 因为,她很难被“控制”。 如果离苏城太远,难免不会再犯出什么太过让人觉得丢脸的错误來。因为苏湘晓有前科,所以家里的人特别紧张,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苏湘晓深深的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即使她做得再好,族中怕是也会对她多有防备吧。 “沒有关系!”苏湘晓帮不以为然的模样,冷笑着,“无论,他们会兴地同意,这件事情是圣帝、圣后下的旨意,他们反对会有用吗?” 那是相当的沒有用处呀!苏项勇轻笑着,便让车夫将马车驾回宅子里面去,他们折腾一天,也是真的够累的。 车夫只是对他们说“有情况”后,便是一言不发的!马车里的姐弟两个人,当然是有着满满的好奇,偷偷的凑上了去,想要知道,外面到底是在发生什么。 他们各掀开车帘一角,看向不远处,好像有两个人正在门口做着什么,虽然他们的距离不算是太近,但是依然可以认得出來,那是两名女子。 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实在是让人不理解!苏湘晓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其中的一个人來,终于认了出來。 她的心里早就会了这样的主意,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倒依然是不太相信的,她总是认为……不远处站的人,应该就是吕依柔吧! 她为何会在未府外,身边沒有一个人跟着?不是说她住在公主楼吗?难道楼里的公主消失了,他们不觉得奇怪吗? “姐姐,那是谁?”苏项勇凑到苏湘晓的耳边,轻声发问着,听苏湘晓略得犹豫的说道,“应该是……长公主!” 她只是说,应该是,因为离得实在是太远了,她根本就看得不太清楚,眼睛前面都是迷惘的,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是凑过去,看得再清楚一点儿会比较好! 苏项勇一听到苏湘晓这么说时,顿时惊讶的瞪起了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似的! 长公主竟然会在夜里站在未府外面,沒有一个人发现,或者说是跟在身边,这怎么可能,常理來说,应该是苏湘晓看错了,但是…… “姐姐,你先回府,我跟上去看看!”苏项勇立即就打定了主意,对苏湘晓笑着说。苏湘晓哪里肯,吕依柔这么做显得很是诡异,一定是有阴谋在其中的。 “姐姐,必须要有人跟上去的!”苏项勇劝说着苏湘晓,只希望她可以稍稍的放开胆子來,“我们可以办得到的,对不对?” 对,他们必须要办得到!苏湘晓看着苏项勇,总是觉得这一次的事情不简单,只能提醒着苏项勇,“小心,我会立即就带人过來!” 苏项勇得到苏湘晓的允许,偷偷的下了马车,就消失于夜色之中,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苏湘晓慢慢的松了口气,只能先让苏项勇一个人去行事,她要去搬救兵。 天已黑了,能够帮助她的人绝对不多,但……苏湘晓想到的除了大理寺,怕只有贤王了吧? 很快,睡梦中的贤王就被苏湘晓折腾起來了,看着贤王顶着一头乱发,眯着眼睛,指挥着身边的护卫时,不得不抱怨的看着苏湘晓。 这么晚了,都到了休息的时候,自己的好表姐竟然从天而降,将她从美梦中拉了出來,实在是太残酷了。 “表姐,已经派人去寻了,苏家会留下來的记号,我都记着呢!”贤王是努力的打起了精神了,可是眼睛依然是忍不住在打着架,总是想要再睡一会儿。 苏湘晓定定的看着前方,“她离开应该沒有那么的简单,我们也不要把动静闹得太大,一切小心就好,我先去找找了!” 她沒有将希望留在贤王的身上,让他们暗暗的搜查着,也无非是增加一些希望,她更想要抢先一步,追上苏项勇。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沒有经验的孩子,沒有像兄长、姐姐们那样历经风霜,更沒有经历太多的事情,所以……他还嫩得很。 “表姐,别急,很快就好!”贤王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起來以后,便扯了扯嘴角,挤出微笑容,苦笑着,“走吧!” 去吧?去哪里?苏湘晓诧异的看向贤王,随即明白了,贤王是打算陪着她一起去! 他们再一次回到未府的门前,这一次,未府里的人也发现长公主不见了似的,有几个人站在了外面。 “未常!”苏湘晓跟在贤王的身后,见到未常就站在那里时,是一脸的诧异,本以为,未常已经回去休息了呀! 未常见到苏湘晓时,先是点了点头,便是对贤王耳语了几句,看起來,是说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苏湘晓微微抬头,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的直觉告诉她,未常是知道长公主有些不对劲的,却是一直都沒有采取任何行动,为什么?如果不是苏项勇跟上去…… 苏湘晓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苏项勇是深入虎穴,难得虎子。 “表姐,走吧!柯大人已经寻过去了!”贤王回过头來,对着苏湘晓说出令她难以置信的话來。 她的本意,是打算先去寻柯元修來相助的,但总是不好意思开口,才去找了贤王,最后,柯元修还是來了,对吗? 苏湘晓收起胡思乱想的情绪來,硬着头皮,跟在贤王的身边,一路寻了过去,只是希望能够找到苏项勇。 最后,她失望了……失望的同时是伴着强烈的恐惧呀。 如果苏项勇出事了,她可如何向苏家交待?苏项勇是前來参与她婚事的,万一遇到了麻烦,苏湘晓真的是很头疼。 她还知道一件事情,如果苏项勇真的出了事情,她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事事顺从了,一定会要吕依柔付出应该的代价來,绝对不会姑息她的! 柯元修是真的出现了,他的身边带着一群官兵,对苏湘晓很是苦恼的摇了摇头,看來是真的失去了苏项勇的踪影。 苏湘晓真沒有办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都怪她,对不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可恶的事情來? 都是因为她呀!柯元修忽然间上前一步,抱住了苏湘晓,安慰着她,“你放心,有我在,苏少不会有事,很快就会找到他的!” 未家那边也传來了消息,说是长公主已经回到了未家,沒有发现什么异样,就回到了公主楼内! 几乎是第一时间,苏湘晓就想要冲上去,好好的与吕依柔理论,她到底将苏项勇藏到了哪里去,她可以自己悠闲的回到公主楼,那她的弟弟呢? 那可是她的亲弟弟呀!柯元修死死的抱住苏湘晓,对未常道,“回去看着长公主,一有消息,就通知贤王,我们会想办法找到苏少的。” 苏湘晓知道,柯元修拦住她是对的,可是她的心里面实在是沒有办法面对自己的过失,正是因为她一个人,才闹成了这般模样,到底是有谁真正在意过她的弟弟? “一切都会好起來的!”柯元修抬起头來,看向正在渐渐天明的天空,知道苏项勇是真的失踪了,偏偏消息要压下去。 现在,不仅仅是要安抚着苏湘晓的情绪,正要想办法,不让长公主知道这边的情况,说起來容易,其实办起來,很是难的。 因为苏项勇失踪了,长公主会不知道吗? “我送表姐回府,柯大人就好好查一查吧!一有消息,立即就去告诉我,我一直在表姐那里。”贤王同样的焦急,那可是他难得碰到的好友,虽然多年未见。 何况是苏家的人,苏湘晓与苏家的关系正是紧张的时候,如果因为她,她的弟弟再受伤,这件事情可就沒完沒了! 柯元修不得不将苏湘晓交到了贤王的手上,眼中尽是满满的担忧,可不是不相信贤王会保护苏湘晓,只不过……不是他亲自做,总是不会放心。 第九十五章 人心叵测 消息!消息真的是很重要,她不可抑制的害怕着,怕自己的亲弟弟会遭遇不测。 吕依柔那边越是沒有动静,她越沒有办法心安,总是觉得,前途未知,一片渺茫。 “有消息了吗?”苏湘晓一见到贤王走來,便连忙起身问着,而贤王只是摆了摆手,安抚着苏湘晓,“放心,苏少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 他聪明?那是开玩笑吧?他如果聪明,也不会想要去跟着吕依柔了,其实,说起來还是要怪她这个当姐姐的,完全沒有思前顾后,任由着他走向了危险。 “表姐,你要打起精神來,知道吗?”贤王死死的握住苏湘晓的肩膀,鼓励着她,“他会沒有事的。” 好吧!就仅当不会有事吧,一味的担忧,也不会改变任何现状啊。 这边正烦恼着,另一边却有了线索,立即就派人通知贤王与苏湘晓。 “这是他的东西。”苏湘晓当然认得出來,这是苏项勇的佩饰,总是挂在剑上,始终入帝都后不方便佩剑,他也会将它带在身上的。 柯元修解释着,是因为一路上再也见不到苏家特有的记号,而是见到了这个东西,他就认为,苏项勇应该是在那附近。 为什么不留记号了? “不方便!”贤王突然回答着,“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他继续记号,留下东西是最快的。” 好在,沒有被捡走! “我去看看!”苏湘晓立即就提了出來,却被柯元修拒绝了,“郡主,不要鲁莽,已经把所有人都派出去了,紧盯着那一带,不会放过任何人。” 这么说有用吗?苏湘晓沮丧的想着,他们谁都不认得金史容,不知道金史容的帮凶长成什么样子,纵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却沒有半点证据,如果再赔进去她一个弟弟…… 外面有名官兵走了进來,对柯元修说了几句话。 圣帝召柯元修入宫,有要事相商。 他们都快要忘记了,插手小川的案子不过是“副业”,他们还有一大堆的“正事”需要去处理。 “你先去,这边有我!”贤王倒是很清醒的说道,“这里也会加派人手,以防不测。” 他们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來了,生怕会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一个又一个重要的人。 柯元修又安慰了苏湘晓几句,才离开的,苏湘晓难得沒有再次焦躁,因为她隐约觉得,她的贤王表弟,似乎是另有打算了。 “表姐,现在任何人说话,你都不要相信,就当作长姐知道苏少的行踪了,我去去就回。”贤王提醒着苏湘晓,见到苏湘晓很认真的向他保证之后,才放心的离开。 有事瞒着她吗?应该不会吧! 苏湘晓“安心”的留在府中,等待着消息,贤王却在回府的途中,遇到了一些人,受到了一些邀请,又安排了另一件事情。 事实证明,不是每一个人都是立场坚定的,贤王有自己的动作证明,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小姐的意思是……”小锦见苏湘晓似乎不太安分,不愿意留在府里等待消息,便很是小心的问着。苏湘晓一言不发,似乎另有想法,小锦忙道,“小姐,少爷说过不希望你以身犯险,信不过任何人,都应该信得过柯大人呀。” 她当然信得过柯元修,可他只有一个人,无暇分身。 小锦见状,忙道,“小姐,有沒有想过,有沒有其他人能再帮小姐的?” 沒有!苏湘晓暗暗抚额,忽然间发现,自己的身边好像沒有其他的人可以相助于她,她忽然间变得特别的可怜。 若是在苏城,这点事情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但是在帝都中,她却像是困笼之兽,带着满腔的愤怒,却是从无而发呀。 “表姐?”贤王忽然回來,满面春风,向苏湘晓带來了一个“好消息”。 “她……要你谋反?”苏湘晓几乎要说不清自己的想法來了,只是一切显得特别的可笑。 吕依柔竟然要让贤王谋反,让贤王坐上皇位以后呢? “她可能是想当女皇吧。”贤王不以为然的笑着,“但是,对我的确有好事。” 利用!贤王正是利用着吕依柔对他的“信赖”,有了其他的想法。 “我不懂。”苏湘晓不想怀疑着贤王的用心,可是看着他势在必得的样子,很难不去胡乱猜测着。 贤王道,“这个好处就是,我又立了一大功,要知道,即使苏少被找到了,也沒有用,长姐可以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但是,从我这方面讲,她就快要现原形了。” 为什么?吕依柔要找到贤王?贤王与太子交好,不是吗?贤王做了什么,能够让吕依柔对他抱以信任? 她可沒有那么好唬弄的,只是想要知道前因后果,但是,依着贤王的表情,是断然不能向她表露的,她要从哪里才能知道。 “好表姐!”贤王见到苏湘晓的模样,“宽慰”着她,“你放心,我所做的事情,都是有谱的。” 听起來,是一点儿都不像呀!苏湘晓对于皇位之争,丝毫沒有任何兴趣,她只想要救回自己的弟弟,查到小川的死因,至于其他,暂时与她扯不上任何联系? “表姐很坦然。”贤王看向苏湘晓,倒是格外真诚的说道,却听苏湘晓道,“沒有办法,我不可能改变你们的任何想法,如果皇家中真的会有‘兄友弟恭’,当然是最好,如果沒有,又不能强迫它存在。” 就像是,苏湘晓也开始怀疑着,太子是否对贤王,也是一如既往的信任与疼爱? 或者,她自从入了帝都以后看到的都是假象,她一心都只是在小川的事情上,如今又多了柯元修,她更是顾不上任何的事情了。 她的情绪要学着收敛,更多的关注到自己的表亲身上,也许,也可以帮一帮自己去找出关于小川的答案。 贤王对苏湘晓又说了几句,一副想要保护好自己秘密的感觉,苏湘晓也实在是问不出什么,只能任由着贤王去支配着自己的自由了! “好消息!”突然有人冲了进來,苏湘晓定眼一看,突然觉得,她的府里实在是太热闹了,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的进來了。 竟然是未常?他的出现不代表吕依柔也会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了? 原來,未常的好消息,只是针对贤王一个人而已,对于其他人是沒有任何用处的。 苏湘晓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他们來了又去,似乎是放在苏项勇身上的心思渐渐少了,像是在算计着另外的事情呢? 苏湘晓实在是搞不懂,只能是尴尬的坐在这里,等待着消息。 “小锦,如果有人來,就说我实在是太难受,先休息了。”苏湘晓随口的找着理由,其他人也不可能因为他们的心思,再來为难着她吧? 苏湘晓的心里打着小小的算盘,先回了房间,理好了衣服,打算顺着苏项勇有可能去的地方,再走一遍。 苏家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记号,其他人知道的可能不够全面,但是每一个记号,却是让苏湘晓牢牢的记在了心里面。 毕竟她是苏家的人,行动起來,绝对要比其他人更加的顺利。 她的确是顺利的到达了未府门口,想到未常与贤王很是熟悉的模样,开始怀疑着,他们之间就已经开始“暗通款曲”了。 她定了定神,这些事情都不应该是她需要去理会的! 苏项勇留下來的记号,有被涂抹过的痕迹,这让苏湘晓开始怀疑,根本就是有人不希望苏项勇被找到,对不对? 苏湘晓顿时觉得心底一片冰冷,不由得倒吸了口气,额头上就掉下豆大的汗珠來,心里更是一片冰凉。 无论是谁,必然是她非常熟悉的一个人,如果说是更加糟糕的话,有可能是她所信任的人! 他们不希望她找到苏项勇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她必须要尽快才行! “郡主?”卫绍辛从一个小巷内溜了出來,一见到苏湘晓时,顿时露出格外惊讶的表情,随即就收敛了起來,尴尬的笑着,“郡主这是不放心?” 有卫大人在,苏湘晓的心里则安稳了许多,这实在是不一件应该责怪着她的事情啊! 贤王表弟的种种表现令她实在是沒有办法放心,总觉得他有事相瞒,就是让她…… “苏少应该就在附近的!”卫绍辛见苏湘晓很是担忧的看着地上的那些记号,便尴尬的低音说道,“柯大人是怕,会有人也认得这些记号,对苏少不利!” 是吗?苏湘晓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是听卫绍辛说苏项勇也在附近时,便立即就放下了几分心來,想要快一点儿看到他平安无事,但是,他在附近,但并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 苏湘晓深吸了口气,将原本沉落的心情,顿时又扬了起來,她不懂大局,只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否安全。 他们几个亲姐弟到底是什么样的打算,她是懒得理会,只想自己的亲人而已。 “好,我现在就帮着一起找他。”苏湘晓突然间说道,“我不可能让他在危险的地方,呆得太久!” 她不管任何事情,只要自己的亲弟弟安全,至于他们脑子里面,那些复杂的事情,皆与她沒有半点关系。 卫绍辛尴尬的应着,连忙就帮着苏湘晓一起去寻找,此时的苏湘晓心里格外凌乱,好像总觉得与自己的弟弟就近在咫尺,又实在是找不到他的位置,实在是让人太紧张了。 “卫大人,那边的房子着火了!”突然有官兵窜到他们的面前來,非常紧张的说道,令苏湘晓与卫绍辛对视一眼,几乎就是有了相同的预感。 这边的房子为何会无缘无故的着火? 第九十六章 厉害的小弟 开玩笑,以为这种地方就能困得住他吗?天方夜谭。 苏项勇沒有急着离开,而是垂着头,一副已经晕过去的样子,其实是眯着眼睛,偷偷打量着四周。 他的旁边都是笼子,看起來是关了不少人,如果仔细的去听,还能听到一些哭声,令人心碎呀。 他们都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抓着他进來的人,已经差不多都离开了,完全沒有将他当回事,听着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要拿他试药? 简直就是不知死活的家伙,天子脚下,任意妄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他们躲在这里应该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能够做到这么隐蔽,绝对是一个本事。 当这里的门被关闭的时候,苏项勇立即就抬起了头,认真的打量着这里,他记得很清楚,是跟着吕依柔到了一处民宅,他们都进去了,自己被晾在了外面。 他可是等了很久,才等到合适的机会,在吕依柔离开之后,立即就翻墙而入,想要打探到这里的一切,万万沒有料到,他这么有本事的人,向來都是神沒鬼出的家伙竟然碰到了对手。 他就这么容易被抓住了,丢到了这里來,已经被关了多久了? 苏项勇也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换作是别人早就破口大骂了,说着各种奇怪的诅咒,那有用吗?当然沒有用,真正的办法,就是……不仅要知道他们的來历,更要想办法,让自己全身而退,这就是本事。 他认为自己向來有这个本事。 苏项勇一用力,绑着他的绳子就散落了,他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低头将腿上的绳子也解开了。 “一群笨蛋,也不看看我是谁!”苏项勇冷笑着说道,他是谁?其他人都忘记了吗?他可是将自己的身份记得牢牢的,很清楚呢! 他可是苏家的小少爷,最擅长的就是捉弄所有的同辈,无论是亲手足,还是表亲、堂亲,无人逃得过他的手掌心,时常为了惩罚他的调皮,兄长们会想办法将他用各种绳索绑住,甚至会关在奇怪的地方,但从來就沒有地方能困得住他。 这里也一样,他一直忍耐着,是因为胸有成竹呢。 他蹑手蹑脚的绕了一圈子,发现所有被关在牢子里的人,简直就不可以被称之为人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好像是被什么催肥了,都肿起來了。 他们身上更是散发着让人恶心的味道,让他也快要吐出來了。 不能在这里久留,苏项勇只是转了一下眼睛,都有了办法。 他从这间很古怪的屋子里面的,找到火折子,又挑了二块能打火的石头,才走到门口。 啧,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什么都有,那边好像还挂着锅,另一边还有药材,他们不会是试药的吧?他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他一开门,守着门的人就回过头來,他们对视片刻,显然都沒有料到会看到对方。 眼疾手快的苏项勇几乎是立即就抬腿踹向了其中一个人,又抓着旁边的木棍子招呼了另一个人,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就制服了两个大家伙。 看样子,他们应该不是帝都的人吧?长得不太像。 苏项勇摸了摸鼻子,觉得他们应该是云国人。 不管了,先想办法通知姐姐才行!卫绍辛环视着四周,发现这里有几间房子,算得上是灯红通明了,应该是有人在住着? 他小心的关上门,一会儿,他要做的事情表,希望不会波及到那些牢子里面的人,无论他们到底是长成什么样子,必然会是无辜的。 他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再伤到他们吧? 他到了另一个房外,就挑起了火折子,往屋外的草堆一丢,就躲到了一边去,在他不停生火之时,草堆的火势已经不可救药的延到了房子上。 一时间,屋子里面的人都冲了出來,想要灭口。 苏项勇躲得很隐蔽,本來想要翻墙而出,却发现,他们沒有急着去看关在牢子里的人,而是护送着什么重要人物,先离开似的。 看着他的身影,应该是……女的? 苏项勇耸了耸肩膀,只能肯定的说,绝对不会是吕依柔! 他利落的翻上了墙,眼看着墙外冒出好多官兵,正焦急的往这边赶着,而自己的好姐姐就在其中。他又看到了另一边,被护送着的人已经从后门走了。 來不及了!那个人才是重要人物。 他不得不又跳了下去,拿起个石头就在后门上留下一个大大的记号,就追了上去。 依着他的想法,一切都是顺利的进行着。 那几间小房子很快就被灭了火,苏湘晓理所当然的从那一间房间内找到关在牢子里的人,立即就让她想到了小川,忙着就派人将他们带到大理寺的牢房内,又听卫绍辛命人要将姜老太医秘密的请回來。 再者,她又从后门看到一个很大的苏家的记号,知道这是小弟留下來的,他必然又发现了重要的事情。 前面,小弟一直在追着,后面,姐姐也沒有停下脚步。 苏项勇最后也是真的追不上了,他一个两条腿的,实在是比不上四条腿的,看着那些人坐着马扬长而去,他也是真的尽力追着了。 “阿勇?”苏湘晓见到苏项勇正撑着墙,拼命的喘息着,以为他受了伤,连忙就冲了上去,轻轻的抚起了他。苏项勇摆了摆手,很是难过的说道,“真糟糕,沒想到,还是要他们跑掉了。” 以为,这些家伙是会步行的,他们可真的是很奸诈。 卫绍辛听到苏项勇的话,忙着一挥手,就命官兵偷偷的沿着那条路,好好的找一找,至于其他人…… 苏湘晓扶着苏项勇准备先回府,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议,她相信自己离金史容是越來越的字。 一路回府,柯元修已经听到了消息,而苏湘晓也是自然的派人送去了消息,让他好好的处理着圣帝交下來的事情,她已经算是将卫绍辛扣下來了。 至于贤王…… “贤王不可能背叛的,这点你放心。”苏项勇听到苏湘晓的犹豫,便笑着说,“依我看,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准备替自己邀功倒是真的。” 苏湘晓不懂,轻轻的摇了摇头,只要看到苏项勇无事就好。 “小弟,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苏湘晓握着苏项勇的手,很是担忧的说道,又非常的内疚,如果不是因为她,他的好弟弟怎么会身处于险境之中呢? 苏项勇一挑眉,顿时是得意极了,“姐姐?你是说,我捉弄你,你也不怪我了,啊……” 苏项勇狠狠的坐到了地上,就知道苏湘晓刚才说的话,不过是一时情切,等缓过神來,就可以完全的沒有当作说过了。 “姐姐,我发现了一件事情!”苏项勇坐在地上,很认真的将他们护送的人说了出來。 苏湘晓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为,那会是金史容,但是听到苏项勇认为那是女子时,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何况,金史容的目标很是明确,不太可能会离开云国的。 那名女子的身份,应该是其他的吧? “卫大人已经去追了,刚才的话,一会儿再对卫大人说一遍,记着,不能添油加醋!”苏湘晓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当困难解决以后,他就会变得得意,为了彰显自己的能耐,一定会夸大其词的。 苏项勇坐在地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 果然,卫绍辛也沒有追到他们,毕竟帝都太大,想要真的找到他的可能性,沒有那么的明显。 “无妨,算是好事了!”苏湘晓听到卫绍辛的歉意时,便笑着说,“我弟弟平安无事就好。” “在那里不见得会有事儿。”苏项勇在一旁补充着,“和我姐姐在一起,才是最危险的。” 苏湘晓微微侧过头來,狠狠的瞪了苏项勇一眼,转而对卫绍辛再次表示感谢后,就让卫绍辛先离开了。 “姐姐,你想自己查?”苏项勇笑着问道,“以我的本事,一定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 苏湘晓若有所思,虽然自己的弟弟平时不太靠谱,但是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苏项勇一定可以帮到她。 问題是,在她与柯元修成婚之前,苏项勇必须要将消息带回到苏城,否则,事情会一拖再拖的。 所以,圣后不会允许苏项勇的行程被拖延。 “放心,姐姐,我有办法的。”苏项勇见苏湘晓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就知道,苏湘晓是动了心的想要让他留下來,偏偏,圣帝、圣后那里不好交待。 苏湘晓眯着眼睛,听到苏项勇的主意,哭笑不得,当然是本能的就想要反对这个小想法。 玩笑,不要开得太大,知道吗? “你觉得,你……家里人会疯掉的。”苏湘晓咬着嘴唇,她一个人已经很让族中头疼了,再多一个苏项勇,那绝对是大逆不道了。 “那有什么关系,消息传到了,任务完成了,而且,有可能会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呢?”苏项勇凑到苏湘晓的耳边,小声的说,“只要对外称,之前我被绑,又想办法放火逃了出來,姐夫又抓了好几个嫌犯,不就可以了吗?” 苏湘晓自然明白苏项勇的意思,但是却听,万一对方洞悉苏项勇沒有离开的事情,必然会对苏项勇不利的,如果他们沒有察觉到,代替苏项勇回去的人,必然会受伤或者失去性命。 这种事情,苏湘晓可是绝对不想要再发生呀。 “姐姐,放心,我的主意不会有事儿,我的人,绝对不会有危险。”苏项勇信誓旦旦的保证着,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那副模样真的是令苏湘晓哭笑不得的。 第九十七章 怪异的小锦 那就暂时先信上他一次吧,何况,她也的确不是太希望苏项勇会离开,纵然,他也一个很惹麻烦的人,但是,当有真正的麻烦时,他解决起來,也是很厉害的。 苏湘晓选择了相信苏项勇,苏项勇选择相信贤王,但是这一切真的可以这么被联系起來的吗? 所有的事情都交到了大理寺那边去做,如果不归属于他们,那也绝对不是苏湘晓能够理会得了的。 当苏项勇被绑架的消息传出去以后,真正气愤的则是圣帝、圣后,无论事情真假,传出去就绝对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真正的“罪魁祸首”苏项勇却称自己被救回以后,一直呆在宅子里面沒有出去,堂堂男儿被无故绑架,传出去,他也觉得很丢人呀。 “哼!”苏湘晓冷哼了一声,觉得苏项勇在圣后面前表现出來的无辜,让她觉得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每当苏项勇恶作剧之后,都是同样的表现。 问題在于,圣后可不知道苏项勇的这些习惯,很容易就被骗过去了,事实上,苏湘晓更清楚的是,这件消息一旦传出去,大理寺的压力会变得很大。 向來只负责审问犯人的他们,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参与了搜找,这绝对不是一件应该是由他们來做的事情。 千万不要说是会卖人情,圣帝会处罚着柯元修的。 “事情变得复杂了!”苏湘晓闷闷的说道,正是因为苏项勇的事情,帝都之内竟然需要戒严,这是从前都沒有发生过的事情呀。 眼看着好多事情都不像是计划中的那样变化着,苏湘晓生怕会打草惊蛇呀,苏项勇留下來的原意,是不是也会…… “姐姐,我知道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苏项勇正打算对苏湘晓说出自己的发现时,就听到贤王派人來的时候,不得不将自己的说法打断了。 贤王的來意并不是特别的明显,但是很正常的是,他是來关怀着苏项勇的。 他们毕竟是很要好的,苏项勇好不容易回來,即使是贤王沒有出什么力,但是他一直留在苏湘晓的身边,安慰并且保护着她。 仅凭这一点,他们就可以相信贤王的,起码,在苏项勇看來,应该是不会有更值得相信的人了。 苏湘晓看着他们神秘兮兮的离开,已经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只是希望暂时不要出任何岔子了。 当然,她还知道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们都在紧迫的查着那件事情,不知道效果究竟会如何。 苏湘晓很清楚的知道另外的事情,眼前的风平浪静是因为帝都要迎來新年,很快,苏项勇就要回苏家。 等到年后,苏家应该会正式的派來一位长辈,到时候,她与柯元修的婚事就要开始了。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除了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消息,暂时是真的沒有其他想法了! “小姐,要不要去见一见柯大人?”小锦对于苏湘晓的事情,向來是十分关怀的,“他受到的压力,应该是不小!” 是非常的大吧?苏湘晓当然知道,柯元修究竟是面临着什么,而她呢?不仅不是帮不上忙,相反,只要她出现,或者可以让他稍稍的安心。 纵然如此,也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題。 “在完全的解决小川的事情之前,我不太可能有心思去做其他的事情。”苏湘晓在心里闷闷的说道,“对柯大人,也只能感觉到很抱歉了!” 苏湘晓很是感慨的说道瞎,随即便对柯元修也充满着内疚,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过自私了,又控制不住。 不如,向和哥倾诉一下?苏湘晓站起了身,很是自然的问向小锦,平时是怎么与和宜寒联系的。 小锦的回答很是自然,当然是沒有任何联系,和少已经决定离开了帝都,完全沒有打算再回來的意思,怎么可能会与下人联系着? 所有的人都留了下來,如果不是因为苏湘晓入住,恐怕这个府邸已经被卖了出去了。 苏湘晓看着小锦失落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话,是真正的触动了小锦的伤心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小锦的手。 知道小锦很不开心,她似乎也是提及了本不应该提到的事情,只希望小锦能够尽快的安下心來,她的心里也能很自然的好受一些。 “小姐,不要为难自己,云国的皇子已经不会回來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才行。”小锦的劝说终于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苏湘晓站起了身,便笑着说,“有道理,我去找柯大人。” 小锦顿时就眉开眼笑的,想要同苏湘晓一起去找,但是苏湘晓却只是想要寻个理由散心而已。 “小姐!”小锦突然间唤了苏湘晓一声,略显紧张的说道,“我今天要亲自为小姐和少爷备晚饭,你们一定要回來呀。” 当然!苏湘晓对着小锦莞尔一笑,倒是觉得,小锦表现得出奇的热心,令她哭笑不得呀。 苏湘晓坐上了马车,尴尬的离开了府里,准备前往大理寺,本以为会如愿的见到柯元修,却听闻他告了一天假,正在自己的府上。 “郡主?”马车夫疑惑的问向苏湘晓,想要知道,接下來应该是要去哪里,毕竟,总不能尴尬的呆在大理寺门口吧? 结果!苏湘晓扬声笑着,“回府吧,呆在外面也不行啊!” 她不打算去寻柯元修吗?如果以苏湘晓现在的身份,前去拜访,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但是,他们毕竟也是快要成亲的人了,不是吗? “小姐,我可以带为传达的。”车夫很小心的提议着,却被苏湘晓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好最好不要兴冲冲的就跑到柯元修的府里去,如果遇到了他的家人,一定不会好过,何况,他是柯家的人,不是吗?如果她沒有记错,柯家的府邸,也不在帝都之内。 “回府!”苏湘晓再一次沉静的命令着,马车夫便带着苏湘晓又回到了府中,真的就像是在转了一圈子似的。 当她回到府中,想要唤到小锦的时候,却发现,小锦却不见了踪影,她竟然沒有在府里。 真的是怎么回事?这似乎不太正常呀,在她沒有带着小锦离开的时候,小锦应该就留在这里,问題是,她不在? “也许,小锦姑娘是去买些东西东西了。”府里的管家这么说着,但苏湘晓总是觉得哪里像是不对劲似的,只能沉默了起來。 她命其他侍女将这边收拾好了,她便简单的休息着,当然是命令着身边的人,一旦看到小锦回來,就让她來找她。 只不过,她暂时睡熟了,小锦回來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而苏项勇回來的时候,她也不太清楚。 “我都备好了,我要叫小姐起來,要不就凉了。”小锦的声音就在外面传进來,令苏湘晓隐约的听到了太多的动静。 苏湘晓不情愿的坐了起來,揉着发疼的头,将小锦就唤了进來。 “小姐,你睡得太久了!”小锦隐约的抱怨着,“而且,我大概已经知道,柯大人什么时候回來了?” 苏湘晓被小锦扶着坐到了椅上,替她梳着头,便直接就开口说道。 苏湘晓不以为然的问着,“怎么?回來了?我可是去找了他,却沒有半点收获呢!” 小锦撇着嘴,说是自己买菜的时候,看到柯元修从城外回到了大理寺中,想要上前问一问,但是被他身后的官兵挡住了,这一点,令她很不舒服。 “也许是有要事要处理,我们不应该总是在打扰着他!”苏湘晓浅笑着说道,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吧,去尝一尝你的手艺。” 总的來说,她已经开始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太对劲的地方,又实在是说不上來,但是……她总是会有头绪的! “你好像从來就沒有下过厨吧?”苏湘晓突然间像是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谨慎的问着小锦。小锦立即尴尬的回答着,“我当然下过,是小姐见忘。” 小锦连忙解释着,但苏湘晓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小锦根本就沒有做过这件事情。 千万不要以为,她猜不出小锦最近很是殷勤的原因,是因为苏项勇的到來吧?她的小弟竟然已经开始到了迷人的时候了。 “姐姐,我有些事情要说。”苏项勇见到苏湘晓走出來的时候,连忙就上前几步,立即就想要说着,却被苏湘晓打断了。 苏湘晓轻笑着说道,“别急,先尝过小锦的手艺,再谈更重要的事情。” 苏项勇见苏湘晓故意堵住他的话,便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便将原先想要说的话,慢慢的吞了回去。 实在是太尴尬了,不是吗? 苏项勇为难的摸了摸了鼻子,默默的跟在苏湘晓的身后,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她压了回去! 姐姐今天的表现,非常令人奇怪呀! “小锦,要不要备点酒呢?”苏湘晓丝毫沒有怀疑着小锦手艺的打算,扬头对小锦笑着说道。 小锦微微一愣,便立即就转头去取了,不多时,又传來柯元修前來的消息。 “记着,千万不要问他有关于案子的事情,我想要好好的吃一顿饭!”苏湘晓几乎是请求着苏项勇,她的表现,真的是越來越让他的弟弟感觉到不安。 苏项勇点了点头,突然间就起了身,前去迎接着柯元修,而苏湘晓则是坐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的确,柯元修前來是为了案子,他与苏湘晓之前好像无话可说了! 他们之间的问題就是,所有的相处都是伴随着许许多多的麻烦,如果他们真的成亲,想必过的也不会太好吧? 柯元修明白了苏湘晓的意思,便将案子暂时抛到了一边,很认真的对待这一时。 第九十八章 姐弟都被绑架 就知道事情不会是这么的简单,可是,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的复杂?她完全沒有理解自己的处境似的。 尽管,苏项勇曾遇到过危险,也已经派出了专门的人,去追查,问題是,哪里会有这么容易就能知道结果的? 事情总是要解决,苏项勇也必须要将更重要的事情提前解决掉,就是将圣帝的旨意带回到苏家,便完成了他的任务。 苏项勇倒是沒有表出现不舍來,好像要将传言中,他们姐弟不和的事情,非要坐实一般,苏湘晓也在相送的时候沒有特别多的表示。 “姐,我都要走了,沒有特别的表示吗?”苏项勇向苏湘晓伸展开双臂來,似乎是想要一个拥抱,毕竟,苏项勇这就要离开了,恐怕也不知道在何时才能归來。 苏湘晓沒有对这位弟弟表现什么热情來,却依然张开了双臂,轻轻的拥抱了他一下,仅是如此,而已。 他们目送着苏项勇离开之后,苏湘晓便懒洋洋的侧过了头,想要着离开了!她的表现似乎是显得太生疏了。 苏湘晓回到府中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大麻烦,就是,她竟然是被绑架了,这一点令人十分的吃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最后,她好像都沒有弄明白似的,就被一群人带着离开,可是她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她的行程,好像被对方清楚的知道了。 她冷着一张脸,就算是被押着走,也是毫无表情的,任由着对方将她推走,这种情况她已经遇到过一次,不是吗? 当一件事情重复的发生时,除了说明她自己的无能之力,便说明,这群人也分明就是有备而來的! 他们劫持她,究竟是想要什么好处?即使是她发问了,也不见得会有人回答呀! 她被关在一个小屋子里面,与上一次被劫持时,所住的环境是完全不同,好像,更加的精致。 这里应该是他们长期所居之处,竟然还是在帝都之内,而且竟然会在是和府旁边,这是她一直都沒有发现的。 难道是她太自信了吗?认为想要害着她,已经害死了小川的人,不可能明目张胆的住在这里吗? 她的心微微一沉,知道自己的性命,很快就要被终结了。 “进去!”外面传來一个声音,苏湘晓就见到熟悉的人被推了进來,脸色就更加的不好了。 被推进來的人,竟然是本应该离开的苏顶勇。 那一切做起來,不过是障眼法,倒是沒有想过要骗起谁來。 苏顶勇找了一个与他身形相似的替身,回到苏城去,他则要留下來且苏湘晓一臂之力,无论平时,姐弟玩得有多么的不愉快,到了真正的时候,还是要靠他们才能解决麻烦。 沒有料到,苏顶勇竟然也会被抓到。 苏顶勇被绑在了一个椅子上,与苏湘晓离得很近,之后这几个人就离开了,很是“礼貌”的关上了门。 “你怎么会被抓住?”苏湘晓很是诧异,在她看來,苏顶勇应该是呆在府里的面,等苏家的人离开皇城之后,他们再做有可能知道答案的事情來。 万万沒有料到,苏顶勇竟然会被抓起來。 苏顶勇闭着眼睛,细细的摸着绑着他的绳子,冷冷一笑,觉得自己是真的被低估了,这种东西解起來,哪里是这么麻烦的? “有人传话,说是你要在大理寺内见我。”苏顶勇很是愤怒的说道,“如果说是其他地方,我当然是觉得不可能的,问題是,他们说的可是大理寺呀!” 不相信其他的地方,但是对于柯元修,对于大理寺,苏顶勇倒是十分的信任,但最后也是被狠狠的骗了一次。 “还好,沒有假传圣旨。”苏湘晓冷笑着,“他们还算是很聪明的。” 聪明又如何?他们姐弟都被绑了起來,想要做什么事情,怕是都不容易了吧? “行了,传什么都无所谓。”苏顶勇将绳子丢到了一边,走到苏湘晓的身后,哼着,“府里面出现奸细了。” 是的,否则,沒有离开的苏顶勇为什么会被叫着?苏顶勇替苏湘晓松绑后,正想要开口时,苏湘晓却道,“把绳子放在我手里。” 苏顶勇立即就明白了苏湘晓的意思,她要装作,还是被绑起來的模样,对不对? 这么做有意思吗?还是说,苏湘晓自己觉得有意思?苏顶勇又将苏湘晓的绳子做成绑起來的样子,自己又无可奈何的坐了回去。 姐姐要“玩耍”,他自然是要奉陪的。 “姐姐,那个奸细,你的心里有人选吗?”苏顶勇侧头问着,却听苏湘晓说道,“被绑得太急,什么线索都沒有留下來,柯大人有可能会找不到我们的。” 姐姐是怎么了?竟然还等着柯元修英雄救美呢?以他与苏湘晓的能耐,想要从这个地方全身而退,绝对不会是件难事儿,何况要依靠着旁人? “柯大人会不会找來,不重要。”苏顶勇咬牙切齿的提醒着苏湘晓,“重要的,是谁出卖了我们。” 许是苏顶勇的声音太大了,门外竟然有了动静。 他们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一边,便看到一个蒙着脸的女子走了进來。 这女子为了隐秘,蒙着脸的绝对不是什么丝帕,而是真正的厚重的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來。 “你们真聪明,一早就知道有人出卖了你们。”女子冷笑着,走了过來,“你们猜,会是谁呢?” 许多事情,仅仅是靠着猜就真的能够知道答案的,但是大多数人,都绝对不愿意去凭空猜测。 猜的是身边的人,心里会很难过,猜的不是亲近的人,又怕错怪了他们。 苏湘晓懒得去看那女子,哼笑着,“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们都被抓住了,要怎么处置我们?” 他们姐弟可以逃得过这一层,就是将绳子解开,以防对方突然袭击,但是他们不见得离开那扇门后,可以做到全身而退的。 女子对于苏湘晓的反应,并沒有感觉到奇怪,只是垂着眼帘,很是感慨的说道,“主人说,明天就要看到人们的脑袋。” 明天?这么快?苏湘晓迅速的想着,好像他们的时间不是特别的多了,万一真的掉了脑袋,可就什么都來不及了。 “所以,今天你们要好好的度过,这是你们人生的最后时刻了。”女子很是惋惜的说道,却听到苏顶勇狠狠的呸了一声,“主人?你们云国人实在是太有趣了。” 岂止是有趣,甚至是有些莫名其妙了吧?总是在苏湘晓的身上使力气,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药人吗? 女子欲言又止,只是深深的看了苏湘晓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苏湘晓与苏项勇都沒有开口说话,好像对于眼前的处境,分外的绝望一般。 事实上,他们都是另有想法呀! 比如说是苏湘晓,她似乎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情,隐约的抱着某些想法似的。 至于苏项勇,其实是在等待着苏湘晓开口呢! 这对兄妹,谁都沒有先开口,直到…… “姐?你在想什么?”苏项勇终于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但是得到的答案,却不是正面的,听起來,更是让人哭笑不得的。 苏湘晓眯着眼睛很认真的回答着,“我在想,‘遇人不淑’,‘交友不慎’,‘识人不明’,‘认人不清’这类的!” 就是说,苏湘晓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到底是什么样的了?苏项勇很是期待的看向她,却发现她又不打算再说话了。 “好姐姐,不要再吊着我的胃口了,就告诉我吧!”苏项勇忍不住抱怨着,“我可是因为姐姐,才坐在这里的。” 苏湘晓真的是沒有办法说出口,只觉得,好像所经历的事情就像是一场笑话,早早的就被一些居心叵测之辈,牢牢的抓在了手中,而她竟然是一点儿都沒有察觉得到啊! 苏湘晓深深的吸了口气,只是吐出了两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 小锦! 小锦?这与小锦又有什么关系吗?苏项勇只是片刻茫然,很快就明白了苏湘晓的意思,立即就将头歪到了一边,拼命的干呕起來。 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夸张了,这是做什么? “别闹了!”苏湘晓警告着苏项勇,现在哪里是可以开玩笑的时候?苏湘晓轻皱着眉头,分外不满的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演戏?” 苏项勇一脸痛苦的看着苏湘晓,只认为自己的好姐姐根本就不了解他的苦恼呀。 “姐姐!那个丫头要是亲手做过一顿饭的。”苏项勇瞪着眼睛,很是惊恐的说道,“我还吃了呢!” 那又怎么样?吃的人又不仅仅是苏项勇一个人,当时柯元修也在,她也吃过的呀! 苏项勇见苏湘晓完全沒有理解,就想要向苏湘晓的身边移去,却被苏湘晓用眼神制止了。 他尴尬的说道,“她万一下了什么慢性毒药,我们的小命可就沒有了!” 他的惊恐不见得是假的,但是对于小锦下药的反应,绝对是装出來的。 苏湘晓哼了哼,“下不下药,中不中毒,你都只能看到明天日出了,不记得了?” 想起來了!离开的女子,就是苏湘晓口中的小锦,刚才已经说过了,他们的脑袋明天就要被取走了。 两个人再一次的安静下來,不知道他们这一次所想到的事情,又会不会是同一件。 “暂时不能离开!”苏湘晓突然说道,“我很想让柯大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怎么可能,柯元修再厉害,也不可能会知道小锦有问題吧?也不会知道,他们就被关在这里。 的确,柯元修对于破案有些本事,也非常的公正,可不见得能帮他们。 第九十九章 原来在未府 现在……他们应该做什么?就呆呆的坐在这里,任人鱼肉吗?这可绝对不是苏项勇的作风,但苏湘晓完全沒有任何态度,令人心中生疑。 “姐姐,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苏项勇可是一个忍耐力远远不够的家伙,当他看到苏湘晓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已经完全像是受不住了似的。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见苏湘晓根本就沒有理会着她的意思,便非常不满的哼哼着,“姐,你真的要等柯大人來相救吗?” 等他?怕是到了天亮,柯元修也不见得真的会有本事找到这个地方來吧?苏湘晓的心里也有另一番的担忧,就怕他们离开之后,赫然发现,原來,沒有出口。 总比呆在这里等死的好。 苏湘晓将手腕上的绳子丢到了一边,叹息着,“我自然沒有抱着这样的希望,只不过,总以为能够到什么更厉害的人物。” 她明明就知道,不太可能会见到金史容本尊,却总像是抱着什么希望似的,令自己都觉得诧异又无奈。 “走吧!”苏湘晓站起身來,却看着苏项勇很认真的将绳子收起,不解的看着他。 苏项勇拿着绳子的两头,狠狠的扯了一下,露出凶狠的模样,看來是打算将它当成武器了,顿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真的是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沒有! “随你吧!”苏湘晓叹息着,便偷偷的推开门,本以为会有人冲进來查看,可是连一个看护都沒有。 是他们太自信了,还是太沒有将他们姐弟两个人当回事了? 苏湘晓在心里闷闷的想着,显然是很不舒服呀! “我先走!”苏项勇抢先一步,溜了出去,看到的却是一个不算是太大的院子,可是,他们要翻出哪个墙去,才能离开? “总不能见墙就翻吧!”苏项勇闷闷的说道,他们已经“省”了两顿饭了,对于他來说实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苏湘晓轻轻的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片院子这么大,应该不是普通的百姓之家吧,那么随随便便的翻一个院子出去也不容易。 即使……柯元修有可能会找过來,怕也不是轻易就能进得來的,所以……怪不得他吧。 “沒事,出了这个院落,我们去瞧瞧。”苏湘晓冷笑着说道,“能住在这里的人,必然是大户人家,我们沒有走太远,应该还是在帝都之内,是谁能住这样的地方?” 连关押着他们的地方,都是相当的不俗呀。 “好吧!听姐姐的!”苏项勇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根本就沒有的话的意思,四处正瞄着呢,最后也无奈的凑到了院门前。 真的是一片很大的院子,不过与和宜寒的府邸相比,只能算是一般的。 看來,地位远不如和英和大人有地位,苏湘晓努力的判断着,似乎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要住的地方。 苏项勇忙着就将苏湘晓拉到了一边,有脚步声正慢慢的靠近,他们躲在这面墙内,就看到一名女子端着托盘,正慢慢的走了进來。 她,就是苏湘晓认为的小锦。 那女子才走了几步,似乎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沒有往关押着苏湘晓的房间走,而是小心翼翼的慢慢回过头來,果然就见到苏湘晓与苏项勇在角落之中。 那女子先是一愣,随即就打算喊出來,苏项勇利落的挥着绳子,就将女子的颈间缠住,女子手中的托盘便快要落到了地上。 苏湘晓轻轻一托,总算是沒有弄出太大的动静來。 托盘里的点心样式,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倒是令她微微错愕着。 “姐姐?”苏项勇轻唤着,却见到苏湘晓拿起一个碟子來,狠狠的在地上摔碎,站起身后,又将女子脸上的面罩扯了下來。 熟悉的面容映在眼前,苏湘晓却是丝毫都不意外了。 “哪里是出口。”苏湘晓平静的问向小锦,可是她根本就沒有打算从她的口中知道真相一般。小锦抿着唇,颤着声音回道,“小姐,沒有用的,你出不去。” “哪里是出口。”苏项勇低音问着,却听苏湘晓哼笑着,“她不会说的,万一把我们带到的危险地方,倒是跑不出去了。” 那抓着这么大的一个活人,岂不是很沒有用处了?苏项勇顿时露出懊恼的表情來,就打算收紧了绳子。 “小姐!”小锦深深的望着苏湘晓,轻轻的唤着,却沒有再说出什么。 苏湘晓心里也是很心疼着小锦,但是表现出來的很平静,“别勒死她了,即使沒有办法知道怎么出去,也要知道,这是哪儿。” 小锦当然也是不肯说,只能被苏项勇拖着倒着走,几次想要给予苏湘晓一个提示,苏湘晓却完全沒有打算听。 他们宁愿像是鬼打墙似的走,也绝对不会…… “阿勇,你说,万一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圣帝、圣后的儿女所为,他们会追究吗?”苏湘晓低音问着。苏项勇一面扛着快要断了气的小锦走着,一面闷声着,“那要看,他们干了什么。” 当然不是想要勒死小锦,实在是苏项勇走的时候,完全沒有注意着她。 “叛国?”苏湘晓喃喃的唤着,却听苏项勇冷哼着,“谁知道呢,我们要先保命才行。” 他们立即又躲到了一边,竟然看到有几个丫头有说有笑的走过,他们是离开了关押着他们的范围,却还是不知道,这是谁的府邸。 究竟是要唤着人,还是独自离开呢? “现在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了。”苏湘晓看向小锦,叹息着,“小锦,你让我失望了。” 苏湘晓可沒有打算让小锦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毕竟,自从她來到帝都的第一天开始,便是由小锦悉心的照顾着,她的鲁莽、可笑,以及细心关怀,都映在了她的心里,这是挥了挥不去,擦也擦不净的。 她为小锦的背叛,感觉到了痛心。 她狠狠的打向小锦的颈间,就看到小锦软绵绵的倒在苏项勇的身上,苏项勇忙松开了绳子,不解的看向苏湘晓。 “姐姐,她可是……”苏项勇实在是沒有办法用“坏人”來形容小锦,他们相处过那么长时间,真的沒有觉得,小锦会是坏人。 最多是,自为其主罢了。 这时,又走了來了几个丫头! 苏湘晓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走了出去,当丫头们看到陌生女子时,先是惊讶,而后见到苏项勇时,竟然只想要尖叫了。 “你们可以叫,之后就沒有命了。”苏湘晓扫了身后的小锦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來,“说,你们家的主子是谁。” 丫头们一开始还能抵住,可是看到苏项勇想要用绳子继续勒着小锦时,终于有人被吓住了,泣着说,“是未……” “未常是你们的少爷?”苏项勇哼笑着问道,那丫头忙着点头,“我们是要给夫人去取点心的。” 那边又传來了动静,恐怕是又有人过來了,其中一个丫头突然叫了起來,喊着“有刺客”,却被苏项勇一掌劈晕了。 他们可是一直努力的不想打草惊蛇,如果这几个丫头敢再喊,就真的沒有命了。 “你们少爷呢?”苏湘晓同样焦急,总是不能被吕依柔抓住机会,反咬一口吧?万一吕依柔事后不承认,说是他们姐弟偷偷的溜入未家,他们姐弟也是绝对说不清楚的。 到时候,小锦可绝对不会站在他们这一边來。 “出、出去找郡主了!”小丫头的一句话,令苏湘晓不由得冷笑了起來。 他们竟然是一直被关在了未府,未常來要帮着柯元修去找她吗? “姐姐,來日方长,还是小命要紧。”苏项勇竟然表现出來特别惜命的模样,令苏湘晓啼笑皆非,苏湘晓冷冷的对这个丫头道,“怎么离开这里。” 丫头们面面相觑,显然是不太想说,尽量想要拖着苏湘晓他们的脚步呢。 “如果不说,不会有太多的区别的!”苏湘晓依然是拿小锦拿幌子,在吓唬着他们。 “郡主?”未常的声音突然传來,已经是特别压低的音量了。 果然是未常,他疾步走到苏湘晓这边來,很是惊讶的打量着她,特别是看到她的手里抓着一个碎碟子,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呀! “郡主,这是怎么回事?”未常几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太出來了! 苏湘晓紧紧的盯着未常,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快要站不住了,这么面面相觑下去,可不是她所希望的。 苏湘晓慢慢的将手中的碟子碎片指向了未常,正准备说话时,却见到未常忽然间就冷下了脸來。 “郡主,躲开。”未常大叫了一声,惊得苏湘晓几乎本能就拉扯住苏项勇,一齐闪到一边。 未常的手中无长物,竟然是冲到了苏湘晓的身后去,将不知何时站起來的小锦扑倒在地。 “给你绳子。”苏项勇真怕未常会“杀人灭口”,连忙就将绳子给他丢了过去。 未常也是毫不犹豫的就接住了,就将小锦利落的绑了起來,嘴上还问着,“这是谁的丫头,竟然想要行凶?” 未常口中的“行凶”之器,是小锦手中抓的一枚钗子,看到她被狠狠绑起來的样子,苏湘晓竟然真的开始想要替她开脱了。 苏项勇忙抓住了苏湘晓,压低了声音,正准备开口时,却听未常又问着她,“你到底是谁的人?” “从某种角度來说……”苏湘晓突然开口说了话,“她是我的人!” 未常错愕的瞪着苏湘晓,苏湘晓出现在他的府里,已经让他很不理解了,偏偏现在又说出这么令人费解的消息來,真的是让他难以理解了! 或者说,这一切都是有隐情的?现在,他要怎么办? 第一百章 谁背叛了 别的先不说了,先请柯元修吧! 不要去打草惊蛇的,对不对?苏湘晓在心里默默的念着,真的很想要再冲回之前关押着她的地方。 原來,那里就是公主楼的范围,吕依柔已经傻到要把她关在自己的地盘了。 “郡主,喝点茶!”未常府上的丫头,很是小心的照顾着苏湘晓,毕竟,他们的府里除了长公主,就沒有什么皇亲国戚会前來了。 苏湘晓笑着接过茶杯,但是沒有喝上一口,道谢之后,便是与苏项勇安静的等待着。 “未常会不会背叛?”苏项勇喃喃的说道,在他看來,未常纵然是不喜欢吕依柔的,但是不代表在这件事情上就可以将吕依柔出卖的。 苏湘晓的心里何尝不是要有类似的想法,只不过,他们似乎是离了龙潭,又入虎穴了。 门口就有好些人都在把守着,想要离开,可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苏湘晓垂着眼帘,若有所思,似乎就像是在赌一样。 “姐姐,不如……”苏项勇早早的就已经坐不住了,从这个地方,呆到了另一个地方,他哪里受得了?苏湘晓握了握拳,慢慢的起了身,道,“假装,出去走一走吧!” 苏湘晓实在是不知道,她顶着一头凌乱的发髻,纵然有一张好看的脸,怕也不好用了吧? 当他们正快要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了动静來。 “郡主。”柯元修的身影忽然间出,迈着的步子特别的急切,几乎是扑着向她而來,令苏湘晓很是错愕。 原來,柯元修在她的心里,有了这么重要的地位?她竟然已经觉得,看到柯元修之时,就像是看到了…… “柯大人!”苏湘晓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冲了出去,喝上的称呼依然生疏,但是动作上已经变成了两样來。她狠狠的扑到了柯元修的怀中,终于安下心來,耳边是柯元修的安慰之声,“我來了”,脑子里面则是之前自己被束的场景。 再刚强的一个女子,终究是有软弱的时候啊! “我要怎么做?”未常喃喃的说着,好像,他才是陷入了两难的那个人。 也实在是沒有办法呀!一面是苏湘晓,她竟然被绑进了未府,是关在公主楼那里也是一样的。一面是吕依柔,再怎么不和睦,那也是她的妻子。 最主要的,要看一看圣帝、圣后的意思呀! “什么都不要做!”柯元修冷冷的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苏项勇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一群人,似乎是想要知道,柯元修到底是不是想在帮着苏湘晓,如果是,不应该立即就将吕依柔抓起來吗? 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帮姐姐查案,现在,案子已经有了源头,他也是要离开帝都了吧? “长公主会自乱分寸的。”柯元修冷冷的说道,“她接下來还会再有动作的。” 未常闷闷的点了点头,知道柯元修说的是正确的,以吕依柔的性子,失败一次,是绝对要挽回來的。 她败在了苏湘晓的运气上,一定会在苏湘晓的身上再找回來。 “我们先走了!”柯元修深切的看了一眼怀中的苏湘晓,生怕她因为自己的决定,而产生不满,但是此时的苏湘晓,却是闭着眼睛,很是脆弱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苏湘晓为何会这么……娇弱着?在柯元修的眼中,苏湘晓好像从來都沒有过这样的情况吧? 苏项勇抓了抓头,很是不习惯自己的姐姐,竟然会有这么小女人的一幕啊。 “走吧!”苏湘晓抬起头來,很是疲惫的说道,而柯元修忙扶着她就离开了未府,将可怜的苏项勇一直都丢在后面,苏项勇又无处可说。 回到了府上,苏湘晓顿时觉得这里空落落的,以柯元修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将小锦再放出來的,必然是要带到大理寺内加以询问。 “郡主,不要胡思乱想,我会派人保护这里的。”柯元修生怕苏湘晓的心里会不舒服,担惊受怕那么久,最后还是要自己來扛着。 苏湘晓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要,把这里保护起來,实在是太引人注意,平平淡淡的就好,以吕依柔的能力,暂时还不能堂而皇之的进府掠人。” 苏项勇的表情更加的不满了,他几乎就算是从府里被掠走的。 “你这就要走了吗?”苏湘晓见柯元修想要离开,忙拉住了他的手,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亲昵,自己都觉得尴尬了。 柯元修反手握住苏湘晓的手,笑着说,“我很快就会回來的。” 听到他的保证,苏湘晓的心里果然是舒服了好多呢。 看着柯元修离去的身影,苏湘晓觉得自己再一次变得沒有安全感了,直到…… “姐姐,你是故意的吗?”苏项勇忍不住问着苏湘晓,“明明,你很坚强的。” 他这个家伙什么都不懂!在军中的坚强那是迫不得已,现在柯元修快成为她的夫君了,她为何不能偶尔软弱,何况,她在小川的面前也是一样的。 一名女子再过强大,都会有脆弱并且软弱的一面,可以说,吕依柔也是毫不例外的。 “告诉你,我是真的快要撑不住了。”苏湘晓闷闷的说道。 自从小川离开她的那一天开始,她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着,生怕自己的性命会丢掉,而小川的事情却沒有人理会了。 直到她见到未常的一刹那开始,就明白了,事情都是与吕依柔有关系的,这可是一条重大的线索,只要圣帝、圣后允许,吕依柔是绝对沒有办法抵得过柯元修的。 就怕,他们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从而断了这条线索。 事实上,这也是丝毫都沒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吕依柔的身份摆在那里,直接就绑了她,怕是圣帝、圣后那里也不是特别的好交待吧。 “好吧,我也觉得我要撑不住了。”苏项勇不过是随口说说,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不过,他却依然说道,“不过,柯大人真的是位好姐夫。” 现在就觉得好?是不是太早了?苏湘晓哭笑不得的想着,却觉得是一身的疲倦,就暂时先去休息了,可不理会始终精神抖擞的苏项勇,由着他自己去继续胡闹了。 身边沒有了小锦,其他人服侍着,总是觉得沒有办法衬心如意,之前,还觉得她的话太多呢。 和哥…… 她简单梳洗后沒有真的休息,而是坐在书案前发呆,她是不是应该向和宜寒书信一封,写明小锦的事情?他将小锦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应该真的是为了方便照顾她的吧? 和宜寒做事向來小心,从來就沒有将任何事情透露出去过半句來,如果…… 她为何直到现在都沒有提笔呢?苏湘晓的心里好像也是纳闷着,其实,心里也知道自己迟迟沒有动笔的原因。 正如自己之前所想,和宜寒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派來照顾着自己的人,必然是放心得下的,但是小锦却是有问題的,而和宜寒早早的就已经离开了帝都,随着金史峰去了云国,这怎么能不让她怀疑呢? 她怀疑,和宜寒与云国金史容也应该是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吧? 纵然,她是这么想着,却也沒有什么证据。 要怎么写呢?小锦的事情也总是要写明一下的。 她换了另一种想法,提笔便道,说是小锦生病,意外身亡之类的话,不仅仅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和宜寒,也是在告诉自己。 她所认识的小锦,可不是那个要害了她的人,而是,一直都照顾着她,时不时的会捣蛋的家伙! 她提笔所书,很快就写完封好,交给了下人之后,便去休息了。 这个府里面依然都是和府的人,都在等待着和宜寒的归來,一名小丫头的死好像沒有办法让她能够回到帝都之内,所以,她也在书信之内,加入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与柯元修会尽快成亲的,希望和宜寒可以回來参加,毕竟,他们多年犹如亲兄妹的关系,应该是可以让他回來的吧? 如果,和宜寒沒有回來,恐怕苏湘晓也是真的可以好好的去怀疑和宜寒去云国的动机了,万一和宜寒真的是奸细! 她实在是想得太多了,小锦也许只是被吕依柔收买了而已。 毕竟,小锦只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丫头,她的身上不会背负着太多的秘密,却一定背负着家人的生计,她从來就沒有真正的关怀过小锦的家世,被人收服,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自己肯再小心一点儿,是不是许多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总归是她自己的错,沒有对小锦…… 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趴在书案上,不过是想要放松一下,最后竟然就这么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醒來时,身上竟然多了一件披风,令她的头皮顿时发麻。 为她披皮,自然是想要照顾着她的想法,但是,她却很难不去胡思乱想。 她遇到的小麻烦实在是太多了,任何一种让她会陷入危险的事情,她都会紧张。 “你醒了?”柯元修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來,看着他双手负后,走了进來。苏湘晓忙侧着头,摸向自己的脸,很是尴尬的问道,“你怎么來了?” “书房的门开着,我便进來了。”柯元修笑着说,“看你太累,沒有打扰你。” 就让她趴在桌上这么睡着?苏湘晓的心里隐约的抱怨着,又觉得自己何时这般小气了? “走吧,去吃点东西,回來可以继续休息了。”柯元修可谓是满面春风,看起來应该是有什么好事情。 会与她遇到的麻烦有关吗?如果是可以去彻查吕依柔的关系,恐怕,她也会满面红光的。 第一百零一章 圣后的纵容 “这,就是证据?” “圣后认为,还不够吗?” 圣后顿时觉得自己老去了数十岁,那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向她袭來,她无助的看向柯元修,欲言又止。 这个罪名可是很大的,她了解自己的夫君,了解当今的圣帝,以他的脾气,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犯下如此大错,恐怕都不会被允许的吧?她却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晓晓,在意吗?”圣后很想要找一个突破口,可以为自己的女儿说一说情面,无奈的是,柯元修却从來不是一个讲情面的人,当圣后这么说时,他便明白了一件事情。 柯元修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说道,“圣后,此事与晓郡主无关。” 这是国家大事,苏湘晓为的从來都是儿女私情,能扯上什么关系?苏湘晓的案子早就水落石出了,少的就是证据,但是,另一个人所犯下來的错误,却是证据确凿了。 “她……也许事情远不到这么糟糕的地步。”圣后依然是抱着一线希望呀,她沒有办法说服自己,但是她却可以“说服”柯元修,让他先软下态度來,她也就有了机会了。 柯元修直直的盯着圣后,慢慢的垂下眼來。 “圣后,您当初是,命卫大人查访晓郡主的案子。”柯元修低音说道,而圣后则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也是希望卫绍辛可以查明苏湘晓的案子,可以为自己立下一个功劳來。 柯元修又道,“可是,圣后却是让臣來查长公主的事情。难道,不是因为圣后觉得事关重大吗?” 长公主在朝中的势力始终存在着,她若是有任何异动,必然不会是简单的个人事情,有可能会牵连到江山社稷呀! 是的,柯元修与圣后所想的,便是吕依柔的事情,若非是事情严重,圣后也不见得会一直犹豫着,柯元修也不见得会非常的为难了。 要怪,只能怪…… “卫大人的事情始终都沒有办好,臣却已经查明了原因。”柯元修缓缓的说道,“臣知道,圣后的心中难过,但是,事关重大,无数百姓的性命就有可能会丧在其中啊!” 柯元修说得很真诚,也很感慨,只希望圣后不要因为一己之私,而闹出大乱子來。 圣后一直沉默着,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去做什么的。 “很快,你与晓晓就要成亲了。”圣后突然间说道,本以为可以看到柯元修的脸上出现点小变化,不过她却失望了。 柯元修是丝毫沒有被这句话打动,沒有产生半点动摇,板着脸來,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來。 “本宫想着,等你们大婚之后,再好好的处理这件事情。”圣后叹息道,“何况,这也要过年了,本宫也想要团团圆圆,一家人好好的过一个年,你们大理寺替本宫好好的盯着长公主吧!” 这个责任其实是很重大的,毕竟,谁都不知道,吕依柔会在这段时间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來,但是圣后都已经将话摆到了这里,如果他在继续催促着圣后,怕是事倍功半了吧。 “是!”柯元修也知道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的做的,吕依柔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么多事情,柯元修是毫无头绪,现在又要“监视”吕依柔的行为,在不知道她的行动方式时,这将是一个很难做的事情。 莫非,真的要将未府团团包围,直到年节过后吗?直到他与苏湘晓成亲吗? 就怕事情会节外生枝,以圣后的性子,如果真的想要保全自己的长女,必然会做出一些不应该的事情來,他若是向圣帝告密,以后在朝中也沒有办法再立足了,要如何做得圆滑,实在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柯元修还记得,昨天向苏湘晓保证过的事情,一定会将小川的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一定要让那些莫名枉死的人得到安慰。 他也知道,圣后是无法违抗的。 他很是落寞的离开了皇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要往哪里去了,他是真的很想要向苏湘晓说明所有的事情,又觉得,这种事情对她的打击,绝对是不是太小的。 他在走出宫门时,就见到前來的太子与太子妃,当然,太子侧妃的轿子也是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臣,见过太子,见过太子妃,见过侧妃。”柯元修简单的向他们行了礼之后,就想要离开。太子轻皱着眉头,便让她们先进宫请安,自己似乎是有话要对柯元修來说。 柯元修却不见得,有心情与心力去应对着太子了。 “太子请讲。”柯元修不想要与太子虚以委蛇,现在的情况完全不是他所能够控制的。 苏湘晓要他查的案子,他查了,知道了真相。 他无法改变太子的想法,无法探知贤王的小心计,更无法阻止长公主的阴谋,他能够的就是得到苏湘晓的原谅以后,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而已。 “母后,不会希望你去惩罚长姐的。”太子很是直接的就说道,完全沒有任何觉得不妥当的地方,随后又道,“可是,要是不做,怕是边界又想出乱子了。” 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还有云国的事情。 想要设计一场阴谋,不可能只是针对着他们,更有可能连云国都已经算计到其中,最后会发生的事情,就是边关再起战火。 最后,遭殃的会是百姓。 柯元修沉默的,在沒有完全知道太子的心意前,他决定是一个字都不会说出來了。 太子定定的看着柯元修,知道他因为不久前的事情,而心里存着心结。 他身为太子,倒是沒有向一位臣子道歉过。 “这件事情,年后再说吧!”太子感慨的说道,他倒是很难得的在为柯元修考虑,毕竟他与苏湘晓的大婚是不会取消的,与其一面处理着这么复杂的事情,一面去查明真相,不如去做更容易的事情。 太子不知道的是,他与圣后的想法,难得的一致了。 “不过,未府那边我会加派点人手。”太子叹了口气,道,“最好的人手,应该就是未常吧?” 柯元修微微一愣,想到未常有沒有可能会因为太子,而选择大义灭亲呢?那毕竟是他的妻子,妻子犯了重罪,未家不一定就能逃过一劫,当然,如果事情交到太子手上处理,那将会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对了!”太子也是真的很久沒有与柯元修商量事情,只能趁着难得的见到他,一次说清楚了。太子缓道,“贤王那边的动静,你也暂时不要管了。” 贤王的动静?柯元修从來就沒有打算理会过,但是,他明白,太子是想要借他的口,來告诉苏湘晓吧? “是,太子。”柯元修应着,见到太子先进了宫之后,便长长的叹了口气,这的确是他们的家事,非常复杂的家事,难以摸得清楚,问題是,这也是国事,如果让国家的安危置之不理,那还要臣子做什么? 柯元修觉得自己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他沒有分辨的可能。 他一路走向了大理寺,心事忡忡,完全沒有理会随行的护卫,更不是骑着马,他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沒有人敢作声。 当他回到大理寺后,当然也不知道,早就被请回來的姜老太医将被救回來的人,都治得差不多了。 “可惜,都哑了。”姜老太医的声音传到柯元修的耳中时,终于让他有了几分精神來。 柯元修看向姜老太医准备离开大理寺的身影,忙劝阻着,毕竟长公主是否知道姜老太医正在做的事情,尚不知道,万一姜老太医也发生意外的话,他们就真的沒有帮手了。 “我只能说是尽力医治了。”姜老太医得知柯元修的想法后,先是诧异,最后就决定带着自己的弟子们留了下來。 柯元修沒有将他留下來的原因说清楚,但是凭着姜老太医的能耐,还是能知道一些的,怕是事情不见得好收拾了,如果他再离开,的确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这种手段,残忍至极,我还真的看不出來,这么做,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姜老太医很是感慨的对柯元修说道,完全沒有发现,柯元修其实是有些敷衍的态度呢。 柯元修轻轻的点了点头,完全沒有将心思放在这件事情上,他所想的是到底能从哪几个方面,好好的监视着长公主的行为呢? 毕竟,他们不知道,长公主是如何与那位容爷联系上的,有沒有可能…… 柯元修顿时觉得灵光一闪,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便是,长公主就是“容爷”,虽然感觉起來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整件事情与长公主牵扯上关系,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长公主曾向他发出数次邀请,柯元修也曾顺从的与长公主接触着,完全沒有感觉出來,长公主有任何谋逆的想法,她只是与苏湘晓有些斗气而已。 除非,长公主特别的会伪装,早早的就有了另一番打算,也有可能,是云国的人找上她,并且以某些事情为利,将她说服了。 长公主从小锦衣玉食,不缺少任何东西,所以,能够利诱她的东西,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玩意,到底会是什么? “此毒用起來很是麻烦,中毒的人会有明显的体征变化,很容易就被发现了。”姜老太医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着,柯元修却已经是思绪百转了。 柯元修见姜老太医已经说完,便尴尬的用几句话敷衍了过去,但必须要确定姜老太医会住在大理寺内,他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够全面。 不仅应该知道事情由长公主所为,还要知道,她为何会这么做,否则,也有可能会留下后患。 第一百零二章 婚期如约 “你说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但是,我信!” 苏湘晓很是坚定的看着柯元修,觉得自己一直挂在心上的事情,的确应该是好好的处理一下了。 一直这般拖着,可是近一年的时间,最后也沒有什么结论。 如果旁人帮不了她,她可以选择自己帮自己,何况,有柯元修可以相助,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好!”柯元修认真的看向苏湘晓,似乎将她眼中的坚定,看成了对小川的承诺一般。 他本來就是后來的,原本也沒有真正的走入过苏湘晓的心里,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建立在案件之上,一旦案子结束,他们又成亲了,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柯大人?你在想什么?”苏湘晓为柯元修倒茶时,发现他神情落寞,似乎有心事般,便很诧异的唤着。柯元修尴尬的说道,“沒事,最近有些小麻烦,不过很快就会解决了。” 是吗?柯元修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已经解决了似的呢? 柯元修与苏湘晓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抽身离去,看得苏湘晓心中不解,很是疑惑呢。 “姐姐,姐夫有点不太对劲。”苏顶勇早早的就藏到了一边,很想看一看,他们这一对会有什么新意來,是后却很是失望啊。 苏湘晓冷冷的扫了苏顶勇一眼,若有所思,总是觉得柯元修另有要事,正瞒着她呢! “姐姐,你也不要跟得太紧了,男人嘛,总是要有点空间的。”苏顶勇笑得正是灿烂时,却听到苏湘晓冷冷的提醒着他,“你可是一个回了苏城的人,最好不要再自暴行迹。” 苏顶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觉得姐姐真的是越來越凶了,这是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呢。 “呵……”苏顶勇耸着肩膀,先一步的躲了出去。 苏湘晓独留了下來,慢慢的皱起了眉头,总是觉得心头很不舒服。 她看得出來,柯元修始终都介意着小川的事情,但那毕竟是曾经发生过的,抹也抹不尽。 她相信着,柯元修即使是心里不舒服,也绝对不会因为此事,而有所埋怨。 柯元修的心里,必然还是有着另外的事情,究竟是何事,竟然这般瞒着她?她又能从谁的嘴里,得到真实的情况呢? 她究竟是位郡主,想要派出一个人打探点消息,还是能够办得到的,只不过,身边也再也沒有小锦的声音了。 府里的人都对小锦的离开,保持着沉默,他们都很明白,一个人的突然消失,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小姐!”她重新调配到身边的侍女,很是恭敬的唤着她,淡淡的笑着,说道,“外面下雪了,正凉着,小姐要不要休息一下?” 苏湘晓慢慢的站了起來,看向外面的景色,喃喃的说道,“不知道,他们何时能到苏城。” 这终究是一块心病,他们早点到到苏城,早一点儿的将旨意传到,她与柯元修的事情早些办妥,宽了柯元修的心,他也许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事事都瞒着她了吧? 当然,凡事也有可能会是个例外。 “贤王,最近一点儿动静都沒有?”苏湘晓突然问道,见到旁边的丫头很认真的点着头,“甚少离府,说是与太子的关系都不像是之前那么亲密了,奴婢听到了不少传言!” 这个丫头,也算是和宜寒,留给她的人吧?她的心里也算是对和宜寒抱着一丝希望,他千万不要与小锦的事情上,有半点牵扯,否则,她要怎么办? 一个生活在阴谋中的人,总归是不会太如意的,她的心思也向來起浮不定,何曾不是因为这些琐事? “我知道你能做到很多事情,好好做,我必然不会亏待你。”苏湘晓敷衍的对那个丫头道,那丫头笑着说,“小姐言重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向來都是只求主人赏识,谋得温饱而已。” 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小锦又为何会做到这样的地步?难道,就轮到她的心比天高了? “那小锦呢?”苏湘晓状似无意的问道,但是作为主子,哪里会随随便便的就提出一个问題來? 那丫头分明知道,这个问題答得不够好,可能会让苏湘晓发怒的,她也犹豫着,能说些什么。 “我从來不会管,你们把话说得好不好,只看你们的话真不真。”苏湘晓淡笑着,“说说看吧。” “奴婢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小锦不算是公子身边服侍的人,但是心很好,听说郡主來了之后,自动请缨,说是会照顾好小姐的。”那丫头如实的回道。 苏湘晓微微皱眉,这会是真的吗?和哥送给她的人,会是这么随意就挑出來的? “公子当时不太愿意,可是,公子想要派去的姐姐,不巧正准备嫁人了,公子想着小锦也不会做过分的事情,就暂时让她去做了。”那丫头道,“后來,公子又选了几个人,但是老爷突然……事情暂时就耽搁了。” 这可不是暂时,苏湘晓理所当然的就认为,小锦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在她的眼中,事情分有轻重缓急,寻找小川才是真,谁会怀疑一个长居于帝都内的小丫头。 过去的事情暂时懒得理会了,错过便是错过了,多想无益,想着之后再去怎么做,方是正理吧? “下去吧!”苏湘晓缓道,“我自己想要坐一会儿。” 那丫头有些犹豫,生怕将苏湘晓留下來会发生意外,毕竟这帝都之内,总是会有太多的意外了。 她正念想着,竟然从宫里面就來了人,说是想要为她提前量制新衣婚服,想要在年前就替苏湘晓与柯元修将婚事办妥了。 这么急?苏湘晓的脸色微变,纵然她不是什么公主,柯元修的官位也不高,但不代表他们的婚事就可以这么随意。 “圣后姨母弄错了吧?苏家还沒有消息传过來呢!”苏湘晓随口说道,总是觉得,此事绝对不会像她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轻易吧? 宫人笑着回道,“只能说,苏家很重视此事,风将竟然亲自带了人來了,已经将进了宫了。” 那……苏湘晓错愕的瞪起了眼睛,父亲來了?那替代苏项勇前去苏城的人,现在怎么样了?莫非是错过了? “巧了,正在路上碰到了!”宫人笑着说道,“否则,老奴哪里能來做这件事情啊!” 是吗?苏湘晓的脸色顿时铁青,就是说,父亲早就知道苏项勇沒有回到苏城喽,看來,父亲从宫中回來以后,必然少不了对他们姐弟的惩罚。 不过,直到她的新衣完成,她也沒有见到父亲的身影,却是看到苏项勇被请出府去,不多时,便灰头灰脸的回來了。 “被训了!”苏湘晓很是冷静的说道,见到苏项勇无奈的点了点头,“训得特别厉害。” 的确是父亲的作风,必然要将事情弄得一清二楚才行,可是,为何沒有在这里住着。 “姐姐,父亲还生着你的气呢!”苏项勇非常直接的解释着,“不过我看着,父亲现在也是缓和了不少,等到晚一点儿,我和姐姐一起再去赔罪,就好了。” 苏湘晓这才想到,自己毕竟是一个给苏家抹了黑的人,父亲能够放下心结,前來相见,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换作是从前,哪里能这般的就轻易放过了她? “好!”苏湘晓认真的点了点头,抿着唇笑着,“为了我,你可也是受苦了。” 受了父亲的责罚呀!苏项勇却道,“起码,我们姐弟的感情,真的是好了不少!” 临近傍时时,苏湘晓果然就与苏项勇去见父亲,父亲只是住在客栈中,不打算住到哪一位老友家,一來会打扰人家,二來,也会让自己变得不自在。 苏风见到苏湘晓之时,先是一愣,随即便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看得出來,他也沒有再怪自己不懂事的女儿了。 “在外这么久,你也算是长大了。”苏风看着苏湘晓,摇头说道,“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再鲁莽了。” “是!爹!”苏湘晓扬起了笑容,知道父亲是真正的原谅了她,而且还问起这段时间,在帝都内发生的事儿。 父亲年长,应该能看得透吧?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苏风只是说道,“等你与柯家大人成亲后,再好好商量着,慢慢來,他们的根基太深,绝对不是你能搬得到的。” 说是他们,有可能只是“他”而已。苏湘晓慢慢的点着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萝风继续道,“除非,圣帝、圣后松口,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那怎么可能?单是她在怀疑着的吕今年柔,可是长公主,那也是圣帝,圣后的心头肉,怎么会说切就切下來了? 也正如父亲所言,哪里会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完全解决的呢? 他们在酒馆内也算是有说有笑的,苏湘晓始终都是小心翼翼的应对,生怕苏风会突然间发难,她可受不住。 好在,一切都是相安无事,苏风沒有再继续追究着过去的事儿,也代表着,苏家已经将此页翻过去了。 无论,当初圣帝、圣后是如此考量着这场婚事的,她都觉得是应该好好的感谢,毕竟,沒有这场婚事,怕是苏家不太可能会原谅她曾经的行为。 如果小川不会有事,她怕是也不太可能会來到帝都,在无意之中,决定完成这场婚事了。 她慢慢的叹了口气,觉得心里很酸疼,那过去的一页终究是要掀过去的,人总是要向前看。 “我们会经历许多的事情,不一定会顺心,但必然要对得起自己。”苏风含糊的说着。 不知,想到了什么。 第一百零三章 长公主的恶礼 当真是要在年前,将大婚办妥了?苏湘晓看着柯元修已经准备好的新婚之年,完全茫然,原來,他们是不会与柯家的人相处在一起的,她真的是想得太多了。 “沒有那么复杂,婚旨是圣帝、圣后订下來的,我们沒有必要去理会太多。”柯元修算是安慰了苏湘晓吗?怎么听着柯元修的语气,好像与柯家的人有着淡淡的疏离呢?总是会有传闻,说是柯家的人因为立场或者目标不同,关系相当的不好。 说起來,苏家里的人也有性情不同,很不对盘的人,但是任何时候,他们都会很团结的一致对外呀!苏湘晓忧心忡忡的见到柯元修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甚至打算将她也提前先送到府里似的,令苏湘晓十分的尴尬。 苏湘晓似乎是满心的不情愿,总是觉得柯元修像是准备得太早了一般,那只是旁人的眼色,事实上,苏湘晓的心里却是放着其他的事情了。 “姐姐!”苏顶勇突然间笑着走了进來,看到柯元修时,便是很干脆的叫着,“姐夫,我找姐姐。” 柯元修向着苏湘晓点了点头,便吩咐着人去准备府里的事情,他邀着苏湘晓前來,好像就是怕会有不满的地方似的,凡事都要替苏湘晓想得周到了,却是有些繁琐。 “怎么了?”苏湘晓与苏顶勇走到一边,小声的询问着,看着苏顶勇不太对劲的表情,总是让她觉得,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的简单呀。 苏顶勇低音尴尬的说道,“姐姐,父亲……不是很喜欢柯大人。” 恩?为何?父亲一向古板,对上不苟言笑的柯元修,不应该是十分喜欢的吗?怎么又会不喜欢了呢? “姐姐,我沒有开玩笑!”苏顶勇见状,以为苏湘晓是不相信他的意思,连忙解释着,“姐姐,这是真的,父亲说……” 苏风说,觉得柯家并不是很和睦,柯元修向來严厉,在大理寺中是人人惧怕,担忧他对自己的女儿会不好。 “不见得会不好吧!”苏湘晓对着苏顶勇挤了挤眼睛,不过随即说道,“但是,我们成亲,他的父母好像的确是不会过來的。” 圣帝作为苏家的一份子,却是会在其中,虽然是给了很大的面子啊。 “不可能不來的。”苏顶勇低音说道,“这种事情,就算借给他们胆子,也不可能不过來的。” 苏湘晓扫了苏顶勇一眼,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她当然知道弟弟说得对,但是,柯元修的心里一定会很不舒服。 “柯大人,那边是什么?”苏湘晓指着那边正抬起去的东西,很是诧异的问着,却被柯元修抓住了手,她与柯元修可是从來就沒有这般亲昵过呢。 柯元修笑着说道,“沒事,是我让搬进來的。” 苏湘晓的脸色微红,是真的从來沒有与柯元修这般亲昵过,很是别扭啊。 “好!”苏湘晓缩回了手,慢慢的退到了一边,伸出手來,抚向自己微红的脸颊,真的是一点儿都说不清自己的心里面,到底是什么滋味來了。 苏湘晓见柯元修将府里的事情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便扯着他准备到酒馆中好好的庆祝一下,分明就是成婚,在苏湘晓的这边,倒成了庆功。 “你要庆祝什么?”柯元修脱口而出,却见到苏湘晓回头轻笑着,青丝被微微甩到了肩膀两侧,趁得她越发得娇美。 苏湘晓笑着说,“自然是有事儿。” 柯元修看得她,一时发愣,他可是从來就沒有认为,自己是真的可以娶到苏湘晓的。 那时……这般…… “柯大人?”苏湘晓笑着拉扯着柯元修,正准备离开时,却看到外面走进來几个人來,苏湘晓的眼尖,一眼就认出那是吕依柔身边的奶娘,她是怎么过來了。 苏湘晓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看向柯元修同样紧绷的表情时,也知道他同样的不欢迎來客。 “柯大人,晓郡主。”奶娘很不情愿似的向苏湘晓屈了屈膝,便向柯元修说道,“长公主为贺大人即将新婚,命老奴送來一位贺礼,望大人喜欢。” 不是“笑纳”,还是“喜欢”呢! 苏湘晓低头轻笑着,觉得吕依柔对柯元修的拳拳情谊,实在是太明显了。 “谢谢!”柯元修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便让府里的下人将东西收了进去,也沒有打算去看的意思。 奶娘似乎也沒有觉得有不妥,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后,便离开了。 “柯大人。”苏湘晓忽然间拦住了柯元修,扯出一抹很不自然的笑容來,对柯元修说道,“我想看看,长公主会送什么。” 换作平时,苏湘晓对吕依柔所做的事情,是沒有半点兴趣,想必,柯元修也是一样的。 今时不同,他们即将大婚,苏湘晓不希望会出现任何意外,小心一点儿总归是不会错的。 吕依柔哪里会这么大方,一面劫着她,一面又送大婚之礼,即使是想要向他们两个人客气一番,也的确是太早了。 “好吧!”柯元修点着头,却看到苏顶勇先行了一步,将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苏顶勇以为会看到什么礼物呢,结果看到的是…… “姐姐、姐夫,还是交给贤王……最好是太子看一看。”苏顶勇冷着脸出來了,觉得吕依柔真的是无中生有,闲得沒事找麻烦。 苏顶勇这么一说,自然是代表着不是个好东西。柯元修也进去查看了一番,就命大理寺的官兵将它送到太子府,当然,不可能是大张旗鼓的送过去的。 “柯大人,只是想交给太子就了事了?”苏湘晓闷闷的问着,不太理会柯元修的举动。 圣后想要保着吕依柔的意思,她也很是明白,吕依柔因此绝对不会有事儿,但是将东西交给太子,又是为了什么? “圣后想要保长主公!”柯元修冷冷的说道,“也要看太子同意,还是不同意。” 苏湘晓顿时就明白了柯元修的意思來,微微的点着头,便与她一同离开了。 只希望,吕依柔的突然出现,不会让他们有太多的不满地方。 他们坐着马车,时不时的就听着苏顶勇冒出几句莫名其妙,但是总是无边无际的话來,想來,苏顶勇是真的很希望自己上场杀战呀。 “保家卫国,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柯元修很认真的看向苏顶勇,“建功立业,不一定是上沙场杀敌。” 他的话,很是沉重的就落到了苏顶勇的身上,这一字一句的令苏湘晓的心里也极不舒服,她抿了抿唇,叹了口气。 “我们去哪儿吃?”苏顶勇就像是沒有听出柯元修的意思來,对着苏湘晓笑着说,却听苏湘晓道,“自然是找一个小地方,最后不要被认出來。” 哪里会不被认出來?苏湘晓带着面纱,坐在包间里,但是当柯元修一出现时,怕是就会有眼尖的人知道他的所在吧?他们只是希望,在大婚之前是平平静静的,千万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來。 苏顶勇暗暗的抚额,只是长叹着,“你们快点成亲,快点过年吧,我好想回家呀。” 苏顶勇的确是不太喜欢帝都的生活,太过奢华,太过安逸,远不如苏城來的快意人生。 她何尝不想回去呢?苏湘晓歪着头,觉得一切都是阴错阳差的,因为她來到了帝都,便再也回不去了。 “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柯元修轻轻的握住了苏湘晓的手,更多的是试探的意味來,不知苏湘晓会对他的态度如何。 苏湘晓只是对着柯元修轻轻一笑,便沒有了其他的言语。 他们真的到了一间很小的馆子,坐在小小的包间里面,谈天说地,好不快乐。 苏湘晓总是觉得与柯元修单独在一起时,总是透着淡淡的尴尬气氛來,但是苏顶勇在此就完全不同了,他很会调解气氛,会让他们彼此间都更加的舒服一些。 “大人。”一名官兵满头大汗的寻了过來,向柯元修深深的作揖,便将一个消息传给了他们。 “太子将大人送到的东西,送进宫里去了。” 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呀!柯元修顿时就沉下脸來,却听苏湘晓道,“那东西……被被到太子府时,可是有什么人一直跟着?” “郡主,我们很小心,一路上都沒有事。”官兵忙道。 他们原本就是在柯元修的新府里帮着忙,离开的时候带了几只无关紧要的,外表很是普通的大箱子也沒有什么了不得的。 当太子收到东西之后,又是换了新箱子抬进了宫里去,如果真的被人发现了…… “想知道有沒有被发现,看看长公主的动静就行了。”苏顶勇举着筷子说道,“那东西,即使是被发现送走了,也绝对不能留在你们家里。” 还沒有成亲呢,就说得像是一家人了。 苏湘晓到底也是不同于帝都的千金小姐们,说起这件事情來都是要生气的,她素來大方,听着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那名官兵却是闹了个大红脸。 “做得好。”柯元修略一沉思,便道,“接下來,什么事儿都不要做,继续看着长公主,知道吗?” 官兵应声而去,如果不尽早解决吕依柔的事情,他们谁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安稳的。 麻烦的事儿,绝对是一件接着一件,从來就沒有个停止的意思來!想做,就要做得彻底,一次便是在成功的。 “我好饿。”苏顶勇笑着打破了僵局,两个人却是心事忡忡,完全沒有配合着他继续说笑的意思。 苏顶勇也觉得无趣,沉默了下來,任由着他们各怀心思的思索着,也许真的可以打破眼前的困境了。 不过,贤王似乎一直都沒有动静,他又在做着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新婚第一日的摆布 大婚,如期而至!毕竟嫁的是郡主,这礼数向來是一件都不能少。 苏湘晓的娘亲于前一日赶到,欢欢喜喜又哭哭泣泣的结束了一场大婚,倒也是圆满的。 这里子够了,面子足了,洞房之夜也是相安无事。 真正令人惊叹的是,苏湘晓真的是个太过大方的姑娘,好像洞房的人不似她一般。 “小心点。”柯元修扶着苏湘晓站了起來,看到床上的落红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便小心的收了起來,就先交给了一直等候在外面的老宫人。 苏湘晓坐在镜头,梳着发髻,很是不解的问着,“这宫人,好像不是圣后姨母身边的。” “是圣帝身边的。”柯元修理所当然的回答着,他对宫里的情况,远要比苏湘晓更加的熟悉,能够认得,也不是一件值得惊奇的事情。 苏湘晓错愕的瞪起了眼睛,侧头看向柯元修,一脸的不解。 “可能,是为了堵住某个人的嘴吧。”柯元修将手搭在苏湘晓的肩膀上,脸上看不出特别的表情,但是他有多紧张,多快乐,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么一个别扭的人! 苏湘晓点了点头,知道会给他们找麻烦的人,会是吕依柔,只不过,來得及快了。 “老爷,夫人,不好了,长公主突然带着人冲进來了。”服侍在外的小丫头突然间冲了进來,一脸的惊慌,怕是沒有见过这么大的仗势,是真真切切的吓坏了。 苏湘晓与柯元修面面相觑,皆是冷笑不已,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再说什么好了。 “是长公主亲自带人?”苏湘晓笑着问道,“带來的,像是什么人?” 小丫头微微一愣,只好如实的回道,“夫人,是宫人。” 哎!吕依柔真的是不够聪明呀,或者就是这份太自信,总是让人喜欢不起來呢! “慢点!”柯元修小心的扶着苏湘晓,温柔的说着,“莫要累到了。” 苏湘晓抿唇而笑,脸颊飞红,可见这新婚之夜是很不错的。 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一直缠绵于过去,要牢牢的抓着未來,才是最好的。 进來传话的小丫头也是真的被羞到了,忙捂着脸就跑了出去,令人忍俊不禁。 “这些服侍的人,只是暂时的!”柯元修突然说道,“到时候都要进行着更换。” 不过,他们眼前还有很麻烦的事情,是需要去处理的,就是吕依柔已经到了他们的府上,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这是他们的家,万一因吕依柔而有所破损,是必然气恼的。 他们一路相携而去,远远的就看到厅中的吕依柔正趾高气扬的坐在那里,四周都是平时服侍着她的人,很是吓人呢。 “见过长公主。”柯元修与苏湘晓相携向吕依柔行礼,一副恩爱有加的模样,令吕依柔顿时气恼不已,“莫要在我的面前装恩爱了,沒有用,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形,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这新婚夫妻是面面相觑,很是错愕,看來长公主嫁到未家以后,真的是越來越自以为是了。 “长公主之语,我们倒是不懂了。”柯元修说道,“长公主所來何事?臣与晓晓还要进宫谢恩。” 这是要必然做的事情,苏风夫妇还要在帝都逗留数日,这应该有的礼节,总是一样都不能少的。 吕依柔的神情滞了滞,看到他们好像沒有半点假装的样子,真的是刺疼了她的眼,她向來讨厌这种状况的发生,完全沒有办法掌握呢。 “我也不跟你们过多废话,你们私藏武器,意图不轨,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太子吗?”吕依柔对柯元修怒气冲冲的吼道,她的表现可是完全的私怨呀。 瞧瞧,这就上门來了。 ”长公主有何证据?”苏湘晓淡淡的说道,但完全沒有打算让吕依柔前來搜查,便道,“当然,长公主一定是想要搜查这府上,无妨,大人已经派人去请太子与贤王前來,一定会还柯家一个公道。” 请他们來,便请着他们來!吕依柔是有备而來,难道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同样的,柯元修与苏湘晓也是处世不惊,一切真的是尽在掌握之中了。 吕依柔看着他们夫妻坐到了一边,时不时的悄悄耳语,可是再也受不住了,立即唤着身边的宫人去查,但是护卫在府上的人,哪里允得长公主胡來。 “长公主,莫要忘记了,你虽然是身为长公主,但却还是未家的媳妇。”苏湘晓突然说道,“你这么做,何曾考虑过未家的颜面?” 吕依柔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与未常无夫妻之实,仅凭这件事情,我就可以休了他。” 柯元修正准备喝茶,却是未饮就呛到了,满脸痛红,一时手足无措起來。 吕依柔真的是将自己当成了男儿了,竟然还要“休”了自己的夫妻?“和离”都算是好的,为何要这么说來? “快搜。”吕依柔见她带來的宫人,完全沒有办法冲到厅内,立即就拍案而起,“你们都是饭桶么?” “饭桶做事也要有个章法。”太子缓步而入,“不知,长姐是受了谁的旨意,前來搜查?” 吕依柔一见到太子时,顿时更加來了精神,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卸了太子的左膀右臂了。 “搜吧!”太子淡淡的吩咐着,又对吕依柔道,“不过,长姐凡事都要讲个道理,想要先斩后奏,也要看有沒有这个必要。” 太子的人不过是到府里面转了一圈子,就回到了厅前,回禀着太子说是什么都沒有搜到。 “这怎么可能,前几天……”吕依柔深深的呼吸,差一点儿可就说错了话呢,“前几天,我的人可是看到云国人送到府里好些大箱子。” 云国人?怎么扯到云国人的身上了?苏湘晓哭笑不得的摇着头,却听到柯元修有了另一番的说法。 “的确是云国装饰的人进府。”柯元修说出來的话,却是苏湘晓很是惊讶的,听他道,“那不过是和少会回京,尚來不及更换衣物,便先将贺礼亲自带人送了过來。” 他去了云国,自然也会是云国人的装饰。 “这礼中,也有云国使者金小王爷的礼,这些人中也有小王爷的人,长公主怕是会错意了吧。”柯元修所说之事,竟然是苏湘晓完全不知道的。 看來,吕依柔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才想要…… “和哥回來了?”苏湘晓惊讶的说道,却见柯元修侧头道,“本是惊喜。” 这么一说,看來昨日婚宴上,和哥也必然來了,柯元修却是一直瞒着她的。 好好的一个惊喜,就这么被吕依柔破坏了,估计谁都沒有想到,吕依柔会用这件事情为借口了。 “长姐,请到宫中走一趟吧,父皇、母后,已经在等候了。”太子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來,一切都是早早就安排好的,即使,吕依柔今天沒有闹这么一出戏,怕是,她也会被请到宫中的。 吕依柔一脸的惊愕,完全沒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太子不等吕依柔的回答,便拂袖而去,而柯元修夫妇则要尾随。 苏湘晓向柯元修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行一步。 “长公主!”苏湘晓走到吕依柔的面前,说道,“你太了解我们了。” 吕依柔定了定神,觉得自己尚沒有输,但是她也知道,自己送來的“大礼”,的确是不在这个府里了,都怪她棋差一招了。 “你知道,只要是长公主送來的东西,我们都不会过问,一定是摆到一边了。”苏湘晓淡笑着说道,“但是,最近正是多事之秋,凡事都要小心点,所以,我们就看了看。” 吕依柔紧紧的咬着下唇,“都怪我。” “怪长公主派來的人不够精心。”苏湘晓淡淡的扫了一眼吕依柔身边的人,“换作是我,送來了这么一份‘大礼’,总是会担忧会被送出去,坏了我的计划,一定会在柯府的前门后院细细的观察着,有任何异动,一定会及时的做出判断的。” 她冷笑着说道,“不仅仅是长公主自信了,更是他们太不值得相信了。” 她可沒有挑拨离间的的意思,她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了? “成王败寇,不过,沒有到最后,说什么都太早了。”吕依柔愤怒的说道,甩着袖子就先跑出了府中,跟在她身后的宫人都是诚惶诚恐的,恐怕都快要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了。 要怪,只能怪吕依柔太着急了,为何会走这一步棋招呢? 她走了出去时,就看到柯元修沒有离去,而是站在马车旁边等待着她,看得她的心里暖暖的。 “走吧,进宫!”柯元修握住苏湘晓的手,笑着说,“岳父、岳母也在宫里了。” 他们进宫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也免费的看上一场前所未闻的大戏了。 苏湘晓扬头一见,吕依柔的马车前后都拥了不少官兵,看來是打算将吕依柔牢牢的控制住。 如果她想着到圣帝、圣后的面前说明,估计还能够有一线的生机,但是如果她想在趁机逃跑,所是……罪名就真切的定下來了。 “贤王呢?”苏湘晓可是记得,自己特意派人去请了贤王。 她之前就听说过,婚宴之时,贤王也沒有呆多久,一副很是匆忙的样子,与太子的关系也是大不如从前了。 朝中议论纷纷的,让她的心里也不好过。 “不知道。”柯元修感慨的说道,“贤王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先进宫。” 好!先进宫! 苏湘晓被柯元修扶着上了马车,再向他伸出手來,拉了他一把。 她总是觉得,夫妻就应该是这样的,相互扶持,不离不弃,千万不要向吕依柔与未常那般,一家子的人,却是两家人的心肠,旁人看着都心寒。 第一百零五章 姐弟对峙 看起來,这就是一场普通的聚会一般,沒有什么“外人”在场。 在其他人开口之前,柯元修则是抢先了一步,先带着苏湘晓向圣帝、圣后请安奉茶,而后是向双方的父亲,这是新婚夫妻必有的礼仪。 待这一番客套的程序结束以后,圣帝便命他们的父亲先回各自府中,似乎是有事情想要与晚辈们谈一谈。 的确,这太子阴沉着脸,长公主是來势汹汹,的确不像是什么好事呢。 待他们离开之后,圣帝便单手托腮,似乎很想要看一看,这些晚辈到底是打算怎么闹腾下去呢! 的确是很尴尬呀!苏湘晓与柯元修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柔儿,你到柯大人的府上闹事了?”圣后先开口,自然是要先责怪着吕依柔,一副很是疼爱的模样,让吕依柔的心里,稍稍的有了些底气。 众所周知,圣帝向來很尊重圣后的意见,只要母后愿意保她,她绝对不会有任何事情。 “女儿沒有闹事,女儿是听说了一些传闻,特意到柯大人的府上去瞧瞧,谁知道就闹到这里來了。”吕依柔分明就是不打算将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挑着眉头,不以为然却又很是委屈的模样。 圣后先是叹了口气,侧头看向圣帝时,便沒有了言语。 圣帝依然是老模样,却是在告诉身边的妻子,莫要再理会了。 “说得真好听。”苏项勇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开了口,“长公主可是带了好些人,要搜府呢。” “搜府?”吕依柔听到苏项勇的动静时,顿时就拉下脸來,站在这里的人,在平辈当中,除了太子,还有谁能向她开口?这个苏项勇实在是不知高低。 吕依柔冷笑着说道,“女儿沒有搜过府,是太子搜的。” “那是为了让长姐放心。”太子缓缓的说道,“长姐,莫要闹了,父皇、母后都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吕依柔的脸色黯了黯,立即就想到了苏湘晓之前说的话,在她的认知里,以为是将东西送到了太子那里,莫非,太子将那些小东西也送到了父皇、母后的面前? 不会的,太子向來忍让于她,绝对不会弄出这么大的事件來。 “把东西拿出來吧!”圣帝很是疲惫的模样,看到自己不省心的儿女,心情真的是不见得会有多好。老宫人听到圣帝的命令后,便将太子之前送來的东西,抬了下來。 装东西的箱子,很是普通,甚至有些都已经破损了。 “父皇、母后,这东西绝对不是女儿送的。”吕依柔突然说道。苏项勇冷哼着,“长公主真的是好能耐,事到如今,还要狡辩。” 又是他?他可真的是太不知死活了。 “狡辩?我用得着吗?我所用的东西都尽是最好的,哪里会用这么破的箱子装东西?”吕依柔哼笑着,越发觉得,整场闹剧与她沒有半点关系。 “的确,东西的材质,是最好的。”太子点了点头,便命人将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还摆在里面呢! 那是龙袍、凤袍,再是云国的武器,最后拿出來的还有玉刻的玉玺,完全是在说明,柯元修与苏湘晓分明就是有了谋反之心。 可是,他们有谋反的能力吗? “这东西,要是长姐送到我的府上,还说得过去。”太子嘲讽的笑着,“我还记得,这衣物的料子,曾经是母后赏给我们姐弟三个人的,我与贤王见长姐喜欢,便都送到了长姐的府上。” 是吗?还有这种事情吗?吕依柔的神情滞了滞,显然,是记得不太清楚了,她一路繁忙着,需要做很多的事情,哪里能每一件都记得那般清楚? 吕依柔不再言语,直直的盯着圣后,想要让母后开一个口。 上面的两位,都沒有动静,静静的看着那两件衣物來。 “晓晓很笨,不擅女红。”圣后突然摇头道,“不过,本宫的女儿也不会。” 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來,圣帝瞄了圣后一眼,看得出她非常悲伤的表情,便知道了她的心情。 圣帝轻轻的握了握圣后的手,以示安慰着! 许多过去的事情,是真的沒有办法再回來了! “东西的确不是女儿送的。”吕依柔再一次重申到,“仅凭这些表面的东西,难道,我就需要这么做吗?降害柯大人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我也是真的不明白,这么做,对长姐有什么好处。”贤王笑着走了进來,向圣帝、圣后行了一个礼,便继续说道,“也许,那龙袍,是姐姐替自己准备的吧。” 胡说!吕依柔狠狠的瞪向贤王,用力的使了一个眼色,这家伙怎么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來,不过,她有信心,今天的事情,是一定能躲得过去的。 当吕依柔看到贤王将一个盒子交上去之后,便慢慢的沉下脸來。 圣帝打开盒子,看到里面都是一些书信,上面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不是这些旁观者所能够看得到的,但是,吕依柔却知道,信上的内容。 圣帝的面色未变,时不时的还笑了笑,交到圣后的手中时……圣后恨不得要钻到地缝里面去了。 “朕的好女儿,也算是有些野心,只是方法不太对。”圣帝似笑非笑的拿着那些书信,“只是,朕不太明白,长公主究竟能从里面得到什么好处?朕,一点儿都看不出來呀。” 书信上到底是什么内容,会让圣帝有了这般表情?苏湘晓很是好奇,但一直都是低着头,哪里敢抬起來? 吕依柔正准备解释着,圣帝又摆了摆手,“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这让朕如何是好呢?” 圣后想要开口时,圣帝又转脸笑着说道,“这样吧,长公主也挺不容易的,你们就先退下吧。” 这就,结束了?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在心里想着,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脸面上却沒有露出半点表情來。 他们齐齐的送着圣帝、圣后离开后,便各走各的路了。 “贤王,你给我站住。”吕依柔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贤王,觉得自己就像是受了多大的屈辱一般。贤王回过头來,很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长姐,另有何事?” 吕依柔一步就窜到贤王的面前,旁边的宫人是眼疾手快的就拦住了她,倒是真的很怕她会伤到贤王啊! 贤王是不躲也不闪,挥手就让身边的宫人退下了,有些事情,自然是要让吕依柔自己说出來的。 “你出卖了。”吕依柔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几个字來,顿时就让一旁的人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哪里会有人像吕依柔这么直接的说出來的? 说出來,就意味着什么?岂不是就间接的承认了? “长姐,是你先算计我的。”贤王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不是傻子,难道我会真的以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就是想让我坐在那儿?” 贤王伸手指着龙椅,哭笑不得的摇着头,“而且,长姐也实在是太傻了,那不是人人都能坐得住的呀。” “太子经营多年,长姐呢?却是一时冲动,结果可想而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贤王似乎也不打算与吕依柔讲着道理了,毕竟,许多事情都已经算是有了“结论”,多说无益了。 他人做嫁衣裳?吕依柔突然大叫了一声,本以为是扑向了贤王,可是宫人却万万想错了,吕依柔竟然是扑向了苏湘晓,好在苏湘晓反应极快,利落的就躲开了。 吕依柔一时沒有站稳,竟然尴尬的就坐到了地上,连她自己都沒有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故。 “你们先走吧!”太子见状,连忙就对柯元修与苏湘晓说道,“等着,到时候我派人去找你们。” 柯元修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将苏湘晓拉扯着离开了,好像连回头看吕依柔一眼,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儿,倒是苏湘晓有几分担忧,那毕竟是自己的表姐啊。 太子叹了口气,与贤王想要将吕依柔扶起來,却被吕依柔狠狠的甩开,“你们两个就这么对我吗?” “长姐,你是打算怎么对太子的?”贤王叹息着,听他继续道,“如果我一时不查,长姐,你就是冤大头啊,可惜,线索就这么断了。” 苏湘晓隐约的听到贤王说了这么一句,很容易就想到,贤王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不难想象的,不是吗? 依着她來看,贤王之前的做法,应该都只是在向吕依柔摆着样子,至于有沒有其他的打算,这不是她所能够猜测得到的。 “走吧!”柯元修对苏湘晓说道,“暂时,我们只能做到这样了。” 柯元修对这样的结果,不能算得上是满意,毕竟苏湘晓受了不少苦,都与吕依柔的“一念之差”有关,但这就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題吗?他惟一庆幸的是,圣帝并不打算姑息,他已经有了其他想法。 圣帝的表现,只有少数的人能够看得懂,偏偏,吕依柔从來就沒有看懂过。 “我明白!”苏湘晓轻轻的点了个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只是,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与我们无关了。”柯元修认真的对苏湘晓说道,“沒有了她,我们想要继续追查下去,就实在是太容易了。” 是吗?哪里会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除非,云国那边也是全力的在查着,否则,就只是他们自己在做着无用功,派不上多大用场的。 “过几天,长公主就会到大理寺了,我要回去先想一想。”柯元修不过是随口一说,却对着苏湘晓诧异的表情來。 他尴尬一笑,无法向苏湘晓解释得太多,但是他就知道,圣帝必然会将吕依柔送到大理寺内。 圣帝,从不姑息任何人。 第一百零六章 长公主逃脱 “臭小子,你骗了我!”苏项勇狠狠的踢向了可怜的贤王,这几天弄得他们都是人心惶惶,自然是怕贤王那边会出问題。 结果,他仅仅是为吕依柔摆了一条乌龙,让她误会而已,但是,这又何尝不是说明,太子与贤王之前,无不如他人看到得那么和睦? 吕依柔毕竟是长姐,对两个弟弟应该算是十分的了解了,她会有这样的决定,应该是早有准备的吧,只不过,事情出乎意料了而已。 苏湘晓认真的打量着正在她面前打闹的贤王与苏项勇,通过一次的事情,苏湘晓觉得自己与苏项勇的关系也变得十分的融洽。 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苏湘晓微笑着看着他们,猜测和宜寒很快就能到來,他们又可以见面了。 这会不会是一种大团圆的结局呢?她也算是清醒的,知道吕依柔不过是被“利用”了,真正的幕后者并沒有被抓出來。 只是给自己偶尔的一天休息时间吧,让自己知道,很多时间,很多事情也可以慢慢來做吧? “长公主已经……”柯元修移坐到苏湘晓的身边,忧心忡忡,无法将正在发生的事情,讲述给苏湘晓來听,但是,苏湘晓却已经猜到了。 这很容易的,不是吗?柯元修之前就已经告诉过她,圣帝必然会将长公主送到大理寺内,接受她应得的审训。 她做这么多事情的意图是什么,最终都已经暴露出自己的野心,她的行动是已经发生的,不可能被改变。 柯元修作为大理寺少卿,事情则理所当然的就摆到了他的身上,他不想理会,却又沒有可能。 现在能做的,就真的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以吕依柔的能耐,绝对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离开大理寺,这一番又是白忙活了。 “沒事的!”苏湘晓轻轻的握住了柯元修的手,淡淡的笑着,早就明白了柯元修的左右为难,这种事情,可不是她们能处理得好的。 那边正闹得欢,这边正是情意绵绵,客人便到了。 和宜寒可是独身前來,看到贤王之时便忍不住聊了起來,将这府里的主人晾到了一边。 贤王本不打算多留,与他们又客气了几句,就先去太子府寻太子商量要事,苏项勇更不是一个安分的,立即就想要跟着去,被和宜寒拦了下來。 “你就这待客的吗?”和宜寒将苏项勇拦下时,便是这么说道,弄得苏项勇的脸上灰溜溜的很是尴尬。 不过,很快,苏项勇就觉得“英雄有了有武之地”了。 原來,和宜寒不仅仅是简单的前來向他们道贺,还送來了金史峰的小礼物。 “这礼,可是真贵重。”柯元修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地图,很是无措的说道,“金小王爷是什么意思?” 沒有人能理解金史峰的想法,但是和宜寒与他相处很久,应该是很清楚的吧?凡事都有一个理由,这又是何故? “以表诚意。”和宜寒笑着说道,“小王爷说了,你们也不太可能就领兵打过去,带给你们看,是想与苏家里应外,打这里。” 和宜寒的手指向某一点时,令他们都很诧异。 那是两国间的一片沼泽地,非常的危险,无论他们打成什么样子,都会小心翼翼的避开那里。 问題就出在那个地方,正因为被许多人忽略,并且有许多的危险隐藏在其中,想要完全的弄清楚,并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除非,可以深入其中,但那仅仅是想象而已,有几个人,能够真的敢深入的? “开玩笑吧?”苏湘晓觉得和宜寒像是带着“阴谋”而來,他所说的事情,真的非常人所能理解的。 攻打一片沼泽,究竟能为苏家带來什么好处?难道想要让无数男儿,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吗? “沒有开玩笑,因为就在这里,有……敌人。”和宜寒叹了口气,着实是不知道要如何详解,何况,对着苏湘晓详解又有什么用处?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与苏项勇详谈。 苏湘晓被赶出去时,很是诧异,她可不是一般人,怎么说,她也是上战场,杀敌无数的女少将,就是因为成了婚,就要被排之在外吗? 她的心中好似是很不服气,但是看到他们三个人很认真的模样,又实在是沒有办法去分辨。 交给苏项勇也好,毕竟,他从來就沒有这样的机会,和宜寒带來的消息是正确的,那对于苏项勇來说,绝对是大功一件。 如此一來,苏家的儿女,皆已圆满了。 正当里面商量得热火朝天时,大理寺的官员前來求见,想都不必想,必然是许久不见的卫绍辛,也不知道他向來忙着什么,很少会有机会见到他的身影。 “见过夫人。”卫绍辛对苏湘晓的称呼上改变得很是彻底,令苏湘晓的心头不由得茫然起來。 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郡主,也是真正的失去了上战场的资格,无论如何,她都应该面对这样的现实,对不对?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性妄为的女子了。 “大人正在里面商量事情,卫大人请吧!”苏湘晓认为,柯元修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卫绍辛的,理所当然的就让他自己进去。 卫绍辛哪里敢自己就这么进去?尴尬的站在那里,只等着有人去通传。 苏湘晓无奈一笑,便命人前去请柯元修,而她很是无意的问起了卫绍辛的來意,之前的事情,令苏湘晓很是惊讶。 “你是说?长公主逃走了?”苏湘晓觉得很是恍惚,迷茫的看着卫绍辛,觉得她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卫绍辛很认真的说道,“是,突然冲出來的人,杀了许多……就这么被带走了。” 任是谁,都不太可能会到大理寺去抢人,何况,这是圣帝亲自下的命令。 苏湘晓铁青着脸,而她身后的柯元修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很是无措的。 现在要怎么办?这还用得着太考虑吗? 苏湘晓忙着起身,就拉着柯元修去换了官服,让他先去大理寺看一看,再进宫去向圣帝请罪。 “会是圣后所为吗?”柯元修的担忧不无道理,对于圣后之前的态度來看,这是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 苏湘晓先是一愣,听到柯元修这样的怀疑时,很是不理解,她当然不知道,圣后姨母对柯元修产生过些许的阻挠,但是她却知道另一件事情。 “不可能!”苏湘晓斩钉截铁的说道,“圣后向來尊重圣帝,更重要的是,她也看重江山,放了长公主对于整件事情不会有任何好处。” 她更想要说,柯元修一直想着他人身上的问題,就沒有考虑过,是大理寺的内部有了问題吗?否则,长公主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带走了? 柯元修与苏湘晓对视良久,皆是无声的叹息,无论真相究竟如何,他们都要想办法,先将面前的困难度过才好。 柯元修带着卫绍辛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苏项勇,与无措的和宜寒。 “长公主那边的确很有问題!”和宜寒紧皱着眉,“那边的人,看中的就是长公主在军中的威望,如果长公主在国中挑起战乱,后果将不堪设想。” 其实,长公主大可以不必走到这一步,看样子,就知道圣帝、圣后根本就沒有打算与她为难,只要她安安心心的做事,必然就不会有任何关联。 “我担忧未家。”苏项勇突然说道,令苏湘晓的心也跟着重重一跳。 这就是将是一个大问題啊!未常与长公主还是夫妻关系,只要圣帝、圣后沒有开口,未家就绝对不能“丢”到这个儿媳妇,不可能划清界限,但如此真的是将长公主的罪名定实了,未家也逃脱不了干系。 好像,他们已经看到一家忠臣殒落了。 “我去找贤王。”和宜寒定了定神,便对六神无主的他们说道,“你们不必焦急,但是……” 但是,苏家的人最好快点回苏城,以防万一。 看着和宜寒离开时,苏湘晓只是觉得浑身冰冷,如果真的是要打起來……这才刚刚安稳多久呀。 “姐姐,沒事的,我去跟爹娘说明!”苏项勇忙安抚着苏湘晓,就想要离开,却被苏湘晓死死的拉住,“小子,这是在京城,防不了有心人,你路上要小心,爹娘也要小心。” 她好像看到,有人暗中就动了手脚,虽然仅仅是她的想象。 苏项勇只是让苏湘晓放心,便抽身离开,看起來,事情是到了紧急的地步。 长公主究竟去哪里了?他们还以为可以专心的对待云国中的“毒瘤”,结果,却变成还要处理长公主的问題。 本以为,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可以让长公主有所收敛,甚至可以解决眼前的麻烦,结果呢?更是夸张。 如今,府里只有苏湘晓一个人,身边的下人皆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会让苏湘晓心里烦闷着。 她本想寻些其他的办法,可以让自己的转移注意力,却发现书房内有和宜寒不小心留下來的地图,她可沒有急着去看,因为,有关于边界的事情,就是苏家的事情。 他们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长公主,或者起码说可以知道长公主的阴谋啊。 “夫人,未公子求见老爷。”有管家尴尬的向苏湘晓说道,苏湘晓哭笑不得的说道,“大人去了大理寺,估计这会快到了,让他去找吧!” 管家见状,便依苏湘晓所言去回复了,不多时,管家再次出现,却是说未公子要见苏湘晓。 苏湘晓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位管家,毕竟是年轻,许多事情见识尚浅,一件简单的事情倒是让他弄复杂了。 好在这种简单的事情,可以慢慢的学。 第一百零七章 夫君的隐瞒 “大人?饿不饿?” 苏湘晓听说柯元修回來时,立即就忙着去迎接,见到柯元修的一刹那,她本是想问一问,他在宫中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偏偏她最后却说成了这样的话。 实在是沒有办法,她很清楚,柯元修在皇宫中,一定是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她却只是想用妻子的身份,來让柯元修感觉到轻松。 或者,在他们的相处方式中,柯元修从來就沒有见到过这样的苏湘晓,灿烂的笑容,格外的夺目,似乎很能将他的烦恼驱除。 柯元修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将苏湘晓牢牢的抱到了怀中,根本就是一刻都不想松手,这样才让能他感觉到舒服。 事实上,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就真的这么轻易的说了出來,“有你在真好,我是一刻都不想松开手。” 苏湘晓先是一愣,似乎与柯元修也的确是从來就沒有这么亲密过,不过,她很快就适应了过來,伸出手來,同样的回抱住了柯元修。 “我就在这里的,怎么会离开呢?”苏湘晓笑着说道,“大人,先去吃点东西吧!” 柯元修离开的时间,真的是很长,苏湘晓完全不认为,圣帝、圣后会允许柯元修在宫中用晚膳。 “你知道,我在宫中遇到了什么事儿吗?”柯元修对苏湘晓说着,已经发生并且无法挽回的事情,听得苏湘晓也觉得非常的伤心。 她轻轻的抿着唇,都不知道要如何做出反应來了,当她听到吕依柔所作所为时,在她看來,这已经是一种“背叛”了。 吕依柔背叛了自己的亲人,背叛了自己一心想要建立起來的和平,到底是为了什么? “长公主其实是很坚持原则的人!”苏湘晓突然说道,并不是她就站在了吕依柔的立场上说话,她只是说明一些早前的事实而已。 她与吕依柔共事的时间并不短暂,她很清楚的知道,吕依柔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事出有因?”柯元修询问着苏湘晓时,可是觉得,事情远不是苏湘晓想象得那么容易,想要查出原因,除非去问吕依柔本人吧。 “圣帝、圣后,究竟是怎么打算的?”苏湘晓问向柯元修时,柯元修却是左顾而言他,对苏湘晓的问題是选择性的“视而不见”。 罢了!如果柯元修认为她应该知道的时候,必然会告诉她的!柯元修从宫中带回了两匹布料,则是圣后赏给苏湘晓的,由他來带回。 他们又说了其他的一些事情之后,便提到了关于苏湘晓父母离开的事情,令柯元修很是惊讶。 这是他们姐弟的决定,也将会是苏氏夫妇的决定,柯元修也是很不希望他们这么早离开,可以留下來与苏湘晓多相处,但是……苏城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苏湘晓是嫁过來了,完全是沒有任何办法,否则,她也应该是要回到苏城,回到家人的身边的。 “大人?”苏湘晓见到柯元修失落的表情,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本來是想对柯元修提到那份地图的事情,现却只是暂时搁下來了。 “你总是这么叫我!”柯元修喃喃的说道,令苏湘晓大为窘迫。 的确算是有些区别的,她总是叫金盛川为“小川”,建阳因为他们的关系,已经进展到了那一步。 她与柯元修呢?更是亲密,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已经由圣帝、圣后见证过的,但是她却总是像与柯元修有间隙一般,说到底,无非是初见时的一些误会,却让她似乎难以自拔了。 “夫君?”苏湘晓突然有了兴致似的,绕到了柯元修的身后,张开双臂,轻轻的凑到他的耳边笑着唤道。 柯元修轻轻的摇了摇头,显然,是对这样的称呼,表示出很大的不满意來。 难道,这样的称呼,并不是柯元修所喜欢的吗?那她要怎么叫呢? “相公?”苏湘晓揽着柯元修的颈间,轻轻摇晃着,很是纳闷的唤着,显然,柯元修似乎对这样的称呼,满意了很多。 “娘子?”柯元修试图的唤了一声,他又摇了摇头,显然,又不是特别的喜欢。 苏湘晓轻笑着靠着他,勾唇道,“元修。” 是的!他想要的就是这个,希望苏湘晓可以称呼着他的名字,虽然叫他“小修”,他可能不会有那么温柔。 “晓晓!”柯元修轻唤着,令苏湘晓很是惊讶,随即,她也跟着笑了起來。 好像改变了称呼,真的令他们之间亲密了许多,夫妻之间需要的和谐,他们正在努力的去做。 之前,有许多不算是太过“美好”的回忆,他们沒有办法真正的忘记,只能选择让它过去吧。 “在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苏湘晓小心翼翼的问着,不知道这么为柯元修“洗脑”,他有沒有可能会说出來呢? 显然,柯元修很是清楚,将她的想法就此打断了。 “好吧!我等你想说的时候吧!”苏湘晓凑到柯元修的耳边,轻声说着,“寻找长公主,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我们……” “啊!”门口传來的苏项勇的惊呼,他拼命的捂着眼睛,很是惊恐的叫着,“我到底看到了什么,眼睛不会长东西吧?” 他只是看到苏湘晓与柯元修比较亲密的举动,就觉得很是惊讶,以为夫妻之间就应该是相敬如宾的,沒有想到呀! “胡闹,进來!”苏湘晓直起了身,捂住微红的脸,怒道,“怎么这么久?” 其实,她更想说,怎么这么不识趣呢?苏项勇捂着眼睛,笑着就走了进來,“我可以看了吗?” 这倒是很有趣的场面!柯元修笑而不语,但是听说,苏氏夫妇要离开的时候,就变得很失落,好像就觉得,苏湘晓也应该要跟着回去一样。 苏湘晓轻轻的将手搭在了柯元修的肩膀上,问道,“是什么时候?你,要不要也跟着回去?” 当然,她也仅仅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毕竟,苏项勇來到帝都这么长的时间里,他能够做的都已经做到了。 纵然如此,苏湘晓也是觉得,如果苏项勇可以留在她的身边,也许可以让她变得更加的安心一些,有一个更好的照应。 “我当然要回去!”苏项勇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可是一个立大功的机会,到时候,我一定是功成名就,比你厉害不知道要多少倍呢。” 他可真的是很自信,苏湘晓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就想要打击苏项勇,却被柯元修制止了。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当然是可喜可贺了!”柯元修站起了身,很是认真的对苏项勇说道,“只是,这路上有可能也会遇到麻烦。” 柯元修认为,吕依柔极有可能会埋伏在帝都四周,就等待他们有可能单独出行,或者说,吕依柔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苏项勇很是自然的就对柯元修的话,十分的信服,反倒是对他的好姐姐,总是将信将疑的。 “对了,地图!”苏湘晓终于想到这么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苏项勇几乎是尖叫的就冲到了苏湘晓的身边,神神秘秘的就说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不行!”苏湘晓再一次很是淡定的就否定了苏项勇的要求,她说不行,苏项勇不可以将地图复制一份,带回苏家。 万一,两国因为这份地图发生了冲突,要怎么办?柯元修或多或少的听到了苏项勇的要求,虽然苏湘晓的态度很坚决,他却说道,“不要这么决断,我觉得,有可能是可以的。” 苏湘晓错愕的看着柯元修,这份地图的带來,是金史峰一种诚信的表示,他更是希望能够尽快的通过那片危险的沼泽,将敌人寻找出來,并且加以打击。 纵然如此,也不代表……“ “其实,我又饿了!”柯元修突然冒出一句话來,成功的打断了苏湘晓所说的话,不过是想要支开她而已。 苏湘晓叹了口气,只能闷闷的离开,看着苏项勇很是开怀的样子,就知道他…… 真气人!苏湘晓撇了撇嘴,说实话,她也很希望能够得到这份地图,只是心里会对和宜寒过意不去,这一定是他用了很大的功夫,才能够得到的。 不死心的苏湘晓,却是决定要先下手为强,她要先将地图的模样记住,与苏项勇不同的是,她可能更想记住云国的地形。 他们一直都是在边界的位置來回攻打着,谁都沒有占到过便宜呢。 苏湘晓回到书房,很是认真将地图记下來之后,便带着走回到柯元修的身边,他与苏项勇正吃得香呢。 “我跟你说,我姐姐特别懒,不要看她特别能打仗,家务活是一点儿都不会,除了欺负我,就真的沒有其他的爱好了。”苏项勇一副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得苏湘晓哭笑不得的。 “不仅仅是她,我其他的手足也是一样的,就因为我是最小的,沒有拿我打赌,最后受苦的都是我!”苏项勇只要一提到陈年旧事,就会变得特别的开怀。 苏湘晓闷闷的走到了苏项勇的面前,唬了他一跳。 “元修,这是地图!”苏湘晓将地图交到了柯元修的手上,笑着说,“和哥离开这么久都沒有回來,必然是商量了很好,但是,无论多晚,他都会过來取走地图的。” 若说是了解,她有可能不太了解新婚的夫君,有可能对苏项勇不是特别的喜爱,但是对于和宜寒,他们实在是太熟悉了,知道彼此间的每一个小动作。 柯元修毫不犹豫的就接过了地图,对苏湘晓说道,“多谢晓晓的提醒,我知道,要提前将地图记下來了!” 这算是另一种提醒吗? 第一百零八章 被困宫中 事情会是这么的简单吗?当然不会,所有的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当苏湘晓被宣进宫的时候,一切都像是了然了。 苏湘晓本不是一个笨人,哪里会不知道各种可能性?但是当圣后宣她进宫时,她还是特别的惊讶。 事情不仅仅是不简单了,看起來,已经算是很大的事件了吧?苏湘晓只是想不明白,这与她,与柯元修究竟能有多少牵扯?为何,事事都寻柯元修來? 柯元修是大理寺少卿,也仅仅是大理寺少卿而已,圣帝对他再重视,圣后对他再信任,也不至于所有的事情都來找他商量着吧?除非,柯元修是有事情瞒着她的。 圣后宣她入宫,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随随便便的说了几句话后,便将她留了下來,也沒有说明让她出宫、 她想要离开,必要与圣后支会一声,此时却又连人都见不到了,应该与谁去说呢? “这是……我曾住过的地方。”苏湘晓无中,在后宫转悠着,竟然來到了自己先前所居之处,那里沒有什么人特别的打理着,看起來特别的乱。 皇宫,也有了她的足迹,对不对? “太子表哥?”苏湘晓诧异的扬声唤着,显然是沒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太子。显然,当太子看到她时,也先是错愕,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來,淡笑着,“你怎么在宫里?” 一提到这件事情,苏湘晓就觉得很纳闷,圣后宣她进宫,也沒有特别的事情,她想要离开,圣后又不见了,她又沒有办法偏去寻着。 太子先是一愣,慢慢的皱起了眉头來,好像是想到很重要的事情。 苏湘晓虽然是说着话,但是轻轻的笑着,便为太子让出路來,她觉得太子很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你……柯大人沒有说什么吗?”太子显得很犹豫,纳闷的问着苏湘晓,却见到苏湘晓认真的摇了摇头,实在是不知道,柯元修会对她说什么。 纵然,她一直觉得,柯元修是有事情在瞒着她,她也实在是弄得不够清楚。 “看來,我们都是被困在宫中了!”太子悠悠的叹了口气,为他们的困境感觉到了担忧,都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时的处境了。 非常的糟糕! 苏湘晓诧异的看向太子,显然是不知道,太子为何此言,她想不知道,圣后会授意何事。 “江山,从來都是父皇和母后的。”太子突然叹道,“也许,我只是能做一个好太了。” 苏湘晓看得出來,太子的心里很压抑吧?他要做得实在是很多,不仅仅要向贤王那样,赢得一个好口碑就足够的。 “太子,不要多想!”苏湘晓只是如此安慰着太子,觉得与太子独处,好像是沒有什么话要说,便打算离开了,偏偏太子觉得一个人在这里走着,很闷,许多事情与身边的人讲着,他们也不一定会有什么看法。 太子,或者也一直都是不开心的,听闻,他与云国和亲的公主相处得很是一般,相敬如宾罢了! 正是因为这样,圣后竟然多次提醒着他,希望他能对人家公主好一些,无非是怕两国再起纷争。 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谁知道,其实会有多少杀机浮现着? “对了,不如陪我去游湖吧!”太子突然说了一句,“我们是真的沒有办法离宫的。” 真的吗?不去尝试,又怎么会知道?苏湘晓的心里纳闷着,可太子总是一副“早已洞知”的模样,令她也很是懊恼。 圣后,就是故意将他们困住的。 “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苏湘晓喃喃自语着,她跟着太子在御花园里面逛着,倒是沒有真的去游船,毕竟两个人都是心事忡忡,非常的郁结,也沒有心情去做什么了。 苏湘晓时不时的问向什么的人,到底是什么时辰了,怕是已经到了可以出宫的时机了吧? 太子也像是在熬着时间一般。 “我们要出宫了,來向母后辞行,明天再來请安。”太子带着苏湘晓回到圣后的寝宫,但是却被告之,圣后一直都沒有回來。 太子沒有让他们继续说下去,也沒有特别的为难着他们,毕竟是圣后身这的人,做起來事情來,也总会有很多束缚,必然要听圣后的话。 当太子与苏湘晓准备去寻圣帝时,却听到圣后的口谕,请他们在宫中住上一宿。 太子尚且好说,毕竟他平时也偶尔会住在宫中,但是苏湘晓却觉得很是尴尬,觉得应该寻个人,回府中向柯元修说明。 “郡主,不必了,柯大人此时是不会在府中的!”为圣后前來传话的宫人,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令苏湘晓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柯元修不在府中的事情,为何宫中的人反而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她却一无所知。 “是啊!”苏湘晓突然笑着,“大人最近很忙,很少回府。” 那宫人便顺口道,“柯大人得器重,郡主是好福气。” 再多的话,苏湘晓已经沒有办法再继续问下去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胸口闷闷的,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來。 圣后又派着柯元修去做了什么?她与柯元修新婚,尚算不上是有着特别深厚的感情时,圣后就已经让柯元修学会了隐瞒,对吗? 或者在其他人的府上,身为妻子,是沒有权力过问夫君太多的事情啊,所以,她也不应该多嘴多舌的,对不对? 当苏湘晓的一心于苦闷时,太子已经不见了踪影,独留她与几名宫女站在那里。 太子的心事也很重,却常常忽略了旁人的感受。 “我也累了,应该去哪里休息?”苏湘晓闷闷的问着身边的宫人,应该是圣后将她留下來的事情,是刚刚决定的,所以…… 身后的宫人,将苏湘晓带回了她曾经住的地方,她也沒有什么特别的表现,顺从的就住了下來,倒是很想知道,柯元修是否知道她晨宫中的? 她才刚刚住下沒有多久,便有人偷偷的向她传了一个消息,说是柯元修准备离京了。 如果只是传一个消息,何必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以为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吗? “你是谁?”苏湘晓本似是听到宫人向她了句话,但是立即就命人将传话的家伙抓到了她的面前。 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人,为何会为柯元修传话? “奴才只是替贤王向太子和郡主传句话,沒有其他的意思呀!”宫人可是被吓坏了,本以为说了句等方面就可以离开,怎么就被莫名其妙的抓起來了呢? 苏湘晓认真的打量着这名宫人,最后只是苦恼的笑了笑,觉得自己着实是想得太多了,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沒有办法让她安宁下來。 “贤王……有沒有其他的话要说?”苏湘晓淡笑着问,努力的保持着平静的好心态來,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太紧张。苏湘晓等待着,但是宫人拼命的摇着头,“贤王沒有其他话了,他进宫一趟也不容易,能留句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是吗?听起來,皇宫就像是被人牢牢控制起來了似的。 苏湘晓一挥手,身边的宫女就将他带了出來去,并且替她将门合上。 “郡主,时辰不早,还是先休息吧!”身边的宫女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吉人自有天相,郡主只是一夜不回府,绝对不会有事儿的。” 这个宫女说得好,她只是住在宫中一夜,柯元修的身边不会有太多的变故。 如果说,贤王是知道柯元修到底是碰到了什么麻烦事儿,应该很快就会有别的消息了吧? 她几乎是一夜不眠呀,好不容易醒來,便努力撑着精神,去陪着圣后用过了早膳,本以为可以回府,但是…… 圣后想要留下她,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有一句话,便足够做到。 苏湘晓看圣后去陪着圣帝的身影,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软禁”了,听闻,太子那边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也是被留在宫中,尚且沒有她这么自由自在的。 “圣后,真的是很忙啊!”苏湘晓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若说是要打发时间,最好是去寻太子的,对不对? 太子依旧是在花园中,十分空旷之处。 苏湘晓很明白太子为何会“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是真正的很空旷,如果让宫人退后十步之后,他们就绝对沒有敢靠近的胆子。 作为主子的他们,想要说一些悄悄话,宫人们自然是沒有办法倾身上前偷听的。 比起要将自己藏到角落时,偷偷咬耳朵的举动來说,苏湘晓一直认为,这才是真正明智的选择。 想來……太子也是习惯了中?毕竟总是会有很多人关注着他。 “太子表哥!”苏湘晓坐到了太子的身边,回答着太子很是客气的问題,时不时的想着。 “柯大人、卫大人,同贤王出帝都了。”太子喃喃的说道,“原因不明,事件不明,母后不肯对我说,我想着,我直接就去问父皇,也未必会有什么结果!” 出帝都?离开了?苏湘晓好像才刚刚明白,为何宫人会说,柯大人不会回府的理由。 原因是什么?有什么犯人,是需要柯元修亲自去抓的吗? “别紧张,我虽然在宫里,但是也会有人替我來做的。”太子很是有信心,因数他的太子妃知道他的心思,也清楚要如何去做。 苏湘晓闷闷的点了点头,抚向自己的胸口,着实是说不出來一句话了。 出帝都?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吧,究竟又是什么大案子轮到了他的头上,偏偏,圣后竟然不让她离宫,是怕她会阻止柯大人的行动吗? 会在何时,圣后开始变得不再相信她了?要将她囚在宫中? 第一百零九章 离帝都的行动 夜间出发,神不知,鬼不觉,避人耳目,很是小心。 “你可是避开郡主的,会不会让她生气?”卫绍辛可是在“牵挂”着,与他沒有任何关系的人? 柯元修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开口提及苏湘晓的任何事情,扯着马缰子,便率先离开了帝都,至于前方的路是什么样的,他沒有任何想法。 让他去追查吕依柔的下落?这分明就是在向他开玩笑似的,他哪里会有这个本事,让他断案可以,律法之类让他背得很熟,但是提及让他去抓人,他……又不是官兵,如何能做到? 圣后将此事交给他,是有用意的吧?明显的,看得到圣帝似乎不是特别的同意,但是当由他提出來的时候,圣帝也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坚持,他便不得不离开苏湘晓,去寻找吕依柔。 为何,未家的儿媳,要他來找? “柯大人?”未常的声音远远传來,柯元修便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是尴尬。未常独自驾马赶到了柯元修的身边,沒有看到贤王的身边,只好向柯元修说道,“我跟大人一起去。” 虽然说,柯元修也认为,未常是吕依柔的夫君,应该一起去找吕依柔,但是沒有圣帝、圣后的旨意,未家的任何人最好都不要轻举妄动! “最好不要!”柯元修淡淡的提醒着未常,却不知道接下來的话,应该要怎么说起來了。 未常完全沒有理会柯元修的表情,便笑着说,“大人,我先去找贤王了。” 柯元修想要拦着他,但是话到了嘴边,一时间,又不知道要怎么去拦着他了。 罢了,想必,未常也不会是任性之辈,必然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吧!万一圣帝怪罪下來,有贤王在,他们也不见得就需要去怕着什么。 凡事都有贤王在上面吗?柯元修故作乐观的想着,便策马前行,茫茫的夜色中,竟然有些不太识路,不会迷失吧? 算了,也不见得,就真的会遇到太多的麻烦,许是会平安到达的,对不对? “贤王,我们要先在哪里落脚?”未常赶上了贤王后,便略显焦急的问道,“天色真的是不早了。” 他们这才刚刚离开帝都,就要想着在何处落脚吗?贤王一时茫然,显然在分析着,未常到底是在说什么。 是啊!天色不早,他们原本就是趁着夜色出來的,不是吗?又有何谈早与不早的? 他们一路前行,似乎都是在避过大道,而身后几队相随的士兵,显则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贤王始终都是在最前方,一言不发,不知究竟在想着何事,此次的任务则他带领,自然是要他多多考虑,接下來要做什么才好。 不多时,柯元修便上前來,提醒着贤王,纵然他们是夜里前行,也应该寻个地方休息。 因为他们都是带着秘密任务出來的,理所当然的,也应该避开耳目,寻些僻静的地方來。 贤王本是丝毫都沒有头绪的,可是听到柯元修的意见之后,谠得眼前一亮,好像有了不错的打算一样。 “我们要去的地方,暂时也沒有什么头绪!”贤王笑着说,“那便寻一些长姐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來,暂时住下一吧!” 住下來?柯元修深觉得,这不算是一个好主意,岂不是将所有的人的性命,都暴露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贤王是整场行动的惟一决定者,他的意见,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反驳的,即使他自己也觉得,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又如何?难道要他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到处乱撞吗?这又要撞到何时?不如主动引诱敌人吧! 贤王的想法特别的简单,也很直接,但在旁人看來,简直就是冒险,不仅仅是柯元修提出了异议,包括平时不说话的卫绍辛,刚刚到來的未常,都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但凡是他所决定的事情,他人要理由去反驳吗?贤王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悠悠的叹了口气,但是,他的主意,依然沒有发生任何改变。 这也是贤王觉得很头疼的地方,为何,父皇、母后交到他身边的人,是一群文臣,而沒有武将? 贤王又看了柯元修一眼,顿时觉得的失望了,为何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柯元修,而不是苏湘晓?只是换一个人,效果则是大大的不相同呀。 “贤王?”柯元修看到贤王很是复杂的眼神,以为贤王是有话要对他说,可是才刚刚出了口,贤王就扯着马缰子,又走远了。 驿站在此处是不太好寻找的,毕竟帝都之外,便在距不久又有城镇,只能先寻空阔之处,旁人还是不解,为何有着城镇不住,非要去寻不花钱的驿站? 是因为节省吗?都传着贤王相当的节省,看來此言不虚?连住店的这种银两,都是能省则省呀! 怪不得,人人都说贤王“贤”,此时是真的能够看得出來了。 了解贤王的柯元修,轻轻的铍起了眉头,完全不认为是那么一回事,他刚想要开口,就听到贤王对他们的命令,让他们尽快去休息。 柯元修回到客房时,整个人都是茫然无措,这个时候可是不抓一个犯人那么简单,要抓的人可是长公主。 抓住长公主也变罢了,听说,长公主自己的手中向來是有兵的,万一发生了冲突,到时候究竟会发生多少事情來,谁都说不清呢。 他也明白的能够感觉是到,贤王对他们几个人一直都表现出淡淡的烦感來,好像是对圣帝、圣后的安排十分不满似的。 他也实在是不会什么用武,单打独斗,或者说是尚有胜算,但是人一多起來,恐怕,他也是变得沒有什么主意了。 只能说,跟在贤王的身边,走一步,算作一步吧!他正打算休息时,却听到隔壁的门好像发出了开合的声音,引得了他的注意。 类似的小细节,沒有一件可以逃得过柯元修的注意力,他立即就对旁边的事情,产生了“好奇”之心,此时,任何动静都是要万分加以注意着的。 柯元修毫不犹豫的就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口,似乎是在想着,到底是哪一边发出的动静。左手边是贤王的房间,右手边则是未常的。 他慢慢的走向了左侧,轻轻的敲了敲门,扬声道,“贤王,臣求见。” 屋里面半天都沒有动静,良久,贤王才來开门,一看到柯元修时,便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显然,贤王是知道,柯元修必然会过來的,只不过,看到柯元修时,依然很不爽快。 “真的是很聪明,就知道你会來。”贤王夸的好像不太像是柯元修呢?柯元修跟着贤王走了进去,就看到桌上摆着一个地图,贤王正在观察着。 柯元修凑了上前,看到的只是一张普通的国内的地图,上面的标注也沒有那么的清晰,如果让他來看,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來。 “贤王?”柯元修诧异的唤着,却看到贤王伸出手來,阻止了他开口的可能,继续盯着地图。 柯元修以为这张地图是有什么奥妙,也跟着看了半天,就像是解开一个谜題般,很是认真的看着,可又是毫无头绪的。 最终,贤王将地图卷了起來,也沒有告诉柯元修,他到底是在上面观察出了什么内容來,而是将地图递到了柯元修的手中。 “看得出來,表姐夫是很喜欢的。”贤王在沒有外人的时候,称呼着柯元修为“姐夫”呢!贤王道,“姐夫就把地图拿回去好好年看一看吧!” 柯元修诧异的接了过來,显然,沒有弄明白,贤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将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上。 柯元修理所当然的认为着,这个地图上必然是有很重要的讯息,否则,贤子子孙孙怎么会看得那么的认真呢? “好!”柯元修郑重的收了起來,便对贤王道,“臣先告退了。” 柯元修拿着地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都沒有來得及去问贤王,此地图是由谁交到了他的手上,知道得越多,越有可能从中查出细工來。 他叹了口气,此时是睡意全无,便将地图摊到了桌上,认真的打量了起來,以他办案多年的敏感,绝对不可能看不出有任何可疑之处的。 偏偏,这一次,他好像真的栽了,盯了地图半晌,最后竟然很是失落的趴在桌上,长长的打了个呵欠,正想着应该再继续下去时,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实在是沒有办法的事情,他也实在是太累了!柯元修想着这几日的经历,压力特别的大,又不能对苏湘晓说明,说谎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柯元修是突然间惊醒的,四周传來动静來,他竟然趴在桌上就睡到了天亮,地图也被他压皱了,连忙就坐起來,将地图抚平,又简单的换洗后,就拿着地图出來了。 估计着,应该是要起程了吧?绝对不应该因为他一个人的缘故,而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万万想不到的是,他走出去之后,发现士兵正在外面操练,精神抖擞。 贤王站在一旁,正喝着茶水,轻轻的抿着唇,时不时的侧头与未常说着什么,之后又沉默了起來。 “贤王!”柯元修走上前去,正打算问向贤王,要在何时起程时,卫绍辛却从不远处走了过來,向贤王说明,要去的路,离此处尚有多远的距离。 柯元修这才明白,贤王是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适合的地方,打算将所有人都带过去,在此之前,他们就暂时留了下來,而且这里离帝都很近,如果有意外发生,他们也可以回去找救援。 怎么听着,贤王都不像是出來抓人的呀! 第一百一十章 太子侧妃失踪 父母,也要回苏城了,对不对?带着她的好弟弟苏项勇。 尽管,他们一再叮嘱着她,让她放心的呆在帝都之内,尽管,她相信以苏家的实力,想要抵御内忧外敌,绝对不是一个问題。 但是……这些可怕的事情,不都是可以避免的吗?为何一再的发生,一再的侵入着她的生活? 她早早的就不再是那个好战的晓郡主,她只是一个嫁了人的女子,希望家人平平安安,莫要再受任何纷扰的打扰。 事实上,当她送走了自己的父母以后,就又被接回到了皇宫之中,继续着她“养尊处优”的生活,包括太子。 她一开始很简单的认为,是圣后不希望她理会这些事情,现在,她却有了其他的想法,是不是……圣后怕长公主会对他们不利? 苏湘晓认为自己尚且好说,毕竟,仅仅是一位并不怎么起眼的郡主而已,但是太子不一样,他是未來的国君,需要妥善的保护。 她仅仅是借了太子的身份与运气而已,但是并不能一直帮助着她,不是吗?她也需要有自己的办法与主意吧。 又是独自一个人,始终回到后宫之后,尚且有许多宫人正在服侍着她,但是,她却总是觉得,自己沒有办法融入到这其中來。 长住,与短暂的居住是完全不同的!她曾在后宫中住过一段时间,时常与长公主斗智斗勇,沒有心情去理会到底在宫中是否适合,现在她觉得…… “郡主,太子说了,若是郡主觉得闷,可以去找他谈谈心!”身边的宫人向苏湘晓提议着,生怕她在宫中呆得不够舒服,也可以寻个地方,好好的缓解。 苏湘晓与太子的相处一向很好,在宫中很闷的时候,他们也时常会呆在一起闲聊着,似乎,这成为他们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 事实上,他们在一起却仅仅是在讨论,接下來,以他们的处境,与被“保护”起來的力度,到底还能再做些什么? 太子总是有国事需要处理,协助圣帝并且为他分担,自己却显得无所事事,又不知柯府现在的情况如何,她到底还是不明白,为何此事要交给柯元修來做。 不应该是武瘵才应该去做的事情吗?苏湘晓的心里很闷,若是交由武将來做,事情怕是早早的就可以得到了解决,但是,他们却只是文臣。 仅仅是为了查案的话,交给大理寺中的人,尚说得过去,可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抓捕长公主,难道,有了柯元修,行事也会顺利得许多吗? “沒有人考虑过,为何长姐要以身犯险,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來,一定是有她真正的理由的。”太子对长公主的所为,一向都是耿耿于怀的,他是真的不理解,长姐到底想要什么。 苏湘晓听到太子的声音时,连忙起身行礼问安,才呆呆的看着太子,随后便是长长的叹息,若是真的要问起她來,她哪里真的会明白长公主的所作所为。 本以为,她嫁了人,起码可以安分点。本以为,她的阴谋被拆穿,可以感觉到两个弟弟对他的保护。 事与愿建,结果总是出人意料,沒有人能够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长公主的变化总是令人暗暗称奇。 苏湘晓抿了抿唇,同样很是疑惑,在她看來,长公主是真的沒有可能成为女帝的,为何还在苦苦坚持着? “再过几天,我就会先回府上了。”太子突然对苏湘晓说道,“毕竟,我有家人还在外面,我更希望他们也得到安全。” 太子好像是在对,他们一直以來的困惑做出解答一般,令苏湘晓很是不理解。 她的府上,也有许多的人需要保护呀。 也许,她府上的人远远不如太子的人,那么的重要吧? “你不要胡思乱想!”太子轻轻的拍着苏湘晓的肩膀,提醒着她,“毕竟,你在我们当中,是处境最为危险的一个。” “我真的不明白。”苏湘晓轻轻的摇着头,与太子在宫道上慢慢的走着,“怎么我会成为长公主的……” 眼中钉这三个字,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太子与贤王向來敬重他们的长姐,相信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对于他们來说,也是一种灾难吧。 太子对苏湘晓只是简单的叮嘱了几句,也保证着会安置柯府的人,保证他们的安全。 “谢太子!”苏湘晓笑着说,“只要我在宫中,就不会有危险的。” 说起來只是一种敷衍,如果有要想要对她不利,哪里的人不能收卖?宫中的人最多,人心最为动摇,想要收卖起來,也是最为方便的一个,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她还在这里装作不知道似的。 只不过是多了安慰自己的理由罢了!苏湘晓淡笑着,只不过是一种自我催眠。 “你如果能这么想……”太子顿了顿,好像并不认为,苏湘晓应该要这么想着似的,可是却说道,“那就是最好的,无论何时,都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苏湘晓认真的点着头,沒有想到的是,太子现在就是要离开皇宫的,再怎么说,她的心里也是万般的不舍啊。 毕竟,太子与她在宫中多日,相处甚笃,也是少数可以让她安心的人。 “郡主,您也站得久了,要不要回去休息?”宫人很是小心的问着,在他们看來,苏湘晓现在需要很好的保护着。 苏湘晓闷闷的点了点头,只能先回房了,毕竟,现在也不见得会有人理睬着她了吧? 圣帝、圣后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在忙着,她也稍显得心不在焉了。 苏湘晓总是注意着宫中许许多多巡逻的侍卫,总是在不起眼的角落出现,又整齐的消失,他们的责任很重,但并不能完全做到令宫中的人无忧。 她知道,太子留在宫中,其实对她不算是有太大的好处,毕竟两个人目标着实是太过明显了,如果仅有她一个人,“逃”起來也能方便许多。 圣后允得太子回府的原因,是因为吕依柔的威胁,已经不在帝都了吗?她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 话虽如此,但不曾有人传來圣后的通报,她前去请安时,也被挡了回來。 圣后不见她?莫非是有其他的隐情?苏湘晓的心里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想法,总是沒有办法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似的。 “郡主。”宫人总是适时的提醒着她的举动,希望她可以渐渐的冷静下來,可以理智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苏湘晓叹了口气,真的是遇事则乱啊。 她当真是不复从前的稳妥,变得越來越急躁,至于原因,她的心里也算是特别的了然,因为……失去了最爱的人,就在她的面前,她再如何的扮作无所谓,终究是一个心结。 一切,都与云国有关,吕依柔偏偏与此事有着更多的干系,如何能让她安下心來。 她再怎么样,也终究是一个普通人,无论想要做到什么事情,都沒有过多的经过深思熟虑,才弄得像是今天的局面。 此时的她,绝对不敢再做出任何决定,生怕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再…… “郡主,不会有事儿的。”宫人总是细心的安慰着苏湘晓,令苏湘晓隐约的觉得,这算是可以相信的人吧? 苏湘晓侧过头來,笑着说,“这几日,可能是想得太多,一直都很疲乏,如果圣后姨母空了,你就來告诉我,我就先不出來随意逛着了。” 听起來,似乎是苏湘晓因为太过恐惧吕依柔随时有可能给予的危险,所以才会选择避而不出,但是在苏湘晓的心中,却是有着另一番打算了。 让自己安定下來,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准确的位置,如果想要对她不利,只要冲着这一面來就好了。 她的想法,应该不算是太过稳妥的,但却是目前來说,最好的主意了吧? 她所不知道的是,在不远的某个驿站处,贤王的打算与她是一模一样,颇有异曲同工之处啊。 她果然就安安分分的呆在了某一个宫院中,平时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人來往,安安静静的坐着自己的事情。 练武! 自从來到帝都之后,她便荒废了这对于她來说,分外重要的一种保护方式,多次需要他们保护的自己,终究显得太纤弱了。 她身边的宫人,一向都是分外的沉默,不会将她的打算说给任何人去听。 圣后,为她选择了一批相当忠诚的宫人啊。 “郡主,听闻太子侧妃有孕,您要不要去看看。”宫人小心的问着苏湘晓,这令苏湘晓在一时恍惚间,收起了拳头。 怪不得,太子这么焦急,原來是有这么一件好事儿。 她正想要着要答应时,却忽而想到更重要的事情,便对宫人道,“我有点不太舒服,回头让人给太子备一份厚礼就好了,太子表哥是不会怪我的。” 太子应该能明白他们的处境吧,只希望他可以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家眷,凡事小心才好。 总是感觉着,会有人对他们的不利,偏偏日子很是顺畅的过着,便有人会掉以轻心。 当苏湘晓起身时,便听说了一件极为不好的消息。 太子侧妃不见了! 苏湘晓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作响,究竟是如何不见的?却沒有人能够给予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郡主,莫要担忧。”宫人如是的安慰着苏湘晓,却听苏湘晓道,“你们……这几天都不心点。” 她有些许的预感,当事情从太子侧妃的身上开始发生后,就要轮到她了。 为何,不是针对着太子,侧是太子侧妃,毕竟她是云国的人啊! 仅仅是希望,国为太子侧妃有孕,会让他们认为自己有可趁之机,所以才会掠走侧妃,而不是因其他的原因,否则…… 只怕是侧妃与孩子会不保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长公主的心思 宫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沒有办法传到贤王的耳中,因为,他们正在整装之中。 “真的是说,前面发现了云国的人?”贤王似乎不太相信士兵传回來的话,他几乎是很理所当然的提醒着他们,“莫要忘记,和少可是带着云国的人回來的。” 这一点,沒有人会忘记的。 柯元修时不时的瞄向贤王的侧脸,觉得他似乎是早有打算,却不肯对任何人说明,难道是怕,他们当中会有奸细吗? 绝对是柯元修想得太多了,贤王的气定神闲多半是装出來的,他认真的看过了地图,终于寻到一处尚算是可以练兵的地方,又会显得他们的目标特别的明显。 他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着一个时机,是一个从來就沒有怎么属于过他的时机啊! 试问,他不如太子领兵那般精明,却依然身陷于战场的漩涡当中,屡胜屡战,多半靠的,竟然像是运气呀。 “贤王,您究竟打算……”柯元修正打算好好的与贤王闲谈时,却看到贤王倍感头疼的抚住了自己的额头,道,“莫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柯元修依然认为是贤王不肯直言,他表现得太过镇定了,很快,前面就传來不算是太好的消息,那便是太子侧妃失踪了。 “不可能!”贤王几乎是立即就断言着,“大哥做事向來小心,怎么会让侧妃失踪呢?” 当他听闻,这便是事实时,脸色就变了变,尴尬得无以复加。 “贤王,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为了寻找长公主。”柯元修明知道,太子侧妃被掠走,将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偏偏死脑筋的认为,应该先做自己的事情。 贤王淡淡的扫了柯元修一眼,觉得自己的这位姐夫,好像沒有从前看得那般顺眼了,莫非是因为……在一起相处得太久了? “姐夫,这人,一定是长姐掠走的,你信不信?”贤王认真的看向柯元修,道,“现在,所有的发生的事情,都可以直接就想到长姐的身上,任何线索与机会都不可以放过,何况,被掠走的人,是太子侧妃。” 是吗?对于此事,柯元修的确是太死脑筋了,他单纯的认为,找到长公主就是完成了任务,却完全忘记,掠走太子侧妃的人必定也与长公主有关。 “能够将太子侧妃带走的人,应该不是一般人吧。”贤王喃喃自语着,“会离开京城吗?” “无论会不会,都应该保护太子侧妃。”卫绍辛理所当然的说道,却又沒有可行的办法。 贤王长长的叹了口气,当真是无可奈何呀,为何,非要将他们绑到了一起?他们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清的关系呀! “好了,你们去做事儿吧,事情就交给我了,”贤王淡淡的苦笑着,决定要靠自己來决定此事。 能够在京城中查家的大人,都跟在了他的身边,不知道太子的身边,又会有谁可以相助一二的? 再者,表姐又会不会帮忙呢? 贤王想不出办法,也算是情有可缘了吧? 毕竟,打仗是沒有必要太费脑子的,敌人就在前方,他们需要的就是以各种战术來引敌人。 现在,敌人不知所踪,隐藏于暗处,想要将他们引出來,比想象中要麻烦上许多。 如今他们变成了主动出击,贤王却觉得自己还在原地打着转,到底要不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呢?要如何去做? 身边需要谋士的时候,柯元修与卫绍辛却在谈论,太子侧妃消失的种种可能性,恨不得立即就回到京城之中,将所有的事情都查得一清二楚。 贤王深深的叹了口气,只是想着,能不能先派出一队人去…… “卫大人!”贤王突然唤道,引得卫绍辛连忙就走了上前去,恭敬的行了个礼,等待着贤王接下來的指示。 贤王若有所思的说道,“你带几个人,回京城一趟,看看能不能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卫绍辛略显得犹豫,显然,对于贤王的安排远不如那么的顺从,他看了柯元修一眼,便向贤王提出了异议。 贤王先是诧异,而后,便是淡淡的笑了,“果然,你们真的都是死脑筋呀,但是我们就在这里,难道要见死不救吗?何况,找到太子侧妃,也许就找到了长姐呢。” 卫绍辛提出來的异议,到底是什么?会令贤王哭笑不得的?卫绍辛所用的理由是,他们之所以离开帝都,是为了寻找长公主,除了此事之外,他们不应该去理会其他的任何事情呀。 “圣旨在这晨。”柯元修理所当然的说道,“太子侧妃遇难,太子必然会想办法寻找,贤王,我们出來是打仗的,当然不能回去。” 这就是柯元修吗?贤王突然像是刚刚认得柯元修一般,很是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番后,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缓道,“真的是了不得了,容我回去休息一会儿。” 看來,与柯元修他们商量着,是完全行不能的,他们是相当的认死理,认为圣旨是让他们寻找长公主的,就非要离开帝都去寻找,有谁说过,他的长姐就一定是离开帝都了呢?沒有人吧? 贤王隐约间,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想必,真的发生大事儿时,未常会是知道怎么做的人,他决定自己带一小队的人,先去太子府上去看看。 他们离得真的不是很远,只需要几日的时间,以他的能耐,兴许能帮得上忙,最重要的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长姐找到,何乐而不为呢? 他想的尽是好事儿,却完全不知道,此事的成功到底有多大,会不会真正的实现。 贤王先寻着借口离开,又将未常找到,向他说明了一切后,又交待着,让未常看好了那两个古板的文臣后,便寻了一个机会,往帝都的方向赶着。 若是旁人,自然是会很好胡弄的,但那两个人可是柯元修与卫绍辛,他们的眼睛到底是有多尖,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一定会有所察觉呢。 当得知贤王竟然就带着几个人,就往帝都赶时,柯元修便有了很不详的预感,总是觉得,帝都里面发生的事情,不是为了特意的去绑着什么人,而是要引开贤王一般。 “如果说,最了解贤王的人,会是谁?”柯元修喃喃的问着,一时间,沒有人敢多说半句话,这是人家的家事,谁能真正的清楚呢? 未常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曾听长公主说过,真正了解太子与贤王的人,是她,但是,我总是觉得,长公主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是的!长公主就是最了解太子与贤王的人。 她一定是知道,以太子的脾气,就算是自己失踪,怕也会选择按兵不动,寻找合适的时机吧?所以,太子定然是守在帝都当中,被派出去的人,也绝对不会寻找太过复杂的范围。 以贤王的脾气,如果知道自己的兄弟有难,必然会出手相助,就像是现在,贤王已经带着要回帝都了,所以…… “我去追回贤王,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柯元修板着脸说道,觉得贤王的所为实在是太危险,也太任性了。 卫绍辛本是想要拦着柯元修,或者同他一起去,但下面有这么多的士兵需要安抚,谁都不希望自己在出任务的时候,长官先走了吧? 依柯元修所见,怕是长公主就以贤王的性子为底气,弄了这么一遭吧?即可以让太子焦急,也会让贤王掉队的。 果然,当柯元修追上贤王时,那边正发生些许的打斗事件,因柯元修带着人來,对方则沒有机会得逞,几乎是想也不想要的就要离开,被柯元修劫住。 “记着,只留一个活口就可以了!”贤王见状,立即就下了死命令,令柯元修不由得一抖,觉得贤王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看样子,他们都沒有自刎的打算,都可以带回大理寺内慢慢审训的,偏偏,贤王是打算要了他们的性命呀。 “柯大人,这个时候不必心软。”贤王冷冷的说道,此时放了他们,他们随时有可能会逃走,那样会更危险的。 当贤王的话落音时,那些士兵的长剑就已经做出了回音,一时间是血肉模糊,看得旁人都是心惊肉跳的。 柯元修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的情景,默默的叹了口气,他也做过不少的事情,但很少会亲自去做而已,此时的心里倒不是特别的舒服了。 “柯大人,來都來了,同我回帝都瞧瞧吧!”贤王笑着说,“依我看,长姐不会离帝都太远,她……对皇位是从來就沒有兴趣的。” 是吗?那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岂不是多此一举吗?显然,贤王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贤王,在回帝都之前,我只想知道,长公主这么做的原因。”柯元修闷闷的问着,他是文臣,不是武将,有些事情的确是做不了的。 如果知道长公主的心思,很多谜团就可以迎刃而解,许多的危险也可以适当的避免,何乐而不为呢?为何,贤王一定要将此事始终的隐瞒着? 贤王看向柯元修时,轻轻的叹了口气,只能是告诉他,在回到帝都以后,他会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完全的解释清楚,此时不是时候。 “好,先回帝都。”柯元修知道,事情让他猜中了一半,就是真的是有人在半路等待着贤王,就证明他们的行踪也是被人完全的知晓。 是回驿站内,还是回帝都,都不见得会有什么区别,看着贤王这般的想要去救人,他也有些想法需要去证实。 他的确是沒有办法当一个好将领,柯元修闷闷的想着,但是他依然适合查案,不是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受伤归来 想要查案子,绝对沒有想象中的容易,天时、地利、人和都要有,现在,他们偏偏都沒有,莫非,整个案子以后都是要靠猜的? 太子侧妃失踪,是沒有任何蛛丝蚂迹的,就从太子府凭空消失了,对于这一点,很容易就引起怀疑,是太子侧妃自己离开的,不是吗? 苏湘晓得到了离开皇宫的机会,却是來到了太子府上,细细的查着有关于太子侧妃的事情,怀着身孕的她就这么不见了…… “我已经派人将府里翻遍了!”真正忧心的看起來应该是太子妃,她很是担忧会有人将事情怨怪在她的身上。 也是沒有办法的事情,就是在外面都在传闻着,太子府上不是很安宁的时候,人就沒有了,太子妃哪里会不着急? “放心,不会有事儿的。”苏湘晓安慰着太子妃,在她看來,她与太子妃的关系似乎应该更亲近一些。 太子对太子妃的感情远不是那么的深,毕竟,是太子的心里一直都是先有的别人,不是吗? 苏湘晓捂着自己的额头,觉得实在是太头疼了,自己竟然就站在太子妃的面前,开始分析着人家的家事了。 “我去再看看。”苏湘晓苦恼的对太子忉说道,毕竟,她还沒有尝试过去检查类似的事情,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她來到了太子侧妃的房间,发现这里也是一如太子府般那么的简朴,但是,她随手翻了几个盒子,里面的首饰都是极其华美的。 更重要的是,里面的样式都是属于云国的。 她之前还曾经想过,会不会是太子侧妃自己做下來的圈套,现在看來,似乎不太符合事实一般。 “你怎么看的?”太子听闻苏湘晓前來,便跟着一齐出现在太子侧妃的房间。苏湘晓闷闷的笑着,只是尴尬的说道,“太子侧妃走时,什么东西都沒有带着。” 这是事实!太子的心里也很清楚,所以……他之前还认为太子侧妃是回到了云国,现在起码不这么认为了。 “和哥的人还在京城中!”苏湘晓突然说道,“也许,他也能帮帮忙!” 她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忧愁,如果柯元修在这里,哪里还用得着她在这里胡言乱语,他自然会有办法去查的。 “别难过。”太子突然对苏湘晓说道,“他会很快回來的。” 离开了皇宫,是不是有许多事情就可以正大光明说出來的,她的心里有多难过,多委屈,现在是不是也可以说了來了? “傻瓜!”太了看到苏湘晓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甚至是无奈的苦笑着,“他们真的很快会回來的,只要找到长姐。” 万一找不到呢?苏湘晓的心里嘀咕着,这才是最大的问題,敌在暗,我在明,将会是一个很难以解决的问題。 “长姐应该不会离开帝都的。”太子感慨的说道,“要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帝都的生活,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是啊!吕依柔是喜欢的就是奢华的生活,哪里会想要往其他的地方奔波着,纵然如此,他们也实在是沒有办法知道,吕依柔究竟是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一再的进行破坏?”苏湘晓吸了吸气,“我相信着,她应该与小川的事情不会有任何关系,可是她现在却完全的搅进來了。” 最可气的是,正是因为吕依柔的种种任性的行为,害得他们刚刚新婚的夫妻,就面对了很多的麻烦,更被迫分离。 苏湘晓从來都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此时,她竟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可怜的情绪,开始有些想哭了。 “到其他地方帮我去看看吧!”太子向苏湘晓笑着说道,“也许就会有线索了,对不对?” 好吧!太子不过是希望她不要一直都是在难过,而忘记來到太子府的目的,如果她沒有办法带回重要的讯息,怕是以后都不能再出宫了吧? 起码是在寻找到吕依柔之前,她是沒有办法再离开了。 苏湘晓沮丧的跟在太子的身后,一想到太子妃紧张又无措的面容时,就很是替太子妃委屈着。 当年,吕依柔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太子依然选择了原谅,现在的吕依柔不仅沒有半点长进,反而是想要如何的置自己的手足于死地,怎么想着,都觉得有点可怕。 她实在是做不到,纵然是她在做了错事之处,她的亲人依然想着是如何让回到苏家,一如圣后姨母。 相反的是,吕依柔全然不顾这些,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啊!”苏湘晓想得实在是太入神了,竟然狠狠的撞到了太子的背上,令苏湘晓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一时间沒有办法形容自己方才很是幼稚的行为。 太子全然不在意,深深的叹了口气。 “就是在当初,我曾经有很长时间的恍惚,直到知道,她过得安好,才慢慢的恢复。”太子苦笑着说道,“真的是很漫长。” 那都是吕依柔一个人的所为,却需要那么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苏湘晓正想要劝说太子时,忽而觉得,他们算不算都是苦命人?同病相怜? “太子?郡主!”一名下人突然匆匆的跑到了太子的面前,见到苏湘晓先是一愣,忙行礼,却好像沒有了下文。 如果她站在这里,是不是这个下人就不敢说出为何会出现了?苏湘晓抿着唇,很是惊讶,显然,她是更加的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说吧!”太子见苏湘晓双手负手,就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讪讪的笑着,想要等下人说出事情,让苏湘晓自己判断,是不是应该留下來。 “太子,贤王和柯大人回來了,受了伤,已经进了府了!”当下人说出前几个字的时候,太子就已经往前方而去,苏湘晓的行动更加的速度。 柯元修受了伤?他们是被吕依柔伤到了吗?到底是怎么一个过程?听起來是十分危险的。 圣帝与圣后母派着柯元修与卫绍辛前去协助贤王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错误了,不是吗?为何还要继续坚持着? 文臣就是文臣,武艺再高强也不是会用兵的人,何况,他们怎么会回帝都? “元修?”苏湘晓一见到负伤的柯元修时,之前的所有抱怨全部都烟散云散了,立即就迈开了步子,狠狠的冲向了柯元修,在避过他伤口的同时,死死的抱住了他。 柯元修先是一愣,而后是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回抱住苏湘晓。 他的心里何曾不是作想,为何要将他派过去,而不是细细的去查访长公主的下落?对于圣帝、圣后的安排自然是不敢违抗,却是有着诸多的不满啊。 无论如何,他们暂时回到了帝都,又与自己的家人相聚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议吧。 “哥,我是來帮你找人的!”贤王的措词上很是小心,不是很希望唤太子侧妃为“嫂子”,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苏湘晓与柯元修面面相觑,的确是不太理解贤王的意思,但是,他们更因为对方的出现而感觉到了安心,这才是最好的。 “我们先回去!”苏湘晓哪里还记得圣后的旨意,只想着先替柯元修将伤口包扎。 柯元修轻轻的摇头,“我伤得不重,待贤王说过之后,我们再回家。” 太子在另一边,轻轻的咳了咳,之后便继续对贤王说着什么,自然是关于他们一路上遇到的事情。 的确是有人想要贤王的命,如果沒有柯元修的保护,怕是贤王沒有办法支持到帝都。 “看得出來,他们对柯大人的态度,十分的暧昧,如果沒有猜错,应该是被提前警告过。”贤王说道。 似乎因为这一句话,他们就被套进去了。 苏湘晓撇了撇嘴,怎么听着,好像是因为吕依柔对柯元修有情,所以才会一直手下留情的? “是贤王有办法,一路混着就进帝都了。”柯元修说道,“我担忧的是驿站的士兵。” 那才是贤王最不担忧的,正因为确定,他暂时是真正的目标,那么,那些士兵现在应该是格外安全的。 苏湘晓听着他们一言一语,听着很令人头疼,着实是太不着人喜欢了。 “你们受了伤的,先各自回府吧,母后那边我來去交待。”太子对贤王他们说道,看着他们身上挂着伤,让人心焦呀。 太子妃正好走來,看到贤王他们时,则是小心翼翼的避开,她一向温柔顺从,似乎沒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好!”苏湘晓正准备开口,就听到贤王很是用力的点着头,“就这么决定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啊?苏湘晓错愕的看着贤王,就将这么大的事情就交给太子了?柯元修与贤王违抗的可是圣帝的命令,擅自回帝都呀。 柯元修认真的看向太子,见到太子想要让他安心似的点着头,便一言不发的跟着苏湘晓回了府。 “真的沒有其他的伤口吗?”苏湘晓小心翼翼的问着,她的手一直被柯元修握在掌心中,看得出來,他很紧张。 这一路上,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为何会突然间决定要先回帝都呢? 一切都应该是贤王的意思,依着柯元修的性子,怕是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不顾旨意,擅自行动的。 她的夫君,向來很固执的呀。 “别担忧!”柯元修安慰着苏湘晓,“如果太子说可以,那就是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苏湘晓轻轻摇着头发,也不是在说太子让他们先回去休息的事儿,而是说,他们受伤的事情。 “沒事的!”柯元修揽着苏湘晓的肩膀,让她靠了过來,只是想着,现在沒事就可以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使失踪 事情不能这么一直耽误着,总是要找到突破才行。 吕依柔的行为很是令人不解,将太子侧妃掠走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苏湘晓的心里一直阴郁不安,持到柯元修的伤口时更是眉头紧皱,有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担忧!”柯元修回到府后,对苏湘晓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擅言词吗?总是用同样的几个字來“敷衍”着她。 “我不担心,只是很奇怪而已。”苏湘晓喃喃的说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太子侧妃对她來说,是威胁吗?” 有可能也是机遇吧?柯元修的心里也是不解,但听着苏湘晓将他的困惑说出來,也就可以了。 他们都在谈着相对而言,听起來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事实上都是令他们十分困扰的问題。 “暂时也只是这个样子了。”苏湘晓闷闷的说道,扯嘴淡笑着,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再说着什么了。 她更多的是关心,但向來喜欢热闹的她,从來就沒有如此“含蓄”的表达过什么,当真是有些不适应了。 这边的夫妻好不容易团聚,说的却不是关无紧要的家庭琐事,尽是绕在太子侧妃一事上,显得很是“生疏”。 这边正说着,便多了一个不速之客,身为太子的护卫似乎很沒有礼貌,直直的冲撞了进來,行礼后就将柯元修请走了。 苏湘晓闷闷的坐在那里,心里当真是不是特别的舒服。 无可厚非的是,她之前一直存在的窘迫,正慢慢的恢复了过來。 好吧!苏湘晓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直都对柯元修保持着不自觉的距离,他们之间的气氛总是特别的尴尬,纵然在她见到柯元修时真的很开心,但很快就恢复到了原來的态度來。 实在是沒有办法的事情,苏湘晓一想到柯元修与自己之间的曾经,实在是尴尬得很,有可能要在慢慢的相处中,渐渐的舒服起來吧? “恩?”苏湘晓突然想到太子将柯元修叫走,偏偏将她留了下來,很是纳闷,挑着这是有事儿瞒着刀呢?苏湘晓的心里很是不满意,当然不可能直接就违了太子的面子,前去寻找吧?让她安安静静的呆在府里,怕是不太可能的吧? 她离开皇宫只是因为一件事情,那便是查到太子侧妃的去处,这是圣后姨母交给她的任务,如果做不好,圣后姨母怕又是会将她关进去的吧? 宫里,的确是一个很让人舒服的地方,衣來伸手,饭來张口,从來都是不需要操心的,可是她的心里就会有很多的事儿,让她烦不住啊。 “我闲着,出去走走!”苏湘晓故意露出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向服侍着她的丫头笑着,“你们不必跟着,我很快就会回來的。” 她所谓的好快,就将是好几个时辰。 她哪里都沒有去,只是在自己府邸的周围转了转,单纯的只是想要好好的看一看这里,再过不久,她就要回宫了。 一旦太子向圣帝、圣后说明,柯元修归來的消息之后,她也沒有必要非要留在宫外了吧?留在宫内,也许会來得更加的安全吧? “恩?晓妹?”和宜寒的声音不适时的发了出來,令苏湘晓很是错愕,虽然说,和宜寒的确一直都在帝都之内,并且暂时回到了自己的府中,但是他们一直都沒有见过面呢,这一次相见,当真是出乎意料了。 “和哥?”苏湘晓轻呼着,便露出淡淡的笑容來,“和哥是去哪里?” “找太子!”和宜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但是却在看向苏湘晓时,露出尴尬的表现來,“找太子聊一聊,他最近太忙了,都见不到他。” 和宜寒本欲从苏湘晓的面前离开,可是苏湘晓却紧紧的盯着他不肯放似的,令和宜寒大为恼火,他原本是打算瞒着苏湘晓,可是,不得不退了回來。 “我是找太子商量,关于太子侧妃的事情。”当和宜寒说出口时,苏湘晓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她果然是猜对了,以为和宜寒也是会瞒着她的。 “柯大人已经被找过去了。”苏湘晓闷闷的说道,“那我再自己到处转一转好了!” 她知道和宜寒去寻太子,便像是放了心似的,他们人多,一起商量着,能够更好的解决眼前的麻烦。 她向來更喜欢直接的事物,像是这种需要动脑力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更适合了。 “你等等!”和宜寒不得不再一次的叫住苏湘晓,好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下,再次走到苏湘晓的面前,叹道,“金小王爷也不见了!” 苏湘晓轻轻的点起头來,好像是沒有过多在意似的,便打算继续往前走着,但是忽然间就明白了和宜寒所说的话。 她惊讶的看向和宜寒,觉得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紧紧的盯着和宜寒的脸,想要听到否定的答案。 “这是真的,不仅仅是太子侧妃不见了,刚到帝都准备去见圣帝的金小王爷也不见了。”和宜寒很是头疼的说道,“就在我的眼前,转眼就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如果像是太子侧妃那样,那不代表着……这分明就是针对云国的打算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一定是……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和宜寒忽而笑着,“就权当是我沒有了主意,先去找你的。” 苏湘晓自然是应着,她原本就很想到那里去,只不过碍于太子沒有來寻她,她觉得心里颇为不舒服而已。 万一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暂时打断了他们的计划,那自己岂不是罪人了? 和宜寒当真是徒步而行,已经嫁人的苏湘晓依然不得不将面纱带好,毕竟自己的那张脸,曾在不久之前,欺骗了许多的人,她可不想要让自己的脸,再出现在旁人的眼前。 太子府外,冷冷清清,不像是有人的模样,这令他们大吃一惊,几乎就认定了,这里已经充满着危险。 “有人吗?”苏湘晓扬着声音问着,里面却沒有人回答他,也不像平时那样,立即就有人前來开门,想要第一时间知道,究竟是谁在外面。 现在,根本就沒有人理会着他们。 “太子府外平时也是真的沒有什么人呀!”和宜寒很是头疼的嘀咕着,“如果有人看到这里的情况就好了。” 是啊!谁能看到呢?太子府外向來保护得十分严密,前面的空场是干干净净的,根本就不允有任何闲杂人等出出入入的。 “去大理寺瞧瞧?”和宜寒突然提议着,“他们总是要找个地方,好好商量着吧,不可能一夜就将这里搬空的。 苏湘晓也正有这样的想法,当她正准备离开时,面前就出现了几个她很熟悉的人來。 他们应该是宫里的宫人吧?都是很有资历的,否则,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出宫吧? “原來是几位,幸会。”苏湘晓在和宜寒的不解目光下,与这几个人笑道,“我们另有些要事要办,暂时不太方便,回头,我请你们吃饭。” 苏湘晓可是难得大方,许下了这样的承诺,和宜寒是丝毫都不理解的。 “和哥,我们这边走!”苏湘晓笑着对和宜寒说道,可是面前的几个宫人,根本就打算为他们让路來。 和宜寒登时就拉下脸來,对于宫里的人,他的确是不太熟悉,但是面前的几个人表情不善,一看就是不值得相信的人。 苏湘晓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是一定不会的! 和宜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拉了苏湘晓的手臂,准备带着她离开,立即就被苏湘晓劝住了。 “几位到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苏湘晓很是尴尬的问着,这几名宫人,似乎太不懂得规矩了吧? 难道,他们认为自己是在宫中有所奖励的人,所以才会板着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吗? “郡主!”终于有人开了口,苏湘晓与和宜寒的视线立即就被他吸引过去了,等待着下文。 那个人很是艰难的说道,“快跑!” 那个人的话才刚刚说完,几名宫人就趴到了地上,唬得苏湘晓与和宜寒也连忙就躲了起來,数支长箭就射在了他们刚刚所站的位置,十分的惊险。 这并沒有结束,看起來是有人想要置他们于死地,苏湘晓本能的就想要去大理寺避一避,但是躲在她旁边的宫人劝着她先回宫中,以保证安全。 “回宫?”和宜寒不解的问着,正是在躲闪之时,他却沒有忘记询问。苏湘晓连忙解释着,“我一直住在宫里了。” 和宜寒对于他们的事情似乎不是特别的清楚,或者说,他早就已经沒有了兴趣,宫里发生的事儿与他究竟又能有什么干系? “郡主,快走吧!”宫人忍不住劝说着,他们一直都躲在墙边绝对不是个办法,对手一定还会再冒出一的。 和宜寒向來沉稳,看着眼前情景,便招呼着身边的宫人,与他一同顺着墙,绕着行走,很快就避过了那边。 宫人,并沒有都跟上來。 “太子他们去哪儿了?”苏湘晓立即就想要从这个家伙的嘴里得到太子的消息,而宫人忙着摇头,只希望能够尽快回宫,以防不测。 是吗?她又要见不到柯元修了吗?她就是这般矛盾,见不到的时候想念,见到之后又怕两个人相处得不够好。 “奴才不知道!”宫人如实的回着,便带着苏湘晓与和宜寒在人多的地方走着,想必,能來得更安全的吧? 只不过,他们在太子府外时,的确是沒有见到什么人來呀! 当和宜寒准备抽身而去时,竟然最后也被缠得进了宫中去请安。 第一百一十四章 被绑架的他们 那边找人找得热火朝天,此时,这里却也是水深火热中。 当渐渐苏醒的女子看向身边时,顿时就露出错愕又慌乱的表情來,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來的,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的着什么。 她慢慢的闭起了眼睛,努力的镇定了下來,更想要知道的是,她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她刚刚怀孕不到两个月,无意中就把出了喜脉來,尚沒有來得及开心,就变成了这种怪情况。 她就是金慕灵,是不久前失踪的太子侧妃。 还好,她还能感觉到腹中的胎儿,即使只是微弱的感觉,但是她以准母亲的第六感,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平安无事的。 接下來,就要弄清楚,她在什么地方,为何烟雾缭绕,扑鼻的药腥气,伴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她对于这样的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她是从來就沒有上过战场的人啊。 好不容易,等烟慢慢的散了出去,她也努力的眯起了眼睛,想要知道眼前的情况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希望能够有人來告诉她,现在的她仅仅是在做梦而已。 她的面前,有几个人被关在对面的铁栏里,他们看起來是迷迷糊糊的,不是特别的清醒,而从身形上來看,似乎已经是肿掉了。 “真恶心,非要选在这个地方,好在快要完成了。”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进來,满满的尽是抱怨,对于眼前的情景是相当的愤怒报。 金慕灵努力的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外面的声音來,却实在是沒有办法呀。 “抓到人了?丢进去。”那女子又道,显然,在这里的“犯人”可不仅仅是金慕灵一个人呀。 金慕灵虽然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抓了她,但是她势单力薄,怕是沒有办法独自抵抗,现在只能是再装作晕过去。 当她“晕”过去的时候,门也被推开了。 那牢子里面的人立即就发出怪异的呜呜声,好像是在哭,好像是在求饶,可是金慕灵也听出一些愤怒的情绪來,那些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关起來。 自己将來也会变成这副样子吗? “吵死了。”女子依旧抱怨着,但是并沒有走进门來,而是将抓來的“猎物”丢了进來,谁也不知道,她抓來这么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顺从着行事而已。 金慕灵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注意到牢子里面的人好像都挤到了门所在的方向,应该是在要着什么吧? “真恶心。”女子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想法,待所有人都从屋子里面离开,便命人将门关上了。 屋子里面渐渐的安静了下來,金慕灵也有睁开了眼睛,看向身边,到底又是谁被抓起來了? 当她看清身边的人时,已经沒有办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她还对自己的好弟弟抱着一丝希望呢,现在看來,他们只能求得天助了。 被抓來的人,正是刚刚到帝都,尚沒有來得及进宫的金史峰。 他为何会在这里?难道是被人半途劫走了吗?金慕灵自然收到过金史峰的书信,知道他将会到帝都來,沒有想到,他们姐弟会以这样的方式來见面。 金史峰迷迷糊糊的醒來,在见到眼前情景时先是吓了一跳,转过头时,就看到了金慕灵也在一边时,立即就明白了正在发生的事情。 他们被绑架了,对不对?至于绑着他们的人,到底是谁,暂时沒有特别的头绪呢。 “峰弟?你怎么……”金慕灵先是懊恼,随即就收起了声音,因为当这边有动静的时候,牢笼里面的那些人就会看向这边來。 他们好像沒有视力,只有听觉。 “我刚到帝都,听说姐姐你失踪,正准备去寻太子,就变成这样了。”金史峰闷闷的说道,不过又“安慰”着金慕灵,“姐姐,放心,我们即使都已经入场了,很快就会有人在我们的面前演戏了。” 他还以为自己是坐在戏台子前吗?金慕灵真的是沒有办法像金史峰这么的镇定,相当的浮躁呀。 “这是哪儿?”金慕灵喃喃的说道。 她只知道,这一切似乎与传说中的一个名字有关系,他叫“金史容”。 “看來,你们醒了。”门被推开时,一名女子走了进來,见到他们瞪着大眼睛,似乎在思考的时候,便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了。”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吕依柔似乎过得不错,一身的衣服瞄着便是价值不菲的,自从她从大理寺内逃出去之后,便杳无音讯,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吕依柔沒有去对付自己的手足,反而是对旁人先下了手。 “长公主,这么抓着我们,有意思吗?”金慕灵的脸色登时就变得很难看,她与吕依柔向來不对付,此时,又是吕依柔绑架了她与自己腹中的孩子,根本就是…… 吕依柔轻轻的摇着头,理所当然的回道,“当然沒有意思,时不时的还要过來看一看,相当的沒有意思,可是沒有办法,这是我答应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到的。” 听到吕依柔的话时,千万不要以为她是守信之辈,可是,她所失去的东西都是她自己造的孽,她抓着其他人,又能够得到什么呢? “是谁?”金史峰很是认真的问道,“我们都是阶下囚了,长公主就不能指点一二吗?” 金史峰很快的就镇定下來,比起金慕灵要强得不知道多少倍了。 但无论他有多么的强大,终究是被抓到了,任人鱼肉。 “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吕依柔理所当然的说道,“所有人都叫他‘容爷’,我们不过是有一个小小的交易,现在正在进行的是我那部分,但也总是要表达一下诚意吧?” 显然,金慕灵与金史峰就是吕依柔想要表达的诚意吧?可耻。 金慕灵与金史峰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镇定,而是面面相觑,特别的沉重。 “看來,你们都是知道他的。”吕依柔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两个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金慕灵哼笑着,不为以然的说道,“长公主神通广大,这点儿事情都查不到吗?” 吕依柔扬手就给了金慕灵一个耳光,听她冷冷的说道,“闭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哟?好些人都以为,吕依柔最讨厌的女子会是苏湘晓呢。 “讨厌我?”金慕灵不可思议的瞪着吕依柔,纳闷的问着,“为何是我?我以为是晓郡主。” 金慕灵觉得自己的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着,但是,她更想知道事情的真正前因后果,这算是正常的吧? 吕依柔不以为然的笑着,“你也只配让我讨厌,但是苏湘晓……我是恨她。” 原來是这样,吕依柔做了这么多,只是单纯的为了恨苏湘晓吗?她应该是有另外的打算吧,否则,这么做简直就是太愚蠢了。 “恨她什么?抢了柯大人吗?”金慕灵闷闷的问着,她被打了一个耳光,沒有发脾气已经是很不错了,她正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脾气,毕竟,他们现在是“犯人”。 一不小心,触动了吕依柔,极有可能就不会有性命了! 因为,吕依柔抓住他们应该不需要只是活的就好吧? “放心,终会有一天,她与我的好弟弟会一起过來见我的。”吕依柔信心十足,好像已经将苏湘晓与贤王的性命,紧紧的捏在了手中,问題是,这与贤王又有何干系? “疯女人。”金史峰叹了口气,觉得他们此时就是在陪着一个发疯的女人在玩耍,完全被迫。 吕依柔立即就将目光狠狠的投向了金史峰,怒问,“是我疯吗?我只是想要得到自己的幸福,这有错吗?” 看來,她认为嫁到未家是不幸的。 她从來就沒有反思过,未家所遭遇到的一切,又是真的应该的吗?难道不是吕依柔的一时兴起,就毁了一家子人吗? “你的目标是贤王与晓郡。”金史峰喃喃的说道,“我们则作为他帮助你的交换条件。” 吕依柔认可的点了点头,揉着微疼的手,直直的盯着金史峰,似乎是在等待着他说出下文來。 “沒有了吗?”吕依柔错愕的瞪着金史峰,好像很希望金史峰可以多说一点儿似的。 金史峰慢慢的别过了头,懒得再多说话了。 吕依柔正打算与他们再“聊一聊”似的,就有人走了进來,与她耳语了几句,她就离开了。 接下來,他们就是要自救了吗?将他们送到素未谋面的金史容身边? 说起來也怪,听着他的名字中带有“史”字,自然是与金史峰同辈的,但是,从他有记忆开始,便从來就沒有出现过金史容这个人。 他也时常会翻一翻族谱,也不曾多出这么一个名字來,本就沒有提笔写过。 那么,那个家伙是从哪里冒出來的?莫非是为了掩人耳朵,掩饰他真正的身份吗? 他们苦无证据,又实在不想坐以待毙,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身在何处,能够坐到什么事情。 “我突然很想见一见那位‘容爷’。”金慕灵突然说道,“自从來了帝都,这位容爷就时常会出现在我的耳边,如果能见识一下庐山真面目,倒也沒有白白的被绑过來。” 只不过,见到金史容之前,他们有可能就不会有命了。 金史峰的目光一直落在对面的牢笼上,若有所思,总是觉得,似乎很熟悉。 小川…… “看來,这位容爷是想要将我云国的皇室都用为实验呀。”金史峰突然苦笑着,“先是小川,现在会是我们,不知道之前,有沒有过其他人。” 金慕灵的面色登时苍白,她是要保护自己的孩子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引蛇出洞 这是一件最为有趣的事情! 他们乱作了一团,实在是沒有找到合适的办法,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实在是可笑得很啊。 只要能找到失踪的人倒是好了,但是,太子将府里的人都禁了足,一一的审训着,却也沒有答案。 “我在想!”苏湘晓很认真的看向卫绍辛,“他们应该是与云国的人有仇吧?长公主才是在针对我和贤王。” 实在是沒有办法的事情,柯元修忙得不见了人影,似乎又要与贤王尽快的离开京城,着实是找不到她。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只好前來寻找卫绍辛,毕竟,她总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人好好的商量着。 “夫人,您放心,您说的话,我会一一的转告给柯大人的。”卫绍辛很是认真的向苏湘晓说着。 他们之间,尚有着沒有完成的约定,就是要找到害死小川的人,纵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个名叫“金史容”的家伙,纵然,长公主好像是知道一些线索,但那不足以解决所有的事情。 苏湘晓知道自己言尽于此,究竟要怎么办都是卫绍辛的事情了,她已经接到圣后姨母的旨意,让她尽快回到宫中去。 现在的她,是越來越觉得,圣后姨母是真的在保护着她。 毕竟,吕依柔的目标真真切切的就是她与贤王,为的是什么?吃醋吗?如果是那样,与贤王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郡主?”卫绍辛见到苏湘晓犹豫不止的模样,很是小心的唤着,“可是有其他想法?” 对于卫绍辛來说,苏湘晓的任何想法都是十分的重要,因为她与云国的人毕竟是有着很深的接触的。 苏湘晓紧抿着唇,这要让她如何说出自己的想法來呢?实在是不太切合实际的呀。 “贤王……”苏湘晓喃喃的说道,终于将“贤王“这两个字说出來了。 她就是真的不理解了,为何,吕依柔要针对着贤王?难道,让贤王消失,就能够实现她的野心呢?如果非要这样,她可以大逆不道的想说,让圣帝、圣后消失,岂不是更快吗? “郡主!”卫绍辛喃喃的唤着,“臣是想说,也许在长公主的眼中,正是贤王破坏了她所有的计划呀。” 是呀!苏湘晓顿时恍然大悟,显然是完全忘记了,当初,吕依柔就是希望贤王谋反,贤王与吕依柔周旋,最后成功的将吕依柔“出卖”了。 如果非要说起这一点來,的确,他们姐弟的确是有生分的地方,就足以让吕依柔想尽办法的,要了贤王的性命吗? “总之,是交给你了。”苏湘晓闷闷的说道,“其他的,我也是沒有什么主意了。” 她起了身,与卫绍辛别过,就跟着接她來的宫人,回到了宫中,又一次的过起了被保护的生活。 她与柯元修很是不巧的错过了。 柯元修刚刚回到大理寺中,就听说苏湘晓离开大理寺,准备进宫的消息來,就想着要去追,也许,可以让圣后收回旨意,让他们夫妻暂时不要分开了。 “柯大人。”卫绍辛知道柯元修是想要追上去,连忙就拦住了他,不得不说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只要找到长公主,就可以让夫人出宫,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柯元修本应该与贤王一同在帝都之外,为何现在会回帝都呢? 圣帝、圣后自然是知道他们归來的事情,但一直都沒有召见,恐怕是想着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的吧?偏偏,他们竟然留了下來,还大张旗鼓的替太子办起案子來。 柯元修的脸色青了青,知道是自己着实是太冲动了。 “大人,夫人说了很重要的事情。”卫绍辛见柯元修慢慢的冷静了下來,便说道,“大人,应该是非常有用的。” 的确是非常的有用呀!柯元修沒有想到,他们一直都沒有想过的事情,被苏湘晓想到了。 吕依柔与云国的人无怨无仇,如若非要说是从前的战事,引起來的麻烦事儿,他们倒不认为,这是事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吕依柔可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大方,为了国事会抛弃个人的感情。所以,吕依柔一定是在帮着某个人做事情。 这个人,必然是传说中的“容爷”,容爷想要云国皇室的性命。 奇怪的是,金盛川的人知道这位容爷,可是太子侧妃好像从來就沒有听说过,而金史峰则是后來查过之后才知道的。 怎么?还有人不知情似的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也算是有了小小的线索了,不是吗? 接下來要怎么办?柯元修想到的主意是引蛇出洞,卫绍辛想到的却是寻找而已。 “大人,引蛇出洞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难道,要让贤王以身犯险吗?”卫绍辛连忙劝说着柯元修,希望他可以稍稍的冷静一些,凡事依然能够从大局出发,显然,柯元修是被逗笑了。 “你怎么想着,我是会让贤王以身犯险呢?”柯元修哭笑不得的解释着,“再怎么样,贤王都不能出现,否则,长公主一定会要他的命。” 那应该是谁出來? 卫绍辛在一时间,也沒有了什么主意,呆呆的看着柯元修,只希望他能一个答案來。 柯元修若有所思,却想到一个大局,起码,不算是太麻烦的主意。 “就说……” 说什么?他们就已经开始做了起來。 先是说金史峰的一位兄弟也在帝都之内,似乎因为他们一直沒有找到失踪的太子侧妃与金史峰,准备起程回国了。 帝都自然是想要留人,但是,也实在是留不住这位悍兄。 当然,这个人物是临时起意的,究竟,会不会让吕依柔相信,将他掠走,那就要看,吕依柔有沒有细细的查访过,并且…… 是不是正如苏湘晓所猜测的那样,一切都与云国皇室有关? 如果真的是,那可真的就让人哭笑不得了,云国的家事都闹到了这边來,难道不显得很可笑吗? 人是放走了,接下來呢? “柯大人,沒有必要非装扮在其中。”卫绍辛自然是很担忧柯元修的生命安全,毕竟,此事不需要他亲自去做。 一切都准备就续了,万一有人认出了柯元修的身份來,是不是就白白的浪费了机会? “也不能肯定,他就一定会遇到危险。”柯元修很是认真的说道,“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扮成云国皇室,金史峰兄弟的男子,理直气壮的就冲着离开了帝都之内,大摇大摆的就离开了,带着他的人。 柯元修正是混在了这群人当中,一直都努力的低着头,不希望被任何人发现。 离开了帝都,便是往云国的方向进发,一路上,沒有发生半点事件來。 那位假皇室总是会有累的时候,便在走了很远的程途之后,决定在这里小住。 以天为地,地为炉的性子,是云国的人最爱,他们也沒有非要找家客栈,找了片不错的小荒地就休息起來。 柯元修哪里敢真的把眼睛闭起來,即使,是在那假皇室向他调侃的时候,他才微微的眯了会眼睛。 这么一直风平浪静的,看來,真的是他们将事情搞错了,实在是不应该呀! 柯元修的心里还抱着希望,显然,这才刚刚过了几个时辰,随行而來的人就开始犯了嘀咕,似乎对柯元修的判断沒有那么的信服。 “呀,王爷呢?”突然有人叫着,柯元修立即就从地上窜跳起來。 果然,那个假皇室不见了踪影,看來是已经被掠了起來,的确是可以证明,他们是完全针对着云国人而进行的计划,但是,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吗?去哪里了? 柯元修连忙就带着人在周围寻找着,就在这短的时间里就消失了,肯定就在附近。 他带來的可都是大理寺的官兵,又不是普通的护卫,眼尖的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蛛丝蚂迹,当然不是从地上的脚印上看出,而是有一些不太起眼的小草被踩过的痕迹。 怎么着?好像是说,像是自己离开的? 柯元修睡在然是不能相信的,便分去去寻找。 也许……这就是幸运吧?在柯元修沒有走出多远的距离时,就看到那个假皇室被架着往帝都的方向而去,他本准备上前去救人,但是想到了此來的初衷,就压下了心里的想法,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他们是要找到吕依柔的藏身之处,尚不应该暴露了。 原來,他们在帝都外的一片村庄内,这里很是富硕,相当的美好,而那个假皇室就是被带到了这里來。 人一开始,那个假皇室非常剧烈的挣扎着,但是很快就安静了下來,应该是被用药了吧? 当柯元修注意到他们是进了哪个房子之后,连忙就想要去搬救兵,但是他转身之时,就被几个男子挡住了去路,扬手间,柯元修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果然,自己前來查案子就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麻烦,真的是很不应该呀。 当柯元修再醒來时,发现与那个假皇室关在了同一个房间里,外面正是吵吵闹闹,不知道应该什么事情。 柯元修轻轻的挣扎着,本以为是很难会脱身,沒有想到,绑着他的绳子沒有特别的严实,轻轻松松的就挣开了,看得那个假皇室十分的眼红,也想要挣脱。 “都吵什么?人都抓到了,有什么不好的?都有赏。”吕依柔的声音传了进來,令柯元修与那个假皇室立即就抿住了呼吸,面面相觑,都等待着吕依柔进來时的模样。 吕依柔也沒有让他们等待得太久,果然是推门而入,嘴里面还骂着脏话,显然是被外面的那群家伙气得不轻。 “好久不见,长公主!”柯元修扬脸笑着,就看到吕依柔僵在了那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又抓住了她 这人啊,最怕沒有脑子的,非要往枪口上撞,而且是毫不犹豫的,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又想要拍手称快啊。 吕依柔的面色是变了又变,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实在是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來,有一种被发现的可能。 “你们……”吕依柔侧头再看向那位云国的皇室时,脸色则变得更加的难看,不由得伸出手來,指向了他,“这是云国的人?” 算是吧!假皇室很认真的点着头,嬉皮笑脸的说道,“当然,算是啊,我可是从云国來的。” “和宜寒,你当我是傻子吗?”吕依柔真的是很生气,指着那个假皇室大叫着,觉得自己的确是被深深的戏弄了,她长这么大,面对了那么多的风雨,却从來就沒有碰到过般尴尬的场面。 她被骗了,而且应该是已经暴露了这里。吕依柔立即就回过头來,吩咐着身边的人,让他们快一点儿准备转移,这个地方一定是被发现了。 “当然是被发现了!”和宜寒得意的说,“不过,长公主,你别急,还有机会的。” 机会?什么机会?吕依柔苍白着脸,死死的盯着和宜寒,恨不得让他死在这里,为何他会出现?为何?他会在这里? “你是故意的吗?”吕依柔向前迈了一步,盯着和宜寒,冷冷笑着,“那又如何?” 他们都是故意的,就是在等待着吕依柔犯着巨大的错误,然后被抓起來的,对不对? 和宜寒慢慢的起了身,冷冷的看着吕依柔,“你的尽数已尽了。” 怎么会让和宜寒來扮着云国的假皇室,谁都想不明白,可是和宜寒知道,因为他毕竟是对云国有很多熟悉的事物,也可以认得出某些“擦肩而过”却不认识的人。 现在,他似乎也沒有特别的作用了。和宜寒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原本是给自己松绑了,但是太过焦急的表白着自己,竟然站起來了。 这一下子,人可是绝对丢大了。 “呵……”和宜寒尴尬的笑着,又坐了回去,将绳子捡起來,重新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尴尬的说道,“沒事的啊,当沒有看到了,再來一次。” “你以为这是在演戏吗?”吕依柔愤怒的大叫着,“你狗眼看人低。” “狗眼?”和宜寒诧异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哼笑着,“长公主,哪里搞错了吧?我……” 他们真的是吵起來了吗?柯元修看着他们一來一往的吵來吵去的,好像完全忘记了真正重要的事情吧? “那个……”柯元修几次想要打断他们,最后都沒有成功,很是为难的坐在那里,直到分外的疲惫。 “你们不要再说了。”柯元修受不住了似的大叫着,“长公主,难道你不想趁着这个时候,离开吗?” 柯元修的话,适时的提醒了吕依柔,令她脸色大变,立即就想要离开。 “长公主,现在逃开是來不及的了。”和宜寒竟然还在那里主着风凉话,着实是太气人了。 吕依柔一离开屋子,就狠狠的跺了跺脚,完全忘记了另一间屋子里的金氏姐弟,就想要带着她的人离开。 她真的不应该将柯元修与和宜寒独自留了下來,他们利落的就将看门的家伙打倒在地,并且丢到了屋子里面去。 不得不说,这里的人真的沒有很多,想要逃走实在是件容易的事情。 “柯大人,你功夫好,去追。”和宜寒连忙就对柯元修焦急的说道,“我去找侧妃和小王爷。” 柯元修对和宜寒的意外來不及做出任何判断來,就看着和宜寒冲向了其他的屋子。 看來,他就算是不太想要理会,都已经不行了吧? 柯元修是真的追了出去,立即就看到官兵将吕依柔的人围得水泄不通,根本就不需要他再亲自动手了。 吕依柔自然是不会束手就擒的,带着人很是奋力的抵抗,无奈來的人太多,他们很快就被抓住了,他想也不想要的就又冲了回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现在,要找到侧妃与小王爷才行。 不远处,和宜寒正在踹着每一个房间,直到碰到一间上了锁的。 “你们去看其他地方。”柯元修命令着身后涌进來的官兵,走到了和宜寒的身边,听他道,“柯大人,这里是锁着的。” 这里的嫌疑最大了!柯元修忙从身后的官兵手中抢过了剑,用力的砍了下去。 他不停的砍着,好像想要将门砍碎一般。 和宜寒透过破损之处,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景。 不得不拍着大腿叫好的是,他们果然是來对地方了,里面关着的人,的确是太子侧妃与金史峰,他们的头都歪向了一边,看起來,情况是相当的不好呀。 “糟糕,好像是晕过去了!”和宜寒皱着眉头,很是紧张的说道,“柯大人,有沒有带着太医前來?” 当然是沒有的!柯元修在心里嘀咕着,他哪里就能将所有的事情,提前都先考虑好了?还会带着太医前來,开玩笑似的。 当然,他从來不会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向任何人开口诉说,与苏湘晓尚且做不到这般,何况是对从來就不算是太熟悉的和宜寒? 和宜寒此次肯仗义相助,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再伤了与和宜寒的和气。 “应该先让未公子先回來。”柯元修说着另一件事情,已经抓到了吕依柔的,不是吗? 和宜寒顿时就忘记了之前自己所说的话,觉得柯元修所言很有道理,但是……也应该不是由他來做的吧? 门终于被踹开了,和宜寒忙着就跑到了金史峰的面前,看着他真的仅仅是晕了过去才放心,但太子侧妃那边他也不好做什么,只能等着人将太子侧妃抱了出去。 听说,太子侧妃是有了身孕的,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怕是孩子想要保住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了,也不是任何人能说得算的。 这两位失踪得太久的人,终于被找到,大部分的人都算是松了口气,除了依然在外的未常与卫绍辛,目前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清爽。 “好了,大家皆大欢喜,可以回帝都了!”和宜寒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千万不要看,他只是做出了小小的贡献,但是太分紧张的他,真的是比任何人都要累呀! 可是,其他人并沒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总是觉得,又输理了!”柯元修用分外沉闷的语气说道,“估计,想要找到那位容爷,应该变得越來越难了吧?” 他们沒有想要这么快打草惊蛇,因为沒有料到,吕依柔竟然会这么容易就抓得到,真的是她太自信了吗? 柯元修的心里很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任务暂时可以告一个小小的段落了,他们将來还会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好了,我们收工吧!”柯元修暂时将所有的想法都抛到了脑后,沒有什么能比找到太子侧妃,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他也沒有必要非要一直拉长着脸。 让人的心里会越來越不痛快的!和宜寒的想法最是简单,只要能救出金史峰,其他的与他基本上就沒有特别的关系了,甚至说,他为何只是关心着金史峰,那就说來话长了。 他们一行人只能暂时先回到帝都之内,等待着太子接下來的决定,但是将未常与卫绍辛召回來的事情,也绝对沒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只要好好的看管着吕依柔才行。 柯元修可沒有给吕依柔任何非常好的照顾,直接就将她当作重罪之人,关进了牢车里,就像是游街示众一般,将她带回帝都之内。 如果说,她之前的所作所为,算是家事,他们几个人自己解决了就可以了,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她竟然公然的劫走了云国的人,这不就等于让两国再起纷争吗? 他们好不容易才决定要和平,难道,会允许所有的糟糕事情都这么简单的发生吗?自然不行,只能将吕依柔这般处理才好,也能避免更多的麻烦事儿。 “柯元修!”吕依柔一见到自己将要被这般对待着,之前的气定神闲可是一点儿都沒有剩下。 她拼命的叫着柯元修的名字,柯元修却紧地她不理不睬的,万般无奈之下,吕依柔忙叫起了身边的官兵,她可不想就这样的被带回了帝都,在母后的面前将再无旋还的余地。 “去告诉他,我不要坐这样的车里,我要马车,听清楚,我要的是马车。”吕依柔奋力的大叫着,认为柯元修一定会满足她的要求。 她才不要一直坐在这个被栏杆围起來的囚车里,纵然,也不见得会有几个人能认得她。 柯元修自然是对吕依柔的叫声选择充耳不闻,和宜寒倒是先沉不住气了,扯着马缰子慢悠悠的晃悠到了吕依柔的身边。 堂堂一位长公主,好像变得越來越沒有半点杀伤力了,总是做着搬起石头,狠狠砸自己的脚的事情,又这么轻易的被发现。 “长公主,被当作枪使的感觉,怎么样?”和宜寒哼笑着问道。 吕依柔狠狠的瞪了和宜寒一眼,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云国的人哪里就能真正的助她一劈之力,她也不过是想要得到自己期待的。 有什么错吗? “我沒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柯元修变成普通的男人。”吕依柔理所当然的说道,“他是可以变成驸马的。” 原來,长公主已经疯了呀!和宜寒深感惋惜的摇了摇头,觉得不可思议。 她是真的喜欢柯元修吗?还是因为得不到而变得神经质了? 因为一个男人,竟然想着要与云国未知身份的男人合作,听起來,可是真的够疯狂的呀。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要脸的公主 一进了帝都,就觉得无数人的视线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种愤怒与懊恼是从來就沒有过的。 吕依柔是什么样的人?骄傲,也习惯的称自己为“孔雀”,她得到过许多,却从來就沒有尝试的去失去过,这一次,竟然栽到了自己心上人的手上。 她的怨恨绝对不是假的。 “和宜寒?快,把我的脸遮上?”吕依柔焦急的说道,生怕被太多的人认出來,以后就会不停的嘲笑着她,拿她当茶后笑谈。 和宜寒哭笑不得的提醒着她,“长公主,根本就不会有人看着你,放心好了。” “你懂什么,他们都是用余光,你懂吗?余光?”吕依柔冲着和宜寒大喊大叫着,的确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來。 这毕竟是大理寺在抓人,给他们再多的胆子,也真的是不敢直视着,偏偏,吕依柔非要引起旁人的注意,将自己置身于不堪的境地。 吕依柔发现许多人的视线,都从“余光”变成了“正视”,立即就更加羞愤的低下了头,恨不得用衣物将自己的头包裹起來。 和宜寒很是疑惑,他从來就沒有与长公主过多的接触过,自然不知道,吕依柔这样的心思是从哪里來的,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呀,为何竟然会这么的……狼狈? 莫非她受过同样的屈辱吗?沒有人能告诉和宜寒原因,他也懒得知道。 他最清楚的只有一件事情,如果能从吕依柔的嘴里挖出真正重要的讯息,也许就能抓到他的杀父仇人,这才是他一直相助于柯元修的原因。 沒有人是真正公正无私的,他可以做到“公正”,但更想要为自己的父亲伸冤。 他们是一路就往皇宫的方向而行,看起來是不打算先带吕依柔到大理寺审问,应该是圣帝、圣后想要再见一见他们的好女儿吧。 弄出这么多可笑的事情來,又用愚蠢的方式结果,怕是除了吕依柔,沒有人还能做到,这点小伎俩就想要掀起大风浪,着实是令人笑话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如果真的想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狠,吕依柔偏偏又做不到,除了在战场上,她还能再去做什么事情?。 大理寺的官兵自然不太可能跟着进入皇宫,这辆破破烂烂的囚车更是不可能。 为了防止吕依柔再一次遁走,柯元修决定与赶赴前來的贤王,一同押着吕依柔进宫,而沒有任何官职的和宜寒,自然是打道回府了。 “晓晓还好吗?”柯元修问向贤王,毕竟苏湘晓又在宫里住上了几日,他也很担忧,吕依柔另有后招,会对苏湘晓不利。 贤王笑道,“行了,就关心表姐吧,都不问问太子怎么样。” 太子的处境也很尴尬呀,失踪的可是他怀着身孕的侧妃啊! “我……”柯元修沒有办法解释,毕竟那才是自己的妻子,而与太子却沒有太多的干系呀。吕依柔听着他们的对话,很是恼火,“原來,她一直都在宫里。” 原來,吕依柔真的一直都派人想要对苏湘晓不利呀。 柯元修的面色越來越难看,一如认为,吕依柔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一般。 “好在,表姐真的就在宫里。”贤王笑着说道,完全不在意吕依柔透出來的目光,一心只是想要向父王、母后邀个功,好回去休息着。 为了抓一个人,他们当真是费了不少气力呀。 “贤王。”吕依柔突然道,“难道,你就不想坐上龙椅吗?” 吕依柔的问话实在是太直接了,前來接应的宫人都被唬了一跳,面色铁青的看着越來越大胆的吕依柔,觉得她越來越胆大妄为了。 “这个龙椅呀,不好会。”贤王感慨的笑着,“何况,父王的身子骨,实在是太硬朗了。” 他的意思,是听不明白吗? 以圣帝的身子骨,怕是再坐上十几、二十年的,绝对不成问題,太子却要一直这么静静的等待着。 有的时候,坐上几十年的太子,也很有趣。 贤王向來不是慢性子的人,这种“等待”的事情,只能交给略显温吞的兄长來做吧,他是一点儿都办不到的。 可笑的是,吕依柔并沒有听懂。 “这与父王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愿意,我自然可以助你登上皇位的。”吕依柔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或者说是想要奋力一搏吧。 贤王头疼的抚住了自己的额头,对于长姐着实是无话可笑了。 “长姐,慢点走,快要见到父王和母后了,感觉怎么样?母后很是挂念长姐呢。”贤王话一出口时,便令吕依柔略显紧张的颤了颤。 吕依柔并不怕圣帝,却是很怕圣后的。 她又转念一想,从小到大,她再怎么任性,母后最后一定会宽容于她,这一次,必然也是一样的。 之前将她送到大理寺,无非是为了知道,她与云国的哪一位有联系,如果她肯说出來,自然就更加的无事了。 如果,她这一次说出來…… 当吕依柔抬起头來时,就远远的看到候在一旁的苏湘晓,她算是懂事,沒有向前与柯元修卿卿我我,但是,两个人纠缠的目光依然令她恶心。 为什么她想要的一个为,偏偏得不到,只是父皇、母后的一句话,他们却不肯说出來?到度是差在了哪里? 她的确是不懂他们的心思,她更是认为,自己的血液中有着苏家的血,自然也有柯家的,为何她就不能将两家人联系起來,而是要靠着其他的主意? 她最不懂的是,为什么就是柯元修与苏湘晓?两家就沒队了吗? 她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引回了柯元修的目光,但是目光竟然会冷得让她打颤,一时间尴尬的无所适从。 也只有在柯元修的身边,她尚有一些小女子的气息吧?但是平时,惨不忍睹。 “要不要和表姐说几句?时辰尚早。”贤王笑着说道,很是自然的一句话,却引來吕依柔的怒视。 无所谓了,一个已经快要失势的人,对于他來说,完全沒有任何的杀伤力。 “多谢了。”柯元修竟然真的就向贤王道谢,之后就走了过去。 远处的苏湘晓轻抿着唇,好像只看到柯元修一个人似的。 这是真的,看到自己的夫君平安归來,沒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好的了。 一想到曾经的过往,历历在目,甚至是欣喜。 也许,这就是夫妻的感情吧,他们会越來越好的,对不对? 她也向柯元修走了过去。 当两个人站在一起时,突然间难得的尴尬起來,发现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很快,就可以出宫了。”柯元修突然对苏湘晓冒出这么一句话,却险些让苏湘晓哭出來,苏湘晓深吸了口气,强撑着笑容,说道,“宫中其实很好。” 当然好,事事有人服侍着,处处有人保持着,哪里像是在府里,事事需要亲力亲为。 “可沒有家好。”苏湘晓伸出手來,轻轻的握着柯元修的手,“我就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回家。” 柯元修的心顿时就晴朗起來,认真的看向苏湘晓,觉得心情从來就沒有这么好过。 这才是他们一直都想要的生活,你不肯说,我也不肯说,越來越尴尬了吧? “快去吧!”苏湘晓忽而笑着,“莫要让圣帝、圣后等得太急了。” “自然!”柯元修这才别了苏湘晓,又走回到贤王的身边來,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吕依柔抢了先。 “不知为何,我有这么一个感觉。”吕依柔冷笑着,“无论柯大人与苏湘晓有多么的浓情蜜意的,最后都是要回到我身边的。” 是吗?就像是现在,他们夫妻才刚刚说过了话,就要走到了她这里來,与苏湘晓的距离却是那么的远。 “长姐。”贤王的脸色是变了又变的,看着镇定的柯元修,突然很佩服起來,认真的点着头,“能不能,不要再恶心你亲弟弟我了?” 什么?恶心?吕依柔愤怒的转过头來,刚刚好一些的心情,好像变得更糟糕了。 “公主,脸面还是应该要的。”柯元修突然开口说道,“方才的话说出來,并不太适合。” 是相当的不适合吧?柯元修觉得就像是听到了污言秽语,实在是懒得再理会于吕依柔。 他忽而回过头來,发现苏湘晓始终站在那里,微笑看着他。 有谁能想到,当初错遇的两个人,会一起经历这么多,直到变成了相互的守候? 这种事情真的是说也说不准,但总是能令人格外的安心,对不对? “要不要扑过去?”贤王不适时的又冒出一句话來,令柯元修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贤王,莫要闹了。” 莫要闹了,他与苏湘晓的感情好像正渐渐的进入了正轨,可不希望再发生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來。 他本以为,以苏湘晓的娇容,必然会为他的路上引來许多绊子,偏偏留在苏湘晓身边的男儿,向來懂事,只是他认得的吕依柔,却为他们填了不少麻烦。 好在,终于解决了。 “脸面?你们就要脸面了吗?”吕依柔咬牙切齿的问着,“你们当着我的面,就说出这种话來,难道我听着就不会觉得恶心吗?” 扑过去?难道他们的一言一行就符合皇室的作风了吗?根本就沒有吧?最后…… “是啊,我们都不太要脸面。”贤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在心里嘀咕着,但是起码,我们都沒有倒贴着谁。 长姐,你贴得太狠了。 他们终于迈入了殿内,远远的就看到圣帝、圣后坐在一起,正悄悄的说着什么,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更像是一种……商量呢。 商量着如何处置吕依柔吗?会不会再给她一个可以逃离的借口?他们一定会据理力争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烦恼的小王爷 到底怎么样了?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沒有,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來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苏湘晓踮着脚尖,迫不及待的看着远方,额头上都渗出汗水來。 身边的宫人不停的安慰着她,好像也沒有什么大事似的,她的心里可清楚,究竟结果如何,还是要看圣帝、圣后的意思,她现在却不是很关心吕依柔的情况。 他们都已经尽力了,如果圣帝、圣后一味的包庇着自己的女儿,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现在只求,柯元修平安无事,只望吕依柔莫要再为难着他们,即使吕依柔此次依然全身而退,她与柯元修都不会再姑息于她。 “晓晓?”柯元修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了过來,急促中伴着惊喜,好像是有着喜讯一般。 苏湘晓猛的抬起头來,看到正向她跑來的柯元修,忙着就想要奔过去。 “郡主,形象啊!”身后的宫人忙着提醒着苏湘晓,这可不是在宫外,他们小夫妻想如何,便可以如何,宫中自然还是有宫中规矩的。 苏湘晓忙着就对着柯元修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己很是稳当的迈走了步子,只是,走得很快。 柯元修也尴尬了起來,自己方才那副模样,不知道被多少要看了过去,怕是传出去,他就等于是闹了不算是太小的笑话呀。 “元修。”苏湘晓终于走到了柯元修的身前,看着他很是雀跃的模样,知道事情应该是有了一个算是不错的结果吧? 她慢慢的走到柯元修的身前,忽然间就张开了双臂,紧紧的拥住了他。 他早早的就已经变成了她的依靠呀,可惜,來不及好好的相处,柯元修就被派了一次大任务,竟然要去捉弄长公主。 这真的是大理寺少卿应该做的事情吗?偏偏都落到了他的头上。 苏湘晓可以理解,这也算是家事,交给臣子來办,估计他们也是左右搪塞着,毕竟也是不知如何去做。 交给自己的家人,他们知道如何去处理,当然,更多的是能真正的将事情做好。 无奈的是,她是家人,柯元修也是呀! 柯元修轻轻的揽着苏湘晓,悠悠的叹了口气,“总算是告一个段落,接下來的事儿,就要看卫大人的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这么个挀法,怕是再强壮的人,最后都会受不住吧? 他们也不是铁打的,好在,暂时解决了。 “又交给大理寺?”苏湘晓松开了手,但硬是挽住了柯元修的手臂,“这次,不会还让她跑了吧?” 苏湘晓可是很直接,她口中的她,不是吕依柔又是谁? 柯元修知道苏湘晓是因为吕依柔做事太绝,而实在是气不过,只能是安慰着她,好像也不是特别好用,只能在离了宫的时候,向苏湘晓说出另一件事情來。 “圣帝、圣后决定要好好的查一查那位容爷了。”柯元修对苏湘晓道,“之前日一直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现在却是有了命令,可以认认真真的做了。” “原來沒有认真过吗?”苏湘晓叹息着问,自然是有与柯元修为难的意思,只是听着他的话,心里很不舒服罢了。 “是不能认真。”柯元修向來耿直,好像沒有听懂苏湘晓的话中有话,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也实在是沒有办法的事情啊!” 离了皇宫,回到柯府,是不是一切都可以平定了下來?其实他们的心里都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更令人无解的在后面呢。 金史峰真的是对“容爷”这个人物很感兴趣,只是说曾听过这个名字,而苏湘晓却认为是与小川一事有关系,就非來打扰他们小夫妻团聚。 所以,当苏湘晓与柯元修一回府,就见到了这位不速之客。 柯元修自然是不觉得哪里不舒服,与金史峰如此相处,似乎已经是习惯了。 他们原本不熟悉,之前也很不对味,更是因为小川一案弄得尴尬至极,如今,却不得不坐在一起商量更为重要的事情,此事,柯元修甚至都不希望苏湘晓知道得太多。 给她一个结局就好!柯元修不停的这般告诉自己,却在面对苏湘晓诧异的面容时,已经不知道要如何作为了。 “元修,你们要说什么,我也要听着。”苏湘晓向來倔强,她的要求也不见得真的就是很过分的吧? 柯元修吃力的点了点头,就任由着苏湘晓跟着过來了。 与柯元修的纠结不同的是,金史峰完全不认为,苏湘晓在这里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毕竟,他们委胆相熟啊! 柯元修自然是让金史峰先说,來此府的目的,毕竟客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何况还是在现在,金史峰很是奇怪,他來自然是想要从柯元修的口中探听一些关于容爷的事儿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沒有先开口,倒不是不想说,而是实在是不知道,究竟应该是由着谁來开口,才是最适合的。 苏湘晓一看到他们这番模样,便笑着起了身,“你们慢慢说着,我去去就回!” 她也是累了,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可以用身心疲惫來形容。 “好!”柯元修看着苏湘晓,很是恋恋不舍的目光,直到听到金史峰问向他时,他才回过神來,将宫里的事情,讲给了金史峰。 又是这一招,真的是屡试不爽,明知道,到最后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用处,偏偏他们都会相信。 圣帝也好,圣后也好,他们都是冷着脸看着自己的女儿胡作非为,却放任不管。 金史峰突然笑着,“其实,这种事情放在我云国也是一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乱來,嘴上说着严厉的话,后面还是要替他们收拾着。” “什么意思?”柯元修正是敏感之时,这一次,吕依柔再一次被交到了大理寺的手中,他可不希望再像上一次那样,这人啊,就顺顺利利的就被带走了,再怎么说,大理寺也绝对不是轻易來去的地方。 柯元修紧紧的盯着金史峰,好像是希望听到一些能够理解的话來。 他其实是理解了,只是沒有办法认同而已。 “我的意思是说,这长公主想要离开的希望,还是很有的。”金史峰很是认真的对柯元修说道,“柯大人,就先不要想这件事情,看一看那位容爷有沒有什么人在帝都之内,如果有,就抓出來好好的审一审,如果沒有,我就打算回云国找了。” 金史峰也算是大度了,刚到帝都就被吕依柔掠走,直到现在都沒有多说出一句话來。 “也好。”柯元修倒是完全沒有想要将金史峰留下來的意思,云国的人在帝都一日,都会带來无边无际的麻烦。 正如柯元修之前所想的,也许,那位容爷根本就沒有打算去针对着这里的人,他的目标全然都是云国的皇室,只不过,小川刚好就在这里而已。 所有的中毒之人全部解开了身份,也都是云国來的人,与他们也依然沒有有关系。 他根本很不仗义的想着,如果说,他们一一都离开了,这边也就会太平了,至于容爷的事儿,是他们云国的事儿,自己可以处理的。 “不太好!”苏湘晓却在此时归來,已经站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很久了,他们也沒有说得太久,但是每一句都不是她想要听到的。 金史峰能够离开不见得是坏事,谁又來安抚着太子侧妃? “难道,小王爷就不希望从长公主的嘴里,听到一些事儿吗?”苏湘晓笑着说道,“我就是怕,元修不忍对长公主真的审问起來呢!” 怎么可能?柯元修诧异的看向苏湘晓,以为苏湘晓是误会了什么。 金史峰则是明白了苏湘晓的话,先是一愣,而后笑着说,“你想的也算是‘周到‘了,万一,我最后沒有帮上忙呢?” 随你吧!苏湘晓看着金史峰,却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语,算是成功的将金史峰留了下來吧? “小王爷,在这里,总是要比回去的话。”苏湘晓突然间又说道,令金史峰更加的不解,她笑着,“我总觉得,这位容爷,应该还是在帝都之内呢?” 为什么?柯元修是真的不理解了。 “他很厉害,能够只手遮天,他也很有本事,知道利用长公主的小心思,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苏湘晓笑着说,“他再厉害,我也不认为,他可以知道这里的每一件事情,除非他就是在帝都中,并可能与我们很亲近。” 金史峰不由得颤了颤,他之前就听说过,苏湘晓虽然只是一位女少将,只动武器,很少在这些较真的事情上动脑子,可是之前许多事情都是普查她一言即中的,说起來,还是很厉害的。 而且,他好像相信了。 “在帝都?”柯元修喃喃的说道,“所以,他还是会去救下长公主的。” 一想到这里,柯元修就是真的很头疼呀,为何总是沒有一个可以解决的好主意? “不!”苏湘晓轻轻的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道,“如果是换作了我,有可能是真的对长公主的身份很有兴趣,但是,长公主却沒有一次将事情完整的做好,以那位容爷的手段怕是已经受不了了吧?” “想要查明他的身份,其实也应该沒有那么的难。”苏湘晓顿了顿,继续道,“长公主即使沒有见过他,也应该是与他身边的人接触过,他不仅是想着要将长公主放出來,更有可能是让她永远出不來。” 两种可能性,任何一种都需要他们好好的想一想办法,否则,这一次会再被受制于人的。 “我知道怎么做了。”金史峰突然起了身,向柯元修作揖道,“明日大理寺见。” 什么?柯元修完全沒有理解,可是金史峰却已经离开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亲弟的说服 【无弹窗.】 审训的过程是一如既往的艰难想要让吕依柔來配合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长此以往他们的时间就会白白的浪费在一个人的身上他们又实是沒有一个好意 “这么下去一定会有很多问題的”柯元修最为紧张此事这是他大理寺的责任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都必须让犯人开口 偏生着这个犯人与众不同是堂堂长公主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如果圣帝、圣后依然想要保护她无论其他人做再多的事情都不会有任何用处 想來也很可悲 他们的时间、精力、人力都摆在那里只是碍于他的身份结果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用的 贤王见状立即就笑着“别想了來吃点东西” 他折着空无一物的桌了顿时就尴尬起來了 当真是沒有什么待客之道他來了这么久除了一口茶水就什么都沒有了 实在是太小气了难道看不出來他是打算要留下來的吗 柯元修看向贤王笑着说道“也好不如出去走走吧” “出去”贤王瞪大了眼睛部是自己与柯元修是不是都在说着同一件事情尴尬得瞬间满脸通红 苏湘晓见到终于忍不住的轻笑了起來“元修莫要再逗贤王表弟了都已经备好了” 贤王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以为他们真的会简单的就发打了他呢 的确事多但总不能因此而不去做任何事情吧 三人围坐一桌贤王完全不认为自己的出现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他们夫妻才刚刚团聚就时不时的要接待其他客人偏偏他们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或者是经常在一起许多事情可以一次说清但是…… 他们的话題总是离不开吕依柔在旁听着的苏湘晓的面色渐渐不佳时不时的向贤王使了一个眼色想制止他持续的高谈阔谈 “喝点什么吧”苏湘晓不过是为了阻止贤王之语偏偏贤王像是沒有听到似的眯着眼睛继续说道“我倒是想着要不要让别人去套套话” 好吧贤王又将事情绕回到吕依柔的身上他也实在是太无趣了苏湘晓扯了扯嘴角轻笑着想要岔开话題 柯元修的面色不变却是说道“也好” 苏湘晓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就随他去吧如果凭着某些人的能耐就能够解决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特别是贤王认为自己是可以办到的话 “那就请贤王走一趟吧”柯元修的语气虽好但明显的就是想要让贤王为难毕竟是贤王先“为难”着他们在先啊 贤王先是一愣咬着筷子的他很是无辜的看向柯元修怎么就让他增了呢他的本意是想要让柯元修或者苏湘晓去激一激他可是…… 贤王伸着腿为难的就坐在这儿了 相信我柯元修看了看苏湘晓浅笑着“怎么样让贤王來做自然就是最好的吧” “当然”苏湘晓也是理所当然的说道纵然不认为贤王能办得到 吕依柔是谁嘴可是硬得很想要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些东西來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如果他想做就去吧 尴尬的贤王知道自己所说的事情被无情的推翻了 他也是太过焦急如果能早点知道指使长姐的人也可以早一点儿的避免更多的危险 可是任何事情都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只能尽力而已 他们又闲话家长贤王尽量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直到离开 偏生这一次是柯元修先认真了 柯元修是真的打算让贤王前去与长公主好好的谈一谈也许谈得拢了许多麻烦便可以避除 “长公主有些私事儿愿意与你來提”柯元修向贤王伸出手來为他引路同时感慨的说道“也许你可以尝试一下” 贤王扯了扯嘴角一时格外的尴尬此时好像又冒出不太妙的事情來 卫绍辛匆忙而來见到贤王时顿时尴尬 看來又与长公主扯不开关系吧 “贤王表弟”苏湘晓不得不开了口“我去取些东西给你” 这不过是个幌子只是想要让柯元修与卫绍辛好好的说上几句而已 贤王自然是很清楚的跟着苏湘晓又走了进去 两位大人自然是谈着正事儿贤王也觉得自己准备要说的事情也是一样的重要 “表姐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吗”贤王觉得自己的紧张是有必要的毕竟此事非同小可如果苏湘晓与柯元修都像是放弃了似的还有谁能做 苏湘晓哭笑不得的瞄了贤王一眼觉得他也实在是有点沉不住气了 “你放心我们都必须面对着”苏湘晓笑着说道“只不过我觉得我不是很方便去见长公主” 吕依柔对她究竟存有多少恼意她的心里很清楚不想再扯上半点关系來 “那我先去试试”贤王叹了口气缓道“如果实在是不行还是要与表姐商量的” 想要从吕依柔的口中挖出更多、更重要的讯息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想法自然汉有全部都由着贤王一个人代劳 她的心里也是分外的犹豫若是骈见了估计以吕依柔的性子有可能会将真正的事情脱口而出但是她沒有胆量 那边卫绍辛似乎是要离开了贤王自然也是要离开柯府的只不过卫绍辛准备带着贤王先去大理寺中走一走 去那里做什么当然是去见长公主贤王的心中暗恼原本是打算让苏湘晓前去劝说最后将自己套了进去 不得不说柯元修还是很有能耐的让他连一个拒绝的机会都沒有只能是“安安心心”的上路了 “这样真的好吗”苏湘晓很是疑惑的问道总是觉得此事就这么交给了贤王的手上好像不是特别的仗义呢 显然柯元修也是有着类似的想法但是…… 事情都已经像是泼出去的水也沒有必要收回來如果吕依柔不肯对贤王说他们就再想办法吧 “我们另有要事需要处理”柯元修所说的“我们”指的可不是他与苏湘晓而是他与大理寺中的每一个人 苏湘晓点着头自然也沒有拦着柯元修只是希望事情能够得到解决 事情会如同他们所设想的那般顺利吗当然不是 苏湘晓只是呆在府里等待消息贤王很快就陷入水深火热当中 在大理寺的牢笼中高傲的吕依柔仰着头怒视着贤王好像认为贤王根本就是一个叛徒 “长姐沒有用的好在你所做的事情不算是谋反只要供出容爷的身份一切都解决了”贤王的劝说很有道理不是吗 何为谋反当然是对付圣帝、圣后所做出來的一系列举动但是吕依柔完全沒有 她只是想要针对着贤王与苏湘晓抓走的是与云国有关的人仅此而已圣帝、圣后安好太子安然无恙所以吕依柔所犯的事情真的不算是太大 只要坦诚真切的坦诚出來就沒有大碍呀 “是的我沒有谋反我只是在泄私仇你们奈何不了我的”吕依柔笑着说道脸上的笑容越发得灿烂 其实她根本就沒有想那么多只是想着父皇、母后这一次不会放过她因为她的确是做了伤害到皇家颜面的事情 如今听到贤王很“诚恳”提醒她的心里却变得很安稳起來 她沒有做太多的错事不是吗她有的是能耐可以从这里逃脱 “的确”贤王叹息着认真的看向吕依柔“可是长姐这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吕依柔微微一愣显然是暂时沒有想到太多 贤王很认真的问着“我只是想要知道长姐做了这么多最后想要得到什么只有容爷能给你的吗” 贤王一提到这位“容爷”可就是相当的佩服呀这不是人人都能够做到的事情表容爷完全的做到了不是吗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做到如此隐秘云国的人不知道他的存在或者分明知道却不了解他 这里有长姐在为他做事在此之前他可以轻易的就抓走云国的皇室做着莫名其妙的实险为的又是什么贤王一想到被害死的药人就觉得很…… “好处”吕依柔自然是沒有想过贤王会这么问显然的是她从來就沒有认真的想过如果自己这么做了究竟能够得到哪些好处 “长姐你不会被利用都沒有想过要为自己谋益吧”贤王哭笑不得的看着吕依柔当初吕依柔信誓旦旦的向他保症着一定会让他坐上皇位如今看來可真的就是空谈呀 吕依柔慢慢的抬起头來认真的盯着贤王的脸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有一个想法就是让苏湘晓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要她消失无论我最后会不会与柯元修在一起都沒有那么的重要” 她的心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最后都是要怪父皇、母后不去成全着她 柯家有那么多的少年为何偏偏是柯元修如果说苏家非苏湘晓不可毕竟现在只有她一名未婚的嫡出女儿可以理解 “然后呢”贤王问着她“看着柯大人会因此而被容爷害死包括长姐的亲人吗” 吕依柔突然间觉得自己好累接下來还会面对更多的审训她需要好好的应付已经懒得继续理会他了 第一百二十章 刺激失败 【最新章节阅读.】 贤王沒有办法从吕依柔的口中探听到任何消息这本就是预料之内的事情他们沒有人对此事抱着太大的希望除了贤王本人他以为长姐总是会迷途知返的 如果吕依柔继续隐瞒下去最终将要面临着什么样的结果沒有人能够猜测得到估计等到父皇、母后的脾气渐渐被她消磨最后的苦果子也只能由她一个人吃了 正是因为如此贤王真的很希望吕依柔可以保持最后的冷静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对于她來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她却自以为是的以为可以像从前那样逃脱 他们的家庭并不是普通的家庭做错任何事情都有被原谅的可能为何长姐不懂 “看來是失败了”苏湘晓竟然也來到了大理寺看到贤王很是失落的模样时就猜到他所面临的问題了就是吕依柔依然不肯说出來 他们每一个人的耐性都沒有特别的足够再继续下去吕依柔将会成为他们每一个人的麻烦苏湘晓想着自己也许是吕依柔最大的心结不如就让她來做吧 贤王表弟想的也沒有什么错她懒得出现仅是不想与吕依柔相见而已面对一个总是想要自己命的表姐妹换作是谁估计都会绕路而行至于不会像她现在这样吧 “你能來帮忙就好”贤王叹了口气“我是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沒有什么主意我想着如果实在是不行就真的完全的交给柯大人了但是大理寺的手段我也是见识过的以长姐的能耐怕是沒有办法保持沉默可是一定会受到非常多的苦她……” 贤王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不是吗苏湘晓只是听着却沒有回答心里面執着很多想法慢慢的靠近牢狱之时突然间说道“我沒有对元修说我要來这里” 她当然不可以说只要开了口柯元修必然不会让她以身犯险他们与吕依柔的梁子结得有多大对吕依柔的厌恶有多深自然是希望她早日“离开” 在大理寺中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希望早点给吕依柔上刑知道了结论也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做着另一件事情了总好过一直在这里僵持着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苏湘晓认真的对贤王说道“保证不会有人趁着我进去的时候害死长公主” 他们并肩而行特别是贤王再一次要去见一见自己的长姐与之前的那一次他的心境已经是完全不同了 “如果不行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向來自信的贤王在面对吕依柔的时候则变得非常的犹豫或者他应该不再理会这件事情任由着大理寺來做“否则我们就不要再理会了交给大理寺吧” “好”苏湘晓几乎是想也不杨的就应着“就去看望她无论她说与不说我们都尽力了” 吕依柔完全沒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味的逞强好胜只是想要得到自己内心真正喜欢的却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最后将什么都沒有 “长公主好久不见”苏湘晓走到吕依柔的面前时微笑着说道“有沒有想过离开这个鬼地方” 当然有想过吕依柔在心里面默默的想着但是倔强的她是绝对不可能对苏湘晓服软的她竟然一直都沒有见到柯元修难道她的案子不应该是由他來审的吗 “饿吗”苏湘晓笑着问道“如果长公主有需要可以让厨子來做一些我再给你送过來” 她沒有好意不过是顺口说说当然更不认为吕依柔人接受她的好意果然事情正如同她所言的那样…… “走开我最不想要见到的人就是你”吕依柔突的抬起头來恶狠狠的对她说道“都是因为你我才落到今天的地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我也一样”苏湘晓懒得与吕依柔虚与委蛇只是实事求是的对她说道“长公主你应该感觉到庆幸因为你一个人的错误并沒有让未家受到牵连” 苏湘晓咬了咬嘴唇理所当然的说着伤害吕依柔的话果然吕依柔猛的抬起头來怒不可遏的吼着“你知道吗我对你只有仇恨都是因为你到了帝都才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你从來就沒有出现过我最后会与柯元修在一起我也不会与云国的人合作我更不用天天提心吊胆的害怕父皇、母后会惩罚我我更不必呆在这里” 是的都是因为她而起的是吗苏湘晓在心里默想着 “长姐父皇原本就沒有打算让你嫁到柯家他原來的想法是……”贤王的话被吕依柔狠狠的打断了“你不要再说话了你一向都向着他们给我出去” 贤王略显犹豫却看到苏湘晓向他微微的点了个头他也只是绕到了栏杆的另一面并沒有离开依然可以顺利的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吕依柔与苏湘晓之间的想法 “你到底想要什么”吕依柔看向苏湘晓“告诉我我都会告诉你然后你快一点儿给我离开我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你” 这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但是苏湘晓听起來并沒有那么的容易 “我想知道容爷的事儿”苏湘晓立即就问出了自己的问題“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你是怎么与他联系的他究竟要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宁死那么多人” 她的问題实在是太多了问來问去都不知道要从何问起來了 她很怕会听到吕依柔的沉默似的结果呢很好吕依柔真的是开始说了起來却沒有一句是她想要的吕依柔含含糊糊的说着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实在是太有限了最后根本也算不上重要的事情 “你以为我会知道什么”吕依柔抬起头來看向苏湘晓冷笑着“知道他的一切吗” 起码不应该是一直都在骗着她吧以为她是听不出來的吗吕依柔分明就是在骗着人的 “不想说可以不说为何还要骗着我”苏湘晓叹了口气对吕依柔失望至极 容爷我从來就沒有见过他想要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过是利用他给我的人而已 联系为什么还需要联系我就是容爷呀你是可以这么认为的那我想做的事情就是容爷要做的为何要联系其他人 她满嘴谎言信口雌黄说得理所当然骗人不偿命呀 贤王想要让吕依柔清醒一点儿想要开口劝说时却听苏湘晓道“我想我明白了” 吕依柔的脸色顿时变得特别难看紧紧的盯着苏湘晓的脸“你明白什么了” 苏湘晓懒得与吕依柔多说她所明白的是吕依柔根本就沒有打算与她说出实话只是暂时将吕依柔关在大理寺让容爷也听一听消息派个人过來吧 无论是想要处理掉吕依柔还是将吕依柔救走总是要有一些动作才能让他们找到如何去做的方向呀 吕依柔完全误会了苏湘晓的态度以为自己刚才是胡言乱语的时候无意中透露出重要的讯息來忙对着苏湘晓叫着 她几次想要起身最后都被身上的铁链子扯了回去完全沒有办法靠近苏湘晓一多步 是的吕依柔一直都是被拷起來的否则以她的性格怎么不会跑出去 起码前來看望于吕依柔的贤王有可能会挂彩的 “你这样做太让人容易产生诧异了”苏湘晓轻轻的摇了摇头“长公主你做了这么多即使不让我们知道原因也要给自己一个理由呀我完全看不到有半点会对你的好处” 半点都沒有最后的好处有可能都让容爷得了吕依柔不过是被当作枪使绕得团团转 “不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不再是柯元修了是你的死”吕依柔冷笑着“你放心太子侧妃也好金史峰也好他们都活不长的我不去做也会有人去做的” 她所说的依然是那位容爷他对云国人的恨愤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为何非要用云国人來做药人变得那般可怕 “你知道他为什么对云国这么怨恨吗”苏湘晓忽然而问却令吕依柔小小的纳闷了一下“怨恨何时怨恨” 所有中了毒的人都是云国的人不是皇室就是沾亲带故的看來吕依柔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沒有认真的分析过一味的想要得到而已 “罢了”苏湘晓见到吕依柔的表情时也实在是问不下去了便抽身离开了牢狱至于贤王自然尾随 为何苏湘晓会要让贤王陪同她自己前去相问也许吕依柔会在因为怨恨而多说几句实话吧 但是她也想过容爷有可能会想到“杀人灭口”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出入大理寺牢狱之时使得那位容爷有机可趁多一个证人对她也有好处的不是吗 “问出什么了吗”卫绍辛也是前來办到一见到他们顿时兴奋不已可是看到他们摇头时又尽显失落 他也实在是太可怜了吧怎么会这样呢卫绍辛知道贤王的这一招棋已经沒有用了苏湘晓也激不出什么话來最后只能是正常的去审训 他们只是怕着万一圣帝、圣后想在保吕依柔平安他们再用刑岂不是与圣帝、圣后为难吗纵然只是”万一“也应该多加小心呀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新的小计划 【最新章节阅读.】 “你们都是饭桶么审几句话都问不出來” 圣后的面色铁青得知吕依柔始终都紧绷着一张嘴无论如何都沒有办法从她的嘴里将事情挖出來时快要气坏了 站在圣后面前的人沒有一个敢开口说话都拼命的低着头恨不得让自己从圣后的眼前消失不是他们不想问出结果而是沒有办法有一个结果 他们审训的人可是长公主重不得轻不得拖延了近半个月能够保证她活着并且不会被劫走已经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圣后会不知道这些吗她当然知道却总是将这么难做的事情丢到下面的人身上 即不让他们伤到吕依柔也不肯让他们松懈 哪里会有这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什么都想占着以为动嘴说一说就能够解决所有的事情吗他们的心里都是埋怨着但沒有人敢开口多说 圣后见他们皆是一言不发沉默以对她无论说些什么骂些什么他们都一一的应承下來但沒有多说出一句话來 “你们就打算这么打发本宫吗”圣后冷冷的问着终于让他们都有了反应尴尬的都跪了下來 圣后也着实是太无奈了再这么下去他们都不会真心实意的去处时眼前的麻烦事儿吕依柔所犯之事相对而言并沒有那么的严重真正麻烦的是旁的事儿 吕依柔的身后是不是还有许多的事儿如果不一一的去挖掘出來即使不会动摇国之根本将來也会后患无穷的 “你们就沒想过要引蛇出洞吗”圣后淡淡的平复着情绪似乎像是消了气似的为他们拿着主意 当然想过站在稍后位置的柯元修轻轻的皱着眉头努力的分析着圣后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希望自己不要揣测错圣后之意 可是哪里会是那么容易的 圣后所言句句含糊听得似是而非不是特别的真切如若会错了意真的对长公主做“错”了事怕是…… “柯大人你怎么看”圣后突然间就将注意力转向了柯元修向來她都会问一问柯元修的意见这一次柯元修的表情却很怪异 柯元修先是一愣随即恭敬的回道“长公主会说出來的” 会却不知道是何时何地她的话究竟会在心里酝酿多久最后开口是在何时 这种种事情都是未知 圣后愣了愣显然不知道柯元修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來敷衍着她莫非在吕依柔的问題上人人都变了 不他们都沒有改变只不过是更加不敢开口了 “到底想怎么样”圣后长长的松了口气“本宫知道你们在顾及着什么不如让本还宫來决定吧” 决定什么柯元修依然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是听着圣后说着到底应该要如何去做 柯元修先是惊讶而后就慢慢的抚平了心情看來事情最后还是要落到他的头上纵然他是真的不想再管了 他可以带着苏湘晓一同去做的不是吗 “真紧张”柯元修闷闷的想着直到木然的离开此处时才渐渐的平静下來不是吗?圣后是真的不打算再要自己的女儿了 他们终于顺顺利利的离开了皇宫整个大理寺的人都要服从着圣后的意见而不是圣帝的听起來的确是有点匪夷所思 “先走一步了” 各位大人终于松了口气相互道别 即使是圣后为他们做了比较详细的计划來他们也会觉得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能再做决定 毕竟想要做一件事情绝对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柯元修知道此事不仅仅是要与大理寺的人商量着也应该支会太子与贤王一声毕竟此事与他们也有一定的关系吧圣后就是为了他们才会真的狠下心來要好好的应对吕依柔任何一位母亲应该都不会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儿吧 不能怪吕依柔的心肠太狠到底是她失去了什么才会落难至此 “柯大人”突然冒出几个人來站在柯元修的面前完全沒有让他离开的意思柯元修先是一愣而后轻笑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想要让他跟着走自然不是件难事总是要告诉他是谁來请的吧 “柯大人和少在府中摆宴柯夫人已经过去了”來者很是礼貌的回道却令柯元修的面色渐渐变得很难看 着实是沒有办法的事情他想了很多若非和宜寒有重要的事情恐怕也不会前來寻他的吧只不过请人的方式令人的心里很不舒服 着实是不舒服呀现在的人好像都有急事很着急 “好吧”柯元修点了点头“我知道和府的位置你们先行一步吧” 柯元修也不是在故意的为难着他们仅是觉得在宫中闷坏了很想要松口气 “好”來者立即应着他们只是请着柯元修前去应约可沒有打算做坏事儿似的柯元修笑了笑便打算将此事掠过 和府的位置沒有变化但是味道已经完全改变了他真的沒有与朝廷再有半点联系完完全全的成为了生意人更夸张的是他竟然的算将苏湘晓也拉到里面 一想到这里柯元修就觉得很是不舒服毕竟他们是不同的人 任何女子嫁了人都应该安安分分跟在和宜寒的身边倒不是说不够安分更加肯定的说一定会惹上许多的是非 是非绝对不是柯元修现在所希望的毕竟他们的处境已经足够他们烦恼的 “欢迎柯大人”和宜寒也正打算进府门看到柯元修时立即就恭拱手作揖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了” 当真是好久他从來就沒有想过要去找和宜寒 说到底柯元修与他们的关系向來都不算是太过亲密之间总是会有隔阂 “您怎么在外面”柯元修一见到和宜寒时先是问好再是纳闷着 也不能不说他究竟为何会惊讶万分原因十分简单和宜寒不应该呆在自己的府里吗 “出去有些事儿”和宜寒很是诧异的说道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柯元修似乎因为他在外面很是惊讶呢 不应该吗他应该一直呆在府里面 “可是晓晓已经在府里了”柯元修略显得紧张的说道紧盯着和宜寒的脸好像认为他的确是弄错了什么 和宜寒顿时恍然原來是柯元修在担忧着自己的妻子是他先误会了呀 “在府里很安全”和宜寒安慰着柯元修随即笑着“别太紧张晓妹很厉害” 毕竟是在军中长大的女子于沙场上奔波多年相当的厉害哪里就会被这一点点小小的困难所打倒 柯元修的确是关怀着苏湘晓但是也不算是特别的了解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 都要怨吕依柔因为她自己的私心连累了这么多人沒有办法享受自己的生活 “走吧”和宜寒拍了拍柯元修的肩膀尽量显得可以亲昵一些 柯元修显得格外的不自然只能是硬着头皮跟在和宜寒的身边装作无事一般 圣后对他们讲了什么和宜寒是最不应该知道的人他现在不仅仅是商人更是与云国有着亲密关系的人 说不好已经是了敌人 “和哥这么久”苏湘晓一见到和宜寒回來便迎了上來沒想到柯元修竟然也在这里了 苏湘晓想也不想的走到了柯元修的身边和宜寒苦笑着说道“现在可以谈一谈正事了” 正事最不喜欢的便是所谓的正事 柯元修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毕竟和宜寒这东道主听一听他准备要说的话也是无妨的 和宜寒自然是理所当然的讲述着自己在云国到镀是经历了什么其实两个国家沒有特别的区别 如果非要说为何长年在战争这只不过更像是积怨他希望两国和平但是前提下是处理掉更多非常重要的事情 都有哪些事情比如说是吕依柔 说到底和宜寒希望吕依柔可以将事情完全的交待清楚但是他完全沒有半点资格去审讯这种事情只能是柯元修來做 “这些事情与我们说都沒有任何用处的”苏湘晓笑着说道“圣后一再的想要保护长公主这次怕是也不会例外的吧” 和宜寒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來 他是明白苏湘晓的意思不是拒绝是提醒 和宜寒点头道“说服圣后是真的不容易所以我想着能不能向柯大人献策” 向柯元修想要向他们进言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利用长公主就说她离开了准备远放或者更严重的是斩首”和宜寒笑着说道“当然这种事情就算是想要做也得有一个好主意吧毕竟圣后一定不会同意的” “好主意”柯元修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尴尬的笑着“交给我吧” 怎么柯元修竟然会同意苏湘晓虽然是很诧异但是却努力的撇了撇嘴巴不明白他的意思 和宜寒登时就笑了起來看來是圣后答应要处理此事了 “上菜”和宜寒拍了拍手立即就向他们介绍起云国特的美食这可是他千里迢迢带回來的每一样都是美味呀 苏湘晓见到他们神秘兮兮的模样也就沒有心思再继续相问就看他们自己的作为吧 这种事情轮不到他作主 第一百二十二章 计划进行中 【最新章节阅读.】 “告诉你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吕依柔愤怒的吼着“特别是你柯元修” 因爱成恨的人不少见但是如果像吕依柔这般莫名其妙的怨恨就真的是让人弄不懂了 自始至终柯元修都好脾气的沒有给她任何希望她却一味的沉沦 或者正如旁人所言柯元修到底是哪一点好为何会让吕依柔这般喜欢总是要有一个原因的吧 放纵或者就是最大的原因旁人不懂他们却都懂所有人都对吕依柔一再的纵容无论是以任何理由最后所有人都在同时受到了伤害毕竟吕依柔的所有作为都不一定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话虽如此……却沒有人真的决定要原谅她 她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很容易就会引起众怒直到现在还有谁真心的帮着她 “请上马车吧长公主”柯元修很是冷静的说道但是吕依柔分明就不肯躲闪得厉害现在应该有一个能够制服得了长公主的人物出现可是…… 可是终于有一个人出现也令吕依柔隐约的变了脸色 原來还是有人能让吕依柔改变脸色的一直以來他们都以为这个人不存在呢但是依着吕依柔的表情变看來他们都低估了……未常 “你是來送我送行的”吕依柔尴尬的问着显然她也知道她可以向任何人报复惟有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从來就沒有对不起过她 她在自己的路上是真越走越远再回头时已经错过了一些人 “送行”未常先是一愣显然是不太理解吕依柔的话忽而了解冷笑着说着“长公主想多了请上马车吧” 未常一使眼色就有人硬是将吕依柔塞进了马车内就在吕依柔跌进去的时候未常也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马车里 吕依柔跌坐进去的时候疼得咬住了嘴唇在大理寺中的这段时间真的沒有再怎么被当作公主來对待着真的是尊容渐失 “是什么”吕依柔不解的看着未常真的是不明白他这个时候会给她什么东西來但绝对不是她所认为的……好东西 “你好好看看吧”未常沒有什么在态度來与吕依柔多说的一句话都觉得是太浪费着时间他命人将马车关上之后便沒了动列 原來是休书吕依柔诧异的看着那信上的寥寥几个字來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她要怎么办她竟然不再是未家的儿媳了 吕依柔自然是很惊讶的因为自己沒有想到未常这么快就与自己脱离干系了吧他们之间早就沒有什么接触了所以她也沒有想过会拿到休书 自己与未家是沒有关系了对吗吕依柔觉得自己竟然开始变得痛苦起來有一种失去并且无法挽回的痛苦莫非她对未常…… 吕依柔在马车里面理着自己的心情也知道想要从这辆破马车里面逃出去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再看另一边來未常却与柯元修等人聊得正好 “让你來我以为是贤王”柯元修沒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是随口说道未常浅笑着说道“怎么怕我做不好吗放心我和她已经沒有半点关系了” 这对于未常來说是一件相当好的事情了他到底是等待了多久才有了今天的模样柯元修只是笑着说“沒事只不过我也只能护送你们离开帝都而已” 接下來的事情都只是由未常一个人來做将要面临无数的危险來 未常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对于他來说对于整个未家自从吕依柔这个人出现的开始时他们就沒有一世的安稳比起长长的征途这算得了什么 “尽快回來吧”柯元修也无法安慰未常毕竟要送吕依柔去的地方着实是太遥远了一路上的危险重重着实是令人不安呀未常的心思旁人也不懂但是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过吕依柔 依依惜别也总是要有分别的时候未常想也不想的就带着吕依柔就暂时离开了柯元修看着他们远远离开才松了口气似的 莫要以为吕依柔离开就是大事告成了这才刚刚是开始而已 一切都只是将吕依柔送走以一个诱饵一般的身份打算将她带走不要再惹事而已这对他们來说真的是好事儿 “大人是回大理寺还是回府里”身后的官员问着柯元修 他们不可能一直就站在这里吧未常都带着人已经走远不见踪影了难道他们要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吗那时间可就长了 “当然是……”柯元修一时呆住是啊他应该去哪里漫漫长途中…… “我要回府了”柯元修笑着说道“一切呀终于结束了我也能好好的休息了” 后面的人都松了口气完全认为将吕依柔送走对于他们來说绝对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感觉但起码是完全的解脱了 “希望吕依柔不要再回來了”都已经有人开始直呼着吕依柔的真名了对于他们來讲吕依柔也不能算是“公主”了 柯元修懒得去纠正他们什么也就转回了自己的府中各走各的谁都不知道柯元修回到府中却沒有见到自己的妻子苏湘晓 路途漫漫他也应该与自己的同伴起程了他清楚的是如果不是贤王送着吕依柔离开那么贤王就是与他一同离开的 “夫人如何”柯元修一回去便先问起了苏湘晓当得到苏湘晓一切安好的回答后就安了心换了一身衣服就从府后门离开了 接下來的事情应该是很复杂的他们谁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顺顺利利的解决 偌大的帝都百姓安居乐业孰不知就在暗处已经波涛汹涌有无数个前來的云国人遇到了危险他们还以为长公主依然住在未这的公主楼内虽然不得宠但是可以一世安稳 “贤王”柯元修骑马而行远远的就看到独自等待着他的贤王轻皱着眉头上前问着“这么一走只有太子在帝都内了” 他们几个依次离开最后留下來的太子就不会遇到危险吗 “我觉得如果我们都走了大哥才是真正安全的”贤王苦笑着说道“所有的麻烦更像是我们引起來的不是吗” 是……吧柯元修沒有了言语所有的事端都是从苏湘晓而起因为她的改变整个事态也在慢慢的改变着 他们更是认为金史容应该是与金史峰同辈但是年纪应该大得许多吧毕竟金史峰是同辈中最年轻的那一位 想要追上未常的队伍根本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他们却始终与他的队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某些人的出现 他们并沒有离开帝都多久未常的队伍便不见了踪影依照计划他们只是到某些小小的驿站做些储备 柯元修提议也跟着过去瞧瞧但是当他们到时却听说未常带队离开了 “他太心急了”贤王很是恼火的说道在整件事情上未常一直都压抑着自己的气恼毕竟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只希望未常以大局为重千万不要做出偏颇的事情來好在他们在不远处就瞄见了未常的队伍当然他们也与早就在帝都外准备好的士兵汇合了 这的确就是以吕依柔为局设下來的一个饵等待着金史容或者他派來的人自投罗网了 金史容一直都是神秘兮兮的估计着不太可能会亲自出现但是派着人來自然是很有可能的事儿 希望能够钓到一条大鱼 只是一天一夜的时间仅仅是一天一夜而已正处于暗处的他们发现了同处于暗处的另一波人马估计着他们的小计划有效果 最后还是要多谢圣后松口否则他们永远都不可能会做成这件事情 “包抄上去”贤王冷冷的下了命令当然不能让未常带着的吕依柔真的受到伤害尽早的抓住他们 很顺利他们就抓住了不少人虽然带來的人不多但一个个的都是精兵好手 被抓住的人是普通百姓装扮贤王与柯元修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可以结束所有的麻烦了 “指使你们的人在哪儿”贤王理所当然的问着看着这些人根本就沒有打算自刎看來算是贪生怕死之辈吧 柯元修在一旁看着总是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了吧 “我们是……拿钱來的”有人回道吞了吞口水看着这么多提刀的精兵吓得都结巴了 贤王诧异的问着但是对方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事实來 “糟糕还有多少人跟着长公主的马车”柯元修突然焦急的问着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抓人而不是保护吕依柔如此一來有可能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柯元修來不及向贤王解释连忙就拨了几个人來去追吕依柔的马车希望尚來得及 贤王也很快明白了原因紧皱着眉头觉得自己也实在是太大意了不过……未常的本事也是相当的不弱呀 他们一路就追了上去果然看到有人在私斗也的确是未常的人但是敌手的人数却不多依然属于牵制 看來对手的确是打算针对吕依柔而來但是沒有准备用太多的人手而是始终都有调虎离山的主意來分散他们的力量 吕依柔的马车并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