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长河》 第1章 响水河 响水河悠然地穿过群山,它宛如一条碧绿的绸带,轻盈地舞动在山峦之间。河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和两岸的青山翠影。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如梦如幻。小河沿着蜿蜒的山谷流淌。 响水河流过雷公寨。穿过双打郎寨。来到练塘村。三个村子都在河边建了一座碾坊。 最有名当算练塘村的田家碾坊,田家不光有一家碾坊,还做一些小买卖,算上有钱人家,把碾坊修得比别家更加气派,碾坊外整了一大片平地,铺地的青石块缝隙用水泥糊上,看上去干净。 真正出名是现在守碾房的是田家大闺女,十五岁的田美贤,是十里八乡的第一美女。她不光长得漂亮,小时候还跟过这一片山里的第一高手石弄古学过武。身上多了一份英气。 路过练塘村的人喜欢在碾坊外休息一会。有的是感觉这地方干净,有的就是为了看看第一美女田美贤。 一些小年轻盯着田美贤看。田美贤也盯着小年轻看。她没有读过之乎者也。也不知道和年轻小伙对视有什么不对。 对视良久。小年轻的目光慢慢移到她的胸口,小腰上。这时田美贤会问上一句:“你看什么。” 小年轻道:“看你长得好看。” 田美贤追问:有多好看? 小年轻道:“比七仙女还好看。” 田美贤白了小年轻一眼走了。边走边嘀咕:你见过七仙女吗? 也问过上洋学堂的学生同样的问题。洋学生答:“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田美贤听不懂走了。 她问村里一起长大的龙建飞。龙建飞答:“你好看到我不想做人,” 田美贤问:“你想做什么?” 龙建飞答:“做你的裤衩。白天晚上都和你在一起。” 田美贤听懂了。还特别满意。成了龙建飞的女朋友。 今天是个赶集日。又有不少人在碾坊外聊天,田美贤小跑出来,听人说新鲜事。上次就听说常德那边打仗,不少女子剪了头发当女学生。听得她也想去当女学生,只是舍不得她的碾坊,她的小鸭子。 今天谈论的事就发生在毛平镇。毛平镇离练塘村只有十几里,田美贤每个月都要去赶一次集。 听得更加认真。事情很快就明明白白。有一个姓洪的团长,在外边打十多年仗。不想打了,带上十几个兵回到老家毛平镇。把镇长赶走。他当镇长。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洪镇长不高兴了,抓了一姓李的裁缝。当街剥皮,边剥皮边道:“你不是会缝衣服吗?等我把你的皮剥下来。你再缝回去。”皮还没有完全剥完人就死了。 路人甲:这哪像个镇长。比土匪还狠。 路人乙:是呀。土匪只是抢点东西,有时杀几人,也没听说当真把人活剥的。 看着田美贤听得津津津有味,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大家也一致认定这漂亮姑娘也是个心狠的。 他们谈论的主人正在哥哥灵位前发呆,思绪回到十一年前。 响水河流过丛山,流过村庄,到了毛坪镇,有四条小河在这里相汇。响水河最大。 由四条小河汇在一起这条河还叫响水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人们在响水河边建了一个码头。 码头是毛坪镇最热闹的地方。十里八乡的村民都会把吃不完的农副产品,山里挖到好东西,卖给勇敢的放排汉,换一些城里来的锅碗瓢盆,也可换成铜元或银元 洪江一早就来到码头。希望能找点活干。家里就他和哥哥相依为命,只有一间房子。哥哥老实本分,在有钱人家里做长工,他的脾气不好,爱惹事,只能找点零工混日子。 码头上只有一个老船工在修船,洪江在一旁观看。不是想学手艺,只是无聊。 太阳升高了些许,也没能温暖十二月的大地。一个老人走了过来,这个老人洪江认识,听说年轻时,也是一个放排汉。 是龙天送的父亲,两个多月前。龙天送收了一船桔子,去城里。城里人喜欢这水泡泡的桔子。再从城里买一些东西,一路往回卖。一趟来回,顶上一般人家几年的收入。 洪江也想跟放排汉去跑船,哪怕那一天死在河里也无怨无悔,人家嫌他瘦弱没人要他。 一般情况下,龙天送五十天左右回来一趟。这次足足迟回二十天,这二十天来这老头每天一早就来,太阳快落山才走。见到有人从县城回来。就去打听龙天送的消息。 老人走到老船工身边道:“老师傅,一大早开始忙了。” 老船工道:“龙员外来了。就要过年了,早点把船修好,收了工钱买几斤肉。” 龙员外道:“上个赶集日,你大儿子才买半扇猪,还买肉不怕你家的熏肉架被压坏了。” 老船工道:“我一家人都是老虎转世,那点肉吃得差不多了。” 龙员外道:“五男二女,你真是好福气。” 老般工笑道:“我家五个儿子挷一块,也比不上你家天送。一个来回赚到的钱够买几亩好地,你真成员外大财主了。” 龙员外也笑道:“我算什么员外,你这手艺才了不起,在城里,你这样的人物叫工程师。” 老船工更加开心,手中的活也放下了,笑道:“我是工程师,那算卦的王瞎子就是活神仙了。” 龙员外看了看江面,又看老船工活也不干了,道:“你忙,你忙。我找王神仙算卦去。” 龙员外走了,村民挑着担来到码头。有做小生意的船主开始收菜。洪江也接到活干。 洪江从小好武,也没正经拜过师,都是这个师傅偷了一招。那个师傅学了半式,马步却学得很好。 现在接到得活就是把菜挑上船,船和岸边有一小段距离,架了一块木板就把船和岸连起来,别看他只有十五岁,挑起百来斤的担子,走在不断摇晃的木板上,和在平地上没有什么不同。 又接了一个下货的活。收获三个铜元,洪江在地上养精蓄锐,希望再接几个活,也买几斤肉过年。 一个老太太对洪江道:“伢子,帮我把东西送回家,给你一个铜元。” 洪江看了看老太太的背篓,有碗,有盘子。有杯子。都是一些易碎的东西,也许正是如此,老太太才出钱请他。东西不重。就是怕走不稳。 洪江自然不会担心走不稳,答应下来。背起背篓跟在老人身后。问:“老人家,家里人在忙什么让你来买东西。” 老太太道:“过年要添一些新的碗筷,希望明年家里添丁。看到这些碗盘漂亮,就每样买了几个,老了不中用,这点东西都背不回去。” 第2章 古路子 洪江跟着老太太走了七八里地,才到老太太家。收了一块铜元,吃个便饭。又回到码头。 见到龙员外拉着龙天送问:“这次怎么走那么久?” 龙天送道:“城里有点乱,看样子又要打仗了。就和朋友多做几笔生意,真要打起来了生意还怎么做。” 摇晃手中的袋子,洪江也听出是银元的声音,龙天送道:“这次赚了不少,就算以后不跑船了,回去再买几块地。日子也差不了。” 龙员外道:“钱财收好,今天是腊月二十八,今天放宽古路子。” 古路子指得是古老的职业,像卖淫,小偷,骗子都算古老的职业。而腊月二十八放宽古路子。针对的是小偷。 在放宽古路子的这一天。哪怕当场抓住小偷伸到你口袋的手。也只能一笑置之。打了骂了是破坏规矩。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今天小偷一定很多。一辈子的老实人,也有可能在今天把手伸进别人的口袋。被抓了也不用付出代价。 龙天送也不敢大意,随便抓了一把银元给龙员外,道:“我先回去,爹想买什么就买。” 虽然有信心没人能偷走自己的东西,但是身处到处是小偷的环境也让人很不自在,急怱怱回家去了。 洪江也想起今天是放宽古路子的日子,龙天送的主意是不敢打的,一路尾随龙员外,找到机会就下手。 龙员外转身盯着洪江看,大声道:“伢子,你跟我那么久。想干吗?” 洪江心慌不已。低着头道:“我想看看你,要不要人帮忙把东西送回家。一个铜元就行” 龙员外也认出洪江,这几天每天都见他在码头搬东西上下船,也见过他给人送东西回家。放下心来。道:“我家在练塘村。有点还远。我给你三个铜元。” 洪江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就是做苦力的命,好不容易起了一次邪念。很快就消失了。 接过龙员外的背篓,一路买。最后买了两条鱼,差不多有五十斤重。才往练塘村走去。 还没有走进龙家的四合院就听到一声接一声惨叫传出来,大门打开,龙天送走出来。龙员外问:“发生什么事了。” 龙天送道:“米秀她娘要生了,叫唤了两个小时了,接生婆叫我去请石弄古。” 龙员外催龙天送快去,掏出钱袋子拿三块铜元给洪江,从洪江身上接过背篓,走进龙家。 在龙员外打开钱袋的那一刻。洪江的邪念又生了出来。钱袋子里最少有二十块银元。 半个月前有媒人给他哥说了一门亲事。人家要十八块银元作彩礼。他哥只有六块银元。洪江好想抢了钱就跑。这样他哥就能娶媳妇了。 可是他不敢,练塘村有石弄古这个公认的第一高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学过武。要是抢东西,一定跑不出练塘村。 洪江绕着龙家四合院转了一圈。都是青砖砌成,青砖厢房有三层楼,三楼开了不少窗,洪江在墙上摸了摸,沿缝隙刚好能抓住青砖。 半夜,洪江带了一把尖刀,全身包得只露眼睛,悄悄摸到龙家那三层小楼墙下。抓住青砖,一点一点地往上爬。他要从窗户潜入龙家。一定要帮他哥娶上媳妇。 洪江刚刚爬到二楼的位置,吱呀一声窗户打开了,一策手电筒的光照到洪江身上。只听龙员外的声音道:“朋友,不用辛苦了,今天我得一对双胞胎孙子,这是给你的红包。” 叮地一声响,一个钱袋掉到地上。洪江听出银元的声。双脚对墙一使力。跳到地上捡起钱袋子就跑。 一口气跑出练塘村,放慢点速度,跑回毛坪镇,到自家小破屋门口,大冷天让他跑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了。 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气息平稳,才敲门。小声道:“哥,是我。” 门突然就打开了。火堆里还燃着火,洪江道:“哥,你还没睡。” 洪根道:“你没回来,我哪睡得着。你跑哪里去了。下半夜才回来。” 洪江借着火光把钱袋子打开,把钱倒在地上。一数。银元二十六块。铜元十五块。 洪根惊讶道:“老二,你这是哪来的钱。” 洪江道:“今天放宽古路子。” 洪根睁大眼睛,道:“这是你偷来的。” 洪江点头,道:“是,我要是不弄钱,凭你每天两升米,我打零工的几个铜板,什么时候有钱娶媳妇。” 洪根几滴眼泪掉下来,道:“是我没有本事,家里的事让你来操心。你还没有十八岁。” 洪江道:“我七岁时父母就不在了。你十三岁当家,把我和姐姐养大。姐姐的彩礼钱你一点不留,全给姐姐当嫁妆,还有六块银元的家底,谁敢说你没有本事。” 洪江接着道:“你要是真没本事,媒婆会给你说亲。你明天就去找媒婆,早点把嫂子娶回来。” 洪根道:“这是你弄来的钱。要娶媳妇也是你娶。” 洪江道:“哪有哥哥没成亲,弟弟先娶媳妇的理。听说外边在打仗,我要去当兵,一定要混个将军当,光宗耀祖” 洪根道:“将军哪有这么好当的,平平安安就好。” 洪江道:“哥。你了解我的性子,要是不去当兵,迟早会当土匪。”心里却道:我们家就一间房,一张床,嫂子进门,我不走,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三个人挤着睡。 洪根心里很不是味。但洪江那个脾气,十五岁成了古路子,再大几岁也许真就当土匪了。 双打郎寨的胡子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只因土匪抢了他两只鸭子。他一路跟随找到土匪窝,夜里把土匪全杀了。得到七条枪,拉起杆子。如今已经是这一带最大的土匪头子。 经过一番思考,洪根答应洪江去当兵的事,只是要等到他成亲之后。 亲事谈得异常顺利,洪根的准丈人也是一个长工,家里几个孩子实在养不起。他看上老实本分。长得还不错的洪根,找媒人帮自己大闺女和洪根保媒。 正月刚过,两个穷的快没饭吃的家庭。根本就没办酒席。新娘子一把雨伞把头脸挡住,就跟着洪根回家。 洪江和哥嫂吃了顿饭,洪江拜别哥嫂离开生活十五年的毛坪镇。 第3章 回到毛坪镇 洪江记不清楚打过多少仗,只记第一仗他打死两个敌人。有一次他们打输了。排长伤的不轻,他背着排长跑,救了排长一命。 后来排长升官了,他也开始当官,他不识字,懂得不多。只知两个字义气。冲锋他冲在前面,逃跑他都会背着一个重伤的兄弟。 这一仗他记得太清楚,几个月前他们师在一个海边城市。这是师长战前讲话:“弟兄们,我们一直在打内战,那是自家人打自家人。这一次不一样,我们的敌人从海上来。是强盗,我们是守土坑战,是保家卫国。拿出军人的血性来。哪怕全师只剩一个人。也不许后退。” 现在的洪江是一个营长,带着五百个弟兄,在挖好的工事里。在等待敌人的进攻。 还没见到敌人。先迎来一番轰炸。当洪江从土里爬出来。见到敌人正冲过来。也来不及多想。举枪就打,枪声让不少士兵回过神来,顿时阵地上响起枪声, 敌人猫着腰边打边冲,双方在对射。不断有人倒下。有敌有我。敌人越来越近。 十年仗打下来。洪江不再是那个精瘦少年,面对敌人不再害怕。抽出砍刀。叫了一声冲。就冲上去,一瞬间砍翻两三个敌人。 敌人被打退了。清点人数,一会功夫。就有一百多个兄弟失去生命。 敌人又冲上来了,又是一轮对射。接着拿刀砍用命拼。第二天换防。兄弟部队接手阵地,洪江的营只有三十三人离开。四百六十七人永远留在这一片土地上。 十天后。洪江的伤好得差不多。他冲进会议室,也不管有多少人在,跑到师长面前:“师座。我请求上前线。” 师长道:“不用了,已经停战了。” 洪江道:”我们打赢了。” 师长道:“没有,是签了停战协议。” 洪江一听没打赢,也不让打了。气得直拍桌子叫道:“还没打赢就停战。你同意的。” 几个月后洪江升官了。他当团长了。只不过是保安团长。手下只有三十个兵。就是跟他从战场上下来那三十二个人,其中两个残疾了。 洪江也知道可能这辈子当不上将军了,他的老排长,也在那一战中牺牲了。他失去一个一直提拔他的人。 偏偏就停战了,他想为老排长报仇,想为四百六十七个兄弟报仇。 县里有一个干事,叫李明,他看出洪江的心思,多次喝酒聊天,李明问出洪江的心里话,道:“只要有机会和洋兵开战,你干什么都行。” 洪江道:是。 李明道:“你去参加赤军,他们一直主张和洋兵开战,把洋兵赶出我们的土地。” 又是一番商量,李明当天就走,三日后洪江收到李明的信。 还好手下有一个小秀才,把书信念了一遍,大概是说知道洪江的事迹。了解洪江的愿望,欢迎洪江加入革命队伍。 洪江收拾东西,带上弹药。和手三十个兵离开县城,还没走多远,县长就追了上来,道:“洪团长,一大早去哪。” 洪江面不改色道:“去山里训练。这一带土匪多,将来剿匪也少不了要进山。” 县长道:“李明叫人送来一封信,是给你的。” 洪江把信交给小秀才,道:念 他不怕县长知道他要去投赤军,凭他和手下三十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兵,在县城里根本就没有对手。 小秀才念:“听说洪团长家大业大,请洪团长备上五佰个手电筒,二千节电池。部队急需,方面军司令~贺。” 什么家大业大,这些年他的收入,大部分都托人带回老家交给他哥哥。现在身上连一百大洋都没有。骂道:“什么穷人的队伍,什么为天下百姓,狮子大开口。” 县长道:“洪团长是不是毛坪镇人?” 洪江道:是 县长道:“毛坪开裁缝铺子的洪根是你哥哥对不对。” 洪江心里一紧,县长想用他哥哥威胁他,恶狠狠盯着县长,道:“是,你想怎么样。” 县长着洪江目露凶光,多少有点害怕。小声道:“刚收消息。你哥中毒死了,听说是有人下毒。” 洪江一听如晴霹雳,他那老实本份的哥让人害死了。心中回想哥哥的样子。把身上的九十五块银元掏出来。放到地上,道:“我只有这点钱了。每人三块大洋” 洪江接着道:“我哥让人害了性命,我要回去当土匪为我哥报仇。” 三十个老兵你一言我一语。大家的意思是洪江去当赤军,大家就是赤军,洪江当土匪,大家就是土匪。 县长一听急了,这个县一大半在那髙山之中。那些刁民白天种地。晚上是土匪,别说收税,每当年景不好,他们成群结队到处抢掠,相邻的县都深受其害。 大一点的镇子。有枪有保安队。那群刁民打不进去,他们就自己到地里收粮食,每人收上百斤粮食就走,他们破坏的庄稼,造成的损失大了去。 他也曾派保安团进山。只回来一半人马,枪支弹药都留在那一片山里。 好不容易盼来三十几个真正的军人,却被李明忽悠走了。他怎么办,还好查出洪江的底细,正巧他哥前天死了,他伪造李明的信,想把洪江留下来。 没想到他要回去当土匪,要是下次出来抢掠。那些刁民由洪江带领,加上三十号老兵。县城都可能保不住。 县长急道:“洪团长,你是一个真正的军人,怎么能当土匪。” 一番拉扯。最后留下一大半兄弟当保安队,洪江拿一张委任状,带上十个兄弟,回到毛坪镇,和老镇长办好交接,回到家里只见到哥哥的灵位和哭哭啼啼的嫂子,一个九岁的侄子,一斤五岁侄女,一个在嫂子怀里的小侄女。 问起哥哥死因,嫂子也不知道。只知道洪根从外面回来就倒下,然后就死了。 洪江又去看姐姐。姐姐告诉他,嫂子和店里的李裁缝有点说不清的关系,洪江大怒。 到哥哥家,抓住嫂子的头发,拉到哥哥话灵位前问:“你听过水浒英雄的故事吗?” 嫂子答:听过 洪江道:“老子就是武松,你和李裁缝是什么关系。” 嫂子一下子理直气壮道:“是,老娘跟李裁缝睡过觉。你出去打听打听,有几个婆娘没偷过人。” 第4章 卖雨‘ 洪江才想起来,这里是毛坪镇,没有几个人读过之乎者也。更不会有人爱贞节烈女的那一套。偷情这种事在一带,根本就不是事。 更不会有人为了情人杀自己家里的。就算是嫂子杀了哥哥。看到那么小的侄子侄女,他也不能杀了嫂子。他太清楚没爹没娘的孩子的苦。 一肚子火没地出。洪江叫两个兵把李裁缝拉到街上。也不管他哥的死是否和李裁缝有关。一刀剥下李裁缝一块皮,随着李裁缝的一声接一声惨叫,洪江心情平静下来。 重新回到哥哥家,嫂子的神情。只有害怕。不为李裁缝的死而√伤心。洪江放下心来。他嫂子不是潘金莲。 洪江又想起了老排长。他救了老排长的命,老排长让他从大头兵做到营长位置,他救过手下人的命。哪怕他要去当土匪,他们也愿意跟随。 洪江又想到龙家的四合院。那三高的小楼叫雕楼,雕楼上窗户是打枪用的。龙家是有枪的,当晚能平安离开练塘村。是因为龙员外有一对双胞胎孙子高兴。 所以,那对没有见过面的双胞胎是他的救命恩人,洪江决定去练塘村看看救命恩人。 练塘村田家碾坊中,田美贤正忙碌着。水力碾坊的动力源自水流,水轮机带动着碾轮缓慢而稳定地转动。 田美贤专注地操作着,她的动作熟练而灵巧。她仔细地将稻谷倒入碾槽,眼神中透露出专注和认真。随着碾轮的转动,她轻轻地推动着稻谷,让它们均匀地接受碾磨。 她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坚韧,尽管工作辛苦,但她毫无怨言。她知道这是生活的一部分,每一粒稻谷都承载着人们的辛勤努力。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但她只是随手一挥,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田美贤关掉水闸门,结束了一天的劳作。走出碾坊,正好看到整个练塘村最讨厌的那一个人。 龙建飞的哥哥。村里唯一一个在城里上过学堂的学生。村里人都叫他洋秀才。讨厌他的理由是:他把她心爱的龙建飞也送进城里读书,她都好几个月没有见到龙建飞了。 洋秀才提着一根小竹子做的钓杆。来到响水河边,他熟练地拿出鱼饵,挂在鱼钩上,然后轻轻一挥,将鱼钩抛向水面,鱼钩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迅速落入水中,溅起了小小的水花。随后,他席地而坐,目光专注地盯着水面,等待着鱼儿上钩。 田美贤看着就生气。叫道:“这里的鱼是我家的,不让钓。” 洋秀才道:“田家妹子。河里的水是无主之物,可不是你家的。” 田美贤道:“我说是我家的就是的。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揍你。” 洋秀才道:田美贤做人要讲道理。 田美贤道:“讲道理哪个能讲得过你洋秀才。我才不和你讲理”说完捡起一块头向洋秀才扱过去。 石块就在洋秀才面前的水中。溅了洋秀才一身,见田美贤当真动手,洋秀才只好边收鱼杆边道:“田家妹子。别动手我走就是。” 洋秀才小时候腿上生过病,双腿长短不一。走快了身体就会摇晃。田美贤看得直乐。 笑声传入洋秀才耳中,他真想和田美贤拼了。可是他不敢。一年前,十四岁的田美贤把村里一个十八岁的大男孩打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一般大年纪的孩子,更是打遍全村无敌手。他只好‘自我安尉.:好男不跟女斗。 洋秀才十丈有余,回头大道:“田美贤,你就是个女土匪。” 田美贤又是一块小石头向洋秀才丢去。砸在洋秀士身边两尺的地上。洋秀才大吃一惊,撒开腿跑起来。长短腿更加明显。田美贤笑得更欢了。 龙家的双胞胎兄弟也是来钓鱼来的,见到这一幕。要直接下杆钓鱼,有点不敢。要走又有点不甘。哥哥龙凤城道:“美贤姐姐,能钩你家的鱼吗?” 田美贤道:“河里的鱼游来游去的,今天在这边,明天去那头,是无主之物,可不是我家的。” 双胞胎兄弟在河边坐下,开始钓鱼,一路跟随双胞胎兄弟的洪江有些不明白。又看看双胞胎粉雕玉琢的小样,对比秀才的长短腿。 有些明白过来。有的人就这样,只要你长得好看。做什么都是对的,要是长得难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就得罪她。 洪江也想知道自己在这个漂亮小姑娘眼里是哪一种。一副大人问小孩的口气道:“妹伢,我是过路的,能给碗水喝。” 田美贤道:“响水河不是我家的,随便喝。” 洪江指了指河上的鸭子道:“鸭子游来游去的。河水不干净。” 田美贤盯着洪江问:“十里八乡的人都能喝。就你喝不得,你是哪里来的,是不是贵九那边来的土匪”。一脸的警惕。 洪江有点哭笑不得,万一小姑娘叫喊起来,村民把自己当成土匪,乐子就大了。忙道:“我不是土匪,是毛坪镇的新任镇长。” 田美贤一下子双眼放光,道:“剥人皮要玩吗,我剥过田鸡皮,兔子,野猫皮。还看过村里人剥牛皮。就是没见过剥人皮。” 洪江也没有想到小姑娘知道他是剥人皮的恶人。表现得不是害怕。而是崇拜。道:“下次再剥人皮,一定请妹伢去看。” 田美贤几步就跑进碾坊。一下子跑回来。端了一碗水,道:“请你喝糖水。记得下次剥人皮叫我去看。” 洪江接过碗喝了一口,还真是糖水,正想话题和漂亮小姑娘再聊几句。 只听有人道:“两个小兔崽子,教你们的东西学会了吗。就跑出来玩。” 双胞胎齐声叫:师父 田美贤道:石弄古 石弄古道:“我教你那么多武功。你不叫我一声师傅。” 田美贤道:”你又不肯真收我当弟子” 石弄古道:“按辈份,你应该叫我舅舅对吧。” 洪江插嘴道:“你是石弄古,我是毛坪镇镇长,想请你为毛坪镇求一场雨。” 石弄古道:“我不求雨很久了,现在改卖雨了。想要给钱就行。” 洪江一脸不可置信。石弄古拿出烟盒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烟圈缓缓升上天空,瞬间,烟圈变成一片乌云。 洪江问:“一场雨多少钱?” 石弄古道:“十个银元。” 丨 第5章 封赠术 田美贤日常忙碌着,石弄古走进碾坊道:“美贤,这次的事情有点大,我需要三个帮手。” 田美贤道:“怎么回事?” 原来石弄古在毛坪镇卖了一场大雨被洪江传到县城,三个相邻的县凑了三百大银元,找到石弄古要买一场能让三个县旱情缓解的大雨。 要下那么大一场雨,除了绑架生望山黑龙神,没有别的办法。 去生望山绑架黑龙,一定要有人敲锣,有人打鼓,有人吹牛角。 石弄古功法大成之后,收了三个弟子:就是双胞胎兄弟和龙建飞。 双胞胎哥哥龙凤城敲锣,弟弟龙建云打鼓,龙建飞吹牛角。 当石弄古去龙建飞的学校,才知道龙建飞根本就没上几天学,跑去上军校去了。 石弄古知道田美贤和龙建飞的关系,龙建飞会的东西,田美贤也会。其实田美贤的天份比他任何一个弟子都高。只是祖师定下规矩传男不传女。 今天来找田美贤,是想让田美贤顶龙建飞的位置,吹牛角。 田美贤听完石弄古的讲述,田美贤知道她应该帮忙,石弄古不肯教她道术,武功方面绝不藏私,还是忍不住道:“收我做弟子,教我道术。” 石弄古把他的师承来历讲出来。祖师爷收了三个弟子,大弟子老实木讷,二弟子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三弟心细,从来没有念错过一句经文。 三年已过,该教的都教了,一天,师徒四人做完法事回家,一条小溪流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二弟子和三弟齐声说道:“师父,请您稍等一下,我们这就去想办法!”说完便转身离去。 此时,大弟子却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祖师爷见状,有些不悦地责备道:“老二、老三都知道去想办法,你身为大师兄,难道就这样干站着吗?” 然而,大师兄并没有回应祖师爷的话。只见他默默地脱下鞋子,将裤子挽到大腿根部,然后半蹲着身子对祖师爷说:“师父,让我来背您过去吧。” 老二牵着一头牛走了过来,原来他打算用牛驮人过河。但当他来到小溪边时,却发现师父和大师兄早已到达对岸。 他把牛还给村民,也脱鞋挽裤腿,趟过小溪。就在此时,老三恰好回来。他喊来两名抬滑竿的汉子,打算让这两名苦力抬着他们过河。 老三看到大家都已经过去后,心想不能让那两个苦力白跑一趟,于是便让他们将自己抬过小溪。事实上,三个师兄弟都没有错。而祖师爷却对大师兄最为满意。 终于迎来了出师这天。祖师爷对大师兄说:“你可以坐在椅子上做法,只要能念对一半的法咒,就能顺利完成各种法事。” 对老二道:你记忆甚好,各种经文、法咒务必一字不差,做法事时只能站立。 对老三道:你做事细致,从未出错,但不可大意,做法事时可跪可走,切记经书不可离手。 大师兄性格木讷,祖师爷担心他教不好徒弟,将来大师兄一脉的弟子,比不上老二老三的徒弟。师父特意为大师兄创造了一套封赠术。 所谓的封赠术,就是大师兄教徒弟的时候,哪怕他说得含糊不清,徒弟也听得一知半解。只要大师兄说一句:“你已经学会了。”那个徒弟就会学会大师兄所教的法术。 换句话说,如果大师兄没有对哪个徒弟封赠,哪怕这个徒弟学得再好,也练不出法力。 凡是得到封赠的弟子,在艺成之后,只要有人上门求助,就一定要尽心尽力地帮助对方。 没想到的是,祖师爷的闺女天赋极高,把祖师爷的本事都学会了。 有一天,祖师爷的闺女跟一个小白脸私奔了。 祖师爷一气之下,放出飞剑,想要杀了拐走他闺女的小白脸。 那闺女怎么舍得情郎受伤,于是她接住飞剑,杀了一只鸡,然后把剑放了回去。 祖师收到飞剑后,一闻就知道那是鸡血,知道这是闺女的杰作,更加生气了,于是施法再次把飞剑放了出去。 两个小情侣还没走多远,又听到飞剑的声音,那闺女又接住飞剑。她知道鸡血骗不了父亲,她和小情郎各自咬破手指,把鲜血滴到飞剑之上。 祖师爷收到飞剑。闻到人血的味道,怎么会有闺女的血,他的飞剑不可能伤他的闺女。仔细看看,才知道那人血是滴上去的。自然也知道是他闺女干的。加大法力输出。飞剑再飞走。 小情侣正在亲热。飞剑又来了,那闺女生气了,没完没了是吧,她知道怎么破父亲的飞剑。 接住飞剑,杀了一狗。念了一段咒语,把飞剑放回去。 飞剑飞回去,发了疯似的追着祖师爷砍,祖师爷根本就接不住飞剑,他才知道闺女的法力不在自己之下。 飞剑追杀祖师爷一天一夜。直到飞剑失去法力支持。掉下来,祖师爷狼狈不堪,这时祖师爷明白。他拿闺女没有任何办法。 祖师爷只好把为大师所创的封赠术,加持在自己身上。给自己的传人进行封赠:“男子学我法术,治病救人,给人办事,受万人敬重,女子学我法术,只能害人,做尽恶事,受万人唾弃。” 石弄古讲完这段往事,道:“美贤,不是我不肯收你当弟子。我正好是大师兄一脉,我要是没封赠,你根本就学不会法术,我一但对你封赠,你将变成女弃。” 田美贤知道石弄古说的是真的,从七年前,石弄古收了龙建飞和双胞胎兄弟当弟子,每天教授武功道法。 田美贤每天都在旁听,她自认各种法诀她学得比师兄弟三人都好,连话都说不全双胞胎都能练出一点法力。她却是一点法力都练不出来。 田美贤认为石弄古把最关键的技巧,背着她传给三个徒弟。就找龙建飞,把龙建飞学会的东西,都学了一遍,连吹午牛角的换气之法,节奏,都学得一模一样,就是练不出点法力,原来是她没有得到封赠。 田美贤心中一阵委屈,心想这石弄古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让她白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她越想越生气,对着石弄古发脾气道:“你这是故意的吧,让我在这傻傻的问这问那,你早就知道我根本就学不会法术,为什么不告诉我。” 石弄古看着田美贤发脾气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愧疚,他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许会有奇迹发生,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告诉你。” 田美贤听了石弄古的话,心中的委屈更加深了,她觉得石弄古根本就是在敷衍她,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回事。她气呼呼地说道:“那你现在告诉我又有什么用,我已经白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你现在告诉我,我又能怎么样?” 石弄古看着田美贤的样子,知道她现在很生气,他安慰道:“美贤,你别生气,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田美贤听了石弄古的话,心里的委屈稍微减轻了一些,她看着石弄古,说道:“那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对我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石弄古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告诉你的。” 田美贤看着石弄古,心里的委屈终于消失了,道:“我可不是你徒弟,不能让你白使唤,先说好给我什么好处。” 第6章 生望山 田美贤是知道女弃的,女弃最爱干的事就是对身体不好、气运不佳之人施法,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还不分亲疏远近。她下手的对象,可能是自己的的丈夫,儿子。 在这片山里,就算是那些缺胳膊断腿、眼睛瞎了或者不会说话的女人也都能够嫁人,但唯独女弃却没有人敢娶。 在这片山里,如果有人骂你是土匪或妓女,大家通常会一笑而过;但如果你骂别人是女弃,那就一定会惹出麻烦来。甚至可能导致两个家族大打出手,头破血流还算比较轻的后果呢! 所以,田美贤自然不敢让石弄古传授她法术。万一石弄古给她封赠,把她变成女弃可就糟糕了。因此,她只好向石弄古索要一些好处。 石弄古道:“去生望山,吹一个时辰牛角,给你二十块银元。” 田美贤心里一动,她就算在出嫁之前一直在碾坊干活,她那娘老子也不一定会给她二十块银元。 家业自然要留给她兄弟,至于嫁妆,完全是看夫家送来多少彩礼,这一片山里没人贴钱嫁女。 这不是不爱闺女,只有女儿有问题的人家才贴钱嫁女,嫁妆比彩礼多是件很丢脸的事情。 道理上,田美贤不该收石弄古的钱,怎么说石弄古也教了她不少本事,可是田美贤就不是知恩图报的性子,只想多要几块银元,多打几样首饰,开口道:“五十块银元,我就去。” 石弄古道:“三十块。” 田美贤道:“六十块银元,嫌多你找别人去。” 石弄古也算是看着田美贤长大的,她有大部分漂亮姑娘都有的不讲理,也不要指她有什么良心。那玩意她从小就藏得很好,也许根本就没有。 而吹牛角这个事,一个吹得好比一个随便吹,对石弄古的法力加持,是没有办法比的,说是天与地的差别也不过分。 龙建飞去哪里上军校,也没有人知道,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找回来的。田美贤成了最好的人选。 石弄古传承了封赠术。有人求上他。他一定要尽心尽力给人把事办好,不然修为会下跌。三个县答应给他三百块银元,给田美贤六十块,也不过是少赚点钱而已。 石弄古带着田美贤,双胞胎兄弟,一路赶到生望山,黑龙神居住的洞口,道:“你们记住,一会不论看到什么,锣鼓,牛角不能乱,不能停,就像练习时一样,记住了没有。” 三人点头答应,一时间锣声,鼓声,牛角响彻生望山,石弄古气势攀升,人也高大不少,手提木剑飞进山洞之中。 在黑暗的山洞中,道士石弄古和黑龙神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石弄古身着道袍,手持桃木剑,眼神坚定,透露出一股无畏的勇气。他一步步向黑龙神逼近,口中念念有词,施展着神秘的法术。 黑龙神身躯巨大,鳞片闪烁着寒光,嘴里喷出熊熊火焰。它张开翅膀,发出一声怒吼,向石弄古扑去。 石弄古侧身躲过黑龙神的攻击,手中桃木剑一挥,一道光芒射向黑龙神。他心中暗自想道:“这黑龙神凶猛异常,我必须小心应对,找到它的弱点。” 黑龙神灵活地避开了光芒,它怒视着石弄古,吼道:“你这道士,竟敢挑战我的威严!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石弄古不为所动,他集中精力,继续施展法术。黑龙神再次发动攻击,它的尾巴横扫过来,掀起一阵狂风。石弄古跳跃而起,避开了攻击,同时手中桃木剑急速刺出。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石弄古逐渐找到了黑龙神的破绽,他趁机施展出一道强大的法术,击中了黑龙神的要害。 黑龙神痛苦地咆哮着,它的力量渐渐减弱。石弄古乘胜追击,桃木剑不断挥舞,眼看就要将黑龙神制服。 黑龙洞口,田美贤吹着牛角,牛角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却不间断,好像小小的身体里有用不完的气一般。 龙建云小手飞舞,鼓声响彻山谷,龙凤城有节奏地敲锣,锣声应和着角牛声,打鼓声。寂静黑龙洞口,热闹异常。 突然,黑龙洞口,两双草鞋正激烈搏斗,它们或纠缠扭打,或你来我往,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较量。草鞋的主人或许早已离去,但它们却在此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战斗。 龙建云敲鼓的节奏慢了下来,洞口的草鞋也从两双变成了四双,满洞口都是草鞋在打架。 龙建云和龙凤城虽然只是十一岁的孩子,但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哪里还顾得上敲锣打鼓,看到精彩处,忍不住拍手叫好。 田美贤知道敲锣打鼓对石弄古很重要,可她现在有口难言,吹牛角是用嘴的。 田美贤已经十五岁了,自然和双胞胎兄弟不一样,她答应石弄古吹一个时辰的牛角,就不会半途而废,完全无视那些飞来飞去的草鞋。 草鞋越来越多,已经将洞口堵上,突然草鞋变成了石头,洞口完全合上了。 在田美贤三人面前的是一块光洁的石壁,牛角夹在石壁之中。田美贤虽然没有法力,但听石弄古讲过不少奇怪的事。 她自然以为这是黑龙的障眼法,不管不顾地吹着牛角。 在洞口合上的那一刻,双胞胎兄弟急哭了。他们只是看热闹一时忘了敲锣打鼓。 他们是石拜古的弟子,自然知道洞口一合上,他们的师父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道士石弄古面色凝重,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法诀不断变化,显然正在准备放大招。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心中暗自祈祷:“黑龙神,从今往后就要听令于我啦!” 然而,就在这时,法力突然下降,石弄古的心中一惊。他瞪大了眼睛,望着黑龙神,只见黑龙神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黑龙神哈哈大笑,声音在空中回荡:“道士,你的法术不过如此!你以为能降伏我?太天真了!” 石弄古的心中充满了挫败感,但他不肯轻易放弃。他紧咬牙关,暗自发誓:“我不会认输!我要与黑龙神一决高下!”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状态,准备再次施展法术。而黑龙神则以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第7章 认路 石弄古皱起眉头,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施展了一个强大的法术。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如同一颗流星般砸向黑龙神。然而,这一击虽然让黑龙神晃动了一下,但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黑龙神似乎变得更加强大了,它的鳞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抵挡住了石弄古的攻击。石弄古意识到,普通的法术对黑龙神已经不再有效。他需要寻找更强大的力量来对抗这个可怕的敌人。 黑龙神咆哮着,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挑衅。它展开巨大的翅膀,掀起一阵狂风,石弄古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木剑,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变弱了,黑龙神却变强了。 突然,一条如手臂粗的泥鳅从洞里窜了出来,它浑身湿漉漉的,身上还沾着一些泥土和水草。这条泥鳅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却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它欢快地扭动着身体,向洞中的黑龙神说道:“爷爷,门口的那几个小道士,被我施了一个小小的法术,连敲锣打鼓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忘记啦!哈哈,他们真是太笨了!现在,我已经把洞口给封死了,看他们怎么进来!” 黑龙神看着眼前这个调皮捣蛋的孙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呀,总是喜欢搞这些小动作。不过,这次倒也算是帮了大忙。” 石弄古一听什么都明白了。这一切也不知道是黑龙神的阴谋,还是大泥鳅误打误撞的巧合,他早就知道这个山洞会被封住,而一旦洞口被封死,这里就成了黑龙神的天下,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那锣鼓声和牛角哪里还能加持他的法力,自己连天地间的灵气都无法吸收到一丝一毫! 就在这时,石弄古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他心中一动,原来是牛角的声音。他当机立断,将自己的身体一分为二,一个扑向了正在得意洋洋的黑龙神,另一个则扑向了那只手臂粗细的泥鳅。 他手中的木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直接将那只大泥鳅的头颅砍了下来。随后,他身形一闪,向着牛角声传来的方向飞去。 田美贤还在卖力吹牛角。不知是什么东西进入她的嘴里,田美贤实在受不了,蹲下不停咳嗽,边咳边吐。 一个米粒大小的石弄古,被田美贤吐了出来。 原来石弄古,来到洞口,见洞口果然封死了。只有传出响声的牛角连通洞外。 石弄古心里一阵懊恼:“这可如何是好?”他不甘心地围着洞口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找不到其他出口。最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试试能否通过牛角离开这里。 于是,石弄古将自己变得更小,然后小心翼翼地钻进了牛角里。尽管空间狭小,但他还是努力地向前爬行着。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他终于成功地爬出了牛角,进入到田美贤的口中。 石弄古此刻全身都被田美贤的口水所沾染,但幸好他迎风见长,迅速恢复到了正常大小。与此同时,身上的口水也因为风吹而干涸了。 紧接着,石弄古用力拔出石壁上的牛角,并将其放在嘴边吹奏起来。然而,这一次的声音与田美贤相比简直天壤之别。石弄古吹出的声音异常嘹亮,仿佛能够穿透云霄,直抵天际。 仅仅吹奏了一小会儿后,石弄古便停止了吹奏。他高声喊道:“诸神借道!今日我石某人要从天上走!”话音刚落,他展开道袍,轻轻一卷,将田美贤、双胞胎兄弟以及各种各样的道具一并卷了进去。然后,他们一同飞向天空,消失在了远方。 眨眼间,石弄古四人便已回到了练塘村。田美贤和双胞胎姐妹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拢了。尤其是田美贤,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石弄古。她心里暗暗感叹,原来石弄古如此强大! 田美贤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美貌引以为豪,认为自己是十里八乡最美的女子。然而,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美貌似乎变得微不足道起来。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像石弄古一样拥有强大的法术,可以自由自在地穿梭于天地之间。她甚至愿意用自己美丽的外表去换取一个男儿身,这样她就能学习法术了。即使是与那个长短腿的洋秀才交换身体,她也心甘情愿。 石弄古心里清楚得很,问题肯定出在那对双胞胎兄弟身上,他们敲打的锣鼓肯定有问题,不然黑龙洞口怎么会突然合上呢? 他杀了黑龙神的孙子,黑龙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来找他报仇。他当时分身后,冲向黑龙神的是他的一魂两魄。现在他已经失去了一魂两魄,修为大减,而且可能命不久矣。眼下最紧迫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应对黑龙神 他也不再追问这件事,而是召集众人杀猪宰羊,准备上神山祭拜路神。 神山高耸入云,宛如一座巨大的屏障矗立在天地之间。石弄古带着三个年轻人,他们身材魁梧、健壮有力,背着一只大猪头,抬一只肥壮的山羊,艰难地向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崎岖不平,布满了荆棘和乱石,但这三个年轻人却毫不畏惧。他们一步一个脚印,坚定地向前迈进。尽管山路陡峭,但他们的步伐依然稳健,展现出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勇气。 在他们身上,背负着沉重的责任和期望。这只猪头代表着他们对路神的敬意和祈求,而那两只山羊则象征着他们对未来的希望与美好憧憬。每一步都充满了虔诚和敬畏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西斜,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他们坚毅的面容。他们的汗水湿透了衣衫,但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默默地前行。终于,他们登上了山顶,将猪头和山羊放在了代表路神巨石前。 石弄古焚纸上香,对着巨石道:“今日我,石弄古向路神认路。以中断子绝孙为代价,交换法力更上层楼。” 第8章 决战 石弄古言罢,纸钱燃烧得更加旺盛了起来,仿佛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着。这代表着路神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愿意帮助他提升法力。虽然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断子绝孙的命运,但现在有了对应的方法去对付黑龙神的寻仇,石弄古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静静地看着那团火焰,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之情。他知道这次与路神的交易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自己必须付出代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此刻,他只希望能够度过这场危机,保护好自己和村里人的安全。 石弄古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地吐出,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转身离开,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虽然得到了路神的庇佑,但他知道未来的道路依然充满了未知和挑战。而他,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些后果,努力前行。 石弄古对双胞胎兄弟道:“认路,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到绝境,万不可找路神认路,你说出口的代价,是一定会成真的。” 双胞胎兄弟听后点点头表示明白,他们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时,一旁的田美贤冷笑道:“石弄古,你本来就是个老光棍,却认路断子绝孙,也不知道路神怎么就同意了。”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和嘲笑。 石弄古闻言,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但还是平静地回答道:“我本来命中注定儿女双全,” 然而,田美贤并不相信他的话,继续嘲讽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娶到婆娘,我只知道你该给我六十块银元。” 听到这话,石弄古心中一阵气苦,这次去生望山挷架黑龙神真是亏大了。不仅没有成功绑架黑龙神,还丢掉了自己的一魂两魄,如今还要面临支付六十块银元的困境。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感到无比懊悔和无奈。 他懊悔不已,自从自己修炼的功法大成之后,便开始变得自大起来,不再将方圆几十里内的司雨龙神放在眼中。原本,他还会通过做法事来祈求降雨,最近几年却改为直接绑架这些司雨龙神,并掌控着方圆几十里的天气变化。 原因在于,过去的做法事求雨完全取决于司雨龙神的心情好坏。他们何时降雨、降雨量多少都由它们决定。而现在,他控制了方圆几十里的司雨龙神,可以随心所欲地决定何时下雨以及雨量大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保证家乡的风调雨顺。 现在这三个县都联合起来求到他这里来了,而能够一下子给三个县同时降雨的,只有那座生望山上的黑龙神可以做到。 石弄古心里很清楚,他自己所掌控的这几个司雨龙神,只能控制周围几十里地范围内的雨水,而他绑架龙神在司雨龙神界里名声扫地。所以无论他如何低声下气地去求生望山的黑龙神,对方也是绝对不可能给他降下哪怕一滴雨水的。 可是如果不去,那就是他没有尽到全力去帮助这些找上门来的人办事,那么他的修为将会因此下跌,而他所掌控的那几个龙神,肯定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听他的话了。这样一来,他以后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 所以说,绑架黑龙神已经成为了他目前唯一的选择。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石弄古知道黑龙神来报仇,而且不只黑龙神一个,是它的几个干亲家一起来了。 石弄古也不就等其他人,使个法术回到家里开坛作法。 请列祖列宗,各路曾经跟着他混吃混喝的鬼玩意,齐集练塘村,等待黑龙神的进攻。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龙吟声。随着这道声音响起,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不一样了起来。天空变得更加阴沉,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整个大地。紧接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雨幕。狂风呼啸着,吹得树叶和树枝沙沙作响,有些树木甚至被直接折断。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在练塘村的土地上,树木东倒西歪,摇摇欲坠。就连那几人合抱之木也难以抵挡这狂风的摧残,咔嚓一声断裂开来,倒在地上。 房屋的屋顶瓦片在狂风的肆虐下纷纷扬扬地飞起,如同一片片破碎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它们不知道自己将飞向何方,只是随着风的节奏,飘向未知的远方。 整个村庄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村民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他们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但却发现无处可逃。狂风和暴雨似乎要将这个小村庄彻底摧毁,让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石弄古和黑龙神在天空中对峙,他们的神情都十分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然。 石弄古双手紧握着他的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战胜黑龙神,保护练塘村的平安。 黑龙神则张开巨大的翅膀,嘴里喷出熊熊火焰,它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它要与石弄古一决高下,为孙子报仇。 随着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出手。石弄古挥舞着木剑,发出道道光芒,直击黑龙神。黑龙神则用它强大的翅膀和尾巴抵挡着石弄古的攻击。 在激烈的战斗中,石弄古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攻击越发凌厉,黑龙神开始有些吃力。 黑龙神心中暗自思量:这道士实力竟如此强大,不能再与他硬拼,得想办法智取。而石弄古则想:黑龙神果然厉害,但我不能退缩,必须尽快打败它。 就在这时,黑龙神突然收起翅膀,向下俯冲,试图偷袭石弄古。石弄古早有防备,他灵活地侧身躲过,然后顺势一脚踢向黑龙神的腹部。 黑龙神吃痛,暂时停止了攻击。石弄古趁机集中精力,使出了最后的绝招。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他的木剑上射出,径直冲向黑龙神。 黑龙神被光芒击中,发出一声惨叫,它的身体开始消散。石弄古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同时石弄古请来的列祖列宗神魂,各自都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将那些前来助战的妖魔鬼怪纷纷击败。而那些被黑龙神带来的几位干亲家,以及他们手下的虾兵蟹将们,也都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败下阵来。 此时的练塘村已经成为了一片混乱不堪的战场,到处都是各种动物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还保持着生前的姿态,有的则已经残缺不全。 其中,青蛙、泥鳅和螃蟹等水生物种最为常见,它们的尸体散落练塘村的每一个角落。 第9章 美贤赶集 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向大地。然而,大雨并没有立刻停止,它似乎还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激烈战斗的余韵。 这场雨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停歇下来。而此时,差点被洪水淹没的三个县城已经恢复了平静,旱情终于过去。 三个县的人们对练塘村的石弄古充满感激之情,纷纷派出代表前来拜访,并带来了说好的谢礼——三百枚闪闪发光的银元。 练塘村陷入一片忙碌之中,原本就贫困的村民们发现自家屋顶的瓦片都不见了踪影。于是大家纷纷上山割草、剥树皮,希望能尽快将屋顶重新覆盖起来。 然而,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场暴风雨是由石弄古引来的。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对石弄古有半句怨言。山里的村民们性格淳朴,他们认为只要你敢于面对困难,愿意承担责任,那么无论你闯下多大的祸事,都会得到原谅。 例如,如果有人在外与人发生争执并引发冲突,回到村子后,外来者前来寻仇。这时,只要当事人能够勇敢地站出来,手持武器冲向前方,并喊出一句:“出事我扛!” 村民们便会毫不犹豫地与他一同冲锋陷阵。如果在战斗中有人员伤亡,而当事人愿意承担后果,为死者安排后事,那么村民们就不会抱怨,反而会称赞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此刻的石弄古便是如此。他惹怒了黑龙神,为了应对黑龙神可能的报复,他甚至不惜向路神承诺断绝子孙后代的未来。这种决心让村民们为之动容,也让他们更加坚定地支持他。 石弄古与黑龙神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石弄古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失去了一魂两魄,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尽管如此,他仍然坚持着,用自己的力量战胜了强大的敌人。 紧接着,石弄古又迎来了另一场激烈的战斗。这次战斗凭借认路得来的法力,将黑龙神重伤,没有几十年时间黑龙神不可能恢复,也让他彻底伤到了根本,使得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他深知自己的伤势无法治愈,但他并没有放弃。相反,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双胞胎兄弟身上,希望能通过教导他们,让他们早日修炼有成。 石弄古明白,如果不能尽快让双胞胎兄弟成长起来,那么黑龙神的存在将会成为他们永远的威胁。于是,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双胞胎兄弟培养成真正的强者,以确保他们能够应对未来可能面临的挑战。 练塘村最开心的要数田美贤了,因为今天她收到了石弄古给的六十块银元。这对她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足够让她兴奋不已。 怀揣着这笔巨款,田美贤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前往毛坪镇的路途。一路上,她心情格外舒畅,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集市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田美贤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在各个摊位前驻足停留,挑选自己喜欢的物品。路过一个卖衣服的摊位时,她看中了一匹漂亮的花布,便毫不犹豫地买下来,准备给自己做件新衣服。接着,她又来到一家杂货店,购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和零食。手中提着一满满的收获,田美贤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集市。 回家的路上,田美贤哼起了小曲儿。她心里盘算着如何使用这些钱来改善家庭生活,也许可以用来修补房屋、购买农具或者给家人添些新衣。想到这里,她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次赶集让田美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感,她期待着未来更多美好的日子。 一个年轻小伙子跟上田美贤,小声道:“表妹,给颗糖甜甜嘴。” 田美贤十五岁了,自然明白这是十里八乡追女孩的开场白,只是小伙子没有长到田美贤审美上。 田美贤回答道:“没有”没有的意思是:我还小,没到谈对象的年纪。 小伙子说:“糖果是表妹花钱买,包在帕子里是表妹的,不舍得多给可少给,十个给我一个就好,留下九个给别人。” 意思是你就是有再多男朋友也没关系,我只要一次约会。 这山里姑娘要到十六岁才有媒人上门提亲,只有穷得养不起闺女的人家,才会把十四五岁的姑娘嫁出去。 田美贤家里吃得好,她八岁练武,确实比一般人发育的早些,说是十七八岁也有人信。 在这个地方,还不满十六岁的小姑娘,赶集的时候都会跟着家里大人一起去。而像田美贤这样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可不就是给了那些年轻小伙子们追求她的机会么! 那小伙子不相信田美贤还没满十六岁,倒也不能说他有错,只是他长得确实不帅,穿着打扮也十分寒酸。田美贤并不想跟他多说废话,直接开口骂道:“穷鬼,公狗。” 一般来说,如果只骂对方一句“穷鬼”,其实并不会让人觉得有多大问题,毕竟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穷人;如果只骂一句“公狗”,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姑娘骂小伙子是“公狗”,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再来骚扰自己,因为她根本就看不上他。 但是当“穷鬼”和“公狗”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时,就让那小伙子感到有些生气了。他回应道:“你要是真的不是穷鬼,那你出门为什么不坐轿子呢?还不是一样用两条腿走路,你还看不起我?你以为你能成为千良洞四爷家的儿媳妇吗?人家有钱人才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呢,说不定还要去舔人家的屁股。” 田美贤听到这话,瞬间气炸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气地盯着那个小伙子,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你说什么?”田美贤怒吼道,声音震耳欲聋。 那小伙子被田美贤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说……我说你……你是个舔屁股的货”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田美贤,他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抓住了小伙子的衣领,然后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啊!”小伙子惨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 田美贤并没有就此罢休,他继续对小伙子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道:“让你嘴贱!让你骂我!” 第10章 打架 小伙子被田美贤打得鼻青脸肿,他的脸上布满了淤青和红肿,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原本就不帅气的脸庞变得狼狈不堪,眼睛也充满了惊恐和痛苦的神色。 这小伙子正是来自于雷公寨的。他一看到有几个雷公寨的人走了过来,便立刻觉得自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心中大喜过望。于是,他急忙开口叫道:“快来帮忙啊!”声音之中充满了焦急和渴望。 最前方一马当先,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的人,正是雷公寨年轻一辈中的头号人物——外号雷公,此人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眼神锐利如鹰。 只是到了近前,雷公傻眼了,按着小二揍的是个姑娘,他还认得。是练塘村的田美贤。 “雷公”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神秘和威猛,但实际上它代表着一个人——雷正天。雷正天身材高大,面容英俊,一双眼睛犹如星辰般明亮,透露出坚定而深邃的光芒。他的头发乌黑亮丽,整齐地梳理成一束,给人一种整洁干净的感觉。他穿着一件朴素的衣服,却显得十分得体。 此时,雷正天正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场激烈的打斗,或者至少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争吵。然而,现实却让他感到十分意外。他无法想象一个娇弱的女子竟然会如此勇猛,甚至能够将还算强壮的小二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雷正天忍不住挠了挠头,心中暗自嘀咕:“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还是说小二故意让她打呢?”他的目光从田美贤身上移开,落在了地上被打的小二身上。只见小二满脸鲜血,痛苦不堪, 雷正天皱起眉头,对眼前的一幕感到十分困惑。他决定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于是大步走向田美贤,想要问个究竟。当他走近时,田美贤刚好松开了手,将小二扔在了地上。她转过头来,与雷正天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雷正天走到田美贤身边,疑惑地问道:“田美贤,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要打雷小二啊?”田美贤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我本来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家伙的,没想到把他打成这样了。”说完,她看了看地上的雷小二,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 雷正天听了田美贤的话,不禁皱起眉头,心想:“这个雷小二也不是什么好人,应该是做了什么坏事才惹恼了田美贤。不过,美贤下手也太重了些,不知道会不会打坏了”。 对于雷小二被田美贤这么一个丫头打成这样,雷公是真的不想为他出头。 但是,雷小二毕竟是雷公寨的人啊!他若是不帮着雷小二出这口气,那雷公寨的脸往哪搁? 于是,雷公深吸一口气,对田美贤说道:“田美贤,回去把你堂哥叫来,这事我和他谈。” 说完,雷公就转身离开了。 而田美贤,则是一脸愤怒地看着雷公离去的背影。她知道,雷公这次是要动真格了。 田美贤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大声喊道:“雷公!你给我站住!你要是想替这小子出头,就来找我单挑啊!你找我堂哥算什么回事?” 雷公听了她的话,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不想和女人动手。” 田美贤却不以为然,继续挑衅道:“什么女人不女人的!谁赢了谁说了算!”话音未落,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雷公冲了过去,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向雷公的两腿之间。 雷公见田美贤一来就要把他给废了,心中顿时大怒不已。他瞪着田美贤,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你竟敢对我动手!”雷公怒吼道,声音震耳欲聋。 田美贤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哼,就凭你也想跟姑奶奶斗?不自量力!” 说完,她双手快如闪电,朝着雷公要害处招呼。 雷公见状,急忙侧身躲开,但还是让田一拳打在肋下,让他感到一阵疼痛。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田美贤,没有想到这小丫头不光下手狠,速度快,力气也不小。也就不再相让。一个直拳打向田美贤。 田美贤见雷公一个直拳打来。使了一招圆手,本想抓住雷公的出拳的手,借力打力,直接把雷公丢出去。 她是抓住雷公的手。可她高估自己的力量,低估雷公的桥功,双脚像生根一样,别说借力把雷公丢出去。 雷公一收手,田美贤站立不稳,差点就跌进雷公怀里。还好她反应快,一拳打在雷公结实的胸膛上。借反作用力,退了三步站稳。 对雷公打来的拳头,田美贤再也不敢硬接,只能闪避。她清楚雷公的力量,只要被打中一拳,或让雷公抓住,她就输了。 田美贤的攻击如同暴风骤雨般凌厉,而雷公则以强大的力量和防御力抵挡住她的攻势。一时间,双方难分胜负。 “住手!你们竟然敢在这里打架?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动手动脚的!都跟我到镇上去,让镇长来评判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两名保安队的士兵大声地呵斥着,声音洪亮。 洪江成为新的一任镇长后,他深知要管理好这个地方,必须要有一定的规矩和秩序。于是,他以自己手下的十名经验丰富的老兵作为骨干力量,组织起了一支三十人的保安队伍。这支保安队不仅负责维护镇上的治安,还会定期巡逻街道,确保大家的安全和秩序。 今天正好是赶集日,人们纷纷涌上街头,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保安队也像往常一样在街上巡逻。突然,他们听到了一阵嘈杂声,发现有人正在路上打架。于是,这两个保安队员迅速赶过去,试图制止这场冲突。 田美贤和雷公见是扛枪的保安队,双双停手罢斗,这是最好的台阶,自然要下。 田美贤知道再打下去,自己是输定了。她打在雷公身上。雷公啥事也没有。只要一个不小心,被打上一拳,她就一定站不起来。 其实雷公身上也痛,只不过是忍得住而已,他也知道就算打赢了,大家会说他雷公打女人,打输了,大家会说他雷公连女人都打不过,怎样都是一件丢脸的事。 田美贤和雷公都觉得很尴尬,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移开目光。 “好了,你们俩都去镇长那,把事情说开,以后不能再打架了”保安队皱着眉头说道。 “哼!”田美贤轻哼一声,转身就往毛坪镇政府走去。 雷公看着田美贤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复杂。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到一丝疼痛。 “我们走吧。”保安队员对雷公说道。 第11章 没理可讲 田美贤和雷公打得激烈,头发散乱,一身汗水,当她走进镇政府,在看门的保安队员的眼里:好个漂亮姑娘,眼睛都看直了。她穿着一船般农家女的绣花裙,裙摆随风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她的皮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自信的笑容。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轻轻拂过她那纤细的腰肢,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保安队员们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梦想,那时他们也曾渴望与这样美丽的女孩相遇,一起漫步在阳光下,享受美好的时光。然而现实却让他们只能默默地守望着这扇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 田美贤轻盈地走过保安队员身旁,留下了一阵淡淡的香气。保安队员们纷纷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挺直身子,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他们知道,这个美丽的女孩可能只是路过这里,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刻已经成为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田美贤也不理发呆保安队员。走进洪江办公的地方。 只听一位中年妇女道:“镇长,哪有吃了我那么多油香不给钱的理。” 另一个一大男孩道:“我没钱。” 洪江只好询问,在中年妇女的讲述之下,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中年妇女是个卖小吃的。她的小吃中卖得最好叫油香,那是用糯米,粘米,黄豆按一定比例调和。加水用石磨盘磨成糊糊,倒入特制模具里,放入滚滚的油锅里炸,炸熟了,浮在油上,捞出来。那是真香。 正在炸油香的中年妇女见到一个大男孩,一直看着不走,中年妇女以为生意来了,于是招呼道:“吃油香吗?” 大男孩道:“吃。” 中年妇女道:“来十个。” 大男孩道:“好。” 几下子,十个油香被大男孩吃完了。大男孩又盯着油香看。 中年妇女道:“再来十个。” 大男孩道:“好。” …… 中年妇女热情地问道:“还吃不?” 大男孩满足地摆了摆手,道:“不要了,吃不下了。” 中年妇女算了算道:“一角钱两个油香,豆腐脑一角钱一碗。你一共吃了八十个油香,两碗豆腐脑,四块两角钱,你是给纸币还是铜元?” 大男孩一脸懵逼,道:“我没钱,不信你看。” 大男孩翻开身上所有口袋,当真是一角钱都没有。 中年妇女着急了,道:“没钱你吃那么多?” 大男孩委屈地说:“是你叫我吃的呀,我妈叫我吃油香,从来不要钱。” 中年妇女哪肯善罢甘休?这八十个油香的钱要是收不到,那她今天岂不是白白忙活了一场!她紧紧地拉住大男孩的胳膊,生怕他跑掉似的,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走,我们去找镇长评评理去!” 听完中年妇女的讲述,旁观的田美贤乐了。她可是认得这个大男孩的,他就是双打郎寨那个有名的傻子啊! 田美贤不禁想起曾经与这傻子的相遇。那时候,她还小,而这傻子却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每次看到他,田美贤都会觉得很有趣,因为他总是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来。有时候,他会追着鸡跑,想要抓住它们;有时候,他又会拿着一根树枝,对着空气挥舞,仿佛在跟什么看不见的敌人战斗。 然而,尽管他傻,但他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纯真和善良。每次看到他,田美贤都能感受到一种温暖和亲切。或许正是这种纯真,让年近三十的傻子像个大男孩。也让他在村子里备受大家的喜爱。 现在,当田美贤再次看到他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虽然他还是那个傻傻的样子,但他的存在却给整个村子带来了一份独特的欢乐。看着他天真无邪地笑着,田美贤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洪江看向田美贤,田美贤咧嘴笑道:“他是双打郎寨的傻子,你管他要钱。” 中年妇女道:“傻子吃东西也要给钱。” 田美贤道:“你还想要钱,你把他拉到政府,他跟不上别人一起回家,他可能不认得回家的路。” 中年妇女道:“他不认得回家的路又怎样。” 田美贤道:“你最好送他回家。万一他走丢了。双打郎的胡子是不会放过你的,他可是胡子的堂弟。” 中年妇女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她心中暗自惊叹:“竟然是胡子的堂弟!”胡子可是这附近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土匪头子,他手下的喽啰们凶狠残暴,无恶不作。 她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近三十的大男孩,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你真的不认识回家的路吗?” 大男孩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点点头:“不认得。” 中年妇女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叫苦不迭。真是倒霉啊!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呢?不过没办法,于是她苦笑着摇摇头,喃喃自语道:“好吧,算我倒霉……走吧,我送你回家。”说完,她转身带着大男孩向双打郎寨的方向走去。 洪江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田美贤,相比起之前在碾坊里看到她的时候,那时候她的头发上满是灰尘,而现在的她看起来还是漂亮多了。 洪江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声音带着一丝调侃说道:“哈哈,今天我可没心情剥人皮呢,你这趟怕是白跑咯!” 田美贤皱起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满:“谁稀罕看你剥人皮啊?我来找你可不是为这个!我刚刚打人了,那些保安员说让我来找你评理呢。” 洪江:“田美贤,你为什么打人?” 田美贤:“他先惹我的,我只是教训一下他而已。” 洪江:“不管怎么样,打人都是不对的。你应该通过合理的方式解决问题,而不是使用暴力。” 田美贤心想你个剥人皮的怎么说话跟洋秀才似的,口中却道:“那我该怎么做?他一直骂我,我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吧。” 洪江:“你可以先和他沟通,或者来政府告他,让政府来处理。” 田美贤:“这也太麻烦了吧,我直接打他一顿不是更简单?” 洪江:“田美贤,你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们应该以理服人,而不是以力服人。” 田美贤心想还以理服人,听说镇长的位置,就是你抢来的,开口却道:“镇长,你这是在偏袒他吧?为什么不帮我说话?” 洪江道:“我并没有偏袒任何人。我只是在按照法律和道德的原则来处理事情。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不讲理,那社会还不乱套了?” 田美贤:“我不管,反正我没错,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洪江道:“你打人,你要什么交代。” 田美贤道:“那个雷小二的鼻血把我的新衣服弄脏了,他必须赔。” ,洪江:“田美贤,你这种态度是不可取的。如果你继续这样固执己见,我也无法帮你解决问题。” 田美贤:“哼,不帮就不帮,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第12章 没事了回家 雷小二,雷公跟着保安队员走进洪江的办公室,正好听到田美贤要求镇长做主,让雷小二赔她衣服。因为雷小二的鼻血弄脏了她的衣服, “这衣服可是我花一年时间绣的,怎么也得赔十块银元,现在都被这个混蛋的鼻血给弄脏了!”田美贤看到雷小二进来,委屈地指着自己的衣服说道。 “什么?十块银元?”雷小二瞪大了眼睛,“这么贵啊!” “哼,当然贵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呢!”田美贤生气地说道。 雷小二那个委屈,心想:“这鼻血还不都是你打的吗?”但他又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站在那里。 这时,他心里暗暗想道:“要是能把她的鼻血也打出来就好了……不对,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真是丢死人了!” 虽然雷小二很想跟田美贤理论,但一想到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还是忍住了。毕竟被一个小姑娘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传出去可太丢人了。 雷小二死要面子,不肯说田美贤把自己打得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雷公却是不在意雷小二的面子,道:“田美贤,你看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要赔钱也是你赔医药钱。” 田美贤看了一眼雷小二,果然把人脸打成了猪头,也许真应该是自己赔钱。 田美贤再也不看雷小二,一双大眼睛瞪着雷公道:“雷公,你也太欺负人了,仗着自己练了一身铜皮铁骨,逼我打你,你什么事没有,你看我的手。” 田美贤每天都在干活,老茧长在掌心,手背却是白白胖胖的,手指伸直,指节处都有一个小窝。 刚刚打人用力过了,两只手都又红又肿。田美贤把手放在洪江的办公桌上,道:“镇长你看,我的手,至少五天内连吃饭都拿不起筷子。” 雷公看着田美贤那原本娇嫩白皙如今却变得红肿不堪的小手,心里不禁有些纳闷儿:“难道是我已经练成了传说中的铜皮铁骨?又或者是雷小二这小子的脸皮太厚?”想了半天,雷公觉得应该还是后者更有可能,毕竟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尤其是被打过的地方更是火辣辣地疼。 雷公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先看看雷小二的脸,又瞅瞅田美贤的手,心里忍不住暗暗嘀咕:“哎呀呀,我这不是瞎操心嘛!瞧着这情况,雷小二脸上的红肿和淤青,跟田美贤那只红肿的手相比,也算是扯平了。”想到这里,雷公不禁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刚才的出头实在有点多余。 雷小二看着田美贤五天拿不起筷子的手,心里还挺得意,自己的脸伤不算事,回家用点药酒,三天就好了。 雷小二不知道的是,田美贤打他的时候,见他不堪一击,是收着力道打的。 双手所认会肿是打雷公时伤的,要是打雷小二用了全力,至少雷小二的牙齿都要掉光。 洪江在外闯荡十一年,自认为有了见识。当了镇长,想让家乡有所改变。可是真的无能为力。 就今天,洪江不敢为卖油的妇人做主,去双打郎寨找傻子的家人要油香钱。万一惹怒了胡子,把卖油香的一家杀了。他也不敢去双打郎寨攻打胡子。 胡子是土匪,那也是双打郎寨的人。要是进村去打胡子。只要胡子大喊一声:“毛坪镇的来攻打村子,兄弟们拼了,有事我扛。” 然后胡子第一个冲出来,双打郎寨三百来户人家,近千男丁,是真会拼命的。 眼下这官司他怎么办,打人的是个姑娘,挨揍的是个大男人。要是在外面,在城市肯定要把田美贤抓起来。 这山里,被女人打。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被打的男人一般都说不出口。 这件事要讲不开,雷小二最多会找田美贤的叔伯兄弟打回来,而不会找田美贤的麻烦。 最后田家和雷家打起来,也可能雷公寨和练塘村打起来。事情就大了。 洪江和那个叫田美贤的女人并不熟悉,但他对她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要让她低头认错、赔礼道歉?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然而,如果反过来要求挨了打的人去说好话,那无疑是往他们的伤口上撒盐啊!这就像是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泼洒汽油一般,绝对会引发更大的冲突与矛盾。 这样一来,双方都不可能轻易妥协或退让,那么接下来恐怕还得继续打下去…… 洪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大家都住在响水河边,彼此之间都是熟人。你们两个村子还有很多联姻关系,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他心里清楚,这次事件一旦闹大,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雷小二看了一眼田美贤那红肿的双手,心中暗自发笑,觉得自己并没有吃亏,于是点头表示同意:“好啊,那就这样吧。”毕竟,他们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嚣张跋扈的丫头,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 雷公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一拳,虽然有些疼痛,但并没有破皮,而且身上的伤痕别人也看不见。他故作镇定地说:“本来这事儿跟我也没关系。”其实,他心里明白,这次事件多亏了洪江从中调解,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田美贤从小到大打架从未输过,每次把其他人家的孩子打得头破血流时,她的父亲总是唠唠叨叨个不停,而母亲则拿着一根竹条,追着她满村跑。所以,她最害怕的就是别人到家里告状。如今看到雷小二都不再追究,她也就不在乎那件被鼻血弄脏的衣服了。因为她今天刚刚买了新布料,准备做一件更大的衣服,原来身上穿的那件已经有点小了,早就不想要了。 田美贤笑着对雷公和雷小二说道:“雷公、小二,以后路过练塘村田家碾坊的时候,记得来找我,我请你们喝糖水!”说完,她便转身离去,天都要黑。 而雷公和雷小二却不着急,他们知道雷公寨距离毛坪镇有三十多里地,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走夜路回家。 夜晚的山路崎岖难行,月光下的树林显得阴森恐怖。两人手中拿着火把,照亮前方的道路。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那是雷公寨的方向。 第13章 天黑之前 田美贤奔跑着,她的脚步急促而有力,仿佛在与时间赛跑。终于,太阳缓缓落山,余晖洒在大地上,她才到达了练塘村的村口。此刻,她气喘吁吁。 却见龙凤城站在村口,手里提着一个瓶子,田美贤道:“龙大少爷,天就要黑了,怎么还在村口晃。” “我特来接你场。”龙凤城道。赶集又叫赶场。接场就是在半路上等赶集的人回来,做这种事的一般是四到七岁的小孩,接场就是向赶集的人,讨要从镇上买回来的小吃。 七岁之前的田美贤也常来路边接场。见到老太太,也不管认不认识,只管叫:“姥姥,我来接场。”大肉粽子,油香都没少有人给。 只是龙凤城十一岁。早过了接场的年纪。田美贤自然不会给龙凤城东西吃,道:“龙大少爷,你多大了,还接场。” 龙凤城笑道:“那就不接场了,田家姐姐,给颗糖甜甜嘴。” 田美贤一愣,心想:这小子是知道这是追女孩的开场白,还凑巧而已。 龙凤城虽小,正好长在田美贤的审美上。拿出手帕,从手帕里拿了一颗糖塞进龙凤城的手里。 照习俗,讨到糖的男孩,就有了和女孩约会一次的机会,这个时候的男孩就会问约会的时间地点。。 龙凤城却是把糖吃了,笑道:真甜。 田美贤有些失望,原来这小子就只是说说而已,根本就不懂。她不甘心地说道:“凤城,帮姐把背篓背回家,累死我了。” 龙凤城笑着应了声好,接过田美贤的背篓,也就三四十斤,这点重量对从小练武,还有法力加持的龙凤城来说,完全不是事。 田美贤见龙凤城背着她的背篓跟在她身后,心情好极了。 这是女孩追男孩的一种方式,就是要男孩帮忙背背篓回家。要是男孩看不上女孩,就会说:“不好意思,表妹,我今天有急事,不顺路。” 要是男孩看上女孩,就会像龙凤城一样,背着女孩的背篓跟在女孩身后。在回女孩家的路上,定下了第一次约会的时间地点。 很快就到了田家,龙凤城也没有和田美贤提过约会的事。田美贤也乐了,她怎么和一个小孩玩起这套了。 终于到了田家门口,龙凤城停下脚步,轻轻地放下背篓,将它归还给田美贤,并关切地说道:“田家姐姐,我听说你今天和人打架了,这是我特意准备的一瓶药酒,希望能帮你缓解疼痛。”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瓶子递给她。 田美贤接过龙凤城递来的瓶子,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但嘴上却逞强道:“没事,就打人把手给打肿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啊!” 其实龙凤城经常跟村里的小伙子们玩,他知道向女孩讨糖,是追女孩。而女孩要男孩背背篓,是女孩看上了男孩。 他讨到了糖,还帮田家姐姐背了背篓,送她回家。在龙凤城心里,他追到了田美贤。田美贤也追到了他,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龙凤城看着她坚强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轻声安慰道:“别硬撑着,身体可是自己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哦!”说完,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让田美贤感受到了他真挚的关心。 田美贤微微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表示对龙凤城的感谢。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融洽而温馨。 田美贤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竟然对这个小屁孩有感觉了吗?”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一阵慌乱和困惑。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可为什么今天看到他,自己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跳动呢?这种奇妙的感觉让田美贤有些不知所措。 龙凤城却是很开心地回家,找他兄弟龙建云炫耀道:“哈哈!我追到了第一美女田美贤。”他一脸得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他一样。 龙建云看着龙凤城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哥,你这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能把田美贤追到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钦佩。 龙凤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骄傲的笑容:“那当然啦!你可不知道,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追到手的。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容易啊。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得到她的心,再辛苦也是值得的。”说完,龙凤城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龙建云点点头,说道:“哥,你说得对。只要能得到自己喜欢的人,付出再多努力都是值得的。而且,我觉得你跟田美贤真的很般配呢。你们俩在一起肯定会幸福的。”他的语气中带着真诚和祝福。 龙凤城听了这话,心里更是美滋滋的。他拍了拍龙建云的肩膀,笑道:“谢谢你,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帮你解决。” 龙建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哥,后面该怎么说,我忘了。” 龙凤城也是一脸茫然,抓耳挠腮地回答:“我也忘了。大师兄和黑哥是怎么说的来着?”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清楚追女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面的对话只是他们记住了龙建飞和石黑子聊天时的一小段而已。 龙建云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兴奋地说道:“啊!我记得了,好像是钻山洞做怪事。” 两人正想继续探讨这个话题,却听到爷爷在喊他们吃饭。对于这两个小家伙来说,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情了。于是,他们立刻放下正在讨论的事情,一溜烟地向饭桌跑去。 田美贤回到家后,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脸色阴沉得吓人。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装作不知道地走过去问:“爹,发生什么事了?” 父亲瞪着眼睛,生气地说:“你今天又在街边和别人打架!”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的木棍,准备教训田美贤。 田美贤连忙解释道:“爹,那家伙骂你,所以才忍不住出手教训。而且,我也没有吃亏啊!”她试图让父亲理解自己的行为。 然而,父亲并没有听进去。他大声呵斥道:“你一个女孩子,整天打打闹闹成何体统?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快到说亲的年纪了,再这样下去,谁会愿意娶你进门?” 田美贤低着头道:“那家伙说你做生意不地道,生了八个孩子只养活两个。”那个委屈样,可能只有她爹妈见过。 父亲见状,稍微消了点气,语气缓和下来:“好了,这次就先放过你。但是你要记住,以后不许再在街上打架了,要是传开了,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田美贤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知道父亲的担心,毕竟在这片山里,名声至关重要。如果传出她是泼妇的消息,可能会影响到她的婚姻大事。 但田美贤知道这件事一定会传开,她和雷对打时,那么多人看着,雷公在年轻一辈人中也算上高手。 还有好几个懂武功的人夸她好功夫,用不了几天,练塘村田美贤的能打一定比漂亮更加出名。 第14章 意外 洪江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忙得不可开交。他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优秀的镇长,但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地发生,让他感到有些应接不暇。 就在他刚刚处理完几起打架事件时,又有两个人因为争夺某种物品而争吵不休。他们情绪激动,声音高亢,似乎随时都会动起手来。 洪江连忙上前劝阻,并试图了解事情的经过。原来,两人都声称对这个物品拥有所有权,互不相让。 洪江耐心地倾听着双方的陈述,然后提出了一些解决方案。他建议两人共同使用该物品,或者通过协商找到一种公平的分配方式。然而,两人仍然固执己见,不愿意妥协。 面对这种情况,洪江决定采取更直接的方法。他告诉两人,如果不能达成一致意见,他将不得不介入并做出裁决。听到这话,才想起来这是活剥人的镇长。两人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重新考虑各自的立场。 最终,在洪江的调解下,两人找到了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他们同意轮流使用该物品,以满足彼此的需求。这场争端得以平息,洪江也松了一口气。 终于无事了。洪江松了口气,走出镇政府。他的心情轻松愉快,但肚子却饿得咕咕叫。他决定去镇上唯一的酒楼吃顿饭,以填饱自己的饥肠辘辘。这家酒楼也是他平日里一日三餐的去处,只是今天来晚了一些。当他到达酒楼时,发现酒楼已经关门了。这让他有些失望和无奈。毕竟,在这个小镇上,除了这家酒楼,其他地方都没有提供食物的场所。现在酒楼关门了,他该如何解决晚餐呢?洪江感到一阵焦虑涌上心头,他不禁开始担心起今晚的温饱问题。 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回到哥哥家中。虽然哥哥已经离世,但嫂子和侄子侄女是他在毛坪镇仅有的亲人。 洪江轻轻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嫂子杨秀迎了出来。 洪江看着嫂子,知道嫂子怕他,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嫂子,我饿了。有饭吃不。” 杨秀脸色微红,怯怯地问:“你要吃凉的,还是热的。” 洪江笑了笑,道:“天热,就吃凉的吧。” 杨秀脸更红了,笑道:“进来吧。” 洪江跟着杨秀走进家里,嫂子没进厨房,而是走进卧室,洪江傻傻地跟着,直到杨秀开始脱衣服。洪江才反应过来。 他离家十一年。怎么把这忘了。不在饭点,特别是晚上,千万别问嫂孑要吃的,不然她一定认为你想睡她。 要是她不原意会说“没有”。她问你吃热的,还是吃凉的,就是问你急不急。 洪江说要凉的。难怪杨直接进卧室脱衣服。 其实在这一片山里,兄死弟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杨秀很年轻,当年是家里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她嫁给洪根时,才十四岁。 嫁给洪根后,由于洪江经常托人带钱回来,杨秀的生活好了,原本就清秀的她越来越漂亮了。 看着正在脱衣服的杨秀,洪江心动了,不光是杨秀漂亮,要是他把嫂子娶了,他的侄子侄女,就跟他真成了一家人。 次日,杨秀的心情很好,因为洪江原意娶她。这不是她有多喜欢洪江,而是因为洪家对她的肯定,这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 如果一个女人死了男人,男人的兄弟或哥哥把她娶了,说明婆家对她非常满意,说什么都不会放她走。这样,她在婆家的地位会直线上升。 要是家里的兄弟或哥哥不愿意娶,或是已经成家,那就看这个家族是否有合适的同辈份之人。如果她改嫁到这个家族,别看她是个寡妇,在家族的地位比刚嫁进来的小媳妇还要高呢。 而改嫁到村子里,她不会因此得到尊重,不会被人看不起。 如果改嫁到别的村子,就完全不一样了,往往会被视为没人喜欢,人品差的表现。尤其是在农村地区,这种观念更为强烈,人们会认为这样的女人不够守妇道,不够检点,甚至会对她们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杨秀早就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等待着洪江下班回家。她特意做了几道洪江爱吃的菜,希望能让他开心一下。 “妈妈,二爸怎么还不回来?”孩子在一旁问道。 “快了,宝贝,再等等就好了。”杨秀笑着回答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敲门声响起,杨秀急忙起身去开门。 “江,你回来了!”杨秀热情地迎接洪江,然后带着他来到餐桌前坐下。 “哇,这么多好吃的啊!”洪江惊喜地说道。 “这都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快来尝尝吧!”杨秀温柔地说道。 洪江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情非常愉悦。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国王一样,拥有着这一切美好的事物。此刻,他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 “哈哈,有什么能比得上一家人在一起呢?”洪江笑着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感慨。 曾经,他一直渴望成为一名将军,但现在看来,这些追求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了。他们是他生命中的支柱,给予他无尽的力量和勇气。 如今,他终于明白,真正的幸福并非来自于地位、财富或权力,而是来自于与亲人之间的深厚情感纽带。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和挑战,只要有家人的陪伴,他就能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心。 晚饭过后,夜幕降临,杨秀小心翼翼地来到院子里。她手持一把铁锹,悄悄地走到一处角落,开始挖掘地面。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挖出了一个深埋的箱子。当他打开箱子时,眼前的景象让洪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满满一箱的银元,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还有几根金条,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这些财富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杨秀说道:“江啊,你可不知道,这些钱可是你哥这么多年来给你攒下的。当年你托人带回来的钱,你哥一分都没花,全都给你留着。后来他拿着那三十块银元去开了一家裁缝铺,生意还不错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眼中闪烁着欣慰的泪光。 第15章 石弄古讲往事 洪江也吃了一惊,当年当兵时,从尸体上摸过钱,当军官也干过敲诈勒索的事,没有想到捞了这么多。 洪江笑着说道:“秀儿啊,我的钱那就是你的钱,你就好好地收着吧!以后你想怎么花都可以。” 杨秀一脸认真地回答道:“我想盖一座大大的院子。” 洪江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好!没问题!我这就找人去安排一下盖屋子的事情。”说罢,他转身离去,准备着手处理此事。 石弄古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况愈下,三年来一直处于虚弱状态。尽管他一直在努力保持坚强,但身体的衰败已经无法逆转。石弄古心知肚明,自己的寿命已尽,大限将至。此刻,他意识到必须安排好身后之事。于是,他召集了他的三个徒弟和田美贤,希望能将重要的事情交代清楚。 石弄古道:“我的日子到了,就在今天,我死后,把棺材放到后山的大青石上,脚对生望山,我永远踩着黑龙神。” 石弄古看着眼前的弟子们,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但他并不害怕死亡。他告诉大家,自己将被葬在后山的大青石上,并要求将双脚对着生望山,这样他就能永远踩着黑龙神。 龙建飞作为大师兄,已经上了两年军校并当了一年军人。这段时间里,他的功法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虽然龙凤城和龙建云在过去的三年里一直在石弄古手下勤学苦练,但无论是武功还是法术,他们都无法与龙建飞相比。毕竟,龙建飞比双胞胎兄弟大了整整六岁。 回想起来,当初他们一同拜入石弄古门下时,龙建飞才十岁,而双胞胎只有四岁。从那时起,双胞胎便事事听从龙建飞的安排,于是龙建飞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大师兄。如今,龙建飞已经成长为一个英勇无畏、实力强大的年轻人,回话的自然龙建飞。 石弄古心中对龙建飞和田美贤充满了期待和赞赏。他深知龙建飞从部队归来的原因有二:一方面是得知自己病重,另一方面则是渴望与田美贤喜结连理。而对于未来的发展,石弄古坚信,这两个年轻人必将成为练塘村的领军人物。 龙建飞和田美贤的结合,让石弄古看到了村庄的希望之光。他们年轻、勇敢且有着坚定的信念,石弄古相信,凭借着龙建飞的智慧和勇气,以及田美贤的勤劳和好强,他们将带领练塘村走向美好的未来。 在石弄古看来,龙建飞和田美贤不仅是一对恋人,更是练塘村的未来之星。他深信,只要给予他们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成长,他们定能不负众望,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石弄古曾问算挂的弄瞎子,道:“这一片山里,什么时间才能迎来真正的好日子。” 王瞎子道:“当人们走路响起马蹄声,真正的好日子就来了。” 当田美贤穿着龙建飞从城里带回来的小皮鞋,走在村里的青石板上,石弄古似乎听到了马蹄声,(那个时代,为了耐穿,皮鞋底是上铁的)所以石弄古认为田美贤将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石弄古道:“美贤,你虽不是我弟子。但我确实教过你不少本事。” 田美贤道:“老石,有什么事直说,这次我不要好处了。” 石弄古道:“美贤,我知道,你答应别人的事,一向信守承诺,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后多照顾一点石绘。” 田美贤道:“大家都在传石绘她是女弃,名声可差了,能说说为什么要我照顾石绘吗?” 石弄古道:“美贤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你的为人很了解。石绘她娘虽然名声不好,但石绘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就当帮帮她,好吗?” 田美贤道:“老石,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麻烦了。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答应你吧。但是,我可不敢保证能帮她多少哦。” 石弄古道:“美贤,你能答应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帮忙,石绘一定会感激你的。” 田美贤道:“老石,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会尽力而为的。不过,我也有个条件,那就是以后你可不能再找我帮忙了哦。” 石弄古道:“美贤,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找你帮忙了。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田美贤道:“老石,你也别这么客气。我也希望石绘能越来越好。”话锋一转道:“你和石绘是什么关系。” 石弄古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田美贤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她怒视着石弄古,威胁道:“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叫人每天都去打石绘一顿!”说完,田美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石弄古道:“我不能说我和石绘的关系,我讲一段往事,你们就知道了,不过都不要说出去。” 十四年前的一天,龙天送刚刚从城里回到家中。他的媳妇见到他回来了,情绪非常激动,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接着羊水就破了。她意识到自己要生了,于是立刻让龙天送去找村里的接生婆来帮忙。 龙天送急忙赶到村子里,找到了那个经验丰富的接生婆。一个时辰过去了,接生婆开始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她皱起眉头,告诉龙天送:“这可不是普通的难产啊!”龙天送心里一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接生婆建议龙天送赶紧去请村里的石弄古来看看。石弄古在当地被认为法术第一,武功第一,也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他或许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龙天送没有犹豫,立即起身前往石弄古的住处。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担心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会出什么意外。当他终于找到石弄古时,他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他,并请求他尽快前去帮忙。 石弄古听后,立刻收拾好自己的工具,跟着龙天送赶回他家。他们到达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龙天送的妻子仍在痛苦中挣扎着。 石弄古仔细观察了一下产妇的情况,然后告诉龙天送:“准备一盆清水,一个鸡年。” 第16章 女弃 石弄古双手捧着鸡蛋,神情严肃地将它凑近装满水的盆子。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一个考古学家正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一件刚出土的珍贵文物。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蛋壳,似乎想要透过那光滑的表面窥探到其中的奥秘。每一个细节都让他全神贯注,生怕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口中低声念着咒语,水盆中的水逐渐变得浑浊,然后慢慢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脸。尽管面容有些模糊不清,但对于石弄来说已经足够看清楚这个人是谁了。 他仔细观察过这位产妇,深知她难产的原因是因为被一名女弃施加了女弃术。而这盆清水则是用来找出施术者——那名女弃。 石弄古知道女弃是何人,一脸严肃地看着对龙天送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找到了她难产的原因。不过,这其中涉及到一些神秘的力量和因果关系。”他顿了顿,继续说:“我需要回到家中,准备一场特殊的法事,以祈求神灵的庇佑。母子二人必定能够平安无事。”说完,他转身就走。 龙天送笑道:麻烦老表了。 石弄古边走边笑道:记得请我喝孩子的三朝酒。 石弄古脚步轻快。他只想快点找到那名女弃,让她解了法术,好让龙天送媳妇少受点罪。 石弄古来到茅草房前,只见那茅草屋破旧不堪,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有些已经断裂,露出了里面的椽木。墙壁上布满了裂缝,透过裂缝可以看到里面的泥土和砖石。窗户上的纸已经残破不堪,风一吹便哗哗作响。房门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还好屋顶冒着烟,说明有人在家。石弄古轻轻地敲着门,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一用力门就会倒掉。他小心翼翼地轻拍着门,希望能引起屋里人的注意。 屋内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带着几分疑惑和警惕:“谁呀?” 石弄古遣轻声说道:“三嫂子,是我,石弄古。” 那女子似乎有些不悦,娇嗔地回应道:“你个背时砍脑壳的,大白天就来敲寡妇门,夜里再来不好吗?” 石弄古一脸无奈,苦笑着解释道:“三嫂子,龙天送请了我,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三嫂子眉头微皱,语气带着一丝不满:“什么意思?” 石弄古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回答:“三嫂子,你应该知道你的女弃术,在我这里不算什么,要不是看在石三兄弟的份上,我早就施法破了你的女弃术。” 三嫂子其实就是那个被人们称为女弃的人。然而,女弃的传承方式比封赠术更为直接和特殊。因为女弃通常被所有人嫌弃,所以没有人会自愿学习这种技艺。 每当一代女弃想要传授女弃术时,她们会挑选一个自己看中的人,并教授对方一门手艺。随后,女弃会询问:“学会了吗?”如果对方回答“不会”,女弃会非常耐心地再次教导一遍。最后,当女弃再次问:“学会了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个人不仅掌握了这门手艺,还成为了一名女弃。 就在三年前的某个夜晚,三嫂子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她见到了自己的姥姥,姥姥在教她剪纸。姥姥问她:“学会了吗?”三嫂子毫不犹豫地回答:“会了。”当她醒来时,她清晰地记得剪纸的每一个步骤和细节。从那时起,她不仅学会了剪纸,而且身体内还多了一股气息。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女弃。 一年后的一天,三嫂子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逐渐膨胀。这股气息让她感到极度不适,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撑爆似的。三嫂子心里十分害怕,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情绪变得异常烦躁。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将头深深地埋入双腿之间,试图缓解这种不适感。 就在这时,石三回到家,看到妻子如此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他急忙走到三嫂子身边,轻轻地扶起她,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当他们两人面对面的时候,三嫂子身上的那股神秘气息竟然瞬间转移到了石三的身上。石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猛地一抖,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三嫂子却立刻感觉到了轻松和愉悦。她原本沉重的身体仿佛一下子恢复了活力,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她惊讶地看着石三,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从那天之后,石三的身体就开始出现了问题,他感到疲惫和无力,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症状逐渐加重,食欲减退,体重下降,脸色苍白如纸。他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休息,但即使如此,他仍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决定去看老医生。经过一番检查,老医生告诉他,他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需要立即接受治疗。然而,尽管他积极配合老医生的治疗,但病情却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反而日益恶化。最终,他不得不放弃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治疗中。但无论如何努力,他的身体还是一日不如一日,仿佛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石弄古的医术确实比不上那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但他却有着一手独门绝技——法术。石三见这病越治越重,毅然决然地停止了服用老医生开给他的药物,来寻石弄古。 石弄古和石三本就是同宗同源的兄弟关系,平日里经常能见到彼此。其实,石弄古很早就察觉到石三身上中了女弃术,但他的传承中有一个规矩:必须等别人开口请求帮助时,他才会出手相助。即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生病了,如果不主动开口恳求,石弄古也绝不会轻易伸出援手。现在,看到石三亲自上门求助,石弄古仔细观察一番之后,不禁大吃了一惊,说道:“石三兄弟啊,你竟然中了如此厉害的女弃术!” 第17章 女弃2 石三也不怎么吃惊,老医生也怀疑过石三中了女弃术,只是老医生不知怎对付女弃。他知道石弄古能破女弃术。道:“哥,帮帮我。兄弟当真是生不如死了。” 石弄古点了一柱香,左手持香,右手掐诀,口念经文,绕着石三转了三圈,喝道:“归去。” 石三感到身体一下子就轻松了,正要道谢,身体又恢复全身无力,和之前一模一样。 石弄古却看得见,石三身上的那股气息,离开石三几秒钟,又回到石三的身上,石弄古也清楚是怎么回事,道:“石三兄弟,你中的女弃术,不是女弃故意施在你身上,而是你自己招来的,我也无能为力。” 其实石弄古完全有能力救石三。石三身上的那股气息并不强大,只需要一个最简单的驱弃术,就能将它驱离石三的身体。 女弃自然能感应到有厉害人物在破她的女弃术。自知不是对手,她会收回那股气息。 而那股气息重新回到石三身上,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股气息是石三自招来的。女弃根本就收不回去。 要治好石三,除非打散那股气息。这样一来那名女弃,可能会重伤,也可能会死。 女弃也可以说是会驱弃术之人的衣食父母,石弄古不会这么干的。 那样是破坏规矩,古弄古的修为也会因此下跌。 石三早就听过,自己招来的女弃术,会折磨自己到生命的尽头,也知道那名女弃没有害他之心,心里那关就是过不去,道:“哥,帮我看看到底招谁的女弃术。” 石弄古拿了一个大碗,盛满清水,又拿了一个鸡蛋对着碗,口中念念有词。碗中的清水里印出了一个女人。 石三抓起大碗,用力往地上摔去。大碗砸在地上,碎成渣。石三大笑,笑着笑着,已经廋脱相的脸上满是泪水。 石弄古也不在意石三砸了他的碗。看着石三如疯似狂地走出石弄古的家门,石弄古理解石三的心情,碗中水上印出的女人是石三的媳妇。 几天后,可能是石三故意为之,也有可能是他不小心说漏了嘴,总之这件事情被石三的娘、姐姐和妹妹知道了。她们对石三媳妇的行为感到非常愤怒,认为她不应该害自己的丈夫。于是,她们决定给石三媳妇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自己的错误。 一天晚上,当石三媳妇独自在家时,石三的娘带着姐姐和妹妹悄悄地来到了她家。她们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冲进了房间。石三媳妇看到突然出现的三人,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们抓住了头发,拖到了地上。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弃,竟然敢害我弟弟!”石三的姐姐一边骂着,一边用力地抽打石三媳妇的脸。 “就是因为你,我们家三哥才会变成这样!”石三的妹妹也跟着骂道,同时用脚踢向石三媳妇的肚子。 石三的娘则站在一旁,看着女儿们教训儿媳妇,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很优秀,却没想到会被儿媳妇害了。 石三媳妇痛苦地躺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她试图解释,但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 此时的石三媳妇已然知晓自身成为了女弃,而她所害的第一人竟然就是她的丈夫。而她已经无法收回那股邪恶的气息。 石三的母亲则在村子里四处宣扬儿媳妇是个女弃,石三媳妇的娘家人根本不敢找石家的麻烦。如此一来,石三媳妇是女弃的名声便被彻底坐实了。 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使得石三陷入绝望之中,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于是,他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用一根绳子将自己吊死。这一决定并非一时冲动,而是一年多积累的痛苦和绝望所导致的结果。在这个时刻,石三感到生活已经失去了意义,他看不到任何希望和出路,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求解脱。然而,对于他的家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们对石三的离去,自然是怪到了石三媳妇的身上。 石三媳妇就这样被赶出了石家。她背负着“女弃”的恶名,这名声早已传遍了十里八乡。如今,别说是一个寡妇,就算她还是黄花大闺女,甚至是转世的仙女,恐怕也没有人家愿意娶她了。 她心里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但却又无处可去。她并不想回到娘家,因为娘家人并没有站出来为她说话,让她坐实了“女弃”的名声。 其实,村里还有其他的“女弃”,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因为她们的家人护着,所以没人敢多说半句闲话。然而,平日里大家都会格外小心地防备那些“女弃”,以防她们有施展女弃术的机会。 石三媳妇并没有选择离开练塘村这个伤心之地,而是毅然决定留在村子里。她找到了一间与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女弃遗留下来的茅草屋,并住了进去。这间茅草屋仿佛成为了她心灵的避风港。 女弃不仅会害人,同时也是跟守村人一样的存在。因为只有风水好的村子才会出现女弃,如果哪个村子没有女弃,那这个村子将生下许多傻子,离全村灭绝也就不远了。因此,即使石三媳妇是公开的女弃,她也不会被赶出村子。 据说每一个女弃都会得到路神的庇护,无论是上山打猎还是下河摸鱼,她们总能有所收获。这使得女弃成为了一种令人羡慕的存在,也是被歧视和排斥的对象。 这样一来,人们对女弃的看法也很矛盾,有恐惧和厌恶,也有尊重和感激。毕竟,女弃们带来的好运和福祉让整个村庄受益。 石三媳妇,每日都会进入山中狩猎和采集山珍,当她看到那些运气不佳或身体不健康的人时,便会施展女弃术来加害他们。然而,她的女弃术并不十分厉害,被她所害之人只需用老医生的草药一至两个月便可痊愈。 很少有人会去找石弄古求助,因为石弄古的最低收费是一条用糯米糍粑制成的公狗,至少需要一斗糯米。相比之下,老医生的收费仅为一双鞋子,如果病情严重则收取一身衣物。 今日清晨,石三媳妇在路上偶遇了身怀六甲的天送媳妇。由于天送媳妇身体状况欠佳且气运不佳,石三媳妇将全身的女弃气息都转移到了天送媳妇的身上。回到家后,她还使用了一个布娃娃施展了女弃术。这一次,她全力以赴地想要伤害一个人,甚至企图夺走天送媳妇的生命。 在石弄古用清水照出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所感应。所以当石弄古找上门来的时候,她故意将门关上。 她内心深处并不想放过天送媳妇。她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一个年近四十岁、已经生了五个女儿的女人,还能够再次怀孕?而自己却连一胎都没有怀过!这种不平衡让她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美丽动人,但却始终未能怀孕。这让她感到无比痛苦和无奈。每一次看到其他孕妇或者听到别人谈论孩子的话题,都会刺痛她的心。她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但是命运似乎总是与她作对。 对于天送媳妇的怀孕,她心生嫉妒和愤怒。她认为上天不公,为何给予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再次生育的机会,而对自己却如此吝啬?这种情绪在她心中不断积累,逐渐转化为对天送媳妇的恶意和报复心理。 第18章 打不破的鸡蛋 三嫂子听石弄古说再不开门,就要直接破了她的女弃术,心中开始害怕。 一般情况下,女弃害人只用十分之一的女弃气息,被破除女弃术,女弃收回气息就是了。 这次三嫂子用了全部女弃气息。要是被直接破了女弃术,她的女弃气息会散掉一半。要半年才能完全恢复。 三嫂子打开了门,请石弄古进屋,也没有再装,直道:“石弄古,怎么说我都是石家人,你怎么帮龙家对付我。” 石弄古道:“三嫂子,你应该知道做我这一行的,只要有人求上门来,我一定会尽心尽力。” 三嫂子知道这个规矩,比方说,石弄古和某一个人彻底闹翻,对天发誓,再也不登对方的门。 有一天,某一个人遇到事情,要请石弄古帮忙,他会来到石弄古家的大门外,把事情讲清楚,并求石弄古帮忙。 石弄古也会到某一个人的大门外。把需要做的法事,都做一遍。并要了平时收谢礼的最高规格。 要是法事有效,事情平了。某一人会把谢礼送至石弄古的大门外,这谢礼他不敢不给,不给就是破坏规矩,他家会走霉运。 整个过程都没登过对方的门,日后再见面,还是招呼都不会打。还冤家对头。 石弄古和龙天送的本就相处不坏,今天无论如何也会救龙天送的媳妇。三嫂子自知不是石弄古对手,除了收回女弃气息,撤了女弃术,再无他法。 让她放过天送媳妇,三嫂子怎么甘心,她两步上前,紧紧抱住石弄古,抚媚道:“都上了我这寡妇门,还装什么装,咱们床上聊去。” 三嫂心里清楚,只要能拖延上几个时辰,天送媳妇就必定会丧命。虽然她没学过三十六计,但此时却不自觉地使出了美人计。 石弄古同样明白,如果在两个时辰内无法解开女弃术,那么天送媳妇将必死无疑。然而,他此刻正被三嫂紧紧抱住,根本无法施展驱弃术。 面对这种情况,石弄古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要他对三嫂动手,他实在难以做到。毕竟,对女人动手本身就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更何况三嫂子还是一个高挑而不失丰满、眼角眉梢都透着媚意的美人呢? 石弄古从清水中照了出三嫂子的样子,对应天送媳妇身上那股强大的女弃气息,石弄古知道三嫂子尽了全力来害天送媳妇。 石弄古知道自己要是施展驱弃术,破了三嫂子的女弃术,三嫂子会受伤,这才找上门来,希望她自己收回女弃气息,撤了女弃术。 没有想到三嫂子为了害人,也是真拼了,大白天的就把男人往床上拉。石弄古无奈道:“三嫂子,你我打个赌如何。” 三嫂子道:“赌什么?” 石弄古举起手中的鸡蛋道:“就赌你能不能打破这个鸡蛋,你要是打破鸡蛋,这件事,我就不管了。你要打不破,就放了天送媳妇,怎么样。” 三嫂子道:“说话算话。” 石弄古道:“覆水难收。” 三嫂子放开石弄古,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鸡蛋,二话不说就往垫柱子的大石头上摔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鸡蛋砸在了坚硬的石头上。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鸡蛋并没有破碎开来,反而像是一个质量超好的弹力球一样,瞬间弹起了好高!接着又掉落在地上,还在那里欢快地跳动着,仿佛在嘲笑三嫂子对它的轻视 接着三嫂子又捡了鸡蛋,确认真得只是一个鸡蛋而已,她就不信邪了!这鸡蛋怎么可能会这么硬?她拿起鸡蛋,用牙齿咬了上去,结果差点把自己的牙齿给磕掉了,她疼得捂着嘴直跳脚。“哎哟!我的牙啊!”三嫂子捂着嘴惨叫着。 看到三嫂子吃瘪,石弄古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三嫂子,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认输吧” 听到石弄古的话,三嫂子不服气地说道:“哼!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说完,她拿起一旁的锄头,对着鸡蛋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锄头和鸡蛋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然而,鸡蛋并没有被砸破,反而弹了出去,滚到了一边。 三嫂子看着完好无损的鸡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这鸡蛋到底是什么做的?”她拿起鸡蛋,仔细观察着,发现鸡蛋表面没有任何裂痕或破损的痕迹。 三嫂子拿起小铁锤继续砸鸡蛋,砸得她气喘吁吁,气急败坏地把完好无损的鸡蛋丢进正在燃烧的火堆里。 石弄古不紧不慢地取出烟袋子,装了一锅烟,在火里点着,然后悠闲地抽着。一袋烟吃完,他又从火堆上的铁罐里舀了一瓢开水,慢慢地吹着,直到成了温水,才喝完。然后,他徒手从火中取出鸡蛋,递到三嫂子面前,笑嘻嘻地说:“三嫂子,鸡蛋还是凉的呢!” 三嫂子瞪大眼睛,一脸惊讶。一般情况下,那么大的火,鸡蛋放进火里早就炸了。这鸡蛋竟然还是凉的,三嫂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认输。” 三嫂子打开木箱,捧出一个布娃娃,只见布娃娃上到处插着绣花针,三嫂子缓慢小心地拨掉布娃娃身上的绣花针。 当布娃娃身上的绣花针全部被拔掉,石弄古惊喜地发现,属于三嫂子的女弃气息回来了。他开心地笑道:“三嫂子守诺,这次收到龙家的谢礼分你一半。” 三嫂子的媚眼更亮了,她知道石弄古出手最少要收一斗米,龙家有钱又大方,当真分她一半的话,这次她应该有一两斗米的进项,还可能有不少银元呢!她开心地笑问:“你这个到底是什么鸡蛋,就不破,烧不坏。” 石弄古捏着鸡蛋轻轻地在椅子上敲着,剥开鸡蛋壳,递到三嫂子面前道:“你尝尝就知道了。” 三嫂子接过鸡蛋,这是烤鸡蛋的香味,只是平日里烤鸡蛋要在鸡蛋上开一个孔,以防爆炸,烤熟的鸡蛋没有那么完整。 三嫂子吃了一口,真是烤鸡蛋的味道,几口就把一个鸡蛋吃完,一下子扑到石弄古怀里,一通乱摸,道:“看看你的另一个蛋是不是也这么硬,今天老娘一定把你的蛋黄夹出来。” 第19章 约会 十个月后石绘出生了,听石讲了那么一段往事,田美贤骂道:“石弄古,你还真是个背时砍脑壳的,你直说石绘是你闺女就得了。” 石弄古道:不,不,石绘只能是石三的闺女,我认路断子绝孙,她要是我闺女的话,她一个女孩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男孩必死无疑。 在场四人都懂了石弄古的意思,表示将来一定拿石绘当亲妹子,石弄古道:“凤城,去屋沿下为我烧上三斤六两上路钱,我的时辰到了。” 当纸钱燃起,一代高手石弄古,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享年四十五岁。 石弄古的丧礼办得十分简单。家族中的几个兄弟轮流抬起他的遗体,而村子里前来帮忙的人们则负责搬运棺木。他们棺材被放置在后山的一块巨大青石之上,随后将石弄古的尸体放入其中,并钉上了棺材盖。按照石弄古生前留下的遗言,甚至连埋葬时覆盖土壤的步骤也省去了。 阳光明媚,田美贤和龙凤城师兄弟带着石弄古留下的遗产——五百块银元以及两匹布料,来到了三嫂子的屋前。他们的步伐坚定而又充满期待,仿佛要揭开一段新的故事。 时光荏苒,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曾经那个破旧的茅屋如今已焕然一新,变成了三间崭新的茅屋。不仅如此,四周还用篱笆围成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院子,给人一种温馨而舒适的感觉。走进院子里,可以看到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石绘见到田美贤几走进院子,怯怯道:“美贤姐姐,你们来找我娘吗?” 田美贤点头应是。田绘一下子高兴起来,在她的记忆里,没人来过家里拜访。 从小村里门孩子都欺负她,有人骂她小女弃,长大后他知女弃是什么,她也不敢与人争执。她也知家里无人撑腰,这她和娘两个人打得赢谁。 打不过就不要和谁讲理。再有道理在拳头之下也会变得没理,从九岁起石绘就不再去村子里玩了,每天与母亲形影不离。 村子里的很多人,田绘都不认识了,还好田美贤,双胞胎兄弟,龙建飞都是村里的有名之人,她都认得,一下子四位有名年轻来家里。让十三岁的石绘变成三岁差不多,高兴道:“娘,美贤姐姐她们来家了。” 三嫂子迎了出来三嫂子热情地招呼大家进屋坐下,端上茶水。田美贤说明了来意,将五百银元递给三嫂子,说道:“这是石弄古留给你们母女的。” 三嫂子脸色微红,知道几个孩子一定知道她和石弄古的关系,有点脸热,她清楚石绘是石弄古亲生女儿,也没有客气,收下这五百银元。 龙建飞做为大师兄开口道:“三舅妈,现在钱也有了,石绘妹妹不能一辈子呆在村子里,过几天凤城和建云:要去县城念书,叫天送叔一起安排石绘妹妹也跟着去读书,在外边女子也一样读书识字,将来女子也一样可心留在城里当官工作。” 三嫂子听了龙建飞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在练塘村,甚至在十里八乡的名声都太差了。如果石绘永远跟着她,将来时婚事可能都有问题。 女弃最喜欢把女弃术传给直系亲属,特别是亲闺女,即使她没有打算让石绘传承她的女弃术。别人也一定认为石绘早就学会了女弃术。 而石绘是挑着她和石弄古的优点长的,再过两年,长开了,应该不比田美贤差,能不能当官吃皇粮,不知道,没有她的名声连累,混个好姻缘应该不难。 问道“真的可以吗?石绘能去上学?” “当然可以,三舅妈。”龙凤城笑着说道,“只要石绘妹妹愿意努力,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石绘也激动地点点头,她一直渴望能够像其他孩子一样读书识字。更想离开这个对她不友好的山村。 “我愿意,我会努力的!” 田美贤拍了拍石绘的肩膀,鼓励道:“石绘这么聪明,一定能学得很好。” 龙建飞这次回家,一直在家里忙前忙后,忙石弄古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才忙完,他和田美贤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响水洞。 响水洞位于响水河边上的神山脚下,洞里有个大山泉眼,流出的水发出响亮的声音。这些水最终汇入响水河,因此这个山洞被称为响水洞。 响水洞四季如春,即使是冬天也很温暖,夏天则非常凉爽。虽然里面漆黑一片,但有些事情在黑暗中做起来会更加自然。对于那些想要约会的人来说,这里是个绝佳的去处。只要一有空,田美贤和龙建飞就会忍不住进入响水洞约会。 他们终于来到了山洞深处的一个干燥之地,那里堆满了许多干草。这些草柔软而舒适,是专门为情侣们准备的床铺。在响水洞中,这个地方相对较为安静,只有不远处的山洞顶上,水滴落入水中发出的清脆声响。 龙建飞深情地说道:“美贤,我真的好想你啊!” 田美贤大声喊道:“你想个屁啊!这三年里你一次都没回来过,也没有托人带个口信给我,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呢!”说完,她猛地冲向龙建飞,二话不说就是一脚。尽管四周一片漆黑,但龙建飞凭借着卓越的武功和丰富的实战经验,通过听声辨位就能感知到田美贤踢来的这一脚,而且目标正是他的要害部位。于是,他迅速侧身躲避。 田美贤紧接着又使出一拳一腿,每一招都如同疾风骤雨般迅速而猛烈,自从与雷公一战之后,田美贤基本上已经放弃了使用圆手捆手这种武功。因为她深知自己的力量有限,无法撼动那些桥功好、站桩稳的对手,更难以束缚住力量强大的敌人。 这三年来,她每天都会花费一个时辰练习抢手快,如今的田美贤比起三年前与雷公对战时,无论是出手速度还是力量,都有了显着的提升。 龙建飞武功比田美贤高,又有法力加持,轻松躲过田美贤的攻击,一把将她抱住,“哈哈,美贤,你的身手还是那么好,不过还是打不到我。” 田美贤挣扎了几下,“放开我,你这个没良心的。” 龙建飞紧紧抱着田美贤,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这三年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说完,他轻轻吻了一下田美贤的脸颊。 田美贤的身体一僵,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你这个坏蛋......” 两人相拥在一起,热吻着。 洞口传来洋秀才的声音:“兄弟,赶紧回家,部队来人了。说是和洋兵全面开战,在职军人赶紧归队。” 第20章 解怪事 那洋秀才的叫喊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耳边一般。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焦急。随着他的叫喊声越来越近,龙建飞和田美贤能感觉到他正在一步步靠近这个洞穴。而与此同时,一道明亮的光芒从远处照射进来。这道光是由洋秀才手中拿着的手电筒发出的。他正用手电筒照着四周,试图找到龙建飞的身影。手电筒的光芒照亮了洞壁,让原本黑暗的洞穴变得清晰可见。洋秀才一边叫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走进洞里来。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似乎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坚定地朝着田美贤和龙建飞这边走来,手中紧紧握着那个手电筒。 田美贤气得冒烟,才不相信部队的人来找,一定是洋秀才,不喜欢她,记恨她不许他在碾坊附近钓鱼,不想她和龙建飞在一起。气呼呼道:“龙建飞,你哥不想你和我在一起,你还会娶我吗?” 龙建飞坚定道:“我龙建飞这一生非你不娶。” 田美贤道:“叫你哥嫂三天之内来我家提亲,不然就分手。” 龙建飞道:“好,我回家就去找媒人上你家。”说完迎上洋秀才,一来怕哥哥的长短腿在漆黑的山洞里摔了,二来怕哥哥见到田美贤。二人大白天约会,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龙建飞在漆黑的山洞里,凭借感觉超级强,和常人在白日里在平地上行差不多。寻着手电筒的光。三步并两步来到洋秀才身边,叫了声哥。 洋秀才道:“部队来人,叫在职军人归队。我找你半天了,龙凤城说见你往响水洞这边来了。你还直在洞里。” 龙建飞问:”哥,你刚才说和洋兵全面开战是真的吗。 洋秀才道:“当然是真的。部队来了一个排,除了通知你这样的在职军人归队,还要在这一带招兵。” 洋秀才顿了顿念道:“病身虽在未全安,忧国之心不暂闲。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龙建飞听后,心里一沉,他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因为之前的局势已经非常紧张了。作为独立旅的联络副官,他对上面的决策也有所了解。他深知洋兵的实力不容小觑,他们拥有精良的武器装备,士兵们也十分勇敢。与洋兵开战无疑是一场生死较量。 回忆起几年前在海边城的那场战斗,教官的声音还在龙建飞的耳边响着。当时有五个师轮流负责防御,但洋兵只有一个师在进攻。然而,仅仅四天时间,五个师中的两个师已经被打得残破不堪。许多营、团甚至整建制地留在了阵地上,再也没有回来。 龙建飞也没有信心能活下来,他武功不错。也躲不开所有的子弹,即使活下来,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回家乡,不想再耽误田美贤,高声唱道:“情妹妹呀,早日分手早日好,跟我只是活受罪。将来我变成了乞丐,手握长柄破瓢子。递到你家门前,还希望能给一口剩饭剩菜。” 田美贤一听,心里顿时一凉。她只是说了一句狠话,没想到龙建飞竟然当真要和她分手!她不禁想起曾经有人说过:“爱情始于心动,生长于甜蜜,却终结于泪水。”此刻,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 “美贤姐姐,你们大白天做怪事,让我撞见了,我要解了这怪,不然要倒霉三年。” 田美贤一听是龙凤城的声音,收住眼泪,道:”龙凤城,你想怎样解怪” 龙凤城道:“老子也要睡你。” 田美贤一听,乐了,骂道:“小子,想睡姑奶奶,你长毛了没有。”说完把龙凤城扑倒在稻草之上。 龙凤城从小被田美贤欺负惯了,根本就不敢反抗,几下子裤子被田美贤给扒了。 摸到龙凤城的某处时。田美贤一愣,小屁孩真长成男人了。 其实田美贤的性欲望一直很高。三年前,十五岁的田美贤和龙建飞滚过几回草垛,她很喜欢做这种事。 自从上次跟雷公打架后,这事就在附近几个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是雷小二想追求田美贤,但因为说话不好听,被田美贤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后来雷公出来替兄弟出头,两人又打了起来。大家都看得出来,吃亏的是雷公,但他并没有输掉这场战斗。那是因为雷公身材高大,身体强壮,比较耐揍。 年轻人当中,几乎没有人觉得自己比雷公更厉害。尽管每次赶集,田美贤总是独自一人背着背篓回家,给足了其他年轻人机会。然而,他们却不敢向她讨糖吃。田美贤性格要强,从来没有找别人帮她背过背篓。 十八岁的田美贤,只有过龙建飞一个男人,刚刚的热吻,已经挑起田美贤的性欲,摸到龙凤城长成男人的标志。 心道:龙建飞,你说分手就分手,姑奶奶没有同意。我还是你女人。姑奶奶要背着你偷人,就偷你师弟。 “龙凤城,今天姑奶奶就如你所愿,让你解了这怪事。”抱住龙凤城就吻。用她不多的经验,引导着龙凤城从一个大男孩变成了小男人。田美贤和龙凤城,一个舒服,一个满足地回到村子。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龙建飞身着一套笔挺的军装,英姿飒爽地站在村子中央。他身后紧跟着十几个同样身穿崭新军装的年轻男子,每个人都背着行囊,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憧憬与坚定。这些年轻人都是响应国家号召,自愿参军入伍的热血青年。 他们整齐列队,步伐坚定有力地走出了练塘村。一路上,村民们纷纷驻足观看,眼中满是敬佩之情。龙建飞等人迈着矫健的步伐,穿过村庄、田野,向着毛坪镇进发。这段路程并不遥远,但对于这群初出茅庐的新兵来说,却是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 抵达毛坪镇后,他们登上一艘小船,顺流而下前往县城。河水清澈见底,两岸青山绿水,风景如画。然而,龙建飞等人无心欣赏美景,心中只想着早日到达部队,接受严格的训练,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 在县城码头,他们换乘了一艘巨大的运兵船。这艘船上载满了来自各地的新兵,气氛热烈而紧张。大家相互交流着,分享着各自的梦想与期望。龙建飞也结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战友,彼此鼓励着,共同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挑战。 随着运兵船缓缓启航,驶向远方,龙建飞等人的心情愈发激动。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将面临艰苦的训练和残酷的战斗。但他们毫不畏惧,因为他们是为了保卫祖国,为了民族的尊严而战。 大多数年轻人,不知什么国家,民族,他们只知道,穷人家的孩子,要想走出山村,要么跟着放排汉们到水上搏命,要么当兵上战场,将来搏得一官半职。 大多数人不是战死沙场,就是回到故乡。用搏命赚到的钱娶上一个媳妇。由于在外当过几年兵,有了见识,成了村有点威望的人。 第21章 雷公寨 新兵走了一批又一批,招兵排还没有走。这山里农村,到处是土匪,村民大多从小练武,打架斗殴,一旦结了大仇,大部分人都敢杀人放火。他们上战场,只要几仗不死,他们就能比上百战老兵。 这里是最不服管教之地。也是最好的兵源地。今天招兵排来到了高山更深处的雷公寨。 雷公寨也算大寨子,有近两百户人家,一下子招到了三十五个新兵,这是整整一个排的兵力,全是精壮的二十多岁小伙子。躺在雪地里也能雪化三尺的年轻人。 招兵排长非常高兴,叫手下人集合新招来的兵,发放新军服。自己则带上一个心腹在村子里闲逛。 排长走到小院附近,见到一个长得清秀的小姑娘,这几日在山里转,他也知道怎么称呼小姑娘,叫道:“妹伢,能给碗水喝吗?” 小姑娘没出过村子。她爹雷有田是村里的英雄,村里人都对她很好,她对人没防范之心,对着屋里喊道:“娘,有人想来咱家喝水。” 屋里妇人道:“那就进来,水缸有,随便吃。” 排长走进屋里,看见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正在喂鸡。他连忙道谢,然后蹲下身子,拿起瓢舀起水就往嘴里灌。 妇人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热情地招呼着。拿出一些干粮递给排长,说道:“这位大哥,看你的样子,是外面来的吧?” 排长点点头,接过干粮,咬了一口,赞不绝口。他和妇人聊了起来,得知妇人的丈夫早年出去打仗,一直没有消息。妇人叹了口气,说道:“这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完,我们家男人都出去几年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排长拍了拍胸脯,说道:“大嫂,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打赢这场仗,让大家都过上安稳的日子。”说完,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这时,小姑娘跑了过来,递给排长一个香囊,说道:“叔叔,这个送给你,保佑你平安。”排长接过香囊,感受到了一股温暖。他看着小姑娘,笑着说道:“谢谢你,妹伢。” 排长又仔细闻了闻香囊,怎么那么像妇人身上的味道,他又细看了妇人一眼,见妇人长细腰大肥臀,五官精致,虽然晒得有点黑,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排长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在山里几天不近女色,见这家里,就一个妇人,一个小姑娘,色心大起。对心腹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同时暴起。化身饿狼,扑向妇人和小姑娘,妇人瞬间明白他们想干什么,要是这两个兵想睡她,她也不怎么在意。 可是他们把魔爪伸向她那未满十三岁的女儿,当即反抗大声叫喊。排长一巴掌打在妇人脸上,掏出匕首,恶狠狠道:“再敢大喊大叫,弄死你们。” 母女俩吓傻了,不敢反抗,几下子就被剥成了小白羊。排长和心腹正要提枪上马,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哪里来下江客,敢在雷公寨撒野。” 原来,妇人的第一声叫喊早就惊动隔壁门雷太爷,只是老爷子九十多岁,行动缓慢,差点就让他们得手了。雷太爷又朝外面喊:“乡亲们,下江客在雷公寨撒野,欺负人了,快来人。”还反复喊着。 老头声音不大,但肯定有人能听到,招兵排长和心腹,哪里还敢继续施暴,提上裤子就跑,经过老头身边时,排长心头有火,一脚将老头踹翻在地。 两人急促地奔跑在村里的石板路上,脚下的军鞋与石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这声音如同战鼓一般,惊醒了许多无事可做,在家休息的村民。他们纷纷推开门窗,好奇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而雷太爷那焦急的呼喊声,让整个村庄都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之中。人们开始交头接耳,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跑到雷有田家院子,见到雷太爷倒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来。有田家的妇人正在穿衣服。 来人也不避嫌,在这一带山里,你摸了我媳妇的胸口,我也摸你媳妇屁股,你亲我老公一口,我拨你老公几根吊毛,都不是事。何况看个妇人穿衣服,问道:“有田家,发生什么事了?” 有田家的也没有不好意思,夏天里,村里的男女都是在的响水河边洗澡,男女相隔也不过两三百米。谁还没见过谁光过。何况她已经穿好了裤子,那一对奶子,当姑娘时,藏得好好的,怕让人看了去。 自从生下闺女。那奶子就是孩子的饭碗。孩子的粮食袋,只要孩子一哭,也不管有多人在。是男是女。哪怕是在毛坪镇的大街上,直接解了衣服喂孩子,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有田家妇人,也不急穿衣服,笑嘻嘻地道:“两个下江兵,想强睡我和小花,雷太爷骂了几句,他们把雷太爷打了。” 开口问妇人的叫雷铁锤,四十来岁。五短身材,却结实有力,像他的外号一样,铁锤不大,却很有份量,能一下子打碎他人的骨头,在同龄人里也算上人物,只听雷铁锤道:“下江兵连十二岁的小女娃,也想强睡,连九十岁的老人都打,比土匪都不如,雷公寨的老少爷们。抄家伙,今天要是让下江兵离开雷公寨,大家把站着撒尿的玩意割下来喂狗。” 招兵排排长跑到队伍的集合地,耳畔回荡着市长二叔的告诫:“三汉,此次前往三江县地区招兵,深入山区村寨,务必保持沉稳。尤其是响水河一带,他们将从县城起,三江下游来的人称为下江客,你若本分守己,他们会以平时舍不得吃的腊肉、米酒相待,一旦有越界之举,他们手中的猎枪、民族特色刀也会毫不留情。以你手下的三十个兵,任何一个村寨都有能力让你陷入绝境。” 排长三汉深知闯了大祸,急忙集合队伍,准备开拔。此时,四面八方涌来无数村民,有人手握短刀,有人手持长棍,有人手握石块,有人手持弓箭。走在最前方的汉子高声喊道:“下江兵,今日休想离开雷公寨。” 第22章 又一个士匪头子 雷公作为雷公寨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他和其他三十五名后生毅然决定参军报国。此刻,他们身着崭新的军装,站在村口,却被众多村民团团围住。面对这一情景,这些年轻人并未感到丝毫畏惧,反而充满好奇地看着周围手持武器、情绪激动的村民。 雷铁锤愤怒地指着排长,声音中满是怒火:“就是这个混蛋在我们雷公寨撒野!他不仅欺负妇人小孩,甚至连老人都打!”排长听到这番指责,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心中暗恨不已。 排长深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于是毫不犹豫地朝天开了一枪,试图震慑这些村民。同时,他大声咆哮道:“我可是堂堂的正规军排长,你们难道想造反不成?” 然而,村民们并没有被枪声所吓倒。相反,他们更加愤怒,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准备与军队对抗。而那些刚刚穿上军装的雷公寨后生们。虽然他们已经成为军人,但内心深处依然流淌着雷公寨的血。 只见那三十五个雷公寨新入伍的士兵,缓缓地移动着步伐,一个接一个地站到了招兵排那三十个兵的身后。这时,雷公突然大喝一声:“动手!”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整个场地,与此同时,他毫不犹豫地扑向了排长。 雷公身手敏捷,如同一颗炮弹般冲向排长,瞬间将其撞倒在地。其他后生见状,也纷纷挥舞着拳头,对那三十个兵展开了攻击, 场面一度混乱,双方互不相让。 然而,雷公寨的后生们终究是先作准备,他们配合默契,招式凌厉。没过多久,三十个兵被突然偷袭,一枪都来不及放,便被打倒在地。 就在这时,雷太爷已经慢慢缓过劲来,他的身体仍然微微颤抖,但还是强撑着迈开双腿,缓缓向村口走去。当他到达村口时,看到村里的人们已经将那些下江兵制服了,而那个曾经打过他的排长此刻正被雷公死死压在地上,无法动弹。雷太爷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赞赏,说道:“雷公,好样的!把他给我按住了。” 接着,雷太爷从一名村民手中接过一把锋利的牛角尖刀,步履蹒跚地走到雷公身旁,然后慢慢地坐到地上。他伸出手,用力扯住那名排长的耳朵,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排长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试图挣扎却无能为力。雷太爷恶狠狠地盯着排长,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这些下江兵,胆子还真不小啊!竟然敢在我们村子里剥女人衣服。今天,太爷剥了你的皮!”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尖刀,一刀割下了排长的耳朵。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洒在地上。 雷太爷道:“老了,不中用了,本来想从耳朵开始下刀,把他整张脸皮剥下来,没想到把耳朵割掉了。” 雷太爷缓缓地站了起来,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坚定。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被接在地上的士兵们,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决地说道:“这些下江兵一个也不能活着离开雷寨!” 雷公自然明白雷太爷的意思。自古以来,得罪官兵,要是把官兵杀了,也许没事,也许会给村子带来承担不起的后果。 要是放他们离开,他们一定会招来更多的兵,雷公和那几十个动手的人是不会有好结果。 雷公一屁股坐在招兵排排长的腰上,一双大手紧紧抱住排长脑袋,往自身怀里拉,直到排长的头靠在雷公胸口,雷公身子后仰,排长的身子慢慢失去生机。 其它人没像雷公这样残忍。手起刀落,招兵排三十个兵到死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 雷公一手抓起一条步枪,高高举起过头,用他那充满力量的声音高声喊道:“这就是我们的武器!” 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手中的步枪闪烁着寒光。 他继续大声说道:“有了这三十条枪,以后有哪路土匪敢来雷公寨借粮。” 雷公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雷公寨,激励着每一个村民。 他接着说:“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只有我们找他人借粮的份!” 他的话语充满了激情和信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雷公再次将步枪高举过头顶,高呼道:“让我们一起拿起武器,为雷公寨而战!” 雷小二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大声说道:“哥,从今天起,你就是雷公寨的土匪头子!”他的声音带着兴奋和自豪,仿佛这个身份是一种荣耀。接着,他又补充道:“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雷公寨有一个强大的土匪!”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道:“双打郎寨不就是仗着有个土匪头子,才从来不将其他寨子的人放在眼里吗?现在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土匪头子,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另一个人则说道:“我听说双打郎寨的胡子,最近已经很少出去打劫了。他们似乎找到了新的生计,开始养牛了。据说他们养了两百多头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羡慕和嫉妒。 有人嘲笑道:“什么新生计?那胡子都一把年纪了,早就没胆子出去打劫了!” 旁边又有一人附和道:“可不是嘛,练塘村的石弄古死了,双打郎的胡子也老了,现在咱们雷公才是这一带的老大!”他一边说着,一边竖起大拇指,脸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雷公本来了只是想利用这三十条快枪,组织一支队伍,保护雷公寨。这些年来,寨子里也常有土匪光顾。他们通常会抢了两三户人家就跑,因为土匪有快枪,雷公寨的人也不敢穷追猛打。所以,雷公本想着有了这些快枪,以后就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寨子。 没曾想几句话就把他推到了土匪头的位置上,他雷公是年轻一辈的头号人物,要是连当个土匪都不敢,岂不是个怂货,他沉稳地大声说道:“从今天起,我雷公拉杆子,跟附近的村寨招呼一声。谁需要保护,只要一年上交三担谷子,有事我雷公出头。” 第23章 媒婆上门 龙凤城,龙建云,石绘在龙天送的带领下,离开练塘村,去县城读书。 田美贤偷偷相送,心中苦笑,三年多前,她喜欢龙建飞,龙建飞去读书,一去就是三年,等到他回来,两人就分手了。 如今她好像有点喜欢龙凤城,龙凤城也去读书。 这一个月只答应龙凤城的三次约会,并不是田美贤不想和龙凤城在一起,而是她听人唱过:“天上起云云起花,包谷林里种豆荚,豆荚缠坏包谷树,娇妹缠坏后生家。” 何况龙凤城只是个弟弟,她不想缠坏龙凤城。 目送龙凤城离开练塘村,田美贤往家走,没有去碾坊,她今天不想干活,哪怕有人等米下锅,她也不干。她只想回家睡上一天一夜。 田美贤自从决定和龙建云分手后,那双小皮鞋就扔到响水河,今天她穿着一双草鞋,走在村里的石板路上,没有往日的健步如飞,而是拖着脚,似乎没抬腿的力气,低着头,慢慢地走,似乎要在地寻找什么。 “妹仔家,可知田喜全家怎么走?”叫声让田美贤回过神来,只见一个中年妇人。 她身着传统盛装,色彩斑斓的服饰犹如一幅绚丽的画卷。头戴精美的银饰,闪耀着光芒,仿佛繁星点点。银饰上的花朵和蝴蝶栩栩如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她的手上戴着银手镯,手指上戴着戒指,每一件饰品都经过精心挑选和搭配。她的脚下穿着一双绣花鞋,走起路来轻盈而优雅。 左手拿一把人伞,右手提一个坛子,盖子封得不是很严实,还能闻到江米酒的香味。 田美贤伸手遥指自家方向,在一片低矮的茅草房中,有一座青砖小瓦房显得格外突出。这座小瓦房的墙壁是用青砖砌成的,与周围的茅草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的屋顶是用灰色的瓦片铺成的,整齐而美观。小瓦房的门窗都是木质的,虽然有些陈旧,但依然坚固耐用。房前有一个小院子,用篱笆围了起来。院子里种着一些蔬菜和花卉,给这座小瓦房增添了一份生机和活力。与近邻的茅草房相比,这座青砖小瓦房更加坚固耐用,也更加美观大方。它是这片茅草房中唯一的一座砖房,因此格外好认。每当人们经过这里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多看它几眼,对它的独特和美丽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位中年妇人,之前就打听过田喜全这个人了,了解到他拥有一座碾坊,同时也做一些小本买卖。所以当田美贤手指指向那座青砖瓦房时,她自然而然地就明白那便是田喜全的家。 妇人向田美贤道了谢,径直向田喜全家走去,田美贤又低着头,慢慢移动着。 田美贤走得虽慢,还回到屋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道:“田大哥,你家花园开了一朵鲜花,花香飘到千良洞吴四爷家,妹子我受四爷相托,来求回吴家供上。” 田美贤一听。明白了,这是媒婆上门了,是呀,并非节日,也没有人家办喜事请酒,谁在村里穿的这么隆重。 媒婆所收的谢礼,基本就是一个猪头,有点家底的会给媒婆备上一身新衣服。只有吴四爷家这种大户人家,才会给媒婆备上盛装,首饰。 也只有媒婆才会左手拿伞,右手提封不严实的江米酒坛,去登别人的门,田家就田美贤一个闺女,媒人上门自然是来求娶她的。 田美贤心中一惊,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赶紧从小门躲进屋子里。她靠在门上,心跳得厉害,媒婆居然这么快就上门了,她该怎么办? 田喜全自然是高兴的,千良洞吴四爷家,是这一片山里的第一有钱人家,有好几百亩良田,毛坪镇,县里都有吴家的买卖。只是不能一开口就应下来,道:“我家野丫头,怎可能入得了吴家的眼。” 媒婆道:“田家大姑娘,勤劳能干,十里八乡谁人不知,吴四爷和吴三少爷都对田家大姑娘特别中意,田大哥要是同意这门亲,吴四爷说了,他送一百八十八块彩礼,田家不须出嫁妆。” 田喜全一听,吴四爷这是承认他家儿子配不上他家闺女,田喜全作为一个小生意人,自然听说过,吴四爷家四个儿子,太过老实,也可以说是胆小怕事,四爷这是怕自己死后,儿子们守不住家业,特为三儿子求娶美贤这个有点凶猛名声的女人作媳妇。美贤嫁到吴家,很可能就当吴家的家,作吴家的主,田喜全满意道:“美贤,去把江米酒煮了。” 田美贤听到父亲的叫声,只好走出来,提了江米酒,慢慢走进厨房,涮锅,生火,直到水开了,她还再犹豫要不要把江米酒倒入开水之中。 父亲叫女儿去煮酒,就是父亲已经同意这门亲事,而女儿煮酒,是看女儿的意思,要是女儿端了一碗白开水给媒婆,表示女儿不同意这门亲事,要女儿端了一碗煮好的江米酒,表示一切听父亲安排。 田美贤想起了龙凤城,心中一阵矛盾。她知道自己对龙凤城有好感,但她也清楚,自己和龙凤城在一起,其实是在破坏规矩,一个女人有同时交往多少男朋友都行,但每一个男朋友不能是熟人,即使分手了,找下一任男朋友也不能是前男朋友的熟人,不然两个人之间只能算偷情,不能算男女朋友,龙建飞和龙凤城不只是熟人,还是师兄弟,是堂兄弟,他们之间几乎不可能有未来。 而此刻,门外的媒人和田喜全正在交谈着。 然而,田美贤却在厨房里纠结着,她的内心乱作一团。 开水那咕嘟咕嘟声,在催田美贤作决定,她十八岁了,村里的大部分姑娘,十六七岁就嫁人了。她很快就是村里年纪最大的姑娘了。 田美贤经常和村里村外的姑娘聊过天,好多姑娘都想嫁到吴四爷家。那是真正的有钱人家,嫁过去穿金戴银,不用干活,田美贤一咬牙,闭上眼睛,把江米酒倒入锅里。 第24章 花缎布料 再过两天,田美贤就要嫁人了,对于即将到来的婚礼,她并没有感到特别开心或不安。事实上,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碾坊工作了,因为父母希望将她养得白白嫩嫩的。毕竟,这可是要嫁到吴家做少奶奶呢! 吴家在当地是第一富裕人家。他们应该希望田美贤能够展现出良好的形象和气质,所以让她在家中休养。这样一来,田美贤便有更多时间来准备自己的嫁妆,也不能人家说了田家不用出嫁妆,田家就真得什么也不送。 尽管如此,田美贤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自己在碾坊里度过的日子。那里有着熟悉的声音、忙碌的身影以及那份踏实的感觉。如今,她将要离开这个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 田美贤有些闲不住,背了一背篓衣服,走到响水河边, 田美贤蹲在河边,熟练地将衣服浸泡在水中,她的双手不停地揉搓着,仿佛在与衣服进行一场亲密的对话。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污渍,确保衣服洗得干净。 她的动作轻盈而有力,每一次揉搓都带着一种节奏感。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衣服之间,仿佛在弹奏着一首美妙的乐曲。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满足和愉悦的神情,仿佛在享受着这个简单而又美好的过程。 终于,衣服洗完了,田美贤将它们拧干,然后整齐地晾在河边的树枝上。她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身体,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心里不禁想象起了自己婚后当上少奶奶的生活。 每天清晨,她都会被丫头轻轻唤醒,一个丫头会端着一盆温暖的洗脸水走进房间,恭敬地说道:“三少奶,请洗脸吧!” 起床后,她会来到餐桌前享用丰盛的早餐,然后便是午餐和晚餐。每一顿饭都摆满了各种美食,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这样的日子让她感到无比满足。 几年后的一天,她突然发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武功——抢手快竟然无法施展了。无奈之下,她只能改用圆手捆手。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由于身体发胖,她的力量竟然大增。再一次与雷公打了起来,她使出全力将雷公直接丢出了两丈远。原来,她已经长胖到了足足两百斤,而雷公尽管身材高大壮实,却也不过一百八十斤。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哭笑不得。 “美贤姐姐。”一声清脆的叫声打破了田美贤的思绪,她回过神来,发现原来是龙凤城站在了自己面前。 眼前的龙凤城满脸都是汗水,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运动。田美贤有些惊讶地问道:“龙凤城,你不是应该在县城读书吗?怎么突然跑回家来了?” 龙凤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伤,眼眶微微发红,似乎有泪水在其中打转。也许是因为汗水不断流淌进眼睛,然后再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让人分辨不清那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哽咽,断断续续地说道:“美贤姐……我听说……你要嫁人了。” “嗯,是啊。”田美贤微笑着回应道,“怎么了?龙凤城。” 龙凤城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美贤姐,我……我喜欢你。” 田美贤愣住了,她没想到龙凤城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龙凤城,你喜欢我什么。”田美贤试图劝解他。 龙凤城大声说道,“我喜欢你身子白,每次看到你我都会很开心。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到成到成亲的年纪,等我十八岁,一定会娶你!” 田美贤感动地看着龙凤城,她知道这个少年也许是真心喜欢她的,至少喜欢她的身体。但她也清楚,有些活可以是放屁,有些话说出口,叫覆水难收,她已答应婚事。自己即将嫁入吴家,成为别人的妻子。 “龙凤城,谢谢你的喜欢。但我们注定是不可能的,我认前是龙建飞的帕吉娜。”(女朋友)田美贤轻声地说道。 龙凤城默默地低下了头,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道:“美贤姐,我听说你要嫁人,从县城一路跑回来的。” 田美贤怀疑地看着龙凤城道:“七十里路你就这样跑回来,怎么不坐船到毛坪镇。” 龙凤城抬起头,看着田美贤,点了点头。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从县城回来,是逆水行舟,没有我跑得快。” 田美贤道:真傻,你早半日到家有什么用。 龙凤城道:“能早日见到人也好,我还想和美贤姐再走一回。”(再约会一次) 田美贤所有的感动瞬间消失,骂道:“龙凤城,你个砍脑壳的,从县城跑回来,就是为赶在我嫁人前再睡我一次。” 田美贤话毕,挽起袖子,随时准备动手,龙凤城,从小被田美贤打怕了,连忙解释道:“不是的,美贤姐,我在县城扯几尺花缎布料,想在你嫁人前送给你。”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块精美的花缎布。 田美贤从龙凤城手里接过布料,入手冰凉丝滑,又轻又软,确实和常穿的棉布,麻布不一样,道:“这是送我的成亲礼物,说什么喜欢我,你根本就没有打算阻止我嫁人。” 龙凤城道:“还怎么阻止,婚事一旦应下,要是吴家没有错处,你悔婚了,千良洞打上你家,村里也不好为你家出头。” 田美贤也明白这个理,点了点头,仔细看看那块布,又薄又软,自语道:“这布是好看,但能做什么?” 龙凤城神秘地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嘿嘿,你只需要拿起剪刀,然后就会知道自己该把它剪成什么样了!” 第25章 送亲 其实这就是丝绸花缎,但因为这里是山里,丝绸并不是很实用,所以毛坪镇并没有售卖。虽然山里有人养蚕、织丝绸,但他们并不会将丝绸织成这么多的花纹。 田美贤把手指作剪刀状,对着花缎比划。道:“这布也太漂亮了,叫我怎么去剪。” 龙凤城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缓慢,似说似唱道:“一块精美的布,叫我怎么裁剪成衣,董永好想七仙女,天上人间,你能自由来去,而我抬头,只能看到蓝色天空。我以为钓鱼捡到个螺丝妹,后来,有人做饭洗服,某一日你回到河神爹爹的怀里,我在河边苦苦等,再难舍也只能放弃。想通想透,只怪男人苦命!” 龙凤城的正在变声期,不管是说是唱都不好听,但田美贤听懂,在几次约会里两人都是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那是每一对约会的男女都会说,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放屁。 处对象和结婚是两回事,处对象是找自己喜欢的,结婚是媒婆来说亲。父母同意的,也有处着处着。男人找媒婆去女人家提亲,而女人的父母也同意婚事的。 女孩嫁人一般都是经过父母同意的,所嫁的人家也是父母看上的,只有这样,女孩嫁人才能得父母的祝福和封赠。 (相传:焦赖,意外得到王位,一只小鸟飞到他老家报信。鸟嘴吐人言道:赖子成了王,得官万万岁。焦赖母亲答:赖子还能万万岁,三岁好得很。结果焦赖为王三年卒。) 在这个山区里,还有一个传说流传甚广。据说,很久以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争。当时,天良相公因反抗朝廷而被视为叛逆者,他在战斗中不幸失去了头颅。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提着自己的头颅回到家中,并询问母亲:“娘,如果掉了脑袋,是否还能重新接上呢?”母亲悲痛地回答道:“孩子啊,一旦掉了脑袋,人就会死去,怎么可能再接回去呢!”听到这句话,天良相公瞬间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故事在当地广泛传播,使得这片山区的人们对母亲充满了敬畏之情。他们认为,作为生命的源头,母亲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因此,当涉及到人生中的重大事件时,如婚姻等,他们总是渴望得到母亲的祝福和认可。 在这片土地上,婚姻往往由父母之命决定。尽管社会不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这种传统仍然深深扎根于当地人的心中。对于那些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来说,母亲的意见和祝福具有不可忽视的重要性。 母亲的地位在这片山区始终占据着特殊的位置,她的话语和祝福依然能够影响人们的命运。 田美贤也是这样的,她也是把爱情和婚姻分开的,也许她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她只知道找男朋友一定是看得顺眼的。 而嫁人结婚,听父母的就行,虽然对自己看上的男人有些不舍。希望成为他的妻子。但别人都是这样的,她也只能这样。 此时听了龙凤城这一段说唱,她感觉自己就是那个飞上天的七仙女,也是那个下了河的螺丝妹。好像真得是龙凤城苦命,白了龙凤城一眼,笑道:“得了,说得多可怜,晚上去响水洞等我。” 龙凤城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忙不迭地应道:“好嘞!”心里暗自窃喜,想着今晚又可以和人美身子白的人共度美好时光了。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田美贤脸上那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 两天后,吴家的花轿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田家进发,一路上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田家的门口早已聚集了许多亲朋好友,大家都期待着这一盛大的婚礼仪式。田美贤坐在闺房里,心情激动而紧张。她身着红色嫁衣,头戴凤冠霞帔,美丽动人。 当花轿到达田家时,鞭炮声响起,烟花在空中绽放,气氛热烈欢快。田美贤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闺房,她眼中含着泪水,(故意用烟熏出来的)唱起了哭嫁歌。歌声悠扬婉转,充满了对家人的眷恋之情。 唱完几首哭嫁歌后,田美贤登上了花轿。她轻轻揭开轿帘,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们,然后缓缓放下轿帘,踏上了前往新家的旅程。 龙凤城自然也在送亲的队伍里,一般送闺女出嫁,那是全村人都去的,除非男方太穷,办不起喜宴。 吴四爷可是这一带的第一有钱人。他巴不得所有人都来喝喜酒呢!自从定下成亲的日子后,吴四爷就逢人便请人喝喜酒。按照当地的习俗,如果主人家没有特意带着礼物上门请客,而是在路上偶遇时邀请对方喝喜酒,那么被邀请者可以不随礼。 练塘村作为新娘的娘家人,只留下了一些身体健壮的成年人,他们负责看守村子,以防备可能出现的土匪袭击。 而村里的半大孩子们、妇女们以及那些腿脚还算灵便的老头和老太太们则纷纷赶来参加婚礼。 整个场面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互相问候。 千良洞与练塘村之间相距甚远,但对于常年生活在山中的村民们来说,他们早已习惯了翻山越岭,练就了一双善于行走山路的好腿。因此,尽管路程遥远,他们依然能够快速到达目的地。没过多久,他们就已经接近千良洞。 吴四爷是当地有名的大地主,千良洞里有超过一半的人家都是租用他家的土地为生。然而,吴四爷却以其宽厚待人而闻名。当租户无法按时缴纳地租时,他从不催促或逼迫,而是给予宽容。那些生活艰难的家庭,甚至拖欠了五六年前的地租,同时还向吴家借粮食。对此,吴四爷也总是欣然应允。 吴四爷在千良洞的人缘很好。这次吴家三少爷迎娶新娘,整个村庄的人都前来帮忙,甚至走出村子三里远,去迎接来自练塘村的送亲队伍。 千良洞的人从练塘村的送嫁队中,接过嫁妆担子。千良洞来的人多,担子不够分,很多人空着手往回走,能说会道的,就跟练塘村的送亲队客套。 一个穿着新郎服的年轻人,面带微笑,练塘村的人都仔细看着,这就是田美贤的男人,果然一表人材。 只见新郎官,走到龙凤城的爷爷,龙元外面前,抢了龙元外的拐杖,笑道:“爷爷,一路辛苦,拐杖我帮你拿着。” 众人一阵无语。看着新郎官,新郎官见别人都看着他,他接着道:“都别客气,添饭,夹菜。喝酒。” 第26章 江米酒 田美贤坐在花轿里,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悄悄地透过花轿的缝隙,好奇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当她看到穿着新郎服的男人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紧张和期待。这个男人将会成为她的伴侣,与她共度余生。田美贤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发现他长得颇为英俊,这让她感到一丝欣慰。毕竟,在田美贤心里,外貌是最重要的。要是老公太难看,她一定会闹的吴家鸡犬不宁,最后吴家将她赶回练塘村。 正当田美贤对新郎的长相满意时,新郎抢了老人的拐杖,在大路上叫人夹菜喝酒,这是结婚激动坏了。还是本来就是个傻子。 千良洞的人知道,吴家三少就是个长了一副好样貌的傻子,吴家的一个上了年纪之人,见到新郎官出丑,忙道:“老三,别开玩笑了,该回了,吉时就要到了。” 新郎官不服气道:“我没开玩笑,爹说了,送亲的人到了,我要帮客人接东西,还要叫人添饭,夹菜,喝酒。” 练塘村的人都看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傻子,难怪吴家送来那么多彩礼。还说不用田家出嫁妆,自认吴家三少爷配不上田美贤。 所以吴家也不算骗婚,只怪田喜全自认为是他家美贤太优秀,吴家求娶田美贤是为了将来保住家业,吴家才提出多送彩礼,不要嫁妆。同时小商贩田喜全也看上吴家第一有钱人家的名头。 原本对田美贤嫁入吴家的羡慕嫉妒都变成了同情,练塘村龙家和石家那几个追求过田美贤的后生,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田美贤听到新郎的话,心中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未来的丈夫竟然是个傻子!她想起了吴家丰厚的彩礼和父亲的期望,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 婚礼热热闹闹地进行着,吴家祖上可是读过书、当过官的,一直以耕读传家自居,婚礼的传统礼仪那也是学得有模有样。田美贤虽然一脸愁容,但还是跟着新郎完成了各种仪式。 不过还好,吴四爷读过书,算是个有文化的人。而且还是千良洞人,他不会改变千良洞的习俗。 田美贤迷迷糊糊地拜完天地,就去房间换掉了凤冠霞披,穿上了和前来送亲的姐妹和嫂子们一样的新衣服。 按照习俗,新娘子的穿着和送亲的姐妹、嫂子是没有区别的,所以新娘子进门后,新郎也不可能知道哪个才是自己的妻子,要等到两天两夜后,客人都回去了,只有新娘留下,夫妻俩才能真正相互认识。 吴家的房子很宽敞,田美贤和练塘村前来送亲的姐妹,还有年轻嫂们坐在客厅。由千良洞的后生陪着。聊天对歌。 年轻的嫂子们,今天只有一个身份,送嫁人,她们不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她们比没嫁人的小姑娘放得开,和千良洞的后生聊天对歌。要是和那小伙子对上了眼,也可以出去走一回。(约个会) 即使后来她老公知道了,往往一笑而过。最多骂几句,比如:“好你个骚货,一离老子就偷人,下次出门,把你那个洞洞留家里。” 双方聊了几个小时,感觉有点口干时,千良洞的后生提来煮得热气腾腾的江米酒。一个后生提酒桶,一个提着一筐大碗,一个手握勺子。 提筐的后生,个子高大,大方脸子,笑容满面,走到每个人的面前,从大筐里拿出一个碗,塞到送亲的姑娘,嫂子手里。 提酒桶的后生紧跟着。只要人接了碗,拿夕子的后住碗舀酒。 拿勺子的后生。长得高瘦,面容清秀还带着孩子气。握着长勺在酒桶中搅拌,舀起酒添到送亲人的碗里,道:“主人家笨手笨脚,这才煮好了酒,怠慢贵客,贵客别生气。” 送亲的人知道,这才有点口干,酒就送来,正是时候,小后生这么说,只是一句客套话,一位嫂子道:“主人家幸苦,下次轮到你们到练塘村送亲,我们再还今日恩情。” 小后生道:“不辛苦,我还想多招待各位表妹几回。”在这一带,男孩管不是太熟悉的女孩叫表妹,就算看出女孩比男孩大了几岁,这无关年纪。 碗很大,小后生酒舀得多,每个碗里的酒都有一斤多,又是热酒,只能慢慢地喝。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把酒都喝完了。小后生走在前面,提着酒桶跟在后面,提着碗筐的则走在最后面。小后生很有礼貌地询问送亲的人们是否还要再来一碗。 煮江米酒其实就是将开水和江米酒混合在一起,再加上一点白糖。这样做出来的饮品,虽然有一点酒香,但主要还是以甜味为主。就算是再好喝的糖水,如果一口气喝了一大碗,也很难再喝下第二碗。客人们纷纷表示已经喝醉了,实在喝不下了。小后生接过客人手中的空碗,小心翼翼地放进筐里。 田美贤默默地将空碗递给小后生,她觉得丈夫不够机灵,多少有些影响心情,所以并没有说话。然而,小后生并没有接过空碗,而是舀了一勺酒,添加到田美贤的碗里。田美贤惊讶地看着满满的一碗酒,心想:“我只是想让你收碗,你怎么又给我添酒呢?哪有人刚喝完一大碗糖水,还能再喝下一碗啊!”想来也是怪自己没有明确说自己喝醉了,主人家热情好客,自然是希望客人能够吃饱喝足。于是,她只好说道:“我真的喝醉了,麻烦你帮我收一下碗吧。” 小后生当然明白田美贤的意思,她想让自己去收碗,但小后生看到田美贤如此漂亮,心里早就有了别的想法。他原本就想和她多说几句话,于是并没有去接碗,反而,继续给她添酒。 “表妹,别容气,再喝一碗,江米酒对身体好!”小后生笑着说。 田美贤看着他给自己倒满了酒碗,心中有些无奈。她并不想再喝,但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委婉地说道:“我已经喝得够多了,醉了,不能再喝了。” 小后生笑道:“醉了也没关系,一会儿我送你去休息,多喝江米酒长奶子。”说完看了田美贤的胸前。 第27章 推酒 田美贤知道江米酒,产妇吃了可以下奶,至于是否能长奶子(丰胸)她并不清楚。但她明白,如果自己不能在这场争论中获胜,这个年轻人肯定不会将满满一碗酒拿走。在招待客人时,主人家只收空碗,这是习俗。 田美贤的道理基本就是拳头加大长腿,今天是结婚的好日子,她也不想闹得不愉快,所以今天她的道理是讲不了。不就一碗糖水嘛!大不了一会儿多跑两趟厕所。 还好这时的酒已经不热了,田美贤端起碗,一仰头,咕噜咕噜地开始喝起来。田美贤的肺活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可是能吹牛角的,一口气喝完一碗江米酒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田美贤一口将酒闷了下去,然后把碗翻了个底朝天,倒扣着举到那个拿着勺子的年轻人面前,心里暗暗得意:“我看你怎么给我再倒酒!” 年轻人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个好着的女子如此豪爽,竟一口气将整碗酒喝了个精光,一时间有些发愣。 田美贤见对方傻站着不动,心中不禁有些得意,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起来。 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嘲讽几句时,小后生舀起酒,一脸笑容,这种大瓷碗,碗底较高,倒扣的大碗底就成了一个小酒杯,小后生把酒倒满碗底,道:“表妹想吃多少,我就倒多少。” 田美贤懵了,这也行,要是再来一大碗,松一松裤腰带,也能喝下去。可是碗底这点酒,她真喝不下去。 田美贤和小后人面对面站着,手中还举着碗底倒满酒的碗。田美贤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她轻轻地将酒碗推向小后生,说道:“主人家招待幸苦,这杯酒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你一定要尝尝。” 小后生看着酒杯,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微笑着对田美贤说:“谢谢你的好意,哪有客人没有还没有尽兴,主人家就喝上的,这杯还是你喝吧。” 田美贤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她再次将酒杯推向小后生,说道:“这只是一小杯,你不会喝醉的,不会影响你招待客人。而且,这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你就别推辞了。你把这一小杯干了。我再喝一大碗。” 小后生感受到了田美贤的坚持,举着酒碗的小手,指结处都有一个小窝,这是一双怎么柔软的手,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接过酒碗,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喝了这杯酒。” 田美贤见小后终于答应喝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点了点头,说道:“干了这一杯,再倒一碗满的。” 小后生一口喝了碗底的酒,又舀了一勺酒,倒入大碗,递向田美贤,田美贤只是笑,双手藏到背后。 小后生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好看的姑娘只是要他收回碗,根本就不可能再把酒碗接过去,不管多么能说的主人,客人不接酒碗,这酒就劝不去。 小后生知道自己输了,正尴尬,只听大门口传来一阵笑声,有大声道:“听说你家有喜事,也不知是真是假,一个小孩告诉我的,晚饭没吃就来看。” 又一个声音道:“真的,有人在喝酒。” 又一个声音道:“走,推酒去。” 好几个人大声叫道:“酒。” 龙凤城和几个小伙子正在打牌,送嫁人的男宾,今天是真正的贵客,不论年纪大小,都是新娘子的娘家兄弟。 听到有人大声叫酒,这是推酒人来,所谓的推酒人,既不是新郎的亲戚朋友,也不是新娘的熟人故交,他们没有接到邀请,他们来就是为了了看新娘和送亲的大姑娘小媳妇,顺便混一顿酒肉。 推酒人往往附近村寨的年轻后生,还有一些老光棍,要是和新郎新娘所在的村寨没有任何矛盾,他们也只是看看送亲的大姑娘,小媳妇,说几句骚话过嘴瘾。 然后你推我,我推你,口中只叫一个字“酒”。直到主人家摆上好酒好菜。在主人的招呼下,喝酒吃肉。 一旦和新郎或新郎的寨子有过不愉快,他们就会你推我,我推你就推到送亲的大姑娘,小媳妇身上,然后对她们上下其手。摸奶子,抓屁股,年纪小的往被摸得大哭大叫,特别是长得漂亮的,一阵推摸之后,身上到处青紫。 龙凤城他们连忙放下手中的牌,跑去客厅。要是推酒人不怀好意,他们拼着一身伤,也要护好村里门姐妹,嫂子。 龙凤城等人跑进客厅,看到几个陌生的年轻人正在起哄。他们立刻明白了这些人多少有点不怀好意,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来推酒的人,多少对吴家有些不满。吴家太有钱了,凭什么大家都穷,就吴家有钱。见到新娘村里的后生挡在大姑娘,小媳妇的前面,一个老光棍,心情烦躁,直持撞向龙凤城,柿子要找软的捏,他要把这个小白脸子撞飞。 龙凤城见老光棍来势汹汹,只好使了一招圆手,抓住老光棍,借他之力,丢出去一丈多远。 来推酒人骂道:“就推个酒,你怎么打人。” “你们是哪里来的?哪有这样推酒的,这是往死里撞人!”龙凤城走上前,瞪着那些推酒人。 “我们就是这样推酒的,怎么,不行吗?”其中一个推酒人挑衅地说道。 “我们练塘村也是这样推酒的,他撞我,我丢他,不行吗!”龙凤城毫不退缩。 “哟,挺嚣张啊!”另一个推酒人冷笑道。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双方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推酒人中走出一个中年人.道:“练塘村的,叫石弄古出来,我要和他单挑。” 龙凤城一惊,这人是谁,怎么敢挑战他师父,要知道,石弄古能飞天,能招鬼怪。能呼风唤雨。就是因为石弄古,只有五十户人家的练塘村,全完不怕三百来户人家的双打郎寨。 双打郎寨的土匪头子~胡子,从来没有来过练塘村借粮,甚至路过练塘村都会偃旗息鼓。 龙凤城也听师父说过千良洞这一带有一个有法力的高手叫吴七斤。但一定不是眼前这个中年人。 龙凤城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是有内力波动。好像连田美贤都比不上。 龙凤城仔细一想明白了,这个中年人一定知道师父已死。故意挑战,好提高名气。 龙凤城心道:此人内力比不上我,就算他外功练得再好,我还有法力,就算赢不了他,他也不可赢我。道:“我,龙凤城,古弄古的弟子,想挑战我师父,先胜过我。” 第28章 中了粘术 果然如同龙凤城所猜测的那般,这个中年人名叫石子福,自小就开始习武,然而天赋并不出众,也未曾得到过名师的指导,因此武功水平一般。不过,幸运的是,他对武学充满热情和热爱,每次有机会向他人请教一招半式,他都会用心钻研并将其练习到极致。就这样,经过整整三十年的坚持不懈,他竟然成功地修炼出了内力。 从那以后,石子福便四处寻找对手比试武艺。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以失败告终,但当他赢得比武时,他会毫不保留地宣扬自己的胜利;而对于失败,他则选择保持沉默。这样一来,他逐渐在千良洞周围积累起一些小小的名声。 真正的武林高手通常不会轻易收徒,而石子福显然不属于这一类。他并非高手,所以只要有人给予一定的报酬或好处,他便愿意传授武艺。如果没有人主动前来学习,他甚至会前往其他村庄,自称为“教打”的师傅,并展示一些独特的技艺。只要有哪个村庄有人对此感兴趣并想学习,他就会在那里住下来,靠着这种方式混饭吃。 为了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石子福需要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尽管石弄古去世的消息被低调处理,但作为一个对武功有着浓厚兴趣的人,石子福还是得知了这个消息。 石弄古的名声太响亮了,甚至连妇女和孩子们都知道他是第一的高手,无论是武功还是法术都是顶尖水平。在这片山区里,没有人能够在他手下撑过三个回合。 石子福知道石弄古已经去世,但今晚在场的人很多。他故意当着练塘村的送嫁人面,向石弄古发出挑战,目的就是想要出名。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个大姑娘一样美丽的少年,竟然是石弄古的弟子,并接受了他的挑战。如果石子福不想亲自出手,也可以派遣自己的弟子迎战。 圆手捆手是这片山区最为广泛流传的武功之一,几乎每个人都会使用,只是在技巧上略有差异。而龙凤城所施展的圆手无疑是其中最为强大的一种。石子福明白自己无法施展出如此完美的圆手,他深知在武功方面远远不如石弄古的这位徒弟。所以他只能依靠多年来的打斗经验,或许还有一丝胜算。而他教导出的那些弟子们,在石弄古的徒弟面前根本走不过一个回合。 石子福站个桩,摆了个防守势:“小伙子,请出手。” 正当龙凤城要出手之时。一个老头走过来,笑道:“多谢各位赏脸,来喝我家老三的喜酒。” 岁月的痕迹深深地刻在他的脸上。脸庞布满皱纹,如同一幅古老的地图,记录着他一生的沧桑。皮肤松弛,失去了年轻时的弹性,显得有些黯淡无光。眼睛深陷,周围布满了鱼尾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世事的淡定与从容。眉毛稀疏而杂乱,像是被时间遗忘的野草。头发花白,稀稀疏疏地分布在头顶,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他的身材略显佝偻,背部微微弯曲,仿佛承受着生活的重压。双手粗糙,关节肿大。这是大地主吴四爷?怎么像个一年干活三百六十天的长工。 大家见到老头,纷纷上前热情地打招呼道:“恭喜四爷,今日儿媳妇进门,明年添丁进口。” 吴四爷笑容满面,对着来推酒的人拱手笑道:“请上桌,酒菜已经摆上,大家吃好喝好。” 石子福本来就不想和龙凤城动手,毕竟自己年龄比龙凤城大太多,如果赢了那就是以大欺小,传出去会被人耻笑;如果输了那就更丢脸了,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于是,他连忙收起要动手的姿势,一脸谄媚地对吴四爷道:“四爷家的喜酒飘香十里,我们闻着味就睡不着觉啊!” 来推酒的人闻到酒味,大声就叫“酒”,在吴家人的招呼下快步走过去,看着满桌的好酒好菜,还有几坛美酒。有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发出了清晰的声响。 龙凤城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吴四爷,听说才五十多岁,怎么和他爷爷一个样,他爷爷可是七十八岁了。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龙凤城四岁开始练武学法术,可十岁前,没隔几天,就会被田美贤揍一顿,都打出阴影了,长大了也不敢和田美贤动手。直到田美贤成亲前的那个晚上,龙凤城才和田美贤打了一个通宵。早上,田美贤神清气爽地走出响水洞,而龙凤城左手扶腰,右手扶墙,慢慢走回村子,一根小稻草差点把他绊了一个跟头。 在不动用法力的情况下,龙凤城连弟弟龙建云也打不过,在师兄龙建飞手下,也坚持不到二十个回合。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怎么强的练家子,龙凤城很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是个武学废物,于是说道:“先别走,打完了再吃酒。” 吴家自然是不能让人在这样的日子里动手,一个吴家的中年汉子笑着说:“你是石哥的弟子,我叫吴七斤,和你师父也算朋友,来我们坐下说话。”说完,拉着龙凤城往椅子上按。 龙凤城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按到椅子上,吴七斤和龙凤城聊了几句,就走了。龙凤城一个男孩和村里送嫁的大姑娘,小媳妇坐在一起,多少有点不自在,也想站起来,走。 龙凤城大吃一惊,他站不起来了,他粘在椅子上了,这不是椅子上有什么东西粘住裤子,而是他的屁股肉和椅子长在一起。 龙凤城想起了,吴七斤,千良洞一带有法力的高手,他这是中招了。这种法术他也会,他功力不深,能让一个物件粘在人身上一个时辰,也不知道吴七斤能让他在椅子粘多久。 真希望吴七斤的功力别太深厚,或者者看在他送嫁人的身份,早点放了他,刚刚喝了不少江米酒,要是尿裤子,脸往哪里放…… 田美贤自然不知道龙凤城中了法术,随着推酒人的离开,练塘村后生,打牌的去打牌,找到看对眼的姑娘,去约会,只有龙凤城一人留下,田美贤还认为龙凤城舍不得她,还想和他坐坐。 第29章 斗法 龙凤城就这样坐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推酒的人走了,夜已深,吴家摆上了夜宵,吴七斤来叫送嫁人吃宵夜,他走到龙凤城身边,笑着问:“我和你师父平辈论交,也不知道老侄叫什么名字?” 龙凤城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他抬起头,看着吴七斤,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吴叔好,叫我凤城就行。”龙凤城自认晚辈,也就向吴七斤低头认输。 龙凤城认输,吴七斤没有不收了法术之理,他拍了拍龙凤城的肩膀,然后温和地问道:“凤城呀,你跟你师父学了多久?” 龙凤城深吸一口气,缓缓回答道:“四岁就跟着师父,练了十年了。” 吴七斤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然后说道:“走咱们喝酒去。”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龙凤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龙凤城感到屁股和椅子分开了,龙凤城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找到了吴七斤,还好吴七斤身边有个空位,龙凤城走过去坐下。 “叔叔,我敬您一杯!”龙凤城倒一杯酒,站起身来,双手捧着酒杯,微微弯腰,脸上洋溢着恭敬的笑容。 哈哈,好啊,年轻人!”吴七斤笑着回应,也举起了酒杯。 “叔叔,我师父常提您,您是我的长辈,也是我非常尊敬的人。我一直很佩服您的智慧和经验,希望能向您学习。”龙凤城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敬意。 “过奖了,孩子。你也很优秀,年轻有为啊!”吴七斤看着少年,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 “叔叔,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说完,龙凤城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倒过来,示意自己已经喝完。 “好,好!”吴七斤也跟着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杯,他自然知道石弄古已经去世,拍了拍龙凤城的肩膀,“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叔叔!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您的期望。”龙凤城感激地说道。 龙凤城笑着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将酒壶中的酒缓缓倒入吴七斤面前的杯子里,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他举起酒杯,看着吴七斤说道:“叔叔,我再次敬您一杯!”说完,龙凤城仰头一饮而尽。吴七斤见状,也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龙凤城大声道:“老吴,哪有你这样喝酒的,我一杯,你就抿一口,你的酒杯要养鱼,还是怎地?” 吴七斤见到龙凤城的脸上再无恭敬之色,只有淡淡的微笑,吴七斤感到不对,这才发现,酒杯和嘴唇粘在一起。 吴七斤心想:不愧是石弄古的弟孑,从他来到自己身边,就一直防着,没有想到他倒酒之时,把法术施在酒杯上了。 吴七斤,知道中招了,要低头认输,除非他认晚辈自居,可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如何认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为长辈。 这种小法术,不会伤人,只是一种玩笑,从来就没有人研究过破解之法,吴七斤也没有法子,既然不想低头认输,只能等上一段时间,法力消失,酒杯才能从嘴唇上拿走,可是就这么举着酒杯,不喝,也不放下,迟早让人看出不对劲来,知道他中了粘术,他堂堂吴七斤的脸往哪放。 吴七斤犹豫片刻后,决定假装若无其事,右手握紧酒杯,左手拿起筷子。 “来来来,大家吃菜,别光喝酒。”吴七斤笑着招呼其他人,试图转移注意力。 然而,龙凤城怎会轻易放过他,“老吴,你这样不累吗?要不我来帮你拿着酒杯吧。” “不用不用,我还能行。”吴七斤连忙拒绝,他可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那好吧,老吴慢慢喝。”龙凤城嘴角微扬,心中暗自得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吴七斤的手渐渐发酸,但他仍强忍着坚持。 一个时辰过去,终于,法术失效,酒杯自然和嘴唇分开。 “哎呀,这酒可真不错。”吴七斤趁机化解尴尬,其他人似乎并未察觉异样。其实知道龙凤城是石弄古弟子的人都明白,吴七斤被算计了。 这场酒宴在看似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但吴七斤记住了龙凤城,这个让他吃瘪的年轻人。吴七斤经常整人,偶尔被整一次,丢了个大脸,也不可能生气,笑道:“凤城呀,夜深了,今晚住我家。” 龙凤城收到邀请后,心中明了,这是吴七斤想要与他一较高下的信号。他深知,斗法不仅可以检验自身实力,还能在比斗中获得更多的经验和成长。正如石弄古所说,想要提升法力,除了等待机缘降临,不断地与人斗法也是一个重要途径。 然而,龙凤城也明白,与自己的师兄弟们斗法并非最佳选择。因为彼此太过熟悉,对方会出什么样的招数,自己又该如何应对,都已经心知肚明。这样的战斗缺乏新鲜感和挑战性,对于法力的提升并无太大帮助。 因此,当接到吴七斤的邀请时,龙凤城心中暗自兴奋。他知道,这场斗法将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以让他在实战中挑战自我,探索新的法术技巧,从而进一步提升自己的法力。同时,他也期待着能够从吴七斤身上学到一些独特的法术运用方法,以弥补自己的不足。应道:“那就打扰老吴了。” 吴七斤听到这话,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那行,我们走吧!我家住在马肚田,距离千良洞大约有五里路呢。”说罢,他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吴四爷,笑了笑,似乎在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吴七斤和吴四爷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亲属关系,但他们却有着一种微妙的联系。吴四爷邀请吴七斤参加这次喜宴,其实并不是出于亲情或者友情,而是希望借助他的力量来防止婚礼上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因为吴七斤是一个懂得法术的人,而在这个这一片山里,人们对法术充满了敬畏和恐惧。如果婚礼上出现了懂法术的人捣乱,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吴四爷决定邀请吴七斤前来,让他帮忙维护秩序,确保婚礼能够顺利进行。当然,如果不邀请他,吴七斤很有可能自前来参加婚礼,只是捣乱的可能性大,吴七斤是出名的爱整人,那样会带来一些麻烦。因此,吴四爷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邀请他来帮忙。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潜在的危险,也能保证婚礼的安全。 在去马肚田的路上,吴七斤问:“听说石弄古能从天上走,不知凤城会不会。” 第30章 斗法2 石弄古的师门传承非常独特,每一代都会收下三名弟子,并通过封赠术传授法门。这意味着每个弟子都学会师门中的所有法术,没有任何偏爱或限制。这种公平的传承方式使得每个弟子都有可能成为掌门,但最终谁能够率先将功法修炼到大成境界,谁就将是掌门。 一旦成为掌门,他便拥有了执掌神坛的权力,可以得到历代祖先的保佑,从而获得更强大的法力。这些法力可以让他飞天入地、神通广大 这种传承方式既考验了弟子们的天赋和努力,也展现了师门对公平竞争的重视。每个弟子都有机会成为掌门,只要他们足够勤奋和聪明,就能掌握师门的精髓并发挥出最大潜力。而掌门则肩负着师门的荣誉和责任,必须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以维护师门的尊严和地位。 龙凤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知道自己的法力有限,无法像师父一样在空中飞行。于是,他笑着对吴七斤说:“我这点法力,地上走都费劲,怎么能从天上走呢?” 此时的龙凤城确实感到行走困难,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中了吴七斤的粘术。他的右腿被一块重达几十斤的石头紧紧地粘着,让他难以迈步。 吴七斤看着龙凤城腿上的石块,得意地笑了起来:“凤城,这次怎么不认输了?”他觉得自己的法术已经让龙凤城陷入困境,这让他感到十分满足。 然而,龙凤城并没有轻易放弃。他咬着牙坚持着,努力保持平衡。虽然步伐艰难,但他仍然坚定地向前走着。他告诉吴七斤:“只要还走得动,就当作练习轻功吧!”接着,他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地方,急切地说道:“老吴,你看那边,那是什么东西?它在发光!” 吴七斤顺着龙凤城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路边有一个小小的物件正在发出微弱的光芒。这个发现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迅速朝着那个发光的物体走去。 吴七斤加快脚步,走到发光的物体前。他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似乎是一块会发光的石头。这块石头散发着神秘的光芒,让人不禁好奇它究竟是什么宝物。 夜光石虽然稀有,但是也并非罕见之物,然而这块石头所散发出来的亮光却要比夜光石强烈得多。它的光芒如此耀眼,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降落在了人间,让人不禁为之惊叹。这种独特的光芒使得这块石头成为了一种珍贵的宝贝。 吴七斤又细看了一会,发着光的石头,他好奇地捡了起来。石头摸起来黏糊糊的,有点像抓到青蛙时的那种滑溜溜的感觉。他定睛仔细一看,顿时感到一阵恶心——这哪里是什么会发光的石头啊?分明就是一只癞蛤蟆!它瞪着圆鼓鼓的眼睛,身上布满了疙瘩和黏液,让人看了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吴七斤吓了一跳,手一抖,想把癞蛤蟆丢到了地上。 “哎呀!”他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那癞蛤蟆似乎和他的手长到了一起,根本就丢不掉 “这……这是什么玩意?”吴七斤一脸惊愕地看着手里的癞蛤蟆。 龙凤城强忍着笑意,故意说道:“说不定是只成精的癞蛤蟆,可能把你当天鹅了。” “哼!你少吓唬我!”吴七斤嘴硬地说道,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犯起了嘀咕。他家有两个女儿,小时候长得并不好看,可到了十二三岁的时候,却出落得亭亭玉立,如同美丽的白天鹅一般。那些看着她们长大的人们纷纷称赞道:“真是丑小鸭变天鹅了啊!” 吴七斤虽然掌握一些法术,但是这些法术对于妖精来说毫无作用。他能够在茅草房顶上点燃火焰而不引燃房屋,还可以让耕地的犁自动前往毛坪镇的铁匠铺,甚至能让七八个壮实的小伙子都无法拉动一只小羊。 然而,如果这只癞蛤蟆真的打起了他家天鹅肉的主意,那该如何是好呢?想到这里,吴七斤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龙凤城是石弄古的弟子,听说石弄古能绑架龙神,从而呼风唤雨,不由自主地看向龙凤城,见到龙凤城脸上的微笑。 这微笑吴七斤见过,他的酒杯粘住嘴唇的时候,龙凤城就是这个笑容。吴七斤明白了,自己先中了这小子的幻术,把癞蛤蟆看成了发光的石头,接着又中了粘术。 癞蛤蟆伤不了吴七斤,可是它恶心人呀,吴七斤道:“凤城,粘术上你我半斤八两,比点别的如何。” 龙凤城心里明白,粘术上他比不上吴七斤,吴七斤能让他在椅子上生根,能让几十斤的石头粘住他的大腿。这种粘术,在决斗时是能要人命的。 而他只能控制几两重的东西粘在人的身上,根本就伤不了人,他使术的方法也没有吴七斤直接霸道,龙凤城只是个不到十五岁的大男孩,能和吴七斤平手,他是很开心的,道:“好。” 龙凤城腿上的石块掉了下来,吴七斤也把癞蛤蟆丢到路边。吴七斤扯了一棵野草,将野草放到地上,道:“我们比一比谁得草马跑得更快。” 龙凤城也折了一节树技,放在地上,两人各念各的咒语,树校和野草都飘了起来。龙凤城和吴七斤坐了上去,树枝,野草变得和奔马一般,驮着人往马肚田的方向跑去。 两人驱使着“草马”,在田间小道上疾驰。龙凤城的树枝速度越来越快,逐渐超越了吴七斤的野草。 “嘿嘿,老吴,看来这场比试是我赢啦!”龙凤城兴奋地大喊。 吴七斤眼见落后,明明他的动力更深厚,难道他的法术比不上龙凤城。心中不服。集中精力施法,试图让野草加速。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野草突然失去控制,带着吴七斤冲进了旁边的水田里。 “噗通!”吴七斤和野草一同陷进了泥泞之中,搞得满身是泥。 龙凤城见状,赶忙停下来,跑到水田边,幸灾乐祸地笑道:“哈哈哈,老吴,你这是咋回事啊?怎么还跑进田里了呢?” 吴七斤爬出水田,愤怒地看着龙凤城,“你这小鬼,居然耍诈!这比试不公平!” “哪有不公平?明明是你自己技术不行嘛!”龙凤城辩驳道。 吴七斤吹胡子瞪眼,但也无话可说。他无奈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算了,算你厉害!”还好到家了,敲了敲门。 一会门开。开门的是个小姑娘,一张小脸挺白,也许是刚刚从床上,头发散落挡住了半边脸,只见到一只明亮的大眼睛,半小个鼻子,一张小嘴,这就够了,龙凤城心道:“好一个漂亮的小美人。” 吴七斤道:“幺妹,来了位客人,去把客房的被子换一下。” 照习惯,半夜来家里的都是和吴七斤斗法的,只是龙凤城看上去年纪太小。吴幺妹轻声问:“你是来学法的,还是斗法。” 第31章 吴幺妹 龙凤城看到吴幺妹,她的脸上只剩下了一只眼睛、半个鼻子和一张小嘴,还有一半边脸是白白的,其他部分都被头发遮住了。尽管如此,龙凤城还是看呆了。他听到吴幺妹轻轻的声音,下意识地回答道:“斗法。” 吴幺妹乖巧地点头,不多时便端来了一碗糖水,轻声说道:“客人,请喝水。”龙凤城微笑着接过糖水,轻轻抿了一口,感觉甘甜滋润。吴幺妹见他喝得开心,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吴幺妹再次出现,她温柔地问道:“客人,床已经为您铺好,您是想再坐一会儿呢,还是现在就去休息?”龙凤城心想,自己昨晚和田养贤玩了一整晚,只睡了短短几个小时,起来看吴家送来的彩礼,接着又长途跋涉走了三十里山路到达千良洞送嫁,刚才还与吴七斤斗法。此刻的他早已疲惫不堪,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去休息吧。” 吴幺妹微笑着点点头,引领着龙凤城走向客房。龙凤城跟随着她的脚步,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那苗条的背影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们穿过几道门廊,最终来到了一间宽敞而舒适的客房。 大客房没有什么摆设,就一张床,一张小桌子,吴幺妹道:“客人,睡觉时可把头放到桌面上。”说完走出去,并带上门。 龙凤城看了看桌子,把头放到桌子上,这不是玩笑话,是真的,斗法之人,又要保持警惕又要保持体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头从脖子取下来,这样脑袋保持警惕,身体却能很好地休息。 龙凤城听师父讲过,有一对师兄弟在为人治病时,遇到一个厉害的女弃。两人找上女弃要求放过他们的病人。女弃道:“只要两位到我家住上一夜,我就放过他。” 师兄弟看到女弃的绝美脸蛋,魔鬼身材,还认为女弃找他们睡觉,非常乐意,满口答应。 女弃的身份一旦被公开确认是嫁不出去的,要想生儿育女,只能随便找个男人睡觉。 女弃把师兄弟带进客房,女弃走了出去并把门从外面锁上,客房之中箩筐在动,数不清的小虫儿爬出来,这时师兄弟两人才知道,女弃没有看上他们。找他们上门过夜是要斗法。 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才解决两筐小虫子,两人累得再无力气,两人把脑袋取下放到桌上,保持警惕,身体上床休息。 早上两人惊醒,不知什么时候,脑袋也睡着了。两人急忙把脑袋按回脖子上。 推开门走出去,只见到女弃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道:“你们在我家住了一夜,我如约放了麻家那个小子,你们去麻家收谢礼吧!” 师兄弟的脑袋睡着了,女弃想把他们怎么着都很行。他们没有什么事,那是女弃手下留情。 两人向女弃行了晚辈礼,去麻家要谢礼,麻家人大骂:“哪里来的山精鬼怪,敢来我们村撒野。” 一会功夫招呼来了上百,握刀拿棍的村民,把师兄弟吓到头也不敢回,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来到一条小溪边,又热又渴,就要去河边喝水洗脸。 水中映出了,一个人身猪头和一个人身狗头,师兄弟两人才相互细看。女弃没手下留情,而是把他们的头换成了猪头和狗头。 龙凤城想到这个故事,哪里还敢把头取下。上床,钻进被窝,被子是刚刚换上的,还带着洗衣皂的香气,像春风吹过大地,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这被子怎么那么不舒服,扎人。龙凤城实在太困了,一闭眼就睡着,哪里还管是在与人斗法。 清晨,龙凤城醒来,见到自己睡在柴房里。哪里是宽敞的客房,哪里还有带香气的被子,自己睡在柴火堆上。 身上盖的,都是杉树叶,难怪,一直觉得被子扎人,原来昨一进门就中了幻术,怎么觉得吴七斤的家不比吴四爷家小。 龙凤城走出柴房,一个少女笑眯眯地看龙凤城,似手再说就你这样的还来斗法,在柴火堆里也睡得跟头猪似的。龙凤城也有点脸烧得慌,笑道:“幺妹起得真早,多谢幺妹半铺床,睡得真舒服。” 少女道:“别谢错人,昨晚为你铺床在那里。”顺着少女的手指向方向看去。 龙凤城才看到那个头发挡住半张脸的少女。那才是昨晚铺床的那个少女。吴幺妹走过,嘴角带着笑意,道:“六姐真早。”又对着龙凤城道:“客人睡得可好。” 龙凤城看着吴幺妹嘴角的笑意,他每当心中得意,也是这样笑的。可见吴幺妹看着他睡在杉村叶子上,是多么开心,笑道:“幺妹床铺得真好,将来谁娶到你,那真是幸福。” 吴幺妹那白白的小脸一下子红了,小声道:“六姐,我去油坊干活。”说完急怱怱地走。 龙凤城望着那苗条如竹笋般的背影,对少女道:“六姐,我能去参观你家油坊吗?” 走进作坊,一股浓郁的油香扑鼻而来。屋内摆放着巨大的木制榨油机,它由一根粗壮的横梁和几个巨大的石轮组成。石轮上刻着深深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在榨油的过程中,工人们先将精选的油料放入石磨中,然后用毛驴拉动石磨,将油料磨成细腻的粉末。接着,他们将粉末倒入蒸笼中蒸熟,再用稻草包裹成饼状,放入榨油机中。 随着工人们用力推动横梁,石轮开始缓缓转动,巨大的压力将油饼中的油脂挤压出来。金黄色的油液顺着榨油机的沟槽流淌而下,汇聚在下方的木桶中。整个过程中,工人们需要密切配合,掌握好火候和压力,才能榨出优质的油脂。 而吴家的油坊不是这样的。油坊只有吴幺妹一人,只见她掐诀念咒,所有的工作都在白动完成。 好强的功力,所以他昨晚一进门口就中幻术,不是中吴七斤的幻术,而是中了吴幺妹的幻术,一座小小四合院,在他眼中何等的大,宽敞,豪华。龙凤城心里骂道:“吴七斤不是英雄好汉,邀人去家里斗法,路上就开始斗,却在家埋伏这样的高手,有几个人去他家斗法,能赢的” 六姐见到龙凤城的样子,道:“幺妹三岁通炅,她的神魂能下地府,能把你家祖宗都请回来,能上天庭,找王母娘娘为你求来个宝贝儿子。” 第32章 吴家 龙凤诚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吴幺妹,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此刻,吴幺妹身上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息,仿佛她与周围的天地自然融为一体。这种感觉让龙凤诚立刻意识到一个惊人的事实——吴幺妹竟然是天生灵体! 天生灵体是一种极其罕见且珍贵的体质,拥有者能够与天地灵气产生共鸣,并以更快的速度吸收和炼化灵气。这样的体质使得修炼者在修行道路上有着巨大的优势,可以说是万中无一的存在。 龙凤诚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吴幺妹的天赋将会给她带来无尽的可能,但同时也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差距将变得越来越大。然而,他并没有因此感到气馁或嫉妒,反而对吴幺妹充满了期待。 吴幺妹实力强大,自然知知龙凤城在看她,她小脸热的发烫,装作不知作坊来了外人,低着头输出法力,让油坊在正常运作。龙凤诚深吸一口气,走向吴幺妹。 “幺妹,你真的是天生灵体?”他轻声问道。 吴幺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了点头。 龙凤诚笑了笑,说道:“幺妹。这是极为难得的资质。不过,也要记得勤加修炼,莫负了这份天赋。” 吴幺妹羞涩地低下头,“我会努力的。” 龙凤诚拍了拍她的肩膀,吴幺妹一惊,法力中断,油坊工作停止运转,龙凤城闻了闻那只拍了吴幺妹的手,笑:“幺妹,你身上比油还香。” 吴幺妹低着头,已经红到脖子根,六姐看不下去,扯住龙凤城的耳朵,骂道:“小子,胆挺肥呀,敢到我家骚情我妹妹,来,让老娘看你长了几根毛。” “哎哟,轻点轻点,六姐饶命!”龙凤诚疼得哇哇叫。 吴幺妹见状,赶紧过来劝阻:“六姐,别为难他了,他只是无心之举。” 六姐哼了一声,松开了手:“臭小子,记住了,以后离我妹妹远点!” 龙凤诚揉了揉耳朵,尴尬地笑了笑:“一定一定,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油坊。心里痛快极了,看着吴幺妹羞红的小脸,龙凤城觉得睡了一夜柴房的仇报了,至于被六姐扯耳朵,那不是事,田美贤下手可是重多了。 龙凤城走出油坊,见到吴七斤乐呵呵走来。笑着道:“凤城,昨晚睡得可好。” 龙凤城着吴七斤的笑脸,心里骂道:“老东西,不是好人,叫幺妹铺床,就是叫幺妹整人。”忍着身上的火辣笑道:“睡很好,幺妹的铺床手艺绝了,老吴幺妹多大了。” 吴七斤道:“未满十四岁怎么了。” 龙凤城道:“等幺妹十六岁,我找媒人上门,求娶幺妹,她床铺得太好了。” 吴七斤笑而不答,转移话题道:“凤城是在我家吃个便饭,还是去吴四爷家吃大鱼大肉?” 龙凤城道:“去四爷家吧,作为新娘子的送嫁兄弟,怎么也得让四爷招待二天二夜。” 吴七斤是四爷请去坐镇婚礼,按礼他不该离开,但他想把龙凤城带回家,让他女儿看看龙凤城有几分本事。 在这一带他吴七斤的名气很大,斗法没有输过,很多人知道吴家还有一位直正的高手,一年前,石弄古来到马肚田作法事,吴七斤约石弄古斗法。 两人站在枝头,操控着周围的枯枝败叶在天空中激烈地决斗。此时的石弄古已经身患重病,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他拼尽全力也只能使出三层功力。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吴七斤竟然能与只使出三层功力的石弄古打成平手!他们的战斗异常激烈,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而真正出手的是吴七斤,还是吴家另一位高手,不重要,能和石弄古打成平手,一般有些法力的人知道吴四爷请了吴七斤坐镇婚礼,是不敢去生事的。 而吴七斤也不敢大意,要是出点问题,那就是在砸他饭碗,他吴七斤能成这一带富有人家,最大的收入,不是油坊,而是坐镇红白喜事,各种庆祝仪式。要是出了问题,坏了名头,请他的人就少了。对龙凤城道:“走吧,我也要去四爷家。” 转眼一天一夜过去,客人各自回家,田美贤有空在吴家走动。 吴家真很大,有做饭的丫头婆子,有挑水砍柴的长工。 田美贤闻到了一阵酒香,田美贤闻着酒香走进吴的酿酒作坊。 酿酒作坊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工人们忙碌地穿梭其中,各自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酿酒师傅们熟练地操作着传统的酿酒设备,他们精心挑选着优质的原料,将其放入巨大的酒缸中。蒸汽升腾,弥漫在空气中,带来一丝温暖。 作坊内,一些工人负责搅拌酒料,确保其均匀发酵;另一些工人则忙着控制火候,调节温度,以保证酒的品质。他们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个步骤都显得格外重要。 在角落里,几位老师傅正品尝着新酿的酒,他们用敏锐的味觉判断着酒的口感和质量,不时交流着意见。 仓库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装满酒的木桶,等待着被运往各地。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搬运着这些珍贵的货物,确保它们不受损坏。 尽管工作辛苦,但工人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们为自己能够参与酿酒这一传统工艺而感到自豪,也为能够为人们带来美味的佳酿而感到欣慰。 田美贤心中暗自惊讶不已,仅仅是这一处酿酒作坊里便有四十多人忙碌着,怪不得需要有人专门负责砍柴和挑水等工作,这样的规模确实称得上是大户人家啊!她缓缓地走出酿酒作坊,继续前行,耳边传来了织布机发出的“咔嗒”声。田美贤好奇地朝着声源走去,进入一间屋子后发现里面有二十几名妇人正在辛勤劳作。她们专注地操作着织布机,经纬交织间,一匹匹精美的布料逐渐成型。 田美贤还想再走走,看看吴家是不是还有别的产业。一个小丫头走过来道:“三少奶,总算找到你了,老爷让你早点吃晚饭,夜上族里有不少人来认新娘子,你要给族人倒洗脚水?” 第33章 洗脚水 吴府那真是相当之大啊!而且还非常富有,所以说,哪个女孩子不想嫁给这样的豪门呢?尽管她的丈夫被传闻说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但谁能抵挡得住这个傻子的帅气外貌呢?而田美贤正是个注重外表的人。此刻,田美贤正在乖巧地为前来认识新娘子的人们倒洗脚水。而她的傻子老公也并非完全愚蠢,只要父亲交代的事情,他还是会乖乖照做的。这时,他正向田美贤介绍着:“媳妇,这位是三叔公。” 田美贤从长工手中接过小木盆,然后轻轻地放在三叔公的脚边。另一名长工则提着热水桶跟随着。田美贤舀起两勺热水,小心地倒入小木盆中,并温柔地说道:“三叔公,请您洗脚吧。” 三叔公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将一个红包递给田美贤,并亲切地说:“老三家的,这是三叔公送给你们的火种,希望你们未来生活幸福美满、大富大贵。” 田美贤笑着说道:“接三叔公贵言,谢三叔公封赠。”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重复这样的流程和对话了,但她知道自己手中装着红包的小袋子越来越重了。 而那个傻傻的丈夫也不再向她介绍来人,她只好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下一个人的到来。 田美贤在傻老公的身边。只听有人道:“三嫂,我还没有洗脚水呢。” 田美贤见说话的是前天晚上添江米酒的小后生,也是他的小叔子,吴家四兄弟的老四。 吴家四兄弟的名字也好记,大哥吴光吉,二哥吴宗祥,老三吴耀儒,老四吴祖意连起叫光宗耀祖,吉祥如意。 田美贤又取了一个木盆放在吴祖意脚下,倒了两瓢水,吴祖意把脚放入盆中,道:“三嫂,水冷了。” 田美贤摸了摸水,不冷不热刚刚好,知道小叔子故意的,道:“我去看看还有没热水。” 一会,田美贤提着一桶热水回来,舀了一瓢热水浇到吴祖意的脚上,吴祖意叫道:“三嫂,烫死人了。” 田美贤在提水回来的路上早就试过水温,知道这样热水烫不伤人,也不怎么在意道:“很烫吗?我去看有没有冷水。” 一会,田美贤提着一桶冷水回来,又是瓢冷水浇到吴祖意脚上,这是三月天气,晚上浇冷水,吴祖意也打了一个哆嗦,田美贤道:“水温合适不?” 吴祖意看着一桶热水,一桶冷水,他知道,只要他说水冷,三嫂就会浇一瓢热水,说水热,三嫂就会浇他一瓢冷水,苦笑道:刚刚好。 田美贤又道:“满意不?” 吴祖意道:“满意,谢三嫂。” 田美贤伸出那看不到一点骨头,骨节处还有小窝窝的手。只有胖子才能有这样的手,可是田美贤姐一点也不胖。 吴祖意盯着田美贤的手发呆,仿佛田美贤的手是一朵盛开的莲花,每一个指节都是花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田美贤道:“满意了,你该给红包。” 通常情况下,只有长辈会见新媳妇并给予红包,而同辈的哥嫂们也会准备一份,但里面只会放几毛钱表示一下心意。像吴祖意这种年轻的同辈则不需要准备红包,他笑着说:“三嫂,我没有准备红包哦,等明年你生了小侄子,我一定会给你包个大的!” 田美贤从自己的小袋子里掏出一个红包,将里面的钱倒出后,将空红包递给了吴祖意,并威胁道:“红包借给你,记得装好钱哦,如果你敢说你没钱,那我可要打你一顿,让你半个月都不敢出门见人!” 吴祖意笑着点点头,伸手摸摸自己的口袋,发现身上居然还有几块钱。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些钱全部塞进了红包里。 田美贤接过红包,轻轻一捏,就立刻感觉到了重量和质地。她心里明白,这个红包里至少有五块银元和两块铜元。这小子出手还挺大方呢,要知道,今晚收到的所有红包中,只有公公、婆婆的红包比他的多。 吴祖意笑嘻嘻地看着田美贤,“三嫂,你收好红包,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田美贤把红包收起来,“谢谢四弟,你三哥能照顾好我。” 吴祖意叹了口气,“我三哥当然很好啦,只是有时候也需要别人帮忙。三嫂,你以后可以多和我说说话嘛,我很喜欢和你聊天。” 田美贤微微一笑,“好啊,四弟这么懂事,我也很乐意和你交流。” 吴四爷,第一次见到田美贤,惊于她的美貌,如那盛开的桃花,清新脱俗,一打听才知道,这是练塘村的田美贤,从小爱打架,也能打。 有点不讲理,好在不欺负弱小,年纪比她小的好像只打过石弄古的二弟子,那小子功夫不错,是小但不弱,有时候田美贤追着他打了半个村子,也只是打上三拳两脚。 吴四爷喜欢田美贤这样的姑娘,他觉得这是英雄,何况长大后,一个大姑娘守着碾坊,这是个勤劳的姑娘,也没有再打过人。吴四爷太喜欢了,就请媒人上门提亲。 今晚算是看到了,这田美贤真不是个好脾气的,后生闹一闹新嫂子再是正常不过。她一瓢热水,一瓢冷水往老四腿上浇,还说不给红包就打人,他知道今晚田美贤不会动手,以后肯定让她找到机会,老四一顿跑不掉。 想闹一闹新嫂子的后生还有好几个,他怕那几个后生不知道田美贤的脾气,真惹得田美贤当场收火,大家脸上不好看。道:“老三家的,你已经几天没睡好,去休息吧。” 田美贤应了一声,还向在坐的族人道了句失陪,走了。 新娘子走了,族人聊了几句都走了。吴四爷知道他家老三,只有五岁孩子的智商,一定弄不明白洞房这回事。拉了老大吴光吉耳语几句。 吴光吉只好把吴耀儒送去他新婚房子,路上把洞房的步骤讲一遍又一遍,看到老三那一副我听不懂的样子,吴光吉直想把老三,带到自己的房间,和媳妇示范给他看。 想起自己的新婚之夜,也是半懂不懂,还好他媳妇是个熟手,帮了他一下就成功了。希望老三媳妇也是个熟手吧。 听到推开门的声音,田美贤知道,她的傻老公回来了。 田美贤把蚊帐合上,双手紧抓蚊帐。吴耀儒打不开蚊帐,急得把床摇的咯吱响。还是打不开蚊帐,大声道:“哥,进不去,怎么办?” 第34章 玉米糊糊 吴光吉听道傻老三的叫声,自己的兄弟自己知道,要是自己不应声,老三是傻了点,但他力气大,跑得快,他可能就会跑出来把自己拉进房间,现场指导,那才是真得尴尬,应道:“刚刚不是教过你吗?进不去抹点口水,用手掰。” 吴耀儒也想起来,平日里抬重东西,在手上抹点口水,更好使力,吐了口口水到手上抹了抹,用力去掰蚊帐。 田美贤听到有人听墙根,有点心慌,顿时松开紧抓蚊帐的手,傻老三用力过猛,蚊帐撕乱了,还手收不住力。手撑到床上,被子都推皱了,手按到席子上。 编织再好的竹席,都免不了有几根出刺,好巧不巧就按到刺上了,傻老三只觉手上一痛,收回手一看,屋里还点着龙凤烛,很亮,傻老三见手上流着血,又道:“哥,流血了。” 吴光吉听到破布的声音,心道:老三还挺猛,就是不知道把弟妹的那一件衣服给撕了。 接着又来了句流血了,吴光吉心里有点吃味,在这一片山里,没人有处女情节,吴光吉从小读书,多少受到礼教的影响,希望媳妇是个处女,偏偏他媳妇是个熟手。 心道:“老三,真是傻人有傻福,三弟妹长那么漂亮,还是个处女。这都流血,洞房算是成功了,去找爹交代去,听人家墙根有什么意思,自己媳妇还没有怀孕。要好好努力,老二媳妇已经怀上了,千万不能让老三的儿子先来。那样自己这个老大的儿子就变成老三了。 吴光吉道:“流血了好,我走了,你们继续。” 次日清晨,田美贤起得很早,由于刚刚来到吴家,她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不知道要干什么,出嫁前娘有过交待,到了婆家一切听婆婆安排。 田美贤去找婆婆,果然婆起得比她早,田美贤道:“婆婆,有事情要我做吗?” 吴婆婆见是老三媳妇,早听四爷说老三媳妇做姑娘时很勤快,十五岁就守着碾坊干活,这个一片山里,一般人家都不用姑娘干活,在农忙时,大姑娘下地也是玩耍性质。 只有嫁了人才开始承担生活的重担,婆婆才是每一个女人生活技能的老师。可是吴婆婆嫁到吴家时,吴家就是有钱人家,所有的活计都有人在做,她也什么都不会,这能让儿媳妇知道吗?当然不能。于是道:“你去煮个玉米糊糊。” 田美贤心道:不是说好第一有钱人家。每天大鱼大肉,每顿饭有一尺长的大虾,和猪一样肥的兔子。怎么就煮玉米糊糊了。 要是吴婆婆叫她去杀只羊,烤了,田美贤连羊圈在哪都不会问,而是一溜烟去厨房,握了把尖刀,就去找羊,还一定能逮到最肥的那一只。 叫她去煮玉米糊糊,田美贤低着头,怯怯道:“婆婆,我不会煮玉米糊糊。” 吴婆婆好想回答:“我也不会。”她从小被家人宠着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甚至连针线活都不会。 吴婆婆出生于一个大家庭,她在娘家有三个姐姐和两个哥哥,因为她最小,所以家里人都很宠爱她,什么家务都不让她做。 吴四爷年轻时忙于生意,一直没有时间考虑婚姻大事。直到三十多岁时,他遇到了十六岁,单纯漂亮的吴婆婆,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成家了。于是,他们很快他们结婚了。 然而,由于年龄差距较大,老夫少妻的组合让吴婆婆有些不知所措。吴四爷对她非常好,几乎把她当作手心里的宝贝一样呵护。尽管已经四十出头,但吴婆婆从未煮过一顿饭或洗过一件衣服,所有的家务都是请来的婆子丫头在做。 玉米糊糊,作为一道家常美食,不仅营养丰富,而且口感香甜。它的制作过程非常简单,吴婆婆在娘家见到姐姐做过,于是她连讲带比划,田美贤静静地听着。 将玉米粉倒入锅中,加水。用中火慢慢加热。在加热的过程中,需要不断地搅拌,以免玉米糊粘锅。当玉米糊开始变得浓稠时,将火调小,继续搅拌,直到玉米糊变得顺滑细腻。这就是田美贤收到的信号,道:婆婆,你别走远了,有不明白的我还要问你。 老大媳妇擅长刺绣和歌唱,老二媳妇接受过西式教育,但她们都不曾向自己讨教过什么。然而,老三媳妇,她终于感受到了作为婆婆的尊严和地位。老三媳妇的行为让她体验到了被尊重、被需要的感觉,这种满足感令她感到无比欣慰。 于是她就坐在厨房门口,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轻声说道:“放心吧,孩子,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尽管问我。” 过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了田美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惑和无助:“婆婆,这糊糊好硬啊,我怎么都搅不动它呢。” 吴婆婆立刻回答道:“那就加点水进去,让糊糊变得柔软一些。” 片刻之后,田美贤的声音再次响起:“婆婆,不好了,现在又太稀了,根本不像糊糊,像水了!” 吴婆婆依然镇定地说:“那再加点玉米粉进去,增加一些粘性。” 又过了一段时间,田美贤焦急的呼喊声从厨房里传出:“婆婆,快来看看呀,这锅里的东西已经满了,该怎么办呢?” 吴婆婆走进厨房,看到锅里的玉米糊已经溢了出来,灶台上到处都是。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田美贤的肩膀,“别急,孩子。先把火灭掉,等面糊凉一些后,再用勺子舀出来一些就好了。” 田美贤红着脸,低头小声说道,“对不起,婆婆,我好像还是没做好。”吴婆婆摇摇头,“没关系,第一次尝试总会有些不熟练。多做几次就好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田美贤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婆婆,我会努力学习的。” 吴四爷远远看着,自己那个锅铲都没拿过的媳妇,教那个从小练武,打架没输过的儿媳妇做玉米糊糊,千万别把厨房点了。 吴四爷走进厨房,道“老三媳妇,回房间打扮打扮,一会儿,镇上,县里的掌柜要来对账,叫老三带你去认认人,以后到镇上,县里,也好到自家店里歇脚。” 第35章 讨债 田美贤一路跟随着老三,很快就来到了吴四爷的书屋前。她轻轻地推开门,走进了屋内。只见屋内坐着八位中年人,他们正神情严肃地向吴四爷汇报着本月的生意情况。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似乎对这次汇报格外重视。 吴四爷坐在书桌后面,静静地听着每个人的发言。他的眼神专注而犀利,不时地点点头,表示对某些事情的认可。田美贤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这些人究竟在谈论些什么? 田美贤虽然能听懂,但却不太理解他所说的话。不过对于毛坪镇酒楼老板所说的事情,她还是能够明白大致意思的。据酒楼掌柜所言,洪镇长常常到他们酒楼消费,有时候会付现金,有时候则是记账。在过去的三年多时间里,洪镇长总共欠下酒楼三百五十八块银元 。洪镇长建造了一座大宅子,并计划在下个月十六日举办新房入住的酒宴。他要求酒楼送去三百斤好酒,但酒楼掌柜担心他这次仍然要记账,因此不知道是否应该把酒送去。 吴四爷可是个老江湖,从商三十余年,如今在县城里坐拥六家店铺。每年光是四处打点关系,就要送出好几千大洋呢! 毛坪镇这地方,吴四爷也开了两家店,以前他并不把毛坪镇的镇长当回事,从来没有给以往的镇长一分好处。 但这位的洪镇长却不一样。他手里有兵,还有枪杆子,而且他本人就是毛坪镇本地人,虽然不能说他在毛坪镇一呼百应,但要说他能轻易调动镇上一半的居民,那绝对没问题。可以说,整个毛坪镇都是洪镇长的天下。 所以,在人家的地盘上做生意,交点保护费也是理所当然的。吴四爷心里清楚得很,于是吩咐道:“送五百斤好酒过去,其中两百斤就当作给洪镇长的贺礼吧。” 田美贤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心中暗自思忖道:“哼!镇长又怎么样呢?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能盖得起那么大的院子,却连区区一点酒钱都不肯付给酒楼。既然没有钱,还去什么酒楼啊,直接在家里煮点玉米糊糊吃就行了嘛。他这样做分明就是在欺负吴家,而吴家是我的婆家,欺负吴家就等于是在欺负我田美贤!” 田美贤气愤不已。她大步上前,对着吴四爷说道:“公公,我们为何要白白送他这么多酒?这不是明摆着吃亏吗!” 吴四爷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美贤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在这个世上,权势和利益往往是相互关联的。我们要懂得取舍,才能保住家业。” 田美贤不服气地回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怕他?难道就因为他是镇长?” 吴四爷叹了口气,说:“美贤,你还年轻,不懂这些人情世故。洪镇长有权有势,我们若是得罪了他,日后在毛坪镇的生意恐怕就难做了。” 田美贤咬了咬牙,说:“我不管!反正我觉得这样做不公平!我们不能任由他欺负!”说完,她转身离开了书屋。 吴四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田美贤的性格倔强,脾气不好。还没有来得及介绍她给在座的掌柜,这就走了。 田美贤气得满脸通红,胸脯剧烈起伏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马厩前,一把扯过缰绳,牵着那匹枣红马走了出来。她用力地将马鞍套在马背上,然后翻身骑上,紧紧握住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匹马立刻飞奔起来。 马蹄声响彻整个吴家大院,扬起一阵尘土。田美贤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吴家大门外,只留下一片飞扬的灰尘和人们惊愕的目光。她骑着马一路疾驰,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一路上,田美贤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立刻找个人打一架。她狠狠地抽打着马背,让它跑得更快些。 三年了,新宅子总算完工,洪江站在宅前,看着三丈多高围墙,四座雕楼上的射击孔。他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和满足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工匠们,感慨地说道:“各位辛苦,三年了,这就给你们结算工钱。”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声音越来越近。在场的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如旋风般飞奔而来。马背上坐着一位身着丝绸的年轻女子,她身姿矫健,面容姣好,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众人不禁被这位突然出现的美丽女子吸引住目光,一时间竟忘了说话。女子驾驭着马匹来到众人面前,轻盈地跃下马背,动作潇洒利落。她的眼神清澈明亮,透露出一种坚毅和自信。 洪江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心中不禁暗自纳闷起来。他认出了她,她不就是练塘村的田美贤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而且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她竟然骑着一匹如此漂亮的马,与她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就在这时,杨秀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走了过来,将其放在洪江面前。洪江知道装着什么东西。这是今天要结的工钱。 当杨秀打开袋子时,在场之人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只见袋子里装满了银元、铜元和纸币,这些钱财散发出诱人的光芒,让人不禁心动。 田美贤紧紧地盯着那个钱袋子,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期待的光芒。她毫不客气地对洪江说道:“洪镇长,你看,这不就是钱嘛!欠我们家的钱也该还了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催促,显然对洪江之前的拖延行为感到非常不满。 洪江道:“我可没去你的碾坊,碾过米怎么就欠你钱了?” 田美贤道:“你欠了吴家酒楼酒钱菜钱,一共三百五十八块银元,我现在是吴家三少奶奶,你欠吴家的钱,就是欠我的钱。” 第36章 猜谜语 洪江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满和愤怒,他暗自思忖着:“好个吴四爷!我本以为只是少了一些酒菜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吴家从来没有主动来讨要过这笔账,一直以来都被视为在他的地盘做生意所给予的好处。甚至我还特意嘱咐手下不要去吴家酒楼、杂货店闹事。 可现在呢?他们竟然派一个新媳妇过来当众要账,简直就是在故意让我难堪啊!”想到这里,洪江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要账也可以,但你必须先露一手绝活才行!” 田美贤看着洪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你想看什么绝活?” 洪江看着新宅子的围墙,嘴角微扬,指着围墙道:“你要是能爬上去,我加点利钱,还你四百银元。” 田美贤心中暗喜,道:“君子一言。” 洪江把茶碗倒扣在桌面上,语气坚定道:“覆水难收。” 田美贤似乎变成一只见到老鼠的猫,动作敏捷,才几下功夫,就爬到三丈高围墙上,甚至比猫还快。 洪江看着田美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道:“好。”转头看杨秀接着道:“秀,数四百银元给她。” 田美贤从墙头一跃而下,就像一只猫从厨柜跃下一样简单。来到杨秀面前,看着杨秀数了四百银元,收到自己的小包里道:“洪镇长,谢了。” 洪江也不理田美贤,对工人道::“各位长年,对不住,准备好的工钱少了四百块。今天无法给所有人结清工钱。所有长年都去爬围墙,谁爬得高,先给谁发工线,实在爬不上去之人的工钱,只能先欠着,等有钱再结。” 有人道:“洪镇长,要是所有人都爬上墙头。不是都爬得一样高。” 洪江看着三丈高的墙头,这三年来,生活安定,吃得又好,已经开始发福,这样的墙头他也爬不上去,自信道:“爬上墙头,工钱翻倍,所有人都爬上墙头,我去找人借,也要在今天把工钱结了。” 二十八个长工来到墙跟,看着几乎没有着力之处的墙,每一个砖逢都糊了洋灰,十个人直接放弃。 作为长工,每天三升大米,他们都已经领到,要不然这三年来他们的家人吃什么,拖欠的是作为手艺人另加每月两块银元。这笔钱一时收不到,也不至于饿了家里人。 剩下的十八人松了一口气,哪怕今天就是爬上一尺高也能收到工钱。 果然有人爬了两尺高,有人爬了五尺,纷纷掉下来。只有一个人还在爬,一丈,两丈。 他紧贴着墙壁,手指抠住微小的缝隙,脚尖艰难地寻找着支撑点。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墙面,如一只弱小的虫子,在缓慢地往上爬。两丈五尺,还有一尺他就要爬到墙头。 只听一声枪响,子弹擦着爬墙人的头发打到墙上,爬墙人被一吓,从墙掉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脑袋正碰到石头,红的血,白的脑桨流了一地。 开枪的自然是洪江,他倒不是舍不得出双倍工钱,只是觉得有人能爬上他的围墙,夜里睡觉没有那么安稳。 洪江冷冷道:“他没有爬上墙头,不过我的枪走火,吓到了他,给他算双倍工,和他的尸体一起送回去。” 田美贤也不由地看洪江一眼,心道:这是杀鸡给猴看,就算自己是猴,也是做了齐天大圣的那个猴,她不怕。 骑上枣红马走了。其他长工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脸色苍白,暗自庆幸自没爬多高 洪江心中暗自得意,转身对众人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先回去,工钱我会尽快结清的。” 长工们无奈地离开了,现场只剩下那具尸体和满地的鲜血。 洪江看着远去的长工们,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多卖一些枪炮,这山里的土匪越来越多了,高手也多了 而田美贤骑着马,包里装着四百银元,心情愉悦。 田美贤欢欢喜喜地走进吴四爷的书房,从小包里往外掏钱,一边掏钱一边数。 一,二,三,数到了三百五十八块,道:“公公,我把洪镇长欠我们家酒楼的钱要回来了。” 吴四爷心中一跳,问道:“你是怎样把钱要回来的。” 田美贤绘声绘色地讲完在毛坪镇的事。吴四爷道:“好,你去找大嫂,二嫂玩去。” 吴四爷心里苦笑,这个老三媳妇,长了一张聪明面孔,其实也和老三差不了多少,只会给家里招来麻烦。看来吴象只能指望老四了。 田美贤很开心,今天一下子赚到了四十二块银元。走路都有点飘。 远远地看到老四吴祖意和大嫂二嫂,坐在凉亭里。 田美贤走近,只听大嫂道:“坐着高,站起矮,猫狗不能猜,谁猜是傻子。” 吴祖意道:“就是狗和猫。” 大嫂道:“不能猜猫狗,你是傻子吗?” 吴祖意看了看大嫂那很薄的丝绸衣服,道:“我是傻子我棒槌,你通透如衣服,那也只有我锤你的份。” 大嫂道:“算你厉害,该你出迷面了。” 吴祖意见到田美贤,笑道:“三嫂,快坐,我们猜谜语玩。” 田美贤坐下,无祖意道:“三嫂也加进来,我们重新开始,大嫂先出谜面,我们三个猜。 第一个大家猜出来,大嫂就出第二个,要是三个迷面都被猜出来,大嫂就算输,罚一杯酒,轮到二嫂出谜面。 要是大家都猜不出来,大嫂说出谜底,我们三个罚一杯酒,到二嫂出许迷面。” 田美贤从小就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所以在练塘村里能够跟她玩到一块儿去的人并不多。至于猜谜语这种游戏,她更是很少参与,觉得无聊透顶。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也许是因为吴家实在找不到其他事情可做,她便答应了下来。反正输了也就是喝杯酒而已,就算输个十几二十回又有何妨呢? 大嫂爱唱山歌,会编山歌的人,往往也会编谜语,只是没有意见。 二嫂上过洋学堂,经常看书,她还看过专写谜语的书。猜谜语她玩她都感觉自己在欺负人,没有不答应之理。 都没有意见,大嫂先出谜靣,只听大嫂道:“和七仙女一样生孩子,只顾自己自在自由,孩子不知母亲是哪个,你们猜。” 第37章 猜谜语2 二嫂看着大嫂的微笑,不断地回忆着她曾经看过的谜语书,但却怎么也想不起任何与这个谜语相关的线索。她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着答案,却始终无法找到头绪。而一旁的吴祖意也是一脸茫然,他同样对这个谜语感到困惑,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猜测。 田美贤看到二人都陷入了沉思,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知道他们都被这个谜语难住了,于是决定不再等待,直接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杯酒对于她来说,不仅是一种挑战,更是一种享受。毕竟已经过了大半天,她还没有喝过一滴水呢!喝完酒后,田美贤满足地舔了舔嘴唇,期待着下一轮游戏的开始。 二嫂和吴祖意见到田美贤认输,实想不出答案,也喝了一杯酒。 大嫂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布谷鸟。” 二嫂知道轮到自己出谜面,她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兄弟五个,生在一起,有骨有肉,长短不一。” 三人异口同声答道:“手。” 二嫂呆了呆,这么快就猜出来了,想了想接着道:“一个黑孩,从不开口,只要开口,掉出舌头。” 三人又是异口同声道:“瓜子” 二嫂心道:我的谜语都这么容易猜吗。想了想道:“屋子方方,有门没窗,屋外焙热,屋里冷霜。” 三人我看你,你看我,都摇头,倒酒干了,二嫂笑道:“冰箱” 田美贤问道:“二嫂,冰箱是什么?” 大嫂和吴祖意也在看她。那眼神就是在问什么是冰箱。 二嫂尽量用简单的语言描述:“冰箱是一个神奇的箱子,可以让食物保持新鲜和凉爽。” 三人面面相觑,露出疑惑的神情。 二嫂继续解释道:“你们看,夏天的时候,食物很容易坏掉。但是有了冰箱,就可以把食物放进去,它会让食物变得很冷,就像冬天一样,这样食物就能保存更长时间了。” 田美贤问道:“那这个箱子怎么会变冷呢?它会法术?” 二嫂思索了一下,说:“冰箱里面有一种叫做制冷剂的东西,它可以吸收热量,让冰箱内部变冷。” 三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田美贤道:“那这个冰箱真厉害,比法术强多了,法术还要不断输入法力,才能让东西变冷。” 二嫂回答:“它需要电,就像我们晚上用的油灯一样,电可以让冰箱运行起来。” 吴祖意道:“二嫂,你这是耍赖,猜谜语,谜底都大家知道的东西,你说的那个冰箱,我们都不知道,你要罚酒两杯。” 二嫂想了想,也是,她都没有还见过冰箱,只是听说而已,她们喝得糯米酒,酒劲还没有江米酒大,于是就喝了两杯。 很快就轮到田美贤出谜面了,只见她一脸轻松地说道:“妈妈两岁,儿子三岁。” 大嫂和吴祖意对视一眼后,同时开口回答道:“手!” 田美贤自然没有指望别人会猜错,毕竟这个谜语实在太简单了,于是她紧接着又出了一个新的谜语:“妈妈披蓑衣,儿子穿单衣,妈妈开了口,儿子入别人口。” 大嫂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板栗!”田美贤并没有在意这个结果,继续出题:“小小一间房子,挤了五十个洋妞。”这次,三人竟然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洋火!”(即火柴)田美贤二话不说,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表示认输,而且输得非常干脆。 吴祖意道:“轮到我出谜面,白天,我住东山头,你住西山头,晚上抱在一起不放手。” 田美贤怎么感觉有点像两个人偷情。还好她来不及说,只听大嫂道:“门栓” 田美贤松了一口气,差点就丢人了。吴祖意道:“你的肉洞洞,我的肉团团,你抓我的放进你的。” 田美贤想到第一和龙凤城睡觉,还真是她抓了龙凤城…… 田美贤看向大嫂二嫂,只见二嫂脸色发红,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和自己想到一样的事情。 还好大嫂笑道:“孩子吃奶。” 田美贤一听,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老四的谜语太容易让人往那方面去想。下一个我一定不能想歪了。 吴祖意接着道:“好一个小胖子,只长筋不长骨头,越渴越饿越是精神抖擞,吃饱了,就丧气垂头。” 田美贤想不起来是什么,又看向大嫂二嫂,二嫂和她一样,一脸懵逼,大嫂的脸怎么红了,酒量不怎么行。 吴四爷路过,听到吴祖意跟三个嫂子猜谜语,那些谜面谜底,都不太好,老四是长大了,十六岁了。 想当年像老四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了好几个女朋友。这小子长得不错,嘴皮子也可以,就是胆子太小,去赶个边边场追个妹子也不敢,只敢在家里和嫂子们说些浑话过嘴瘾。要是哪天和哪个嫂子搞上了,传出去他四爷就成一个笑话。叫道:“老四,到书房来,有事要你去做。” 吴祖意听到四爷的召唤,心中有些无奈,但也不敢违抗父命,只能起身跟着四爷前往书房。 书房内,四爷严肃地看着吴祖意,“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以后别再和你的嫂子们玩那些无聊的游戏了,有空多看看书,学点有用的知识。” 吴祖意低着头,默默聆听着四爷的教诲。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但又觉得和嫂子们在一起很开心。他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注意分寸。:“爹,我知道了” 吴四爷把田美贤地找洪江要账的事说了一遍,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吴祖意道:“三嫂这么做得不赔失,洪镇长的那点酒菜钱,成本也不到一百五十块,为了这点小钱得罪镇长不值当。” 吴四爷道:“那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洪镇长家陪礼道歉。” 吴祖意道:“爹你不用亲自去。就让酒楼掌柜送酒时,把三嫂收回来的钱给洪镇长送过去就好,你要是亲自去了,他一定认为你怕他,以后我们家的店铺就成洪镇长的莱园子了。想怎么割就怎么割。” 吴四爷道:“说得有理,你明天一大早,带上五有斤酒五百块银给洪镇长送,就说祝贺洪镇长乔迁之喜。” 第38章 打人了 听说洪镇长活剥人皮,把人钉到树上,晒了五天太阳才死。今天又一枪把人吓死,吴祖意心中害怕,道:“爹,我不敢去,我怕。” 吴四爷心中一阵苦楚,当年他们兄弟四人,大哥二十一岁,而他才十五岁。四兄弟不满足于家中的几百亩地,于是买船放排,与江上的风浪、水匪以及城里的流氓搏命。 仅仅用了六年时间,他们四兄弟就在三江县城开了三家店铺,并约定好再赚一家店铺就收手。之后每人各有一家店铺,还能娶城里的白脸小脚妇人为妻。 然而,那一次跑船时,他们遭遇了一伙水匪,大约有一百人左右。一开始双方拼抢,接着拼刀。 吴家四兄弟加上二十个跟随放排的汉子,最终只有吴四爷和六个放排汉幸存下来,二十四个人拼掉了对方百人。那是何等英勇无畏!像这样的英雄,他的儿子竟然连送个礼都不敢,这还是他的种吗? 吴四爷叹息一声,拍了拍吴祖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儿子,别怕。我们吴家的人,从来就没怕过什么。当年你爷爷奶奶去世得早,我和你大伯、二伯、三伯相依为命。我们四兄弟在江上打拼,那时候可比现在危险多了,我们都没怕过。你要是个男人,就挺起胸膛,别让人看不起咱们吴家!” 吴祖意听了父亲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气。他咬了咬牙,说道:“爹,我去。我这就去给洪镇长送礼!” 吴祖意提着五百大洋,几个长工,拉一马车酒,来到了洪镇长家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门开了,洪镇长出现在门口。他看到吴祖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哟,这不是吴家小子吗?怎么,来给我送礼啦?”洪镇长笑着问道。 吴祖意鼓足勇气,说道:“听说洪镇长盖了新宅子,这是一点小小心意,恭贺洪镇长乔迁之喜” 洪镇长看了看,一马车酒,还有吴祖意手中的小箱子,笑道:“下个月十六才办酒宴,还有二十多天才到正日子,怎么那么早就把酒送来。” 吴祖意道:“洪镇长交友广阔,最近家里出酒多。要是喝得好,帮忙介绍几单生意。” 洪江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吴家小子挺懂事嘛。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关照你。” 田美贤自然不知道,她这一去要债,直接就让吴家损失惨重。而吴家呢?对她也是瞒得死死的,根本没打算告诉她。田美贤整日无所事事,只能在吴家四处闲逛。 没过几天,她就觉得吴家实在太无聊了。大嫂要么就是绣花,要么就是唱歌,还整天跟大哥黏在一起;二嫂则每天拿着本书,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文化人似的。至于那个傻老公,他玩的那些游戏,田美贤早在七岁以后就不再感兴趣了。于是,田美贤决定踏出吴家大门,到村子里溜达溜达。 田美贤在村里溜达时,遇到了一位神秘老人。老人端详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姑娘,你可是吴家的媳妇?”田美贤有些惊讶,点点头道:“是啊,老人家,您怎么知道?”老人微微一笑,“你身上有吴家的气息。不过,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啊。” 田美贤吓了一跳,“老人家,您可别吓唬我啊!我只是出来走走,能有什么血光之灾?”老人摇摇头,“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但若你想避免这场灾难,可随我前来。” 田美贤半信半疑地跟着老人来到一座破旧的茅草房。老人拿出一面铜镜,对着田美贤照了照。镜子中竟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身影,眼神凶狠地盯着她。田美贤了一跳,“这……这是谁啊?” 老人叹口气,“这便是你的灾星。此人与你有仇,定会想尽办法加害于你。” 田美贤急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办?求老人家救救我!” 老人沉思片刻,“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需要你付出一些代价。” 田美贤道:“什么代价?” 老人道:“到床上来我告诉你。” 田美贤不聪明,也不傻,哪里听不明白,这老头想睡她。但田美贤一点都不害怕,道:“说清楚要做什么?” 老人道:“我长了个狗勾卵,不管将要发生什么事,和我睡一觉保你平安一辈子。” 田美贤道:“我看你才有血光之灾,你先保自己平安吧。”一把抓老人,一个过肩摔,两步跟上,一脚踢在老人的肚子上,老人的身子躬成只晒干的虾米。 田美贤骂道:“也不看看你这张老脸,想睡姑奶奶,赶紧去投胎,下辈子长得好看点。” 田美贤拍拍手走了。田美贤回到吴家一院,见到许多人围在吴家门口,只听有人道:“吴四爷,大家一个村子里住着,你不能个家大业大就欺负人,看你家老三媳妇把我二叔打成这样。” 吴四爷正好看见田美贤走回来,叫道:“老三媳妇,你真打人了吗?” 田美贤看到刚刚被她踢了一脚的老头,在两个人搀扶下,脚还在发抖,点头道:“是我打得的。” 麻家人顿时不依不饶道:“你凭什么打人?” 田美贤本来想说他长得那还难看,那么老,还把我骗到他家,想睡我。张嘴只说了一半:“他长得那么难看。” 麻家人更生气了,道:“吴四爷,看你家儿媳妇说得什么话,长得难看她就打人,我二叔,六十岁了,那能好看,以后村里的老人怎么办。” 吴四爷一听,多少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看上她了呢?求娶做儿媳妇,早就听说她爱打人不讲理,还以为她爱打人那段时间年纪小,没想到长大更是变本加厉,只因别人长得难看就打人。 吴四爷不是怕事的人,更不是不讲理的人,知道今天这是自家埋亏,道:“老三媳妇,你先回去。” 这些天来公公婆婆对她都不错,田美贤也不想和公公对着干,应了一声好就走。 吴四爷道:“麻家兄弟,你知道我家老三不聪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道:“她家能同意她嫁给老三,那是她也有点问题,你的医药费,营养费我出。” 田美贤还没有走远,她已练出内力,耳力远超常人,四爷居然说她嫁了他家的傻儿子,是因为田美贤也傻。 田美贤的恼火再也控制不住,她不想冲是吴四爷发火,她的恼火转移到麻家人身上。几步跑到麻家人面前吼道:“我田美贤自己惹事自己扛。麻家人,谁想替老儿出头,出来单挑!” 第39章 打群架 在千良洞,麻家是穷些。不过,全村一百五十户人家,有八十八户是麻家人,要是真急眼了也不怕吴家人,哪怕吴四爷家有几十条快枪。 麻家一个三十出头的壮妇人上前两步,好个壮妇人,水桶腰,磨盘屁股,听说当年养孩子时,孩子背在背后,她的奶子能甩过肩膀,喂背后的孩子。她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都不耽误。 她盯着田美贤看,大腿都没有她手臂粗,骂道:“额头上你娘的产道血还没干,张嘴还一股奶味,口气不小,今天老娘教你做人。” 田美贤看了看壮妇人,是有把力气,但不是练家子,不够打,今天,她田美贤要在千良洞立威,以后千良洞的狗,见到她田美贤也要把尾巴缩到肚子下面去。道:“你,算一个,还有谁?” 麻金花也是打小练武,她看得出来,田美贤练过,大嫂虽然力气大,但一定圢不过吴家的这个漂亮媳妇,道:“你打了我二叔,我没有理不出头。” 田美贤一看。这个不错,人高腿长骨架大,双手练出拳茧,应该比较抗揍,道:“你不错,还有谁?” 麻银花见大姐大嫂都上,她怎能不上,道:“今天你要是能打赢我们三个,你打我二叔的事,就当我二叔走路摔跤。” 田美贤心想,这老头下流无耻,大多数人被女人打,都不好意思承认,这老头想占她便宜,被打了,还找族人告状,上门找麻烦。怎能轻易放过。道:“这不够,要是我赢了,这老头,以后不许出现在我面前,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麻家人心头那个火,都要把头发烧焦了,要不是知道吴四爷是个狠角色,麻家的男女老少一起上,把这狂丫头身上的毛拔个一干二净。 麻金花道:“你要是输了怎样?” 田美贤道:“我输了,跳河喂鱼,上山喂狼,由你们定。” 吴四爷并不怕事,这件事由女人来解决最好。他也不担心田美贤会输,五十户人的练塘村,不怕任何一个村子,可不光是靠一个石弄古。 练塘村的人,在打架方面,真得厉害,当年路遇水匪时。他们船上,年纪最小的放排汉龙天送就是练塘村人。在拼刀的时候,他一个就砍了二十个水匪。 只是那小子太好色,赚到的几个钱几乎都花到吊脚楼的白脸子妇人身上了,在水上拼命二十多年,才挣一座四合院,一百亩水田。 第一次去花楼,十六岁的龙天送,花光身上的钱,睡了花楼头牌小凤仙。 一定是为了纪念凤城的小凤仙,才给孩子取名凤城,吴四爷都有点可怜那孩子。 听龙天送讲过,当时练塘村最能打的是田大有,是石弄古的师兄,练塘村可以说人人练武,田美贤能在那样的村子里,在同龄人同打架没输过。还是不论男女。可见她天生就是打架的料。 麻家两朵花也练过,可是她们的师傅走出千良洞,只有被打的份。田美贤的师傅是第一高手石弄古。 吴婆婆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村里最能打的三个女人要打儿媳妇一个,硬着头皮道:“吴家也不是没人,老大媳妇,不能看着麻家三个打你三妹一个。你我也上。” 吴婆婆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到田美贤身边,大嫂见婆婆去了,她总不能让怀孕的二弟妹去打架,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得了?于是也急忙跟上去。 田美贤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想当初在娘家的时候,她和人打架,她娘就会拿个竹条追着她打。而现在呢,婆婆却能站出来帮自己,真是太让人感动了!都说婆婆也是妈,这句话果然没错啊。 此时此刻,田美贤甚至觉得婆婆才是亲妈,她亲娘才是婆婆。毕竟,只有亲妈才会这么护着自己呀! 而高兴的不止田美贤。麻家的两朵花也很高兴。要是吴家只有田美贤一个,她们不好一起出手,现在双方都是三个人,那就一起上呗。麻金花叫了一声:“打!” 两人姐妹冲向田美贤,麻家大嫂则冲向吴婆婆。麻家大嫂吃肉喜欢吃肥肉,打架一向喜欢挑强壮的对手,她觉得这样才能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威风。吴婆婆已经四十出头,生活优渥,平时又不需要干活,身材稍显肥胖。相比之下,田美贤就显得弱小多了。麻家大嫂认为,与吴婆婆这样的对手交手更有挑战性,也更能让自己尽兴。 吴婆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麻家大嫂紧紧地抱住了。只见麻家大嫂用力将吴婆婆的头往自己的胸口按压下去。通常情况下,女人的胸部都是比较敏感和脆弱的部位,但麻家大嫂却与众不同。她那丰满硕大的胸脯,足以让人感到窒息,甚至无法正常呼吸。在过去的几次争斗中,麻家大嫂就是凭借这一招,成功地将对手闷晕过去。 此时,吴家大嫂试图伸手去抓住麻家大嫂的头发,但却没想到被麻家大嫂一个猛力的屁股撞击给推翻在地。 田美贤打架的时候,通常都会手下留情。她最喜欢把人打得鼻青脸肿,但不会造成太大伤害。只有当她遇到像雷公这样看起来非常耐打的对手时,她才会瞄准对方的要害部位。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大嫂和婆婆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甚至连一个回合都无法承受。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大嫂和婆婆可能会遭受严重的伤害。 无奈之下,田美贤不得不运用内力,使出一招圆手,将麻银花扔出一丈多远,扬起一片尘土后晕倒在地。接着,她又一掌击中麻金花的胸口,导致麻金花口中吐出鲜血,同样倒地不起。 吴婆婆从小到今天之前,没人动过她一指头。麻家大嫂居然用大胸闷她,这让吴婆婆感到十分的愤怒和屈辱,于是张口就咬 已经三月底了,谁的衣服都不会很厚,痛得麻大嫂大叫一声,用力吴婆婆推倒在地。 田美贤见到婆婆被推倒,今天已经下重手,伤了两人,也不在乎多伤一个,石弄古教出来的人,自然知道骨头的脆弱之处。 田美贤一脚踢在麻家大嫂膝盖上。一般打架时,腿要微微弯曲,就是怕人一脚踢在膝盖上。 麻家大嫂只是一个有力气的妇人,不懂这些,站得笔直。田美贤这一脚直接把她的腿踢折了。 人也向前扑倒,就摔在吴婆婆身边。吴婆婆被摔的全身都痛。恼火也上来了。 都说打架咬人的,都是狠人,吴婆婆就是,她想也不想,翻身骑到麻家大嫂身上,抓住头发,将头扯起来,又往地上撞。 只听人脸碰地面的响声不断,直到麻家大嫂不再动弹。吴婆婆才放手,坐在麻家大嫂身上,大口大口喘气。 吴四爷心道:媳妇也这么猛,四个怂蛋儿子倒底随了谁,根在哪里? 第40章 开荒 麻家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麻家的三个女人居然都不是吴家老三媳妇的对手!这让他们颜面尽失。 此刻,麻家的三个女人,其中两个人已经晕倒在地,另一个则大口吐血不止。相比之下,吴家的三个女人却截然不同:有两个人身上只沾了一点尘土,还有一个人则浑身干干净净,连头发都没有丝毫凌乱,甚至连汗水都没有流下一滴。显然,这场较量以吴家完胜告终,麻家输得一败涂地。 原本麻家人前来找麻烦,只是想索要一些钱财罢了。然而如今,不仅钱没拿到手,反而自己这边还伤了三个人。如果继续纠缠下去,恐怕真会引发两族之间的战争,那样就得不偿失了。无奈之下,麻家人只好灰溜溜地抬起受伤的三人离去。 吴四爷不会在意这场冲突中获胜,从田美贤跳出来要单挑时,他就知道吴家赢定了,出乎意料的是他媳妇,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可以肠子都缠在一起,一直以为她是个怂得不得了的小女人,才生了四个卜怂货儿子。 今天让吴四爷见识到了媳妇的狠,不管一个人打架厉不厉害,只要在动手时咬人的,都不能轻视,吴四爷自认不是孬种,媳妇是个狠人,没道理生了四个怂货。 夜里,吴四爷叫齐一家人,吴婆婆,四个儿子,三个儿媳妇。四爷道:“你们知道我们家为什么是这山里第一有钱人家吗?” 吴光吉道:“祖上是读书人,当了官,才挣出家业。” 吴宗祥接着道:“是爹和三位伯伯用命拼来的大量钱财。” 吴四爷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吴家的祖上是在码头揽活的挑夫,有一次挑东西路过千良洞时,受了点伤,掉了一块肉。 祖上把那块肉埋了,当他再次路过千良洞,发现他埋了一块肉的地方,长了一个大坟包。 知道这千良洞是风水宝地,祖上不再做挑夫,在千良洞开荒种地,后来的几代人都在开荒种地,吴家的良田越来越多,开始也有人搬到了千良洞居住。 吴家把良田租给他们种,或是请长工种,吴家人只开荒不种地。吴家的三百多亩良田,都是吴家人开荒开出来。 直到出了一位读书当官的。吴家才开始做生意。开荒才是我们吴家的根本,老一大,老二,老三,你们三个已经成家,老话说成家立业,村里还有很多荒地是我们吴家的,明天你们三个去开荒。” 看着儿子和儿媳妇们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吴婆婆这才转头对吴四爷说道:“四哥,我们吴家可是有那么大的家业啊,你为什么不让孩子们学习如何打理生意呢?反而让他们去开荒种地。” 吴四爷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回答道:“我早就想让老大和老二去学习打理生意了,但他们一个比一个胆小怕事,谁也不愿意去尝试。媳妇你这么厉害,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怂货呢?我觉得他们就是太懒惰了,所以要让他们先尝一尝开荒的苦头。” 第二天一早,吴老大、吴老二和吴老三便带着工具出发了。他们来到村子边缘的荒地,开始努力开垦。 起初,三人还觉得有些新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力的消耗让他们渐渐感到疲惫不堪。 没多久,太阳高悬头顶,酷热难耐。吴老大和吴老二停下手中的活儿,躲到树下休息。 “这开荒真是太累了,还是做生意轻松些。”吴老二擦着额头的汗水抱怨道。 吴老大点点头,深有同感地道:“是啊,爹也真是的,明明家里有那么多产业,偏偏让我们来受苦。” 而吴老三却没有停歇,他默默地挥动着锄头,继续开垦土地。 吴四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欣慰:“这个老三,倒是个踏实肯干的孩子。就是有点傻,老子的决定肯定是对的,让他们吃点苦,才能懂得珍惜。” 吴家长工做好了饭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完早饭后,开荒的那三兄弟还没回来。这是吴四爷定下来的规矩,当年祖上开荒时,天一亮就要去地里干活,早饭、午饭都由家里人送去,只有晚上才会回家吃饭。 吴婆婆坐在那里,看着眼前和她一样清闲的三个儿媳妇,心中有些不爽。她心想:“你们怎么能跟我相比呢?我有三个儿媳妇可以随意差遣,你们有吗?” 对啊,我完全可以让她们去做事啊!可是当她想到当初教田美贤做玉米糊糊的事情,又开始犹豫起来。如果现在让她们去做事,万一她们要求自己教她们怎么办?她什么都不会怎么教。不过,可以让她们去给儿子们送饭,这个应该不需要教吧! 除了又穷又没劳力的家庭,都不会使唤孕妇,吴婆婆道:“老大家的,老三家的,他们三兄弟在开荒,你们俩去送饭。” 懒也是可以传染的,连半天不干活都有点手痒的田美贤,现在也可以一整天躺着看大嫂锈花,两人异口同声道:“他们在哪里开荒,怎么走。” 吴婆婆心里一突,这也要教吗?可我也不知道,谁说做人儿媳妇难,做婆婆也好难。还好她还有一个好儿子。只听老四吴祖意道:“我给大嫂三嫂带路。” 吴祖意带着两位嫂子来到荒地,看到三位哥哥正在努力地开垦土地。他笑着对大嫂和三嫂说:“就是这里啦!”大嫂和三嫂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有些感慨。她们知道,这些男人都是为了这个家在付出。 大嫂拿出准备好的饭菜,招呼着老公和两个弟弟过来吃饭。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饭,一边谈论着家里的事情。 饭后,大嫂和三嫂开始收拾碗筷,田美贤道:“大嫂,回家吧。” 大嫂道:“好久没出来了,一会再回去。” 田美贤一看,得了,大哥大嫂在家就喜欢呆在一起,现在一个在干活,另一个就陪着不想走了。 吴祖意也看出来了,问:“大嫂还记得回家的路不?” 大嫂道:“记得。” 吴祖意道:“三嫂,我们先回去。” 两人往回家的路上走。路边有一个山洞,田美贤道:“刚才没注意看,这里有一山洞。” 吴祖意道:“我们村就是山洞多,才叫千良洞。” 看着山洞,吴祖意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三嫂,我好饿,你有吃的吗?” 第41章 送饭 吴四爷站在离儿子们不远处,眼神不断地扫视着四周,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家里的事情需要他来拿主意,但他也不能一直守在这里看着三个儿子开荒。 自从吴四爷训了吴祖意后,这小子也不再有事没事向三个嫂子身边凑,但吴祖意的目光老是往田美贤的胸口,屁股上瞄,根本就被四爷看在眼里,现在就两个人一起走。 吴四爷决定悄悄地跟随着田美贤和吴祖意,看着他们千万不要做了什么事情。他蹑手蹑脚地走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引起两人的注意。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也就是吴祖意夸田美贤漂亮了,说她天生丽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说响水河养人,养出来的姑娘水灵灵的,一个个都貌若天仙,倾国倾城。他请三嫂帮忙介绍一个练塘村的姑娘做女朋友。 田美贤听了,心里美滋滋的,还真是,练塘村不大,漂亮的姑娘还真不少。但还是故作矜持地说:“哎呀,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你们年轻人自己找对象吧!” 吴祖意连忙说道:“三嫂,您别谦虚啊!您可是练塘村的大红人,谁不知道您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您要是肯帮我这个忙,那真是感激不尽啊!” 田美贤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答应道:“好吧,那我试试看吧!不过,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哦!” 吴祖意高兴地说:“谢谢三嫂!只要您肯帮忙,就已经足够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感激您一辈子的!” 吴四爷心中暗自点头,心想这老四虽然胆子小,但脑子还不算笨。他知道自己在街上、路边追女孩子有些胆小,所以才会想到让嫂子帮忙介绍对象。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自己直接追求女孩时的尴尬和害怕,又能借助嫂子的关系找到合适的姑娘。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也显示出老四还是有一定的头脑和智慧的。 每当看到老四老是往他三嫂身上看的时候,吴四爷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他生怕老四会欺负他那个傻乎乎的三哥,对他的三嫂动起歪脑筋来。 毕竟,老三智力低下,很容易被人欺负。而三嫂又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如果老四真的打起她的主意,那可就麻烦了。不过,听到了刚才那段对话后,四爷心中的担忧减轻了许多。看来,老四并没有对他的三嫂心怀不轨,只是单纯地想请她帮忙介绍女朋友而已。 这样一来,四爷也就放心多了。只要老四没有坏心思,一切都好说。现在,他只希望老四能够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姑娘,去找姑娘约会,发一些鬼神都不愿听的誓言,别像他三个哥哥似的,结婚前不知道找个女朋友,可能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女人,多亏。 四爷的心还没有放到肚子里,两人的话风一转,聊起山洞,老四来了那么一句:“三嫂,我好饿,你有吃的吗?”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四爷的心脏。他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咒骂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四。不在饭点,岂能问嫂子要吃的?这话一出口,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大部分女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答应,毕竟小叔子的要求实在是你舒服,我满足高事。而一旦事情败露,人们只会将责任归咎于男人,认为他们欺负了兄长。而女人则无半点错处,甚至会有人夸赞她们的魅力。 吴四爷深知田美贤的性格,她可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于是,他赶紧出声阻止,生怕老四真的得逞。他一边喊着“老四,老三媳妇”,一边加快步伐,试图赶在老四之前拦住他。若是等到老三媳妇答应了,两人手拉着手,往山洞里走,再出声阻止,那就太尴尬了。 田美贤听到吴四爷的呼喊声,转头打了个招呼,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羞涩与难为情。她的内心波澜不惊,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吴祖意的意图。对于这样的请求,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而且,她知道风俗规矩,即使她答应了吴祖意的求欢,也并非错误之举。更何况,她并未答应。 吴四爷急忙跑上前去,拉住吴祖意,低声训斥道:“老四,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问你三嫂要吃的呢?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吴祖意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爹,“我只是饿了嘛,爹,你别多想。” 田美贤笑着说:“四爷,您别生气,老四还小不懂事。”说完,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递给吴祖意,“喏,给你吃。” 吴祖意接过糖,开心地咬了一口,“谢谢三嫂!” 吴四爷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老四真是能装,要是老三这还说我信,老四和嫂子猜个谜语都往男女那方面讲,信鬼也不会信你。他转身对田美贤说:“老三媳妇,你别介意,这小子被我宠坏了。” 田美贤微笑着说:“没事儿,公公,我知道祖意是个老实孩子。” 吴四爷点点头,“那就好,你们先回去,我去秧苗田看看。”说完,他便离开了。 吴祖意和田美贤继续往前走,吴祖意边吃边问:“三嫂,你说爹为什么那么紧张啊?” 田美贤笑了笑…… 吴祖意懵懂地点点头,心里慌得很,三嫂知道我想打她主意,爹知道我打三嫂主意,怎么办? 田美贤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每天还是照常吃饭睡觉,过得悠闲自在。然而,吴祖意却与她截然不同。他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担心四爷会责备他。这种担忧让他寝食难安,无法安心入睡。同时,他心中还隐藏着一丝不甘,目光时不时地偷偷瞄向田美贤。 吴四爷却是心里难受,当年他们四兄弟,在外面拼命,都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兄弟受伤,所以那一战,三个强大的哥哥死了,最弱的他活了下来。 如今这四兄弟,相互之间不亲近就算了,老四还打起老三媳妇的主意。四爷是讲理之人,不会去怪田美贤长得漂亮勾坏他家老四。 按习俗,每个女人婚前都有七八个男朋友,就是怕自己的男朋友们因吃醋坏了交情,所以每个男朋友之间都是不认识的。 男人也一样大部分人也是同时交往几个女人,每一个女人之间也是不认识的,婚后女人要找情人也不会找老公的熟人,一般够意思的人都不会去动朋友的老婆。 要是田美贤先勾引吴祖意,吴四爷可以把田美贤送回娘家,让娘家人好好管教。 但是吴祖意在打田美贤的主意,是吴祖在欺负自家哥哥,要是老三不是傻子,吴四爷会打叫老三打弟弟一顿,老四也就知道三哥知道自己的心思,短时间内兄弟俩会关系很差,但兄弟终究是兄弟,总有和好的一天。 可老三傻。就是叫老三打老四,老三不会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四也不会害怕收了心思,只能自己盯着,这几天有生意上的事要出一次远门,就怕田美贤什么时候就和老四搞到一起,问道:“老大家的,你有多久没有回娘家了?” 第42章 回娘家 大嫂听公公问多久没有回娘家,老实回答:“正月初七回过娘家,到今天正好四个月。” 吴四爷又问:“老二家的,你有多久没有回过娘家?” 二嫂道:“我和大嫂一样,同一天回娘家,同一天回家。” 吴四爷又问:“老三家的,你呢?” 田美贤道:“成亲三日回门,还不到二十天。” 吴四爷道:“明天是四月八,你们去赶集看赛歌,看完赛歌都回娘住几天。” 每一个女人都一样,嫁人之后,都是听公公婆婆的话,连回娘家也要公公婆婆同意,公公婆婆满意了,会把家里的锁和开锁的钥匙交儿媳妇,从此儿媳妇当家作主,直到能力和人缘都很好的那一天,办什么事都不用公公婆婆出头,才不用听公公婆婆的话,想做什么做什么。 大嫂问道:“公公,这次我们回娘家几天?” 吴四爷道:“大嫂回三个五天,二嫂回七八天,老三家的回半个月,记得一起走,一起回来。” 女人是水做的,嫁人后就像水被装进了瓶子,公公婆婆就是瓶盖,只有他们打开,水才能自由流淌。 天还没亮,田美贤就被大嫂和二嫂叫了起来。她们要一起去赶集。田美贤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跟着两位嫂子走出家门。清晨的空气清新宜人,但她还是感到有些困倦。她们沿着小路走去,一路上风景如画。田野里的青蛙在叫,一只叠一只。路边的野花绽放着五彩斑斓的花朵,散发着阵阵芳香。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似乎也在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走了一段时间后,她们来到了集市。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商贩们大声叫卖着各种商品,有新鲜的蔬菜水果、活蹦乱跳的鱼虾、香气扑鼻的小吃等等。田美贤和两位嫂子逛遍了整个集市,挑选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食材。她们还品尝了当地的特色小吃,如油香、豆腐脑等。这些小吃味道鲜美,让她们回味无穷。 一会三人来到赛歌的地方,只听歌声传来:”“小鸡崽子学打鸣,年轻人儿学唱歌……”声音很年轻,真得是年轻人在唱。 田美贤听不太懂山歌,只听年轻人唱完,那边一个中年回唱了几句。 年轻人又唱道:“扯草扯到了绳子,这正是我想要的,吃肉就爱吃肥的,瘦肉再香也不要。” 听懂自然知道,年轻人的意思他来赛歌,就是想找一些厉害的对手。 中年又唱道:“鸬鹚下河就扑腾,不管鱼虾都下嘴,小心吃到大鲤鱼,伸长脖子咽不下。” 年轻人自然知道老歌师的意思,唱道:“大树大不过风水树,只要不惜下功夫,也当砍掉当柴火,寒冬也冷不了我。” 中年人唱道:“贵久山上土匪多,想剿也是灭不掉。” 田美贤这才细看唱山歌年轻人是龙凤城。就看着龙凤城笑,龙凤城也看到田美贤,以前的田美贤只是身子白,脸却不白,如今脸也白了。龙凤城只想找田美贤玩去,哪有对歌的心思,要是就这走了,只能说他对歌对输,只得唱道:“扳手腕试试力气,不一定要分输赢。” 唱完就跑,几步来到田美贤面前,笑道:美贤姐姐。 田美贤嫁人也没和龙凤城提分手,龙凤城也没提,他们现在还是情人关系,田美贤怕龙凤城说出什么疯话来,忙介绍道:“大嫂,二嫂,这是我娘家兄弟。” 又龙凤城道:“这是我婆家的大嫂,二嫂。” 大嫂和二嫂微笑着向龙凤城打招呼,而龙凤城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田美贤身上。 “美贤姐姐,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龙凤城拉起田美贤的手,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眼光。 田美贤有些尴尬,试图挣脱龙凤城的手,“别这么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不好。” 然而,龙凤城却不以为意,“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在乎你。” 这时,比赛现场响起一阵掌声,原来是又有一组歌手开始对歌了。 “我们去听听吧。”田美贤趁机说道,想要转移龙凤城的注意力。 四人一同走向比赛场地,聆听着嘹亮的山歌。龙凤城虽然心不在焉,但还是被歌声所吸引,暂时放下了和田美贤的亲昵举动。 大嫂和二嫂自然不会想到田美贤和龙凤城的情人关系,龙凤城年纪尚小,正处于变声期,而且还是娘家兄弟。 可是田美贤心虚得很,别人结婚都会和所有的男朋友约会一次,说清楚自己要嫁人,把关系断得干干净净。 而她和龙凤城的最后一次约会,话都没说几句,整个晚上都是你摸我,我摸你。田美贤也怕再和龙凤城纠缠下去,大嫂二嫂会看出什么,于是道:“凤城,一会儿你是要回县城读书,还是要回村里,我今天要回娘家,要是回村里,一会儿我们一起走。” 龙凤城立刻收到田美贤放出的信号,田美贤要回娘家,他们又有了在一起的机会,于是道:“今天是赛歌节,我只请了一天假,一会儿回县城。” 田美贤看到龙凤城嘴角的笑意,哪里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她结婚前,这小子跑了七十里路,就为了多睡她一夜。 这些日子,在吴家,什么事都不用干,养得更加白嫩,知道自己要回练塘村,这小色鬼能回县城,田美贤道:“大嫂,二嫂我们去吴家酒楼吃个午饭,就各自去娘家,大嫂的娘家远,早点走。” 三妯娌吃过午饭,往集市边走去。到了三叉路口,道:“我们到底回去多少天?我回三五天,二弟妹回七八天,三弟妹回半个月。我们怎么一起回家?” 三妯娌也想不明白要回娘家多少天。干脆坐在地上,叹气。 迎面走来一个小姑娘,拥有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聪明面孔。她的眼睛明亮而灵动,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眼神中透露出的智慧和好奇心,她的额头宽阔,眉毛修长而整齐,微微上扬。她的鼻梁挺直,嘴唇红润而微微上扬,总是带着一丝微笑。见到三妯娌在叹气,好奇道:“三位姐姐为何叹气?” 第43章 称肉 三妯娌听到小姑娘的询问,大嫂忍不住把三人的问题说了。 小姑娘笑道:“你们都回娘家半个月就是了。” 大嫂道:“那我和二弟妹岂不是不听公公的话?” 小姑娘笑道:“三个五天,是十五天,七天加八天也是十五天。” 大嫂二嫂恍然大悟,对小姑娘道谢。三妯娌约定半个月后在吴家酒楼碰头一起回家,然后各自往娘家去。 田美贤一个人没走多远,就看龙凤城在路边,心里好笑,就知道这小色鬼知道她回娘家,一定不去走,问道:“你不要回县城读书?怎么在这?” 龙凤城这几个月,根本就没有在学校呆几天,成天大街小巷地窜,跟一些大姑娘,小媳妇儿讲几句骚话。 听说手艺人大多都会法术,就去各个店铺去试,弄停他人机械,让他人的模具自己去逛街,他龙凤城在县城已经出名,只要他走进店铺,主人就塞给他小红包,他也不好使法术搞人。 有了收入的龙凤城,更加不想回学校,到处吃喝,偶尔还去吊脚楼找白脸妇人学点技术,日子过得别提多舒服,这些不能对田美贤说,只道:“太想美贤姐了,哪还有心思读书。” 田美贤白了龙凤城一眼,故意问道:“你想我哪了?” 龙凤城道:“你哪我都想,特别是这里。”说还摸了田美贤一把。 田美贤骂道:“大白天的你作什么怪,让人看到了还得了。” 龙凤城也是一惊,当初他就是看到师兄和田美贤大白天亲热。他以解怪的名义,把美贤姐弄上手,自己大白天的摸美贤姐。要是让人见到两人作怪,也要以解怪的名义摸美贤一把,那就亏死了。! 龙凤城忙拉着田美贤走到偏僻处,涎着脸道:“美贤姐,我们难得见面,不如找个山洞休息下。” “不行!”田美贤拒绝得很干脆,“我还要赶回家,而且我成亲了呢。” 龙凤城哀求道:“就一小会儿嘛,我真的好想你。” 田美贤有些心软,其实她也想和龙凤城亲热,这二十天,傻子老公根本就不懂男女那点事,上床一会就睡死过去。田美贤的骄傲不许她主动找老公做那事。 主要是傻子老虽英俊,但没有英俊到让田美贤放下她的骄傲,只有英俊到龙凤城这样的,田美贤才有主动的耐心。 大白天的也怕被人撞见,万一撞到他们亲热的男人太丑,还要求睡她解怪,她是不是要杀人灭口,坚定地说:“绝对不行,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晚上去响水洞等我。” 田美贤和龙凤城,每晚都是在响水洞过的,日子过得很开心。时间飞逝,转眼过去了十五天,田美贤和大嫂、二嫂终于又见面了。这一天,他们一起回到了吴家。 吴四爷见到他们回来,有些疑惑地问道:“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们怎么也回了半个月?” 大嫂笑着解释道:“公公,三个五天是半个月啊。” 二嫂也跟着说:“七天加八天也是半个月呢。” 吴四爷想起了那天早晨,他们三个儿媳妇一起回娘家的情景。当时她们还不太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甚至问了婆婆。他好奇地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二嫂比较老实,她把小姑娘提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四爷。四爷听后若有所思,然后问道:“你们可知那是谁家闺女?” 田美贤娘家并不穷,而且一家人都爱吃肉。每次赶集的时候,他们都会买上几斤猪肉。所以田美贤对张屠夫一家非常熟悉,她知道那姑娘就是张屠夫的女儿,几年前就开始帮父亲切肉卖肉了。于是她回答道:“那姑娘叫张巧妹,是张屠夫的闺女。” 吴四爷有时也亲自买过肉,他也认得那个小姑娘,长得也很好,还勤快,没想到还聪明,吴四爷一下子心动了。 他马上想到,去打听一下那姑娘有十六了没,要是满十六就找媒人上门提亲,免得老四整天惦记他三哥媳妇。 想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吴四爷坐着马车就去毛坪镇。去找张屠夫。 吴四爷来到张屠夫家,不是赶集日,张屠夫就没有出摊,就在自己家卖肉,他家很多人都知道。吴四爷道:“老张,称几斤肉。” 张巧妹听到有人买肉。来到肉摊前道:“大叔,你要称几斤?” 吴四爷道:“你爹呢?” 张巧妹道:“我爹去村子里收生猪去,你要几斤,我给割。” 吴四道:“你爹不在家,就算了,我怕你割不来。” 张巧妹道:“大叔放心,我十二岁就帮我爹割肉卖肉,都卖四年肉了,你要什么肉只管说。” 吴四爷道:“皮贴皮两斤,皮连皮两斤,瘦肉无骨,肥肉无油,各三斤。” 一会,张巧妹就称了两斤猪耳朵,两斤猪尾巴,三斤猪肝,三斤猪肚子。笑道:“大叔,我有没割错?” 吴四爷笑道:“对,一起多少钱?” 张巧妹说了价钱,吴四爷付了钱问道:“妹伢能干,今年多大了。” 问小姑娘年纪在这一带是很正常的。张巧妹答道:“昨天过得生日,十六了。” 吴四爷做事干脆利落,雷厉风行,他将刚买的东西送到家里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起了提亲时需要用到的物品。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便踏上了寻找媒婆之路。一路上,他心中暗自祈祷着这门亲事能够顺利成功,让自己的小儿子早日成家立业。 媒婆是熟人,是给他家老三媳妇就是这位媒婆给说成的,给她备了一套盛装,最后只收了一个戒指,吴四爷有钱,但他更喜欢不贪心的人,进屋就说明来意。 媒婆也很吃惊,老三媳妇进门才一个多月。就要为老四张罗媳妇,也就是吴四爷这样的人家。一般人家娶了房儿媳妇,肯定要缓两年,才有钱再娶一个。 媒婆想到吴家老四,就像想到了一颗未经雕琢的宝石,虽然还没有十八岁,但已经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媒婆问:“四爷,你家老四才十六岁,这就说亲,你不怕人说闲话。” 第44章 闹送嫁娘 一般情况下,只有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的贫困家庭,才会将尚未满十六岁的小姑娘嫁人;同样地,只有那些家务繁重到无法承受的家庭,才会让还未年满十八周岁的儿子娶妻。 媒婆想到这一点,不禁笑了起来。毕竟,吴四爷家中雇佣了众多长工,显然不是那种需要儿媳帮忙操持家务的人家。 然而,吴四爷自然不可能将老四对女人的渴望以及他对老三媳妇的不良企图告诉媒婆。于是,他只能含糊其辞地说道:“我已经不再年轻,只希望能够早日迎娶儿媳妇,这样或许还有机会亲眼目睹子孙满堂的那一天。” 媒婆听后,笑着回应道:“四爷您身体如此康健,肯定能够见到曾孙辈,实现四世同堂的美好愿望。” 媒婆也是性急之人,确定吴四爷看上张屠夫家的小闺女。换上吴四爷提供的盛装,一手提伞,一手提江米酒,往张屠夫家去。 媒婆到了张屠夫家,媒婆的嘴,自然很快把事情说得明白,张屠夫也是个实在人。道:“吴四爷不嫌弃我家穷,我自是不赚吴家富有,巧妹去煮酒。” 张巧妹见过吴祖意,小伙子长得高瘦清秀,这一带第一有钱人家的小儿子,按照习俗,小儿子给父母养老送终。 就算吴四爷一点不遍心小儿子,分家时也会将家业分成五份,四个儿子,一人一份,吴四爷夫妻一份,吴四爷夫妻那一份,在他们死后也是归小儿子的。老宅也是归小儿子的,那是多大的家业,那是她张巧妹卖几辈子猪肉都赚不到的钱,张巧妹毫不犹豫地将江米酒倒进开水里,还怕不够甜,又加了一些白糖,才端去给媒婆和父母喝。 媒婆一喝酒就知道是加了糖的,加了糖就表示姑娘对婚事满意,媒婆也就不想多跑几趟,就要了张巧妹的八字,去吴家找吴四爷算日子。 双方对婚事满意,事情就很快,还不到一个月,新娘子被抬进门,一切和田美贤进门一样。 只是夜里推酒时有点不一样,张家是毛坪镇人,镇上虽有五六百户人家,都是从不同的地方搬来的,并不那么团结,送嫁的人还没有练塘村的多,当推酒人往送嫁的大姑娘,小媳妇推来的时候,毛坪镇送嫁的小伙子几下子就被冲散。 上次田美贤和麻家闹得不愉快,这次喜酒麻家人基本都不来。只有租种吴家田地,还欠着地租,在吴家当长工,依靠吴家生活的人家才到场,干活也没有那么尽心尽力。 人手有些不够,就算有足够的人手,吴家人也不能阻止推酒人闹送嫁人,吴家人只能不停地叫人去喝酒吃菜。 好几个麻家人混在推酒人里。他们本来就是来闹事的,对着送嫁的大姑娘小媳妇那是真下狠手,拧奶子,抓屁股,这不是在占便宜,这是在伤人,送嫁的大姑娘,小媳妇尖叫连连,哭声阵阵。 这些麻家的人可真是够狠的,他们趁着混乱,对那些年轻的女性们下手极重,完全不顾及她们的感受和尊严。而吴家人虽然想要制止,但由于阻止闹送嫁娘,是新娘娘家兄弟的事情,却无法有效地阻止这场闹剧。 在这样的情况下,送嫁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遭受了极大的伤害和侮辱。她们的尖叫声和哭声惊动和吴四爷从县城请来的朋友喝的洪江。洪江只好出去看看。 看到这一幕,洪江的怒火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无法遏制。推酒人闹送嫁娘的习俗,已经存在很久了,但只有那些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娘,才会被太多人占便宜,有些人下手失分寸,在她们身上留下青紫。 那像现在,有人竟然扯开一个小媳妇的衣服,抓着那白花花的奶子在拧。洪江像一只猛虎一样,一个箭步冲过去,扯着那个男人的头发一拉,一脚踢在那人腿弯处,那人仰面摔倒,洪江又是一脚在那人肋骨处,离得近的人都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另一个麻家人见自家兄弟被一脚踩断助骨,一拳向洪江打来,这个麻家人长得壮实,比洪江高了半个头,活像个铁塔。 洪江双手抓住壮汉单手,一个转身,把壮汉的手扛到肩上。大家都以为洪江会来一个过肩摔,只见洪江双手往下拉,肩膀往上猛顶,只听咔嚓一声,又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又一个麻家人一脚踢向洪江双脚之间的要害处,洪江一躬身,屁股往后顶开折了手的壮汉,下身也躲开那一记断子绝孙脚,双手一挡,那一脚也没踢到洪江身上,反被洪江抓住一条腿,扯得站立不稳。 大家以为洪江会把那人摔倒时,洪江一个转身,骑到那人腿上,双手往上猛提,屁股往下猛坐,又是一声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之间,一人断了肋骨,一人断手骨,一人断腿骨。再无人敢靠近洪江,占女人便宜的都纷纷离开。 推酒人又站到一起,眼看推酒人有四五十人,胆气又壮了,骂道:“不就是推酒闹一闹送嫁娘,怎能下这样的狠手。” 洪江也没理推酒人,看着每一个毛坪镇来送嫁的每一个年轻人,每个人都被洪江看得心里发毛。 只听洪江道:“是个男人有个卵,看着别人欺负自家姐妹,你们能忍?” 毛坪镇三十几个送嫁的年轻人,站到洪江身边,和推酒人对峙,一个个双眼发红,有人吼道:“打。”所有人都跟着吼道:“打,打……” 洪江带领着毛坪镇的年轻人与推酒人对峙着,场面紧张到了极点。推酒人们被洪江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洪江开口说道:“今天是吴家的大喜日子,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你们觉得不是你们过分在先,是我洪江动手伤人,不给面子,等喜事结束,大家在回毛坪镇的路上等我,到时生死由命。”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推酒人们相互看了看,有人认出了洪江,叫道:“洪镇长” 洪江道:“我今天不是镇长,是新娘子的娘家兄弟。” 第45章 找麻烦 “唉,咱们麻家也真是太憋屈了!”麻三无奈地叹着气。 “可不是嘛,那田美贤竟然敢打我们麻家的老人,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麻二愤愤不平道。 “是啊,所以我们去找场子,结果却被吴家婆媳伤了我们麻家的三个女人。”麻三咬牙切齿地说。 “哼,她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屈服吗?”麻二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所以我们才想在吴家老四的婚礼上让他们丢尽脸面,但没想到最后却是我们吃了大亏。”麻三握紧拳头。 “唉,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麻二摇着头。 “让洪镇长重伤麻家最能打的三个小辈”麻三皱起眉头。 “现在该怎么办呢?”麻二忧心忡忡地问。 “能怎么办,洪镇长只是叫叫而已,谁不知道他就是土匪,有枪有炮的土匪,我们麻家只能认怂。”麻三叹了口气。 “可是,难道我们就这么忍气吞声吗?”麻二不甘心地问道。 “那还能怎样?”麻三无奈地说,“我们麻家虽然人多,洪镇长是有机枪的。 不记得吴家老四婚礼结束的那一天,石子福不是自认为功夫好,在洪镇长回毛坪镇的路上挑战吗? 结果两挺机枪一起开火,可惜石子福一身好功夫,身上被打了二十八个孔。”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麻二依然不肯放弃。 麻三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去找找其他的帮手。” “其他的帮手?”麻二眼睛一亮,“你是说,找贵久山麻大拐帮忙?” “嗯,毕竟我们麻家祖上和麻大拐祖上是兄弟。”麻三说道。 “几百年前是一家,麻大拐是不会让的,除非送钱送女人。”麻二担心地说。 麻三道:“算了,就算麻砸锅卖铁,麻大拐也看不上,不过吴家的麻烦是一定要找的。” 于是,两人开始商量起来,试图寻找一种可行的方案。 太阳已经西斜,一天的劳作让人们疲惫不堪,但也充满了成就感。吴家四兄弟拖着沉重的脚步从荒地归来,他们的汗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污垢。他们的身体被阳光晒得黝黑发亮,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 每个人都显得筋疲力尽,尤其是老大老二老四,他们低着头,甚至没有力气抬头看一眼前方的路。 但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傻老三。他脸上洋溢着笑容,似乎对这一天的劳动感到无比满足。他哼着小曲,步伐轻快地走在队伍中间。尽管身上同样沾满了尘土,但他的心情却格外舒畅。因为他知道,今天自己又干了最多的活,而且比其他人都更努力、更出色。 当他们走到村子口时,看到麻二麻三蹲在路边闲聊。傻老三兴奋地跑过去,大声喊道:“麻二哥,麻三哥!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麻二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见是吴家四兄弟,眼珠一转,心生一计。他笑着回答道:“我们正在讨论怎么赚钱呢。”然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傻老三道:“吴老三,你刚才打断了我们的话串子,得赔我们钱啊!” 傻老三愣住了,不知所措地挠着头问道:“我……我怎么赔钱啊?” 麻二看着傻老三的样子,心中暗自偷笑。他知道这个傻小子很好骗,于是继续说道:“你得赔我们八百块银元,这样才能弥补我们的损失。” 傻老三一听,觉得有些为难。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几个铜板,犹豫地说:“可是……我没钱啊。” 麻二连忙安慰道:“没关系,你可以先欠着嘛,等有钱了再还。或者你去帮我们干活,抵偿债务也行。” 傻老三听了,眼睛一亮。他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以用劳动来偿还债务。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答应道:“行,我帮你们干活吧。” 麻二得意地笑了笑,他拍了拍傻老三的肩膀,夸奖道:“还是吴老三爽快,以后有事就找你帮忙啦。”说完,便带着麻三离开了。 傻老三则满心欢喜地跟着他们,准备开始新的工作。他并不知道自己被骗了,只想着通过努力工作来还清债务。而其他三个兄弟又怎能答应。 第一有人家的三少爷去帮人干活抵债。吴家还有脸吗? 老四吴祖意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直接反驳道:“麻二哥,这不合适啊!聊个天都有话串子,就算打扰你们聊天,也没有赔钱的理吧。” 麻二一脸不屑地看着吴祖意,冷笑道:“吴老四,别以为娶了媳妇就是大人了,张嘴还飘着你娘的奶味呢!你大哥在这,哪轮得到你说话。” 说着,麻二将目光转向了吴光吉,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吴老大,你来说说,坏了别人的东西要不要赔?” 吴光吉虽然心中不满,但毕竟读过圣贤书,知道道理,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麻二见状,得意地笑了起来,对着吴光吉说道:“你家老三打断我们的话串子,让我们无法继续聊天,要他赔八百银元,多吗? 我告诉你,那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要不然没个八千块这事不算完。” 吴光吉听到这话,顿时感到一阵愤怒和无奈。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还是忍不住反驳道:“自古以来,都没有听说过打扰别人聊天需要赔钱的事情,如果真有这样的规定,那大家还怎么相处呢?” 麻二则显得有些不耐烦,他皱起眉头,大声说道:“打扰聊天确实不算什么大事,但问题是你们家老三打断了我们的话串子,这可完全不同啊!” 吴祖意心里清楚,大哥虽然能讲明白一些大道理,但对于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他是无法应对的。然而,他也不能轻易开口,因为如果他说话,就等于越过了大哥,意味着他对大哥的能力表示不信任。此刻,他正陷入一种烦躁的情绪之中。 就在这时,一只可爱的小奶狗出现在他身边。也许是误以为他裤脚沾上的黄泥是屎,小狗开始不停地舔舐和撕咬他的裤子。吴祖意本来心情就不佳,这下更是火冒三丈。他毫不留情地抬起脚,用力将小奶狗踢飞出去,让它滚得远远的。 麻三跑过去,抱住小奶狗,双手使力,直到小奶狗不再动弹,才抱着小狗跑回来,骂道:“吴老四,你什么意思,仗着你家兄弟多,欺负人,当着我的面,打死我的狗。” 第46章 狗值钱 千良洞四周都是山,这些山都很陡峭,而且山洞很多。不过这些山并不高,也不是很大,所以这里的平地比较多。因为平地多,所以田地也就多。 在千良洞这个地方,大多数人家都会有多余的粮食。因此,养狗的人家也很多,而这些人家养的狗生了崽之后,自然会有很多小奶狗。 吴祖意看到那只被自己踢到一边的小狗已经没有了动静,心里也有些疑惑,他也不确定这只小奶狗是不是麻三家的,但是根据刚才那一脚的力道,应该不至于把小狗给踢死啊!可是现在小狗确实死了,他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对麻三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麻三道:“不是故意的就没事了吗?赔钱。”他脸上带着一丝怒色,但更多的却是得意之色。 狗多,小狗就不值钱,吴祖意自认为大方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铜元,递给麻三。然而,麻三却冷笑一声,接过铜元后并未罢休。 吴祖意有些惊讶,问道:“怎么?还不够?” 麻三冷笑道:“吴老四,要只是一般的狗,打死了吃肉就是,我会要你赔?” 吴祖意心中一沉,感觉事情似乎不简单。他忍不住问道:“难道你这狗,还是孝天犬的种不成?” 麻三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吴祖意,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挑衅和得意。 麻三说道:“几天前我们兄弟俩活提了一头野猪。你知道吧?” 吴祖意点点头,表示听说过这件事。 麻三接着说:“当时那头野猪见到我的狗,吓得一动不动。你说,我的狗是一般的狗吗?” 吴祖意心里暗叫不好,这麻三显然是有意讹诈。 他强作镇定,试图与麻三讨价还价,“就算你这狗不一般,也不能漫天要价啊!” 麻三阴恻恻地笑道,“我这狗可是能吓傻野猪的灵犬,少说也值上万大洋,” “上万大洋?!你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吴祖意瞪大了眼睛,他吴家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条狗。 “不给钱也行,”麻三面露凶光,“那就把你家的地拿来抵债!” 吴祖意被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麻三,声音颤抖地质问道:“你说什么?” 他们昊家从来都不买卖田地,而是购买荒地,开垦造田,再将其租给他人耕种。昊家在千良洞已经落地生根了几百年,从未失去过一分田地! 就算吴家遇到困难,需要大量钱财时,他们也只会到城里的钱庄去借贷,然后靠跑船在水上拼命赚钱来还债。他们绝不会卖掉自己的土地! 吴家人把生命留在水上的可不止吴四爷的三个哥哥。吴家对田地的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了人命!而现在,麻三竟然想要打吴家田地的主意,难道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简直就是在挑衅吴家,是要跟吴家开战吗? “上次决斗,麻家人打输了不服气,别说我田美贤欺负人。给你麻家一个机会,天坑赌命,麻家不论男女老少,谁上我田美贤都奉陪。” 老四结婚后,吴四爷也让老四跟着三个哥哥开荒,老四媳妇张巧妹也是个好动的,就和田美贤玩得跟亲姐妹似的。 今天,两个关系死死的妯娌,见开荒四兄弟过了平日里回家的时候还没有回来,就相约出来看看,见到这一幕,田美贤知道麻家,因为她打了老色鬼,麻家人找场子,输了不服气。 闹了老四的婚礼不算,这又是要生事,心想麻家不死几个人,是不消停,就约麻家人天坑赌命。 天坑也叫无底洞,没人知道有多深,无论是人还是畜牲掉下去,都不可能找回来。 天坑赌命的方式不少,有的两人在天坑边上斗牛,有的两人在天坑上比上刀梯,还有的在天坑上塔架子比舞狮采青等,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天坑,尸体都找不回来。 麻三麻二听田美贤约麻家人天坑赌命,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由于和田美贤结仇,麻家人也特意去了解田美贤,这是个跑步比狗,上树比猫的女人。 她的一身功夫是第一高手石弄古教的,听说石弄古有门封刀术。一旦使出,能让吹毛断发的宝刀,连豆腐都切不动。 要是在平地上决斗,麻家男人依仗皮糙肉厚,也许不怕田美贤,可是天坑之上,麻家男人也不可能赢得了田美贤,输的人,几乎不可能活命。 麻三麻二正要答应,就算死上几个人,也不能当孬种。 张巧妹却突然笑道:“三嫂,大家一个村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为了一条狗,赌命犯不上。” 她这话一说出口,麻三麻二都有些犹豫了。毕竟他们虽然脾气火爆,但也不想麻家人去送命。 这时,张巧妹又对麻三道:“麻三哥,我知道你们爱狗如命,可再好的狗也不能卖上万大洋啊!这不是漫天要价吗?你说个实在价,我们赔钱就是了。” 麻三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于是田道:“好,那我就给你们个实在价,我的狗吓傻猪的事被人知道了,人家出价五千五,我不肯卖,看在同村人的份上,两千大洋!少一分都不行!” 田美贤在众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被麻家老头骗到小茅草房这件事情,实在难以启齿。但她与张巧妹关系甚好,便将此事告知了张巧妹。张巧妹对麻家人的品性了如指掌,对于他们在她结婚当天如此过分的行为,心里也是有数的。 张巧妹深知,实际上理亏的是麻家人,但田美贤不愿将真相公之于众,而是选择用拳头来解决问题,这样一来,反倒成了田美贤欺负人的模样。也难怪麻家人会不断找麻烦。 吴家虽然富有,但却没有土匪敢打吴家:的主意。吴家不仅有枪炮,在城里还结识了许多有权有势的人物。然而,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最为关键的是,千良洞共有一百五十多户人家。由于土匪众多,为了更好地看家护院,许多家庭中的兄弟即使已经各自成家立业,仍然居住在一起。因此,这一百五十户的千良洞,拥有上千名强壮的男丁。 张巧妹想缓和与麻家的关系,但麻三要的这个价格,那就有点给脸不要脸的意思,张巧妹道:“麻三哥的狗钱两千银元,夜上到家里来取,麻二哥话串子钱,明早找公公要。” 第47章 张巧妹 张巧妹也和田美贤一样,在客人都回家的那天晚上,也给族里人兑洗脚水。然而,她并不像田美贤那样任性。对于张巧妹来说,这似乎是一项陌生而又尴尬的任务。尽管如此,她还是尽力去完成这个传统习俗,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和祝福。 长辈们一一洗过腿,那些闹新娘子的同辈们都兴奋地围了过来。他们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他们期待着看到张巧妹的反应,同时也准备好继续逗乐。 “来啦!该到我洗了,四嫂我要凉水。”一个小伙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其他人纷纷附和,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张巧妹感到有些紧张,但她努力保持镇定。她将洗脚盆放在地上,然后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些年轻的面孔。她知道他们只是想找点乐趣,所以她决定放下矜持,与他们一同享受这一刻。 “谁先来?”她轻声问道。 “我!”一个年轻人迫不及待地说道,他迅速脱下鞋子,把脚伸进了凉水中。其他同龄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有要凉水的,有要热水,有嫌弃水凉,要张巧妹加热水的。也有嫌水烫要加凉水。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张巧妹非常好脾气地照做,看着这些年轻人尽情嬉戏。她发现自己逐渐融入了这个欢乐的氛围之中,不再感到拘束和害羞。她开始明白,这就是婚礼中的一部分,也是家族团聚和欢乐的时刻。 次日清晨,太阳都升得老高了,张巧妹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这一夜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这种转变让她感到既新鲜又有些许不适。尽管如此,她还是强忍着身体的异样,起身去找婆婆,想知道自己是否有事情需要去做。 吴婆婆正在院子里闲着,看到张巧妹走过来,心里不禁犯起嘀咕。对于新儿媳妇,她其实也没有总结出太多经验,还需要她来教导如何做家务和照顾家人。而现在面对张巧妹,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排,生怕张巧妹也像田美贤那样事事都要她来教。 “婆婆,我起来晚了……”张巧妹不好意思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她知道作为新媳妇,应该早起帮忙,但昨天晚上的经历让她有些疲惫不堪。 吴婆婆看着张巧妹,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个儿媳妇可能还不太适应新环境,但她也不想给她太大压力。于是,她温柔地笑了笑:“没事,刚嫁过来,慢慢就习惯了。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会儿再看有没有什么事要做。” 吴婆婆此时正陷入纠结之中,她实在想不出来要给张巧妹安排什么样的活计。作为一个婆婆,如果连儿媳妇应该做些什么都无法决定,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有面子?这可真是个难题啊! 吴婆婆懊悔不已,她后悔当初为何会让田美贤去煮玉米糊糊呢?原来,田美贤对素食烹饪一窍不通,但对于烤全羊、板栗炒鸡、红烧兔子、煮鱼和炒虾仁这些荤菜却是一把好手,甚至比家里的厨子还要厉害。这样一来,吴婆婆便有些犯难了,不知道张巧妹会什么,千万不能叫她做她不会做的。 还好四爷来了,吴婆婆不用纠结了,只听四爷道:“今天事情比较多,请了几个短工,他们的午饭单做,老四家的去安排一下。” 张巧妹道:“公公,短工有几个人?” 吴四爷道:“七八两三个。” 张巧妹问:“煮多少米?” 吴四爷道:“一升半,两升半,三升四升你来算。” 张巧妹又问:“炒什么莱?” 吴四爷道:“红心萝卜九样莱。” 张巧妹:我知道了。 田美贤见到昨晚,四弟妹给族人兑洗脚水,男女老少都非常满意,几乎人人夸四弟妹懂事。 田美贤知道懂事的四弟妹,早上一定会来找婆婆,听婆婆安排事做。果然四弟妹来了,婆婆还没有安排事做,公公却安排了。 两人的对话田美贤听得云里雾里,就跟着四弟妹去厨房。 平日里吴家的主人加长工该做多少饭菜,厨房是清楚的。每次多请短工,吴四爷或管家都会到厨房交待一番。 当张巧妹说明来意,厨房的负责人问道:“今天有多少短工?” 张巧妹道:“二十个人,煮十一升米,菜就做韭菜炒鸡蛋。” 田美贤一听,原来是这样,公公说话就爱把简单的事往复杂了说。还是四弟妹聪明。 田美贤跟上张巧妹笑道:“还是四弟妹聪明,我出个谜语你来猜。” 张巧妹也笑道:“三嫂请说。” 田美贤道:好一个胖小子,只长筋不长骨头,越渴越饿越精神抖数,吃饱了,丧气垂头。 张巧妹道:“波折通山谷,死了位英雄,以为他饿死,有一盒午饭,以为他冻死,有一件毛衣,仔细一看,头挨一刀。” 在猜谜语的时候,猜出谜底,往往不说出来,而是出一个同谜底的谜面。 田美贤只好道:“其实这个谜语是听人说的,我不知道谜底。” 张巧妹道:“男人有,女人没有,男人用恶心,女人用舒服。” 田美贤听完,脸瞬间红了,她低声喃喃道:“原来是这个呀。”然后赶紧转移话题,“四弟妹,那我去帮忙准备午饭吧。” 张巧妹点点头,两人跟着厨房的长工一起忙碌了起来。不久,香喷喷的饭菜做好了。短工们吃着可口的饭菜,纷纷夸赞吴家的伙食不错。吴四爷听到后,心里也很高兴。他看着忙碌的张巧妹和田美贤,心想:这个家有了她们,真是越来越好了。 后来几天,吴四爷让张巧妹算了几次帐,就交给张巧妹一些锁和钥匙,张巧妹已经有权力动用吴家的部分钱财,五千银元以下,张巧妹可以做主。 见到张巧妹答应赔钱给麻二麻三,田美贤有些着急。张巧妹凑到田美贤身边,耳语道:“姐姐放心,吴家的钱,他们拿不走。” 第48章 万年凝香树 麻三当然不会相信吴家会出两千银元,赔给自己。毕竟这事儿换谁都不会信啊!再说了,那小奶狗也不是他的,他凭啥要这笔钱呢?吴家的老四媳妇居然答应给钱,肯定也是以为他麻三在开玩笑吧。还让他晚上来取钱,估计就是料定了他不敢来吧。 不过麻三本不是个较真儿的人,只是故意找吴家麻烦,既然说了要来取钱,那就一定会来。于是他挑了一对箩筐,一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朝吴家走去,他倒要看看,吴家到底是真的想给钱,还是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麻三家离吴家并不远,没一会儿他就到了吴家大门口。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吴老四,我麻三来取钱啦!” 只听见屋里传来张巧妹的声音:“麻三哥稍等,我正在数钱呢。” 吴家的大门没有关严实,麻三听到里面传出银元相互撞击的清脆声响,心里不禁犯起嘀咕:难道吴家真的打算给钱吗?他们家是不是觉得自己家里钱太多了? 这时,田美贤又喊了起来:“债主上门,自然要进屋坐坐啊,哪有站在门口等的道理。只有乞丐才会等着主人把吃的送出来呢。” 麻三一听,心中暗自思忖:老子有什么好怕的?今天老子可是债主!于是他怒气冲冲地推开吴家的大门,只听咔嚓一声响。 原来,门栓上别着一枝枯枝,随着大门被推开,那枝枯枝应声断成两截。 张巧妹停下手中数钱的动作,迅速捡起断裂的枯枝,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道:“麻三哥,我不是让你稍等一下吗?你怎么这么着急,竟然直接推门而入,把我家祖传的无价之宝给弄断了。” 麻三心头猛地一跳,暗叫不好。这难道是要被她狠狠敲诈一笔的节奏?但他嘴上仍强装镇定,说道:“这不就是一根枯树枝嘛,能值几个钱?” 张巧妹委屈地说道:“这可是万年凝香树啊!曾经有人出价银元六万六,我都没舍得卖掉呢!结果今天就被人闻了一下,居然只给了我一百斤烧腊肉作为报酬。” 麻三心里暗暗叫苦,他意识到今天算是彻底栽了跟头。原本他将小奶狗的价格抬高到银元五千五已经觉得很高了。 这才想到对方竟然是张屠夫的女儿,从小就在买卖场上打滚,显然经验和手段都比自己高明得多。她竟然能将一根看似普通的枯枝标价六万六,实在让他自愧不如。 既然输了,就得承认。麻三无奈地说道:“四老表在家吗?我是特意过来邀请四老表一起品尝狗肉的。” 在农村地区,狗的数量很多,而且不乏一些会咬人的恶犬。所以,如果不小心打死了别人家的狗,只要没有私自将死狗带走,狗的主人即使心中不快,也会邀请打狗者一同分享狗肉。 田美贤道:“麻三,你这两箩筐不是来挑钱的吗?” 麻三一听,连忙摆手解释道:“什么挑钱啊,我麻三可不是吴家那样的大户人家,家里的全部家当,一只手就能抓得过来。这是我那长得难看的二叔,之前受了伤还没好利索呢,我特意碾了一挑米给他送过去。” 田美贤心里暗自嘀咕着,不就是被自己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又补了一脚嘛,能躺三天,也算他恢复得够慢的了。而且,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怎么可能没有完全康复呢?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田美贤道:“你那值五千五的狗不用赔了。” 麻三道:“哪有打死狗要赔钱的理,我只是跟四老表开个玩笑,这不就来叫四老表吃狗肉了吗。” 田美贤轻轻道:“原来是这样。”说完,从张巧手里接过那两截断枯枝,反复地看。 麻三见势不妙,转身就要开溜。 “慢着!”田美贤喊道,“你弄断了我们家的万年凝香树,就想这么走了?” 麻三苦着脸回头说道:“那你们想怎样?” 田美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样吧,你赔我们家六万银元,这件事就算了。” “六万银元?!”麻三大惊失色,“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麻三,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田美贤威胁道。 张巧妹见田美贤一副又要打人的模样,忙道:“姐姐,算了,麻三哥也不是故意的。大家一个村子里住着,我家的鸭子吃了你家的鱼,你家的牛啃了我家的包谷苗,在所难免,大家都不好太计较,麻三哥,你说是这个理不?” 麻三还能怎么说,只能应是。他心里想着,这女人真是厉害啊,嘴巴像刀子一样,几句话就把自己说得没话说了。 回到家后,麻三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家人,大家都气得不行。他们觉得自己被欺负了,而且还丢了面子。 麻二问:“那赔给我的话串子钱还要不要?” 麻三想了想说:“那当然要去,不过我们得小心一些,别像我似的,着了道,不得不服输。” 于是,麻家开始商量明天早上如何去吴家要钱的事情。 而另一边,田美贤和张巧妹两人数着钱,开始谈论起麻三刚刚的样子,她们笑得合不拢嘴。特别是田美贤,她的笑声特别响亮,甚至笑到身体颤抖。 “哈哈,他刚刚那个表情真的太好笑了!”田美贤一边笑着一边说。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个样子。”张巧妹也跟着笑起来。 田美贤突然想起张巧妹之前说过的话:“闻一下就给一百斤烧腊肉。”她似乎能想象到一大盆油腻腻、香喷喷的烧腊肉摆在面前的情景,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呕吐起来。 “哎呀,你怎么吐了?是不是不舒服啊?”张巧妹关心地问道。 田美贤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想到那些油腻的东西就觉得恶心。”她说着,用手擦了擦嘴巴。 张巧妹看着田美贤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哈哈,你还真是个怪人。”她调侃道。 田美贤白了她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好了,别笑了,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对付麻二吧。”她说。 其实吴家人都在偷偷看,吴婆婆道:“老三家的不会有了吧?” 吴四爷道:“应该是,一会儿把怀孕要注意的事,跟老三家好好说说。” 吴四爷走出来道:“老三家的,一会跟你婆婆回房间,她有事跟你说。” 又接着道:“你们也不用想什么法子,明早麻二来了,把他带到菜地找我。” 第49章 话串子,雾根子 天刚亮,麻二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吴家。他原本以为会看到那个机灵的张巧妹来迎接他,但没想到开门的却是傻老三。这让麻二感到有些意外,因为他知道和傻老三交流需要一些特殊的方式。 麻二心里暗自嘀咕着,脸上却带着笑容说道:“吴老三啊,你弟妹呢?我找她有点事。”然而,傻老三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一种傻傻的语气说:“我爹叫我带你去找他。”麻二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这个傻老三还真是一根筋,跟他说话可真费劲。但既然来了,也只能跟着傻老三去看看了。于是,麻二跟着傻老三走进了院子。 傻老三拿着锄头又从屋里走了出来,麻二看着他疑惑地问:“吴老三,不是去找你爹吗?你怎么还拿个锄头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傻老三一脸憨笑,挠了挠头说:“嘿嘿,这就去找我爹。”说完,他也不管麻二,自顾自地就走了出去。 麻二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想这傻老三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没办法,他只能赶紧跟上傻老三的脚步,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还好没多久,麻二就明白了,这是吴家的菜地,吴四爷正躬身,握着个小锄头在挖什么。 吴四爷见到麻二跟着他家老三来了,抬头看了着二人,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又低头继续挖。 傻老三就一屁股坐地上,麻二却站在菜地边上,生怕一不小心,踩坏一颗菜苗子,吴四爷会满天要价,他麻二还怎么要话串子钱。 太阳越来越高,吴四爷还在躬身挖着那一片空地,那个小心翼翼,就像考古学家在挖文物。 麻二有些受不了,七月的天,是很热的,吴家的一片莱地,为了让莱更好生长,菜地边上一棵树也没有。 为了庄稼更好,麻二也可以顶着大太阳,在地里躬着腰一整天,可是没事站着晒太阳,他是不愿意的,道:“四爷,你家老三打断我们话串子,说好得赔钱,你吴家说话算不算话?” 吴四爷小锄头一扔,大声道:“麻二,都叫你们不要出声,你这一叫,我就要到手的雾根子,跑了,你说怎么办?” 麻二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吴四爷在说什么。“雾根子?那是啥玩意儿?” 吴四爷没好气儿地瞪了他一眼,“聊天有话串子,每天早上那么大的雾,怎么没有雾根子,这雾根子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我找了它好些年了!” 麻二挠挠头,心里明白。他的话串子钱要不来了,装傻道:“这东西很值钱吗?” 吴四爷得意地点点头,“那当然!有了雾根子什么时候起雾都是我说了算,无价之宝啊!” 麻二不甘心地问道:“那你刚才在挖雾根子?” 吴四爷指了指脚下的空地,脸上露出一丝不满:“那当然,你以为我很闲吗?月亮打架我都没时间去看,老牛爬树,我都没空去笑,我怎么可能无聊到挖空地呢!” 麻二听后,赶忙连连点头,表示认同。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和麻三这次算是彻底输了。吴老三打断他们的话串子,让人家赔偿八百银元。 而现在,他竟然不小心惊跑了吴四爷的雾根子。四爷虽然没有明确说出具体的价格,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那简直就是在说,你惊跑的雾根子,就算把你们全家人,甚至连你祖宗十八代的骨头一起挖出来卖掉,也远远不够赔偿的。 四爷又放缓了声音道:“麻二呀,你我两家在千良洞住了几百年,我吴家祖先更早在千良洞落户。 最好的田地是我吴家开荒开出来的,你们麻家祖先来到千良洞,一边租种我吴家的田地,一边开荒,直到平地都开荒完了。 我们吴家的田地是比你们麻家多,那都是辛苦换来的,后来你们麻家人均田地更少,那是你们麻家人丁兴旺,我们吴家从来没有从你家手上买过一分田地。 到现在你麻家租种我家的田地,我吴四严从来没有催过地租,你交多少我收多少,你们应该知道,很少有我这样的地主。” 说到这里,四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说,我们吴家虽然是地主,但并没有剥削你们,相反还给予了你们很多帮助和宽容。而你们想要我吴家的田地,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四爷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麻二,目光坚定地说道:“今天,我要让你们知道,我们吴家不是好欺负的!我们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财产,也不会任由你们胡作非为!如果你们敢打我家田地的主意,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麻二忆起麻三曾言让吴家以地抵债,亦自觉心虚,在这山旮旯里,你揍了他人父亲,人家定然会寻你报仇,亦或也去揍其父亲。 你眠了他人妻子,人家兴许会揍你一顿,或者也绞尽脑汁去眠他人妻子。事过之后,便也作罢,自然不会再有往来,亦不会结下深仇大恨。 抢人田地则大不相同,那可是真会闹出人命的,一旦出了人命,可不单单是一世为敌,兴许会世代结仇。 土匪会抢人妻子,抢人闺女,抢人财物,绑架勒索,却不会抢人田地。诚然,土匪是不情愿种地的。 麻二忙道:“绝无此事,我兄弟只是与小老表打趣罢了。” 吴四爷道:“我自是知晓,你们无非是因我家老三媳妇,打了你二叔一事,心中耿耿于怀。 麻二,当时我亦觉得是老三媳妇性子急躁,嫌弃你二叔相貌丑陋,才出手打人。 时光荏苒,我不信你们不知,我家老三媳妇缘何打人。 你二叔是何许人也,你们二叔又是何许人也,年轻时,眠了自己的丈母娘,还口出狂言要眠遍你二婶的亲朋好友。 老了,见着漂亮女子,就掏出他那物件,胡言什么狗勾卵,能让人走运。 ”麻二听了吴四爷的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吴四爷说的都是事实,二叔确实是个品行不端的人。他默默地低下了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吴四爷见状,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麻二,咱们邻里邻居这么多年,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闹得不愉快。以后你还是好好管管你二叔,全村人都让他得罪完了,别到死时,连压棺材板的也要去别的村子去请。”(人死后,入土之前,由不是本家,姓氏不同之人,抬起棺材盖,然后重重放下,反复三遍,每次大声诚喊:活人出来,死人留下。) 麻二连忙点头应是,心里却在想,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要到赔偿,还被吴四爷教训了一顿。 最后,麻二赔着笑脸跟吴四爷道了别,灰溜溜地离开了吴家菜地,心中不快。 第50章 生命 吴婆婆拉着田美贤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了好一会儿话。她那白白胖胖的脸上洋溢着慈祥与关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祝福和期待。田美贤静静地听着,心中渐渐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 终于,当吴婆婆把话说完时,田美贤如梦初醒般意识到一个惊人的事实——她竟然怀上娃娃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田美贤瞬间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吴婆婆,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田美贤那颗激动不已的心在胸腔内剧烈跳动,发出“砰砰”的声响。她缓缓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似乎能够感受到那个小生命正在其中孕育成长。 她不禁想起了与龙凤城的点点滴滴,不是说好的,小男人的那水不浓,不会怀娃娃吗? 田美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壮阔。她感激地看着吴婆婆,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谢谢婆婆您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会好好珍惜这份天赐的礼物……” 此时此刻的龙凤城,但却无法知晓田美贤正在心中默默思念着他。独自漫步于三江县城之中。他悠然自得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几个月来将整个县城都游览了好几遍。 从繁华喧闹的市井街头到幽静古朴的小巷弄堂,从人头攒动的集市商铺到静谧安宁的庙宇祠堂,每一处角落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时而驻足观赏街边艺人精彩绝伦的表演,时而走进一家小店品尝当地特色美食;时而与路人闲聊几句,时而又静静地站在河边,凝视着流淌不息的三江水,思绪渐渐飘远…… 一艘破旧的船只缓缓地向岸边靠拢,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可以看到船头站着一个满脸风霜的老人,他便是这艘船的主人——船老大。当船终于抵达岸边时,早已等候多时的几个身强力壮、面容粗犷的男子立刻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上前,他们都是附近以出卖劳力为生的揽活人。 这些人热情地围住船老大,七嘴八舌地询问是否需要人手帮忙干活儿。船老大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围上来的众人,然后用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这次的活儿可不简单呐!我需要二十四个年纪在三十岁以上的壮汉。”听到这话,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船上。 这时,人们才发现船舱里摆放着三副棺材,每一副棺材都被密封得严严实实,仿佛里面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着那几口棺材,大家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来。因为按照当地的习俗和传统说法,如果曾经抬过装有死者的棺材,那么这个人之后便不会增一点力量,再也无法比以前更加强壮有力。因此,对于这种运送带有死人的棺材的任务,通常都会选择那些年龄超过三十岁的人来承担。 一般情况下,如果只是普通的重物,哪怕是像棺材这样沉重的东西,只要力气足够大,两个成年人齐心协力也是能够将其抬起并搬运走的。然而,一旦棺材里面真的躺着逝者,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不知为何,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作祟,使得原本只需两人便可完成的工作变得异常艰难。此时,至少需要八个成年男子共同努力,才能保证这口装满死亡气息的棺材,不出意外。至于其中缘由究竟是什么,却是无人能说得清楚…… 般老大道:“这是从南城抗洋战场上回来的三个伢子,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腿都炸碎了,走不了路,只能坐船回家。” 三江码头占地面积颇广,规模相当宏大。没过多久,便成功地集齐了整整二十四位人员。他们都清楚这趟活是不能收工钱的。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背景和阶层,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愿意参到这件事中来。 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大多数人对于送别逝者这件事情充满使命感。这种行为或许源于对生命的敬畏、对死亡的思考,亦或是出于某种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情感需求。 无论如何,这样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准备去送英雄回家。 二十四个年纪大约在三十来岁左右的身强力壮之人,齐心协力地抬起那三副沉甸甸的棺材,并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置到岸边。这些人动作娴熟且配合默契,显然对此类工作并不陌生。 他们正努力把这三口棺材固定在一种被称为“成字杠”的特殊架子之上。这种成字杠乃是由一根长长的木头以及六根较短的木头巧妙地组合而成,其设计独特,专门用于在那些地形复杂、道路宽窄不一且行走困难的地段,又八个人一起合力抬沉重物品。 与此同时,在那位经验丰富的船老大和一名身材魁梧的放排汉的悉心搀扶之下,还有一个身形略显单薄的士兵缓缓地下了船。 令人惊讶的是,这位士兵竟然只有一条健全的腿!另一条腿只剩大腿,包着纱布,上面血迹斑斑,看出来他的腿断了没多久。他紧紧依靠着身旁两人的支撑,艰难而又坚定地迈出每一步,仿佛在用自己顽强的意志与命运抗争。 龙凤城看到那个士兵,几步上前,道:黑子哥。 石黑子是练塘村人,跟着龙建飞一起去当兵的,走的时候多么强壮的大小伙子,回来廋得几瘦脱相,人看着也单薄了。 要不是太熟悉,龙凤城也认不出来了,石黑子也以出了龙凤城。十个月不见,龙凤城长高了不少。石黑子有气无力道:凤城。 船老大道:“你们认识?” 石黑子道:“一个村的。” 船老大对着龙凤城道“伢子,黑子兄弟就交给你了,注意点,他的伤还没好。” 龙凤城应下,又对石黑子道:“黑子哥,怎么这样。” 石黑子指了指棺材道:“比他们好多了。” 第51章 短刀队 龙凤城步伐稳健地背着石黑子踏入了一家饭店。店主远远望见这一幕,心中不禁一紧,但面对这位身负重伤之人被带入店内的情景,却也不敢轻易开口多言。毕竟,这位小祖宗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其法力之高深令人敬畏不已。而且就在不久前,无缘无故地让整个饭店的伙计们忙碌了整整一天,竟然连一只鸡都未能宰杀成功。 店主见状,赶忙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两人引领至一间僻静的包间内,并迅速吩咐厨房将美味佳肴呈上桌面。然而,对于这些丰盛的菜肴,龙凤城似乎并未过多在意。因为他早已习以为常——在这三上县城之中,无论是哪一家店铺,都不会向他收取任何费用。甚至就连吊脚楼上的白脸子妇人,也同样免收他的过夜费用。 龙凤城还天真地认为自己之所以能够如此逍遥自在、享受免费待遇,完全得益于自身英俊潇洒的容貌。仿佛凭借着帅气的外表,便可以肆意妄为地“白嫖”。但实际上,事情并非如他所想那般简单。 有一次,当龙凤城正与那位白脸妇人翻云覆雨之时,突然发现身下的女子毫无反应,宛如一具冰冷的尸体般一动不动,看都不看龙凤城,自在地嗑瓜子。这种情况无论发生在哪个男人身上,都会感到无比难受和尴尬。尤其是对于像龙凤城这样血气方刚的少男来说,更是难以接受。 于是乎,龙凤城灵机一动,想起了曾经从一位老医生那里获得过一种专门治疗妇女性冷淡的神奇药物。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毫不犹豫地将此药涂抹在了白脸妇人的身体之上。没过多久,奇迹发生了!只见那原本毫无生气的妇人逐渐开始有了反应,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最终,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得以圆满完成。 后来这件事不胫而走,人们纷纷传言龙凤城拥有一根神奇的“魔杖”,能让对鱼水之欢已失去感觉十几年的人,重新找回那飘飘欲仙、如痴如醉的美妙感受。 龙凤城对此毫不知情,但他每次去寻欢作乐,都会给白脸妇人使用一点专治性冷淡的灵丹妙药。这药并不难找,只需将两条不同根的植物,那枝藤相互缠绕的部分取下,再加入几种草,晒干后研磨成粉末即可。 吊脚楼的那些妇人,几乎每天都要与形形色色的男人同床共枕,久而久之,对那事已很难获得心满意足的快感。 然而,龙凤城却给了她们与众不同的体验,以至于没人向他索要钱财。 而龙凤城去各个店铺滋事,实则是为了寻觅高手一较高下。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高人呢?各个店铺为了能安安稳稳地做生意,无论龙凤城购买什么,都分文不取,有时甚至还会送上红包。 龙凤城毫不客气地笑纳,然后信誓旦旦地说:“日后,若有会法术之人前来滋事,尽管找我。” 龙凤城家境殷实,并不缺钱,他在县城各个店铺收取钱财,仅仅是为了寻找斗法的对手,至于给多少钱,全凭他人的心情。 后来,有店铺遭遇奇事,果真请龙凤城前去查看,而龙凤城也不负众望,将其完美解决。 这个饭店老板的儿子,已病了数年之久,城里的医生皆诊断为肺结核,可龙凤城一眼便瞧出,这是中了女弃术。虽说龙凤城的法力尚浅,但刚施术的女弃也并不强大,因此被他轻而易举地治愈了。 如今的龙凤城在三江县城,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与石黑子吃完饭,龙凤城说道:“黑子哥,你在饭店稍等片刻,我去找个担架,叫上建云把你抬回村里。你这种伤势,只要找到我的大师伯,不出十天便能恢复个七八成。” 龙凤城来到学校,找到龙建云,一起带着担架返回饭店。他们小心地将石黑子放在担架上,抬起他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龙凤城和建云闲聊着,谈论着石黑子的伤势和大师伯的医术。龙凤城对大师伯的能力充满信心。 他们的大师伯,名为田大有。其门派主修法术与武功,受伤自是家常便饭。然而,此门派医术虽不甚精通其他病症,但若论及治疗外伤与内伤,却几乎是药到病除。 就以接断骨为例,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在他们手中,只需将断骨扶正、接上,敷上草药,再用细棉线和细树条子固定断骨处,绑紧,然后将微毒的草药汁浇在断骨处的细棉线上,药汁便会透过细棉线渗至肌肤。 细棉线遇水则紧,微毒使肌肉肿胀,肌肉挤压断骨,让断裂的骨头完好合上。那疼痛定然是刻骨铭心。但只要熬过两日,断骨便开始愈合,痛苦也会逐渐减轻。 通常,七天至多九天后,断骨处便会消肿,绑在断骨处的细棉线和细树条也会自动脱落。若是断的是腿骨,此时便可下地,拄拐行走亦无大碍,半月后便能正常行走,一月半后更是一切如常。只需注意挑东西时别过重即可。 像石黑子这般腿都不知去向的重伤,要想完全康复自是不可能,不过一个月后拄拐行走还是有望的。届时,学点坐着干活的手艺,养活自己并非难事。 饱餐一顿之后,石黑子躺在担架上小憩了片刻,终于恢复了些许精力,缓缓睁开双眼。他定了定神,思绪渐渐清晰起来,开始讲述起这段长达十个月的惊心动魄之旅。 想当初,他们一行人登上那艘运载士兵的船只,满心期待地奔赴战场。抵达目的地后,经过一番分配,各自归入所属部队,并马不停蹄地前往海滨之城。然而,仅仅过了短短一个月,战局急转直下,他们遭遇惨败,不得不被迫撤退。身后紧跟着穷追不舍的洋兵,一场生死追逐就此展开。 一路上,他们且战且退,每当碰到规模稍大些的城市,便立刻组织防御工事,但面对强大的敌军攻势,往往难以抵挡。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奔逃,一路退却至江城。幸运的是,这里迎来了增援部队和充足的军备物资,让他们得以喘息并坚守阵地。 就这样,漫长而艰苦的守城之战持续了整整五个月。那些与石黑子一同从练塘村走出来的十几个战友们,始终紧紧跟随在龙建飞身侧。在激烈的枪战中,唯有龙建飞展现出超凡的战斗技巧,成为众人仰仗的高手。每当敌人逼近时,他会带领着其他十余名兄弟毫不犹豫地一同冲杀而出。面对人数多达五六十人的洋鬼子小队,他们犹如猛虎下山般势不可挡,眨眼间便能将对方斩杀殆尽。 长官目睹他们的战斗力后,龙建飞犹如一颗璀璨的明星,被委以大队长的重任,组建短刀队。龙建飞倾尽全力,从三江县寻觅出一百八十多位身怀短刀绝技的老乡,短刀队应运而生。 龙建飞毫无保留,一有空闲便传授武功,这一百八十多人宛如鬼魅,成为鬼子兵的噩梦。一旦鬼子攻入城中,他们便如狡兔般隐匿于街边房屋,伺机而动,猛然杀出。他们手中的短刀,在这短短几个时辰里,如死神的镰刀,收割了数十个洋兵的性命。 龙建飞将杀敌最为高效、相对简易的三招刀法传入军中,部队在白刃战中,犹如猛虎下山,瞬间超越洋兵。这便是在江城物资日益匮乏的境况下,洋兵历经五个月仍无法攻破江城的缘由。 龙建云感慨道:“那你们皆是当之无愧的民族英雄!” 第52章 还要多少人,才天下太平 石黑子深深地叹息一声,是啊,谁又敢否认他们并非英雄呢?那可是整整七十支师团啊,将近八十万的庞大军队,在海边城与那区区三十万的洋兵展开激战,但仅仅历经短短三个月便惨遭溃败。 而他们这支残存下来的部队,一路败退至江城。此时的江城,包括城中原有的守军以及后续赶来增援的队伍,即便把所有人数都计算在内,也不过才三万之众罢了。然而,就是这样一支看似势单力薄的队伍,却要直面多达五万敌军接二连三地猛烈攻击,还要承受敌方如雨点般密集的炮火轰击。可他们并未退缩半步,宛如一颗颗坚不可摧的钉子,死死地钉在了江城这片土地之上。 不知是那叛徒无情出卖,亦或是那敌寇阴险渗透,敌人竟然对他们练武的位置了如指掌,连集合的时间也都一清二楚,于是无情的炮火如雨点般覆盖而来。 练武场上可不只有他们短刀队,几乎所有善用刀的好苗子都在此处。这一番轰炸,犹如狂风骤雨,他们伤亡过半。 龙凤城焦急地问:“我们村还有谁受伤?” 石黑子咬着牙道:“我们练塘村有路神庇佑,只有我断了一条腿,其他人不过是些小伤,调养几日便好。” 龙凤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石黑子接着又道:“这一次轰炸,我们短刀队死了三十二人,和我同船回来的这三个,腿也没了,只能坐船。还有二十九个则是托那何氏棺材铺的何师父带回来的。” 龙凤城又问:“那何师傅是做什么的?” 石黑子道:“那何师傅,可是三江县最为厉害的赶尸人,亦是那最好的木匠,他所做的棺材,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将死人安放其中,不论放置多久,都绝不会散发出一丝异味。” 石绘也偷偷地跟了过来,她满心忧虑地看着身受重伤的黑子哥哥。石绘也是石家人,然而本家的亲戚们却都对她恶言相向,说她爹都死了两年她才出生,她就是个野种。 也有人将她当作石家人看待,可她娘却是那公开的女弃,所有人都认定她娘早已将那女弃之术传给了她,因此见到她都如避瘟神一般,躲得远远的。 整个石家人中,唯有黑子哥哥从未叫过她小女弃,有了好吃的还会分给她。 十四岁的石绘,已然完全明白什么是女弃,从小她娘便教导她,无论做什么事情,哪怕是她已经学得炉火纯青,只要她娘问她“会不会”,她的回答都只能是“不会”。因为只要她答“会了”,她娘便会对她棍棒相加。 这已然成为了她的一种本能反应,在学校里,老师问她懂不懂,她有时答懂,有时答不懂,可问她会不会,她的答案必定是不会。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娘压根儿就不想把女弃术传授给她,她是真的不会女弃术啊,可人人都误以为她会,她甚至都不敢光明正大地去黑子哥哥。 她害怕黑子哥哥会惧怕她这个小小的女弃,要知道女弃最喜欢对那些身体羸弱、气运不济之人施展女弃术了。而断了腿的黑子哥哥,无疑是个绝佳的下手目标。 石绘独自回到学校,一路上都耷拉着脑袋,就像那被寒霜打蔫了的花朵。这一年,石绘的个头儿就跟那雨后春笋似的,噌噌地往上长,尤其是进了县城读书之后,龙凤城更是隔三岔五地给她送各种好吃的。龙建云教她练武,石绘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如今的她,已然成为全校最高的女生,就连女老师都要甘拜下风。 陶老师看到石绘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不禁纳闷儿:这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学生,为何会如此自卑呢?难道是因为上学太迟,这个一米七多的大姑娘才读一年级,所以才感到自卑吗?陶老师深知这个学生聪颖过人,于是高声喊道:“石绘,以后放学后到我家来,我给你补课,等你什么时候跟上了五年级的课程,就去读五年级,然后考中学。” 石绘听到这话,顿时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精神为之一振。要知道,陶老师可是教数学的,而龙建云本来就识字,有了陶老师的悉心教导,龙建云只上了一个学期的一年级,第二个学期就直接跳到了三年级。 石绘满心欢喜地应了下来,她知道,知识改变命运,只有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有出息。 从此以后,石绘每天放了学就往陶老师家里跑,陶老师也不厌其烦地给她讲解题目。 日子一天天过去,石绘的成绩越来越好,人也变得开朗了许多。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另一边,历经千辛万苦的黑子三人终于抵达了练塘村。他们马不停蹄地找到了田大有,并迅速对石黑子那令人忧心忡忡的伤口展开了新一轮的处理工作。 经过一番紧张忙碌后,石黑子喝下了精心熬制的汤药,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容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精神状态也明显好转起来。 得知消息的村民们纷纷赶来探望这位勇敢无畏的战士。尤其是那些家中有亲人正在军队服役的家庭,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前线战事的情况。面对大家关切的目光和殷切的询问,石黑子感到一股沉甸甸的责任压在了肩头。尽管身体还十分虚弱,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将自己这十个月以来所经历的种种艰难险阻一五一十地讲述给众人听。 从激烈残酷的战斗场景到生死一线间的惊心动魄时刻,再到战友之间深厚情谊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每一段故事都仿佛历历在目,让在场的人们无不为之动容。随着石黑子的娓娓道来,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肃穆与凝重之中,每个人心中都涌起无尽的敬意和感慨。 战火连天,国家自顾不暇,无暇顾及这穷乡僻壤,土匪如野草般疯长。去年,雷公寨的雷公竖起大旗,四处征收保护费。 如此一来,雷公收保护费,双打郎的胡子强借粮食,有借无还。毛坪镇的洪镇长也要收税。 本就贫困的山里百姓,日子愈发艰难。许多人愤愤不平,心想:凭什么只有你能欺负我?他们既无人脉,又无钱买枪,争不了地盘,只得白天老老实实干活,夜里去挖别人家的墙,挖出一个大洞,进屋把有用的东西拿走。主人若是不动不喊,他们也绝不伤人,白天依旧老实种地。 有的人夜里去挖别人的墙,回来却发现自己家的墙已被人挖了。有人自家的墙被挖了,便去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人组队去挖别人的墙。 贵久山的麻大拐,更是打劫绑架,无恶不作。不少聪明的有钱人,出门都穿得破破烂烂,仿佛乞丐一般。就怕麻大拐的人盯上,可这样的日子,谁又能过得舒坦呢?有人问:“大有叔,你算一卦,得死多少人,这天下才能太平啊?” 第53章 好人死一半,坏人都完蛋 曾经,田大有可谓是天赋异禀、实力超群之人,其自身所具备的法力与武功皆远胜石弄古一筹。然而世事难料,命运总是充满变数,就在某个不经意间,田大有竟对那神秘莫测的占卜之术产生了浓厚兴趣,并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正因如此,他逐渐将精力分散开来,无法再像往昔那般全神贯注地修炼。 与此同时,石弄古却展现出截然不同的一面。此人一心追求武法巅峰,甚至连寻觅女友这般寻常之事也无暇顾及。他整日四处奔波,寻找各路高手以及妖魔鬼怪展开激烈对决与较量。凭借着这份执着与坚毅,石弄古率先实现功法大圆满境界,成功登上门派神坛宝座。此后,他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功力突飞猛进,性格亦变得愈发张狂不羁。 不仅如此,石弄古还收服众多鬼怪作为自己的手下,更有甚者,他竟敢绑架传说中的龙神以换取降雨。如此种种行径,使得他声名鹊起,成为这一带赫赫有名的人物,被人赞誉为“法术第一”“武功第一”。 石弄古已名震一方,但知晓他真实身份——即田大有师兄者却是寥寥无几。此外,鲜有人了解到他在算卦方面同样有着非凡造诣,其水平足以与那位号称“杨半仙”的奇人相媲美。 自石弄古驾鹤西去后,有人请他做法事、祈求降雨,却无人找他卜卦,就连师弟石弄古欲算卦,也去寻那杨半仙。 究竟何时,这山中方可迎来真正的太平盛世,他也曾推算过,得出的结论与杨半仙如出一辙:待到人们行走时马蹄声响起,好日子便会降临。 他对此困惑不已,心想杨半仙恐怕也难以全然参透这句话的深意。而今,有人请他算卦,兴致一来,他便取来工具,开始推算。 须臾之间,得出十个字,田大有高声念出:“好人死一半,坏人都完蛋。” 众人闻之色变,皆在思忖,待到天下太平之时,又将有多少人殒命。田大有深知众人的心思,言道:“此‘好人’,乃指那些为了天下太平而不惜一切之人。” 他指了指石黑子,接着说道:“就如他这般保家卫国的军人,虽说死一半,却也并非真会死去半数之多,只是意味着此类人将会有众多牺牲。 而那坏人,就好比贵久山的匪首麻大拐。至于像龙凤城这般的,定然不会身死。”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而在这群人中,最为高兴的当属龙凤城无疑了!要知道,师伯既然说了他不会有事,那就肯定有其道理所在。想必师伯一定是凭借着自己高深莫测的眼光和经验,洞悉到了龙凤城命运中的玄机。 想当年,那位赫赫有名的杨半仙就曾经断言:“此子命格奇特,至少能活到八十岁高龄!如果龙凤城在八十岁之前试图轻生自杀,无论是选择上吊还是跳崖这样极端的方式,结果都会出人意料——上吊时绳子必定断裂;跳崖则必然会被树枝勾住,总之就是想死也死不成!” 如此一来,龙凤城还有何畏惧可言呢?大可以放心大胆地走出家门,肆意闯荡江湖、尽情享受人生的波澜壮阔与多姿多彩啦! 田大有看着众人的反应,微微一笑。他知道,人们对于未来总是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不过,这只是卦象所示,具体的结局还需靠我们自己去努力。”田大有说道,“善恶有报,天道轮回。只要我们坚持正义,相信善良,终有一天会迎来真正的太平盛世。” 众人听了田大有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是啊,我们不能只依靠卦象,还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美好的未来!” 龙凤城心中对前往千良洞探望田美贤充满了渴望,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去别人村庄偷他人妻子与和大姑娘约会完全是两码事。 若是仅仅是与大姑娘约会时不幸被抓现行,顶多也就是被迫脱光衣服,爬上那高耸的杉树,并将杉树顶端鲜嫩的树枝折断而已。对于这样的惩罚,龙凤城并不畏惧。 然而,如果是因为偷别人家的媳妇而被逮住,后果可就严重得多了——遭受一顿毒打至半死不活都算是轻的惩罚;甚至可能会被残忍地割掉蛋蛋!想到这里,龙凤城不禁心生恐惧。 无奈之下,龙凤城只得跟随龙建云一同返回县城。毕竟,学校并非他能长久待下去的地方,去那里无非就是找兄弟们玩耍一番,顺便给石绘妹子送去一些食物罢了。 百无聊赖的龙凤城开始四处打听何氏棺材铺的具体方位。要知道,那位何师傅可是远近闻名的顶尖赶尸人啊!想必其必定拥有深不可测的法力吧?有如此高人,日后又何须担忧无人与自己斗法呢? 输赢对于龙凤城来说并不可怕,至于死亡嘛……更是绝无可能之事!至少,他自信能够活到整整八十岁高龄呢! 在小镇的一隅,有一家棺材铺。它静静地坐落在那里,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氛围。 店铺的外观古朴而庄重,木质的门面上刻着岁月的痕迹。门口挂着一块陈旧的招牌,上面写着“棺材铺”三个大字,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却透露出一种沧桑的感觉。 走进棺材铺,一股淡淡的木材香气扑鼻而来。店内陈列着各种不同款式和材质的棺材,还有一些装饰精美的棺材。这些棺材整齐地排列在货架上,仿佛在等待着它们的主人。 龙凤城走进何氏棺材铺。 棺材铺的老板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他面容慈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安详。他熟练做着木匠活。 龙凤城才不管老人是不是何师傅,刚刚在大门外见到一堆狗屎,使了一个法术,一堆狗爬到墨斗上。 老人知道有人在看他干活也不在意。棺材铺不兴招呼客人,除非你说要买,或订做棺材,不然他头也不会抬,刚好用到墨斗,一抓,手上感觉不对,刚好闻到一股狗屎味。 这才细看龙凤城,笑了笑,道:“伢子,不错。” 第54章 削手喂狗 老人正是何师傅,当他摸到那坨狗屎的时候,心中便如明镜一般,他深知,干这事儿的定是这个小伙子,其法术运用之巧妙,连他都未能察觉。 正欲整治他时,这小子若非心中毫无恶意,那便是恶意隐藏得极深。 他能如此长寿,靠的便是对恶意的敏锐感知,无论是人还是鬼怪,只要对他怀有恶意,他都能立刻察觉到,任谁也休想瞒过他的法眼。 若是心中毫无恶意,便能下手整治他人,这无疑是一种天赋。倘若加以练习,在动手杀人时也能毫无恶意,那么所谓的笑里藏刀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故而他才夸赞道:“伢子,不错。” 何师傅走进店铺后院,舀起一瓢水,如倾盆大雨般对着那满是狗屎的手猛冲,连冲三瓢,狗屎不仅没有被冲掉,反而变得稀烂,愈发令人作呕。 何师傅却不以为意,他走进棺材铺,拿起斧头,又迈入后院,龙凤城心中暗自思忖:这老头难道不是何师父?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中了粘术,不到时辰,除非施术者收回法力,否则根本无法洗净,也刮不掉吗? 龙凤城正满心疑惑。只见何师傅右手紧握斧头,如砍瓜切菜般对着粘满狗屎的左手猛削,一片片粘着狗屎的皮肉如雪花般纷飞。仿佛那不是他的手,而是他手中的木头,亦或是厨娘手中的土豆。 龙凤城见状,心中懊悔不已,这可是最好木匠的手啊,就这样轻易舍弃了吗? 然而,龙凤城也是无可奈何,粘术一旦施展,除非中术者自认晚辈认输,否则施术者也无法收回法力。 转瞬间,何师傅的左手已化为白骨,他轻声呼唤道:“旺财过来。” 一条大狗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来,对着那肉片便是一阵狼吞虎咽,狗本不应吃狗屎,可又有谁知道,在狗的鼻子下,这难道不是散发着人屎味的肉片吗? 龙凤城眼睁睁地看着何师傅竟然将自己身上的血肉削下来去喂养那条恶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和惊骇之情!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然而,正当他准备转身飞奔而去的时候,何师傅却突然开口说道:“小娃娃啊,要是站得太累了,那就躺下来好好歇一歇嘛。” 听到这句话,龙凤城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哪还敢有丝毫停留?他拼尽全力想要冲出门外,但不知为何,双脚却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完全不听使唤。相反,它们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一步步朝着那个摆放着木匠工具的台子走去。最终,龙凤城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软绵绵地倒在了那张台子上面。 紧接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诡异起来。各种各样用于做木匠活儿的工具,如同幽灵一般悄然无声地聚集到了他的身旁。而更让人胆战心惊的是,一只散发着浓烈狗屎味道的墨斗在空中飞舞盘旋,不停地在他的脸颊上来回比划着;与此同时,一把锋利无比的锯子也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仿佛在等待着墨斗给出指示,只要墨斗在哪里弹出线条,它便会毫不犹豫地朝着那里锯下去…… 墨斗最终没有在龙凤城的俊脸上弹线,也许墨斗嫌弃肉少,也许是这脸太帅,墨斗下不了手。 墨斗移到胸口,龙凤城的衣服脱落,露出了开始长肉的胸膛,墨斗似乎又看不上。 又往下移,直到裤子脱落,墨斗终于在那根征服全县城吊脚楼白脸子妇人的魔杖上,不停弹线。 锯子来回地动,好像特别兴奋,终于可以干活了。 龙凤城心中呐喊,美贤姐姐,以后还怎么见你!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努力,墨斗终于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然后缓缓地转身离去,回到属于它的那个角落里安静地待着。然而,就在这时,那把锯子却像是突然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不停地来回晃动起来。它以一种缓慢但坚定的步伐逐渐向龙凤城逼近,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目的。 随着距离的拉近,龙凤城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锯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凉意。这种凉意透过空气传递到他的肌肤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看着锯子越来越近,只需再往前移动那么一丝一毫,就能够轻易地划破龙凤城的皮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何师傅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慢!” 听到这声喝止,锯子似乎显得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无奈地停止了前进的动作。可是,它并没有就此罢休,仅仅后退了不到一尺远之后便又停滞不前了,依旧在原地来回摆动着,似乎在向人展示着它内心的不屈与躁动。 面对如此执拗的锯子,龙凤城忍不住开口说道:“锯子兄弟啊,你家主人都已经让你回去歇息啦,你怎么还不听话呢?”然而,对于龙凤城这番好言相劝,锯子自然是毫无反应,依然我行我素地继续着它那诡异的举动。 何师傅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啊,我并不是让它休息,而是因为你生得如此俊朗,如果将你那物件给锯掉了,恐怕会有女子为此黯然神伤呢。” 龙凤城听后,头点得如小鸡啄米,应道:“是啊,这伤心的女子着实不少。” 何师傅若有所思地接着说:“我一直在琢磨着,倘若真把你那玩意儿给锯下来,是否能够用木头打造出一根来替代呢?” 龙凤城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道:“那可万万使不得!” 何师傅连忙拍着胸脯向他保证:“你大可放心,我的木匠技艺堪称举世无双,就算排不上第一,也绝对能稳坐第二把交椅。我敢打包票,做出来的肯定跟真的毫无二致。” 龙凤城不禁好奇地追问道:“那敢问这天下第一又是何人?” 何师傅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自然非鲁班莫属啦!” 龙凤城笑嘻嘻地问:“鲁班还健在不?” 何师傅大咧咧地回答:“我上哪知道去!得嘞,木头做得再妙也还是木头。不过呢,我后院有匹老马,那马吊挺不错,可惜我这老马用不上啦,就送给你吧!” 第55章 赶集采买 龙凤城知道马吊很大很长,有点兴奋,心想吊脚楼的那个爱嗑瓜子的白脸子妇人,还能不能吞得下。他的美贤姐姐一定吞不下。 田美贤对此浑然不知,此时的龙凤城脑海中正浮现出一幅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田美贤竟然在吞食那巨大无比的马吊! 而此刻的田美贤呢?她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为了别人奇思妙想中的主角,正专心致志地收拾着各种物品,为即将到来的赶集做着充分的准备。 她将一件件衣物,并排放到床上,这件好看,那件漂亮,穿那件好。 太穷了没有新衣服,太有钱却要选衣服,以前在娘家,衣服穿旧了,做一件新衣服,她永远只有一件新衣,不用选。 先把一些零碎的小物件仔细装进袋子里,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娴熟与利落。仿佛这些日常琐事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照着她专注的神情和忙碌的身影,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抹温馨的气息。 田美贤风风光光地嫁到了吴家之后,没过多久便得知了一个消息:每逢赶集之日,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管家都会亲自带领着几位身强力壮的长工们,驱赶着一辆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前往毛坪镇。他们此行的目的有二,一是要将自家酿造的美酒送到吴家在镇上开设的酒楼里;二则是购买一些新鲜的肉类回来以满足家中众人的口腹之欲。 当田美贤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心中不禁一动,立刻决定要将这个简单的差事抢到自己手中来操办。对于此事,吴四爷心里自然也是清楚得很,但他并未多说什么。 毕竟,酒本就是送往自家酒楼的,而至于买肉嘛……田美贤知晓仅需花费多少银钱才能购得那一两斤猪肉。或许她知道买一两百斤猪多少钱! 虽然这山中匪患横行、危机四伏,但这里的人们大多还是十分淳朴善良的。尤其是那些做生意的商贩们,几乎没有人会做出缺斤少两这种违背良心之事。 好几次去购买肉类食材的时候,田美贤总是能够凭借着相同数量的钱财,获取到更为丰盛的肉食份量。然而,这绝非是那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暗地里侵吞主家财富所致,实际上乃是因为田美贤具备卓越非凡的讨价还价之本领。 这位老管家自小起便追随着四爷,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情同手足。曾经有那么一回,当时的四爷与老管家皆处于风华正茂之际,他们一同踏入了一家专门售卖瓷碗的商铺之中。 四爷目光敏锐地相中了好几只外观精美绝伦的白色瓷碗,并开口向店主说道:“烦请将那几只碗取来让我端详一番。” 店主定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四爷,只见他那双宽大厚实的手掌布满了层层叠叠的老茧,双脚蹬踏着质朴无华的草鞋,身上所着衣物亦显得颇为平凡无奇。显然,在店主眼中,此人不过是一个依靠土地刨食为生之人罢了。 于是乎,店主毫不客气地回应道:“此类瓷碗价格颇高,依我看呐,您还是挑选那边那些比较合适些。”言罢,他随手朝着店铺一隅指去,那里摆放着一堆落满尘埃、制作工艺粗陋不堪且毫无光泽可言的瓷碗。 彼时的四爷已然坐拥巨额财富,然而却遭人冷眼相待。四爷心有不甘,决意好好显摆一番,遂将身上所有钱财尽数掏出,傲然说道:“就凭这些银元,究竟能够购得几许这般模样的瓷碗?” 此家瓷碗店铺规模颇大,不仅零售,亦兼营批发业务。店家眼见吴四爷取出如此之多的钱款,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定是前来本店进 货之人,于是赶忙主动给予九折优惠,并满脸堆笑地道:“若您此番买卖顺遂,日后不妨再度光顾,倘若进货数量庞大,届时还可再享八折优待呢。” 吴四爷本意乃是刻意炫耀,岂料竟被误认为是前来采购货物的商贩,顿感颜面尽失,心生不悦,当即反驳道:“休要胡言乱语!本爷并非贩卖碗碟之徒,而是欲将其购置回家铺设地面之用。” 须知当今之时,尚无瓷砖之类物品问世,那些家境殷实之人,的确有时会选择将瓷碗敲碎后用于铺设地面。但通常情况下,绝不会有人舍得使用此种品质上乘的瓷碗。店主凝视着四爷,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并未言语。 四爷见状,深知店主对自己所言心存疑虑,索性抄起一摞精致的瓷碗,高高举起,而后猛地朝地面砸去。只闻一声清脆声响,那原本华美的瓷碗瞬间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四爷出手阔绰至极,他在购置物品之时,向来只关注是否合心意,对于价格却是毫不在意 尽职尽责的老管家一直觉得身为这山里首富四爷家的管家,只是去购买些许肉食,竟然还要与商贩们斤斤计较、讨价还价,实在是有失颜面,不仅令自身蒙羞,更是让四爷脸上无光啊! 现如今这个世道愈发混乱不堪,想要做成一笔生意,需要疏通关系、打点各方的环节变得越发繁多起来。吴家尽管家大业大,但每年能够真正积攒下来的钱财其实并不多。还要买枪买子弹,用钱的地方更多了。 随着年岁渐长,老管家越发难以启齿与人争执讲价之事。 反观田美贤的父亲,其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贩罢了。每日所赚取的皆是些微薄之利,因此在做起买卖来自然对讨价还价情有独钟。耳濡目染之下,田美贤自幼便见惯了这般场景,以至于她在购物时亦养成了喜爱砍价的习惯。 能节省下来哪怕仅仅只是区区一元钱也好啊!于是乎,类似于这样需要精打细算、勤俭节约地进行采购活动等事宜自然而然地便落在了田美贤这位会砍价女子的肩上。 要知道家中可是有着足足一百多号人等着张嘴吃饭呢!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辛勤劳作的长工们。而咱们的吴四爷那可真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呐!他深知作为一个好心人绝对不可以亏待这些劳苦功高的长工们,所以每日给予他们整整三升大米作为酬劳从未有过半分克扣,这已然成为了一种惯例。毕竟对于一个家庭来说,确保每个人都能够填饱肚子乃是最基本的责任所在嘛! 每隔五日便是赶集之日,每逢此时,必须得购置上百斤新鲜肉食以供长工享用。说实话,并非所有身为地主阶级的人家都能够如此慷慨大方地对待自己手下的雇工们哟!然而,吴家却始终保持着这个优良传统,几十年来未曾有丝毫改变。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之后,田美贤总算是选定了满意的衣裳准备出门前往集市购买肉类食材啦!恰在这时,吴婆婆走过来开口说道:“老三媳妇呀,乘坐马车一路奔波实在辛苦,况且你现今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这次采购猪肉之事还是交由你四弟妹去吧。” 第56章 张巧妹被绑架 张巧妹开始接手管理起家里众多繁杂事务来。每日里那账目犹如雪花般纷至沓来,但这对于聪慧过人且思维敏捷的她来说却并非难事,处理起来可谓游刃有余、轻松自如。 婆婆将张巧妹唤至跟前,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巧妹啊,你三嫂怀孕了,你就走一趟集市吧,记得买些的猪肉回来。”张巧妹闻言欣然应允,她的爹爹正是一名屠夫,她可以去娘家肉摊去买肉,正好探望一下久未谋面的父亲呢!想到此处,张巧妹不禁心花怒放,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阳光洒落在乡间小道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一辆简陋没有遮盖的马车缓缓前行着,车轮滚动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车厢内坐着一个年轻女子,她便是张巧妹。只见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粗布衣裳,头发简单地挽成一个髻,用一根银簪固定住。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此刻正凝视着前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紧张。 驾车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车把式,他熟练地挥舞着马鞭,驾驭着马匹稳步前进。马蹄声清脆有力,仿佛在奏响一曲独特的乐章。随着马车不断靠近目的地——毛坪镇,道路两旁的景色也越发清晰起来:青山绿水、田园风光尽收眼底;远处炊烟袅袅升起,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 张巧妹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只听“砰”的一声清脆枪响,划破了原本宁静的空气。紧接着,路边茂密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了几道人影。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壮汉,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张巧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挑衅与轻蔑。 这位壮汉迈着大步向前逼近,嘴里还念念有词:“哈哈,我便是那威震一方的麻大拐!今日一见,原来传说中的第一美女田美贤不过如此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倾国倾城啊!”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震得颤动起来。 此时此刻,依旧躲藏于茂密草丛之中的麻三,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那辆马车。然而,当他看清从马车上下来之人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望之情——原来并非他所期待的田美贤,而是那张巧妹! 为了能够抵达这贵久山,麻三可是不辞辛劳地奔波了整整大半日的崎岖山路啊! 一路上风餐露宿、疲惫不堪,但一想到即将要见到的麻大拐,他便又充满了干劲儿。 他深知这位麻大拐不仅贪恋女色,更是对钱财有着无尽的渴望。麻三一找到麻大拐,就向麻大拐大肆吹嘘吴家的财富有多么丰厚,而那田美贤又是如何的美艳动人。 最后麻三嘻嘻笑道:“大拐哥,我想上山跟你混,可我拿不出投名状啊。” 麻大拐哈哈一笑:“几百年前咱就是一家,你来我这儿,我举双手欢迎,我这又不是梁山,要啥投名状。” 麻三眨巴着眼睛说:“我是这么想的,那吴家老三的媳妇,就是那个田美贤,每到赶集的日子都要去赶集。 大拐哥你带上十几个人,拿着枪,在她的必经之路设个埋伏,把她劫上山来玩几天,再向吴家要个几千银元的赎金,这不是人财两得嘛。” 麻大拐挠了挠头:“那田美贤娘家有钱不?” 麻三撇撇嘴:“一般般啦,家里就有一座碾坊,要是真有钱,也不会因为一百多块的彩礼,就嫁给吴家的傻儿子。” 麻大拐摇摇头:“那没啥意思,抓女人,想从她娘家要赎金还有点可能,从夫家要钱可难喽,十几块银元就能娶一个。你还想要几千块,二十块都要不来。 城里人都说进了土匪窝的女人,人家都不要了,根本就不会赎人。” 麻三琢磨了一下:“大拐哥,吴家不一样,少要点,吴四爷才不在乎这点小钱,要是吴家不赎人,也没关系,这田美贤,十五岁的时候就是响水河一带公认的第一美女,现在更漂亮了,她撒尿泡饭,我能吃上三大碗呢。” 麻三费了不少口水,才说动麻大拐来劫人,可是马车上怎么就不是田美贤呢?变成了张巧妹,张巧妹也很漂亮,比起田美贤还是差不少,跟麻大拐山上的几个女人差不多,要是那大拐不满意,认为自己骗他怎么办? 只听麻大拐道:“长得不错,够嫩,带走。” 只见那几个身形壮硕、面目狰狞的小土匪如饿狼扑食般迅速地向前迈了几步,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凶狠的光芒。其中一人猛地伸手抓住张巧妹。 张巧妹虽然聪慧过人,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一时间也有些惊慌失措。然而,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并试图挣扎反抗。可惜的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能敌得过这群身强力壮且心狠手辣的土匪呢?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对方那如同铁钳一般紧紧箍住自己手臂的大手。 最终,张巧妹还是被硬生生地从马车里拖拽了出来。她的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摔倒在地。尘土飞扬间,她的衣物沾满了泥土,原本清丽的面容此刻也变得狼狈不堪。而那些土匪们却毫不在意,只是放肆地大笑起来,仿佛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闹剧罢了。 张巧妹愤怒地瞪着麻大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屈和恨意。 “放开我!你们这群土匪!”她大声喊道。 麻大拐冷笑一声,“到了我的地盘,就由不得你了。乖乖跟我们上山,做我的压寨夫人吧!” 张巧妹咬牙切齿地说:“休想!我宁死也不会屈服于你!” 麻大拐一脸冷漠地转过头去,再也不看一眼站在一旁满脸惊恐的张巧妹。只见他缓缓走到马车前,伸手用力一拍车夫那宽厚结实的肩膀,用低沉而又带着威胁意味的声音说道:“听好了!回去给你们家吴四爷传话,让他务必在三天之后准备好八百块大洋,送到贵久山来赎人。若是胆敢有半分拖延或者违抗之意,那么他的儿媳妇可就别想再回到吴家了,只能乖乖成为我们山寨里众多兄弟们共同的媳妇儿咯!哈哈哈哈哈……” 第57章 贵久山上 张巧妹来到贵久山已经度过整整三日时光,而每到夜幕降临之时,麻大拐总会如饿狼般对她展开数次猛烈的“攻势”。这个身材魁梧、力量强大的男人,给予了张巧妹一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仿佛开启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一直以来,张巧妹内心深处始终存有一丝不甘。毕竟,她刚刚年满十六岁,尚未有机会交几个的男友,便匆匆步入婚姻殿堂。一辈子只守着一个男人,是否真的太过吃亏呢?这种念头时不时地涌上心头,让她感到困惑和迷茫。 然而,此次被劫持至贵久山上,并与麻大拐发生关系后,张巧妹却意外地发现这样的经历并非全然糟糕。或许,人生本就应该多姿多彩,尝试一些未曾涉足的领域未尝不可。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张巧妹是个道德败坏的女子。在这片深山之中,男女之间的观念,也可以说什么观念也没有,就如同小孩子对于面条的喜好一般——总是觉得别人家碗里的更香。即便夫妻间感情深厚无比,偶尔也会有出轨之事发生。 就拿吊脚楼那些白脸子妇人来说吧,她以出卖肉体为生,自然会服用避孕药物。倘若还是怀上身孕,她们通常会选择将孩子生下,并跟随自己丈夫的姓氏。而她们的丈夫,觉得自己媳妇生的孩子就是自己的,疼爱有加。 还有练塘村里的石绘,她的身世更是令人唏嘘不已。她的父亲离世已有两年之久,而她方才降生人世,大家都清楚她不是石三的孩子。其母亲被逐出家门,并未改嫁他人,所以石绘还是姓石。在练塘村中,人们依然认可她作为石家女儿的身份。(在不知道她是石弄古之女的情况下) 张巧妹紧紧地拥抱着麻大拐,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她轻声说道:“大拐哥,我敢肯定自己已经怀上了您的骨肉。” 麻大拐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你如何能如此笃定呢?” 张巧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语气坚决地回答道:“我就是知道!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麻大拐沉默片刻后,冷冷地回应道:“即便真如你所说,那又能怎样?” 张巧妹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她急切地说道:“大拐哥,请让我回到吴家吧。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咱们的孩子将来成为土匪啊!” 麻大拐猛地推开张巧妹,怒目圆睁地质问:“你若返回吴家,那老子的亲生孩儿岂不是要改姓吴?这还算是我的孩子吗?” 张巧妹连忙拉住麻大拐的手,苦苦哀求道:“大拐哥,请相信我。如今我在吴家掌管诸多事务,如果四爷不幸离世,待到我们的孩子长大后,整个吴家必将落入我们手中。届时,我们将拥有无尽的财富、枪支和众多忠诚的兄弟。在这片大山之中,一切都将由大拐哥您说了算。” 麻大拐心里一动,但仍然板着脸说:“那要是你没能掌管吴家呢?” 张巧妹忙说:“不会的,四爷现在很器重我,只要我再努努力,一定可以的。” 麻大拐考虑了良久,终于松口道:“好吧,我可以放你回去,但你得发誓会回来找我。” 张巧妹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并郑重其事地发起誓言来,表示自己绝对会听从安排。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大哥啊!那张屠夫又吵闹着要带着他的女儿离开呢!” 听到这话,麻大拐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应道:“哦?可是麻三兄弟么?快快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麻三用力推开房门,迈步走进屋内。当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景象时,不禁愣住了——张巧妹竟然依旧依偎在麻大拐的怀中。 稍稍回过神来后,麻三连忙开口说道:“大哥呀,您看要不要小弟我再去将那姓张的屠夫灌醉,好让这娘们儿再多待一日呢?” 然而,麻大拐却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必如此麻烦啦!咱们做这行当的,抢掠女子本就有个规矩,老子向来只会留下她们三日而已。待到三日之后,如果能够收到赎金,自然便会放她离去;若是未能收到赎金嘛……嘿嘿,那就只能让兄弟们依次前来享用咯!”说罢,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张巧妹心中暗自思忖着:“原来如此啊!看来麻大拐从一开始压根儿就没有相信过我说的话。他说会放我离开,但实际上却是我爹爹前来赎人!”想到这里,张巧妹不禁感到一阵挫败 她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麻大拐将成为她的靠山。可如今看来,这个愿望似乎变得越来越遥不可及了。而更让她忧心忡忡的是,如果吴家的人始终不肯露面,那是否意味着他们也如同那些城里人一般,对于落入匪巢中的女子不再过问? 在那个时代,读书人对于女性的贞洁看得极为重要。一旦一个女子落土匪窝中,必然失去贞,读过之乎者也的人是会唾弃和歧视的。吴家也是读书人,会不会也这样,而选择放弃拯救自己呢?张巧妹越想越是心烦意乱,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麻大拐伸了个懒腰后,便伸手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就在这时,一旁的张巧妹那赤裸的身躯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但她却对此毫不知情。 此刻的麻三已经三十七了,他的妻子同样也有三十五岁之龄。平日里,偶尔会外出寻找一些刺激和新鲜感,与其女人私通幽会。而这些情人大多也都年岁相当,已经许久未曾品尝i如此年轻水嫩的女子滋味了。望着眼前的美景,麻三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麻大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麻三兄弟啊,动作可得快些哦!顶多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后就得把人放喽。”说罢,他转身迈步离去,留下一片寂静的空间。 眼见麻大拐离开房间,麻三犹如饿虎扑食一般,迅速跃上床铺,紧紧拥抱着张巧妹,并开始疯狂地亲吻抚摸起来。 张巧妹却如同失去灵魂一般,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她的思绪早已飘远,自言自语道:“难道吴家真的不要我了吗?难道我就只能回到娘家去了吗?可我偏偏钟爱算账、喜爱数钱,不想再亲手切割肉类卖肉啊……” 第58章 赎回张巧妹 麻三眼瞅着张巧妹居然没有丝毫反应,心里头那叫一个不痛快啊!他正准备要发作呢,突然就听到张巧妹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起来。 这下子麻三可算是回过味儿来了,敢情儿这张巧妹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害怕吴家不要她这个儿媳妇了呀! 搞清楚状况之后,麻三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然后开口说道:“好啦好啦,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吴家绝对不会不要你的!你知道不? 四爷都已经给了吴祖意一笔钱,专门让他去山上赎人的呢!可惜啊,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根本就没胆量上山,所以最后才跑去找了你爹帮忙。要不然,你以为你爹能从哪儿弄来整整八百块大洋?” 张巧妹终于从恍惚之中清醒过来,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她瞪大双眼,这才看清楚此刻正死死地压在自己身躯之上的竟然是那个令人憎恶的麻三!她满脸怒容地质问道:“麻三啊麻三,你还算是我们千良洞的人吗?你居然勾结土匪,反过来残害自己村里的乡亲!你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不成?” 面对张巧妹义愤填膺的指责,麻三却毫无愧色,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哼,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那麻大拐可是我的本家兄弟,我受了委屈、吃了大亏,找自家兄弟帮我出头又有何不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理所当然和不以为意。 “你!”张巧妹瞪大了眼睛,满脸涨得通红,嘴唇颤抖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但此刻却如鲠在喉,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 麻三则完全无视张巧妹的反应,自顾自地说着:“哼,要怪啊,只能怪你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三嫂!仗着自己有那么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就在村里横行霸道、欺负弱小。真是让人看不惯!我们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田美贤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可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把你给抓来了。不过嘛……嘿嘿嘿……这或许也是一种缘分呢?”说到这里,麻三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上下打量着张巧妹,目光肆意游走,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啧啧啧,看看你这模样儿,长得还算标致。而且短短三天时间里居然能碰到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这运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哟!哈哈哈哈哈……”随着一阵刺耳的笑声响起,麻三似乎觉得自己的这番调侃十分有趣。然而对于张巧妹来说,这样的言语简直就是让她人很不高兴,心里多少有一点怪上田美贤。 在那巍峨耸立、云雾缭绕的贵久山上,有一处地势险要之地——麻大拐山寨。它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陡峭的悬崖之下。抬头望去,高耸入云的贵久山主峰直插天际,仿佛与苍穹相连。然而,想要攀登这座山峰并非易事,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勇气。 麻大拐的山寨所处位置极为特殊,可以说是人类能够抵达的至高之处。这里山势险峻,道路崎岖难行,站在山寨之中,俯瞰四周,山峦起伏,云海翻腾,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麻大拐及其手下们凭借着对这片土地的熟悉和顽强的生存能力,在此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并成为一方霸主。 张屠夫心急如焚地在山上苦苦等待了整整两日之久,但始终未能见到麻大拐一面。他心中焦虑万分,因为他深知时间每过去一分一秒,他可怜的女儿就可能多遭受一份折磨和痛苦。于是,张屠夫鼓起勇气一次又一次地恳求那些守卫山寨的小土匪们,希望能够面见麻大拐,并表示愿意交付赎金来换回自己心爱的女儿。 然而,这些小土匪似乎对张屠夫的请求毫不理会,他们只是一味地拉扯着张屠夫,不停地劝酒灌醉他。面对这种情况,张屠夫感到十分无奈和愤怒。他明白,如果不能尽快与麻大拐达成交易,那么他的女儿将会面临更大的危险。但是眼前这群小土匪却像是故意刁难一般,让他无法接近麻大拐。 在这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中,张屠夫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突破这些阻碍,实现救回女儿的心愿。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此刻正被那帮可恶的家伙攥在手心里当作人质,张屠夫简直恨不得将眼前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土匪直接当成肥猪一般宰杀殆尽!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麻大拐总算是现身了。张屠夫怒不可遏地冲着麻大拐吼道:“麻大当家的,我的闺女在哪里?” 麻大拐一脸淡然地回应道:“放心吧,她就在我的床上。赎金,你可曾如数带过来了?” 说罢,张屠夫便气鼓鼓地将沉甸甸的一袋东西重重地扔到了麻大拐跟前。只见麻大拐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地吐出四个字来:“老鼠数钱。” 紧接着,一名身材瘦小但模样还算俊俏、五官颇为周正的小土匪应声而出。之所以给他起这么个诨名叫做“老鼠”,倒并非毫无缘由——此人挖别人家院墙的本事堪称一绝!只听得这“老鼠”恭恭敬敬地向麻大拐禀报:“大哥,属下已经仔细清点过三遍了,整整八百块大洋,一个子都不曾少哩!” 麻大拐面色严肃地说道:“让你数数那就赶紧数啊!给我认真点儿,每一个都要仔仔细细地查看清楚,千万小心别混入了假钱。” 听到这话,老鼠不敢怠慢,连忙拿起那一袋大洋,开始逐张清点。他瞪大双眼,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银元,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不仅如此,他还时不时将银元放在嘴边轻轻吹起,侧耳倾听发出的声响,以此来辨别真伪。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就在这时,麻三搀扶着张巧妹走了进来。麻大拐见状,挥挥手示意道:“行了,可以了,不必再继续数下去了,把这些钱收拾好放起来吧。” 麻大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对着张屠夫说道:“嘿嘿,张屠夫啊!你那宝贝闺女,我可是完好无损地还给你啦!小四、小六,去送一下客人吧。”说完,他挥挥手,示意两个小土匪带领着张巧妹和她父亲离开山寨。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麻大拐转过头来,轻轻拍了拍身边麻三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笑着说:“好样的,麻三兄弟!这次干得漂亮!等过些日子,我会再给你安排五个得力的手下。到时候,你们就回到千良洞那边,寻找合适的时机,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个田美贤给我绑过来!记住了吗?” 第59章 麻三缠上张巧妹 话说那张巧妹在娘家稍作歇息一晚之后,次日清晨,东方才泛起鱼肚白,她便在那膀大腰圆的张屠夫的一路护佑之下踏上了归途,朝着千良洞的方向缓缓而行。 且说这张屠夫,生得一副凶神恶煞之相,但对自家小闺女却是疼爱有加。他手提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腰间还别着两把锋利短刃,威风凛凛地走在前面开路,仿佛生怕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会惊扰到身后的闺女。而张巧妹则紧跟其后,心中满是归家的喜悦与期待。 父母二人回到吴家,吴四爷可是高兴坏了!他磨刀霍霍向鸡羊,准备好好款待一番这位第一次上门的亲家。 张巧妹虽已回到吴家,但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极不踏实。吴家的男人皆为读书人,就连婆婆也识文断字,她着实害怕吴家人染上读书人的坏毛病,会嫌弃她这个曾身陷土匪窝的女子,全然没有在山上时,那种多睡一个男人的兴奋劲儿。 她与公公稍作交谈后,又赶忙去向婆婆报平安,吴婆婆关切地问道:“在山上可曾受苦?” 张巧妹心里有些慌乱,却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答道:“未曾受苦,仅被关押了一夜,我爹便送钱来了。只是那土匪头子有言在先,要家中三日之后交钱赎人,他便非要等到三日之后才肯收钱放人。” 张巧妹稍稍松了口气,吴氏婆媳又聊了几句家常,她便回房休息去了。 待到日上三竿,小丫头过来叫她吃饭,饭桌上,吴四爷热情地给张屠夫夹菜,两人相谈甚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吴四爷看向张巧妹,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放下酒杯,沉声道:“关于老四媳妇,被土匪掳走之事,谁都不许再说,此事传扬出去,对吴家的名声有损。” 张巧妹四妯娌听了,心中一紧,连忙点头应道:“一切都听公公的。” 吴四爷见状,微微颔首,语气如春风般柔和了一些:“嗯,今后,你们切不可再独自外出,若是需要什么东西,告知老管家即可。”张巧妹等人如乖巧的绵羊般答应下来。 田美贤愤愤不平地道:“公公,我们吴家有枪有炮,您召集几十个吴家子弟,我教他们武功,再练练枪法,定能将贵久山夷为平地。” 吴四爷思考片刻道:“世道愈发混乱,是该组建一支队伍,教武功之事,待你生完孩子再议。” 大嫂、二嫂、田美贤皆身怀六甲,给开荒四兄弟送饭的重任,便落在了张巧妹肩上。 开荒之地离村子不远,虽土匪众多,但大股土匪几乎没有,贵久山的麻大拐,也仅有四十几个手下,十几条好枪,机枪更是想都别想。 雷公寨的雷公,若有人胆敢攻打他,雷公寨的人定会如猛虎下山般拼命抵抗,而他若去攻打他人,最多也只能带走五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也只能在附近几个村子收取些许保护费,聊以度日。 双打郎寨的胡子,当土匪头子多年,追随者众多,他不过是从养鸭子的,摇身一变成了养牛的,手中好枪寥寥无几。只能四处借粮,有借无还。 那些三五成群,夜里挖墙的小土匪,若是挖墙时惊醒了主人,主人只要大声呼喊,他们便会如惊弓之鸟般落荒而逃。 大白天的,根本没有土匪敢去,如千良洞这般的大寨子里寻衅滋事,所以张巧妹送午饭向来都是独自一人。 “大妹子,有没有想我呀~”伴随着一阵窸窣声,路边草丛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来。 张巧妹定睛一瞧,哟呵,竟然是麻三那家伙!她不禁皱起眉头,没好气地说道:“麻三啊,你不是跑去贵久山当土匪了么?咋个这会儿又出现在我们村里头咯?” 麻三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涎着脸回答道:“嘿嘿,这不就是因为太想念你了嘛,所以才回来看看呗。” 张巧妹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少来这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警告你哦,别打我的主意,不然有你好看的!” 然而麻三却不以为意,继续油嘴滑舌地说道:“哎呀,大妹子,你这么凶干嘛呢?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念哥哥我吗?”说着,还试图伸手去摸张巧妹的脸。 张巧妹敏捷地一闪身躲开了,怒目圆睁地呵斥道:“你给我放尊重点儿!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我马上把你在贵久山当土匪的事情抖搂出去!到时候看你还有没有脸面在这个村子里待下去!” 没想到麻三不但不害怕,反而变本加厉地威胁起来:“哼!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儿说出去,可别怪我不客气!我也会把你在贵久山上的那些风骚样子告诉所有人,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到时找你的男人肯定多。” 张巧妹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地说道:“你到底想要怎样?开个价吧!需要多少银钱才能让你满意?”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麻三嘴角泛起一抹淫邪的笑容,轻蔑地回应道:“哼,老子要钱有何用?难道拿去县城那吊脚楼上寻欢作乐吗?那里的白脸妇人们可都比不上你这般鲜嫩水滑啊!”说罢,他猛地向前一步,伸出粗壮的手臂,一把将张巧妹紧紧抱入怀中。 紧接着,麻三毫不顾忌周围环境,大步流星地朝着路边一个幽暗深邃的小山洞走去。进入洞内后,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之声传来。 没过多久,一切归于平静。麻三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整理着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衫,嘴里还不忘嘲讽道:“小骚货,少在这里给我装可怜扮委屈!别以为我不知道,就那个吴老四,长得像根干瘪的麻杆儿似的,怎么可能满足得了你。”他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 张巧妹心中毫无半分委屈之感,事实上,与吴祖意相比起来,麻三要更胜一筹。 当抵达那片连吴祖意都从未涉足之地时,她内心所忧虑的仅仅是一旦被他人察觉此事,那么自己于吴家的生活必将陷入艰难困境之中。毕竟,她深深贪恋着那些能够数钱度日的时光。 此时,麻三再次开口说道:“日后咱们每七天约会一次,否则关于你在贵久身上发生之事,恐怕会传遍整个村庄,届时众人皆知啊!” 麻三的语气带着一丝威胁之意,仿佛这是一场不容拒绝的交易。而张巧妹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似乎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妥协。 张巧妹道:“我跟你约会,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在吴家过下去。” 第60章 妯娌 麻三听了张巧妹的话,乐呵道:“你怕啥呀,我麻家早就跟吴家闹掰啦。不算朋友。 按规矩来说,女人偷人,只要不找老公的朋友、亲戚,那就没啥错。吴家要是因为你偷人不要你,他们家得包退。” 张巧妹脑子灵光,年纪又轻,有些事儿她心里明白,可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按规矩办事。要是找不到媳妇的错处,就把媳妇赶回娘家,这是得包退的。 这包退啊,就是女方提条件,男方除非实在办不到,否则都得答应。一般来说,没人愿意包退的。 她就怕吴家财大气粗,直接把她给撵走。她心里也清楚,毛坪镇的人都是从各地搬来的,可没村子里那么团结。真要跟吴家闹起来,能为她撑腰的人可不多。 张巧妹眉头紧蹙,反复思索着,终于开口说道:“你究竟想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麻三面露狡黠之色,回答道:“这其实很容易,只需你设法创造良机,助我将田美贤绑架即可。” 张巧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喊道:“美贤与我情同手足,宛如亲生姐妹,我又怎忍心出卖她!” 麻三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地说:“既然如此,那你每隔七天便来陪伴我一次吧,这个选择全凭你自己决定。” 听到这话,张巧妹心中顿时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之中。倘若出卖田美贤,那么无论是从情感还是良知的角度来看,她都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答应与麻三定期相会,那么迟早有一日这件事定会败露。毕竟吴家乃是书香门第,即便依照当地规矩,他们不会对自己采取过激行动,但往后自己在吴家恐怕也难以度日。更别提小钱随便花。 可若是拒绝听从麻三的要求,万一他将自己曾在贵久山与麻大拐之事传遍整个村落,那时自己在村中必然也会举步维艰。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不堪设想的场景:一旦自己孤身一人,便会有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迫不及待地蹦出来,对她百般纠缠,邀请她一同钻进那幽深黑暗的山洞之中。而这一切,只因为她背负着一个声名狼藉的名号——众人皆知的放荡女子。 在人们眼中,她宛如一只正值发情期的母狗,无论走到何处,身后总会紧跟着一群垂涎欲滴、跃跃欲试的公狗。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企图从她身上获取一丝一毫的满足与快感。而她,则在这样的注视下,愈发显得孤独和无助。然而,尽管如此,她却无法摆脱这个令她深感耻辱的身份,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外界的指指点点和冷嘲热讽。 张巧妹迈着轻飘飘的步伐,缓缓地朝着吴家走去,路过熟悉的邻居家,终于抵达了吴家那扇厚重的大门。踏入吴家大院,一股宁静与温馨扑面而来。 此时,吴家的三位孕妇正围坐在一起,愉快地聊着天,手中熟练地摆弄着针线,仿佛在编织着一个个美好的未来。她们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期待,眼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芒。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间,孩子们便如天使般降临到这个世界。对于每一个母亲来说,都希望能给自己的宝贝留下一份特别的礼物——哪怕只是一件由自己亲手缝制的小衣裳。 大嫂目光敏锐且经验丰富,当她看到张巧妹走进院子时的模样,心中立刻明白了一切。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打趣道:“哟呵,我们家老四可真行啊!这才刚吃完午饭呢,居然还有空挤出点儿时间去享用一碗凉凉的美食呢!”说完,大家都不禁笑了起来。 张巧妹心里紧张的不行,这就看出她和男人睡过,还好这次是给老公送饭,大家以为自己和老滚草地了。下次再和麻三约会,还怎么瞒人。还是强作镇定,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怀上了,就不许我们努力努力。” 田美贤笑道:“巧妹呀,听说麻大拐,非常强壮,那话儿又黑又粗,和老四是不是感觉不一样。” 张巧妹心里又是一紧,她说土匪把她绑上山,只是关了她一夜。她自己都不信。哪有土匪绑架女人不碰的。 张巧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低下头,手不自觉地搅动着衣角。众人见状,笑得更加开心了。 “好了好了,别逗巧妹了。”大嫂开口替她解围,“我肚子里的这个,可能也是送饭时怀上的?” 田美贤不依不饶道:“听说有位妇人,成亲几年都怀不上孩子,也多次找人借种,还是怀不上。 后来特意去去吊脚楼找白脸妇人学习,把脸画白,去贵久山下溜达,让麻大拐绑上山,被赎回来后果然怀上。 听说麻大拐那话儿比一般人长,才能让这个不一般的女人怀上。巧妹,你就说说麻大拐。” 张巧妹慢慢做好心里建设,只要我不认,麻大拐就没碰过我,道:“三嫂,人家麻大拐可看不上我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人家是冲着你响水河第一美女去的,早就打听过你,每逢赶集日都要上街,哪知道那天去赶集的是我,绑架我就是为钱,麻大拐还说,总有一天把你,绑上山当压寨夫人。” 大家聊了一会儿,张巧妹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她走出吴家大院,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知道,自己的秘密迟早会被发现,但她也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她决定,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再让别人抓住把柄。 张巧妹前脚刚刚离开,大嫂便一脸紧张地凑到田美贤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美贤啊,公公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绝对不允许我们任何人再提起巧妹被绑架这件事情了,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要是不小心让公公给听见了,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然而,田美贤却似乎并不在意大嫂的警告,她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哼,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回练塘村去呗!守碾坊去。”说完,还挑衅似地扬了扬下巴。 第61章 龙凤城学木工 田美贤对吴家那所谓的荣华富贵根本就不屑一顾!现如今,她身怀六甲,却被禁止踏出吴家大门半步。这样的生活,简直如同牢笼一般令人窒息。 相比之下,她宁愿待在自己的娘家,守护着那座小小的碾坊。每当闲暇之余,她便能悠然自得地坐在碾坊门口,聆听那些路过此地、稍作歇息的行人们讲述各种各样的故事和见闻。 他们带来了远方的奇闻异事、民间传说以及世间百态。田美贤沉浸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广阔无垠的世界,尽情领略着人生的多彩与奇妙。 在这里,没有吴家的规矩束缚,只有自由的空气和无尽的遐想空间。田美贤享受着这种宁静而又充满趣味的时光,让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慰藉。 她轻柔地摩挲着那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心中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这个小小的生命,承载着她无尽的爱与希望,更是来自龙凤城的珍贵礼物。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团迷雾笼罩着她,如果吴家真的将她驱逐回练塘村,那么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在这片广袤的山区里,年轻的姑娘们可以自由地寻觅自己心仪的男友,但大多数情况下,她们并不是为了步入婚姻殿堂而去恋爱。这里的爱情似乎更像是一场游戏,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变数。但唯有一件事情能够改变这种局面——怀孕。一旦女子身怀六甲,男人们便会背负起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无法轻易逃脱。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当她抚摸着自己日益凸显的孕肚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侥幸。如果命运真的让她回到练塘村,那么凭借着这个即将降临人世的小宝贝,她是否有可能顺利地踏入龙家的大门呢?毕竟,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永远都是最宝贵的财富,也是她最大的筹码。而龙家作为村里唯一的地主,想必也不会轻易抛弃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吧? 龙凤城却浑然不知美贤姐姐正满心思念着自己。此刻的他,置身于棺材铺内,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斧头,卖力地挥舞着,一下又一下地劈砍着眼前的木头,专注地学习制作棺材的技艺。 这看似平凡无奇的棺材,实则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技巧。要知道,能够将棺材打造得尽善尽美者,无一不是行业内出类拔萃的顶级木匠大师。 他们凭借着精湛绝伦的手艺,无需借助任何一枚钉子,螺丝。仅凭一双巧手便能将每一根木头拼接得天衣无缝,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异味也无法泄露出去。这样的工艺水平,堪称鬼斧神工! 龙凤城并非一时兴起才对木工产生兴趣,实则是因为他斗法中败下阵来,而那位何师傅则提出要求,只有让龙凤城学习整整三年的木工技艺,才会善罢甘休。 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何师傅表示愿意为龙凤城更换一根更为合适的马吊。听到这个消息,龙凤城内心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之情。然而,这一切都被何师傅尽收眼底,他暗自咒骂道:“石弄古啊石弄古,瞧瞧你所招收的这名弟子!整日里只晓得惦念着男女之间的那些破事,即便拥有再高的天赋,恐怕最终也只会沦为平庸之辈。” 紧接着,何师傅故意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说道:“嗯……这马吊似乎不太妥当呢,与人并不相配,难度颇高,需要耗费大量的法力才行。依我看呐,不如就换成一根狗的吧。” 龙凤城出生于乡村,对于狗打连这种事情可谓见怪不怪。他深知一旦两条狗缠连在一起,便会纠缠许久难以分开。想到此处,他不禁暗自嘀咕:“如此一来,日后若是想要去偷别人家媳妇可就不太方便咯!不过嘛,倒也还好,至少自己还算持久耐用,勉强也算个优点吧。” 一旁的何师傅将龙凤城脸上那副欣然接受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既感到有些气恼,却又忍不住觉得好笑。他心想:“这臭小子啊,真是没出息,居然只在乎有没有那个玩意儿就行了。”于是,何师傅扯开嗓子高声喊道:“旺财,快过来!” 那条被唤作旺财的大狗仿佛明白了何师傅的意图——主人竟然打算用它视若珍宝的东西去跟这个陌生人交换。一想到自己今后恐怕再无颜面混迹于母狗群体之中,旺财顿时心急如焚,用行动告诉两人狗急跳墙是真的,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成功越过了高达一米多的围墙,然后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何师傅摇了摇头,道:“狗跑了,看来只能给你换一根羊的了。” 这下龙凤城急了,羊的有多短小,他知道,换了羊而以后,再和女人上床,就是扁担扔进藏红薯的地窖。 他甚至看到自己在美贤姐姐身上忙活,美贤姐姐却在嗑瓜子的情景。忙道:“叔叔,我输了。” 何师傅嘴角微扬,带着一丝戏谑地问道:“嘿,小家伙,你仔细瞧瞧,我看起来是不是比你爸爸还要年轻些啊?”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透露出一种别样的自信和风趣。 龙凤城眨了眨眼,乖巧地叫了一声:“伯伯。”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清晨的鸟鸣。 何师傅轻轻摇了摇头,笑着纠正道:“哎呀呀,这可不对哦!按辈分来算呢……”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似乎想要考考眼前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龙凤城眼珠一转,立刻改口叫道:“爷爷!”这次语气更加恭敬。 然而,何师傅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要震落周围树叶上的露珠。待笑声停歇后,他才缓缓说道:“哈哈,其实啊,我的真实年龄已经有一百八十三岁啦!”说完,他还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那个惊人的数字。 龙凤城听了这话,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喊道:“高……高祖父!”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看似普通的老人竟然有着如此高龄。而此刻,他心中对于何师傅的好奇与敬仰之情愈发浓烈了。 师傅道:“光叫高祖父不够。你最少跟我学三年木匠手艺,在学会手艺之前,你那根卵,我先收着,别想找女人。” 第62章 封赠门 何师傅所言不假,他确实直到五岁时才知晓自己身世之谜——原来竟是师父于河畔偶然拾得的弃婴!想当年,师父路经那条河流之际,无意间瞥见一只篮子漂浮于水面之上,而篮内竟放置着一名尚不足月的婴孩。更为奇异的是,此婴孩竟然能够汲取天地间的灵气!师父心生诧异,遂上前仔细端详,方才惊觉眼前这小家伙乃是罕见至极的先天灵体! 于是乎,师父便携带着这名特殊的婴儿返回了练塘村。彼时,师父已然招收了三名入室弟子,但按照规矩,每名功法臻至大成境界之人,仅可运用那神秘莫测的封赠术,将自身所学传授给三位徒儿,就像将功法与法术强行塞入其脑海之中。然而,待到收纳第四名弟子之时,则必须亲力亲为、言传身教方可奏效。唯有待弟子完全领悟之后,再行施展封赠,如此一来,弟子方能修炼出强大的法力,并自如运使各种神奇的法术。 谁想到,师父意外捡到了这个拥有先天灵体的孩子,因师父本身学识浅薄,又鉴于此子乃自河边拾获而来,故取名曰“河边”。自此以后,师父便将其收作第四位门徒,无论是高深玄妙的法术,还是精妙绝伦的武功,都只能亲自悉心教导。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河边已成长至十三岁。然而,尽管岁月如梭,但众多神奇的法术和高深莫测的武功技巧对于他来说仍然如同难以捉摸的谜团,尚未能完全领悟与掌握。 河边拥有着令人艳羡不已的先天灵体。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使得他吸收天地间灵气的速度竟是常人的数十倍乃至上百倍之多!正因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他所修炼的主修功法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然臻于大成之境。 按照常理而言,通常是谁率先将功法修炼至圆满境界,谁便应当顺理成章地接替掌门之位。可出人意料的是,即便河边已经达成这般成就,师父却并未选择让他来担当此重任。 时光荏苒,一晃又是五个春秋过去。终于,大师兄也成功地将自身功法修炼到大乘境地。就在此时,师父毫不犹豫地下令由大师兄接任掌门一职。而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位新任掌门在获得神坛赐予之后,短短数日之间功力突飞猛进,超乎五年前就功法大成的河边,仿佛脱胎换骨一般,飞天入地。 面对如此情形,尚且年轻的河边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甘。他始终无法释怀为何明明自己更早功法大成,却未能如愿成为掌门?最终,在一阵愤愤不平之中,河边固执地认定只因为自己并非出身于练塘村,所以才会遭到如此不公平待遇。于是,一怒之下,他毅然决然地背弃了这片熟悉的土地,负气离开了练塘村。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便是悠悠五十载春秋过去。经过多年潜心修炼和闯荡江湖,河边凭借着其深不可测、登峰造极的法力,终于在武林之中闯出赫赫威名。然而,正所谓树大招风,河边在声名远扬的同时,也结下了无数仇家,引得数个门派群起而攻之,对他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联合追杀行动。 尽管河边身怀绝技,功力深厚无比,但面对众多强敌源源不断地围攻,他终究还是逐渐感到力不从心。毕竟人力有时而尽,就算他再怎么强大,也总有功力枯竭、精疲力竭的那一刻。 就在河边陷入走投无路的绝境之时,奇迹发生了!只见一道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原来是他久未谋面的大师兄。关键时刻,大师兄挺身而出,一把拉住河边,施展飞天法术,带着他迅速逃离现场,最终成功回到了他们曾经生活过的练塘村的神山之上。 这座神秘莫测的神山虽然灵气并不稳定,时而浓郁,时而稀薄,但相比外界而言,依旧要充沛得多。仅仅数日功夫,河边便已借助山中浓郁的灵气将自身功力尽数恢复如初。此时他方才惊讶地察觉到,在这漫长的五十年间,大师兄的功力进展竟然颇为缓慢,若单纯以功力而论,如今的大师兄仅有自己的五成左右。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两人真正开始切磋较量时,情况却完全出乎河边的预料。大师兄在战斗中竟能够爆发出超乎想象的战斗力,将自身实力发挥至极致,足足可达十二层之高;反观自己,即便竭尽全力,最多也只能施展出区区三层功力而已。如此巨大的差距使得河边在与大师兄的交手中完全处于下风,甚至连三个回合都难以支撑下来。 如今的河边,已经不是五十年前的河边,此时的六十八岁,只就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虚心地向大师兄请教。 话说那大师兄方才讲述完门派的起源以及祖师爷神秘莫测的身世背景,众人皆是一头雾水,无人知晓其中真相究竟如何。原来啊,这位祖师爷座下共有三位得意门生:大师兄姓龙;二师兄姓;至于最小的那位师弟,则是姓田。 此三人历经多年苦修之后,终得正果,修成一身绝世武艺与玄妙道法。此后他们便开始云游四海、闯荡江湖,一边降妖除魔、匡扶正义,一边广施善缘、救死扶伤。 直到某一天,机缘巧合之下,师兄弟三人竟偶遇一株神奇无比的仙草!此草不仅能够自行移动奔跑,速度更是快如闪电!三人见状大为惊奇,连忙奋起直追,誓要将其擒获一探究竟。就这样,他们一路紧追不舍,不知不觉间便踏入了这片广袤无垠的深山老林之中。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追到一座名为练塘的地方时,那株神异非凡的仙草却突然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经过一番仔细搜寻后,师兄弟三人惊讶地发现此地乃是一处风水宝地,山中蕴含着极为浓郁醇厚的天地灵气!于是乎,他们当即决定在此山脚下安家落户,并各自娶妻生子,繁衍生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逐渐发展壮大起来,最终形成了如今的练塘村。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曾经名震江湖的二师兄与小师弟所掌握的绝世技艺皆已销声匿迹、无人知晓。然而,唯有大师兄的封赠门依旧屹立不倒,且其传承者们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每一代都比前一代更为强大。 大师兄凭借着独门秘籍——封赠术,将那高深莫测的法术犹如醍醐灌顶般注入到弟子们的脑海之中。这种神奇的法门能够在短短一月之内,将所有的传承毫无保留地传授给门下弟子。仿佛是一场奇妙的魔法盛宴,让这些年轻的后生们在短时间内便拥有了足以傲视群雄的实力。 第63章 封赠门2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片天地间的灵气变得愈发稀薄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逐渐抽走一般。这对于修炼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原本艰难无比的功法大成之路,如今更是如同登天般困难重重。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封赠门已然历经数代,但其中竟有数代人终其一生都未能实现功法大成之境。而在那三个传承着封赠术的龙家子弟之中,唯有等待其余两人离世之后,幸存下来的那个人方可接任掌门之位,并借助神秘的神坛之力来达成功法大成。然而,即便如此,他们所拥有的实力与昔日的先辈相比,也是相差甚远,难以望其项背。 面对门派的困境,现任封赠门掌门忧心忡忡,深知若要确保门派的未来得以延续,仅仅依靠龙家子弟显然已远远不够。于是乎,他下定决心打破常规,开始在整个练塘村中寻觅那些天赋异禀、根骨奇佳的弟子。 然而,由于封赠术乃是一门极为高深且独特的技艺,唯有掌门一人能够完全掌握。因此,每一代掌门至多也只能运用此术传授给三名弟子而已。至于其他大多数弟子,无论如何刻苦修炼,耗费多少光阴岁月,终究还是无法练就一丝一毫的法力。久而久之,曾经声名显赫的练塘村渐渐失去了往日的辉煌,沦为了大山深处一座普普通通的村落。 练塘村已不复往昔之荣光,但每一代人当中总会诞生一名法力高强、武艺超群之人。此人时而出自石家,时而来自田家,时而又属于龙家……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 封赠门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门派,其独特之处在于他们所拥有的封赠术。 这种神秘而强大的技艺并非通过普通的师徒传授方式,而是不管多复杂的法术,只要师父说:“你已经学会了。” 你只要答一句“接师父贵言”,你就掌握了这一门法术,只有足够的法力,你就能运用自如。 与其他门派不同,封赠门并没有那种手把手教导弟子的传统模式。 师父在教他武功,法术时,根本就教不明白怎么教。河边之所以能够在功法方面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完全得益于他那罕见的先天灵体。正是凭借着这份得天独厚的资质,他才得以突破重重难关,将自身修为提升至巅峰境界。 河边未曾获得封赠术的真正传承,一旦他登上掌门之位,恐怕这一绝世法门便会从此销声匿迹。 听完大师兄的这番解释,河边终于恍然大悟,心中原本存在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原来,自己虽然先一步实现了功法大成,但却因缺少关键的封赠术传承,终究无法成为掌门的合适人选。这个残酷的现实让他感到无比失落,但同时也激发了他内心深处更强烈的求知欲——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方法继承并发扬封赠门的精髓! 时光荏苒,整整五十个春秋已然逝去,但他依然无法彻底掌控那神奇的法术。曾经,他满怀期望地向师兄们求助,然而他们亦无能为力。面对如此困境,他深知自己别无选择,唯有离开那个熟悉而又亲切的练塘村。 在漫长的漂泊岁月里,命运之神似乎并未眷顾于他。直到某一天,他偶然邂逅了一位自称为鲁班的神秘老者。这位老者慧眼识珠,看中了他身上潜藏的潜力,并决定传授给他精湛的木工技艺。于是,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他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木匠工作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那颗原本浮躁不安的心逐渐沉淀下来。 令人欣喜的是,这段专注于木工的经历不仅让他的心境变得沉稳平和,更使得他在功力和法术方面取得了显着的进步。此时此刻的他,早已看淡世间名利纷争,不再执着于逞强斗狠。二十年前,他毅然决然地重返故乡——三江县,开设了一家棺材铺。平日里,除了经营店铺生意之外,他还兼任起赶尸人的角色,专门从事与丧葬相关的事务。 在那波光粼粼、水流潺潺的河畔,便是那座宁静而神秘的三江县。河边历经千山万水,终于踏上了这片熟悉的土地。然而,当他踏入县城时,却意外地遇见了本门的年轻后辈——石弄古。 此时的石弄古,已然将功法修炼至大成之境,但也正因如此,变得狂妄自大起来。看着这位目中无人的小辈,河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和忧虑。作为前辈,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点教训,让他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就此展开。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河边暗自惊讶,没想到这石弄古竟然如此厉害,自己竟无法轻易取胜。但他心里清楚,如果真要拼个输赢,恐怕非得打上十天半个月不可。毕竟论起功力深厚程度,石弄古还是差得不是一点。 这场激战让河边意识到,时代已经变了,新一代的弟子们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他们或许缺乏一些谦逊与沉稳,但那份冲劲和潜力却是无可限量的。面对这样的局面,河边既感到欣慰又有些无奈。只能默默关注石弄古。 谁曾想,时至今日,就连龙凤城这样功力远不及他二十分之一的年轻后生,竟然也能够让他遭受挫折。究其根源,问题恰恰出在了他未曾获得过正统的封赠传承之上。相较于龙凤城对于法术技巧的精妙运用,他或许确实稍逊一筹。 河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对封赠术的深深感慨。这神奇而古老的技艺,历经数代传承,每一代的传人不仅继承了祖师爷所传授下来的精妙法术,更是继承了每一代杰出掌门人的改进与创新。单论起法术本身而言,无疑是呈现出一种代代递进、愈发强大之势。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随着时光的流逝,这片天地间的灵气变得越发稀薄。尽管封赠门的历代传人都竭尽全力去修炼,但由于环境所限,他们常常面临着功力不足的困境,导致许多原本威力惊人的法术无法施展出来。 就在河边仅仅离开家门外出一趟的短暂时间里,封赠门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石弄古对上生望山黑龙神,出了意外。 待他匆匆赶回时,却已无力回天,面对如此局面也是束手无策。无奈之下,他只得将目光投向了下一代的传人身上。 在三个传人之中,河边最为看重的便是龙凤城这个年轻人。此子天赋异禀,若能悉心培养,将来必成大器。 可惜的是,这小子性格比之石弄古更为张狂不羁,且贪恋女色,实在让人心生不满。其实,河边早有教训他一番的念头。 说来也巧,正当此时,龙凤城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河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于是毫不犹豫地出手将其留下,自认英俊不凡的龙凤城从此只能做一个小小的木匠。 第64章 闯祸了还敢打野花 张巧妹这会儿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她是真不晓得该咋整眼前这麻烦事儿,脑子里冷不丁还冒出个吓人的念头——花钱找个人把麻三给做掉!不过呢,这想法也就是那么一闪,毕竟她都不晓得能找谁来帮她干这事儿。 心情超好的张巧妹,晚饭吃得那叫一个香。每一口都美味无比,好像那些食物都变得格外诱人。心满意足地吃完饭后,她开开心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轻快地飞到了床边,眼神明亮,兴奋地望着前方,思绪早就飞到了快乐的云端。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张巧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知不觉,整个人就像掉进了烦恼的海洋,忧虑得不能自拔。正在这时,“嘎吱”一声轻响,原来是房门被轻轻推开了。紧接着,吴祖意乐颠颠地走进了房间,兴高采烈地说道:“媳妇呀,爹爹刚才让我从明天开始就去县城学做生意啦,这下可太棒了,终于不用再辛苦地开垦荒地咯!”!” 听到丈夫的话,张巧妹嘴角一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娇嗔道:“嗯,这样挺好的,公公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也该培养个接班人啦。” 吴祖意笑嘻嘻地接着说:“对了,大哥和二哥也要一起去县城学做生意呢。” 张巧妹笑嘻嘻地点点头,鼓励着丈夫:“那可不,你得加把劲学习哦。等以后咱回兄弟那分家,你表现好了,肯定能多捞点家产呢!” 吴祖意乐颠颠地走到张巧妹身边坐下,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这次出去得有一个月呢,媳妇,你会想我不?” 张巧妹笑嘻嘻地说:“那肯定想啦!” 吴祖意像变魔术一样,“嗖”地掏出一个肚兜,喜滋滋地说:“媳妇,你快把这个穿上,今晚保证让你心满意足,不过下一次就得等一个月啦!”张巧妹其实没啥兴趣,但是心里又有点不好意思,只好乖乖照做。 吴祖意可真是生龙活虎,和张巧妹愣是折腾了八回,第二天一早就脚底抹油开溜啦。张巧妹呢,则是一直睡到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才懒洋洋地爬起来,活脱脱就是那句话,太阳都晒屁股啦! 张巧妹这才定睛瞧了瞧身上的肚兜,嘿,居然还是半新不旧的呢,看着有点面熟,可肯定不是自己的呀,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她猛地一拍脑袋,哎呀,昨晚和老公亲热的时候,老公好像叫了田美贤的名字呢!再看看身上这件肚兜,还真有点像田美贤的。 张巧妹早就瞅见了,吴祖意看田美贤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不过她也没当回事儿,毕竟田美贤长得那么漂亮,迷人得很呢,大多数男人看她都那样啦! 谁能想到,吴祖意居然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田美贤的肚兜,昨晚还把她当成田美贤了。难怪那么猛呢!张巧妹对田美贤的怨气又多了几分。 话说吴家四兄弟,老大吴光吉、老二吴宗祥和老四吴祖意都去了县城学做生意,只留了老三吴耀儒一个人在家里开垦荒地。要说这老三啊,虽然脑子稍微有点不灵光,但好在他身体强壮,手脚还特别勤,也许这就是他能活下去的本事吧。连四爷对这事都没说什么。 而负责给老三送饭的还是那个张巧妹,她每天都会按时送两顿饭到地里。张巧妹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很细心,而且非常能干,这让吴耀儒心里感到很温暖。 这天中午,太阳高悬天空,炽热的阳光烤着大地。吴耀儒正在田地里忙碌地干活儿,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张巧妹来送饭了。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布衫,梳着两条辫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耀儒哥,饭来了!”张巧妹走到吴耀儒身边,放下手中的饭菜和水罐,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吴耀儒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张巧妹笑了笑:“谢谢你,巧妹。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 张巧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家里有点事儿耽误了,耀儒哥,你饿坏了吧?快吃吧。”说着,她打开饭盒,里面装满了香喷喷的饭菜。 吴耀儒接过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一边吃一边说道:“真好吃,巧妹,你做饭越来越好吃了。” 张巧妹听了,心里美滋滋的,笑着说:“耀儒哥,你喜欢就好。我还带了一些水过来,你渴了就喝一点。”说完,她拿起水罐,递给吴耀儒。 吴耀儒接过水罐,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然后抹了抹嘴:“谢谢巧妹,你真是太贴心了。” 张巧妹红着脸笑了笑:“耀儒哥,你别这么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吴耀儒点点头,继续埋头吃饭。吃完饭后,他又开始忙碌起来。张巧妹则坐在一旁。想起她老公对田美贤念念不忘,就想也勾引田美贤的老公报。 第65章 问米 此时的张巧妹正独自待在昏暗幽深的山洞之中,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和田美贤之间竟有着如此巨大的差距?同样身为女人,为何自家男人对田美贤念念不忘,甚至因为她而变得勇猛异常! 反观田美贤那边,她的男人竟然在与她亲热时,刚开始便匆匆逃离。张巧妹一边迅速地穿着衣物,一边暗自嘀咕着:“这个没出息的家伙!”然而,就在这时,她忽然瞥见地上还摆放着另一套衣衫。瞬间,她恍然大悟——原来傻三哥竟是赤条条地跑掉了! 一想到这里,张巧妹哪里还有心情继续生气啊!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寻找到那个傻乎乎的三哥。毕竟刚才一时疏忽,忘记了对方乃是一个心智不全之人,如果任由他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那么犯下过错的可就是自己了。到时候,最轻的惩罚恐怕也是被遣送回娘家,接受父母的严厉教诲;随后,爹娘还得低声下气地向吴家赔礼道歉、说好话,想尽办法挽回局面…… 终于,在那茂密的草丛之中,张巧妹找到了那个正低声咒骂着自己的三哥。她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一个疑惑涌上心头:这傻乎乎的三哥竟然完全不明白他俩刚才究竟在做什么?难不成他和田美贤从未有过那样的经历吗?可田美贤腹中的孩子又是从何而来呢? 此刻可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回过神来的张巧妹,这才真正看清眼前这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三哥。然而,尽管外表出众,但其心智却宛如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一般单纯幼稚。对于五岁的孩子来说,如果没有受到逼迫或追问,他们往往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犯下错误的。 于是乎,张巧妹灵机一动,开始对三哥展开一番连哄带骗的说辞。她将今日所发生之事的责任全部归咎于三哥身上,并强调这是一个极其严重且不可饶恕的过错,甚至还指责三哥莽撞地弄破了她的肚皮。好在她心地善良,愿意选择宽恕三哥。三哥绝对不能向任何人提及今日之事,以免遭受责骂。 傻老三心里暗自琢磨着,只要能守住这个秘密,就绝对不会被人责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逐渐从刚才的不安中解脱出来,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重。待情绪稳定后,他慢悠悠地穿上衣服,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重新投入到那片荒地之中,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与此同时,张巧妹已经将地上的碗筷整理妥当,正准备转身回家。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名叫麻三的家伙竟然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只见他二话不说,一把拉住张巧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朝着山洞方向拖拽而去。一边走着,麻三边恶狠狠地说道:“哼,昨晚的事情还没完呢!今天得给我补上才行!” 不一会儿,完事的两人,还在山洞里躺着呢。自从上次被大嫂发现她跟男人睡觉的痕迹,之后每次和麻三约会,她都不着急回去,非得等身心都平复下来才走。 麻三说:“小妖精,你一直没给我制造机会绑架田美贤,难道你就想这样,做我一辈子的小情人?” 张巧妹回道:“田美贤都快八个月身孕了,你这时候绑架她干嘛呀。” 麻三又说:“你不懂,七八个月身孕的女人那才是最肥美的,这时候的女人,干起来最带劲了。” 今天张巧妹想吃口羊肉,没吃着,还惹了一身骚。现在听麻三这语气,肯定是在想田美贤脱光光躺在他身下呢。 怎么男人都想着田美贤啊,张巧妹对田美贤的怨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她说道:“后天,田美贤和大嫂要去马肚提找吴幺妹,下一趟地府,求两个好灵魂投胎到她们肚子里。可能会有几个人跟着,还会带两三把枪呢,有本事你去绑架她呀。” 麻三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嘿嘿笑着,仿佛看到了自己成功后的场景。 “好,那就等后天。我一定要把田美贤弄到手!” 在马肚堤这个村子,有个名叫吴么妹的女孩,年纪仅仅才十四岁而已,但却堪称是货真价实的神婆!每当她将头部蒙上黑色的布料时,整个人仿佛瞬间脱胎换骨一般。平日里那个稍微说几句话便会面红耳赤、羞涩不已的小姑娘,此刻竟然能够口若悬河、能歌善唱起来。 若是有人想要寻找自家的祖先,那么只需找上吴么妹便可。她的神魂似乎与地府紧密相连,可以轻而易举地帮你寻到已逝的先辈们。不过呢,你自然是无法亲眼目睹自家祖宗的模样啦,仅仅只是听她告知已经找到了罢了。 然而神奇之处在于,她不仅可以准确无误地说出你祖宗的姓名,甚至还知晓家中的诸多私密之事。曾经有一次,面对一位前来找寻祖宗的人,她直言不讳地道出在其家中某个特定的方位,深埋着一小包银元,数量总计八十八块之多。那个人半信半疑地回到家中一探究竟,结果令人瞠目结舌——他果真挖到了那包银元!而当被问及为何会知晓此事时,吴么妹则宣称这一切都是那位人家的祖宗亲口告诉她的。 此外,她对于你家里的格局布置也是了然于心,并且对你所犯下的众多亏心之事亦是一清二楚。对此,她解释道这些信息皆是由你家的灶王爷透露给她的。 吴婆婆对这种事情深信不疑,当得知二儿媳妇有孕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带着二儿媳一同前往马肚提寻找吴幺妹,希望能通过地府求得一个外貌出众、聪慧过人且长寿的灵魂来投胎转世至二儿媳腹中。 那时的吴幺妹年纪尚小,但却已然展现出与众不同的气质。只见她头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布料,在原地不停地跳跃着。没过多久,只听她说道:“我已与阎王爷商议妥当,待到这孩子年满八岁之时,请务必送上两座金山、三座银山以及任意数量的阴钱作为谢礼。” 其实这里所说的金山银山不过是用纸糊成之物,并没有多少实际价值,但吴婆婆毫不犹豫地满口应承下来。接着,吴幺妹又开口道:“抓米吧,要余一粒。”(余一粒,就抓一小撮米粒,然后一双一双地数,最后剩一颗,也叫单数 于是乎,吴婆婆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一小撮米粒,仔细清点过后回答说:“这次抓到的米粒数量是单数。” 听到这话,吴幺妹连忙道:“那您再抓取一把试试,这回要成双成对!” 第66章 路遇土匪 吴婆婆小心翼翼地再次捏起一小撮米粒,仔细地数着它们的数量,嘴里喃喃自语道:“成双成对啊……”她那白白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一旁的二嫂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多说什么话。她就像是陪婆婆来的,她接受的是西式教育,不怎么信这些。 吴幺妹轻轻地在原地蹦跳了一会儿,仿佛在与某种神秘的力量交流一般。然后,她缓缓地伸手取下头上那块黑色的布料,郑重其事地说道:“既然两把米都已经被成功抓取,那么你们家必定会迎来一个健康可爱的男宝宝。不过切记,当这个孩子年满八岁之时,务必要还愿,否则他这一生将会历经无数苦难,命运多舛。” 吴家的二儿媳果真顺利产下一名男婴。至于这个孩子将来是否聪慧过人、福寿双全,目前尚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小家伙生得眉清目秀,模样俊俏极了。 这可让田美贤和大嫂这两位身怀六甲的孕妇心动不已,她们暗自琢磨着是不是也应该去拜访一下那位神奇的吴幺妹,请她施展法力,让一个善良美好的妇灵投胎到自己腹中呢?毕竟谁不希望自家的宝贝能拥有出众的容貌和美好的未来呢?于是乎,两人开始商量着何时动身前往寻找吴幺妹。 吴婆婆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她实在难以放下心让两位身怀六甲的孕妇独自踏上那崎岖的五里山路前往马肚堤。于是乎,她毅然决定亲自陪同她们一同前行,但又觉得光靠自己还不够稳妥,便叫上了家族中的两个年轻力壮之人,并给每人配备了一支精良的步枪以防万一。 就这样,这支由五位成员组成的队伍缓缓地踏上了征程。经过一番艰苦跋涉后,他们总算走过了一半的路途。此刻,眼前呈现出一片特殊景象——这里恰好位于两个村庄之间的交界地带,距离任何一方村落都颇为遥远;此外,此处地势险峻,矗立着一座相对高耸且陡峭的小山丘。 由于此地环境恶劣、地形复杂,向来没有人愿意到此开垦荒地耕种庄稼,就连平日里进山砍柴的村民也极少涉足于此。这座小山被茂密的树林所覆盖,郁郁葱葱,宛如一道天然屏障。据说曾有村民在此地目睹过野狼与野猪出没的身影。 其中一名吴家的年轻男子面色凝重地说道:“婶婶啊,请您稍作歇息等待片刻,容我前去探查一下前路情况,务必小心谨慎,可千万不能遭遇那些凶猛的野猪啊!”说罢,他紧握着手中的步枪,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迈进。 只听“呯”地一声枪响,这枪并非什么良善之器,仅是火枪而已。若是距离稍远一些,无论是威力还是准头,都不堪大用。然而,开枪之人就藏匿于路边的草丛之中,距离实在太近,吴家的年轻人应声倒下,生死未卜。 另一个吴家年轻人,反应倒是不慢,对着草丛便是一枪。 田美贤也心知肚明,这是遭遇土匪了,赶忙拉上婆婆和大嫂躲藏起来。 吴家年轻与路边草丛中的土匪展开了对射,双方相距不近,枪法却都差强人意。 吴家年轻人,难以看清土匪的藏身之所,而土匪手中的,不过是一把火枪,准头欠佳,装弹又慢。如此一来,双方谁也未能伤到谁。 吴家年轻人大声呼喊:“婶子,嫂子,你们快跑,我子弹快没了。” 田美贤这才看清,大嫂竟被吓得尿了裤子,瘫坐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和婆婆一人架起大嫂的一条胳膊,往回狂奔。一个中年发福的妇人和孕妇,架着另一个双腿发软的孕妇,能跑多快? 而土匪却不敢贸然跳出来,毕竟这一条步枪也不是好惹的,只能藏身于草丛之中,与吴家的年轻人对射,又连开了几枪。吴家的年轻人再也不敢开枪了,身子不断地往后退,一副想要逃跑的模样。 土匪隐藏在草丛之中,吴家年轻人对他们的位置一无所知,可他们却对吴家年轻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其中一个土匪叫嚣道:“他没子弹了,弟兄们,冲上去砍死他,抓住那三个女人。” 听到土匪的叫嚣,吴家年轻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犹如被寒霜打过的茄子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仿佛被吓傻了。当土匪距离他仅有七八十步的时候,他的枪响了,那个拿火枪的土匪像被砍倒的大树一样应声倒下。他连忙拉栓,子弹上膛,又是一枪,又一个土匪倒下。 吴家年轻人可不傻,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在看不清土匪身影的情况下,以他的枪法根本不可能打到人。土匪只有一条火枪,他还以为土匪就只有一个人呢。 他让田美贤她们先跑,因为他清楚土匪的目标是这三个女人。三个女人跑了,而他没子弹了,土匪肯定会像饿狼一样冲出来,要了他的命,然后再去追那几个女人。要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怎么当土匪? 而他留了两颗子弹,他就不信,只要土匪敢跳出来,他就不信两枪还打不死一个人。 土匪是跳出来了,可这一跳,竟然像变戏法似的跳出了六个人。这下可麻烦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开了两枪,两个土匪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样倒下。 他是真没子弹了,年轻人没读过三国,不知道空城计,他要是再拉一次枪栓,剩下的四个土匪说不定就被吓跑了。 没有子弹的枪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袱,只会拖累他逃跑的速度。他把空枪像扔垃圾一样一扔,转身朝着村子的方向狂奔而去。 田美贤三人也深知危险逼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向前跑。 然而,她们的速度就像蜗牛爬行一般,土匪逐渐追了上来。 四个土匪握着四把刀,如饿狼将三人围了起来。 田美贤放开了大嫂,任由她倒在地上,其中一个土匪道:“小心点,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第67章 麻三是土匪 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土匪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开口说道:“麻三哥,不就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嘛,能掀起多大风浪?您何必如此忌惮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锋利的大刀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仿佛在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威猛与无畏。 吴婆婆定睛一看,瞬间便认出了那个蒙面人的身份——正是本村的麻三!她心中不禁一沉,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麻三啊,咱们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生活了好几辈子的人,就算偶尔有些小摩擦和不愉快,也不至于要假扮成土匪来行凶杀人吧?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 然而,另一名土匪却恶狠狠地打断了吴婆婆的话:“少废话!谁跟你说我们是假装的?这位可是如假包换的贵久山麻三哥!”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震得在场众人耳膜生疼。 吴婆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群凶神恶煞般的土匪。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还算本分的麻三竟然会变成这般模样。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原来竟是你绑架了我家巧妹!亏我还一直以为是贵久山的麻大拐所为。没想到啊,真正的罪魁祸首居然就在身边……”说到最后,吴婆婆的声音已经带着些许哽咽。 此时,麻三面无表情地盯着吴婆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冷冷地说道:“吴家婆子,原本我只是打算把你们绑起来,然后去找四爷索要一些钱财罢了。可如今既然被你认出我来,那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说完,他猛地转过头去,手指着站在一旁的田美贤,对其他三名土匪下达命令:“这个女人是大哥特意点名要的,不能有任何闪失。至于另外两个,直接给老子杀掉!” 听到这话,那三个土匪顿时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毕竟,他们都知道田美贤长得极为俊俏,可以说是倾国倾城之貌。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子,只能是大哥的,没他们的份。 又看了吴婆婆,虽然有些年纪,但风韵犹存,那倒在地上的女子,也是不多见的美人,还是个孕妇,都说孕妇肥美多汁,如果就这样被杀掉,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按照常理来说,一次性抓得女人多了,最美的留给大哥,像这种貌样次一点应该是留给他们这些手下享用才对呀……想到这里,其中一名胆子稍大些的土匪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压低声音对麻三说道:“麻三哥,要不咱别杀她们俩了呗?留着给兄弟们乐呵乐呵也好啊……” 麻三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上山不过短短数月而已,但这期间已经成功绑架了好几位人质,并将他们送上山去,交由麻大拐亲自出马索要赎金,如此一来确实为山寨增添了相当可观的收益。 正因如此,麻大拐对他颇为看重,还屡屡提拔他。然而,其他兄弟们可就不一定会买账了,毕竟大家都是刀口舔血过日子的人,谁能服谁呢?所以即便心中有所不满,也没人敢轻易违背这三位小土匪的意愿。于是开口说道:“那就把那个长得最为俊俏的女人绑起来吧,都手脚放利索点儿!可别小瞧了她,这娘们儿武艺可不弱!” 这三个小土匪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田美贤那可人的面容之上,眼神中流露出贪婪与淫秽之意。看着田美贤圆滚滚的大肚子,根本就没将麻三交代的任务放在心上。此刻,他们心里想的尽是如何在绑架田美贤的时候趁机占些便宜,能多摸一下便是一下。这种邪恶的念头在他们脑海中不断盘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得逞后的得意场景。 田美贤却毫无在意,慢慢地脱衣服,几个土匪看得口水直流,麻三骂道:“还不快动手挷人,等那小子把人叫来,我们还怎完成大哥的交代,” 其中一人走向田美贤,伸手去摸她的脸,田美贤怒目而视,一掌拍向他的胸口,小土匪的魁梧身躯就像突然失去重量,轻飘飘地飞出去。 另一个土匪见状,举起刀就砍向田美贤,田美贤就用刚刚脱下的外衣一卷,一扯,那刀就到了田美贤手中。反手就是一刀,砍到那土匪的脖子上,瞬间鲜血直流,软软倒下。 原来田美贤脱衣服,不是为了勾引土匪。只是她有孕,身子没有了灵活,空手入白刃,她没有自信。 现在天气已经变冷,她的外衣也不再是薄薄的丝绸,而打架杀人用的刀,往往不会礳得太快,太快了容易卷刃。(宝刀除外) 一个练过武的人要用一件衣服,卷住一把刀不难,比空抢刀容易多了。 田美贤一刀在手,也就不再把麻三和另一个土匪,放在眼里,道“不是要抓我吗?来,只要你们能在姑奶奶手上走十招,你自断双手跟你上山。” 麻三和那个小土匪们,此时都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分胆量再去靠近田美贤一步啊!要知道,仅仅只是短短三招而已,他们这边便已经有两个兄弟惨然倒地了!若是贸然冲上前去,恐怕下场只会更加凄惨;可就这样灰溜溜地逃走呢?他们心中实在又万分不甘心呐! 不过好在这种令人纠结不已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时间,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打之声由远及近传来。想必应该是吴家的那帮年轻后生们成功将附近的村民给召集过来了吧。毕竟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呼唤援手并不一定非得返回村庄才行,只要能够发现千良洞人的踪迹就行。无论是正在开垦荒地的、放牧牛群的还是捡拾柴火的人们,只要人数一多起来,他们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奋起直追,对这群可恶的土匪展开穷追猛打! 麻三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喊道:“不好!村子里来人了,赶紧逃啊!”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那名小土匪见状,也不敢有丝毫耽搁,紧紧跟随着麻三的步伐狂奔起来。 此时此刻的田美贤,心中原本还盘算着要将麻三给留下来。然而,如今的她早已不复当年那个能够健步如飞、甚至跑得比狗还要迅速的自己了。现在的她,随着肚子越大,走路时,步子都不敢迈大,根本无法像以往那样自由行动。 她那全力一掌,接着又是抢刀,杀人,肚子隐隐作痛,只能看麻三逃走。 眼看着麻三和小土匪渐行渐远,即将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田美贤心急如焚。情急之下,她猛地抓起手中紧握的利刃,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两人逃窜的方向狠狠地投掷出去。只见那柄锋利无比的钢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破空之声直直飞向麻三和小土匪的后背…… 第68章 传言 田美贤也想除掉麻三这个心腹大患,但那可恶的小土匪却如影随形般紧紧跟随在麻三身后,让她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下手时机。终于,在一个稍纵即逝的瞬间,田美贤瞅准机会,猛地将手中的利刃奋力投掷而出。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这把原本瞄准麻三的飞刀竟然意外地插进了紧跟其后的小土匪后背! 眼见此景,麻三吓得魂飞魄散,脚下如生风一般,跑得比之前还要快上几分。此时此刻,别说是众多村民闻讯赶来支援了,就算只有田美贤孤身一人在此,他也绝无胆量与之正面交锋。毕竟,他深知自己绝非田美贤的对手。要知道,就连他那位武艺高强的堂妹麻金花也曾败在田美贤手下,而且仅仅只用了一招便被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此前,麻三曾天真地认为身怀六甲的田美贤实力定会大打折扣,不会像从前那般厉害。可事实却无情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仅用区区三招,田美贤便轻而易举地斩杀了他的两名手下,其身手之矫健、气势之威猛简直超乎想象,仿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凶猛强悍! 就在麻三的身影刚刚隐匿于山路的拐弯处时,千良洞的村民们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冲在队伍最前列的,竟然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麻金花!她步伐矫健,眼神坚定,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麻金花气喘吁吁地问道:“那些可恶的土匪朝哪个方向逃窜了?”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与急切。 站在一旁的吴婆婆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地上横陈着的几具尸体,叹息着说道:“喏,就在这儿呢。可惜啊,还有一个家伙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追赶不上了。”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其实还有另一个逃掉的人乃是麻金花的堂兄,但即便追上又能如何呢?毕竟大家同属一脉相承,总不能真将他置于死地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续赶到现场的人愈发增多起来。然而,其中绝大多数皆是姓麻之人。望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吴婆婆不禁心生感慨:无论怎样,他们终究都是一同在千良洞这片土地上生活了数百年之久的父老乡亲啊!尽管曾经因为一些琐事产生过矛盾和争执,但当得知土匪来袭、正在追杀自己等人的时候,麻家众人依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有的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有的则赤手空拳,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坚毅与果敢。 她绝对不可能透露逃走的那个土匪就是麻三。毕竟人家麻家前来救援,很可能会与土匪拼命,这可是会闹出人命的!而且,如果说出麻三其实是个土匪,那就等于是直接打了麻家人的脸啊! 做土匪本身并不可耻,如果身为土匪却去祸害自己村里的人,把整个村庄当成自家菜园子一样随意掠夺,今天从这家拿走一些东西,明天又向那家索要一些财物,这样的行为同样也并不丢脸。只要当村子遭遇困境时,你能够挺身而出,成为第一个冲在前头的人,那么大家依然会视你为英雄豪杰。 然而,倘若有人当上了土匪之后,竟然还与外部势力相互勾结,一同来侵害自己村里的百姓,那么这种人必将遭到众人唾弃,再也没有办法在这个村子里继续待下去。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谁让麻三如此走运,不该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呢? 此时此刻,田美贤的肚子依旧疼痛难忍,根本就没有心思开口讲话。 而大嫂则由于过度惊吓,导致尿湿了裤子,此刻正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屁股下面沾满了泥土。她哪里还敢轻易开口说话,生怕引起别人的关注。实际上,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立刻隐身起来,最好没有人看到她这般窘态。 然而,麻三对此一无所知。他心中明白,那个曾经熟悉无比的千良洞,如今已成为遥不可及的过去;就连贵久山,他也再无勇气踏足一步。因为他深知自己未能履行麻大拐交付给他的任务,反而害得五位兄弟丢了性命。即便麻大拐能够饶恕他,但那些已逝的兄弟们,每个人都有着数名生死之交的好友。这些人必定会找上门来,向他讨要说法。 事实上,在过去的数月里,他们六个人曾多次实施绑架行径,目标多为妇女和儿童。唯有家境殷实、产业庞大之人,才有资格被带上贵久山。通常情况下,都是由他负责收取赎金,然后便将人质释放。经过这段时间的积累,他们总共获得了整整两千块银元!手握如此巨额财富,麻三不禁暗想:有了这笔钱,天下之大,又有何处是他不能前往的呢? 暂且先不说麻离开千良之后的事情,就连他离开了毛坪镇,甚至都没有在三江县稍作停留。 就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田美贤那次动手,却不小心动了胎气。经过长达半个月的精心调养,才最终确定胎儿安然无恙。 时光荏苒,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呱呱坠地。这个消息让吴四爷欣喜若狂,因为在吴家的历史记载中从未有过女性的诞生,这位小公主无疑成为了吴家数百年来独一无二的存在。 转眼间孩子即将满月,而大嫂的孩子也顺利降生,是一个白白胖胖、惹人喜爱的小男孩儿。就在此时,张巧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也怀上了身孕!然而,令她陷入困惑与焦虑之中的是,她完全无法确定这个孩子究竟属于谁。因为在那段日子里,她与麻三相聚的次数远远超过了吴祖意。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或许并不会过分计较这些事情,毕竟只要自家媳妇能生下孩子,无论其生父是谁都无关紧要。但吴家却是以读书人自居,他们是否会对此有所介怀呢?直到此刻,张巧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傻三哥根本就不明白男女之间同床共枕意味着什么,那么田美贤的女儿肯定不可能是他的骨肉啊! 为了弄清楚吴家对这件事的看法和态度,几天后,有关“傻老三不懂男女之事,他媳妇儿所生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血脉”这样的传闻便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连吴四爷也知道了,他不由地想到,吴家几百年没有生过女孩,只有老三生了个女儿。 第69章 传言与梦境 在这片深山之中,重男轻女的现象确实存在着。然而,与其他许多地方有所不同的是,这里所谓的“重男”,更侧重于对男孩子教养方面的重视。当男孩们长到六七岁时,便已经开始肩负起放牛放羊的责任;待到十一二岁,割草砍柴便成为了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而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无论是田间地头的农活,还是家中繁琐的杂务,对于这些年轻的小伙子来说,都已然变成了信手拈来的拿手好戏。不仅如此,有些孩子还能够读书识字、学习各种技艺,等到了十九二十岁,多多少少都会取得一些成就。 相比之下,女孩子的命运则截然不同。她们往往在十七八岁左右就几乎全部出嫁,而在出嫁之前,她们几乎未曾参与过任何劳作,所有关于生活和生计的知识技能,都是在嫁人之后方才开始慢慢学习掌握的。 例如某位妇女,她家育有一个十六七岁正值妙龄的大女儿。由于家中事务繁多,令她感到应接不暇,无论怎样忙碌都无法处理妥当。于是,她宁愿为年仅十四岁的儿子寻觅一位十六岁以上的儿媳进门,让其帮忙操持家务,也绝不允许自己的大女儿插手其中哪怕一分一毫。 或许在这些父母看来,自家的闺女一旦嫁人,日后必将终日劳碌奔波。因此,趁着闺女尚未出阁之际,能够多宠爱一天便是一天吧。又或者,他们认为即便将女儿教导得再好,最终也不过是别人家的媳妇罢了。我费那心干吗? 男孩啊,无论学习何种知识、技能,还是从事各种事务,无一不是自幼开始,一直持续到成年乃至老年。 而女孩呢,一旦步入婚姻殿堂之后,生活状况便发生了巨大变化。然而在此之前,她们的日子倒是颇为相似,每天只需尽情嬉戏玩耍即可。即便是家中父母和兄嫂整日忙碌不休,她们也无需过多操心。倘若能够偶尔帮忙给家里人洗洗衣裳,或者割些猪草之类的,那便称得上是极为勤快的好姑娘了。 实际上,吴家原本也是期望能够拥有几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可以好好宠溺一番。只可惜数百年来,吴家愣是连一个女儿都未曾降生过。好不容易田美贤诞下了一名女婴,这可让吴四爷欣喜若狂,甚至比起得了个男丁还要高兴许多。 现如今,这村庄之中竟然传出了如此这般荒诞不经的言论,宣称他家排行第三的那位男子对男女间的情爱之事一窍不通,甚至连那个年幼可爱的小孙女也并非出自他的血脉。 他知晓巧妹那美贤关系匪浅、情谊深厚,故而心生一计,暗中授意巧妹前去试探一番田美贤,而自己则偷偷摸摸地藏匿起来,静静地窥视着事情的进展变化。 只见那张巧妹面带疑惑之色,开口问道:“姐姐呀,村中众人皆传言三哥不解风情,对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你听到这些闲言碎语难道就不会气恼吗?” 田美贤听闻此言,却是神色自若地回答道:“你这傻妹妹哟!你三哥确实不甚了解那些男女之事,我的宝贝闺女可是我当年在那神秘的女儿国中饮下了神奇的子母河水后才怀上的呢。” 张巧妹不禁瞪大了眼睛,故作天真地追问道:“真的假的?莫要哄骗于我啊!” 田美贤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道:“自然是煮的!你三哥身强体壮,威猛无比,那方面更是厉害得很呐!你若有兴趣瞧瞧倒也无妨,但切记万万不可对三哥动歪心思哦,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定会将你那……给撕扯个稀巴烂!” 那巧妹闻言,顿时心中一阵慌乱,原本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她赶忙低下头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姐姐莫要说这般吓人的话语,我岂会不知晓其中的规矩礼数?姐姐认为三哥甚好,我也只钟情于祖意。”言语之间,满是惶恐与不安。 吴四爷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只见张巧妹向田美贤询问起这件事情来。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如此情形,田美贤竟然没有丝毫慌张之色,反而异常镇定自若。 田美贤口中吐出一句冷冰冰、硬邦邦的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人心。听到这句话后,能说会道的张巧妹瞬间变得结结巴巴起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看到这一幕,四爷心中暗自思忖:“看来田美贤之所以能够如此淡定从容,想必是因为她内心坦荡无私吧。”而对于张巧妹突然变得口吃结巴,四爷则认为可能是由于田美贤平日里声名狼藉,恶名昭着所致。毕竟,谁都知道田美贤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啊! 可实际上呢?四爷并不知晓其中真正缘由。其实呀,田美贤之所以毫不慌乱,并非像他所想那般简单。真正原因在于,田美贤对吴家大院里的生活并不喜欢。如今手头有了一些钱财,她更是将这些看得云淡风轻。就算吴家要驱赶她离开,甚至就连娘家也不肯收留她,她也坚信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完全可以把女儿抚养成人。 至于张巧妹为何会突然结巴得厉害,则是因为她心里有鬼——她曾经确实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亏心事!此刻被田美贤这么一句话,顿时心虚害怕起来,自然也就结结巴巴了。 夜幕笼罩着山山水水,万籁俱寂。在昏黄的灯光下,白白胖胖的媳妇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然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吴四爷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孙女出生前的那三个夜晚。那时,他曾经历过一场奇异而令人难忘的梦境。梦中,他的爹娘和三个哥哥竟然都还健在,他们四人齐心协力地正在整理地基,准备建造一座新房子。 正当四兄弟埋头苦干、奋力挖土之时,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身影。此人着黄衣,全身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他一开口便说道:“你们四个在这里挖掘土地,难道是想要修建坟墓吗?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的风水倒是相当不错。” 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四兄弟的头上,让他们气愤不已,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那人也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这次,来人身上散发着银色的光辉,闪耀夺目。四爷担心再次被人误解,急忙解释道:“我们正在努力整理地基,打算盖一所房子呢!没想到今天竟能遇见您这位身着银装的先生,真是个吉祥的征兆啊!” 可那人却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原来你们是要盖房子啊,实在是太可惜了。” 四爷心中充满疑惑,赶忙追问道:“为什么会觉得可惜呢?” 只见那人缓缓回答道:“这块土地用来盖房子只能算是勉强过得去,但如果将其用于修筑坟墓,则堪称绝佳之选。” 第70章 没有生闺女的命 听完银装先生所言,吴四爷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之中,心中那股怒火熊熊燃烧,仿佛随时都会喷涌而出。他真想狠狠地挥出一拳,将眼前之人打得满地找牙,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于是强忍着内心的冲动。 还好银装人走,四爷也心情才平复下来。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此人从头到脚皆是一袭漆黑装扮,就连那张脸也是黝黑如炭,如果去扮演包拯根本无需任何妆容修饰。 吴四爷见状,心头不禁一沉,暗自祈祷这家伙千万别像刚才那位一样说出此地乃上等墓地之类的话语。 若真是如此,这房屋究竟该如何建造呢?他定了定神,开口说道:“我们可是专门聘请了风水大师前来看过,经过他的鉴定,此处乃是修建房屋的绝佳之所,您可别信口胡诌些难听的话啊!” 然而事与愿违,这位黑衣人听闻此言后竟然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你们请来的算哪门子大师?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狗屁不通!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里分明是一块顶级的墓地,最适合将你父母合葬于此。” 吴四爷哪里还按捺得住内心的怒火,他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对着眼前的黑衣人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只见他挥舞着拳头,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在黑衣人的身上;又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对方。不一会儿工夫,那黑衣人便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然而这一倒可不简单,黑衣人正巧撞在了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头之上,只听得一声巨响,仿佛铁锤猛烈敲击石头所发出的沉闷声响。刹那间,那块石头竟然碎裂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石块四处飞溅。而令人惊愕不已的是,原本活生生的黑衣人此刻竟也如同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变成了一块漆黑如墨的铁块! 就这样,连续三个夜晚,吴四爷都会陷入同样一个诡异离奇的梦境之中。他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摸不透其中究竟蕴含着何种深意。于是乎,他决定前往那位号称能通晓天机、占卜未来的杨半仙处寻求答案。待将自己的怪梦如实讲述之后,杨半仙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缓缓说道:“四爷啊,您是否曾听闻过有关命运注定的故事?” 经此一言,吴四爷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恍然大悟!他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梦中那个身着金色衣裳之人想必象征着黄金,身披银色服饰者则代表白银,至于那身穿黑色衣物之徒自然就是铁块无疑了。如今我放走了珍贵无比的金银财宝,却唯独留下了毫无价值可言的铁块,难道说我吴四这一生也将会如同故事中的老三那般,落得个穷困潦倒、以乞讨为生的悲惨下场吗?”想到此处,吴四爷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杨半仙皱着眉头说道:“如今这世道啊,真是愈发地混乱不堪了!做生意也变得越发艰难起来。而你呢,竟然还让那金银财宝给溜走了,如此一来,你家的买卖怕是注定要走上衰败之路咯!” 杨半仙略微沉吟片刻后又开口问道:“四爷,不知您府上可有哪位女子怀有身孕呐?” 四爷赶忙应声道:“家中倒确实有两个儿媳即将临盆。” 杨半仙一听,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忙不迭地说道:“如此甚好!要知道,铁可是象征着兵器呀!说不定等这个即将降生的孙儿长大成人之后,会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呢!” 听到这里,吴四爷不禁心生疑惑,追问道:“那倘若生下来的是个孙女呢?” 杨半仙心里暗自思忖:哎呀,如果真的产下女婴,那可就棘手啦!这岂不成了一个祸害之源嘛,恐怕你们吴家不知得为此折损多少人命哟!不过这番心思他自然是万万不能表露出来的,万一将来真的诞下女娃,他们将其弃之不顾甚至拿去喂鱼,那自己岂不是作孽深重么?于是他干笑两声,回应道:“呵呵呵……都已经过去好几百年了,你们吴家连一个女孩儿都未曾诞生过,看来啊,你吴家就没有生闺女的命!” 吴四爷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喜笑颜开,对杨半仙连连道谢,并塞给他一些银元。 吴四爷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家中,还未踏入家门,便听到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走进一家门一看,只见吴家众人满脸喜色,正围坐在一起庆祝着什么。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是田美贤刚刚顺利诞下一名女婴!这个消息让整个吴家都沉浸在了喜悦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吴四爷却突然想起了之前杨半仙所说的话。刚刚,杨半仙才断言:“你吴家就没生闺女的命。”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田美贤分明生下了一个女孩。难道说,连一向神机妙算的杨半仙这次也看走眼了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关于这件事的传闻越来越多。有人说,这孙女根本就不是他儿子的亲生骨肉。而每当听到这些闲言碎语时,吴四爷总是默默地摇着头,杨半仙向来以精准预测着称,从未出过错。他又想起那句你吴就没生闺女的命 吴婆婆听闻老三与人闲谈时竟说出昨晚吃了媳妇的奶这样的话来,心中不禁一惊。此时距离孩子降生不过短短十日而已,她着实担忧田美贤不知道,产妇在月子期间可是绝对禁止行那男女之事的啊!就去过问 田美贤赶忙回应道:“婆婆您尽管放宽心,这些道理儿媳心里都明白着呢。” 然而吴婆婆却并未因此释怀,反而有些恼怒地说道:“既然知晓其中利害关系,为何还要任由老三如此胡作非为呢?” 田美贤面露委屈之色,连忙辩解道:“绝无此事啊,这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谣言?” 见田美贤矢口否认,吴婆婆直接挑明道:“就是老三亲口所说,昨晚他吃了你的奶!” 此话一出,田美贤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实不相瞒,我的奶水太过充裕,孩子根本吃不完,以至于乳房胀痛难忍,所以才央求三哥帮忙吸出一些,哪曾想他竟然全都给吃光了……” 通常情况下,若是换做其他男子,面对正在坐月子的妻子请求帮忙吸吮多余的奶水,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举动,恐怕都会感到兴致缺缺、甚至心生不悦吧。可唯有这老三却是个例外,或许他当真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呢。 吴四爷暗自思忖着:“老三啊老三,待明日一早,老子定要带你前往县城,寻那吊脚楼里的白脸子妇人好好试试你到底懂不懂男女之事!” 第71章 带儿子去吊脚楼 吴四爷已年逾半百,其家中妻子体态丰腴、肌肤白皙,堪称罕见的佳人。然而,四爷对她似乎兴致缺缺,往往每隔十日八日才会履行一次夫妻之事。 或许四爷心中亦存有那种如孩童般觉得他人碗中的面条更为美味的念头吧,所以一得空闲便喜欢前往那座熟悉的吊脚楼稍作休憩,并与那些面容姣好的女子们闲聊逗趣、赌咒发誓。 这一日,四爷领着老三踏入了他时常光顾的那座吊脚楼。屋内端坐一名少妇,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腰身纤细婀娜,胸脯高耸丰满;一张白净的面庞搭配着细长的眉毛以及涂成鲜艳红色的嘴唇(显然经过精心描绘)。如此容貌,即便在众多吊脚楼女子之中亦可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名列前茅的年轻俏佳人。 那位白脸妇人娇嗔地说道:“四爷啊,您可真是让奴家好生想念呢!这么久都没来看望人家,若您再不现身,恐怕我这门口都要被蜘蛛织满网啦。” 吴四爷则笑着回应道:“哈哈,这全县城谁不知道小七的生意最为红火呀?简直就是当之无愧的花魁嘛!即便是你身上再多开一扇门,恐怕也难以满足众人之需求哟。” 只见那白脸妇人小七目光如炬,一眼便瞧见站在吴四爷身后的那位年轻人。此人身形高挑,面庞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稚嫩之气。小七不禁心生好奇,开口问道:“这位小哥是谁呀?”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吴四爷微微一笑,回答道:“这是个晚辈后生,我特意带他来拜会一下小七姑娘,让他跟您讨教些学问呢。” 小七听闻此言,仔细端详起眼前的吴老三来。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像这样的情形自己可没少见。往往有一些憨厚质朴、不善言辞的年轻男子,由于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担心新婚之夜在妻子面前闹出笑话,丢尽颜面,故而特地前来寻求她这般经验丰富的行家指点迷津。想到此处,小七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再看那吴老三,身材魁梧,仪表堂堂,着实令人赏心悦目。小七心中不禁窃喜,毕竟同样是收了钱办事儿,如果能款待这样一位年轻俊俏的公子哥,可比接待那些老态龙钟的老头儿要强得多啦!如此想着,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道:“四爷放心。” 四爷言道:“我且出去溜达溜达,老三你先在小七这儿玩耍,待我归来再接你,莫要四处乱走。” 吴四爷前往自家店铺转悠,查看另外三个儿子学习打理生意的进展如何。 小七的吊脚楼,乃是婆家经营数代的营生,从婆婆手中接过这吊脚楼的是大嫂,然而大嫂的容貌只能说是中等之姿,即便将脸蛋涂抹得如银盘般雪白,也难以令男人为之倾倒。 接着是二嫂经营,而后是三嫂,生意皆是不分伯仲。 小七生得俊俏,自打她嫁进来,婆婆便有心让她去接手吊脚楼。每日一边教她做事,一边讲述她在吊脚楼里与城里人、过船的放排汉如何风流快活。听得小七面红耳赤,心如鹿撞。 三个月后,七月也逐渐习惯了婆婆每日讲述男男女女的趣事,有时甚至还会询问一些细节。 婆婆这才告知她,吊脚楼是家中经营数代的产业,亦是家中最大的财源所在,家中的媳妇若是有意,皆可前去尝试。谁能经营得最为出色,分家时这吊脚楼便归谁所有。 吊脚楼乃是家中最大的财源,小七自然要奋力一搏,家中婆婆和三位嫂子都曾在吊脚楼操持过,她也认为做这皮肉生意并无不妥,宣称自己也要去试一试。 婆婆甚是欢喜,即刻开始传授她让男人愉悦的技巧。岂料,技巧尚未学得多时,她便身怀六甲。有了身孕自然要生产。孩子降生后又要哺乳,至少要等孩子长牙,能够进食了,她方能去接手吊脚楼。 未曾想到,孩子尚未长牙,她却再度有孕。四年时光,小七接连诞下三个孩子,这一次总算不再受孕,孩子刚能进食。她便匆匆给孩子断奶,前往县城接手吊脚楼。 在这四年间,婆婆悉心传授,丈夫全力陪练。小七貌若天仙,技术娴熟,短短数月,便在县城声名远扬。 在过去的这数个月时间里,小七每晚都是与他人同眠,从未有过独自入睡的时候。即便是碰上她来月事不方便行房之时,她也总能想出其他法子,从那些男人们那里弄到钱财。 要知道,小七可是个专业能力极强、经验相当丰富之人,绝对不可能像张巧妹那般,被老三误以为把人家女人的肚皮给捅破了。 虽说老三这人脑子不太灵光,但好在他身体素质极佳。只要让他体验到了那种愉悦感,他便如同被黏住一般,死活不愿从小七身上下来。 而他自己兜里的钱,自然也就统统进了小七的腰包。对于小七来说,无论钱多还是钱少,她都不会有任何怨言,毕竟这些可都是四爷送来的客人啊! 四爷出手向来大方,肯定会额外加钱的,即便后续不再给钱,小七也是心甘情愿的。毕竟像这样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且威猛有力的男子实在是难得一见。 当四爷到吊脚楼时,只听到木板隔间的床还在咯吱咯吱地响,小七那断断续续的声音。 吴四爷早听说过傻子的性能力很可能比一般人强,很多男孩子十三四岁时,要么找姑娘,要么找五姑娘,小小年纪失去元阳,对身体没有好处。 而傻子心智不会,不懂这些事,不受伤害,反而更好发育,这才有傻大之说法。 其实这是老三的第三回了。吴四爷以为他狂了半个县城,老三还没有结束。难怪田美贤说老三厉害。 又等了几分钟。一切平静,四爷才叫老三回家,当父子二人回到毛坪镇已经天黑,就在毛坪镇住下。 次日一早回了千良洞。 第72章 护村队 随着时间的推移,土匪们变得愈发猖獗起来。他们的数量与日俱增,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而就在这混乱之际,千良洞中竟然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有好几户人家的墙壁竟然被硬生生地挖开了!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吴四爷深知不能再坐以待毙,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决定召集吴家的年轻子弟们,组建起一支属于自己家族的队伍来保卫家园。 话串子和雾根子的风波。麻二被四爷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回到家中后,他越想越觉得委屈,便迫不及待地向二叔追问起当初为何会被田美贤打了一事。 起初,麻二叔还试图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但眼见侄子不依不饶、非要问个究竟,最终还是气急败坏地吼道:“老子就是看那个小娘们儿长得太过迷人,就想睡她一次怎么了!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听到这番话,麻二心中原本对吴家积攒起来的怨气瞬间消散无踪。确实也是自家二叔理亏在先。 不多久,恰好得知吴家婆媳遭遇土匪袭击的消息传来。麻二话不说,立刻呼喊着麻家人前去营救,最后一个活着的土匪都没见到。 这场意外事件不仅让两家人之间的矛盾得以化解,更使得彼此间的关系重新恢复到从前那般和睦融洽。 千良洞内除了吴家和麻家之外,还有龙家和杨家两个姓氏存在。只可惜由于人口稀少且家境贫寒等原因,导致他们在村子里几乎毫无地位可言。 当听闻四爷有意组织队伍时,麻二毫不犹豫地拉上龙五斤以及杨六斤两人,一同前往寻找四爷商议此事。(山里人读书少,生下孩子就过称,要是刚出生的孩子刚好七斤,以后这个孩子可能就叫七斤了,特别是五斤,六斤,七斤,每个村子可能都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大家达成共识:由吴家提供更多资金支持,而麻家则负责出动大量人力参与其中。如此一来,便能共同打造出一支强大的护村队伍,守护住这片宁静祥和的土地。 经过数日的不懈努力,最终杨家与龙家各自派出一名人枪,麻家则出动了三十名人员以及十条枪支,吴家更是派遣了十八人,并配备了多达三十八条枪。如此一来,一支规模达五十人的护村队伍便应运而生了。这支队伍交由麻家中那位曾有过十年从军经历的中年男子负责训练。 就在众人训练得热火朝天之际,麻金花和麻银花突然现身,坚决要求加入护村队。 这位来自麻家、曾经服役十年的中年人名为麻六斤,其年龄与麻二相仿,然而辈分却比麻二高。只见他开口问道:“金花侄女啊,告诉叔叔,你如今多大?” 麻金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已经十七岁啦!”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可以肩负起保卫村庄的重任。 麻七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都已经十七岁啦,那可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咯!说不定啊,明天就会有媒婆提着一坛香甜可口的江米酒登门拜访呢。到时候呀,你恐怕就得乖乖地嫁做人妇喽,哪还有机会去当什么护村队哟!”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现实感到有些无奈。 然而,麻金花却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我才不要嫁人呢!”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早已下定决心要坚守自己的信念。说完这句话后,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显示出内心的坚决和不屈服。 “我要像爹爹和哥哥们一样,保护我们的村子!”麻金花的声音斩钉截铁。 麻六斤凝视着眼前一脸庄重的麻金花,心中如潮水般涌起一股感动的暖流。他慨叹道:“怎能不嫁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金花无人问津,那该多丢人啊!” 麻金花将目光投向场中的护村队,朗声道:“杨家、龙家、吴家的各位老表,只要成亲后不让我做家务,准许我参加护村队,谁来提亲我就嫁给谁。” 麻金花生得并不差,尤其是那修长的美腿,虽说还未出现“这腿我能玩一年”的说法,但“美不美看大腿”的观念却是深入人心的。那大长腿无论何时都是男人的心头好。 好几个后生其实早就对麻金花倾心不已,只可惜麻金花在千良洞就如同田美贤在练塘村一般,在同龄人中打架从未落败。 她身材高挑,双腿修长,骨架较大,比大多数男人还要高,谁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追求。 麻七斤深知,这下麻金花很快就能在村子里觅得如意郎君,麻金花的父母也必定会应允的,几乎没有父母不期望女儿能嫁得近一些。 他更明白,麻家的儿女向来都是有责任感的,于是他颔首应允,答应了麻金花的请求。 麻金花兴奋得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旁的麻银花也迫不及待地表示自己也要加入。 就这样,护村队里多了两位英勇无畏的女战士。她们与大家一同训练,不辞辛劳,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坚韧毅力。 听闻今日护村队将会展开一场真枪实弹的射击演练活动,这一消息犹如一道惊雷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村。而一直对热闹充满好奇与热情的田美贤自然也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想要前往现场一睹为快。 她怀揣着满心期待,脚步轻快得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向着那片令人向往的靶场飞奔而去。一路上,她的心怦怦直跳,仿佛能够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所奏出的激昂旋律。 终于来到了靶场附近,远远望去,只见护村的战士们正精神抖擞地列队站立。他们手中紧握钢枪,眼神坚定如磐石,透露出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感。田美贤被眼前这幅壮观景象深深震撼住了。这五十个人让她有了害怕的感觉 看到每个人都打了三枪,有打中的,有脱靶的。田美贤问道:“我能打几枪试试吗?” 第73章 田美贤打靶 购买子弹所花费的银钱,绝大部分皆出自于吴家之手。而田美贤身为吴家的儿媳妇,这层关系使得麻七斤无论如何也要给足这个面子。 麻金花已经苦练端枪瞄准长达一月有余,此刻看到田美贤连最基本的端枪瞄准动作都做不到位,急忙快步上前,亲自握住她的手,一步一步耐心教导起来。田美贤同样学得十分专注,毕竟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她向来都会全力以赴去钻研,否则又怎会练就那一身过人的武艺,以及烧出一桌美味可口的荤菜? 田美贤自认为已经掌握了要领,于是信心满满地端起枪支,瞄准目标,“砰”的一声枪响过后,却发现子弹并未击中靶子。她迅速拉动枪栓,子弹上膛,再次瞄准,扣动扳机,然而结果依然是脱靶。不甘心失败的她紧接着又开了第三枪,但遗憾的是,还是未能命中目标。 众人之中虽说也存在着脱靶之人,但最起码每人还能射中一枪呢!然而唯有她一人,竟然连续三枪全部落空,周围的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她这边。此刻的田美贤心中简直恼怒至极,甚至产生了想要杀人灭口的念头。但她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情绝不可行。 要教训一下某个人倒还是没问题的,于是田美贤开口说道:“麻金花啊,听闻你这一年来习武甚是勤奋刻苦,不知你是否敢与我比试一场?”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和不屑,似乎对自己的武艺充满了自信 。而麻金花听到这话后,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紧张。毕竟面对田美贤如此直接的挑战,她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轻易退缩示弱,只得硬着头皮回应道:“好啊,既然姐姐有意赐教,那小妹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田美贤和麻金花相对而立,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们摆好架势,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田美贤率先发动攻击,她身形敏捷,拳法如疾风般迅猛。麻金花则以灵巧的身姿避开攻击,同时施展出自己独特的腿法。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周围的人们看得目不暇接,纷纷为两人加油助威。 在激烈的交战中,田美贤逐渐占据上风。她抓住了麻金花的一个破绽,猛地一脚踢向她的胸口。 麻金花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但她并没有放弃。她调整姿态,再次冲向前与田美贤展开搏斗。 田美贤心中暗自惊讶不已,她直到近日方才知晓,原来眼前这位名叫麻金花的少女竟然只有区区十七岁!而且更令人惊叹的是,在缺乏名师悉心教导的境遇下,麻金花竟能够将自身武功修炼至如此高深之境界,这着实是难能可贵啊!想到此处,田美贤手上的力道也不禁渐渐减轻下来。 而另一边的麻金花,则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攻击力度的减弱,顿感压力骤减,平日里苦练的那些独门绝技此刻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只见她身形灵动如燕,招式变化莫测,与田美贤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这场激战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之久,却依旧难以分出胜负。 就在这时,田美贤忽然想起孩子该睡醒,再也提不起与人争斗之心,高声喊道:“罢了罢了,休战休战!我得赶紧回家给娃儿喂奶去咯!”话音未落,她便转身拔腿狂奔而去,只留下麻金花一人站在原地,大口喘气。 麻金花望着田美贤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此人武艺高强,若能拜她为师,定能学到不少本领。”麻金花暗下决心,决定日后再寻机会向田美贤请教。 此时,围观的众人纷纷上前,对麻金花的身手赞叹不已。 “金花,你年纪轻轻,武艺却如此厉害,真是难得啊!” “是啊,刚才那场打斗真是精彩!” 麻金花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我的这点武艺又算得了什么呢?其实啊,都是傻老三媳妇故意相让罢了,如果她全力以赴,恐怕我连一分钟都难以支撑下来。”然而,在她心底深处却暗自思忖着:若是她毫不留情地出手,自己怕是会在瞬间被打得口吐鲜血。 一旁的麻七斤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问道:“难道她真有如此厉害不成?” 麻金花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接着说道:“据说她年幼之时,但凡有恶犬胆敢朝着她狂吠挑衅,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奋起直追,对其穷追猛打。待到她年满十三岁之际,整个练塘村的狗子们一瞧见她的身影,都会吓得立刻趴伏在地,甚至连逃窜的勇气都丧失殆尽,压根儿没有哪条狗能够逃脱她的追捕。 而当她年方十五的时候,更是将雷公寨那位赫赫有名的雷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倘若能够有幸请得她出山,亲自教导咱们习武练功,那可真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啊!”说到此处,麻金花不禁悠然神往起来。 麻七斤心想:现在干仗基本用枪,要是有一身功夫,还有能提高不少战斗力的。说道:“一会儿我去找四爷商量,让傻老三媳妇来当我们武术教官。” 麻七斤找到四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四爷听后,微微皱眉,道:“这事儿不好办啊,我家老三媳妇可不怎么有耐心,不一定愿意教你们武功。” 麻七斤哀求道:“四爷,您就帮帮我们吧,我们想学武功,以后好保护村子。” 四爷想了想,道:“好吧,我试试看,不过成不成还得看她的意思。” 四爷找到田美贤,说明了来意。田美贤听后,淡淡地说:“我可以教他们武功,但是有条件。” 四爷忙问:“什么条件?” 田美贤想到今天打靶的事说:“我要一条步枪,子弹随便用。” 四爷听了,心里暗暗叫苦,但还是答应了下来。他回去告诉了麻七斤等人,大家虽然觉得这个条件有点苛刻,但为了学武功,也只好答应了。 从此,护村队的训练了场上多了一个带孩子的女人,田美贤有时哄孩子,只要孩子不哭不闹,她不是练枪就是教大家练武。 第74章 吴甜甜 在那充满活力的千良洞护村队的训练场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宛如一只顽皮可爱的小泥猴。这个小家伙不是别人,正是田美肾家的宝贝女儿——吴甜甜。 起初的时候,吴甜甜还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一旁,用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每当感到饥饿时,便会哇哇大哭起来,直到被妈妈抱去喂奶后才会停止哭泣。渐渐地,她学会了翻身这一新技能,仿佛对世界有了更多探索的欲望。 当队员们开始训练并高声呼喊口号时,吴甜甜的小嘴也会跟着咿呀学语般地发出声音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仅掌握了爬行的本领辰,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和决心。哪怕与其他人相比速度较慢,但她依然坚持不懈地努力跟上大家的步伐。有时候实在太累跟不上了,她也绝不气馁,而是稍作休息后继续勇往直前。 当其他队员们站立如松、身姿挺拔地进行军姿训练时,吴甜甜则选择舒适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当他们迅速转身时,她却调皮地打个滚儿当作回应。一旦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朝着妈妈的方向爬去,寻找那温暖甘甜的乳汁。 每一天清晨,只要吴甜甜踏入这片训练场,无论身上穿着多么整洁漂亮的衣服,没过多久都会变得脏兮兮的,活脱脱像只刚刚从泥潭里钻出来的小泥猴。 这天,吴甜甜像往常一样在训练场上玩耍。她看到队员们在练习刀法,心中充满了好奇。 她快速着爬到一位队员身边,抱着那位队员的腿,那队员自然不敢乱动,怕伤到她,她就扶着那队员的腿慢慢地站起来。那队员怕她摔了,那队员蹲下护着她。她却伸手抓住了他的刀。 那刀不是什么好刀,嚰得不是很锋利,剥破一个小孩的手还是很容易的。 那队员不可能把刀给她玩,小甜甜抢不来刀,一口咬住那队员的手,虽她只长了几颗牙,咬起人那个狠,自己的头都在发抖。 急得那队员大叫:“三嫂,快来” 田美贤跑过来,见到闺女这样,开心道:“甜甜,我们不要他的,妈妈给你做把好刀。” 田美贤用木头削一把木刀,笑着把木刀递给她,吴甜甜开心地拿着木刀挥舞起来。挥几下摔倒,爬起来又挥几下又摔倒。 虽然动作笨拙,但她脸上洋溢着快乐。 这时,一只蝴蝶飞过,吴甜甜立刻放木刀,追着蝴蝶跑了起来。跑几步摔倒,就爬着追。 她一边爬着,一边发出欢快的笑声,整个训练场都充满了她的活力。 自从吴甜甜学会了奔跑这项技能后,那些年纪还未满五岁的孩子们便再也不敢轻易踏足训练场这片区域了。因为吴甜甜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训练场上,并且将这里视作自己独有的领地。任何踏入此地之人,都必须听从她的号令,稍有不从者,等待他们的便是一顿暴揍。 与其他小孩子之间常见的推搡、掌掴以及揪头发等打斗方式不同,吴甜甜的战斗风格可谓别具一格。当她与人发生冲突时,如果手中恰好抓住了一根木头,那么这根木头便会成为她攻击对方的武器;倘若捡到的是一块石头,那这块石头也同样难逃被用作凶器的命运;而若是两手空空无物可抓,她甚至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动口咬人。这种凶悍程度,别说是那些只有三四岁大的小娃娃们了,就算是已经五六岁的孩子见了她也要心生畏惧。 不过呢,好在吴甜甜尚未年满两岁,所以对于那些年龄超过五岁的大孩子来说,只要能够迅速逃离现场,无论吴甜甜选择继续奔跑追赶还是改为爬行追击,都难以追上他们。也正因如此,这些大孩子才有胆量来到这个地方。 一大群领着两三岁小娃娃的大妈们此时正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地抱怨着什么! 原本这训练场地又宽阔又平坦,简直就是孩子们尽情嬉戏玩耍的绝佳场所呢。 现在很多人结婚都挺早的,所以这些带着孙儿孙女的大妈们其实才刚过四十而已,正值如狼似虎、对异性充满浓厚兴趣的年龄段呢。她们当然乐意来这里啦,可以顺便欣赏一下那些光着膀子正在刻苦练武的健壮小伙子们嘛。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提到要去训练场的时候,这群小家伙竟然一个个都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我不要去训练场,那个叫吴甜甜的会打我的!” 这哭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心烦意乱。有好几位大妈实在看不下去了,纷纷跑去找田美贤诉苦告状。 面对如此情形,田美贤倒是显得十分淡定从容,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哎呀,小孩子之间偶尔打闹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他们长到十四五岁,慢慢懂事了自然就不会再打架啦,想当年我小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嘛。”说完便若无其事地走开了,留下那群一脸无奈的大妈们面面相觑。 时光荏苒,转眼间吴甜甜已经满两周岁啦!而此时的田美贤呢,则再也不去那训练场地了。毕竟呀,她的枪法早已练就得出神入化,堪称弹无虚发、百发百中。至于武功嘛,她更是无需再传授下去喽,就如同那句老话所说:猫儿教老虎本事时,爬树这一独门绝技可得好生留存着哟! 既然田美贤都不去训练场了,那么吴甜甜自然也是不会再踏足那个地方咯。如此一来啊,家中这三个小家伙的生活可真是变得不怎么轻松愉快喽!这不,这边厢刚刚消停片刻,那边厢二嫂家的孩子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妈妈,妹妹她打我呀!” 这边二嫂的孩子尚且还没安抚妥当呢,大嫂家的孩子紧接着又哭哭啼啼地闯了进来,抽抽搭搭地道:“呜呜呜……妈妈,姐姐她欺负我哇!” 好家伙,这俩小祖宗还在闹腾着呢,张巧妹的孩子也紧跟着凑起了热闹,一路小跑着过来,哭得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打起嗝儿来都是一颤一颤的。 谁的孩子谁心疼啊!大嫂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皱着眉头说道:“美贤啊,你可不能再这么放任自流了!自从甜甜呆在家里之后,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你看看那三个小家伙,每天都要哭上个十来次、最少七八回呢!他们还那么小,怎么经得起这样折腾?我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着头,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感到十分无奈和担忧。 第75章 约架1 田美贤才不会因为闺女打架,就对她的闺女破口大骂呢。想当年,她自己小时候打架,家里人不仅不帮她,她爹还会骂她,她娘更是拿着根小竹条在后面追着打,那时候的她,别提有多伤心了。 如今,她已为人母,自然要为自己的闺女撑腰。她的闺女打了谁,谁的妈要是不服气,她就会毫不客气地去打谁的妈。 就算是自家大嫂也不例外,田美贤理直气壮地说道:“大嫂,可不是这样的。孩子打架不用管,多打几次,他们自己就会明白谁厉害,谁是老大,自然就不会再打了。我的闺女像我,只要别人服我,让我当老大,我就绝对不会欺负人。不信你等着瞧,最多半年,他们就不会再打架了,再过几年,等他们满村跑的时候,要是谁敢欺负她的哥哥弟弟,甜甜就会狠狠地打谁。” 大嫂一阵无语,想了想说道:“是不是我这个大嫂,也最好服你,认你当老大,叫你姐姐,以后我要是跟人吵架你也能帮我。” 田美贤拍着胸脯说道:“那当然了,你不用叫我姐姐,只要你和人吵架我肯定帮,当年跟麻家人打架你不也帮过我嘛。” 大嫂又是一阵无语,田美贤见大嫂不说话了,便转头对二嫂的儿子说道:“兴国,你可是个男子汉,打不过女人,那多丢脸啊!你是大哥,打不过妹妹,还好意思告状,真是太没出息了。明天早点起来,三妈教你武功,一定要把妹妹打服,这才是你该做的,知道吗?” 小兴国每天都要被甜甜打好几回,他觉得三妈就是个放大版的甜甜,那眼神死死地盯着他,吓得他直往妈妈怀里躲。 田美贤心里暗暗想道:说你没出息,你还真没出息,一胆二力三功夫,每一个高手都缺一不可,就你这胆量,就算神仙来教你,你也成不了高手。 田美贤又对另外两个小子说道:“兴旺,兴华,姐姐打弟弟那是天经地义的,只要你们听姐姐的话,姐姐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这样就不会挨打了。” 听到这话,兴旺和兴华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听姐姐的话。田美贤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吴甜甜也跑进来。 “至于你嘛,小姑娘家要温柔一点,别老是动手打人。不然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田美贤点着甜甜脑袋笑着说道。 甜甜撅起小嘴,不服气地说:“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直跟着妈妈我要吃奶” 大家都被甜甜可爱的样子逗笑了,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田美贤解开衣服,甜甜就捧着吃,张巧妹看着田美贤饱满的奶子,想到夜里吴祖意道:“怎么你这奶子就不长了呢,我们兴华还那么小奶就不够吃,好看甜甜都那么大了,都吃不完,时不时还叫三哥吃几口。” 张巧妹道:“你是不是也想去找三嫂要几口奶吃?” 吴祖意笑而不答,张巧妹心里明白得很。吴祖意是真想。 这两年时光里,张巧妹可谓是步步惊心、谨小慎微,一心只想当个好人。能在村子里有一定的来往关系,做事不用公公出面。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田美贤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仅仅因为在训练场上教授了一年有余的武功,田美贤便在整个千良洞中声名大噪,人气之高令人咋舌。 但凡田美贤能够稍稍通情达理一些,那么在这千良洞内无论办何事,根本无需惊动公公婆婆亲自出马,她已然具备了独当一面、当家作主的能力与资格。 其实,张巧妹内心深处始终怀揣着当家作主的渴望,但无奈自己实在难以与田美贤相抗衡。更令她愤恨难平的是,自家丈夫竟对田美贤念念不忘,如此这般,又怎能不让她心生怨恨呢?这种爱恨交织的情感,犹如一把锋利的双刃剑,不断刺痛着张巧妹的心窝。 张巧妹一脸认真地说道:“姐姐啊,事情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咱们家甜甜以后长大了可一定得跟村里那些小姑娘们搞好关系呀。等她嫁出去之后,如果在婆家受了妯娌的窝囊气,那还能回到娘家搬救兵呢!叫上姐妹们一起帮忙出出气也好嘛。 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呢,要是妯娌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心里憋着一口气,那就可以让各自的娘家姐妹出马代替自己去决斗一场。谁的姐妹打赢了这场架,谁就能在婆家说了算!所以啊,咱们可不能让甜甜到时候连个人都喊不来,那可真是太糟糕咯!” 田美贤听了这话,连忙摆了摆手回应道:“哎呀,哪会有这种事发生哟!小孩子之间打闹玩耍而已,哪会真的记仇呀?咱们练塘村就有那么一个姐姐,特别喜欢动手打人,整个村子里几乎没几个小姐妹没挨过她的揍。就连我自己都被她打过十几回呢!但你瞧,后来她嫁人了,不还是照样跑回娘家来找人替她出头吗?而且那次我这个被她打了十几回的人也去参加决斗了,其他人就更不在话下啦!” 张巧妹一脸疑惑地问道:“姐姐呀,之前不是听人说你从小到大打架都没输过嘛,咋现在却被揍了十几回呢?这也太奇怪了吧!” 田美贤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那些都是跟我年龄相仿的对手啦,我最喜欢打架的时候大概就是八九岁那会儿吧。当时有个家伙比我整整大了六岁,我八岁那年啊,被她揍了足足八次;到了九岁又挨了她七顿揍。你想想看,面对这样的差距,我哪有可能打得赢嘛!原本我还盘算着,等自己再长大些,一定要把失去的面子给挣回来。结果可好,我才刚满十岁,她就嫁人走咯。后来就算我真的长大了,要是她回娘家搬救兵、找人来替她出头,我不还是照样得乖乖应战嘛。” 张巧妹似乎有些不甘心,追问道:“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想打她一顿报仇吗?” 田美贤轻轻摇了摇头,淡然地说:“小时候大家打来打去的,其实也就是图个乐子罢了。等到长大后再回过头来看,不过就是小孩子之间的胡闹,谁还会放在心上呢。” 这时,张巧姐突然插话道:“我一直以为你从小就特别喜欢欺负别人呢。在练塘村人缘特差,一定叫不到小姐妹们帮忙出头,一旦哪天跟你闹别扭了,说不定就得约你带着各自的姐妹团来一场决斗呢!” 田美贤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挑衅般地回应道:“哟呵,看样子你对当我的姐姐很不服气啊!既然如此,那不如咱俩就约一场,看看最后到底是谁更厉害!” 第76章 约架2 在这片土地之上,存在着一种独特而有趣的传统习俗:对于男性而言,如果他们发生争执并动手斗殴,肯定会叫上兄弟,人们会称之为“兄弟之争”;然而若是女性之间产生冲突甚至大打出手,也一定会叫上姐妹,则被称作“姐妹之战”。这种称呼方式似乎已经深入人心,并成为当地文化中的一部分。 令人惊奇的是,就连妯娌之间出现矛盾时,她们也遵循着同样的规则。当双方争吵激烈到几乎要燃起战火之时,并不会当场直接动手,而是选择分别返回家中召集自己的姐妹前来助阵。然后,这些姐妹们将会再次展开一场激烈的较量。 至于这个奇特的习惯究竟起源于何时何地,已无从考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演变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行为模式。每当妯娌间产生分歧和纠纷,她们都会默契地回到娘家,呼唤自己的小姐妹们前来帮忙解决问题。 在这场看似混乱却又充满秩序的争斗中,最终谁的娘家小姐妹赢得胜利,从而确立谁在妯娌中的地位更高、更具话语权。而失败者则只能默默接受结果,服从对方的决定。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妯娌们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产生摩擦,但由于从未真正亲自动手厮打过,仅仅只是通过各自背后的小姐妹来一决胜负,所以彼此之间的关系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反而保持着相对和谐的状态。久而久之,这种处理妯娌关系的方式便固定下来,成为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张巧妹听闻田美贤竟然真的约架,赶忙说道:“哎呀,我不过是随口一说,逗个乐子罢了。我家呀,是我爷爷才搬到这毛坪镇来的,我爹又没个兄弟,没啥大能耐,就只是个杀猪的屠夫,我能叫到几个人哟!比不得大嫂,娘家可是三江县最大的寨子,番岩寨。我肯定输呀,我本来就是个小妹,谁也赢不了的。” 大嫂突然就有了自信,可不是嘛,自己娘家那可是三江县最大的寨子——番岩塞。凭着父母在寨子里的好人缘,只要自己回去吆喝一声,三四百个小姐妹那肯定是有的。于是说道:“也好,那咱们就约上一架,分个甲乙丙丁出来。” 张巧妹忙道:“我可不敢应,我谁都惹不起。二嫂娘家的刘家寨虽然不是很大,但三分之二都是二嫂的本家。二嫂要是叫人,本家的小姐妹肯定会来,村子里也肯定会给刘家面子,一百五六十人肯定是有的。” 二嫂这么一想,也对呀,前几天才算过呢,娘家本家十五岁以上、没嫁人的就有八十八人。再叫上一些刚嫁不久的本家姐妹,还有一些本家年轻的小媳妇穿上姑娘衣服,再加上村子里来的人,一百五六十人还真不是难事。 就算争不了第一,得个第二,那也比现在强得多呀。大嫂她不好意思不给面子,准叫她知道什么叫知书达礼。田美贤,脾气大,又能打,她可不敢惹。张巧妹管着家里的吃穿用度,她能不给面子吗?就算最差,也和现在一样。于是乎,二嫂应道:“我应下。” 田美贤心中丝毫没有底气可言。尽管练塘村规模不大,但村民们个个身怀武艺,从不惧怕其他村落。然而需要注意的是,这里所说的“人人练武”更多地指向男性,对于姑娘们而言,习武不过是一种消遣娱乐罢了,真正将武功修炼至炉火纯青境界的寥寥无几。遥想当年,她们曾代表龙凤城的三姐参与一场激烈的决斗(这位龙凤城的三姐以好勇斗狠着称,曾多次对她出手相向,皆因她喜欢打龙凤城)。 在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中,凭借着区区六十人的力量,她们竟然成功战胜了对方多达两百人的队伍!而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全赖于当时她们拥有三位高手。这三人各领着二十个小姐妹结成了三个精妙绝伦的小型阵法,相互配合。这三个高手,其中之一便是田美贤自己,另外两位则是龙凤城的四姐和五姐。要知道,这二位的身手相比起千良洞的麻金花来,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寻常女子恐怕连其一招都难以招架得住。 可如今形势已然不同往昔,她们三人均无法再参战。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年来练塘村里还会涌现出像她们那样的高手吗?倘若没有这样的高手存在,那么所谓的小阵威力必将大打折扣。若是单纯比拼人数的话,她田美贤注定会一败涂地。想到此处,田美贤不禁忧心忡忡起来。 然而,田美贤生性刚强,她坚定地说道:“既然如此,我应下!巧妹啊,你也必须得参与进来才行。就算最终结果不尽如人意,大不了也就是输掉而已嘛。一些小姑娘之间打一架罢了,又都是赤手空拳的,怎么可能会缺胳膊少腿呢?” 张巧妹听后,微微一笑,回应道:“好吧,既然姐姐们都这么有兴致,那我自然不能扫兴,这便应下便是。” 只见田美贤拿起一只碗,满满地斟上一碗清水,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倒扣在了桌子之上,同时口中高声喊道:“覆水难收!” 只见那三人紧紧地盯着田美贤,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期待。他们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想要从她身上汲取某种神秘的力量。 终于,田美贤轻轻地将手中的碗翻转过来,让清澈透明的水顺着碗壁缓缓流淌而下,形成了一道美丽而又短暂的水帘。与此同时,她口中轻声喊出那句古老而富有深意的话语:“覆水难收!”声音响亮,同时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受到田美贤的启发,另外三个人也纷纷效仿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拿起各自面前的碗,如同对待珍贵的宝物一般,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力将碗倒扣过来。瞬间,水花四溅,晶莹剔透的水珠在空中飞舞跳跃,宛如一颗颗闪耀的珍珠。紧接着,她们齐声高喊:“覆水难收!”这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带着无尽的决心和勇气。 随着这句口号的响起,一种无形的氛围弥漫开来,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坚毅的神情,她们深知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一旦做出决定,就无法回头;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再也无法收回。此刻,心地们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等待着怎样的阻碍和困难,都要勇往直前,绝不退缩。 第77章 约架3 这原本应该属于妯娌间的私事罢了,按理来说根本无需经过公公、婆婆以及丈夫们的首肯。然而,无奈吴家产业庞大,势力雄厚,而吴四爷更是德高望重,威望极高。正因如此,她们才不得不把这次约架之事和盘托出。 只听吴婆婆开口说道:“依我之见,平日里你们相互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和睦,究竟是发生了何种纠纷矛盾呢?不妨直言相告,由我这个老婆子来评判一番是非曲直也好。若对我的裁决心存不满,到那时再行约斗也为时未晚呐。” 这时,大嫂赶忙回应道:“其实并无任何纷争纠葛可言,只不过是想预先确定一下彼此的地位高低,以防日后产生不必要的争执而已。” 一旁的大哥吴光吉见状,忍不住插话进来:“嘿哟!我说你们啊,莫不是闲得发慌,想要找点乐子消遣消遣吧?倘若真是如此,那倒不如去组织一场舞龙舞狮表演,岂不比约架来得有趣得多?” 紧接着,二哥吴宗祥也发表丨?卜丨?丨了自己的看法:“瞧瞧,竟然还想着让一群细妹伢动手打架斗殴。不管最终是谁受了伤,总归都是不太好的事情嘛,而且这般行径实在有损我们读书人的斯文风度。” 最后,吴祖意似乎显得颇为恼怒,他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们这帮女人家呀,搞这么一出约架闹剧,难不成是故意想让所有的人知晓咱们吴家的妯娌关系不睦吗?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谈资啦!” 大嫂和二嫂听了这话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的确如此啊,通常情况下只有妯娌间存在着难以调和的矛盾时,才会相约打架来解决问题。可她们呢?不过就是闲聊而已,怎么说着说着竟然就要约架了,简直就是瞎胡闹嘛! 然而,田美贤的想法却与其他人截然不同。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哼,我田美贤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就连亲生父母都不曾畏惧过。之所以会给公公婆婆几分薄面,那也仅仅是因为他们身为长辈罢了。如今倒好,你这个小叔子一生气,我便立刻取消约架之事,岂不是太丢颜面了? 于是乎,田美贤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这规矩自古以来便是有的,何来闹出笑话之说?又有谁敢妄言祖宗定下的规矩乃是一则笑话?咱们今日泼水立下约定,若是有人胆敢反悔违约,那就得将泼出去的水全部收回才行!” 吴祖意顿时语塞,他和田美贤对视着,一时间竟无法反驳。其他几人见此情形,也都纷纷闭上了嘴,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原来是吴家的三叔公串门来了。他看着众人,尤其是田美贤和吴祖意,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美贤啊,你说得没错,这规矩是老祖宗定下来的。但咱们也不必太过较真,家和才能万事兴嘛。”三叔公发话了,众人都松了口气。 “三叔公,那这约架的事……”吴宗祥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当是个玩笑吧,以后都不许再提了。”三叔公挥了挥手,“你们几个,也别整天闲着没事干,多帮着家里做点事。” 田美贤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三叔公啊,您可别怨我不给您老人家留面子,这可是我们妯娌间的事情呢!沷水定约,即便是太公公在世恐怕也是无法阻拦的呀!” 三叔公闻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老三心智有缺这个事实,怒声呵斥道:“老三啊,你快给我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媳妇!”然而,傻老三却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神迷茫而又无助。 要知道,傻老三打小就对父母言听计从,如果胆敢违背父亲的意愿,那必定会招来一顿毒打。 当年,吴婆婆生下吴祖意之时,由于自身奶水过于充足,小祖意根本喝不完。每当涨奶难受之际,吴婆婆便会哄骗年仅三岁的老三过来吮吸乳汁。后来,一场意外使得老三伤到了脑袋,导致其心智不全。就这样,早早断奶的小祖意提前结束了哺乳期,而傻乎乎的老三则一直持续到十二岁仍未停止喝奶。尽管吴婆婆的奶水再怎么充沛,也终究难以满足日益长大的老三的需求。所以,唯有当老三表现乖巧听话时,吴婆婆才会赏赐他几口奶水尝尝鲜。 久而久之,在傻老三的内心深处形成了这样一种认知——只要乖乖听话就能有奶喝。如今,给予他奶水滋润的人变成了自己的妻子,并且妻子明令禁止他将此事泄露出去。面对此情此景,傻老三别无选择,只能唯唯诺诺地道:“我……我不管媳妇,我只听媳妇的话。”说完,他还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着那曾经熟悉的味道。 吴四爷也是心情烦躁,四个儿子,兄弟之间只是表面和睦,哪里能指望儿媳妇,妯娌和睦,道:“就这样定了,明天你们各自回娘家了组织小姐妹,十四天后将参与决斗的人都带回来,我杀牛宰羊招待,在家里休息一晚,第十五天决斗,分个甲乙丙丁来。” 事情已然尘埃落定,田美贤却又有些懊悔起来,自己多什么嘴啊? 如今在婆家,谁敢不给她田美贤三分薄面?即便约架赢了,也还是如此。要是输了,以后岂不是得乖乖装孙子? 输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大嫂娘家可是三江县的第一大寨,叫来四五百人简直易如反掌。 二嫂娘家的寨子虽小,却也有一百七八十户人家。本家人多势众,全村都给面子,一百六七十个小姐妹肯定不在话下。 张巧妹虽说她家叫不来几个人。但毛坪镇可是有五百多户人家,其中不少还是大户人家,人多势众,十五六岁的细妹仔中从不缺乏调皮捣蛋、惹是生非的主儿,想当年的自己不也是这般模样?叫她去打架,那可比叫她吃肉还兴奋呢!公公还要杀牛宰羊盛情款待,有肉吃又有架打,来的人定然不会少。 唯有她娘家的练塘村,区区五十户人家,就算把长得比较快、还未满十五岁的细妹伢都算上,估计也就能凑七八十个小姐妹罢了。 第78章 田美贤娘家叫人 田美贤心中并没有把握能够获胜,但她仍然决定回到练塘村,将这件事告知自己的父亲。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庄,所有村民都得知了这一情况。然而,对于他们祖先是否为师兄弟关系一事,如今已难以确定。不过,团结一心、互帮互助早已深深烙印在每一个练塘村人的灵魂深处。 当听说田美贤此次归来是要寻找小姐妹代表去跟妯娌的姐妹代表进行一场决斗时,村里的姐妹们纷纷赶来支持。令田美贤感到意外的是,居然有三个人也出现在这里——龙凤城、龙建云和石绘。 田美贤疑惑地问:“凤城,你们仨是考上常德府的中学了吗?怎么没去读书?” 龙凤城哪里晓得什么考上常德府,这两年多他日夜兼程地学,夜以继日地练,才提前几个月从棺材铺毕业。 龙建云知晓他哥没来过学校,而是去学木匠了,根本就不了解学校的情况。他急忙抢答道:“田家姐姐,洋兵打到省城了,常德府也在备战,暂时停课了。” 龙凤城说道:“美贤姐姐,先别管他人之事。小姐妹们都来了,先挑选六十个人,这次决斗我们依旧用三小阵。” 田美贤道:“也不知道现在村子有谁能担当领阵之责。” 龙凤城将石绘拉到前面,道:“这就是一员猛将。” 几年不见,石绘竟长得如此之高,田美贤也不矮,在婆家千良洞,近千女人中,只有身高腿长骨架大的麻金花比她略高一些,而石绘却比她高出了半个头。 在田美贤的印象中,石绘由于她娘是女弃,自幼便遭受排挤,练武的女孩都是十几二十个一起练习的,边练边玩,石绘似乎从未练过。田美贤心想:“光是个子高可不行,还得有真功夫。” 只见石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仿佛早已洞悉了田美贤心中所想。不紧不慢地抬起双手,优雅而又从容地摆出了一个独特的起手势,眼神坚定且充满期待地看向田美贤,轻声说道:“还望田家姐姐不吝赐教,多多指点一二。” 田美贤见她如此自信,心中暗自称奇,决定试探一下她的实力。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身而上,使出一招「穿云掌」,直取石绘面门。 石绘不慌不忙,侧身躲过,同时右手一挥,一道凌厉的掌风呼啸而出。 田美贤心中猛地一惊,如触电般连忙后退几步,暗自惊叹石绘的身手竟然如此不凡。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快速退开几步,满脸惊愕地问道:“石绘,你练武多久了?” 石绘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三年。” 田美贤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三年就练出内力,虽说不是很强,但也和她十九岁时旗鼓相当了。可是她十九岁时已经苦练了十二年啊! 难道石弄古的血脉如此厉害?难怪石弄古说要不是认路断子绝孙,他命中注定有儿有女。自己要是石绘她娘,一定会缠着石弄古,生他十个八个。 田美贤只猜到了冰山一角,石绘不仅遗传了石弄古的优良基因,她的学武天赋更是高得离谱。她能在短短三年内练出内力,主要是她娘给的“福利”更多。 石绘她娘对自己的女弃身份深恶痛绝,可是女弃气息就像附骨之疽般留在身上,还会不断增长,只要短短七个月,就会让她痛苦不堪。 她无奈之下只好寻找目标下手害人,害过人的女弃气息重新回到身上,虽然量少了,但对人的益处却极大。这就跟修炼法术之人的法力如出一辙。 很多女弃都能健康长寿,相传最厉害的女弃甚至活过了三百岁。自从她能熟练操控女弃气息,就把害人得到的好处的一半注入石绘的身体。 所以石绘的身体里蕴含着法力,而法力转化为内力,就如同将一个干辣椒碾成辣椒粉一般轻而易举。龙建云教石绘武功本是想让她强身健体,没曾想她招式都还没练熟,就已经生出内力。 龙凤城在一旁兴奋地拍手叫好:“好!好功夫!石绘,就由你来担任主阵吧!” 紧接着,他又精挑细选了五十七位姑娘。说起来这挑选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讲究之处,毕竟整个练塘村年满十五岁且尚未出阁的年轻女子总共也就只有六十一人罢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姑娘们多多少少都会一些花拳绣腿,而且她们都曾经参与过“三小阵”的演练。所谓“三小阵”并非一定需要整整六十人才能组成。通常情况下,每个小型阵势只需由五名成员构成即可,而十五人恰好能够凑成一个完整的“三小阵”。平日闲暇时光里,这些活泼可爱的姑娘们嬉戏玩耍时,也时常会以“三小阵”相互对抗为乐。 人是齐了,可没高手带队,田美贤也没招儿,龙凤城拍着胸脯说:“另外两个小阵,就包在我和建云身上啦!” 田美贤翻了个白眼:“这是小姐妹之间的决斗,你俩瞎凑啥热闹?” 龙凤城笑嘻嘻地说:“那美贤姐姐想让谁来带队嘛。” 田美贤想了想:“把你四姐五姐叫回来,她俩长得嫩,穿上姑娘的衣服,别人肯定认不出来。” 龙凤城不乐意了:“我四姐五姐多漂亮啊,当年都说你是第一美女,说不定就是因为你比她们高那么一点点,又或者是你守着碾坊,天天往人堆里钻。后来你们都满十六岁了,我四姐五姐的追求者可比你多多啦。你还觉得她们带队不会被认出来?” 田美贤急得跺脚:“那可咋办呀,没有高手带队,肯定输惨了。以后在吴家还不得天天装孙子!” 龙凤城安慰道:“叫我四姐五姐来也不合规矩,我和建云先带着姐妹们练练,到决斗那天,我给你找两个高手来,开战前就到,打完就走,身手绝对不比我和建云差,放心吧,输不了的。” 田美贤还是不放心:“你先把人叫来,和姐妹们熟悉熟悉,要是不熟悉这三小阵,配合不好,小阵的威力可就大打折扣了。” 龙凤城自信满满:“放心啦,人家带过几千人的一字长蛇阵,人鬼三才阵,还摆过上万人的龙门阵呢,区区一个三小阵,对人家来说就跟从几米高的竹子上滑下来一样轻松!” 第79章 张巧姐娘家叫人 张巧妹匆匆忙忙地赶回镇上找人帮忙。实际上,她之所以蓄意挑起妯娌之间的矛盾,并唆使她们找来小姐妹代表进行决斗,其目的就是想要借助大嫂和二嫂的力量来压制一下田美贤。倘若田美贤在这场决斗中败北,那么按照规矩,她就必须向大嫂、二嫂低头认输,并且从此以后乖乖听话,这样一来必然会引发诸多事端,从而降低她的威望和地位。无论如何,张巧妹绝对不能允许田美贤抢先一步成为家中的当家人。 最终,张巧妹还是决定接受这次约战。她的想法与田美贤如出一辙:毛坪镇地广人多,总会有一些性格泼辣、不守本分的年轻姑娘存在。只要听说有肉吃,有架打,有热闹可看,这些人必定会欣然前往。 然而,当张巧妹开始四处召集人手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原来,在这个小镇上,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都会把自家女儿培养成知书达理之人,以便将来能够顺利嫁入县城,即便条件稍差一点,至少也能嫁到其他乡镇去。因此,这类女孩根本不屑于参与这种粗俗无礼的争斗之事。 而在毛坪镇定居时间最久的两大世家,分别是龙家和吴家。龙家的祖先曾经与练塘村的龙氏一族认作宗亲,而龙家则与田家有过联姻之谊。所以他们深知此次对手有练塘村,自然是一个小姑娘也不许去。 至于另外一家吴家,虽然族中也有几个人从事卖肉行当,但由于对张巧妹父亲的生意嫉妒不已,觉得他的买卖做得比自己更好,故而也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相助。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但张巧妹费尽力气也仅仅召集到区区四十位小姐妹。她心中一狠,下定决心:“凡是愿意前来帮忙助威的,每人奖励一块大洋!”此令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短短时间内竟又吸引来五十名小妹妹加入。至此,她的队伍规模已然壮大至九十人之众。然而,接下来的日子却陷入沉寂,整整八天过去,再也没有一人愿意投身其中。 张巧妹心急如焚,因为据她估算,大嫂那边能够召集到两百余人,二嫂也能叫来一百多位帮手,而田美贤,大概可以招揽到七十人上下。更重要的是,练塘村向来以习武之风盛行着称,倘若对方队伍中有哪怕一个与田美贤旗鼓相当之人,那么自己这边的九十人恐怕在面对田美贤那七十人的时候,唯有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的下场。 张巧妹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掏出自己多年来积攒下来的私房钱,仔细地数着。除去之前答应要给小姐妹们的那九十块之后,居然还有整整九百个大洋!这可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 这九百大洋里面,一部分是她在吴家每个月领到的月例银子,另一部分则是过年过节时亲戚们送的红包。不过要说数量最多的,那还得属她当管家的时候偷偷扣留下来的那些钱。为了保险起见,这些钱很早以前她就悄悄地藏在了娘家。 想到这里,张巧妹咬咬牙,一次性取出了足足八百个大洋。她心里暗暗盘算着:“这笔钱虽然不少,但只要我还能继续当这个家的管家,以后总能慢慢地再攒起来。可是如果这次打架输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除非我能把那几个难缠的妯娌全都整得发疯、变傻或者直接消失不见,否则这辈子都只能在她们面前低声下气地做个受气包了。” 怀揣着巨款,张巧妹脚步匆匆地朝着洪家大院走去。刚到门口,迎面就走来一个身材略显肥胖的少年。这少年长相平平,既称不上英俊潇洒,倒也不算丑陋难看,只是那张厚厚的嘴唇格外引人注目。原来这位便是洪镇长的继子——洪高。 自从洪江归来之后,洪高整天乐得合不拢嘴。毕竟原本只是他的二叔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他的亲爹,而且还是堂堂的一镇之长呢!有这样一座大靠山撑腰,以后他就能够在镇上横着走啦,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欺负咯! 张巧妹笑嘻嘻地打招呼:“洪少爷好呀!” 洪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巧妹,坏笑道:“杀猪妹,你可是越来越迷人啦,是来找我的吗?” 张巧妹连忙摇头:“我是来找洪镇长的。” 洪高转身朝着大院走去,边走边说:“跟我来吧。” 张巧妹跟着洪高左拐右拐,走进一个小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根本没有洪镇长的影子。她疑惑地问道:“洪镇长呢?” 洪高“砰”地一声关上门,说道:“找我爹不着急,有件事儿可着急呢。” 张巧妹好奇地问:“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呀?” 洪高一下子抱住张巧妹,张巧妹已经有两年多没偷过腥了,心里也有点想念别人碗里的美味,于是就半推半就…… 过了好一会儿,张巧妹才慢悠悠地穿上衣服。洪高说道:“你别觉得委屈,我知道你找我爹,就是想让他帮你找人,我的话也一样管用,保证给你找来三百人。” 洪高摸了摸张巧妹装银元的袋子,倒出一半,留下一半,塞到张巧妹手里说:“这些钱,我拿去帮你请几个有真本事的。” 然后又指了指张巧妹手里的钱袋子,接着说:“这些你拿回去,发给来帮忙的小姐妹们。我爹说过,做好人做坏人都没关系,但一定要讲情义,说话要算数。” 张巧妹脚步略显沉重地踏出了洪家大院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实在无法确定洪高是否真的值得信赖,但事已至此,自己已经将辛苦积攒下来的钱财花费掉了将近一半,如今除了继续前行之外,似乎别无他法。 她缓缓地挪动着步伐,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忧虑和迷茫。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却未能驱散心头的阴霾。街道两旁的景物如过眼云烟般从她身旁掠过,而她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此刻的张巧妹感到无比孤独和无助,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与变数。然而,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的,无论前方等待着她是什么,她都必须勇敢面对。带着满心的忐忑与不安,张巧妹就这样一步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第80章 决斗1 漫长而又煎熬的十四天终于缓缓流逝而过。在这期间,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然而,就在大家翘首以盼、望眼欲穿之际,大嫂踏上了归程,领着自己家那活泼可爱、天真无邪的小姐妹们,满心欢喜地朝着千良洞赶来。 一路上,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带来阵阵清新宜人的气息。小姐妹们有说有笑,心情格外舒畅。她们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这才二月,刚刚回暖不久,看到的只是和村子里不一样山,山上那几株最早开花的野樱桃树以及清澈见底的溪流,无不让人心旷神怡,陶醉其中。 小姐妹更是如同出笼的小鸟一般,兴奋异常。她们蹦蹦跳跳,欢声笑语不断,仿佛要将这十四天来积压的活力一次性释放出来。她们手牵着手,互相追逐嬉戏,那纯真无邪的笑容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灿烂夺目。 经过一番长途跋涉,小姐妹们终于抵达了千良洞。等妯娌会合。 一嫂此次所带领前来之人,数量远不及众人原先之预期,粗略估计仅有区区二百余人而已。 要知道那番岩寨规模宏大至极,威名赫赫,向来无人胆敢轻易招惹。况且真正实力强横无比的番岩寨,根本无需凭借欺凌他人之举来彰显自身之强大。 数百年来,番岩寨从未发生过大规模斗殴事件,好勇斗狠之基因亦随着岁月流逝逐渐退化。 此番随同大嫂而来的这两百位小姐妹,皆是同宗同族之本家女子,另有部分则来自与她们关系颇为亲近的人家之闺秀。然而即便如此,一嫂内心依旧充满自信。毕竟自己身为堂堂第一大寨之首,竭尽全力也仅召集到区区两百人马,料想对方所能唤来之人数定然更为稀少。 率先与一嫂成功会师者乃是田美贤,大嫂仔细清点了一番田美贤姐妹团的人数后,面露疑惑之色,开口询问道:“美贤啊,为何连六十人之众都未满呢?” 田美贤赶忙回应道:“我这边正好凑齐了六十人,只是尚有两位姐妹因事耽搁,需待到明日清晨方能赶来会合。” 大嫂嫣然一笑,说道:“还是你家人缘好哇,五十户人家你竟能叫来六十人。我娘家那可是六百八十户人家,我却只叫来了二百人。”这话语之中,既有几分得意,又带着些许失落。 二嫂也风风火火地带人赶到了,二嫂带来的小姐妹那叫一个多,乌泱泱的一大片。二嫂的爷爷恰好是刘家的大家长,在村里那可是德高望重的人物,这事可是关系着孙女在婆家的地位呢。 不管是嫁出去的闺女,还是嫁进来的小媳妇,只要是那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来,和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差不多的,都被二嫂给叫上了,硬是凑了两百人。 大嫂还没来得及感叹人家娘家人缘好呢,张巧妹也带人来了,那可真是黑压压的一片,大嫂惊道:“巧妹,你不是说你家叫不来人吗?这到底有多少人啊?” 张巧妹得意洋洋地说:“三百六十八个。”心里却道:知道我多难吗?又陪睡又花钱,一下子花七百多大洋,真得心痛。 吴四爷果然没有食言,他亲自操刀宰杀了牛羊,精心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流水宴席来款待众人。夜幕降临后,许多房屋都空了出来,但由于人数众多,要想给每个人都安排床铺显然不太现实。于是,只能就地取材,将干燥的稻草铺在地上,然后再盖上厚厚的棉被,这样简单而实用的临时床铺便准备好了。 那些赶路许久的小姑娘们早已疲惫不堪,一躺到这温暖舒适的“草床”上,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她们仿佛忘却了一路的艰辛与劳累,沉浸在这片宁静祥和之中。此刻,整个村庄都被一种温馨的氛围所笼罩着,让人感受到无尽的温暖和安心。 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微弱的光芒,宛如一层轻纱覆盖着大地。四位妯娌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的笑容,身后紧跟着一群天真烂漫的小姐妹们,她们迈着轻快的步伐,一同朝着千良洞的训练场走去。 一路上,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仿佛在为她们送行;微风轻拂着脸庞,带来阵阵清新的气息。姐妹们欢声笑语不断,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比斗,真得要比吃肉让人开心得多。 终于,她们抵达了千良洞的训练场。这片宽阔的场地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四周都是看热闹的人,不光千良洞的村民,附近几个的人也来了。 妯娌之间的决斗并不罕见。由于种种原因,妯娌之间产生的矛盾常常难以调和,而最终这些矛盾往往会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来解决——那就是由两妯娌的娘家小姐妹进行一场决斗。然而,对于婆家而言,他们自然极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无疑是妯娌关系恶化到极点的表现。当家之人即便费尽心力去调解,也无法平息她们之间的纷争,无奈之下,只能任由这场残酷的决斗上演。对于家中的男人以及公公婆婆来说,这简直是一件令家族蒙羞的大事。 通常情况下,这种决斗都会提前约定好时间。分别带领自己的小姐妹从娘家同时出发。无论在路上何处相遇,那里便成为了她们决一雌雄的战场。如此安排,旨在确保双方所行走的路程相同,以示公平公正。 婆家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多少是有气的,连瞧都不愿意瞧上一眼。然而,吴四爷却与众不同!他不仅将四位儿媳的娘家姐妹们纷纷召集到家中,而且还宰杀牛羊,盛情款待。此外,他更是特意邀请了村子里那些擅长鼓乐演奏之人前来助兴,一时间,吹拉弹唱之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非凡! 更值得一提的是,四位妯娌竟然一同展开决斗,这般罕见的场景实属难得一见。只可惜啊,这场精彩绝伦的决斗开始得过早,以至于许多人未能及时赶到现场观赏。倘若不是如此,前来围观凑热闹的人数必定会更为众多,那场面想必也会更加壮观、震撼人心吧! 麻金花的大嫂,那可是个出了名的人物!她身材壮硕,尤其是那磨盘般大小的臀部和水桶粗细的腰身,简直让人惊叹不已。还有她那丰满硕大的胸部,竟然能够越过肩膀去喂背在身后的孩子,这般奇特景象实属罕见。这位大嫂嫁入千良洞已有足足十五年之久,凭借着自身的能干与精明,早已成为家中当之无愧的主心骨。她性格热情似火,乐于助人,凡事都喜欢插上一手,管一管闲事。 就在此刻,她站在训练场上为这场决斗抽签选对手,只听声音高亢地喊道:“吴家四位妯娌,今日在此举行决斗,这第一场,练塘村对阵毛坪镇!” 第81章 决斗2 练塘村的小姐妹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迅速地进入场地,并以惊人的速度排列好了阵势。她们整齐划一地站成了三个紧密相连的小方阵,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每一个小方阵的最前端,都挺立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姑娘。与其他娇小玲珑的小姑娘相比,这三个高挑的姑娘们至少高出了半个头,甚至有些个头较矮的女孩,其头顶仅仅能够触及到她们的下巴位置。 一直以来,人们都盛传练塘村盛产美女,而此刻站在中间位置的那位姑娘更是印证了这一说法。或许是出于便于打斗的考虑,她身着一套紧身衣装,将那纤细的腰部和修长的双腿完美地展现出来。如此曼妙的身姿,着实令人目不暇接,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若非要挑出一点不足之处,恐怕便是她的肤色略微偏黑了一些。 至于另外两位高个子姑娘,则完全不像是前来参与争斗的模样。她们身着华丽的盛装,尤其是头上佩戴的那些璀璨夺目的银饰,简直比过节时还要更为夸张。厚重的银饰几乎遮住了她们的双眼,只能看到半张白皙的面庞以及娇艳欲滴的红唇。 “那两个女子面庞白皙如雪,双唇娇艳似血,干吗?头上佩戴着众多繁杂华丽的头饰,都看不清她的脸,也不知究竟是勾人眼球,还是吓人。” “有啥,等会儿打起来,自然就能瞧得清楚明白啦!”有人满不在乎地说道。 “倒也是这么个理儿,毕竟这毛坪镇上可是有着足足三百多号人呐!六个对付一个,就凭练塘村里的这几个姑娘,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连身上的衣裳都会被扒得精光,到时候你又怎会担心看不到她们的脸蛋呢?”另一个声音紧跟着响起。 “待会儿可得仔细瞅瞅,尤其是那个身材纤细的小妹子,回头我得找个媒婆去她家里提提亲才行。特别是穿着盛装的那两位,个子高挑得很呐,要是能把这样的媳妇娶回家,以后吃奶都用不着弯腰咯!”众人哄笑着议论纷纷...... 田美贤可着急了,心里直犯嘀咕,这哪是什么请来的高手啊。就算他们穿着华丽的衣裳,学着城里的妇人,把脸涂得白白的,嘴唇画得红红的,田美贤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龙凤城和龙建云嘛! 其实也是因为田美贤对这对双胞胎太熟悉了,所以才一眼就认出来了。 龙凤城和龙建云还没满十八岁呢,个子长高了,可还没长结实,还有点男生女相的。这么一打扮,能看出来他俩是男人的几乎没有。 毛坪镇的小姐妹们刚入场站好,田美贤就对麻家壮妇人说道:“麻大嫂,喊开始吧!打完了好吃饭,小姐妹们还得赶几十里路回去呢。” 随着麻大嫂一声高喊:“一,二,三,开始!” 双方的小姑娘们伴随着清脆的喊打声,对冲了起来。一接触,毛坪镇最先碰上龙凤城的那个姑娘,就被龙凤城抓住双手,抡了起来,一下子就扫倒了七八个,扔出去又砸倒了两三个。 龙建云也不含糊,一下子就放倒了好几个人。他们俩修炼了很久,出手那叫一个收放自如,被放倒的人,最多就是晕过去,不会受什么重伤。 可石绘就不一样了,她学武才三年,还要读书,每天也就练武半小时,下手就重了些。她尽量不打人要害,但她收不住手,才一会儿功夫,好几个都被打得吐血,好几个骨头都断了。 剩下的小姐妹们,有阵法配合,毛坪镇的人虽多,都没法同时对她们出手,先靠近的,往往变成了练塘村的三个打毛坪镇的一个。 观看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的内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这哪里像是细妹伢(小姑娘)之间的打架啊?简直比男人们还要凶猛!”有人惊讶地喊道。 “我原本期待看到她们互相扯头发、撕衣服的场景呢,结果却是这样,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另一个人抱怨道。 “奇怪,为什么人数少的一方反而在追赶着人数多的一方打呢?”又有人提出疑问。 “早就听说练塘村的功夫厉害,你们瞧那三个高个子妹子,随便一个都能轻松打败十个男人。”还有人赞叹不已。 短短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毛坪镇的小姐妹们几乎全都倒在了地上。有些人是真的受了伤,躺在那里动弹不得;而有些则是明白继续站着只会遭受更多的殴打,所以干脆选择躺下不起来;更有甚者一边哭泣着逃跑,一边嘴里还大声呼喊着妈妈。 最终,这场激烈的战斗以练塘村的胜利宣告结束。 练塘村的小姐妹们犹如一群整齐的小天鹅,优雅地离场,除了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连衣服都完好无损。 毛坪坪可就惨不忍睹了,不仅鼻青脸肿,还有二十几个人是被人架着走的,那模样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场地清空,麻大嫂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妯娌决斗,第二场番岩寨对刘家寨。” 大嫂二嫂的小姐妹们如两群蜜蜂般分别入场,麻大嫂一声令下,两方人马如脱缰的野马般冲到一起,拳打脚踢,一会又如摔跤手般抱在一起,接着开始扯头发,撕衣服,双方人数旗鼓相当,一时间难分胜负。 这回看热闹的可高兴坏了。 “这才是真正的细妹子打架,你看那个被扯头发的妹子长得如花似玉。” “那个脸被抓破的,可千万别留疤啊,多水灵的一个细妹子。” “那个衣服被撕开的,胸脯露出来了,白得像雪。” “在哪里?” “她捂住胸口,跑到边上,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蹲在那。” “那个裤子掉了,估计是裤腰带被扯断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胜负已分,十五六岁的细妹子毕竟战斗力不如二十左右的小媳妇,二嫂的娘家刘家姐妹团里混入了不少小媳妇。 大嫂的娘家姐妹团,都是细妹子,衣服被扯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就羞涩的不好意思下场。而二嫂娘家的小媳妇们,即便裤子掉了也依然坚持到最后。 大嫂的小姐妹们输了,有的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坐着,有的像鸵鸟般蹲着,再也不敢站起来,生怕一露头就被人撕个粉碎。 接着,她们离场休息,去吴家换衣服。过了好一会儿,各就各位,麻人大嫂又扯着嗓子喊道:“第三场,练塘村对刘家寨,争夺第一。” 第82章 决斗3 二嫂目光扫过张巧妹的姐妹团,心中不禁一阵骇然。只见其中一半人的脸上都布满了青紫之色,显然是遭受过重击;而之前晕倒在地的好几个人此刻虽然已经苏醒过来,但依然显得十分虚弱无力;更有甚者,那七个口中吐血、面色苍白如纸的女子以及五个断了骨头、痛苦呻吟着的伤者仍躺在吴家,惨不忍睹! 面对如此凄惨的场景,二嫂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娘家小姐妹们绝对没有田美贤的姐妹团这般厉害和凶猛。若是硬要继续争斗下去,恐怕最终吃亏受伤的还是自己这边。想到这里,二嫂当机立断,决定放弃争夺这所谓的“第一”。 以目前双方实力的差距来看,就算再怎么努力去争取也是徒劳无功罢了。于是,二嫂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我认输,这场架我们不打了!这个‘第一’,我让给你们便是!”说罢,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沮丧与失落。 二嫂认输,无奈之下只得开启第四场,毛坪镇的人,除了那些到现在仍浑身疼痛、不愿下场的,还有二百八十多个。她们换上衣服,重新登场。 番岩的小姐妹们,打了一场,受伤较重的,一个脚被踩肿了,几个脸被抓破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战斗力,她们都下场了。看到对面的人比她们多,心中不禁有些发怵。大嫂的亲妹子又怎能忍心大姐日后在婆家地位低下。她高声喊道:“我们可是第一大寨的人,我们何曾怕过谁?对面的连六十个人都打不过,有什么好怕的。” 是呀,她们连六十人都打不过,而我们有两百人呢!打倒她们那群软骨头的怂货,我们可是第一大寨的闺女。 随着麻大嫂的一声令下,或许是打输了一场,反而激发了骨子里的好斗因子。又或许是觉得对手连六十人都打不过,简直不堪一击。一时间,她们的身上充满了勇气。 随着麻大嫂的一声开始,她们叫喊着,如猛虎下山一般向毛坪镇的姐妹团冲了过去,那气势,当真如排山倒海。 毛坪镇的姐妹团,好斗的基本在第一场就受伤了,剩下的这些,要么是吴家人,她们的爹讨厌张屠夫,自然不可能为张巧妹卖力,要么就是一些被往知书达礼方向培养的女子,根本没有打架的胆量。只不过是洪高发了话,她们不敢不来。 见到对面气势汹汹涌来的人群,她们吓得拔腿就跑,来不及跑的,赶紧原地蹲下认输,毕竟这规矩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蹲下就不会挨打。 决斗终于落下帷幕,此时此刻,心情最为愉悦的当属二嫂无疑。她翻身了:,心中暗自窃喜:这场激烈的争斗过后,自己在妯娌之中的地位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处于末位的她,如今成功晋升至第二位,可谓扬眉吐气。 而大嫂呢,则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沮丧之情。毕竟,她已经战胜了张巧妹这位管家婆。对于大嫂来说,拥有一名出色的下属便已足够。平日里,由张巧妹负责管理家中事务,而当大嫂需要某些物品时,只需向张巧妹开口索要,张巧妹定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相比之下,获得头筹的田美贤却并没有显得特别欣喜若狂。在她眼中,这样的结果似乎并无太大改变。只是指使妯娌们做事时,无人敢与她顶嘴争吵,可如今这般顺风顺水,反倒让她觉得失去了曾经与妯娌们拌嘴打趣的那份乐趣。 然而,最为痛苦不堪的莫过于张巧妹了。为了促成这次决斗,她可是煞费苦心啊! 甘愿陪伴着洪高那个胖乎乎的家伙睡觉,就是为让他帮忙招呼一群小姐妹们前来助阵捧场。谁曾想,最终的结局竟是如此惨败!那些身负重伤的小姐妹,她只得承担起全部的医疗费用。 这一次决斗,不仅将她近三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积蓄消耗殆尽,就连她父亲也被迫拿出了十几个大洋填补亏空。辛辛苦苦杀了大半年的肥猪,就这样白干了。 无论如何,时光都不应再这般流逝下去。此刻,张巧妹正全神贯注地翻阅着账本,神情专注而认真。 原来,四爷有位挚友即将迎娶儿媳,这可是件大事!张巧妹深知其中礼数,她要仔细查看当他们成婚时,其他人所赠送的礼品数量和价值。如此一来,便能知晓吴家应当送上何等份量的贺礼。 当然,送礼讲究恰到好处,既要略胜一筹,展现出吴家的诚意与大方;又不可过于奢华,以免显得刻意讨好或失了分寸。毕竟,礼尚往来乃是人际交往之基石,唯有把握好这个度,方能维系长久而和谐的关系。所以,张巧妹务必深思熟虑,精心挑选一份既得体又能彰显吴家心意的厚礼,让这场喜事更添几分温馨与喜悦。 吴四爷仔细端详完张巧妹精心准备的礼单,在大家围坐在一起享用美食时,等人员全部到齐后,他开口说道:“老黄和我可是有着长达三十年深厚情谊的老友啊!此次他的小儿子举办婚礼,特意邀请我带上全家人一同前往。让孩子们互相结识一番,说不准将来还有合作做生意的机会。” 坐在一旁的吴婆婆听闻此言,不禁皱起眉头说道:“老黄家位于阳直县,你每次给他送酒都需要耗费五天时间才能往返一趟。咱家的孙子孙女年纪尚小,如此舟车劳顿实在太过折腾啦。” 吴四爷赶忙解释道:“那是因为送酒需要从毛坪镇乘船而行,所以才会比较耗时。但平日若只是单纯去往阳直县,我们通常都会选择走波折谷这条路,路程仅有区区四十里而已。虽说山路无法通行马车,但由于过往行人众多,道路并不荒凉且相当好走。” 吴婆婆依然不太放心地回应道:“即便道路状况良好,可这几个小家伙毕竟年幼力弱,怕是难以承受这般长途跋涉之苦呀。” 吴四爷却满不在乎地回答:“没关系,他们的父母可以轮流背着孩子行走嘛。” 此时,一直安静听着两人交谈的田美贤突然插话进来,她兴奋地表示:“我们家甜甜才多重,我一个人就能轻松背她过去。” 吴婆婆却忧心忡忡地提醒道:“这样可不安全呐。” 田美贤道:“婆婆是不是怕土匪,哪有那么多土匪,从护村队叫上四个身手好的跟着,我再带上盒子炮,就怕土匪不来。” 第83章 去阳直县做客 吴家一大家子总共有十四口人,带着六位隶属于护村队的成员。这六位队员各自背负着一杆锃亮的步枪前行着。 此外,四爷、吴祖意以及他的三个哥哥,田美贤同样身挎一把盒子炮,威风凛凛。 就这样,这支由二十人组成的队伍,持着总共十一条精良的枪械,浩浩荡荡地行走在通往阳直县的蜿蜒山路上。 这样的一支队伍,土匪自然是不敢轻易招惹的。他们没有携带货物,是否有钱也无从知晓,而且还人手一枪,就算土匪能够侥幸获胜,恐怕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们已经在山路上跋涉了许久,进入波折谷后,山路变得崎岖不平,四个小家伙自是一步路都不肯走了,都已经紧紧地扒在母亲的背上好一会儿了。 吴光吉看着大嫂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不禁一阵心疼,毕竟是自己的媳妇,他轻声说道:“把兴旺给我吧。” 大嫂本是农村出身,背个孩子走几十里山路,原本也不在话下。可自从嫁到吴家后,她就没再干过什么重活,也很少走山路,此时不禁感叹道:“看来,力气就不跟金钱一样,不能存着不用,反而变少了,这不,才走了这么一会儿,就累得不行了。兴旺,来,让你爹爹背。” 小兴旺看了看眼前这个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摇了摇头,奶声奶气地说道:“我不要爹爹,我要妈妈。” 吴光吉见状,连忙哄道:“我让你坐在我的肩膀上,像骑大马一样,好不好呀?” 吴光吉也不再询问孩子的意见,直接从媳妇的背上抱过孩子。小兴旺哭了一会,叫了两声妈妈,见妈妈没有搭理他,便也不再哭闹了。 吴宗祥见大哥背起孩子,也从媳妇背后抱起孩子背上,小兴国见弟弟哭闹没用,也委屈地扒在父亲背后。 小兴华不一样,他只要妈妈,吴祖意刚抱起小兴华,小家伙又哭又叫,不断挣扎。 张巧妹看着心疼,不忍心又把孩子接过来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小兴华的背,安慰道:“宝宝乖,妈妈在这里呢。” 小兴华感受到母亲的温暖和关怀,渐渐安静下来,但还是紧紧地抓住母亲的衣服,不肯松手。 吴甜甜就趴在田美贤背上,见没有人抢着背她,便大声喊道:“爹爹来背我!” 傻老三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笑容,他笑着走过来想要接过吴甜甜,但田美贤立刻伸手拦住了他,并向他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傻老三明白了意思,又笑着走开了。 然而,吴甜甜却不高兴了,她撅起小嘴说道:“别人都可以换人背,为什么我不能呢?” 其实,田美贤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女儿安全的考虑。她担心傻老三背着孩子时会因为太过高兴而忘记孩子的存在,如果他一松手,孩子从陡峭的路上摔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她宁愿自己辛苦一点,也不敢让傻老三背着孩子。 吴甜甜见爹爹来了又走,心里更不甘了,道:“爷爷背我。” 吴四爷上了年纪,腿脚没以前利索了,去阳直县的这条山路,最难走的就是波折谷这一段,一般的马都走不了,只能靠两条腿。这会儿小甜甜要他背,他可不敢,逗着小甜甜说:“甜甜呀,你就不怕爷爷把你背去卖了换盐?” 吴甜甜天真地回答:“爷爷别把我换盐,换糖吧,糖可好吃啦!” 吴四爷乐开了花,却不会去背她,他自己要是走不好摔了,爬起来就是,要是摔坏了小孙女,怎么办。 麻金花早就嫁到吴家了,这次去阳县的六个护村队员里,有两个就是他们夫妻俩。 波折谷这段路,得先下到谷底,过了乱石桥,再爬上去,虽然只有十里路左右,但却是去阳直县最不好走、最累人的。 麻金花觉得,让田美贤一个人背孩子不太合适,就说:“甜甜,我来背你好不好呀?” 吴甜甜赶忙问:“我不要去换盐哦。” 麻金花笑着说:“什么都不换,等会儿就还给妈妈啦,好不好?” 吴甜甜这才放心,开心地说:“妈妈,我要阿姨背!” 麻金花身手矫健,走山路不在话下,田美贤把甜甜交给麻金花,自己就跟在后面,以防万一。 又走了两三里地,麻金花的老公说:“甜甜,我来背你,等会儿再还给妈妈,好不好?” 于是吴甜甜又换了个人背着,不管谁背吴甜甜,田美贤就跟在谁后面,吴甜甜也不再回到田美贤身上了。 好不容易到了阳直县黄家,张巧妹累得气喘吁吁,双手都快没知觉了,她的孩子一路上谁都不要,她一个人背着走了四十里地。 这一坐下来休息,兴国、兴旺、兴华都有点怕生,紧紧挂在妈妈身上不肯下来。 吴甜甜可不一样,专往人多的地方钻,田美贤也没说她,就跟着。 没一会儿,吴甜甜就跟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女孩玩到一块儿去啦。 太阳慢慢往西移,三个孩子的影子也被拉长了。一个小女孩踩着吴甜甜的影子说:“我踩你脑袋。” 吴甜甜想都没想,撒腿就跑,也去踩小女孩的影子,嘴里还喊着:“我也踩你脑袋。” 两个小女孩又跑去踩吴甜甜的影子,可她们哪有吴甜甜反应快呀,基本上都是吴甜甜踩到她们的影子。 这下两个小女孩可不乐意了,转身就去踩田美贤的影子,还嚷嚷着:“踩你妈妈的脑袋。” 田美贤可不像她们那样跑开,两个小女孩踩得可起劲了,一个劲儿地喊:“踩你妈妈的脑袋。” 这下吴甜甜可不干了,冲过去一脚踩在一个小女孩的脚背上,用力一推,小女孩“扑通”一声仰面摔倒。吴甜甜如法炮制,另一个小女孩也倒在了地上,两个小女孩顿时哇哇大哭起来。吴甜甜还不解气,又伸出小短腿在两个小女孩身上踢了好几脚。 田美贤赶紧上前将两个小女孩扶了起来,查看她们有没有受伤。其中一个小女孩哭着说道:“呜呜呜,我要告诉我奶奶去。”说完便拉着另一个小女孩跑走了。 吴甜甜却撅起小嘴,站在原地。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妇人带着刚刚那两个小女孩和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小男孩道:“是你打我妹妹。” 第84章 吴甜甜丢了 吴甜甜怕过谁啊!只见她撅起小嘴,一脸不服气地答道:“我就打了,怎么样?” 小男孩闻言一愣,心里不禁犯嘀咕:这小女孩怎么如此嚣张?要知道,他可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能打架的孩子,就连那些大他一两岁的男孩,都不敢轻易与他叫板呢!更何况是比他还小的女孩,居然敢打他妹妹,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毕竟是六七岁的小孩子,多少还是有点懂事的,总不能真的动手打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小女孩吧?于是,他只好吓唬吓唬她,故作凶狠地威胁道:“以后不许再打我妹妹,否则我也会打你的!” 然而,吴甜甜却不以为然。在千良洞的训练场上,她可没少追着像他这样的大孩子打呢!对于什么是害怕,她根本毫无概念。当听到有人竟敢威胁说要打她时,她二话不说,直接朝那个男孩冲了过去…… 吴甜甜像一头小蛮牛一样冲向小男孩,小男孩完全没有想到她会直接动手,一时间慌了神。只见吴甜甜抬起小腿,狠狠地踢向小男孩。 被踢一脚的小男孩回过神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愤怒。毕竟,他已经有着三四年的打架经验,怎么可能轻易被一个小女孩欺负?于是,他迅速做出反应,一把抓住了吴甜甜的小手。 然而,吴甜甜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虽然年纪小,但打架咬人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张开小嘴,狠狠地咬住了小男孩的手。 小男孩能够成为孩子们中最能打架的存在,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力气大、下手狠,更重要的是,他拥有极高的泪点。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打架时谁先哭谁就输了。而这个小男孩自从五岁开始打架以来,就从未哭过。即使被咬伤,他也不会哭泣,反而会因此而愤怒。 一般的孩子被咬伤后,肯定会痛哭流涕。但这个小男孩与众不同,他不仅没有哭,反而被激怒了。原本他并不打算对这么小的女孩动手,现在却改变了主意。对于一个生气的七岁男孩来说,要教训一个两岁的小女孩实在是轻而易举。 他用一只胳膊将吴甜甜紧紧地夹在腋下,让她无法逃脱。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对着吴甜甜的小屁屁一顿猛拍。可怜的吴甜甜双手无法抓人,双脚也踢不到人,嘴巴更是无法咬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屁屁挨打。随着疼痛和委屈感逐渐加剧,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田美贤一直都觉得小孩打架很正常,不需要过多干预。按照她的想法,让孩子们多打几次架,自然就能分出个胜负,确定谁才是真正的“老大”,到时候他们就会停止争斗了。然而这一次,当看到自己的女儿挨打时,她也不禁感到心疼不已。她迅速从那个小男孩手中夺过吴甜甜,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转身离开。 找到一张椅子后,田美贤坐下来,解开上衣,开始给吴甜甜喂奶。对于那些仍在吃奶的孩子来说,母亲的奶水无疑是最有效的安抚工具。果然,吴甜甜在喝了几口奶之后,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不再哭泣。 小男孩见吴甜甜停止了哭泣,便得意洋洋地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离去。 小男孩的奶奶是很不甘心的,她的两个孙女,每人的后脑勺都鼓了一个包,孙子的手也被咬得出血,可是她孙子比人家小女孩大了那么多。 当孙子抱着小女孩打,人家的妈妈只是抢了孩子就走,没有骂她孙子一句。她也没有理由不依不饶。只好跟着走了。 田美贤看着怀中的吴甜甜,心中充满了慈爱。她轻轻地抚摸着吴甜甜的头发,安慰道:“甜甜乖,不哭了哦。妈妈会保护你的。”吴甜甜眨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吴甜甜就开始在田美贤的怀中扭动身体,试图挣脱出来。田美贤无奈地将她放下,看着她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跳着向人群密集处跑去。田美贤只能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吴甜甜的身影。 这一幕恰好被张巧妹尽收眼底,她心里暗暗嘀咕:“田美贤也太宠女儿了!”看着吴甜甜欢快地奔跑,张巧妹心中暗自祈祷:“让这个小丫头片子继续跑吧,跑得越远越好,最好跑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这样一来,田美贤恐怕会急疯掉!”想到这里,张巧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吴甜甜居然真丢啦,田美贤都快疯掉了,啥也不干,整天就知道找闺女。一开始,每天都有几十号人帮忙找,后来就剩十几个了。 一个月过去,就只有几个人还跟着田美贤找,田美贤一会儿去毛坪镇,一会儿又往三江县跑。 这可把张巧妹急坏了。事情又回到了两个月前,吴祖意在阳直县碰到了麻三。吴麻两家和好了,吴祖意对麻三也没啥敌意了,再加上两年多没见,两人就聊了起来。 麻三发现自己当土匪的事儿在村里没传开,就偷偷回村看老婆孩子。 顺道也找了张巧妹,一番激情之后,张巧妹问:“三哥,这两年多你跑哪儿去啦?” 麻三说:“这两年啊,我都不敢在村里露面,基本上就在阳直县那一块儿抓抓肥猪,倒腾倒腾猪仔。”(绑架,贩卖小孩) 张巧妹说:“你没在贵久山上?” 麻三说:“麻大拐给了我五个弟兄,让我去绑架田美贤,结果人没绑着,弟兄全死光了,我哪还敢回去啊。” 张巧妹说:“三哥,你现在还有机会呢,只要把田美贤绑了,麻大拐肯定还会重用你的。” 麻三听到这话,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哎!你可别提了,那个时候田美贤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她的身手打了几个折扣,我们都没有得手。如今她又学会了开枪,这让我们怎么敢再对她有什么企图呢?” 张巧妹听了麻三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我觉得可以这样做,只要我们能把那小丫头弄丢,田美贤肯定会发疯似地去找。而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让麻大拐带人去打她一个埋伏。这样一来,她不就成了我们手中的猎物吗?” 第85章 田美贤被绑了 麻三这两年一直都是靠着绑架和贩卖小孩来维持生计。而吴甜甜又是个不认生、不害怕陌生人的孩子。就在这样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她被麻三轻易地拐走了。 麻三带着吴甜甜登上了贵久山,找到了麻大拐,并声称他们原本是为了绑架田美贤,但几个弟兄为此都丢了性命。尽管如此,他一直都在寻找机会,然而最终没能成功绑架到田美贤,还好抓住了她的女儿。 麻三还将与张巧妹商量好的计划详细告诉了麻大拐。一方面,麻大拐垂涎于田美贤的美貌;另一方面,他也想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于是,他决定带领两二十个兄弟一同下山。 当田美贤得知有敌人来袭时,她立刻组织了埋伏。麻大拐的队伍在贵久山上声名远扬,他们并不惧怕官府的围剿。一是因为他们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二是因为县内那些保安队的战斗力相对较弱。 然而,这次他们遇到的对手却是千良洞的护村队。结果,护村队队员们的训练水平更高,武器更先进,弹药也更充足。 麻大拐战败了,他失去了八个弟兄。其中一颗子弹甚至钻入了麻大拐的裤裆,在他的蛋蛋上划出一道口子,险些让他变成太监。 麻大拐一生气,直接吩咐麻三将吴甜甜卖到城里的妓院去,让她长大了以后也做个妓女。 而现在,田美贤已经开始在县城里寻找吴甜甜的下落,如果有朝一日被她找到,又或者她得知了自己拐走吴甜甜的计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张巧妹不禁心急如焚,生怕自己会遭到田美贤的报复。 张巧妹深知田美贤的厉害,一旦事情败露,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全。因此,她决定亲自前往贵久山一趟。 田美贤带着五个护村队员从三江县城回来,没想到半路上却碰到了一群不开眼的土匪。这些土匪哪里是田美贤等人的对手,双方打了一仗后,土匪们便被打得落花流水。不过,这一仗并没有让任何人受伤或死亡。 土匪打仗,可不像正规军那样不要命地冲锋陷阵,他们的目的只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干掉敌人。而田美贤和其他护村队员也采取了类似的战术,所以这场战斗虽然激烈,但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事实上,双方相遇时都没有设下埋伏,而是直接面对面地开打。这样一来,想要打死对方就变得非常困难。因此,经过一番激战,双方都渐渐疲惫不堪,子弹也几乎耗尽。于是,大家便各自散去,结束了这场闹剧。 回到吴家后,田美贤找到了张巧妹,向她索要了一些子弹和大洋,并在这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她再次召集起那几名护村队员,准备前往阳直县寻找新的线索。 一行六人刚爬出波折谷,道路稍微平坦一点。众人正要喘口气。田美贤见对面草丛无风自动了下。道:“小心,前面有埋伏。” 一行六人刚刚艰难地爬出波折谷,道路终于变得稍微平坦一些,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准备歇一歇。这时,走在最前面的田美贤突然发现对面草丛无风自动了一下,警觉地说道:“小心,前面有埋伏!” 话音未落,她已经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枪,对着草丛扣动了扳机。田美贤的枪法在靶场上可谓是百发百中,但这次距离有些远,超过了百米。一般来说,超过百米之后,射击更多的是靠运气。而从她所在的位置到草丛,早已超过了百米,加上草丛阻挡了视线,这一枪自然没有打中目标。 然而,就在此时,草丛中的敌人也开火了,冒出一阵白烟,显然使用的是火枪。 “趴下!”田美贤大声喊道,同时迅速扑倒在地。其他人也纷纷效仿,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枪声停歇后,田美贤抬起头,观察着前方的情况。只见草丛中隐约有几个身影在移动,但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具体人数。 “咋整啊?三嫂。”一名护村队员挠着头问道。 田美贤眨了眨眼,满不在乎地说:“怕啥呀,不就几条火枪嘛。” 几人迅速找了几块石头当掩体,对着草丛“砰砰砰”地开起了枪,草丛也回敬了几枪,冒出五个烟点,也就是五条火枪。六人见状,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哈哈,瞧这又是几个穷酸土匪,居然躲在路边草丛里准备打黑枪呢!等再靠近点儿,咱就赏他们几颗子弹,看这些家伙还不吓得屁滚尿流! 田美贤手里拿着十六响的盒子炮,还有四个弹夹呢,一共八十发子弹,那可真是弹药充足啊!她才不管能不能打中,先对着他们再开两枪再说!。 只听“咔嚓”一声,子弹居然没打出去,卡壳啦!紧接着,其他人的枪也都卡壳了。有人着急地喊道:“三嫂,咱们赶紧撤吧。” 田美贤也慌了神,说道:“咋撤呀?往山谷跑,土匪追上来都不用开枪,随便滚几块石头,咱们可就小命难保喽!” 田田美贤把卡壳的子弹退出来,重新上好栓,“砰”地又开一枪,只听“咔嚓”一声,又卡壳了,所有人的枪都一个样。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知道是子弹有问题。 对面的土匪也反应过来了,只听土匪大喊:“兄弟们,冲啊,他们的枪使不了啦!” 土匪们呼啦啦一下子全冲了出来,好家伙,这哪是五条火枪啊,分明是人手一条步枪,为首的那个高大汉子,左右手各握着一支盒子炮。 田美坚他们六个人,根本来不及跑,就被包围了。为首的土匪大喝一声:“老子是贵久山麻大拐,把枪和刀都给我扔了!” 一个吴家子弟,想着来个擒贼先擒王,就朝麻大拐扑了过去。可还没跑两步呢,就被土匪一枪给爆了头。另一个站得离山谷近点儿,转身撒丫子就跑,麻大拐抬手就是一枪,打在他背上。这人直接就滚下山谷了,肯定是活不成了。 田美贤说道:“把枪和刀都扔了。”又对麻大拐说:“我是吴四爷的儿媳妇,你抓我一个就够了,他们家里穷得叮当响,交不起赎金。” 麻大拐哈哈一笑:“不愧是千良洞护村队的武术教师,真够义气,挷了!” 面对十几条黑洞洞的快枪,田美贤哪敢反抗啊,几下子就被捆得结结实实的。 麻大拐又说:“把那个小妹子也绑了,带走。” 田美贤连忙说道:“绑她干啥呀,她家没钱交赎金的。” 麻大拐嘿嘿一笑:“交不起赎金,就给兄弟们当媳妇呗。” 小土匪们听了,一个个都嘿嘿直笑,推推搡搡的,就把田美贤和麻银花给带走了。麻大拐回头对两个护村队队员说:“回去告诉吴四爷,吴老哥够仗义,知道老子喜欢响水河的第一美女,就把她送给我当压寨夫人了。以后我麻大拐绝对不会再动吴家的东西,哪怕是一坛酒也不会!” 第86章 压寨夫人 田美贤和麻银花被一群小土匪连拉带扯地推到了贵久山下,麻大拐又看了看两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指着田美贤说道:“这个大美人老子要留作压寨夫人,这个小美人就留给兄弟们享用吧,不过可别玩死了,以后送到城里也能卖十几块钱呢。” 听到这话,麻三再也按捺不住,他迅速摘下头上的面罩,露出真面目,焦急地喊道:“大哥,千万别啊!这丫头可是我的堂妹,也就是您的本家妹子呀!” 麻大拐惊讶地看着麻三,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不早点说呢?既然是自家妹子,那还绑她来干什么?” 麻三急忙解释道:“这丫头手上有真功夫,我们山上除了你之外,恐怕没有人能够在拳脚上胜过她。所以我才想着把她弄上山入伙,将来肯定会有大用处的。” 麻三拐走了吴甜甜,重上贵久山。忽悠麻大拐领人去埋伏田美贤,结果反被田美贤给埋伏了,麻三在贵久山都快混不下去啦。 还好张巧妹赶到了贵久山,给麻大拐出了个主意,弄些假子弹,由她去换给田美贤。 只要田美贤用了假子弹,她就通知麻大拐,田美贤肯定跑不掉,麻三对千良洞的地形那是了如指掌,这才又被重用了。 可山上没一个自己人,麻大拐把麻银花也绑上山时,他也不求情,心里就打着让麻银花入伙的算盘,以麻银花的身手肯定能得到麻大拐的赏识,那他在贵久山上就有个帮手了。 麻大拐又瞧了瞧麻银花,说道:“松绑,老鼠,去试试她的本事。” 麻银花这一路上不知道被小土匪占了多少便宜,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对着老鼠就是一顿猛揍。 麻银花从小就练武,基础很扎实,这两年又得到田美贤的指点,武功更是突飞猛进,没一会儿就把老鼠打得抱头求饶。 麻大拐看到麻银花的身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手下们说道:“从今儿起,麻银花就是咱们贵久山的小当家了。谁敢不服,就跟老鼠一样挨揍!”听到麻大拐的话,土匪们纷纷叫好,表示拥护。 麻银花心中明白,她要是不答入伙,也就是个给小土匪们轮流当媳妇的下场,也就答应下来。 田美贤一看到了麻三,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因为她早就猜到是这个可恶的麻三拐走了她的女儿。她怒声质问:“麻三,你把我的甜甜弄到哪里去了?快说!” 麻三却一脸无赖地回答:“我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吴四爷,是他把你闺女卖掉了。” 田美贤根本不相信麻三的话,反驳道:“不可能,四爷一直都对甜甜很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麻三冷笑道:“那是以前,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四爷已经知道甜甜并不是吴家的血脉,一个野种还天天欺负人家的亲孙子,不卖了她还能卖谁呢?” 听到这里,田美贤如遭雷击,一下子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麻三笑嘻嘻地说:“要不是你,天天吵着找闺女,花了吴家那么多钱,四爷才不会给你配假子弹,还派人晚上上山通知大哥去抓你呢,我们哪能知道你要去哪儿,这不刚好在出谷门堵到你。” 田美贤还是将信将疑,问:“麻大拐,他说的是真的?” 麻大拐点点头,说:“别的我不清楚,让我去波折谷出谷口埋伏,这倒是真的。” 田美贤心灰意冷,没想到吴四爷这么绝情,把她女儿卖了不说,还想杀她。 她怒视着麻大拐,眼里满是愤恨和绝望,慢悠悠地说:“你把我绑上山,不是为了向吴家要赎金?” 麻大拐咧嘴笑道:“那当然,吴家都不要你了,怎么会出钱赎人,我绑你,就是因为你长得漂亮。” 田美贤问:“你是真心要我当压寨夫人?” 麻大拐拍着胸脯保证:“那肯定是真心的。” 田美贤有点自暴自弃地说:“你帮我找到女儿,我就死心塌地跟你过,你要是敢用强,大不了鱼死网破,告诉你,就麻银花那两下子,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麻大拐听后喜出望外,他知道甜甜卖到哪里,接回来不费事,道:“说话算话。” 田美贤道:“覆水难收。” 当日,麻大拐就让麻三去接甜甜。几日后,麻三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 田美贤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女儿甜甜,她激动得热泪盈眶,立刻冲过去抱住了她。 甜甜也哭着抱紧了田美贤,大喊着妈妈。 麻大拐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以后你们母女俩就安心待在山寨里吧!” 贵久山的土匪可是出了名的专业,他们可不搞什么种地、养牲畜这些正经营生,只靠打劫过往行人财物、绑架人质、挖人墙壁入室抢劫为生,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这贵久山可是个好地方,它坐落在三省交界之处,山下还有好几条交通要道呢!好多行商都为了能平平安安地过境,选择来拜山,还会奉上一笔不小的买路钱。这样一来,他们就能顺顺利利地过去了。当然啦,也有一些小商贩舍不得花这笔钱,就偷偷摸摸地过境。运气好的时候倒也相安无事,可有时候就会倒霉,被劫匪给盯上咯! 官府也曾经多次出兵围剿呢,偶尔还真能把山寨给攻破,抓住匪首,然后把他们处以极刑。不过,没几年的工夫,又会有新的土匪跑来占领贵久山,接着干那些坏事儿。 这几十年呀,天下那叫一个乱,不过发展得也挺快,汽车、火车、大船,啥都有啦! 贵久山虽说在三省交界的地方,可山又高又多,还没有河。新来的汽车、火车、大船都不从这儿过,只有一些做小本买卖的小商贩会从这儿路过。 官府也没怎么大举出兵围剿贵久山,有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大户人家,招来一些当地的保安或者个人的私兵来攻打,也拿贵久山没办法。 麻大拐的爷爷轻松就占领了贵久山。官府也没怎么使劲围剿,这不,都已经传了三代人啦! 因为火车、汽车一通,真正的有钱人都不从这儿过,就只有一些挑着百来斤盐巴,几十把菜刀,还有针头线脑的小商贩路过。 这能收几个买路钱啊,麻大拐的日子可比他爷爷差远咯,没办法,只能大力发展绑架业务。要绑架有钱人,那可不容易,迫不得已,就在过往的行人里挑那些穿戴光鲜的绑上山来。多少能要到一点赎金。 田美贤都在山上做了一个多月压寨夫人啦,寨子里还有十来个女子,都是被绑上山的,家里没来赎人的。有几个上山久了,就嫁给土匪,还生了孩子。还有几个是所有土匪的共同媳妇。 这天,田美贤带着田甜,吴家不要这个孙女,吴甜甜就跟着妈妈姓叫田甜。田甜被拐的这一个多月,变得乖巧多了。和山上的几个小伙伴也相处得很好。 田美贤正和几个妇人一起聊天呢,几个小土匪跑回来兴奋地叫道:“今天没白忙活,绑了一个穿一身黑花缎的老头。” 第87章 绑了一个穿黑花缎老头 田美贤做压寨夫人都一个多月啦,这段日子,那叫一个美!这山寨人不多,地方可宽敞着呢,她能撒欢儿地闲逛,尽情探索。还有打猎这么好玩的活动,可比吴家有趣多了。就算麻大拐防着她,怕她跑了,那也不打紧。就算给她十足的自由,她最多也就回娘家瞅瞅罢了。 听说绑了个穿花缎的老头儿,田美贤也跑去凑凑热闹。她一到聚义厅,就瞅见一身黑花缎的田大有,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田大有也瞧见了田美贤,满脸惊愕,张嘴就问:“侄女,你咋跑山上来啦?” 田美贤嘴角一扬,眼中闪过几丝得意,笑嘻嘻地回答道:“我改嫁啦,现在是贵久山的压寨夫人哦。伯伯,你咋穿成这样,莫不是发财啦?” 田大有无奈地摆了摆手,苦着脸说道:“发啥财哟,这次去贵省,又是做法事,又是治病,虽说好酒喝了不少,可最后谁都没给钱。还好有个老头,把他的一身寿衣给了我,不然这趟可就真白跑咯。” 田美贤瞧着被麻绳捆得严严实实扔在地上的田大有,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她转头看向麻大拐,挑了挑眉问道:“这就是你今天抓来的肥羊?看着也不咋样嘛。” 麻大拐得意地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嘿嘿,今天过路的就他穿得最好,肯定有钱!” 田美贤听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那你可真会挑啊。不过……”她突然止住笑声,凑近仔细打量起地上的田大有,向来都是和鞋儿破,帽儿破,身上袈裟破的济公差不多的田大有,居然穿上了黑花缎,还真是头一回见。 麻大拐一脸懵:“啥?你认识他?” 田美贤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他是我爹的堂哥,你说算不算老丈人上门?” 麻大拐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结结巴巴地道:“啥?他……他是你爹的堂哥?那岂不是我的……” “没错,他就是你的大伯!”田美贤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麻大拐愣了一下,然后用力拍了拍脑袋,对着麻银花和老鼠喊道:“猫儿,老鼠,快,打猎去,今晚咱们要好好款待大伯!”说完,他便亲自上前将田大有扶起来,解开了绳子。 田大有挠了挠后脑勺,瞅着眼前热情的麻大拐,瞬间有点发懵。这时候,麻大拐端来一碗水,递给田大有,乐呵呵地说:“大伯,您先喝口水,歇会儿。等会儿咱就开饭!” 田大有点点头,接过水碗瞧了瞧,说:“侄女婿呀,我都不晓得咋喝水了,我可有好几年没碰过水啦。” 麻大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田美贤插话道:“倒什么水,我伯伯只喝酒。” 麻大拐赶忙又抱来一坛酒,田大有一见到酒坛,连干了三大碗,这才放下酒坛。麻大拐可是见识过田美贤的厉害。 也晓得面前这老头是练塘村的头号高手,赶忙又倒上酒,也给自己倒了一碗,说:“大伯,我敬您一碗。” 又喝了几碗,田大有已经有点醉醺醺的了,仔细瞅了瞅麻大拐说:“侄女婿,你今天运气好,有一笔横财要到手咯。” 麻大拐笑着说:“大伯,我可不能要您的赎金。” 田美贤一听,小嘴咧得大大的,笑着问:“伯伯,我嫁到吴家那天,把您家的锅弄破了,不知道补上没。” 田大有说:“我补锅干啥?全村我到谁家都有饭吃,我又不做饭。” 田美贤又说:“我上次回娘家,记得您家门板坏了,修好了没。” 田大有说:“不着急,等冬天冷了再修。” 田美贤说:“我伯伯三年多都没做过饭啦,家里只有冬天冷了才关门。” 麻大拐一脸钦佩,心里想这才是高手的做派。 田美贤看着麻大拐的表情,笑得直不起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伯伯,做法事,治病,看风水,算卦,谁请他,就在谁家吃,没人请就在村里吃,有点钱就买酒,一年到头都不关门,老鼠都不去他家。你还想跟他要赎金。” 麻大拐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啥好,就听田美贤接着说道:“伯伯,以您的能耐,这几个小土匪咋就能把您绑上山啦?” 田大有乐呵呵地说:“这不是暂时没人请我做事嘛,我也不知道上哪儿去蹭吃蹭喝。嘿,巧了不是,这几个小土匪把我给绑了,正好上山玩几天。贵久山可是出了名的土匪窝,日子肯定差不了,我就没反抗。没想到还是侄女婿家,这一上山就有酒喝啦。” 麻大拐笑着说:“大伯您来了我的贵久山,怎么着也得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吧。” 田大有说:“十天半个月哪够啊,最少也得住个一年半载的。” 麻大拐心里琢磨着,这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这老头武功高强,还会法术,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媳妇儿的堂伯父。 麻大拐的母亲也是被他爹抢上山的,长得漂亮,性子又温柔,就是没啥本事。在他七岁那年,他爹在抢一伙贩烟土的商人时,不小心被打死了。 他爹的那些老兄弟们,都争着当老大,谁也不服谁。结果七岁的麻大拐就当上了匪首,可谁也没把他当回事儿。他那漂亮温柔的娘就成了他们共同的媳妇,谁想睡就睡。 一直到十年后,麻大拐才把他爹的那几个老兄弟都给弄死了。他心里多少有点埋怨他那没啥本事的娘,要是他娘有点手段,他麻大拐也不至于受这十年的委屈。 田美贤长得漂亮,身手又好,脾气还大。上山不到两个月,山寨里没几个人敢不给她面子。麻大拐有时候就想,要是哪天自己也失手死了,他的孩子有田美贤这个娘在,肯定不会像他一样活得这么憋屈。他对田美贤那可是真心好,真把她当成自己媳妇了,而不是一个绑上山的女人。 自家媳妇的堂伯父,那可是自家人呀,咋能让他受委屈呢?养着就养着呗!就算这位堂伯父把酒当水喝,他麻大拐也养得起!这么一想,麻大拐又给堂伯父满上一碗酒,乐呵呵地说:“大伯,再来一碗。” 田大有一仰脖又干了一碗,舌头都捋不直了,还一个劲儿地嘟囔:“侄女婿放心,我本事大得很,不会白吃白喝的,我本事大得很,不会白吃白喝的……” 第88章 土匪要养羊 田美贤看得兴高采烈,笑嘻嘻地说:“伯伯,您本事这么大,要不把贵省省长的闺女绑到山上来,让他送一千斤美酒来赎人,贵省的美酒可出名啦!” 田大有听了,一个劲儿地摆手:“我可是修行的人,才不干绑架这种事呢!”说完,他转头看向麻大拐,接着说道:“侄女婿,我算卦可灵了,你只要求我一句,我给你算一卦,就能知道你今天财运在哪,可别让横财跑了哦。” 麻大拐看着田大有醉得东倒西歪的样子,心里压根不信,但嘴上还是应道:“好啊,那就请大伯给我算一卦,看看今天哪里能发财。” 田大有一听,马上来了精神,他晃晃悠悠地从布袋里掏出工具,开始算卦。过了一会儿,他大声宣布:“山下小路,往西走,有一笔横财。”话音刚落,就呼呼大睡起来。 麻大拐一脸狐疑地看着田美贤,问道:“媳妇,你说咱大伯他真会算卦吗?” 田美贤白了麻大拐一眼,没好气地回答:“我伯伯算得准不准,你带几个兄弟往西走一趟不就清楚了!” 麻大拐觉得田美贤说得在理,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去试试。于是,他叫上十几个兄弟一起下山,顺着小路往西边走去。他们满心期待,盼着能有收获。 一路上,麻大拐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是白费力气,但又一想,反正自己过的就是这种日子,大不了白跑一趟。就这样,一群人沿着小路朝西边走去。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他们就到了一处山脚下。哇塞,眼前是一条窄窄的小道,两旁的树木那叫一个茂盛。麻大拐心里有点犯嘀咕,不过一想到田大有的话,还是咬咬牙,带着兄弟们继续往前走。 沿着小道又溜达了一会儿,他们瞅见前面有两个人在赶一群羊,好家伙,少说也得有五六百只,而且全是大肥羊,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嘛,麻大拐兴奋地喊道:“这羊归我啦!” 那两个牧羊人听到声音,立马警惕地看过来。其中一个年轻点的牧羊人往前走了几步,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是谁啊?凭啥说这羊是你们的?” 麻大拐眼睛一瞪,“我说这羊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别啰嗦!麻溜地把羊给我赶走!” 另一个年轻的牧羊人脸色一沉,“大白天的,你们竟敢明抢羊群,还有没有天理啦!” 麻大拐嘿嘿一笑,“天理?在这荒郊野岭的,我就是天理!不想挨揍的话,就赶紧把羊给我!” 说着,麻大拐大手一挥,他身后的那十几个人呼啦啦地就往前围了过来。两个牧羊人一看,这是碰上土匪了呀,没办法,只好赶着羊群一点点往后退。麻大拐心里那叫一个美,这次可真是赚大发了。 年长的牧羊人看到对方人多,心里有点着急,不过还是故作镇定地介绍自己,笑着说:“嘿,各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啊?这群羊可是毛坪镇洪公的,还请高抬贵手哦。” 麻大拐心里琢磨着,听说洪江那可是身经百战,手下还有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有枪有炮的,要是真打起来,估计三分钟都撑不住。不过进了山可就不一定了。之前好几次,县里的保安队加上有钱人的私人武装,总共两三百号人,拿着枪,都拿他没办法。也许洪江确实厉害,但这次没必要报自己的名号,毕竟这离贵久山都二十里了,他们也不一定能猜到是我麻大拐干的。于是,麻大拐大手一挥:“我可不管什么红的黑的,兄弟们,快把人捆了,把羊赶回去,晚上吃羊肉咯!” 十几个小土匪一听,马上像饿狼一样冲了上去,把那两个牧羊人绑得紧紧的,还吊在树上,然后赶着羊群就走了。 这十几个土匪里,有几个小时候放过羊,虽然不知道那两人是怎么赶这几百只羊的,但费了一番周折,还是在天黑前回到了贵久山。 麻大拐兴高采烈地去找田大有,大笑着说:“大伯,你可真神了,这么大一群肥羊,走,去看看。”说完就拉着田大有往外跑。 田美贤心里那叫一个好奇,心说这麻大拐又把啥人给绑到山上来啦?她满心狐疑地跟着出去,结果一瞧,嘿,居然是一群羊!这些羊有的毛色雪白雪白的,有的则是灰不溜秋的,那叫一个可爱。 田美贤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还当你又把哪家的大姑娘给绑来了呢,原来是一群羊啊!” 麻大拐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得瑟地说:“这些羊可不一般哦,可比大姑娘强多啦!有了这群羊,以后咱就有更多的羊肉吃咯。而且这些羊还会生小羊呢,以后山上的羊肉随便咱吃!” 田美贤一脸懵地看着麻大拐,问道:“不是说贵久山的土匪很专业,不搞养殖和生产吗,你咋突然想养羊啦?” 麻大拐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说:“现在同行太多啦,竞争太激烈,日子不好过哟!听说好多同行都有自己的产业,像乾城的麻平就种上大烟啦,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手下小弟都好几百号人呢!” 田美贤听了,眼睛一亮,提议道:“既然这样,你为啥不也种大烟呢?山上那么多荒地,开垦一下不就能种了。” 麻大拐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地说道:“不行!我爹就是死在烟土贩子手里的,我对他们恨得牙痒痒。不管是啥生意人,只要主动交了买路钱,我都会放行,可那些烟土贩子要是让我碰到,我绝对饶不了他们,非宰了他们不可。我才不会去种大烟呢!” 田美贤巧笑嫣然,轻声说道:“如此这般呀,反正你已然破例养羊了,索性也开垦荒地种起地来,日后再绑人上山,在收到赎金之前便让他们去开荒,省得有人赎金交得太迟,山寨都难以盈利。” 麻大拐咧嘴一笑,赞道:“果真是压寨夫人,如此深谋远虑,一心为山寨着想,就依你所言,此事交由你来办,日后猫儿就跟随在你身旁。” 第89章 算卦 麻大拐自从上次得了田大有的指点,顺利抢到一大群羊后,那可是乐开了花。从此,他每天都往田大有那儿跑,就盼着能再捞点好建意。 这天,麻大拐又晃悠到了田大有住的小院,瞅见田大有正在院子里忙活。他屁颠屁颠地凑上去,笑嘻嘻地说:“大伯,您就是我的幸运星呀!上次听了您的话,我可得了这么多羊,这次您一定得再指点指点我。” 田大有停下手里的活儿,瞅了麻大拐一眼,不紧不慢地说:“我也就随口一说,哪有那么厉害。” 麻大拐赶忙摇头:“别别别,大伯,您可别谦虚。我晓得您有真本事,只要您肯帮我,我肯定不会亏待您的。”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元,塞到田大有手里。 田大有瞧着那把银元,心里头不禁一动,但还是摆了摆手,说道:“这些钱你拿回去,我不要。” 麻大拐急了眼,忙说:“大伯,您就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只要您再给我算一卦,告诉我哪儿还有财运,我保证不会亏待您的。” 田大有想了想,慢悠悠地说:“行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再给你算一卦。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可别再来找我了。” 麻大拐一个劲点头,满脸期待地盯着田大有。田大有闭上眼睛,嘴里嘀嘀咕咕念了一阵,过了会儿,睁开眼,对麻大拐说:“三天后,你去东边的山上,那儿有大财等着你。但是记住喽,别太贪心,见好就收。” 麻大拐听完,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他一个劲道谢,然后转身跑走了。田大有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麻大拐兴高采烈地回到聚义厅,把所有的小弟都招呼过来,准备三天后去东边的山上捞一笔。他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次肯定能发大财。 三天后的一大早,麻大拐就迫不及待地起床,领着二十几个兄弟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东边的山出发了。这一路上,他满脑子都是发财后的美好生活,想得那叫一个心潮澎湃。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结果啥财宝都没瞧见,就看到一只受了伤的小鹿。麻大拐心里有点小失落,不过转念一想,吃顿鹿肉也不错嘛。 他刚想给小鹿来一枪带回去,小鹿却撒腿跑了。麻大拐一看,这小鹿受伤了跑不快,也不开枪,就这么追了上去。 小鹿跑啊跑,跑到一个山洞口就不见了。麻大拐定睛一瞧,嘿,洞口居然放着一箱金银财宝。他乐得差点蹦起来,也不管这财宝是谁放这儿的,扛起箱子就走。 又过了一天,麻大拐又跑到田家找田大有算卦。田大有实在没办法,只好又给他算了一卦。过了好一会儿,田大有才慢悠悠地说:“下山后,要是往东走,能有点小财;要是往西走,能发大财,不过这是个凶险的卦,可能会有危险。所以还是往东走吧,别太贪心了。” 麻大拐听了,满不在乎地说:“哪有放着大财不拿,只去要那点小财的道理?再说了,咱既然当了土匪,还怕啥危险?” 田大有赶忙劝道:“侄女婿啊,可别乱来,往西走太危险了。” 可麻大拐才不理会田大有的话呢,他叫上二十多个弟兄,呼啦啦就下山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往西奔去。 麻大拐领着他的人,往西走了二十里,到了上次抢羊的地儿,结果啥也没捞着。既没碰到大财宝,也没遇上啥危险。 不过呢,麻大拐这家伙,他可不知道自己已经危险得不要不要的啦!自从洪江盖好了那座大宅子,他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怎么都不得劲,特别不踏实。尤其是田美贤轻轻松松就爬上墙头那事儿,让他感觉自己的安全就像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 于是乎,洪江麻溜地扩招保安队喽!还精心培养了一批新小弟。人是多了不少,可这土匪也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更多啦!好几个寨子都出现了新的土匪头子,他们抢地盘,还不给政府交税。这可咋整,政府得多花不少钱,收入却变少喽。没辙,洪江只得另寻生财之道啦。 洪江那可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大字不识一个。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也基本都是穷人家的娃,没什么文化,做生意更是摸不着头脑。不过呢,好在毛坪镇四周都是大山,养羊那是再合适不过啦。所以呢,洪江就派他的心腹,还有当地最厉害的两个牧羊人,一块儿去贵川地区搞点好羊回来。 他们揣着两千大洋当本金。哪晓得在回来的路上,撞见了一群商人。洪江的五个心腹一瞅见商人们带着那么多金银财宝,立马就起了坏心思,琢磨着要把财宝抢过来。于是,他们就悄悄地跟在商人后面,准备动手抢东西,最后居然还和商人干起架来了。商人没招儿啊,只能往山上撒丫子跑,可这五个家伙还在后面穷追不舍呢! 结果,商人被打死了,他们把他身上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金银珠宝。更悲催的是,他们下山的时候居然迷路了。等他们好不容易找回原路时,却发现那两个牧羊人被吊在了树上,而他们花了两千大洋买来的羊群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了牧人的讲述,五个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贵久山麻大拐的身影,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毕竟,贵久山又不搞生产养殖,只要被抢到山上,不管是人还是牲口,麻大拐都会留下自己的大名,然后让人拿钱来赎。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难道这次的劫匪不是贵久山的麻大拐?”“可除了他还能有谁呢?”他们越说越觉得莫名其妙。没办法,只好回毛坪镇找洪江。 洪江那个气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决定把那三十个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都召集起来。这些老兵们,不管是留在留县的那二十个,还是一直跟在洪江身边的那十个,现在都已经成家立业,日子过得安稳了。他们已经有好几年没像这样聚在一起了。 这次相聚,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气氛轻松又愉快。不过,聊着聊着,话题一深入,大家的情绪就开始激动起来,火气也慢慢上来了。 其中一个老兵说:“不管是谁,敢抢咱们团长的羊,都得死。” 这三十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可没因为有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没了胆量,一下子又变回了身经百战的老兵。 又一个老兵说:“咱们就去被抢的地方守着,那里肯定是土匪的活动范围,我就不信他们不出现。” 第90章 麻大拐死了。 三十个老兵带着两个牧羊人,来到了被抢羊的地方,留下二十人守株待兔,剩下的十个人则四处打听附近土匪的情况。 这里的土匪数量众多,光是拥有二十几把枪的团伙就有好几个,一时间难以确定究竟是谁抢走了洪江的羊。毕竟,这只是一条偏僻的小路。当初他们赶着羊群返回毛坪镇时,选择这条小路就是因为它鲜有人至,路边杂草丛生,适合边赶路边放羊。 平日里,这条小路上土匪很少来串门,他们都在这儿守了七天啦,连土匪的一根毛都没瞧见。现在只能盼着那十个出去打探消息的能有点收获,然后大家一起去收拾那些抢羊群的家伙。 正无聊着呢,负责放哨的三个人回来了,其中一个喊:“有一伙大概二十多人的队伍往这边来啦,手里还拿着家伙,肯定是土匪没跑!” 一听这话,二十个老兵马上在路边埋伏好,就等土匪上钩。 那二十几人越来越近,老兵们大气都不敢出,紧紧握着手里的武器。等土匪进入射程,队长一声喊,大家一起开火。土匪们都懵了,一下子就倒下好几个。剩下的土匪一边还手一边往后退。 麻大拐晃晃悠悠走在最前面,根本没发现前面有老兵设了埋伏。他那身板壮得跟铁塔似的,在人群里特别扎眼。这一点,也被老兵们盯上了。 突然,“砰”“砰”两声,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在小路两头响起来。麻大拐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好几个窟窿。他眼睛瞪得老大,想看看是谁开的枪,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这时候,又是一阵枪声,麻大拐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无数子弹打穿了,疼得要命。他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最后还是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一代匪首麻大拐就这么一下子被打成了马蜂窝,结束了他那坏透了的一生。 眼看着几个小土匪就要逃出机枪的射程了,队长大喊一声:“冲啊!”二十个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土匪冲了过去。 小土匪们一下子就傻眼了,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先发现敌人的那一方设好埋伏,等敌人靠近了就打上一波黑枪。然后被埋伏的人就边打边退,等他们跑远了,埋伏的人才出来捡战利品。可这次怎么就直接冲出来了呢? 两挺机枪发出“哒哒哒”的欢快声响,无数颗子弹像下雨似的密集地射向正在后退的小土匪们。这些子弹好像都不要钱似的,疯狂地往外冒,在空中画出一道道有趣的弧线,带着欢乐的气息扑向那些惊慌失措的小土匪。每一颗子弹都充满了活力和破坏力,轻松地穿透他们的身体,溅起一片片美丽的血花。在这热闹的枪林弹雨中,小土匪们根本没地方躲,只能被这凶猛的火力吓得不敢乱动,不断有人倒在血泊里,场面那叫一个精彩。 贵久山上的田大有找到了田美贤,笑嘻嘻地说:“大侄女,你是要回吴家呢,还是跟我回练塘村呀?” 田美贤眨巴眨巴眼睛,有点犯难地说:“我倒是想回练塘村瞅瞅,可麻大拐那家伙肯定不会答应的。” 田大有拍了拍胸脯,说:“别怕,麻大拐回不来啦。他带下山的人能回来五六个人就不错咯。等他们把麻大拐的尸体抬回来,山上肯定会乱成一锅粥,麻二和老鼠只会抢着当老大,小猫儿是和你一起被抢上山的,肯定不会为难你,你就跟我一起回练塘村,再让吴家人来接你回千良洞。” 田美贤听得一头雾水,好奇地问:“伯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田大有得意地说:“吴四爷早就把麻大拐绑架你的事告诉你爹啦,我上贵久山就是要收拾麻大拐的!” 田美贤如梦初醒,惊道:“你这次上山,指点麻大拐发了那么多财,难道是想把麻大拐往火坑里推?” 田大有应道:“没错,这样你就能回吴家继续当少奶奶啦。” 田美贤连连摇头:“我才不回吴家呢,要不是吴家出卖我,我怎么会被绑上山来。 接着就遭遇埋伏,还有假子弹的事。我一股脑儿全说了,连麻二的猜测也没落下。 田大有宽慰道:“不会的,田甜不是吴家的骨肉又怎样,谁家媳妇生的孩子就是谁家的,这可是老规矩,吴四爷不会这么干的。” 田美贤反驳道:“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规矩,四爷才不能因为我偷人,生下别人的孩子就惩罚我,所以才偷偷把田甜给卖了。” 田大有提议道:“那咱就回练塘村,练塘村的闺女可不能受人欺负,到时候看看吴家怎么说!” 田美贤回应道:“麻大拐好歹也算我丈夫,我等他入土为安了再回去,田甜是他帮我找回来的,我就让田甜给他当一回孝女。” 田大有也不觉得没了麻大拐的贵久山土匪能掀起什么风浪,便同意田美贤留下,等麻大拐下葬后再做打算。 小土匪给麻大拐守灵,也许是麻大拐的长相不符合田美贤的口味,做了快两个月的夫妻,她对麻大拐的死倒也不怎么伤心,只是做了些该做的事。 三天后,麻大拐入土为安,同时也到了该决定由谁来接麻大拐班的时候啦。 麻三的小弟嚷嚷着:“咱们老大麻三那可是有真本事的,他的聪明才智和领导才能,那是别人比不了的,他当匪首绝对是众望所归啊!” 老鼠的小弟可不干了,立马反驳道:“我们老大老鼠从小就跟着麻大哥混,那可是资格够老的,他在江湖上的威望,麻三可没法比,他才是匪首的最佳人选呢!” 麻三的小弟也不示弱:“麻三哥的本事大家都看得见,他带着咱们绑架了那么多人,弄来了那么多赎金,让咱们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啦。” 老鼠的小弟也不甘落后:“老鼠哥的资格老,他的经验和人脉,麻三根本没法比,他肯定能把寨子管理得更好。”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得不可开交,谁也说不服谁。就在这时候,麻三和老鼠走过来了,他们赶紧让手下别吵了。 麻三说:“大家别吵啦,匪首的位置应该让有能力、有责任心的人来坐,可不能光靠资历或者一点本事。” 老鼠也连连点头:“对呀,咱们得为寨子的利益着想,选出最合适的匪首来。” 两人这么一说,手下们都不吭声了,开始思考起来。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麻银花,麻银花可是麻大拐承认的本家妹子,那功夫可厉害着呢,爬树翻墙,就跟猫儿一样灵活,在山上还老喜欢揍老鼠。 老鼠虽然资格老,但是对麻银花可害怕得很,麻银花就有了个“小猫儿”的外号。 麻三看着麻银花,麻银花是他堂妹,肯定会支持他当匪首的,于是问道:“小猫儿,你是麻大哥任命的小当家,你说谁当匪首好呢?” 第91章 争当匪首 麻银花自然巴望着麻三能当上匪首,她晓得田美贤可不待见麻三,她也清楚田美贤的厉害,整个山寨都没人能接住田美贤的一招半式。所以,她情不自禁地就把目光投向了田美贤。 麻三瞅见了,很是不屑地讲道:“小猫儿,你瞅她干啥?她就是被咱们绑上山的一个女人罢了,能有啥用?” 这话传到田美贤耳朵里,一下子就把她给惹毛了。她紧紧攥起拳头,咬着牙,心里暗暗琢磨:看起来老鼠是斗不过麻三了,不过我可不能让麻三得逞!于是,她扯开嗓子大喊:“大家伙儿都别吵吵了,我是麻大拐的老婆,我可没改嫁,所以我老公的遗产就该是我的。那这贵久山的匪首之位,就由我来当吧!” 众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满是疑惑和不解。他们一个个都看向对方,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到答案。 可没人能明白,为啥这个被绑上山的女人能当他们的头儿。有些土匪就开始小声嘀咕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有个土匪忍不住说道:“这咋可能呢?她不就是个女人嘛,还是咱们抓来的花票!” 另一个土匪跟着附和:“就是啊,她凭啥带领咱们?难道就因为她长得俊?” 还有土匪说:“咱们可是土匪,咋能让一个女人来指挥呢?这不是闹笑话嘛!”这些话引得其他土匪纷纷响应,都表示不满意和质疑。这局面一下子就乱套了,好像一场大风暴就要来了。 田美贤问:“当匪首,最重要的是啥?” 一个人说:“身手好。” 另一个人说:“能带着大家发财!” 田美贤眼睛一眨,闪过一抹挑衅的光芒,嘴角轻轻一勾,笑嘻嘻地说道:“不错嘛,谁想来试试我的身手?” 话一说完,田美贤就迈着大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宽敞的地方,稳稳当当站定。她的目光像小太阳一样,把在场的人都扫了一遍,好像在找哪个胆子大的来挑战她。麻三知道田美贤的厉害,那是万万不敢跳出来的。可老鼠就不一样了,他啥也不知道,心里头好奇得很,还有点不服气,摩拳擦掌地准备去试试。 就在这时候,麻银花发现了老鼠的小心思。她对老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平常老是喜欢揍他,但其实呢,她心里对这个帅帅的小伙子有特别的感情。麻银花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对爱情充满了幻想,而老鼠刚好是贵久山上最帅的后生之一。 她赶紧伸出手,紧紧抓住老鼠的胳膊,用力地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许他去冒险。老鼠感觉到了麻银花的关心和担心,就停下了脚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好像在传递着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小秘密。 只瞧田美贤两手叉腰,扯着嗓子喊:“今儿个谁要是能打赢姑奶奶,那谁就是新的匪首!”话一说完,土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上前的。 就在这时,老鼠蹦了出来,“我来试试呗!”麻银花还想拦他,可惜晚了一步。 田美贤瞧见有人接招,眼睛里忽地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就又自信满满起来。她身形一晃,跟个幽灵似的朝着老鼠扑去,一出手就直捣对方要害。 老鼠一个侧身躲开攻击,紧接着挥拳反攻。这俩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得那叫一个热闹。 土匪们都看傻了眼,谁能想到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这么厉害呢! 没几个回合,田美贤就瞅准了老鼠的破绽,飞起一脚,直接把他踹倒在地。 老鼠四仰八叉倒地后,田美贤得意洋洋地喊:“还有谁不服?”土匪们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屁都不敢放一个。 田美贤故意收着劲儿,厉害的招式都藏着掖着,就想多过过手瘾,好好出出气。结果还是没人敢应战。 大家都看向麻银花,麻银花低着脑袋装没看见,她可不敢去和田美贤打,万一田美贤打自己打上瘾了可咋整。 她那身高腿长骨架大的姐姐就是前车之鉴,只要田美贤心里不痛快了,就拿她姐姐出气,自己这小身板可经不住田美贤的拳头。 偏偏有人不放过她,扯着嗓子喊:“小当家,只要你能打赢这婆娘,你就是老大。” 听到这话,麻银花心里“咯噔”一下,她抬起头,正好和田美贤对上眼。田美贤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麻银花咬了咬牙,心里把喊话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她知道,要是自己不应战,以后在土匪堆里就没法混了。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场中。“好,我来和你打!” 田美贤一看,眼睛都亮了。她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对手盼来了! 战斗一打响,麻银花就使出了浑身解数,跟田美贤打得难解难分。她左躲右闪,避开田美贤的攻击,还时不时找机会反击。 不过,田美贤的实力那是真强,麻银花渐渐招架不住了。就在她手忙脚乱的时候,田美贤突然发力,一掌拍在麻银花的胸口。 麻银花“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她看着田美贤,眼神里却满是感激。 “我输了……”麻银花有气无力地说。土匪们都惊得合不拢嘴,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最能打的麻银花居然也输了。 其实麻银花心里清楚得很,田美贤不过是跟她开个玩笑而已,动手时可比打她姐姐要轻得多。 而麻三也心知肚明,虽然自己比麻银花稍强一些,但如果真的与田美贤对抗,田美贤肯定会毫不留情地要了他半条命。然而,就这样轻易地让田美贤当上匪首,麻三并不甘心。 因为他深知一旦田美贤坐稳了老大的位置,那么他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于是,麻三道:“想要成为匪首,仅仅拥有出色的身手还远远不够,更重要的是能带领大家一同发财。” 听到这话,田美贤轻蔑地看了麻三一眼,然后大声喊道:“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晚我们要连夜下山,我会带着你们一起发大财!”说完便转身离去。 第92章 打劫婆家 夜晚降临,山寨里的土匪们开始蠢蠢欲动啦,除了麻三和麻银花领着一群年老体弱的人留守山寨外,天才刚刚亮,太阳还在睡懒觉呢,黎明前的黑暗就像个大罩子把大地给罩住了。一百多个土匪都跟着田美贤跑到了千良洞。 麻家在贵山可是经营了好多年呢,这里的人们跟土匪那关系可是错综复杂。有些土匪打小就在这个土匪窝里长大,还有些呢,一辈子都住在这儿,一直到变成老头儿老太太。因为贵久山既没有农业也没有养殖业,这些上了年纪的土匪,有的就靠着年轻时候分的那点财产过日子,有的就得靠年轻的后代来养活啦。 田美贤当上匪首以后,把守山的重要任务交给了这些老人,还留下了大部分的枪支弹药。可让人吃惊的是,她居然带走了所有年轻力壮的土匪,连一些妇女也没放过,不过这些人几乎都是两手空空就走了。麻大拐在世时下山最多就带过五十人。 田美贤把土匪们带到离训练场不远的地方藏好以后,她一个人就跑到训练场等着护村队队员们来啦。这时候,太阳公公刚刚起床,晨曦洒在大地上,感觉好温馨好美好呢。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护村队队员们也陆陆续续到了训练场地。他们看到田美贤,都纷纷跟她打招呼,又是问候又是表示敬意。有的队员叫她“教官”,因为她在这儿负责教他们军事技能呢;还有些队员亲切地叫她“三嫂子”,这就看得出他们关系很亲密啦。 有人问:“三嫂,你从贵久山上跑下来啦?” 田美贤说:“是啊,我是从悬崖峭壁上爬下来的,银花还在山上呢,每天都要陪七八个土匪睡觉。” 麻家子弟一听,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大喊道:“咱们这就打上贵久山,杀土匪,救银花妹子!” 田美贤说:“贵久山麻大拐那山寨就一条路能走,要不我也不能被困俩月呀。” 只见田美贤身轻如燕,几下就爬上了训练场边的一棵风水树,然后又轻轻松松地跳了下来。都说田美贤上树像猫,跑路赛狗,还真是名不虚传。 田美贤得意地问:“我这一手功夫,咋样?” 队员们齐声喊道:“好!” 田美贤接着说:“今天我就把这手功夫教给大家,等大家练成了,咱们就从悬崖爬上去,把那些土匪全给灭了。” 队员们一听,顿时兴奋起来,田美贤又道:“练轻功得有内力,才能真正做到身轻如燕,我现在就给大家传内功心法。” 不一会儿,队员们就纷纷席地而坐,双腿盘起,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去感受田美贤所说的那种气感。他们安静地坐在那里,呼吸平稳,仿佛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努力捕捉那一丝微妙的气息。时间一点点过去,现场一片宁静祥和。 只有一个人在放哨,看着枪支,田美贤悄悄走到那人身后,手起刀落,那人就晕过去了。 田美贤朝着土匪的藏身处招了招手,一百多个土匪迅速跑了过来。正在打坐的几个队员觉得不对劲,睁开眼睛一看,枪已经到了土匪手里,有人气呼呼地说:“三嫂子,你这是啥意思?” 田美贤笑道:“贵久山麻大拐已经死翘翘啦,我现在是贵久山的匪首。我这次回来,就是要问问四爷,他怎么能把我闺女卖到妓院,还把我出卖给土匪。 我怕四爷仗着人多耍赖,只好先委屈一下各位兄弟,把你们绑了。大家最好别反抗哦,他们可是真会杀人的哟。” 众人听到这话,那叫一个惊讶啊!上次田美贤他们遭埋伏的时候,那子弹居然都是假的,这事儿被那俩活着回来的队员传得那叫一个满城风雨。 而且大家都晓得这些子弹是吴家给的,可因为对四爷的信任,都觉得是军火商骗了他们。 甚至还专门去检查了所有的子弹,嘿,还真就发现有几颗子弹有问题。大家只能说田美贤他们运气不好,刚好拿到了那些假子弹。 这时候听到田美贤说吴甜甜是被四爷卖掉的,大家当然不相信啦。万一这是真的,尤其是麻家人,那更不可能去管别人家的闲事。再加上枪支都落到土匪手里了,他们也没心思反抗了,只能乖乖投降。 护村队员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赶到一个小山洞里集中看管,田美贤就带着人直奔吴家去了。 到了吴家大院门口,田美贤“咚咚咚”敲了敲门,老管家问:“谁啊?” 田美贤说:“老伯,是我呀。” 老管家一听是田美贤的声音,一边开门一边说:“三少奶奶回来啦。” 门一打开,老管家直接傻眼了,门外头乌泱泱上百号人呢!田美贤也不等老管家反应,一个手刀就把他敲晕了。 然后就带着人直奔放武器弹药的房间去了。那几个守门的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打晕过去了。砸开武器房间的门,一进去,好家伙,各种武器看得人眼花缭乱。 土匪们一窝蜂地涌了进去,这下子一百多土匪,总算是人手一条枪了,其中还有十六支盒子炮,两挺机枪呢!土匪们还想砸开装子弹的箱子,田美贤骂道:“砸箱子干啥?去套马车,全部装车带走!” 吴家人有的正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呢,就被土匪给拽了起来。这时间也太早了,工坊都还没开工呢,好多长工都还没来,就只有几个不是本村的小丫头,再加上几个吴家本家帮忙看家护院的族人,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人呢。这不,这会儿已经被那些拿着枪的土匪给赶到一块儿去了。 过了一会儿,田美贤在土匪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众人都还没搞清楚是咋回事呢,田美贤就开口说道:“贵久山麻大拐挂了,我现在是贵久山的匪首,特地来找四爷借点钱粮兵器,顺便再请教几个问题!” 吴祖意一瞅,家里居然进土匪了,更没想到这匪首居然是他的梦中情人,赶忙问道:“三嫂,你这是啥意思啊?” 田美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问你爹去!” 第93章 打劫婆家2 四爷都快六十的人了,啥没经历过,一听就知道田美贤话里有怨气。他不紧不慢地说:“美贤呀,不是我舍不得钱赎你,实在是那麻大拐死脑筋,就是不肯放人,我也没办法呀。” 田美贤眼睛死死盯着四爷,接着问:“我就想问四爷一个问题,为啥那子弹是假的?” 四爷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这估计是那些卖军火的太贪心,把不能用的子弹卖给我了,我真不知道啊!” 田美贤冷笑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悲愤:“四爷,其实我心里都清楚。吴家自称是书香世家,你们知道田甜不是吴家的孩子后,大可以把我们母女赶出家门,何必把田甜卖到妓院,把我送给土匪呢?” 吴四爷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小孙女居然不是吴家的血脉,还被卖到了妓院。他知道田美贤脾气直,性子又急,如果她认定这件事是吴家干的,那可就不好办了。得赶紧说服她,不然今天吴家怕是要血流成河了。于是,他赶忙说:“这怎么可能呢?你可是我吴家的媳妇,甜甜当然也是我吴家的孙女啊!” 可是,田美贤根本不为所动,冷笑道:“别装了,我今天是以土匪头子的身份来的,可不是你们吴家的媳妇。” 吴四爷很是纳闷,不明白田美贤怎么会当上贵久山的匪首。也许是她把麻大拐杀了,然后自己当上了山寨的老大。以她的本事和手段,还真有可能做到。 四爷急忙说:“美贤,你能回来就好,千万别再回山上了。甜甜到底被卖到哪儿去了?我马上派人去找她回来。” 田美贤听了四爷的话,心里的火气还是没消,“找?你们现在才知道找啊?之前干啥去了!” 她瞪着四爷,眼睛里满是不满,“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们说清楚,我田美贤从知道四爷把我闺女卖了那一刻起,就跟吴家没什么关系了!” 四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居然让她这么肯定是自己卖掉了甜甜。不过他知道,田美贤是个不讲感情的人,说不定对自家那个傻儿子也没动过感情。但她是个守规矩的人,所以四爷说:“美贤,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按土匪的规矩来。你进了我家门,想拿啥就拿啥,吴家绝对没意见。” 可田美贤并不满意,她冷笑一声:“这可不够!” 四爷皱起眉头,问:“那你还想怎样?” 田美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着牙说:“田甜,她可是会叫人的哟!她叫你爷爷的时候,你怎么就狠下心把她卖掉了呢?我今天倒要看看,四爷你的心肠到底是啥颜色的!” 四爷心里想,自己也没几年活头了。死自己一个,总比让田美贤到处杀人放火强,就说:“你动手吧,吴家人都听好了,谁也不许找田美贤寻仇。” 田美贤接过老鼠递过来的牛角尖刀,一步步朝四爷走去。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 四爷闭上眼睛,等着最后一刻的降临。 然而,就在田美贤快要动手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 “你自己来吧”田美贤把刀扔到四爷脚下。 四爷迷迷糊糊睁开眼,瞅见地上的刀,又瞅瞅田美贤,笑嘻嘻道:“我吴老四这辈子啥都不怕,更没求过人,今儿个我求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呗!” 田美贤面不改色,一声不吭。 四爷叹口气,慢悠悠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刀。 所有人都憋住气,瞪大眼睛瞅着四爷。 就见四爷举起刀,在自己肚皮上轻轻一划…… 血,滋出来了。肠子也流出来了。 四爷身子一软,跟煮熟的面条似的瘫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吴婆婆三步并两步冲到四爷身旁,她伸出双手,死死揪住四爷的肠子,拼命拉扯着。与此同时,她的嗓门又尖又亮,好像要刺破人的耳膜:“你仔细瞅瞅啊!好好瞅瞅四爷的肠子到底有啥不一样!” 傻老三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跑向田美贤。刚才那些土匪打得他浑身疼,现在父亲的肚子居然破开了,母亲也变得这么可怕。在这乱糟糟的节骨眼上,他只能找这几年里跟他最亲的人求安慰,哆哆嗦嗦地说:“媳妇,我好怕怕……” 田美贤瞧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她不慌不忙走到吴婆婆身边,低头看了看四爷的肠子。 吴婆婆哭天喊地道:“美贤,你瞧见没?四爷的肠子和一般人的不一样!” 这时候,傻老三还在旁边抖个不停,田美贤瞅着他,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惜。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 吴婆婆捡起地上的牛角尖刀,朝田美贤扑过去。 傻老三嚷嚷道:“娘,别打我媳妇。” 傻老三挡在田美贤面前,吴婆婆手里的牛角尖刀插进了傻老三的肚子,田美贤一脚把吴婆婆踹飞,抱住鲜血直冒的傻老三。 傻老三嘟囔着:“媳妇,我难受,我要吃奶。”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含含糊糊的,好像生命之火在慢慢熄灭。 田美贤听到这话,眼泪又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了出来。她轻轻地摸了摸傻老三的脸,笑眯眯地说:“行呀,”接着慢慢地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那又白又胖的胸脯。她把乳头轻轻地送到傻老三嘴边,傻老三迫不及待地含住,好像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的眼睛慢慢闭上,好像进入了一个美美的梦乡。 这时候,四爷已经走了,婆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和她一起过了三年的傻老公也去了另一个世界。田美贤的心里那叫一个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她看了看周围,深吸一口气,果断地说:“老鼠,仔细找,把值钱的东西都装上车,拉回山上去。”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坚定和果敢。 老鼠答应了一声,就带着人开始到处找值钱的东西,然后把它们装到车上准备拉回山上。整个场面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翻找东西的声音打破这份安静。 而在一边的张巧妹则吓得浑身发抖,她心里怕得要命。她担心田美贤会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她害怕承担后果。不过,田美贤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专心地处理眼前的事情。 田美贤说:“巧妹,告诉吴家人,要报仇就来贵久山找我。” 第94章 立规矩 在地下室里,墙壁四周都被老鼠的小弟们挖出了好多好多的银元、金条。加上布匹还有酒等值钱玩意儿,这些东西满满当当装了八辆马车呢!之所以只装了八辆,那是因为他们就只有八辆能用的车。 田美贤骑上她那匹平日里常骑的枣红色骏马,马背上还挂着两袋金条。吴家的牛和骡子也都被土匪们牵走啦,用来驮运各种物资。将近百名土匪除了扛着枪支,还都尽量背着东西。甚至有几个女土匪看到吴家的衣服特别漂亮,居然连张巧妹的肚兜都给顺走了。 吴家积攒了数百年的东西,除了一些特别重的家具和用具,还有埋在地下的珍贵物品,其他值钱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抢光啦。 田美贤带着几个看守村子的小土匪离开了千良洞。他走的时候,大声说道:“千良洞的乡亲们,今天我不会拿你们村里的东西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们别再管吴家的事,我田美贤还是会把大家当一个村的人看的。” 千良洞的人们心里可生气了,但又不敢表现出来。整个村子里最好的枪都在土匪手里呢,而且这事儿跟吴家有关,吴家人自己都没带头拼命反抗,还能指望别人去送死吗? 田美贤他们一伙人热热闹闹地离开了千良洞,村民们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走远。 吴家三叔眼神坚定地看着大家,说:“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些土匪也太欺负人了,一定得想办法讨个说法。” 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可是咱们没武器啊,怎么跟土匪斗呢?” 三叔想了一会儿,说:“咱们可以去镇上、县里报官,再联合其他被土匪欺负的村子,一起对付他们。” 田美贤心里也担心,千良洞一千多男丁,虽说没有了好枪,但火枪,弓箭,短刀,木棍,锄头那是每家都有的。 她领着这一百来号人下山,里面有快六十的老头儿,有没满十五的小娃娃,还有连杀鸡都不敢的大姑娘。真正杀过人、见过血的也就三十来个,本来贵久山上有五六十个厉害角色,其中二十个跟着麻大拐,被洪江的人给干掉啦。 她也担心千良洞的村民一窝蜂地涌上来,到时候能跑掉就算不错了,打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总算是离开了千良洞的地界,田美贤那颗一直吊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好像身上一下子卸掉了千斤重的担子。 回头看看,那个曾经待过的地方已经越来越远,被茂密的山林给吞没了。这时候,她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自在。 而那些土匪们呢,则是兴高采烈地赶着路,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笑容。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尽情地享受着自由的快乐。每个人都充满了活力,脚步轻快得就像要飞起来的小鸟一样。大家马不停蹄地往贵久山赶。 看着眼前的这些财物,田美贤心里暗暗感叹:“这些东西够我们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啦,后半辈子都不用愁啦。” 不过呢,她的脸上可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反而显得有点担心。因为她心里清楚,就靠这一次打劫,可没法把吴家的老底给掏空。 万一吴家人聚到一起,肯定会派人上山来围剿她这个土匪。所以她决定拼命训练手下的小土匪们,还要加快挖山寨和山洞之间的地道。 等他们到了贵久山脚下,好多地方的路又窄又难走,马车根本没法过去。碰到这个难题,大家想都没想就决定用人力搬。虽然很辛苦,但是每个人都没有抱怨,齐心协力把所有的财物都搬到了山上。经过一番努力,总算是成功把所有东西都搬到山上去啦。 整个土匪窝瞬间热闹非凡,像烧开的水一样,欢快的氛围充斥着每个角落。这可是山寨最富裕的时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喜悦和满足。 那些跟着麻大拐他爹的老土匪们,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能有这么美好的一天。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对田美贤当匪首没有任何意见,她的领导地位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和支持。 不过,田大有却一脸忧虑地看着这一切。他之前算过一卦,说天下太平的时候,好人会死去一半,而坏人都会被消灭。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分辨好人和坏人。不过,他心里清楚,贵久山的匪首肯定是属于要完蛋的那一类。 他知道田美贤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他转头看向田美贤,轻声问道:“大侄女,田甜的爸爸到底是谁啊?” 田美贤想起了龙凤城,当年她和龙凤城在一起,怀上田甜的时候,龙凤城还不到十五岁呢,她不好意思跟田大有说田甜的爸爸是老凤城,就回答道:“伯伯,你问这个干啥?” 田大有说:“要是田甜的爸爸靠得住,你就把田甜送给他爸爸养吧,你走的这条路没回头路了,孩子跟着你不安全。” 田美贤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咬了咬嘴唇,坚决地说:“伯伯,这事儿我心里有数,田甜是我的女儿,我会照顾好她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田大有在原地叹气。田美贤心里很明白,她现在在匪窝里,情况非常危险。但她不想把田甜交给别人,她要亲自保护自己的女儿。 另一个不太开心的人是麻三,田美贤坐稳了匪首的位置,他麻三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麻三大手一挥:“把刀山、油锅都准备好,请田大当家坐上首座。” 小土匪赶忙说道:“三哥,这就不用了吧,压寨夫人是麻大哥的未亡人,接手夫家的产业,只要不改嫁,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又不是要抢麻家的产业。” 麻三眼一瞪,“怎么,你敢不听我的命令?我这可都是为了田大当家好,田大当家身手不凡,本事大着呢,上过刀山,下过油锅,这样才能重新立规矩,才能一切都她说了算。” 小土匪吓得赶紧闭上了嘴,乖乖去准备了。 田美贤看着眼前的刀山和油锅,刀山不过就是在木板上密密麻麻地插着一些寸许长的小刀,刀尖朝上,最多也就是刺穿脚板而已。 油锅也不过是从一锅滚烫的油里捞一枚银元,只要速度够快,也只是掉一层皮的小事。她心里一点儿也不害怕,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麻三冷笑一声,“田大当家,你可真是有胆量啊!只要你过了刀山,捞了油锅,山寨的规矩就由你定。” 第95章 立规矩2 田美贤脱了鞋袜,露出白嫩的小脚丫,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踩在刀尖上。嘿,没想到啊,想象中的剧痛没出现,反倒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她心里直犯嘀咕,寻思自己的轻功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居然能在刀尖上健步如飞。 正纳闷着呢,她眼睛一瞟,哟呵,田大有正站在不远处,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嘴巴还念念有词。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她的堂伯会封刀术啊,这一施展,再锋利的宝刀也连豆腐都切不动。 田美贤心里那叫一个美啊,得意地冲麻三扬了扬下巴,接着对着那帮土匪甜甜一笑,迈着轻快的步子,稳稳当当地在尖刀上溜达起来。 众人都看傻了眼,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能塞下一个鸡蛋。 田美贤轻轻松松就走过了五丈刀山,她回头瞅了那帮土匪一眼,眼里满是调皮。 “我这算过刀山了不?”她扯着嗓子喊。 土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有人叫起好来,叫好声那叫一个响亮。 田美贤嘴角一勾,转身朝着油锅走去。田美贤站在咕嘟咕嘟冒泡的油锅边,热油翻腾,浓烟滚滚,热气直往脸上扑,把她的脸都烤红了。她的额头全是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掉进油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油锅,又忍不住瞅了田大有一眼,见田大有点头,她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田美贤站在热气腾腾的油锅前,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伸出了右手。她的动作慢悠悠的,却又透着一股子坚定,就像在做一件特别有趣的事儿。 在场的土匪们都瞪大眼睛,好奇地瞧着她的一举一动。他们心里那叫一个纳闷儿,田美贤这是要干啥呀?不是都说动作麻利点儿伤害就小点儿嘛! 只见田美贤不紧不慢地把手伸进了油锅里,脸上居然一点儿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还特平静。她的手指在油锅里慢悠悠地搅动着,好像在找啥宝贝似的。 突然,田美贤的脸上绽放出一朵灿烂的笑容,她的手像变戏法一样从油锅里抽了出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枚银元。在场的人都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田美贤把银元高高举起,那白皙娇嫩、骨节处有小窝窝的手,居然一点烫伤的痕迹都没有。 众土匪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田美贤手里的银元。 “怎么样,我这考验算是通过了吧?”田美贤笑嘻嘻地说道。 众土匪愣了一下,齐声喊道:“好!好!真厉害啊!田大当家真乃英雄,简直就是神仙下凡!” 田美贤似笑非笑地看着麻三,眼神里透着几分挑衅和戏谑。她的嘴角轻轻上扬,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怎么样啊?麻三,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当匪首呢?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来定规矩啦?”说完,她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麻三,好像在等着他的回答。 麻三的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他怎么也想不到田美贤这么轻松就通过了考验。他咬了咬牙,根本没勇气再看田美贤一眼,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田美贤看到这一幕,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树立了威信,而麻三则彻底失去了大家的支持。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老规矩,谁的本事大,谁就当匪首!”田美贤大声说道,“以后,咱们山寨一定要齐心协力,共同对付那些外敌!” 众土匪纷纷响应,一时间群情激昂,士气大振。 田美贤转身朝着聚义厅中央的宝座走去,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山寨更加美好的明天。 田美贤笑嘻嘻地看着在场的众土匪,眼神俏皮中带着坚定,好像能把每个人的心思都看透似的。她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地说道:“我既然已经上了刀山,捞了油锅,那现在就是重新定规矩的时候啦!山寨里的人,年龄在六十岁以下,十四岁以上的,不论男女,从明天起都得参加训练哦!一个月后,咱们就轮流下山,去搞点抢劫和绑票的小活动。” 说完,她扭头看向麻银花,眼睛里闪过一丝信任和期待,然后对麻银花说:“小猫儿,训练的事儿就交给你啦!我相信你的本事,你可得带着大家好好练,让咱们的队伍变得更厉害哟!” 麻银花听了田美贤的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责任感和使命感。她知道这是田美贤对她的信任和期望,也是她展现自己的好机会。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还拍着胸脯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大当家的期望。 随着田美贤的话音落下,整个山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土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们不知道新规矩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变得很难熬。 不过,他们也清楚,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得接受这个现实。于是,他们纷纷点头,表示愿意听田美贤的安排。 这时,一个瘸腿的土匪苦着脸说道:“大当家,我这腿不方便,能不能不参加训练啊?” 田美贤笑着说:“重新定规矩嘛,不管你以前做过啥,为山寨出过啥力,那都是过去的事儿啦!只要是没办法参加训练,没胆子下山做事的,就去跟老头老太太还有小娃娃们一起放牛放羊吧。分东西的时候也跟他们一样哦!” 瘸腿土匪那股子不服气都快从脸上溢出来啦,但他啥也没说,就闷头低了下去。田美贤瞅着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不过她才不在乎呢。 她接着说:“要是不想留在贵久山,随时可以走,我绝不勉强。不过呢,对那些在这儿立过功的,咱肯定得给点奖励。每个人都能拿六十八块大洋,这可是对你们的肯定和回报哟!至于没立过功的,也别担心,每人都能领八块钱当路费。” 麻三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田美贤这大当家的位置坐稳了,当初拐卖田甜的时候,麻三可是化了妆的,万一哪天让田甜给认出来,田美贤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他赶忙道:“大当家,我选离开贵久山。” 第96章 男人打女人,练塘村太过分 麻三收拾好自己的行囊,找老鼠领了六十八块银元,然后就离开贵久山啦! 麻三心里直叹气,匪首的宝座就这么跟自己擦肩而过了。其实啊,麻三自己都不知道,就算没有田美贤,他也未必能坐稳贵久山匪首的位置。要知道,匪首那可是大当家,又叫扛把子,哪个不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 麻三这个人呢,又自私又小气,怎么可能做到公平公正嘛!怎当得了家。他的勇气,担当,都不够。做了土匪,下山做事时,不是化妆,就是蒙面,怎当得了扛把子。 他对自己的不足毫无察觉,心里满满的都是不甘和怨气。这股气没地儿撒,于是他从贵久山上一路下来,不停地拿路边的杂草出气。 麻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这时,有两个小孩迎面走来,麻三觉得有点无聊,就随口问道:“小朋友,你们认识我不?” 其中一个小孩笑嘻嘻地答道:“认识呀,你不就是贵久山抓肥羊、贩猪仔的麻三嘛!” 麻三心里“咯噔”一下,这山下咋还有人能认出自己呢?如今没了贵久山这安身之所,尤其是贩猪仔(拐卖儿童)这事儿,要是让人认出来,那可真是小命难保啊!于是恶从胆边生,说道:“小孩,那边有牛在爬树呢!” 小孩好奇地问:“在哪呢?” 麻三随手指了指,说:“就那边。” 两个小孩顺着麻三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睛里满是好奇和疑惑。他们完全没察觉到麻三接下来要干什么。就在这时,麻三猛地举起手中的木棍,朝着其中一个小孩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小孩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小孩的脑袋就被砸中了,鲜血瞬间从伤口里涌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 另一个小孩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实在想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麻三怎么会突然对自己的同伴下这么重的手。 而这时的麻三,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成功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这样一来,自己就更安全了。 在这个地方,还有个挺有趣的现象。要是有个漂亮女人问小孩认不认识自己,不少小孩就会回答:“认识,你是七仙女。”可要是问他的女人长得不漂亮,小孩就会说:“你是李奎他娘。” 不过要是男人问小孩,小孩的答案肯定是:“你是贵久山抓肥羊贩猪仔的麻三。”(这个答案才出现没多久,麻三还不知道呢,可怜了那个小生命哟!) 麻三瞅着眼前已经没了气息的小孩儿,心里头那叫一个轻松,一点儿愧疚的意思都没有。他麻溜地把尸体拽进草丛里藏好,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被吓懵了的小孩儿走去。 “小不点儿,不想跟他一个下场就老老实实地听话。”麻三边说边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小孩儿。 小孩儿害怕极了,看着麻三,身子一个劲儿地打哆嗦。 “跟我走!”麻三一把抓住小孩儿的胳膊,带着他一溜烟儿地消失在了山林里头。 出了贵久山的麻三,又琢磨着继续做他那贩猪仔的买卖。把抓来的小孩儿交给以前的手下后,挑起卖糖的担子,一路哼着小曲儿走向练塘村。他心里头对田美贤的怨恨可大着呢,得拐几个练塘村的娃娃去卖了,才能把这股子火给灭了。 麻三到了练塘村,瞅见一群孩子正在村口玩儿呢。他心里头乐开了花,放下担子,掏出糖果来引诱孩子们过来。孩子们一瞅见糖果,呼啦啦都跑过来了。 “叔叔的糖可甜了,快来尝尝吧!”麻三乐呵着说道。 一个小男孩儿警觉地看着麻三,“你是谁呀?我们咋没见过你呢?” “我是路过的小商贩,专门卖好吃的糖果。”麻三解释道。 “真的吗?”小男孩儿将信将疑。 “那可不,不信你尝尝。”麻三递给小男孩儿一颗糖果。 小男孩儿接过糖果,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其他孩子一看,也都凑上前去拿糖果吃。麻三心里头偷着乐,等孩子们都把糖果吃下去了,他再忽悠忽悠,能拐走一个算一个。 这时候,两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笑嘻嘻地说:“我们在千良洞打了一架,现在咱们练塘村的姑娘可出名啦!” 另一个接着说:“现在老是有人来打听咱们村那三个高个子姑娘,石绘倒还好,凤城和建云的拳头那么大,围观的人没看出来,挨打的人咋就感觉不到呢?” 一个姑娘又说:“你还别说,凤城和建云穿上姑娘的衣服,比咱俩漂亮多了,以后再跟别村的姑娘打架,就让龙凤城穿姑娘衣服,让别人知道咱练塘村的姑娘有男人一样大的拳头。” 两个小姑娘说着说着就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麻三可不傻,他可聪明着呢,就是没读过书不认字,在千良洞干了半辈子农活。他的聪明,也就是让他比别人多几个相好的而已。 自从上了贵久山,又干起了贩猪仔的活,他的脑袋瓜更灵光了。 他听说过张巧妹她们妯娌决斗的事,练塘村六十个小姑娘把毛坪镇三百多个小丫头片子打得落花流水。 听到两个小姑娘的对话,他恍然大悟,原来田美贤的决斗姐妹团里有男人,怪不得这么厉害。 一个有点本事的男人,打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绝对是一拳一个,半天都爬不起来,他麻三就能做到。 麻三想到这儿,开心得不得了,已经不想拐练塘村的孩子出气了。 他只要把这件事传到毛坪镇,练塘村的男人打了毛坪镇的女人,毛坪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麻三打定主意后,便匆匆离开练塘,将此事告诉了毛坪镇的居民。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镇子,引起了轩然大波。 毛坪镇的人们听闻自己的闺女,在千良洞受伤,是被男人打的。纷纷来找洪江,有人道:“洪镇长,练塘村太过分了,居然穿姑娘衣服混在混在姑娘之中,打我们的闺女,这件事不能这样算了。” 洪江家也不是毛坪镇原住民,他爹媳流落到毛坪镇,辛苦了一辈子,只建了一间小房子,就早早离世。 在洪江心中,只要向他交税,毛坪镇和练塘村都差不多,道:“这件事还是要查一查的,要真是练塘村让男人打女孩,我会让他们做出赔偿,并道赚。” 第97章 打官司 练塘村,那可是个历史悠久的村落,存在都好几千年啦!这村子不仅出了好多勇敢无畏的豪杰,还以爱惹事出了名。不过呢,也正因为这爱惹事的性子,这古老的村子经历了好多回血腥屠杀,男人能干,女人能生,到现在就只有 五十 户人家。 几十年前,练塘村的好汉龙天宝带着村民反抗官府征税,还把官员给杀了,结果遭到了残酷镇压和屠杀,房子也都被烧光啦。 好不容易重建了家园,7 年前,石弄古又招惹了黑龙神,引来了一场大风暴雨,把全村的屋顶都给掀翻了。只有龙天送家(跑船做生意的)和田喜全家(做小生意和开碾坊的)能重新盖好瓦片,其他人家就只能住在茅草屋里。 听到毛坪镇的人说他们村的男人打了女孩,练塘村的人可不想轻易承认,也不会冲动地回应:“我们村的男人就是打了你们的女人,咋滴啦?”要真这么强硬,肯定会打起来的。毕竟毛坪镇的人比练塘村多十倍呢,真打起来,这些脆弱的茅草屋说不定又得被烧。 当练塘村的人知道龙凤城和龙建云穿着姑娘的衣服去千良洞帮田美贤撑场决斗,都觉得太丢人啦,平时都不好意思提。 那些参加决斗的小姑娘可不一样,当时打人可太爽啦,现在回想起来还兴奋呢。几个觉得自己长得漂亮的田家、石家小姑娘,见到龙凤城和龙建云,都是左眼一闭(左眼一闭,等你调戏,双眼一闭,你爱咋地就咋地)。 现在因为这事儿被告了,练塘村的男人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洋秀才就说:“没事,他们告就告,这官司我来打。” 就在这关键时刻,被告和原告,也就是打官司的双方,一块儿来到了当官的跟前,开始讲理啦——当然,这里面大多都是胡搅蛮缠。他们才不管什么正常的司法程序呢,也不去找证据,直接就在官员面前吵个不停。 田喜全作为田美贤的老爸,那肯定得在场呀。而“洋秀才”呢,就负责给他们打官司,只见他迈着长短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洪镇长的办公室。 张屠夫是张巧妹的老爹,镇上那些年轻的姑娘们,都是因为替张巧妹撑场子出头,才被练塘村的男人揍了。所以,他能不来嘛?这时候,好几个在毛坪镇有头有脸的人都坐在那儿,等着这场纠纷的解决。 洋秀才不紧不慢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那动作优雅得跟个绅士似的。田喜全呢,则展现出了小生意人的机灵和热情,他脸上挂着笑,眼睛亮得像星星,兴高采烈地跟大家打招呼:“嘿!朋友们,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兴奋和期待,好像马上要有啥好事发生似的。 洪江照例把事情的缘由讲了一遍,问道:“毛坪镇的人告你们练塘村,男人穿着姑娘的衣服,混在决斗的小姑娘队伍里,把毛坪镇的小姑娘打得重伤,练塘村认不认?” 洋秀才说:“哪有这回事,不认!” 毛坪镇的一个老头气得不行:“练塘的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这也太过分了!还不敢承认,练塘村出了那么多英雄好汉,这不是丢祖宗的脸嘛。” 洋秀才回应道:“是呀,我练塘村出了那么多英雄好汉,啥事儿没干过,真要是做了这样的事,有啥不敢承认的。” 洋秀才瞅着张屠夫,晃了晃脑袋,叹口气说:“张屠夫啊,你杀生太多啦,以后死了,那些畜生会来找你算账的,你的灵魂可就不得安宁咯。可千万别再撒谎了,撒太多谎是要下拔舌地狱的哟。” 张屠夫嘴笨,他卖肉生意好,靠的是从不缺斤少两,也不会在人家买上等好肉时,人家要两斤,他就故意切个一斤九两,再切一两卖不出去的肉来凑数,为人也没啥心机,直接问:“我啥时候撒谎了?” 洋秀才说:“你闺女花钱请了三百多人都打不过我们练塘村六十人,六个打一个都打不赢,你心里不服气,就造谣说我们练塘村靠男人扮姑娘才打赢的,还想挑拨毛坪镇的人来打我们练塘村,给你闺女出气。” 张屠夫一听急了,要是毛坪镇的人认为是他造谣,挑拨双方开战,那他在毛坪镇可就没法混了,谁不想过安稳日子,谁要是故意破坏和平,那可就是罪人啊。(有权有势的人除外)他赶忙说:“洋秀才,练塘村扮姑娘的人是龙天送的双胞胎儿子,叫龙凤城和龙建云。” 洋秀才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说:“你知道我叫洋秀才,我就在县城读过几年书,龙凤城和龙建云现在在常德府读书呢,那可是举人,堂堂举人老爷,以后说不定就是下一个满朝荐、熊希龄,怎么会跟一群小姑娘瞎胡闹。”(妯娌决斗只是为了争在婆家妯娌间的地位,赢的一方在分家时也不会多得到一粒米、一寸地,在很多人眼里,这就是一场闹剧。) 张屠夫说道:“当日她们妯娌决斗,你们练塘村有三个高个子姑娘,快把人叫来,你们有三个高个子姑娘吗?” 洋秀才微微一笑,说道:“三个高个子姑娘,一个叫石绘,在常德府念书,一个叫田欣,一个叫田悦。人家清明节前回家挂个亲,两姐妹还没嫁人呢,本家姐妹回来找人决斗,那自然得出手相助啊,这有啥问题?” 张屠夫道:“田欣,田悦在哪里?我要看看这两个人。” 洋秀才道:“人家姐妹在省城前线参谋部,忙着打国战呢,哪有空搭理你这个杀猪的。” 张屠夫气得脸都青了,骂道:“你胡扯!” 洋秀才道:“你才胡扯呢,你居心不良,挑唆毛坪镇和练塘村开战,你杀猪还嫌不够,还想杀人,你得害死多少人才高兴啊,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就不该活在世上,应该早点死了,断子绝孙才好。” 张屠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后腰拔出尖刀,向洋秀才冲了过去,大声喊道:“我要杀了你!” 第98章 帮我杀两个人 田喜全那可是田大有的堂弟,还是田美贤的老爸呢!这样的人物,咋可能没有练武的天分呢?这些年,他一直在外头做小买卖,功夫肯定不会落下。虽说年纪快五十了,可他的动作还是那么灵活,一点儿都不比年轻小伙子差。 就在这时候,张屠夫突然掏出刀子,这可把大家吓了一大跳!不过,田喜全一点儿都不害怕,反应那叫一个快。他“嗖”地冲上去,飞起一脚就踹向张屠夫的心口。这一脚可厉害了,张屠夫立马感觉有一股超强的力量,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退。最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发白,胸口就像被大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喘气都困难。好在他长得壮实,伤得不算重。 镇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本来就瞧不上张屠夫这个外来户。特别是听说张巧妹居然花钱请人来撑场面、打架的时候,更是一脸的嫌弃。他们觉得这种做法太丢人了,让人看不起。 大家心里都清楚,肯定是因为张家给洪江送了不少钱。当初洪高才还特意放话,让他们派人去参加那次妯娌之间的打架。结果,他们自己家的人在那场争斗中吃了大亏。现在听说打人的是练塘村的男人,他们心里的火“噌”地就冒起来了,赶紧跑过来看情况。 现在看到田喜全一脚,就把比他更高更壮的张屠夫踢得站不起来,说不定一个田喜全能打六个张屠夫呢。那六十个练塘村的小!姑娘打赢毛坪镇三百六十个小姑娘,也不是没可能呀! 最高领导讲过,不分天南地北,不论男女老幼,都有守卫国土、抗击外敌的责任,所以练塘村有两个女子当兵出征也没啥稀奇的。 当时参加决斗的小姑娘们,七百多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那眼睛又大又亮,跟一颗颗闪闪发光的星星似的,才不是发了霉的玉米粒呢!就是这么一群活泼可爱、机灵聪明的小姑娘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练塘村的小姐妹里面藏着一个大男人! 时间过得那叫一个快,五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这期间发生了好多事儿:田美贤上山当土匪去了,下山后还打劫了她婆家,心狠手辣地把公公婆婆和丈夫都给杀了。她还把吴家扫荡了个精光,把所有财物都抢走了。 而千良洞呢,因为害怕田美贤的势力,根本不敢去贵久山跟她对着干,也不敢去招惹人人都会练武的练塘村。 那些被抢走的钱财里面,其实也有张屠夫闺女的一份。张屠夫气坏了,可他又没胆子直接去找练塘村的人算账,就编了个练塘村男人打了毛坪镇姑娘的瞎话,想借毛坪镇的手来收拾练塘村。 几个有脑子、有地位的人,都开始琢磨这里面的门道。他们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真相,觉得这一切都是张屠夫和他闺女杀猪妹搞的鬼。 几个人从洪江的办公室出来,都朝地上吐口水,说:“啥破玩意儿,想得倒挺美。” 洪江心里门儿清,说不定这还真不是谣言,那对双胞胎他熟得很,长得那叫一个俊,有点男生女相,扮成姑娘没人能瞧出来,太正常不过啦。 想当年双胞胎出生的时候,他可是收了一份沉甸甸的大红包呢。就因为这份红包,他哥才能顺利娶妻成家。而现在呢,这位嫂子已经成了他的老婆啦。 他老婆给他哥生了三个孩子,不过现在这些孩子也都成了他的亲生宝贝。 不管是当兵的时候,还是现在,洪江都有好多女人围着他转。可奇怪的是,就算他和那么多女人亲密过,却没有一个女人怀上孕。 他听说有些男人的那啥没啥毒性,所以跟他们那啥的女人不会怀孕。说不定,他洪江就是这种类型的男人呢。于是乎,他把哥哥留下的孩子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给他们满满的疼爱和关心。 尤其是洪高,年纪小小的,就学会了欺负男的霸占女的,洪江也不在意。 张屠夫家的杀猪妹,才跟洪高睡了几次,就能让洪高帮她办事,太能吹枕边风了。洪江不喜欢杀猪妹,当然不可能向着张屠夫。他说:“张屠夫,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动刀子,你是想坐牢呢,还是想吃枪子儿?” 张屠夫这才回过神来,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不已,低着头不吭声。 洪江又看向洋秀才,说:“你咋说?” 洋秀才说:“行啦,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以后该咋样还咋样,毛坪镇和练塘村的关系一直都好着呢。” 洪江说:“那就这么着吧,张屠夫,回去吧。” 张屠夫晓得这一脚是白挨喽,慢悠悠站起来,晃悠回家,往床上一扑,跟个木头似的,不吃也不喝。结果第二天,还真就病倒啦。 在回练塘村的道上,田喜全和洋秀才肩并肩走着,一边瞅着沿途的风景,一边有说有笑。他俩的话题那叫一个广,从家里的鸡毛蒜皮到社会上的大事小情,啥都能唠。 随着夜幕降临,天空慢慢变黑,星星开始眨巴眼。月光洒在田野上,给大地披上一层银纱。田喜全和洋秀才接着走,他俩的身影在月光下那叫一个清楚。他们的说话声在夜空中飘来飘去,就像一首好听的小曲儿。 好不容易,他们回到练塘村。村子里可安静啦,就偶尔有几声狗叫,打破一下这份安静。田喜全邀请洋秀才去他家坐坐,还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饭招待他。 张巧妹这几天可惨喽,吴家一天没了三个人,家里的钱都被田美贤那伙土匪给搬空了,好在粮食都还在,大哥二哥从县城带了钱回来,刚把丧事办完,又听说她爹病了,又跑去毛坪镇看生病的爹。 张巧妹晓得她爹生病的缘由后,对田美贤的恨又多了几分,她恨田美贤的爹,她恨那个洋秀才。 她又一次爬到洪高的床上,激情完了,张巧妹哭哭啼啼地说:“高,你能不能帮我干掉两个人呀?” 张巧妹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三根金条,说:“现在吴家没钱啦,等以后有钱了,我再给你。” 第99章 嫖娼被老爹逮了 龙凤城压根儿就没打算去常德府,那地儿的方言他压根儿就听不懂。所以呢,他就在三江县逍遥快活啦。在这儿,吃喝玩乐嫖全免费,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不过呢,也有个例外,就是生意最火爆的小七。她不仅要收龙凤城的过夜费,而且价格还最高,不过服务也是最顶尖的。 这天,龙凤城刚做完一场小法事,赚了点小钱,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小七快活去了。 完事后,他走出隔间,惊讶地发现吊脚楼的小客厅里居然有几个人在排队等着。小七可是三江县最受欢迎的白脸子妇人,有人排队也不稀奇。 可让他震惊的是,在这些排队的人里,有一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他爹龙天送。 龙凤城一下子就愣住了,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自己的爹,还是在小七的吊脚楼里。他尴尬得要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龙天送。 龙天送也看到了龙凤城,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瞪着儿子,眼里满满的都是愤怒和失望。 “爹……”龙凤城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声音都在发抖。 龙天送怒喝一声:“臭小子!你居然在这儿鬼混!” 小七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龙天送,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龙天送每次来找小七都挺大方的,小七记得他,笑着打招呼:“龙大爷,你好久没来看小七啦,今晚要不要包夜呀?” 龙天送那张老脸,历经数十载的风吹、日晒、雨淋,他还一直觉着这脸跟城墙的石头有得一拼,又厚又硬。哪晓得,小七一句话就跟利箭似的,“嗖”地一下就把他的脸皮给刺破了,还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龙天送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小七叫的是谁,却故意装傻充愣,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揪住龙凤城的耳朵,嘴里还嘟嘟囔囔地骂个不停,然后拽着龙凤城就往外走。 龙天送就这么一路把龙凤城给拖回了家,七十多里路呢,哪怕是坐船,也没松开龙凤城的耳朵。到家后,“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跪下!”龙天送扯着嗓子吼道。 龙凤城知道自己理亏,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 “我可没你这么个儿子!”龙天送气得直哆嗦。 龙凤城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龙天送指着龙凤城,骂道:“你瞅瞅你那副德行!不是说去常德念书吗,咋跑去那种地方了!你对得起祖宗吗?” 龙凤城抬起头,看着龙天送,眼眶里闪着一丝委屈,“爹,我只是……” “别解释!”龙天送打断了龙凤城的话,“从今天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反省,不许再到处乱跑!” 说完,龙天送转身进了房间,“咣”的一声关上了门。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要是龙凤城找十里八乡的小姑娘赌咒发誓,让两三个小姑娘的肚子大了也没啥,只要人家姑娘愿意,都娶回来就行。 这山里基本上都是一夫一妻,可城里的有钱人,娶三五个老婆的多了去了,山里也没规定只能娶一个媳妇。 可龙凤城不愧是他的种,居然也喜欢去找那些小白脸妇人。 小白脸妇人可危险了,长得越漂亮越容易有病,他三十五岁那年,就中过一次招,那撒尿的玩意都流脓了。 还好他找了个有能耐的医生,把他的病给治好了,还告诉他,这病就是从那些妇人身上传过来的。 病好之后,龙天送可再也不敢去招惹那个白脸子妇人啦。他心里头明白得很,找情人可不单单是要花钱,更要紧的是得投入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呢。 就在那一年,他刚买了一艘崭崭新的船,这新船可花了他不少银钱,他眼巴巴地盼着多跑几趟航行,好把成本给赚回来。所以呢,他根本就没那闲工夫去找情人。 那几年里,每次出航都得一两个月,龙天送只能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每次回家,他都会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还有其他的都交给老婆,让她把家里的账给管好了。虽说他心里对那个白脸子妇人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念想,可现实生活的压力让他只能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好让家里人能过上好日子。 也许是因为他的这份坚持和努力,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呢。就在那段时间,他老婆顺顺利利地怀上了,最后还生下了一对可可爱爱的双胞胎。这对双胞胎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数不清的欢乐和幸福,也让龙天送深深感受到了做父亲的责任和骄傲。 这双胞胎呀,越长越讨人喜欢,龙天送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请杨半仙给双胞胎算算命。杨半仙说了一堆,他也没记住多少,就只记得一句,说这双胞胎最少能活八十岁。 这年头,养不大的孩子多了去了,孩子能活八十岁,那可真是再好不过啦。 龙天送心里美滋滋的,打算去县城好好乐呵一下。这一天,他逛了五家吊脚楼,和五位漂亮的姑娘来来往往。 都说别人碗里的面条更香,现在自己有后了,传宗接代的玩意儿没那么重要。要是哪天又染上白脸妇人的病了,能治好当然好,要是治不好,那就切掉喂狗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龙天送跑船的时候,又开始常去江边的吊脚楼,尽情享受夜晚的快乐。 如今龙凤城也开始往那吊脚楼跑了,万一不小心染上病可咋办?他还这么年轻呢,连媳妇都没娶呢! 对呀,得赶紧给他找个媳妇,有了媳妇,龙凤城肯定就不会再往那吊脚楼跑了,至少新婚那几年不会去吧。 龙天送跑船的时候多,在家的时候少,也不知道谁家有合适的姑娘,就去问自己的媳妇。 只见媳妇正摇着纺车,头上不知道是长了白发,还是沾了棉花。 也许他们都老了,自己也没驼背,拿尺子一量,比年轻的时候矮了两寸。 龙凤城的娘抬头看了看龙天送,问:“咋啦?” 龙天送说:“过年,咱儿子就十八岁了,你知道谁家有合适的姑娘,给凤城说个媳妇呗。” 第100章 提亲 龙凤城的娘听了龙天送的话,眉头一皱,说道:“凤城不是在常德府念书嘛?还有两年才毕业呢,这时候娶媳妇是不是早了点呀。” 龙天送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今天在县城抓到龙凤城的事儿告诉了她。审问之后才晓得,这小子根本就没好好读书,倒是学了门木匠手艺,成天在县城里瞎转悠。 当然啦,龙天送可不敢说自己是在小七的吊脚楼抓到龙凤城的。他可担心媳妇又会阴阳怪气地问他为啥要去吊脚楼。 讲完龙凤城的事儿,龙天送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咱们龙家就没有读书的命啊!我翻过咱家的族谱,里面的英雄好汉倒是不少,可就是没出过一个读书人。” 凤城娘说:“建云是不是真的考上常德府的中学啦?” 龙天送说:“这倒是真的,你不也看过建云和石绘的录取通知书嘛。” 凤城娘说:“真没想到石绘这么会读书,咱们家建云可是从小就开始读书识字的,石绘才读了短短三年书,居然就能考上常德府的中学,太厉害啦!” 龙天送乐呵道:“建云和石绘关系好着呢,我就担心哪天石绘的肚子大起来,只能给他们办喜事喽,这样凤城可就被弟弟抢了先成亲,再说媳妇就成了凤城的短板,得赶紧给凤城找个媳妇。” 凤城娘一听就急眼了,石绘娘可是出了名的女弃,她的建云可不能娶个小女弃,忙说:“那可不行,万一石绘学了她娘的本事,那还得了。” 龙天送哈哈一笑,说:“别人怕女弃,咱们家有两个石弄古的亲传弟子,才不怕呢,再说石绘也不会女弃术,你还是赶紧给凤城找个媳妇吧。” 凤城娘把自己认识的细妹子在心里过了一遍,仔细琢磨,好像还真没找到啥合适的人能做凤城的媳妇呢!凤城娘心里犯嘀咕,这世上能配得上她家儿子的女子,恐怕还真是不好找啊!毕竟她家儿子长得那么俊,又那么有才华,咋看都是人中翘楚。凤城娘一边想,一边忍不住笑出了声,说:“要不你问问儿子,有没有看上的姑娘?” 龙天送觉得这主意不错,吃完饭就去找凤城。 “凤城啊,你也不小了,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呀?” 凤城一脸懵,“爹,我现在只想专心修炼,没别的心思。” 龙天送挠挠头,“你这小子,修炼个啥,你是老子的种,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想好好玩儿。你看看你弟,都快成家了。” 凤城直摇头,“建云成个啥家,他连女人身上有几个洞都不晓得。” 龙天送骂道:“你倒是清楚得很,你没瞧见,建云和石绘处得多好。” 龙凤城心里却想着田美贤的倩影。又想那个总是头发挡了半边脸,背影如竹笋般苗条的吴幺妹...... 龙天送见龙凤城不吭声,也不知在琢磨啥,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有没有看上的妹子呀?再不说,我可就替你做主啦!” 龙凤城心里琢磨着:田美贤就别想啦,她犯了那么大的事儿,杀人抢劫、绑架,只有在贵久山上才安全。贵久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官兵每次攻山都得派两三千精兵,一般的地方部队根本拿它没办法。 龙凤城心里暗暗嘀咕:“美贤姐姐还是在山上待着吧?要是她真下了山,就算她是只厉害的母老虎,山下也有好多武松那样的打虎英雄等着收拾她呢!” 龙凤城又想起那个头发遮住半张脸的吴幺妹,一接触就脸红,挺有意思的,还有那个拧他耳朵的吴六姐,也不错。他脱口而出:“马肚堤,吴七斤家的闺女。” 龙天送一听,乐了,拍着凤城的肩膀说:“行啊小子,隔着几十里的妹子你都认识,听说那吴家的闺女长得可漂亮啦。不过人家能不能看得上咱们,还不好说呢。”凤城心里也没底,毕竟他跟那吴家姐妹也就见过一面。 第二天一大早,龙天送就请媒人去了马肚堤,找到了吴七斤。说明来意后,吴七斤惊讶得合不拢嘴,他怎么也想不到练塘村龙凤城那小子会看上自家闺女。跑船的龙家家境不错,和自家也算门当户对,于是问:“孩子她娘,你觉得咋样?” 吴家妇人说:“六姐儿都快十九了,整天还像只猴子似的,没个姑娘样儿。是该嫁出去,让婆婆好好管教管教了。” 吴七斤乐呵着说:“六姐儿,快去煮酒嘞!”他的声音清脆响亮,还带着几分俏皮。 “嘎吱”一声,房间门慢慢悠悠地被推开了,一个小身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嘿,这身影不是吴幺妹嘛!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遮住了小半边脸,让人瞧不清她的模样。只见她闷不吭声地提着一坛江米酒,然后转身就往厨房跑。 吴七斤心里头琢磨着,他晓得,六姐儿肯定又跑出去撒欢儿了。刚才在门内偷听的,准是幺妹没跑。 幺妹七岁那年呀,有一天,也不晓得为啥,她自个儿就跑到山上去了。等她从山上回来,左边脸颊上居然长出了一块像小草似的胎记。这怪模怪样的变化可把吴七斤夫妇给弄糊涂了,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不过呢,幺妹倒好,不但接受了这个事实,还开始为自己的特别感到得意呢。她觉得自己脸上那颗漂亮的小草是独一无二的标志,常常美滋滋地跟别人显摆。 日子过得可真快,幺妹都十岁啦,也慢慢开始懂得爱美,关注自己的形象了。于是,她决定把那一头柔顺的长发放下来,巧妙地遮住脸上那块绿油油的小草胎记。可谁知道,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幺妹的心里头越来越不自信,都不愿意迈出家门一步了。 又过了一年,让人惊奇的事儿发生了。幺妹的左眼居然没了黑色眼珠,只剩下一片白白的眼白。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可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幺妹竟然没有失明。相反,她的左眼好像有了一种特别的本事,能看得更远、更清楚,连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魂,她都能瞧见呢! 吴六姐那可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身材曼妙,面容姣好,刚满十六岁,这媒人就隔三岔五地上门来了,不过不少人家都过不了吴七斤夫妇那关。 也有好几次叫六姐儿去煮酒,她端出来的都是白开水。(让闺女煮酒,就是父母已经同意婚事,看闺女的意思,而端出来的是白开水,不放江米酒,就表示闺女不愿意。) 时光飞逝,转眼间六姐儿都快十九了,上门的媒婆也渐渐少了,吴七斤夫妇可有点着急了,只要有媒婆上门,都让六姐儿去煮酒,六姐儿也不知道心里是咋想的,最近几次她不端白开水了,而是把厨房里的老坛酸菜加进去,今天,一听说媒人上门,直接就跑了。 吴七斤正琢磨着呢,就看见吴幺妹端着煮好的酒进来了,吴七斤夫妇和媒人端起酒碗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然后齐声说道:“加糖了。” 第101章 谁放的糖谁嫁 傍晚时分,吴六姐终于踏进家门。吴七斤乐开了花,咧着嘴说道:“六姐儿呀,今天练塘村龙凤城家来咱家提亲啦!我和你娘都觉得挺不赖的,就应下来了。幺妹还给你煮了酒,还特意加了些糖呢。” 吴六姐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直勾勾地盯着吴幺妹,气鼓鼓地说:“你放的糖,那你去嫁吧!反正你也十七岁了,正合适呢。” 吴幺妹心里有点发慌,赶忙解释道:“六姐,这次来提亲的可是龙凤城啊!他长得可帅了,家里条件也不错。这亲事多好呀。” 可吴六姐不买账,嘴一撇,不屑地说:“帅?我看就是个娘炮,长得跟大姑娘似的。” 吴幺妹有点怕怕地问:“六姐,那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入你的眼呀?”她的声音里透着好奇和期待。 吴六姐的眼睛亮闪闪的,好像在做着美梦。她好像在回答幺妹的问题,又好像在自说自话:“他得高高的,壮壮的,有一双大眼睛。他看你的时候,你会心跳加速,觉得整个世界都美翻了。”她的语气里满是憧憬和向往。 吴幺妹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六姐,难道你已经有对象啦?” 吴六姐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羞答答地点点头,接着随口说道:“对呀,我有男朋友了,我们都在一起三年喽。” “啥!都三年啦?”吴幺妹惊得大叫起来,她可从来没听六姐提起过这事儿。 吴六姐眼神闪烁,吞吞吐吐地说:“嗯……其实吧,他不算是个好人,所以我一直没跟你讲。” “那他到底是谁呀?”吴幺妹心急地追问。 吴六姐低下头,轻声细语地说:“是我在镇上认识的。他可有能耐了,对我也特别好。” “哇,这么厉害!”吴幺妹一脸羡慕,“那他咋不来咱家提亲呢?” 吴六姐的脸色有点暗淡,“他不是好人,怕咱家不同意呗。” 在这大山里,大姑娘、小伙子们,大多把谈情说爱、海誓山盟当作过家家,就连最爱多管闲事的路神都不把他们的誓言当回事儿。 不过也有例外,一旦认定了对方,那就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六姐儿拒绝了所有人的提亲,很显然,她那个不是好人的男朋友也没有变心。 六姐儿和那个不是好人的,就属于这种例外。遇到这样的情况,父母基本都会选择成全。吴七斤叹了口气,说:“六姐儿,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哪怕他是土匪头子,我也同意你们的婚事。” 吴六姐一下子跳了起来,说:“真的?” 吴七斤说:“你爹说话算话。” 吴六姐说:“雷公寨雷公。” 吴七斤心里“咯噔”一下,还真是个土匪头子啊,不过雷公当土匪头子,也就是收收保护费,没杀人放火,不算太坏。和别的土匪争地盘干仗死人的事儿不算。 那就成全他们吧,媳妇儿说六姐儿像只猴子,说不定还是那只大闹天宫的猴子呢,要是强行把她嫁给她不想嫁的人,那可不是结亲是结仇。 吴七斤也想过让雷公金盆洗手,别再当土匪啦,但他也清楚,像雷公这样的,基本上是没法回头啦。 一个土匪头子要是放下旗子,那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对雷公来说,只有不停地扩大自己的地盘,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毕竟,谁也不愿意去招惹一个实力强大的人呀。要是他放弃自己的势力,那等着他的,就是被其他人干掉的下场。 修行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能用法力去伤害普通老百姓,不然会遭报应的。但要是普通人想害修行者的命,那就另当别论啦。 吴七斤的法术,不像封赠门,传男不传女,他的七个子女,都有法力傍身。哪怕有一天,受了雷公连累,性命还是能保住的。 吴七斤沉默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你跟雷公讲,让他准备好一百八十八块钱的彩礼,我是一毛钱陪嫁都不会给的,他可配不上我家六姐儿。” 吴六姐见自己的父亲对雷公这么不满意,心里有点不开心,但也没办法。毕竟在这大山里,土匪到处都是,大家对土匪也没那么讨厌。因为土匪太多了,实在讨厌不过来。 但是,在这片山里,基本上没人愿意和土匪成亲,尤其是那些土匪头子,他们想娶老婆,只能靠抢。 她爹居然能同意这门亲事,那肯定是顶着很大的压力呀。毕竟,土匪头子很少有好下场的。他要是死了,他的家人和亲近的人都会被仇家报复。 吴六姐还能说啥呢,她只得闭上嘴巴,应了句“好”,然后闷头吃起饭来。 这时,吴家妇人开腔了:“那龙家的亲事,既然都定下来了,可就不能反悔啦。咱们家谁放的糖,就得谁去嫁。” 吴幺妹一听这话,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想起自己脸上的小草印记,还有那只有眼白的左眼,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一阵自卑。她怯怯地问:“龙凤城会不会嫌弃我呀?”她的眼神里满是对未来婚姻生活的担忧和不安。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大家都不吭声了。 吴幺妹的话音刚落,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吴家妇人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吴幺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幺妹。龙家要是敢嫌弃,咱们就不嫁了!” 吴六姐也赶忙附和:“就是,大不了我们一起过日子。” 吴幺妹听了,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她知道,不管怎样,家人都会在她身边支持她的。 吴七斤豪气地说:“就你嫁过去,他龙家只说要娶吴家闺女,你咋就不是吴家闺女啦?” 吴家妇人说:“那咱们就多准备些嫁妆,让龙家没话说。” 吴六姐一听母亲说要给妹妹多备嫁妆,看着满桌的饭菜,突然觉得一点都不香了。 吴幺妹的小脸红扑扑的,吃啥都觉得甜滋滋的! 吴七斤接着说:“家里的油坊,被幺妹弄得只能用法力驱动,我可搞不定,就送去龙家当嫁妆吧。” 第102章 雷公来了 这几日啊,练塘村那叫一个热闹!你知道为啥不?原来是龙凤城要办喜事啦,整个村子都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气氛呢! 虽说练塘村人不多,但大家可团结啦!家家户户都主动帮忙,那叫一个积极!他们一起把村里的路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牛粪羊屎都清理得一点儿不剩,村子一下子就变了个样儿!这场景,真是让人感受到乡村生活的美好和温馨呀! 送嫁妆的队伍那叫一个壮观,浩浩荡荡地就进村了。嫁妆里有一座榨油坊设备,特别引人注目。这设备可是用上好的木材做的,手艺那叫一个精湛,还散发着淡淡的油香呢! 在接嫁妆的队伍里,有两个年轻人正偷偷说着悄悄话。 “这座榨油坊设备可是吴家的宝贝,以后龙凤城小两口经营榨油坊,日子肯定过得美滋滋的。” “唉,我咋就碰不上这么大方的老丈人呢。” “你也不看看自己,就你那张麻子脸,能跟龙凤城比?” “我是比不了,你行?哼,你个乌鸦笑猪黑。”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龙凤城羡慕嫉妒。 嫁妆的丰富展示了新娘家的殷实和对女儿的疼爱,也为这对新人的未来生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龙天送和吴七斤都是小有家资,他们比不上吴四爷那样的富贵,只算是小康之家。吴幺妹作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自然没有花轿可坐。 她出门时只需要一把伞来遮住头脸即可。穿着打扮与其他送嫁的大姑娘小媳妇相比,她并没有不同之处。 当她们进入练塘村后,收起雨伞,龙凤城根本无法确定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新娘。 招待送嫁的大姑娘小媳妇,那可是村子里后生们的乐事呢,这可是结识新娘子村子里女人的绝佳机会呀!要是有瞧对眼的姑娘,来一场一夜情也是不错的选择,或者打听打听人家姓甚名谁,家里当家的叫啥,日后再托媒人去说亲。 当然啦,也有不老实的已婚男子装嫩,跑去陪送嫁人,他们的目标呢,就是那些小媳妇,为的就是那一夜风流。 只有新郎官可不能在送嫁人的面前乱晃悠。龙凤城只能在远处眼巴巴地瞧着。 龙凤城在人群里找啊找,终于找到了吴六姐。现在的吴六姐,可比三年多前还要漂亮呢,那鼓鼓的胸脯,将来儿子肯定能吃得饱饱的,长得胖乎乎的。 自己的媳妇会是六姐吗?当初自己咋就没肯定地说要求娶六姐呢,只说求娶吴七斤家的闺女,说不定自己的媳妇是幺妹呢。 幺妹在哪儿呢?那个苗条得像笋一样的身影又在哪儿呢?找了一会儿,没找着,龙凤城也笑了,三年多没见,那小竹笋估计也长得前凸后翘啦。 白白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有三个姑娘都是这样的。到底哪一个才是吴幺妹呀? 不过其中有个姑娘,只有一只眼睛是明亮的,另一只眼睛就跟发了霉的玉米粒似的(白内障很严重)。脸蛋上还有一块绿油油的胎记。龙凤城赶忙求神拜佛,求祖宗保佑,可千万别是吴幺妹,更别是他的媳妇呀。 门口传来一阵笑声。接着是一个响亮的声音:“弟弟娶媳妇了,哥哥我还是个光棍呢,今晚也得找个媳妇。”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人可太出名啦,这四年来,势头最猛的土匪头子——雷公寨的雷公。 龙凤城听到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他晓得这个雷公可是土匪头子,虽说没干过强抢民女的勾当,可保不齐今晚就会动手呢! 这时候,雷公领着十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那目光在几个姑娘身上滴溜溜地转来转去。 “哟,这几个妹子可真俊呐!”雷公咧着嘴笑道,“兄弟们,把她们带走!” 龙凤城赶紧站出来,拦住雷公,“你别乱来!” 雷公眼睛一瞪:“咋的,你小子想当英雄?信不信老子连你一块儿收拾了!”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雷公!”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胸脯挺挺的漂亮女子站了起来。她的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泉水,脸上却挂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雷公盯着站起来的吴六姐,眼睛都看直了,那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仿佛眼里只有六姐儿一个人。 自从吴七斤答应了六姐儿和雷公的婚事,六姐儿自己反倒拿不定主意了。她爹明摆着瞧不上雷公,她要是真的嫁给雷公,说不定自家不少亲戚就不和她来往了。这两个月,她都没和雷公约会过。 雷公当然不是来练塘村捣乱的,都说大山里的第一高手在练塘村,雷公心里可清楚得很,大山里的前五十高手都在练塘呢。 这几年来,为了抢地盘收保护费,打了不少架,单挑就没输过。七年前,他打不过练塘村的一个小丫头,跑来练塘闹事,她娘又不嫌弃儿子多! 雷公实在是太想六姐儿了,听说吴七斤的闺女嫁到了练塘村,也不晓得新娘子是六姐儿,还是幺妹。 要是嫁人的是六姐儿,就最后看一眼,就当是和过去告个别,他会祝福他心爱的女孩。 雷公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六姐,那眼神里呀,有那么一丢丢的惊艳和赞赏,还嘀嘀咕咕地说:“这妹子可真美,谁要是能把她娶回家,那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的目光就跟粘在六姐身上似的,好像被她的美貌给迷住了。 雷公这副模样全被六姐看在眼里,她一下子就明白雷公在想啥了。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雷公肯定是误会了,以为今天嫁人的是她,所以才跑来告别还送祝福。 六姐突然就打定了主意,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然后扯开嗓子喊道:“我爸妈说了,我从小就调皮得很,家里好多东西都被我弄坏了,他们养我真是亏大发了。现在谁想娶我,就得拿出一百八十八块大洋当彩礼,而且我们家一毛钱嫁妆都不会出哦。你说说看,这样的条件,娶我到底算不算有福气呢?” 说完这些话,六姐的眼睛紧紧盯着雷公,好像在等着他回答呢。雷公被她这一番话惊得呆住了,嘴里嘟囔着:“是福气,超级大的福气。” 吴六姐一下子就笑开了,那笑容跟花儿似的,眼神里的扰愁一下子全没了。说道:“觉得娶我是福气就上我家来提亲呀。” 第103章 雷公破坏规矩 龙凤城才不怕那土匪头子雷公呢!要是雷公也像田美贤一样占个山头就称王称霸,那今晚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雷公,怎么着也得让他没法活着离开练塘村。不过呢,雷公还是住在雷公寨,而且还是雷公寨的一份子呢。这练塘村和雷公寨之间啊,可是有着许多联姻关系,龙凤城的大姐就嫁到了雷公寨。 大姐夫居然是雷公的族兄呢!所以啊,只要雷公不主动去抢劫或者打人,尤其是在他成亲这个大喜的日子里,龙凤城也不好先动手啦。 吴六姐显然是认识雷公的,说不定对他的身份也知道一些,居然还敢毫无畏惧地跟雷公说话。这可让龙凤城有点担心了,要是雷公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然后决定去吴家提亲,那可怎么办哟? 毕竟,土匪提亲可跟普通人不一样呢!答应,他们就会送来厚厚的彩礼;可要是拒绝,他们就会直接抢人啦。 虽说吴七斤法力高强,可雷公要是只想抢走六姐当老婆,没想伤着他。吴七斤也没法施展法术去对付雷公,不然会遭报应的哟。 果然,雷公乐了,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这会儿的雷公,可一点土匪头子的样子都没了。他扯着嗓子喊道:“好嘞,我回家就挑个黄道吉日上门提亲。” 他这一嗓子,震得人耳朵都嗡嗡的,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都震碎了一样。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谁也不敢轻易开口。毕竟,雷公可是出了名的土匪头子,要是把他给得罪了,那后果可就严重咯。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这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汗水,不过眼神倒是特别坚定。他一直暗恋着刘寡妇,听到雷公要向她提亲,心里那叫一个气呀。 “等一下!”年轻人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都有点发抖了。 大家纷纷转过头去看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们都不晓得这个年轻人为啥这么大胆,竟敢站出来跟雷公叫板。 雷公皱起了眉头,盯着年轻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冷笑道:“咋滴?你小子想跟我抢女人?” 年轻人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说:“我……我喜欢刘寡妇很久了,我要娶她当老婆。” 雷公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瞧清楚咯,这是你喜欢的刘寡妇?” 年轻人挠了挠头,说:“刚刚光看胸脯了,原来脸蛋不一样,认错人啦。是要比刘寡妇漂亮了。” 雷公怒目圆睁,扯着嗓子大声吼道:“怎么,敢跟老子抢女人?信不信老子杀你全家、烧了你那破屋子!” 龙凤城听到这话,心里有点小不爽,心说这雷公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居然跑到自己家来耀武扬威,难道是想搅黄他的婚礼不成?于是他板着脸说道:“雷公,你要是真心实意来喝喜酒的,那我肯定欢迎;可你要是来找事的,就你这点人,恐怕不太够看哦。” 雷公已经明白过来,原来龙凤城娶的新娘子竟然是幺妹,而且连吴七斤都同意了他和六姐儿的婚事,那以后他们可就是实打实的亲戚了。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呢?刚才说那些狠话,纯粹是因为当土匪这四年养成的习惯,喜欢放狠话、吹牛皮罢了。 雷公乐了:“兄弟啊,你的喜酒太香啦,在雷公寨都闻到了,我们是来推酒的。” 他又看了看手下十几个兄弟,喊道:“弟兄们,推酒咯,酒” 十几个小土匪立刻闹腾起来,开始你推我搡,嘴里还大喊着:“酒。” 龙凤城这么一看,心里的疑惑立马少了一大半,脸上也乐开了花,“那就多谢雷哥赏脸啦,您稍等会儿哈。” 正说着呢,门口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有人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听说你家今天有喜事,也不晓得是真是假,还是小孩子说的呢,连晚饭都没顾上吃,就火急火燎地跑来瞧。” 人群里马上有人应和道:“可不是嘛,赶紧上酒哟!” 人群一下子就热闹起来,纷纷叫嚷着:“酒,酒……” 这些都是附近村子里爱凑热闹的年轻小伙儿、游手好闲的汉子还有那些老光棍们。他们推推搡搡,都争着往送嫁队伍那边挤。虽说他们跟练塘村和马肚堤没啥仇怨,但是摸摸送嫁的大姑娘、小媳妇,那也是人之常情嘛。 马肚堤送嫁的娘家兄弟,早就站在大姑娘小媳妇前面,严严实实地护着身后的姐妹、嫂子。 吴幺妹因为有点自卑,都十七岁了,还没参加过婚礼。六姐儿就不一样了,十四岁起,只要村里有姑娘嫁人,她就去当送嫁人。 每次推酒人挤开娘家兄弟的防线,六姐儿总是被摸得最惨的那个。回家就给幺妹讲当时有多热闹,有时候还让幺妹看身上被摸得青紫的地方,告诉幺妹这是推酒人摸的。 这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推酒人,吴幺妹紧张得小手攥得紧紧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身上的灵力也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六姐拍了拍幺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别怕,就被摸几下而已。” 马肚堤是个小小的村落,住着五十来户人家。每次村里有姑娘出嫁,马肚堤的娘家兄弟们总是人丁稀少,根本拦不住那些闹婚、推酒的人。所以呀,马肚堤送嫁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每次都得被人揩点油。 六姐儿心里早就有底了,晓得待会儿会有七八个男人对她动手动脚。可就在这时,只听见雷公道大声说道:“兄弟们,这里头可是你们未来的嫂子啊,可不能让别人占便宜!” 话一说完,十几名小土匪立马兴奋地站到了马肚堤送嫁人的队伍前面,和娘家兄弟们站到了一块儿。这些土匪看着挺凶,这会儿倒还挺友好,好像真把六姐儿当成自家人了。 这下子可把那些劝酒的人整懵了,里面还有新郎官那就差进洞房的新娘子呢,也没见过有新郎官出来拦着推酒人闹送嫁娘的。 不过这人是雷公啊。拉杆子举旗一年多,雷公寨附近的村子都给他交保护费,就不再给政府交税了。 听说洪镇长因为这事儿找过雷公,两人还单挑了呢,谁输谁赢不清楚。只晓得从那以后,雷公就不扩张地盘了,那几个村子也还是没给政府交税。 这可是连镇长都不怕的土匪头子,谁敢吭声啊,只能在心里暗骂:雷公,这个挨千刀的,坏了规矩。 就在大家想往前挤又不敢,想往后退又不甘心的时候,龙天送笑着说:“今天我儿子成亲,谢谢各位乡亲捧场,酒菜都准备好了,大家放开了吃,放开了喝!” 第104章 洞房花烛夜 练塘村虽说人不多,可在这大山深处那可是相当厉害的。如今的雷公和胡子虽然挺横,但跟当年的龙天宝一比,那可差得远啦! 想当年,龙天宝带头不肯交税,三山县的县令来催,结果被扒得就剩条裤衩,灰溜溜地跑了。 后来,乾州府派了一千士兵来镇压,结果被练塘村打得屁滚尿流,连知府大人的小命都交代在这儿了。 知府家有势力,又调来六千兵马,气势汹汹地冲进练塘村,见人就砍。那一场仗,练塘村村民死的死伤的伤,就剩一百来号人了,官兵也损失了三千多。那几天的练塘村血流成河,惨得很呢! 这事儿过后,龙天宝走了。听说他一个人把知府全家都给灭了,还到处追杀那些参加过屠村的官兵。这段往事让人感叹啊!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一百多人,又变成了五十户将近四百人的村子。还出了个石弄古,那可是个能呼风唤雨的大神。 只要妈妈不嫌弃儿子多,谁去练塘闹事。龙凤城的婚礼顺顺利利地办完了,就是有几个练塘村的小伙子把马肚堤大姑娘哄进了响水洞,这就不知道了。 两天两夜的热闹结束了,客人都各自回家了,就剩吴幺妹这个新娘子。 龙凤城看着吴幺妹那眼珠子,跟发了霉的玉米粒似的,脸蛋上还长着一棵春末的小草,绿油油的。龙凤城越看越觉得自己亏大了。 龙凤城赶紧找到龙天送,着急地说:“爹,你快帮我把这媳妇退了。” 龙天送说:“退啥退,不是你说要娶吴七斤的闺女吗?难道现在这个媳妇不是吴七斤的闺女?” 龙凤城撅着嘴,一脸不满地道:“是啊,可哪有姐姐没嫁人,就先把妹妹嫁人的道理?他们应该把六姐儿嫁给我才对啊!” 龙天送白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你当初咋不说明白要娶的是六姐呢?” 龙凤城一脸憋屈,蔫头耷脑地把当年见到姐妹俩的情形讲了出来,最后还不忘来一句:“谁晓得那个吴幺妹那么贼,竟然用头发把她那见不得人的半边脸遮住了,我那时还以为她们姐妹俩都是大美女呢!” 龙天送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那你让幺妹把头发梳成当年那样不就得了?” 龙凤城一听,马上就急了,跳起来嚷嚷道:“那可不行!我现在都晓得她长啥样了,再看她梳当年的发型,只会觉得自己更亏了!” 龙天送没好气道:“你亏啥呀,你看看人家给了多少嫁妆,十二床大棉被,两个六门衣柜,还有一家榨油坊设备。还给你买了两身,从头到脚,那皮鞋听说可是从国外运过来的,穿脏了都不用洗,擦擦油就跟新的一样,我们家就给了八十八块钱彩礼,还不晓得够不够买一双皮鞋呢!” 龙凤城嘴硬道:“我们家又不缺钱,又不指望靠这个过日子。” 龙天送说:“凤城呀,人家给了这么多嫁妆,就是承认幺妹配不上你,你这个媳妇退不了啦,硬要退就得包退。人家开啥条件都得答应。” 龙凤城不甘心地说:“我亏这么大,这辈子都不会舒心的。” 龙天送说:“要不这样,你先别动她,等过个两三年,她要是怀不上孩子,就能把她给退了。” 龙凤城耷拉着脑袋,溜溜达达地走了。龙天送都五十多了,看女人可不光看脸蛋、身材、皮肉,那得看到骨头里去。 吴幺妹呢,虽说瞎了一只眼,还有那块绿油油的胎记,但其他地方那真是没得挑,长腿细腰高胸脯,大眼琼鼻樱桃口。这可是女人中的极品啊! 看着龙凤城走了,龙天送心里直乐: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三天没女人,打牌玩乐都没劲儿,十天没女人,看母猪都觉得是双眼皮。你被关家里两个多月,还两三年不碰吴幺妹,只要你能撑过今晚,老子就跟你姓! 夜幕降临,整个村子都沉浸在祥和宁静之中。这时候,一阵敲门声打破了龙凤城家的平静。原来是一些亲戚朋友来串门啦,大家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喝酒聊天,好不惬意。 龙凤城领着吴幺妹挨个认人。吴幺妹有点害羞,不过还是微笑着跟每个人打招呼。大家也都夸龙凤城娶了个好媳妇。 聊了一会儿,大家嚷嚷着要洗个脚,放松放松。吴幺妹当然明白,这是要她去给大家兑洗脚水呢。她麻溜地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用木桶提到客厅里。然后,她拿出几个盆,把热水倒进去,又加了点冷水调调水温。最后,把毛巾放在一边备用。 一切准备妥当,在龙凤城的带领下,先请辈份大的长辈们泡脚。接着,谢过一些长辈的红包和吉祥话。 亲戚朋友们都走啦,龙凤城和吴幺妹也站起来,准备回房间去咯。吴幺妹平常不太跟人打交道,那些两性之间的荤话她可不懂,不过她也晓得接下来会有啥事。 吴幺妹紧张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情绪啦,她“嗖”地一下钻进被子里,连衣服都没脱呢。龙凤城看到这,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脱了衣服,吹了灯,也钻进被窝里。 吴幺妹感觉到龙凤城靠近自己,更紧张啦,身体都开始微微发抖。龙凤城心里直犯嘀咕:“我又没打算对你动手动脚的,你紧张个啥哟!”他可不知道,这会儿吴幺妹的心情乱得像一团麻。 吴幺妹一紧张,体内的灵气就控制不住啦,自己往外冒。龙凤城是个修行的,一下就感觉到空气里有浓浓的灵气。而且呀,他还发现今晚的灵气比平常浓多啦,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 这股特别的香气让龙凤城可好奇啦,忍不住问:“这是啥味儿啊?咋这么香呢?”他到处找香气的源头,最后眼光就落到吴幺妹身上啦。原来这迷人的香气是从她身上飘出来的。龙凤城心里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先天灵体特有的味道?以前可没听说过,真是稀奇。 这时候,龙凤城心里的欲望“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他忍不住紧紧抱住吴幺妹,使劲儿闻着那股迷人的香气。过了一会儿,龙凤城实在是忍不住啦,心里暗暗琢磨:“为了娶你,我可是杀了两头大肥猪、四只山羊和一头壮牛呢,咋就不能碰碰你……” 第105章 顶着一脸锅底灰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这两个月,白天龙凤城对吴幺妹要多嫌弃就多嫌弃。赶集上街从不会吴幺妹跟着,到了晚上要多宝贝就多宝贝,睡着了都抱着不放手。 今儿个可是正月初四,龙凤城得去岳父家拜年啦,这可是礼数,不带媳妇可不行哟! 这可是新女婿头一遭拜年,吴七斤的族人,家家户户都得送份礼。龙凤城没办法,只好请了十几号人。 其实礼品也不多啦,就是每户两包糖、两瓶酒。不过路远啊,每一付挑子都得两个人轮流挑。 挑子送到马肚堤,帮忙挑东西的人就撤啦,七天后再来接龙凤城。龙凤城这新女婿得把吴七斤的所有族人都拜访个遍,每家都得吃上一顿饭。 七天一晃就过去了,挑担子的都来了。回去的东西能轻点儿,送去的两包糖、两瓶酒,主人家收下一包糖、一瓶酒,还会给几尺布当回礼呢。 龙凤城一群人正准备离开吴七斤家呢。家,马肚堤的一群小丫头围了过来。 好几个小丫头把龙凤城给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喊道:“姐夫,你咋长这么高呀,快弯弯腰,我有好东西给你哟!” 龙凤城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小丫头要干啥,不过还是很配合地弯下了腰。只见小丫头伸出一双黑乎乎的小手,往龙凤城脸上就是一抹。 每一个头一年去岳父家拜年的新女婿,都会被岳父村里的小丫头们抹一脸锅底灰,这可是习俗,至于为啥会有这习俗,那就没人说得清啦。 随行挑担子的人也会被抹上一点,那几个挑担子的小年轻里,有几个年纪小的,撒丫子就跑。 吴幺妹大喊一声:“谁都不许跑!” 那几个小年轻才不理会吴幺妹呢,继续撒腿狂奔。他们心里也清楚,头一回拜年的新女婿,肯定得被抹锅底灰。 他们这些挑担子的虽说也会被抹锅底灰,但他们可以还手啊,可以从小丫头手里抢过锅底灰,往小丫头的脸上抹。 这个过程可有趣啦,可以摸摸小手,摸摸脸蛋,在互相抹锅底灰的时候,还能趁机蹭蹭胸脯呢。 可马肚堤来抹锅底灰的全都是小丫头,最大的也就十一二岁,最小的才五六岁,他们哪好意思还手呀?万一弄哭了可咋哄。十五六岁的他们还哄过,五六岁的可咋哄,万一要吃奶,自己上哪找去,不跑才怪呢。 这时只见吴幺妹做了个手势,往那几个逃跑的小年轻身上一指,那几个人本想继续跑的,可腿突然就不听使唤了,一步一步地朝着小丫头们走去,然后在小丫头面前蹲下,小丫头们乐颠颠地往他们脸上抹锅底灰。 吴幺妹又喊了一句:“都蹲下!”所有人都像被施了魔法似的,乖乖蹲下,任由小丫头们往他们脸上抹锅底灰。每个人的脸都被抹得黑不溜秋的,尤其是龙凤城,脸上都抹了好几层,比包公还黑呢。 一群人顶着一张张黑脸,挑起担子,有说有笑地走了。走。身后传来马肚堤小丫头的得意笑声。 一群人又走了一段路,前面有一条小溪流,几个人就往水边走。 吴幺妹道:“谁也不许洗。” 一个小年轻道:“嫂子,我就洗个手,不洗脸。”心里却想我就不听你的,你咬我呀。 当小年轻把手伸进水里,顿时傻眼啦,不管他的手怎么扑腾,那水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愣是一点儿都碰不到。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吴幺妹,此刻的吴幺妹把头发放了下来,还精心修剪过,再也不会遮住半边脸啦,刚好挡住了那只全是眼白的左眼和脸蛋上的青草印记。 此刻的吴幺妹小脸儿红扑扑的,真是美极啦!众人心里都替龙凤城叫屈,吴幺妹那么霸道,还只有半张脸能看,法力又那么高强,龙凤城那一套榨油坊设备可不好赚哟。 吴幺妹瞧着大家的神情,轻轻咳嗽了一声,娇声说道:“这是我新学的法术——控水术。只要我不愿意让你们碰到水,你们就休想碰到哟。”说完,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小年轻苦着脸说:“那我们啥时候才能洗脸啊?” 吴幺妹琢磨了一会儿,笑嘻嘻地说道:“等回村里了再洗呗,这一路上也能让别人瞅瞅,你们在马肚堤有多吃香呢。”说完,她还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龙凤城心里犯嘀咕:这才回了几天娘家啊,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没回娘家之前,胆子小得跟啥似的,每天不是在油坊干活,就是跟着母亲做家务,连句话都不敢多说。咋从娘家回来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捉弄人啦。 原来呀,吴幺妹一回到娘家,就整天和六姐儿黏在一起,聊起自己婚后的那些事儿。听说龙凤城大白天的竟敢嫌弃他家幺妹,那可不行,六姐儿说道:“我跟你讲哦,龙凤城有五个姐姐对吧。” 吴幺妹点点头,六姐儿接着说:“他是被姐姐们管着长大的,习惯听女孩子的话,他那五个姐姐都嫁人啦,他就跟在田美贤屁股后面转。你只要厉害一点,他肯定乖乖听你话。” 吴幺妹问:“要是他不听我话咋办?” 吴六姐儿说:“不听话就收拾他,你那一身法力又不是只能拿来榨油,他又不是你对手,他不是晚上喜欢抱着你睡嘛?只要他不听你的,你晚上就把他丢到柴房去,让他睡杉树叶子。”说完自己也咯咯咯笑起来。 随着年龄渐长,吴幺妹终于明白,自己可不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那种先天灵体,而是得到了超级难得的机遇呢! 记得七岁那年,她在村子边上瞧见一棵会动的草,然后就傻乎乎地追着草跑,一路跑到了山上。等她跑累了,就靠在树下呼呼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吴幺妹惊讶地发现那棵会跑的草竟然也学着她的模样靠在树上。不知啥时候,小草上冒出了一个红红的果子。吴幺妹小手一伸,摘下果子就往嘴里送。 小草急得大叫:“别吃!” 幺妹被吓了一跳,“咕咚”一声就把果子吞了下去。小草无奈地说:“我几百万年才长出来这么一颗种子,你居然给吃啦!种子在你身上悄悄发了芽,以后你也能长成小草啦!” 下山后,幺妹的脸蛋上冒出了一棵小草印记,练起法术来那叫一个突飞猛进,大家都夸她是先天灵体呢。直到十四岁,她才晓得,自己压根不是什么先天灵体,能比别人快几十倍吸收灵气。 原来呀,是她脸上的小草能产生灵气呢,就在这一年,她那全是眼白的左眼也开始制造灵气啦! 十七岁的她呀,如今全身灵力满满!她爹那粘人的法术,能让人屁股生根三个时辰,可到了她手里,能让人一辈子都这样坐着!她爹能把几十斤重的石头粘人身上,她更厉害,一座山都能给你粘上去。这两年幺妹还自创了几个小法术,用起来那叫一个顺手,这就是实力! 在这大山里,丑老公把漂亮媳妇收拾得乖乖听话有的是,她这个丑媳妇凭什么就不能收拾英俊的老公。 就这样,一群人脏兮兮地回到了村里。路上的村民们看到他们这副模样,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龙凤城,你们这是咋回事啊?”有人问。 “还不是我家那口子,不让我们洗脸!”龙凤城无奈地说。 大家听了,都偷偷笑起来。 吴幺妹见这情形,更得意了,她大声说:“咋样?他们在马肚堤可受欢迎了!连没断奶的娃娃都来给他们抹锅底灰呢。” 这时,一位老者走了过来,看着吴幺妹,笑着说:“丫头,你这说法倒是挺新奇。不过,顶着一脸锅底灰赶几十里路,得多难受啊。” 吴幺妹听了,有点不服气地说:“我这也是为了他好!凤城每次赶集都不带我,好多小姑娘还以为他是单身呢,我让他顶一脸锅底灰走一趟,省得那些小姑娘再找他背篓。” 第106章 赶集怎能不穿新衣服 赶集日,龙凤城早早起来,把家里牛羊,赶去桶如谷。 在群山环抱之中,有个好似水桶的山谷。它地势低凹,就像大地开了个小口子,四周山峦恰似桶壁,把它牢牢围住。这儿呀,就叫桶如谷。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山谷,露水宛如珍珠,晶莹闪亮,挂满草叶和花瓣。这儿的露水特别多,整个山谷都被一层薄薄的水雾笼罩着,简直像仙境一样。 因为地势低,山谷里的土壤肥沃又湿润,可太适合草木生长啦。草丛郁郁葱葱,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好像一块绿色的绸缎。草丛里还点缀着各种各样的野花,五颜六色的,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 在这个山谷里,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哗哗地流着,声音可好听啦。溪边的柳树垂下嫩绿的枝条,轻轻地拂过水面,好像在跟溪水玩游戏呢。 在这个山谷中,到处都充满了生命的气息,仿佛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都在讲述着春天的故事。这里有一群群的牛羊,它们在草地上自由自在地吃草,偶尔会发出几声低沉的叫声,好像在跟大自然聊天呢。 人们把牛羊赶到谷里,一点儿也不用担心它们会乱跑,因为这儿就是它们的家,它们对每一寸土地都熟悉得很。只要在太阳下山前,把牛羊再赶回家里就好啦。 二月啦,农活还不咋忙呢,人们可有大把时间享受生活咯!不管家境好坏,大家都喜欢去赶集。 老头子们会在街上找几个老伙计,一块唠唠嗑,下下棋;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呢,则会去铁匠铺拾掇拾掇农具,去码头瞅瞅有没有啥新消息,看看有没有洋兵攻占省城,也关心关心国家大事。 伢子细妹伢那还用说,赶集去咯,吹木叶子唱山歌,找个看对眼的海誓山盟去,这天儿已经不冷啦,正是钻山洞的好时候。 街上那叫一个热闹!龙凤城自然不会另外,他可一直盼着赶集的日子快点来呢。自从上次去丈母娘家拜完年回来,吴幺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到赶集日,她总是火急火燎地吃完饭,然后死死守着那个放新衣服的衣柜。 简单来讲,要是龙凤城不带她一起去赶集,那新衣服就别想穿。想硬抢新衣服?门儿都没有,龙凤城虽然法术厉害,比吴幺妹强多了,可吴幺妹的法力那叫一个强大,强大到龙凤城都近不了身。 这就好比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赛:龙凤城是只灵活无比的小蚂蚁,而吴幺妹则是头哪怕断了条腿依旧强大的大象。 大象只要把蚂蚁心心念念的东西放在它那大大的鼻孔里,只要大象还有气儿,蚂蚁就别想轻易得到。 带吴幺妹一起去赶集?那简直是痴人说梦!龙凤城赶集的真正目的是去找细妹伢,和她一起吹木叶、唱山歌。 今天,龙凤城早早地就把牛羊赶到桶如谷去了。他决定不吃饭了,直接上街玩儿去。反正他也不缺那几个饭钱,到街上照样能吃好吃的。 回到家,他直奔放新衣服的衣柜。嘿,小竹笋果然没在这儿守着。 龙凤城伸手去开衣柜门,可奇怪的事发生了——他的手啥也没碰到。他又试了一次,还是一样,好像衣柜凭空消失了。可明明就在眼前呀! 法力微微波动。吴幺妹在衣柜上动了些小手脚。 龙凤城是谁?那可是练塘村最靓的仔,三江县的妓女见了他都能免过夜费呢!让他穿旧衣服上街?门儿都没有!气得他大喊一声:“小竹笋!” 龙家的四合院不大,在房间里这么一喊,正在厨房学做菜的吴幺妹,听得真真儿的,赶忙应道:“我在厨房做菜呢,马上就能开饭啦!” 龙凤城一溜小跑来到厨房,见吴幺妹和自己老娘都在。 吴幺妹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深吸一口气。她蹑手蹑脚地拿起油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小心翼翼地把油倒进锅里。油一进锅,“滋滋”声就响起来了,吴幺妹吓得往后一蹦,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不过她很快就稳住了,拿起菜篮子,慢悠悠地把菜放进锅里。她的手有点抖,可还是努力撑着,生怕菜掉出来。放完菜,她又抓起调料瓶,仔细瞅了瞅,就怕放错了调料。 她轻轻拧开瓶盖,把调料一点一点地倒进去。每倒一点,她就停一停,瞅瞅菜的颜色和样子,然后再接着倒。她的眼神专注又认真,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实验似的。 终于,菜炒好啦!吴幺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小心翼翼地把菜盛到盘子里,端到餐桌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嘛!”她高兴地说道。 龙凤城说:“你在衣柜上施了啥法术,我连衣柜门都摸不着?” 吴幺妹得意地笑了笑,说:“那是我昨天才创出来的法术,叫看见摸不着,怎么样,厉害吧?这可是我花了好多时间才研究出来的呢!” 龙凤城听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没想到吴幺妹还有这般本事,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吴幺妹看到龙凤城的表情,更加得意了。她拍了拍胸脯,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我可是很厉害的哦!”说完,她还冲龙凤城眨了眨眼。 龙凤城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我一定会找你帮忙的!” 两人又说笑一会,一家人开始享用美味的饭菜。这顿饭,吃得格外开心。 饭后,龙凤城说:“幺妹,帮我拿套新衣裳,我要去赶集啦。” 吴幺妹应道:“带我一起去,我就给你拿。” 龙凤城没好气地说:“你都多大啦,赶集还要人带着,自己去!” 吴幺妹嘻嘻一笑,道:“他们都说嫁个帅气老公,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水喝,就有一个好处,赶集的时候站一块儿,能让那些小姑娘们眼馋。” 说完还得意地扬了扬头,冲龙凤城翻了个白眼,接着说:“我老公这么帅,我肯定要跟着去赶集,站一块儿显摆显摆。” 第107章 撒尿能泡饭吃吗 吴幺妹这话一出,凤城娘也觉得蛮在理,笑着说道:“就是嘛,凤城,你就带着幺妹一起去呗!你瞧瞧,哪家不是夫妻双双去赶集呀?这样才显得恩恩爱爱、和和美美呢!” 凤城娘这么一讲,凤城心里清楚,不带吴幺妹去赶集肯定是不行的啦。毕竟老妈都开口了,要是再拒绝,老妈肯定要不高兴的。可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把吴幺妹当成自己的媳妇,这媳妇本来就是打算退回去给她爹的,哪能带着她上街,让别人瞧见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凤城心里很纠结,又不好跟老妈明说,只好无奈地说:“妈,我今天真的有事情,恐怕陪不了你们去赶集了。” “什么事情能比陪你老妈和媳妇还重要?”凤城娘一下子板起了脸。 “哎呀,反正这事儿你们就别管了,我真的去不了。”凤城说完,转身就回屋了。 凤城娘一看,气得直跺脚,对着凤城的背影就骂:“你这臭小子,是不是翅膀硬了?连老娘的话都不听啦!” 吴幺妹赶忙劝道:“娘,您别生气,凤城可能真有急事儿呢。要不咱们自己去吧。” “哼!他不去就算了,咱们自己去。”凤城娘气鼓鼓地带着吴幺妹去赶集了。 龙凤城能有啥事儿呀,等老妈和媳妇走了好一会儿,估摸着都到毛坪镇啦。龙凤城又跑去放新衣服的衣柜那,试着打开衣柜门,吴幺妹可真是个奇葩,人都上街去了,衣柜门还是看得见摸不着。 龙凤城站在衣柜前直叹气,见是龙天送进来,龙凤城忙道:“爹呀,你赶紧想办法把吴幺妹还给吴七斤吧。你瞧瞧她,把我管得死死的,现在连娘都向着她啦。” 龙天送笑着说:“幺妹那可是相当能干,你娘教她做家务,她看一遍就能学会,做得又快又好。你没发现这三个月,你娘的背都比以前挺直多了,以前那可都是做家务累的。” 龙天送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凤城啊,吴幺妹真是个好姑娘。她勤劳又善良,将来肯定是个会持家的好媳妇。你要是错过了她,以后可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好的啦。” 龙凤城无奈地摇摇头,“可是爹,你再看看吴幺妹,她都不知道自己就半边脸能看,也不晓得自己配不上我吗?天天管着我,就连吃过晚饭在村子里散个步,她都要跟着。自己长得丑还不自知呢。” 龙天送哈哈大笑,“啥丑不丑的,晚上吹了灯都一样。再说了,结婚过日子,不就是柴米油盐那些事儿,平平淡淡才最真实嘛。只要你们相互扶持,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龙凤城着急啦,说道:“爹呀,您当初可不是这么讲的哟,您说会帮我把吴幺妹送回马肚堤的呢。” 龙天送应道:“我是这么讲过呀,你晚上别招惹她,等过个两三年,她没怀上孩子,就可以把她给退回去啦。” 龙凤城心里嘀咕着:还两三年没怀上孩子,说不定已经有啦。不死心问道:“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龙天送笑着说:“孩子呀,咱先别想着退媳妇的事儿。我听说双打郎有人要卖水田,要不你跟我去瞅瞅?要是价格合适,咱就把它买下来。” 龙凤城满脸疑惑:“爹,咱家不是有一百亩良田了吗?咋还买呀?” 龙天送挠挠头,哈哈一笑:“傻孩子,爹那是吹牛皮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实际上就三十来亩田。等你们兄弟俩分了家,再加上你们各自的儿子再分一次,这点地种的粮食可不够吃哟。” 龙天送紧紧拉着龙凤城的手,怱怱忙忙地出了家门,朝着双打郎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心里却满是期待和兴奋。 突然,一阵轻快的木叶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寂静。那声音清脆动听,就像大自然在开音乐会,让人心情愉悦。龙天送和龙凤城停下脚步,静静地倾听着这美妙的音乐。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动。 木叶声越来越近,一个身影映入他们眼帘。嘿,那是个身材苗条的姑娘,身着传统盛装,手持木叶,吹奏着动听的旋律。 龙凤城会吹木叶唱山歌,自然一听就懂,只听那木叶声道:瞧瞧那被哭倒的长城,想想站在高山上的涂山氏。瞅瞅高中状元的陈世美,想想那风流的张生…… 这吹的是痴情的女子,还有那抛妻弃女的男人。 远远望去,那女子头戴一顶锦鸡羽毛编织的斗笠,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彩。龙凤城的眼睛都看直啦。 龙天送打趣道:“那女子美不美呀?” 太远了,龙凤城也瞧不真切,嘴硬道:“撒尿都能泡饭吃。”(美极了) 龙天送笑着说:“去,把那女子追到手,让她怀上孩子,娶回家,又没人规定不能娶俩媳妇,幺妹要是不愿意,就让她自己回马肚堤去。” 龙凤城一听,两眼放光,心都飞起来了,姜还是老的辣,这不就有主意了嘛!他应了一声,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边跑边唱:“妹是天上神仙鸟,哥是山间一丛茅,鸟儿就茅搭个窝……” 那背影苗条的姑娘像只受惊的小鹿,身体微微哆嗦着,好似风中那摇摇欲坠的落叶。她的脚步变得慌乱起来,仿佛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吓人的地方。 不过,龙凤城可没打算停下脚步。他反而加快了速度,紧紧地追着那个苗条姑娘。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和执拗,就像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似的。他的法力也被激发了出来,变成一道闪光,“嗖”地一下就追上了那个姑娘。 离那姑娘只有几丈远时,龙凤城放慢了速度,唱道:“妹子好似一朵花,香飘万里人人夸,哥哥看你长得俏,八抬大轿娶回家。” 那姑娘转过身,摘下头上的斗笠,怯怯地问:“我撒尿真能泡饭吃吗?” 第108章 我们离婚吧 龙凤城定睛一瞧,嘿!只见那姑娘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那头发像瀑布一样柔顺地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哟,这不是吴幺妹嘛! 龙凤城心里嘀咕着:“平常自己还真没仔细瞧过吴幺妹,没想到离这么老近都没把她认出来。”他赶紧开口说道:“你不是跟娘一起去赶集了吗?咋会在这儿呢?这可是去双打郎寨的路哟!” 吴幺妹眨眨眼,笑嘻嘻地回答:“婆婆让我在这儿吹木叶子,说会有好玩的事儿呢。而且呀,我现在可是个小媳妇啦,要是没有老公陪着,哪敢随便上街呀,那些小伙子们会追着我要糖吃的。”说完,她还调皮地冲龙凤城吐了吐舌头。 龙凤城心里想:那害羞得没说话脸就先红的幺妹跑哪儿去了,现在的幺妹,也不知道她那眼珠子像发霉的玉米粒似的,还有那绿油油的胎记,多吓人呐!还怕别人追着要糖吃。 不过也说不定,当年自己不就被她的半张脸给迷住了嘛,咋就没看到她脸蛋上的胎记和全是眼白的眼睛呢,自己这双眼睛,也是跟发霉的玉米一样。 也许眼瞎的不止他龙凤城一个,真会有人追着她要糖吃呢,这可不能承认,于是说道:“你放心,不会的。” 吴幺妹得意地说:“刚刚是谁远远看到我,就唱起山歌,还说我撒尿能泡饭吃。” 龙凤城那个后悔呀,咋就没认出幺妹来呢,还对着她唱情歌,不过她是咋知道自己夸她美极了呢,自己跟老爹说她撒尿能泡饭吃的时候,离她可有三四里地呢,不可能听得到呀。 吴幺妹好像知道龙凤城心里在想啥,说道:“别想否认,只要我想听,十里之内,我连虫子吃树叶的声音都能听到。” “哇塞,这么牛!”龙凤城惊叹道。 “那必须的。”吴幺妹得意地仰起头,一脸自豪。 龙凤城心中暗喜,这本事用来监听简直太妙啦。棺材铺的何老头玩了他两年多,自己要是知道,他把这么些年收藏的宝物放在哪里,偷他几件出出气多好呀! 他好奇地问道:“那你能听到远处的人说话不?” “小意思啦!”吴幺妹毫不犹豫地回答。 龙凤城眼睛一亮,赶忙凑上去,“那你能帮我个小忙不?” “帮忙可以呀,不过我有啥好处呢?”吴幺妹眨眨眼,调皮地笑道。 龙凤城摸摸下巴,讨好地说:“你想要啥,我都满足你。” “真的吗?”吴幺妹高兴地蹦了起来。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龙凤城认真地保证。 “那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得带上我。”吴幺妹坚定地说。 龙凤城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可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大帅哥啊!走到哪儿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可现在却要整天跟在一个只有半张脸能看的丑丫头身边,而且这个丑丫头还是他老婆!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每次他们一起走在街上,人们都会对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有的人甚至会笑话他,说他怎么娶了个这么丑的媳妇。龙凤城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一定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她。 先别琢磨何老头的宝贝啦,今天这出戏肯定是爹娘安排的,就是要让他承认吴幺妹长得俊,老爹压根就没打算让他换老婆。 一想到要和只有半张脸能看的吴幺妹过一辈子,龙凤城一狠心,说道:“幺妹,我们离婚吧!” “啥?”吴幺妹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咋能说这种话?” 她的声音有点发颤,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龙凤城咬了咬牙,把头扭到一边,不敢看吴幺妹的眼睛,“对不起啊,幺妹……可咱这样下去不会幸福的。” 这时只听龙天送大声喊道:“臭小子,你胡咧咧啥呢,这山里头,你听说过有离婚的吗?你进城读了几年书就染上城里人的坏毛病啦!” 原来,龙天送夫妇安排这一出,本意是想让龙凤城看到吴幺妹的美,好增进他们的感情,过上和和美美的日子。谁知道,龙凤城竟然直接提离婚。 这时候,两个老人藏不住了,赶忙走了出来。龙天送气呼呼地数落龙凤城,而凤城娘则赶紧安慰哭得稀里哗啦的儿媳妇,说道:“别听他瞎说,公公婆婆可喜欢你了,咋能让你走呢?”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摸着吴幺妹的手,想给她点温暖和安慰。 本来六姐儿一顿忽悠,自卑的吴幺妹好不容易有了点信心,结果被龙凤城一句“我们离婚吧”,瞬间给打击得粉碎。 这会儿的吴幺妹,哪还有心思收拾帅气老公啊,说道:“婆婆,是我配不上凤城,我太丑了。” 凤城娘摸了摸自己那花白的头发,说道:“你看我,头发都白了,脸上都是皱纹,你公公也没说要和我离婚呀。” 凤城娘一边轻拍着吴幺妹的手,一边说道:“只有那种八字相冲,成亲三五年都没个一儿半女,日子还越过越糟糕的夫妻才会离婚。咱们幺妹可好了,自从嫁过来,母牛生了小牛犊,母羊也下了两窝小羊羔,你公公跑一趟船,还赚了八十块大洋呢!幺妹可是咱们家的福星,你快告诉凤城,你不同意离婚。” 吴幺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身上,眼中满是感动和感激。她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用力地点点头,声音中透着坚定和决心:“好嘞,婆婆,我知道啦!” 虽说吴幺妹可能不太懂爱情的真谛,但她心里清楚自己对龙凤城的感情。她喜欢跟他在一起,喜欢听他说话,喜欢和他一起度过每一个美好的瞬间。听到婆婆这么说,原本破碎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信念也越发坚定起来:“我才不要离婚呢!”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布她对这段婚姻的坚守和执着。 两个老人刚要松口气,就听到龙凤城说:“小竹笋,我就是不想跟你过啦,我包退,你开条件吧!” 第109章 离婚的条件 包退在婚姻里可是个特别的规矩呢!要是女方没犯错,男方却非要离婚,那女方就有权提各种条件啦! 这规矩让女方可以随便提条件,男方要是满足不了,就别想离婚。也不知道这规矩啥时候有的,反正就是为了保护女性权益嘛! 不过,要是男方提出包退,那可就麻烦啦!这说明男方对女方讨厌到了极点,女方会特别失望,也不会想再作什么挽留。这时候,女方一般都会要很多财产当补偿,还会把这钱当成自己的私房钱。不管是再婚还是回娘家,这钱都归她,不用跟别人分。一次包退得到的钱,说不定够女方过一辈子呢! 对了对了。在这大山里,女人可没权利提离婚哦!要是女人想离婚,那就只能在婆家可劲儿折腾,啥活都不干,整天没理由地骂人,一不顺心就砸东西。还有更过分的会去勾引丈夫的亲戚朋友呢! 碰到这样的媳妇,男方肯定知道她啥意思,知道她想离婚了。那些有骨气的男人一般都会选择离婚,才不会忍这种行为呢! 要是一个女人故意这么干,要么是心里有放不下的男朋友,是被逼着嫁过来的,要么就是对丈夫讨厌得不能再讨厌了。 那这段婚姻也就没必要继续下去啦!所以,碰到这种情况,男人们通常都会很果断地做决定,结束这段痛苦的婚姻。 龙凤城对吴幺妹提出了包退,吴幺妹的心啊,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她都不知道该提啥条件好,只能眼巴巴地看向婆婆啦! 凤城娘对着吴幺妹轻轻耳语了几句,吴幺妹想也不想就道:“我的条件是,你去马肚堤给我当上门女婿。” “啥?!”龙凤城眼睛瞪得像铜铃,“让我去当上门女婿?!那可不成!绝对不成!” 吴幺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嘿,你不乐意也行,那咱就这么干耗着呗!反正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凤城娘赶忙拉住吴幺妹,“哎哟,有话好好说嘛!凤城,你看你媳妇都这么讲了,要不你就寻思寻思?” 龙凤城一脸苦相,“娘,这哪能成啊?那我不还得跟她过一辈子!” 吴幺妹丝毫不退让,“那我可不管,反正你去马肚堤当我的上门女婿,不然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龙凤城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不管怎样,父母都不会同意他离婚,难道真就得这样跟吴幺妹过一辈子?想到这,龙凤城心里的怨气“噌”地一下就冒了出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地盯着父母,气鼓鼓地喊道:“你们不同意我离婚,行啊!大不了我去当土匪!” 听到这话,龙天送不仅没发火,反而嘴角微微一扬,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去呗,反正我们龙家有的是英雄好汉,多你一个土匪也不碍事。”说完,龙天送就不再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龙凤城。 龙凤城万万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一下子就呆住了,不过紧接着就感到特别愤怒。他“噌”地一下站起来,转身就跑。这会儿,他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压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只是顺着路一通猛跑。 龙凤城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累得气喘吁吁才停下脚步。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山脚下。眼前是茂密的森林,看起来阴森恐怖。 正准备离开时,龙凤城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他警惕地望向树林深处,却什么也看不到。突然,跳出来几个手握步枪的人。 一人道:“鼠哥,这几天都没有都没有抓到肥羊,都没几个人开荒了,大扛把子不高兴了。就把这小子挷了。” 老鼠打量老凤城几眼,道:“长得跟个姑娘似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种地,还穿着胶鞋呢,是城里货,家里应该有几个钱,带走,能要到几块钱赎金。” 龙凤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老鼠道:“老子贵久山老鼠。” 龙凤城心想:原来一口气跑到贵久山了,都有八十里地,难怪挺累,这都到了美贤姐姐的地盘了,道:“我练塘村的,是来投奔田大扛把子的,是自己人,兄弟们把枪收了。” “投奔田大扛把子?就凭你?”老鼠上下打量着龙凤城,一脸狐疑。 龙凤城连忙解释道:“我真是来投奔田大扛把子的,我是从小就给田大扛把子混的。” “少废话,跟我们走!”老鼠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龙凤城绑起来。 反正到田美贤的地盘,这些小土匪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也就没有反抗。 龙凤城跟着几个土匪走在贵久山的山路上,只有一条小路蜿蜒而上,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山间。山路狭窄陡峭,两旁是悬崖峭壁,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沿着小路前行,这时走崖壁上,小路只有四五尺宽,脚下的石头崎岖不平,不时有松动的石块滚落,让人胆战心惊。山路的一侧是深不见底的峡谷,谷底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让人不寒而栗。另一侧则是陡峭的山坡,长满了茂密的植被,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绿色的海洋。 顺着小道一路向前,没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小山洞前。洞口站着几个土匪,一瞅见老鼠和被押着的龙凤城,立马迎了上去。其中一个兴奋地喊:“鼠哥,今天可逮着一只大肥羊啦!”老鼠美滋滋地应道:“我瞧这小子穿的胶鞋,他家指定挺有钱。” 在这山旮旯里,穷苦人家一年到头都穿着草鞋过日子。 到了冬天,天儿冷得很,才会从棕树上割点棕皮下来。然后把草鞋编大些,套上棕皮绑结实,这样能稍微暖和点,跑起来脚上也不那么冷。 二月里,天气转暖,草鞋才是穷人常穿的,像龙凤城这样穿胶鞋的,那肯定是不穷,小土匪上上下下打量着龙凤城。 个头挺高,长得白白净净的,就是有点像个女娃,也不知道大当家的能不能看上,大当家自己可没男人。 也不让兄弟们快活,绑上山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打发去开荒种地了,不让兄弟们轮流洞房了。 那些没人来赎的女人,受不了开荒的苦,自己求大当家做媒,嫁给山上的兄弟。 绑上山的女人少,山寨里长大的细妹子也没几个,这几个月他看母羊,都觉得水灵灵的。 今天绑来的这小子长得挺俊,说不定大当家看上了,她满意了,说不定就把那几个开荒的小媳妇给兄弟们当共妻。说道:“鼠哥,把这小子收拾干净了,再交给大当家。” 第110章 上山当土匪 龙凤城跟着土匪走进山洞,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自己和土匪的脚步声。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当他们走出山洞时,龙凤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简陋的土匪窝,但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山寨。这座山寨建在一片悬崖下,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山寨内有着许多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形成了一条条狭窄而蜿蜒的街道。 有的是木质结构,有的则是用石头堆砌而成。每间屋子都是茅草房顶,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美感。而且,山寨里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如牛、羊等,它们悠闲地吃草或漫步村道上,给整个山寨增添了一份生机和活力。 龙凤城不禁感叹,这个山寨和练塘村差不多。在这里生活,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吧! 老鼠把龙凤城押到山泉边,道:“把这小子洗干净点,带去见大扛把子。” 几个小土匪依言照做,然后押着龙凤城走进山寨最大的房子。 土匪窝里,一座大茅草房矗立在中央,那便是聚义厅。这座茅草房虽然简陋,但却透露出一股威严和霸气。 茅草房的屋顶由厚厚的茅草铺成,看上去十分厚实,能够抵御风雨的侵袭。墙壁则是用粗壮的木头搭建而成,上面还挂着一些兽皮和武器,显得十分粗犷。 在聚义厅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些武器和财宝,这些都是土匪们抢劫来的。这些武器和财宝虽然价值不菲,但却沾满了鲜血和罪恶。 走进聚义厅的大门,几个土匪押着龙凤城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生怕打扰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然而,当龙凤城的目光落在厅内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些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土匪们,相反,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群妇女和孩子们在玩耍。 聚义厅内弥漫着一股轻松愉快的氛围,与外界的紧张气氛形成鲜明对比。女人们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她们带着孩子们一起嬉戏打闹,仿佛忘却了生活的艰辛和困苦。这些孩子们天真无邪,笑声响彻整个聚义厅,让人感受到无尽的温暖和希望。 老鼠道:“大扛把子,今天抓了一个人,说是练塘村的,就带过来。” 田美贤从玩闹的孩子之中,站起来。脸上满是笑意,哪有半分土匪的样子,那是慈爱的母亲,是人间的仙子。 一年没见,田美贤似乎更美了,龙凤城激动道:“美贤姐姐。” “龙凤城,你怎么被绑来了?”田美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盈盈地走到龙凤城面前。 龙凤城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来投靠你,这几个兄弟不相信,就把我挷了。” 田美贤微微皱眉,猜不到龙凤城的来意,“你来找我有事,是不是吴家去练塘村找麻烦了?” 龙凤城摇了摇头,“美贤姐姐,当年我说过,我十八岁娶你……” 田美贤打断了他的话,“我记得,小伙子哄姑娘的话不当真,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龙凤城急道:“我知道的,你没法下山,我上山来跟你一起过日子!” 田美贤知道龙凤城已经成亲,她田美贤的骄傲不许她去抢别人的男人,(偷别人的老公可以)她的傻老公替她挡了刀,死前还要吃一口奶,一下子补全了她的心。 田美贤明白龙凤城不会真得喜欢她,现在的龙凤城和当年的她一样,只要好看的就喜欢,长得丑,出现在眼前就是一种罪过,轻轻叹了口气,“凤城,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过得很好。” 龙凤城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一个小家伙跑过来抱住了田美贤的腿,奶声奶气地叫着“妈妈”。 田美贤弯腰抱起孩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看到了吗?这才是我现在最关心的。” 龙凤城看着田甜,道:“甜甜还记得叔叔吗?” 田甜摇了摇头,道:“绑来的人都要去种地。” 龙凤城道:“我不是绑来了,我来给甜甜当爹,好不好? 田美贤愣住了,她看着龙凤城,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龙凤城是认真的,但她也清楚,他们不合适。 “凤城,你别开玩笑了。”田美贤说道。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龙凤城坚持道。 田美贤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凤城,我们不合适。你是个好人,我是贵久山扛把子,” 龙凤城听了,道:“我上山入伙,一起当土匪。” 就在这时,田甜拉了拉田美贤的衣角,轻声说道:“妈妈,我想要这个好看的叔叔当爹。” 田美贤目光复杂地看着田甜,然后转头看向龙凤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惋惜,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凤城啊,你真的决定入伙吗?\" 田美贤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和担忧。 龙凤城默默地垂下头,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然,表示自己已经下定决心。 田美贤看着龙凤城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但她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命运。于是,她点点头,说道:\"好吧,今晚你就跟老鼠下山,去挖人墙角去\" 龙凤城微微一怔,他当然知道所谓的\"挖人墙角\"意味着什么。这是土匪们常用的手段,通过挖掘墙壁进入屋内,抢夺财物。然而,他并没有退缩,反而坚定地回答:\"好,我会去的。\" 他深知加入土匪队伍后,必须面对各种挑战和风险,但他愿意承担这些责任,并努力适应这个新环境。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想回头了,只能勇往直前。 夜幕降临,老鼠领着七个人向山下走去,其中一人正是龙凤城。老鼠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从田美贤当上大当家后,他才真正认清这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自家兄弟触犯了她定下的规矩,说要三刀六洞,那就真的是三刀六洞,丝毫不留情面。 被绑起来的人,男人都得留在山上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这些人只能吃最差的饭菜,干最累的活儿。 三个月后,收到赎金就放人,收不到赎金的就被送去挖地道,而挖地道的人是绝无生还可能的。 田美贤动手杀人时,脸上总是挂着笑嘻嘻的表情,眼神中难以看出丝毫情绪变化。然而今天,当田美贤见到龙凤城时,情绪变化却异常明显。 老鼠深知他们俩关系非同一般,自然不敢将龙凤城当作新入伙的小土匪来对待,哪怕他对龙凤城那张脸再怎么看不顺眼,觉得他跟个姑娘似的,哪里像个土匪。 老鼠自己长得也不赖,可他一瞪眼,脸一拉,还是挺吓人的。 此时,六个小土匪嘻嘻哈哈,而龙凤城却东张西望,明显有些紧张。老鼠安慰道:“凤城兄弟,别紧张,离村子还远着呢!” 第111章 下山挖墙根 龙凤城如释重负般慢慢放松下来,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见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便继续向前走去。又走了一段路,周围的土匪们逐渐平静下来,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声外,再无其他声响。难道这是已经进入村子了吗? 龙凤城原本稍微放松的心,此刻又如同拉紧的弓弦一般紧张起来。这种紧张并非源自于对自身实力的担忧——毕竟他的武艺和法术都很娴熟,内力法力也略有小成。即便是被几十甚至上百个人围攻,他也会如猛虎下山般毫不畏惧。然而,这次却是要在半夜如鬼魅般偷偷摸摸地潜入村子里,挖墙进屋进行抢劫,这种事情他还从未做过。 尽管心中有些忐忑,但龙凤城并没有退缩之意。他知道土匪就该有土匪的勇气,不能因为一时的恐惧而如懦夫般放弃行动。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行。 人们常说狗能看家护院,但实际上,它们往往只是如狐假虎威般仗着主人的威势而已。这不,村子里有几条狗叫了几声后,发现主人没有出来,似乎也察觉到了来人的危险性,便如老鼠感觉到猫味般乖乖地躲藏起来。 这伙共有七个人的土匪队伍,他们如幽灵般动作迅速且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一户人家的墙边。虽然此时已是深夜,但借着微弱的星光,仍可以隐约看到这座房子看起来相当不错。它是用石块砌成的墙壁,屋顶则覆盖着瓦片,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 老鼠在墙根下转了转,只见他紧握着钢钎,将尖锐的一头插入墙壁上的石头缝隙中。他的动作熟练而无声,仿佛这是他每天都在做的事情。 老鼠的手臂肌肉紧绷,用力地将钢钎向石头缝隙中推进。每一次推进,都伴随着轻微的摩擦声,但这声音被他巧妙地控制在最低限度,几乎难以察觉。 老鼠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墙壁,手中的钢钎不断地深入石头缝隙。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鼠逐渐挖出了一块石块。他小心翼翼地将石块从墙壁上取下,放在一旁。他的动作依然熟练而无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老鼠将钢纤交到另一个土匪手里,土匪继续重复着这个过程,一块又一块的石块被他从墙壁上挖下来。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效率也越来越高。 龙凤城第一次见到士匪挖墙根,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跳在加快,腿 在打哆嗦,老鼠见到龙凤城裤角在抖动,心中嫌弃的不行,果然是个不中用的小白脸。 在土匪轮番的努力下,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大洞。小土匪停下手中的动作,倾听屋内的动静,确认没有人惊醒,小土匪看向老鼠,老鼠点头。 小土匪先趴在地上,用手轻轻拨开洞口的小石块,然后慢慢地将头伸进去,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小心翼翼地爬进屋里。他的动作非常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他的眼睛不停地转动,观察着屋里的情况,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这时,突然一把用来犁地的畜力耙从天而降一般,锋利的耙齿直接从小土匪的后脖颈穿透而过,并深深地钉在了地上。小土匪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仿佛被竹竿击中的青蛙,但他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屋内的人们却放声大喊起来:“土匪进村了,土匪进村了……” 村里的狗听到这阵喧闹,再次疯狂地狂;吠起来。老鼠则不慌不忙地掏出火柴,划亮一根,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火把。 其他几个小土匪也纷纷将自己的火把凑近点燃。龙凤城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跟着点燃了自己的火把。老鼠左手高举着火把,右手拿着盒子炮,对着洞口连续开了三炮,同时喊道:“跑!” 老鼠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身撒腿就跑。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小土匪,他们高举着火把,紧紧地追随着老鼠的脚步,一同向村外跑去。 当他们经过一间茅草房时,老鼠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火把高高举起,然后用力地扔向屋顶。瞬间,火苗迅速蔓延开来,茅草房被熊熊大火所吞噬。 接着,他们又经过了另一座茅草房,这时,另一个小土匪也效仿着老鼠的举动,将火把扔向屋顶。同样地,这座茅草房也被火海包围,火势越来越大,照亮了整个村庄。 龙凤城回头望去,只见村子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但此刻他也只能跟随大家一起逃跑。 他们一路狂奔,直到离了村庄。老鼠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说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能让那些村民追到我们。” 就在此时,老鼠回头发现龙凤城竟然还高举着手中的火把,不禁破口大骂:“真是个蠢货!”他迅速夺过龙凤城手中的火把,再次朝着村子飞奔而去,并将火把扔进了一座茅草屋内。 老鼠又匆忙跑回来大声呼喊:“快点逃命吧!” 这六人继续狂奔了一段距离后,听到村里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狗叫声,村民们纷纷举起火把追赶过来,但已经看不到土匪的身影。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举着火把返回村庄。 老鼠逐渐放慢了脚步,其他几个土匪也随之减缓速度。老鼠突然对准龙凤城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脚,怒吼道:“下次给我长点记性,点燃火把可不是为了照亮道路,而是要用来烧毁房屋。这样一来,他们忙于救火,就会减少前来追捕我们的人数。” 龙凤城一脸委屈,他揉了揉屁股,心里却明白了老鼠的用意。 龙凤城感激地看了老鼠一眼,心想以后一定要更加机灵些。 后半夜,他们回到了贵久山,也没有各自回家,就在聚义厅休息。 疲惫的身体加上精神的紧张,让他们很快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龙凤城似乎窥见了自己的未来,他将成为一名坚毅的侠客,守护着弱小与无辜。 他刚刚解救了一群人,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言道:“你便是贵久山龙凤城。” 人群的神色从满心感激,瞬间转为满脸怒容,仿若要将他剥皮食肉。 第112章 进攻贵久山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龙风城进入了一个奇妙的梦乡。 梦里,他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潇洒帅气的大侠客,身着一袭轻盈的黑衣,手握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威风凛凛地闯荡在江湖之上。忽然,前方冒出了一群凶猛的狼群,它们呲牙咧嘴,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和凶狠的光芒。不过,龙风城可一点儿都不害怕,他一个箭步冲上前,舞动着长剑与狼群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经过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龙风城顺利打败了狼群,解救了一群被困的人们。这些人那叫一个感激啊,纷纷向他道谢。其中有两家人特别激动,他们决定把自家闺女许配给这位帅气的大侠。龙风城心里那叫一个美,心想自己终于成为大英雄啦,得到了大家的敬仰和喜爱。 可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认出了龙风城的真实身份——贵久山的土匪!哎呀妈呀,众人的脸色那叫一个变,原本感激的表情一下子就变成了愤怒和讨厌。他们开始对龙风城大骂特骂,说他是个坏透了的土匪,根本不配得到他们的尊敬和感激。还有些人直接冲上去,扯他的衣服,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龙风城被这突然的变化给吓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过去的身份被这样对待。他想解释,可大家根本不听,还一个劲地攻击他、骂他。 有人还开始咬他的手脚,就跟一群饿疯了的野兽似的,疯狂地咬他的肉。他想使出武功和法术来反抗,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好像被封印了一样,根本使不出来。他的身体变得超级重,脚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步都动不了。 他心里充满了害怕和绝望,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地大喊:“我不是土匪!放开我!” 龙凤城睁开眼睛,见到田美贤笑嘻嘻地看他。缓缓道:“不想当土匪了。那就给我带孩子,当我的压寨相公吧。”田美贤一边说着,一边靠近龙风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暧昧。 龙风城愣住了,他没想到田美贤会这么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田美贤脸色一变,立刻出去查看情况。 麻银花跑进来,道:“大扛把子,吴家二少爷带人攻山了。” 田美贤把田甜塞到龙凤城怀里,道:“看好孩子。”转身就跑,远外传来了枪声。 五六百人的队伍,手持枪械,如潮水般涌向贵久山。他们的脚步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队伍的前锋迅速地攀爬着陡峭的山坡,他们的身手敏捷,如同山中的猴子。后面的人紧紧跟随,手中的枪械闪烁着寒光。 当他们接近山寨时,土匪的火力开始猛烈地射击。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但这支队伍毫不畏惧。他们迅速地寻找掩护,同时还击。 在激烈的战斗中,有人倒下了,但更多的人冲了上去。他们的呐喊声和枪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山谷中。 田美贤来到山寨大门前,看到攻山的人群中,不仅有千良洞的护村队,还有吴家族人。她一眼就认出了冲在最前面的吴宗祥,他曾是自己的二伯哥。 紧随其后的是穿着军服的士兵,他们应该是来自县里的保安队。而接下来的人群则五花八门,穿着各式衣服,有的手持步枪,有的拿着火枪。这些人应该是吴家找来的亲戚朋友,以及那些对贵久山心怀不满、企图将其毁灭的人。 自从打劫婆家的时候,田美贤就知道有这一天。 田美贤举起步枪,瞄准了吴宗详。她的手指轻轻地扣在扳机上,眼睛紧紧地盯着目标。吴宗详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他并没有退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仿佛在说:“来吧,我不怕你!” 田美贤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扣动了扳机。“砰!”一声枪响,子弹飞速地射向吴宗详。吴宗详本能地向旁边一闪,但还是被子弹击中了肩膀。他痛苦地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中涌出。 田美贤放下步枪,左手握起牛角,放在嘴边用力地吹了起来。随着牛角声响起,山寨墙上的小土匪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推动着早已准备好的巨石,发出沉闷的声响。 贵久山只有一条上山的路,而这些攻山的人选择了从陡峭的山坡上攀爬而上,这无疑是一种冒险的行为。当巨石滚落下来时,人们无法像灵活的猴子那样迅速躲避,因为人的反应速度和敏捷性远远不及猴子。每一块巨石都能轻易地带走几条人命,给攻击者带来巨大的伤亡。 攻击方瞬间陷入混乱,一些人开始惊恐地尖叫,另一些人则试图寻找掩护。然而,巨石不断滚落,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山寨上的土匪们趁机开枪射击,让敌人更加狼狈不堪。 吴宗祥忍痛站起来,指挥着众人撤退。他深知这次进攻已经失败,再坚持下去只会造成更多的伤亡。 田美贤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冷笑,上山容易下山难,田美贤收了牛角,掏出盒子炮,道:“开寨门,随我杀出去!” 田美贤带人冲了出来。见到石头,翻起来就往山下滚。 众人惊恐地尖叫着,争先恐后地从山坡上撤退。他们的脚步慌乱,互相推搡着,试图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石头如雨点般滚落下来,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每一块石头都像是死神的镰刀,无情地威胁着人们的生命。有的人被石头击中,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有的人则幸运地避开了石头,但也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快跑啊!”有人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人们更加拼命地奔跑着,仿佛身后有无数只恶魔在追赶着他们。他们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服。 在混乱中,有的人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他们试图爬起来,但又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发出痛苦的叫声。有的人则被石头挡住了去路,不得不绕路而行,这使得他们更加陷入了恐慌之中。 整个山坡上充满了人们的尖叫声、哭喊声和石头的撞击声。 第113章 树林大战 众人从陡峭的山坡上下来,死伤过半,惊魂未定,只听到枪声响起。又几个人倒下。 有人惊道:“土匪追来了!”吴宗祥根本就不是带兵的人,只是攻打贵久山,是为他的父母报仇,他只能当个带人头。 见到土匪从山坡上追下来,居高临下,他们太吃亏了,道:“撤到树林。” 要是就地抵抗,土匪赢不了,这半年来,田美贤日日练兵,可是山上的人太少,她只练出了八十多个敢杀人搏命的小土匪,其中有六十老人,有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有姑娘媳妇,能有多少战斗力。 而吴宗祥这边,人员构成复杂多样,有的是他花钱雇来的,有的是因为义气前来帮忙的,也有一些是出于对土匪的愤恨而来的。这些人都是壮年男子,其中护村队和保安队成员都经过一定程度的训练,战斗力较强,与正规军人相差无几。 然而,在山坡上遭遇石块袭击时,他们损失惨重,许多人被砸死或砸伤,甚至还有不少人丢失了枪支。尽管如此,仍有大约二百人的队伍装备完整。 当他们进入树林后,却再次陷入了噩梦之中。这里是贵久山,土匪们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就像了解自己的手掌一样。突然,只听到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准确地射中了一名护村队队员的脖子,将其当场射杀。 在茂密的树林中,众人小心翼翼地前行,眼神警惕地搜索着四周。然而,他们却始终不见敌人的影子。突然,一声惨叫打破了寂静,又一名保安队队员中了暗箭,倒在了地上。其他人惊恐地看向四周,却什么也看不到。 “大家小心!”保安队长喊道,“有陷阱!” 话音未落,又有一名队员踩到了陷阱,被尖锐的木桩刺穿了身体。他痛苦地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叫声。 众人的脸色变得苍白,恐惧笼罩着他们。他们开始慌乱地四处奔跑,试图寻找安全的地方。 “啊!”又一声惨叫传来,一名队员被隐藏在树上的敌人用刀刺中了后背。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看不到敌人!”有人惊恐地喊道。 “冷静!大家保持冷静!”队长努力地维持着秩序,“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才能找到出路!” 然而,恐惧已经让众人失去了理智。他们继续在树林中盲目地奔跑,不断有队员中箭或踩到陷阱。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毛骨悚然。 吴宗祥根本就不具备领军作战的能力,而且他这个人本身也没什么威望。因此,在发动攻击的时候,只要他带头向前冲,其他人都会跟随着。 这已经成为了多年来的惯例,每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有人遇到麻烦,他们必须亲自带头拼命,而其他人才会跟着一起拼搏。 然而,如果失败了,带头人带头逃跑,那他就是个胆小鬼,没有人会听从这样一个懦弱的人的指挥。 现在,县保安队队长无法有效地组织起队伍,吴宗祥清楚地意识到这次大败仗意味着什么。他们死了这么多人,而他还活着,从此以后,吴家再也找不到人帮忙对抗田美贤了。没人愿意为怂货出头,白白送命。 既然是自家的事情,即使战败,自己也应该是最后一个逃离战场的人。所以今天,他注定要死在这里,只有这样,他家的老四才有机会重新组织人手。想到这里,他突然大声喊道:“田美贤,你给我滚出来!我要和你单挑!” 吴宗祥的大声叫喊,田美贤并没有出来,然而,原本乱窜的队伍却逐渐平静了下来。只要当事人还保持着勇气,那么大家的勇气就不会完全丧失。 首先靠近的是千良洞的护村队,他们紧密地围绕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坚实的防线。接着,吴家族人也纷纷加入其中,与护村队一起端起枪对树林。 田美贤躲藏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静静地观察着吴家平静下来的队伍。她心中暗自琢磨,这支队伍没有彻底失去勇气,那可不行!她需要这场战斗来摧毁这些攻山之人的勇气,让他们从今往后一听到“贵久山田美贤”这个名号,就会吓得屁滚尿流,只能像被打怕的狗一样,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田美贤毫不犹豫地取下挂在腰间的牛角,将其放在嘴角,轻轻吹奏起来。顿时,一阵悠扬而嘹亮的牛角声响彻整个山林。 随着牛角声的响起,那些隐藏在暗处、时不时放冷箭的土匪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支,瞄准吴家队伍,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子弹如雨点般密集地射向吴家队伍,瞬间打破了刚刚才恢复平静的局面。 突如其来的枪击让吴家队伍陷入混乱,人们四处躲避着子弹。然而,土匪们的攻击愈发猛烈,吴家队伍中的伤亡不断增加。 在这危急时刻,吴宗祥挺身而出,他高呼道:“大家不要乱!集中火力反击!” 受到吴宗祥的鼓舞,吴氏族人开始组织起来,只要土匪开枪,他们就能看到土匪的位置,与土匪展开激烈的交火。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硝烟弥漫。。 此时,田美贤眼见局势胶灼,吹出来的牛角声,变得高亢起来,这不是随便吹的调子,这是封曾门用来提高法力的调子。 这些小土匪,都是普通人,自然没有法力可提升。可是这调子听得人兴奋,拉枪栓的动作也快了几分,老鼠手中机枪变轻了不少。 老鼠敏捷地握住机枪,熟练地换上一个弹夹,然后毫不犹豫地向敌人扫射。手指紧紧地扣住扳机,眼睛紧盯着前方,充满了决心和勇气。随着机枪的咆哮声,子弹如雨点般射向吴家队伍。 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刹那间,天地间一片昏暗,仿佛末日降临。狂风呼啸着,吹得树木弯腰,枝叶纷飞。乌云如墨,翻滚着涌向天际,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在这狂风暴雨中,黑龙的身影若隐若现。它巨大的身躯在云层中穿梭,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的鳞片闪烁着黑色的光芒,仿佛是由黑暗本身所铸就。每一次挥动翅膀,都带来一阵狂风,将周围的一切都吹得七零八落。 随着黑龙的靠近,地面上的人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树木在狂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连根拔起。 然而,黑龙并没有停止它的肆虐。它继续在天空中盘旋,释放出强大的力量。闪电在它的周围闪烁,雷声轰鸣,仿佛是在为它的到来而欢呼。 天空中传来黑龙神的吼叫声:“石弄古!” 第114章 龙凤城初战黑龙神 那可是好多年前一场超级震撼的战斗呢!当时啊,在练塘村上头,黑龙神和石弄古来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大对决。这场激战把整个村子都给震得不行,黑龙神最后也伤得不轻,到现在都快八年啦。虽说时间过去这么久,可黑龙神的身子还是一动不能动,好像被啥看不见的力量给死死困住了。 黑龙神住的地方——生望山和贵久山离得不远。就在这时候,它突然听到从远处传来石弄古的牛角声。声音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可奇怪的是,黑龙神一点儿法力波动都没感觉到。这一发现让它心里一动,冒出个念头:难道当年的石弄古也跟自己一样,就剩最后一口气啦?要是真这样,那现在的他很可能也还没恢复法力呢。 经过八年的悉心调养,黑龙神的身体还是没啥大变化。不过呢,每隔一阵,它就能用元神出窍的办法暂时离开身子,每次能持续半个时辰。这会儿,黑龙神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要是石弄古真没恢复法力,那这半个时辰里,它的元神足够把石弄古杀矼好几次啦!于是,黑龙神决定自己去看看。 元神出窍虽然看着挺威风的,可实力跟真身比可差得远啦,带出来的风连树都折不断。 原本带娃的妇人们都跑去守寨子了,这一群小屁孩就全丢给龙凤城啦。十几个两三岁的小鬼头把龙凤城围得水泄不通,这个喊着要这个,那个叫着要那个。 有个光屁股的小女孩对着龙凤城说:“我拉完臭臭啦,快帮我擦屁屁。” 还有个小男孩对龙凤城嚷嚷:“我要喝水水。” 龙凤城这边正热火朝天呢,就瞅见麻银花在不远处晃悠来晃悠去。土匪窝其实也挺有人情味儿的,今天要攻山的千良洞吴家,麻银花就是千良洞的,所以就不用她参战啦。 不过她可急坏了,她上山都半年了,搞不好天生就是当土匪的料,可喜欢欺负人了。杀人放火的事儿她也觉得挺享受,只要是知道贵久山土匪的,谁能不知道她小猫儿的大名。 今儿个来攻山的是千良洞吴家,那护村队可真不给力,居然让田美贤这货闯进村子打劫。为了洗刷失职的耻辱,这贵久山一仗,护村队肯定得来,里面可有不少麻家人呢。 她既怕吴家打输了,护村队伤亡惨重,里面好多都是她的娘家兄弟;又怕吴家打赢,那她可就没地儿安身啦。 龙凤城才上山一天一夜,就认识了好几个土匪,其中就有麻银花。在大家的观念里,女人天生就会带孩子,所以龙凤城喊道:“小猫儿,快来帮忙呀!” 这麻银花长得漂亮,有男人为她甘愿付出一切;龙凤城长得英俊,也有女人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龙凤城这么一招呼,麻银花就颠颠儿地跑过来了。 小孩们一见麻银花,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这可是山上最凶的女人。麻银花指着一个稍微大点儿的男孩说:“去,帮你妹妹擦下屁股。”又对那个想喝水的小男孩说:“水缸在那边呢,自己去喝。” 麻银花把孩子们安顿好后,走到龙凤城身边,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她轻轻拍了拍龙凤城的肩膀,笑着说:“你还挺会照顾小孩的嘛。” 龙凤城抬起头,看了麻银花一眼,嘿嘿一笑:“这都是小意思啦,没啥难的。不过这些小鬼头可真调皮,不好管哟。” 麻银花点了点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担心:“是啊,他们的爹娘都去守寨子了,咱们可得把他们照顾好。希望这场仗能快点打完,大家都平平安安的。”龙凤城看着麻银花,心里不禁一动,他发现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女土匪,其实内心也有温柔的一面呢。 龙凤城见到聚义厅边上,有皮鼓,有铜锣,龙凤城就组织小孩子敲锣打鼓,突然不远处传来高亢的牛角声。 一会,生望山上乌云密布,龙凤城法术娴熟,功法小成,知道生望山的黑龙神要来,龙凤城道:“小猫儿,带孩子们好敲锣打鼓。” 转眼间,龙凤城消失在原地。 龙这种生物,说它是恶的,它行云布雨,保一方风调雨顺,说他好,一不顺心,就会弄死成百上千人。 生望山黑龙神,定是被高亢的牛角声吸引来的,这是封赠门特有的调子,黑龙神和封赠门有仇,只要黑龙神来了。 要死多少人不知道,而吹奏封赠门牛角调子的田美贤必死。 龙凤城刚到土匪和吴家决战的树林。黑龙神也到了,带来了狂风暴雨,叫了一声石弄古。 龙凤城面对黑龙神没有害怕,没有半夜挖人墙根的惊慌。全身法力释放出来,右手一抖,手上多了一把斧头,棺材铺的何老头告诉他,这是劈开华山救母的沉香,早年使用的武器,算得上半神器,龙凤城用斧头削了两年木头,才能使用这把斧头,不用时还能把斧头收到身体里。 现在爷头在手,信心倍增,道:“黑龙神,你要找的人是我,不要伤及无辜。” 元神出窍的黑龙神,用龙身形态作战没有更加强大,反而更耗法力,变成一个两米左右的壮汉,从天而降,站在龙凤城面前,道:“石弄古在哪?” 龙凤城:“现在的你不配我师父出手。”说完一斧子劈向黑龙神。 龙凤城深知自己的法力还不够强大,但他并没有退缩。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斧头,眼神坚定地盯着黑龙神变化的壮汉。 壮汉挥舞着巨大的拳头,向龙凤城砸来。龙凤城侧身躲过,同时举起斧头,向壮汉砍去。壮汉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击,然后一脚踢向龙凤城。龙凤城被踢倒在地,但他迅速爬起来,再次向壮汉冲去。 “你这小子,还挺有勇气的。”壮汉嘲笑道。 “我不会输给你的!”龙凤城喊道。 他集中精力,调动体内的法力,斧头突然发出一道光芒。壮汉见状,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龙凤城趁机发动攻击,斧头带着强大的力量砍向壮汉。壮汉用手臂挡住了这一击,但他的手臂也被砍出了一道伤口。 “可恶!”壮汉愤怒地吼道。 他开始认真对待这场战斗,不再轻视龙凤城。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龙凤城感到自己的体力在逐渐消耗,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他知道,自己不能输。 就在这时,龙凤城突然发现了壮汉的一个破绽。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斧头,向壮汉的破绽砍去。 壮汉来不及躲避,被斧头砍中了胸口。他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突然消失。 龙凤城松了一口气,他成功地打败了黑龙神变化的壮汉。龙凤城下知黑龙神只不过是时间到了,不得不走,它看出那把斧头不一般。故意挨上一斧头,试试斧头的威力。 第115章 洪江来要羊 随着黑龙神的到来,无论是土匪还是吴家带来的队伍,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他们只顾着逃命,完全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和决心。 田美贤深知牛角声能够增强龙凤城的法力,但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她只能咬紧牙关,坚持吹奏了整整一个小时的牛角。 当黑龙神终于消失时,田美贤如释重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而龙凤城则收起斧头,同样疲惫不堪地坐倒在地,他的法力已经消耗殆尽。 躲在暗处的老鼠慢慢站起身来,目光呆滞地凝视着龙凤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这个曾经看到别人挖墙根都会吓得发抖的小白脸,如今却展现出了如此惊人的力量和勇气,让老鼠感到难以置信。 吴家带来的队伍仅仅只有三百来人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贵久山,吴宗祥神情呆滞地坐在地上,目光空洞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吴家的深仇大恨,看来这辈子是无法得报了。 当那恐怖的黑龙神出现在视野中的那一刻,吴宗祥内心深处的恐惧再次被唤醒,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丢下了身后的来帮忙的朋友和族人。如今,他怂包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村里再也没有人愿意来帮助吴家拼命了。就算想要花钱请人,家中也早已被田美贤搬空,一无所有。 这四个月来,他用尽心力,不惜掘地三尺,终于在家中挖出了一些值钱的东西。然而,这一战下来,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财富几乎消耗殆尽。除了保安队的枪支弹药是自带之外,其余四百多人的枪支弹药都是吴家提供的。 从贵久山逃回来后,没有一个人交还枪支,甚至连一颗子弹都没有。大家都声称在逃命的时候丢失了,但他心里清楚,有些人肯定把枪支偷偷带了回来。只是,谁会把枪交还给一个带头跑路的怂货呢? 张巧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家里的钱财一仗就被打的所剩无几,根本就不能把贵久山怎么样。那而洪高那边呢?为了让他帮忙杀两个人,她都把自己送到他床上十几回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几个月来,家里一直在挖掘老祖宗留下来的家底,张巧妹又偷偷藏了三十根金条。此刻的她一狠心、一咬牙,又从那三十根金条里拿出了五根金条,决定去找洪高。 洪高见到张巧妹又送上门来,又把张巧妹带到小房间,抱起就上床。 完事后,张巧妹掏出金条,道:“洪少爷,帮我杀两个人的事准备的怎样?” 洪高看了看金条,道:“我爹说了,别人求办事,送钱的,钱够了才办事,送女人的,睡够了才办事,我还没睡够你,杀猪妹,你说我怎么办?” 张巧妹咬了咬嘴唇,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她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但为了达成目的,她必须忍耐。 “洪少爷,我知道你还没有满足。但是这五根金条是我最后的钱了,如果你还不帮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张巧妹将金条递给洪高。 洪高接过金条,掂量了一下,露出一丝贪婪的笑容。 “好吧,看在金条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不过,这次之后,你可再也没有金条给我了吧?”洪高的目光在张巧妹身上游走。 “放心,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以后我一回娘家就来找你”张巧妹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洪高笑道。 吴家那边阴云密布,贵久山这边却是乐开了花。经过一天多的搜寻,捡到步枪两百四十八支,子弹一千六百颗,这一仗贵久山,那可是大赚特赚啊。唯一可惜的就是死了八个小土匪。 田美贤笑着说:“传话出去,不管以前干过啥,我贵久山都收,只要敢杀人放火就行!” 这时,一个小土匪急匆匆跑进来,说道:“大扛把子,毛坪镇的洪江,带人到山下了,说有事找大扛把子商量。” 田美贤问:“他带了多少人?” 小土匪回答:“五六十个吧。” 田美贤大手一挥:“老鼠,猫儿,叫上全寨的人,能拿枪的都跟我下山!” 田美贤领着众人来到山下,就看到洪江和他的手下们正等着呢。洪江走上前,说道:“田大当家,好久不见啊。我今天来是想问问田大当家,啥时候把我的羊还我呀?” 田美贤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问道:“啥洋的土的,我啥时候借过洪镇长的东西?” 洪江指了指身后的大炮,说道:“我这有一批军火,可都是新崭崭的好东西。我想让田大当家的瞅瞅。”然后对身后一个老兵说:“虎子,放一炮让他们瞧瞧。” 虎子熟练地操起 75 毫山炮,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他迅速地调整着炮口的方向,双手稳稳地握住炮身,仿佛与这门炮融为一体。随着洪江一声令下,他猛地拉动炮栓,炮弹呼啸而出,带着巨大的威力飞向半山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半山腰炸开,仿佛整个山谷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撕裂。75 毫山炮的炮弹瞬间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颗小太阳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紧接着,一团巨大的火球升腾而起,伴随着滚滚浓烟。 在这短暂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人们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随后,强烈的冲击波以炮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草木皆被掀起,沙石飞扬。山坡上的树木在冲击波的作用下剧烈摇晃,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随着爆炸声的渐渐远去,山谷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那片被炮弹轰炸过的地方,却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弹坑,周围的土地也变得焦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 洪江道:“田大当家,这炮威力如何?” 田美贤心道:这炮厉害,要是吴家有这么一门炮,山寨就可能守不住了。 洪江道:“田大当家要是这炮弹落到你的山寨上会怎么样?” 第116章 土匪抢来的东西不能还 三江县长收了吴家送来的一千大洋,那叫一个高兴,马上就派了县城一半的保安队,和吴家一块儿去贵久山剿匪。这队伍里还有六位以前跟着洪江混的老兄弟呢。他们到了毛坪镇,一下就找到洪江,把情况跟他一说。 洪江老早就派人去贵久山探路啦!他可清楚贵久山的地势,那叫一个险要,简直是易守难攻的典范!特别是山寨前那段路,哇塞,那是一片陡峭的山坡,到处都是石块。 要是从坡面强攻,前面的人一不小心踩落块石头,后面的人可就惨啦,非受伤不可。所以呢,唯一能走的进攻路线就是山路,不过这……可是要付出不小代价的哦。虽说洪江清楚抢了他羊的是贵久山的土匪,可他一直都忍着呢。 当洪江听说吴家召集了五百人的队伍要去攻打贵久山时,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他觉得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二话不说就决定全力以赴参加这场战斗。他还打算把自己唯一的 75 毫米山炮也带上,这可是他手里最厉害的家伙了。 虽然他也知道吴家的五百人队伍要攻破贵久山不太容易,但他相信他们肯定能给贵久山造成很大的压力,消耗掉对方一半的实力。而他自己手下有八十个训练有素的保安队员呢,虽然没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和血腥场面,但跟普通土匪比起来,那战斗力可强多了。 洪江留下了二十八个人在家里看守,还让他们在政府值班,好保证后方的安全。他一共有五挺机枪,这次准备带走四挺,再加上那唯一的一门山炮。有了这样的火力配置,他的信心那是噌噌往上涨。 等吴家和贵久山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洪江就打算偷偷地把山炮推到半山腰的置。一旦吴家的人打不动了,他就用炮火炸开贵久山的寨门,然后靠着四挺机枪的火力支援,一口气冲上贵久山。贵久山上可不光有他丢的那几百只羊,还有土匪抢来的好多财物呢。只要能把这些财富抢到手,他就有足够的钱去招募更多的士兵,用不了几年,他说不定就能成为一方霸主啦! 75 毫山炮体积虽不大,可重量却有千斤呢,再加上道路崎岖,那叫一个难走。这不,洪江比吴家的队伍晚了足足两天才到贵久山。 等他到的时候,嘿,吴家的队伍昨天就打输了。这原本五百人的队伍,就剩三百人活着逃出来了。而且啊,几乎每个人都挂了彩,这战斗得多激烈啊,你想想。 现在人家仗都打完了,想偷偷摸摸上山那肯定是没戏了。没办法,洪江只好求田美贤下山来跟他见个面。田美贤还真带着一百多人下山了。 洪江这么一瞧,发现吴家没给贵久山造成什么伤亡,就他现在这点实力,也攻不上去。不过,既然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吧,所以他就想要回自己的羊。 他一提出这要求,田美贤就坚决不认。洪江一看,直接下令开炮示威,还大声喊:“田大当家,你想想这炮弹要是落在你们山寨里,那得是啥后果呀?” 田美贤心里有点慌,可嘴上还硬着呢:“我们山上都是些茅草屋,洪镇长要是觉得炮弹多,随便炸呗。” 洪江一瞧这情形,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晓得田美贤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赶忙换了副谄媚的笑脸。 “田大当家,咱们有话好说嘛。我只要我的羊,其他的我啥都不要,您看成不?” 田美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的羊?你有啥证据能证明那些羊是你的?” 洪江赶忙应道,“您我都心知肚明。” 田美贤又是一声轻笑,不再吭声。 洪江急了,“田大当家,您这是不打算把我的羊还给我了?” 田美贤笑嘻嘻“我可没借过你的东西,咋还?洪镇长,我是先绑了人,再要赎金,您倒好,一开口就要,可比我狠多啦。” 洪江心里清楚得很,虽然贵久山上的土匪看起来鱼龙混杂,老弱妇孺皆有,但若是真要和他来一场正规的阵地战,凭借他手下那六十号人,绝对能够轻而易举地击败田美贤的一百多人。 如果他选择强攻贵久山,就算给他六百人的兵力,他也无法剿灭眼前这区区一百多个老弱妇孺。尽管心中明知难以取胜,但狠话还是不得不放出来:“田大当家,我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拿走的,麻大扛把子会遭遇意外,田大当家同样有可能!” “洪镇长,你这是在威胁我?”田美贤脸色一冷。 “哼!我只是实话实说。”洪江傲然道。 田美贤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试试看吧。我们贵久山随时欢迎洪镇长。” 说完,田美贤转身离去,土匪们消失在贵久山的树林之中。留下洪江在原地咬牙切齿。 洪江无奈之下,只能下达命令让队伍向后转,然后费力地推动着那上千斤重的山炮,缓缓地向毛坪镇的方向返回。 而在另一边,田美贤已经回到了山寨里,不过她的心情却变得越来越沉重和忧虑起来。她心里很清楚,洪江不仅是镇长,还是个土匪,他收税款,也收保护费。现在自己扣下了他的羊不还,以后肯定会被洪江报复,给贵久山带来威胁。 虽说田美贤觉得自己武艺高强,可她也知道,历代的匪首都有过人的武艺,最后却都没有好下场。特别是想起田大有离开贵久山时说的话:“大侄女,我算过一卦,等天下太平了,好人会少一半,坏人都会完蛋。天下太平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远了,你还是把田甜交给她爹抚养吧!” 这时候,龙凤城抱着田甜走了进来,田甜已经睡着了。田美贤看着可爱的女儿,心里想:“甜甜怎么能跟着我当土匪呢,跟着我,最好的结果也就是长大了,练一身好功夫,然后接替我的位置,过那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 她对龙凤城说:“听老鼠说,你看他挖墙角的时候,腿都在发抖?” 龙凤城有点不好意思,说:“那是第一次嘛,以后就不会了。” 田美贤说:“以后不用去山下挖墙角了,给你换个别的活儿干。” 第117章 失去家业的可怜人 龙凤城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面对黑龙神这样强大的千年精怪时,他都没有感觉到害怕,但一想到要去做一些偷鸡摸狗、挖人墙角和入室抢劫等事情,他就会感到无比恐惧。 听到还有其他工作可做,他立刻兴奋起来,甚至表示愿意带孩子。田美贤忍不住白了龙凤城一眼,然后说道:“瞧瞧你这副胆小如鼠的样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上山当土匪的?快跟我来吧,让你看看你的新工作是什么。”龙凤城乖乖地跟着田美贤离开了。 跟着田美贤在山寨里七拐八拐,来到悬崖下。悬崖高耸,陡峭的崖壁上布满了许多突出的石块,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像锋利的刀刃,有的像巨大的蘑菇,还有的像狰狞的怪兽。这些石块相互交错,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崖下是一片宽阔的空地,由于悬崖的遮挡,这里有不少雨淋不到的地方。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和枯草,踩上去软绵绵的 龙凤城正要感叹,贵久山有这种好地方,突然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羊膻味,那是一种独特的、混合着干草和粪便的气味。这种气味并不刺鼻,反而带着一种乡村生活的质朴气息,不用猜,这是羊圈,美贤姐姐是要他养羊吗? 田美贤没有说什么,龙凤城只好跟着走,气味又变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牛粪味,让人不禁皱起眉头。牛舍里阴暗潮湿,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地面上满是泥泞和牛粪,让人无处下脚。 一头母牛在牛舍里悠闲地吃着草,小牛犊子不时地发出“哞哞”的叫声。它们的身上沾满了牛粪和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牛舍的角落里堆满了草料和杂物,让人感到杂乱无章。整个牛舍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让人感到窒息。 田美贤道:“这小牛犊子生下来没满三天,母牛先关着,过几天就能放出去了。” 龙凤城正要说什么,却见牛舍隔得不远,这是一个狭小而简陋的牢房,四壁由冰冷的石头砌成,散发着潮湿的气息。牢房的地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看起来十分单薄。牢房的另一角有一个小小的马桶,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牢房的门是由粗糙的木头制成,让人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情况。整个牢房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只见牢房里关着三个人。 两个男人一看就是学生,男学生龙凤城见多了,通常穿着简洁而整齐的校服。他们头戴黑色的学生帽,帽檐微微上翘,显得精神抖擞。上身穿着立领的中山装,领口紧扣,展现出一种严谨的态度。衣服的颜色多为深色,如黑色、深蓝色或深灰色,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中山装的口袋设计简洁大方,方便学生们携带文具和书本。下身则穿着黑色的长裤,裤脚整齐地卷起,露出白色的袜子。他们脚蹬黑色的皮鞋,鞋面擦得锃亮,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配饰方面,男学生们通常会佩戴一副圆形的眼镜,镜片清澈透明,给人一种学识渊博的印象。他们还会携带一支钢笔,插在胸前的口袋里,随时准备记录下自己的思考和感悟。有些男学生还会在手腕上佩戴一块手表,不仅可以方便看时间,还能展现出他们的时尚品味。 现在这两个男人,没有手表,也没有钢笔,没有皮鞋,只穿白袜子,这中山装,黑色的学生帽,足够龙凤城知道他们的学生身份。 另一个是女人,她身着素雅的旗袍。她的面容姣好,年纪三十上下,眉眼间透着一股温柔与聪慧。龙凤城猜这是一个女先生(老师)。 田美贤道:“这三个人,是昨天抓来的,身上没几个钱,穿得挺好,家里应该有钱,叫他们写信给家里要钱,不但不配合,还骂人,带去开荒种地,什么也不会干,人交给你,要到他们的书信,叫他们家来赎人。” 龙凤城好想说,我还是帮你带孩子吧,或都重新盖一座聚义厅,我木匠手艺好了。可是田美贤走了。 龙凤城只硬着头皮,学着城里人的口音道:“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三人摇头,龙凤城又道:“这里是贵久山,住在山上的都是土匪,你们还老实一些的好,土匪是会杀人的。” 龙凤城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按照我们说的做,自然不会伤害你们。现在,你们把家里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告诉我。” 三人相互看了看,仍然保持沉默。龙凤城见状,微微皱眉,语气严厉了一些:“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那位女先生开口了:“这位大哥,我们确实不知道怎么联系家里。我们家被洋兵占领了。” 龙凤城打量了一下女先生,心想她看起来比较理智,或许可以从她这里找到突破口。他走近女先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女先生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叫林婉如,是一名教师。我们是去大后方,找个落脚处的。” 这两个学生和一个女老师看到龙凤城长得好看,又有些女生的模样,也不管龙凤城是不是恶狠狠地威胁他们,或者好言相劝,只管向龙凤城诉说自己的苦,大骂洋兵不是人。 原来这两个男学生来自同一个村庄,那个村子里本来有一百多个人,但当他们给龙凤城讲述的时候,这个村子突然变成了一个拥有八万人口的小县城,而且整个县城都被洋鬼屠杀殆尽。 其中一个男学生原本家境贫寒,以打猎为生,家中房屋简陋,用竹子搭建而成。他告诉龙凤城,他也不清楚自己家的房子到底有多大,但是他曾经数过一共有六百八十八根柱子。然而,这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已经化为灰烬,因为洋鬼子无情地烧毁了他的家园。 而另一个男学生的爷爷则是一名真正的老秀才,只是他的父母早逝,爷爷为了供他读书,多年来一直没有修缮屋顶。每当夜晚来临,他醒来时总能看到满天繁星,仿佛置身于浩瀚宇宙之中。于是他告诉龙凤城,他们家到了晚上需要点亮几百盏灯才能照明。然而,这样的温馨场景如今已不复存在,因为洋子的炮弹炸毁了他的家。 洋兵烧杀抢掠的事,龙凤城不知道听过多遍,没有想到这两个人这么惨,这么大的家业没了,龙凤城同情道:“我去给大扛把子好好说说,你们也别去什么大后方了,就在贵久山安身立命的了。” 第118章 找古道运物资 龙凤城领着那三个人走进了聚义厅,田美贤、老鼠还有小猫儿都在里面坐着呢。龙凤城把两个男学生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三个。 这时候,田美贤三个才如梦初醒。原来,昨天把他们抓上山的时候,他们一直唠唠叨叨并不是在骂街,而是在倒苦水。只是他们听不懂城里话,还以为他们在骂娘呢。 寨子里好多土匪都是因为家里被有势力的人欺负,待不下去离开了家,又没地儿可去,才迫不得已上山当土匪的。 老鼠对这事儿感触最深,他老家就在贵川地的一个山村里。家里有房子有地,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他家里最好的那块水田旁边那块地是杨家的。在老鼠七岁那年,杨家老太爷归西后,就埋在了那块地的边上。 刚开始,杨家倒也没占老鼠家的地,可每年都给坟头添新土,坟包是越来越大。才三年的工夫,就占了老鼠家两尺地。 老鼠的爷爷气坏了,耕地的时候就把本来属于自家的地给犁了,这下杨家可不干了,好好的一个坟包被犁掉两尺,这不是挖人家祖坟,坏人家风水嘛,杨家兄弟多,把老鼠的爷爷揍了个半死。 杨家也太欺负人了,占了人家地,还打人,老鼠的爹哪能忍得了,就叫上本家亲戚,找杨家拼命,可杨家人多势众,老鼠的本家亲戚打输了,两边都死了好几口子,老鼠的爹是带头扛事的,杨家肯定不会放过他,他就带着十岁的老鼠上了贵久山。 一来路远,二来贵久山人少,打不过有三百户人的村子,老鼠的爹死的时候都闭不上眼。 老鼠家被杨家欺负,仇都报不了,杨家不过才上千人,这两个人被洋鬼子欺负了,听说洋鬼子有一二百万大军呢。 老鼠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们,说道:“嘿,两位兄弟,别愁眉苦脸啦!家虽然没啦,但贵久山也是个不错的地儿,你们就安心在这儿住下呗!” 原来呀,这三个被绑上山的家伙,还真是老师和学生呢。这战争一闹,他们的家就没啦。不过,他们可没被这困境吓倒,反而下定决心要为国家出份力呢! 这次来到贵久山下,那可是身负重任哦!毕竟咱们祖国已经没了制空权,这铁路、公路啥的,每天都有敌人的飞机来轰炸。哎呀呀,这可让从大后方运往咱们前线的物资遭了老罪啦,损失那叫一个惨重! 听说以前呀,这一带可有好几条古道呢!这些古道翻过高山,跨过小河,直接通到省城去。他们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些古道找出来,然后用它们来运一些贵重但不重的物资。这样既可以躲开敌人的空袭,让物资少受点损失,又能保证前线军队的供应。 他们哪能在山上安心待着呀,那个猎户的儿子刘根,紧紧握着拳头,气呼呼地说:“这么大的仇,怎么能不报,怎么能在山上待着。” 龙凤城皱起眉头,疑惑地问:“既然要报仇,你们应该去当兵,到前线奋勇杀敌,怎么反倒往大后方跑呢?” 林婉如作为这次任务的负责人,对整个行程那可是了如指掌。她心里清楚,这条路线一般不会被敌人的飞机轰炸,可麻烦的是土匪太多了。要是以后要运物资,可能得派至少一个连的兵力来护送,这成本可就高了去了。 这一路上,不管是路过村庄还是土匪窝,他们都用了一个绝招:装可怜,骂洋鬼子。他们把洋鬼子的暴行说得那叫一个天怒人怨,什么杀人啦、烧房子啦、强奸妇女啦,连七十岁的老太太都不放过。这一招还真管用,当地居民听了都很同情,土匪们也感同身受,冲突自然就少了。 这些本来都是真的,只是一说起自己的亲身经历,特别是自己的家业,那可就越说越夸张了。 一场大战下来,祖国可就多出了一大批无家可归的大富豪。 林婉如这个教书育人的女先生,和她当工人的老公,那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也变成了五进的大宅子。她那被鬼子祸害死的小姑子,也从一百八十斤的黑胖妹,变成了跟西施差不多的大美女。 这次最抓上贵久山,那三个人还是老一套,先是一通大骂洋鬼子,然后开始诉说自己的深仇大恨。不过这些土匪们似乎并不买账,直接给他们发了农具,让他们去干活。 这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啊!前几天,无论是路过村子还是土匪窝,他们都用同样的方式来煽动情绪。先痛斥洋兵的恶行,再拿出战地记者拍摄到的洋兵恶行的照片。结果每次都能引起村民或土匪们的共鸣,大家都会同仇敌忾,表示愿意支持抗战事业。最后,村民会承诺,以后运物资的队伍路过村子时,他们一定会确保队伍能吃上一顿热腾腾的饭菜;而土匪们则会保证,当运物资的队伍经过他们的地盘时,不仅不会抢夺物资,反而会帮忙护送。 这里的土匪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当三人说了太多话时,土匪竟然直接将他们关进了牛舍旁边的牢房里。 直到今天,他们才意识到这座山上的语言与其他地方有很大差异,而这些土匪根本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幸好龙凤城会说城里的话,两位男同学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于是,他们直接将村子改称为县城,龙凤城果然像其他土匪一样表现出气愤和同情的情绪。最终,龙凤城打开了牢房,带着他们去拜见大当家。 听到龙凤城问要报仇怎么不去前线反去大后方,话就接上了,林婉如滔滔不绝地讲了当前的抗战形势,物资运输困难,要找出古道,用来运输物资…… 龙凤城又当了一回翻译官,老鼠听得明白,国家军队要路过贵久山,往前线运物资打洋兵,是姓杨的他就恨,他不知道洋和杨有什么不同,道:“大扛把子,打洋兵是国战,我们该支持。” 田美贤想了想问:“我们能打得洋兵吗?” 第119章 教你怎样要赎金 林婉如心里清楚得很,这个土匪窝里的大当家就是眼前这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她静静地听着田美贤的问题,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和对祖国的深深热爱。 “国家能不能打赢洋兵?”田美贤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担忧和期待。 林婉如毫不犹豫地挺直了身子,眼神坚定而自信地回答道:“当然能!我们伟大的祖国拥有广袤无垠的土地,物产丰富,人民众多。相比之下,那些洋兵来自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岛国罢了。我们会越打越强,这一年来洋兵已经没有能力再攻占一座城了。” 她的话语充满了力量,仿佛要将自己内心深处的信念传递给每一个人。她深知祖国的底蕴和潜力,相信只要全国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就一定能够战胜任何强敌。 林婉如继续说道:“我们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这些都是我们的精神支柱。而且,我们的人民勤劳勇敢,智慧无穷。只要大家团结起来,共同抵抗外敌,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她的言辞激昂慷慨,让在场的人们只有龙凤城听懂一点。在这一刻,大家似乎也感受到了林婉如内心深处那股炽热的爱国之情。 田美贤又问:“你说要多长时间才能打赢洋兵?” “我相信不会太久。”林婉如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些胜利,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把洋兵赶出我们的国土。” 田美贤又问:“打赢了洋兵是不是就天下太平了?” 林婉如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战争的结束并不意味着天下太平。即便我们打赢了洋兵,也还需要面对许多其他的挑战和问题。我们必须努力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加强国防建设,才能真正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 田美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庆幸着还好没有天下太平。毕竟如果真到了天下太平的时候,她这个土匪头子恐怕就要玩完了。田大有说过天下太平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而那个女先生也曾预言过打败洋兵的时间不会太久。 这意味着她田美贤的好日子可能即将到头,于是她果断下令:“老鼠,你把这三个人送下山,把他们的东西都还给他们。” 接着,她转头对麻银花吩咐道:“小猫儿,你去地道查看一下情况,把那些干不了活的人带到开垦荒地的地方。” 然后,她又对龙凤城说:“凤城,跟我一起去开垦荒地的地方吧,那里都是被我们绑架上山的人,我来教教你如何让这些人质写信回家索要赎金。” 田美贤带着龙凤城来到开垦荒地的地方,那里有许多被绑来的人。 田美贤指着这些人说道:“你看,这些人都是我们的筹码。我们要让他们的家人拿钱来赎人。” 龙凤城看着这些人,心中有些不忍。他问道:“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了?” 田美贤笑了笑,说道:“这就是江湖,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龙凤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明白了。” 说时迟那时快,麻银花领着几个小土匪,押着三个瘦得跟麻杆儿似的、鼻子尖得都能当刀使的男人走了过来,扯着嗓子喊道:“大当家的,人给您带来啦!” 田美贤瞅了一眼,就吩咐麻银花把人捆到树上,然后她一转身,对着正在开荒的人们乐呵地说道:“各位被请上山的兄弟姐妹,你们都忙活了大半天啦,快来歇会儿吧。” 田美贤是山寨的大当家,平常可不负责管人质这些事儿,所以这些被绑来的人都不认识她。这会儿看到田美贤长得漂亮,还笑得跟朵花似的邀请他们休息,心里头顿时就热乎乎的,感觉有了盼头。不过呢,他们还是有点拿不准,一个个都把眼神瞄向了看守他们的石九斤。 石九斤啊,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有九斤重,比一般的娃娃重多啦。长大以后,那身材是又高又壮,下巴比额头还宽,大腿比一般女人的腰还粗呢。要说力气,整个山寨就没谁能比得过他,可就是反应慢了点。在这有枪的年头,光有力气可当不了大将。所以啊,石九斤就只能当个看守人质的小头目啦。 石九斤扯着嗓子喊道:“大扛把子让你们休息,麻溜地去休息。”他的语气里透着那么一股子轻松劲儿。 众人一听,立马跑到田美贤指定的地儿,“扑通”一声就坐到了地上。他们成天累得要死,要干繁重的活儿,还得忍受糟糕的生活条件,早就累得没脾气了,谁还会在乎有没有……舒服的座位呀?这会儿能坐下歇歇,对他们来讲简直太棒啦! 田美贤嘴角上扬,眼睛里闪烁着温和与亲切的光芒。她柔声说道:“各位被请到山上的兄弟姐妹,我也是没办法呀。要是不跟大家要点赎金,我自己就得挨饿啦。还望大家能体谅体谅我哦。”她的话里满是无奈和歉意,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好几个被掳上山,家境还算殷实的男人,现在都忘了眼前这位女子就是贵久山的大当家,尤其是那几个城里来的,差点就喊出来:“快跟我回家,我娶你做姨太太。” “等拿到赎金,我肯定会放各位走的。”田美贤说得那叫一个真诚,“这段时间,大家要是有啥需要,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绝对不会推脱。” 人们纷纷点头,表示愿意配合。田美贤开心地笑了,她转身对石九斤说道:“给大家弄点吃的吧。可别把他们饿着了。” 石九斤应了一声,就去准备食物了。没一会儿,一些简单的饭菜就被端了过来。虽然不怎么丰盛,但对于饿坏了的人们来说,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人们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田美贤对龙凤城说:“你去给绑在树上的那三个人,每人喂几口饭。” 龙凤城心里虽然有点不乐意,但还是照做了。那三个被绑在树上的人心里清楚,接下来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尤其是那个叫小猫儿的女子,她就喜欢对那些收不到赎金,又累得没法干活的人动手,而且还喜欢当着其他能干活的人的面,好警告其他人要乖乖听话。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今天居然还有几口饭吃,于是一个个都大口吃了起来。 这时候,田美贤就在离绑人树不远的地方溜达着。她挑来挑去,最后相中了一棵长得挺高,但不是很粗的小树。她轻轻晃了晃树干,然后自言自语道:“嗯,就这棵了,挺不错的。” 第120章 教你怎样要赎金2 土匪们提供的食物并不多,但大家还是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功夫,所有的食物都被吃得干干净净,甚至有人还拿着碗舔了起来,仿佛这是他们吃过最好的食物一般。 田美贤拍了拍那棵小树,道:“九斤,过来。”石九斤迈着大粗腿走过去,只听田美贤轻声细语地吩咐。 石九斤双手紧紧握住小树的树干,肌肉紧绷,他的力量仿佛能够征服一切。他用力地拉扯着,小树在他的力量下渐渐弯曲,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随着石九斤的不断用力,小树的树干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在抗议着这种不公正的待遇。然而,石九斤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继续用力地拉扯着,直到小树的树干弯成了一个弧形。 接下来,壮汉拿起了手中的镰刀,开始削去小树的枝叶。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镰刀在他的手中飞舞着,一片片枝叶纷纷落下。小树的枝叶越来越少,它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瘦弱,仿佛在哭泣着。 最后,石九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看着眼前被自己拉弯并削去枝叶的小树,满意地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残忍和冷漠,仿佛在享受着这种破坏的快感。 就在石九斤弯树的同时,田美贤解开了那个被捆在树上的男人的衣服,轻轻地抚摸男人的肚子。 那三四个月没有洗过的肚子,仿佛变成了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她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它的表面,感受着每一个细微的纹理和起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专注和敬畏,仿佛在与这件艺术品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 田美贤的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她的手指轻轻地滑过艺术品的每一个部分,仿佛在探索着它的灵魂。她的表情时而沉思,时而微笑,仿佛在与这件艺术品分享着自己的情感。 她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深沉,仿佛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件艺术品的世界中。她的手指继续抚摸着它的表面,仿佛在为它注入生命的力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仿佛这件艺术品是她最心爱的孩子。 在场的男人,一个个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吞咽着口水。他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无法言语。 此时,石七斤用力地将拉弯的小树扯到田美贤身边。令人惊讶的是,小树并没有折断,根部仍然牢牢地扎根于土中,而树尘则在石九斤的手中,弯曲成一张足有四米长的大弓。 田美贤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种决然和坚定的神情。她缓缓地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牛角尖刀,刀刃闪烁着寒光。然后,她轻轻地将尖刀放在自己已经抚摸了许久的肚皮上,毫不犹豫地划开了一个口子。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田美贤面无表情地将刀子收好,她那白皙娇嫩、看似毫无骨感的手指,轻柔地插入刚刚切开的小口子里,然后用力一挖,一节肠子就被她轻易地扯了出来。 男人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空间,但田美贤却毫不在意,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冷静地将扯出的肠子打了个结,绑在了树干上。接着,她冷漠地说道:“九斤,放手吧。” 听到这句话,石九斤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瞬间,被拉弯的小树猛地弹了起来,而肠子也随着树尖的弹起,从男人的肚子里被扯了出来,飞向空中,最终断成了几节,远远地飞了出去。 田美贤看着眼前血腥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她转身面对被绑架上山的人质,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笑道:“这表演好看吗?” 好几个人脸色苍白,弓着身子捂着嘴,将刚刚吃下去的食物吐了出来。他们弯下腰,呕吐物溅落在地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有的人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直接摔倒在地,继续呕吐。他们的眼睛紧闭,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田美贤继续道:“凤城,小猫儿,我刚刚是怎么做的,看清楚了吗?” 龙凤城也在呕吐,小猫儿却兴奋道:“大扛把子,我看清楚了。我也试试。” 小猫儿走到另一名被捆在树之人面前,拿起小刀在那人的腹部比划,就要效仿田美贤将肠子掏出并系在树上。 田美贤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她对着剩下的人质喊道:“你们谁还想看更刺激的表演?”人质们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摇头。 田美贤大笑起来,声音回荡在山间。那被被刀子在肚上比划的男人,那男人再也受不了了,用了最后的力气道:“我交赎金,别杀我。” 田美贤道:“你不是说家里没钱吗?” 这个男人家里确实贫穷,本想拖延时间,让土匪们意识到绑架他毫无益处后将他丢下山去。但此刻得知若不交出赎金今日便会丧命,于是说道:“我马上写信回家,让家人卖掉田地。” 田美贤再次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这样就对了嘛!失去土地,还可以当长工,要是丢了性命,你的妻子和孩子可怎么办呢?” 另一个被捆在树上的男人也急忙喊道:“我也愿意交赎金!”他的声音带着恐惧和急切,希望能够得到释放。 田美贤轻轻拍了拍小猫儿的肩膀,安慰地说道:“别着急,下次有机会一定让你来处理这些事情。”小猫儿兴奋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小猫儿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被绑上山的人群,突然指向其中一个人说:“那个贩盐的,你已经上山将近三个月了吧?”那人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是的……我会交赎金的,请放过我。”接着,他指着旁边的一名妇人说:“这是我的妻子,能不能把她放回山下去取钱赎我呢?” 然而,妇人却坚定地表示:“应该把我老公放回去取钱,我愿意留在山上做人质。”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由于被绑上山的女人被赎回的几率较低,所以田美贤决定留下男性作为人质,以确保收到赎金。于是,她吩咐一个小土匪将妇人护送下山。 最后,田美贤再次对众人说道:“如果你们想要交赎金,最好尽快行动。超过三个月还未收到赎金的话,后果自负。”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那些被绑架的人们在恐惧和焦虑中思考自己的命运。 第121章 田甜应该姓龙 龙凤城的晚饭是和田美贤母女一起享用的,虽然谈不上奢华,但也算温馨。桌上摆着简单的三菜一汤,其中一道羊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母女俩吃得津津有味,似乎对这道菜情有独钟。 龙凤城见状,也夹起一块羊杂放入口中。然而,当他咬下去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膻味瞬间弥漫开来。他定睛一看,原来自己咬到的是一节羊肠子。突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血腥的画面:一棵小树立刻弹起,将人的肠子扯出并断裂。这个突如其来的联想让龙凤城感到一阵恶心,他急忙放下筷子,冲向屋外开始呕吐起来。 半夜时分,月光如水,洒在了大地上。此时的田甜已经进入了梦乡,而龙凤城则和田美贤一起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现在,田美贤的手温柔地抚摸着龙凤城的肚子,仿佛在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和气息。 在今天之前,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龙凤城会迅速做出反应,然后梅开二度。然而,此刻的龙凤城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想到了白天看到的一幕——田美贤那双柔软的小手也是这样抚摸着另一个男人的肚子,但那个男人正在享受的时候,她突然一刀割开了男子的肚子,将肠子扯了出来。这个画面让龙凤城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时,田美贤轻声说道:“凤城,你下山去吧,你不适合做土匪。”这句话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也打断了龙凤城的思绪。他转过头看着田美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龙凤城定了定神,一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倒是觉得这里挺好的啊。” 田美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土匪是天生的,只要有人敢对他们不好,他们就会想着要以十倍、百倍的代价来报复对方。这就是我的想法。 当别人只是动了他一只鸭子的时候,他就会去抢走人家的一群牛羊。这是双打郎的胡子,他们就是这样的人。我和那些胡子一样,都是天生的土匪。 然而,雷公和洪江却不同,他们讲究道义,有自己的底线。虽然他们也做过一些坏事,但他们最多只能算是梁山好汉罢了。 像你这样的人,心存正义,心地善良,不忍心伤害他人,如果真有本事,或许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英雄好汉。但如果没有本事,又无法忍受别人的欺负,那可能最终会选择用一根绳子结束自己的生命。” 龙凤城此时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何他去挖个墙根都会吓得腿发抖,但当他面对像黑龙神这样强大的千年精怪时,却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心中的正义感。只要他坚信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那么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和挑战,他都将无所畏惧。 然而,此刻的龙凤城并不想回到家中。尽管吴幺妹根本配不上他,可他的父母却全都站在了吴幺妹那一边,这让他感到无比的伤心与失落。 田美贤不仅是龙凤城的情人,更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姐姐。对于龙凤城来说,她有着特殊的地位。如今,龙凤城与吴幺妹成亲的事情已经成为定局,虽然他被吴幺妹用半张脸所欺骗而感到十分丢人,同时他的法力也不如吴幺妹高强,这更令他感到羞耻。但龙凤城仍然决定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田美贤。 田美贤听完,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如果不是担心吵醒熟睡中的女儿田甜,她真想放开嗓子开怀大笑一场。 然而,这笑着算却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吴耀儒。成亲已经有三年多了,但她始终觉得自己当初是被骗了,才嫁给了这个傻乎乎的男人。 回想半年前,当田大有将麻大拐置于死地后,田美贤不愿再回到吴家,于是毅然决然地决定留在山上,并抢走了贵久山扛把子的位置。 当傻老公毫不犹豫地冲过来替她挡住那致命一刀的时候,田美贤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她开始回忆起自己生命中的那些男人。 龙建飞,那个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男人。为了追求更高的学问,他毫不留情地将她留在了村子里,对她不闻不问。后来,为了投身战争,更是绝情地与她分手,没有一丝留恋。 龙凤城,这个总说喜欢她的男人。当得知她即将嫁人的消息后,他竟然不顾一切地飞奔回来。然而,他并不是为了挽回她,而是为了在她成为别人妻子之前,再一次占有她。这种自私的行为让田美贤感到无比失望。 麻大拐,一个土匪头子。他将她抢到山上,仅仅是因为她出众的美貌,想要她做他的压寨夫人。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美丽的玩物,毫无感情可言。 而傻老公,虽然心智不全,但却用他那有限的智慧全心全意地对待她。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傻老公总会像个孩子一样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当她夜晚睡觉时不老实踢掉被子,傻老公总是会细心地帮她重新盖上…… 那几年,田美贤以为自己对龙建飞的爱是深沉且热烈的,他面容坚毅,诈诈忽忽,一看就是英雄好汉。 ,后来她又认为自己爱上了龙凤城,他男生女相,还懂得如何讨人欢心。但如今,她终于明白,真正长在她心头的,却是那个傻傻的丈夫。 她开始领悟,为什么许多夫妻整天争吵不休,似乎日子已经无法继续,但当其中一人离世时,另一人却哭得撕心裂肺。人都被埋葬了,时不时地,他们还会前往坟头哭泣一场。 相比之下,那些见面就亲吻,分开就流泪的情人一旦死去,最多也就是将衣服反过来穿几天,随后便将一切遗忘得干干净净。(按照习俗,情人去世后,人们会将衣服反过来穿几天,据说这样做是为了让情人的鬼魂看到,表示因为悲伤过度而失去理智,希望对方不要再来纠缠。) 只要想,田美贤不会缺男人,没必要把龙凤城留在山上,她也不想田甜长大了当土匪,道:“凤城,甜甜是你的闺女,她应该跟你姓龙。” 第122章 委屈你当后妈 龙凤城才当了五天土匪,啥事儿都没干成,就从贵久山下来了,怀里还多了个三岁的小女孩儿——龙田甜。 龙凤城可信任田美贤了,田美贤也就闯祸的时候,为了让自己占理儿会撒点小谎,而且这小谎只对她爸妈说。 在龙凤城的印象里,美贤姐姐从来不说谎,她说田甜是他龙凤城的闺女,那就是他龙凤城的闺女。 龙凤城在山上把龙田甜哄得可好了,哄了两天,然后跟田美贤一起决定,让龙田甜跟着他回练塘村。 田美贤可不想让甜甜跟着自己当土匪,她知道当土匪没啥好下场,再舍不得也得放手。 龙凤城想把甜甜带回家,一方面,甜甜是他亲生闺女,另一方面,他就是要把甜甜带回去给吴幺妹瞅瞅。我跟别的女人生了个这么大的闺女,你受不了了吧?带上你的嫁妆回马肚堤去吧! 龙凤城就这样抱着龙田甜,大摇大摆地走进练塘村,见人就说:“这是我闺女,可爱不?” 村民们听到龙凤城的话,都好奇地围了过来,看着龙田甜。 “这孩子真可爱呀!” “龙凤城,你啥时候有这么大的闺女啦?”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龙凤城心里可美了,他就是要让吴幺妹知道,他龙凤城有很多女人。 可是,等他带着龙田甜走到家门口,却发现门紧闭着。他使劲儿敲门,喊道:“吴幺妹,快开门!看看我给你带谁回来啦!” 过了一会儿,门慢慢打开,吴幺妹站在门口,一脸惊讶,笑着说:“让公公猜到了,土匪窝才不收你这样的怂人呢。” 龙凤城心里有点儿难为情地琢磨着:“我好像真不是当土匪的料啊!”头一回跟着土匪去挖人家墙根,他就两腿发软,抖抖嗦嗦的。谁承想,还没等动手呢,屋里的主人就醒了。逃跑的时候,别的土匪都知道放把火,可他愣是不敢。 龙凤城本想找那些被绑上山的人要赎金,结果却闹了个大笑话——他不仅没要到钱,还把抢来的东西都还了回去,甚至还派人送他们下山。 在这山里呀,一般来说,男人要是能找到媳妇,那是绝对不会娶个带孩子的;女人要是年纪不大还有嫁出去的机会,也不会乐意去给人当后妈。所以呢,当后妈的女人通常都要多收彩礼,不会有太多的嫁妆。 龙凤城那叫一个得意哟,瞅瞅,吴幺妹,你带了那么多嫁妆来,最后不还是得当后妈嘛。龙凤城得意地晃了晃怀里的龙田甜,说道:“小竹笋呀,这可是我的宝贝闺女哟。” 接着,龙凤城就开始跟吴幺妹讲述他在外面的那些事儿。大概就是他从家里跑出去,找以前的老相好(龙田甜的妈妈),想要给人家当上门女婿,结果人家压根儿就不稀罕他,还把他俩的闺女塞给他。吴幺妹就静静地听着,龙凤城越说越起劲,最后还理直气壮地说道:“小竹笋,人家不要咱们父女俩,以后可就只能委屈小竹笋给甜甜当后妈啦。” 幺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露出了笑容,“原来是这么回事呀,那快进来吧。”她看了看龙田甜,“这孩子可真可爱,跟她爹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知不觉,天都黑啦。龙凤城这才反应过来,咋没看到爹娘呢,就问:“爹娘去哪儿了?” 吴幺妹说:“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公公婆婆去赶集啦,还没回来呢。” 龙凤城赶紧站起来,“那我去迎一迎,小竹笋,孩子就交给你啦。”吴幺妹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龙凤城走出屋子,回头看了看屋里的灯光,心里不禁感叹,吴幺妹的脾气可真好啊,这都不生气。 龙凤城抹黑往毛坪镇方向走去,夜晚的空气里弥漫着春天的气息,清新而芬芳。微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却又让人感到舒适和惬意。路边的树木在黑暗中摇曳生姿,仿佛在跳一场神秘的舞蹈。 月光洒下,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给人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感觉。龙凤城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毛坪镇前进。 夜幕笼罩着,龙凤城独自一人走在这条寂静的路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寒意。突然,一阵阴森的笑声传入他的耳中,那是猫头鹰的笑声,仿佛在嘲笑他的孤独和恐惧。 紧接着,乌鸦的叫声也响起,那凄厉的声音划破了夜空的寂静,让龙凤城毛骨悚然。他不怕鬼怪,却怕这种气氛,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边走边唱:“猫头鹰笑乌鸦叫,乌鸦唱歌乌鸦黑,谁要死了都不管,只要别死我自个。”(传言,有人要横死之前,猫头鹰会笑,乌鸦也会不断叫’,) 前方走来了一群人,龙凤城一看,都认识,是练塘村的人,龙天送夫妇也在,龙天送还背着一个人。 龙天送背上的人,双臂搭在龙天送的肩上,龙天送没有用手去托他身体,而是抓住他那双搭在肩上的手臂,显然背上之人已死去,尸体的血液已经干涸,留下了一片暗红色的痕迹。龙天送的衣服也被尸体的血液染红了,看起来十分恐怖。 龙凤城缓缓地走上前去,仔细地观察着龙天送身后的那具尸体。当他看清死者面容时,不禁心中一惊——原来是洋秀才!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如果一个人去世后被装入棺材,那么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前来帮忙抬棺;然而,对于尸体本身,则只有族人和亲属来背负或者抬起。因此,这具尸体理应由龙天送来背负。龙天送的爷爷和洋秀才太爷爷是亲兄弟。 龙凤城看着龙天送气喘吁吁的样子,心疼地说道:“还是让我来吧。” 有一种说法流传甚广,凡是曾经抬过棺材(棺内有死人)的人,他们的力气就会停止增长。这个说法是否真实无从考证,但它却成为了人们心中的一种忌讳。至于背尸体是否会对人的身体产生影响,没有人确切知道答案。一般来说,年轻人往往没有足够的胆量和勇气去接触尸体,龙天送自然也不愿意让龙凤城冒险尝试。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回答道:“不用。” 龙凤城修炼小成,目力极好,看清洋秀才身上的弹孔,问道:“这是谁干的?” 第123章 洪高找麻烦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快要到农忙时节了。在这片大山里,大多数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即便是那些没有土地的人,作为长工,他们也需要开始忙碌起来。因此,大家都希望趁着现在还有空闲时间,尽情享受快乐的时光,赶集活动一直持续到很晚才结束。 龙天送和他的妻子也是如此。他们已经年过半百,虽然年龄较大,但也有着属于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乐趣。由于年纪大,认识的人也多,所以只要遇到一个熟人,聊上几句,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当夫妻俩觉得该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回到家时,儿媳妇应该已经做好了晚饭。 夫妻两人沿着道路向着练塘村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人走路的时候,身体有些摇晃,看起来似乎有些不稳。仔细一看,原来是村里的洋秀才。 洋秀才的父亲曾经和龙天送一样,都是跑船的。他们通过努力工作,置办了一些田地。然而,不幸的是,二十年前,洋秀才的父亲在一次航行中意外身亡。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洋秀才不得不辍学回家。那时的龙建飞才仅仅四岁,而他的母亲又是一个柔弱无力的妇人。洋秀才虽然已经十五岁,但却患有长短腿的疾病,无法承担重体力劳动,因此只能将家中的田地出租给他人耕种。 仅依靠收取租金来维持生计,显然难以过上富足的生活。于是,洋秀才决定前往毛坪镇摆摊设点,替人代写书信、书写对联等,以此赚取额外的收入。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年。 时光荏苒,十年后,十四岁的龙建飞终于长大成人,可以独立耕种自家的土地,家庭经济状况逐渐好转起来。正是在这一年,龙天送请洋秀才教导双胞胎读书识字。洋秀才心想,教一个孩子也是教,教一群孩子同样也是教,不如在家中开设一个私塾,既方便教学,又能增加收入。由于他过去曾在毛坪镇摆过十年摊,许多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上过洋学堂的秀才,对他的学识颇为认可。因此,当他宣布开办私塾时,吸引了不少学生前来报名。 如今,洋秀才已成为颇具名望的教书先生,其弟龙建飞也托人寄回不少钱财,他家亦盖起了砖瓦房,是练塘村的第三家砖瓦房,故而无需依靠摆摊维持生计。然而,每月二十三日,他都会去摆一次摊,清晨即出发,直至散场才收摊归家,替人读信、写信。 龙天送加快脚步,追上了洋秀才。二人并肩而行,边走边谈。 龙天送对洋秀才言道:“秀才,今日读了不少书信吧,可有何消息?” 洋秀才微笑着摆了摆手:“无甚,打仗死人之事,已算不得新闻,省城已激战一年有余。” 龙天送颔首,继而说道:“对了,秀才,数日之前,有几人寻到我,要租我的船往省城运送抗战物资,我那破旧之船恐将变为战船,你觉得此事可行否?” 洋秀才闻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叔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无需出租,直接将您那船捐赠给国家吧,反正您一年半载才跑一趟,亦赚不了几个钱。” 龙天送挠了挠头,面露不舍之色,“秀才,这是我的老伙计。不过,你说的也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明天就去寻他们,将船捐了。” 洋秀才一时兴奋,竟忘却龙天送为长辈,下意识地拍了拍龙天送的肩膀,“叔父,您此举甚善。您便是这大山之中的陈嘉庚。” 正在此时,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响起:“谁是陈嘉庚,有我英俊潇洒吗?” 龙天送和洋秀才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矮胖、嘴唇厚实的男子出现在眼前,正是洪镇长的儿子洪高。 龙天送对陈嘉庚没啥印象,自然没法儿评判他是不是比洪高更帅气迷人。不过单看外表,洪高也就长得不算丑啦,跟英俊可一点儿不沾边。龙天送虽然常年在外跑船做生意,但骨子里还是个实在的农民,遇到这种情况,他只是微微一笑,啥也没说。 而洋秀才对这个仗着他爹的权势在毛坪镇耀武扬威、欺负老百姓的纨绔子弟,心里充满了不屑,压根儿不想搭理他。 洪高见这两人不吭声,脸一下就拉了下来,说道:“洋秀才,听说你媳妇跟人跑了,今年又娶了个小寡妇,长得挺俊,你咋不带来赶集呢?” 洋秀才的媳妇,是他在县城读书时认识的。在他二十岁那年,那城里的姑娘,突然跑到练塘村,死活要跟他过日子,大家都笑洋秀才打鱼捞着个田螺姑娘。 两人在一起还没两年,他媳妇的家人就找来了,啥也不说,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龙天送眉头一皱,刚要说话,洋秀才就抢着说道:“洪高,你别胡说,我妻子是个好女人。” 洪高哈哈大笑,“好女人会跟别人跑?你可真是天真得可爱哟。” 洋秀才气得脸通红,拳头都握紧了,但还是强忍着怒气说:“洪高,你别太过分了。” 洪高却满不在乎,接着嘲讽道:“我不过是说了句大实话,你看看你那样,还学人家娶媳妇。” 这时候,龙天送站了出来,他拦住洋秀才,轻声说:“秀才,别冲动。咱不理他就行了。” 说完,龙天送拉着洋秀才就要走,洪高却带着七八个小年轻围了过来,说道:“听说小寡妇不但人漂亮,还带了个可爱的闺女嫁过来,洋秀才,可以呀,一份彩礼娶两个媳妇。” 龙天送眼神一冷,“洪高,你嘴巴放干净点!” 洪高不屑地笑了笑,“怎么,心疼了?一个穷酸秀才,还怕我说几句?” 洋秀才紧紧握着龙天送的手,龙天送五十多岁了,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受伤。 龙天送深吸一口气,“洪高,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 洪高挑衅地看着龙天送,“是吗?那你们今天别想走了。” 洪高的几个小跟班,自然要在洪高面前表现,叫道:“老头,今天就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第124章 枪杀洋秀才 龙天送,年仅十五岁便跟着他人放排跑船,历经三十余载风雨,死在他手中的水匪数量众多,即便没有一百个,至少也有八十个之多。这样的经历让他怎会将区区七八个小年轻放在眼中呢? 然而,大家都是使用着响水河的乡亲,龙天送实在不忍心下手过重罢了。只见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年轻挥起拳头狠狠地向龙天送打去。 龙天送迅速伸出手臂进行格挡,轻松地将小年轻的拳头架开,接着顺势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小年轻的脸上。随着“啪”的一声清脆响声,紧接着又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小年轻被龙天送这一巴掌打得直接翻倒在地,甚至还扬起了丝丝尘土。 见到此情此景,另外六个人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纷纷从腰间抽出别着的烟杆(这种烟杆并非用于吸烟,而是由较为坚硬的木头雕刻而成,形状类似烟杆,长度约为一尺七八,实际上是专门用来打人的工具),朝着龙天送围拢了过来。 龙天送并没有下重手,那个被打倒在地的小年轻很快就站了起来,并从腰间抽出烟杆,朝着龙天送的头部狠狠地砸去。 龙天送迅速向左迈出一步,轻松地避开了这一击。紧接着,他又向前迈出一小步,伸手抓住了小年轻握着烟杆的手。小年轻突然感觉到,握住他手的似乎并不是人类的手掌,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捕鼠器,仿佛能用来捕捉野猪的那种。随着龙天送用力一抓,小年轻手中的烟杆掉落至地面。 就在这时,其他六个小年轻纷纷挥舞着烟杆,如雨点般砸向龙天送。然而,龙天送却巧妙地扯住刚刚被他抓到的小年轻,让他成为自己的人肉盾牌。他灵活地左右摇晃着小年轻的身体,使得所有砸过来的烟杆都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小年轻的身上。 龙天送一脚将人肉盾牌踹飞,随后身形一闪,快速来到其中一人面前,夺过他手中的烟杆,猛地敲在他的头上。 那人惨叫一声,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其他几人见状,不由得心生恐惧,纷纷向后退去。 龙天送手持烟杆,冷冷地看着他们,宛如一尊杀神。 “你娘没嫌儿多,就赶紧滚!” 声音不大,却带着无尽的威严。 就在这时,只听洪高道:“龙天送,不想你媳妇身上多个洞,就别动。” 龙天送心中一沉,转身看去,只见洪高押着一名女子走了过来。女子有几缕白发,眼中透着惊恐和无助,正是龙天送的妻子。 “洪高有种吊对吊,奶子对奶子。”龙天送怒喝道。 “龙天送,只要你放下烟杆,我就放了你媳妇。”洪高阴险地笑道。 龙天送紧紧握着烟杆,心中犹豫不决。他心想,大家都是相识之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洪高应该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这些年轻人争强好胜,让他们打一顿出出气也就罢了。想到这里,龙天送当机立断,扔掉了手中的烟杆。 烟杆可是打架时最为常用的武器之一。一般来说,如果没有冤仇,仅仅是因为一时的争吵而动手,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使用烟杆。这种用于打人的烟杆与平常抽烟用的烟杆外观相差无几,只是所选用的木材更沉重、坚硬一些。平日里将它别在腰间,看起来并无异样,毕竟抽烟的人不在少数。 洪高见龙天送扔了烟杆,心中大喜,立刻下令道:“把这老头捆了!”他身后的几个小年轻平日里就跟着洪高一起欺负别人,胆子自然不小。此时见龙天送扔掉了烟杆,他们便如狼似虎地一拥而上,迅速解开龙天送的腰带,将他捆绑起来。 随后,这些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下手毫不留情。那个刚刚被龙天送用烟杆打过的小年轻更是怒火中烧,捡起地上的烟杆对着龙天送狠狠地抽打起来。 而此时的洋秀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叔叔龙天送挨打,却无能为力。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眼中闪烁着泪光,拳头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但他知道,现在冲上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所以他只能默默地忍耐着。 婶子也在洪高手里,心里着急,好想求饶,只是练塘村还没出过怂人,他洋秀才不能做第一个,大声道:“洪高,你爹也算大名鼎鼎,你就这样欺负老人,不怕坏了你爹的名声。” 洪高见龙天送已经躺在地上,也就放开凤城娘,凤城娘赶紧跑去查看龙天送的伤势。只见龙天送鼻青脸肿,眼泪汪汪地流下来。 洪高一群人也不理龙天送,围住洋秀才,洪高不怀好意地问道:“洋秀才,听说你媳妇带过来的闺女,五岁了才会说两句话,是不是真的?” 洋秀才脸色铁青,并不答话,洪高却故意大声道:“兄弟们,你们知道他闺女说的第一句是什么吗?” 几个小年轻齐声回答道:“爷爷。” 洪高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那第二句呢?” 几个小年轻又齐声回答道:“x妈妈。” 洪高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接着道:“爷爷x妈妈,你们猜猜看,他闺女以后会说的第三句话是什么?” 几个小年轻又齐声回答道:“爹爹x奶奶。”说完,他们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洋秀才听到这话,气得肺都要炸了,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洪高,那眼神里啊,充满了愤怒和羞耻。 他咬着牙,笑嘻嘻地说道:“洪高,有种你我单挑!” 洪高个子不高,但他胖啊,就这体型,十里八乡都找不出几个来,大家都说一斤肉能有一斤半到两斤半的力气呢,也就是说体重一百斤的人能负重一百五十斤到二百五十斤。 洪高心里一盘算自己的体重,再瞅瞅洋秀才的长短腿,信心十足地道:“行啊,兄弟们都别插手,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老瘸子。” 洪高身材圆润,动作迟缓,他想挥拳揍洋秀才,可那身体太笨拙了,动作滑稽得像个小丑。洋秀才则一瘸一拐地躲着洪高的攻击,他反应明显慢半拍,看上去有点力不从心。 洪高见自己的拳头没起作用,就更用力地挥舞起来,结果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摔了个四脚朝天。洋秀才一看,想趁机还手,可他那腿有残疾,根本跑不快,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洪高从地上爬起来。 两人继续扭打在一起,那动作笨拙得呀,就像在跳一场搞笑的舞蹈。洪高的汗水跟下雨似的,洋秀才则气喘吁吁,累得够呛。 打了好一会儿,洪高还没满十七岁呢,这个年纪,就算是天天在地里干活的孩子,也只有一股子猛劲儿,没什么耐力,更别说洪高这种没锻炼过的小胖子了。洪高站都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洪高气焰嚣张地说道:“都说练塘村人功夫好,连个瘸子都这么厉害,难道你们能比得过手枪吗?”说着,他得意洋洋地掏出一把闪亮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洋秀才。 洋秀才脸色大变,但他并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盯着洪高。 洪高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手指轻轻一扣,扳机被扣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第125章 洋秀才死了 洪高气急败坏地将枪中的子弹一股脑儿全部射向了洋秀才。由于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洋秀才的身体瞬间多出了六个触目惊心的血洞。过了一会儿,洪高站起身来,恶狠狠地骂道:“竟敢跟小爷我动手,你娘还真嫌自己儿子多啊!” 龙天送已经被打倒在地,但他并没有真正倒下,而是故意装作无法起身。其实早在三十年前,龙天送就已经修炼出了内力。这股内力不仅能够提升他出手的速度和力量,就连挨打时也能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那几个年轻力壮的家伙一顿拳脚相加,根本没给龙天送带来太大的伤害,只是把他的脸打得惨不忍睹罢了。 就在这时,一声声清脆的枪响传来,龙天送惊讶地发现洋秀才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心中怒火中烧,准备挣脱绑在身上的腰带,想要亲手解决掉这几个可恶的年轻人。 凤城娘却万万没想到洪高竟然会开枪杀人。当她看到龙天送挣扎着要起身时,她清楚地知道龙天送这是要拼命了。但洪高手中有枪,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龙天送去送死呢?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龙天送,拼尽全力阻止他。 “放开我!”龙天送怒吼道,“今天我非杀了他们不可!” 凤城娘流着泪说道:“凤城他爹,你冷静一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呐!” 龙天送咬着牙,恨恨地说:“这群畜生!他们杀了秀才,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洪高看着眼前的一幕,哈哈大笑起来:“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说着,洪高再次举起了手枪,瞄准了龙天送。扣动扳机,“咔”的一声轻响,并没有子弹射出,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哈哈哈,龙天送,你命真大?”说完,他收起手枪,转身带着手下离开了。 龙天送被媳妇紧紧抱住,身上还捆着腰带,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洪高等人离去,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夫妻俩原本计划回家后享用晚餐,但这一闹又过去了不少时间。太阳渐渐西沉,夜幕降临,龙天送不得不背起洋秀才的尸体,先回练塘村再作计较。 两人没走多久,一群人迎面跑过来,这些人都是练塘村赶集的人,也是散场才走的,只是练塘村离毛坪较近,回去的路上不着急,走得比较慢,还没到村子,就听人说毛坪镇的年轻人在打练塘村的一个老人,这些人就一路跑回来。 “谁?是谁打了我们村的人?”人群中有人喊道。 “不知道啊,只听说打得很凶!”另一个人回答道。 “我们快去看看!”又有人说道。 于是,一群人加快脚步向前跑去。 当他们看到龙天送背着洋秀才的尸体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洋秀才被打死了!”凤城娘带着哭腔地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如果只是打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帮忙。但现在出了人命,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一旦死人,双方必然会拼个你死我活,死伤也会更惨重。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带头扛事。 洋秀才被打死了,这可不是小事,扛事人必须得是洋秀才最亲近的人才行啊!可洋秀才他爹,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而且洋秀才自己也没个儿子。他家也就剩下一个老娘、一个媳妇和一个媳妇带来的拖油瓶。那拖油瓶啊,只会说那么两句话。 谁能带头扛事呢?洋秀才倒是有个兄弟,只是不知道这会儿在哪儿呢。龙建飞是个军人,一直在前线打仗。听说前线每天都要死好几万人呐,谁知道龙建飞是死是活呀。 众人都沉默了,只能这样默默地往回走。路边的树林里,时不时地传出猫头鹰那诡异的笑声。那声音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助和迷茫,让人心生恐惧。夜晚的寒风刺骨,吹过他们的脸庞,却无法吹散他们心中的阴霾。 龙凤城也陷入了沉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一群人默默地走着,宛如一群幽灵,缓缓地走到了洋秀才的家门口。凤城娘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打破寂静的夜:“老嫂子,开门。” 洋秀才的娘和媳妇,一整天都如坐针毡,心神不宁。那个拖油瓶女娃就像一个被施了魔法的小精灵,只会说两句话,一句是叫爷爷,一句是骂娘。哪一天,她叫爷爷的次数多,一次又一次的呼喊爷爷,往往都伴随着好事的降临。 然而,哪一天她骂娘的次数却多,一次又一次的咒骂,都预示着不愉快的事情即将发生。今天,那女娃仿佛被恶魔附身,整天都在骂娘,一句爷爷都没叫过。 婆媳俩望着渐渐变黑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忧虑。洋秀才的腿脚不便,通常不会走夜路。然而,此刻夜幕已经降临,他却还没有回家。 两个妇人胆小,夜晚的黑暗让她们望而却步,摸黑走夜路更是想都不敢想,举火把更是如同面对洪水猛兽。据说,从练塘村到毛坪镇的这段路,只要有人举着火把,就会有一双巨大的手掌在火把上烤火,那手掌如同来自地狱,只有手掌没有手臂,让人毛骨悚然。 两人都在为洋秀才担心,只能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终于,听到了敲门声,两人像触电一般,一起冲向门口。门一打开,只见门外站满了人,婆媳俩的目光如箭一般,直直地盯到了龙天送背上的洋秀才身上。她们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仿佛时间已经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按照习俗,这样横死在外的人,是不能抬进屋里的,只能在院里停尸,等待打好棺材后直接下葬。尸体不能一直让龙天送背着,龙凤城走到门边,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门板,将那厚重的门板卸了下来。几个村民迅速搬来土坯砖,在院子里搭起了一个简陋的架子,小心翼翼地把洋秀才的尸体放了上去。 第126章 阴魂不散 洋秀才横死街头,膝下无子,只打了一口棺材便匆匆下葬。 死人一下葬,村里人对婆媳两人宽慰几句便各自归家。 家中仅余三人,一盏小小的油灯,如豆的光芒仅能照亮屋子的一隅。儿媳妇挪了挪椅子,道:“婆婆,今夜好冷啊。” 婆婆应道:“是啊,都快三月了,怎的还这般寒冷。” 小女娃也跟着来了一句:“x 妈妈。” 小女娃声音清脆,婆媳俩都不禁吓了一跳,儿媳妇忙道:“婆婆,今晚我与你一同睡,暖和些。” 婆媳俩带着小女娃钻进被窝,婆婆道:“哎呀,怎的忘了熄灯。”说着便要起身。 儿媳妇紧紧抱住婆婆的手臂,道:“婆婆,别熄灯了,就点一晚上吧。” 婆婆不再言语,安静地躺好。只听得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儿媳妇问道:“是哪位?” 门外霎时安静下来,儿媳妇心想,自己的丈夫才入土,不至于就有人来敲她这寡妇门,想必是听错了。 “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儿媳妇再次问道:“是哪位?”门外再次安静下来,儿媳妇问婆婆:“婆婆,你可有听到敲门声?” 婆婆道:“听到了。”儿媳妇高声道:“到底是哪位?再不出声,我可要喊人了。” 只听又是“咚咚”两声,紧接着传来一声狗叫,声音由小渐大,仿若受了委屈的孩子在抽泣。婆婆道:“原来是狗被关在门外了,别家的狗都是满村子撒欢,就咱家的狗金贵,晚上还要进屋睡觉。”说完又要起身,去给狗开门。 儿媳妇再次搂住婆婆的胳膊,道:“婆婆,别管它了,就让它在外睡一晚上吧。”婆婆又安静下来。 婆媳二人不再说话,屋内一时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屋外越来越大的狗叫声。儿媳妇紧闭双眼,心中却越发慌乱。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们,而那一声声狗叫,也仿佛是某种警告。 突然,窗户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打。儿媳妇忍不住开口:“婆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婆婆道:“别怕,兴许是风大吹的。”然而,那声音却越来越频繁,甚至隐约伴随着低沉的呜咽声。 道婆媳俩紧紧地抱在一起,她们的身体在颤抖着,仿佛被恐惧所笼罩。小女娃再次骂道:“x妈妈。” 这时,狗不再狂吠,但偶尔会发出低沉的呜咽声。门缓缓打开,速度极慢,门缝逐渐扩大,可以塞进一根葱、一个鸡蛋,一个成年男子的拳头…… 渐渐地,一只狗头从门缝里探了出来,随后是整个狗身。这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狗,它慢慢地走进房间,竟然像人类一样用两只后腿行走。 大狗就这样一步步地走到床边,然后将前爪搭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的婆媳两人。 婆媳两人惊恐地看着大狗,大气都不敢出。大狗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光,它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口水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 小女娃悠悠醒来,睡眼惺忪间看到了身旁的大狗,她眨了眨眼,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发出清脆的笑声。她用稚嫩的声音叫道:“爷爷。” 大狗听到小女娃的叫声,似乎也感到非常开心。它伸出毛茸茸的大爪子,轻轻地摸了摸小女娃的脑袋,仿佛在回应她的呼唤。然后,大狗露出了一个拟人化的笑容,让人不禁想起人类的表情。 接着,大狗的两条后腿伸进了儿媳妇的棉布鞋里,穿着棉布鞋在房间里悠闲地溜达。它的步伐轻盈而自在,仿佛在享受这种独特的行走方式。 一会儿,大狗来到了开水缸前,它伸出舌头,咕嘟咕嘟地舔着水缸里的水,发出欢快的声响。一会儿,它又跑到锅边,揭开锅盖,一口一口地吃着锅里的剩饭,吃得津津有味。 洋秀才家的婆媳吓得哆哆嗦嗦,龙凤城家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龙田甜来到龙家,龙天送夫妇一眼就瞧出来了,甜甜这小模样和龙凤城小时候有五分相似呢,这从天而降的大孙女,可把龙天送夫妇高兴坏了。 也不晓得吴幺妹心里咋想的,突然就成了后妈,她不仅不觉得委屈,还走到哪儿都带着田甜,整天笑得可开心了,时不时还使个小法术逗田甜玩儿。 三岁的龙田甜,向来心大不认生,以前喜欢跟着田美贤,那是因为有奶喝。自从她被拐卖后,田美贤也没奶了。 在龙田甜心里,山上那个妈,每天不是站桩就是练武,不听话还得挨揍。 山下这个妈呢,天天带她玩儿,还教她小法术,学不会也不骂她。这才短短两天两夜,那妈妈叫得可亲热了。 这两天两夜,龙凤城都没沾过床,白天做棺材,晚上守着洋秀才的尸体。(尸体放在门板上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让猫狗靠近,不然猫狗从门板下钻过去,尸体可就要诈尸啦。) 龙凤城一上床就呼呼大睡,睡到半夜,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一摸,身上盖的被子没了,扯了扯被子,吴幺妹说道:“别扯被子,甜甜睡后边呢,别冻着孩子。” 龙凤城嘟囔着:“我一点被子都没有。” 吴幺妹娇嗔道:“你就不会靠过来一些嘛。” 龙凤城往吴幺妹身旁挪了挪,盖上被子,正欲继续会周公,却听到吴幺妹仿若梦呓,又好似在与田甜低语:“甜甜呀,咱们家的牛犊子借给别人耕地去啦!” 龙凤城嘟囔着:“孩子早就睡下了,你跟她说这些作甚。” 吴幺妹对龙凤城的话仿若未闻,自顾自地接着说道:“甜甜,你可知道,人家那地荒芜了好些年,土硬得像石头,草根也多得像乱麻。咱们家的牛犊子走得稍慢些,人家就拿竹条子狠狠地抽打,把咱们家的牛犊子累得呀,回家后整整歇息了两日,还老老实实地躺着,连牛圈都懒得去打了。” 龙凤城又怎会听不懂这弦外之音,这哪里是在和田甜说,分明是在指责他在外偷人,被别的女人给榨干了,变得不中用了。 这岂能容忍,他一把搂住吴幺妹…… 许久之后,只听到吴幺妹发出轻轻的笑声,龙凤城问道:“小竹笋,别人不要的男人闺女,你就不嫌弃吗?” 第127章 把我兄弟找回来 婆媳俩紧紧地蜷缩在床上,身体瑟瑟发抖,她们用颤抖的手扯过被子,将头深深地蒙住,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外界的恐惧。而那只大狗却在屋子里肆意妄为,到处乱闯,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第一声鸡鸣划破夜空,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大狗听到鸡叫声后,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它默默地把棉布鞋放回床下,然后缓缓地走出屋子。房门轻轻关闭,发出一声轻微的嘎吱声。与此同时,那盏小油灯似乎耗尽了最后一滴油,突然熄灭,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小女娃忍不住又骂了几声娘,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愤怒。然而,随着第一声鸡叫,全村的鸡都纷纷响应,它们欢快地鸣叫着,似乎在庆祝新一天的到来。紧接着,村里的狗也开始狂吠起来,一时间,鸡鸣犬吠之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独特的乡村交响曲。 终于,天亮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照亮了黑暗的角落。婆媳俩缓缓掀开被子,露出疲惫的面容。她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 清晨的阳光洒在小村庄里,婆媳俩早早起床,穿好衣服,抱着小女娃,一同来到田大有的茅草屋前。田大有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婆媳俩和那个目光呆滞的小女娃,他好奇地问道:“大姐,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婆媳俩你一言我一语,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田大有,小女娃也不甘寂寞地跟着骂了几声娘。田大有听后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是秀才有什么心愿未了,你们最好去找凤城媳妇,她能通灵,或许可以帮你们看看。” 于是,田大有带着婆媳二人和小女娃一起前往龙天送家。一路上,小女娃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终于到了龙凤城家,他们向吴幺妹说明了情况。吴幺妹听完婆媳的讲述后,取来一块黑布,蒙住自己的头脸,然后就在原地蹦跳起来。不一会儿,吴幺妹突然开口说话,但那声音却和洋秀才一模一样:“把我兄弟找回来。” 婆媳俩烧着纸钱,婆婆念叨着:“老大呀,老二正在打国战呢,回不来啦,我多给你烧点纸钱。” 吴幺妹提高了嗓门:“把我兄弟给找回来!” 秀才媳妇也跟着说:“秀才啊,我有啦,你有后啦,我肯定会把咱孩子好好养大的,你就放心吧。” 吴幺妹的声音又高了几分:“把我兄弟找回来!” 屋子里突然阴风阵阵,小女娃也开始不停地骂娘。龙凤城也点了一张纸钱,说道:“大哥你放心,我去把二哥找回来。”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阴风也消散了,吴幺妹也慢慢停下了蹦跳,取下头上的黑布,说道:“他的魂儿没法沟通,就只说了一句话,把我兄弟找回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啥好。既然龙凤城答应了洋秀才去找龙建飞,那就只能收拾行李了。这可是龙凤城第一次去省城呢,龙天送免不了要好好交代一番。 龙凤城一路溜溜达达来到三江县,心里像猫抓似的,忍不住去瞧了瞧小七。用吴幺妹的话讲,家里的小牛犊跑去给别人家耕田。可在大多数男人眼里,那就是别人家碗里的面条更香。 龙凤城到码头一打听,嘿,最近几天去省城的船没有,去常德府的也没有。龙凤城倒也不慌不忙,心安理得地去拜访了几个能让他免掉过夜费的白脸子妇人。 其实龙凤城才不觉得别人家的面条更好吃呢,他就觉着吧,有啥东西就得送出去,送哪个女人都成,反正也不能留给子孙后代。 在县城待了十五天,龙凤城又跑到码头去瞅瞅,嘿,没想到还碰见熟人了。 林婉如一到大后方,马上就开始准备物资啦。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晓得前线急缺啥救命药,二话不说就弄了好几箱。这些个药品对受伤的战士们来讲,那可真是生存的指望啊。 林婉如把两个学生留在大后方,接着搞物资。她领着七八名伙计,带着沉甸甸的药品,开开心心地踏上了去省城的路。 一路上,他们欢快地穿越了贵川地区和高山地区。这里的民风那叫一个淳朴,人们个个诚实守信。甭管是土匪还是普通村民,都对他们友好极啦,还主动帮忙呢!他们非但没有给这支队伍找麻烦,反而使出浑身解数提供支持。这份善良和互助,让林婉如心里暖洋洋的,也让她更加坚定了前进的步伐。 在大家伙儿的齐心协力下,他们没多久就到了三洪县城。这个不大不小的县城,成了他们的歇脚地,也是他们继续赶路的出发点。 她这一伙儿找古道的人,肯定不止三个,几个同事还募捐到了一条船。船不大,也不新,不过从山江县去省城走水路会更快些。只有到了常德府,这条河跟大江汇合,才有可能有敌人的飞机来轰炸,那就到常德府上岸走小路,尽快把药品安全送到省城前线去。 正在往船上搬药品呢,就看见贵久山的一个小土匪,小土匪还走过来了,林婉如差点就叫出小土匪了。 还是龙凤城先开了口:“林先生,这是弄来的物资,要运去省城吗?” 林婉如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龙凤城,就应道:“是啊。” 龙凤城心里一乐,这不就有船坐了嘛!赶紧上前帮忙搬物资,林婉如也习惯了,这一带的土匪也好,村民也好,都是热心肠的人。 可等物资都搬上船了,龙凤城却坐在船上不走了。林婉如说:“我们要开船啦。” 龙凤城一点都不客气:“我也要去省城,正好顺路。” 林婉如还是挺感激龙凤城的,要不是这个小土匪,她可过不了贵久山那一关。就问:“小兄弟你贵姓啊?” 龙凤城说:“什么贵不贵的,我叫龙凤城。” 林婉如也挺好奇,一个小土匪跑省城干啥去,就问:“龙兄弟,你去省城有事儿?” 龙凤城说:“去找我大师兄,我师兄是 xx 师短刀队队长,叫龙建飞。” 林婉如眼睛一亮,龙建飞可是有名的战斗英雄,没想到这小土匪是战斗英雄的师弟,就说:“找你师兄就对了,你应该跟你师兄学学,当什么土匪呀!” 第128章 三江河上 龙凤城和林婉如两人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地闲聊着。突然,林婉如话头一转,对龙凤城说:“龙兄弟,我看你身手这么好,不去当兵可惜啦!” 龙凤城有点惊讶,好奇地问道:“你咋知道我不想当兵呢?” 林婉如嘻嘻一笑,解释道:“你大师兄叫龙建飞,他领着短刀队,基本都是你们那旮旯的人!你去找他,肯定是想跟他一块儿参军打仗,立大功,报效祖国。” 听到这儿,龙凤城摇晃着脑袋,心里琢磨:我才不当兵呢,我还要把你心里的战斗英雄,带回老家,这可不能跟你讲。。 龙凤城笑嘻嘻地说:“我家里养了头母牛,前些日子刚生了只小牛犊;还有只母羊,也下了三窝小羊羔呢;我家那只凶巴巴的公狗,可是村里所有母狗的老公哟!” 林婉如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琢磨着这龙凤城是真不懂还是故意打岔,她接着说道:“龙兄弟,年轻人要有大志向,可不能一直在山里当土匪呀。” 龙凤城咧嘴一笑:“我可没当土匪,上贵久山,是为了找田大扛把子睡觉,田大扛把子人美。” “哈哈哈哈……”林婉如笑得更欢了,在她眼里龙凤城就和她的学生差不多,不会觉得龙凤城要骚情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好有意思,居然说上山是为了睡土匪头子,这话都能说得出口。 龙凤城看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想:这女子还挺俊,好想和她睡觉。 “龙兄弟,你要是去当兵,凭你的能耐,肯定能立不少功。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封侯拜将呢!”林婉如继续劝道。 龙凤城撇撇嘴,“我对当官没兴趣,就想天天唱山歌。” 林婉如早知道那片高山地区的人喜欢唱山歌,来了兴致,说:“你会唱山歌呀,来一首听听。” 龙凤城张嘴就来:“骚女骚女真狠心,好好一个大骚x,宁愿当坐垫不给我,给我你好我也好,你舒服了我满意……” “哎呀,你这人咋这么没出息呢!”龙凤城连城里话都说不利索,唱山歌只能用山里的土话,林婉如也听不懂,以为唱得是山清水秀好风光,叹了口气,“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你就不想出去闯一闯,干一番大事业吗?” 龙凤城挠挠头,“你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林婉如无奈地摇摇头,“你这人呀,真是不可救药!” 林婉如的八个伙计,只能挑货,不会撑船,撑船的是三江上讨生活的两个放排汉,听龙凤城唱了一首骚歌,嗓子也痒了,大声唱道:情妹妹,河边走,两颗奶子颤起抖,等哥靠岸摸一手…… 这是用城里话唱的,林婉如一听就懂,小脸儿微微一红,龙凤城笑道:“这里叫骚话滩,不说骚话唱骚歌,可不好过哟。” 林婉如才不信这个邪呢,就朝唱山歌的放排汉瞅了过去。 只见那壮汉双手紧紧握住长杆,身子稍稍前倾,两只脚稳稳地站在船上。他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坚定和勇气。水流急得很,船身晃个不停,可他一点儿也不慌张,还是稳稳当当的。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使劲把长杆插进水里,借着水流的劲儿,推动着船往前开。他的手臂上肌肉绷得紧紧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每撑一下杆子都特别有力。长杆在他手里灵活地挥舞着,就好像和他变成了一个人似的。 随着船往前开,壮汉不停地调整着撑杆的角度和力度,好应对水流的变化。他脸上的汗水跟下雨似的,可他也顾不上擦,只顾着全神贯注地撑船。 终于,船顺顺利利地通过了水流比较急的地方。壮汉松了口气,他放下长杆,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好像在说:“我做到啦!” 林婉如这下可不得不信了,还真有这么一处险滩呢。那放排汉,见林婉如在看自己,更来劲儿了。唱道:“哥想情妹妹,想你的胸脯,想你白白的身,想得喝水忘了瓢,想得砍柴丢了刀,不晓得会不会想死人哟?” 这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微风轻轻拂过三河江面,波光粼粼。河边正好有一个白脸妇人在洗衣服,她的眼神不时地望向江面。 这三江河边上,每隔几十里路,都会有人在河边建几座吊脚楼,楼里住着几个妇人,专做这些跑船汉子的生意。她们用自己的方式赚钱,也享受着生活中的快乐与满足。 妇人听到船上汉子在唱歌,立刻站了起来,挺了挺胸,展现出她丰满的身材。她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哥哥靠岸歇一歇,想多真会想死人,昨天才想死一个,来上两奶就回魂。”她的歌声婉转悠扬,带着一种迷人的韵味,让人心动不已。 林婉如是一个老师,这是第一次路过这条河,没想到,有人唱山歌,就有人对。她不再觉得歌词粗俗,还拿出相机给河边的妇人拍了一张照片。 那放排汉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在江面上回荡。他更加卖力地唱起歌来,引得其他吊脚楼的妇人,也打开窗户纷纷跟着合唱。一时间,江面上歌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林婉如被这欢乐的气氛所感染,嘴角也泛起了微笑。她心想,这世间的人们,无论生活多么艰苦,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 妇人见到船上有个女人,长得比自己好看,知道今天赚不了这条船的钱了,便笑着问道:“妹子,要不要上岸来歇歇脚,喝杯茶水?”林婉如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她还要赶回去,战士在等她伯药品救命呢。 放排汉也知道这船上装的都是要运往战场的军用物资,前方战事吃紧正等着这批物资呢,所以他不敢像平时运送其他货物那样随意了。他使出浑身解数用力地撑着船,同时还高声唱道:“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 全国武装的弟兄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第129章 走前面还是走后面 小船顺流而下,又行二十里左右,不远处有个小码头。放排汉道:“林老师,今晚就在王西镇休息,夜里赶路不安全。” 三江河,水不深,有些地方水流也急,要是着不清楚,是很容易撞到石头,只得道了声好。 太阳落山时分,小船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一个小码头。码头边稀稀拉拉地停着几条船,显得格外冷清。水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夕阳的余晖,却没有了热闹与喧嚣。 码头上,几个渔民正坐在船头,默默地整理着渔具,准备结束一天的劳作。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眼神中透露出对生活的无奈。 小船缓缓靠岸,放排汉熟练地将缆绳系在码头上的木桩上。他跳下船,伸了个懒腰。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这一天的劳作已经让他精疲力竭。 整个码头弥漫着一种宁静而萧条的氛围,让人感受到了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放排汉道:“林老师,要不要去镇子里走走。” “不了。”林婉如看着八个伙计:“杨八全,杨文宗留下守船,我去找镇长打个招呼,剩下的人自己安排,明天早点回来。” 几人笑道:“我们知道,公鸡叫就起床,狗叫就出发。” 林婉如向镇上走去,身影渐行渐远。入夜的王西镇寂静无声,有少数几户人家开始亮着灯。她沿着街道走着,心中思考着如何与镇长交流。不久,她来到了镇长家门前,轻轻叩响了门扉。 门开了,一位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林婉如掏了证件,还有官府的介绍信,表明了来意,镇长热情地邀请她进屋。两人坐下来,开始谈论船只在王西镇过夜,请镇上保安队,提供保护事宜 离开镇长家后,林婉如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她脚步轻快地朝着码头走去,准备回到船上休息一下。然而,就在她路过一个街角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她 林婉如转过头来,只见龙凤城正站在路边,一脸微笑地看着她。他开口说道:“林老师,镇上有一家小酒馆,去喝两杯?我请客!” 林婉如本来就想着要给杨八全和杨文宗弄点吃的,现在听龙凤城这么一说,便欣然答应了。于是,两人一同走向那家小酒馆。 这一次出门,龙天送给龙凤城了几块大洋,凤城娘也给了他几块,就连幺妹都给了他几块。 龙凤城在三江县城待了半个月,不仅吃喝玩乐都是免费的,而且还帮别人做了一些小法事,又收到了十几块大洋。总之,龙凤城现在根本不缺钱。 一走进酒馆,龙凤城就豪气地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菜,还让老板拿最好的酒来招待客人。 两人吃饱喝足后,还特意打包了两份饭菜,然后一同朝着码头方向走去。途中,龙凤城突然开口说道:“林老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林婉如微笑着回应道:“好啊!” 龙凤城开始讲述起来:“有一天,一个年轻的小寡妇从山上干完活准备回家。在路上,她碰到了村里的一个老光棍。老光棍色眯眯地看着小寡妇,问道:‘小嫂子,你想让我走在你前面还是走在你后面呢?’ 小寡妇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回答道:‘那你就走前面吧。’听到这话,老光棍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哦,原来你喜欢这种正常的体位啊。’说完,他便一把抱住小寡妇,钻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过了几天,小寡妇又一次在路上遇见了那个老光棍。老光棍依旧不怀好意地问道:‘小嫂子,这次你想让我走在你前面还是走在你后面呢?’ 经过上次的教训,小寡妇已经有所警惕,于是她回答道:‘那你就走后面吧。’老光棍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原来小嫂子喜欢这个调调啊。’接着,他再次将小寡妇抱进了草丛里。 就这样,连续几天过去,小寡妇发现自己每次拉尿的时候都特别轻松。” 林婉如已经三十岁了,尽管与她那位工人丈夫分居两地、相聚甚少,但她对男女之事并非一无所知。因此,当龙凤城讲这个故事时,她的脸色微微泛红,心中不禁暗道:“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小土匪,十足的大流氓!” 此时,两人并肩而行,龙凤城再次开口问道:“林老师,你希望我走在前面呢,还是走后面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似乎故意要逗弄林婉如。 而林婉如则有些尴尬,回应道:“流氓!”接着,她便加快步伐向前走去。然而,龙凤城却不紧不慢地继续追问:“那到底是走前面还是走后面呀?”面对他的纠缠不休,林婉如无奈地停下脚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快步走。 林婉如被龙凤城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她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如何摆脱这个窘境。 突然,她看到前方有一条小路,便指着那条路说:“我们走那边吧。”龙凤城见状,嘴角微扬,跟着她一同走进了小路。 这条小路幽静蜿蜒,两旁绿树成荫。林婉如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龙凤城,只见他悠然自得地走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龙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婉如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龙凤城停下脚步,凝视着林婉如的眼睛,认真地说:“因为我想了解你的深浅。”他的目光真挚而热烈,让林婉如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了。 林婉如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轻声说:“那你也让我先看看你的长短。” 龙凤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坏笑,然后往前迈了一小步,将自己和林婉如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一些。 此时夜幕已降临,这条小道上几乎没有其他人经过。想起田大扛把子对他的夸赞以及三江县城那些白脸妇人免费招待他过夜的事情,龙凤城信心倍增,毫不犹豫地解开了裤腰带。 林婉如迅速出手,一把夺过龙凤城的裤腰带,转身朝着大路飞奔而去。她一边跑,一边将裤腰带揉成一团,用力抛向路旁的大树枝头,并大声咒骂道:“小土匪,竟然敢调戏你阿姨!” 第130章 晚上打扑克 龙凤城心里很不舒服,他觉得自己被林婉如耍了。在这大山里,男女之间如果看对眼了,办事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要是没看上眼,直接拒绝就是了。可林婉如却偏偏做出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既不接受又要捉弄人,实在让龙凤城感到愤怒和无奈。 龙凤城毕竟不是一般人,他身手敏捷地一跃而起,轻松地从树枝上取回了裤腰带。然后,他整理好衣服,默默地向船上走去。一路上,他心里暗暗骂道:“这个狠心的骚女,竟然如此戏弄我!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龙凤城来到了码头边,看到两个伙计正在吃饭,而林婉如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当她看到龙凤城回来时,立刻将脸转过去,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 杨八全笑着说道:“龙兄弟,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龙凤城微笑着回答:“镇上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客栈,我觉得还是回到船上更好一些。这样不仅可以节省一点过夜费用,而且还能增加一个人守船。等会儿,我们可以轮流休息。” 杨八全和杨文宗都是三十多岁的健壮男子,他们看起来像普通伙计,但实际上却是军人。他们的任务主要是保护这批珍贵的药品,他们腰间佩戴着盒子炮,怀里还藏有几颗从国外进口的手雷。 在他们看来,龙凤城皮肤白皙细腻,就像个娇弱的女子一般。还不是他们的自己人,所以他们并不需要让他参与守夜的工作。杨文宗连忙说道:“不用麻烦龙兄弟了,过一会儿,你和林老师直接去船舱里好好休息吧,这里由我和八全负责看守就行了。” “那就辛苦两位大哥了。”龙凤城笑了笑,然后走到林婉如身边坐下。 林婉如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夜晚,整艘船一片漆黑。龙凤城和林婉如待在船舱里,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开口。 龙凤城干脆走出来,坐到杨八全身边,杨八全道:“龙兄弟,怎么还不休息?” 龙凤城道:“夜太长了睡不着。” 杨八全道:“也是,可惜天太黑,什么也看不到,要不然我们三个人打一会扑克也好。” 龙凤城道:“我可不敢打。” 杨八全道:“我们可打小一点,不赌钱也行。” 龙凤城道:“不是钱的事,主要夜上不敢打扑克。” 杨八全问:“怎么晚上就不敢打了,我们打扑克都是打。” 龙凤城往船仓看了一眼道:“我们家有一块水田,有七亩大,是我家最大最好的一块水田,就是离家太远了,有十几里路。” 杨八全道:“这么远啊!” 龙凤城点点头,接着说:“田边有一座古墓,据说是一个将军的墓,古墓很大,有二十多间房子那么大,但是里面已经空了,只有一些石头和杂草。” 杨八全道:“哦,那你们平时去田里干活怕鬼吗?” 龙凤城道:“当然怕,怕也要去啊,不然水稻怎么种得出来呢?只是每次去都觉得有点阴森森的,尤其是晚上,总感觉有人在那里看着我们。” 杨八全道:“会不会是心理作用啊?” 龙凤城道:“也许吧,但是有时候真的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比如没有一点风的时候,却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或者是听到小孩的玩闹声,让人毛骨悚然。所以我们一般都不会在晚上去田里,就算去了也要尽快回来。” 杨八全道:“这样啊,那你们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龙凤城道:“有一次,我和父亲一起去田里插秧,本来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我们忙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我们没有带雨具,只好找个地方躲雨。正好附近有一座废弃的房子,我们就跑进去了。没想到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味。这也没什么,我们看到散发着腐臭气味的是一个人,他架着梯子,上楼,看样子要修屋顶。当他看向我们的时候,眼珠子突然掉了下来,他又对着我一笑,舌头,牙齿都掉下来。” 杨八全听得直哆嗦,问道:“后来呢?” 龙凤城道:“我们吓得赶紧离开了那个房子,冒着雨跑回家里。回到家后,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奶奶,她听了之后脸色苍白,说这可能是那个古墓里的鬼魂作祟。从那以后,我们对那块水田就更害怕了,尽量不去那里。如果实在没办法要去,也一定要在白天去,而且还要带上一些香火和纸钱,给那些死去的人烧一烧,希望他们不要来找我们麻烦。” 杨八全道:“真是太可怕了,你们怎么还敢在那里种田呢?” 龙凤城道:“没办法啊,那块水田是我们家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如果不种水稻,我们就要挨饿。所以尽管心里很害怕,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前年我们家请了一个道士帮忙,道士让我们家在田边盖一间茅草房,盖好房子,就杀一头牛,请乡亲们去吃一项,果然,再去那里不会觉得害怕。也不再听到什么声音。” 杨八全道:“那就好,总算不用再受那种罪了。” 龙凤城回忆着说道:“那是去年秋天的时候,我和大哥、二哥还有大嫂、二嫂一起去收谷子。你们知道吗?就是那种金黄色的、沉甸甸的谷子呀!看着就喜人。 那里有一间破旧的茅草房,我们想着等收完谷子后,再用马车拉回家。因为不想来回走,把时间浪费在路上,,所以我们决定晚上就住在那里。 晚饭后,天刚黑透,时间还太早,睡觉也睡不着啊。于是我们就开始打扑克牌消遣一下,大嫂和二嫂不太会玩,就坐在旁边看着。 第一手牌发下来,我一看,嘿!抓到了不少小牌,但仔细一看,居然正好凑成了两个顺子!而且大牌里还有两个尖和三个 2呢!我心里暗自高兴,心想这一把肯定能赢! 二哥率先出牌,打出了一对 3,我正准备打出一对尖时,一只小手突然将我的一对 7抽了出来,并迅速打了出去。这一举动让我的两个顺子瞬间拆断,也意味着我失去了赢得牌局的机会。我忍不住瞪了二嫂一眼。 二嫂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的不满感到困惑和不解。她的表情像是在问:“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导致了我的失利。 难道真的不是二嫂强行替我出牌吗?或许她只是出于某种误解或者无意之举,但无论如何,她的行为确实影响了我的牌局策略,让我无法顺利取胜。 第131章 老鬼抢牌 “我深吸一口气,抓起一把牌,心里祈祷着能有一手好牌。果然,这手牌不错,只有一个顺子、一张单牌和一个王炸。我正准备出顺子的时候,一只小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迅速地抽走了我的王炸并打了出去。 我有点不高兴,赶忙说道:“二嫂,别开玩笑啦!” 二嫂却瞪了我一眼,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说:“别乱说,我可没动哦。” 这时候,大哥、二哥和大嫂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把我弄得怪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我心里琢磨着,算啦,反正我还有那么长的一个顺子,也不怕他们还有炸弹。 于是,我准备打顺子,结果那只小手又伸过来了。我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抓住了它。我心里想,还想拆我的顺子?这次被我抓住了,看你还怎么耍赖。 我故意在小手上捏了捏,发现小手又滑又凉,心里不禁感叹:二嫂到底是咋保养的呢?天天做收谷子这样的农活,皮肤还能这么好。 大哥、二哥都敲了敲桌子,意思是让我出牌,他们难道没看到我抓着二嫂的手吗? 我看向二嫂,二嫂正好好坐着呢,我抓着的肯定不是二嫂的手,大嫂坐在大哥旁边,离我远着呢,那我到底抓住谁的手了呢? 我这才仔细看了看我手中小手,这只小手真是漂亮极了,手指又长又细,好像是用最好的白玉雕刻出来的。每根手指都有好看的曲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还圆圆的,闪着淡淡的光,就像一颗颗亮晶晶的宝石。 手掌的皮肤又细又滑,好像最软的丝绸一样。手背上的青筋隐隐约约的,给这只小手增添了一种神秘的美。手指的关节很灵活,轻轻一弯,就展现出一种优雅的样子。 ‘这到底是哪个女子,能这样的手’,然后抬头一看,我手里的牌全都掉了。” 杨八全见龙凤城没有再说下去,问答:“龙兄弟,是不是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站在你旁边?” 龙凤城道:“唉!杨哥啊,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哪有什么漂亮姑娘,那就只有一只手,连胳膊都没有,我当时差点没被吓晕过去。从那以后,只要夜里打牌,我就想到那只手,浑身发抖。连牌都拿不好。” “竟然有如此诡异之事!”杨八全瞪大了眼睛。 龙凤城心有余悸地点点头,“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夜间打牌了。” “或许那只手是某种山精所化。”杨八全若有所思。 龙凤城道:“扑克这种游戏,老一辈的人是不会玩的,老鬼更没见过,老鬼见到肯定好奇,要来玩上一手。” 杨八全听了龙凤城的话,皱着眉头说道:“不会吧,我们村里,大家白天都要忙着干活,根本没时间打牌啊!都晚上才有空打牌,也没有人看到什么抢出牌的鬼。”他心里觉得龙凤城可能是在开玩笑或者故意吓唬他们。 龙凤城连忙解释道:“杨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们村里有山神、土地公和灶王爷这些神灵保佑,一般的鬼魂哪敢在村子里放肆呢?但是我家那七亩地离村子太远了,已经超出了我们村山神的管辖范围。别的村里的山神又没受到过我们的香火供奉,自然也不会保佑我们。所以才有那些恶鬼胆敢来抢我的牌。” 林婉如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开口道:“我看是你自己做了太多亏心事才会见鬼,不然为什么你哥哥嫂子都没见到?”她对龙凤城这种迷信的说法很不以为然。 龙凤城心中暗自高兴,心想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他连忙解释道:“林老师,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还以为自己快要完蛋了。第二天一早就赶紧去找道士帮忙,你猜猜那个道士怎么说的。” 林婉如心里想着:哼,我就不搭理你这个流氓,看你怎么继续编下去。可是一旁的杨八全却按捺不住好奇心,急切地问道:“龙兄弟,那道士到底说了些啥呀?” 龙凤城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嘴角挂着一抹笑容,开口说道:“那位道士告诉我,当一男一女之间的距离小于三寸时,他们之间便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气场。而这种气场正是鬼魂所惧怕的东西。你想想看,那些偷偷摸摸约会或者偷情的男女们,几乎什么样的地方都去过,但又有谁真正见到过鬼呢?” 杨八全心中暗自思忖,不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我们村子里那片坟山,即便是大白天也让人感觉阴森森的。记得那次晚上替刘寡妇寻找丢失的牛儿,两个人一不小心走进了坟山。结果竟然在那里找到了她的牛。当时刘寡妇兴奋不已,还让我爽了一把。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恐惧,反而充满了刺激感。” 他一边想着,一边点着头表示明白。 这时,龙凤城微笑着对杨八全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今晚就辛苦杨大哥您来守夜吧。”话音刚落,他便转身朝着船舱走去。 深夜林婉如还没有入睡,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除了偶尔传来的水鸟叫声,四周一片寂静。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林婉如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抬头望去,虽然眼前只有一片漆黑,但是好像看见前方的江面上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雾,渐渐向船这边飘来。 林婉如的心跳开始加速,想起了龙凤城说的关于鬼魂的事情。她受过西式教育,党内都说世上没有鬼,可是她忍不住恐惧,慢慢地往龙凤城身边挪,估计只有两寸距离,突然发现,心安了,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林婉如独自一人走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微风轻拂着她的脸颊,带来了一丝凉意。她心情愉悦地享受着这宁静的氛围,然而,突然间,一股强烈的尿意涌上心头。她皱起眉头,左右张望,发现周围并没有合适的厕所。无奈之下,她只好朝着路边的草丛走去。 第132章 想吃自己去找 林婉如蹲了好一会,怎么就尿不出来,手忍不住去拨眼前的草丛,拨着拨着,好像抓到一节树根,这到底是什么树,忍不住抚摸起来。 林婉如只觉得自己的双脚仿佛失去了重量,轻飘飘地踩在了云端之上,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她的身体也变得异常轻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着。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感到既兴奋又恐惧,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忍不住低下头去看,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惊愕得合不拢嘴。只见脚下空空如也,竟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山谷!那山谷黑沉沉的。飘着几丝雾气。 林婉如一惊,醒了,原来是一场梦,感觉到手中还握着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尖叫。连转过身,背对龙凤城。 在林婉如挪过来的时候,龙凤城就醒了,他想林婉如被他讲的故事吓到了,心里别提多得意。很快林婉如就睡着了,龙凤城也继续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龙凤城又醒了,他感到林碗如的手不老实,在解他的裤腰,正想来一句:“骚女,不装了。”却发现林碗如并没有醒,龙凤城也装睡,看看这个骚女在睡梦之中能干出什么来。 杨八全听到林婉如的尖叫,打着手电筒就要进来,龙凤城要系上裤子已经来不及,只好往林婉如身上一挤,借林婉如的身子遮挡…… 天才微微亮,林婉如就起床,去河边草丛换了一条裤子,去河边清洗,夜里被小土匪隔着裤子弄了一回。 这不怪小土匪,怪只能怪那个梦,她清楚梦中抚摸的树根。最后龙凤城跟她贴到一起,只是为了不让杨八全看到他的裤是解开的。 这战争年月,条件艰苦,男男女女贴一起睡觉,只是相互取暖没什么,可是裤子解开了,就完全不是一回事。结果把她的裤子弄脏了一大片,那是年轻人控制不住,事情是她惹出来的,不怪龙凤城。 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终于降临到这片土地上。伙计们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回到船上,他们看着清晨的美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两个放排汉则显得更加精神焕发,他们熟练地解开缆绳,准备继续前行。随着一声响亮的号子声响起,小船再次启航,向着省城的方向驶去。 江水在船底下流淌,发出潺潺的声音。江面上波光粼粼,反射出初升太阳的光芒。伙计们站在船头,感受着清新的晨风,心情格外舒畅。他们开始谈论起昨天的经历,分享彼此的故事和见闻。 放排汉们一边撑船,一边喊着整齐的号子。这些号子声在河面山间回荡,充满了力量与节奏感。伙计们也跟着一起呼喊起来,整个场面变得热闹非凡。 小船沿着江流缓缓前进,两岸的山峦逐渐后退。林婉如坐到龙凤城身边,脸有点微红,讲了她和她丈夫的爱情。最后用最小的声音告诉龙凤城她和丈夫感情好,不会背叛丈夫,让龙凤城别打她的主意。 在山里,真正从早忙到晚,只有春耕和秋收那几个月。其他的时候,并不是没有事情做,只是可做可不做罢了。毕竟,山里的农民们知道,农活永远都是他们最好的朋友,无论何时何地,都会陪伴着他们度过一生一世。所以说,农活这个东西啊,真的不用着急去做。就像老人们常说的那样:“你该干的活儿还没干完呢,阎王爷可不会收你走!”这句话虽然有些调侃,但却深刻地反映出了山里农民对于生活的态度——淡定从容,不紧不慢。 对于农民来说,他们拥有不少的空闲时间,但可供选择的娱乐活动却相当有限。而偷情这种行为成为了一种简单易行的消遣方式,相较于需要三人及以上才能玩得起来的扑克牌游戏,偷情只需要两个人参与即可。 农民们在偷情方面表现得相对较为直接,与城里人那种喜欢先玩弄暧昧的风格大不相同。对于年轻男女而言,如果一个小伙子对某位姑娘产生了好感,他会主动前去讨糖吃。一旦成功讨到糖,便意味着获得了一次约会的契机。(这一情节在第9至10章中有过详细描述。) 至于那些已经结婚的人,则更为直接了当。当男女在路上偶遇时,男方通常会询问女方:“你希望我走在前面还是后面?”如果女方回答:“让你走前面。”或是“你走后面。”那么她就是表示同意。然而,如果女方拒绝,她可能会回应道:“你们男人之间,只能走后面。”或者干脆保持沉默,甚至直接骂出一个字:“滚!” 山间田野相遇,男的问女,“我好饿,给口饭吃”,女的不同意就说:“没有!”女的要是同意就说:“饭,我放到草丛里,想吃自己去找。”(想要,自己过来解衣服。) 林婉如讲了一大堆,就一个意思,她不愿意。龙凤城遭到拒绝,也不在意,在山里,不论是追女孩,还是想偷他人的媳妇,被拒绝了也是家常便饭。 以后晚上休息,龙凤城就跟着两个放排汉一起去住吊脚楼,他不差钱。他只要把那存起来没用的东西送出去。送给哪个女人都行。 省城,已经停战一个月了。龙建飞每天不是练自己的兵,就是在大校场教人练武。识得他的人都叫他龙教官,他不想当教官。他只想上战场,想早日把洋兵赶回他们的岛上去。 龙建飞心急如焚地前往师部请战,他的内心充满了对敌人的愤怒和对胜利的渴望。他深知国家正面临着外敌的侵略,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导致更多的同胞受苦。他想着早日打完洋兵,让国家恢复和平,让人民过上安宁的生活。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洋兵在中国土地上肆虐的场景,那些无辜百姓的哭声和惨叫声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他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洋兵付出代价。 到达师部后,龙建飞毫不犹豫地向师长表达了自己的决心。他说:“师长,我请求带领部队出击,早日消灭洋兵!我们不能再让他们在中国的土地上为所欲为了!”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透露出一股无畏的勇气。 师长看着龙建飞,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和热情。他点了点头,说:“龙建飞,我也想打,可是我接到的命令按兵不动。” 龙建飞问道:“敌人的兵力在收缩,情报不是说洋兵xx师团调走了吗!就是战机,为什么要按兵不动?” 师长道:“你问军座去,我不知道。” 第133章 战机 龙建飞这个人吧,其实就是一个山里出来农民,从来都不会去揣测上司的想法和意图。而且啊,他还不太懂人情世故那一套,完全就是个直肠子。 这四年来,大大小小的战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每一次他都是拼尽全力,立下了赫赫战功。可即便如此,他却仅仅只是从少尉晋升到了少校而已。要是换做其他人,凭借着这些功劳,早就爬到更高的位置上去了。 龙建飞呢,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他更关心的是如何完成任务,如何杀敌。也许正是因为他这种单纯而执着的性格,才让他在战场上屡战屡胜。 从师部出来后,龙建马不停蹄地前往军部。然而,当他到达时,军长并不在办公室里。正当他感到有些失望的时候,却意外地遇见了政治部的王主任。 龙建急切地问道:“王主任,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按兵不动?就这样白白放走如此好的战机,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啊!” 王主任看着龙建焦急的神情,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也有着同样的疑惑和不满。他缓缓地回答道:“龙教官,我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具体原因我还不太清楚,但据说是上面有新的指示和战略部署。” 龙建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困惑。他深知战场上瞬息万变,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无数士兵的生命和胜利的机会。这样的安排让他感到十分不解。 王主任接着说:“或许这其中涉及到更宏观的战略考虑,我们作为军人,必须服从命令。但我相信,上级的决策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龙建点点头,表示理解。尽管内心依然充满疑问,但他明白在军队中,纪律和服从是至关重要的。他决定先回去等待进一步的指示,并做好随时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 龙建飞离开了军部之后,他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而这一次的谈话,让他感到心情格外沉重。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未来的行动方向,心中充满了对国家和民族命运的担忧。当他终于回到自己的驻地时,卫兵向他报告说:“队长,第十八路驻省城办事处的女林副主任正在等您。” 听到这个消息,龙建飞微微一怔。对于这位女林副主任,他并不陌生。据说,她在抗战前曾是一名教师,是个有文化的人。抗战爆发后,她毅然投身到抗战救亡的事业中去,积极发动群众捐钱捐物,并鼓励年轻人们踊跃参军报国,为保卫祖国贡献力量。 这样一位坚定勇敢、富有正义感的女性,给龙建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尽管他们之前并未有过接触,但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她一直以来都秉持着正义与良知,默默地为抗战事业付出努力。想到这里,龙建飞不禁加快脚步。 见到林婉如的时候,她的穿着打扮确实和学校里的那些老师们一模一样。或许她就是喜欢这样的风格,又或许自抗战以来,她就一直没机会制作新衣服。俗话说,一件衣服可以穿三年新、三年旧,再缝缝补补又是三年,所以四五年没穿过新衣服倒也不足为奇。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站在她身旁的那位年轻人。怎么看都觉得他长得非常像龙凤城那小子,不仅如此,他还穿着一套崭新的西装,脚下踩着一双发亮的皮鞋。天哪,仅仅他身上这套行头,都足够买下一亩地了! 根本不需要龙建飞去猜测,龙凤城便主动开了口:“二哥,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龙建飞兴奋地拍了一下龙凤城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小子,你长高了不少啊,身体也变得强壮多了。既然你来了,那就跟我一起去当兵吧,咱们兄弟俩并肩作战,共同抗击小鬼子。” 龙凤城只是微微一笑,其实这次来这里,他是想劝说龙建飞回家的。但他并不想当着林婉如的面提及此事,毕竟这个女人每天都在鼓动别人去参军。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打算劝龙建飞当逃兵,天晓得她会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 龙凤城有些焦急地说道:“二哥,你到底去哪儿了啊,我们大家可都在这里等了你半天啦!”龙建飞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去请求出战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最后总结道:“小鬼子们一直在不停地抽调兵力呢,就昨天,他们又调走了一个师团。这一年以来,咱们和小鬼子也算是打了个旗鼓相当吧,但他们一下子就调走这么多兵力,如果我们能主动出击的话,未必就没有打赢这场仗的机会呀。” 林婉如突然插嘴道:“我倒是清楚小鬼子为什么要抽调兵力,不过至于我军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这个我就不太明白了。” 龙建飞赶忙追问道:“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林婉如回答说:“第十八路军还有第二十四路,都已经在敌人的后方成功开辟出了根据地,而且发展得非常好呢。小鬼子为了巩固他们的占领区,没办法只能抽调兵力去围剿。” “原来如此。”龙建飞恍然大悟,“那我们更应该趁机出兵,一定可以给小鬼子造成沉重打击。” 龙凤城心中暗自着急,他连忙拉住龙建飞,低声说道:“二哥,家中伯母甚是挂念你,此番前来,就是想劝你回去看看。” 龙建飞脸色一变,严肃地说道:“兄弟,国难当头,吾辈岂能只顾小家?如今战事紧急,我怎能抛下战友临阵脱逃?” 龙凤城还想再劝,却被龙建飞打断:“若你也是来劝我当逃兵的,那就不必再说了!”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龙凤城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士兵飞奔而至,大声报告道:“队长,沙河县的鬼子又调走了,只有一个小队的鬼子,一个营的伪军!” 龙建飞立刻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振臂高呼:“我命令,短刀队全体成员,养精蓄锐,今晚一举夺回沙河县。” 第134章 夜袭沙河县 短刀队,乃是军队中的翘楚,精锐之师里的佼佼者。 他们不仅在枪林弹雨中毫不逊色于同等兵力的洋兵,更能在近身肉搏的白刃战中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实力。 当五百名短刀队员手持利刃冲向敌人时,每一刀都蕴含着必杀的决心和无畏的勇气。在短短二十分钟内,他们能够让一个大队的洋兵灰飞烟灭,以一敌二却能轻松取胜,尽显其卓越的战斗能力和顽强的斗志。这就是短刀队,一支令人敬畏的铁血战队!。 夜幕笼罩着大地,一支精锐部队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行军。他们的目标是偷取沙河县,这是一项充满危险和挑战的任务。 士兵们的脚步轻盈而坚定,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其中一名士兵,名叫小李,他的眼神专注而警惕,手中紧握着武器,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他的心跳平稳而有力,这是他多年训练的结果。 另一名士兵,小王,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的神情。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任务,但他的决心和勇气让他克服了恐惧。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相信自己和队友们的能力。 在队伍的前方,队长龙建飞步伐稳健,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他的经验丰富,他知道在这样的任务中,任何一个小细节都可能决定成败。他的表情严肃而坚定,他的队员们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信心和力量。 这支精锐部队在夜色中继续前行,他们的目标是沙河县。他们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他们的神情专注而坚定。他们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他们相信自己能够完成任务,为国家和人民带来荣誉和胜利。 龙凤城心里想着:“反正我现在已经被卷进来了,那就只能跟着干到底了!”其实他并不是有多勇敢,更谈不上对自己的实力有多大的信心。不过他一直记得杨半仙曾经跟他说过,只要不到八十岁,他就绝对不会死。于是,龙凤城就把这句话当成了一种信念,坚定地跟着队伍前进。 而此时,部队正悄无声息地朝着沙河县城门的方向缓缓潜行。他们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引起敌人的警觉。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手中紧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前方守城的伪军好像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响动,队长立刻做出手势。大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只见城门不远处隐约有几个黑影晃动。 队长轻声示意小王带人上前探查情况,小王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靠近。正当他接近黑影时,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他拖进了黑暗之中。 王四心中一惊,他握紧武器,准备冲上去帮忙。然而,队长拦住了他,示意大家保持冷静,先观察清楚局势再行动。 片刻后,黑暗中传来小王的呼喊声:“队...队长,这里有埋伏!”话音未落,无数道光芒从四面八方射来,瞬间照亮了整个城门区域。 短刀队如一阵旋风般冲向城门,他们个个手持利刃,目光坚定而凶狠。为首的队长高声喊道:“我们是 xx 师短刀队!识相的就赶紧放下武器,否则后果自负!” 伪军们听到这声怒吼,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是什么货色。这些伪军要么是原本军队里那些胆小懦弱、贪生怕死的家伙,一看到形势不对就立马投降;要么就是一群好吃懒做的二流子,整天游手好闲,只想着不劳而获。平日里,他们仗着有洋兵给他们撑腰,便狐假虎威地欺负百姓。 伪军是什么,是洋兵的狗,主人要在,它就狗仗人势,敢对一米八九的壮汉龇牙咧嘴。 一旦主人不在身边,只要一个八十九岁的老头,只是背驼了,微躬着身走来,它就误以为老头要弯腰捡石头砸它,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俗话说得好,人的名,树的影,短刀队声名远扬,就连他们的主人和干爹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忍不住打个寒颤。因此,当守城的伪军们得知眼前这支队伍就是传说中的短刀队时,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毫不犹豫地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动作之迅速,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龙建飞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轻易地攻破了县城。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然而,当他们冲进洋兵驻地——沙河县县政府大院时,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大吃了一惊。 这个大院非常宽广,面积巨大。当四百名战士涌入其中时,仅仅占据了院子的一半空间。而在另一半空地上,则站立着数十个洋兵。这些洋兵稀稀疏疏地分布着,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和规律。他们的排列方式似乎是一种阵法,但具体是什么阵法,龙建飞一时也无法确定。而且,从数量上来看,这些洋兵似乎不到五十人。 每个洋兵都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衣服的下摆整齐地扎进了裤子里。这种着装风格显得十分整洁利落,与他们所展现出的严谨纪律形成了鲜明对比。尽管人数不多,但这些洋兵给人的感觉却是精锐之师。 龙凤城此时正盯着洋兵的黄色皮鞋看个不停,心里暗自盘算着:“这皮鞋可真是好看啊,等会儿打完仗,我得去捡个十几二十双带回去,这样以后上山放牛的时候也能穿上这漂亮的皮鞋啦!”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打不过这些洋兵。毕竟他们有四百多人,而对方只有区区五十个人,而且对方手里都没有枪,每个人手里只有一把小小的刀子,那刀子比短刀队的短刀还要短呢,短刀队的短刀有一尺五寸长,而他们的小刀甚至连一尺都不到。 就在这时,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洋兵开口说话了:“龙队长,我们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你总算是来了。” 第135章 化身为魔 龙建飞心中不禁一惊,这些洋兵居然知道短刀队会来,但他们既没有加强城门的防守,也没有设置任何埋伏。难道说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或者只是故布疑阵呢?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此时的龙建飞,由于这几年专注于战事,忽略了对法术的修炼,功力有所下降。尽管如此,他依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在这座大院里,除了眼前这四十九个洋兵外,还有另外三个人正站在楼上,显然也是修行法术之人。 在枪战中,与短刀队相比,洋兵略占上风,原因在于他们拥有更精良的武器装备。然而,如果进入白刃战,这些洋兵显然不是对手。 只见那些洋兵每人手中仅仅握着一柄小刀,竟然主动放弃了自身的优势装备,试图用这种方式来与短刀队较量刀法技巧。仅凭如此简单的军阵,再加上三名修士的助力,实在是谁让不得不以为洋兵疯了。 毕竟大家都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之间,都受到天地规则的约束。修士不得使用法术来伤害普通凡人,否则必然会遭受报应。对于那些杀害过多无辜百姓的修士而言,更是难逃天打雷劈的命运。 因此,几乎没有任何一名修士愿意冒着被惩罚的风险,使用法力去屠杀普通军人。所以,龙建飞猜测这三个修士很可能是专门用来对付他的。想到这里,他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这时,那个站在最前方的洋兵得意地说道:“我们东洋帝国的情报网可是无孔不入!” 楼上站着三个修士,两个女子和一名男子。那名男子留着一头长长的头发,身材干瘦,眼窝深陷,看起来一副吃不饱、睡不好的模样,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而其中一个女孩则留着清爽的短发,面容清纯可爱,手中还握着一支笛子,宛如一个正在学习音乐的学生。 至于另外一个女人,则犹如妓院中的头牌一般,妩媚动人,她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更是珠光宝气,显然是花费了大量金钱购买的。 或许是因为将所有的钱财都用来购置这件华美的衣服了,以至于没有足够的资金再去购买一条裤子,因此她那双雪白修长的双腿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时,那位清纯可人的女孩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长笛,并将其放置到唇边,开始吹奏起来。 悠扬的笛声在空中回荡,如同仙音般婉转。然而,这美妙的旋律中却蕴含着无尽的杀意。 龙凤城回想起棺材铺何老头说过的一番话语:“修行者是不可以使用法术去伤害普通凡人的,但世事无绝对,总会有例外发生。如果有七七之数的人,甘愿化身成为恶魔,死后下地狱,那么修行者就能够施展法术将他们转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这类怪物,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也无法被杀死,一直到七天过后,力量耗尽,化为灰烬为止。而这七天内究竟会杀害多少无辜之人,所有的罪孽都会归咎于这些怪物身上,而修行者则不会受到任何报应。” 龙凤城连忙问道:“那要是不幸遇到了这样的状况,应该如何应对呢?” 何老头语气沉重地回答道:“这些怪物依靠汲取勇士的恐惧情绪来增强自己的实力,因此必须要抢在它们彻底化身为魔之前,将那个施行法术的人给杀掉,否则的话,就只能任由这些怪物肆虐整整七天七夜。” 想到这里,看着七七四十九个洋兵,听到满是杀意的笛声,龙凤城道:“师兄,杀了那个吹笛子的女人。” 龙建飞听闻龙凤城所言。他身形一闪,如疾风般冲向那个吹笛子的女孩。然而,就在他接近女孩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力量将他阻挡在外。 长头发的男人站在龙建飞面前,沉声道.“你的对手是我。” 女孩的笛声越发高亢,七七四十九个洋兵的眼睛逐渐变得血红,他们的气息也愈发狂暴。 龙凤城也提起短刀冲向吹笛子的女孩,口中念起一段古老的咒语,手中结出奇异的法印。随着他的施法,一团耀眼的光芒在他手中凝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女孩击去。 那名没钱买裤子的妩媚女子,赤条条地站在那里,却丝毫不觉羞涩,反而手持一把精致的美人扇,优雅地挥动着,轻而易举地挡住了龙凤城凌厉的攻势。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轻声说道:“小帅哥,你生得如此俊美,看起来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怎会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呢?”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挑逗,让人不禁心生涟漪。 龙凤城闻言,心中一惊,连忙收回攻势,催动体内灵力,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刀法,试图突破女子的防御。 然而,那女子的身手却是异常敏捷,她以美人扇为武器,招式诡异多变,让龙凤城难以捉摸。 在激战中,龙凤城渐渐发现,这女子不仅有着过人的武功,更有着一种神秘的魅惑之力,能够影响人的心智。 他暗自运功抵御,同时集中精力,寻找女子的破绽。终于,他看准机会,一刀放向女子的要害。 但那女子却是轻轻一侧身,便避开了攻击,同时手中的美人扇如蝴蝶般飞舞,化作一道粉色旋风,朝着龙凤城席卷而来。 一阵粉色的旋风呼啸而来,伴随着阵阵迷人的香气,龙凤城突然出现在贵久上。田美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笑嘻嘻地说道:“凤城,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终于舍得来看我了!你个砍脑壳的小坏蛋,我都已经怀孕四个月啦!” 龙凤城惊讶地望着田美贤高高隆起的肚子,不禁感叹道:“美贤姐姐,才四个月肚子怎么就这么大呀?” 田美贤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回答说:“这次怀的可能是双胞胎呢。”她的眼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龙凤城连忙点头表示理解,并关切地说道:“辛苦美贤姐姐了。” 这时,吴幺妹走了进来,脸蛋上的青草胎不见了,那发霉玉米粒般的眼珠子,也变得如天上星星一样明亮。她的左手上抱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右手上则抱着一个乖巧的小女孩。而在她的身后,紧跟着的是龙田甜。 吴幺妹故作生气地撅起嘴,抱怨道:“美贤姐姐辛苦,难道我就不辛苦了吗?你也不知道过来帮忙带带孩子。” 第136章 激斗 龙凤城一脸迷茫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中满是疑惑,他明明记得自己正在和那个东洋女人激烈战斗着,怎么一转眼就来到了贵久山?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林婉如竟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龙凤城惊讶地问道:“林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婉如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地说道:“小冤家,还不是因为你,为了你我连婚都离了,难道你不想对我负责吗?” 龙凤城顿时感到一阵头疼,他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脑海里却一片混乱,根本想不起任何头绪来。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身影缓缓走进了房间…… 龙凤城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而诱人的女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叹。她拥有着石绘那令人垂涎欲滴的超级大长腿,田美贤般的英气逼人,小七似的多情勾人,林婉如的成熟知性,吴幺妹的娇羞可爱,仿佛所有女性的优点都汇聚在了她一人身上。更让龙凤城惊讶的是,她竟然还散发着东洋女人特有的那种妩媚风情。 龙凤城不禁看得目瞪口呆,口中的口水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缓缓向前移动,朝着那个女人一步步靠近。而此时,那个女人正微笑着,轻轻地解开自己的衣裳,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 龙凤城终于忍不住,猛地冲上前去,紧紧地搂住了那个女人。女人被龙凤城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尖叫一声,但很快便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然而,就在下一刻,她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只见龙凤城手中的短刀狠狠地刺进了她的肚子里,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她那件华美的衣裳,也流淌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东洋女人痛苦地捂住肚子,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龙凤城,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没有中我的梦幻之息吗?” 龙凤城冷漠地回答道:“就算中了又如何?对于那些必须要杀的人,我不需要产生杀人的念头,也不必刻意保持清醒,同样能杀之。”说完,他用力抽出短刀。 东洋女人无力地瘫倒在地,眼神逐渐失去光彩,最终闭上了双眼。 “天皇万岁!天皇万岁!......” 只见四十九个洋兵,正在短刀队的军阵之中来回冲杀着,就像是一群饿狼闯入了羊群一般,所过之处皆是一片血腥。尽管他们身上被短刀砍得鲜血淋漓,但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其中一名洋兵甚至从自己破开的肚子里扯出了肠子,然后用它紧紧地套住了短刀队战士的脖子,就这样拖着他继续冲杀。而那位战士则被拖行了一段距离后,最终因窒息而断气。 龙凤城心里很清楚,如果想要停止这场单方面的屠杀,那就必须要杀死那个正在吹奏笛子的女孩才行。 他迅速地做出了反应,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手中的短刀朝着女孩的头部狠狠地劈砍下去。 女孩只顾吹着笛子,甚至没有看一眼龙凤城,她完全无视了那把即将落在头顶的短刀。随着“叮”的一声脆响,短刀并没有如预期般破开女孩的头皮,反而是龙凤城像是一颗脆弱的玻璃弹珠一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出去。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龙建飞从一开始对上这个长发男子时,心中便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在龙建飞的故乡,有两种广为人知且备受推崇的武技——圆手捆手和抢手快。 圆手捆手注重的是赤手空拳的格斗技巧,强调空手搏击的力量与技巧;然而,抢手快则不仅限于空手,它使用各种武器来增强战斗力。所谓“抢手”,就是要抢占先机,迅速出手攻击对方,一旦占据优势,就要持续出击,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直至将其击败。因此,速度成为了抢手快的关键要素。为了能够更快地出手,练习抢手快的人们通常会选择短小轻便的武器,其中以短刀最为常见。这些短刀不仅长度较短,而且重量较轻,方便携带,更能在战斗中发挥出惊人的威力。 龙建飞手持双刀,刀身比其他人的更为短小轻盈。他挥舞着双刀,迅速砍向长发男子。长发男子同样使用双刀,只见他敏捷地舞动着手中的刀刃,一刀精准地架住了龙建飞的攻势,紧接着另一刀迅速挥向龙建飞。 就这样两人面对面站着,你砍我挡,你挡我砍,刀刀快如闪电,什么身法,法力都便使不出来,连腿都没有动一下。 就像那两个在后厨干了五年的学徒,在剁饺子馅。动作简单,就一个快字,就看谁先没有挡住,先挨一刀,接着就会挨上无数刀,被剁碎为止。 龙建飞虽然听到洋兵不停呼喊“天皇万岁”,但他此刻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生死较量之中,无暇顾及其他。 龙建飞紧紧握着手中的刀,眼神坚定而专注。每一次挥刀,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在不断提升。 长发男子同样全力以赴,他的刀法娴熟,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气势。然而,面对龙建飞,他始终无法找到突破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们的目光依然坚定如初。 龙建飞此刻信心十足,认为四百人的短刀队绝对能够战胜不到五十名的东洋兵,所以并不需要太过担忧。 然而,龙凤城与东洋女人的战斗进入了他的视野范围之内。一开始,双方还打得难解难分,但随着时间推移,龙凤城突然开始两眼发直,手上的刀也缓缓垂落下来。原来,那个东洋女人竟然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肌肤,让龙凤城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其实,龙建飞很早就清楚龙凤城是一个色鬼。在夏天的时候,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选择到响水河中沐浴,而女人会选择相对隐蔽一些的地方。只要人们不去刻意靠近,一般不会看到什么。 龙凤城六七岁时,他总是喜欢跑到女人洗澡的地方。每当有女人发现他走近并大声呵斥:“龙凤城,这里是女人洗澡的地方,快走开!” 此时,龙凤城便会将双手放在背后,然后用力抓住自己的小鸡鸡,朝着身后拉扯。只见他的小鸡鸡被拉长后,蛋蛋被压成了两半,接着说道:“你们看看,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个女人啊。” “我靠!”看到这一幕,龙建飞忍不住骂道:“这小色鬼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啊!居然因为女人解开一点衣服,就露出一副猪哥样,甚至还流起了哈喇子,真是没出息!” 龙建飞心中焦急万分,他意识到自己分心了。而就在这时,长发男子手中的刀突然加快速度,变得异常凶猛。由于失去了先机,龙建飞陷入被动,只能不断地防御,完全无法还手。 只见长发男子的刀法犹如疾风骤雨般迅速,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让人难以抵挡。 第137章 临阵突破 龙凤城和东洋女人之间的打斗场景,也完全落入到了长发男人的眼中。当他看到龙凤城此时的模样时,心中立刻明白了一切——龙凤城中了那个骚货的梦幻之息!他很清楚,用不了多长时间,龙凤城将会被彻底控制住,最终沦为他们的帮凶。 长发男人与龙建飞的战斗正打得难解难分。两人实力相当,谁也无法轻易占据上风。然而,长发男人却有着一个优势,那骚货赢了,他就有帮手了,只要有一个帮手。哪怕这个帮手只是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她手中拿着一根绣花针,只需轻轻刺一下龙建飞,就能让他瞬间分心。而就在这一瞬间,长发男人就有机会将龙建飞剁成肉泥。 就在这时,龙建飞突然分心了!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长发男子心中一喜,立刻抓住时机,加快了手中刀的速度。尽管他无法立即杀死眼前的对手,但龙建飞此时已经失去了还手之力,死亡对他来说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长发男子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四十九位来自东洋帝国的英勇战士,化身为恶魔,奋勇冲向敌人的防线,展开了一场为期七天七夜的屠杀。经过漫长的七天屠杀之后,后续的大部队终于成功地攻占了省城这块难以攻克的硬骨头。 如今,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参与其中的不仅仅只有军人而已。两国的神仙们早已投身于激烈的争斗之中,不知去向何方;而两国的修士们也已经经历了数十次的决斗。 然而,修士与军队之间的紧密合作却是头一回。他们三个人将会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成为历史铭记的英雄人物。想到这里,长发男子的刀势愈发凶猛起来,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开来。 就在龙建飞觉得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龙凤城突然一刀斩杀了那个东洋女人。局势瞬间逆转,龙建飞心中大喜,而长发男子则惊愕不已。紧接着,形势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龙建飞进攻,长发男子防守。 就在龙建飞即将突破长发男子的防线,准备将他剁成饺子馅时,龙凤城被吹笛子女孩的护身法力击飞了出去。 长发男子重新稳定了心神,尽管无法转为反攻,但他的防守严密无懈可击。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是四把刀不断碰撞发出的声响。 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过一步,如果有人认为他们的功夫不够出色那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这两个人都是出手速度极快的高手,只要其中任何一个人出手稍微慢一点,就会被对方砍一刀。受伤会影响出手的速度,而出手变慢了,就只有死。 因此,他们都不敢有丝毫分心,不敢做出其他动作来干扰出手的速度。 龙凤城缓缓地站起身来,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运转周身的法力。随着法力的流动,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上心头。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锐利,仿佛要穿透眼前的一切障碍。右手轻轻一抖,一道光芒闪过,手中出现了一把锋利无比的斧头。斧头上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紧紧握住斧头,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而沉稳,似乎在积蓄着力量。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吹笛子的女孩,眼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毅。 他一步步向着女孩逼近,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他的身影如同泰山一般沉重,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龙凤城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结束这场杀戮,只有杀这个女孩。他知道女孩很强,但他不会退缩,也不会畏惧。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身上的气势也愈发强烈。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的汗珠不断滚落。 逐渐靠近她,而那个吹奏笛子的女孩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似乎对龙凤城的到来毫不关心。她的周身法力如潮水般涌动,形成了一层又一层坚实的保护罩,将她紧紧地包裹其中。 距离越来越近,只剩下三丈、一丈、一米……龙凤城终于抵达了极限,再也无法向前推进哪怕一寸。龙凤城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斧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女孩的头顶狠狠地劈下。 斧头砍在保护罩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光芒四溅,龙凤城被震退了几步,但他并没有放弃。 他再次提起斧头,用尽全力挥舞着,一次又一次地向保护罩发起攻击。 然而,每次攻击都只能在保护罩上留下一些微弱的痕迹,无法突破它的防御。 龙凤城的呼吸越发急促,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消耗,但他仍然坚持着。 龙凤城此刻正静静地站在原地,心中却如那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喜悦。原本看似平静的身体,突然间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笼罩,那种感觉就像是沉睡已久的巨龙终于苏醒,准备展现出无尽的威严与力量。 只见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这股突如其来的法力涌动之中。那法力犹如无数条灵动的丝线,在他的体内穿梭交织,每一次的流动都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相比起刚刚,这股法力明显变得更为强大和充沛,就好像是经过了一场漫长的沉淀与酝酿之后,终于迎来了爆发的时刻。 他深知自己这是在临阵突破,这种关键时刻的突破往往意味着巨大的危险和机会。龙凤城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武器,那武器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体内法力的变化,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期待着主人能够凭借着这股突破的力量,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创造出辉煌的战绩。 法力的涌动愈发强烈,仿佛要将他的整个身躯都撑破一般。龙凤城咬紧牙关,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力量,不让它们肆意宣泄而出。他知道,只有保持冷静和专注,才能够更好地驾驭这股突破带来的力量,发挥出它最大的功效。 终于,在经历了一番艰难的挣扎与磨砺之后,那法力逐渐稳定下来,融入到他的每一个细胞之中,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龙凤城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而自信的光芒。 龙凤城缓缓运转着体内那磅礴的法力,将所有的法力如同湍急的河流一般汇聚到了自己的双手中。那法力仿佛有着生命般在手中不断涌动,随后如同一道璀璨的光芒般注入到了手里那柄锋利无比的斧头之中。 只见那斧头之上瞬间闪烁起耀眼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照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猛然举起手中注入了法力的斧头,犹如一道闪电般向着正在吹笛子的女子迅猛地劈去。 第138章 虐杀结束了 龙凤城一斧头劈下,带着无尽的煞气与力量,仿佛能斩断世间万物一般,狠狠地朝着那个正在悠然吹着笛子的女孩劈去。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一道耀眼至极的光芒如闪电般瞬间亮起,那光芒强烈到仿佛可以将整个天地都照亮。只见那原本娇俏可爱的女孩,在这猛烈的一击之下,如同脆弱的琉璃一般,瞬间化作了无数碎片,纷纷扬扬地洒落满地。 而她身后那砖石水泥建成的坚固房子,也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在光芒的笼罩下,仿佛变成了易碎的沙砾,眨眼间便化为了粉末,随风飘散而去。 大地仿佛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像是被巨人狠狠踩了一脚似的,出现了一道道狰狞的裂缝,这些裂缝宛如恶魔的爪痕,不断地蔓延、扩张…… 龙凤城手中的斧头如同闪电般从其手上悄然消逝,仿佛那股力量瞬间被抽离了一般。这一斧,倾尽了龙凤城所有的法力,让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但他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因为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就在那一瞬间,吹笛子的女孩在斧头的威力下被劈得粉碎,她那原本灵动的身影此刻化为无数碎片飘散在空中。而与此同时,那四十九个洋兵仿佛被命运之神所抛弃,一个个如稻草般纷纷倒下,他们曾经耀武扬威的身姿如今成了被砍碎的肉。那四百余人组成的短刀队,也或是重伤,或是死去,全部倒下,地面上鲜血横流,一片狼藉。 偌大的一个院子,此时显得格外空旷与死寂,只有龙建飞那坚毅的身影和长发男子那略带狰狞的面容还在激烈地拼斗着。叮叮当当的声响犹如雷鸣般在院子里回荡,每一次刀刀的碰撞都迸发出强烈的火花,声音更加响亮。尽管此刻是龙建飞在疯狂地挥砍,长发男子在顽强地抵挡,但双方实力相当,一时间竟难以分出胜负,仿佛这场拼斗已经陷入了胶着的状态,谁也无法轻易取得胜利。 看似龙建飞占据了上风,但这场生死较量的胜负仍难以确定。对于像他们这样的快刀手来说,谁先受伤谁就注定死亡。 龙凤城明白这一点,他也清楚只要自己上前协助,那个长发男子必定会命丧黄泉。然而,那长发男子手中的刀实在太快,令他心生畏惧。他担心一旦出手相助,长发男子会在临死前寻找一个垫背之人,而他恐怕无法抵挡住对方的一击。 突然,龙凤城注意到院子里有一根竹子,平日应该是用来晾晒衣物的,长度足有四五米之多。他心中不禁一喜,迅速抓起竹子,小心翼翼地朝长发男子一步步靠近。 此时,长发男子心急如焚,而龙建飞则越发兴奋起来,出刀愈发迅猛,气势咄咄逼人。长发男子拼命抵抗,心中也清楚今日自己怕是难逃一劫。 帝国抽调兵力之举着实乃是出于万般无奈之下才不得不为之,这其中蕴含着诸多复杂的局势因素与战略考量。然而,那沙河县抽调兵力一事,却宛如一颗隐藏在黑暗中的毒瘤,逐渐显露出其背后所隐藏的阴谋诡计。 开战已然将近五年之久,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始终都是那东洋帝国如同凶猛的野兽一般,不断地发起猛烈的进攻,而华国则像是一头受伤的雄狮,在艰难地进行着被动的防守。每一次的战斗,对于华国来说都是一场生死考验,他们在坚守着自己的国土,守护着身后那些无辜的百姓。 偶尔,当华国军队终于鼓起勇气发动主动出击时,那率先踏入敌阵的先头部队必然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锐之师 。这些精锐部队之所以被称为精锐,并不是因为他们拥有相对较好的装备,而是因为他们的每一名士兵都是从死人堆中浴血爬出来的英雄。他们身上流淌着的是无畏的鲜血,心中燃烧着的是对祖国的热爱和忠诚,他们是真正的勇士,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都从未有过丝毫的退缩。他们用自己的生命诠释着华国军人的尊严与荣耀,在那残酷的战场上书写着属于华国的传奇篇章。 而帝国精心挑选了四十九个甘愿为了帝国下地狱的英勇军人,静静地等待着华国那气势汹汹的先头部队自投罗网。他们深知时机一旦成熟,便可施展那神秘莫测的法术,让这四十九个原本正直勇敢的军人瞬间转变,成为只懂得肆意杀戮的可怕怪物。他们满心期待着,只要能够残忍地虐杀华国军的先头部队,尽情收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那么这四十九个军人必将彻底化身成魔,如同一股狂暴的黑色洪流般,汹涌冲入华国严阵以待的防区,给华国带来前所未有的灾难与恐慌。 当他们终于看到缓缓而来的是威名远扬的短刀队时,眼中顿时闪烁起狂热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堆积如山的恐惧即将到手。因为在他们心中,短刀队乃是真正的勇士,是那种能够在血雨腥风中屹立不倒的存在,收集短刀队的恐惧,几乎就可以满足让那四十九人成功化身成魔的条件。 然而,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短刀队中竟然隐藏着两个真正的绝世高手。其中一人凭借着精湛的快刀,居然与他们之中武力最为强大的长发男子打成了势均力敌的局面,双方你来我往,毫不退缩。 而另一个更是拥有着高深莫测的法力,短时间内,斩杀了他们的施法之人。使精心准备的一切化为乌有。 此刻,那位长发男子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愤怒和杀意,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亲手杀死那个法力高强的对手,为死去的同伴报仇雪恨。 但他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对方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他哪怕想要再向前逼近一步或后退一步,都变得无比艰难。 长发男子全力以赴地防守,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的心神却在身后缓缓靠近的龙凤城身上。每一次龙凤城的脚步移动,都像是在拨动他心中那根紧绷的弦,让他的杀意愈发浓烈。 他就如同一只蛰伏已久的猛兽,只在等待那个最佳的时机,等龙凤城再靠近那么一点点,他便会犹如闪电般转身,手中的利刃狠狠刺向龙凤城的要害。他深知自己这一出手,便是有死无生,在他杀了龙凤城的同时,龙建飞也定会以雷霆之势将他剁成肉泥。然而,他却丝毫不在意。 第139章 损失惨重 龙凤城的法力衰竭让他原本矫健的身姿变得有些迟缓,手中紧紧握着那根竹杆,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依靠。他咬着牙,用尽仅存的一丝力气,将竹杆缓缓朝着前方的长发男子顶去,每一次推动都像是在消耗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丝能量。 长发男人起初并未察觉到异样,依旧静静地等待着龙凤城的靠近,眼中闪烁着杀意。然而,当那冰冷的竹杆顶端触碰到他的屁股时,他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股强烈的惊恐涌上心头。他完全没想到龙凤城会突然使出这样一招,而且手中握着的竟然是一根近五米长的竹竿!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竹竿便继续向前顶去,仿佛真的要插入他的屁眼一般,那种极度的不适感让他再也无法忍受,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就这一细微而急促的哆嗦啊,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那出手的速度仅仅慢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分,可就是这一分的差距,龙建飞手中那寒光闪烁的短刀犹如闪电般迅猛地砍向了长发男子的身上。第一刀落下,便发出“噗”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第二刀、第三刀……一刀又一刀,仿佛永无止境,无数刀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狠狠地劈在了长发男子的身躯之上。当那长发男子最终缓缓倒下之时,他那原本整洁的上半身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如蛛网般的刀口子,鲜血汩汩而出,将他周围的地面都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而此时的龙建飞,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重重地一屁股坐倒在地,那原本紧握短刀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一旁的龙凤城,手中紧紧握着的竹竿也“啪嗒”一声丢落在地上,他索性直接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师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焦急与担忧,龙建飞所率领的那支短刀队乃是自己麾下最为精锐的部队,每一名战士都如同利刃般锋利,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真是让人心痛不已。此刻,他亲自带着两个主力团风驰电掣般地奔赴而来,仿佛一道钢铁洪流,势不可挡。 当他们终于抵达沙河县时,眼前的一幕让师长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只见三十几个身着破旧军装的士兵正看守着大约三百名左右的伪军俘虏,那些伪军俘虏们耷拉着脑袋,眼中透露出一丝胆怯与无奈。师长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敏锐的光芒,仿佛能够看穿一切隐藏的危险。 接着,师长花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县政府大院。一进入大院,他便看到四十几个同样疲惫不堪但却坚毅无比的士兵正在忙碌地救治着受伤的战友。他们有的在小心翼翼地包扎伤口,有,还有的则在轻声安慰着受伤的兄弟。 师长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感动,这些战士们不顾自身安危,只为了守护彼此,这种情谊让他深感骄傲和自豪。他快步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其中一个士兵的肩膀,低声说道:“辛苦了,一定要把兄弟们都治好。” 那支曾经威风凛凛的短刀队,如今已然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战斗能力。短刀队原本有着整整五百人之众,然而此刻,除去留下看守那些可恶伪军俘虏的八十人之外,竟然仅有龙建飞以及龙凤城两人未曾遭受丝毫损伤。 四百二十名士兵冲进政府大院,洋兵们的目的,是要尽情地收集短刀队的恐惧。并没一时就要他们的命,仅仅只有三十几人不幸牺牲,而其余三百多人则是因为受伤过重,即便日后伤势痊愈,也几乎不可能再重返那残酷的战场。 龙建飞此刻正静静地伫立在军部之中,满心忐忑地等待着上级的处置。那威严的军部大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凝结成实质一般。军长缓缓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沉声道:“龙建飞,你竟敢私自调动部队,这一鲁莽之举导致部队遭受了如此惨重的损失,这种行为绝对不能姑息迁就!依我之见,他理应被送上军事法庭,以此来儆戒众人,让所有人都明白军纪如山、不可违逆的道理。” 一旁的师长心中如同明镜般清楚,军长并没有当场下令直接枪毙龙建飞,而是选择将他送上军事法庭,其中缘由不言而喻。龙建飞虽然官职不高,但在军中的名气却是极大的。 一旦真的上了军事法庭,这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的军旅生涯恐怕就要就此终结,他的未来也将一片黯淡。 而师长自己呢?自抗战开始以来,他已经奋战了整整五年,如今依然只是个师长的职位。 这些年里,他看着身边的同僚们纷纷晋升,有的甚至已经成为了上将,而自己却从中将不变成了少将。 所带领的部队也从当初的加强师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满编都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深知自己的前途已然十分渺茫,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和失落。 想到这里,师长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对着军长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语气坚定地说道:“报告军座,此次事件的责任应当由我来承担,是我下达命令让短刀队前去夜袭沙河县的。龙建飞不过是听从了我的命令行事,真正该受惩处的人是我。我愿意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以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军长此刻心中着实松缓了一口气,那上头可是严令务必按兵不动啊,自己麾下的部队公然违抗此等重要命令,将一名少校贸然交上去,这其中的后果恐怕着实不太美妙。 然而这位师长呢,虽说仅仅只是个少将之职,但他年岁已高,资历更是深厚无比,于军政界之中有着广泛的人脉关系,诸多要员他皆有所结识,如此一来,若由他来处理此事,那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当下便郑重说道:“既然是你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那就即刻撰写一份详尽的报告,速速交上去吧。” 龙建飞原本绝对不会忍心让师长去背负这无端的罪责,听闻只需撰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便可化解危机,他便就此不再多言。这般情形,恰似一个调皮捣蛋的孩童不慎惹出了祸事,对方非得要打断其一整条腿方才肯善罢甘休,可当家长出面之后,仅仅只是请人吃上一顿饭,便能轻松地将此事平息过去。对于他而言,这不用选择。 第140章 离开前线 尽管师长毅然决然地将所有责任扛下,替龙建飞背起了这口“黑锅”,使得龙建飞本人暂时并未受到实质性的惩处,但他内心深处却始终无法迈过那道坎儿。要知道,短刀队可是军中赫赫有名的特种部队啊!其中的每一名士兵皆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身经百战之人。他们要么拥有着扎实深厚的武功根基,要么便是天赋异禀的练武奇才。 在许多关键时刻,短刀队所能发挥出的巨大作用甚至远远超越了整整一个满员编制的师团。然而,如此精锐之师竟然就在那个夜晚毁于一旦,而且若不是因为还有龙凤城在,恐怕就连一颗希望的种子都难以留存下来。 而此时龙建飞并不清楚,如果当时真的没有龙凤城,那么整个省城恐怕也会随之沦陷。这些天来,他一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与悔恨之中,以至于已经足足有两天未曾洗漱,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仿佛完全丧失了面对众人的勇气。 另一边,龙凤城由于在那场激烈战斗中耗尽了全身法力,昏睡过去后竟足足沉睡了两天两夜之久。当他悠悠转醒时,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赶忙去寻找龙剑飞。 龙凤城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龙建飞所在之处,终于见到了龙建飞。他气喘吁吁地说道:“二哥!是大哥让我来寻你回去呢!” 龙建飞微微皱眉,心里暗自思忖着。他深知大哥是怎样一个人物,虽说仅仅上完小学,但大哥一直以来都热衷于研读那些圣贤之书,将国家大义不仅时常挂在嘴边,更是深深地铭记于心。以大哥那心怀天下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在这抗战尚未取得胜利的时候召唤他归家。于是,龙建飞斩钉截铁地回应道:“绝无可能!不论发生何种情况,哥哥都不会让我此时回去的。” 然而,龙凤城却一脸严肃地看着龙建飞,缓缓开口道:“二哥,这次真不是开玩笑,确实是大哥的魂魄让我来找你回去的。” 一般来说,若是旁人提及魂魄之事,多数人都会嗤之以鼻,表示难以置信。尤其是处于战火纷飞年代的军人们,每日目睹众多生命消逝,又何曾真正见过所谓的鬼魂?可龙建飞却不同,他乃是封赠门的大师兄,对于捉鬼驱邪之类的法术精通。尽管其自身法力尚浅,还不足以亲眼见到鬼魂,但他对鬼魂的存在却是深信不疑。因此,当听闻龙凤城提到大哥的魂魄时,龙建飞顿时脸色一变,急切地追问道:“家中究竟出了何事?” 龙凤城把洋秀才被洪高枪杀,阴魂不散的事,细细地讲了一遍。最后道:“伯人母年纪大了,大嫂怀着娃娃,大哥应该是不放心,他只有一个执念把二哥找回去。” 龙建飞听到大哥被杀的消息,整个人瞬间呆住了。他的双眼瞪大,身体开始颤抖,嘴唇也不停地哆嗦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发不出声音。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不停地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接着,龙建飞把桌子掀翻,走了出去,一语不发,龙凤城只能跟着。 龙建飞就这样走到师长的指挥室,道:“师长,我回老家。” 师长抬起头:“不就是短刀队残了吗?重新招人就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我哥被杀了!”龙建飞大声喊道,“我必须回去,那是我大哥!我要为我哥报仇!” 师长面色凝重地凝视着地图上敌我双方的态势分布。他深知洋兵收缩兵力背后的原因,同时对于上峰下达按兵不动的命令也有着清晰的理解。 这五年间,战火纷飞,硝烟弥漫,每一场战斗都是血与火的较量。士兵们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身心俱疲,部队急需整休和补充。长期的作战让装备损耗严重,后勤补给线也面临巨大压力。若不及时休整,战斗力必将大打折扣。 而洋兵此次抽调兵力,则是将矛头指向了占领区内活跃的第十八路军。这支队伍乃是由当年的赤军改编而成,一直以来都以顽强的斗志和出色的战略战术闻名。然而,由于其独立自主的行事风格,从不听从上级的指令,且发展速度迅猛异常,已成为当前局势下的一个不稳定因素。 师长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不是因为赤等频繁发动攻击,扰乱后方秩序,大量消耗了国家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或许洋兵未必能够如此轻易地突破防线,长驱直入。如今,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相互牵制,如何在这场乱局中寻找到破敌之策,守护国土家园,成为摆在所有指战员面前的一道严峻难题。。 因此,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近期应当不会有大规模的战斗发生。师长神色严肃地说道:“你即刻带领短刀队那八十名未受伤的队员返回,务必要将你哥哥的血海深仇给报了!迅速归队复命。” 沙河县一战,短刀队损失惨重,龙剑认为是他指挥失误,见到详兵没第一时间下令攻击,才让洋兵成功施了法术。他没脸面对兄弟们,道:“师长,那八十个未受伤的兄弟,是短刀队重组的根本,我怎带走,要是可以,我想把把几个伤兵带回去,他们是我同一个村子的。” 师长缓缓走上前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一心想要离开去报仇雪恨,我也就不再阻拦你了。不过,你一定要牢牢记住,身为一名军人,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始终不要忘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作为军人的神圣使命,保卫祖国和人民的安宁与和平。” 龙建飞怀着沉重而复杂的心情站在了师长面前,眼中满含着不舍与坚毅。经过一番恳切的申请和陈述后,他终于得到了师长的批准,可以暂时离开这片已经奋战了数年之久的前线。 在即将转身离去之际,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次回家,或许将成为他与这支英勇之师的永别。 同时,龙建飞心中十分清楚,当前的战局正变得愈发严峻。那些洋兵竟然招募了神秘的修士加入到战争之中,这无疑给己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威胁。想到此处,他赶忙回到营帐内奋笔疾书,将所了解到的关于修士参战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分析写成了一份详尽无比的报告。 当再次见到师长时,龙建飞郑重地将这份凝聚着心血的报告递了过去,并从腰间解下那陪伴自己多年的双刀。这双刀乃是其师父精心铸造而成,历经无数次战斗的洗礼,锋刃依旧锐利如初。 “师长,这两把刀虽看似平凡无奇,但实则对鬼怪之类有着特殊的杀伤力。如今局势危急,特将此刀赠予您,以作防身之用!”说完这番话,龙建飞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归乡之路。 第141章 小七 小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村子里。她原本在三江县那座精美的吊脚楼里苦心经营着自家祖传的营生,但如今却难以为继。由于一些不幸的事件发生,许多光顾过她的客人竟然纷纷染上了疾病,而她自己也未能幸免,病倒在了床上。 好在她们家族传承下来的这个职业,有着珍贵的祖传秘方。凭借着这些秘方和自身顽强的抵抗力,小七没过多久便康复如初。身体刚刚好转,她便迫不及待地跑到婆婆面前说道:“婆婆,您看,我的病已经全好了,现在可以重新返回吊脚楼继续做生意啦!” 然而,婆婆却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不必了,小七啊,你今年都已经二十七岁了。” 听到这话,小七心里一紧,急忙争辩道:“可是婆婆,自从我接手吊脚楼以来,那里的生意一直都是最好的呀!而且我给家里挣回来的钱也是最多的呢!” 婆婆不为所动,缓缓说道:“老大新娶的儿媳妇长得可漂亮了,人家才十七岁,年轻着呢,就让她去试试看吧。” 小七顿时哑口无言,她深知自己的确容貌出众,在吊脚楼辛辛苦苦打拼了整整五年,确实为家里赚取了大量的钱财。但那又如何?只要还没分家,这些钱终究不属于她个人所有。 此刻的小七懊悔不已,心中暗暗自责: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当初为何不悄悄地将自己赚到的钱藏匿一部分起来呢?她已经把所有收入都如数上交家中,只为了博得一个“最能挣钱”的好名声,满心期待着将来分家的时候能够顺理成章地得到这座吊脚楼。 只可惜事与愿违,如果打从一开始,她就私藏了三分之一。算一算,那么她悄悄积攒下来的钱其实早就足够她另外建造一座崭新的吊脚楼了。 既然已经回到了农村,那么进山干活自然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了。打小起,就一直有人夸赞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说凭她这双大眼珠子,绝对会是一个捡板栗的高手。这不,今儿个小七便打算亲自进山里去验证一下大家所言是否属实。 正当她小心翼翼地穿梭于草丛之间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低语声。只听得其中一人说道:“三牛啊,你家小七可算是回来了,那往后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来找我啦?”说话之人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嗔怪之意。 紧接着,便听见三牛回应道:“哪能呢!她哪儿能跟你比呀。”他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十分诚恳。 然而,那女子显然并不买账,反驳道:“哼,尽瞎说!谁不知道你家小七可是咱们村儿里出了名的美人。而且我还听说她在县城里做的生意红火着呢。”言语之中不乏羡慕嫉妒恨。 三牛却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生意确实是不错,可惜人给累坏了。这不没办法嘛,才回咱村子里来养养身子。” 那女子闻言,道:“唉,你们家为啥非要做那种营生呢?要不是你家的女人都得去卖身,当初我就该义无反顾地嫁给你。”话虽如此,但从她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一丝遗憾。 这时,三牛像是突然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那如今你可还愿嫁与我为妻?” 只见那女子先是沉默片刻,而后幽幽地回答道:“就算我心里头乐意又能如何呢?毕竟你们俩都已成亲十多年了,若是想要离婚,得包退,条件随她提吧!” 三牛一听这话,顿时急眼了,嚷嚷道:“离个婚还要包退?她要是哪天有个三长两短一命呜呼了,到时候给她备上一副棺材也就够了!” 小七恍恍惚惚地回到家中,一路上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自己的老公竟然和别的女人密谋着如何取走她的性命!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她原本只是想去林子里捡些板栗而已啊,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不不,一定不是那样的,也许只是老公在哄那个女人开心罢了,小七努力安慰着自己。毕竟以前在吊脚楼做生意的时候,也不乏一些有钱的男客人对她甜言蜜语,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一回家就要除掉自家的黄脸婆,然后将小七风风光光地迎娶进门。每次听到这些话,小七都会天真地笑着点头应承下来,并为此更加尽心尽力地招待他们。 然而不知为何,尽管如此信任自己的丈夫,小七却还是悄悄地在身上藏了一把锋利的尖刀。或许是潜意识里察觉到了什么危险,又或者仅仅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吧。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三牛突然开口问道:“小七啊,这几年你有没有偷偷藏点私房钱呀?”小七心头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回答道:“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三牛皱了皱眉说道:“唉,你可真是够傻的,大嫂和二嫂她们可都藏着呢,哪有人会傻乎乎地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全都交给家里啊。”小七听后有些埋怨地说道:“那你之前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呢?” 三牛叹了口气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事。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晚,以后咱们可得多为自己打算。”小七应着:“嗯,听你的。” 夜里,小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悄悄侧过头看三牛,月光下三牛的面容看起来有些陌生。突然,三牛猛地坐起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小七装作熟睡,只感觉三牛轻轻地下了床,走向门口。小七握紧了藏在枕头下的尖刀,悄悄跟上去。 只见三牛来到院子里的老树下,挖出一个盒子。小七心想这莫不是他背着自己藏的钱财?正疑惑间,三牛打开盒子拿出一块黑色的瓶子喃喃自语:“小七,这瓶药我已经准备很久了,要不是看在你会赚钱的份上,只就让你喝了。” 小七如遭雷击,丈夫为什么要自己的命。她红着眼眶,走出阴影问:“为什么?” 三牛惊恐地回头,痛苦道:“哪个男人能不在乎自媳妇去卖身。”小七冷笑道:“这不是你们家祖传的古路子吗?” 三牛自言自语:“爹,娘,既然要做这营生,干嘛要送我去读书,学什么礼义廉耻,我都让你不断地怀孩子,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地在家呆着,没有给我商量就去吊脚楼,自从你去了吊脚楼,我就不打算让你活着回来。” 第142章 杨开心 三牛怒不可遏,他的双眼瞪得浑圆,眼珠子仿佛都要掉出来一般,嘴里不停地喷着粗气。只见他双手死死地掐住小七那纤细的脖颈,手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地吼道:“你这贱人,给我去死!只要你还活在世上一天,我就没有一刻能好受!” 小七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如同恶魔般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恐惧。她清楚地意识到,此刻的丈夫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他是真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并非哄哄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而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七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毫不犹豫地朝着丈夫的肚子狠狠地刺了进去。随着刀子没入腹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洒在了小七苍白的脸上。然而,小七并没有就此停手,她紧接着又迅速地抽出刀来,再次用力捅进了丈夫的肚子,并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有种你去掐死你亲娘啊!” 说完,小七不给丈夫任何喘息的机会,又是一刀捅了下去,同时继续咒骂着:“还有你那死去的奶奶,你怎么不去把她的坟给刨了?” 当第三刀扎进丈夫身体的时候,小七似乎也有些累了,但她心中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烧着。她喘着粗气,大声喊道:“你个混蛋,拿着妓女的钱到处挥霍,居然还好意思嫌弃妓女丢人现眼,你这种人渣早就该自己把自己给掐死!” 过了好一会儿,小七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丈夫,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亲手杀了人。顿时,一股深深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她浑身颤抖着喃喃自语道:“我杀人了……我该怎么办?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赶紧逃走!可是,我能逃到哪里去呢?对了,久贵山!田大扛把子说了,只要敢杀人放火她都收留。”想到这里,小七顾不上收拾行李,转身便匆匆忙忙地向久贵山的方向奔去。 刘家寨,这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里,村民刘海今日可谓是满心欢喜、春风满面。他与媳妇成婚至今已然十二个年头过去,这些年里,媳妇接连为他诞下七位可爱的千金。然而就在三日之前,家中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男丁!这可真是让刘海高兴坏了,于是决定在今天摆下三朝酒席来庆祝一番。同时,他们还为这个宝贝儿子起好了名字——刘天乔。 此刻,只见刘海小心翼翼地怀抱着仅仅出生三天大的幼子刘天乔,兴高采烈地在村子里四处溜达着。走着走着,迎面碰上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老太太见此情形赶忙上前劝说道:“刘海呀,这孩子才刚出生三天呢,实在是太小啦,可千万别这么着急就抱出来吹风啊。” 听到这话,刘海却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回答道:“婶婶您多虑啦,放心吧,我刘海的孩子哪有那么娇气哟!”说罢便继续自顾自地抱着儿子往前走。那老太太见状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刘海抱着刘天乔没走几步远,忽然又瞧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位熟悉的老头儿。原来是村里人称“二根叔”的长辈。刘海一见着他,立刻快步走上前去,满脸得意洋洋地开口说道:“二根叔,以前总有人笑话我说我刘海这辈子都生不出个带把儿的小子来。嘿嘿,您瞧瞧,现在我这不就有儿子了嘛!”说着话,他还一边伸手轻轻解开了包裹着刘天乔的襁褓,似向二根叔好好显摆一下自己儿子的宝贝。 二根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一口微黄的牙齿,打趣地对刘海说道:“嘿呀,我说刘海啊!等你回到家可得多宰杀几只肥嫩的大公鸡,好好给你那媳妇滋补滋补身子。你瞧瞧她,年纪可还不到三十呢,这身子骨养好了,以后肯定还能再给你生下四五个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大小子哟!” 刘海听后也跟着笑了起来,满脸欢喜地点头应和道:“那就借您吉言啦,二根叔!要是真如您所说,我刘海可真是有福气咯!”说着,他轻轻地颠了颠怀里抱着的宝贝儿子。 随后,刘海看着前方那一大片已经成熟、金灿灿的水稻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壮志。他低头对着怀中的儿子轻声说道:“乖儿子,正所谓‘上阵父子兵’嘛!今天咱们父子俩齐心协力,看看到底谁能挡得住我们。嘿嘿,走,咱们一块儿欺负人去!”话音未落,他便迈着大步朝着水稻田跑去,所到之处,成片成片的水稻纷纷倒伏在地。 而此时,另一边的杨开心正哼着小曲儿,肩上扛着一个沉甸甸的打谷桶,脚步轻快地朝自家稻田走去。他的心情格外舒畅,因为今年田里的谷子长势喜人,颗粒饱满,一看就是丰收的好兆头。只要把这些稻谷都收割回家,卖上个好价钱,他就能攒够钱请媒人给自己说一门亲事了。毕竟,他如今都二十三岁了,由于父母早逝,家里一直没个帮衬的人,所以婚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杨开心满心欢喜地走到地头,却突然发现刘海竟然在自己精心照料的水稻田里横冲直撞,将不少水稻都踩踏得东倒西歪。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扯开嗓子怒喊道:“刘海,你到底在干什么!” 刘海一抬头,见是杨开心,这是刘家寨,姓杨算什么,大声道:“没看出来吗?我父子俩欺负你一个,欺负你家人少怎么了。” 杨开心二十三岁大小伙,哪能没点脾气。放下打谷桶。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冲向刘海,眼看就要撞上,刘海却轻巧一闪,还顺势推了杨开心一把。杨开心踉跄几步,稳住身形后更加恼怒。 “你凭啥在我家田里撒野,你还有理了不成?”杨开心吼道。 刘海抱着孩子晃悠着,满不在乎地说:“就凭咱刘家在这寨子里最大,就凭我刘海父子,踩你点儿稻子算啥。” 杨开心双眼通红,握紧拳头,就在这时,他怀中的婴儿突然大哭起来。这哭声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两人瞬间愣住了。 杨开心看着那婴儿无辜的小脸,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一些。刘海也有点不知所措,轻拍着婴儿哄着。 见儿子睡着了,把块干净的地方将儿子放下,道:“姓杨的,你胆子不小,敢跟我动手,吓哭了我儿子,你杨家这棵独苗,是不是也不想留了。” 第143章 豆腐石 杨开心怒目圆睁,手指着刘海,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刘海,你别欺人太甚!我杨家虽然人少,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刘海却不以为意,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哟,杨家的人还挺有骨气啊!可惜,这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你们人少,实力又弱,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杨开心的拳头紧紧握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刘海,你不要太嚣张!我们杨家虽然现在不如你们,但总有一天会让你们知道厉害!” 刘海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杨家,也敢说这样的大话?你们还是乖乖认命吧,当你们家是讲故中的杨门女将,可惜你们家连寡妇也没有。” 杨开心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声音愈发激昂:“刘海,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的!我杨家就我一个人,。绝不会轻易屈服!” 刘海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冷笑道:“好啊,那我就等着看你们杨家能有什么本事!不过,在那之前,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我接下来的手段吧!” 刘海说完就冲向杨开心,他的动作敏捷而有力。他紧紧地抓住杨开心的手臂,试图将对方摔倒在地。杨开心在力量上比不上刘海,但他的动作却非常灵活。他不断地变换着姿势,试图躲避对方的攻击。 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他们的汗水不断地流淌下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较量。 在激烈的较量中,刘海逐渐占据了上风。他利用自己的力量和技巧,将对方摔倒在地。但是杨开心并没有放弃,他迅速地爬起来,继续与对方进行搏斗。 刘海一次又一次地将杨开心摔到。他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杨开心则显得有些沮丧。如果这场摔跤比赛仅仅是一场胜负的较量,那便是一种友谊和团结的体现。可是本来就刘海在欺负人。 刘海再次猛地发力,将杨开心狠狠地摔在了泥泞的稻田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杨开心,冷笑道:“杨开心,就凭你这副小身板儿,居然还敢跟老子叫板?我看啊,你还是回去多吃上三屯大米再来吧!” 在这片大山环绕的地方,由于各种艰苦条件的限制,孩子们的身体发育普遍较为迟缓。一般来说,要等到二十岁左右身高才会停止增长,而想要真正变得强壮起来,则需要等到二十五六岁的时候才行。当然啦,那些家境优越、自小就开始习武锻炼的孩子则另当别论。 此时的杨开心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了,但身材依旧显得有些单薄瘦弱;相比之下,三十岁的刘海却正值壮年,身体健壮如牛。所以这场较量,杨开心确实处于下风。 眼看着杨开心躺在地上没有再挣扎着起身,刘海得意地抱起自己的儿子,转身离去。一边走着,他还不忘回头嘲讽几句:“杨开心,你呀就别不甘心了!我们可是父子俩一起上阵呢,你孤身一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我们?哈哈哈......”伴随着一阵张狂的大笑声,刘海渐行渐远。 然而,望着眼前那一片被践踏得东倒西歪、甚至还有不少稻穗被压断的水稻田,杨开心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而起。只见他咬咬牙,迅速从地上翻身跃起,顺手操起一根用来挑起打谷桶的粗木杠子,紧紧握在手中,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刘海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杨开心便追到了刘海身后。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木杠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刘海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那根木杜子少说也得有个六七斤重,长度足有一米六七左右,其质地坚硬无比。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这一杠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刘海的脑袋上,刹那间,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喷涌而出,溅得到处都是。 然而,杨开心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收手,他像是发了疯一般,手中的木杜子一下又一下地朝着刘海的身体猛击过去,口中还不停地怒骂着:“有媳妇了不起啊?有儿子很威风是不是?你们父子俩一起对付我……”就这样,他一杠接着一杠地疯狂攻击着刘海,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恨全都发泄出来。 最后一杠子竟然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个刚刚出生仅仅只有三天的小婴儿身上。原本哇哇大哭的婴儿瞬间没了声音,田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直到此刻,杨开心的理智才开始慢慢地回归到脑海之中。当他低头仔细查看刘海的尸体时,发现眼前的景象已经惨不忍睹——刘海整个人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天啊!我杀人了……而且还是刘家父子两条人命……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杨开心惊恐万分地自言自语道。突然,他想起了贵久山上的田大扛把子曾经说过,如果有人犯了事需要躲避风头,可以去投靠她。于是,杨开心来不及多想,匆匆收拾了一些行李物品,便朝着贵久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毛镇这个宁静的小镇上,有个姓石的男人。自十三岁起,他便开始靠着制作豆腐为生,手艺精湛,做出的豆腐口感细腻、豆香四溢。大家叫他豆腐石。 时光荏苒,到了二十七岁时,豆腐石从一户连女儿都养不活的人家那里,讨来了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小媳妇。这小媳妇原本生得一副花容月貌,楚楚动人。自从嫁入豆腐石家后,每日里吃得饱穿得暖,生活滋润,不知不觉间已长到了十八岁。如今的她出落得愈发迷人,尤其是那一双媚眼,仿佛能够勾人心魄;而那一身肌肤更是白皙嫩滑,比起豆腐石所做的豆腐还要胜出几分。 豆腐石每天的生活十分规律,天一黑便上床歇息,因为后半夜就得起身忙碌着做豆腐。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会陆续有人前来购买新鲜出炉的豆腐脑,紧接着又会有更多的顾客上门选购豆腐。 然而今晚,豆腐石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却始终无法入眠。只因他的小媳妇迟迟未归,这让他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和疑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又过了好久之后,只听得门轴发出一阵“吱呀”声,小媳妇推门而入。 豆腐石连忙坐起身来,开口问道:“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媳妇轻声回答道:“我去码头看船了,顺便瞧瞧那些水鸭子打架呢。”豆腐石听后,说道:“知道你没吃晚饭,特意给你留了些饭菜在锅里,快趁热吃吧。”说完,便重新躺下身子。 小媳妇默默地点亮油灯,走到灶前盛饭,然后坐在桌旁安静地吃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屋子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第144章 小媳妇身上的黑印马 小媳妇吃完后,随意地将碗筷一放,便自顾自地躺在了床上,完全没有要收拾的意思。豆腐石并没有睡着,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不爽。 “吃完也收拾一下,招苍蝇。”豆腐石皱着眉头说道。 小媳妇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明天一起收拾。” 豆腐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一天累死累活的,你也帮忙干点活,别越大越懒。” 小媳妇白了豆腐石一眼,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故意的,你不知道,不高兴休了我。” 豆腐石顿时没了话说,他心中暗自叫苦。大家都羡慕他娶了个仙女般的媳妇,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苦楚。 三天前,小媳妇带回了一件漂亮的衣服,豆腐石好奇地问:“你哪来的新衣服?” 小媳妇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洪少爷给的,我陪他睡觉了。” 豆腐石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气愤地说道:“你别乱来,小心我揍死你。” 小媳妇却不以为意,挑衅地说道:“揍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把洪高杀了,不然我还会找他睡觉。” 豆腐石顿时没了脾气,他深知洪高的身份。洪高可是洪镇长的儿子,在镇上可谓是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自家的小媳妇也许真的被他欺负了,可豆腐石却不敢去找他的麻烦。 昨天,小媳妇又带回了两斤肉,晚上做了一顿肥肉加豆腐的丰盛晚餐。小媳妇满足地说道:“加了肉的豆腐更好吃。” 豆腐石附和道:“是呀,也不能天天吃,肉贵。” 小媳妇接着说:“没事,张屠夫说了,只要我陪他睡觉,一次就给五斤肉。” 豆腐石急得跳了起来,他大声喊道:“你别找他,想吃肉,我们拿钱去买,那老东西比你爹年纪都大,没安好心。” 小媳妇却笑了起来,她咯咯地笑着说:“他体力比你好,你放心,白天不管我去找谁,晚上一定回来陪你,陪你又不要费多大精力。”说完,小媳妇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豆腐石看着小媳妇的笑容,心中虽然知道她可能只是在开玩笑,但他的心里却十分在意。他不禁想起自己在那方面确实不如小媳妇,这让他感到无比的自卑和无奈。 豆腐石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行啦,不想收拾那就不收拾吧。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啊,赶紧把身上那衣服给脱咯!瞧瞧你这一身的尘土,要是穿着衣服就爬上床去,那被子还不得被弄得脏兮兮的呀?到时候脏了被子,还不是得你自己动手清洗嘛,你肯定又要不情愿喽。” 小媳妇一听这话,脸瞬间垮了下来,“哼,你就只会使唤我,你怎么不脱?”豆腐石瞪大了眼睛,“我今天没出去,哪里像你似的到处乱跑沾一身土。”小媳妇双手叉腰,“哟,现在嫌弃我到处跑了?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要是能多挣些钱,我用得着去张屠夫那里讨便宜?” 豆腐石气得满脸通红,“你还好意思提张屠夫,你是不是真想去陪他?”小媳妇一甩头发,“去就去,至少人家大方。”说着就要往门外走。豆腐石赶忙拉住她,“不准去,咱们再穷也不能干这种事。”小媳妇甩开他的手,“你放开,你管不着。” 豆腐石满脸不情愿地从地上缓缓爬起,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他那并不强壮的身躯被妻子用力地拉扯着,踉踉跄跄地一同走进了院子。 穿过杂乱的小径,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个熟悉的角落——做豆腐的地方。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由于地面有些湿滑,豆腐模具突然绊了一下小媳妇的脚,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这一下可把小媳妇彻底惹毛了,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愤地弯下腰捡起刚刚绊到自己的模具,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并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个该死的东西,明明是用来做棺材的玩意儿,居然不好好摆放整齐!真要疼死老娘我啊!” 豆腐石看到地上摔坏的模具,皱起了眉头,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我们吃饭的家伙,摔坏了可怎么办?” 小媳妇瞪了豆腐石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不摔它,难道要让它继续绊倒我吗?你看看我的脚踝,都肿成什么样了!”说着,她把脚伸到豆腐石面前。 豆腐石看了看小媳妇的脚踝,心疼地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不是跟你说过,这里的东西多吗?” “我不小心?”小媳妇更加生气了,“你倒是说说,要不是我早上起来卖豆腐,你觉得有那么多男人来我们家买豆腐。” 豆腐石被小媳妇说得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家里的事情,但又觉得小媳妇有些不讲理,于是也提高了声音:“我做豆腐也不容易啊,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 “体谅你,去烧一锅热水去,我要洗澡。”小媳妇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与不满。她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个懒腰,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意。 豆腐石无奈地苦笑,心中暗自叹息。谁让自己娶了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小媳妇呢?平日里对她百般宠爱,将她惯坏了,如今却又有些无可奈何。打她?豆腐石可舍不得。大不了今晚就不睡了,他心里想着,转身去生火烧水。 水渐渐热了起来,小媳妇却已经在椅子上沉沉睡去。豆腐石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肩膀,轻声说道:“醒醒,水热了,先洗澡再睡吧。” 小媳妇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嘟囔着:“帮我把水兑好。”豆腐石看着她那副可爱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按照她的要求兑好了水。 小媳妇迷迷糊糊地开始脱衣服,她那白白的身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豆腐石瞪大了眼睛,突然发现小媳妇的身上有许多黑色的印子,特别是奶子和屁股上,更是清晰可见。他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身上怎么那么多黑印色?” 小媳妇迷迷糊糊地,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烧炭李三儿,猴急得很,连手也不洗。” 豆腐石听了这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本来就是个老实人,不敢去找洪高和李三儿这样的人玩命,可是如今这气却无处可出。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小媳妇的脸上。 小媳妇一下子被打醒了,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骂道:“豆腐石,洪高你不敢惹,张屠夫长得壮,你不敢去拼命就算了,李三儿都没你高,你也不敢找他麻烦,你打自己媳妇,你不是男人!” 豆腐石被小媳妇的话骂得愣住了,他的手还停在空中,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打小媳妇,可是他真的是气昏了头。他看着小媳妇那委屈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连忙上前抱住她,轻声说道:“对不起,媳妇,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只是一时冲动,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第145章 上贵久山 这位年轻的小媳妇已经整整吃了四年的豆腐和豆腐渣,日复一日单调乏味的饮食让她对这种生活感到无比厌倦。渐渐地,她再也无法忍受与豆腐为伴的日子了。于是,她开始故意找茬,整日里无所事事,甚至不惜编造谎言,声称自己跟别人睡过觉,目的只有一个——逼迫豆腐石与她离婚。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对如此无理取闹的行为,豆腐石竟然全都忍耐下来了。就在今晚,小媳妇决定更进一步地挑衅,她故意在自己身上涂抹了一层黑乎乎的炭灰,就说和烧炭的李三儿睡了,这次豆腐石终于忍不住动手扇了她一巴掌,但随即又连忙向她道歉。 这怎么能行呢?毕竟这四年来,小媳妇不仅没能为豆腐石生下一儿半女,而且每天还要吃那千篇一律的豆腐。她实在不愿意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了!想到这里,小媳妇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不顾一切地冲向豆腐石,一边用手疯狂地抓挠着他,一边破口大骂:“好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竟敢打老娘!今天老娘跟你拼了!” 豆腐石侧身一闪,小媳妇扑了个空,向前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她恼羞成怒,转身飞起一脚踢向豆腐石。豆腐石挨了一脚。 小媳妇紧接着又是一拳捣出,小拳头,直逼豆腐石面门。豆腐石脑袋后仰,顺势抓住小媳妇的手腕用力一扭。小媳妇吃痛,另一只手朝着豆腐石的眼睛狠抓过去。豆腐石急忙松开手向后跳开。 小媳妇哪肯罢休,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就朝豆腐石掷去。豆腐石身子一侧,石头擦着衣服飞过。随后他快速上前,一把抱住小媳妇的腰将她扛起来。小媳妇在空中不断挣扎扭动,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豆腐石的后背,双脚乱蹬。 豆腐石喘着粗气,满脸通红地用力将那娇柔的小媳妇一把按进了浴桶里。水花四溅间,两人激烈地扭打在一起。这一番打闹可真是让豆腐石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欲望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 终于,当豆腐石尽情地释放完自己后,他逐渐从激情的旋涡中冷静了下来。然而就在这时,他惊恐地发现,刚才还与他争执不休的小媳妇竟然一直被他死死地按压在水中,此刻已经毫无动静! 豆腐石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手忙脚乱地将小媳妇从浴桶中捞了出来。可是无论他怎样呼唤、摇晃,小媳妇始终紧闭双眼,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 “天啊!我杀了人……”豆腐石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恐惧和绝望如影随形般笼罩着他,他深知自己闯下了大祸。想到小媳妇的父母得知此事后的愤怒,以及她那个可能存在的姘头绝不会善罢甘休,豆腐石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要崩塌了。 慌乱之中,豆腐石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贵久山。曾经听人说过,那里的田大扛把子专门收留那些犯了事的人,不管是杀人还是放火,只要投奔过去就能得到庇护。 此时的豆腐石已经别无选择,他咬咬牙,放下小媳妇尚有余温的尸体,匆匆踏上了前往贵久山的逃亡之路。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画面,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祈祷能够顺利到达贵久山,求得一线生机。 贵久山上,小猫儿轻盈地跳到田美贤身旁,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大扛把子呀,咱们真不能再继续招人啦!就这短短两个月时间里,已经收下两百多号人了呢。要是再这么不停地招人进来,恐怕咱连养活大家都成问题喽。” 田美贤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自信满满地回答道:“你呀,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你只管用心把兵练好就行,只要咱们的势力足够强大,还怕没有吃的?到时候缺粮少米的话,直接下山去借不就行了嘛!” 小猫儿听后,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段日子以来招募上山的那些人的模样,忍不住嘟囔着:“我晓得这个理儿,可是也不能啥样的人都照单全收吧?有些家伙看着就是怂货,还非得吹牛皮说自己杀过多少多少人呢。” 田美贤心中自然也是清楚得很,其实这些前来投靠的人大多都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没饭吃才选择上山当土匪这条不归路的。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安慰小猫儿道:“好啦,我知道啦。以后再有新人上山,我一定会亲自把关过问的。” 正说着,忽然有一名土匪匆匆跑来禀报:“大扛把子,今儿个有三个人上山投奔咱们。” 田美贤毫不犹豫地下令:“快把他们带来让我见见。” 不多时,小七、杨开心还有豆腐石便被带到了田美贤面前。小七虽曾为妓女,但此刻却透着一股倔强;杨开心则一脸憨厚,还扛着那根打死过人的杠子。杠子上还有暗红血迹。 田美贤上下仔细地端详着眼前这块头不小、肤色黝黑的豆腐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疑虑,开口问道:“嘿!我说豆腐石啊,你可是毛坪镇出了名的老实人呐,怎么今儿个竟也跑到山上干起土匪这份营生来了呢?” 豆腐石听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张原本憨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与无奈,他缓缓说道:“唉……不瞒您说,我那不争气的媳妇背着我跟别人私通,我一时气急攻心,一个没忍住便失手将她给弄死了。如今犯下如此大祸,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来此寻求一处安身之所。”然而,豆腐石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实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因为发现小媳妇与人偷情,自己一怒之下失手酿成惨剧。 田美贤闻言眉头微皱,语气严肃地说道:“豆腐石啊,若真如你所说,有人胆敢偷你媳妇,你理应去找那个奸夫算账才对,怎可冲动到亲手杀死自家媳妇呢?这般作为可不是好汉行径哟!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贵久山怕是容不下哦。” 就在这时,一旁站着的小猫儿突然插话进来,笑嘻嘻地说道:“哎呀,大扛把子,您先别急嘛。这豆腐石虽然不是好汉,但他做的豆腐脑那可是一绝呀!咱们要是把他留下,往后天天都能吃上新鲜可口的豆腐脑啦!”说着还吧唧吧唧嘴,似乎已经开始回味那美味的豆腐脑了。 田美贤听了小猫儿的话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将目光转向站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小七身上。只见田美贤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疑惑,仿佛想要从小七的表情和言语中探究出些什么来。而小七原本正犹豫着是否要如实坦白自己曾经杀害丈夫的过往,此刻看到连杀了媳妇的豆腐石都险些被赶走,心中不禁一阵慌乱,赶忙说道:“大扛把子,请您相信我。虽说我出身于那烟花柳巷之地,但这些年也是受尽了苦楚,早就渴望能够摆脱那种生活,重新换一种活法。今日有幸得见大扛把子您的风采,我心甘情愿为您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说完,小七紧张地看着田美贤,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第146章 好久不见 田美贤好奇地将目光投向小七,对于那所谓的烟花柳巷之事,她实在是一知半解,甚至连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然而,当她凝视着小七那张姣好的面容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欣赏之情。于是,她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此时的小七,面对田美贤的询问,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要如何向这位与传闻中大相径庭的田大扛把子解释自己所从事的营生呢?传说中的田大扛把子身材魁梧,高达丈余,腰围更是惊人的五尺!可如今站在面前的田大扛把子,如果与她一同涉足同一行当,还真是难以想象究竟谁的生意会更为红火。尽管内心思绪万千,但既然大扛把子已经发问,小七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我……我是做生意的。” 听到这个答案,田美贤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着身旁的麻老头说道:“麻老头,这个人就交给你来了。” 那位被唤作麻老头的人,乃是贵久山上的元老级人物,年逾五十有余。想当年,他跟随麻大拐闯荡江湖之时,便一直负责勾勾搭搭地贩卖枪支弹药等违禁物品。对于小七所从事的生意,麻老头心里清楚得很,那些经验对自己毫无助益可言。不过嘛,瞧着小七这般花容月貌,就算帮不上忙,收留下来倒也无妨。 最后,只剩下那个名叫杨开心的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无需多言,田美贤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便能断定此人绝非善茬儿——别看他表面上显得老实巴交、憨厚朴实,但那双眼睛里时不时闪过的狠厉光芒,却彻底暴露了其真实本性。显然,这家伙手上肯定沾过血腥。 正在山寨中与众兄弟商议要事的田美贤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小土匪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禀报:“大杠把子!山下……山下有情况!” 田美贤眉头一皱,沉声问道:“莫要慌张,慢慢说来,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土匪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说道:“回大杠把子,山下来了一个军官,说是您的熟人,特地前来拜山呢!” 田美贤心中暗自嘀咕,自己这一年当土匪,认识的军官可不多啊,究竟会是谁呢?于是他追问道:“哦?我倒是想不起是谁了,那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小土匪连忙答道:“只有三个。” 田美贤闻言稍微松了口气,心想就三个人而已,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什么军衔,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于是大手一挥,果断下令道:“既然如此,那就有请他们上山吧!” 龙建飞很不想来贵久山,但他不得不来,回到练塘村才知道,洪江的势力不小,他要为哥哥报仇,要是偷偷去杀了洪高不难。 龙建飞回到练塘村已经过去整整五天时间了。在这段日子里,他不辞辛劳地四处探查着家乡目前的状况。然而,令他感到震惊的是,家乡竟然被土匪肆虐得不成样子,到处都弥漫着混乱与恐惧的气息。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龙建飞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他不仅要报那血海深仇,更要让练塘村重振雄风,成为这一带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存在。为此,他开始积极谋划起来。 经过一番努力,龙建飞成功地与胡子和雷公取得了联系,并向他们详细说明了攻打毛坪镇的计划。令人欣慰的是,这两位好汉毫不犹豫地答应在行动时一同出兵相助。 而在众多土匪势力当中,贵久山无疑是最为强大的一支。其匪首田美贤更是练塘村人。为了能够顺利地战胜洪江一伙恶匪,彻底扭转局面,龙建飞不得不亲自登上贵久山,寻求田美贤的支持。 当他踏入贵久山的聚义厅时,一眼便望见端坐在正中央位置上的田美贤。望着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容,龙建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曾几何时,她还是自己的小女友,但如今已摇身一变成为了这座山头的当家老大。尽管内心波澜起伏,但龙建飞并不想显得过于生疏,于是微笑着开口说道:“美贤,越来越漂亮了啊!” 田美贤也没想到拜山的军官是龙建飞,这是她当初看上的男人,现在还是英气逼人,不过她已经不放心上了。她的目光落在龙建飞身上,仿佛要透过他的军装看到曾经的那个他。 龙建飞见田美贤不说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嘴唇微微颤动,接着道:“美贤,好久不见。” 田美贤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她回应道:“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现在成为了军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她的声音平静,但在平静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龙建飞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他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求你。”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责任。 田美贤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他的来意。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就像一阵寒风,吹过他们之间的距离。她说:“我知道,你现在有你的责任和使命。我也有我的立场,别说求,我只想公平交易。” 龙建飞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他说:“美贤,我一直都记得我们曾经的日子。三天后,我要攻打毛坪镇,想请你出兵相助。”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田美贤,仿佛在期待着她的回应。 田美贤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那伤感如同一滴泪水,悄然滑落。她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已成为过眼云烟。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冷漠。她说:“我也有自己的一帮手下要养。希望你理解,出兵助你,我有什么好处。” 龙建飞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他说:“战利品,你,胡子,雷公三家平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洪江曾经放炮威胁过田美贤,田美贤是贵久山的扛把子,但也是个小女子,也有女人的小心眼,打洪江她原意。她咬牙切齿地说:“好,三天后到练塘村找你。” 龙建飞道个谢就下山了,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田美贤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那感觉就像一片迷雾,笼罩着她的心灵。 第147章 攻打毛坪镇 练塘村从未像今天这般热闹过,人群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只见胡子带领着整整一百名手持枪械的壮汉,威风凛凛地踏进村子;而另一边,雷公也率领着六十名同样全副武装的手下赶来支援。一时间,整个练塘村充满了紧张而又激昂的气氛。 那些平日里就英勇无畏的练塘村民们此刻更是毫不示弱,纷纷挺身而出。他们有的拿着古老的弓箭,箭头闪烁着寒光;有的手握火枪,那黑漆漆的枪管仿佛能喷出无尽的怒火;还有些人则装备着先进的步枪,显然是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 就在这时,一个可爱的小女娃突然扯着嗓子大喊起来:“爷爷……”她清脆的童声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响亮,引得在场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小女娃的呼喊无疑是个极好的兆头,预示着此次出征必将旗开得胜! 龙建飞站在人群前方,目光炯炯地向着远方眺望。他心中暗自思忖着,也许田美贤不会前来参战了吧。不过很快,他便抛开这些杂念,振臂高呼道:“各位兄弟,我大哥的英灵就在不远处看着!今天咱们一同去攻打毛坪镇,定要将那恶贯满盈的洪高一刀斩杀,为我大哥,还有许多被洪高伤害的人报仇雪恨!” 话音未落,群情激奋的人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随后如潮水般浩浩荡荡地朝着毛坪镇进发。走在队伍最前列的龙凤城,肩上扛着一面巨大的旗帜,上面用鲜红的颜料书写着“血债血偿”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那面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刚走出没多远,只见尘土飞扬之处,一支人马呼啸而来。龙建飞定睛一看,为首之人正是田美贤。只见田美贤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英姿飒爽,身后跟着三百土匪。 龙建飞大喜过望,赶忙上前迎接。田美贤翻身下马,爽朗笑道:“龙建飞,我怎会不来?这等为民除害之事,我田美贤怎能缺席?” 众人欢呼雀跃,士气更加高涨。此时雷公也走上前,说道:“如今我们兵强马壮,定要让那洪江知道我们的厉害。” 于是,这支混合大军继续向毛坪镇进发。当接近毛坪镇时,却发现镇口一片寂静。龙建飞心中起疑,派人前去探查。不多时,探子回报,镇内似乎设下了重重陷阱。但众人毫无惧色,龙建飞高声喊道:“就算有千难万险,今日也要踏平此地!” 练塘村决定对毛坪镇发起攻击,这件事早已是人尽皆知,就连洪江也对此心知肚明。然而,洪江并未将练塘村的行动太当一回事儿,因为他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手中握有的那支由八十名队员组成的保安队绝非等闲之辈。这支队伍可是经过多年严格训练的,跟正规军没有区别,实力不容小觑。而且,毛坪镇上还有整整五百户居民呢!其中不少富裕人家都拥有枪支弹药作为防身之用。 于是,洪江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迅速召集了四百多名手下。他们在热闹的街道上精心布置好了埋伏圈,只等龙建飞自投罗网。 此时,龙建飞正率领着队伍走在最前面。当他远远望见前方的街道时,发现那里聚集了许多镇上的居民。这些居民不仅设置了重重路障,还纷纷架起了长枪短炮,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面对如此情形,龙建飞毫不畏惧,他运足中气,高声喊道:“我是练塘村的龙建飞!今日前来毛坪镇,只为诛杀洪高那个恶贼,替我的兄长报仇雪恨!此事与各位镇上的乡亲们毫无关系,请大家速速回家关好门窗,莫要多管闲事。若有人胆敢强行出头阻拦,可别怪我的子弹不长眼睛!” 龙建飞话毕,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僵局,不知是哪方先开了第一枪。瞬间,枪声大作,硝烟弥漫。 龙建飞身先士卒,一个箭步闪到一旁的矮墙后,手中的双枪不断喷射着火舌。他的枪法极准,每一颗子弹射出,必有一人应声倒下。练塘村的村民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找掩体开枪。 毛坪镇这边,保安队呈扇形散开,有序地进行射击。那些拿着私人枪支的居民虽没受过专业训练,但仗着人多势众,也给对方造成不小压力。一时间,弹壳纷飞,惨叫连连。 龙建飞瞅准时机,朝着保安队的核心位置冲去,他身形如电,躲避着密集的子弹。而保安队队长看到龙建飞冲来,指挥着手下集中火力向他射击。就在龙建飞快要接近之时,一颗手榴弹在他身边爆炸开来,强大的冲击力将他掀翻在地,但他咬咬牙,又立刻站起,继续向前冲去。 田美贤眼瞅着局势发展,毫不犹豫地伸手解下系于腰间那精致的小牛角。她深吸一口气,将嘴唇凑近牛角口,用力吹奏起来。刹那间,清脆而嘹亮的号角声响彻云霄,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 这牛角声可是贵久山土匪发起进攻的信号!只听这声音刚一响起,原本在队伍中的三百土匪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他们一个个面露凶光,气势汹汹地向前猛冲过去。 且说这三百土匪,几乎就是贵久山的所有精锐力量了。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儿,大多数都是些不要命的主儿,平日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且他们手中所持枪械精良,皆是上好货色,战斗力不容小觑。 如此凶猛的攻势之下,毛坪镇的居民们顿时乱作一团。其中不乏一些胆小怕事之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纷纷撒腿就跑,恨不得能立刻躲得远远的。一时间,哭喊声、惊叫声此起彼伏,整个毛坪镇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土匪们冲进镇中,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打。一个土匪一脚踹开一家小店的门,店主惊恐地蜷缩在角落,土匪却狞笑着把货架上的货物扫进麻袋。妇女紧紧抱着孩子,拼命奔逃,土匪却追上去抢夺她们身上的首饰。 保安队此时也慌乱起来,但队长知道必须抵抗,大声呼喊着组织反击。然而土匪人数众多且凶悍异常,保安队渐渐抵挡不住。 田美贤看着眼前的乱象,心中涌起一丝不忍,但想到山上兄弟的生存,又狠下心来。这时,一位老者挺身而出,挡在土匪面前,颤巍巍地说道:“你们这群恶人,必遭天谴。” 第148章 拔了金牙 田美贤目光冰冷地瞥了那老头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随后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去,把这老家伙嘴里的金牙给我拔掉!”站在一旁的杨开心不禁心头一颤,这可是他第一次跟随田美贤下山办事啊。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抄起手中的杠子,朝着老者的嘴巴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一声闷响,老者满口鲜血喷涌而出,那几颗金灿灿的牙齿也随之暴露在了众人眼前。杨开心见状,脸上顿时浮现出兴奋的神色,他手忙脚乱地在那一嘴断裂的牙齿中翻找着金牙,不一会儿便将其收入囊中,然后乐呵呵地走到田美贤身边邀功请赏。 此时的洪江心中充满了惊愕,他万万没有料到,小小的练塘村居然能够召集来如此众多的土匪。而且这些土匪的战斗力之强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平日里那些土匪若是去攻打一个贫困的小山村,或许连普通的村民都难以战胜;可一旦让他们盯上了像这里这般富饶、油水充足的镇子,他们就会如同饿狼一般凶猛无比,其战斗力甚至比正规军队还要强大数倍。 眼看着局势越来越不利,洪江心知再继续硬拼下去只会损失惨重,于是当机立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所有人听令,立即撤回洪家大院!”随着他的一声呼喊,原本还在与土匪们激烈交战的保安队纷纷转身逃离战场。 龙建飞率领着练塘村的村民们紧紧跟在洪江身后,对他们展开了穷追猛打的攻势。而雷公手下的那群家伙,平日里主要靠收取保护费为生,这会儿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这几年洪江一直压着他们。至于贵久山上的那帮土匪,则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是那些刚刚入伙不久的小土匪们,此刻正亦步亦趋地跟在经验丰富的老土匪身后,四处抢掠,搞得整个镇子鸡犬不宁。就连胡子所带领的那批人,也毫不例外地加入到这场混乱的洗劫行动当中。 田美贤对于杨开心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甚是喜爱。此人表面上看起来憨厚老实,但实际上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只见田美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小猫儿、老鼠,你们两个可要给我带好队伍啊!遇到那些容易进攻的人家,咱们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去抢;要是碰到防守严密不好对付的,那就赶紧离开,记住,咱们只要钱财,可别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小猫儿和老鼠连忙点头应承下来,随后他们转身离去,田美贤拍了拍杨开心的肩膀,笑着说道:“小子,你很有前途,今天就跟着我吧!”杨开心一脸乖巧地点头答应着,紧紧地跟随在田美贤身后。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吴家酒楼门前。此时,酒楼的掌柜正站在门口,身旁还跟着三个伙计,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把枪,严阵以待。当掌柜看到田美贤出现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枪就要射击。就在这时,其中一名伙计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了掌柜,并大声喊道:“且慢!那可是咱们家的三少奶奶呀!” 掌柜闻言脸色一变,怒声喝道:“什么三少奶奶?她如今早已沦为土匪,连咱们老东家都惨死在了她的手上!”然而,那名伙计却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道:“不管怎样,当初三少奶奶对我有恩,我不能忘本!” 就这一耽误,田美贤来到四人面前,听了伙计的话,大笑起来:“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的恩情。”她看向掌柜,眼神带着几分挑衅,“掌柜的,今日我不想大开杀戒,你若识趣,交出些财物,我便带人离开。”掌柜冷哼一声:“你这恶匪,莫要妄想。” 田美贤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一只饥饿的野狼,紧紧盯着掌柜。 掌柜的脸色变得阴沉,他跟了吴四爷整整二十年,自从四爷在镇上开了这家酒楼,就是他在兢兢业业地管理着。而自从田美贤嫁到吴家,只要她来镇上,都会在酒楼里吃饭,因此他与田美贤也算是熟识。然而,越是熟悉,他对田美贤如今的行为就越是感到愤怒。 田美贤想也不想,便冷冷道:“我是土匪。”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冷酷,仿佛在告诉掌柜,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只吃一盘肉就开心的女子。 掌柜的心中一阵悲凉,他深知田美贤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此时此刻,他若是反抗,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说道:“土匪也是人,也要讲情讲义。当土匪并不丢人,但是对自家下手,你难道不觉得过分吗?” 田美贤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被吴四爷出卖的可怜女子。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怨恨,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要不是吴四爷,卖了我的闺女,将我送给麻大拐,我怎么可能当土匪,又怎么可能对吴家下手?” 掌柜的:“我知道你被麻大拐绑上山,后来成了贵久山大扛把子,可我不晓得你为啥被绑。” 偷人生了闺女,不算什么大错,也不是光彩之事,田美贤不会对掌柜的说,只道:“其实,我也没怎么得罪四爷,可他竟然把我卖给了土匪!” 掌柜的想也不想道:“不可能!以我对吴四爷的了解,他绝不会这么做。不管你怎么得罪四爷,他最多把你赶出吴家,怎么可能把你卖给土匪呢?那不是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往自己脸上抹黑吗?” 田美贤苦笑道:“我也想不通啊,可这就是事实。” 掌柜的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或者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田美贤:“也许吧,可我现在已经是贵久山大扛把子了,打家劫舍才是我的正业。” 掌柜的:“现在的吴家,已经没钱了,酒楼就要开不下去,你自己进去找,想拿什么拿什么。” 田美贤对杨开心道:“进去搜。” 杨开心进去了一会,只拿了几十块银元就出来了,看了看掌柜的,道:“大扛把子,他也有金牙,要不要拔了。” 第149章 三枪 田美贤没要掌柜那闪烁着金光的牙齿,她带领着杨开心开始收拢队伍。经过这一场激烈的战斗,虽然损失了几十条生命,但总体而言,收获还是相当可观的。每一个幸存下来的小土匪身上都挂满了从镇子里抢夺而来的各种财物和战利品。 他们带着这些胜利的果实,循着远处传来的阵阵枪声,迅速前进,不久便抵达了洪家大院。这座宏伟的院落矗立在眼前,四座高耸的雕楼威严耸立,每一座楼上都配备着令人胆寒的机枪,还有众多用于射击的狭小窗户。仅仅是远远望去,便能感受到其强大的防御力量。 龙建飞作为一名身经百战、有着五年作战经验的老手,自然深知其中厉害。面对如此坚固的堡垒,强行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别说是他们这支由区区一百多名普通村民加上几百名土匪组成的队伍,就算是整整一个营的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如果没有威力巨大的火炮支援,想要攻克这样的据点也是难如登天。 于是,龙建飞当机立断,命令队伍在距离洪家大院足足五百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高声喊道:“洪江!把洪高交出来!” 此时,站在雕楼上那个宽敞大窗户前的洪江心中五味杂陈。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年轻后辈逼迫到这般田地。他紧紧盯着在大街上来回踱步的龙建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惧。或许是因为太久未曾经历过这样紧张刺激的场面,又或者是安逸的生活让他逐渐失去了应对危机的勇气。然而,身为一家之主,他明白此刻绝不能示弱,必须强装出强硬的姿态。于是,他咬咬牙,回应道:“不可能!我儿子犯下的过错,由我一人承担!” 龙建飞道:“好,洪江你也算个人物,这个恩怨,就由你我解决。” 洪江道:“怎样解决。” 龙建飞心中明白,叫洪江出来单挑,那是不可能的,刚刚交手,他己经看出来了,洪江的身手也就一般,他要真的不怕死,活不到今天,道:“我站在这里不动,你先打我三枪,要是我死了,我没有儿子,兄弟,这仇就没人报了,要是我没死,你也站着不动,让我把上三枪,你死,就凭你儿子的本事,也活不了,你没事,就是天意,恩怨一笔勾销。” 洪江听后,脸色微微一变,这是五百多米的距离,要打死人不容易,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我打不死他,他也不可能打死我,冷笑道:“龙建飞,你说话算话,你会站着不动让我先打三枪?” 龙建飞坦然道:“我龙建飞一向言出必行,我要动一下,不得好死。” 洪江环顾四周,见几个手都对他投来信任的目光,心中不禁多了一些自信。 这时,洪江的一个手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洪江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瞪着龙建飞,道:“好,希望你说话算话。” 龙建飞点了点头,道:“放心,我龙建飞绝不会耍花招。” 洪江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了龙建飞。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显然心中也有些紧张。 “砰!”第一枪响起,子弹擦着龙建飞的耳边飞过。 龙建飞面不改色,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 洪江咬了咬牙,又开了第二枪。这一枪打在了龙建飞的身前的地面上,龙建飞还是一动不动。 洪江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的手有些发抖,第三枪迟迟没有开出来。 龙建飞看着洪江,道:“怎么,不敢开枪了?” 洪江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开了第三枪。这一枪打在了龙建飞的肩膀上,他的身体晃了晃,但还是没有倒下。 洪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龙建飞。 龙建飞笑了笑,道:“好了,轮到我了。” 他慢慢地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了洪江。 洪江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砰!”龙建飞开了第一枪,子弹打在了洪江所在窗边上,洪江吓了一跳。 龙建飞没有停手,接着又开了第二枪。这一枪打在了洪江的手臂上,洪江叫了一声,离开窗户,哪里还敢露头。 龙建飞叫道:“洪江,还有一枪,你站出来。” 洪江只能装聋作哑,不予理会。 龙建飞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道:“洪江,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就给我站出来!” 洪江的双腿像被抽走了筋骨一般,软得几乎站不住。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原本就不大的胆子此刻更是缩成了一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龙建飞,你别乱来,瓷器不和瓦片碰,我可是国民政府的镇长,你这是要造反吗?” 龙建飞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仿佛在嘲笑洪江的怯懦。他挺直了身子,昂首说道:“镇长?你少拿官衔来压我!我是国民革命军的少校,刚刚开枪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是镇长呢?不过也好,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百姓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洪江听到龙建飞的话,心中不禁一沉。他的目光落在了龙建飞的军装上,那身笔挺的军装让他意识到龙建飞所言不假。他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在……在职军人,就应该去打国战,你……你离开战场,你就是个逃兵!” 一旁的胡子已经五十多岁了,按辈分,龙建飞也得尊称他一声舅舅。他见洪江如此不守信用,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他扯着嗓子大声吼道:“洪江,你是镇长,你今天要是不敢站出来接第三枪,我就把这毛坪镇烧成一片灰烬!” 洪江心中暗自思忖着:“哼,有本事你就尽管烧吧!反正无论如何都烧不到我家来。”随后他扯起嗓子高声喊道:“全体注意,机枪准备,给我狠狠地灭掉这帮可恶的土匪!”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机枪声响彻云霄。尽管相距足足有五百米之遥,但这个距离依然处于机枪的有效射程之内。面对如此凶猛的火力压制,龙建飞深知形势不妙,只得无奈地下达命令让大家迅速后撤以避免更多伤亡。 凶神恶煞的土匪们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尤其是胡子,他刚刚才在镇上大肆洗劫一番,其打劫的思路与田美贤如出一辙——对于那些守卫森严、难以攻破的人家,他们根本不敢贸然强攻,因此最终所获的财物并不多。此刻眼见又遭遇强敌阻拦,无法顺利抢夺到更多财富,胡子不禁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地吼道:“龙教官,他洪镇长不管全镇百姓,干脆一把火把整个毛坪镇给点了!” 第150章 神奇小女娃 龙建飞一脸坚决地说道:“不行!我之所以攻打毛坪镇,完全只是为了报血海深仇而已,我可不是什么土匪!”然而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禁有些懊悔。他赶忙环顾四周那些在场的土匪们。 此时,他发现除了雷公的手下还算规矩之外,其余的土匪或多或少都有所斩获。尤其是田美贤的那支队伍,更是收获颇丰,不仅赶着成群的牛羊,而且还捆绑着好几个无辜的百姓。 看到这一幕,龙建飞忍不住皱起眉头,冲着田美贤道:“美贤啊,此次攻打毛坪镇本就是为了报仇雪恨,可你怎能去抢夺老百姓的财物呢?” 田美贤听到这话,心中的不满瞬间被点燃。想当初,龙建飞为了参与国战,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如今又为了给自己的兄长报仇,竟然再次舍弃了国战。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愈发冰冷,毫不留情地回应道:“哼!想要报仇的人是你,而我可是土匪,来自贵久山的土匪!对我们来说,打劫、绑架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家常便饭!” 龙建飞深知田美贤自幼便是一副倔强的脾气,所以当下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能央求道:“美贤,算我求你了,给我个面子,把那些被你们绑架来的人都放了吧。” 然而,田美贤根本就不搭理龙建飞,甚至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而是转头对着自己手下的那群土匪大声吆喝道:“兄弟们,人家这位大军官瞧不起咱们这群土匪,咱们走,回山里去!” 小土匪们齐声吆喝起来,他们驱赶着成群结队的牛羊,紧紧押解着那些被劫持为人质的可怜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现场。 胡子也显得有些不悦,他转头对着龙建飞说道:“龙教官啊,我这双打郎路远,可就先走一步啦!”说罢,便带领着手下扬长而去。 原地只剩下雷公所率领的队伍以及练塘村的村民们。经过一番清点,发现总共不过两百余人而已。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村民大多数都身怀武艺,但如今毕竟已经进入了枪械称霸的时代,他们的枪法实在难以恭维,而且根本无法做到人手一支枪。 战斗刚刚打响时,一马当先、奋勇向前的正是龙建飞。紧接着,贵久山的土匪们也如潮水般发起了凶猛的冲锋。令人庆幸的是,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练塘村虽然有许多人负伤挂彩,但并未出现人员死亡。然而,他们此番前来原本是想要报血海深仇的,最终却未能如愿以偿,只能带着满心的遗憾踏上归途。一路上,众人皆是一副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模样。 与村民们不一样的则是雷公一伙儿。雷公此刻心情大好,在这次攻打毛坪镇,尽管他损失了好几个兄弟,同时也缴获到了不少的枪支弹药。对于他来说,这些武器无疑将成为他进一步扩充势力、壮大队伍的重要资本。所以,当其他人都沉浸在失败的沮丧之中时,雷公却是喜笑颜开,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称雄一方的美好前景。 龙建飞一行人迈着疲惫的步伐缓缓地回到了练塘村。远远望去,只见那洋秀才的继女——一个被称为傻子的小女娃正和龙田甜在村头欢快地玩耍着。龙田甜才不过三岁多一点儿,但看起来十分机灵;而那个小女娃则已经五岁多了,心智不太健全,个头与龙田甜相差无几。 此刻,两个小家伙面对面地站立着,手里都拿着一团黑乎乎的泥巴,然后互相将其涂抹到对方的小脸蛋儿上。她们一边涂着,一边发出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个游戏更有趣了。 龙凤成眼尖,一眼就瞧见了自家的宝贝女儿,他急忙快步跑上前去,一把抱起了龙田甜,关切地问道:“哎呀,我的小乖乖哟!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玩儿啦?妈妈和奶奶呢?” 龙田甜笑嘻嘻地伸出那双沾满泥巴的小手,毫不客气地往龙凤城的脸上抹去,嘴里嘟囔着说道:“奶奶说,妈妈怀上小弟弟啦,带着妈妈去找老医生看病!” 听到这话,龙凤城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不禁暗自嘀咕起来:“还真让那吴幺妹给怀上了啊!这下可麻烦大了,想换个媳妇怕是没指望喽……” 就在这时,那个小女娃也注意到了众人的归来。她先是喊了一声“爷爷”,随后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始不停地破口大骂起来。那一连串不堪入耳的骂娘声从她那张小小的嘴巴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让人听了不禁眉头紧皱。 龙天送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对龙建飞说道:“建飞呀,你看这小女娃一直这么骂骂咧咧的,恐怕是要有啥不好的事情发生啊!咱们可得多加小心才行!” 龙建飞也曾从母亲口中听闻过关于他大哥那个继女的一些事情。据说,那孩子开口说话较晚,但学会之后却只会讲两句简单的话语,一句是“爷爷”,另一句则是“x 妈妈”。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小女孩儿,竟然拥有着令人惊叹不已的特殊能力——只要她频繁地呼唤“爷爷”,便会接二连三地迎来各种好事;可要是她不停地骂“娘”,那么很快就会有不幸之事降临。 此刻,当听到龙天送也如此这般描述时,龙建飞不禁心生疑虑,追问道:“这小女娃儿当真有如此灵验吗?” 龙天送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那可不!比起咱们村的田大有的算命本事来,都还要精准几分呢!” 其实,原本龙建飞对于兄长的这个继女并无太多好感。若不是念及大嫂腹中还怀着自家兄长的骨肉,以及与兄长之间的亲情关系,他恐怕根本不会去理会这对母女俩的死活。谁曾想,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身怀如此奇异之能,着实令他感到诧异万分。 想到此处,龙建飞连忙将小女娃抱入怀中,并满脸笑容地说道:“走吧,跟着叔叔一块儿回家!” 第151章 报仇不隔日 龙建飞紧紧地将那可爱的小女娃抱在了怀中,这小女娃竟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语从她那张小嘴中蹦出。若不是之前听闻过关于这个小女娃的种种神奇之处,恐怕龙建飞早就忍耐不住,一把将她狠狠地丢到地上了。此刻,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厌恶,继续忍受着小女娃那无休止的谩骂。每听到一句骂人的话,龙建飞的心都不由得猛地一抽,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一般,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龙天送听着那小女娃的阵阵骂娘声,只感觉心烦意乱、坐立不安,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一层细汗来。他转过头对着身旁的龙凤城急切地说道:“你赶紧去把你媳妇给接回来吧!可千万不能让她出任何事情!” 然而,龙凤城却显得满不在乎,摆了摆手随意应道:“哎呀,爹您别瞎操心啦!我那幺妹的本事可大得很呐,能有啥事儿?” 龙天送心里自然清楚龙凤城一直以来对吴幺妹心存不满,但此刻他也别无他法,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亲自跑一趟比较放心。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似乎真的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练塘村虽然打赢了这场战斗,但众人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愉悦,反而一个个都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洪江,作为战败一方,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他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刚刚才让人帮忙从手臂里挖出那颗子弹,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回想起今天所遭遇的这一切,他只觉得颜面尽失,简直是丢死人了!要知道,他可是在这毛坪镇上作威作福整整八年之久啊!这些年养尊处优下来,身上倒是长出了不少肥膘,可与此同时,曾经在战场上无所畏惧的胆量似乎也被那些肥肉给渐渐淹没了。遥想当年在枪林弹雨之中冲锋陷阵的时候,他何曾害怕过?可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是人越老胆子越小吗? 正当洪江苦思冥想之际,突然一名老兵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大声报告道:“团长,三江县那边的兄弟们已经到了!” 洪江精神一振,迎了出去,只见一支队伍走进洪家大院,正是他当年留在三江县手下。 洪江快步上前,与为首的一名老兵紧紧相拥。 “老兄弟,好久不见啊!”洪江激动地说道。 “团长,兄弟们来迟了!”老兵眼中闪烁着泪光。 洪江仔细端详着这一帮老手下,岁月在他们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但那坚毅的眼神却依然如昔。 “兄弟们,一路辛苦了!”洪江向队伍中的每一个人点头示意。 老兵看着洪江的肩膀,感慨地说:“团长,受伤了!” 洪江笑了笑,说:“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就是想念你们这些老兄弟。” 这时,队伍中的一名年轻士兵走上前来,向洪江敬礼:“团长,我是新来的,很高兴能见到您!” 洪江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欣慰:“好啊,年轻人不错!以后可要好好跟着学习。” 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聊起今天的战斗,心中感慨万千。 “团长,这次我们来,就是要和您一起并肩作战!”老兵坚定地说。 洪江点了点头,说:“好,我们为了国家!也要灭了这群刁民。” 老兵们附和道:“今晚血洗练塘村。” 练塘村龙家,吴幺妹摸着肚子,看着龙凤城笑,心想:我怀孕了,看你还想离婚。 龙凤城明白吴幺妹的意思,故意转移话题:“小竹笋,我总觉得有人骂你,你不是说能听到十里之内声音,听听看我的感觉有没有错?” 吴幺妹聚精会神一听,一会道:“不好了,我听很多跑步声,他们说今晚灭了练塘村。” 龙凤城脸色一变,他知道洪江的人来了。他立刻去找龙建飞,告诉他这个消息。 龙建飞听后,脸色凝重。他们白天才抢了毛坪镇,还打死不少人,如果他们打过来,练塘村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我们必须想办法保护村民!”龙建飞说道。 龙凤城点点头,他决定带领一些年轻力壮的村民去抵挡洪江的人,为其他人争取逃跑的时间。 “大家听着,洪江的人打来了,都去响水洞暂避!”龙凤城大声喊道。 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惊慌失措。但是在龙建飞的带领下,他们还是拿起了武器,准备与敌人战斗。 龙建飞等人出村还没有一里地,借着月光,不远处一队两百多人的队伍向练塘村而来。 龙建飞眼神犀利,他迅速举起手中的枪,稳稳地瞄准着洪江,心中暗念:“白天你欠我的一枪该还了。”他的手指轻轻扣动扳机。 洪江毕竟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老军人,对危险的直觉异常敏锐。他胖胖身子却如猎豹般敏捷地就地一滚,动作行云流水,成功躲开了龙建飞射来的子弹。 与此同时,练塘村的村民们也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保安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十挺机枪同时开火,密集的火力如雨点般洒向村民。 一时间,枪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惊心动魄的交响乐。龙建飞身轻如燕,他如鬼魅般不断变换着位置,手中的枪如毒蛇般灵活地寻找着洪江的破绽。而洪江则稳如泰山,他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沉稳地应对着龙建飞的猛攻,同时伺机寻找着反击的时机。 突然,一颗流弹从侧面疾驰而来,如闪电般击中了龙建飞的手臂。他闷哼一声,剧痛袭来,手中的枪不由自主地掉落在地。他不禁惊道:“敌人火力太猛了,撤!” 练塘村的村民们虽然并非军人,但他们从小习武,身手矫健。在自己熟悉的土地上,他们如鱼得水,跑得飞快。 洪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原本是想偷袭练塘村,却没想到被对方察觉。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弟兄弟们冲,血洗练塘村!” 第152章 将练塘村点了 洪江冲在最前,左臂伤口并开,鲜血淋漓,他不觉痛,只觉身上的血性回来,感觉枪打得更准。如果白天还是这个状态,龙建飞还敢站着不动,他会一枪打爆龙建飞的头。 一个老兵道:“团长,练塘村的人跑了。” 洪江气道:“分头搜,见一个杀一个。” 士兵们迅速分散开来,开始对村子进行搜索。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狭窄的街道,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洪江带着一队士兵来到了村子的中心,这里有几间破旧的房屋。他们踹开房门,冲进屋里,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继续搜!”洪江喊道。 士兵们继续在村子里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们踹开一扇扇门,检查着每一个房间。 突然,一个士兵在一间茅草房里发现了一个人影。他立刻举起枪,大声喊道:“不许动!” 那个人影慢慢地转过身来,是一个女子。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你们是谁?土匪吗,看上什么都拿走?”女子颤抖着问道。 “你们是龙建飞的人,就得死!”洪江冷酷地说道。 “不,我不是,我是全村最不受待见的人,别人都跑了也没人叫我。”女子哭着说道。 洪江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女子的脸,心中涌起一丝怜悯。但他很快就想起了龙建飞今天抢了半个毛坪镇,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与龙建飞有关的人。 “把她带走!”洪江命令道。 只听\"砰\"的一声响,划破了原本宁静的空气,紧接着一名士兵惨叫着倒地。洪江反应迅速,他锐利的目光如闪电般扫过四周,瞬间就锁定了枪声传来的方向——另一间茅草屋的窗户! 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紧握的盒子炮毫不犹豫地对准那个窗口,接连扣动扳机,\"砰砰砰\"三声清脆的枪响过后,三颗子弹呼啸着朝窗户飞去。然而,就在他的枪声刚刚落下之际,那扇小小的窗户里竟然又射出一发子弹,犹如一条致命的毒蛇,精准地击中了另一名士兵,可怜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呼喊便已重重摔倒在地。 眼见形势危急,众人慌忙四散寻找掩体躲避敌人的火力。这时,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凑到洪江身旁,神色凝重地道:“团长,看来这屋子里面藏着的可是个厉害角色啊!” 今天早上才跟洪江打过招呼的那位年轻士兵挺身而出,主动请缨道:“团长,把这个人交给我来对付吧!”一旁的老兵赶忙劝道:“团长,!这位小哥可是咱们这几年招来的最好的兵了,万一有个闪失……” 但年轻人心意已决,只见他一手紧紧攥住腰间的手枪,另一只手则用力押解着刚刚抓来的女人,缓缓向着那间危险的茅草屋逼近。女人惊恐万分,不断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嘴里还苦苦哀求道:“好汉饶命啊!我就是这村子里最不受待见的人,你们抓我根本没什么用啊!” 面对女人的求饶,年轻人充耳不闻,心中暗自思忖:哼,管你有没有用处,只要你能替我挡住几颗子弹就行了! 年轻人押着女人慢慢靠近茅草房,每一步都充满紧张感。当离茅草房只有几步之遥时,女人突然脚下一崴,整个人向前扑去。年轻人下意识地伸手去拉,这一瞬间,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年轻人惊出一身冷汗,而女人此时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将女人挡在身前,对着茅草房内大喊:“里面的人听着,你若再不投降,我先杀了这个女人。”屋内沉默片刻后传出一阵冷笑:“你以为我会在乎?”话虽如此,但接下来并没有子弹再射出来。 年轻人趁机猛地冲向门口,一脚踹开门。屋内光线昏暗,只见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年轻人抬手开枪,那影子落地,却是一捆柴火。就在这时背后风声骤起,他转身格挡,却被对方一脚踢中手腕,手枪脱手飞出。 年轻人定睛一看,踢掉他手枪的竟然是那个被抓来的女子!女子动作迅速,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脚狠狠地将他踢飞出去。紧接着,女子敏捷地顺手将门关上。 这是石黑子的茅草房,石黑子由于断了一条腿,即使在白天拄着拐杖行走也十分艰难,所以大半夜的他就躲在屋子里。此时,他正透过窗户密切观察着进村保安队的一举一动。 突然,他看到二十几个保安押着石绘的娘走了过来。这可是他的本家婶子啊!石黑子毫不犹豫地举枪射击。 看到石绘的娘正准备关门,他急忙大喊:“三婶,别在门后!” 石绘娘身手矫健,犹如修炼法术之人一般,反应极其敏捷。她刚刚躲开,几颗子弹就如疾风骤雨般打穿了石黑子家那单薄的门板。 洪江等人手持火把,照亮了四周,他们在明处,而石黑子则躲在暗处。趁着洪江的人对着门开枪的间隙,石黑子又一枪击中了一名保安队士兵。 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焦急地喊道:“团长,我去把虎子找来,用炮把他轰出来!” 洪江果断地回应道:“不必!我们一把火把茅草房烧了,他不想被烧死就得自己出来。只要他一出来,就是我们的活靶子!” 要烧茅草房太容易,都不用引之物。洪江亲自拿起一个火把,眼中透着狠厉,用力朝着茅草房房顶掷去。火把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噗”的一声落在干草上,火苗瞬间蹿起。其他士兵见状,也跟着将手中的火把抛出。一时间,火焰熊熊燃烧起来,贪婪地吞噬着茅草房。火势越烧越旺,滚滚浓烟向天空升腾而起。 洪江握紧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房子,口中喊道:“屋里的人,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滚出来受死!”石黑子在屋内不停地咳嗽,他知道这样下去必死无疑,但他仍不甘心就范。他在屋里四处摸索,试图找到可以突围的办法。 就在一瞬间,那原本平静的水缸竟然开始剧烈晃动起来,里面的水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着一般,汹涌地流淌而出。眨眼之间,这些水流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泡,迅速膨胀并将站在一旁的石黑子和石绘娘紧紧包裹其中。 面对如此诡异的情景,石黑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三婶子,这......这到底是哪路神仙保佑啊?”他的声音因为惊喜而变得颤抖不已。 一旁的石绘娘却出人意料地开口喊道:“我是女弃!” 与此同时,远处的洪江正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见那茅草屋的屋顶已经在熊熊烈火中坍塌下来,但屋内的人们宁愿选择被活活烧死,也坚决不肯踏出房门半步。这让洪江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尤其是当看到自己手下的三名保安队员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时,他更是怒不可遏。于是,他气急败坏地吼道:“给老子把练塘村里所有的房子统统点着!一个都别放过!”随着他的命令下达,那些如狼似虎的手下们纷纷行动起来,手持火把朝着一间间房屋冲去。 第153章 全村就剩两个屋子 很快,练塘村的茅草房就被点的差不多了,全村一片火海。 龙家的四合院,龙凤城,龙天送就在雕楼上,在射击用的小窗口架着步枪。龙元外,凤城娘往步枪压子弹,凤城娘有点手抖,问道:“公公,我们守得住吗?” 龙元外道:“放心,我们家的墙有四尺厚,六条枪只要守住大门就行。” 县城来的保安队围住龙家的四合院,一人道:“队长,这村子也就这一家像个样子。” 又一人道:“看样子这家不好打。” “可不是嘛,这墙这么厚,咱们的子弹可不能打穿。” “要是他们有枪,咱们贸然冲进去,恐怕会有不少伤亡。”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吧?” “要不咱们先派人去探探虚实?看看他们有多少人,有多少枪。” “好主意,不过要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放心吧,队长,我会小心的。” 说着,一名保安队员悄悄地向龙家四合院靠近…… 龙天送轻轻扣动扳机,这保安员被一枪爆头。保安队长一惊,看着雕楼上的射区窗,道:“虎子,把那小雕楼轰了。” 老炮兵虎子迅速而熟练地架起了曲射炮。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力,展现出多年的训练和经验。他先将炮身调整到合适的角度,然后紧紧握住炮架,稳定住炮身。接着,他迅速装填炮弹,确保炮弹准确无误地进入炮膛。在完成装填后,虎子再次检查了炮身的角度和稳定性,确保一切准备就绪。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透露出他对自己的任务充满信心。 炮弹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直直地朝着雕楼屋顶砸去。那炮弹仿佛携带着无尽的毁灭力量,令人心惊胆战。 然而,就在炮弹即将与雕楼屋顶亲密接触的瞬间,奇迹发生了!只见屋顶突然闪耀起炫目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般夺目。紧接着,那原本气势汹汹的炮弹竟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牵引着,沿着原来的轨迹急速倒飞而回。而且,它飞回的速度竟然比来时还要迅猛数倍! 此刻,吴幺妹正和龙田甜站在一起,她面带微笑,向龙田甜比划着解释道:“甜甜呀,这道法术叫做‘哪来的回哪去’,明白了吗?”龙田甜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爱地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说道:“妈妈,我还没学会呢。”吴幺妹轻轻摸了摸龙田甜的头发,温柔地安慰道:“宝贝别急,咱们改天再慢慢地学习。” 母女俩就这样有说有笑地继续闲聊着,完全没有把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放在心上。可她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外面的保安队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颗炮弹以惊人的速度原路返回,然后准确无误地钻进了炮膛之中。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炮弹在炮膛内轰然爆炸开来。那些反应较快的保安队员们惊恐万分地四散奔逃,而一些反应稍慢的则不幸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波及,当场被炸得粉身碎骨。 洪江看到这一切,心惊肉跳,他知道这是那对双胞胎兄弟的家,双胞胎兄弟是石弄古的弟子,都会法术之人。这样的人最好别惹。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对双胞胎兄弟可不好惹啊,他们的师父石弄古更是个厉害的角色。我虽然在这一带有些势力,但要是惹上了他们,恐怕也会惹来大麻烦。” 洪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被他的凶狠所掩盖。他心想:“不过,我洪江也不是好欺负的。这次烧了他们的房子,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让这一片山里人都知道,我才是这一带的王,谁敢惹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看着练塘村的房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心中的恶气也出得差不多了。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家人对我有恩,不用搭理,收队。”洪江大声说道,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权威。他转身离去,带着他的手下们离开了这个地方,留下了一片废墟。 天亮,练塘村的村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村子,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瞠目结舌。全村只剩两座房子,龙天送的四合院孤零零地矗立着,而女弃石绘娘的茅草房则在风中摇摇欲坠。 四合院之所以还能幸存,是因为敌人未能攻破其坚固的防线。而茅草房之所以没有被烧毁,仅仅是因为它远离其他房屋,成为了被遗忘的角落。 昨晚的匆忙逃离,让村民们只带走了银钱和牲口,却将宝贵的粮食留在了大火中。如今,这一把火不仅烧没了他们的房屋,更烧没了他们的希望。 村民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他们不知道未来该如何生存,只能将目光投向龙建飞。他不仅是一名军官,更是这个村庄的扛事人。 龙建飞看着嫂子,嫂子依然牵着那头牛,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把我们家的牛杀了。” 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痛。他们知道,没有食物就意味着死亡的逼近。饥饿的折磨如影随形,让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一起动手杀牛。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仿佛在告诉自己,这是生存的唯一途径。每个人的动作都显得有些笨拙,手微微颤抖着,仿佛在与内心的恐惧和不忍做着最后的抗争。 有人握紧了刀子,咬紧牙关,准备向牛发起最后的攻击。他的心跳如鼓,心中充满了对牛的怜悯,但同时也明白这是为了活下去。另一个人则默默地准备好了锅具,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似乎在思考如何更好地烹饪这难得的食物。 在龙建飞家的废墟上,火焰熊熊燃烧,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众人围坐在锅边,目光紧盯着锅中的牛肉,期待着它能带来一丝温暖和满足。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疲惫和渴望的神情,心中暗自祈祷着这顿牛肉能够填补他们空虚的胃,让他们能够继续坚持下去。 然而,这顿牛肉只是短暂的慰藉,面对全村的惨状,他们的未来依然充满了未知和艰难。 第154章 吃人的土匪 锅中的牛肉不断翻滚着,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令人垂涎欲滴。就在这时,龙天送挑着沉甸甸的一担大米缓缓走来,他看着锅里的肉,感慨地说道:“唉,这世上总有些人啊,光是吃肉可咽不下去呢!” 而此时的龙建飞心中满是懊悔,他不禁想起自己当初为何如此执着于那个所谓的名声。如果当时能够低调行事,悄悄地前往毛坪镇等待合适的时机,说不定早就成功杀死仇人洪高,为死去的哥哥报了血海深仇。 然而事与愿违,如今不仅大仇未报,整个村庄都因此遭受牵连,陷入了困境。眼下村里四百多人全指着龙天送家里仅存的这点粮食过活,但又能支撑多久呢? 想要外出购买粮食更是难上加难,先不说家里没有多少钱,就算有足够的钱,也未必能够买到救命的口粮。想到这里,龙建飞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龙元外。毕竟,龙元外无论辈分还是阅历都摆在那里,年轻时候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想必见识广博、经验丰富。 龙元外自然明白龙建飞眼神中的含义,他稍作思索后开口说道:“依我看呐,如今之计唯有向其他村子求助借粮了。阳直县每年都会种植两季稻谷,再过一个月左右,第一季的谷子就要成熟啦。到那时,咱们可以组织人手前去阳直县收割稻谷,好歹能解燃眉之急啊!” 龙建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清楚得很,所谓的借粮,说白了其实就是当土匪去抢掠他人粮食。毕竟,除非彼此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否则谁会在自己都青黄不接、口粮紧缺的时候,还把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粮食借给别人呢?而且,去阳直县打谷子这种事,也已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每当遇到年景不好,这山里周边一带的人们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跑去阳直县抢夺粮食。虽说直接闯进人家家里打家劫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去抢地里那些尚未收割的谷子相对来说就要简单多了。然而,不管怎么说,这终究都是土匪才干的勾当啊! 可问题在于,龙建飞现在面临着两难的抉择。他可是堂堂正正的一名少校军官,又怎能去干那种土匪才会做的事情呢?但是,如果他坚决不肯这么做的话,那么整个村子里的人恐怕都得活活饿死。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突然有几个村民押着一个保安队员走了进来,并说道:“昨天晚上,咱们毛坪镇那边收尸体的时候没弄干净,居然还落下了一个活着的。” 听到这话,龙建飞二话不说,快步冲上前去,一把提起那个看上去已经半死不活的保安队员。只见他动作利落地扯掉了保安队员身上的衣服,然后像拎小鸡仔似的将其拉到了正在翻滚冒泡的牛肉锅旁边。紧接着,他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名保安队员的身体一挥,只听得“唰”的一声响,一片薄薄的肉片瞬间被切了下来,直直地飞入了锅中。 龙建飞面色狰狞,眼神中透着冷酷,他手中的刀子无情地削着保安队员的肉,一片片鲜红的肉片如雪花般飘入锅中。他手上的枪伤不断渗出血迹,但他却浑然不觉,仿佛这疼痛根本无法影响他的行动。 那保安队员早已奄奄一息,两条手臂的肉被削得精光,死状凄惨无比。又煮了片刻,牛肉已熟透,龙建飞从加了人肉的锅中舀起一碗肉,大口吃了起来。他的举动仿佛在向众人宣告:我就是土匪,是最凶恶、最残忍的土匪,连人都敢吃! 大家都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惊。石黑子颤抖着拿起勺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了下来。然而,他刚放下勺子,又像是突然下定决心一般,再次将其拿起,可紧接着又放了下去。 龙建飞冷笑着说道:“黑子哥,你不敢吗?” 石黑子指着自己那只剩下半截的腿,苦笑着回答道:“不是不敢,是实在做不到啊。” 龙建飞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练塘村可以有永不逃跑的土匪,我龙建飞的手下也可以有永不逃跑的兵!”他的声音不大,却三九寒风,在空气中回荡,令人生寒,冷得人发抖。 石黑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毅然拿起勺子,舀起一碗肉,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紧接着,另一个断了胳膊的人也走上前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我只有一只手。” 龙建飞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只手遮天,一只手就足够了!” 此时,整个场面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众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龙建飞的话语如同魔咒一般,在每个人的心中激荡,激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匪性,那种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匪性。 一个接一个的村民络绎不绝地涌向那口大锅,争先恐后地用大勺从里面舀出加了人肉的牛肉。他们脸上洋溢着一种奇怪而扭曲的神情,仿佛不吃这人肉就不配被称为练塘村的一员似的。 那原本满满一锅加了人肉的牛肉正以惊人的速度减少,很快就要见底了。而旁边另一锅纯粹的牛肉却无人问津,甚至连一根筷子都没有伸进去过。 就在这时,龙建飞大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水瓢。他毫不犹豫地将干净的牛肉一股脑儿地舀进了那已经快要空掉的、加有人肉的锅中。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村里那些身强体壮的壮年男子们纷纷围拢过来,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加有人肉的牛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龙凤城也缓缓走近了那大锅。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一把勺子,轻轻地在锅里搅动着。突然间,一片薄如蝉翼的肉片从锅底浮了上来。那一定是人肉!刹那间,龙凤城只觉得自己的胃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一般,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恶心,丢下勺子便转身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呕吐着,似乎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才罢休…… 第155章 部队 “嘿,你说咱这担谷子要送去哪儿啊?”一个农民a挑着担子,喘着粗气问。 “还能去哪儿?去练塘村上粮呗。”另一个农民b无奈地回答。“练塘村?哎呀妈呀,那可是这一片山里出了名儿的最强、最凶狠的土匪窝子啊!”农民 a 的声音颤抖着,里面满满都是无法掩饰的恐惧,仿佛只要一提起那个名字,就能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他接着说道:“咱们给政府交粮食,就算偶尔拖欠一下,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但是,如果不给练塘村交粮的话,那些个心狠手辣的土匪们可真是会要人命的呀!”说这话的时候,农民 a 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似乎回想起了某些可怕的场景。 旁边的农民b附和着点了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谁让人家是这一带称王称霸的主儿呢!咱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哪有反抗的能力啊,只能乖乖地听从他们的吩咐咯。” 农民 a 重重地摇了摇头,满脸愁容地嘟囔着:“唉,真不知道像这样提心吊胆的苦日子啥时候才能够熬到头哇!难道我们就一直得被这些土匪欺压下去吗?” 这时,农民 b 赶紧拍了拍农民 a 的肩膀,压低声音催促道:“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抱怨啦,万一被那帮土匪听到可就不得了了。赶紧走快点吧,要是晚了说不定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呢。”说完,两人便匆匆忙忙地加快脚步离开了。两人挑着沉甸甸的谷子,脚步略显沉重地又向前行进了一段路程。就在前方不远处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农民,同样挑着满满当当的谷子艰难前行着。 农民 a 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喘着粗气向那位老农民喊道:“老哥,您这也是去练塘村上粮的吧?” 老农民听到声音后,缓缓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朴实的笑容,回答道:“是啊!”他边说边稍稍调整了一下肩上担子的位置。 农民 a 看着老农民辛苦的模样,不禁地问道:“老哥,我看您这么大年纪还出来上粮,是不是对去练塘村上粮有啥想法啊?” 老农民,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坚定地回答道:“那肯定是要比交到毛坪镇强多啦!自从咱们开始把粮食交给练塘村之后啊,咱们村子里的那些土墙可就再也没被土匪们挖开过喽!这几年,土匪可是嚣张得很呐,隔三岔五就跑到咱村里来捣乱,不是抢粮食就是偷家畜,搞得大家人心惶惶,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可自打练塘村龙教官主规矩以后,嘿,您瞧瞧,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踏实!”说着,他还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拍了拍箩筐接着道:“今年我三个儿子都跟着练塘村去阳直县收夏粮,三天打回来一千多斤谷子,交一年给练塘村,家里得六百斤谷子。” 话说龙建飞,本是一个军官,有着非凡的胆识和谋略。他在那个小小的练塘村里,成功地拉起了一支将近百人的队伍!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而就在阳直县的早稻成熟之际,龙建飞看准了时机。他深知此时正是出手的绝佳机会,于是便联合了雷公和胡子这两位同样声名远扬的人物。他们三人一拍即合,决定带领着两百多名悍匪一同行动。 不仅如此,还有将近两千名农民也跟随他们一起出征。这些农民们或是被龙建飞等人所感召,又或是受到利益的驱使,纷纷加入到这场声势浩大的行动之中。 当这支庞大的队伍如潮水般涌向阳直县的各个村镇时,其场面可谓壮观至极!他们如风卷残云一般,迅速地将阳直县的早稻收割了大半。而那位老农民家出了三个壮劳力,在这一次的行动中收获了足足几百斤谷子。 对于这样丰厚的收获,老农民自然是满心欢喜。从此以后,每当要向练塘上交粮食的时候,他都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因为他知道,龙建飞说话算话,收了他们的粮,有事真出头,他们村要有土匪来抢,龙建飞是来保护,一时没有赶上,就一直追查,把那几个土匪抓了出来,现在凡是跟练塘村上粮的村子,土匪都不敢光顾。 农民a和农民b是第一次去练塘村上粮,不知这些事,农民a问:“练塘村不是只收保护费不做事?” 老农民道:“那可不,龙教官是军官,不是土匪,收了粮,就保护老百姓。” 农民a和农民b这才明白他们村为什么要去练塘村上粮,肩上的担子似手轻了不少。 类似这般的情况,近乎在这片山区中的每个村落都有所上演。面对如此状况,洪江可谓是束手无策、毫无应对之法。尽管他手中持有精良的枪械,且弹药储备充足,但依然无法战胜那强大的练塘村势力。就算竭尽全力,最多也仅能守护住毛坪镇而已,至于那些散布于乡间的村庄,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洪江麾下的保安队成员们,往昔都是些耀武扬威之人。如今,他们听闻龙建飞那响彻山谷的枪声之后,一个个瞬间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丧失了所有的胆量和勇气。自此以后,哪怕给他们再多的好处与诱惑,这些人再也不敢踏入乡村半步去收取粮食了。 洪江收拾点东西,带上几个得力手下去县城,再这样下去,他这镇长就不用做了。 洪江来到江边,雇了一艘小船前往三江县。船行江上,洪江望着两岸青山,心中满是忧虑。忽然间,江面涌起一阵浓雾,雾气弥漫中传来悠扬的笛声。船夫惊恐万分,“洪公,这雾来得蹊跷,怕是有妖邪作祟。”洪江握紧了腰间的枪,警惕起来。 不多时,一艘船破雾而出,船头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她轻声笑道:“莫怕,我乃405部队修仙者素锦。你可知道练塘村怎么走?”洪江半信半疑,自报家门,见了素锦的军官,把练塘村成了土匪窝的说了一通。 素锦言道:“那龙建飞虽非恶徒,但长此以往,此地秩序大乱,你是此地镇长,带我去练塘。”洪江连忙点头。 第156章 未命名草稿 那位军官乃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军人,自十五岁起便投身军旅生涯,迄今已有数十年之久。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尽管历经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他却仅仅混到了一个副营长的职位。不过,若论及作为一名士兵的素养与能力,他绝对称得上是一名极其出色且合格的“老兵油子”。 在漫长的军旅岁月中,他经历了无数次战火纷飞的考验。曾经跟随革命军奋勇作战,一举推翻腐朽不堪的旧朝廷;也曾追随各路军阀,参与激烈残酷的地盘争夺战;后来又响应国家号召,毅然投身于抵御外敌入侵的国战之中。在这一系列枪林弹雨的生死较量当中,他竟然连一块油皮都未曾擦伤过,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庇佑着他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洋兵居然派遣出拥有超凡能力的人士加入到原本属于普通人类之间的战争中来。面对如此强敌,本国政府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迅速组织起一支由修士、通灵者以及来自古老武术门派的精英们所组成的特殊战斗部队,并将其命名为 405 部队。 可是问题随之而来——由于这些身怀绝技的高手们大多个性张扬、自由散漫惯了,根本无法做到像普通士兵那样严守军纪、听从指挥。因此对于管理这样一支部队的军官而言,无疑是一项极为艰巨的挑战。起初,上级领导不得不频繁地从其他常规部队中抽调人员前来担任指挥官一职,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往往没过几天就得更换新一任军官。 就在众人为此感到焦头烂额之际,这位身经百战且从未受过伤的老副营长进入了大家的视野。上级决定让他来试一试能否驯服这群桀骜不驯的高手。凭借着自己独特的命格以及多年积累下来的丰富作战经验,这位老副营长不仅成功地稳住了局面,还逐渐赢得了队员们的尊重与信任。最终,他顺理成章地坐稳了省城战区 405 部队第五分队队长的宝座。 如今,在他麾下共有修士十名、通灵者五名以及古武者十名。与此同时,由于他在带领这支队伍时所取得的卓越战功,军衔更是一路飙升,从最初的少校晋升至上校之位。可以说,此时此刻便是他人生中的巅峰时刻,光芒万丈,令人瞩目! 一个月以前,那原本平静祥和的省城突然遭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一群洋兵修行者竟然暗中组织起了一支神秘而恐怖的鬼魂部队,气势汹汹地向着省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城中的人们惊恐万分,就连平日里那些身怀绝技、实力强大的古武者们面对如此诡异的敌人也是束手无策。英勇无畏的 xx 师老师长出现在了战场上。 只见这位老师长双手紧握着一把短小精悍的利刃,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群张牙舞爪的鬼魂。令人震惊的是,他每挥出一刀,都能够精准无误地将一个鬼魂斩于刀下,其身手之矫健、动作之敏捷丝毫不逊色于那些拥有高深修为的修士和通灵者。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后,终于有人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原来老师长本身并没有任何修为,但他手中的那把短刀却似乎蕴含着某种神奇的力量,使得它对于鬼魂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这个惊人的发现很快便传到了 405 部队那里。他们立刻意识到,如果能够找到更多像这样的武器,那么己方军队就有足够的实力去彻底碾压那些可恶的洋兵修行者。于是,405 部队迅速派出了最为精锐的第五分队,前往一个名为练塘村的地方,去寻找那位名叫龙建飞的关键人物…… 老营长听到素锦似乎对龙建飞颇有微词,心中不禁一紧。要知道,这龙建飞可是省城战区赫赫有名的第一高手啊,同时还兼任着武术教官一职,其身手和实力绝非等闲之辈。老营长担心万一两人见了面,会因为一些言语冲突而闹出不愉快来,于是赶忙开口说道:“素锦呀!你可别小瞧了龙教官。人家能够送出那般模样的刀,想必也是有着非凡之处呢。依我看呐,他应该跟你一样,都是踏入修仙之道的高人。” 然而,素锦对于老营长的这番话却是满脸的不屑。她轻哼一声,冷冷地回应道:“那把刀的材质普普通通,毫无特别之处;而且打造的工艺也是粗糙不堪,实在难以入眼。真不明白这样一把破刀,怎么上面竟然还会附着灵气,并且拥有斩杀鬼魂的能力?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说完,素锦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事充满疑惑与不解。 老营长听了素锦的话,眉头紧皱。他深知龙建飞在省城战区的地位举足轻重,若是素锦这般轻视他,恐怕日后会生事端。“素锦姑娘,也许其中另有隐情,我们还是先找到龙教官再做定夺。” 洪江对军官不怎么在意,对修仙者却是不敢不给面子,当下也不去县城,命人撑着船往回走,第五分队的船缓缓跟随。 练塘村坐落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这里原本只是个贫穷落后的小村落。不久前被烧了个差不多,经过村民们多日的辛勤劳作和努力建设,如今的练塘村早已焕然一新。几十座崭新的茅草房错落有致地矗立在村庄里,仿佛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 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村民们逐渐过上了富裕的日子,这种幸福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前所未有的。要知道,以前这个仅有五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常常面临着温饱问题,而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余粮,甚至还能偶尔吃上一顿美味佳肴。 这样一个看似宁静祥和的村庄竟然隐藏着一支强大的土匪势力。这伙土匪多达一百人,虽然他们并没有精良的武器装备,但每个人都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其中更有十位从残酷的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这些老兵尽管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残,但其战斗经验和实力却不容小觑,可以说是这支土匪队伍中的精锐力量。 正所谓“将熊熊一窝”,正是因为有这十位身经百战的老兵带头冲锋陷阵,这伙土匪在短时间内迅速征服了周边的十几个村庄。被征服的村庄不得不定期向他们上供财物和粮食,以换取暂时的安宁。就这样,这伙土匪凭借着蛮横霸道的手段,过上了吃香喝辣、逍遥快活的日子。 此刻,在龙建飞家中,正热闹非凡。原来,他家今天准备宰杀一只肥壮的山羊来庆祝一番。只见院子里,石黑子一边帮忙处理着羊肉,一边笑着对众人说道:“听说羊肉搭配黄豆一起炒制后食用会让人发疯,也不知道这说法到底是真是假?”听到这话,一旁的龙建飞也跟着笑了起来,并回应道:“要不咱们试试看呗!”这时,龙建飞那年轻守寡的嫂子插话道:“哎呀,别瞎闹啦,咱家可没有黄豆呢。”龙建飞听后想了想,然后拍着胸脯说:“没事,嫂子,我这就去隔壁凤城家看看他们家有没有黄豆。”说完,便兴高采烈地朝着凤城家走去。 第157章 会跳的黄豆 且说这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龙建飞迈着悠闲的步子缓缓地走进了龙凤城家的四合院。一进院子,他便瞧见吴幺妹正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满脸笑容地和龙田甜一起开心地玩着游戏。龙建飞走过去,笑着问道:“嫂子,叔婶他们不在家吗?” 吴幺妹闻声抬起头来,看到是龙建飞,连忙回答道:“是啊,公公婆婆一大早就去地里干活儿啦,伯哥找他们有事儿啊?” 龙建飞听她这么一问,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挠了挠头,支吾着说道:“呃……其实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我家里的锅不小心弄破了,想来要点黄豆回去补补锅。”说完,他偷偷瞄了一眼吴幺妹的反应。 吴幺妹倒是个心直口快、大大方方的人,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就转身回屋去,不一会儿端出一碗满满的黄豆递给了龙建飞,热情地说道:“伯哥拿去用吧!” 龙建飞接过碗,连声道谢后,一句话也没再多说,就急匆匆地拿着那碗黄豆离开了龙家的四合院。 没过多久,龙天送夫妇干完农活回到家中。吴幺妹赶忙迎上去,把刚才龙建飞来借黄豆补锅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龙天送听完之后,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皱起眉头说道:“唉,咱们家可是这村子里为数不多没有任何人参加过土匪队伍的人家,所以自然也就成了那些土匪经常欺负的对象。他家的锅破了,又岂是区区几斤黄豆能够补上的哟!” 话音刚落,龙天送便毫不犹豫地从自家粮仓里舀出了足足三十几斤黄豆装进袋子里,然后扛在肩上,朝着龙建飞家走去。一路上,他心里想着龙建飞千万不要和吴幺妹这不懂事的小女子计较。 吴幺妹听完龙天送来传达的话后,脑海里仔细回味了一番,突然意识到龙建飞这家伙竟然将自己家当成了他随意进出、采摘蔬菜的菜园子!想到此处,她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不快之情。 只见吴幺妹眉头微皱,嘴唇轻抿,暗自嘀咕道:“哼,这个龙建飞也太过分了,真当我家好欺负不成?”心里这般想着,她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施展起法术来。 而另一边,龙建飞看到龙天送送来的足足三十多斤的黄豆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客客气气地与龙天送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爽快地收下了这些黄豆,并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去清洗其中的一半。 不一会儿,那被清洗干净的黄豆就被拿到了厨房。厨房里,厨师们熟练地将黄豆和新鲜的羊肉一同放入锅中,大火翻炒起来。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阵阵诱人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待食材炒匀之后,厨师又往锅里加入适量的清水,然后盖上锅盖,让它们慢慢炖煮着。 突然之间,原本安静躺在锅中的黄豆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它们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疯狂地撞击着锅盖,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响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这道束缚,几欲将锅盖掀飞到九霄云外去。 龙建飞目光如炬,一眼便瞧出了端倪——锅里的东西不对劲!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双手迅速摆动起复杂的手诀,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出强大的法术想要镇压住这诡异的局面。 与此同时,远在家中的吴么妹心中一动,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边正在发生的斗法。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即毫不犹豫地加大了自己所施展法力的强度。 随着吴么妹的发力,龙建飞顿感压力倍增。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锅盖猛地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砸落在地上。那些黄豆更是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争先恐后、一颗接一颗地从锅里往外跳跃而出。 此时,屋子里聚集的几十号人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他们心里清楚,肯定是有人在暗中与他们作对,但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形却也是束手无策。毕竟这些人平日里干的都是些土匪勾当,虽然胆子不算小,但这种超自然的现象还是让他们有些惶恐不安。 然而,众人并没有坐以待毙。其中几个胆大的家伙壮着胆子捡起地上的锅盖,试图将其重新盖回锅上。可就在他们刚刚松手的瞬间,那锅盖就像是长了翅膀似的再次掀开,而那些黄豆则依旧欢快地往外蹦跶着。 就在大家焦头烂额之际,一个小女孩闻到了从锅中飘散出来的阵阵香气。她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立刻就明白了锅里的东西一定很好吃。于是乎,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一边兴奋地叫嚷着“x 妈妈”,一边手脚并用地爬上了灶台。只见她费力地拉起锅盖,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重新盖好。当看到还有黄豆不停地撞击着锅盖时,小女孩想也没想,竟然一屁股直接坐到了滚烫的锅盖上。说来也怪,就在她坐下的一刹那,原本闹腾不休的黄豆瞬间变得安静无比,再也没有一颗豆子敢往外乱跳了。 龙建飞是封赠门的大师兄,历经数年抗战,由于杀人过多,他的法力虽有减损却并未增长,然而法术却并未遗忘。他深知世间不存在无法破解的法术,只是尚未寻得绝对克制之法,故而才需比试法力。 方才施展法术让黄豆能跑能跳之人,其法力高深莫测,而那心智不全的小女娃,恰巧正是他的克星。这就如同玩炸金花,三个 a 本是最大,可偏偏非同花的 235 却能胜过三个 a。 龙建飞搬来一只小板凳,小心翼翼地放在锅盖上,轻声呼唤小女娃坐上去。随后,他又添加了几根干柴,火势瞬间变得旺盛起来。 吴幺妹突然感到呼吸变得急促不畅,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是前所未有的。自从她掌握法术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如此体验,她心中明白,自己在这场斗法中已然落败。 吴幺妹对自己的法力向来充满自信,她实在难以相信龙建飞的法力竟然比她更为强大。于是,她步履蹒跚地朝着龙建飞家走去,一心想要弄清楚龙建飞究竟是如何赢得这场较量的。 随着距离龙建飞家越来越近,吴幺妹的不适感愈发强烈。当她走到龙建飞的院子时,已经无法正常呼吸,只能艰难地叫出一声:“伯哥,我输了。”话音未落,她便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第158章 部队的人找来了 龙建飞眼见着吴幺妹突然晕倒在地,紧接着听到那句微弱的话语:“伯哥,我输了。”刹那间,他心中明悟过来,原来那个能够施法让黄豆又跑又跳的人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大着肚子的吴幺妹! 一想到自己在龙凤城家中居然没有一个亲人愿意加入他的土匪组织,这已经令他心生不满;如今再加上吴幺妹施法戏弄他的羊肉煮黄豆,更是让他恼怒异常。然而,尽管怒火中烧,但他终究还不至于狠心要了吴幺妹的性命。于是,他赶忙伸手将趴在锅盖上的小女娃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 那小女娃心里还惦记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美食会不会趁机逃跑,嘴里忍不住又接连咒骂了好几声娘。而每多骂出一声,吴幺妹的脸色便愈发显得苍白和难看。 见此情形,龙建飞心急如焚,匆忙跑到锅边想要打开锅盖。可任凭他如何使劲儿,那锅盖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始终纹丝未动。龙建飞咬咬牙,运足全身力气,两只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这股力量足以抬起七八百斤重的东西。但即便如此,那锅盖依旧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动弹的迹象。最终,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吴幺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糟糕,却束手无策。 就在此时,龙田甜迈着她那小小的步伐,急匆匆地跟了上来。小女娃一瞧见龙田甜,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嘴里更是不停地呼喊着“爷爷、爷爷……”这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呼唤,仿佛拥有神奇的魔力一般,每叫一次,吴幺妹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就会好转一分。就这样,小女娃接连叫了七八声爷爷之后,奇迹发生了——吴幺妹竟然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悠悠然转醒过来。只见她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但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去,朝着来时的方向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去。 与此同时,那口大锅中正在翻滚沸腾着的羊肉煮黄豆,也开始不断地向外冒着腾腾热气,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时间又过去了许久,终于,众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纷纷围坐在一起,准备大快朵颐。然而,却有人传言说这羊肉煮黄豆若是吃下肚去,便会使人发疯发狂。 那些土匪们对此却是全然不以为意,他们一个个狼吞虎咽地享受着这美味佳肴。龙天送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片刻之后,他轻轻地抱起龙田甜,转身离开了这个热闹的场景。而石黑子则一边大口咀嚼着鲜嫩多汁的羊肉,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说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想当年,咱们的龙天送可算得上是练塘村里响当当的头号好汉呢,怎么到了现如今,居然变成了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怂货,就连吃上一口这羊肉煮黄豆都不敢啦。”话音未落,其余的土匪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可是,就在这群土匪们笑得正欢的时候,突然间,一个负责放哨的土匪神色慌张地飞奔而来,大声喊道:“不好啦!有一群下江兵正朝我们这边赶来呢!”刹那间,原本喧闹无比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凝重起来,所有土匪的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他们纷纷迅速抄起身边的枪支弹药,严阵以待。龙建飞见状,连忙开口问道:“究竟来了多少人马和武器装备?” 放哨的土匪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道:“来了三十几号人呢!其中有一大半身穿军装,人人肩上都扛着长枪;另外还有十几个则身配刀剑,看起来好不威风!” 龙建飞闻听此言,心中略微一紧,但随即又稍稍放下心来。他暗自思忖道:“若只是这么些人马前来,肯定不会是来剿匪的。且不说兵力太少,单说这深山老林之中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没有整整一个连队的兵力,休想在这里讨到便宜。”于是,他定了定神,对那放哨的土匪说道:“莫要慌张,先去探探情况再说。” 随后,龙建飞赶忙召集起一众土匪兄弟,浩浩荡荡地走出村子前去迎接。众人心里都犯着嘀咕,不知道这区区几十号下江兵来到他们练塘村究竟所为何事。 刚走出村子大约一里多地,便远远望见了那支三十多人的队伍正缓缓朝这边走来。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位军官身姿挺拔,看似有些年纪,却不显老,龙建飞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就在此时,只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来,他们正是 405 部队的第五小分队成员。这支小队共有十五人,其中不仅有身怀仙法的修仙者、能够与灵体沟通的通灵师,还有身手矫健的古武者,此外还配备了二十名训练有素的普通士兵。 站在队伍最前方的那位老营长目光犀利,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龙建飞,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道:“龙教官,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然而,面对这位老营长的问候,龙建飞却是一脸茫然,他实在想不起眼前这位军官究竟是谁。不过听对方称自己为“龙教官”,想来应该是从省城战场那边过来的人。难道说,这次他们前来是为了让自己归队?可如今的龙建飞心里非常清楚,他根本无法离开这里。因为在过去的这几个月里,他所在的练塘村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如果没有他在此坐镇,恐怕这个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其他村庄的练塘村,瞬间就会被那些敌对势力给彻底毁灭。到时候,整个村庄都会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村民们也不知道会死伤多少。 想到这些,龙建飞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淡淡地回应道:“不好意思,我早已不是什么教官了,如今只是一介普通的山民而已,所以请不要再用那样的称呼叫我了。” 听到这话,老营长不禁感到有些尴尬,但他还是连忙陪着笑脸解释道:“龙教官您太谦虚啦!您曾经可是我们省城战区的武术总教官啊,就算现在已经退伍了,但您在大家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个无人能及的总教官!” 龙建飞心中愈发忐忑不安起来,他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部队下达命令让他归队。一想到这里,他不禁眉头紧蹙,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如果真的接到那样的命令,而自己又违抗军令不归队的话,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将会被视为一名逃兵!要知道,曾经的他可是人人敬仰的抗战英雄啊,如果就这样从英雄沦为逃兵,如此巨大的身份落差和心理落差,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之重。 怀着满心的忧虑与疑惑,龙建飞终于忍不住开口向眼前之人询问道:“这位老总,不知您大老远地来到这深山之中,究竟所为何事呢?” 第160章 煅打牛角尖刀2 且说那练塘村中,老营长正绘声绘色地向一众土匪讲述着龙建飞在战场之上的英勇事迹。然而,对于这些山里人而言,比起那些血腥残酷的战争故事,他们显然更热衷于男男女女之间的风花雪月之事。毕竟,龙建飞等人与洋兵交战时总是败多胜少,从未有人主动提及过战场上的种种经历。但此刻,老营长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直说得唾沫横飞,而围坐在四周的众土匪虽然听不太懂城里官话,却也是听得全神贯注,津津津有味。 要知道,这龙建飞在练塘村里可是有着极高的威望,几乎无人能够与之比肩。众人眼见老营长对龙建飞的过往事迹竟是如此了如指掌,自然而然便将其视作了龙建飞的至交好友。于是乎,龙天松盛情邀请老营长前往自家留宿。这山里人啊,即便是当了土匪,那份热情好客的本性依旧未曾改变分毫。最终,老营长带着两名手下欣然住进了龙家那宽敞的四合院里。 与此同时,那些身怀异能的修行者以及通灵者们,一踏入这片山区,便立刻感受到了此处浓郁至极的灵气,整个山林都弥漫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氛围。他们三两成群,纷纷结伴而行,迫不及待地深入山中去探寻其中的奥秘。而那些普通士兵呢,则与当地的村民相互邀约,请求留宿。村民们亦是豪爽大方,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井井有条。 龙天送跑船多年,和老营长沟通无碍,聊了一些和洋兵打仗的事。 “老营长,这和洋兵打仗可真不容易啊!”龙天松感叹道。 “是啊,但是咱们的战士们都很英勇,他们不怕牺牲,为了国家和人民,一直在战斗。”老营长坚定地说。 “我听说咱们的军队现在越来越强大了,是不是胜利在望了?”龙天松充满期待地问。 老营长笑了笑,说:“是的,咱们的军队在不断地成长和进步。我们有着优秀的指挥官,有着勇敢的战士,还有着强大的武器装备。只要我们团结一致,继续努力,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龙天送听了老营长的话,心中充满了信心。他知道,虽然战争很艰苦,但是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迎来和平的曙光。 老营长驾驶船只在江河之上航行了数日之久,他那原本坚毅的面庞此刻已被深深的疲倦所笼罩。长时间的行船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早已疲惫不堪。 吴幺妹今日遭遇了一场意外。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娃误打误撞之下竟然将她给镇压住了,这一镇压导致吴幺妹体内的法力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如今的她,身体状况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孕妇,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无法起身。 于是乎,整个家里只剩下凤城娘独自一人忙碌着。她细心地整理着床铺被褥,努力为老营长、自己以及另外两名士兵打造出一个舒适的睡眠环境。待一切收拾妥当后,老营长与那两名士兵便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床铺,躺下没多久便沉沉睡去,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然而,位于响水洞中的素锦情况却截然不同。尽管夜已深,但她却始终无法做到像往常一样打坐入定。自从夜幕降临以后,响水洞中时不时就会走进一对男女。截至目前为止,已经有七八对情侣相继踏入这个洞穴之中。他们彼此依偎着,轻声诉说着情人间的绵绵情话,同时也毫不避讳地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 虽然响水洞内部空间颇为宽敞,每对情人之间都相隔较远,但对于身为修仙者的素锦来说,这一切都无所遁形。她那超乎常人的敏锐五感使得眼前发生的种种情景尽收眼底,仿佛正在观看一部部活生生的“小电影”一般。即便是素锦已经修炼多年,心境远比普通人沉稳,但面对如此场景,她还是难以静下心来。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又迷离的气息,那是属于男女之间特有的味道。这股气息如同一层轻薄的纱幔,缓缓地飘荡开来,悄然笼罩住了整个空间。 素锦的脸颊渐渐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仿佛熟透的苹果般诱人。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内心充满了慌乱与不安。此刻的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令她感到窘迫的地方,朝着洞外快步走去。 然而,就在她刚走几步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突然伸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臂。素锦惊愕地回头望去,只见龙建飞正一脸深情地凝视着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龙建飞猛地一用力,将素锦拉入了自己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素锦心中一惊,但身体却像是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软绵绵地靠在了龙建飞的胸膛上。其实,素锦真实年龄已经有七十岁了,但由于长期的修行,使得她拥有了一副如同二十出头少女般青春靓丽的容颜和娇柔婀娜的身姿。尽管外表看起来年轻貌美,但她的心智早已历经沧桑,绝非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可比。 面对龙建飞如此热烈的举动,素锦的内心陷入了挣扎之中。一方面,她清楚地知道这种情感的发展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另一方面,龙建飞那炽热的目光和霸道的拥抱又让她无法抗拒。最终,在理智与情感的交织下,素锦选择了半推半就…… 一夜过去,当黎明的曙光透过洞口洒进洞内时,素锦和龙建飞才如梦初醒般地松开彼此。他们像一对普通的情侣那样,手牵着手,先后走出了响水洞。此时的阳光柔和而温暖,照在两人身上,映出他们幸福甜蜜的笑容。 经过一夜的相处和磨合,两人之间的关系终于迎来了实质性的重大突破。这一变化让龙建飞内心充满了喜悦与动力,他打铁时愈发地卖力起来。 家中人得知龙建飞正在打铁屋里专心致志地为素锦打造尖刀后,都对他的用心表示赞赏。尤其是嫂子,更是心疼龙建飞辛苦劳作,特意精心准备了美味可口的食物,叫人送到打铁处给他和素锦享用。 龙建飞看到嫂子送来的丰盛吃食,心中感激不已。他狼吞虎咽地吃着,不一会儿就将面前的饭菜一扫而空,又大口喝下一碗汤,然后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吃饱喝足后的他稍作休息,便起身走到炉火旁,小心翼翼地将那把已经打造得近乎完美的牛角尖刀放入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中。 随着火焰舔舐着刀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龙建飞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景象,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知这最后一步至关重要,只有经过充分的加热和淬炼,才能真正铸就出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 龙建飞稳稳地用火钳夹住烧红的尖刀,迅速走向河边。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手中的动作毫不迟疑。靠近河边时,他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将尖刀的刃部浸入水中。 刹那间,水面上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嗤嗤”声,升腾起一团团白色的水汽。河水与炽热的尖刀接触,产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斗争。 龙建飞紧紧握住火钳,保持着尖刀的位置,让它充分地淬火。他的手臂肌肉紧绷,显示出他的力量和专注。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汽逐渐减少,“嗤嗤”声也渐渐消失。 龙建飞将淬火后的尖刀从水中取出,仔细观察着刃部。刃部的颜色变得更加深沉,呈现出一种坚韧的质感。他用手指轻轻触摸刃部,感受到了它的硬度和锋利度。 满意地笑了笑,龙建飞知道,这把经过淬火的尖刀将更加锋利和耐用。他将火钳和尖刀放在一旁,准备进行后续的处理和磨砺。 第159章 煅打牛角尖刀 老营长戎马一生,历经数十年战火洗礼,但令人称奇的是,无论是在激烈残酷的战场上,还是在生活中的任何场合,他竟然从未负过伤!不仅如此,即便是涉及到私人争斗这样的事情,他同样也是毫发无损。原因无他,只因这位老营长为人正直、自律甚严,一生中几乎不曾参与过任何私斗之事。 即便如今他所拥有的军衔已然超过了龙建飞,而且龙建飞早已离开了军队,甚至连军职都已不复存在,但老营长对待龙建飞依旧保持着应有的尊重与客气。 再看那素锦,此女向来以修仙者自居,心中自视甚高,对于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更是不屑一顾。然而,她却未能察觉到龙建飞身具法力这件事。至于龙建飞曾在军中传授的刀法,她也曾目睹过,不过也就是讲究个快、狠、准罢了。这套刀法用于应对军人之间的拼刺技巧倒是颇为有效,但若是拿来与真正的武林高手相较量,恐怕还远远不够格呢。 此刻,眼见队长对龙建飞如此客气,素锦不禁心生不耐。只见她随手掏出一把短刀,正是此前龙建飞赠送给师长之物,而后将其往地上一扔,开口问道:“我们找你来,就是想弄清楚这把刀的来历。” 龙建飞闻听此言,心头先是一松,随即就安定下来。当他定睛看向素锦时,不由得眼前一亮。原来这素锦生得一副花容月貌,且气质超凡脱俗,宛如仙子下凡一般。身处这深山之中,但凡遇到这般美丽动人的女子,人们往往都会多几分特别的关注和优待,龙建飞自然也不能免俗。若非如此,当初他又怎会口不择言地说出想要做田美贤裤衩那样的话来?此时,面对眼前的佳人,龙建飞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与此同时,他一眼便认出了这把短刀正是自己的,不禁嘴角上扬,轻笑着说道:“哈哈,这可是咱们村子里打造出来的短刀呢!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素锦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还烦请引见一下村里的煅刀师傅。” 其实,这把短刀乃是龙建飞亲自动手所制。当初,他所用的钢材竟是从一辆废弃汽车上偷偷卸下来的扁担钢。虽说这把刀制作得还算称手,但实际上无论是选材还是打造工艺都只能算是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粗糙。不过,此刻面对素锦的询问,龙建飞却依旧面带笑容地回答道:“嘿嘿,不瞒姑娘说,这把刀正是在下亲手打造的哟!如果姑娘感兴趣的话,不妨告诉我想要多重的刀具,我定会为你精心打造一把。” 素锦此前曾仔细端详过这把短刀,心中对于其材质和打造手艺早已有所了解。客观而言,这把刀的用料普通寻常,而打造技艺更是乏善可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其手艺之差简直超乎想象。然而,令她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尽管如此平凡的一把刀,其上竟然蕴含着些许灵力。而且,经过实际测试发现,这把刀对于鬼怪以及修行者所能造成的伤害比其他同类武器要大得多。正因如此,她才迫切地想要知晓其中缘由,于是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龙教官为小女子打造一把匕首吧。不过,我希望能够全程参观整个打造过程。” 龙建飞听到这话,心里暗自高兴。毕竟能与眼前这位气质出众、超凡脱俗的美女多些相处时间,何乐而不为呢?他热情地发出邀约:“那敢情好啊!不如这样,我为姑娘打造一把锋利无比的牛角尖刀如何?咱们即刻动身前往工坊,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可完工交付于你手中。” 素锦欣然答应,两人便一同前往龙建飞所说的工坊。一路上龙建飞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打铁的心得,素锦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投来好奇的目光。 来到工坊后,龙建飞熟练地准备材料,生火开炉。素锦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龙建飞的一举一动。龙建飞拿起一块铁料放入火炉中烧红,然后脱了衣服,露了一身肌肉,取出放在铁砧上锤打起来。随着他每一次的锤打,铁料火星四溅。 素锦心中大为诧异,她能感觉不到任何奇怪之处。龙建飞把己经降温的铁块放进火炉之中烧红,用长火钳取出锤打。如此反复,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咬咬牙加大了力度。龙建飞迅速塑形,很快一把精致的牛角尖刀成型。 素锦满心欢喜地看着眼前的尖刀,然而当她仔细端详后,心中却涌起一股深深的失望。这把所谓的尖刀,竟然只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刀子,毫无特色可言。 一旁的龙建飞敏锐地察觉到了素锦脸上那难以掩饰的失落神情,他轻声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在此处的河中捉上两条鱼儿当作今晚的晚餐吧。待到明日,我再来好好修整一下这把尖刀,经过淬火、水磨等工艺处理之后,再给它装上牛角制成的刀柄和刀鞘,届时定然会大不相同。” 素锦身为修仙者,虽然还无法做到辟谷,但连续几日几夜不进食饮水对她来说并非难事。听了龙建飞的提议,她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只见龙建飞身形一闪,如疾风般冲向河边。他的武功向来以速度着称,下河捉鱼自然也是不在话下。没过多久,他便提着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回到岸边。紧接着,他熟练地点起篝火,开始烤制鲜美的鱼肉。 不多时,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两条香喷喷的烤鱼新鲜出炉。素锦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瞬间被这美味所惊艳。这烤鱼的味道竟是如此之香,远远超过了她以往吃过的任何一种鱼类。于是,她放慢了品尝的速度,细细品味着每一丝鲜香。 而另一边,龙建飞同样毫不客气地大口吃着烤鱼。不一会儿工夫,两人便风卷残云般将各自手中的烤鱼吃得干干净净。 天色渐晚,龙建飞道:“回村子也没有好住处,你我今晚不如就在山洞里休息,洞里冬暖夏凉,比村里舒服。” 山里男女一起进山洞,往往是去做一些能做却不能挂在嘴边的事,素锦不是山里人,不知道这些,只感得这山洞的灵气,比外面更加浓厚一些,想也不想就道好。 第161章 短刀的秘密 就在淬火之际,素锦的双眼突然变得明亮异常,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璀璨夺目。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手中这把尖刀正在发生微妙而惊人的变化。只见水中的灵气如同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吸引,纷纷向着尖刀汇聚而去,逐渐凝聚成一股独特而强大的灵气。这股灵气与那把能够轻易伤害鬼怪的短刀所蕴含的灵气毫无二致,但不同的是,眼前这把由牛角精心打制而成的尖刀似乎更为出色。 素锦心头猛地一颤,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那把短刀之所以能够对鬼怪造成伤害,正是因为经过了这样特殊的淬火处理?想到此处,她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宝剑,递到龙建飞面前,说道:“快!帮我将这把剑重新淬火!” 龙建飞凝视着眼前这柄寒光四射、锋利无比的宝剑,一眼便认出此剑必定出自名家之手。它的工艺精湛程度远远超过了他们村子里打造出来的那些普通刀具,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于是他连忙摇头劝阻道:“这可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稀世宝剑啊,实在没必要再进行重新淬火啦。” 然而素锦却不为所动,柳眉一竖,娇嗔道:“让你做什么你就照办便是,我的佩剑自然是由我来做主!” 见素锦态度坚决,龙建飞不禁想起往日也曾有不少人带着已经打造完成的精良兵器来到此地要求重新淬火,并声称经此处之水淬火后的兵器会更加出色。想到这里,他便不再迟疑,小心翼翼地接过素锦手中的宝剑,轻轻地将其放入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中。眨眼间,原本寒光凛凛的宝剑在炽热的火焰中渐渐被烧得通红,宛如一条浴火重生的火龙。 那精致无比的宝剑把柄,宛如一件稀世珍宝般,在熊熊燃烧的炉火之中逐渐融化。站在一旁的龙建飞,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眼前这番景象究竟该如何形容。然而他那有限的学识,让他脑海中仅仅浮现出“焚琴煮鹤”这四个字来。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龙建飞只得咬咬牙,硬着头皮伸手拿起那专门用于操作炉火的火钳,小心翼翼地夹住已经被烧得通体通红的长剑剑身,然后将其缓缓放入冰冷刺骨的水中。 刹那间,只听得“呲啦”一声巨响传来,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过了好一会儿,龙建飞才再次伸出手去,将浸泡在水中的长剑捞了出来。仔细端详之下,整把剑似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依旧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唯一让人感到惋惜的,便是那原本精美绝伦的剑柄已然不复存在。 要知道,封赠门一直以来对于兵器之类的东西并不怎么看重。那些法力高深、修为有成之人,通常都会选择使用简单朴素的桃木剑作为自己的武器。所以像龙建飞这样的人,自然难以察觉出这把剑所经历的微妙变化。 不过,与龙建飞不同的是,素锦自幼便开始潜心修炼,至今已有整整六十年之久。尽管她的修行之路不如封赠门中的弟子那般一帆风顺,但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和积累,她的眼光早已变得极为敏锐,绝非一般人所能比拟。因此,当她第一眼看到这把剑时,便立刻察觉到其中的玄机所在——剑身上竟然吸附了如同之前那把短刀一般浓郁的灵气! 如此一来,这把剑就再也不仅仅是一把能够轻易削断钢铁的普通宝剑了,而是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件足以给修炼者带来巨大威胁和伤害的致命利器! 素锦兴奋异常,仿佛真得变成了十八岁少女。她的任务完成了,她找到一把材料普通,工艺极差的短刀,能伤鬼怪的根本,是这水,是这条从山洞流出来的水。 素锦这才仔细观察这山,山上云雾缭绕,像是一层轻纱披盖。常青树密密麻麻,一片连着一片,风吹过时,树叶沙沙作响,似是低语诉说着古老的秘密。虽有不少崖壁陡峭险峻,但蜿蜒的小路却巧妙地穿梭其间,指引向山顶之处。 素锦心中忽地一动,不禁开口问道:“这座山看起来好生神秘,它叫什么名字呀?” 一旁的龙建飞连忙应声道:“此乃神山一座,听闻山顶之上居住着路神呢!” 素锦秀眉微蹙,显然她从未听说过这位路神,于是愈发好奇地追问道:“那这路神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龙建飞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因为他自己其实对路神也所知甚少,只能含糊其辞地答道:“据说这路神会庇佑生活在这片山区里的百姓们,如果人们有需要的话,还能够通过一定的方式向路神求助来认路,但同时也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见素锦听得入神,龙建飞继续说道:“就像有些人认路,他们阳寿已尽之时必溺死河里,最终葬身于鱼腹之中,也就能换来高超的打渔本领,从而凭借此项技能一辈子都衣食无忧啦。” 听完这番解释,素锦只觉得这山中仿佛隐藏着更为巨大且不为人知的秘密。沉思片刻后,她转头吩咐龙建飞重新打造一个剑柄。待一切准备就绪,素锦便独自一人踏上了那条蜿蜒曲折的山间小道,缓缓朝着山顶进发而去。一路上,她每行进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触动山中潜藏的危机。 在宁静祥和的龙家四合院之中,老营长踏入院门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只见庭院内堆积如山的杂物和尚未完成的农活,让人感到一阵压抑。原来,由于全村的青壮年男子几乎都被龙建飞的土匪组织所吸纳,如今留在村里能够劳作的只剩下那些年老体弱、妇女儿童们了。 龙家本想在本村聘请帮手,竟然无人可用。无奈之下,他们只得从邻村请来两名长工,然而这两人也仅仅擅长处理田地里的粗重活计罢了。至于家中的琐碎事务,便全部落在了婆媳二人柔弱的肩膀之上。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吴幺妹突然病倒了,这无疑给原本就忙碌不堪的家庭雪上加霜。面对如此困境,老营长当机立断地做出安排:让与自己一同入住龙家大院的那两名士兵暂且放下手中的军务,协助龙家人料理家务杂事。而他自己,则独自一人走出院子,开始在村子周边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其实,这并非老营长偷懒或者不负责任之举。恰恰相反,对于久经沙场的他来说,每当到达一个新的地方并停留下来时,熟悉周围的地形地貌以及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已经成为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通过这种方式,他可以更好地掌握环境信息,以便在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下做到心中有数、应对自如。 第162章 士兵要惹事 老营长缓缓地走到村外,目光所及之处,竟然发现了不少隐藏在暗处和明显位置的岗哨。这些岗哨或藏身于草丛之中,或隐匿于大树之后,让人难以察觉。看到这一幕,老营长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龙建飞可是大名鼎鼎的短刀队队长啊!他才回到家乡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能将这个小小的村落布置得如同军事营地一般严密。仅仅从这种高度的警惕性来看,即便是在战时的正规军营里,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就在不远处,有一块宽阔的场地被改造成了一个训练场。只见八十名村民正在那里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各种训练项目。老营长定睛望去,经过这两天的观察,他已然明白,这些人正是龙建飞麾下的所谓“匪兵”。然而,当他仔细审视这些人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他们哪里是什么土匪呀!一个个身姿矫健、动作敏捷,简直就是精锐中的精锐,比起那些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兵来也毫不逊色。也难怪那个洪镇长对练塘村的地界畏之如虎,甚至连接近都不敢呢。 正当老营长暗自思忖的时候,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老营长连忙微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递过去,说道:“老哥,来抽支烟呗。” 田大有此时正处于一种半醉半醒的状态,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营长,突然咧嘴笑了起来,说道:“嘿哟,你这命格可真是够硬的啊!身为一名军人,这辈子居然能够避开所有的血光之灾,还真是少见呐!” 老营长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感到十分诧异。没想到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山村里,居然还有会算命的人,而且看起来似乎还颇有些道行,能一眼看出自己经历战争,却从不受伤。于是,他好奇地问道:“老哥,您给人算命难道不需要生辰八字吗?” 田大有满脸笑容地说道:“哈哈,算命嘛,那肯定是需要生辰八字的呀!不过呢,像你这样命硬的人啊,光是看面相就能瞧出来啦!怎么样,你要不要让我给您算上一卦呀?” 听到这话,老营长顿时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回应道:“行啊,那就帮我算算这次的任务能不能顺利完成吧?” 要说这田大有啊,平日里最爱的就是算卦了。只不过,他更为出名的还是做法事,所以基本上没有人专门来找他算卦。此刻一听是老营长开口,他立马兴奋地掏出自己的那些算卦工具,摆开架势认真地算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说道:“长官啊,依我这卦象来看,你此次的任务倒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呢,你将会碰到一个和你一样命硬的人哟!而且这个人可比你年轻不少呢,运势也要比你好一些。要是真跟他对上了,恐怕你就得吃点苦头、受点伤咯!” 老营长听后,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暗自思忖着:难不成这个和自己一样命硬的人会是龙建飞吗?可随即他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龙建飞每次打仗都能够全身而退,靠的可是实打实的身手和强大的实力,虽然也没少受过一些轻伤,但那都是些小伤罢了。想到这里,老营长暂时放下心来,决定先不去想那么多,还是集中精力应对眼前的任务要紧。 老营长见到这些土匪如此勤奋地训练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于是他走向田大有,开口问道:“老哥啊,这大山里当真这么混乱吗?” 田大有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笑着回答道:“那可不是嘛!这地方简直就是土匪的天下,处处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就在几个月前,我们村可是组织了足足八百名土匪去攻打毛坪镇呢!那场仗打得可真是激烈,后来我们又带着两千多号人去袭击阳直县,哈哈哈......” 老营长听着田大有的描述,心中不由得一惊。原本他还暗自盘算着,自己手底下虽然只有三十来个士兵,但其中还有好几个并非普通之人,只要往后退一退,应当不惧任何势力。然而此刻得知这个情况后,他才意识到之前的想法实在太过天真。 毕竟修仙者和通灵者不能轻易伤害普通人,这练塘村的土匪们,其武功未必会比那些古武者差到哪里去。再看看自己手下那二十个士兵,不过是些负责打杂的罢了,真正论起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想到这里,老营长生怕自己的队伍招惹是非,导致无法走出这片大山,定要告诫众人一定要约束好自身行为,千万不可滋事生非。跟田大有说了一声,往村子里走。 龙家四合院。吴幺妹已经在这里躺了整整两天,身体才逐渐恢复了些许气力。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四合院内,带来一丝闷热的气息。吴幺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让她感到无比难受。 她强忍着不适,摇摇晃晃地走到院子里,提起两只水桶便朝着房间走去。这两日的高温,使得她浑身黏腻不堪,迫切需要好好清洗一番。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两名士兵。他们原本是受上级命令前来帮助龙家干点杂活儿,但忙活了大半天后,心里却憋着一肚子怨气。此刻看到吴幺妹提着水走进房间,并且关上房门,两人瞬间心领神会——这是要洗澡啊!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家子可真不讲究!咱们好心好意帮他们干活儿,结果这主人倒好,自己跑出去逍遥自在,把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子和身怀六甲的小孕妇留在家里。连杯水都没给咱倒过呢!既然如此,那偷偷看看他家小孕妇洗澡也不算太过分吧?” 如今正值国战时期,由于战事吃紧,兵员极度匮乏,因此招兵时对于士兵的素质要求极低。在这样的背景下,这些士兵们大多缺乏应有的道德操守和思想觉悟。 于是乎,这两名士兵蹑手蹑脚地如同发现老鼠的猫儿一般,悄悄地靠近吴幺妹所在的房间门口。然后,他们迅速趴下身子,将眼睛凑到门缝处,试图窥探屋内的景象。 如果换作平常时候,以吴幺妹敏锐的听力,哪怕是方圆十里之外的细微声响也休想逃过她的耳朵。可惜昨天经过小女娃那次镇压之后,吴幺妹早已习惯了自身拥有强大法力的状态。如今突然失去了法力,她的警觉性甚至还不如一般普通人来得高。就这样,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逼近的吴幺妹,正准备开始擦拭自己疲惫的身躯…… 第163章 惹事的两个兵 这一年,龙元外那双原本明亮锐利的眼睛不知何时起竟渐渐出现了问题。如今,他的视力愈发模糊,以至于今日前来帮忙干活的究竟是谁都未能瞧个清楚明白。起初,他还误以为这两个兵乃是家中特意请来的帮工呢。 然而,尽管龙元外的视力大不如前,但凭借着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以及还算灵敏的听力,他很快便察觉到这两名所谓的“帮工”着实有些不像话。他们闲聊和休息所花费的时间竟然远远超过了真正用于劳作的时长!如此一来,别说值那三升大米的工钱了,就连半升恐怕都难以相抵啊。 不过,向来宽厚待人的龙元外并未对此过多地加以指责。毕竟,他为人处世应当以宽容为本,能不与人计较便尽量不去计较这些琐事。 就在这时,龙元外那模模糊糊的视线忽然捕捉到自家孙媳手提两只水桶缓缓走进屋内。不用多想,定是准备沐浴净身无疑。可谁曾料到,那两名心怀不轨的帮工见状居然鬼鬼祟祟地凑到门边,妄图透过门缝一窥究竟。 在这大山深处,女子若选择于河边洗浴,往往意味着她们并不在意是否会被他人瞧见。若是有人想要趁机偷瞄几眼,倒也无妨,顶多就是遭人暗地里咒骂几句或者担心自己会长出针眼罢了。但倘若女子是在家中沐浴,那就表明她压根儿就不愿被旁人窥视。此时若还有人胆敢跑到人家屋子里去偷看女子洗澡,那简直就是登门挑衅、肆意欺凌,被狠狠地暴揍一顿都算是轻饶了他! 龙元外原本就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那两人干活。他心里暗自期望着这两个人能够明白,主人家正在监督着他们呢,偷懒可别太过分了。 用餐时间,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吃饭。这时,那两名士兵方才发现这个看似严厉的老头竟然是个盲人。就连夹菜这种小事都需要儿子和儿媳来帮忙,而行走时则完全依赖于拐杖的支撑。如此一来,这俩士兵胆子便逐渐大了起来,竟敢当着龙元外的面,偷偷摸摸地跑去偷看人家孙媳妇洗澡。 其实龙元外的视力虽然不太好,但也并非全然看不见东西。对于桌面上摆放着哪些菜肴,他确实难以分辨清楚。然而,像这么大的两个人在他眼前走来走去,他还是能够察觉得到的。这不,他很快就注意到那两人正趴在门缝处鬼鬼祟祟的。 龙元外深知自己孙媳妇吴幺妹有着非凡的本领,心想这两个家伙肯定讨不到什么好处。只是过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传来。此时,龙元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孙媳妇生病了!正因如此,她失去了平日里所拥有的那些厉害手段。想到这里,龙元外心中不禁一紧,赶忙迈开大步朝门口冲去,扬起手对着那两个士兵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抽。 那两个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抽打吓得浑身一颤,待回过神来一看,发现动手打人的居然是那个瞎眼的老头子,顿时又羞又恼。要知道,这家子里现在除了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之外,就只剩下一名身怀六甲的小孕妇了。 只见那名士兵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道:“老瞎子,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打人,简直是自寻死路!”他的声音恶狠狠的,要是一般老百姓定是被吓到。 龙元外老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他为人宽厚善良,但年轻时也曾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与风浪搏击过,可谓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虽说如今年纪渐长,可他的拳脚功夫依旧还剩两成。面对眼前这两个嚣张跋扈的帮工,他又岂会心生畏惧? 只见龙元外手中的拐杖挥舞得愈发凌厉,每一次落下都带着呼呼风声,重重地砸在那两名士兵身上,疼得他们嗷嗷直叫。而此时,吴幺妹匆匆忙忙地穿好了衣服,打开房门冲了出来。当她看到太公正在追赶着那两个士兵猛揍时,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若是放在平日里,以她护短的性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帮忙,将这两个可恶的家伙狠狠地教训一顿。 但此刻情况不同,她深知太公年事已高,眼神不好使,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动作。而自己却能够清楚地瞧见那两个士兵身上携带的刀枪,如果他们真的动起手来反击,太公恐怕在顷刻间便会遭遇不测。 在这片深山之中,一旦有人胆敢如此蛮横无理地打上家门,无论是妇女还是孩童,她们的第一反应往往都是赶紧跑出去呼喊求救。 此刻,龙家的大门敞开着,失去法力的吴幺妹瞬间恢复成了普通女子的模样。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飞奔出大门,一边狂奔,一边扯开嗓子高声叫嚷起来:“下江兵打人啦!下江兵打人啦……”她的呼救声响彻云霄,回荡在村落里。 在这片深山之中,如果有不知死活之人胆敢前来村子寻衅滋事,只要扯开嗓门大喊几声,那些有胆子、有血性的村民便会毫不犹豫地抄起家伙冲上去与之搏斗;而那些胆小怕事的,则会赶忙四处呼喊求救。尤其是这个名叫练塘村的地方,更是以民风彪悍着称,可谓是这一带山里最为硬气的村落。村里真正身手不凡的青壮年们,几乎都已经加入了龙建飞所率领的土匪队伍。他们要么在村头热火朝天地进行军事训练,要么就在村外警惕地放哨站岗。 龙建飞的这支土匪队伍有着严格的招募条件,凡是年龄未满十八岁或者超过五十岁的,一概不予招收。此时,正值农忙时节,大多数村民都纷纷下地劳作去了。然而,当吴幺妹那尖锐的呼救声响起时,眨眼间竟从四面八方一下子涌出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 那两名士兵原本就因为被一个瞎眼老头追着打骂而憋了一肚子火气,此刻见到那个怀有身孕的小妇人非但没有出手阻拦,反而撒腿跑出去搬救兵,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到了极点,简直就要爆炸开来!两人怒目圆睁,凶相毕露,猛然抽出腰间的刺刀,如同发狂的野兽一般,朝着龙元外的腹部狠狠刺去。可怜的龙元外由于视力不佳,根本无法看清对方手中竟然握着锋利无比的凶器。他只感觉到一阵剧痛袭来,紧接着便是第二刀、第三刀…… 第164章 龙元外死了 十几个气势汹汹的村民如潮水般汹涌地冲进了龙家四合院之中。他们一进入院子,便瞧见了两个手持锋利制刀的士兵。而此时,龙元外正脸色惨白地倒在到处是之上地面之上,生死未卜。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让村民们瞬间怒火中烧,他们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长刀和木棍,口中高喊着愤怒的口号,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那两个士兵猛扑过去。 要知道,这 405 部队中的普通士兵,其主要职责不过是做一些杂务而已,他们并非那种英勇善战、悍不畏死之人。这些士兵大多数都是凭着机灵或者吃苦耐劳才得以入选军队的普通人罢了。面对眼前这群来势汹汹、人数众多且怒气冲冲的村民,这两名士兵一下子被吓得呆若木鸡,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十几个村民已经一拥而上,将这两个可怜的士兵团团围住。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棍棒和拳脚就狠狠地落在了他们身上。只听得“砰砰”几声闷响,这两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士兵眨眼间就被打翻在地,痛苦地呻吟起来。 就在此时,有人迅速地用绳索将那两个人紧紧地捆绑起来,使其丝毫动弹不得;而另外一些人则急忙跑去查看龙元外身上的伤势。待他们凑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龙元外的腹部竟然有着整整七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这些伤口不断往外渗着鲜血,令人不忍直视。再探其鼻息,发现龙元外早已没了气息。 看到这般惨状,愤怒的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一部分村民心急如焚地前去寻找龙天送夫妇,毕竟无论如何,龙元外都是龙天送的亲生父亲啊!此仇不报非君子,一定要让龙天送来亲手处置这两个凶残的杀人凶手,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与此同时,正在不远处的老营长突然听到了从村子里传来的阵阵喧闹和呼喊声。他心头一紧,暗叫不好:“该不会真出什么大事了吧?” 果不其然,当他急匆匆地跟着声音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时,远远就瞧见了围聚在龙家四合院前的一大群村民。待到走近些,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他瞠目结舌——只见那两个肇事的士兵此刻已然被打得面目全非,简直让人无法辨认出原来的模样。 不仅如此,他们还被五花大绑得犹如两只硕大的粽子一般。地上更是洒满了猩红刺目的鲜血,整个场面看上去就像是个血腥的杀猪场一样,惨不忍睹。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村民闻讯赶来,纷纷聚集在了这里。而那十几名原本借住在其他村民家中的士兵以及刚刚结束训练的土匪们也都匆匆赶到了现场。 当他们看到村里居然有人不幸身亡时,根本没有半句废话,直接怒气冲冲地朝着那些士兵猛扑过去。瞬间,一场激烈的混战爆发了。只听见拳打脚踢之声不绝于耳,没过多久,那几个士兵便纷纷被打翻在地,并被迅速捆了起来。 这种处理方式似乎已成了当地的一种传统习俗——在这深山之中,如果发生了矛盾冲突,往往都是先动手开打,然后才会坐下来讲道理、论是非。 老营长也未能逃脱厄运,他那从不受伤的神话就此破灭。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体被紧紧地捆绑着,毫无还手之力。 龙天送今天去家里最远的田里干活,路途较远。村民们首先找到了龙建飞,而素锦则在神山上偶然发现了一个水潭。这个水潭中的灵气异常浓郁,甚至比响水洞里流出来的小溪还要浓厚许多。她心中暗自笃定,如果能在水潭边建造一个火炉子,用这潭水来淬火,那么打造出来的兵器必将更加锋利无比,威力惊人。 这一发现意味着他们的任务有望顺利完成,素锦满心欢喜地回到打铁处。然而,就在她刚踏进打铁处的瞬间,却听到有人前来寻找龙剑飞。她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经过一番询问,她得知队伍与村民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甚至有村民不幸丧生,而队伍也被村民们抓走了。 素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无法想象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她心急如焚,立刻决定前往现场了解情况。一路上,她的心情愈发沉重,不断思考着如何解决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素锦赶到龙家四合院时,看到一片混乱的景象,满地狼藉,伤者众多。她深吸一口气,走向被捆绑的士兵和老营长。村民们怒视着她,以为她也是外来者的同谋。素锦大声说道:“各位乡亲,我明白大家现在很愤怒,但杀了他们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村民中有一人喊道:“那怎么办?龙员外死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素锦看向众人,冷静地说:“我们应先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也许其中存在误会。而且现在外面局势动荡,若因为此事引来更多麻烦,恐怕整个村子都会遭殃。” 又一个村民道:“这还用查,人家好心好意安排他们食宿,他们却打杀人家里老人,这事过不去。”村民们听后渐渐安静下来,面面相觑。素锦接着说:“我保证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村民们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到底要如何向我们交代!”素锦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回应道:“他们既然杀人犯法,那就理所当然应该交由部队去处置。要么直接枪毙以正军法,要么将其编入敢死队,让他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戴罪立功来弥补所犯下的罪过。” 土匪队伍中有几个人曾经在部队里待过,对于军中的一些行事规则可谓是心知肚明。像这样仅仅杀害了一名普通老百姓的事情,如果被送回部队,往往都会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其中一人指着那两名杀人的士兵,义愤填膺地喊道:“这两个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一定要把他们活生生地凌迟处死!” 这两名士兵中的一个乃是老营长的贴身警卫员,另一个则专门负责给素锦干杂务,说白了就是伺候素锦日常起居的勤务兵。而且素锦向来对这名勤务兵颇为满意,若是连自己身边亲近之人都无法保住,那她可就太丢面子了。只见素锦脸色一沉,冷冷地呵斥道:“难道你们想要私自设立刑堂,越俎代庖吗?” 第165章 剑修 村民们见到素锦冷着脸大声说话,其中一人怒不可遏地吼道:“哼,要不是瞧你是个女流之辈,我们早就动手收拾你了!冷着那张脸,吓唬谁呢?” 素锦听到这话后,并没有回应那名愤怒的村民,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龙建飞。然而,龙建飞却故意转过头去,不敢与她对视。他心里暗自思忖着:毕竟死的是我爷爷的堂兄弟,而且看在那一晚的情分上,我也不好带头刁难你。 可素锦此时心中已然充满了怒火,她愤愤不平地想着:这些男人果然都如出一辙,皆是如此薄情寡义、拔屌无情之徒!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一个长得颇为猥琐且面带几分色相的土匪阴阳怪气地喊道:“哟呵,这小娘们儿嘴巴还挺厉害啊!再敢多嘴一句,信不信咱们哥几个拿你来‘打平伙’!” 对于“打平伙”这个词,素锦作为一名修仙者,其理解能力自然远胜常人。她深知这其中的含义——当一群人得到的物品难以公平分配时,便会选择共同享用。就好比十几个人一同上山狩猎,最终只捕获到一只兔子。这种情况下,如何分配显然成了难题,于是索性将兔子宰杀切块,煮熟之后大家一起围坐分享,能吃上多少全凭各自本事。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身为堂堂修仙者的素锦!只见她娇躯一震,瞬间释放出周身强大的气势。那股磅礴的威压犹如泰山压卵一般,朝着离她最近的那个人汹涌而去。那人猝不及防之下,顿感呼吸困难,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死死压制住,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变得极为艰难。 田大有只见素锦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心中不由得一惊。他原本以为这个看似年轻的女子不过尔尔,没想到她所展现出的法力竟然如此高深莫测。 由于双方修炼的体系相差甚远,田大有一时间竟难以估摸出素锦实力的深浅。然而,看着眼前素锦那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田大有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地运起功法。刹那间,他周身的法力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翻滚涌动起来,口中喝道:“小丫头片子,莫要张狂!难道你真当我练塘村无人不成?” 随着田大有挺身而出,原本被素锦气势压迫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村民们顿时感觉压力骤减。他们很快意识到,接下来将会有一场激烈的斗法上演。这可是神仙之间的较量啊!村民们不敢怠慢,纷纷迅速向后退去,生怕被这场惊世之战波及。 此时,场上的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谁也没有率先出手。但实际上,他们都在暗中不断增强自身的法力输出。在周围的空气中,仿佛有两个若隐若现、似有形又无形的巨大力量正在相互碰撞、挤压,其情形恰似两头凶猛的公牛在顶角较力一般。 龙凤城因吴幺妹身怀六甲行动不便,未能尽情享受游戏之乐。他与田美贤已在贵久山居住了整整五日。就在这天清晨,龙凤城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绪不宁,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于是,他匆忙收拾行装,马不停蹄地赶回练塘村。刚一踏进家门,便看到了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田大有做梦都未曾料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居然拥有如此强大的法力。他心中暗自一惊,随即毫不犹豫地施展出浑身解数,全力以赴地朝着素锦猛力一击。刹那间,一股磅礴的力量汹涌而出,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将素锦整个身躯直接击飞了出去。 素锦宛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径直飞出了龙家四合院那高高的围墙。田大有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之意。自己刚才那一击似乎用力过猛了些,万一这小姑娘因此丢了性命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像她这般年纪轻轻就具备如此高深法力之人实属罕见,其天资之高绝对不在龙凤城那些天才之下啊!想到此处,田大有赶忙快步跟上前去查看情况。 当他来到院外时,只见素锦正静静地躺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支撑起身子,艰难地站起身来。然而,刚刚起身的她突然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暗红色的鲜血。看到这一幕,田大有连忙走上前去,关切地说道:“姑娘,你快快坐下打坐调息一番吧,千万莫要留下什么暗伤才好。” 岂料,素锦根本不理会田大有的好意,反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道:“哼!老不死的东西,难道你真以为就这样轻易地战胜我了吗?告诉你,本姑娘可是一名剑修!”话音未落,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扯开嗓子大声呼喝起来:“剑来!” 随着她这声呼喊,只见远处一道寒光疾驰而来,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眨眼之间,一柄闪烁着寒芒的长剑稳稳地落在了素锦的手中。素锦手握长剑,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毫不迟疑地对着田大有奋力一挥。刹那间,那柄原本普通大小的长剑竟然瞬间变得巨大无比,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向着田大有当头劈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田大有亦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深吸一口气,双掌猛地一合,体内灵力急速运转,施展出了封赠门独步天下的绝技——接天手。只见他双手化作两道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柄巨剑抓去。 接天手的意思就是天塌下来也能接住,这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不过接个几万斤的东西确实不在话下。 然而,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把剑竟然吸了响水河的灵气,瞬间变成了一把对修炼者有着巨大伤害的神兵。田大有见状,心中一惊,连忙施展出自己的绝技——接天手。只见他双手迅速伸出,如疾风般朝着那道剑光抓去。 手影和剑气一接触,就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破碎。剑光毫无阻碍地直下,田大有心中暗叫不好,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剑光朝着自己的肚子斩来。 田大有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试图抓住那道剑光,却只是徒劳。他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剑光如闪电般劈下,田大有双手齐断,鲜血四溅。他的身体猛地向后仰去,肚子被剑光彻开,肠子流了一地。他痛苦地呻吟着,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第166章 如意神器 只见素锦手起剑落,一道寒光闪过,田大有的身躯瞬间倒下。地上散落着一堆肠子,血腥之气弥漫开来,令人作呕。素锦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清楚田大有已是必死无疑。 她深知自己杀戮过重,必遭天道谴责。然而,此时此刻,这些顾虑并不能阻止她去恐吓那些惊恐的村民们。她手持长剑,眼神冷漠地扫过众人,高声喊道:“我的兵,我今日定要带走,谁敢阻拦于我!” 而另一边,龙建飞目睹此景,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些年来,由于他杀孽太重,自身的法力不仅没有增长,反而日益衰减。面对实力强大的素锦,他心知肚明自己绝非其敌手。但此刻,死去的一人乃是他爷爷的堂兄弟,与他有着最为亲近的血缘关系;另一人则是他敬爱的大师伯,亦是练塘村中首屈一指的好汉。为了维护家族的颜面和尊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应对。 此时,龙凤城也赶到了家时。当他看到爷爷惨遭杀害时,悲愤交加,一时之间竟不知凶手究竟是谁。待到发现大师伯命丧素锦之手后,他那原本温和的脾气顿时被点燃。以往,若是遇到像素锦这般美丽动人的女子,或许他还会心生怜香惜玉之情。可如今,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他只想将素锦置于死地,于是冷冷地说道:“哼!你不过是倚仗手中的兵器厉害罢了!” 素锦嘴角微扬,冷笑道:“兵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那老家伙不自量力,又能怪得了谁呢?” 龙凤城怒喝道:“是吗?难道这世上的神兵利器就唯有你才有不成?”话音未落,他右手猛地向前一伸,刹那间,一道光芒闪过,一把斧子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素锦心中一惊,她深知自己所承之师传技艺中的奥秘——只有如意神器这种顶级宝物,在被主人成功认主后,方能与主人完美融合,发挥出超乎想象的威力。反观自己手中的宝剑,与之相比简直相差数个档次。想到此处,素锦不敢再有丝毫迟疑,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欺近龙凤城,同时手中长剑一挥,带起一阵凌厉的剑气,朝着龙凤城狠狠劈去。 瞬间,剑光如闪电般直直落下,气势如虹。然而,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击,龙凤城却是面不改色,他双手紧握斧头,用力向上一举,只见斧头之上顿时泛起一层虚幻的光影,仿佛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护盾。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剑光与斧影碰撞之处火星四溅。紧接着,素锦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传来,她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此时,龙凤城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口中冷冷地道:“现在轮到我出手了!”说罢,他双臂肌肉鼓起,青筋暴突,全身力量汇聚于右臂,然后挥动斧头,带着万钧之势狠狠地朝素锦劈落下来。 随着巨斧的下落,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受到了极大的压迫,发出阵阵呼啸之声。素锦顿感呼吸困难,身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想要躲闪已是绝无可能。无奈之下,她只得咬紧牙关,再次举起手中已经残破不堪的长剑,企图抵挡住这雷霆一击。 斧剑相交之际,素锦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汹涌而来,犹如泰山压卵一般无可抵御。她脚下的地面承受不住这股巨力,轰然下陷,她整个人也随之陷入地下足足三尺有余,看上去当真如同半截入土之人。与此同时,她手中的长剑再也经受不住这般摧残,瞬间化作无数粉末飘散在空中。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一声娇喝传来:“住手!”紧接着,只见一道苗条的身影如疾风般迅速而至。眨眼间,那身影便已到近前,手持长剑直直地刺向龙凤动。然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龙凤城来者竟然只是轻轻一闪身,便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攻击,而且并未还手。 这位突然出现的小丫头看起来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但身手却极为敏捷。她一击不中后,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立刻转身扑向倒在地上的素锦。她小心翼翼地抱起素锦,然后用力将其从土里拔了出来。看着怀中受伤的亲人,小丫头心急如焚,眼眶泛红,焦急地问道:“奶奶,您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此刻的素锦满心懊悔,心中暗叹自己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山村里,居然隐藏着如此厉害的高手,还有这般神奇的如意神器。她深知自己在这里犯下大错,杀了人之后根本不可能安然脱身。她紧紧握住孙女的小手,艰难地说道:“离儿啊,都是奶奶不好,是我先做错了事,你千万不要想着替奶奶报仇。”说着,她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笔记本,递到孙女面前,接着又嘱咐道:“孩子,一定要把这个笔记本交给首长,这里面记载着此次任务至关重要的信息。” 小离儿早已泣不成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她一边抽泣着,一边哽咽地说道:“奶奶,您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可是,素锦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对于孙女的安慰之语充耳不闻。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龙建飞,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龙教官,请您看在曾经一同为国征战的份上,护送我的孙女离儿安全离开。” 龙建飞心中犹如明镜一般,他深知素锦等人不辞辛劳地赶来练塘村,其目的便是要揭开那能够伤害鬼怪的短刀所隐藏的秘密。而且,通过与素锦的交谈,他还获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国家竟然已经组建了一支神秘而强大的特殊部队 405! 据素锦所言,这支特殊部队肩负着重大使命,接下来极有可能会有部队进驻练塘村,并在此设立专门研究和制造特殊兵器的机构。想到这里,龙建飞不禁感到一阵紧张,因为他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以及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影响。 同时,龙建飞深知素锦手中的笔记至关重要,它或许包含许多的关键信息。因此,无论如何都必须将这本笔记安全地送回相关部门。对于离儿,龙建飞坚信她并没有犯下任何过错。所以,当他望着素锦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时,毫不犹豫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亲自护送离儿平安返回。” 第167章 强中还有强中手 素锦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股磅礴的法力正如同决堤之水一般迅速流逝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生生抽离。就在此时,她听到了龙建飞亲口答应会护送孙女安全离去,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但对于孙女未来的安危,她仍旧难以完全放下心来。于是,她强忍着身体的虚弱与疼痛,对着孙女轻声说道:“离儿啊,你要记住,咱们修行之人之间的斗法比武,伤亡在所难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将这仇恨埋在心底,以免影响了你日后的修行之路。” 小离儿眼睁睁地看着奶奶素锦原本深厚的功力如潮水般退去,那张曾经美丽动人、宛若少女的面庞竟然以惊人的速度开始衰老起来。先是宛如三十岁的妇人模样,紧接着又如四十岁的中年女子那般,随后便是满头银丝如雪,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犹如岁月无情刻下的印记。看到如此情景,小离儿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夺眶而出,哭泣着喊道:“奶奶,您一定不会有事的!”说罢,她猛地转过头,目光死死地盯着站在一旁的龙凤城,咬牙切齿地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素锦深知孙女的性格刚烈倔强,想要让她彻底忘却这段仇恨谈何容易?更何况眼前这个敌人——龙凤城看上去颇为年轻,然而究竟是真实年龄如此,还是仅仅只是外表显得年轻而已呢?这一点尚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却是毫无疑问的,此人的功力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再加上他手中还握有那件威力无穷的如意神器。别说是年幼的孙女了,就算是家中那些有所修为的族人一同出手,恐怕也只会落得个白白送死的下场。想到此处,素锦的心愈发沉重起来。 只见素锦缓缓地将自己心爱的孙女轻轻地拉到身旁,贴近孙女那粉嫩的耳畔,用极其轻柔而又严肃的声音悄悄地耳语道:“孩子啊,此人功力高深莫测,实在非我们所能轻易抗衡。不过你还年轻,年仅十四岁而已,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终有一日,如果你的修为能够超越奶奶整整两个境界,那时再去寻觅一把如意神器,回来替奶奶报此血海深仇吧。” 话说这吴幺妹自从急匆匆地跑出家门呼喊求助之后,便目睹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场景。先是敬爱的太公不幸惨遭毒手,接着村民们齐心协力地将凶手擒获并加以惩治。而后,素锦与田大有展开了一场斗法比武,最终以素锦狠下杀手结束了这场生死较量。紧接着,龙凤城更是手持巨斧,猛地一挥,竟将素锦劈得半截入土!这一连串接踵而至的刺激事件,使得吴幺妹内心深处的某种力量被无意之间彻底激发出来。刹那间,小女娃施加于她身上用以镇压其功力的禁制瞬间土崩瓦解,消失无踪。功力得以完全恢复至全盛时期的吴幺妹,此刻耳力已然敏锐到极致,即便是相隔数里之外的微小动静,比如虫子蚕食树叶所发出的细微声响,都难以逃过她的耳朵。更不用说就在眼前这一丈开外处,素锦祖孙二人自以为隐秘的低声耳语了。 吴幺妹可是护短之人。眼见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居然妄图找自己的夫君报仇,她心中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此时此刻,她恨不得立刻将这祖孙二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然而,龙建飞却已经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将这个小丫头安全送离此地。若是自己不顾及他的情面执意出手,恐怕不仅会让龙建飞颜面尽失,而且在村子里也会引起轩然大波。 毕竟,龙建飞乃是村中最有威望之人,他家里面可还有一个令自己颇为忌惮的克星——那个只会说两句话的小女娃呢!想到此处,吴幺妹纵然满心愤恨,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暂且隐忍不发。 然而,吴幺妹可不是那种会装傻充愣、佯装一无所知之人。她目光如炬,直视素锦祖孙,朗声道:“比武斗法,本就是生死有命!若有人想要寻仇,那就大大方方地前来挑战,我定当奉陪到底。可若是妄图耍些阴险手段,哼哼,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看看究竟是你们的小命够硬,还是我的这双手更加强悍!” 极目远眺,只见村头那半边山坡之上,泥土已然被全部挖掘完毕,显然是准备在此处开采石料,以建造碉堡,作为守护村庄安全之所用。 此时,吴幺妹突然伸出纤纤玉指,指向那片裸露的山石,娇声喝道:“都给我看好了!”众人闻言,赶忙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紧接着,便听到吴幺妹高声喊道:“接天手!”话音未落,只见她单手握拳,猛地发力。刹那间,那原本坚硬无比的山石竟然像是受到了巨大力量的冲击一般,瞬间碎裂成无数块,并纷纷沿着山坡滚落而下,发出阵阵轰鸣声,就是上百斤炸药爆破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效果。 龙建飞与龙凤城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知晓,吴幺妹其实压根儿不懂所谓的“接天手”绝技。然而,真正令人震惊的是她深不可测的功力!相比之下,其他人则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要知道,就连田大有使出的接天手都无法抵挡素锦凌厉的剑光,但吴幺妹随手一挥的接天手竟然能够轻而易举地捏爆半个山坡!众人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这个吴幺妹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 而此时的素锦,内心的震撼更是难以言表。她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喃喃自语道:“这……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村庄啊?怎会隐藏如此厉害的修仙者?此人又处于何等高深的境界呢?倘若这般人物手握神器,恐怕只需轻轻一剑,便能瞬间斩杀十万大军!实在是恐怖至极,令人毛骨悚然!”想着想着,素锦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随后,素锦将目光转向龙建飞,刻意抛给他一个自认为妩媚动人、风情万种的眼神。她希望龙建飞还记得那一晚的露水情缘。尽力保护她的孙女。 龙建飞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拥入怀中的是一位气质脱俗、年轻貌美的佳人。谁曾想,现在才发现竟是个年逾古稀、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此刻回忆起那个夜晚,龙建飞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种恶心的感觉甚至比吃下人肉还要强烈百倍! 第168章 素锦死了 当看到龙建飞那一脸奇怪的表情时,素锦不禁暗自思忖起来:眼前这位可是个身经百战、历经无数风雨的老兵啊!按理说,他见惯了战场上的生死与血腥,怎么面对这一点的断肠,却露出如此这般令人费解的神情呢? 而一旁的吴幺妹,则将一切都瞧在了眼里。她心里明镜儿似的,这哪里是什么寻常的眼神呀,分明就是这个老女人想要勾引龙建飞嘛!想到这里,吴幺妹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不快。在她心目中,龙建飞可是自己的伯哥,更是村子里排名第二的英俊潇洒后生呢! 就在这时,只见龙田甜和那个小女娃,两人一前一后、一跑一跳地朝这边过来了。吴幺妹一瞧见那个小女娃,心头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她可对这个小女娃心存忌惮呐!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在强大法力的庇佑下成长的,一旦失去了法力,那种感觉简直比死还要难受。所以此刻,吴幺妹赶紧把全身的法力收敛得一干二净,生怕小女娃一个不小心,就再次将她给镇压住了。 龙田甜很快便发现了吴幺妹,兴高采烈地跑到了她的身旁。手里还拿着一面小巧玲珑的镜子,不停地向吴幺妹炫耀着。吴幺妹瞄了一眼旁边的小女娃,见她也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想来应该不会像往常那样突然乱发脾气骂人了吧。于是,吴幺妹稍微定了定神,伸手指着不远处的素锦,对龙田甜说道:“甜甜呀,快去借老奶奶镜子照照。” 龙田甜家里是有太爷爷的,对满脸皱纹的素锦并不害怕,迈着小短腿来到素锦身边道:“老奶奶,你身上脏借你镜子照照。” 素锦缓缓闭上眼睛,思绪渐渐飘回到曾经那段辉煌的岁月。那时的她可谓是风光无限,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诸多珍贵无比的天材地宝。凭借这些宝物,本可以炼制出大量提升修为的丹药,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却毅然决然地选择将它们炼制成了养颜丹。 一直以来,素锦都非常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长久地保持青春靓丽,除了自身所修炼的功法之外,养颜丹绝对功不可没。然而如今,功力尽失的她开始担忧起来,不知道失去功力后的自己,养颜丹的效果究竟还能残留几分?是否还能继续维持住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容颜呢?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素锦从龙田甜手中接过一面精致的小镜子,并轻声地道了一声谢谢。当她颤抖着双手举起镜子,对准自己的脸庞时,眼前的景象令她如遭雷击——镜子里映照出来的竟是一张布满皱纹、斑点丛生的苍老面容! 尽管此刻身受重伤,法力全然丧失,但素锦的头脑依旧清醒。她深知这面镜子不会说谎,镜中的人正是当下真实的自己。“怎……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喃喃自语道,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原本以为就算养颜丹无法让她永葆二十几岁的花容月貌,至少也能让她看上去宛如三十几岁的风姿绰约少妇。可是眼下,这般模样实在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刹那间,素锦恍然大悟,终于明白龙建飞之前为何会露出那般怪异的表情。看来那一斧头不仅仅是劈掉了她的修为,甚至就连养颜丹的神奇药效也一并被摧毁殆尽了啊!想到此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她那满是沟壑的脸颊滑落下来...... 素锦就那样瘫坐在地上,泪水如决堤般不断涌出,她哭得无声无息,令人心碎不已。哭着哭着,她那颤抖的手再也无力握住手中的镜子,只听“啪嗒”一声,镜子重重地滑落在地,摔成了无数碎片。 离儿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她心里非常清楚,奶奶身上的生机已经彻底消散了。而让离儿感到震惊和愤怒的是,奶奶走得如此匆忙,甚至连遗产究竟有多少都未来得及交代。是因为,奶奶失去的不仅仅是多年修炼得来的修为,还有那张一直以来令她引以为傲的美丽容颜。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打击。那小镜子功劳不少,对吴幺妹的恨意也不少。 离儿悲痛欲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抬起头,狠狠地瞪向站在对面的吴幺妹。此时的吴幺妹心中也正打着自己的算盘,当她看到离儿怒视着自己的时候,突然间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斩草除根! 小女娃眼见素锦将她和龙田甜最心爱的小镜子失手掉落并摔坏,气得小脸通红,嘴里大声喊道:“x妈妈!”听到这声呼喊,吴幺妹心头猛地一颤。因为她深知,这个小女娃只要当着她的面再多骂几声娘,自己的法力就会再次受到压制。想到这里,吴幺妹哪里还敢继续留在此处,只见她身形一闪,便如一道闪电般迅速逃离了现场。 紧接着,几个修仙者、通灵者以及古武者纷纷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们一脸茫然,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当中实力最为强大的素锦竟然已经命丧黄泉,而在场的所有军人无一例外全都被捆绑得结结实实。 老营长原本满心期待着法力无边的素锦能够镇住这些躁动不安的村民,然而事与愿违,素锦竟然意外身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老营长惊愕不已,他深知绝不能任由这群只晓得埋头修炼、不通世事的家伙们自作主张。否则,他们这支队伍恐怕就得全部滞留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了。于是,他急忙开口说道:“龙教官啊,此事必定存在某些误会,我们务必要彻查到底才行!” 可怜那素锦,不仅命丧黄泉,而且在临死之前居然还狠狠地恶心了龙建飞一番。此刻的龙建飞心中不禁对龙凤城生出些许埋怨,暗自思忖着他为何不肯使出全力,像当初劈开那个东洋短发小妞一般,一斧子就把素锦劈得粉碎。如此一来,他便再也无法目睹素锦容颜衰老的模样。日后每当回忆起与素锦共度的那一夜风流时光时,他都会觉得自己仿佛占尽了天大的便宜。 可如今呢?龙建飞只感觉素锦如同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巴,而自己则恰似那双不能自主的筷子。那些个香甜可口之物,统统都被那张嘴给吞食殆尽,留给筷子的唯有脏物,不洗干净不行,实在是大亏特亏啊! 第169 集,后事处理 龙凤城对于龙建飞内心真实的想法一无所知,如果他能够洞悉龙建飞的心思,那么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向其解释一番。想当初,龙凤城临时突破境界,那时的他还无法熟练掌控自身的力量,以至于当他挥动斧头的时候,竟然一下子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和磨练,如今的龙建飞已然能够游刃有余地运用自己体内的法力了。 就在刚才那一刹那间,这股强大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全部倾注在了素锦的身躯之上。实际上,素锦所承受的伤害丝毫不比那个短发小妞来得少,唯一不同之处在于素锦的身体素质更为强悍罢了。 虽然龙建飞对跟素锦的一夜风流感到十分吃亏甚至有些作呕,但既然已经答应过素锦要完成某些事情,他自然也不会轻易食言而肥。 更何况,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支由素锦为首的小分队此番来到此地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他知道练塘村里打造出的兵器具有镇压鬼魂的神奇功效,可关于其中真正的缘由——乃是因为从响水洞中流淌而出的泉水所致,以及神山上那个神秘水潭中的水倘若用于淬火将会使得兵器威力大增这些关键信息,他却是一概不知晓。 龙建飞深知一旦拥有了这般武器装备,那么在未来对付洋兵修行者展开激烈交锋的战场上,本国军队所配备的装备必将远远超越洋兵。 一直以来,洋人之所以能够在军事方面占据优势地位,很大程度上正是依赖于他们先进且强大的武器装备。就好比说,洋人的一个师所能发挥出的战斗力或许足以抵得上国军整整三个师,而造成这种巨大差距最核心的因素无疑便是双方军备实力之间的悬殊差异。 龙建飞曾是一名英勇无畏、敢于战斗且不惧生死的军人。如今,由于村子里需要他,他无法脱身,但内心深处仍然燃烧着一股热情和渴望——想要为这个国家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而此刻,他深知必须依靠眼前这支小分队,将重要的信息传递出去。 没过多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被查得水落石出。原来,竟是两名士兵杀害了龙元外!得知此事后,愤怒的村民们迅速行动起来,将这所有士兵捆绑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情况变得复杂起来。素锦依仗着自身高深的修为恐吓村民,并强硬地要求将那个犯下罪行的士兵交由部队处置。她的这一举动引发了与田大有的激烈冲突。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素锦竟然凭借手中锋利的兵器,残忍地杀害了田大有。素锦却也死在龙凤城手上。 关键时刻龙天送及时赶回了村子。了解清楚事情始末之后,龙天送心中也是悲愤交加。此时,龙建飞走过来,对着龙天送说道:“叔,依我看,杀掉爷爷的那两个凶手应该以命偿命,至于其他相关人员,不如就放他们一马吧,您觉得如何?” 按照以往这里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来自下江的客人来到这片大山时能够安分守己,无论是前来游玩还是经商,朴实的村民们都会将其视为尊贵的客人盛情款待;但若是有下江客胆敢在村中惹是生非,那么等待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便是被灭口然后扔进深不见底的天坑之中。 山里人的生活环境相对封闭,他们所使用的语言与城市中的大相径庭。那些能够熟练掌握城里语言的山民,通常是因为曾经走出过大山,见识过一些世面的,所以心中自然明白什么事情可以开口讲述,而又有哪些事情需要三缄其口。 倘若来自下江地区的客人不幸命丧这片茫茫大山之中,多半情况下根本无从追查真相。然而,如果有幸留下活口并且让其安然离去,情况则完全不同了。只需此人带领数百名装备精良的军队折返回来滋事问罪,恐怕没有多少村落能够幸免于难。 要知道,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山深处,富裕之人寥寥无几,城里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们也压根不会将这些贫苦的村民放在眼中。一旦惹恼了他们,采取屠村这种极端手段以发泄心头之恨,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龙天送心里很清楚,除了那两名士兵之外,其余人都是清白无辜的。但如果不将所有的同伙赶尽杀绝,他担心会因此给整个村庄带来灭顶之灾。于是,他面露忧色地问道:“如此行事,是否会引发意想不到的麻烦呢?” 龙建飞对于其中的利害关系同样心知肚明,但这支神秘的小分队牵扯到极其重要的事务,无论如何都必须放行。而且,他对自己充满信心,坚信军队绝不会仅仅因为损失了区区两名士兵,就兴师动众地前来找他曾经的少校麻烦。 然而,那些决心为素锦复仇的修行者们,并非毫无原则地肆意杀戮。他们心中虽有怒火,但绝不会将屠刀伸向无辜之人。即便真的寻上门来,目标也只会锁定龙凤城夫妻。而这对夫妻的实力可不是寻常之辈能够轻易应对的。一般情况下,想要与他们一较高下绝非易事。 可若是遇到实力远超这对夫妻的强者呢?即便将眼前这些人一网打尽、赶尽杀绝,从而达到灭口的目的,也无法瞒天过海?要知道,在修行界中,存在着诸多能人异士和神秘法门,哪怕是再隐秘的事情,只要有人有心追查,总能迹推算出真相。 龙建飞道“叔叔无需担忧,此次前来的乃是真正来自部队上的人,他们有着严格的纪律和操守,绝对不会将枪口对准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这番话犹如一颗定心丸,让在场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当叔侄俩将商议后的决定公布出来时,老营长尽管也想带走他的勤务兵,但终究还是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毕竟,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和残酷的现实,他深知自己的力量有限。 而其余的那些修炼者们,更是对这个结果毫无异议。要知道,素锦可是被那恐怖的一斧直接劈死的!连实力强劲如她这般的人物都无法抵挡对方一击,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联合起来都远非其敌手的众人呢? 然而,在这沉默的人群之中,唯有离儿心有不甘。她本想据理力争,可自从疼爱她的奶奶离世的那一刻,她便成为了这支小分队中地位最为卑微、话语权最轻之人。在这种情况下,纵使心中再有不满,她也只能无奈地选择跟随大家一同离开。 此次任务虽说已经算是勉强完成,但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丝毫感受不到胜利所带来的喜悦与欢欣。 小分队离开后,整个练塘村瞬间忙碌了起来,大家纷纷着手准备办理龙元外和田大有二人的后事。这时,人群中有个人说道:“这两位老人家毕竟年事已高,家中早就备好了棺材。我们直接去贝山找个合适的地方挖个坑把他们埋葬了就行,也不必特意挑选什么良辰吉日。” 练塘村一直以来都有着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横死之人,一律得埋在贝山上。而且这些人死后既不能被扫墓祭祀,也无法享受香火供奉,甚至在村子里连他们的名字都不允许被提及。 听到这话,龙天送心如刀绞、悲痛欲绝。他那八十多岁高龄的父亲一生儿孙满堂,膝下不仅有孙子孙女,还有不少外甥。怎么能让老人家就这样默默地离去,死后连名字都不能被后人念叨,更别提接受香火祭拜呢?于是,龙天送坚决地喊道:“不行!我爹绝对不能埋在贝山!我一定要给他举办一场隆重的道场法事,等做完七七四十九天的超度之后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