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想摆烂》 第1章 世界病了 大武皇朝,无为城。 城主府的书房中。 “小子,十年之期已满,你何时成仙?” “快了,快了,再有一个月差不多了。” 张兴文从书架上拿起一本泛黄的古籍《德道经》,坐在书桌前。 他倒想看看,这本经书和记忆中的华夏经典有什么共通之处。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书桌上,书页上的文字仿佛在跳动。 【天道以朴弱为基,筑高远之灵;人道以不足为石,垒丰盈之塔。】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书架上的书籍散落一地。 张兴文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前辈,怎么回事?” “有强者在城中战斗。”一个神秘的老者虚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张兴文心中一紧,立刻向房间门口走去。 老者严肃地警告他:“我劝你还是别去,你如今只是个凡人,跑出去会被那两个化凡历练的六境仙修随手拍死。” 张兴文脚步顿了一下,期待地问:“前辈能出手阻止吗?” “八年前那次,用光了老夫仅存的魂力。”老者摇摇头。 “八年前。” 张兴文下意识地记忆回溯。 那日,他的意识,机缘巧合,进入一片浩瀚无垠的奇异空间。 那里,天地一片混沌,仿佛是宇宙初开的景象,大道的气息如潮水般涌动,弥漫在每一寸空间,古老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力量。 在那片混沌的尽头,一道无比伟岸的身影独自屹立,背对着众生,仿佛与整个宇宙融为一体。 他的身影高大而孤独,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于时光长河上。 周身环绕着无尽的黑洞与虚空乱流,它们在他的威压下不断崩灭,化作虚无,却又不断重生,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轮回与毁灭。 他身着一袭血色长袍,袍角在混沌的狂风中猎猎作响,如同燃烧的火焰,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威严。 白发如雪,随意飘扬,每一缕发丝都仿佛承载着岁月的痕迹,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他如同永恒的主宰,俯视着星辰的幻灭,眼中虽无光芒,却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然而,张兴文却从那伟岸的背影中感受到了一种复杂而深沉的情绪。 那是无尽的疲惫,是岁月的沧桑,是深深的落寞,更是无言的失望。 那一刻,张兴文的心被深深震撼,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神灵的孤独。 “不,不,我可不要成为那样的神。”张兴文狠狠地摇了摇头,随即大步朝门外走去。 “喂!小子,你想干嘛?” “我要入七境。” 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 “你不是要一步登仙吗?你不是说要掀起什么革命吗?你已沉寂多时。 我帮你拐来的媳妇都跑了,你都未突破,又何必为一些蝼蚁而前功尽弃!” “我修道不为长生,不为纵横,只为找回儿时小土坡上拾到的那根……笔直笔直的‘小木棍’。” “什么小木棍?”老者错愕地问。 张兴文摇了摇头,不再多言。他走出房门,无数天地能量疯狂涌入他的体内。 “前辈不是说,我协天命而来吗?那么,我当为天下先!” 前世,他的梦想被生活所剥夺,只能随波逐流,过上了人间凑字数的“幸福”生活。 重开一世,他要让所有的妥协统统去见鬼! 他要改写命运,让每一滴热血都燃烧,每一寸灵魂都沸腾,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要让这个世界记住,他来过,他战斗过,他改变了一切。 张兴文紧闭双眼,全身心地沉浸在那股澎湃的力量之中。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此刻,他心中的信仰与天道在共鸣,每一次颤抖都像是在与天地对话。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眼中好似有星辰在旋转。 在他的周围,空间都开始扭曲,仿佛承受不住他那强大的力量。 他的气息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向外扩散,所到之处,万物皆为之颤抖。 “这就是圣境吗?天地在我心,我意即天意。好强!” 张兴文低声自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和兴奋。 “你入八境了。” 老者有些许惊讶,不过,他很快释然,沾染了那位大佬的福泽,何种奇迹也平常。 “哦!还有意外收获,前辈不是一直好奇我的道心是什么吗?” 张兴文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和自信。 “你小子肯说了啊!” 老者调侃道,但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维护世界和平!” 张兴文坚定地回答,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他的话语余音未散,身形已消失在空气中。 张兴文再次出现时,已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上空,眼神复杂地俯瞰着下方的惨状。 整条街道已经消失,弥漫着烟尘和血腥气息,让人窒息。 街道周围,房屋倒塌,瓦砾和碎片散落一地,仿佛经历了一场大地震般惨烈。 无数百姓被埋在废墟之下,哭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一些孩子失去父母,一些老人失去家园,整个街道周围陷入了绝望和恐慌之中。 这些景象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心中的怒气如火山一般翻腾而起。 他缓缓攥紧拳头,“砰!”空气似被重锤砸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 他收回目光,冷冷地俯视两个罪魁祸首。 赵玲儿身着一袭素净的罗裙,恰似一朵高洁的白莲;灵禅子身披一件朴素的灰色长衫,透着超凡脱俗的气质。 在张兴文降临的那一刻,这片空间就被他用道力冻结住了。 赵玲儿、灵禅子如今浑身动弹不得,仿佛凡人被深埋于土中,无法脱身。 灵禅子赔笑着说道:“见过前辈,我们就‘是闹着玩,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多有得罪,我们马上离开。” 他心中深知,张兴文断不敢对他们如何,即便是凡界圣人,若得罪仙门,也唯有死路一条。 然而,人处屋檐之下,若不低头,容易吃亏啊! 当下受的屈辱,待他脱身之后,再寻同门师兄前来弄死这人也不迟。 赵玲儿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她美人怒目:“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凡界圣人,敢管我们仙界的闲事,活腻了吧!赶紧放开我们!” 张兴文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冰:“呵!闹着玩!那么,让我来陪你们玩玩呗!” “前辈饶命!”灵禅子感受到了杀机,连忙求饶。 “你敢!”赵玲儿一脸怒容,呵斥道。 虚影老者的声音传来:“小子,不可意气用事,给他们点教训就好了,杀了他们会惹来大麻烦。” 张兴文紧握的拳头颓然地松开,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世界病了! 在这里,凡人的死亡,仿佛水消失在水中。 灵禅子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同时眼中快速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 “前辈何必动怒,多大点事儿!打坏的东西我们可以赔嘛!” 赵玲儿则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她美丽的脸庞上挂着明显的鄙夷之色,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轻蔑。 “不想灭族,赶紧放开我。” 就在二人洋洋得意时,张兴文猛然睁开眼睛,冷喝一声: “剑来!” 刹那间,苍穹仿佛被利刃划开,裂开一道口子。 一条白色的剑河,如同愤怒的瀑布,从裂口倾泻而下。 剑河披挂而下,长达万尺,仿佛是银河从天界坠落,光芒四射,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剑河上散发出的气势,压得两个仙修屈辱跪地。 这一刻,赵玲儿露出惊恐的表情。她做梦也想不到,会因为一场玩闹丢了性命。 灵禅子也恐惧得身体颤抖,心中呐喊:“这人玩真的,他怎么敢?他不怕仙门报复吗?” 老者吐槽的声音传来:“你要将这座城灭了吗?” 张兴文嘴角一抽,尴尬地伸出右手,对着剑河勾了下手指。 剑河横空,飞出一道细小的溪流,化作满天剑雨。 剑雨如同天罚一般落下。 伴随着尖叫,求饶,两个仙修消失在天地间,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唉!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个计划只能提前了。” 第2章 大女子之志 大武皇宫, 御书房内, 一份紧急文书摆在桌上。 一位中年男子,神情严肃,目光锐利,正专注地阅读手中的密信,试图揭开其背后的秘密。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手指轻敲桌面的声音, “咚!” “咚!” “咚!……” 如同心跳,又似时间流逝。 他自言自语,声音低沉而有力: “兴文啊,兴文,我还是看走眼了啊!以凡人之躯,竟能与仙人比肩。你身上秘密不简单啊!” 空气中,一位老者如同幽灵般现形,缓缓道来: “太古之时,修行之路千变万化,读书、作画、种地……皆可修行。 然而,岁月流转,只剩下武修、仙修、魂修,三大流派。”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他追问:“张兴文得到了太古传承?” 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遗憾:“非也,那些修行方式,无法传承,唯有靠个人领悟,方能成就。 技艺修行很奇特,大陆修行划分为九境,而技艺修行却是一步踏七境,踏不出去和凡人无异。” 失望在男人眼中一闪而过,他的声音变得冷漠:“去吧,清理掉张兴文留下的痕迹。” 仙祸之后,大武皇朝下达海捕公文。 原光禄大夫张兴文,后为无为城主,行为不端,引发天怒人怨。 仙人下凡劝其改过,张兴文却以邪术杀害仙师,终因反噬而亡。 然,其女逃亡。 悬赏:提供线索者赏万金,擒获者封侯,窝藏者诛九族。 ……… 夕阳洒金, 小河边的柳树下, 并肩坐着一大一小两道人影。 张兴文随性地坐在地上,目光迷离地凝视着河水,沉浸在对过往人生的回望中。 他曾以为穿越到了一个古代王朝。满脑子都是如何制造香皂、精盐、白酒、火枪、火炮。 直到一位老爷爷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修仙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即便是原子弹也显得微不足道。 岁月流转, 张兴文从一个唯物主义战士,变成了拥有呼风唤雨、搬山填海能力的神灵,寿元长达八千载。 他现在只需轻轻一掌,就能引发一场巨大的蘑菇云; 一声“剑来”,便能毁灭一座百万人口的大城。 命运的眷顾让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老子、佛陀等历史上的牛人,都是差一步就能踏上仙途的存在。 可惜了…! 张兴文的身边,坐着一个灵秀的小女孩,张书音。 她双手托着下巴,随意地问道:“父亲,我们要去哪里?” 张兴文脑袋一转,看向女儿,那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他这闺女,就是那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那叫一个天才,跟妖怪似的,要是按照小说剧本走,那就是爽文主角的模板啊! “为父要远行了,不方便带你,送你去你夫君那里。” 小女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能自己照顾自己,父亲不用替我操心。” 张兴文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为父这次闹的事有点大,恐怕会牵连到你。我知道你天生聪慧,但你终究还是个九岁的孩子,很多事你应付不了。” 书音沉默了,她从未见过那个所谓的夫君,也不想见。没有人喜欢被安排的人生。 张兴文看着沉默的女儿,轻声说道: “书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定下这门婚事吗?” 书音转头看向父亲,眼中充满了疑惑。 张兴文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 “书音,你可知道,我们所在的这片大陆,每隔万年就会遭遇一场灾难。” 书音好奇地看着父亲,眼中充满了疑惑:“灾难?父亲,您指的是什么?” 张兴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天地如同一座大祭坛,仙界每隔万年就会降临一场浩劫,将大陆凡人化作他们登仙的祭品。” 书音的眉头紧锁,她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父亲也无力阻止吗?” “差距太大,螳臂挡车。”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张兴文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不,我曾经也准备带你逃离尘世,前往仙界避难。但命运似乎给了我们另一条道路。” 书音更加好奇了:“父亲,您发现了什么?” 张兴文微笑着说: “在一次不经意的观天之中,我发现了一颗不可名状的星辰降临至尘世。 我推算出,它是天地留给凡人的一线生机。因此,我决然辞官,踏上寻找它的旅程。” 书音紧张地问:“您找到了吗?” 张兴文点了点头: “不错,我寻到了。依凭星象之引,我觅到了安定城。 历经一年苦寻,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于一春日午后,天象骤变,我循星辰之示寻至一户人家。” 书音感兴趣的问道:“那户人家有什么特别?” 张兴文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选择隐瞒下了,他到那户人家后,经历的奇幻场景: “那家刚诞生一子,乃是一位大修士转生。他有阻止浩劫之能。” 书音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我们去请他出手不就可以了吗?” 张兴文摇了摇头,语气凝重: “没那么简单,大修士是一种无善无恶,几乎没有感情的生物。 凡人对于他们来说,与草芥无异。想让他们帮助凡人也是难于登天。” 书音怪异的看向父亲:“父亲口中的转生大修士,就是我那夫君吧!” 张兴文凝重的点点头:“如果你不想去,为父可以在做安排。” 书音缓缓站起身,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坚定而明亮:“不,我要去。” 她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像是风暴中的海浪,既汹涌又深邃。 谁的年少没有一个英雄梦,谁人生来就想做那卑微苟且偷安的小人物。 书音对于那未知的挑战没有一丝恐惧,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仿佛是内心深处的火焰被点燃。 她明白,从这一刻起,她将不再是那个躲在父亲庇护下的小公主,而是要成长为一个能够独自面对风雨的勇士。 张兴文注视着女儿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自豪与欣慰。 女儿的答案在他预料之中。 他的女儿,天生就有着不屈的傲骨。 当然,也跟他的教育理念,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若是孩子平庸,那就教他如何快乐生活。 若是孩子杰出,那就教他寻找人生的意义。 他轻轻地抚摸着书音的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充满了力量: “好,好,这世间的不公,总要有人去打破。我们父女同心,一起去将这个世界的力量锁进笼子里。” “嗯!” 书音也抬头望向父亲,她的眼中闪烁着不灭的斗志,心中对那位未曾谋面的夫君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她知道,她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会彻底改变。 她有了目标,有了方向,有了使命。 张兴文站起身,拉起女儿的手,声音坚定而有力:“走吧,书音。不管前路如何,我们父女一起去闯一闯。” 书音紧紧握住父亲的手,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朝着未知的旅程走去,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得老长老长。 “书音,你要切记,不要激怒他,不要试图去感化他,你此去,主打一个陪君一起长大。” 第3章 方布凡 大武皇朝, 北域边角,安定城的方府大宅里。 方德富,方府的当家人,正焦急地在一间装饰华丽的厢房内来回踱步,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虑。 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仿佛是时间的钟摆,每一次脚步的落下都带着他心中的不安。 在房间的一角,一个秀气的小男孩,布凡,懒洋洋地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茶桌旁, 他的手指轻轻地摆弄着一只精致的茶杯,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茶杯中的茶叶在水中缓缓旋转,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与房间中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德富终于忍不住了,他冲到布凡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杯,一口饮尽,然后重重地将茶杯放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苦笑道:“我一直视张兄为亲兄弟,他却要害我啊!” 布凡抬头看着方德富,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直言不讳的说:“老爹,你的财富是怎么来的?你要是想忘恩负义,直说便是,我不会看不起你。” 方德富的脸涨得通红,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兴文兄对我有恩,我怎能忘记?我不是怕死,我是担心你娘,你,还有你妹妹,她还那么小……”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他不敢看布凡,因为他确实想背信弃义。 布凡打断了他的辩解:“好啦,张兴文还活得好好的,你就别想那些了。他现在可是圣人,皇帝都不敢轻易得罪。” 布凡站起身,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道:“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你把握不住,还是我来处理吧。” 方德富一听,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他笑着问:“那你说,该怎么安排你那小媳妇?” “让她给我当个小丫鬟,我们家不需要张家大小姐。” 布凡不紧不慢地回答。 “如果她不愿意呢?” 方德富惊讶地问。 “那就找个院子养着,咱家不缺那点粮食。” 布凡无所谓地说道。 方德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布凡已经起身,准备回自己的小院,去看蚂蚁打架。 他挥了挥肉嘟嘟的小手,拒绝了老父亲的挽留,迈着小短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呵! 有趣! 人间圣人吗?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算计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自己主动跳到网里去,他收的起网吗? 在小院中, 布凡躺在心爱的躺椅上,享受着春阳的温暖。 门口传来老管家的声音:“少爷,老爷让我把张姑娘给您带过来了。” “知道了,让她自己进来就好了。” 张书音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努力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她紧紧握着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 终于,她抬起脚步,踏入了小院。 在她的想象中,布凡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人物。 他应该有着仙气飘飘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霸气和威严。 然而,当她真正见到布凡时,却发现他与自己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眼前的男孩,并没有仙气飘飘的感觉,反而给她一种颓废的感觉。 他的脸上写着散漫,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漠,仿佛对一切都不上心。 懒散,秀气,冷漠,不苟言笑,这是书音对布凡的第一印象。 窝在躺椅上的布凡也在审视着眼前的小丫头,宁静,睿智,骄傲,志向远大。 春风轻抚,撩动了少女的秀发,春阳温柔地洒在少年的脸颊。 她眉头紧锁,他似乎天崩地裂也难撼其心,此刻的宁静,如同一幅永恒的画卷。 布凡感觉有些困了,不知是因为这具肉体的年幼,还是因为自己的灵魂早已腐朽,总是感觉睡不够。 他懒得陪着一个小屁孩耗着,淡漠的开口道:“你那坑女儿的老爹算计于我,你觉得我该怎么对待你呢!” 书音没理会布凡那夺人的语气,捋了捋脸上那调皮的发丝,平静的说: “父亲可没算计你什么,只是想在乱世给女儿找个依靠罢了。” “他怎么觉得,我不会把你这个麻烦丢出去。” “父亲说你这种大能,不会做出这种小家子气的事。” 布凡心中自嘲一笑,给他戴高帽。一般的大能或许会顾及颜面,可他嘛!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呢! “你爹自己要逞英雄,捅了娄子,不会指望我给他擦屁股吧!” 书音眼里闪过一丝怒意,语气低沉的说道:“父亲那是大义凛然,不是逞英雄。” “哦!” 布凡懒得和一个小丫头斗嘴,敷衍的带过这个话题。 “你爹打算怎么处理后续麻烦?” 书音压下心中的一丝不爽,也没去较真,平静下来说道: “父亲说过,他还是了解当今陛下的,朝廷也就会做做样子,给仙门一个交代。 仙界那边也不需要你去担心。 父亲说了,处理完一些事,他就会去仙界,到时候有麻烦也只会冲他去。” 布凡用微眯着的眼睛,瞟了瞟眼前这个,不像小孩子的小孩子。 八九岁的年纪,早慧也不可能这么妖异,是生而知之,还是和自己类似的存在。 布凡可以断定这小丫头身上有秘密,但是作为一个活了多久,自己都忘了的老古董,早就没有好奇心了。 “你爹!没让你给我带话吗?” “没有,父亲只让我跟你后面,多看多学,和你处好关系。” 布凡算是看出来了,张兴文这小王八犊子,故意躲着他啊! 摆明着见不得人嘛!要说没算计,鬼都不信。 布凡都快被张兴文这个老狐狸给气笑了,在布凡刚降生的时候,这老东西就死皮赖脸的跑过来。 舔着脸非和要跟方德富拜把子,又送金银,又送女儿。 老方一个市井小民,怎么顶得住。 估计当时,老方认爹的心都有了。 这个老东西,把厚颜无耻演绎的淋漓尽致。 趁布凡还是襁褓里的宝宝,借着方德富,就给他玩起了道德绑架。 这老贼玩的就是一手,欺你少年穷。 “你爹有没有说过我是什么人?”布凡玩味的问道。 书音沉吟了下,决定耍一点小心机,看着布凡说道:“父亲说你是一位古老的大能转生。” 书音有些失望,没能从布凡脸上得到想要的答案,只看到了一个一抹玩味的笑容。 布凡觉得有点意思,不知道张兴文是真的没算出自己的跟脚,还是没有告诉女儿。 或者是这小丫头对自己有所保留,这里面可是能有很多门道的呢! 布凡懒得去想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漠然看着书音,不容置疑的宣布道:“我们的婚约作废。” 书音愕然的看着布凡,她是为了心中的大义而来,却未曾料到迎接她的是如此直接的羞辱。 她看着布凡那双漠视的眼神,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心脏处传来一阵绞痛,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直视着布凡,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焚烧。 布凡才不会无聊的和一个小丫头玩对视游戏呢! 他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选择离开,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会尽量满足你。” “二呢?”书音咬牙切齿的道。 “留下给我做丫鬟。” “我选二。” 书音看着布凡那副懒散的表情,感觉特别欠揍。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暗暗告诉自己,自己不可意气用事。 这份屈辱自己记下了,要是这家伙真的能救世也就算了。 不然自己早晚要告诉他什么叫,辱人者人恒辱之。 书音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为了天下苍生,暂且忍他,让他。 书音调整好心态,甜甜对着布凡道:“少爷!有什么事您就吩咐。” 布凡瞟了眼,装作一副乖巧懂事模样的书音,轻飘飘的说道: “心性不错,自己去找管家请教一下,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丫鬟。” 礼下于人,必有所谋,布凡都有些好奇,张家父女能从自己这里谋到什么。 第4章 知行合一 布凡安顿好可爱的小书音,一股强烈的困意就像潮水般涌来,他愉快地闭上了那沉甸甸的眼皮。 布凡这么爱睡觉,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灵魂需要休息,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太无聊了吧! 书音瞅着布凡的睡相,心里头有点小别扭。 她原以为轻轻松松就能把这小男孩的心给拿下,哪晓得布凡对这么优秀的她竟然不感兴趣。 一想到父亲的叮嘱,她心里就有点打鼓,可她骨子里的骄傲又让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书音那可是过目不忘的主儿,学啥都不在话下。 她是个天才少女,琴棋书画那是样样都行,可她就是不大会讨好人。 她望着躺椅上睡得跟小猪似的小男孩,不由得看入了神。 阳光照在小男孩白白嫩嫩的脸上,把他的脸映得微微发红,看着可真是可爱极了。 书音真难想象,刚才还那么嚣张的布凡,睡着的时候居然这么蠢萌。 一阵微风吹过。 书音猛地回过神来,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不过随即又暗自庆幸起来,还好还好,没让布凡瞧见自己刚才那副窘样,不然可就糗大啦! 她握紧小拳拳,偷偷给自己加油鼓劲。 仙人转世有啥了不起,现在不就是个小屁孩嘛,还比自己小一岁呢,说不定脑子还没自己好使呢!自己肯定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 日出日落, 时间悄然划过。 书音已经来到方府一月有余。 这段时间,也已经让她适应了丫鬟这个身份。也让她摸清了布凡的脾气,算是初步掌握了老魔使用手册。 一座幽静的小院中。 飘荡着悠扬的琴声,如缓缓萦回的溪流,又如梦境中的朦胧轻纱。 “少爷!我这首曲子弹得怎样?” 书音看着躺椅上眯着眼的布凡,期待地问道。 布凡用眼缝里的余光扫了一眼,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淡淡地说:“不错。” 书音精神一震,对于布凡的敷衍也不在意。 她早就习惯了。 让她振奋的是,刚才布凡看了她一眼,这代表着布凡心情还不错,可以交流。 “少爷!您觉得我要是用琴棋书画入道,需要多久?”书音态度恭敬地问道。 “三十岁以后。”布凡软绵绵地说。 “为什么?”书音不明所以地问道。 布凡没有说话,身体以蠕动的方式,在躺椅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向前方伸出了一只小手。 书音会意,马上熟练地递上一杯早已准备好的茶。 布凡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递回茶杯,睁开了眯着的眼睛,懒懒地说: “你年纪太小,人生阅历太少,人都没做明白,怎么去明白道。”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书音不服气地说。 年轻人嘞!总以为读了些许书籍,背下了人生这门学科,某些问题的答案,便通晓了诸多道理。 布凡对此表示理解,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知道什么是知行合一吗?” “知是行之始,行是始之成。”书音很自信地秒回道。 布凡没有辩证书音的回答,淡淡地说:“人间的道理,是没有办法从经典上读懂的,只有经历过才能懂。 知行合一的知——是知道的道理,行——是带着知道的理,作为行事的参考去做事,经历过后的感悟,就是你增长的智慧。” 书音听得似懂非懂,忍不住问道:“这跟我的修行有什么关系?” “所谓一法通,万法懂。无论任何事你只要把它做到极致,你都会从这件事上悟出很多道理。 这就是凡人为什么总是感觉,那些成功人士说的话都很有道理的样子,那是因为他们真的悟出一些道理。 但是这些道理,往往受制于自身眼界的影响,或多或少有些偏执,只能算是小道。 技艺入道就是,带着你从技艺中悟出来的小道,去往大的外界印证,人道,地道,天道,感悟出属于你的大道,悟出来你就入道了。” 书音眼神黯然下来,沮丧地低下了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 不! 希望不能寄于他人之身。 布凡纵然具备救世之能,是否会付诸行动,亦未可知。 希望必须最大可能地抓在自己手里。 她心中有了决断,抬起头来,眼神炙热地看向布凡说道:“少爷!你可不可以教我修行?” 布凡以为书音还想着走捷径,想让他教她技艺修行,有些不耐烦地说:“教不了。” “少爷!我是想让你教我,修武,修仙,或者修魂。”书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布凡像看傻子似的打量着书音。 有前途一片光明的大道不走,想走崎岖的小道,这不是有大病吗? “为什么?”布凡好奇地问。 书音被布凡看得有些不自在,弱弱地说:“技艺入道太慢了。” 布凡不想说话了,自己当年修到圣境好像用了一百多年。 这丫头三四十岁,大概率就能一步成圣。 这还嫌太慢,那只能说狂妄自大了。 有天姿本来是好事,恃才傲物而不知天高地厚就很不招人喜欢了。 书音看着不说话的布凡,神色恳求地说:“少爷!你可不可以教我?” 书音也是有苦难言。 她没办法告诉布凡,人间大劫将至,自己要在这之前,最大可能地拥有力量,到时候才能有所作为。 “我为什么要教你?”布凡冷冷地说。 书音委屈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没说出口。 她想不出能打动布凡的理由,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以身相许了。 可是人家还看不上自己,想到此处,她心里莫名的一酸。 她赶紧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提了口气,把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少女的自尊心让她不想在布凡面前出丑。 书音看着布凡的表情,知道布凡今天是不想说话了。 她收拾好七零八落的心,对布凡行了个揖礼,语气恭敬地说:“书音谢过少爷的教导。” 布凡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他对于这种懂事的小丫头没什么恶感,也没办法有什么好感,毕竟人家父女明显在算计自己什么。 留下这小丫头,主要是想看看他们能给自己玩出什么花活来。 次要的是自己估计打不过她爹啊! 书音无聊地坐在石凳上,身体前倾,双手托腮,趴在石桌上,心不在焉地看着不远处,躺椅上发呆的布凡。 她的思绪飘忽不定,一会儿想着布凡在想什么,一会儿想着布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会儿又为自己惆怅。 自从上次的交谈结束,书音隐隐感觉布凡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很多。 她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能暗自神伤。 她有心讨好布凡都无从下手。 布凡好像除了发呆和睡觉,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 管家老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少爷!外面来了一个小丫头说要找你。” 布凡从发呆状态回过神来,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这种闺中小少年,可没什么有情妹妹。 布凡看向站起来的书音说:“去把人带过来我瞧瞧。” 在安定城外的一条官道上。 张兴文的身影从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模样,逐渐变回了一位儒雅温和的中年人。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一枚古朴戒指上,仿佛在与它对话。 “道一前辈,你真的不必如此畏惧。那位现在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张兴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仿佛在安慰一位老朋友。 …… 张兴文前世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消防员,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和人心的考验,他心中对生命的热烈逐渐消磨殆尽。 他曾不止一次自问,那些为了拯救他人而不惜牺牲了的同事们,是否太过冲动。 一份工作而已,何必拼命。 他陷入了冷漠的深渊,不光对于别人冷漠,对于自己同样冷漠。 一股浓郁的虚无感笼罩着他的心灵,让他感觉受不到一丝活着的乐趣。 他本以为自己会那么浑浑噩噩的活完一生。 然而,命运总是以出人意料的方式,让人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救援任务,但对于张兴文来说,它却成为了他人生的转折点。 火场中,一个小女孩的哭声穿透了浓烟,她的父母在外面绝望地呼喊着,那声音充满了无助和恐惧,直击张兴文的心房。 在那一刻,他的内心被深深触动,一种久违的情感在他心中苏醒——那是对生命的热烈和对使命的坚守。 他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支配着身体冲进了火海。 火焰和浓烟包围着他,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出那个小女孩。 凭借着多年的救援经验和坚定的意志,他终于找到了小女孩。 小女孩被吓得瑟瑟发抖,但张兴文的出现给了她希望。 在撤离的过程中,张兴文发现氧气管破损了,他意识到氧气面罩已经不足以支撑两人的呼吸。 生死关头,他来不及犹豫,便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罩,将氧气留给了小女孩,确保她能够安全呼吸。 他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挡火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带出了火海。 他们终于冲出了火海。 但张兴文因为吸入了大量烟尘和严重的烧伤,倒在了地上。 他的同事们迅速将他送往医院,尽管医生们竭尽全力,但他的伤势过重,最终没能挺过来。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张兴文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他知道,他的生命有了价值,他的生命会在小女孩身上延续。 他在这一刻悟了,世人都怕死。 可人与人又不相同,有的人是贪生怕死,有的人是怕死的没价值。 他的灵魂在那一刻得到了升华,他明白了那些曾经被他视为“傻”的同事们的真正价值——他们用行动诠释了人生的意义。 他死了, 又没死, 他穿越了。 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她的手上戴着一枚古朴戒指,戒指中藏着一位老者的残魂——道一。 道一主动冒出来找他,一上来里就语出惊人。 “少年,你有大圣之姿。” …… 道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 “我实在难以理解,你为何会有挑衅那位的念头。 你最好还是自求多福,因为在那位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显得微不足道。” 张兴文轻笑一声,态度从容: “我想澄清一下,我所用的乃是阳谋。在我们那个世界,有一种强大的技艺,名为屠龙术。 任何生物都有其弱点,即使是龙,只要掌握了它的弱点,凡人也能屠龙。 既然我看到了魔的弱点,为何不能屠魔呢?”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好奇: “以前,我总以为人力有限,无论多么强大的人,总有一个极限。 但现在,我确实很好奇,这位究竟有多强?” 道一沉思了片刻,然后认真地回答:“在这方天地,天不敢葬他魂,地不敢埋他身。在这里,他无敌,众生随意。” 第5章 老魔从良 布凡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睡意朦胧地看向书音领过来的小女孩,他心地嘀咕:“咦!这个小丫头很特别呢!” 七八岁的年纪,头发篷乱,圆蛋脸上嵌着一对乌黑的大眼睛, 一身破旧的布衣,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只重伤垂死的雪貂。 任你在特别,布凡确认过眼神这是个不认识人,不耐烦的开口道:“小丫头你找错人了吧!” 春天确定过眼神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水汪汪的大眼睛的看着布凡,可怜巴巴地说道。 “神仙哥哥!求你救救小白吧!” 布凡不禁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有没有搞错,找他救一只大老鼠,神经病吧! 他心中暗想:“这世上有不少奇怪的人啊!居然会找到我这个真正的‘魔头’,来寻求慈悲。” 他一个连心都不配有魔,怎么配有‘爱心’这种高尚的玩意。 他轻启薄唇,对着书音吩咐:“给她几两银子,打发走。” 语毕,布凡闭上了双眼,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书音的反应。 书音的回应是一声短促的“啊!”这声音中,既有对布凡决定的震惊,也有对他冷漠无情的失望。 她知道,父亲曾说过,修士都是没有感情的生物。 然而,她一直以为,布凡有所不同。 此刻,她心中的难过和不舍如同潮水般涌来,她不愿意接受,布凡真的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书音眼神黯然,凝视着闭目的布凡,内心陷入激烈的挣扎。 是为了天下苍生,放弃这只雪貂的命? 还是去执行布凡的吩咐,从而继续讨好布凡? 还是去争取帮助春天? 她的内心世界仿佛被无情的撕裂,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从理性上来讲,她是不应该为了一只雪貂的生死,去反驳布凡的吩咐, 这样也许不但救不了雪貂,还很可能招来布凡的反感。 如果不是路上知道了春天的过往,她也不是那种见不得生死的人, 但是现在不去帮助春天,她过不了良知那一关。 一番短暂的内心挣扎,书音有了选择,抬起头,目光诚恳地注视着布凡,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 “少爷!要不您就帮帮春天吧!” 空气凝固片刻, 布凡没有任何回应。 书音语气带着一丝哀求的再次说道:“少爷!书音恳求您帮帮春天。” 她看着无动于衷的布凡,内心苦涩的一笑,自己果然在布凡心里一丝份量都没有。 她整理了下情绪,继续说道:“少爷!听书音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遥远的群山深处,隐藏着一个被世界遗忘的村落,那里的居民生活简朴,与外界隔绝。 在这个贫困而宁静的地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度过了她生命中最初的无忧无虑的岁月。 然而,命运的风暴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无情地摧毁了她的欢乐。 在那个记忆模糊的午后,小女孩正与家中的老母鸡玩耍,突然,她的母亲,面色苍白而惊恐,出现在她面前。 母亲匆忙地抱起她,穿过家中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将她藏进了一个幽暗的地窖。 “春天,我们现在来玩一个藏猫猫的游戏。” 母亲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告诉小女孩要安静地躲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她承诺,如果小女孩不被找到,她会奖励她一个香喷喷的水煮蛋。 随着石板缓缓盖下,小女孩被留在了黑暗中,与外界的光明隔绝。 小女孩蜷缩在冰冷的地窖底部,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和寂静。 她感到紧张和恐惧,但母亲的话语像一束微弱的光,指引着她的勇气。 起初,外界的喧嚣打破了宁静,但很快,一切又回归了死寂。 时间仿佛停滞,小女孩的孤独和不安在黑暗中蔓延。 她的身体越来越紧缩,心中默念着母亲,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在梦中,母亲的怀抱温暖而安全,煮鸡蛋的香气诱人。 但现实中,只有更深的黑暗和无尽的孤独。 小女孩在绝望中哭泣,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窖中回荡,却无法唤回母亲。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女孩的体力在绝望中消耗,她的意识在睡梦与清醒之间徘徊。 终于,在一次无力的觉醒中,小女孩意识到她必须寻找出路。 然而,她幼小的身躯无法推开沉重的石板,饥饿和绝望几乎要将她击败。 就在这时,一只刚刚失去幼崽的母熊被她的哭声吸引。 也许是母性的驱使,它将小女孩视作自己的孩子,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在山野间,小女孩在母熊的守护下醒来,四周是残垣断壁,一片废墟。 她的哭喊声惊醒了打盹的母熊,而她的恐惧使她紧闭双眼。 但当她勇敢地睁开眼时,她发现那张毛茸茸的面孔并无恶意,那温柔的眼神,竟与母亲如此相似。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女孩在大山的怀抱中渐渐长大,熊妈成了她的新母亲,群山成了她的家园。 她交到了许多动物朋友,生活似乎再次恢复了宁静与快乐。 然而,命运的残酷又一次打击了她的庇护,猎人的到来,夺走了她的新母亲与朋友。 在猎人们庆祝胜利的时候,小女孩的世界再次崩塌。 她被带离了大山,带离了她的家园,带入了一个未知而恐惧的世界。 她被卖给了采生折割的乞丐,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等待着残忍的命运。 然而,就在这绝境之中,一只胆小的雪貂出现了。 它是小女孩在山中唯一幸存下来的朋友,也是她在这黑暗中的一丝希望。 小貂在午夜的掩护下,潜入了暗室,用牙齿咬断了束缚小女孩的绳索。 在小貂的帮助下,小女孩成功逃出了暗室,但还没来得及逃远,就被发现了。 小女孩很快被几个乞丐抓住,小貂试图用速度优势骚扰乞丐,帮助小女孩脱困,却不料被赶来的乞丐头子打成重伤。 就在小女孩再次陷入绝望之时,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从天而降,救下了小女孩和小貂。 小女孩感激地向老神仙道谢后,请求他救治重伤垂死的小貂。 老神仙告诉她,他的医术有限,无法救治小貂,但他知道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老神仙带着小女孩来到了安定城,让她去找寻那个人。 …… 书音看着昏昏欲睡的布凡,心口堵的难受。感情牌不起作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春天这时反应过来,神仙哥哥好像不愿意救小白。 她匆匆地跑到布凡面前,用一只小手拉住布凡的衣袖,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神仙哥哥,求你救救小白吧!神仙哥哥,求你救救小白吧!……” 布凡烦躁地睁开眼睛,冷漠地看着眼前这只烦人的蝼蚁,不耐烦地开口道:“你看我像好人吗?” 春天认真地打量了布凡一遍,脆生生地回答:“神仙哥哥这么好看,肯定是好人。” 布凡抬起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地想着。 这又是哪位小狐狸安排过来的人,是想算计自己呢,还是想烦死自己? 布凡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堕落了啊!居然没一巴掌拍死这个烦人的小丫头。 他好像有了一丝丝怜悯之心,前世的自己可没有心这玩意。 布凡的这一丝丝怜悯之心,算是对生命的尊重,不会随意杀生,但也仅此而已。 同情心这么高尚的东西,他这种老怪物自然不可能有。 布凡放下揉太阳穴的手,严肃地看着春天说道:“我真的不是好人。” “你就是好人。” 春天一副你骗不到我的样子。 “你看错了。” “神仙爷爷告诉我你是好人。” “那家伙也不是好人。” “不可能,神仙爷爷救了我和小白,肯定是好人。” 布凡感觉脑袋疼,对于自己这种高端的恶人,自然能看出那个神仙爷爷救人的动机不纯。 他就算指出这里面的刻意之处,估计这只低端的蝼蚁也不会相信。 不是善良的人有多傻,只是他愿意相信善良的谎言。 布凡没什么耐心陪蝼蚁玩,只想早点让春天知难而退,冷酷地说道: “我要是不救你的小白呢?你还觉得我是好人吗?” 春天失落地收回拉着布凡衣袖的手,小心翼翼地重新用双手抱好小白,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小白,眼里泪水翻涌。 “神仙哥哥救不救小白,春天都相信你是好人。” 布凡无语看天,这小丫头太没出息了吧!这不应该黑化一下吗? 今天你见死不救,将来我就杀你全家。这不按套路出牌,搞得老魔心里空落落的。 布凡看向不远处的书音,诧异地问道:“那个,我真的很像好人吗?” 书音正生着闷气呢,面无表情地看着布凡,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像。” 布凡没理会书音那臭臭的表情,心情大好,转回头来看向春天,调侃地问道:“你还相信我是好人吗?” 春天微抬手臂,歪下小脑袋,眼睛往手臂的衣服上蹭,想蹭干泪水,只是她努力了几次都没蹭干。 她一抬头,眼泪又掉了出来。 她用了,她认为最真诚的语气说道: “春天相信神仙哥哥是好人。” 春天没有太复杂的心思,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时候神仙哥哥需要安慰。 书音姐姐刚才说神仙哥哥不像好人,如果换做自己肯定会很难过。 布凡愣愣地看着春天的眼睛,那双泪光盈盈的眼里有一束光。 那是一种让他生不起抵抗勇气的光,让他自惭形秽的光。 这束光悄无声息地照进了布凡那废墟般的灵魂。 春天被布凡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鼓起勇气怯生生地问道:“神仙哥哥,你是好人对吧!” “嗯!我是好人。” 布凡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嘴里下意识地应道。 回过神来的布凡,暗自好笑,有点意思!阴沟里翻船了,还翻得心甘情愿。 布凡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好人,也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做一个好人。 但是从现在开始,他决定做一个春天眼里的好人。 用我残生守护你眼里的光,不让这世间的肮脏污了你的眼。 春天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小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她替神仙哥哥高兴,神仙哥哥应该不难过了。 她替神仙哥哥高兴完,又想到了小白,小脸又黯然下来。神仙哥哥不愿意救小白,那小白可怎么办呢! 布凡看着春天阴晴不定的小脸,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调侃地说道: “小白嘛!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吧!我救了小白,你怎么报答我呢!” “啊!神仙哥哥愿意救小白啦!那太好了,小白有救啦!”春天欢呼雀跃地嚷嚷道。 布凡无语地看着春天,感觉这小丫头要不是抱着小白,估计能跳起来。 他没好气地说道:“想好了怎么报答我没啊?” 春天认真地低着小脑袋沉思起来,小脑袋快速运转了一遍,灵机一动地扬起脑袋说道: “等我长大了,给神仙哥哥当老婆。” 书音复杂地看着春天,她今天的心情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 现在的情况是她希望看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楚。 布凡看着一脸天真的春天,有点被逗乐了,年纪小小野心大大。没好气地说道:“以后你就跟着书音学学,给我当个丫鬟吧!” 春天先“哦!”了一声,马上乖巧地说道:“春天都听神仙哥哥的。” 春天对于布凡没有采纳自己聪明的办法,有一点小失落,不过这点小失落来得快去得更快。 布凡突然挑了挑眉,目光悠远地看向了方家大门的方向,眉头微皱。 一群恶客登门,来者不善啊! 第6章 恶客登门 布凡放出魂力探查了一番,收回目光,一群圣境之下的杂鱼,还用不着上心。 方府一座僻静的院子里。 一位闭目盘坐的小老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方府大门方向。 他一个纵身腾空而起,一个跨越,来到了布凡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少爷,外面来了一群人,需不需要我去打发了啊?” 布凡瞥了小老头一眼,淡漠的说道:“你打发不了,你来了刚好,去把人领过来吧!” 小老头正在好奇的打量着两个小丫头,闻言,一脸无所谓的随口回道:“行,我都听少爷的” 随即,他一背手,乐呵呵地朝院外走去。 小老头名叫戴三圣,是布凡两年前捡回来的工具人,让他扮演一下高人的随从,这个高人就是布凡的师傅。 高人看中了天赋异禀的布凡,念及布凡尚且年幼,特意先安排老戴过来教导和保护布凡,待布凡年过十六在接入仙门修行。 这个话本里老掉牙的故事,是布凡为了应付父母自导自演的。 目的自然是为了人身自由,一个老怪物的灵魂装嫩,实在是强魔所难了。 俭老戴的过程也很简单。 老戴当时在被三个修士围杀,被打的吐血连连,眼看就要老命不保的时候。 布凡强势入场。 他出手就是一个三杀,在镇压一个,很人道的问了句,死还是臣服。 老戴很光棍的选择了臣服。 两个小丫头目送着老戴出来小院,俩人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老头都很好奇。 书音也是第一次见老戴,以她的见识知道这是一个修士。 春天对于修士可没有概念,好奇心可重的多。 “神仙哥哥,刚才那个老爷爷也是神仙吗?”春天一脸求知的看着布凡问道。 “不是,一个练了几年武的小老头子罢了”布凡随口说道。 老戴的容貌像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实际上两百多岁了。 但是在布凡眼里也只能算练过几年武的小孩子。 “哦!”春天对练武也没什么概念,现在也没有要弄清楚的心思,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春天抱着小白往布凡眼前凑了凑,心疼的说道:“神仙哥哥,你快救救小白吧!” “以后叫我少爷”布凡感觉神仙哥哥这个称呼很别扭。 “啊!为什么啊!”春天很不理解神仙哥哥,为什么不让自己叫他神仙哥哥。 “没有为什么”布凡没好气的道。 “哦!知道了,神仙哥哥”春天虽然一脸不解,还是顺从的答应下来。 书音在旁边看着吃瘪的布凡,强忍着没让自己没让笑出来。 布凡瞥了一眼书音,收回目光,看向春天怀里抱着的雪貂。 他大大咧咧的伸出一只手捏住雪貂的尾巴,在春天惊愕的眼神下,一下子将雪貂提溜了起来。 昏死状态的雪貂被布凡这么一提,修长的身体像一条软面条在空中晃荡着。 布凡的操作把春天心疼坏了,委屈巴巴的对着布凡嚷嚷道: “少爷!少爷!你小心点啊!小白还受着伤呢!” 布凡懒洋洋的说道:“有少爷在,死不了” 布凡用魂力探查了一遍雪貂的身体,脊背骨和肋骨断了几节,心脏破裂。 这种伤势本该早就要了这只雪貂的小命。 雪貂之所以还活着,是有圣境之上的修士,用天道之力封印住了雪貂的生机。 洛神大陆的三大主流修行,武修,仙修,魂修,划分为九大境。 技艺修行和三大主流修行的最大区别是,技艺修行是一步入七境,也就是圣境,不入圣境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这人完全有能力把小白直接治好的,布凡真的都有些好奇,这个高人是谁。 布凡很怀疑这个人就是张兴文这个小狐狸,算计自己也就算了,还算计这么明显。 对于被人算计了这种事,布凡现在都是一个态度,看他们表演,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下场陪他们演一演。 反正只要他不想死,这世上就没有能杀死他的存在。 “少爷!小白的伤你真的能治好吧?”春天不放心的问道。 书音上前对着春天安慰道:“放心吧!少爷出手肯定能治好小白的” 布凡没好气看着春天丢了句,“安心看着就好了” 他转眼看向书音说道:“把这小东西拿过去放到了石桌上,在给少爷泡杯茶过来” 书音闻言疑惑的上前接过了小白,不知道布凡要干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将小白,放到了旁边两三步远的桌子上。 她又泡了杯茶给布凡递了过去。 书音看着正在少里少气喝着茶的布凡,心里暗自吐槽: 你一个好好的仙人,学什么不好,偏偏学凡人摆少爷谱,还摆上瘾了。 布凡对于救治小白,已经有了方案了,现在还缺一样材料,现在在等送材料的好心人。这不就来了嘛! 布凡的小院门口。 老戴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五个人走了进来,三男二女。 小院门口外面停留着一队黑甲军士。 老戴快步走到了布凡面前。 他一副忠奴的样子,邀功的说道: “少爷!这些人凶的狠,我费了好大劲才给请过来的。” 老戴看着慢条斯理喝着茶的布凡,看出布凡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他也不尴尬,自觉的站到了布凡左身侧,右身侧早就被两个小丫头占领了。 武言君一行人踏入小院,都在打量着布凡,就见布凡没有任何动作,有一人忍不住了。 周元从队伍中上前一步,对着布凡厉声呵斥道:“大胆刁民,三皇子殿下在此,还不快来拜见。” 周元看着低头喝茶小布凡,气不打一处来,自从他傍上了三皇子这条大腿,到哪里不是耀武扬威,今天却在这犄角旮旯的方府门口挨了一个巴掌。 可气的是三皇子还没给他出头,说什么,大局为重,他才不管什么狗屁秘术呢! 他只想让方家满门抄斩,以解心头之恨,他现在巴不得方家和三皇子冲突起来。 布凡微微抬头瞟了一眼,这个脸上有着巴掌印的青年若有所思。 他转眼看向人群中,一身锦衣玉带的青年,懒散的说道:“三皇子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啊!” 周元见布凡这无礼的态度,不怒反喜,面上却一脸怒容,大义凛然的呵斥道: “大胆竖子,知道这是三皇子殿下,还不跪见,你这是藐视三皇子殿下,可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老戴见布凡没有搭理周元的意思,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道:“大不敬又怎么样” “死罪,抄家灭族”周元恶狠狠的瞪着老戴咬牙切齿的说道。 “周元你先退下”三皇子开口道。 三皇子武言行上前一步,语气低沉的说道: “你就是方家少爷吧!本王很是仰慕张大儒,想从方少爷手中借些,张大儒留下的典籍观摩观摩。” 第7章 武者军阵 武言君之所以会踏足方家,完全是受了他二哥的蛊惑。 若非如此,他根本无从得知布凡与书音之间存在婚约,更不会知道张书音藏身于方家。 武言君心知二哥必有图谋,但一听到太古秘术能助人一步登天,他的心中便燃起了贪婪的火焰。 二哥故作遗憾地表示,太古秘术非天选之人不可得、不可修,这让武言君再也无法按捺,他坚信自己正是那位天选之子。 “没有。” 布凡连眼皮都未抬,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武言君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周元见状,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急忙上前对布凡叫嚣: “方家小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速速交出张兴文留下的太古秘术。有些东西,不是你们方家配拥有的,莫要自寻死路。” 书音见自己父亲惹来的麻烦,忍不住上前说道:“我父亲并未给方家留下任何太古秘术。” 书音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除了布凡,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书音微微皱眉,顶着众人的目光,礼貌地再次对武言君说道:“三皇子殿下,我就是张书音,我父亲真的没有留下什么太古秘术。” 周元欣喜若狂,仿佛有人递给了他一把刀。 他激动得手舞足蹈,大声吼道:“来人,快来人,把方家人全部抓起来,窝藏魔女者,诛九族!” 门外列队的黑甲军迅速而整齐地进入院内,领头的军士看向武言君,等待这位皇子的指示。 小院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春天感到不安,下意识地向布凡靠近。 “小丫头,还不快回来。”老戴冲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书音喊道。 书音低着头,不安地回到布凡身边,小声说道:“少爷,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布凡轻描淡写地回答。 他很清楚,无论书音是否站出来,结果都不会改变。 大武皇朝不可能不知道书音在方家,只是他们尚未准备好揭露此事。 周元见武言君迟迟没有开口,急忙催促:“殿下,快下命令吧!把这些逆贼都抓起来!” 武言君没有理会周元,而是转头看向身边的老者,眼神中带着询问。 老者微微点头。 武言君放心下来,转头对布凡沉声说道:“方少爷,交出太古秘术,本王可以立刻离开。” 布凡自然能听懂武言君的言外之意。如果不交出太古秘术,对方就要动武了。 布凡连眼皮都未动一下,他已经说过没有了,再说就是浪费口水。 武言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元趁机说道:“殿下,这些刁民都是贱骨头,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殿下何必对他们仁慈,下命令吧!” 武言君阴沉着脸,微微点头。 周元精神一振,意气风发地对着黑甲军士指使道:“殿下有令,黑甲军立刻捉拿方家逆贼。” 黑甲卫齐刷刷地抽刀,有条不紊地向布凡几人围了过来。 这是一群武师组成的队伍,几十人行动起来,散发出不输于千军万马的气势。 武修境界划分:武士、武师、武宗、武王、武皇、武尊、武圣、武神、武仙。 布凡冷冷地看向准备看戏的老戴。 老戴被布凡看得心里直发毛,尴尬地赔笑道:“少爷,你先歇着,我先陪他们玩玩。” 老戴收起笑脸,不紧不慢地向黑甲军走去,一边释放出武皇的气势,一边不怀好意地说道: “小娃娃们,老头先陪你们玩玩。” 黑甲军如临大敌,领头的宗师将领沉声道:“结阵!” 黑甲军快速移动,顿时小院响起一阵哗啦哗啦的甲片摩擦声。 黑甲军快而不乱地三人成组,组成一个小三角,再以两个武宗头领为尖头,组成两个大三角,动作整齐划一,总用时不超过二息。 黑甲军一成阵,率先出手。 两个武宗头领相视一眼,同时高喊一声“杀”。 黑甲军同时举刀,只见两支队伍上空瞬间凝聚出两把光芒巨刀,同步向前踏步挥刀。 两把巨刀携带着万钧之势向着老戴斩去,巨刀劈下的气势,让人毫不怀疑它可以劈开一座小山。 春天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害怕看到血腥的画面。 书音紧张地捏紧了手指,眼里死死地盯着老戴。 布凡压根没当回事,就这两刀老戴要是接不下,就没必要活着了。 在布凡这儿,光接下可不够,要是让它破坏了小院的花花草草,布凡就会考虑把老戴给埋了。 就在书音怀疑老戴是不是被吓傻了的时候。 老戴风轻云淡地双手虚空一托,猛地往上一推。 巨刀猛地改变了轨迹,带着比落下还快的速度,飞向了高空。 “砰”的一声,方家上空传来一阵爆破音。 老戴轻描淡写地拍了拍手,看着脱力的黑甲军,倚老卖老地说道: “小娃娃们这手军阵还不错,就凭这两刀能威胁到武王吗?就是后劲有些不足啊!” 武言君见黑甲军拿不下老戴,没有太多失望的表情,只是转身恭敬地对着身边的老者说道: “金老,只好麻烦你出手了。” 金老微微点头,迈过武言君向着老戴走去。 老戴看着上场的金老,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还没出手,两人的气势先碰撞在一起。 布凡看两个小老头就要动手的架势,没好气地说道: “要打去天上打,弄坏了我家宅子,你们两个赔不起。” 两个小老头闻言,升腾的气势为之一顿。 老金被气得够呛,看向布凡的眼神恶意满满。 老戴尴尬地搓了搓手,然后用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不好意思地对着老金说道:“上去打呗!” 老金黑着脸没有说话,抬脚一踏,脚踩虚空,一步步地向空中走去。 老戴看着装逼的老金,无奈地摇了摇头,等了一会见老金上升得差不多了,腾空而起快速向老金飞去。 赵慕倾小声对着身边的老妇人问道:“姥姥觉得这两位谁会赢啊!” 她们二人就是和武言君同行的二女。 赵慕倾是大武皇朝三大世家赵家的庶女,原本出身不好的她,凭借过人的才智,在赵家小辈中脱颖而出。 她又凭借极美的容貌,在皇城崭露头角。 从她们现在站位就可以看出,和武言君同行却未必就同心。 “金老头和方家这位都是武皇,谁强谁弱只有打过才知道了。”姥姥小声对赵慕倾说道。 第8章 远古巫术 方府高空之上,两道身影像闪电一样,在空中相互交错碰撞,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春天一脸紧张的看着布凡问道:“少爷!我们家的老爷爷和坏人家的老爷爷谁厉害啊?” 书音对于这个问题也很想知道,也看向了布凡。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家的厉害一点点”布凡轻描淡写的说道。 “啊!那我们家的老爷爷不是很危险”春天一脸担忧的道。 “危险到不会”布凡看来两个小老头不可能去拼命的。 周元见现在小院只剩下三个小屁孩,感觉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阴笑着朝着布凡走去。 擒下布凡既可以让老戴投鼠忌器,又可以在武言君面前表现一下,还可以折磨下布凡为自己出口恶气,可谓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啊! “少爷!坏人过来了”春天紧张的说道。 布凡懒懒得微微抬头,看向这只挺能整活的猴子,饶有兴趣的等着看这家伙表演。 周元没有以最快速度擒下布凡,就是为了享受下猫戏老鼠的快感。 布凡的反应让周元很不爽。 周元走到布凡森森的开口道:“方少爷你现在可没人保护了哦!” “哦!”布凡不置可否的附和了声。 布凡轻蔑的态度,狠狠的刺痛了周元的自尊心,怒从心起恶从胆生。 周元面目狰狞的盯着布凡,狠辣的说道:“小杂种,本来想陪你玩一会的,现在我准备先打断你的四肢再说。” 周元是话多人也狠,狠话刚落右手一抬,一个巴掌就向布凡甩去。 他这一巴掌要是落在布凡脸上,那可以说是既有羞辱又有伤害。 眼看着周元的巴掌就要落到布凡的脸上时。 周元脸上狞笑僵硬下来。 周元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了,整条手臂好像被什么东西钉在了空中,怎么挣扎都动不了分毫。 周元第一反应是,布凡身边还隐藏着高手。 他脸色苍白起来,警惕的扫视了一下四周,随即一咬牙,一发狠,猛的抬起左手,屈指成爪,向布凡抓去。 周元这一抓,快如闪电,威力足以摧金裂石。 周元之所以发狠,是以己度人。 他不认为这时候求饶布凡能放过自己。 但,不管布凡身边是否有高手,只要自己擒下布凡就可以周旋。 眼看周元这一抓就要碰到布凡面门时。 周元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惊恐之色,语无伦次的惊叫道:“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原来是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强,你才多大。” 布凡慢悠悠的收回了,点在周元掌心的手指,屈指对着周元的嘴巴弹去一丝魂力,封住了周元的嘴巴,厌恶的道:“噪舌” 周元这时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想转身就跑,腿还没迈出去,就感觉身体一僵,浑身都动不了了。 这边的动静自然被在场之人看在眼里。 黑甲军看向了武言君。 武言君冷着脸的用眼神示意,上。 黑甲军将领抬手向前一挥。 脱力的黑甲军,悍不畏死的向着布凡冲去。 布凡看着冲过来送人头黑甲军,感叹他们运气好,碰上了刚做好人的自己。 布凡无奈的挑了挑眉,手指轻弹一下手上的茶杯,一团茶水溅射到了空中。 布凡小手一挥,茶水化成三十二颗水珠,向黑甲军飞射而去。 小院里,闷哏声,碰砰声一片。 黑甲军每人挨了一颗水珠,身体像破沙袋一样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暂时失去了行动力。 赵慕倾小声的对着姥姥问道:“姥姥!看出来什么没有。” 姥姥神情凝重的说道: “这位方少爷,也是位魂修。至于修为姥姥有些看不懂,他显露出来的修为好像只是魂王,但是他击飞黑甲军的手段姥姥却做不到。” “啊!姥姥你可是魂尊之境,击败这点黑甲军应该不难啊!” “姥姥我要是用,方少爷同样的手段,一击杀了这些黑甲军不难,但是向方少爷这样只伤不杀就做不到了,这是一种非常恐怖的掌控力。” 赵慕倾好奇的打量着小布凡,想仔细看看他有什么特别。 布凡击飞黑甲军后,漫不经心的起身。 他随手将周元移动到放小白的石桌旁,这个就是小白要等的材料了。 布凡来到石桌旁边,拿起一个空茶杯,伸出一根手指,随手在周元的手上一划拉。 周元的手掌上流出血来。 布凡不紧不慢的用茶杯接住。 血接了小半杯后,布凡犹豫了下,屈指弹了丝魂力封住周元的伤口。 没办法他现在可是好个人,让这家伙一直这么流着血,不符合自己的人设啊! 布凡大大咧咧的摆弄了一下小白,将小白四肢摊开,平趴在桌子上。 他用手指从茶杯里沾了点血,在小白四肢旁边各画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本来这些图案救小白就够用了,不过现在身边刚好有个垃圾。 布凡想了想,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在小白身上又画了几个图案,转身又在周元身上画了起来。 “姥姥!方少爷这是在干嘛?”赵慕倾好奇的向姥姥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方少爷想用巫术救治那只雪貂。”姥姥不确定的道。 “就是凡人用的跳大神吗?这玩意真的有用吗?” “巫术在在远古时代也是一种修行大道,民间能一直流传下来,自然有其可取之处。” 赵慕倾眼里秋水游动,思索着这小屁孩,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传说中的东西。 布凡在周元身上画完后。 他开始用一根手指在小白身体上有规律的轻轻敲打着。 巫术治病救人,看似很玄妙,实际上很简单粗暴。 小巫沟通肉体,大巫沟通天地。 布凡现在是在施展小巫手段,沟通小白的肉体。 人和动物的肉体都有着自己的意识,也有着很强大的自救能力。 但是这些意识是混沌的,自救意识自然不尽人意。 如果一个人的意志坚定,心态平和,是可以做到,自己用意念沟通肉体的,这样就能自愈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疾病。 布凡沟通完小白的肉体。 他转身抓过周元,将他的手掌贴在了小白身上,施展起大巫手段,将周元的生机转嫁给小白,这个过程就要借助天地之力了。 布凡随手往周元身上的几个血色图案各打入一道魂力,接着小白也是如此,做完这些布凡轻念了一声“起” 这一刻,布凡先前所画的血色图案,开始鲜活起来,散发出玄妙莫测的能量,这种能量让让血色图案和天地之间有了共鸣。 周元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种东西在慢慢流逝。 他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恐惧,随着恐惧而来的,还有强烈的恨意。 他现在不光是恨布凡。 他现在连武言君都恨上了,恨他为什么不来救自己。 第9章 小白痊愈 小白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其中流转,充满了玄妙莫测的威能。 赵慕倾感到内心莫名的压抑,她转过头想要询问姥姥发生了什么,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姥姥脸色苍白,佝偻着身子,显得异常萎靡。 赵慕倾急忙上前扶住姥姥,焦急地问道:“姥姥,您这是怎么了?” 姥姥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布凡,然后转过头,压低声音对赵慕倾说: “这位方少爷是一位巫道圣人,我没事,只是被方少爷的神通影响了心神。你应该也感觉到了那种道威吧!” 赵慕倾震惊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这个方少爷看起来年纪轻轻,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实力。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确定地问:“姥姥,您说的是那种压抑感吗?” 姥姥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感慨:“是的,那是我们被一丝道威波及到了。圣境之下,修为越高的人感受越明显。”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唉,圣境之下皆蝼蚁啊!” “姥姥,您离圣境只差一步之遥,我相信您一定能达到圣境的。”赵慕倾安慰道。 姥姥摸了摸赵慕倾的头,眼中满是溺爱: “圣境我不敢奢望了,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达到圣境。” “姥姥,您对我最好了,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赵慕倾撒娇地说。 姥姥欣慰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空中:“上面的那两位回来了,大概是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三皇子的闹剧也该结束了。” 赵慕倾若有所思地看向布凡,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想: 不愧是圣人看中的人选,真的很吸引人。可惜年纪太小了,不然倒是可以考虑抢过来。 老金和老戴从空中落下,两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显得有些狼狈。 老金的神情更加拘谨,下落时小心翼翼,眼神不时畏缩地观察着布凡,仿佛害怕惊动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老金落在武言君身边,语气凝重地小声说:“殿下,方少爷是位圣人,我们现在处境危险。” “金老,您确定吗?”武言君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那只雪貂周围流转着天地之力,我不可能看错。任何修行者,在七境之前都无法掌握天地之力。” 武言君脸色难看,说道:“就算他是圣人,也不敢杀我吧!” 老金心里暗自吐槽,他不确定方少爷敢不敢杀武言君,但他确定方少爷敢杀他。 老金语重心长地劝道:“殿下,张兴文连仙门中人都敢杀,方少爷未必不敢杀殿下。” 武言君被老金这么一说,也感到害怕,不安地说:“那我们现在就走吗?” 老金心里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嘴上还是安慰道:“殿下也不用太担心,方少爷暂时没有动怒的迹象。 等一下,殿下给方少爷赔个不是,估计方少爷看在大武皇朝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为难殿下。” 布凡那边的动静很快就结束了,小白的伤势也痊愈了。 布凡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在自己面前装死的小家伙。 他刚才可是看见了,这小东西在贼兮兮地偷看自己,现在却装起死来了。 布凡恶趣味地伸出一只小手,用两只手指捏住小白后颈部的皮毛,把这小东西拎了起来。 小白的身体软趴趴地在空中晃荡,努力地佯装成一副它是尸体的模样。 但布凡能感觉到这小东西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春天一脸紧张地跑了过来,担心地看着在空中晃荡的小白:“少爷,小白怎么样了?” “小东西没事了,拿过去吧。”布凡随手将小白递给了春天。 春天刚接过小白,小白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立刻活了过来,对着春天叽叽喳喳个不停。 小院里响起了春天欢快的声音:“小白你好啦!我可担心死你了。” “你说外面好危险,让我赶快回山里吗?” “可是,我答应给神仙哥哥做丫鬟了啊!” “你说人类很危险吗?” “没关系啦!神仙哥哥是好人,他还救了你呢!” “你怕担心遇到坏人啊!” “我告诉你哦!神仙哥哥可厉害了,以后遇到坏人,我们就让神仙哥哥把他打趴下。” 武言君小心翼翼地走到布凡近前,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失了一个抱拳礼,心虚地说: “方少爷,今天闹了些误会,本王在此,给方少爷赔个不是,希望方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武言君看着就没拿正眼看自己的布凡,心中怒意上涌,又不敢表现出来,憋屈得想吐血。 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他一咬牙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块头颅大的金属。 这块黑不溜秋的金属上,散发着淡淡的星光,看着就很不凡。 武言君一只手托着金属,肉疼地朝布凡递出,声音微冷地说:“方少爷,这块仙材就当作本王的赔礼了。” 布凡漫不经心地看去,这一看,眼里微微一亮,手一招,金属飞到了他手里。 他像赶苍蝇似的对着武言君一挥手,淡淡地说:“你可以走了。” 在布凡眼里,这块金属比武言君的小命有价值的多。 这块星辰金可是顶级炼器材料,放到仙界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布凡估计武言君大概率不知道这玩意的真正价值。 拿了人家的好东西,布凡也不小气,对着周元手一挥,把他的封印也解了。 这家伙留在这里也碍事,周元看似没什么大碍,实际上生机已经快消耗完了,没几年好活了。 布凡回到躺椅上把玩着星辰金,老戴看着离去的武言君众人,兴致恹恹地看着布凡道:“少爷,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啊!” 布凡没好气地说:“不然呢?你要去送送人家吗?” 老戴感觉布凡语气不善,灰溜溜地跑去找两个小丫头聊天去了。 布凡现在可没有上辈子横行无忌的实力,他现在的情况很特殊。 好听点说,圣人之下无敌,圣人之上一换一;难听点说,圣人之上一个都打不过。 真要是和大武皇朝冲突起来,布凡自己倒是无所谓,死了也就死了,何况死不了。 他的命,天不敢收。 只是这世的家人倒了血霉。 这倒不是布凡有多孝顺。 布凡作为一个活了无数万年的恶人,对于这世的父母,真没多少感情可言。 但恶人还是人,作为人的最低标准,不要让生养你的人,后悔生了你。 ……………… 道友请留步!!! 能看到这里的道友,请留下个评论,感谢不尽! 拜托 第10章 少女寻魔 武言君一行人,刚出方家大门。 周元就按耐不住了,上前对着武言君义愤填膺的说道:“殿下,这方家小儿,也太不把殿下放在眼里了。” 武言君闻言,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沉声道:“人家可是圣人,自然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周元一听,武言君好像准备,忍下这口恶气,顿时有些心急,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他现在就想看见方家被灭门,急忙道: “殿下,方家小儿,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必然是修炼了太古秘术啊!要是殿下能得到太古秘术,加上殿下非凡的天姿,将来一定可以成仙作祖啊!” “喔!那你说本王该怎么做呢!”武言君的声音有些冷,眼里里寒芒更盛。 周元以为武言君被自己说动了,激动的说道:“殿下只需回去调来十万黑甲军,直接荡平方府,就算方家小儿能跑,他家人还能跑了不成,抓住他父母,还怕方家小儿不就范。” 武言君转头看向金老,冷漠的说道:“金老,杀了” 金老闻言冷漠的看向了周元,抬起一只手,武皇真力向周元包裹而去,在周元惊恐的的目光中,手掌一握。 “砰”的一声。 周元的身体化成了碎渣,老金在一挥手,碎渣化成了灰烬,散落一地。 老金做完一切,冷冷的吐槽道:“自作聪明。” 自古皇家最无情,还活着的皇子可没有傻子,想利用皇子,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赵慕倾缓缓的朝布凡走去,赵慕倾走到布凡面前,双手抱腹,身体微微前倾,施了一个欠身礼,清脆的说道: “方少爷,小女子赵慕倾,有些事想请教,不知可否方便。” 布凡看向眼前这个极美的女子。 十四五六的年纪,脸袋漂亮精致,眼眸灵秀清澈,纯真中带着俏皮,精致的五官,妖精的身材,纯洁和魅惑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布凡淡淡的说道:“不方便” 赵慕倾没想到布凡这么不解风情,漂亮的小脸顿时一垮,一脸委屈的看着布凡,妖精秒变受气的小媳妇。 布凡自然不吃这一套,可有人吃啊! 春天抱着小白一脸关心上前说道:“漂亮姐姐,你怎么啦!” 这还真不能怪春天没出息,主要是赵慕倾美的男女通杀,再加上精湛的演技就是老少通杀。 赵慕倾看见春天上前,眼前一亮,立马上前拉住春天的胳膊,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找到倾诉的人了,委屈巴巴的说道:“姐姐讨人厌了,心里很难过。” “啊!姐姐你这么漂亮,怎么会讨人厌呢!” “真的吗?那你不讨厌姐姐吗?” “嗯!我真的不讨厌姐姐。” “那你愿意和姐姐做好朋友吗?” “啊!” “你犹豫了,你就是讨厌姐姐,都不愿意和姐姐做朋友。” “不是的,我真的不讨厌姐姐,我愿意和姐姐做朋友。”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姐姐的名字叫赵慕倾,你叫什么啊!” “嗯!我叫春天” 布凡看着被赵慕忽悠的一愣一愣春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姓赵的小丫头,心智颇为不俗,将来在哪里都个人物。 布凡刚想摆烂眯一会,春天欢快的跑到了布凡面前,用小手指着,小白死死抱在怀里的精致玉盒。 “少爷!慕倾姐送我的这个东西能不能收啊?” 就在刚刚,赵慕倾拿出这个玉盒,说送给春天当做见面礼。 春天一看这盒子就感觉很贵重,就要拒绝。 小白就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死都不撒手,春天怎么哄都没用。 这下春天就犯难了,在春天的认知里,自己没好东西送给慕倾姐,是不应该收慕倾姐的好东西的。 赵慕倾看出了春天的纠结,就给春天出主意,叫春天去问问布凡能不能收。 布凡伸出一只手,抓住玉盒,眼神冷漠的看着护食的小白,“松爪”小白吓得一激灵,松开了爪子。 布凡从小白手里,拿过玉盒,随手打开玉盒,就见里面装着一颗,红色的果子,果子上散发着浑厚的气血之力。 六品地宝,妖血果,圣境妖兽死后,尸体孕育出来的地宝,对于兽类来说绝对是至宝。 修士也可以用来提升体魄,就是有些浪费,用来收服或者培养妖兽,都是更好的选择。 布凡合上盖子,在上面施加了个封印,把玉盒递给春天,无所谓的道:“人家既然想送,你就收下呗!” 封印玉盒是防止小白偷吃,现在还不是它该吃的时候。 对于赵慕倾的小心机,布凡也不在意,既然东西对小白有好处,就收下呗!看在春天的份上,卖赵慕倾一个人情又何妨。 春天开开心心的跑去,和赵慕倾玩耍了。 书音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也加入进去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也不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反正聊的挺欢乐。 布凡眯了一觉醒来,太阳都快下山了,看了一眼三个小丫头,这准备秉烛夜谈吗? 三个小丫头加一个老妇人,围坐在石桌上,上面还摆满了,水果糕点小吃。 老戴不知道啥时候溜走了,不知道是不受欢迎,还是插不上话。 布凡感觉自己被遗忘了,轻咳了一声。 书音小跑到布凡面前,“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泡茶”布凡随口说了由头。 书音娴熟的泡好一杯,递了上来。 布凡接过茶杯,轻轻吹开茶叶,喝了一口,幽幽的开口道:“赵姑娘,天色不早了” “是的呢!”赵慕倾装傻充愣的点头认可道。 “你该走了” “啊!晚上赶路,我一弱女子,很危险唉!方少爷可不可以,收留我和姥姥一晚。” 布凡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这颜值,赶夜路的确很危险。 但那也是别人很危险。你一个魂王带一个魂尊,这凡人界能有个屁危险。 “想请教什么,说说看吧!” 赵慕倾俏皮的一笑,正色的道:“不知方少爷可曾听说过不死老魔。” 布凡缓缓抬头,眯着眼审视了一遍赵慕倾,看看这小丫头是不是在试探自己,看起来不是,收回目光继续喝了一口。 他玩味的说道:“你打听一个魔头想干嘛!” “寻找他的足迹,追寻他的脚步,成为他那样的人。”赵慕倾眼里升起炙热的光芒,一脸圣神的说道。 第11章 赵慕倾的魔性 布凡险些没把嘴里的一口茶喷出来。 他心头一阵恶寒,少女慕强可以理解,没必要搞的这么虔诚吧! “一个魔头,有什么好崇拜的?”布凡无语的道。 赵慕倾抬起一只手玉手,绞弄着耳侧一缕秀发,俏皮的说道:“小女子我只崇拜强者,才不管那无聊的善恶呢!” 不凡对此不做评价。 一旁的书音忍不住了,皱褶眉插口道:“慕倾姐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怎么能善恶不分呢!” 赵慕倾意外的看了书音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一个猎人能经常猎到老虎,人们只会赞叹猎人技艺高超。 有一天猎人被老虎吃了,人们就会定义这只老虎为恶虎。 最后打着正义的旗号去除掉它。 书音妹妹你告诉姐姐,这只老虎有罪吗?” 书音被问愣住了。 赵慕倾看着愣住了的书音继续说道:“在姐姐看来,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善恶,弱肉强食罢了,弱才是原罪。” 布凡瞥了眼书音,这个一直斗志满满小丫头,现在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在让赵慕倾说下去,书音的人生观就要崩塌了。 布凡插口道:“这里面的善恶没什么好聊的,立场不同罢了,还是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吧!” 赵慕倾之所以来找布凡。 是因为,一个圣境之上的强者,找上门,告诉她,这里有她想要的东西。 赵慕倾一直想寻找一部高品魂修功法。 赵慕倾并没有担心,这里面有什么算计。 有算计也不是冲她去的。 她有自知之明。 人家动动手指,都够她死几个来回。 她就没有被圣人算计的资格。 赵慕倾半真半假的说道:“有一位高人告诉慕倾,你是我的贵人。” 赵慕倾可不想掺和圣人的游戏。 布凡有些感慨,现在凡界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可这些个高人想干嘛! 总是安排一些小丫头过来,想给他选妃吗? “你为什么要找老魔的线索?” 一说起老魔,赵慕倾就进入了狂热状态,慷慨激昂的说道: “他是世间记载的最强修士,最强魂仙,魂修之祖,慕倾作为一名魂修,自然要修最强魂修之道。”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老魔已死,没留下任何传承。” 赵慕倾薄怒的反驳道:“怎么可能,魂祖不死不灭,远古,上古,中古,都有魂祖的传说,近古魂祖没有现身,最大的可能是飞升离开了。” “行吧!行吧!你说飞升了,就飞升了吧!你现在修行的是什么功法?” 赵慕倾满意一笑,脸色又一变,可怜兮兮的说道:“魂修基础功法,水滴冥想法,方少爷有没有好功法送慕倾一部。” 布凡揉了揉额头,无奈说道:“记好了,我只说一遍,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辉,照破山河万朵……。” 赵慕倾记下了,默念了几遍,确定了这是一部高品的功法。 她脸上绽放的笑容能让花儿失色,心中不禁暗道:这小屁孩,人还怪好的呢! “方少爷!你还缺不缺丫鬟啊!以身相许慕倾也是可以的哦!”赵慕倾一脸魅惑的说道。 布凡没好气的说道:“你可以走了。” 赵慕倾还想在说些什么,见布凡一副拒她千里之外的态度。 她没有在强求,对布凡对布凡深深一礼。 “慕倾谢过方少爷传道之恩,这份恩情慕倾铭记于心。” 赵慕倾没说什么报答的壮语,报答也是需要资格的。 她日我若成魂仙,报他桃花从此开。 赵慕倾又和春天聊了几句,斗志满满的离去了。 布凡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书音,小丫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直沉默不语。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目光看向天空,思绪渐渐飘远。 他想起了上一世年少时,那时候的他,曾经也像书音一样,对于世界的善恶有着坚定的信念。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的的事情越来越多。 他开始渐渐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充满了灰色。 他回过神来,看向书音,这个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性格坚韧,心地善良。 他并不希望,她因为赵慕倾的话,而改变自己的信念。 布凡看向书音,开口说道:“书音,你不必过于纠结赵慕倾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和观念,你没必要因为别人的观念而改变自己的信念。” 书音抬起头,看向布凡,眼中充满了疑惑和困惑。 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可是,少爷,我真的很困惑。慕倾姐的话,让我觉得我以前对于善恶的认知可能都是错误的” “你不必太过于纠结对错,这世间的善恶,本来就没有绝对的界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那就是正确的。” 书音有些失望,原以为布凡能解开她心中的疑惑呢!结果就是些自我安慰的鸡汤。 布凡看看这小丫头的表情,明白了,这些治愈系的话,对书音没用。那只能以毒攻毒了。 他继续开口说道:“你陷入了一个心境的牢笼,你内心给人的定义太好了。 你要明白人性本私,人是不可能绝对善良的,你要学会接受人是恶的。” 书音有些难以接受的问道:“少爷的意思,慕倾姐才是对的吗?” “如果以天道的角度来看,可以说人生来就是有罪的。 生存的本质就是,掠夺它人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但是有罪之身,并不妨碍人心向善,更不妨碍你追逐人间的正义。 就像淤泥上,也可以长出雪白的莲花。” 书音的眼神渐渐的清明起来,用力的点了点头,仿佛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看着布凡感激的说道:“书音谢过少爷的教导” 布凡知道,书音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这个世界破破烂烂,总有一些人在缝缝补补。 “春天就交给你了,带她去洗洗,换身衣服,然后让人把晚餐送来吧!” 夏日的急雨来去匆匆,转眼乌云散去。 阳光从窗口洒了进来,窗外的小院里洗过的翠枝绿叶摇曳,白色百合花上还带着露珠。 春天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阳光,扭头看向在看书的书音,欢快叫道:“书音姐雨停了唉!可以出去玩了唉!” 书音放下手里的书,看向春天,一脸无奈的说道:“少爷让我教你读书,你就想着玩,到时候少爷考校你,还以为我没用心教呢!” 第12章 书音的算计 春天小脸一红,小眼珠一转,小跑过去拉着书音的衣袖,撒娇卖萌的说道: “书音姐,认字好无聊哦!到时候少爷怪罪,我就跟少爷说,春天太笨了学不会。少爷人很好的啦!肯定不会怪你的。” 书音心里有些酸楚,被偏爱的人,自然可以有恃无恐,她明明先来的,却不是那个被偏爱的人。 书音看着春天,这个一脸天真的小女孩,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布凡的信任和依赖。 而这种信任和依赖,却是书音一直渴望而无法得到的。 “春天啊!你来府上也快一个月了吧! 春天歪着小脑袋,想数数天数,发现数不明白,不好意思的道:“我记不清楚唉!” 书音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对于自己心中的小算计有些惭愧,但是又有太多不得不去做的理由。 “春天,你有没有想过要修行啊!” 春天一听,小眼睛瞪的大大的,满是惊讶的问道:“修行?那是个啥?好玩吗?” 书音微微一笑,耐着心解释:“修行就是通过修炼,提升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春天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不要,不要,肯定很辛苦,我不需要强大,少爷厉害就够了。” 书音有些无奈,她就知道,想要说服春天,按照她的计划走,不会那么顺利。 她真的不想去伤害春天,但是,为了自己的计划,那就只能去揭春天的伤疤了。 书音语气严肃的道:“春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小白遇到危险你该怎么办。” “不是有少爷嘛!”春天一脸不以为意。 “那要是少爷不在呢!你就哭吗? 如果有一天,少爷也遇到危险呢! 你该怎么办,你还是哭吗?”书音语气很严厉的说道。 书音突然的严厉,让春天有些委屈,但是,书音描绘的画面,让她很不安,在她心里少爷是最厉害的神仙。 可是,万一少爷遇到更厉害得坏人,少爷可怎么办呢! 书音看着手足无所春天,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继续残忍的说道: “春天,你真的很让姐姐失望。 你娘有危险的时候,你在哭。 熊妈有危险的时候,你在哭。 小白有危险的时候,你在哭。 下次,小白和少爷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是还准备哭吗?” 书音的话像冰冷的刀子,一刀一刀的扎进了春天的心里,每句话都像在她心尖上寸寸凌迟,将她的心撕扯的鲜血淋漓。 心中剧烈的痛苦,令春天喘不过气,窒息的几乎晕倒。 书音心中不忍,站了起来,将春天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春天的后背,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 这下,春天就像溺水者找到救命稻草,一头扎进书音怀里,眼泪哗啦啦的流。 她无助的喃喃道:“书音姐,我真的好没用。我不要失去小白,不要失去少爷,我该怎么办,书音姐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你要修行,你要努力的修行,到时候你就可以保护小白,保护少爷。” 春天闻言心中一震,心里燃烧起一股火焰,抬起哭花的小脸,眼神炙热的看书音,坚定的道: “对,我要修行,我要保护小白,保护少爷,还有书音姐。” 书音心疼的看着春天,抬手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的帮春天,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她柔声说道:“嗯!书音姐相信,春天将来一定可以保护大家的。” 春天得到了书音的肯定,一刻也忍不住,火急火燎的说道:“嗯!我这就去找少爷教我修行” 书音急忙拉住春天,安抚道:“修行不是一两天的事,不急于一时,现在少爷在睡觉,别去打扰少爷。” 书音可不能让春天现在去找布凡,春天现在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刚哭过,这要是布凡看到,问起来就不好解释了。 “哦!那好吧!等一会,我再去。” 书音看着安静下来春天,有些心虚的说道:“等一会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修行。” “啊!那太好了,我就有人陪啦!” “嗯!所以你去求少爷的时候,你就求少爷教我们俩人修行。” “嗯!我知道了。” 书音知道自己去求布凡,教她修行,希望不大。 但是,春天去就不一样了,以布凡对春天的宠爱,那是十拿九稳。 书音和春天来到布凡单间的时候。 布凡在床上打坐。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 布凡在用自损修为的方式,淬炼脑海里,悬浮着的三把飞刀。 这三把飞刀的来历,就要感谢武言君的馈赠,没有他赞助的仙料,布凡也弄不出来这新玩具。 两个丫头走进布凡房间,看见布凡在打坐,就在一旁安静的等着。 布凡睁开眼睛看向两个丫头,疑惑的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事?” 春天第一时间上前,兴奋的说道:“少爷!少爷!我和书音姐都想修炼,你快教我们吧!” 布凡看着一脸亢奋的小丫头,没好气的说道:“读书都嫌累,你修什么炼啊!修炼比读书累多了。” 春天没有因为布凡的敲打而退缩,她收起了兴奋的表情,一脸坚定的看着布凡。 “少爷!我要修炼,再累都要修炼。” 布凡意外的看着一脸坚定的春天,这丫头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吗? 他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要修炼啊!” “我要保护小白,我要保护少爷,我要保护书音姐。”春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布凡诧异的春天,这小头这是突然长大了啊! 布凡若有所思,这里面是谁的功劳呢!既然春天不是为了好玩,布凡没在拒绝。 “那行吧!少爷就教你修炼吧!” “嗯!嗯!少爷你最好了。”春天猛点了两下头,激动的嚷嚷道。 布凡转头看向书音,看的书音心里直发毛,才淡淡的开口道:“你为什么要修行?” 书音感觉自己的那些小算计,都逃不过布凡的眼睛。 她稳住心神,坦然的迎上了布凡目光,坚定的说道: “父亲教导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可我看来,人来到这世间,不能为一个崇高的理想去奋斗,来了又有何意义。 自从我经历过无为城仙灾,就有了一个,少爷看来会很可笑的理想。 我想让这世上没有人上仙。” 第13章 何为修行 布凡饶有兴趣得看着书音。 这丫头有杀他正道的苗头啊!仙都想除了,他这个魔更要杀了吧! 春天看着书音小脸露出崇拜之色,虽然有些听没懂。 但是,不妨碍她感觉很厉害的样子,看着布凡没说话,赶紧对着布凡催促道:“少爷!你快答应书音姐啊!” “好啦!少爷答应了,会教你们俩个修行的。”布凡看着春天没好气的说道。 布凡本来是懒得教书音的,但是,现在要教春天,那么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那就一起放了呗! 书音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春天一眼,对布凡深深一礼,认真的说道:“书音谢过少爷” “少爷!什么时候教我和书音姐修行啊!”春天急不可耐问道。” “明天吧!以后你上午修炼,下午读书,修行也要读好书。” 春天对于不是马上就能修炼,有些小失望。 “哦!我知道啦!” “现在去跟书音读书吧!明天早上院子里等少爷!”布凡安排道。 清晨, 布凡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个哈欠,慵懒的打开房门,清新甜润的空气迎面而来。 布凡深吸了一口,借助清爽的空气,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布凡来到小院里,俩丫头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春天看着姗姗来迟的布凡,立刻上前拉住布凡,抱怨道:“少爷!我们都等你半天了,你怎么才来。” 布凡没好气的说道:“这不是来了嘛!想要早点开始修行,乖乖去和书音一起站好。” 布凡看向面前站着的俩丫头,缓缓道: “想要修行,就有必要,先了解一下何为修行。 我们所在的这方大陆,人族最先开创的修行之道,是武道。 人族的一切修行,都是以武道为基石,演变而来的。 所以可以说,武道是人族的根本之道。 太古时代,大地之上,天灾不断,巨兽横行,万物之间弱肉强食。 天地在进行着,野蛮残酷的优选,适者生存。 那时弱小的人族,如同巨兽放养的血食。 这时有人族圣贤仰望星空,发出了人族不愿为奴的怒吼。 自此,人族再也不甘沦为食物。 开始观摩学习各种巨兽,经过无数圣贤的牺牲,开创出了人族武道。 因此武是为了守护而生,为了不屈而战斗。 人族崛起之后,想要长生久世的大能,在武道基石上开创了,更易长寿,更易成仙的,修仙之道。 修仙盛兴之后,又有天才之士在修仙的基础上,创出了魂修之道。 在这三大修行被开创出来后,修行方式如雨后春笋,成批的冒了出来,有过一个百家争鸣的大时代。 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无论哪种修行,到最后的核心,都是灵魂。” 书音认真的问道:“少爷!三种修行,哪种最强?可不可以同修?” 布凡看了眼书音道: “道无强弱,人有强弱。同修可以,但是,不提倡。 在修行上用同样的苦功,去挖一堆浅井,永远不如不去挖一口深井。” “少爷!少爷!那你要教我们什么修行啊!”春天伸着脖子,急切的问道。 “武道”布凡淡淡的道。 布凡为什么教武道,因为春天只有武修天赋,还不怎样。 所以之前,布凡都没想过教这小丫头修行。 至于书音,不在布凡的考虑范围内。 这是,集天地灵秀于一身的小少女,就是一个妖孽,什么天赋都顶尖,修什么都一样。 武修第一步,就是锤炼肉体,体炼至极内气自身。 传统的武修这一步,都是通过练习拳术,或负重锻炼来完成的。 布凡要教的不是传统武道,要教的是,他上一世费尽心血开创出来的武道。也就比传统武道强上亿点点。 布凡开始教俩个丫头站桩。 站桩属于一教就会,一练就废的功夫,静功比动功难练的多。 布凡做了一遍示范, 两脚分开,与肩同宽,脚尖微微的内扣一点,膝盖微微的弯曲, 屁股微微的往下坐,塌胯腹部微收,尾骨微微的向上提,胸稍微有一点含胸。 “舌尖抵上颚,头保持中正往上,目似垂帘,屁股往下坐,想着把你的脊柱一节一节的给它拉开。 手慢慢的抬起来,抬到胸前,手掌相对,再慢慢的食指相对,好保持这个姿势,自然站立。” 布凡看两个丫头学会了, 桩不难站,难得是内炼。 布凡看着两丫头缓缓说道: “凝神静气,用你们的意念,去感知自己呼吸,什么时候,当你站桩时,恍如天地之间,只剩下你的呼吸时,站桩的第一步算成了。 第二步,开始去用你的意念,感知身体的血肉,当你能感觉到,每块血肉的呼吸时。 开始最后一步,用你的意念,控制血肉进行锤炼,反复不断的锤炼。 当血肉达到一种极致的时候,血肉就会孕育出武气,武修就算入门了。” 布凡将修行方式传授完,严肃的看着春天说道: “修行没有捷径,该吃的苦,少爷也帮不了你。但也,不必操之过急,坚持不住的时候,休息一下,只要做到,每天进步一点就可以了。” 春天坚定的看着布凡点头说道:“嗯!我会努力。” “那你俩个好好努力吧!修炼结束后,来找少爷报到。” 布说完就转身回去躺尸了。 至于书音不凡才懒得操心呢! 布凡回到房间补觉了,加上今天的活动量有些大,让布凡睡得很香甜,一觉醒来的时候都快到中午了。 布凡刚发了一会呆,俩个丫头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过来了。 春天一进来,就趴到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冲着布凡叫道:“少爷!修炼好累啊!” 布凡看向春天,小丫头虽然嘴上叫着累,脸上露出来却是,那种努力后的满足感,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 布凡看了眼,安静站在一旁的书音,没好气的对着春天说道:“你看看书音,再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不嫌丢人啊!” “哎呀!书音姐本来就是,什么都比我厉害嘛!”春天一副理所当然的道。 布凡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知道自己笨,就要努力啊!以后多向书音学学。” 春天被布凡说的小脸有些发红,心虚的小声答应道:“我知道啦!” 布凡也没在跟春天废话,开口道:“叫你过来,是为了帮你提升修行资质。” 第14章 书音低头 春天个一激灵,从桌子上爬了起来,跑到布凡面前,拉着布凡的衣袖。 她雀跃的嚷嚷道:“少爷!提升资质以后,我是不是,就会很厉害了啊!” 布凡淡淡的道:“不会,只会让你以后修炼能快点,而且,要很多次才有效果。” 春天对于不能一下就变厉害,微微有些失望,但是,听说可以让自己修炼变快,又开心了起来。 她赶紧催促道:“那少爷你,快帮我提升资质吧!” “趴到床上去”不凡吩咐道。 “哦!哦!”春天连忙应到,一溜烟爬上布凡的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好。 趴好的春天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布凡道:“少爷!书音姐呢!书音姐不一起吗?” 书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想让布凡看见她不自然得表情。 以她的智慧早就看出来了,布凡压根没准备帮她提升资质。 大家同样是丫鬟,布凡这么赤裸裸区别对待。 书音再好涵养脸上也有些绷不住。 要说一点都不嫉妒春天,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教养告诉,不该有这种想法。 她本来想装作一个透明人,春天一下把她给点了出来。 她赶紧把头埋的更低,尴尬的用脚趾头抠着地,好像准备抠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布凡看着低着头的书音,想了想,抬手往书音体内打入一道魂力,对着书音说道: “自己找个地方坐着,我的这道魂力,会慢慢的滋养一遍你的身体,用心去感受一下,会对你以后的修炼有好处。” 书音意外的看向布凡,认真的道了声:“书音谢过少爷!” 她自顾自找了个凳子坐下,闭目感受布凡的魂力去了。 春天疑惑的问道:“少爷!书音姐为什么跟我不一样啊!” “因为你比较笨,少爷只能多操点心了啦!”布凡没好气的说道。 布凡见春天嘟囔嘴准备狡辩,没给她机会,他严肃的继续说道:“安静趴好,少爷要开始了。” 春天闻言收起了嘟着的小嘴,乖乖的趴好了。 布凡走到床边,伸出一只手放在春天的背上,精纯的魂力顺着手臂,传入春天的体内。 布凡将自己的魂力化为养料,来滋养春天的身体。 简单点来说,就是布凡损耗自己的修为,来成就春天。 而且这个效果,不是短时间就能看到的,没个几年是达不到理想效果的。 这种事除了布凡没有人会去做,在修行界从来不会去造就天才,有的只是筛选,这世上又不缺天才。 一柱香左右,布凡感觉身体被掏空,刚准备收手,眼前一黑,身体下意识的扶床,一个踉跄扶住了床,没让自己摔倒。 “少爷!你没事吧!少爷这是怎么啦!”书音扶着布凡焦急的问道。 书音早就吸收完了魂力,一直在一旁出神的看布凡,看见布凡出状况,下意识的冲了过来。 春天像一只小懒猫,舒服趴在床上。 闻言,扭头看向布凡,这一看,瞬间变成炸了毛的猫,一个翻身,跳下了床,着急的道:“少爷!你怎么了,你那里不舒服。” 春天说话的功夫,已经抱上了布凡的一条胳膊。没听见布凡回应,春天这下就更慌了,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哽咽着语无伦次的道:“少爷!你别吓唬春天,春天害怕。” 布凡刚刚缓过气来,差点又被这丫头气岔了,没好气的道: “干嘛呢!准备给少爷哭丧啊!少爷还没死呢!” 春天破涕为笑的道:“少爷你没事太好了,吓死我了。” “少爷你真的没事吧!”书音扶着布凡,有些担心的问道。 布凡示意两个丫头让自己,坐到床上,他坐下后,不在意的道: “发生了一点小失误,休息一下就好了。” 布凡忽视了自己身体才八岁的事,高估了身体的承受力,整出了一个老马失蹄的事故。也的确没什么大碍。 “少爷!帮人提升资质,是不是,要付出很大代价。”书音低着头轻声细语的道。 布凡抬头冷漠的看向低着头的书音,这丫头一直很懂分寸,今天这是想干嘛!这话是你该说的吗? 春天有些反应过来了,少爷的虚弱,是自己害的,难过的急忙说道: “啊!少爷!你是因为春天才弄成这样的啊!那我不要提升资质了。” 布凡从书音身上收回冰冷目光,温和的看向春天,轻松的道: “少爷厉害着呢!帮你提升资质,轻轻松松的事,怎么会要付出代价呢!” “啊!真的是这样吗?可书音姐说的不是这样啊!”春天怀疑得看着布凡。 “少爷对春天很失望,你既然怀疑少爷的话。” 书音抬头还想说些什么。 布凡用冷冷得眼神给瞪了回去。 “少爷!春天错了,春天不该怀疑少爷”春天弱弱的说道。 春天不想怀疑少爷,可是又有一些担心,决定下次看看再说,如果下次少爷出现不适。 她以后就不让少爷,帮她提升资质了。 布凡这次算失误,以后自然不会再有。他看向春天吩咐道:“你去厨房,拿些吃的过来,少爷有些饿了。” “好的,春天马上去拿。”春天说着,就小跑了出去。 布凡眼神微冷的看向书音,他在等书音一个解释。 书音现在就像,一个犯了错误普通的孩童,低着头不说话。 布凡可没那闲工夫,陪一个小丫头赌气,没好气的道:“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书音也不抬头,耷拉着脑袋委屈的道:“少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多嘴。” 布凡看着这样的书音,真的有些不习惯。 这都是跟谁学的,这让他有气都没法撒了,对一个小孩子撒气,他还干不来,没好气的道: “你是我见过最天才人,可以说你生来就是高山。可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这次就算了,以后别耍你那点小心机了。” 书音也知道今天失态了,自己都不知今天怎么了,是因为心疼布凡,还是嫉妒春天,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分不清。 “知道了少爷!下次不会再犯了。”书音抬起头看着布凡认真的说道。 “在我这里很多事都可以做,伤害到春天的事不要去做。你的天赋及智慧,都胜过春天百倍。但是,你的心胸却不如春天。” 书音脑海久久回荡着布凡的话,你的心胸却不如春天的。 原来如此,原来自己输在了这里。 第15章 人心复杂 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 布凡一行三人,出现在了安定最繁华的街道上。 布凡正带着两个丫头逛街,顺便给两个丫头,买些药浴用的药材。 穷学文富学武,可不是说着玩的。 武修入门,三分靠天赋,七分看财力。身体没有充足的养料,可没办法凭空强大起来。 街道上遍布人群,行人如织,四面八方来来去去,有来做买卖的,有的看热闹的,有聚拢聊天的,有结伴而行的。 东张西望的春天开口道:“少爷!我们要去哪儿。” 布凡淡淡的道:“先去药材铺转转” 布凡带着两个丫头兜兜转转,总算买齐了想要的药材。 安定城这种小城,修士都没几个,自然没有做修士生意的店铺。 剩下的时间,布凡交给了两丫头了。 布凡原话,少爷的钱没地方花,丫鬟自然要分忧一下,花少了,少爷不开心的。 两个丫头从愁眉紧锁,花到了眉飞色舞,从下不去手,花到了停不下手。 布凡看着俩人,身上快挂满的东西,难道准备让少爷,给她们拎东西。 他想着回去有必要给两个丫头,炼制个储物戒指了。 “好了!差不多啦!下次再买吧!”布凡无奈的说道。 两个丫头恋恋不舍的,停下采购的步伐。 “少爷!吃糖葫芦,可好吃了”春天献宝的说道。 布凡看着眼前晃荡的糖葫芦,应付性的咬了一口,…甜。 “你自己吃吧!我们去茶楼歇会吧!”布凡看向不远处的茶楼说道。 三人走到八方茶楼门口。 小二迎了上来,惊讶的看着三个小孩,看这三人穿着不俗,马上反应过来,热情的招呼道:“三位小客官里面请” 布凡几人选好空座坐下。 小二看向布凡问道:“这位小少爷!您要喝什么茶?” “最贵的上吧!”布凡随意的说道。 布凡没去计较,小二瞳孔深处的鄙视,鄙视的没毛病,他还真不懂这玩意。 正经修士谁有空,研究凡人的消遣玩意儿。 小二上好茶水,布凡刚喝上一口,就听到邻座有人,聊老爹的八卦。 布凡暗自咂舌,老爹隐藏的太深了吧!自己居然没看出来。 “方老爷知道吧?就是街南边那个大宅院的老爷”路人甲神神秘秘的说道。 “这城里谁不知道,有钱人呗!住那么大的院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路人乙羡慕嫉妒恨的道。 “我有一个兄弟告诉我,方老爷每天无女不欢”路人甲压低声音道。 在甲的认知中,有钱人肯定是这种活法。 “切!” 周围侧耳倾听的众人,传来鄙夷不屑的声音,众人皆想,谁有钱不是这样。 路人丙不屑的说道:“有钱人不都这样,我有个表哥还见过,方老爷强抢有夫之妇呢!” 在丙的心里有一个梦想,哪天自己发达了,一定要把隔壁那个,穷书生的漂亮媳妇抢过来。 路人丙很享受,这种被人注视的目光,周围人也满足了,病态的仇富心理。 路人甲坐不住了,自己要装的逼被别人装了。 “我还有更劲爆的消息,我一个在方家,做下人表姐告诉我,方家小少爷有怪病,每天都要喝人血。” 路人甲言之凿凿的说道,实际上他就听说,布凡很古怪。 人的天性偏暗,相比于相信别人的善,他们更愿意去相信别人的恶,特别是比自己过的好之人的恶。 不是布凡制止两个丫头,春天估计想上去咬人。 在布凡眼里众生皆草木,这几个就是腐烂的草木,让他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布凡眼里闪烁着幽光,打开了真我之眼,看向这几只臭虫。 臭虫们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凉意,从变态的亢奋中冷却了下来。 真我之眼是魂仙的一种神通,大修士都有类似的神通,真我之眼可以看透一个人的内心,效果据双方修为而定,可以看透一个的命运,只对修行七境之下的人有效。 一般来说,大修士懒得睁眼看凡人,就像凡人不喜欢看粪坑一样。 凡人内心深处的欲望过于污秽。 别说自恃清高的仙人了,就是人间的圣人,都看不下去。所以还发生过,圣人想灭世的情况。 布凡真我之眼看到的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欲望。 可笑的是这些人,从来未去正视过自己的内心,却又自我感觉很良好。 可以说,人类最不可理喻的病态心理,就是嫉妒,能嫉妒一个和你毫不相干的人,只因为人家活的比你好。 布凡看过这几只臭虫命运后,放弃了拍死他们的想法,本来就平庸的命运,被嫉妒扭曲的很难善终。 凡人的命运很简单,你对这世界多一份恶意,命运就对你多一份恶意。 善良的人,未必遇到的都是好事。 但是,幽暗的人肯定遇不到好事。 内心阴暗之人,握不住任何幸福的东西,其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刑法。 唯有内心向往光明者,方可捕捉到生活中那细微的美好,方有机会邂逅好运。 布凡没有在待下去的兴趣,带着俩人回去了。 路上,春天还有些愤愤不平。 书音也很是不解,在她的认知中,布凡可不像是个大善人。 “少爷!你就不生气。”安静一路的书音,忍不住开口道。 “你会和一只蚂蚁生气吗?”布凡反问道。 “不会”书音感觉自己理解了,又好像没理解透。 布凡是不会和臭虫生气,要不是春天在,一巴掌拍死就完事了呗! “你们两个经过刚才的事,有什么感想。”布凡在前面走着,淡淡的说道。 “啊!那些人好讨厌,他们说老爷和少爷坏话,春天讨厌他们。”春天气鼓鼓的说道。 书音回忆了下,先前的那些人的嘴脸,皱褶眉说道:“可怜,可笑,可悲,丑陋。” “喔!那就引以为戒,别让自己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布凡淡漠的道。 书音心中一颤,原来,布凡是在训诫自己。 书音没想错,这后面一问,布凡就是问她的。春天根本用不上。 几人回到府上,该学习的学习,该发呆的发呆。 次日清晨 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这就是布凡的养老生活。 布凡来到院子的时候,两个丫头早就在修炼了,不像他这个老年人,死气沉沉,年轻人,总是那么朝气蓬勃。 布凡看了几眼两丫头修炼,就来到自己专属躺椅,躺在上面开始修炼起魂力来。 这还是,布凡今世第一次主动修炼。没办法,不用点功,跟不上春天的消耗啊! 布凡没修炼一会儿,管家老刘就找了过来,打断了布凡的修炼。 “少爷!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第16章 启用老戴 布凡走进父亲的书房,随意地坐下,淡淡地询问道:“父亲,您老似乎心情不佳,发生了什么事?” 方德富显得有些尴尬,搓着手,吞吞吐吐地说:“凡儿啊,你爹我被人欺负了,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啊!” 布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父亲,您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德富愤愤不平地叙述道: “我在隔壁城的钱家买了一座玉矿山,开采了一段时间后,发现里面有极品玉。 但不知怎的,钱家知道了,他们带着一帮人过来,硬说是他们的矿山,根本不承认卖给我的事。 我拿出买山的协议和他们理论,他们仗着人多势众,直接抢走并撕毁了协议。我去官府告状,官府却不受理。” 布凡对于父亲在商业上的算计和套路并不关心,但明抢的行为,他不能坐视不理。 他安慰父亲:“好了,我会去处理的,您就安心等消息吧。” 说完,布凡便离开了书房。 布凡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老戴住的院子。 布凡推开院门,发现院子里没人,便随意找了个石凳坐下。 老戴在房内打坐,感觉到有人进了院子,用神识一扫,感知到是布凡,连忙收功走了出来。 老戴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小白最近情况怎么样?没有出什么问题吧?” 布凡看着地上的蚂蚁,头也不抬地问道。 “少爷,放心,一切正常,估计再过几天就能醒过来了。” 半个月前,布凡将赵慕倾送给春天的妖血果,封印进了小白体内,让它分次吸收。 这是小白第一次吸收,因为底子太差,所以昏睡过去了。 布凡没有那么多时间守着小白,于是就将它放在老戴这里,让老戴帮忙照看。 布凡抬头对老戴说:“你这样天天打坐,是突破不了武尊的。” 老戴闻言精神一振,这位少爷竟然会指点自己,他恭敬地问道:“少爷,请赐教。” “武尊突破有两条路,大道是将你的信念融入你的武气, 小道是将你的一种极致感情融入你的武气。这样你的武气就不再是死物。” “少爷,大道和小道有什么区别?” “大道直通武圣,小道止步武尊。” 老戴呼吸急促,激动地问道:“少爷,大道该怎么走?” 布凡淡漠地说:“你还先走小道吧,大道对你来说太难了。” 老戴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你有信念吗?” “我有变强的信念啊!” “想变强,那只是你的欲望罢了。” “少爷,那需要什么信念?” 布凡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武道作为人族的根本之道,现在却变得前路断绝吗?” “天地变了吧,已经不适合武道了。”老戴不确定地说道。 “不,是人心变了。”布凡淡淡地说。 老戴不解地问:“人心和武道修行有什么关系?” “你应该知道武道是怎么诞生的吧!” “武道是为了人族崛起而诞生的,你自问你是为什么而修行?”布凡淡淡地问。 老戴想了想,说:“为了掌握命运,为了成为人上人,为了活得更好,为了得到更多。”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没什么错。但你要知道,武道诞生的目的,是为了让人族可战,为人族死战。 开创武道的圣贤,怀着为人族战死的信念,开创出来的武道,他们的信念自然成了武道的魂。” 布凡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沉声说道:“以武之血,立人之身,才是武道的魂。没有魂的武道,怎配叫人族根本之道。” 老戴听得热血沸腾,武皇境武气翻腾不止。这一刻,他想化身人族先辈们,为人族战死沙场。 老戴突然身躯一震,困了他几十年的境界突破了,他迈入了武尊境。 老戴没有为突破而高兴,自嘲地笑了笑,心底升起一股难言的苦涩。 高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于登天。 他有自知之明,他做不到。 “那少爷,还有没有其他路可以走?”老戴有些失落地问。 布凡看了一眼好运的老戴,收回目光,凭借极致情感成就的武尊,压根不入他的眼。 “肉体凡胎的人,任何方面的力量自然是有限的,想要打破这种枯竭,就要让自己有一颗圣胎。 所谓心之所向,力之所聚,立一个高尚远大的志向,念念不忘铭记于心,内心就会聚集出力量的种子,是为圣胎。 有了圣胎的凡人,可为敌百人的猛士,有了圣胎武修,能发挥出非人的力量,可斩仙可屠魔。 就你现在所谓的武尊境,远古之前,随便一个武王可斩你。” “那个少爷,如果没有高尚的信仰,那该怎么办呢?”老戴搓了搓手尴尬地问。 布凡没好气地说:“知道你没有,现在我来说说,没有该怎么办。 圣胎可以让人脱胎换骨,是武修的最强状态。 但是,圣境之后的修行的关键,是要灵魂达到真我境。 高尚的信仰,会帮人斩去所有的假我,让人直达真我境。 但这不是唯一的方法,灵魂的真我境,也是可以通过,按部就班的修行来达到的。” “那少爷,该怎么修行呢?”老戴迫不及待地问道。 “多看这世间,用心去感受,天地之道,圣贤之道,人间红尘之道,都可助你悟道。 不过前两者只适合天才,你是没什么希望了,你只能走最笨拙红尘道。” “那少爷,红尘道该怎么修?”老戴不耻下问。 “红尘如梦,梦难醒,首先你得醒过来。 你要借假修真,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人世间,去看这人世百欲。 为什么要看别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人的负面情绪升起时,人是看不到自己的,所以要借助别人来看自己。 人的一切情绪,都是从欲望上长出来的念头。 情绪本不存在,它只是一种欲望的投影罢了! 当你对自己的每个念头,都了如指掌的时候,你就可以尝试斩念了,你要是能把念头斩完了,就修成了真我。 但是这个有点难,你只要做到,每升起一个念头,都能把它擦拭掉,你就有资格入武圣了。” 老戴对布凡深深一礼,恭敬地说: “我戴三圣谢少爷传道之恩,我这辈子,能有机会一窥武圣之境,无论成否,不枉此生了。” 布凡淡淡地说:“谢就不必了,我有事要你去做,这算公平交易。” 布凡深知要想一个人忠诚的前提是,你的存在会让他的生活变得更美好。 第17章 布凡立威 布凡安排了老戴两件事,一是,去处理一下钱家的事。 二是,帮张德富训练几个护卫。 老戴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身上煞气有点重。 布凡观煞气的浓度,钱家估计灭族了,至于有没无辜的人,谁会在意这种小事呢! 钱家的事过去没几天,城主府就来找麻烦了。 理由很简单,方家窝藏悍匪。 人家还真不是莫须有的罪名,人家怀疑钱家的大案,跟方家有关。 城主府, 一间书房里。 “石城的灭门惨案跟方家有关系吗?”城主眼神闪烁的说道。 “不知道,据说是一个大修士做的。”师爷如实回答道。 “那你说方家有能力,指挥一个大修士做事吗?” “应该不能,方家也就是一个富商而已。” “那就可以是方家做的。”城主眼神微眯,幽幽的说道。 “万一跟方家有关系呢!据说死的人中,有人跟方家有过冲突。”师爷担心的说道。 “没有那种可能,就算有,也不敢动我吧!我可是一城之主,我身后可是大武王朝。”城主自信的说道。 师爷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城主眼馋方家的财富,说再多也听不进去。 师爷也抱着侥幸心理,应该不是方家做的。 次日。 方府门前, 一场戏剧正在上演。 这座城市的平静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打破。 武宗境城主,一个以铁腕着称的统治者,带着他的府兵,将方府团团围住,他们来捉拿悍匪。 方府, 大门紧闭, 府内下人吓得乱成一团。 今天,方家面临的是前所未有的危机。 城主的命令如同雷霆般传遍全城。 府兵们手里刀剑闪烁,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方府的深处飞出。 老戴的出现如同天神降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与威严。 城主面对老戴,他的傲慢瞬间化为乌有,心中在呐喊:“武尊” “哼,老东西。”城主壮着胆子冷声道,“今天,我代表朝廷抓你归案,你最好束手就擒!” “就凭你?”老戴的语气玩味,“一个小小的武宗境,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城主的脸色发白,他声色厉茬地喝道:“你要造反不成。” “呵!” 老戴轻蔑一笑。 他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巨浪般席卷而去。 城主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他如同断线的风筝,被这股力量一巴掌拍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世间有一条神奇的河,名曰→聪明,如今又淹死了一个。 府兵们目睹了这一幕,他们的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他们手中的武器开始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老戴的力量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们开始四散奔逃, 有的逃向城外,有的躲进了小巷,有的则跪地求饶。 老戴的身影在空中消失,他的出现如同一场梦,却又如此真实。 安定城的居民们开始议论纷纷,“方家有仙人。” 这一传说,迅速在城中传开,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城主的死还带来点小风波。 死了个城主,对于大武王朝来说,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 大的说是造反,小的说是仇杀,造反肯定要管的,仇杀那就看情况了,容易灭的就灭了,不容易那就算了呗! 大武王朝来了一个武皇供奉调查此事。事情也很好查,老戴这次有所收敛,没有灭了城主府,提审了下师爷就知道了。 城主附中 “你们大人怎么死的知道吧?”王供奉看着跪在地上的师爷问道。 “回禀王供奉,石城灭门惨案是方家做的,城主大人带人去拿人,被歹人杀害了。” 师爷如实回答,他有意忽略掉了,城主真正目的,这样回答也不算错。 “证据确凿吗?”王供奉威严的逼问道,能修炼到武皇的人可没傻子。 “现在证据确凿。”师爷颤颤巍巍的说道,他一个书生可受不了武皇的气势。 “那就是以前不确凿?” “是的。”师爷放弃了侥幸心理,如实回答道。 王供奉略微思索的问道:“方家有什么背景?”他心中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原委。 “不知道。”师爷现在真的不知道了,要是知道城主就不会死了。 “方家为人怎样?” “正经商户,没听说过有什么恶行。” “石城灭门案的起因是什么。” “好像是因为一个玉石矿场。” “你明天去方府下拜帖,就说我要去拜访下方老爷。” 王供奉想投石问路,试探下方家人的态度,愣头愣脑的人活不长。 “是!大人。” 师爷毫不怀疑,他敢说个不字,马上会死。 师爷第二天上午心惊胆战来到方府,比预想中的容易见到了方老爷。 师爷走出方府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自己活着出来了。 王供奉下午来到了方府,王供奉想探探方府的底,再决定怎么对待方府。 布凡没给他发挥的机会,直接让老戴出去亮肌肉。 这件事的过程重要吗? 不重要。 谁对谁错重要吗? 不重要。 重要的是谁拳头大,有没有资格一起玩耍。 对于上位者来说,没有利益冲突,大家都是好朋友。 王供奉回去了,轻飘飘来了句,“自寻死路”,事情就这么盖棺定论了。 大家该喝茶喝茶,该打屁的打屁,别人的死活谁又会真的会在意呢! 大武王朝会怕一个武尊吗? 那肯定不会。 但是,没必要也不会招惹一个武尊,武尊大概就是凡界明面上的天花板了。 城主大人的死还是有价值的,他用生命帮方府立威了。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牺牲他一人幸福千万家,这也算一种行善积德。 …… 时光悠悠,一秋又一秋,转眼是三年。 邻家有女初长成,正是桃花灿烂时。 两个小丫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布凡也长成了俊秀少年郎。 妹妹方敏八岁了,也不出布凡所料的长歪了,老爹老妈已经管不住了。 老两口一合计,自己狠不下心打骂,可不管也不行,那就让布凡来做恶人吧! 这儿子打小就聪明,肯定能有办法。当哥的带妹妹天经地义,布凡能说什么。 布凡看着眼前的小魔女妹妹,白皙的脸袋,大大的眼睛,精致的五官,却和可爱一点不沾边,简单概括刁蛮任性。 这就是因果啊!这个妹妹长的这么歪,还真跟他有关系,要不是他没能满足老妈的带娃乐趣。 老妈也不会过分溺爱这丫头,也就养不成这种无法无天的性格。 “老爹老妈不想要你了,把你扔给哥了,哥最喜欢打孩子,不听话哥就揍你。”布凡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才不听你的呢!”方敏一脸不屑的说道,还不忘给了布凡一个后脑勺。 布凡有些郁闷的想着,同样是小丫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道理说不通,那只能棍棒教了,当哥的抱着最后的仁慈,抢救一下的试试吧! “哥教你修武怎样?” “修武有什么好玩的?” “修武很好玩的,可以像哥一样厉害。” 说着布凡一掌拍碎一块风景石,一个纵身跳上了屋顶,在屋顶上辗转腾挪的,表演了一套飘逸的身法,在一跃而下飘逸的落地。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年里,春天非要拉着布凡给她陪练,布凡无奈修炼了下武道。 “哇!哥哥好厉害,我要学,我要学。”方敏小脸兴奋的通红,眼里满是跃跃欲试。 布凡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而是故意迟疑了下说道:“哥突然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修炼很辛苦的,哥怕你吃不了苦啊!” 方敏上前一步,拉住布凡的衣服,撅着嘴娇蛮的道:“我就要学,你快教我” “你确定要学?” “确定。” “教你也可以,但你要保证听哥话。”布凡现在像极了怪叔叔。 “我保证听话。”方敏傻傻的说道 “哥没有逼你吧!” “没有。” “你要是不听话,哥可不可以揍你啊!”布凡继续诱导道。 “可以。”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 “嗯!嗯!”方敏迫不及待的点头应道。 第18章 恶哥哥 “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布凡腹黑的说道。 他开始指导方敏站桩,这个丫头此刻热情高涨,学得有模有样,尽管她性格刁蛮任性,却透露出一股机灵劲儿。 不出布凡所料。 三天的新鲜劲一过,方敏开始偷懒了。 她开始溜去找春天嬉闹,春天想不理她都不行。 书音性格高冷,方敏很聪明地没去招惹她。 布凡对方敏的修行并没有抱太大期望,只是希望借此机会磨练她的性格。 如果她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布凡也还能接受。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 方敏彻底放飞自我了。 布凡布置的晨练她也不来了。 这下布凡没办法了。 父亲可以忍,母亲可以忍,但他这个哥哥可不能忍。 布凡只好亲自去方敏的房间,从床上把她拖了过来。 看着眼前还在耍脾气的丫头,布凡冷冷地说:“修炼是你求着哥哥答应的吧!” “我不练了,太累了。”方敏任性地说。 “我们可是有言在先,不听话就要挨揍,你也同意过,不想挨揍就乖乖听话。”布凡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说不练就不练,打死也不练。”方敏撅着嘴,把头撇向一边。 方敏从小就没被责骂过,她不相信这个讨厌的哥哥真的敢打她。 布凡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心里暗道:看来有必要让她知道什么是畏惧。 一个没有畏惧的孩子,这孩子就废了;一个心中没有敬畏的成人,这人就没救了。 只有心怀畏惧的孩子,才不敢做错事;只有心中有敬畏的成人,才会有底线。 布凡懒得废话,释放出魂力,控制住方敏的身体,让她摆成站桩的姿势。 他淡淡地留下一句:“站到中午”,然后不顾方敏的咒骂,转身给她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布凡才不会试图跟小孩子讲道理。 小孩子根本没有善恶的概念,他们能懂什么道理。 成人虽然懂得多,但你觉得他们能做到吗? 如果道理真的有用,世间就不需要律法了。 动不了的方敏,怎么也没想到,布凡来真的。 方敏骂了许久,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死哥哥”,“臭哥哥”,“坏哥哥”。 她终究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没有接触过低俗的世界。 方敏骂得口干舌燥,也没人来理她。 不知道是骂累了,还是明白了,这个狠毒的哥哥是不会心疼她的。 她的骂声终于停止了,但越想越委屈。 小孩子嘛,委屈了自然要哭。 方敏眼泪流个不停,她倔强地忍住不哭出声,肩膀不停地抽搐。 刁蛮任性的孩子,内心却有一颗傲娇的心。 春天觉得方敏有些可怜,想给方敏求情,让少爷放过她。 “少爷!小小姐哭得很伤心,不管她,不会出问题吧!” “哭累了自然消停了,不听话的孩子就要收拾。” 布凡看着春天,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听话,少爷也会收拾你。 “少爷!春天很乖的啦!”春天讨好地说。 “那还不去修炼。” 春天一溜烟地跑了,还不忘给布凡飞了个白眼。 就像布凡说的,哭累了就消停了。 方敏也明白了,泪水没有用,至少对这个狠毒的哥哥没用。 长时间站桩已经很累了,哭只会让自己更累,哭也要消耗力气的哈! 方敏现在放弃挣扎了,只想赶紧撑到中午。 布凡见中午时间到了,悠闲自得地走到方敏面前,挥挥手解除了她身上的禁制。 “你可以走了,明天最好不要我去请,不然后果自负。”布凡冷漠无情地说。 方敏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布凡眼里充满了恨意,也有一丝畏惧。 心中万般委屈,却不敢对布凡发泄。 方敏恢复体力,咬牙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向母亲那里跑去。 她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她的步伐急促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复仇的道路上。 她的身体虽然疼痛,但恨意支撑着她前行。 她要去向母亲诉说自己的委屈,要让恶哥哥付出代价。 就在方敏急匆匆地穿过走廊时,一个转角处,她与迎面走来的小荷撞了个满怀。 小荷,十二岁,她比方敏高出一个头。一个刚被父母卖到方府的小丫鬟,温顺如羊。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 小荷的声音颤抖着,她的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方敏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她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小荷,大声吼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哥哥欺负我,你也想欺负我!” 小荷被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拼命地摇头,声音结结巴巴地解释:“不,小姐,我……我真不是故意撞您啊!” 方敏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报复。 她猛地冲上前去,对着小荷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每一拳都带着她的怒火,每一脚都饱含着她的恨意。 小荷的身体承受着方敏的攻击,她感到一阵剧痛,但她没有反抗,只是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方敏并没有因为小荷的道歉而停手。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需要发泄出来。 但她此时已经打得气喘吁吁、浑身酸痛,手上也渐渐没了力气。 “你给我跪着!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下人不可!” 方敏恶狠狠地对小荷吼道,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小荷心中充满了委屈,但她不敢违抗方敏的命令,只能默默地跪下身子,将头低垂到地面上。 泪水不停地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上,溅起一朵朵泪花。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 她闭上眼睛,紧紧地咬着嘴唇,试图忍住哭泣声。 她心中的恐惧在蔓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只能默默祈祷,希望方敏打完能够放过她。 方敏可没打算轻易放过小荷。她的怒火燃烧得越来越旺盛,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她一步步向小荷靠近,顺手取下了头上的小金簪,紧握在手里,准备戳瞎小荷的眼睛。 反正她觉得小荷的眼睛也没用,不然怎么会撞她呢! 金簪尖头向着小荷眼睛刺去。 “够了!” 布凡不带感情的声音传了过来。 方敏吓得一哆嗦,手上的簪子掉到了地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布凡走到小荷面前,扶起了浑身颤抖的小荷。随手帮她整理一下散乱的头发,拍了拍她后背,示意她别害怕。 他转身看向缩着脑袋的方敏。 “好有本事啊!我的好妹妹。” 布凡冷冷地看着这个妹妹。 她嘟囔着嘴,脸上有畏惧,有委屈,眼神有些闪躲,眼睛却是那么的清澈见底。 如果忽略刚才做过的事,可以说一句天真无邪。 这样才是最可怕的,任由发展,以后杀了人,也许可以踩着对方的尸体,天真无邪地笑着。 布凡就知道这丫头,会去母亲那里告状。 他准备过去给母亲留个话,想这丫头变好就别心疼,不然只能让她自生自灭了。 结果就看见了这么一场好戏。 “你知道错了没?”布凡冷冷地问。 “我不该打人。” 方敏小声敷衍道,心中却不以为然,打个下人算什么。 要说错,那也是布凡的错,布凡没欺负她,她就不会心情不好,那就不会想打人,自然是布凡的错。 她也很委屈,她能有什么错。 世上总有那么些人,永远不会认为自己有错,如果自己错了,肯定是别人造成的,然后心安理得地去犯错。 布凡见方敏不以为然,他没有再讲道理。 他走到方敏跟前,粗暴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在她屁股上重重地来一巴掌,“疼吗?” 正在挣扎的方敏,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布凡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又是一巴掌,“疼吗?” “疼。”方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不知道是疼哭的,还是委屈哭的,估计两者都有。 布凡按住怀里挣扎的方敏,又一巴掌:“被人打舒服吗?” 第19章 小荷 “疼!不舒服” 方敏拼命的挣扎,还是挣不开布凡的魔爪,恨向胆边生,一口咬在布凡控制她的手臂上。 布凡没理会手臂上的疼痛。 他又是一巴掌,“你知不知道错了?” 见着丫头咬着他不愿松口,“看来你是不知道错了?” 一巴掌“知不知道错了?” 一巴掌“知不知道错了?” 一巴掌“知不知道错了”。 方敏一哆嗦松开了口“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她说完又“哇!”的大哭起来,哭的那个撕心裂肺。 方敏真的怕了,这个哥哥简直不是人。 布凡松开了手,让方敏站好了,“别哭了” 布凡扬了扬手。 方敏一激灵,用手捂住了小屁股,委屈吧唧的止住哭泣。 她身体还在止不住的抽搐。 “恨哥哥吧?”布凡淡淡的道。 方敏使劲摇头。 不知道意思是不会,还是不敢。 “恨哥哥无所谓,你就是想弄死哥哥都没关系,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布凡看着不可置信的小丫头。 他继续说道:“哥哥,还真希望你有这种胆色,有仇报仇很合理。 可你却只会拿别人撒气。 没胆色,没本事,还没人品,有你这样的妹妹哥感觉很丢人啊!” 看着垂头丧气的小丫头,布凡觉得训诫到位了,多少也该长点记性吧! 人可以不善良,但不能愚蠢啊! 虐待下人的主子,不会有好结果的。 身边的人都希望你死,你也离死不远了。小人物也会引狼入你室。 布凡对着方敏说道:“你可以走了,明天按时报到。” 看着远去的方敏,布凡看向小荷,“你没事吧?” “没事” 小荷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布凡看向眼前这个十二三岁丫鬟,呆呆萌萌的,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他直接命令道:“你过来,我帮你看看。” 小荷晕乎乎,顺从的走到布凡身边,绞着手指,低头看着脚尖。 突如其来的身体被触碰,小荷心中一激灵,身体本能的一颤。 布凡伸手贴在小荷的后背上,帮小荷治疗了下伤,顺便帮她梳理了一下身体,算是一种补偿吧! 小荷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看向布凡的侧脸,这一看,就停不下来,看了一眼又一眼。 直到布凡离开。 小荷呆呆看着布凡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魂来。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辈子都醒不来的梦。 方敏还是委屈的,跑去母亲那里告状了。 布凡应对的方法简单粗暴,你去告一次,我罚你多站一个时辰。 布凡倒想看看,她能坚持告几次。 三次以后,方敏放弃了。 她算是明白了,哥哥惹不起,爹娘也管不了哥哥。 方敏经过哥哥的毒打,总算老实下来了。 布凡也就没再折腾她了,至于她修炼偷奸耍滑也懒得去计较,只要遵守基本的规矩就行。 猪自诞生便为猪,狗自降生即为狗。 然人降世却未必为人,若将初生之婴弃于猪群,其即为猪,置诸狗窝,其即为狗。 人之三观及诸般能耐皆源自模仿与学习,亦可言不教无以成人。 人乃半兽半灵之合体,然兽性实大于灵性。若任其肆意滋长,则如野兽无异。唯有驯化兽性,教化灵性,方可称之为“人”。 布凡令方敏修炼,无非是想着出去闯祸,也比被人打死强一点。 本着这个目标要求,有点修为就行,在安定城够用就行,太高了会想往外面跑,反而容易被人打死。 布凡从不去劝人学善。 善良是灵魂高尚的觉醒,恶是动物血脉中的本性,本性中理所当然的恶最可怕,不但害人还会毁自己。 顺从本性的蠢货是没有智慧的。 布凡想教给方敏的是认识恶,学会认识到自己的恶时,人就有智慧了。 布凡本人就是一个恶人,但是,他是选择以恶行事,不是恶支配着他,恶是他选择的道。 善恶只要是纯粹的,都是真人。 世人皆以善为美, 却不知, 善可为圣,恶可为仙, 修成真恶,逍遥自在仙。 布凡为什么选择恶? 那是因为,当人能正视自己的恶时,人就触摸到了命运。 当人选择善恶的时候,你人就是在掌控命运。 不过,当你选择恶的时候,你就必须有作为恶人的觉悟。 如果你做不了一个善良的人,请不要期望上天的眷顾。 做不了好人的你,不应该去抱怨,糟糕的世界,糟糕的生活,糟糕的人,因为你不配。 你不能为这个世界去牺牲,世界自然也不会惯着你。 恶者不会仇视他人,不会仇视社会。 如果世界对你恶,请不要抱怨,因为那是正义。 世间万物本没有善恶,人也不需要刻意去学善,你完全可以选择恶,但人几乎都是活在自己的愚昧无知里。 光阴似箭催人老,岁月如梭赶少年。 布凡十五岁了。 这些年每个人都在成长,只有布凡在混日子,他与春风皆过客。 方敏早就不来小院了,这也是布凡许可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行,虽然说没人讨厌变强,但是,又有几个吃的下变强的苦。 布凡懒散的靠在躺椅上,歪着头漫不经心的看着,小院里两个在对练的少女。 两个娇美的少女剑随身舞,轻捷的身躯在空中交错飞舞,乌黑的秀发随着剑在空中飞扬。 只见春天如燕子般轻灵的身影一动,轻盈飘然而至书音身侧。 书音面对这凌厉的一剑,轻松随意的提剑格挡。 苍啷一声,小院里响起剑锋相交的龙吟。 春天收剑一跺脚,气鼓鼓的丢下一句:“不打了,不打了。” 她转身跑到布凡面前,秒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拉着布凡的衣袖,摇啊!摇啊!摇。 “少爷!书音姐一点都不让着我,每次都是我输。” 书音站在一旁无奈的看着,这副已经重复了很多次的场景。 布凡松垮垮躺在躺椅上,泰然自若的看着春天表演,见春天表演的差不多了。 他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嗯!是书音不对,让春天受委屈了,你要少爷怎么办吧!” “那少爷!你下午玩陪春天出去逛街。” 春天拉着布凡衣袖的小手不摇了,但是也没松开手,已然一副,布凡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架势。 布凡没好气的说道:“你可以松开手了,少爷答应了。” 春天闻言松开了手,笑嘻嘻的道:“春天就知道,少爷你最好了。” 下午, 布凡带着两个丫头出现在了,热闹的街道上。 两丫头如今已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娇美无比。 春天圆圆的鹅蛋脸,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之气。 书音美玉荧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少爷!少爷!那有卖糖葫芦的,我去买几个来吃。”春天对着布凡嚷嚷道。 “去呗!”布凡随口应声道。 第20章 奔跑的少女 春天快步跑到卖糖葫芦的小贩前,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老板,糖葫芦怎么卖呀?” 赖狗子奸诈地打量了一番春天,笑眯眯地说:“一文一串,两文三串,三文四串,四文五串,小姑娘你要几串?” 春天眼睛一亮,掏出四文钱,一把递给赖狗子:“我要五串!” 布凡在旁边无奈地摇了摇头,书音捂着小嘴憋着笑。 他们一个是曾经的强者,一个是未来的强者,对这人世间都是俯视的。 当一个人俯视世间时,对这世间也会比较宽容。 春天欢快地拿着糖葫芦来到两人跟前,先是朝布凡递了一串,“少爷!给你吃。” 布凡不想扫了小丫头的兴致,伸手接了过来。 春天又转身给书音递了一串,“书音姐,给你一串。” 书音憋着笑接了过去。 春天这时候发现,手上还有三串糖葫芦,再分一次不够分了啊! 还差一串,那就在去买,可是买一串感觉太亏了,那就去买四串吧! “少爷!我在去买四串糖葫芦,不然剩下的不够分了。”春天看向布凡说道。 布凡快被这丫头的智商逗乐了,无奈的说道:“少爷不喜欢吃,你去买三串吧!” “哦!那好吧!” 春天对于布凡不喜欢吃她买的东西有些失望。 春天带着遗憾往赖狗子跑过去,“老板,再来三串。” 赖狗子怪异地看了春天一眼,笑眯眯的道:“不来五串吗?” 春天摇了摇头:“就要三串。” 赖狗子失望地接过了两文钱,递给了春天三串糖葫芦。 春天接过两文钱买的三串糖葫芦,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她低头思索起来,两文三串,四文六串,前面四文买了五串。 她一拍脑袋,上当了。 “老板你骗人。” 春天抬起头,气呼呼的瞪着赖狗子娇呵道。 赖狗子看着气呼呼的春天,脸不红心不跳,只是将笑眯眯的脸板了下来。 他严肃的说道:“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我哪里骗人了啊!” “两文三串,你刚才卖我四文五串,明明可以买六串,还说你没骗人。”春天皱着小脸,气呼呼的说道。 赖狗子板着脸平静的说道:“我卖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啊!一文一串,两文三串,三文四串,四文五串,你自己选的怎么能怪我呢!” 不远处卖梨的小贩,看向卖桃的小贩道:“赖狗又在骗人了。” “自己贪心能怪谁呢!”卖桃的小贩不屑的说道。 卖鸡蛋的小贩迎合道:“人傻能怪谁。” 卖桃的和卖鸡蛋的,其实也想学赖狗子的,只是他们不敢。 一旁卖菜的小贩,虽然不认同他们的说法,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赖狗子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人家可是有靠山的,不然谁敢在安定城坑蒙拐骗。 安定城自从三年前换了一个新城主,官府就一直在极力打击违法乱纪。 只因,新任城主知道,小小的安定城有猛虎盘踞。 他怕那个不开眼的撩拨了虎须,让猛虎迁怒到他啊! “可是你就是在骗人。”春天涨红着小脸,不甘心的说道。 “我没有。” “你就有。” “我真的没有啊!” “你就有,你就有,你就有。” 赖狗子也不想把事闹大,真要闹大了对他也没好处,于是转变策略。 他哀怨的说道:“小姑娘,我看你也不像差那十文八文的人,何必跟我一个贫苦人家,胡搅蛮缠呢!” 书音和布凡一直就站在春天不远处。 书音本来是想上去,帮春天和赖狗子理论,或者把春天劝回来,但是被布凡制止了。 书音有些奇怪的看向泰然自若的少爷,少爷平时那么宠春天,就这眼睁睁的看着春天被欺负,不应该啊! 书音忍不住道:“少爷!我们不去帮一下春天吗?” 布凡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心善是好事,单纯也不算坏事,太傻了就不是好事了,就让这小贩给她上一课吧!” “是你骗人。”春天弱弱的道。 “我家上有八十岁卧病在床的老母,下有两个嗷嗷待乳的孩子,全靠我卖糖葫芦养活啊!你就全当行善积德了行不行。”赖狗子声情并茂的说道。 春天声音一次比一次小的说道:“你,你,你…”骗人,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布凡感觉戏也看的差不多了,朝着春天的方向开口道:“他在骗人。” 春天闻声看向布凡,有些气恼的说道:“算了吧!他也不容易。” 布凡淡淡的说:“他说那什么老母和孩子,也是骗你的。他老母早就被他气死了。他压根就没孩子,而且他这辈子都不会有。” “少爷你说的都是真的,他又在骗我。”春天一脸不可置信的道。 “嗯!”布凡微微点头肯定的道。 布凡刚刚用真我之眼看过了赖狗子的命运。 春天感觉又委屈又气恼,愤愤的看着赖狗子,怒气冲冲的娇呵道:“你个死骗子,你又骗我。” 赖狗子见自己老底被布凡揭穿,也没多想,只以为他认识自己。 既然装不下去,也就不装了,摊牌了。 他双手抱胸,有恃无恐:“我表哥在衙门做事,你们最好别找事。” 春天看着嚣张的赖狗子,感觉骂他也不解气,“我…我…我”想说句狠话,发现不知道说什么。 春天发现不知该拿这赖狗子怎么办了,转脸求助的看向布凡。 “少爷!我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出了事少爷给你兜着。”布凡鼓励的说道。 “啊!” 春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为了一文不值得事,杀人吧!骗人,那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啊! 春天皱着眉看着赖狗子,目光扫到糖葫芦时,突然眼前一亮。 她一个健步冲向赖狗子那插满了糖葫芦的草靶,飞快的拔了一大把糖葫芦,拔腿就跑。 “少爷!书音姐,快跑啊!” 布凡看着人群中奔跑的少女,听着那银铃般的笑声。 布凡嘴角微微上扬,在看了看气急败坏的赖狗子,迈开腿往少女追了过去。 书音小嘴微张,半天合不拢嘴。她看到了什么,少爷开心的笑了。 她愣愣的看着远去的背影,反应过来,无奈的苦笑一下,追了过去。 赖狗子要是知道三人的身份,今天的壮举,够他吹一辈子了。 春天就先不说了,他赖狗子今天让,一个绝世大魔,一个未来的女武神,落荒而逃了。 春天像一只欢快的蝴蝶,在人群中撒欢着。 布凡步调轻盈而富有韵律,不紧不慢的跟在春天身后,书音像轻盈的燕子,从容不迫的跟在布凡身后。 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少年少女奔跑着,留下一串串美好的回忆。 第21章 大武来使 在盛夏的午后,方府的风景湖犹如一幅生动的画卷。 荷花在湖面上争奇斗艳,鱼儿在水中嬉戏,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在湖中央的凉亭里。 书音正轻柔地拨动着古琴的弦。 那琴声宛如山涧的流水,清脆而悠扬,使人听后心旷神怡,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春天则趴在茶几上,双手托腮,静静地聆听书音的琴声。 她肩上,还安静地趴着一只小白貂,仿佛也在享受这美妙的旋律。 布凡则懒洋洋地靠在太师椅上,他的眼睛微微睁开,望向湖边的一棵柳树,悠悠开口说:“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 话音刚落。 那空无一人的柳树上,缓缓出现了一个老者的身影。 这老者身形一晃,轻若无物地落在了湖面上。 这时,书音和春天才看清楚,这是一个身穿蟒袍、面白无须的老者。 老者负手而立,踏着湖面,不紧不慢地向凉亭走来。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属于武尊的气势,向布凡等人压迫而来。 每走出一步,那气势便更加强烈。 对于布凡来说,这武尊的气势压迫,就如同夏日的凉风一般,不足为惧。 书音也还能勉强支撑,但春天就有些难以忍受了,小白的情况虽然稍好,但也并不乐观。 当老者即将踏上凉亭时。 春天首先支撑不住,她的小脸涨得通红,努力运转修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布凡则不慌不忙,从茶几上的碟子里抓起一颗瓜子,屈指一弹,那瓜子犹如利剑一般,向着老者射去。 老者看着射来的瓜子,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随意地抬手抓去,却没想到手上一痛,那瓜子竟然洞穿了他的手掌,继续向他面门飞来。 老者惊骇之下,下意识地偏了一下脑袋,瓜子擦着他的脸皮飞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老者心有余悸地躲过了一劫,心中一阵后怕,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这条老命就交代在了一颗瓜子之上。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见又一颗瓜子,朝他胸口飞来。 他大惊失色,连忙双臂交叉于胸前,运转武尊境的武气,在身体表面布下了一层厚厚的武气护罩。 然而,一声巨响,老者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身体被巨力重重地砸入湖水里,湖中溅起了几丈高的水幕。 水幕刚落下,哗的一声! 老者狼狈地窜出了水面。 他一脸惨白,“哇!”的一声,吐了老大一口血,也顾不上擦去嘴角的血水,急忙扯着尖锐的嗓子,对着布凡喊道: “方少爷手下留情啊!洒家没有恶意啊,洒家是奉旨前来,找书音姑娘,有要事禀告。” 老者死死地盯着布凡手里捏着的瓜子,眼皮直跳。他感觉布凡再来一颗,他不死也要重伤。 直到布凡放下了手中的瓜子。 老者才敢咽了口口水,心里松了口气,轻轻咳嗽了几声,又吐了一口血水,惨白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老者用武气蒸干了湿透了的衣服,跨步来到了凉亭中,尴尬地对着布凡弯腰抱拳道: “洒家赵忠,第一次见,方少爷这种青年才俊,一时手痒,在方少爷面前献丑了,还望方少爷莫怪。” 布凡懒得搭理了赵忠,赵忠也不纠缠,转身看向书音道:“书音姑娘,陛下身体出了问题,想请书音姑娘前去一见。” 书音惊讶地看着赵忠,皱着眉道:“武伯伯好像是武皇境武修吧!正常来说可以活两百多岁,身体怎么会出问题呢!” “陛下被人下毒了,而且,是一种御医束手无策的毒。”赵忠沉声说道。 书音眉头皱得更深,“能给武伯伯下毒的可不是一般人,有怀疑对象吗?” “皇家的事,我一个奴才可不敢乱说。”赵忠隐晦地回答。 书音听赵忠的说辞,知道,这里面的事恐怕不简单了。 她小时候跟着父亲,倒是见过几次武帝,可是武帝在这种时候找她干嘛呢! 赵忠看着陷入沉思得书音道:“书音姑娘是跟着洒家一同去皇城,还是有其它安排?” 赵忠可不愿在这里多待,他们这种武帝的心腹手下,对武帝自然是有忠心的,但是,那是活着的武帝。 武帝如今情况不妙,赵忠自然想待在皇城,方便看清形势,早做打算。 书音沉吟了下道:“我自己去皇城吧!” 赵忠对于书音的安排没有异议,他只是奉命传话的,其它的就不归他操心了。 他给书音留下了一块令牌,就头也不回的踏空走了。 春天看着书音一脸好奇得问道:“书音姐,你要去皇城了吗?” “武伯伯的情况估计不太好,这种时候要我去见他,于情于理都要去一趟的。”书音皱皱眉说道。 布凡淡淡的开口道:“我建议你还是别去,你现在的实力卷入皇权争斗,九死一生。” “我只是去见一下武伯伯,不会掺和其它事。” “这可由不得你,下毒的人,估计就不想你见到武帝,其他的皇子,也不会让你置身事外的。”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一趟” 书音自然知道此去有危险,但是,正路难走人须走,有危险就逃避,那以后怎么面对人间浩劫。 书音既然做出了决定,布凡也就懒得那操闲心了。 大武皇朝乱不乱,一看赵忠出手的试探,布凡就知道,皇城人心不稳了。 春天一听书音此去有危险,赶紧上前拉住书音得手,担心的说道:“书音姐,少爷说有危险,要不你就别去了吧!” 书音其实很想让布凡陪她去皇城的,可是,知道她请不动布凡。 但是,春天一定能请的动布凡。至于,春天去了有没有危险,不是有布凡嘛! 书音看着春天,安慰道:“去肯定是要去的,你也别替我担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春天一脸急切的道:“那怎么行,要去,我和小白陪你一起去。” 小白叽叽喳喳的,对着春天比划着爪子抗议,表示它不想去。 春天气呼呼对着小白数落道:“小白,你怎么能这么没义气,做人一定要讲义气” 小白缩着脑袋,小声叽喳两声表示,它不是人。 春天义正言辞的说道:“那也不行,做兽也要讲义气,明知道书音姐有危险,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书音这时候出声劝说道:“春天你还是别去了吧!少爷肯定不希望你去皇城的。” 第22章 前往皇城 春天闻言看向布凡,认真的说道:“少爷!我要去保护书音姐,少爷你会同意的对吧!” 布凡懒散的靠在太椅上,歪着脑袋看向春天,没好气的道:“你少去添乱,你保护书音,书音保护你还差不多,自己什么实力没有数吗?” 春天被布凡说的小脸一红,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布凡身边,拉着布凡的袖角。 她撒娇卖萌的说道:“哎呀!我是没书音姐厉害,但是,我也不差的呀!并且,小白现在也很厉害的,我和小白一起,肯定能帮上书音姐的啦!” 布凡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一武王,一个妖王,去保护一个武皇,这不是去搞笑吗。 他严厉的说道:“在家老实待着,武尊之前,那都不许去。” 春天撅着小嘴,委屈巴巴的看着布凡,试图让布凡心软。 布凡头一偏,眼一闭,来个视而不见。 春天轻轻的拽了两下布凡的衣袖,试图让布凡重新看向自己。 布凡眼皮动没一下,装作不知道。 春天又一拽了两下布凡的衣袖,见布凡不为所动,又拽了拽布凡的衣袖,见布凡还没动,又拽了起来。 布凡感觉这丫头没完没了,一抬手,将衣袖从春天手里抽了回来,睁开眼睛看向春天,冷着脸道:“怎么的,少爷说话不好使了是吧!” 春天感觉很委屈,少爷凶自己,她只是想帮助书音姐啊!眼睛一酸,眼里弥漫起了水雾,难过的说道:“我肯定是听少爷话的啊!可是……”” 布凡打断了春天的可是,冷声道:“没有什么可是,既然还听少爷的话,乖乖听话就可以了。” 春天委屈巴巴的看着布凡,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布凡那坚决的态度,知道再说下去,恐怕要惹布凡不高兴了,只能无奈的暂且作罢。 书音看着难过的春天,心里有些自责,赶紧上前拉住春天,安慰道: “少爷不让你去,也是担心你的安危,你用不着难过的。你就听少爷的话,在家待着就好了。” 春天有些泄气的点了点头,看向书音关心的问道:“春天没办去帮书音姐了,书音姐你什么时候出发?” “我准备明天早上就出发,你也不用为姐姐担心,姐姐一定能平安回来的。”书音微笑着说道。 “嗯!春天相信书音姐,肯定能平安回来。”春天重重的点头说道。 书音转头看向布凡,这个相处了六年的少年。 眼神闪过一丝黯然,她从来没有在这少年眼里驻足过。也不知道此次离开,还能不能再见。 书音收起乱七八糟的情绪,对着布凡真诚的说道: “少爷!我明早就要去皇城了,特此谢过少爷,这些年的照顾和教诲。 少爷,早上应该不希望我去打扰,我明天早上,就不去和少爷辞行了。” 布凡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没再有过多的表情。 这个小插曲过后,大家好像又恢复到原来的轨迹。 布凡该发呆继续发呆,书音和春天也一如既往的,修炼,伺候少爷。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 书音就早早的醒来。 她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春天,轻轻的拿开春天搭在她身上的手,轻手轻脚的穿衣起床。 书音穿好衣服,站在床边,眼神柔和的在看了眼,床上熟睡得春天,这个曾经让她嫉妒过的妹妹,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走出了房间的书音,对着布凡房间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身向方府大门走去。 书音刚走出房间后。 春天睁开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轻巧的翻身下床,穿好衣服。 她蹑手蹑脚来到房间门口,从门缝里偷偷的观察着书音的动向,待确定书音离开了后。 春天快速的来到桌案前,找出一张白纸。提起毛笔,沾了点墨水,开始写了起来,写完后拿过压尺,压在了桌案上。 她快步来到小白的小窝旁,一把抱起睡睡中的小白。 小白被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就要尖叫。 春天一手捂住了嘴巴,小声的说道::“小白别出声,别吵醒了少爷。” 春天抱着一脸懵逼的小白,贼头贼脑的出了方府,朝着皇城的方向飞奔过去。 躺在床上的布凡,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他昨天还有些奇怪,这丫头怎么会这么老实,原来是打算玩这么一出啊! 他不紧不慢,来到两个丫头的房间,拿起桌上春天留下的留信。 “少爷!对不起,春天不听话了。 我要去帮助书音姐。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少爷,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啊! 我回来后,少爷要打要罚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生我的气哦! 少爷是我最亲的人,书音姐也是。 我实在没办法,在明知,书音姐有危险的情况下,不去帮忙。 我也知道,少爷不让我去皇城,是担心我,是为我好。 我也知道,自己没有书音姐厉害。 但是,我修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少爷,小白,书音姐。 现在书音姐有危险,我怎么可以不去呢! 少爷,一定原谅我这次任性啊! 我保证以后一定都听少爷的话。少爷对我最好了,一定一定一定不要生我的气啊!” 布凡看完春天的留信。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的叹了口气,真就不能让自己这个老年人省点心啊! 布凡走出了两个丫头的房间。 他来到了老戴的小院门口,看着关着的大门,脚下微微发力,身体越过院墙,落在了院子中。 布凡没做隐藏的出现在了老戴的小院。 作为武尊的老戴,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有人闯入。 下一刻,老戴人就出现在了小院。 老戴疑惑的看着布凡问道:“少爷!你这一大早的找我什么事?” 布凡淡淡的道:“我要去一趟皇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方府你多费点心。 顺便帮我跟老爹打个招呼,就说,我跟师傅出去修行一段时间。” 老戴虽然好奇,布凡去皇城有什么事,但也没问,认真的道:“少爷放心,老戴会照看好方家的。” “嗯!” 布凡也没再多说什么,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小院,再出现时,人已经在方府千米之外面了。 布凡没急着去追两个丫头,没有必要话,他不打算出现在两个丫头面前,暗中照看下两个丫头就好了。 第23章 江湖年少 日上三竿,烈日炎炎。 一条远离安定城古道上。 一个显得有些倦怠的少女,对着肩上趴着的雪貂,懊恼得念叨着。 “小白,你说我们追了一上午,还没追到书音姐,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小白小声的叽喳了两声,表示它想回去了。 “那怎么行,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书音姐的。”少女打起精神说道。 小白一副生无可恋的趴在春天肩头,一副不愿意在搭理的模样。 春天对小白的态度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的念叨着:“书音姐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等等我。 也不知道现在少爷在干嘛!有没有生春天的气。……” 此时,一支二三十人的车队,缓缓的从春天身边经过,车队中间一辆豪华马车里,龙子玉百般无聊的,从窗口向外张望着。 突然龙子玉眼前一亮,兴奋的对车队领头的人喊道:“杨镖头停车,快停车。” 杨镖头闻言,伸手示意车队停了下来,驱马来到了龙子玉的马车旁:“龙少爷,你叫停车,有什么事吗?” 龙子玉掀开车帘,跳下马车,随口给杨镖头丢下一句:“本少爷,要去助人为乐”头也不回的向春天走去。 龙子玉快步追上春天喊道:“姑娘请留步。” 春天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龙子玉,用手指向自己,不确定的道:“你在叫我吗?” 龙子玉快步来到春天跟前,彬彬有礼的说道:“是啊!这里除了姑娘以外,也没有其她人啊!” 春天看向眼前,这个白如玉冠的公子,不解的道:“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我叫龙子玉,姑娘怎么称呼?” “春天” “如此,我们便认识了。”龙子玉笑着说道。 春天有些无语的问道:“你到底想你干嘛!” “春天姑娘别生气啊! 我也是出于好心,才叫住姑娘。 姑娘也许还不知道,前面路段时常会有强盗出没。 我担心姑娘一个人会有危险,才邀请姑娘,随我家车队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春天虽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人家出于好意,也没必要拒绝,于是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就和你们一起走。” “春天姑娘随我来。” 龙子玉领着春天来到了,他的马车旁,上前掀开马车帘子:“如果春天姑娘不嫌弃,就上我的马车吧!” 春天顺着龙子玉,掀开的车帘,看了下马车内部,装饰豪华,空间很大,也没拒绝,上了马车。 龙子玉等春天上车落座后,才上马车,坐到了春天对面,扭头对着外面的杨镖头吩咐道:“杨镖头可以出发了” 杨镖头心里暗自吐槽:还助人为乐呢!不就是看上漂亮姑娘了嘛! 不过这种事就不归他管了。杨镖头重新来到队伍前方,指挥队伍启程。 龙子玉看着眼前小家碧玉的春天,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春天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皇城。” “那就巧了,我正要回皇城,这可是缘分啊!”龙子玉高兴的说道。 “是啊!那真是挺巧的。”春天有些意外的应道。 龙子玉豪气干云的说道:“这样一来,春天姑娘一路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了。” “哦!那你一定很厉害吧!”春天好奇的问道。 龙子玉用拳心掩嘴,干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我倒是没多厉害,但是,我的护卫很厉害,必然能保护我们的安全。” 春天刹间对龙子玉失去兴趣,一边玩弄着小白的尾巴,一边应付道:“哦!” 龙子玉看了眼小白,继续找着话题说道:“春天姑娘的宠物,很是乖巧可爱啊!” “小白不是我的宠物,小白是我的朋友。”春天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龙子玉虽然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他觉得春天是在开玩笑,谁没事和动物做朋友,嘴上还是顺着春天附和道:“哦!原来这只雪貂叫小白啊!” 春天看着风度翩翩龙子玉,总让她感觉很别扭,她顿时不想接话了。 龙子玉见春天不接话茬,也不在意。 他虽然对春天有兴趣,但也,不急于一时。 他对自己有信心,凭自己的容貌和身家,就没有几个搞不定的女人。 龙子玉识趣没在找话。 春天暗心中自松了口气,心里对龙子玉感观稍微提升了一点点。 车队一路无事的前进了几个时辰。 突然传来杨镖头,厉呵声,“停!所有人警戒。” 就在这时,队伍前方树林里,响起一阵稀里哗啦声。 一群穿着各异的强盗,满脸兴奋的啸叫着,的一拥而出。 杂乱无章的举着武器,堵在了车队前方。 镖师和护卫们严阵以待,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与强盗们对峙着。 在镖师队伍中,何正勇一脸凝重地拔出朴刀,心中暗骂:“晦气!” 何正勇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他紧握着朴刀,仿佛那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他今年三十五,到了求稳的年纪。 三十岁之前,他巴不得每次走标都遇到土匪,厮杀有风险,但活下来,也意味着能获得一笔赏钱。 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刀口舔血的生活,他已经厌倦了。 好不容易攒够了钱,本打算完成这最后一趟镖后就退休回家,娶个媳妇,过上安稳的日子。 可谁能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然遇到了土匪。 强盗队伍中,走出一个一脸凶相头目,对着杨镖头说道:“人可以走,财物全部给爷留下。” 春天听到外面的动静,就要出去帮忙。 龙子玉胸有成竹的开口道:“春天姑娘不用担心,等杨镖头报出,我龙家商队的名号,强盗就会知难而退了。” 春天见龙子玉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也就信以为真了,安静的坐了下来。 杨镖头上前抱拳说道:“我们是皇城龙家商行的车队,可否给个面子。 当然,也不会让好汉的白跑一趟,我们自当奉上一份厚礼,好汉意下如何?” 头目冷笑着说道:“不如何,要么乖乖留下财物滚蛋,要么死。” 春天一脸怪异的看向龙子玉。 龙子玉尴尬的一笑,辩解道:“这山沟沟里强盗太没见识了,不过关系不大。” 龙子玉自信的说道:“我的护卫都是强大的武修,杨镖头更是武宗高手,武宗面前,这群强盗就是跳梁小丑。” 杨镖头一看事情不能善了,跳下马来。 他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武宗境强大的武气运转起来,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 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息,让身后的护卫,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杨镖头冷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杨镖头双脚蹬地,在地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脚印,身体在空前划过一道残影,出现在强盗头目身前,一拳对着强盗头目脑袋轰去。 强盗头目不慌不忙的,抬起拳头对着杨镖头的拳头轰去。 杨镖头瞬间倒飞了回去。 杨镖头在落地之前,勉强调整好了身形,双脚落地后,又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终于稳住了身体。 杨镖头脸色惨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何正勇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那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住了他的心,使得他心里“咯噔”一声,仿佛晴天霹雳般在脑海中炸响。 他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手中的刀,那原本就因常年磨砺而略显粗糙的骨节此刻更是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要将手中的刀柄融入血肉一般。 终究逃脱不了刀下生,刀下死的命运吗? 他缓缓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股强烈的恐惧却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怎么也无法驱散…… 第24章 春天的战斗 龙子玉的脸色,如同暴风前的寂静,难看到了极点。 他在春天面前丢的面子已无关紧要了。生存,成了他当下,最为关心的课题。 他深知,自己正处在最为不利的境地——别人是切肉的刀俎,而自己,不过是一条待宰的鱼。 即便身边有美人如花,也远不及生命宝贵。 他勉强稳住心神,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杨镖头身旁,将这位萎靡不振的镖头搀扶起来。 他心中满是忧虑:“杨镖头,你伤的重不重?” 杨镖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望着龙子玉,声音低沉:“杨某学艺不精,让龙少爷失望了。 如果局面无法挽回,我会尽力拦住这个汉子,龙少爷您趁机逃脱吧。” 龙子玉面色沉重,他没有发表任何豪言壮语。 他转过头,目光坚定地投向强盗头目,朗声说道:“各位好汉,我们愿意留下财物,只求一条生路。” “二当家的,跟他们废什么话!”一个小喽啰跳出来,对强盗头目谄媚道,“杀了他们,东西自然归我们。”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一群小喽啰跟风起哄。 二当家瞪了他们一眼,厉声呵斥:“都给我闭嘴!谁敢造反?大当家吩咐过,能不杀人就尽量不杀。” 他转头看向龙子玉,语气坚决:“留下财物,立刻滚蛋。” 龙子玉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失去的财物,最多换来父亲的一顿责骂。 他回头对护卫命令道:“把车上的货物、身上的钱财,都留给好汉们。” 护卫们自然没有异议。 何正勇心中也松了口气,杨镖头战败了,他们这些小杂鱼上去也白给。 龙子玉一声令下,护卫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卸货,有的掏钱。 春天从车上跳下。 她看着忙碌的人群,一脸茫然:“这些强盗,也没那么厉害吧!” 她的话音虽低,却如同魔咒,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望向她。 龙子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急忙对春天说:“春天姑娘,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不等春天回应。 龙子玉便向二当家赔笑道:“我这妹子喜欢开玩笑,让好汉见笑了。” 二当家上下打量了春天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向着春天缓缓走去。 他邪笑着说道:“小姑娘,这就让你知道下我的厉害。” 小啰啰们跟着起哄道: “二当家,必须让这小娘们,见识下你的厉害。” “对,那是必须的” “对,必须的。” 龙子玉刚想上前去,拦住不怀好意的二当家。 杨镖头就一把,按住了龙子玉的肩膀,对着龙子玉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插手。 龙子玉看了看杨镖头,看看了看二当家,又看了看春天,无奈的低下头叹了口气。 何正勇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心中既替春天担心,又埋怨。 “哏!你笑的好恶心。”春天一脸嫌弃的道。 二当家眼神变得阴森起来,一步跨到春天跟前,狠狠的一把向着春天的头发抓去。 春天轻巧的后撤一步,躲过了二当家得一抓。 二当家的一爪落空,有些意外的看着春天:“呦呵!还真是练过的啊!” 春天小脸一扬,摆出一副,自认为很酷的样子,才开口道:“本姑娘自然是练过的,而且,还很厉害,怕了吧!” 二当家不但没怕,还像看傻子似看着春天。 春天的表现怎么看都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妖孽的天才。 二当家戏谑的说道:“那我今天,还真要长长见识了”说完也不客气,抬手就是一拳朝春天打去。 春天面对二当家的突然一拳,没有丝毫慌张。 这就得益于,两个怪物这些年的陪练了,虽然春天从来,没赢过布凡和书音一次,但是,这不代表春天战斗素养就很差。 面对二当家的一记重拳。 春天轻抬手腕,手掌外旋,顺势抓住了二当家的手腕,往外一拨,一推一拽,动作一气呵成。 “咚”的一声。 二当家瞬间感觉身体失去重心,被迫表演了,一个恶狗扑食。 对于二当家来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满满。 春天笑眯眯的看向,摔在地上二当家,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炫耀的对着肩头小白说道:“小白,我厉害吧!看到没有,我一下子,就把那个大个子打趴下了。” 小白也替春天开心,兴奋的挥舞着小爪子,叽叽喳喳的表示:春天真厉害,春天真棒,春天最厉害,春天最棒棒。 何正勇眼珠子,瞪的像铜铃,嘴巴微张。 龙子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摔在地上得二当家。 他转头看向,和他表情差不多的杨镖头,不可思议的道:“春天姑娘,好像真没开玩笑。” 杨镖头沉声说道:“春天姑娘的修为,最少也是武宗,这二人谁强谁弱,现在还不确定,刚才这个二当家轻敌了。” 有人很开心,就有人不开心了。 二当家刚咬牙切齿的爬起来,就见,春天在对着一只宠物炫耀战绩,怒意直线飙升。 “小婊子,给我去死。” 二当家的武宗武气尽数喷发而出,头发被强大的气机,搅动的在空中乱舞,怒目圆睁,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向着春天冲杀过去。 二当家对着春天就是一顿猛攻,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破空声。 可以说,二当家的,每一拳,每一脚,都可以分金碎石,就是可惜,没能对春天造成多少伤害。 春天见招拆招,越打越开心,越打越自信。 她还是第一次打这种顺风架,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二当家却是,越打越难受,越打越泄气。 二当家痛苦的发现,她可能真的打不过这小姑娘。 他这里已经全力以赴了,对方还是游刃有余。 龙子玉睁大着眼睛看着交手的二人,可惜,武宗的动作太快了。 他根本看不清,只能隐约的看到,二道人影纵横交错,无奈的对着杨镖头问道:“杨镖头,谁占上风?” “春天姑娘占上风。”杨镖头回道。 “那就是说,春天姑娘会赢,是吧!”龙子玉歪着脑袋,看着交手的二人,若有所思。 “嗯!不出意外的话,是的。”杨镖头点头认可道。 “那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 “龙少爷的意思是?” “我们该为民除害了,杨镖头带着兄弟,去将剩下的强盗灭了吧!”龙子玉认真的道。 “是,龙少爷!” 杨镖头转身走向护卫队,高声说道:“春天姑娘牵制住了强盗头目,兄弟们,随我前去为民除害,灭了剩下的强盗。” 何正勇心里也憋着气呢!如果没人带头,大概也就是憋了个屁。但是,倘若有人带头冲锋,那就是无的尽怒火。 第25章 强盗老巢 随着杨镖头一声令下。 几十名护卫如猛虎下山般,挥舞着武器,直冲强盗队伍。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强盗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面目狰狞的小头目嘶吼着:“兄弟们,并肩子上,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杀啊!”一众强盗纷纷亮出家伙,气势汹汹地迎了上来。 瞬间,双方人马混战在一起。 喊杀声、兵器交接声、倒霉蛋的惨叫声、幸运儿的欢呼嚣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幕混乱而又壮观的大乱斗画卷。 强盗们凭借着人数优势,一度占据了上风。 他们的士气越发高涨,那名小头目又挥舞着兵器,狂妄地喊道:“再加把劲,兄弟们,一口气灭了他们!” 强盗们仿佛被注入了强心剂,嗷嗷叫着,对护卫们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击。 就在护卫们开始节节败退,形势岌岌可危之时。 杨镖头如同一头狂怒的猛虎,加入了战局。 他左冲右突,强盗们在他面前仿佛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他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猛攻,强盗们留下了,一二十具尸体后,开始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护卫这边顿时气势高涨,对着逃散的强盗开始追杀起来。 二当家看着这边的情况,心里升起一股急躁的情绪。 他倒不很在意小弟的死亡,他更关心的是,自己该如何脱身。 春天看见二当家的有些分心,不忘提醒道:“大个子,你要加油啊!不然你就要输了哦!” 二当家黑着脸,气的说不出话来,咬牙,对着春天猛攻起来。 彭!砰!砰!二人的交手,武气的碰撞,传出一阵激烈的爆破声。二人战斗中心,尘土肆意,空气震颤。 没大一会儿,杨镖头带着护卫,一番追杀下,杀光了所有强盗,带着一群亢奋的护卫回来了。 杨镖头先来到龙子玉身边:“龙少爷,强盗已经被杀光了。” 龙子玉点点头说道:“嗯!辛苦杨镖头了,回去以后,我会让父亲犒劳杨镖头,以及众兄弟们。” 杨镖头也不推辞,对着龙子玉抱了抱:“杨某先带众兄弟,谢过龙少爷。” 龙子玉作为龙家商行二少爷,御人手段自然不差,毕竟,这些是从小的必修课。 龙子玉微微点头:“嗯!”转头看向,还在交手的春天和二当家:“杨镖头,问一下,春天姑娘,要不要帮忙。” 杨镖头闻言,转身看向战场,上前几步,对着春天喊道:“春天姑娘,需不需要杨某帮忙。” 春天一边轻松的,接下了二当家的一拳,一边转头对着杨镖头开口道:“不用” 春天转回头,收起了笑脸,看着二当家认真的道:“大个子,不玩了,我要认真了哦!” 二当家的闻言,顿感不妙,一脸惨白。 打了这么久,他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感情人家还没认真,这还怎么玩。 二当家当机立断,一转身,撒丫子向山林狂奔而去。 他每一步起落,都是在四五丈开外,几步就窜到了山林,越上树梢,踩着树头向山林深处狂奔。 春天都看愣住了,小白急切的叽喳声,让春天反应了过来。 她气呼呼的一跺脚,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身体腾空而起,向着二当家的追了过去。 一个户卫看着飞远的春天,张目结舌的,自言自语道:“春天姑娘飞走了。” 本来还在目瞪口呆的一众护卫,一下子就炸开锅了,七嘴八舌的道: “哇!春天姑娘太厉害了吧!” “春天姑娘比杨镖头还厉害呢!” “我早就看出,春天姑娘不一般。” “我也早就看出来了,春天姑娘不是一般人”…… 何正勇呆呆地望着天空,外面的世界好危险,这些年能活下来,完全是命运的眷顾吧! 杨镖头和龙子玉,看着乱哄哄护卫,一时相顾无言。 龙子玉消化了一会儿,来自春天的震惊。 他看向杨镖头,不确定的开口道:“春天姑娘是武王吗?” “嗯!能够御空的武修,最低是一位武王。”杨镖头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龙子玉出生皇城,武王自然不会没见过。但是,这么年轻,还真没见过。 最让他震惊的是,他就是在路上,随便捡了个漂亮姑娘,竟然捡了个武王。这要是回去跟人吹牛皮,估计都没人信。 龙子玉看了眼春天消失的方向,苦笑着对着杨镖头问道:“我们要就在这里,等春天姑娘回来吗?” 杨镖头神情凝重的说道:“我刚才从一个强盗口中得知,这伙强盗还有一个大当家的,这个大当家的也是位武王。 这位二当家的不是春天姑娘对手,必然会往大当家那里逃。也不知道春天姑娘,是不是那位大当家的对手。杨某建议,我们还是先走为妙。” “啊!那春天姑娘不是很危险。”杨子玉紧张的问道。 杨镖头提醒道:“春天姑娘就算有危险,我们留在这也帮不上忙。 退一步来讲,春天姑娘就算,不敌那位大当家,也有很大机会可以逃走。 毕竟同为武王,差距应该不会太大。但是,我们留在这里,只要春天姑娘,不能胜过那位大当家,就会很危险了。 我们刚刚可是,杀了不少强盗的。” 龙子玉陷入了纠结,一方面,舍不得春天,他现在对春天有些动心了。 如果春天只是个漂亮姑娘,最多也就是让他有兴趣罢了。 但是现在,春天还是一位天才武修,这就足以让他动心了。 另一方面,的确开始担心起自身安危来。 龙子玉犹豫了下,还是感觉自己得命更重要些,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回皇城。” 春天一路追着二当家的,来到了一座山寨。眼看就要追到了,二当家一头钻进了山寨。 春天看着眼前的山寨,想来这就是强盗的老巢了,想到这里,没有急着冲进去。 少爷可是说过,这世上有很多,厉害得阵法机关。 二当家的进入山寨,向着一座院子冲去,离着老远,就开始对着院子,急切的喊道:“大哥救命啊!大哥快救命啊!” 山寨小院内。 一个身穿素衣,正在喝茶的中年男人。 他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茶杯,身形一动腾空而起,一个跨步落到了二当家的身旁。 中年男人皱皱眉,看着惊慌失措的二当家,冷声道:“老二,慌慌张张的,怎么回事?” 二到家的看到中年男人,慌张的心安稳了不少,开口道:“大哥,我们这次出去,遇到了硬茬子,兄弟们都死了,有一个武王追过来了。” 中年男人对于死了些手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出来混,杀人和被杀,都是正常的事。 让他关心的是,有人杀上门了,该如何应对,沉声道:“你确定,就来了一个武王。” 第26章 春天战败 中年男人从二当家的口中确认,就追过来一个小姑娘,神情放松下来,吩咐道:“老二,去集合兄弟们,随我去会会客人。” 不久,中年男人带着一群悍匪,出现在了春天面前。 双方都开始打量起对方来,气氛有些微妙。 这些粗鲁的强盗,原本以为有一场恶战,却发现对手不过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紧张心的心情立刻变成了戏谑,你一言我一句的调笑起来。 “哎呦!小姑娘长的怪水灵的呢!” “可不是么,真要打起来,老胡我可以不去手。” “我看这姑娘八成是看上大当家的了,这是要送上门做压寨夫人啊!” 中年男人看着气鼓鼓的春天,转头看向越说越离谱的手下,冷着脸呵斥道:“都给我闭嘴” 中年男人看着安静下来的手下,转头看向春天,和颜悦色的说道:“姑娘,在下文彬,姑娘小小年纪就有武王修为,真让文彬汗颜啊!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文彬不太想跟春天动手,春天小小年纪就是武王,必然有着不小的背景。 他知道,没有名师和财力支持,春天在天才,小小年纪也不可能有这种成就。 春天看着眼前这个文彬,一点不像强盗,反而像一个书生。 看在他让那群讨厌的家伙,闭嘴的份上,闷闷的回道:“春天” 文彬晓之以情的说道:“春天姑娘,我那些得罪姑娘的手下,都已命丧黄泉,只剩下老二还在,姑娘是否可以消消气了?” 文彬说到这里,释放出他武王的修为,周身流转着磅礴的武气,动之以力的继续说道:“有句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春天姑娘以为如何?” 春天才不会被文彬吓到呢!板着小脸道:“哼!没什么好说的,本女侠今天要替天行道。” 文彬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看来春天姑娘,今天是铁了心,要跟我不去了。” 春天认真的说道:“谁让你们是坏人呢!我要为民除害。” 文彬感觉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抬手向着春天一挥,冷冷的对着小弟吩咐道:“给我拿下她,生死不论。” 文彬没指望这群手下,真的能拿下春天。也就是希望他们能够,试探下春天的虚实罢了。 至于是不是上去送死,小弟不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吗。 这群强盗可不知道大哥的想法,除了二到家的以外,其他人嗷嗷叫冲了上去,生怕别人抢了自己功劳。 春天看着一窝蜂似的,举着武器冲过来的强盗,小脸一拧,右手在左手储物戒指上一抹,一把长剑出现在了手中。 春天手握长剑,对着强盗的方向,虚空一技横斩,一道半月剑气向着强盗射去。 剑气所过之处,强盗们发出一阵痛苦闷哏声,像被割的麦子一样,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顿时山谷中响起一片“砰!砰!”声,接着就是各种哀嚎声。 春天一剑击败了几十个小喽啰,小脸一扬看向文彬,洋洋得意的说道:“你的小弟都被我打趴下了,该你了哦!” 文彬眉头微皱,对这些手下很失望,一点作用都没发挥出来,唯一试探出来,还算有点用的信息,就是这姑娘杀心不重。 文彬也不废话,伸手探向腰间,轻轻一抽,一把软剑出现在了手中。 文彬手臂一转,软剑向下一甩,软剑剑指地面,剑身震颤,嗡嗡作响。 随即,他一步踏出,软剑上撩,一道剑气向着春天斩去。 春天横移一步,避过这道剑气。 “轰”的一声。 春天后方的一棵老柳树,被剑气一分为二,轰然倒塌。 文彬本就没指望,这道随手斩出的剑气,能对春天造成多少伤害,目的只是让春天分点神,为接下来的一击必杀创造机会。 他斩出这道剑气后,身影一动,一剑西来,软剑直刺春天面门而去。 春天举剑向外格挡,“叮”一声。 春天长剑架住了软剑的剑身。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 文彬的软剑一弯,剑尖如同一条毒蛇毒蛇吐芯,向着她脑袋袭来。 剑尖散发出来的凌厉剑气,让春天汗毛竖起,下意识身体一矮。 一道剑气擦着春天头发划过,让春天头皮一阵发麻。 春天险而又险的避过这道剑气,迎面而来却是文彬势大力沉一脚。 春天只能匆忙抬起左臂,硬接了这一脚。 “彭!”的一声,一股巨力,透过手臂向春天袭来,春天只感觉胸口发闷,闷哼一声,身体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文彬没有给春天喘息的机会。 他眼中杀机弥漫,趁你病要你命,手中软剑一转,剑上散发着凌厉的杀机,向着春天心口直刺而去。 春天看着刺来的一剑,小脸煞白,她现在旧力已用,新力未生,很难接下这一剑。 她勉强提剑准备格挡,希望让自己少受点伤。 文彬眼里闪过喜色,他知道,这一剑过后,胜局已定,春天不死也要重伤。 就在此刻,一道白影一闪,撞向了文彬的手腕。 文彬惨叫一声“啊!”软剑脱手,狠狠的一甩手臂,一只小东西被甩飞了出去。 小白在空中一个翻身,飞回了春天的肩膀上,对着文彬呲牙咧嘴的挥舞着小爪子。 文彬看了看小白,又看了血肉模糊手掌,面色难看,心情跌入谷底。 这个一直没在意的宠物,竟然是一只王境妖兽,这让他还怎么打。 春天松了口气,状态也恢复过来了,看向小白,感激的说道:“小白,刚才多亏有你啊!不然我就受伤了。” 小白一脸得意,仰着小脑袋,叽叽喳喳的炫耀道:“我厉害吧!我刚才很厉害吧?” 春天一脸欢快的说道:“小白厉害,小白真厉害。” 春天夸完小白,一脸不服气的看向文彬,气呼呼的说道:“刚才不算,我大意了,再来。” 春天这次失败,一是,吃了没有和软剑交手经验的亏,二是,吃了文彬有心算无心得亏。 文彬也知道这种战果,复制不了第二次。现在春天还多了一个帮手,他已经没有机会杀掉春天了。 文彬也看出来了,春天比较单纯,于是慷慨激昂的说道: “春天姑娘,你有妖宠做帮手,我自认不是姑娘对手,姑娘又何必戏耍在下呢!要杀要剐,悉听姑娘尊便便是。” 第27章 文彬讲故事 “哼!我不用小白帮忙,一样能打赢你”春天骄傲的说道。 文彬语气诚恳的说道:“春天姑娘,要是在下再次侥幸胜过姑娘,姑娘能答应就此罢手,在下就陪姑娘打一场。” “好,我答应你就是”春天爽快的道。 文彬松了口气,同为武王他没理由怕春天,沉声说道:“既然姑娘执意如此,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两个同为武王,都相信会是赢的那个人。 两人相对而立,文彬软剑斜指地面。 春天长剑平举剑指文彬。 两人向前跨步,出剑攻向对方。 “铮”剑于剑的相撞,“刺啷!”剑与剑的快速相刺。 两人战斗直接进入白热化,肆意的剑气,地面被剑气犁出了一道道长痕。 文彬越打越急躁,他发现硬碰硬的方式,他完全被春天压着打。知道这样下去,他必输无疑。 他虚晃一招,软剑直刺春天面门。 春天举剑格挡。 文彬故技重施,剑身一弯,剑尖又如毒蛇吐芯向着春天脑袋袭去。 春天冷“哼!”一声,左手握拳,一拳对着剑尖侧面轰去,“铛”的一声,弯曲袭来的软剑,被春天一拳轰了回去。 这时,文彬势大力沉的一脚,向着春天袭来。 春天一个向前斜跨步,躲过这一脚同时,反手一脚向着文彬踢去。 文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连踢出去的腿,都来不及收回,匆忙举臂护于胸前,“彭!”一股巨力,透过手臂袭来,文彬感觉胸口发闷,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砰!”文彬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一甜,一歪头,咳出了一口鲜血。 他突然感觉前颈处一凉,抬头一看,一把长剑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文彬又咳嗽了几声,落寞的叹了口气后,看向春天虚弱的开口道: “春天姑娘你赢了,姑娘随时可以取走文彬的性命。 只是,文彬还想问一下,春天姑娘是非杀文彬不可吗?” 春天现在非常纠结,该怎么处置文彬和这群强盗,她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有人取死之道。 她手中的长剑轻轻一送,就可以杀了文彬,可是,她怎么也下不去手。 她也知道这样很没出息,可是杀人,她真的做不到啊! 春天闻言闷闷的说道:“有什么区别?” “如果春天姑娘,不是非要杀文彬,文彬想给姑娘讲一个故事。” “说来听听。”春天闷闷的道。 文彬伤感的说道: ………… 有一户勤劳的农家,他们世代都为,一户显赫的读书世家耕作。 那一年,在这个家庭中,诞生了一个天资聪颖的孩子,他的到来像是一束希望之光,照亮了父母的心。 他们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要将这个孩子培养成读书人,希望他能够成为家中飞出的金凤凰。 这个家庭虽然贫穷,但他们坚信,读书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他们倾尽所有,将孩子送入了学堂。 这个孩子,我们称他为书生,他深知父母的期望,夜以继日地勤奋学习,学问日益精进。 书生在童生考试中一举中第,这本是欢欣鼓舞的时刻,但命运却在这一刻给了这个家庭重重一击。 书生的母亲因劳累过度而病倒,治疗费用高昂,让这个本就拮据的家庭陷入了困境。 面对治病的巨额开支和书生的学业,他们不得不做出艰难的选择。 最终,书生的母亲选择了牺牲自己,她拉着书生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叮嘱他:“儿啊,你要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要有出息,否则娘死不瞑目。” 书生紧握着母亲冰凉的手,默默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 书生的学习更加刻苦了,他像头悬梁锥刺股一般用功,终于考中了秀才。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苦命人,书生的父亲在经历了长期的劳累和精神的巨大波动后,不幸离世。 父亲临终前,对书生说:“儿啊,再苦再难,也要把书读下去。”他转向书生的妹妹,眼中充满了愧疚: “丫头,爹娘对不起你,这些年苦了你了。 爹走了,供你哥读书的重担就落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你一定要答应爹,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哥把书读下去,爹下辈子就算给你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书生的妹妹,比他小两岁,从小就出去做工,补贴家用。 她的辛勤劳动和营养不良,使她变得瘦弱。如今,家中只剩下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书生想要继续考举人,但所需的钱财更多了,瘦弱的妹妹就算累死也无法供他读书。 书生想要放弃,但妹妹坚决不同意。 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书生说出了心底的话: “哥,其实我蛮恨你的,我很小就被爹娘逼着挣钱供你读书。 从小到大,我没吃过一次饱饭,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 你被爹娘寄予厚望,我好像生来就该为你活着一样。 娘的死,我更恨你了,现在爹也死了,我们一家人的不幸都是因为你。 你现在不读书了,爹娘就白死了,你不光对不起爹娘,也对不起我。 我答应了爹,一定要供你读书,就算死也要做到,不然我死了也没办法跟爹娘交代。 那样爹娘估计也会恨我。 哥,你把我卖了吧!” 最终,妹妹把自己卖给了大户人家,成了妾室。 书生带着沉重的心情,接过妹妹的卖身钱,继续备考举人,心中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让妹妹过上好日子。 妹妹的卖身钱并不多,勉强让书生完成了举人考试,但已经是身无分文。 考前一天,他就没有吃饭,人生地不熟,借钱都没地方借。 放榜还要三天,书生准备饿着撑过去。 书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中举,只要中了举人,一切就都有了。 但饿了两天后,他有些扛不住了。 刚好碰上主考大人邀请考生一起论诗,书生饿得眼冒金星,就想着过去看看能不能蹭点吃的。 在论诗会场,大家都绞尽脑汁地作诗,书生却在看着桌上的糕点暗自吞口水。 他没敢第一时间去动桌上的糕点,因为主考大人是一个性格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对仪表礼节看得很重。 论诗会上,根本没人去动糕点,一是怕在主考大人面前失礼,影响前程,二是估计大家都不饿,但书生饿,可书生也怕影响前程。 第29章 好骗的春天 书生饿得实在忍不住了,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往袖子里藏了几块糕点,想着带回去吃。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好巧不巧,被主考大人看到了。 主考大人当场发飙,指着书生的鼻子大骂: “你身为读书人,怎么能做出如此鸡鸣狗盗之事? 你枉读圣贤书,你这样的人为官,那还了得,到时候还不成了,祸国殃民的贪官? 老夫现在宣布,你这次考试作废。” 无论书生如何解释,自己只是太饿了。 主考大人都没有放过书生的打算,只留下一句,“大丈夫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这个主考大人,书生是认识的,当然主考大人不认识他,主考大人出生徐族,徐族就是书生家世代做工的望族。 书生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搞笑,这就是所谓的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啊! 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当盗,如果可以选择,书生也想当一个圣人。 圣人衣食无忧自然可以高尚, 可圣人的,不耕有食,不织有衣,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从下层人剥削来的。 徐大人这个圣人,想教大盗高尚。 书生这个大盗,只想劝圣人善良。 书生万念俱灰,一路乞讨着回到了老家,还没来得及收拾晦暗心情,又闻,妹妹病死的消息,经过书生多番打听,得知妹是被虐待至死。 书生得知妹妹的死因后,悲愤交加,悲的是自己一家人的命运,愤的是害死妹妹的大户,和决定自己命运的徐大人。 就在这一刻,书生跪地发誓,他要灭了这个大户和徐族,他一家人的命运都是徐族造成的,没有徐族的剥削自家不会穷苦。 不久后,书生加入了一伙强盗,又凭借智慧获得了头领的赏识。 书生开始了复仇计划,先是说动头领,带着一群强盗去灭了那个大户。 第一步复仇计划很顺利,可是第二步灭徐族的计划,遭遇了头领严厉的拒绝。 头领告诉他,这些世家大族,都有强大的修士。 那些大修士,飞天遁地,搬山填海。 就咱们这些人过去,都不够人家一口气吹得。 这一消息,给了书生一个迎头重击,书生颓废了许久。 猛然想起,看上去病怏怏的头领,怎么知道这些连他都不知道密事。 经过书生一番软磨硬泡,头领才落寞的开口道: 我年轻的时候曾是一名游侠儿,喜欢到处找人比武。 一次游历时,听人闲聊得知,此地有一位叫许峰的快刀的高手,我顿时来兴趣,想看看是他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于是,我就找上门去,想和许峰来场比试,但是,他却已答应过,妻儿不再动刀为由拒绝了。 当时年轻气盛的我,根本不接受这种敷衍的借口,于是,就想尽各种办法,逼迫许峰动手。 许峰被逼无奈下,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和我比试。 我当时顿感受到侮辱,暗暗决定,要给许峰留下深刻的教训。 结果却是,许峰凭借一根树枝,多次留手的情况下,还和我打的游刃有余。 这让当时心高气傲我一时无法接受,偏执的认定,许峰看不起自己,现在又在故意羞辱自己。 本来只是一场普通的比试,双方都没动用修为,只是在比试技艺。 我却因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心中起了杀机。 愤怒的我找准时机,突然暴起,动用了全部修为,斩断了许峰手中的树枝,一剑刺入了他的心脏。 许峰不可置信的看着心口的长剑,然后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无言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我也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看着许峰的尸体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我愧疚的埋了许峰的尸体,颓废的走了,自此之后,我不再找人比剑。 六年时间一晃而过,我以娶媳生子,也渐渐的忘了许峰的模样。 而然,在我一次外出归家时,在看到的却是,妻儿老小冰冷的尸体。 我当时感觉整个心被人狠狠撕碎,那种痛让我几度窒息。 失魂落魄的我,在妻儿老小的尸体旁,从下午一直呆坐到了深夜。 这时,一个少年从黑夜中走了出来,少年走到了的我身后,讥讽的开口道:“你也会痛苦啊!” 我闻言僵硬的转头看向来人,只看了一眼,我就惊骇脱口而出:“许峰,你是许峰” 那少年嘲弄的说道:“我叫许墨,许峰是我父亲,现在,你应该能猜到我是来干什么的吧!”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许墨是来找我报仇的。 我愤怒的质问他,自己一家老小是不是他杀的,许墨畅快的承认了。 我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没说上几句,就直接动手了。 最终我杀了许墨,但是,许墨也拼死给我留下无法治愈的伤势。 书生听完头领的故事后,知道了头领也是一位修士,开始请求头领教他修行。 头领当时没有答应,后来经过书生的一番努力,终于让头领答应了下来。 书生修武天赋很不错,加上他的刻苦,二十年就成为了武王。 但是,想要找徐族报仇,武王还不够,最少也要武皇,才有一线机会。 ………… 文彬说完故事,看着春天问道:“春天姑娘觉得书生有错吗?” 春天没有回答文彬的问题,而是皱褶眉道:“书生就是你吧!” 文彬大大方方的说道:“春天姑娘没有猜错,书生正是文彬,姑娘觉得文彬有错吗?” 春天沉默不语,他被故事感染,不自觉升起一股同情心。 可是,理性告诉她这些人都不值得同情。 文彬看春天得反应就知道,他的故事起到了作用,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 “春天姑娘,文彬以前没有选择,现在只想做个好人。 就是不知,春天姑娘,能不能给文彬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春天一脸怀疑得看文彬道:“你真的想做一个好人了?” 文彬无比真诚的说道: “文彬绝对是认真的,春天姑娘若是信不过文彬,大可常来此地监察。 文彬接下来准备,带着兄弟在此开荒种地,文彬有信心将这里,打造成一块世外桃源。” 春天被文彬说的一愣一愣的,收回了长剑,小脸严肃的说道: “我姑且相信你一次,我以后一定会来抽查,要是发现你敢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第30章 神貂侠女 文彬压下了激动的心,从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对着躲在远处的强盗吼道:“还没死的,都给我滚过来。” 躲在远处的强盗闻言,忐忑不安的互相推搡着,陆陆续续的聚拢了过来。 文彬见人聚齐了,看着一众强盗威严的说道:“还不赶紧给春天姑娘磕头,谢谢春天姑娘的不杀之恩。” 一群强盗面面相觑,不知道大当家的这是要唱哪一出。 大多数强盗的脸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有极少数聪明人明白过来,大当家话里意思是,春天姑娘准备放过他们了。 聪明人赶紧跪下来,都当强盗了,膝下自然没黄金。 这下那些还不算太笨的人,也赶紧跟跪下。 小黑子那么奸滑的家伙都跪了,自己跟着学准没错。 这时候,就剩下几个,傻不拉叽的傻大个,还一脸懵逼的杵在那里。 跪下的一众强盗,都在心中盘算着,以后离这几个家伙远一点,被人打死的时候可别连累到自己。 文彬看向几个还杵着的傻大个,额头的青筋直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们还不跪下。” 文彬看着不情不愿跪下来的几人,暗自下定决心,等送走春天走后,赶紧让人把这几个埋了。 文彬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一众手下,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谢过春天姑娘不杀之恩。” 众强盗乱哄哄的叫道:“谢春天姑娘不杀之恩,谢春天姑娘不杀之恩,谢春天姑娘不杀之恩。” 春天被文彬这一招,打的手足无措,小脸红彤彤的像喝醉了酒似的,手忙脚乱的说道:“不用,不用,你快起来吧!” 文彬没发话,傻子都知道还不能起来,众人不但没起来,还有机灵人开始加戏了。 “春天姑娘真是人美心善啊!” “是啊!是啊!以后谁娶到春天姑娘就有福气了。” “就是,就是,在我看来只有仙人才配得上春天姑娘。” “那是必须的,小老二我一眼就看出,春天姑娘是有大福气的人” …… 一众强盗中,但凡有点文墨的,都搜肠刮肚的,把肚子里那点能夸人话,全部给春天来了一遍。 就连平时只会一句“卧槽”走天下的强盗,都在旁边拼命附和。 “嗯!小黑说的好” “嗯!小黑说的对” “嗯!小黑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春天小脸发烫,红的像是快滴出血来。她心里虽然美滋滋,但是,脸皮实在搂不住了,匆忙的给文彬丢下一句:“别忘了你说过的话”逃窜似的腾空飞走了。 文彬目送春天消失在视线中,转头看向一众小弟,淡淡的说道:“都起来吧!” 一众强盗如蒙大赦,乱哄哄的站了起来。 互相吹嘘起,刚才自己精湛的演技。 二到家的上前几步,来到文彬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我们以后真的要种地吗?” 文彬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二到家的,没好气的道:“种个屁,骗骗那个傻姑娘,你还当真啊!” 二当家的心里松了口气,当过狼的人,自然不愿意在去当牛马,有些担心的问道:“那个春天姑娘再回来怎么办?” 文彬负手而立,目视远方,冷冷的开口道:“手上有刀,那里不能吃肉,无非就是换个地方罢了。” “大哥英明”二到家赶紧拍马屁道。 负手而立的文彬,猛然转身看向后方:“谁?” 众人这才发现,先前被文彬剑气劈开,已经倒塌的那棵古柳。树枝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俊秀的少年。 文彬看清来人了后,在此开口道:“阁下是谁,来此有何目的?” 少年没说话的意思,只见那少年对着身下的柳树,勾了一下手指,刹间,柳树上的树叶,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 一片片的树叶,纷纷脱离了树枝,飞向了少年,整齐划一的悬浮在少年周身,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 文彬感受到了危险,抽出了软剑,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不安的大声呵道:“大家小心,此人危险。” 就在这时,少年抬起一只手,向着众强盗的方向轻轻一挥,悬浮在空中的柳叶,化作漫天飞舞的飞剑,铺天盖地的向着强盗急射而去。 顿时山谷中,惨叫声一片。 文彬面对射过来的柳叶,爆发出全部的修为,一剑向着柳叶斩去,“刺啦!” 他惊骇的发现,以往可以劈开一座小山的一剑,这次只是勉强劈开了一片柳叶。 他开口想求饶都来不及,恐惧绝望的尖叫了一声“不”就被密密麻麻的柳叶覆盖了。 “啊!”一声凄凉的惨叫之后,山谷恢复了宁静。 文彬倒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天空。 这一刻,他世界变得格外寂静,仇恨的泡沫在死亡的刹间破灭,脑海里只留下了一抹遗忘的儿时回忆。 在生命最后一刻,文彬空洞的眼里,流下了一滴悔恨的泪水。 人可以自欺欺人一辈子,唯有死亡的时候欺骗不了自己。 文彬家人的悲剧,他是有能力阻止发生的,因为一己私利,他却选择了放任发展。 少年懒散的瞥了一眼满地的尸体,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慢悠悠的踏空而去,犹如刚刚发生一切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春天欢快的回到了,和龙家商队分开的地方。发现所有人都走了,春天也没太在意,走了就走了吧!反正大家也不是很熟。 春天迈着欢快的步伐,继续赶路:“小白,你说我现在,算不算话本里的大侠了,哦!不,应该是女侠。” 小白喳喳两声敷衍的表示,“你说是就是吧!” 春天煞有其事的点头:“嗯!那我现在就是女侠了,大侠好像都有自己的名号,那你说,我该起一个什么响亮的名号好呢!” 小白一脸无语的趴在春天肩上,表示不想理她。 春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满意的名号,本想在征询下小白的意见,这才发现小白兴致不高。 她一拍脑门,不好意思的道:“哎呀!小白,我怎么把你给忘记了呢! 你今天的功劳也很大的啦! 我们是朋友嘛!闯荡江湖要一起,做大侠也要一起嘛!” 小白提起了一点精神,叽叽两声表示,“它以后叫神貂侠就可以了。” 春天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小白,埋怨道:“小白,你怎么能只顾给自己取名号呢!我们是朋友,是伙伴,自然要取一个组合的名号。” 小白翻了一个白眼,小爪子一摊,叽喳两声表示,“你来取吧!” 春天开始冥思苦想起来,突然灵光一闪,兴奋的对着小白叫道:“小白,我想到了,我们以后的名号就叫,神貂侠女” 第31章 杀手的善终 书音离开方府已有三天,一座城池映入书音的眼帘。 巍峨的城墙高耸入云,厚实的石头墙体,硕大的城楼,呈现出威武的气势。 城门口有两排精壮的守卫,整个城门显得庄严肃穆。 书音估计大概还要三天才能到皇城。 她一路风餐露宿,如今已是风尘仆仆,准备入城休整一下。 书音头戴斗笠,轻纱遮面,手拿长剑,来到了城门口,随着人流入城。 一个守卫装模作样的在检查准备入货物,眼角的余光却在偷偷打量着书音,守卫对着一车布匹随意翻动了几下:“没问题,过” 书音随着人流缓缓的进入了城中,准备去找一家客栈住下。 守卫见书音进入城中后,捂着肚子对着旁边的一个守卫说道:“老牛啊!帮我顶一下,中午吃坏了肚子,我去方便一下。” 老牛骂骂咧咧道:“我看你是懒人屎尿多,你他么的给老子拉快点。” 守卫捂着肚子,一溜烟的向着城里跑去。等脱离了城卫们的视线后,放开了捂着肚子的手,钻入一条小巷,向城主府的方向而去。 书音走热闹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凡人,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无法言明的疏离感,仿佛凡人的世界与自己格格不入。 她感觉随着修为的提升,她的心境也越发超然物外,如今很难对凡人产生共鸣,看见人间疾苦有的只是怜悯。 她忽然之间好像有些理解,布凡为什么,对这世间的一切,都一切漠不关心。 她默默的暗自叹了口气,她如今都有了这种感觉,以后会不会也变成,一个冷漠无情的大修士。 书音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了一家,叫大同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住了下来。 书音让小二送来一些吃食,简单的吃了点东西。 其实,到了她这种境界,对于普通的食物已经可有可无。 她只是想以这种方式,感觉自己还是个普通人。 书音洗漱一番,站在窗口,看着夜色下的星空,微微出神,思绪飘忽,也不知父亲如今是不是在仙界,如今在做些什么。 书音愣愣的看着星空,想些没头绪的心事。 她突然想到某人,嫣然一笑。 她不自觉的想起了布凡,这种发呆的事,不是布凡的最爱吗?也不知道,布凡发呆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书音看了一会星空,熄了灯,躺在床上休息起来。 午夜时分, 五个黑衣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潜入了大同客栈,悄无声息的打晕了值班伙计。 为首的黑衣人,对着书音的房间指了指,五个黑衣人快速,向着书音的房间摸了过去。 一个黑衣人熟练的用刀,打开了房门。 五个黑衣人轻手轻脚的,进入了书音的房间。悄悄的来到书音的床边,看着熟睡的书音,互相对视一眼,齐齐举刀对着书音砍去。 眼看五把刀就要落到书音身上时,书音猛然睁开了眼睛,手在床上轻轻一拍,整个人刹间从床上横移了出去,“咔嚓”几声,木床轰然解体。 书音在空中一个翻身,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一把长剑凭空出现在了手中,“刺啷!”一声,长剑出鞘,指向五个黑衣人,皱着眉,冷声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五个人黑衣人也不说话,互相对视一眼,举刀向着书音扑了过去,几人都是武宗境武修,动作极快,瞬间完成合围之势,向着书音攻去。 顿时,五把刀带着破空声,向着书音周身要害砍去,刀上都散发着凌厉的杀机。 书音面对五人狠辣的攻势,没有任何慌张,手中的长剑快速闪动五次,“叮当”五声,五把钢刀落在了地上。 五个黑衣人,各自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腕后退一步,惊恐的看着书音。 书音看着五人冷冷的开口道:“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出来历,放你们离开。” 五人相互对视一眼,瞬间向着五个不同的方向窜出,“轰”的五声,一个破窗,一个破门,剩下三个直接破墙,而去。 顿时,客栈里响起,一阵乱哄哄的尖叫声。 书音眉头一皱,朝那个破窗的人追了过去。 书音轻轻一跃,顺着破开的窗口,飞了出去,人在空中一个闪烁,追上了黑衣人。 黑衣人暗自叫苦,五个人选怎么就是自己,一咬牙,将全身的武气凝聚成一拳,对书音轰出此生最强的一拳,这一拳凝聚着他四十年修为,他自信这一拳能对武王造成伤害。 书音面对黑衣人绝地反击的一拳,随意抬起一只手,迎着拳头,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黑衣人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书音上前一步,长剑抵在黑衣人的咽喉,冷冷的说道:“说出你的来历,放你一条生路。” 黑衣人苦笑一声,差距太大,再多挣扎也是徒劳。但是,说是不可能说的,说了生不如死,家人还要受牵连。 他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了一位前辈的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当杀手的人,不连累家人的死法都算善终。 黑衣人惨然一笑,决然的运转武气,闷哼一声,震碎了自身心脉,嘴角溢出了一股血水,带着一抹笑容离开了人世。 书音看着咽气的黑衣人,默默的收回了长剑,神色复杂的离开了。 书音心情有些沉重,一方面是刚刚间接杀了一个人,这也算是她第一次杀人吧!一方面是为接下来的行程担心,估计接下来的行程不会太平了。 书音站在大同客栈远处,看着被府兵包围的客栈,心中若有所悟,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她不想和皇朝势力过多纠缠,只想尽快的和武帝见一面。 书音趁着夜色飞越过城墙出了城,继续往皇城方向飞去。 大同客栈不远处一座宅院内。 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低着头,对一个老者说道:“大人,张书音出城了,我们的人不动手吗?” 老者淡淡道:“把消息通知给鬼杀组织,让他们去解决。” “大人,也就是一个武皇小丫头罢了,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中年男人不解的问道。 老者看着中年男人,心里冷笑,圣人的女儿那么好杀吗?“你只需记住,张书音绝对不能死在我们手上就可以了。” “是,大人”中年男人赶忙应道。 第32章 破庙避雨 毛毛细雨,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 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如同为天地披上了轻纱。 书音仰头看向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微微皱眉,知道大雨将至,刚好发现不远处有座破庙,快步走了过去。 书音前脚踏入破庙。 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破庙屋顶上的瓦片,被豆子般的雨滴,砸的噼里啪啦! 这是座本该破败不堪的古寺,拼接起来佛像残缺不全,巨石砌筑的墙体上石皮脱落。 书音从中感受到浓厚的岁月痕迹。 让书音好奇的是,这本该早已四处漏风的破庙,却有人为修整过的痕迹,如今勉强可以避雨。 书音观察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人生活的痕迹,找了个干净的角落盘腿坐下,长剑平放于腿上,开始闭目养神。 “杨兄,前面有个破庙我们先去避避雨吧!” 一个青的声音传入了破庙。 一辆豪华的马车,在大雨中艰难前行到破庙前,车中走出三个仪表堂堂的青年。 三人以扬申克为首踏入了寺庙,身后还跟随着一个消瘦的少年车夫。 三人进入寺庙后顿时发现了书音。 扬申克看向赵子轩:“子轩贤弟,你确定这里是无主之地?” 赵子轩打量了一番书音后,看向杨申克说道:“我去年跟随家兄在此歇过脚,听家兄提起过,这本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寺庙。 有大善人将之修缮,方便路人歇脚。我看这位姑娘应该也是来此避雨的。” 杨申克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个破庙,还有这样的故事,偷瞄了眼书音,摇头晃脑的赞叹道: “此乃仁义之举,此举的确算是大善之举。” 二人同行的魏许峰,附和这说道:“此人的确有心了” 杨申克看了眼闭目养神的书音,就算书音头戴斗笠轻纱遮面,也难掩那股出尘的气质,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一眼就看出,书音是个美女。 杨申克自信的走到书音跟前,抱手说道:“在下杨申克也是来此避雨,若是打扰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书音看了杨申克一眼,平淡的说了句“你们随意”说完闭上了眼睛。 书音的冷淡让杨申克异常失望,他作为南方有名的风流才子,逛青楼都是姑娘倒贴银子的存在。 如今被书音冷落了,怎能叫他不失望。 杨申克看了眼书音腿上横放的长剑,没有敢继续打扰,沉着脸回到原来的位置,看向马夫少年。 他没好气的说道:“石头,还不快去清理出一块干净地,好让大家休息。” 石头连忙回道:“公子,我马就上去。” 石头麻利的清理出一块干净的空地,快速的跑回马车,拿来三个坐垫,放在地上铺好,小心翼翼的对着杨申克说道:“公子,可以休息了。” 杨申克领着两个同伴坐到了坐垫上。 三个读书人在一起,自然不会干坐着,一般这种情况,要么吟诗作对,要么高谈阔论。 杨申克有意无意间看了几眼书音,摇头晃脑的吟诗道: “破庙暂避雨纷纷,侠女相伴意何云。 江湖自有侠女志,不惧风雨笑苍穹。 衣袂飘飘神自在,鬓发扶疏态从容。 庙宇虽残缘未了,一曲高歌震天宫。 斗笠轻纱遮颜面,恰似仙子临凡尘。 同舟共济未知己,共度风雨话前程。” 赵子轩看了眼无动于衷书音,暗道,杨兄一贯的风流手段,对这姑娘好像没起到效果。 不过,他还是出言赞叹道:“杨兄高才。” 魏玉峰在三人之中,属于身份最低的那个人,杨申克要唱戏,他自然要帮着搭台子。 “杨兄不愧是我南方第一才子,这份文采风流让玉峰实在汗颜。 才子避雨邂逅侠女,杨兄这首诗一但传出,又是一段佳话啊!”魏许峰声情并茂的说道。 杨申克故作矜持的谦虚道:“两位贤弟妙赞了,一时情难自禁,有感而发而已,两位贤弟见笑了。” 魏玉峰佩服的说道:“愚弟可是知道,多少名门闺秀,想找扬兄求诗一首,却苦无门路啊!杨兄的诗可谓千金难求啊!” 杨申克暗自得意的看向书音,心想着,现在书音对他想必刮目相看了吧! 接下来场面话都想好了,甚至,他都开始意淫书音投怀送抱的场景了。 结果看到书音还是在闭目养神,杨申克犹如凉水泼头,心中的邪淫幻想刹间破灭。 他心中忍不住的恶意猜测,书音估计是个心无点墨的人,所以不懂得欣赏他的文采。 杨申克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急忙岔开话题,高谈阔论的说道: “吟诗作词只是小道,不值得一提,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那才是我杨申克的追求。” 赵子轩认同的点头说道:“嗯!杨兄高论,我辈读书人,当有远大抱负。” 魏玉峰拍马屁道:“两位大兄,都是大才,将来必然能成就一番大业。” 就在三人一番高谈阔论后,准备进入下一个流程,互相吹捧的时候,被寺庙外传来的动静打断了。 大雨中一辆马车,艰难的向寺庙行驶了过来。 马车停到了寺庙门口,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走进了寺庙。 中年男人进入寺庙,冲着杨申克几人拱了拱手,杨申克点头回应,双方都没有深入交流的想法。 中年男人看了眼闭目养神的书音,也不去打扰。 中年男人牵着小姑娘,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清理干净,让小姑娘先坐下。 小姑娘坐下后,病咳了一声,虚弱对着中年男人叫道:“爹爹,你也坐下来歇歇吧!” 中年男人看着咳嗽的女儿,心中一阵抽痛,面上却挂着疼爱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帮女儿擦了擦头上的少许雨水。 “爹爹一点都不累,莹莹在这里坐一下。既然来到寺庙,爹爹先去拜一下仙佛。” “哦!那好吧!爹爹你去吧!”莹莹乖巧点头的说道。 中年男人来到残破的佛像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祈祷道: “仙佛在上,希望仙佛大发慈悲,让我女儿早日康复,如若仙佛有灵,能让我女儿脱离病痛,我夏侯尚必当散尽家财,帮仙佛铸造金身。” 杨申克看着夏侯尚的愚昧举动,不屑的摇了摇头。 魏许峰察言观色,请教道:“杨兄,对于仙佛怎么看?” 赵子轩对于仙佛之事,一向抱着敬而远之得态度。这时,他也看向了杨申克,也想听听他高见。 第33章 仙佛在上 杨申克像一位洞悉世事的智者悠然说道:“天地之间,并无超超凡的仙佛藏匿,那些仙佛,也不过是凡人心中的幻想,是情感的寄托,是对未知的渴望。” 魏玉峰赞同的说道:“杨兄高见。” 杨申克的话语中透露着轻蔑的继续说道:“在这纷扰的世间,哪里去找仙佛的踪迹? 如果他们真的存在,又怎会任由庙宇倾颓,偶像蒙尘? 圣人教诲我们,敬畏天地,远离鬼神。在这天地的舞台上,人类被赋予了至高的智慧,才是万物的灵长,是天地间的主宰。” 他继续说道:“所谓的仙佛,或许只是人类对完美境界的向往,是对超越自我的渴望。 而真正能被称为‘神’的,是那些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奇迹,以智慧点亮文明的人。” 杨申克进一步阐述:“人才是真正的神只,我们的创造力与智慧,使得人族生机勃勃,秩序井然。” 杨申克的每一句话,都似利箭穿破迷雾,射向那真理的所在。 他眼中的世界,没有虚幻的神只,只有凡人自己,才是真正的神。 魏玉峰激动的说道:“我们才是这世间的神。” 赵子轩这时也认同的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夏侯尚听着杨申克的高谈阔论,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对于他这种从白手起家,如今已是一城首富得存在。 他总结出一条心得,永远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尽力去做自己能做的事,其它就交给老天。 书音听着杨申克的高谈阔论,让她如有所悟。 凡人一生,就是活在由别人构建的幻境中。 这三个读书人,在凡人中算是有学识那类,可他们还是活在圣人构建的幻境中。 有学识的人尚且如此,那么,那些平常凡人呢!大抵上会是活在一个由他们这类人构建的幻境中。 一个只会听别人说,听书上说,听圣人说的人,怎可能有智慧。 眼见未必是事实,耳听更加未必是事实,人惟有用心才有可能看清这个世界。 他人告诉你的东西,永远只是别人想让你知道,于真理真相没有一毫关系。 如果不懂得,尽信书不如无书的道理,读再多说也是白搭。 读书会增长一个人的知识,但并不会增长一个人的智慧,知识可以是开启一个人智慧的钥匙,也可以是禁锢一个人思想的牢笼。 书音八岁时读圣人言,觉得很有道理,她十二岁时在读圣人言,觉得很多地方前后矛盾。 书音就这个问题问过布凡,布凡懒散的解答道:“圣人言不是道,它只是一味药。 当一个人重病时,需要不是,让人百病不生药,而是一味对症的药。天下也是如此。” 书音现在懂了,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道本身就无法准确地说出来,也无法准确地书写出来。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有圣人准确的说出来,书写出来,不懂道的人,也会听不懂看不明。 用常人听的懂看的明的方式表达出来,就已经不再是恒道了。 要想一个人知道火是烫的,只能让他去摸一下火,不然你说的再多,他也无法真正的明白烫的感受。 杨申克的高谈阔论,书音只能勉强认同半句话,那句,真正能被称为‘神’的,是那些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奇迹,以智慧点亮文明的人。 之所以是半句,那是因为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那些用双手创造奇迹,以智慧点亮文明的人,都是带着使命而来的修士,对于凡人来说他们就是神。 人类的发展浪潮,从来都是英雄造大势,大势裹凡人。人类的文明之火,也都是那些天命之人在点燃。 人可以是万物之灵长,但是,只有那些觉醒的了人,才是万物的灵长,和普通人没有一丝一毫关系。 没有觉醒的人和动物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怎么配是灵长。 夏侯尚静静的回到女儿身边坐了下来,莹莹看到爹爹回来了,伸出一只小手,开口道:“爹爹把手帕给我。” 夏侯尚闻言也没多想,掏出手帕递给的女儿。 莹莹接过手帕,看向石头。 莹莹刚才就发现,石头身上的衣服几乎湿透了。 她心中的顿时替石头担心,这个小哥哥衣服都湿了,可别到时候和她一样生病了,自己难受不说,还让爹爹担心。 有的人,因为自己淋过雨,就想给别人撑伞。 有的人,因为自己淋过雨,就想让全世界淋雨。 莹莹有些吃力的站了起来,顿时把夏侯尚紧张坏了,着急忙慌的站了起来,搀扶住莹莹,关心的说道: “莹莹这是要做什么啊!有事告诉爹爹,爹爹去做就可以啦!” 莹莹看向夏侯尚,向石头指了指:“爹爹,我要去小哥哥那里。” 夏侯尚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不多问,女儿想去哪里,当爹的陪她去就是了。“好,爹爹陪你过去。” 莹莹被夏侯尚牵扶着,来到了石头面前,扬起病白的小脸,看向石头,费力递过手里的手帕:“哥哥,你身上湿了,会生病的,擦擦。” 石头手足无措看着莹莹,那张黝黑的瘦脸,因为充血显得更黑了,结结巴巴的摆手说道:“不用,我没关系,习惯了。” 莹莹固执的看着石头没有说话,那双举着手帕的手,因为吃力在微微颤动。 夏侯尚看着女儿吃力抬着的手臂,看着还不准备接受手帕的石头,没好气得说道:“莹莹给你就拿着,一块手帕又不值钱,一个大男孩婆婆妈妈的干嘛!” 石头被说的哑口无言,小心翼翼的过了莹莹手里的手帕,手里握着手帕,心中百感翻涌,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时之间让他无法言语。 等石头心情稍微缓过来了的时候。 莹莹已经转身离去了。 石头看着莹莹的背影,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谢谢!” 莹莹坐回原先的地方,看着发呆的石头,用小手冲着石头比划着擦拭的动作。 石头静静的用手帕,轻轻的擦拭了几下脖子,没有在去擦拭身上,而是认真的叠了起来,揣进了怀里。 小小的手帕擦不干少年身上的雨水,然而却温暖了少年的心。 石头默默的看向了那座残破的佛像,在心中默念祈祷:仙佛在上,您的信徒石头,请求仙佛保佑那位小姐一生平安。 石头也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仙佛,但是在这一刻,石头愿做一个虔诚的信徒。 第34章 书音传法 在幽暗破败的庙宇中。 书音闭目静坐,宛如一股宁静的春风。 但庙内的一举一动,都未能逃过她的感知。 莹莹的一番作为,不经意间让她想起了,春天小时候的模样,于是,她决定出手帮莹莹一把。 她缓缓起身,步伐轻灵地向着莹莹及其父亲夏侯尚的方向走去。 夏侯尚注视着款款走来的书音,便起身礼貌地问道:“姑娘,是否需要我帮忙?” 书音步履之间,话题直接而坚定:“我想检查一下莹莹的身体,或许能提供些帮助。” 夏侯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姑娘懂得医术?” 书音虽未专门学过医术,但作为一位博学多才的修士,她调治伤病的本领,早已超越了常人的医师。 “略知一二。”书音淡然回应。 夏侯尚误解了书音的谦虚,既然她有意伸出援手,他自是求之不得。 无论结果如何,夏侯尚对书音都心存感激。他一拱手:“那就请姑娘为小女诊断。” 书音在莹莹身边坐下,看着一脸惊奇的莹莹,语气温柔地说道:“你叫莹莹对吗?姐姐帮你看看病。” “哦!” 莹莹乖巧地伸出了小手,娴熟地露出了手腕。 这些年夏侯尚带着莹莹四处求医,使莹莹对这一流程了如指掌。 书音轻抬素手,握住莹莹的手腕。 她不需要如凡人医师般,通过脉象来探知病情。 书音仅需一个简单的触碰,便能将她敏锐的感知力,透进莹莹的身体深处。 短暂的沉默后,书音放下了莹莹的手腕,眉头轻蹙,陷入沉思。 莹莹收回了手,注视着沉默不语的书音,心中暗自猜测,姐姐是不是也治不好我的病呢? 她轻声安慰道:“姐姐,我的病应该很难治,姐姐要是治不好也没关系啦!” 夏侯尚也忍不住开口:“姑娘若能施以援手,我代莹莹先行谢过。若姑娘也无力回天,也无需自责。” 书音这时候开口道:“莹莹是先天不足,身体的五脏六腑都发育不良,凡药难医。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会传授莹莹一套桩功,莹莹练习一段时间,身体必然会好起来。” 莹莹的情况对于修士是来,还是有很多办法解决的,例如,天材地宝炼制的丹药,或者,七境之上的修士出手,用道力帮莹莹治疗。 可是,这些条件书音都不具备,教莹莹修炼桩功是书音当下能想到的最佳办法。 夏侯尚闻言险些激动的老泪纵横,女儿身上的病,早已是他心上的病。 他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睛还是微微泛红,声音颤抖的确认道:“姑娘说的可是真的,姑娘真的有办法治好小女。” “嗯!认真练习我传授的桩功,几个月就能看到效果。”书音微微点头说道。 夏侯尚没有去怀疑书音的话,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去怀疑,激动的对着书音深深一礼,诚恳的说道: “只要姑娘能让小女健康起来,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我看莹莹投缘,不需要你任何感谢。”书音平静的说道。 夏侯尚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书音,确定书音不是在故作姿态。 这时,在看书音手里的长剑,和一身装扮,他顿时想起了话本里传说的高人,脸上激动之色更浓,心里暗道:“这是碰到高人了啊!” 夏侯尚兴奋转脸看向女儿,手舞足蹈的说道:“莹莹,赶紧谢谢这位姑娘,不,应该是女侠,女侠愿意出手,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 莹莹一直在好奇书音为什么这身装扮,现在终于有答案了,原来姐姐是女侠:“谢谢女侠姐姐” 书音看着乖巧的莹莹,温和的说道:“叫我书音姐就可以了。” “好的,书音姐姐。”莹莹乖巧点头答应道。 书音微微点头回应:“现在我给你示范一下桩功” 书音两脚分开,与肩同宽,脚尖微微的内扣一点,膝盖微微的弯曲,屁股微微的往下坐,塌胯腹部微收,尾骨微微的向上提,胸稍微有一点含胸。 继续说道:“舌尖抵上颚,头保持中正往上,目似垂帘,屁股往下坐,想着把你的脊柱一节一节的给它拉开,手慢慢的抬起来,抬到胸前,手掌相对,再慢慢的食指相对好,保持这个姿势,自然站立。” 书音做完示范,收桩看向莹莹,鼓励的说道:“你来试试看” 莹莹病了这么久自然希望早点好起来,看过书音站桩,感觉也不难,跃跃欲试的点头回应道:“嗯!嗯!我要试试” 莹莹说完就要起身,夏侯尚眼疾手快的把女儿扶了起来,莹莹起身后坚毅对着夏侯尚说道:“爹爹,我自己可以的” 夏侯尚虽然不放心,但是,看着女儿坚毅的神情,知道这是女儿人生的一关。 他没有办法代替女儿过,没有坚持,默默的退到了一旁,担忧的注视着女儿。 莹莹回忆这书音示范的样子,摆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桩姿。 书音看着莹莹的桩姿,上前伸手帮助莹莹调整了一些错误的地方。 经过书音的几番调整和说教。 莹莹终于掌握了桩姿要领,一番折腾下来,莹莹的体力已经耗尽,小脸涨红,额头渗出了汗水。 书音看着双腿打颤,抿着嘴还想坚持的莹莹,开口道:“好了,这次就到这里,先休息下吧!练功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操之过急是大忌。” 夏侯尚闻言感激的看了书音一眼,急忙跑过去扶住女儿,心疼的说道:“莹莹,听女侠话,先休息下吧!” 莹莹虽然有些不甘心,奈何自己的身体实在坚持不住了,只好顺从的被夏侯尚扶着坐下休息。 书音看着莹莹想了想,避过众人视线,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她修行时作的笔记,这里面有桩功的后续修炼方法,以及她总结的修行心得。 她想着,既然已经教了桩功,干脆把后续修行一道传了吧! 虽然说这套功法是布凡传的,但是,以她对布凡的了解,布凡必然不会在意这些。 本来一个桩姿,只要莹莹坚持练习,就可以调养好莹莹的身体,根本不需要传授莹莹完整的武道修行。 但是,谁让书音看莹莹顺眼呢!这就是莹莹的机遇。 人生机遇千奇百怪,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到,可惜,大多时候是我们自身不配。 第35章 剑客之战 书音拿着笔记递向莹莹:“这是姐姐送你的礼物,这里有桩功的后续修炼之法,等你身体好起来之后,可以参照修行。” 莹莹看书音姐要送她一本笔记,也没觉得这东西有多贵重,没多想就伸手接了过来:“谢谢书音姐姐” 夏侯尚也赶忙道:“我也替小女,再次谢过书音姑娘” 书音没有客气,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父女二人的感谢,对着莹莹嘱咐道: “修行桩功,不必急于求成,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每天早上练三次力竭即可,累了就休息,等你身体好起来后,在适当的增加强度。” 莹莹看着书音保证的说道:“我记住了,书音姐姐” 书音本来还想说些鼓励的话,突然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向破庙靠了过来,这股气息让她感觉到危险,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书音神色凝重的看向破庙大门,就见一个身背长剑的青年,自雨中踏空向着破庙走来。 青年所过之处,连绵的雨水都被他周身的剑气荡开。 人在雨中行,片雨不沾身。 青年在书音的注视下,从容不迫的踏入破庙。 青年没有刻意去释放气势,也没有刻意去隐藏武道强者本身的气势。 破庙内,刚被青年出场方式,震惊的目瞪口呆的众人,顿时感觉心头压上了千斤巨石,除了书音以外,其他人都被青年的这一丝气势,压的浑身动弹不得。 青年无视其他人,目光直接锁定了书音平静的开口道:“张书音。” 书音盯着眼前这个剑眉星目,面带忧郁的青年,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有人要我来杀了你,而我又有不得不来的理由。”青年平静的说道。 书音皱着眉问道:“那你能告诉我,谁要你来杀我的吗?” “不能”青年摇了摇头说道。 书音看着眼前的青年,青年随意的站在那里,犹如一把未出鞘的剑,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气机,让她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 书音感觉出青年很强,应该是一位武尊,她没有战胜青年的信心,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不介意不战而逃,只是明白,她一个武皇不可能跑的过一个武尊。 “我们出去一战吧!”书音为了不伤及无辜开口道。 青年点头道:“好”随即转身走到庙门口,向着天上飞去。 青年一走,破庙众人顿时感觉心头一松,杨申克三人惊恐的瘫软在坐垫上,这个会飞青年,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人的定义。 夏侯尚心有余悸的来到书音跟前,担心的道:“书音姑娘你没事吧!这怪人好像是来找姑娘麻烦的,姑娘能不能对付?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我能应付,你帮不上忙,照顾好莹莹”书音说完,便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踏空向着青年的方向飞去。 夏侯尚看着腾空而去的书音,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明白了,书音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是一类人。 他虽然小有家财,恐怕的确帮不上书音的忙,失落的回到女儿身边。 莹莹看着夏侯尚回来后,一脸兴奋的问道:“爹爹,书音姐姐是神仙吗?书音姐姐会飞唉!” 夏侯尚对神仙也没什么概念,在他的认知中,会飞的人应该算是神仙了,不是很确定的说道:“应该是吧!” “嗯!书音姐姐肯定是神仙”莹莹肯定的说道。 夏侯尚点头认可:“嗯!”又有些担忧的道:“希望书音姑娘能应付眼下的麻烦吧!” 莹莹对书音充满了信心,在她认知中,好人肯定能打败坏人。 她心中书音姐姐自然是好人,那个要找书音姐姐麻烦的青年必然是坏人,由此得出结论,书音姐姐肯定能打败那个青年。 “书音姐姐,肯定能打败坏人的”莹莹一脸坚定的说道。 杨申克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着莹莹眼里闪烁着炙热的幽光。 破庙不远处的空中。 书音和青年在雨中相视而立。 书音知道自己属于弱势的一方,没有废话,抢先出手。 她双腿微曲,上身前倾,右手握住剑柄,向前一步踏出,伴随着一阵龙吟声,长剑出鞘,划过一道白光,由下往上对向青年斩去。 青年后退一步,避过了书音的剑锋,背上的长剑“苍啷!”一声,出鞘,飞入手中。 青年横举长剑,剑面向外,剑身一震,震散了书音剑上斩来的剑气。 书音见这一剑无果,手腕一转,剑光一晃,长剑向青年心口直刺而去。 青年手腕一转,“叮!”用剑面抵住了书音的剑尖。 “轰”的一声,二人的剑气的碰撞,让周围的雨幕形成了短暂的真空。 书音眉头微皱快速收回长剑,一手极光剑法使出,刹那间向着青年周身刺出了上百剑,这套剑法就追求一个字,快。 青年神情一凝,手中长剑快速舞动,在周身形成道犹如剑墙的残影,刹那间二人之间响起了一片“叮当”声。 书音见极光剑法不行,又了使出一手魅影剑法,长剑飘忽不定,向着青年攻去。 书音手中的长剑翻飞,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犹如孔雀开屏的残影。 任凭书音攻势如潮,青年好似一块不可撼动的礁石。 书音微微有些泄气,看着青年周身的剑墙,知道自己的攻势无效,却不敢停下攻势。 她明白,自己抢占先机,都占不到优势,要是让青年腾出手来,她更加不是对手。 书音会的剑法还有很多,但是,能以弱胜强剑法,无非就是要够快,够诡异的剑法,可是这套对这青年明显没用。 书音一开始就没想过去跟青年硬碰硬,因为肯定碰不过。 她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而且,这不是切磋比试,输了可能会死。 书音打着打着,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急躁的情绪,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想着破局的办法。 青年一点也不急,他在等书音力竭。 书音以攻为守的战术,当下来说很明智,但是,这种打法消耗也很大。 二人都知道这一点,青年自然不急,书音不得不急啊! 书音在这紧要关头,下意识的想起布凡。 她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布凡:“少爷!修士可以越境而战吗?” 布凡靠在太师椅上喝着茶,悠悠的说道: “修行本质上只分为两个层次,凡境和道境,七境之前都是凡境,七境之后都是道境,只要还在一个层次里面,就可以越境而战。” 书音若有所思的继续问道:“少爷的意思是,在同一个层次里,就可以凭借,功法优势,高超战斗技巧,合理的战术,取胜,是吗?” 第36章 不死体经 布凡淡淡的道:“境界有时候不能代表实力,你想问的是,如何战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吧!” 书音点头:“是的,少爷” 布凡缓缓的道:“要想战胜比自身强大的对手,功法,技巧,战术,这些只是必备的条件。也不是以弱胜强的最难点。 以弱胜强的最难点是,你要先战胜血脉中的恐惧。 恐惧会让你的思维,以及身体变得迟钝。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恐惧会悄然改变你的思想,它会让你生出各种消极的正当理由。 例如,凡人恐惧去做某件事的时候,就会无意间制造出各种意外,甚至,可以是身体出现问题,头疼脑热肚子痛。 麻烦的是,修士因为对自身的掌控力比较强,心中即使生出了恐惧,自己往往发现不了。 可是,恐惧又在潜意识里,阻碍着你的发挥。这会让本就弱势的你,毫无胜利的可能。” 书音在青年诧异的目光中,停下了手上的攻击,向后退开,和青年拉开一个距离安全的距离。 她眼神盯着青年,眉头皱起,脑海快速思索,自己是不是心生了恐惧,自己抢攻,是不是因为恐惧,自己不敢和青年正面交锋,是不是因为恐惧。 她发现短时间内,自己很难想明白这些问题。 她眉头舒展开来,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 莽,就是破除恐惧的最简单的办法。 青年虽然对书音的举动很诧异,但自己是来杀人的,又不是来交朋友的,管那么多干嘛! 他也不废话,身形一动,出现在书音面前,一剑向着书音咽喉刺去。 书音看着青年直刺而来的一剑,本想侧身避开,她发现被青年剑上的气机锁定了,无论她如何闪避,这一剑都会尾随而至。 她顿时明白了,青年这是要以力压人,不再给她取巧的机会。 无奈之下,她只好双手举剑,对着青年直刺而来的剑尖劈去。 “轰”的一声,两人剑上的剑气,猛烈的撞在了一起,二人周围百丈内的雨幕炸裂开来。 青年身上躯微微一震,书音倒飞出去,在空中滑行了一段距离,才稳住了身形。 此时,书音为了隔绝雨水,在周身凝聚出来的武气护罩已经散去。 书音没有在撑起护罩,任由雨水淋在身上。 雨滴打在书音的剑上,溅起一片片水花,雨水顺着倾斜的剑身滑落,从剑尖断断续续的流向地面。 书音松了松握剑的手指,活动了一下被震的发麻的手腕,再次双手握紧剑柄,轻轻一甩,甩飞了剑上的雨水。 然后,几个跨步冲刺回到青年面前,一招招大开大合的双手剑法,刚猛无比的向青年连续斩去。 青年一脸从容,时而举剑格挡,时而挥剑回击。 一时间,二人周围剑气肆意,几个回合后,书音再次倒飞出去。 书音有些狼狈,头上的斗笠破碎,面纱掉落,呼吸有些急促,嘴角上挂着一抹鲜红。 她微微低头,抬起一只手,用手背在嘴角轻轻一抹,咽下口中带着甜味的唾液。 她抬头看向被淋湿的青年,嘴角微微上扬,这次打破了青年的护罩,也算出了一丝战果。 青年看着书音微微有些皱眉,书音的战斗力强的有些出乎预料,战斗意志也出奇的顽强。 青年本来以为只要略微出手,就能解决的猎物。 然而,现在为了快速解决战斗,不得不动用全力了,这让他感到很不开心。 青年将长剑横与胸前,左手手指掐了个剑指,抬手用剑指在剑面一抹,长剑顿时在空中震颤的嗡嗡作响。 青年手腕轻转,长剑划破虚空,发出一声震天“吼”啸。 随着这一斩,剑气化作一只小山般巨大的白虎,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向书音狂扑而去。 书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心神一紧,面色凝重。 她紧握剑柄,指尖微微颤动,在这一刻,她内心的波动悄然平息。 她突然举起双臂,长剑直刺云霄,连续九剑斩出,每一剑都凝聚成一柄十丈长的能量巨剑。 当第十剑斩出,十剑合一,化作一把百丈长的巨型能量剑,迎头朝猛虎劈去。 “轰”的一声,千丈范围内的雨幕仿佛被狂风扫过,瞬间破碎。 伴随着一声猛虎的怒吼,书音的能量巨剑在巨虎身上碎裂开来。 她的竭尽全力的一击,仅使猛虎的攻势略微一顿。 书音看着巨虎身上迅速愈合的剑痕,心中明了,这是武皇与武尊之间武气质量的差距。 武尊的武气中蕴含了情感,这不仅增强了力量,更赋予了一丝生机与灵性。 虽然心中明了,但书音的心情仍旧沉重。 巨虎晃动巨大头颅,被书音的动作所激怒,它张开仿佛城门般的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再次向书音发起猛攻。 巨虎的怒吼让书音耳边鸣响不断。然而,她的目光始终紧锁着巨虎,在其攻击发动的瞬间。 她闪电般退去,躲避了巨虎的狂暴一击。 她还没来的及松一口气。 巨虎身形一晃,就出现在了书音面前,抬起门板大的前掌,对着书音当头拍去。 虎掌还未落下,书音已经感受到劲风扑面而来。 她看明白了,这巨虎就是一团能量,想要对付它,要么以绝对的力量击溃它,要么慢慢磨灭它,躲是没有用的。 而且,它本身就不是实体,根本不受体型影响,速度快的出奇,以她的速度根本就躲不过。 书音面对近在眼前的一掌,只来得及将长剑横于胸前,刹间又用武气在身前凝聚出一面盾墙。 “咚”的一声,盾墙瞬间破碎,长剑弯曲,书音闷哼一声,被巨大的力量,从空中砸向了地面。 “砰”的一声,泥土四溅,书音用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忍不住咳出了一口鲜血,用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脸色惨白,一身的泥水,样子说不出的狼狈。 青年人看向书音眼神流露出一丝惊讶,刚才巨虎的一击,一般的武皇不死也要重伤。 书音好像只受了一点轻伤,这体魄有些变态了。 书音感觉自己体内的伤势,在快速自愈。她知道这是受益于,所修无名功法的强大。 书音知道布凡传授的功法,肯定不会差,至于,有什么不凡之处就不知道了。 布凡没有夸自己的爱好,导致书音到现在,连这部功法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强大之处了。 如今,她总算是对这部功法有了直观的了解。 她有种感觉,只要自己不被杀死,再重的伤势都能恢复过来。 当然,这只是书音的错觉,以她现在的境界,只能治愈不致命的伤势。 老魔创出来的这部武法,称为不死体经,是老魔钻研仙道和武道,创出来仙武之法。 修至武尊境,可以断肢重生, 修至武圣境,可以滴血重生, 修至武神境,肉身万古长青, 修至武仙境,肉身不朽不灭。 第37章 庙内风波 书音和青年升空战斗时,破庙内众人,除了莹莹之外,其他人都来到门口,注视着天空的动静。 虽然,碍于距离过远,他们看不清战况,只能听到一些巨大的爆破声。 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难得一见的盛况。 杨申克站在庙门口,感受着高空传来的余震,听着如同天威的声音,既兴奋又紧张,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 直到他看见,远处砸在地上的书音,心中才松了口气,转身向着莹莹走去,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书音留下的那本笔记,是莹莹的机缘吗?不,那是他杨申克的机缘。 他之所以忍到现在,只是心中畏惧书音罢了。 现在,看到书音不是青年对手,那他就放心了。是时候,取回属于他的机缘了。 杨申克虽有南方第一才子之称,出生只是小商之家的他,压根连凡人界的顶层人物都接触不到。 正常情况下以他的层次,这辈子连武宗都很难接触到。 人无论在哪里,都是分层次的。 说句开玩笑话,大人物逛的青楼,和小人物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在一个层次的人,生活中几乎没有交集。 杨申克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在见到,这世间超凡力量的那一刻,心中惊骇的同时,也滋生出了无穷的野望。 他的南方第一才子名头,是靠头悬梁锥刺股争来的,他这么拼,自然是为的出人头地。 但是,出人头地,那是,他作为井蛙时的梦想。 如今眼界打开了,一直自信不弱于人的他,如何甘心做一只井蛙。 他如今的梦想是,做人上人,他要做那,俯视众生的人,他要做那,一言可为天下法的人。 杨申克走到莹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莹莹,严肃的说道:“小姑娘,刚才那个书音姑娘,是个妖人。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妖女给你留下那本书,必定没安好心,你赶紧把它交给我,让我来处理掉,免得流传出去祸害他人。” 莹莹一脸懵的看着正义凛然的杨申克。 她想不明白,书音姐姐怎么变成妖女了,不高兴的反驳道:“书音姐姐才不是妖女呢!” 杨申克认真的说道:“你见过人会飞吗?人是不会飞的,只有妖怪才会飞,那个书音姑娘肯定是个妖怪。” “书音姐姐是神仙,才不是妖怪呢!”莹莹再次反驳道。 杨申克耐着性子,再次认真的说道:“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你被妖女骗了。” “书音姐姐就是神仙”莹莹瞪着杨申克,气呼呼的说道。 杨申克血压直线飙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伸出一只手,严厉的说道:“小姑娘,把邪书交出来,不然你就是妖女的同伙,你要帮着妖女作恶吗?” 莹莹的口才怎么可能是杨申克的对手。 杨申克上来就是道德绑架,现在又来个强词夺理。 莹莹不知道怎么反驳,委屈的低下头,双手抱紧怀里的笔记,抿着嘴不说话,眼眶里泪水在打转。 杨申克看着莹莹的反应,感觉莹莹已经被他镇住了,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心痛吉首的说道: “唉!小姑娘你还太小,不懂得妖心险恶,被妖女迷惑了,也情有可原。但是,你不能执迷不悟啊!听话,快把邪书交给我吧!” 莹莹一言不发,将身体卷缩起来,双手抱紧膝盖,死死护着怀里的笔记,下巴搭在膝盖上,委屈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往外掉。 杨申克看着莹莹一副死活不交笔记的模样,心里的那个股无名火,再也按耐不住了,恶狠狠的说道: “死丫头,你如此执迷不悟,为了天下苍生,别怪我不客气了。” 杨申克说完伸手就要去抢,莹莹见杨申克要动手,吓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莹莹这边的动静,终于将门口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庙外 书音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她刚从地上站起来,巨虎就尾随而至朝她扑了过来。 她只能强行打起精神,和巨虎死斗了起来。 庙内 夏侯尚正在忧心忡忡的关注着外面的战况,听到女儿的哭声,顿时一激灵,第一时间跑回女儿身边,将莹莹护在身后,怒瞪这杨申克,语气不善的道:“你想干什么?” 杨申克真诚的看着夏侯尚,抱拳说道:“想必夏兄也看到了,那个书音姑娘是个非人类,我怀疑她留下的那本书,包藏着为祸我人族之心。 我观夏兄也是明事理的人,申克恳请夏兄,为了天下苍生,务必让你女儿,把邪书交出来。” 夏侯尚被气乐了,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无非是想抢书音留下的笔记罢了。 “滚!”夏侯尚怒道。 他心里暗自鄙夷,这份颠倒黑白的口才,不愧是读书人。 不像他,憋了半天,只能憋出一个滚字。 杨申克脸色涨红,气急败坏的用手指着夏侯尚:“你个匹夫不要自误,别给脸不要脸。” 夏侯尚冷“哼!”一声,不想搭理这家伙,转身去安慰女儿:“莹莹别怕,有爹在,没事了” 赵子轩,魏许峰,这时也走了过来。 魏许峰有些搞不清状况的问道:“杨兄这是怎么了?” 杨申克没有急着回话,而是,看了看正值壮年的夏侯尚,感觉自己需要帮手,不然动起手来,估计占不到便宜。 杨申克用手示意了一下:“两位贤弟随我来” 杨申克将两人领到一个角落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看向赵子轩和魏许峰。 他小声道:“两位贤弟来的正好,刚才那个妖女包藏祸心,给这小丫头留下了一本邪书,流传出去必然会害人无数。 我们身为读书人,自当有义务阻止悲剧发生。两位贤弟,可愿助为兄一臂之力,夺下邪物,阻止悲剧发生?” 赵子轩和魏许峰都是聪明人,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杨申克想要书音留下的那本东西。 二人这时候也想到了,书音这种超凡的人物,随手留下的东西,估计也不凡。 对于,他们这种凡人来说,绝对是重宝。 甚至,可能是逆天改命的东西。 赵子轩和魏许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不平静,无需言语,就知道对方也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利益关系。 二人同时低下头,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们身为有些才学的年轻读书人,他们有着身为读书人的骄傲,或者说是清高。 他们背地里也许会做一些男盗女娼之事,但那毕竟是背地里的事,这种明抢的事,还是有些突破他们底线。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底线就是用来突破的。 突破一次之后,你就会惊喜的发现,你还可以更没底线。 二人一番挣扎后,有了不同的选择,有人成功的突破了底线,有人还是放不下底线。 第38章 人剑合一 “轰” 书音在空中喷了一口血,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顺势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卸去了白虎的力量。 书音和白虎的战斗,更像是被白虎按在地上摩擦,书音和白虎的每次碰撞,都像皮球一样被拍飞出去。 青年静静的站在高空,他的目光穿透雨幕,看着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的书音,眼里带着一丝佩服,这已经是书音第十三次被他的剑气白虎击飞了。 青年佩服书音的地方,不只是强大的战斗意志,还有书音的善心。 他看到书音在和白虎的战斗中,几次三番的挡下了,向破庙溅射去的战斗余波。 这让本就处于绝对劣势的书音,付出了不小代价,本来或许还有一丝惨胜白虎的机会,直接没有了。 青年虽然觉得书音的做法很蠢,但不妨碍他对书音心生佩服。 他明白,书音的蠢,那是一种是他不可企及的蠢。 很多时候,你觉得愚蠢的事,不是因为你聪明没去做,而是,你根本做不到。 青年名叫陆傲,曾经,他的名字在武界中如雷贯耳,一个不可一世的天才。 他曾是那般自负,以为凭借手中的三尺长剑可以征服一切。 他突破武尊的后,为寻圣道,满怀壮志的带着妻子去往仙界闯荡。 然而,当他踏入仙界,才发现人间巅峰的他,就是一只强壮一点的蝼蚁罢了。 他的傲慢在那里四处碰壁,最终,得罪了仙门子弟,连累妻子被打成了重伤,落寞的逃回凡界。 这一趟仙界之行,也打断了他的傲骨。 如今,他为了救治重伤的妻子,又不得不当起了,曾经厌恶的杀手,替鬼杀办事。 他知道书音在试图磨灭白虎,但他并不在意,在他看来以书音的实力,谁磨灭谁还不好说呢! 他不可能因为心中的佩服就放过书音,但是,他愿意给这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一个体面的死法。 不然,他早就可以结束战斗了。 他施展的这招剑气凝虎,也就消耗了他大半武气。 他要是愿意,完全可以和白虎并肩而战,早点解决书音。 陆傲之所以可以高尚起来,那是在他看来,书音今天必死,不认为书音在他手里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不然,他也不可能有高尚的闲情雅致,说白了,还是傲病犯了。 书音头发凌乱,呼吸急促,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 她用长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感受着糟糕的身体状况,知道自己只有一击之力了。 她心中明白,就算能成功磨灭白虎,也没什么用,以她的实力要想磨灭白虎,能不死就是奇迹了,不可能再有战力。 她知道不出意的话今天要死在这里了,要说后悔,谈不上,自己选择的路,没什么好后悔的,就是有点不甘心。 她心中的理想死法,应该是为了天下苍生战死,现在的死法就有些窝囊了。 死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杀手手上,这死法对她来说太空洞了。 在她心中,人固有一死,但应该是一种充实的死法。 她来世间一趟,要么,为了死的其所的信仰,坦然赴死,要么,为这世间留下些什么,安然离世。 可惜,事与愿违,她在不甘心,也只能接受现实,她恐怕要白来人间一趟了。 她回想了一遍生命中最重要的的三个人,父亲,布凡,春天。 她死了父亲肯定会伤心,春天应该也会很难过,至于布凡,她就不确定了,想来大概会很快就忘了她这个丫鬟吧! 她想到这个结果,心里顿时有些伤感,她赶紧摇了摇头,甩掉这种小女人心思。 她暗自鄙夷自己,都要死了,还伤感这些无聊的东西。 她抬头看向已经虚幻了很多的白虎,缓缓的举起长剑,运转起体内所剩无几的武气,双脚猛然发力,身体向前跃起,以剑为锋以身为柄,身剑合一,化作一柄百丈巨剑,向着白虎飞射而去。 她张书音生来就是高山,死也该有山崩之势。 这一刻,她的心变得无比寂静,所有心神寄于长剑之上。 既然,这是人生的最后一剑,这一剑,自当是自己最完美的一剑。 “嗡嗡” 长剑震颤,长剑好像感受到了书音的意志,巨剑剑气暴涨三分,速度也暴涨了几分,犹如一道流星,划破雨幕,撞向了白虎。 “轰”的一声,白虎炸裂开来。 书音长剑脱手,身体弹飞出去,自然落体摔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陆傲不可思议看着散去的白虎,喃喃自语道:“人剑合一吗?原来我不是天才。” 人剑合一是剑客的最强状态,陆傲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是他求而不得用剑境界。 他看向地上的书音,暗道:“可惜了,你要是早点领悟人剑合一,倒是有和我一战之力。” 陆傲轻轻落入地面,看着这片被战斗撕裂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默默地走到书音身边,轻轻地说:“我会记住你的。”随即,长剑向着书音咽喉刺去。 破庙之内。 赵子轩,魏许峰,做出了选择。 魏许峰眼底闪烁着贪婪,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安慰他,杨申克能不要脸,你还要什么脸。 杨申克可是南方第一才子,他能做强盗之事,你为什么不能做。 魏许峰抬头看向杨申克,狠狠的说道:“杨兄,小弟自当鼎力相助。” 杨申克看着魏许峰,满意的点头说道:“好,贤弟大义” 赵子轩看了眼魏许峰一眼,又低下了头,心里暗叹道:“利益当前无君子啊!” 杨申克看向半天没有表态的赵子轩,不满的道:“子轩,大丈夫行于天地间,怎么可畏首畏尾。” 赵子轩无奈抬头看向杨申克,看着他眼里的炙热,知道他心意已决。 他心中很是纠结,他不想和两位友人同流合污,也不想和两位友人反目成仇。 他面对这种可能改变命运的诱惑,心中自然也动摇过。 但是,他心中的良知,不允许他做这种事。 赵子轩诚恳的说道:“杨兄,子轩没有太大的野心,此生只求问心无愧。” 他说完对着杨申克抱了一下拳,转身向着破庙外走去。 赵子轩一头扎进雨幕。 他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他心中有正义,却又缺乏了,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勇气。 他心中有良知,却又没有,俯身甘为孺子牛的精神。 他没有和兄弟拔刀相向的勇气,只能选择一走了之,来个眼不见为净。 他整个人沐浴在雨中,雨水打在脸上带来的凉意,让他杂乱无章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懦弱,什么也没改变。 他没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但是,他也没有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坏。 这就够了,他求的只是心安不是伟大。 实际上,相比于,只会同流合污的芸芸众生,他已经是一个伟大的人了。 普通人的一生,只要不去污染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件很伟大的事。 第39章 少年的故事 赵子轩出生在一个小衙役之家。 他的父亲是一个牢头,虽然官职不大,但油水很足,家里算不上富裕,也吃穿不愁。 从小,父亲就对赵子轩报以厚望,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有出息的读书人。 赵子轩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他才华横溢,文采飞扬。 然而,赵子轩的父亲可能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有些势利眼,还特别圆滑。 他总是教赵子轩一些所谓的为人处世之道。 但赵子轩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其实,真的是他没天赋吗? 才华横溢的他怎么可能学不会呢? 只是他心中不愿意学罢了。 在赵子轩看来,那些人情世故不过是一种没能力的表现。 一个有本事的人应该是往内求,只有没本事的人才需要往外求。 在他心中, 大丈夫存在天地间,就应该是威武不能屈,怎能像路边的野草一样见风使舵? 赵子轩的这种想法,源于他对道义的坚守。 在他看来,一个人应该首先具备高尚的品德,然后才是才华。 如果一个人才华横溢,却道德沦丧,那这个人根本不值得尊敬。 因此,他不愿意和杨申克同流合污。 他选择了坚守心中的道义,哪怕这意味着他可能会失去一些机会。 出淤泥而不染一尘的人,人生注定孤独且艰难,很难说是喜喜还是悲悲。 所谓的芸芸众生,实际上可以称作云云众生,人云亦云的云。 自从,人类形成社会以后,人事实上已经变成了一种环境产物。 在一个以恶为美的社会,那么善就是罪,人们也会天然的喜欢恶,甚至会不择手段的让自己变恶。 呵呵!要是有人追求善,那么大家就快乐地排挤他,正义凛然地要消灭他。 ………… 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在人群中东躲西藏。 一个肩上趴着一只雪貂的姑娘在后面追。 “小贼,你跑不掉的,哏哏!本女侠一定要抓住你。”春天气愤的喊道。 “切!你抓到我再说吧!” 小姑娘说话的工夫,又随手抓起一只鸡,朝春天丢了过去。 “哎呀!我的鸡啊!”, “我的梨啊!”, “我的桃…”, “我的布…”, …… 热闹的街市上有了二人的加入,瞬间鸡飞狗跳。 一个卖鸡蛋的老妇人,抓着春天的手,声泪俱下的说道:“你赔我鸡蛋,我家孩子还等着钱抓药呢!” 春天看着跑远了的小贼,焦急的说道: “哎呀!大婶! 你放开我呀! 我还要抓贼呢! 你先放开我,鸡蛋是小贼打烂的,等我抓住她,就让她来赔你钱。” 大婶不但没放开春天,反而抓的更紧了。 她认为春天不想陪,想要骗她松手,好逃跑,撒泼道:“不行,你先赔我鸡蛋钱,我就放开你。” 春天被大婶耽误的这一会功夫,机灵的小姑娘早就跑的没影了。 春天泄气的道:“好吧!好吧!我赔你鸡蛋钱。” 春天刚把鸡蛋钱赔给了大婶,就被一群商贩围住了。 一群商贩七嘴八舌的道: “姑娘你还不能走,你要赔我桃钱”, “姑娘你要赔我的梨钱”, “还有我的布钱”, “我的糕点钱”, …… 春天只感觉一阵头大,弱弱的辩解道:“你们东西又不是我弄坏的,你们应该找那个小贼赔。” 商贩顿时炸开锅了。 你一言我一语道: “你不追她,她怎么会打坏我的东西”, “就是,就是,我看就是她的责任。”, “我看她们就是一伙的”, “对,她必须赔我们”, …… 春天委屈巴巴的低着头,掏出一些银子:“我赔你们钱就是了。” 布凡站在远处双手抱胸背靠墙角,百般无聊的发着呆。 他突然有些好奇,曾经年少的那个他,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的思绪飘去很远很远。 在荒芜古老的山林深处,隐藏着一个被遗忘的山洞。 那里藏匿着一位满面皱纹、双眼闪烁着狡黠光芒的老者,以及一个身世成谜、眼神中透露着不屈与迷茫的少年。 “小子,渴望改变命运吗?”老者的话语中带着戏谑,仿佛看透了一切。 他,便是那位在命运的风暴中拯救了少年的疯子。 而为何少年会成为众矢之的,无人关心。 少年面露颓废之色,身上的伤口如同他内心的创伤,难以愈合。 “想又有什么用?”他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摇曳着绝望的火光。 “你敢吃人吗?” 疯子的话语充满了挑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不可测的疯狂。 “不敢,我不是野兽。” 少年语气坚定,尽管世间的正义似乎从未站在他这一边。 “那吃人能改变命运呢?” 疯子诱惑地问道,眼神如同深渊,吸引人堕落。 “我想做一个好人。” 少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尽管它在黑暗中摇摇欲坠。 疯子放声大笑,那是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包含着无奈与讽刺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做个好人?这真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他的笑声在山洞中回荡,最后转化为一种悲伤的的自嘲。 “小子,我给你一个机会,改变你的命运。” 疯子的语气复杂,似乎在挣扎中给出了这个选择。 他接着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的声音低沉,如同山洞中的回声,振聋发聩。 “天地以万物为修炼的工具,圣人以百姓为修炼的工具。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 我们都是天地的玩物,我们可以忍受。 但是,圣人何德何能,仅仅因为他们生来便位于人上?” 疯子的话语如同利箭,直指人心。 “我不服,但是又能怎样?” 少年紧握双拳,指甲刺进肉中,他却似乎毫无察觉。 疯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就对了,就是这种足以焚烧一切的愤怒!” 他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整个世界,眼中闪烁着狂热。 “圣人喜欢以善行来证道,那我就以恶行来证道!” 他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 “来吧,和我一起,颠覆这虚伪的世界,以恶证道!” 疯子的诱惑如同毒药,让人无法自拔。 少年的眼中燃起了疯狂的火焰,那是对命运的挑战,对现状的反抗,或许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痛苦与挣扎。 第40章 一本笔记引发的血案 杨申克看着离去的赵子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冷哼一声:“竖子不足与谋” 魏许峰脸色脸色也不好看,鄙视的吐槽道:“装什么清高,活该一辈子当老二。” 赵子轩,南方有名的才子之一,与杨申克在才华上本是不相上下。 然而,杨申克擅长交际,始终在名望上压过赵子轩一头。 杨申克调整了一下情绪,看向魏许峰诚恳的道:“还是许峰你仗义,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唯一兄弟了。” 魏许峰心中大喜过望。他自认为才学平平,家境也不甚富裕,深知自己若无人提携,这辈子恐怕难以出人头地。 长久以来,他一直渴望能赢得杨申克和赵子轩的青睐。 如今,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他激动地拍着胸脯,誓言道:“杨兄,今后小弟愿随你马首是瞻。” 杨申克对他表忠心的态度颇为满意,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我们兄弟的首要任务,应是携手夺回那本邪恶的书籍,避免它落入他人之手,为祸世间。” 魏许峰煞有其事的点头附和道:“杨兄说的是。” 为了彰显自己的作用,魏许峰一马当先地向夏家父女走去,杨申克紧随其后。 夏侯尚一直留心着杨申克的动向,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他看着走过来二人,顿时如临大敌,不安的站起来,将莹莹护在身后,厉声呵斥道:“站住,这边不欢迎你们。” 魏许峰被夏侯尚的愤怒所震慑,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心中有些不快。 他粗鲁地反驳:“这里并非你家,我想来便来,你管不着!” 杨申克见状,心里顿时,冒出一条杀人诛心的计策,上前装作心痛疾首的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夏兄,你这往小的说,是管的太宽了, 要是,往大的说,可是大逆不道啊!” 魏许峰闻言精神一振,犬行犬声地冲着夏侯尚叫嚣道: “我看你就是大逆不道,先是结交妖女,现在又口出谋逆之言,你肯定包藏祸心。” 杨申克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看着魏许峰,眼中却暗藏着赞许:“夏兄,他不会有这等想法吧?谋逆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啊!” 魏许峰顿时像被打了鸡血一般,小人得志的看向夏侯尚:“等着雨一停,我们就去报官,有我和杨兄的证词,你就等着诛九族吧!” 夏侯尚气的直发抖,指着二人咬牙切齿怒斥道: “二位真不愧是读书人啊!短短几句话,就给我扣了个这么大的屎盆子。 我读书不多,一直认为读书是为了明理的,二位成功的让我看到了,读书也可以用来强词夺理。”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但我还是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不信你可以颠倒黑白。 魏许峰轻蔑的说道:“在告诉你一声,我杨兄可是南方第一才子,知县也会给杨兄三分面子。” 杨申克见火候差不多了,站出来打圆场说道:“夏兄,我相信你是被妖女迷惑了心智,只要你把邪书交出来,我兄弟二人还是愿意相信你是清白的。” 夏侯尚看着道貌岸然的杨申克,反而释然了,没再去试图争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时争辩反而显得懦弱。 人家冲书音留下的笔记来的,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但笔记本关系女儿性命,交是不可能交的。 莹莹见爹爹说不过两个坏人,忍不住气愤的开口道:“这庙就是爹爹修的,谁都可以待,就是不让你们待。” 杨申克脸色下沉,魏许峰的脑子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脱口而出:“这庙是你爹修的?” “对,这庙就是爹爹修的,你们是坏人,不给你们待,让你们去淋雨。”莹莹瞪着眼睛气呼呼的说道。 魏许峰脸上有些挂不住,随之而来就是一股怒气,感觉自己被夏侯尚耍了,看着莹莹恶狠狠的说道: “这庙就算是你爹修的,它也不是你家的,我想待就待,你也管不着,谁稀罕你爹修啊!” 莹莹被气的够呛,看着魏许峰那张可恶的脸,要不是身体不好,估计会蹦上去咬他一口。 夏侯尚看着气呼呼的女儿,赶紧安慰道:“莹莹,你别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杨申克暗感晦气,但也没太在意。 他只是需要一个正义的借口罢了,这个不行,在换一个就好了。 “夏兄,姑且,不谈你刚才的妄言,但你结交妖女也是事实。 申克真心希望,夏兄能迷途知返,交出邪书。”杨申克一脸真诚的说道。 魏许峰也按捺不住的帮腔道:“不交出邪书,你们父女就是勾结妖人。” 夏侯尚冷笑一声:“东西不可能给你们,要是想强抢,你们最好想清楚,就算你们不怕大武王法,也该想想书音姑娘会不会放过你们。” 魏许峰一脸不屑:“妖女自身难保,还指望她管你们。” 杨申克心里嘲讽,面上却一副悲天悯人,看向夏侯尚说道:“看来夏兄已经迷失了心智,申克为阻止夏兄祸害苍生,只好行非常手段了。” 他说完不再理会夏侯尚的反应,转头看向魏许峰:“许峰,为了阻止邪书流传出去,我们只能先抢过邪书了。” 魏许峰没有杨申克那么深的城府,闻言顿时露出凶相:“把邪书交出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夏侯尚紧张的将莹莹护在身后,不安的怒瞪这二人:“欺人太甚,你们也不怕遭报应。” 魏许峰狞笑着嘲讽道:“我们可是在维护人间正道,怎么会遭报应呢!” 夏侯尚气的直发抖:“无耻。” 魏许峰可没耐心和夏侯尚对骂,目光看向他身后莹莹,上前几步,直接伸手朝着莹莹抓去。 夏侯尚一把推开魏许峰:“滚!别碰我女儿” 他像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挡在女儿面前,和魏许峰对弈起来。 魏许峰被推的一个踉跄,怒气上涌:“找死,还敢动手”说着,冲上前去想还以颜色。 夏侯尚看着冲上来魏许峰,也不在跟他客气,抬起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魏许峰:“啊!”的惨叫一声,一屁股蹲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他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揉着屁股,嘴里骂骂咧咧:“你个匹夫,我跟你没完。” 杨申克额头青筋直跳,没想到魏许峰这么没用。 他黑着脸对着魏许峰吩咐道:“你帮我缠住这家伙一会,我去抓小的。” 魏许峰感受到了杨申克的不满,心中升起一股无地自容的屈辱感,一咬牙一发狠,向着夏侯尚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夏侯尚。 夏侯尚一拳打在魏许峰脸上。 魏许峰不管不顾,发疯似抱着夏侯尚向地上摔去。 夏侯尚一时不防,惊呼一声“啊!”,失重摔倒在地上。 二人顿时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第41章 石头的选择 莹莹眼见地上的是两人的缠斗,心中焦虑不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无助地不知所措。 她并未察觉到杨申克那不善的目光正悄无声息地向她逼近。 然而,夏侯尚瞬间捕捉到了杨申克的动作,他回头对女儿疾呼:“莹莹,快跑!”话音未落,他的注意力却被魏许峰凶猛的一拳打断。 莹莹反应过来,已然太晚。她的手腕已被杨申克紧紧钳制。 她本能地挣扎,试图挣脱束缚,然而这一切努力显得如此苍白。 夏侯尚目眦欲裂,对杨申克怒吼:“你有种就冲我来,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英雄!” 杨申克不屑地撇了撇嘴,连头也没回,一只手紧紧握着莹莹,另一只手已悄悄向她的怀里伸去。 莹莹无法逃脱杨申克的控制,绝望地放声大哭。 当她看到杨申克企图夺走她的笔记本时,毫不犹豫地咬向抓住她的那只手。 杨申克痛得脸色扭曲,怒火中烧,一把将莹莹猛地摔去。 莹莹重重地摔在地上,小脸惨白,难受的咳嗽了几声。 杨申克咧着嘴,不停地甩着手,缓解手上的疼痛。 莹莹哭着向佛像角落爬去,试图找到一个安全的庇护之所。 杨申克目睹了莹莹的举动,眼中流露出轻蔑。 他悠闲地举起被咬的手掌,轻轻吹了几口气。 然后,他缓缓放下手臂,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向莹莹走去。 莹莹看着杨申克走近,身体颤抖,泪水如泉涌。 眼看,杨申克,越走越近。 她害怕得闭上了眼睛,无法承受的精神压力使她崩溃,尖叫着呼唤“爹爹”。 夏侯尚的怒吼、莹莹的尖叫,在这荒废的寺庙内回荡。 杨申克莫名的感觉畅快。这种主宰他人命运的感觉,让他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正当,他沉醉其中的时候,却被人硬生生的打断了。 石头挡在了杨申克面前,跪在地上哀求道:“少爷,这位小姐是好人,求求你放过他吧!” 杨申克快气炸了,一个奴才也教他做事。 他抬起就是一脚,踹在石头脸上,将石头踹翻在地,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给我滚一边去,回去在收拾你。” 石头倒在地上,他的鼻子在不停的往外冒血,他的鼻梁刚才被杨申克一脚踹断了, 他没去理会自己的伤势,急忙爬过去,挡在了杨申克面前,一个劲的磕头: “少爷,求求你放过这位小姐吧!回去你怎么打我都行。” 杨申克不耐烦的对着石头胸口一脚,将石头踹翻在地,面目狰狞的道: “给老子滚一边去,你一个牲口都不如的东西,也配跟我提条件。” 杨申克这话还真不是信口开河,石头是卖身杨家的奴隶,这种奴隶就相当于主人家的财产,打死都不犯法,地位还真不如一头牲口。 石头做这种事的时候,就想过可能被打死。 他也是犹豫了很久,一番挣扎过后,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哪怕是一个卑微到尘埃的人,他的内心深处也有那么一丝渴望得到别人尊重。 一旦有人真心给了他尊重,他将愿意为那人献出生命。 石头没有退缩,继续爬到杨申克面前,不停的磕头,嘴里不断重复着:“少爷,求求你放过这位小姐吧!” 杨申克看着眼前这个造反的奴隶,心中怒不可遏,眼里闪烁着寒芒,上去又是一脚将石头踹翻在地。 他继续上前几步,对着倒在地上的石头一顿乱踢。 石头卷曲在地上,双手抱头,既不反抗,也不叫唤,一副习惯的逆来顺受模样。 杨申克发泄了一通,怒意稍微消了一点,对着地上浑身是伤的石头,吐了一口唾沫:“狗一样的东西,也敢管我的事” 杨申克抬脚迈过地上的石头,朝着莹莹走去。 他刚迈过石头,感觉腿被人抱住了。 他低头一看,又是这个该死的奴隶, 杨申克怒极反笑:“呵!看你这狗东西,是真的不想活了。” 他随即转身,提起那只没被抱住的脚,对着地上的石头一顿猛踢。 杨申克怒目圆睁,这次直接动了杀心,每一脚都往石头头上招呼。 石头没一会儿,就被踢的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杨申克被石头溅了一身血,这让他更来气了,一脸嫌弃的骂骂咧咧:“你个小杂种,这么想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莹莹早被眼前残暴的一幕吓傻了,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哭着对杨申克喊道:“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她看着杨申克压根不理会,急忙从怀里掏出了笔记本,哽咽着道: “我把书,呜!给你还不行吗?呜!求求你别打他了。呜呜!” 杨申克闻言一脸凶相的看向莹莹:“把书给我,我就留他一条狗命。” 莹莹吓得一哆嗦,也不敢过去,抬手将书朝着杨申克脚下丢了过去。 杨申克快速的捡起地上的笔记本,迫不及待翻开查看起来,越看越激动,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宝贝啊!修行功法,原来凡人也可以成仙。哈哈!我杨申克果然是天命所归。哈哈!有了此等秘法,我要开创一个,属于我杨申克时代。” 杨申克的到了笔记本后,自然没有在待在这里的心思。 他现在只想早点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钻研秘术,一转身迈步,顿时一个踉跄。 石头已经失去了意识,可是他的双手还在死死的抱紧着杨申克的腿。 杨申克刚才兴奋的都忘了这茬,现在被石头这么一拌,本来大好的心情,顿时有些不那么好了。 他厌恶的对着石头踢了一脚:“你个狗东西,还不给老子放开。” 石头已经失去了意识,自然不可能放开。 杨申克感觉自己被无视了,火气一下就烧起了,对着石头又是一顿乱踢。 他嘴里怒骂道:“本来想留你一条贱命,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莹莹看着杨申克又开始打石头,悲愤的道:“求求你别打了,书都给你了,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东西已经到手了,杨申克现在都懒得搭理莹莹。 他继续对着石头猛踢着,踢了半天见石头没什么反应,在看石头已经失去神采的双眼。 杨申克这时候反应过来,这个狗奴隶可能死了。 他在看看被抱住的腿,心厌恶更浓,死了还恶心他,简直不可饶恕,恶狠狠的抬起脚对着石头的双手蹬去。 一脚,二脚,三脚,“咔嚓”一声清脆骨裂声后。 石头一条手臂无力的松开了。 杨申克冷笑一声,在一脚踢开了,石头另一条手臂。 杨申克顿感心情大好,忍不住摇头晃脑道:“逍遥游九天,寻仙去不还, 月影映孤影,狂放豪情满。” 第42章 聚雨成剑 庙外, 书音终于战胜了白虎,却因力竭而倒地。 她的意识仿佛被抽离,世界变得空洞。 但在那一刹那,一道记忆的闪电划过她的脑海,她看到了一位清冷的仙子与一个神秘怪人的对决。 那怪人的脸庞似乎被迷雾笼罩,却又散发着变幻莫测的美感, 他的面容似乎能随着观者的心情而变化,从孩童的纯真到老人的智慧,每一张面孔都在他脸上栩栩如生。 仙子的剑舞如同银河倾泻,照亮了整个夜空,而那怪人却如同一座不动的山岳,对仙子的攻击视若无睹。 剑气所过之处,山峰崩塌,江河断流,但怪人依旧岿然不动。好似世间任何力量都不能伤他分毫。 就在陆傲的剑即将刺入书音的咽喉时。 书音仿佛感应到了死亡的威胁,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以掌为刀,击偏了长剑,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陆傲的剑深深插入地面,他挑了挑眉,心中暗自惊讶:“真是命硬。” 他收回长剑,准备再次攻击。 然而,书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一掌拍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去,与陆傲拉开一段距离,稳稳站定,目光冷冽地直视陆傲。 她轻轻一挥手,长剑便飞回她的手中。闭上眼睛,她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陆傲看着重新站起的书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他摇了摇头,嘲笑自己的多心。 他不相信书音还有翻盘之力。 正当陆傲准备再次出剑时, 书音缓缓睁开了眼睛,手中的长剑缓缓举起。 天空中的雨滴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吸引,瞬间停滞在空中。 陆傲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咒骂:“该死,这是剑势,圣境的手段!” 他转身逃去,身影瞬间消失在百丈之外。 书音手中的剑轻轻一挥,空中的雨滴汇聚成一把巨大的水剑,向着陆傲斩去。 水剑在追击的过程中不断凝聚雨水,剑身越来越大,最终达到千丈之巨。 陆傲感受到身后水剑的威力,知道如果等它凝聚成万丈之巨,自己将无生还之机。 于是,他转身剑指苍穹,怒吼一声:“给我破!” 一剑劈向水剑,剑光划破长空,与水剑碰撞在一起。 一声巨响,水剑破碎。 陆傲被强大的反噬力击飞,吐出数口鲜血。 他倒飞了一段距离,终于稳住身形,头也不回地向远处逃去。 书音这一剑不过是取巧的剑势,是个赝品,若非有雨水相助,根本无法施展。 真正的圣境剑势,能调动天地之力,有毁天灭地之威能。 陆傲目睹那剑势时,心中的惊惧几乎将他的勇气吞噬。 若他敢于放手一搏,生死之间的较量,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然而,这也不能怪陆傲胆小,毕竟,他曾目睹真正的剑势之威。 在真正的剑势面前,即便是陆傲这样的武尊,也只能是有死无生,死的连一点渣滓都不剩。 书音一剑挥出,体力顿时不支,她一屁股坐在泥泞之中,大口喘息。 片刻之后,她恢复了少许体力,缓缓走向那破败的庙宇。 还未踏入庙门,她便听到里面传来的狂笑声。 这笑声,让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冽,如冰封万年的寒潭。 杨申克读完那诗篇后,仰头狂笑一声,径直走向庙门,东西到手,他可不想节外生枝,早走早安心。 魏许峰见状,心中大急:“杨兄,快来帮我一把。” 他的样子狼狈至极,披头散发,鼻青脸肿,早已不似读书人的模样。 夏侯尚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可谓半斤八两。 杨申克脚步一顿,扭头看了魏许峰一眼,却收回目光,继续向外走去,随口丢下一句:“我先走一步,有缘再会。” 魏许峰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杨申克这是要过河拆桥。 他瞬间怒火中烧,破口大骂:“杨申克,你个狗娘养的,你个无耻小人,不得好死……” 杨申克正要跨出庙门的脚步突然停住,他的身体僵硬在那里,眼神中流露出惊恐。 他看着雨中走来的书音,那窃影对他来说,如同来自九幽的使者。 书音跨过破庙的门槛,进入庙内。 瞬间,庙中的喧嚣声消失无踪。 杨申克停下了, 夏侯尚停下了, 魏许峰停下了, 莹莹也停下了哭泣。 书音用她清冷的眼眸扫视了一圈庙内,微微皱眉,冷冷开口道:“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莹莹看到书音的瞬间,害怕的情绪烟消云散,她压抑不住的委屈喷涌而出。 她泪眼汪汪地说:“书音姐姐,你走后,两个坏人就要抢你送我的书。”她用手指了指杨申克和魏许峰。 她哽咽了一下,愤怒地指着杨申克,继续说道:“那个坏人,还一直打石头哥。我都把书给他了。他说话不算话,还一直打石头哥。” 说到这里,莹莹又开始大哭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书音姐姐,你快救救石头哥吧!他流了好多血。” 书音走向石头,看着已经失去呼吸的石头,眼里闪过一丝怜悯。 石头已经死了。 没有看的必要了。 书音站在那里,有些惆怅,该怎么告诉小丫头这个残忍的事实。 莹莹看着迟迟没有行动的书音,焦急的催促起来:“书音姐姐,你快救救石头哥啊!” 书音叹了口气,看向身边的莹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石头,已经死了。” 莹莹浑身一颤,脸色惨白,一股巨大的悲伤袭来,让她呼吸困难,心中一万个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她猛的摇了摇头,激动的说:“怎么会,怎么会,石头哥怎么会死了呢!不可能,我不信。” 书音伸手将摇摇欲坠的莹莹揽入怀里,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莹莹倔强的抬起头,泪流满面的看向书音:“书音姐姐,石头哥肯定没死,你快救救石头哥吧!救救石头哥吧!” 书音语气低沉的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也无能为力。” 莹莹眼泪流的更凶,倔强的抬头看书音,泣不成声的说:“不,书音姐姐,你都没给石头哥号脉,求求你在看看吧!说不定石头哥哥还有救呢!” 书音摸了摸莹莹的头,准备走个过场,柔声下气的说道:“好,我在看看。” “谢谢书音姐姐!” 书音蹲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放在石头脖子上,将感知力延伸进石头体内。 书音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本来她都以为石头死了,惊讶地发现他还活着。 石头本来应该是死了,但体内有一缕强大的生机,在缓慢的复苏。 书音有些摸不准,这一缕生机,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让石头活过来。 莹莹看着半天不说话的书音,焦急地问道:“书音姐姐,石头哥怎么样了。” 书音起身笑着说:“你是对的,石头的确没死。” 莹莹小脸一下红润起来,兴奋的催促道:“那太好了,书音姐姐,你快救活石头哥啊!” 书音心复杂的说:“我帮不了他,石头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为什么?为什么又这样?……” 莹莹心情又从天堂跌入谷底,她看到走过来的夏侯尚,扑到爹爹怀里大哭起来。 魏许峰在那里瑟瑟发抖。 夏侯尚自然也就脱身了。 夏侯尚对着书音抱拳一礼,看了眼地上的石头,叹息道:“书音姑娘,不知道有没有我能为这少年做点什么的地方。” 书音对石头的情况也束手无策,不自觉地想着,要是布凡在就好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尽人事,听天命。” 第43章 书音养伤 书音的目光如利剑般锐利,她冷冷地扫过瑟瑟发抖的魏许峰,然后转向还算镇定的杨申克。 “你怎么不逃跑试试,或者辩解一下?” 杨申克,这位在某些领域达到顶尖的人物,他的心性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 他木然地转过身来,面对书音,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有用吗?” 书音没有回答,她的眼神更加冰冷:“将不属于你的东西交出来吧!” 杨申克没有挣扎,他从怀里掏出了那本珍贵的笔记本,仿佛那是他命运的枷锁。 书音示意夏侯尚接手,杨申克将笔记本交给了夏侯尚后。 他诚恳地看着书音,眼中带着一丝期待:“我有一个疑问,希望姑娘能解惑。若是我不抢这本秘法,诚心拜姑娘为师,姑娘会不会传下修行秘法?” “不会。” 书音的回答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她对杨申克的印象并不好,自然不可能去传下秘法。 杨申克反而释然了,他并不意外书音的答案,也不后悔自己的行为。 改变命运的机会,再来一百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杨申克想做最后一次挣扎,他对着书音深深一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谢谢姑娘解惑,还望姑娘看在我没酿成大错的份上,放过我一码,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如果,没有石头的事,我也许会考虑给你一个机会,可惜,你错失了。” 书音冷冷地看着杨申克,她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杨申克急切地辩解道: “姑娘明见啊!一个奴隶,敢忤逆主人,简直死有余辜,奴隶那种低贱的东西,怎么能算人呢!” 书音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大才子,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她没有再陪他浪费时间的兴趣: “在我眼里,你们的命并无区别,下辈子重新做人吧!” 在杨申克惊恐的目光中,书音一抬手,屈指一弹,一缕武气,洞穿了杨申克的眉心。 魏许峰看见软软倒地的杨申克,尖叫一声,发疯似的向着庙门口奔去,边跑边喊: “别杀我,我是被利用的,别杀我,我是冤枉的。” 书音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屈指一弹,一缕武气,向着快要跑出庙门的魏许峰射去。 奔跑中的魏许峰,身体一僵,一头栽在了地上。 书音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未在她的世界中留下一丝波澜。 夏侯尚凝视着书音,眼中充满了敬畏;而莹莹则低垂眼帘,此刻甚至不敢与书音对视。 书音目睹了他们的反应,轻轻叹息一声,她的脚步缓缓走向魏许峰的尸体。 她抬起他的身躯,再走向杨申克,同样地,将他轻轻抱起。 庙门外, 雨丝如缕。 荒郊野外, 书音的身影在雨中愈发显得孤寂而坚定。 她随意选择了一块地方,一掌击地,尘土飞扬中,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深坑。 她将两人的尸体轻轻放入,随意的用土填埋好。 她抬头,目光穿透雨幕,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迷惘。 她感受到自己心境的转变,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影响——那是来自一位仙子的气息。 她开始反思,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那位仙子与她的关系究竟何在? 她如何能感知仙子的情感,甚至领悟出她的剑法精髓? 那个神秘的怪人,又是她的何人? 长时间的思考并没有为她带来答案。 书音再次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那破旧的庙宇。 破庙内, 夏家父女正在细心照料着石头。 书音静静地走到自己之前坐过的地方,缓缓坐下。 她闭上双眼,开始运转体内的武气,疗治着身上的创伤。 经过今日的激战,即便是拥有不死体经的惊人恢复能力,她也明白自己需要几天的时间来彻底恢复元气。 一盏茶功夫后, 夏侯渊拿着一块坐垫,走了过来:“书音姑娘,地上不那么干净,这里有杨申克几人留下的坐垫,给书音姑娘一块。” 书音并不太在意这些小节,不过人家好意,也没有拒绝,点点头,伸手接过了坐垫,放在身下,继续打坐。 一个时辰左右, 莹莹抿着抿嘴,神情低落的走了过来,坐到了书音对面的地上。 书音睁开眼睛看看眼前,萎靡不振的小姑娘,平静的开口道:“怎么了,在为石头的事伤心吗?” 莹莹咬着嘴唇,点点头,看着书音低声的问道:“书音姐姐,你是神仙吗?” 书音不知她为什么有此一问,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神仙,我的本事还差的远。” “啊!那,那书音姐姐,你见过神仙吗?”莹莹一脸失望的道。 书音想到了布凡,布凡前世肯定是神仙级别的人物,但现在的布凡该怎么定位呢!她不确定的说道:“算是见过吧!” 莹莹精神一振,一脸期待的问道:“那神仙是不是无所不能的啊!” 书音想了一下说道:“神仙恐怕也有所不能,只是相比起我们来,本事要大很多罢了。” 莹莹眼里满是失望,可又不死心的问道:“书音姐姐,那神仙能不能救活石头哥。” “这个应该能。”书音给出了回答。 莹莹闻言,眼睛一亮,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书音的手:“书音姐姐,你能不能让你认识的神仙来救救石头哥啊!” 书音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时间上来不及,我认识的神仙离这里太远。” 莹莹眼里的神采瞬间消失殆尽,呆愣了一会,扑到书音怀里哭了起来:“呜呜!那石头哥怎么办,呜呜!我不要石头哥死。” 书音默默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姑娘。 她知道莹莹心里,对石头有强烈的负罪感。 她只能伸出一只手,轻轻拍莹莹的后背,希望能给她带来少许的安慰。 莹莹哭了一会,突然抬头看向书音,泪眼婆娑的问道:“书音姐姐,仙佛是神仙吗?” “嗯!是。” 书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暖。 “那仙佛不是也应该能救石头哥吗?” 莹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希望。 “嗯!能。” 书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莹莹瞬间从书音怀里爬了起来,喜极而泣。 她吸溜了一下鼻涕,急不可耐的说道:“那我这就去求仙佛,求仙佛救救石头哥。” 书音看着跑去求仙佛的小姑娘,没有阻止,求个心安也好。 她没有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仙佛存在了。 她听布凡讲解过很多修行之道,佛修因为修行方式太特殊,已经绝迹了。 佛修的修行法门讲求: 我渡众生向善,众生渡我成佛。 但是,众生向善方可渡,也可以理解成,愿意被渡之人,方可被人渡之。 自从,圣人布道人间,众生启了明知,众生有了自我,众生贪欲恒生,人心开始向恶。 当然,向善的人肯定也还有一些,但是,渡众生才能成佛,渡几个人又成不了佛。 修行者可不傻,世道不适合修佛,那就去修仙呗! 世间所有的修行法门,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成就本我,而他人只是在这个过程中,顺便照耀到的路人罢了。 第44章 因果轮转 莹莹额头红肿一片,呼吸凌乱的来到书音面前,哭丧的脸,难过的问道:“书音姐姐,求佛像是不是没用啊!” “喔!为什么这么问?”书音睁开眼睛看着莹莹道。 “我从小就生病,爹爹见佛必拜,可是,我的病也一直没好起来。”莹莹黯然的说道。 书音点头后说道: “嗯!你说的不错,佛像只是一块石头罢了,没有仙佛之力。 佛像是用来拜的,不是用来求的,它存在的意义,是作为信徒洗涤心灵的工具。 拜佛的过程就是一种修行,对于拜的本人有益处,对于其他人没用。” 夏侯尚担心女儿,也走了过来,站在莹莹旁边。 莹莹不甘心的问道:“拜佛真的对石头哥一点用都没有吗?” 书音看着失魂落魄的小丫头,知道她对石头有很重的愧疚感。 她犹豫了下说道:“正常情况下来说是没用,但这世间之事,却没有绝对一说。 大道五十,遁去其一,这一,就是未知的变数。故此,任何我们认为绝对的事,实际上都会存在一丝不确定性。” 莹莹精神一振,睁大着眼睛看着书音,期待的问道:“书音姐姐,你的意思是,拜佛很可能有用,是吗?” “嗯!”书音点点头。 莹莹小手握拳,一脸坚定的说道:“那我就去一直拜,拜到仙佛显灵为止。” 书音看着又去拜佛的小丫头,没有阻止,求一个心安也罢,洗涤心灵也罢,拜一拜,既没损失,也没坏处,拜拜又何妨。 莹莹再次来到佛像前,跪到地上双手合十,一脸祈祷的道:“求仙佛显灵,让石头哥快点好起来”。双手摊开,伏地叩首。起身重复祈祷,叩首。 夏侯尚在后面无奈的看了一会,走到闭目的书音跟前。 他担忧的说道:“书音姑娘,莹莹这样下去,我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啊!” 书音睁眼看了一眼,佛像前气喘吁吁的莹莹,看向夏侯尚开口道:“去给莹莹送一块坐垫,让她坐那里默默祈祷就可以了。” 夏侯尚闻言心头一松:“我这就去”转身跑去拿了一块坐垫,来到女儿面前: “莹莹,你先起来下,书音姑娘说了,你坐在这里默默祈祷就可以了。” 莹莹看向远处的书音。 书音冲她点点。 莹莹这才放心的爬了起来。 夏侯尚急忙上前铺好坐垫。 莹莹坐了上去,学着书音盘腿坐好,开始祈祷起来。 夏侯尚又在后面看了一会,放下心来,默默的叹了口气,也在心中默默祈祷:“仙佛您一定要显灵啊!让石头好起来吧!” 他知道要是石头死了,女儿估计会内疚一辈子。可是,连书音都没办法,他一凡夫俗子又能怎么办。 夏侯尚紧锁着眉头,来到书音面前:“书音姑娘,石头好起来的几率有多大?” “他要挺得过今天,就能活,但是估计很难。”书音平静的说道。 夏侯尚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唉!” 石头的遭遇,让他想到了好人没好报。 他忍不住看向书音问道:“书音姑娘,好人真的能有好报吗?行善真的能积德吗?” “你为什么修这庙?”书音反问道。 夏侯尚徐徐说道: “莹莹是早产儿,她娘生下她,就没挺过来。 莹莹从小就体弱多病,我带她到处求访名医,所求名医都束手无策。 只得到一个结论,莹莹活不过十四岁。 四年前, 不认命我带着莹莹,外出寻医途中,遇到一个瞎了一只眼老乞丐。 老丐见到我,就上来乞讨。 我见他可怜,就递给他一两银子。 然而,老丐不接银子,开口向我要一两金子。 我当时很生气,感觉他有病,收起银子,转身就准备走人。 这时,怀里莹莹撅着嘴看着我嚷嚷道:“爹爹给金子,爹爹给金子,爹爹给金子。” 我开始还是不想给,最终拗不过莹莹,想着就当哄莹莹开心,就给了老丐一两金子。 老丐接过金子,看了我一眼,又盯着莹莹看了一会。 他在看向我说道:“多行善事,小女孩的病自会好起来,她命比你贵。”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也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这些年修桥补路,散去了大半家财,修寺庙只算一件顺手的小事罢了。” 书音若有所思,那个老丐估计是一位高人。 她看向夏侯尚问道:“你觉得这些年做的善事,有没有好处呢!” 夏侯尚想了一下说道:“我修桥补路的地方生意兴隆些,但也多了一些麻烦。 我施舍穷人,得了一些善名,但也得了一些骂名。 整体上来看,并没有得到多少好处。”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遇到我? 我为什么去帮助莹莹?”书音问道。 “我确定没帮助过书音姑娘,估计也没能力帮的到书音姑娘。 遇到书音姑娘自然只是偶然, 书音姑娘愿意帮助莹莹,自然是书音姑娘心善。”夏侯尚认真的道。 “我看来未必,如果,你没有修这座寺庙,我们应该不会相遇。 我们不会相遇,我自然不会去帮助莹莹。 再者,我不是看莹莹心善,我也不会去帮助莹莹。”书音道。 夏侯尚闻言心中一振,还正是这么回事,他对着书音深深一礼,诚恳的说道:“多谢书音姑娘指点。” 书音点点头道:“我曾听过一位高人对凡人的概括:灵魂是火,肉身是柴,凡人的一生只是烟,本质上是没有意义的。 因此,凡人的因果,并不是按一生来算。 灵魂在轮回,血脉在延续,时间线一拉长,一切皆有因果。 凡人的因果本该是两条线,一道是灵魂,一道是血脉。 但是,凡人的灵魂几乎都被困在,肉身欲望的牢笼中沉寂。 向善之人是有了灵性, 善念!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是灵魂在渴望觉醒,是灵魂在渴望进化。 血脉因果,简单直接,因为,血脉具有超强的记忆性。 如果,你让一个人极度厌恶,这个人的血脉后代,将会天然的讨厌你的血脉后代。反之亦然。 这就是所谓的,行善等于为子孙积德。 天道无亲,恒宇善人,善者更易长存。” “夏某受教了,再次谢过书音姑娘替我解惑。”夏侯尚抱拳说道。 书音用清冷目光看着夏侯尚说道: “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是莹莹父亲。 我传授了莹莹修行之法,我不希望她走歪,你要是心术不正,很容易影响莹莹。” 夏侯尚被书音不带感情的眼神看的心里直发毛,连忙认真的保证道: “书音姑娘放心,我一定以身作则,将莹莹培养成,像书音姑娘一样正直的人。” “我传授莹莹的修行之法,你也可以一起修行,但要记住,如若你们以此为恶,让我知道了,我会清理门户。”书音冷冷的说道。 第45章 倔犟的莹莹 大雨磅礴。 赵子轩的脚步沉重而蹒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一同挣扎前行。 雨珠如音符般跳跃,伴随着他孤独的背影,在泥泞的道路上映射出无尽的落寞。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抹去脸上的雨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前方草丛。 那不是错觉,确实有一个身影躺在草丛之中。 他心中不由得一阵发寒,暗自祈祷:“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尽管心中的恐惧,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近,拨开草丛,眼前的情景让他惊讶:“这不是破庙那个会飞行青年吗?”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轻触对方的脉搏。 还好,还有生命迹象。 破庙中 书音的手指,轻摸着石头的腕脉,目光专注而担忧。 夏侯尚焦虑地在一旁询问:“书音姑娘,石头的状况如何?” 她无奈地站起身,望着夏侯尚,声音沉重:“情况不容乐观,他可能难以挺过这个难关。” 夏侯尚叹息着,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痛。他望向仍在佛前祈祷的女儿,再次叹息:“唉!” 书音独自走到庙门口,仰望毛毛细雨的天空。 乌云密布,雨势渐渐停歇。 她看着空中飘散的雨丝,仿佛看到了凡人的一生,生与死,不过是在天地间短暂的停留。 她想起了布凡的话:修行者追求的是活法,而凡人追求的却是死亡的方式,他们用一生去追求满足欲望的死法。 人的一生恍如天上落下的雨滴,风吹出的曲折,反而增加了生命的长度和宽度。 她望着雨,发了一会呆,转身回到庙角,继续打坐调养。 夏侯尚也想学着她的样子坐下来,但内心焦躁不安,无法平静。 他一会儿去看石头,希望能有奇迹出现,一会儿又去安慰女儿,希望她能休息一下,但结果都让他失望,感到无可奈何。 夜色渐深,莹莹的脸色越发苍白,嘴唇也开始发紫。 对于普通人来说,静坐一个下午已经是极大的体能和意志考验,而莹莹的身体状况原本就不好,此刻更是支撑不住。 莹莹能做到现在,完全靠的是意志。 夏侯尚很担心,下一刻,女儿就在他眼前倒下,他的担心并不是关心则乱,而是,真的会发生的事。 在静谧的月光下,莹莹坚持不懈地坚守着,全然依靠着不屈的意志。 夏侯尚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他害怕下一刻会在眼前见证女儿倒下的身影。 这种担忧并非源自无谓的焦虑,而是源自对即将发生之事的深深不安。 理论上,人的意志似乎拥有无限的可能,然而,血肉之躯却受限于无法逾越的极限。 对于一个健康的个体而言,一旦体力不支而倒下,虽会遭受重创,但多数情况下仍有恢复的可能。 但对莹莹来说,一旦她倒下,无疑是雪上加霜,定会加剧她身体的恶化。 这种情况下,对于,夏侯尚那颗老父亲的心,自然无比煎熬。 夏侯尚手上拿着糕点,再次来到女儿身旁,蹲下身子,温声细语的说道: “莹莹啊!先休息一会儿吧!先吃点东西吧!这是你最爱吃的蜜枣糕,吃饱了才有力气更好的祈祷嘛!” 莹莹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虚弱的说道:“爹爹,我现在不饿。 我相信,我多祈祷一遍,仙佛听到的机会就大一点,只要我一直祈祷,仙佛一定会听到,那样石头哥就能好起来。” 莹莹就说完人继续开始祈祷。 石头一声不吭挨打的碎裂画面,每想起一次,她的心就碎一次。 人和人大抵上不是一个物种,有些人可以轻易地原谅自己的过错,却对别人的错误耿耿于怀; 而另一些人则可以原谅他人的错误,却对自己的过错难以释怀。 佛前那个心碎成千百片的女孩,她无邪的灵魂却依然散发出不可磨灭的美丽。 夏侯尚还想再说些什么,看女儿的神情,知道说也没用,他转身轻轻叹了口气“唉!” 他的脊背弯曲了几分,朝书音走了过去。 夏侯尚神情颓废的走到书音面前,看着闭目打坐的书音。 他轻声问道:“书音姑娘,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这里有一些糕点。” 书音闭着眼,淡淡的回道:“不用,我可以几个月不吃东西。” 夏侯尚闻言有些惊讶,默默转身,不再叨扰书音,回到前面坐过的位置坐下,机械的吃了点东西。 他可不能倒下,女儿还需要他。 成年人的世界,很多时候,吃饭不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而是,一种任务,必须的任务。 天色越来越暗,夏侯尚去外面找来一些湿漉漉的枯树枝,又从寺庙的角落找来一些干草树叶,想点起一个火堆来照明。 他折腾了老半天,弄的庙里烟雾缭绕,也没能点起火堆来。 书音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个照明球,瞬间破庙里亮如白昼。 她随手一抛,照明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的落去了佛像手中。 残破不堪的佛像,此刻被镀上了一层光辉,恍如真的变成了,一位手托光明的仙佛。 夏侯尚看的一阵失神,他将照明球当成了夜明珠,苦笑的摇了摇头,暗叹道:“拳头大的夜明珠用来照明,人和人的世界真的不一样。” 照明球是布凡炼制出来的小玩意,布凡为了方便家里照明,随手炼制了好些个,方家重要人物,人手都有。 在夜幕的笼罩下,寺庙中的灯火显得格外明亮。 而在这光与暗的交汇处,莹莹的身体,经过长时间的坚持,终是无法承受,柔软地倒在了地上。 夏侯尚的反应无比迅速,他立刻飞奔过去,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 他看着怀里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女儿,他的手开始无措地拍打着她的背:“莹莹,莹莹,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可别吓唬爹啊!” 莹莹紧闭的双眼和紧锁的眉头,显示着她此时的不适。 但当她发出两声咳嗽,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焦急的夏侯尚,她用虚弱的声音说道:“爹爹,我没事。” 夏侯尚看着醒来的女儿,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 他一边继续轻拍女儿的后背,一边带着些许不悦地说:“你这还叫没事?你都快吓死爹了。这次必须听我的话,好好休息一下,不可以再任性了。” 然而,莹莹却顽强地想要从夏侯尚的怀里爬起来,她在他的怀里挣扎着:“那怎么行,石头哥怎么办?” 夏侯尚自然不会放手,他牢牢地抱住女儿,同时安抚道:“听话,你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你想为石头祈祷,爹自然不会拦着你。” 第46章 仙佛显灵 书音看着这对争执不下的父女,先走到石头跟前,伸手搭在石头的手腕上,感知了一下石头的情况。 她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悯,收回手,转身来到父女二人身旁,看着呼吸凌乱的莹莹,轻声说道: “你尽力了,休息吧!石头活不了,你在出了问题,石头就白死了。” 原本在夏侯尚怀里挣扎莹莹,身体突然僵硬,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无声无息。 莹莹愣了愣神,渐渐将脸庞埋入夏侯尚的胸膛,肩膀开始轻轻地耸动,发出了沉闷而悲伤的呜咽声。 夏侯尚,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背,内心一阵酸楚,眼中泪水悄然涌动,仿佛他的心正在被残酷地剖析,一片片地撕裂开来。 莹莹哭了一阵,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看向书音,哽咽着问道:“石头哥,死了吗?” “我刚才看了一下,估计撑不过一个时辰。”书音如实说道。 莹莹神情晦暗,平静的转脸看向夏侯尚,声音空洞的说道:“爹,让我在替石头哥祈祷一会,如果还是没效果,就当送送石头哥吧!” 夏侯尚看着女儿的神情有些害怕,知道女儿还是没死心,咬牙点头后道:“好,爹陪你一起。” 夏侯尚扶着莹莹坐到了坐垫上,他自己直接跪在地上祈祷起来:“求仙佛显灵,救救石头。求仙佛显灵,……” 书音看着祈祷的父女,感触良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坚持下去又有什么用。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静静的看着父女祈祷。 一盏茶功夫后, 书音看着莹莹微微颤抖的身体,知道不能再让她在强撑了,不然,她的身体会出大问题,刚准备叫她停下来。 庙外,一个姑娘的声音,传入了书音的耳中:“小贼,你是跑不掉的。” 接着一道黑影飘过,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一脸狼狈出现在了寺庙。 小姑娘快速的扫了一眼庙堂的布局,她看见了照明球,眼睛一亮。 她身影一晃,出现在了佛像旁边,一把抓住照明球,笑嘻嘻的冲着书音喊了一句:“夜明珠,本盗圣借了”身影一晃,出现在了寺庙一个窗口旁。 她刚想跳窗而去,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架在了她脖子上,脖子上传来的寒意,让她小脸一白。 古灵精怪的少女名叫竹子,竹子心里一阵哀嚎:完蛋啦!遇到高手了。 她僵硬的转过身来看向书音,哭丧着脸求饶道:“姐姐饶命,姐姐饶命,我把夜明珠还给姐姐,姐姐就把我当个屁放了行不行?” 书音冷冷的看着竹子没有说话,抬手几道武气打入了竹子体内。 她收回长剑,看向了庙门口。 一道声音从庙外传入了庙里:“小贼,哪里跑。” 春天气势汹汹冲了庙中,一眼锁定了竹子:“小贼,你…”。 汹汹的春天,神情滞,然后大喜过望,快速的向书音跑去,跑到书音身边。 她一把抱住书音,蹦蹦跳跳的道:“哎呀!书音姐,你也在这里呀!我可算追上你啦!” 书音微笑着看着春天:“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她转头看向一脸懵的夏侯尚道:“扶莹莹休息吧!仙佛显灵了,石头有救了。” 夏侯尚回过神来:“啊!书音姑娘,你说石头有救啦!” 书音点点头道:“嗯!石头有救了” 夏侯尚闻言激动起来:“那太好了” 回过神来,他急忙爬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儿,心疼的说道: “莹莹你听到了吧!石头有救了,你可以放心休息了。” 莹莹自然也听到了,惨白的小脸看向书音,小心翼翼的问道:“书音姐姐,这是真的吗?” 书音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你的祈祷起到了作用,仙佛显灵了,石头有救了” 莹莹心里松了口气,身体松软下来。 夏侯尚一扶,她就瘫软在了夏侯尚怀里,脸上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春天在旁边看的云里雾里,疑惑的问道:“书音姐,什么仙佛显灵?什么石头有救了?” 书音没有解释这些,而是,认真的看向春天: “先不说这些,救人要紧,这里有个人需要你来救。” 春天一脸问号,用手指着自己的脸:“有人需要我来救,救谁啊?” 书音用手指着石头,对着春天认真的道:“他叫石头,受了重伤,快要死,我没办法,现在只能靠你了。” “书音姐,你没搞错吧!你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春天一惊一乍的说道。 “你没办法,少爷有办法啊!你可以把少爷找过来,让少爷救他啊!”书音理所当然的说道。 春天闻言心虚的小声说道: “书音姐,我是一个偷偷跑出来的啦!少爷还在家里呢!我去哪里找少爷啊!” 书音闻言先是一愣,眉头一拧: “你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春天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着地面,轻声回答: “那天早上你一出发,我是追着你跑出来的。 只是,我追出来没追到你啦!”她的语句中,透露出一种孩童般的纯真与坦诚。 书音看眼神闪躲的春天,语气有些责怪的说道:“你是说,你没跟少爷打招呼,擅自跑出来,还不告而别?” 春天低着脑袋,绞着手指,解释道:“也不是啦!我给少爷留了一封信,在信中告诉了少爷,我来找书音姐你了。” 书音松了一口,眉头舒展开来,既然布凡知道春天来找自己,那就问题不大了。 以她对布凡的了解,布凡没把春天抓回去,这就算是默认了春天的行径。 不然,她可不认为以布凡得本事会找不到春天。 而且,以她对布凡的了解,布凡肯定不放心春天一个在外面瞎跑。 她在大胆一点猜测,以布凡对春天的宠溺程度,布凡大概率是跟过来了。 她目光透过庙门,看向外面的夜幕,想开口让布凡出来一见。 但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自己估计请不出来布凡。 她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在布凡心里没什么份量,调整了一下情绪,看向书音平静的道: “少爷应该在附近,你把少爷请出来吧!求少爷救救石头。” 春天扭头东张西望的道:“啊!少爷,少爷在哪儿?” 她看了一圈,也没看见布凡,疑惑的看向书音:“没有啊!书音姐,少爷应该在家里吧!怎会来这里呢!” 书音没有向春天解释心中的推论,肯定的说道:“少爷肯定在附近,但是,要你想办法把少爷请出来。” 春天闻言,立刻转身,开始四处寻找少爷的身影。 她向东喊一句:“少爷!” 西喊一句:“少爷!” 南喊一句“少爷!” 北喊一句:“少爷!” 春天在庙里喊了一圈没得到回应,她向着庙门口跑去。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 她希望,能够找到少爷,她有些想念少爷了,也希望少爷能够出现,救救石头。 春天站在庙外的空地上,对着夜空喊起来:“少爷!少爷!书音姐说你在这里,你在哪儿,你快出来吧!” 第47章 布凡现身 春天在外面呼唤了许久,却未能将布凡呼唤出来,失望地返回,目光落在书音身上。 她垂头丧气地说:“书音姐,你是不是弄错了?少爷不在这里啊!” 书音轻轻摇了摇头,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唉!看来少爷是真的生气了,不愿意见你了。” 春天一听,信以为真,她这次偷偷溜出来,若是让少爷生气了,那也是正常的。 她的小脸皱成了一个包子,拉着书音的手,急切地问:“啊!书音姐姐,那我该怎么办呀!” 书音叹了口气: “唉!少爷现在不原谅你,你也不用太着急,反正早晚会原谅你的。 就是可惜了石头,少爷再不出来,石头就要死了。” 春天一听,更加着急。 她不能接受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石头死去,那样她可就成了害死石头的罪人了。 春天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迫不及待地向庙外跑去,恳求地喊道: “少爷!你出来啊! 少爷!你快出来啊! 少爷!你就出来吧!……” 春天真的难过了,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她怕少爷真的不理她了, 她还怕把石头害死了, 她无助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低头哭了起来。 她小声地抽泣着,“呜呜!呜呜…”,肩膀微微颤抖,如同受伤的小猫需要安慰。 书音看着难过的春天,眼里满是愧疚,她又一次利用了春天的善良。 可是,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她知道,布凡或许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但他一定不会看着春天流眼泪。 “好啦!别哭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春天耳边响起。 春天抬起头,就看见布凡站在前面,立刻破涕为笑:“少爷!你真的在这里呀!” 她兴奋地从地上跳起来,抓住布凡的衣袖摇了起来。 她看向布凡,眼中充满了惊奇之色,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喜悦。 布凡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春天,面无表情地说:“看够了吧!看够了,先把脸擦干净。” 春天小脸一红,赶忙用衣袖把脸擦干净,然后,低着头一脸委屈地说: “少爷!我叫你半天都不出来,害人家哭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啊!” 布凡甩开衣袖上的手,没好气地说:“少爷我不应该生气吗?” 春天低着脑袋不说话,伸手又去拉住布凡的衣袖。 布凡板着脸再次甩开春天的手。 春天抿着嘴,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布凡一眼,再次伸出手拉住布凡的衣袖:“少爷!对不起,我错啦!下次不敢了。” 布凡没好气地说:“好了,这次就算了,把手松开吧!” 春天松开了手,小脸扬起,开心地说:“少爷!你可要说话算数哦!不许再生春天的气了哦!” 布凡给她一个白眼,不想说话。 春天一拍脑门,决策如风,小手一伸,抓起布凡的手,猛地将他向破庙内拉去。春天焦急的声音在空旷的庙中回荡:“少爷,快点,里面有人在等你救呢!” 布凡被动地跟随,脚步虽缓,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踏入庙内,书音的呼唤如春风细雨,一声“少爷”,简洁而恭敬。布凡轻轻点头,眼神中流露出片刻的默契。 春天不由分说,将布凡拖至石头跟前。她的目光担忧的看着昏迷中的石头,焦虑之情溢于言表:“少爷,你快救救他吧!” 布凡无力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他的意念轻轻一动,脑海中的魂力化作无形的触手,缓缓侵入石头的体内。 “咦!”布凡轻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书音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几丝困惑:“少爷,石头体内那股生机,究竟是什么?” 布凡收回了魂力,声音淡淡:“那是一丝神兽的血脉,他的先祖曾是神兽战士。” “神兽战士?”春天的好奇之情溢于言表,“那是什么?” 布凡缓缓道来,声音中带着远古的回响:“在远古的时代,人族与妖族为了争夺大陆的掌控权,进行了无数次的血战。人族虽众,但在顶尖战场上始终处于劣势。 为了打破僵局,人族中的鬼才创出了兽体改造术——是一种既能提升实力,却也让人爱恨交加的秘术。改造术成功率极低,仅有武圣级别的强者才有一线生机。 为了胜利,人族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道路。改造之后,虽然大部分人死去,但仍有少数幸运儿存活下来。这些人,被称为兽神战士。”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正是依靠这些兽战士,人族最终击败了妖族,掌控了这片大陆。但改造的代价也是巨大的,那些兽血最终会渐渐地侵蚀他们的人性。” 春天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愕:“那石头呢?他也能成为兽神战士吗?” 布凡摇了摇头,语气难得一见的带了一丝沉重:“实际上,那批神兽战士最终几乎都被人族的大能所消灭。” “为什么?”春天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烁着愤怒。 布凡叹了口气,解释道:“兽体改造术,就是将神兽的血脉,融入人的身体。那位创造出兽体改造术的鬼才后来才发现,人类与妖兽的血脉并不兼容。 神兽的血脉赋予了他们强大的力量,但同时也带来了副作用——兽血中的兽性会逐渐侵蚀他们的人性。 最终,除了少数意志坚强的人能够压制兽血,保持人性,其他人都变成了妖兽,被人族的大能所消灭。” 春天张大了嘴巴,无法置信。书音的眉头紧锁,语气凝重:“少爷,石头还能救吗?他会受到兽血的影响吗?” 布凡淡然回答:“可以救活,但要救活他,必须激活他体内的兽神之血,他必然会受到兽血的影响。” 书音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心中挣扎着是否应该请求布凡救助石头。如果石头被救活,变成妖兽又该如何? 春天扬起小脸,眼中闪烁着希望:“少爷,不是还有不受兽血影响的人吗?石头或许也能不被影响呢!” 布凡看向春天,问道:“你想让我救活石头吗?” 春天猛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我相信石头一定可以,少爷,你就救救石头吧!” 布凡看着春天认真的眼神,淡淡的说道:“既然你这么希望救活石头,那就依你。” 他似乎并不在意石头的未来,无论是变成妖兽还是保留人性,在他看来,都无所谓。如果实在无法收拾,那就出手了结他便是。 但春天的眼中却闪耀着坚定的光芒,她相信石头能够克服一切,她相信布凡能够带来奇迹。 第48章 石头醒来 布凡看向春天肩膀的小白。 小白对上布凡那淡漠的眼神,它缩了缩脖子,感觉布凡不怀好意。 布凡淡淡道:“小东西借你一滴精血用下” 小白嗖的一下,从春天肩膀上,蹿到了破庙的横梁上,冲着布凡叽叽喳喳表示,它不愿意借。 春天撅起小嘴对着布凡埋怨道:“少爷!你别欺负小白,你要小白的血干嘛?” 布凡无所谓的道:“救石头,有小白一滴精血,会简单很多。” 春天皱褶小脸道:“那对小白会不会有伤害?” “虚弱一二天罢了”布凡懒懒的道。 春天小脸舒展开来,仰头看向小白:“小白,你下来吧!帮忙贡献一滴血啦!” 小白拼命摇头,挥舞着小爪子,对着春天叽喳道:“不要,不要。” “小白,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你就献一滴血吧!也就虚弱一两天而已啦!”春天好言相劝道。 小白冲春天叽喳着表示,“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救他”。 “小白,你就下来嘛!当我求你了好不好?”春天再次劝说道。 小白刚准备再次拒绝春天,它突然感遍体生寒。 布凡冷冷的看着小白,感觉这小东西欠收拾,是不是该给它种个奴印。 小白一缩脑袋,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布凡,嗖的一声回到春天肩膀上,一副生无可恋模样趴在上面。 春天看着回来的小白,开心的夸奖道。“小白,你这就对了嘛!我就知道小白最善良啦!” 布凡也不废话,上前前一步,左手探出,抓起小白的一只爪子,右手指尖,对着小白的爪子随意一划。 小白感觉爪子上一痛,随即一股力量,霸道地闯入它体内,从它体内强行抽走一滴精血。 布凡松开小白的爪子,右手指尖虚托着一颗红灿灿的血滴,走到石头跟前。 他将血滴对着石头心脏位置甩去,血滴精准地落在了,石头心口位置。 血滴瞬间没入了石头的心脏。 布凡取小白的精血,是用来喂养石头体内的那丝神兽血脉,好让他体内那丝血脉壮大起来。 但是,这样还不够。 布凡转身走向了竹子。 竹子看着走过来的布凡,吓得快哭出来。 她不知道布凡想干嘛! 她现在都肠子悔青了。 她默哀的想着,早知道,让春天抓住好了,反正那个笨蛋又不会杀她。 她知道,春天如果对她有杀心,她早就死了。 如今,自己落到书音和布凡这两个一看就不好说话的家伙手里,生死难料啊! 布凡走到竹子面前,扭头看向书音:“借一只毛笔用下”,他知道书音有随身携带文房四宝的习惯。 “喔!”书音闻言从储物戒取出一支毛笔递给了布凡。 布凡接过毛笔,在竹子惊恐的目光中,抓起她一只手,用毛笔尖在她手掌上一划。 竹子掌心瞬间流出血来。 布凡将毛笔放在竹子伤口处,让毛笔头吸饱血。 布凡松开竹子的手,回到石头身边,俯身在石头身上随手画了几道符。 布凡这次布置的巫阵属于简易版。 他直起身来,对着几道符分别打出了一道魂力。 瞬间,几道符上面的图案鲜活起来,一股玄妙的能量在石头周身流转起来。 布凡不再管石头,转身走到书音面前,把手中毛笔向书音递去。 书音接过毛笔,轻声问道:“少爷!石头什么时候能醒?” “一个半时辰会醒过来。”布凡淡淡的道。 “少爷!石头醒过来就会变成神兽战士吗?”书音有些担忧的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神兽战士是可以媲美武神的存在,他现在体内那一丝兽血,差的远着呢!”布凡淡淡的说道。 春天给竹子的伤口上好药。 她瞪着大眼,看着竹子,得意的说道:“小贼,你还是落在本女侠手上了吧!” 竹子也不敢反驳,当然,她也反驳不了。 她现在除了眼珠子哪儿都动不了。 她满眼哀求看着春天,希望春天能把她给放了。 春天小脸一撇,不看竹子,小人得志的说道:“哼!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等我想好了再说,你现在老实站着吧!。” 春天屁颠屁颠的来到布面前:“少爷!少爷!石头没事了吧!” “这个就难说了,他一个凡夫,可没那么容易掌控神兽之血,哪怕只是一丝,他也也未必能压得住里面的兽性。”布凡懒洋洋的说道。 “啊!”春天一脸担忧:“那要是压不住,会怎样?” “会变成一头人形妖兽,而且,是没有理智的那种。”布凡回答道。 书音心情凝重,看向布凡希翼问道:“少爷!你也没有办法吗?” 春天被书音提醒,眼前一亮,一脸期待道:“对呀!对呀!少爷你一定有办法。” 布凡只能让他们失望了,如实说道:“没办法,想要压制住兽性,这要靠他自己的意志力,别人帮不了他。” 春天小脸浮现出不掩饰的失望:“少爷也没有办法啊!” 书音眉眼多了一丝伤感,替石头的命运伤感,不知道石头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算挺过这一关,以后呢! 春天,书音,都陷入了沉默。 布凡也不说话,庙里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夏侯尚忐忑的走到书音旁边,小小心翼翼的看着书音问道:“书音姑娘,石头情况怎样了?” 夏侯尚不是见布凡三人空下来,他可不敢上前,这后面来的这个俊少年,书音姑娘都称呼少爷,肯定是神仙人物,必然不是他有资格接触的存在。 书音看向夏侯尚沉声说道:“目前,石头的命被我家少爷保住了,但是,还有一关要他自己过,至于结果还不好说。” 夏侯尚先是一喜,马上又愣住了,担忧的道:“书音姑娘,石头又出来什么问题。” 书音没有解释,而是道:“你去陪着莹莹吧!石头一个时辰后就会醒过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布凡懒散地打量了书音,眼底闪过一抹玩味。 书音垂下眼帘,她总感觉布凡的目光好像意味深长。 布凡看着书音那副害怕秘密被看穿的小模样,收起了那一丝探究的兴趣,不再打量书音。 布凡手一挥,一张躺椅贫空出现在了地上。 他躺了上去,微微蠕动身子,调整好体位,闭上眼睛养神。 春天和书音见怪不怪,走到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各自说着一路的见闻和经历。 一个多时辰很快过去,破庙突然内响起一声悠长牛叫声,“哞!” “石头醒了,石头醒了。”春天急切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书音关切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石头,你还认识我吗?你现在很安全,你要冷静下来。” 第49章 石头清醒 在破庙中的地上, 石头周身散发着野蛮的气息,如同野兽一般四肢着地,喘着粗气,血红的眼睛闪烁着警惕的光芒,紧紧地盯着书音。 书音看着石头没有暴走,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一步,声音温柔而富有安抚之力:“石头,你现在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请你先放松下来。” 石头发出一声低沉的牛叫:“哞!”然后四肢用力伸直,背部微微拱起,血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气势汹汹地盯着书音,摆出一副准备战斗的姿势。 书音不敢再刺激石头,赶紧退了回来,再次温声细语的道:“石头,没人伤害你,你先放松下来。” 这时,布凡这时候也走了过来。 春天一看见布凡,就一把抓住布凡的手臂,眼神中满是焦急:“少爷!石头很不对劲啊!现在怎么办?” 布凡语气淡然地说:“当前形势下,唯有尝试安抚之举。” 他未言尽的是,若此路不通,唯有采取极端手段了。 布凡对于石头能否平息体内的野性持悲观态度。 人类,本是灵性与兽性共融的种族,绝大多数人连自身的原始兽性都难以驯化,更遑论引入一头真正的野兽之力。 “爹爹,石头哥哥醒了,我要过去看看。”莹莹焦急地向夏侯尚恳求。 夏侯尚却紧紧抱着莹莹,不放她离去:“石头现在的状况非常异常,你过去只会添乱!” 书音退至布凡身边,轻声询问:“少爷,石头体内蕴含的,究竟是什么血脉?” 布凡平静回答:“神兽夔牛的血脉。” 石头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瞪着血红的眼睛,喘着粗气,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春天的眼眸中映出了石头的身影,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忧虑。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安抚这头仿佛失控的野兽。 她松开布凡的手臂,毅然迈出了坚定的一步。 春天轻柔地走近,声音中充满了温柔与安抚:“石头,我是春天,你的朋友。这里没有敌人,请你放松,不要紧张。” 然而,石头仿佛并未理解春天的话语,依旧双眼赤红,呼吸粗重,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畏惧的警惕与敌意。 他的身躯微微前倾,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春天感到无力,失望地退了回来,声音中带着几分绝望:“少爷,我们该怎么办?” 布凡淡淡的道: “我们只能尝试,看能否平息他内心的暴戾。 但这样的尝试,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他重新恢复理智; 要么,我们彻底激发出他体内的凶性。” 书音的眼神凝重,她问:“少爷,我们该如何进行?” 布凡简短的回答道:“给他一次狠狠地教训,看看能不能打服他。” 春天的小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无法置信地望着布凡。 书音没有犹豫,她朝着石头走去。 石头见到她,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仿佛在警告她不要靠近。 书音没有停下脚步,她继续向前。 石头瞬间被激怒,他猛地一跃,向书音撞去。 书音迅速出手,一只手精准地抵住了石头的头部。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在破庙里回响,书音的身体微微一晃。 石头怒吼着,试图将书音撞飞,但每一次发力,都只是让书音的身体轻轻摇晃,仿佛她控制着一只不屈的小兽。 布凡摇了摇头,向着书音开口道: “你这样的做法只会不断地激起他的凶性。唯有源自血脉深处的畏惧,才能够真正压制住他血脉中的野性。” 书音转过头,疑惑的问道:“少爷的意思,只有痛下重手才能有效果,是吗?” “是的,他只要能清醒过来,打残了那只是小问题。”布凡淡淡的道。 书音的目光再次投向地上不断挣扎的石头,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狠意。 她紧紧握住拳头,猛地一技上勾拳,打在石头腹部。 石头瞬间被击飞起来,在空中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重重的摔在地上。地面都为之震动了一下。 石头愤怒地发出一声野性的吼叫,从地上爬起来,又一次向书音撞了过去。又是“砰”的一声,石头再次倒在地上。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又一次站起,继续向书音冲去。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撞击都伴随着“砰”的声音,仿佛一场残酷的战斗。 布凡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伤痕,石头眼中的红色也越发明亮。 他看来,石头似乎已经无药可救。 这时,莹莹的哭泣声在庙内响起。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呜呜!书音姐姐,求你别打石头哥了,呜呜!别打石头哥了,呜呜!石头哥要被你打死了,呜呜!” 夏侯尚紧紧抱住挣扎的莹莹,不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书音微微皱眉,没有去安慰莹莹,而是再次出手,将石头击倒在地。 布凡制止了书音的动作,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书音,先停一下,让那小丫头来试试。” 书音回头看向布凡,她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少爷,你发现了什么?” “我不确定,但试试看吧。”布凡回答。 书音转向夏侯尚,吩咐道:“夏侯尚,带莹莹过来。” 夏侯尚不安地带着莹莹来到书音面前,他问:“书音姑娘,需要我做什么?” 书音看向布凡:“少爷,下一步怎么做?” “让小丫头去试试安抚石头。”布凡回答。 书音看向泪流满面的莹莹,声音柔和:“莹莹,你来试试,看看能否让石头平静下来。” 夏侯尚放下莹莹,她虚弱的走到书音旁边,看着地上挣扎的石头。 她的眼中充满了悲伤与愧疚:“石头哥哥,你这是怎么了,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你了,才把你害成这样。” 地上喘着粗气的石头突然停顿下来,抬起头,血红的眼睛空洞地看着莹莹。 春天欢呼雀跃地说道:“少爷,太好了,这个方法有用,石头变安静了!” 书音也松了口气,看向莹莹:“莹莹,你继续,试试看能不能让石头清醒过来。” 莹莹轻声说道:“石头哥哥,我是莹莹,你不记得我了吗?” 石头的眼睛闪过一丝波动。 莹莹继续说道:“石头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莹莹啊!” 石头血红的瞳孔深处流转着一抹温柔。 莹莹看着石头的变化,破涕为笑着说:“石头哥哥,你可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哦!你肯定记得我对吧!” 石头的眼神渐渐有了神采,眼里的红光慢慢散去。 第50章 天命之女 在月光的洗礼下, 布凡三人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刚刚清醒过来的石头和莹莹。 “石头哥哥,你身上的伤疼吗?”莹莹心疼地询问,声音中带着关切。 石头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咧嘴一笑:“我不怕疼,我从小就特别抗打。” “石头哥哥,书音姐姐刚才打你的时候那么凶,你就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莹莹仍然不放心,追问道。 石头憨态可掬地摇了摇头:“没有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感觉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书音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这幅温馨的画面,眼角却隐隐带着一丝忧虑。 她清晰地记得,布凡曾经警告过她,尽管石头已经清醒过来,但这只是他面临的第一道难关,他体内的兽血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 她转头看向布凡,用商量的口吻问道:“少爷,我们能否收留石头呢?” 布凡只是随意地扫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他并不想管石头的麻烦。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单纯的因为他比较懒。 春天在一旁看着布凡,脸上的忧虑愈发明显,她忍不住问道:“少爷,石头体内的兽血问题还没有解决吗?” 布凡的回答依旧平静而冷淡:“兽血正在逐渐改变他的身体,也会无声无息地改变他的思想,兽血中的兽性将会伴随他一生。” “啊!石头是不是还有危险?”春天担忧的门道。 “应该是别人比较危险,现在的石头如同在体内关押着一头真正的野兽,野兽随时可能挣脱牢笼,让他化成一头不受控制的野兽。”布凡冷冷的道。 春天这时候终于知道,书音为什么求少爷收留石头了,一脸讨好看着布凡:“少爷!我们收留石头吧!” 布凡没好气看了春天一眼,一个个的总喜欢给他找麻烦:“让石头跟着那小丫头吧!那小丫头命格很好,或许比跟着我们会更好。” 书音一下子就想起了。 夏侯尚说过,有个老丐说,莹莹的命比他贵。 “少爷!莹莹的命格有什么特别吗?”书音好奇的问道。 “那小丫头身有天命,就是凡人所说的天命之子。”布凡淡淡的道。 “哇!”春天一脸兴奋迫不及待的追问道:“那少爷,她那是不是很厉害?” “就是运气会比较好罢了,遇到危险,一般能逢凶化吉。 石头跟着她,失控的概率会小很多。”布凡淡淡道。 一夜无话。 …… 在雨后初晴的清晨。 阳光犹如穿透云层的利箭。 铺洒在大地上,为大自然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 这样的景象,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旷神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苏醒。 昨夜, 布凡众人便在破庙中歇息了一晚。 今晨,他们踏上了前往前皇城的旅程。 两辆马车从破庙出发,在泥泞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正午时分, 他们终于来到了丰周城。 在夏侯尚的盛情邀请下,布凡几人来到了夏家做客。 布凡等人踏入了夏家的庭院,迎接他们的是满园的春色和一连串热情的接待。 一进入夏家,竹子的目光便四处游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春天对如何处理竹子的问题犹豫不决,又不情愿让她自由离去,于是决定让布凡将竹子的修为暂时封印,以便时刻监管,以此阻止他再次伸出作案。 春天气愤地瞪着竹子,警告道:“你那双贼眼给我放老实点!如果你敢再偷东西,我就让少爷好好教训你。” 竹子立刻赔上笑脸,辩解道:“我只是随便看看嘛!有春天女侠在此,我哪敢造次呢!” 春天板着小脸:“总之,你给我安分点就好。”转身,她满意地笑了。 竹子看着春天的背影,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嘟囔:“小人得志。” 夏侯尚的热情款待让人难以拒绝,他精心准备了盛宴。 布凡等人沉浸在这份温馨与友好中。 春天和竹子大快朵颐,享受着丰盛的佳肴。 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布凡每道菜浅尝辄止。 他向众人招呼了一声:“你们吃,我出去走走。” 话音刚落,他便起身,独自漫步离开,朝着夏家花园的幽静走去。 夏侯尚有些担忧地向书音投去一瞥:“书音姑娘,是不是菜肴不合方少爷的口味?” 书音轻描淡写地宽慰道:“不必多心,少爷向来不甚在意口腹之欲,他只是钟爱宁静。” 春天嘴里含着鸡腿,语带吞吐地说道:“少爷人很好,只是不太喜欢热闹。” 而此刻,布凡已独自踏入夏家花园的凉亭之中,轻轻一挥手,一张太师椅落在了地上,他优哉游哉地躺了上去。 大约一刻钟后, 石头神情拘谨地走近,他跪在布凡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石头,特来感谢仙人您的救命之恩。” 石头是从莹莹那里得知,是布凡出手救了他一命,而且莹莹还说布凡是一位神仙。 布凡的目光远眺着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并未看石头一眼,淡淡地说道: “我与你并无瓜葛,我救你,是有人想我这么做,你无需感激我。” 石头并未完全听懂布凡的言外之意。 在他看来,莹莹说布凡救了他,那便是确凿无疑的。 于是,他又给布凡磕了一个头:“仙人救我性命,石头此生不敢忘怀。” 布凡终于将目光从花丛中收回,落在了石头的身上,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无奈,看来这人确实是有点儿一根筋。 他懒散地说道:“你想磕,就磕吧!磕够了就走吧!” 石头仿佛得到了允许,开始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磕起头来。 布凡此时已经没有了继续交谈的兴趣,他慵懒地躺在太师椅上,陷入了沉思。 半个时辰后, 春天吃饱喝足,立刻拉着书音跑了过来,一看到石头还在那里不停地磕头。 她惊讶地问道:“少爷,石头做错什么了吗?” 布凡躺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回答:“没有。” 春天一脸不解地为石头打抱不平:“少爷,那你为什么要罚他一直磕头呢?” 布凡回答得轻描淡写:“他喜欢啊!” 春天不太相信地嘟囔道:“少爷你在骗人,我得去问石头。” 她说完,一脸困惑地看着石头:“石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石头停下来,回答道:“我在感谢仙人的救命之恩啊!”说完,他又继续磕头。 春天无奈地耸了耸肩,只能理解为他有不同的表达方式。 第51章 赐画石头 书音看着的亭子中懒散的少年,在看看磕头还在给他磕头的石头。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奇思妙想油然而生。 她轻盈地踏着细碎的步伐,来到亭子不远处的一张石桌旁。 她从手指上的空间戒指中,缓缓取出了一支羊毫笔和一方洁白的绢纸。 她的手指轻轻颤动,笔尖如游龙般在纸上舞动,仿佛在追逐着自己的梦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一切都沉默了下来,只有笔尖在纸上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她一系列动作,宛如一场无声的诗意舞蹈, 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韵味, 每一笔都凝聚了灵魂深处的情感。 不久,一个翩翩少年的形象便跃然纸上,他的眉眼如画,仿佛即将从纸张中跃出,步入这现实世界。 她微微一笑,收起手中的毛笔,将这幅画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然后朝着那块磕头的石头走去。 她带着画作,走向了石头跟前。 “石头,你先起来吧!这幅画像拿回去供着,以后每日一拜。”书音看着跪在地上的石头平静的说道。 石头愣愣的看着书音,刚准备伸手去接画。 就在此刻,春天敏捷地从书音手中夺过画轴,好奇地展开一瞥,随即惊喜地叫道: “哎呀!这不是少爷吗? 书音姐姐,你的画技真是出神入化,竟让我感觉仿佛少爷跑到纸上去了一样。 春天兴奋的准备把画拿给布凡看一下,却不料书音迅速地收了回去:“春天别闹,这是让石头拿去供奉用的。” 春天一脸困惑地问:“书音姐,你为什么要让石头拜少爷呢?” 书音板起脸,严肃地回答:“仙佛不显,拜少爷,得永生。”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春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她错愕地看着书音,问道:“书音姐,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书音不高兴地说:“春天,你不能这样怀疑少爷的能力。” 春天偷偷地瞟了布凡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放心了。 她朝着书音吐了吐舌头,说:“我没有怀疑少爷的能力,但是,即使少爷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通过拜他来实现永生啊!” 书音却说:“也许能呢!”她说完这句话,又将画递给了石头。 石头腼腆地接过了画,看着画上的布凡,心头一震。 他感觉画上的布凡就像活的一样,他恭敬地对书音说:“谢谢书音仙子赐画。” 春天一溜烟跑到布凡身边,一把抓住布凡的胳膊摇了两下,一脸好奇的问道: “少爷!少爷!书音姐说拜你画像能得永生,是不是真的啊!” 布凡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无语的看了春天一眼,没好气的道: “你鼎着那么大的脑袋是摆设吗?不会动脑子想一想啊!” “哎呀!不是有少爷嘛! 能问的事,干嘛要想呀! 我才不傻呢!”春天笑嘻嘻的道。 布凡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少爷我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就先把你变聪明点了。” 春天不解的问道:“那书音姐,为什么让石头拜少爷?” “无非就是想道德绑架少爷我去管石头的事呗!”布凡有气无力的说道。 春天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暗道:“还是书音姐聪明。” 她小一脸正,大义凛然的看向布凡:“对呀!少爷!石头以后天天拜你了,你怎么能不管他的事呢!” 书音心里微微有些尴尬,她知道这种小伎俩,瞒不过布凡的眼睛。 她对布凡的性格很了解,没春天在场,她的这种小伎俩,会被布凡无视,春天在场大概率会成。 她微微垂下眼帘,面向布凡说道: “少爷!书音知道,你肯有办法,解决石头体内的兽血问题,求你帮帮石头吧!” 春天也帮腔道:“少爷!你帮帮石头嘛!” 布凡装作没听见,春天见布凡不理她,用幽怨的小眼神直直的看着布凡。 布凡没好气的道:“行了,少爷我答应你们,帮他一把,满意了吧!” 春天乐呵呵的道:“春天就知道少爷你最好啦!” 书音眼底流露出一丝喜色:“书音替石头谢谢少爷!” 布凡的神情淡然,目光如剑,直视着石头。 他的声音虽不激昂,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画拿过来吧。” 他打算为画像赋予灵性。 石头默默地从地上站起来,他捧着书音的画,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布凡。 然后,他又迅速地跑回到原来的位置,重新跪在地上。 石头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他明白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而仙人却愿意伸出援手,他深知这份恩情自己无以回报。 布凡接过属于自己的画卷,目光所至,画面中的自己仿佛活了过来,眼中不禁掠过一抹惊讶。 画中气息,已悄然蕴含了深沉的情感,仿佛只需一步,便能踏入道的殿堂。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对着头顶虚空一捏,从自己脑海中撕扯出一丝灵魂,往画上轻轻一按,画像之上布凡双眼更加鲜活起来。 完成这一切,布凡轻轻将画卷递给一旁观望的春天,慵懒的靠在躺椅上,气息奄奄地说道: “现在,拜少爷虽不能永生,却也能长命百岁。” 春天接过画像,左看右看,没发现有什么神奇之处,但是少爷说有用那肯定不会错。 她兴高采烈的把画递给了石头,不忘叮嘱道:“石头,要好好保管啊!你别看它没什么特别,但是它肯定很厉害。” 石头又给布凡磕了几个头:“石头谢仙人赐宝。” 布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幽幽地看着石头再次向他磕头。 他的心中微微一叹,语气平静地说道:“这画像虽然能让你心平气和,却无法解决你的困扰。” 他比喻道:“你现在的处境,就像是一颗蛋。如果你自己从内部打破,就会诞生新的生命;而如果由外部打破,你只能沦为食物。” 石头再磕了三个头,语气恭敬地请教:“请仙人指导我应如何去做。” 布凡淡然回答: “兽血对你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一旦你顺从本能,就会陷入兽性。 我给你两句忠告,少去思考自己想要什么,多去思考自己应该做什么。” 石头又磕了三个头:“石头谨记仙人教诲。” 布凡看着磕头磕上瘾的石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起来吧!站到我跟前来。” 石头再次给布凡磕了个头,起身来到布凡面前。 布凡伸出一根手指,点向了石头眉心,一段影像传入了石头脑海。 布凡收回手指,淡淡道:“最后送你一部功法,大力牛魔诀,很适合你修行。” 布凡见石头又准备磕个头,挥手将他赶走了。 第52章 初入皇城 在夏家的大门前。 夏侯尚领着莹莹,正为布凡等人送行。 书音和莹莹在依依不舍得告别。 布凡回过头,望着那跟在身后,垂头丧气的竹子。 他转头看向春天,问道:“你想好了怎么处理竹子了吗?” 春天面露尴尬,挠了一下头:“少爷,我也不知道啊!” 布凡淡漠看向竹子说道 :“那要么就杀了吧,带着她也太麻烦了。” 竹子一听,吓得脸色苍白,心中默默想着:这都是些什么魔鬼啊! 她赶紧跑到春天面前,哀求道:“春天女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偷东西了!” 春天看着布凡,劝说道:“少爷,我觉得她罪不至死吧!我们把她送到官府那里,交给他们处理怎么样?” 竹子眼珠子一转,一屁股坐在地,泪水如开闸的泉水般涌出。 她伤心欲绝地说: “我自幼失去双亲,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那位诡计多端的老贼头收养了我,若不向他学习那些鸡鸣狗盗之术,我又能如何自处? 我也不想做盗贼啊! 可我有什么办法啊!” 春天看着泪流满面的竹子,眼睛也有些发红。 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要不是遇到少爷,她现在说不定比竹子还惨。 春天红着眼睛,对布凡说:“少爷,我们把竹子放了吧!她实在太可怜了。” 布凡看着地上伤心至极的竹子。 他一眼就看穿了竹子的表演,这种拙劣的戏码,只能欺骗春天。 布凡眼中闪过一丝洞悉的光芒,淡淡地说:“别装了,你修炼的是鹤行功法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肯定,因为他曾亲眼目睹竹子凭借那独特的身法,屡屡在春天的攻势下从容逃脱。 当然,那也是因为春天并未真正下狠手。 竹子心中惊讶布凡怎会知道她修炼的是鹤行功法,但表面上依旧继续哭泣,不发一言。 布凡深邃的目光凝视着,似乎能洞察人心: “你的天赋异禀,这点毋庸置疑。 然而,你却长时间困于武宗之境,无法更进一步,你知道原因何在吗?” 布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被镌刻在竹子的心上,让她不由自主地屏息以待。 布凡继续说道: “每一部功法都有其独特的意境,如鹤——那鹤骨飘飘,行为优雅的鸟类精灵。 你那颗贼心,是永远无法领悟鹤的高雅与高洁。” 竹子头一颤,在原地沉默片刻,随即肃然起立,向布凡深深一拜:“竹子,感谢方少爷的指点。” 布凡轻轻一挥手,竹子身上的封印便应声而解。 他的声音淡然而又深沉: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只是不希望看到春天的努力白费。 若非如此,我恐怕懒得理你。” 在丰周城外的官道上。 布凡三人继续向着远方的皇城进发。 “少爷!竹子会改过自新吗?”春天有些担忧的道。 “会,人的善恶,会偏向利己的那一面,如果做好人更利己,天下无恶。”布凡淡淡的道。 在那片被群山环绕的宁静乡村。 午后的阳光犹如金粉般洒落在农家小院上。 赵子轩正专注地在院子里舞剑。 他的剑势虽然略显笨拙,每一个动作都不是很流畅,却透露出他初学者的热情和毅力。 在勉强完成了一套剑法后,赵子轩收剑对着不远处的陆傲行了一礼,满怀感激地说道:“陆前辈,感谢您传授我宝贵的剑道知识。” 陆傲脸色苍白,轻咳一声,目光坚定地望着赵子轩,冷淡地说: “我陆傲从不欠任何人情。你曾救过我,我教你修行之法,如今我们两清了。” 赵子轩关切的目光看向陆傲,问道:“陆前辈,您真的要走吗?您的伤势还未痊愈。” 陆傲淡然回答:“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我们就此别过。” 赵子轩不舍地看着正在离去陆傲:“陆前辈,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陆傲并未回头,悠悠道:“有缘自会相见。” 大武皇城的城门口。 经过两日的长途跋涉,布凡三终于抵达了大武皇城的巍峨城门。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 一座高达十多丈的城门楼,其壮丽如同巨人宽广的肩膀,威严而庄重。 城墙蜿蜒伸展,宛若一条沉睡的巨龙,流淌着令人心生敬畏的雄浑力量。 城门入口处, 人潮涌动,车辆穿梭如织,仿佛无数忙碌的蝼蚁,构成一幅繁华的画卷。 春天的目光被那雄伟的城门所吸引。 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激动得几乎要高声尖叫:“哇!少爷,这门真是太高大了!” 布凡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看着少爷冷静的反应,春天的兴奋仿佛落了空,他转向书音:“书音姐,这城门真是壮观啊!” 书音轻轻点头,随声附和:“嗯。” 春天看着书音,又望了望布凡,失望地垂下小脸,嘟囔着:“你们都不觉得震惊吗?” 布凡一眼就看出,整座皇城是一座巨大的阵法。 他没有理会春天的大惊小怪,迈步随着人流朝城内走去。 书音拉了一把发呆的春天,轻声催促道:“走啦!城里面更加繁华。” 熙熙攘攘的皇城街道上, 布凡三人信步漫游。 忽然,一阵喧嚣打破了这条古老街道的宁静。 一队黑甲骑士骑着神骏的龙马鱼贯而出,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为中间的豪华马车开道。 车厢的丝绸车帘缓缓升起, 一位相貌堂堂身穿蟒袍的青年稳步下车, 他的目光锁定在书音身上,语气坚定而诚挚地说道:“书音姑娘,不知能否脸去我府上做客?” 书音瞥了一眼青年蟒袍上的纹路,识别出这便是太子武言云。 她转过头,目光扫过一旁的布凡,似乎在寻求他的意见。 武言云注意到书音的目光,稍显惊讶,但随即恢复自如。 他向布凡深施一礼,诚挚地说道: “这位定是方公子了,我的邀请唐突了些,还请方公子海涵。 不知两位能否赏光,前往寒舍一叙?” 布凡用眼神,示意书音决定。 她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道:“那就叨扰太子殿下了” 武言云微微一笑,用手示意:“三位随我上车。” 第53章 武言云的目的 布凡三人乘坐着武言云的马车,穿越繁华的皇城大街,最终抵达了豪华的太子府。 在武言云的温馨引导下。 布凡三人轻易地在一间璀璨夺目的宴客厅中落座。 他们刚一坐下,还不待座椅温度适中。 便有经验丰富的侍女,以轻盈的手法,托着银制的盘子,端上了各式各样的珍稀果实。 这些小巧的食物五颜六色,犹如绚烂的画作,令人不禁垂涎,它们不仅是味蕾的盛宴,更像是视觉的盛宴。 随后,侍女们又送上了清新的茶水,那清香的液体润泽着每个人的心灵,仿佛能洗涤尘世的烦扰,为这场华丽的宴会增添了一抹宁静。 武言云轻轻一挥手,遣走了在场的侍女,然后将目光转向布凡三人,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三位贵宾,请用茶。” 布凡神态自若,轻轻拿起茶杯,浅尝辄止; 书音亦随之而动,优雅地抿了一口茶; 春天也有样学样的喝了一口。 武言云的唇角微微上扬,透露出几分暖意:“我已经安排下去,准备一场宴席,但还需些许时间。在此之前,三位可以尝尝这些水果和小吃。” 春天的目光被桌上那些五光十色的水果和精致的点心所吸引,她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她转向布凡,目光中充满了询问。 布凡瞥了春天一眼,淡淡地道:“你想吃就吃呗!” 听到这句话,春天的眼中立刻闪烁出喜悦的光芒。 她伸出双手,一只手抓起了一个红彤彤的鸡蛋大小的果子,另一只手则拿起了一块精美的糕点。 她咬了一口果子,香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满足感写满了她的脸庞。 正所谓,一口香,两口甜,三口又香又甜,不一会儿功夫,春天消灭掉了手里的果子。 她拿起一个果子,递给了布凡:“少爷,这个可好吃了,你也吃一个。” 布凡不想破坏她的喜悦,于是接过了果子。 春天又拿起一个果子,递给了书音:“书音姐,你也吃一个。” 她最后还不忘给肩上的小白怀里塞了一个果子,然后,乐呵呵吃死了手里的糕点。 书音微笑着接过果子,轻咬一口,果然味道极佳。 武言云微笑着观察着春天,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心中暗自想到:“这个春天,日后定需好好关注。” 春天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孩子,一边品尝着各种美食,一边兴致勃勃地给布凡和书音挑选着她认为最好吃的食物。 在她的热情推送下,布凡和书音也尝了不少。 武言云品着茶,目光在春天身上停留,感觉这姑娘越看越顺眼。 若非有春天在,又怎能如此轻松地打破沉默。 他放下茶杯,转向书音,开口问道:“书音姑娘,可曾听闻你父亲张圣人在仙界的事迹?” 书音的眼神变得担忧起来,她轻轻摇头:“自父亲前往仙界后,便再无音讯。” 武言云微笑着安慰道:“书音姑娘不必担心,张圣人在仙界过得很好,并且声誉日盛。” 书音闻言,求知若渴:“还望太子殿下指点迷津。” “书音姑娘无需为张圣人担忧,他在仙界安好无恙。”武言云微笑着安慰道。 书音追问:“愿闻其详。” 武言云笑着回答: “张圣人抵达仙界之后,便前往仙界八大仙门中的天地观与拜月谷,引发了两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令人佩服的是,他不仅全身而退,还因此声名鹊起。 之后,张圣人成立了一个名为聚贤阁的散修联盟,吸引了各种修士加入。 如今,聚贤阁在仙界已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书音听后感到惊讶,没想到父亲在仙界竟掀起了如此大的风波。 武言云看着惊讶的书音,继续说道: “或许书音姑娘不知,那次张圣人斩杀两位斗法修士后,天地观与拜月谷的执法长老立即前来追查。 他们曾向父皇施压,要求捉拿凶手。 幸运的是,那两位修士并非两派的重要弟子,才使得父皇得以敷衍过去。” 书音咬牙切齿地抱怨:“那些宗门的败类在人间胡作非为,竟然还有脸去追究责任。” 武言云不禁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 “仙界的仙人们将凡间视为污秽之地,他们怎么可能将我们这些凡人视为同类呢? 那些下凡的仙人,只是将凡间当作一个磨砺自己心性的试炼场,一个锻炼自己的地方罢了。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他们根本就不会降临凡间。” 武言云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听说,那些下凡的仙人,即使被凡人指着鼻子辱骂,他们也不会对凡人动手。 在他们看来,动手就意味着试炼的失败。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宽宏大量,而是因为他们从未将凡人当作同类看待。 所以,如果试炼中的人遇到了彼此看不顺眼的情况,他们就会毫不顾忌地动手,根本不会有伤及无辜的想法。 就像我们凡人在走路时,从不会在意踩到地上的蚂蚁一样。” 书音眼里升起了一股煞气,冷冷地道:“他日我若为武仙,定让仙人不敢落凡间。” 武言云看着书音眼中那股煞气,一时间竟愣在原地,许久说不出话来。 他由衷地佩服眼前的女子,心中不禁感慨: “书音姑娘,好大的气魄,好大的志向,书音姑娘真是巾帼胜过须眉,这让在下自愧不如。” 春天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书音的崇拜,她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变得如同书音姐一般英姿飒爽。 书音的煞气收之有道,她的目光如水平静地映照着武言云,认真的说道:“太子殿下,你能告诉我这些消息,我感激不尽。” 武言云笑容可掬,轻描淡写地回应:“书音姑娘无需多礼,待你亲见父皇,自会知道这一切。” 书音的眼中闪过一丝探求,她不禁问道:“太子殿下,邀请我过来,难道仅仅是为了告诉我番话?” 武言云微微一顿,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他缓缓说道: “书音姑娘,我有一句话,希望你能帮我转达给父皇——我对皇位虽有渴望,但我对父皇的孝心,天地可鉴,绝无篡位之心。” 书音面露怪异之色,疑惑地反问:“这……不是更应该亲口对你父皇言明吗?” 武言云无奈地苦笑,满腔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自从父皇不幸中毒,我再未有机会面见他老人家。 除了贴身侍卫,父皇拒绝见任何人。” 第54章 做客太子府 武言云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安的气息。 显然,武帝的状况令人忧虑,他对周围人的信任已然瓦解,孤立无援。 书音陷入了沉思的深渊,心中疑云密布。 武帝现在的状况如何? 是谁下的毒手? 武帝为何要召见她? 武言云识趣地没有打扰书音的沉思,而他的目的早已悄然达成。 事实上,他的邀请背后隐藏着双重意图。 表面上,他是为了通过书音向父皇表忠心。 但实际上,他暗含着与书音拉近关系的心思。 武言云的目光穿过客桌,定格在布凡身上。 那是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身影,仿佛时间在他周围静止。 对于布凡,武言云并未投入太多的关注,但若能交好,自是再好不过。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方公子恕罪,在下怠慢了。不知,方公子平时有什么爱好?” 布凡恍若未闻,完全是不屑一顾。 春天嘴里嚼着糕点,含糊不清地替布凡回答道:“发呆,这就是少爷的爱好。” 武言云的眉头轻轻一挑,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 他心目中的布凡,应是杰出之人,人杰中的翘楚,怎么可能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发呆这种无趣的事情上? 但眼前的布凡,却颠覆了他的想象。或许,布凡的那一份“发呆”,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故事。 武言云心中暗自思忖,他对这位张圣人挑选的女婿,有了更多的好奇与期待。 武言云见布凡没有说话的兴趣。 他把目光投向了春天,亲切地问道:“姑娘你怎么称呼呢!” “我叫春天。”春天随口回答道。 “哦!春天姑娘平时有什么爱好啊!”武言云温和地问道。 春天不假思索地回答:“看少爷发呆啊!” 武言云一脸困惑,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 他暗自思忖,春天对“爱好”这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轻声询问:“春天姑娘,那么在你看来,什么事情能让你感到由衷的快乐呢?” 春天瞪大了眼睛,表情怪异,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她反问道:“你难道经常做不快乐的事情吗?” 武言云淡然一笑,语气平静地说:“成人世界,怎么可能只做快乐的事情。” 春天撅起小嘴,一脸的天真无邪: “我真的不知道啊! 因为我无论做什么,都能感到快乐。 看着少爷发呆,我感到快乐。 行侠仗义,我感到快乐。 逛街购物,我感到快乐。 品尝美食,我感到快乐。 帮助别人,我感到快乐。 甚至只是帮少爷倒杯茶,我也能感到快乐。 快乐不应该是,你在什么事的时候,就去感受什么事的快乐吗?” 武言云静静地听着,心中竟有些羡慕起春天的纯真与快乐。 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原来快乐可以如此简单,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春天察觉到了武言云的失落,一脸关切地安慰道:“我告诉你个秘诀,保证你以后做事都能快乐起来。” 武言云好奇的说:“愿闻其详” 春天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看着武言云,一脸认真的说道: “告诉你哦, 我小时候其实并不喜欢读书, 但是少爷总是逼着我跟书音姐学习, 没办发, 我就想, 读书是为了让少爷和书音姐开心,这样一想着我就开心啦!” 武言云不可置信地看着春天,那眼神如同看怪物一样,他很想问一句:你还是人吗?你这脑回路也太清奇了吧! 春天清澈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智慧的光芒,她继续说道: “其实,快乐很简单啊! 你快乐的时候分享一下会更快乐。 如果你找不到快乐,你就站到他人快乐里去,你也就快乐了啊!。” 武言云目瞪口呆地看着春天。 他心里升起一股敬佩之情,这已经不是单纯能达到的境界,这是大智若愚。 他苦涩的笑了笑,分享自己的快乐很容易,共情别人的快乐谈何容易。 原来自己不快乐,是因为自己不配。 人都乐于分享自己的快乐,却又不乐于分享别人的快乐。 武言云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布凡和书音都很宠春天了。 春天这样的人,是个人都会对她心生好感。 哪怕如他这种功利主义,都愿意放下目的与她相处。 “殿下,宴席准备好了。”一个侍女在门口禀报道。 武言云收回思绪,微微一笑,起身说道:“春天姑娘,书音姑娘,方公子,请随我过去入席吧!” 在武言云的亲切引领下。 布凡与他的两位伙伴穿过一段幽静的走廊,最终抵达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宴客厅。 武言云以他独有的春风般温暖的方式,热情地款待了布凡三人。 布凡三人在享受过这场盛宴之后,在武言云相送下,踏出了太子府。 皇城街道上。 书音好奇地向布凡发问:“少爷,你觉得武言云这个人怎么样?” 布凡淡淡地说:“他还不错,至少不让人讨厌。” 春天这时忍不住插话:“我觉得他非常好啊!” 书音听后,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过,美丽而又倾城。 她反问春天:“那你觉得谁看起来不像好人呢?” 春天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有些不高兴地对书音说:“我看书音姐,就不像好人。” 书音听后,只是轻轻笑了笑,温和的说道:“是好是坏,都是相对的。” 她心里补充道,如果和春天比,自己都不敢自称是个好人。 春天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看向布凡问道:“少爷!我们现在要陪书音姐去见武帝吗?” 布凡没好气地回答道:“不然,你来皇城干嘛!” 春天一脸好奇地看着布凡,继续问道:“少爷,见武帝要不要下跪啊!” 布凡懒散地回答道:“你要是想跪就跪呗!说不定人家一高兴,赏你一个官做做呢!” “啊!”春天一脸忧愁地说道:“可是少爷,我不会做官啊!” 书音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两人,她的心中流淌着一股了暖意。 她看着布凡和春天,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满足。 第55章 见到武帝 布凡三人踏入宫城正门,一幅庄严的画面便展现在眼前。 一排排黑甲军如铁壁般伫立,他们的眼神锐利如刀,身上散发出来煞气仿佛连空气都冻结了。 “停步!这里是皇宫重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一声断喝,一位黑甲军士猛地出现在三人面前。 春天的目光在布凡身上游移,等待着他的决定:“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布凡没有说话,目光转向书音。 书音心领神会,迈步向前,从怀中掏出赵忠赠予的铭牌,举到黑甲军士面前:“这个应该足够了吧?” 一个黑甲小将闻声上前,仔细打量了铭牌一番,随即抱拳道:“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大人。” 不一会儿,一位将领出现在小将身后。他打量了书音一番,语气公事公办:“姑娘,可否让我一看帝令?” 书音并未迟疑,将令牌递给了将领。 将领接过令牌,目光如炬,细致地审视了一番,随后将令牌归还给了书音。 在确认了书音的来意后,将领示意小将去通传。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三人熟悉的太监出现在宫城门口。正是曾经送信至方家的武尊赵忠。 “张姑娘,方少爷,陛下有请?”赵忠热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书音也认出了赵忠,客气的说道:“有劳赵大人了。” 赵忠可不敢在布凡和书音面前托大,谦虚谨慎的说道:“哪里话,我就是一下人,替陛下跑腿就是我的工作。” 赵忠领着布凡三人,穿过层层守卫,来到了无帝住所——皇极宫。 布凡刚踏入了皇极宫,他就察觉有十几道武尊神识投向了他们三人,他打了个哈欠,一股玄妙魂力波动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荡漾开,震散了投向三人的神识。 皇极宫中暗处的武尊们纷纷脸色大变,仿佛头部遭受重击。 若非他们拥有武尊级的忍耐力,恐怕早已痛呼出声。 这些武尊得出一个结论,布凡他们惹不起。 布凡没下狠手,只是警告他们别来烦自己。这些武尊并没有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就难受一下而已。 布凡三人跟着赵忠,穿过皇极宫大殿,在穿过一段走廊,来到处门口有四位武尊把守的房间。 赵忠对着四个看上年过半百的武尊说道:“四位老哥!这三位是陛下要见的贵客,我带他们进去见陛下。” 四位武尊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是看向布凡的眼神有些闪躲。 赵忠也没有多废话,带着布凡三人走进了房间。 在宁静的室内。 一张低矮的床榻上,两位人物静静地坐着。病弱的中年男子,面容英俊的青年,构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 赵忠恭敬地向中年男子行礼,低声道:“陛下,方少爷和书音姑娘已经带到。” 男子睁开疲倦的双眼,缓缓道:“赵忠,你先退下。” 赵忠点头,退出房间,留下中年男子和书音。 他望着她,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书音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我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书音看着眼前衰老的武帝,他的容颜枯槁,眼神黯淡,一脸倦容,仿佛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样的武帝,让人难以将他与掌握着无数生命的帝王联系在一起。 她心情复杂,欠身行礼,轻声道:“书音见过武伯伯。” 武帝微笑着,语气宠溺:“性子一点没变,你从小就聪明懂事。” 书音不愿在无聊的客套上浪费时间,关心地问:“武伯伯,你的身体?” 武帝坦然一笑:“暂时死不了。” 他转向布凡,赞许地说:“这位就是方公子吧!真是人中龙凤,不愧是兴文看中的女婿。” 布凡看向套近乎的无帝,目光略过他,落在身后盘坐的青年身上。 这位青年周身流转着道力将武帝笼罩在其中。 显然,这位青年是一位武圣,他看似在闭目养神,实际上是在帮武帝续命。 武帝见布凡对他这位帝王不感兴趣,也不在意,微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皇叔,武南天。” 武南天睁开眼睛,看向布凡,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布凡也回应地点了一下头,收回目光。 两人看似敷衍的点头,实际上表达的是双方对彼此的认可。 武帝心中有些震惊,皇叔既然和布凡打招呼,说明皇叔将布凡当作同道中人,能被武圣视为同道的只有七境修士。 当然,这就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布凡踏入皇极宫和一众武尊的神识碰撞,自然不可能瞒得过武南天的感知。 布凡的手段超出了六境的层次,理所当然的被认为是七境修士。 武帝再次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一脸散漫的少年郎。 他还是没有看出,布凡有什么头角峥嵘之处。 他心里不禁感叹,自己的眼力还是不如兴文啊! 武帝重新把目光投向书音,认真地说: “书音,武伯伯这次叫你过来,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让你帮我查一下,我中毒之事。 第二件事,告诉你一些,关于你母亲的消息。” 书音对于第一件事,心中早有预料,第二件事,却让她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从小就没见过母亲,父亲只告诉她,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其它的就不愿意多说。 她不是感性小女子,没有那什么血浓于水的感性。 她对于素未谋面的母亲,还真没有太多感情,不过,心中的谜团却有不少。 “武伯伯,你是见到了我母亲吗?”书音沉声问道。 武帝眼神复杂地说:“我也是这次见到你母亲,才确定你母亲是仙界的修士,而且是一位地仙。” 仙修等级划分: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人仙,地仙,天仙。 书音微微有些失神,她内心对仙修充满了厌恶,没想到自己母亲居然是仙修,还是一位八境的大仙修。 她内心有些郁闷,她更愿意接受母亲的离开,是因为移情别恋,或者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武伯伯,你中毒,跟我母亲有关系吗?”书音心情沉重地问道。 第56章 书音的母亲 在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 月光如水, 洒在了辉煌的大武皇城之上,给这座雄伟的城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皇城的中心, 御书房的灯火通明,映照着一位忙碌的身影——武帝。 他正聚精会神地批阅着一份份奏折,这些奏折关系到天下苍生的福祉。 突然,一位成熟冷艳的罗衣仙子,如同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凭空出现在御书房门口。 门口两名武王护卫刚要有所动作,却被仙子素手一挥,两道琉璃般的真气如同两条灵蛇一般将他们紧紧缠绕,使其动弹不得。 她闲庭信步地推开御书房的门,如同进入自己家一般迈步走了进去。 武帝听到开门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抬起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位气质出尘的白衣女子宛如仙女一般推门而入, 他定睛一看,惊讶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脸错愕地脱口而出:“洛云熙。” 武帝凝视着眼前这位面容熟悉,气质却判若两人的女子,眉头微蹙,心中如波澜翻涌。 他从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他的一只手悄悄握住了腰间的令牌,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机。 洛云熙扫了眼武帝腰间令盘,她深知那是开启皇城法阵的阵盘。 她早就听闻四大皇朝皆有一座护国阵法,能够抵御一般的八境修士,然而,她却有十足的自信,这座阵法难以困住她。 她收回目光,凝视着严阵以待的武帝,面色凝重地开口道: “吾乃仙界问天宗圣女--洛云熙,传仙界法旨,一年之后,四朝争霸之战开启,十年之后,凡人界仅容一皇朝存世,若有不遵法旨、消极怠战之国--灭国。” 武帝的脸色阴沉得如乌云密布,令人心悸,这种赤祼祼的威胁,让他的眼中涌动着浓烈的杀机, 握着令盘的手指关节微微隆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扑向敌人。 洛云熙依旧淡漠地看着武帝,二人的目光对视着,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武帝泄气地低下了目光,令牌上隆起的手指关节也渐渐平复下来。 武帝咬牙切齿,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一般:“四大皇朝实力相差不大,死斗起来没有赢家,你们这些高贵的仙人究竟想干什么? 是无聊了,想听听蝼蚁的哀嚎,还是无聊了,想抖擞下仙人的威风?” 洛云熙看着又是愤怒又是嘲讽的武帝,一脸平淡恍若未闻。 她看着眼前这位熟悉的人间帝王,心中闪过一丝怜悯,轻声提醒道: “上界需要一个混乱的人间,四朝国战只是第一步棋罢了,这是仙界八大宗门天仙老祖们的共同意志, 天上地下无人敢逆,也无人可逆。天仙执子,众生为棋,你是棋子,我亦棋子。” 仙修境界划分;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人仙,地仙,天仙。 武帝的心仿佛沉入了无底深渊。 他听懂了罗云熙的意思,一群九境修士在布局,不要试图挣扎,没有意义。 实际上他知道了这是天仙在布局人间,就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心思,因为压根反抗不了。 武帝面色灰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心底深处生出一股弱小彷徨的无助感。 洛云熙看着失神的武帝,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的任务已完成,转身朝门外走去。 武帝看着离去的洛云熙,没有挽留的心思,目送着洛云熙消失在视线里,颓废地瘫软回座椅上,心中升起一股悲凉。 …… 武帝闭上双眼,仔细回忆了一下半个月前与洛云熙见面的场景,然后将其详细地给书音讲述了一遍。 书音听完武帝的讲述,秀眉紧皱,面色如铅,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人间浩劫要开始了。 她想到人间浩劫,下意识地朝布凡看了一眼,那一眼,仿佛是跨越了千年的回眸。 布凡瞥了一眼已经转过头去的书音,心中若有所思。 书音调整一下心态,看向武帝平静的问道:“武伯伯,你确定问天宗圣女就是我母亲吗?” 武帝没有迟疑的回答道:“应该错不了,相貌一样,就算是巧合,名字也一样,不可能是巧合。” 武帝沉默片刻,脸色凝重地接着说道:“你母亲十六年前来至人间,应该是为了化凡修心。” 话至此处,他再次沉默,叹息着继续道:“然而,你们这一家人,似乎皆颇为特殊,现今的情形已然超出了我对仙人历练的认知。” 书音听到自己只是母亲历练的产物,并没有太多情绪,听到武帝说她家的情况很特殊,有些疑惑的开口道:“武伯伯,我家怎么特殊?” 武帝沉凝片刻,开口说道:“仙修者化凡历练,即便与凡人结为夫妻,通常也不会有子嗣。 此外,一般而言,仙修者在历练结束后,都会杀妻杀夫以正道心。而今,你家的情形,我却是看不明白了。” 书音面色接连数变,听武帝如此言语,她虽不知父母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也能猜到这里面,不是有故事,就是有事故。 布凡饶有兴趣看了一眼书音,玩味的想着,这丫头的狗血身世,妥妥的凡人话本小说里的主角模板啊! 书音懒得去猜测父母之间的事,必要的时候找二人问明白就行,没必要去浪费心思。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人间浩劫,和千亿人的生死存亡相比起来,两个人间在大的爱恨情仇都是微不足道。 书音看向武帝问道:“武伯伯,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武帝病咳了一下,苦笑着说道:“你母亲走后,我心灰意冷的独坐了一个晚上,决定退位。 于是,第二早朝,我就宣布了,准备退位的决定。第三天我就中毒了。” 书音疑惑问道:“武伯伯,你为什么要退位?” 武帝略带自嘲的解释道:“你武伯伯我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执掌大武了二十八年,早已把这天下当作自己的财产了。 现在要去败掉,难免心痛啊!但是,武伯伯又没得选,只好来个眼不见为净了。” 书音虽然有些不认同武帝的这种帝王心,也没去反驳,而是开口问道:“武伯伯,四大皇朝联手,有没有反抗仙界的可能?” 武帝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四大皇朝绑一起,也对付不了一个九境修士,拿什么去反抗。” 第57章 帝王的悲哀 书音眉头紧蹙,心中的怒气如火山般喷涌,武帝这种消极的心态,令她大为不满,怒其不争地说道: “就算知道必败,也不能就不反抗吧!四大皇朝就这么任由仙界摆布,跪地求生,尊严何在?又将天下百姓置于何地?” 武帝有些尴尬地看着书音,很想说,人总不能为了尊严连命都不要吧! 其实,他又何尝甘心任仙界摆布,眼看着祖祖辈辈打下的江山即将葬送,他又何尝不心疼,他又何尝不愤怒。 武帝没有和书音争辩,而是反问道:“书音侄女,你觉得这天下百姓,是愿意为了尊严去战死的人多,还是愿意苟且偷生的人多?” 书音下意识地回答道:“为尊严去战死的多”,在她心中,一个人如果不能有尊严地活着,那还不如有尊严地去死。 武帝看着书音,认真地说道: “不,是愿意苟且偷生的人更多,而且,多很多。 要是让这天下人,在和仙人斗,还是和身边人斗之间做选择,绝大多数人会选择和身边的人斗。” 书音聪慧至极,自然听懂了武帝的弦外之音。毫无疑问,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没有人敢于直面仙界的恐惧。武帝此刻所做出的抉择,也算是顺遂了众人心意。 然而,她的心情却愈发沉重起来。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和沮丧。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让她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武帝的这番话,犹如一根刺,刺进了她的心里,令她痛苦不堪。可她又不知该如何去反驳,只能默默忍受着这种心灵上的煎熬。 一股强烈的抑郁之气在她心头弥漫开来,她感觉自己如同一名孤独的战士,满怀激情地企图改变这个世界,她把自己的满腔热血都投入到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上,结果却发现需要拯救的人仅仅是一群冷漠的“看客”。 这一刻,她的心乱如麻,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难道人性真的如此不堪入目吗?她还有必要去拯救这个世界吗?这些人真的值得去拯救吗? 布凡看着失神的书音,心里不禁暗自摇头,这丫头还是太年轻了啊!她的人生阅历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浅薄。 武帝那冠冕堂皇的言论,也并非信口胡诌。 但是,在天下大势的洪流面前,普通人就如同蝼蚁一般,又哪里有什么选择权呢?谁又能给他们所谓的选择权呢? 说白了,只是武帝选择亡国保家罢了,这倒也没有什么鄙夷的。正常来说,一般人都会这么选的。 布凡看着陷入心障的书音,如春风般的声音传入书音耳中:“坚守本心,方得始终。” 书音心头一颤,惊醒过来,被刚才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想法惊得背脊一凉。她低头默念了一遍:“坚守本心,方得始终。” 她深呼了一口气,吐出了心中的郁气,她明悟了,我心光明,向阳而生,问心无愧,何惧于行,问心无愧,何惧人言,问心无愧,何怨何悔。 就在这一刻,书音的心脏中竟突然地多出一颗米粒大的光点,宛如夜空中的流星般一闪而过,随即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是幻觉。然而,书音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在场有两人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书音的变化。 武南天看向书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察觉到书音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武南天凝视了几眼,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心中暗自猜测书音可能在心境上有所突破。 布凡看了一眼书音,面上古井无波,心中却是荡起一丝涟漪。那股一闪而过的圣神气息,带着熟悉的味道,是圣心种子无疑。这丫头犹如鱼跃龙门,即将龙翔九天啊! 何为圣心种子,以身为炉,仁心为火,聚天地正气为铜,夺天地之浩然为造化。 圣心种子这等高大上的东西,也就布凡这种老怪物才有机会见过,现在的修士别说见了,连听都没听过。 书音神清气爽地抬起头来,她的眼神犹如星辰般明亮坚定,转头看向布凡,这一刻,她心头一股暖流犹如潺潺细水涓涓流淌,眼里的感激之情如决堤的洪水般溢于言表。 布凡有所察觉,转头和书音对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他心中泛起一股古怪之感,这丫头要感谢,就感谢吧!怎么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 书音收回目光,眼神恢复平静,她虽然阅历浅薄,但,她不傻,反而很聪明。 人所处的位置不同,对错的定义也会有所差异,站在武帝的立场,他的每一个抉择自然都是正确的,然而这也仅仅是对他个人而言。 书音同样能够理解武帝的选择,人性本就是自私的,这是与生俱来的天性。 她自己可以有无私奉献的精神,但是她却没有资格要求别人也做到如此。 她始终牢记父亲的一句话,道德是约束自身的工具,强加于他人则是耍流氓。 道德乃君子修身之法,所谓君子,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反之则为邪术,再高尚的道德,用于他人身上皆是不道德。 书音虽有救世之心,但,也无权要求武帝去赴死,人人皆有生之选择权。 书音看向武帝,不卑不亢地开口道:“武伯伯的选择,书音虽不认同,但也表示理解。此刻,武伯伯还是详细说说中毒之事,看看我能否施以援手。” 武帝对书音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他真怕书音较真,届时只会徒增尴尬。 他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眸中流露出一股深深的悲哀,伤感地说道:“自古皇家无亲情,我这毒,必然是老大、老二、老三其中一个所下。” 书音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她早已有所猜测,安静地等待着武帝继续说下去。 武帝继续说道:“我虽然还有其他子嗣,但只有他们三个的母亲是三大世家的人,没有世家做靠山的皇子,是没有资格争夺皇位的。” 大武皇朝本质上是四大世家共治,武家虽是其中最强的一个,但也强得有限,要想坐稳皇位就必须拉拢一个。 第58章 见武言君 布凡三人在赵忠陪同下出了皇宫,宫城门口。 赵忠看着布凡三人讨好的说道:“方少爷,我就送三位到这里了,如果,三位要是有空,欢迎三位去赵府做客。” 布凡看了一眼赵忠,不知可否的点了一下头,踏步离开。 春天朝赵忠挥了挥手:“赵大叔,再见。”跟上了少爷的脚步。 书音客气的冲赵忠道了声谢:“劳烦赵大人相送,告辞。” 布凡一行三人离开皇宫不久,出现在一座气派的府邸前。三人准备去见见三皇子武言君。 春天跟在布凡和书音两人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安王府门楼。 门口立着两座威风凛凛的麒麟,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关闭着,门头龙飞凤舞地刻着“安王府”三个大字。 再看门口,整整齐齐地站着一排金甲军士,手扶腰刀,一脸严肃,看起来好不威风! 金甲军士发现靠近的三人,有军士上前阻止道:“金吾卫执行任务,闲杂人等请勿靠近。” 书音上前手掌一翻,一块金色令牌出现在手中,抬手举到军士面前。 军士看向金色令牌,在看上面(如朕亲临)四个大字,神色一震,单膝下跪,恭敬的道:“参见帝使” 书音收起武帝给的令牌,看向军士:“你起来吧!我要去见见三皇子。” 书音身一马当先,布凡和春天紧随其后,踏入了安王府那扇犹如巨兽嘴巴一般的大门。 金碧辉煌的王府,此时却如死一般沉寂,目光所及之处,竟不见半个人影。 书音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虽然知道武言军被武帝软禁在王府,可眼前这一幅画荒凉的景象,还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神识一扫,带着二人穿过几段犹如迷宫一般的走廊,直奔一栋阁楼而去。 三人尚未靠近阁楼,便有一阵如泣如诉的琴音传入耳中。 那琴音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来的一般,在这冷清的王府中,显得格外悲凉。 书音来到阁楼前,打量一眼阁楼的布局,带着二人径直朝着二楼走去。 三人一踏入二楼,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在这座空旷而又寂静的阁楼上,摆放着一张略显陈旧的矮桌。 桌上放置着一架古朴典雅的古琴,琴弦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而在矮桌前坐着的则是一个面容憔悴、神情颓废的英俊青年。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弹奏着古琴,一边举起另一只手,将酒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在青年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站着一个年迈的老仆人。 他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眼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无奈。 地上散布着许多空空如也的酒坛,它们东倒西歪地躺在那里,似乎见证了主人曾经的纵情与放纵。 书音三人的踏入好像完全没影响到青年,青年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手弹琴,一手喝酒。 老仆发现了不速之客,不安的护在青年前面,发出了人生三连问:“你们是谁?从哪里来?要干什么?” 书音看向武言君的方向,干净利落的道:“安定城,方家,故人” “嘣”的一声,琴弦断裂。 武言君面色如常地抬头,看向书音一行三人。 他目光在三人身上游走一圈,最后定格在布凡的脸上。 武言君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骂:“是他,是他,就是他,那个该死的小孩。” 布凡的气质神态让他刻骨铭心,这辈子估计都忘不了。 武言君认出布凡,在看书音和春天,也依稀认出了个两个当初的小丫头。 他仰头灌了一口酒,一脸落寞的看向布凡,自嘲的“呵呵!”一笑,认命的般的讥讽道:“让方少爷看笑话了,方少爷是过来落井下石的吧!” 布凡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完全无视武言君的嘲讽,也懒得告诉他,自己只是个路人甲,他找错人啦。 如果换做他来查着破案子,他就直接上手搜魂了,至于搜魂的带来的伤害,关他屁事。 当然,运用搜魂之术,武帝必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如果真要进行搜魂,他的儿子们恐怕就会彻底废了。 搜魂并不会在肉体上留下伤痕,但它却能让人的心灵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有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和阴暗面。或许,有些人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意某些隐秘被他人窥探。 书音见布凡指望不上,便挺身而出。 她看向武言君,沉声道:“武伯伯将他中毒一事交托于我,命我彻查此事。” 武言君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将目光投向了书音,心中突然间松了一口气,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眼神在布凡和书音之间来回游走,仔细地观察着他们两人的表情,经过多次确认后,他才确信书音并没有撒谎。 武言君望着书音,满脸悲伤地说道:“难道父皇仍然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啊!” 关于中毒一事,武帝自然已经展开了深入的调查。 经过一番追查,最终将怀疑的焦点集中到了一条龙鱼身上。 而这条龙鱼,正是武言君献给武帝的礼物。 然而,其中存在许多疑问。 首先,曾经有人对这条鱼进行过试毒,结果显示它并没有毒性。 此外,武言君一开始声称这条鱼是他自己钓到的,但后来武帝中毒,又改口说是买来的。 正因为如此,他目前的嫌疑非常大,被武帝软禁在王府之中。 书音对于武言君没什么好感,自然不会出言安慰。 她目光锐利的直视着武言君,冷声问道:“龙鱼到底是你钓的?还是买来的?” 武言君苦着脸问道:“确定了父皇中毒是因为龙鱼吗?” 书音对着武言君用力地点了点头。 当然,这里必须要好好感谢一下布凡。这武帝中的毒可真是够冷门的,也就只有布凡这种见多识广的人才能认得出来。 这毒啊,它根本就不是毒,而是生灵的负能量,简单来说呢,就是生灵的恐惧、绝望、痛苦和仇恨所产生的能量。 这种能量只有魂修,而且至少得是魂圣才能提炼出来。 这毒其实非常鸡肋,对七境修士完全没有效果,而且这下毒的方式,简直让人无语。 一是直接塞进人家嘴里,二是找个活物,塞进活物嘴里,再让人把这活物活吞下去。 而且,想要凑够毒杀一个人的量,还得虐杀成千上万的生灵才行。 一个魂圣有这时间,还不如直接去,把那人挫骨扬灰几万遍呢。 就这种破毒,它不冷门才怪呢!唯一拿得出手的优点,大概就是中者无解。 所以啊,这毒的来源很好查的。 龙鱼可是大补的珍贵食材,最好的吃法就是生鱼片啦,而且一定得是活鱼现片现吃,那功效和味道才是最棒的呢! 第59章 离开安王府 武言君在看到书音点头的一刻,一颗本来悬着的心,这一刻终于是死了,心存的最后一点侥幸也破灭了。 武言君面色一惊,“啪”的一声,手中的酒坛掉落在地上,酒坛碎裂的声音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让他如梦初醒。 他颤抖着双手,从坐垫上艰难起身,看着书音,声色俱厉地大声说道: “我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武言云,父皇好像有意不传位给他,他这是急了,肯定是他算计我。” 书音自然不会完全相信武言君的一面之词,她眉头紧皱,思索着武言军说辞的可信度。 她审视着武言君,表情凝重地说道:“你详细说说,龙鱼是怎么得来的吧?” 武言君深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给书音说了一遍,得到龙鱼的前因后果。 要说武言君得到龙鱼这件事,那就不得不提一嘴,武言军这种人为什么喜欢钓鱼。 人一旦生活富足了,就会开始寻找一些精神寄托,一些不涉及利益的爱好,而武言军的爱好就是钓鱼。 那天,武言君和往常大多时候一样空军而归。 在他带着老仆人回府的中途,经过“望海镇”的时候,然被一个捕鱼人叫住。 “公子,请留步,我这里有一条奇鱼,公子要不要看看?” 一个神态拘谨的捕鱼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武言君作为一个钓鱼佬,一听奇鱼,自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哦!你拿过来我看看。” 捕鱼人献宝似的来到武言君跟前,打开背在身上的鱼篓,一条五彩斑斓的龙鱼展现在武言军面前。 “咦!”武言君精神一震,心中大喜,看向捕鱼人,不容置疑的说道:“这条鱼我要了,你想卖多少钱?” 捕鱼人好像被武言君的气势镇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公子你看十两银子行吗?” 武言君心情倍儿好,对着老仆潇洒地一挥手:“给他一千两”。 在捕鱼人感激涕零的目光中,武言君兴高采烈地拿着龙鱼走了。 对于武言君来说,一千两买一条龙鱼,简直和白捡的一样。 他可是知道龙鱼这种奇珍,有市无市,那可是万金难求啊! 武言君说完龙鱼的来历,继续苦着脸说道:“我当时只认为那个捕鱼人不识货,自己运气好捡了个漏。” 书音刨根问底的追问道:“这么久了,你就没去找到那个捕鱼人吗?” 武言君一面苦涩的道:“我得知龙鱼可能有问题的时候,也是我被禁闭的时候。 我倒是想去找到那个捕鱼人,自证清白,可父皇的金吾卫也不给我机会啊!” 书音对于武言君的话半信半疑,她一脸狐疑地问:“你应该能画出捕人的相貌吧!” 武言君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可以。” 老仆拿来纸墨笔砚,武言君笔走龙蛇,只用了几笔,捕鱼人的画像就跃然纸上。 书音接过捕鱼人的画像,她凝视着画上那张写满沧桑的面庞,心中不禁默默地叹息。 她能够想象得到,这个捕鱼人倘若真的有问题,恐怕也会惨遭灭口。 书音收起画像,目光转向武言君,郑重地问道:“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线索需要补充的?” 武言君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我现在只希望,书音姑娘能早日找到那个捕鱼人,还我一个清白。” 书音没有接话,她对于能否调查出结果来,心中并无多少把握,只是抱着一种听天由命的态度。 “那我就先告辞了。”书音说完,转身便走,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武言君也不挽留,目送着书音离开视线。他转身走到阁楼观景台,凭栏远眺,目光深邃而坚定。 老仆走到武言君身后,疑惑地问道:“王爷,我们如此明显的祸水东引之计,真的能奏效吗?” 武言君神色自若,淡定地回答道:“那些都不重要,只要将这潭水搅浑了,我们自然就安全了。” 武言君可没有说谎哦,他被武帝关禁闭后,真的是啥都没干呢,不过嘛,该干的在这之前就已经干完啦。 秋风还没吹动蝉就先知道了,这种在权力中心长大的孩子,那危机意识,啧啧啧,强得可怕哟!。 武言君在得知武帝中毒后,其第一反应便是难以置信。 他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和胆量,竟敢对武帝下毒。 要知道,武帝中毒一事,若能找到凶手倒还罢了,若是找不到,那么伺候在其身边的下人们恐怕都将被诛十族。 可以说,下人们根本不可能去下毒。 他如此一想,心中忽地一惊,感觉有些不妙,他刚刚孝敬了一条龙鱼,武帝旋即便中毒了,这也过于巧合了吧! 他这么一琢磨,突然觉得这条龙鱼也太好到手了吧,他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越想越心烦,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坑了。 他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第一时间做出了应对,立刻带着老仆去寻找那个捕鱼人。 寻找的过程异常顺利,然而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气息。 武言君站在捕鱼人家里,看着刚死不久的一家三口,眉头紧锁,如同一座雕塑般凝重。 他心中的愤怒如火山一般喷涌,被人算计的感觉让他如坠冰窖。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凝视着渐晚的天色,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短暂的思考过后,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条对策。 书音三人组出了安王府。 书音问道:“少爷!你觉得武言君有没有说谎?” “半真半假,半演戏。”布凡淡淡的道。 “那少爷觉得,毒是不是他下的呢?” “不知道。” 书音从金吾卫那里要来三匹马,然后,三人快马加鞭地朝着武言君所说的望海镇飞驰而去。 三人一路顺风顺水地来到了望海镇,他们骑着各自的坐骑,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 这座小镇位于海边,周围环绕着青山绿水,风景宜人。 春天看向书音问道:“书音姐,我们从哪里打听啊!” 书音扫视了一遍,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紧不慢的翻身下马:“先从卖鱼的小贩打听吧!” 春天干净利落的翻身下马,看向一副悠闲自得的布凡,用大眼睛白了布凡一眼。 她看向书音,干劲十足的说道:“少爷是个大懒鬼,我帮书音一起找人吧!” 第60章 小人物大智慧 在书音和春天两人经过了一番艰难地寻找后,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得到了那个捕鱼人“老于头”的一些消息。 老于头家房屋的残骸废墟前时,春天紧紧地拉着书音的手,心情异常沉重。 她抬起头,声音低沉地问道:“书音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书音紧皱眉头,心中一团乱麻,完全理不出个头绪来。 她转头看向布凡,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这般直勾勾地盯着他。 一旁的春天见到书音如此盯着布凡,她也仰起头,不甘示弱地加入到这个行列之中。 只见她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布凡,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面对两人的目光,布凡些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眼废墟。他发现这里有专业人士搜查过的痕迹。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有气无力地说道:“要不去县衙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一些线索呢。” 布凡的话中透着那么一丢丢的无奈,查案这种事他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而且,在他眼里,老于头这条线索不仅没啥价值,还很可能是个坑,可你又不能不管。 三人骑上马很快就来到了望海镇县衙。 他们动作迅速地下马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县衙大门走去。 “站住!你们要干什么?没长眼睛吗?这里可是县衙重地,岂能让你们随意乱闯。” 一个年轻小衙役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们,并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他的脸上充满了威严和不满。 春天用眼睛瞪着小衙役,气鼓鼓的道:“你才没长眼呢!没看见我们进去有事吗?” 小衙役毫不退让,怼道:“你当这里是你家啊!想进就进。” 一个靠在门墙边打盹老衙役,被这边的吵闹声惊醒了。 他不爽的朝四人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一个激灵上前扯住小衙役的耳朵。 小衙役吃痛的惨叫道:“牛叔你揪我耳朵干嘛!哎呦!疼!疼!疼!” 牛叔黑着脸,手上力道十足,将他拽到一旁,怒其不争呵斥道道:“虎子,你给老子闭嘴,等下在收拾你” 他转身小跑着径直绕过位置靠前的书音和春天,来到站在最后的布凡面前。 他一脸讨好的说道:“这位少爷和二位小姐,别跟虎子一般见识,小孩子不懂事,三位贵人来此有何贵干?” 布凡自然不会跟一个小人物计较,淡淡的说道:“去告诉你们家大人,皇城来人,有事询问。” 牛叔讨好的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帮三位通报” 他转身就要去通报,路过虎子的时候,看见他满脸的不服气。 牛叔沉声呵斥道:“你小子给老子安分点,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老子才懒得管你呢!” 老衙役说完就往府衙内跑去。 布凡就带着两个丫头在原地等着。 春天在那里和小衙役互相瞪着眼,最终以春天胜利告终。 小衙役估计想到老衙役的训斥,不甘心的避开了春天挑衅的目光。 布凡三人没等多久。 老衙役回来了。 他客气对三人说道:“三位贵人久等了,大人让三位贵人里面请” “三位贵人往里直走就可以了,大人在大堂等候三位。” 布凡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带着两个丫头往大堂走去。 小衙役见布凡三人走远了。 他心有不服的对老衙役埋怨道:“牛叔,你干嘛要对他们那么客气。 我们虽然只是个衙役,可也代表着朝廷的颜面啊!” 牛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就你还想代表朝廷的颜面,你也太拿自己太当根葱了吧!” 牛叔看着一脸不服气的虎子,神情凝重地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阅历太浅。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贵气。 刚才那少年身上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这种人天生非富即贵,弄死咱们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刚才的行为简直就是在作死的节奏。” 虎子有些不气的低头嘟囔道:“我爹说做人要问心无愧,我只是在秉公办事,又没做错什么,我才不怕呢!” 牛叔恨铁不成钢的的说道:“老子让你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怎么就让你问心有愧了啊! 老子是在叫你做事要圆滑一点,我们这些小人物可没资格玩高尚。 我们只要不昧着良心做事,那就是最大的善良了。” 虎子有些语塞的说道:“可是!可是!我们穿着这身衣服,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牛叔语重心长的说道: “也没让你什么都不做啊! 做事要圆滑,做人要有眼力劲,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我失职了吗?没有吧!” 虎子红着脸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说道:“好像没有。” 牛叔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不就对了,作为一个看门的,只要人家没闹事,我们就是一个传话的。 人家要是真敢闹事,那也基本上不是我们能管的,自然有高个子管。 凡事要学会掂量下自己,这叫做事有方。 做人呢!要学会与人和善,说话别那么冲,遇到苦命人呢!这算是在积德行善。 遇到恶人呢!也有机会保住一条小命,这叫处事有法。 正所谓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 你牛叔我可见多了,就因为嘴巴臭,妄丢了性命的人。” 布凡三人踏入县衙大堂。 只见堂上正襟危坐着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其右侧站立着一名看上去精明狡黠的小老头,左侧则站着一个身形粗犷的壮汉。 中年人见三人进入大堂,率先开口问道:“不知三位来自何处?寻本官所为何事?” 书音见布凡无意接话,便迈步上前,朗声道:“我等自皇城而来,奉旨行事,特来向大人了解一些情况。” 中年人面色一沉,追问道:“不知三位可有凭证?” 书音也不废话,手掌一翻,亮出了武帝令。 中年人看到书音手中令牌上,明晃晃的“如朕亲临”四个大字,顿时如遭雷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快步来到书音面前,双膝跪地,低头抱拳:“下官拜见帝使。” 壮汉和小老头,也第一时间跑到中年人身后一步左右的位置,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 书音面沉似水,眉头微皱,缓声道:“都起来吧!” 她自是知晓这些人乃是冲着她手中的令牌下跪,心中却仍是生出一丝反感。 第61章 景悦客栈 县衙后堂客厅中。 书音三人端坐于客桌之前,案几上摆放着茶水和水果糕点。 中年县令,壮汉捕头,老头师爷,皆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书音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看向中年县令,沉声道:“老于头一家三口死亡惨案,你可知道?” 春天在哪里手捧糕点,正欲投喂小白,听到书音问案,目光随即转向县衙三人组。书音话未说完,她便注意到县衙三人组的脸色微微一变。 中年县令面色凝重,咽了一口口水,沉声道:“下官知晓。” “依你们所查,死因为何?”书音追问。 中年县令看向书音,神情严肃,小心翼翼地答道:“据捕快调查,老于头一家三口,乃是意外失火致死。” 书音面沉似水,端起手中茶杯,轻轻吹开杯中漂浮的茶叶,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 她再次抬头,眼神淡漠地看向中年县令,悠悠然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一遍。” 中年县令极力忍耐,身体紧绷,刚要咬着牙重复之前的回答。 老头师爷慌忙扯了扯中年县令的衣角,哭丧着脸说道:“大人,咱们还是实话实说吧!” 中年县令气的七窍生烟,用手指着师爷的鼻子,“你,你,你……”他被师爷气的说不出话来,本来想说,你个老东西想害死我啊! 师爷似乎洞悉了中年男人的想法,劝说道:“大人,你先别急着骂我,我这也是为大人考虑,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们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中年县令缓缓收回手指,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地说道: “回禀帝使,根据仵作验尸结果,老于头一家三口皆是中毒而亡,死后家里还遭人纵火。” 春天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书音,眼神里充满了崇拜,感觉自己又学到了一手本事呢。 布凡对这些完全没兴趣,眼睛看似在看,其实根本没往心里去。 书音手指一下下地轻轻敲着桌面,仿佛在弹奏一首悠扬的钢琴曲:“哦!先前为什么不如实禀报?” 中年县令欲哭无泪,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该应,捕头在老于头被烧毁的家中发现了一物。” “哦!何物?”书音的声音悠悠传来,就像一阵清风,拂过众人的耳畔。 中年县令转头看向壮汉捕头:“牛捕头,你去把东西取过来吧!” 壮汉捕头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转身就走了,没大一会儿,牛捕头就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将一块烧黑了的铜牌交到了书音手里。 书音眉头紧皱,缓缓翻转着铜牌,目光凝视着上面的刻字,一面刻着太子府护卫,一面刻着乙组九五二七。 她收起了铜牌,无视跪在地上的县令,站起身来,看向布凡:“少爷,春天,我们走吧!” 她能够理解中年县令的明哲保身之举,但也实在难以对这种人产生好感。 书音三人轻松惬意地再次回到皇城。 夕阳西下, 皇城街道, 三人三马。 春天笑嘻嘻地问书音:“书音姐,我们现在去太子府吗?” 春天现在已经习惯了听书音的话了。 书音看天色渐晚,微笑着回答:“不着急”,她转头看向布凡,征询地问道:“少爷,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布凡懒洋洋地说:“你做主。” 书音三人走进了一家名为景悦楼的客栈。 这家客栈坐落在繁华的街道旁,周围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它的建筑风格独特,气势恢宏,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彰显出其尊贵与气派。 书音踏入客栈大门,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客栈内部装饰精美,金碧辉煌。 书音三人刚踏进大厅,就有一个小姑娘迎了过来,彬彬有礼说道:“欢迎光临景悦,三位贵客是来用餐,还是要住宿?” 春天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被这里的一切惊得合不拢嘴,一进来就觉得这客栈好高大上啊! 她兴致勃勃地把客栈打量了一圈,很快就看出来了,一楼吃饭,二楼三楼住人。 书音看着小姑娘道:“我们既要用餐也要住宿。” “那三位贵客是想先在大厅用餐呢,还是选好房间后,让我们给您们送过去呢?”小姑娘微笑着问道。 “先去选好房间吧!”书音说道。 “三位贵客请随小女子来。”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在前面领路,把书音三人带到了柜台。 柜台里面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和一个儒雅随和的中年男人,分别负责客栈不同的业务。 小姑娘比书音三人还快一步走到柜台前,娇声娇气地对着妇人叫道:“花姐,三位贵客要住店。” 花姐对着小姑娘笑着道:“知道啦,小艺”然后看向书音三人,热情洋溢地介绍道: “三位贵客想订什么标准的房间呀,我们这里有超豪华天字房,很豪华地字房,挺富贵人字房哦!” 春天好奇地看着花姐问道:“姐姐,你们这里房间一天要多少钱啊?” “天字房五千两,地字房三千两,人字房一千五百两。”花姐笑眯眯地回答。 春天眼睛瞪得浑圆,惊叹道:“哇!这也太贵了吧!” 书音也吃了一惊,她看向布凡问道:“少爷,我们是住下,还是换一家?” 布凡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住这里又不是住不起,换地方多麻烦啊,他看向花姐懒洋洋地说:“两间天字房。” 书音见布凡开口了,她爽利地给花姐递了一万两银票。 花姐接过银票,喜笑颜开地说道:“三位贵客运气真好,天字房刚好还有两间。” 小艺从花姐手里接过两个房牌和钥匙,她满脸笑容地对着布凡三人说道:“三位贵客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看看房间。” 布凡三人刚随着小艺离开柜台几步。 龙子杰就春风得意地带着几个东倒西歪的朋友来到柜台,对着花姐颐指气使地吩咐道:“给我来两间天字房。” 布凡三人跟着小艺刚要上二楼,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 “三位请留步。” 第62章 插兄弟一刀 布凡三人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龙子杰一群人,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龙子杰先是将布凡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后,便放心大胆地趾高气扬起来: “你们订的两间天字房我要了,你们换下地字房。” 书音感觉莫名其妙。 春天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换?” 龙子杰鼻孔朝天,霸气地说道:“这里我说了算。” 春天对着龙子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当你是谁呀!你当自己是皇帝呢!” 龙子杰还没说话,他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便乱哄哄地叫嚣起来:“让你们换,你们就赶紧换,我们还等着休息呢!” “我们龙哥可是赵家子弟,让你换是给你们面子。” “这里可是我们龙哥的地盘了,别给脸不要脸。” 春天刚想再和这群人理论一下。 小艺赶紧来到春天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道: “你们还是换下房间吧!龙少爷可得罪不起,我们景悦楼是赵家产业,马上就要被龙少爷接管了。” 龙子玉本来还在大厅包房里喝着闷酒,听见这边的吵声后,便走了过来。 其实,这时候不只龙子玉,大厅里还有不少闻声赶来凑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龙子玉夹杂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来到了这里。 他发现是大哥和人起了争执,便看向楼梯上,想看看对方是谁。 龙子玉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走到前面,看着春天道:“春天姑娘,又见面了。” 春天看向龙子玉,这不是那个不讲义气的公子吗? 当初自己帮了他们大忙,他们竟然都不等自己。 于是,她不咸不淡地说道:“哦,是你啊。” 龙子玉刚想说些什么。 龙子杰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弟,你朋友啊!你不会要替他们出头吧!” 旁边一群看热闹的人,觉得有好戏要上演了,立马骚动起来,能来景悦楼吃饭的可都不简单,大家说话也没啥顾忌: “大家族里兄弟暗斗很正常,这两兄弟咋还明着斗起来了呢?” 有知道内情的人爆料:“估计和这景悦楼关系大着呢” “哦!这里面有啥说法?” 知情人士说道:“你们都知道龙家商会和赵家有关系吧!” “这个我们都晓得,龙九祥有能耐,娶了个赵家旁系的小姐,攀上了赵家高枝。” “嗯!所以龙家两个公子也有赵家血脉,而世家要保持长盛不衰,自然要后继有人。 因此,世家遵循,优胜劣汰的法则,只要是家族血脉都一视同仁,有能者居之,没能者淘汰。” “这个我们也知晓,跟这景悦楼有什么关系?” “据我一个赵家友人说,赵九祥费了大劲给儿子争取到一个景悦楼大掌柜的机会。 你们也知道,世家需要的人才分为三种,武、文、商。 龙家次子文武不行,但,经商颇有天赋。 本来龙九祥估计是想给次子争取的机会,不过好像龙家长子也想要这个机会。” “龙家大公子不是有武修天赋吗?” “嗨嗨!龙家大公子的确有武修天赋,但也只是中等偏上罢了,若无其他价值,他在赵家怕是难以出人头地。” 众人恍然大悟,一阵唏嘘:“竟是如此!” 龙子玉听着大哥的嘲讽,本就有些醉红的脸愈发涨红,如熟透的苹果。 他今日名义上是被大哥叫来陪其结交的游侠儿喝酒,实则是借游侠儿之口打压他。 他被大哥欺压已非首次,近乎习以为常,然而,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仍令他倍感难堪。 他强压下心中的憋屈,对大哥的嘲讽置若罔闻,转头看向春天,询问道:“春天姑娘,你们和我大哥为何起了争执?” 春天没好气地回答道:“我们订好了天字房,他却跑来耀武扬威,要我们让给他。” 龙子玉看向春天身旁的小艺,询问道:“小艺姑娘,十间天字房都已满客了吗?” 龙子玉知晓,景悦楼为显示天字房的尊贵,仅设立了十间。 小艺没想到龙子玉竟会知道她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回答道:“啊!二少爷,最后两间已被这三位贵客订下了。” 龙子玉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前在酒桌上,龙子杰就夸下海口,要请几位游侠儿住天字房,如今无法兑现,脸上挂不住,才有了这出闹剧。 龙子玉收拾好心情后,面色沉稳地看向大哥,用一种温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大哥,你想要接手景悦,这一点小弟我心里很清楚,也知道自己争不过你。 可是,大哥,你若想经商,应当知晓经商的核心,乃是尽力让每位客人都心满意足。 以店大欺客的方式做生意,实乃大忌。大哥你如今的行事风格,恐怕是有些不妥。” 此时,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群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更几个不怕事的出声附和: “龙二公子说的好” “龙二公子我们支持你” 大家都是花了钱来这里当大爷的,谁愿意被当成孙子一样对待呢? 自然而然地,他们对于龙子杰这种嚣张跋扈的行为十分反感。 听着龙子玉的话在人群中的附和声,龙子杰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他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龙子玉,带着一丝轻蔑的口吻道:“你在教我做事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和挑衅意味。 龙子玉避开了大哥的目光,低下了头,眼神闪烁,他在犹豫要不要借助春天的手教训一下大哥。 他短暂的思考后他抬起头来对上大哥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说道:“大哥,景悦楼毕竟是赵家的产业,不是你的私产,更不是你任意妄为的地方。” 一个醉眼朦胧的游侠儿,对着龙子杰阴恻恻地笑道:“吆喝!龙哥,你小弟不服你啊!要不要兄弟们替你管教一下?” 剩下的几个游侠儿也跟着起哄道:“是啊!是啊!龙哥你这小弟有些欠管教啊!” 龙子杰气的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过平时很好拿捏的弟弟,今天怎么敢几次三番的顶撞自己。 他看向龙子玉,眼里满是怒火,看着龙子玉那不卑不亢的眼神,他拳头握得嘎嘎作响,很想一拳糊他脸上。 龙子杰眼神闪烁,没人看到打也就打了,当着这么多人面欺负自家兄弟,有辱门风,那就是把路走死了。 他最终松开了拳头。 他转身看向布凡三人,恶狠狠地吼道:“你们三个给我滚出去!” 他要当着龙子玉的面,告诉他自己就是可以任意妄为。 第63章 七小姐驾到 龙子杰的话音刚落。 立马引来旁边围观群众的阵阵骚动。 有人鄙夷龙子杰,有人同情布凡三人。 不过,看不惯也好,同情也罢,出头是不可能出头的。 人呀!大多数人心里都想站在正义那一边,可身体却很诚实地奔向利益那边。 布凡懒洋洋地靠在楼梯扶手上,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的闹剧,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书音眉头一皱,对龙子杰涌起一股厌恶,这家伙居然耍威风耍到他们头上了。 她正在考虑要不要掏出武帝令拍他脸上。 春天挣脱了小艺拉着她的手,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双手叉腰,对着龙子杰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当我们好欺负啊! 本来还看不上你们这破客栈,贵得要命,现在我们还就住定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龙子杰看着春天,咬牙切齿的吼道:“赶紧给我滚,不然别怪我动手把你们丢出去。” 春天一捋袖子,上前挑衅道:“来啊!来啊!想打架是吧!谁怕谁啊!” 旁边围观群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小姑娘是哪家的啊!” “不认识,估计是外地来的吧!” “那估计要倒霉了哦!” “小地方的人嘛!不知天高地厚,龙家大公子可是一个武修,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几个游侠儿来劲了,觉得终于有机会可以露一手了,于是纷纷主动请战: “龙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而已!哪里需要龙哥您亲自动手,我们几个陪她玩玩就行。” 要说这游侠儿啊,在小地方那是一个比一个嚣张,可到了皇城这地儿,一个个都跟乖宝宝似的,不然,在路上不小心踢了一脚狗,说不定第二天连骨灰都被人给扬了咯! 龙子玉微微垂首,眼帘半敛,活脱脱一副被大哥吓破了胆的模样,可他心中却在冷笑连连。 他可是深知春天乃是武王,连他大哥都不是春天的对手,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急着上去送人头吗? 这游侠儿不知天高地厚,还在那儿叫嚣呢:“龙哥,你倒是快发话呀!” “龙哥,你就说,是要这三人横着出去,还是竖着出去吧?” 别看他们一个个群情激奋的样子,要是没龙子杰发话,他们可不敢动手。 龙子杰沉身说道:“打断四肢,丢出去。” 几个游侠儿闻言,顿时来了精神,酒意都醒了一大半,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起不怀好意的朝着布凡三人走去。 春天娇哼一声,上前挡在书音和布凡身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几个游侠儿瞧着春天的样子,纷纷嬉笑着朝春天围了过去。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那个有点小帅的游侠儿,歪嘴一笑,一个闪身冲到春天面前。 他一脸邪魅地看向春天,一只手迅速伸出,手掌成爪子状,向着春天的下巴抓去,准备来个霸道游侠儿调戏民女的戏码。 春天柳眉一皱,玉手瞬间探出,抓住了这个一脸怪笑的游侠儿的手腕,轻轻一掰。 咔嚓一声。 游侠儿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她嫌恶地随手一甩,丢垃圾似的将游侠儿扔了出去。 剩下的几个游侠儿心里“咯噔”一下,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 被丢出去的游侠儿,在他们之中可不算弱啊,这小丫头还是个练家子!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下不来台。 这时,旁边围观的群众喧闹起来,有叫好的:“小姑娘好厉害!”,还有起哄的:“上啊!别害怕!几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一个小姑娘嘛!” 龙子杰的脸都绿了,恶狠狠地看向几个游侠儿,气急败坏地喊道:“还愣着干嘛!一起上啊!” 几个游侠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对视一眼,知道再不上,龙子杰也不会放过他们,于是齐声怪叫,一窝蜂地朝着春天冲了过去。 什么金刚拳、开山手、裂地腿,一股脑儿地朝着春天招呼过去。 只听见一阵“砰”“砰”“砰”的拳脚碰撞声。 几个游侠儿就倒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直打滚,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哀嚎声。 龙子杰看着地上那狼狈不堪的游侠儿,心中涌起一阵厌恶,面色阴沉地斥道:“一群废物!” 龙子杰的凉薄,让围观的群众一阵唏嘘。 这些人都去当游侠儿了,还能指望他们有多厉害啊! 有本事的谁会去当游侠儿啊,给权贵当个供奉,吃香喝辣的,它不香吗? 龙子杰面沉似水,心中却是恨意翻涌。 他对不凡三人动了杀机,一脸森冷地看向春天,一步踏出,武宗的强大武气瞬间释放,沉声道:“是你们自寻死路,可怪不得我了。” 春天眨巴着大眼睛呆萌地看着龙子杰,她心里犯嘀咕:这家伙看着好弱啊!他为什么这么自信和狂妄呢? 龙子杰双手抱胸,周身武气环绕,霸气侧漏,强大的气场逼得围观群众连连后退。 他看着发愣的春天,以为她被自己的气势吓到了,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他一脸戏谑地看向布凡三人,嚣张地说:“现在给本大爷跪下,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春天挠了挠头,用怪异的表情看向布凡和书音,说:“少爷!书音姐,这家伙不会是个傻子吧!” 布凡赞同地点点头。 书音眼角带笑,也认真地点头说:“应该是吧!” 春天转过头,十分诚恳地对龙子杰说:“喂!大傻子,你打不过我的,还是快回家吧!” 围观群众哄堂大笑,虽然都觉得春天接下来可能会很惨,但是这一刻还是被春天逗得前仰后合。 龙子杰脸色铁青,怒目圆睁,爆呵一声:“找死”说罢,抬起手掌向着春天狠狠拍去。 “住手!” 一声清脆的娇喝传来。 龙子杰身体一抖,手停在半空中。 他满脸不甘,但还是咬着牙把掌上的武气收了回去,这让他体内的经脉一阵翻涌,再加上心里憋屈,“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老血。 人群如潮水般自动分开,一个女子袅袅娜娜地缓步走来。 她身穿一袭红色盘金彩绣棉衣裙,头插一支赤金镂花长簪。 如同九天之天上的皎月,皎洁无瑕,却又高不可攀,让人不禁生出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第64章 在见赵慕倾 赵慕倾如同高傲的凤凰一般,仪态万千地走到场中。 她环顾四周,目光如炬,看向围观群众,威严地说道:“诸位都散了吧!” 围观群众一阵骚动,纷纷识趣地转身离去。 有的人还在恋恋不舍地偷看赵慕倾,有的人则在窃窃私语: “真是见面胜似闻名啊!七小姐比传闻中更加风华绝代。” “能一睹七小姐的风采,不枉此行啊!” 龙子杰缩着脖子,低着头,双手像失去方向的船桨一样,在腰侧揉捏着衣角,活脱脱一只胆小的鹌鹑。 赵慕倾等人群散去后,她看向龙子杰,语气不悦地说道:“说说怎么回事?” 龙子杰低着头,不敢有丝毫隐瞒,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得清清楚楚。 赵慕倾听完龙子杰的交代,威严地说道:“滚去家族执法堂领一百鞭子,顺便把你的人带走。” 赵慕倾并不在意龙子杰的人品,她只在意是否听话。 龙子杰连忙应道:“是。” 他不敢有丝毫不满,心中更不敢有丝毫怨恨,因为那会要了他的命。 当今的赵慕倾,她一言即是赵家法,在赵家谁要是敢对赵慕倾不敬,都不用赵慕倾亲自动手,就会有一大群人抢着收拾他。 皇城第一修行天才,皇城第一才女,皇城第一美女,这些头衔皆被一人囊括,她便是赵慕倾。 她一人的光芒,不仅让年轻一辈黯然失色,就连老一辈在她面前也都自惭形秽,不敢抬头。 当你强大到让人仰望时,他人对你唯有敬畏。 赵慕倾缓缓转头,侧脸看向垂首而立的龙子玉,沉声道:“有些小聪明,日后你便是景悦的大掌柜。” 龙子玉激动得单膝跪地,抱拳道:“谢七姐赏识,我必不辜负七姐的栽培。” “你可以退下了”赵慕倾沉声道。 赵慕倾搞定了龙家兄弟二人后,整个人的画风都变了,高冷女王秒变迷人小妖精。 她轻快地走到春天面前,开心地说:“春天,你不会把姐姐忘了吧!” 春天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姐姐,突然眼睛一亮,满脸喜色地说:“你是慕倾姐吗?” 赵慕倾调皮地伸手轻轻捏了捏春天的小脸,娇嗔地笑道:“算你有良心,还记得姐姐我。” 春天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着:“哎呀,慕倾姐现在变得好美啊,美到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呢!” “哟,春天这小嘴可真甜呀!”赵慕倾喜笑颜开地说。 赵慕倾又春天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阵,然后看向书音,笑着打招呼道:“书音,又见面啦!” 书音也礼貌地回应道:“见过慕倾姐。” 赵慕倾和书音打完招呼,就直奔靠在楼梯扶手的布凡,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布凡弟弟,都长成俊小伙了呢!” 布凡眯着眼睛看着赵慕倾,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赵慕倾眼角带笑地说:“赵忠是我族叔。” 布凡一听,就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赵忠把他们三人的消息告诉了赵家。 就是不知道,赵慕倾找过来是单纯为了叙旧呢,还是有别的目的。 赵慕倾看着闷不吭声的布凡,嘴角一扬,娇嗔地说道:“布凡弟弟,怎么好像不太愿意见到姐姐我啊!” 布凡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儿地回了句:“好好说话,别瞎叫,咱俩可没那么熟。” 赵慕倾害羞似的垂下了脑袋,掐弄着那双白嫩的小手指,娇嗔地看着布凡,俏皮地喊了句:“布凡哥哥” 布凡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楼梯扶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赵慕倾在那儿表演。 赵慕倾见布凡完全不吃她这一套,泄气的说道:“方少爷还是这么的无趣” 布凡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有气无力地说:“你来干嘛?” 赵慕倾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布凡。她来找布凡确实是有其他事情。但她也真的很想见见布凡啊! 她心里有些委屈,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来自己家客栈都不行吗?” 布凡抬头看向天花板,懒得搭理这小妖精。 不得不说,赵慕倾那绝美的容颜加上委屈的表情,真是让人见者犹怜。 可惜,对于布凡来说,你是娇艳的牡丹,或是普通的狗尾巴花,都没什么差别,过眼不过心。 春天看不下去了,叉着腰,替赵慕倾打抱不平:“少爷!你干嘛欺负慕倾姐?” 布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看着义愤填膺的春天,这小丫头真是养不熟啊!胳膊肘居然往外拐。 赵慕倾眼疾手快地拉住,还想帮她找布凡讨公道的春天: “好啦好啦!姐姐和你家少爷闹着玩呢!你们既然来到了姐姐的地盘,姐姐自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啦!” 赵慕倾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感觉出布凡的耐心快被耗尽了,要是让春天再这么闹下去,估计布凡就得讨厌她了。 “哇哦!太好了!”春天兴高采烈地喊道。 赵慕倾安抚好春天,看向布凡,巧笑嫣然地说道:“方少爷可是我的恩人,不会不给我报答的机会吧!” 布凡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嫣然的少女,满不在乎地说道:“随你意吧!” 在赵慕倾的安排下,几人很快就围坐在一张摆满了山珍海味的大圆桌前。 春天那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眼前满桌摆盘精美的山珍海味,还没吃呢,就给了她一场视觉盛宴。 她这头小馋猪也是第二次吃这种细糠啦,上一次还是在太子府呢。 方家的生活也算不错了,但是和这些世家相比,还是有点不够看,吃穿用度自然是比不上的。 赵慕倾看着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布凡三人,嗔怪地笑骂道:“好啦!都愣着干嘛!赶紧开动啊!” 布凡也不驳赵慕倾的面子,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春天见少爷动筷子了,迫不及待地也拿起筷子,伸向面前的菜肴。 书音见状,也跟着动起筷子来。 赵慕倾很会处事,她见布凡和书音对美食兴趣缺缺,便开始给春天介绍起每一道菜肴的用料和最佳吃法。 桌上时不时传来两人的欢声笑语,这顿饭吃得也算轻松愉快。 第65章 仙界的目的 暮色渐浓, 景悦楼,一间天字房中,三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天,在灯光的映衬下,一个个美若天仙。 旁边坐着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傻小子,无精打采地直打哈欠。 布凡一脸无语,这都聊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有什么好聊的哦! 更让他无语的是,你们要聊天就聊吧!干嘛非要赖在他的房间里聊。 赵慕倾突然从座椅上惊起,秀眉紧锁,看着春天难以置信的道:“仙界要在我们凡界布局,这怎么可能,凡人界有什么值得九境修士图谋?” 春天一脸无辜的说:“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武帝是这样说的。” 赵慕倾这次来除了想见布凡之外,还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打探一下武帝的情况,二是想帮武言云拉拉关系。 赵家想武言云上位,武言云的母亲是赵家人。 但是,现在她看来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考虑怎么在仙界巨人脚下活下来。 赵慕倾锁着眉,看向书音求证道:“书音,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书音一脸凝重的点头:“真的” 赵慕倾从书音这里的到了确定,她反而冷静下来,躲不过去风雨面对就是了。 她微微笑,坐回原位,看向布凡自来熟的叫道:“方布凡,你知不知道,仙界在凡界布局图什么啊?” 布凡瘫软在躺椅上,眯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还不走啊!” 赵慕倾眼神幽怨,微微嘟嘴,娇嗔地说:“哼!你告诉我仙界的目的我就走啦!” 布凡为了打发走赵慕倾,努力的回忆起来。 在老魔眼里众生如草芥,凡人的生灭,自然不会去关注。 布凡在赵慕倾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的开口道:“养盅” 赵慕倾眼睛一亮,没想到布凡真的知道,赶忙催问道:“养盅,是什么意思?” 布凡没好气地说道:“字面意思,仙界要以人养蛊,或者叫养人王。” “你是说,仙界要让凡人互相残杀,留下最强者吗?”赵慕倾一脸疑惑。 “那最多叫养人雄,养人屠,仙界要那玩意有屁用。”布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 “哎呀!好弟弟,你倒是说清楚点啊!”赵慕倾的语气幽怨。 布凡斜眼看着赵慕倾,心里无奈地想,这小妖精真磨人。 他心累地说道:“普通人,通常都是善恶并存,当人经历极端的苦难,人性将会走向两个极端,绝大多数人都会走向极恶,但是,会有少数人走向极善,而这些人有机会走出未知的道。” “你的意思,走出未知道的人就是人王?” “嗯!” “那,人王是不是很厉害啊!” “嗯!” “那我是不是应该走一下极善这条路呢!” “滚!” 赵慕倾一脸委屈地说:“好吧!好吧!别生气,我走不了这条路,我不是一个好女人。” 布凡双眼一闭,不想搭理赵慕倾。 她自己什么德行没数吗? 就她那性格,不变成大魔头就不错了。 书音这时候插嘴问道:“少爷,仙界要人王做什么?” “布置破界阵,去往高级界面寻道,也算一种飞升吧!”布凡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道。 赵慕倾感觉今天差不多了,她起身幽怨的看了布凡一眼。 “在待下去,估计要讨某人嫌了,我先回去啦!”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 春天就被书音从柔软的大圆床上拽到了客厅,修炼起了桩功。 两个时辰过后, 春天保持着桩势,偷偷看了眼旁边站桩的书音,试探性地问道:“书音姐,要不我去叫少爷起床吧?这都快中午了。” 春天为什么这么问呢? 因为她被书音要求和她一起修炼到布凡起床。 “少爷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书音的桩势纹丝不动,嘴唇微动。 春天的气息为之一歇,桩势松垮下来,不死心地说:“书音姐,你不是还要查案吗?” 书音声音轻而坚定地说:“既然选择了修行,任何事都不该成为荒废修行的理由。” “我没有荒废修行啊!”春天连忙说道。 “你有多久没认真修行了?” 春天小脸一红,心虚地赶紧挺直腰杆,认真地站好桩势,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站好桩的架势。 书音看春天的样子,就知道她出了方府后就没修行过。不过见春天老实下来,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布凡从床上悠悠转醒,在迷迷糊糊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坐在床边发起了呆。 过了一会,布凡才慢悠悠地起床,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来到了两个丫头的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阳光明媚。 布凡三人来到景悦一楼大厅,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书音姐,吃完饭,我们去太子府吗?”春天问道。 “不,去二皇子府上。”书音平静的说道。 “啊!为什么?”春天一脸疑惑。 “我认真推敲后,觉得‘老于头’这条线索疑点重重,不如先去了解一下二皇子。” 书音可以确定,顺着现在的线索追到武言云府上,又是死无对证。 她意识到,在被人牵着鼻子走,只是不确定,是真凶故意布置的迷雾,还是武言君有意混淆视听。 布凡对于书音的想法很认可,但他对于书音能查明真相并不看好。 凡人犯案很难不留下蛛丝马迹,但,修士最擅长毁尸灭迹。 布凡三人来到了二皇子府邸,齐王府。 书音上前对着门口的护卫说道:“去告诉你家王爷,张书音来访。” 护卫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三人便进去禀报了。 片刻功夫之后,一名侍女走出来,恭敬地对书音道:“小姐,请随我来。” 书音三人跟着侍女走进了齐王府。 他们穿过几道门廊,来到了一座雅致的小院。 走进小院,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精致的假山,山上流淌着清澈的溪水,发出悦耳的声音; 旁边则是一棵高大的白玉兰花树,洁白的花朵盛开如繁星点点,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而在这美丽的景色之中,有一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静静地坐在一座由石头雕刻而成的棋盘旁边。 他一只手轻轻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独自一人沉浸在与自己对弈的世界里。 第66章 见武言轩 侍女如同一道无声的风,轻轻地将书音三人引至小院,随后便如同完成了使命的幽灵,悄然消失在夜色中。 武言轩仿佛与世隔绝,沉浸在棋盘上的黑白世界里,直到书音三人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抱歉,一时入迷,怠慢贵客,多多包涵。” 武言轩从棋局的沉思中惊醒,起身抱拳,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 书音微微颔首,歉意地说道:“是我们打扰了你的雅兴。” “我也就是一个自娱自乐罢了,不知三位来找小王有何事?” 武言军的温和一笑中,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他的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始终停留在书音身上。 书音的声音轻柔而婉转,如同山间清泉般悦耳:“你父皇中毒之事,我受命调查,却如迷雾中摸索,毫无头绪。特来请教二殿下,或许能为我指引迷津。” 武言轩的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淡:“我一向深居简出,连父皇中毒都是后知后觉,又哪能帮到书音姑娘你。” 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书音姑娘,你该不会怀疑我害的父皇吧!” “二殿下多虑了,我只是病急乱投医罢了,想来二殿下这里碰碰运气罢了。” 书音的面色诚恳,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武言轩的脸色更加阴沉,语气冷淡:“希望是我多疑了吧!” 布凡站在书音后面,目光幽幽地打量着武言轩。 从踏入小院的那一刻起,他便注意到武言轩在刻意避免与他的目光接触。 书音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微妙变化。她客套地说道:“不打扰二殿下了,我们还有事,告辞!” 她说完,转身向外走去,步伐坚定而优雅。 武言轩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目送着三人离开,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书音三人离开齐王府一段路程后。 书音转身看向身后的布凡,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少爷!你怎么看武言轩这个人?” “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布凡淡淡的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这家伙表面上看,是一个普通的武王,但,他还是一个魂尊,更有趣的是,这家伙大概还是一个......杀手。” 春天眼睛睁得老大,一脸崇拜地看着布凡:“少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老猎人的眼睛。” 布凡一脸懒散地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的自信。 布凡可以算魂修的祖宗,魂修在他面前可藏不住秘密,他甚至看出武言轩修炼的是一种吞食他人灵魂能量的邪术。 至于,为什么猜测武言轩是杀手,那是因为他在武言轩身上发现了内敛的杀气,这种杀气一般只会出现在杀手身上。 书音没有怀疑布凡的话,她又想到了自己来皇城路上遇到的杀手,征询地看向布凡。 “少爷,你觉得武帝的毒,会不会是武言轩下的?” “大有可能。”布凡懒懒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 书音带着答案,开始推理起武帝中毒事件。 她的思维如同一张精心编织的网,一步步将真相网罗其中。 第一步,武言轩先利用“老于头”,将龙鱼送到武言君手里。 第二步,他算好了,武言君会用龙鱼讨好武帝。 第三步,他又算好了,当武言君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为了自保会拉武言云下水。 如此一来,武言轩就最有机会获得皇位。 但,这些终究也只是推测。 书音头疼地看向布凡:“少爷,就算真的是武言轩,我们也找不到证据啊!” “你不了解帝王这个职业,这个结果对于武帝老儿也够用了,他并不需要一个明确的结果。” 布凡漫不经心地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权力游戏的深刻理解。 “我没明白少爷的意思。”书音困惑地说道。 布凡懒得去讲解,权利这味春药的副作用:“按我说的办就可以了。” 布凡可以肯定,武帝估计心中早有猜测的对象,让书音调查只是在验证一下猜测而已。 为什么要书音查? 只因为她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在权利局中,当局者未必会真迷,但一定会装迷。 布凡三人再次来到皇极宫面见武帝。 静室中, 冒着一缕青烟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矮床上坐着病入膏肓的武帝,武南天坐在武帝身后,加上到来的布凡三人。 书音将这两天调查的结果,和布凡对武言轩的分析,全部给武帝讲了一遍。 武帝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复:“麻烦书音你了,不需要再调查了。” 布凡三人走出了皇宫,书音向布凡问道:“少爷,武伯伯真的没救了吗?” “嗯!”布凡敷衍道。 布凡倒也不是不能救,但是太麻烦了,大家又不熟,那就没救了,他又不是真好人。 “武伯伯还能活多久?”书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 “最多半个月。”布凡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布凡三人回到了景悦楼。 布凡准备找赵慕倾帮忙,收集一些布阵的材料。 布凡三人刚回到景悦楼。 龙子玉乐颠颠地跑过来了,热络地说道:“七姐嘱咐,三位有啥要求,让我务必满足。” 春天满脸嫌弃地瞅着,一口一个七姐的龙子玉,这家伙年纪明显比赵慕倾大,真亏他叫得出口。 龙子玉自然不知道春天在想什么,要是知道肯定高喊冤枉啊! 赵家年轻一辈都这么叫的好吧!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一切靠实力说话。 布凡让龙子玉去忙自己的事,顺便给赵慕倾带个话,说自己有事找她。 景悦楼天字房间内。 书音在展示茶艺,布凡负责喝茶。 春天趴在桌子上撸小白。 赵慕倾推门进来,在布凡对面坐下:“方布凡你找我什么事?” 布凡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抬头说道: “帮我收集天晶矿石,越多越好。” 赵慕倾一听布凡找她帮忙,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我有什么好处呢?” 相比于祈求布凡的施舍,赵慕倾更喜欢交换。 “你想要什么好处?”布凡淡淡的问道。 相比于欠人情,布凡也更喜欢交换。 赵慕倾眼里闪烁着精光,巧笑嫣然地说道:“要不,方少爷,你先说说能给我些什么?” 布凡靠在椅子上,不急不躁地喝完杯里的茶,把玩着茶杯。 “我可以给你些功法秘术、或者帮你炼丹、布阵,但后两者需要你提供相应的材料。” 赵慕倾一脸明媚的看着布凡的眼睛,想从他那双深渊般的眼瞳中探究出一丝秘密。 对她而言,那些对家族重要的宝物并没有实际用途。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像流星般短暂而明亮,似乎在心中快速思考着重要的事情,思绪在她心中缠绕、盘旋,引人好奇。 第67章 何为道 布凡放下茶杯,看着沉默不语的赵慕倾,正色的说道: “你现在是魂尊,最关心的必然是悟道,我可以给你讲点门道,想来对你悟道会有帮助。” 赵慕倾身子往前一探,双肘撑在桌上,双手合十,用交叉的十指撑着下巴。 她那对宝石般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布凡,笑眯眯地问道:“方少爷,你能帮我悟道吗?” 布凡续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悠悠的说道: “悟道,悟到,悟道可理解成在是找回记忆。天地万物都是道的一部份,人本也是道的一部分,只是我们迷失了真我。 只有自己悟了,想明白了,回忆起来了,才算是悟道。外人帮不了,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些指引。” 赵慕倾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坐直了身子,原本有些懒散的气质顿时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穆。 “请方少爷传道!” “你们两个也跟着听听。 道不可道,但我可以给你们说说道为何物,道从哪里来。 天地之初是虚无。 那时的虚无,不但只是没有物,是连空间都没有的虚。 经过无穷无尽的岁月。 虚中诞生了第一缕气——混沌之气。 混沌之气在漫长的岁月沉淀下,一分为二,分为了清气和浊气。 清浊二气的诞生,虚中就有了两股对立的能量。 清浊二气互相角力、碰撞、爆炸,产生的能量破开了虚,开始有了空间。 虚在被破开的过程中。 虚被分解变异成了各种物质元素。 物质元素经过漫长的过程,渐渐的凝聚成了日月星辰。 世界开始有了光。 有了光的加入,世界开始有了各种能量元素。 清浊二气经过漫长的角力,形成了一种似容非容,似合非合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天地之间诞生了第一个念头,类似我们人的意识,这个念头就是道。 清浊二气在经过漫长又短暂的平衡后,彻底爆炸开来,道念也随之散落于天地之间。 带有(道念的清气)上升于九天,浊气下沉于大地。 散落于大地的(道念浊气)遇到合适元素,本能的聚天地元素成为生物。 生物经过漫长的进化、优化、成长,到达一定的程度,就可以牵引而来九天上的(道念清气)。 下来的(道念清气),本能的聚天地能量元素为灵。 物灵合而为一,成为了有灵的生命。” 布凡说完这些,看着三个陷入顿悟的丫头,对此他并不奇怪。 他传的是万道之基,如果这都不能有所顿悟,那就不适合修行了。 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他有些好奇谁顿悟的时间长。 大概一个时辰后。 赵慕倾悠悠醒来,本来容光焕发她,看了一眼旁边书音和春天,像个泄气的皮球软塌塌趴到桌子上生闷气。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 书音悠悠醒来,喜悦的看了一遍三人,继续安静的站着。 又过了半刻钟左右。 春天悠悠醒来,欢快的看一遍三人,目光落在赵慕倾身上,关心的问道:“慕倾姐你怎么啦!” 赵慕倾转过头去,撅起嘴,委屈巴巴地说:“我怎么啦?我就是有点不开心嘛!” 春天好奇地凑过去,眨眨眼,问:“你为什么不开心呀?” 赵慕倾气鼓鼓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们!” 春天更困惑了,问:“我们怎么了?” 赵慕倾说:“你们都睡得那么香,就我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春天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哎呀,慕倾姐,你不要生气啦,我们陪你一起玩嘛!” 赵慕倾听了,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说:“好吧,那我们一起玩什么呢?” 春天想了想,说:“我们来玩猜谜语吧!” 赵慕倾点点头,说:“好啊,那我先来出一个。” 她说:“有一个东西,它有四条腿,但是不能走路,它是什么?” 春天想了想,说:“我知道,是桌子!” 赵慕倾笑着说:“答对了!该你出谜语了。” 春天说:“有一个东西,它有两个耳朵,但是不能听声音,它是什么?” 赵慕倾想了想,说:“我知道,是棉花!” 春天说:“答对了!该你出谜语了。” 赵慕倾说:“有一个东西,它有一个尾巴,但是不能摇,它是什么?” 春天想了想,说:“我知道,是钥匙!” 赵慕倾说:“答对了!该你出谜语了。” 春天说:“有一个东西,它有一个头,但是不能思考,它是什么?” 赵慕倾想了想,说:“我知道,是石头!” 春天说:“答对了!该你出谜语了。” 赵慕倾说:“有一个东西,它有一张脸,但是不能笑,它是什么?” 春天想了想,说:“我知道,是镜子!” 赵慕倾说:“答对了!该你出谜语了。” 春天说:“有一个东西,它有一个身体,但是不能动,它是什么?” 赵慕倾想了想,说:“我知道,是影子!” 春天说:“答对了!该你出谜语了。” 赵慕倾说:“有一个东西,它有一个嘴,但是不能说话,它是什么?” 春天想了想,说:“我知道,是茶壶!” 赵慕倾说:“答对了!该你出谜语了。” 春天说:“有一个东西,它有一个鼻子,但是不能闻味道,它是什么?” 赵慕倾想了想,说:“我知道,是墙壁!” 春天说:“答对了!该你出谜语了。” 赵慕倾说:“有一个东西,它有一个眼睛,但是不能看东西,它是什么?” 春天想了想,说:“我知道,是肚脐眼!” 赵慕倾说:“答对了!该你出谜语了。” 春天说:“有一个东西,它有一个手,但是不能拿东西,它是什么?” 赵慕倾想了想,说:“我知道,是影子!” 春天说:“答对了!该你出谜语了。” 赵慕倾说:“有一个东西,它有一个脚,但是不能走路,它是什么?” 春天想了想,说:“我知道,是鞋子!” 赵慕倾说:“答对了!该你出谜语了。” 春天说:“有一个东西,它有一个翅膀,但是不能飞,它是什么?” 赵慕倾想了想,说:“我知道,是风筝!” 春天说:“答对了!该你出谜语了。” 第68章 天晶难寻 这是一座精致的小院子,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映照出一幅温馨的画面。 一个脸色苍白但依旧温婉可人的女子坐在梳妆镜前,她的眼神温柔而宁静。 而在她身后,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正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拿起梳子,轻轻替女子梳理着她那如瀑布般垂下的秀发。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每一次梳理都显得格外缓慢和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眼前的佳人。 然而就在这时,男子的手突然僵住了,他的眼神凝固在了手中的几根秀发丝上。 掉头发对于凡人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修士可不是凡人。 当修士掉头发,只能说明她的身体状况,糟糕的不能在糟了,已经退化到凡人层次了。 女子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她转过头来,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轻声呼唤道:“陆哥,你怎么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男子正是陆傲,陆傲回过神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但又迅速被隐藏起来。 他赶紧将那根秀发悄悄藏到了自己的袖子里,然后紧闭了一下双眼,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继续温柔地对女子说: “彩儿,我没事。只是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走了一会儿神。” 说完,他再次拿起梳子,继续为女子梳理着头发。 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但看到陆傲恢复了常态,她也松了口气。 她轻轻靠在男子身上,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关怀,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陆傲轻轻的将彩儿拥入怀中,他表面坚强,心在滴血。 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给彩儿幸福,二是,剑道。 而现在他一样都抓不住。 布凡三人又在景悦楼住了一晚。 第二天布凡刚起来,就听到一个消息,武帝宣布传位于二皇子…武言轩。 正日当午。 景悦楼大厅。 布凡三人在吃午饭,书音还是没忍住,看向布凡问道:“少爷,武伯伯为什么传位武言轩?” 布凡看了一眼吃的正香的春天,懒散的说:“你问下春天操不操心这件事” 他说完低头从桌上,夹起一片竹笋品尝了起来。 春天嘴里嚼着食物,腮帮子鼓鼓的,一脸无辜的看着布凡,问她干嘛! 书音看向春天:“你不好奇武帝为什么传位武言轩吗?” “听说的时候有些好奇啊!”春天一脸茫然的说道。 “你现在不好奇了吗?”书音追问道。 春天纳闷地说:“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干嘛一直好奇啊!” 书音明白布凡的意思,让她学学春天,少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 她纳闷的看向布凡:“少爷,我还是想不通啊!” 布凡淡淡的道:“武帝传位给武言轩,大概就是欣赏与惩罚罢了,也许是其中一个,也或许是两者都有。” 书音刚要再继续刨根问底。 布凡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示意她打住,这个话题再聊下去。 他非要说一部帝王是怎样炼成的不可,那可就太累人了。 午后, 布凡的房间里迎来了一位令人意想不到的客人。 武言云来到景悦楼,拜访布凡三人。 武言云这次来是想询问布凡三人何时返回安定城,他想和他们一起结伴而行。 布凡三人都感到有些惊讶,武言云去安定城做什么呢? 武言云解释说,他以前是太子,既没有被封王,也没有封地。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自然需要补上封王封地。 武帝封他为“定王”,封地就是布凡所在的安定城。 这种巧合的事情,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武帝有意安排的。 布凡明白,武帝这是在分散布局。 大家都知道,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布凡直接拒绝了武言云同行的提议,一来他要等赵慕倾收集天晶矿石,二来他喜欢安静。 武言云也没有强求,他虽然很想和布凡建立良好的关系,但也不急于一时。 他现在在皇城的处境很尴尬,必须早点离开,这样对大家都好。 晚上, 赵慕倾踩着饭点来到景悦楼,龙子玉很快就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宴席。 景悦楼包间内, 布凡、书音、春天三人加上赵慕倾,四人围坐在桌前开席。 布凡每道菜品都浅尝了一口,放下筷子结束了用餐,看向赵慕倾:“我的事办的怎么样?” 赵慕倾风情万种的白了布凡一眼,放下筷子:“方少爷交代的事,我怎么敢不用心呢!” “收集了多少了?”布凡不解风情的道。 “大概五六百斤吧!”赵慕倾没好气地说道。 布凡微微皱眉,他的目标最少是二三千斤,那样勉强够给方家布置个九品阵法,要是有个十万斤更好了,直接给安定城布个大阵。 阵法品级对应修士等级,一品最低,九品最高。 大武皇城就有一座大阵,但只是个八品阵法。 布凡想法很简单,给安定城布一座九品阵,只要不是来一群九境修士,那都是外面乱外面的,他躺他的。 赵慕倾一看布凡的反应,就是知道布凡不满意。 她委屈的解释道:“不是姐姐不用心啊!东西不算太珍贵,但是很稀少,我也没办法啊!” “嗯!知道了,你尽力而为吧!”布凡一脸平静的说道。 赵慕倾俏皮的对布凡眨了眨:“方少爷,我听说,凡界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仙界随处可见,是不是真的呀!” “嗯!”布凡随口应声道。 “可是,据我从一些古籍上了解,我们凡界曾经也是妖兽纵横,天材地宝也很多啊!现在为什么都几乎没有了呢!” 书音和春天也把目光投向了布凡,两人对这个话题也充满了兴趣。 布凡被三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只得悠悠地说道: “人族有过一个修行百家争鸣的时代,仙修凭借着寿命长的优势,最终脱颖而出。 然后,自然而然的就进去了一个修仙者统治的时代。 再然后,矛盾就不可避免的诞生了。 仙修的核心理念是存天理灭人欲,这个理念本身到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他们想所有人都遵循这个理念。 如果,所有人都能修仙,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想来绝大多数人也能接受这个理念,毕竟有着长生和超凡力量的诱惑。 但现实是,绝大多人都没有修仙天赋,没有利益或者说更大的欲望驱使,人是不可能压制的住,那些原始的动物欲望。 这样一来,双方的矛盾越来越多,互相越来越看不顺眼。 人类社会凡是出现社会性矛盾的时候,必然会跳出来一些人精,他们唯恐天下不乱,躲在人群后面煽风点火。” 第69章 万物共生 赵慕倾一手托腮,眼中异彩连连,像一只好奇的猫,直勾勾地看着布凡。 书音也眼神专注,像一个好学的学生,等着布凡继续说下去。 春天伸直了脖子,像一只长颈鹿,等不及地催促道:“少爷!你快继续说啊!” 布凡继续说道: “渐渐地凡人中开始流传一种思想,一个群体就应该少数服从多数,仙修就应该服从凡人,为凡人服务。 这种思想一出,得到几乎所有凡人的支持。 然后,就有假正义和真正义的人士组织人群抗议闹事。 仙修本来就看不惯凡人,这样一闹,不出意外的迎来一场屠杀。仙修杀的尸山血海,杀的凡人不敢与仙修对视。 就在所有人,以为事情到此为止。 本该收刀的仙修,却没有了收刀的意思。 仙修准备一劳永逸,将这片大陆上的凡人和其他修行者全部清除,让大陆进入一个全民修仙的时代。 这样一来,其他修行者也只能被迫团结起来反抗仙修。 但是,即使这样也完全不是仙修对手,也就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无奈之下,凡人这边仅有五位九境武仙,一同前去找仙修谈判,希望仙修给凡人和其他修行者一条活路。 但是,仙修铁了心要打造一个修仙世界。 迫不得已之下,五位九境修士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仙修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带着凡人离开洛神大陆。 仙修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反正答应了。 最后,凡人这边所有七境以上修士,出于正义也好,出于被迫也罢,反正都在五位九境修士带领下。 全部以献祭的方式合力打碎了虚空,开辟出了一条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 这些献祭修士打开的世界,就是如今仙界。 仙界通道被打通了之后。 仙修发现那边比洛神大陆资源更丰富,当仁不让的占领了下来。 但不管怎么说,凡人总算躲过去了一劫。 仙修在去往仙界之前,又顺手将洛神大陆的修行资源大肆搜刮了一番。” “哦!原来凡人界的资源是被仙修搜刮干净了啊!”赵慕倾恍然大悟的道。 “那倒不全是。”布凡懒懒的道。 “还有什么原因?”赵慕倾追问道。 “主要是仙修如饿狼般的暴力搜刮,无情地破坏了自然生态的平衡。 灵脉、灵矿、灵药、妖兽、仙修,它们之间其实是一种微妙的共生关系。 自然界的生物关系,恰似顽童随手抓起一把小木棍胡乱垒起来的尖子塔。 最上面的动了或许无妨,可下面的稍有变动,说不定就会如那腐朽的大厦般轰然坍塌。” 赵慕倾如梦初醒般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方少爷的意思是,仙修犹如那残忍的刽子手,破坏掉了洛神大陆的灵物生态,导致了灵物不可再生,即使原有的灵物也会如那风中残烛般走向消亡。” 布凡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春天则若有所思地问道:“少爷!凡人是否也和自然界存在着如鱼水般的共生关系呢!” 布凡赞许的点头道: “嗯!仙修破坏掉了这方土地的灵物生态,也导致了现在的洛神大陆,几乎不会诞生有修仙天赋的凡人。 同理,如果有人去破坏掉这片大陆上普通生物的共生平衡,凡人也会消亡。” 赵慕倾这次吃完饭就走了,让布凡在等几天,她会尽力帮他收集天晶矿石和有关的消息。 深夜, 万籁俱寂, 月光如轻纱般洒在窗前。 武言轩躺在床上,呼吸平稳,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仿佛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武言轩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困倦使他不愿睁开眼睛。 然而,那声音渐渐变得清晰,像是有人在轻轻地呼唤他的名字。 武言轩终于被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房间。 黑暗中,一个神秘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他的师傅,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面容被阴影遮住,看不清其全貌。 师父的到来让武言轩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他赶紧下床,恭敬地行礼。 师傅微微点头,示意他靠近些。 武言轩走到师傅身边,紧张地注视着他。 少年的声音低沉而苍老,仿佛从远古传来:“徒儿,我先恭喜你如愿以偿,但是你的警惕心有些差了。” 武言轩恭恭敬敬地解释道:“徒儿最近精神过于紧绷导致心神有些疲惫,突然放松失了警觉。” 少年抬起手,轻轻放在武言轩的肩膀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期许,仿佛在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你有着巨大的魂修潜力。记住,人间帝王玩玩可以,切勿沉迷其中。” 武言轩恭敬的道:“徒儿谨遵师傅的教诲,决心不辜负师傅的期望。不知师傅这次前来有何要事?” “陆傲败在一个小姑娘手上,为师对这种天才很感兴趣啊!”少年悠悠的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 武言轩皱眉说道:“师父你要动张书音恐怕有些麻烦。” “哦!怎么个麻烦法?”少年饶有兴趣的问道。 “张书音本身倒没什么,但他父亲是一位圣人,而且她跟在一个叫方布凡的少年身边,这个方布凡很可能是一位大能转世。”武言轩凝重的说道。 “一个小小圣人还不入为师眼,大能转世吗?就算他是九境修士转世,为师也不惧他。” 少年扶手霸气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武言轩心中有些震惊,感觉自己还是有些低估这位便宜师父了,试探的问道:“师父,你不会想在皇城动手吧!” “那倒不会,皇城毕竟还是有几个小武圣,为师虽然不惧他们,也没必要节外生枝,等那几个小家伙出了皇城为师在出手也不迟。” 少年成竹在胸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武言轩看着少年的身影渐渐模糊,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他知道师父走了。 他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思绪却在黑暗中翻腾。 他是在八岁的时候,被这位神秘师父收为徒弟,他对这位师父有敬畏,也有警惕,他深深地怀疑这位神秘师父对他有所图谋。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而这位神秘师父就是那个猎人。 他不知道猎人为什么要盯着他,也不知道猎人什么时候会出手。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猎人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到猎人的破绽,或者等待猎人自己露出马脚。 第70章 天晶矿石的消息 布凡三人又在景悦楼住了三天。 赵慕倾每天都雷打不动地来和三人一起共进晚餐。 赵慕倾三天以来,又陆续收集了一两百斤天晶矿石,但是这些明显不能满足布凡的胃口,就在布凡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 第四天的傍晚。 赵慕倾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这次,布凡三人加上赵慕倾四人如前几天一般坐在一起用餐。 赵慕倾今天的心情不错,菜还没上齐,就欢快地动起筷子。 她夹了一块虾滑,放在嘴里品尝起来,慢嚼几下轻轻咽下,放下筷子,一脸明媚地看向布凡,神神秘秘地说道: “方布凡,你猜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好消息?” 布凡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赵慕倾,悠悠地道:“有天晶矿石的消息了吧!” 赵慕倾脸色一垮,冲布凡翻了个白眼,泄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布凡没搭理赵慕倾,淡淡的道:“你还是说说什么消息吧!” “哏!我的得到一个确切消息,东陵城的一户巨商家里,有一座用天晶矿石建造的观景山。”赵慕倾没好气地说道。 “哦!有多少矿石?” “消息上说最少也有几万斤” 布凡来了点精神,看向赵慕倾询问道:“说吧!是人家要价太高,还是人家不卖啊!” “你又知道了?”赵慕倾看着布凡,眼里写满了诧异。 布凡心里吐槽这不明摆着吗? 以布凡对赵慕倾的了解,人家要是愿意卖,她肯定是把天晶矿石买回来,在甩到自己面前嘚瑟一下。 赵慕倾又在布凡这里吃了个瘪,语气不爽地说道:“人家不愿意卖” “你们赵家的招牌都不好使吗?”布凡淡淡的道。 “是四大世家万家的人,赵家和万家有些不对付,要是搬出赵家来,估计人家更不卖了。”赵慕倾没好气地说道。 “那行吧!我去看看吧!”布凡懒懒的说道。 赵慕倾的身体轻轻前倾,眼神热烈而充满期待。 她看着布凡,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藏着无尽的狡黠。 她缓缓开口,声音柔和却带着坚定的决心:“我愿意陪伴你们一同前往,若是那万家的人不给我们面子,我们就…” 她眼中闪过一道狡猾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她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轻轻一抓,仿佛抓住了胜利的尾巴。 春天的筷子定格在半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她看着赵慕倾,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慕倾姐,你不会是让我们去抢他们的东西吧!”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赵慕倾的亲近,却又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书音也皱着眉头看着赵慕倾。 布凡倒是觉得这个主意蛮不错啊! 赵慕倾看向春天狡辩道:“我可没说抢哦!我的意思是万家人要是真的肯不卖,我们就悄悄的取过来。” 春天放下筷子,瞪着赵慕倾,气呼呼的说道:“那也是偷啊!少爷才不会干这种事呢!” 赵慕倾拿起筷子站起来,从桌上夹起一块鹿肉,放到春天碗里,笑嘻嘻的说道: “好啦!我错了嘛!我就是开个玩笑嘛!春天,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姐姐嘛!” 夜幕低垂。 万籁俱寂。 赵慕倾独立院中,凝眸仰望那片璀璨而神秘的星海。 她的身影婀娜,宛如月下仙子,轻步凡尘。 月光轻洒,为她披上一层淡淡的银纱,更添几分圣洁之辉; 肌肤胜雪,细腻如绸,在月光的轻抚下,几乎透明; 眼波流转,清澈而深邃,仿佛在与繁星低语,探寻着宇宙的奥秘。 她的秀发如墨瀑般垂泻,轻拂过她如玉的肩头,柔顺如丝。 夜风轻拂,裙摆轻扬,宛若为她的美丽起舞,轻盈而优雅。 在这宁静的庭院里,唯有星辰在默默闪烁,与她相伴。 她静静地凝视着夜空,似乎在追寻着什么。 是在寻找生命的答案,还是在寻找心灵的宁静?她的美丽与星空的神秘交织,绘就了一幅令人心醉的画卷。 在宁静的夜空下,一位老妇人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赵慕倾的身旁,她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无声无息。 她静静地站立,仰头望向那繁星点点的夜空,声音柔和而充满智慧:“慕倾,你在寻找什么呢?” 赵慕倾的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些闪烁的星辰上,她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如同星空般璀璨的微笑,轻声细语: “方布凡曾说,万物同根,悟道即是寻回迷失的自我。我仍在寻找那条归途,或许这浩瀚的星空能为我指引方向。” 老妇人微微侧头,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她轻笑着调侃:“慕倾,你不会是对方少爷动心了吧?” 赵慕倾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如同秋日的苹果般诱人,她轻轻摇晃着老妇人的手臂,带着一丝娇羞和不满: “姥姥,您又取笑我了。我怎么会看上那个小屁孩呢!” 老妇人的眼中满是笑意,她继续逗弄着赵慕倾:“可是我看着你长大,自从方少爷来了之后,你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了。” 赵慕倾轻轻撇嘴,语气坚定:“我可是立志要成为魂仙的人,那些儿女情长怎能牵绊我的脚步。” “那你为何总是往景悦楼跑,甚至还追着他去了东陵?”老妇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赵慕倾的脸上闪过一丝认真:“靠近他,能让我更快地悟道。” 老妇人温柔地抚摸着赵慕倾的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爱情并非生活的全部,但也不必太过抗拒。如果遇到对的人,即使没有结果,也能成为生命中的一道美丽风景。” 赵慕倾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的声音轻松而自信: “我才不关心风景,修行才是我的追求。等我足够强大,看上谁,直接抢过来就是了。” 阳光洒满大地。 天空万里无云。 四位年轻的男女骑着骏马,缓缓地向皇城的城门进发。 领头的是一位身穿紫衣的少年,他的姿态懒散而自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紧跟着的是三位少女,她们英姿飒爽,衣着简洁干练,身上毫无丁当,彰显天生丽质。 这四人正是布凡、赵慕倾、书音和春天。他们穿过皇城的城门,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春天在马上转过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战的意味:“慕倾姐,我们来比比谁的马更快吧!”话音未落,她已经策马疾驰,像一阵风一样掠过。 赵慕倾望着春天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迷人的微笑,然后也驱马紧随其后。 书音和布凡相视一眼,无奈中带着一丝默契,他们也加快了马速,紧随在两位少女的身后。 第71章 青衣少年 夕阳西下。 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 布凡等四人骑着马,在山道上疾驰。 马蹄声响彻山谷,扬起阵阵尘土。 突然,前方出现一名青衣少年,他面容冷峻,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少年身躯挺直,如青松般立于路中,他负手而立,眼神冷漠中透露出一丝戏谑。 布凡等人警惕地勒住不安的马匹,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他们感受到了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风吹动着少年的衣袂,他的黑发在风中肆意飞舞。 他的眼神如寒星般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在夕阳的映衬下,他宛如一尊战神,令人不敢轻易挑战。 布凡一改常态,他面色肃穆,认真的看向青衣少年,微微皱眉,声音低沉的提醒道:“小心,来者不善,此人七境之上修士。” 本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三女,纷纷有了动作。 书音和春天拔出长剑,犹如蓄势待发的猛虎,严阵以待。 赵慕倾也眼神锐利的看着青衣少年,仿佛要将他看穿。 布凡看着青衣少年心中泛起一丝古怪,这家伙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他身上有仙修的感觉,又有魂修的味道,这让布凡有些看不懂这家伙的境界了。 青衣少年看着严阵以待的四人,也不废话,轻轻抬起一只手,对着四人一挥,四条法力凝聚的匹链如同四条凶猛的毒蛇一般,分别向着四人飞去。 布凡身形一闪,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踏空而立,抬手对着袭来的法力匹链轻轻一捏,匹链无声无息的在空中消散开来。 他没有去管袭向三女的匹链,他知道这一次的攻击,只是青衣少年的随手试探。 他相信三女能应付这种强度的攻击。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青衣少年身上。 三女面对袭来的法力匹链。 书音从马山一跃而起,双手握剑向着匹链斩去,她的动作迅猛而有力,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剑气,与匹链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一位英姿飒爽女武神在与恶龙搏斗。 赵慕倾头上的赤金镂花长暨,从头上飞出迎向了匹链,在空中飞舞,周身光芒四射,如同一条灵动的金龙,与匹链交织在一起,绽放出绚丽的火花,二者之间的碰撞,如同一场绚烂的烟花秀。 春天和小白也不甘示弱从马山跃起,一个出剑一个出爪向这匹链攻去,二者的动作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在空中交织出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三女的攻击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她们的身影在空气中交错,与匹链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在她们的攻击下,匹链逐渐被削弱,最终消散在空中。 三女状态都还不错,也就春天有些狼狈,插着腰在那里喘气。 书音只是头发有一丝凌乱。 赵慕倾坐在马上都没动,就属她最安逸。 青衣少年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轻松惬意,像个长辈一样静静地看着布凡四人的表现。 他的眼里透着赞许之色,冰冷的脸上露出邻家哥哥的笑容,毫不掩饰地夸奖道: “你们都很不错,没让老夫白跑一趟。”他的声音苍老,配上少年面容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布凡居高临下看着青衣少年,淡淡的道:“你想干什么?” 青衣少年并不回话,他好奇的看向布凡,眼中闪烁着一丝疑虑:“你果然如我那徒弟所说有古怪,让老夫来试试你的成色” 青衣少年说罢,他一抬手,布凡上空突现一个擎天大手掌,宛如一座山岳般沉重,遮天蔽日。 三女只感觉眼前一暗,身体动弹不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布凡在青衣少年动作的第一时间,对着三女的方向一挥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如同春风般将三女连人带马卷到了百丈开外。 布凡刚送走三女,青衣少年手掌向下一按,擎天大手掌带着一方天地之力向布凡镇压而来。 布凡好像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大手拍入了地面。 轰咚一声巨响,大地震颤,尘土飞扬,远处山谷无数鸟儿惊得飞起。 春天眼里紧张的盯着战场,手紧紧的抓着书音的手臂,不安的问道:“少爷不会有事吧!” 书音神情凝重的看着战场,听到春天的询问,语气坚定的道:“相信少爷”她在安慰春天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赵慕倾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眼里带着一丝担忧,心里暗道:“方布凡你可别死了啊!” 尘埃渐渐落定,布凡所在的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掌形深坑,深坑中耸立着一根柱子,柱子顶端站着一个人。 三女看见布凡没事,纷纷松了口气,有两个激动的喊道: “少爷你没事吧!” “方布凡你打不打的过这家伙?” 方布转头看向赵慕倾,没好气地说道:“我的赵大小姐,你能叫人,赶紧叫啊!等着我被打死吗?” 赵慕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哦!哦!我马上就叫” 她探出一块玉牌一把捏碎,不服气的小声嘟囔道:“我以为你打的过呢!” 赵家祖宅一处简陋的小院里。 一位正在种菜的老农,声色一凝,身影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在皇城之外。 布凡倒是不担心自己有危险,他是担心三女有危险,他感觉眼前这家伙差不多有个八境的实力,发起飙来他可护不住三人。 青衣少年听布凡想叫人,冷笑一声,讥讽道:“你们要是能叫来仙界的人,老夫还忌惮几分,就你们这破凡界,叫谁来也没用,谁能阻挡老夫行事。” 布凡面无表情的看着青衣少年,不咸不淡的说道:“那前辈,你等一会呗!” 青衣少年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那仿佛在嘲笑布凡的幼稚。 他微微抬起手,动作看似随意,但却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 随着他的手势,天地之间的火系元素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迅速汇聚到他的手臂上。 眨眼间,他的手臂被熊熊燃烧的火焰所包裹,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火甲。 紧接着,青衣少年紧紧握住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其中。 伴随着他的动作,火焰在瞬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它们不再只是普通的火焰,而是化为了一头凶猛的火龙! 这条火龙栩栩如生,张开血盆大口,带着无尽的威势,向着布凡冲杀而去。 第72章 锄头武圣 天空中,一条由熊熊烈焰组成的百丈火龙,正张牙舞爪地追逐着前方的一个少年。 那火龙身躯庞大,口中喷出的火焰仿佛能将整个天地都焚烧殆尽。 而被它追逐的少年则在空中不断地辗转腾挪,身形敏捷得如同一只飞燕。 少年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但他的眼神却古井无波。 他时而出掌拍散来自火龙喷焰,时而找准机会给火龙来上一拳。 每当火龙扑来,他都会以惊人的速度和灵活的身法避开,让火龙的攻击一次次落空。 尽管看起来险象环生,但少年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巧妙绝伦地避过火龙的每一次攻击。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布凡在空中和火龙战斗,看似战况胶灼,实际上他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在青衣少年身上。 没错,他就是在拖延时间。 他在和青衣少年第一次对话开始,就有意在示弱,后面又加以撩拨,就是为了让青衣少年来打他。 没办法,布凡打不过青衣少年,但是吧!青衣少年其实也不能把布凡怎么了! 也可以说是一种五五开吧! 布凡对上七境之上的修士,正常来说,他谁也打不过,但是吧!谁也别想打不过他。 书音,春天,赵慕倾,三人可不知道布凡的想法。 她们只看到布凡和火龙的战斗险象环生,都紧张的为布凡捏着一把汗。 青衣少年的脸色却逐渐阴沉,他算是看出来了。 布凡在耍他,那看似险象环生的战斗,实际上布凡汗毛都没掉一根。 他已经确定布凡是转世之人了。 现在他倒要看看布凡有几分手段,能不在他手里能拖到援兵。 他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之色,一步踏出,索地成寸,眨眼间便出现在布凡背后,抬手就是一拳,对着布凡后脑勺狠狠轰去。 这一拳看似平淡无奇,但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拳头所过之处,虚空扭曲。 布凡内心毫无波澜,身形一闪,仿佛瞬移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他身形快速后退,如同闪电一般,与青衣少年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轰!” 青衣少年一拳落空,拳气却是猛地轰向地面,只听得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剧烈震动起来,一道巨大的裂缝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延伸到了千丈之外,将一座山头生生轰碎。 烟尘弥漫,乱石纷飞,那座山头在青衣少年这一拳之下彻底化作废墟。 青衣少年收回拳头,对着红龙一招手。 火龙一转头,尾巴一摆,笔直朝青衣少年飞去,一头扎进了青衣少年的额头,消失的无影无踪。 青衣少年轻松地将火龙收了回来,动作优雅而从容。 他慢慢地抬起一只手,用一根手指轻轻地在额头上揉搓了几下,然后自然而然地把手收了回去。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无数只身上覆盖着熊熊火焰的黑色乌鸦,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从青衣少年的额头中涌出。 它们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天幕,遮蔽了天空和阳光,带着恐怖的气息,向着布凡席卷而来。 布凡看着黑压压的火鸦群,微微皱了皱眉。 他轻抬玉手,微微一抚储物戒指,一把朴实无华的长剑宛如沉睡的巨龙,缓缓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把普通的长剑,在布凡手中,却似一把能斩断世间一切阻碍的绝世神兵,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手腕轻转,一剑横扫,一道如虹剑气像翻滚的巨浪,对着鸦群荡漾而去。 剑气荡漾到黑鸦群中,响起一阵犹如惊涛拍岸的轰鸣声。 然而,黑鸦只是被剑气击退了一段距离,并未受损,快速重新集结,对着布凡“呱呱”乱叫的冲了过去,一道道刺耳的音浪向着布凡脑袋涌入,即使布凡都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布凡看着再次席卷而来的鸦群,心里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想要一下子消灭这么多黑鸦确实有些困难。 于是,他迅速调整了战斗策略。 只见他手中的长剑快速翻飞,时而轻点,时而猛崩,时而挑起,时而撩拨。每一剑都精准地击中一只黑鸦,剑法犹如疾风骤雨般凌厉。 随着布凡的剑速越来越快,他的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银白的弧线,仿佛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剑墙。 这道剑墙将他紧紧包围,让那些黑鸦无法轻易突破。 而每一次黑鸦试图冲破剑墙时,都会被布凡的长剑无情地刺穿,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青衣少年看着布凡在那里大杀特杀,他微微皱眉,他倒不是担心布凡能破了他的的神通,布凡看似杀的很快,但是对于无穷无尽的黑鸦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让他皱眉的是,他发现一时半会好像还拿不下布凡。 布凡表现出来的实力也就六境左右,但是,布凡却像一条滑不溜丢的泥鳅,难以入手。 更让他不爽的是,布凡那轻松的神态,仿佛在嘲笑他的软弱无力。 布凡倒是没有嘲讽的意思,要不是两大丫头和赵慕倾在这里,他早就开溜了,才懒得陪青衣少年玩呢! 布凡想走这天下没人能留得住他,他的灵魂境界太高,可以让他万道不加身。 但是,他修为终究太低,带人走就做不到了。 赵慕倾仰头看着布凡在空中大战鸦群,她只能在那里干着急,心中十分焦急和无奈。 这种级别的战斗她根本插不上手,她想帮忙却无能为力。 她再次东张西望寻找起来,希望能看到有能力帮忙的那个人,但周围除去她们人影都没有。 她感到无比的失落和沮丧,心中充满了对自己无力的懊恼。 她气得一跺脚,精致的小脸蛋上满是恼怒之色,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埋怨道:“太爷爷,你怎么还没来!” “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念叨我老人家了啊!”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她背后传来,吓了她一跳。 赵慕倾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灰色布衣、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农正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把锄头,看起来和普通的农夫没什么两样。 这个老农正是赵慕倾的太爷爷——赵海山,他是赵家的定海神针,曾经也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强者,只是早已退隐多年,专心务农。 “太爷爷!您可算来了!”看到赵海山,赵慕倾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上前拉住他的手撒娇道。 赵海山板着脸,看着赵慕倾,故作严肃地说:“哼,这么着急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褶皱,像是被揉皱的纸张一般,让人不禁想起岁月的沧桑。 然而,他的眼神却依然锐利如鹰,仿佛能洞悉一切。 第73章 农神的锄头 赵海山望向天空中的青衣少年,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这让他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少年不好对付啊!” 与此同时,青衣少年也将目光投向了赵海山。 他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之色,仿佛眼前的对手根本不值一提。 对于曾经处于巅峰状态的他而言,哪怕是武圣这样的强者,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土鸡瓦狗般的存在。 虽然如今他陷入困境,但也绝不至于畏惧一只小小的蝼蚁。 “太爷爷,你快去帮方布凡啊!”赵慕倾焦急地催促道。 赵海山没好气地说道:“急什么啊!你的小情郎一时半会死不了。” 赵海山来到这里,自然不可能没注意到天上的战况,以他的眼光不难看出来,布凡短时间内没有危险。 书音和春天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赵慕倾,一个眼里满是怀疑,一个眼里满是震惊。 赵慕倾被二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看向书音和春天解释道:“我太爷爷胡说八道,你们别当真啊!” 她转头看向赵海山,冷着俏脸,语气责备的说道:“太爷爷你瞎说什么呢!方布凡是我弟弟。” 赵海山一副我老人家都懂的表情,他点点头道:“情姐姐,情弟弟嘛!” 赵慕倾翻了个白眼,她也懒得管赵海山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横着眉再次催促道:“太爷爷,你还是赶紧帮忙吧!” “知道了,我这就去帮忙。”赵海山笑呵呵的答应道,脸上的笑容犹如菊花绽放。 赵海山转头看向天空中大战鸦群的布凡,他眼里闪烁着精光,心里暗道:“这少年也不简单啊!这一架倒是可以打一打。” 赵海山颠了颠手里的锄头,他决定先帮布凡解决掉黑鸦群,再和布凡一起对付青衣少年,他一个人没信心打得过青衣少年。 赵海山心中有了计较,便不再犹豫,只见他身形一闪,竟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布凡身旁。 与此同时,一块小巧玲珑的黑色盾牌自他心口飞出,迎风而长,眨眼间就变成了一面足有十几丈高的巨大盾牌! 这面巨盾一出现,便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 就在此刻,巨盾“嗡”一震,一道波纹,向四面鸦群荡漾过去,盾牌附近的鸦群刹那间消散开来。 在赵海山帮助下,布凡周身黑鸦群短暂的为之一空。 布凡打起量眼前的巨盾来,他看了几眼心中了然,这是一件武仙的道兵,应该是赵家先祖留下的。 布凡知道,一般来说,在武修突破到圣境后,为了增加战力,都会在体内蕴养一件本命兵器。 当然,武圣的本命兵器,虽然也有一些威能,但还不算太过神异。 但如果,在能顺利突破到武神境,本命兵器就会成为道兵,成为法宝般的存在。 不过,道兵唯有血脉之人,才能掌握使用。 布凡估计洛神大陆现在的所有世家,都是有道兵的家族。 道兵还有一种用法,就是让一位武尊,将道兵融入身体,借助道兵中血脉的牵引之力,突破到武圣境,成为掌兵使。 可以说,道兵就是凡界的权柄,只要有道兵存在,这个家族不去作死,基本不会落寞。 赵海山看到布凡在那里悠然自得地打量玄武盾,心里不禁一阵嘀咕:我这老人家来帮你解围,你倒好,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搁这儿看风景呢! 他一脸假笑地口道:“方小友,要不你先离开,我来解决掉这群黑鸦。” “好” 布凡干脆利落的应了声,脚下一动,一个闪烁离开了鸦群范围,来到了三女身边。 赵海山笑容一僵,接着老脸一黑,他就是假客套一下,没想到布凡跑的这么干脆。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非要逼我一个老头子拼命。” 赵海山叹息完,身上的气势如火山喷发般磅礴而起,直冲云霄,武圣强大的气血如脱缰野马般运转起来,发出阵阵轰鸣声。 他那干瘪的身体,如充气般饱满起来,从一个走路都费劲的老年人,一下子变成了孔武有力的中年人模样。 他慢悠悠地扬起,手里那把包浆的锄头,佝偻着腰,摆出一个老农在地里锄草的姿势。 就在这时,赵海山手里那把老旧锄头微微震颤,一种玄妙莫测的道韵在锄头上流转起来。 天空的星辰之力收到了牵引,不停的涌向锄头,眨眼间一把巨大无比星光锄头出现在赵海山头顶。 春天瞪大着眼睛看着天上的星光锄头,嘴巴张得大大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她转头看向布凡,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少爷!少爷!赵爷爷手里的是什么锄头?怎么会这么厉害,感觉像是在天上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八境农修的锄头,农神之锄,可锄草,可锄地,亦可锄天。”布凡淡淡的道。 书音很感兴趣的插话问道:“少爷,农修道心是什么?” “贵五谷贱金银,不求富贵,不求长生,只为人族禾下乘凉而修行。” 赵海山手臂上青筋暴起,老脸涨红,好像到了某种极限,赶忙挥下了手里的锄头。 星光巨锄跟着同步挥下,一道白色的光芒从锄口绽放。 这道白色的光芒宛如一道静谧的银河,在黄昏的天空闪耀着无尽的光辉。 它无声无息地划过,就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镰刀,所过之处黑鸦群直接泯灭。 赵海山一手拎着锄头,一只手背在身后,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的来到布凡面前,然后装模作样的询问道:“方小友,我这一手怎么样?” 布凡看着赵海山,真的是懒得评价。 他心里清楚,自己要是实话实说,那可就太不给赵海山面子了,得让他下不来台。 这农修的道器,虽然没有血脉限制,但却更难用。 因为你想用它,就必须得悟出它的道。赵海山不知道悟了多久,也就悟出了一点皮毛。 他刚才那一下,只是勉强使用,看似声势浩大,其实威力一般。 这还是因为他有圣境修为做支撑,不然根本用不了。 其实,赵海山为了能使用这把锄头,他已经种了两百多年地了。这要是换做普通人,早就老死了。 赵海山其实也是第一次用农神锄对敌,没能从布凡这里得到想要的赞扬,心里头有点不得劲,但他也没在这上面纠结。 他看向布凡开口问道:“上面的家伙为什么找你们麻烦,我们一定要和这家伙干一架吗?” 布凡一脸淡然的说道:“不知道,这就要看他的意思了。” 第74章 母女相见 布凡心中暗自嘀咕着:“这青衣少年到底想干嘛!这家伙竟然是一位九境仙修夺舍重修!” 他一边思考,一边继续观察着青衣少年的举动。 “不过这家伙还是一个魂修呢!难道是因为凡界没有灵气,无法修炼仙道吗?才改修魂的吗?还是说他本来就精通魂道呢?” 布凡没猜错,青衣少年的名字叫——叶无邪,他曾经是位九境仙修。 不过现在他的脸色苍白,心里更是窝火。 他完全没想到赵海山还有这一手,一时大意阴沟里翻船,吃了个闷亏。 黑鸦是他用魂力构建起来神通,被赵海山破去,让他灵魂受到一些波及,让他一阵头痛欲裂,脑袋仿佛要炸裂开来。 他抬起双手,分别用大拇指抵住两侧的太阳穴,轻揉了几下,然后慢慢闭上双眼。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冷冷地扫向布凡几人。 布凡盯着青衣少年沉声提醒道:“大家小心点,这家伙要动手了” 赵海山把锄头往储物戒里一收,一撸袖子,自告奋勇的道:“老头子也几百年没打过架了,我先来和这小家伙试试手。” 话毕,只见他身形一晃,迈出一步,这一步看似平常,却跨越空间,出现在了叶无邪的面前。 紧接着,他右手握拳,手臂肌肉鼓起,青筋暴起,拳头之上泛起淡淡的光芒,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朝着叶无邪狠狠地轰击而去! 叶无邪冷哼一声,抬手也是一拳和赵海山对轰过去。“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彻山谷,犹如炸雷。 赵海山后退了三步,叶无邪后退了一步。 “再来” 赵海山有些不服气,全力以赴的又和叶无邪对攻了一拳。 这一拳,就像陨石在山谷中对撞,发出沉闷的回响。 赵海山被叶无邪的拳力逼得连连后退,而叶无邪则稳稳地站在原地。 赵海山看着自己的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笑道:“好小子,有点本事!再来!” 肉搏是武修最喜欢的战斗方式。 说着,他再次冲上前去,拳影如山,每一拳都带着击碎山岳的力量,仿佛要将虚空打爆一般。 叶无邪脸上轻视,手上却不敢怠慢,全力施展出自己所学的拳法,与赵海山展开了一场以短击长的对决。 赵海山的拳头如同山岳一般,每一拳都带着厚重的拳意,让叶无邪的身体不断摇晃。 叶无邪的拳法犹如疾风骤雨,快速而犀利,每一拳都带着凌厉的拳意,逼的赵海山的身体不断后退。 他们的拳头不断碰撞,发出阵阵轰鸣之声,让周围的空间都在不断扭曲。 他们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周围的空气都被他们的拳劲所搅动,形成了一道道无形的旋风。 经过几个回合的激烈战斗后,赵海山突然被叶无邪一拳击中,他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从空中直接被轰了下来。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赵海山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扬起了一阵尘土和烟雾。 叶无邪没准备给赵海山喘息的机会,他一抬手,空中再次凝聚出一只擎天巨掌,从天而降对着砸进地面的赵海山拍去。 烟尘中飞出一面小盾,刹那间,变成一面大无比的巨盾。 “咚” 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山谷。 那只擎天巨掌狠狠地砸在了巨盾之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气浪,以撞击点为中心,席卷四周。 山谷中的树木被连根拔起,飞沙走石,一片混乱。 巨掌消散,巨盾当下这一击,也缩小飞了回去。 烟尘渐渐散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形土坑。在土坑之中,赵海山的身影缓缓浮现。 他很狼狈的从坑底站了起来,此时的他的面色灰败,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他用手摸了一把嘴角,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要清理一下呼吸道中的灰尘。 然后,他一扭头,用力地\"呸\"了一声,将口中的一口带着血水的唾沫吐了出去。 叶无邪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赵海山。 他的心中燃烧着熊熊的暗恨之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 要不是他的法宝都被仙界那群老东西毁了,他怎么也不至于收拾个武圣都这么费劲。 武修即使手里没有武器,对战斗力的影响也并不大,就像狮子即使没有锋利的爪子,依然是凶猛的野兽。 但仙修手里没有法宝,却如同雄鹰失去了翅膀,战斗力大打折扣。 叶无邪恼火过后,也算认清了现实,他现在想要弄死赵海山和布凡,恐怕很费劲。 他如今还处于恢复期,没必要跟这两个家伙死磕到底。 他养了近百年才稳定的伤势,万一要是在受点伤,导致恶化,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等到自己恢复到巅峰状态后,再去找赵海山和布凡算账,将他们一举击杀。 不过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处理一下。 于是,他轻轻晃动身体,瞬间分裂成三个身影,分别朝着书音、春天以及赵慕倾猛扑过去。 他心想,先随便掳走一个小姑娘再说。 然而,就在叶无邪发动攻击的瞬间,赵海山和布凡几乎同时行动起来。 赵海山身影一闪,出现在赵慕倾面前,挡住了叶无邪的攻击。 与此同时,布凡也以惊人的速度闪现在春天面前,同样挡住了叶无邪的袭击。 面对向自己猛扑而来的叶无邪,书音本能地举起手中的长剑,试图抵抗对方的进攻。 然而,令她感到绝望的是,她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无法动弹分毫。 叶无邪一脸嘲笑地看着想要抵抗的书音,探出一只大手向书音抓去。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划过天际,从书音身后飞来,掠过书音的头顶,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抓向书音的叶无邪斩去。 一道白光划过。 叶无道笑容逐渐僵硬。 咔嚓一声。 叶无邪身体和他脚下的大地一同裂开,一道裂痕自他的脚下延伸到百里之外。 剩下的两个叶无邪身体一颤,仓促的和赵海山,布凡分别对了招,同时转身向后飞去,他们在空中合二为一。 叶无邪脸色苍白地看了一眼空中的罗云熙,眼里满是杀机,大恨无言,身影一闪,消失在众人视线。 书音身体一松,她立马转身往后看去,就见一位成熟冷艳的罗衣女子立在空中。 她心中充满疑惑,她确定不认此人,却莫名其妙的感觉熟悉。 第75章 母女谈话 洛云熙看着叶无邪逃走,她没有追击的想法,知道自己不可能杀的了叶无邪。 毕竟,百年前十几个天仙一起围杀叶无邪都让他逃了。 这时候,在场的几人也都好奇地看向洛云熙。 布凡看着洛云熙眼里若有所思。 赵海山和赵慕倾则想这女人是谁?好强啊! 春天的目光在洛云熙和书音的脸上来回游走,她的眼睛睁开的越来越大,她感觉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她迫不及待看向书音道:“书音姐,你和天上的那位大姐姐长的好像哦!” 赵慕倾,赵海山闻言,也开始好奇的在书音和洛云熙两人脸上看来看去。 书音被春天这么一提醒,她心中一个蹦出一个猜测,她没有理会几人好奇的目光,心情复杂的看着洛云熙。 洛云熙平静的看着书音,两人四目相对。 洛云熙平静的开口道:“你跟我来”说完,她从容淡定的向着不远处的一座山顶飞去。 书音看向布凡,眼里带着征询的表情。 布凡冲她微微点头。 书音不再迟疑,她脚尖轻点地面,身体腾空向着洛云熙追去。 春天看着书音离开,眼睛滴溜溜乱转,一脸八卦的看向布凡门道:“少爷!你说书音姐和那位大姐姐是什么关系啊!” 布凡终于可以松口气了,看着一脸八卦春天,生出一丝逗弄的心思,伸了个懒腰,玩味的道:“你猜?” 洛云熙和书音并肩而立,他们静静地站在山顶的悬崖峭壁前,目光遥遥地望向远方的落日余晖。 此时的天空就像是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美不胜收。 橙红色的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将整个天空染成了一片神秘而迷人的色彩。 微风吹过,像是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们的发丝,将它们吹乱,又轻轻地抚平。 而他们的裙摆则随着微风的吹拂而飘动,仿佛在向大自然展示着它们的轻盈与灵动。 书音几次欲言又止,心中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她不知道说点什么合适,最终还是放弃了先开口的打算。 在余晖洒满天际的黄昏时刻,洛云熙的目光穿透了落日的余晖,仿佛能洞悉天机。 她平静地望着那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轻启珠唇,字正腔圆地说道:“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书音将脸颊轻轻侧转,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洛云熙,目光复杂难明。 她不答反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我的母亲吗?” 洛云熙没有回避这突如其来的尖锐问题,她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就像是在确认一个常识。 她并没有给书音太多时间去消化这个答案,而是再次发问:“那么,你还想知道什么?” 书音确定了猜测,她既没有激动,也没有怨恨。 夕阳的柔光映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显得异常平静。 她望向远方的天际,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你为什么离开父亲?” 洛云熙的回答简洁而有力:“只是做回自己罢了!” 书音的问题接踵而至,她的声音中没有波澜,却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那你……有爱过父亲吗?” 洛云熙的回答直截了当,没有丝毫矫情:“没有,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或许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这样的坦率让书音感到不适,她疑惑地皱起眉头,转过身来,直视着洛云熙那似乎永远淡定的眼神,质疑道:“你和父亲,究竟有过怎样的过往?” 洛云熙轻轻地笑了笑,她的解释像是在述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简而言之,我曾为了探寻突破九境的奥秘,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和法力,化身为凡人,来体验人间的喜怒哀乐。 不幸的是,我遇到了你的父亲,被他摆了一道,最终有了你。” 书音难以置信地望着洛云熙,那句话仿佛石破天惊:“这……这怎么可能?父亲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洛云熙转过头,目光柔和地看着书音,那晚霞在她的笑容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她轻轻地说:“看来,你并不了解你的父亲。” 随着对话的深入,书音的情绪逐渐复杂,她低着头闷声道:“父亲从不会提起你。” 洛云熙再次望向那如血的晚霞,轻声感慨:“你父亲可不是一般人呢!” 书音不甘示弱地反驳:“父亲能以文入道,自然非同小可。” 洛云熙微微一笑,避开了这个话题:“你以后要小心,叶无邪似乎盯上了你。” 书音困惑地问:“那个青衣少年是叶无邪吗?他为何针对我?” “嗯,是这样的。叶无邪本来是一个九境天仙,但他就是个疯子。为了研究突破十境的方法,他在仙界到处劫掠天才做实验。 不过呢,仙界真正的天才,基本上都是天仙的血脉后代。 结果,他惹恼了太多人,最后被一群天仙围杀,只落得个只剩下元神的下场,逃到了凡人界。”洛云熙解释道。 书音惊讶地问:“不是说修行最高只有九境吗?” 洛云熙摇了摇头,语气变得严肃: “不是,据仙界记载,有绝世大魔曾突破九境,甚至有人认为他超越了十境。 那位的存在,一人压众生,让天仙如同尘埃。” 书音恍然大悟,原来,世间的常识并非不可动摇。 她看着洛云熙,语气复杂地问:“你……是在关心我吗?修仙者,也有感情吗?” 洛云熙的微笑中透露出一丝深沉,她缓缓开口: “修仙者并非无情无欲的生物。我们只是学会了控制情感,不让它们左右我们的道心。 当然,也不会放任无用的情感蔓延。 比如,我曾与你父亲有过一段情缘,但对我而言,那只是一段记忆,一段过往云烟,我可以将其淡忘,乃至抹去。”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温色:“但是,我与你的关系,却是无法抹去的真相。 这层关系不会让我为你牺牲我的修仙之路,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施以援手。” 书音听着洛云熙没有人情味的话,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大概是免疫了,也没多在意,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这次下界,一来呢,是为了宗门任务,二来嘛,就是想顺便看看你是否平安。 本来我都准备回仙界了,碰巧看到见叶无邪尾随你们出城,我就跟着过来了。”洛云熙一脸轻松地解释道。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洛云熙给武帝传完法旨后。 她就去寻找书音了,只不过十六年过去,已是物是人非,等她找到书音的时候,书音已经来到了皇城。 她说看看书音,那真的就是看看,她压根都没打算相见,就是在暗中观察一下书音的情况。 书音今天出皇城的时候,她打算最后看一眼,就回仙界了。 她躲在暗处目送书音出城的时候,发现有人也在暗处观察书音几人。 本来洛云熙还没太当回事,但是书音几人一出城,那家伙就跟着出去了,她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第76章 母女论道 书音看着神情自若的洛云熙。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这个母亲,她一点没有做母亲的觉悟。 怪她生而不养吗?她根本没想生自己。 她心中有一种荒诞的无力感,让她既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 你说她自私吧!她坦然的承认。 那还能说什么呢?道德绑架她吗? 她心中叹了口气,默默感叹道: “好吧!双方对彼此都没有期待,那也就没有了要求,谁也不需要为谁而活,这样也挺好,彼此都轻松。”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书音看着洛云熙,一脸纠结的道。 洛云熙一脸从容的说道:“随便你,我本来也没打算和你相认,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以后也不会在来看你,当然了,如果你想见我,也可以去仙界找我。” “母亲” 书音沉声叫了一声。 洛云熙平静的回应了一声:“嗯!” 书音看的出来,洛云熙对此,是真的不在意。 她认真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就冲母亲今天救了我一次,我也会对母亲保持基本尊敬。” “随你便吧!不过你父亲给你选的夫君,好像不怎么样啊!”洛云熙笑了笑说道。 “少爷他人挺好的啊!”书音反驳道。 “少爷,不应该是夫君吗?” 洛云熙疑惑转身看向书音疑惑的道。 “少爷说,父亲订下婚事不算。”书音一脸尴尬的道。 “你被人退婚了啊!”洛云熙挑了挑眉,一脸怪异的看着书音道。 “娃娃亲这种事,自然不能当真,如果是我不满意,我也会退婚。”书音认真的解释道。 洛云熙看着书音都不在意,她也懒得过问:“你看的开就好”,这事要是换做她,非杀对方全家不可。 “嗯!”书音点头道。 “看你这样子,那小子,有危险的时候,不救你也不介意了。”洛云熙眼神审视的看着书音道。 书音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突然迸发出一股锐利的光芒,语气坚决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介意呢?如果让我选,我也会选择让少爷先救春天。”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光芒更盛:“这次的经历,让我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也让我更加渴望变得强大。” 洛云熙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她还以为这丫头人淡如菊呢!还准备劝说几句呢! 当然,她也看不起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 现在看来反而是她落下乘了。 她望着天空,心中满是感慨地说: “确实,失败者总是抱怨外部环境,成功者却总是自我反省,心态决定一切,失败者始终失败,成功者始终成功。” 书音眼神渐渐平静下来,她看向洛云熙诚恳的说道:“母亲,我求你一件事,答应我,不要过多参与仙界的布局,我不希望最终和母亲刀剑相见。” 洛云熙一脸震惊的看向书音,她看着一脸坚定的书音,皱起眉冷声道:“你想干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想做救世主?” “为什么不可以呢!”书音对上洛云熙的目光,她眼神坚定反问道。 洛云熙被气乐了,她冷笑着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这是在找死。 呵呵!除非你能找来那位传说中的绝世魔头给你撑腰。 呵呵!不然,谁来谁死。” “母亲虚无多言,我意已决,纵死无悔。”书音斩钉截铁的说道。 洛云熙不忍心看着书音去送死,她耐着性子开解道: “凡人如草木,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周而复始,死亡本是归途,早死晚死有何区别呢?” “人非草木,他们有着自己的情感。虽然,我知道灵魂会轮回。 可是,这一生的经历却是唯一的,这一世的笑也好,哭也罢,都是不可复制的感受。”书音沉声说道。 洛云熙继续劝说道:“凡人的喜怒哀乐,无非来源于他们心制造的幻境和他人制造的幻境罢了!可笑至极。 荣华富贵,过眼云烟,终究也不过一场梦罢了!有何意义?” 书音想到了某人,她眼神柔和的看远方,轻轻地说道: “我曾听过关于道的诠释,我由此领悟到,每一个有灵性的生命,都要历经无数的努力、坚持和成长,才能成为真正的有灵之生命。 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善待,每个有灵性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是带着无穷个日夜积累的能量。 无论他是选择颓废地消耗殆尽,还是努力地发出自己那微弱的光芒,都应该被珍视,他们有资格发出独属于自己的那一道光。” 夕阳的余晖散在书音的脸上,让她本就美丽的面容更加的出尘。 这一刻与光同尘不再空洞的词汇。 洛云熙眼神复杂的看着书音。 她严重怀疑自己可能被气的出现了幻觉,她刚才看到了书音胸口在发光。 她心中叹了口气,她看明白了。书音是道心已定,悟的是人道。 她摇了摇头不再劝说,用他们修仙者的话来说,乱我道心者…杀之。 她不认同,也不理解书音的选择。 但她决定选择尊重,就像书音自己说的,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发出属于自己的光。 她看着书音沉声说道: “你长大了,有自己人生,也有自己的判断,你确定是对的事,就去做吧! 我不会为了你的理想去买单。 但是可以答应你,我会尽可能的不去参与仙界布局。” 书音独自站在山顶。 她目送着消失在天边洛云熙,露出一抹微笑,轻声道:“谢谢!” 书音从山顶飞回了布凡几人所在的地方,她刚从天空落在地面。 还没来的及跟布凡他们打招呼,就有一个少年冲了上来。 少年兴奋不已,脚步轻盈地冲到了书音的面前,激动得手舞足蹈。 “神仙姐,我真的见到了神仙!爷爷以前跟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 书音看向眼前这个一脸纯朴、身着朴素粗布衣的少年,皮肤稍显黝黑。 他的背上是一把显得与他清瘦身躯不太相称的大弓,腰间悬挂着一个装饰着威风虎皮的箭袋,里面装满了闪烁着寒光的箭支。 书音打量了完少年,扭头一脸看向春天,她疑惑地问道:“春天,怎么回事啊!” 春天一脸无辜的冲书音摊了摊手。 “他叫牛大虎,就在刚才跑来问我们是不是神仙,我告诉他不是啊!他好像不相信,就在呆着到处乱看。” 牛大虎看着春天,一脸委屈的小声嘟喃着:“神仙也骗人。” 春天一脸不悦的冲牛大虎翻了个白眼道:“你是在说我吗?别以为我听不到,我耳朵灵的很。” 牛大虎低着头,不敢再乱说话了,他虽然名字里面带虎,但他可不是真的虎。 他可不敢顶撞春天,万一要是惹怒了春天,他怕自己被打死。 第77章 寻仙少年 牛大虎的家——老牛家,世代以狩猎为生,每一代人都是天生的神射手。 然而,看似美好的血脉传承背后,伴随着一个可怕的诅咒,牛家每一代人的宿命,都是葬身大山,死于猛兽之口。 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又或者是命运早已写下的悲壮篇章。 在牛大虎仅八岁的时候,他目睹了爷爷被安葬的场面——仅有的几块遗骨,从深山中被找回。 而在他十四岁那年,他亲手将父亲的骨头埋入了大地。 这一刻,少年开始思考自己的命运:难道我也将步祖辈的后尘,在狩猎中归于永眠?我生来就是为了重复父辈的命运吗? 在这个少年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嘶吼:“不,我不要这样的人生!”他拒绝接受这个宿命。 少年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他要去寻找传说中的神仙,渴望一睹其真容。 这个想法源于他童年时爷爷的一面之词,爷爷曾告诉他,自己在山林中打猎时亲眼见过神仙从头顶飞过。 少年想要寻仙,并不是为了成为神仙,而是出于一种奇特的想法: 如果这世间真的存在神仙,而他却没有在有生之年亲眼目睹,那他会感到极度的遗憾。 是啊!人来世间一趟,若未曾亲历这世界的真实面貌,岂非留下莫大的遗憾? 游历了两年的牛大虎,今天刚好遇上了布凡等人的战斗。 布凡与叶无邪之间的激战,声势浩大,自然而然地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然而,生物的本能令他们趋吉避凶,面对如此翻天覆地的响动,普通人又怎敢贸然靠近一探究竟? 但牛大虎却不同,他对于那股动静充满好奇,急切地想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山神发在怒呢?还是传说中的神仙在打架呢? 牛大虎勇敢地朝那片混乱之地奔去,他心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探索未知领域的兴奋。 ………… 在绵延的山谷间,布凡一行四人踏上了征程。赵海山已经离去,但他们的队伍后面还跟着一个牛大虎。 四人骑着马,穿梭在曲折的山谷中,春天的身影孤独地吊在队伍的最后。 她在马上不时地回头,故意放慢了马速,但后面的牛大虎还是渐行渐远。 她再次回头,却已经看不到牛大虎了。 “少爷,我们等等牛大虎吧!”春天焦急地喊道。 布凡拽了拽缰绳,停下了马。 他知道,这个丫头一路上磨磨蹭蹭,想等待牛大虎,他们也不赶时间,随她心意好了。 赵慕倾和书音也跟着停下了马,两人相视一笑,书音默不作声,赵慕倾则冲春天眨了眨眼。 他们等了一会儿,牛大虎终于骑着他的大黄马追了上来。 牛大虎虽然也有马,但与赵慕倾提供的马相比,自然相形见绌。 牛大虎看到布凡几人在等待他,赶忙学着抱拳礼,却显得有些笨拙。 他拘谨地说道:“大虎,谢过三位仙人等待之情。” 春天看着牛大虎,不禁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说:“让你别跟着我们,你非要跟,你的马太慢了,再跟丢了我们就不等你了啊!” 牛大虎没有说话,尴尬地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笑。 在密室的幽暗之中。 叶无邪静静地坐着。 他的面色阴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所笼罩。 他紧闭双眼,专注地运功疗伤。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额头渗出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的青衣上。但他的双手却稳如磐石,按照特定的节奏和法门,引导着天地之力在体内流转。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无邪的面色逐渐恢复了一些平静,他的身体也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 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深沉,仿佛与密室的寂静融为一体。 经过数个时辰的沉寂,叶无邪缓缓睁开双眼,他这次的伤势,要想完全恢复,没有数年之功是绝对不够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遭遇一位八境仙修的袭击,这让他遭到了一次措手不及的打击。 他心中的杀意如潮水般汹涌起伏,那股强烈的杀机,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冰霜。 在这场对决中,叶无道遭受的挫败异常苦涩。 洛云熙的攻击时机选择得恰到好处,正是趁着叶无邪施展那看似唬人的分身术时突然发难,这才得以对他造成伤害。 尽管分身术在视觉上令人震撼,仿佛拥有了无尽的力量,但实际上,它不过是一种针对弱小对手的欺凌手段,或是逃生的技巧罢了。 一旦分裂成多个身躯,每多一个分身,实力也将随之削弱,无法与原来的整体力量相提并论。 他缓缓站起身来,面容狰狞,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狠辣的誓言:“待我重回巅峰,必将你擒来,剥皮抽魂,以雪今日之耻。” 他站起来,在密室中来回踱步,心中在快速盘算着:方家的几个人,一个也不能放过,都是因为他们,我才会受此重伤。 不过,那个方布凡却不好对付,我不能再以身犯险了。 那么,就利用陆傲那个家伙吧!我要把他培养成剑奴,如果他能成器,正好让他去找方家的麻烦。 这样,我既能给方布凡添堵,又不用亲自冒险。 在夜幕的寂静中。 皎洁的月光如同细丝一般,穿透窗帘的缝隙,在房间里编织着神秘的光影图腾。 陆傲侧卧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的目光停滞在一旁安睡的彩儿脸上。 在月光的洗礼下,彩儿的面庞显得格外的温柔和安宁,她的呼吸如同夜风般轻柔,仿佛正漫步于一个充满甜蜜的梦境之中。 陆傲的手轻轻地抚过彩儿的秀发,心中涌起一股柔情似水。 那些与彩儿共度的时光,如同一幕幕电影,在他脑海中快速回放:有欢笑,有争吵,有温馨,有生气,每一个瞬间都是那么的珍贵和难忘。 他清楚,自己欠彩儿的太多。曾经的自己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乞丐,若非彩儿的善良和收留,或许此刻他早已在寒冷的街头饿死。 彩儿不仅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更给了他改变命运的机会。 然而,他却回报给了她痛苦和伤害。 想到这,陆傲的心就像被重锤击中,痛不欲生。 思绪万千,如潮水般在陆傲的心中起伏,让他无法安宁。 突然,他心中一紧,悄悄地从床上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里。 陆傲来到院子里,看见站在那里的叶无邪,心中满是疑惑,语气恭谨的问道:“叶大人,深夜到访可有什么吩咐?” 叶无邪双手负于身后,目光远眺星空,淡淡地开口:“去帮我办件事” 第78章 万元文的故事 布凡等五人骑马进入东陵城。 他们顺着人流,缓缓前行。街道两旁人潮涌动,喧嚣声不绝于耳。 东陵城的建筑风格独特,古老而庄重。 城墙高大坚固,砖石交错,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城内街道狭窄而曲折,两旁是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房屋,屋顶倾斜,飞檐斗拱,透露出浓厚的文化气息。 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有的鲜艳华丽,有的朴素简约。 商人高声叫卖着货物,小吃摊主们忙碌地准备着美食,孩子们在街头嬉戏玩耍,一片热闹的景象。 五人骑马穿过繁华的市区,马蹄声响彻在石板路上,引起了周围人们的关注。 他们身姿挺拔,意气风发,与这座古老城市的氛围相互映衬。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淡淡的光芒,仿佛他们是从另一个世界走来的行者。 “这就是东陵城?看起来好繁华啊!”春天惊叹道。 “是啊,比我们那小地方大多了!”书音附和着说。 “不过我们对这里一点都不熟,要从哪里开始呢?”春天挠头问道。 “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去。”赵慕倾开口说道,“我的家族在这里有个商会,也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哦?那太好了!”春天眼睛一亮,“那我们就先去那里吧。”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于是一行人朝着赵家商会走去。 来到商会门口,赵慕倾毫不犹豫地带着几个人大步走了进去。 她直接要求接待人员通知这里的负责人过来。 “你是谁啊?想见我们负责人可没那么容易!”接待人员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慕倾等人,不屑地说道。 “告诉他,赵家的人来了。”赵慕倾淡淡地说道。 “什么?赵家?哈哈,你们几个小孩子还真会开玩笑!”接待人员大笑起来,“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赵慕倾皱起眉头,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眼前。 他看到赵慕倾后,脸色一变,连忙迎了上来:“哎呀呀,原来是七小姐来了!真是失敬失敬!快请进,请进!” 赵慕倾点了点头,跟着中年男子走进了商会。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原来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商会的负责人——赵志豪。 尽管在他赵家的地位并不显赫,但赵志豪却拥有参与家族重要聚会的资格,这也让他对赵家的杰出人物了如指掌。 所以一见到赵慕倾,他立刻认出了她的身份。 布凡几人跟着赵慕倾一起被带到会客室,几人落座,很快有侍女上好茶水。 “七小姐,您怎么亲自到东陵来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人一定尽力而为!”赵志豪富态的脸上带着喜感的笑,语气谄媚地说道。 “嗯,我来东陵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们商会应该能帮得上点忙。”赵慕倾说道。 “当然当然!只要七小姐一句话,我们商会全力以赴!”赵志豪连连点头。 “那就好。” 赵慕倾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了赵只豪。 听完之后,赵志豪露出惊讶的表情:“七小姐,你也知道,万家和我们赵家不对付,再加,万元文和我又是同行对手,这件事可能有些麻烦啊……” 赵慕倾却信心满满地打断他:“无妨,我只要你提供万元文的资料即可。剩下的事,我自有安排。” “这个好办,我对万元文就很了解,七小姐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就可以了。”赵志豪信誓旦旦的说道。 “哦!那你先说说这个人情况吧!” “万元文,他是一个真正的文人,一个可以把书读透的文人。”赵志豪语气佩服地说道。 赵慕倾对真正的文人还是有些尊重的,听到这句话,她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他是怎么从商的呢?” 她可是知道,什么叫把书读透的人,可以观落叶而知秋,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观古知今,夸张一点来说,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这些看似很玄幻能力,其实都是有理可循。 这世间万物皆有规律,太阳底下没有全新的事。 万物一旦分类,都有共同之处。 万事一旦归纳,都有相似之处。 这种人,对于世家来说,就像是头脑和智囊团,世家自然不会轻易地放弃他们。 “万元文并不是被万家排挤出来的,他是自己执意要求外放从商的,为此还引起了不少的风波。”赵志豪说道。 听到这里,赵慕倾顿时来了精神,她保持着威严的形象,但眼中却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哦!这里面一定有故事吧!” 赵志豪微微一笑,拍马屁地说道:“七小姐果然慧眼如炬,这里面确实有故事。” “那你快说吧!”赵慕倾催促地说道。 赵志豪清了一下嗓子开始将讲述道: “万元文打年轻那会就喜欢一个人到处溜达,游山玩水,探寻大自然的秘密。 他有个挺特别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石头。 有一回探险的时候,他在一处悬崖边发现了一块特别让人惊叹的石头,当下就决定要把它弄到手。 嘿,你猜怎么着?就在他好不容易拿到石头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扑通”一声掉进悬崖啦! 还好还好,这悬崖不算高,他算是保住了小命,但是双腿骨折,伤得可不轻呢。 可真是倒霉到家了,那地方太偏僻了,他喊破喉咙也没人应,叫破天地也没人理。 万元文心里清楚,自己的伤得不到及时治疗会完蛋,那叫一个绝望啊。 就在这时候,一位采药的小姐姐出现啦!她不仅帮他做了简单的急救,还把他安全送回了族里养伤。 经过这次事儿,万元文可不管家族同不同意,铁了心要娶这位采药女当老婆。 家族最后看在他才华出众的份上,也就默认了这门亲事。 结婚后,采药女给万元文生了个儿子,取名叫万无忧。 这万无忧啊,从小就爱练武,那进步速度,就跟坐飞剑似的, 八岁开始练武,十二岁就成了宗师,把整个家族都给惊呆了。 不过呢,老天爷好像嫉妒他的才能。 从那以后,他的修为就再也没进步过,甚至还倒退到了武士境界,一点长进都没有。 家族里的高手瞅了也没招,万无忧从此就变得蔫蔫的。 采药女实在瞧不下去,儿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留了封信,就悄咪咪一个人跑去邙荡山脉找仙药了,结果一去就没影儿了。 万无忧这下彻底堕落了。 家族本来想把他从核心区域赶出去的,但是看在万元文面上,得过且过,也就断了他的资源。 可谁承想,万无忧却开始越发放纵,十四岁起就迷上了酒色,天天晚上泡在青楼里。 这可严重违反了家族规定,按规矩,他得被发配出去,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万元文心疼不争气的儿子,又一次不顾家族反对,决定陪着儿子一起被发配。 最后,家族安排万元文去东陵城管理万家商会。” 第79章 人的心力 在赵家商会不远之处, 一座宅院静谧地掩映其中,它不仅是赵志豪的心血之作,更是一件杰作。 他对这座宅院的每一处细节都倾注了独特的匠心。 赵慕倾与其他四位关键人物,均被精心安排在这片既优雅又私密的栖息之地。 在这个精致的花园廊亭中。 布凡、书音、春天、赵慕倾和牛大虎围坐在一起。 阳光急不可耐地透过绿树洒落,在地面上绘制出一幅斑驳的光影画作。 三个少女轻松愉快的交谈声在空气中回荡,话题逐渐深入,集中在如何巧妙地从万元文手中获得珍贵的天晶矿石。 布凡的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 而牛大虎则是跟随着队伍,目的是拓宽视野。 在整个旅途中,他几乎就像是树立在那里的木头桩,默默地吸收着周围的一切。 他心里那叫一个受益良多,原来男女之间可不只是谈情说爱这点事儿。 原来男人也不只是对裤裆里那点事感兴趣。 原来女人也不只是会八卦和打扮自己。 原来这世上还有好多比吃喝嫖赌更有意思的事儿呢! 春天胳膊肘衬在石桌上,双手托腮发表意见道: “我觉得吧!我们还是先去问问万元文怎么才肯把石头给我们在做打算。” 赵慕倾一只胳膊衬在石桌上,单手托腮,歪着头说道: “万元文见肯定是要见的,不过我认为从他身上入手估计很难。 他这种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再说,石头在他心里大概很重要吧!” 据赵志豪所述,万元文曾因一块天晶矿石而落崖。 这些年,他一直在收集天晶矿石,是为了怀念妻子采药女。 书音端坐在那里,沉思默虑后说道:“估计还是要从万元文妻子或儿子身上入手。” 赵慕倾悠悠地说:“邙荡山里那可是妖兽的天下,采药女怕是九死一生,很难找得到喽。不过嘛……” 她忽地一下坐直了,手指还在自己那漂亮的小脸蛋上轻轻摩挲着,兴致勃勃地说道:“万无忧倒是个不错的目标,我去使个美人计,让他把天晶矿偷来给我,感觉挺靠谱的哟。” 春天一脸鄙夷地瞅着赵慕倾,没好气地嘟囔:“慕倾姐,你也太不害臊了吧!这种主意也能想得出来。” 书音也是一脸的囧,无奈地瞅着赵慕倾。 牛大虎悄悄地瞥了赵慕倾一眼,那张黝黑的大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他慌忙地低下头,悄悄地咽了下口水,心里头突然冒出个怪怪的想法,竟然羡慕起万无忧来了。 赵慕倾一摊手,双臂交叠趴在桌子上,一脸丧气的道:“唉!我是在为你们牺牲唉!你们不领情,当我没说就是啦!” 书音以她一贯的敏锐思考力,提出了一个深思熟虑的建议: “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把注意力放在万无忧身上。考虑到万元文对儿子的深厚情感,他必定不愿意看到儿子沉沦。 如果我们能够成功地激励万无忧,帮助他重拾信心,那么,我们无疑将会赢得万元文的感激。” 赵慕倾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的想法很美好,但你对人性了解太浅,万无忧已经颓废十几年了,他的心力早废完了,神仙难救。” 书音皱眉,不认同的反驳道:“怎么会呢!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 赵慕倾来了精神,感觉终于有机会压书音一头了,那个女人没有点好胜心呢! “今天姐来给你上一课。 人生想要成就大事,有个“事不过三”的原则。 简单来说,一个人最多可以经历三次失败。 第一次尝试,我们充满斗志;第二次,斗志减弱;第三次,斗志耗尽。 如果连续失败三次,就很难再有动力去挑战困难。 关键在于心力,也就是自信、毅力和野心。这些是推动我们前进的内在力量。 一旦这些被消磨掉,人就会失去潜能,变得空洞。 只剩下肉体欲望,而没有内在动力,人就容易堕落,甚至走向极端。” 书音皱着眉头,摇头说道:“我还比较认同,失败乃是成功之母的说法。” 赵慕倾心情大好,美滋滋地说道: “这些东西呢,姐也是听家里老儒说的。我们都还太年轻,自然没有这种人生阅历。” 说着,她的偷瞄了布凡一眼,坏笑着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家少爷嘛!” 书音看向了布凡。 春天看向了布凡。 赵慕倾看向布凡。 牛大虎看向布凡。 布凡心里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赵慕倾的观点大抵上正确。更准确地说,一次失败就是一次自我放弃。 即使在一件事上失败无数次,只要不放弃,就不算真正的失败。” 布凡补充说,“书音提到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也有说法。 如果一个人没有明确的目标,没有全力以赴,那么“失败三次”的说法对他就不适用。 因为漫不经心的失败不会消耗太多心力。这样的人有一次触底反弹的机会。 然而,如果失败成为了习惯,自信和野心可能还在,但他毅力却在消失。 他们只有一次爆发的机会,一旦失败,自信和野心也会随之消失。” 傍晚,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映出一片金黄。 布凡、书音、春天、赵慕倾和牛大虎一行人踏着霞光,来到了万元文的住所——万府。 万府气势恢宏,门口一对石狮威风凛凛。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带刀护卫。 书音带着微笑,向门口的护卫走去,轻声说道:“麻烦大哥去通报一下,我们想拜访一下贵府老爷,顺便商谈一笔大生意。” 护卫们并没有为难书音等人,让他们在门口等待,一个护卫前去通报。 不久,一个护卫跟在一个灰衣老者后面回来了。 护卫向书音几人介绍道:“这是我们贺管家。” 灰衣老者客气地打量了一番布凡几人,然后开口说道:“老爷有请,几位跟我来吧!” 书音客气地回应道:“劳烦贺管家,带路。” 书音几人跟着贺管家,穿过万府的庭院,来到了会客厅。 一位清瘦的老者端坐在梨花靠椅子上,眼神深邃,头发灰白,穿着朴素。 他的气质超凡,双手修长有力,给人一种智慧和平静的感觉。 第80章 万府闲聊 书音带着赵慕倾、春天和牛大虎四人走上前去,对着万元文微微施礼。 每个人都表现出不同的姿态:有的人礼法娴熟,动作优雅; 有的人则是有样学样,但也不失庄重。 万元文以一种长者的风范,依次对他们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布凡却没有参与其中。对于他来说,人情世故太复杂,比成仙都复杂,他学不会,也不懒的去学。 万元文看了布凡一眼,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并以平和而利落的声音说道:“几位请坐。”众人纷纷选择座位坐下。 “几位找我何事?”万元文问道。 “我们次前来,是想请万先生割爱,将你收集的天晶矿石让给我们。当然,我们也会给出万先生满意的价格。”书音开门见山的说道。 万元文想都没想的说道:“不卖,对不住几位,让几位白跑一趟。” 书音面对被拒绝的结果,早有预料,她再次开口说道:“我们此次前来,也了解过万先生的情况,我们都很敬佩万先生的重情重义。我知道万先生收集这些天晶矿石,是为了纪念您那位妻子。 并且,我们还知道万先生您有两个心结,我们愿意帮助您完成一个心愿,不知道万先生能否考虑一下我们的提议?” 万元文听了这番话,心中有所触动,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你们还是离开吧,不要再打扰我了。我没有什么要求,你们也无法完成我的心愿。” 书音看着万元文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这次可能无法说服他。但她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说道: “万先生,请听我说。我们家少爷医术高超,或许能够帮助万无忧解决问题,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我们希望您能同意,如果我们能让万无忧重拾信心,您就把天晶矿石卖给我们。” 万元文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叹了口气说:“唉!已经没有用了,即使你们能解决无忧不能修炼的问题,他的斗志已经丧失,修武也是徒劳。 无忧早已对自己失去信心,再加上对母亲的愧疚,他一直活在自我责备中,想要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书音点点头,表示理解。她自信地说:“万先生,我们可以保证不会伤害到万无忧。有一句话说得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我们提出这个建议,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 反正你和令郎也没有损失,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她实际上对此事充满信心,主要是对布凡有信心。 书音还没有意识到,在潜移默化中,她已经变得像春天一样盲崇布凡,心中总是想着:“少爷最好了,少爷是最厉害的,少爷是无所不能的。” 万元文看出了书音的自信,他犹豫了一下。作为父亲,他自然希望儿子能重新振作起来,于是他看了布凡一眼,这个少年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他有些看不透。这个少年想必就是小姑娘口中的少爷。 他沉思了片刻,点点头说:“你们可以试试,只要你们能让无忧重新振作起来,我就把天晶矿石送给你们。我只希望无忧能像他的名字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无论是否有出息。” 赵慕倾有些好奇地看着万元文,问道:“万先生给令郎取名时,就没有希望他望子成龙吗?” 万元文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作为父亲,我对孩子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要做恶事。其他方面,只要他过得开心就好。孩子并不欠我什么,不需要为我而活。我生下他来,是我欠他的。” 赵慕倾吃惊地问道:“万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真的认为父母欠孩子的吗?” 万元文笑着回答:“我若作为父亲,认为是父欠子;我若作为儿子,认为是子欠父。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与他人无关。” 春天不同意地插嘴道:“自然是孩子欠父母的,父母怎么会欠孩子的呢!” 万元文笑着回答:“或许你现在还是孩子,等你成为母亲的时候,可能会理解我的观点。” 春天本想反驳,但突然愣住了,把话咽了回去。她突然想到,如果她成为母亲,怎么能认为孩子欠自己的呢! 万元文看着发窘的春天,笑着说道: “繁衍后代是生物的本能,自然界中的生物都在为了繁衍而奋斗,有的甚至用生命去繁衍。繁衍一次,生命就会结束。 你可以说生命很伟大,但这种繁衍只是欲望的驱使。 人类呢,也只是多了一丝情感,但这也只能算是情欲。 两者都是私欲,何来伟大一说。既然没有伟大,其实就没有什么谁欠谁的说法。 父要望子成龙,子也可以望父成龙,所以最好还是谁也别期望谁的好,就当朋友相处最好。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尺,这样大家都不压抑。” 书音因为洛云熙的缘故,对子女和父母之间的关系有自己的理解。她认为,父母慈爱,子女孝顺,但如果父母不慈爱,子女也不必孝顺。 赵慕倾认真地看着万元文,问道:“万先生,你的观念很高尚,但两个对立的观念在心中不冲突吗?” 万元文笑着回答:“人与人之间的事情,不可能只有一个答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当你能理解所有答案都是正确的时候,你心中自然也能容纳不同的答案。” “受教了”赵慕倾礼貌的说道。 布凡百无聊赖的听着几人聊天,在他看来万元文认知,还差了点意思。 简单的说,人类家庭关系的发展,倒映着社会文化的变迁。 父母,自己,伴侣,孩子,四者之间的主次排序,是根据繁衍需要与社会需要来决定的。 生存环境和社会环境改变,四者主次也会随之改变。 布凡抽空用魂识在万元文府里察看了一遍,看看万元文把自己的天晶矿石放哪里了。 不错,布凡看上的东西自然就是他的。 现在差别就在于过程了,当然,布凡是一个不在意过程的人,他只要结果。 牛大虎听的是聚精会神,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他感觉自己今天又涨了一点知识呢。 他如今已经知道布凡几人是修士,不过,他却没想过要求布凡几人教他修行。 他的认知中,能修行的人,那肯定得有龙凤之姿,他可不认为自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他跟着布凡几人,就是想多长一些见识,他就像一块干枯种子,在不停的吸收营养。 牛大虎不知道,他有了一颗求真的心,等于半只脚踏入了修行门槛,他的未来注定成为一名人间修士。 第81章 见万无忧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布凡带领着一行五人踏入了东陵城内最为着名的青楼——梦仙居。 这里,是繁华与诱惑的汇聚之地,每个夜晚都充斥着灯火辉煌与欢声笑语。 他们刚一踏入门槛,几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便迎了上来,纷纷娇声喊道: “少爷,您今夜是来找奴家玩耍的吗?” “帅哥,要不要妹妹陪伴您度过良宵?” “帅弟弟,姐姐懂得如何让您感受到贴心与愉悦。” 布凡神色自若地退至三位女伴身后,让她们替自己守护着前进的道路。 春天和书音懂事地挡在了布凡的前方,宛如护食的母鸡,将少爷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这一次,她终于有机会为少爷分担忧愁。 春天双手快速舞动着,像是两只灵动的蝴蝶般在空中飞舞,不断地阻止那些试图接近少爷的女人们。 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每一次挥手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将那些女人挡在了一定距离之外。 同时,她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好奇,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有趣的事物。 书音紧紧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她的目光锐利而专注,时刻紧盯着那些女子的一举一动,生怕她们会突然冲过来。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采取行动来保护少爷。与此同时,他心中暗自嘀咕:“这地方真是乌烟瘴气!” 赵慕倾带着一脸探究的表情,她那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像是对什么事情充满了疑惑和兴趣。 牛大虎此刻脸上像被涂了一层红色颜料一样,红得发烫,头也低得快要贴到胸口去了,仿佛能从地上找个缝钻进去似的。 他心里其实非常好奇,但就是不敢抬头看一眼,只能用眼角余光偷偷摸摸地瞄着。 梦仙居内,灯火辉煌,香气弥漫。 舞娘的曼妙舞姿与姑娘们的娇笑交织成一幅热闹非凡的画面。 布凡等人穿梭于人流之中,寻找着那个名叫万无忧的男子。 赵慕倾感觉这样找太麻烦了,一个健步上前,揽住了一个经过的青楼女子。 小莲一脸迷茫地看着她,心中犯疑:这个好看的女子为何要拥抱她? 尽管她是一名青楼女子,但她也有着自己的尊严。 她才不会去接待女客人呢! 但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赵慕倾那张极美的脸时,心中不由得小鹿乱撞。 突然间,她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对象是赵慕倾,那么……接待女客也不是不可以。 赵慕倾看着发呆的小莲,掏出一块金元宝在她眼前晃了晃。 小莲立刻清醒过来,毫不犹豫地抢过金元宝,紧紧捂在怀里,笑容满面地说:“这位小姐,您有什么要求,小女子都答应您!” “你知道万无忧在哪里吗?”赵慕倾问道。 小莲老实地回答:“知道,万公子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的。” “带我去找他。”赵慕倾简洁明了。 小莲失望地答应:“哦,我这就带您过去。” 终于,在一间僻静的厢房里。 布凡一行人见到了正被美女环绕、醉生梦死的万无忧。 布凡等人来到这里后,目光都被万无忧吸引过去,他们都在打量着这位陨落的天才。 青年的外貌英俊,他的头发整齐地梳理着,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他的脸庞线条分明,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让他看起来非常有魅力。 然而,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麻木颓废的神情,仿佛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与希望。 他的眼神浑浊无光,似乎已经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万无忧坐在那里,一只手拿着酒壶,另一只手撑着脑袋,身体微微后仰,仰起头将酒壶中的酒水倒入口中,然后猛地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被酒精刺激到了一样,显得有些迷离。随后,他轻轻打了个酒嗝,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中。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站在门口的布凡等人,似乎才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他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疑惑:“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赵慕倾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万无忧面前,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的声音柔和而动听:“久闻万公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小女子对万公子仰慕已久,特来此想与万公子共饮几杯,不知可否赏脸?” 说着,她从桌上拿起另一壶酒,轻轻摇晃着,示意要与万无忧一起喝酒。 万无忧又灌了一口酒,随后随手放下酒壶,他的目光此刻落在赵慕倾的身上。 初见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犹如流星划破夜空。但很快,这惊讶便如同退潮般悄然退去,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万无忧此时带着一丝醉意,脸上浮起朦胧的笑容:“哦?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如此,那就请坐吧。”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赵慕倾坐下。 赵慕倾却并未急于落座,她探出几个金元宝,眼神锐利地看向围在万无忧身边的几个青楼女子。 她声音清冷道:“你们几个先出去吧!” 这些青楼女子哪个没有一点眼力见,更何况真金白银就在眼前。 她们眉开眼笑地拿着金元宝退了出去。 对此,万无忧全程看着,完全无动于衷。 待几个女子离开。 赵慕倾方才坐下,从桌上取过酒杯,亲自为万无忧斟上酒,然后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嘴角挂着俏皮的笑意:“万公子,我敬你一杯。” 万无忧看着坐下的赵慕倾,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我一个废物,不值得你这样的大美人讨好吧!你们是想找我父亲办事吧!” 赵慕倾心中微微诧异,眼前这家伙的头脑显然比他的外表要清晰得多。 她演绎出一副委屈的神情,轻轻说道:“万公子,你怎么可以如此冤枉我们呢!我们今天是专程为了解决万公子的困扰而来的。” “呵!我阅女无数,可不会吃你这套。”万无忧看着赵慕倾,语气轻蔑。 尽管万无忧整日流连于青楼,看似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但他的内心却与常人迥异,对于色情,他并无过多迷恋。 事实上,那些纵情酒色的日子,对他而言不过是自我麻醉的一种手段,犹如一剂缓解心灵创伤的止痛药。 就在这时,春天走上前说道:“好了,我们是来给你治病的。” 万无忧没好气地回答:“我可没病,你们才有病呢!” 书音赶紧拉回春天,对万无忧正色道:“我们是来帮你解决无法修炼的问题的。” “我不需要,你们没事别打扰我了。”万无忧挥手赶人道。 说完,万无忧也不理会几人的反应,又开始喝起了酒,或许,只有在酒精的麻痹下,他才能暂时忘却那些心灵的伤痕,才能暂时逃离那个让他痛苦的世界。 然而,这样的逃避又能持续多久?那些隐藏在欢歌笑语下的悲伤,又何时能得到真正的救赎? 第82章 万无忧的逆鳞 万无忧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于世。他的手颤抖着,缓缓举起酒杯,然后麻木地一饮而尽。 这个动作不断重复,如同无法打破的循环,似乎他的内心永远无法得到满足。 布凡观察着万无忧,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这个人还有救,因为心中有痛苦的人,总是有一线生机的。 布凡没有时间去慢慢开导万无忧,他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听那些他认为微不足道的抱怨。 他上前一步,直视着万无忧,面无表情,声音冷淡地问道:“你想找回你的母亲吗?” 万无忧听到这句话,身体剧烈地颤抖,原本灰暗的眼眸瞬间变得猩红,他狰狞地抬头盯着布凡,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布凡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语气平静地说:“你有能力找回你的母亲。”但他内心深处却在默默补充——如果采药女还活着的话。 万无忧突然站起身,抓起桌上的酒壶,用力朝布凡砸去。 酒壶如同离弦之箭,飞速射向布凡。然而,布凡只是随意地伸出一只手,轻松地接住了酒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酒壶稳稳地落在他手中。 “滚!给我滚出去!”万无忧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布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怒地怒斥道。 他能容忍别人耍他,但绝不允许别人拿他母亲的事来戏弄他。 在万无忧心中,布凡分明是在故意戏弄他。毕竟,万家那么多高手都无法找回他的母亲,他这个废物又能做些什么呢? 布凡的眼神如同冰封万年的寒潭,深不见底,他冷冷地凝视着即将失控的万无忧,那张脸上写满了不屑。 他随手将酒壶扔上桌面,酒壶与桌面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随即四分五裂。 酒液如同愤怒的野兽,挣脱了束缚,四散奔逃,不偏不倚地溅满了万无忧的脸庞。 “你不过是个无用的小丑,竟还敢有如此嚣张的脾气。”布凡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北风,寒冷刺骨,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万无忧彻底被激怒了,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狰狞地瞪着布凡,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屈辱和挑衅,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全身散发出强烈的煞气。 他面目狰狞地冲向布凡,速度极快,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 当他冲到布凡面前时,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带着无尽的怒意和力量,朝着布凡的面门打去。 万无忧这一拳,也算是势大力沉,毕竟是修过武道的人,修为虽废,强健的体魄还在。 然而,就在他的拳头即将击中布凡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再前进分毫。 万无忧愣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发现自己的拳头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在了离布凡脸一尺左右的地方,动弹不得。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万无忧心中一阵茫然和失落。 他的眼神渐渐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缓缓抬眼看向布凡,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像你这样强大的人,为何要来欺辱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呢?” 布凡冷冷地注视着万无忧,毫不留情地回应道:“你还不够资格被我欺负。”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了万无忧的心。 万无忧眼中怒火燃烧,但面对布凡的强势,他只能咬牙切齿地质问:“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不要逼人太甚!” 然而,布凡却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地说:“收起你那微不足道的愤怒吧,安静些。我来这里,是为了帮助你。” 万无忧闻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布凡。 他试图从对方的表情和语气中判断是否在戏弄自己,但很快发现布凡似乎并非如此。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并回忆起之前布凡所说的话。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你……真的可以帮助我找回母亲吗?” 布凡微微点头,表示肯定。但随后又补充道:“不过,这件事情需要依靠你自己去完成。” 听到这句话,万无忧不禁苦笑起来,自嘲地说:“我这样一个没用的废物,能做些什么呢?” “没遇上我,你或许真的废了。”布凡淡淡的说道。 万无忧闻言精神一震,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知道我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布凡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你的问题是,体内同时觉醒了两股强大的血脉。” “这有什么问题,这不应该是好事吗?”万无忧不解地问道。 布凡摇了摇头,解释道:“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的血脉看似是父母各一半的融合,但实际上是以母系为主导。 而对于七境之上的修士来说,他们的血脉则是强者吞并弱者,当然,如果是同一层次的血脉,则是母系吞并父系。 你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你的母系血脉强行吞并了父系血脉,不过,同层次的血脉并不容易被吞并,这需要一个漫长的消化过程,这也导致你母系血脉陷入了沉睡状态。” 万无忧满脸震惊,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说道: “我的母亲竟然也是大能后裔?可是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啊!这怎么可能呢?”他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 布凡解释道:“你们这些世家子弟虽然都是大能后裔,但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有修行的天赋和资质。 血脉传承带来的天赋只会延续两三代而已,之后就需要依靠血脉返祖来激发潜力了。” 听到这里,万无忧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世家子弟没有修行的天赋,而有些人却天赋异禀。 他深叹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难言的苦涩: “我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即使天赋回归,也错过了修武的黄金期了吧!很难有大成就吧!而且,这和找我母亲有什么关系呢?”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体内的母系血脉并非三大修行血脉之一。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医道血脉。 这种技艺修行,可没所谓的黄金周期。技艺修行的方式,走的是以技悟道,一步登天,直接进入七境。 只要你成功踏入七境,便能够运用血脉感应的法门,去追寻你母亲的下落。”布凡说道。 第83章 彩儿的命运 夏日的清晨。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院子里。 彩儿身着一袭淡色的连衣裙,手中拿着修剪花枝的剪刀,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花朵。 她轻轻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剪下一枝枝杂乱的花枝。 每一次的修剪,都像是在为这些花朵进行一次精心的装扮,让它们更加美丽动人。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了阵阵花香,如同是大自然的柔曼歌声,将彩儿陶醉在这清新的气息之中。 她彷佛与这片花海融为一体,共同沉醉于这宁静且美好的时光。 就在她陶醉于这片花海之时,她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她的身后多出了一个青衣少年。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剪刀,双手抱腹,微微曲膝,礼貌地向青衣少年行礼,目光看向那青衣少年,轻声说道:“见过叶大人。” 叶无邪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他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彩儿有些疑惑地问道:“叶大人,您是有事找陆大哥吗?可是陆大哥一早便出去了。” 叶无邪目光看向彩儿,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你。” 彩儿闻言,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惊讶,她看着叶无邪,轻声问道:“叶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 叶无邪突然转换话题,问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吧?” 彩儿的手指微微捏紧,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阴霾。 她低声回答道:“我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叶无邪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同情。 他说道:“其实,若是我付出一些代价,或许能为你续命十年。” 彩儿眉头紧锁,她知道陆傲为了救她,正在为叶无邪办事,尽管她并不知道具体做什么。 但从陆傲不肯告诉她具体事项的态度,再加上她对陆傲的了解。 她可以推测出恐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因此,她并不认为叶无邪是个大善人,他所说的代价,虽然不知具体是什么,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偿还的。 彩儿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已经看开了,生死有命,感谢叶大人的关心。” 叶无邪望着眼前这位温婉可人的女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感。然而,即便如此,他心中没有一点怜悯。 万无忧完全有能力治愈彩儿的伤痛,但他之前选择不这么做,只为了更好地控制陆傲。 而现在,随着他计划的逐步展开,彩儿的命运已被注定——她必须死去。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彩儿,语气冰冷地审问道:“你是否还在心疼陆傲?”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讽刺。 接着,他冷冽地建议:“你不如废物利用,让自己多活几年。” 彩儿语气激烈地反驳:“不可能,我死也不会这么做。”然而,内心的担忧却如同暗潮涌动。 叶无邪摇了摇头,语气充满了讽刺:“你还不知道吧!陆傲的剑心已经不再纯净。 他在仙界的失败,他归咎于境界差距。 但是,就在凡界不久之前,他败给了一个武皇的小女孩。” 彩儿不敢相信,她深知陆傲的强大,从未见他在同境中败过。 她眉头紧锁,语气复杂地说道:“陆大哥虽然很强,但谁敢说自己一生不败?只要能重燃斗志,败又何妨?” 叶无邪装作同情地说道:“你说的不错,陆傲或许本可以重新燃起斗志,但你的存在,让这一切希望都破灭了。” 彩儿严肃地质问:“这是为何?” 叶无邪冷冷地说道:“陆傲败给了一个小女孩,他那骄傲的心,自然备受打击。 每日看着你日益糟糕的身体,他的心恐怕早已滴血。 你觉得他还有重燃斗志的可能吗?” “是我拖累陆大哥了。”彩儿目光空洞,脸色苍白,喃喃自语。 叶无邪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一位悲天悯人的智者: “我本不欲告诉你这些,但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 陆傲能遇到你,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无需过于自责,这些都是陆傲欠你的。” 彩儿眼神坚定,冷冷地看着叶无邪:“我知道你想利用我,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如果我的死能让陆大哥重新振作,我并不介意。但我担心你的目的并不单纯。” 叶无邪收起了假装的悲悯,冷漠地说:“你很聪明,我确实有目的。我需要陆傲为我效力,我需要他更加强大,不希望他废弃。” “只要你以天道发誓,永远不会伤害陆大哥,我就听你安排。”彩儿坚定地说道。 对于凡人来说,发誓或许毫无意义,但对于修士而言,对着天道发誓是严肃的承诺。 作为一个修士,你不敬道,你不信道,那你还悟个鸡儿道。 叶无邪冷冷地看着彩儿,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迫而来:“你认为你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彩儿被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但她紧咬着牙关,目光毫不退缩地与叶无邪对视。 几轮对视后,叶无邪终于收回了气势,他知道再继续下去,彩儿就撑不下去了。 他看着脸色发紫,眼睛充满血丝的彩儿,淡淡地说:“我答应你。” 随后,他庄重地双手合十,向天空一拜,诚挚地说:“天道为证,我叶无邪在此发誓,今生绝不会伤害陆傲的性命。” 彩儿见叶无邪发了誓,虽与理想有所差距,但也接受了。 她心中的重担卸下,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喘息,好一会儿才恢复气力。 缓过劲来,彩儿抬头虚弱的问叶无邪:“叶大人,我该怎么做,才能让陆大哥重新燃起斗志?” 叶无邪心中冷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活了几千年,一个小姑娘的聪明程度在他面前还是太嫩了。 他发誓不伤害陆傲的性命,变成傀儡,的确也没伤害性命啊! 叶无邪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一种是目前这样,另一种则是如果彩儿贪生怕死,那么他就会利用治疗彩儿伤势作为条件,迫使彩儿与陆傲反目成仇,然后再让陆傲亲手杀了她。 此时,叶无邪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其实方法很简单,你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故意死在陆傲手中。 并且要让他知道,你这么做是因为你不想成为他的累赘,希望他能够继续前行。 最后,让他将你的骨灰融入到剑中,以此来表达你想要陪伴他征战天下的决心。 同时,留下遗言,鼓励他去战胜那个曾经击败过他的小姑娘。 至于,具体怎么操作,你这么聪明的人,就不用我细教吧?” 第84章 思想先行 夏日炎炎。 湖心凉亭中凉风习习。 布凡,书音,春天,赵慕倾,牛大虎,五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清凉的一刻。 圆桌上摆放着切成块的冰镇西瓜,那鲜红的瓜瓤透着冰凉,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三个少女边品尝西瓜,边畅谈笑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湖面波光粼粼,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水花。 蝉鸣声和蛙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美妙的自然交响乐。 万无忧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天晶矿石也到手了。 布凡心中对此行颇为满意,他虽然付出了两个秘术,但这两个秘术,对他来说等于没损失,也就是默写一遍的事。 两大秘术分别是,一个是,血脉感应秘术,能够方便万无忧找自己母亲。 另一个是,吸收药材药力的秘术,能够让他加快血脉复苏。 春天咬着西瓜,疑惑地问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万无忧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有精神了呢? 他母亲现在都找不到,等他修炼到七境,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这样岂不是更难找到了?” 赵慕倾微笑着回答道:“其实,只要心中有一丝希望,人们就能坚持下去。如果一个人的内心毫无希望,那么他的人生将会变得黯淡无光。” 书音听后,深有感触地点点头。 是啊,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和挫折,只要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相信未来会更好,就能继续前行。 即使前路漫长且充满未知,也要怀揣着希望勇往直前。 春天一脸认真地看着布凡,说道:“少爷,我不跟你回安定城了,我想自己出去游历一下。” 春天突然从凳子上跳起来,一脸激动地看着书音,问道:“书音姐你要去哪儿?外面很危险的啊!我们还是一起回安定城吧!” 书音笑着看着春天,安抚道: “我又不是不回去了,我准备突破武尊了,但是我需要一些感悟,我走的是人道,我需要去看看这个人间,没有危险啦!” “啊!”春天先是一脸失落,然后眼睛一亮,说道:“要不我和少爷陪你一起吧?” 书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那样我会分心的,效果反而不好。 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听少爷的话,替我照顾好少爷。 另外,你也要努力修行了,不然,你以后和我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哦!我知道啦!”春天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垂头丧气地嘟囔道。 书音又看向布凡,等待布凡的回答。 布凡轻飘飘地说道:“知道了” 书音认真地说道:“谢谢少爷” 赵慕倾见气氛不高的众人。 她拿起一块西瓜,笑嘻嘻地看向书音道:“我们姐妹今天也学男人一回” 随后,在众人懵逼的眼神中,她举起手里的西瓜,欢快的说道:“我们三姐妹,西瓜带酒走一个” 书音和春天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赵慕倾的意思。 书音也爽快的拿拿起一块西瓜举了起来。 春天也兴致勃勃的拿起一块西瓜举了起来。 三个少女,举着西瓜在空中碰了一下,春天一脸兴奋的喊道:“干杯,不对,干瓜,还不对,吃瓜。” 三个少女一起吃瓜,两个小男人在旁边看瓜。 布凡目光投向在一旁乐得傻笑的牛大虎,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 他心中已有决断,是时候让这家滚蛋了,带着一个凡人,对于即将开始的返乡旅程来说,确实诸多不便。 “牛大虎,你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布凡语气淡淡地开口。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布凡身上,表情各异。 牛大虎愣住,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慌张地说:“方少爷,我做错了什么吗?” 布凡淡然回答:“没有,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有你的路,该自己去探索。” “啊!方少爷,我只是想跟你们一起见识一下世界。 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或者至少晚一点赶我走。”牛大虎双眼充满哀求。 春天的声音响起,为牛大虎求情:“少爷,不如你晚一点再让他离开吧!” 布凡没好气地回应:“我让他离开,正是为他好。” 其实,布凡只是觉得他是个累赘。 春天一脸惊讶:“啊!这样啊!”对她来说,少爷的话总是不需要怀疑的。 牛大虎愣愣地望着布凡,心中觉得布凡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哄骗他,但也不敢表露出来。 布凡注视着牛大虎,缓缓说道:“你跟着我们,不会有任何的意义。 你没有天赋,虽然武道对每个人开放,但即使是修行世家,也会放弃天赋差的人,因为这无异于浪费生命。 你作为凡人,生命有限,应该去做自己擅长的事。” “啊!我没想要修行啊!我只是想多了解这个世界,每多了解一点,我就更满足,感觉更充实。”牛大虎沮丧地说。 布凡淡然道:“你这种心境很可贵,用对了方向,你至少能成为凡人中的佼佼者,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成仙封神。” 三个少女震惊地看着牛大虎,让他脸色涨红,尴尬地问布凡:“方少爷,那我应该怎么做?” 布凡淡淡地回答:“你的箭术不是不错吗?有没有想过用你手中的弓,将太阳射下来?”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布凡,牛大虎目瞪口呆:“那…那…怎么可能!” 布凡淡然道:“只要你敢想,敢尝试,一切皆有可能。 人间的新奇事物,少部分是偶然,大部分都是源于想象。 有人想有衣服穿,才有了衣服; 有人想要房子住,才有了房子; 有人想变得强大,才有了修行之法。” 书音和赵慕倾若有所思,春天的眼睛闪闪发光,不知在想什么。 牛大虎认真地看着布凡:“方少爷,请问我应该怎么做?” “任何伟大的事业,都不可能一蹴而就。你想射下太阳,就得从射倒一棵树开始,再到射倒墙壁,再到山峰,以此类推。”布凡淡然道。 牛大虎尴尬的问道:“方少爷,你能说的在具体一点吗?” “力气太小,就想办法增强力气; 弓不够强,就想办法让它更强; 箭矢威力不足,就想办法提升威力。”布凡淡然的道。 牛大虎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向布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当他走到布凡面前时,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洪亮而坚定:“谢方少爷授业之恩!” 这一躬仿佛将他心中所有的感激之情都倾注其中。 接着,牛大虎抬起头来,目光与布凡对视,眼中闪烁着一种新的光芒。 他的语气诚恳而真挚,继续说道:“我明白了,欲成大事,思想先行,细微做起” 说完这些话后,牛大虎再次向布凡行了个礼,然后,他转过身去,步伐稳健地向外面走去。 第85章 风道扬镳 夏日清晨,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布凡和春天骑着马出了东陵城门,一路向北。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远方,留下了一片宁静的景象。 书音要游历天下,自然没有必要跟着他们一起踏上前往安定城的路途。 而赵慕倾原本打算跟随布凡一同前往安定城,然而布凡却并没有同意她的请求。 尽管赵慕倾对此感到非常气愤和不满,但她也并没有死皮赖脸地纠缠不放,而是选择了回皇城。 ………… 厨房里。 彩儿在忙碌。 厨房里,锅碗瓢盆的交响乐响起, 彩儿的双手在食材间舞动, 每一道菜都倾注了她对陆傲的深情,尤其是那道红烧鲤鱼, 她记得陆傲曾说,那是他最爱的味道。 她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今天是她与陆傲共度的最后一天。 她穿上了那件粉红罗裙,那是陆傲曾经赞不绝口的裙子, 她记得他说过,她穿上它就像春天里绽放的樱花。 在梳妆台前, 彩儿轻轻地为自己画上淡雅的妆容, 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微笑,都充满了对陆傲的深情。 她对着镜子发呆,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拿起纸笔,开始写下遗言。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她对陆傲的爱和不舍,她将写好的纸张折叠成小块,小心翼翼地放入锦囊中,仿佛在封印她最后的心跳。 中午时分, 陆傲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他看到彩儿坐在桌前发呆,便强打精神,温柔地说道:“彩儿,我回来了。” 彩儿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陆大哥,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 陆傲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虽然他已经吃过了,但他改口说:“嗯,刚好有些饿了。” “那刚好,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鱼。” 彩儿高兴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陆傲点头坐下,彩儿递给他碗筷。 她不停地给陆傲碗里夹菜。 而陆傲则默默地吃着,他知道这能让彩儿高兴。 一桌饭菜很快就被陆傲吃完了, 彩儿几乎没吃几口,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陆傲的脸上,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刻在心里。 饭后,陆傲陪着彩儿来到花园中。 花园凉亭中,二人相依而坐,彩儿将头靠在陆傲的肩膀上。 一边感受着陆傲的温度,一边欣赏着花丛中飞舞的蝴蝶。 “陆大哥,那只蝴蝶好漂亮。” “嗯!” 陆傲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他们就这么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太阳快下山了。 彩儿感叹时间太快,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坐一刻,就一刻,可是多少个一刻,都不够啊! 她知道该下定决心了,恋恋不舍起身轻声问道:“陆大哥,我今天美吗?”她转了一个圈,期待地看向陆傲。 陆傲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回答说:“彩儿一直都很美。” 彩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很快掩饰过去。 她递给陆傲一个锦囊,说:“陆大哥,这个给你。” 陆傲疑惑地接过锦囊,本能的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就在他要打开时。 彩儿急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严肃地说:“现在不能看,明天再看。” 陆傲答应了:“好,都听你的。” 彩儿期待地说:“陆大哥,好久没看你练剑了,现在我想看你练剑。” 陆傲愣了一下,他确实很久没有练剑了。 他取下背上的长剑,走到花丛中央,开始练剑。 陆傲熟练地使出了他练习过无数万遍的白虎剑法,一时间剑光闪烁,但剑尖却失去了往日的锐气。 彩儿看着熟悉的剑法,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陆大哥根本不是在练剑,而是在舞剑,他没用心,也没用情,只是在机械地舞剑。 彩儿心中很痛,都是因为她拖累了陆大哥,陆傲以前可是剑痴,那次练剑不是心神完美寄托于剑上。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不然就算她对陆傲的剑法无比熟悉,也很难做到死在陆大哥的剑下。 当陆傲的剑招下一式,就是一剑回手盲刺时,彩儿突然决然地撞向了剑尖。 瞬间,长剑穿透了她的心脏。 陆傲惊恐地看着彩儿,他疯狂地跑过去,抱住她,试图止血。 他的声音颤抖着:“彩儿,你怎么样?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彩儿微笑着,轻轻地说:“陆大哥,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点爱了。 我不要再拖累你了,答应我的自私,永远记住我,不要…忘…了我……” 彩儿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闭上了眼睛。 夜幕如潮水般涌来,将一切吞没在深沉的黑暗之中。 花园中 陆傲的身影在夜色中凝固,紧紧抱着彩儿那已无温度的身躯,如同一座失去了时间流转的雕像。 一柄沾染了鲜血的长剑,静静地躺在他们身旁,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悲剧。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 周围的世界变得模糊,只有陆傲和彩儿的身影,在这片黑暗中清晰地浮现。 他坐在那里,如同失去了生命的木偶,一动不动,仿佛他的灵魂已经随着彩儿的离去而消散。 他的白发在夜风中狂舞,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泪水, 带着血色, 在他的脸颊上悄然滑落,留下一道道鲜红的痕迹。 无声地表达着他心中那无法言说的痛楚。 风, 轻轻地吹过, 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但这声音,却无法打破夜的寂静,也无法触及陆傲那沉重的悲伤。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彩儿的脸上,仿佛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的模样永远刻印在心间。 夜, 越来越深, 黑暗如同一张巨大的幕布,覆盖了整个世界。 而陆傲,依旧坐在那里,如同一座永恒的雕塑,与这片无尽的黑夜融为一体,成为了永恒的一部分。 他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守护着彩儿,直到时间的尽头。 安定城 斜阳洒在方府门前。 自那日布凡和春天从东陵出发起,五天后的傍晚。 布凡和春天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地停在了府邸门口。 他们勒紧缰绳,骏马扬起前蹄,显得有些不安,不停地跺着地面。 春天满脸兴奋,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马,动作矫健而利落。 她快步走向方府门口的家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黄大哥,朱大哥,今天是你们看大门呀!”那模样就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亲切。 “哦!原来是春天回来啦!”黄大哥惊喜地叫道。 “春天,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朱大哥关心地问道。 “我跟着少爷去皇城逛了一圈呢!”春天开心地回答道。 这时,布凡也慢悠悠地下了马,将缰绳递给了旁边的家丁。 “少爷好!”、“见过少爷!”黄大哥和朱大哥恭敬地向布凡问候。 布凡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进府邸,径直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春天则紧跟其后,一路与遇到的每一个家丁都热情地打招呼:“王姐”、“刘姐”、“东大哥”………”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活力与朝气,向家丁们打着招呼,如同清晨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府邸。 家丁们见到春天,也露出了微笑。 他们熟悉这位活泼开朗的女子,彼此之间的问候充满了友好与亲切。 春天的到来像是给方府带来了一抹生机,让原本肃穆的方府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布凡回到家,晚上陪父母吃了饭,听着母亲唠叨了几句,就窝回自己的小院了。 第86章 老戴的故事 正午时分,烈阳高照。 布凡,这位悠闲的少爷,正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享受着夏日的清凉。 他手里的纸扇轻轻摇曳,仿佛在和微风玩着捉迷藏。 老戴和春天在一旁聊得热火朝天,春天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这时,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来,打破了这份宁静:“少爷,外面来了一位叫武言云的公子,他说要拜访您。” 布凡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把人领过来吧!” 不久,武言云带着轻快的步伐走来,他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面带微笑,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包裹。 春天见状,连忙起身相迎:“武大哥,你的消息可真灵通,我们刚回来,你就来了。” 武言云温和地将包裹递给春天,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轻声说道: “这是我特意从皇城带来的果干,味道上佳,特地拿来一些给方少爷和春天姑娘尝尝鲜。” 春天满心欢喜地接过包裹,嘴角洋溢着愉悦的微笑,感激地说:“那我就替少爷谢谢武大哥啦!” 武言云轻轻一笑,摆了摆手,谦虚地回答道:“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吃食罢了,实在当不起‘谢’字。” 春天也懒得在跟武言云客气,反正她已经谢过了。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将自己原先坐的小板凳,拿到布凡旁边放下,扭头对着武言云道:“武大哥,你坐这里和少爷聊吧!” 武言云笑了笑,直接走到布凡旁边坐下,调侃地说:“方少爷这日子过得真是让人羡慕啊!” 布凡微微睁开眼睛,目光朝武言云身后的空气瞥了一眼,然后用一种有气无力的语气说道: “你身后那个躲猫猫的家伙,应该是你的人吧?” 武言云听到布凡的话后,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 “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方少爷的法眼啊!” 随后,他扭头向着后方说道:“吴老,在方少爷面前就别隐身了吧!” 就在这时, 武言云的身后大约十步远的地方,原本平静无波的空间中突然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随着这丝涟漪的出现,黑袍老者的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的身形像是从另一个维度慢慢渗透进这个世界一样,渐渐地从隐身状态显现出来。 吴老显身后,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敬畏和警惕。 他双手抱拳,向着布凡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恭敬地说道:“见过方少爷。” 他心中暗自惊叹,对方竟然能够轻易识破他的隐身术。 要知道,他的隐身术可是一门极其高深的秘术,只有实力比他高一个境界的人才能看穿。 而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竟然能如此轻松地识破他的隐身术,实在让他感到震惊不已。 武言云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着头说: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父皇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把皇位传给了二弟,这一点我无话可说。 但为什么又要将他最得力的金吾卫和暗卫交给我呢?这让我感到十分困惑。” 布凡才懒得去听武言云的牢骚呢,只见他一脸淡然地开口道: “这天下就要大乱了,我给你一点小小的建议,那就是赶紧广积粮,多多铸墙。” 听到这话,武言云一脸震惊地看向布凡,心中满是疑惑不解,连忙开口问道: “方少爷您没有开玩笑吧?这天下已经太平了好几千年,怎么可能突然说乱就乱啊?” 布凡则眯起了眼睛,轻轻地摇动手中的纸扇,语气慵懒地回答道: “仙界有人想要在凡界放羊,而你们四大帝国要么选择成为牧羊犬,要么等待灭亡。” 武言云听完后,短暂沉闷后,苦笑着说:“怪不得,父亲跟我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 他倒是能理解,父亲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些,告诉他,也只是让他徒增烦恼罢了。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要在安定城建一座九品大阵,需要你的配合。”布凡淡淡的道。 武言云精神一震,他想起临行前父亲对他的嘱咐:“你到安定城以后,尽力和方布凡搞好关系,对你有好处。” 他认真的说道:“方少爷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武言云又和布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就走了。 他看的出来布凡没有聊天的欲望,他赖着不走,那不是拉关系,而是讨人嫌。 武言云走后, 老戴走到布凡面前,恭敬的说道:“少爷,我有些私事,想离开一段时间。” 布凡还没发话,站在一旁春天,一脸失落的说道:“啊!老戴你也要走啊!那我以后想找人说话都没人啦!” 老戴笑着说道:“要是顺利,我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布凡淡淡的道:“知道了,你去吧!” 布凡压根不关心老戴要去做什么。老戴这个工具人,如今,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 老戴感激地说道:“谢谢少爷”随后,他对着布凡浅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他心里对布凡还是很感激的,没有布凡当初的相救他早死了。 老戴其实并非出生自凡界,而是仙界的凡人。 是的,在仙界出生的人,如果没有修仙天赋,那么他们与凡界的凡人并无二致。 通常情况下,修仙者与修仙者结合所生的孩子都会拥有修仙天赋。 但偶尔也会出现极个别的例外,这些悲催的孩子并没有修仙的天资。 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天赋的人积少成众,导致仙界逐渐分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仙者高高在上,享受着无尽的荣耀和权力; 而凡者则只能苟且偷生于角落里,默默承受着生活的压力。 戴三圣便是出生于这样一个仙界凡人家庭。 小时候,他并未将心思放在读书上,反而热衷于修武。 然而,在仙界凡人眼中,修武甚至不如去种地来得实在。 尽管仙界存在着武修传承,但却从未有人能够突破圣境。 在仙界,武尊与凡人并无太大差别。 当你花费一生的时间努力修炼成为武尊后,你会惊异地发现,自己连修炼消耗掉的资源都无法赚回。 这意味着,对于那些没有修仙天赋的人而言,修武只是一条死路,无法带来真正的改变和提升。 在戴三圣年轻的时代,他的骨子里有股子不屈的傲气。 他不甘心屈服于命运的安排,始终相信自己与众不同。 当他人难以跨越武圣的巅峰时,他坚信自己定能挑战成功。 然而,岁月如梦,转瞬百年,他才发现,自己别说成为武圣,即便是武尊,也似乎遥不可及。 他的一生简单地概括,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结尾,随它去吧! 戴三圣,变为了老流氓,开始放弃抵抗,沉溺于酒色,闲暇之余,逗弄下小姑娘,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但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就在这棵看似枯萎的老树上,居然绽放了爱情的花朵。 他随意调戏的一位小女子,却意外地擦出了情感的火花。 这小女子父母早逝,孤独无依。 老戴虽然常以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她,但在不经意间,也会流露出一丝关怀。 每当看见小女子在干重活累活时,他总是霸道地抢过来干了,身为武皇的他,体壮如虎,干起活来能顶十头牛。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 一切发生了改变,两颗寂寞的心彼此靠近,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悄悄绽放。 自那晚以后,他们便无拘无束地生活在一起,并很快迎来了他们的女儿。 老戴曾期待着女儿能成为凤毛麟角的存在,遗憾的是,命运未曾眷顾,他的女儿并无修仙的天赋。 老戴深受打击,他深知这不是女儿的错,而是自己的失败。 他意识到,一个家族后代人的命运,都带着一股巨大的惯性,要么有人勇敢地站出来,去打破,要么等待奇迹,靠变异。 如果他有修仙的天赋,女儿将有一半的机会继承这份天赋; 如果他能够突破武圣,女儿的未来也将不凡。 然而,他终其一生未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在女儿出生的那一刻,他又不甘心了,不甘心女儿的命运。 他决定,要为女儿打破这个诅咒,为她寻找一线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听说世上有一种神奇的灵药——筑灵花,能赋予凡人灵根,踏入修仙之路。 尽管这种灵根等级不高,但对于没有灵根的人来说,已经是改变命运的稻草。 老戴不惜一切,冒着生命危险,穿越危险的仙界通道,来到了洛神大陆。 在邙荡山脉中,他花了三年恢复元气,又耗费八年时间,终于找到了一株筑灵花。 然而,花期已过,他决定守株待兔,等待来年。 铸灵花和普通花不一样,它更像一种菌类,它没有枝叶,它每年会像蘑菇一样,从土里破土而出,开花一次,开完后又回缩土里,变成一颗肉球。 如果,没外力破坏,它会这么一直轮回下去,永生不死。 但是,要想用铸灵花铸就灵根,只有在开花的时候采摘才有用。 终于,当铸灵花再次绽放时,几个元婴仙者突然出现,企图抢走花朵。 老戴知道在仙界,他无力反抗,也不敢反抗,但在凡界,他决定放手一搏。 他摘下花朵,拼尽全力逃跑。 这些元婴仙者是仙界天地观的弟子。 他们为了讨好掌教大人的儿子,急于找到铸灵花,要帮助无灵根少宗主铸就灵根。 他们其实已经找了几个月了。 为什么他们来的这么巧,那是因为他们带着感应铸灵花的灵宝,方圆百里只要有铸灵花开,灵宝就会感应到。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就在老戴无路可逃的时候。 他遇到了布凡,一个正在找工具人的小少年。 老戴这些年不敢回仙界,他认识,死的几个仙修的服装,天地观的人。 虽然人不是他杀的,但他还是怕给家人带去祸患。 如果,不是这次听说凡界要乱,他都想在苟几年在回仙界。 他身体轻盈地飞向邙荡山脉,那里有通往仙界的入口。 第87章 戴沐雪 在邙荡山脉的外围,张兴文静静地站着,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眼前女子的同情。 女子面容俏丽,但眼神却毫无生气,仿佛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 张兴文轻声说道:“沐雪姑娘,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似乎对女子的处境感到心疼。 女子的眼神依旧麻木,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她早已看淡了一切。 女子没有说话,眼神空洞麻木地看着张兴文,然后机械般地给他磕了一个头,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木偶戏。 她的动作生硬而又决绝,没有丝毫犹豫和情感波动。 磕完头后,她缓缓起身,背对着张兴文,一步一步向着北方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疲惫与无奈,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了远方的地平线处。 只留下张兴文独自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释怀。 周围的环境显得宁静而萧瑟,山脉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仿佛象征着人生的起伏和无常。 张兴文的身影在这片荒凉的背景中显得孤独而坚定,他默默地注视着女子,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仰望着天空,目光悠远。 “道一前辈,你说一方世界会不会随着某个人的意志,或者念头在运转。” 他手上戴着的那枚古旧戒指突然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紧接着一道调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怎么,害怕了啊!你不是道之所向,无所畏惧吗?” 张兴文听到这话,豪迈地回答道: “害怕倒不至于,我当年为救一人,可以坦然赴火海,这次我要救万万人,义之所向,我又何惧生死。” 随后,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 “只是遇见沐雪姑娘之后,我的内心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被人操控一般,这种感觉让我心里有些发毛。 我原本以为自己在施展屠魔术,但现在我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天地之间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我将这几个姑娘送到他的身边。” “唉!你的到来,再加上着一系列的事,让我怀疑是这方天地在算计那位。” “前辈何意?” “这方世界所有人修的都是顺道,唯独那位修的是逆道,那位的存在已经阻碍了天地的运转。” 道一感慨地说道。他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那位大佬为啥要转生,难道是为了找乐子吗? 那位不转生,天地都要臣服在他脚下。 山野间, 一条清澈的溪流涓涓流淌。 戴沐雪,风尘仆仆,木木地坐在溪畔,掬一捧清澈的流水,饮下几口,仿佛饮下旅途的疲惫。 起身之际,她的目光被水中的一抹斑斓所吸引——一只蝴蝶,不慎跌入了溪流的怀抱。 她轻步向前,弯腰,指尖轻触水面,温柔地将那脆弱的生命托起。 蝴蝶在她掌心中挣扎,翅膀沾湿,却依旧努力地拍打着,试图挣脱束缚。 戴沐雪的眼中映着蝴蝶的挣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她轻轻地,将蝴蝶放回空中,看着它扑腾着翅膀,渐渐飞远。 方府, 小院的树荫下。 春天无精打采地撸着小白,她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的布凡。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春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 小白则安静地趴在春天的腿上,享受着她的抚摸,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布凡躺在躺椅上,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似乎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他的手自然地耷拉在躺椅两侧的宽边扶手上,指尖轻轻触碰着扶手平面上,偶尔轻轻敲弹一下。 整个画面透露出一种宁静而又有些沉闷的氛围,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突然冒出来,打破了这种宁静:“少爷,外面有一个姑娘要见你。” 布凡还没有发话。 无精打采的春天,精神一震,她迫不及待地对家丁说道:“大牛,你快去把人带过来吧!” 大牛偷偷瞄了布凡一眼,见布凡并没有反对,便回应道:“哦!好的,我知道了。”然后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 戴沐雪被大牛指引着踏入了布凡小院。 她的目光麻木地扫视一周,最终落在布凡身上。 她的眼神空洞,但在接触到布凡时,其中闪过一丝波动。 她坚定地走向布凡,突然跪倒在地,目光低垂,不言不语。 春天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但很快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扶起戴沐雪,关切地询问:“这位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们。” 布凡一脸疑惑,心里暗自琢磨:这个小姑娘是谁呀?怎么突然跑到自己面前跪下呢?他也不认识啊! 戴沐雪缓缓抬头,哀伤地说道:“我叫戴沐雪,戴三圣是我的父亲。” 春天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戴沐雪,心想:老戴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儿! 春天虽然对老戴有些不满,感觉他有些老不正经,但她还是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扶起戴沐雪。 然而戴沐雪却猛地甩开了她的手。 春天忍不住好奇地问:“沐雪姐,既然你是老戴的女儿,那你为何要如此呢?” 戴沐雪并没有理会春天,只是紧紧地盯着布凡,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恳请方少爷为我父亲报仇。” 布凡坐在躺椅上,听闻此言,不禁皱起眉头,语气平淡地问道:“老戴出什么事了?” 戴沐雪紧紧地咬着嘴唇,泪水不断地顺着她那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声音哽咽地说道:“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 春天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不禁惊呼道:“什么!老戴死了?怎么会这样?他可是武尊啊!” 布凡闻言也是一愣,原本懒散地躺在躺椅上的身体,缓缓地坐直了起来,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琢磨:这老家伙才出去一个月,怎么就死了呢? “谁杀的他?”布凡面无表情地淡淡问道。 “仙界八大宗门之首,天地观掌教的儿子带人杀的我父母。”戴沐雪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悲伤,咬牙切齿地说道。 布凡听后,心头一阵无语,他实在想不明白,老戴一个小小的武尊,怎么会招惹到天地观的人。 毕竟,天地观作为仙界八大宗门之首,实力雄厚,一般人根本不敢得罪他们。 布凡突然想到初见老戴的时候,老戴正在被几个仙修追杀。 他心想:他们之间早有仇恨吗? 他皱起眉头,淡淡地问道:“你们都是仙界的人吗?” 戴沐雪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干涩地说道:“是的,我们一家三口都是仙界的凡人。”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哀伤,仿佛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无比痛苦。 在仙界,那些没有修仙天赋的人都被统称为凡人。 布凡默默地看着戴沐雪。 他知道,优胜劣汰,是世界亘古不变的定律,越强大的群体里越是如此。 仙界凡人的处境比凡界的凡人更加压抑。 戴沐雪继续哽咽着说道:“我的父亲来洛神大陆,就是为我寻找铸灵花,替我逆天改命。……” 第88章 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 月光洒在乡间的道路上,为那农舍小院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戴老汉站在一户典型的乡村院落前,内心波澜壮阔,如同身后那条蜿蜒的小河。 十多年来,他首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内心既充满了对与妻子和女儿相拥的憧憬,又伴随着难以言说的焦虑。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扇记载着岁月沧桑的院门,似乎想要穿透它,触及那些被尘封的温暖回忆。 每前进一步,他的脚步便更沉重一分。终于。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轻叩那扇斑驳老旧的门。 门轴缓缓转动,吱呀作响,就像老戴心中那扇封闭多年的情感之门也被悄悄开启。 他看着妻子夏婵儿那熟悉而又稍显陌生的面孔,时光在她的面庞上刻下了轻柔的印记。 “三圣,是你吗?”婵儿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 老戴视力模糊,他缓缓将妻子拥入怀中,用一个温柔至极的拥抱回答:“我回来了。” “放开我母亲!” 一声尖锐的呼喊划破宁静。 一个身高腿长的少女从屋内冲出,眼神中闪烁着不屑与怒火。 老戴看着眼前的少女,喉咙紧绷,千言万语卡在嗓子眼,只能通过一个宽慰的微笑来掩饰他内心的激动与紧张。 婵儿从老戴的怀抱中挣脱,转而面对愤怒的女儿沐雪,语气坚定却带着几分娇柔:“沐雪,不得无礼,这是你的父亲。” 沐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老人,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她的心中泛起复杂的涟漪,一时间不知所措。 婵儿见女儿沉默不语,便耐心地催促:“沐雪,快叫父亲。” 沐雪不情不愿地叫了声:“父亲” 老戴则乐得合不拢嘴,连声应道:“嗯!好!” 婵儿牵着老戴的手,带着他走进院子,那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片花草都让老戴感到熟悉而又遥远。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重新找回那份久违的亲切感。 老戴心中的那份忐忑却如影随形,他感到自己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角色似乎已经缺失了太久,对妻子和女儿这十多年的生活知之甚少。 婵儿似乎感受到了老戴的焦虑,开始向他细数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随着她的讲述,老戴心中的忐忑慢慢被温馨的亲情所取代。 他开始重新感受家的温暖,那份失落已久的归属感又重新回到了心中。 沐雪看着母亲和那个陌生的父亲有说有笑,心中不禁感到厌烦。 她决定离开,去隔壁找她的“罗大哥”倾诉自己的不满。 在隔壁的小院里。 沐雪见到罗凌云便满心欢喜,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 而罗凌云看到沐雪也是满脸的宠溺。 两人进屋后,罗凌云便示意沐雪随意,自己则继续沉迷于书海之中。 戴沐雪轻车熟路地拿起一张靠背椅,将椅背面向罗凌云。 她大大咧咧地反向跨坐在椅子上,手臂交叠在椅背上,目光如炬,注视着在灯光下宛如美玉荧光般的男子。 戴沐雪出神地凝视了许久,才想起了自己的烦恼。 她对着罗凌云嘟喃道:“罗大哥,我父亲回来了,他好老哦!我实在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看上他。” 罗凌云听到戴沐雪提到他的父亲,心中一阵激动,他对于戴沐雪后面的抱怨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装作随意的问道:“你父亲不是失踪了很多年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啊? 你不是说你父亲去替你寻宝去了吗?寻到了没有啊?” “我也不知道啊!他现在正在和母亲聊天,我又没问?”戴沐雪喃喃的说道。 “哦!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方便一下。”罗凌云笑着起身说道。 “嗯!”戴沐雪红着脸道。 罗凌云出院门。 他加快了脚步,直接走到了一处偏僻的树林,从怀里掏出四块玉牌,对着一块石头用力摔去,“啪”玉牌应声而碎。 罗凌云仰头看向天上的月亮,他那温和的目光,这一刻锐利起来,喃喃自语道:“八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罗凌云,自出生之日起便握有一把金钥匙,他是天地观尊贵掌教的长子。 遗憾的是,尽管他拥有显赫的身份,却天生缺乏修仙的资质。 然而,他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智慧,这项特质在他的人生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深知自己被父亲遗弃的命运,罗凌云并未屈服于命运的安排。 在年方八岁之时,他便开始投身于文道修行之路。 当从母亲那里得知,一旦成年,就会被父亲放逐至仙界凡人聚居之地时。 年方十岁的他便开始精心策划自己的未来。 凭借天地观少主的身份,他成功吸引并收服了四位仙界凡人中的武尊,并在观内秘密收拢了几个仙修。 随后,他策划了第二步计划,派遣数名仙修前往洛神大陆寻找稀缺的铸灵花。 他深知,要想改写命运,唯有依靠自己。 对他父亲而言,失去一个儿子不过是再诞育一个罢了。 即便他找到铸灵花,铸就灵根,品级不高的灵根,也必然得不到父亲的认可。 然而,罗凌云坚信,一旦踏入仙途,他便能打破天赋的桎梏,攀登修仙之巅。 为了提高成功的可能性,罗凌云为这几个仙修配备了,母亲赠予的寻灵法和传讯法宝。 尽管他并未对此次行动抱有太大希望,因为据他所知,铸灵花已然稀有至极,是否能找到全凭运气。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没过多久,便收到了仙修们找到铸灵花的消息,虽然不幸被一位武皇抢先一步。 在追击武皇的过程中,几个仙修为确保万无一失,先向罗凌云发送了消息。 罗凌云得知这一消息后激动不已。 但很快,他便收到了更令人震惊的消息——几个仙修命牌碎裂,意味着他们已不幸身亡。 怒火中烧的罗凌云本欲派遣武尊前往凡界夺回铸灵花。 猛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凡界如今灵气匮乏,无法修炼仙术,那凡界之人夺得铸灵花又有何用? 这一念头令他恍然大悟,唯有仙界之人方会做出此等举动。 经过一番调查,他迅速确定了武皇的身份。 为了不惊动对方,他故意接近了武皇的女儿戴沐雪,并巧妙地让她陷入了情网。 不久,一位威严的老者来到罗凌云面前,询问他召唤自己的目的。 “稍等片刻。”罗凌云回答。 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三位武尊陆续到场。 待到人齐之后,罗凌云简要地宣布了自己的计划:“我需要你们帮我完成一件大事,完成后定会给予你们丰厚的回报。” 第89章 老戴托孤 布凡小院树荫下,布凡坐在躺椅上,春天站在一旁。 戴沐雪跪在地上,声音沙哑的继续说道:“那天,我在罗凌云的屋里等他回来,突然听到家里的的方向传来了,巨大的动静,我急忙冲了出去。……” 戴沐雪冲到家门前,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出门前还好好的家,如今却变成了一座废墟。 她的头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体仿佛被冻住了。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戴沐雪的焦急情绪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不顾一切地朝那堆废物冲了过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母亲还在家里。 “母亲,你在哪里?”戴沐雪心急如焚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颤抖。 她不顾一切地冲进废墟中,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如刀绞。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父亲浑身鲜血淋漓,紧紧地抱着母亲蹲在地上。 戴沐雪心急如焚,刚想冲过去查看母亲的状况,却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抓住她!” 她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个高大的老者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她身前。 老者挥手间,一股强大的武气向她袭来。 她只觉得身体一阵麻痹,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戴沐雪虽然有着武师修为,但在武尊面前,这点实力简直微不足道,和普通人没有丝毫差别。 老戴紧紧抱着夏婵儿的尸体,眼睁睁看着女儿再次被人抓住,眼眶欲裂,嘶声怒吼道:“你们到底是谁?我们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就在刚刚,四个武尊突然出现,对着老戴悍然出手,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老戴甚至都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本能地做出反应,想要护住夏婵儿。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面对四个实力更强大的武尊,他根本无法保护好夏婵儿。 如果他能在第一时间选择逃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此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如今,他不仅没有护住夏婵儿,自己也身受重伤,连逃跑的机会都失去了。 罗凌云在两位老者的陪同下,缓缓走到老戴面前,目光冰冷地盯着他,冷漠地说道:“把我的铸灵花交出来。” 老戴的眼神充满了悲愤和绝望,他死死地盯着罗凌云,声音带着无尽的苦涩和悲凉,喃喃自语道:“原来那些仙修是你的人……”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悔恨和不甘。 “你可知道,因为你,我浪费了整整八年的时间!这八年,本应是我追求仙途的宝贵时光,却被你白白耽搁了!你罪该万死!” 罗凌云的声音寒冷如冰,眼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意。 老戴低头看着怀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的妻子,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涌上心头。 他的手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温暖,但那冰冷的触感却让他心如刀绞。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愤怒,直直地盯着罗凌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们先是企图抢夺我的铸灵花,现在又杀害了我的妻子,就算我死,也绝不会把铸灵花交给你。”他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怨恨和决绝。 罗凌云脸上露出讥讽之色,对着老戴说道:“这恐怕由不得你吧!”,看着老戴那绝望的眼神。 他突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差点忘了,你还可以选择毁掉铸灵花啊!” 话音刚落,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语气也变得森然起来:“易老哥,把人带过来。” 易老哥闻言,立刻将不能动弹的戴沐雪提了过来,扔到了罗凌云的脚边。 罗凌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缓缓走上前,用力地掐住戴沐雪那挂着两条泪痕的脸,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狰狞:“你说,你父亲,他会不会在意你的死活呢?” 戴沐雪瞪大了眼睛,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她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得如此糟糕,为何她深爱的人会变成这般残忍无情。 她心中最爱的人,竟然亲手杀死了她最亲爱的母亲,甚至可能还想要杀害她的父亲。 她的世界瞬间崩塌,原本美好的憧憬化为泡影。 她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成碎片一般疼痛难忍,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让她几乎窒息。 老戴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涨红,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努力克制着想要立刻冲上去与罗凌云拼个死活的冲动。 他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恨意,死死地盯着罗凌云,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老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放了我女儿,铸灵花给你。” “易老哥,把人放开吧!”罗凌云说道。 易老哥听到这话,立刻走上前去,对着戴沐雪的背上轻轻拍了一掌。 戴沐雪顿时感觉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消失不见,她浑身发软,连忙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老戴的身边。 然后,她一下子扑在了母亲的尸体上,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异常凄厉。 看着这一幕,罗凌云皱了皱眉,再次催促道:“赶紧把东西交过来。” 然而,老戴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信不过你,除非……你对着道发誓,保证放我女儿走,否则我不会把东西交给你。” 听到这句话,罗凌云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屑地道:“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你觉得你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事实上,对于戴沐雪的死活,罗凌云并不太在意。只是他很讨厌这种被人要挟的感觉。 老戴眼神坚定而决绝,他从储蓄袋中取出铸灵,紧紧地握着手中。 他的手指微微弯曲,似乎准备用力捏碎这朵珍贵的花朵。 罗凌云看到老戴的举动,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大声吼道:“住手!我答应你!”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他对着天空深深一拜,语气郑重地道:“天道唯见,我罗凌云在此立誓,此生绝不会主动找戴沐雪的麻烦。若有违背此誓言者,愿受天谴!” 他知道,天道誓不能乱发,发了不遵守,那就是道心不坚,影响七境以后的修行。 但是,他为什么要去违背呢?一个小丫头还不是随他拿捏。 老戴听到罗凌云的誓言后,心中松了一口气,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像丢垃圾似的,将铸灵花向罗凌云丢了过去。 然后,他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温柔地说道:“沐雪,父亲愧对你们母女,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说完,他将脸贴在女儿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传音道: “沐雪,你要坚强。去仙城的聚贤阁,找到张兴文,告诉他,我是方家的人,让他送你去洛神大陆。 到了那里,你去找一个叫方布凡的少年,求他收留你。我和你母亲的大仇能不能报,就全靠你了。” 随后,他一把抓住女儿的肩膀低喝道:“走,不要回头”然后,用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戴沐雪丢了出去。 老戴在女儿离去的背影中,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怀里妻子的脸上,岁月还没来得及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比初见时更加美丽。 老戴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妻子那光滑的脸庞。 “我一直在害怕,害怕你会先离我而去,现在,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真好……至少,我们不用再担心分离的痛苦了。” 第90章 布凡的叹息 布凡面无表情地坐在躺椅上,静静地听着戴沐雪的诉说。 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戴沐雪抽泣着,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绝望:“我最后只听到父亲的怒吼声,还有一阵剧烈的爆破声。” 她的泪水不断涌出,打湿了脸颊。 春天一脸心疼地揽住跪在地上的戴沐雪,轻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沐雪姐,你要坚强些。”她的语气温柔而坚定,试图给戴沐雪一些力量。 戴沐雪抬起头看向布凡,眼中满是哀伤和无助。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方少爷帮我。” 布凡微微皱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不语。 他见过太多生死,对于老戴的死亡,自然不会有太大感觉。 再加上他比较懒,自然也不想接受老戴的托孤。 你要说啥嫉恶如仇,那布凡应该先把自己嘎了,他自认为比罗凌云恶一万倍不止。 布凡也没办法,等实力提升上去了,顺手帮老戴报个仇。 他的实力已臻至极限,此生也不准备再做突破。 其实,只要他愿意,仅需一念之间,便能重返巅峰。 然而,一旦他跨越圣境,布凡将不复存在。 布凡若亡,老魔便将归来;老魔若归,天地亦将随之覆灭。 老魔的征途已至尽头,若欲再进一步,唯有吞噬这方大千世界。 春天轻轻抚摸着戴沐雪的头发,继续安慰道:“沐雪姐,你不是一个人。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支持你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她的目光坚定而真诚,想给戴沐雪带去一丝慰藉。 然而,戴沐雪的心中依然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她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更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她的精神世界,已经摇摇欲坠,支离破碎。 唯一支撑她的,是一股深不见底的恨意,而这恨意的目标,正是罗凌云。 她无法分辨这股恨意究竟是源于父母的血海深仇,还是因为深爱之人的欺骗、利用和背叛,这一切都让她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布凡默默地看着眼里无光的戴沐雪,心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怜悯。 他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戴沐雪的人生已经毁了。 极端的精神打击,是一种心灵上的摧残,会给普通人的心灵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只有那些人中翘楚,心怀大志,精神世界会成长的人,才能自愈。 戴沐雪只是一个姿色尚可的普通姑娘。 她既没有春天一般的天生灵性,又没有书音那般的心怀大志。 她能做到,不被内心深处的痛苦,扭曲心智就算不错了。 戴沐雪等了半天,没见布凡答应帮她报仇,心中不禁一急,连忙再次开口道: “方少爷,求求您帮帮我吧!只要能帮我报了这血海深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说完,她便开始给布凡磕头,一边磕一边说道:“求方少爷帮帮我……求方少爷帮帮我……” 布凡看着眼前不断磕头的戴沐雪,心中不禁有些烦躁。 他并不想帮她,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七境仇人,他稍微费点劲,杀了也就杀了。 但是,牵扯到一个仙宗少主,哪怕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少主,如果弄不好,可能会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灭顶之灾。 人家就算不在意这个儿子的死活,也会认为你是在挑衅,就算为了脸面,也要做点什么。 春天几次想拉戴沐雪起来,但是都被戴沐雪甩开了,她气的一跺脚,一脸恼火得看向布凡:“少爷你快答应啊!” 布凡没好气地说道:“哪凉快哪去,这里没你的事。” 布凡说完,也理会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春天,他看向戴沐雪淡漠的开口道: “生存是每个生命自己的事,自己的事不要去指望别人,当你期望别人怜悯的时候,你就该出局了。” 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朝远处走去,悠悠的说道:“想报仇,就自己去报,我是不可能帮你的,看在老戴那点情分上,你可以留在这里修行。” 戴沐雪一脸木然,眼神空洞地看着离去的布凡背影,心里升起一股怨恨:她都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他了,他竟然还是不肯帮自己,父亲恐怕遇人不淑。 她在仙界的时候也求过张兴文帮她报仇。 张兴文去调查了一下罗凌云。 告诉她,罗凌云原来是天地观掌教之子,他无法帮她,她要是想报仇,只能找方布凡帮忙。 她也没有怨恨张兴文,她在知道罗凌云这个层身份时,也知道张兴文的确帮不了她。 但是,布凡明明可以帮她,却不帮,她无法不怨恨。 春天看着布凡的背影,鼓着腮帮子,用力的跺了一下脚,转身走向戴沐雪,柔声说道:“慕倾姐,你先起来吧! 春天看着布凡的背影,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然后用力地跺了一下脚,接着转身走向戴沐雪,用温柔的声音说道:“慕倾姐,你先起来吧!少爷不帮你,我来帮你。” 说完,春天再次弯下腰去搀扶戴沐雪,而这一次,戴沐雪并没有再挣扎反抗。 毕竟,布凡已经离开了,她再跪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春天扶起戴沐雪后,鼓励她说:“我们一起努力修炼,等我们变得强大之后,我会陪着你一起去仙界报仇。” 春天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还不够有说服力,她紧接着补充道: “放心吧,我还有两个非常厉害的姐姐,一个是书音姐,另一个就是慕倾姐,她们可比我厉害多了呢。 如果真遇到什么困难,到时候我就让她们一起来帮助你。” 戴沐雪感受到了春天真挚的关心,内心的升起一股暖意。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最终忍不住趴在春天的肩膀上抽泣起来。 春天轻轻地拥抱着戴沐雪,用手轻柔拍了拍戴沐雪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沐雪姐姐,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你不弱于任何人,我会一直陪着你,支持你的! 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修炼,变得更强大,这样才能替你的父母报仇啊!” 戴沐雪的抽泣声渐渐减弱。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春天那清澈如水的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嗯,对,我一定可以靠自己帮父母报仇。” 戴沐雪心中也升起一股倔强,既然方布凡不肯帮她,那么她就靠自己。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亲手杀了那些害死她父母的凶手,让他们血债血偿! 布凡一个人在方府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老戴住过的院子门口。 他轻轻地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 布凡静静地站在院子的烈日下,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洒在他身上。 他仰头凝视着天空中的云朵,思绪如同那飘忽不定的云彩般游离。 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悠悠地飘荡着,变幻着形状。 烈日下的布凡,身影显得有些孤独。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布凡依然站在那里,仰望着天空,思绪飘荡。 阳光照耀下,他的身影仿佛与天空融为一体,成为了这夏日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布凡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你个小家伙是怎么想的,既然托孤于我,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啊!” 第91章 书音悟道 三年后。 春风翩跹,秋叶似火, 书音在尘世的走廊中漫步,眼中映照着繁华喧嚣,耳畔是万家灯火的低语。 作为一名冷静的旁观者,她目睹了人间的悲欢离合,体会了世间的苦乐炎凉。 在这三年时光里,书音领悟了一个深刻的道理:人间是场戏,每个人都是其中的演员,演绎着各自的命运剧本。 书音视人间如巨着,每个人都撰写着属于自己的章节。 她缓缓步过,细心品读每段故事,感受他们的情感波澜,领略他们的生活哲理。 在这过程中,她逐渐明白,生活的意义在于体验,在于感知,在于修行。 在这纷扰的世间,世人多在追逐物质的财富,却鲜少关注心灵的滋养。 他们在追名逐利的道路上疾驰,却忽略了身边的美丽风景,忽略了内心的呼唤。 书音深感这是人类的悲哀,也是世间的痛点。 在这三年的时光流转中,有一件事始终如刺在喉,令她痛心疾首,那就是人心的复杂难测。 她见证了一个孩子偷窃父母的血汗钱,但在去买糕点的途中,却无私地给了一个街边乞讨的老人。 她也目睹了一位满口道德的文人,在私下里却与朋友的妻子纠缠不清。 她见识了一个凶恶的歹徒,在生死关头,却宁死不屈,保护着自己的家人。 她也见过,男人为了私欲,卖妻卖女。 书音还见证了一个女人为救病重的丈夫,选择牺牲自己的尊严。 而当丈夫康复后,却无情地抛弃了她,这一幕令人无比心碎。 她曾目睹过一幕令人心碎的场景: 一个孤独无依的老人,竟选择利用孩子们的纯真之心,以欺诈之术来维持生计。 这种行径,无疑是对道德和良知的亵渎。 然而,她也见证了一种令人动容的坚韧: 那位生活困苦的老人,凭借着自己乞讨来的微薄收入,坚韧地养育着两个与他无亲无故的孤儿。 老人的身躯虽佝偻,却如同一座见证了岁月沧桑的古老拱桥。 用坚韧不拔的信念和深沉的爱心,承载起了一镇居民的善良与良知。 即便是在风雨的洗礼下,也依然屹立不倒,守望相助。 她也目击了无数凡人的奇迹:如那个爱上了比他大十几岁寡妇的少年。 他们因他人闲言碎语而被迫逃离,躲进悬崖峭壁。 少年用一生时间在悬崖上开凿出了一条万丈天梯,为了方便妻子行走。 当然,她也目睹了无数凡人留下来的罪孽。 书音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步履蹒跚,神游物外。 她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却又在关键时刻,本能地避开危险。 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心中却充满了疑问:那些无恶不做的人,还算人吗? 那些没有一点良知的人,配称之为人吗? 无人回答。 书音的脑海里开始自动翻找答案。 在书音的记忆深处,回忆如同一位穿越时空的旅人,轻盈地穿梭于岁月的长廊, 回到了那个充满星光的夏夜,那个充满温馨气息的小院。 夜幕低垂,星光璀璨。 小院里,静谧而祥和。 一张华丽的躺椅,两个小巧的凳子,三个稚嫩的身影。 小书音,眼中闪烁着求真的光芒,向那位躺在躺椅上,似乎沉浸在梦乡中的少年提出了问题: “少爷,为什么人类的世界不能充满爱与和谐呢?” 少年的双眼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 “你所见到的人,未必就是真正的人,他们似人却非人也。” 小书音的眉头紧锁,她不解地追问:“少爷,什么是似人非人?”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深邃而遥远:“普通人通过外表来区分彼此,而真正的人则通过心灵来寻找同道。 在那些真正人的眼睛里,人类社会就像一个大杂烩,各种妖魔鬼怪混迹其中,他们披着人皮,却并非真正的人。 这样杂乱的族群,根本无法交流,唯有通过野蛮的征服、兼并、消灭才能维系和谐。” 月光如水,洗礼着这个宁静的小院,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 不远处,一个大眼睛的小女孩正好奇地聆听着他们的对话,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对这个世界的无限好奇。 书音的眼中掠过一抹挣扎,她从那片朦胧的月色中抽身而出,回到了热闹非凡的街道上,耳边再次响起了人群的喧嚣声。 不,他们终究是人。 但为何,他们的行为如此令人作呕? 阳光洒落在书音的身上,映照出她的孤独与迷茫。 在这喧嚣的尘世中,她仿佛一位漂泊的旅人,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书音喃喃自语: “少爷就一定是对的吗?” 既使少爷是对的,难道就没有其他正确的答案吗? 不,一定有。 书音轻轻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这一次,她让自己融入了路人之中,加入了街道的人流,随波逐流。 耳边传来商贩的叫卖声,顾客的砍价声,小孩子的欢笑声,以及大人们对生活的牢骚声。 渐渐地,书音似乎有所领悟,她平静地追问自己: 何为人道? 她脑海里的记忆开始如跑马灯般闪过,三年游历的碎片记忆在她的脑海中快速融汇,兼容。 最终,融会贯通。 刹那间,她心中豁然开朗。 每个人都像是孤岛,承载着独一无二的观念。不同的出身、经历和见识,塑造了他们千差万别的人格。 这些人格特征,正如大自然中地貌下形成的清澈溪流、臭气熏天的沟渠、汹涌的江河和壮丽的湖泊。 是啊! 万川归流则为海,万观归心则为道。 这一刻,书音仿佛找到了自己道,她的步伐变得更加坚定,眼神中透露着对于世界新的理解。 长街的尽头, 满头白发的陆傲,缓步走来。 他的眼神冰冷而空洞,怀抱着一把剑。 陆傲的周身荡漾着冰冷刺骨的剑意,仿佛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气场,让人无法靠近。 人群纷纷向两旁让开,仿佛他是一个瘟神一般。 没有人敢与他对视,也没有人敢与他说话。 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走过,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陆傲一步一步地走着,他的脚步沉稳而有力。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 书音心有所感,从冥思状态中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对面。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这不是在破庙里遇到的那个人吗?他的头发怎么都变白了?” 她轻盈地跃起,施展御空之术朝着远方飞去。 她看得出陆傲是冲她来的,但觉得这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正常。 她决定先把这个家伙引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再做打算。 陆傲看到书音飞走,毫不犹豫地追赶上去。 突然,街道上的人群开始喧闹起来: “哇塞!那两个人飞走了!” “哇!阿妈,我看到神仙了!” “神仙保佑,……” 书音见陆傲已经跟上,不再犹豫,全力朝着万里之外的江河飞驰而去。 没过多久,书音率先降落在江面上,转过身来看着陆傲也落在江面上。 两人相对而立,站在奔腾的江面上。 书音看着精神恍惚陆傲,皱着眉头试探的问道:“你又是来杀我的吗?” 陆傲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书音。 他缓缓地抽出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锐利和坚韧。 随着长剑出鞘,陆傲的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宛如一头即将出击的猛虎。 书音见状,也不甘示弱地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战意。 就在这时,陆傲率先出手了。 他猛地挥动手中的长剑,一道白茫茫的剑气如同一道闪电般朝书音拦腰斩去。 书音见此情景,脸色凝重。 她迅速做出反应,将长剑向江面轻轻一点,然后向上一挑。 顿时,汹涌澎湃的江水如同被挑起一边的毯子一样,向着陆傲翻卷而去。 江水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轰” 剑气和江水相互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江面上掀起了巨大的浪花,如同山峰一般高耸。 书眉头紧锁,这个人比上次更强了,她一上就被逼的动用了最强手段。 心中暗道:看来只能入武尊了,不然,估计不是这人对手。 她的人道只是悟出了一个幼形,本来没打算急着突破武尊,但入武尊也够了,那就入武尊吧! 她心念一动,身上的气势轰然暴涨,就在她细心感悟武尊境的玄妙时。 陆傲一剑斩出,一道百丈剑气朝着书音迎头斩去。 书音本来想举剑还击,但突然间,她心口微微发热,福至心灵般地感到一阵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心念一动之间,她身上白光一闪,刹那间,在她身体表面形成了一面白色的气盾。 \"咚\" 的一声巨响。 白盾稳稳地挡住了陆傲的剑气,然而仅仅一瞬间后,白盾又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百丈剑气崩散开来,狠狠地撞击在江面上,激起了一朵朵十几丈高的巨大浪花。 书音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刚才那种玄妙的感觉,心中涌起一丝惊喜。 原来,这是一股来自于心脏内的奇特能量,牵引着她体内的武气,刹那间在周身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盾。 然而,书音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无法主动运用这个神奇的武技。 她根本不了解心脏内传来的那股神秘能量究竟是什么,更别提如何去调动它了。 不过,她暗自决定将其命名为 \"护体神盾\",并期待着未来能够更好地掌握和运用这个能力。 第92章 北冥有鱼 波涛滚滚的长江之上,水幕如同天空中的云彩,层层叠叠,遮天蔽日。 在这壮阔的背景下,陆傲和书音相视而立,仿佛是两位即将交锋的战神。 陆傲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他对书音的突破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但那一闪而过的光盾却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然而,他很快将这份好奇抛诸脑后,他的战斗本能告诉他,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他手臂一挥,手中的长剑如同一条银龙脱手而出,伴随着尖锐的剑鸣声,划破空气,直指书音的面门。 他的身体如同一道影子,紧跟其后,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书音掠去。 书音身形微微一侧,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轻松地避开了直射而来的长剑。长剑从她身旁飞过,继续向前飞去,发出呼啸的声音。 就在这时,陆傲突然施展了一种奇特的剑法技巧,他的手指轻轻一勾,长剑在空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调转剑尖,再次对准书音的后背发动攻击。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道闪电划破江面。 书音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威胁,她迅速转身,用手中的剑向上撩起,与袭来的长剑正面交锋。 只听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两把剑相互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如同节日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 \"铛!\"剧烈的冲击力使得翻滚的江水瞬间停滞,仿佛时间都凝固了片刻。 陆傲的长剑被击飞出去,在空中旋转着飞向远处,留下一道道光影。 而此时,陆傲已经来到了书音的面前,他伸手一招,被击飞的长剑如同有灵性一般,嗖的一声飞回他的手中。 陆傲的眼神冰冷,再次向书音发起了猛攻。 他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道闪电划破江面。 书音毫不畏惧,迎上了陆傲的攻击。 两人的剑在江面上交错,溅起无数水花,每一滴水珠都反射着阳光,如同无数颗钻石在空中飞舞。 江面上,剑气纵横,战斗画面惊天动地。 陆傲的剑法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试图打破书音的防御。 书音则以灵活的身姿和精湛的剑术应对,巧妙地化解着陆傲的攻击。 他们的战斗引起了周围江水的激荡,形成了一道道巨大的漩涡,水花四溅,仿佛整个江面都被他们的战斗所震撼。 两人近身交战了数百回合后,仍然难分胜负。 就在这时,陆傲突然收手,主动拉开了与书音之间的距离。 书音心里清楚,如果仅仅比拼用剑技巧和战斗经验,她确实稍逊一筹于陆傲。 然而,她拥有青衣仙子的一段用剑感悟,再加上自身天赋异禀,学习速度极快。 陆傲皱起眉头,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书音当成了陪练对象。 他当然不会继续给书音喂招。 于是,他决定不再保留实力。 他将长剑横于胸前,用手掌轻轻地抚摸了一遍剑身,仿佛在与它对话一般。 突然,长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发出一阵嗡嗡声,同时光芒绽放,剑身微微颤动着,似乎在回应着陆傲的动作。 陆傲的眼神骤然凝聚,双手紧握剑柄,身上从江面上升空,举剑向着书音斩出一剑,剑尖划破长空,带来一阵让人无法直视的强光。 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一只白虎从剑芒中腾空而起。 这只白虎,背生双翼,体型庞大,气息恐怖。 它张开血盆大口,獠牙锋利,向书音怒扑而去。 书音神色凝重,感受到陆傲这一剑之威,比之上一次,强大了不止十倍。 面对这强大的攻势,书音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双手紧握剑柄,瞬间在空中挥出九剑,每一剑都凝聚成一把长达百丈的巨剑。 当她挥出第十剑时,十剑合一,化为一柄千丈巨剑,向白虎怒斩而去。 “轰” 巨响传来,江面被炸得四分五裂,江水翻滚,掀起巨大的浪花。 白虎与巨剑相持,短暂的僵持后,白虎突然仰天长啸,身体瞬间移动,消失在巨剑之下。 下一刻,白虎出现在书音面前,巨爪猛挥,向书音怒拍而去。 书音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虎的巨爪向自己袭来。 书音在被巨爪击中的同时,身上白光一闪。 “咚” 书音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被强大的力道砸入江底。 江水溅起高高的水花,将她的身影淹没其中。 书音凝聚出的巨剑这时才掉转剑身,朝着巨虎斩了过来。 巨虎一扇翅膀,与巨剑相撞。 “碰” 巨响传来,江面再次掀起惊涛骇浪,书音的巨剑消散开来。 陆傲皱着眉头看着江面。 他可不相信书音就这样死了,难道她躲在江里不出来了吗?或者已经逃跑了吗? 白虎也立在江面,巡视着江面。 就在这时,整个江面开始翻腾起来,水面急速下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走。 就在这刻,江面“哗”的一声,一个由江水凝成的巨大的鱼头,从白虎身下水里冒出头来。 鱼身还未露出江面,光看鱼头就比白虎还要大上数倍! 白虎微微弓起身子,准备攻击目标。白虎毕竟不是真正的生灵,它只有战斗的意识,没有危机意识。 陆傲顿感不好,刚要指挥白虎飞到天上去。 巨鱼突然一跃而起,从水里探出小半个身子,张开那足以吞下一座城的大口,一口将白虎吞了下去。 “咕噜” 一声,白虎被巨鱼吞下肚去。巨鱼吞下白虎后落入水面。 “碰” 江水顿时沸腾起来,无数水浪冲天而起。 陆傲这时候才注意到站在鱼头上的书音,心中震撼不已。 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怪鱼,这鱼露出来背脊,几乎占据了眼前的江面,体长一眼看到不到头。 书音淡然地站在怪鱼头顶,仿佛与鱼融为一体,成为了这片江域的主宰。 “北冥有大鱼,其名为鲲,其长不知几万里。” 陆傲低声喃喃道,随即,丢下一句,“我还会再来找你”,身形一动,朝岸边飞射而去。 书音平静地看着陆傲离去的背影,并没有追击的打算。 她知道离开了江面,即使能够战胜陆傲,也无法将他彻底击败。 书音可以算是嫉恶如仇,但对于要杀她的人,反而并没有多少怨恨。 她的心中装的是整个人间,一个人再大的恶意,放到她心中,都显得微不足道。 这也是为何? 修士与凡人皆需立心之缘由所在。 若汝所立之心足够宏大,那么生活中的一切艰难困苦、风风雨雨,于汝而言,不过是些许的风霜罢了。 书音伫立于江水之上,眼帘轻合,沉浸在自我观照的宁静之中。 随着这次境界的突破,她的意识深处涌现出许多零散的记忆片段。 万人跪青衣,青衣练剑,青衣战无相人。 这些片段无一不与那位身着青衣的仙子紧密相关。 她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直觉,当她迈入圣境的那一刻,所有的谜团都将得到解答。 第93章 乱象初现 邙荡山脉中。 陆傲刚一降落,便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四位气质非凡、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老者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们的态度傲慢,神态各异,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陆傲心中警觉,他明白这四位老者绝非泛泛之辈。 他停下脚步,目光警惕地注视着他们。 “小子,你知道安定城的路吗?”其中一位老者冷冽地问道。 陆傲面无表情地回答:“知道。” “那太好了,”另一位老者威严地说,“给我们带路。” 陆傲淡然回应:“没空。” “哼,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第三位老者嘲讽道,“乖乖带路,可免你一死。” 陆傲心中涌起一股杀意,他刚刚在书音那里受挫,心情本就郁闷。 他没有言语,只是缓缓握住了剑柄,一股强大的气息开始在他身上聚集。 四位老者的反应各异,有的怒目圆睁,有的冷嘲热讽,他们互相讥讽着: “哈哈!这小子,抱着一把剑,难道就以为自己是高手了吗?” “谁知道呢?大概是被情所伤,不想活了吧!” “谁去给这个下界的贱民一点颜色看看?” 虽然他们是四个在仙界不起眼的武尊,但来到凡界后,他们却有一种病态的优越感。 一位怒气冲冲的老者自信地说:“都别抢,我来教训这个污秽之地的人。”话音刚落,他便运转武气,抬起一只手。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瞬间掀起了一阵狂风,草木折腰,大树摇曳,他的手指前方凝聚出一只巨大的能量爪。 旁观的三位老者开始打趣地交谈: “老刘一出手就是裂天爪,看样子是准备几招制胜啊!” “我赌这小子坚持不过三招。” “看这小子模样,似乎也是武尊级别,或许能撑个几招吧!” “哼,凡界的修士怎么和我们相比,一群污秽之徒,如何能和我们这些被仙气滋养的高贵之人相提并论。” 就在这时,老者的巨爪携带着恐怖的威势向陆傲抓去。 只见一道剑光闪过,伴随着一声轻响,老者的巨爪粉碎,他的身体也瞬间一分为二。 陆傲面无表情地收剑,冷漠的目光转向剩下的三位老者。 三位老者的笑容瞬间凝固,接着怒火中烧,齐声怒吼: “找死!” “你敢杀老刘!” “贱民,你不可饶恕!” 一位魁梧的老者虽然同样愤怒,但保持着理智,下令道:“这小子不弱,一起出手,杀了他!” 其它两个老者,尽管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老刘肯定是因为轻敌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但魁梧老者毕竟是他们的领头人,两人还是决定给他一个面子,三个老者一同向陆傲发起攻击。 一个老者凝聚出了如小山般的能量拳。 另一个老者召唤出一只井口粗的巨指。 而魁梧的老者则取出一杆长枪,携带着满天枪影,向陆傲刺去。 三人的攻击威势惊人,光起手动作都让地面震动,给人一种毁天灭地的感觉。 面对三人的联手攻势,陆傲紧握剑柄,手中剑“沧”的一声出鞘,一道如残月的剑气横扫而过。 巨拳、巨指、长枪,一切攻击在剑气面前瞬间破碎。 残月般的剑气所过之处,参天大树应声而倒。 三位老者,其中两位被腰斩,瞪大了眼睛,无法置信。 而魁梧的老者倒在血泊中,口中不断渗出鲜血,艰难地看向陆傲,断断续续地问道:“阁下…是…凡界…武尊中…最强者吗?” 陆傲冷漠地回答:“不是” 魁梧的老者颓然地躺在地上,他一直认为如果自己出生在凡界,也能成为人中龙凤,纵横四海八荒,醉卧美人膝,醒握天下权。 他迷离的目光看向天空,心中默默感慨:原来如此,弱者无论在哪里都是弱者。 陆傲冷视着剩余的老者,继续前进。 陆傲抵达邙荡山脉,意欲寻找真正的圣境妖兽,观摩感悟一番,以突破自己剑气凝虎的瓶颈。 他有信心只要剑气凝虎再次突破,就能战胜书音,当然,前提是在没水的地方。 在神秘而广袤的洛神大陆,邙荡山脉独树一帜,它是大陆上唯一有妖兽栖息的禁地。 这里的统治者是三头圣境妖兽,它们分别是白虎、大地熊和老乌龟,每一种都拥有令人敬畏的力量。 对于陆傲而言,这次的旅程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尽管人类与武圣妖兽之间存在互不侵犯的条约,但他的出现可能会被视为挑衅。 但如今陆傲心中只有剑,为了提升剑道,他早已无惧生死。 在半道上,陆傲碰到了四个傲娇的老头儿,他们居然是罗凌云收服的武尊高手。 这四个武尊的使命呢,就是把戴沐雪给带回应天界。 罗凌云原本觉得戴沐雪在仙界肯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哪知道张兴文突然蹦出来,把她给送去凡间啦。 虽然罗凌云对戴沐雪没怎么上心,可毕竟杀了人家父母,他琢磨着,“好人做到底”,早点帮她跟家人团聚吧! 这三年罗凌云都在埋头苦修,根本没工夫管别的事儿,直到最近才晓得戴沐雪的下落。 他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戴沐雪跟张兴文有啥关系,要是真有,那他可得小心点了。 罗凌云小心翼翼地派人去张兴文那边打听了一下情况。 张兴文的反应那叫一个配合,真是大大出乎了罗凌云的意料。 他不光把所有问题都回答得详详细细,甚至还主动把布凡一家的住址给说了出来。 很明显,他心里巴不得仙界的宗门去给方家找点麻烦呢! 隐瞒!这辈子都不可能滴! 书音驱马徐徐朝安定城行去,沿途所经之城镇,她目睹生活用品价格飞涨,尤以粮食为甚,百姓生活之负担愈发沉重。 她深知此乃四大帝国之战所遗之影响。 其心情沉重,忧虑难安。 书音深知物价上扬会引发诸多难题,特别是对于贫困家庭来说,他们极有可能遭受饥饿与贫困的侵蚀。 她的眉头紧蹙,内心满是忧虑。 在落日的余晖中。 书音的身影逐渐远去,但她的忧虑却愈发深重。 布凡小院。 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小院里。 春天,专注地进行着站桩的修炼,她的姿态优雅而神圣; 而戴沐雪则在院中央挥刀练习,每一次刀锋划过,都带着决绝和杀气。 练习结束后,戴沐雪走向春天的身影,眼里带着一丝羡慕。 虽然她也尝试过桩功,但心总是无法平静下来,效果自然不理想。 布凡注意到了这一点,便传授了她天煞刀诀。 刀诀或许不及桩功高级,但对于戴沐雪来说,它更为适合。 戴沐雪用手抹去额头的汗水,轻声叫了春天一声。 春天睁开眼睛,结束站桩,看向戴沐雪,甜甜地说道: “沐雪姐,你练好了吗?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去看看少爷醒了没有。” 戴沐雪拉住了春天,明显有话要说。 第94章 春天的弱点 春天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望向戴沐雪:“沐雪姐,你还有其他事情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好奇和不解。 戴沐雪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紧盯着春天,轻声说道: “春天,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去跟方少爷说说情,看能否请他帮我提升一下修行天赋。”她的语气充满了期待与恳切。 春天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好吧!那我试试看,但不一定能成功哦。”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结果的不确定。 然而,戴沐雪似乎并不满意春天的回答。 她眼中流露出悲伤和失望,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说: “春天,你一定要帮帮我呀! 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如果连你都不帮我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无尽的哀伤。 春天看着戴沐雪如此难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她紧紧握住戴沐雪的手,安慰地说:“别伤心了,沐雪姐,我会尽力帮助你的。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请求少爷帮你提升天赋的。” 戴沐雪心中升起欣喜,感动的说道:“谢谢你春天” “用不谢啦!你快去洗澡吧!我找少爷帮你求情。”春天说完向着布凡房间跑去。 戴沐雪在方府待了三年。 但她的身份更像一位方府借宿的客人。 她因为心中对布凡有怨念,基本上不找布凡说话。 不用想,布凡也不会去找她说话。 她用了三年从武师修炼到了武宗,这种修行速度本来也不算太慢。 但是看到如今已是武皇的春天,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要知道春天今年才十八岁,她已经二十四了。 春天轻快的来到布凡房间,轻拍了几下门。 “进来”布凡淡淡的声音传来。 春天轻轻地把门推开一道间隙,她将脑袋从间隙里探了进去,观察了一下。 她看见布凡躺在躺椅上,看着窗外的天空。 她将门彻底推开,走了进去,轻快的说道:“少爷!你起床啦!” 布凡没说话,他从这丫头进门的小动作,就猜到了,她有事要求自己。 春天没等到布凡的回话,大眼珠子一转,屁颠屁颠的跑到布凡身后,给布凡捏起肩膀来。 布凡蠕动了一下身体,调整了一下体位,缓缓的闭上眼睛。 春天按了一会,她感觉布凡好像睡着了,伸出一只手,在布凡眼前晃了晃,试探的喊道:“少爷!少爷!” “说吧!什么事?”布凡微微动嘴皮,有气无力的出声道。 春天赶忙把手收回来,一惊一乍的道:“啊!少爷!你没睡着呢!” 她见布凡又不接话,赶紧试探的说道:“少爷!你可不可以帮沐雪姐提升一下修炼天赋啊?” “她的天赋对于她来说够用了”布凡淡淡的道。 布凡看来戴沐雪这辈的上限是武尊,早十年晚十年没多大区别。 “啊!为什么啊?可是沐雪姐想早点报仇啊!”春天不明所以的说道。 “你不是在努力修炼吗?你在努力一点,早点修到九境,然后,帮她把仇报了不就行了。”布凡淡淡的道。 布凡认为这反而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帮戴沐雪报仇,又能给春天提供修行的动力。 布凡知道,春天的修行上限并不比书音低,她的心性完美契合地道。 大地承载万物,有容乃大。 她原本不足的身体天赋,布凡也帮她补足了,她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修行的动力。 春天其实内心并没有太强的欲望去变得强大,但她却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可以将他人的事情背负在自己身上。 比如现在戴沐雪所遭受的仇恨,一旦春天表示愿意帮忙,她便会全身心投入其中,甚至比对待自己的事情还要认真。 布凡深知,春天这种看似是弱点的心性,实际上正是能将她推向超凡的关键所在。 人和人是不同的,弱者会被背上的包袱压垮,而强者则会背着包袱走得更稳健。 春天轻轻地摇晃着布凡的肩膀,小嘴嘟囔着:“无论如何,沐雪姐如此可怜,她既然想要提升天赋,少爷你就帮她一把嘛!” 布凡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你提升天赋花了多长时间吗?” 春天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好像有七八年左右吧!” “可是戴沐雪不同,她的年纪较大,身体已经基本定型,要对她进行改造,效果会非常差,而且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这个时间里,如果她能够静下心来专心修炼,她或许都修炼到武尊境界了。 而,武尊之后的修行与身体天赋关系并不是太大了。”布凡语气平淡地解释道。 春天听后,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叹了口气说:“啊!这样一来,沐雪姐肯定会感到很失望呢。” “依我看,她恐怕不只是失望那么简单,估计要受不小的打击呢!”布凡言之凿凿的说道。 春天一听,顿时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着急地说道:“啊!这么严重啊!那该我怎么办呢?” 布凡躺在椅子上,一脸慵懒地看着窗外,没好气地说: “我怎么知道,这都怪你,谁让你跟她说我能提升天赋呢!给了她取巧的希望,又打碎了她的希望。” 春天听后,脸上满是愧疚和担忧,喃喃自语道: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啊! 前几天沐雪姐抱怨修行天赋太差,怪自己太没用,我就安慰一下她嘛! 告诉她,我的天赋也很差劲,少爷帮我提升了天赋,但还是没有书音姐厉害呢!”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就是你的错,你现在能做的事,就是努力修炼,早点帮戴沐雪把仇报了。”布凡散漫的说道。 春天听到布凡的话后,心情变得有些低落,轻声回应道: “哦!” 她的手放在布凡的肩膀上,轻轻地揉捏着,但动作显得杂乱无章,时而用力,时而轻柔。 此刻,她的心思已经飘到了如何安慰戴沐雪身上。 布凡感受到了肩膀上传来的异样感觉,微微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好了,别捏了,该干嘛干嘛去。” 春天听到布凡的责备,有些委屈地收回了手,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她低声询问道:“少爷!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用午餐?” 布凡只是挥了挥手,淡淡地回答道:“你们去吃吧!晚上我还要去陪老爷夫人吃饭呢。” 春天无奈地点点头,应声道:“哦!知道了。” 她转身离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她深知布凡的饮食习惯,大多数时间里,布凡都只吃一顿饭,偶尔才会吃两顿,所以她也不再多说什么。 第95章 武圣聚会 在夕阳的余晖中, 方府仿佛被金色的梦境所笼罩。 布凡漫不经心的路过花园,正沿着通往用餐大厅的道路缓缓前行。 他的目光寂静而深邃,宛如宇宙深处的黑洞,似乎在演化着世界的奥秘,又或许只是在享受这份宁静。 在花园的一隅, 一位柔美的丫鬟在花坛边忙碌, 她的手法灵巧而熟练,仿佛那些盛开的花朵是她珍贵的宝物。 她的目光不时偷偷投向布凡,羞涩中带着一丝生机勃勃的光芒。 然而,布凡似乎并未察觉这份目光,他的脚步未曾停歇,渐渐消失在丫鬟的视线之外。 直到,布凡的身影消失在花园。 丫鬟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迅速整理花坛。 那些残败的枝叶和花瓣在她的手中变得井然有序。 随后,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留下一路芳香。 布凡虽然身在方府,但他每隔七天才会与父母共进一餐,他自称忙于修炼,实则更多的是出于懒惰。 在一片辽阔无垠的大海中。 波涛如怒海平面上。 十七位武圣如同雕塑般屹立在中央,他们的气息强大而神秘,仿佛与波涛汹涌的大海融为一体。 他们或四人一组,或五人一伙,围坐在海面之上,宛如平坦的大地。 海风轻拂,带着凉意,拂过他们的面庞,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曳,酒液在杯中荡漾出愉快的波纹,映照出他们欢愉的面容。 他们的笑声在风中回荡,与海浪的声音交织,形成一曲美妙的乐章。 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超然和从容,仿佛世间的纷扰和烦恼都已被抛诸脑后。 他们是洛神大陆的传奇人物,分四桌而坐,分别代表着四大皇朝:天凤皇朝、大武皇朝、炎阳皇朝和大云皇朝。 大武皇朝的武圣武南天、赵家武圣赵海山也在其中。 他们相互问候,轻松愉快地交谈着。 此时,天凤皇朝的一位成熟美妇——凤云瑶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淡淡地说道:“诸位道友,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四大皇朝的仗该如何打吧?” 她此话一出,原本谈笑风生的场面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凤云瑶的眉宇间带着一丝不屑,她轻蔑地说:“诸位都是武圣,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炎阳皇朝的一位魁梧老者脸红脖子粗地反驳道:“我的家族并非皇室,你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与我无关。” 他此话一出,十七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了他。 与魁梧老者同桌的一位威严老者,他阴沉着脸责问道:“这天下是我们祖辈用生命换来的,是大家的天下,何来独占之说?” 魁梧老者被十六双不满的眼神看得如芒在背,赶忙打哈哈道:“喝多了,醉话,诸位别介意。” 赵海山暗自翻了个白眼。 他心中暗道:这种不利团结的话,你可以想,但别说出口。 武南天则目光深邃地看向美妇,缓缓说道:“凤云瑶,既然天凤皇朝实力最强,那就由你们胜出吧!” 凤云瑶身边的四名美貌武圣目光不善地看向武南天。 她们都是天凤皇朝的掌权者,各个风情万种。 天凤皇朝是四大皇朝中最强的,同时也是一个女性掌权的皇朝。 其他两桌的皇朝武圣们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四大皇朝实力排行,天凤第一,大武第二,第一和第二天然的有些不对付。 在场众人心里都清楚,胜利朝如今的处境,大概率是要直面仙界的人。 到时候是福是祸,谁也无法预测。 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侥幸心理,那是普通人的专利。 凤云瑶眼神冰冷,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回到武南天身上,冷声问道:“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想躲在我们女人身后?” 其他两桌的武圣纷纷表示不满,纷纷指责凤云瑶言语过于激进。 赵海山为了缓和气氛,帮着武南天说道:“凤云瑶,南天说的也没错,毕竟你们实力最强嘛,胜利属于你们,合情合理。” 凤云瑶冷哼一声,毫不让步:“那就别讨论了,打吧!直到凡人死光为止!” 风云皇朝的皇室武圣急忙打圆场:“好了,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炎阳皇朝的威严老者也开口道: “凡人对于在座的诸位来说或许微不足道,但他们对于家族的发展还是有一定作用的,能少死一点就少死一点。 只是不知道仙界到底有何打算?” 武南天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凡人保不住,四皇朝的混战,不过是仙界的第一步棋罢了。 即使我们控制战争的伤亡,也无济于事。” 凤云瑶皱着眉,追问武南天:“你还知道些什么?把话说清楚。” 武南天摇头叹息: “我也就知道仙界九境天仙在凡界有所谋划,诸位若不想重铸先祖荣光,就别去试探仙界的底线了。” 炎阳皇朝的魁梧老者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不满地说: “我们这些弱鸡,连个八境都凑不出来,还想重铸先祖荣光? 想屁吃呢!能苟延残喘就不错了。” 大云皇朝的皇室武圣点头认同: “家、国、天下,自然是先保家。我们没有先祖的气魄和能力,硬着头皮学先祖也是个笑话。” 在场的众人大多数点头表示认同,少数几个没点头的人,也没出言反对,算是默认了。 一众武圣又闲聊了一会,各自散去。 从遥远的往昔开始, 这些世家就遵循着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这让他们强者恒强,如同在历史的长河中淘洗出的黄金,熠熠生辉。 这些历史悠久的世家大族,已经超越了凡人的成长轨迹,如同天空中的星辰,璀璨夺目。 他们不仅拥有无可匹敌的武力,还握有人世间最顶尖的生产资料和知识。 这些世家如同大海,汇聚了各领域内的精英,即便是非己之族的人才,也会被其吸附至麾下。 对于凡人的作用,他们并不依赖。 甚至,他们可以通过制作傀儡,或者简单地训练几只猴子来取代凡人的角色。 对于这些世家而言,凡人的价值仅在于孕育出那些凤毛麟角的人杰——那些众生中的佼佼者。 这些人的知识和思想,正是世家大树乐意接纳的养分,为其提供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文明的起源总是以人为核心,他们构成了社会的基石。 然而,随着文明的发展和进步,人口的重要性可能会发生变化,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人口增长可能会成为发展的负担。 在文明的高级阶段,人口数量完全失去了意义,取而代之的是质量。 第96章 书音归来 阳光洒在古老的安定城上,给这座城池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书音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缓缓地进入了城门。 书音抬头望去,看到了加固过的城墙。城墙高大而坚固,仿佛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让人感到安心。 她沿着街道前行,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街市上热闹非凡,人们忙碌地穿梭着。书音注意到这里物价并没有上涨,这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方府门前,三年未归的书音静静地站着,她的目光凝视着那扇熟悉的大门,心中平静的湖面上悄然荡起了一丝温暖的涟漪。 方府站着两个家丁,一个少年,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一眼就认出书音来,冲着书音憨厚的笑着说道:“书音姑娘,你回来了啊!” 书音看向中年家丁,微笑着说道:“嗯!黄大哥,是我回来了。” 书音将马交给了黄大哥,脚步匆匆的朝着方府深处走去。 此时,正值午后时分,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书音轻轻推开院门,小心翼翼地踏入小院。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小院中央的那名女子身上,只见她手持长刀,正在认真地练习某种霸道的刀法。书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中暗道:这个女子是谁?没见过啊!。 接着,她又注意到了春天正站在院子的一角,静静地站着桩,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而在院子的另一边,树荫下的一张躺椅上,布凡正悠闲地躺着,似乎在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书音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份宁静。 她不禁心想,难道没有人发现她已经回来了吗?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和她预想中的久别重逢完全不一样。 戴沐雪其实发现了书音,但她并不认识书音,所以也没理会,继续专心练刀。 春天是修炼太投入了,布凡就不好说了。 书音深吸了一口小院的空气,嘴角微微上扬,朝着布凡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走到布凡面前,对着躺椅上闭眼休息布凡,轻声细语的唤道:“少爷!我回来了。” 布凡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书音。 三年的悟道,让书音越发清丽脱俗,她的眼神清澈明亮,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从容。 她身着一袭素雅的衣裳,身姿修长而挺拔,宛如风中的翠竹,坚韧而不屈。 布凡“嗯”了一声,继续闭上眼睛。 书音看着闭上眼睛的布凡,嘴角微扬,心中嘀咕道:少爷还是熟悉的少爷。 她轻轻吸了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熟悉气息,仿佛能闻到布凡身上那独特的味道。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无比温馨,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书音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她轻轻地转身,朝着春天走去。 春天正专注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塑。 书音走到春天面前,停下脚步,静静地观察着他。 突然,书音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调皮捣蛋地在春天眼前晃了晃。 春天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脸懵逼地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 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时,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瞬间睁得老大,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哎呀!书音姐你回来了啊!”春天兴奋地叫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她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 “嗯!我回来了。”书音点头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春天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上前一把拉住书音的手,根本不容书音分说,便拉着她朝布凡那边拽去。 她一边拽着书音往前走,一边大声叫道:“少爷!少爷!书音姐回来啦!” 书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而是任由春天拽着自己向前走去。 很快,春天兴高采烈地将书音拽到了布凡的面前。 然而,当她们走近时,却发现布凡紧闭双眼,静静地躺在躺椅上,毫无反应。 春天见状,调皮地眨了眨眼,然后弯下腰来,对着布凡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 布凡冷着脸睁开眼睛,看向春天,没好气地说道:“我早知道了” 春天一脸赔笑着说“呀!我以为少爷你睡着了嘛!那少爷你继续睡吧!”说完,又拽着书音朝戴沐雪走去,边走边喊: “沐雪姐,这是书音姐,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很厉害的书音姐。” 正在修炼中的戴沐雪听到春天的大喊声,停止修炼。 她看向拉着书音走进来的春天,心里暗暗想:我又不是聋子,这么大声地喊,我怎么会听不到呢? 当戴沐雪看到书音时,她不禁仔细打量起这个女孩。 书音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自信、从容和淡定。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感到神圣而不可侵犯。 戴沐雪暗自思忖:“看来春天说得没错,这书音确实很厉害。” 戴沐雪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主动向前走了两步,客气地说道:“很高兴认识书音妹妹。”她的目光落在书音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春天笑着对书音说:“这位沐雪姐姐。”她的语气轻松愉快。 书音微微点头,微笑着回应道:“见过沐雪姐。”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让人感觉亲切无比。她的眼神清澈明亮,透露出一种真诚和善意。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不,三人刚刚认识完毕,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聊天了。 春天首先好奇地问道:“书音,这三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呀?” 书音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向春天讲述了她旅途中的种种趣事和那些令人惊叹不已的奇异风景。 春天听得入神,脸上满是惊讶和好奇。 听完书音的故事,春天也忍不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义愤填膺地说起了戴沐雪的悲惨遭遇。 春天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同情,她对那个伤害戴沐雪的人表示深深的厌恶。 书音眉头紧锁着听完了春天的讲述,她也没想到老戴竟然死了,戴沐雪是老戴的遗孤。 春天说完,看向书音,一脸愤慨的说道:“书音姐,我们一定要帮沐雪姐报仇。” 书音点点头,看向戴沐雪认真的说道:“沐雪,我会尽力帮助你的,但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提升实力,我们的实力太弱了。” 戴沐雪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用力点头道:“放心吧,书音姐,我知道该怎么做。” 书音接着说:“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不能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她从戴沐雪眼中看一股化不开的仇恨。 春天附和道:“是啊,沐雪姐,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帮父母的报仇的。” 戴沐雪感激地看着书音和春天,心中涌起一股温暖。虽然失去了亲人,但至少还有这两个朋友愿意帮助她度过难关。 第97章 仁者无敌 夕阳如血, 晚霞如同天边燃烧的火焰,将天空染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 在布凡的小院中, 阳光与阴影交织出一幅明暗交错的图案。 一张长行矮桌静静地摆放在阴凉处,四周围绕着四个矮凳。 布凡、书音、春天和戴沐雪四人围坐,沉浸在一片宁静和谐的气氛中。 布凡与书音肩并肩而坐,一个负责泡茶,一个负责喝茶。 书音手中的茶具,在她熟练的操作下,缓缓泡制出一壶清香四溢的茶。 她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仪式感,仿佛在向茶艺致敬。 旁边的春天正在教育小白,她的脸上既有愤怒又有不舍: “以后小孩子拿石头扔你,躲开就好啦!别再把人家吓哭了。” 小白则委屈地趴在桌子上,不敢反驳。 小白原本只是一只普通的雪貂,经过布凡的改造成了妖兽,但它的内心仍保留着幼兽的天性。 春天忙于修行,小白便放飞天性,跑出去撒欢。有时追逐鸡群,有时戏弄小狗,有时潜入山林与野兽较量。 戴沐雪独自坐在角落里,一袭黑衣,一只手托着下巴,目光迷离地望着天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书音为布凡添了杯茶,轻声问道: “少爷,我在突破武尊时,心脏中涌现了一股奇异的能量,少爷可曾知晓这是何物?” 布凡轻啜一口茶,淡然回应: “天地之间的正气,纷繁汇集成各种形态。在河川岳山之间流转,在日月星辰之间升腾。对于人来说,这就是浩然之气。” 书音沉思着,低声自语:“浩然正气吗?”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见,却又似乎带着一些揣测和不确定。 春天听得一头雾水,探究地观察着书音,眼中闪烁着好奇。 “少爷,”她的声音轻柔而充满疑惑,“书音姐为何有浩然正气?我怎么感受不到呢?” 布凡喝了口茶,他的目光深远而深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这是因为书音姐的心中有着崇高的理想和坚定的信念。她的内心,已经凝聚出了圣心的种子,而圣心又能够吸收和凝聚天地间的浩然正气。” 布凡继续说道:“如今对于你书音姐来说,突破九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春天和戴沐雪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仿佛看到了某种超乎想象的事物。 戴沐雪的唇瓣紧抿,复杂的眼神在书音身上徘徊,似乎在试图理解这位拥有浩然正气的女子。 春天则是一副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模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她们那震惊的表情,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震撼。 随后,春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 “哇塞,书音姐,你好厉害啊!” 她转向布凡,兴奋地问:“少爷,浩然正气厉害吗?” 布凡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追忆。他回忆了一番,这世间唯一能伤到老魔的力量。 “世间有道法三千,却有一气可破三千法,它便是浩然正气。” 戴沐雪的眼神中满是羡慕,她的心中有些苦涩,为什么自己没有书音这样的天赋和机遇。 如果有的话,她就可以为父母报仇了。 春天则是一脸的兴奋。“哇,书音姐你好厉害哦!” 书音微微一笑,温和地说:“其实,我并不知道该如何运用浩然正气,我甚至不知道它从何而来。” 春天乐呵呵地说:“在我眼里,书音姐就是除去少爷以外最厉害的人。” 她转向布凡,迫不及待地问:“少爷,我怎么才能和书音姐一样,拥有浩然正气吗?” 布凡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浩然正气并非人人可得,它需要一颗大仁大义之心。 人们常将仁与善混为一谈,但布凡深知二者之别。 仁包容善,但亦包容恶。 真正的大善往往显得极度无情,而真正的大恶倘若不带私心恶意,那么两者可能都是仁的体现。 天道因其无情而能公平,人道想要公正必须了无私心。 真正的仁,超越了情感的局限,追求的是大公无私的正义。 倘若哪天,书音成了万人唾弃的大魔头,布凡绝对是最不意外的那个人。 布凡淡淡的说:“你心无大志,别想了。” 春天一脸失望,但她并没有放弃,她在思考,是否要立一个大志向。 然而,她内心又有些犹豫,立大志,会不会太累了呢? 书音看着布凡,诚恳地问:“少爷,我该如何去掌控这股力量?” 布凡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说:“用心去感受它,浩然正气有灵性,它会回应你的正念。” 书音续上布凡的茶,然后继续问:“那我要如何加快圣心的成长?” 布凡的眼神深邃,他淡淡地说:“你心中的正念越强,圣心种子就会更快地成长。” 书音思索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少爷,我圣心大成,可斩九境仙修吗?” “当你圣心大成时,仙凡两界无敌。”布凡回道。 春天看着书音,崇拜地说:“书音姐,你要天下无敌啦!” 书音听到无敌二字,不自觉的想起,母亲口中提到的绝世大魔。或许那位才敢言无敌吧! 她微微一笑道:“人外有人,仙外有仙,何况仙外还有魔呢!” 春天却对此不以为然,少爷说的话,肯定没错嘛!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自信,仿佛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管他是仙,还是魔,以后谁要敢做坏事,书音姐,你就将他们统统打跪下。” 说完,她调皮地朝布凡眨了眨眼,向他寻求支持。 “少爷!我说的没错吧!” 布凡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了春天身上,但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这种光芒既不是友善的微笑,也不是恶意的挑衅,更像是一种无奈和惋惜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仔细观察,那光芒似乎带着一丝调侃,就像一个大人看着一个孩子犯傻时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关爱智障儿童一般。 然而,这丝调侃并没有让布凡显得不尊重或者轻视春天,反而让人感到他对她有着某种别样的爱护之情。 春天见布凡不配合自己,她马上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戴沐雪。 这一看,让春天心头一紧。 戴沐雪眼神木讷地望着远方,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她的表情充满了哀伤和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春天急切地起身,跑到戴沐雪身边关心的问道:“沐雪姐,你怎么啦?那里不舒服吗?” 戴沐雪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我想起母亲了。” 春天的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仿佛被戴沐雪的话触动了心底深处的某根弦,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她温柔地将手臂环绕在戴沐雪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 “如果心中有仇恨,我和书音姐会站在你身边,一同伴你面对。 但是,生命一旦消逝,就无法再回来。那些过往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她轻轻地拍了拍戴沐雪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充满智慧: “我们活着,就要不断前行。我们可以偶尔回头望望,但脚步不能倒退。 花自向阳花,人只有一直向前看,才能不烂在过去。” …… 仙界。 仙山之上,云雾缭绕, 两个仙人相对而坐,正专心地下着棋。 他们的神态悠闲,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凡界的棋局,也该推进一步了。”其中一个仙人说道。 另一个仙人微微点头:“嗯!先给凡界降下一场天灾吧!” 第98章 王朝崩塌 在夕阳的余晖渐渐西沉之际,天边的最后一抹光辉也悄然隐去,如同一场无声的告别。 在布凡安静的小院里,他独自一人,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 静听着春天和书音如同细雨般温柔的安慰之词,她们围绕在神情沮丧的戴沐雪身边。 布凡目光向上,望向那遥远的的天际,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他心中默叹:这丫头在偏执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时光飞逝, 秋去冬来。 季节悄无声息地更迭, 洛神大陆迎来了一个史无前例的严冬。 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大陆。 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天神撒下的银色薄纱,不一会儿,一切都变得白茫茫一片。 书音和安定城的一群百姓,一起站在城墙头。 她望着外面白茫茫的大雪,心情无比沉重。 寒风凛冽, 冰冷刺骨的冷风如刀割般吹打在百姓们的脸上,让他们感到阵阵刺痛,但这丝毫不能冷却他们内心高涨的热情。 人群中,人们议论纷纷,充满好奇和兴奋。 “太神奇了,外面下那么大的雪,我们安定城竟然一个雪花都没有。”有人惊叹道。 另一个人附和道:“我认为是我们安定城的人都是好人,所以才会受到神仙的眷顾。” 然而,另一名旁观者却不屑地反驳说:“切,你们没发现吗?有一个透明光罩,笼罩着我们安定城吗?我觉得我们安定城里面肯定住着神仙。” “是啊!我们安定城肯定是受到了神仙的庇佑。”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对对对,我们安定城人杰地灵,肯定是一块福地啊。”大家越说越激动。 最后,有人提出:“我觉得吧!可能是因为定王的关系,定王可是龙子,自然会有神仙护体。” 这个观点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一时间,安定城的百姓们对这座城市充满了自豪与感激之情。 书音看着幸福感爆棚围观百姓。 她心中很不是滋味:人类的幸福感,往往都是来自于他人苦难的承托。 在一片茫茫大山深处, 陆傲神情凝重地仰望着天空上,那像个倒扣的巨锅,笼罩着大半个邙荡山脉的能量护罩。 能量罩上隐约看到一只巨大的玄武虚影若隐若现,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又似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陆傲旁边一头雄壮的白虎,口吐人言,闷声说道:“看来,老乌龟,离九境不远了啊!” 一只灵动的小白虎围绕着陆傲跑来跑去,它的身体小巧玲珑,毛发洁白如雪,柔软而光滑,如同最上等的绸缎一般。 小白虎的眼睛犹如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它的尾巴轻轻摇晃,仿佛在向陆傲打招呼。 最为特别的是,这只白虎长了一对小翅膀,翅膀虽小,但上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羽毛,显得格外精致。 一个月前, 在邙荡山脉的心脏地带, 陆傲历经千辛万苦,穿越了无数险峻的山峰,最终踏入了白虎圣兽的领地。 但当他亲眼目睹这位传说中的霸主时,他的心猛地一沉。 白虎圣兽远比他所想象中的更为庞大,仿佛一座移动的山峦,威严而庄重地矗立在他的视野中。 面对这尊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存在,陆傲深知,他的到来无疑是一种挑衅。 然而,在他甚至没有机会开口之前,白虎圣兽便已举起那山岳般的重爪,向着他猛烈地拍了过来。 在这生死关头,陆傲别无选择,只能竭尽全力,使出了他最后的杀手锏——剑气凝虎。 这是一门汇聚了他毕生修为的绝技,他希望通过此举,能为自己争来一线生机。 尽管陆傲来时已经做好了身死道消的准备,但他未曾想到,白虎圣兽却在关键时刻收回了攻击,轻描淡写地就将他的剑气凝虎化解,并将那巨爪收了回去。 陆傲愣在原地,双眼圆睁,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无法理解白虎圣兽为何会突然停手,但他清楚地知道,这背后必定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原因。 直到后来,当他遇到了白虎圣兽的血脉后代——小白虎,陆傲这才揭开了这个谜团背后的真相。 安定城 书音心情沉重地缓缓挪动脚步,悄悄地离开了喧闹的人群,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方府走去。 她低着头,心里像是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当书音回到小院时,发现戴沐雪和春天正在专注地修炼,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径直走向布凡的卧室。 来到布凡的卧室门前,书音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她走进房间,一眼便看到布凡正静静地躺在躺椅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书音眉头紧蹙,心情愈发沉重,她默默地走到布凡身后,轻声说道:“少爷,这场雪好像不太正常。”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和不安。 布凡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淡漠地回答道: “有九境天仙施展了大神通,操控了洛神大陆的天象。”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漠,仿佛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 书音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眼神满是怒意,咬牙切齿的说道: “果然是仙界搞的鬼”随后,似乎想到什么,看向布凡,期待的问道:“少爷,你有没有办法让这雪停下来。” “没有”布凡淡淡的道。 书音一脸失望地缓缓从布凡的卧室走出来,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仿佛在黑暗的深渊中挣扎。 她沉重地迈着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被千斤重担压着,艰难地来到了小院中央。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内心的波澜却像是汹涌的海浪,难以平息。 她摆好桩势,利用多年练功养出来的身体惯性,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明白现在该做的就是尽快提升实力。 书音深刻的明白,没有力量的正义是空虚的,就像是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这场大雪一下就是半个月,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百姓们陷入了空前的困境。 白茫茫的大地上。 胡桃站在那里,身影在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中显得格外孤单,仿佛是一幅被遗忘的水墨画中的一抹淡墨。 她的眼神空洞,凝视着那座安生屋子,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被厚厚的积雪无情地覆盖。 她的心,就像这被摧毁的家园一样,碎成了无数片,每一片都承载着她对过去温暖记忆的哀伤。 她的童年,就像那些被风吹散的雪花,转瞬即逝,没有留下任何温暖的痕迹。 她的成长之路,充满了坎坷和艰辛,每一步都像是在冰面上行走,小心翼翼,却又不可避免地滑倒。 年幼丧母,成年后,她又被迫继承了赌鬼父亲留下的沉重赌债。 一座无形的山压在她的肩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丁小虎,那个她被迫嫁给的男人,虽然偶尔的暴力让她的身体布满了伤痕。 但他的离开,却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她现在独自一人,面对着这倒塌的家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她用冻得通红的双手,从废墟中挖掘出那些被雪水浸透的粮食和那个装着微薄积蓄的钱罐子。 她的手指几乎要被冻僵,但她依然坚持着,用那些残破的木板和瓦片,在墙角搭建了一个简陋的避风港。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蜷缩着身体,试图从冰冷的地面上汲取一丝温暖。 她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了一团团白雾,她的牙齿因为寒冷而不停地打颤。 饥饿时,她只能生吃那些被雪水泡得发胀的粮食; 口渴时,她只能吞下几口冰冷的雪,那刺骨的寒意几乎要冻结她的喉咙。 厚厚的积雪覆盖了一切,连找柴火生火都成了奢望。 尽管生活如此艰难,胡桃依然顽强地坚持着,她期盼着朝廷的救援,就像以往在困难时刻那样。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她所期待的救援并没有到来。 她所剩无几的粮食已经开始变质,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 胡桃知道,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她带上那个装着微薄积蓄的钱袋子,踏着厚厚的积雪,艰难地向镇上走去。 当她费尽千辛万苦来到镇上时,她震惊地发现粮食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天价。 她几年来辛苦积攒的钱财,竟然只能买到几斤黑面。 她手里紧握着那个装着三斤黑面的袋子,在寒风中呆立,心中充满了迷茫。 她不知道,吃完这几斤黑面后,她将何去何从。 田地被厚厚的雪覆盖,庄稼被冻得枯黄,来年的希望破灭。 胡桃失去了生计,她的未来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为敌。 白茫茫的大地上,胡桃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她的存在只是那微不足道的小小小黑点。 日复一日,朝廷的援助迟迟未至,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在饥饿中消逝。 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流民四散,匪盗横行,整个王朝好像陷入了一片末日的混乱。 第99章 难民入城 在安定城的城门口。 一大群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灾民如潮水般涌现。 他们拖家带口,背着简陋的行囊,眼中透露出绝望和对生存的渴望。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沧桑,他们经历了长途跋涉,只为在这座城市中寻求一线生机。 城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身着整齐的盔甲,手持长枪,警惕地注视着灾民的一举一动。 他们的表情严肃而坚定,丝毫不敢有丝毫懈怠。 城门口的气氛紧张而压抑,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灾民们聚集在城门口,他们发出悲切的呼喊声,请求城卫兵放他们入城。 有些人甚至开始哭泣,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然而,城卫兵们不为所动,他们坚守着自己的职责,防止任何可能的暴乱发生。 这时在人群中,一位裹着破旧被褥的瞎眼老妇人,她虚弱地倒在地上,呼吸急促,眼神迷离。 围绕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皮肤黝黑、面黄肌瘦的大汉,他焦急地呼喊着:“娘,您怎么啦!您别睡着了。” 老妇人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枯槁的手,壮汉马上会意地将头伸了过去。 老妇人摸索着摸了摸壮汉的头,断断续续地说道:“胜子,丢下我吧!活命去吧!我也不是你娘。” 看着越来越虚弱的老妇人,胜子不安地说道:“我从来只有您一个娘,娘您是饿了吧?我给你拿吃的。” 说着,他转身取下背上的包裹,快速解开。 里面只有几块干枯的树皮和一把锋利的菜刀,以及一块烂布条。 他拿起菜刀,卷起裤腿,露出小腿肚。 在周围人惊骇的目光中,他捏起一块肉,手起刀落,割下一块肉来。 他快速拿起包裹里的布条,咬着牙在腿上缠了几圈,打结绑好。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没有理会还在渗血的伤口,转身拿着刚割下来的腿肉,小心翼翼地送到老妇人的嘴边,温声说道: “娘!我这里还有一块生狗肉,现在也没条件给您煮熟了,您就忍着点恶心把它吃了吧!” 老妇人强撑着一口气,微笑着说道:“胜子,要…活着。”说完,就昏死了过去。 胜子手忙脚乱地抱起老妇人,撕心裂肺地喊道:“娘!你别睡啊!娘!你醒醒。” 胜子叫了半天老妇人也没反应,一把扔掉手里的腿肉。 他抱着老妇人,走到城门下,轻轻地将老妇人放在地上。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对着城门上方的士兵不停的磕头,嘴里绝望无助地喊着:“求大人救救我娘,我愿意用命去换。” “求大人救救我娘。” “求大人……” 胜子沙哑的求救声,在寒风中回荡。 那是来自弱小者的悲鸣。 灾民群中,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小少妇正躲在人群里偷偷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小少妇正是胡桃,只见她此时眼睛微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伤和无助。 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酸楚。 胡桃也是经历过无数苦难的人,但此刻她却希望看到那位可怜的老妇人能够得到拯救。 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默默地祈祷着上天能给这位老人带来一线生机。 城楼上的一位年轻的城卫兵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同情。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对着将领说道:“大人,你看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就将这两人一起放进来吧!城里那么多难民,也不多他们两个。” 将领看着城下额头上一片血迹的胜子,考虑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他心中暗道:“王爷说了,遇到有才之人,可以放进来,这样的忠义之人,必然是可塑之才嘛!” 在他看来没有一个上位者会拒绝忠义之才。 几个城卫兵打开了城门,年轻城卫兵走到胜子面前说道:“带着你娘跟我一起进城”。 其他灾民看到这一幕,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一窝蜂似的涌向城门,希望能够得到同样的待遇。 将领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对着大地一跺脚。 大地震动,冲上来的人群,全部震翻在地。 在一片哀嚎和绝望的哭喊声中。 城卫兵们迅速关上了城门,只留下了一片失望和叹息声。 将领冷哼一声,一跃而起回到了好几丈高的城楼上。 他们金吾卫可没有同情弱者的毛病,灾民要是敢暴动,他会毫不犹豫地全屠了。 他为什么放胜子进城,因为老妇人是难民中唯一的老人。 他已经在这里当值了一个月,难民队伍中的老弱病残越来越少,到现在已经没有了。 这些东西,都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没办法指责难民,人活不下去的时候,再谈道德毫无意义。 胡桃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扇被缓缓合上的厚重城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久违的微笑。 这抹笑容中,既有来自良心的满足感,也有一丝对人间的欣慰。 她深知,前方等待着她的,依然是无尽的苦难。但此刻,凝视着从困境中脱身的胜子和老妇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那颗早已被冰冷现实冰封的心,却开始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那是善! 那是希望! 在方府的大门口。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书音和春天正忙碌地帮着家丁一起施粥。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映照着她们充满善意的笑容。 书音身着一袭素雅的衣裳,她动作熟练地舀起一勺勺热气腾腾的粥,干净利落地倒入排队等候的人们的碗中。 “大家都不要急,粥管饱,每个人都有份,让老人小孩优先。” 春天则在一旁帮忙维持秩序,她用温和的声音引导着人们有序地排队。 她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让难民在等待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一丝慰藉。 家丁们也在忙碌地工作着,他们与书音和春天默契配合,确保施粥的过程顺利进行。 排队的人们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们接过粥碗,低声道谢对着书音道谢:“谢谢姑娘,也祝方老爷,方夫人长命百岁。” 有些人甚至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这份人间温暖在他们心中蔓延开来。 接近中午的时候,难民队伍都领到了粥,纷纷散去。 春天皱着小脸,走到书音面前,疑惑的问道:“书音姐,今天怎么没有新来的灾民?” 书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眼神微微闪烁,似乎在努力掩饰着什么,然后才轻声说道:“可能……可能去别的地方了吧!” “不应该吧!我们方府的施粥点,离城门算是比较近的啊!”春天一脸困惑的说道。 在一旁的帮忙的丫鬟,听着两人的谈话,小声说道:“我听说,好像不让灾民进城了。” 春天一脸疑惑看向丫鬟,问道:“你听谁说的啊?”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城里不少居民,都反对让灾民进城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丫鬟无奈地摇摇头回答道。 第100章 春天闹王府 春天不顾书音的劝阻,心如火焚,疾步如飞地赶往到了城门口。 她一跃而登上了高耸的城楼,站在垛口之上,俯瞰着城墙之外,那一群面容憔悴、身形枯槁的灾民。 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激愤。 她的眼眸里,流露出对这些受苦受难之人的深深同情,同时,对于守卫城池的士兵们,她亦怀有难以抑制的愤怒。 她一脸愤恨地指着他们,质问道:“你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怎么忍心拒他们于城外?他们已是走投无路,我们怎能不施以援手?” 士兵们面面相觑,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的将领走上前来,试图平息这场风波,解释道: “春天姑娘,请理解我们也是遵循上命,城堡之内物资有限,再让更多的灾民涌入,恐怕会引起秩序混乱,疾病亦可能随之传播。” 春天听闻此言,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她高声反驳:“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无辜的生命在城外饿毙?我们应当想方设法援助他们,而不是将他们置之不理!” 士兵们低头不语,知晓春天所言不无道理,然而,他们也有自己的职责所在和难处。 将领只能苦笑回应:“春天姑娘,请勿让我们为难,我们也是在执行军令。” 盛怒之下的春天,转而踏上了武言云的定王府邸。 她的脸色如冰,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毫不犹豫地闯入了府内。 门口守卫的武宗护卫立刻挡住了她的去路。 但春天出手如电,毫不犹豫地挥动拳头,将他们击退。 她的力量实在是太惊人了,每一拳都带着凌厉的劲风,如同惊雷一般,让人心惊胆战! 那些护卫们虽然也有些本事,但在她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仿佛脆弱得像纸糊的一样。 他们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她一拳击飞,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街道上的行人都被眼前发生的事情震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停下脚步,围成一圈,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我是不是看花眼了?竟然有人敢强行闯入定王府,难道他不想活了?\" 一个人惊叹道。 \"这个女子真是勇猛啊,她究竟是谁家的女儿?\"另一个人好奇地问道。 \"勇猛个屁,我觉得她要么是活腻了,要么就是没脑子。\"又有一人不屑地说。 这时,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突然插进来说: \"是啊,她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如果就这样死了实在太可惜了,还不如让给我享用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淫荡的笑容。 在王府的幽深之处。 一座典雅的阁楼内。 一位身着金甲的壮汉与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正沉浸在棋局之中。 随着金甲壮汉在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他看向黑袍老者,语带戏谑地问:“是否需要派人前去处理一番?” 黑袍老者手中握着一枚黑子,眉头紧皱,目光专注地落在棋盘之上,突然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打乱了棋子,沉声应道: “正是,太过放肆了,必须得管一管。”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棋子便被他屈指一弹,飞出窗外。 黑子划破天际,跃过了王府的大门,精准地没入了某个猥琐男的后脑勺。 那个一脸淫笑的猥琐男,笑容瞬间定格,然后重重地栽倒在地。 在王府门前有说有笑的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猥琐男,吓得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金甲壮汉黑着脸,怒气冲冲地盯着黑袍老者,大声质问道: “吴老头,你这是输不起了吗?我刚刚问的是,要不要管一下闹事的小丫头?” 吴老头脸色如常,悠闲地说:“我还以为你是让我清理垃圾呢!” 随后,他一边整理着棋盘,一边平静的说道:“那个小丫头是方少爷的人,你要是愿意,你就去管,我这个老头子才不管呢。” 春天的脚步毫无停滞,愤怒地继续向府邸深处走去,每一步都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决心。 府内的人见到这等情况,无不感到惊恐,却又不敢阻拦。 春天的目标明确——找到武言云,为灾民讨一个公道。 身后的护卫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虽然面露痛苦,却并未放弃,再次冲向春天。 春天轻蔑地回头一瞥,再次挥拳,将他们击退得更远,这次的力度更甚,他们撞击在墙壁上,再也无法起身。 春天不再理会这些护卫,继续在府邸中寻找武言云。 她的心中都想好了,如果武言云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非揍他一顿不可,为那些无助的灾民出口气。 就在春天还没找到武言云的时候,武言云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武言云一出现,便挥手让跟在春天后面的护卫退下去了。 “春天姑娘,为何如此动气啊?我哪里得罪春天姑娘了吗?”武言云温和地问道。 “哼!武言云,你为什么不让灾民入城?你这是草菅人命。”春天瞪着武言云,愤愤不平地说道。 武言云苦笑着说:“春天姑娘冤枉我了,我也有苦衷的啊!” 春天一脸不屑地说:“你有什么苦衷?” 武言云苦笑着说:“春天姑娘,你知道大武有多少人口吗?” 他看着一脸茫然的春天,自问自答道:“一百一十多亿人口。” 他摇头叹息道:“这场雪灾之后,估计最少有六成平民生活难以为继,我们一个十几万人口的安定城,又能收留多少呢!” 春天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她还是硬着脖子,蛮不讲理地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们都不能见死不救!” 武言云看着她,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他解释道:“城内的粮食有限,如果再让灾民进城,只会让安定城也陷入饥荒之中。” 事实上,安定城内的一些聪明人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随着灾民数量的增加,他们意识到自己的生存空间受到了威胁,于是开始抵制灾民进城。 这些人深知,如果继续接纳灾民,城市的资源将被耗尽,不仅无法帮助更多的人,反而会导致整个城市陷入困境。 因此,他们选择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利益,拒绝让更多的灾民进入城市。 这种自私的行为虽然让人感到失望,但也是出于对自身生存的担忧。 春天听后,沉默了片刻,似乎理解了武言云的难处,但还是很不满地说道:“可是那些灾民怎么办?他们也是人啊,总不能让他们在外面等死吧?” 武言云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我会安排人在城外设立了临时避难所,尽力为灾民提供食物帮助。” 第101章 难民营 阳光温暖,如慈母般照耀大地。 在安定城郊,一幅忙碌的救援画面正展开。 春天和书音两位美女与热心居民、官兵一起,共同在为灾民搭建避风港。 他们快速而有力地搬运木材、搭建结构,并分发食物和水。 这场援助,安定城居民积极参与救援,慷慨捐赠财物,贡献力量,共同奉献爱心。 很有爱的画面。 但! 他们的善良,需要隔着一座厚厚的城墙。 “书音姐,接着!” 春天一只手托起一根粗壮的圆木,宛如抛出一个轻巧的绣球,朝着屋顶上的书音飞去。 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充满了蓬勃的朝气。 书音面带笑容,稳稳地接住。 随后她犹如一位优雅的演奏家,精准地将圆木放置在屋顶上,每一次钉子的敲击都如同奏响在人们心间的欢快旋律。 春天在下方忙碌着,她的身影如同精灵般敏捷,传递着建筑材料。 她的鼓励声温暖而亲切:“书音姐,你的木工手艺越来越棒了。” 书音只是微笑,她们之间的默契无需言语,如同经过无数次的锤炼。 她们一起表演着什么叫大力出奇迹,一间间房屋如同魔术般拔地而起。 四名汗流浃背的灾民,肩并肩地坐着,稍作休息。 他们的目光追随着那根四人合抬的木头,只见它在书音和春天手中轻松地抛接,如同玩物一般。 这一幕让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一名男子打趣地说道:“这两个姑娘将来嫁人,肯定家庭和睦。” 旁人好奇地问:“此话怎讲?” 男子笑着道:“她们如此勇猛,婆婆岂敢不温柔,丈夫岂敢不听话,孩子岂敢不孝顺。” 胡桃在一趟趟的搬运着青砖,她偶尔抬头看向书音和春天的方向,眼里满是崇拜,原来女子也可以如此强大。 半个月后, 在众人的努力下,避难所终于建成。 面色灰败的胡桃艰难地站在欢呼雷动的灾民之中,身体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这些庇护所不仅仅只是一个避难所,更是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让他们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与关怀。 胡桃轻咳一声,只觉得喉咙里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火烧过一样难受。 她知道自己生病了,这场雪灾,加上后来的风餐露宿,早已掏空了她的身体。 胡桃心里忍不住悲哀的自嘲,“我这辈子是来还债的吧!” 她好不容易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又无缝衔接遇上病魔,老天爷好似铁了心要收走她的命。 夜幕降临。 书音和春天坐在刚刚建成的避难所前,望着眼前的成果,内心充满了满足和欣慰。 春天享受着帮助他人带来的快乐。 而书音深知,他们的援手不仅拯救了灾民的生命,更在他们风雨飘摇之际,给予了他们人性的光辉和生存的希望。 安定城的人们用实际行动诠释了“雪中送炭”的真谛,这份深情厚谊将永远铭记在灾民心中,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火,唤醒了他们内心的生机和良知。 两天后。 春天和书音再次踏入了那片充满苦难的地方——难民营。 营地里的人们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仿佛春天和书音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新的生机。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感激与热情,如同迎接英雄般地向春天与书音打招呼:“春天姑娘,书音姑娘!” 春天与书音微笑着回应,亲切地与灾民们交谈,声音中满是对他们的关怀。 她们询问着他们的生活状况,聆听着他们的需求。 围绕着她们的是难民营中为数不多的孩子们,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真而灿烂的笑容。 这些孩子或许还不懂得生活的艰辛,但他们眼中的光芒,让人感到温暖,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春天蹲下身,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一个最小的孩子,轻声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眨了眨眼,然后用稚嫩的声音答道:“我叫王小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害羞。 春天笑了笑,继续问:“那你爹爹和娘亲在哪里呢?”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诚实地回答道:“我爹爹生病了,我娘亲在照顾他。” 春天微微皱起眉头,关切地问:“你爹爹怎么会生病呢?” 然而,小男孩一脸懵懂无知,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这时,一旁的小女孩突然插话道:“我娘亲也生病了。” 紧接着,其他几个孩子也纷纷说道:“我爹爹也生病了。”“我娘也生病了。”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重。春天和书音心中一紧,意识到这里可能存在某种疾病传播的情况。 春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着王小狗说道:“王小狗,你带我们去看一下你爹的情况?” 王小狗点点小脑袋道:“嗯!我带你们去。” 书音和春天跟着王小狗来到一间大同屋。 避难所搭建的都是大同屋,因为安定城外的灾民数量庞大,还在持续增加,自然不可能为每个人单独建造房屋。 书音和春天一走进门,就有十几个汉子站起来跟她们打招呼:“春天姑娘,书音姑娘。”两人搭建房子的时候,展现出来的力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书音微笑着点头回应。 春天热情的回应:“大哥,大叔,不用客气啦!我们过来看看小狗爹的病况。” 灾民们七嘴八舌的一顿夸: “书音姑娘,春天姑娘,真是人美心善。” “那是,两位姑娘,不光人美心善还本事大。” “就是,我看两位姑娘,肯定仙人转世,应该叫仙子。” 春天被夸得眉开眼笑,心里美滋滋的,但有些不好意思。 她捂着脸说道:“好啦!大家都别夸了,再夸我害羞了啊!” 灾民们笑呵呵的看着春天,安静了下来。 书音面色平静的走到躺在角落里的王小狗爹身前。 避难屋里面的床铺也很简陋,就是用一些砖块靠着墙砌筑一个框架上面铺上木板。 王小狗的爹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只不过如今他状况不怎么好。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双眼紧闭,呼吸略显急促,嘴里偶然喃喃着胡话:“爹,娘,对不起。”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时地滑落下来,浸湿了枕边的床单。 一个妇人紧锁着眉头,牵着王小狗守在他旁边。 书音看着汉子的情况,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她伸出一根手指,搭到汉子的脖子上,感知延伸至汉子体内查看了一番。 她收回手指,确定了猜测,是时疫。她在观察了一遍周围的灾民,好多咳嗽,和吸鼻涕的。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这些人恐怕都被感染上了,只是暂时还没倒下罢了。 让她稍微心安点的是,时疫并不算疑难杂症,不说药到病除,但基本只要上及时救治不会危及生命。 书音看向妇人问道:“有没有让医师看过?”她知道武言云安排有医师替灾民治病。 妇人忧心忡忡的说道:“有医师看过了,但是没开药,只是吩咐多休息,多喝热水。” 书音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怒意,转身朝门外走去。 春天赶忙追了出去:“书音姐,你怎么啦?” 一众灾民看得摸不着头脑,对于他们来说,简陋的难民营已经是天堂。 他们可不敢奢望有什么医疗保障。生病了能活活,活不了只能怪自己命贱。 书音头也不回的说道:“武言云安排的庸医草菅人命。” 春天先是一脸不可置信,接着转为气愤,气冲冲的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找他算账。” 第102章 灾民的困局 在沉郁的氛围中,书音踏入了难民营的一间宽敞房屋,一股草药的清香迎面扑来,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房屋中央是一张长长的木质柜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和药具,它们被井然有序地摆放着,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墙壁上挂着一些古代名医的画像,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医术的执着和对病人的关爱。 这些画像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庄严而神圣的氛围。 角落里是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一位老者正在悠闲地品茶,身后站着一个机灵的少年郎,他正在为老者按摩肩膀。 当书音走进来时,少年郎抬起头看了一眼,但并没有起身迎接,而是继续为老者按摩,嘴里还不耐烦地说:“看病等一下,等我师傅喝完这杯茶再说。” 书音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她走到一旁摆放着的几张椅子,坐了下来等待。 春天却没有那么好脾气。 她眉头一挑,几步冲到老者面前,一把夺过老者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老者一脸阴沉的看着春天,准备让徒弟把人赶走。 少年郎看到这一幕,脸上顿时露出愤怒的表情,指着春天大声骂道:“你这个野丫头,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在这里撒野!” 春天毫不畏惧地叉起腰,瞪大眼睛回击道:“我就是来撒野的,怎么啦?你又能把我怎样?” 少年郎气笑了,冷笑着说道:“你们是来求医的吧!你现在跪下给我师父道歉,不然就别想我师父出手了。” 春天一脸不屑地看了一眼老者,没好气地说道:“我才不会找这个庸医看病呢!” 少年郎笑容微滞,没想到人家不是来看病的,不过这也没事。 他继续嚣张地说道:“我师父是安定城有名的名医,你信不信我师傅动动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春天伸出一只手,对着少年郎慢慢握拳,手指关节发出一阵瘆人的嘎吱声。 她冷哼着说道:“哼!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少年郎看着春天的拳头,咽了口唾沫,生涩地说道:“你还想动手打人,我们可是在替定王府办差,动了我们定王饶不了你们。” “我才不怕定王呢!”春天一脸嚣张地说道。 少年郎一脸错愕的看向春天说不出话来。 老者阴沉地看向春天,沉声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春天冷哼一声道:“找你算账!” 老者被她这副嚣张的态度激怒了,他气笑了:“呵!老夫压根不认识你们,你们是想找茬吧?” 书音走了过来,眼神冷漠地看着老者,沉沉问道:“我想问下,灾民得了时疫,你为什么不及时医治?” 老者眯着眼睛,看着书音,语气里满是不爽和不屑:“没有药材,我治不了。” 书音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时疫这种常见的病症,怎么可能会没有药物?” 老者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你难道不知道,最近进城的那两万灾民中,很多人都被时疫困扰。 他们需要治疗,否则一旦疫情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城里的药材已经被定王府征收一空,剩下的一点也被城内的居民抢购一空。” 书音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漠:“没有药材,你就可以安心地在这里喝茶,任由灾民自生自灭吗?医者仁心,你的良心在哪里?” 老者不屑地看着她:“一些垃圾灾民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书音看着老者,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她竭力压制着想要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的冲动。 老者之前对病人的冷漠,最多只能算是没有医德,但是现在,他已经连做人的资格都失去了。 书音可以忍耐,但是春天却无法忍受。 她走上前,对着老者的脸吐了一口唾沫,指着他鼻子大声骂道:“你这样的人不配做医生,你连做人都配不上。要不是看你年纪一大把,我非得揍你一顿不可。” 几人都没想到春天会干出这种事,表情各异。 少年郎呆滞了一下,他反应过来,赶忙走上前来,想要为老者擦拭脸上的唾沫,但是老者却一把推开他的手,自己用手抹了一把脸,气得浑身发抖。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破口大骂:“放肆!你们太过分了!我和你们没完。” 春天不屑地看着他:“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我还没揍你已经算便宜你了。” 老者愤怒地嘲讽道:“我道德败坏?你知道那些灾民为什么会病倒吗?” 春天翻了白眼,一脸的不耐烦:“当然是生病了啊!” 老者冷笑着说:“呵呵!让我来告诉你吧。如果只是单纯的时疫,其实大多数人都可以自己扛过去。 但是他们之所以这么严重,是因为他们在愧疚,他们在承受着良心的折磨。” 老者的话让书音和春天的脸色都变得阴沉起来。 老者继续冷笑着说:“这些人,几乎都是为了活命而丢弃了亲人的人。其中有老弱的父母,有怀孕的妻子,有年幼的孩子。” 春天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她看向面无表情的书音,眼神里充满了求助:“书音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书音叹了口气,说道:“人活不下去的时候,是没有道德的。” 书音之前也没有想到这些,她只是以为这些灾民只是因为饥寒交迫而病倒。 但是现在,她明白了,这些人是因为精神上的压力而病倒的。 春天脸色更加难看,她扭头看向老者,没好气地说道:“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说完,转身就走,她要回去找少爷,不管这些灾民了。 老者冷哼一声,他可没有那么大度,这个仇他记下了。 书音看着负气离去的春天,没有阻止,她转向老者,苦涩地说道:“据我观察,灾民中大部分人都感染上了时疫,我们总不能不管不问吧?” 老者鄙夷地说道:“你以为那些没有发病的就是好东西吗?那只是因为他们更没有良心罢了。 有良心的早就被定王的人带走了,这里剩下的都是垃圾。” 书音听老者这么说,她也有一种想要离去的冲动。 她叹了口气,三年悟道,人心险恶,人性幽暗,她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那么,定王让老先生在这里干什么呢?” “防止发生瘟疫,否则一旦传染到城里去,就麻烦了。”老者没好气地说道。 书音明白了,武言云的打算,就是任由这群灾民自生自灭。 第103章 群雄入局 东陵城,万府。 清晨,阳光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映照出一片金黄。 万无忧背着沉甸甸的医药箱,脚步轻快地准备出门。 他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袍,身姿挺拔,英俊的面庞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正当他走到门口时,万元文从内堂走出来,叫道:“无忧,先别急着去义诊,我有话跟你说。” 万无忧听到父亲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他看着万元文,发现父亲今天似乎特意在等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他缓缓走向万元文,问道:“父亲,找我何事?”语气中透露出对父亲的尊重和关心。 “跟我来。”万元文转身往屋内走去。 万元文带着万无忧走进一间书房,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和奇石。 他们来到一张桌子前坐下,示意万无忧在对面坐下。 万元文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问道:“我给你搜集的那些医书都看完了吧?” 万无忧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自信的光芒,点了点头,回应道:“父亲,我已经将这些医书融会贯通了。” 万元文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那么,我为你请来的百位名医圣手,你向他们请教得如何呢?” 万无忧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自信地回答道:“父亲放心,他们的本事,我已经尽数掌握于心。” 万元文听到这话,不禁感慨万分,他高兴地说道:“大能的血脉之力,当真是恐怖如斯啊!” 万无忧深有感触地点头附和道: “是啊,父亲,我发现自己学习医术非常轻松,只要看过一遍相关的知识,就能迅速理解并记住。 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些知识原本就在我的脑海里,只是需要被唤醒而已。” 万元文微笑着问道:“那你对于医修的悟道有什么进展吗?” 万无忧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重地说:“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 万元文笑了起来,安慰道: “你也别太急,功到自然成。我今天叫你来,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帮助你找到悟道的方向。” 万无忧惊讶的看向父亲,疑惑的道:“父亲,你又不是修士,如何懂得悟道?” 万元文摇了摇头,笑着反问道:“你学医能是一种修行,为父读书为什么不能是一种修行?” 万无忧一时语塞,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万元文看着尴尬的儿子,不禁笑了起来。 “无忧啊,像为父这样的读书人,通常会被人们尊称为大儒。那么,你知道大儒与普通人的本质区别在哪里吗?” 万无忧自信满满地回答道:“那自然是明辨是非,不会受到他人影响,也不会贪恋外界的诱惑。” 万元文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你说的只是表象。真正的区别在于,我们在内心深处孕育出了一个全新的自我。” 万无忧惊愕地看着父亲,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万元文接着说道: “这世间的大多数人,都是没有自由意识的傀儡。 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以及行为方式,往往源于对周围人的模仿和血脉中的本能。 而通过阅读大量书籍,行走万里路程,我们可以拓宽视野,开拓思维。 但仅仅如此还不够,要想彻底摆脱血脉中的本性束缚,我们必须在精神世界里重塑一个全新的自我。 这个新的我,是一个独立自主、顶天立地、高尚无瑕的存在。 不然,你心是偏的,看什么都是偏的,如何能看明世间的规律。” 万无忧恍然大悟的说道: “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先生出一个自己,再去悟道。” 万元文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 “我们这种方式也算得上是一种立心,然而无论我们立下多么完美的心,最终还是无法摆脱自我的束缚。 因此,我们这类人所看到的世界,仅仅是比普通人更接近于真实而已。 如果你渴望看清世界的真正面目,那么你必须以天地立心,方可摆脱人性的枯竭。” 听到这里,万无忧不禁眉头紧锁,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急切地追问道:“那怎样才能做到以天地立心呢?” 万元文深深地看了一眼儿子,然后坚定地回答道:“无私,无我。” 万无忧一脸困惑地问道: “人怎么可能做到无私无我呢?那样岂不是和死去没有什么分别吗?” 万元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 “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啊,如果我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也许我就能成为圣人了吧。” 说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自嘲。 万无忧有些失望道:“父亲的一席话,也算给我提供了一个方向,我会尽可能的去尝试一下。” 万元文点点头,而后认真的说道: “为父认为,你要想以医修悟道,那应该去最需要医术的地方。” 万无忧不解的问道:“我应该去哪里?” 万元文沉声说道: “这场席卷大陆的雪灾,注定会有无数人饿死,城外已经被皇朝和世家放弃了,注定成为人间炼狱,那里更需要医师。” 万无忧听后沉默许久,然后站起身来,目光坚定的说道:“好,我这就出发!”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 那天,有一个年轻的医者背着沉重的药箱,一步一步走向城外,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但他毫不退缩,因为他心中有着一股强大的信念——寻道。 同一天,还有一个年轻的书生告别了父母,背上了三尺青锋,义无反顾地走出城门。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决然的光芒,他知道天灾固然可怕,但是,灾难之后的人祸更加可怕。 他要去守护那些无辜的生命,用他手中的剑,去斩断人性邪恶的獠牙。 也是在同一天,一个身负使命的小女孩,带领着她的信徒们,踏上了前往城外的路途。 她的脸上带着悲悯,脚步坚定有力,仿佛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她相信,只要凡人够团结,就能战胜一切困难。 这段时间,有无数的人,怀着各自的目的,纷纷离开安全了城池,前往那片被遗弃的城外旷野。 他们或许是为了名誉,或许是为了救人,或许是为了寻道,但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们都迈出了,传奇的一步,走进了那片被大人物们遗忘的世界。 人间丰乐园,蝼蚁在挣扎,顽童在嬉戏。 凡人浩劫,仙魔鏖锋。 仙人在下棋,世家在下棋。 布凡也在准备下棋。 第104章 布凡的安排 赵慕倾走进赵家老宅,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 赵海山在院子里的椅子上闭眼晒太阳,阳光勾勒出他额头的皱纹。 旁边小桌上,粗茶在壶中煮着,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赵慕倾拿起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色不清澈,香气也不浓,但喝起来先苦后甜,让她体会到生活的深意。 她坐在赵海山旁边,慢慢品尝这杯茶。 赵海山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赵慕倾问道:“丫头,太爷爷种的茶怎么样?” 赵慕倾皱着眉头说道:“难喝死了,您处理茶的技术太烂了,这茶叶都炒焦了。” 赵海山脸色一黑,没好气地说道:“也就你,其他人想喝,我还不给他们喝呢!” 赵慕倾心里翻了个白眼,暗自吐槽:人家那是冲你的茶吗?那是想拍你马屁而已。 “太爷爷,您叫我过来什么事啊?”赵慕倾问道。 “其他世家都派杰出青年出城历练去了,你知道吧?”赵海山道。 “知道啊!乱世容易出圣人嘛!”赵慕倾笑着说道。 “那你有什么打算?”赵海山看着赵慕倾问道。 “我悟的可是天道,出去看凡人苦难干嘛?”赵慕倾不以为意地说道。 赵海山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哪点都好,就是太傲气了,要知道,它山之石,也可攻玉。” 赵慕倾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她感觉赵海山说的有些道理。她虽然心高气傲,但并不傲慢,她决定听从劝告,出去走走。 她有些想不通地问道:“太爷爷,既然都认为乱世容易出圣人,世家为什么不主动制造乱世?”她并不相信世家会真的怜悯众生。 赵海山笑着解释道: “这里面涉及到了一个平衡问题,世家都有道兵,也都可以用道兵突破到圣境。但是用道兵突破的代价,就是绝了后路。 这样刚好,大家的武力都在一个级别,也就形成了一种平衡。谁都不希望出现打破平衡的人。” 赵慕倾笑嘻嘻地说:“是怕打破平衡之人,不是自家的吧!” 书音心情沉重地走在安定城的街道上,耳边传来阵阵喧闹声。 她路过一家家酒楼饭馆,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食客们正在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 他们身着华丽的衣裳,品尝着美味佳肴,享受着生活的乐趣。 然而,书音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城外。在那里,还有一群食不果腹的灾民。他们每天的供给只有一碗清汤寡水的稀粥。 一墙之隔,恍如隔世。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书音轻叹了一口气,脚下的步伐愈发快了起来,朝着定王府的方向行去。没过多久,书音便出现在了定王府门前。 定王府门口的四位武宗护卫,面色凝重地盯着书音,眼中满是警惕之色。自上次被春天狠揍了一顿之后,他们现在一看到女子,心中便会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书音缓缓走到王府门口,目光平静地望向那四名护卫,轻声说道:“烦请通报一下定王,就说张书音求见。” 四名护卫闻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这位姑娘并非前来滋事的。 其中一名护卫连忙恭敬地回应道:“姑娘,请稍等片刻。”语罢,他迅速转身,快步向府内奔去。 稍许片刻,武言云面带温和的笑容,亲自迎接出来:“书音姑娘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我找你求教一些事?”书音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里面请。”武言云说道。 书音点点头,跟随着武言云,进入了王府,来到一间会客厅。 武言云招呼书音落座。 书音缓缓落座,她的目光充满期待地投向武言云,迫切地询问:“你能否再想想办法,为那些城外的灾民筹备一些药材和粮食,助他们渡过眼前的难关?” 武言云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语气中透露出无奈:“现有的资源已经无法满足需求,四处都急缺药材和粮食。 你我都清楚,四朝之间的战火正烈,国库的粮食储备恐怕也已所剩无几。否则,我的二弟又怎会坐视灾情不采取行动? 如今,整个大武的物资都处于匮乏之中,其它三大皇朝的情况只会更糟。我们大武还算幸运,这场灾难发生在冬季,仅损失了一季的种子。 不然,若是发生在秋季,对百姓而言,便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在这般大环境之下,即便是有钱,也难以购得所需的物资。” 书音告别武言云,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方府,她踏入小院,赵慕倾在专心练刀,春天也在心不在焉的站桩。 书音没有去打扰二人,径直朝着布凡卧室走去。 书音推开虚掩的门,又见,布凡躺椅上看着窗外的树叶发呆。 她心中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布凡到底在看什么? “少爷,你没有办法解决灾民的时疫问题?”书音走到布生后,轻声问道。 布凡收回目光,看向书音,淡淡的说道:“这件事,让春天去解决。” 灾民情况,春天回来就跟布凡抱怨过了。布凡倒是可以解决,但他可懒得去救死扶伤。 “春天怎么解决啊?”书音一脸错愕的问道。 “她悟出地道,就可以解决。”布凡悠悠的说道。他这是准备给春天施加压力。 天地人三道,也只有地道可以逼迫一下,其它两道逼迫,只会适得其反。 在布凡看来,外面的灾民,刚好可以作为春天悟道的踏脚石。 春天能悟出地道,他们活,悟不出来,他们命该如此。 “少爷你认真的吗,就算春天悟道成功可以解决问题,那也来不及吧?”书音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看他们的命了。”布凡不在意的说道。 书音如雕塑般呆呆地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少年,心中却仿佛被千万根冰刺扎过,涌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来自布凡的寒意,那寒意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她张了张嘴,试图质问他怎能如此冷血,但此刻她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书音猛然惊醒,想起一个心痛的事实,布凡本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大修士。 这么多年来,他们朝夕相处,早已让她忘记了这一事实。 她艰难地吐出一口郁结之气,低声哀求地说道:“少爷,你要是有办法,就请出手帮帮灾民吧!” 布凡转回目光,继续看向窗外,他不会在同一件事上说两遍。 书音看着心意已决的布凡,眼里满是灰败,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她多么希望听到,布凡淡淡的说一句:“我没办法。” 第105章 管理灾民 夜色如墨。 难民营中, 胡桃蜷缩着身体躺在冰冷的被窝里,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重物砸过一样,疼痛难忍。 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被人用力拉扯,疼得厉害。 喉咙也干得冒烟,咽口水时像是吞下了一把刀子,刺痛感从咽喉一直蔓延到胸口。 胡桃多么想睡过去,可怎么都睡不着,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她极力控制着的咳嗽声,不希望打扰到其她人睡眠。 与此同时, 方府大宅, 书音躺在床上,双眼轻阖,她的思绪如同被一张无形的乱网缠绕。 她在犹豫,是否应该将布凡的打算透露给春天。 她不确定,如果,让春天去恳求布凡,拯救灾民,布凡是否会改变初衷。 她担心,这样做。 不仅可能招致布凡的厌恶,还可能无法救助到灾民,甚至会影响到春天的悟道,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春天在床上辗转反侧,也无法入眠。 她的心情如同被掀起涟漪的湖面,既对灾民的遭遇感到同情,又对他们感到愤怒。 她不断地思考,灾民是否值得她的同情。 “书音姐,你睡了吗?” 黑暗中,春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书音睁开眼睛,回答道:“没有。”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春天语气低落地说。 “还在思考灾民的自私行为吗?”书音平静地问。 她明白,春天的善良,界限分明,对邪恶无法容忍,很难接受人性的自私本源。 “嗯!”春天应道。 书音叹息道:“唉!大多数普通人,本质上就是被社会公认的道德软规则,以及国法规定的铁律所束缚的野兽。 一旦这些秩序崩溃,他们就有可能成为世间最为邪恶的野兽。 就像外面的这些灾民,如果没有人去拯救他们,为了生存,他们可能会越来越失去人性。 我们在拯救他们的生命的同时,也在拯救他们的灵魂。” 春天恍然大悟,活泼地说:“谢谢书音姐,我知道了,为了阻止他们继续堕落,我们应该去拯救他们。” “嗯!现在好好休息吧!” 书音听着身边传来的平稳呼吸声,心里涌起一丝羡慕。 她想,也许心思越单纯,就越能感受到幸福吧! 晨曦微露、天色初开。 春天从沉睡中慵懒地苏醒,接着一惊一乍的爬起来。 她心急如焚,迅速离开温暖的被窝,拉上书音,一同踏上了前往城外灾民营的路程。 春天的脚步匆匆,内心却充满了对那些受苦受难灾民的深切关心。 而书音,则默默地走在她的身边,尽管心中有着无数的忧虑,她还是开口安慰着这春天。 当她们抵达城外的难民营时。 春天和书音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 她们清晰的听到,在大同屋内,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书音皱起眉头,她意识到,那些感染了时疫的灾民,已经开始出现了症状。 听着灾民们痛苦的病吟,春天的眼中充满了担忧。 她忍不住问道:“书音姐,怎么一夜之间,病人会变得这么多?” 书音尽量安抚着春天:“我们也别太过担心,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他们。”说完,两人迅速检查了一圈难民营。 果不其然,书音的预测成真,发病的灾民人数已经翻倍,几乎每个大同屋都躺着几个病倒的人。 春天的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心像被人用针不停的扎着一样难受,她渴望帮助他们,却感到无能为力。 书音并没有被情绪所左右,她开始冷静地思考对策。 她看向不知所措的春天,建议道:“你去找少爷,询问如何解决这个危机。” 在书音看来,既然布凡曾言春天悟出地道,就有能力解决灾民的危机,那么让布凡指引春天尽快悟道,也许就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春天恍然大悟,眼前的困境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啊!对啊!我去问问少爷。” 春天转身准备离去,却又回头问道:“书音姐,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书音平静地回答:“你回去吧!我留在这里还有别的安排。” 她打算留在这里,组织未感染的灾民与病患隔离,以防疫情扩散。 “哦!那我先回去了。”春天没有多问,她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灾民身上。 书音走进一个大同屋,十几个还能起身的灾民从脏乱的床上坐起。 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为何书音这么快就再次来访,但他们还是客气地打招呼: “书音姑娘”、“书音仙子”。 书音点点头,环视一圈,目光停留在几个起不来身的灾民身上,然后沉声对其他人说道: “我想大家也看到了,现在有许多人生病了,这是时疫,一种非常具有传染性的疾病。” 灾民们开始慌乱起来: “这可怎么办?我可不想死。”、 “书音仙子,求你救救我们。”、 “是啊,书音仙子,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 “时疫我知道啊,但也不是绝症啊!”一个面色蜡黄的青年灾民轻声说道。 灾民全部看向了王大锤,有人问道:“王大锤,你知道时疫吗?” 王大锤骄傲地回答:“我可是读过书的人。” 周围灾民传来一阵唏嘘声: “切,他就读了一年书,有毛用。” “读书有个屁用,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得了吧!你还是说说时疫吧!” 王大锤仰着脖子道:“读书肯定有用” 但他很快感受到周围的不满,便改口解释道:“时疫,也称冬季病,身体强壮的大概率能熬过去,身体弱的有可能会死。” 尽管如此,灾民还是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可能不会那么倒霉。 侥幸心理,是普通人的通病。 书音环视一圈,目光停留在相对干净的王大锤身上,心想他或许能帮自己不少忙。 她大声提议:“为了大家的安危,我建议我们将病患集中在一起,隔离开来,以防疫情蔓延。” 灾民们纷纷表示愿意听从书音的安排。 书音转向王大锤:“王大锤,我现在任命你为灾民营小队长,协助我一起动员大家。” 她清楚地知道,在灾民营如此庞大的群体中,单凭一己之力是无法应对的。 书音的威信,随意封官也没人会不服。 即使,没有威信。 在群体危机之下,挺身而出、指引方向的人,自然会被赋予领导者的权力。 这正是最原始的权利形成方式,也是最正义的权利产生法,可以称之为无冕之王。 王大锤一脸惊愕,无法相信自己竟被赋予如此重任。 灾民们羡慕地看着他,纷纷道喜。 “大锤,你走大运了啊!” “我就说嘛!大锤将来会有大出息嘛!” “王哥,我一直很佩服你。” “王队长,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会出人头地。” 王大锤终于回过神来,激动地跳下床,向书音抱拳表示:“感谢仙子的信任,我全凭仙子安排,绝不辜负仙子的期望。” 书音点点头:“去动员灾民吧!” “是!”王大锤应声答道,转身跑出去执行任务。 第106章 共情之力 春天急匆匆地穿过府内的回廊,她的脚步匆匆,心跳更快。 她一路疾行,终于抵达了少爷的寝居。 她站在布凡的卧房门外,一声清亮的呼喊划破了宁静的空气:“少爷!快醒醒。” 她的手未停歇,急促地拍打着沉睡者的房门,那声音在寂静中回荡,“砰!砰砰!” 布凡,那躺在床上的少年,眉头轻轻皱起,双眼半眯,一缕晨光映照在他英俊的脸庞上。 他轻叹一口气,将覆盖的被子轻轻掀开,动作迟缓却优雅地穿上了衣裳。 他的眼神略显疲惫,步履却沉稳,缓缓走到门前,轻轻解开了门闩。 “吱嘎!” 房门缓缓开启,春天的身影急速冲了进来,她紧紧抓住布凡的衣袖,声音急切而坚决:“少爷,跟我去救人。” 布凡没好气地甩开了她的手,语气冷淡:“你去救。” “啊!可我不会啊!” 没理会一脸失落的春天,布凡走到窗边的躺椅上,他无力地躺下,面露疲倦。 春天忧心忡忡跟了过来,她轻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救人。” 布凡闭着眼,语带睡意地说:“你愿意为他们分担痛苦吗?” 春天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愿意,但是……” 布凡打断她:“去尝试理解他们,感受他们的痛苦,当你能真正感受到他们的痛苦时,你就能找到救他们的方法。” 春天疑惑地问:“这样真的能帮助灾民吗?” 布凡坚定地回答:“可以。” 春天没有怀疑,她深信布凡,甚至从未想过他会见死不救。 “那少爷!我先走了。” 她转身匆匆离开,心中只有对灾民的关切和急于援助的心情。 布凡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他深知,所谓的入道,便是让精神与道产生共鸣,这就要人的精神意志和道的规则同频。 天道,人道,地道,这三者共同构成了,人类关联的宇宙的运行法则。 人道是人类的发展准则,天道则是宇宙的自然规律,而地道则是孕育万物的根基。 这两者都属于无法直接感受的存在。 但地道却可以直接感受。 悟地道,便是让精神与自然界中的万物相连,也可以理解成与万物共情。 听似很容易,实则极难。 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并践行这条道路,这里面最关键的是要有共情能力。 人类对于同类的死亡,往往都没有太多的感觉,甚至有人会将之视为乐子。 可以说,人类这种自私的物种,几乎不可能有共情能力。 共情,对大多数人而言,只是恰好他人的痛苦,戳到了自己的痛点罢了。 即便是心怀慈悲的书音,也只能表达出怜悯,却无法真正与灾民产生共情。 然而,春天却可以,她有着与生俱来的共情能力,这种天赋让她能够真正感受到他人的痛苦。 即便她未经修行,也足以让她赢得有灵生命的喜爱。 春天匆匆回到了灾民营,看到眼前人头攒动的一幕有些懵。 在灾民营地,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灾民们如潮水般流动,他们不是在逃亡,而是在进行一场生命的接力。 有些人肩负着沉重的木板,小心翼翼地搬运着病情危重的病患; 有些人背负着行动不便的病人,步伐坚定而稳健;还有些人则是扶持着那些虚弱的病人。 书音站在人群中,她的声音如春风拂面,清脆而有力:“大家都小心点,不要乱。” 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灾民们的心,让他们感到安心和信任。 在她的领导下,加上她精心挑选的二十个小队长的配合,灾民们有序地进行着转移工作,仿佛形成了一支紧密的团队。 春天穿过人群,来到书音身旁,疑惑地问道:“书音姐,这是在干嘛?” 书音的眼神始终注视着人群,头也不回地回答:“我在组织灾民将病患集中起来,隔离起来,防止交叉感染。” 春天若有所思地问道:“这样做能有多大用处?” 书音淡淡地回答:“没多大用处,聊胜于无吧!” 她知道,难民营的条件,很难做到完全隔离,也很难将携带病体的灾民区分开来。 “嗯!行,我也去帮忙。”春天说完,也加入了队伍,投入到这场战斗中。 经过众人的共同努力,忙了一上午,终于将病患统一安排到了一起。 书音知道这一步并不难,因为这是符合所有人利益的。难的是将携带病体的灾民区分开来。 书音跳上屋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乱哄哄的灾民,大声说道:“大家安静!” 待人群逐渐安静下来,她继续说道:“大家辛苦了,病患转移顺利完成,这是大家团结一心的功劳。” 灾民们欢呼雀跃,一片混乱。 书音等人群欢呼了一阵子,再次高声说道:“大家安静!” 她等了几息,继续说道:“但是,这还不够,现在需要你们有以下几点状况的人,自觉站出来,头痛发烧的,鼻子不舒服的,喉咙不舒服的人。 有这些症状,说明你们大概也感染了时疫,为了大家安全着想,有这些症状的人也需要隔离。” 人群中议论纷纷,有些人交头接耳:“这要是呆在一群病人中间,没病也会有病吧?”、 “那是,轻病也会染成重病。”、 “是啊!是啊!本来能扛过去的病,呆在一群病人中间就不好说了哦!” 有些人左顾右盼,反正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春天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她一跃而起,站在书音身边,看着下面的人头攒动的灾民,怒气冲冲地呵斥道:“染病的人,自觉站出来,你们想祸害别人吗?” 人群安静了下来,但仍然没有人站出来。 春天看着不为所动的灾民,气冲冲地跃入人群,一把揪住一个低着头的灾民,呵斥道:“我前面看你一直在咳嗽,你以为你忍着不咳,就算没感染了吗?” 春天快速用手指点人,你,你,还有你:“鼻涕都快流嘴里去了。” 春天一连点了十几个人,没好气地说道:“你们都给我站到一边去。” 春天再次一跃回到书音身边,看着下面的灾民,语重心长地说道: “染病是一件不幸的事,这不是你的错,但是在传染给别人,那就是你的错了,为了身边的人着想,我希望染病的人能自觉站出来。” 站在人群中的马山偷偷地吸溜了一下鼻子,把头埋得更低,目光不敢和屋顶上的书音和春天对视,心中暗自嘀咕:抓到再说吧,反正被抓了也没啥子惩罚。 春天看着下面依然不为所动的灾民,呼吸有些沉重,她真的不能理解,这些人怎么想的,还有没有良知。 第107章 愚者不可语理 在灾民营地的屋顶上, 书音和春天并肩站立,她们的身影在破败的屋檐下显得格外醒目。 春天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轻咬着嘴唇,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委屈。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酸楚,仿佛在问:“我们难道不是在帮助他们吗?” 书音则默默地叹了口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领悟。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仿佛能看透每个人的灵魂。 她明白了,对于那些自私的蠢人,无法用常理去说服。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漠,仿佛在说:“夏虫不可语冰,蠢人不可语理。” 在难民营地的外围, 两名身着金甲的金吾卫被这里的巨大动静所吸引而来,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是两个金色的雕像。 他们好奇地站在一起,开始议论起来。 “老王,你遇到这种情况通常会如何处理?” 其中一人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这些人就是一群贱骨头,随便杀几个,他们就会乖乖听话了。” 老王冷笑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的轻蔑。 “确实如此。我看,方府的这两个女子还缺乏一些凶狠的手段。” 另一人附和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在说:“小女子就是天真。”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老王神秘地笑了笑,“根据我的经验,她们中有一个,一旦发狠起来,那可是令人胆寒的。” 随即,他摇头晃脑地说:“有的人注定会登上神坛,误差在于,是登上光明圣坛,还是登上了黑暗魔坛罢了。” 春天失望地看向书音,委屈巴巴的问道:“书音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一个个的去找吗?” 书音平静的说:“放心,我有办法。”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断,仿佛在说:“我已经有了计划。” 书音说完,眼神冷漠的俯视着人群,呵斥道:“安静!”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如同一道命令,让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她的声音如同雷霆,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我告诉大家一事,我先前选的二十个小队长,将有机会成为安定城的城民。”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沸腾,羡慕、嫉妒、恨交织在他们的眼神中。 对于灾民而言,成为城民不仅仅是脱离苦海,更是阶级的跨越,光宗耀祖,甚至可以说是逆天改命。 那二十个小队长激动得手颤抖,嘴角几乎咧到了耳后根。 书音见时机已到,高声问道:“大家想不想,也有成为城民的机会?” 人群再次沸腾,乱哄哄地高喊:“想!”他们的声音如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书音平静地再次开口:“安静!现在,只要你们能向小队长举报十个病患,你们就能加入他们,成为队员,同时获得一个成为城民的机会。” 人群一片寂静, 突然,一个老实巴交的灾民举起手喊道:“我要举报,麻子感染了时疫。”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营地。 麻子怒骂道:“我草你个狗日的,你竟然出卖我。” 但那灾民却理直气壮地说:“我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随后,一道道大义凛然的声音响起: “为了大家着想,我要举报张三”、 “我要举报我表哥”、 “我要举报我婶”、 “我要举报我叔”。 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一场人性的交响乐。 书音明白,大多数普通人没有明确的是非观。 他们会本能地包庇身边犯错的人,即使那个人十恶不赦,只要不伤害到他们。 这种看似有情有义的行为,本质上却是私心泛滥,是非不分。 可怕的是,这种人还会觉得自己是大好人,甚至,能得到广泛的认同。 但,一旦利益当前,那所谓的情谊就会不攻自破。 更可笑的是,先奔着私情,后奔着私利,可在做两种完全相反的选择时,他们都能在心中给自己找到正义理由。 二十个小队长自然不会傻到要书音吩咐,他们自觉地站出来,开始接手被举报的灾民。 春天看着下面上演的人性本私的大戏,咬着牙,眼里满是愤怒,但心却隐隐作痛。 两个看热闹的金吾卫佩服地看着书音: “老王,这姑娘不简单啊!” “嗯!厉害,画个大饼,就让这群贱骨头,自发的配合了起来。” 老王点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敬佩,仿佛在说:“这个女子真是个人物。” “哦!你的意思,这姑娘是在忽悠这群灾民?” “那倒也不是。只是这群灾民,根本就集不齐十个病患,十个病患看似简单。 可是,当每个都在找的时候,那就是狼多肉少了,可以说,几乎不可能集齐了。 可怕的是,就算最后没集齐,这群灾民,也只会觉得自己不够努力,或者运气太差。” 老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仿佛在嘲笑这些灾民的无知。 “靠!老王,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都有些发毛,都有些同情这群灾民了。” “这群灾民也没啥子值得同情的,你要把他们太当人,他们会不把你当人。” 老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 在灾民们的积极配合和相互检举之下,仅仅过了一个多时辰,病患就已经顺利地完成了筛选工作。 这些被筛选出来的病患随即被迅速安排到了专门设立的隔离区域,以避免病情的进一步传播和扩散。 隔离区的帐篷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凄凉,仿佛是一片被遗忘的土地。 一支夹杂着两辆牛车的队伍,牛车上拉着二千斤左右的粮食,缓缓朝灾民营中心行驶了过来。 他们就是每天负责,赈济灾民的队伍。 其实他们来了有一会儿了,两个金吾卫见书音这边没忙完,让他们等在了外面。 牛车上的粮食袋堆得像小山一样,雪白色的米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是希望的象征。 书音站在二十个小队长面前,看着围在一起的众人,眉头微皱,威严的说道:“十人一排站好。” 哗! 二十人赶紧行动起来,很快站成了勉强还算整齐的两排。 书音看向二十人,语气严肃地吩咐道: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负责维护灾民营的秩序,暂时的待遇就是,我会让你们以后可以每天吃饱饭。” 王大锤很有眼力劲,赶忙抱拳说道:“谢过大人。” 其他们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赶紧有样学样,抱拳说道:“谢过大人。” 二十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对于饿过几个月的人来说,能吃饱饭,那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 他们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仿佛是对生活最美好的期待。 书音给小队长开完会后,便找到了负责赈粥的小队,与他们的负责人打了声招呼,表明了来意。 负责人一听,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完全没问题!” 他虽然不认识书音,但对金吾卫可是熟悉得很。 看到金吾卫都在给她站岗放哨,他要是还不知道怎么做,那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敬畏,仿佛在说:“这个女子真是个人物。” 负责人深知官场的规矩,明白眼前这位女子一定有着特殊的身份和地位。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且承诺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完成任务。 毕竟,能够这样一个人物结下善缘,对于他来说,本身就一种求之不得的机缘。 平时多烧香,比临时抱佛脚有用的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精明,仿佛在说:“这是一个机会,我不能错过。” 第108章 布凡的心思 在灾民营地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书音向春天告别,独自一人踏上返回方府的道路。 她心中满是无奈,但她已经尽力,再多逗留也于事无补。 踏入小院时,她见到戴沐雪正专注地挥舞着刀,眼神坚定而决绝。 刀光如雪花般闪烁,充满了力量。 书音并未打扰她,而是转身走向角落,开始修炼桩功。 她深知,所有的困扰都源于实力不足,若她已经突破圣境,那些灾民的时疫将不在话下。 戴沐雪偶尔瞥一眼书音,然后继续专注于刀法。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怨念。 自从灾民到来之后,春天和书音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了帮助他们上,这让她感到不满。 在她看来,两人应该像她一样,全心投入到修炼中,提升自己的实力,以便早日为她报仇。 那些灾民的生死与她们有何相干?他们不过是一群陌生人。 傍晚时分。 春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小院。 她的脸上刻着沮丧,内心的世界仿佛被阴霾所笼罩。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布凡的房间,无力地躺到床上,自责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已经尽力了,但似乎还是无法真正理解那些灾民的痛苦……”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孤单。 布凡静静地躺在躺椅上,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深沉的梦境。 春天的叹息并未打扰到他的宁静,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春天躺了一会,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躺椅旁边,呆呆地凝视着布凡的睡颜。 她心中不禁浮现出那些灾民憔悴的面孔。 她轻声自语:“少爷,我该怎么办?”房间里的气氛沉重得几乎可以触摸,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春天在布凡的床边等待了许久,但布凡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只能轻轻地从床上拿来一条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布凡身上,然后带着失望的心情离开了房间。 春天刚一离开,布凡的身体微微动了动,调整到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继续沉浸在他的梦境中。 春天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她和书音的房间,看到书音已经安详地躺在床上,她的心中涌起一股疑惑: “少爷什么时候睡觉都正常,但书音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尽管心中有疑问,但她并没有深究。 此刻,春天内心深处渴望得到一丝安慰和支持,她希望能有人倾听她的心声,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但她不会因自己的感受而忽视他人,于是她默默地脱下外衣,沮丧地爬上床,将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决定独自面对内心的煎熬。 与此同时,书音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似乎捕捉到了春天上床的细微声响。 她在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这样至少不会打扰到春天的休息。 昨天下午,书音曾向布凡请教如何帮助春天在悟道上有所突破。 布凡告诉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不做任何事,不说任何话。 这让书音感到困惑,但她选择相信布凡。 在晨光初照的拂晓,春天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微弱的晨光中。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忧郁,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她的心头。 整个白天,春天都在灾民的临时居住地忙碌,穿梭在病患之间,努力寻找着与他们共情的钥匙,希望能尽快帮助他们摆脱痛苦。 夜幕降临,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但心中的阴霾依旧无法散去。 她首先来到了布凡的房间,希望在那里找到一些解决问题的线索。 然而,布凡正沉沉地睡着,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春天无奈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书音也同样沉浸在梦乡中。 第三天,夜幕深沉,春天终于踏进了家门。 她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她走到布凡房间,推开门,看见布凡睡在躺椅上。 她径直走到布凡的床边,横躺到床上,眼神空洞,眼里满是疲惫与伤感。 布凡装睡了很久,但看到春天没有离开的意思,终于无奈地睁开了眼睛,走到床边,俯视着春天。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有病人去世了。”春天机械地回答。 “哦。”布凡淡淡地应了一声。 “少爷,我是不是很无用?”春天愧疚地问道。 “嗯。”布凡简短地应道。 春天的眼神变得更加沮丧,她低声哀求:“少爷,你教教我该怎么办?”声音中流露出无助和迷茫。 布凡却毫无表情地回答:“共情就是你的悟道,这种事情只能靠你自己去领悟。”他的语气坚定而冷漠。 春天听后,眼神中流露出委屈,她盯着布凡,指责道:“少爷,你是不是在故意装睡?”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满。 面对春天的责问,布凡只是淡淡地回答:“嗯。” 春天听到这个回答,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悲愤之情。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双眼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望着布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那副姿态,仿佛在向布凡表示,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哭给你看。 布凡无语地看着春天,心中不禁暗自嘲笑:跟少爷我来这一套,好吧!少爷我还就吃这一套。 “你是想听少爷劝你放弃救治灾民呢!还是安慰你,灾民的死活与你无关,那都是他们的命,你完全不必自责呢!”布凡语气柔和地问道。 春天皱着眉头,闷闷不乐地说:“都不是我想听的。” “你看,好办法少爷也没有,安慰的话你又不爱听,那你让少爷说啥呢!”布凡无奈地说道。 春天无力地垂下头,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助。 对于少爷和书音的装睡,她并没有太多的不满或愤怒,更多的是深深的孤独感。 此刻,她内心真正在意的是,连她心目中万能的少爷都无法帮助她解决灾民的问题。这个事实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 “回去睡觉吧!赖在我这里也没用。”布凡淡淡地说。 春天机械地起身,动作迟缓。她低着头,含胸驼背,似乎背负着沉重的压力。 一步一步,她朝着门口走去,脚步沉重得如同灌铅一般。 布凡静静地看着春天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微微摇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他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矛盾和无奈,他并不喜欢看春天痛苦的样子。 但是,没有办法啊!洛神大陆真正的苍生之劫要来了。 布凡知道,一方大世界,其实是有众多小世界构成,洛神大陆以及所谓的仙界都只是小世界。 布凡发呆的时候感知到,有小世界正在试图破开洛神大陆的空间屏障。 仙界也就是养个盅,不会灭世,但是破界而来的种族却很可能会。 随着第四天、第五天和第六天的流逝,春天的脸色变得愈发黯淡无光。 她每天从灾民营归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寻找布凡的身影,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扎进床铺,将头深深埋进被褥之中,仿佛在逃避着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试图通过睡眠来忘却一切。 到了第七天,中午时分。 书音轻轻地推开了布凡的房门,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后,满脸忧虑地问道: “少爷,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开导一下春天呢?我真的很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原来,昨晚书音听到了春天从被窝里传出的微弱抽泣声,这让她感到非常不安。 “对于春天而言,负面情绪反而是正面情绪,痛苦和压力会让她成长。”布凡淡淡的道。 第109章 春暖花开 难民营 一间隔离病房内。 胡桃躺在冰冷而坚硬的床铺上。 她面色惨白,眼神空洞的看着屋顶。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看不见的重压作斗争。 她能感受到生命的火焰在她体内逐渐衰弱。 她的双手,曾是田间劳作的有力工具,现在却只能无力地蜷缩在被单上。 绝望如同一片沉重的乌云,笼罩着她的心灵,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 她感觉自己脆弱的如同纸人,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散。 每一次呼吸,她都试图向这个世界发出无声的呼唤,希望有神,能听到她内心深处的求救。 但在这个被遗忘的角落,她的呼唤似乎被无形的墙壁所阻挡,只能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无神回应。 她渐渐地认命,不再挣扎,不再抵抗,不再呐喊。 春天轻轻地坐在胡桃的床沿,紧握着她粗糙的大手,试图传递自己掌心的温暖。 她努力压制内心的悲痛,面带微笑,望着周围病榻上的妇人,鼓励地说道: “你们已安然度过最漫长的寒冬,春日的暖阳即将照耀大地。 万物将焕发新芽,花儿绽放笑颜,鸟儿高歌赞扬,你们同样有能力重建家园。 我坚信,我们定能战胜病魔,共赴美好未来。” 春天的声音虽然温柔而充满力量,但在这片被绝望笼罩的土地上,她的话语似乎也变得微弱。 妇人们听着春天的话语,眼中虽然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但那光芒却是如此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胡桃感受到了春天的手上的温暖,内心涌起一丝暖流,但那暖流在绝望的海洋中显得如此渺小。 她们没被遗忘,还有人关心她们,但这份关心在病痛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春天的到来象征着新生和希望,但她的话语和行动在这片被绝望笼罩的土地上,似乎也变得苍白无力。 春天微笑着,继续陪伴着妇人,讲述着一个个美好的故事,让她们在这苦难的角落,感受到生命的光辉与无限的可能。 在门外,王大锤悄然来临,目睹春天安抚病患的场景,他静默无言地站在门旁。 春天察觉到王大锤的到来,心情沉重,起身与众人告别,步出门外。 她步伐坚定,没有回头,王大锤紧随其后,两人默然前行。 终于,春天停下脚步,那张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的小脸瞬间黯淡下来,带着哀伤说道:“又有病人去世了吗?” “是的,王小狗的父亲走了。”王大锤语气沉重地回答。 春天心头一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但作为众多病人眼中的希望,她不能示弱,不能动摇他们的信念。 稍作平复,春天向王小狗父亲所在的屋子走去。还没进门,便传来妇人们悲伤的哭声,她的心脏如同被重锤击中,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春天的脚步异常沉重,她踏入屋子,看到王小狗的母亲悲痛欲绝地趴在父亲遗体上痛哭,而王小狗也站在一旁,涕泪横流。 屋子里的其他人,有的面露麻木,有的黯然神伤。 而年仅八岁的王小狗,一脸懵懂地站在母亲身后,他尚不了解死亡的意义,只是看到母亲哭泣,受到这压抑气氛的影响,也放声大哭。 春天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胸口犹如压着巨石,精神接近恍惚。 她深深自责,痛恨自己的无用。 她来到这里,本想帮助灾民摆脱病痛的折磨,但现在看来,她能给予的只有这些无力的语言安慰。 在春天的心中,长久以来累积的悲伤,如同一座屹立的高塔。 但此刻,这座塔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重压,在一瞬间彻底崩塌。 无尽的悔恨与自责如潮水般涌入她的心灵,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心,在这一刻无声地裂开,那无法忍受的剧痛使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世界在她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悄悄地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泪湖忽然决堤,泪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泪珠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洒落地面,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水花破碎,泪水融入泥土,泥土中一颗牵牛花的种子,瞬间发芽,破土而出。 它肉眼可见的飞速生长,短短几呼吸,便爬满了春天的全身,枝条上开满了洁白的喇叭花。 灾民们看着眼前如同梦幻般的一幕,目瞪口呆。 跟随在春天身后的王大锤,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确认这不是幻觉,心中一颤,立刻跪倒在地。 他心中响起一个声音:“原来春天仙子真的是神仙!” 其他灾民,只要还能动,也都纷纷从床上爬起,跪在春天周围,形成一片。 春天茫然地看向身上的牵牛花,她那颓废的精神,为之一振。 她惊讶地发现,她能感受到牵牛花传来的喜悦。 她心中升起一股明悟,她能随意操纵牵牛花。 她试着心念一动,牵牛花的枝条瞬间松开,落到了地上。 她闭上眼睛,默默感知了一番。 她感知到了天地间流转着五彩能量带,其中一道与她脑海中的精神形成了链接,这道能量又链接着大地山川以及无数生灵。 她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灾民,心念一动,下一刻,她感受到了灾民们的情绪,虔诚中带着一丝畏惧。 她试着伸出一只手,放在一个灾民的头顶,刹那间,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灾民体内的病痛。 她心念一动,灾民体内的无数暗淡细微的物质,顺着她的手掌,涌入了她的心脏。 她微微皱了皱眉,心脏有些难受,但还在承受范围内。 原本感觉浑身难受的灾民,突然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连忙对着春天连连磕头:“感谢仙子救命之恩。” 春天心脏虽然还在难受,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她赶紧对着灾民摆了摆手,尴尬地说道:“哎呀!好了,你别磕了,你快起来吧!” 灾民又给春天磕了几个头,才不舍地爬了起来,他心中觉得给春天磕头是一件增加福气的事。 春天看着起来的灾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周围的灾民纷纷磕起头来,七嘴八舌地说:“仙子救命”、“求仙子救救我们。” “放心,我会救治你们所有人,你们都起来吧!”春天急忙对灾民保证。 王大锤站了起来,敬畏地看着春天,然后低头看着脚尖。 灾民们互相看了看,没有人起来。他们感到卑微、可怜,且自私。 他们觉得跪着更踏实,万一中的万一,自己带头起来了,给春天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春天再次劝说:“你们都起来吧!我保证会救大家的。” 然而,灾民们还是跪在地上,头更低了,没有一个人起来。 春天没有再劝说,因为她感知到了灾民们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她心中不是滋味,默默地走到一个灾民身前,伸出一只手,放在他头顶。 片刻之后,她又走到下一个灾民面前,如法炮制,没一会儿工夫,将这间屋里的所有病人体内的毒素都吸收入体内。 完成这一切后,脸色苍白的春天,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对跪在地上的灾民们说:“好了,现在你们可以都起来吧。” 这次,除了一个妇女和一个孩子,其他灾民都听话地站了起来。 第110章 人心隔肚皮 在大同屋中,灾民们的目光如同凝固的冰霜,聚焦在那位跪地的妇人身上。 刘大姐的发丝凌乱,衣衫褴褛,她的膝盖仿佛与泥土融为一体,被泪水浸湿。 春天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的眼神柔和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声问道: “刘大姐,你为何还跪着?”她的声音宛若春风中的一丝暖意,试图驱散周围的寒意。 刘大姐的头深深埋入尘土,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深渊:“求仙子慈悲,救救我那可怜的丈夫。”每个字都像是从她心底深处挤出的哀求。 春天的面色变得沉重,她的声音如同被沉重的石头压低: “王大哥已经走了,我...我也无能为力。”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哀伤,仿佛一片即将凋零的花瓣。 刘大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闪烁着对春天的渴望: “您是仙子,一定有办法救活我丈夫。”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绝望中的坚持,头再次重重地磕在地上。 春天的心中涌起一股自责的巨浪,她的心如同被利刃刺穿,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如果她能更早地做到共情,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刘大姐,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王大哥...”春天的声音低沉而无力,她的头低垂,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然而,刘大姐的疯狂如同风暴中的海浪,她的磕头更加猛烈,额头上的血迹如同她心中的绝望,无法停止。 春天的心如刀割,她哀求道:“刘大姐,求你,停一停,我真的做不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和无力。 刘大姐的眼中却只有更加坚定的疯狂:“我不信,你一定有办法,你救了所有,凭什么不救我丈夫。”她的声音尖锐而绝望,如同一把利刃,刺入春天的心脏。 “我真的没有办法...”春天的手紧紧按在心口,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一片在风中挣扎的叶子。 刘大姐的不信和疯狂让她的行动变得更加激烈,她抓住王小狗的头发,猛地将他推向地面。 “砰!”一声闷响在院中回荡,如同春天心中的雷鸣,震得她心头一颤。 “哇!”王小狗无助的大哭。 王小狗的哭声如同一把钝刀,割在春天的心上,她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震惊。 春天迅速反应过来,她冲上前,紧紧抓住刘大姐的手,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是你的孩子!” 刘大姐的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执着:“他是我生的,他的命由我决定。你不救我男人,我就让他在这里磕死。”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春天的心如同被冰封,她蹲下身子,深深地看着这位固执的妇人。她的脸上写满了无助和恐惧,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偏执。 春天的声音变得沉重而无奈,充满了歉意:“刘大姐,我真的很想救王大哥,但我真的无能为力。”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力。 刘大姐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她大声叫嚣:“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她开始挣扎,试图挣脱春天的手。 春天没有放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她心疼地看了一眼蜷缩成一团的王小狗,然后转向刘大姐,声音柔和而坚定: “刘大姐,请你先冷静,你这样只会吓到孩子。” 刘大姐的面容变得狰狞,她的尖叫声如同一把尖刀,刺入春天的心脏:“你不救我男人,凭什么管我们。” 春天的呼吸停滞,她的面色惨白。 她感受到了刘大姐的恨意,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头对刘大姐说道:“刘大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平静下来。” 刘大姐的脸上血迹斑斑,她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怨恨:“你就是见死不救。” 春天痛苦地闭上眼睛,她不敢直视刘大姐那充满仇恨的眼神。 她手掌作刀,一掌砍在刘大姐的脖子上,刘大姐瞬间晕了过去。 春天眼疾手快,接住了倒地的刘大姐,一脸疲惫地喊道:“王大锤,将刘大姐扶出去,单独照顾起来吧!” “哦!好的。”王大锤急忙上前,从春天手中接过刘大姐。 春天缓缓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眼神恭敬的灾民,她的心脏一阵抽痛。 她能感受到他们心底的怀疑。 她突然希望自己没有这种能力,那样就不会看到许多不想看到的东西。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王小狗的头,转身踉跄着往外走去。 她原本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去救治其他病人,现在感觉身心俱疲,只想回方府好好睡一觉。 春天萎靡不振地回到方府,低头穿过走廊,一路上没有理会那些熟悉的人打招呼。 她踏入自己的小院,也没有跟正在修炼的书音和戴沐雪打招呼,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走到床前,她胡乱蹬掉鞋子,一头栽进被窝里,蒙头就睡。 书音一脸疑惑地看着走进房间的春天,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担忧。 而戴沐雪则瞥了一眼春天,并没有太在意,继续练刀。在她看来,春天最近总是没事找事,自找麻烦。 书音停下了修炼,朝着布凡的卧室走去,推开房门。 布凡正躺在躺椅上,看着窗外发呆。 书音走到布凡身后,忧心忡忡地说道:“少爷,春天回来了,不过,她精神状态很糟糕。” “春天踏入地道门槛了。”布凡头也不回地说道。 布凡的境界,观一叶而知天地宽。入道境修士,会影响一方天地。在春天踏入小院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春天的情况。 书音先是一喜:“啊!春天悟道了!那太好了。”,接着,她皱着眉头,疑惑地说道:“那春天应该开心才对啊!” 布凡淡淡地说道:“心如明镜,脑如清泉,灵接万物,方闻地音。”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道:“她应该刚入地道,就是傻呼呼的去看人心了。” 书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点她深有感触,她悟人道的时候,只是观察人的行为,都会被一些人恶心得要命。 她深知,人心不可直视,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测。 “那春天不会有事吧!”书音不放心的问道。 “大地会净化一切,问题不大,睡一觉就好了。”布凡漫不经心地说道。 书音听布凡这么说,也松了口气,决定等明天再看春天的状况。 第111章 书音的伤感 在柔和的晨光中,一缕微弱的光线穿透窗户,轻柔地拂过房间,唤醒了那沉睡的灵魂。 春天从床上缓缓起身,伸了个满足的懒腰,感觉一股新的活力在体内涌动。 昨日的疲倦和困扰仿佛已随风而去,她的心情愉悦而轻松。 在心中,春天已经释怀了昨日遭受的灾民的怨恨,她选择宽恕,选择放下。 她打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和清晨的芬芳涌入房间。 她的目光被窗外的景象所吸引,那棵沉睡许久的桃树不知何时冒出了嫩芽,嫩绿的芽儿在晨露的滋润下显得娇艳欲滴。 她从嫩芽上,感受到了盎然的生机,看到了生命的美丽。 她心悟:世上遍地旖旎美丽的风景与有趣的生命,人心与之相比,显得丑陋不堪,那,我们的情感何必纠缠于人心呢! 就在这一刻,春天体内的武气悄然开始了一场华丽的蜕变。 她的武道修为,好像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迈入了新的境界——武尊境。 书音站在她的身后,目睹了这一切,嘴角泛起一丝柔和的微笑,心中默默感慨:看来我的担忧是多余的。 春天转身准备出门,一回头,看见书音站在身后,她欢快地说道:“书音姐,你也醒了吗?” “嗯,你准备出门吗?”书音微笑着回应。 “是的,我正打算去灾民营。”春天兴奋地分享自己的发现,“书音姐,我好像悟道了唉!现在我能治好灾民的时疫啦!” 书音故作惊讶地说:“真的吗?那你现在可比我厉害多了呢!” “当然是真的,不过也没多厉害啦!”春天口中虽是如此说,但眼角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我就治不了灾民的时疫,但你现在能治了,自然是比我厉害了。”书音继续笑着说道。 春天心中明白,书音有意在是夸奖她。但不妨碍她心中欢喜,毕竟多年来,她终于在某一领域超越了书音。 “嘻嘻!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灾民营了。”春天笑嘻嘻地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书音紧随其后,开口道:“我陪你一起去。” “哦!那好哇!” 两人一同离开了方府。书音问道:“你昨天怎么回事啊?” 春天一脸郁闷,将刘大姐的事详细告诉了书音。 “哦!那你怎么想通的啊?” “我想明白,人在痛苦的时刻,情绪可能会失控,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本质是坏的。”春天一脸智慧地说道。 书音笑而不语,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评价,但还是提醒道:“以后尽量不要去看人心,人心太复杂。” 春天闷闷地答应道:“我知道。”她想不知道也不行啊!有一种东西叫做经历。 冬日的清晨,太阳还未升起,灾民营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远处的大同屋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画。 春风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住满了病患的大同屋,书音安静地跟在春天身后。 “砰!砰!”春天轻轻地敲响了门扉。 一个汉子一边咳嗽着,一边不情愿地打开了门,嘴里不满地嘟囔着:“谁呀!” 但当他看清来人是春天和书音,立刻满脸欢喜,热情地招呼道:“见过春天仙子。”然后转身对屋内的人激动地喊道:“春天仙子来救我们啦!大家快起来欢迎!” 屋内顿时一阵骚动,他们纷纷听说过春天昨日的神迹。 除了几位病情特别严重的患者,其他人都爬了起来,面对着春天,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七嘴八舌地喊道:“拜见春天仙子。”仿佛他们忘记了书音的存在。 春天有了上次的经验,没有去劝他们起来,她面色沉稳,对众人点了点头。 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上前动手,不过盏茶功夫,就将一众灾民的病灶吸入了心脏。 “好了,大家都起来吧!” 春天在灾民们感激涕零的感谢声中走出了大同屋,前往下一处。 书音默默无闻地跟在春天身后,看着春天有些苍白的小脸,不禁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帮灾民吸收病灶,对你有伤害吗?” “书音姐不用担心,病灶对我没什么伤害,只是会让我有些不舒服。”春天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回答道。 书音若有所思,她猜测春天虽然能将病灶吸入体内,但她的身体却需要一些时间来净化这些病灶。 “那你要不先休息一下吧!”书音关切地建议道。 “我还好啦!早点治好一个病人,也可以让一个病人少受点苦。”春天斗志昂扬地说道。 春天又一鼓作气,连去了三间大同屋,同样的情景重演了三次。 书音看着脸色苍白的春天,再次劝道:“你先休息一下吧!病患有近千人,一时半会也救不完,没必要急于一时。” 春天忍着万蚁嚼心的不适感,一脸轻松地说:“我还好啦!早救完,早安心。” 春天这次一鼓作气,连下了十间大同屋。她的面庞苍白如纸,脚步踉跄地离开了大同屋。 未走多远,她突然驻足,脸色苍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身体不由自主地弯腰,开始了剧烈的干吐。 书音轻叹一声,蹲下身来,用手轻抚春天的背,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片刻后,春天缓缓直起腰身,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已恢复了一些气力。她感激地望向书音,轻声说:“谢谢你,书音姐,我感觉好多了。” 书音担忧地看着春天,轻声劝慰:“不必急于一时,早些或晚些又有何妨?” 春天神情严肃地回应:“有关系。”说完,她坚定地迈开步伐,走向下一站。 书音无奈地摇摇头,紧随其后。 再次,春天从大同屋中走出,苍白的小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对书音说:“我又帮助了二十人。”言罢,她再次踏上前行的道路。 书音沉默地跟随。又是一次,春天从大同屋中走出,自豪地说:“又有二十人摆脱了病魔。” 书音依旧默默跟随。 又一次,春天从大同屋中走出,苍白的脸庞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回头望向刚刚离开的大同屋,动着情地说: “对于外人而言,他们多受点罪,或许无关紧要。但对于他们自己来说,怎么会没关系呢!如果可能,谁不想减轻些痛苦呢!” 书音望着春天那由内而外散发的喜悦,心中不禁泛起涟漪,暗自思忖:春天的心始终如一,而自己的心却已悄然改变。 曾经,她也曾和春天一样纯真善良,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见证了人性的自私和人心的黑暗,心中那份对人的平等尊重逐渐被怜悯所取代。 她不再对人性持有原来的信任和期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的抗拒,心灵深处的厌恶。 书音凝视着春天远去的背影,内心的复杂情绪交织,悄然跟随着,心中带着些许哀伤和自责。 她低语道:“原来,我已经不知不觉的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 第112章 落榜生,周文斌 难民营中 春天,她像一位慈爱的天使,携带着春天的暖意和希望,步入了这片被苦难笼罩的土地。 她的步伐坚定而温柔,每一步都像是天使的低语:“别怕,我在这里。” 书音,她静静地守护在春天的身边,无需多言,她的存在就是春天最坚实的力量。 她的陪伴,是春天在疲惫时最温暖的依靠。 经过一上午的辛勤工作,春天终于完成了她的使命,她的心灵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她深知,她的付出是有意义的,她的努力,是为了那些因她而重获希望的生命。 春天的疲惫在书音的背上找到了安慰,她安心地陷入了梦乡。 书音背着春天踏上归途,每一步都沉稳而坚定,像是在用双脚丈量着回家的路。 她听着春天紊乱的呼吸,心中喃喃细语道:“安心睡吧,我带你回家。” …………………… 日落日出。 大武北方, 牛角镇。 一大群灾民手持各种农具,将一户人家团团围住。 何正勇正手持朴刀,与一群闯入他家的灾民对峙。 何正勇,这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手握寒光闪闪的朴刀,显得威风凛凛,一时间无人敢轻举妄动。 何正勇紧握刀柄,全身紧绷,目光如炬地扫视着灾民。 “我家的粮食也所剩无几,无法帮助你们。你们想要抢粮,请去其他地方。” 他虚晃了一下手中的朴刀,指向人群中的一个白面书生: “周秀才,我何正勇走南闯北,手中的刀曾斩杀过近百匪徒,也不是好欺负的人。” 周文斌,一个传奇人物,少年时便已成名,十三岁便中了秀才,但之后的举人之路却屡遭挫折,接连三次落榜。 何正勇知道,最近周文斌在四处煽动,聚集了一群走投无路的灾民,抢夺富户的粮食。 他本以为周文斌只会找些软弱的目标下手,没想到竟然找上了自己。 周文斌从人群中走出,面带悲天悯人之色,对何正勇说道:“何正勇,我们都是乡亲,你怎能见死不救?” 何正勇心中憋屈,他很想挨个问问,舍命救人,有谁愿意? 他的妻子正怀着孩子,没了粮食,她们怎么活? “周秀才,我也无能为力,请你带着人离开。”何正勇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何正勇,做人要有爱心,我们应该学会奉献,自私是可耻的。” 周文斌说着,指向人群中的几个富户,“你看,孙员外、古掌柜、风老板,他们不都慷慨解囊了吗?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就会变得更美好。”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狂热的欢呼声:“周头领说的对,周头领说的好!” 孙员外、古掌柜、风老板和其他几个衣着光鲜的人,面色阴沉,没有加入欢呼。 他们家中的粮食已经被周文斌带领的人洗劫一空,虽然心中充满了愤怒,但在这种情况下,不跟随周文斌就意味着等死。 周文斌心中激动,但脸上却保持着平静,微笑着向人群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喧嚣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何正勇一脸凝重地看着周文斌,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原本一群乌合之众,即使他们暴动,他也有把握斩杀几人,震慑住他们。 但现在,他们有了领头羊,情况就变得复杂了。 周文斌打量着这位面容刚毅的壮汉,会武艺,当过镖师。 他心中升起了爱才之心,想要将何正勇纳入麾下。 “何正勇,献出你的一份爱,加入我们吧!大家团结互助,一起走向美好的未来。”周文斌煽情地说道。 何正勇眼神坚定地回答:“请你们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他心中清楚,跟随周文斌,只会是三天饿八顿的生活,即使他能熬过去,他那怀孕的妻子绝对无法承受。 周文斌见何正勇如此固执,决定做最后一次努力,他看向人群中被带来的几位富户。 “你们三个出来劝劝他。” 孙员外、古掌柜、风老板从人群中走出。 孙员外无奈地说道:“何正勇,识时务者为俊杰,把粮食拿出来吧!” 古掌柜冷漠地说道:“交出粮食,不然,你就是与大家为敌。你要明白,现在,人多就是正义。” 风老板幸灾乐祸地说道:“据说你很能打,但能打有什么个屁用?你能打得过这里几百人吗?还是老实点交出粮食吧!” 风老板家被抢时,他反抗了,结果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现在,他喜欢看别人被抢,被教训,这样他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没粮食,请你们离开。” 何正勇一边下着逐客令,一边双手紧握朴刀,准备迎接一场恶斗。 周文斌悄悄退到人群中,没能说服何正勇,他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兴奋。 这意味着他可以借此机会练兵,这将是他实现梦想的开始。 周文斌站在人群中央,高声说道:“何正勇执迷不悟,自私自利,这种不懂奉献精神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面对敌人,我们该怎么办?” 人群中,有人带头喊了一句:“打倒他!”紧接着就是几百人的震耳欲聋的高喊声。 “打倒他,打倒他,打倒他。” 周文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下达命令。 “长枪队上前,其他人后退。” 人群一阵混乱后,一百多个手持竹竿的人站到了队伍前面。 他们交错站成三排,手里的竹竿长达三四米,顶端被削尖,看上去就像锋利的长枪。 何正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虽然拥有武士的修为,但也最多能对付几十个普通人。 面对训练有素结队的士兵,他心里清楚,最多只能对付十来个。 此刻,他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竹竿,再看看那些尖锐的竿头,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他心中暗骂:“见鬼了,这特么的算不算军队啊!” 他明白,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于是,他举起手中的长刀,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敌人。 “上!”周文斌大声下令。 霎时间,百余根竹枪如同狂风暴雨,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杀机,铺天盖地地向何正勇袭来。 它们虽然看似杂乱无章,但数量之多,仿佛形成了一片无法逾越的绿色屏障,将何正勇团团围住。 何正勇的脸色在竹枪的攻势下变得凝重,眼中闪过一抹怒火。 他手中的长刀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刀光一闪,几根竹竿应声而断,碎屑四溅。 但是,这些竹枪仿佛是无尽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攻击范围之广,让何正勇无处藏身。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局。 尽管他的动作如同猎豹般敏捷,刀法如同流水般流畅,但在如此密集的攻势下,他的每一次挥刀都显得力不从心。 他只能不断地挥舞着长刀,试图斩断更多的竹竿,但这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法改变他被围困的局势。 最终,何正勇不得不放弃了前进的念头,选择了后退。 他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身上也多了几道浅浅的血痕。 而那些手持竹枪的灾民们则趁机紧逼,如同潮水般涌来,不给何正勇一丝喘息的机会。 第113章 何正勇打算 何正勇的身躯再次被逼退,他虽然勇猛,但在这场混乱中,他清楚地意识到,单枪匹马难以力挽狂澜。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寻找着可能的生机。 他深知,如果不能迅速打破僵局,他和家人都将陷入绝境。 就在这时,何正勇的目光锁定了周文斌。 他意识到,这个看似无害的书生,实则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能制服他,或许能够震慑住这些绝望的灾民。 何正勇深吸一口气,身体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向周文斌。 他的身影如同蛮熊,硬生生扛着无数竹枪,每一次挥刀都带着破竹之势,将刺向要害的竹枪斩断。 他的眼神坚定而凶狠,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连撞带砍,一鼓作气冲破了竹枪队的包围。 他不顾一切,向着人群中的周文斌冲去。灾民中有人试图阻拦,各种工具向他招呼而来。 他的反应迅速,侧身避开,手中的刀顺势一挥,将一个人砍倒在地。 他的动作连贯而迅猛,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一路砍翻十几人,浑身是血的冲到了周文斌面前。 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衣服破烂不堪,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愤怒。 周文斌没想到何正勇发起狠来这么猛,他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 但何正勇的速度更快,他几步就跨到了周文斌面前,手中的朴刀架在了周文斌的脖子上。 竹枪队这时候也追击了过来,将二人围在中间。 一群人怒气冲冲叫嚷着:“放开周头领”、“放开周头领”。 “都给我住手!” 何正勇大声喝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颤。 灾民们的动作顿时停滞了下来,他们看着周文斌被何正勇控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正勇冷冷地看着周文斌,说道:“周秀才,你不是想要团结大家吗?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中,你还想继续这场闹剧吗?” 周文斌的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何正勇,你赢了。我...我认输。” 何正勇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这些饿急眼灾民,为了一口吃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环视四周,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被逼无奈,但是我们这种小户人家,能有多少粮食,抢一户都不够你们塞牙缝的。你们应该去城镇寻找生路。” 几个被裹着而来富人面面相觑,他们倒是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们人微言轻啊! “放开周头领”、“放开周头领”。 乌泱泱的灾民高举手里的武器怒吼着,竹枪队手里的竹枪蠢蠢欲动。 灾民只相信周文斌告诉他们的美好未来,毕竟,周文斌可是主动散尽家败救助他们,又有带他们劫富济贫的大善人。 而何正勇只是一个不愿意救助他们的人。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谁更可信?显而易见好吧! 何正勇心中窝火,如今骑虎难下,看着这群狂热的灾民,杀了周文斌,他恐怕要被分尸了。 周文斌已经镇定了下来,一脸平静的说道:“放开我,我带人走。” 何正勇犹豫了一下,他只想保护妻儿,周文斌的命对他没有任何价值。 他没有说什么狠话,现在的情况,只能赌一把周文斌的人品了。 他默默地收起来架在周文斌脖子上的刀,转身向家里走去。 人群也下意识的让开一条路。 周文斌眯眼看着何正勇的背影,伸手抚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痕,收回手掌,看着手指上的血渍,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周文斌退到院外,面色阴沉,他没想到何正勇竟然如此强硬,不仅没有屈服,反而差点让他丢了性命。 他知道,如果不能彻底解决何正勇,他在灾民中的威信将大打折扣。他必须重新布局,确保下一次能够一举成功。 他环视四周,灾民们的情绪已经低迷到了极点,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粮食,更需要一个能够带领他们走出困境的领袖。 周文斌决定利用这一点,他高声喊道:“何正勇不肯帮助我们,还杀了我们的手足兄弟,简直穷凶极恶。 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我们必须更加团结,一起战斗。 打倒何正勇,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灾民们的情绪被再次点燃,纷纷高举武器,同仇敌忾的喊道:“打倒何正勇,打倒何正勇。” 周文斌吸取教训,开始重新布置灾民。 他重点布置了一下自身的防御,又布置了一些预备队,准备在关键时刻采取行动。 何正勇疲惫地拖着身子回到家中,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鲜血。 他的妻子秀娟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天啊!你是不是说,你能应付吗?怎么伤成这样?”秀娟惊慌失措地问道。 何正勇强忍着疼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让秀娟放心: “我没事,别担心。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秀娟的眼中依然充满了忧虑,手忙脚乱取来了伤药,开始动手解何正勇的上衣。 “你忍着点疼。” 何正勇默默地配合着秀娟褪去了上衣。 秀娟一边小心翼翼将药粉涂抹在何正勇的伤口上,一边担心的问道:“事情解决不了吗?” 何正勇知道,人在活不下去的时候,会变得疯狂而残忍。 “恐怕解决不了,如今外面买不到粮食,镇上粮食养活不了多少人,只要有粮的人家就会被盯上。”何正勇沉声说道。 “我们该怎么办?” 秀娟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说道。 何正勇深吸一口气,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晚上我们带上粮食逃吧!找地方躲起来吧!” 秀娟点点头,挺着大肚子转身去收拾东西。 何正勇看着挺着肚子忙碌的秀娟,心里也充满了愧疚。 他知道,舍家逃亡之路也是危险重重。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尽力保护她的安全。 …… 春天今天又去了一趟难民营。 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株牵牛花。 布凡卧室里。 春天手里拿着一株嫣嫣的牵牛花:“少爷!你有没办法让它一直活着。” 躺椅上的布凡,有气无力的说道:“牵牛花本也就几年的生命,死了也没什么好伤心的吧!” “不行,它是我的孩子,我不要它死。”春天一脸倔强的说道。 春天也能让牵牛花暂时活过来,但她无力改变牵牛花的宿命。 布凡一脸黑线,看着满脸倔强春天:“好吧!我帮你种下它。” “少爷,你种下它就能一直活着吗?” “嗯!” 布凡暗道:我种下的花,何止能活,它或许能成为这方小世界第一只精怪呢! “太好了,我就知道,少爷最厉害啦!” 布凡来小院花坛旁,用手挖了一个土坑,从春天手里接过牵牛花,将它的根茎放入土坑中,再埋上土。 他伸出一只根手指,对着牵牛花的藤上点,牵牛花如同吃了春药,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 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从牵牛花上飘出,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春天眼睛亮金金,欢快的抓住布凡的衣袖,一阵摇晃。 “少爷!你太厉害了。” …… 夜幕降临。 月色朦胧。 四周一片寂静。 何正勇和秀娟悄悄地出了家门。 何正勇身上扛着两大麻袋粮食,秀娟肩上挎着一包衣服,手里拿着一个铁锅。 二人刚从家里走出院门,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骚动,黑压压一片人群围了上来,仿佛是一片汹涌的黑色潮水。 “秀娟,小心。” 何正勇赶忙丢下粮食,拔出腰间的朴刀,将秀娟护在了身后,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决绝。 秀娟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她赶忙高喊着:“我们愿意交出粮食,请不要伤害我们!”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仿佛是一只无助的羔羊在向狼群求饶。 “长枪队,为兄弟报仇,结队进攻。” 周文斌冷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杀啊!” 黑压压的人群高喊一声,一起向前,无数竹枪向着何正勇二人捅去。 第114章 何正勇逃亡 何正勇的心跳如鼓擂,他能感受到周文斌话语中的冷冽杀意,如同一把利刃悬在头顶。 “狗日的周文斌,今日老子要是不死,誓要让你付出代价,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 何正勇怒吼着,声音在空气中震荡,仿佛要将这股愤怒化作实质的冲击波,直冲周文斌而去。 他的朴刀如同狂风中的柳枝,与竹枪的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脆响,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无数鞭炮在耳边同时炸响。 周文斌如同运筹帷幄的君王。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冷漠地看着何正勇的挣扎,仿佛在观赏一场无关紧要的戏剧。 “我周文斌,欲救苍生于水火,行的是大义,岂能被小节所束缚。” 周文斌风轻云淡地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正义。 “啊!” 秀娟的惨叫声划破了战场的喧嚣。 她的身体在痛苦中颤抖,如同一朵被狂风摧残的花朵,最终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的衣衫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那血液如同盛开的罂粟,触目惊心。 何正勇的瞳孔在瞬间被愤怒和绝望染成了血红色。 他看着秀娟,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悲痛。 他知道,面对竹枪队的无情攻击,他已无力回天。 秀娟微弱的声音在风中飘散:“正勇,别管我了,快走……” 何正勇没有回应,他的双眼赤红,如同一头激怒的猛兽。 他的朴刀在手中舞动,斩断了一根又一根竹枪,伴随而来的是,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他痛苦的看一眼生死不知的妻子,一咬牙,面色狰狞地转身向后逃去。 他没有回头,没有犹豫,也没有放狠话。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划过一道血色的轨迹。 他如同一头奔马,意图冲入那未知的黑暗。 然而,冲出几步,他才发现,退路已经被周文斌安排人马封锁。 他们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将何正勇的去路死死地堵住。 周文斌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别让他跑了!” 何正勇的眼前是一片由灾民组成的人墙。 灾民手中的工具在空气中挥舞,形成了一片死亡的森林,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何正勇没有退缩,他的眼中只有决绝。 他的身体如同一头猛虎,冲向了那片死亡的森林。 “挡我者死!” 他的怒吼在战场上回荡。 他的身体在人群中穿梭。 他的朴刀在手中舞动,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了一条生命。 他的身体被各种农具击中,但他没有停下,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重围。 终于,他的身体在人群中破开了一条道路,他的身影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冲出了重围。 他没有回头,没有停留。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飞奔而去。 周文斌站在原地,他的拳头紧握,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 他知道,何正勇的逃脱,会是他头上悬着的一把剑。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那是一种深沉而冰冷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障。 但是很快,他的嘴角却突然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也罢!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成为我的磨刀石吧!” …………………… 在安定城的雄伟城门下,人潮涌动,喧嚣声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与期待交织的气息。 逃难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向这座最后的避风港,他们或推着满载家当的马车,或肩扛沉重的行囊,或怀抱着幼小的生命,脸上刻着疲惫与恐惧的痕迹。 牛车上,孩子们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而大人们则紧张地注视着前方,希望尽快得到进入城池的许可。 马车中的人们,透过车窗,露出了疲惫而期待的目光。 挑着沉重担子的人们,步伐坚定,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希望。 在这群人中,有的来自大家族,身份显赫;有的则是来自小镇的普通乡绅,地位平凡。 然而此刻,这些背景迥异的人们却都陷入了同样的恐惧与绝望之中。他们逃离的并非天灾,而是天灾后的人祸。 队伍缓缓向前,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忐忑与激动。终于,他们来到了城门下,开始排队等待审核。 城门敞开,两排手持长枪的士兵如同雕塑般站立,他们的目光锐利而坚定,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座城市的威严。 金吾卫老王坐在桌前,他的眼神如同猎鹰一般锐利,审视着每一个前来申请入城的人。 “你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特长?”老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一位牵着小男孩的老人,脸上带着紧张和期待,恭敬地回答:“小人略懂牲口之术,能为它们治病。” 老王的目光在老人和小男孩之间徘徊,片刻后,他点了点头:“你可以入城。” 老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感激的泪水,他紧紧握住老王的手,眼中闪烁着泪花。然后,他牵着小男孩,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城门。 城内的街道上,老人停下脚步,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小男孩的头,声音温柔而坚定:“小艺,我们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 小男孩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几家欢喜几家愁,一位富态的员外,脸上带着绝望的神情,哀求地看着老王:“大人,我有钱,我愿意给您一箱金子,只求您放我一家老小进城。” 老王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动摇,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这时,苏逸舟带着一丝不安和谄媚的笑容,走到老王面前,抱拳一礼:“拜见大人,小生乃是一名秀才,不知可否入城?” 老王的目光扫过苏逸舟身后的人群,然后冷漠地说道:“你可以带两个人入城。” 苏逸舟的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大人,我父亲也是童生,求大人通融一下。” 老王的声音冰冷而无情:“童生不够格,你要入,赶紧,不入,滚。” 苏逸舟的心中一紧,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道:“大人,您是否认识方德富?” 老王的眼神如同冰刃一般刺向苏逸舟,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你与方府有何关系?” 苏逸舟感到一丝希望,急忙解释:“方府我不清楚,但我姑父名叫方德富。” 老王的眼神依旧冰冷,没有透露出任何情感。苏逸舟的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他的心开始怦怦直跳,等待着老王的最终裁决。 老王确定苏逸舟没有说谎,冰冷的脸上,挤出来一抹难看的笑容。 “恭喜你,你可以带着家人入城。” 第115章 方府来客 苏家一行人来到方府大门前,看着方府那高大气派的门楼,都不禁发出了惊叹声。 苏家在当地也算是小富之家,但和方家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乡巴佬进城一样,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羡慕。 苏逸舟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自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小贩穷啊! 他知道,小姑当初为了逃婚,跟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私奔了。 他心里嘀咕:小姑信件里说的是真的呢!苏家遇到困难,可以找她。他们家真的发达了。 苏家几人的脸色各不相同。 大嫂面露嫉妒之色,心中暗自嘀咕:“苏若兰运气这么好?狗屎里也能找到金子。” 苏若兰,书香门第的遗珠,生在个没出过大佬但有田有地的家族。 家训是:集中资源,培养一个读书人,希望他日能光宗耀祖。 大哥苏若辉被寄予厚望,但他对书本的兴趣,比对酒楼的兴趣少多了。 二哥苏若年,话少得可以和哑巴比赛。 苏若兰虽然有才,但家族规矩,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只能做个旁观者。 大哥娶了个老婆,这位大嫂一进门,就把家里的气氛搞得比冬天还冷。 她急着要把苏若兰嫁出去,选的对象不是赌徒就是傻瓜,这让苏若兰的反抗情绪比她的美貌还要突出。 就在这时,方德富出现了,一个孤儿,小商贩,靠卖小玩意儿为生。 他和苏若兰的相遇,就像是一部老套的爱情剧,但这次,剧情有点不同。 方德富对方若兰一见钟情,但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从没想过会有结果。 直到有一天,苏若兰泪眼汪汪地找到方德富,让他带她私奔。 方德富虽然一头雾水,但这种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于是,一场不是出于爱情,而是出于无奈和无力的私奔就这样发生了。 苏若兰的选择,是对命运的一种妥协,也是她对自由的一次大胆追求。 如果没有方德富,她可能也会选择离家出走,去寻找自己的天空。 春天风风火火的一把推开了布凡的房门,像一只小鹿一样窜进了房间,一脸八卦的嚷嚷着: “少爷!少爷!夫人让你去客厅,见一下舅舅,舅妈。” 布凡郁闷地从躺椅上起身,他一个厌人症晚期患者,见亲戚就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他转身瞧见,一双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的大眼睛。没好气地说道:“今天修炼努力了吗?” “啊!我努力了呀!” “那你今天修为涨进了吗?” “没有。” “那还不赶去努力。” 春天一脸茫然的看着走出去的布凡。 她皱着鼻子,挠了挠脑袋,嘟着嘴嘀咕:“少爷今天怎么啦!怪怪的。” 布凡慢慢吞吞的迈出了小院,朝着客厅走去。 他很讨厌和凡人打交道,但是,没办法,老娘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啊! 布凡散漫地跨入客厅门槛,就看见坐在主座上,肃然危坐的父亲,与雍容华贵的母亲,以及站在母亲旁的方敏。 主座排放着四张,厚重的椅背镂花楠木大椅。两椅中间夹放着一张方形矮桌子。 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那画面中的山水气势磅礴,仿佛要从画中跃出一般。 山水画上方,横挂着一块“厚德载物”的字匾,那苍劲有力的字体,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文化底蕴和道德观念。 大厅两边侧座,两椅夹一桌为一组,一边两组。侧座上坐着苏家六人,他们或坐或站。 此时,他们都看向布凡,表情各异,有人笑容可掬,有人板着脸。 整个客厅弥漫着一股肃穆而又庄重的气氛。 布凡对此倒也没有任何压力,他是厌人,但不惧人。 苏若兰看到走进来的布凡,率先开口:“凡儿,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她用手指向右边,“这是你大舅,大舅妈,大表哥。” 接着,她指向左边,“你二舅,二舅妈,二表哥。” 布凡面色平静的看向左边,淡淡的叫道:“大舅,舅妈。” 大舅微笑着点点头。 大舅妈穿着一件过分花哨的长裙,浑身挂满了金银配饰,显得俗气而刺眼。 她板着脸,斜着眼看着布凡,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和轻视。 她嘴角微微下撇,心里暗自嘀咕:“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教养,一点规矩都不懂。” 她甚至在布凡转身时,故意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哼”。 布凡无所谓的转身,看向左边叫道:“二舅,二舅妈。” 二舅,二舅妈,笑容可掬略显笨拙地朝布凡用力点了点头。 布凡应付式地向周围人打个招呼后,便不再理会其他人,直接走向大厅上座的位置,一屁股坐在那个空着的座位上,然后慵懒地靠在椅背。 方敏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跟随着布凡,见布凡漫不经心、无拘无束的样子,她不禁觉得有些帅,眼里闪烁着星光。 她注意到布凡坐下后,父母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于是她轻轻整理了一下头发,迈着小碎步,走到布凡身旁的座位前,优雅地坐了下去。 方敏性格活泼开朗,可没太多规矩。 不过,毕竟是小姑娘,脸皮子薄。突然面对这么多陌生的长辈,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她难免有些拘谨。 不过,看到布凡的样子后,她便决定跟着哥学。 布凡无奈地看了方敏一眼,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丫头怎么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得快呢? 在场的其他人大多只是露出惊讶的表情,而大舅妈的脸色却更加阴沉。 她用一种尖酸的语气低声对旁边大舅说:“看看这两个孩子,一点规矩都没有,看着都让人头疼!” 她甚至在说话时,还不忘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显示出她的不耐烦。 站在父母身边的苏逸舟则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布凡,心中暗暗想道:这个堂弟也太纨绔了吧!一点规矩都没有,姑父和姑妈难道都不管管吗? 这时,苏若兰开口说道:“都是自家人,大家不必拘谨,逸舟、逸飞,你们也坐下来吧!” 大舅妈听到这话,却只是冷笑了一声,小声嘟囔道:“自家人?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第116章 人心间隙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几乎可以用刀切割。 苏若兰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捕捉到了大舅妈的低语,但她并没有当场发作,而是保持着主人的风度。 她微笑着说:“大嫂,时光荏苒,我们已有近二十年未见,那些陈年旧事,何不让它随风而去呢?” 大舅妈却并不领情。 “若兰,你这方府的确气派,但规矩似乎松懈了不少。看看这两个孩子,毫无家教可言,若是在我们苏家,早就受到家法的惩戒了。” 苏若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冰冷,如同冰封的湖面: “大嫂,我们家的规矩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方府的规矩,自然有我和德富来定。” 大舅妈一听这话,立刻站了起来,她的脸上满是怒气,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苏若兰,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大嫂,难道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你这是看不起我们苏家吗?” 苏逸舟见状,连忙站起来打圆场,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试图平息这场风暴: “母亲,小姑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希望大家能和和气气的。” 他有些想不通,母亲好似有一点故意找茬的味道。 大舅妈却不依不饶:“和和气气?我看是你小姑现在发达了,看不上我们了,故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吧!” 布凡慵懒地靠着椅背,一只手自然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腿上。 他朝着一脸愤愤不平的方敏轻轻眨了眨眼,并微微点了点头,表示鼓励她上前去反驳对方。 方敏得到哥哥的鼓励,本就有些按耐不住的脾气,一下就爆发出来了。 她蹭一下站起身来,不客气的说道:“大舅妈,你也管得太宽了吧。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若是看不惯,大可以不来。” 大舅妈被方敏的话噎得一时语塞。 她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然敢这样和她说话。她正要发作,却被苏若辉拉住了。 苏若辉挎着脸道:“好了,都少说两句。我们是来找若兰帮忙的,不是来吵架的。” 大舅妈心有不甘地瞪了方敏一眼,但是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她决定暂时忍下这口气。 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显然这件事并没有就此放下。 方德富看着吃瘪的大舅妈,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他早就看大嫂不顺眼了,碍于苏若兰的面子,忍她半天了。 方德富赞许地看了布凡一眼,显然布凡的小动作被他看在眼里。 苏若兰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对了,大哥,你们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苏若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们是想找小妹你帮我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苏若兰奇怪的问道:“你们这是打算来城里发展吗?” “小妹,你在城里可能不知道,城外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乱民四起,盗匪横生,没法待人了。”苏若辉解释道。 苏若兰瞪大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根本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苏家是为了逃避灾难而来到这里的。 她不禁心生疑虑,急切地问道:“那母亲呢?” 苏若辉一脸黯然神伤,眼神黯淡无光,声音低沉地回答道: “母亲年纪大了,身体承受不住这场雪灾带来的寒冷……已经离开了人世。” 听到这个消息,苏若兰瞬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脑海中一片空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紧闭双眼,试图阻挡那些刺痛心灵的记忆,但它们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在她的脑海中,母亲最后一次的责骂如同昨日重现,每一个字都锋利如刀。 “你这个不孝女,你这样的行为,你父亲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够安心?!” “你真是个白眼狼,连家族的一点小牺牲都不愿意做,你这是在背叛苏家,背叛你的父亲!”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给我滚出苏家,永远别回来,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张脸!” 母亲的声音在苏若兰的耳畔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她的自尊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让她感到无尽的痛苦和自责。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需要相互浇灌的,在美好的感情,互相戳心几次都会消磨殆尽。 苏若兰对母亲的情感很复杂,她心中十分抵触面对母亲,却也希望母亲能安享晚年。 大舅妈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阴阳怪气地说道:“人在的时候不孝顺,现在做样子给谁看呢!”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尖酸刻薄的意味。她的眼神也透露出一种轻蔑和冷漠,似乎对这种表面功夫十分不以为然。 这句话仿佛一把尖锐的剑,直刺苏若兰的心,让她无法回避。 苏若兰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着。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尽管她每年都会往苏家寄钱,但这并不能弥补她未能亲自送别母亲的惭愧。 她陷入了道德与情感的旋涡。她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为人子女应有的责任和义务,这种感觉让她心如针扎,难受异常。 方敏的怒火在胸中燃烧,她无法忍受大舅妈对母亲的不敬。 她站起身,目光如炬,直指大舅妈:“大舅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指点点?你所谓的家教,就是在别人家做客时无礼挑衅吗?” 大舅妈被方敏的反击惊得一愣,她没想到这个该死丫头竟敢如此挑战她。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回击:“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知不知道尊重长辈?” 方敏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尊重长辈?那也得是值得尊重的长辈才行。你的行为,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还谈什么尊重?” 大舅妈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方敏,声音尖锐:“你……你简直是个野丫头,一点礼教都没有。” 方敏毫不退让,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方府,我们只尊重值得尊重的人。你若不懂这个道理,那这里不欢迎你。” 大舅妈的脸色变得铁青,她知道自己在这场争执中已经输了。 她狠狠地瞪了方敏一眼,转身对苏若辉说:“我们走,这种地方,我们待不下去!” 苏若辉尴尬地看了看苏若兰,又看了看方敏,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家人离开了大厅。 方敏看着大舅妈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胜利的快感。 她转头看向苏若兰,眼中充满了歉意:“娘亲,对不起,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苏若兰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欣慰:“不,你做得很好。有时候,我们需要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家人。” 方德富也对方敏的表现表示赞赏,他走到方敏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干得好,丫头。” 布凡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朝方敏投入一个赞许的眼神。 方敏有些诧异,有点受宠若惊,爹娘夸赞她很正常,哥哥还是第一次夸赞她呢! 苏若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她转向苏若辉,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你去叫住大哥他们,安排他们在府上住下吧!” 方德富本想反驳,但看到苏若兰威严的眼神,他没有争辩的勇气,便默默地起身追了出去。 布凡无奈地皱了皱眉。 其他人都还好,就是这个大舅妈有些善妒。善嫉善妒的人最不可理喻,他们往往会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在布凡眼中,损人利己也好,舍己为人也罢,都不要紧。但损人不利己,那就蠢蠢心里有毛病。 不过是母亲的家事,他也懒得管。 第117章 建立秩序 安定城。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一辆金光闪闪的马车缓缓驶过,车身上雕刻的精美花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马车前后,金甲骑士们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枪,气势如虹,仿佛是神话中的天兵天将。 人群自动分开,为这辆马车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苏逸舟,站在街边,也被这股气势所震撼。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辆马车,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他试图从马车的外观和护卫的气势中推断出里面坐着的人的身份。 是尊贵的王公贵族?还是声名显赫的英雄豪杰? 马车的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主人的不凡。 苏逸舟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仿佛能够感受到马车里的人所散发出的威严和强大气场。 他不禁想象着自己坐在马车里会是何等威风,有着怎样的气质和风采。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苏逸舟的思绪也被拉回到了现实。 他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心中依然充满了向往和羡慕。 苏逸舟心中暗道:“大丈夫当如是也。” 此时,刚才安静的人群,开始活跃起来。 “那是定王的马车吧!”有人小声议论。 “废话,咱们安定城,除了定王谁有这排场。”另一个人接话。 “我打赌,定王是要去方府。”又有人插嘴。 “切!三岁小孩都知道,用得着你说。”有人不屑一顾。 “哈哈!咱们安定城,能让定王亲自登门的也就方府了。”众人哄笑。 苏逸舟竖起耳朵听着人群的议论,他越听越心惊,方府的地位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高。 他加快脚步,恨不得一步就迈到方府去。 他脚下生风般地一路小跑着,很快就来到了方府门前。 当他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和金甲骑士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 苏逸舟的最近心中充满了阴霾,他的未来像一幅模糊的画卷,难以辨认。 自小,他就在父母的期望下成长,他们的话语中满是家族的荣耀与梦想。 这些期望,如同一座山,重重地压在他的肩上,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也从未想过逃避。 他曾坚信,通过科举,他能够为家族带来荣耀,为自己赢得尊重。 但随着王朝的动荡,武力成为了新的主宰,文人的价值被边缘化。 他的自信开始动摇,他的未来变得不确定。 现在,他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一边是继续追求科举的荣耀,一边是未知的新路。 他的内心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苏逸舟小心翼翼地朝方府内走去。 他都做好了接受金甲骑士盘问的准备,结果骑士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他似的。 他畅通无阻地回到了方府,快步流星朝着方府客厅走去,想着去和定王混个眼熟。 在他想来,定王来方府,方家人肯定要在客厅接待。 然而,当他站在客厅门口,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苏逸舟的眉头紧皱,心中充满了疑惑。 “定王去哪儿了?”苏逸舟喃喃自语,决定开始寻找定王的踪迹。 他首先来到了花园,漫步其中,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接着,他又来到了书房,推开门,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 “也不在,难道去了姑父住处?”苏逸舟自言自语,决定继续寻找。 与此同时。 在方府的另一侧。 布凡卧室里。 布凡躺在躺椅上,看着窗外风景。 书音、春天、武言云围坐在圆桌旁,讨论着城外灾民的问题。 春天一只手撑着腮帮子,歪着脑袋,看着武言云问道:“武言云,你这次来找少爷商量什么事啊?” 武言云喝了口茶,微笑着说道:“我这次是来找两位姑娘的。” “啊!找我和书音姐干嘛?”春天放下手臂,疑惑地看着武言云。 “我想问问二位,有没有想过怎么安排城外灾民,安定城不可能养他们一辈子。” 武言云准备甩掉这些包袱,一直养着也是个不小的负担。而且,不尽早甩掉,还会越来越重。 春天一脸怒气的质问:“他们一天就吃你一碗粥,你还想怎么样?” 武言云无奈地摇了摇头,陪着笑说道:“这不是吃多少的问题,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灾民唯有自食其力,才能活得有尊严。” 春天一脸不高兴,为灾民鸣不平:“遇上这种天灾,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武言云苦笑着说:“春天姑娘,这时候谈对错没意义,解决问题才是重点。” 春天哼了一个鼻音,板着脸不说话。她也知道武言云说的话有道理。 书音皱着眉头,看向武言云问道:“定王,你有什么好建议?”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回归家园,帮助他们恢复劳动生产。”武言云认真地说道。 “可是外面,王朝秩序已经崩塌了吧!”书音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她深知,在一个失去秩序的地方,人们不会再愿意从事劳动和生产。 你种地来,我磨刀,你的粮就是我的粮。 这样的情况下,人们只会陷入互相争斗和掠夺的恶性循环。 最终大家都不种地,一起磨刀,可是,大家都无粮时,抢谁去呢! “嗯!如果没有人干预,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基本的秩序。”武言云点了点头,沉重地说道。 春天一脸疑惑地问道:“城外乱了,你们武家也不管吗?” 武言云耐心地解释道: “自古以来,皇权都无法深入乡村,皇朝若要管理到每一寸土地,需要建立起极为庞大的官员体系。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自行发展成势力,然后朝廷再去制约和管理这些势力。这样既能节省成本,又能保持地方稳定。” 春天心口发堵,愤愤不平地大声质问道:“你们武家一点都不把底层百姓当人啊!” 武言云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连忙陪笑着,但却没有说话,也没有争辩什么。 书音对此有深刻理解。 官员需要由百姓供养,如果在本已贫困的地区,强制推行官员制度,必然会引发民众的不满和怨恨。 而如果让地方黑恶势力来管理,朝廷再对其进行监管,则可以增加朝廷的正义形象。 这样一来,既能解决秩序问题,又不会引起民愤,可谓一举两得。 书音平静地问道:“定王,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帮灾民建立秩序吗?” 武言云笑着说道: “嗯!以二位姑娘的本事,去建立一个势力,不难,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帮忙。” 春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脸的跃跃欲试: “那我们就去建立一个大大的势力,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武言云浮夸地站起来,笑容满面,对着春天抱了一下拳: “春天姑娘,好志气,在下佩服,我提前祝贺二位姑娘,大展宏图。” 春天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哼!那是自然。” 而此时,苏逸舟还在方府内四处寻找定王的踪迹,他不知道,自己即将卷入一场关乎人族未来的大事件中……。 第118章 为人世故 方府的占地面积极为宽广,建筑群宏伟壮观,宛如一座小型的宫殿。 在府邸的中心,矗立着两座宽敞明亮的大厅,它们之间是一个布置着假山流水、花香四溢的大花园。 大厅两侧,分布着六个精致的小院,而四个角落上则各建有一排厢房。 苏逸舟在方府内快步穿梭,漫无目的地转了半圈,却始终未能发现定王的身影。 这让他感到焦急和沮丧,因为他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与定王建立联系。 长时间的奔波让这位文弱书生累得气喘吁吁,疲惫不堪。 最终,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坐在走廊的台阶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但眼神依然坚定地四处张望,寻找着定王的踪迹。 尽管苏逸舟渴望攀附定王这座高枝,但他并不希望给人留下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印象。 他原本计划是装作一场偶然的相遇,但现在无奈之下,他不得不改变计划。 经过短暂的休息,苏逸舟深吸一口气,暗自思索道:“看来只能找个人打听一下了。” 他如今认为,定王应该是去方德富的院子做客了。 不过,他也才住进方府一天,方德富住在哪里,他并不清楚。 苏逸舟站起身来,目光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可以询问的人。 没走多远,他便看见了一个正在清扫走廊的家丁。 他快步走上前去,微笑着问道:“请问一下,你家老爷住在哪里?” 家丁抬起头,看了一眼苏逸舟,然后指向北方说道:“北二院。” 苏逸舟点点头,感谢道:“谢谢。”随后,他转身朝着北二院走去。 没过多久,苏逸舟就来到了北二院的门前。 这是一座精致的庭院,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丫鬟,显然是负责值班的。 苏逸舟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然后走上前去,礼貌地说道:“两位姑娘好,麻烦通报一声,小侄苏逸舟前来拜见。” 那两个丫鬟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丫鬟说道:“你稍等片刻。”说完,她转身朝着院内的一间房屋走去。 不一会儿,那个丫鬟匆匆返回,对苏逸舟说道:“表少爷请随我来,老爷正在书房等你。” “多谢姑娘。” 苏逸舟连忙道谢,然后紧跟着丫鬟的脚步,走进了院子。 苏逸舟随着丫鬟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房间前。 丫鬟轻轻推开房门,示意他进去。 苏逸舟迈步走进房间,发现这是一间小巧而精致的书房。 房间内布置着书架、书桌和文房四宝等物,显得十分雅致。 此时,苏若兰正坐在书桌前,认真地指导着方德富练习书法。 她的目光专注,神情严肃,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挥洒自如,仿佛在书写一篇篇美丽的诗篇。 丫鬟轻声禀报:“老爷,夫人,表少爷带到了。” 听到声音,苏若兰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的苏逸舟,微笑着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夫人。” 丫鬟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房间。 苏逸舟见状,赶忙走上前去,向苏若兰和方德富行了一个大礼,恭敬地说道:“逸舟特来给姑父和小姑问安。” “嗯!你有心了。” 苏若兰满意地看着彬彬有礼的苏逸舟。她虽然跟大嫂不对付,但不会恨屋及乌。 萎靡不振的方德富,看见苏逸舟,好像看到了救星。 他热情地上前,一把拉住苏逸舟的手,一边说道:“逸舟侄儿,来,来,帮姑父看看,姑父的字写得怎么样?”一边拉着苏逸舟往书桌走去。 苏逸舟一脸懵圈地被拉到书桌前。 方德富热情地指着一张写满毛笔字的宣纸:“逸舟侄儿,姑父的字怎么样?” 苏逸舟尴尬地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体,不知道怎么评价,憋了半天说道:“一帆独秀,别具一格。” 方德富眉开眼笑地看向苏若兰:“若兰,我就说嘛!我的字也不算太差劲了,可以不用练了。” 苏若兰没好气地说道:“逸舟是给你留面子,你还当真了。” 方德富看向一脸尴尬的苏逸舟,他心中明白了,媳妇说的是真的。 他连忙岔开话题,看向苏逸舟问道:“逸舟啊!你来找姑父有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给姑父和小姑问个安。” 苏逸舟自然不会说实话,一上来就问定王的消息,那就显得他太势利眼了。 “嗯!好,好,凡儿也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方德富笑容满面地拍了拍苏逸舟的肩膀。 “表弟年纪还小,长大了就好了。” 苏逸舟对布凡印象不太好,评价一下就是纨绔公子,但他自然不会傻傻地说出来。 “希望如此吧!” 方德富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不抱什么希望,布凡从小很让他们两口子省心,省心到好像没有这么个儿子。 苏若兰叹了口气,为人父母,望子成龙,可是,龙注定要飞走的啊! 苏逸舟看着莫名其妙情绪低落的姑父和小姑,他以为两人在为表弟不成器伤心。 “姑父,小姑,别伤心,我以后会多去劝说一下表弟,我相信表弟会学好的。”苏逸舟一脸真诚地说道。 在他看来,能帮布凡改邪归正那自然是最好,但即使无法做到,至少也能在姑父和小姑面前刷一波好感。 毕竟,定王和方府有关系,那他与姑父及小姑的关系也是非常重要的。 方德富看着古道热肠的大侄子,心里有些感动,多好的大侄子啊!可不能让他去碰壁。 “那个凡儿的脾气古怪,一般人根本劝说不了。” 苏若兰也劝说道:“凡儿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不用我们替他操心。” 二人的劝说,在苏逸舟听来,表弟恐怕是无药可救了,但他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他想争取什么?那自然是争取在刷一波好感。 “圣人有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姑父,小姑,你们放心,我会注意好分寸,潜移默化地去改变表弟。” 苏逸舟好似成竹在胸,侃侃而谈。 方德富一时语塞,心中充满了矛盾。 他也觉得儿子太孤僻,打心底希望儿子多交朋友。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奈,但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们年轻人多出去走走,相互交流是好事,但记得,一切都要顺其自然。” 他暗自思量,凡儿应该不会真的动手打人吧? 苏若兰在一旁听到这些话,眉头不禁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忧虑。 她轻声补充道:“你们是表兄弟,确实应该多交流,但千万不要起争执。”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并不温和,而侄儿又太过正直和热情,她很担心侄儿有激进之言,会惹恼布凡。 尤其是想到儿子曾经有过打妹妹的事迹,更是让她对两人的相处感到不安。 第119章 牵牛花 苏逸舟的心中原本像被风吹皱的湖面,泛着不安的涟漪。 他刚才夸下海口,若是被揭穿,那可就尴尬至极了。 然而,现在他的姑父和小姑已经为他铺平了道路,他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 有了低保作为后盾,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不如再次大胆地展示自己的风采! 他的笑容如同春日温暖的阳光,灿烂而自信。 “姑父、小姑,你们就放心吧,表弟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会用我所有的热情去关怀他,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 他的声音沉稳而温柔,仿佛拥有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 方德富和苏若兰听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苏逸舟的欣赏和喜爱。 这个懂事又聪明的侄子,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 “嗯,你和凡儿好好相处,对你也有好处。”苏若兰欣慰地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 方德富也热情地提点道:“你们好好相处,凡儿本事大得很,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找他帮忙。” 苏逸舟一脸懵,这是什么情况? 这画风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愣了一下,赶紧顺着话茬回答:“哦,好的,我会和表弟好好相处的。” 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姑父,小姑,我来的时候,怎么看到方府门前有好多金甲骑士?” 方德富随意地回答:“哦,那是定王的随行护卫。” 苏逸舟装作一脸震惊,错愕地问:“王爷来府上,姑父和小姑不用迎接吗?” 方德富满不在乎地回答:“定王是来找凡儿的,不用管他。” 苏逸舟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心里在呐喊:那是王爷啊!方家这么淡定,不想更上一层楼吗? 苏若兰看着震静的侄子,安慰道: “定王和凡儿关系很好,经常来府上找凡儿闲聊,我们都习惯了。” 苏逸舟咽了口唾沫,喉咙里仿佛刚灌了一大口烈酒,让他难以适应。 他心中对布凡的印象,猛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有种突然失重感。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内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样,拧巴得难受。 在他看来,表弟能和定王这样的权贵成为朋友,无论是因为臭味相投,还是志同道合,都意味着表弟的未来不可限量。 纨绔也好,不学无术也罢,还重要吗? 不重要。 想到这里,苏逸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羡慕之情,同时也为表弟感到由衷的高兴。 他倒没去嫉妒,因为他是明白人。 表弟要是飞黄腾达了,他多少也会沾到一点光。 “小姑,表弟住哪个院子?” 苏逸舟急切地问。 他要马上去沾一下表弟的光。 “东三院。”苏若兰回答。 苏逸舟脸色诚恳,微微鞠躬,抱手一礼: “那,姑父,小姑,我先告辞了。我准备去看看表弟,顺便拜访一下定王。” 苏若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侄儿,心想他可能是想去结交权贵,但她并不打算阻止。 年轻人有上进心并不算坏事。 她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哦,那你去吧!” 方德富也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苏逸舟急切地转身就走,生怕去晚了,定王离开了。 他的步伐匆忙而坚定,仿佛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让自己的人生有所改变。 他深知这次拜访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也许能够给他带来更多的机遇和发展空间。 方德富看着离去的侄儿,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转头看向苏若兰,轻声说道:“逸舟侄儿有些功利啊!” 苏若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理解,回应道:“年轻人有点上进心没什么不好。” 苏逸舟一路小跑,来到了布凡小院门前。他擦干额头的毛毛细汗,赶紧平复了一下呼吸。 苏逸舟整理好仪容仪表,向院门走去。他一踏入院门,目光就被一道舞动的身影牢牢吸引。 戴沐雪手中的刀如同活了一般,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银光。 每一次挥刀,都带着破空之声,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因她的力量而颤抖。 苏逸舟从未见过武人练武,还第一次见如此震撼的刀法。 戴沐雪的动作不仅迅猛,还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她的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跃起,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却又自然流畅得如同本能。 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而那随风飘扬的长发,更是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野性。 苏逸舟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戴沐雪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开始意识到,这个女子的武艺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她的每一次挥刀都充满了力量和杀气,仿佛能将一切阻挡在面前的敌人斩于刀下。 随着戴沐雪的动作越来越快。 苏逸舟感到自己的眼睛几乎跟不上她的速度。 他只能看到一道道刀光在空中交织,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刀锋上散发出的寒气,尽管他距离戴沐雪还有一段距离。 他中不禁在想,一个丫鬟都如此厉害,表弟恐怕也不会简单。 戴沐雪突然停下,冷冷地看向苏逸舟,“你是谁?” 苏逸舟才猛然回过神来,一脸佩服地鼓掌回答:“姑娘好刀法,我叫苏逸舟,是方布凡的表哥。” 戴沐雪冷淡地指了指:“找他去卧室。”然后继续练刀,不再理会苏逸舟。 “打扰了。” 苏逸舟摸了摸鼻子,心中暗自嘀咕着:“还真是个冷美人啊!”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尴尬,相反,他对戴沐雪的敬佩之情更甚。 毕竟,长的漂亮,武艺又高,不高傲一点反而说不过去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朝着院中走去。走了几步,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他眼中,像戴沐雪这样的高手,自然需要有高手的傲气。 而能让如此高傲的女子心甘情愿地做一个丫鬟,这说明布凡一定有着非凡的魅力,或者是武力。 想到这里,苏逸舟心中愈发好奇起表弟来。 他开始回忆起之前与布凡相见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布凡那副懒散的模样,总是带着一种洒脱不羁的气息,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在他眼里。 如今,越回想布凡那懒散冷漠的气质,让苏逸舟越发感觉到表弟的高深莫测。 他穿过院子,目光扫过小院的布局,好似每一处布置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和修养。 他的目光扫过一块断裂开来的景观石。 他心中嘀咕:这里怎么会有一块大煞风景的断石。必然是我眼拙,看不出断石的玄妙。 这块断石,是那年,布凡哄妹妹练武时,随手拍断的。 苏逸舟越看越觉得断石特别的雅致,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嗯! 你看那块断石,说不定是哪个武林高手故意拍断的呢! 那上面说不定藏着什么神秘的武功秘籍。 要是有人能参透。 哇塞! 那可就不得了啦! 瞬间就能成为绝世高手,在江湖上横着走都没人敢惹! 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苏逸舟又看到了一株,本不该开在这个季节的牵牛花。 此时,苏逸舟震惊地看着那朵洁白如雪的牵牛花,它孤零零地开放着,仿佛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不由自主地凑近花朵,似乎闻到了一股迷人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他不禁在心中喃喃自语:“太不可思议了,这难道是仙人的杰作吗?” 这株牵牛花,是春天的从灾民营里带回来的。 灾民们都知道这花是仙人弄出来的,他们哪里敢去破坏呢! 不知不觉间,苏逸舟已经来到了布凡的房门前。 第120章 都是演员 布凡的卧室,两扇门虚掩着。 一门之隔,如隔山海。 苏逸舟收起了准备敲门的手。 他听见里面有人聊天,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准备偷听一下再说。 苏逸舟不知道,里面四人早就发现他的到来。 门内的都是修士啊! 不过,布凡没动静,书音和春天跟着没动静。 武言云看主人家都没表示,他自然不会说什么。 书音、春天和武言云三人围坐在桌前,继续悠闲地品着茶,轻松地闲聊。 他们的谈话围绕着如何组建一个势力展开,探讨了其中的步骤和具体操作方法。 书音好奇地问道:“定王认为组建势力最关键的是什么?” 她讨教地看向武言云,毕竟在这方面,武言云是专业人士,从小就是学这个的。 武言云笑着回答: “组建势力最关键的是聚拢人心。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步最难。 但对于两位姑娘来说,手到擒来。” 春天一脸嫌弃,没好气地反驳:“别卖关子,说清楚点,什么意思?” 武言云陪笑着解释道: “要想组建一个势力,首先得有人相信你的人品或者能力,愿意跟你冒险。 这一步,就淘汰了九成以上的人。 大多数普通人,连他们的父母都未必信任他们,想让别人信任,怎么可能呢! 但两位姑娘就不同了,你们有让人信服的品格与实力。” 书音放下茶杯,微笑着说:“我觉得首先要确定势力的目标和理念。” 武言云点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这一点非常重要。一个团体,必须要有一个清晰的愿景,让大家都能够为之奋斗,不然就是一盘散沙。” 春天则提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那么,我们该如何选择成员呢?” 书音面色从容,淡定地说道:“我们组建势力是为了帮助底层百姓,当然以百姓为本。” 武言云神情严肃地说道: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或许还能应付过去,但要是想要组建一个强大的势力,就必须要有一些得力的帮手才行。” 门外, 苏逸舟听到此处,感觉切入的时机到了。 他推门而入,朗声说道:“在下愚见,组建势力的关键,是看领头人的能力。” 说完,苏逸舟不卑不亢地对着三人抱拳一礼。 “在下苏逸舟,方布凡表哥,打扰之处望三位见谅。” 春天、书音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躺椅上的布凡,见布凡没有反应,又重新打量起苏逸舟来。 春天心中暗道: “这就是少爷的表哥啊! 他干嘛要在外面偷听啊! 算了,大家都不点破,我也装作不知道吧!” 书音招呼道:“表少爷请坐。” 苏逸舟也不客气,极力的表现自然一点,走到空位处落座。 武言云听闻来者竟是布凡的表哥,便收起轻视之意,毕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他礼貌地开口道:“苏兄,有何高见?” “在下对《史记》颇有研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每当有人成就一番伟业,他身边的那些酒肉朋友似乎也会随之变得出色,成为他的得力干将。” 苏逸舟缓缓道来。 武言云装作听得津津有味,附和着点头表示赞同。 他心中推测,此人好像是冲他来的。 苏逸舟继续阐述他的观点: “我总结出一个结论。 大多数普通人的智力其实相差无几,他们就像一件工具,其价值取决于使用者。 使用者能力越强,越能最大限度地挖掘出他们的潜力。” 武言云听后,赞许地点头:“苏兄的见解很独到,论点入木七分。” 书音也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春天则笑眯眯地看向苏逸舟,提议道:“表少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干一番大业,我们让你做三当家的。” 苏逸舟一脸黑线地看着春天,心中忍不住吐槽道:“这丫头真是傻得可爱,有王爷这样的大腿不抱,竟然让我去当土匪?” 他连忙摆摆手,委婉地说道: “谢谢姑娘的好意,但我父母肯定不会同意。他们一直希望我能走仕途,将来好为官造福一方。” 说完,他露出一副歉意的表情,希望春天能够理解他的处境。 春天一脸嫌弃地说道:“不去就算了。” 武言云心中明了,此人想当官啊! 苏逸舟转移话题,看向武言云请教道:“刚才兄台点评,在下的论点入木七分,敢问在下缺的三分是什么?” 武言云笑着说:“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可用之材,一个合格的首领,必须学会,识人善用。” 苏逸舟一脸求知若渴,恭敬的对着武言云一抱拳:“请兄台赐教。” 武言云点点头,温和一笑。 “在帝王术中,将人划分为三类:无知者、愚蠢者、智者。 无知者虽知识匮乏,却自知其短,不愚不蠢。 智者亦自知,故不愚而慧。 愚蠢者则不然,自视过高,学识浅薄,心性偏执,怨天尤人。 不得志时,萎靡颓废; 一旦得势,便心态膨胀,目中无人,欲海爆发,报复性补偿压抑的欲望,甚至恩将仇报。 故,智者值得信赖,无知者可教,愚蠢者则不可用,亦不可教。” 苏逸舟满脸钦佩地赞叹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然后,他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武言云,好奇地问: “兄台为何会读过帝王术?这可是皇家秘学啊!” “此乃家传之学。” 武言云面带微笑说道。 他心中苦笑,你想当管,让你表弟说一声就行了哈! 苏逸舟一脸茫然,似乎陷入了沉思。 春天则满不在乎地说道:“他以前是太子嘛!学些歪理邪说也是很正常的啦!” 苏逸舟满脸惊愕地看着武言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您……您是太子殿下?” 武言云心中无奈,你装,我也装吧!他可以确定苏逸舟知道他的身份。 察色观人是皇家的必修课。 苏逸舟一介凡人装的再好,对于修士来说远远不够看。 他笑容随和,语气平静地说道:“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如今我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罢了。” 听到这话,苏逸舟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子,快步走到武言云面前,然后深深地弯腰一礼,恭敬地说道:“拜见王爷!” 武言云却轻轻摆了摆手,微笑着说:“不必如此拘谨,我和方少爷是好友,这里并没有什么身份之分,大家都是朋友而已。” 武言云感觉时间待的够长了,起身说道:“春天、书音姑娘,我该走了,有需要随时去找我。” “嗯!你走吧!不送。”春天抬头道。 “谢定王好意。”书音点头道。 武言云看向背对着众人布凡说道:“方少爷,我先告辞了。” 最后,不忘对着苏逸舟礼貌地说道:“苏兄,我先走了。”说完,转身迈步离去。 苏逸舟连忙深深一拜:“恭送王爷。” 苏逸舟看着离去武言云,心中有些失望,这就走了啊! 他都没来得及显现一下才学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第一个目标,也算达成了。 想要贵人帮助你,先要让贵人认识你。 他瞅着躺椅上背朝众人的布凡,心里头“噌”地一下冒出一股敬畏感。 心里暗自嘀咕:幻觉吧!对!肯定是幻觉!不然咋会觉得表弟才是大佬呢! 第121章 打发表哥 书音那敏锐的眸光,捕捉到了苏逸舟眼中,那一抹难以捉摸的闪烁。 她嘴角勾起一抹恶趣味的微笑,轻声问道:“表少爷今日来访,莫非是找我家少爷有事?” 苏逸舟微微一怔,随即尴尬地笑着回应: “正是,正是,我是特意来拜访表弟的。” 他目光好奇地在书音和春天身上打量,忍不住问道:“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书音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然后指着旁边的春天说:“她叫春天。” 苏逸舟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两位姑娘是……?” 书音平静而优雅地解释:“我们是少爷的贴身丫鬟。” 说着,她轻轻拉着春天的手,向外走去,回头对苏逸舟嫣然一笑,“我们便不打扰两位少爷的雅兴了。” 苏逸舟望着书音那从容不迫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 表弟的生活真是令人艳羡,连身边的丫鬟都如此出类拔萃。 布凡卧室外, 走廊上。 被书音拉出来的春天,疑惑地问道:“书音姐,你拉我出来干嘛!” “看别人出丑,很不礼貌。” 书音笑笑说道。 “啊!……” 卧室内。 苏逸舟轻手轻脚地走向躺在藤椅上的布凡,仿佛生怕惊扰了他的宁静。 他脸上的表情复杂,犹豫着是否应该上前攀谈,却又拿捏不定。 苏逸舟在布凡身旁伫立良久,观察着他闭目养神的样子,心中暗自揣测。 布凡或许是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或许只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他不敢轻易打扰,却又不愿错失与布凡拉近关系的机会。 终于,苏逸舟下定决心,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布凡缓缓睁开双眼,平静地看向苏逸舟,语气中不带一丝波澜:“表哥,有何贵干?” 苏逸舟心头一喜,连忙说道:“表弟,没打扰到你吧?” “打扰了。” 布凡直截了当地回答,没有丝毫的客气。 苏逸舟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表弟平时有什么爱好?” 布凡面无表情地回答:“发呆。” 苏逸舟嘴角抽搐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表弟的爱好真是……别具一格。” 布凡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苏逸舟的表演。 苏逸舟继续说道: “看来表弟是个内心世界很丰富的人,喜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布凡内心暗自翻白眼,他其实是在用“空”念来抵御生命的虚无感。 “说吧,找我何事?”布凡淡淡地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来看看表弟。” 苏逸舟脸上挂着一副真诚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布凡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苏逸舟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微笑: “那个表弟,方便聊聊天吗?” “不方便。”布凡冷漠地拒绝。 苏逸舟的笑容彻底消失,心中充满了憋屈感,他没想到自己这位表弟竟然如此不近人情。 他暗自埋怨,同时对布凡产生了深深的怨念。 苏逸舟赔笑着说道:“姑父和小姑都希望我们多交流,这也是他们的期望。” “我比较孤僻,不喜欢被人打扰。” 布凡的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排斥。 苏逸舟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他感到一阵挫败,但又不甘心就此离去。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调整情绪,然后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表弟,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打扰,但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多交流交流。我们毕竟是亲人,应该多了解了解对方。” 布凡睁开眼睛,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 “交流?你真的想和我交流,还是只是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苏逸舟被布凡的话噎住了,他没想到布凡会这么直接。 他尴尬地再次干咳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表弟,你误会了。我当然是真的想和你交流。 我……我只是觉得,……嗯!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有必要澄清一下……” 布凡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我只是表兄弟,从来没有交集,哪来的误会?” 苏逸舟的脸色变得难看,怒气填胸,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微笑: “表弟,我知道我可能哪里做得不够好,但我真的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我……我可以向你学习,也可以帮助你。我们之间可是有着血脉相连。” 布凡看着苏逸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学习?帮助?” 苏逸舟看着布凡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感觉布凡有松口的意思,连忙点头: “当然,只要表弟肯给我机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布凡虽然心里反感苏逸舟这种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智不错,性格能屈能伸,在凡夫俗子中,也算是个有潜力的人物。 “行啦!行啦!你是想通过我,搭上定王的大船,对吧!”布凡直截了当地戳穿了苏逸舟的心思。 苏逸舟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布凡身上,内心仿佛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你……你……怎么会知道?”苏逸舟结结巴巴地问道。 布凡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叹息,他淡淡地说道: “看在母亲的情分上,我会让武言云给你这个机会。不过,别指望我会对你有什么特别的关照。能混成什么样,就看你自己了。” “谢谢表弟,谢谢表弟!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苏逸舟呆滞了一下,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动力,他要的就是一个机会。 “好啦!你可以走了,自己去王府,找武言云,报我名字就行。”布凡淡淡地说道。 苏逸舟心中有些忐忑,不确定布凡有没有那么大面子,但也没傻傻地去质疑。 “嗯!好的,我都听表弟的安排。”苏逸舟赔着笑脸说道。 布凡闭上眼睛,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不打扰表弟休息了。” 苏逸舟带着一丝不甘,转身默默离去。 这一刻,他在心底暗暗立誓,定要有所成就。今日你对我不理不睬,日后定要让你望尘莫及。 第122章 两大丫头辞行 定王府门前, 苏逸舟站得笔直,他的心跳得像战鼓一样,但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辉煌的未来。 他的目光落在那座威严的门楼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向门前的护卫。 他走到护卫面前,声音坚定而有力:“两位大哥,能否帮我通报一声,我想见王爷。” “你是谁,为何要见王爷?”一名守卫冷冷地询问,好像在质疑他的资格。 “我叫苏逸舟,是方布凡推荐我来的。”苏逸舟迅速回答。 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方府推荐的人?” “是的,正是。”苏逸舟点头,好像在确认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那你稍等,我去通报。”守卫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好像被苏逸舟的气势所折服。 苏逸舟感到一丝轻松,他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心中默念着希望一切顺利,好像在期待一场胜利的盛宴。 在王府的演武场上, 武言云站在那里,像一位不败的战神,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他紧握长枪,手臂上的肌肉像钢铁一样坚硬,青筋像雷电一样在皮肤下游走。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好像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袍。 他的眼神锐利得像鹰一样,紧紧锁定着前方的目标。 他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好像一颗星辰在闪烁。 他的动作像蛟龙一样迅猛,每一次刺击都带着风声,好像要把空气都撕裂。 他的步伐灵活多变,像在跳一支胜利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节奏,好像在演奏一首激昂的战歌。 突然,他猛地转身,长枪像闪电一样横扫而出,带起一阵劲风。 枪身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好像在向世人展示它的威严。 他的枪法如行云流水,自然而流畅,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变化。 他的动作像舞蹈一样优美,却又充满了致命的威胁。 在他的舞动下,长枪好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随心所欲地施展着各种绝技。 此时的武言云,好像化身为战场上的战神,他的气势如虹,令人心生敬畏。 “王爷,外面有一个叫苏逸舟的人求见。”一个护卫站在场外,像一个忠实的信使一样禀报道。 “将他带到客厅。” 武言云长枪一收,眼中的锋芒随之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温和。 他知道苏逸舟为何而来,官职肯定会给他一个,但是呢!是他给一个闲职,还是收为心腹,就要考察一下了。 他随手将长枪丢给一名护卫,像一个优雅的舞者一样向场外走去。 苏逸舟被侍女指引着踏入王府客厅,首先被“和乐堂”三个大字的匾额所吸引,那笔力雄浑,气势不凡。 厅内檀木椅上镶嵌的宝石在灯光下闪耀,茶几上的茶具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墙壁上的名人字画和古玩彰显着王府的尊贵与奢华。 脚下的地毯柔软舒适,绣着龙凤呈祥等吉祥图案。 整个客厅布置得简洁大气,庄重典雅,让人感受到王府的尊贵与威严。 苏逸舟的感官被这里的一切深深吸引,对即将开始的会面充满了期待,好像一个探险家发现了一片新大陆。 武言云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客厅,一入门就看见苏逸舟站在墙壁前观赏字画。 他明知故问道:“苏兄到访有何贵干?” 苏逸舟回过神来,连忙躬身抱拳说道:“拜见王爷,我表弟推荐我来投奔王爷。” 武言云连忙上前扶起苏逸舟,笑着说道:“苏兄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坐。” 两人落座后, 苏逸舟一脸诚恳地说道:“王爷,在下不才,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哦!方布凡让你过来的吗?” “回王爷,是的。” 武言云轻轻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苏兄想要个什么职位?” 苏逸舟心中一喜,这正是他表现的好机会,连忙应道:“王爷,随王爷安排。” “问下苏兄,你想发财呢?还是想要名?或者是想要权利呢?” 武言云审视的问道,好像在测试苏逸舟的野心。上位者其实不讨厌手下贪,但是只能贪一样。 苏逸舟心中咯噔一下,这个能说么,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不是都想要吗? 他想了想,然后说:“我想造福一方百姓。” 武言云对于苏逸舟的感观下降了不少,心中对他有了判断,没有明确的追求,贪欲很大。 但他还是装作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苏兄好志向,不过当官也是一门技术活,苏兄没经验,恐怕要从基本做起。” “全凭王爷安排。”苏逸舟回答得干脆利落,好像已经准备好迎接任何挑战。 武言云笑着说:“这样吧!刚好最近我正在考虑,让人去管理一下城外灾民,现在就交给你去练练手吧!” 方府, 布凡的卧室里弥漫着一种宁静而慵懒的气息。阳光透过窗口,洒在布凡身上,他正斜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眼神空洞地凝视着窗外,仿佛在与自己的思绪对话。 他的身后,书音和春天静静站立。 书音一脸严肃的看着布凡的背影,沉稳而有力的说道:“少爷,我们要去城外组建势力了。” 布凡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去吧!” 春天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的声音活泼而富有感染力:“少爷!你在家也是天天发呆,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干一番事业吧!”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她似乎总能在任何时候找到乐趣。春天身穿一件明亮的黄色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飞扬,显得既活泼又充满生机。 “不去。”布凡的回答依旧简短而懒散。 春天不放弃,绕过躺椅,上前抓住布凡的衣袖,轻轻摇晃着,她的声音更加甜美,带着一丝撒娇:“一起去嘛!” “不去。” 布凡的回答依旧坚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春天继续努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去嘛!发呆久了人会变的唉!” “赶紧滚蛋,别来烦我。” 布凡的声音中终于有了一丝情绪,但那是一种被打扰的不悦。 “好吧!那就算了。” 春天松开了布凡衣袖,嘟着嘴走向书音。 书音和春天对视一眼,她们知道,布凡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她们只能默默地退下,心中带着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春天的眼神中则带着一丝不舍,她轻轻咬着下唇,似乎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而布凡,依旧躺在他的躺椅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仿佛那里有他寻找的答案。 他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既孤独又神秘,仿佛他的内心世界充满了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123章 城外的世界 大武北疆域的边缘,有一座古镇——大河镇。 大河镇曾经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土地,稻田金黄,鱼跃河面,人们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但如今,这里成了一片死寂的荒原。 街道上空无一人,市集的摊位空空如也,房屋的窗户破碎,门扉歪斜, 乌鸦在屋顶上盘旋,它们的叫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仿佛在为这个镇子的末日哀悼。 在这片荒芜之中, 偶尔可以看到几个身影,他们的眼睛像燃烧的炭火一样赤红,身体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 他们的步伐蹒跚,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拖拽着,他们是这个镇子的幽灵,是饥饿和绝望的化身。 贯穿镇子的小河依旧在流淌, 但它的岸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只剩下一排排被剥去树皮的枯树,它们像骷髅一样站立着,枝桠指向天空,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镇子的悲剧。 在镇子的一个角落里, 有一间摇摇欲坠的小屋, 它的门窗紧闭,仿佛在抵御着外界的侵袭。 在里面,家具被堆叠起来,顶住了门,这不仅是为了安全,更是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 在这间被遗弃的小屋的幽暗角落。 乔小峰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要将自己融入那冰冷、粗糙的土墙之中,寻求一丝虚假的安慰。 他的手指关节因紧握那把老旧砍柴刀而泛白,刀身上的锈迹和干涸的血迹交织,记录着不为人知的往事。 他的眼睛,曾经明亮而充满活力,现在却空洞无神,呆滞地凝视着头顶那些被虫蛀和风化的木梁。 那些木梁上的裂缝和缺口,如同一张张无声的嘴巴,诉说着岁月的无情和时间的残酷。 他的喉咙干得像沙漠,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在吞咽沙子,那是他半个月来唯一的湿润。 饥饿,这个无形的敌人,正紧紧掐着他的胃,让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被抽离。 他刚才从门缝里瞥见那些人影,他们如同幽灵般在屋外徘徊,那些贪婪的目光在阴影中闪烁,像是一群等待猎物倒下的野兽。 他知道,他们渴望的不仅仅是他的生命,更是他肉体的最后价值。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他懂得这个乱世的规则,但内心深处的为人底线,却让他难以逾越。 他的身体虽然虚弱,但他的灵魂仍旧在挣扎,不愿意屈服于这个吃人的世道。 饥饿让他的精神状态有些恍惚,他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小人在吵架。 “为了活下去,吃人有什么错呢!” 一个声音说,它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和绝望。 “他是人,又不是畜生。” 另一个声音反驳,它的声音坚定而清晰。 “嗨嗨!不吃别人,那他等着被人吃吧!” 第一个声音嘲讽,它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生而为人,可以为己而活,却不能丢了人字。” 第二个声音坚定,它的声音温暖而有力。 “桀!桀!桀!那他早晚都要饿死,何必苦苦挣扎,不如早点出去让他们吃了算了。” 第一个声音讥笑,它的声音冰冷而残酷。 乔小峰的意志在消沉,眼皮有些沉重,喃喃自语道:“是啊!何必挣扎呢!” 他的求生欲在消退,心生死意,他太累了:就这样吧!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生机在快速消失。 这个冰冷的世界,留给他的只剩下孤独和绝望。 他的心跳逐渐微弱,呼吸变得困难,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冷,就像他身边的土墙一样,没有了温度,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他的手指开始失去力量,那把砍柴刀从他的手中滑落,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是对他生命终结的最后注脚。 “碰!” 一声炸响,小屋门被人踹开。 乔小峰彻底失去意识前,隐约听到一个甜美女音,“还好,还好,还有救。” …… 安定城外, 难民营, 一间简陋的大同屋里。 苏逸舟坐在一群衣着华丽、气质非凡的人中间。 他们的服饰和配饰无一不显露出他们的财富与地位。这群人围绕着苏逸舟,眼中流露出敬畏与尊重。 他们都是被拒之城外的乡绅豪强,如今无处可去,只得将难民营作为临时的避风港。 苏逸舟微笑着,眼中闪烁着自信与威严。他深知,这些人将成为他实现野心的坚强后盾。 武言云派他来管理难民,却未给予任何助手,这无疑是对他能力的一次考验。 若他连一群难民都无法驾驭,又怎能承担更大的责任? 苏逸舟也不是草包,他小露两手就搞定了大局。 他先请来城卫军站台,树立身份,再以入城为诱饵,轻松地收拢了这些曾经的乡绅豪强。 苏逸舟让他们去管理灾民,他们自有一套对付灾民的手段。 当然,如今难民营已空了一半。 六天前,书音和春天带走了一半的人。他们的出发点高尚,却也有人不愿跟随。 后来的难民中,有人对两个小姑娘的能力持怀疑态度,有人则对她们的人品不信任。 先来的难民中,有人觉得这里的生活已经足够舒适,何必去辛苦劳作? 如果非要给这种躺平的生活设定一个期限,他们希望是一万年。 当然,如果能在改善一点生活条件,那就更好了。有句话说得好,当过乞丐不做官。 人性复杂,千人千面。 苏逸舟与他的手下们商讨着如何让这些灾民行动起来,发挥出他们的价值。 那些想要躺平的灾民的愿望,注定要落空。 毕竟,没有人会无休止地供养闲人。 苏逸舟扫视了一圈众人,“诸位都发表一下意见吧!” 一个壮硕中年男人说道:“我是开窑厂的,苏大人要是能在城里打开砖瓦的销路,我倒是可以组织灾民将窑厂办起来。” 苏逸舟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不过,他还是准备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再说。 “我是做布匹生意的,我可以办纺纱厂。”一个白净的中年男人说道。 苏逸舟摇了摇头。 “我是搞煤矿的。” “我搞养猪的。” …… 第124章 棒打鸳鸯 一个月后。 随着春色渐浓,花园中的花卉也不甘示弱地展示着自己的美丽,为这个喧嚣的世界增添了一抹宁静的色彩。 布凡那平静了一个多月的养老生活,似乎也即将被打破。 方府的餐厅里, 布凡一家四口正围坐在餐桌旁,静静地享用着晚餐。 方敏一直低头专注于碗里的食物,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当菜肴还未完全上桌时,她突然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宣布:“我吃饱了。” 随即,她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餐桌,留下了一桌的沉默。 布凡有些困惑地望着妹妹的背影,心里暗自思忖:“这是什么情况?往常不都是我最先离桌的吗?就算要走,至少也得等菜上完吧!” 苏若兰微微皱起了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烦恼。 方德富则苦着脸,转向布凡,语气沉重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妹妹谈恋爱了。” “嗯?谈恋爱了?这不是好事吗?” 布凡不以为意地回答。 “那个叫风啸天的家伙,根本就是个二流子,整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 方德富无奈地摇着头,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不满。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这是要棒打鸳鸯啊!” 布凡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饭菜。 “我们也是为她好啊!” 方德富不悦地看着布凡,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苦心。 “每种性格特征的人,此生应受之亏,一件都不会缺,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布凡淡淡地说道。 苏若兰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碗口上,板着脸没好气地说道:“翅膀硬了啊,开始教育起我们来了,你妹妹的事交给你了,你去让那小子滚蛋。” 布凡心头一阵唏嘘,搞了半天又要他去做恶人啊! 他站起身来,眼神平静地看着母亲,说:“好啦!我知道,我会去处理好的。” 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步伐显得有些无力。 方德富和苏若兰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 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出手硬拆散女儿的恋情,恐怕会被女儿恨一辈子。 那么,恶人只好让布凡去当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布凡走出家门后,准备先找那个风啸天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他心想,如果风啸天不是真爱方敏,敢骗他妹妹,那没什么好说的,一巴掌拍死。 如果他是真爱,真爱嘛!那就也一巴掌拍死好了。 世上哪有那么多真爱哦!真爱那是人中龙凤才配拥有的情感,他这个妹妹还够不着。 与此同时,在城中的另一角, 正与两位好友喝酒的风啸天突然感到眼皮猛地跳动起来,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提醒着什么。 他不禁皱起眉头,用手轻轻揉了揉额头,试图缓解这种异样的感觉。 然而,那股不安的情绪却始终萦绕心头,让他无法忽视。 风啸天心中暗自思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太累了吗?” 他晃了晃脑袋,将这种奇怪的预感抛诸脑后。 风啸天最近比较烦,他对方敏的爱毋庸置疑,但面对方家人的坚决反对,他感到无力抗衡,唯有与两位好友借酒消愁。 他茫然无措,唯有默默祈祷,希望方敏能够战胜她父母的执拗。 方敏一路小跑来到了一间名为‘一口香’的两层楼小酒馆前,她轻轻喘了口气,便快步走进了店内。 坐在窗边的风啸天第一时间发现了方敏,小声对着两个朋友说道:“等下有个姑娘过来了,你们就叫大嫂。” 两个小年轻拍拍胸脯说道:“明白,风哥放心。”、“明白,兄弟懂得。” 噌噌噌! 方敏轻盈地踏上楼梯,飞快地一步跨两个台阶,迅速地上了二楼。 此时,风啸天正在和两个朋友喝酒,他们正在推杯换盏,好不惬意。 方敏一上楼,目光便锁定在了坐在窗口边喝酒的风啸天身上,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迈着轻快的脚步向他跑去。 “哎呦!嫂子来了啊!”其中一个小年轻看到方敏后,调侃地说道。 另外一个小年轻也笑嘻嘻地起身打招呼:“大嫂好” 方敏脸上泛起醉晕,心里美滋滋的说道:“嗯!让老板上最好的酒,我来结账。” “谢谢大嫂” “大嫂就是大气。” 方敏微笑着回应了他们,心里暗道:风哥就是厉害,朋友好多。 风啸天转过头,看到方敏,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风啸天笑着问。 “我就想过来看看你。”方敏低着头小声说道,她的声音带着一抹娇羞。 风啸天站起身,拉着方敏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这让方敏感到非常温暖。 “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兄弟们。” 风啸天指着那两个小年轻说,“这是阿强,这是小李,他们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阿强和小李都礼貌地向方敏点头致意,方敏也微笑着回应他们。 “你们好,我是方敏。”她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羞涩。 风啸天看着方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们知道吗?方敏可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子,可是有着武师修为。” 阿强和小李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少女竟然这么厉害。 “真的吗?那我以后又多了个靠山。”阿强兴奋地说。 小李也附和道:“对啊,大嫂,以后我们一起闯荡江湖。” 方敏被他们的热情所感染,她笑着答应了,“好啊,有机会,我一定要和你们一起去行侠仗义。” 风啸天看着方敏,眼中满是骄傲。他知道方敏很单纯,也知道她有着天真浪漫的性格。 他轻轻地握住了方敏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得温馨而美好。 在这个小酒馆的二楼,四个人围坐在一起,笑声和谈话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方敏的到来,不仅为风啸天带来了惊喜,也为这个小团体带来了新的活力和欢乐。 布凡脸上带着一丝冷漠,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尾随着方敏来到了一口香门口。 然后,他漫不经心地踏上了二楼,仿佛这里是他的地盘一般。 当他走到风啸天和方敏所在的桌子前时,他停下脚步,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 方敏这时才发现布凡的到来,对上布凡冷冷的目光,不禁心中一紧,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地坐在那里。 布凡慢慢悠悠地走到几人桌前的空位,一言不发地坐下。 第125章 妹妹的情郎 布凡的突然出现,让原本围坐在桌旁的三人都不禁微微一怔。 他的目光在风啸天身上游走,似乎在寻找着妹妹为何会对他如此着迷的答案。 风啸天的英俊,是那种让人一眼就难以忘怀的,他的脸仿佛是经过大师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道线条都透露着力量与美感。 他的眼神中,虽然带着一丝不羁,但偶尔闪过的锐利光芒,却让人不敢小觑。 风啸天,这个年仅二十五岁的二境武师,曾是落魄商家的独子。 家道中落,父母早逝,让他早早地尝尽了人间的冷暖。 十岁时的一次意外,让他坠入了深崖,却也让他意外得到了一本高级武经。 为了修炼武艺,他不惜倾尽家财,最终流落江湖。 他自认武艺高强,只是缺少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 直到遇见了方敏,他觉得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这个既富有又美丽的女子,似乎就是他命中注定的良配。 小强和小李的目光也随着布凡的打量而转向了风啸天,他们好奇地问道:“风哥,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风啸天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迷茫,因为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这位兄弟,我想我们之前并未见过面。” 他的声音中带着对陌生人的警惕,但同时也不失礼貌和尊重。 方敏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蚊子的嗡嗡声:“他是我哥哥。” 风啸天一时间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脸上堆满了歉意,连声道歉:“方哥好,小天刚才太冒失了,真是对不住。” 他转头对店小二喊道:“小二,快给我拿个酒杯来。” 店小二动作迅速,很快就送来了一只崭新的酒杯。 风啸天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斟满了酒,然后双手捧着酒杯,毕恭毕敬地递向布凡。 “方哥能光临,小天真是荣幸之至。方哥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让我敬您一杯。” 风啸天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热情,仿佛要将所有的诚意都传递给布凡。 然而,布凡并没有接过酒杯,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 风啸天的笑容在布凡的冷漠面前逐渐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没想到布凡会如此不给面子,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方敏急忙出来打圆场,她笑着解释道:“我哥哥他真的不太爱喝酒。” 她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同时也向风啸天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风啸天听了方敏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露出笑容,继续劝说道: “方哥,我理解您可能不太喜欢喝酒,但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您就当给小天一个薄面,喝了这杯酒吧。” 小强和小李也纷纷帮腔: “是啊,方哥,就喝这一杯,算是给大家一个面子嘛。” “是啊!男人嘛!怎么可以不喝酒呢!”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布凡,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然而,布凡依旧无动于衷,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表情冷漠,一言不发。 气氛越发紧张,风啸天的心情逐渐变得阴沉,心中对布凡产生了不满。 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微笑,毕竟在这个场合,他不想因为一杯酒而引发冲突。 方敏看着心爱的人受委屈,心中升起一股怨气,可是又不敢朝布凡发火。她只好强忍着脾气,眼神哀求地看着布凡。 布凡看着方敏哀求的眼神,终于伸手接过了酒杯。 风啸天见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迅速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微笑着说道: “小天先干为敬,方哥您请随意。”说完,便一饮而尽。 布凡则面无表情地看着风啸天的表演,仿佛看穿了一切。 风啸天并不知道,他越是表现得完美,就越发显得虚伪和做作,这只会让布凡对他的评价更低。 在这个世界上,懂得人情世故、善于应酬的人并不少见,但如果是一位年长者如此,或许还能说得通。 然而,像风啸天这样年轻的人却如此老练,要么是故作深沉,要么就是心机过重。 布凡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算是给方敏一点面子。同时,他也决定再给风啸天一次机会,看看他是否能够真诚相待。 毕竟,这家伙是妹妹的心上人,毫不犹豫地杀了,貌似太过分了,好歹也该犹豫一下不是吗? “你靠什么为生?”布凡淡淡的问道。 “小天想趁年轻多闯荡下,等过几年再考虑安身立业。”风啸天豪迈地说道。 “你这酒钱从哪里来?” “闯荡江湖自然要惩奸除恶,不义之财自可取之。”风啸天正气凛然地说道。 “抢啊!”布凡一阵无语,抢就抢呗,还要找个正义的理由,恶不恶的还不是你说了算。 “怎么能算抢呢!我那是……”他顿了一下,将“抢恶人”三个字咽了回去。 他反应过来,怎么能说抢呢!就算真的是抢,那也不能摆上台面说啊! 布凡打断了风啸天的辩解:“好了好了,你是抢也好,还是惩恶除奸也罢,你这样混也不是个事,去我家做个护卫吧!” 布凡想着把风啸天放在家里,一来是给这小子一个机会,二来是放眼皮底下省心,这样他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爱情本身就是一种幼稚。 妹妹现在是被爱冲昏了头脑,过段时间冷却下来,有可能就不喜欢了。 幼童心呢!得不到的玩具总是最好的,才是最诱人的,得到了几天就厌倦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是远看,让彼此一起待久了,那就是鸡屎了。 这种情况,布凡见多了,开始爱的要死,最后希望对方去死。 风啸天感觉布凡在羞辱他,自己可是天之骄子,怎么能做下人呢! 他强压着内心的愤怒,没有表现出来,心里那个恨啊! “谢谢方哥的好意,小天自在惯了,就不去府上添麻烦了。”风啸天谦虚地说道。 “那你就离我妹远点吧!你们不适合。”布凡的耐心有限,可没功夫陪他扯淡。 风啸天马上一副悲愤欲绝的样子道:“我和敏敏是真心相爱的,你们怎么都那么势利,因为我穷就要拆散我们。”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布凡冷冷地说道。 方敏再也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倔强地抬头看着布凡:“我的事不要你管。” 方敏感觉哥哥太过分了,连她的感情也要管,她是不会屈服于哥哥的淫威的,她和风哥可是真爱,没有人能让她放弃,她一定要抗争到底。 布凡看着方敏的小样,心里嘀咕:悠哈!敢跟我瞪眼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 “翅膀硬了,要情郎不要爹娘了是吧!”布凡冷冷地说道。 第126章 大梦千秋 方敏委屈巴巴的说道:“我没有,是他们不理解我,我和风哥真心相爱,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呢!不就因为天哥哥是一个穷游侠吗?他们嫌贫爱富势利眼。” “你还委屈上了,那爹娘应该伤心欲绝了,养了这么个白眼狼。爹娘从小何曾委屈过你,养了你十几年,还不如你认识一个月的人吗?”布凡冷冷的说道。 “他们就是自私,以为为我好,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吗?”方敏不服气的反驳道。 “每个人都有私心,评价私心的好坏,就是判断你是不是在他的私心里面。爹娘肯定有私心,但是他们的私心里肯定有你。”布凡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不管,我就要和风哥在一起。”方敏倔犟的说道。 不凡看着这个被爱,冲昏头脑的妹妹很无奈。爱情会把一个人的自私无限放大。 “你应该明白,这世上如果还有两个人不会害你,那就是爹娘了。为了虚无缥缈爱情,伤害正真关心你的人,是非常愚蠢的事。”布凡冷漠的说道。 “不管将来如何,我的人生我做主。” 方敏语气低了很多,心有不甘的说道。她也知道爹娘是为她着想,可是她现在最想要的是爱情啊!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理解她呢! 布凡知道妹妹现在,是为爱不顾一切的年纪。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必须让她看透爱情,认清自己也没那么深情。 风啸天这时候也激动的说道:“大哥,你就成全我和敏敏吧!我发誓,一定会让敏敏幸福。” 布凡冷冷地说:“滚!” 风啸天眼皮跳了跳,咬紧牙关,黑着脸忍下了这口恶气。 他一屁股坐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拿起一个酒壶对着嘴里大口大口灌了起来,好像酒水灌的太猛,呛着了。 “咳!咳!” 他歪着头一脸难受的咳嗽了起来。 方敏看着颓废的心上人,心都碎了,赶忙上前一把夺过风啸天手里的酒壶,心疼的说道:“风哥你别喝了。” 风啸天一脸激动的说道:“敏敏你走吧!你别管我,让我喝死算了。” 方敏一脸激动的说道:“我不走,没有人能拆散我们。” 风啸天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心中一阵感动,但同时也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奈。 方敏紧紧地握着风啸天的手,眼中充满了坚定和深情。她知道,只要他们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有转机。 风啸天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抚摸着方敏的脸庞,温柔地说道:“敏敏,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方敏听了风啸天的话,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扑进风啸天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说道:“风哥,我也爱你。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风啸天抱着方敏,感受着她的温暖和爱意,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方敏,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也要让他们的爱情得到守护。 小强和小李也跑出来帮腔道: “方哥,你就成全风哥和嫂子吧!”、 “是啊!方哥,有句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布凡冷漠的看着两人,一丝杀气释放过去,“滚!不然死。” 小强和小李两人同时感到一阵呼吸困难,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 他们的心跳急剧加速,血液涌上头部,令他们头晕目眩。 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他们身上的汗毛如刺猬般竖起,根根分明。 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似乎都在发出恐惧的尖叫:\"危险!快跑!危险!快跑......\"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尽管大脑一片混乱,但他们还是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而,那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却像潮水般不断涌来,将他们淹没。 终于,本能战胜了理智。他们的双腿不听使唤地迈开,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 他们拼命地逃离这个充满未知恐怖的地方,希望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庇护所。 方敏怒目圆睁的看着布凡,不知道布凡对风哥的朋友做了什么,把他们吓成那样。 她要不是知道,打不过布凡,她都想上去给布凡几拳。这个哥哥简直穷凶极恶,蛮不讲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哥哥。 布凡看着眼前这对苦命鸳鸯,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方敏。 “你想知道你们在一起以后的生活吗?” “这个也可以知道吗?”方敏怀疑的问道。 “可以。”布凡淡淡的道。 风啸天眼皮一直跳,他突然感觉有不好的预感,他紧了紧握着方敏的手,深情地说道:“我们在一起肯定会白头偕老。” “嗯!嗯!我相信你风哥。”方敏一脸幸福,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说道。 “嗯!你根本不需要担心未来,我们一定会幸福。”风啸天一脸柔情地说道。 “嗯!” 方敏一脸红晕地点点头,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她相信风啸天会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共同创造美好的生活。 布凡却翻了个白眼,暗自嘀咕道:“秀恩爱死得快。” 随后,他念头一动,沟通了安定的九品大阵。 一道神秘而强大的光芒从天而降,将风啸天和方敏二人笼罩其中。 二人瞬间失去了意识,仿佛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他们的身体变得松弛,思维也逐渐模糊起来。 布凡淡淡地念道:“大梦千秋。”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一股奇异的力量弥漫开来。 这股力量如同潮水般涌入风啸天和方敏的脑海,将他们带入了一个虚幻而又真实的世界——梦境。 这个梦境与现实无异,但却是由布凡所掌控和构建的。在这里,风啸天和方敏将会按照二人的命运经历一生。 每个人生下就有着基础命运,也就是所谓的,性格决定命运,凭感觉,按照喜好,顺应习惯,就是在顺应天生的命运。 很多人在试图靠选择改变命运,可他们每次的选择恰恰是在完成命运。 第127章 梦幻的爱情 方敏踏入了幻梦境的门槛。 那里,方敏与风啸天的爱情终于得到了双方父母的首肯。 在一场梦幻般的婚礼后,方敏成了风啸天的妻子,被他无微不至的疼爱所包围。 每一天,方敏都像是沉浸在蜜糖中的小蜜蜂,被甜蜜唤醒。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激情如同退潮的海水,渐渐远去。 婚后一年,生活开始变得平淡无奇。 风啸天沉浸在修炼中,陪伴方敏的时间越来越少。 方敏眼中的风啸天也不再完美,那些曾被忽略的缺点变得刺眼。 争吵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风啸天的温暖也随之消逝。 两年后, 他们迎来了爱情的结晶——一个活泼可爱的男孩,取名方成。 方敏的生活因此重新焕发了活力,她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了孩子身上。 又过了两年, 方敏对风啸天的失望日益加深,唯一能给她带来安慰的是儿子的乖巧。 方敏自我安慰,或许生活本就如此。 但风啸天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突破武宗境界后,方家能给予他的帮助越来越少。 方家的财富有限,安定城太小,资源也有限。 终于有一天,风啸天决定离家出去闯荡更大的世界。 他自诩为天之骄子,怎能在小城中度过一生。 这次,方敏与风啸天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方敏不再崇拜风啸天,她如今感觉风啸天平平无奇,她不认为风啸天能去外面闯出一片天地,她认为安稳的生活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风啸天则认为方敏太不懂事,越来越令他厌恶。 双方开始争吵不休,风啸天彻底被方敏激怒,给了方敏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仅打懵了方敏,也打碎了她对风啸天的最后一丝幻想。 方敏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被风啸天迷住。 自此,风啸天离家三年,音信全无。 方敏也不再关心,她只想要安静地看着孩子长大。 但命运似乎总爱与人作对,风啸天带着一身伤痕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 方府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风啸天,把东西交出来吧!你是跑不掉的。” 贪狼,这群人的领头人,冷冷地说道。 他指的是啸风天在一座洞府中找到的宝物,那是一件能助他突破武皇境界的机缘。 “不可能,那是我的宝物,谁也别想抢走。” 风啸天愤怒地回应,宝物是崛起的希望,他绝不会轻易交出。 “这好像是你家吧!先不说你跑不跑得掉,你这家子人肯定跑不掉。你还是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吧!”贪狼嗜血地威胁道。 “不可能,宝物是我的,谁也别想抢。”风啸天咬牙切齿地怒吼。 “狼哥!我抓住两人,好像是这小子的妻儿。” 贪狼的一个手下走过来说道,手上还提着两个人。 方敏本想带着儿子逃跑,却不幸被抓住了。 “钩子干得不错。”贪狼赞扬道。 “啸天,你也看见了,宝物交出来,我们转身就走,不然我们只好拿你妻儿老小开刀了。”贪狼威胁着劝说道。 “天哥,把东西给他们吧,有什么东西比成儿更重要吗?”方敏哀求地劝说道,一边护着吓傻了的方成。 风啸天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很快变成了冷酷。 妻儿可以再有,宝物却很难再有,一个不懂自己的女人而已。 “我会为你们报仇的。”啸天冷冷地说道,看都不看儿子一眼。 方敏绝望了,像个泼妇一样骂道: “风啸天你个王八蛋,不得好死,老天真是瞎眼,怎么不让你死在外面,你连儿子的命都不管了,你简直猪狗不如,我当初瞎了眼才看上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不是被钩子控制着,方敏早就冲上去和啸天拼命了。 贪狼见风啸天不肯就范,阴阳怪气地说道:“够狠!既然你不在乎妻儿的命,那我只好送他们上路了。” 贪狼见风啸天还是无动于衷,继续调侃道:“你说我先杀谁呢?要不你选一个,呦呵!你为难啊,那我来帮你选吧!就先选你儿子吧!” 贪狼阴狠地转头对钩子说道:“送我们的少爷上路吧!” 方敏疯了般挣扎,想要护住儿子,可她一个武师在武宗巅峰面前,就像幼童对壮汉一样,再多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 “好的,狼哥。” 钩子看向瑟瑟发抖的方成,狠狠地说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爹心狠吧!” 说着伸出一只手,掐住方成的脖子,像抓小鸡似的把方成提了起来,一只手捏断了方成的脖子。 方敏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杀,撕心裂肺的痛化作对风啸天无穷的恨意。 画面一暗, 方敏猛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下意识地喊着:“风啸天我要杀了你,啸天我要杀了你……” 不凡轻呵一声:“醒来。” 方敏清醒了过来,目光扫过还没醒过来的风啸天时,瞬间暴起,一拳将风啸天轰飞了出去。 风啸天刚落地,方敏就追了过去,骑在他身上,接连又是几拳,风啸天的脸上瞬间血肉模糊。 风啸天被疼醒了,一脸错愕地架起双臂护住了头:“敏敏你怎么啦!为什么要打我。” 方敏这时候也清醒过来,怒气渐渐平复下来,眼神从杀气腾腾慢慢地变成悲凉。 她没理会风啸天,起身走到布凡面前,怀疑地问道:“我的梦里看到的都是真的吗?” “你和风啸天在一起就是真的。”布凡肯定地说道。 “风哥真的是那样的人吗?”方敏犹豫了一下问道。 “那些都不重要了,你现在还爱他吗?”布凡淡淡地说道。 方敏沉默地低下了头。 布凡见妹妹不说话,知道她已经不爱风啸天了。 在梦境中,方敏看到了真实的风啸天,自然也就不爱了。 不懂爱的人,爱的都是自己幻想出的人,所以才不顾一切。 懂爱的人,爱了,也淡了。 布凡制造幻境的目的,并不是让方敏看清风啸天这个人,他更希望的是方敏看清楚自己。 她其实没那么爱风啸天,她一直爱的都是自己。 如果经历了这场幻境,她还爱着风啸天,那也算是真爱了。 但实际上,普通人爱的都是自己。 方敏突然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抬头看向布凡:“不对,为什么我的梦里没有你,你在骗我。” 第128章 爱情本私 布凡揉了揉额头,他不在五行之中,无形无相亦无命,自然也不会在别人的命运中承担角色。 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再给你看个东西吧!” “什么?”方敏一脸茫然不解。 布凡没有说话,心中念头一动。刹那间,一道璀璨的光柱再次从天而降,宛如神罚之光一般,准确地笼罩住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风啸天。 风啸天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道神秘的光柱所吞噬,瞬间失去了意识,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你走入光柱,去看一场好戏吧!\"布凡语气平静地示意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方敏深深地看了布凡一眼,带着疑惑和好奇,她缓步走进了光柱中。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并没有像风啸天一样失去意识,而是清晰地感受到一场影像正逐渐映入他的眼帘。 在安定城的城门外,风啸天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 他转头回望安定城的方向,他握紧拳头,声音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句话如同誓言,刻进了他的骨髓,成为了他未来岁月中不断前行的动力。 时间流转,风啸天在离开安定城后,将所有的悲愤化作了力量。 他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寻找着自愈的洞穴,最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误入了一个神秘的山洞。 那里蕴藏着丰富的资源,是武者梦寐以求的修炼宝地。 风啸天没有浪费这份天赐的机缘,他开始了刻苦的潜修。 岁月如梭, 风啸天在山洞中不知日月,他的身体和意志都经历了无数次的淬炼。 终于,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他突破了武宗的桎梏,达到了武王的境界。 他的力量如同破茧的蝴蝶,展翅欲飞。他知道,是时候回到安定城,去完成他未了的心愿。 风啸天以王者降临之势踏入了方府,他的眼神中不再有犹豫,只有决绝。 他大开杀戒,方府的守卫在他的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轻易被击溃。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方敏。他要将那些曾经阻挠他们的人一一清除。 方府的大厅中,风啸天手里提着滴血的长剑,君临天下般的俯视着方府众人。 方德富和苏若兰,以及一众护卫与佣人,都在跪地求饶。 但风啸天的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的剑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最终,方府只剩下了方敏。 残阳如血,方府变得残破不堪,随处可见的尸体诉说着风啸天的愤怒与决绝。 风啸天身披血衣,他的身影在阳光下被拖得很长很长。 这一刻,他犹如凯旋归来的将军,威严而不可侵犯。 “敏敏,我来接你了!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风啸天动情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压抑已久的情感的释放。 方敏在阳光下奔跑,她的身影如同燕雀归巢般轻盈。她投入了风啸天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天哥!你最好了,敏敏永远爱天哥,天哥永远都不要丢下我。” 方敏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但更多的是喜悦和对未来的期待。 真爱当要冲破一切阻挡,为了所爱,屠尽天下又何妨?何况只是屠个亲人而已。 夕阳下, 两个人相互依偎,互诉衷肠。 他们的耳语厮磨,构成了一幅多么诗意的画面。 风啸天和方敏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用爱的名义书写了一部壮丽的史诗。 布凡一挥手,撤去了光柱。 方敏低着头,双手不安的的捏着衣角,声音微不可闻的问道:“哥,你也看了我和风啸天的幻想吗?” “没有。” 布凡淡淡的说道,他才没那么无聊呢! 方敏如释重负,那段影像中的她简直不可理喻,她自己都觉得颜面尽失。 布凡先让方敏和风啸天的灵魂在幻境世界中历经半世,再让方敏窥视风啸天心中的幻想。 此中自有深意,若是顺序颠倒,效果恐怕也会大相径庭。 方敏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布凡,失落的问道:“爱情到底是什么?” 布凡悠悠的地说道:“你了解的爱情,实乃文人墨客为粉饰欲望所营造出的艺术品。 爱情的底色是人的两种欲望需求。 人的本质是由肉体与灵魂两部分组成。 肉体追求生存与繁衍,充满了对物质的贪婪欲望; 而灵魂则渴望进化,寻求宇宙间的能量或是精神上的滋养。 灵魂,作为一种能量体,同样具有获取能量的本能。 但是,不通过修行,人们往往难以触及灵魂的深处。 我们日常的意识和思维,并非灵魂的本质,而是灵魂与肉体欲望的投影结合成的产物。 这种第三意识,人们称之为“自我”,是一种精神能量的体现,但它实际上是一个虚幻的存在,构成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自我。 对于修行者而言,世间万物皆为幻象。 这个虚幻的“我”需要精神上的滋养。 有能力的俗人通过争夺金钱、名誉和权力来获取这种滋养; 而那些无能为力的人,则试图通过祈求和技巧来获得,爱情便是由此诞生的。 爱的基础,就是侵略的肉体与乞讨的灵魂。 肉体的欲望在于占有和繁衍,而虚幻的自我则需要被认同。 人们追求名利,本质上也是为了获得认同。 虚幻的自我需要外界或自我的肯定才能稳定存在。 如果一个人被关小黑屋,长时间处于孤独之中,他的精神可能会崩溃,除非他有坚定的信仰,信仰是一种强烈的自我肯定。 俗人之所以需要爱别人,是为了寻找精神上的寄托,从而自我肯定自己的存在。 而他们需要被爱,是为了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是从外界获得对自我存在的肯定。 爱别人,归根结底是为了爱自己。 那些痴男怨女,不是在自我感动,就是在自我加戏。 人们总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加戏,你加我也加,爱情因此越发魔幻。 总有人试图用爱情来掩饰自己的欲望、自私、不忠和不孝,理直气壮地索取。 有人希望爱人有颜,有人希望爱人有财,但实际上,没有谁比谁更高尚。 贪恋美色是色欲,贪恋财富是物欲,这些都是肉体的欲望。 爱一个人的才华,爱一个人的良知,这些比肉体的欲望高一个层次,是精神上的贪慕。 爱情,可以说是弱者的游戏,弱者在外面抢不到的东西,都期望从爱人身上得到。 而强者对异性只有征服和占有的欲望,他们并不在意所谓的爱与不爱。 简而言之,越是在意爱情的人,往往越是缺乏真正的能力。” 布凡看着发愣的方敏,轻叹了一声。 “如果你认为,你的人生就是为了一谈场恋爱,可以当我没说过。” 第129章 方敏的用意 方敏沉默了许久,终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提出了她的疑问:“那人就不该有爱情吗?” 不凡悠悠地说道:“当个消遣品就好,没必要较真。较真了,你就输了,爱也变质了。” 方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她追问道:“世上真的没有真爱吗?” “够资格谈真爱的人,不会在意爱情。越在意爱情的人,越没资格谈真爱。所以真爱很难成立。”布凡淡淡的说道。 “那,真爱到底是什么样子?”方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渴望。 “不约束,不缠绕,不占有,不渴望从对方身上找到什么深层意义。彼此做个伴,并肩而行,一起看看这落寞的人间。”布凡悠悠地说道。 方敏的眼里闪过一丝沧桑,她喃喃地问道:“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谈真爱?” “内心充盈,精神富足的人。”布凡的回答简洁而有力。 方敏这也明白过来,只有自己足够且有余的东西,才有能力去无私地给予他人,不计较回报与得失。 她心中怨念翻腾,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她抬头平静望向布凡。 “哥,书音和春天都不在府上,那你岂不是没有人照顾?为了感谢哥哥对我的教诲,我想安排一个乖巧的丫鬟去服侍你。” “好。” 布凡平静地应了声,接下了这个因果。 “那我先回去了。” 方敏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布凡端坐在桌前,看着方敏的背影,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强行干预方敏的命运是对是错。 不干预,方敏的性格,恐怕一辈子最少要离个三次婚,才能把爱情看透彻。 干预了,实际上是剥夺了她自由的生命体验。 布凡相当于阻止了小孩子去玩泥巴,那个小孩子会高兴才怪嘞! 躺在地上的风啸天悠悠转醒,意识逐渐清晰,缓缓睁开双眼,疲软地坐了起来。 他揉了揉自己那发胀的脑袋,仿佛要将脑海中的迷雾驱散。 然而,当他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脸上的伤口时,一阵剧痛袭来,令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嘴角也微微裂开。 风啸天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两大很长的梦,可是却完全想不起来内容。 他眼神闪烁地偷看了布凡一眼,他知道,他估计被布凡算计了。 他心中虽然愤恨,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布凡那超出他认知的手段,让他感到了恐惧,不过也滋生了点野心。 他猜测布凡恐怕有武王修为,如果要是能抱上布凡的大腿,岂不是一飞冲天。 方敏的异常举动,在他看来完全不是个事,没有他哄不好的小姑娘。 “醒了就离开安定城吧!”布凡冷冷地说道。 风啸天心头一颤,心中略微挣扎,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布凡面前,一脸激动地说道:“方哥,我是真心爱敏敏的,我不能没有敏敏,你让我离开敏敏,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好!”布凡淡淡地应道。 风啸天心里咯噔一下,惊恐张嘴:“饶……。” 布凡屈指一弹,一丝魂力洞穿了风啸天的眉心。 风啸天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在风啸天的身体上一卷,风啸天消散在空气中。 布凡轻轻松松地站起身,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向外走去。 他的目光随意一瞟,就看到了躲在桌底下抖得像筛糠一样的老板和伙计,把两个大老爷们吓得紧紧抱在了一块儿。 布凡无奈地摇了摇头,朝楼下走去。 楼梯之上,一个身穿金甲的大汉,看见布凡出来,赶忙上前:“见过方少爷!” 布凡微微点头,脚步不停的离去。 金甲大汉摸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嘀咕道:“下次这种事,该让吴老头来。” 布凡调用大阵的力量,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不过武尊还是有所察觉的。 大汉作为定王府的武力担当之一,自然要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方府, 北三院中。 方敏独自坐在秋千上,她的目光追随着夕阳的余晖,直到它们渐渐消失在天际。 她的眼中闪烁着忧愁与迷茫,仿佛心中藏着无数难以启齿的秘密。 这时,丫鬟小荷轻步走来,她的脸上写满了关切。 她轻轻地走到方敏身边,轻声问道:“小姐,您为何如此忧郁?是有什么心事吗?” 方敏抬起头,望了一眼小荷,轻轻叹了口气,说:“我突然觉得,人生是如此的乏味。 我们似乎总是在吞咽快乐,咀嚼痛苦,但若你细嚼慢咽地品尝快乐,可一旦嚼透了,那将只剩下悲伤。” 小荷微微一笑,试图安慰方敏:“小姐,您的生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您一定是有心事了。” 方敏犹豫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我今天突然意识到,我们追求的快乐,都只是一些致幻剂罢了。” 小荷握住方敏的手,温柔地说: “小姐,您的话深奥难懂,但如果您有什么心事,不方便告诉老爷夫人,可以告诉我。” 方敏感到一丝温暖,她点了点头,感激地说:“谢谢你,小荷姐,你总是这么体贴。” 小荷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她微笑着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姐,你看,夕阳虽然落下了,但明天还会升起。您的烦恼也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方敏望着天边的余晖,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轻声问道:“小荷,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啊!”小荷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眼神中流露出慌乱和羞涩。 她连忙低下头,慌张地解释:“没……没有啊!小姐,您别误会。” 方敏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小荷,不禁叹息一声。 “我哥那人,绝不是女子的良缘。” “少爷很好啊!” 小荷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温柔,声音虽不大,却充满了肯定与坚持。 方敏心中涌起一股悲凉,她不确定这份悲凉是为谁而生。或许,既是为小荷,也是为自己。 方敏早已察觉到小荷对布凡的特别关注。 每当布凡前往客厅聚餐时,小荷总会“巧合”地出现在他的必经之路,静静地注视着他。 原本,方敏还想着利用这件事给布凡制造些麻烦。 但现在看着小荷的样子,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的心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意识到,给布凡制造麻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应该让布凡帮助小荷结束这段注定无果的情感。 想到这里,方敏斟酌着问道:“如今我哥院里缺个丫鬟,小荷姐,你愿意去吗?” 第130章 夜袭大宅 大武北域。 夜色如墨, 竹山镇的心脏地带,一座宅邸孤独而明亮地矗立,如同海面上的灯塔。 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跳跃,将宅邸照得如同白昼,每一束光都像是夜空中划破寂静的流星。 黑暗中何正勇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仇恨的对抗。 夜幕如厚重的幕布般将他包裹其中,阴影宛如他忠诚的伙伴,给予他绝佳的掩护,让他能一步步逐渐靠近那宅邸的核心区域。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冷静与精准,他是一个为了复仇而战的暗影。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周文斌,替他的妻儿报仇。 他像是一只潜行于黑暗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穿过了那看似严密的外围巡逻。 宅邸内部的守卫仿佛铜墙铁壁一般,森严而不可逾越。 然而,何正勇却是身负武功的幽灵,他如同鬼魅般穿梭在那些守卫之间,每一个动作都轻盈而敏捷。 每一次呼吸都被他控制得恰到好处,生怕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响,破坏了这即将达成的潜入计划。 他的目光好似饿狼般敏锐,在那错综复杂的环境中仔细寻觅着属于自己的最佳潜入时机。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妻儿的愧疚,那股愧疚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不能失败,不能倒下。 终于,命运之神向他露出了微笑,给他带来了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就在巡逻队换防的那短暂间隙,他宛如一只黑色的狸猫,几个轻巧的跳跃便翻过了那高高的院墙,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跃入了那深幽的大院。 此时,一个正在墙角撒尿的民兵,惊愕地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本能地就要张嘴大喊出声。 但何正勇怎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如同闪电般迅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猛地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即将到来的杀戮的厌恶,也有对复仇的渴望。 他轻轻一扭民兵的脖子,如同熟练的屠夫收割庄稼一般,干净利落地结束了这个民兵的生命,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那软塌塌的身体放到了地上。 何正勇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但他的双手依旧稳定。他迅速地将尸体藏匿在阴影中,确保不会引起其他守卫的注意。 他紧贴着墙壁,悄无声息地移动着,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寻找着通往内部的路径。 他穿过了一条狭窄的通道,来到了宅邸的后院。 这里相对安静,只有少数几个守卫在巡逻。 他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几个守卫,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来到了这座宅子最大的卧室外,看着门口站着的两排手持长枪的民兵,何正勇的眉头紧锁。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没办法取巧了,只能硬闯了,而且机会只有一次。 好在他数次极限厮杀,让他的修为突破到了武师境,面对百人军队也有一搏之力。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何正勇深吸一口气,体内武气如汹涌的洪流般流转,手中的朴刀缓缓出鞘,刀身在火光的映照下闪过一道令人胆寒的寒光。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冲向了守卫。 朴刀在空中挥舞,带起一阵阵尖锐的破空之声,仿佛要撕裂空气。 民兵们的长枪在他的朴刀下脆弱得如同朽木,纷纷断裂,他们有的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斩于刀下。 “有刺客!” 队伍后面的民兵呼喊声在夜空中回荡。 何正勇的动作更加迅猛,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准确地砍向敌人的要害。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无尽的仇恨和决心,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毁灭,快速解决掉了最后一个民兵。 “轰!”卧室的门在他脚下轰然破碎,里面一片漆黑。 何正勇凭着敏锐的直觉,毫不犹豫地朝床榻冲了过去。 床上的人被惊醒,他的脸色惊慌失措,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人能够突破他的重重守卫。 然而,何正勇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朴刀如泰山压卵般向床上的人影劈去。 “你...你不能杀我!”床榻上的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何正勇杀意冲天,没有一丝犹豫。 “去死!”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 朴刀落下,寒光一闪,人影连带床榻被一分为二,惨叫声戛然而止。 何正勇喘着粗气,心中闪过一丝畅快。 这时候一队民兵打着火把冲了进来。 何正勇借助火光看了仇人的尸体一眼,这一看,让心头瞬间冰凉,这人根本不是周文斌。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失望和愤怒,他知道自己被愚弄了。 与此同时,在这座大宅院的一间毫不起眼的偏房里,周文斌面容憔悴地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房梁。 “那个匹夫又来杀我了,唉!不就死个了媳妇嘛!至于吗?大丈夫何患无妻。” 他从来没有把何正勇当回事,他的心头大患是饥饿,好在找到了竹山镇,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漫山遍野的竹子,如今满山春笋。 周文斌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翻身侧躺过去,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围住他,别让刺客跑了。”民兵队伍头目大手一挥,发号施令。 何正勇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狗日的,越来越狡猾了。” 他没有犹豫,提刀向着民兵杀去。 何正勇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但他的理智并未丧失。 面对冲进来的民兵,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自己必须立刻逃离。 他没有时间去思考周文斌为何不在卧室中,也没有时间去懊悔自己的失误。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杀出一条血路。不然,被大队民兵围住,插翅难飞。 民兵们手持火把和长枪,将何正勇团团围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杀意。 何正勇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武气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爆发。 他的朴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耀眼的弧线,每一次挥舞都带着破空之声,将冲在最前面的民兵击退。 民兵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在何正勇的猛烈攻势下,他们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何正勇的朴刀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个生命。 他的动作迅猛而准确,每一次挥刀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然而,民兵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他们不断地涌上来,试图用人海战术将何正勇淹没。 何正勇的体力在迅速消耗,他知道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力竭被捕。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卧室的窗户上。 窗户虽然不大,但对于身手敏捷的何正勇来说,足够他逃脱。 他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向,猛地向窗户冲去。 民兵们没有预料到何正勇会突然改变方向,他们的动作稍微慢了一拍。 窗户的玻璃在何正勇的脚下碎裂,他的身体像一只猎豹一样跃出,轻盈地落在窗外的地面上。 民兵们紧随其后,但他们的速度根本无法与何正勇相比。 何正勇在夜色中奔跑,他的脚步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他穿过竹林,跃过小溪,每一次跳跃都充满了力量。 民兵们在何正勇身后紧追不舍,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跟不上他的步伐。 何正勇的身影在夜色中越来越模糊,最终完全消失在黑暗中。 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何正勇暂时避难。 他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平缓下来。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山洞。他的身影再次融入夜色中,他发誓,下一次,他会更加小心,更加致命。 他的目标清晰,他的决心坚定,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完成复仇。 幽灵不行,那么他将化身魔鬼。 第131章 小荷的梦 夜深了, 小荷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四周的寂静如同柔软的羽被,轻轻覆盖在她身上,将她带入了梦的国度。 在那个朦胧的世界里, 她的身体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化作了一只蝴蝶,翅膀上闪烁着斑斓的色彩。 她在花的海洋中穿梭,每一次振翅都像是在跳一支优雅的舞蹈。 她不断地飞翔,直到她的视线被一个宁静的画面所吸引——布凡少爷,他正躺在一片花海之中,沉睡着。 他的脸庞,被周围盛开的花朵轻轻环绕,就像是大自然亲手绘制的一幅精致画卷。 小荷轻轻地振动着她的翅膀,缓缓地飞向他,最终,她轻盈地降落在他的唇上。 那触感,就像是一片花瓣轻轻触碰水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她的心也随之微微颤动。 在那一刻,她仿佛能感受到少爷温暖而平缓的呼吸,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宁静而美好。 她静静地停留在那里,感受着与少爷之间那微妙的联系,心中充满了甜蜜。 但是,宁静很快被打破,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呼啸而来,将她卷入了空中。 小荷拼命地扇动着她的翅膀,试图在狂风中找到一丝平衡,但风势太过猛烈,她就像一片无助的落叶,被无情地卷向高空。 在风中,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挣扎着,试图逃离这场风暴的掌控。 她被风卷得越来越高,直到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心跳如鼓。 就在这时,她突然从梦中惊醒,呼吸急促,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 她轻轻地笑了,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临近正午, 阳光洒落在窗前,透过窗纸照进房间,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布凡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目光透过房门,定格在门口站立的一名丫鬟身上。 那名丫鬟身材娇小玲珑,面容清秀可人,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 她身着一袭淡绿色的衣裳,轻盈而秀丽;乌黑亮丽的发丝整齐地梳理成两个发髻,显得十分温婉可人。 此时,这名丫鬟正安静地站在门口,手中稳稳地捧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似乎正在等待什么。 然而,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她的手臂略显僵硬,仿佛在极力保持平衡。 而盆中的水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荡漾着,泛起一圈圈涟漪。 布凡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心中了然:妹妹心中有怨气,这是想给他添点堵啊! 他缓缓地走向门口,随手打开门闩。 小荷见状,连忙低下头,轻声说道:“少爷,您醒了。” 布凡微微点头,示意丫鬟将水端进来。 小荷走进房间,将水盆放在桌上,低着头站在一旁。 布凡迈着虚浮的步伐缓缓地走到水盆前,看着盆里的热水,他伸出双手,接过小荷递过来的毛巾。 他将毛巾浸湿,然后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脸庞,感受着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能唤醒疲惫和灵魂。 小荷见他洗完了脸,连忙又递上了一条干净的干毛巾。 布凡接过干毛巾,慢慢地擦干脸上的水迹,死气沉沉的脸上焕发了一点生机。 他仔细地端详着小荷,她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布凡将手中的湿毛巾递给小荷。 “下次不用特地等我起床。” 布凡的声音淡漠,没有丝毫情绪。 小荷接过湿毛巾,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她觉得这个是少爷的关心,让她心里暖暖的。 “你叫小荷对吧!” “回少爷,是的。” 小荷低着头,心中有些小雀跃,少爷还记得她。 布凡没在说话,朝躺椅走去。 小荷端上水盆,朝屋外走去。 她来到小院,倒掉布凡的洗脸水,看了一眼在修炼戴沐雪,没有去打扰,转身离去。 早晨来的时候,小荷就已跟戴沐雪认识过了。她还向戴沐雪打听了一下布凡的行为举止和生活习惯。 通过这些了解,小荷对布凡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他似乎有些孤僻。 而对于戴沐雪,小荷也有了一定的认识,她似乎有些孤独。 小荷轻步踏入房间,只见布凡瘫在躺椅上,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没有打扰这份宁静,而是选择了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在这片静谧中,她如同一株静默的植物,无声地守候着,等待着布凡从沉思中醒来,向她伸出召唤的手。 …… 大河镇, 一片辽阔田野上, 阳光炙热, 乔小峰如一尊铁塔般矗立在田埂之上,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那些辛勤劳作的农民。 他的身影高长,骨瘦如铁,皮肤略带黝黑,脸上的煞气让人不敢直视。 “听着,今天日落之前,我要看到这片田地全部被红薯藤覆盖!”乔小峰的声音如同雷霆,震撼着每个人的心。“谁敢偷懒,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农民们低着头,默默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他们深知乔小峰的铁腕手段,这个曾经以狠辣着称的家伙,手上的血债累累。 突然,乔小峰的目光锁定了一个坐在地上的农民,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怒吼道:“你在干什么?想偷懒吗?” 那农民抬头,眼中满是惊恐,紧张的解释说:“我的腿麻了。” 但乔小峰的耐心早已耗尽。他一把揪起农民的衣领,将他提得双脚离地。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乔小峰的声音冰冷,眼中闪烁着怒火,“要不是春天仙子的仁慈,你们这些卑贱的家伙,早就该下地狱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农民推倒在地,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一地的尘土和农民们心中的恐惧与无奈。他们并非愿意吃人,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然而,最让他们困惑的是,乔小峰这个从小就是恶棍的人,在所有‘善良的人’都开始吃人的时候,却选择了不吃人。 乔小峰穿过蜿蜒的田埂,来到了地头。那里,春天姑娘正静坐,她的身影与周围的自然景色完美融合,仿佛她本身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在她身边,红薯藤条如同有生命的绿色巨蟒,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展现出无穷的生命力。 而在不远处,三名壮汉正挥舞着镰刀,收割着那些不断生长的红薯藤,刀光闪烁,藤条应声而断,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尽管乔小峰已多次目睹这神奇的一幕,但每次看到,他的内心仍然充满了惊叹和敬畏。 每一次,这样的景象都让他对这个充满奇迹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第132章 春天收徒 王大锤挥舞着镰刀,手起刀落间,红薯藤随着他的动作纷纷倒下,不一会儿,又一捆藤蔓被割下。 他直起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捶打着酸痛的腰背,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辛勤劳作的成果上,心中涌起了一股成就感。 王大锤,当初难民营中的二十人中唯一跟随至此的人,其他人都已获得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安定城户口。 这时,乔小峰走了过来,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王大锤,你肾虚啊,才干这么点活就腰疼。” 王大锤的脸色涨红,他瞪着乔小峰,反驳道:“你才虚呢!我身体好得很!” 乔小峰看着王大锤,笑呵呵地说:“你不适合干这活,应该跟我换换工作。” 王大锤嘴角抽搐了一下,想到乔小峰的工作是与一群凶狠的人打交道,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驾驭他们。 “我这工作挺好,用不着你操心。”王大锤冷冷地回应。 乔小峰翻了个白眼,鄙视地说:“软蛋。” 王大锤冷哼一声,继续埋头干活,不再理会这个泼皮。 乔小峰觉得无趣,也不再调侃,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着春天收工。 不久,春天缓缓睁开眼睛,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 她终究没能踏入圣境,尽管能够调动一丝地道之力促使植物快速生长,但这过程极其耗费精神力,她每天最多只能坚持一个时辰多一点。 乔小峰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跑到春天跟前,一脸谄媚地说:“春天仙子,您辛苦了,我特来替大家感谢您的恩德,您的神威终将照耀大地。” 春天一脸正经地起身,深吸一口气,感觉精神了不少,看向乔小峰,老气横秋地说:“小峰啊,以后正经一点,别整天就知道拍马屁。” “嗯!嗯!春天仙子教训的是。”乔小峰一脸诚恳地答应。 春天仙子的话语虽然严肃,但眼中却带着一丝笑意,显然对乔小峰的谄媚并不反感。 她转头看向王大锤,见他依旧埋头苦干,便轻声说道:“辛苦的也不止我一个人,大家都在努力,大家都辛苦。” 王大锤抬头,脸上的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春天仙子您辛苦了,我们干这点活儿不算啥。” 另外两个负责割红薯藤的汉子,一边笑着摇头摆手,一边乐呵呵地说:“仙子辛苦了,我们不辛苦。” 乔小峰心里暗自嘀咕:这怎么能一样呢! 尽管乔小峰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但他内心深处却崇尚力量。 在他眼中,所谓的公平,就是强者为尊。 因此,他觉得自己这些人的辛苦,与春天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春天仙子亲切地向那三个男人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打算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番。 而乔小峰则兴高采烈地紧跟其后。 春天仙子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眉头微皱,转过头来看着紧紧跟在后面的乔小峰,有些不悦地说:“你不去帮忙做事,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乔小峰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对春天说:“春天仙子,我想拜您为师,跟您学习一些本领和本事,可以吗?” 春天心里暗自嘀咕道:书音姐果然没有猜错。 她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乔小峰:“我不能教你任何本事。” 乔小峰顿时感到非常失望,他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难道仙子的本事是不外传的秘密吗?” 春天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非如此。 “那是不是因为仙子觉得我的天赋不够,无法学会这些本事呢?”乔小峰继续追问。 春天再次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乔小峰越发不解,着急地问道:“那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我的诚意还不够吗?” 春天还是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一点。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乔小峰焦急地追问着。 春天板着脸,表情严肃地回答道:“如果我教了你本事,岂不是让你有能力去欺负更多的人吗?” 听到这句话,乔小峰不禁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春天,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春天依旧板着脸,神情十分严肃,郑重地说:“我绝对不会教授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如何修行。” 乔小峰反应过来,急忙举手发誓道:“我发誓,只要春天仙子教我本事,我以后绝不欺负弱小。” 春天似乎有些举棋不定,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选择,似乎陷入了纠结。 乔小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九个响头,每一个头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九拜,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以后师傅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师徒让我去死,我绝不偷生。” 春天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真诚、一脸坚定的少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乔小峰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之言。 虽然他们才刚刚相识不久,但她已经能够确定乔小峰的人品还是有一定保障的。 “咳!”春天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道:“好吧!看在你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答应收你为徒吧。” 乔小峰听到这句话后,激动得浑身颤抖不已,他那原本油腔滑调的嘴巴此刻竟然变得有些笨拙起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索性又给春天磕了三个响头,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春天仙子……哦!不对,应该叫师傅。师傅,我以后一定会把您当作我的亲娘一样来孝敬您。” 春天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大两岁的家伙,心里特别扭,这家伙竟然要认自己当娘,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 她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说道:“好啦!好啦!你快起来吧!别在这里碍事了,快去帮忙做事儿。等过段时间忙完了,我再教你修行。” 乔小峰听到春天这么说,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兴奋。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然后迅速跑开,准备去帮大家干活。 乔小峰的动作敏捷而灵活,仿佛一只充满活力的小牛。他的步伐凌乱有力,向着田野奔去。 春天望着乔小峰远去的背影,脑海里不禁回想着书音的话,“乔小峰武修天赋很不错,调教一番能当大任。” 第133章 饮食男女 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布凡的床上。他无奈地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然后缓缓地坐了起来。 他揉着揉眼睛,无精打采地走到门口,打开门闩。 门一打开,小荷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她看到布凡已经起床了,便微笑着说道:“少爷,您醒了。” 布凡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水盆前,开始洗漱。 布凡洗漱完,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珠,然后将毛巾随意地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明天不用守着我起床。” 小荷微微低下头去,声音细若蚊蝇地轻轻应了一声:“嗯!”她那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仿佛在掩饰内心的紧张与羞涩。 布凡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慢慢地走到了房间内的躺椅旁,一屁股坐了上去。 小荷倒完洗脸水回来后,看到布凡正躺在躺椅上,一副慵懒的样子。 她轻轻地走过去,站在布凡身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少爷!您要不要吃午饭呢?”她的声音很小,似乎生怕打扰到布凡休息。 “去厨房弄几个菜过来吧!”布凡随意的回道。 小荷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布凡的房间,她的脚步轻盈,生怕打扰到布凡的宁静。 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厨房门口。 还没进去,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便扑面而来,那是各种各样食材混合在一起所散发出来的诱人味道。 走进厨房,里面一片繁忙景象。 厨娘们正熟练地切菜、炒菜,她们手法娴熟,脸上带着专注的神情,似乎完全沉浸在了烹饪的世界里。 锅铲与铁锅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声,以及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呼呼声,交织成一曲动听的厨房交响乐。 小荷礼貌地向厨娘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朝着食材区走去。 那里摆放着各种各样新鲜的蔬菜和肉类,让人看了不禁垂涎欲滴。 她的目光在新鲜的蔬菜上扫过,最终选择了几样她认为布凡可能会喜欢的食材。 她挑选了新鲜的青菜,嫩绿的笋丝,还有几片酸辣白菜,以及一块豆腐。 她开始动手准备,首先将青菜洗净,然后切成合适的大小,准备用来炒制。 接着,她将笋丝和咸菜混合在一起,准备炒制一道咸香可口的咸菜炒笋丝。 酸辣白菜需要更多的调料,小荷熟练地调配着醋和辣椒,准备让这道菜既酸又辣,刺激味蕾。 豆腐汤是小荷的拿手好戏,她将豆腐切成小块,然后在锅中煮沸水,加入豆腐和一些简单的调料,让豆腐汤清淡而又鲜美。 小荷的动作熟练而迅速,半个时辰左右,几道菜就准备妥当。 她小心翼翼地将炒好的青菜和咸菜炒笋丝装进盘子,酸辣白菜也盛在了碗里,豆腐汤则被倒入了一个精致的汤碗中。 她将这些菜肴一一摆放在托盘上,然后轻轻地端着托盘,回到了布凡的房间。 “少爷,您的午餐准备好了。”小荷轻声说道,然后将托盘里的菜摆到桌子上。 布凡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地从躺椅上起身,然后一步三晃地走到桌前坐下。 看着眼前摆放着的几盘精致的素菜,他心里很清楚这些菜是谁做的——肯定是小荷。 布凡伸出手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慢嚼几下,味道竟然比府上厨娘烧的还要好上一些。 布凡吃些食物,也就图个消遣,不挑剔也不讲究。 他不喜欢吃肉类,不是因为他善,只是单纯的讨厌肉类的腥味罢了。 小荷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紧紧地捏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既期待又紧张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布凡一个人存在一般,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 只见布凡拿起筷子,开始品尝桌上的美味佳肴,小荷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生怕这些精心准备的菜肴不合布凡的口味。 布凡不紧不慢地夹起第一道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品味着,而小荷则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布凡的反应,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接着,布凡又夹起第二道菜、第三道菜……小荷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布凡将第四道菜也尝完后,她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的双手。 看着布凡吃着她烹饪的菜肴,小荷心中顿时涌起一丝小小的甜蜜,这种感觉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且美好,让她感到无比满足和幸福。 布凡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叫小荷过来一起吃饭。 不过,立马就被他否决了。 这个小丫鬟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法眼呢! 施恩的事,不适合,容易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布凡自己都想不明白,他这样的人,居然成了少女的幻想对象。 这小姑娘,眼神是咋回事啊! 他对自己现在的评价,除了长得还算顺眼,简直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 大河镇, 阳光如同金色的细纱,轻柔地洒在大河镇的田野上,午后的热气在空气中缓缓升腾。 田间有一群的身影在忙碌着,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幅生动的田园画卷。 王大锤站在田埂上,他的身影在这片繁忙的背景中显得格外突出。 他的眼神在田野中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那里有一个女子正弯腰浇水,她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美。 王大锤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轻快起来,仿佛是被某种魔力吸引。 他跨过一道道田沟,脚步轻盈而迅速,就像是一只在田野间跳跃的兔子。他的目标是那个正在浇水的女子——胡桃。 胡桃穿着一件简单的蓝色布衣,长发被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在额前轻轻飘动。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颊也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 她专注地操作着水桶,将清凉的水浇灌在干渴的作物上,仿佛每一滴水都显得那么珍贵。 “胡桃,我来帮你,你歇一会吧!” 王大锤的声音打破了田间的宁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关切。 胡桃抬起头,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但很快被一种不易察觉的疲惫所取代。 她看着跑来的王大锤,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我不用你帮,我累了会自己歇一会儿。” 王大锤愣了一下,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热情:“好吧,那我就在旁边等你,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叫我。” 胡桃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她的工作。 她知道王大锤的心意,可她是个有丈夫的人啊! 王大锤则站在一旁,目光始终停留在胡桃身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关切,仿佛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 他知道胡桃有个丈夫,但他认为那个叫丁小虎的地痞估计早就死了。 第134章 恶棍出笼 阳光如同金色的绸缎,轻柔地覆盖在胡桃那高挑而坚韧的身影上。 她的头发,如同黑色的瀑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坚韧与不屈。 胡桃一手提着沉甸甸的木桶,一手拿着葫芦瓢,专注地为每一棵红薯苗浇水,她的动作既熟练又温柔,仿佛在对待自己的孩子。 王大锤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目光穿过阳光的缝隙,定格在胡桃身上。 他的眼神中,不仅仅是敬佩,还有一抹深深的爱慕。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难民营,胡桃的慷慨如同一束光,照亮了王大锤的心。 她总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稀饭分给那些饥肠辘辘的孩子们,她仿佛是土鸭群中的天鹅,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突出。 这份情感,如同陈年的老酒,随着时间的沉淀,愈发浓烈。 “胡桃,你越来越漂亮了。”王大锤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份宁静。 胡桃抬起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怒和厌恶,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你不干活,别打扰我干活。”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王大锤尴尬地笑了笑,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服输的光芒。 他走到胡桃身边,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木桶:“我帮你干活,你歇一会儿。” 胡桃本想拒绝,但王大锤的力气比她大,她只能无奈地放手。 王大锤接过水桶,他的动作充满了干劲,仿佛要将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这简单的浇水工作中。 胡桃看着王大锤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王大锤从难民营开始就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但他的坚持和执着,却让她感到一种无力的烦躁。 “王大锤,你为什么不选择去城里?” 胡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 王大锤环视四周,确保没有人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 “去城里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要想办法刨食。我觉得跟着两位仙子更有前途。” “什么意思?” 胡桃皱着眉,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在我看来,两位仙子估计是我们这辈子能接触到的最大贵人,也是我们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王大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精明。 “你这人本事不大,还尽想美事。” 胡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估计很难入两位仙子法眼。” 王大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 “那你还不如入城呢!好歹捞个安稳。” 胡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劝诫。 “我是没什么本事,可是我想给子孙留一条路,也许我们将来的孩子能入两位仙子的法眼呢!那不就光宗耀祖了吗?” 王大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憧憬。 胡桃乍一听,觉得这家伙还蛮有远见,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谁跟你有孩子?你把话说清楚?”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怒。 王大锤尴尬地笑了笑,急忙转移话题:“你为什么选择跟着两位仙子?” 胡桃被问住了,她只是顺着本心在走。 是啊! 做一件事,一定需要为什么吗? 她只知道,那次大难不死之后,她突然觉得人活着,不应该只是为了多吃一口饭,不应该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胡桃抬起一只手,遮挡住直射的阳光,眺望远方的天空:“我在寻找一种东西,却又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王大锤听的一头雾水,敷衍着说道:“那祝你早日找到吧!” 突然,胡桃急促的大声喊道:“王大锤,土匪来了,快去通知仙子。” 王大锤一个激灵扔掉手里的木桶,“啪!”木桶倒地,“哗!”水流了一地。 “在哪里?在哪里?哪里来土匪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 王大锤顺着胡桃目光的方向看过去,一群手里拿着家伙的土匪正在向着他们靠近。 王大锤神色大变,一把拉起胡桃的手,拽着胡桃就往镇上跑,边跑边喊。 “土匪来啦!土匪来啦!……” 田野间干活的农民听到呼喊声的,也都放下手里的农活,向镇上跑去。 在这三五成群结伙往镇上跑的人流中,有一道身影逆流而行。 乔小峰提着砍柴刀,拦住了王大锤的去路,大大咧咧的说道:“慌什么慌,土匪在哪里?” 王大锤本来不想搭理乔小峰,想绕过乔小峰,但是乔小峰却不放他走。 “疯子你想干嘛?” “杀土匪啊!”乔小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神经病,人家有几百人,你去找死啊!我们赶紧去和两位仙子汇合吧!”王大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胡桃一脸急切,语气担忧地劝说道:“乔小峰,我们快去和两位仙子会合吧!他们人很多,你一个人过去很危险。” 满脸横肉的匪首狄龙,扛着一把九环刀,带着一群小弟,走在田埂上,嘴里还嚼着一根红薯藤,含糊不清的喊道:“都给老子小心,别踩坏了老子的庄稼。”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乔小峰眼睛一眯,大手一挥,越过二人,朝着出现在视野的土匪走去。 胡桃看着快到眼前的土匪,心中大急:“乔小峰,快回来,别过去啊!……” 王大锤慌张地拽着胡桃就想跑:“我们快走,别管那个疯子。” “我们不能丢下乔小峰。”胡桃站在那里没动,她想挣脱王大锤的大手,去把乔小峰劝回来。 王大锤心中大急,怒吼道:“别拎不清自己的斤两,你留在这里只会添乱。” 胡桃被王大锤吼愣住了。 王大锤拽起发愣的胡桃往镇上走。 胡桃沉默的没有抗拒:是啊!我一直都是个没用的人。 乔小峰扛着柴刀,横刀立马的拦在了上百土匪面前。 “都给爷爷站住,此地不欢迎各位。” 狄龙呲着大黄牙,乐了,一群土匪哄笑起来。 “呦呵!还遇到个不怕死的。” “哈哈!这家伙是个傻子吧?” “嘿嘿!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赶着投胎的人。”…… 狄龙笑呵呵的说:“谁去送这小子一程?” 一个刀疤脸,扛着朴刀走了出来,眼神凶残看向乔小峰,舔了一下嘴。 “看你长的蛮结实,肉估计很有嚼劲。” 乔小峰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内心毫无波澜,打架他从来没怕过谁。 刀疤脸提着刀,不紧不慢的向着乔小峰走去。 乔小峰眼神冰冷的锁定着刀疤脸,心里在默数着。 十步, 九步, 八步, 七步, 六步, 五步。 刀疤脸已经想好了,在走近一步,就一刀劈死乔小峰。 就在此刻,乔小峰猛然暴起,双手握住柴刀的把柄,一个大跨步向前跨出,抡起肩上的柴刀,向着刀疤脸的脑袋劈去。 第135章 土匪来啦 乔小峰这一刀毫无花哨可言,纯粹就是凭借着他自身的力量与气势朝着目标砍去。 若非要给这一刀取个名字,那也可以叫作力劈木桩,这一刀仿佛要将眼前刀疤脸如同木桩般劈开。 刀疤脸原本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但在乔小峰那毫不留情的一刀面前,他的心中猛然一惊。 那股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他的反应变得异常迅速,手中的朴刀如同闪电一般横架而上,试图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铛!”两刃相交,迸发出耀眼的火花,那声音仿佛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响。 巨大的冲击力顺着刀身传递到刀疤脸的手腕,他只觉手腕一阵麻木,手中的朴刀竟然不受控制地脱手而飞。 刀疤脸此时已是惊恐万分,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偏了一下脑袋,仿佛是在引颈受戮,心中绝望地哭喊着:“我命休矣。” 下一刻,一道殷红的血柱猛地从刀疤脸的脖颈处喷射而出,犹如喷泉一般,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和周围的地面。 紧接着,那颗沉重的头颅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咕噜噜地滚落在地上,那睁得大大的眼睛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乔小峰站在原地,抹去脸上被溅的血水,眼神中依然透着那股决绝与冷酷,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他日常的举动之一,丝毫未显慌乱。 “下一个谁来?”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狞笑,目光扫过一群土匪。 “哗!”前排的土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和后面的人撞在一起,土匪群一阵骚乱。 “三当家的死了。” “三当家的被那家伙一刀杀了。”…… 狄龙的面色阴沉下来,不是因为心疼刀疤的死,而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刀疤可是他一手调教提拔的头目,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被人一刀砍了,让他脸上无光。 狄龙黑着脸,对着身旁尖嘴猴腮的青年吩咐道:“六子,你去杀了他。” “是,大哥。” 青年抽出长剑,谨慎地向着乔小峰走去,他吸取了刀疤的教训,没有轻视乔小峰。 乔小峰没有练过武,但有句话叫做,打过三年架,可敌一年武,他可是从小打到大啊! 打架的经验告诉他,打架比的就是快、狠、准,如果再加一条的话,那就是先下手为强。 乔小峰看着走出来的青年,他这次主动出击,三步并做两步,柴刀抡起向着青年劈去。 六子举剑上挑。 “锵!” 六子面色一变,上挑的长剑,连忙变招,剑身下斜,形成一个卸力的剑招,身体也顺势后退一步。 “刺啦!” 刀锋在剑锋上滑行,擦出一串火花。 六子心中震惊,好大的力气,难怪刀疤会这家伙一刀斩死,他要不是有前车之鉴,说不定也栽了。 乔小峰见一刀没能砍死六子,也不气馁,一刀不行,那就再来一刀嘛! 他快速收刀,再劈。 “锵!” 六子心中憋屈,再次举剑格挡,身体微微后退一步,以此来卸掉乔小峰的怪力。 乔小峰见两刀不行,他再劈。 “锵!” 六子再挡,再退。 “锵!” “锵!” “锵!” 乔小峰不停地砍,他就不信那个邪,今天砍不死六子。 六子一脸便秘,边挡边退。 他自信自己的剑比乔小峰的刀快,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在乔小峰出刀的间隙杀了他。 但是,他那样做的话,乔小峰临死前的一刀,大概率会劈他身上,那他不死也重伤。 当土匪的,可没有工伤一说,重伤意味着被抛弃,在这个饥荒的节骨眼上,他搞不好会被下锅煮了。 他不想死,只好被动防御。 狄龙看着被压着打的六子,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算是看出来,乔小峰力气很大,六子太惜命,畏手畏脚,根本没发挥出实力。 “没用的东西,给老子滚回来。”狄龙对着六子怒斥道。 六子心头一颤,再挡了乔小峰一刀,顺势退了回去,他来到狄龙身边,急忙低头认错。 “六子愧对大哥,给大哥丢人了。” “废物,这么点小事还要我亲自动手。” 狄龙怒骂了一声,扛着九环大刀朝乔小峰走去。 “小子,跪地磕头,拜我为师,饶你不死。” 乔小峰一脸不屑,他有师傅了。 乔小峰骨子里有着一股狂狷,他服春天,那是春天救过他的命,一般人想让他服那可没那么容易。 “打赢我再说吧!” 说话的同时,乔小峰手里的柴刀,也没闲着,对着狄龙当头劈去。 就在乔小峰势大力沉的一刀,差几寸的距离就要落到狄龙脑袋上时。 狄龙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他的五指宛如钢铁铸就的钳子一般坚硬有力,稳稳地、精准地一把捏住那锋利的刀锋。 乔小峰那势不可挡的刀锋顿时止步于前,再也无法得寸进尺。 乔小峰见状,面色瞬间大变,他心中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遇到了绝世高手。 于是,他毫不保留地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仿佛要将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似的,拼命地想要把刀从狄龙手中抽回来。 然而,他用尽了全力,却仅仅只是让狄龙的手臂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狄龙脚下扎根在了大地之中,纹丝不动。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震惊。 狄龙呲着大黄牙说道:“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吧!”随即,他抬起一脚,对着乔小峰肚子踹去。 “碰!” 乔小峰扑同一个沙包一般,飞出去四五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咳!咳!……” 乔小峰脸色苍白蜷缩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流出了血丝。 狄龙扛着刀,笑呵呵的走到乔小峰跟前,居高临下的说道:“怎么样,改变主意了没有啊!” 乔小峰紧咬着牙关,那股疼痛如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但他却强忍着,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地面,缓缓地让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 他颤抖着伸出手,摸了一把嘴角残留的血水。随后,他脸上露出一丝嬉皮笑脸的神情。 “我是不会拜你为师的,我打不过你,要杀要剐,随你便。” “哦!有趣,我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意拜我为师呢?” 狄龙微微眯起眼睛,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疑惑与探究的光芒。 “因为我已经有师父了啊!” “哈哈,我不介意你改拜我为师呀,说不定跟着我,你能学到更多的本事呢!”狄龙试图说服乔小峰。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娘也能换吗?” “如果能带来巨大的好处,为什么不可以呢?”狄龙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这个畜生嘛!可我是人啊!” “哼,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狄龙怒骂一声,手中的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带着凌厉的气势向着乔小峰的脑袋砍去。 乔小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毫不畏惧地迎接着这致命的一击…… 第136章 狄龙求生 狄龙的刀锋,如同冬日里的寒霜,锋利而致命,以一种令人窒息的速度直逼乔小峰的脖颈。 刀尖触及那脆弱的汗毛之际,一只玉手,洁白如羊脂,温润细腻,如同闪电般迅速伸出,牢牢抓住了那即将继续前进的刀身。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狄龙心中一震,他竭尽全力,试图以武师的蛮力抽回刀刃,却发现自己的刀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那只玉手,坚如磐石,稳稳地钳制住了刀身,仿佛在向他展示着一种不可挑战的威严与力量。 乔小峰已经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寒意,都做好死亡的准备了,可是等了好久,迟迟不见刀落下。 他疑惑扭头向脖子上方的刀看去。 “哇!师父你来救我了啊!”乔小峰两眼放光,一脸惊喜。 “你很勇啊!”春天一脸没好气地说道。 “一般般啦!只是没想到遇到个厉害的家伙。” 乔小峰说完,又一惊一乍的说道:“师父你要小心点,这家伙真的很厉害。” 春天一脸平淡,扭头看向双腿发抖的狄龙。 “我没看出来呀!他哪里厉害呀!” 狄龙双腿一软,松开刀柄,直接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他已经认识到了,春天有着绝对碾压他的实力,反抗只会死的更惨。 乔小峰心里一急,怕师父轻敌,会吃亏。他伸出一根手指,转头看向狄龙的方向,“他真的……” “他真的什么?” 乔小峰一脸错愕看着跪在地上的狄龙,木木地说道:“他真的……啥也不是。” “伤的要不要紧?” “没事,我抗揍。”乔小峰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春天仰头看向天空:“书音姐,你来看看他有没有事。” 书音此时,正站在群匪的上空,看着下面一大群跪在地上的土匪,考虑怎么处理他们。她一个跨步,来到春天旁边,伸出一只手,搭在乔小峰的肩膀上,感知延伸到乔小峰的体内。 “没大碍,你帮他治疗下,或者养个十天半个月。”书音收回手,平静的说道。 乔小峰咧着嘴,一脸臭屁的说道:“我就说嘛!这点小伤算啥!想当年,我……” 春天板着脸:“想当年你怎么啦?” “嘿嘿!没啥。” 乔小峰尴尬一笑,他又不傻,再去吹嘘过去光辉事迹,估计要挨师父批斗了。 “哼!” 春天冷哼一声后,伸出一只手放在乔小峰的肩上,她闭目凝神,从流淌在天地之间的地道河流中,牵引出一根发丝粗的丝线,让其融入了乔小峰的体内。 乔小峰瞬间感觉身体暖洋洋的,体内的伤处传来一阵酥痒,几息过后,他感觉哪哪都不疼了。 他从地上惊喜的站了起来,左右扭了一下腰,他没感觉到一点不适感。 “哇靠!好神奇,师父你真厉害。” 春天翻了个白眼:“一边待着。” “哦!” 春天看向书音,皱着眉问道:“这些人怎么处理?” 书音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狄龙,轻描淡写的说:“杀了。” 狄龙吓得浑身猛地一个哆嗦,那原本就有些颤抖的身子此刻更是如同风中落叶般摇摇欲坠,仿佛成了被抽去脊柱的软体动物。 他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慌乱,急忙不停地磕头求饶道:“两位大人饶命啊!我愿意从此归顺于你们,求大人能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啊!” “嗯!”春天微微皱起眉头,脸上却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模样仿佛真在思考着是否要取狄龙性命一般。 “两位大人,我可以当狗帮大人看家护院。要是大人嫌弃小人实力低微,那也没关系,小人还有把子力气,就算让我像牲口一样劳作,我也心甘情愿,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的,只求大人能格外开恩啊!” 狄龙满脸哀求之色,眼中闪烁着求生的光芒,话语中透露出无比强烈的求生欲望。 春天看向书音,眼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书音姐,你觉得呢?” 狄龙眼见书音似乎成了主宰他命运的人,他连忙对着书音磕起头来,那咚咚作响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田野间格外清晰。 他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无尽的哀求:“求大人留小人一条狗命啊,大人饶命……” 书音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狄龙等人,对于是否要杀掉他们,她内心确实没有太大的波动。这些人在她看来,全杀了也算不上冤枉,毕竟他们都有取死之道,但留下他们或许也能有些用处,就当作是一种废物利用吧。 片刻之后,书音终于缓缓开口道:“暂时饶你不死。” 随后,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一旁的乔小峰,语气坚定地说道:“以后你们都听他的,跟着他一起负责大河镇的防务。” 狄龙激动的磕了个头,语气急速的说道:“谢大人,谢大人,全凭大人安排。” “我!”乔小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错愕:“让他们听我的?” “有什么问题?”书音平静的问道。 乔小峰尴尬的搓了搓手,指了指狄龙:“那个……他比我厉害。” 他的观念里,强者为尊,谁强谁才有资格当老大。 书音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那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般直直地刺向狄龙。 她嘴角微微上扬,却并未露出丝毫笑意,只是淡淡地再次开口道:“记住,他若是敢有忤逆之举,告诉我,我在诛杀他便是。” 狄龙见状,心中愈发惶恐,连忙用双手紧紧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仿佛要让书音感受到他的决心与诚意。 他满脸涨得通红,信誓旦旦地说道:“大人请放心,我狄龙绝非食言之人,从今往后,我定将以这位大兄弟为首,听从他的一切指令,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说罢,他像是要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一般,高高举起右手,眼神中透露出无比坚定的神色,大声喊道: “我对天发誓,如若我今日之言有半句虚假,就让我遭受天打雷劈之祸,不得好死,万劫不复!” 乔小峰看着面前又诅咒又发誓的狄龙,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随即不自觉地抬起手,缓缓地在头上抓了抓。 那动作看似随意,却透露出他内心深处那股难以言喻的不安与纠结。 他深知自己并不擅长那种借助他人威势来吓唬人的“狐假虎威”手段,相比于此,他更习惯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力量去征服一切,用实际行动让对手心服口服。 那种以力服人的方式才是他最为擅长的,也是他一直以来所依赖的处世之道。 春天一脸威严,拍了拍乔小峰的肩膀,鼓励的说道:“好啦!过几天教你修行,你很快就会比那家伙厉害啦!” 乔小峰一脸兴奋的叫道:“啊!真的吗?师父要教我本事啦!” 夜幕如墨, 胡桃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眼睛虽然睁着,却似乎失去了对光的渴望,就像她心中的那盏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 房间内,黑暗如同她内心的写照,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温暖。 王大锤的那句轻蔑,“你别拎不清自己的斤两。”在她耳边不断回响,像是一根针,一次次刺入她的灵魂。 她不自觉地将自己与春天和书音相比较,同为女子,她们如同天上的月亮,而她,不过是地上的蛆虫。 她们是那么美丽高贵,而她,却觉得自己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我的来到这世上,除了造大粪,还能有什么用? 这个念头,如同黑夜中的寒风,让她的心一阵阵紧缩。 胡桃努力想要闭上眼睛,让梦境带走她的忧愁,但思绪却如同不听话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她无法得到片刻的安宁。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寻找一个能够让她心灵得到慰藉的姿势,但似乎没有一个角落能够容纳她的不安。 时间在沉默中悄然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加重她心中的负担。 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无法挣脱。 她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她伸出手,却触摸不到任何东西,找不到出路。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深不见底的痛苦和虚无,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任由它们将她一点点吞噬。 第137章 很疼的功法 大河镇的拂晓,如同一层轻柔的薄纱,轻轻覆盖着沉睡的大地。 天际线渐渐亮起,如同神秘的分界,悄然划开了夜与昼的界限。 在这个宁静的时刻,乔小峰出现在了书音和春天的临时住所,‘李家’大院门口。 这座院子曾是繁华商贾的居所,昔日里充满了人间烟火和喧嚣。 然而,如今已是人去楼空,几个月前的一场大雪,改变了无数普通人的命运。 斑驳的墙壁、荒废的小径,都在默默诉说着岁月的更迭和往昔的故事。 乔小峰静静地站在院门口,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 他微微抬头,目光追随着天空中逐渐明亮的色彩,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焦急的光芒。 他心中暗自盘算,希望师父能早日传授他修行之道。 院内, 一间卧房中, 两位佳人正沉睡在宽大的床上。 书音闭着眼睛,轻启朱唇:“你的徒弟来了,你还不起来吗?” “让他等会儿。”春天闭着眼睛,慵懒地回答。 半个时辰后,书音和春天终于从房间中走出。 春天打开院门,故作惊讶地看着乔小峰:“咦,你怎么在这里?” 乔小峰见到春天,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师父,你起来了,那我们开始吧。” 春天翻了个白眼:“开始什么?” “师父,你不是说要教我修行吗?”乔小峰搓着手,一脸谄媚。 “我说的是过几天。”春天没好气地回答。 “那个,师父,你也没说具体哪一天啊!你看,今天不就是‘过几天’中的一天吗?”乔小峰机智地回应。 春天板起脸,转身向院内走去。 乔小峰看着师父的背影,笑容逐渐僵硬,心中一紧,不会是惹恼了师父吧! 他急忙喊道:“师父,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先回去了!”说完,他垂头丧气地转身准备离开。 “进来吧!”春天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乔小峰愣了一下,随即精神一振,小跑着进了院子。 书音和春天并肩站在院子中央。 乔小峰一脸讨好地叫道:“师父!师伯!” 两人憋着笑,微微点头。 书音转向春天:“你准备教他什么功法?” “教他桩功吧!”春天淡然说道。 “桩功是一门需要耐心和静心的功法,他的性格太张扬,练起来效果会大打折扣。” 春天一脸疑惑:“那教他什么呢?” “教他,当初少爷准备让我们练的那门功法。” 春天一拍脑门,兴致勃勃地说:“对呀!那就教他练那门功法。” 乔小峰心中七上八下,终于松了口气。还好,有适合他练的功法。 “师父!准备教我什么功法?”乔小峰一脸期待地问。 “不灭金身。”春天玩味地说道。 乔小峰眼睛一亮,这个名字听起来就非常强大。 “师父赶紧教我吧!”他急切地说。 “不急,我先给你讲解一下这门功法。不灭金身,顾名思义,防御无双,力大无比,同境几乎无敌。” 乔小峰听得热血沸腾,咧嘴笑道:“师父,这功法太适合我了。” “嗯!这门功法十分霸道,就是有一个小小的缺点。” “什么缺点?”乔小峰紧张地问。 “就是练起来,很疼,非常的疼。” 乔小峰心中一松,笑着说:“大丈夫怕什么疼,师父放心,只要能变强,再疼我也扛得住。” “好!既然决定了,那我就教你。”春天严肃地点头。 春天和书音不练不灭金身,倒不完全是怕疼,主要是这功法前期会让人变得像大猩猩,她们作为女孩子自然不愿意。 但乔小峰不同,他一个大男人猛一点怕个啥? “嗯嗯!”乔小峰狠狠地点头。 “我先教你心法口诀,好好听,好好学。” “是,师父!” “心若金刚,身如不灭, 雷火锻体,逆天而行。 金刚引力,天地共鸣, 肉身成圣,金身不朽。” “记住了没?” “那个,师父,你再说几遍。” 春天又连续念了三遍。 乔小峰一脸诚恳:“师父,我记住了。” “嗯!接下来跟我学桩功。”春天严肃地说。 乔小峰一脸疑惑:“师伯不是说我不适合学桩功吗?” “你师伯说的是,你不适合主修桩功。你以后桩功为辅,不灭金身为主,这两门功法配合起来练会有奇效。” “哦!我知道了。” 春天用了一刻钟,教会了乔小峰桩功。 “今天,你先站一天桩吧,明天开始,站桩的时候让人来打你。” 站着桩的乔小峰一脸错愕:“啊!让人打。” “嗯!对!就是挨揍,先拳脚,再木棍,然后嘛!换铁棍,你没问题吧?”春天憋着笑说道。 乔小峰终于明白了这门功法为什么很疼了。他一脸狠色地用力点了点头。 “师父!我懂,男人必须对自己狠一点。” 春天一脸欣慰地点点头:“嗯!如今缺医少药,头两个月呢,我会每天替你疗一次伤,帮你快速入门,后面就看你自己了。” “师父!是不是挨揍的越狠,变强的越快。”乔小峰若有所思地问。 “嗯!不错,这门功法的修行速度,取决于你对自己有多残忍,但你也要注意,可别真把自己练死了。”春天一脸凝重地说。 “嗯!我明白。” 乔小峰点头回应,他心中已有决断,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 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布凡的床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打开门闩,门缓缓地打开了。 “少爷,你起来啦!”小荷端着热水走进房间,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她把热水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床边,帮布凡整理床铺。 布凡看着小荷忙碌的身影,心中暗道:随她去吧! 他走到桌前,拿起毛巾,浸在热水中,然后拧干,擦了擦脸。 布凡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随后,他再次瘫软到躺椅上。 “少爷,你今天午饭用安排吗?”小荷满眼期待地问道。 “你安排吧!”布凡随口回道。 “好的,少爷。”小荷脸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小荷迈着轻快的脚步,路过院子,看见戴沐雪今天还在修炼。 “沐雪姐,我去给少爷准备午饭,要不要帮你带一份。” 戴沐雪收刀,停下了修炼,摇了摇头:“不用,我要休息一下了。” 第138章 人间修士 大河镇,田野间。 午后的阳光晒在胡桃的皮肤上,仿佛是无形的松针微微扎人。 胡桃神情低落的扛着锄头来一片坑坑洼洼的田地。 她机械地挥动着锄头,开始僵硬地翻着地。 她翻着翻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随着锄头地挥舞,一点一点被甩出脑外。 她开始渐渐地投入于这项劳作,动作越来越自然顺畅。 那是她从还没有锄高,开始养出来的肌肉记忆。 意识影响行为,行为亦可以影响意识。 胡桃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有力,千锤百炼养出的技巧在她身上苏醒。 这一刻,锄头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准确地落在土地上,将土壤翻松。 胡桃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她仔细地观察着每一寸土地,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一个地方。 她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但她毫不在意,只是用袖子擦了擦,继续埋头苦干。 王大锤站在田埂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翻地的胡桃,眼神中渐渐流露出痴迷的神色。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胡桃明明是在干着粗重的农活,他却觉得胡桃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优雅和美丽,让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胡桃的心,昨天被王大锤的那句,‘别拎不清自己的斤两!’狠狠刺痛了一把。 她也目睹了自己的无用,她只是一个大字都不识几个的村妇。 即使有心拯救苍生! 她能吗? 她配吗? 她不能! 她不配! 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村妇,她不配拥有那么大的理想! 她的能力和分量,甚至不足以支撑她救一个人的体量。 她只是一个人间可有可无过客。 她既伤害不到这个世界,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她的存在毫无有意义,也毫无有价值。 她的心蒙上了一层雾霾,直到回到田间地头,干起了农活。 她又找到自己的价值! 她会干农活,而且很擅长。 田野上,阳光倾洒而下,照在胡桃手中不断翻飞的锄头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每一锄头落下,都伴随着泥土的飞扬和汗水的滴落。 就在那一个瞬间,当锄头再次扬起时,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她的脑海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又似是一阵清风拂过。 那一刹那间,她只觉得整个大脑都变得麻木起来,思维似乎也停滞不前。 但紧接着,这种麻木感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就如同拨开了重重迷雾,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 她恍然大悟,心中的困惑与迷茫如冰雪般消融。 这一瞬间的顿悟,让她感到无比兴奋和激动,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对啊! 我为什么要跟两位仙子比较呢! 我没有大价值,小价值也是价值啊! 如今,在大河镇这个大家庭里,我每多干一点活,不就能给大家多创造一点价值吗? 那样,我是不是有了价值? 我每多干点活,大家就可以少干一点,大家不就能轻松一点吗? 那样,我是不是有了价值? 是呢! 我的确没有太大的能力。 可!那又怎么样? 我手里的锄头,它会证明我的价值,它会帮我向这个世界发出一缕属于我的微光。 胡桃不知道。 从那一刻起,她已然不再是芸芸众生。 她已经成为了,行走在大地之上的人间修士。 文人苦练笔墨,武人苦练筋骨,匠人苦练技艺,智者苦练思维,虽然形式不同,但都是在修行。 日复一日,练的是精神,年复一年,练的是意志,春去秋来修出来的都是道行。 当一个人的精神意志超凡脱俗后,他就可以悟道,入道了。 王大锤站在田埂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翻地的胡桃,眼神中渐渐流露出痴迷的神色。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 胡桃明明是在干着粗重的农活。 他却觉得胡桃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优雅和美丽,让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胡桃翻地的动作轻盈而熟练,她手中的锄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土地上跳跃着。 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快乐,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王大锤怔怔地望着胡桃,那股莫名的忧伤如潮水般在心中翻涌不息。 他的目光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恍惚间,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幅绚丽至极的星空画卷缓缓展开在眼前。 那浩瀚无垠的星空之中,每一颗星辰都闪烁着独特的光芒,而胡桃就像是这幅画卷中最为璀璨夺目、熠熠生辉的月亮,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辉,让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然而,当他低头看向自己时,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地上毫不起眼的一块普通石头,粗糙且黯淡无光。 他的内心瞬间被巨大的落差所冲击,那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默默无言地转过身去,脚步有些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无奈和失落。 他不知道为什么? 自己与胡桃之间的仿佛一夜之间有了巨大的差距,大到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永远也无法企及她的高度,永远也不配拥有她的美好。 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田埂上,留下的只有那一抹深深的落寞和无尽的感伤。 太阳升起来啦! 太阳落下去咯! 新的一天开始喽! 清晨,天空才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呢! 乔小峰迫不及待的拉来两位伙伴,赶往李家大院,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站在李家大院的古朴门前,乔小峰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不久,春天便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响声,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师父!”乔小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谄媚,却又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进来吧。”春天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她点头示意,如同一位将军在指挥士兵。 乔小峰便带着两位青年踏入了院中,脚步声在清晨的宁静中回响。 院内,书音也在,乔小峰立刻恭敬地打招呼:“师伯好!” “嗯。”书音微笑着点头回应。 两位青年,大牛和阿狗,也紧张地向两位仙子问好: “两位仙子好!” “仙子好!” 他们的声音中带着敬畏,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汗水。 书音和春天都只是微微点头,她们的态度让两位青年更加紧张,仿佛被无形的压力笼罩。 “师父,那我开始修炼了!” 乔小峰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修炼不灭金身了。 “去吧。” 春天的声音中带一抹鼓励,如同晨光中的一丝温暖。 第139章 春去秋来 乔小峰走到院子中央,站定,摆好姿势,调整了一下呼吸。 他的目光坚定,如同即将冲锋的战士,对着大牛和阿狗说道:“你们两个,过来打我。” 大牛和阿狗面面相觑,他们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要求,脸上写满了疑惑。 “峰哥,这……”大牛的声音中带着犹豫,仿佛在询问这是否是一个玩笑。 “别废话,过来!”乔小峰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冰冷而坚定。 大牛和阿狗知道,他们没有选择。 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忐忑地挪步向着乔小峰靠近,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来吧!打我!” 乔小峰冷声说道,他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 “峰哥!你可别秋后算账啊!” 阿狗小心翼翼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拳头紧握,却迟迟不敢打出去。 “怕啥!我让你打的,放心打!”乔小峰的声音坚定,如同磐石。 大牛和阿狗两人终于鼓起勇气,对着乔小峰身上,你一拳,我一掌,捶打的打起来。 他们的拳头软弱无力,落乔小峰身上就像是在做按摩。 乔小峰一脸嫌弃地说道:“用点力啊!” “不够!再给我用点力。” “不够!用力。” 乔小峰怒目圆睁:“给老子用全力!” 大牛,阿狗两人,吓面色一白,终于,不敢再下手留情。 院子里响起一阵拳拳到肉的声音。 “碰!” “碰碰!” “碰!”…… 每一次的击打,乔小峰身体都在摇晃,他的身体在伤痛在不断叠加。 他知道,这是他成长的代价,这是他通往强者之路的必经之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牛和阿狗的攻击越来越无力,而乔小峰早已遍体鳞伤。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力量的疯狂。 “碰!” 乔小峰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大牛,阿狗两人松了口,以为可以结束了。 但就在这时,地上的乔小峰的面容开始扭曲,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如同清晨的露珠。 他的牙齿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如同两块岩石的摩擦,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乔小峰再次站好桩,他的眼神无比坚定,仿佛这些痛苦只是他通往力量之路的垫脚石。 “还不够!再来!” 乔小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只要他还能爬起来,就不是他的极限。 大牛和阿狗被乔小峰的疯狂所震撼,干涩的咽了咽唾沫,他们对视一眼,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每一击都倾尽全力。 乔小峰的身体开始出现淤青,甚至有些地方开始渗出血迹,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他的意志在痛苦中变得更加坚韧。 他知道,每一次的痛苦,都是他成长的催化剂。 他的身体在痛苦中颤抖,但他的精神却在这种极端的修炼缓慢升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一种对力量无尽渴求的疯狂。 终于,一个时辰过后,乔小峰彻底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大牛和阿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他们也累得够呛。 乔小峰的体魄超于常人,但毕竟没有跨入武道门槛,还是个普通人。 他仰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他知道,今天的修炼,会让他离强者又近了一步。 书音和春天看着仿佛刚经历过一场酷刑乔小峰,她们的眼中也露出了赞许的光芒。 她们知道,这个青年,有着非凡的潜力。 春天走到乔小峰身旁蹲下,静心凝神,从天地中牵引着一丝地道之力,融入了乔小峰的身体。 乔小峰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开始愈合,十几个呼吸过后,乔小峰生龙活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谢谢师父!师父!我能不能在修炼一次。”乔小峰兴致勃勃的说道。 “不能!修行初期,身体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也需要一点进化的时间。”春天一脸认真地说道。 “哦!好吧!我知道了!”乔小峰失望的道。 “不过,你可以练练桩功。” “啊!……那太好了!” …… 安定城, 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落在布凡慵懒的身上。 他缓缓地从床榻上起身,拖沓着脚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闩。 “少爷!” 小荷端着一盆清水,轻盈地走了进来。 她将水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后迅速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充盈整个房间。 最后,她开始默默地整理布凡的床铺。 布凡走到水盆前,应付似的洗了把脸。 他打了个哈欠,缓缓走向那张舒适的躺椅。 小荷收拾好床铺,走到布凡身后,轻声问道:“少爷!午饭用安排吗?” “嗯!”布凡的回应如同从深渊中传来,低沉而短促。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小荷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酒窝,如春花绽放。 半个时辰过后, 布凡坐在桌前,无精打采地拿起筷子,随意夹起一口饭菜,随意地咀嚼着。 小荷像一只安静的小鹿,默默地站在一边,她那如彩虹糖般绚烂的目光,仿佛胶水一般紧紧地黏在布凡身上,眼神里满满都是如阳光般和煦的温暖。 布凡似乎感受到了小荷的目光,缓缓地抬头看向小荷。 小荷心中一慌,急忙转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其它地方。 布凡收回目光,继续品尝菜肴。 没过多久,小荷如同一只机敏的小鹿般,悄悄地抬起眼眸,那视线犹如一道炽热的阳光,再次落在布凡身上,她的心中仿佛有一群快乐的小精灵在跳舞,仿佛小孩子偷到了糖果一般,甜得让人陶醉。 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人在她的灵魂深处播下了信仰。 自那日起,她的心房成了一座神庙,供奉着一个她以为慈悲为怀的神只。 小荷凝视着少爷,看着他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心中充盈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在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静谧而美好的氛围之中。 然而,小荷却未曾料到,她所虔诚崇拜的神,实则是一个冷血无情的魔。 …… 三个月后。 时光飞逝,转眼已入秋。 金秋时节,大河镇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一望无际的田野里,红薯、稻谷和玉米构成了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 红薯地里,农民们忙碌地挖掘着,一串串饱满的红薯被从土里翻出,堆积如山。 稻谷金黄一片,微风拂过,泛起层层稻浪。农民们手持镰刀,熟练地收割着稻谷,脸上洋溢着丰收的笑容。 在这片丰收的土地上,农民们用辛勤的汗水换来了丰收的果实。 他们的努力和付出,让大河镇恢复了生机和希望。 与此同时,邙荡山脉迎来巨变。 第140章 仙人下凡 邙荡山脉的深处,仙凡两界通道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颤动。 这颤动如同一颗巨石投入静谧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迅速向四周荡漾开来,形成了一个圆形光圈。 紧接着,一道道身影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从那光圈中接连不断地涌现。 这些身影,每一位都身着流光溢彩的仙袍,他们的身体仿佛被星辰点缀,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辉。 他们的气息强大无比,如同天外神只降临人间,那股磅礴的气势如同海啸般汹涌澎湃,瞬间席卷了整座山脉。 山脉中的生灵们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它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有的生灵颤抖着,匍匐在地,不敢有任何动作;有的则在惊慌中四处逃窜,却发现无论如何也逃不出那股无形的恐惧之网。 这些仙人,他们的姿态高傲而挺拔,气质超凡脱俗,周身散发着强大的仙力波动。 为首的仙人看向一座万丈山峰,他的目光锐利如炬,仿佛能洞穿一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霸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 在他的身后,仙人们如同星辰般排列,形成了一个强大而有序的阵列。 就在这一刹那间,原本静立如雕塑般的万丈山峰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那颤动极其细微,如果不是特别留意,几乎难以察觉,但紧接着便是一阵狂暴的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 风势之猛,犹如一头脱缰的巨兽,怒吼着奔腾而过。 狂风所过之处,无数的树叶被纷纷卷起,在空中疯狂地飞舞旋转。 这些落叶相互碰撞、摩擦,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一曲惊心动魄的乐章。 与此同时,一股古老而蛮荒的气息从山脉深处缓缓升腾而起。这股气息异常强大且神秘莫测,它弥漫开来,迅速笼罩了整个山脉区域。 山中的万兽们感受到这股气息后,顿时吓得浑身颤抖不止。它们一个个蜷缩着身体,低头呜咽着,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尽管内心极度惊恐,但却没有一只野兽敢产生丝毫反抗的念头,只能乖乖地伏在地上,任凭这股恐怖的力量肆虐。 而仙人们则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他们静静地站立着,等待着首领的命令。 “出发!”首领的声音如同雷霆,划破天际,仙人们随即展开身形,如同流星一般,向着山脉之外飞驰而去。 他们的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捕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天际的尽头。 留下的,只有那些惊魂未定的万兽,它们惊恐地望着仙人们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静。 大河镇的晒谷场,阳光如同金色的细沙洒落,空气中弥漫着稻谷的香气。 这里,不仅是农民们辛勤劳作的地方,今天,它成为了一场传奇对决的舞台。 乔小峰与狄龙的战斗,不仅是力量的较量,更是荣耀的争夺。 围观的人群分成两派,土匪们自信满满,农民们则对乔小峰寄予厚望。 他们的争论声此起彼伏,像是为即将到来的战斗预热。 “我们老大狄龙,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土匪派大声吹嘘。 “哼,乔小峰可是仙子的徒弟,他的拳头比铁还硬!”农民派不甘示弱。 “三个月前,乔小峰还不是被我们老大一招打败了?”土匪嘲笑道。 农民们一时语塞,但心中仍旧坚信乔小峰能够逆袭。 战斗开始了,乔小峰的身影如同猎豹般矫健,他那瘦削却坚硬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锋利的轨迹,仿佛利刃切割着空气。 他的拳法如同雷霆万钧,每一击都伴随着刺耳的风声,如同铁匠的重锤,狠狠地砸向狄龙。 狄龙则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他那肌肉如藤蔓般缠绕的身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如同狂风暴雨,每一脚都携带着足以撼动大地的重量,仿佛要将乔小峰压成齑粉。 两人的身影在晒谷场上交织,每一次拳头与肉体的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响声,如同战鼓在耳边轰鸣。 乔小峰用他的胸膛硬生生承受了狄龙的一拳,紧接着,他的腿如同弹簧般弹射而出,一脚迅猛地踢向狄龙的胸口。 狄龙发出一声怒吼,他的手臂如同钢铁般坚硬,挡下了这一击,但那股冲击力让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狄龙的心中充满了苦涩,每一次击中乔小峰,他的拳头都像是打在了石头上,而每一次被乔小峰击中,那疼痛更是深入骨髓。 乔小峰的拳脚虽然简单直接,但却充满了野性的威力,他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让狄龙难以招架。 狄龙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力感,他的愤怒如同火山般即将爆发。 就在这时,乔小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用脸颊硬接了狄龙的一记重拳,而他的右手却如同毒蛇般迅速出击,一记勾拳狠狠地击中了狄龙的下巴。 狄龙的反应慢了一拍,他的身体被这一拳的力量击飞,重重地摔在了晒谷场上,扬起了一片尘土。 狄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挫败。 他盯着乔小峰,那目光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身体硬得跟铁一样!”狄龙在心中怒吼。 乔小峰的脸上洋溢着战斗的激情,他挑衅地喊道:“再来啊!” 狄龙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 这一刻,晒谷场上的农民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的英雄,乔小峰,不仅赢得了战斗,更赢得了他们的尊敬和爱戴。 土匪们则哑口无言,他们的老大,不可一世的狄龙,竟然败在了一个他们曾经轻视的对手手下。 乔小峰站在晒谷场的中央,感受着心中的重担仿佛被一股轻柔的风吹走,留下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种难以言喻的舒坦感,就像一股清泉在他的心底慢慢扩散,带来一丝丝的清凉。 长久以来,那个耻辱的记忆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但现在,那块石头终于被移开,他的心间豁然开朗,如同乌云散去后的晴空。 回想起来,当初师伯强迫狄龙成为他的小弟,他却在对决中被狄龙打得落花流水,那一幕幕让他羞愧难当。 但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他经过无数个日夜的苦练和不懈的努力,他终于战胜了狄龙,洗刷了过去的耻辱。 从今往后,他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名声来支撑自己。 以力服人,这才是他内心真正追求的荣耀,也是他一直努力的目标。 第141章 陆傲出山 邙荡山脉深处, 一座巍峨的山峰直插云霄,其半山腰的悬崖峭壁上,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平台。 平台上,一头威武的白虎正盘卧其上,气势磅礴。 陆傲如同天降神兵,从天际缓缓降落至平台之上,与白虎相比,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仿佛一只微不足道的苍蝇。 他恭敬地向白虎行礼,声音坚定而有力:“前辈,晚辈特来辞行,感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 白虎睁开它那双炯炯有神的巨眼,目光如炬地注视着陆傲,声音低沉而威严:“小子,是因为那些仙修让你心神不宁了吗?” 陆傲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麻木:“不,我对他们毫无兴趣,也不关心他们干什么!” “那你为何急于离去?”白虎好奇地问道。 “我担心我的对手遭遇不测,”陆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仙修绝非善类,而我那个对手,却是正义之人。我害怕她因多管闲事而遭遇不测。” “敌人的消亡对你不是更有利吗?”白虎不解地问。 “她是对手,而非敌人,”陆傲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她可以死,但必须死在我手下。” 白虎微微皱眉,心中对陆傲的偏执感到忧虑。他不确定将小飞觉醒血脉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是否正确。 “小子,你的性子太过偏执,若不改变,你将永远无法达到七境。”白虎语重心长地告诫。 陆傲面无表情,语气坚定:“我不在乎,我只想打败张书音,完成彩儿的遗愿。” 白虎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来,狂风大作,对着陆傲怒吼:“废物!你简直无药可救,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一掌拍死你,省得现在心烦……” 陆傲被狂风吹得衣衫飘扬,头发乱舞,眼中闪过一丝沧桑:“让前辈失望了,我并非天才,恐怕无法承担前辈的期望。” 白虎怒目圆睁,陆傲不入七境就没有价值,它心中升起了一股杀机,有一口吞了陆傲的冲动。 这时,一只虎头虎脑的小飞虎,煽动着翅膀飞了过来,落在白虎的头上,顽皮地舔着白虎的毛发。 白虎眼中的杀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柔:“小飞,你从哪里来?” 小白虎奶声奶气地回答:“嗷呜!嗷呜!” 白虎微微点头:“哦,从龟爷爷那里来的啊。龟爷爷说了什么?” 小白虎一边舔着爪子,一边回答:“龟爷爷让我跟着陆大哥出去玩。” 白虎皱眉,小飞不仅是他的孙儿,更是妖兽一族的希望。 妖兽一族的处境岌岌可危,若再不出一个十境的王者,妖兽一族将面临灭亡。 邙荡山脉的灵气日益稀薄,没有了灵气,妖兽将无法诞生,去仙界吧!那里一堆九境仙修又让他们难以立足。 但,只要诞生王者,进可攻,退可守。 进可以,进军仙界; 退可以,屠光人族,用人族的血液滋养大地,让大地焕发生机。 妖兽一族有能力屠光人物,不过,仙界不会允许狼吃光羊圈里的羊。 白虎犹豫不决,担心小白虎的安全,同时也对陆傲的可靠性感到怀疑。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让小飞去吧,它或许比我更有希望达到十境。你不必担心它的安全,我在它体内留下了一片龟甲。” 白虎心中的担忧消散,他柔声对小飞说:“嗯,那你就跟陆傲出去玩吧!” 大河镇, 在这片土地之上,处处洋溢着喜庆欢乐的氛围,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收获的甜蜜芬芳。 人们脸上无不绽放出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他们手舞足蹈地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丰收时刻。 然而,就在这一片欢腾之中,有一个身影显得格外孤寂——那便是王大锤。 他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蜿蜒流淌的小河边,眼神空洞地凝视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河水。 手中机械般地捡起一颗颗小石子,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它们扔向河中。 只见那些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凄惨的弧线后,“扑通”一声坠入水中,激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随后又迅速消散,仿佛王大锤心中那无尽的忧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却又无处宣泄。 春天像个调皮的小精灵一般,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正在专心致志扔石子玩的王大锤身后。 她故意压低声音,猛地大喊一声:“喂!你在干嘛!”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可把王大锤吓得不轻,只见他浑身一抖,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手中紧握着的那颗石子也因为受到惊吓而“嗖”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他惊恐万分地回过头去,待看清来人竟是春天时,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哎呀,春天仙子,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王大锤一边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一边苦笑着说道。 春天看着王大锤那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随后一脸好奇地问道:“王大锤,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扔石头玩儿啊?” 王大锤挠了挠头,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呃……没什么,就是觉得无聊,一个人呆着打发时间呗。” “哦?真的只是这样吗?” 春天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探究真相的架势,围着王大锤慢悠悠地转起圈来。 王大锤被春天看得心里直发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春天突然停下脚步,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王大锤。 “你肯定是失恋了对不对!” 听到这话,王大锤顿时慌了神,他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双手也不停地挥舞着,急切地辩解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仙子你别瞎说啊!” “好啦!好啦!失恋又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王大锤脸色涨红,低着头小声说:“蛮丢人的好吧!” 春天一脸正色的问道:“王大锤,你多大了?” “二十五。”王大锤小声回道。 “嗯!是该成家了,我帮你说个媒吧!”春天点点头说道。 她跟书音早就注意到胡桃了,但是这种技艺悟道,她们也是外行,乱插手,搞不好会坏事,因此也就观望着。 如果不是胡桃,她们大概也不会特意关注王大锤。 王大锤抬起头,摇了摇头:“不用!” “那个,你跟胡桃……有些……不太合适。”春天皱着小脸,委婉的说道。 王大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仰起头,四十五度角看天。 “春天仙子,你不懂!” 第142章 何为开窍 春天看着满脸忧郁深沉的王大锤。 她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冲他喊道:“我说大哥啊!那就求求您行行好,赶紧给小女子我解解惑吧!不然我这好奇心都要被您给憋死啦!” 王大锤忧郁的眼神里夹杂着沧桑,他病恹恹地念道:“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说人话。”春天一脸嫌弃。 “这场灾难让我看尽了人性的不堪,人不可信,也不可靠,当然,也包括我自己。”王大锤幽幽地说道。 “嗯!你继续说。”春天催促道。 “如今的我,很难去相信一个人,更别说去爱上一个人了。”王大锤的声音低沉。 “嗯!”春天应了一声。 “但是她和别人不一样,她是特别的。”王大锤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哦!怎么个特别法?”春天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圣贤对于女子所有美好的描述——真善美!”王大锤的语气中带着爱慕。 春天一脸古怪地打量着王大锤,心里嘀咕:这家伙眼光够毒辣啊! 她不知道胡桃以后能不能入道。 如果入道,两人就是仙凡之别;可即使不入道,他们以后也不会有共同话题。 王大锤活在物质世界里,而胡桃会活在精神世界里。 他认为重要的东西,她付之一笑; 她认为重要的东西,他会哈哈大笑。 “可是,你们真的不合适唉!”春天一脸为难地劝说道。 “春天仙子,胡桃是不是要成为你们一类人了?”王大锤看向春天,求证地问道。 “哦!你看出了什么?”春天反问。 “我感觉胡桃的神态气质,越来越像两位仙子了。”王大锤回答。 春天一脸惊奇地围绕着王大锤打量了一圈:“哎呀!呀!王大锤,你蛮聪敏的呢!” “仙子见笑了,生活逼出来的一点小聪明罢了!” 王大锤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春天对胡桃的态度,他哪里还不明白,胡桃已经入了两位仙子的眼了。 春天一脸同情地说道:“看懂是小聪敏,看开是大智慧,看开一点吧!” 王大锤失魂落魄地垂下了头:“我知道再爱就不礼貌了,可是,我……不甘心啊!” 说完,他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抬起头,像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想去试试追赶她的脚步,春天仙子能不能教我该怎么做?” “啊!这个……” 春天秀眉紧蹙,面露难色,嘴唇微张却欲言又止。 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纠结和无奈,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与她最初设想的情况大相径庭。 就在这时,一道轻盈而优雅的身影自远处徐徐而来。 只见书音身着一袭青色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她步伐轻盈,身姿婀娜,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他既然有此想法,想要尝试一番,那就不妨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去闯一闯这条未知之路吧!” 王大锤精神一震,看向走来的书音,抱拳一拜:“求书音仙子教我。” 书音本来没打算理会这种感情的破事,不过,她刚才远远听了一些两人对话,感觉王大锤貌似有一点小智慧,倒也可以培养一下。 “你想追上胡桃很难。”书音直言不讳。 王大锤眼神闪烁着一股火焰:“我想试试!” 他明白,错过了胡桃,他以后恐怕不会再爱了。 能让他心动的皮囊或许会有,但是能让他安心的灵魂再难寻。 那他错过的就不是一段爱情,而是整个人生。 书音看着王大锤眼里的火焰,觉得他倒是有些向上之心。 “你想要学胡桃踏入技艺修行,需要具备三大心理要素:向强,向上,向善。 向强,向上,要的只是专注,其实并不算太难,难的是向善,这个就看天赋了。 有的人生来就有,有的人可以通过学习或经历觉醒,有的人永远不会有。” 王大锤眼里闪过一抹亮光:“胡桃踏入了技艺修行?” 书音微微颔首:“嗯!对于一个人来说,你的专注在哪里,成就就在哪里。” 王大锤的脸微微一红,心里琢磨着自己的人生,除了小时候玩泥巴特别投入,长大以后似乎就没对啥事专心过。 种地的时候,眼馋人家打鱼的; 打鱼了以后,又眼红人家当小货郎的; 做了小货郎以后,才知道自己压根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只好又灰溜溜地跑回家种地去了。 书音看着一脸尴尬的王大锤,宽慰道:“选择一个你擅长的事去深耕吧,即使不能入道,你的人生也会充盈很多。” 王大锤憋了半天,脸色红得发紫,心虚地低头看着脚尖:“那个,那个,如果……没有擅长的领域呢?” 春天一脸古怪地抬头看天,她有点想笑,又觉得那样不对。 书音眉头一挑,脸色有些不悦:“那就培养一个,谋生的技艺或者爱好都可以。 一件事,有点天赋的人,三年熟练,六年精通,十年大师。 即使你没天赋,十年不行,那就二十年,三十年。你才二十五,还有大把的时间。” 王大锤蔫头巴脑,连忙点头:“嗯!我知道了,谢仙子教诲!” 春天用手掩嘴,轻咳了一下,清了下嗓子,老气横秋地说教道: “不用担心啦!一件事情,即使你没有天赋,只要你持之以恒,做着做着你就会开窍啦!” 王大锤抬头看向春天,眼里写着求知若渴,等待她的下文。 春天看着王大锤,两人大眼瞪小眼。 春天一脸严肃,眼珠子却在微微转动。 唉呀! 忘了少爷后面怎么说的了! 王大锤眼里闪烁一丝疑惑,没有下文了吗? 春天灵机一动,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转头一指书音。 “嗯!那个后面让书音姐来说吧!” 书音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的生理结构大体相同,所谓的天赋差异,一部分来自血脉,一部分来自经络。 普通人想提升血脉的天赋极难,但是,想要提升经络天赋却不难。 我们的身体依赖于两套经络系统来调节和调动。 虽然每个人的经络主体框架结构相似,但差异在于那些主干上的细小分支。 这些细小的经络分支遵循‘用进废退’的原则,即经常使用则发展,不使用则退化。 有些人由于遗传或者变异,某些细小经络特别发达,从而展现出特定的天赋。 而有些人可能因为父辈不常使用某些经络,导致这些经络在遗传时已经萎缩或退化。 不过,这些退化的经络是可以被重新激活的。 通过持续不断地从事某项活动,可以激发与该活动相关的经络,使其重新活跃起来。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开窍。” 第143章 成仙妙法 在大武皇宫内, 御花园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绿意盎然,繁花似锦,美得令人窒息。 假山上的清泉潺潺流淌,与周围的花丛相映成趣,构成了一道迷人的风景线。 五彩斑斓的蝴蝶和勤劳的蜜蜂在花丛间欢快地穿梭,它们或轻盈地舞动双翅,或忙碌地采集花粉,展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在这片美景的中央,一块宽阔的圆形区域格外引人注目。 这里精心搭建了一座华美的舞台,台上,数名舞女随着悠扬典雅的琴音翩翩起舞,她们的长袖善舞,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令人陶醉。 舞台下方,一张张铺着精美绸布的长型方桌整齐排列,桌上摆满了各种珍稀奇异的水果,琳琅满目,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每张桌子旁边,都站着一名容貌娇美、仪态万千的宫女,随时准备为贵人们服务。 就在此时,武言轩身着一袭简便却不失尊贵的黄色龙袍,面带微笑,毕恭毕敬地引领着一群气质非凡、仙风道骨的仙人缓缓走来。 他们个个气宇轩昂,气质出尘,仿佛从仙境而来。 武言轩的心中,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苦楚。他弑父坐上的位置,没给他带来多少快乐,烦心事却不断。 随着这群人的临近,原本在花丛中自由自在飞舞的蝴蝶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纷纷惊慌失措地疯狂煽动着翅膀,如惊弓之鸟般拼命逃窜。 花丛中,一只胖嘟嘟的小黄蜂,也感受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危险气息。 它正晃晃悠悠地踩踏在花蕊,冷不防被吓得一个踉跄,竟然失去平衡,一头栽倒进了香甜的花蜜之中。 可怜的小黄蜂瞬间浑身沾满了黏糊糊的花蜜,它惊恐万分,急忙奋力振动着自己那小小的翅膀,试图飞离这个“甜蜜陷阱”。 然而,它刚刚飞起一点点高度,便又因体力不支而再次一头扎进花蜜里。 如此反复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小黄蜂最终意识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于是索性趴在花蜜中不再动弹,仿佛已经放弃了挣扎,听天由命起来。 武言轩领着仙人们来到了宴席旁,躬身说道:“诸位仙师请入座。” 面对武言轩的招呼,仙师们都没有人正眼看他。 一个中年仙师,淡淡地说道:“都坐吧!” 只见那些仙师们一个个气定神闲地迈着步子,开始有条不紊地选择自己心仪的座位入座。 他们或面带微笑与相识之人点头示意,或神色庄重地径直走向某个特定的位置。 而在这群德高望重的仙师身后,则站立着十几个初出茅庐、跟随自家长辈出来历练的年轻小辈。 这些少年少女们脸上皆带着兴奋与好奇之色,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四周,有的还小声地与身旁同伴交流着心中的想法。 此时,人群中罗凌云格外引人注目。他白衣飘飘不紧不慢地走着,身后紧跟着四名跟班。 最终,他领着那四个跟班走到了一个较为靠边的位置,然后施施然地坐了下来。 虽说他自身修为尚浅,但凭借其特殊身份,也足以让他在此处拥有一席之地。 武言轩内心被一团厚重的乌云所笼罩,苦闷之情如潮水般不断地涌上心头。 但,他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努力将那苦涩的情绪深埋心底,不让其有丝毫表露。 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个笑脸,那笑容却显得无比真实,仿佛一张面具,掩盖住了他真正的感受。 尽管心中充满了不满与屈辱,但他却连一丝丝的情绪都不敢轻易流露出来,生怕引起仙师的注意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有的仙师则显得冷漠,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有的仙师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的舞蹈。有的仙师好奇地在果盘中挑挑拣拣,选择一个奇果尝尝鲜。 武言轩亲自拿起酒壶,为那些愿意尝尝味道仙师们斟了一遍酒,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这些神秘而强大的存在。 他一边倒酒,一边赔着笑脸,他心中明白,这种卑微的行为,不会有什么实际意义。 仙师们对于武言轩那无比殷切的态度,并未流露出过多明显的回应。 他们端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神色平静如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一般。 他们之间偶尔会有简短的交流,但也仅仅是只言片语而已。 大部分时间里,众人皆是沉默不语,整个场面的氛围犹如被一层无形的薄纱所笼罩,显得颇为压抑和尴尬。 武言轩站在一旁,脸上虽然依旧挂着讨好的笑容,内心却七上八下。 他不知道这些仙师来此的目的,面对一群随手拍死他的存在,这让他很没安全感。 他都没敢让太多宫女太监过来伺候,就怕有那个不长眼的惹怒了仙人。 他悄悄地打量着那一百多个仙师,心中暗自估量,其中半数以上气息都宛如巍峨的高山,恐怕都在七境之上。 这些人若是发起飙来,那简直就是一场毁天灭地的风暴,分分钟就能让一个国家灰飞烟灭。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突破口,好歹先打听清楚这群人来下界的目的。 就在这时,一位中年仙师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武言轩的身上。 武言轩心中一喜:“仙师有何吩咐?” 仙师淡淡地说道:“小皇帝,你不用怕,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传道天下,你只要别给我们添乱,不会为难你。” 武言轩愣住了,心中一团问号,传道天下,这是什么鬼? 凡界之人好像都没有修仙天赋吧? 传什么? 修什么? “仙师,凡界之人不是没有修仙天赋吗?”武言轩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前辈不忍心看到凡人被生老病死折磨,这位前辈慈悲为怀!他特意创造出了一门,让人人都能成仙的神奇法门。”仙师笑眯眯地说道。 武言轩一脸震惊:“世间竟然有如此妙法!” 仙师笑着道:“嗯!你要是想学,我可以传授给你。” “不用!不用!谢过仙师好意!我比较喜欢人间繁华,不是修行的料。”武言轩赶忙一脸歉意的推脱道。 他心中对这位仙师的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呵呵! 有那么好的妙法,你咋不留着自己练? 他有一万个理由断定,所谓的妙法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 不过,他心中安定了不少,不是冲自己来的就好。 其实刚登上皇位那会儿,他心里还真有点儿做明君的想法。 可,面对仙界的蹂躏,除了自解罗裙,他能怎么办呢! 如血一般殷红的残阳,晖映照在一座荒凉无比的小镇之上。 一眼望去,街道两旁原本整齐排列的房屋,此刻大多数都已倒塌在地,只留下了些许残垣断壁,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繁华与喧嚣。 空旷的道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的身影,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几只通体漆黑的乌鸦,停歇在枝头,时不时发出一阵凄厉而又尖锐的叫声,那声音划破长空,回荡在这荒芜的小镇上空,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和一只小白虎的轮廓渐渐浮现出来。 只见一人一虎正缓慢地朝着小镇走来,他们每迈出一步,似乎都带着一种沉重的气息。 随着他们的靠近,那些停留在枝头的乌鸦受到惊吓,纷纷扑腾着翅膀飞起,一时间,鸦声四起,打破了原有的沉寂。 此人正是陆傲,他已经离开人类社会长达半年之久。 如今,当他再次踏上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恍若隔世般的错觉。 第144章 善为修心 安定城, 方府,方敏闺房中。 方敏百无聊赖地趴在柔软的大床上,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随意地翻动着手中那本厚厚的《雪山侠女传》。 随着阅读的深入,她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皱起,仿佛书中的文字化作了一根根细针,不停的戳着她的心房。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啪”的一声将书狠狠地丢到了一旁。 “这是什么鬼嘛!”她嘴里嘟囔着,心中的不满如火山般喷涌而出,“说好的侠女呢?怎么一看到小白脸就连路都走不动了? 还有那个所谓女侠,整天不是忙着和那些臭男人谈情说爱,就是在脑子里想着男人!她是花痴吧!” 方敏越想越气,那张俏丽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为了一个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男人,居然能把自己搞得像个神经病似的,真不知道女主是怎么想的!要是我,早就一刀结果了他,省得心烦!” 方府,布凡小院内。 布凡正慵懒地躺在躺椅上,目光追随着夕阳的余晖,那柔和的光芒轻柔地洒在他的面庞上,勾勒出一抹温馨的光晕。 秋天的晚霞如同一幅绚烂的织锦,将天际渲染成橙红、紫红与金黄的斑斓交融。 小荷静静地站在布凡身后,双手轻柔地按摩着他的肩膀,仿佛在传递着一份默默的关怀。 她的手法轻盈而细腻,每一次按压都充满了专注,仿佛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布凡这尊珍贵的陶瓷娃娃。 微风轻拂过院落,带来了一丝丝的凉意,也轻轻撩动着小荷的发丝。 她微微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温柔的微笑,眼瞳中映出了一个身披彩霞的少年。 小荷沉浸在这份宁静而温馨的氛围中,偶尔偷偷地瞥一眼布凡那俊朗的侧脸,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甜蜜的悸动。 少爷真好看! 只是可惜不爱笑。 如果少爷能多笑一笑,那就更完美了。 小荷的心中充满了对布凡的美好祝福,她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他的笑容,如同这晚霞一般绚烂。 方敏闷闷不乐地踏入了院子,走到二人身后,她眼神古怪地看着眼前这温馨的画面。 小荷心神都在布凡身上,压根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一个人。 布凡知不知道方敏的到来,那就留给你来猜吧! “哥!”方敏黑着脸,语气幽怨地开口道。 “呀!小姐你来了!”小荷惊讶地回头看向方敏道。 “嗯!没打扰到你们主仆情深吧!”方敏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荷局促地收回手,脸色微红:“小姐别瞎说,我跟少爷是清白的。” “我说了你们不清白吗?”方敏翻了个白眼。 “没!没有!”小荷头摇得像拨浪鼓,脸烧得通红。 “找我什么事?”布凡淡淡地开口。 \"我现在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你说该怎么办吧?\" 方敏眉头紧蹙,满脸都是兴师问罪般的神色。 她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从来不必像普通人那样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劳碌。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反倒陷入了一种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状态之中。 无论是逛街购物、品尝美食还是参加各种社交活动,都无法让她真正地兴奋起来或者感受到满足感。 “那就什么……也不干呗!” 布凡懒洋洋地靠在那躺椅上,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鼻音。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方敏一脸嫌弃地说道。 在青春的岁月里,我们的生命如同满溢的活力之泉,这种活力常常驱使我们向外拓展,探索未知的世界。 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尤其是当我们迈过三十岁的门槛后,这种生命的张力会急剧衰减。 若未能在精神领域探寻到新的动力之源,我们便可能逐渐变得颓丧,失去往日的活力与生机。 布凡无语看天,他扬了妹妹这个年纪的精神食粮—爱情,的确是该负点责任,帮妹妹找个人生目标。 他深知,一个物质充裕之人,倘若精神匮乏,需四处寻觅快乐以填补内心空虚,那与一条野狗于垃圾堆中觅食实无太大差异。 “好好修武呗!” “试过了,感觉没意思。” “那就去行善吧!” 方敏闷闷地说:“干嘛!行善积德啊!” “伸出援手,真诚地帮助他人,以及收获他们真挚的感激,这两种体验都是至高无上的快乐之源。 它们能够丰富你的精神世界,拓宽你的心胸,进而激发你的智慧。 一旦拥有了智慧,你便能洞察人生的真谛,找到属于你的天命。”布凡说道。 “行个善竟然能有这么大的作用?你在搁这骗小孩子呢!” 方敏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紧盯着面前的布凡,仿佛想要从他那平静的面容下看出一丝端倪来。 她实在难以相信仅仅是做善事,就能带来如此巨大的影响和变化。 这种说法对她来说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一般,让她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布凡懒散地说道:“行善,实为最朴素的修心之道,心胸开阔之际,智慧便如泉水般自然涌入。 那些只追逐私利、心量狭窄之人,即便精通万千计策与谋略,亦难以触及智慧的精髓。 这样的人,往往难以获得圆满的结局。 其根本在于,他们的心灵无法接纳那些与己不利的观点与视角,而世间万物本就具有多面性。 如果不能全面地审视自我、他人以及各种事物,那么所谓的智慧又从何谈起呢?” 方敏听着布凡头头是道的解释,心中半信半疑。不过,想着反正也无聊,就当打发时间了。 “那去做什么善事比较好呢?” “去城外救济难民吧!” 布凡想了一下给出意见,他心中想着:城外死点人影响比较小。 他让方敏行善,是为了修心,可不是为了当大善人,为了简单高效,那大概要死些人了。 方敏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行吧!我去试试看。” “嗯!”布凡嗯了一声,继续发自己的呆。 方敏看向小荷,皱着眉说道:“小荷姐!不要太崇拜某人,也不要将过多的精神寄托在某人身上,人靠不住,某人更靠不住。” “啊!……”小荷一脸茫然地看向方敏,好像在问你说的什么意思。 方敏也不解释,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晚霞渐渐褪去,夜幕降临。 定王府, 一间华丽的书房里,烛火摇曳。 武言云静静地端坐在那张古色古香的书桌前,翻看着手中那本泛黄的古书。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桌上的书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然而,这阵微风却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寻常的气息。 突然间,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武言云身后的空气中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 这个身影出现得如此突兀,没有任何预兆,就像是凭空瞬移而来似的。 武言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梁骨上升起,直冲脑门。 他浑身猛地一颤,双手不自觉地一抖,手中的书籍险些脱手掉落于地面之上。 武言云定了定神,看清来人后,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 “方少爷啊,你这突然冒出来,吓我一大跳!”武言云苦着脸说道。 布凡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有件小事需要你帮忙?” “哦!何事?”武言云惊奇地问道。 “向你借点影卫用用。”布凡淡淡地说道。 第145章 草台班子 安定城外, 难民营的边缘, 苏逸舟如同一座雕塑般站立在营地入口,他的目光穿透风沙,牢牢锁定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他的身后,一群穿着得体的手下默默站立,时间仿佛在这里被拉长,每一秒都考验着他们的耐力。 尽管他们的身躯开始像微风中的芦苇一样摇摆,以缓解腿部的酸麻,但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怨言,只有坚定和期待。 苏逸舟的面容严峻,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每一个手下,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坚定而有力: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今天我的表妹要来此地行善,我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大家务必要确保我表妹能够拥有最为完美的行善体验!” 他的话语如同战鼓,激励着每一个人,让他们的腰板瞬间挺直,精神为之一振。 “苏大人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 “苏大人放心,保证不会出现差错。” “苏大人放心,……” 苏逸舟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他心中对于行善这种事,虽然嗤之以鼻。 但对于表妹行善这件事,他的态度是严肃而认真的,不仅是表弟的嘱咐,更有王爷的严令。 他缓缓地闭上双眼,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昨晚那令人震撼的一幕——布凡的惊艳登场。 直到此刻,每当他回忆起那个神话传说般的场景时,都令他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久久无法恢复平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半个时辰后。 苏逸舟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他带领着众人,如同一群迅速地朝着方敏的方向奔去。 方敏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的华服,衣袂随风飘扬,如同天空中最纯净的一抹蓝。 她的长发被一只精致的玉簪轻轻挽起,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她白皙如雪的脸颊旁,更显得她娇俏动人。 在她身旁,两名机灵乖巧的丫鬟紧随其后,她们身着粉色罗裙,步伐轻盈而统一。 后方,一支壮观的队伍缓缓而行,十余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们挑着沉甸甸的木桶,木桶由上好的木材制成,外表光滑,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图案。 从木桶中飘散出的肉香,让人垂涎欲滴。 苏逸舟领着人群,迅速地来到了方敏的前方,他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灿烂: “表妹啊!难民们可都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把您给盼来了呀!你的到来,真是令这寒酸之地蓬荜生辉啊!” 身后的人群也纷纷附和,脸上堆满了谄媚讨好的神情。 “方小姐真是活菩萨在世!”、 “方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方小姐……” 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形成了一曲独特的欢迎乐章,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空回荡。 方敏的耳垂微红,她的脸色不悦,看向苏逸舟:“你搞的鬼?” 苏逸舟笑着说:“表弟交代过,让我照看一下你的安全。” 方敏一挑眉:“哼!多管闲事!” 苏逸舟的嘴角抽搐一下,心中暗自嘀咕:这是在说你哥呢,还是说我呢! 他赶忙转移话题:“表妹!我陪你去救济难民吧!” “去哪儿?”方敏问道。 “为了方便表妹做善事,我自作主张地让人把小孩子都集中在营地中的一间大同屋里。”苏逸舟笑呵呵地回答。 那可不,小孩子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顶个的乖巧懂事呢! “带路!”方敏简洁地命令道。 苏逸舟小心翼翼地领着方敏,缓缓地走在难民营地的泥泞小道上。 方敏的精致鹿皮靴艰难地踩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泥土沾满了她的靴子。 她紧皱眉头,满脸厌恶地打量着四周脏乱不堪的环境,心中对布凡的埋怨如同潮水般汹涌。 “喂!还有多远啊?怎么还没到呢!” 方敏不耐烦地冲着前方带路的苏逸舟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苏逸舟赶忙转过身来,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陪着小心说道:“快啦快啦,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哈表妹。”说罢,他又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终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苏逸舟停下脚步,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一间破旧的大同屋,转头对方敏说道:“表妹,咱们到啦,就是这间屋子。” 方敏顺着苏逸舟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从大同屋里探出了一个个小小的脑袋,好奇地张望着他们。 这些孩子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头发乱蓬蓬的,面黄肌瘦的脸上沾满了灰尘,但一双双眼睛却清澈明亮,透露出对陌生人到来的新奇与期待。 站在孩子群中的王小狗,迫不及待地举起双手,扯着嗓子大喊道:“欢迎方姐姐!” 这一喊,其他孩子们像是被点燃了热情一般,纷纷附和着。 一时间,稚嫩而又响亮的声音此起彼伏:“欢迎!热烈欢迎!” 有的孩子一边蹦跳着,一边挥舞着小手;有的孩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还有的孩子甚至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 整个场面热闹非凡,仿佛一片欢乐的海洋。因为,他们知道,有好心人来给他们送好吃的了。 方敏的眉头紧蹙,如同柳叶般细长,她的目光锐利而审慎,仔细打量着眼前这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孩子们。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面对如此众多的小难民,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孩子们那沾满污垢、破烂不堪的衣物,一丝难以抑制的嫌弃感从心底悄然升起。 然而,当目光落在孩子们那蜡黄的面色上,她仿佛看到了岁月和苦难如何抽走了他们所有的血色与生机。 她心中犯起了嘀咕:人和人的童年好像不一样。 我的童年阴影是哥哥,这些小孩子的童年阴影是什么呢! 这些孩子本应拥有天真无邪的笑容和无忧无虑的童年,但现在,他们只能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流离失所,饱受饥饿的折磨。 想到这里,她不禁对这些脏娃娃涌起了一丝怜悯。 她曾经自怨自艾,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因为她有一个恶哥哥。 然而,当她站在这些孩子们面前,她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是那个被命运眷顾的幸运儿。 她的童年虽然有阴影,但与这些孩子们相比,她的生活无疑是天堂。 “发食物吧!”方敏闷闷地吩咐道。 第146章 吃鸡现场 阳光洒在一排排木桶上,它们整齐地排列着,像是等待着检阅的士兵。 小难民们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们的鼻子不由自主地抽动,捕捉着那从木桶中飘出的令人垂涎的肉香。 家丁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他们像揭开胜利的旗帜一样揭开木桶盖子,一股股香气如同庆祝的烟花,瞬间在空气中绽放。 红烧肉的色泽如同红宝石般诱人,每一块肉都炖得恰到好处,肥而不腻,油光发亮,它们在桶中排列得整整齐齐,仿佛是精美的艺术品。 紧挨着的是金黄色的烧鸡,它们的表皮闪着光,肉质鲜嫩多汁,安静地躺在桶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旁边的清蒸羊排,经过精心的处理和烹饪,看起来嫩滑爽口,让人垂涎三尺。 卤制过的猪羊头脚以及其他杂碎,这些食材经过长时间的卤煮,已经完全入味,它们在桶中静静地等待着有缘人的品尝。 而那五桶白花花的米饭,米粒颗颗饱满,晶莹剔透,散发出阵阵米香,像是堆满了珍珠的宝库。 一个小男孩的脚似乎被魔法定住,但他的脖子却伸得老长,他吞咽着口水,眼睛里闪烁着对美食的渴望。 苏逸舟看着身后也在咽口水的一群手下,心中不禁感叹,表妹这哪里是在救济难民,这简直是在举办一场宴席! 方敏看着眼前安静地咽着口水的小孩子,心中升起一股怜惜。 乖巧懂事的人类幼崽,对女人非常有杀伤力。 方敏转过头,一脸不悦的看向发呆的家丁:“愣着干嘛!赶紧给他们发食物啊!” 一个丫鬟小声说:“小姐,我们好像忘了准备餐具。” 方敏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突然,她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那丫鬟的脸蛋儿。 “哎哟!小姐饶命啊!”小丫鬟疼得叫出声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方敏。 方敏却丝毫不放松,反而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嘴里严厉地斥责: “哼!整天就知道吃,看看你这一身的肥肉,光长肉不长脑子!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妥当,要你还有何用?” 小丫鬟含糊不清地求饶:“小姐,你轻一点,我以后会少吃一点。” 方敏松开了手,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可怜巴巴的小丫鬟:“那是重点吗?以后多长点心吧!” 小丫鬟揉了揉肉肉的腮帮子,心中嘀咕:惨啦!我的脸又被小姐捏胖了! 方敏教训完丫鬟,皱着眉头看向苏逸舟:“你杵在那里干嘛,想办法啊!” “哦!哦!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餐具。” 苏逸舟连忙应道,随即,转身对着身后几个人吩咐:“你们几个去拿点碗筷过来。” 那几人静立不动,彼此交换着眼神,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明显的不情愿之色。 他们不会因为对权贵的奉承而感到羞耻,但对于屈尊服务于地位较低的人,比如为他们拿碗筷,他们却感觉羞愧难当。 其中有一个人嘴里嘟囔着:“苏大人,哪用这么麻烦,直接往地上一倒不就行了嘛!一群泥腿子,有的吃就不错了……”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都纷纷附和,表示赞同他的想法。 苏逸舟看着方敏想要杀人的眼神,怒吼道:“还不快去!” 他在心中暗骂,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这辈子也就能当个土财主。 几个人一缩脖子,知道苏逸舟发火了,赶紧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方敏看着几个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厌恶的光芒,回头狠狠地瞪了苏逸舟一眼。 苏逸舟看出方敏心情大好,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表妹真是慷慨,城里那些富商偶尔也会做做善事,不过通常也就是分发些馒头、大饼之类的,与你相比,他们可就逊色多了。” “哦。”方敏依旧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苏逸舟见自己的奉承没有引起表妹的任何兴趣,心中不禁苦笑。 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表妹是个对金钱没有概念的千金小姐,对于她来说,挥霍家财不过是小事一桩。 苏逸舟看着有些不耐烦的方敏,他的目光扫向地上的木桶,目光停留在烧鸡上。 “表妹,你要是着急,可以先把那些烧鸡分给小孩子吃嘛!这个用手拿着吃,反而更方便。” 方敏看向木桶里整只的烧鸡,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她看向家丁吩咐道:“把烧鸡先分给这群孩子吃吧!” 家丁们闻言撸起袖子,撕扒起烧鸡,三五下就将一只烧鸡分成了几大块。 苏逸舟笑眯眯看着王小狗:“王小狗,带着小伙伴一起去吃鸡吧!” 王小狗一脸兴奋的走到木桶前,眼巴巴地看着家丁手里的烧鸡,不停地咽着口水。 家丁拿起一个鸡腿递给王小狗。 王小狗接过鸡腿,对着家丁道:“谢谢大叔!” 家丁尴尬的想说:不用谢我,你该谢我们家小姐。 王小狗已经跑到方敏面前:“谢谢方姐姐!” 方敏点头,柔声说道:“嗯!好!” 王小狗迫不及待走到一旁,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其他小难民们也很快随机得到了一块烧鸡。他们也有样学样,学着王小狗,先给家丁道个谢,又去给方敏道谢。 方敏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落在那群正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流油的小难民身上。 这些孩子们一个个都显得那么瘦小而脆弱,但此刻,他们脸上却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只见其中一个小男孩紧紧抓着手中那块鸡胸肉,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每一口都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他的嘴巴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起来像只可爱的小松鼠。 每吃完一口,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不放过任何一点残留的食物碎屑。 旁边的小女孩则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鸡翅,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啃咬着,仿佛那鸡翅是她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每啃完一口,她轻轻地伸出小舌头在嘴唇上转了一圈,然后又仔细地舔了舔嘴角,生怕错过哪怕一丝一毫的滋味。 方敏目光扫过这群小难民。 他们有的眯着眼睛,有的睁大眼,脸上的表情各异,眼中闪烁着对食物的渴望和珍惜。 方敏的眼睛微微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那盘平日里自己毫无食欲的烧鸡。 然而此刻,那小难民却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只烧鸡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馐佳肴一般。 只见他们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嘴里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啧啧”声。 方敏皱着小脸,很难理解,她居然有点饿的感觉。 那种油滋滋、香腻腻的味道,对于以前的方敏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如果是以前,她甚至可能会反胃,有一种想呕吐的冲动。 但现在,看着这些小孩子们吃的幸福和满足,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仿佛自己也能品尝到那份美味。 第147章 行善与杀戮 苏逸舟的手下们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他们怀里紧紧抱着一摞摞厚重的粗瓷大碗,仿佛是刚从窑火中取出的宝藏,带着泥土的气息和岁月的痕迹。 这些碗表面粗糙,就像是老农脸上的皱纹,有些碗甚至裂开了口子,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经历的艰辛。 方敏的目光在这些碗上轻轻掠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这些碗与方府那些细腻如玉的瓷器相比,简直无法入目。 苏逸舟注意到了方敏的眼神,心中一紧,连忙上前,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表妹,这里条件有限,碗虽然不够精致,但它们结实耐用,绝不会影响食物的美味。” 他心中却在暗自咒骂:一群蠢猪!难道就不能拿些像样的碗来吗? 方敏皱着眉头,她的目光穿过那些粗糙的碗,落在难民营周围的荒凉景象上,再回首看向吃完烧鸡后那一张张纯真的笑脸。 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扭头沉声对着家丁吩咐道:“给他们分食物吧!” 家丁们马上就忙活开了,那动作,熟练得很,就跟排练过似的,好像在给小难民们表演一场特别的舞蹈。 他们抄起勺子,先在每个碗底舀上满满一勺香喷喷的米饭,那米饭颗颗饱满,还闪着诱人的光。 接着,他们又小心翼翼地在米饭上铺上一层层丰盛的菜肴——红烧肉、羊排、卤下水,一样都没落下,堆得跟小山似的,看着就让人直流口水。 小难民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他们的眼睛里闪着光,满脸都是对美食的期待。 等轮到他们领食物的时候,一个个都激动得不行,一个劲地向方敏道谢。 大一点的小难民会很有礼貌地鞠个躬,轻声说:“谢谢方姐姐!” 那些小不点儿呢,则会眨巴着大眼睛,脆脆地喊:“谢谢姐姐!” 这时候,场地上空飘着孩子们天真又真诚的感谢声,就像一首好听的交响乐,响遍了整个地方。 某个娇气的大小姐,渐渐地迷失在了,人间最动听的歌谣中。 面对孩子们真挚的谢意,方敏的脸上绽放出欢快的笑容,她只觉得心口暖烘烘的,特别舒服。 她亲切地一一回应着:“嗯嗯!”、“好呀!”、“真是乖孩子!”……她每一句话,都如同山泉流淌,清脆悦耳。 方敏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这群小难民狼吞虎咽般地埋头干饭。 只见才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那满满一大碗饭菜便已基本上被他们风卷残云般消灭得干干净净。 其中动作迅速的孩子甚至已然开始舔起了碗来。 王小狗此刻正蹲在地上,怀中紧紧搂着一个几乎与他那张脸盘子一般大小的大碗。 他将整个脑袋都深埋进碗口之中,尽情地吮吸、舔舐着碗底所剩无几的汤汁。 他生动形象的演示了,什么叫,看我把它吃个底朝天。 方敏瞧着这一幕,心中不禁觉得既好笑又有些许心疼。 她缓缓迈步向前走去,而后微微弯下腰来,用无比轻柔温和的声音对王小狗说道: “小家伙呀,是不是还没有吃饱呢?如果没吃饱的话,可以再去盛一碗哦。” 听到这话,王小狗将手中的那只碗从脸上挪开。 随着碗被移开,那张原本被遮挡住的脏兮兮的小脸也完整地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只见这张小脸上沾满了食物的残渣和污渍,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透露出满足与快乐。 紧接着,一阵响亮的饱嗝声从王小狗的口中传出,仿佛是对刚刚那顿美餐的最好证明。 他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肚子,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放置着食物的那个木桶。 桶中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他不由自主地又多看了几眼。 然而最终,他还是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一边轻轻地摇着头,懂事地回答道:“谢谢姐姐,我吃得很饱,不能再吃了!” 这时,苏逸舟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方敏的身旁。 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正坐在地上的王小狗,随后伸出右手,用食指轻轻地点了点王小狗那圆滚滚的小肚子,微笑着对方敏说道: “表妹,看看这小家伙的肚子,已经圆滚滚的像只西瓜了!所以,不管他们多么嘴馋,你都不能让他们继续吃了,否则他们肯定会把肚子撑坏的。” 方敏看了一眼,还剩一半的饭菜,眉头不展:“剩下的食物怎么办?” “让这群小家伙带回去给他们父母吃吧!”苏逸舟笑着说道。 “这么大难民营,怎么才这么点人?” 苏逸舟打哈哈说道:“干活去了哈!” 他心中暗自嘀咕:表妹啊!难民鱼蛇混杂,可不是每一个都可爱啊! 为了确保方敏的善行能够带来愉悦的体验,方敏所遇见的每一位难民,无论是外貌、性格还是行为,都经过了精心的挑选和审查。 “行吧!行吧!就按你说的办吧!” 方敏心头虽然有些疑问,但此刻心情大好,也懒得跟苏逸舟计较! 她笑嘻嘻地转头看向小难民们。 “小不点儿们,都快过去挑些好吃的吧!不过呢,可不准偷吃哦!你们都是听话的好孩子,拿回家和爹娘一起分享,明天姐姐会再带更多好吃的来哟!” 没过多久,家丁们便将一份份香气扑鼻的食物分发到了小难民们碗里。 这些小难民们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地抱住怀中那碗被装得满满当当的食物,仿佛生怕这来之不易的美味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而此时,完成善举后的方敏则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去。 她那轻盈的身姿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迈着欢快的步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渐行渐远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呼喊声——“谢谢方姐姐!”、“谢谢姐姐!”、…… 这一声声真挚的道谢犹如天籁之音般,萦绕在方敏的耳畔,让她原本就愉悦的心情更是增添了几分甜蜜。 吴老头身着一袭漆黑如墨的长衫,静静地伫立在虚无缥缈的半空之中。 他那饱经沧桑的面庞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犹如岁月留下的痕迹。 此刻,他那双浑浊而深邃的眼眸正凝视着方敏离去的方向。 他眉头紧锁,苦思冥想着,试图弄明白,布凡为何一边让妹妹来此行善,但,与此同时,却又指使他们前来杀戮。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捉摸的深意呢? 吴老头绞尽脑汁,反复思索,但任凭他如何殚精竭虑,都无法参透这背后的玄机。 第148章 叉叉勾魂 夕阳如同液态的金子,缓缓流淌在方府的每个角落,为这座宅邸镀上了一层奢华的金边。 在方府,那间宽敞到几乎能听见回声的餐厅里。 方德富、苏若兰和他们的女儿方敏,正围坐在一张光滑如镜的红木餐桌旁。 桌上摆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佳肴。 八道菜色香味俱全,还有一道汤羹,每一道都像是艺术品,让人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极致的满足。 方敏今天的食欲好得惊人。 她的脸上洋溢着比桌上的菜肴还要灿烂的笑容,手中的筷子在各色佳肴间轻盈跳跃,将美味送入口中。 无论是清新的时蔬还是浓郁的甲鱼,她都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些美食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尤其是那平日里她不屑一顾的红烧肉,今天她竟然也忍不住夹了两块,细细品味,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方德富面带微笑,眼中满是宠溺地看着女儿的吃相。他轻声问道:“丫头,明天还打算去做善事吗?” 方敏嘴里嚼着一个弹性十足的牛肉丸,含混不清地回答:“去啊!”随后,她又继续沉浸在美食的海洋中。 “好!你开心就好!爹爹永远支持你!”方德富笑容满面地说。 苏若兰脸上也带着笑意,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女儿这么开心了。 “做善事是好事,但出城时要多注意安全。要不,带上家里的护卫吧!”苏若兰关切地说。 “不用!我可是练过的,家里的护卫都没我厉害呢!”方敏傲娇地说道。 “嗯嗯!我家敏敏最厉害了!”方德富乐呵呵地点头附和。 与此同时! 城外的难民营也被夕阳的余晖笼罩。 一天的辛勤劳作后,难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向营地。 他们脸上写满了疲倦与沧桑,但眼中闪烁着对温暖床铺和片刻安宁的渴望。 然而,今日与往日有所不同。 难民营的一些大同屋中传来了震惊的唏嘘声:“哇塞!红烧肉!烧鸡!”、 “哇靠!那是羊肉吧!”、 “卧槽!老子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种大席面!”…… 难民们却没有注意到,一道道神秘而阴森的黑影,在难民营地的屋顶上悄然掠过。 这些黑影如同幽灵般在夜色中穿梭,时而隐匿于黑暗,时而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行动轻盈,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如同训练有素的刺客,潜行至特定的屋顶后,突然静止,如同雕塑般矗立,在暗中窥视着下方的一举一动,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一间大同屋里, 一群人围成一圈,伸长脖子,咽着口水。 圈子中间,一个糙汉子捧着粗瓷大碗坐在床沿上,看着碗里丰盛的饭菜,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他见过施粥、施馒头,却从未见过如此丰盛的饭菜。 汉子看向跟前抱着自己大腿的儿子,问道:“小凳子,这都城里贵人赏的?” 小凳子有些紧张地回答:“是……是……姐姐给的。”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讨论:“这是哪家大小姐这么大方?”、 “那谁知道呢!见到了你也不认识啊!”、 “谁说不是呢!见到了也没啥用,人家恐怕不会搭理我们这种人吧?”、 “哈哈!见到了我可以给她磕头啊!人家说不定一高兴,赏我一顿大餐呢!”、 “呵呵呵!……”众人一阵哄笑。 “我猜,不是大官就是大富人家的小姐。”、 “得了吧!这还用你说。” 汉子看向儿子,严肃地问:“你谢过姐姐没有?” “谢过了。”小凳子脆生生地回答。 “那是你吃饱了没有?” “饱了。”小凳子开心地用手比划了碗口大的圈圈:“爹爹!我吃了这么一大碗。” 周围人群,传来一阵羡慕地唏嘘声。 汉子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又看了看眼里的美食,他心里做了一番挣扎,压下心中的不舍,决定分一半出去给大伙尝尝鲜。 “这一碗好菜,我一个吃了也肥不起来,我分一半给大伙尝尝味道吧!” 围观人群欢呼起来。 “许哥够意思!”、 “许哥大气!”、 “许哥仗义!”、 “许哥……!” 老许拿起筷子,给大伙分了起来。 “许哥我想尝尝红烧肉。” “许哥我要羊肉。” “许哥……。” 看似一大碗美食,十几个人,一人分一块,分完,去了三分之二。 老许的心传来一阵揪痛,不过,他的目光落在碗里最后一块红烧肉上。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夹起送进嘴里。 尽管这块红烧肉已经凉透,失去了刚出锅时的热气腾腾和最佳风味,但当它与舌尖接触的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那股香味犹如一把神奇的钥匙,瞬间打开了老许味蕾的大门。 软糯的口感在口中化开,香甜的滋味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口腔。 每一口咀嚼都带来满满的幸福感,让他忘却了心中的疼痛。 随着那块红烧肉逐渐被吞下肚,老许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原本揪紧的心脏渐渐松开,疼痛感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心的舒畅,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就在老许准备继续享受美食时,王麻子屁颠屁颠地凑过来,一脸讨好地说:“许哥再分我一块呗!刚才吃的太快,没尝出味来。” 老许看了一圈屋内众人,摇了摇头,为难地说:“再给大伙分,也分不过来了,分给你一个人,对大伙就不公平了。” “许哥,东西是你的,你再多分一块给我,谁也没资格有意见。”王麻子一脸正气的说道。 老许坚定的说道:“不行,这样不好。” “许哥,求求你,再分我一块吧!”王麻子哀求的说道。 “不行!”老许眼神坚定。 王麻子看着老许碗里的几块肉,很想去抢,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理智压了回去。 难民营的规矩,寻衅滋事者,死! “切!小气。” 王麻子直起腰来,一甩头,往床铺上走去。 一个汉子有些看不过去:“王麻子,你过分了!” 其他人呢,都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他们有的可能不想惹事上身。 你猜? 有多少人心是站在王麻子那一边的? 你猜? 又有多少人希望王麻子取得胜利,那么,他就有了理由,多去要一块肉。 王麻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手垫在脑袋下面,贱贱地说道: “这些做好事的人啊!那都是之前干了太多坏事,现在想通过做好事,来抵消自己的罪过。 这些东西啊!可都带着罪孽呢,吃多了,也不知道,某些人能消受得起哟!” 正当王麻子喋喋不休之际,屋顶上的黑影,悄然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木牌。 木牌上整齐排列着一排小圆圈,这些圆圈与屋内众人的床铺位置相对应。 黑影在王麻子的床位处,沉稳地用匕首划下了一个叉。 与此同时,难民营地里,很多大同小异的剧情在上演。 第149章 未划的圈 在大同屋的幽暗角落,一盏摇曳的油灯挣扎着散发出微弱的光。 照亮了一对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小宝,他们正并排坐床沿上,中间放着一碗美食。 夫妇俩的嘴角油光可鉴,他们一边大口地咀嚼着,一边对孩子进行着教诲。 妇人的声音柔和而充满期待:“小宝啊,下次方小姐来访,你可得表现得更好,要听话,知道吗?” 小宝的眼睛像两颗明亮的星星,他乖巧地点头:“嗯!我知道了,娘!” 汉子的声音则如磐石般坚定:“不行!下次再见到方小姐,你得给她磕头,咱们家以后的好日子可就指望你了!” 小宝虽然年幼,但也认真地点头:“知道了,我听爹爹的。” 屋子里的其他人,像一群饿狼般盯着那碗美食,喉咙里不自觉地咽着口水。 终于,有人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张三悲天悯人地说道:“唉!这年头哪有那么大气的人,我看这些东西八成是死牲口肉做的,那些富人不吃,用来做善事。” “对头,我也这么觉得,哪有那么善良的人哦!”李四一拍脑门,似乎恍然大悟。 “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死牲口嘛!”王五高深莫测地说道,仿佛他早已洞悉了一切。 一屋子里的人纷纷表示认可三人的说法,议论声此起彼伏,如同夜晚的蛙鸣。 妇人突然感觉肉不那么香了,她犹豫地问:“当家的,他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汉子吞下口中的肉,一脸满足地说道:“有肉吃就不错了,死牲口就牲口呗!没毒就行。” 妇人一想也是,点点头:“也是嗷!” 两人又一脸享受地继续吃起来,仿佛刚才的疑虑从未存在过。 旁边的围观群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张三一脸沉重地再次开口说:“那可未必!病死的牲口吃了,搞不好会死人的哦!” “对对!我的二姨夫就是吃了病猪死的。”李四立马附和着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我有个舅舅一家人吃了病羊全死球了。”王五一脸悲伤地说,眼中似乎还闪烁着泪光。 “我敢打包票,这就是病死的牲口肉,不然,人家怎么可能施舍咱们吃。”赵六拍着胸脯,斩钉截铁地说,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确定性。 屋内所有人纷纷附和。 妇人“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肉,“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啪!”汉子一把将碗摔到地上,一脸怒容骂骂咧咧:“妈的,这些城里人都是狗娘养的……” 在中国,流传着这样一句古老的话语:“众口成虎”。 当众多人的口中都传出同一种说法时,哪怕这种说法原本毫无根据、荒诞不经,但经过人们反复传播和渲染之后,竟会如同真老虎一般具有强大的威慑力和影响力。 屋内众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与畅快。 他们心中估计都在嘀咕一句:傻比! 可他们不知道,屋顶上一道黑影,默默地拿出小木牌,用匕首,将木牌上的圈圈全部划了个叉叉。 与此同时, 在另一间大同屋里, 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在独享着一碗美食。 满屋子飘荡着各种挖苦嘲讽,以及各种阴谋论。 汉子豁然不动,一边大口吃着肉,不忘训诫跟前的儿子: “别听他们,这世上好人难遇,但还是有的。咱们的命不值钱,没有那个大人物会特地来害咱们。记得明天帮爹也感谢一下人家。” “嗯!我知道了!”一个小孩脆生生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屋顶上的黑影,拿出木牌,一阵划啦!一堆叉叉中间,赫然独剩一个圈圈没打叉。 与此同时, 在一间女大同屋里, 王小狗的娘在独享着一大碗美食。 屋内偶尔有嘲讽一句,“大姐胃口真好啊!”,或者又挖苦一句,“这么多肉吃下去,会不会长胖呢!” 这里倒是没有阴谋论,大家都知道世上真有好人。 因为,她们见过光,感受过光,与光相处过。 刘大姐吃完一碗美食,打了个饱嗝,眼神仇恨地看向王小狗说道: “小狗,不要因为别人给你吃的,就觉得别人是好人,这些大人物虚伪的很,他们施舍给咱们的饭菜,都是他们吃剩下的。” 王小狗小声反驳道:“方姐姐,施舍的不是吃剩下的饭菜。” 刘大姐一抬手,一个巴掌扇在王小狗脸上。 王小狗被扇的一个踉跄,捂着脸退后了一段距离,畏惧地看着刘大姐。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我说是就是。”刘大姐怒目圆睁地吼道。 屋顶上的黑影,拿出了小木牌,拿起匕首,刚准备打叉,手臂顿了一下。 王小狗泪眼汪汪,倔强地抬头看着王大姐,哽咽着说:“不是,就是不是,你打死我也不是。 “小杂种,你翻了天是吧!”王大姐咆哮着,起身朝王小狗走去,“看我抽不死你。” 同一间屋子里的那些妇女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见好几个身形彪悍、孔武有力的妇人毫不犹豫地跨步向前,紧紧地挡在了可怜巴巴的王小狗身前。 而此时的王大姐却依旧不依不饶,张牙舞爪地冲上前去,与这些妇人们推搡起来。 “我打孩子关你们屁事,都给我让开。”王大姐叫嚣着。 就在此时,屋内剩下的妇人们一窝蜂涌了上来,瞬间便将王大姐紧紧地围在了中间。 这些妇人们一个个神色激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其中一个身材壮实的妇人率先开腔道: “我说姓刘的,都说那种吃完奶就骂娘的人最可恶,今儿个看来呀,说的可不就是你嘛!” 另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紧接着附和道: “可不是嘛,你这个疯婆子哟,小狗子摊上了你这样的娘,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喽!” 这时,又有一个泼辣些的妇人指着王大姐的鼻子警告道: “你要是再敢动手打小狗子一下,我们可就真要去苏大人那里告状啦!哼,你猜猜苏大人会不会将你埋了!” 最后,还有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妇人语重心长地劝道: “我说王大姐啊,你也消停下吧。苏大人早就发话了,明令禁止你再打骂小狗子,你怎么就不听呢?难不成非得把事情闹大不可吗?” 王大姐眼里闪过一丝畏惧,她可是知道苏逸舟的铁血手段。 苏逸舟接管难民营后,短短三个月,埋掉了近百人。 屋顶上的黑影,手中的匕首在木牌上犹豫了片刻,最终,他选择了留下一个未被划去的圈圈。 第150章 消失的人 黎明时分,微弱的晨光照亮了大地,驱散了黑夜最后的阴霾。 难民营地上,一群群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难民们正匆匆忙忙地朝着几里外的工地赶去。 他们脚步匆忙,神色焦虑,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 在路上,熟悉的人们相遇时,都会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互相询问着同样的一句话:“你们那边有人失踪了吗?” 这个问题像一阵寒风,吹过每个人的心间,带来阵阵寒意和恐惧。 今日,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整个营地就被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这种气氛如同一层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许夹杂在人群之中,缓慢地向前走着。他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忧虑和不安。 就在今天早晨,当大家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同睡一个屋檐下的王麻子竟然不见了踪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感到惶恐失措。 老许一边艰难地迈着步子,一边竖起耳朵倾听着路人们的交谈。 只言片语传入他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他的脑海里,令他越发心惊胆战。 原来,昨晚在这片营地里不知发生了何种诡异的事件,竟有许多人在熟睡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未曾留下。 这些失踪者究竟去了哪里?是遭遇了不测还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掳走了呢? 没有人知道答案,这未知的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难民营中迅速蔓延开来…… 正午时分。 阳光明媚。 方敏带着她的家丁,步伐轻快地再次出现在难民营的边缘。 苏逸舟就带着队伍上前迎接。 “表妹!你来了!”苏逸舟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嗯!我们走吧!”方敏的心情似乎也被这阳光感染,她点头回应,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跟在苏逸舟后面的手下,他们纷纷用恭维和谄媚的话语迎接方敏,如同一曲和谐的乐章。 “欢迎方小姐!” “方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方小姐就是活菩萨!” “方小姐……” 方敏听着这些赞美,舒心中带着点尴尬。 因此,她决定秉承三大原则:不反对,不赞同,不理会。 苏逸舟点头示意,两人并肩前行,一同走向难民营。 不久,方敏再次来到了那间大同屋,迎接她的是一群热情如火的小难民。 不需要王小狗起头,一个瘦小的女孩兴奋地喊道:“欢迎方姐姐!” “欢迎方姐姐!” “……” 随着第一个声音的响起,越来越多的小难民跟着喊起来,他们的声音虽然杂乱无章,但却如同战鼓雷音,震撼着方敏的心。 方敏感受到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在胸腔内激荡,这股力量既充实又强大,使得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她深吸了一口气,笑容灿烂地向小难民们挥手互动。 “你们好啊!今天,姐姐不仅给你们带来了好吃的,还带来了漂亮的餐具哦!”方敏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暖和喜悦。 小难民们又是一阵欢呼雀跃:“谢谢方姐姐!” “好了!好了!大家排好队,准备领取食物吧!”方敏笑着大声说道。 家丁们已经准备就绪,小难民们排成两队开始领取食物。 方敏带来的饭菜和昨天一样丰盛,一头猪,一只羊,十只鸡,唯一的区别是今天的鸡被切成了块。 家丁老黄拿起一个青花瓷碗,盛满饭菜,递给队伍前的王小狗:“小家伙拿稳了哦!” 王小狗双手稳稳地接过大碗,感激地说:“谢谢大叔!”然后,他转身向方敏走去。 老黄一脸笑容地摇了摇头,他很想说:不用谢我什么! 王小狗跑到方敏面前,满脸真诚地说:“谢谢方姐姐!” 方敏满脸春风,点点头:“好!去吃饭吧!” 苏逸舟站在一旁,看着王小狗满意地点头。他还有那么一点点担心,今天见不到王小狗了呢! 毕竟,春天走的时候叮嘱他照看一下王小狗。 后面的小难民有样学样,接过食物,先对家丁道了声谢,再去向方敏道谢。 方敏笑容满面,亲切地一一点头回应: “嗯!去吃饭吧!”、 “好!去吃饭吧!”、 “乖!去吃饭吧!”、…… 八岁的小杠子,欣喜万分地接过老黄递过来的大碗,激动地说:“谢谢大叔!” 老黄笑着点点头:“嗯!” 小杠子用那双瘦弱的小手,紧紧地捧着大碗,小心翼翼地朝着方敏缓缓走去。 这只大碗里盛着满满当当、冒尖儿的红烧肉,色泽诱人,香气四溢。 随着小杠子蹒跚的步伐,碗中的红烧肉也跟着一颤一颤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碗边滑落下来。 小杠子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死盯着碗里的红烧肉,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渴望和担忧。 他心里暗自祈祷着:“别掉!别掉!……”每走一步,他都格外小心,生怕一不留神把碗里的肉颠簸了出去。 就在小杠子快要走到方敏的面前时,突然,一脚踩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坑里。 “噗通”一声,小杠子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手中的大碗也飞了出去,里面的饭菜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散落一地。 方敏两个健步来到小杠子面前,一把将他扶了起来,一脸担心地说:“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小杠子呆呆地看着洒落一地的饭菜,“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哪里疼啊?”方敏急忙问道。 小杠子不说话,就一个劲的哭,哭的撕心裂肺。 方敏焦急地在小杠子身上检查起来,她检查了一遍后,除了发现小杠子手掌有些发红,也没发现哪里伤着。 “你快告诉姐姐哪里疼啊!”方敏眉头紧锁,语气有些急躁。 苏逸舟也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别哭了,问你话呢!” 小杠子抽泣着说:“我……我……我的肉。”说完,他又张开嘴巴哭了起来。 “什么肉?”苏逸舟追问道。 小杠子用手指向了撒在地上的饭菜。 苏逸舟一脸黑线。 方敏一脸错愕,她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杠子,心中既好气又好笑。 “好啦!别哭了,在打一碗就好了。” 小杠子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一脸欣喜:“真的吗?” “真的!”方敏没好气地说。 “喔!太好了,我又有肉吃了。”小杠子破涕为笑,欢快地说:“谢谢姐姐!” 方敏脸上挂着笑,走到小胖丫鬟身边,揪起她的衣角擦了擦手。 小胖丫鬟一脸嫌弃地看着衣角上那滩黏糊糊的水迹,心里泛起阵阵委屈! 第151章 落魄男人 在这片荒芜之地,希望如同稀缺的甘霖,终于降临到这群小难民的身上。 他们眼中闪烁着对温暖的渴望,当他们从方敏身边的丫鬟手中接过筷子,那一刻,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他们急切地寻找可以坐下的地方,哪怕是一块石头或稍微干净的地面。 有的孩子不顾尘土,直接坐在地上,双腿盘起,与大地融为一体;有的则半蹲着,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这样能更快感受到食物的温暖。 他们的腮帮子鼓动着,每一次咀嚼都是对生命的颂歌。 那声音,时而清脆,时而低沉,交织成一首生命的交响乐,诉说着他们的苦难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方敏的目光沉稳地掠过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庞,她的内心仿佛被一股凝重的情感洪流所冲击,那是感动与酸涩交织而成的旋涡。 这些孩子,尽管身处逆境,却在一碗简单的美食中找到了笑容,仿佛所有的苦难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孩子们的笑容成为了最美丽的风景。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的纯真和坚韧,让方敏的心为之颤动。 方敏皱着眉头,看向苏逸舟:“这群小孩子,怎么有的不是昨天的那些?” “这不过就是个难民营罢了,自然是来去自由啊!那些找到了好去处、有了新归宿的人,自然而然地便会选择离开这里啦!”苏逸舟一脸笑容,边说着,边轻轻地耸了耸肩,仿佛对这种现象早已习以为常。 “哦!”方敏点点头,解开了心头的疑惑。 她回头看了眼,好多将碗放在地上的小难民,再次看向苏逸舟:“你可不可以帮他们准备些桌凳?” “行!我下午就让人去准备。”苏逸舟点点头说。 方敏等小难民们吃完碗里的饭菜,在等着家丁把剩下的饭菜分发了下去。 在小难民们的热情欢送中,方敏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难民营地。 太阳宛如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缓缓地向着那遥远的地平线靠近。 它那金色的光芒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仿佛一层轻纱轻轻地覆盖在了大地上。 此时,如诗如画的落日余晖悄然洒落,给方府披上了一件绚丽多彩的外衣。 在方家宽敞明亮的客厅之中,那张精美的大圆桌上摆满了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 整整十个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和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汤品,让人光是看着便已经食欲大动。 就在这张桌子旁,一家四口正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温馨的家庭时光。 布凡漫不经心地夹起一根青菜送入口中,轻轻地咀嚼着。 而在这一家人当中,要数方敏吃得最欢,她那手中的筷子如同舞动的彩蝶一般上下翻飞,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叭叭”声,一刻也不肯停歇。 方敏如今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行善的乐趣。日行一善,能让她快乐一整天。 布凡看着开心的妹妹,心中明镜似的。 物质欲望所带来的快乐往往是短暂和易逝的,它们如同过眼云烟,难以在记忆中留下深刻的印记,更别提在回味中带来持久的乐趣。 相比之下,精神层面的快乐具有持久的魅力,它们能够在我们的心灵深处留下隽永的印记,让我们在回味中同样能够感受到心灵的滋润和满足。 然而,布凡更加深知,别看方敏如今善心高涨。但,那只是一簇小火苗,只需一句恶意的冰水,就能浇灭她内心似火的热情。 或许一句流言蜚语,就能让她终身内向,以后的人生都不会再有行善的念头。 其实呢,大多数人在生命的某个阶段都曾体验过善念的萌芽,但在这如同丛林般复杂多变的社会中,这些美好的初衷往往难以持久,最终在现实的磨砺下逐渐消散。 在布凡看来,若要给这个世界恶分个大小王,恶意攻击别人的善行,当仁不让稳坐头把交椅,杀人放火都要靠边站站。 …………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时光恰似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不知不觉间,陆傲已整整走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他看遍了人间惨剧,他的心早已和他怀里的剑一样冷…… 难民营地里, 方敏正站在中间,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周围环绕着一群身着鲜艳服饰、面色红润且富有光泽的小难民们。这些孩子们眼中闪烁着纯真与灵动,紧紧地围绕着方敏。 方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一般照亮了整个营地。 她轻轻地挥动着自己纤细的手,向这群可爱的小难民们道别。 “姐姐要走啦,明天再来看你们哦!”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一阵清风拂过每个人的心间。 那群小难民们手中都紧紧抱着一个个精美的青花瓷碗,碗里装满了各种美味可口的食物。 他们热情似火地齐声高呼起来。 “方姐姐,再见!”稚嫩的童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 “方姐姐,再见!”这一声声呼喊充满了对方敏的不舍与期待。 方敏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缓缓离去。她的脚步轻盈欢快,身后留下了一群依依不舍的目光。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在安定城的喧嚣渐息之时。 方府附近的一条街道上, 李大砖的身影在街角缩成一团,他的目光穿过街道,紧紧锁定着对面那家微弱灯光下的裁缝铺。 他曾是一名技艺高超的烧砖工,但两个月前,城外廉价青砖的洪流无情地冲垮了他的生计,他的世界也随之崩塌。 此刻,他手中紧握的那把菜刀,曾是为家人准备温暖晚餐的工具,现在却成了他在绝望中唯一的慰藉。 裁缝铺内,一位中年妇人在微弱的灯光下孤独地忙碌着,她的朴素衣裳掩盖不住她心中那份不灭的希望。 尽管面对一次次的拒绝,她的热情依旧如初。 又一位年轻女客带着不屑的目光离开了铺子,妇人心中虽有失落,却仍旧强颜欢笑。 这时,一个小女孩从铺子深处跑出,她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坚定无比:“这些人真没眼光,娘做的衣服最漂亮了。” 妇人弯下腰,眼中闪烁着泪光,轻抚着小女孩的头:“娘用的布料太差了,大户人家是看不上的。” 小女孩撅着嘴,眼中满是对母亲的崇拜:“哼哼!就是他们没眼光。” 李大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绝望和决绝所取代。 他清楚地知道,对面是一对孤儿寡母,但他已无路可走。 他的女儿急需买药的钱,作为父亲,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他决定背负起所有的罪孽,只为了让女儿能够快乐地活下去。 他看着路上稀少的行人,深吸一口气,轻轻按了按腰间衣服内的菜刀,准备在夜色中采取行动。 第152章 一个怪人 夜幕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悄然降临,将天空的最后一抹光亮吞噬殆尽。 街道上的喧嚣声逐渐沉寂,商铺的灯光逐一熄灭,仿佛连同着人们的希望一同沉入了黑暗。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只剩下了月光的冷辉,它无力地洒在冰冷的石板上,映照出一片孤寂。 在这条被黑暗笼罩的街道上,一家小裁缝铺的灯火依旧倔强地亮着,如同孤独的灯塔,在黑暗中坚守着最后的光芒。 裁缝铺前,一位面容憔悴的妇人静静地守候着,她的目光穿透夜色,似乎在期盼着奇迹的出现,哪怕只是一个顾客的光临。 夜风轻拂,吹动她额前的发丝,但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于此,而是紧紧锁定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突然,一阵阴冷的风掠过,使得那盏油灯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妇人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心跳也随之加速。 就在这时,街角的阴影中,李大砖的身影缓缓站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脸上的表情扭曲,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瘆人。 他微微弯腰,低着头,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让脚下的石板发出轻微的响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异常清晰,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妇人的目光终于捕捉到了走近的李大砖,一抹喜悦浮现在她的脸上,她以为终于等来了客人。 李大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愈发清晰,他的手悄悄地滑向腰间的菜刀—— “大哥,是来买衣服吧!快请进!”妇人带着笑意招呼道。 李大砖没有回答,他走到妇人面前,手已经紧握刀柄,正欲抽出—— “小姐!小姐!等等我!” 街道上突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呼喊,声音中带着焦急和迫切。 李大砖的动作一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赶忙把握刀的手抽了出来。 他很想拔腿就跑,但又怕引人怀疑。 妇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但随即被希望所取代。 她希望再来一位客人。 几个呼吸之后,方敏迈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妇人的视线中。 “客人买衣服吗?”妇人热情的朝着方敏招呼道。 方敏疑惑朝妇人走去,这家商铺,这么晚了还没打烊。 妇人看清方敏的身影,那身华丽的衣服,她心中大失所望,这样的小姐不会看的上她店里的粗布衣服。 “这小姐!要买衣服吗?”妇人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客气地问了句。 方敏走到妇人跟前,摇了摇头:“我不买衣服,老板这么晚了还没打烊啊!” 妇人尴尬的笑了笑:“我们这种小生意,本就是在讨生活。今年生活格外不好讨。” 方敏点点头,她虽然是个闲人,偶尔听父母聊天还是听了些东西。 “唉,世道艰难,我们也只能尽力活着。”妇人轻轻叹息,摇了摇头,但很快她又振作起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采: “不过,大家都说我们安定城是块福地,仿佛有神明的庇护,天灾人祸都绕道而行。” “嗯!”方敏笑着点头,没有解释,她倒是知道,安定城有个护城大阵,好像是王府建造的。 方敏看了一眼街道,小胖妞还没过来。 她好奇地看向了低着头的李大砖,她的目光扫过李大砖紧绷的身体。 这个人好像很紧张! 鬼鬼祟祟的不敢抬头见人。 不会是坏人吧! “喂!你是干嘛的?”方敏皱着眉头问道。 李大砖身体微微一颤,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想……向老板讨口吃的。”说完,他感觉后背都湿了。 妇人闻言大失所望,不过,她马上又调整好心态,笑着说:“大哥,你等一下,我厨房还有两个馒头,我去给你拿过来。”说完,转身朝屋内走去。 “谢谢老板娘!谢谢老板娘!”李大砖对着妇人的背影连连道谢。 这时,小胖丫鬟气喘吁吁地跑来,怀里紧紧抱着一叠宣纸和一扎毛笔。 “小姐!……小姐!……你走……那么快干嘛!” “没看到天都黑了吗?”方敏翻了个白眼。 小胖妞委屈巴巴的说:“那小姐你也不能丢下我啊!街上黑漆漆的,我有些害怕。” “好啦!好啦!给他一锭银子,我们回去吧!”方敏看了一眼李大砖说道。 “哦!”小胖妞费力把东西挪到一只手上,从腰间的小腰包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向李大砖:“给你!” 李大砖愣愣地结过了银子,心中翻江倒海,木木地看着方敏两人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大哥!大哥!”妇人的声音传来。 李大砖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妇人,看着他手里的馒头,心中升起一股愧疚。 “馒头凉了,大哥要是不嫌弃,就将就着对付一口吧!”妇人将馒头递到了李大砖面前。 李大砖那颤抖着的手,犹如风中残烛一般,缓缓地朝着馒头伸去。 他呆呆地凝视着手中的馒头,眼眶渐渐地湿润起来,眼珠微微发红。 就在这时,李大砖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爆发。 只见他突然面向妇人,深深地弯下腰去,猛地鞠了三个躬。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每一个鞠躬都带着无尽的愧疚之情,仿佛要把自己内心深处所有的歉意都通过这样的方式传达出来。 紧接着,还没等妇人反应过来,李大砖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头也不回地拼命向着远方狂奔而去。 他的身影在风中显得如此渺小而又孤独,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他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赶着他,让他不得不以这种近乎逃命的姿态逃离现场。 妇人一脸茫然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李大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真是个怪人!哪有人道谢,说对不起的!” 在裁缝铺不远处的虚空,身着黑袍的吴老头踏空而立。 他此刻正默默地俯瞰着下方逐渐被夜幕笼罩的大地。 只见李大砖仓皇狂奔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完全融入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吴老头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此时的吴老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仿佛马山就触摸到了天地之密,却又差了那么一丢丢。 悟不透啊! 悟不透…… 第153章 众生为柴 午后的阳光懒散地流淌过难民营地的每一寸土地。 在这里,一座光彩夺目的新大棚子傲然挺立,它就像是一道破晓的曙光,为这片被苦难笼罩的土地带来了希望的火种。 踏入棚内,一排排简朴却整齐划一的长桌和板凳映入眼帘,它们虽然不显奢华,却散发着一种朴素的秩序之美。 在这片寂静的天空上,一袭黑袍的吴老头,影身而立,他的目光锋利如刀,紧紧锁定着前方的大棚子。 他已接到了撤退的命令,这个消息在他心中激起了波澜,他知道,这意味着方家少爷的意图已经达成。 在棚子的中心,一群孩子们如同小天使般围坐在长桌旁,他们的脸上绽放着无邪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世界的无尽好奇。 他们手中握着毛笔,尽管手法生疏,却在雪白的宣纸上认真地描绘着一个个圆润的“鸭蛋”。 有的画得歪歪扭扭,有的则创造出了奇异的图案,但每一笔都充满了童真和创造力。 在这些小画家中间,方敏的身影如同一位温柔的守护者,她面带春风般的笑容,轻盈地在孩子们之间穿梭,细心地指导每一个孩子。 每当发现孩子们握笔姿势不对,她都会耐心地俯身,轻柔地握住他们的手,一遍又一遍地示范正确的姿势。 她用充满鼓励的话语温暖着孩子们的心:“不要急,慢慢来,你们已经做得很棒了!继续加油!” 方敏的鼓励如同魔法,让孩子们的脸上立刻绽放出自信的光芒,他们的笔触也变得更加流畅。 整个棚子里充满了温馨和谐的气氛,就像是一幅温馨动人的画卷。 吴老头凝视着这一切,特别是那位散发着爱心与善良的方敏。 他的心中不禁回想起一个多月前方敏那娇生惯养的模样。在这一刻,他心有所悟。 众生为薪,点燃心灯! 心光闪烁,善念萌生! 善火燎原,照亮灵台! 方家少爷宛如一位高明的园丁,巧妙地利用众生的希望作为燃料,点燃了妹妹心灵的火炬。 再以残暴的手段,制造一出片最肥沃的土壤,让妹妹的善念如野草般疯狂生长,不受拘束。 让她内心的善火熊熊燃烧,照亮其精神世界。 “唉!”吴老头摇了摇头,低声自语:“这里好像蕴藏着一条大道。可惜!我还是没能悟透这里面的天理,始终差了那么一丢丢!” 安定城内。 夕阳的余晖如同金色的绸缎,轻柔地铺洒在古老的青石街道上,泛起淡淡的金光。 陆傲,身着一袭素雅青衫,衣袂随风轻舞,他那一头白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身旁,一只毛色如雪、灵动可爱的小白虎紧紧相随,不时抬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喧嚣的市景。 陆傲缓步穿行于这条热闹非凡的街道,目光缓缓掠过那些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安宁笑容的百姓。 他们或忙碌于店铺之间,或悠闲地交谈打趣,陆傲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 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旅途,所见到之处,无不是人世间最深重的疾苦。 城外,百姓食不果腹,人食人,食死人。 道路两随处可见森森白骨,有的完整,有的残缺不全。 那些残缺不全的白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悲惨故事。 那根根白骨上的咬痕,似乎都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即便是,他所见到的,那些相对较为幸运的城内百姓,他们的生活也几乎是在温饱线下挣扎。 卖儿卖女,卖媳妇,随处可见。 然而,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安定城,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里没有灾难的阴霾,没有饥荒的阴影笼罩,有的只是繁华热闹的市井百态以及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城中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大街小巷充满欢声笑语,孩童们追逐嬉戏; 商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这一切宛如世外桃源般美好,使得陆傲原本麻木的心灵升起丝丝愁绪。 为何同样生存在这片广袤大陆之上,世间竟会有着如此巨大的差距呢? 那些饱受苦难折磨的人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而这座安定城的居民们,又究竟是凭借着谁的庇护才得以拥有这般幸福美满的生活呢? 张书音没有那个能力。 是那位方家少爷吗? 我直接上门去挑战张书音,她会不会答应? 方家少爷会不会插手? 我能不能打败张书音? 我打败了张书音后,该何去何从? 追寻剑道巅峰? 可,没有了彩儿! 我的剑为何而战?为何而鸣? 退隐江湖?了此残生? 或者,学学人家庇护一方? 一时间,陆傲的思绪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飘忽忽地游荡着,难以捉摸。 各种念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迷茫和混乱。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想要将那些纷乱繁杂、毫无头绪的思绪统统甩掉。 然而,它们却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紧紧缠绕着他,不肯轻易离去。 陆傲感受到,这一路上积攒起来的战意在动摇。 他深吸了口气,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道:“天下苍生与我何干!他们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的一粒微尘罢了,怎能比得上我的彩儿哪怕一根汗毛重要!” 想到彩儿,陆傲的眼神再次坚定了起来。 方敏带着小胖丫鬟,脚步轻盈而欢快地从难民营地返回。 她们刚来到了,方府的大门前。 方敏的视线忽然被门前一个身影所吸引。 只见那个人身材高大,一头白发,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 他的面庞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故事。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此人的身旁,竟然还跟着一只比她膝盖略高、浑身雪白的小兽。 这只小兽模样像极了传说中的白虎,但又有所不同——它的背上竟然生长着一对洁白如雪的翅膀! 方敏的目光瞬间就被这只萌态可掬的小白虎牢牢抓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奇特的生物,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惊叹。 “那……那是老虎吧?”方敏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疑惑。 “可是,老虎怎么会有翅膀呢?”小胖妞也惊讶得合不拢嘴。 “它……它会不会飞呀?”方敏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小白虎在空中翱翔的画面,那一定美极了! 第154章 强者之路 方府门前, 夕阳如同一位慷慨的施舍者,将金色的光辉洒满每一个角落,也为方敏的容颜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 她站在那里,如同春日里绽放的桃花,每一缕光线都在她身上跳跃,为她的美丽增添了几分生动的色彩。 陆傲,这位冷漠的剑客,此刻却像是被魔法定住,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方敏那绝美的容颜上。 她的肌肤,如同最精致的羊脂白玉,细腻到几乎可以看到春天的气息在她脸颊上轻轻舞动。 她的眼眸,深邃而清澈,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微风拂过,方敏的秀发仿佛拥有了生命,随着风的节奏轻轻起舞,轻轻掠过她那白皙的颈项,仿佛在低语着温柔的故事。 陆傲的眼神微微出神,他在方敏的身上看到了已逝爱人彩儿的影子。 那个曾经巧笑嫣然、活泼可爱的彩儿,如今只能在记忆中寻觅。 方敏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眼神,都与记忆中的彩儿如此相似,让陆傲的心神一阵恍惚。 方敏的目光终于从小白虎身上移开,心里盘算着以后养一只什么宠物好呢! 她好奇地看着陆傲的满头白发,轻声问道:“喂!你在这里干嘛?” 陆傲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意识到眼前之人并非自己心心念念的彩儿。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带着一丝失落和哀伤,默默地移开了目光,心中暗自叹息:“她终究不是彩儿啊……” “找人。”陆傲简短地答道,声音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你找谁?”方敏追问道。 “张书音。” “你找她干嘛?” “打败她。” 方敏看着陆傲怀里的剑,皱了皱眉头:“你们有仇吗?”她心中在盘算着,要不要通知一下那个讨厌的哥哥。 “没有。”陆傲木木地回答。 “那你干嘛想打败张书音?” “我败给了她两次。” 方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她不禁暗自思忖着:这个人到底算是屡战屡败呢?还是应该说是屡败屡战啊! “那个,你非打赢张书音不可吗?”方敏问。 “嗯!我必须打赢她。”陆傲坚定地说。 方敏的脸色变得十分怪异,她的表情仿佛见到了天底下最难以置信之事一般。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何陆傲会有如此自讨苦吃、找虐般的行为举止。 突然,她灵光一闪,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愕和诧异之色,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陆傲。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呃……你该不会真的如同那些话本小说里所描述的那样,妄图要成为天下第一吧?” “不是,我必须打赢她。”陆傲缓缓摇头。 方敏眉头微皱,双眸紧紧地盯着陆傲那一头如雪般洁白的发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和疑惑。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眼前这个人的模样和行为好像话本小说中的走火入魔哦! 想到此处,方敏脸上流露出一种仿佛关爱智障儿童一般的神情,她缓缓开口说道: “张书音并不在府上哦,她有事出去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呢。所以呀,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吧,别让家人担心啦。” “张书音去哪了?”陆傲眉头紧锁。 “不知道唉!你还是回去吧!”方敏摇了摇头。 “谢谢!等她回来了,我再来!” 陆傲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句,眼神空洞而又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缓缓转过身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和无力,就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他身上,将他那原本高大的身影映照得格外修长,然而此刻这身影却充满了无尽的落寞与孤寂。 方敏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陆傲渐行渐远。望着他那满头白发、死气沉沉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这个男人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何会如此消沉? 想到这里,方敏忍不住开口喊道:“喂!那个,大个子!” 听到呼喊声,陆傲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立刻回头,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过了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转过头来,满脸疑惑地望向方敏,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叫住自己。 只见方敏脸上挂着一抹友善的微笑,轻声说道: “我曾听哥哥提起,修行是一场自我进化的旅程。在这条道路上,我们真正的对手永远是自己。 如果一个修行者依赖于战胜或者效仿他人来增强自己的力量,那么他的道路注定不会长远。 唯有通过不断地超越自我,才能踏上属于自己的进化之路。” 陆傲的内心深处轻轻一颤,仿佛平静的湖面被微风拂过,泛起了细微的涟漪。 为何修行者们都坚信,挑战强者是通往力量巅峰的必经之路? 是为了通过战胜他人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还是需要借助他人来坚定自己的力量? 如果成长必须依赖对手来突破极限,那么一旦失去了对手,修行者是否就无法继续前行? 修行的终极目标是超脱轮回,若受制于对手,岂不是荒谬至极。 陆傲深深地凝视了方敏一眼。那眼神之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感激、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谢谢!”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说完这句话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身体微微颤抖着,抬起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 那步伐显得如此沉重和不稳,就好像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似的。 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也变得有些佝偻起来,远远看去,竟让人觉得他瞬间苍老了许多。 方敏静静地站在原地,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陆傲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自责。 望着陆傲越发佝偻的后背,她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道:“难道……是我刚刚说错话了吗?为什么他会突然变成这样……” 喧嚣的街道上, 陆傲如同一个孤独的行者,背负着沉重的过去,艰难地前行。 他心中的悔恨如破碎的镜子,散落在他的灵魂深处。 每一个碎片上都倒映着他那意气风发的年少过往,那时的他,满怀壮志,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然,壮志未酬,崩卒仙界。 此刻的陆傲,在无尽的悔恨中徘徊,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淹没。 方敏的一番话,让他心中却有了清晰的认知,诛心的领悟。 他一直怨恨的命运,正是他自己一手铸就的悲剧。 他的一切悲剧,其根源在于他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去追求力量。 我为什么要去仙界……? 我为什么输不起……? 如果…… 然而……现实没有如果…… 第155章 魔修遍地 洛神大陆正在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巨变。 传说中的仙人竟然降临凡间,他们怀揣着简单粗暴的魔功,开始向世人传播修行之道。 一时间,天下间无数人被吸引,纷纷踏上了魔修之路。 短短一个月,魔修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迅速遍布各地。 随着魔修数量的急剧增加,魔修们为了提升实力,相互厮杀。 本就不安宁的人间再次陷入了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大武皇宫深处那座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的御书房里,武言轩正端坐在书桌前,神情凝重地凝视着手中那份神秘的密函。 他轻轻摩挲着信函的边缘,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其中隐藏的巨大力量和秘密。 缓缓展开密函,一行行龙飞凤舞的字迹映入眼帘:《幽冥魔种诀》 幽冥之初,万物归藏; 灵根缺失,可入魔途; 以血为引,以命为养; 凝聚魔种,破茧成皇; 同根同源,共融则盛; 同境献祭,铸吾魔躯; 每境十噬,力破苍穹; 魔体大成,独揽乾坤。 这几行字犹如一道惊雷在武言轩心头炸响,令他瞬间失神。 他反复咀嚼着这些文字背后所蕴含的深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用寿命凝聚魔种,融合魔种无限成长,吞噬十个同境,可突破一境。 好霸道、好恐怖、好残酷、好诱人的功法! “呵!专门为蠢货订制的功法。”武言轩放下密函,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用来培养死侍效果怎么样?” 他微微皱着眉头,右手轻轻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一片静谧。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回过神来,缓缓地伸出左手,轻轻地拿起放在桌上的那支精致毛笔。 笔杆光滑如玉,笔头柔软而富有弹性,一看便知是上品之物。 接着,他又随手打开墨盒盖子,一股淡淡的墨香顿时弥漫开来。 只见他将笔尖蘸入墨汁中,稍作停留后,开始在洁白如雪的信纸上书写起来。 师父安好! 仙界布道天下,传下无上妙法《幽冥魔种诀》。 徒儿有幸得以目睹此等神奇功法,观之良久,只觉其中蕴含的奥秘玄妙莫测,令人惊叹不已,真可谓是惊为天人之作啊! 徒儿深知此功非同小可,但心中实在难以抑制想要修炼它的冲动。 故特此修书一封,恳请师父能够准许徒儿修炼此功。 若能得师父应允,徒儿定当全力以赴,勤加修习,不辜负师父的期望与厚爱! 至此,武言轩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毛笔,轻轻地吹了吹纸面,待墨迹稍干后,拿起那张信纸。 只见他动作熟练地将信纸对折一次、两次……直到折成一个小巧精致的形状。 然后,他随意地把折好的信纸塞进信封里。 做完这一切后,武言轩抬起头来,对着门口喊道:“夜莺!” 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门口位置突然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就像是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所引起的波动一般。 紧接着,墙面开始出现奇异的扭曲现象,一道黑影逐渐从那扭曲之中浮现而出。 一个身材苗条的黑衣少女出现在武言轩眼前。她如同黑夜中的幽灵般悄然无声地走到武言轩面前,微微躬身行礼道:“主人!” 武言轩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封递过去,同时嘱咐道:“夜莺,把这封信送到老东西那里,请他过目,注意看看老家伙有何反应。” 夜莺双手接过信件:“是!夜莺定不辱使命!”说完,她转身如同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黑影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我的好师父啊!”武言轩低声呢喃,声音冰冷,“您的伤势究竟怎样了?徒儿我整日忧心忡忡,您若安好,我便难安啊!” 大河镇。 晒谷场上。 乔小峰身着一袭黑色的劲装,那衣服紧紧贴合着他健硕的身躯,凸显出他精壮的身材线条。 他犹如同一头巡视领地的狼王,犀利的眼神宛如两道闪电,直直地射向正在训练的民兵们。 只见那些民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手中紧握长枪,动作整齐划一地挥舞着。 他们每一次刺出长枪都带着凌厉的风声,气势如虹,虎虎生威。 “杀!” 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似乎要冲破苍穹,将那蔚蓝的天空生生撕裂开来。 乔小峰全神贯注地盯着民兵们的一举一动,不时高声呼喊着口令:“刺!收!” 他的嗓音洪亮如钟,充满了力量与威严,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一旦发现有谁的动作稍显迟缓,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大步上前,飞起一脚踹在那人身上。 “动作快起来!别拖大家后腿!” 他怒吼震耳欲聋,让被踹之人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此时,书音和春天并肩站在操场的边缘,静静地观望着场上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 阳光洒落在她们身上,映照着两张美丽动人的脸庞。 书音微微仰起头,美眸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而春天则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书音姐,我这徒弟还行吧?” “天生的将才。”书音平静的地道。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春天满意的点点头:“那也不错了。” “嗯!” “书音姐,大河镇已经走上了正轨,接下怎么发展?” “收难民,建城池。” “哦!”春天仰头看向天空,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地忧伤:“书音姐,我想少爷了。” 书音愣了一下,也仰头看向天空:“那,我们回家一趟。” 安定城外。 只见天空之中,五道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带着凌厉的剑气朝着下方疾驰而来。 眨眼间,这五道身影便稳稳地降落在了难民营地旁边。 为首的一人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衣袂随风飘动,宛如仙人下凡一般。 罗凌云稳稳地站立着,他的身形如同挺拔的青松一般笔直。 他的目光先是短暂停留于脚下的土地,然后开始缓慢而又仔细地扫视起眼前这片显得有些简陋的难民营地。 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要透过那一间间简陋大同屋,看到隐藏在背后更深层次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男子走到了罗凌云身旁,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少主!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听到这话,罗凌云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转过头来,看向那个中年男子,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童师兄,你不懂,等下入城的时候低调点。” 第156章 不立危墙 罗凌云带领着其余四人缓缓地来到了安定城的城门前,他们停下脚步,打量起眼前这座城池。 这座城墙看上去并不是特别高大巍峨,其高度与那些着名的坚城相比,显得有些相形见绌。 它的厚度也称不上厚实坚固,似乎只是勉强能够承担起防御的责任。 从外表来看,这样的城墙大概也就只能抵御一些普通人和小规模的攻击罢了,对于他们来说简直不堪一击。 这时,童师兄将目光投向城墙,面色凝重地说道:“少主,您看这城墙之上似乎有着阵基,想必此城设有护城大阵啊。” 罗凌云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转头看向童师兄问道:“童师兄,以你的经验能否判断出这是什么级别的阵法呢?” 童师兄摇了摇头,无奈地回答道:“少主,我不擅长此道,这阵法此刻并未运转,我实在难以分辨其级别高低。” 罗凌云心中暗自无语,这家伙说了半天等于啥都没说嘛。 但他面上却没有表露丝毫不满,而是略作思考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咱们还是暂且不要暴露身份为好。用钦差令进城吧,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于是,一行人迈步朝着城门走去…… 一个时辰过后。 安定城门。 定王府门前。 罗凌云手中拿着钦差令牌,递给守卫,神色平和地说道:“速速去通报王爷,就说钦差大臣求见。” 守卫接过令牌,不敢怠慢,连忙转身进入王府通报。 罗凌云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定王的接见。他神情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一会儿,守卫便出来了,恭敬地说道:“王爷有请,请钦差大人随我来。” 罗凌云微微点头,带着四个师兄,跟随着守卫走进了定王府。 王府客厅里。 武言云坐在椅子上,思索着哪来的钦差大臣,看到罗凌云一行人进来。 他起身相迎,心中奇怪,不认识,也不像朝廷中人。 罗凌云客气的拱了一下手,说道:“在下凌风,见过武兄。” 武言云笑着说道:“几位请坐。” 罗凌云也不客气,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四位师兄也坐下吧!” 四位师兄啥也没说,各自挑了个位置坐下。 武言云心中苦笑,这几人完全没拿他当回事,来头恐怕不小啊!在想到最近收到的消息。 不会就是仙界下来传法的修士吧! “几位来此有何贵干?”武言云客气的问道。 罗凌云平静的说:“传道天下。” 武言云没办法在装傻充愣,无奈地起身抱拳问道:“敢问几位可是上界仙师?” “嗯!”罗凌云点点头。 “拜见五位仙师。”武言云连忙弯腰一礼。 “坐吧!无需多礼。”罗凌云淡淡地说。 武言云坐下陪着笑脸:“不知五位仙师来此有何指示?” “找你打听点事。” 武言云微微一愣,疑惑地说:“仙师请问。” “武兄,对于方府可熟悉?” 武言云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敢得罪仙界,但,他也不想得罪方布凡。 “哪个方府?”他不动声色的问道。 罗凌云审视的看着武言云:“武兄,可知道方布凡这个人。” “知道。” 武言云老实回道,他不敢隐瞒,也没法隐瞒,安定很多人都知道他跟方府很熟。 “哦!武兄可认识此人?” “认识。” “有交情吗?” “有一点。” “哦!”罗凌云眼神闪烁不定:“你对此人了解多少?” 武言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方少爷很神秘,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多。” “此人性格如何?” “无欲无求,随心所欲而不逾矩。” “哦!此人多大年纪?” “十八。” “那,方府可有什么传承来历?” “没有。” “方布凡可有师承?” “没有。” “可知道此人修行的是什么道?” “不知道。” “此人修为如何?” “高深莫测,看不透。” 罗凌云心中凌然,张兴文那家伙果然没安好心,这踏马的是想坑他啊!难怪他派下来的四个武尊死了,这个方布凡八成是大修士转世。 想到此处,罗凌云突然一惊,看向武言云:“安定城的大阵是谁布置的?” “方少爷布置的。” “几品阵法?” “九品。” 罗凌云心中一紧,这代表着,方布凡在安定城范围内可敌九境修士。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武兄,可曾去过方府?” “去过。” “那可见过一个叫戴沐雪的女子吗?” “见过。” “哦!” 武言云看着罗凌云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失望。 他如实回答关于布凡问题,其实抱着打消罗凌云和布凡冲突的期望。 因为,双方真要大动干戈,不论结果如何,很可能都会殃及他这个池鱼。 “敢问仙师和方府有何过节?”武言云试探性的问道。 罗凌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那目光犹如深潭之水般深邃而神秘,直直地盯着武言云。 “武兄啊,切莫多虑,我只是在满足一下自己这该死的好奇心而已啦。” 听到这话,武言云心头一紧,赶忙陪笑着说道:“怪我多心了,还望仙师见谅。” 罗凌云见状,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满脸笑意地说道:“好啦好啦,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叨扰武兄了,先行一步,就此告辞!” 话音刚落,只见他转身迈步,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口径直走去。 见此情形,武言云也赶紧从座位上弹起身子,脚下不动,口中不停地念叨着: “哪有哪有,仙师您大驾光临,简直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他从未考虑过跪舔这些仙修,这并非因为他自视甚高,而是因为他明白这样做毫无价值。 双方地位差距过大且没有价值,别人搭理你个屁! 武言云目送着几人离开,收起了笑脸,坐回了椅子上,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这个凌风好像是为了戴沐雪来的。 他与戴沐雪虽仅有点头之交,但对她部分事宜也有所耳闻。 “吴老。”武言云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只见那门外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泛起一阵涟漪,一袭黑袍的吴老头缓缓浮现出来,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入客厅。 “王爷。” “吴老,麻烦您跑一趟,把这几个仙修的事详细告知方少爷。” 吴老头闻言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的。”说罢,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只见他走出几步后,他的身体如同幻影般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最终完全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157章 风起萧蔷 夕阳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渐渐向着西边的地平线坠落下去。 罗凌云静静地伫立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上。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身后那座小城。 此刻,整座小城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之中,显得格外壮观和迷人。 罗凌云眯起眼睛仔细看去,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猛虎虚影! 它安静地伏卧在小城之上,身躯庞大而威严,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头猛虎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虽然正在沉睡,但一旦醒来,必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少主!我们不在安定城传道吗?”童师兄疑惑不解的问道。 “童师兄,宗门任务不急,我有些私事要处理。”罗凌云笑着说道。 “哦!”童师兄闻言也不再多说,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有任性的资格。 其他三人就是罗凌云的跟班,完全以罗凌云马首是瞻,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罗凌云眉头微皱,毫无目的地缓缓朝着难民营的方向挪动着脚步。 就在这时,夕阳的余晖下,方敏带领着一群家丁浩浩荡荡地迎面走来。 当双方的队伍擦肩而过时,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两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惊讶和意外。 方敏不禁多打量了一下罗凌云等人,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和气质都非同寻常,想必不是普通之人。” 不过,她并没有过多纠结于此,很快便将思绪拉回到自己的事情上来。 此刻,她正忧心忡忡地思考着明天该教那些小难民们画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惆怅之色。 唉! 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啊! 如今想要教别人画画,才发现自己懂得实在太少,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她深知自己的画技实在糟糕透顶,如果就这样去教导那些小难民,岂不是误人子弟吗? 不行! 我一定要学好画画,然后再去教小难民们。 方敏突然下定决心,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嗯!就这么办! 明天就让爹爹给我请一位绘画先生过来,我要现学现卖。 只要我学得比那些小难民们快,我相信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先生,教会他们画出美丽的画作。 想到这里,方敏的心情略微好了一些,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罗凌云目光跟随着方敏,一直到方敏消失在地平线,他才悠悠地收回目光。 “童师兄,你看出刚才那个女子特别之处没有?” “没什么特别啊!只是一个有了一点灵性的女子。”童师兄摇了摇头说道。 罗凌云笑着说:“童师兄,你好像忽略这里是污秽的下界,你在下界看见过几个有灵性的人。” 童师兄愣了一下,点点头:“少主说的对,是我忽略了。” 罗凌云笑了笑,看向一个跟班:“去找城卫打听一下那个女子的身份。” “是,少主。”跟班应声而去。 童师兄疑惑地问:“仙界比那个女子更有灵性的人也不少,那女子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罗凌云面带微笑,他没有想着去解释自己的真实意图,而是准备借机达成一些其它目的。 “童师兄,依我愚见,做事与悟道实则殊途同归。机遇总是偏爱那些有备而来的人。 当你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似乎无从下手时,最明智的策略便是积极地搜集所有可能相关的信息。 在这个过程中,你或许会意外地捕捉到一些线索,或是在类比中获得启发,激发出新的思路,从而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童师兄以一种沉稳的目光凝视了罗凌云片刻,不禁暗自思忖:难道这就是你能从一个废物逆袭的窍门吗? “师兄受教了!”童师兄认真的说道。 “童师兄言重了,我只是拿师兄当自己人,随口分享一些小心得罢了!”罗凌云摇摇头说道。 童师兄也不再多言,不过,他看罗凌云目光柔和了一点,心里对于被迫陪来当保镖的抵触情绪消了大半。 没一会儿,跟班回来了:“少主,刚才那位女子叫方敏,正是方府小姐。最近以来,这位方小姐每天都会去施舍难民。” “哦!这不巧了。” 罗凌云一脸笑意,正愁着怎么试探一下方布凡的深浅,这不就是送上门的突破口吗? 对于罗凌云来说,就算布凡是九境修士转世,只要没恢复到九境修为,那就不足以让他畏惧。 方府。 布凡躺在躺椅上。 吴老头恭敬的向布凡汇报着罗凌云几人的消息。 “嗯!知道了。”布凡淡淡地说道。 “老朽告辞!”吴老头对着布凡微微欠身,转身离去。 布凡对于几个仙修的事没放在心上,他讨厌麻烦,倒也不至于惧怕麻烦。 至于几人是不是戴沐雪的仇家,他不关心,真要找上门来,杀了就是。 门外的走廊上。 小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吴老头,她到今天才后知后觉,布凡好像不是一般人。 城外难民营地旁。 罗凌云站在扶手而立,看着一排排大盒子似的大同屋陷入沉思。 他在为方敏设计一种死法,既要激怒布凡,又要和他们没有关系。 从这地方入手,不太保险,毕竟离安定城太近,稍微闹出点动静就可能会暴露自己。 还是从别处借刀吧! 如今凡界混乱不堪,找几个流民势力倒也不难。 罗凌云收回目光看向身后几人:“我们走吧!找个地方安顿一晚,明天看看这大武北域有那些大型流民势力。” “我们不去安定城落脚吗?”童师兄疑惑地问道。 “童师兄能抗衡九品阵法吗?”罗凌云笑着问道。 “不能。”童师兄摇摇头。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言罢,只见罗凌云抬起右手,戒指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柄寒光四射的飞剑从中飞射而出,稳稳地悬停在了半空中。 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轻盈地跃上了飞剑。随着他轻轻一跺脚,飞剑发出一阵清脆的剑鸣之声,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第158章 粮食保卫战 在大武王朝的北域,大竹镇被群山环抱。 山里的夜幕如同浓墨般深沉,连星光也难以穿透这层黑暗。 在镇的边缘,有一片田地被一排排手持长枪的民兵严密守护,他们如同守护宝藏的勇士,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田地上空,火把摇曳,如同一条火龙,将数亩土地紧紧包围。 火光中,可以看到用竹子扎成的篱笆墙,它们紧密排列,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 在这道防线之内,是一株株秸秆粗壮、果包饱满的玉米,它们高大挺拔,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 然而,在这宁静祥和的景象背后,隐藏着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火光闪烁间,可以隐约看到玉米地里散落的累累白骨,它们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惨白,透出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尽管如此,民兵们早已习以为常,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不适,只有坚定和决绝。 他们面黄肌瘦,手握长枪,眼神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嗜血光芒,注视着外面的黑暗。 一脸戾气的范大彪带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小弟在火把周围巡视,他大声呵斥道: “眼睛都给老子睁大一点,别让那个天杀的恶贼钻了空子。记住,地里的粮种是我们的命根子,一旦出现闪失,我们都会饿死!” “人在粮在!”民兵们高声回应,他们的声音同仇敌忾,响彻山谷:“人在粮在!”、“人在粮在!”、“……” 在大竹镇的一座宅院里,周文斌在油灯下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如何亩产千斤》。 他抬头望向玉米地的方向,脸色阴沉,心中暗骂:“何正勇,你这个狗杂种,我早晚会扒了你的狗皮。” 他好不容易在一个大户地窖里找到的一点粮种,当作种粮种入了地里,一路精心呵护着它们长大,准备用来解决明年的饥荒难题。 眼见就快要可以收获了…… 与此同时, 大竹镇外的山头上,何正勇如同野鬼般站在一棵歪脖子老树旁,居高临下地观察着玉米地旁的民兵。 他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骂:“狗日的部署好快!” 他刺杀了周文斌十几次,却连周文斌的一根汗毛都没摸到。 他憋屈地开始搞破坏,目标正是地里的种粮。 昨天夜里,他趁着夜色冲入地里一番乱砍,但很快就被看守发现,他和看守大战了一番,在增援民兵赶来之前逃走了。 玉米地旁,民兵队伍中,瘦小的胡二蛋,他这株路边的小野草,经过残酷的生存洗礼,卑微的躯干上顽强的长出了毒刺。 他那干瘦的双手,紧紧握着粗糙的枪杆,眼神冰冷地盯着黑暗处。 在他的心中,何正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他对何正勇的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无法熄灭。 他只想好好地活着,不想饿死,不想啃树根,更不想吃人。 如今,有个人不想让他活,要逼着他一直吃人。 这种深仇大恨,让他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烈,他只想把这个人连骨头一口吞了。 民兵队伍中,中年糙汉牛愣子,干瘪的身躯隐约可见好大的骨架。 他那粗糙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握着长枪,仿佛要将长枪捏碎。 他的蜡黄脸上,写满了仇恨和愤怒,仿佛要将何正勇碎尸万段。 他深知,周文斌当初为了让大家活下去,不得已杀了何正勇的妻子。 但那又怎样? 那是他何正勇自私自利,罪有应得,活该遭的报应。 他有什么资格恨天王(周文斌)? 天王为了救大家,不仅散尽家财,甚至在大家最危难的时候,含泪杀了自己一家老小给大家充饥。 这种无私和伟大,与何正勇的自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太阳,一个蛆虫,拥护谁,打倒谁,还用想吗? 在这一刻,胡二蛋和牛愣子的心中,只有一个共同的信念:一定不能让魔鬼破坏大家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要用自己的生命,扞卫天王,守护粮种,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 清晨,第一缕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般轻轻洒向大地,给大河镇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李家大院门口, 书音和春天并肩而立,宛如两朵盛开的鲜花。她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书音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仙子下凡。春天则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短衫,搭配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清新可爱。 乔小峰和王大锤站在她们对面,两个大男人脸上都有点患得患失的踌躇。 “师父,师伯,你们多久回来?”乔小峰愁眉苦脸地问道。 春天一脸轻松的说道:“快则几天,慢则十天半个月吧!” “哦!那就好。”乔小峰松了口气,时间也不算太久。 春天一脸严肃叮嘱道:“我们走了,遇事不决多跟王大锤商量,他脑子比你好使。” “师父放心,我记住了!”乔小峰拍着胸脯说。 \"嗯!\" 春天微微颔首,眼神坚定明亮,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书音,轻声说道:\"那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只见两人轻点脚尖,她们身体轻盈地腾空而起。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起她们的衣袂飘飘扬扬。 她们在空中并肩飞行,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乔小峰看着御空而去二人,心中充满向往,期待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在天空飞翔。 直到春天和书音消失在大河镇上空。 乔小峰回过头来,一把搂过王大锤的脖子,豪气干云的说:“好兄弟,以后我主外,你主内。” 王大锤嫌弃的用力挣脱了乔小峰的胳膊,黑着脸不爽地说:“是,你主防务,我主内务。” “哈哈!随便啦!都一个意思嘛!” 王大锤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希望在两位仙子回来之前别出现什么乱子吧! 他知道,乔小峰除了会打架,其它的事情完全指望不上。 然而,他也自知,自己的能力也平平,当不起大任。 第159章 幕后推手 五道剑光划破苍穹,停留在大竹镇上空。 罗凌云站在飞剑之上,俯瞰着下方那个被群山环绕的镇子。 一个剑踏着飞剑的跟班恭敬地说:“少主!据我们三人探查,下方就是北域人数最多的流民势力。” 罗凌云注视着下方一片田地间,数千人围绕着一块玉米地,疑惑地问:“这些人在做什么?” “少主,他们在防止别人破坏地里的粮食。”另一个跟班抱拳回答。 “哦!这群人在这里有敌对势力?” “附近没有其他势力。”跟班摇了摇头,想了想说:“据我观察,他们似乎在防备着某个人。” 罗凌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啊!那或许可以更有趣一点了。” 随后,他转头看向一旁凌空而立的童师兄:“童师兄,麻烦你帮我查看一下,这方圆十里有什么可疑人物。” 童师兄微微点头,随即,他的神识像一张大网向四周扩散而去,瞬间,方圆十里的一草一木都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山背面藏着一个二境小武修。”童师兄看向一座山腰处说道。 罗凌云笑着说:“童师兄,让他睡一觉,我们过去看看。” 山腰上,一个小土洞里,何正勇半卷着身体靠在洞壁上,眼睛微闭着养精蓄锐。突然,他的脑袋一疼,沉重地昏睡了过去。 罗凌云几人轻飘飘地落在土洞旁,看着这个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的野人。 “童师兄,麻烦你看一下,这个人和下面这群人有什么过节。”罗凌云说道。 童师兄上前一步,神识侵入何正勇的识海,开始走马观花似的查看何正勇的记忆。 何正勇眉头微动,似乎有些难受,却又醒不过来。 童师兄收回神识说道:“下面这群人的头领为了抢粮,带人杀了他的妻子。他刺杀了很多次无果,就想破坏这群人救命的粮种,让这群人饿死。” “哦!杀妻之仇啊!” 罗凌云点点头,摸着下巴思考起来,下面这群人缺粮,倒也是好事。 他放下摸着下巴的手,看向蜷缩在小土洞里的何正勇,眼里带着一抹玩味。 这么可怜的人,他当然要帮一把。 助人为乐,为快乐之本嘛! 罗凌云从储蓄戒指中取出一古朴的长方体木盒子,他推开木盖子,里面躺着一本残缺的古籍,封面上隐约可见《恶修笔记》。 这本笔记是他当初想靠技艺入道时,意外搜集来的一位恶圣的笔记。 他本来以为捡到宝了,迫不及待地准备大看一场,打开书页,只看了一眼,那小气氛,嗷的一下就上来,结果,刚看到情难自抑的时候,没纸了,对,没纸了。 这本笔记,中间最有含金量的那部分,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家伙撕去了。当时,差点给他气出一口老血来。 罗凌云取出笔记,轻轻翻开第一页,发黄的书页上,一行工整的剑体字清晰可见,‘我不服,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他继续翻了几页,看了一会这页的故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随即,他将古籍翻到最后一页,这一页上,一行凌乱潦草的字迹模糊可见,‘我不甘,命运为何如此公平!’ 他抬手将最后几页撕去,心中喃喃自语:“可惜了这本悟道笔记,中间残缺太多,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罗凌云转头看向一个跟班,在用手指了下地面:“在那里挖个刚好可以埋下这个盒子的坑。” “好的,少主!”跟班走到何正勇躺着的小土洞旁边,拿飞剑当铲子挖了起来。 罗凌云这时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张黄符和一个纸片人。 黄符是一种一次性攻击符(爆裂符),纸片人是一种一次性幻化符(幻身符)。 他又取出笔,贴心的在两张符上用小字写上了用法,不过,黄符的名字如今叫‘炸山符’。 写完收笔,他将两张符夹入笔记本中,随即,将笔记放入木盒中,盖上盖子。 这时候,跟班的那边的坑也挖好了。 罗凌云上前将木盒放入了坑中,取出一块灵石,捏成粉末洒在盒子上,站起身,用脚随意地扒拉了些土覆盖上。 然后,他一挥手,法力席卷,将多余的土扬了出去。接着手指掐诀,指尖快速凝聚出一个大水球。 这时他轻念一声:“散!”水球化雨水落入地面,将土坑那片土壤冲刷了一遍。 他再次手指掐诀,“收!”地上的水快速向他指尖聚拢,湿润的地面肉眼可见的干燥起来。 覆水回收,再次凝聚成水球,回到他手中,他一扬手,水球飞向了远方。 “童师兄,我们走吧!找个地方坐着看戏。”罗凌云笑着说道。 “好!” 童师兄点点头,他看出来了,罗凌云准备通过引导的方式,操纵何正勇的思想,从而控制他的行为与命运。 其实呢! 人恰似提线木偶,情绪与欲望,恰似身上之线。众人皆有线,差异在粗细与多寡。 在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群体中,每个都会下意识的想去掌控别人来获取那卑微可怜的安全感。 你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与欲望,就会被别人掌控。 顺为奴,逆为人;驭己者,人上人。 ………… 傍晚时分。 安定城。 方府,布凡卧室。 布凡悠然自得地斜靠在躺椅之上,手中轻轻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微闭双眸,细细品味着那清幽的茶香。 他微微仰头,望向窗外,只见天边那一抹绚丽的夕阳余晖如诗如画般洒落在大地上,仿佛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而此时,春天站立在布凡的身后,一双纤纤玉手轻柔地揉捏着布凡宽厚的肩膀。 她朱唇轻启,口中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一段时间以来所经历的种种丰功伟绩。 从如何帮助灾民们恢复生计,再到勇斗悍匪到收门徒,每一个故事都是那么的精彩动人。 与此同时,书音则在不远处安静地摆弄着精致的茶具。 她动作优雅娴熟,犹如一位翩翩起舞的仙子。 每当看到布凡杯中茶水渐少之时,便会适时上前,为其轻轻续上一杯新茶。 小荷默默伫立在一旁,目光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和谐温馨的三人场景。 她聆听着春天绘声绘色地述说那些令人心潮澎湃的经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与书音和春天相比,自己似乎显得如此平凡无奇,既没有她们那般过人的本领,此刻又仿佛成了多余之人。 想到这里,小荷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心中满是失落之感。 我是不是该识趣一点主动离开呢? 第160章 炸山符 当最后一抹夕阳隐没于地平线。 在方府那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圆桌上摆满了丰盛可口的菜肴,香气袅袅升腾,弥漫在空气中,勾引着人的味蕾。 此刻,方德富、苏若兰、方敏三人已经围坐在桌前,静候着最后一人的到来。 布凡姗姗来迟,却轻车熟路地走到圆桌旁坐下,仿佛这里本就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方敏皱着眉,没好气地瞥了布凡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声:“薄幸郎!” 半个时辰前,小荷重新回到了方敏身边,方敏对此并不惊讶,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但也不妨碍她对布凡心存怨念。 布凡耳朵灵得很!他知道方敏是在替小荷打抱不平,可他装作没听见,只是微微一笑,便将目光移向别处。 “好了,人齐了,开吃吧!”方德富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率先带头动起筷子来。 就此,一家四口开启了聚餐时光。 只见方敏正一手拿着筷子,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菜,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一本书——《神奇的动物》,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书页。 自打和一群小难民打成一片后,她便经常被问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小孩子的好奇心天马行空,宛如十万个为什么,他们以前寻问文盲父母,收获的不是摇头,就是“滚犊子”。 方敏作为受过九年教育的大小姐,开始的时候还能回答个十之四五。 就这四五也让小难民大受鼓舞,热情高涨,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刁钻古怪。 渐渐地,方敏开始连十之有一都回答不上来了,为了应对各种问题,她开始恶补各类杂学知识。 布凡的目光却有些怪异,他的视线落在了方敏身上。 做善事会上瘾很正常,可这股子好学劲儿哪来的? 是要找到天命了吗? 不过,看着方德富一脸淡定,苏若兰一脸欣慰地帮方敏夹着菜,似乎很和谐的样子,布凡也就懒得去多问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再关注方敏,转而专心致志地享用起面前的美食来。 ………… 夜幕降临,大河镇周围的山谷一片寂静,唯有偶尔的虫鸣声在夜色中回荡。 一座山腰处,不知睡了多久的何正勇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黑暗,皱了皱眉:“见鬼,我怎么突然睡着了,还睡了这么久。”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然后走出了土洞。 “咦!这里为什么会发光?” 何正勇疑惑地看着脚下的地面。 他弯下腰,用手扒开一层薄薄的土壤,眼中闪过一丝古怪:“有东西,一个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盒子,好奇地打开:“一本书?” 与此同时,高空之上,五道身影凌空而立,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注视着何正勇的一举一动。 “少主,你这么粗略的布局,他不会起疑心吗?”童师兄满是疑惑地问道。 “普通人面对内心渴望的事物时,会变得异常愚蠢,即使面对漏洞百出的骗局,他们也会绞尽脑汁地自我欺骗,努力为漏洞找到合理解释。”罗凌云讥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下方,山腰间,小土洞里。 何正勇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查看着《恶修笔记》,不出意外地发现了两张纸符。 他借助火光,仔细地看完纸符上罗凌云留下的使用方法,兴奋得身体微微颤抖。 “天助我也!”他心中原本的戒心,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巧合,是他的机缘,不是陷阱,是老天爷在帮他。 何正勇急不可耐,收起火折子,摸黑来到靠近玉米地的那座山峰脚下,他一脸严肃地拿出“炸山符”。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随着何正勇的口诀念出,黄符上散发出阵阵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去!”何正勇激动得手指掐诀,对着山头一指,随即,黄符化作一道流光,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山头飞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震耳欲聋,响彻夜空。 刹那间,无数飞石冲天而起,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向四周散落开来。 原本屹立不倒的小山,此刻却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所击中一般,伴随着阵阵烟尘和轰鸣声,轰然朝着玉米地方向坍塌而下。 眨眼之间,整座小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至,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将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事物无情吞噬。 而位于山脚下的玉米地以及周边的民兵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滚滚而来的山石无情地吞噬了进去。 一时间,呼救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但很快又被山石滚落的轰鸣声所掩盖。 随着那一声巨响,平静的大竹镇瞬间沸腾起来,无数人走出房间,手持火把,东张西望,惊慌失措地探寻着声音的来源。 “哪来的巨响?” “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玉米地那边传来的动静。” “走,去看看。” 与此同时,正在房间里看书的周文斌,放下书,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眉头紧皱,心中隐隐不安,仿佛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萦绕。 没多久,范大彪火急火燎地来到门外禀报,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焦急与惶恐:“天王,大事不好,玉米地那边山塌了。” 周文斌快步流星地走上前,一把打开房门,急切地问道:“玉米种怎么样?” “全完了,全完了,玉米种和一众兄弟全被埋了。”范大彪红着眼,声音哽咽,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周文斌心口一阵发疼,烦躁地问道:“好好的山怎么塌了?” “天王,兄弟们都说是山神发怒了。”范大彪小心翼翼地说,试图为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放你娘的屁,你怎么不说是何正勇把山推倒了呢!”周文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心累地挥挥手说:“算啦!你去组织人救援吧!” “是,天王。”范大彪应声离去,脚步匆匆,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周文斌看着离去的范大彪,愁容满面地叹了口气:“唉!没粮食,人心早晚会散啊!” 时间悄悄流逝,周文斌房间里的油灯一夜没熄。 他一边等着范大彪不时传来的汇报,一边思索着以后该何去何从,到哪里去搞一批粮种来。 眼下的情况,粮食,买不到,也抢不到,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上午,辰时左右,刚入睡的周文斌,迷迷糊糊地被急切的拍门声吵醒。 “碰!碰!碰!……”范大彪在屋外焦急万分地拍打着房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狂喜:“天王,有神仙!有神仙!……” 周文斌黑着脸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没好气地问道:“范大彪,你在胡咧咧什么?” “天王,我没胡说,真有神仙。”范大彪急忙说道,眼中满是笃定。 “神仙在哪里?你见到了吗?”周文斌没好气地问道。 “在天上。” 周文斌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不会想告诉我,你上天了吧!” “我没上天。”范大彪感受到了天王的不信任,焦急万分地说道:“天王,天上真的有神仙。” “好吧!好吧!天上有神仙,那又怎样呢!”周文斌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准备赶人了。 范大彪以为周文斌有所动摇,急忙趁热打铁:“不是,神仙就在大竹镇上空,天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161章 天降仙缘 在大竹镇中心区域, 那片宽阔而平坦的公用晒谷场上,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简直是人山人海。 每个人都紧紧地挤在一起,连一丝缝隙也难以寻觅。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仰望着天空。 只见那千米高空之上,赫然有一座云雾环绕的神秘亭子。 这亭子宛如梦幻中的仙境楼阁一般,若隐若现,让人不禁心生向往之情。 再仔细看去,亭子里竟端坐着两位气质超凡脱俗、仙风道骨的仙人。 他们正悠然自得地下着围棋,举手投足间尽显仙家风范。 而在他们身旁,则恭立着三位身姿婀娜、婀娜多姿的美丽仙娥。 这些仙娥身着薄如蝉翼的霓裳羽衣,衣带飘飘,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起舞。 周文斌在一群民兵的护卫中,来到了晒谷场边缘,他仰头看向天空的仙迹。 海市盛楼吗? 可这也太清晰真实了吧! 范大彪对着人群喊道:“大家都让让,天王来了。” 人群一阵骚动:“天王来了!”、“见过天王来了!”、“拜见天王!”…… 人群在欢呼雀跃中让出了一条路,范大彪陪同着周文斌穿过人群来到了晒谷场中央。 周文斌站在人群中间,仔细观察着天上下棋的仙人。 突然,只见一个仙人扭头看向了他,四目相对,仙人微微一笑。 周文斌整个人如遭雷击,心神震颤,头皮一阵发麻。 这……这……不是海市蜃楼! 这……不是幻觉,仙人对我笑了。 难道他们真的是神仙? 他心中震惊不已,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兴奋在他体内奔腾。 人群此时也炸开了,惊呼声一片。 “我没眼花吧!神仙回头看向我们了。” “我也看到了。” “我好像看到神仙笑了。” 有些人直接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目许愿:“神仙保佑!保佑每次上山都能找到野菜。” 有的人磕头祈求:“求求神仙赐我吃不完的食物。” 大多数人继续观望中,他们觉得做这些没有用,前面有很多人拜过了,求过了,但没有用,神仙根本没搭理他们。 周文斌看了一圈跪拜的手下,然后又默默地注视着天上的神仙。 他心中有七八分相信天上几人真的是神仙了,但是,显然人家并不准备搭理他们这些凡人。 时间慢慢流逝,一个时辰过去了,地上跪拜的人也都陆续爬了起来,他们炙热的心也凉了下来。 周文斌也没有了看下去的兴趣,他恭敬地对着天上拱手一拜。 哼,求神不如求己,神仙凭什么搭理我们这些凡人。 他心中虽有些不甘,但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小娃娃,上来。” 周文斌身体一僵硬,惊愕地抬头看向天空。这一看之下,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条神秘的云梯竟然从那遥远的高空中径直延伸下来,一直伸展到了他的脚下。 这条云梯通体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是由某种未知的材料所打造而成。 它的梯级宽阔而坚实,看上去足以承受巨大的重量。 云梯周围还环绕着一层淡淡的云雾,使得整个画面显得如梦如幻,宛如仙境之中才会出现的景象。 此时,人群沸腾起来,惊呼声此起彼伏,有些大胆一点的开始往前挤了,好像准备爬上去一探究竟。 范大彪看着有些失控的人群,怒吼道:“干什么?天王在此,谁敢造次!” 蠕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伸长着脖子兴奋的看着云梯。 周文斌心情有些荡漾,难道是自己的仙缘来了,他稳了一下心神,抬脚朝云梯上走去,云梯十分稳固,没有一丝晃动。 他怀着忐忑的心,一路目不斜视地登上了天空之亭。 三位漂亮的仙娥,微笑着看着周文斌,眼瞳深处藏着一丝鄙视。 周文斌平复了一下噗通噗通的心脏,躬身一礼:“小生周文斌,拜见几位上仙。” 两位下棋的老仙暂停了对弈,其中一位下棋的老仙看向周文斌。 “你这小娃娃的命格有点意思,潜龙在渊,倒也算是个人杰。我恰巧需要一个帮我传道之人,你可愿意?” 周文斌被这突如其来的好运砸得浑身一震,接着呼吸急促起来,这是他的仙缘啊! “谢上仙赏识,我愿意。”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眼中满是坚定与感激。 “嗯!”老仙欣慰地点头,随后,只见他一只手向前探出,手掌一翻,一个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卷轴凭空出现在他手中:“这里面是一门修仙功法,拿去吧!” 周文斌激动地起身上前,双手接过卷轴:“谢上仙赏识,我绝不辜负上仙厚望!”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 “嗯!这门功法十分霸道,可以让凡人逆天改命,但,修行风险也很大,至于你自己修不修行,自己考虑,帮我传出去即可。”老仙温和地说道, 周文斌火热的心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冷却下来,面色肃穆地问道:“敢问上仙,有多危险?” “凡人修仙,九死一生。” “那,有没有不这么危险的功法?”周文斌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这是凡人唯一能修行的功法。” 周文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难受得要死,这不是折磨人吗? 九死一生,不修,不甘心,修吧,简直就是自杀啊! “你回去吧!我们几人有事去办,明年我会来考察你,事情办的好,我会给你赏赐。” 老仙说完,手掌轻轻一翻,一颗鸽子蛋大小、晶莹剔透的仙果便出现在了他那宽大的手掌之中。 这颗仙果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赏你的,此乃仙界独有的仙果,凡人食之,延年益寿,百病不侵。” 周文斌听闻此言,心中狂喜不已,连忙快步向前,恭敬地朝着老仙深深一躬,颤声说道:“多谢上仙赏赐!”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从老仙手中接过仙果,一股诱人的芬芳如潮水般扑面而来,直钻周文斌的心脾。 这股香气清新淡雅,令人闻之心旷神怡,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周文斌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下了一口仙果。 刹那间,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在他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那感觉犹如夏日里的一阵凉风拂过,让人心旷神怡;又如冬日中的一缕暖阳照耀,温暖舒适。 周文斌完全沉浸在了这种美味当中,顾不得形象,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眨眼之间便将整颗仙果狼吞虎咽地吞食下肚。 随着仙果入腹,一股强大的暖流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所到之处,经脉通畅,骨骼强健,肌肉也变得紧实有力。 周文斌刚享受完那奇妙的感觉,一股闹心的饥饿感悄然涌上心头。 第162章 仙人指路 周文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向着老仙躬身施礼,态度愈发谦卑地开口问道:“上仙慈悲,不知可否再赏赐小人一些粮食?” 老仙摇了摇头,淡然道:“我们仙人食气而生,可没有粮食给你。” 周文斌心中诧异,但他并没死心,正所谓请将不如激将,他沉着了一下说词:“小人想来,以上仙的神通手段,想弄些粮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话音刚落,只见那老仙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似水,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犹如两道闪电划破夜空。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机从他身上猛然爆发出来,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周文斌席卷而去。 这股气息实在太过恐怖,周文斌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随着压力越来越大,他终于承受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面色涨得通红,佝偻着身躯像只熟透了的大龙虾。 此刻的周文斌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镇定自若,满脸都是惊恐之色。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想要呼喊却发现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只能发出一阵沙哑而又艰难的声音: “上……上仙息怒!上仙息怒啊!小的知道错了,求上仙饶命!” 老仙看着跪倒在地的周文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竟然敢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哼,如有下次,死!” 周文斌只觉得那股巨大的压力瞬间消失,他艰难地抬起头,知道他那马屁包裹着的激将法被看穿了。 “上仙,小人无意冒犯,只是想为乡亲们谋些福祉,恳请上仙怜悯。” 周文斌硬着头皮,咬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老仙微微一愣,没想到周文斌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 “你很不错,心有大义。也罢,虽然我们仙人不喜插手凡人之事,但,我就给你指一条路。” 周文斌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抱拳:“请上仙指点。” “此去往南五百里,有一座小城,城外设有难民救助营地,想必城里粮食很充足。” 老仙说完,停顿了一下,看向周文斌,又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话:“此外,那里还一个蕴龙之地,或许可以助你一飞冲天。” 周文斌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心中满是疑惑不解,上仙这是什么意思:是让他去寻求帮助呢,还是去抢地盘呢? “上仙……”周文斌开口想追问。 老仙轻轻地摆了摆手,只见一道无形的力量将周文斌包裹其中。 周文斌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就如同一片轻飘飘的落叶般被卷起飞出。 眨眼之间,周文斌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由于惯性的作用,他落地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但好在他反应迅速,及时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待周文斌站稳脚跟之后,他连忙抬起头来,向着天空之上望去。 只见那精美的仙亭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眨眼功夫,四位仙人随着仙亭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安定城。 方府大门口。 方敏带着挑着木桶的家丁队伍向城外难民营地出发。方敏带着小荷和小胖妞走在前方。 小胖妞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掏出一把颗粒饱满的白瓜子,看向方敏问道:“小姐,你要不要吃瓜子?” 方敏瞥了她一眼:“不吃。” “哦!”小胖妞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她一扭头,把攥着瓜子的手,伸到小荷面前,摊开手掌:“小荷姐吃瓜子。” 小荷抿嘴一笑,伸手用指尖捏起一颗瓜子:“好了,你吃吧!” 方敏看着两个陪她一起长大的玩伴,一个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另一个眼底却藏着忧伤。 她边走边想着,怎么帮小荷走出布凡的毒沼泽。以她过来人的经验分析,感情这种东西,堵不如疏,那就帮她介绍一个对象吧! 在那片拥挤而杂乱的难民营地里,一排排用简易材料搭建而成的格子房整齐地排列着。 在格子房之间狭窄的宅间小土道上,苏逸舟和小荷并肩而行。 两人缓缓走着,周围安静得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苏逸舟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小荷,轻声问道:“小荷姑娘不是在表弟身边当值吗?怎么今日有闲暇出来闲逛呢?” “我本来就是小姐的丫鬟,临时顶替一下春天和书音差事,她们回来了,我自然也该回到小姐身边。”小荷心不在焉地回道。 “哦!” 苏逸舟心中暗道,原来如此。苏家人并不住在方府,苏逸舟自然不可能这么快知道春天和书音回来了。 苏逸舟看着心不在焉的小荷,心中在思索着方敏的用意。 小荷心中也在犯嘀咕:小姐这是在干嘛呐!非让表少爷带我熟悉一下环境。 苏逸舟为了打破尴尬,微笑着问:“小荷姑娘会不会感觉这里很破败?” 小荷回想着自己出生的那个家,伤感地说:“其实,城里穷苦人住的地方和这里差不多。” “那倒也是,人不分地域,只分阶级。” 小荷看着空荡荡的难民营地,疑惑地问:“这里的人呢?” “干活去了。” “自食其力,挺好的。”小荷点点头,关心地问道:“那有休息的时候吗?” “一个月会让他们休息两天。” “那会给他们发工钱吗?” “只管两顿饭,不给钱。” 小荷停下脚步,看着苏逸舟一脸震惊地说道:“这也太黑心了吧!多少也该给一点吧!” 苏逸舟摇摇头说:“没有城池收留他们,给他们钱也没用,现在这种混乱的时局,在城外一块金砖都换不到一个馒头。” 小荷不太关注方府之外的事,听苏逸舟这么一说,心中很是震惊,她语气凝重地问:“城外的情况有这么糟糕吗?” “嗯!人命比草都贱。”苏逸舟深有所感,叹息地说道:“普通人遇上天灾和乱世都只能听天由命。” “唉!希望天下早点太平吧!”小荷一脸沮丧地说。 “嗯!希望吧!”苏逸舟也跟着点了点头。 第163章 恶修笔记 午夜时分,夜色如墨。 大竹镇。 一间陋室内,一盏昏黄的油灯散发着暗淡的光,勉强照亮了四周。 只见周文斌正静静地端坐在桌前,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摊开的卷轴——《幽冥魔种诀》之上。 修炼此魔功者,午夜亥时开启修炼之路,此时阴气最为浓郁,契合魔功之本源。 初入魔途以自身精血为引,盘膝而坐,割破手腕让精血流入地面环绕周身。 修炼者开始念动咒语,使阴气与土壤中的血液融合化作血雾,再以意念引动血雾,使其汇聚丹田,凝聚成魔种。 期间不可有丝毫懈怠与外界干扰,否则功亏一篑,有死无生。 周文斌心中在挣扎,修炼呢!还是不修炼呢!这部魔功明显就是一种养蛊功法。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周文斌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向范大彪:“进来说。” 范大彪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激动的说:“天王,仙法是真的,是真的。” “十个人成了几个。” “成了五个。” “没成的人呢?” “都死了。” “你先退下吧!” 周文斌再次坐回桌前,看着幽冥魔种诀卷轴,陷入了沉思。 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能修炼,这功法修炼起来等于自杀。他甚至怀疑那老仙没安好心。 但是,面对成仙的机会,放弃,他如何能甘心呢! 他乃人中之龙,一生不服于人。就算是在养蛊,那个蛊王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黎明破晓时分, 万籁俱寂,大竹镇仿佛被一层轻纱所笼罩。 一缕金色的阳光悄然穿透云层,如同一支利箭般射向远方的山峰。 那座山峰高过百丈,陡峭异常,宛如大地的卫兵。 而在这座山峰的一处悬崖峭壁之上,一个身影正以极度危险的姿势立于崖巅。 此人正是何正勇! 远远望去,只见他光着膀子,那厚实有力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握住了坚硬如铁的岩壁。 其身躯则以一种惊人的姿势倒立在了高达百丈的悬崖边缘之上,仿佛与这陡峭的绝壁融为了一体。 他的双臂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折刀姿态,正在坚持不懈地进行着倒立俯卧撑。 每一次动作的完成,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量和勇气。 然而,经过长时间的持续支撑,他的双臂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那原本结实粗壮的臂膀,此时也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每一次肌肉的收缩,对于何正勇来说都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挑战。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咬紧牙关,毫不退缩,继续顽强地坚持着这个高难度的动作。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浑身不断渗出,汇聚成一道道细小的溪流,有的沿着手臂打湿崖壁,有的沿着额头滑落,最终滴落崖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正勇在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挑战着心理与身体的极限,从而激发潜能,打破身体的上限。 此时,何正勇双臂打着摆子,他面目狰狞,眼睛充血,嘴里低沉的数着数字。 “一千一百零五!” “一千……一百零六!” “一千……一……百……零七!” “一千……一……百……零……八……” “一……千……一……百……零……九……” 一声沙哑的低吼:“十……” 何正勇结束了今天的目标,瘫坐在崖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坐了一会儿,呼吸平稳下来,从旁边捡起上衣,再从衣服内探出《恶修笔记》。 他再次翻开,这本让他共情笔记。 【我不服!命运,你为何如此不公? 我拼尽全力,用尽所有力气去追逐那一线希望,可你却一次次将我推入深渊。 我本心怀憧憬,渴望在这世间闯出一片天地,却只换来满身伤痕和无尽的嘲讽。 我曾以为,只要努力,只要坚持,就能改变一切。 可命运却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 那些比我幸运的人,轻而易举地得到的一切,我却要付出百倍的代价。 我付出的汗水和泪水,难道就只配被无情地践踏吗? 不! 我绝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每一道伤痕,每一次背叛,都在我的心中刻下深深的烙印。 它们告诉我,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是无情的。 善良和正直,不过是一场笑话。 我曾经的信念,如今已化为灰烬。 既然命运不肯放过我,那我也不会再放过命运。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心存幻想。 我会用我的双手,用我的智慧,去夺取我应得的一切。 我会让那些曾经践踏我的人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哪怕是以黑暗为代价。 命运,你等着吧! 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命运的棋子,而是掌控命运的棋手。】 何正勇只感觉一股热血上涌,激动的一握拳:“对!就一个字,干!干翻仇人!干翻命运!” 他宣泄一下溢出来的情绪,继续翻看笔记。 【弱者若想迅速摆脱困境、实现华丽转身,就务必要通晓借势之道。 这其中蕴含着诸多精妙之处和高深谋略。 狐假虎威者,虽自身力量弱小,但凭借老虎的威猛之势,亦可获得利益。 狐狸巧妙地借助老虎的威名,令其他动物对其敬畏有加,从而得以在丛林中安然生存,并谋取所需之物。 而驱虎吞狼之计,则更为狠辣决绝。 通过巧妙引导,让猛虎去吞噬恶狼,不仅能够报得深仇大恨,还能消除心头大患。 此计需精准把握各方势力的弱点与矛盾,方能成功施展。 至于诱狼围虎之策,更是需要非凡的智慧与胆略。 以智谋引诱狼群围攻猛虎,进而趁乱夺取权力。 在此过程中,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一旦成功,所获成果亦极为丰厚。 如今,我心中怀有一桩血海深仇——那便是夺妻之恨! 仇人乃是一方富豪,家财万贯,手下更是爪牙众多。 面对如此强敌,正面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 因此,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采用驱虎吞狼之计,帮他招惹来一头凶猛无比的“虎”。 然而,要如何引动这头“虎”,又怎样确保它会按照我的计划行动呢? 这一切都需要精心谋划,步步为营...... 】 第164章 书音的怀疑 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布凡耷拉着眼皮,动作僵硬地从床上缓缓爬了起来。 他的身体有些摇晃,仿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他先是朝着房门迈出了两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无力。 就当要迈出第三步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接着,他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打完哈欠后,布凡似乎清醒了一些,他转过身来,调转了前进的方向,晃晃悠悠,朝着窗户旁边的那张躺椅走了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躺椅上的布凡懒得动,释放出来一丝魂力,打开了门闩。 春天推门而入,轻快地走到布凡跟前:“少爷!要吃午饭吗?” 布凡脑袋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嗯”了一声。 “哦!”春天嘟囔了一声,心里有些嫌弃少爷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春天转身走出房间,去厨房拿饭菜。 书音端着一铜盆热水,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 她稳稳地将水盆放在木桌上,然后轻柔地呼唤道:“少爷,洗把脸吧!” 布凡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身子,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拖沓着脚步缓缓走向桌前,伸手接过书音递过来的毛巾。 只见他浸湿毛巾,胡乱地在脸上擦拭几下,动作迅速而草率,仿佛只是走个过场一般,仅仅用了短短几个眨眼就结束了洗脸的步骤。 放下毛巾,他重新迈着慵懒的步伐回到了那舒适的躺椅之上。 书音端起铜盆,走出房间。 一会儿功夫,书音重新回到房间,走到桌旁坐下,一只手撑着侧脸,歪着脑袋静静的看着躺椅上的布凡。 春天端着一托盘饭菜走进房间,回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沐雪姐,快进来啊!” 戴沐雪拖拖拉拉的走进了房间,她不太愿意和布凡一起吃饭,但也不好拒绝春天的好意,毕竟,还指望着春天和书音将来帮她报仇。 书音起身帮着春天一起把菜摆上桌,菜摆好后,书音招呼道:“沐雪姐,过来坐吧!” 春天对着躺椅上的布凡喊了一嗓子:“少爷!过来吃饭啦!” 戴沐雪刚坐下,布凡也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坐下,两人都没正眼看对方一眼。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布凡四人用餐结束。 书音泡好一壶茶,给每人倒了一杯。 戴沐雪端起茶杯,仰头便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目光先是扫过书音,而后落在春天身上,生硬地说道:“我出去走走。” 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一旁的春天见状,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满脸幽怨地白了布凡一眼。 布凡当作没看见,端起茶杯,朝躺椅上走去。 书音倒是显得颇为淡定,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 她对于布凡和戴沐雪之间那僵硬的关系,早已习以为常,也难以评判其中的是非对错。而且,两边也都劝说不了。 方府花园一角有个荷花池。 戴沐雪孤零零地伫立在池心凉亭的护栏边,眼神迷茫而忧伤,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呆地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池水。 秋风无情地吹过,池里的荷花早已泛黄、枯萎,只有几株晚开的荷花在风中瑟瑟发抖,宛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这时,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如同迷失方向的精灵,翩然而至。 它轻盈地舞动着翅膀,绕着那些娇艳的荷花盘旋了一圈,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然而,当它发现这里并没有它渴望的花蜜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蝴蝶准备振翅高飞,逃离这个令它失望的地方。 突然,一阵猛烈的秋风如恶魔般袭来,打乱了它原本优雅的飞行轨迹。 刹那间,这只可怜的蝴蝶如同一片被狂风撕碎的落叶,直直地掉入了池中。 落入水中的蝴蝶拼命挣扎着,胡乱扑腾着翅膀,试图重新飞回天空。 它的努力是那么的无力,就像一个被命运扼住咽喉的人,无论怎样挣扎都难以逃脱。 戴沐雪静静地看着,蝴蝶的身影在水中若隐若现,激起的水花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水花完全消失不见。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仿佛那只蝴蝶就是她自己,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中孤独地挣扎着。 布凡房间里。 春天放下茶杯,看向躺椅上的布凡:“少爷!小白都睡了几个月了,它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布凡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说:“再有个十来天该醒了。” 春天一脸兴奋:“那,小白这次吸收完妖血果,有没有可能成为妖圣啊!” “没可能。”布凡心里一阵无语,这丫头净想美事。 “啊!那小白能到什么境界?”春天一脸失望。 “六境妖尊。” “哦!那也还行吧!和我一个境界,以后大家一起努力修炼吧!” “小白的血脉太差,修炼没前途的,没有大机缘,这辈子止步于此。”布凡打击的说道。 “啊!”春天一脸错愕,起身走到布凡旁边:“少爷!那怎办呢?” “没办法。”布凡淡淡的说。 春天不死心,走到布凡身后,讨好地给布凡捏起肩膀:“少爷!你肯定有办法对吧?” “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什么办法?”春天一脸喜色。 布凡悠悠地说:“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倒是可以去抓一头九境大妖,让小白炼化了,提升一下血脉。” 书音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却是思潮翻涌、千头万绪。 她看着不远处躺椅上布凡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酸涩的情绪。 少爷这又是在变着花样激励着春天努力修炼。 而这样类似的场景,这些年来已经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了。 书音暗自思忖道:“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好像少爷也只对春天如此上心,仿佛在少爷眼中,唯有春天才是值得费心思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她的心头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不知从何时起,书音心中开始隐隐约约产生一种怀疑——或许春天并非偶然来到府中的普通之人,而是父亲特意安排过来的关键人物,甚至有可能就是父亲计划中的主角。 而自己呢? 也许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陪衬罢了。 这种想法一旦在脑海中生起,便如同野草一般疯狂蔓延开来,让书音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第165章 两个听声的人 黎明破晓,天色刚刚露出一丝微光。 大竹镇的晒谷场上已经人声鼎沸。 这里,人头攒动,长枪如林,密密麻麻的队伍整齐排列,气势恢宏。 昨天还面黄肌瘦的民兵们,如今脱胎换骨,个个精神抖擞,气势如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随着周文斌一声令下,人群分成六道人流,井然有序地向着大竹镇周围的六座山峰奔去。 周文斌站在高处,目光如炬,看着健步如飞的队伍,心潮澎湃。 曾经,他的野心只是想当个草头王,如今,他只想仰天长啸一句:天命在我! 站在周文斌身旁的范大彪,开口问道:“天王,这次能抓住那只臭老鼠吗?” 周文斌冷笑一声,语气中透着自信与不屑:“呵呵!只要何正勇暴露出行踪,他就插翅难飞。” 范大彪咧着嘴,兴奋地说:“那倒也是,兄弟们如今可都是修士了呢!我就怕这只臭老鼠钻洞里躲起来了哈!” 周文斌讥讽地说道:“他那种莽夫,花生米大的脑仁,肯定兴奋地跳出来,效仿前两次成功的经验,展开猎杀呢!” “哈哈!那只臭老鼠怎么配和天王斗。”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山顶之上,刚刚完成晨练的何正勇正静静地坐在悬崖边缘,调整着呼吸,努力恢复着消耗殆尽的体力。 他微闭双眼,感受着山间清新的空气和微风拂过脸颊带来的丝丝凉意。 然而,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投向山脚下那茂密的竹林。 透过竹叶的缝隙,他惊讶地发现,众多手持长枪的身影正在竹丛中穿梭前行,他们行动迅速而有序,显然是在有目的地朝着山顶搜索而来。 “难道是冲我来的?”何正勇不禁喃喃自语道,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情绪。 他开始思考周文斌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又来给他送人头。 周文斌不是没让民兵在山里围捕过何正勇,只是两次都铩羽而归,他就放弃了。 何正勇作为一个二境武修,飞檐走壁,那可谓是基本操作。 但是普通人在山里,行动不便,支援缓慢,造成的后果,就是被何正勇逐个击破。 躲在峭壁上准备开启猎杀时刻的何正勇,看着下方民兵那在山林中如履平地的脚步,皱起了眉头:“不对劲,这些人的步伐都透着一股练家子的气象。”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正勇脑海下意识浮现出最近沉迷的那本《恶修笔记》里面的一句话:【永远不要让嫉妒与仇恨蒙蔽你的双眼,那样会让你变得愚蠢。】 【正视敌人,才能超越敌人。】他皱着眉头思索着,心中虽然对周文斌恨意滔天,但不得不承认周文斌无论心性智慧好像都比自己强上不少。 何正勇轻“呸!”了一声,咬牙切齿地暗骂道:“周文斌这狗日的狡猾着呢!这里面恐怕有诈。” 何正勇猫着腰,悄悄地退走。 他很快来到一块青苔的大石头面前,扎了个马步,双手抱石,用力将石头举过头顶。 只见石头下面露出了一个幽深的地洞。何正勇举着石头向洞里一跃而下,石头稳稳当当的落回原位,何正勇进入了地洞中。 如果周文斌瞅见这本小说,肯定得对着野修士狂喷:“哇塞,你也太无耻了吧,居然强行给那傻大个开金手指。” 太阳按时下班了。 周文斌的脸色随着天色阴沉下来。 范大彪小心翼翼地说:“天王,兄弟们忙了一天没发现何正勇的踪迹。” “让人撤回来吧!”周文斌烦躁地说。 “那,天王,我们明天还找吗?”范大彪试探地问。 周文斌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地说:“不找了,明天我们去安定城。”说着,他摇了摇头,语气不爽地说:“何正勇应该是跑了,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夜色已深,山里伸手不见五指。 何正勇如同一个苦修士,在漆黑的地洞里,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倾听着外面的虫鸣。 突然,何正勇皱起了眉头,心生警惕,他听到有人往这边来了。 “老杨,这里有块石头,咱们歇歇脚吧!” “切!想偷懒就直说呗!” “哈哈哈!找了一天了,身体不累,心累啊!” “算了,我陪你坐一会儿吧!” 何正勇听到两人跳上了石头。 “成了修士就是好啊!走了一天山路,都没怎么感觉累。” “那是,天王得了仙缘,兄弟们也跟着沾光了。” “我听说,天王准备带兄弟们干一票大的。”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要去安定城外,绑一个城里大人物家的小姐。” “大人物家的小姐怎么会去城外呢!” “据说那个小姐喜欢出城做善事。” 大竹镇中心的那座院子,火把在微风的吹拂下不停地摇曳着,火苗忽明忽暗,仿佛是在跳着诡异的舞蹈。 将整个大院映照得影影绰绰,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之感。 就在这时,身材魁梧的范大彪领着一名大约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缓缓地踏进了这座神秘的大院。 而紧跟在他身后的那位少年,名叫王二蛋。 此刻,王二蛋那张原本普通黝黑的面庞之上,正满满地洋溢着一种无论怎样都难以去掩饰的兴奋之情! 那神情,仿佛是一个孩童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一般,满是欢喜与雀跃。 再看他那双眼睛,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烁着无比激动的光芒。 这光芒如此耀眼,以至于让人无法忽视它所蕴含的情感——那是对即将到来之事的热切期待和满心欢喜。 而令他如此这般激动不已的原因,正是因为那位在他心目中宛如高挂天际的炽热太阳一般的天王,竟然要亲自召见他! 对于王二蛋来说,这位天王就是他人生道路上最崇高、最敬仰的存在,能够受到天王的召见,简直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耀和幸运。 这种机会可谓千载难逢,也难怪他会如此地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范大彪带着王二蛋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一间靠角落里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 范大彪上前轻轻敲了三下门,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如同死亡的钟声。 周文斌从里面打开房门,面无表情地说:“进来吧!” 王二蛋眼神炽热地走了进去,仿佛没有察觉到周文斌的异样。 范大彪没有进去的意思,他静静地站在门口,一边把风,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每一丝细微的声音都在他的耳边放大,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低语。 “王二狗拜见天王!”王二蛋的声音中充满了敬畏。 然而,接下来的却是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那声音如此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范大彪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怜悯。 过了一会儿,周文斌打开房门,对着门口的范大彪说:“进来处理一下吧!”他的语气平静得让人害怕。 范大彪点点头,走进房间。 地上躺着王二蛋那干瘪死不瞑目的尸体。 夜,依旧深沉,少年的天空永远也不会天亮。 范大彪一把扛起尸体,朝着院子后门走去。 第166章 各怀鬼胎 安定城外,难民营地前 苏逸舟站在一片尘土飞扬的空地上,眼神平静而冷冽,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 他一边如常地等待着方敏队伍的到来,一边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这几天,难民营地里突然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暗流涌动的低语,又像是狂风暴雨前的闷雷。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走进城去,不如打进城去!” “想要成为人上人,先要打到人上人!” “奋斗进城,不如杀进城!” “贱命搏一搏,翻身新贵把歌唱!” 这些声音在难民营地里悄然蔓延,像是有人在暗中煽风点火。 苏逸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他很清楚,这里面肯定有人在搞鬼,但这些乌合之众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呢? 别说武言云了,就连他都不会把这些难民放在眼里。 不过,苏逸舟心里却萌生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镇压这群乌合之众太容易了,杀鸡儆猴就行,可这连个苦劳都算不上。 难民营地的治理好坏,根本没人会在意。 他一直愁着在这破地方怎么混到政绩,如今有人想造反,不管是大反还是小反,只要抓住主谋,那就是一块耀眼的政治牌匾。 功成名立,那是每个男人刻在血脉里的野望。 富贵险中求! 苏逸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他决定暂时放任不管,看看这些人到底能闹出多大的动静。 安定城门口。 城门口,两排城卫兵站得笔挺,如同两堵铜墙铁壁。 两个士兵手持长矛,负责检查来往人口,他们的眼睛锐利得像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有城民牌不得入城!” “城外金银不准私自带入城!” “城内粮食不准私自带出城!” 三条准则,铁律般地执行着。 就在这时,方敏带着一群挑着担子的家丁,大摇大摆地走出城门。 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娇俏,可那些城卫兵却仿佛集体瞎了眼,一个个低着头,像是没看到一样,任由方敏带着队伍穿堂而过。 周文斌头戴斗笠,站在城门不远处,目光锐利得像刀子,紧紧地盯着方敏。 他的心里,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控制住这姑娘,利用她的身份抢占城门,再让那群炮灰难民冲入城。 借机看看城里的军队实力,如果有机可趁,那就夺城;如果事不可为,那就退走,从长计议。 “我身怀仙法,未来肯定称霸世界!人间的荣华富贵,仙界的福禄寿喜,我全都要!” 周文斌想着想着,嘴角疯狂上扬,脸上露出狷狂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世界之巅的辉煌画面。 “干嘛的!抱头蹲下!” 一个小城卫兵一手压着腰刀,一手指着周文斌,大步走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威胁。 周文斌做贼心虚,下意识就想跑,可刚迈脚,他就反应过来。 我现在可是修士,还是二境的,跑什么跑! 他压了压头上的斗笠,放缓脚步,缓缓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小卫兵见他不停步,顿时火起,拔刀出鞘半截,怒喝道:“叫你蹲下没听见吗?” 周文斌心中暗恼,正欲发作,却听到一声高喝:“小波,怎么回事?” 一队城卫兵朝这边走了过来,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高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威严。 “队长,这人鬼鬼祟祟很可疑。”小波回报道,眼神里满是警惕。 李逵一挥手,“围起来。” 一阵“沧浪”声,九个城卫兵,腰刀纷纷拔出,将周文斌团团围住,刀刃在阳光下寒光闪闪。 “抱头蹲下!” “蹲下!” 周文斌心中怒不可遏,杀机在眼中一闪而过,可他很快又压了下去。 若是此时暴露身份,引起城中高手的注意,计划就全毁了。 于是,他强忍着怒气,慢慢蹲下身子,每一下蹲下,都像是在压制着心中的火焰。 小波走到近前,用刀鞘敲了敲周文斌的斗笠,“摘下来!” 周文斌无奈,只得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容。 小波一看他面容陌生,更是警惕,“从哪儿来的?到安定城干什么?” 周文斌脑子一转,陪着笑脸说道:“军爷,小的从远方而来,听闻安定城繁华,想来讨口饭吃。” 李逵皱着眉头:“小波,到底怎么回事?” 小波老实交代道:“队长,我注意到他鬼鬼祟祟的偷看方小姐,估计不是好人。不如,我们带回兵营好好审问审问。” 李逵脸上露出喜色,抓住对方小姐图谋不轨的人,那升职加薪不是梦啊! 周文斌一听要被带去审问,这下慌了神。若是进了兵营,不但计划泡汤,说不定还会被发现自己心怀不轨。 “军爷!冤枉啊!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我也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你们就没有偷看过喜欢的女人吗?” 周文斌急忙声情并茂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李逵那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一抹追忆,脸色逐渐悲伤,嘴里低声喃喃道:“花花,如今你孩子都大了吧?” 小波看着好像便秘的队长,催促道:“队长,这家伙不像好人,抓了准没错。” 周文斌心里说不出的窝火,要是没办法,只能杀出去了。他眼神闪烁着冷芒看向小波,盘算着怎么让他感受一下恐惧。 小波见周文斌在瞪自己,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周文斌脸上。 “啪!” 周文斌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颊,那上面火辣辣的疼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一般。 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小,眼珠子似乎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里面喷射出熊熊怒火,像是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此刻的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不甘。 他死死咬着牙关,以至于腮帮子上的肌肉都因为过度用力而不停地颤抖着。 只见他的双腿开始微微曲伸,然后逐渐发力,身体也跟着一点点向上抬起。 显然,他已经做好了起身杀人的准备!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 李逵黑着脸,对小波呵斥道:“胡闹!看心爱的女人有什么错,赶紧把人放了。” 周文斌气息为之一滞,心口堵的生疼。他双手死死攥紧拳头,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把刚才抬起的屁股,又沉了回去。 “兄弟,你走吧!”队长对着周文斌说。 周文斌僵硬地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向远处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他心中杀机弥漫,暗暗发誓,一定要牢牢记住这几个人的样子。 今日之辱,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死。 李逵看着一脸不舍的周文斌,心中感动,还摇头晃脑,不伦不类地念叨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周文斌的背影渐渐远去,可他的心中,却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第167章 少女的彷徨 难民营地,屋间小道上。 苏逸舟与小荷并肩而行。 小荷身着素雅长裙,娇小的身姿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柔弱,清丽的面容上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羞涩与慌乱。 她的心中仿佛被一团乱麻缠绕,让她不知所措。 小荷知道,方敏一直在暗中撮合她与苏逸舟,这让她感到无比困惑和不安。 她能感受到苏逸舟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那是一种带着审视和思量的目光。 她知道,苏逸舟在打量她,也许在心中权衡着什么。 苏逸舟看似漫不经心地将目光移向小荷,然而其内心却如汹涌澎湃的大海,不断翻腾着关于小荷的诸般念头。 他心中如明镜般清楚,小荷与自己那娇贵如瓷器的表妹情谊深厚,犹如亲姐妹一般,虽身份有别,一为主子,一为仆人,但其感情,实比亲姐妹更甚。 再者,平心而论,小荷的容貌,实乃无可挑剔,其眉毛恰似远处的青山般秀美,其眼眸恰似秋日的湖水般清澈,堪称天生丽质。 如此思量,苏逸舟心中暗自思忖,倘若娶小荷为妻,也算与方府亲上加亲,如此看来,自己倒也吃亏。 小荷的心中满是苦涩,却又无处倾诉。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方敏的好意。 如果直接拒绝,说好听些是清高,说难听些就是不识抬举。 她不敢抬头,生怕与苏逸舟的目光相遇,生怕被他看穿自己内心的彷徨。 她的心中早已被另一个人填满,那个人是她不该爱的,却又是她无法忘怀的。 她知道,自己与那个人之间没有丝毫可能,而能嫁给苏逸舟,那以是一种高攀,或许是一种最好的归宿。 在这狭小的小道上,小荷的脚步显得格外沉重。她的心中充满了挣扎。 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如何走,该如何抉择,她毫无头绪。她只能默默地走着,希望时间能给她一个答案,哪怕这个答案让她心碎。 在离难民营地大概一里路的地方,有一座怪石嶙峋的石头山。 以前,这座石头山就那么静静地待着,根本没人搭理。 可谁能想到,时过境迁,它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热热闹闹的采石场。 这会儿,采石场上回荡着叮叮当当的凿石声,那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又闷又刺耳。 就在这一片忙忙碌碌、吵吵嚷嚷的景象里,有个身材健壮、头裹破布,木讷寡言的黑汉子,他就是经过简单易容的何正勇。 这所谓的简单易容呢,就是靠打扮或者化妆改变原有的形象让不是特别熟悉的人认不出来。 此刻,何正勇正聚精会神地埋头凿着眼前的石头,每一锤都用了很大的力气,溅起好多细碎的石屑。 不过呢,别看他好像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其实他的耳朵一直竖着,悄悄地听着不远处角落里两个汉子在那儿窃窃私语。 只听其中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天王下令了,让咱们明天中午动手。” 另一个人听了,忍不住叫了起来:“啊!这么快啊?还有好多人没拉过来呢!” 先前说话的那个人很不在乎地回答道:“管不了那么多啦!到时候把那些人直接拉进来就行。” “那要是有人不愿意加入呢?” “哼!那可由不得他们了。谁敢不听话,直接干掉!” 何正勇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微闭,眉头紧锁,心中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着一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这段时间以来,经过一番明察暗访和缜密分析,他终于逐渐摸清楚了周文斌那阴险狡诈、环环相扣的计划全貌。 原来,周文斌企图煽动这些难民们发动起义。他深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些没有存在感的难民,很多内心充满了负面情绪,只需稍加挑拨便能成为他手中一把锋利的武器。 不仅如此,周文斌还精心策划了一起绑架案。目标竟是城中某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家中的千金小姐! 一旦得手,他便会巧妙地利用这位娇贵的小姐作为人质,威逼利诱守城士兵打开城门。 这样一来,成千上万的难民便可如潮水般涌入城内,长驱直入。 然而,这仅仅只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 至于后续究竟是要彻底攻占这座城池,将其纳为己有;还是要以那位小姐为筹码,以保自身周全,就需根据具体情形而定了。 何正勇本想着,如何去破坏掉周文斌的计划,但是一个更邪恶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扩张:引虎吞狼。 太阳不管凡尘世,该日落来自日落。 夜色暗涌,往日此时安静的难民营地,此刻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躺在床上打着呼噜的何正勇耳朵突然竖起,不放过周围任何一丝细微的响动。 有人悄悄地下床,脚步轻得如同幽灵一般,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何正勇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那人轻手轻脚地将一条长枪藏入了被窝里。 难民营地中心,那幢新建的独栋别院里,一间暗房内。 苏逸舟坐在桌前,把玩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眼神闪烁不定。 “大人,今天晚上营中请假的人比往日多不少。”那汉子低声汇报着,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 “哦!这里面新来的那批人占不少吧!”苏逸舟的语气平静,却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大人料事如神,的确如此。”汉子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 苏逸舟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些人的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是要搞什么大动作吗?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匕首的刀刃,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一百甲士,选好了吗?”苏逸舟突然问道。 “回大人,挑选完成,随时待命。”汉子的回答干脆利落。 “嗯!明天让他们披甲待命。”苏逸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果决。 “是,大人。”汉子恭敬地应道,然后退了出去。 房间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连空气似乎也停止了流动。 此刻,整个空间都被一种令人窒息的沉寂所笼罩。 而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氛围中,唯有苏逸舟手中紧握着的那把匕首散发出阵阵寒意。 匕首的刀刃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宛如黑夜中的一颗寒星,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苏逸舟突然手臂发力,猛地将手中的匕首直直地扎向桌面。 伴随着“噗”的一声闷响,匕首深深地嵌入了木质桌面之中,只留下刀柄还露在外头微微颤抖着。 第168章 刁民暴乱 今日,大武北域,天阴无阳。 中午时分,天色昏沉。 方敏带着家丁队伍如约抵达难民营地。 今天的迎接队伍似乎比往常多了些人,她心中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将这份疑惑抛诸脑后。 在苏逸舟的带领下,众人踏入了难民营地,很快来到了营中的乐善场。 远远地,就传来一阵欢呼雀跃声:“方姐姐!”、“方姐姐!”、“方姐姐!”…… 方敏笑容灿烂地挥手回应着,“大家好呀!” 十几个家丁轻车熟路地放下肩膀上的担子,打开木桶,开始给孩子们分发食物。 孩子们欢呼着,井然有序地排好队,等待着领取食物,他们小脸上洋溢着难得的喜悦。 然而,就在这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中,暗流涌动。 在难民营地的大同屋内,那些原本躺在床上的“病秧子”,此时却悄然摸出了被窝里的长枪。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矫健,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本来气息奄奄的何正勇也悄悄翻身下床,跟在一个室友后面。 在一个转角处,他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狠狠一掌拍在室友的后脑勺上,室友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难民营地中,那一条条如同九宫格的通道上,一个个手拿长枪的汉子快速奔向同一个方向。 他们眼神锐利,步伐坚定,仿佛有着明确的目标。 方敏满脸笑容,脚步轻盈而欢快,宛如一只灵动的蝴蝶般穿梭于正在埋头干饭的小孩子们中间。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衣裳,色彩鲜艳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令人眼前一亮。 此时的方敏,犹如一只高贵美丽的孔雀,正优雅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她微微仰起头,目光扫视过每一个孩子,眼中流露出温柔与关怀。 那些孩子们有的嘴里塞满了食物,腮帮子鼓鼓的;有的则狼吞虎咽,吃得不亦乐乎。 然而他们都不忘抬起头来,朝着方敏投去天真无邪的微笑。 方敏时而停下脚步,轻轻地抚摸一下某个孩子的头发,柔声询问是否吃饱了;时而又弯下腰,帮另一个孩子擦掉嘴角的饭粒,动作轻柔至极。 整个场景充满了温馨和欢乐,让人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大爱氛围。 苏逸舟和小荷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看着方敏和小难民们互动。 苏逸舟心里盘算着:等这些小难民吃完饭,找个理由让表妹先回去吧!万一要是表妹出点问题,我恐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啊! 就在这时,一个汉子急匆匆地跑到苏逸舟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人,不好啦!有很多难民拿着武器朝这边来了!” 苏逸舟脸色一沉,“慌什么?让兄弟们抄家伙,聚集过来跟着我。” “哦!哦!我这就去。” 汉子连连点头后,转身跑了出去,边跑边喊:“兄弟们都来拿家伙!” “表少爷,出了什么事?”小荷不安地问道。 “没时间多说,有刁民闹事,我们赶紧去劝表妹回城。”苏逸舟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方敏走去。 苏逸舟快步流星地来到小孩子群中央的方敏跟前:“表妹,这里有危险,你赶紧回城。” 跟过来的小荷也急忙开口:“是啊!是啊!小姐,我们赶紧回城吧!” 方敏眉头一挑,看向苏逸舟:“怎回事?” “有刁民暴动,表妹你赶紧带着家丁离开是非之地。”苏逸舟严肃地说道。 小荷一把拉起方敏的手,急切地说:“小姐,我们赶紧走吧!” 方敏倒也没有出风头的想法,被小荷拉着走了几步。 方敏路过的地方,周围本来在埋头干饭的小朋友,一个个暂停下了干饭,抬起一张张幼嫩的笑脸,看向方敏甜甜地喊着: “方姐姐!” “方姐姐!” “方姐姐!”…… 方敏脚下生根,停下了脚步。 小荷用力拽了拽方敏,焦急万分地催促:“小姐,快走啊!” 方敏皱着眉头,扫视了一遍在埋头干饭的孩子们,看向苏逸舟:“这些孩子们会不会有危险?” 苏逸舟皱着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爱心泛滥的方敏,他的胸膛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只见他咬了咬牙,提高音量对方敏说道:“表妹啊,你须知,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乃千金之躯,韵辉御瓷。 而,有些人不过是如草芥一般的存在罢了,他们的生死存亡、兴衰荣辱都是上天注定的恩赐!如今这般紧急时刻,我们哪有闲工夫去理会他们呢?” 方敏一脸怒气:“人有高低贵贱,命没有。” 苏逸舟心中暗骂,妇人之仁,但他也不敢骂出来。他本想耐着性子再劝说一下,却发现好像不需要了。 只见数百手拿长枪的难民,已经出现在众人视野之内。 不过好在,这时候,难民的护卫队们都拿上武器聚拢了过来,人数倒不少,将近二百人。 “拦住他们!”苏逸舟第一时间发号施令。 “兄弟们,跟我上,给这帮孙子一个教训!”护卫队长招呼了一声,举着刀带头冲锋。 护卫们也跟着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方敏自然也看到了来者不善的难民,她赶忙对着小孩子们喊道:“小家伙们都别吃了,赶紧躲到棚子里去!” 小孩子们完全搞不清状况,但他们都比较听方敏的话,有的端起手里的碗,有的放下手里的碗,蹦蹦跳跳地往棚子里跑去。 护卫队浩浩荡荡地向前推进,他们依仗着自己庞大的人数优势,信心满满,仿佛胜利已经近在咫尺。 这些人毫无章法地呼喊着各种口号:“冲啊!”“杀啊!”“上啊!”声音此起彼伏,嘈杂混乱不堪。 而另一边的难民军则截然不同。尽管他们人数较少,但每一个成员都身怀修为,这让他们拥有了与护卫队抗衡的底气。 只见他们紧密地站成一排,动作整齐划一,齐声高喊出那震撼人心的一个字——“杀!” 伴随着这声怒吼,双方如两股洪流般冲撞在一起,瞬间短兵相接。 刹那间,金属相交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刀枪相互碰撞,迸发出点点火花。 紧接着便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战场上,鲜血四溅,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护卫队的士兵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难民军的凌厉攻势下,很快便乱了阵脚。 难民军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狠辣,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要害。 护卫队的士兵们在混乱中不断倒下,而难民军却依然保持着整齐的队形,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不断向前推进。 苏逸舟看着战局,眼神凝重起来。 一个回合下来,护卫队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一,而难民军那边只是折损了几人。 他心中暗惊,这难民军绝非寻常难民,他们的实力远超自己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