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断亲缘嫁少帅,全家追我火葬场》 第1章 重生 沈清窈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至亲之人放弃,转而选择救一个鸠占鹊巢霸占了自己二十年人生的人。 民国26年 ,南城郊外。【架空】 沈宴明把皮箱重重地放在地上,起身后神色紧张的和一队土匪对峙着。 土匪头子打开皮箱看到一整箱的大洋顿时眼冒星光,随即戏谑的看着沈宴明。 “沈三少爷,五千大洋,只能赎一个人,你选一个吧。是要这个亲妹妹呢……还是要这个养妹妹呢?” 土匪头子的枪在沈清窈和沈媛媛的头上各自比划了一下,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她们两个都是我的妹妹,我都要赎。” 沈宴明满脸焦急,当土匪头子的枪抵在她们的头上时,他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可不行,你只有五千大洋,我只能放一个。” “我马上回去取,你不许伤害她们。” 沈宴明眼眶猩红,满腔怒意却无可奈何。 “不必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把警察带来,今天这五千个大洋你只能带走一个,至于另外一个嘛,当然是……砰!哈哈哈哈。” 一群土匪笑得嚣张又邪恶,沈宴明看到土匪头子比划开枪的动作,脸色变得煞白。 沈宴明双手死死握拳,手背青劲爆起,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 土匪头子取下沈清窈嘴里的抹布,还凑到她的身上用力的嗅了一下,脸上露出变态的陶醉。 沈清窈浑身一颤,一股恶寒从头到脚席卷全身。 “三哥,你别相信他们,他们都是沈媛媛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我,他们还有一个针对沈家的阴谋,你不能相信他们。” 沈清窈刚说一句话就又被堵上了嘴巴,只能焦急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媛媛哭着摇头,土匪刚取下抹布她就哭出了声音。 “不是的三哥,是妹妹冤枉我,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有本事和土匪勾结呢,我从小就是你看着长大的,我是什么样你应该最清楚了不是吗?三哥,我知道妹妹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你救她吧,我没关系的!” 沈媛媛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可怜,一双眼睛里透露出无尽的绝望和失落。 沈宴明心中刚刚升起的怀疑瞬间消散,只剩下对沈媛媛的心疼和对沈清窈恼怒。 “清窈,你和媛媛都是我妹妹,我都会救的,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为了让我救你,就说出来这些话来污蔑媛媛呢。” 听到沈宴明的话,沈清窈愣住了,他竟然会认为她是为了自己得救污蔑沈媛媛。 也对,这些年来,无论是沈家其他人还是沈宴明,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她,只觉得她顽劣不堪,是沈家的耻辱。 “沈三少爷,我给你三个数,你要是还不选,我就可两个都打死了,这么漂亮的两个妞,都死了多可惜啊。” 土匪头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上沈媛媛的脸,脸上满是邪恶的淫笑。 “我选沈媛媛!” 沈宴明话音刚落,土匪头子就停住了手,转而示意小弟给沈媛媛松绑。 沈清窈满脸错愕的看着沈宴明,眼中有失望也有怨恨,沈宴明被愧疚淹没,流着泪低头不敢去看沈清窈。 下一刻,土匪头子直接拿枪抵住沈清窈的脑袋,当着沈宴明的面就按下了扳机。 一声枪响,沈清窈软软的倒地,鲜血流了一地,沈清窈的意识渐渐涣散。 …… “沈清窈,媛媛被你害得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要是还有一点点良知,就马上去医院给媛媛道歉,别以为你装生病就能躲过去。” 昏睡中的沈清窈感受到手臂被粗暴的拉拽了一下,刚想睁开眼脑子里就传来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耳边响起耳鸣的嗡嗡声,说话的人似乎就在她的身边,可又仿佛很遥远。 是谁?谁在她耳边说话? “沈清窈,如果媛媛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沈晏明眉头紧皱,看着床上的沈清窈仿佛是在看一个仇人一样。 “三少爷,清窈小姐是真的生病了。” 丫鬟阿梅壮着胆子把沈清窈护在身后,明明身子已经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但依旧执拗的挡在沈清窈的前面。 “死丫头,你赶紧滚开!” 沈清窈被吵得脑袋都快炸了,只好缓缓睁开眼睛,无力的抬起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心中顿时惊涛巨浪,一时间连自己身上的不适都被忽略掉了。 她的三哥,沈晏明? 还有……她的丫鬟阿梅? 阿梅不是为了救她,已经被人害死了吗? 难道她并没有死? 还是说自己重生了? 沈晏明见沈清窈一脸的震惊和茫然,只觉得她又在装腔作势的扮柔弱装可怜,眼神中尽是愤怒的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愤愤不平的阿梅守在沈清窈的身边。 “小姐,为什么会这样啊?明明……明明是那个沈媛媛自己摔下台阶的,他们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这两年多以来,你都受多少委屈了,他们怎么就是看不见呢?小姐,你太可怜了……” 阿梅年纪小,说着说着就不知不觉带上了哭腔,豆大般的泪珠不断往下掉。看着还在哭的阿梅,沈清窈这才逐渐理清了目前的状况。 她重生了,回到了被沈家找回两年多的时候。 她本是南城布商沈家的亲生女儿,在刚出生时就被人掉包扔到路边自生自灭。 是她师父把她捡回去抚养长大,直到沈家人找到道观认亲,把她带下山。 回到沈家后她才知道,家里还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假女儿沈媛媛。 沈媛媛难以接受突如其来的身份转换,又是闹离家出走,又是割腕自杀,最后还被诊断出心病。 从那以后,沈家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沈媛媛的身上。 她本来无意与沈媛媛争抢什么,只想和她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 大概是沈家人觉得她懂事,心中生了几分愧疚之心,想要弥补一二,但这样的行为落到沈媛媛的眼里又让她生出了危机感,开始各种作妖陷害她。 每一次他们都会因为沈媛媛的几滴眼泪和几句话选择相信她,这也导致沈家人越来越厌恶沈清窈,多次恶语相向。 沈清窈也觉得十分委屈,既然沈家人并不欢迎她,又为什么要去把她找回来呢? 她跟着师父时,虽然在山上的日子有些艰苦,但终归也是师父和师兄师姐们娇养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些委屈?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命格有问题,只有在沈家才能解开的话,她早就走了。 如今世道日衰,很多百姓流离失所,有些人被逼得落草为寇,靠打劫为生。 沈家是南城最大的布商,自然而然就成了那些土匪的目标。 上一世发生的事情还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仿佛还能感受到子弹穿过脑袋时的痛苦。 这样离奇的事沈清窈说不出原因,但她从小学习玄门之术,对于这样的事很快就接受了。 她隐隐觉得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可是算命者不是算自己,她只能压下心头的疑惑。 第2章 亲事 沈清窈本以为自己能好好休息了,却不想没过一会儿门外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沈清窈脸色不再像刚刚那般难看,在这个沈家,进她房间能这么有礼貌的没有几个。 果不其然,在沈清窈允许后,阿梅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姐,大太太让你去正厅,她说有事跟你说。” 去见柳淑宜的路上,沈清窈就已经知道她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说到底还是为了沈媛媛的婚事,他们担心她会揪着裴家的婚约不放,所以给她找了一门‘好亲事’。 他们给她找的结婚对象是南城最有实力的司家,她要嫁的人还是一个少帅。 但若真是一门好亲事,怎么也不可能落到她的头上。 司少帅去剿匪时中了土匪的埋伏,受重伤已经时日无多的消息在南城并不是秘密。 上一世她拒绝了这门亲事,没多久司家门口就挂起了白灯笼。 沈家人会为了一个冒牌货养女做到这一步,沈清窈也不得不服气,沈媛媛确实有几分本事。 正厅中,沈媛媛靠在柳淑宜的怀里抹眼泪,那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我对不起妹妹,她不同意也是正常的,她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和怀川哥哥的婚约也是她的,我没事的,只要妹妹和怀川哥哥能够幸福,我不重要的。” 沈清窈隔着老远就闻到一大股茶味,只有沈家人眼盲心瞎,觉得沈媛媛是真心实意的。 “傻孩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养了你二十年,和亲生女儿没有任何区别,谁也不能改变这一点。再说你和怀川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又已经订了婚,以后别再说这些傻话了。” 柳淑宜轻拍着沈媛媛的后背,眼中满是疼惜之色,像极了一位慈母。 若是沈清窈没有见过她看自己时那种冷漠的眼神的话,她肯定也会觉得柳淑宜是一个慈母。 “小姐,他们都是有目无珠,明明你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却一颗心都栽到了一个冒牌货的身上。” 沈清窈虽然不接受,但是也能理解。 沈媛媛是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而她才刚找回来不过两年的时间,从感情上面沈家人自然会偏向沈媛媛一点。 只是沈清窈不太懂,既然沈家人不喜欢她,又把她找回来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彼此添堵,让大家都过得不舒服吗? 沈清窈一进入正厅,沈媛媛像是受了惊一样立马从柳淑宜的怀里挣脱出来,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沈清窈。 “妹妹,你来啦。我……对不起!之前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沈清窈冷眼看着她演,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都已经想到了。 果不其然,柳淑宜一看到沈媛媛这么卑微的讨好沈清窈,眉头顿时拧成一团,满是不悦的看着沈清窈。 “沈清窈,媛媛也不是故意说话刺激你的,而且你还把她推下楼梯摔伤了,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你理亏,你别再不依不饶的揪着不放!” 沈清窈看着柳淑宜护着沈媛媛的样子忽然就觉得有些好笑,同时又觉得很没意思。 “你叫我来应该不是单纯为了对我说教吧?” 沈清窈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看她们自导自演这出母女情深,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回房间好好补个觉。 柳淑宜被沈清窈的话堵得一口气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她察觉到沈清窈对她的态度不再像往日那样恭敬顺从,心中多了几分异样。 想到自己的真正目的,柳淑宜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异样压下,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沈清窈的目光。 “清窈,妈妈给你找了一门亲事,是司家的大少爷司景年。司大少爷是我们南城最受欢迎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当了少帅,而且他洁身自好到现在身边连一房姨太太都没有,你若是愿意,明天司家就来下聘。” 柳淑宜担心沈清窈不愿意,对司景年重伤垂死的事只字不提。 沈清窈见状心中冷意更甚,她好歹也是沈家的亲生女儿,柳淑宜为了沈媛媛对她这样欺瞒骗婚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这样所谓的家人,她沈清窈实在是高攀不起。经历了前世今生,她对沈家也再没有半分留恋。 想要真正摆脱沈家,就必须把自己的命格从沈家抽离。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嫁人,告知天地神明,她不再是沈家人,从此以后沈家的气运也与她无关。 司景年倒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自己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夫妻感情不和。 “为了养女,把自己亲生女儿嫁给一个快死的人冲喜,你们沈家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虽然沈清窈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但她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让沈家人如愿。 柳淑宜一惊,听到沈清窈的话仿佛一记闷锤狠狠砸在了她的心上,神色变得慌乱焦急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有消息传出来,司少帅已经醒了,所以我才……阿窈,妈妈没有那个意思,你不愿意那就不嫁。” 一旁的沈媛媛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双手死死揪着衣角,因为用力过度指节发白。 第3章 那你去吧 沈清窈冷幽幽的看了沈媛媛一眼,眼中满是不屑和冰冷。 她虽然不想和沈媛媛当什么好姐妹,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沈媛媛作对,只想井水不犯河水就行。 可自从她回到沈家那天起,这个沈媛媛就没有一天是安分的,她真当自己软弱可欺吗? “是沈媛媛告诉你司家少爷醒了吧?” 沈清窈冷笑了一声,一句话就让柳淑宜猛地一震,有些难以接受的看向沈媛媛。 沈媛媛没想到沈清窈会知道这件事,立马摇头否认,眼泪说掉就掉。 “妈妈,不是的,我也是听外面的人说的,我不知道……妈妈你不要误会我好不好?” 沈媛媛一哭,柳淑宜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面上也松了一口气。 “妈妈相信你。” 沈清窈终于理解了那句话,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是吗?你是听谁说的?” 沈清窈一副追问到底的架势让沈媛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柳淑宜刚想开口询问,可看到沈媛媛委屈至极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阿窈,媛媛肯定也是被人给骗了,你……” “这门婚事我同意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婚礼必须在下个月月底之前完成。” 沈清窈不耐烦的打断柳淑宜的话,她不想浪费时间听柳淑宜绞尽脑汁的为沈媛媛找借口开脱。 “什……什么?” 柳淑宜一时没有回过神来,被沈清窈打断话头的不悦还停在脸上没来得及收起。 沈媛媛也一脸错愕的看着沈清窈,不明白她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既然已经知道司家是一个火坑,她为什么还要跳? “阿窈,你不能置气啊!司少爷如果真的不行了,你岂不是嫁过去就要守寡吗?这事关你的终身幸福,你不能意气用事!” 听到柳淑宜的话沈清窈不仅没有半分高兴,反而觉得讽刺。 刚刚不辨真假要让自己嫁的人是她,这会儿假惺惺劝自己不要嫁的人也是她,人怎么可以矛盾成这样? 沈媛媛眼中的喜色变成了不甘,一抬头对上柳淑宜的视线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妈妈说得对。妹妹,你不能因为司少帅家世好权力大就意气用事啊,你这样爸爸妈妈该多心疼啊?” 沈清窈冷眼看着沈媛媛演,简直是无语它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虽然沈清窈感到无语至极,但她知道沈媛媛本来也不是演给她看到,自然有人最吃这一套了。 “妈妈,不如……不如就让妹妹嫁给怀川哥哥吧,这桩亲事本来定的就是沈家的女儿,妹妹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我只是……妈妈,只要妹妹能够幸福,沈家和裴家能够联姻,我都无所谓的,真的!” 沈媛媛捂着胸口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柳淑宜心疼的直掉眼泪。 “傻孩子,你又在说胡话了,妈妈不是说过了吗,不管到了何时何地,你永远都是爸妈的女儿,我们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变的,难道是你不想要爸爸妈妈了吗?” “不是的妈妈,我只是……我只想想让大家都开心,只要能够成全大家,让所有人都能够如愿以偿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媛媛,傻孩子,我的女儿……” 沈清窈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了想要开口骂人的冲动,不是因为难过,单纯是因为无语和不耐烦。 如果是上一世,她在面对这一幕时或许心中会有委屈和难过,可经历了上一世的种种重生回来,她只想和沈家划清界限。 “你们哭够了再来找我谈吧!” 沈清窈转身就想走,沈媛媛见状顿时一急,出口喊住了她。 “等一下!” 沈媛媛喊出口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后悔,她这么急切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怀疑她的真实目的。 沈清窈转过身挑眉看着沈媛媛,她还以为能装多久呢,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吗? “妈妈,就让我去跟怀川哥哥做做思想工作,让他娶妹妹吧。” “好啊!那你去吧。” 还不等柳淑宜说话,沈清窈就率先出声,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沈媛媛没想到沈清窈会先一步答应,一时间把她架起来进退两难。 去给裴怀川做思想工作是不可能去的,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如果不去又会显得她是惺惺作态。 “只是怕怀川哥哥不愿意,强逼着他娶了妹妹,他会煎熬,妹妹也会不幸福……” 沈媛媛眼神有些躲闪,柳淑宜就算再蠢也看出她只是说说而已,根本不是真心实意想让裴怀川娶沈清窈的。 “阿窈……” 柳淑宜一脸复杂的看着沈清窈,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沈清窈又觉得她说了很多。 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即使沈清窈已经对他们没有任何留恋了,也忍不住心中升起几分怨怼。 “沈太太,我会嫁去司家,不会抢你女儿的姻缘,放心吧!” 沈清窈懒懒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眼眸转身就走,她早在上一世就私下里合过自己和裴怀川的八字,他们俩八字相克,真要是成了婚,不出十年沈裴两家都得家破人亡。 而且她通过面相看出裴怀川私下里不仅玩得花,还背负了不少女人的性命,这样的人她还真不想和他扯上半点关系。 柳淑宜只觉得心口有一丝羁绊被强行抽离,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安。 “阿窈,阿窈……” “妈妈,怎么办?妹妹是不是生气了?都怪我……” 柳淑宜衣袖被沈媛媛拽住,等她再回头时,沈清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了。 司家下聘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司家的管家就带着数十台聘礼浩浩荡荡的进了沈家大门。 沈清窈看到聘礼的一瞬间眼中亮了一下,司家果然是大户人家,娶一个女人回去冲喜还给几十台的聘礼。 虽然聘礼丰厚,但是沈清窈第一时间查看的确是司景年的生辰八字。 沈清窈只一眼就看出司景年的命格奇特,本来应该是大富大贵长命命格,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才导致他现在时日无多。 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他们之间的八字合在一起竟变成了重重迷雾,让她窥探不了其中的好坏。 合算了几次得到的结果依旧相同,沈清窈无奈,只能放弃。 直到下完聘沈清窈的婚事被定下来,沈媛媛才松了一口气,眼中多了几分喜悦。 “妹妹,恭喜你,下个月你就要嫁进司家去当少帅夫人了,你是有福气的。” 在单独面对沈清窈时,沈媛媛总算不演了,一张脸上尽是小人得志的得意。 沈清窈看到充满挑衅的脸,二话不说抬手就扇了一个耳光。 以前她总是冤枉自己欺负她,从今天开始她就决定成全她。 沈媛媛没料到沈清窈会突然对自己动手,而且下手还这么狠,仅仅一个耳光就打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不是总是哭哭啼啼的说我欺负你吗,我现在是在坐实罪名啊。” 沈清窈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媛媛,转了转手腕还有些意犹未尽。 第4章 搜查房间 上一世是她错了,她从始至终都不应该去奢求沈家人对她的感情,早像现在这样的话,何至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她谁也不想惯着,反正她马上就能抽离沈家了,她只想把之前所受的憋屈气全都找回来。 “你敢打我,爸妈和哥哥们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要过来……” 沈媛媛第一次对沈清窈产生了害怕的情绪,她刚想呼救就被沈清窈一把掐住了下巴,所有的声音都被迫咽了下去。 “天真!以往这样的罪名我又不是没有背过,他们真的把我怎么样了吗?无非就是不让吃饭罚禁闭之类的。” “就算你现在跟他们说我打了你,他们也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如果我出了事,他们怎么向司家交代呢?既然如此,以前你给我安的罪名,我现在就都要一一坐实才行。” 沈清窈的眼中有几分疯狂,吓得沈媛媛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看到沈媛媛这么不经吓,沈清窈有些无趣的甩开她,起身后用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盯着她。 沈媛媛再也承受不住心底的恐惧,踉跄着半滚半爬的逃走了。 “没劲。” 沈清窈并没有去追她,距离婚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沈清窈想要慢慢玩。 出乎意料的是,沈媛媛这一次竟然没有找人告状,这实在太不符合常理,沈清窈不得不心生警惕。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沈宴明带着一群仆役大张旗鼓的在府里翻箱倒柜。 沈清窈顿时警铃大作,这么大的阵仗百分之百是沈媛媛针对她搞出来的。 看到沈宴明带着人似乎在找东西,沈清窈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房间,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难道…… 沈清窈在房间里一通翻找,果然在自己的首饰盒最里层中找到了不属于她的东西,是一只祖母绿的手镯。 沈清窈认识这只镯子,是沈家祖传的,是沈媛媛生日时柳淑宜送给她的。 现在出现在她的首饰盒中,沈宴明又恰好带着人来搜查,不用想沈清窈也知道沈媛媛在打什么主意了。 沈清窈面色一寒,拿着手镯的手逐渐用力,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冰冷。 既然沈媛媛不惜用沈家的传家之物来陷害她,那就别怪她不近人情了。 “裂地天开,破土除障,咒力无比,无所不能,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沈清窈掐诀念咒,原本色泽光亮的祖母绿手镯瞬间碎成灰烬,再也看不出它原本的样子。 沈宴明也在此时带着人敲响了沈清窈的房门,本就有些松动的房门被沈宴明敲得哐哐直响。 “沈清窈,开门!” 沈宴明的声音带着冷意和愤怒,似乎已经认定了沈清窈就是盗取沈媛媛东西的小偷。 沈清窈冷眼随意将地上的灰烬踢散,然后才不慌不忙的去开门。 门被猛地打开,沈宴明砸门的手还抬着还没来得及放下。 “有事?” 沈清窈声音很不耐烦隐隐还带着几分冷意,沈宴明对上她没有半分感情的视线,心中不自觉的咯噔了一下。 “媛媛有东西丢了,我……” “所以你怀疑是我偷的?还是沈媛媛跟你说是我偷的?” 不等沈宴明的话说完,沈清窈就冷冷的质问他,沈宴明听出沈清窈话里的讽刺,所有的解释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三哥,手镯肯定不是妹妹偷拿的,或许是我在什么地方掉了也说不定呢……” 沈宴明和沈清窈僵持不下时,沈媛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虽然是在替沈清窈解围,可是面上的表情却是一副被迫咽下委屈的样子。 “可是整个沈府都搜遍了,就只有她的房间还没有搜了。” 沈宴明一见到沈媛媛委屈的样子就心疼不已,刚刚对沈清窈升起的一丝愧疚瞬间烟消云散。 “三哥,你别因为我和妹妹生了嫌隙,她才是你的亲妹妹,我只是一个外人,你不值得为了我得罪妹妹的。” “只是……只是那个手镯是妈妈送给我的,是沈家的传家之物,我竟然把沈家的传家宝弄丢了,我真是该死,呜呜呜……我只想知道是谁拿了,可以还回来。” 沈媛媛哭得伤心欲绝,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柔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沈宴明顿时狠下心来,说什么都要搜查沈清窈的房间。 “搜我的房间没问题,可是如果你们没有搜到想要的东西又当如何?” 沈清窈没想到沈媛媛几句话就能让沈宴明像一个傻子被人当枪使,心中忍不住暗骂他蠢货,鄙夷的眼神让沈宴明不悦的皱起眉头。 “你想怎么样?” 沈媛媛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是一想到自己亲自把东西放进了沈清窈的房间后,又打消了心中的顾虑。 察觉到沈媛媛情绪的细微变化,沈清窈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如果你们在我房间搜不到想要的东西,你们两个就当着全府人的面,承认是你们故意污蔑我,郑重其事给我道歉。” 沈宴明脸色微变,沈清窈的态度让他心里没底,心中隐隐有些打退堂鼓。 “三哥,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我们私下再来找妹妹吧,不然如果真的从妹妹房间里搜把手镯搜出来,那妹妹就要背上小偷的骂名了。” 沈媛媛看似在劝沈宴明,可说的话不仅没有让沈宴明熄火,反而越发认定沈清窈是因为心虚。 他们沈家人绝对不能出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但凡有一点迹象也得立即掐灭。 “好!我答应你,如果是我们冤枉你了,我和媛媛会立马跟你道歉,但如果真的从你房间里搜出沈家的传家手镯,那你就答应我,必须改掉你偷盗的习惯。” 虽然事情还没有得到验证,可沈宴明已经认定了东西就是沈清窈拿的,这让沈清窈忍不住紧皱眉头。 沈清窈刚让出大门,沈宴明就拉着沈媛媛冲进去闷头一顿查找,两人来回在那堆灰烬中踩来踩去都没在意。 沈清窈靠在大门上,冷眼看着两人翻找。 直到沈媛媛翻找一通后径直朝着首饰盒而去,沈清窈忍不住露出冷笑。 她倒要看看沈媛媛还怎么变一个手镯出来。 胜券在握的沈媛媛得意的打开首饰盒,当她发现首饰盒中只有几个不起眼的首饰时,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她记得很清楚,分明是亲手把手镯放进了这个盒子里,如今却不见了。 第5章 你闭嘴 沈媛媛不死心的把整个首饰盒都翻了一个遍,却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抬头看向沈清窈,恰好对上沈清窈戏谑的眼神,她瞬间明白沈清窈已经发现了手镯并且还转移了地方。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明明这件事她做的很隐秘谁也不知道的。 明明沈清窈不喜欢戴首饰很少打开首饰,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把手镯放在了这里面? 沈宴明一通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任何可疑的痕迹,他的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下不来台。 “媛媛,或许……” “三哥,我早就说了不可能是妹妹拿的,你就是不听我的,现在闹成这样,也证明你确实是冤枉了妹妹,伤了妹妹的心,你说现在怎么办?” 沈宴明刚想说话就被沈媛媛抢先开口,她半是责怪半是撒娇的语气让沈宴明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细想过程,似乎确实是他一直坚持要搜查沈清窈的房间,而她一直在阻止自己。 可是一开始他的态度并不是这样的啊,之前他也不想搜查沈清窈房间的,可是后来怎么就非要搜她房间了呢? “对不起!” 沈宴明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对着沈清窈道歉。 “这样道歉可不算,你们俩得当着整个沈府的面给我道歉,承认是你们故意污蔑我,现在这样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吗?” 沈清窈并不满意沈宴明的这句对不起,她试问,如果她没有把手镯毁掉,真的被他们搜出来的话,自己将面临的会是什么惩罚? “妹妹,三哥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呢?你真的要这样咄咄逼人吗?三哥也是为了你好,他也是担心你误入歧途啊。” “你要是还是觉得不解气,那你就……那你就怪我吧,都是因为我把妈妈给我的沈家传家手镯弄丢了才闹出这么多的误会,这一切都怪我,只求你不要揪着三哥不放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沈媛媛一脸坚韧不屈的模样,眼泪说掉就掉,惹得沈宴明心疼得不行,同时又对沈清窈多了几分怨气。 “沈清窈,你非要得理不饶人吗?好!我愿赌服输,我向你道歉,但这事跟媛媛没关系,你别为难她。” 沈宴明把沈媛媛护在身后一脸愤愤不平的看着沈清窈,仿佛沈清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的沈媛媛这一下哭声小了很多,眼中的焦急也消散了不少。 “三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弄丢手镯引起的,我愿意替你受过。” 沈媛媛的行为让沈宴明感动不已,越发坚定了要护着她的念头。 沈清窈看着快被沈媛媛忽悠瘸了的沈宴明,实在是看不下他的愚蠢,忍不住嫌弃的摇了摇头。 所有的事情原本就是因为沈媛媛的设计和误导让沈宴明来找她麻烦的,也是在沈媛媛的拱火下,沈宴明才说什么都要搜查她的房间的。 她一开始就说了要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公开道歉,结果被沈媛媛几句话就给说成了她愿意替沈宴明受罚,关键沈宴明还感动得不行。 她真的活了两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愚蠢的人,被人买了还给人数钱。 “你们俩演戏演够了吗?我已经看够了。沈媛媛,搜我房间的是你们两个人,你也搜了,不用推到沈宴明一个人头上。” “而且我从一开始就说了,要你们两个人一起公开给我道歉,所以你们两个人不用在这儿相互谦让了。” 沈媛媛没想到以前一直跟没长嘴似的沈清窈会突然把她的小把戏都给拆穿了,一时间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闭嘴,蠢货!” 沈宴明见沈清窈把自己最爱的妹妹怼得快哭了,脑子一热就想呵斥沈清窈,可还没开口就被沈清窈骂了回去。 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沈清窈不仅让他闭嘴,还骂他是蠢货,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骂三哥呢?他可是你的亲三哥啊,你这样也太粗鲁了吧!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和睦相处,你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还出口辱骂三哥呢?” 沈媛媛见沈清窈敢这么骂沈宴明,立马就开口义正言辞的指责沈清窈,可她的心中除了诧异以外,更多的却是惊喜。 沈清窈的嚣张跋扈更能衬托出她的温柔体贴和善解人意,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沈清窈突然变化这么大,但她巴不得沈清窈行事更加乖张。 她想要的就是沈宴明和沈家人越来越讨厌沈清窈,最好把她赶出沈家。 “你也闭嘴,聒噪。” 沈媛媛原以为沈清窈好歹会辩解几句,却不想她只用了几个字就把自己打发了,完全没有以往那种焦急的情绪。 沈宴明反应过来自己被沈清窈骂了后,刚想说话就又听到她骂了沈媛媛,他的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平衡感。 “沈清窈,你是一个女孩子,你怎么……” 沈宴明话还没说完,沈清窈已经啪得一声巨响关上了房门,巨大的声响吓得两人哆嗦了一下。 “三哥,你别怪妹妹,她也只是还小,不懂事而已,以后长大了就好了。” 沈媛媛眼见沈宴明脸色难看起来,立马就见缝插针展现自己懂事体贴的一面,看似在给沈清窈开脱,实则又给沈清窈安上了一项罪名。 沈宴明一天之内刷新自己认知的事情太多,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沈清窈已经完全变得不像他之前认识的沈清窈,这让他感到奇怪的同时又多了几分不知名的恐惧。 沈媛媛见沈宴明第一次没有夸她懂事,拿她和沈清窈做对比,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强忍着脾气撒娇。 “三哥,你在想什么?” 沈宴明被打断思绪,生平第一次对沈媛媛产生了一些不耐烦的情绪,只是隐藏得极好。 “没事,走吧,我们先回去再说。” “好吧……” 没有把偷盗的罪名给沈清窈坐实,沈媛媛十分不甘心,沈宴明又没有表现出太多对沈清窈的愤怒,这让她更加心烦意乱。 一想到沈清窈要求他们当着沈府所有人的面承认他们诬陷冤枉她,沈媛媛就恨不得马上掐死沈清窈。 第6章 做好被我克死的准备 没多久,沈府所有仆役都被召集到一起,有许多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沈清窈一出现,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阿梅也在此时走了过来。 “小姐,奴婢已经通知三少爷和媛媛小姐了,他们说马上就来。” 说完,阿梅又偷偷凑近沈清窈,一脸的神秘。 “小姐,我看媛媛小姐一直在往脸上扑粉,那妆容画得跟活不成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奔丧呢!” 阿梅的语气鄙夷,沈清窈却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随即冷笑了一下。 “阿梅,你去后厨提一桶泔水来,顺便拿一张毛巾。” 阿梅虽然不知道沈清窈要做什么,但还是一句话都没问,乖乖去后厨了。 直到沈文忠和柳淑宜都到了正厅时,沈媛媛和沈宴明还没有到。 “清窈,你叫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柳淑宜紧了紧披肩面上有些不耐烦,对于沈清窈把所有人都聚集起来这件事她心中有几分不悦。 只是碍于沈清窈是自己的女儿,她才隐忍着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沈清窈虽然看出了她脸上的不耐烦,但是却完全不在意。 如果是上一世,她还会担心她指责自己不懂事。 但是现在她谁也不想顾忌,也不想再理会他们任何人的看法和想法了。 她只想把曾经受过的所有委屈全都找回来。 “别急!我知道你有些不耐烦,不过等您女儿沈媛媛和您儿子沈宴明来了,您自然就知道了。” 沈清窈语气带着几分并不明显的讽刺,柳淑宜听出来了,脸色微微一僵。 她没想到沈清窈会直接戳穿她不耐烦的态度,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柳淑宜自知理亏没再说什么,但一旁的沈文忠看到沈清窈这副轻佻的样子却皱起了眉头。 “你这副流氓样像什么话!这是你妈,你就是这样跟她说话的吗?你的礼貌和家教呢?” 沈文忠板着一张脸有些不怒自威,锐利的视线看着沈清窈有些生气。 沈清窈半掀眼皮,眼神里满是对沈文忠的不屑。 沈清窈很清楚,他不过是气恼自己挑战了他的权威而已,并不是真心为他的结发妻子鸣不平的。 这样的男人说到底就是自私自利,利益大于一切,相比较柳淑宜的偏心,沈清窈对他这种利益至上的人也没什么好感。 在他眼里无论是沈媛媛还是自己,不过都是交易的筹码罢了,他并没有几分真心。 “不好意思,因为我有爹娘生没爹娘教。” 柳淑宜一听这话眼眶瞬间就红了,一脸悲切的摇了摇头。 “清窈,你怎么……” 与柳淑宜不同,沈文忠听到这话却是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把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 “孽障!你这是在怪我们吗?” 沈清窈不慌不忙的起身,神色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完全没有往日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不敢,我请二位来,是看好戏的。喏,来了。” 沈清窈说话间,沈宴明扶着沈媛媛姗姗来迟。 沈媛媛靠在沈宴明的身上,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一样。 柳淑宜一看到沈媛媛,立马就紧张的凑上去关心,眼中的满是心疼。 沈宴明松开沈媛媛几大步靠近沈清窈,眼底尽是对沈清窈的恨意,像是怕刺激不到她一样,说的话故意挑狠的说。 “沈清窈,媛媛现在这样全都怪你!本来媛媛被你从楼梯上推下去摔伤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全。刚刚你又对媛媛咄咄逼人,把她吓得晕了过去,你真是一个煞星,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沈家的女儿!” “宴明,再怎么样清窈都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妹妹呢?” 还不等沈清窈说话,柳淑宜就一脸不赞同的呵斥沈宴明。 虽然她也觉得沈清窈越来越顽劣不听管教,但也听不得沈宴明说得太过分。 她只是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为什么他们几个就是不能好好相处呢? 沈清窈看着沈宴明,眼神中流露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漠和无情,冷笑一声后一字一顿道。 “那你就要做好被我克死的准备了。” 沈宴明一噎还想再说什么,可他看到沈清窈目光冷如寒冰时,下意识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沈媛媛见沈宴明偃旗息鼓,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一抬头眼神又化作一汪柔水,几步上前拉住沈宴明。 “咳咳咳……三哥,别因为我伤了你和妹妹的兄妹情分,我没事的,是我自己身体太弱了,不怪妹妹。” 沈宴明看到沈媛媛这副孱弱的样子还强撑着为沈清窈开脱,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沈清窈,你看看媛媛,你要是有媛媛一半……” 沈宴明谴责的话刚刚说一半,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桶泔水打断。 沈宴明和沈媛媛被泔水淋了一个透心凉,恶臭顺着他们的鼻腔往里钻。 泔水难闻的味道让沈宴明再也顾不上别人,跑到一旁扶着柱子呕吐起来。 “沈清窈,你这个贱人,你要干什么!你……呜呜……” 沈媛媛反应过来自己被泔水淋了,顿时暴跳如雷面目狰狞。 各种混在一起的臭味直冲她的鼻腔,可为了自己的形象,沈媛媛硬生生忍住没像沈宴明那样趴在柱子上呕吐。 沈清窈无视沈媛媛的愤怒,抓起抹布就往沈媛媛的脸上擦,瞬间露出红润健康的脸色。 “哟!沈大小姐这病确实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哈,我一桶泔水就给你治好了,你想想该怎么谢我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 沈文忠又是错愕又是嫌弃的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丢下一句狠话后就捂着鼻子跑了。 柳淑宜也愣住了原地,直到沈清窈的声音响起,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沈清窈,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发什么疯?为什么要用泔水淋媛媛和宴明?” 沈清窈不得不感叹一句母爱伟大,沈媛媛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柳淑宜都没有丝毫嫌弃,把她心疼的搂紧怀里。 只是这份母爱并不是给她的,重开一世,她也不稀罕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在替她治病啊,你现在看看,她的脸色还苍白吗?” 沈清窈淡定的接过阿梅递过来的手帕,认认真真的把手上不小心沾到的泔水擦干净。 柳淑宜听到沈清窈的话,这才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沈媛媛。 此时的沈媛媛脸上哪里还有半分苍白的病态,不仅红润健康,还因为愤怒和被拆穿的羞愤,导致脸色通红。 第7章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看到沈媛媛前后不一的脸色,和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贱人。 柳淑宜哪里不明白她的把戏,一时间所有指责沈清窈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妈妈,我不是,我只是……” “沈媛媛,你就说我这医术还可以吧?是不是手到病除?” 沈清窈打断沈媛媛的解释,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你……” 沈媛媛一肚子的怒火,可是碍于柳淑宜和沈宴明在,为了维持她温柔恬静的形象,她又不得不把怒火咽了下去。 “妈妈,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只是不想在这么多下人面前丢了沈家的脸面。” “妹妹逼我当着整个沈府所有人的面给她道歉,我是沈家的女儿,我真要是当着所有下人的面低头,不就是丢了沈家的脸面吗?” “我也是一时糊涂,才想了装病这个办法,是我太笨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这个问题,不得已才这样的。” “妈妈,你最了解我了,我从小被你和爸爸还有哥哥们保护得太好了,没有心机太单纯,才会犯这样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沈媛媛说跪就跪,眼睛就像是有开关一样,眼泪说来就来,都不用酝酿一下。 原本还有些生气的柳淑宜此时只剩下心疼,跟着沈媛媛红了眼眶。 沈清窈暗骂了一声愚蠢,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她上一世真的是脑子有浆糊,才会去奢望一个如此愚蠢的人给的母爱。 “清窈……” “沈太太,她又不是为了骗我,你愿意怎么处理跟我没关系,但是之前说好的当着整个沈府的面道歉,照旧。” 沈清窈一句沈太太,喊得柳淑宜身子一晃,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涩。 “清窈,我是你的妈妈,你怎么能叫我沈太太呢?” 沈媛媛见柳淑宜注意力偏离了她,顿时就有些着急。 “妈妈,我的头好痛。” 可向来最疼爱她的柳淑宜这一次却没有像往日那样紧张她,这让沈媛媛感到心慌。 “妈妈……” “媛媛,你和宴明既然已经答应了公开给清窈道歉,那就道歉吧。你们都是自家姐妹,算不上丢了沈家的颜面。” 柳淑宜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抓不住,让她非常心烦气躁。 沈媛媛没想到向来疼爱自己的妈妈竟然会站在沈清窈那边,当即就有些接受不了,身子摇摇欲坠的晃了晃。 “妈妈,你说什么?你让我公开给她道歉?” 沈媛媛满腹委屈的死咬住嘴唇,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柳淑宜有些不忍心的扭头躲开她的视线。 “媛媛,我们做人应该信守承诺,既然是你们自己定下的赌约,你和宴明也确实冤枉了清窈,你们也应该向她道歉。” 看到沈媛媛倔强的哭泣,柳淑宜心如刀割,可一想到沈清窈因为自己的偏心,都已经不愿意再叫她妈妈了,柳淑宜又强迫自己不去维护沈媛媛。 “道歉就道歉,我沈宴明愿赌服输!” 一直趴着旁边呕吐的沈宴明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了,脸色苍白无力的顺着柱子坐到了地上。 此时他看沈清窈的眼神连恨意都没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绝望。 柳淑宜这时候才想起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抹着泪去把沈宴明扶了起来。 “沈清窈,这一次是我们冤枉了你,对不起!” 沈宴明眼神涣散的看着沈清窈,道歉的语气微弱,话刚说完就甩开柳淑宜的手往回走,脚步深一步浅一步的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沈媛媛见沈宴明一走,就只剩下她自己在那儿尴尬站着,脸色仿佛调色盘一样。 “媛媛,你看你三哥都道歉了,要不你就跟清窈道个歉吧,好不好?” 柳淑宜满脸倦容,语气几乎接近祈求。 沈媛媛见沈宴明都已经道歉了,柳淑宜又不再站在她那边了,纵然再不甘心她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憋屈给沈清窈道歉。 “妹妹,对不起!” 沈清窈听出沈媛媛语气中咬牙切齿的意味,忍不住心情大好。 她要的并不是沈媛媛真心实意的道歉,沈媛媛越不服气不甘心,她就越痛快。 “你既然这么诚心诚意的道歉了,我要是还不原谅你,也显得我太小气了。唉!可惜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沈清窈挑眉轻笑,把擦手的帕子往沈媛媛身上一丢,神清气爽的走了。 沈媛媛双手死死拽住裙摆,因为用力导致指节发白。 看着沈清窈轻快的背影,沈媛媛一口牙齿都快咬碎了,眼底迸发出滔天恨意。 柳淑宜一转身就看到沈媛媛眼中仿佛淬了毒的恶意,忍不住心底打了一个寒颤。 此时的沈媛媛仿佛变成了她不认识的人,狰狞的面孔和恶毒的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沈媛媛没料到柳淑宜会突然转身,一时间没来得及收起怨毒的眼神,反应过来的她有些慌张。 只是一瞬间,沈媛媛就调整好了情绪,又恢复了以往温柔美好的样子,脸上尽是小女儿家的委屈。 “妈妈,妹妹还是不肯原谅我。” 柳淑宜勉强扬起几分笑意,抬手轻轻拍了拍沈媛媛轻声安慰道。 “媛媛,你快回房间去洗一洗换身衣服吧,别一会儿着凉了。你妹妹哪里有妈妈在呢,我会跟她好好说的,放心吧。” 看着委屈巴巴离开的沈媛媛,柳淑宜心中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她不自觉的陷入了沉思。 她突然之间有些看不清沈媛媛了,她似乎并不像她看到的表面那样单纯善良。 最让她看不透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沈清窈,她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她最怕的就是他们说她不懂事,所以总是变着法的讨好他们,在他们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 每一次沈媛媛告状时,她都总是哭着自证清白,嚷嚷着说是被冤枉的。 可是自从那一天过后,沈清窈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不仅看他们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情,就连态度也完全变了。 沈清窈这样的变化让她觉得心惊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恐慌。 她好像完全不在意他们了,连她这个亲生母亲,她好像也不在乎了。 第8章 婚礼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发生过后,沈媛媛安分了很长一段时间,就连沈宴明也没有再来找沈清窈的麻烦。 由于婚期将近,柳淑宜也忙得脚不沾地,每一天都亲自出门去给沈清窈挑嫁妆。 自从那天以后,柳淑宜似乎一直有意无意的避着沈清窈,这倒是让沈清窈清静了不少。 婚礼这天,沈清窈天不亮就被人从被窝里薅了起来,直到上妆时,她依旧处于半梦半醒间。 上完妆,沈清窈才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做,瞬间清醒过来。 顶着重重的头饰,沈清窈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竹箱,吹了吹灰才打开。 沈清窈小心翼翼地从竹箱里拿出一块乳白色的玉牌,上面刻着她的生辰八字和姓名。 拿出香烛纸钱,沈清窈划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到玉牌之上,随即点燃香烛纸钱。 “五行轮转,万灵归一,三界通达,真身何在,万法合一,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沈清窈的掐诀和咒语念完,玉牌上的鲜血已经融进去,形成了一个血点。 房门被推开,柳淑宜看到一地的纸灰忍不住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时隔一月,柳淑宜第一次主动来见了沈清窈,一双眼睛通红,显然是已经哭过了。 “清窈,结了婚你就是司家的人了,你要好好侍奉公婆,要懂事安分,不可以再像现在这样任性妄为了知道吗?” “姑爷他……他这种情况,司家无异于是一个火坑,以后你一个人在司家要学会服软低调,只有这样你才能安稳度日,明白吗?” 柳淑宜一边拉着沈清窈的手一边带着哭腔嘱咐沈清窈,像极了一位不舍女儿出嫁的慈母。 “沈太太,这门亲事不是你给我找的吗?你既然相信了沈媛媛的话认为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那你现在做出这副姿态又是给谁看呢?” 柳淑宜擦眼泪的动作一顿,眼神受伤的看着沈清窈,张了张嘴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她确实是存着不好的心思,想着把沈清窈嫁出去以后,沈媛媛就能顺利嫁给裴怀川了。 即使后来她后悔了不想让沈清窈嫁进司家,也改变不了她当时的念头。 “清窈,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媛媛……” “可是你养了她二十几年,你们的母女情分不是我这个突然出现的亲生女儿可以比拟的,从始至终都是我不自量力想要介入沈家,是吗?” 沈清窈语气冷冽的打断柳淑宜的话,眉目间尽是讽刺。 柳淑宜没想到沈清窈会这样说,惊得连连摇头,一时间只觉得心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几乎要窒息。 “但是沈太太,你要记住一点,是你们去清风观把我找回来的,不是我找上门来的。” “如果不是你们把我找回沈家,我现在依旧在清风观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我依旧是师父师兄们宠着惯着的沈清窈,而不是在你沈家被百般嫌弃磋磨的沈清窈。” 想到上一世在沈家所遭受的不公和委屈,沈清窈第一次在柳淑宜面前露出怨恨的情绪来。 “你们既然已经有了沈媛媛,既然不爱我,又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呢?既然把我找回来了,又为什么不能给我应有的公道呢?” “请你们搞清楚,我被弄丢是你们失职,是沈媛媛的亲生父母把我们掉包的,你们千娇百宠的人,是造成我流落在外二十年的罪魁祸首的女儿,你现在别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慈母的模样给我看,我不仅不觉得感动,反而觉得恶心!” 沈清窈一番话说完,柳淑宜已经捂着胸口跌坐到地上泣不成声了。 就在柳淑宜还想再说什么时,门外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沈清窈也被进来的媒婆牵着带了出去。 柳淑宜望着沈清窈的婚车越走越远,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她有预感,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沈清窈这个亲生女儿。 哪怕她就在南城,可她总觉得沈清窈再也不会回来了。 …… 拜堂时,不出所料的没有新郎,只有一只绑着红绸缎的公鸡。 沈清窈不仅没有在意,反而乐得自在,自己梦寐以求的多财多金又死老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沈清窈被人搀扶着送到了一间布置喜庆的房间。 等到人都离开后,沈清窈掀开红盖头随意的丢在一旁,下意识的往后一躺。 刚躺下的沈清窈就仿佛触电一样弹跳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床上。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他的头发浓稠如墨、鼻梁高挺、嘴唇红润、五官分明,即使是陷入了昏睡依旧给人一种冷峻危险的感觉。 沈清窈反应过来这就是自己那个将死的老公,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尖,鼓足勇气重新走上前去。 下一刻,沈清窈从怀里掏出玉牌,犹豫了一瞬后果断的拽起司景年的手指,扎针放血。 “司景年,要怪莫怪要怪莫怪啊,我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应该不会记仇的对吧?” 沈清窈作为玄门中人,最不愿意被将死之人记恨,容易招惹来麻烦。 司景年的鲜血滴到玉牌上很快融进去形成了一个血点,最终和沈清窈的血点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诶!不对,他不应该是早死的命格啊,可是上一世他为什么会死呢?” 出于习惯沈清窈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直接掀开被子把司景年浑身上下检查了一个遍。 当沈清窈看到男人掌心的生命线上有一道并不明显的横着的黑色线条时,眉头瞬间拧成一团。 “夺命咒?谁这么恶毒,竟然给司景年下夺命咒?” 沈清窈一边掐诀给司景年化解夺命咒,一边忍不住对着他自言自语。 “难怪你一直昏迷不醒,上一世还死得那么早,要不是你身体还算强壮,估计早就死了。” “你这家伙,我可告诉你啊,我这是放弃了我最理想的幸福生活救了你,以后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知道吗?你要是敢忘恩负义,我就攮死你。” 一直埋着头的沈清窈并没有发现原本男人闭紧的双眼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第9章 救命恩人 司景年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可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仿佛眼皮有千斤重。 不知过了多久,司景年幽幽的睁开双眼,乌黑的眼球水润润的,像极了一汪波澜不惊的湖水。 司景年微微扭头恰好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沈清窈,深邃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温柔。 就是她在自己耳边不停的说话吗? 她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她救了我? 她为什么穿着喜服? 司景年后知后觉的发现不仅沈清窈穿着喜服,他自己也穿着喜服,房间更是布置得红彤彤的,到处贴着喜字。 很快司景年就意识到这是家里人给自己娶来冲喜的媳妇儿,他的脸颊瞬间泛红。 “咳咳咳……” 司景年咳嗽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沈清窈,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盯着自己的男人。 沈清窈毫无防备的坠进司景年深邃的眼眸中,一时间竟有些失神,等她反应过来时顿时暗骂自己色令君昏。 “你倒是醒得挺快,不愧是当兵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沈清窈皮笑肉不笑的扬了扬嘴角,不敢直视司景年的目光。 司景年看出沈清窈的窘迫,忍不住有点想笑。 “是你救了我对吗?” 司景年握拳遮住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生怕自己的反应会惹得沈清窈反感。 “对,没错,是我救了你。也不知道你得罪了谁,竟然给下夺命诅咒,要不是我,你就要死了。” 沈清窈说完见司景年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被下夺命诅咒的事。 “怎么?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这段时间我虽然一直陷入昏迷,但是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感知,而且我的状况确实有些不同寻常,所以我相信你说的话。” 司景年眉头紧锁神色认真,眼底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冷意,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刚刚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那我们这是……?” 司景年指了指沈清窈和自己身上的喜服,又指了指布置喜庆的房间,虽然是疑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叫沈清窈,沈家找回来不久的亲生女儿,现在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沈清窈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的身份,这下轮到司景年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己只是昏迷了一段时间,一醒来就多了一个老婆,一时半会儿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可好在眼前的女人似乎并不让人反感,大方得体,完全不矫揉造作,最关键的是她还救了自己。 “委屈你了。” 司景年非常清楚这种时候家里给他娶妻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为了冲喜,这样的行为对冲喜的女孩子来说确实有些不公。 可司景年的心中却隐隐有些庆幸,还好冲喜是沈清窈,否则自己恐怕再难醒过来了。 沈清窈还以为司景年会非常反感这种趁他昏迷后的包办婚姻,没想到他竟然会觉得委屈了她。 一时间沈清窈心中升起几分不自然,为自己想过寡妇的日子感到有那么一丢丢的惭愧。 “也……没有,再怎么说也是我们沈家高攀嘛,嫁给你我一下子就成了少帅夫人了,没什么委屈的。” 司景年看着有些拘谨的沈清窈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当她是到了新环境感到不安,因此心中升起无尽的内疚。 “你既已嫁给我,成为了我的妻子,我自会护你周全,况且你还救了我,就是我司景年的恩人,以后在我面前不必拘束,有什么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司景年尽可能的放软语气,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肃,生怕自己板着脸吓坏了沈清窈。 他这样的态度让沈清窈心中更加惭愧了,又一次在心里暗骂自己冷血。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沈清窈就顶着两只熊猫眼去给司家的长辈敬茶。 当少帅府的下人看到沈清窈身后跟着的人时,无一例外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一会儿司景年醒来的消息就传遍了少帅府,司景年的母亲急冲冲的赶来,当她看到司景年的第一眼就红了眼眶。 “景年,我的儿啊,你……你真的醒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孟书芹有些不敢置信的轻抚上司景年的脸庞,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怕碰坏了司景年。 “妈,我醒了,你不是在做梦。” 司景年握住孟书芹的手,温热有力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儿子真的醒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儿子,你终于醒来。” 司景年以为孟书芹会像以往那样拥抱他表达激动的情绪,刚抬起手却发现自己母亲已经绕开他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沈清窈。 “清窈,谢谢你!你刚嫁进来我儿子就醒了,你果真是我们司家的福星。” 原本看热闹的沈清窈咋然被孟书芹拥入怀中,身子猛地僵住不敢动弹。 直到感受到孟书芹的善意,她僵硬的身体才慢慢恢复正常,任由她抱着自己。 她回到沈家两年多,从来没有被她的亲生母亲柳淑宜抱过,现在突然被孟书芹抱,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这种陌生的感觉并不让她讨厌,只是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所以只能木愣的任由孟书芹抱。 当孟书芹得知是沈清窈救了司景年时,当即热泪盈眶的又是一顿感谢,弄得沈清窈差点没有招架得住。 敬茶时,沈清窈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喊出那一句妈,可即便如此也让孟书芹高兴得合不拢嘴,不仅给了一个一个大大的红包,还让人送了不少好东西到沈清窈的院子里。 自从下了山以后,这是沈清窈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热情,这让她有些想念起自己的师父和师兄。 只是他们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则轻易是不会下山,她想见他们只能找时间回去。 “我妈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别介意,你要是不喜欢,我会跟她说让她克制一些的。我们家没有那些磋磨新媳妇的规矩,所以你不用天天都去给她请安,你在这里是自由的。” 司景年看出沈清窈有些招架不住孟书芹,刚回到院子就出言开解她。 沈清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第10章 闹事 司景年醒来的消息被司府瞒得很好,外面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已经醒了,沈清窈明白他是想要暗中探查对他下夺命诅咒的人。 “你要抓幕后给你下诅咒的人,我或许可以帮你的忙。” 沈清窈拿了司景年和孟书芹母子俩的许多好处,要是不做点什么总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沈清窈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然后拉过司景年的手就要割破手掌取血,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旁边的几人纷纷如临大敌,司景年的副官更是猛地上前一步想要阻止沈清窈。 “少帅小心!” 沈清窈拿刀的手停止动作,眼神淡淡的看向司景年,但凡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怀疑,她就会甩手不管这件事。 但司景年并没有拒绝沈清窈的帮助,十分配合的主动把手伸到沈清窈的面前,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 “叶副官,她是我的妻子,也是你们的少帅夫人,我的命都是她救回来的,她不会害我的。” 司景年的声音很温润,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叶良辰闻言迟疑了一下,最终点点头退了几步,但眼睛还是充满警惕的看着沈清窈。 沈清窈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显然是心情极好,就连给司景年放血时,动作都温柔了许多。 当着司景年和叶良辰的面,沈清窈利索地掐诀做法。 只见她的手指在空中快速翻飞,如同一只灵巧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符咒在她的指尖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凭空燃起,烧成灰烬以后才缓缓落到地上。 这一幕彻底打破了叶良辰的认知,他看向沈清窈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轻蔑变成了恭敬。 “我虽然不能直接找出凶手,但是我做法反噬了给你下诅咒的人,你只要找到受了内伤并且非常惧冷的人,大概就是给你下诅咒的人了,但是切记要小心,给你下诅咒的肯定是懂道法的,会比较危险。” 沈清窈的声音淡然而冷静,仿佛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好。” 对于沈清窈的嘱咐司景年都十分耐心的收下,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浑身上下散发着暖暖的气息。 沈清窈暗骂了一句妖精,随后眼神不自然的躲开了司景年的视线,一旁的叶良辰见状十分知趣的退了出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沈清窈急忙找借口开溜了。 沈清窈离开后,司景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意。 来到前厅,沈清窈看到一群不认识的人正和她的婆婆孟书芹在争执什么,那些人气焰嚣张,仿佛一群饿狼。 “妈,怎么了?” 看到沈清窈出现,孟书芹下意识的把她护在身后。 “他们都是司家族里的人,为首的是司家的族长,他们……是来我们家收家产的。” 孟书芹声音中满是隐忍的愤怒,脸颊因为大声的争执而变得通红。 “收家产?他们为什么要来收家产?” 沈清窈眉头拧成一团,心中暗自警惕起来,难道自己刚嫁给司景年,司家就要破产了吗? 那她也太倒霉了吧! 孟书芹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缓缓解释道。 “司家的族规,但凡是司家人,身死后没有子嗣继承家业的,家产都要充公,由族里分配。” 孟书芹的话让沈清窈忍不住皱眉,这个族规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再说了,就算有这样的族规,他们也好歹等到司景年去世以后吧?这么早就上门来要家产,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一点。 更何况司景年现在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的,他们上门收哪门子家产。 沈清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既然这些人这么不讲规矩,在她嫁进司家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来触霉头,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哦?原来是来收家产的啊。” 沈清窈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只不过,你们似乎来得太早了点吧?司景年可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家产了,难道你们就不怕传出去被人唾骂吗?” 为首的男人冷哼了一声,轻蔑的眼神丝毫没有把沈清窈放在眼里,更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收敛。 “沈清窈,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司景年已经重伤昏迷,已经时日无多,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司家娶你回来不过就是为了冲喜,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少帅夫人啦?就算你是司景年的太太,你也得跟着司景年乖乖叫我们一声叔伯,你一个小辈哪里来的资格这么跟我们说话!” 身边的人跟着附和,一时间沈清窈反倒成了他们攻击的目标。 有人按捺不住想对沈清窈动粗,可碍于孟书芹身后还有两个背着枪的士兵,他们只能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还不等沈清窈再次开口,孟书芹就母鸡护崽一样把沈清窈护在了身后。 “清窈是我们家景年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是正儿八经的少帅夫人,也是司家大少奶奶,她维护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不对。” “我儿媳妇说得对,我们家景年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上门要收家产,就不怕景年醒了以后找你们算账吗?” 孟书芹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儿子不仅不会死,而且已经完全康复了,可是她知道这件事还不能暴露,所以只能强压下这个念头。 “醒?大嫂,你别做梦了。整个南城的大夫都给司景年下了判决书,他怎么可能还会醒来?”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神色嚣张,眼中尽是野心,他已经笃定司景年不会再醒过来了。 “司德仁,景年可是你的亲侄子,以前景年没少帮你的忙,你怎么可以落井下石?” 孟书芹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双手死死握拳,身子因为怒气微微颤抖,沈清窈见状急忙伸手安抚她。 “妈,让我来处理这件事吧。” 不等孟书芹阻止,沈清窈已经站了出来,目光冷冽的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 第11章 挑唆 沈清窈最终的视线落到面色嚣张的司德仁身上,嘴角扬起几分冷笑。 “二叔,是吧?” 司德仁眉头一皱,不明白沈清窈要做什么,但还是神情高傲的点了点头,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沈清窈。 “没错!我是司景年的亲二叔,你虽然是他冲喜的妻子,但也算是明媒正娶的,你自然也得叫我一声二叔。” 沈清窈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冷冷的扫了司德仁一眼后又移开了视线。 “二叔,你与其在这儿为难我们,不如赶紧回家去看看吧,晚了可就碰不上二婶给你找的兄弟了。” 沈清窈声音带着戏谑,眼神像是在看笑话一样。 司德仁听到这话脸色因为愤怒涨得通红,眼睛里迸发出滔天怒火。 “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 见司德仁不相信,沈清窈面色一正,多了几分严肃。 “二叔五岁时落过水吧?十岁时从二楼摔下来摔断了腿,十七岁时和人打架,被人砍了一刀,二十一岁时结婚,嗯……老婆揣着肚子嫁给你的,三十岁是你又被你姨太太给……” “你给我住嘴!” 司德仁越听越心惊,脸上的怒火变成羞愤,看着沈清窈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在场的人有不少是和司德仁一起长大的,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他的事。 即便是有些隐秘的事情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看到司德仁的反应也明白沈清窈说的都是真的。 无论沈清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他们此时都不敢再轻视沈清窈,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她会坏了他们的好事。 沈清窈在嫁进司家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司家人,她能知道这些不为人知的事实在让他们细思极恐。 一旁的孟书芹也是看呆了,没想到沈清窈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而且看起来还远不止她说出来的那些。 刚刚她还对沈清窈利用道法救了自己儿子的事有些不敢置信,可这一刻见到了沈清窈的本事,孟书芹不得不信。 沈清窈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反应,只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司德仁的身上,声音和语气都带着别人察觉不出来的蛊惑。 “啧啧啧,二叔,你确实是有点惨啊。但也没事,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不……是两点绿。” “闭嘴!” 司德仁的眼睛因为愤怒变得异常猩红,沈清窈却还觉得不够,不断的挑起他的怒火。 “二叔,再不回去你兄弟可就要走了哦,真的不打算回去认识认识吗?” 司德仁抬起头杀气腾腾的看着沈清窈,牙口死死咬住,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杀人。 但沈清窈却丝毫不惧,面上依旧带着淡然的笑意。 “德仁,你冷静一点,别听她的挑唆,她就是想把你支走。” 司家族长看出司德仁的不对劲,出声想要安抚他的情绪,却发现他仿佛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赶紧派人去拦住德仁,不能让他冲动行事。” 司家族长急忙让人去拦司德仁,然后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沈清窈的身上,犀利的眼神把沈清窈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充满威严和冷意。 “是我小瞧你了,我承认你确实非常的伶牙俐齿,而且还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这些无稽之谈,你很聪明,利用这些激起司德仁的愤怒让他丧失理智支走他。” “可是即便这样又如何,只要司景年一死,少帅府的家产依然要充公族里,这是我们司家的族规,你一个刚嫁进来冲喜的小丫头片子,还无权干涉司家的事。” 沈清窈挑了挑眉轻笑一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一些高兴。 “多些夸赞,我也觉得我挺聪明的,我不仅聪明,还非常讲道理。我既然嫁给了司景年,那我就是他的妻子,他的事情我当然有权利管。” “现在我的丈夫还没死,族长您老就带着人上门来闹事,不太合乎情理吧?难道司家的族规就是这样,人还没死就上门抢家产?如果真是这样,那司家的族规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司家族长被噎得说不出来一句话,原本他们并没有打算这么早来少帅府收家产的,是司德仁一直煽动他们,说是怕少帅府的家产都落到新进门的沈清窈手里,他们决定提前来少帅府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沈清窈不仅没有被他们的阵仗吓到,反而还如此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司德仁挑唆得离开了。 原本他们还觉得司德仁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可现在看来,这个新进门的沈清窈确实不是一个简单好糊弄的角色。 “好!那我们就再等两天,等到司景年一死,我们就来收家产,到时候你们要是再阻碍我们办事,就别怪族规处置!” “我们走!” 司家族长愤恨的冷哼一声,眼神阴冷的看了沈清窈一眼后,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少帅府。 直到少帅府的大门被关上,孟书芹才长舒一口气,瘫软的坐到椅子上。 沈清窈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平复心情,纵然心中有万千疑惑,也没有问出口。 她知道司景年的父亲还在世,但是司景年却独立建造了少帅府,带着孟书芹从司府搬了出来。 外界都在传司景年和司家断绝了关系,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司景年并没有和司家断绝关系。 但他们若是没有和司家断绝关系,孟书芹作为司家大奶奶,也跟着司景年从司府搬出来,就着实有些让人看不太懂了。 “清窈,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和景年都已经从司府搬出来了,司家族长还是会带着人来少帅府闹事?” 或许是沈清窈的疑惑太过于明显了,孟书芹主动提起这件事。 沈清窈也没矫情,坦然的点头承认,并且坐下准备倾听孟书芹诉说。 第12章 这很难吗? “景年的父亲宠妾灭妻,他和我夫妻矛盾很深,连带着他也不喜欢景年,景年从小到大的待遇还不如那些姨太太所生下的孩子。” 孟书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回忆起从前,神色怅然。 “一直以来,他都有意无意的打压景年,试图把他养废,好在景年从小就懂事聪慧,知道他的父亲不喜欢他,所以一直隐忍着。” “直到景年羽翼丰满通过自己的努力当上了少帅以后,他才开始忌惮景年,可父子俩谁也不服谁,暗中斗得厉害。” “可即使斗得再狠,景年都从来没有想要他父亲的性命,可……可是他父亲为了他那个姨太太生的儿子,竟然真的想要置我儿子于死地,从那以后我就和景年一起搬到少帅府来了。\" 沈清窈听完孟书芹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想起自己在沈家的遭遇,心中对司景年多了一些感同身受。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而且还不是个例。 难怪司景年才刚倒下,家族里的人就敢这么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原来不过是因为没有人为他做主罢了,甚至很可能他的父亲还在背后推波助澜。 “妈,放心吧,都过去了。司景年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等他把凶手找出来,就能公开他醒了的消息,到时候就没人敢再来自寻死路了。” 沈清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孟书芹,绞尽脑汁也只能说出几句干巴巴的话。 孟书芹听到沈清窈的话扭头一脸欣慰的看着她,刚刚怅然若失的神情也没有了。 司景年听完前院发生的事情,乌黑的眼眸微眯着,薄唇紧闭,冰冷的杀意乍现。 “少帅,要不要……?” 叶良辰抬手比划了一个刎颈的动作,司景年微微摇头,脸上的杀意瞬间收敛。 “叶副官,你没听到夫人说吗,我们要做一个讲道理的人,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像什么样子。” 司景年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眼中的冷意却不减,察觉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司景年递给叶良辰一个眼神,后者立马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沈清窈撞上迎面出来的叶良辰,听到他叫自己,颔了颔首算是回应。 “你竟然把那些老东西打发走了,厉害!” 司景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沈清窈被吓了一跳,面色微微有些动怒。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你走路怎么跟幽灵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对不起!我不知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沈清窈没想到司景年就这么水灵灵的道歉了,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她准备的一席怼人的话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算……算了。对了,你怎么还不去抓给你下夺命诅咒的人?你再晚人家都跑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当少帅的还要亲自去抓人的?” 司景年一边说话一边给沈清窈倒了一杯茶,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原本还有些不爽的沈清窈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前世今生加起来也不过才见过你这么一个少帅,更何况还是抓坏蛋的少帅,就更没见过了” “不过你倒是挺爱笑的,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还能长成我师父口中的阳光邻家大哥哥,也没有黑化,也真是难为你了,” 沈清窈接过司景年递过来的茶水,牛饮一般一口而尽。 司景年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一顿,瞬间又恢复自然,继续给沈清窈续杯。 “是吗?那你可知道很多时候表象是会骗人的。” “什么?” 司景年声音低落,导致沈清窈并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在司景年摇头后,她也没再去深究。 就在这时,刚刚离开不久的叶良辰从外面急匆匆跑了进来。 “少帅,给你下诅咒的人抓到了,但是……” “死了。” 叶良辰的话还没说完,沈清窈就脱口而出,惊得叶良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发出疑问。 “少帅夫人,您怎么知道?” 司景年闻言也是一脸诧异,看向沈清窈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现在冲喜的门槛都这么高了吗?自家老妈这是上哪儿淘了这么一个大佬回来? 迎上司景年和叶良辰充满疑惑的目光,沈清窈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 “你刚刚进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死气,应该是刚刚接触了死人,结合你急匆匆来找司景年说给他下夺命诅咒的人抓到了,自然就推测出来了啊,这很难吗?” 沈清窈一个反问让司景年和叶良辰都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少帅夫人,您可真是神了,确实是您说的那样,给少帅下诅咒的那个人死了,下面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好服毒自尽了,在回来的半道上就断气了。” 叶良辰神色有些苦恼,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等了好一会儿预料中的责骂都没有传来。 “不如劳驾夫人随我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有用的线索。” 司景年起身对着沈清窈和熙一笑,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你们办这些事应该都比较隐秘吧,我去不太好吧……” 沈清窈知道像他们这种有势力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和秘密,她并不确定司景年是否真的愿意让她接触到少帅府的这些东西。 况且她和司景年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假夫妻,谁也不敢确定什么时候他会对自己灭口呢。 “这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放心吧。” 司景年看出沈清窈的迟疑和谨慎,急忙开口解释。 叶良辰见状眼中的疑惑也消失了,反应过来自己能逃过责骂完全是因为沈清窈,立马露出略显谄媚的态度。 “是啊少帅夫人,您这么厉害,或许能看出一些什么呢。” 沈清窈见司景年是诚心邀请自己,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跟着司景年走了。 叶良辰跟在两人的身后,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终于有人能降住自家少帅了,才结婚两天,瞧瞧自家少帅狗腿的样子,这表现简直就是十全好男人。 他和兄弟们从今以后总算迎来了曙光,再也不怕被自家少帅摧残了。 第13章 谈心 沈清窈跟着司景年来到少帅府的地下室,刚走到地下室入口,她就被迎面而来的腥臭味熏得皱起眉头。 “怎么这么臭?” 沈清窈忍不住用手帕捂住口鼻,眼中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 但让她疑惑的是司景年和叶良辰仿佛闻不到一般,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地下室潮湿,又常年不见阳光,而且这里都是关押犯人的,有些臭味很正常,我让叶副官去给你取一些熏香来。” “不用了,没那么矫情。” 沈清窈的话虽然这么说,可她心底却升起几分怪异的感觉。 她从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也不是什么养尊处优没有接触过脏乱的大小姐,可这地下室的臭味让她实在难以忍受。 这么臭的味道按理来说如果司景年和叶良辰闻到了他们不可能这么淡定,这种味道绝对不可能因为长期接触就能免疫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没有闻到这股臭味。 虽然沈清窈说不用熏香,但司景年还是让叶良辰去取了熏香来。 沈清窈不再拒绝,接过熏香后就跟着司景年进入了地下室。 一进入地下室沈清窈就看到有不少怨气聚集在上空盘旋,她顺手掐诀,口中默念咒语,轻而易举的驱散怨气。 更加让沈清窈感到不解的是,在她进入地下室以后,那股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恶臭竟然莫名消失了。 “怎么了?” 司景年见沈清窈神色凝重,还以为她是因为地下室的味道难受,心中忍不住有些担忧。 “你要是实在受不了这里的味道,那我们就上去吧。” 沈清窈压下心中的疑虑摇了摇头,并没有声张自己发现的异样。 “没事,走吧,我已经可以接受这里的味道了。” 司景年确定沈清窈并不是逞强以后才放下心来,与她并肩继续往里走。 …… 沈清窈反反复复把尸体检查了几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这也并没有超出她的预料。 既然对方在自尽,那就说明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否则岂不是白自杀了。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人会道法,他身上遭受反噬的痕迹,至于其他的线索,暂时还没有。” 沈清窈的话让司景年神色有些失望,他虽然早有预料,可是连沈清窈都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足以证明幕后真凶的谨慎。 “无碍,我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只是有些不死心罢了,至少你给我确定一点,此人是玄门中人,要对付我的人至少是可以接触得到这方面的人。” 司景年担心沈清窈会有挫败感,在出地下室的路上,主动出言安慰她。 这让沈清窈有些哭笑不得,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哄着的。 可她心中却领了司景年的好意。 “明日是你回门的日子,你有没有想要带回去的东西?” 直到司景年提起,沈清窈才意识到还有回门这件事,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要带的。” 她如今的命格基本上已经从沈家的气运里抽离出来了,日后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接触,所以她并不想做一些无意义的事,只需要去走一个形式就行了。 司景年见沈清窈面色平淡,没有半分要回家的喜悦,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于是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夜晚,沈清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已经从沈家脱离出来了。 她如今走了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路,连带着上一世早死的司景年也被她改变了结局。 经历了上一世的一切,她对沈家其实是有恨意的,只是碍于亲缘羁绊天罚严重,她没办法复仇,只想远离他们过好自己的人生。 一直到这一刻,她还有一些茫然。 “怎么了?睡不着吗?要不要我陪你说说话?” 黑暗中,司景年温润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带着几分关心。 “嗯……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我也正好睡不着而已,你是不是有心事?要不和我说说?” 司景年的话说完,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沈清窈的回答,他还以为沈清窈已经睡着了。 就在他以为沈清窈不会再开口时,黑暗中又传来沈清窈略显惆怅的声音。 “我不喜欢沈家。” 司景年闻言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心中升起几分对沈清窈的心疼。 他当初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就算是寻常普通人家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到少帅府来当冲喜的新娘。 可是南城最大的布商沈家,却把刚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嫁给了他。 单单从这一点,就应该能想到沈清窈在沈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清窈和他都属于不被家族待见的孩子。 想到这儿,司景年的心中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有心疼又难过,也有想要给沈清窈依靠的冲动。 “我明白你的心情。阿窈,你既然已经嫁进少帅府,做了我司景年的妻子,日后你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再也不会有人对你不好了。” “虽然我们不是真的夫妻,但至少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对吧,以后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司景年绞尽脑汁的安慰沈清窈,可是却觉得自己越说越乱,到最后只能气恼的闭上嘴,暗自生自己的闷气。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懊恼自己嘴笨不会说话。 沈清窈有些惊讶司景年说的话,心中的不安被驱散了一些。 “司景年,你是不是挺招桃花的?” 这是沈清窈一直以来都好奇的,以司景年这温文尔雅的性子,和他爱笑说话又温柔性格,应该是非常招女孩子喜欢的。 司景年没想到沈清窈会突然把话题歪到这上面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我不知道。” “我觉得你应该很招女孩子喜欢,诶对了,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沈清窈的话让司景年面上微微发烫,好在夜色很暗,沈清窈看不见。 “那你呢?” 鬼使神差的,司景年问出这句话,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第14章 回门 沈清窈听到司景年反问,下意识摇了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以后,又开口道。 “没有啊。”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的回答,心中并没有喜悦,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想问的并不是沈清窈有没有喜欢的人。 司景年不敢在心猿意马的深想下去,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司景年匆匆结束话题,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实在想不通,他虽然和沈清窈结了婚,可是相识也不过才两天的时间,他怎么会如此冒昧的问她这种问题。 …… 第二天一早,沈清窈醒来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司景年的身影。 她并没有多想,给司景年下诅咒的真正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出来,他忙一些很正常。 可当她来到正厅时,却看到司景年和孟书芹一起坐在餐桌前等她。 今日的司景年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章闪烁着威严的寒光。 与之前浑身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气息不同,此时的司景年眉目间多了些英朗,整个人都有一股难以撼动的凛然正气。 “阿窈啊,你醒啦!快来吃早餐,吃了早餐你和景年一起回沈家,妈妈已经给你们把回门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一见到沈清窈,孟书芹就热情的上前拉着她的手,把她按到司景年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他跟我回沈家,那他苏醒的消息不就暴露了吗?” 听到孟书芹的话,沈清窈诧异的同时又有些不解。 “无碍,线索已经断了,继续瞒着我苏醒的消息也没有什么用,我醒来的消息传出去,说不定还能打草惊蛇,有意外的线索。” 司景年怕沈清窈会有愧疚感,急忙解释,一旁的孟书芹听到这话使劲给司景年使眼色,可她眼睛都快抽筋了也没用。 孟书芹:我的傻儿子哟!哪有你这么跟人家姑娘家说话的。你这不是让人家误会,你是为了线索才跟她回沈家的吗?你这个榆木脑袋,就算我是阿窈,我也不会喜欢你! 司景年只知道自家老妈没好气的对着自己翻了一个大白眼,又非常嫌弃的扁了扁嘴,可是却完全不知道她心中的吐槽。 果不其然,原本还有些胡思乱想的沈清窈听到司景年的解释,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这样啊,那你受累,跟我回一趟沈家了。” 看到沈清窈心情不错,司景年也跟着弯了弯嘴角,眉间多出几分柔软的缱绻。 孟书芹见状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想抱孙孙的愿望还任重道远啊! 司家和沈家的距离并不远,再加上少帅府有车,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 沈清窈和司景年到达沈家时,沈家众人还在吃早餐,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妈妈,你尝尝这个饼,特别好吃,是我一大早起来特意去街上买的。” 沈媛媛仿佛一只百灵鸟似的,饭厅里都是她的欢声笑语。 沈清窈的突然让这原本和谐美好的一面戛然而止,沈家几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 只有柳淑宜急忙放下碗筷,有些小心翼翼的上前,伸手试图去拉沈清窈,又想到了之前的事,硬生生忍住了。 “清窈,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柳淑宜想问是不是司景年死了,她被赶出来了,张了张嘴却问不出来。 在场的人都意识到这个问题,几人神色各异。 沈文忠一脸的不悦,冷哼一声将筷子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发出巨响。 沈宴明抬头眼神复杂的看了沈清窈一眼,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而沈媛媛则是微微勾唇,眼中闪过明显的幸灾乐祸,转头的瞬间又消失不见。 “妹妹,虽然司少帅已经死了,可你毕竟已经嫁给他了,那你就是司家的人。就算是司少帅死了,你也应该待在司家侍奉公婆,替你的丈夫尽孝心才对,你怎么能私自跑回沈家呢?” 在沈家人都看不到的角度,沈媛媛对着沈清窈露出一个幸灾乐祸又满是挑衅的表情。 “媛媛,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妹妹说话?这种时候,你这不是戳她的心窝子吗?” 柳淑宜厉声呵斥了一声沈媛媛,可最终还是不忍心对她说重话。 “妈妈,我说错了吗?妹妹已经嫁进司家了,那就是司家的儿媳妇,现在她丈夫刚死她就跑回来,左邻右坊会怎么说?沈家在南城的颜面就都没了。” “我知道你心疼妹妹,我们大家都心疼妹妹的遭遇。可是妈妈你有没有想过,三个哥哥还要娶妻,我也还要嫁人呐!” 沈媛媛控诉的声音中带着委屈和哭腔,背着沈家人装模作样的抹了抹压根不存在的眼泪。 刚刚还呵斥沈媛媛的柳淑宜听到她的话后,此时也只是一脸为难的站在原地,一脸心痛的看了看沈清窈。 “清窈,要不然你……你先回司家去吧,妈妈过两天去看你,好不好?” 柳淑宜眼眶微红,她自知说的话对沈清窈过于残忍,却也强忍着心痛扭过头不去看沈清窈。 得到了柳淑宜的这个态度,沈媛媛这才满意的笑了,然后身子微微前倾用只有她和沈清窈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沈清窈,你就算是沈家的亲生女儿又怎么样,你注定是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你的父母哥哥,全都要我不要你。” “现在你的丈夫也死了,我要是你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又没什么盼头了,还不如找个地方上吊,去地府跟你那个少帅丈夫做伴呢。” 沈清窈冷眼听着沈媛媛的话,等她刚说完,抬手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 沈媛媛没料到沈清窈竟然会当着沈家人的面打她,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得她头晕眼花跌坐到地上,耳边传来耳鸣声。 “媛媛!” 谁也没想到沈清窈会突然动手,柳淑宜尖叫一声急忙跑去搀扶沈媛媛,等她看到沈媛媛脸上明显的红印时,顿时心疼得不行。 “沈清窈,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凭什么打媛媛!” 沈宴明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射而出,看着沈清窈的眼神恨不得动手打回来。 “沈清窈,你这个孽障,老子还在这儿,你是要造反吗?” 看着这场闹剧,沈文忠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目光冰冷无情的看着沈清窈。 那目光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倒像是在看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 “岳父大人息怒!” 就在沈文忠打算抬手打沈清窈时,一道悦耳但是却带着无尽威慑力的声音从沈清窈的身后传来。 第15章 阿窈打你是应该的 听到司景年的声音,沈文忠身子猛地一震,刚刚打算抬起的手吓得瞬间无力的垂了下去。 他是认识司景年的,曾经在商业会上他曾和司景年接触过,他的声音他绝对不会听错。 只是他没想到司景年竟然没死,而且还跟着沈清窈回来了。 屋子里其他人也全都一愣,当他们意识到声音的主人是谁时,脸上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特别是沈媛媛,她捂着被打得发麻的脸颊从地上利索的站了起来,眼神中透露着不愿意相信的神色。 不会的!沈清窈嫁的是一个将死之人才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沈家? 对!沈清窈是去冲喜的,冲喜失败了,那个司少帅死了,她也应该被打上不祥的表情,被强行陪葬才对。 “妹妹,司少帅才刚死,你怎么能转身就找了别的男人呢?” 沈媛媛此时只希望跟着沈清窈来沈家的并不是那个传闻中快死的司少帅,而是别的男人。 沈清窈仿佛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沈媛媛一眼,实在是懒得跟她废话。 就在这时,沈清窈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搂住,有些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婿司景年,见过岳父岳母。今日是阿窈回门的日子,小婿是特意陪着她回来的。” 沈文忠在看到司景年的第一眼气势就弱了下去,脸上带着讪讪的讨好。 司景年看着沈家众人,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可是眼底却尽是疏离和冷漠。 威严的军装让在场的人都下意识从心底感到畏惧,就连一向冲动易怒的沈宴明也安分了不少。 “司……司少帅,你能光临我们沈家,是我们沈家的荣幸。” 沈文忠语气有些谄媚,与刚刚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截然不同。 沈清窈忍不住冷笑着摇了摇头,心知他不过是一个欺软怕硬罢了。 “岳父大人刚刚是在责骂阿窈吗?这是……被谁打的?” 司景年视线落到沈媛媛的身上,佯装不知的好奇问道。 沈媛媛见司景年的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眼眶微红,眼泪瞬间滑落下来,看起来楚楚可怜,柔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升起保护欲来。 “是……是清窈妹妹,少帅你别怪妹妹,是媛媛说话惹得妹妹不高兴了,都是媛媛的错,不怪妹妹。” 沈媛媛一只手半捂着脸颊,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起来委屈极了。 “沈媛媛?原来你就是调包沈家小姐鸠占鹊巢的那个假的沈小姐是吗?” 司景年声音温和,如果忽略掉他所说的话,完全听不出他是在故意嘲讽还在真的真诚发问。 沈媛媛脸色一僵只觉得有些难堪,可她见司景年脸上并没有丝毫讽刺的意思,一时间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 “我和妹妹是刚出生时不小心被抱错了,这件事是我对不住妹妹,因为我亲生父母的疏忽,让妹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我真的是日日夜夜都感到自责内疚。” 沈媛媛放开捂着脸颊的手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擦眼泪时一侧头刚好把脸上的红印全都露了出来。 “那既然阿窈都回到沈家了,你怎么还不回你亲生父母家?难道是那边条件太艰苦了吗?” 她原以为司景年会关心的询问几句,然后再指责沈清窈恶毒。 可是她却没想到司景年一开口竟然是问她为什么不回自己亲生父母家,话里话外更是在怀疑她是怕吃苦赖在沈家不走。 看到沈清窈脸上隐忍的笑意,沈媛媛怀疑是她对司景年说了她的坏话,才导致司景年对她产生这些误会,一时间她的心中对沈清窈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我也想回去,只是……只是我的亲生父母都不在了,不像妹妹,还有爸爸妈妈和哥哥们的疼爱。” “好在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都并没有赶我走,还一如既往的疼我爱我对我好,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当了沈家二十年的女儿。” 沈媛媛一脸感恩戴德的表情,懂事的态度让在场的沈宴明和柳淑宜都十分欣慰,就连沈文忠也一脸慈爱。 “其实妹妹打我也是理所应当的,都是我该受的,毕竟我霸占了她二十年的人生,她恨我打我都是应该的,我不怪妹妹。” 沈清窈看着沈媛媛茶香四溢的表演,都快被熏吐了,但她乐得看戏,所以并没有阻止她继续演。 她也想看看司景年是什么态度,会怎么处理这些事情。 “那阿窈打你确实是应该的,你要是有怨气那就是你的不对。” 司景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脸的赞同,说话的语气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沈清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沈家人也满脸错愕的看着司景年。 沈媛媛也彻底愣住了,就连哭都忘了哭,一脸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 “好了阿窈,既然回门礼已经送到了,我们也该回家了,咱妈还等着我们回去吃午饭呢。” 没有理会沈家人的反应,司景年搂住沈清窈的肩膀,没有停顿的转身出了沈府。 等到沈文忠反应过来追出来时,他们俩人已经坐上了汽车,不等他靠近叶良辰就发动了汽车。 车上,沈清窈和司景年双双陷入沉默,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 沈清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想到今天司景年不仅陪她回来了,还替她出头。 而司景年则是不敢说话,怕惹得沈清窈心情更加不好,所以只好一句话也不说,默默的陪她坐着。 “谢谢。” “没事,应该的。” 沈清窈率先打破沉默,司景年回答后车子里再一次陷入安静。 一向话多的叶良辰看了看后视镜,发现俩人尴尬的排排坐,只觉得此时的气氛异常诡异。 几分钟后,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少帅府门口,无论是沈清窈还是司景年,都双双暗暗的长舒一口气。 就连叶良辰叶松了一口气,只觉得那俩人下车后车里的诡异气氛终于消失了。 第16章 西洋礼服 刚回到少帅府,啥玩意就被孟书芹给拉走了。 “阿窈,我今天出门看到一件西洋的晚礼服,我觉得非常适合你,而且现在很多有钱人家的小姑娘都在穿,所以我就给你买回来了,正好过几天有一个商业舞会,到时候你就穿这个去。” 孟书芹一边对着沈清窈说话,一边从一堆盒子中拿出最大的一个盒子递给沈清窈。 沈清窈顿时愣在原地,直到孟书芹把盒子塞到她的怀里,她才稀里糊涂的伸手抱住盒子,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绪翻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西洋礼服她见沈媛媛出去参加聚会时穿过,在她刚回沈家时,沈媛媛还特意穿着在她面前炫耀过。 上一世她也曾幻想过沈家人会给她也买一套,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件西洋礼服竟然是孟书芹这个婆婆给她买的。 “谢谢……” 沈清窈抱着礼盒有些不知所措,自从下山以后,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热情的对她。 “傻孩子,你是我儿媳妇,我没有女儿,你就和我的女儿一样,说什么谢谢,而且这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孟书芹在提亲时就知道了沈清窈在沈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所以一直都尽可能的想给她关怀。 再加上沈清窈救了司景年,这让孟书芹对她更加从心底里疼爱。 “好了,你快拿回去试一试,如果哪里不合身的话,妈再带你出去重新买一套。” 沈清窈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抱着盒子回到了房间。 直到商业舞会的当天,沈清窈才把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西洋礼服把淡雅的白色旗袍换了下来。 打开房门走出去,正在看手表的司景年一抬头就看到一袭红色西洋晚礼服的沈清窈,一时间看呆了眼睛。 只见沈清窈浓密的头发简单盘起,上面插着一根白玉簪子,长长的流苏缓缓摇曳。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华丽的红色长裙,蓬松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着,蕾丝和薄纱混搭看起来妖娆又优雅,平白给人添了几分神秘感。 白色的高跟鞋的鞋面上镶嵌着钻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司景年一直都知道沈清窈长得好看,但是却从不知道红色的礼裙会衬得她如此美丽,以至于他都看呆了。 直到沈清窈踩着高跟鞋不太熟练的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司景年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反应过来自己失神的司景年急忙握拳掩嘴轻咳一声,然后扭过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怎么了?是不是不太适合我?” 沈清窈有些别扭的理了理裙摆,面色有些失落。 “没……没有,这套西洋礼服很适合你,你……你穿起来很好看很洋气。” 沈清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注意到司景年的耳根已经通红,一双手无处安放的连续握拳又松开。 “我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和高跟鞋,还不太习惯。” 沈清窈有些不太自在的拉了拉领口,司景年的注意力被她的一颦一笑带动着。 “没事,慢慢就习惯了,走吧,舞会快开始了。” 司景年不敢再继续看沈清窈,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假装低头看手表缓解自己的尴尬。 蓬松的裙摆遮挡住了沈清窈脚下的路,她刚迈开脚步就不小心扭到了脚,身子瞬间失衡猛地朝着前方扑去。 沈清窈的惊呼声引起司景年的注意,在沈清窈即将接触地面时,司景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接住了她。 司景年用力搂住沈清窈纤细的腰肢把她往怀里一捞,沈清窈就这样不受控制的依偎在司景年的胸膛上。 司景年清冷的气息撞进沈清窈的鼻腔,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反应过来的沈清窈急忙从司景年的怀里挣扎出来,脸颊通红的转过身不敢去看司景年。 “你……你你你……你没事吧?” 司景年讪讪的收回手,英俊的脸庞也开始泛红。 “没事……” “那……那我们走吧。” “嗯。” 司景年走了几步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竟然走得同手同脚,立马难为情的把手背到了背上。 他的脑海中还残留着沈清窈的发香,这让他有些心猿意马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自己下流。 沈清窈低着头红着脸跟在司景年的身后,全程不敢抬头。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走得这么近,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陌生又无措。 等在门口的孟书芹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一双眼睛充满八卦的在两人身上来回跳动。 沈清窈感受到孟书芹强烈的视线,脸羞得更红,脑袋也垂得更低了。 孟书芹见状笑容更深,在上车之时甚至还暗戳戳的掐了司景年一把。 孟书芹:太好了!看来抱孙孙的愿望又进一步了。 …… 南城的商业舞会举办得很盛大,整个南城但凡有点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了。 最大的私人会所名为星月会馆,今夜门口停满了汽车,进进出出的黄包车络绎不绝。 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依次递交凭证等着进入会所。 南城的记者被拦在外围,一见到南城有头脸有影响的人物就拼了命的往前挤拍照,闪光灯不停闪烁。 少帅府的车刚一停下来,南城的记者就扛着摄像机一拥而上,叶良辰熟练的带着军队把记者拦住。 带枪的士兵往两边一站,所有的记者都识趣的往后退了两步,半点不敢越过去。 叶良辰打开车门,司景年修长的腿从车里伸出来落到地上,闪光灯也在这时候闪烁起来。 前段时间人人都在传少帅司景年将死,如今他不仅没死,还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商业舞会上,这可是南城最大的新闻了。 “少帅,前段时间外界都在传您重伤昏迷的消息,这是真的吗?” “少帅,据说您醒来都是因为娶了沈家的亲生女儿冲喜,这事是真的吗?” “……” 司景年没有理会记者的提问,下车后重新转身把手伸进了车里,车里的沈清窈微微愣住。 “这里都是记者,你要是和我保持距离,明天报纸上就会写,我和你夫妻不和。” 沈清窈闻言犹豫了一下,发现他说的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只好抛开心中的胡思乱想把手放进了司景年的手掌心。 第17章 商业舞会 孟书芹见司景年如此体贴,脸上尽是欣慰的神色,慈爱的眼神因为笑意变得更加明亮。 沈清窈从车里出来,又是一顿闪光灯,刺眼的光芒让沈清窈忍不住微微拧紧眉头。 司景年一袭笔挺的军装,俊朗的五官上透露着浩然正气,紧抿着双唇,无形中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被他牵在手上的沈清窈一袭红色的西洋礼服,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绝美的容颜让人忍不住为她侧目。 这样一对璧人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闪光灯不停的噼里啪啦闪烁,记者们寻找着各种角度拍下他们般配的证据。 司景年大大方方的牵着沈清窈的手往里走,任由那群记者拍摄,但是却一句也不回答他们的提问。 “少帅,沈小姐,你们能不能正面回应一下我们的提问呢?” 听到这句话,司景年突然停下脚步,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到说这话的记者身上。 那记者突然被司景年盯上,顿时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双腿忍不住的发软。 “你的称呼有问题,你应该叫她少帅夫人。” 司景年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就连被纠正的记者也错愕的‘啊’了一声。 走在前面的孟书芹没想到自家儿子忽然之间变得这么上道了,也忍不住挑眉看了他一眼。 只有沈清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没好气的瞪了司景年一眼。 这个男人在公共场合说这种话干什么?也不怕被人误会! 然而她忘了,就算她和司景年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在外人看来他们已经是夫妻,怎么又会有误会一说呢。 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的人看到司景年牵着沈清窈的手走来,一个个都有些震惊的看着他们。 毕竟司景年重伤垂死的消息当时闹得整个南城人尽皆知。 少帅府当时想要找一个清白女子嫁给司景年冲喜时,南城但凡家世不错的都避之不及,生怕被少帅府看上。 如今司景年没死,无疑让很多人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重来一次,她们会义无反顾的嫁给司景年冲喜。 沈媛媛此时也恰好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抵达会所门口,她一看到被司景年牵着的沈清窈,眼中闪烁着明显的恨意。 “川哥哥,你看那是妹妹和少帅吧?” 沈媛媛眼中的恨意收敛,轻轻晃动了一下裴怀川的手臂,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 裴怀川听到沈媛媛的话,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好看到司景年回头对着沈清窈微笑的一幕。 “走,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裴怀川面上不悦的表情一闪而过,松开了沈媛媛的手朝着司景年和沈清窈两个人走去。 沈媛媛没想到裴怀川会忽然松开她的手,顿时气恼的跺了跺脚,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清窈,好久不见。” 沈清窈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皱起眉头,一转身就看到裴怀川,眉头皱得更紧。 在她没嫁给司景年之前,裴怀川平时没少和她套近乎,哪怕她每一次都懒得搭理他,可他依旧不厌其烦的往自己跟前凑。 裴怀川每次都是一边和她套近乎,一边又甜言蜜语的哄得沈媛媛心花怒放,这样的行为让沈清窈觉得异常恶心。 一段时间不见,沈清窈清晰的从裴怀川的面相中看到他的身上又多了一条命案。 沈清窈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司景年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微微侧身隔开了裴怀川的视线。 直到此时裴怀川才注意到一旁的司景年,脸上瞬时露出几分谄媚讨好的笑容来。 “少帅,你好!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裴家的长子裴怀川,上一次你和我爸洽谈生意时,我也在场。” 司景年冷眼看着裴怀川,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裴怀川面露尴尬,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他的视线再次落到沈清窈的身上,眼珠子一转又有了主意。 “少帅,我和清窈妹妹是朋友,不信你问清窈,我们裴家和他们沈家还有婚约呢。” 裴怀川的话让司景年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要阴沉,冰冷的眼神让裴怀川浑身一颤。 他这才想起沈清窈已经嫁给司景年了,他说的这话无疑是在司景年面前找死,顿时后悔得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沈清窈清晰的感觉到司景年握住她的手比刚刚用力。 她恨不得找块儿抹布把裴怀川的嘴堵上,他这话太容易让人嚼舌根了。 裴家和沈家的婚约是早就有的,按道理来说,是沈家亲生女儿和裴怀川的婚约,只是沈清窈嫁给了司景年,这桩婚约才换成了沈媛媛。 现在他又在这里说这样的话,想让人不说闲话都难。 更是无异于当着所有人的面挑衅司景年,他不生气才有鬼了。 “少帅,您别误会,我说的是我和沈家的养女沈媛媛有婚约,不是说清窈妹妹。” 裴怀川的找补虽然没让司景年的脸色好看多少,但是至少眼神里的冷意减少了许多。 裴怀川见状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找借口离开了,离开时还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沈清窈听到司景年忽然开口,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什么?” “男人之间的直觉,那个姓裴的不是什么好人。” 司景年的声音很低,但足以让沈清窈听清楚。 “哦……你是说裴怀川吗?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清窈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这都过了好一会儿了,司景年竟然还在想裴怀川,一时间有些忍不住想笑。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赞同他的话,脸上的不悦消失,嘴角微微上扬,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还不错。 司景年脸色不再像看看那般难看,陆续的也有开始过来向他们打招呼,司景年都耐心的一一回应了。 倒是沈清窈,这样的聚会让她实在是有些不太感兴趣,再加上第一次穿高跟鞋,实在是累得慌,索性趁着司景年和别人说话时,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沈清窈刚坐下,就有人端着酒杯朝着她走了过来。 第18章 装小白莲 “沈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 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一人端着一杯酒朝着沈清窈走来,把她围在了中间。 其中一个女孩子很明显是领头的,另外几个女孩子都以她为首。 沈清窈立马察觉到来者不善,脸色也冷了下来,有些不悦的看着她们。 “有事吗?” 为首的女孩子在沈清窈的对面坐了下来,一脸轻视不屑的看着她。 “自我介绍一下,杨倩霖,刚留洋回来不久,我哥和景年哥哥是好兄弟,我也是景年哥哥从小看着长大的。” 杨倩霖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清窈,眼中有明晃晃的恶意和厌恶。 沈清窈瞬间明白这些司景年的烂桃花找上门来了。 “哦,原来是杨小姐,没想到你和我丈夫这么熟,这么说起来我还得跟着他叫你一声妹妹呢。你说这事闹的,司景年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你,不然我这当嫂子的也不会认不出你了。” 沈清窈两句话就气得杨倩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沈清窈,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过是景年哥哥娶回家冲喜的,你就是一个冲喜的工具人罢了,你真以为景年喜欢你吗?你真是不要脸,景年哥哥都已经醒了,你竟然还赖在少帅府不愿意滚回你们沈家去。” 杨倩霖指着沈清窈怒骂,一口牙齿都快咬碎了。 沈清窈淡然的扫了她一眼,这样小儿科的把戏还真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杨小姐,这话你最好去跟司景年说,我是他明媒正娶进少帅府的妻子,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不过杨小姐想要上赶着进少帅府当第一个姨太太,我倒是可以替你跟司景年商量商量,怎么样?我对你够意思吧?” 杨倩霖听到沈清窈的话气得要死,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清窈。 “你……你竟然想让我去给景年哥哥当姨太太?沈清窈,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沈清窈无视杨倩霖的愤怒,淡定的点了点头。 “对,姨太太。” 沈清窈这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杨倩霖,她抬手就朝着沈清窈的脸打了下来。 然而杨倩霖的手还没有落到沈清窈的脸上,就被沈清窈死死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沈清窈,你放开我!我可是杨家的女儿,你竟然敢让我去给景年哥哥做姨太太,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你要是识相的话就马上乖乖的自己从少帅府滚出去,离景年哥哥远一点,否则就别怪我不放过你!” 即使手腕被沈清窈死死捏住完全动不了,杨倩霖依旧不消停,嘴里不断的叫嚣着。 沈清窈看了看几道朝这边看过来的视线,忽然起了几分玩心,握住杨倩霖的手一翻转,变成了杨倩霖拉住她的手。 “杨小姐,你爱慕我的丈夫我无话可说,可是……可是你也不能欺人太甚,逼着我离开少帅府吧。” “我既然已经嫁进了少帅府,那我就是少帅府的人,只要少帅一天不休我,那我就一天不离开少帅府。” “就算你带着人来围攻我,我也没办法,除非你自己去跟少帅说,让他去和我离婚给你腾位置。” 沈清窈满脸执拗,不卑不亢的直视着杨倩霖,她的声音很大,瞬间吸引了大厅里的所有人。 杨倩霖完全没反应过来沈清窈要干什么,等她意识到不对时,周围的人已经围过来了。 她猛地松开沈清窈的手,沈清窈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倒了下去。 沈清窈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而是落进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意识到对方是谁后,沈清窈有些慌乱的起身站好。 司景年饶有兴致的看了沈清窈一眼,随即把视线落到杨倩霖身上,眼神也瞬间变得冷漠和不悦。 “我……景年哥哥,不是我!我没有推她,是沈清窈自己倒下去的,是她陷害我,景年哥哥你要相信我!” “有她们给我作证,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对沈清窈动手,是她先对我动手的,然后自己往地上倒下去了。” 被杨倩霖点名的几个女孩子纷纷点头附和她,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们都是杨倩霖的跟班,做的证谁都不怎么相信。 杨倩霖又气又恼,慌张的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证据都没有。 确实是她带着人来围攻沈清窈,在外人的眼里,也是她盛气凌人的捏住沈清窈的手腕。 杨倩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竟然这么憋屈,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误会她。 沈清窈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面露委屈,什么话都不说就获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看着杨倩霖气急败坏的样子,沈清窈心中忍不住有些暗爽。 原来这就是当小白莲的感觉啊,自己什么都不用说,就有这么多争先恐后的为自己出头。 难怪沈媛媛一直以来都喜欢用这一招呢,确实是不错。 恰好在这时另一道匆匆赶来的身影站到中间阻隔了司景年冰凉的眼神。 “景年,嫂子,不好意思!我家小霖不懂事,冲撞了嫂子,我这就让她给嫂子道歉。” 杨乾钰的出现让司景年脸色好看了几分,刚刚到嘴边的话又都忍了下去。 杨乾钰知道司景年这是在给他机会自己处理这件事,眼中闪过几分感激。 “小霖,别闹了!赶紧给嫂子道歉。” 杨倩霖本来就激动的情绪在听到自家哥哥的话时,更加急躁起来,隐隐有了几分哭腔。 “我不!你是我的亲哥哥,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我是带着人来围堵沈清窈了,可是……可是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故意倒下去的!” 沈清窈看着杨倩霖样子,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哭着为自己辩解的。 但她们又是不同的,杨倩霖是自己带着人来找她的麻烦。 可她以前从来没有去招惹过沈媛媛,只是因为她担心自己回到沈家会抢走沈家人的关注,所以主动陷害她的。 此时的杨乾钰就像是曾经的沈家人,丝毫不相信自己的亲人。 可是她很清楚杨倩霖和她不一样,杨乾钰虽然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但心中却是疼爱她的。 感受到沈清窈的情绪低落,司景年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给她安全感。 察觉到司景年的动作,沈清窈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就在沈清窈觉得无趣想要结束这场闹剧时,又一个人掺和了进来。 第19章 孟书芹霸气护儿媳妇 看到朝自己走近的人,沈清窈眼神中满是厌恶。 “妹妹,你怎么能诬陷杨小姐呢?我刚刚在旁边看得很清楚,是你自己倒下去的呀,根本不是杨小姐推你的。” “爸爸妈妈一直教导我们做人要诚实,不能空口诬陷别人,你的一句话往往会毁了人家的一切的。妹妹,你怎么能明知故犯呢?” 因为沈媛媛的话,现场的风向瞬间调转,所有人看着沈清窈的眼神都变了,只是碍于司景年在,他们的议论声很小。 沈媛媛见状心中止不住的幸灾乐祸,可表面却依旧一派痛心疾首的模样。 杨倩霖没想到沈家人竟然会站出来给自己作证,风向突转让她忍不住一喜。 “哥,景年哥哥,我就说是沈清窈诬陷我吧!沈媛媛可是沈家人,她都作证了,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杨倩霖委屈的对着杨乾钰和司景年撒娇,可怜兮兮的对着他们抹泪。 杨乾钰一时间有些摇摆不定,不知道该相信谁的。 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妹妹嚣张跋扈的性格,要说她完全无辜他怎么不相信。 可是有了沈媛媛的作证,再加上自家妹妹的表现,他不相信沈清窈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辜。 “杨倩霖,你是什么德行在场的人应该或多或少都有一点了解,你欺负过的人还少吗?你觉得我是会信你还是信我的太太?” 司景年语气平淡态度疏离,从小跟在他和杨乾钰身后长大的杨倩霖当即就察觉到他已经动怒了。 “我……” 杨倩霖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直视司景年的眼睛。 一旁的沈媛媛见司景年如此维护沈清窈满脸的不甘心,她都站出来作证了,沈清窈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少帅,我可以作证,这一次确实是我妹妹沈清窈故意诬陷杨小姐,我是沈清窈的姐姐,我有什么理由包庇杨小姐呢?” “你算沈清窈的哪门子姐姐?我可不知道沈家什么时候有两个女儿了。既然沈清窈是沈家的亲生女儿,那你不过是沈家的养女罢了。” 沈媛媛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出声反驳,众人听到声音默契的让出一条道来。 孟书芹一脸气愤的走近沈媛媛,抬手就照着沈媛媛的脸上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据我所知,你沈媛媛与我儿媳妇沈清窈向来不和,自从她回到沈家以后,你多次作妖陷害于她,导致她与沈家父母离心,你有什么资格作证?” “我儿媳妇回到沈家,直接影响到你这个养女的身份地位,你恨不得对她除之而后快,你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针对她的机会。” 沈媛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孟书芹。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司景年维护沈清窈就算了,为什么连他的母亲这么维护沈清窈,不是都说婆媳是天敌吗? 沈清窈也没想到孟书芹这么干脆,过来就给了沈媛媛一个耳光,还对她和沈家的事这么清楚。 “妈……” “阿窈,你还好吧?你放心,有妈和景年在,谁也不能欺负你,谁要是敢欺负你,就是和我们少帅府作对!” 孟书芹一句话让刚刚议论沈清窈的人纷纷往后缩了缩脖子。 沈媛媛没想到孟书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她的身世,还把她这么侮辱了一通,身子微微一晃,脸上尽是难堪的表情。 孟书芹视线落到杨倩霖身上,后者眼神心虚的不敢和她直视。 “倩霖,你自己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点名的杨倩霖身子一颤几乎快要哭了,再没有刚刚那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伯母,我……” “说实话。” 杨倩霖眼珠子一转孟书芹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这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太了解了。 没有心机,但是又爱搞事情,说好听了叫单纯敢爱敢恨,说难听了就是又蠢又爱惹是生非。 平时她欺负为难别人也就算了,她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插手,可是如今她竟然欺负到了自己儿媳妇头上,她说什么都不会再装瞎。 孟书芹犀利的眼神让杨倩霖忍不住想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杨乾钰见状终究是不忍心,叹了一口气后站了出来。 “伯母,此次是小霖不懂事,我代她向嫂子道歉。” “嫂子,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改天我请你和景年吃饭。” 杨乾钰态度诚恳,他又是司景年的兄弟,沈清窈也不好再继续揪着不放。 况且她从杨乾钰和杨倩霖兄妹的面相上能看得出,这俩人本性都不坏。 虽然杨倩霖性子刁蛮,但也有善良的一面,只是被家里娇惯得有些霸道了,为人处世全由着自己的脾气来。 这样的人沈清窈也没必要和她闹得太僵。 看到沈清窈脸色好看了一些,杨乾钰心头一松,立马拉着杨倩霖离开。 杨倩霖一脸委屈的被拉走,临走时扭头满脸不服气的看着沈清窈。 沈清窈见状心情大好,还对着杨倩霖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这一下直接把杨倩霖给气哭了,一边走一边嗷嗷哭。 “顽皮!” 司景年哪里不知道沈清窈的小动作,有些无奈的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惹得孟书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沈清窈见自己的小把戏都被司景年看穿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倩霖那孩子被她家里人惯坏了,本性不坏。” 司景年幽幽开口,沈清窈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八卦的意味。 “我知道,从她的面相上可以看出,她虽然性子张扬霸道,但是也做过不少好事,是有一些功德在身上的。” “怎么?怕我误会她收拾她呀?没想到司少帅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哦,你遭了,掉进爱情的陷阱咯!” 沈清窈一脸坏笑,司景年脸色巨变刚想开口解释,她就已经带着某种怪异的偷笑转身走了。 “儿子,你平时挺聪明的啊,你这时候怎么……怎么这么老实啊?” 孟书芹不太忍心骂自己宝贝儿子愚蠢,斟酌了一下折中挑了个委婉的说辞。 司景年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孟书芹也摇了摇头走开了,只留下司景年站在原地越想越憋屈。 第20章 下药 一场闹剧结束,商业舞会也正式开始,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再提刚刚发生的事。 随着音乐响起,舞池中各色的男男女女仿佛一只又一只欢悦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不断有人把目光落到沈清窈身上,想邀请她跳舞又碍于她是少帅夫人的身份,谁也不敢上前。 沈清窈百无聊赖的喝着宴会上的果汁,视线落在舞池中央观察,看看哪一对原配夫妻,哪一对是恋人关系,哪一对的姻缘线又岌岌可危。 这样的舞会对沈清窈来说实在是无趣,除了司景年母子俩,她一个也不认识,沈媛媛除外。 沈清窈刚一想到沈媛媛,对方立马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果然中国人都有曹操的本事,说到就到,沈清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移开了视线。 只是沈清窈想避开沈媛媛,对方却铁了心要往她跟前凑。 “妹妹,刚刚是姐姐没有看清楚状况,你不会怪姐姐吧?” 沈清窈实在是想不通沈媛媛哪里来的这么厚的脸皮,她们早就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她是怎么做到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 “看来你的脸还是没被打疼。” 沈媛媛脸色微变,眼中闪过明显的不甘,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就收敛了。 “妹妹,不管再怎么说咱们都是沈家的女儿,就算我和你的关系再不和,那也比外人强,你说对吧?” 沈媛媛一边说一边靠近沈清窈的杯子,在沈清窈看不见的角度往她的杯子里放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沈清窈静静的看着沈媛媛,眼中的嘲讽仿佛在看一只小丑一样。 “妹妹,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沈媛媛转身后脸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恶毒之色。 然而她刚迈开脚步还没来得及继续往前走,就被沈清窈一把拽住手臂,猛地拉了回去。 “沈清窈,你干什么……” 沈媛媛的话刚睡一半,就被沈清窈捏住脸颊强行张开了嘴,沈媛媛还没反应过来,沈清窈就端起桌上的饮料灌进了沈媛媛的嘴里。 饮料尽数灌进沈媛媛的嘴里,沈清窈淡定的松开沈媛媛,冷冷的看着她拼了命的抠嗓子眼。 “沈媛媛,你自己加的料你怕什么?” 沈媛媛无暇顾及沈清窈说的什么话,只是不停的抠喉咙想把吞进去的饮料吐出来,然而却没有任何作用。 “沈小姐,你怎么了?” 有人察觉到沈媛媛的异样,一脸担忧的走过来想要扶起她,却被沈媛媛猛地推开。 “她喝醉了。” 沈清窈贴心的为沈媛媛找补,那人闻言后转身就离开了。 沈媛媛抠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最后直接累得靠在墙壁上瘫软的滑到了地上。 “沈清窈,你……你这个贱人!” 沈媛媛有气无力的靠在墙上,眼睛里满是滔天恨意。 沈清窈平静的看着沈媛媛,丝毫没有把她的恨意放在眼里。 “沈媛媛,这东西不是你的吗?怎么?就允许你给我在饮料里下药,就不能你自己喝了啊?” 沈清窈早在沈媛媛靠近自己套近乎时就已经心生警惕,她下药的动作也自然落到了她的眼里。 她不是圣母,虽然她还不至于杀人放火,但她绝不会轻易放过想要害自己的人。 沈媛媛既然敢给她下药,那她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管沈媛媛下的是什么药,都应该让她自己承受后果。 况且沈媛媛脸上并没有死相,证明她下的药并不是害人性命的毒药。 沈媛媛喝下饮料没多久似乎就开始发挥药效了,她的脸色开始变得涨红,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沈清窈这时候才意识到沈媛媛给她下的是什么药,脸色当即变得十分难看。 她一直知道沈媛媛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会对她下那样药。 这样的药是极其损阴德的,在他们玄门之中是最为不耻的行为,没想到沈媛媛的心思会如此恶毒。 “沈媛媛,你害人害己,你既然敢用这种药害人,那后果你就自己受着吧。” 今天到现在为止,这时候沈清窈才真正的开始动怒,在这一刻,她对沈媛媛起了杀心。 沈媛媛的异样太过于明显了,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在场的人并不全都是未经人事的人,一眼就瞧出了沈媛媛的不对劲。 “是谁把这种东西带到这里来的?” 南城商业会的会长韩卿黎看到沈媛媛的反应顿时大怒,一双眼睛犀利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他支持南城的商户有竞争,也允许有人在商业舞会上给自己牟利,但她决不允许有人在商业舞会上有人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沈媛媛此时已经几乎理智全无,她不停的伸手去挠自己的胸膛,嘴里喘着粗气,一张脸通红。 “沈清窈,是……是沈清窈对我下药!” 沈媛媛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依旧不忘了往沈清窈身上泼脏水。 韩卿黎听到沈媛媛的话,眼神立马转到沈清窈的身上,眼神中充满审视和怀疑。 “韩会长,我清楚我家儿媳妇的人品,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孟书芹第一个站出来维护沈清窈,同时又暗自着急,在人群中寻找司景年的踪迹。 给人下药的事不比普通的纠纷,她担心证明不了沈清窈的清白,会对她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司太太是觉得我是在陷害沈清窈吗?我就算陷害她,我又怎么会对自己下这种药?我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沈媛媛几乎站立不稳,一旁的裴怀川见状伸手把她搂住,避免她再一次倒地。 沈媛媛的香气有意无意的飘进裴怀川的鼻子里,让他忍不住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呼吸也重了几分。 “沈媛媛,有谁看到我给你下药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给你下的药?难道就不是你想给我下药,结果被你误喝了吗?” 沈清窈眼神充满寒意,心中对沈媛媛的杀意越来越强烈。 她始终有些不明白,从她回到沈家以后从来没有和沈媛媛争过任何东西,她为什么就是如此痛恨自己呢? 甚至恨到不惜对自己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企图在这种场合毁掉她的清白。 哪怕以前她栽赃陷害过那么多次,她最多也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可现在沈媛媛对她已经起了如此恶毒的心思,这让沈清窈再也压制不住心中对她的杀意。 第21章 天罚 沈清窈目光饱含杀意的盯着沈媛媛,心中的杀意逐渐化为行动。 沈清窈抬手咬破手指,双手飞快的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情况下,一个极其复杂的应急逐渐形成。 沈清窈眼神凌厉,毫不犹豫的将应记打入了沈媛媛的身体里。 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沈清窈在干什么,就见沈媛媛已经倒地,吐出一口鲜血,仿佛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这一下在场的人全都反应过来,沈清窈并不是普通人,她身上有一种他们寻常人没有的本事。 沈媛媛倒地,沈清窈逐渐冷静下来,眼中的杀意散去,心中那股滔天的怒火也平息了下来。 她动手杀了沈媛媛,势必会给司景年惹上麻烦。 哪怕他是少帅,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杀了沈媛媛,就算是司景年也无法保她。 就在这时,司景年姗姗来迟,与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二楼。 见到楼下场面混乱,司景年心中咯噔了一下,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匆匆下了楼。 “怎么回事?” 沈清窈见到司景年,脸上带着愧疚的表情,刚想开口解释,就察觉到身体隐隐有些不对劲。 还不等她说话,刹那间一股电流一般的痛感瞬间席卷全身,沈清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晕倒前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对沈媛媛动杀念会引动天罚,除非她与自己有血缘关系。 沈清窈吐血晕倒,现场瞬间乱成一锅粥,司景年下意识接住倒下的沈清窈,面色变得慌张起来。 沈清窈的状态让司景年怀疑她被人下了毒,眼眸瞬间阴沉得可怕。 “叶良辰,带人给我把现场围了,一个也不许放走,给我查,把她在这里吃过东西全都查一遍!” 丢下这一句话,司景年抱起昏迷的沈清窈就往外冲。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南城的医院,直到把沈清窈送进来抢救室,司景年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对沈清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很清晰的知道他不能让沈清窈出事。 原本就是他对不住沈清窈,在将死之时把她娶进门冲喜。 她还不计前嫌的救了自己,更是帮他找出了给他下诅咒的人。 这段时间他和沈清窈虽说算不上亲密,但至少他并不厌烦沈清窈,甚至已经习惯了她每天在自己眼前晃动。 在沈清窈吐血昏倒时,他的内心抑制不住的感到恐慌,这样的感觉令他有些陌生,但并不反感。 直到抢救室传来沈清窈脱离危险的消息,司景年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病房中,沈清窈虚弱的靠在床头,眼中满是不解的神色。 “你没事吧?你突然吐血,把我……把我和我妈都吓坏了。” 司景年看到沈清窈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心中有些担忧。 “我没事,天罚而已,沈媛媛是不是没死?” 沈清窈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对沈媛媛下死手会遭受到天罚,只能证明沈媛媛和她有血缘关系。 现在她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那就证明天罚也并不严重。 天罚不是人,不可能对她手下留情的,现在天罚不严重,只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沈媛媛没有死在她手里。 “是。叶良辰刚刚传消息过来,沈媛媛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死。” “只是你说的这个……天罚,是怎么回事?” 司景年知道沈清窈的本事,对她的话没有半分怀疑,只是对于这些东西他也完全不了解。 “天罚就是天道对我的惩罚。我们学道之人其实都是受到天道管制的,我们能给别人看相算命,但是却无法算自己的命,也无法看透血亲之人的命运。” “相同的道理,我们虽然会一些寻常人不会的本领可以自保,但是也有限制,有功德傍身的人我们不能动,寻常人我们一般也不能动,除非对方是恶人。” “我们看不透血亲之人的命运,也不能对血亲之人下死手,否则都会受到天罚。” “我这一次受到的天罚并不严重,证明沈媛媛并没有死。” 沈清窈话音落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沈媛媛不是沈家的养女吗?按理来说你不应该收到这个天罚才对。” 司景年面露沉思,眼中有不解。 “这也是我感到疑惑的,沈媛媛对我下那种阴损的药,即使我对她下死手,也不应该受到天罚,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和我有亲缘关系。” 沈清窈表情十分凝重,沈媛媛和她有血缘关系这一点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司景年,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沈媛媛的亲生父母。” 沈清窈心中隐隐有了几个猜测,但还是需要去一一验证,最有能力做这件事的无疑是手握重权的司景年。 “好,你放心,我会替你查清楚的。” 司景年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眼中带着明显的关心。 沈清窈有些诧异司景年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忍不住微微一愣。 …… 沈清窈在医院养伤期间,一行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沈清窈的病房。 沈宴明推着沈媛媛满是愤怒的进入病房,俨然一副来算账的架势,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男人。 沈清窈的视线落到那个男人身上,眼中充满嘲讽的冷笑了一下。 沈宴庭,她的亲大哥。 沈宴庭在南城城西区一所警署任职,是城西区警署的署长。 他向来秉承着‘公道’两个字行事,可是在他的公道里,是指不能让沈媛媛受欺负吃亏。 哪怕很多时候他明知道受委屈的是她,他还是选择袒护沈媛媛。 说什么公道,不过是他双标偏心的借口罢了。 自她重生回来以后,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出现,哪怕她结婚当天他也没有回来。 如今看来,她的这位好大哥终于是忍不住回来给沈媛媛撑腰来了。 “沈清窈,媛媛说是你把她打成重伤的,我们询问过所有当时在场的人,他们都一致指证是你打伤了媛媛。” 沈宴庭穿着一身威严的警服,板着一张本身就很严肃的脸,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可重活一世的沈清窈再次见到沈宴庭,却再也没有了前世那种恐惧害怕的感觉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厌恶。 “是吗?所以沈署长这是来抓我的?打算把我抓去判几年啊?还是说直接枪毙?” 沈清窈丝毫不畏惧的迎上沈宴庭的目光,眼神中不仅没有害怕和恐惧,连曾经的孺慕和崇拜也没有了。 “他们怎么说的?说我抬手比划了几个手势,做法把沈媛媛打成重伤了?” “沈宴庭,你不是一直都说杜绝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学吗?你现在怎么也相信这种鬼力乱神了?” “还是说你并不想关注沈媛媛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只要她说是我把她打伤了,你就信。” 沈清窈一番话质问得沈宴庭哑口无言,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一直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亲妹妹,会在今天这样大声的质问他,还说得有条有理。 没有任何准备的沈宴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嗫了嗫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22章 血缘关系 “大哥,我就说沈清窈不会承认自己打伤了媛媛吧,她一直都是这种卑劣的德行,总是背着我们欺负媛媛,你就应该把她抓走关起来判刑!” 沈宴明见沈宴庭在口头上落了下风,立马就不满的跳出来。 沈清窈凉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因为有天罚在,她说什么也得给沈宴明一点教训。 “大哥,三哥,你们不要再为了我责怪妹妹了。妹妹比划了几个动作就把我打伤,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的,我……就当是我倒霉自己摔的吧。” 沈媛媛坐在轮椅上抹眼泪,因为哭泣肩膀微微抖动,这瞬间引起了沈宴明和沈宴庭的心疼。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手忙脚乱的安慰沈媛媛,换着花样的哄她。 在两人都没注意时,沈媛媛对着沈清窈得意的一笑,炫耀着她的待遇。 沈清窈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沈清窈,就算媛媛受伤的事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罪魁祸首,可你在家朝媛媛和你三哥泼泔水呢?这件事爸妈和沈家的下人都亲眼所见,这你总不能不承认吧?” 沈宴庭不相信鬼神之事已经刻入他的骨子里,他实在是做不到相信沈清窈有那种本事,隔空比划几下,不用触碰到沈媛媛就能将她打成重伤。 可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沈清窈,说什么都得给她一点教训,让她不敢再欺负沈媛媛。 沈清窈听到沈宴庭提起之前的事,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勾起,脸上嘲讽的表情一览无余。 “怎么?沈署长要因为这件事抓我?这件事应该还没有达到能让沈署长亲自出马,来把我抓去关起来判刑的严重程度吧?” 沈清窈无论是语言还是态度,都带着浓浓的讽刺和冷漠,这让沈宴庭心中忍不住升起几分异样的感觉。 他记得以前的沈清窈不是这样的,现在的她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她在自己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样子,从来不敢和自己顶嘴,可如今她不仅和自己顶嘴,言语间还带着嘲讽。 更加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沈清窈看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之前的崇拜和亲近了,只剩下无尽的寒冷。 他不知道是什么导致沈清窈变成了如今的样子,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沈清窈不是在闹脾气,而是真的想跟他们划清界限。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沈宴庭心中顿时有些发慌,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失去,他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沈清窈,你明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宴庭,我告诉你,我确实朝沈宴明和你的宝贝妹妹泼泔水了。以后你最好管好你的宝贝妹妹,别再往我跟前凑,更别来招惹我,否则下一次泼的就不是泔水,而是滚烫的热油!” “只要你们沈家人别来碍我的眼,我不会碰你的宝贝妹妹的,但是她再敢惹我,我给她眼珠子挖出来,心肝脾肾肺全割了喂狗!” 沈清窈表情凶恶,眼神显得非常都疯狂且残忍。 沈媛媛心中一颤脸色吓得惨白,她没想到当着沈宴庭和沈宴明的面,沈清窈还敢这样说。 “大哥,你看她!” 沈宴明光听着沈清窈的话就觉得残忍可怕,气得脸红脖子粗。 沈宴庭第一次见识到这样伶牙俐齿的沈清窈,感受到权威被挑战的他脸色阴沉的可怕,抬手就要扇沈清窈的耳光。 看到沈宴庭抬手,沈清窈手中暗暗缔结了一个手势,准备在沈宴庭打下来时还击。 她哪怕拼着命,也绝对不会让沈宴庭好过!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沈清窈刚准备抬手,沈宴庭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司景年紧紧抓住沈宴庭的手,然后狠狠甩开,表情异常冰冷。 “沈署长打本帅的太太时,有没有经过本帅的同意呢?沈清窈现在是本帅的太太,沈署长好大的派头!” 沈宴庭猝不及防被司景年甩得后退了几步,反应过来后的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少帅,是沈清窈顽劣不堪,总是变着法欺负媛媛,少帅虽然是她的丈夫,但我也是她亲大哥,我有责任和义务管教她。” 司景年越听脸色越阴沉,这沈家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要不是看在沈清窈的面子上,他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沈清窈听到沈宴庭的话,嘲讽的笑声完全不掩饰,冷漠的眼神直直看着沈宴庭。 “亲大哥?沈宴庭,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亲大哥?你是沈媛媛的大哥并不是我的。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既然已经嫁进少帅府,那我和你们沈家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沈家是生是死也影响不了我。” 沈清窈的话让沈宴庭和沈宴明齐齐脸色一变,眼底还有几分慌乱焦急。 沈媛媛心中却乐开了花,她巴不得沈清窈永远别再回沈家。 可还不等她说些话体现一番她的懂事体贴,就听到沈宴明已经率先一步开口了。 “沈清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身上流着沈家的血,怎么可能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沈宴明反驳的话脱口而出,激动的他向前迈了两步。 沈清窈听到这话忍不住再一次笑了,眼神冷幽幽的看向沈媛媛。 “是吗?我从小在山上的道观长大,是我师父把我抚养长大的,我师父就是我的父母。”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想问问你们,既然我身上流着沈家的血,那我为什么会在道观长大呢?” 沈清窈视线从沈媛媛身上挪到沈宴明身上,眼神犀利的看着他,静静的等他回答。 “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怪得了我们吗?是有人把你调包了,不是我们把你抛弃了。” 沈宴明想也不想就回答沈清窈的话,沈宴庭意识到沈清窈的意思,眉头瞬间拧紧。 沈媛媛也意识到沈清窈想要说什么,脸色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立即想要打断这个话题,沈清窈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那是谁把我调包了呢?是沈媛媛的亲生父母,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沈媛媛是无辜的,她亲生父母做的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那她身上流的是谁的血呢?” “沈宴明,现在你又来跟我论血缘关系,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很双标吗?既然她可以和她的亲生父母划清关系,那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又不是你们沈家人抚养长大的。” 沈清窈面露讽刺,看向沈宴明的眼神充满了嘲弄,以及无尽的寒冰。 “那怎么能一样……” 第23章 是我不要你们了 沈清窈都气乐了,看沈宴明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是你们心中的那杆秤不一样吧!” 沈宴明瞬间哑口无言,几次张嘴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是啊!他们之前对沈清窈说,血缘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情感。 他们养了沈媛媛二十年,他们对沈媛媛的感情早已经超出了血缘关系,她的亲生父母做了坏事,可是她是无辜的,与她无关。 可是今天沈清窈拿出这套理论时,他们却觉得这是不对的,可他们又无法反驳。 沈媛媛看到沈宴明的神色明显变得摇摆不定了,心中急得不行,可是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沈宴庭又比她先一步开口道。 “清窈,你是在逼我们做选择,在你和媛媛之间做一个选择,但我们从来没有逼你二选一,即使你结了婚嫁给了少帅,沈家和少帅府都是你的家。” 沈宴庭底气不足,沈清窈刚刚那番质问已经让他乱了心。 “是我在逼你们做选择吗?沈宴庭,你们沈家人还真的全家都是眼盲心瞎!” “姑且说就算是我在逼你们二选一,你们不也是选择了沈媛媛而放弃了我吗?既然你们能放弃我,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们划清界限?” 沈清窈简直被沈家人给烦得头大,她曾经一腔热情对他们,各种讨好他们时,他们不珍惜,把她当做垃圾。 现在她不想跟他们沈家有关系了,他们又一直纠缠着不放手,简直就像是一群神经病一样。 要不是有该死的天罚,她真想直接买凶杀人,把这些麻烦全解决了。 “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宴庭不解也不服气,他并不认为他们放弃过沈清窈。 “你们什么时候没有放弃过我?你们哪一次是选择了我的?” “行!那我现在让你们选择一次,我和沈媛媛,你们二选一!” 沈清窈脸上没有任何期待的神色,有的只是冷漠和疏离。 沈媛媛闻言面露慌张,现在的情形已经完全偏向沈清窈那一边了,她完全没有把握沈宴明和沈宴庭会选择她。 “大哥三哥,你们别吵了,都怪我!全都是我的错,既然妹妹容不下我,那就让我走吧。” “妹妹是沈家的亲生女儿,我只是一个养女,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离开,给妹妹腾位置。这么多年,媛媛很感恩爸爸妈妈和哥哥们的疼爱,媛媛会一辈子记住这份恩情的。” 沈媛媛说完就自己转着轮椅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捂着脸低声的抽泣,浑身跟着颤抖,眼泪顺着指缝滴到地上。 沈宴明立马心疼的拉住沈媛媛的轮椅,不让她走,他刚想责骂沈清窈,却被沈宴庭的眼神制止了。 “清窈,我们不会做这种选择的,你和媛媛我们都不会放弃。你是沈家的亲生女儿,我们绝对不会放弃你,可媛媛也是沈家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况且她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离开了沈家她无处可去,我们也不会让她走的。” 沈宴庭态度强硬,丝毫没有退让,这样的结果完全在沈清窈的意料之中,她并没有感到失望。 只是上一世已经经历过二选一被放弃,再来一次,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怨恨。 “是吗?沈媛媛,你的亲,生,父,母,真的……全都死了吗?死得一个都不剩了吗?” 沈清窈一字一顿,还特意把亲生父母四个字咬得极重。 她没有放过沈媛媛任何异样的反应,所以沈媛媛抖动的身子微微一顿时,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果然,沈媛媛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而且她的亲生父母其中一方绝对是沈家人,不是沈文忠就是柳淑宜。 而且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沈文忠,她那个亲生父亲。 “妹妹,我已经答应离开沈家了,你还想怎么样?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戳我的痛处?” 沈媛媛满脸倔强和愤怒,眼泪还挂在脸上,给人一副坚韧不屈的形象。 “沈清窈,你什么意思?你故意说这话刺激媛媛是吧?你怎么这么恶毒?” 相对于沈宴明的冲动易怒,沈宴庭就显得沉着了许多,听到沈清窈的话后眼中多了几分沉思。 “清窈,你好好养伤,我们改天再来看你。不要胡思乱想,无论是你和媛媛,我们沈家都不会放弃的,你们从来都不是二选一的选择题。” 沈宴庭心中被不知名的烦躁所占据,他清楚今天再如何争执也争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所以留下这句话转身就想离开。 可他刚转身,沈清窈冰冷又疏离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沈宴明,是我放弃了你们,是我不要你们了,懂吗?” 听到这话的沈宴庭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就快步离开,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司景年除了刚进来时说了一句话后,就全程看着沈清窈历战群雄,只是默默给她底气和撑腰。 直到此时沈家人都离开了,他才收起那副阴沉可怕的脸色。 “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从今以后你还有少帅府和……和我呢。” 司景年看着神情落寞的沈清窈,心中升起几分微微的心疼。 这样的沈清窈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喜欢自己,总是对自己冷眼相待。 明明他和弟弟都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他那么喜欢弟弟,会抱着弟弟举过头顶,会陪着弟弟玩耍,教他写字教他射箭打枪。 而对他,所有的记忆中只有冷漠和责骂,他无数次从父亲的眼神中看出了对自己的厌恶的憎恨。 他不明白,时至今日他依旧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痛恨自己。 “阿窈,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也不是所有的家人都在意我们,但这并不是我们的错,你很好,我也很好,是他们眼瞎。” “阿窈,他们不值得你为他们伤神,放弃你是他们的损失。” 司景年的声音很好听,语速不急不缓,让沈清窈原本烦躁的情绪得到了安抚。 第24章 邻家大哥哥 沈清窈一扭头就看到了司景年满是担忧和心疼的眼神,她的心脏瞬间被不知名的东西撞击了一下。 除了她的师父,司景年是唯一一个对她流露出这种心疼的眼神。 看到司景年紧张的皱紧眉头,看起来仿佛黑包公似的,沈清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放心吧!我没事,你说得对,沈家人不值得我浪费心神,从今以后还有少帅大人你罩着我呢,我的人生离了他们沈家人,只会越来越好!” 沈清窈长舒一口气,把心中所有的郁闷全都吐了出来,又恢复到了之前那个开朗果断的样子。 司景年见她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也忍不住微微勾唇笑了笑。 “司景年,你真的很爱笑诶!不过,你笑起来确实挺好看的,就像……就像我师父说的邻家大哥哥一样。” 沈清窈被司景年的笑容晃了一下眼,忍不住脱口而出的说道。 司景年微微一愣,大概明白了沈清窈所说的邻家大哥哥是什么样子。 只是他有些不太明白,叶良辰和自家老妈总说自己太严肃太死板了,整天阴沉着一张脸,像煞神,怎么到了沈清窈这里就变成了爱笑的邻家大哥哥了。 “阿窈,我给你留几个人在医院,只要你不同意,谁也进不来。” 司景年认真的表情再一次撞击了一下沈清窈的内心,她刚刚已经可以去忽略掉那一丝异样了,可这会儿却怎么都忽略不了。 “好。” 沈清窈说完这句话就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司景年,此时的她内心已经乱了,怎么也静不下来。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病房里陷入了一种怪异的尴尬中。 “你先去忙吧……” “我还有一点事……”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又默契的停住,一下子让气氛更加尴尬了几分。 “我这边还有一点事,我去处理一下。” 还是司景年先开口打破这种沉默,沈清窈闻言急忙点了点头。 “好,你先去忙吧。” 司景年走得飞快,好似有什么人在后面追他一样,背影看起来还有几分狼狈。 叶良辰跟在他身后喊了好几声,也没能让他停下脚步。 …… 另一边,沈宴庭和沈宴明推着沈媛媛回来病房,一路上三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沈宴庭心中一直在思索沈清窈最后问沈媛媛的话,她似乎知道沈媛媛的亲生父母是谁,而且听她的口气他们还活着。 还有沈清窈最后说的话,她说是她放弃了他们,她不要他们了! 他知道沈清窈并不是闹脾气,也不是威胁他们的,他能感觉得到沈清窈是真的很想和他们划清界限,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内心乱成一团麻,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了。 沈媛媛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沈宴庭,见他的一脸的沉思,心中满是怨恨和不甘。 沈清窈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否则她怎么会问自己那个问题。 难道她真的发现事情的真相吗?如果她说出来了该怎么办? 如果柳淑宜和沈家三兄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会把她赶出沈家的。 不行!她一定要除掉沈清窈,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发现了,都一定不能再让她活下去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坏了她的事。 沈媛媛垂着头眼中满是算计和杀意,狰狞的表情再没有往日半分温婉柔弱。 沈宴明见沈宴庭和沈媛媛都不说话,他几次想开口都止住了。 从沈媛媛的病房出来,沈宴明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率先开口对沈宴庭说话。 “大哥,沈清窈现在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对我泼泔水,还和你顶嘴,就像是……就像是真的要和我们划清界限一样。” “只不过她平时最会装腔作势了,这次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博取我们的关注。” “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对她关注太少了,所以她才闹这么一出的?” 沈宴明努力说服自己不去深究其中的各种不合理,不停的安慰自己,沈清窈只是在闹脾气。 可他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隐隐察觉到沈清窈好像真的很厌恶他们,看他们的眼神也很冷漠,眼底还有一些怨恨。 沈宴庭看得出沈宴明说这话时底气不足,他并没有接沈宴明的话。 连沈宴明都能看出来沈清窈是铁了心要和他们划清界限,那她又怎么会是单纯的闹脾气呢。 沈宴明没有得到沈宴庭的回答,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只是他依旧不想承认,沈清窈会真的和他们划清界限。 等他们再想去找沈清窈时,却发现她的门口现在站着四个背着枪的士兵。 他们仿佛四大天王似的,冷着脸在门口站得笔直,对过道上来来来往往的人目不斜视。 沈宴庭试图进去,却被拦在了外面,等到其中一个士兵去通报以后,被告知少帅夫人不见他。 沈宴庭知道这四个士兵都是司景年的人,所以他并不敢硬闯,只能放弃进去见沈清窈的打算。 病房内的沈清窈听到沈宴庭离开的脚步声,眼皮慵懒的垂下继续闭目养神。 在沈清窈迷迷糊糊间,一道白色的身影经过士兵的盘查后推门走了进来。 “少帅夫人,这是孙大夫给您开的药丸,是治疗内伤的。” 沈清窈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原本懒散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小护士被沈清窈的眼神盯得不敢直视她,眼神心虚的到处乱飘。 “少帅夫人,怎么了?您……您快吃药吧。” 沈清窈依旧只是冷若冰霜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要吃药的打算。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沈清窈一开口,门口的士兵立马推门进来把护士控制住,一句多余的疑问都没有。 “少帅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送药,你凭什么抓我?我虽然只是医院的一个小护士,但我不是你们少帅府的下人,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被抓起来的护士想要挣扎,却发现制住她的士兵仿佛两尊石头人一样,她用尽力气也动不了半分。 沈清窈这时才饶有兴致的用手指捏起两颗小药丸,仔细的观察起来。 第25章 投毒 沈清窈把小药丸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阴沉的脸色露出几分杀意。 “谁让你来的?” 小护士听到沈清窈的质问,眼中闪过心虚,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我不知道少帅夫人你在说什么,我是遵循孙大夫的医嘱,来给你送治疗内伤的药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去问孙大夫,这是不是他给你开的药,他开的处方还在药房呢。” 沈清窈忍不住高看了她一眼,能这么快冷静下来,心性倒是稳。 只是她遇上了自己,就注定她再周密的计划也只能以失败告终。 “你父亲因杀人入狱,母亲改嫁,你的家里应该还有一位八十岁的奶奶,和一对弟弟妹妹吧?他们上学了吗?” 沈清窈把玩着小药丸,脸上的杀意没有任何掩饰,小护士听到沈清窈的话顿时脸色煞白。 “少帅夫人,你要干什么?这一切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伤害他们!” 小护士再一次急得不停的挣扎,刚刚刚刚还冷静的她彻底慌了神。 沈清窈并没有因此而心软,她从来不想拿别人的家人来威胁他们,可她不是圣母。 这个小护士想要杀了她夺走她的性命,那她又为何要对她心软呢? “他们享受你害人带来的利益,你觉得他们真的完全无辜吗?” 沈清窈薄唇轻启,懒懒的看着小护士,眼眸冰冷到极致,让人后背发寒。 “少帅夫人,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过他们,我求求你了!” 此时此刻小护士才真的开始感到害怕了,哭着喊着求饶,但是却没能打动沈清窈半分。 她的奶奶和弟弟妹妹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是谁让你来的,我想听实话,但凡我知道不是实话的话,你弟弟妹妹的断肢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沈清窈冷冽的目光让小护士浑身一抖,整颗心被恐惧所占据。 “我说……我说……我也不知道是谁让我这么干的,是有人把纸条和药丸放在了我的口袋里,让我用这个药丸替换掉孙大夫给你配的药。” 小护士边哭边交代,沈清窈示意士兵放开她,紧接着小护士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让她把沈清窈的药替换掉,会给她二十块大洋的酬谢。 这个小护士为了二十块大洋,就选择把医院病人的药物换掉,这样的人还能在医院任职,简直可怕。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的,可是第二次我的口袋里就出现了十块大洋,我才确信我这样做了真的可以得到另外十块大洋。” “我也想过白白拿走这十块大洋,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我又想到,这个神秘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把东西放在我的口袋里,自然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我,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 “少帅夫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小护士痛哭流涕的抱住沈清窈的双腿,被沈清窈踹开后,不停的对着她磕头求饶。 “这个神秘人为什么会找到你?给我治疗的人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所以能替换掉我的药的也不止你一个人,为什么那个人选择了你?” 沈清窈并不相信她是完全被胁迫的,至少有她贪心的一部分原因在里面。 在沈清窈的疑问刚说出来后,小护士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自然,眼底满是心虚。 “陈护士也……也收到了这种纸条,只不过她当成是恶作剧把纸条扔进垃圾桶里了。我……我……” 沈清窈听到最后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此时的眼神更加冰冷。 “你心存期待,想着万一是真的呢,你就能拿到二十块大洋了,是吗?” “……是。” 小护士含着泪点头,眼中满是害怕。 “所以说第一次那个神秘人并没有把药给你,是他见你留下了纸条,才把药给了你的,是吗?” “……是。” 沈清窈更加不觉得她无辜,她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完全是因为她的贪心造成的。 “夫人,现在怎么办?” 守着沈清窈的士兵都被沈清窈的手段给震惊了一把。 连他们都没能盘查出问题把这个小护士放了进去,可自家少帅夫人却一眼看出这个小护士有问题,让他们不得不佩服。 “把她带回去先关起来,我还有用。” 小护士刚想再一次开口求饶,在触及到沈清窈带着杀意的眼神后,所有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人被带走后,沈清窈才开始研究起这几颗致命的药丸。 她虽然不精通医术,可是这种药丸正好是她认识的一种。 这种药丸毒性极大,随随便便一颗就已经足以致命,而且很贵,普通药店也不会有,属于管控药物,在黑市上一颗至少能卖到十块大洋。 而她这里整整有三颗,想要她性命的人还真是舍得下血本,怕她一颗死不了,直接搞来三颗。 司景年得知有人给沈清窈下毒时,立即风尘仆仆的赶来医院。 等他看到了完好无损的沈清窈时,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司景年眼中满是关切,紧张的神情让沈清窈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沈清窈心中其实隐隐有猜测,司景年是得知了她被人投毒的事才这么急着赶来的,只是心中依旧有些不确定。 司景年并不知道沈清窈的心中所想,刚想说实话,却又鬼使神差的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我……我就是……就是不太忙了,所以来看看,你……你还缺什么吗?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就安排门口的几个人,他们是轮班制的,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你不用怕。” 听到司景年的话,沈清窈的心中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多了几分失落,总之有些异样的感觉。 沈清窈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说什么都有一点自作多情的感觉。 司景年见沈清窈没说话,以为她生气了,顿时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几下。 “给你投毒的那个护士已经被关起来了,你随时都可以见她,只要你跟我说一声就行。” 沈清窈闻言再次点了点头,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意思,这让司景年一时间也找不到话题打破这种气氛。 第26章 沈媛媛的恨意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来给你投毒的?” 司景年有些好奇,据值守的士兵所说,小护士刚进去沈清窈就让他们把人抓了,显然是沈清窈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了。 “看面相看出来的啊。她面相上带着杀戮,奴仆宫凹陷,证明她自愿或被迫被人驱使做一件事,再加上她在面对我时不自觉露出来的心虚,我就知道她来者不善。” 沈清窈说的话司景年一知半解,他虽然听不太懂沈清窈所说的什么宫,但他听明白了一点,沈清窈是看面相看出对方要对自己投毒的。 司景年一直知道沈清窈这方面的本事很厉害,但没想到她只是一眼就能看出人的好坏来。 那自己有时候表现出来的那些无措和尴尬,岂不是都在沈清窈面前无所遁形了? 这一刻,司景年突然有一种在沈清窈面前没有任何隐私的感觉,这让他忍不住有点别扭。 沈清窈似乎是看出了司景年的想法,实在是忍不住想笑,于是为了不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只能扭过头偷笑。 她偷笑的一幕落在司景年的眼里,瞬间又误解了。 司景年:完了!看来我所有的事情都被她给看出来了,要不然以后还是戴个面具吧,这世道太可怕了,沈清窈也太可怕了。 沈清窈偷笑完,才发现司景年有些警惕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好笑。 “放心吧,看相者不能看自己,也不能看和自己有亲缘关系的,你和我现在也算是夫妻,我看不透你的面相。” 沈清窈的解释让司景年松了一口气,见司景年相信了,沈清窈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沈清窈:还好还好!司景年相信了,不然我一直都看不透他性格这件事太丢脸了,会让人以为自己道行不够的。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两个人各有所思。 “对了,让你帮我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清窈才想起自己让司景年调查沈媛媛亲生父母的事。 听到沈清窈发问,司景年也正了正神色,眉目间有几分凝重。 “暂时还没有眉目,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但是我偶然间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你……要不要听听?” 司景年看着沈清窈的目光有几分不忍心。 看到司景年凝重的表情,沈清窈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说吧。” 她向来是一个什么事都要彻底弄清楚的人,无论是多么让人不能接受真相,她都必须全部知道。 “我发现你父亲沈文忠每个月都会有几天的时间去找同一个女人。” 司景年的话只是让沈清窈微微一愣,心中却没有半分诧异或者震惊。 加上上一世,她已经在沈家待了很多年,早就看出来沈文忠和柳淑宜的婚约出现了问题。 沈文忠很厌恶柳淑宜对他的约束,渐渐地柳淑宜也不再去管沈文忠。 夫妻俩在外面一直扮演着模范夫妻,可背地里沈文忠对却柳淑宜极其不满。 要不是碍于柳家的家底不薄,恐怕他早就和柳淑宜离婚了。 “阿窈,或许……” “没事,我早就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他绝对不可能不在外面找女人,他和柳淑宜的感情应该早就已经破裂了,他找别的女人在意料之中。” 不等司景年安慰,沈清窈就已经看开了,况且沈家的人和事她本来也不关心了,所以对于这样的事并没有任何感觉。 “沈媛媛的事还得劳烦你继续帮我查一下。” 沈清窈心中虽然有了一些猜测,可是并没有把心中的怀疑对司景年说出来。 她总觉得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其中似乎牵扯到了很多她并不知道的事情。 司景年现在虽然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可他们毕竟还只是假夫妻,彼此之间的信任度还没有那么高。 司景年并不知道沈清窈心中的顾虑,一口就答应下来,半点推辞都没有。 沈清窈刚送走司景年,病房中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沈媛媛。 对于沈媛媛独自来找她,沈清窈倒是有几分惊讶,让人把她放了进来。 “沈媛媛,你又来找挨揍了是吗?” 沈清窈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媛媛,眼神中满是嘲弄,这让沈媛媛瞬间被气得红了脸。 “沈清窈,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虽然是沈家的亲生女儿,但你的父母你的亲哥哥们,全都站在了我这边,而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你!” 沈媛媛面目狰狞,眼中尽是对沈清窈的妒恨,哪怕她坐在轮椅上,那目光也恨不得扑上来撕碎沈清窈。 沈清窈实在不太明白她对自己恨意的来源。 虽然她回到沈家确实威胁到了她的地位,但她从自己回到沈家的第一天起,就对自己充满了恨意,这是最令他不解的。 可她如果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呢?她的亲生父母确确实实就是沈家人呢? “沈媛媛,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从我回到沈家第一天开始,我从来没有和你争抢过什么,也没有刚开始就和你势同水火,你对我的恨意从何而来?” 沈清窈愤愤不平的质问沈媛媛,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找出一些端倪。 沈媛媛依旧是一脸妒恨的表情看着沈清窈,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吃了她。 “我恨你就恨你,还需要什么理由?沈清窈,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你不死在外面呢?只要你死了,我就是沈家唯一的女儿,你所有的一切全都应该属于我!” “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会明白,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是你欠了我!这一切本来就该属于我的!是你抢了我的一切!” 沈媛媛面目狰狞,声音压得低沉,可哪怕她没有大声嘶吼,沈清窈也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无尽的恨意。 看来沈媛媛果然是知道自己是沈家的孩子,所以沈媛媛才会这么恨她,认为是她抢了自己的一切。 即便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沈清窈依旧佯装不知,继续刺激她。 “我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你鸠占鹊巢二十年,你霸占了我沈家小姐的身份二十年,享受了二十年的富裕生活,你还有脸恨我?” “你原本应该只是一个家庭贫苦,父母都上不得台面的人,但你霸占了我的身份,才没有去过这种苦日子,你应该感激我,应该对我感恩戴德才对!” 沈清窈故意把话说得刻薄,一点一点击碎沈媛媛的骄傲。 只有这样,沈媛媛才会忍受不了沈清窈的这种鄙夷和高高在上的姿态,从而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第27章 滚! 沈清窈的刺激让沈媛媛几乎完全丧失了理智,要不是因为她受了伤坐在轮椅上,沈清窈毫不怀疑她会过来掐死自己。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沈媛媛气得要死,说话的声音也忍不住大了不少。 “沈清窈,你这个贱人!这一切本来就该属于我的,谁告诉你我的亲生父母上不得台面了?谁跟你说我的家庭贫苦了?” “我告诉你,我的亲生母亲比柳淑宜好一千倍一万倍,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沈媛媛对着沈清窈大声嘶喊,双手愤怒在瞧着轮椅,一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一样。 “沈清窈,你这个贱人!我告诉你,我才是沈家的女儿,你就应该死在外面,永远都别回来!” 沈清窈淡定的看着沈媛媛破防大喊,她越云淡风轻,沈媛媛就越愤怒,越是恨不得立马就掐死她。 恰好这时,柳淑宜出现在病房门外,把沈媛媛嘶喊咒骂沈清窈的话听了进去。 “沈太太,我们家夫人交代过,不见沈家人,请走吧!” 门口传来士兵的声音,沈媛媛听到后瞬间冷静下来,意识到柳淑宜很可能已经听到了自己的话,沈媛媛一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沈清窈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眼中还有明显的幸灾乐祸。 “哎呀!沈媛媛,原来你一直都这么恨我呀,所以你一直都在演戏是吗?假装欢迎我回到沈家,又暗地里栽赃陷害我,你简直……你简直太恶毒啦!” 沈清窈提高音量对着门口喊,语气听起来难过伤心,可是她的脸上却一丁点难过的表情都没有。 她并不是在意柳淑宜能不能认清沈媛媛的真面目,但能让沈媛媛害怕恐惧,她就不介意演一次。 正好让沈媛媛自己也体验一次,这种有口说不清的感觉,更何况她可没有陷害沈媛媛,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自己主动说出来的。 很明显沈媛媛也想到了沈清窈的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神色也很慌乱。 “沈清窈,你陷害我!” 沈清窈看着愤怒的沈媛媛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让沈太太进来吧!” 原本她并不想见柳淑宜的,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虽然不能亲自动手对沈家人做什么,但是她不介意看一场这对昔日感情最好的母女反目的戏码。 或许仅仅是听到这些柳淑宜还不至于与她的宝贝女儿反目,但如果沈媛媛是沈文忠在外面的野种呢? 如果沈媛媛从始至终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世,却一直在欺骗她呢?那柳淑宜还会是这副慈母的样子吗? 她有的是时间,她会慢慢看这场戏。 柳淑宜快步走进病房,还是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沈媛媛坐在轮椅上一脸慌张,沈清窈坐在病床上满脸嘲讽。 她原本听到沈媛媛的声音时还抱着幻想,也许是自己产生幻听了或者听错了。 可现在沈媛媛就在沈清窈的病房里,她所有的幻想都被打破了。 “媛媛,你不在自己的病房养伤,你来这里做什么?” 柳淑宜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紧握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乱如麻的心情。 “我……妈妈,我来看看妹妹,我……妈妈……” 沈媛媛又恢复了往日那副乖巧的样子,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解释。 柳淑宜又把视线转到沈清窈的身上,见沈清窈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嘲弄,柳淑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捏碎了一样。 她瞬间明白沈清窈是在等她的态度,看她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在这一刻,她有一种错觉,仿佛沈清窈并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位位高权重,冷着眼戏弄他们的上位者。 感受到这种隐隐的压迫感,柳淑宜脸上的血色褪去,变得很难看。 “媛媛,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呢?竟然诅咒清窈去死。” “你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些都是假的吗?你并不欢迎清窈回家,你觉得是她回来动摇了你的地位和身份,是吗?” 柳淑宜痛心疾首的质问沈媛媛,这边哭边问的样子哪里像是在问罪。 沈媛媛听到柳淑宜的质问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柳淑宜只是听到了最后一段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妈妈,都是沈清窈陷害我,是她一直刺激我,一直引导我说出那些恶毒的话的,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 沈媛媛捂着脸痛哭,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沈清窈的头上。 以往这一招无往不利,每一次都成功的把所有矛头都对向沈清窈。 可这一次柳淑宜并没有相信她的话,而是满眼失望的看着沈媛媛。 “她陷害你?你主动来她病房也是她陷害你吗?你说的话难道不都是你的心里话吗?清窈刚回沈家时,你又哭又闹,还绝食割腕,这些不都表明你不愿意清窈回来吗?” “所以你做这么多,一直以来都是在我面前装好孩子是吗?” 柳淑宜眼眶通红,看着沈媛媛的眼神满是痛苦和失望。 沈媛媛是她从小到大都是她在教育,这一刻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出了大问题。 哪怕这样,她甚至都没有去怀疑沈媛媛是否本性就恶,这让沈清窈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愚蠢。 “妈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妈妈,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真的不敢了,从今以后我什么都不要了,都给妹妹好不好,只要你别生气,别不要我,妈妈!” 沈媛媛痛哭流涕的解释,甚至还从轮椅上摔到了地上,朝着柳淑宜爬去。 原本生气的柳淑宜这一刻也顾不得其他的,急忙紧张的去搀扶沈媛媛。 沈清窈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觉得无趣极了,柳淑宜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 她想看的是沈家所有人都不痛快,整个沈家鸡飞狗跳,而不是这母女情深的一幕。 “送客!” 沈清窈一声令下,立即就有士兵进来把沈媛媛拖了出去,轮椅也丢了出去。 柳淑宜想要阻止沈媛媛被拖拽,也直接被毫不留情的推开。 “清窈……” “滚!” 沈清窈冷冰冰的一个字堵住了柳淑宜所有的话,身子摇摇欲坠。 第28章 我家有儿初长成 看到柳淑宜这副样子,沈清窈不仅不觉得同情,反而觉得恶心得不行。 哪怕她已经心中清楚沈媛媛是什么样子了,她依旧舍不下沈媛媛这个养女。 她如果果断一点,完全站到沈媛媛那边,她或许也不觉得恶心。 可她一边舍不下沈媛媛,一边又想拽着她,妄想自己也和沈媛媛一样,和她母慈子孝。 柳淑宜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夹在沈媛媛和她之间摇摆不定,却又偏向沈媛媛多一点。 “清窈,这是我给你熬的汤,你……” 柳淑宜流着泪把保温盒放在沈清窈的床头柜上,然后再也不敢停留,转身就往外走。 然而她还没走出病房,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她下意识的转身,才发现沈清窈已经把她带来的保温盒给砸了。 这一刻,柳淑宜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巨大的伤痛,捂脸哭着跑了,连门口地上的沈媛媛她也无暇顾及。 沈媛媛在身后大声呼喊柳淑宜,她却仿若未闻,跌跌撞撞的往医院外面跑去。 …… 沈清窈出院后养了大半个月才完全好彻底。 孟书芹看着被养得胖了好几斤的沈清窈,满意的点了点头。 “阿窈,你之前太瘦了,风一吹都快倒了,还是现在这样好,看起来健康有劲了。” 沈清窈汗颜,像孟书芹这样的投喂法,不是鸡汤鸭汤,就是鱼肉猪蹄的,再不就是鸽子汤,还加了各种大补的药材补品,她不长胖才怪呢。 “妈,太胖了也不健康。” 对于孟书芹,沈清窈是无奈的,她已经明确说明很多次,不用给自己那么补,可她一边答应一边继续我行我素的。 她明白孟书芹是看她受了伤,生怕她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才会这么给自己进补,所以她哪怕很无奈,也没办法生气。 况且她自己的心中竟然隐隐还有些依恋这种被关心被紧张的感觉,所以更加不会怪孟书芹无视自己的话了。 孟书芹也摸透了沈清窈面冷心热的性子,也越来越放得开,几乎完全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管着疼着。 “阿窈,你也不胖啊,就这样保持就行了,不能再瘦了,知道吗?来,这是妈专门让厨房给你炖的红枣鸡汤,里面加了黄芪,人参,当归,最补气血了。” “这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气血了,要是气血不足,你就会老得快,而且忘性还大,所以咱们一定要把气血补回来。” 孟书芹一边说,一边示意丫鬟把一碗十分有食欲的鸡汤放到了沈清窈的面前。 沈清窈承认孟书的话确实是打动了自己,女人最怕的是什么?自然是变丑变老。 所以沈清窈哪怕明知道孟书芹说这些话是为了哄着自己喝汤,她也义无反顾的一口干了。 “这就对了嘛!对了,阿窈,你嫁到少帅府这么久了,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妈打算给你买两个丫鬟回来伺候你,一会儿王婆就带来少帅府,你自己亲自去挑挑看。” 沈清窈碗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到孟书芹要给自己买丫鬟的话,当即放下碗连连拒绝。 “妈,不用了!我不习惯别人伺候我,我自己可以的。” 孟书芹只当是沈清窈是为了给她省钱,于是看沈清窈的眼神更加满意了。 可她打算给沈清窈买丫鬟的事并不是想想而已。 “阿窈,少帅府本来就缺人手,你不用替妈节省钱,你倒是顺便多挑两个,留在府里帮忙,妈相信你看人的眼光。” 孟书芹都这样说了,沈清窈自然也不好再拒绝,否则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 “好。” 正如孟书芹所说,他们刚吃过午饭王婆就带着十几个女孩子来了。 孟书芹赶忙拉着沈清窈走了过去,一双眼睛挨个打量。 “哎哟!司太太,您过目,这十几个丫头都是我手里头最好的了,长得标志,手巧又能干,你瞧瞧看,一定要多挑几个顺眼的。” 王婆微微弯腰,对着孟书芹讨好的一一介绍女孩子们的名字和身世。 沈清窈一眼望过去,心中大致已经有了计较。 恰好在这时,司景年从府外回来,整张脸都阴沉得可怕。 “景年,你回来啦,怎么了?谁惹你了?” 孟书芹一眼看出自家儿子脸色不对,满眼担忧。 “我没事,妈,你要买下人吗?” “是,阿窈嫁进少帅府都这么久了,身边也没有个人伺候,而且府里也缺人手,所以想买几个丫鬟。” 司景年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一抬头看到沈清窈,他的眼眸微微跳动了一下。 “妈,阿窈不需要下人照顾,她自己能行。” 听到司景年的话,沈清窈扭头朝他望去,抛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她实在是不习惯有一个人总是跟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在沈府,阿梅也经常被她打发出去,很少让她跟着自己。 只是孟书芹却不知道沈清窈的心中所想,有些责怪的瞪了司景年一眼。 “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阿窈是女孩子,自然要娇生惯养一些,你以为都跟你这个大男人似的,什么都是自己上手。” 司景年被骂人一个字也不敢回,只好给沈清窈回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而这一家三口的互动落到旁观的十几个人眼中时却变了味。 她们都以为沈清窈这个少帅夫人不得宠,少帅连一个丫鬟都不愿意给她买。 有几个看起来伶俐的丫头眼中都闪过一道隐晦的光芒。 沈清窈捕捉到几人眼中跃跃欲试的神色,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 她并不觉得她们有什么不对,都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谁都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很正常。 “既然妈非得给我买,少帅不如过来帮忙给我选一选?” 沈清窈发出邀请,司景年微微一愣,当他看到沈清窈脸上的几分揶揄时,心中的烦恼似乎也找到了化解的方法。 “夫人邀请,当然没问题。” 孟书芹这才满意的拍了拍司景年的肩膀,大有一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意思。 司景年走到沈清窈的旁边,一眼扫过在场的十几个女孩子。 其中有两个女孩子故意松了松领口的纽扣,露出纤细白净的脖子。 这一幕并没有逃过孟书芹的眼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起来。 第29章 灵异事件 孟书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勾引人的手段,她的婚姻就是败给了这种女人。 她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完全学不来那些魅人的手段,这才导致了那些女人有机可乘。 她嫁进司家那么多年,没少因为那些女人受委屈,所以最见不得有人在她的面前用这些手段。 只是碍于今天把选人的任务都交给了沈清窈,她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悦。 “阿窈,你要看清楚再选,不要引狼入室,把一些不安分的东西弄进府了,不然以后有你头疼的。” 沈清窈瞬间听出了孟书芹的意思,她这是怕自己挑了不安分的进府,勾引司景年,给她自己惹麻烦。 可她不知道,她和司景年到现在还都是假夫妻,她没有理由也没资格去掐断司景年的桃花。 如果司景年真选中了哪一个,不管是不是安分守己的,她都只能支持,否则到显得她有些容不下人了,也容易让司景年误会。 他们现在也算是合作关系,她实在不想把关系搞得那么糟糕。 只是这些话她不能对孟书芹直说,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刚刚动了心思的几人瞬间如坠冰窖,眼中都有些失望的神色。 她们没想到最终拿主意的竟然是那个看起来没什么权利的少帅夫人。 “司景年,你选的怎么样了?” 听到沈清窈的话,司景年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都不合格,就这些小身板,敌人轻而易举就能放倒了,不行!换一批强壮的。” 众人:…… 您合着在这儿选女兵呢? 司景年的话一说出来,十几个姑娘齐刷刷的低下头,都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孟书芹猛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家儿子总算躲过了一个生死选项题而不自知。 沈清窈想过无数种可能,怎么也没想到司景年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甚至从他脸上还看不出一点看玩笑的成分。 “司景年,只是买下人,用不着这么严格吧?” 司景年却不赞同沈清窈的话,第一次和沈清窈有了不同的意见。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看她们这柔柔弱弱的样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买进府是她们伺候别人,还是等着别人伺候她们呢?” 沈清窈竟然被司景年一番话说得无法反驳,甚至还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但好在沈清窈并没有按照司景年的思路走,直接把他打发回去了。 最终沈清窈通过面相,选择了四个比较安分的女孩子留下。 在王婆带着剩下的女孩子正要离开时,沈清窈目光被其中一个女孩子所吸引。 “等一下!把她也留下。” 众人都不清楚沈清窈的想法,唯独被留下的女孩子眼中闪过一道黑气。 “你叫什么名字?” 沈清窈眼神凌厉的看着她,语气并不算客气。 “回少帅夫人的话,奴婢叫邹大丫。” 邹大丫是一个身材中等,长相也不算出众的女孩子,但她的脸型给人一种很老实本分的感觉。 沈清窈上下打量着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表情十分凝重。 刚刚在邹大丫往外走时,她分明感受到了她身上有一股煞气,怎么会这么快就没有了呢? 从邹大丫的面相中,沈清窈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只是隐隐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沈清窈决定将邹大丫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算她真的有问题,她也能及时处理。 孟书芹虽然不解,但是她见邹大丫看起来还算老实安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领着邹大丫回到院子,司景年正愁眉苦脸的坐着,一见到沈清窈他立马就来了精神。 “阿窈,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沈清窈,司景年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眉目间的郁结都少了许多。 “怎么了?” 沈清窈还是第一次见司景年有这么发愁的一面,心中觉得有几分稀奇。 “阿窈,我遇到的麻烦这一次恐怕只有你出马才能够解决了。” 司景年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烦躁,沈清窈顿时明白他遇上了灵异事件。 “说说情况。” 从司景年的叙述中,沈清窈才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发愁。 只因他的军队中出了诡异的事情,这半个月以来,每天晚上十二点都会准时出现一个女人唱戏的声音。 如果光是女人唱戏的声音也就算了,当兵的胆子都大,连续两天以后也就不当回事了。 可是直到一个星期前开始,每天晚上都会失踪一个人。 军营中人多,一开始他们只当失踪的人是跑出去偷懒了,也没人在意。 直到后来陆续失踪了几个人以后,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把这件事禀报给了叶良辰。 叶良辰找到司景年说这件事时,他刚开始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可是他带着人几番探查下来,却没有丝毫线索,再联想到每晚出现的女人唱戏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往灵异事件方面想。 这也是为什么他看到沈清窈就仿佛看到了救星的原因,因为他的身边只有沈清窈有接触这方面的经验。 “每晚十二点准时出现女人唱戏的声音?每天晚上失踪一个人?” 听完司景年的叙述,沈清窈陷入了沉思。 军营中都是男人,而且都是强壮孔武有力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基本上不会遇上那种东西。 更何况军营中可以说是阳气最旺盛的地方,按理来说更加不可能出现鬼怪才对。 但能够将一个孔武有力的男性士兵悄无声息的掳走,还不惊动任何,几乎不可能是人力所为。 “我得去军营中看看,方便吗?” 沈清窈知道军营都是设立在军事基地中,通常都是比较机密,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可她现在只有到现场看过以后才能下结论,况且如果真有鬼怪作祟,她也必须到了现场才能对付。 “当然方便,什么时候去?” 司景年此时已经急得上火了,哪里还会再去计较这些。 若是这件事情一直得不到解决,继续有人失踪,军心不稳,军中很快就会引起动乱。 两厢对比之下,司景年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现在就去吧。” “好。” 司景年巴不得这件事越早处理越好,所以对沈清窈的提议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亲自带着她赶往军营。 第30章 养魂阵法 车子径直载着司景年和沈清窈进入军事基地。 刚进入军营中,沈清窈的眉头就拧成一团,眼中的神色十分凝重。 司景年察觉到沈清窈的情绪变化,明白军营中应该是真的有问题,他的心中也变得阴沉起来。 “把失踪的那几人的生辰八字给我。” 很快,叶良辰就将失踪的几个人的生辰八字交给了沈清窈。 军营中几个少将得知自家少帅找来了一位大师,全都跑来了。 当他们看到所谓的大师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时,眼中满是失望和不信任。 “叶副官,少帅不会是遇上骗子了吧?” “是啊叶副官,少帅觉得这事是灵异事件我们觉得没什么,只是……这位大师是不是太年轻了一点?” “这个大师,不会是少帅在街上随便揪的吧?” “……” 叶良辰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的,要不是司景年和沈清窈在场,沈清窈看起来又像是在算什么,他指定得给他们几大脚。 “都给我闭嘴!你们不要命啦?那位是少帅夫人,你们别看少帅夫人年纪轻轻的,她的本事可不小,在这方面她可是一个行家。” 见沈清窈和司景年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叶良辰低声跟他们解释,言语间还有几分警告。 听到叶良辰的话,几人纷纷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眼中的怀疑丝毫没有减弱。 叶良辰见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群目光短浅的东西,他们不看到少帅夫人的真实本领,是不会信服的。 另一边,沈清窈将几人的生辰八字一番演算,越算眉头拧得越紧。 这几人的生辰八字全都是纯阳,而且他们的卦象全都是死卦,也就是说他们全都已经死了。 得知失踪之人并不是随机的,沈清窈心中更加多了几分猜想。 “司景年,能不能带我到军营中转转,到处看看。” 心中的猜想还得进一步证实,在此之前沈清窈并不敢妄下结论。 “少帅,这……不太好吧?” “是啊少帅,军师重地,外人……” 几位少将拦住沈清窈,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带着怀疑和为难。 虽然沈清窈是他们少帅的妻子,可他们毕竟不太熟悉她,更加不信任她。 司景年见沈清窈被拦下,脸色当即变得异常难看,眼眸中有冰冷的寒意在涌动。 叶良辰是最了解司景年的,他瞬间看出司景年已经生气了,当即示意几人闭嘴。 然而任凭叶良辰如何暗示,那几人都仿若未闻,说什么都不同意司景年带着沈清窈到军营中转悠。 “闭嘴!少帅自有定夺,哪有你们插嘴的份!” 司景年面色越来越阴沉,叶良辰见状急忙呵斥他们。 然而司景年此时已经从腰间掏出了枪,抵在了反对意见最强烈的那个人身上。 “本帅是来解决军营中的问题的,你们若是胆敢再阻挠,就别怪本帅无情,哪怕你们是跟了本帅多年的人,本帅也绝不手下留情。” 司景年视线冷冷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时都微微停顿了一下。 刚刚还闹腾得欢的几个人瞬间噤了声,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只能像一只只鹌鹑一样,跟在司景年和沈清窈的身后。 沈清窈一路上除了寻找蛛丝马迹,还忍不住频频偷看司景年。 司景年刚刚那副霸道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在场的男人都穿着军装,可司景年却是最亮眼的那一个。 “我脸上有东西吗?你已经看了我好几次了。” 司景年有些不自在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中满是疑惑。 问完沈清窈,他还扭头看向叶良辰,示意他看看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叶良辰不知所以的认认真真把司景年的脸颊查看了一遍,然后木讷的摇了摇头。 沈清窈看着两人的互动,有些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忍着笑意走远了。 这让司景年心中更加不安,一边走一边不停的用手摸自己的脸。 再确认自己脸上果真没有东西以后,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有发现没刮干净的胡子。 到最后司景年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脸歪了或者不对称了。 在军营中整整转了一圈,等回到会议室时,已经临近晚上了。 回到会议室的沈清窈脸上尽是凝重的表情,司景年大概猜测出这件事情很棘手。 “少帅夫人,我们陪着你在军营中转了一整天,你到底看出什么了?” 沈清窈思索间,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啊,少帅夫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要是看不出来什么,我们就另寻高明了。” 一整天转下来,几人早就已经怨声载道,要不是碍于司景年在场,他们恐怕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司景年眼神冷冷的扫过说话的两个人,会议室中瞬间安静下来,刚刚还十分不满的两人立马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沈清窈挑眉看了看司景年,又看了看气势焉下去的几人,又忍不住移回视线多看了司景年一眼。 “我确实看出问题了,只不过我还有几个疑问。” “什么疑问?” 司景年表情柔和平静的看着沈清窈,眼神和刚刚看那几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几位少将:…… 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的少帅,这还是他们的少帅吗? “军营中的布局是谁给你们规划的?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这么大的阵法,怎么会出现军营中?” 听到沈清窈的话,司景年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一股巨大的不安笼罩着他。 “什么阵法?” 司景年一发问,其他几人纷纷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清窈。 “这是一种养魂阵法,就是取别人的性命,给布阵的人养魂,这种阵法通常是用来续命的,但同时也是夺人性命的。” “如今失踪之人全都是纯阳八字,那就证明布阵之人是男人,而且他的魂魄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只是这样大的手笔,能将这么大的军营布局成一个养魂阵法,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沈清窈面色阴沉,眼神凝重,这样的阵法极损阴德,但凡他们发现了,都必须捣毁。 只是想要捣毁这个阵法并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在军营中。 司景年看得出沈清窈有顾虑,刚想开口询问,门外就传来嘈杂的声音。 第31章 出去摆摊算命 “少帅,军营中有两队士兵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打起来,已经有人受伤了。” 听到这话,司景年噌的一下站起身,阴沉着脸走了出去。 沈清窈直觉有问题,也起身跟在司景年的身后朝着事发地跑去。 越靠近嘈杂的地方,沈清窈眉头拧得越紧,脚上的步伐也加快了几分。 来到包围圈中心,只见已经有二十几个人分别被捆绑着,但他们依旧不停的死命挣扎,绳子都已经在他们手上勒出血痕,他们也仿若未知。 二十几人不停的挣扎和嘶吼,看起来就像是被绑起来的野兽一般。 沈清窈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们,一只手从布包里掏出几张符咒,另一只手飞快的掐诀。 手指飞快转动,只剩下一个残影,看得一旁的其他人眼花缭乱的。 与此同时,沈清窈的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别人看不到神奇力量从她的口中飘到手指尖上。 “乾坤八卦,北斗天罡,驱魔除妖,破邪无踪,急急如律令,敕!” 沈清窈一个大跳,跳到中间,随着一声令下,手中的符咒脱手而出,直直朝着二十几个士兵的额头而去。 眨眼睛符咒全部同时贴到二十几个士兵的额头上,刚刚还挣扎和嘶吼的士兵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垂着脑袋,仿佛失去了生息一般。 刚刚还抱着怀疑态度的众人此时被沈清窈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她……她她她……她好像真的有些本领。” “是啊!好像道行还很深啊!” “刚刚我们说的话她听到了吗?” “不知道……” 然而沈清窈此时却顾不上他们震惊的目光,她的脸色依旧十分凝重。 “把他们带下去,额头上的符咒烧成灰给他们喝下去。” 随着沈清窈的吩咐,司景年颔首同意后,二十几个士兵就软成一摊泥一样的被人抬走。 “司景年,我现在需要朱砂,黄纸,鸡血,香烛。” 司景年一一记下,立马就派了叶良辰亲自出去买。 看到沈清窈紧皱的眉头,司景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知道事情恐怕不太好解决。 “阿窈,这件事是不是很棘手?你能处理吗?不要逞强。” 沈清窈听到司景年的话,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 “放心吧,我不会逞强的。这件事虽然确实比较棘手,但我想我还是可以处理好的。” 见沈清窈神色认真,并不像是在说笑,司景年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又帮了我,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听到司景年的话,沈清窈停住脚步,做出沉思的模样。 “你和你妈妈都给了我很多的钱,所以我并不缺钱,而且我在少帅府也被照顾得很好,好像也没什么缺的,你要真想感谢我的话,不如等我摆摊算卦的时候,给我宣传宣传,怎么样?” 沈清窈半开玩笑的说道,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你要出去摆摊算卦?” 司景年感到有些诧异,问话的声音微微拔高了一些,沈清窈幽幽的扫了他一眼。 “有这个打算啊,我总得找点事情做嘛,不然实在是太无聊了。” “你可以跟着妈学学打牌,跟那些各家的太太们一起,聊聊珠宝首饰什么的,或者你要是喜欢读书的话,也可以去读书。” 司景年一想到沈清窈去大街上的摆个小摊位,挂一个算卦的旗子,他光是想一想就浑身充满了抗拒。 他司景年的太太,堂堂少帅夫人跑去路边摆摊算卦,这要是在南城传开了,他司景年不得被人误解骂死。 然而他的提议沈清窈想也不想就给拒绝了,脸上还满是嫌弃之色。 “赌博要不得呀!我不学。跟那些太太聊珠宝首饰我也不喜欢,我不喜欢扎堆。至于读书嘛……就更别提了,我爱读的只有我们太清观的书,其他的那些我看不见,头疼。” 听到沈清窈的话,司景年看向她的眼神微微带着几分揶揄。 他所认识的沈清窈确实都不太适合做这些,她有自己的爱好和主见。 “摆摊的事就算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门市,就算是算卦,咱们也得走高端路线。” 司景年没有告诉沈清窈,他是担心自己被整个南城的人唾骂。 说他苛待自己的太太,让堂堂少帅夫人去大马路上摆摊算命。 虽然给她安排一间门市算卦也同样容易挨骂,但至少比让沈清窈去大马路上摆摊好。 让沈清窈去大马路上摆摊,别说他不可能同意,就算是他妈也绝对不可能会同意的。 “要不要这么奢侈?算个卦还搞一间门市,这可不是寻常的生意,很可能会亏本的。” 沈清窈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司景年,那眼神仿佛在隐晦的骂司景年脑子灌浆糊了。 “亏本就亏本吧,我也没指望你赚多少钱,只要你找到自己爱做的事就行了。” 司景年一句话让沈清窈眼神不自然的收了回去,她的心中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拨动了一下心弦。 “我……我先去准备准备,一会儿晚上还有一场恶战呢!” 丢下这句话,沈清窈头也不回的跑了,从她的背影隐隐可以看出有几分仓惶。 司景年看着沈清窈的背影,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若隐若现的笑意。 夜色越来越暗,在刚刚士兵们打架的地方,一张供桌上点着香烛,上面摆满了各种符纸和贡品。 沈清窈拿着笔飞快的画着符,表情异常凝重,眼中满是认真。 一旁的司景年静静的守在一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几个少将和叶良辰叶站在不远处,各自手中都拿一张符咒,表情都有几分恐惧。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一道女人唱戏的声音凭空出现,从四面八方传来。 司景年眉头紧皱,抬起手看向手表,指针正好对准的十二点。 沈清窈眼神在抬头的一瞬间变得凌厉,一只手抓过桌子上画好的符咒,另一只手拿起铜钱剑,严阵以待。 第32章 来了 “来了!” 沈清窈声音低沉,司景年甚至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满满的杀意。 在唱戏的声音出来的一瞬间,几个少将都被吓得脸色煞白,相互死死拉住对方,视线不住的四周打量,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他们平时并不住在军营里,所以还从来没有亲自听到过这种诡异的声音。 原本他们今晚也不想来的,奈何司景年在,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一起。 一旁的叶良辰也被吓得变得脸色,紧张得不停咽口水,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要镇定。 司景年脸色阴沉眉头紧锁,显然心中也是十分恐惧,但明显比另外几人好得多。 沈清窈无暇顾及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道诡异的唱戏声上面。 随着唱戏的声音越来越大,忽然在不远处凭空出现了一个戏台。 戏台上面一个身穿戏服的女人踩着小碎步,正一板一眼的唱着戏。 女人脸色惨白,眼下淌着两行血泪,一双眼睛只剩下眼白,不见一丁点的眼珠子。 她身上的戏服很破,上面沾满了血迹,一只脚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弯曲着,像是被人打断了。 这突然出现一幕,瞬间把几位少将吓得嘴唇不停颤抖,纷纷拖着吓软的双腿往后退了好几步。 叶良辰看了一眼后退的几人,眼神中充满了骂娘,紧接着也拼命驱使自己的双腿往后退。 叶良辰:你们几个不讲义气的,后退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一起? 沈清窈饶有兴致的看着戏台,不仅不怕反而还向前走了几步。 司景年想伸手拉住她的手落了空,犹豫了一瞬,他果断点跟在了沈清窈的身后。 沈清窈察觉到跟上来的司景年,忍不住挑了挑眉眼中闪过诧异。 “你来干什么?他们都吓得往后退了,你不怕吗?” 司景年闻言咽了咽唾沫,强行镇定的摇了摇头。 “你是大师,跟在你身边比跟他们在一起更安全。” 从司景年微微颤抖的声音中,和他紧握成拳的双手,沈清窈其实能够察觉出,他其实也怕得不行,不过是他比较能装罢了。 沈清窈忍不住笑了,她没想到司景年竟然也有死鸭子嘴硬的时候,实在是让她觉得很搞笑。 看到沈清窈笑了,司景年其实也想笑一笑的,可是奈何他几次弯起嘴角都笑不出来,反而惹得沈清窈更加想笑。 或许是想起此时此刻的环境不太适合开玩笑,沈清窈这才收敛起对司景年的嘲笑,从布袋中掏出当初她从沈家带过来的那块玉牌。 “喏!这个玉牌可以保护你,然后妖魔鬼怪都不能靠近你,你不用跟着我,不然我不好施展拳脚。” 司景年愣愣的接过玉牌,还不等他开口拒绝,沈清窈就已经几步窜了出去。 司景年无奈,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沈清窈,一只手紧握着玉牌,另一只手握着手枪,眼睛死死盯着沈清窈,以防她出现什么状况,他能第一时间冲上去。 在这一刻,司景年虽然知道手枪对那个东西造不成任何威胁,可也只有这个他常年佩戴的武器,能给他几分底气。 另一边,沈清窈几步走到戏台下面,眼神犀利的看着还在不停唱戏的女人。 “你这戏唱得不好,重新唱。” 沈清窈的话让唱戏的女人停了下来,她慢悠悠的转过身,虽然她没有眼珠子,可沈清窈能感受到她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你说什么?” 女人的声音凉幽幽的,还微微带着戏腔。 “我说,你的戏唱得不好听,重新唱。” 沈清窈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女人的眼睛,眼神凌厉,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戏谑和挑衅,像极了那种故意挑事的无赖。 “那不如客官你来教奴家唱吧?” 女人的声音一开始还婉转动听,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耳的嘶鸣声。 早就已经退远的几人被这一声吓得紧紧抱成一团,甚至闭着眼睛默念阿弥陀佛了。 司景年站得比较近,听到这声音只觉得刺耳,忍不住捂住了蹲下身捂住了耳朵,面脸的痛苦。 沈清窈依旧淡定的站在台下,眼神冷冷的看着女人,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下一刻,女人从原地消失,瞬间出现在沈清窈的面前,她那张惨白恐怖的脸距离沈清窈的脸只有差不多十厘米左右。 沈清窈早就料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但却没想到她会离得自己这么近。 她嘴里飘出一股刺鼻的恶臭,仿佛下水道炸了一样,一时间沈清窈差点被熏吐了。 不远处的司景年看到这一幕,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刚起身想朝着沈清窈跑过来,就看到沈清窈已经率先出手了。 沈清窈皱着眉头忍着恶臭挥动手中的铜钱剑,狠狠朝着女人砍去。 女人瞬间拉开与沈清窈的距离,然后咧着嘴笑了。 直到这时沈清窈才敢大口喘气,还忍不住恶心得吐了一口唾沫。 “你嘴里吃死耗子啦?这么臭,你这样唱戏也不怕把你的客人全都熏跑了。” 刚刚还在笑的女人听到沈清窈的话立马变了脸色,浑身的气势变得凶狠起来。 “你说什么?臭道士,我今天让你有来无回,我会把你的魂魄拘了,绑在台下日日听我唱戏。” 话音刚落,女人从原地消失,沈清窈见状握紧了手中的符咒和铜钱剑,时刻警惕着。 很快,沈清窈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东西,于是头也不回的掐诀念咒,然后转身把符纸丢了出去。 一声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还有女人的惨叫声。 下一刻女人的踪迹再一次消失,沈清窈仔细感知周围,然后再一次掐诀念咒扔符纸一气呵成。 噼里啪啦爆炸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女人被迫现身,眼睛凶恶的看着沈清窈。 “怎么样?我说了你唱戏不好听,让你重新唱,服不服?” 沈清窈虽然语气带着戏谑的成分,可是眼中的警惕之色丝毫没有减弱。 “臭道士,你何必多管闲事!” 女人的声音显得空灵幽远,语气中带着恨恨的怨气。 “你都说了我是臭道士了,那我抓你不是天经地义吗?更何况你被恶人驱使,害人性命,我更应该除掉你!” 沈清窈逐渐收起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神色变得严肃认真,语气带着杀意。 第33章 破阵 女人听到沈清窈的话,原本就异常恐怖的脸变得更加扭曲恐怖。 女人再一次消失在原地,紧接着四面八方开始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 沈清窈眉头紧皱,严阵以待。 下一刻,女人出现在戏台上,她一挥手,戏台上的各种东西都朝着沈清窈砸了过来。 不远处的司景年见状,立马压下心中的恐惧,几大步就跑到了沈清窈的身边,抬手护着她。 沈清窈见状,掐诀念咒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瞬间恢复正常。 随着沈清窈一声娇喝,所有砸过来的东西瞬间化成黑色的烟雾,朝着他们涌过来。 沈清窈神色变得凝重,来不及多想,急忙收起铜钱剑,一双手飞快的结印,一束金光从她的手心散发出来,很快驱散了靠近他们的黑气。 可是黑气源源不断的从女人的身上涌出,朝着沈清窈和司景年包围过来。 沈清窈见状面上多了几分焦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解困之计。 “司景年,把你的手指咬破,把血滴到我的手上。”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的话,没有丝毫犹豫,连问也没问就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果断的划破手指,把血滴到了沈清窈的手上。 沈清窈立马翻转手势,司景年的血在沈清窈的手上仿佛活了一样,随着沈清窈的手势转动,竟然化作了一条血龙,盘踞在沈清窈的手上。 沈清窈念咒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低吼一声,一条血龙瞬间从她的手中冲了出去,在靠近女人后瞬间炸开。 女人被血溅到,发出尖锐的惨叫,同时直接倒飞出去狠狠砸到了地上。 周围的黑气和戏台缓缓消失,四周重新恢复正常。 只是被打伤的女人还倒在地上,虚弱的身形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说,背后操控你的人是谁?” 沈清窈走到女人的面前,拿着铜钱剑指着她问道。 然而女人只是发出几声恐怖诡异的笑声。 “臭道士,你等着吧,我的主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的死期就快到了!” 随着女人的话音落下,她的身形越来越淡,最后整个消失在空气中。 司景年见状神色变得紧张起来,沈清窈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紧张,她已经魂飞魄散了,只是可惜,没有问出她背后之人是谁。” 听到沈清窈的话,司景年长舒一口气,仿佛虚脱了一般,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这里的事情是不是已经解决了?以后不会再发生士兵失踪的消息了吧?” 司景年整个放松下来后,说话的声音都透露着深深的疲倦。 然而沈清窈却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这让司景年再一次把心提了起来。 “现在只是把唱戏的女鬼除掉了,但是军营中的阵法还没有破掉,背后操纵之人也没有找到。” “只好阵法还在,很快就会有新的恶鬼代替刚刚那只鬼的位置,继续杀人。” 司景年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眼神中满是抗拒。 这样的经历他说什么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实在是太考验他的心性和胆量了。 想到这儿,司景年目光落到早已经吓得站不起身的几人身上。 他的眼神带着鄙夷嫌弃,那几个包括叶良辰在内,脸色瞬间变得涨红,一个字也不敢说。 “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首先要破掉这个养魂阵法,最好是把背后之人抓出来。” “那要怎么做才能破掉阵法?” 司景年收回视线,跟在沈清窈的身边往回走。 “我给你圈出几个位置,你让人去挖,里面埋的是失踪的那几个人的尸体。” “另外你把军营的分布图给我一份,我给你画出几个地方,推倒重建,按照我给你的要求去建。” 沈清窈一边走一边和司景年讨论,留下几人在原地,见他们逐渐走远,他们立马相互搀扶着站起身,跟在身后。 经过这么一夜折腾,等到沈清窈和司景年从军营出来时,天色已经渐渐泛白。 一夜未睡,又打了那么久的沈清窈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的靠在车门上,眼皮止不住的往下掉。 司景年见状默默伸出手垫在沈清窈的脑袋下面,避免她因为车子的抖动磕碰到。 沈清窈最终眼皮彻底落了下来,一路上睡得很香,等快到少帅府时,天色已经大亮,街道两边已经陆续有人出来摆摊。 直到车子突然一个急刹,沈清窈由于惯性猛地朝着前面撞去。 司景年见状急忙把她一把捞进怀里,这才避免了沈清窈撞到前排的靠背上。 沈清窈还没从猛地往前倾的失重感中缓过来,就落入了司景年的怀抱中。 慌乱中,沈清窈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司景年的小腹下面,司景年鼻腔中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意识到自己的手放错位置的沈清窈仿佛触电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从司景年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她的脸颊也飞快的变得通红。 司景年脸色不自然的放开沈清窈,耳根子也开始微微泛红。 “怎么回事?” 司景年声音透露着几分冷冰冰的怒气,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抓住了沈清窈,她现在已经狠狠撞倒了。 这么快的速度,她要是毫无征兆的撞上去,肯定会受一点伤。 叶良辰察觉到司景年的怒气,心中忍不住暗叫一声苦。 “少帅,刚刚有个老伯推着车挡住了去路,我怕撞上去才急踩了刹车。” 听到叶良辰的解释,司景年不仅没有消气,反而脸色更加难看。 就在沈清窈轻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时,她的视线被车窗外的一对男女吸引。 男人正是沈清窈的父亲沈文忠,而他身边的女人却是沈清窈从来没有见过的。 离得太远,沈清窈看不出女人的任何东西,只能看出她并不是很年轻。 她正笑语嫣然的抱着沈文忠的手臂,胸前的波涛汹涌在沈文忠的手臂上蹭来蹭去。 她似乎正在对着沈文忠撒娇,沈文忠一脸无奈的点头同意,还抬手掐了掐那个女人的脸颊。 察觉到沈清窈的异样,司景年顺着她的视线望出窗外。 “之前我的人查到你父亲每个月都会有几天去找那个女人,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像是普通的交易关系。” 司景年就差明说那个女人不是沈文忠花钱在花楼里找的,而是他养在外面的姨太太了。 沈清窈点了点头,心中某一个猜测越来越深。 第34章 双标的孟书芹 回到少帅府,沈清窈连东西也不吃,直奔房间补觉。 孟书芹看到浑身写着疲惫的沈清窈,心疼得不行,立马又吩咐下人去给她炖补汤。 “妈,我也熬了一整夜。” 司景年揉了揉眉心,一晚上没休息,又经历诡异恐怖的一夜,他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疲倦。 “一个大男人,熬一个晚上有什么大不了的?阿窈还没说什么呢,你矫情什么?” 孟书芹没好气的白了司景年一眼,然后转身带着丫鬟去给沈清窈挑补身体的补品了。 司景年原本只是随口接了一句话,万万没想到竟然不仅没让自家老妈心疼,反倒惹来了她的一顿嫌弃。 司景年突然有一种被沈清窈抢走了妈妈的感觉,但他却并不反感,反而很欣慰她们的关系能这么好。 临近下午,沈清窈总算补足了睡眠,精神百倍的起床了。 “少帅夫人,这是太太专门吩咐厨房给您炖的人参鸡汤。” 沈清窈刚醒,邹大丫就端着一碗鸡汤进来,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然而看起来异常有食欲的鸡汤,沈清窈却抗拒得不行。 最近自家这个婆婆好像跟入魔了一样,天天给自己炖补汤,总觉得上一次受伤,伤了元气还没补回来。 “少帅夫人,太太对您可真好,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不过如此了,您的命可真好。” 邹大丫满脸羡慕,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恶意,沈清窈喝汤的动作微微停住。 她的命好吗? 若是她的命真的好,从一出生就被人调包,丢到荒郊野外差点死掉。 回到沈家以后,沈家人个个弃她如杂草,哪怕在生死关头都宁愿选择一个仇人的女儿。 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沈家都为了一个养女,要把她嫁进少帅府来冲喜。 可若是说她不幸,好像也不全然是这样。 虽然自己被掉包丢弃,可是有师父把自己捡回去抚养,还教会自己看相算卦的本事。 上一世她虽然不幸遇害身亡,可是上天却给了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她嫁进少帅府冲喜,司景年也活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避免了背负望门寡的骂名。 而且无论是司景年还是婆婆孟书芹,都对自己非常好。 自己在沈家没有感受到的亲情和温暖,她都在少帅府感受到。 仔细想想,自己的命好坏参半吧。 思绪回笼,沈清窈对着邹大丫淡淡的笑了笑。 “或许吧。” 邹大丫看出沈清窈不想多说,也识趣的没再继续这个话语。 沈清窈眼神凉幽幽不着痕迹的看了邹大丫一眼,心中的疑惑更深。 那天她分明看到了邹大丫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她对这方面的东西异常敏感,绝对不可能感知错误。 只是这两天以来,她再没有发现邹大丫身上的黑气,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大丫,你是哪里人呀?” 沈清窈放下碗,神色柔和,邹大丫见状脸上憨厚老实的笑容又露了出来。 “回少帅夫人的话,奴婢老家是惠县的,家里穷,爹妈想给哥哥娶一房媳妇传宗接代,不得已才把我给卖了。” “之前听人说,贵人们都不把下人当成人看,非打即骂,我心里害怕得要死,被夫人您买下时,就像是等着进龙潭虎穴一样。” “没想到少帅府这么好,不仅太太对人宽和,就连夫人你也不像传言的那些贵人那样,打我骂我。” 沈清窈可以听得出邹大丫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完全不像是说假话。 听完邹大丫的话,沈清窈心中微微动容,也为邹大丫感到愤怒。 她的家人并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给自己儿子娶一个老婆,所以卖掉了自己的女儿。 与沈家人没有多大的区别,同样都是卖女儿。 “少帅夫人,你是不是在同情我?” 沈清窈还没说话,邹大丫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沈清窈没想到她竟然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其实少帅夫人你不用这么同情我的,我现在能在少帅府做事已经很好了。” “我每天可以吃饱穿暖,还有独立的房间,少帅夫人你又人美心善从来不苛责我,虽然是卖身,可是比起在以前的日子,真的已经很好了。” 邹大丫憨憨的一笑,神色中有释然也有心满意足。 沈清窈刚刚还有一些微微郁闷的心情被邹大丫明朗的笑容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就好!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我或者太太去说,知道吗?” “好!谢谢少帅夫人。” 沈清窈不得不承认邹大丫其实是一个性子很不错的人,她能感受到她那颗知足常乐的心,以及阳光积极的性格。 对于这样的人沈清窈不介意多给她释放一些善意。 只是她一直摸不透邹大丫之前身上出现的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得知沈清窈已经醒了,司景年急忙放下手头的事赶来。 “阿窈,你终于醒了,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的人去做。” 司景年满脸关心,沈清窈想到之前的事,心中微微还有些不太自在,所以并不敢抬头看他。 “不用了,妈给我熬了鸡汤,还有饭菜。” 司景年点点头,察觉到沈清窈的异样,也想起了之前的事,粉色再一次爬上他的耳根。 “阿窈,我就是想问问,军营的事还需要做什么吗?” 想到军营的事,司景年收起心中那股让人意乱的感觉,表情严肃。 沈清窈闻言也正色起来,忽略掉了刚刚的不自在,眼神中满是认真。 “你先按照我的要去把军营的建筑都改了,然后我再布局改一改风水。” “好!” 正事说完,两人之间的气氛再一次陷入诡异的沉默中,一时间谁也没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沈清窈才想起一件事,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跟在沈文忠身边那个女人的住址和资料?” 沈清窈直觉那个女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或许不单单是沈文忠养在外面的姨太太那么简单。 “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这是她的资料,住址也查到了,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 说话间,司景年从口袋中掏出一份资料递给沈清窈,静静的等她的回应。 第35章 大师算卦 沈清窈没想到司景年竟然动作这么快,在她还没提出来时就已经替她去查了。 此时此刻的沈清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自从自己嫁给司景年以后,虽然他们只是表面夫妻,可他一直以来对她都很好。 他一直都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男人,并不像那天那些当官的那样,冰冷无情又高高在上。 他的温柔无孔不入,总是在细节之处让自己心中如同被羽毛划过一样。 这样的男人她要说没有好感是假话,可她很清楚,她对司景年的好感远没有达到爱上的程度。 沈清窈有些心烦意乱的强迫自己从情绪中脱离出来,抬头对着司景年微微笑了笑。 “谢谢!” “不用客气,互相帮助嘛……” 司景年敏锐的察觉到沈清窈对他的态度的细微变化,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沈清窈没再理会司景年,低下头打开了手中的资料,司景年在旁边温声开口。 “她叫崔静茹,二十多年前是花乐门的头牌,后来被你父亲赎了身,养在外面当了姨太太。” 沈清窈面色阴沉,她竟然跟了沈文忠二十多年,看来沈家的很多事她应该都是知道的。 “她生过孩子吗?” “你是怀疑她是沈媛媛的亲生母亲?” 沈清窈点了点头,这是目前最大的可能性。 沈媛媛和她存在血缘关系,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她们有同一个父亲。 而她跟了沈文忠二十多年,完全有可能给他生下孩子,并且调包。 除了柳淑宜之外,最有可能给沈文忠生下孩子的,也只有这个崔静茹。 “但我的人查访了崔静茹的邻居,没有人听说过她怀孕生子。也有可能你父亲在外面不止有崔静茹这一个姨太太。” 听到司景年的猜测,沈清窈沉思的点了点头,确实也有这个可能性。 “要不我们现在去找一找这个崔静茹,看看情况再说?” 司景年的提议立即得到了沈清窈的赞同,两人迎着夕阳出了少帅府的大门。 身穿便衣的司景年亲自开车载着沈清窈七弯八拐的来到一条街道,找到一个饭店门口停下车。 “我们来饭店做什么?崔静茹在这里吗?” 沈清窈一边跟着司景年往里走,一边忍不住发出疑问。 “她会来这里的。” 司景年一脸的神秘,沈清窈见状也懒得再问,两个人在大堂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果然没多久,崔静茹的身影就出现在饭店门口,此时她的身边没有跟着任何人。 “这位太太,你今天来得可有点晚了啊,还是老样子是吧?” 小二看到崔静茹立马热情的迎了上去。 “对,老样子。” 崔静茹的样子很明显就是这家店的常客,与小二十分熟悉。沈清窈总算明白为什么司景年如此笃定崔静茹来这里了。 沈清窈和司景年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出现了默契的神色。 沈清窈掏出一块儿丝巾遮住颜面,浑身的气质变得冷漠疏离起来。 “大师,你说得也太准了,你比箱子里的刘瞎子算得还准,你简直神了呀!” 司景年浑身的气质一瞬间变得市侩而粗鲁,声音很大,让旁边吃饭的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有人脾气火爆,被这么一吵当即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里是公共场所,你有没有一点素质?” 司景年转身后脸上挂着几分忌惮的表情,言语间有些讨好。 “这位大哥,对不住了,不好意思,对不住大家!主要是因为这位大师算得太准了,我一时间太激动了,所以才大声了一些。” 沈清窈属实是没想到司景年这么有演戏的天分,震惊的同时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她强忍着笑意,装成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一双眼睛高傲的扫视了一眼大唐中所有人。 “算得准?老子从来不相信算命的,全都是套路,要么捡好听的说给你听,要么就是吓唬你,让你掏钱,全都是招摇撞骗的家伙。” “更何况还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娘们儿,还装什么大师,赶紧回家找个人嫁了生个娃相夫教子吧,学什么不好学人招摇撞骗。” 男人语言粗鲁,态度轻蔑,说话时一口黄牙让人忍不住皱眉。 沈清窈缓缓睁开眼看着他,凉幽幽的眼神让男人竟然忍不住生出几分惧怕之心。 “你父母双亡,你无妻但有子,家中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嫂子,至于你的子嗣嘛……我想不用我明说吧?” 沈清窈一句话就让男人脸色巨变,再没有刚刚的嚣张和轻视。 这些事情是绝对的秘密,就连他亲大哥也不知道,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被一个年轻的丫头点出来。 这一刻他不敢再轻视眼前的女人,但有些事情他只能咬死不承认。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丢下这句话后,男人急匆匆的离开,脚上的动作半点不敢停顿。 但他的反应已经落入了在场人的眼中,大家的心中都已经有了数。 “小姑娘,不如你给我也算一算,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吧?” 大堂中有人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找到沈清窈,一开口就是求财。 “这位大哥,你的财富宫旺盛,还有必要来询问财运吗?” 沈清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明白这人是故意来考验自己的。 他嘴上虽然说着想算财运,可他本身早就是有钱人了。 那人面露惊讶,忍不住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还真有几分本事,那你再给我算算,我的子女缘如何?” 那人正了正神色,收起刚刚对沈清窈的轻视,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期望。 “自然没问题,但做我们这一行的,讲究一个天机不可泄露,所以算卦也讲究因缘,所以算这种未知的卦象,是需要收取一定的费用,您能接受吗?” 沈清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有些疏离。 她们这一行一直都有收取费用的规矩,不同的人收取的费用不同,相当于一种和天道之间的交易。 对于富人,他们收取的费用虽然不算很高但是也不算很低。 对于穷人,收取的费用就会很少,甚至会用别的东西代替。 但是他们收取的好处必须有一部分用来行善积德,回馈天地。 第36章 崔静茹 那男人一听说要收取费用,神色便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沈清窈也不催他劝他,全凭他自己的想法和决定。 每个人的因果都是注定的,她通常不会去过多的干涉。 “多少钱?” 听到男人问价,沈清窈的笑容真实了几分,然后默默伸出五根手指。 “五块大洋,这么贵?” 沈清窈淡淡的点头,眼前男人的财富宫有轻微的凹陷,证明他即将破财,所以她笃定男人一定会算这个卦。 “好,五块就五块,你帮我算吧,要是不准我可是不会给这个钱的。” 沈清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一旁的司景年见状无声无息的退出人群找了个地方坐下,视线时不时的落到崔静茹和沈清窈的身上。 沈清窈从兜兜里掏出几枚铜钱,轻轻抛到桌子上,几个铜钱瞬间转动起来,很快又停下,安安静静的躺在桌面上。 “这位先生,从卦象上显示,因为你早些年受过伤,所以导致你子嗣艰难,所以你与你妻子结婚十年了,也一直都没有孩子。” 原本还有些不太相信的男人这一下彻底信服了,眼神中也露出急切的期望。 “大师,你说得对!那我还能有孩子吗?我要怎么做,才能和我老婆有孩子?只要能让我有一个孩子,别说五块大洋,五十块五百块我也愿意给,大师……” 沈清窈抬手打断了语气急切的男人,脸色严肃的低着头在算着什么。 男人见状立马闭嘴,即使心中已经急不可耐,但还是只能强忍着。 “你的命中其实是有一子的,应该会在你37岁这年到来,如今你已经35,还有两年,你妻子就会怀孕。” “但是你老婆孕期多有凶险,你最好现在回去就开始给你老婆调养好身体,否则恐怕到时候会大小皆失,但只要她养好身体,就可以母子平安。” 沈清窈的话让男人一时间激动得没有回过神来,以至于他坐在椅子上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些年他和他老婆为了有一个孩子,不知道一起吃了多少药,遭了多少罪,如今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太好了,太好了!”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五块大洋放在了沈清窈的面前,沈清窈也不推辞,笑着收了起来。 此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人找沈清窈算了几卦,沈清窈都一一看过。 “大师,你能不能帮我算算?” 就在沈清窈都快没耐心了的时候,崔静茹总算坐到了她的面前。 “这位太太想要算什么?” 与崔静茹说话间,沈清窈的视线直直落到她的脸上。 看完崔静茹的面相,沈清窈的心底多了几分冷意,某一个猜测更加得到了证实。 “我想算一算我的姻缘,我什么时候能够扶正。” 听到崔静茹的话,沈清窈眉头紧锁,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 崔静茹已经给沈文忠当了二十几年的外室,看来她已经不想再被藏着掖着了,急不可耐的想光明正大的出现,甚至还妄想当正头太太。 “太太已经有了一子一女,想来地位应当已经稳固了才是。” 为了不被崔静茹察觉到异样,沈清窈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又怎么样?我想要的是正大光明的出现,而不是这样整天被藏着掖着。” 崔静茹神色间尽是不满和怨怼,看来是早就已经对沈文忠把她藏起来养在外面的事不满了。 “太太的子女宫微微有破损,想必太太的女儿并不在太太的身边吧?” 沈清窈不动声色试探她,对面的崔静茹毫无所觉,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 “是,我女儿一生下来就跟随她父亲生活,并没有养在我的身边。大师,所以我想让你帮帮我,我怎样才可以从暗处转到明处?最好是能够被扶正,当一个正头太太。” “只要事情成功,肯定少不了大师你的好处。” 崔静茹眼中闪烁着光芒,沈清窈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野心。 “太太心中不是已经有数了吗?你只是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推你一把而已,我只能跟太太说,敢想敢做,所谋之事虽不能完全如意,但也小有所成。” 沈清窈的话无疑给了崔静茹非常大的底气,她的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脸上的喜色毫不掩饰。 看着崔静茹兴高采烈离开的背影,沈清窈才取下丝巾,眼中尽是冷意。 回少帅府的路上,司景年几次想要开口询问沈清窈,却都因为她在沉思而放弃了。 察觉到司景年的欲言又止,沈清窈收回思绪,语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一个大男人干嘛还扭扭捏捏的?” 司景年闻言抬起一只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刚刚是在煽动崔静茹去跟你父亲闹吗?” 沈清窈摇了摇头才回答道。 “不是。崔静茹其实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她是想要去沈家闹,让沈家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她刚刚来问我只是心中还有些摇摆不定。” “而且她这一次去沈家闹,基本上可以如愿,从沈文忠养在外面的姨太太,摇身一变成为沈家正儿八经的姨太太。” 司景年闻言点了点头,眼中尽是对沈清窈的钦佩和信服。 他虽然一直都知道沈清窈这方面的本领很强,只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见识过。 她的本事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厉害,不仅能看透人的面相命格,给人指明方向,还能抓鬼布阵。 他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自家老妈给自己娶回来冲喜的老婆有多厉害。 “那你要阻止吗?一旦她去沈家闹了,那你母亲恐怕会很难接受。” 说到这个问题,司景年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 虽然沈清窈明确表示过和沈家断绝关系了,可是柳淑宜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而且崔静茹很可能就是沈媛媛的生母,极有可能当初沈清窈被掉包的事情也是崔静茹所为。 这两个人中,于情于理沈清窈应该都会站在她自己的亲生母亲柳淑宜这边。 但出乎司景年意料的,沈清窈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第37章 二十七就老了? 就在司景年感到不解时,沈清窈懒散的声音传来。 “沈家人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柳淑宜也是一样的。我只是想把关于我的身世之谜全部搞清楚,我不喜欢稀里糊涂的感觉。” 沈清窈说不清楚自己的心中到底想要做到哪个程度,但她明白自己似乎做不到完全和沈家没有任何纠缠。 即使她已经决定和沈家划清界限,但她不得不承认,沈家的风吹草动她都忍不住会多几分关注。 “我明白。” 司景年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他明白沈清窈此时心中的感觉。 沈清窈原以为司景年会继续出言安慰开解自己,没想到一路上他都没再开口。 这倒是让沈清窈松了一口气,她其实对于别人的过度安慰和关心有些难以接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但司景年似乎很懂自己的感受,一路上都没有再打扰自己,也没有说那些让自己不知该如何回应的开导。 等到两人回到少帅府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刚迈进少帅府,沈清窈就看到孟书芹正焦急的在前厅中走来走去,显然是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妈,我们回来了。” 司景年看到孟书芹脚步匆匆的迎了上来,立马伸手去搀扶她。 然而孟书芹却径直绕开他,朝着他身后的沈清窈而去。 司景年一双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片刻后才有些无奈的放下。 司景年:自家老妈越来越偏心了! 可此时的孟书芹却没有心思关注司景年的反应,她拉着沈清窈一脸焦急的开口。 “阿窈,你能不能跟妈去看看黄太太?她是我的牌友也是我的好友,刚刚黄家有消息传来,听说黄太太似乎中了邪,谁也不认识,提着刀看到人就砍,已经砍伤了好几个人,现在被绑起来了。” 孟书芹眉头紧锁言语间尽是焦急,可以看得出她非常担心那位黄太太。 司景年想说沈清窈才刚回来,应该让她休息一会儿再说,却不想沈清窈已经先一步答应下来了。 司景年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在她们身后,再一次亲自充当司机,把她们送去了黄府。 一进黄府,沈清窈的脸色就忍不住严肃起来,脚上的步伐直接变成了跑。 孟书芹和司景年见状,急忙跟在她身后,跑着进了黄府,然后朝着后院而去。 刚走到黄太太的院子,里面就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听起来十分的痛苦。 黄府的人看到沈清窈刚想问她是谁,就看到了她身后的司景年和孟书芹。 不等孟书芹介绍自己的身份,沈清窈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黄府的人全都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一幕,想阻止却又碍于司景年在场,这是敢怒不敢言。 踹开大门,沈清窈看到一个中年女人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她应该就是孟书芹所说的黄太太。 黄太太被绳子绑着,正剧烈的挣扎,嘴里不停的发出尖锐痛苦的惨叫声。 她的双眼充满血丝,嘴里全都是因为咬破了牙龈而流出来的鲜血,看起来异常痛苦。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此时的黄太太并不正常,黄家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害怕的不敢进屋。 孟书芹忍不住想进屋,却被司景年拉住,停在了门口。 黄太太的身体不停的往外冒出一股只有沈清窈能看见的黑色气体,正是沈清窈无比熟悉的阴气。 沈清窈没有丝毫犹豫,咬破手指凌空划出一道符咒,然后狠狠的拍进了黄太太的额头中。 浓郁的阴气瞬间消散,黄太太也停止了惨叫,整个人虚脱的仰在椅子上,气息很微弱。 要不是看到黄太太的胸腔还有起伏,黄家众人几乎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黄府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震惊的看着沈清窈,眼神中透露着惊讶和佩服。 “司太太,你儿媳妇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黄老爷语气惊讶,对孟书芹说话的态度非常恭敬。 孟书芹闻言露出与荣俱焉的表情,仿佛黄老爷夸的人是她一般。 “那是,我儿媳妇一直都很厉害,当初我儿子能够苏醒,可全都是阿窈的功劳。” 司景年听着自家老妈满是骄傲的夸赞沈清窈,他温柔的目光落到沈清窈身上,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原来她的优秀不只是他一个人发现了。 屋内,沈清窈并没有因为黄太太安静下来而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用手指上的鲜血在黄太太的眉心点了一下,又抬手在她的双肩和头顶各打了一个响指。 “好了,进来吧。” 沈清窈一发话,孟书芹和司景年率先迈进了屋子,走到了沈清窈的旁边。 黄家众人见状,即使心中还有一些忌惮,也不得不壮着胆子跟了进来。 “大师……不!少帅夫人,我太太没事了吧?” 黄老爷的语气带着隐隐的担忧,在意识到自己靠黄太太有些近时,他又急忙后退了两步。 “没事了,她是被阴气侵蚀了身体,应该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我已经把她身体里的阴气驱除,把她的阳灯也重新点燃了。” “只是……” 话说到一半,沈清窈就止住了话头,黄老爷神色微微有些紧张。 “只是什么?” 沈清窈视线落到黄老爷的身上,片刻后才移开,神色恢复正常。 “只是最近她会大病一场,你们最好送她去医院,应该能好得快一点。” 黄老爷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急忙应承下来,急匆匆安排人送黄太太去医院。 司景年意识到沈清窈有话没有说出来,只是碍于在黄府,只能压下心头的疑问。 直到亲眼看着黄太太被送去医院,沈清窈一行三人才开始往回走。 车上 ,司景年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沈清窈,见她脸色并不难看,才轻声开口。 “你刚刚在黄府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完?” 沈清窈抬头看向后视镜,在镜子中与司景年对视,微微一愣后笑了。 “你倒是挺细心的,不过我有点好奇,你这么一个胆大心细的少帅,怎么到现在才结婚,难道不是应该身边围绕着一群燕环肥瘦的美女吗?” 听到沈清窈的调侃,司景年还以为沈清窈是在说他年纪大了,心中有些无奈,竟然还生出了几分紧张。 司景年:难道现在二十七岁就已经算老了吗? 一旁的孟书芹在心中替自家儿子拉响了警报,可她看着自家那个一句话也不辩解的儿子时,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想给他一巴掌。 “景年这孩子平时忙于工作,基本上都不接触女孩子,曾经有媒婆上门说亲,都被他给一口回绝了。” “他哪儿都好,这几年我就一直操心他的婚事,虽然他年纪还不算太大,可是他一直不肯接触女孩子,我就担心他将来打光棍。” “现在好了,我儿子不仅结了婚有老婆了,还是一个长得大方漂亮,又有本事顶顶好老婆,我总算完成了一桩任务了。” 孟书芹一边在心里把司景年骂了一顿,一边拉着沈清窈的手笑得开心。 第38章 炼傀儡 沈清窈听着孟书芹的话,在心中忍不住默默的翻了白眼。 她发现老一辈的人催婚时,总喜欢说要完成任务。 这项任务也不知道哪个组织传达的,历经了几千年的历史,这项任务还在传承。 “不过阿窈,景年说你刚刚在黄府还有话没有说完,是什么话呀?” 沈清窈表情变得严肃,司景年和孟书芹也跟着收敛了玩笑的表情。 “黄太太阴气入体应该有内幕,像她身体中这么浓郁的阴气,只会有三种情况,一种是她被魂魄附身,一种就是去过大墓中,被墓中的阴气入侵了身体,还有一种就是她与有怨气不腐的尸体长时间住在一起,阴气长年累月的进入她的体内。” “我刚刚给她驱散阴气时,她并没有被鬼怪附身的痕迹,也就是说,要么她下过墓,要么与尸体同吃同住过很长时间。” 沈清窈的话让孟书芹和司景年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已经排除了第一个可能,剩下的可能性无论哪一种情况,都证明这件事不简单。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性,但是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 “什么可能性?” 看到孟书芹紧张黄太太的样子,沈清窈有些羡慕这种友情。 “那就是有人拿黄太太傀儡,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拿活人练傀儡非常损阴德,会遭受很严重的天罚,通常如果不是有血海深仇的人,几乎不可能这样做。” 沈清窈的话让司景年和孟书芹母子俩一脸茫然,虽然他们知道什么是傀儡,但是却不明白沈清窈所说的拿活人练傀儡是意思。 “什么叫拿活人练傀儡?” 司景年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沈清窈,每当沈清窈抬头时又急忙收回视线。 “所谓拿活人练傀儡,就是拿活着的人炼制刀枪不入的傀儡。炼制这种傀儡只能拿活人练,而且也有要求,需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全阴女。” “通常炼这种傀儡,是不知不觉间进行的,炼制者会把自己的血和掺杂着阴气的东西日日给被炼制的人食用,在被炼制者身体里的阴气最盛时,她就会死亡。” “死后被炼制者的魂魄因为沾染了太多阴气和活人的血气,所以她脱离不了自己的尸体,更入不了轮回,最终会被炼制者操控,逐渐失去自我意识,成为杀人工具。” 沈清窈一边给司景年科普,一边拢了拢衣服,夜色有些凉了,她感觉到了冷意。 孟书芹见状急忙拉过沈清窈的手搓了搓,用自己手心的温度给沈清窈暖手。 沈清窈一时间有些愕然,她被孟书芹的动作惊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似乎很自然的就把自己的手拉过去又搓又捂的,就好似她们是真正的母女一般。 她一直都能感受到孟书芹对她的好,也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的疼爱自己,她也并不反感孟书芹的靠近。 但此时此刻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她眼眶忍不住有些发酸。 原来自己并不是真的万人嫌的存在,所有柳淑宜没有做到的,孟书芹好像都在刻意弥补。 “阿窈,像这种炼制傀儡我感觉不太现实吧?” 就在沈清窈陷入自己的情绪时,司景年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不现实?” “就是你说那个条件,要每一天都让被炼制的人食用鲜血和掺杂阴气的东西,这容易就会被人发现。” 司景年的话得到了孟书芹的认同,跟着点点头又扭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沈清窈。 “携带阴气的东西有很多,其中一些从古墓中挖出来的东西其实是能够轻而易举加工成各种食物,而且鲜血也很容易处理得没有血腥味。” 沈清窈不以为然,但司景年的眉头却依旧没有松开。 “那怎么能让一个人每一天都吃呢?任何东西也不会有人每天都吃吧,就算是大米饭也不一定能行,万一那人其中一天想吃面条馒头,或者胃口不好不想吃饭呢?除非是水?” 司景年的提问让沈清窈挑了挑眉,嘴角弯了弯。 “那要是一直需要每天都吃的药呢?没有病也能被人制造病,自然能让人被炼制的人天天心甘情愿的吃药,把那些东西加到药里,谁能察觉得出来?” 沈清窈的话让司景年无法反驳,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一旁的孟书芹却脸色骤变,眼神中满是惊讶和担忧。 “黄太太这两个月来好像确实一直在吃药,至少我见到她的时候,每一次她都会喝药。我记得她说过,她最近总是梦魇,特意去一个名医那里开了药,而且她每天都得喝两次,少一次都不行,不然当天晚上就会继续梦魇。” 孟书芹的话沈清窈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刚刚还和善的眼神此时此刻也变得犀利而凝重。 “阿窈,你说会不会……会不会黄太太是被人……” 孟书芹面露担忧,语气中有很明显的焦急和不安。 她的话让司景年的眼皮也跟着跳了跳,急忙把车停了下来。 “说不定只是巧合。” 虽然司景年嘴上这样说,可心中却忍不住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 自从娶了沈清窈以后,在这方面的事情,他再也不觉得有那么多巧合了。 “去医院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清窈的心中也有几分不安,右眼皮不住的跳动,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着她的内心。 司景年看出沈清窈脸色的不对劲,一路上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车速极快。 一路上,三人再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彼此的心中都有些凝重。 平时一个小时的路程,这一次司景年几乎是飙车过来的,只用了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 刚到医院门口,沈清窈就看到医院的屋顶上面飘着一股子强烈的阴气,以及空气中非常明显的血腥味。 “不好!” 沈清窈脸色大变,一边往医院里面跑去,一边从布兜里掏符咒。 司景年和孟书芹见状急忙跟在沈清窈的身后跑进医院。 司景年原本想让孟书芹在车上等他们,可他实在是不放心让孟书芹一个人待着,索性护着她追上了沈清窈。 第39章 极乐会 跑进医院,沈清窈寻着阴气最重的方向极速赶过去。 在即将抵达医院的走廊的尽头时,最边上的病房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听到惨叫的声音,医院的其他病人和医生纷纷围了过去,有医生上前敲门,里面却没有丝毫回应。 沈清窈没有停顿,在即将抵达门口时,左手已经开始掐诀,右手从布兜里掏出一串铜钱,在她的咒语之下,一串铜钱很快自动垒成了一把铜钱剑。 她挤过人群踹开房门,沈清窈的眉头皱得更紧,眼神也变得更加凌厉。 “没想到你果真被人炼成了傀儡!是我失算了,只是清除了你体内散发出来的阴气,却没有想到这阴气已经侵染到你的魂魄,与你融为一体了。” 听到沈清窈的声音,变成傀儡的黄太太丢下了正在啃食的尸体,缓缓转身阴森森的看着沈清窈。 看到这一幕的围观群众被吓得纷纷失声尖叫,一哄而散朝着医院外面跑。 “鬼啊!” “死人了!死人了!” “那是个什么东西?快跑!” “……” 此时孟书芹和司景年好不容易才避开逃命的人群,来到了沈清窈的身边。 “黄太太!” 孟书芹看到已经变成了傀儡的黄太太,眼中满是震惊和悲痛,眼眶也红了。 可当她的视线往下,看到了地上被啃食了一半的尸体,和病房中到处喷溅的血迹时,她才注意到黄太太的旗袍上满是鲜血,嘴边还挂着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的血肉。 正好此时一股血腥味直冲孟书芹的鼻腔,她再也忍不住转身呕吐了起来。 司景年见状急忙担忧扶住孟书芹,生怕她会因为这恐怖的一幕被吓晕。 虽然司景年早已经见惯了血肉横飞的场面,可是像这种啃食尸体的一幕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因此他的胸腔中也开始翻涌起一股不适。 反观沈清窈,她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样刺激的场面,似乎完全没有一点不适的样子。 “司景年,拿着我给你的玉牌,带着妈离开这里。” 沈清窈面色凝重,头也不回的对司景年说道。 这种傀儡与其他的鬼怪和尸变不同,虽然只是刚刚炼成,可是她刀枪不入,普通的符咒对她也效果甚微,沈清窈的心中有些没底。 但再不济她也有自保的能力,可是司景年和孟书芹不同,他们只是普通人,面对这种傀儡只有死路一条。 特别是孟书芹,就算逃命她也完全逃不掉,所以她在这儿不仅什么都帮不了她,还是一直拖累。 孟书芹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虽然她很担心沈清窈,可也只能听从沈清窈的话,强撑着恐惧和恶心往外走。 司景年和孟书芹一离开,沈清窈面上的凝重也轻了几分。 一会儿打起来她也能展开拳脚,不用畏手畏脚去照顾旁边的人了。 “既然尸傀已经炼成了,难道阁下还要躲在暗处不敢见人吗?” 沈清窈神色警惕的环顾四周,手中的铜钱剑微微握紧了几分。 “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眼光倒是毒辣,看起来也有几分本事嘛!” 随着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黑斗篷的男人从另一边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男人戴着一张十分诡异的微笑面具,但从他的声音中能够听出是一个中年男人。 沈清窈不敢托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余光也随时注意着病房中虎视眈眈的尸傀。 “拿活人炼制傀儡,阁下难道就不怕天道的惩罚吗?” 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又一次发出轻快的笑声。 “天道的惩罚?这老天爷要是真的有公道,这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恶人了。” “小姑娘,你能轻轻松松驱散她的阴气,还重新点燃了她的阳灯,还能一眼看出尸傀。我看你也确实是有些本领的,不如加入我们极乐会吧。” “以你的本事,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在极乐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到时候你就能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耀,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势,对你来说都是囊中取物,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说的话也充满了诱惑,让人忍不住有些向往。 但沈清窈的面色却异常难看,眼神中也满是警惕。 这个极乐会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组织,她完全摸不透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极乐会?” “没错,极乐会,一个至高无上的教会,这是一个离神最近,神灵亲自组建的俱乐部。” “在这里,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失去的爱人,至高的权势,数不尽的金银,还有神灵的庇佑。” “只要你加入极乐会,你就会失去烦恼,拥有无尽的快乐和幸福。” 男人见沈清窈似乎很感兴趣,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说话的同时,男人下巴微抬,双眼轻轻闭上,言语间尽是陶醉。 沈清窈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按照男人所描述的,这完全就是邪教组织。 “你们极乐会有多少人?” 听到沈清窈的声音,男人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的陶醉被冰冷取而代之。 他看向沈清窈时,目光中透露着深深的杀意和警惕。 “很多!非常非常多,我们极乐会的教徒无处不在,哪里都有我们的教徒。小姑娘,你打听得太多了。” 男人话音刚落就抬手一挥,刚刚一直虎视眈眈却没有发动攻击的尸傀瞬间动了起来。 沈清窈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尸傀,手中的铜钱剑立刻举起,然后咬破手指,把鲜血涂上铜钱剑。 尸傀近身,沈清窈手中的铜钱剑也砍到了尸傀的身上,瞬间冒起一股白烟。 尸傀吃痛嘶吼一声后往后退了两步,很快又再一次发动攻击,朝着沈清窈扑来。 沈清窈靠着灵活的身躯轻松躲过尸傀的攻击,然后再一次用铜钱剑砍上尸傀的后背。 尸傀的后背被铜钱剑砍到的位置再一次冒起一股白烟,旗袍仿佛被火烧了一样,被灼出一道口子,露出里面被烧焦的皮肉。 黑袍男人见状眼中闪过一道凌冽的寒意,双手紧握着,双脚微微转动,仿佛一直蛰伏的饿狼,随时会发起攻击。 沈清窈自然不敢忽略掉旁边真正具有威胁的人,她不得不一边对付尸傀,一边用余光警惕他的动作。 另一边,司景年把孟书芹送上车,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玉牌,塞进孟书芹的手中后就打算转身回医院。 第40章 受伤 司景年刚转身想走,却被孟书芹一把拉住,双眼担忧的看着他。 “景年,你要回去?” 孟书芹一双手都在发抖,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明显的恐惧。 “嗯!阿窈还在那儿,我知道她的本事,很厉害。可是连她都让我们先离开,就证明这一次是很危险的,我不能只顾着自己逃命,把她丢在那儿。” “妈,这块儿玉牌是阿窈给我的,它可以保护你,你快开车回去吧。但是我不能走,阿窈是我的妻子,我作为一个男人,我绝对不能丢下我的妻子不顾。” “而且,我的命是阿窈救的,我如果自己逃命了,这和忘恩负义的人渣有什么区别?” 听到司景年的话,孟书芹红着眼眶连连点头,她的眼中有不舍也有赞赏。 这就是她的儿子,是她的骄傲。 “儿子,去吧!去和阿窈并肩作战,妈在这儿等着你们平平安安的出来。” 孟书芹眼眶含着泪,嘴角却带着欣慰又勉强的笑意。 司景年刚想开口让她先开车离开,还没开口就被孟书芹摇头的动作制止了。 “你是我的儿子,阿窈是我的儿媳妇也相当于是我的女儿,我的儿女在面对危险,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可以逃呢?妈没用,帮不了你们,就只能在这儿等你们不去给你们拖后腿。” “若是你和阿窈平安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就一起回家,若是你们……那我们一家三口也要一起。” 说到最后,孟书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却无比坚定,司景年非常了解她的脾气,闻言后知道自己再怎么劝她都不会走,就只能无奈的点头同意了。 “妈,那你在车里等我和阿窈,我们一起回家。” 说完,司景年就松开了孟书芹的手,义无反顾的冲进了医院。 当他再次回到医院时,沈清窈正和尸傀打得难舍难分。 虽然尸傀并没有占上风,可是由于沈清窈一边得对付尸傀,一边还得警惕黑袍男人,所以一时间也不能除掉尸傀。 司景年见状立即掏出手枪,瞄准尸傀寻找时机对它开枪。 此时的司景年并没有发现楼梯上的黑袍男人,黑袍男人的注意力也全在沈清窈的身上,也没有察觉到司景年的到来。 战斗中的沈清窈目光一扫,发现了正举着枪的司景年,她的心中顿时一紧。 她没想到司景年竟然回来了。 她明白此时再叫司景年离开已经是不太现实了,只能思索着解困之计。 “阁下不是要邀请我加入你们那个什么极乐会吗?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沈清窈一边和尸傀打斗,一边朝着楼梯上开口。 一直观察她和尸傀的司景年瞬间明白沈清窈的意思,立马调转枪头,朝着楼梯缓缓靠近。 “小姑娘,你太厉害了!而且你很聪明,但是我也不蠢,我很清楚你不会加入我们极乐会。” “但是你已经知道我们极乐会的存在了,也发现了我炼制的尸傀,所以我留不得你。” “知道我们极乐会的人,要么加入我们极乐会,要么只有死,很显然你只能死了。” 黑袍男人此时的声音已经不再有磁性,而是充满了冷意和杀气。 暗处的司景年紧皱着眉头继续缓缓靠近,动作异常小心,生怕惊动了黑袍男人。 “你怎么就笃定我不会加入极乐会呢?我对你们极乐会可是很感兴趣的。” 沈清窈一边对付尸傀,一边观察着司景年的行动,还要说话拖延时间吸引黑袍男人的注意。 “不!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加入极乐会的,你聪明可我也不傻,所以你必须死!” 黑袍男人说完就朝着沈清窈冲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沈清窈和司景年都没想到黑袍男人会突然袭击,司景年也顾不得暴露,急忙冲了过去。 眼看黑袍男人手中的匕首就要刺中沈清窈,司景年立即对着黑袍男人开枪。 与此同时,刚要踢中尸傀脑袋的沈清窈,迅速换了攻击的位置,一脚蹬在尸傀身上,然后利用反力往后倒去。 枪声响起,黑袍男人肩膀瞬间出现一个血窟窿,鲜血瞬间涌出来浸湿了黑色的衣袍。 沈清窈也在枪响过后倒地,虽然她躲避及时,可小腿肚子还是被黑袍男人手中的匕首划伤,鲜血淋漓。 裤腿被划破一个口子,能清晰的小腿上面深深的伤口。 黑袍男人中枪后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他扭过头眼神凶狠毒辣看着司景年,手指捏得咯吱作响。 肩膀的伤势传来剧痛,黑袍男人忍不住闷哼一声,司景年还想再开枪,可黑袍男人诡异的瞬间消失在原地,不见了踪迹。 与此同时,窗外传来黑袍男人阴森幽远的声音。 “可恶!你们给我等着!” 失去了黑袍男人的控制,尸傀的动作微微停顿,而后再一次发了狂,朝着地上的沈清窈扑去。 沈清窈不敢大意,忍着疼痛快速翻滚,躲开了尸傀的攻击。 尸傀一击落空,再一次朝着沈清窈扑来,沈清窈只能强忍着剧痛继续躲避。 此时尸傀身上的旗袍已经破烂不堪,身上随处可见被灼烧发黑的皮肉,看起来就仿佛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司景年见状连续朝着尸傀开枪,但却发现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子弹打到尸傀的身上,只留下一个又一个血洞,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它的行动。 “司景年,没用的,尸傀根本不怕枪。” 沈清窈一边躲避尸傀的攻击,一边朝着司景年喊道。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的话,有些气愤又不甘心的收起手枪,徒手冲过来朝着尸傀攻击。 然而他一向攻击力十足的拳头落到尸傀身上,却仿佛挠痒痒一般,对尸傀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 但他的行为却吸引了尸傀的注意,它放弃攻击沈清窈,转身朝着司景年扑来。 好在司景年没有受伤,能够轻易躲开尸傀的攻击,一时半会儿还算安全。 直到这时沈清窈才能喘一口气,然后从划破的裤腿上撕下一块儿布条,绑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看到鲜血,沈清窈的眼睛猛地一亮,表情欣喜抬头看向司景年。 第41章 关键时刻掉链子 “司景年,用你的血!你是帝王星命格,你的血对邪物有压制的作用,快用你的血点它的眉心,封印它的灵识。” 听到沈清窈的话,司景年没有任何犹豫,躲闪间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一个跳跃和翻身落到尸傀的身后。 在尸傀转身之际,司景年眼疾手快的把血点在尸傀的眉心,刚刚还攻击力十足的尸傀仿佛机器人被关掉了机关一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 见尸傀被不动了,司景年急忙跑到沈清窈身边,满脸担忧的看着她。 “你怎么样了?” 沈清窈脸色很难看,嘴唇和肤色因为失血过多微微有些发白。 “我没事,快把我扶过去,趁着你的血暂时压制住尸傀,得马上用灵火烧掉它,不然很快它就能挣脱压制,到时候更难对付了。” 司景年点点头扶住沈清窈往尸傀走去,可他看着沈清窈越来越白的脸色,直接一咬牙就将沈清窈打横抱起。 沈清窈被司景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慌乱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直到司景年把她放在距离尸傀不远的地方,她才强行镇定下来,掏出符咒掐诀。 符咒凭空燃起,沈清窈毫不犹豫的丢到尸傀身上,霎那间火光越来越大,恰好此时司景年的鲜血对尸傀的压制也失去了效果。 尸傀传来惨烈的叫声,但随着火势的增大,尸傀的惨叫声音越来越微弱。 尸傀很快被烧成灰烬,空气中传来烧焦的臭味,其中还混合着尸体和鲜血的腥味。 就在这时,一道透明的人影从燃烧过后的灰烬中缓缓飘出,眼神茫然的看着四周。 沈清窈看到黄太太的魂魄,忍不住有些诧异,但随后她又笑了。 原本被炼制成尸傀的人会随着尸傀被毁而魂飞魄散,但黄太太却是一个例外。 沈清窈从她的面相中看出,黄太太是有功德在身的。 她活着的时候做了不少善事,积累了功德,所以才能在尸傀被毁掉时保住了魂魄,进入轮回。 沈清窈面色虚弱的掐诀念咒,一束金光照在黄太太的魂魄上,她的魂魄也越来越淡。 彻底消失前,黄太太迷茫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最后对着沈清窈微笑着鞠了一躬。 …… 孟书芹在车里心急如焚的等待着,她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难熬。 她几次想要打开车门冲进医院,可都强迫自己压下来这份冲动。 她担心自己冲进去不仅不能帮到沈清窈和司景年的忙,还会给他们拖后腿,让他们分心。 在孟书芹再一次把嘴唇咬破尝到血腥味时,她终于看到了千呼万唤的两个人的身影。 司景年把沈清窈打横抱着从医院快速走了出来,而沈清窈不知道是因为虚弱还是害羞,将脸埋进了司景年的肩膀中。 孟书芹急忙打开车门下去,神色中有担忧也有欣喜。 她担忧的是沈清窈被抱着出来,很可能是受伤了,欣喜的是至少他们活着出来了。 “景年,阿窈,你们总算出来了,阿窈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孟书芹一边打开车后座的车门,一边满脸担忧的看着司景年怀中的沈清窈。 “阿窈的小腿受了刀伤。” 司景年小心翼翼把沈清窈放在车里,轻柔的动作仿佛在对待一件精美的瓷器。 孟书芹闻言立马看向沈清窈的小腿,见她裤腿上满是鲜血,还被布条绑住,她的眼中满是心疼。 “怎么又受伤了,你还年纪轻轻的,总是受伤怎么行呢?总是受伤会坏了身体的根本的,以后老了就该遭罪了。” “你瞧瞧这小脸,怎么这么苍白,本来就瘦,能有多少血啊,流了这么多,怎么受得了啊?” 孟书芹拉着沈清窈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沈清窈苍白的脸,心疼得直掉泪。 沈清窈虚弱的对着孟书芹勉强勾了勾唇,回手握住了她的手。 “妈,我没事,这点皮外伤养养就好了,别担心了。” 她的话不仅没能安慰到孟书芹,反而让她更加心疼沈清窈了。 连这么大的伤口她都说只是皮外伤,想来是已经习惯了受伤,那她平时受的伤该多严重? “好孩子……” 就在孟书芹心疼沈清窈时,司景年却撒气似的砸了一下方向盘。 “这车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司景年语气中透露着暴躁,表情烦躁地抓了两下头发,随后打开车门下车后,跑到车头前打开车盖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孟书芹闻言眉目间也透露着焦急,可她看着脸色苍白的沈清窈,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急躁。 “阿窈,别怕!景年很快就能把车修好的,少帅府有大夫,会给你好好处理伤口的,别担心啊!” 她担心沈清窈会害怕,所以一直克制自己心急如焚的心情,耐着性子用温柔的言语安慰她。 就在这时,一支军队姗姗来迟,迅速把医院给包围起来。 “少帅,你没事吧?我们接到通知,听说医院出了怪事死了人,你和少帅夫人也在这儿,我才急忙带着人来了。” 叶良辰一路跑着来,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额头上都是细汗。 司景年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叶良辰没有带人及时赶到而生气。 毕竟这件事本来他事先也没有通知叶良辰。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方便和沈清窈出去接近崔静茹所以并没有带人,刚回到少帅府又急匆匆赶到黄家。 他和沈清窈都想着这方面的事情他们带着人来也帮不上忙,因此一个人也没带,而后又半路掉头赶到医院来。 叶良辰之所以能知道这件事,应该也是从医院逃出去的那些人嘴里知道的。 他能这时候赶来,已经算够快了。 只是他此时没有心思跟叶良辰说太多,他的整颗心都牵挂着沈清窈的伤势。 “找个人给我看看这个车哪里坏了。” 司景年按捺住自己的脾气,可平静的语气中却透露着明显的焦躁不安。 叶良辰自然也听出来了,不敢多问急忙找人修车。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景年明显已经到达了克制不住暴躁的边缘。 他频频用拳头砸车,脸色越来越阴沉,叶良辰陪在身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第42章 醒来 就在司景年暴怒的一拳把车砸下去一个凹陷的印子,然后打算抱着沈清窈跑回少帅府时,另一队人马也在这时匆匆赶来。 沈宴庭身着一袭黑白相间的警服,带着一队警察赶来。 司景年一看到沈宴庭的车,二话不说就打开车门把沈清窈抱起,往沈宴庭的车走去。 刚下车的沈宴庭一眼看到司景年抱着沈清窈朝自己走来,心中顿时升起几分不祥的预感。 “少帅,清窈怎么了?” 司景年冷着一张脸,绕开沈宴庭把沈清窈放到了车后座,孟书芹急忙跟上。 沈宴庭见司景年没有理会他,而他的视线匆匆在沈清窈苍白的脸上扫了一眼,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快步上前,但还没开口就被司景年关上了车门,并且转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沈署长,本帅借你的车一用,回头会让本帅的副官开回去还你。” 沈宴庭拦住即将上车的司景年,眉目间有担忧和隐忍。 “我问你,沈清窈怎么了?她是不是受伤了?” 然而他的话只引来司景年一个凉幽幽的眼神,沈宴庭瞬间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他终于从司景年冰冷的眼神中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了。 司景年开着车一路狂奔,油门再一次被他踩到底,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他心中知道沈清窈的伤势并不致命,可他看着沈清窈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中莫名被一股恐惧笼罩着。 回到少帅府,府医被半夜从被窝里揪起来给沈清窈处理伤口。 沈清窈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孟书芹亲自红着眼眶给她喂人参汤。 府医轻轻解开绑住伤口的布条,露出里面深可见骨的伤口。 布条刚一解开,伤口再一次裂开,鲜血瞬间涌出来,府医有条不紊的进行止血消毒。 一旁的司景年就那样站在一边直愣愣的看着,沈清窈的鲜血几乎把他的视线都染红了。 “少帅夫人,我现在要给你缝合伤口,现在没有麻药,你只能忍着一点。” 听到府医的话,沈清窈无力的点了点头。 她其实根本没把这个伤口当成多大的事,只是由于失血太多,她实在是没力气没精神了。 可她这样子落到司景年和孟书芹眼里,就无异于天都塌了似的。 她看着那母子俩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十分的无奈,可是又感到无比温暖。 道门中人讲究修身养性清心寡欲,所以她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这么紧张的感觉。 府医下针时,疼痛从小腿传来,沈清窈死死咬住嘴唇,表情都拧成了一团。 她的手使劲抓着床单,由于太过用力,床单竟被她撕破了。 司景年见状急忙坐到床头,伸手握住沈清窈,给她安全感和力量。 沈清窈诧异了一瞬,又立马因为疼痛皱起眉头,死死咬住嘴唇。 她能感受到针线穿过她皮肉的感觉,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她额头渗出细汗。 等到止住血伤口缝合完毕,本来就因为失血过多很虚弱的沈清窈,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直到府医说她没有大事,司景年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沈清窈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她刚醒邹大丫就急忙给她倒水扶她坐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欣喜。 “少帅夫人,你终于醒了。少帅都守了你一天一夜了,太太也带着府医过来看了你好几回,你要是再不醒府医都快要丢掉饭碗了。” 沈清窈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喝了水以后才感觉好多了。 “司景年呢?” “少帅从昨晚就一直守着你,一个小时前才离开,是叶副官找他,好像说是抓到了什么中枪的人。” 邹大丫的话沈清窈一开始点了点头并没有多想,可是很快她就感觉到不太对劲。 司景年要抓到应该是那个在医院和他们打斗的黑袍男人,他当时确实是中了枪。 可是沈清窈直觉他不会这么轻易被司景年的人抓到。 先不说他本身的本领,他还是什么邪教组织极乐会的成员,听他说话的口气应该还是极乐会比较有身份的人,这样的人更不可能轻易被司景年的人抓住。 沈清窈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可是刚一动腿上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只能作罢。 …… 天色渐亮,司景年依旧没有回来,沈清窈也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直到太阳升起,外面才传来说话的声音,很快司景年就十分狼狈的走了进来。 看到司景年的样子,沈清窈就知道他应该是遇上了危险,但是他逃脱了。 司景年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床前,看着沈清窈的眼神带着几分关心和喜色。 “阿窈,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我让邹大丫去给你端早餐了。” 沈清窈还以为司景年这么着急找她,是想找她帮忙或者算一些什么事情,没想到他只是为了关心自己。 “还好,你去哪儿了?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司景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还沾满了泥土,脸上的擦伤还传来隐隐的痛感。 “我派人在抓昨晚穿黑袍的那个男人,我的人找到了他,没想到我们的人遭到了埋伏,损失了几十个弟兄。” “我也是靠着你给我的这块儿玉牌,躲过了致命的攻击。” 司景年说话间掏出玉牌,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下,然后又塞进沈清窈的手里。 “阿窈,没想到你又救了我一次,这块儿玉牌你好好戴着,以后谁也不能给了。” 沈清窈闻言后神色也多了几分凝重,没想到那个黑袍男人这么快就开始着手对付他们了。 看来那个什么极乐会的邪教组织实力应该不弱。 只是他们现在对那个极乐会一无所知,敌在暗他们在明,实在是很被动。 “这玉牌你拿着吧,极乐会是邪教组织,在这方面我自保的能力比你强,这玉牌对我来说作用不大。” 沈清窈拧着眉把玉牌放到了司景年的手中,语气带着担忧。 司景年也意识到极乐会势力不小,心中也有些担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沈清窈鼻子一动,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手上已经默默掐好诀。 第43章 书灵 察觉到沈清窈的反应,司景年也满是警惕的掏出手枪,目光严阵以待的看着门外。 很快,邹大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手中还端着饭菜。 “少帅夫人,该吃饭了。” 邹大丫恍若未觉司景年和沈清窈对她的警惕,动作有些僵硬的把饭菜放到桌子上。 沈清窈目光充满冷意的看着邹大丫,手上掐诀的动作不停,远处的铜钱像有了灵智似的,变成一把铜钱剑飞到了沈清窈的手里。 “你不是邹大丫,你到底是谁?为何夺舍她,侵占她的身体?” 沈清窈看着隐隐散发着阴气的邹大丫,质问的语气很冷。 难怪她自从第一次发现邹大丫身上的阴气过后就再也没有发现她身上的异样了。 合着这个鬼东西根本就藏到了邹大丫的识海里,准备伺机而动夺舍。 “少帅夫人,您在说什么呀?奴婢听不懂。少帅,您为奴婢说句话呀,我知道少帅夫人是有些特殊本事,但是也不能这么魔怔,见到谁都说是鬼啊。” 此时的邹大丫带着几分娇媚,对着司景年说话时还有些撒娇的口气,和往日的邹大丫截然不同。 之前的邹大丫是大大咧咧的,说话是一个大嗓门,还给人一些憨憨的感觉。 可此时此刻的邹大丫却是不自觉的夹着嗓子,眼神也变得精明会算计,眉目间多了一些媚态。 司景年知道沈清窈在这方面从来不会出错,当即拿枪指着‘邹大丫’,顺便还拉了保险。 ‘邹大丫’吓得一动也不敢再动,一双腿还忍不住有些打颤。 司景年脸上满是疑惑,按理来说鬼怪不应该怕他的枪才对。 沈清窈似乎知道司景年的疑惑,收起铜钱剑一边掐诀一边解释。 “她这种情况比较特殊,她想要变成活人,就只有夺舍原来的邹大丫。” “原本的邹大丫是人,是人就会怕枪,你这一枪下去,她也得跟着再死一遍。” “原来如此。” 司景年面露了然,瞄准‘邹大丫’的动作更加认真。 这可怕‘邹大丫’吓得脸色都白了,腿上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少帅,少帅夫人,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别……别杀我。” ‘邹大丫’哭着求饶,可是眼中的精明却让沈清窈很不舒服,就好像是在等待蛰伏的机会。 “司景年,把她抓过来。” 沈清窈轻轻一动小腿就传来剧烈的疼痛,不得已她只能乖乖坐着指挥司景年。 司景年没有丝毫犹豫,拿枪对着‘邹大丫’示意她自己到沈清窈的面前来。 由于手枪的威胁,‘邹大丫’不得不乖乖的爬到沈清窈的床边,一双手因为恐惧止不住的发抖。 ‘邹大丫’刚靠近沈清窈,就被沈清窈掐诀点中眉心,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沈清窈一边念咒一边把手从‘邹大丫’的额头上拿开,看起来像是在使很大的力一样。 很快,沈清窈从邹大丫的头顶抽出来一道透明的魂魄,只是司景年却看不到。 魂魄被抽出来的瞬间,邹大丫眼睛一闭就倒在了地上。 被抽出来的魂魄是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女孩子,看起来很漂亮也很聪明。 被沈清窈突然从邹大丫的身体里抽离出来,那道魂魄从一开始的茫然再到愤怒。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就快要成功了!我马上就能复活,重新做人了!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你凭什么!” 魂魄因为愤恨,透明的身体开始渐渐滋生阴气。 沈清窈见状一个手势朝她甩去,那道魂魄瞬间倒得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原本变成魂魄她已经没有痛觉了,可是没想到沈清窈看似轻轻的一个手势,她竟然感受到了五脏六腑都移位一般的痛苦。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清窈淡淡的看着她,眉目间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凝重。 “太清观第一百八十一代弟子,沈清窈!” 听到沈清窈的话,不止那道魂魄沉默了,就连一旁的司景年也沉默了。 那道魂魄之所以沉默,是因为被吓的,她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自然也听说过太清观。 而司景年之所以沉默,是因为在他的眼里,沈清窈就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太清观?你是太清观的人,难怪……难怪你能看出我在夺舍。” “知道如何夺舍的魂魄不多,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否则你根本不可能知道该如何夺舍。” “老实交代,是谁教你夺舍的?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 说话间,沈清窈又一个结印丢过去,擦着那个女孩子的耳边飞过去。 原本还想隐瞒的女孩子瞬间吓得坐到了地上,浑身都止不住的恐惧发抖。 “我说……我说我说,别杀我!” “是……是极乐会的师父教我的,我因为一次意外丢了性命,是我师父教给我夺舍的方法,让我找一个和我命格相同的人,夺舍她就能继续以活人的身份生活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不想永远以这副鬼样子活着,我想当活人,我没办法我才夺舍的。” 她说得可怜哭声也凄惨,可是沈清窈却对她没有半分同情。 她意外死亡固然值得同情,可是她找人夺舍却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她的死跟邹大丫没有关系,但她却为了自己复活就夺舍邹大丫,让邹大丫替换她。 “你师父是谁?极乐会又是一个什么组织?” 沈清窈看到她的眼神微微转动,下一刻她猛地朝外面跑去,想要逃走。 然而早有准备的沈清窈再一次朝着她甩去一个结印,她直接被打飞,这一次她再也爬不起来了。 “不要杀我!少帅夫人我错了,不要杀我!” 她此时才感受到真正的恐惧,心中一丝一毫反抗和逃走的想法都没了。 “我再出手就会直接让你魂飞魄散,说到做到。” 沈清窈已经失去了耐心,眼中已经动了杀意。 “我不知道我师父的真实姓名,我只知道他的代号叫风行先生,是极乐会的管理层。” “在极乐会中,大家都不用真名字的,除了管理层和会长知道每个人的真实身份以外,我们都只知道彼此的代号。” “极乐会信奉的是一尊极乐神,教徒有很多,但我们每次参加祭拜时都是戴着面具披着不同颜色的衣袍的,所以我们彼此都不认识。” “在极乐会,衣袍的颜色也是有等级的,依次是红橙黄绿青蓝紫,紫色是极乐会护法才能穿的,还有两种颜色是黑色和金色。” “黑色是极乐会教徒出任务时统一的颜色,金色是极乐会会长才可以穿的。” “我的代号叫书灵,在极乐会中只是橙色的普通教徒,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也从来没有见过会长。” 书灵的话让沈清窈陷入了沉思,表情也再一次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第44章 回沈家 按照书灵的说法,那极乐会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 极乐神,她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我先留你一命,我会把你收起来,你好好在里面待着。” 书灵想拒绝,可是想到沈清窈轻而易举就能让她魂飞魄散,为了自己的小命,书灵只能闭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收了起来。 晕过去的邹大丫也在此时幽幽转醒,醒来后的她一脸的茫然,完全不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少帅夫人?少帅?你们怎么在这儿?不对,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求少帅夫人千万不要赶我走啊!” 邹大丫还以为是自己太困在守着沈清窈的时候睡着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好了,大丫,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你这两天应该太累了。对了,这张符你随身带着,别弄丢了。” 沈清窈语气平和,并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邹大丫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欢欢喜喜的接过符咒,像揣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胸前的衣服里,还傻呵呵的笑了笑。 “谢谢少帅夫人,你的本事那么厉害,你这符咒可太稀罕了,我一定要好好带着,绝对不会丢的。” 看着邹大丫离开的背影,沈清窈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司景年,我们恐怕遇上大麻烦了。” 司景年整理衣服的动作僵住,表情有些不解的看着沈清窈。 “那个黑袍男人是一个叫极乐会的邪教组织成员,而极乐会应该是一个很庞大的邪教组织,从这一次我们刚回来,你就被埋伏这件事就能看出来。” “那个黑袍男人只是极乐会的普通管理层,他一个人就已经让我们这么狼狈,足以看出极乐会不可小觑。看来这一次我们遇到的对手非常强大,我们绝对不可以大意。” 听完沈清窈的话,司景年也陷入了沉默,神色肃穆。 “极乐会?这么庞大的组织,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一点风声也没有。” 成员这么多,隐秘性竟然还做得这么好,这样强大的实力让司景年也忍不住有些咋舌。 无论是沈清窈还是司景年,都隐约察觉到这个所谓的极乐会,是一个可怕又强大的对手。 从第二天开始,少帅府值守的士兵增加了两倍,二十四小时都分成几班人轮流当值,四面八方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如果不是沈清窈很清楚自己是少帅夫人,她几乎快有错觉,觉得自己是犯人了。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从少帅府门口过来的百姓都没几个了,大部分宁愿绕远路都不愿意从少帅府路过。 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从一个看起来森严,又好像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的少帅府门口路过。 这期间,沈宴庭来过几次,但都被沈清窈拒见了。 司景年见沈清窈不愿意见沈宴庭,自然不会放他进来,每一次都是阴阳怪气的被他给气走了。 直到这一天,沈府的阿梅面色焦急的来到少帅府找沈清窈,看到少帅府如此森严的守卫,一路上都硬着头皮进去。 “小姐,太太找您回府一趟。” 一看到沈清窈,阿梅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眼眶都变得有些微红。 “阿梅,你知不知道沈家找我回去是为了什么事?” 沈清窈并不太想去沈家,也不愿意见沈家的人。 “小姐,昨天有一个女人在沈府门口闹,说她是老爷的外室姨太太,太太一激动就晕了过去。今天太太醒来,老爷就带着那个女人回了沈府,说她以后就是沈家正儿八经的姨太太,太太很伤心,想请小姐您回去一趟。” 听到阿梅的话,沈清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改变了不去沈家的主意。 自从上一次找过崔静茹以后,她还以为她最多第二天就去沈家闹,没想到一直拖到现在。 看来崔静茹等待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一些什么,否则按照她之前那么急切的性子,绝对不可能等那么久。 “你回去告诉她,我一会儿就去沈家,最好让那位崔姨太太也在,我想见见她。” 阿梅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沈清窈的脸色变得这么快,刚刚还对沈家一脸的抗拒,转眼间又来了兴致。 难道终究是母女连心,就算太太对清窈小姐不好,偏心沈媛媛,她也始终做不到放任不管吗? 也对,毕竟是亲母女,不像沈媛媛那个白眼狼一样,明明太太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还劝太太大度,让她接纳那个姨太太,不接纳就是善妒。 只希望这一次清窈小姐回去给太太做主撑腰以后,太太能够看清楚谁才是最孝顺的,以后对清窈小姐好一点,别再委屈她了。 想到这里,阿梅的神色也有了几分喜色。 “好!小姐,我马上回去回太太的话,我相信以后您和太太的母女关系会越来越好的。” 看着阿梅离开的背影,沈清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这个在沈家唯一一个给自己温暖的人,上一世被沈媛媛算计陷害,不仅搭进去自己的一辈子,最后还一尸两命。 现在重来一世,她势必要改写阿梅的结局,不让她在掺和进这些事情中来。 当孟书芹得知沈清窈要回沈家时,而此时司景年又去了军营,她说什么也不同意沈清窈一个人回去。 最终沈清窈拗不过自家这位婆母大人,只能任由她带着浩浩荡荡的人朝着沈家而去。 “妈,其实……不用带这么多人的。” 沈清窈坐在车里透过玻璃往后看去,只见车后跟着几辆军事中吉普,每一辆都坐满了人。 孟书芹顺着沈清窈的视线往后看去,眉目间还有几分不满意,甚至觉得跟着的人还不够多。 这可是去沈家,她必须给自家儿媳妇足够大的面子和场面,这样就谁也不敢轻视她了。 “阿窈,不多带一些人妈不放心,一想到上一次你受伤,妈就……就难过,多带一点人,就算遇到危险,也可以保护我们啊。” 孟书芹见沈清窈想要开口,立马按住她的手,率先开口堵住她即将说的话。 “妈知道你本事大,但是你想想看,你很厉害可是妈妈不行啊,到时候真遇到危险,如果没有人保护妈,妈妈是不是得给你拖后腿啊?” 孟书芹的话说得沈清窈哑口无言,一句话也反驳不了,甚至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见沈清窈的面露松动,孟书芹的眼中闪过一道狡诈的笑容。 第45章 亲缘线 孟书芹和沈清窈带着人浩浩荡荡的闯进沈家,这气势汹汹的架势让沈家所有人都吓得不行。 就连一向强势的沈文忠,看到这种架势也一句话都不敢说,站在前厅大气也不敢出。 “清窈,司太太,你们……这……这……不太好吧?会吓着沈家其他人的。” 沈文忠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汗水,站在孟书芹面前低着头有些手足无措。 沈清窈看着他忍不住嘲讽的笑出了声,这就是以前她敬着也怕着沈文忠,原来也只是一只纸老虎。 上一世她被所谓的孝道所裹挟,就算沈文忠打压她,她心中有不服气也忍下了,只期盼着他能够多看自己这个亲生女儿一眼。 可直到她最后被害死,沈文忠依旧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眼中心中都只有沈媛媛那个养女。 但如今看来,她反倒有些理解了,或许他一直以来都知道,沈媛媛根本不是什么养女,而是他亲生女儿吧。 难怪自己不管怎么做,他都看不上眼,只有厌恶和打压。 “听说沈老爷娶了一房姨太太,还是个年纪不小的姨太太,这不我这个当女儿的,特地回来恭贺你了。” 沈清窈自顾自的找了个凳子坐下,表情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只有满满的嘲弄和冷意。 孟书芹见沈清窈说话了,于是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安安静静的看戏。 “清窈,你崔姨已经跟着爸爸很多年了,只是爸爸碍于你妈妈的面子,所以一直让她住在外面。” “这些年是我们沈家亏待了她,现在我们都年过半百了,无论如何也是时候把她接回来,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了。” 沈文忠一副深情又无奈的模样,可沈清窈知道,他这个人薄情的很,自私自利,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次要不是崔静茹自己跑来沈家闹,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兴师动众的把她接回沈家来。 他把崔静茹接回沈家,很可能就意味着和柳淑宜的娘家撕破脸,他这么看重利益的人,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如今他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看来崔静茹的手段不错,这都能给哄好。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和这位姨太太还真是情深不悔啊,她竟然愿意无名无份跟着你这么多年,也确实该给人家一个名分了。” 沈清窈的话让沈文忠面上一喜,笑着点头赞同。 刚跨进大厅的柳淑宜恰好听到沈清窈的话,脸色瞬间血色全无,满脸失望的看着沈清窈。 她不明白为什么沈媛媛和沈清窈竟然都同意沈文忠把崔静茹接回沈家,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原本想着找沈清窈回来,就算沈清窈对她失望了,可是比起崔静茹,沈清窈至少应该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在听到沈清窈带着军队浩浩荡荡的冲进沈家时,心中更是喜极而泣,以为她是来给自己撑腰的。 可是却不曾想她刚迈进大厅,就听到沈清窈认同沈文忠做法的话。 沈清窈自然也看到了柳淑宜,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她这一次来沈家的目的与柳淑宜无关,她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没多久,崔静茹急匆匆的赶来,身后还跟着沈媛媛。 她们俩人看到门口背着枪守着的士兵时,齐齐被吓了一跳,连走路都脚步都轻了许多。 柳淑宜看到沈媛媛和崔静茹一起出现时,脸色又白了几分,望着沈媛媛的眼神既委屈又失望。 沈清窈不站在她这边她还能理解,毕竟她知道自己伤害到了沈清窈的心。 可是沈媛媛从小被她如珠似宝的疼着爱着,哪怕在知道她不是亲生的以后,依旧偏心她而伤害了沈清窈。 她没想到沈媛媛竟然也会同意沈文忠把崔静茹接进沈家,甚至还说她狭隘善妒,劝她大度。 “老爷,这位就是清窈小姐吗?长得真漂亮。” 崔静茹对沈清窈满是忌惮,毕竟门口守着的那群人背的枪都不是吃素了,又是沈清窈带来的。 她知道沈清窈嫁进了少帅府,她还不想得罪沈清窈。 沈清窈放下茶杯,视线落到崔静茹和沈媛媛身上,片刻后眼中闪过一道冷意。 “崔……姨太太,恭喜你,守了沈老爷这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入住沈家了。” 崔静茹脸色一僵,勉强扬起几分笑容。 “清窈小姐说笑了,这些年来,我所求的不过是老爷的几分怜爱,并没有奢求那么多,只要他心中有我,我就什么都不求,什么也不要。” 一旁的沈文忠闻言一脸感动,看着崔静茹的眼神更加温柔了。 沈清窈嗤笑一声点了点头,视线又落到了柳淑宜的身上。 难怪沈文忠会被崔静茹迷成智障呢,瞧瞧这漂亮话说得多好,哪个男人不被感动得把命都掏出来啊。 反观柳淑宜呢,一个传统的女人,说不出情话,也不会柔情似水的撒娇,遇到事情更不会服软,又时常唠叨。 久而久之沈文忠自然就会有异心,这么多年碍于和柳家的合作,他没把崔静茹接进沈家,也算是够理智的。 “姨太太这么善解人意,又柔情似水的,还这么深情,难怪沈老爷整颗心都在你身上。” 沈清窈的话让崔静茹脸上的表情一松,低头的瞬间眼底划过一丝精明的算计。 一抬头,崔静茹的表情依旧人畜无害,笑意盈盈的毫无距离感。 可沈清窈知道,在这温柔似水的笑容下面,藏的是致命的刀。 “说起来还真是巧了,崔姨太太的性子和咱们沈家的养女沈媛媛的性子还真是像,都是这么柔柔弱弱,温柔似水,又在这么漂亮。” “还别说,你们俩看起来还真长得有几分相像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就是亲母女呢,难怪你才刚进沈家,你们就这么亲近了。” 沈清窈笑得真诚,可是崔静茹和沈媛媛的脸色却齐齐一变,就连一旁的沈文忠,脸色也变得有些慌乱。 “妹妹别开玩笑了,这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样的人就吸引什么样的人吗?我和崔姨娘都是这副淡然不争不抢的性子,自然容易聊到一块儿。” “但我始终只是把崔姨娘当成朋友,无关其他的,我的心中只有妈妈才是我最爱的人,就算我和崔姨娘成为朋友,我相信也不会影响我和妈妈的母女感情的。” 沈媛媛率先开口,眼神明亮,说话时声音还带着几分笑意,坦坦荡荡的样子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心虚。 而崔静茹则是笑着点头附和,除了一开始眼中闪过心虚以外,此时的表现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沈清窈把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一下。 这一家三口还真是够会装,会演,也足够无耻。 要不是她看到了崔静茹和沈媛媛头顶明晃晃连接在一起的亲缘线,她恐怕都要信了她们的话。 不知道柳淑宜知道沈媛媛是沈文忠和崔静茹的亲生女儿,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她倒是有几分期待。 她从来不是什么大善人,伤害了她的人,她就希望看到对方后悔痛苦,还永远也不会原谅。 第46章 戳心窝子 一旁的柳淑宜也听到了沈清窈的话,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可这样的念头却让她浑身忍不住发冷,头皮发麻。 沈清窈没有理会柳淑宜的反应,她的视线始终落到崔静茹的身上。 她的子女宫显示有一子一女,现在女儿已经确定是沈媛媛了。 那她的儿子呢?会不会也和沈媛媛一样,与沈家那三个儿子调换了? 目前看起来,似乎沈宴明最有可能是崔静茹和沈文忠的儿子。 因为沈宴明是沈家三兄弟中,最维护沈媛媛的,每一次都坚定不移的站在沈媛媛身边。 甚至上一世沈媛媛设计她们被绑架,土匪要求二选一时,也是沈宴明选择救沈媛媛,而亲眼看着她死在土匪的枪下。 这些种种迹象表明,沈宴明很可能也知道自己是崔静茹的儿子,是沈媛媛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所以他选择了沈媛媛。 虽然沈宴明不在场,她还没有办法完全确定,可是她直觉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妹妹,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了伤,我原本想着去看看你的,可是妈妈说你肯定不想见我们,所以我们才没有去看你,你不会生气吧?” 沈媛媛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着沈清窈,一旁的柳淑宜闻言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最终还是无力的放弃了。 “谢谢,还好你们没去看我,不然我还真是膈应得慌。” 沈媛媛脸色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仿佛调色盘似的,难看极了。 她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旁边还坐着孟书芹,沈清窈竟然还是这么不留情面,完全不考虑别人会对她有看法。 但这也正好如了她的愿,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沈清窈就是这样一个刁钻刻薄的人,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待。 特别是司景年的母亲,谁都知道司少帅是一个孝顺的人。 只要他母亲对沈清窈的感观变差,相信沈清窈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扫地出门了。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妈妈可是每天都挂念着你呢。我知道你在怪妈妈,觉得她偏心,可是你根本不理解妈妈的无奈,她也是疼你爱你的呀!” “你讨厌我羞辱我都没关系,反正我只是沈家的养女,我无所谓没关系的。可是妈妈是你的亲生母亲啊,她给了你生命,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她的心呢?” 沈媛媛红着眼眶义正言辞地质问沈清窈,字字句句都带着哭腔。 那模样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柔中带刚,愤愤不平的样子。 一旁的柳淑宜听到沈媛媛的话,表情有几分复杂,又有几分欣慰。 沈清窈扫了她一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了一声愚蠢。 “那她还养了你呢,你现在和一个刚进门的小妾好得跟亲娘俩似的,你就不伤她的心了吗?” “沈媛媛,我劝你一句啊,小妾始终上不了台面的,在更早的时候那小妾都是可以随便找个人牙子给卖了。” “而且我听说沈家这位姨太太曾经还是青楼的头牌呢,那恩客肯定不少,不然她也没那么多招数可以把沈老爷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那不都是在青楼的时候伺候客人伺候出经验了吗?” “我劝你呀,还是得认清现实,要明白谁才是你真正的靠山,不要因为一个风尘女人寒了你养母的心。” 沈清窈边说脸上还带着笑,苦口婆心的样子像极了真心为沈媛媛考虑似的。 可她的话一字一句都扎得沈媛媛的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从小到大都知道崔静茹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时常背着柳淑宜和她见面亲近。 如今听到沈清窈在她的面前这样侮辱自己的亲生母亲,沈媛媛难受得眼眶都红了。 同时她又觉得自己亲生母亲的曾经让她觉得太过于丢人了,一股羞耻感和自卑感死死笼罩在她的心头。 “住口!” 沈文忠满脸愤怒的打断沈清窈的话,脸上的表情异常难看。 沈清窈的话不仅是在戳崔静茹的痛处,更是在打他的耳光。 自己的女人不止有他一个男人,这样的事情搁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更何况现在还被沈清窈这样大张旗鼓的说出来,无疑是在啪啪打他的老脸。 崔静茹听到这些话又气又恼,眼眶通红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身子晃动摇摇欲坠的。 可此时沈文忠因为沈清窈的话陷入一种无能不甘的狂暴中,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她。 沈媛媛的脸色也很难看,眼底还有几分怨恨。 “妹妹,你怎么能如此粗鲁不堪?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说出这些话?崔姨娘沦落风尘之地,也不是她自愿的,她也是被逼无奈啊!你同为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去戳另一个女人的痛处?” “而且……你现在是少帅夫人,你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这么粗鄙不堪,说出这种话,真是太……” 沈媛媛一副很愤怒又难以启齿的样子,她的视线落到一旁安安静静喝茶,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孟书芹身上。 “妹妹,你怎么还是这般顽劣不堪,曾经你一直追着裴公子跑,让我把婚约让给你,我也让了,现在你都是少帅夫人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沈媛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沈清窈,还十分委屈的抹了抹眼泪。 沈清窈忍不住挑眉,但是刚刚还上扬的嘴角却放了下来。 “沈媛媛,你说其他的我都能忍,但你说我追着裴怀川那只愚蠢的动物跑,这事我不能忍,你这是在侮辱我的眼光和品味。” 沈媛媛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沈清窈说的愚蠢的动物是什么意思,沈清窈的巴掌已经落到了她的脸上。 众人全都被沈清窈突然动手的一幕给吓了一跳,崔静茹也顾不得自己的难受了,急忙去把沈媛媛扶起来。 一旁是柳淑宜刚起身想去扶沈媛媛,却发现崔静茹似乎比她还要紧张沈媛媛,她又愣愣的坐下,但是眼中多了一些怀疑。 孟书芹也没想到沈清窈会突然动手,差点被茶水给呛到,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继续优雅的喝茶。 沈文忠本来就因为沈清窈刚刚说的话还在愤怒中,这一下直接点燃了他的怒火,立马拍桌而起。 “沈清窈,你不要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子,你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是少帅夫人,我也是你爹,你今天想干什么?你要是想耍你少帅夫人的威风你出去耍!” 沈文忠有些怨恨的看着沈清窈,仿佛是什么仇人一样。 因为愤怒,沈文忠喊完话就不停的咳嗽起来,一张老脸被憋得通红。 沈清窈冷漠的看着,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在意,她没看到沈文忠身上有什么死气,暂时死不了。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沈文忠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第47章 不服气憋着 “沈老爷好威风啊!是不是本帅也得跟着我的太太叫你一声爹呢?” 司景年穿着一袭蓝色挺拔的军装走进来,皮靴在地面上发出悦耳的声音,可是这样的声音却让沈文忠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对于司景年的到来,沈清窈有些惊讶,她实在是没想到司景年会来。 沈文忠刚刚一肚子的火气在司景年来之后像是被水浇灭了一样,连一点火星子都没了。 “少……少帅。” 沈文忠弯着腰努力赔笑,可是司景年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司景年径直走到沈清窈的面前,见她毫发无损,那颗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落回了肚子里。 而此时,他又注意到自家老妈正神态悠闲、举止优雅地坐在一旁喝着茶,显然也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这让他彻底松了一口气。 “没事吧?” 沈清窈心中微动,木讷的摇了摇头,看着司景年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没事。” 司景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抬手揉了揉沈清窈的头发,这才转身看着沈文忠。 “沈老爷,你应该清楚一点,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本帅妻子的亲爹,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所以你要庆幸你有一个好女儿,她救了你的命。” 沈文忠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司景年居然会对他动了杀念!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结结巴巴地解释。 “少帅,这......误会,误会……” 然而,他的辩解在司景年强大的气场压迫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沈清窈看着沈文忠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一时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沈文忠在面对她时,就算一开始有几分忌惮,可他的心中是不服气不甘心的,就连那一丝忌惮后来也没有了。 可是在面对司景年时,沈文忠的态度又完全不一样了,他是打心眼里不敢和司景年对着来,连一丝想法都没有。 察觉到沈清窈有些不太爽的情绪,司景年有些不知所然,还以为是自己做得太过了,有些心虚。 “阿窈,要不我们回家吧。” 沈清窈表情淡淡的点了点头,反正她来沈家先要确认的事情已经确认完了,现在也是时候回去了。 见沈清窈的脸色并不难看,也看不出生气的迹象,司景年才松了一口气。 “少帅,你等一下。” 沈清窈刚起身和司景年并排站着,还没有迈出第一步,沈媛媛柔柔弱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少帅,有些话原本我不想说的,可是如今…如今妹妹依旧是冥顽不灵,行为举止都太过粗鲁不堪了,所以我不得不说了。” “她刚刚不仅打了我,还各种污言秽语的侮辱崔姨娘,言语放荡,说的那些话让我……让我都羞于启齿。” “她是少帅夫人,就算打了我,我也只能忍下去,可她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过分了,连我这个旁人都听不下去了,她必须得给崔姨娘道歉。” 沈媛媛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脸上还顶着沈清窈打的巴掌印。 她眼眶通红,神情倔强的看着沈清窈,俨然一副不畏权势,宁折不弯的样子。 沈媛媛本以为她不屈的风骨能让司景年对她有几分刮目相看,说不定还会觉得她品德高洁。 然而却不想司景年满脸不耐烦的扭过头扫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杀意。 “本帅的太太想打谁就打谁,想骂谁就骂谁,不服气也给本帅憋着!” “沈小姐如此维护一个妾室,看来你们关系匪浅,你怕不是并非养女,而是庶女?” 司景年的话惊得沈媛媛和崔静茹脸色一白,顿时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沈清窈忍不住多看了司景年一眼,没想到他这么轻而易举就看出沈媛媛和崔静茹的关系了。 走出去两步,沈清窈又停住了脚步,思索了一下后又转身看着沈媛媛。 “沈媛媛,你还真没资格指责我说的话难听,毕竟我说的都是实话。” “而且我也是结过婚的人,这些话对我来说说了也就说了,无伤大雅。倒是你,虽然嘴上不说,可该做的可都做了。” “你有闲心在我这儿找不自在,不如赶紧通知你的未婚夫裴怀川吧,你们的婚事再拖下去,你的肚子可就藏不住了。” 沈清窈似笑非笑的把目光落到沈媛媛的肚子上,说完话转身就走,留下一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 沈媛媛反应过来沈清窈说的话,脸色瞬间惨白,立马慌乱的摇头想要辩解。 沈清窈怎么可能知道她和裴怀川已经走到那一步了? 不可能,她绝对是瞎猜的! “你们沈家教出来的女儿还真是……啧啧啧!还好我儿媳妇阿窈天生懂事乖巧,三观正,长得漂亮不说,本事也大。” “我儿子能娶到阿窈是他的福气,阿窈有沈家这样的娘家,还真是……够晦气!” 孟书芹起身表情复杂的扫了一眼沈媛媛,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往外走。 从今天这一幕她算是彻底看明白了,沈家就是一窝子眼盲心瞎的玩意儿。 一个个错把鱼目当明珠,真正的明珠却在沈家蒙了尘。 要不是被她儿子阴差阳错的娶进门,还不知道要被沈家人磋磨成什么样子。 也就阿窈心地善良,都被这一家子如此对待了,还这么和善的对他们。 如果要是她,她绝不会让沈家人好过。 毕竟她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 该说不说的,有些人确实是祸害遗千年,看来他的药量也该加大了。 孟书芹神色淡淡的往外走,可是眼中却布满了杀机,狠厉的眼神与她平日里有些不太像。 直到沈清窈一家三口离开后,沈文忠才紧皱眉头看着沈媛媛。 “沈清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 沈文忠就算再蠢也知道沈清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此时看向沈媛媛的眼神恨不得打死她。 沈媛媛吓得浑身一抖急忙跪在地上,眼神心虚的躲闪,不敢去看沈文忠的眼睛。 “爸,我不知道,我没有!我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泼脏水,我真的没有,我和怀川哥哥一直以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做过不应该做的事。” 崔静茹也神色焦急,想给沈媛媛说情,可在视线落到柳淑宜身上后又硬生生止住了。 “姐姐,我虽然刚进沈家的大门,可是我和媛媛相处这段时间,我能感觉得到,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不如你劝劝老爷吧。” 柳淑宜甩开崔静茹伸过来的手,表情厌恶憎恨的看着她。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会管,用不着你一个姨太太在这儿充当好人。” 柳淑宜半点好脸色都不想给崔静茹,气愤的她此时也顾不得沈文忠对她满不满了。 此时此刻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弄清楚,也因为沈清窈的话开始怀疑沈媛媛是否真的有了不妥。 “媛媛,跟我回房,我有话跟你说。” 第48章 动乱 柳淑宜神情疲倦的回到房间,沈媛媛跟在身后眼中不停闪过算计。 “妈,你想跟我说什么?你是不是也相信沈清窈说的话了?” “别人不相信我,你怎么可以也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情,我虽然和怀川哥哥两情相悦,但我怎么可能会还没嫁给他就和他……” 沈媛媛一脸羞愤,眼眶又红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又强忍着不掉下来。 柳淑宜见状心中的怀疑打消了几分,可是依旧隐隐有一些不安。 但现在她最关心的并不是沈媛媛是不是真的和裴怀川有什么,她最想知道的是沈媛媛和崔静茹真实的关系。 “媛媛,你和崔静茹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柳淑宜目光直直的看着沈媛媛,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破绽。 沈媛媛目光微闪,没有任何犹豫的挽住柳淑宜的手臂。 “妈,我和崔姨娘确实是之前见过一面,就前两个月我去买首饰的时候,我和她看上了同一条手链,她觉得我和她的喜好一样,所以才拉着我多说了几句。” “但是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就是爸爸养在外面的姨太太,不然我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的。” “直到她进了沈家以后,我才发现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恶,她一心一意只想让爸爸多看她几眼,说起来她也是一个可怜人,一颗心都放到了一个男人身上,一辈子都在等待那个男人,或许这就是女人吧,所以我同情她。” 沈媛媛表现得很自然,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甚至连她的说词也引起了柳淑宜的共鸣。 她何尝不是一辈子都在等着沈文忠,等他回来,等他吃饭,等他不忙,等他看见自己,一辈子都在等他,没有了自我。 柳淑宜的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心中酸涩的不只是她付出一切沈文忠还是背叛了她,她更心酸沈媛媛欺骗她。 沈媛媛是她一手养大的,她的性子自己怎么可能不了解。 她亲手养大的孩子,竟然帮着一个外面的女人欺骗她,这让她如何不心酸。 可是柳淑宜什么也没说,再也没有像以往那样信任沈媛媛。 直到现在她不再信任沈媛媛以后,才发现她曾经说的那些话全都是破绽,处处都经不起推敲。 所以,那些她误会自己亲生女儿沈清窈的事情呢?是不是也都是沈媛媛设计的呢? 柳淑宜不敢去细想,她不敢去深究这些真相,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死去。 “好,妈相信你,你回去吧,你和裴怀川的婚事我会和你爸商量,提前给你们完婚。” 柳淑宜此时心里乱得很,只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沈媛媛。 可原本听到这个消息应该高兴的沈媛媛,此时却有些迟疑起来。 “妈,不用那么急吧,我现在才明白,其实我对怀川哥哥只是兄妹之情,并非男女之情。” 沈媛媛的话让柳淑宜忍不住皱起眉头,她很清楚的记得,这门婚约可是沈媛媛自己从沈清窈手里抢过去的。 当初沈清窈刚回沈家,裴家要求婚约换成沈家的亲生女儿,那时候沈媛媛一哭二闹,要死要活才让沈清窈把这门婚事让给她的。 甚至当时他们不惜把沈清窈嫁到少帅府去冲喜,就是为了给沈媛媛让路,让她顺利嫁进裴家。 可是如今沈媛媛竟然说自己对裴怀川只是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情? 柳淑宜觉得荒唐极了,一时间气得胸口发疼,只能强忍着不适把沈媛媛赶走了。 …… 另一边,从少帅府出来的沈清窈坐在车里往外看,心中想着事。 车里拐角转弯时,她的视线被一道黑袍身影吸引。 那道身穿黑袍的身影消失在沈家的拐角处,似乎是从后门进了沈家。 沈清窈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来强烈。 自从上一次和那个黑袍男人对战过后,她的身边似乎到处都是极乐会存在的痕迹。 回到少帅府的沈清窈越想心中越没有底,最终还是决定回一趟太清观。 太清观位于灵州市,距离南城有一千多公里。 想要回到南城,沈清窈必须还得坐一趟火车。 当初沈家去接她时,那是沈清窈第一次坐火车,这次她要一个人坐火车回去,心中难免有些打鼓。 车站中人来人往,几张椅子上都坐满了人。 沈清窈买好车票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刚坐下她的眉心就开始一直跳,一直都有些心绪不宁。 不得已,沈清窈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从衣兜里掏出几枚铜钱,为自己演算了一番。 看着算出来的结果,沈清窈眉头一皱,眼神中有几分复杂。 以往她从来都算不出与自己有关的任何事情,哪怕自己即将发生致命的危险,她也推算不出来。 可此时她却能清清楚楚的看透现在这个卦象,似乎不再受限制了。 就在沈清窈还在沉思时,车站中突然传来争执吵闹的声音。 有人群飞快的朝着车站内涌进来,也有人因为好奇往前凑。 没一会儿,一声枪响,人群前面传来一声声尖叫,紧接着有人喊杀人了。 一时间,车站内再一次乱了起来,沈清窈被人流带着跑了几步,最后被前面的柱子挡住,没办法再往前跑。 沈清窈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男人拿着一把枪无差别的对着人开枪。 距离沈清窈最近的几个人很快都中枪倒地,男人的枪也对准了沈清窈。 一时间,沈清窈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她顾不得其他,以极快的速度闪身躲开。 子弹打到刚刚沈清窈靠着的柱子上,瞬间出现一个凹坑。 男人没有理会躲开的沈清窈,再一次转身对着其他人开枪,砰砰两枪又倒下一人。 有车站的安保人员拿着枪出来制止,然而还没来得及开枪就死在了男人的枪下。 男人似乎是精神有问题,一边开枪一边痴笑,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什么。 沈清窈刚想溜走,却不想她的动作再一次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的枪又对准了沈清窈。 一声枪响,沈清窈来不及躲闪只能本能的闭上眼睛,等待疼痛到来。 然而过去了好一会儿,都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沈清窈满是疑惑的壮着胆子睁眼。 只见刚刚还拿着枪到处射杀的男人此时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目光中,司景年拿着手枪,带着军队迎着夕阳缓缓朝着沈清窈走来。 第49章 阿窈,好美 沈清窈愣愣的看着司景年,直到他把自己拉起来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她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阿窈,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司景年见沈清窈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以为她是吓坏了,急忙又是揉脑袋又是拍脸蛋的。 “你怎么来了?” 沈清窈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司景年看。 她刚刚算出自己会经历生死劫难,但是却又有一线生机,只是那一线生机她却算不出是什么生机。 直到她看到司景年出现时,她才明白,她那一线生机指的是司景年。 可是更让她感到疑惑和不解的是,这个生死劫难似乎是现在发生的事情,又不像是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等到她再回头去推算时,又似乎什么都算不出来了,仿佛刚刚的卦象是一场幻觉。 司景年再一次确认沈清窈没事之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 “你要回灵州市,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晚来一步,你现在就死在他的枪下了!” 司景年语气有些严肃,神色间有些隐隐的怒气,说话的声音也比往常大,沈清窈下意识有些心虚。 “我……我不是看你挺忙的嘛,所以……你要不还是先把骂我的事放在一边,先处理一下现场……?” 沈清窈小心翼翼的观察司景年的脸色,心中忍不住有些打鼓。 她一个人来来去去的习惯了,所以并没有提前告诉司景年她要回灵州市的事,只是让邹大丫给他留言。 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是她理亏,再怎么说现在他们也是名义上的夫妻,自己的行为确实是有点不太对。 司景年看着沈清窈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太凶吓到她了,心中的气愤忽然就消散了一些。 “这些事用不着你动手,他们会处理的,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突然要回灵州市?” 司景年虽然没那么气愤了,可是依旧紧皱着眉头。 难道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在南城过得不好,所以要回灵州市吗? 还是说她在少帅府过得并不开心,所以才不辞而别,要离开南城回到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司景年都有些难以接受。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并不想让沈清窈离开,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沈清窈的存在。 沈清窈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胆子也大了几分,咧嘴笑了笑。 “还不是那个什么极乐会闹的,我得回去搬救兵啊!然后回去找一找那个极乐神的相关的资料。” “那个什么极乐会势力不容小觑,我沈清窈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可是我的大本营都在灵州市,所以我得回去那里找帮手。” 沈清窈的解释让司景年脸色好看了许多,心中的担忧也总算消失了。 只要不是因为这少帅府过得不开心才要离开就好。 “我陪你回去。” “不用啦,我一个人也行的,况且你那么忙,你就是军队的领头羊啊,你要是走了,他们不就没人管了吗?” 沈清窈自认为十分的贴心,善解人意,可是却让司景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的军队还不至于我离开一段时间就变成无头苍蝇,你买的车票是几点的?” 司景年不容置喙的态度让沈清窈忍不住努了努嘴,暗暗的翻了个大白眼。 沈清窈:死装! 眼看着司景年让人去买好了车票,沈清窈也不好再说什么。 正好也可以把他带回去,让自家师父算一算他的命格。 她算不透司景年的命格,她就不相信她的师父还算不透。 离开前,沈清窈在车站将所有往死的人都做了超度。 来到刚刚开枪乱杀的那个人的魂魄前,沈清窈冷冷的看着他,抬手就要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只是她刚抬起手,就听到他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什么话。 “我是大将军。” “都杀了!全都杀了!” “我是全世界最强的将军!” “我要建功立业,我要称霸天下。” “……” 魂魄还处在浑浑噩噩中,眼神茫然的看着前方,没有任何情绪。 只是他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建功立业当大将军。 沈清窈只当他是一个疯子,抬手一个手诀就丢到他的身上。 这一下直接让茫然的魂魄恢复了意识,在魂飞魄散前,嘴里还在不甘的喊着话。 “会长说过,我就是大将军!我是大帅,我是将……” 他的话还没有喊完,就已经魂飞魄散,消失于天地之间了。 然而他留下的话却让沈清窈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最后喊的话似乎像是极乐会的成员。 看来极乐会果真是无孔不入,任何地方任何行业似乎都有他们的教徒。 沈清窈有些后悔这么冲动了,如果不把他打得魂飞魄散,说不定还能从他口中得知更多极乐会的事。 他口中还喊着会长,说不定他在极乐会的身份比书灵,见过所谓的极乐会会长。 事已至此,沈清窈也只能摇头把这些念头都甩掉,避免自己一直陷入这种后悔的情绪中。 沈清窈带着司景年和他的几个下属一起坐上火车,朝着灵州市出发。 第二次坐火车,沈清窈少了之前第一次坐火车的新鲜感,但窗外的景色已经让她舍不得移开视线。 “你从小就在道观长大吗?” 看着沈清窈发亮的眼睛,司景年鬼使神差的就问出来这句话,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好奇和异样的情绪。 他不知为何,忽然很想去了解沈清窈的小时候,了解她过去发生的事情。 沈清窈的视线始终都在窗外,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司景年柔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 “对啊!我是我师父捡回去的,是她抚养我长大,教我读书写字,和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有这一身的本领,都是我师父教的。” “在我的心里,我师父不仅仅是我师父,也是抚养我长大的母亲。” 一提起自己的师父,沈清窈面脸都是幸福的笑容和怀念。 上一世自己到死都没能再见她一面,以她的脾气,要是知道自己死了,说不定会一把火把沈家给烧个精光吧。 还好这一世自己还有机会回去,好好看看她和自己的师兄师姐们。 夕阳的光照在沈清窈的脸上,让她本就十分完美的皮肤仿佛镀了一层光,一时间司景年都看呆了。 阿窈,好美! 第50章 小喽喽 夜晚,火车依旧穿行在隧道上,钻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隧道。 沈清窈躺在床上,享受着这种奔驰在路上的感觉。 司景年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沈清窈却怎么也睡不着。 沈清窈蹑手蹑脚的下了车,推开包间门走了出去。 此时整个火车里的人几乎都已经陷入了熟睡,除了火车行驶的声音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声音。 沈清窈在过道上站了一会儿就打算转身回包间,却不想一道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前头的车厢往自己这边走来,轻手轻脚的动作像一只猫似的。 虽然她穿着一身男士的衣裳,还戴着帽子,可是沈清窈一眼就看出她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察觉到沈清窈在看她,一抬头就恶狠狠的瞪了沈清窈一眼,同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沈清窈眉头微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在她路过时直接伸脚绊了她一下。 那女子啪叽一声摔倒发出一声痛呼,与此同时从她刚刚过来的车厢传来几道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 那女子起身后本来想找沈清窈算账的,可如今迫在眉急,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顺手拉开包间的门就跑了进去。 眼看几个打手模样的男人越来越近,沈清窈一脸若无其事的靠在包间的门上。 几个打手距离沈清窈只有几米远时,相互对视一眼后,径直朝着沈清窈走来。 “你在这儿有没有看到有一个人从这儿过去?” 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高高在上的看着沈清窈,说话的语气也趾高气昂的。 沈清窈微微抬头,目光与那男人对视片刻后便迅速移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 紧接着,她有些不耐烦地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毫无兴趣。 沈清窈的态度惹恼了为首的男人,他的脸色一变,眼神也满是凶恶的看着沈清窈。 “那人就是从这儿过来的,你没看见难道她凭空消失了不成?我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别想着糊弄我们,你最好跟我们说实话,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男人一脸凶神恶煞地说道,话语之中不仅充满了蛮横与不讲理,更是隐隐约约透露出几分威胁的意味。 听到这番话,沈清窈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好脾气也荡然无存,眸子变得冰冷起来。 “我说的不就是实话吗?你们要找什么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的男人脸色变很难看,他们要找的人可以肯定是从这里过来的,但眼前的女人却说没有看见,他们一点都不相信。 “把你的包房打开,我们要检查一下。” 男人话音未落,站在他身后的一几个男人就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样子是准备推开沈清窈,强行闯入包房。 然而,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众人,沈清窈却是面不改色,她那绝美的容颜此时此刻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冰冷至极。 尤其是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更是瞬间升腾起几分浓烈的杀意,犹如两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那些妄图冒犯她的人。 其中一个男人快步冲到了沈清窈面前,伸出手正想要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开。 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沈清窈衣服的一刹那,沈清窈突然飞起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那人胸口上,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他整个人被踢得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到火车的铁皮上,然后又摔落到地面上,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我的包房凭什么你们说检查就要检查?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检查我的包房?” 一行人没有想到沈清窈竟然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她表现出来的武力值更是让他们不敢小觑。 刚刚所发出的声响已经惊动了两边车厢的客人,一个个都够着脖子往这边看。 “夫人,怎么了?” 就在他们还想继续纠缠不清的时候,司景年带来的几个士兵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背着闪着寒光的长枪快步走了过来。 这些士兵平日里训练有素,动作迅速而利落,眨眼间就以一种严密的保护态势将沈清窈紧紧地围在了中间。 “没事,不过就是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喽啰罢了。” 沈清窈一脸冷色地说道,她的眼眸中充满了寒意地盯着面前那几个早已经吓得脸色煞白的男人。 与此同时,她微微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点了点他们。 那几个士兵得到指令,几乎在同一时间迅速端起手中的长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了那几个男人。 刹那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紧张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了一般。 那一行人见沈清窈竟然能号令士兵,脸色瞬间齐刷刷地大变。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们一个个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镇定和嚣张,忍不住开始双腿双脚不停地颤抖起来,额头上更是在一瞬间就渗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此时此刻他们被枪指着,死亡的威胁让感觉自己像是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通体发凉,冷汗不断地往外冒,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谁能想到今天居然这么倒霉,本以为没人敢跟他们叫嚣,他们也能顺顺利利的办完事回去,却不曾想竟然会踢到一块坚硬无比的铁板。 然而,尽管他们内心早已惶恐不安,但平日里养成的嚣张霸道性格使得他们根本不愿意轻易低头服软。 即便双腿已经因为极度害怕而发软得几乎站不稳,他们仍然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愣是没有说出一句求饶的软话来。 沈清窈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咬牙硬撑,片刻之后就笑了。 她确实是没想到司景年的权力还挺好用的,早知道自己都不用浪费那一脚了。 “3” 沈清窈突然数数,让几人都一头雾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2” 沈清窈没有理会他们茫然无措的表情,继续倒数,这一下他们瞬间明白了沈清窈的意图。 几个人脸色更加难看,双腿抖得更严重了。 刚刚被沈清窈踹出去的男人已经放开捂着肚子的手,脸色惨白的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1” 随着沈清窈的一声‘1’喊出来,刚刚还颇有骨气的几个人本能的双手抱头蹲下。 甚至沈清窈还闻到了一股恶心的臭味,这让她忍不住皱眉,也歇了继续恐吓他们的念头。 她怕继续下去他们都得被吓死。 第51章 木晴雅 “让他们滚吧,滚的时候把地给我擦干净。” “是,夫人。” 沈清窈看了那几人一眼后冷然转身,打开包房门进去,又利索的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此时的司景年已经坐起来,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沈清窈,他就知道她能处理好这种事,他要是出去给她撑腰,她恐怕反而会不喜欢。 “阿窈,发生什么事了?” “她……是什么人?” 司景年淡淡的扫了一眼刚刚钻进包房来的女人,神色间有些不悦。 只是碍于沈清窈的面子,他即使有些抗拒也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喜。 他知道,既然沈清窈同意放她进来,肯定不会是平白无故的。 他虽然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沈清窈要管,他也只能奉陪了。 “自己介绍介绍吧,刚刚外面那几个男人是来找你的吧?干什么缺德事了?让人家穷追不舍的。” 沈清窈很自然的在司景年的旁边坐下,又很自然的接过司景年给自己倒的茶,浅浅的喝了一口。 被她点到的女人有些拘束的在沈清窈和司景年的对面坐下,神色间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刚刚……刚刚是我没礼貌了,没想到你还救了我。” 对于她的道歉,沈清窈大大方方的点头接受了,心中对她少了几分反感。 “我叫木晴雅,是灵州木家的二小姐。我……我是从家里面逃出来的,家里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我不愿意嫁,所以就逃出来了。” “刚刚那几个是我爸派来抓我回去的,我刚刚也是趁他们都睡着了,才挣脱绳子逃掉的。” 木晴雅面色失落,又有几分担忧,她怕眼前这俩人在听说她是逃婚以后,会把她交出去。 “逃婚……有胆识。” 沈清窈神色揶揄的点点头,言语间竟然透露着几分赞赏。 司景年听出沈清窈言语间的赞赏,心中顿时一紧,莫名想到了沈清窈嫁给他冲喜的事。 她当时是否也想过逃婚呢? 沈清窈此时的注意力都在木晴雅身上,并没有察觉到身边那个男人的情绪变化。 木晴雅有些愕然,她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对她逃婚的事是这种态度。 “逃婚固然勇气可嘉,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从家里逃出来以后,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谋生呢?”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是很艰难的,处处都是危机四伏,你想清楚逃出去以后的路了吗?” 沈清窈从她的脸上看到了茫然,很显然她并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一个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个人逃出来,若是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恐怕很快就会被别人吃肉拆骨了。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要逃走了,那你就要想好后面的路,去哪里,逃出去以后又该如何生存。” “否认你很可能就是从一个火坑爬出来,又跳进了另外一个火坑。” 沈清窈的话使得木晴雅彻底沉默了下来,她的眼中尽是迷茫无措。 司景年听着沈清窈头头是道的木晴雅分析和支招,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 她连这些都想到了,是不是她当初其实也是想要逃婚的? 如果不是她自己本事了得救了他,那她在司家那个龙潭虎穴,又要面临什么样的刁难和困境呢? 她既然当初已经想得这么清楚了,为什么又不逃了呢? 这么一会儿,司景年的脑海中已经脑补了一百多集的故事。 直到这时沈清窈才察觉到司景年低迷的情绪,她十分疑惑的皱起眉头。 难道司景年对木晴雅一见钟情了?听到她的遭遇心疼了? 恰好这时木晴雅抬起头来,下定决心一般的看着沈清窈,面露祈求。 “我……我能不能跟着你们?” 沈清窈下意识想要拒绝,可视线落到司景年身上,又改变了主意。 “行吧。” 听到沈清窈答应下来,木晴雅立刻喜笑颜开,感恩戴德的对着沈清窈又是道谢又是点头的,好不激动。 沈清窈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热情,默默的移开了视线,秉承着我不看她,她就热情不起来的原则。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竟然就这么收留了一个陌生人,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然而落到沈清窈的眼中,却变成了司景年也在激动,对她表示感谢。 沈清窈:实名制做好事,不用谢! 这天底下给自己丈夫张罗着撮合他和别人的太太,她恐怕是独一份了。 沈清窈自认为自己的思想觉悟很高,不吃醋不争宠不闹事,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搭档。 因为有了木晴雅的加入,一路上包房就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包房中的两张卧铺都比较小,根本睡不下两个人。 沈清窈本来想和木晴雅靠在一起将就一夜的,但却被司景年给按到了他的那张卧铺上。 “睡吧,我是男人,比你身体好比你能熬。” 司景年纵然心中对于收留木晴雅这个陌生人这件事有些抗拒,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虽不太理解沈清窈为什么要收留木晴雅这个陌生人,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相信沈清窈是有分寸的人,她这样做或许有她的目的。 沈清窈感觉到司景年情绪有些忽上忽下的,一时间也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因为他想去跟木晴雅挤一挤? 这也太着急了吧!别给人家吓跑了。 “司景年,要不……矜持一点?” “什么矜持一点?” 司景年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沈清窈在说什么。 “没什么,睡觉……睡觉。” 他还想问个清楚,可是沈清窈却已经笑着摇了摇头,翻了个身装睡了。 他总感觉沈清窈的话里有话,可是又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一时间司景年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脸。 沈清窈一翻身没一会儿就陷入了熟睡,等她再一次醒来,火车依旧还在行驶,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司景年还在旁边板板正正的坐着,依旧保持着她睡前的那个姿势。 木晴雅坐在她的那张卧铺上,抱着双膝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看到司景年几乎坐了一整夜,沈清窈有些过意不去。 “司景年,要不……你……你跟我挤一挤?” 沈清窈总感觉自己像是在诱骗失足少年似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她还以为司景年会义正言辞的直接拒绝她,没想到她话语刚落,司景年就已经在她旁边躺下了。 第52章 鬼遮眼 本来就窄的卧铺在司景年躺下就显得更加拥挤了,沈清窈已经牢牢的贴在了墙上。 司景年那独属于男人的清冷的气息钻进沈清窈的鼻腔,让她莫名其妙红了脸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沈清窈急忙侧身挡住了自己泛红的脸颊。 司景年也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快过于脑子,脑子还没想清楚合不合适,身体就已经率先挨着沈清窈躺下了。 直到躺下以后他才意识到不妥,若是沈清窈把他当成占人便宜的浪荡子该如何? “谢……谢谢。” 沈清窈的发香充斥着司景年的鼻腔,让他忍不住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有些不自然。 此时也是脸红的埋进枕头的沈清窈也是大脑宕机,思想全无。 “不……不用谢。” 一时间气氛变得暧昧又怪异,两个人就这么红着脸沉默着。 但好在随着火车的轻微抖动,两个人都很快睡着了,否则不知道这怪异的气氛还要持续多久。 火车到达灵州市下车时,木晴雅磨磨蹭蹭的不愿意下车。 沈清窈见状立马画了一张十分复杂的符咒,然后口中念念有词。 “幽冥覆身,如影随形,潜走无形,真身不露,急急如律令!” 符咒在木晴雅的面前凭空燃烧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沈清窈将燃烧过后的符咒猛地拍向她的头顶。 很快,木晴雅的身形开始发生变化,面孔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司景年亲眼看着木晴雅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样子,顿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沈清窈的本事大,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把人的相貌给变了。 “阿窈,你这是不是叫易容术?” 向来淡定的司景年也生出无数的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闪烁着惊奇的光芒。 “不是,这叫鬼遮眼,她的容貌其实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只是别人看到的是另一个模样而已。” “她此时此刻的相貌在落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是不一样的,因为眼睛看不清她的相貌,脑海中会自动想象出一张脸安到了她的身上。” “诶对了,司少帅,在你的眼里,她是什么模样呢?” 沈清窈言语挑逗嘴角含着笑,挑眉看着司景年,俏皮的样子让司景年微微失神。 反应过来沈清窈对自己的调侃,司景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 “平平无奇,扔到人堆里都认不出来的模样。” 司景年的语气波澜不惊,沈清窈闻言有些无趣的扁了扁嘴。 下车时,之前与沈清窈对峙的几个男人远远的跟在身后,木晴雅紧张得死死抓住沈清窈的手臂。 沈清窈暗暗使劲好几次,都没能挣脱木晴雅的手,脸上顿时露出一些烦躁。 “你就放心吧!他们认不出来你,你要是再拽着我不放,我就把你交给他们了。” 木晴雅闻言顿时脸色一白,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沈清窈的手。 “大师,你说过要带着我的,你不能不管我,我求求你了,只要你帮了我,从今以后我……我就是你的跟班。” 木晴雅此时苦哈哈的脸只有沈清窈能看清,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我拿你这个跟班来干什么?一不会打架二不会伺候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我反而还得花钱养着你。” 沈清窈的嫌弃让木晴雅的脸色越来越红,最后十分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我可以学的……” “算了吧!你有你的路和使命,你该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木晴雅一脸的不解,她想问沈清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沈清窈却绝口不提。 出火车站时,那几个男人远远的越过沈清窈一行人,视线有意无意的瞟过来。 当他们看到沈清窈身边只跟着两个全然陌生的一男一女时,脸上满是失望和惊慌。 木晴雅见他们看过来,紧张得手心里全都是汗水,直到他们满脸失望的离开,木晴雅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大师,他们……他们真的没有认出我,你也太厉害了!我我……我能不能拜你为师?” 木晴雅此时看沈清窈的眼神已经充满了闪烁的小星星,俨然一副小迷妹的样子。 “不行!” “为什么?我可以吃苦的,我会好好学的。” “因为你的命格不适合学这些,我说过,你有你的路要走。” 沈清窈的话让木晴雅的情绪瞬间失落了下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写满了不开心。 “木晴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而你的使命不在这儿,你明白吗?” 沈清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的话让失落的木晴雅又提起了几分好奇心来。 “那我的使命是什么?” “你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沈清窈没有多说,木晴雅见她不肯明说也不好再问。 …… 灵州市地理位置偏向北方,这里的温度比南城更加炎热,哪怕已经到了十月依旧有些灼热。 前世今生沈清窈第一次回到熟悉的城市,心中一股久违的喜悦感充斥着她的全身。 上一世她在沈家受了委屈无数次想要回来,最后都因为各种原因把计划搁浅了,直到最后自己死去也没能回到这里。 如今重来一世,她终于重新回到了这里,她很快就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师父和师兄师姐们了,她的内心抑制不住的感到激动。 自火车站出来,司景年明显察觉到沈清窈的情绪发生了变化,她整个人都变得活泼起来,往后身上的压抑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 “这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当然不是,我从小是在山上长大的,我师父偶尔会带我来这里买东西。” 沈清窈脸上始终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一双大大的眼睛都笑得弯了。 司景年的目光始终跟随在沈清窈的身上,见她如此开心,他也忍不住多了几分笑意。 木晴雅百无聊赖的跟在俩人身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反而时不时有些警惕的环顾四周。 第53章 冷月冥 灵州市有两座最高的山,一座叫青华山,另一座叫玉华山。 而太清观处于青华山之巅,平日里很少有人去,人迹稀少。 而另一座山玉华山却与青华山截然不同,玉华山的山巅之上是一座佛寺,平时灵州市的百姓都会去烧香拜佛,香火很旺。 沈清窈和司景年两人正在青华山脚下哼哧哼哧的爬着阶梯,司景年的属下和木晴雅都被留在了山下的旅馆之中。 爬到半山腰,司景年和沈清窈都已经开始喘粗气,额头已经开始渗出细汗。 “太清观的香客少,会不会是因为这山太难爬了?你师父就没想过修一条大路,让汽车马车和其他的代步工具上来吗?” “我相信以你们太清观的本事,如果交通方便,香火应该也会很旺才对。” 司景年气喘呼呼的坐在台阶上,心中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从上一次受伤以后身体素质就变差了。 不然以他的身体和毅力来说,应该不至于才爬一半就累成这样。 “师父说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有人珍惜,如果真有人需要太清观的帮助,自然不会被这一点困难吓退,如果连这一点困难都没办法克服的人,那肯定就是还不至于请我们太清观出手的时候。” 沈清窈同样气喘呼呼的回答司景年,小脸红扑扑的,眼中尽是生无可恋。 “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司景年只觉得越休息好像越累,身子也越来越沉重,眼皮隐隐约约想往下掉。 “谁知道呢!我严重怀疑我师父是嫌麻烦找的借口,她平时就最不喜欢热闹了。” “好了,快走吧!你再坐一会儿就该睡着了。” 沈清窈迈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往上爬,司景年甩了甩脑袋,强行提神艰难的跟在沈清窈的身后。 沈清窈一边爬,心中一边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师父,到最后直接骂出了声。 “我师父真是闲得慌,搞这么一个阵法,为难别人也就算了,连自己亲徒弟都不放过!” 司景年本来心中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听到沈清窈的话,心中暗道果然。 两人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山顶的道观,此时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 爬上最后一节台阶,司景年只觉得浑身的枷锁骤然消失,他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 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酸疼,浑身都被汗水打湿,几近虚脱的扶着墙壁坐了下来。 沈清窈喘着粗气诧异的看了一眼司景年,心中默默收回了刚刚对自家师父的吐槽。 看来自家师父还是没那么冷血,至少对自家亲徒弟手下留情了。 沈清窈哐哐哐的砸门,很快大门就从里面被打开,可门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师父又在搞什么鬼?” 沈清窈满是疑惑的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司景年见状也急忙起身跟上。 来到院子中央,沈清窈还没来得及开口喊人,就察觉到一股阴气直直朝着她袭来。 沈清窈回头一脚把司景年踹出去几米远,然后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一声巨响,沈清窈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洼,里面还散发着阵阵阴气。 司景年揉着被踹疼的胸口咳嗽了几声,刚想抱怨两句的念头瞬间止住。 刚刚要不是沈清窈把他给一脚踹飞,那他估计这会儿已经在那个坑洼里变成一堆碎肉了。 不等沈清窈想清楚其中的缘由,一道阴气再一次直逼她的面门而来,沈清窈不得不收起疑惑躲避。 “桀桀桀……” 一道阴森恐怖的声音响起,司景年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沈清窈眉头紧皱,警惕的环顾四周,越看心中就越凝重。 无论是院子外面还是院子里面,都没有打斗的痕迹,可是道观却空无一人,实在是诡异得很。 就在这时,半空中一道殷红的身影凭空出现,他的周围环绕着浓郁的阴气。 他的长相雌雄莫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仿佛能摄人心魂,幽深的眼眸深情又阴冷,额前垂下一簇长长的黑发,一袭殷红色的古装衣袍衬得他异常妖娆。 沈清窈一眼看出眼前长相绝美的男人是一只修为极高的恶鬼,是她目前根本无法对付的。 “你是谁?道观中的人呢?” 沈清窈目光冷冽的看着半空中飘荡着的恶鬼,手中已经暗暗掐诀,有了生死一战的准备。 “他们?都被我吃了,小丫头,你也想成为我的小点心吗?你这么漂亮,肯定很好吃。” “我会从你的四肢开始吃,一口一口……你不会感觉到一丁点的疼痛,然后是你的身子、你的五脏六腑、最后是你的头,你会一点一点看着自己被我吃完,你还会享受其中……” 冷月冥一只手捋了捋额前的长发,面容带着勾人心弦的笑容,残忍血腥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异常温柔。 “变态!” 沈清窈听得眉头忍不住紧紧皱起,胸口泛起一阵恶心,只是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只能拖延时间思索逃跑的办法。 “小丫头,我知道你想逃,但是我不会让你逃走的,我冷月冥看上的食物还从来没有逃脱过的。” 冷月冥说话间,手指对着沈清窈轻轻一点,一股阴气直冲沈清窈而来。 霎那间,沈清窈也动了,在躲避的同时,一张符咒被她毫不犹豫的掷向冷月冥。 冷月冥收起戏谑的神色,一闪身躲过符咒,再一次打出一道阴气朝沈清窈袭来。 沈清窈神色一凝,好看的眼眸中尽是寒意和战意,一个转身,一把铜钱剑已经落到了她的手里。 “五雷正法,天罚邪祟,诸鬼皆退,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沈清窈的咒语落下,她手中的铜钱剑仿佛生出了灵智一般飞起,然后径直朝着冷月冥飞去。 冷月冥眉头紧皱,立即消失在原地,铜钱剑失去了攻击的目标飞回沈清窈的手里。 沈清窈拿着铜钱剑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握着铜钱剑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 这个冷月冥是她学道术迄今为止以来,见过的实力最强的邪祟。 他的本事或许和她的师父相差不大,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对付。 就在沈清窈微微走神之际,冷月冥在她的身后忽然出现,正带着邪气的笑容抬手指向沈清窈。 第54章 克妻 沈清窈察觉到身后的阴气,来不及思考瞬间朝着旁边滚去,与此同时,沈清窈手中的铜钱剑也极速朝着她的身后飞去。 然而阴气冲过来的速度极快,沈清窈的手臂还是不幸被擦伤,发出嗤嗤的声音,伤口冒出黑色的阴气。 在沈清窈被阴气擦中的同时,冷月冥的衣袍也被沈清窈的铜钱剑划过,破掉一个大洞。 冷月冥紧皱眉头不善的看着沈清窈,好看的桃花眼隐约有些怒气。 “小丫头,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是你师父教你的?” 沈清窈的伤口被阴气腐蚀,剧烈的疼痛让沈清窈忍不住皱起好看的眉头。 对于冷月冥的话沈清窈半点都不想理会,她只恨自己的修为太低,无法为自己的师父和师兄师姐们报仇。 就在沈清窈心中升起极端的想法,想着哪怕自己杀不死冷月冥也要在临死前重创他时。 冷月冥嗤笑一声,抬起手对着沈清窈勾了勾,她伤口处的阴气就像是听话的孩子一样,争先恐后的朝着冷月冥飞去。 伤口没有了阴气的侵蚀,沈清窈的疼痛减轻了大半,很快就只剩下一个浅显的皮外伤了。 只是沈清窈不知道冷月冥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并不敢松懈。 “窈窈。” 就在这时,沈清窈听到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一转身,沈清窈就看到了自己两世都心心念念的人。 她站在台阶之上,一袭青色的衣裙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黑长的头发被一根玉簪利索的盘起。 道观中泛黄的灯光打在夏苒的身上,给她平添了几分神秘清冷的气息。 “师父!” 沈清窈飞奔向夏苒,通红的眼眶在扑进夏苒的怀中时瞬间落下泪珠。 夏苒轻拍沈清窈的后背眼底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眼眶也微微有些泛红。 “师父,我……我好想你!” 沈清窈趴在夏苒的肩膀上,几乎把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半空之中的冷月冥接收到夏苒警告的眼神,瞬间消失不见。 “窈窈,你怎么回来了?” 夏苒看了一眼门口不知何时已经晕过去的司景年,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师父,我就是想你了,所以才回来看你的。” 沈清窈还没哭够,夏苒就掏出一张手帕,满脸嫌弃的按在她的脸上胡乱擦了一通。 原本心中还有数不清的委屈的沈清窈被她三两下弄得心中的郁结全都消失了。 “是你在外面被欺负了,所以回来告状了吧?” 夏苒完全不吃沈清窈撒娇的这一套,直接一脸嫌弃的把沈清窈推开,然后缓缓朝着门口的司景年走去。 “啧啧啧,沈清窈,你长本事了啊,在外面偷偷找了个男人结了婚,竟然也不回来告知师父师祖,你可真是一百斤的体重,九十九斤都是逆骨啊!” 夏苒犀利的眼神让沈清窈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 “师父,情况特殊。” “别找借口!你就承认吧,你就是逆徒,为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你大,你结婚竟然还瞒着为师,真是寒了老娘的心啊!” 夏苒没好气的瞪了沈清窈一眼,转身就背着手往里走,那样子看起来像是半点都不想理会沈清窈。 “师父……” “闭嘴!” “我真的是因为情况特殊。” “借口!不听!” “……” 沈清窈无奈的站在院子中,看了看夏苒的背影,又看了看门口躺着的司景年,一时间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冷月冥,把那小子搬进来。” 夏苒的声音响起,消失的冷月冥下一刻就出现在司景年的身边,隔空一抬手司景年就凭空飘了起来。 沈清窈见状面上一喜急忙跑进屋子里去追夏苒了。 “师父,别生气啦,好不好?” 夏苒躺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完全不理会沈清窈。 “师父……” 就在沈清窈以为夏苒一时半会都不会搭理自己时,熟悉的声音才在她的耳边响起。 “窈窈,你带回来那小子不简单。” “师父,你终于愿意理我了!” 沈清窈在听到夏苒的声音后,仿佛一个小孩子一样开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夏苒白了沈清窈一眼,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丢给沈清窈,又指了指刚刚被冷月冥的阴气灼伤的伤口。 “你怎么会和那个小子结成夫妻?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命格?” 沈清窈茫然的摇了摇头,还没和司景年结成夫妻关系时,她只能看到他很浅表的命格。 但是在缔结完关系后,她就彻底看不出他的任何东西了。 “师父,他的命格有什么不对吗?” 夏苒忍不住抬手就给了沈清窈一个暴栗,语气也严厉了几分。 “你连他什么命格都看不透就敢跟他结婚,你师父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沈清窈捂着脑袋委屈的低下头扁了扁嘴,一句话也不敢顶嘴。 “当时情况特殊嘛,我想和沈家断绝关系,就只能用结婚的方式,把自己的命格从沈家气运中脱离出来。” “师父你给我那块儿玉牌,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沈清窈有些不服气的低声嘟囔,却不想再一次迎来了夏苒给的暴栗。 夏苒当初在沈清窈跟着沈家人下山时,基本上就已经知道她会在沈家受委屈。 所以才会在沈清窈下山时给了她一块儿玉牌,在她想要彻底脱离沈家时,就可以以嫁人的方式和沈家气运剥离。 只是夏苒没想到沈清窈的结婚对象会是一个命格这么特殊的人。 “那我让你找一个连命格都看不清的男人结婚了吗?” 见夏苒真的有几分生气了,沈清窈立马闭上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这小子的命格克妻。” “克妻?” 沈清窈捂着脑袋的手立马放下,一脸震惊的看着夏苒,小嘴微微张着一时间忘了合上。 “倒也不是寻常的那种克妻命格,准确来说就是他的命格属于武曲星命格,这样命格的人身份都不简单。要么是一方霸主,要么是威震四方的将军。” “但是他命中其实是注定没有伴侣的,就算有伴侣,也必定会早逝。” “至于你嘛……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夏苒凉幽幽的看了一眼沈清窈,眼底有几分轻笑。 可沈清窈却在听到这些话后脸色一白,眼中满是无措。 第55章 天机不可泄露 沈清窈虽然想把自己的命格从沈家剥离出来,可她并不想因此搭上自己的小命。 “师父,那我现在怎么办?” 沈清窈表情苦哈哈的,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夏苒。 “你慌什么?你都活到现在了,那就说明他暂时还克不死你,只是受伤什么的那都是家常便饭了。” 夏苒的话让沈清窈瞬间醍醐灌顶,好像自己在嫁给司景年以后,确实是受伤有点频繁了。 “你们俩还没那啥吧?” 夏苒忽然凑近沈清窈,眼中满是八卦的味道。 沈清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家师父说的是什么,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啊?” “我的意思是,你俩是不是还没圆房。” 沈清窈瞬间从脖子红到脸,夏苒哪里还不明白,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也得亏你还没和他圆房,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啊?” 夏苒一边拿着扇子轻轻扇风,一边百无聊赖的掀起眼皮看着沈清窈。 “不过呢,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你的困境。” “什么办法?” 沈清窈面上一喜,目光灼灼的看着夏苒,眼底满是期待。 “趁他还没把你克死,杀了他。” 沈清窈:…… 不得不说,自家师父的办法还真是从根源解决问题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夏苒懒懒的摇了摇头,淡定的仿佛她说的不是杀人而是救人。 沈清窈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心中乱糟糟的。 她确实想活命,可是她不想牺牲无辜的人为代价。 更何况自从她和司景年相识以来,他对自己都异常照顾,她更加下不去手。 夏苒挑眉看着沈清窈,嘴角挂着运筹帷幄的笑容。 “其实呢,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此时沈清窈已经对自家师父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只是情绪低落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小子的命格虽然特殊,但是也特殊不过你的命格。” 沈清窈更加茫然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命格,自家师父也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 “我是什么命格?”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总之呢,你的命格也很特殊,用不着怕那小子克你。” 夏苒挑眉轻笑,完全就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沈清窈这才知道自家师父从始至终都在逗着她玩。 “那你刚刚说……” “我可没有胡说啊!那小子的命格但凡换一个人娶,第二天那人就得暴毙。” “但是你不同,你的命格和他结合以后,已经让他的命格冥冥之中发生了变化。” 听到这话沈清窈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后怕。 若是自己命格不特殊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早就死了。 “可是师父,我自从和他缔结夫妻关系以后,我确实受了两次伤。” “那是你太菜了,可赖不着人家。” 沈清窈:…… 这是亲师父。 看到沈清窈无语表情,夏苒不仅没有半分收敛,反而还抬手拍了拍沈清窈的肩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沈清窈:…… 师父,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知道我很菜了。 忽然间,夏苒如同鬼魅一般凑近沈清窈的耳边,低声说道。 “窈窈,我告诉你,虽然那小子命格带凶,但是如果你和他能成为真正的夫妻,那对你是有利的。” 沈清窈反应过来自家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张脸唰的一下再一次红起来。 “师父,我这一次回来找你是有别的事。” 沈清窈生怕自家师父再语出惊人,急忙转移了话题。 夏苒见状忍不住戏谑的笑了笑,没再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好处没见你想起你师父,有事了知道找师父了,说吧。” 沈清窈直接忽略掉她的抱怨。 “师父,你知道极乐神吗?” 听到极乐神三个字,夏苒手中的扇子猛地停住,她也立即起身坐直。 “你从哪儿知道这个的?” 看到夏苒严肃的表情,沈清窈知道她是了解这个极乐神的。 “南城出现了一个很庞大的邪教组织,叫极乐会,里面供奉的就是一尊叫极乐神的神像。” 夏苒手中的扇子再次挥动起来,可是显然没有了刚刚的悠然自在。 “这玩意儿是邪神,早就被驱逐出国了,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了?” 夏苒的表情很凝重,缓慢摇动的扇子带着沈清窈的心情一上一下的。 “师父,这个极乐神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极乐神,虽然名字听起来让人觉得很好,但是却实实在在是一种邪神。” “极乐,顾名思义就是让人只感受到快乐和幸福,所有的烦恼和悲痛都不会出现。” 沈清窈眉头紧皱,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神?单单是听起来就很邪气。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喜怒哀乐,任何一种情绪都缺一不可。 只剩下喜和乐,没有怒和哀,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 “这种邪神就是靠吸收人类的负面情绪得到滋养,人的每一种情绪都带着生气,而哀和怒是最容易带走人的生气的。” “在被极乐神吸走哀和怒时,人体的大量生气都会被一同吸收,轻者减寿重者当场丧命,但是被吸收哀怒的人到死都会处于极度的喜乐当中,所以被极乐神吸走生气而死的人通常都会面含微笑。” 沈清窈越听越觉得心惊,同时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人人都想喜乐,极乐会打的就是这个旗号,恐怕极少有人能够拒绝这种诱惑。 现在极乐会到底有多少教徒,完全就是一个未知数。 “通常供奉极乐神的人,都是野心极大,想利用极乐神达成自己目的人,他们会广招教徒,吸走他们的哀和怒。” “这些教徒但凡体验了一次,就会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向往去第二次,就像是瘾君子一样,会上瘾。” “但是隔一段时间不去接受这种供奉,他们就会变得暴躁,癫狂,甚至是出现幻觉和暴力倾向。” 夏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眼底的不安暴露了她的情绪。 “窈窈,这种邪教组织是不应该存在的。” “我知道,只是师父,南城的极乐会应该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所以我才会回来找你的。” 沈清窈能感受到夏苒不安的情绪,她的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一股难以言喻沉重。 在她的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事能够让自家师父这么苦恼,可如今这个极乐会却让她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来,看来这件事真的很棘手。 第56章 木家 天色渐亮,司景年从床上猛地惊醒,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神色紧张的环顾四周。 “阿窈?” 司景年顾不得穿鞋,满脸担忧的打开房门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沈清窈的名字。 睡梦中的沈清窈听到司景年一声又一声跟叫魂似的,好看的眼眸中满是怒火。 “叫叫叫,你叫魂儿呢?大清早的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了。” 沈清窈满是怒火的打开房门不满的看着司景年,然而她的怒火还没持续多久,就被司景年一个拥抱给弄得熄了火。 “阿窈,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清窈一肚子火气瞬间被司景年清冷的气息浇灭,只剩下无措。 “司景年,我没事,你别担心。” 沈清窈轻轻拍了拍司景年的后背,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司景年听完沈清窈说的前因后果,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对于冷月冥把他打晕的事有些记仇,以至于他全程看冷月冥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冷月冥不仅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还十分欠揍的时不时对着司景年挑衅的挑眉。 “冷月冥,作为朋友我得给你提个醒,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在不久的将来都会成为你求饶的缘由。” 夏苒一句话就让冷月冥僵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她。 “你没开玩笑吧?” 夏苒笑了笑没说话,可冷月冥知道她真的没开玩笑。 “司少帅,兄弟,祝你们一路顺风,我还有点事,先行一步。” 说完,冷月冥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冷月冥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让司景年一头雾水。 沈清窈也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自家师父刚刚说的话她可是听见的。 只是她不太理解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冷月冥和司景年也有什么渊源不成? “窈窈,我已经给你师兄师姐传信了,他们接到通知后会去调查极乐会的事,这段时间你自己保护好自己,为师下山的时机还没有到,所以暂时还不能去帮你,凡事还得靠你自己。” 下山时,夏苒目送沈清窈和司景年的身影消失。 一路上,司景年敏锐的察觉到沈清窈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他想说些话安慰她,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到木晴雅和司景年的下属们所住的旅馆,沈清窈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木晴雅的失踪让沈清窈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有些烦躁。 “少帅夫人,我们只是出去吃个饭回来,木小姐就不见了。” 司景年的下属低着头不敢去看沈清窈难看的脸色。 “她应该是被人抓回木家了,去打听打听,看看木家在哪儿,我们去做客。” “是。” 司景年想说不用管一个陌生人的闲事,但他见沈清窈的兴致很高,只好把话都咽了下去。 沈清窈凉幽幽的扫了一眼司景年,有些看不懂他了。 之前他不是表现得对木晴雅挺感兴趣的吗?怎么这会儿知道她被木家人抓回去嫁人了,他却反而不着急了? 难道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命格问题,担心把木晴雅克死了? 真是一个好男人啊! 她做主,这门不能在一起的婚事她同意了! “你放心,我们会把木晴雅救出来的,毕竟我已经答应让她暂时跟着我了,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沈清窈一脸认真的拍了拍司景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 司景年一脸茫然的扭头看着沈清窈,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没事,总之你别担心!” 司景年彻底懵了,还不等他细问,沈清窈就已经转身走了。 沈清窈和司景年按照地址找到木家,此时木府门口正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木府门口挂着红灯笼红绸缎,看起来十分喜气,鞭炮噼里啪啦炸个不停。 “接新娘咯~!” 随着一声高喊,两个丫鬟就扶着一个新娘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新娘子盖着红盖头,双手都被绑着。 这一幕引起了周围人的议论。 “这新娘子怎么被绑着?” “谁知道呢,估计是不愿意嫁吧。” “造孽啊,哪有强娶的道理。” “这可不是强娶,这木家和王家本来就是有婚约的。” “……” 在木晴雅即将被强行送进花架时,沈清窈急忙站出来阻止。 木晴雅的使命并不是被困于内宅,结婚生子一辈子相夫教子。 “等一下!” 沈清窈突然站出来大吼一声,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满是疑惑的看着沈清窈。 “你们把新娘子绑起来,很显然是因为新娘子不愿意这门婚事,你们还强迫她嫁,就不怕遭天谴吗?” 沈清窈自认为她并不是危言耸听,木晴雅的使命已经注定了,这些人却强逼着她嫁人,最终只会自食恶果。 轻者家破,重者人亡。 木晴雅虽然被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外面的一切,但她听出了沈清窈的声音。 她激动得拼命挣扎,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她就知道,沈清窈不会不管她的。 接亲仪式被沈清窈打断,无论是接亲的王家人还是送亲的木家人,全都对着她怒目而视。 “你是什么人?我木家今日嫁女儿,岂容你在这里放肆!你赶紧让开,要是耽误了吉时,你担得起这个责吗?” 木晴雅的父亲眼神不善的看着沈清窈,眼底满是愤怒和焦急。 听到木老爷语气不善,司景年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当即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了沈清窈的旁边。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下属也背着枪仿佛一尊尊煞神似的,面无表情的把沈清窈和司景年围在中间。 刚刚还态度强硬的木老爷见到这个架势,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木老爷不少,属下都背着枪的人,自然是军队的人。 可是灵州市军队的人他基本上都认识,但眼前的年轻男人他从未见过。 司景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递给他,目光从始至终都在沈清窈的身上。 他发现沈清窈是一个有很多面的女孩子,性格多样化,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温婉恬静。 笑起来时又非常灵动活泼,仿佛一只快乐的喜鹊。 情绪低落时又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忧郁美人,让人忍不住升起保护欲。 而此时她站出来为木晴雅打抱不平时,他又从她的身上看出了她的另外一面。 果断、强势、善良…… 第57章 强龙不压地头蛇 沈清窈此时的注意力都在木晴雅的身上,丝毫不知道司景年炙热的视线一直都在她的身上。 “木老爷,你女儿明明不愿意嫁,你又何苦强迫她呢?” 木老爷脸色变得铁青,可是碍于沈清窈旁边几个背着枪的下属在,他一肚子的火气也只能往下咽。 “这位姑娘有所不知,我们木家和王家的婚约是从他们小时候就定下的,哪有说毁约就毁约的?” 木老爷一边给人使眼色,一边与沈清窈周旋,只希望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这个捣乱的人给送走。 沈清窈自然明白他的打算,她只是冷幽幽的看了一眼被他支走的人,并没有打算息事宁人。 “虽说自古以来的婚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如今皇权时代已经过去了,婚约应当是两厢情愿,两个人都是自愿的才对。” “你既然是木晴雅的父亲,难道你就不应该遵从一下她自己的意愿吗?她不想嫁这门婚事,也不愿意当家族联姻的牺牲品。” 沈清窈寸步不让,她当然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这句谚语。 如果是别人她或许还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插手这些事了。 可是她答应了木晴雅不会不管她,更何况木晴雅是有使命在身上的,她不能因为被强迫嫁人而改变了自己的轨迹。 “原来姑娘你认识我女儿晴雅,难怪你会站出来为她打抱不平。” “但是姑娘你别忘了,我是木晴雅的父亲,难道我还会害她不成?王家与我们木家门当户对,她嫁过去也只会享福,有多少女子想嫁进王家都还不行呢!” “有多少女子嫁给穷光蛋,一辈子都在为了生计发愁,她嫁进王家完全不用担心这些事,我也是为了她好。” 木老爷语气强硬,后辈的婚姻大事,他向来认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况且木家和王家的合作绝对不能断,木晴雅也必须嫁进王家。 “为了她好,那你有没有问过木晴雅自己愿不愿意呢?” 沈清窈眉头紧皱,眼眸中有几分怒气,她的耐性几乎都快磨完了。 可她的话依旧没有任何作用,木老爷似乎是铁了心要把木晴雅嫁到王家。 他眼底的愤怒很明显,沈清窈知道,如果不是她身边这几个人背着枪,估计他都要下令把她打走了。 “她不愿意那是因为她还年轻,她还不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 “女人生来就是要嫁人的,她的职责就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嫁谁都得嫁,嫁进王家是她最好的归宿。” 沈清窈听到这番言论气得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要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她都想冲上去给他一脚了。 “谁告诉你女人就必须嫁人生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但木晴雅的使命不是嫁人不是生孩子,她肩负重任,她有她自己该走的路。” 司景年见沈清窈气得不行,急忙伸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木晴雅的父亲同样气得不行,拄着拐杖大口喘气,拐杖被他砸得咚咚响。 “谬论!谬论!” 他想让人把沈清窈赶走,婚礼继续,可是又碍于她身边的人背着枪,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远处传来马儿嘶叫的声音。 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骑着马朝着这边奔驰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支同样背着枪的军队。 木晴雅的父亲看到来人,脸色瞬间明亮起来,脸上的愤怒也消失了,转而扬起几分讨好的笑容。 围观的人群看到这样的架势,纷纷急忙往后退,只是眨眼间就退出去老远,只剩下沈清窈一行人还在原地屹立不动。 男人刚下马,木晴雅的父亲就带着木家人热情的迎上去,一个个脸上全都带着谄媚的讨好。 沈清窈看到对方同样穿着军装,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司景年。 她似乎给司景年惹麻烦了,他这个南城的少帅来灵州市耍威风,这下子撞上灵州市的少帅了。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看来这回司景年的少帅身份不太好用了。 然而司景年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紧张的神色,从头到尾都十分的淡定。 沈清窈不得不佩服他,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 “陆少帅,您终于来了,欢迎欢迎,您能来,我木府真是蓬荜生辉啊!” 木老爷一张老脸几乎笑成了一朵花,和面对沈清窈们时完全是两副面孔。 沈清窈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果然权势到哪儿都好使。 陆霖锡高傲的点了点头,眼神慵懒的往下扫了一眼木老爷。 这样轻慢的态度木老爷不仅不觉得没面子,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沈清窈实在是忍不住摇了摇头,木家人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是高。 “木老爷,你差人找本帅来到底所为何事?你不是说有人在灵州的地盘上携枪作乱吗?人呢?” 陆霖锡面色冰冷,下巴高高扬起,俨然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姿态。 木老爷连连赔笑点头,然后抬手指向沈清窈一行人。 “陆少帅,就是他们。他们不仅来我们木家捣乱,阻碍我们木家嫁女儿,还个个都背着枪。” “咱们灵州市的军官木某都见过,但从未见过他们。” 木老爷一脸气愤的看着沈清窈他们,眉目间还有几分得意,狐假虎威被他表演得淋漓尽致。 沈清窈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有些担忧双方会起冲突。 陆霖锡听到木老爷的话,总算把视线落到了沈清窈一行人的身上。 看到沈清窈的一瞬间,陆霖锡的眼中闪过一道惊艳,然后视线就死死的粘在了沈清窈的身上。 “这位姑娘,木老爷所说的可是事实啊?你为何要阻止木家嫁女儿啊?这可是木家的喜事,哪儿能由着你胡来,听话,赶紧让开,别误了吉时。” 陆霖锡朝着沈清窈走近了几步,一双眼睛自从落到沈清窈身上就就没有移开过。 沈清窈没什么好脾气的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她真要忍不住动手了。 “如果我不让呢?” 陆霖锡微微一愣,神色有些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听话,别闹了!你要是再闹下去,我可就抓你了嗷!你这个小姑娘还没见过牢房吧?里面吓人的很,不仅有蟑螂老鼠,还有穷凶极恶的犯人,特别的凶。” 陆霖锡板着脸,语气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第58章 木会会 沈清窈神色警惕的看着陆霖锡,要不是她看出陆霖锡并非好色之徒,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她直接一张天雷符就过去了。 “陆少帅,并非我恶意捣乱,只是因为木晴雅并非自愿嫁人的,我是受木晴雅之托,前来阻止这场婚事的。” 陆霖锡一听这话,脸色立马阴沉下来,犀利的眼神直接落到了木家人的身上。 “她说的是事实吗?” “还真是绑起来的,去!给新娘子解开,让她自己说。” 还不等木家人回答,陆霖锡直接挥手让下属去给木晴雅松绑了。 刚获得自由的木晴雅猛地掀开红盖头扔到地上,对着木家人怒目而视。 “爸妈,我说了我不嫁!我要去女子学校读书,我要学文化,我不要嫁人!” 突如其来的风向转变让木家人齐刷刷变了脸,刚责骂木晴雅却又碍于陆霖锡在场不好发挥。 “晴雅,爸妈不会害你的,你一个女孩子你读什么书?你读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 木晴雅不服气的和木家人争执,而陆霖锡已经没兴趣听他们家长里短的争吵了。 他的视线又再次落到沈清窈的身上,一双眼睛充满了光亮。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是灵州人吗?你家住哪儿啊?” 一旁的司景年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一双手拳头握得嘎吱响。 沈清窈敏锐的听到司景年骨节的响声,忍不住嘴角抽动了一下。 还不等她再次开口,就感受到一股力道把她拉进来了怀抱,她的肩膀撞上一个仿佛城墙一样的胸膛。 “陆霖锡,你想干什么?” 司景年声音阴冷,沈清窈听出了他咬牙切齿的感觉。 原本视线一直在沈清窈身上的陆霖锡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舍得把目光从沈清窈身上移开了。 “上……上将?你怎么在这儿?” 陆霖锡看到司景年的一瞬间,立马变得结巴起来,神色也没有了刚刚的高高在上和纨绔。 “你说呢?” 司景年阴沉着脸,目光像是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的割在陆霖锡的身上,让他如芒在背。 “上上上……上将,我我我……误会误会!这位是……是你妹妹吗?” 陆霖锡努力赔笑,视线又忍不住落到了沈清窈身上。 原本消了几分气的司景年见他的主意又打到了沈清窈的身上,立马气得青筋暴起。 司景年抬脚就把陆霖锡踹翻在地,要不是被沈清窈拉住,他还得去补两脚。 在争吵的木家人惊呆了,也忘记了和木晴雅争执。 陆霖锡带来的下属见自家上司被打,立马端起枪对着司景年。 司景年带来的人同样举枪对着陆霖锡和他的下属。 “放下!都给老子把枪放下!” 陆霖锡见自己的下属抬枪瞄准司景年,吓得也顾不上屁股的疼痛了,一咕噜爬起来把离他最近的下属扇了一个大耳光。 陆霖锡的人全都放下了枪,司景年才抬手让他身后的人把枪放了下去。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司景年是陆霖锡都要忌惮的人物了。 “上将,误会!真的是误会,我也不知道是你来我们灵州了,那位……不不不,我不问了。” 陆霖锡眼看司景年侧身挡住他的视线,隐约有再次对他动手的趋势,急忙后退两步认怂。 司景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陆霖锡也后怕的咽了口唾沫。 沈清窈此时哪里不清楚,司景年的官还挺大的,他这个少帅的身份到了灵州还这么好使。 “上将,还有……呃,上将,既然到了灵州,不如到鄙府歇息歇息,让陆某向你们赔个罪。” 陆霖锡万分期待的看着司景年,眼神有些控制不住想往沈清窈那边瞟,硬生生忍住了。 木老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搬来的救兵,竟然会对这个陌生男人点头哈腰的,心中一片死灰。 “陆少帅,这……我……” “你什么你?你女儿不愿意,那就不假好了,犟什么犟啊!” 陆霖锡此时对木老爷已经完全没有了好脸色,要不是他把自己叫来,他哪里会得罪司景年这个顶头上司。 要不是司景年在这里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他非得给木老头子一个大耳光。 “可是……可是我们木家与王家的婚约是早就定下来的,这突然悔婚,岂不是……” 木老爷一脸的为难,一张老脸都快哭了,祈求的眼神不停看向木晴雅。 他完全想不通,自己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女儿,怎么会认识比陆霖锡还要厉害的人物。 “爸爸,妹妹不愿意嫁,不如让我去代替她嫁到王家去吧。” 木家大女儿木会会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木老爷,眼神中有兴奋和期待。 “不行!” 木老爷脸色很阴沉,看向木会会的眼神带着厌恶和憎恨。 一旁的沈清窈捕捉到他眼中的恨意,心中只觉得奇怪。 “为什么?哪怕木晴雅不愿意嫁,你都不肯想一想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从小到大你都偏心她,现在连我捡她不要的你也不同意,凭什么?!” 木会会满脸失望的看着木老爷,眼眶通红,眼神中有怨恨。 “你有什么资格跟晴雅比?总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就算和王家悔婚也不可能让你嫁过去!” 木老爷的话让木会会一脸怨恨的跑了,木晴雅和在场的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对待木会会。 陆霖锡对他的印象更加恶劣,原本他还不打算帮助木晴雅,但此时他又改变了主意。 沈清窈和司景年看着这一幕,也神色各异,司景年以为沈清窈是想起了自己在沈家的遭遇,于是满眼心疼的看着她。 而沈清窈则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木老爷,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从木老爷和木会会以及木晴雅三人的亲缘线来看,很明显不管是木会会还是木晴雅都是他的亲生女儿。 但是沈清窈看不明白为什么木老爷会对自己的大女儿如此厌恶,眼中甚至还有憎恨。 这实在是有些不太能理解,两个都是他的亲生女儿,就算是偏心也不至于偏心成这样。 第59章 失恋的感觉 “木老爷,你这心都歪得没边了,都是你的女儿,何至于此呢?我做主,这门婚事就让木会会嫁,木晴雅不愿意嫁那就不嫁了,莫强求。”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本帅的话岂容你置喙?本帅还要接待贵客,就不跟你浪费时间了。” 陆霖锡板着一张脸,态度强硬点对着木老爷说道,随即陆霖锡又转身一脸谄媚的看着司景年。 “上将,请!您还没来过我们灵州吧?让属下带你好好转转,你可得给我一个好好招待你的机会。” 司景年询问的目光落到沈清窈身上,俨然一副妻管严的姿态。沈清窈忍不住挑眉,嘴角微微上扬。 “行啊!” 沈清窈无所谓,反正今天也来不及乘火车了,倒不如去陆霖锡家住一晚。 “请,请……” 陆霖锡笑得脸都快烂了,每次视线刚落到沈清窈身上又急忙心虚的移开,生怕司景年再给他一脚。 “上将,这位……是夫人吧?与上将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司景年这下子高兴了,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笑意。 可陆霖锡却笑不出来了,见司景年承认,他的笑容都快僵在脸上了。 陆霖锡:我总感觉自己好像有了一种失恋的痛苦。 木老爷看着陆霖锡带着沈清窈一行人走远,一脸的焦急和烦躁。 …… 沈清窈和司景年跟着陆霖锡去到陆府,一路上陆霖锡的嘴就没停过。 “上将,这个点心是我们灵州的特色美食,到时候您带一些回去。” “还有这个,是我们灵州最标志性的手工艺术品,您也可以带一些回去。” “还有还有,这个,这可是我们灵州最出名的美食,您可以一定要尝尝。” “……” 司景年全程冷着脸,半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可陆霖锡却仿佛没看懂司景年的不耐烦一样,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一路下来,别说司景年烦得要死了,就连沈清窈都想找块儿抹布给他把嘴堵上。 走进陆府,沈清窈差点被惊掉了下巴,司景年的少帅府和陆府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司景年的少帅府低调内敛,而陆府确实恨不得把有钱两个字焊在大门上。 沈清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陆府实在是太像暴发户了。 “怎么样?上将,我这陆府够美吧?我跟你说,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布置得这么有意境这么漂亮的。” 一向淡定的司景年也实在是忍不住笑了笑,他怕自己说的话太毒,所以就笑笑算了。 但沈清窈却实在是忍不住,让她憋着不说实在太难受了。 “陆少帅,你没有……找过专业的人来看看吗?” 沈清窈看了一眼院子中央那只被镀了金的狮子,在太阳底下金光闪闪的,差点给人把眼睛给闪瞎了。 “看过啊,真要说起来,咱们灵州这一块儿专业实在是太差了,他们一个个的设计出来的院子那叫一个丑,连我的一半审美都赶不上。” 陆霖锡语气发愁,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沈清窈严重怀疑是陆霖锡自己欣赏不来什么叫真正的好看,只是没说出来。 沈清窈和司景年到了陆府,陆家众人全都出来见客了。 当他们得知司景年是陆霖锡的顶头上司,而她是司景年的太太时,那态度热情得沈清窈都有些招架不住。 “司太太,尝尝这个点心。” “司太太,喝茶。” “司太太,要不要打麻将?” “司太太,……” 沈清窈突然有些后悔来陆家了,这简直让人想抓狂。 天色渐暗,沈清窈和司景年被陆家人安排到同一间房。 沈清窈看着唯一的床铺和被子,心中是又无奈又难为情。 在司家时,虽然她和司景年一直都住同一个院子,但还从来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过。 看着沈清窈难为情的样子,司景年的耳根子也通红一片。 “先说好,不许过界啊!” 睡觉前,沈清窈拿了两个杯子放在中间当成界限。 半夜,沈清窈的眼眸忽然猛地睁开,眼底满是冷冽和杀意。 司景年此时也醒了过来,手臂的酸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沈清窈被这一声拉回神来,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整个人都扒着司景年,她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一样,死死抱着司景年。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沈清窈手忙脚乱的松开了司景年,一张精致的脸庞已经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司景年有几分揶揄的看着沈清窈,脸上强忍着笑意,眼底满是温柔。 “沈清窈,你的出息呢?” 沈清窈低声暗骂自己,这一刻她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阿窈,你怎么突然醒了?” 司景年强忍着笑意整了整神色,刚刚沈清窈犀利的眼神和凝重的表情他都看到眼里的。 听到司景年的话,沈清窈也总算想起来自己刚刚察觉到的异样。 “这陆府有东西。” 沈清窈一脸严肃的起身下了床,目光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把衣服披上,别着凉了。” 司景年十分体贴的给沈清窈披上衣服,脸色也十分严肃。 “要不要出去看看?” 沈清窈摇了摇头,她只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而已,完全可以不用插手。 可是如果她出去查看真的发现了什么,那她就必须得管了。 他们门派的门规就是,遇到灵异方面的事件,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况且他们处理这些事情也是有功德的,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积攒功德。 “睡吧!” 只是后半夜沈清窈已经几乎完全没有睡意了,她躺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司景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整个身子几乎都是僵硬的。 从小到大,沈清窈是除了他母亲以外,与他走得最近的女孩子。 现在他们还睡到了一张床上,司景年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 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对沈清窈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很感激她救了自己的性命,也很看重她的本领,很欣赏她的性格。 沈清窈受伤时他也很难受很心疼,恨不得代替她承受痛苦。 这是爱吗?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今天陆霖锡用那样的眼神看沈清窈,他很生气也很不喜欢。 可他和沈清窈又更像是朋友一样,从来没有过触犯底线的接触和行为。 “阿窈,你睡不着吗?” 第60章 八爪鱼 “嗯,睡不着。” 沈清窈烦躁的翻了个身,这一次回到灵州,匆匆忙忙又要回到南城,她其实是有些抗拒的。 南城虽然好,司景年和孟书芹对她也很好,可她始终没有归属感。 可是她的命格如今和司景年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好坏都是息息相关的,她不能不回去。 况且南城如今发展起来一个邪教极乐会,她更不可能坐视不理了。 今夜她在陆家察觉到不同寻常,下意识就想逃避,不想去理会,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她说木晴雅有自己的使命,可她何尝不是也有自己的使命呢。 司景年察觉到沈清窈低落的情绪,深深叹了一口气后,鼓足勇气侧身看着沈清窈。 “阿窈,你是不是不想回南城?” “嗯。” 沈清窈没有丝毫避讳的点了点头大方承认。司景年闻言点了点头,满眼的心疼。 “你要是不想回去,那就……” “不行的。” 司景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清窈坚定的语气打断。 “司景年,我现在已经嫁给你了,和你是夫妻了,我们是一体的,我不能放任你一个人在南城。” 沈清窈想说的是自己的命格和司景年绑在了一起,可落到司景年的耳朵里却全然变了一番味道。 他的目光震惊,眼底有复杂的情愫涌动,他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强劲有力,跳动的速度比以往快了许多。 “而且我不能不管极乐会的事情,这种邪教会危害社会安定,影响国家气运的。” “驱邪避灾,是我们每一个修道之人的职责所在,所以我必须回南城。” 沈清窈吐出一口浊气,心底刚刚那一丝郁气全都瞬间消散。 “好!我陪你!” 司景年嘴角勾起,显然是心情非常好,他的语气也异常坚定。 沈清窈没有回头去看那,所以并不知道此时司景年的一双眼睛充满了柔情蜜意。 …… 天色大亮,沈清窈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化身八爪鱼,死死挂在了司景年的身上。 “那个……对……对不起!我我……我……” 沈清窈羞得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变成了结巴。 司景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笑着起身穿上外套,又贴心的把沈清窈的衣服递给她。 接过衣服,沈清窈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怎么就记不住呢?怎么一闭眼又跑去抱着司景年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还有铁盆落地的声音。 沈清窈心中咯噔了一下,立马穿上衣服出去,司景年一言不发的跟在她的身后。 沈清窈以最快的的速度来到事发地,此时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有人看了一眼后就挤出人群扶着树吐了起来,也有人满是惊恐的跑了。 想到昨晚察觉到的一闪而过的阴气,沈清窈心中瞬间升起不祥的预感。 挤进人群,沈清窈发现地上赫然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她的皮肤呈现死灰色很显然早已经断气了。 沈清窈紧皱着眉头蹲下身查看,当她看到尸体的脖子上有一个满是鲜血的伤口时,心中一跳。 其他人也看到了这个伤口,齐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她……她是被什么咬死的吗?” “好像是,她的脖子都被咬烂了。” “会不会是……会不会是鬼,或者是僵尸啊?” “啊!你别吓唬我。” “……” 有胆小的女孩子已经吓得快哭了,即使是男人,一提到僵尸和鬼怪一个个也是吓得脸色惨白。 “上将夫人,你不怕吗?” 陆霖锡匆匆赶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扣好,头发也乱得像鸡窝一样。 他看到尸体时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可沈清窈的大胆却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是失血过多而死。” 沈清窈摇了摇头,最终得出了结论,可这也让她眉头紧锁。 “不可能,这地上一点血都没有,是有尸体的伤口处有一些外渗的血迹,她要真是失血过多而死,这地上肯定会有很多血才对。” 陆霖锡想也不想就否定了沈清窈的结论,然后蹲下身看了看又说道。 “我觉得她肯定是气管被咬破,窒息而死的。” 沈清窈挑了挑眉,无语的摇了摇头。 “陆少帅要是不信的话,你拿刀划破她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你看看她的身体里还有血吗?” 陆霖锡不信邪的在尸体手臂上划了一道,却发现确实如沈清窈所说的,一丝血也没有流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一幕完全超出了陆霖锡的意料,他的脸上有几分难堪和凝重。 “那她的血呢?哪儿去了?” 陆霖锡发出的疑问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难道真的有僵尸?听说僵尸就是专门吸人血的。” “僵尸?怎么办?” “……” 沈清窈听着他们的议论,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 “不是僵尸,如果是僵尸把她咬死了,那她此时已经尸毒攻心变成僵尸了。” “况且她的伤口并没有留下阴气,更加说明咬死她吸干她的鲜血的,并不是僵尸。” 沈清窈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那她是被什么咬死的?还吸干了血。而且……上将夫人,你怎么会懂这些?” 陆霖锡一脸好奇的看着沈清窈,沈清窈知道,如果不是碍于司景年在场,他的好奇应该就会变成怀疑了。 “我是太清观的弟子,自然懂这些。” 沈清窈幽幽的看了一眼陆霖锡,眼神中隐约有几分嫌弃。 “太清观?你竟然是太清观的弟子,那那……那这事上将夫人你是不是可以帮忙查清楚了?” “你对这事怎么上心,是不是证明这事就不是寻常案件,那就是灵异事件啊,那这事是不是得你们太清观出马?” “上将夫人,我这陆府是不是出现什么妖魔鬼怪了?你你你……你得帮帮我,我求求你了,你帮我把这事解决了,我保证去太清观添香油钱!” “……” 一听说沈清窈是太清观的人,陆霖锡立马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 沈清窈有些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找块儿抹布把陆霖锡的嘴给堵上,比菜市场的鸡鸭还吵。 第61章 缘由 “闭嘴!” 沈清窈实在是被陆霖锡烦得要死,最后忍不住冷冷的对他吼了一声。 陆霖锡瞬间安静,一肚子的话又只能忍着,几次想开口都被沈清窈冷冷的眼神给瞪回去了。 司景年看着陆霖锡被沈清窈嫌弃,心情更是大好,看陆霖锡的眼神都充满了幸灾乐祸。 “阿窈,能确定是被什么东西吸干血的吗?” 与陆霖锡对比,司景年不仅话少,声音还温柔有磁性,沈清窈不仅不觉得吵,反而觉得悦耳。 “还得证实一下才知道。” 沈清窈表情严肃,眉头紧锁,对于司景年的态度却很好。 陆霖锡见状瞪大了眼睛,可是碍于沈清窈让他闭嘴,他又只能干瞪眼。 陆霖锡:…… 凭什么我就得闭嘴,对他的态度就这么好!难道就因为你们是两口子吗? 沈清窈触及到陆霖锡哀怨的眼神,有些饶有兴致的看了司景年一眼。 “因为你太吵了。” 沈清窈一句话就让陆霖锡浑身的气势都萎靡了下去。 陆家有些人默默的在旁边轻轻点头,表示赞同沈清窈说的话,陆霖锡见状显得更加憋屈了。 “看来我们还得在陆家住一晚了,这东西还会出来觅食的,但是肯定不会白天明目张胆出来的。” 沈清窈凑近司景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司景年闻言点了点头。 “陆霖锡,本将觉得你这陆府确实别有一番雅致,所以我们还得再多住一晚,你不会不欢迎吧?” 司景年笑着看向陆霖锡,只觉得他被沈清窈嫌弃得好。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陆霖锡捂着嘴,摇了摇头又急忙点了点头。 沈清窈忍不住偷笑,司景年见沈清窈笑了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 …… 虽然陆霖锡的嘴特别碎,但是不得不说他还挺会招待人的。 为了让沈清窈和司景年在灵州市玩得开心,直接在陆府搞了一个晚会。 灵州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陆霖锡给请来了,包括木家人也请到了。 木晴雅穿着一件淡红色的袄裙,头上梳着两条粗粗的辫子,整个人看起来俏皮又灵动。 之前沈清窈见过的木晴雅,要么是穿着不合身的男装,要么是一袭鲜红的喜服,还是第一次见她穿这样的打扮。 “沈大师,我有话想跟你说。” 木晴雅满脸焦急,见到沈清窈仿佛见到了救星。 沈清窈深深的看了木晴雅一眼,眉头凝重的皱成一团。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阴气,眼睛红肿,眼球上有血丝,显然是哭过。 “你家里有人去世了,是谁?” 木晴雅眼神瞬间变得惊讶,转念又想到沈清窈的本领,很快就释然了。 “是。是我……大姐,今天早上府里的佣人去叫她起床,发现她不知何时竟然悬梁自尽了。” 木晴雅眼眶再一次变得通红,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仿佛轻轻一眨眼就会落下来。 沈清窈想到昨天见过的木会会,心下有些复杂。 “她为什么会自尽?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想替嫁到王家没有如愿吗?” 沈清窈觉得这样的理由太蹩脚了,完全没有说服力。 木晴雅眼中闪过犹豫,半晌过后眼神多了几分释然和无奈。 “昨天的婚礼被毁,我爸爸很生气,他认为是我大姐当时说的那些话,才让陆少帅发话让她代替我嫁去王家,所以对大姐动用了家法。” 木晴雅一脸的伤痛和无奈,目光中还有几分怨气。 “你父亲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木会会?你们都是他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他的态度区别会这么大?” 虽然沈清窈觉得木晴雅的父亲对她也没有多少真正的疼爱,可是和木会会对比起来,他对木会会的态度才是真正的恶劣。 甚至当时沈清窈还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憎恨。 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父亲才会如此憎恨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在我的记忆中,我爸爸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我大姐,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我只听别人说过,好像是我大姐小时候无意间导致了一个人的死亡。” “这话我也是偶然间听家里上了年纪的仆人提过一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曾经问过我爸爸,但是他对这事绝口不提。” 木晴雅叹了一口气,她越来越觉得他们这个家十分的怪异。 父亲只把她当成商业联姻的牺牲品,对自己的大女儿又那么厌恶痛恨。 他们家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家人亲情,有的只是利益交换和权威统治。 沈清窈点了点头,她猜想或许当初被木会会导致死亡的人是木老爷极为重要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也可以说得通木老爷为什么眼神中对木会会带着恨来。 “你大姐是带着恨自尽的,最好找一个好一点的先生超度她。对了,你大姐死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屋子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布置?” 自尽而死的人大多都是带着极致的怨气,死后很多都会化身厉鬼,去完成自己生前没有完成的事,找仇人复仇。 沈清窈虽然并不认为木会会懂得这些东西,但她出于习惯问题还是顺嘴问了一句。 木晴雅拧眉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我大姐自尽是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木晴雅一句话让沈清窈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木会会只是单纯的自尽,即便是有怨气只要趁她还没到头七将她超度了也就行了。 可是木会会穿着红衣自尽,显然是存了放弃轮回也要报复的心态。 她并不认为木会会穿上红衣自尽是巧合,民间都知道穿红衣自尽的人怨气极大,会化作厉鬼。 这样的厉鬼死后会躲起来,直到头七那天才会回来,只要她过了头七,杀了人报了仇,就无法再超度了。 她无论入轮回,心中的仇恨会左右她的意识,让她变成一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你姐姐被下葬了吗?” 沈清窈凝重严肃的表情让木晴雅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还……还没有,沈大师,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木晴雅察觉到事情的不同寻常,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第62章 尸妖 “你难道没有听过老人说,横死的人不能穿红衣服吗?” 沈清窈语气算不得好,陆府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木家又出了这种事,让她有些烦躁。 “你姐姐现在在哪儿?你们一家人不给你姐姐准备葬礼,反而来这种晚会。” 沈清窈的话让木晴雅微微一愣,随即满脸愧疚的低下了头。 “姐姐的尸体被停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我爸爸说姐姐自尽给木家蒙了羞,所以不影响大操大办,只是下人寻个时间偷偷抬出去埋了。” 沈清窈听到这些话神色变得很复杂,都说人死债消,不管有再大的矛盾和成见,可人已经死了,很多恩怨也应该随着她的死亡而消散才对。 更何况木会会还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竟然恨她恨到死了也不给她一个体面。 “木晴雅,你姐姐是自尽的,本来就有很大的怨气,更何况她还是穿着红衣服,她的怨气只多不少,她头七会回来,到时候恐怕你们木家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木晴雅瞬间慌了神,一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那怎么办?沈大师,你救救我们吧?” 沈清窈异常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木家的事她是真不太想管。 可是想到门规和功德,沈清窈又不得不插手,这让她很是不耐烦。 “你今天回去以后自己跟你爸说说吧,他如果愿意相信,那就让他自己来请我,如果他不愿意相信,那我也不会再插手。” “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头七那天你姐要是大开杀戒,她完全是六亲不认的,你要是想活命,最好躲出去。” “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清窈说完就走,任凭木晴雅在后面喊了她好几声,她依旧半点都没有停顿。 现在她已经把选择权交给木家人了,他们是选择活路还是死路,就全看他们自己了。 如果木家人来请她,那她自然会助他们化解这场劫难,如果他们不相信,那她也不会过多干涉。 大不了等到木会会报了仇,她再去把她抓了就是。 木晴雅知道沈清窈对木家人没有好印象,也不敢再继续缠着她。 另一边,沈清窈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对这一类聚会实在是没什么兴致。 倒是司景年,在陆霖锡的介绍下,灵州市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围着他转。 沈清窈百无聊赖的靠在凳子上看着现场的人,姿态虽然慵懒,可是眼神却十分犀利。 夜色越来越深,想必陆府的那个东西也该出来觅食了。 直到沈清窈的视线落到其中两个人身上,她才坐直了身体。 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脸神秘的拉着一个男人朝着陆府后院走去。 沈清窈没有犹豫,急忙跟了上去。 就在与人周旋的司景年看到沈清窈离开,也急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人群,追了上去。 带着男人离开的女孩子沈清窈记得她是陆府的小姐,只在她和司景年刚来陆府时露过一次脸。 当时她离得很远,只露了一下脸就回房间了,听陆霖锡说她常年身体不好,一直不爱出门。 当时沈清窈并没有当回事,可现在她不仅出来了,还带走了一个人,那可就让人怀疑了。 跟着他们走进后院,沈清窈果然再一次嗅到阴气。 她紧皱眉头快步追了上去,恰好看到陆家小姐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阴气,正咽着口水盯着旁边男人的脖子。 “尸妖,住手!” 沈清窈突然出现打断了尸妖,她转身凶恶的看了一眼沈清窈,又立马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沈小姐,你要做什么?” 尸妖旁边的男人也转过身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沈清窈,眼中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 “陆小姐,她是谁?” “她是我堂哥的贵客,沈小姐。” 尸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那男人瞬间被迷得五迷三道的,抬手就想去摸尸妖的脸。 沈清窈完全懒得搭理那个男人,一个好色之徒,根本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尸妖,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等着我收了你?” 那男人听到沈清窈一口一个尸妖,满脸都是疑惑,还往四周打量了一番,见没看到什么东西才松了一口气。 “沈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尸妖丝毫不惧的看着沈清窈,眼底还有几分隐约的轻视。 “我知道了,演戏呢你俩,来来来,我陪你们俩一起到床上演,就演二女争夫的戏码,或者一龙戏二珠,哈哈哈。” 那男人说着就十分猥琐的在尸妖的腰上掐了一把,脸上满是情欲之色。 沈清窈向来最讨厌这种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好色之徒,当即厌恶的翻了个大白眼。 “蠢货!” 那男人掐完尸妖的腰肢,又伸出咸猪手朝着沈清窈走来,还带着恶心的眼神。 沈清窈暗暗做好准备,打算等他靠近就一脚踹出去。 然而还不等她抬脚,尸妖已经一把抓住他拉了回去。 沈清窈一眼看出,她这是怕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食物跑了。 “沈小姐,我知道你是太清观的弟子,但我奉劝你一句,别多管闲事!” 尸妖收起刚刚那副温婉的样子,冷着脸看着沈清窈,手上的指甲一点点变长。 那男人此时此刻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回头就看到了尸妖阴恻恻的表情,以及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不断变长的指甲。 “啊啊啊!妖怪……妖怪,快救我,快救救我。” 沈清窈直接无视了那个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既然知道我的太清观的,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太清观的门规,哪有不除掉你的道理?” 沈清窈不愿再多说,直接掏出铜钱剑和符咒,大步流星的朝着尸妖冲过去。 那尸妖见沈清窈突然动手,当即把手中的男人猛地往旁边一丢,抬起双手朝着沈清窈迎上来。 那男人被尸妖猛地一丢直接撞上了石头,当即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沈清窈见尸妖无所畏惧的朝着自己冲过来,当即面色一寒,起了必杀之心。 第63章 尸妖落泪 尸妖无一例外都是横死之人,与自杀不同,尸妖都是被歹人害死,但是尸妖自己不知道自己死了,依旧附身在自己的身体里。 但是尸体已经失去了呼吸,没有了代谢循环,就会逐渐腐烂。 而这时尸妖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从而开始大量吸食鲜血维持尸体的新鲜度。 只要喝了鲜血,尸妖外表基本上就能和普通人无异,阴气也很少向外泄露。 大部分的尸妖都会吸食人血,所以会被捉妖师盯上并且铲除。 但是眼前的尸妖身上戾气并不重,应当是在此之前吸食的都是动物的鲜血。 所以一开始沈清窈还存留了几分恻隐之心,只想把她收服超度。 但目前看来她完全是冥顽不灵,那她又何必浪费精力去超度她,直接打她个魂飞魄散更简单。 想到此,沈清窈手上的动作更加凌厉,招招都朝着尸妖的要害之处打去。 尸妖渐渐开始不敌,已经有了退意,最后虚晃一招猛地往后退出去十几米远。 “我吸的都是恶人的血,他们都是该死之人,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尸妖不甘心的看着沈清窈,她手上的指甲全部被沈清窈斩断,有的手指还在往外渗血。 “恶人自有恶人的因果报应,这不是你吸食人血的理由。你应当知道,你一旦吸食人血,你就再无轮回转世的可能。” 沈清窈冷冷的看着尸妖,手中的铜钱剑微微抬起,打算对尸妖一击毙命。 “住手!不要!” 就在沈清窈刚想要动手时,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抬手拦住沈清窈。 “陆太太?让开!” 沈清窈脸上闪过诧异之色,很快又恢复冷冽,拧着眉语气很凶。 “沈小姐,我求求你放了莲儿吧!我保证从今以后会约束她,不让她再吸人血了。” 沈清窈眼神冰冷的看着陆太太,显然她一开始就知道陆莲儿变成了尸妖。 “她已经吸食过人血了,再无轮回转世的可能,时间久了难免会生出异心,今日不除她,来日必成祸端!” 沈清窈绕开陆太太朝尸妖走去,却不想陆太太再一次跑上来拦住沈清窈。 “不会的!我保证不让她再害人性命了,沈小姐,我求求你了,放过莲儿吧。” 令沈清窈和陆莲儿都没想到的是,陆太太竟然跪在了沈清窈的面前,死死抱住她的双腿不松。 “大伯母……” 陆莲儿震惊的看着陆太太,眼眶中竟然蓄满了泪水。 沈清窈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陆莲儿,心中很是震惊。 尸妖的尸体已经失去了代谢的功能,心脏也是冷的,更别提泪腺了,可是陆莲儿竟然有眼泪。 “大伯母,你不要跪她,让她杀了我吧,反正我已经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不!莲儿,不行!” 陆莲儿刚说完陆太太就果断的拒绝,语气完全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应该是你的母亲,而非大伯母。” 沈清窈叹了一口气,语气笃定,目光淡淡的看着陆太太。 陆太太身子一僵,眼神躲闪的低下了头,不敢回头去看陆莲儿。 “什么?真的吗?大伯母,你……真的是……我的母亲?” 陆莲儿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太太,试图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陆太太不敢回头也不敢回答陆莲儿的话,可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你是我母亲,为什么又变成了我的大伯母?” 陆莲儿满脸疑惑不解,心中的震惊让她无视了对沈清窈的恐惧,缓缓朝着陆太太走来。 “你应当是被过继到二房的,这种情况在大家族中并不少见,其中一房不能生育,就会在其他几房或者同族中抱养一个孩子。” “我说的对吗?陆太太。” 沈清窈缓缓开口,并没有趁着这对母女相认之时,对陆莲儿下手。 “是……是!” 陆太太带着哭腔点头,身子因为哭泣而不停的颤抖。 “莲儿,你是我的女儿,你原本是我的女儿,是我们大房的孩子。可是你二房也就是你爸爸……应该是你二叔,他的身子不好,没有子嗣,所以族里做了决定,把刚出生的你过继到了二房。” “妈妈拒绝过挣扎过,可是没有用,这是族里的决定,妈妈没有办法。” “妈妈想到至少还能时时刻刻看见你,可以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嫁人生子,就算名义上不能是你的母亲,至少我可以看着你,陪着你。” “莲儿,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不敢告诉你真相,一直这样看着你,对不起!” 陆太太哭得不能自已,一双手死死抱着陆莲儿,仿佛是要抱住曾经那个小小的婴儿,不让人抢走。 “难怪……难怪你一直以来都对我那么好,难怪哪怕你知道我变成了尸妖,还是替我隐瞒着,每天给我找动物的鲜血,原来是这样……” 陆莲儿眼泪从脸庞滑落,她手上的指甲也逐渐变得正常,只是指尖还在流着血。 她那阴恻恻的面孔也恢复了之前恬静温婉的样子。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也是无奈。” “妈妈,没关系的,至少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对我好,爱着我,所以没关系的,哪怕你没有告诉我真相,但至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比谁都要爱我,我都知道的,你不要自责了。” 从第一滴眼泪落下开始,陆莲儿的眼泪仿佛一颗颗珍珠似的,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 陆太太和陆莲儿紧紧相拥,相互诉说着心里话。 一旁的沈清窈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心中多了很多疑惑和不解。 自家师父教的可没有这一茬啊,书上也说过尸妖在某种程度上和僵尸差不多,是不可能有眼泪的。 就在沈清窈拿不准而纠结的时候,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的身后,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是不是在想为师为什么没有跟你说过这些,是吗?” 如同幽灵的声音忽然在沈清窈身后响起,吓得她差点举起铜钱剑就往后刺。 好在举到半道她就意识到是自家师父的声音,才急忙放下,激动的转身。 第64章 幻觉还是现实? “师父,你怎么来了?” 沈清窈一脸欣喜,不仅是因为见到了夏苒,更是因为有她来替自己收拾烂摊子了。 “你说呢?” 夏苒对着沈清窈微微一笑,视线落到陆莲儿的身上。 沈清窈对于自家师父卖关子的行为已经习惯了,有些不太爽的对她扁了扁嘴。 然而还不等沈清窈变正常,脑袋就迎来了一个暴栗,疼得她嘶哑咧嘴。 “欺师灭祖!该打。” 沈清窈:…… 夏苒没再看沈清窈,再一次把视线落到了陆莲儿的身上。 “陆莲儿,往后要多行善事,多积德,否则你下一世将会落入牲畜道,知道吗?” 夏苒声音清冷悦耳,还不等陆莲儿反应,她的手已经极快的落到了陆莲儿的额头。 一张闪着金光的符咒贴在陆莲儿的额头,瞬间消失不见。 沈清窈听到夏苒的话,除了震惊还有不解,她听出自家师父话里的意思是不会收了陆莲儿。 可是尸妖留在世间终究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很容易造成为祸一方的祸害。 “师父,你怎么……?她是尸妖啊。” “尸妖怎么了?在你师父这儿,万物都是平等的。” 夏苒说完又抬手给了沈清窈一个暴栗,脸上的表情轻松又愉快。 “可是师父,你之前不是这么教我的,你跟我说,修道之人就应该除魔卫道,斩妖除魔,遇鬼杀鬼遇妖除妖。” 沈清窈看着夏苒的目光带着无语和幽怨,夏苒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小窈窈,我的话呢仅供参考,我跟你说的是这样,但是不代表我也会这样做啊!” 夏苒半点没觉得忽悠沈清窈有什么不对,一边说一边挑眉,又抬手用手指弹了一下沈清窈的额头。 沈清窈捂着被弹的额头,一脸的无语。 “那你干嘛还这么教我?” “因为我师父也是这样教我的呀,我师父的师父也是这样教她的,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呀。” 夏苒说得极其认真,脸上还带着笑,对于沈清窈的哀怨直接无视了个彻底。 沈清窈:…… 这一刻,沈清窈忽然觉得自己有一些心梗,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习惯自家师父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了。 “那现在这个尸妖怎么办?” 沈清窈说话的语气带着隐忍的赌气和郁闷,夏苒听出来了,又忍不住想笑。 自家徒儿果然是最可爱的。 夏苒那双手总是忍不住抬手去敲沈清窈的脑袋,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什么尸妖尸妖的,叫得多难听,人家叫陆莲儿,你自己去看看,人家哪里是尸妖了。” 听到夏苒的话,沈清窈也顾不得脑袋上的疼痛了,一脸不服气的靠近了陆莲儿。 然而当她再次看到陆莲儿时,直接震惊得一张嘴都合不上。 “她……她她她……她怎么变成人了?” 沈清窈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陆莲儿就是活生生的人类。 夏苒邪魅的勾唇一笑,一脸自信的对着沈清窈挑了挑眉。 “你师父是谁?太清观的观主,太清观最杰出的一代弟子,小意思。” 沈清窈已经麻了,一脸崇拜又复杂的看着夏苒,久久说不出话来。 看着沈清窈震惊得无以言表的样子,夏苒抬了抬手终究还是没忍心敲下去。 “傻窈窈,陆莲儿的阳寿本来就没完,只是突遭横祸丢了性命,又因为不甘心导致魂魄始终附身在尸体上,这才形成了尸妖 ” “但是她阳寿未尽,在地府那边就还是活人,为师只不过是让她的魂魄重新和她的身体融为一体罢了,从本质上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的命格也会因此发生变化。” 夏苒的解释总算让沈清窈愣愣的点了点头,这些她确实还没有注意到。 多亏了自家师父来了,否则自己真就下手把陆莲儿给杀了。 就在沈清窈了然点头时,夏苒忽然凑近她,冷幽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但是你……不一样,小窈窈,你是真真切切的死过一回了。” 沈清窈震惊的抬头,却看到夏苒一如往常那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师父……” “嘘!小窈窈,天机不可泄露,记住,有些话,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沈清窈的话被打断,但她心中翻涌的情绪却几乎要把她给吞没了。 她原以为自己重生的事情除了她自己,任何人也不知道,但是她没想到自家师父早已经看透了。 “小窈窈,乖啦!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师父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的,拜拜!” “师父,等一下……” 夏苒的出现仿佛幻觉一般,眨眼间就消失在陆沈清窈的面前。 沈清窈想去追,却发现连她从哪个方向消失的都不知道。 “阿窈,阿窈……” 司景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沈清窈茫然的回过神,发现司景年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阿窈,你怎么了?” 沈清窈心中惊涛巨浪,可脸上却依旧茫然一片,机械的摇了摇头。 “没事……” 沈清窈强行让自己回过神,把心中的所有疑惑和震惊都压了下去。 “陆莲儿怎么样了?” 沈清窈回过神去看陆莲儿,发现她的的确确已经变成了人类。 而一旁刚刚被摔得头破血流的男人还在地上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沈小姐,谢谢你!谢谢你让莲儿恢复了正常,我此生此世愿意做任何事情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陆太太对着沈清窈不停的磕头,陆莲儿也在一旁满脸感激的看着她,这让沈清窈更加疑惑了。 “你是说我让陆莲儿恢复了正常?” “是啊!沈小姐,你刚刚不是给莲儿贴了一张符咒,然后莲儿就恢复正常了,不仅身上都变暖了,也有了心跳啊。” “难道……难道莲儿还是……” “陆太太放心,陆莲儿已经恢复成正常人类了,她的阳寿未尽,所以她现在是正常的人,你不用担心。” 沈清窈急忙解释,可是心中却又多了更多的疑惑。 刚刚给陆莲儿贴符咒的分明是自家师父夏苒啊,怎么会变成她了? 第65章 真相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陆家的知道的人很少,只有陆莲儿和陆太太母女,以及陆霖锡清楚。 但是经此一夜,陆家人更是把沈清窈当成了祖宗似的供着。 司景年这个陆霖锡的顶头上司的风头都没她盛。 司景年宠溺的看着沈清窈被陆家人嘘寒问暖,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陆家人一口一个沈大师,叫得沈清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样热情让她实在是难以应付。 陆家的事情处理完,沈清窈原本想立即启程回到南城,可一想到木家的烂摊子,她又只能继续等待。 无论木家要不要找她出面,她都得等到木会会现身,把她收服以后才能离开。 连续五天,沈清窈都没有等到木晴雅消息,她就知道木家人根本不相信这回事。 直到第六天,木老爷亲自登门陆府拜访沈清窈。 “木老爷家里这两天发生了一些怪异的事情吧?不然木老爷也不会亲自来到陆府找我,什么低声下气的态度。” 沈清窈慵懒的看着木老爷,只见他脸色难看,眼神中满是恐惧。 “是,我们家里发生了怪异的事情,晚上……晚上会有人在院子里哭,是……是木会会的声音,还有……府里养的几条狗和猫全都死了,还有鸟也死了……太怪异了!” 木老爷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汗水,一双手因为恐惧而不停的颤抖。 “想要解决这件事情,也不是很难。” 沈清窈目光淡淡的看着他,轻抿了口茶,语气清冷。 “沈大师,之前是木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木家啊。” 木老爷听到这话面上一喜,看着沈清窈的眼神满是期待,说着就要下跪。 “别动!起来!” 沈清窈放下茶杯站起身子,冷声制止了木老爷下跪的动作。 民间常说折寿折寿,可不是说着玩的。 他年纪比她大,她又不是木老爷的长辈,他这一跪相当于形成了一种连接,她要是不给木家解决这件事,对她来说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想要我出手帮忙,那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痛恨木会会?” 沈清窈清冷的目光犀利的看着木老爷,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木老爷微微一愣,眼神躲闪,半晌过后,他长叹了一口气,仿佛老了好几岁。 “在木会会还没出生时,有人跟我说她不祥,克亲。” 木老爷面露痛苦,一个大男人,眼眶通红也开始蓄泪。 “就因为这个,别人的一句话不着边际的话,你就那么厌恶她?那你对她的恨呢?从何而来?” 沈清窈步步紧逼,势必要让木老爷说出所有的真相,否则她是不会出手的。 木老爷表情痛苦的看着沈清窈,目光茫然,似乎在追忆往昔。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可是她出生时她母亲就难产死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对这事半信半疑。” “后来,在她五岁时,我的一房姨太太去给她捡风筝时,我亲眼看着她一脸的邪恶,然后把我那房姨太太推下了楼梯,一尸两命……” “那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她才怀孕三个月,就被木会会那个孽障推下楼梯,导致他们母子一尸两命,那个孽障!孽障!” 木老爷说着,一脸愤恨把桌子捶得哐哐作响,声音中还透露着痛苦的哭腔。 沈清窈听完这些话,一时间忍不住沉默下来,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 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木会会的面相,不知她是否真的是克亲命格,也不知道木老爷所说的是否都是真的。 如果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那木老爷对木会会这个亲生女儿都恨意也能让人理解了。 “明天就是木会会的头七,你们若是不想死,就暂时搬离木府。” “今夜我会去木府看一看,顺便做一些准备。” 听到沈清窈的话,木老爷擦掉眼泪点了点头。 “好!谢谢沈大师,有劳大师了。我会带领全家老小暂时撤离府邸的。” 沈清窈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木晴雅。 之前陆霖锡说让木会会代替木晴雅嫁进王家,现在木会会死了,难道还是得木晴雅嫁过去吗? “对了,你们木家和王家的婚事……” “婚约已毁,和王家的合作也……唉!不是我要逼晴雅,而是我也是没有办法。木家和王家的合作,本来就是基于联姻才达成的,现在婚约毁了,合作自然也取消了,木家如今……举步维艰。” 木老爷面色痛苦又无奈,语气中还有几分释然。 “宁愿毁约也不让木会会替嫁?” “是!那个孽障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那种心肠恶毒的女儿!我要让她留在木家忏悔,一辈子都留在木家赎罪!” 一说到木会会,木老爷的目光中再次迸发出恨意,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隐隐的憎恨。 沈清窈见状没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夜幕降临,吱呀一声,沈清窈和司景年推开了木府的大门。 刚踏进木家大门,沈清窈就感受到木家府邸中透着一股阴气,哪怕木府还有人在,可整个木府依旧显得阴森森的。 “沈大师,你终于来了,您看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 木老爷带着木家的家眷一个个都挎着包袱,显然是打算离开木宅。 “白天我让你准备的纸人都准备好了吗?还有你们木家所有人的生辰八字。” 沈清窈语气清冷,木老爷连连点头,又拿出几张红纸写好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沈清窈点了点头接过,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 “这是隐身符,可以屏蔽你们的气息,让阴魂找不到你们,每人一张,切记不可以沾水,贴身带好。” 木家人一一感恩戴德的接过符咒,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恐惧和急切。 “你们走吧。” “谢谢沈大师。” “快走快走……” 沈清窈刚一放话,木家众人已经急不可耐的纷纷跑出木府,仿佛木会会就在后面追他们一样。 “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第66章 误会 沈清窈挑眉看着留下来的木晴雅,眼中有几分诧异。 木家人人都急着逃命,没想到木晴雅虽然面上很是恐惧,但却不想着逃走。 “沈大师,我留下来,万一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呢。而且……那是我的大姐,或许……或许她不会伤害我呢。” 木晴雅说的话自己都没底气,语气带着不确定,沈清窈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是吗?那你把隐身符还我。” 沈清窈一伸手,木晴雅急忙把隐身符揣进衣服兜兜里,生怕她给拿回去了。 “那倒也不必。” 沈清窈挑眉,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说她不会伤害你吗?你要什么隐身符,说实话!不说实话我让木会会专门缠着你。” 木晴雅闻言脸色瞬间煞白,眼底满是恐惧。 “我说……我……我就是想知道我爸爸为什么那么讨厌大姐。” “那你应该去问你爸。” 不等沈清窈开口,司景年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这姑娘还真是好奇心重。 她要是留下来,万一给自家阿窈拖后腿呢? “他……他不肯说。” 木晴雅看到司景年冷着脸,有些害怕的不敢看他,声音也很小。 沈清窈挑眉看了看司景年,眼神中有几分复杂。 难道是她误会了?司景年对木晴雅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命格以后,故意的? “啧,能不能温柔一点?别伤了人家美人儿的心。” 沈清窈没好气的白了司景年一眼,伸手拍了拍木晴雅。 “别跟他计较,他就是嘴硬心软。” “啊?” 木晴雅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沈清窈话外之意是什么意思。 司景年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沈清窈,眉头微微拧起。 难道这丫头认为我对木晴雅有那种意思?他什么时候表现出有那种意思的?她什么时候误会了? 司景年一脸懵,可是又碍于木晴雅在场,他想解释清楚也解释不了,况且现在这个场合似乎不太适合谈这些。 “阿窈,你不是还有事要做吗?” “啊对!你把这些生辰八字全都贴到那些纸人身上,一个纸人贴一张,别重复了。” 沈清窈把木老爷给她的生辰八字递给司景年,然后转身开始往外掏自己吃饭的家伙。 “沈大师,要不要我做什么?” 木晴雅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沈清窈闻言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想帮忙?可以,看到那个凳子了吗?去,去那儿坐着,别动。” 木晴雅顺着沈清窈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满是疑惑和不解。 “我去哪儿坐着做什么?” 这一次沈清窈连头都没抬,一边画符一边淡淡地说道: “你去哪儿坐着,不给我帮倒忙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木晴雅:…… 沈大师真会损人。 沈清窈见木晴没有了声音,画好一张符以后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你和木会会是血亲,她要找的就是你们这些血缘亲人,你要是碰了这些东西,我给你的隐身符基本上就等同于失效了,她就能循着这些气息确定你的位置。” 沈清窈淡漠的语气落到木晴雅的耳朵里,让她豁然开朗。 “我知道了沈大师。” 木晴雅刚刚的失落一扫而光,这一次二话没说就乖乖的走开了。 随着司景年把生辰八字贴完,沈清窈便开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张又一张的符咒随着她的动作齐齐飞向纸人。 刹那间,所有人纸人仿佛都活了一般,自动生出了眼睛,然后整齐划一的左右扭了扭头。 木晴雅看着这一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旁的司景年被突然动了的纸人吓了一跳。 “阿窈,这……” 看到司景年的脸色有些泛白,沈清窈知道他被吓到了,顿时忍不住笑了。 “胆小鬼!这是替身纸人,这些纸人身上有木家人都生辰八字,明晚木会会回来,会把这些纸人当成木家人。” “只要木家人戴好隐身符,木会会就会把纸人当成木家人杀掉,她心中的仇恨得以化解,即时想要对付她才更容易。” 司景年惨白着脸色点点头,默默离那些纸人远远的。 “阿窈,你真厉害!” “拍马屁。” 沈清窈心情不错的努了努嘴,脸上有隐忍的笑意。 “好了,走吧,明晚才是木会会的头七,今天晚上她是不会回来的。” 说完,沈清窈就背着手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司景年见状默默地跟着她,并排出了木府。 木晴雅见状看了看阴森森的木宅,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沈清窈和司景年,急忙追了过去。 “沈大师,等等我。” 沈清窈听到木晴雅的声音,挑眉转过身看着她。 “你不去找你家人?” “沈大师,我能不能跟着你?我感觉跟着你更有安全感……” 听到木晴雅的话,沈清窈有些飘飘然的勾起嘴唇。 “不行。” “为什么?” 木晴雅一脸失望,要不是一旁司景年的脸色很冷,她都想拉着沈清窈撒娇了。 “因为我也是住在别人府里,我哪有再带人回去的道理?况且我又不是你的谁,我不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你自己去找你家人。” 沈清窈本来就是最怕麻烦的人,现在的木晴雅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大麻烦。 况且让她跟着自己,明晚她肯定也会跟着来木宅,到时候指不定怎么给她拖后腿呢。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沈大师,就让我跟着你吧!好不好嘛?” 木晴雅刚想去拉沈清窈的手,就被司景年冷着脸隔开,并且当着木晴雅的面十分霸道的牵起了沈清窈的手。 “我家阿窈取向正常,木姑娘别白费心思。” 沈清窈:……!!!??? 好家伙!她听到了什么?司景年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木晴雅喜欢女的,不喜欢男的?! 木晴雅:……???!!! 什么?这个姓司的竟然误会她喜欢女人吗?简直就是造谣,她只是崇拜沈大师,想跟她套近乎而已。 司景年无视了木晴雅的气愤的目光,拉着沈清窈转身就走,仿佛木晴雅是什么可怕的瘟疫一样。 沈清窈就这么一脸震惊又八卦的被司景年水灵灵的拉走了。 “木晴雅,不好意思,我暂时还不喜欢女的……” 第67章 木会会来了 沈清窈和司景年离开没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尖叫,沈清窈瞬间听出是木晴雅的声音。 “遭了!出事了。” 沈清窈和司景年以最快的速度往木晴雅的方向赶过去,可最终只在地上捡到一张沈清窈给她的隐身符,和一只鞋子。 “阿窈,难道是木会会提前回来了吗?” 司景年见沈清窈神色难看,心中也有几分担忧。 沈清窈闻言摇了摇头,蹲下身把隐身符捡了起来。 “不,这周围没有阴气,不是鬼怪,应当是人为的。” 沈清窈的声音很冷,隐隐有些发怒的倾向。 木晴雅的隐身符掉了,如果不能在明晚之前找到她,让她戴好隐身符,那明晚木会会很可能不会上当,到时候恐怕所有木家人都难以逃脱,她要对付木会会也得费不小的力气。 “走,回陆府找陆霖锡,在灵州市,找活人他比我们有用。” …… 陆霖锡听完沈清窈的话,二话不说就带着人马开始陪着沈清窈和司景年寻找木晴雅的踪迹。 找了一夜依旧一无所获,木老爷得知木晴雅失踪的消息急得不行。 “沈大师,晴雅是我唯一的子嗣了,求沈大师一定要帮我找到她,求求你了沈大师。” 听到木老爷的话,沈清窈目光深邃而幽冷的看着他笑了。 “木老爷,木晴雅真是你唯一的子嗣吗?” 沈清窈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木老爷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当然……当然是啊!” “好吧。” 沈清窈冷笑一声后点点头,没再追究这个问题。 “陆霖锡,派人监视木家人,他们或许知道木晴雅的下落。” 她并不想去揣测木晴雅的父亲,但是他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了。 从他的面相上来看,他原本是有一子两女的,而子女宫凹陷了一块儿,表明死了一个女儿,还剩下一子一女。 但他却说木晴雅现在是他唯一的子嗣,很显然他说谎了。 这种事他完全没有必要隐藏,可他选择隐瞒此事,很难不让人怀疑。 临近晚上,木晴雅还没有被找到,但沈清窈也不得去木宅了。 无论木家人是死是活,她都必须把木会会降服,否则一旦被她逃掉,就很难再抓住她了。 沈清窈与司景年一起再次踏入木家院子,她的手中拿着罗盘,刚推开大门,指针就疯狂转动。 整个木宅已经被阴气裹挟,普通人但凡进来走一圈,至少也得大病一场。 临近午夜,木家府邸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 这哭声异常凄凉,哀怨又伤心,哭声中不时掺杂着几句‘为什么’。 “阿窈,是木会会吗?” 司景年紧紧跟着沈清窈,哪怕心中已经怕得不行,但还是强装镇定,寸步不离的守在沈清窈身边。 “嗯,是她,她已经来了。” 沈清窈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一双冷眸犀利的环顾四周,寻找木会会的踪影。 “这边……” 沈清窈和司景年顺着哭声寻去,走到一处人工小湖泊的地方,一眼看到一个红衣女子正坐在石头上哭泣。 哭声就是从她口里传出来的,她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遮住面部,只能从她擦眼泪的动作辨别出头发遮住的是脸庞。 大晚上的,若是普通人看到这一幕必定被吓个半死。 “木会会,休要装神弄鬼吓唬人!” 沈清窈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说话的同时铜钱剑和符咒已经在她手里拿好了。 “你看到我的嫁衣了吗?” 木会会听到沈清窈的声音停止了哭泣,缓缓扭过头来看着沈清窈和司景年。 虽然她的面孔已经被头发挡住,可沈清窈和司景年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木会会正阴恻恻的看着他们。 “我要嫁人了,可是我的嫁衣不见了,你们看到了吗?” 木会会仿佛一个精神收到了刺激的病人一般,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沈清窈眉头紧皱,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 看来木会会心中的执念不只是报仇,还有嫁人这件事。 “木会会,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放下执念,我可以超度你,让你入轮回。” 沈清窈异常警惕,丝毫都不敢松懈,时刻准备迎战。 可木会会却并没有按照她预想中的那样,一来就大开杀戒。 “你们没有见过我的嫁衣吗?我的嫁衣呢?不行,我马上就要嫁人了,嫁衣不能丢……” “不对!我不能嫁人!爸爸说了,宁愿毁掉婚约也不让我嫁人……我没有嫁衣,嫁衣是别人的,是别人的。” 木会会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犹如一个疯妇人一样自言自语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嫁人的不是我!是她,是她!嫁衣是她的,不是我的!” “我是不祥的,我是灾星!我要他们都死!哈哈哈哈……全都死!” 忽然间,木会会站起身,嘴里说出来的话开始变得充满了杀意。 一瞬间,院子中开始狂风大作,风吹得木会会的衣裙跟着摇摆,她的头发也随着风而飘起来。 这一刻,沈清窈和司景年总算看清了木会会的真面孔。 由于木会会是上吊而亡,一条舌头长长的露在外面吊着,一双眼睛往外凸,像一双死鱼的眼睛。 “木会会,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休怪我手下无情,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沈清窈大喝一声,同时抛出一道符咒,木会会轻而易举躲过符咒,然后恶狠狠的盯着沈清窈。 “臭道士,这是我与木家的恩怨,与你有什么关系?” 木会会发出尖锐喊声,随即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院子,浑身散发出杀气腾腾的阴气。 “你们木家害我至此,我定要让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 下一刻,木会会在原地消失,沈清窈见状立马朝着外面跑去,正好看到木会会已经站到了外面的院子中。 她一步一步朝着院子中的纸人走去,嘴里不停的发出瘆人的笑声。 “爸爸,我来接你了!” 木会会说完,一只手就掐住了其中一个纸人的脖子,她完全没有察觉出手上的是一个纸人。 “你竟然到现在还在想着田姨娘,都是她该死!是她勾引你,才让你那么快就忘记了我母亲。你那么想她,那我现在让你去给田姨娘做伴!” 木会会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下一刻,她的手上用力,纸人的头瞬间折断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木会会走向下一个纸人,高傲的姿态带着得意。 “妹妹,你有没有想姐姐呢?姐姐可是很想你的,想你想得来接你下去陪我了。” 木会会的手在其中一个纸人上面轻轻拍了拍,纸人几乎差点没有承受住她力道。 第68章 幻境 “妹妹,把你的嫁衣借给我可好?” 木会会说着,就仿佛癫狂了一般,把纸人撕了个粉碎。 “哈哈哈哈……我要把你们全都杀了,一个也别活,全都给我陪葬!” 随着木会会的声音落下,她的手一挥,所有的纸人瞬间瓦解,变成了一堆废纸。 “哈哈哈……全都死了!” 随着所有的纸人都被毁掉后,沈清窈不急不忙,手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铜钱剑泛起金光。 趁着木会会陷入狂喜之时,沈清窈手中的铜钱剑猛地朝着木会会飞去。 木会会一时不察,被铜钱剑击中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臭道士,你竟敢多管闲事!” 木会会的声音带着愤怒,头发随着她愤怒的声音不断变长,朝着沈清窈飞来。 沈清窈侧头躲过木会会的头发,握住飞回来的铜钱剑挥手一砍,那头发瞬间掉落一大截,落到地上后化成阴气消散。 “木会会,你大仇得报,为何不让我超度了你,何必留念这世间,成为孤魂野鬼呢?” 沈清窈试图说服木会会让她束手就擒,免了这一场战斗。 可很显然此时的木会会根本听不进去沈清窈的话。 “臭道士,让我先超度了你吧!” 木会会大喊一声,院子中再一次狂风大作,周围的环境开始改变,最终变成了沈清窈无比熟悉的沈家府邸。 此时沈家众人正在吃晚饭,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好不热闹。 “清窈,快来吃饭呀,你还愣着干什么?” 柳淑宜突然从身后拍了沈清窈一下,然后一脸慈爱的拉着她走到桌子旁坐下。 “小妹,来,这是你最爱吃的菜。” 沈宴庭给沈清窈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一脸宠溺的揉了揉沈清窈的头发。 随即沈宴时也给沈清窈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同样笑着揉了揉沈清窈的头发。 “这才是小妹最爱吃的菜。” “来小妹,喝点汤,别噎着了。” 沈宴明给沈清窈盛了一碗汤,温柔的吹了吹后放在了沈清窈的面前,还顺便抬起手捏了捏沈清窈的脸颊。 沈文忠和柳淑宜双双慈爱的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一直不曾消失。 “沈媛媛呢?” 沈清窈清冷的眸子毫无温度的扫过眼前的所有人,里面没有半分感情。 “小妹,别管她,她就是一个冒牌货,我们已经把她送走了。” “就是啊小妹,你才是我们的亲妹妹,是沈家的亲生女儿,沈媛媛她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她还想陷害你,把脏水都泼到你身上,简直可恶,这样恶毒的人怎么能留在我们沈家。” 沈宴庭三兄弟一个个义愤填膺,一提到沈媛媛脸上就满是愤怒和厌恶。 “清窈,你哥哥他们说得对,沈家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你。” 柳淑宜目光慈爱的看着沈清窈,仿佛天地间她的眼中都只有沈清窈一个人。 “好了,妹妹,快吃饭啊。” 沈清窈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几分嘲讽的笑意。 “如果是上一世,你幻化出这样的幻觉,我或许还会有几分留念,但现在……哼!只会让我更加坚定了灭掉你的决心!” 沈清窈缓缓站起身,眼神冰冷的扫过幻境中的每一个沈家人。 “小妹,你在说什么呀?” “是呀小妹,你怎么了?” “小妹你站起来干什么?快坐下吃饭。” “清窈,你要做什么?” “清窈,莫要胡闹了,快坐下吃饭。” 沈清窈无视了他们每个人说出来的话,直接双手掐诀闭上眼睛小声地念着咒语。 “天地乾坤,诸鬼皆罚,神明有眼,助我破阵,急急如律令,破!” 随着沈清窈的一声轻喝,周围的幻境开始破碎,周围仿佛玻璃一样发出叮叮咚咚清脆的响声。 片刻后,沈清窈眼前的环境再次变换,她回到了木家府邸,木会会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清窈。 “不可能!你怎么能这么快从幻境中出来?这幻境中的一切都是你最向往的东西,你怎么可能出得来?” 木会会声音中满是不甘心,尖锐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异常刺耳。 沈清窈扭头看了一眼司景年,发现他目光呆滞,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很显然他也陷入了幻觉之中。 木会会因为被沈清窈破了幻觉,身上的阴气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她的身形也变得有一些不稳。 “司景年!” 沈清窈推了推司景年,却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只好作罢。 “哈哈哈哈……臭道士,你能出得了幻境,可你的朋友……不对,你的丈夫只能永远留在幻境中了,他不可能战胜自己内心最向往的东西的。” “臭道士,你一辈子都守着一个像傻子似的男人过日子吧,哈哈哈……” 木会会见沈清窈有些紧张司景年,立马得意的大笑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木会会的表情一变,眼神变得异常凶狠毒辣。 “木晴雅?她没死?我明明把她给杀了,她为什么会没死?” 木会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异常尖锐,听得沈清窈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她心中暗骂了一声,急忙丢出铜钱剑朝着木会会飞去。 木会会不得不闪身躲开,此时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到了自己感知到的木晴雅的气息上面。 很快,她的视线被院子中散落的纸人碎片吸引,她瞬间明白自己被欺骗,刚刚自己杀掉的全都是纸人。 滔天的恨意从她的身体里迸发出来,浓烈的阴气如同大雾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淹没了整座木府。 “我要你们全都死!全都必须死!” 沈清窈脸色骤变,立即口中念着咒语驱散自己周围的阴气。 她回头看了一眼司景年,发现他的胸口处发出一道白光,是她送他的那块儿玉牌所发出的光,周围的阴气近不了他一点身,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木府的阴气越来越浓,天上的月亮都几乎被遮住,沈清窈眉头紧拧成一团。 她必须得尽快驱散这些阴气,阻止木会会。 原本木会会已经把替身纸人杀掉,以为那就是木晴雅。 可现在她之所以能突然察觉到木晴雅的气息,肯定是因为木晴雅朝着这边靠近了。 她身上又没有了隐身符,自然会被木会会察觉到。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尽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添乱。 第69章 世界观破碎 不管沈清窈的心中有多少脏话,她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 她席地打坐,双手做出法诀手势,嘴里开始念着咒语。 她的身上瞬间开始散发着金光,木府的阴气逐渐被驱散,可刚刚驱散的阴气又源源不断的增加。 沈清窈只能加快念咒语的速度,她身上的金光也更加明亮。 一人一鬼就这样暗暗较劲,都想压制住对方。 渐渐的,木会会有些不敌起来,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逐渐减少。 随着沈清窈一声轻喝,她身上的金光豁然炸开,整个木宅的阴气瞬间消失。 木会会被金光打中,瞬间倒飞出去,砸到了墙上,然后又滑落到地上。 “臭道士,你们不是最讲究因果报应吗?我只是想要报仇,我有什么错?” 木会会愤怒极了,看着沈清窈的眼神满是不甘和恨意。 “你单纯只是想报仇吗?还是想屠杀整个木家?” “一个人对不起你,可你却想杀整个木府的人,这……我就不得不管!” 沈清窈面色冰冷严厉,犀利的眼神丝毫不惧木会会充满恨意的目光。 “那是因为整个木家的人都对不起我!他们没有一个人为我说话。特别是木晴雅,凭什么她就能享受木家小姐的待遇,父母疼爱,还有那么好的婚事,可她却还不知足!” “而我呢?我明明是木家大小姐,可是过得却像木家的下人一样,她不要的婚事都轮不到我,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比我过得好?凭什么我想要的婚事她却不屑一顾?” “我恨她!我恨木家所有人!我恨他们,我要他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哈哈哈哈……” 木会会显得很癫狂,披散的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婆子一样。 沈清窈忍不住皱眉,木会会早已经因为恨意和嫉妒而发生了心理扭曲。 “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那么对你吗?” 沈清窈的话刚问出来,木会会就一脸无所谓的回答道: “当然知道,不就是因为我把他的姨太太推下楼梯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母亲为他生孩子而难产死了,他却跟没事人一样,转头就三妻四妾的。” “他还说等那个贱人生下孩子,就把她扶正,凭什么?!我母亲才是正房太太,那个贱人算个什么东西?” 木会会表情陡然变得凶狠,眼中杀意乍现,还有让人心颤的疯狂。 “他既然那么宠爱那个贱人,那我就送那个贱人去陪我母亲,他想让那个贱人生孩子,那我就让她生不下来孩子,哈哈哈……” 沈清窈看着如此恶毒疯狂的木会会,心中也忍不住有些发寒。 那时候木会会才五岁,竟然就有那么恶毒的心思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在沈清窈和木会会对峙时,两道人影出现在木府大门口。 木晴雅一脸惊讶失望的看着木会会,眼眶通红,脸上还有泪痕,显然是全部听到了木会会所说的话。 陆霖锡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木会会,然后一溜烟的跑到了沈清窈的旁边。 “姐姐,为什么?你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我摔倒了你会心疼,我害怕的时候你会陪着我安慰我,我受人欺负时你也会替我出头,你以前……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恨我?你真的……真的如此恨我吗?” 木晴雅眼泪婆娑的看着木会会,眼神中满是受伤。 她不明白,为什么记忆中那个对自己那么好的姐姐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木会会鄙夷的看着木晴雅,眼中满是嫉妒和恨意。 “对!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都是木家的女儿,凭什么你比我过得好,凭什么你就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父亲还费尽心思给你找门当户对的婚事,生怕你吃苦受罪。而我呢?我也是木家的女儿,凭什么我就要像一个下人一样,连你不要的东西我都没资格捡走。” “木晴雅,凭什么?凭什么?啊!” 木会会疯了似的冲着木晴雅呐喊,最后不顾自己被沈清窈的金光打伤,拖着剧痛的魂体朝着木晴雅扑过去。 沈清窈见状眉头一跳,毫不犹豫的出手甩过去一张符咒,木会会再一次被打得倒飞出去。 “姐姐……” 木晴雅被木会会突然的攻击吓了一跳,见她被打飞出去,又下意识紧张的喊她。 “姐姐,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爸爸他……他谁都不爱,我也不过是他用来换取利益的物件罢了。” “他为了和王家联姻合作,不惜和王家人通气,半路把我打晕劫走。是他把我卖给了王家,想用我这个女儿换取他想要的利益。” “姐姐,我和你是一样的……” 木晴雅伤心的落下泪,脸上尽是一片悲痛之色,此时的她对木会会全然没有了恐惧,缓缓朝他走去。 “木晴雅……” 沈清窈想要叫住木晴雅,她扭头看着沈清窈一脸绝望的摇了摇头。 走近木会会,木晴雅没有任何设防的蹲下身拉住木会会的手。 “姐姐,你杀了我吧,平息你的怨气,然后你让沈大师为你超度,不要为了他们让自己入不了轮回,不值得。” “姐姐,他们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管你恨我也好,不恨我也罢,你曾经对我的好我都记着,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如果有来世,我们当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你还当我的姐姐好不好?” 木晴雅眼中满是伤痛,她的世界观一夕之间全都变了。 曾经那个威严但是疼爱自己的父亲变了,变成为了利益不惜把她当货物一样卖掉的怪物。 那个疼爱自己的姐姐,原来也一直如此的痛恨自己。 忽然间,她就感到累了,一颗心疲惫到她想睡着再也不要醒过来。 木会会眼中的阴气滚动,抬手露出锋利的指甲,指甲划过木晴雅脖子上洁白的肌肤,仿佛下一刻就要渗出鲜血来。 木晴雅认命的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沈清窈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这毕竟是木晴雅自己的选择,她也懒得多说。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她一心求死自己也无能为力。 第70章 给木家人收尸 就在沈清窈以为木会会要杀掉木晴雅时,木会会忽然又收回了手。 “你走吧。” 木会会扭过头不想理会木晴雅,她在隐忍自己杀戮的本性。 木晴雅闻言却没有走开,反而哭着摇了摇头。 “姐姐,我也好累……我……” 木会会忽然抬手为木晴雅擦了一下眼泪,下一刻目光变得冷冽,一挥手把木晴雅掀飞,她的身影也瞬间消失不见。 木晴雅狠狠倒地,吃痛的惊呼了一声。 沈清窈没想到木会会会突然逃走,立马抬脚就要往外追,却被木晴雅一把抱住了双腿。 “沈大师,你放过我姐姐吧!” 木晴雅声音带着哀求,说什么也不松手,沈清窈气得想直接踹她一脚。 回头看了看还处于幻境中的司景年,沈清窈暂时放弃了和木晴雅算账。 而此时的司景年正沉迷于幻境之中,他的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 幻境中。 司景年拉着沈清窈的手,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不远处孟书芹正在陪两个小孩子玩耍。 “慢点慢点,你们兄妹两个可快要了奶奶的老命了。” 孟书芹轻轻地捶了捶自己的腰,一脸心满意足的看着两个打闹的孩子。 “阿窈,妈说让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 沈清窈看着一脸沉迷其中的司景年,直接甩出一张符咒,瞬间打破了司景年的美梦。 从幻境中醒来,司景年还有些分不太清现实和幻境的区别,一时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沈清窈。 “看什么呢?恶鬼都跑了。” 沈清窈没有注意到司景年的异样,直接伸手把他推得摇晃了一下。 “啊……?” 司景年意识到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眼神不自然移开,脸颊微微泛红。 “你在幻境里看到什么了?竟然还脸红了,你不会是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了吧?” 沈清窈露出几分坏笑,眼神微微眯起,看得司景年忍不住老脸一红。 “没……没有。我们快去追那个恶鬼吧。” 司景年显然不想提这件事,急忙岔开了话题。 沈清窈见状也不好再问,只是眼底的八卦之色一直就没消失过。 “走吧,去给木家人收尸。” 路过大门口,沈清窈冷眼看着木晴雅,挥手示意她跟上。 沈清窈的话直接把木晴雅震惊得愣在原地,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什……什么?什么叫给木家人收尸?” 看着木晴雅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沈清窈半点都不同情她。 “就这话里的意思,不是你放走了木会会吗?她逃走自然是要去杀掉木家人,这是她的执念。” 沈清窈忽然之间对木晴雅没有了半点好感,完全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真以为自己几句话就能感化一只铁了心要复仇的厉鬼吗? 真把自己当成偶像剧女主角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恶鬼见了都愿意去投胎了。 木晴雅自然察觉到了沈清窈对她的态度变化,也因为她所说的话而红了眼眶,一张脸仿佛扑了粉一样白。 “不会的……” 木晴雅低声呢喃,可心底的不安却被无限放大,最终变成决堤的泪水滑落。 “有什么不会的?木会会是穿着红衣服自尽而亡的厉鬼,复仇就是她的执念,不然她为什么穿着红衣服上吊?” “难道就是为了等着你用几句话唤起她的亲情,感化她温暖她吗?” “况且你的父母黯淡无光,你最好自己联系棺材铺子多打几副棺材吧。” 沈清窈表情严厉,语气也带着几分怒气,吼得木晴雅慌了神。 木晴雅不肯接受现实,发了疯似的朝着木家人所住的旅店跑去。 沈清窈和司景年跟在她的身后也找到了旅店,没一会儿陆霖锡也带着军队赶到了。 此时的旅店里忽然传来木晴雅悲痛的哭声,以及呼喊家里长辈的声音。 沈清窈完全没有任何意外,从木晴雅放走木会会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到了结局。 沈清窈一行人走进旅店,发现木家人所住的那一层横七竖八的全都是尸体。 “妈……妈……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木晴雅趴在一具中年女尸上面哭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沈清窈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们所有人的灵魂都不在了,也有可能是木会会为了疗伤把他们的魂魄都吃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算她不抓木会会,不出一天的时间她也会被天道亲自诛灭。 现场没有找到木会会,沈清窈转身就走,留下陆霖锡自己带人收拾现场。 “阿窈,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找那只厉鬼?” 从旅店出来,司景年跟在沈清窈的身后,一脸茫然。 沈清窈没有回答司景年的话,而是开始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掐指推算。 司景年见状不敢再打扰她,老老实实的在旁边看着。 “东南方向,走!” 好一会儿,沈清窈才神色凌厉的抬头,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然后快跑跑去。 司景年不敢耽搁,立马追了上去,两人徒步跑了许久,终于在一栋府邸前停下。 “就是这儿。” 沈清窈气喘吁吁地指了指府邸大门,眼底满是凝重。 “王家?木会会来王家做什么?难道她的执念还包括嫁进王家吗?” 司景年也感到有些诧异,忍不住低声说道。 沈清窈再一次掐指算了算,然后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不是。” 司景年有些疑惑的看着沈清窈。 “你好像松了一口气?” “那是自然,她现在如果真的和活人结了婚,那她就能合情合理的留在阳间兴风作浪了,就连天道也不能直接把她抹除。” 沈清窈紧皱的眉头一松,眉目间有几分轻松之意。 “但是她来王家既然不是为了结阴婚,那就必然是为了杀人,看来王家公子小命休已。” 沈清窈站在王家大门前,丝毫没有打算去敲门的意思。 司景年虽然不解,但也识趣的没有询问,而是陪着她一起静静的站在大门前等待着。 没过多久,王家府邸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紧接着一股普通人看不到的血雾缓缓从王家屋顶升起。 第71章 收服 “准备好,要进去了。” 沈清窈的话音刚落,王家府邸的大门就从里面慌忙打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这位小哥,可是府里出了人命案子?” 沈清窈拦住仓皇失措的小厮,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看着他。 “你……你怎么知道?” 王家小厮一脸震惊的看着沈清窈,眼神中满是怀疑。 “因为我会算,我还算到,是你们家少爷出了事,你主子让你去请陆少帅吧?” 这一下小厮的表情变得更加震惊了,忍不住愣愣的点头。 “你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就说司少帅来了,是来给你们家解决问题的。” “少……少帅?这……” 沈清窈的话让他忍不住有些犹豫起来。 “去吧,不要耽搁了事情,你们家主子不会责怪你的,你要是误了大事,你主子才不会放过你。” 沈清窈眉头一皱,颇有几分威严的感觉,那小厮见状只能点了点头,又跑回了王家府邸。 不一会儿,王家府邸的大门再一次打开,那小厮一路小跑着朝沈清窈和司景年而来。 “二位,我们家老爷有请。” 此时小厮的态度俨然已经变得十分恭敬有礼,看向沈清窈的眼神还带着隐约的崇拜。 跨进王家大门,一股血腥之气直冲沈清窈的面门而来,其他人却丝毫未觉。 司景年察觉到沈清窈的异常,有些不解的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 “阿窈,怎么了?” “没事。” 沈清窈摇了摇头,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想,但她并没有说出来。 跟着小厮进入王家后院,里面的哭声也隐隐约约的传来。 来到事发地,就连司景年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强忍着胸口翻涌的恶心。 王家夫妇距离王家少爷的尸体很远,两人搀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只见王家少爷整个人的肚子都被剖开了,鲜血流了一地,内脏东一个西一个的掉在地上。 下身也被鲜血浸染,某个部位的零件被活生生扯下来塞到了他的嘴里。 就连他的胸口处也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的心脏不翼而飞。 这样惨烈的死法令司景年都忍不住感到胆寒,一时间都差点没忍住生理的恶心。 沈清窈紧皱着眉头忍着恶心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躲开地上的鲜血和内脏,捂着鼻子仔细看了看。 “伤口上有阴气,是木会会所为。” 司景年虽然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但沈清窈的话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想到那个一袭红衣的女人。 无论是沈清窈还是司景年,都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木家的人她尚且只是直接杀死,为何对于王家少爷她的手段却如此残暴呢? 看这手法,她似乎对王家少爷的恨意比对木家人还要深。 难道她与王家少爷也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吗? “司少帅,我儿子死得冤啊!是哪个丧心病狂的贼人竟然对我儿子下此毒手?司少帅一定要替王某抓住这个恶贼啊!” 王老爷眼眶通红,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一样,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悲痛。 王太太早已经哭晕了过去,在下人手忙脚乱中抬回了房间。 “王老爷发现,杀害令公子的凶手一定会被抓住的。” 司景年神色淡漠而疏离,他嘴上没说,心中却在想,凶手是一只恶鬼,抓住了给你,你又能做什么呢? 沈清窈神色严肃地掏出罗盘,随着指针的转动,沈清窈的眼神也越来越凌厉。 最终指针停留在王老爷的方向,沈清窈二话不说从布兜里掏出一把类似于糯米一样的东西丢了过去。 王老爷还来不及疑惑和生气,就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声惨烈的尖叫。 王老爷下意识的往后回看,当他看到一个一身红衣的女鬼飘在半空时,顿时被吓得跌倒在地。 “鬼……鬼……鬼啊!” 王老爷想起身逃跑,却发现自己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根本起不来,他只能用手努力的朝沈清窈的方向爬。 他再蠢此时也知道沈清窈并不简单,这时候只有往她那里跑才有可能活命。 “木会会,你已手染鲜血,注定入不了轮回,为了不让你继续作恶,现在我要将你除去!” 沈清窈一手符咒一手铜钱剑,目光杀意满满的看着木会会。 “臭道士,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木会会表情凶恶的朝着沈清窈扑来,但本就有伤的她实力大大减弱,在沈清窈的手里很快就败下阵来。 “木会会,你不仅残害人命,还吞噬了灵魂,就算我不收你,天道也会抹除你的。” 木会会被沈清窈击倒,再无反抗之力,只能不甘心的被沈清窈收进了一个小小的手镯法器中。 小巧玲珑的乳白色手镯因为收了木会会的缘故,显得更加光亮。 收掉木会会的这一幕全程落到王老爷的眼中,他即便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儿子真的是死于恶鬼之手。 收掉木会会,天色已经大亮,陆霖锡也带着人赶到了王家。 陆霖锡第一眼看到王家少爷的尸体,忍不住被吓得跳得老高,最终碍于司景年不善的目光,他只能强忍着不适后退了几步。 “木会会呢?被收了吗?” 沈清窈一脸轻松地点了点头,背着手出了王家,司景年与她并肩而行,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一想到幻境中的一幕,司景年的心中早已经心猿意马,容不下别人了。 “阿窈,木会会为什么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王家少爷呢?她最恨的人不是木家人?” 即使是问问题,司景年的目光也死死粘在沈清窈的身上,眼神中满是柔情蜜意。 沈清窈自顾自的往前走,一夜未睡的她忍不住连连打哈欠,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司景年的眼神。 “因为木会会在给木晴雅报仇出气。” “什么意思?” 司景年不解的声音传来,沈清窈这才反应过来,木晴雅的事情他还并不知道。 “木晴雅昨晚失踪,是被王家人绑走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你是男的,你应该最清楚。” “木会会虽然痛恨木家人,也嫉妒木晴雅,但她对木晴雅的那份感情也是真的,她得知了木晴雅被王家绑走,甚至收到了伤害,所以她杀了木家人以后,又去王家杀害了侵犯木晴雅的人。” “所以王家少爷的死状才会是那样,那个部位也被活生生扯下来塞到了他自己的嘴里。” 沈清窈语气轻松,仿佛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第72章 回程 在灵州市耽搁几日,沈清窈和司景年终于踏上了回程的路。 上火车前,沈清窈和司景年在火车站与木晴雅分道而行。 看着木晴雅率先上了一辆与他们背道而驰的火车,司景年忍不住感叹世事无常。 沈清窈挑眉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 “怎么?舍不得啦?要不追上去?” 司景年闻言脸色大变,急忙收起了感叹的表情。 “阿窈,你误会我了!我是觉得前几天木晴雅还在为了逃婚和我们在火车上相遇,这才几天的时间,她就家破人亡,又踏上了未知的旅途,我只是感叹世事无常,我们应该珍惜现有的美好。” 司景年词不达意的解释着,语气中满是慌乱和无措。 “哟!心疼啦?咱们司少帅终于也有懂得怜香惜玉的一天。” 沈清窈忍着笑继续调侃他,假装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慌张。 “阿窈,我怎么就是心疼她了?我就是……” “阿窈,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真没有心疼她,我没有那个意思……” “阿窈,你说话呀阿窈……” “阿窈……” 一路上,司景年不停的的向沈清窈各种解释,哪怕睡着了,醒来的第一件事也是先向沈清窈解释一遍。 司景年的几个下属看到自家少帅这么不值钱的样子,齐齐有些没眼看。 看来还得是他们的少帅夫人才能完全拿捏住他们少帅啊!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司景年目光仿佛腊月的寒冬一样,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几人立马后脖颈一凉,急忙跑了。 …… 火车在南城站停靠,沈清窈和司景年刚一下火车就看到少帅府的汽车停在门口等着他们。 “阿窈啊,孩子,你终于回来了,累不累?饿不饿?” 孟书芹一见到沈清窈就立马上前关心,留下司景年在原地心累的看着这对婆媳越走越远。 直到她们打算上车时,孟书芹才抬头看了司景年一眼。 “愣着干什么?你不回家吗?” 司景年:“……回。” 叶良辰憋着笑看了司景年一眼,在司景年冰冷的眼神扫过来时,急忙跑过去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 司景年憋着一口气坐上副驾驶,刚扭头想开口问问孟书芹家里如何,却发现孟书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清窈的身上,压根没看他一眼。 司景年:“……”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为什么到他们家就是有了儿媳妇忘了儿子? “少帅夫人,太太,是沈太太。” 汽车刚到少帅府门口就停了下来,叶良辰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沈清窈眉头微拧,带着几分疑惑下了车。 “清窈,你回来啦?你……” 柳淑宜快走两步朝着沈清窈走来,在不到一米的地方又顿时停住,因为她看到了沈清窈厌恶的眼神。 “妈,司景年,你们先进去吧。” 原本想要陪着沈清窈的司景年和孟书芹母子俩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把空间留给了沈清窈和柳淑宜。 看着司景年和孟书芹进了少帅府,视线再一次落到沈清窈的身上。 “清窈,女儿,你还好吗?” 柳淑宜眼神慈爱又难过的看着沈清窈,语气小心翼翼的。 “沈太太,有什么事吗?” 沈清窈表情冷漠疏离,生硬的语气刺得柳淑宜的心脏仿佛刀割一般疼痛。 “我……清窈,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错了!” 柳淑宜眼中瞬间蓄满泪水,眼眶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她的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很显然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甚至还没有少哭。 “你不用在我面前这样,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见沈清窈依旧这样冷漠的态度,柳淑宜眼泪落得更凶了,抬手捂着胸口表情痛苦悲伤。 “清窈,是妈妈太蠢了,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丢失了这么多年。沈媛媛……沈媛媛她……她竟然是崔静茹那个女人的女儿!” “从一开始妈妈就被骗了,我养了那个女人的女儿二十多年,我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孩子,竟然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柳淑宜难以接受的摇头痛哭,声音都已经变得沙哑。 “妈妈真傻,竟然还为了那个女人的女儿伤了我自己亲生女儿的心,清窈,妈妈对不起你!” 沈清窈静静地看着她痛哭流涕,心中没有半点触动。 “你是在哭自己伤害了我,还是在哭沈媛媛是你情敌的女儿?” 柳淑宜听到沈清窈的话连忙摇头否认,急切的拉住沈清窈的手,语气着急。 “清窈,妈妈是后悔,后悔伤了你的心!妈妈早就后悔了,只是妈妈太愚昧了,一心想着一家人可以和睦相处,想让你和沈媛媛和平共处,能像亲姐妹那样……” “是妈妈眼盲心瞎,忽略了你的感受,一次又一次伤了你的心,对不起!我的女儿。” 柳淑宜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憔悴,沈清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柳淑宜从头到尾倒也没有像沈家其他人那样和她起太大的冲突,只是一直以来都在做无意义的事情。 为了她想看到的‘和谐’‘友爱’,不顾她的感受,非要把她和沈媛媛拉到一起。 但她受到的伤害,沈家人包括她,一个也不无辜。 “既然你已经道歉了,我也接受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放心,我找沈家清算的时候会放你一马的。” 留下这句话,沈清窈头也不回的往少帅府走去,柳淑宜见状急忙上前去拉住沈清窈。 “清窈,你真的不肯原谅妈妈了吗?孩子,不要这样……给妈妈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你让妈妈做什么都可以,就算你要妈妈的命都可以,只要你给妈妈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柳淑宜表情带着期待,语气非常的卑微,微微弯腰的姿态几乎接进去祈求。 沈清窈眉头一皱,心中有几分无奈和闷闷的感觉,看着柳淑宜眉间隐隐约约的死气,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你先回去吧,最近这几天自己注意安全,或许会有人对你不利。” 沈清窈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至于柳淑宜会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全看她自己,她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第73章 就第73章 柳淑宜微微一愣,在她愣神的功夫沈清窈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少帅府的门口久久没能回过神。 “少帅夫人,沈太太已经离开了,只是看她的状态好像……有些落寞。” 邹大丫面露不忍,看着沈清窈有些欲言又止的。 “大丫,你啰嗦了,下去!” 邹大丫的话刚说完,司景年隐含怒气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邹大丫浑身一颤,不敢再说什么,急忙退了出去。 沈清窈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司景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你凶她干嘛,她又不知道我的事情。” “她只需要做好她的分内事就行,她不应该越矩试图影响你的决定。” 司景年看着沈清窈异常认真的说道,眼神很温柔,温柔得沈清窈都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好。” 沈清窈眼神躲闪的点了点头,认同了司景年的说法。 “阿窈,我的人调查了当年你被掉包的事,你父亲……” 司景年有些欲言又止,满眼心疼的看着她。 这样残忍的真相他不想告诉沈清窈,可是这些事她有权知道所有真相。 “他是知道的是吗?或者说,他也参与其中,对不对?” 沈清窈早就有这样的怀疑,只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现在调查结果表明,她被掉包并不是崔静茹一个人的决定,而是和沈文忠一起密谋的。 仔细想想也对,那时候崔静茹应该也刚生完孩子不久,况且她根本进不了沈府,怎么能有机会掉包孩子呢? 除非是沈府有内应,而最有可能的内应就是沈文忠这个沈家的一家之主。 司景年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确实是你父亲……一起参与的。” 沈清窈闻言后淡淡的点了点头,表面上异常平静,可是司景年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戾气。 “阿窈,需不需要……” “不用了,有些事情我得亲自动手。” 司景年的话话没说完就被沈清窈打断,他闻言只得点头同意。 “那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不要跟我客气,我们是夫妻。” 沈清窈因为司景年说的‘夫妻’两个字愣了一下,眼神再一次有些躲闪起来。 “好。” 见沈清窈答应下来,司景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偷偷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刚刚说出她和沈清窈是夫妻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如果沈清窈反驳了他,或者说其他的话和他撇清关系,那他真的是既尴尬又得难受。 自从沈清窈那一天对柳淑宜说了那番话以后,柳淑宜就一直没再来找她。 就在沈清窈以为她以后都不会再来时,柳淑宜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少帅府门口。 “阿窈,你妈妈……沈太太来了,你要不要见见她?” 孟书芹亲自来通知沈清窈,只因为担心佣人不知轻重,影响了沈清窈的心情。 沈清窈自然知道孟书芹的苦心,忍不住对她笑了笑。 “妈,你觉得我该不该见她?” 孟书芹没想到沈清窈会问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妈,我或许很自私,我想要的就是那种绝对的偏心,无论是沈家三兄弟还是沈文忠,都是绝对偏向沈媛媛的,我无话可说。” “但是她不一样,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矛盾的人,既不想失去我,又不想伤害沈媛媛,结果却在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中伤我更深。” 沈清窈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是不恨沈家其他人了,而是对他们已经没有夹杂任何其他的情感了,她已经彻底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但是柳淑宜不同,她怀着不想伤害沈清窈的心,却一遍又一遍的伤害着沈清窈。 沈清窈对她的情感是复杂的,有理解也有怨怼还有恨意。 她看不起柳淑宜,又做不到把她和沈家其他人归类到一起。 孟书芹能够理解沈清窈这种复杂的心情,什么也没说,只是慈爱的把她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后背安慰着。 “傻孩子,不想见就不见,没关系的,不要为难自己。” “阿窈,妈妈没有女儿,只有景年一个儿子,自从你嫁进司家来的那一天,妈就把你当成女儿一样看待了,所以不管你做什么选择,妈妈和你的丈夫都是支持你的。” 孟书芹的声音充满了暖意,安抚了沈清窈心中乱如麻的戾气。 这么长时间以来,孟书芹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一点也没忘记。 前世今生她没有感受到的家的温情,都在少帅府得到了。 在她心中和感情上,孟书芹这个婆婆比柳淑宜那个亲生母亲更像自己的母亲。 “妈,我想好了,见吧。” 躲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大大方方的,不再因为沈家人而纠结了,顺其自然就好。 如今她已经有了孟书芹这个婆婆,也有了司景年这个家人和朋友,她还有灵州市的师父和师兄师姐们,沈家人真的不重要了。 孟书芹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吩咐佣人去请柳淑宜进来。 “阿窈,你和她好好聊,有人约妈去打麻将,就不陪你了,记得好好吃饭啊。” 孟书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沈清窈知道她这是为了给自己留空间,为了不让自己感到不自在。 送走了孟书芹,没多久柳淑宜就在邹大丫的带领下来到了沈清窈的院子中。 “清窈,你终于肯见妈妈了。” 柳淑宜一看到沈清窈眼中就忍不住流露出慈爱和愧疚,可是在触及到沈清窈冷漠又疏远的眼神时,心中不可避免的一阵刺痛。 “沈太太找我又有什么事?” 沈清窈坐在凳子上连起身都没有起身,眼神慵懒又冷漠的看着柳淑宜。 柳淑宜再一次听到沈清窈称呼自己为沈太太,一颗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不停的揉捏一样疼痛。 “清窈,妈妈今天来,是给你送东西的。” 柳淑宜说着,就把手中一直抱着的一个盒子放到了沈清窈的面前。 在沈清窈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柳淑宜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装着的东西。 一个小盒子里面全都是一叠一叠的银票和房契地契。 第74章 闹鬼 沈清窈看到一盒子价值不菲的东西,面露疑惑和不解。 “清窈,这些银票都是妈妈当年的嫁妆兑换的,还有房契和地契,和一些商铺,也是妈妈当年的陪嫁。” “你是妈妈唯一的女儿,这些东西妈妈本来就应该全部留给你,原本妈妈是打算等到我弥留之际再给你的。但是现在……只有全部交到你的手里我才放心。” 柳淑宜神色目光带着泪意的看着沈清窈,眼神中有几分不舍。 沈清窈闻言毫不犹豫的把盒子推回去,丝毫没有因为那一箱价值不菲的东西而感到高兴。 “你拿回去吧,我与沈家已经断绝关系了,你的东西我也不会要。” 沈清窈的干脆让柳淑宜脸色惨白了几分,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不管你认不认我,你都是我的女儿,我的东西都是给你的。” “下个月你二哥就要回来了,我会告诉他们兄弟三人,沈媛媛的真实身份,我会交代他们从今以后好好保护你爱护你。” 柳淑宜擦掉眼泪一脸倔强,眼神中隐约带着几分决绝。 “不用了,我不缺钱,沈家的东西你是给他们兄弟三个也好,是给沈媛媛也好,都不要给我。” 沈清窈半点不领情,全程冷漠的态度没有丝毫缓和。 柳淑宜闻言心中再次一痛,忍不住偷偷抹了抹眼泪。 “清窈,妈妈还是那句话,不管你认或是不认,你都是妈妈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过去的二十几年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没有照顾好你,这是妈妈的错,妈妈想要弥补。” “这里面不只是有我的嫁妆,还有沈家的全部家当,沈家是我一手撑起来的,你是我的女儿,你理应拿着。” 柳淑宜说完,不等沈清窈再一次拒绝,就已经转身快步跑了。 沈清窈推盒子的动作停在半路,有些无奈的看着柳淑宜抹泪逃走的背影。 她哪里看不出,柳淑宜已经存了想死的心,可若是要让自己原谅她,才能打消她的死志,她确实做不到。 …… 夜晚,沈清窈把书灵放了出来。 “我替你养了这么久的魂,现在我让你帮我办一点事,事成之后我送你去投胎,怎么样?” 沈清窈的条件很诱人,书灵没有理由不答应。 “好,什么事?” “去……闹鬼。” 沈清窈眼神中迸发出冷意和算计,嗜血的光芒在眼底流动。 她现在要一个一个慢慢收拾,既然当初他们对还是婴儿的她下手,那她也不必再有任何顾忌了。 当晚,沈家便开始闹鬼。 先是沈文忠起夜时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女鬼,当着自己的面把头拿了下来。 然后又是崔静茹在房间被突然出现的一张鬼脸给吓晕了。 沈宴庭、沈宴明、沈媛媛三人,也无一例外全都撞见了那个一袭白衣的女鬼。 几天的时间,沈家众人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大哥,我记得沈清窈不是学这个的吗?去找她回来,让她帮我们看看。” 沈宴明顶着一对黑眼圈,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沈宴庭眼眶四周也是隐隐发黑,显然也被折腾得几天没有休息好。 沈媛媛更是坐着都在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疲惫得不行。 崔静茹端着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塞食物,最后干脆靠在沈文忠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反观一旁的柳淑宜,她虽然气色也不好,但是与他们比起来却好了许多。 不仅能吃能喝能睡,还半点没有受到影响。 她不是没有见过那个女鬼,而是已经心存四志,也没有任何恐惧了。 听到沈宴明的话,其他几人都是眼睛一亮,眼神中都是期待。 可柳淑宜却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你们妹妹也有自己的生活,哪有时间给你们看这些东西,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们之所以害怕鬼,还不是因为你们做了亏心事。” “还有你们两个,不许去打扰你们妹妹,你们要是敢去,我就和你们两个断绝关系,你们也永远别再叫我妈了。” 柳淑宜说完,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气势汹汹的就离开了前厅,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柳淑宜的态度实在是太反常了,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发过火。 说好听点就是她一直以来脾气都很好,说得直接点就是她这个人很软弱,像现在这样硬气,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哪怕是脾气不好的沈文忠,第一次见柳淑宜这一面,也忍不住愣住了。 沈宴庭和沈宴明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打消了去找沈清窈的打算。 “我今晚开始住在警署。” 沈宴庭不明白自己母亲为什么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火,也心烦气躁的起身走出了沈家。 “三哥,妈妈和大哥这是怎么了?” 沈媛媛眼泪汪汪的看着沈宴明,几天没有休息好的她比以往显得更加柔弱不能自理,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了一般。 沈宴明本来这几天就被闹鬼折腾得头晕眼花的,整个人仿佛都没了生气一样。 他又想到自从崔静茹进门后,沈媛媛就与她走得很近,心中有些不满,态度也跟着变得有些恶劣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你自己去问他们不行吗?” 沈宴明把筷子猛地一丢,筷子弹起来差点砸到沈媛媛的脸上。 他没有理会差点被砸到的沈媛媛的委屈情绪,噌的一下站起身,凳子倒地发出一声巨响。 沈宴明依旧没有看一眼,径直气冲冲的离开了。 沈文忠不明白一大早的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在发脾气,可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骂他们,只能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唉声叹气。 可是崔静茹却不想放过这么好可以给他们上眼药的机会。 她抱住沈文忠的手臂轻轻摇晃,沈文忠的手臂在她胸前蹭来蹭去。 “老爷,你看他们……” 沈文忠感受到手臂处传来的柔软,忍不住喉咙发紧,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放心,我会教训他们的,乖,别生气了!” 第75章 沈家来人 崔静茹满意的点了点头,视线与沈媛媛对上,母女俩眼中齐齐闪过一道算计。 “老爷,这家里闹鬼总不能不管吧?你看我和媛媛,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我的命都快没了,我还怎么伺候你?到时候你只能去大太太房里,让她伺候你咯。” 崔静茹有些撒娇的嘟起嘴,沈文忠忍不住上手掐了掐她的脸颊。 “那你想怎么样啊?” “老爷,你也不想继续被这样折磨下去吧?我们自然得找人来抓鬼呀,可是我们认识的人,除了清窈小姐,也没有人会抓鬼了呀。” 崔静茹说完,不动声色的递给沈媛媛一个眼神,后者瞬间领会。 “爸爸,不如我们就去少帅府请清窈妹妹回来看看吧?不管怎么说,爸爸你都是清窈妹妹的亲生父亲,沈家都是她的娘家,她理应出手管一下才对。” “如果是我的话,不管爸爸怎样对我,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爸爸,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爸爸有困难而不出手的。” 沈媛媛的话说到了沈文忠的心坎里,不管他多么不在意沈清窈那个女儿,但是沈清窈既然是沈家的女儿,那沈家有困难,她再如何也应该回来帮忙才对。 之前他一直碍于司景年的身份,几次想要和沈清窈拉拢一下关系也全都失败而归。 但现在沈家有困难,沈清窈再如何也应该出手才对,否则必定要被钉在不孝的耻辱钉上。 “好!我们现在去找她,必须要让她回来把这只恶鬼给抓了。” 崔静茹和沈媛媛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得逞的算计。 沈媛媛的眼底更是闪过一道阴狠的杀意,只是被她掩饰得极好。 沈文忠带着沈媛媛和崔静茹气势汹汹的来到少帅府,可还没进门就被拦在了外面。 “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你们的少帅夫人沈清窈的爸爸,你们也敢拦?” 崔静茹不满的对着守门的小厮吼道,沈文忠也满脸怒气,心中对沈清窈又多了几分不悦。 “不管你是谁,想进少帅府,就等着我去通知家里的主子。” 小厮半点不买账,他们少帅夫人对沈家人的态度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到现在还真把自己当成爷了。 “那还不快去!” 崔静茹没想到这小厮软硬不吃,顿时气得不行,可是又不能硬闯进去,只能忍着脾气催促小厮赶紧去通知。 很快,小厮回来,依旧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眼中还有鄙夷。 沈文忠几人看到小厮出来,下意识就要往里进,却不想再一次被小厮拦住。 “我们家主人说不见。” “什么?” 几人脸都变得很难看,崔静茹尖锐的声音忍不住喊出来,语气中不难听出刻薄。 “我们家老爷可是沈清窈的亲爸,是你们少帅的岳父,他们怎么可能不见?沈清窈到底知不知道是我们老了?” 沈文忠从始至终黑着一张脸,阴沉的可怕,崔静茹为了讨好沈文忠,一直是她出面说话。 “就是少帅夫人的意思,少帅夫人说了,她与沈家早已经断绝关系,没有相见的必要。” 小厮高抬着下巴,眼神鄙夷的看着沈家三人。 早就听说了沈家人对自家少帅夫人不好,现在看见这沈家人的嘴脸,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沈清窈说不见?这可是她亲爸,她竟然说不见就不见,就不怕别人说她不孝吗?” “司景年呢?还有沈清窈的婆婆呢?他们就任由她这样对待司家的亲家吗?” 崔静茹气得脸都扭曲了,已经忍不住掐腰想要开骂了。 周围路过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带着八卦的眼神看热闹。 那小厮见状脸色也冷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更加的不客气。 “我们家太太和少帅说了,少帅夫人嫁到少帅府,那就是少帅府的女主人,她的意思就是少帅意思,也是太太的意思。” “少帅说了,你们要是不服气,那就憋着!要是实在憋不住,少帅说他不介意带着人去沈家走一趟。” 小厮的话让沈文忠脸色再次一变,已经没有了刚刚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一旁的崔静茹也败下阵来,担心真的惹怒了司景年,他会对沈家出手。 全程没有说话的沈媛媛眼中闪过一道嫉妒和恨意。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沈媛媛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眶瞬间泛红,逐渐被泪雾弥漫。 “清窈妹妹真的不愿意见我们吗?可是……可是我们见妹妹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们……我们沈家闹鬼了,清窈妹妹不是学道术的吗?我们是来请她去沈家帮忙抓鬼的,请小哥把这话传给清窈妹妹好吗?” “不是都说降妖除魔是修道之人的职责所在吗,清窈妹妹是修道之人,她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况且沈家是她的娘家,有她的亲生父母还有哥哥,她更加不可能见死不救。” “我知道清窈妹妹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故意赌气,只要她愿意帮助沈家,我……我愿意离开沈家,再也不回来。” 沈媛媛抹着眼泪看起来好不可怜,声泪俱下的样子像极了被人刁难欺负了一样。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都有些义愤填膺议论,言语间无不透露着对沈媛媛的同情和怜悯。 “这少帅夫人怎么对自己的娘家人这样呢?” “就是说啊!” “少帅怎么会娶这样的女人?”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女人用了什么手段呢。” “听说当初是少帅娶回家冲喜的。” “……” 少帅府的小厮早就听说了沈媛媛的招数,自然不会真被她唬了去。 想到沈清窈的交代,小厮收敛了鄙夷的神情,语气并不算好的说道: “等着!” 沈文忠和崔静茹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沈媛媛却看着那小厮的背影暗暗生出几分恨意。 总有一天,这个少帅府的女主人一定会变成她,到时候她一定要让这个小厮好看。 另一边,沈清窈听到小厮的回话,嘴角邪魅的微微勾起,眼底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第76章 演戏 在司景年诧异又不解的目光中,沈清窈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又把眼眶揉得通红。 “走!出去演戏去。” 司景年大概已经知道沈清窈要干什么了,心中隐隐还有些期待。 来到大门前,沈清窈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让小厮开了门。 一开门,沈清窈就红着眼眶出去,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文忠。 “清窈妹妹,爸爸想要见你还真是不容易啊。” 沈媛媛本想直接指责沈清窈不让他们进去,可她的视线落到沈清窈身后的司景年身上,硬生生把话都憋了回去。 可沈清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径直朝着沈文忠走去。 一旁的崔静茹见状恨得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心中有些气愤沈媛媛的不中用。 “媛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清窈小姐现在是少帅夫人,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想要见她自然很难的。” 崔静茹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视线落到沈媛媛身上,发现她正一脸花痴的看着司景年,心中瞬间闪过无数的算计。 然而她所有的算计还没有使出来,就发现沈清窈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 “沈清窈!你要干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沈文忠气愤不已,刚想抬手打回去,就看到沈清窈身后的司景年,他只是不甘心的抑制住心中的冲动。 可是毕竟周围这么多的人,他为了自己的颜面,只能硬着头皮呵斥沈清窈。 “那你呢?她不过是一个你养在外面的野女人而已,可是你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你心中还有我这个亲生女儿吗?” “我丢失二十年,好不容易回家,你们却为了一个养女一次一次的委屈我,逼迫我,婚约逼我让给她,好东西逼着让给她,我在你们沈家过得还不如一个下人,甚至还想把我赶出家门。” “最后为了一个养女能够嫁进裴家,竟然不惜把我嫁到少帅府冲喜,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吗?” 沈清窈声嘶力竭的对着沈文忠嘶吼,眼中的泪水瞬间滑落。 “你问问天底下有几个父母愿意把自己亲生女儿嫁去冲喜的?好在司少帅最后醒了,我的日子终于好过了,可是你们呢,一次又一次来打扰我的生活,破坏我的幸福,你们让沈媛媛一次又一次接近司景年,是为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沈清窈一脸的悲伤和难过,说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可是每一次眼泪快要掉下来时,沈清窈又倔强的抬手把眼泪擦掉。 周围的人听到沈清窈充满心酸的质问,一个个看沈文忠和沈媛媛的眼神都变了。 “我就说嘛,当初少帅快没命的时候,就是娶了沈家的女儿冲喜才醒的。” “少帅夫人说得对啊,真正疼爱女儿的父母,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来冲喜呢?” “他们沈家为了一个养女,竟然如此作贱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开了眼界了。” “那个养女也真是好手段啊,把一家人哄得团团转。” “刚刚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了,人家手段高明着呢。” “听这话的意思,这是看到少帅醒了,又想让那个养女来代替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父母和养女啊?” “……” 周围的议论让沈媛媛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沈文忠也是愤怒的皱起眉头。 “清窈妹妹,你误会了,我没有……我不是的……” 沈媛媛眼泪说掉就掉,柔柔弱弱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沈清窈冷冷的扫了一眼沈媛媛,嘴里发出几声讽刺的笑声。 “后来我知道了,她哪里是什么养女啊,她根本就是你和这个野女人崔静茹的私生女!” “你们大家说说,正房太太的亲生女儿,和一个野女人生的私生女竟然被掉包了,你们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沈清窈眼神嘲讽又受伤的看着沈文忠,眼泪还没来得及落下又被沈清窈抬手擦掉。 “是啊,私生女和正房太太生的女儿被掉包了,哪有那么巧的事,肯定是被动了手机呗。” “谁说不是呢!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父亲。” “真是不要脸!” “霸占人家正牌千金的位置,还这样欺负人家,这私生女和野女人也同样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就是就是!” “……” 她整个人透露出破碎的感觉,让周围人都忍不住心疼。 司景年虽然知道沈清窈有演戏的成分,可也知道这些都是她内心最深处的委屈和伤害。 他看着仿佛支离破碎的沈清窈,心中忍不住又闷又疼,眼眶也忍不住跟着红了起来。 沈文忠、崔静茹、沈媛媛一家三口听到沈清窈控诉他们的话,脸上齐齐闪过慌张的神色。 “不是的……不是的……” 沈媛媛挂着泪摇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辩解。 “清窈小姐,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媛媛小姐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女儿呢,你误会了。” 崔静茹比沈媛媛更快冷静下来,一开口就否认了自己和沈媛媛的关系。 她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和沈媛媛的关系,更不能承认他们设计掉包沈清窈和沈媛媛的事。 “对,清窈,你误会了,媛媛就是……就只是沈家的养女而已,怎么会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呢,你别听别人瞎说。” 沈文忠咽了咽口水,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可是眼底的心虚却没有逃过沈清窈的眼睛。 “是吗?既然如此,那不如让沈媛媛回她自己家吧,把她的名字从沈家族谱上划掉,昭告外界,从今以后沈媛媛与沈家再无瓜葛。” “不行!” “那怎么行!” 沈清窈的话刚说完,沈文忠和崔静茹就齐齐出声拒绝。 他们俩人这样的举动落到周围人的眼里,哪里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还有所怀疑的人此时此刻全都用一种异常厌恶和唾弃的眼神看着他们。 恐怕谁也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亲,竟然把正房太太生的女儿和外面的私生女掉包。 不仅如此还把正房太太生的女儿给丢掉了,就算他再喜欢那个私生女,可是被他丢掉的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沈文忠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连畜牲也不如。 第77章 谈恋爱 感受到周围人唾弃又厌恶的眼神,沈文忠只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都快烧起来了。 可是沈清窈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今天只是一道开胃小菜,好戏还在后头呢。 “沈媛媛,你好像并不惊讶啊,看来你早就知道崔静茹是你亲生母亲了,不然也不会一直煽动着沈老爷把她接回沈家。” “还在她刚进沈家就和她那么亲,连养育了自己二十几年的母亲都抛之脑后了。” 沈媛媛已被周围人的目光刺激得慌了神,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端庄和冷静。 “不是,不是不是,你别血口喷人!” 沈媛媛满脸恨意的看着沈清窈,哪里还有她平日里装出来的那份温柔善良。 崔静茹急忙扶住沈媛媛,偷偷掐了一下她的手臂,这才让她冷静下来。 “清窈小姐,我们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 “够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去沈家替你们抓鬼吗,没问题!我去,那好歹也是我娘家不是吗?我会常回去看看的。” 沈清窈一把擦掉眼泪,冷冷的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回了少帅府。 司景年充满杀意的眼神落到沈文忠三人身上,沈文忠脚下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少帅,不是的……我……” 沈媛媛期期艾艾的声音传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司景年。 司景年冰冷杀戮的眼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急忙跟上了沈清窈。 沈媛媛看着司景年的背影,眼底充满了不甘,一双手死死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形成了一个大坑。 回到少帅府的沈清窈,第一时间就是洗了一把脸,然后躺下好好的睡了一觉。 等到她和司景年坐在车上不紧不慢摇摇晃晃的走去沈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沈清窈回沈家时,沈家众人都在门口接她。 沈清窈冷笑一声,眼中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司景年满眼心疼的看着她,下车后鼓足了勇气拉住了沈清窈的手。 沈清窈步伐一顿,眼中的嘲讽消散了几分,变成了诧异和羞涩。 虽然她和司景年结婚挺久了,可是还从来连拉手都没有过。 “阿窈,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放心吧,我永远都陪在你的身边。” 听到司景年充满磁性的声音,沈清窈顿时有些心猿意马,目光闪烁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司景年察觉到她的注视,也扭头回看她,沈清窈对上他的视线立马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 司景年看出沈清窈的不好意思,当即有些宠溺了笑了,手上拉着沈清窈的力道也大了几分。 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变化,沈清窈抿了抿唇,回握住了司景年的手,耳根子瞬间红了。 司景年见沈清窈有了回应,心中瞬间高兴得想大声呐喊几句。 沈家众人看着沈清窈和司景年手拉手一步当成三步的速度朝他们走来,两人还各自脸上都露出羞涩美好的表情,齐齐有些无语。 他们全家人都被恶鬼折磨得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提起恶鬼他们现在就怕得要死。 可现在沈清窈和司景年这副样子,到底是来抓恶鬼的还是来谈恋爱压马路的? 沈文忠、崔静茹、沈媛媛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沈文忠是气愤自己被恶鬼折磨得快死了,可对于沈清窈来说却一点都不重视,来抓鬼还带着司景年来谈恋爱,完全没把他们沈家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而崔静茹则是想到了白天沈清窈说的那些话,怕她会直接告诉柳淑宜和沈宴庭沈宴明他们。 现在她和沈媛媛还没有与他们彻底撕破脸,沈家的的掌家之权她还没有拿到手,还不能和他们彻底闹翻。 沈媛媛看着司景年和沈清窈手拉手,两个人非常恩爱,她嫉妒得快要发狂。 她发现裴怀川根本不安分,外面和许多女人都纠缠不清,甚至还有被他搞大肚子的,她不想嫁给裴怀川这样的男人了。 她嫉妒沈清窈能嫁给司景年这样的男人,明明她才是沈家千娇万宠长大的沈家千金,沈清窈一个山上长大的野丫头,凭什么她能过得这么好,能得到司景年的呵护跟宠爱? 她不甘心!她能把裴怀川从沈清窈那里抢过来,她相信她也能把司景年抢到手。 男人嘛,都是一个样子,家的不如野的,野的不如偷的。 司景年,她一定要抢到手! 沈媛媛眼中算计的光芒太盛,沈清窈不看到都不行。 她自然清楚沈媛媛眼中的嫉妒和算计是为了什么,当初她要抢沈家和裴家的婚约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如今嘛…… “招蜂引蝶的男人。” 沈清窈扭头看了一眼司景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司景年因为沈清窈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顺着沈清窈的视线,他看到了沈媛媛朝自己投来暧昧的眼神。 司景年眼神冰冷不解风情地瞪了沈媛媛一眼,充满杀意的眼神让沈媛媛脸色瞬间一白,满脸受伤。 沈清窈一边冷笑着,一边暗戳戳的掐司景年的手。 察觉到某个小姑娘的动作,司景年看着她的侧脸宠溺的笑了。 她或许还不知道,自己掐人的力道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某种暗示,让他不仅不疼反而忍不住想笑。 沈宴庭和沈宴明两个单身狗看到这一幕,心中都有些受刺激,脸色有些不自然。 “不害臊。” 沈宴明的话音刚落,就察觉到柳淑宜不悦的眼神递来。 他想到白天柳淑宜发脾气的一幕,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 柳淑宜看到司景年和沈清窈的感情这么好,满是欣慰的笑意。 “清窈,少帅,你们来了,快进屋。” 柳淑宜慈爱的眼神看着沈清窈,却依旧没有换来她想要的回应。 沈清窈淡淡的点了点头,拉着司景年毫不客气的率先走进了沈家。 虽然沈清窈只是朝着柳淑宜淡淡的点点头,可柳淑宜也欣喜万分,至少这一次沈清窈看她的眼神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 沈文忠见沈清窈和司景年完全没有尊老爱幼的意思,不仅不和他这个沈家一家之主打招呼,还直接把他甩在身后,脸色顿时难看极了。 “果然是乡下长大的,没有教养。” 崔静茹自然察觉到了沈文忠的不悦,立马趁机在沈文忠面前上眼药水。 第78章 不知道什么标题 柳淑宜听到崔静茹的话,眼神冰冷的扫了她一眼,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个响亮的耳光让前面的沈清窈和司景年的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我女儿这不是没教养,而是对于垃圾她不屑去看。” “她再怎么样,也是沈家正儿八经的嫡女千金,也是少帅府明媒正娶的少帅夫人,可不是什么私生女,也不会不要脸的去给别人当外室。” “说好听了是外室,说得不好听了就是个挂牌子被人长期光顾的女支女。” 崔静茹哪里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柳淑宜,一时间被骂得忘了回嘴。 沈文忠见柳淑宜现在也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像是彻底要造反一样,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柳淑宜,你想干什么?我还没死呢!” 柳淑宜把视线从崔静茹身上挪开,落到了沈文忠的身上。 眼神中有受伤有难过,但更多的是恨意,滔天的恨意。 “那你就死好了。” “你……!泼妇!” 沈文忠气得抬手指着柳淑宜,最终也只憋出一句泼妇。 “是,我是泼妇,这么多年我当贤妻良母当得实在太憋屈太卑微了,当泼妇多好,我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柳淑宜双手死死握拳,看着沈文忠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她即使是再蠢,也知道在人多眼杂的沈家,自己的女儿会被掉包,都是沈文忠授意的。 把她的女儿掉包抱走丢掉,把他和崔静茹的私生女抱回来让她捧在手心上娇养了二十几年,她如何不恨? 她现在恨不得提刀劈了沈文忠和崔静茹。 “妈妈……” 沈媛媛还没有从早上柳淑宜发脾气的那一幕中缓过来,此时看到满是恨意的柳淑宜,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闭嘴!你别叫我妈妈,我不是你妈妈。” 沈媛媛被柳淑宜双眼含恨的眼神吓得差点站立不稳,眼眶瞬间红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你吓到媛媛了。” 沈宴明抬手就给了沈宴明一个耳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蠢货!你知道她真实身份是谁吗?她是你爸和崔静茹的私生女,你妹妹被掉包都是他们两个人合谋的。” “把你妹妹掉包抛弃,把他们的私生女换回来让我养,你知不知道沈媛媛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知道自己是崔静茹的私生女!” 柳淑宜的话让沈媛媛脸色一白,急忙哭着否认。 可是沈宴庭和沈宴明想起了崔静茹进入沈家后,沈媛媛的热情,也知道柳淑宜说的是真的。 沈宴明松开了搀扶沈媛媛的手,面色落寞失望的退回到沈宴庭的身边。 “大哥,二哥,不是的……妈妈,不是的……” 沈媛媛这一刻心中忍不住发慌,又酸又疼的,眼泪落得真心实意。 相处了二十几年,被他们捧在手心二十几年,现在他们忽然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再对她好了。 以后他们的目光都会回到沈清窈的身上,所有的好也会给沈清窈,这样的落差她接受不了。 “沈媛媛,你没有良心,你就是一个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最让柳淑宜伤心的,是沈媛媛。 她娇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她不仅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身世,还一直在利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误导她伤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过去的二十几年,说不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出去见自己的亲生母亲崔静茹,还在背后笑她蠢货,连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掉包了都不知道。 以前她有多疼爱沈媛媛,如今就有多么痛恨厌恶她。 沈媛媛看到柳淑宜憎恨又厌恶的眼神,心中顿时一痛,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妈妈……” “你再叫我妈妈,我把你的嘴撕烂!” 柳淑宜眼眶泛红,咬牙切齿的样子吓得沈媛媛不得不闭嘴。 崔静茹心疼的搂住沈媛媛,可迎上柳淑宜充满恨意的眼神,和看到她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时,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有些不悦的用手拐了拐沈文忠,想让他帮她们母女说话。 可沈文忠早在柳淑宜道出真相的那一刻就心虚的低下了头。 他确实可以厌恶柳淑宜,也可以和她对着来,但是她身后还有柳家,沈家的生意还得依靠柳家才行。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只敢把崔静茹藏在外面,而不敢带回家的原因。 如果不是崔静茹闹到了柳淑宜的面前,他绝对不可能把她带回沈家的。 “沈文忠,你的女人想让你为她们母女撑腰呢,你倒是说话呀!” 柳淑宜眼神嘲弄的看着沈文忠,嘴里发出略带癫狂的冷笑。 沈清窈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 柳淑宜果然没有辜负她当初说的那些让她怀疑沈媛媛的话。 沈家,就得越乱越好,最好自相残杀! 司景年从沈清窈的眼中不仅看到了快意,还有隐藏最深的伤痛。 他心疼的抬手揉了揉沈清窈的秀发,然后搂住她的肩膀,默默给她力量。 柳淑宜双眼含恨的扫了沈文忠三人一眼,转身抬手擦掉了眼泪,收敛了恨意。 “清窈,进屋吧。” 沈清窈这一次没再说什么,任由司景年搂着自己转身往里走。 柳淑宜和沈宴庭沈宴明跟在他们身后,都没有再理会门口的沈文忠三人。 “你们两个,包括老二,你们兄弟三人以后要是再敢和沈媛媛有任何来往,就别再认我了。” 沈宴庭和沈宴明还处于震惊的状态,难以消化刚刚柳淑宜所说的真相。 忽然听到柳淑宜的话,两人面色一惊急忙点头答应。 虽然沈宴庭和沈宴明得知了沈媛媛的真实身世,对她也没有了好感,可是在面对沈清窈时,他们还是很不自在。 一想到之前他们对沈清窈的伤害时,两人就愧疚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特别是沈宴明,一想到之前自己为了沈媛媛上跳下窜的指责沈清窈,辱骂沈清窈时,他就不敢抬头去看她。 沈清窈嘲讽的冷哼了一声,目光冷冷的扫了沈宴明一眼,没有理会他的难堪。 她一开始的猜测错了,沈宴明这个蠢货竟然不是沈文忠和崔静茹的儿子。 那难道是还没有回国的沈宴时?又或者是别人? “清窈,你吃饭了吗?饿不饿?” 此时的柳淑宜与刚刚完全截然不同,仿佛刚刚气势全开的不是她一般。 第79章 沈府幻境 对于柳淑宜的嘘寒问暖,沈清窈并没有什么好感,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已经过了需要他们的阶段了。 “崔静茹还有一个儿子。” 既然柳淑宜已经把话都说开了,沈清窈也不打算再瞒着这件事。 柳淑宜闻言身子一僵,脸上有几分慌乱。 难道自己的哪一个儿子也被沈文忠和崔静茹给掉包了? 柳淑宜的目光在沈宴庭和沈宴明的身上流转。 沈宴庭和沈宴明脸色齐齐一变,都有些慌乱。 “不是他们。” 沈清窈一句话总算让柳淑宜松了一口气,也让沈宴庭和沈宴明齐齐松了一口气。 想到沈宴时,柳淑宜的心又提了起来,面色很难看。 至于是不是沈宴时,沈清窈就不知道了,沈宴时没在,看不到他和崔静茹有没有亲缘线。 “不是说让我来抓鬼吗?走吧,去看看。” 沈清窈率先起身往后院走去,司景年紧跟其后,柳淑宜见状也跟了进去。 沈宴庭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也急忙快步跟上,只有沈宴明,一想到女鬼的模样,就吓得迈不动脚步。 “我去了也无济于事,算了,我还是在在这里等他们吧。” 沈宴明低声自言自语的说道,一想到去后院就满脸抗拒。 要不是沈媛媛突然找到他和大哥,说沈清窈要来抓鬼,以后沈府就不会闹鬼了,他打死也不会回来住。 就在沈宴明一想到沈媛媛就脸色难看的想骂人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大门口一闪而过。 沈宴明瞬间瞳孔放大,强装镇定的咽了口唾沫,随即惨白着脸一声不吭后朝着后院跑去。 “你不是不来吗?” 沈宴庭奇怪的看了一眼沈宴明,发现他脸色难看,心中有些疑惑。 “我……我想了想还是来看看,一个人带着也无聊。” 沈宴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把心中的害怕强行压下去,并且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沈宴庭的前面,让他断后。 沈宴庭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没把他的反应当回事。 可走着走着,沈宴庭就发现了不对劲,他明明紧紧跟在沈宴明的身后,可眨眼间他就不见了。 “沈宴明?妈?清窈?” 四周很安静,仿佛整个宅子只有他一个活人一样,连以往的虫鸣都没有了。 沈宴庭就是再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巨大的恐慌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 但好在他常年混迹警局,见的世面并不少,所以很快就冷静下来,开始寻找突破口。 另一边,沈宴明和沈家的其他人也全都遇上了同样的情况。 沈文忠刚推门进入房间,一瞬间只觉得汗毛竖起,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 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遇到了什么,急忙往外走,想去找人 。 然而沈文忠跑遍了整个沈府,也没有找到一个活人。 他神色抑制不住的开始变得恐惧起来,嘴皮子不停的发抖。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人影从一个房间推门出来,他的怀中似乎还抱着一个什么东西,他急忙追了上去。 “等一下……我问你,府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然而那道人影低着头看不清脸,也完全没有理会他,径直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我……我死了吗?为什么……他他……他从我身体里穿过去了?” 沈文忠无法接受自己死亡的事,满脸慌张的朝着人影追了上去。 他追着那道人影到了沈府的后门,然后打开门放进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怀中同样抱着一个东西。 当沈文忠看到那个女人时,瞬间吓得瞪大了眼睛。 在沈文忠惊恐的目光中,那道人影把怀中的东西递给了那个女人。 而女人也顺手把怀中的包裹递给了那道人影。 女人打开包裹,里面露出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睡得正香,还挂着满足的笑。 女人抱着孩子离开,那道人影也抱着那个包袱缓缓转身。 这如此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沈文忠脸色止不住的变了又变。 那道人影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张令沈文忠恐惧到头皮发麻的脸。 那是年轻时候的沈文忠,他的脸上满是疯狂和算计。 就在沈文忠连连摇头想要摆脱眼前的景象时,那个年轻时候的沈文忠缓缓把视线对上了他的视线,然后阴气森森的咧开嘴笑了。 “滚开!滚开!滚开!” 沈文忠大喊大叫着逃走,可是怎么也逃不出沈府,他仿佛闯进了迷宫一样,找不到出路,只能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他一回头,年轻时候的沈文忠正抱着一个孩子对着他诡异的咧嘴笑,他又不得不继续逃命。 与此同时,沈媛媛也坠入了幻境中。 她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还不等她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就带着一群大人猛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妈妈,就是她欺负我,她还骂我。” 小女孩一进来就满脸委屈的指着沈媛媛控诉,一群大人瞬间炸开了锅。 “真是没有教养!” “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长大了还得了?” “是啊!这么大了还不懂事,真是白眼狼一个。” “就应该把她赶走。”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伐沈媛媛,根本容不得沈媛媛辩解半句。 画面一转,沈媛媛再次看到了刚刚那个小女孩,她阴恻恻的一笑,举起刀把自己的手臂划了一个大大的伤口,鲜血滴到地上炸开,仿佛一朵渲染的小红花。 “啊……妈妈,救命呀!她要杀了我,快来救我呀!” 不等沈媛媛反应,女孩儿已经叫嚷开了。 很多一群大人再一次闯进来,七手八脚的把受伤的小女孩送去了医院。 可却有一大群大人留下来轮番指责谩骂她。 “你怎么这么恶毒?” “你为什么要拿刀砍她?你简直就是恶魔。” 看着指着她唾弃谩骂的人,沈媛媛不知为何心中感到一阵剧痛,下意识就要解释。 “不是的……不是我……是她,是她自己拿刀划伤自己的。” 然而沈媛媛的解释只换来了一巴掌,以及更加严厉的指责。 “竟然还撒谎,简直无药可救了。” “就是,她才五岁,怎么可能自己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你说谎也要说得像一点吧!” “小小年纪说谎成性,长大了还得了?” 第80章 苏醒 “天生的坏种,把她赶出去。” “这么小竟然就敢杀人,长大了估计也是一个杀人犯,还不如现在把她送进去关起来,免得将来危害其他人。” “……” 沈媛媛哭着摇头否认,大声的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说的。 压抑的氛围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转身想要逃跑,却发现四面八方全都是人,所有人都在指着她唾弃责骂。 另一边,崔静茹也陷入了幻境,正闭着眼不停的挥动双手,想要驱赶眼前的恶鬼。 可她的动作没有任何作用,下一刻,她自己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哪怕开始翻白眼也不松手。 可此时在崔静茹的眼中,却是有一个恶鬼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拼命想要掰开那双仿佛钢铁一般的手,却发现无济于事,她只能被迫减少呼吸。 最终,在崔静茹双手垂下,眼睛也缓缓闭上时,她终于倒地不省人事。 沈宴庭和柳淑宜也不例外,也遇上了不同的幻境,苦苦挣扎其中。 但柳淑宜除外,即使陷入了幻境之中,她依旧淡漠绝望的看着周围不断变化的一切。 除了她那双还在流泪的眼睛,几乎看不出她的任何波澜。 到最后,柳淑宜号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大喊着我错了。 沈清窈和司景年冷漠的看着沈家人各不相同的反应,一点帮他们解开幻境的想法都没有。 一旁的书灵老老实实的飘着,阴气不断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然后分成几缕分别飘进来沈家人的身体中。 沈清窈没有说停,她就不敢有任何停顿,生怕她会生气,不送自己入轮回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窈放下茶杯,视线终于落到了沈家人的身上。 “书灵,我现在送你入轮回。” 听到沈清窈的话,书灵的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笑容,一双眼睛开始放光。 “真的吗?谢谢大师!” 沈清窈没有说话,一双手迅速掐诀合十,嘴里开始念着咒语。 书灵只觉得自己身体中的阴气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轻。 她有一瞬间的慌张,可随即想到沈清窈要想让她魂飞魄散是抬手间的事,根本不会这么复杂,也就放下心来。 渐渐的,书灵的魂魄越来越淡,最终完全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沈家众人也逐渐从幻境之中苏醒过来。 每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有意识到出了幻境而高兴的。 也有依旧沉浸在幻境中不可自拔,刚苏醒就往外跑的。 还有哭的,呆愣,以及一个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 “清窈,对不起!妈妈不值得被原谅,对不起!” 柳淑宜捂着脸痛哭起来,这一次还没有再祈求沈清窈的原谅,只是默默的哭泣。 沈宴庭目光不自然的落到沈清窈的身上,在触及到她的目光时,又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一样,心虚的移开了眼睛。 沈宴明不停的确认自己完好无损,周围也是自己的亲人家人,不是恶鬼。 沈文忠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嘴里还在喊着滚开滚开。 沈媛媛呆坐在原地,眼中渐渐浮现出滔天的恨意,一抬头视线就落入了沈清窈的眼中。 见沈清窈正在看她,沈媛媛冷冷笑出声,目光之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哈哈哈……沈清窈,你的小把戏糊弄不了我。我不会后悔对你所做的一切,我只恨自己下手太优柔寡断了,早知道今日,我就应该直接杀了你才对。” “只要你死了,一切就都是假的,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沈媛媛状若疯癫的看着沈清窈,嘴里说着满是恶意的话。 说完,沈媛媛起身瞥到一旁石头,眼神中闪过狠厉的杀意。 趁着沈清窈目光落到生死不明的崔静茹身上时,沈媛媛飞快地捡起石头,双手举起朝着沈清窈冲过来。 柳淑宜看到沈媛媛举着大石头冲向沈清窈,来不及多考虑,她急忙挡在了沈清窈的面前。 沈媛媛惨叫一声被司景年猛地一脚踹到肚子上倒飞出去,石头砸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此时众人也反应过来,发现了沈媛媛的目的,一个个看着沈媛媛的眼神既惊讶又憎恨。 沈清窈的视线落到柳淑宜身上,眼神中有几分捉摸不透的情绪。 她其实看到了沈媛媛的动作,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她并不慌。 因为她知道司景年会第一时间制服沈媛媛,她不可能在司景年的眼皮子底下伤害到自己。 再不济她也能轻松避开,并且制服沈媛媛。 只是她没想到柳淑宜会第一时间不假思索的挡在她的面前。 只是柳淑宜此时的目光在沈媛媛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沈清窈复杂的眼神。 “沈媛媛,你为什么这么恶毒?竟然想对清窈下杀手!我好歹养了你二十几年,也教养了你二十几年,怎么就没把你的劣根去掉呢?” “我养了你二十几年不求你记住我对你的恩情,只希望你别再针对清窈,可你竟然如此恶毒,当真是无药可救!” 柳淑宜语气厌恶又气愤,看着沈媛媛的目光再没有往日半分的慈爱和温情。 沈媛媛捂着桶子痛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眉头紧皱,满脸的痛苦。 对于柳淑宜的话,沈媛媛满脸受伤,眼中有慌乱也有难过。 她确实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对于柳淑宜除了讨好和演戏以外,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母女情分。 可是如今看着她如此护着沈清窈,对她恶语相向,她的心依旧止不住的又闷又痛。 嫉妒再一次在她的心中疯狂滋生,恨意几乎把她的整颗心都侵蚀了。 “我……我错了,妈妈……我错了,别不要我……” 沈媛媛气若游丝,疼痛让她连说话都艰难,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忍着痛爬了起来。 可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得到柳淑宜的心疼。 “妈,你别相信她。” 沈宴明拉住柳淑宜,有史以来第一次用厌恶和不善的眼神看着沈媛媛。 柳淑宜掰开沈宴明的手,神色冷漠,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沈媛媛的面前。 第81章 。。。 沈宴明有些急切的想要叫住柳淑宜,想了想又忍住了,只是眼中有些怒其不争的不甘心。 柳淑宜缓缓走到沈媛媛的面前,在沈媛媛满是期待的目光中,抬手就给了沈媛媛一个耳光。 沈媛媛错愕的捂脸看着柳淑宜,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妈妈……你为了沈清窈打我?” 沈媛媛始终接受不了柳淑宜对待她的态度变成了如今这样,心中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又闷又不甘心。 “我说过,别再叫我妈妈,我不是你妈,你妈妈是崔静茹。” 柳淑宜眼中满是厌恶的看着沈媛媛,双手克制的紧紧握拳。 沈媛媛再一次听到这话心中还是忍不住一疼,眼泪忍不住掉得更凶。 满脸担忧的沈宴明见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沈媛媛。 曾经他以为沈媛媛也是无辜的,甚至以为她真的如表面上那样善良温柔。 在沈清窈回来后,她多次栽赃陷害沈清窈,他秉着对沈媛媛的‘了解’和信任,从来没有怀疑过沈媛媛。 他从来没有和沈清窈相处过,不知道她的真实性格和脾气,也不知道她成长环境和受的教育是什么样的。 再加上沈清窈从来不会像沈媛媛那样,对着他撒娇,也不会说好听的,他自然而然的觉得沈清窈不好相处,性子很劣。 他甚至一度产生一种沈清窈是入侵者的念头,认为是她的到来破坏了他们这个家庭的和睦,抢了沈媛媛的东西。 所以很多时候他明明可以去深究事情的真相,他都直接忽略掉其中的疑点,义无反顾的站在沈媛媛那边。 他卑劣的想要护着沈媛媛,把沈清窈这个入侵者赶走。 为此,他多次伤害了他自己的亲妹妹沈清窈,把她的心伤透了。 想到这儿,沈宴明复杂的眼神落到沈清窈身上,眼底浮现出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沈宴庭也注意到了沈宴明的反应,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何尝不是因为沈媛媛而伤害了自己的亲妹妹沈清窈呢? 按照沈清窈的性格,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了。 沈宴庭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法获取沈清窈的原谅,因此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不振起来。 “小妹……” 沈宴明张口想要对沈清窈说些什么,却发现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转身就走了。 “鬼怪已除,不祥之地我就不多待了,先走一步。” 沈清窈语气嘲讽,完全不理会乱成一团麻的沈家。 司景年带着宠溺的笑容跟在沈清窈身后,目光随着她轻快的步伐而微微跳动。 沈媛媛看着沈清窈的背影,强烈的不甘心几乎要把她给逼疯了。 柳淑宜看着远走的沈清窈,目光中满是不舍和难过。 沈家大门口,沈文忠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大喊大叫,一双手不停的鼓掌。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满是恐惧的蹲在角落瑟瑟发抖,这副模样很显然是已经疯了。 沈清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过多理会,直接绕开他出了沈家大门。 这样的人,疯了对他来说甚至是一种饶恕。 如果不是有天罚,她会让他真正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念头刚刚一起,沈清窈的浑身就一痛,导致她微微失神。 “阿窈,怎么了?” 察觉到沈清窈的失神,司景年急忙关心的问道。 沈清窈的思绪被司景年的声音拉回现实,身体中的疼痛已经消失,仿佛只是一个错觉一样。 “没事,走吧。” 沈清窈摇了摇头,心中不敢再起杀念,只能强行压制着所有的恨意。 司景年见沈清窈不想说,也没有再问,贴心的拉开车门,等着沈清窈上车。 沈清窈没有拒绝司景年的好意,大大方方的坐进副驾驶。 经此一遭,沈清窈只觉得自己和司景年的关系变得有几分不一样了。 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沈清窈却怎么样说不出来。 …… 从丧事店出来,沈清窈手上提着一大包的各种符纸、朱砂、罗盘、斗、瓷瓶…… 这一次有人通过司景年找到沈清窈,需要她下一趟古墓。 沈清窈很清楚能够通过司景年找到她的,基本上都是官方的人。 虽然她不太清楚他们要下古墓做什么,但她却知道古墓通常都是凶险万分的。 在下墓前,沈清窈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据说这一次下墓的修道之人并不是她一个人,还有来自各方势力的人。 但听司景年所说,每一个修道之人,基本上都是不同的人找的,至于其他的各种明争暗斗,司景年不说她大概也能猜到几分。 这一次司景年也会带着人一起下墓,否则她也不会答应。 即使是官方考古,说好听了是考古,可归根结底也是掘人家的坟,是损阴德的事。 况且阵仗搞得这么大,这古墓的主人身份一定非比寻常,其中的机关和危险也可想而知。 就在沈清窈想事想得出神时,几个男人不动声色的拦住了她的去路,另外几个男人也从后面包围上来。 沈清窈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收起思绪警惕的看着这群男人。 “美女,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如来陪哥哥们乐呵乐呵,你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一个为首模样的男人摸着下巴走了出来,一双眼睛色眯眯的上下打量沈清窈。 沈清窈脸色一冷,目光充满寒意的看着他。 这群人很明显就是直冲着她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人指使的。 想到可能指使这群人的幕后主使,沈清窈的眼中划过一道戾气。 “我在想,指使你们来围堵我的那个人,她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吗?” 沈清窈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男人的脸,见他脸色微变,她更加确定了幕后主使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不过是看你长得不错,想跟你交个朋友,顺便让哥哥们伺候伺候你。” 男人说着就想要伸手来摸沈清窈的脸,沈清窈见状眼底闪过一道杀意。 “你的手要是敢碰到我,就别想再要了。” 沈清窈声音冰冷充满杀意,为首的男人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其他的男人见状也纷纷跟着大笑。 见这群人不信,沈清窈双手掐诀,口中念着咒语,很快,众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第82章 沈宴时 这群人完全就是小混混,手中并没有令沈清窈忌惮的武器,所以沈清窈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上一世,那些土匪之所以能够绑架她,完全是因为他们手上有枪,根本不跟她啰嗦,她身上又什么都没带,只能妥协。 但如今这群人,沈清窈冷笑了一声,手上掐诀的动作更快,口中的咒语也不断。 很快,平地升起几缕黑色的阴气,仿佛一条条黑色的绳子一样,悄悄的缠上所有的男人。 这群男人还在哈哈大笑,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阴气缠上。 沈清窈手上的动作停下,嘴里的咒语也念完了。 为首的男人见状,满脸猥琐笑容的再次朝着沈清窈伸着手来。 然而下一刻,他眼前的景象一换,他前方的人不再是长相漂亮的女人,而是一个七窍流血的女鬼,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啊!鬼……鬼……” 男人吓得跌坐在地,不停的往后退,然而恶鬼仿佛铁了心缠上他一般,不断朝他靠近。 “不要过来,滚开!滚啊!” 其他人见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也无一例外见到了‘鬼’。 所有人都仿佛疯了一样,拼了命的四散逃窜,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他们一般。 沈清窈看着逃走的人,眼中的寒意并没有消失。 她调转了回少帅府的路,朝着沈家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沈家门口,就恰好看着抓药回来的沈媛媛。 沈清窈站在沈家门口抱着手等着沈媛媛走近,眼底满是寒意。 沈媛媛一看到沈清窈,脚步立马顿了住,眼底闪过诧异和不甘。 “你来做什么?崔……我妈已经被你害得瘫痪在床,爸爸也被你害得疯了,你还有脸回来。”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沈媛媛也不再装了,看着沈清窈的眼神充满了嫉妒、不甘、还有怨恨。 同样都是沈家的女儿,凭什么沈清窈就是沈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而她只是一个私生女。 她们同样都是沈家的女儿,她还是在沈家千娇万宠着长大的,而沈清窈只是在乡下长大的乡野丫头。 可是凭什么沈清窈就能当少帅夫人,而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求裴家的婚事。 现在就连柳淑宜和沈宴庭沈宴明都倒戈,站在沈清窈那一边了。 她不甘心,她真的很不甘心! 明明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都是沈清窈回来以后抢走了她的东西。 沈清窈看着几乎快要陷入疯狂的沈媛媛,嘴角嘲弄的勾起,眼底满是不屑和藐视。 “一个不配当父亲的男人,和一个不知廉耻当外室,还掉包别人孩子的女人,一个瘫一个疯,这可能就是报应吧。” 沈媛媛听到沈清窈这么说,气得不行,愤怒地抬手想要打沈清窈。 然而沈清窈的速度更快,沈媛媛才刚抬起手,她就一把抓住,然后利索地回了她一个耳光。 “沈清窈,你在干什么?你干什么打媛媛?” 沈清窈的耳光刚落下,一个男人就提着行李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一过来,他就恶狠狠的瞪着沈清窈,又小心翼翼地把沈媛媛护在身后。 沈媛媛看到来人,微微愣怔了一下,眼珠子一转落下泪来。 “二哥,你怎么回来了?我没事的,你别怪清窈妹妹,是我惹她不高兴了。” 沈宴时转身看到沈媛媛脸上的巴掌印,心疼得不行。 “傻媛媛,你到了现在还帮她说话,她都已经开始打你了。” “爸妈和大哥还有沈宴明怎么回事?现在竟然把沈清窈惯得这么无法无天的,还动手打你。” 沈媛媛光流泪不说话,满脸委屈的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有苦难言的模样。 这更加让沈宴时心疼得不行,眼底满是疼惜。 可他一转身,视线落到沈清窈身上时,他的眼神又变得凌厉厌恶。 “沈清窈,我告诉你,不管媛媛是不是我的亲妹妹,她都永远是我的妹妹,你不能这么欺负她。”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打媛媛?她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子欺负她。” “我知道你在怪她霸占了你的人生,可是她也是无辜的,你凭什么把这些都怪到她的身上。” 沈清窈掀起眼皮嘲讽的看着来人,嘴角冷冷的勾起,眼底尽是厌恶。 她倒是没想到沈宴时会在这时候回来,还恰好看到了她打沈媛媛的一幕。 对于沈宴时,沈清窈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有厌恶。 沈家三兄弟无一例外都是又蠢又恶心的玩意儿。 “我打她还需要理由吗?我高兴了就打,不高兴了也打,怎么了?” “而且……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媛媛是你的亲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你不用把她当成你妹妹,她本来就是你亲妹妹。” 沈清窈的话让沈宴时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沈清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媛媛脸色微微一白,有些焦急的看着沈宴时的后背。 沈宴时之所以到现在还帮她,不过是因为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而已。 若他知道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他肯定也会像沈宴庭和沈宴明那样,离她而去,对她充满厌恶和恨意。 “二哥,我们先进去吧,我慢慢跟你说好吗?” 沈媛媛打定主意要提前一步告诉沈宴时他们的关系,并且顺便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沈清窈他们。 现在她爸爸和妈妈一个瘫一个疯,在沈家她已经无依无靠了,她不能再失去沈宴时这个靠山。 沈清窈想要慢慢折磨她到死,她偏偏不如她的意。 她想得很好,然而沈清窈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她离开。 “站住!我的事情还没处理清楚,你想去哪儿?” 沈清窈直接挡在沈媛媛的面前,挡住了她进沈府的路。 原本还处于混乱中的沈宴时见状,也顾不得脑海中乱如泥的想法,下意识就护着沈媛媛。 “沈清窈,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非要在这大门口较劲吗?” “你特么给我闭嘴,滚蛋!” 沈清窈眼神凶狠的瞥了沈宴时一眼,语气更加厌恶和不客气。 沈宴时听到沈清窈这样骂他,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你说什么?沈清窈,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啪! 沈宴时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清窈就已经听不下去,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把他打得踉跄了几下。 第83章 。。 沈媛媛没想到沈清窈二话不说连沈宴时都打,顿时吓得脸色一白。 “沈清窈,你想干什么?” 她害怕,如今的沈清窈仿佛一只脱了控制的黑马,没有人能压制得了她。 她不敢确定沈清窈会不会对她下狠手,更担心沈清窈真的会杀了她。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你既然敢买凶对付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会来找你算账。” 沈清窈语气冰冷,眼神带着凌冽的光芒,看得沈媛媛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媛媛心虚的移开视线,一双手因为紧张而死死的握成拳头。 “听不懂没关系,我知道是你就行了。” 沈清窈嘲讽的笑了笑,看着沈媛媛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我不会杀你,因为我是遵纪守法的好人,但是……” 沈清窈简简单单的‘但是’两个字,让沈媛媛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既然你敢收买人想要毁掉我,那你就等着,自食恶果吧。” 沈清窈语气带着几分邪气和阴寒,让沈媛媛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沈清窈已经身走了,可她留下的话却让她感到不不寒而栗。 沈清窈刚走,柳淑宜就从沈府里走了出来,一看到沈宴时和沈媛媛站在一起,当即脸色一寒,一把拽过沈宴时就往府里走。 “宴时,从今以后你不可以再跟沈媛媛来往。” 沈宴时不明就里,想要问什么,柳淑宜也丝毫不给他发问的机会。 来到沈家正厅,沈宴庭和沈宴明都在,只是不见他父亲沈文忠。 沈宴时一肚子的疑问都在沈宴庭和沈宴明的讲述中得到了回答。 这样的真相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才离开家一年,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想到在大门口时,沈清窈对他的态度,沈宴时顿时觉得心里异常发堵。 难怪,难怪他感觉沈清窈好像完全变了,不仅不像以前那样叫他二哥了,甚至还动手打了他。 …… 再说另一边,沈清窈回到少帅府后,与司景年收拾好以后就动身去往目的地。 这一次去的地方并不远,就在南城的郊外,开车只需要一两个小时就到了。 一路上,沈清窈询问了各方面关于这个古墓的信息。 司景年也只知道这是一个古代皇室的墓穴,具体是谁的,里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为什么突然要下这个古墓里去?这种古墓阴气都很重,而且会有各种机关,稍有不慎就会丢掉小命。” “我只擅长抓鬼看相算卦,对机关可就一窍不通啊,到时候下去墓穴里面,除了那方面的问题,其他的我可不管。” 沈清窈决定提前打一针预防针,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都赖到她的头上。 虽然她相信司景年不会,但身后的那些人可就说不定了。 司景年自然明白沈清窈的担忧和顾虑,忍不住愉悦的勾了勾唇角,露出宠溺的笑容。 “好,你不用管。” 沈清窈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没再说什么。 “我给你的玉牌戴了吗?下了古墓里边,这个玉牌一定不要取下来,知道吗?它可以保护你,不让任何邪祟和阴气靠近你。” 沈清窈一边整理包包里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一边随意的嘱咐司景年。 司景年心中一暖,从衣领里拉出挂在脖子上的玉牌。 “放心吧,不管去哪儿,这块玉牌我都会戴着,永远也不会取下来的,除非你要让我还回去。” 沈清窈心中一跳,只觉得仿佛有一只手轻轻拨动了一下心弦。 “别贫嘴,好好戴着吧。” 沈清窈慌忙赶走心中那一抹异样的情绪,有些不敢抬头去看司景年。 然而司景年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一般,一把拉住了沈清窈的手。 “阿窈,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我不会取下这块儿玉牌,我也……不会放弃玉牌的主人。” “阿窈,我……我很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似乎……就彻底占据了我的心,让我做什么都不自觉的会想到你。” “或许是从你刚救了我开始,又或许是看到你与厉鬼缠斗,还不忘了顾及我的安危时,也有可能是我得知自己的命格,你与我是天生一对时……” “阿窈,这段时间以来,我想清楚了,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不想和你再做假夫妻了,我想让幻境成真,梦成事实。” “你……” “等一下,谁跟你说你的命格和我是天生一对的?” 司景年刚深情告白完,想要询问沈清窈的想法,想知道她是否心中有自己时,却猛地被沈清窈给打断了。 看着沈清窈一脸疑惑的样子,司景年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所有的勇气突然仿佛皮球泄了气,消失不见了。 “是你……你师父告诉我的,她说我的命格克妻,而你是我命中唯一的妻子,还说我若是娶了别的女子,或者和别的女子纠缠不清,我会诸事不顺最后惨死。” 司景年说这些话的时候异常忐忑,他担心沈清窈会误会,觉得他是因为命格才选择跟她告白的。 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司景年从来不是会妥协的人,更不会因为一个命格而选择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换句话说就是,他是真心喜欢沈清窈,而他这样的命格更加让他欣喜,因为沈清窈的师父说,他们是注定的夫妻。 就在司景年反复设想该如何向沈清窈自证自己的心意时,却听到耳边传来沈清窈噗嗤一下笑出来的声音。 “司景年,你真相信我师父说的话啦?她是忽悠你的。肯定是她误会了,怕你欺负我有了二心辜负我,去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所以说那些话吓唬你呢。” “不过你克妻的命格倒应该是真的,至于你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你就会诸事不顺甚至惨死,那都是我师父吓唬你的。” 沈清窈咧着大嘴笑个不停,一脸好笑的看着司景年安慰,还嘲笑地伸手拍了拍司景年的肩膀。 司景年的脸色顿时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很快就阴沉了下去。 车子刚刚停下,司景年就黑着一张脸打开车门下车,半点没有等沈清窈一起的意思。 沈清窈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司景年生气了,顿时有些不以为意的努了努嘴。 “小气鬼!” 说话间,沈清窈察觉到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第84章 大凶 “窈窈。”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清窈脸上迸发出惊喜的神色,猛地一转身,差一点就被对方撞了个满怀。 “大师姐,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正是沈清窈在太清观的大师姐,阮红霜。 阮红霜穿着一身明灰兰色小金花的道袍,盼着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挂着和熙的笑容。 看到沈清窈,她的眼中满是欣喜和开心,一双手自然而然的捏了捏沈清窈的脸颊,一脸的宠爱。 “小窈窈,你为什么来这儿,那我自然也是为了什么而来啦。” 沈清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是她犯傻了,竟然问这种问题。 “大师姐,我好想你!” 阮红霜笑着揉了揉沈清窈的头发一脸的欢喜。 “傻丫头。” 沈清窈和阮红霜一边走一边聊着走进了安扎好的帐篷里。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不少都是穿着各色道袍的人。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陆陆续续又到了几人。 在集合时,沈清窈才大致看了一下,这一次下墓的人有五六十个人。 其中大概有二十个都是各门各派的修道之人,甚至还有和尚和巫师。 沈清窈找到司景年,发现他依旧黑着一张脸,任凭沈清窈说什么他的态度都是淡淡的。 到最后沈清窈也不再自讨没趣,闭上了嘴。 司景年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沈清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墓门刚打开,沈清窈的眉头就忍不住紧紧皱起。 “陈书记,这墓不能下。” 还不等沈清窈说话,阮红霜就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凝重。 阮红霜的话引得所有人都忍不住侧目看向她。 “贫僧也认为此墓不可下。” 就在这时,一个和尚也站出来赞同了阮红霜的话,眉目间也有几分担忧。 沈清窈扭头看了一眼司景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刚刚司景年对待那位书记的态度沈清窈都看在眼里,他的官位肯定是在司景年之上。 她虽然也不赞成下墓,但是她作为司景年名义上的家属,她并不想让司景年为难。 况且她知道阮红霜是那位书记亲自带来的,他能亲自请阮红霜来,自然也清楚阮红霜的本领,她说的话他应该会听 司景年感受到沈清窈的视线,忍不住也扭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他原本想要开口询问沈清窈,可想到这车上的事情,他又赌气般的把话咽了回去。 沈清窈见司景年看过来,刚想跟他说话,又发现他冷漠的移开了视线,顿时一股怒火就燃了起来。 她没想到司景年这么小气,自己不就是说了他一句傻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再说这边,阮红霜的话只有一个和尚认同,其他人都因为各种原因,即便有人觉得这个墓穴确实很危险,可最终都还是没说什么。 陈书记听到阮红霜和和尚的话,面露纠结,眼神中出现了几分挣扎的神色。 “不行!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这墓必须下。” 陈书记最终咬了咬牙,一锤定音。 阮红霜眉头一皱,满脸的不赞同,她没想到自己已经说了这墓很危险,陈书记还执意要下去。 沈清窈也忍不住皱起眉头,阮红霜的能力她最清楚,她既然说不能下墓,那这里面绝对很危险。 “陈书记,这墓穴为大凶,一旦下去,恐怕所有人都会凶多吉少,不能下。” 阮红霜依旧不死心,希望能够劝说陈书记改变主意。 “我赞成大师姐的意见,这墓穴确实不能下。” 最终沈清窈还是没有忍住,就走到阮红霜的旁边。 陈书记看到突然走过来的沈清窈,眼中闪过一道疑惑的神色。 “你是什么人?是谁找来的?” 陈书记面露不悦的看着沈清窈,眼底有些冰冷。 阮红霜上前一步拉住沈清窈,刚想开口介绍沈清窈的身份,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陈书记,这是本帅的太太,沈清窈。” 司景年不卑不亢的走过来牵住沈清窈的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陈书记听到司景年的话,脸上的不悦消失,转而被惊讶和喜色代替。 “哦?原来是司上将的太太,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司景年闻言笑意微微僵硬了一下,一瞬间又消失不见,让一直盯着他的沈清窈都以为是看错了。 “陈书记,我太太是灵州市太清观的弟子,与这位阮师姐是师出同门,陈书记既然请了阮师姐,想必也是认可她的能力的,如今我太太和阮师姐,还有这位大师都一直认为这墓不能,不如陈书记再考虑考虑?” 虽然司景年还在和沈清窈赌气,但是在正事上却能分的清轻重缓急。 沈清窈的本事他不止一次见识过,既然她说这墓不能下,那必定有不能下的理由。 听到司景年的话,陈书记脸上的犹豫更加明显。 就在众人以为陈书记会因为司景年的话而放弃下墓的决定时,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表情坚定,坚决要下墓。 “那也得下!否则……” 后面的话陈书记没有说,众人也不知道否则会怎么样。 沈清窈和阮红霜齐齐皱眉,脸上都是异常凝重的表情。 看到司景年不解的眼神,沈清窈叹了一口气,情绪有些沉重。 “司景年,这个墓穴是大凶,非常危险。” 沈清窈凝重的表情让司景年心中忍不住下沉,但他很清楚,陈书记几乎没有改变主意的可能。 “阿窈,一会儿我跟陈书记说,你就在上面接应我们。” 司景年思索半晌,有些后悔,早知道这墓穴如此凶险,他就不带沈清窈来了。 “你是觉得我沈清窈是贪生怕死之人吗?” 沈清窈面色微沉,有些不爽的看着司景年翻了个白眼。 司景年见沈清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顿感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我是担心你受伤,我和你至少得留一个人在外面,若是我出不来了……咱妈至少还有你,如果我们俩都出事了,咱妈会受不了打击的。” 沈清窈哪里不知道司景年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一起去冒险,但让她在外面等着,她做不到。 “那就你留在外面,我进去。” 司景年笑着抬手揉了揉沈清窈的头发,眼中满是情愫。 “我得跟在陈书记身边,放心吧,我的身手不差,而且还有你送给我的玉牌,我会没事的。” 沈清窈依旧摇了摇头,说什么都不同意留在外面。 第85章 幻境?? 司景年满心无奈,因为队伍马上就要启程出发,而沈清窈却执意要跟随他们一同进入那神秘莫测的古墓之中。 面对她坚定的目光和恳切的请求,司景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让她同行。 然而,尽管答应了下来,但司景年仍然放心不下,他神情严肃地对沈清窈嘱咐道: “进去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绝对不能逞强!一旦遇到危险,一定要立刻躲到我的身后,记住了吗?”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之情。 其实,司景年心里还在为之前沈清窈故意装傻欺骗自己的事情感到气恼不已。 但此时此刻,身处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下,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对沈清窈置之不理、不闻不问。 就在这时,一旁的阮红霜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八卦的笑容。 只见她调皮地用胳膊轻轻推了一下沈清窈,挤眉弄眼地说道: “哎呀呀,看看你们俩这浓情蜜意的样子哟~” 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打趣之意,让人一目了然。 被阮红霜这么一调侃,沈清窈的脸颊瞬间像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 她有些羞恼地瞪了阮红霜一眼,娇嗔地反驳道: “大师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什么浓情蜜意……” 看来被自家大师姐给误会了,看她那眼睛,都快挑眉挑到抽筋了。 下墓时,来到古墓的入口时候,沈清窈原本还有几分隐隐的期待感和紧张。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诧异之色。 只见那个所谓的入口,不过是一个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小洞罢了,看上去十分狭窄逼仄。 看到这一幕,沈清窈实在没忍住,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在此之前,她一直想象着如同那些戏文里面所演绎的场景一般,一座高大而宏伟的墓门矗立在前方,需要费尽心思去寻找隐藏其中的机关,才能够成功进入墓室内部一探究竟。 可谁能想到,现实中的情况居然与她的想象相差如此之远! 没办法,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乎,包括沈清窈在内的这支探险队伍,纷纷弯下腰来,就像是一群猫一样,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狭小的洞口钻了进去。 由于空间有限,大家几乎是半蹲着身子,甚至有时候不得不手脚并用,以一种近乎爬行的姿势艰难前行。 就这样,不知道猫着腰走了多长时间,沈清窈只觉得自己的腰背都快被压断了。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前方的空间似乎变得宽敞起来,可以勉强直起腰来了。 这一刻,对于已经腰酸背痛的沈清窈来说,简直就是如蒙大赦啊! 忽然,沈清窈只觉得周围冷得可怕,异样的冷瞬间让她眉头紧皱,忍不住警惕起来。 就在下一瞬间,光芒骤然亮起,刺得众人不由得眯起双眼。 待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亮光之后,他们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那竟然是一个超乎想象之大的空间。 这个空间宽敞无比,灯光照边际,仿佛无边无际一般。 而最令人瞩目的,则是四周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这些财宝琳琅满目,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让人目不暇接。 面对如此数量惊人的金银珠宝,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之情。 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脸上满是兴奋和贪婪之色。 就连那个平日里一向淡定从容的和尚,此刻也难以保持平静,露出了一脸的激动神色。 然而,与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清窈、司景年、阮红霜以及陈书记四人却稳稳地站立在原地,一动未动。 尤其是沈清窈,她紧紧皱起眉头,美丽的面庞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欣喜之意,反倒弥漫着一种深深的警惕和忧虑。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周围那些璀璨夺目的金银珠宝,心中的警钟更是不断敲响。 这些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它们本就不该现身于此地啊!况且其出现方式如此诡异离奇,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按照常理推断,这些物品皆属于墓主人的陪葬之物,理当安放在主墓室之中,受到重重保护与限制,绝无可能这般轻而易举地出现在此处。 “情况不太对劲……” 沈清窈眉头紧蹙,面色凝重如霜,一双美眸警觉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她那严肃的神情仿佛在告诉众人,此地潜藏着巨大的危险。 一直默默关注着沈清窈一举一动的司景年,看到她此刻如此紧张和警惕,心中顿时一凛,深知事情非同小可。 他同样不敢有丝毫懈怠,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周遭的动静,以防不测发生。 “的确很不对劲。” 司景年轻声附和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这些东西出现得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站在一旁的阮红霜听到沈清窈和司景年的对话后,也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只见她那原本秀丽的眉眼之间此刻布满了凝重之色,警惕之意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竟与身旁的沈清窈一模一样。 然而,与这警惕的三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陈书记。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将目光仅仅局限于周围那些令人心生恐惧的事物之上,而是不停地四下打量着,其视线犹如一道闪电般快速扫过每一个角落。 从他专注且急切的神情来看,似乎正在努力寻找着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窈窈,你看出什么了吗?” 阮红霜绕开司景年走到沈清窈的身边,声音带着沉闷的担忧。 “难道是幻境?” 沈清窈有些不确定,从洞里进来开始,无论是她还是阮红霜,都异常警惕,怎么会毫无预兆进入幻境? 而且一般幻境都是因为阴气入体而造成的,所以每个人的幻境都不同,都是触发对方心底的某一种情绪。 比如最向往的东西,最恐惧的东西,又或者愧疚,贪婪…… 他们怎么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幻境之中? 就好像……他们在一个真实的空间中,发生着真实的事情…… 第86章 小气记仇的男人 阮红霜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心中也不太确定,所以才会询问沈清窈。 司景年一听到“幻境”这两个字,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之前自己身陷其中的场景。 那一幕幕温馨有爱、令人陶醉的画面,如同深深烙印一般刻在了他的心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也许正是从那个时刻起,司景年开始逐渐意识到,自己对于沈清窈的那份感情,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微妙的转变。 然而,这种变化却让他感到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司景年又突然回想起了不久前在车上与沈清窈相处的情景。 当时,面对他的试探和询问,沈清窈竟然故意装傻充愣,想尽办法地转移话题,似乎并不愿意正面回应他的心意。 想到这里,原本脸上还挂着几分温柔笑意的司景年,面色骤然一沉,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 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了司景年情绪上的急剧变化。 她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疑惑地看了司景年一眼,心里忍不住暗暗的嘀咕道: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阮红霜全神贯注地盯着周围那片诡异的幻境,丝毫没有察觉到沈清窈与司景年之间若有若无的微妙气氛。 此时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何才能摆脱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困境。 “窈窈,你可有想到什么应对之策?” 阮红霜焦急地问道。 沈清窈原本还沉浸在对司景年异样表现的思索之中,但听到师姐的呼唤后,立刻回过神来。 她赶忙收回落在司景年身上的视线,将目光转向四周。 “大师姐,我觉得或许可以尝试一下那些破除幻境的常规方法。” 沈清窈的语气显得有些迟疑,似乎连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个提议能奏效。 毕竟,眼前这片幻境着实诡异非常,跟平常因阴气入体所产生的幻境截然不同。 它仿佛有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背后操控着一切,让人心生恐惧。 “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阮红霜轻声说道,同时赞同地点了点头。此时的她,秀眉微蹙,美眸之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毕竟,面对眼前这诡异至极、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幻境,众人皆是一筹莫展。 在这种情况下,也唯有先尝试一下最为简单直接的方法,期望能够寻得一丝破除幻境的契机。 说罢,阮红霜莲步轻移,微微地朝着前方走出去两步。 只见她站定身形之后,原本有些担忧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毅与果敢。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猛然一凝,刹那间变得如同寒星般锐利无比,让人不敢直视。 紧接着,阮红霜的双手开始迅速地掐动法诀。 那灵动的手指犹如穿花拂柳一般,以一种极为复杂且奇妙的节奏不断变换着手势。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盈优美,仿佛两只正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彩蝶,给人带来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与此同时,从阮红霜那樱桃小口之中传出一声声低沉而又神秘的咒语声。 这些咒语听起来晦涩难懂,但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开来。 再配上她那张凝重严肃的面容,更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莫名地感到一阵心安。 沈清窈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 那股酸涩的滋味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几乎无法自持。 要知道,不论是对师父夏苒,亦或是这位大师姐阮红霜,她都已经足足间隔了两世,才得以再次相见。 但她们依然保持着记忆中的那般容貌与性情。 然而,对于沈清窈来说,这中间仿佛隔着漫长的一个轮回,所有的过往都像是一场令人窒息的梦。 想到这儿,沈清窈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微红的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感慨与深深的失落。 这些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沈清窈的眼眶中泛起一股泪雾,逐渐凝聚成一汪泪水,眼看就要夺眶而出。 而这一切细微的变化,全都落入了一旁司景年的眼中。 就在那一瞬间,司景年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闷得发慌。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一种莫名的焦虑和心疼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望着沈清窈那悲伤的神情,司景年惊觉自己竟是如此见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阿窈,你怎么了?” 司景年那充满关切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原本沉浸在思绪中的沈清窈猛地回过神来。 她手忙脚乱地抬起衣袖,企图迅速擦掉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但还是有几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然而,沈清窈并不想让司景年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于是强装出一副骄傲和傲娇的姿态。 她微微仰起头,用略带挑衅的口吻说道: “没什么,怎么?不生气了?” 看到沈清窈这副故作轻松、打趣的模样,司景年心头那股郁气稍稍消散了些许。 “我生什么气?” 说话间,他的脸色不自觉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仿佛生怕被沈清窈看穿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对于司景年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态度,沈清窈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她双手抱胸,以一种洞悉一切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司景年,眼中满是质疑之色。 哼!这家伙还真把她当成傻瓜了不成?难道以为她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么? 想到这里,沈清窈不禁暗暗摇头。 要说起来,司景年这家伙也实在是太小气太记仇了些。 就因为自己曾经嘲笑过他被她师父戏耍一事,居然能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至于吗? 还有自家师父也真是的,竟然拿什么‘天生一对’的命格来忽悠司景年,不然自己也不会嘲笑司景年了,他也不会生气。 罢了罢了!想想从前一直都是司景年对她关怀备至处处相让,她觉得自己此番就暂且放下身段,费些心思去哄哄这个心胸狭隘又爱记仇的男人也不是不行。 于是乎,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摆出一副讨好的模样,轻声细语地说道: “好好好,算我说错话啦,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其实啊,根本没有生气的人是你才对呢,倒是我,不知怎的突然就心情不好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哦,好不好嘛?” 说完,还不忘冲他眨眨眼,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第87章 阵法? 沈清窈娇嗔地说着话,那语气中夹杂着丝丝撒娇的味道,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爱。 尽管她说的有些话明显是故意反着讲的,但司景年从来没见识过如此模样的沈清窈。 一时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大脑瞬间停止了运转一般。 他的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简直就要滴出血来了! “好好说话。” 司景年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慌乱。 然而,他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波澜。 只见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然后表情极不自然地将视线移向别处,似乎不敢再与沈清窈对视。 只有司景年自己心里明白,此时他的心脏正像一头失控的小鹿一样,在胸腔里疯狂地蹦跶着,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节奏也越来越急促。 沈清窈瞧见司景年这般窘迫的反应,当然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早就被自己给闹腾得消失无踪了。 她侧过身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得意又胜利的表情来。 果然啊,还是得当一朵白莲花儿才行,看来男人都是吃这一套的。 就在沈清窈与司景年互动之际,一旁的阮红霜也缓缓地停止了她那试图破除幻境的举动。 只见她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不行,这恐怕并非普通的幻境那么简单。” 阮红霜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沉重地放下双手,她的目光之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虑之色。 此地的状况着实异常诡谲,令人心生寒意。此刻,那群原本正在疯狂争抢金银珠宝之人依旧没有停歇下来,他们的行为愈发失控。 有的人甚至因为一两件宝物而直接动起手来,完全不顾及他人死活。 更令人咋舌的是,这些人当中不乏有一些在外人面前总是摆出一副正人君子、谦逊有礼模样的家伙。 然而在此刻,面对这些诱人的财宝,他们所有的伪装瞬间被撕破,暴露出其内心深处最为丑恶的一面。 为了争夺一颗小小的珠宝,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与人撕扯扭打在一起,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是否狼狈不堪,那张原本看似温和的面庞此刻也因极度的贪婪而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这个神秘之地就好似有着一种魔力,能够将人性中的贪婪与恶劣本性无限制地放大,使得身处其中的人们彻底抛弃了平日里所戴的面具,不再加以任何掩饰。 而这一切,全都落入了沈清窈敏锐的眼中,她自然不会忽略掉阮红霜眼底深藏着的那份担忧与凝重之意。 “大师姐,你觉得会不会是阵法?” 看到阮红霜神色凝重,沈清窈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如果真的是普通的幻境,以阮红霜的本领,肯定不会存在破不了的情况。 然而,如果事实真如所料那般,这里存在着一个阵法,那么这个阵法可就着实太厉害了。 要知道,以她和阮红霜二人的实力与见识,竟然迄今为止都未能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阵法的蛛丝马迹。 这意味着此阵要么布置得极其精妙高深,让人难以捉摸。 要么就是其隐匿手段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完全将自身融入周围环境之中,毫无破绽可言。 可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她们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阮红霜闻言后本就紧绷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眼中也闪过一道怀疑的神色,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些。 “我们找一找看看有没有阵眼。” “好。” 话说完之后,沈清窈与阮红霜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点点头,便毫不犹豫地朝着不同方向走去,开始仔仔细细地在周围搜索起阵眼来。 她们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阵眼的角落。 司景年眼见着沈清窈转身离去,心中一急,连忙迈开脚步紧紧跟上,寸步不离的守在沈清窈身边。 沈清窈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猛地扭过头来看向身后紧跟着自己的司景年。 四目相对的瞬间,司景年那原本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沈清窈微微一愣,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阿窈,需要我做什么吗?” 司景年轻声问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眼前这个娇俏可人的女子身上。 回想起方才沈清窈对着自己撒娇时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他的心不禁砰砰直跳起来,像是有一只小鹿在里面乱撞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心猿意马。 不仅如此,此刻司景年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子一阵发烫,仿佛要燃烧起来似的,就连脸颊也开始微微泛红。 沈清窈则完全没有料到司景年会有这样的反应,心中微微升起一股罪恶感。 她好像玩大了,司景年这家伙似乎……当真了? “你......要不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吧。” 沈清窈不敢再像刚才那样肆意地挑逗司景年了,急忙转移话题,好将这有些诡异的气氛给驱散掉。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的话后,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那俊朗的面庞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之色,脚步略微显得有些匆忙。 就在他刚刚转过去的瞬间,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紧张和窘迫,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同时,他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已经开始发烫的耳根子,试图让那种灼热感能够稍稍减轻一些。 还好周围的环境比较暗,阿窈应当没有看到我这般窘态吧? 司景年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沈清窈。 只见她正背对着自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司景年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开始认真地观察起四周的情况来。 另一边,沈清窈把司景年打发走,也不敢再分神,全神贯注的寻找异样的地方。 只是他们三人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明显的异样的地方。 直到沈清窈的视线落到还在大打出手的人群中,她的眼神才微闪,似乎发现了什么。 第88章 毁掉 “大师姐,你快看看他们!” 沈清窈神色紧张地快步走到阮红霜身前,伸出玉手朝着远方急切地一指。 只见不远处一群人正围绕着那堆金银珠宝激烈地厮打在一起,现场混乱不堪,叫骂声、呼喊声响彻天际。 阮红霜听到沈清窈的话,立刻转头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这一望之下,她那美丽的眼眸突然瞪大,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见到了极为恐怖之事一般。 紧接着,她的一双纤纤素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成拳头,关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噬魂阵法……竟然是噬魂阵法!” 阮红霜倒吸一口凉气,声音略微颤抖地喃喃自语道。 此刻,从沈清窈和阮红霜所处之地远远望去,能够清晰地看见那些正在疯狂打斗的人们身上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 这些雾气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地缠绕住每个人的身躯,并逐渐向着他们的头部蔓延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的魂魄竟开始一点一点地被强行从躯体之中抽离出来。 然而,令人感到诡异的是,这些陷入癫狂状态的人们对此毫无察觉,依旧拼尽全力地争抢着地上的金银珠宝,甚至不惜以命相搏,打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师姐!” 她带着几分喜悦地喊道,声音中难掩激动之情。 “我终于知道阵眼所在之处了!不过,这还需要师姐您的大力配合才行。” “你负责破除幻境,我负责破除阵法。” 说话间,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阮红霜,眼中闪烁着期待与信任的光芒。 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这种自信的神态,就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而站在一旁的其他几个人,原本因为眼前复杂的局势和未知的危险而心生不安,但当他们看到沈清窈如此从容自信的模样时,心中的那份忐忑也渐渐消散了许多。 仿佛只要有沈清窈在,再大的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就在此时,唯有阮红霜稍稍怔愣了一下,她那娇美的面庞之上瞬间浮现出了几分迷惑不解的神情,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满含着疑虑: “幻境?方才我们不就已经尝试过了嘛,这里明显并非幻境啊!” 而站在一旁的沈清窈则轻轻地摇动着头颅,她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几缕旁人难以理解的神秘光芒,缓缓开口解释道: “若仅仅只是噬魂阵法而已,他们又怎会呈现如此状态呢?依我之见,此处极有可能是幻境与阵法相互融合所致。” 说到这儿,沈清窈略微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才接着说道: “更为关键的一点在于......我已经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阴气存在。这阴气极为隐晦,但以我的感知能力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踪迹,想必这其中定然大有文章!” 阮红霜听到这话后,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亮光,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神色瞬间变得清明起来,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 只见她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哎呀,窈窈啊,还是你聪明!你这么一说,我可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啦!都怪师姐我呀,这年纪一大,脑子就不好使咯,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到。不过没关系,既然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咱们就赶紧行动吧!你来负责破阵,我则去把这烦人的幻境给破除掉。” 说完这番话,阮红霜立刻调整好了姿态,双手迅速结印,周身散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动,显然已经做好了破除幻境的准备工作。 而一旁的沈清窈见此情形,自然也是毫不迟疑地迈开脚步,快速朝着前方那些仍在激烈打斗着的人群奔去。 一直在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司景年,当他看到沈清窈有所动作时,心中不禁一紧。 他深知这场战斗的危险程度,又怎能放心让沈清窈独自一人前去冒险呢?于是乎,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里,司景年身形一闪,如疾风般紧跟在了沈清窈的身后,时刻保持着警惕,唯恐她会受到那群人的伤害。 此时,那些正在激烈争夺珠宝的人们突然注意到沈清窈正逐渐朝他们靠近。 刹那间,每个人都像是被惊扰的猛兽一般,警觉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沈清窈,浑身肌肉紧绷,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从他们那闪烁着寒光、充满敌意的眼眸之中,可以明显察觉到几丝若隐若现、蠢蠢欲动的戾气。 面对这些人的警惕与防备,沈清窈却表现得毫不在意。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迅速出手,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轻而易举地从众人手中夺过那件珍贵的物品。 紧接着,她没有丝毫犹豫,手臂一挥,将其高高抛向半空。与此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掐出一道法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件原本璀璨夺目的宝物就在空中化为一团齑粉,随风飘散。 “可恶啊!那可是我的宝贝!赶紧把我的宝贝还给我!” 其中一人率先回过神来,望着那消失无踪的宝物,气得暴跳如雷,满脸涨红,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毁了我的宝贝!我的心肝宝贝啊!!” 另一人也如梦初醒,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 待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时,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片漆黑。 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神此刻已完全被凶恶和血腥所取代,他们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地大喊一声,便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沈清窈猛扑过去。 而沈清窈则一脸冷冽地注视着这群如狼似虎般朝自己冲来的人,脚下暗暗发力,已然做好了将冲在最前面之人一脚踹飞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宛如闪电划过天际,抢在沈清窈之前动手了。 原来是司景年及时赶到,只见他飞起一脚,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踢在最先冲过来那个人的胸口。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彻四周,那人如同一颗炮弹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数十米开外的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见到此幕,沈清窈不禁微微挑起眉头,不过她并未因此愣住太久,而是立刻转过身去,面向其他仍手持珠宝不肯松手的人。 第89章 疯了 “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把你们手里的东西统统给我放下!” 沈清窈那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般在这空旷的空间骤然炸响,带着丝丝寒意,冰冷得仿佛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 听到这话,人群中立刻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嚷声。 “凭什么呀?这些东西可都是大家辛辛苦苦找来的,人人都有份儿,怎么着,难道就因为你一句话,就让我们乖乖地放下不成?做人可不能这么霸道这么过分!”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扯着嗓子喊道。 “对呀!能拿到多少东西,那可是各凭本事的事儿,有能耐你倒是过来抢啊!看看咱们到底是谁怕谁!” 另一名男子也跟着附和起来,一脸挑衅地看着沈清窈。 “没错!谁抢到的自然就是属于谁的啦,这可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有人高声应和道。 一时间,各种吵嚷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 然而,此刻众人的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定在自己手中那些视若珍宝的物件之上,对于刚刚沈清窈所毁掉的东西以及被司景年一脚踹飞出去的那个人,他们似乎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忘得一干二净。 沈清窈那如秋水般清澈动人的眼眸缓缓地转动着,最终停留在了刚刚大声呼喊让她去抢的那个男子身上。 只见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却充满邪气的笑意,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罂粟花,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沈清窈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闪烁至那名男子的身前。 她的动作快若闪电,让人几乎难以捕捉其轨迹。只一眨眼的功夫,她便轻而易举地从那男子紧紧握住的手中夺走了那件被他视为‘宝贝’的物品。 紧接着,沈清窈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那名男子。 这一脚力道极大,直接将那男子踢得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数米之外。 一时间,尘土飞扬,周围的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始终跟随在沈清窈身旁的司景年见状,不禁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既无奈又宠溺的神情。 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行事果敢、毫不拖泥带水的女子,心中暗自感叹。 自己的身手和能力在她面前竟然显得如此无用武之地。 然而,正是这样与众不同的沈清窈,深深地吸引住了司景年的心弦,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随她的脚步,陪伴在她左右。 其他人完全没有料到沈清窈会如此行事,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出手抢夺,而且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瞬间就动手打伤了人。 “你……你居然真的敢动手抢啊!” 其中一人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清窈,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蛮不讲理,随意动手伤人呢?” 另一人也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一时间,各种指责和质问的话语此起彼伏,然而面对这汹涌如潮的讨伐声浪,沈清窈却视若无睹。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然后再次将那个所谓的‘宝贝’高高抛向半空。 人群中有几个人眼见‘宝贝’腾空而起,立刻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去,试图伸手接住它。 可沈清窈哪会让他们轻易得逞,她身形一闪,飞起一脚便狠狠地踹在了那几人的身上。 只听得几声惨叫响起,那些企图接住‘宝贝’的人纷纷被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紧接着,沈清窈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咒语声响起,半空中的“宝贝”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崩裂声响。 在这巨大的响声中,那件原本精美绝伦、令人垂涎欲滴的宝物瞬间化作了一堆灰烬,从空中飘飘扬扬地洒落下来。 众人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惊人的一幕,一个个呆若木鸡,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过了许久,他们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紧接着,每个人都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手忙脚乱地将自己视若珍宝的宝物紧紧地藏在了身后。 唯恐那疯狂的沈清窈会突然冲上来抢夺走他们的‘宝贝’并毫不留情地将其摧毁。 “你是不是发疯了啊?!怎么能这样暴殄天物,把如此珍贵的宝贝给毁掉呢?” 有人气急败坏地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颤抖。 “真是疯了!简直不可理喻!” 另一个人附和着喊道,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痛心疾首的表情。 “这个疯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人群中又传来一声咒骂。 一时间,各种指责、谩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所有人都觉得沈清窈一定是失去理智了,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毕竟,那些被毁去的宝物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啊,随便拿出一件放到市面上,都足以让他们过上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此刻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宝物化为乌有,他们的心都好像在滴血一般痛苦不堪。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现场竟无一人察觉到,那些被沈清窈一脚踹飞出去的人身上正悄然发生着一种常人难以察觉的奇妙变化。 原本,他们的魂魄已在噬魂阵强大的魔力影响之下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挣脱肉体束缚而出。 但就是因为沈清窈那看似粗暴的一脚却犹如一道他们看不到的力量注入到了他们体内,使得原本即将溃散的魂魄瞬间稳定了下来。 司景年原本平静地站在那里,当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纷纷涌向沈清窈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而沉重的乌云一般。 只见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额头上青筋暴起,紧咬着牙关,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忍无可忍的司景年猛地伸手往腰间一探,动作干脆利落地抽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并毫不犹豫地将枪口直直指向那群正肆意谩骂沈清窈的人。 此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而司景年那紧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颤动着,眼看就要用力按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声。 “司景年,你快醒醒!” 刹那间,司景年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原本充斥在他眼中的杀意和愤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与困惑。 他这时才发现,沈清窈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正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第90章 破除阵法 “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司景年艰难地开口问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仿佛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此刻的他,脑海中不断闪过刚刚那让他失控的一幕,心中不禁猛地一沉,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了上面。 “你刚刚受到了噬魂阵的影响” 沈清窈轻声说道,目光落在司景年身上,带着一丝关切与担忧地缓缓解释道: “噬魂阵不是一般的阵法,它能够轻易地左右人的情绪和心智。 而且,它还有个可怕之处,就是会无限放大一个人当下所处的状态,你刚才会变得那么冲动、失去理智。” 说完这些话,沈清窈的心中却泛起了一阵复杂的涟漪。 她实在没有想到,司景年会因为她而如此愤怒,甚至到了被噬魂阵所控制的程度。 这样的司景年,让她既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给你添乱了?” 司景年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流露出些许难为情之色,只见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右手不太自然地挠了挠头,那深邃的眼眸之中更是隐隐浮现出几丝自责之意。 要知道,他原本一心只想给沈清窈帮上忙,谁曾料到事情的发展竟然会完全脱离他的预期,到头来反倒变成给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添乱了。 此刻的他满心懊恼,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就受到了噬魂阵的影响。 然而,就在刚才,当他听到周围那些人肆无忌惮地辱骂着沈清窈的时候,心中的怒火瞬间便如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理智在那一刻彻底被熊熊燃烧的愤怒所吞噬。 于是乎,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直接将这些可恶至极的家伙统统杀光! 沈清窈望着眼前这个一脸愧疚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而迷人的笑容。 紧接着,她轻轻抬起手来,纤细修长的玉指指了指方才被司景年用枪指着的那群人,轻声说道: “你看呀,还得是你的威严更加强大一些呢,瞧瞧他们现在这副模样,可不都乖乖地把东西给放下了嘛。” 司景年闻言,下意识地顺着沈清窈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不其然,只见刚刚还一个个义愤填膺、气势汹汹的众人,此时此刻全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纷纷将手中拿着的东西轻轻地放置在了地上。 然后一个个面露惧色,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仿佛生怕他会突然暴起发难似的。 尽管事情发展的过程并不如想象般顺利,甚至可以说是状况百出、令人心烦意乱。 但幸运的是,在场的这些人对于司景年手中紧握的那把枪充满了深深的忌惮之情。 即使心中有着万般的不情愿与不甘心,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退让。 看到众人如此表现,司景年原本紧绷着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看上去比之前要稍微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站在一旁的沈清窈没有丝毫的犹豫拖拉,只见她迅速地伸出双手,十指灵活地交叠在一起,快速地掐出一个个神秘而复杂的法诀,并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动作和咒语声响起,突然间,无数道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如同闪电一般从她的双手中喷涌而出,直直地射向摆放在周围的每一件所谓的‘宝贝’之上。 只听得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地响起来,那些被金色光芒击中的‘宝贝’们在瞬间同时迸发出强烈的火光和冲击波。 眨眼之间,所有的物品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猛然炸裂开来,化作了一堆堆细碎的灰烬,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整个空间仿佛突然失去了原有的稳定状态,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形起来。 四周传来阵阵刺耳的呼啸之声,犹如狂风怒吼一般,响彻云霄。 紧接着,一阵阵阴森恐怖的鬼哭狼嚎之声也随之响起,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人变故,在场的所有人都毫无防备地被吓得浑身一颤,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儿来。 即便是那些平日里反应稍显迟钝、头脑简单的人,此刻也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他们竟然不知不觉之中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幻术当中。 在这惊心动魄的一瞬间,人们脸上原本的表情瞬间被恐惧和害怕所占据。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位施展法术破解幻术的沈清窈时,眼中流露出的除了满满的惊恐之外,更多的则是对她由衷的感激之情。 幻境和阵法同时被破除,周围的环境也回到了现实,他们依旧还身处于黑漆漆的隧道之中。 好一会儿,众人才重新适应了周围黑暗的环境。 此刻,他们置身于一条异常宽阔且漫长的隧道之中,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手中那原本亮得刺眼手电筒,此刻却犹如风中残烛一般,根本无法照亮这条似乎没有尽头的通道。 回想起此前所经历的种种,每个人的心头都不禁涌起一阵后怕。 刚才,当他们陷入幻境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兴奋和激动。 然而现在,那种喜悦早已被沉重的恐惧所取代。 因为仅仅只是刚刚进入这里,他们甚至连墓门都尚未窥见,他们便遭遇到了如此强大而逼真的幻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实在难以想象,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道路将会是何等的艰险与恐怖。 正在这时,从那幽深黑暗的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悠长而低沉的叹息声。 那声音如同来自遥远的上古时代,悠悠地回荡在耳边,令人毛骨悚然。 刹那间,众人的神经立刻紧绷到了极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大家纷纷紧紧相依,互相从彼此身上寻求一丝可怜的安全感。 只见司景年和阮红霜两人一个箭步冲到沈清窈身旁,一左一右将她严密地护卫在了中间。 沈清窈先是转头看了看左边的司景年,然后又望向右方的阮红霜,脸上露出了一抹既无奈又好笑的神情。 要知道,按照原计划,他们二人本应负责守护那位重要的陈书记。 可眼下,他们却双双抛开自己的本职工作,齐齐围聚在她的身侧。 第91章 到了 “大师姐,司景年,你们真的不必如此紧张于我,我可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们快去保护陈书记吧。” 沈清窈颇为无奈地开口说道。 尽管嘴上说着无奈的话语,但她的内心深处却情不自禁地涌起了一股温暖的热流。 阮红霜听闻此言后,转头望了一眼司景年,紧接着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迈步走向陈书记所在之处。 然而,司景年却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般稳稳地矗立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脚步离开沈清窈身旁的意思。 “司景年,你不去吗?” 沈清窈扬起秀眉,美眸凝视着司景年,眼中透露出疑惑和询问之意。 她原本以为当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司景年会和阮红霜一样乖乖地去到陈书记那边保护他,未曾料到司景年竟然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大师姐已然前去保护他了,所以我还是留在你这儿比较妥当些。” 司景年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眼见司景年态度如此坚决,一副铁定了心要紧跟在自己身侧的模样,沈清窈不禁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一时间也不好强行驱赶他离去,但她还是顺口说了句玩笑话: “你信不信,等咱们成功脱险出去以后,你恐怕就要被罢官了。” 司景年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定从容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柔且平静,仿佛刚才听到的那句话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丝毫不能在他的心湖掀起一丝涟漪。 尽管他并未开口回应,但身体却很诚实地下意识地瞥向一旁的陈书记。就在这短暂的对视瞬间,他的眼底悄然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轻视之色,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 他罢免我?凭他这点能耐,恐怕还差得远着呢! 司景年在心底暗自思忖着,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波澜不惊。 平日里,他倒也乐意给这位陈书记留几分薄面,毕竟同在官场,抬头不见低头见。 然而,他心里清楚得很,陈书记对于自己而言,根本无法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不过,这些想法司景年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告知沈清窈。 毕竟,官场之事错综复杂、波谲云诡,其中的门道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 与其让她卷入这场是非旋涡之中,不如就让她远离这些纷争,保持那份纯真与宁静。 待队伍重新整顿完毕之后,众人列成整齐的队形,再次踏上征程,缓缓向着那片深邃无边的黑暗深处迈进。 此时,每个人的心头都被方才那一声来自远方、幽深而又恐怖的叹息声所笼罩,恐惧如影随形。 大家默默地走着,心情异常沉重。 眼前这片一望无际的黑暗仿佛是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正等待着将他们吞噬殆尽。 每前进一步,那种胆寒之感便愈发强烈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四周仍旧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尽头,也寻不到出路。 渐渐地,有人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原本坚定有力的脚步变得越来越迟缓,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 “怎么还没有到啊?这路究竟还有多长?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有人焦急地抱怨道,声音在这片寂静而幽暗的环境中回荡着。 “是啊,感觉我们一直在不停地往前走,可却始终看不到终点,就好像这条路根本没有尽头似的。” 另一个人附和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你们说......会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呀?不然怎么会一直走不到头呢?” 突然有个人颤抖着提出这样一种可能性,瞬间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不会吧,也许又跟刚才一样,只是个幻境而已呢。” 马上就有人反驳道,但听起来他自己也并不是很确定。 “......” 众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发表着各自的猜测,随着讨论的深入,每个人心中的不安逐渐加剧。 原本就沉重的心情愈发压抑,就连脚下的步伐也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缓慢。 黑暗之中,沈清窈只觉得自己的右手忽然被一只温暖且宽厚的大手紧紧牵住。 她先是微微一愣,身体不由自主地僵在了原地。 过了片刻之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轻轻回握住那只手。 尽管四周一片漆黑,看不见对方的面容,但从掌心传递而来的温度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到了!”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划破黑夜的曙光,给众人带来了希望。 与此同时,阮红霜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眼前,并正朝着沈清窈这边快步走来。 沈清窈见此情形,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猛地松开了司景年的手,然后迅速转身朝着阮红霜迎了上去。 “大师姐,发生什么事啦?” 阮红霜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狐疑地盯着沈清窈,目光在她的脸上来回扫视。 借着微弱的光线,阮红霜隐约觉得沈清窈的面色似乎透着一抹异样的红晕。 难道是因为身处这漆黑幽暗之地,自己看花眼了不成?她不禁暗自思忖道。 “没事,就是来告诉你,我们到了墓门外面。” 阮红霜轻轻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但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墓室的大门前。两扇厚重的石门紧闭着,仿佛将无尽的秘密和危险都封锁在了里面。 “从这里进去,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古墓了。可是……窈窈,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你我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这座古墓凶险异常,被称为大凶之墓绝非浪得虚名。一旦踏入其中,咱们所有人恐怕都难以全身而退,甚至极有可能集体命丧黄泉!” 阮红霜紧紧皱起双眉,一脸凝重之色。她的话语沉重而严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众人心头。 站在一旁的沈清窈默默扭过头去,目光投向了司景年。 此时此刻,她心中暗暗期盼着司景年能站出来劝说陈书记放弃这次冒险行动,带领大家安全返回地面。 然而,面对眼前未知的恐惧与巨大的诱惑,司景年会作何选择呢? 第92章 愚不可及 司景年注意到沈清窈的目光正朝着自己投来,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终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其实,以他的能力和地位来说,要想说服陈书记并非难事,甚至完全有资格采取强硬手段逼迫对方撤回地面。 然而,这次的任务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它不仅是交付给陈书记的使命,更是来自上头直接下达给他的重要指令。 而他们所追寻的那个神秘“东西”,其价值和意义超乎想象。 不管是他本人也好,还是陈书记也罢,都肩负着将这个至关重要的物品成功获取并上交上级的艰巨责任。 稍有差池,恐怕都会带来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 所以,即便面对沈清窈那充满疑惑与期待的眼神,司景年也只能无奈地选择坚持原计划,继续前行去完成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沈清窈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之感,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这同样也是司景年所肩负的任务,那么她深知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成功地劝说他撤回。 尽管与司景年相识共处的时光并不算长久,但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对他的性格特点已然有了一定程度的把握。 如果他们还在地面上,那个时候尝试去劝诫他放弃下墓,也许还有那么一丝可能让他改变心意。 然而事已至此,如今众人已然置身于这座神秘莫测的墓穴之中,想要再让他掉头离去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因为她心里非常明白,司景年向来都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便绝不轻易回头的人。 即便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刀山火海、重重险阻,他也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勇往直前,直至抵达最终的目的地。 毕竟,对于司景年来说,死亡从来都不曾成为阻碍他前进道路的绊脚石。 沈清窈目光缓缓转向身旁的阮红霜,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短暂的沉默之后,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过了片刻,沈清窈终于打破了僵局,轻声说道: “走吧,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怎样才能进去吧。”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面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困难。 听到沈清窈的话,阮红霜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她们两人再次分头行动,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全神贯注地寻找着能够进入前方未知之地的方法。 沈清窈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扇巨大的墓门,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心中难以抑制地涌起一丝敬畏之情。 在那个科技尚不发达、一切几乎完全依赖于手工劳作的时代里,人们居然能够建造出如此宏伟壮观的墓穴,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她不禁暗自惊叹古人的智慧和技艺。 抬头望去,只见那将近十米高的巨大石门巍然耸立,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墙。 石门表面精心雕琢着各种精美的图案,线条流畅自然,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这些图案有的如龙飞凤舞,有的似花鸟虫鱼,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 再看那墓门上悬挂着的两个生铁铸造的大铁环,每个都如同成年人的手臂般粗细,沉甸甸的质感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沈清窈缓缓抬起手,轻轻地触摸着其中一个大铁环。 就在指尖触碰到铁环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猛然袭来,犹如触电一般传遍全身。 沈清窈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但好奇心却驱使着她继续感受这份冰冷。 当她再次将手掌贴紧大铁环时,那种寒冷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自己摸到的不是普通的铁器,而是一块千年寒冰。 “小娃娃,这个东西可不能乱摸,这上面阴气重,小心丢了性命。” 就在沈清窈缩回手时,身后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莫测的意味。 沈清窈微微挑起那如远山般秀丽的眉头,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宛如看着一个无知的傻子一般,将目光投向了正在说话之人。 只见那人乃是一个已过知命之年的中年男子,其身材略显佝偻,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拂尘。 随着他手臂的轻轻挥动,那拂尘也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般摇曳生姿。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此人年龄虽未及花甲,但那灰白相间且长至胸口的胡须,却给他增添了不少岁月的沧桑感。 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那深邃而神秘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乍一看去,倒真有那么几分道家高人的风范和神秘感。 只可惜,当他开口说出那句话时,便瞬间让沈清窈识破了他不过是个假借道家之名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罢了。 中年男子言语间还刻意加重了语气,还装模作样地摸着胡子 似乎想要以此来彰显自己的道行高深。 然而,沈清窈又怎会被如此轻易地糊弄过去呢?她一眼就看出眼前的中年男人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 这个所谓的大铁环只不过是因为材质特殊或者周围环境温度较低等原因才散发出丝丝寒意而已,与什么阴气根本毫无关系。 然而,沈清窈只是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 对于眼前这个试图蒙混过关的人,她实在提不起兴趣去揭穿其拙劣的表演。 毕竟,与这种小角色过多纠缠只会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于是,她轻移莲步,仿若未闻般地从那人身边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施舍给他。 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在此处招摇撞骗之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怎样危险的境地。 他还真是嫌自己命太长,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跑到这等地方行骗。 难道他已经忘了,方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幻境以及威力惊人的噬魂阵法皆是由她和阮红霜二人齐心协力所破除的事实的。 如此浅显易懂之事,他竟妄图以这般低级的谎言来诓骗她,当真是自不量力,愚不可及! 第93章 机关 “诶!小娃娃,你到底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那名中年男子不依不饶地紧紧跟随在沈清窈身旁,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般,就好像是铁定了心思要与沈清窈纠缠不休、过不去似的。 只见沈清窈微微皱起眉头,转头瞥了他一眼,美眸之中流露出几分明显的不耐烦之色以及深深的厌恶之情。 “滚开!” 她朱唇轻启,语气冰冷而又坚决地呵斥道。 因为她生平最为痛恨的便是像眼前这样的人,打着他们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 他们这一行的名声都是被这种骗子给毁掉的。 可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让自己给碰上了,而且还是专门来欺骗她的。 “你......” 那中年男子显然没料到沈清窈会如此毫不客气地对他吼叫,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涨得通红,气得连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眼珠子也几乎要瞪出眼眶。 最终,他愤怒地一挥手中的拂尘,然后猛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沈清窈见状,只是淡淡地冷哼一声,便不再将这个恼人的家伙放在心上。 她重新集中精力,全神贯注地开始研究如何开启面前这座神秘墓穴的机关。 就在这时,突然间从一旁传来了阮红霜略带惊喜的呼喊声: “找到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刹那间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纷纷循声望去,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阮红霜所在之处。 沈清窈步伐匆匆地朝着阮红霜快步奔去,与此同时,陈书记与司景年二人也已经来到了阮红霜身旁。 只见眼前那神秘而古老的机关散发着幽幽暗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故事。 “我想,这个应当便是开启这扇大门的关键所在了!这古人当真是充满了非凡的智慧啊!遥想当年,在那样一个完全没有现代机械助力的时代里,居然能够完成如此规模宏大、令人震撼的工程杰作。” 陈书记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戴上自己的老花眼镜,小心翼翼地将身子凑上前去,仔细端详起那精巧复杂的机关来。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叹之色,对古人的智慧满怀敬畏之心。 “陈书记,接下来我们是不是马上启动这个机关,开启石门?” 一直静静守候在一旁的阮红霜待到陈书记观察完毕后,方才轻声开口问道。 “嗯,打开吧。” 陈书记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伴随着陈书记干脆利落的指令下达,在场众人纷纷迅速行动起来,各自从背包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防毒面罩,并以最快速度闪身躲避至大门两侧。 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每个人的心弦都紧绷到了极点,大家屏息凝神,静待着机关被启动之后所引发的未知变化。 伴随着机关被狠狠按下,刹那间,天崩地裂般的震动猛然袭来。 整个空间仿佛都在剧烈颤抖,犹如一头凶猛巨兽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肆意咆哮着。 四面八方同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响彻云霄,令人胆战心惊。 沈清窈原本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环境,此时她的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仅仅过了片刻,她的脸色骤然剧变,毫无血色的面庞上流露出深深的惊惧之色。 出于本能反应,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直直朝着上方望去。 “大家快躲开,有落石!” 沈清窈竭尽全力地嘶喊出声,声音尖锐而急促,划破了这片混乱不堪的嘈杂氛围。 然而,即便她已经如此迅速且及时地给出了警告,但还是有许多人因为猝不及防而未能避开那些从天而降的巨大石块。 只听见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响彻于耳,一块块沉重无比的大石头如雨点般纷纷坠落而下。 顷刻之间,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恐怖至极的死亡乐章。 不少人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直接被这些滚落的巨石无情地击中,瞬间倒地不起。 鲜血四溅开来,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司景年见状,剑眉紧紧皱起,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焦虑与担忧。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身旁的沈清窈,凭借着矫健敏捷的身手和对危险敏锐的感知能力,左闪右避,巧妙地躲过一块又一块砸向他们的致命石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没过多久,地面停止了疯狂的摇晃,上方也不再有巨石继续掉落。 四周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以及满地狼藉的景象还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惨祸。 即便那场可怕的灾难终于停下了它肆虐的脚步,但那些幸运地存活下来的人们却依然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仿佛时间已经凝固,身体像是被恐惧牢牢钉住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每一个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着那片刚刚经历过浩劫的区域,心中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再有落石从天而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紧张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几乎窒息。 终于,当所有的不安和疑虑都渐渐消散,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步伐,朝着被砸的人走去。 然而,他们的动作依旧迟缓而谨慎,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再次引发一场新的灾难。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传出一声惊恐且悲痛欲绝的呼喊: “死了……他们都死了……” 这声惨叫如同惊雷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瞬间将大家的心揪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几个不幸被落石击中的身影。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触目惊心。 原本鲜活的生命此刻已毫无生气,冰冷得令人心碎。 众人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凄惨的一幕,脸上满是震惊、悲伤与绝望。 整个场面沉浸在一种无比沉重的气氛当中,没有人说话,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低泣打破这片死寂。 第94章 四大天王 司景年默默地凝视着沈清窈忙碌的背影,那纤细而坚定的身姿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眼底深处悄然泛起几丝难以掩饰的愧疚之色。 的确,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轻易地应下此事,或许沈清窈也不会被卷入这场危机四伏的冒险之中。 回想起最初接到陈书记的请求时,司景年未曾料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墓穴竟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凶险。 当时的他并未深思熟虑,便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然而事到如今,后悔已然无济于事。正如那离弦之箭,一旦射出便再难收回。 司景年深知此刻已无路可退,除了硬着头皮继续前行,他别无他法。 不论是他本人,还是那位同样身涉险境的陈书记,都不得不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只为探寻那个神秘莫测、至今仍未揭开面纱的未知之物。 正当司景年沉浸于内心的挣扎与思考之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他猛地回过神来,定睛望去,只见沈清窈和其他人已经完成了进入大门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他们面色凝重,手持各式工具,严阵以待,似乎随时准备迎接门后可能出现的种种挑战与艰险。 司景年用力地甩了甩头,似乎想要将那萦绕心头的烦闷情绪统统甩掉。 他深吸一口气后,加快步伐向前走去。很快,他就来到了沈清窈身旁,并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此刻,司景年的身体微微前倾,呈现出一种坚定而又充满保护意味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护送着沈清窈一同朝里走去。 沈清窈显然没有预料到司景年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她不禁微微一怔,那双美丽的眼眸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快速地眨巴了好几下。 然而,仅仅只是片刻的失神之后,她便迅速回过神来,并且强忍着内心的异样感受,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司景年温暖有力的大手上移开。 就这样,在司景年的引领之下,众人缓缓走进了那扇厚重的大门。 当他们踏入这个神秘之地时,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叹声瞬间响起。 原来,展现在他们眼前的竟是一个极其宽广辽阔的巨大空间,整个墓室宽敞得仿佛能够容纳下千军万马一般。 在墓室的正中央位置,赫然矗立着一座高大雄伟的石像。 这座石像宛如顶天立地的巨人般,直直地面对着刚刚进入的大门。 沈清窈好奇地举起手中的手电筒,将光芒投射到石像之上。 由于光线较为昏暗,起初只能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轮廓。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她终于逐渐看清楚了石像的全貌。 石像手持宝剑,神态威严,巨大的眼睛异常犀利,仿佛能看透一切虚妄。 “咦?这竟然是四大天王之一的南方增长天王吗?可是……为什么这里只有单独的一尊呢?” 沈清窈满心狐疑地喃喃自语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将手电筒的光束转移向周围其他地方,希望能够寻找到其余三座石像的踪迹。 然而,无论她如何探寻,都始终未能再发现任何与石像相关的线索。 “我想,像这般规模的墓室恐怕远不止眼前这一处,起码还会有三个与之相似的存在。” 沈清窈秀眉微蹙,目光凝视着前方幽深黑暗的通道,若有所思地说道。 她的话语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众人的心头,引发一阵骚动与议论。 “少帅夫人所言极是!” 陈书记闻听此言,立刻颔首表示赞同,他那张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庞此刻显得愈发严肃认真起来。 “据我所知,那传说中的四大天王又岂会仅有其一?咱们当下所在之地想必应处于这座古墓的南端,而其余三方理应与此处相同,各自坐拥一间如此规模的墓室,且其中定然也矗立着一尊属于四大天王之一的巨型石像。” 沈清窈的话音刚一落下,陈书记便紧接着做出回应,其态度之坚决、言辞之恳切令人不禁为之信服。 围聚在此的众人起初尚有些将信将疑,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亦觉此番推测不无道理,于是纷纷如梦初醒般连连点头称是。 一时间,整个墓室内充满了此起彼伏的附和之声,也有人在此时提出疑问。 “那......我们现在究竟该朝哪个方向前进呢?眼前已经无路可走啦!” “是啊,没错,这四周咱们都仔仔细细查看过了,确实找不到任何通道了。” 另一人随声附和道,脸上同样写满了忧虑与困惑。 就在这时,陈书记抬起手来,示意大家先保持安静。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骤然响起,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 刹那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浑身一颤。 “门......石门居然关上了!” 伴随着一道充满惊恐的尖叫声,众人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刚才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竟是由石门关闭所引发的。 “这下完蛋了!我们彻底被困在这里面,出不去了!” 有人绝望地哀嚎着,仿佛世界末日已然降临。 “难道说我们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又有一人悲戚地哭诉道,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恐惧和不甘。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赶紧找找有没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这扇石门,我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我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鬼地方。” 另一个人的情绪显得格外激动,一边大声叫嚷着,一边开始疯狂地四处摸索起来。 一时间,原本好不容易才稍稍平静下来的几个人再度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他们的情绪愈发失控,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哭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令人不禁紧皱起眉头。 “都给我闭嘴!” 沈清窈实在忍无可忍,只见她柳眉紧蹙,一双美眸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怒喝一声。 她的语气冰冷至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让喧闹嘈杂的现场重新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只是可惜,她方才脑海中刚刚闪过的一丝灵光,也因为这些人的吵闹而被硬生生地打断,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95章 怪物 沈清窈一声怒吼,如惊雷般炸响,震得在场的那几个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然而,尽管他们嘴上不再说话,脸上却难以掩饰地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之色,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书记突然开口说道: “大家都别愣着了,赶快四处找找看,我敢断定,这里肯定还有其他的通道或者隐藏的机关!” 他的话音刚落,便率先行动起来,开始仔细搜索周围的墙壁和地面,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回过神来,跟着一起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 沈清窈自然也没有闲着,她一边认真地找寻着蛛丝马迹,心中却不由自主地被一股疑惑和不安所笼罩。 她不停地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扇神秘的石门。 按理说,这么巨大沉重的石门,在开启和关闭时应该都会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才对。 可是,先前石门打开的时候明明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为何关闭之时却静悄悄的,毫无声息,直到最后快要完全闭合时才有声音传来呢? 这实在是太反常、太不符合常理了!如此庞大的石门,在移动过程中必然会与周围的石壁产生剧烈的摩擦,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啊…… 沈清窈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 正当她苦思冥想之际,忽然间,她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对面的阮红霜交汇在一起。 刹那间,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涌上心头,两人无需言语交流,仅仅只是一个眼神的对视,彼此便已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只见她们几乎是同一时间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符咒,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紧接着,二人同时转身,将手中的符咒用力向前抛出,只见那两道符咒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某个方向疾射而去。 只见那张符咒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闪耀着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飞向石门,并精准无误地粘贴在了其上。 就在那一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寂静无声的石门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至极、犹如夜枭啼哭般的尖锐叫声,划破了四周的宁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毛骨悚然。 这时众人才惊觉,石门之上不知何时竟生长出数不清的黑色触手,这些诡异的触手仿佛拥有自主意识,正张牙舞爪地朝着他们每个人急速伸展而来。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清窈和阮红霜两人果断出手,她们手中的符咒再一次如闪电般飞射而出,同样稳稳当当地贴合在了石门之上。 刹那间,奇迹出现了——那些原本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黑色触手,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纷纷开始迅速往回缩去。 随着触手的退缩,石门上渐渐弥漫起一层浓郁厚重的黑色雾气,将整扇门笼罩其中。 而那些缩回的触手则在黑雾中相互融合,最终化为一体。 但好景不长,下一刻,沈清窈和阮红霜所贴上的符咒突然间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紧接着迸射出两道耀眼绚烂的火花光芒。 这光芒仅仅持续了片刻便黯淡下去,随后那两张符咒就像失去了支撑的落叶一般,轻飘飘地从石门上掉落下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不过,还是有人率先回过神来,意识到形势危急,立刻施展出各自压箱底的手段对那团神秘的黑雾展开攻击。 一时间,各种五颜六色的法术光芒交织在一起,不断砸向黑雾。 只听得黑雾中有几道凄厉的惨叫声传出,显然是攻击起到了一定作用。 然而没过多久,那些投入黑雾中的符咒也如同之前的两张一般,迅速丧失了法力,转眼间就变成了毫无用处的废纸,无力地飘落在地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和尚突然面色一凝,他身形迅速移动,眨眼间便已稳稳地盘腿坐在地上。 只见他双手合十,而后快速地变换着手势,结成一个个复杂而神秘的手印。 与此同时,从他口中传出一阵低沉而又晦涩难明的咒语声,那声音犹如来自远古的梵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威压。 就在这时,原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怪物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住一般,竟然无法动弹分毫。 它开始疯狂地扭动身躯,企图挣脱这道看不见的枷锁,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那怪物的嘴里发出阵阵嘶吼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站在一旁的沈清窈和阮红霜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紧接着,两人再次默契十足地同时出手,向着那被困住的怪物发起凌厉的攻击。 她们手中的符咒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飞射而出,源源不断地落入黑雾之中。 每一道符咒都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宛如流星划过夜空,瞬间照亮了周围黑暗的空间。 随着一张张符咒没入黑雾,怪物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墓室。 然而,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那怪物依旧不肯轻易屈服,仍在拼死挣扎,试图冲破禁锢。 其他围观的人们见此情形,也纷纷打消了心中的顾虑,不再有任何保留。 他们纷纷效仿沈清窈和阮红霜,将自己手中的符咒如雨点般砸向那团笼罩着怪物的黑雾。 一时间,各种颜色的符咒齐齐被丢进黑雾中,伴随着怪物不断响起的凄厉的嚎叫声。 渐渐地,怪物的惨叫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像是再也没有了动静一样。 众人见状,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 但唯有沈清窈和阮红霜二人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目光紧紧锁定那团逐渐消散的黑雾,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那团笼罩四周的黑雾之中,骤然传出一声刺耳至极、比之先前更为尖锐的凄厉尖叫!这声惊叫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震得人耳膜生疼,心神俱颤。 原本逐渐恢复平静的黑雾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开始疯狂地翻滚涌动着。 黑色雾气如同怒海狂涛般汹涌澎湃,其中不时闪烁出诡异的光芒和扭曲的阴影,令人毛骨悚然。 一直在旁静心打坐、口中念念有词的和尚,此刻也似乎收到了重创。 只见他面色陡然一变,噗的一声,猛地喷出一大口猩红的鲜血来。 那血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然后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 而和尚本人,则如遭重击般身体摇晃不止,最终颓然倒地,显然已是身受重伤,情况岌岌可危。 第96章 战斗 失去禁锢束缚的黑雾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猛然间再次生长出无数条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手。 这些触手如同闪电般飞速地朝着众人席卷而来,带着凌厉的气势与死亡的威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众人惊惶失措,纷纷匆忙躲闪。 尽管他们反应敏捷,但仍有两名不幸之人未能逃脱厄运。 那恐怖的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了他们的胸腔,鲜血四溅,场面血腥而骇人。 被怪物触手贯穿身躯的两人,其身体竟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开始腐烂。 眨眼之间,肌肉、内脏等组织就像是被强酸腐蚀一样,迅速消融瓦解,最终只剩下两具惨白的骨架,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让人不寒而栗。 目睹如此惨状,众人心头猛地一紧,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惊。 怪物在成功得手之后,显然变得越发强大起来。 原本稀薄的黑雾此刻愈发浓重,仿佛正在凝聚成某种实质性的存在,给人带来更大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沈清窈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狰狞的触手朝自己猛扑过来。 只见她临危不乱,双手迅速掐诀,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铜钱剑。 她目光坚定,毫不迟疑地挥动手中的宝剑,向着来袭的触手狠狠斩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被斩断的触手应声落地。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条断掉的触手在接触地面的瞬间便化作一团浓郁的阴气,如烟云般飘散在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司景年在惊险地避开触手的攻击后,他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了沈清窈身上。 当看到她安然无恙时,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阮红霜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只见沈清窈手持那把铜钱剑,动作凌厉而果断地朝着怪物挥舞过去。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怪物的一根粗壮触手应声而断,断裂处还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汁液。 目睹此景,阮红霜毫不迟疑,迅速伸手探入背包之中,紧紧握住那柄桃木剑。 她手腕一抖,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破风之声狠狠斩向迎面扑来的另一只触手。 周围众人见此情形,也都受到鼓舞,纷纷仿效起来。 有的举起手中的长剑,有的舞动着长鞭,还有的抛出各种法器,一时间光芒闪烁、劲气四溢,众人齐心协力对那些源源不断袭来的触手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经过一番激战之后,怪物身上已经有好几条触手被成功斩断。 伴随着这些触手的掉落,原本弥漫在四周的黑色雾气也开始变得稀薄起来,而且由阴气幻化而成的触手数量也明显减少了不少。 “大师姐!这怪物的触手皆是由阴气凝聚而成,我们必须想办法驱散它的阴气才行啊!” 沈清窈一边奋力挥剑斩断又一条逼近的触手,一边大声朝阮红霜呼喊着。 话音未落,她脚下生风,身形如鬼魅般快速移动几步,眨眼间便来到司景年身前,手起剑落将那条正欲偷袭他的触手一劈两段。 随后,她又如闪电一般疾驰返回阮红霜身旁。 阮红霜听到沈清窈的提醒,立刻心领神会。 她毫不犹豫地再次斩断一条近在咫尺的触手,紧接着一个闪身躲到了沈清窈的背后。 只见她双手飞速结出一连串复杂的手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她唇间流出。 “天地乾坤,朗朗清明;天罚无邪,正道长存!洗魂净魄之术,涤荡世间污浊;万鬼诛灭之力,横扫阴邪鬼魅!急急如律令,敕!” 伴随着阮红霜口中清脆而又庄重的咒语声缓缓落下,只见她那原本白皙如玉的双手突然间绽放出无数道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 这些光芒如同流星般划过虚空,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直直地朝着前方那团浓郁得仿佛化不开的黑雾照射而去。 就在这一瞬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那被金光笼罩的黑雾之中,再次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尖锐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声。 这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深处的恶鬼,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随着这阵惨叫不断回荡在四周,那原本漆黑如墨的雾气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散开来。 就在这时,那只恐怖至极的怪物已然无暇顾及对人们展开进一步的攻击了。 只见其所有的触手以惊人的速度猛地回缩,如同受惊的蛇一般迅速消失在了身躯之中。 与此同时,原本弥漫四周的黑色雾气也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开始急速地汇聚、凝结,最终形成了一团巨大而浓郁的黑雾,就这样静静地飘浮在半空之中。 一直紧盯着怪物一举一动的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了它想要逃跑的企图。 说时迟那时快,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入随身所携带的布包内,从中迅速抽出了好几张散发着淡淡灵光的符咒。 紧接着,她双手灵活地变幻着手势,结成一个个复杂而玄奥的法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自她唇间倾泻而出。 随着咒语声的响起,那些符咒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化作几道流光朝着怪物疾驰而去,并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怪物可能逃窜的各个方向之上,将其退路彻底封死。 果不其然,正如沈清窈所料想的那般,当她的符咒刚刚完成对怪物的包围之时,那怪物便有所行动了。 只见它身形一晃,就要向着其中一个缺口冲去,但可惜的是,它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因为就在它即将逃脱的刹那,却一头撞在了沈清窈布置下的符咒之上。 这一撞之下,那怪物就好似撞到了一堵坚不可摧且无形无质的墙壁一样,不仅未能冲破阻碍成功逃离,反而被强大的反作用力给狠狠地弹了回来。 伴随着一道金光亮起,怪物也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让人闻之心惊胆战。 第97章 趁它病要它命 沈清窈深知“趁它病要它命”这一至理名言的真谛,因此当那只怪物呈现出疲态、势力渐微之时,她毫不犹豫地将全身的灵力汇聚于指尖,全力驱动起所有的符咒。 只见那些闪耀着光芒的符咒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如闪电般迅速朝着怪物疾驰而去,并围成一圈,形成一道严密的包围圈。 一旁的阮红霜见此情景,心知胜利在望,口中所念的咒语愈发急促起来,其速度之快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与此同时,她那双原本就灵动无比的双手更是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快地结印,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她即将腾空而起的错觉。 在沈清窈与阮红霜天衣无缝的默契配合之下,怪物发出的咆哮声越来越微弱,渐渐地完全没了声响。 随着时间的推移,怪物庞大的身躯也开始变得透明起来,最终如同烟雾一般缓缓消散在了空气当中,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沈清窈和阮红霜也因为耗尽了体内大量的灵力而感到精疲力竭,两人双双跌坐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们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显然已经到达了体力的极限。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司景年见到此番情形,心中焦急万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扶住了身形摇摇欲坠、几近虚脱的沈清窈。 看着眼前虚弱不堪的沈清窈,司景年的眼中满是自责与心疼之色。 “阿窈,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受伤?” 司景年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忧虑。 听到司景年饱含深情的询问,沈清窈强忍着身上的疲惫感,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艰难地抬起头,望着司景年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庞,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但那嘴角的笑容却是如此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消逝一般。 “我还好,只是有些脱力罢了。你快去看看我的大师姐吧,她恐怕比我还要辛苦。把这个给她服下,可以帮助她快速恢复一些元气。” 说着,沈清窈用颤抖的手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摸索出一枚漆黑的药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司景年宽厚的手掌心。 司景年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犹豫和纠结。 他的目光落在沈清窈那苍白而疲倦的面容上,心疼之情油然而生。 只见沈清窈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一般。 尽管内心充满了担忧,但司景年深知此刻不能再耽搁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想要对沈清窈说出口的千言万语,缓缓转过身去,朝着不远处的阮红霜迈出脚步。 “阮师姐,你没事吧?这是阿窈让我给你的药。” 司景年在阮红霜几步之遥的地方蹲下,伸了伸手又尴尬的收了回来,最终只是远远地把药丸递给了她。 阮红霜一脸无语地看着司景年那副别别扭扭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吐槽起来。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家小师妹找的这位少帅老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瞧这扭扭捏捏的姿态,简直就跟个大姑娘似的。 “我说司少帅,您至于这样吗?” 阮红霜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话语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 司景年一听这话,心里头顿时有些发虚,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确实有点不太像话。 而且面前站着的可是沈清窈的大师姐呢,万一惹恼了她,回头她直接找到沈清窈那里告自己一状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乎,司景年连忙陪着笑脸解释道: “阮师姐,您千万别误会哈,我真没啥别的意思。只是……只是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让其他女队员过来帮忙比较合适些。” 说完这番话后,司景年生怕再多留片刻就会彻底把阮红霜给得罪了,于是赶紧脚底抹油般地匆匆跑开,一边跑还一边四处张望着寻找其他女性队友前来照顾阮红霜。 阮红霜此刻真是有苦难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浑身绵软无力,甚至连站起身来都是一种奢望,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司景年痛斥一番。 然而,与此同时,她内心深处却又不禁对司景年增添了几分满意。 只见她的眼眸之中,满满当当都是欣慰的神色。 在阮红霜看来,唯有像司景年这般知晓分寸绝不会与其他女子暧昧不清的男子,才有资格成为她小师妹的伴侣。 倘若司景年当真全然不顾及男女之间应有的界限,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亲昵的模样,那么她定然会毫不手软地狠狠教训他一通,随后毅然决然地带走她的小师妹返回太清观去。 司景年对此却是浑然不觉,根本不晓得自己已然在不知不觉间成功通过了阮红霜所设下的重重考验,并得到了“师妹夫”这一身份的认可。 经过这场激烈无比的战斗之后,在场众多人员皆或多或少地受了些伤。 而司景年则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方才好不容易寻觅到一名伤势最为轻微的女队员,把她安排了到阮红霜身边守着。 安排好一切,司景年才回到沈清窈的身边守着。 “阿窈,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司景年满脸心疼,心中几乎要被自责和愧疚填满。 这件事原本明明与她无关的,可是自己却把她牵扯了进来。 他更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危险,才刚进古墓,就遇上了这么厉害的鬼怪。 不仅几乎让所有人都受了伤,还让众人都被困在了这里。 沈清窈自然没有错过司景年眼中的愧疚和心疼,心下顿时一软,有些不忍让他自责。 “我没事,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我大师姐怎么样?” “她服下了你给的药丸,我又安排了其他的女队员照顾她,应该也没事了。” 司景年语气低沉,心中异常凝重,垂着脑袋有些不敢抬头去看沈清窈。 “司景年,你别自责,我知道你也是有任务,我们所有人都是自愿进来的。一开始我们在古墓外面就说得很清楚了,这个古墓很危险,不愿意进来的可以自行退出,这些人都是自愿跟着进来的,所以你不用把所有人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沈清窈的声音柔柔的,仿佛一根羽毛扫过司景年的心间。 特别是她所说的话,更是让司景年忍不住心头微动,抬头看向沈清窈的眼神充满了柔情蜜意。 第98章 恢复 司景年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沈清窈,她那温柔而坚定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他内心最深处的防线。 他心里非常清楚,沈清窈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出于对他的关心与安慰。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他感动得几乎无法自持。 这么多年来,司景年始终保持着一种超乎常人的要强个性。 在旁人眼中,他就像是一座永远屹立不倒的山峰,坚不可摧且从不示弱。 他向来不愿意向任何人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更别提主动寻求他人的理解了。 对于身边的人来说,他就是那个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主宰者,只需众人毫无条件地听从他的指令即可。 然而,只有他自己深知,在许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当面对手下士兵的伤亡与牺牲时,他也曾感到过彷徨和不安。 每当因为决策失误导致任务失败时,他同样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之中。 只是,这一切情绪他都选择深埋心底,从未在外人面前流露分毫。 在部下面前,他总是板起面孔,展现出一副铁面无私、冷酷无情的模样。 久而久之,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他,认为这位上将天生便是如此冷漠决绝。 可谁能想到,偏偏是沈清窈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透过层层伪装看到了真实的他。 此刻,望着沈清窈那充满关切的眼神,司景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轻声说道: “阿窈,谢谢你!谢谢……你的理解和安慰。” 这句话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感激之情却是无比真挚深沉。 沈清窈听闻此言后,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摇了摇头,便不再言语。 她心中深知自己所言皆是事实,尽管此次深入古墓乃是司景年与陈书记所肩负的使命,但他们从未强行逼迫任何一个人参与其中。 早在进入墓穴之前,他们便已反复多次向众人确认过,但凡有人心生恐惧或不愿涉险,大可选择中途退出。 然而,这些人无论是贪图墓中的金银财宝,还是怀揣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最终皆心甘情愿地跟随而来。 更何况,这些人此番冒险并非一无所获。不论最终结局如何,他们都能够得到相应的酬劳。 即便在探寻过程中遭遇不测、不幸殒命,那笔钱财也定会交付至其家人手中。 虽说她与阮红霜曾数次提议返回地面,他们都没有同意,但实际上,她们二人同样拥有半途而废、抽身离去的权利。 时光悄然流逝,没过多久,沈清窈便感觉自身的体力已大致恢复,约莫达到了七八成左右。 但此时她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墓室中竟然又有了阴气。 她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安的情绪充斥着她的胸腔。 为了能够尽早寻觅到离开此地的出口,她无暇顾及过多的休息,毫不犹豫地再度投身于对线索的苦苦追寻之中。 阮红霜看到眼前的情形,尽管身体极度疲惫不堪,但她仍然咬着牙强撑起身子,缓缓地站起身来,开始仔细搜寻可能存在的线索。 毕竟,她也同样敏锐地觉察到,这座墓室中的阴气正变得愈发浓重起来。 仅仅是刚才那只由阴气凝聚而成的可怕怪物,就让众多同伴身负重伤。 如果此时再来一遭刚刚的情形,恐怕能够存活下来并继续前行的人将会寥寥无几。 想到这里,阮红霜不由得心中一紧,加快了搜索的步伐。 沈清窈转头看向阮红霜,只见她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显得无比虚弱和疲倦。 然而,沈清窈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将那些关切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眼下绝非嘘寒问暖的时候,如果不能尽快找到离开此地的出口,那么别说关心他人了,就连自己能否保住性命都是个未知数。 于是,沈清窈不再多想,集中精力继续探寻。 不多时,她便摸到了天王雕像的脚下。此刻的她根本无暇顾及去欣赏天王那雄伟庄严的身姿,满心只想从这周围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没过多久,天王脚边一块稍稍凸起的石头吸引住了沈清窈的目光。 那石头凸起的程度并不高,如果不是她观察入微,恐怕很容易就会忽略过去。 带着满心好奇,沈清窈走上前去,伸出手指轻轻按压了一下那块凸起的石头。 然而,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无论她如何用力,那块凸起的石块竟然如同生根一般纹丝未动,没有丝毫反应。 它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仅仅只是一块没有经过妥善处理的普通石头罢了。 这座墓室规模宏大,但内部的建造工艺堪称精湛绝伦。 不论是地面还是墙面,都被打磨得极为平整光滑,几乎找不出一丝瑕疵。 而这块突兀地凸起的石头,尽管其凸起部分并不显眼,若不仔细比对,确实难以察觉,但一旦与周围环境相比较,便能轻易发现它显得格格不入。 如此庞大且精美的墓室之中,怎么会单单冒出这样一处看似不起眼的瑕疵呢?这实在不符合常理啊! 沈清窈心中暗自思忖着,眉头微皱。 不过,刚才她已经尝试过好几次去触动那块凸起的石头,可结果都是徒劳无功,它就像一块坚不可摧的顽石,任谁也无法撼动分毫。 正当沈清窈准备再另寻他法的时候,突然间,阮红霜的呼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窈窈,你快过来!” 听到阮红霜的呼唤,沈清窈心里明白,想必是自家大师姐那边有了什么重要的发现或者线索。 于是,她暂时放下了对这块毫无动静的凸起石头的探究,转身朝着阮红霜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毕竟,找到解开谜题的关键线索才是当务之急,至于这块不太像瑕疵的凸起的石头,只能等之后再来慢慢研究了。 沈清窈走近阮红霜,顺着她手指着的地方看向墙壁,只见墙壁上错综复杂的纹路隐隐约约能够看出一个图案。 第99章 破坏文物 “窈窈,你快过来看看,你瞧这东西像不像是一只什么动物呢?” 阮红霜满脸好奇地指着眼前的物体,语气疑惑地向沈清窈喊道。 听到好友的呼唤,原本还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的沈清窈立刻抬起头来,顺着阮红霜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物身上布满了奇异而复杂的纹路,初看时觉得十分怪异,但又隐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经阮红霜这么一提醒,沈清窈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 “确实,我之前确实没有发现,被你这么一说,再仔细瞧瞧,还真有点像某种动物啊。” 说着,她凑近了一些,想要更清楚地看清那些纹路。 然而,尽管她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每一条纹路,却始终无法确切地分辨出到底是什么图案。 不过当她退后几步,将整个物体纳入视野范围后,突然间心中一亮。 这些纹路组合在一起,竟然呈现出了一只动物的形状!并且从其外形轮廓可以判断得出,这绝非普通的小动物,而是一只身形高大威猛、气势磅礴、威风凛凛的神兽。 此兽昂首挺胸,四肢粗壮有力,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其皮毛如火焰燃烧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威压,让人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之情,甚至有一种想要跪地臣服的冲动。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凶兽饕餮?” 沈清窈喃喃自语道,脑海中迅速闪过《山海经》里关于饕餮的描述。 越想越觉得相似,她不禁激动起来。 可是很快,沈清窈就察觉到一丝异样之处。 她再次定睛看向那只饕餮的眼睛,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这双眼睛虽然看上去依然威严十足,但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空洞无神的感觉,就好似瞎了一般。 “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按道理来说,如果是古代匠人的作品,他们的技艺应该相当高超才对,怎么会在如此关键的部位出现这样明显的瑕疵呢?” 沈清窈满心狐疑地绕着那幅疑似饕餮的雕刻画转来转去,不断变换着视角,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妄图从中寻得问题的答案。 难道说这只传说中的凶兽饕餮原本就是个独眼龙不成? 她暗自思忖着,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从这座古墓的规模、建筑风格以及内部装饰来看,它显然属于古代某位皇室成员的安息之所。 而对于如此尊贵的身份而言,怎么可能会在墓中刻意雕琢出一只残疾的凶兽呢? 就在这时,沈清窈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才发现的那块儿凸起的石头,心中不禁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线索。 于是,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司景年,轻声说道: “司景年,麻烦你帮我一把好吗?我的个子太矮了够不着上面,你能不能托我一下,让我凑近点看清楚。” 司景年没有丝毫犹豫,他双手稳稳地将沈清窈托起,仿佛她轻如鸿毛一般。 沈清窈对此微微一愣,不过转瞬之间便回过神来,迅速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雕刻壁画之上。 为了证实自己内心的猜想,沈清窈甚至不顾形象地整个人趴伏在壁画上,眼睛几乎贴到了石壁表面,一寸一寸地仔细查看着每一处纹路与线条。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她在某个角落处成功找到了一处细微的破绽。 只见那头饕餮的那只瞎掉的眼睛周围,竟有着一圈极其细微、若隐若现的裂缝。 如果不是凑近到跟前,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压根就无法察觉到这一异样之处。 沈清窈目光如炬,丝毫没有半分迟疑,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其伸向那块儿看似完好无损的盲眼。 她先是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微微用力,试探性地撬动着它。 没想到,这块儿原本坚固异常的盲眼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她撬了下来。 “司景年,快放我下去!” 沈清窈难掩心中的激动与急切,压抑着声音让司景年把她放了下去。 司景年依言而行,刚将她稳稳地放在地上,甚至都来不及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清窈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快步朝着刚才偶然间发现的那一块儿凸起飞奔而去。 司景年和阮红霜见状,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看来沈清窈已然有所发现。 于是两人不敢怠慢,赶忙紧跟其后追了上去。 然而,正当沈清窈满心欢喜地准备再次挥动手中的匕首,将那块儿凸起的石头挖出来之际,突然间,一声怒喝犹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你在干什么?这些可都是珍贵的文物啊,你们怎么能破坏文物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书记正满脸紧张之色,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而来。 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责备之意,直直地盯着沈清窈,仿佛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一般。 “少帅夫人,这些可全都属于珍贵无比的文物啊,它们历经岁月沧桑留存至今,绝不容有丝毫损伤与破坏。我们肩负着守护它们、呵护它们的神圣使命呀!” 陈书记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神情显得格外紧张。 然而,沈清窈望着眼前这位陈书记如此模样,心里不禁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她说出口的话语也充满了讽刺意味。 “既然这些是需要重点保护的文物,那请问我们费尽千辛万苦闯到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呢?耗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难道只是为了充当这古墓之中那些妖魔鬼怪的盘中餐吗?” “您一心想要保护文物,这点我并不持反对意见,而且从内心深处也是相当支持的。但此时此刻,摆在我们面前最为紧迫的任务乃是尽快寻找到能够带我们离开此地的关键线索,哪怕仅仅只有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我们也决不能轻易放过。” 沈清窈边说着,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犀利地直视着陈书记,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不满情绪。 被沈清窈这般毫不留情地驳斥之后,陈书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能滴出水一般难看。 第100章 凶兽饕餮 他的双眸之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原本紧绷的嘴角此刻更是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少帅夫人,我念及司少帅的情面,我不跟你争吵,但我郑重声明,无论如何,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肆意破坏这些珍贵的文物!” 陈书记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其语气之坚决,犹如钢铁般不可撼动。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只见陈书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站在了沈清窈的身前,张开双臂,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她前进的道路,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坚决不许她再靠近那一块儿微微凸起的石头分毫。 刹那之间,沈清窈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一双美眸之中怒火熊熊燃烧,秀拳紧紧握住,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甚至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开始不受控制地突突跳动起来。 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眼前这个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头儿竟会如此顽固不化,自己明明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块凸起的石头极有可能就是众人逃离此地的关键线索了。 但他却像个聋子一般充耳不闻,不仅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反而还蛮横无理地阻拦着自己继续探究下去。 难道说他非要眼睁睁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困死在这里,才会心满意足吗? 一想到这里,沈清窈心头的火气就愈发旺盛,若不是看在司景年的面子上,恐怕她早就忍不住挥拳相向了。 为了避免与陈书记发生正面冲突,从而让司景年陷入两难的尴尬境地,沈清窈只得强忍着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情绪。 沈清窈深深地吸了两大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荡的心绪,拼命将那股想要动手打人的强烈冲动给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直在旁边密切关注着事态发展的司景年自然也察觉到了沈清窈的异样。 当他看到沈清窈朝自己投来的那道目光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响,暗叫不好。 糟糕!阿窈这回真的动怒了,而且还是雷霆大怒啊!都怪那个该死的陈书记,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加混蛋! 他不但成功招惹到了阿窈,害得她如此恼怒,就连自己也被无辜牵连在内。 更为要命的是,他竟敢胆大包天地把自家阿窈气成这样,看来他真是不想活着走出这个古墓了。 “陈书记,本帅的太太并非是在破坏文物,而是在寻找离开的线索。难道你忘了上面给你的任务,你想要一直困死在这里吗?” 司景年的声音冰冷彻骨,其中更是隐隐蕴含着几分暴风雨来临之前那种令人窒息的宁静。 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之中,此刻闪烁着凛冽的寒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陈书记。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位一向以稳重着称的陈书记,居然会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犯下这般糊涂的错误。 当司景年那冷酷无情、仿若能穿透人心的声音传入陈书记耳中的瞬间,他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身体猛地一颤。 陈书记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却变得无比复杂,其中既有对自己行为的懊悔和自责,又有着深深的纠结与挣扎。 是啊!他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和任务,难道就这样被困死在此处,不再前进半步吗? 如果不能完成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他将如何向上级交待? 可是,摆在他面前的这些可都是国家最为珍贵的文物啊!每一件文物背后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若是稍有不慎导致它们遭到损坏或者毁坏……那将会是多么巨大且无法挽回的损失啊! 陈书记站在原地,内心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战之中。 一边是上级下达的必须完成的任务,找到那件神秘的物品并安全带出。 另一边则是作为一名学者对于文物保护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他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陈书记在这两难的抉择之间左右摇摆,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而就在陈书记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旁的沈清窈早已忍耐到了极点。 沈清窈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冷呲一声便毫不犹豫地绕过陈书记,径直朝着那块凸起的石头大步流星地走去。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墓室内的阴气正愈发浓重起来,如果再继续这样拖延下去,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所以,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陈书记在这里优柔寡断、举棋不定。 “诶……少帅夫人,你……” 就在陈书记还未来得及出声阻拦的时候,只见沈清窈动作迅速地将那凸起的石头用力一撬,石头便轻而易举地被撬了出来。 然而,沈清窈并没有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 她微微迟疑了片刻之后,竟然又小心翼翼地将刚刚从壁画上撬出的那块石头放入了旁边的一个凹槽之中。 一切似乎都如沈清窈事先预料到的那般,当那块从壁画上取下的石块被缓缓放入凹槽时,它与凹槽之间完美契合,简直可以说是严丝合缝,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这一次,甚至无需沈清窈开口示意,站在一旁的司景年便心领神会般地自然而然地伸出双手,稳稳地将沈清窈高高举起。 而沈清窈也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扭捏作态或是故作矜持,而是落落大方地借助着司景年的力量,顺利地将手中紧握着的那块石块准确无误地放置进了壁画的凹槽里。 就在这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看似普通的壁画突然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有了惊人的变化。 那些先前显得杂乱无章、参差不齐的雕刻线条此刻竟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纷纷自行调整位置和形状。 尽管每一处壁画本身都未曾发生实质性的改变,但仅仅只是因为这一块石头的巧妙归位,整个画面却瞬间变得清晰可见且完整无缺。 如今,无论是谁只要看上一眼这幅壁画,便能清楚地分辨出上面所描绘的乃是一只面目狰狞、威风凛凛的凶兽饕餮。 饕餮张大嘴巴,露出寒光凛凛的牙齿,一双犀利的眼睛仿佛活的一般,死死盯着墓室里的所有人。 第101章 暗门 “这壁画好像活了一样……” 有人颤抖着声音说道,话语里充满了恐惧与震惊。 “是啊!它……它好像要跳出来了……” 其他人跟着附和,一时间,整个墓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人们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地回荡着。 这话仿佛说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坎上,没有人出声反驳。 大家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惶恐之色。 就在这时,墓室中的气氛陡然变得阴森起来,原本就略显昏暗的光线似乎又黯淡了几分。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自四面八方袭来,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越来越冷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因寒冷而微微发颤。 “什么越来越冷了,是周围的阴气越来越重了。” 另一个人语气凝重地回答道,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衣物。 沈清窈和阮红霜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真不知道那位陈书记是从哪里找到的他们这群所谓的‘能人异士’。 他们究竟是哪来的这么大勇气,竟然就这样贸然闯入这座神秘莫测的古墓之中? 然而,此时的沈清窈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了那幅壁画上。 她之前明明已经将石头按照特定的顺序对换了过来,但眼前的墓室却依旧毫无动静,丝毫不见有开启通道或者出现其他变化的迹象。 难道说自己的判断有误?这并非是离开这间墓室的关键机关所在? 可问题是,经过一番仔细的搜索和探查,整间墓室几乎已经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除了这幅诡异的壁画之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其他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安静悬挂于墙壁之上的古老壁画竟毫无征兆地开始活动起来。 只见那幅描绘着狰狞饕餮的画作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缓缓蠕动着。 与此同时,数不清的阴气如同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源源不断地向着壁画中的饕餮汹涌而去。 沈清窈目睹此景,瞬间面色如霜,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自心底油然而生。 她深知眼前的情况非同小可,如果不能及时加以制止,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不好!它正在疯狂吸收阴气,必须立刻阻止它!” 阮红霜也在此时高声喊道。 而就在她话音未落之时,她便惊讶地发现沈清窈已经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硕大无比的黄色幕布。 那张幕布一经展开,其上密密麻麻绘制着诸多晦涩难懂的咒文,即便是外行人见了,也能一眼看出这件物品绝非寻常之物。 “大师姐,请助我一臂之力!” 沈清窈焦急地呼喊着。 阮红霜听到沈清窈的呼喊,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紧握的桃木剑与符咒收入囊中,旋即快步上前,伸手紧紧牵住幕布的另一端。 两人齐心协力,一同将这张布满咒文的巨幕朝着墙上那诡异扭动的壁画奋力盖去。 幕布成功地笼罩在了壁画之上,刹那间,那些原本涌向饕餮的阴气仿佛突然间迷失了方向,纷纷四散开来,再度向着墓室的各个角落急速飘散而去。 而随着阴气的消散,墙上那不断扭曲挣扎的壁画终于渐渐停止了动作,重归于最初的平静状态。 正当所有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时,突然间,一阵沉闷而厚重的石门开启之声突兀地响彻整个墓室。 紧接着,在那尊巨大的天王石像身旁,一道幽暗深邃的暗门悄然显现出来。 就在不久前,那个地方已经被他们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过无数遍了,但令人惊讶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那里竟然隐藏着一道暗门。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出口!” 有人忍不住激动地欢呼起来。 “是啊,我们总算不用被困死在这里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言语之间难掩庆幸与兴奋之情。 原本压抑而沉重的气氛瞬间被一扫而空,仿佛每个人心中都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然而,在这群兴奋不已的人群之中,却有三个人显得格外与众不同,沈清窈、阮红霜以及司景年。 他们三人的脸上非但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笑容,反而尽是凝重与严肃之色。 其实原因无他,只因他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眼前这个所谓的‘出口’,恐怕仅仅只是一个开端罢了。 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一段漫长而未知的旅程,至于途中还会遭遇怎样的艰难险阻、危机四伏,一切都无从预测。 就在大家鱼贯而入那道暗门的时候,陈书记忽然转过头来,面带笑容地看向司景年说道: “司少帅啊,您这位太太可真是了不起啊,竟能如此敏锐地察觉到这道暗门的存在,实在是有真本事啊!您可真是有福气啊!” 说话间,陈书记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慈祥长辈。 只可惜,司景年这会儿心里始终记着刚才陈书记把自家老婆给惹生气了这件事儿。 因此对于陈书记的这番恭维之词压根就没往耳朵里去,不仅如此,他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依旧紧绷着,丝毫看不出半点好颜色。 然而,由于周遭那一片昏暗的环境笼罩着,使得光线极为微弱,陈书记压根就没有察觉到司景年脸上流露出对他不太待见的神情。 只听见司景年轻声说道: “能够迎娶阿窈进门,自然当属本帅这辈子最大的福分,这般好福气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够拥有的。” 陈书记听闻此言后,不禁稍稍一怔,随后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连连笑着点头表示认同。 “的确如此啊,正所谓每个人的姻缘皆是上天早已注定好了的,司少帅您和尊夫人真可谓是天生一对、佳偶天成呐!” 就在陈书记说出这一番话之后,原本司景年那不怎么友善的面容竟然稍微缓和了一些,看起来似乎比之前要顺眼多了。 心中暗自思忖道:算你这家伙还有点儿眼力见儿! 可怜的陈书记对此浑然不知,丝毫未曾意识到自己刚刚已然进入过司景年的黑名单,但转眼间却又被赦免释放了出来。 而站在后方的沈清窈将他们之间的这番对话尽数听入耳中,实在是忍无可忍,只能无奈地撇撇嘴巴,表示出内心深处的无语之情。 恰在此刻,她敏锐地感觉到身旁的阮红霜正带着一丝戏谑之意轻轻推搡着自己的胳膊。 刹那间,沈清窈那张俏丽的脸颊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迅速泛起一抹红晕,滚烫得厉害。 第102章 孔明灯 空间的尽头,前方完完全全就是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的一片黑暗,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明和希望。 众人小心翼翼地朝着两边探寻而去,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 两边竟然都是陡峭的断崖!这些断崖如同深渊巨口一般,静静地张着,等待着猎物不小心失足跌落其中。 与刚刚走过的那间墓室相比,这个空间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这里,人们丝毫感受不到尽头在哪里,那种无边无际的空旷感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恐惧。 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使得每个人都紧张不已,直觉告诉他们,此地远比之前的墓室要凶险得多。 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心思缜密的沈清窈毫不犹豫地再次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物件。 乍一看,这东西像是一盏普通的孔明灯,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它的不同寻常之处,灯面上绘制着一些生涩难懂的咒语,那些扭曲蜿蜒的线条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而更诡异的是,这盏孔明灯的表面还隐隐散发出几丝淡淡的血腥气味,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沈清窈口中念念有词,念动起一段古老而晦涩的咒语。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安静的孔明灯突然毫无征兆地自行燃烧起来,橘红色的火焰瞬间将整个孔明灯包裹住。 紧接着,它便如同一朵轻盈的蒲公英般,缓缓地向着上方飘去。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露出不解之色,满是疑惑地盯着沈清窈放飞孔明灯的举动。 “她……她该不会是想用这么小一个孔明灯来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吧?” 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是啊,这里如此之大,又是这般漆黑,仅靠这么一盏小小的孔明灯,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另一个人也附和着说道,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不屑和嘲弄。 阮红霜气得想要张口怼回去,却被沈清窈拉住了。 这里如此危险,还是自保要紧,何必这些将死之人置气? 然而,沈清窈和阮红霜选择沉默不语并不意味着在场的每个人都会保持缄默。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一直纠缠着沈清窈喋喋不休的中年男子突然挺身而出。 只见他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用手指着刚才发表言论的那两人,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俩简直就是鼠目寸光之辈!咱们能够从方才那个阴森恐怖的墓室成功脱身而出,难道靠的是你们不成?哼!别自以为是了!” “你们俩啥都不懂,却还敢在这里信口胡诌、肆意妄言。有种的话,你们自己去试试啊!我要是少帅夫人,才懒得搭理你们这种货色呢,直接把你们丢在墓室里头,任你们自生自灭得了!” 听到这番话语,沈清窈不禁微微挑起眉毛,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难以捉摸的神色。 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情绪激动的中年男子,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家伙说得好像他就真得懂似的,刚刚他不也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吗? 再者说了,她可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这样一个来路不明,而且在她面前表现得异常活跃的陌生人。 谁知道此人究竟怀揣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可不相信这个男人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好心为她说话。 刚才那两个发出质疑之声的人,此刻被中年男人狠狠地责骂得他们满面通红羞愧难当,头低得快要贴到地面上去了,根本没胆量抬起头来看向沈清窈一眼。 就在说话间,那盏孔明灯已然静静地悬停在了半空中。 从远处眺望过去,原本光芒耀眼的孔明灯,在此刻无尽的黑暗包裹之下,仅仅只余下了一个小小的光点,宛如夜空中一颗孤独闪烁的星星。 尽管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不语,但每个人的脸上却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种‘果不其然’的深深失望之情。 然而,这种失望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大家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那孔明灯竟然开始变得越来越亮!它所散发出来的光亮,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蔓延开来,所照耀到的区域也随之不断拓宽。 虽说最终这孔明灯还是未能将整个漆黑的空间完全照亮,但相比起他们手中那微弱的手电筒光线而言,其所照亮的范围无疑要宽广得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众人才终于得以看清自己当前所处的位置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 定睛一看,只见在他们的正前方,赫然横亘着一座古老而神秘的石桥。 这座桥仿佛通向未知的远方,让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之感。 而在石桥的两侧,则是令人胆战心惊的万丈深渊,那幽深的谷底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危险,只要稍有不慎失足跌落其中,恐怕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就在众人刚刚看清楚大致状况的时候,那原本在空中摇曳闪烁的孔明灯突然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一时间,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大家都以为这只是孔明灯里的燃料燃烧殆尽所致,所以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每个人的心底深处还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淡淡的失望。 要是这孔明灯能够再多支撑一会儿该有多好啊! 可是,人群中的沈清窈此刻却是面色煞白,神情异样。 因为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不过,这个孔明灯是她亲自精心制作而成的,用的材料都是特殊的,上面画的咒语也是不同寻常的,绝无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就熄灭掉。 一直在旁边紧紧牵着沈清窈小手的司景年敏锐地感觉到她突然间用力捏住了自己的手,他心头一震,立刻意识到孔明灯的熄灭绝非寻常之事。 于是赶忙轻声问道: “阿窈,出什么事了吗?” 司景年一边关切地询问着,一边将自己宽厚而温暖的手掌覆在了沈清窈那微微发凉的手上,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一些温暖和安慰给她。 只见沈清窈眉头紧锁,满脸凝重之色,她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这孔明灯本不该这么快就熄灭的,可奇怪的是......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丝毫的阴气存在。” 第103章 第三条路 要知道,对于沈清窈这样擅长感知灵异气息的人来说,无法察觉到阴气往往比察觉到大量阴气还要令人感到恐惧和不安。 毕竟,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显然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掌控的范围。 司景年眉头微皱,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 他深知此时绝不能掉以轻心,右手悄然按在了腰间冰冷坚硬的手枪之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扳机,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阮红霜美眸微凝,娇躯紧绷,她同样清楚沈清窈所放孔明灯的特质和用途。 当孔明灯熄灭的刹那,她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般迅速作出反应,身体微微下蹲,双手握拳置于身前,呈现出高度戒备的姿势。 一直默默站立在沈清窈、司景年和阮红霜三人中间的陈书记虽然顽固但是却不蠢,他此刻也敏锐地觉察到了气氛的紧张。 他的心不禁揪紧,暗自思忖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之色。 正当众人低声议论着石桥尽头究竟通向何方之时,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哗啦”声从桥下轰然响起。 那声音犹如一头巨兽在水中肆意翻腾嬉闹,令人毛骨悚然。 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如临大敌,神经瞬间绷紧至极限。 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手电筒,急切地朝着四面八方照射过去,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 然而,除了刚刚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外,四周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尽管如此,众人丝毫不敢因为眼前暂时的平静而有半分松懈。 周围越是静谧无声,那种未知的恐惧便越发如影随形地笼罩在每个人心头,让他们的呼吸都不自觉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过桥?” 半晌过后,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有人终于忍不住发出疑问。 “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除了前行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有人语气凝重地回答道,那声音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一般,甚至隐隐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间,使得原本就紧张压抑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一时间,整个空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因为每个人的心头都像压着一块巨石般无比沉重。 的确如他所言,后方墓室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然紧紧闭合,将他们的退路彻底截断。 此刻摆在眼前的事实如此清晰明了,后退无路可走,唯有勇往直前才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陈书记沉稳有力的声音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大家先歇息片刻,喝口水、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接下来的路途必将充满无数未知的危险与艰难险阻,只有保持充沛的精力,我们才有可能闯过重重难关。” 随着陈书记这番话落下,原本焦躁不安的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沉重的氛围也被驱散了几分。 人们开始按照陈书记的指示行动起来,纷纷找地方坐下休息,并从背包里取出食物和水分给身体补充能量。 此时此刻,沈清窈和阮红霜二人不知何时已悄然坐在地上。 只见她们手中拿着干粮,正小口小口地咀嚼着。 而司景年则紧挨着沈清窈坐着,虽然同样在吃东西,但却显得心不在焉,只是机械性地往嘴里送着食物,目光始终落在前方那座神秘莫测的桥上,神情异常严肃。 陈书记一边咬着手中的干粮,一边用凝重的眼神望向沈清窈和阮红霜,缓缓开口问道: “少帅夫人,阮大师,这座桥究竟该怎样才能通过?刚才那阵奇怪的声音又是何物所发?” 沈清窈心中仍对刚才陈书记阻止自己寻找线索一事耿耿于怀,此刻她完全将陈书记视作空气,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一旁的阮红霜瞥了沈清窈一眼,便瞬间洞悉了她的心思。 显然,自家倔脾气的小师妹还在气头上呢,压根儿不愿搭理陈书记。 于是,阮红霜只能开口回答陈书记,试图打破这令人难堪的僵局。 阮红霜环视四周后缓缓开口道: “从目前来看,此地并无丝毫阴气存在,由此推断应当并非什么阴邪之物作祟。” “但是,方才那清晰可闻的声响分明就是水声无疑,且听上去似乎源自某个身形巨大的物体。但具体究竟是何物发出这般动静,一时之间我们也是难以知晓啊。” 稍作停顿,阮红霜转头看向陈书记,继续说道: “陈书记,不瞒您说,刚才我家小师妹放飞的孔明灯可是经过特别制作而成的,它不但照明范围极广,而且还很难熄灭。 只是没想到......刚才那孔明灯竟然毫无预兆地突然灭掉了,这情况实在有些诡异,恐怕......” 说到此处,阮红霜欲言又止,后面的话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虽然阮红霜并未把话说完,但陈书记并不是真正愚笨之人,自然明白她未尽之言背后隐藏的深意。也 正因如此,陈书记内心的忧虑愈发浓重起来,额头上不禁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这桥……是过还是不过?” 陈书记心中仿佛有千斤重,对于未知的危险感到恐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过这桥。 沈清窈眼神新奇的看了一眼陈书记,眼底有几分戏谑和嘲弄。 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头也有征求别人意见的时候? 只可惜如今的状况已经容不得他们选择了,他们只有过桥这一条路可以走,要么就在这里等死。 但这些话沈清窈并没有对他说,她向来如此,不想打交道的人她半点都不想装,这种事还是交给自家大师姐去交涉吧。 阮红霜显然对这样的沈清窈已经很熟悉了,所以很自然的接过了陈书记的话头。 “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在这里等死,要么就是过桥。” 听到阮红霜的话,陈书记和其他人的心皆是一沉,气氛再一次变得沉重起来。 “还有第三条路啊!” 第104章 不是玩笑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却带着些许戏谑意味的声音骤然响起。 如同一道划破寂静夜空的闪电,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沈清窈,只见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而原本神情严肃的司景年与阮红霜也不禁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所吸引。 他们纷纷转过头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沈清窈身上,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只听沈清窈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咱们马上就要一命呜呼咯!” 说罢,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仿佛这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戏言。 接着,她若无其事地将手中最后一口干粮放入口中咀嚼起来,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喉咙发出一阵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吃完喝完之后,她轻轻拍了拍手,脸上的表情看似轻松无比,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中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然而,当众人听完沈清窈这番话后,脸色却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有的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 有的人则紧咬嘴唇,眉头紧皱。 更有甚者直接用充满不满和愤怒的眼神狠狠地瞪向沈清窈,似乎对她说出如此晦气的话感到十分恼火。 此时,阮红霜忍不住走上前来,略带埋怨地看着沈清窈轻声叹息道: “窈窈啊,都到这般生死攸关的时候了,你怎还能如此没心没肺地开玩笑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之情。 毕竟,作为沈清窈的大师姐,她深知这个小师妹平日里就口无遮拦、爱捉弄人的性子。 可一旁的司景年见状,心中却是猛地一沉。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寒意,冷冷地看向阮红霜。 在他心目中,他家阿窈绝不是那种分不清场合、毫无分寸之人。 即便此刻她真的是在开玩笑,那也是因为看到大家的情绪如此低落,周围的气氛如此压抑沉闷,所以才想用这种方式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而已。 没想到身为阿窈师姐的阮红霜居然一点儿都不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实在是太令人生气了! 沈清窈微微侧过头,目光淡淡地瞥向阮红霜,她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庞此刻毫无表情,甚至连一丝笑意都寻不到踪迹,显得异常严肃庄重。 而阮红霜在触及到沈清窈这般神情时,心头不禁猛然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只见她满脸惊愕与惶恐,颤声问道: “窈窈,你方才所言究竟何意?为何竟说我们马上就要一命呜呼?难道……难道你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不成?” 随着阮红霜这一番问话出口,周围众人皆如同被惊雷击中一般,纷纷将紧张万分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了沈清窈,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惧之色。 然而,面对众人投来的急切目光,沈清窈只是神色淡漠地扫视了一圈,随后便再次将自己的视线牢牢定格在了阮红霜的身上。 接着,她用一种平静得令人心悸的语调缓缓开口道: “诸位不妨仔细想想,那神秘之物怎会任由我们安然留在此处,纹丝不动?倘若我们始终止步不前,难不成它就真的不会主动朝我们逼近吗?” 沈清窈此言一出,宛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入湖中,顿时激起千层浪。 在场所有人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司景年以及见多识广的阮红霜亦是如此。 刹那间,一种对于未知事物深深的恐惧感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笼罩住了整支队伍。 毕竟,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都再清楚不过,沈清窈所说句句属实。 即便他们选择按兵不动,可谁也无法保证那隐匿于暗处的未知存在会不会突然现身,向他们发起致命一击。 “从踏进了这座古墓开始,就没有任何一个角落是安全的,被困死那都是奢望。” “这里的危险无处不在,人只要进来,就仿佛一只小羊羔进入了狼窝之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总有一头狼会找到我们。” 在人群之中,有那么一部分人本就心存一丝侥幸,盼望着事情不会发展到那般糟糕的地步。 然而,当沈清窈那寥寥数语脱口而出之后,这些人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堪。 尽管心中万般不愿承认,但他们心里却很清楚,沈清窈所言句句属实,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辩驳之处。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默,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恰在此刻,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哗啦’声响彻而起,犹如一道惊雷直接劈在了每个人的心间,狠狠地撞击着他们本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它……它是不是朝这边过来了?” 终于,有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声音颤抖地开口问道。 倘若此时有人将目光投向他,定然会发现他的双腿正不受控制地打着寒颤。 “听这动静,好像确实比刚才离咱们更近了……” 另一个人的声音同样带着明显的惊惧和不安。 “它……它真的要过来了!这下该如何是好啊?难不成咱们当真要命丧于此了吗?” 随着这句话出口,更多充满绝望与恐惧的话语接连不断地响起。 此时此刻,死亡的阴影如同一团浓重的黑雾,紧紧笼罩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些胆子稍小些的,早已被吓得双腿发软,连站立都难以保持稳定了。 毕竟,方才在墓室内遇到的那个神秘之物,好歹大家还能勉强看得见其身影,从而想方设法去躲避。 但如今,四周的可见度实在是太低了,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漆黑,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而未知。 而这种未知所带来的恐惧,往往才是最为令人胆寒的。 “不行!绝对不行!我怎么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呢?不可以!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我必须出去!我必须出去啊!” 伴随着这道几近崩溃的嘶吼声,只见一道身影犹如离弦之箭般突然暴起。 他手中紧紧握着一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手电筒,那光芒在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而又珍贵。 没有丝毫犹豫,这道人影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径直朝着前方那座石桥猛冲而去。 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恐惧和对生存的强烈渴望,仿佛只要能够跨越这座石桥,就能逃离这片可怕的绝境,重新拥抱光明与希望。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般,再没有任何踪迹。 第105章 过桥 就在人们惊魂未定之际,突然间,又一道震耳欲聋的‘哗啦’声骤然响起!这声音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瞬间打破了现场原本就紧张到极点的氛围。 紧接着,一声凄厉无比、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划破长空,直直地刺入每个人的耳膜之中。 那叫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令人毛骨悚然。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脸色煞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紧紧揪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他......他是不是......被吃掉了啊?” 终于,有人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 然而,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但所有人的心里其实都跟明镜儿似的,那个发出惨叫的人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沉默笼罩着整个场地,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恐怖的交响乐。 \"别傻愣愣地站在这儿干等了,如今摆在咱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就这么待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怪物朝我们一步步逼近;要么鼓起勇气冲过去,拼死一搏,或许还能闯出一线生机来。\" 沈清窈强作镇定地说道,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颇为轻松随意,但若是有心人仔细聆听,便能察觉到其中那若隐若现的几丝颤抖。 毕竟,人皆有求生之本能,面对未知而又可怕的事物,即便是素来胆大的沈清窈也难以完全保持冷静。 “好了,各位都打起精神来!大家相互靠拢,手挽着手,千万千万别走散了!” 随着陈书记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那些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不太想迈出脚步的人,此刻也纷纷咬咬牙,硬着头皮做好了前行的准备。 因为他们深知,留在原地坐以待毙,最终的结局必然是死路一条。 “阿弥陀佛!就让贫僧来打头阵吧。” 伴随着这声洪亮而坚定的话语,沈清窈和司景年正准备向前迈步,忽然间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二人闻声迅速回过头去,只见那位和尚步伐稳健地快步走来。 眨眼之间,他已然超越了沈清窈和司景年,毫不犹豫地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其身姿挺拔如松,脸上透露出一股毅然决然、视死如归的神情。 沈清窈不禁又多瞧了那和尚几眼,她的目光中原本所带有的些许轻视此刻已悄然消散。 回想起方才在墓室之中,面对凶猛异常的怪物,正是这位和尚毫不畏惧地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将怪物困在了原地。 最后他还身负重伤,但这份英勇无畏的精神着实令人钦佩。 此时此刻,在这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上,走在最前端的人无疑要承担最大的风险。 毕竟前方究竟会有怎样的状况等待着众人,无人能够确切知晓。 或许下一刻便会有某种可怕的生物或者陷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然而,即便如此,那和尚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担当起开路先锋的重任。 “走吧。” 见此情形,沈清窈与司景年轻轻对视一眼后,赶忙加快脚步紧紧跟随着和尚前进。 与此同时,司景年默默地伸出左手轻轻牵住了沈清窈的柔荑,仿佛这样便能给予彼此更多的勇气与力量。 而他的右手则始终紧握着一把手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另一边,阮红霜细心地安排陈书记跟在沈清窈的身后,自己则跟在后面时刻注意陈书记的情况。 在阮红霜的身后是之前一直缠着沈清窈的那个中年男人。 长长的队伍正紧紧地相互倚靠在一起,艰难地缓缓向前挪动着脚步。 几十支手电筒发出的光芒,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宛如一点点微弱的火星子一般,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力,根本无法穿透周围浓稠如墨汁般的黑暗。 他们瞪大了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能够看得更远一些,但所能看到的范围却极其有限。 除了身旁那些同样满脸惊恐的队友之外,目之所及几乎全部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 众人刚刚小心翼翼地走出十几米远,突然,一阵‘哗啦’的声响毫无征兆地打破了这片死寂。 紧接着,便是一道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响彻夜空。 这惨叫声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进每个人的心脏,让人不寒而栗。 声音是从队伍的正中间传出来的,只见那里有一道黑影如同炮弹一般腾空而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被某种神秘而可怕的力量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之中。 “啊!救命......” 那道黑影在空中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句绝望的呼喊,便彻底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怪物!怪物!” “我不想死在这儿!我不想死!” 与那个人影紧挨在一起的几个人,在亲眼目睹了如此恐怖的一幕之后,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 他们像是发了疯一样,不顾一切地拼命往前狂奔而去,似乎只要跑得够快,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怪物就追不上他们。 眨眼之间,那几个惊慌失措的身影便越过了沈清窈等人,径直冲到了走在最前方的那个和尚面前。 “站住!别跑!不许跑!” 陈书记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声喊叫着,试图阻止那几人的疯狂举动。 然而,此时早已被恐惧吞噬了心智的几个人,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 他们依旧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狂奔,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很快,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突兀地从前方那无尽的黑暗之中接连响起,此起彼伏,犹如恶鬼的哭嚎,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这恐怖的声音仅仅持续了片刻,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咽喉一般,骤然归于平静。 就在这短短一瞬之间,这支原本人数众多的队伍竟然眨眼间就莫名其妙地减少了好几个人。 而更让人感到恐惧和无助的是,他们直到此刻甚至连那制造出这些惨状的怪物影子都尚未见到。 司景年面色凝重,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下意识地紧紧握住身旁沈清窈那柔软纤细的小手。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中的恐慌稍稍得到一丝缓解。 “司景年,你握得太紧了……” 沈清窈秀眉微蹙,声音无奈的说道。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手上传来的那股沉重压力,不禁轻轻晃动起司景年的手,试图挣脱他那如铁钳般的束缚。 可司景年仿若未闻,对沈清窈的话语置若罔闻。 第106章 逃窜 司景年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那片漆黑的未知区域,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口中喃喃自语道: “阿窈,如果一会儿我不幸被那可怕的怪物抓住了,你一定要毫不犹豫地立刻放手,千万不要管我,我们不能两个一起送死……” 说着,他握着沈清窈的手愈发用力起来,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传递给她。 “那如果是我被怪物抓住了呢?” 沈清窈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身旁一脸严肃的司景年,心中竟不合时宜地泛起了几分玩闹的心思。 司景年闻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我会一直抓着你的,就算打不过,大不了咱们一起去当怪物的口粮。我这身子骨可比你壮实多了,肉也更有嚼劲些,说不定你还能趁乱找个机会逃走呢。” 说这话的时候,司景年的表情无比认真,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沈清窈听后,下意识地举起手电筒,直直地照向司景年的双眼。 强烈的光线瞬间刺痛了司景年的眼眸,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蠢才!” 看到司景年这般反应,沈清窈娇嗔地骂了一句。 然而,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此刻她的内心深处早已被一股复杂的情绪所淹没。 司景年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她的心间,令她感到既酸楚又疼痛。 “阿窈,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出去的。” 司景年轻声安慰着沈清窈,同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周围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与寂静,但只要彼此的手还牵在一起,他们便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克服的。 沈清窈静静地跟随着司景年的脚步,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微微颔首,轻声应道: “嗯……会的。” 尽管前方依旧充满未知的危险,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却对司景年充满了信任。 也许正是这份信任,给了她继续前行的勇气和力量。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从后方骤然响起。 原本就已经被吓得有些魂不守舍的人群,此刻更是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彻底陷入了恐慌之中。 有的人直接瘫软在地,浑身颤抖不止,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有些人则干脆像鸵鸟一样,直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而与此同时,一股极其怪异、令人作呕的味道从那个趴在地上的人身下缓缓散发出来。 那股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众人纷纷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并连连向后退去好几步。 然而,就在大家还没来得及重新调整好情绪的时候,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那个人的身后。 他们一个个瞪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景象,整个人都被吓得呆若木鸡。 只见在那无尽的黑暗深处,竟然缓缓亮起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硕大无比,宛如两盏巨大的红灯笼悬挂在空中,散发出阵阵诡异的光芒。 而且,那双眼睛正高高在上地俯瞰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其中所蕴含的冰冷杀意和阴森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一条布满了密密麻麻鳞片的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眨眼间便紧紧缠住了那个趴在地上的人。 那条尾巴粗壮有力,上面的鳞片闪烁着寒光,看上去坚硬无比。 “啊!救命!救命啊!” 被缠住的那个人顿时惊恐万分地大声呼救起来,他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那恐怖的束缚,但却无济于事。 一旁的沈清窈见状,毫不犹豫地迅速将手中的匕首用力扔向那条尾巴。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匕首狠狠地撞击在了那些坚硬的鳞片之上,溅起了一道耀眼的火花。 但遗憾的是,匕首不仅未能伤到那条尾巴分毫,反而被强大的反作用力给弹飞了回来,直直地插入了旁边的石缝之中,只剩下刀柄还露在外面微微颤动着。 众人皆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惧之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谁能想到这片看似普通的鳞片竟会坚硬到这种程度? 就连沈清窈那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匕首,在触及鳞片时居然被硬生生地弹了回来,发出清脆而又令人胆寒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直冷静观察局势的司景年迅速做出反应。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那把手枪,瞄准了怪物那双闪烁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睛,果断扣动扳机。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出。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颗子弹打在怪物的眼睛上后,仿佛撞上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瞬间失去了威力,没有任何反应。 “吼~!” 只听得那怪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这声吼叫犹如平地惊雷,响彻整个空间,同时一股夹杂着浓烈腥臭味的大风呼啸而来。 这股腥臭之风扑面而来,让人闻之作呕,几乎无法呼吸。 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所有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命! 他们早已将前方可能存在的危险抛诸脑后,一窝蜂似地向前狂奔而去。 人群中混乱不堪,有些人甚至为了能够冲在最前面,不顾一切地伸出双手去薅住前面人的衣服或头发,然后用力将其推倒在地,全然不顾他人死活。 更有甚者,直接将身旁的人狠狠地推向身后的深渊,只为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清窈和她身边的几个人此刻却稳稳地站立在原地,丝毫未动。 他们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像其他人那样盲目地跟随大流慌乱逃窜,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然而,那些早已惊惶失措的人们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其中一人为了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猛地伸手推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沈清窈。 由于沈清窈本来就站在靠近边缘的位置,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推力,她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猛地朝外倾倒过去。 好在司景年一直紧紧抓住沈清窈的手,立马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了回来。 下一刻,司景年眼神冷冽,抬手就对着推沈清窈的人一枪。 第107章 就是107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原本紧张而寂静的空气。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犹如一道惊雷,惊得刚刚还在拼命逃窜的众人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抱紧脑袋,迅速蹲下身子,仿佛这样就能躲避即将到来的危险。 被击中的那个人身体猛地一震,然后直直地向前扑倒在地。 他痛苦地抽搐了几下,很快便没了动静,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他心中虽然能够理解大家想要逃命的急切心情,但一想到可能会有谁威胁到沈清窈的安全,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决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传来。 “吼——!” 这声怒吼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伴随着吼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铺天盖地般袭来,再次充斥着众人的鼻腔,令人作呕。 沈清窈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腥臭无比的风中似乎还夹杂着许多细小的水珠,不断地砸落在她娇嫩的脸庞上,带来丝丝凉意。 这恐怖的怒吼彻底打破了众人最后的心理防线,他们再也顾不得枪支所带来的威胁,纷纷挣扎着站起身来,像发了疯一般不顾一切地朝前狂奔而去。 阮红霜也在此时紧紧拉住陈书记的手,奋力向前奔跑。 沈清窈和司景年则不敢有丝毫怠慢,紧紧跟随着他们的脚步。 尽管他们已经竭尽全力地加快速度,但身后那一双血红色、宛如灯笼一般的巨大眼睛却始终如影随形,死死地锁定着他们,怎么甩都甩不掉。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一条巨大而粗壮的尾巴如同泰山压卵一般从天空中直坠而下,横在了他们几人前行的道路中央,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走在最前面的阮红霜和陈书记被吓得面色煞白,急忙停下脚步。 跟在后面的沈清窈和司景年由于惯性,差点就一头撞了上去。 只见那条尾巴在空中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后,突然像离弦的箭一样直直地朝着沈清窈猛扑过去。 其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眨眼之间便已逼近眼前。 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击,沈清窈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动作。 千钧一发之际,司景年眼疾手快,一把将沈清窈用力拉到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与此同时,司景年迅速举起手中的枪,对着那条尾巴连开数枪。 只听见几声清脆的枪响过后,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尾巴,溅起了几道耀眼的火花。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这条尾巴竟然坚如磐石、毫发无损! 那尾巴似乎感受到了司景年等人的无力抵抗,它竟然得意洋洋地晃动着身子,仿佛是在肆意地嘲笑他们自不量力,妄图与它抗衡。 看到这一幕,沈清窈当机立断对司景年喊道: “司景年,把枪给我!” 听到沈清窈的呼喊声,司景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枪递到了她的面前。 沈清窈伸手接过枪之后,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抬起右手,一口咬向自己的食指指尖。 随着牙齿的用力咬合,鲜红的血液瞬间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紧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带血的手指在手枪上快速地画出了一道神秘的符咒。 完成这些动作后,沈清窈紧紧握住手枪,抬头看向那条依旧嚣张跋扈的尾巴,冷声道: “来,你再试试看!” 司景年没有犹豫,接过枪后再一次对着那条尾巴开了几枪。 “吼~!” “吼~!” 几声枪响骤然划破夜空,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方才还坚如磐石、坚不可摧的尾巴此刻竟如同闪电一般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回缩,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在地面之上,则赫然留下了几滴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迹。 见到这一幕,众人不禁大喜过望,尤其是沈清窈,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稍稍松弛下来。 其实,她刚才也仅仅只是怀着一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去尝试一下而已。 就在不久前,她亲眼目睹那条巨大的尾巴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和智慧一般,不仅肆意地戏弄着他们,甚至还做出嘲笑他们的样子。 于是,她心中暗自揣测这条尾巴的主人或许已然修炼成精。 要知道,如果对方仅仅只是体型硕大无比,却并未修炼成精,那么她所施展的鲜血符咒对于其而言根本毫无用处。 然而,从眼前的情形来看,既然这怪物已然修成正果化为妖精,那么事情也许尚有一线转机。 沈清窈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 “大师姐,麻烦您赶快带着陈书记先行撤离此地。还有司景年,你也赶紧跟上去!” 然而,面对她的命令,司景年和阮红霜却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表示坚决拒绝。 “大师姐,请您相信我。众所周知,精怪最为讨厌人多嘈杂之处。所以,还请您与陈书记速速离去,这里交由我来应对。我想试着看看能否与这精怪进行一番交流沟通。” 阮红霜听闻此言后,脸上露出明显的犹豫之色,她咬着嘴唇,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最终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她心里非常清楚,目前这种危险的局势下,也许真的只有按照沈清窈所说的办法去做,他们才有可能抓住那一线生机,得以安全逃离此地。 若是不搏一搏,恐怕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法逃脱的厄运,大家都会死在这儿。 就在这时,只见阮红霜和陈书记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沈清窈的目光则迅速转移到了司景年的身上。 “司景年,你就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出事的,你赶紧走吧!” 沈清窈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但眼神中却难掩一丝紧张与担忧。 然而,司景年并没有听从她的劝告,他紧紧地盯着沈清窈,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坚毅,目光中更是流露出一种决然之意。 第108章 蛟龙 司景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阿窈,我绝对不可能把你独自一人丢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都要陪在你身边。” 尽管沈清窈深知司景年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但听到他这番固执的话语,她还是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神情中也多了几分不悦。 “司景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难道你真想让咱们所有人都葬身于此吗?只要我能够阻止这只精怪,那么我们大家就都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可要是我不幸失败了,那咱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沈清窈心急如焚地大声喊道。 她的话音未落,前方突然再次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大嘶吼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让人毛骨悚然。 司景年那犹如燃烧着火焰般炽热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沈清窈那娇美的面庞之上,仿佛要将她深深地烙印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良久之后,他终于像是做出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一般,无奈地轻轻点了点头。 接着,他缓缓地抬起手来,将那把冰冷而沉重的手枪,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沈清窈那微微颤抖的手中。 沈清窈眼见着司景年终于松口答应,原本紧绷着的俏脸顿时舒展开来,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面色也随之好看了许多。 然而就在这时,司景年却突然毫无预警地向前一步,猛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拥住了沈清窈那柔弱无骨的身躯。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在沈清窈那白皙粉嫩的脸颊上轻轻地印下了一吻。 “阿窈……司景年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和哀伤。 “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会一直等着你。哪怕等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直到死亡将我的躯体带走,我也绝对不会离去半步。” 说完这些话后,司景年甚至来不及等待沈清窈的回应,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迅速消失在了远方。 只留下沈清窈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把手枪,望着司景年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久久不能平静。 待到司景年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沈清窈方才不紧不慢地就地盘膝坐下。 只见她迅速调整好呼吸节奏,将双手轻轻交叠于身前,而后熟练地结起复杂神秘的手印来。 与此同时,她口中也开始低声呢喃着一些旁人难以听懂的咒语,仿佛这些话语拥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一般。 就在这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沈清窈的周身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宛如一轮初升的旭日,瞬间照亮了四周原本漆黑如墨的环境,使得那无尽的黑暗也稍稍被驱散了几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自然引起了那只隐匿在暗处的精怪的高度关注。 须臾之间,那只精怪那双犹如灯笼般大小,闪烁着猩红光芒的眼睛便再一次悄然浮现在了沈清窈的头顶上方。 此刻,这双血红色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下方盘坐着的沈清窈,透露出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然而,面对如此恐怖的景象,沈清窈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畏惧之色。 相反,她依旧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地张开嘴巴,用一种异常低沉且晦涩难懂的语调吐出了几句话语。 “¥`=#——.**【&〈·〉】” 翻译:“我们无意闯入阁下的领地,还望阁下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我等众人一条生路吧。” 沈清窈的语气无比恳切,充满了真挚与谦卑之意。 而当那只精怪听到从沈清窈口中传出的这番话语之时,其庞大身躯竟然明显地微微一怔,显然是对沈清窈所言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短暂的沉默过后,只见那双如同灯笼一般巨大的血红色眼睛突然间毫无征兆地消失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骤然自石桥下方传来,仿佛是什么庞然大物跳入水中所引发的动静。 正当沈清窈满心狐疑、暗自揣测之际,那双刚刚消失不久的巨眼竟又一次毫无预警地重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而且这一次,那双眼睛距离她竟是如此之近,几乎已经快要贴到她的面庞之上了。 直到此刻,沈清窈才终于得以看清楚它的真实面目,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头体型巨大、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蛟。 这头蛟全身覆盖着一层乌黑发亮的鳞片,每一片都闪烁着神秘而冰冷的光芒,犹如黑夜中的繁星点点。 它那粗壮有力的四肢稳稳地支撑着庞大的身躯,锋利的爪子仿佛能够轻易撕裂一切阻挡之物。 更令沈清窈感到无比惊讶的是,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头蛟龙正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之中。 那种兴奋之情就像是小孩子见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一般,毫无掩饰地表露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软糯糯的声音突然在沈清窈的耳畔响起。 “你是谁呀?” 这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童真和好奇,与面前那头漆黑庞大且威猛无比的蛟龙身躯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任谁都难以想象,这样一条庞然大物所发出的声音竟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娃娃般稚嫩可爱。 听到这个声音后,沈清窈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连忙柔声说道: “我们只是无意间闯入此地的过客,并非有意冒犯您,请阁下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开吧,好不好?” 由于刚才那道软糯声音的影响,连沈清窈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说话时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温柔以及哄小孩般的轻柔之感。 话音刚落,那道软萌的小娃娃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哇,你竟然能听懂我说话耶,我好喜欢哦!要不你别走啦,留下来陪陪我吧,好不好呀?” 沈清窈闻听此言,心头猛地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自古以来传说中的那些精怪往往都是脾气古怪多变、喜怒无常的存在,谁也无法预料到它们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万一这头蛟龙真的动起强留自己在此处的念头,那可如何是好呢?一时间,各种担忧和不安涌上了沈清窈的心头。 第109章 化形 沈清窈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双手微微颤抖着,试图用平静而坚定的语气与眼前这头巨大的蛟龙周旋。 她深知稍有不慎便可能激怒这个庞然大物,但为了生存,她必须鼓起勇气面对。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啊,无法像你一样长久地生活在这片黑暗之中。如果一直待在这里,我会生病,甚至失去生命。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真的不能留下来陪伴你,实在抱歉!\" 尽管说出这番话极有可能惹恼这条蛟龙,但沈清窈心里清楚,这些精怪们往往异常执着,对于承诺更是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一旦她应承下来要留下相伴,恐怕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此地了。 果不其然,当那蛟龙听完沈清窈所言后,身躯猛地一颤,显然被这番言语所震惊。 一时间,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沈清窈紧张地盯着蛟龙,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满心以为接下来迎接她的将会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怒火。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蛟龙并没有如她所料那般暴跳如雷,反倒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趁着沈清窈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只见那蛟龙缓缓地垂下头颅,将其庞大的脑袋轻轻地搁置在了石桥之上。 此刻,二者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伴随着蛟龙沉重的呼吸声,一股股温热且潮湿的气息如同凌厉的风刃一般扑面而来,无情地抽打在沈清窈娇嫩的面庞上,带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望着眼前蛟龙这副无比落寞的模样,沈清窈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不知为何,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让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柔地抚摸起蛟龙那硕大无比的鼻子。 然而就在下一刹那,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骤然亮起,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这道金光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沈清窈和那条原本失落的蛟龙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在他们惊愕的注视之下,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那条体型庞大、威风凛凛的蛟龙居然开始迅速缩小变形,眨眼之间就化为了一个大约只有一岁左右的可爱小娃娃。 这个小娃娃粉雕玉琢,胖乎乎的脸蛋红扑扑的,十分惹人喜爱。 它身上仅仅披着一件不知是哪个倒霉蛋落下的破旧衣衫,这件衣服对于小小的身躯来说实在太大了,穿在身上简直就像一条长长的拖地长裙一般滑稽可笑。 “咦!窝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捏?” 小娃娃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自言自语道。 说罢,他便摇摇晃晃地试着向前迈了几步,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可就在下一瞬间,只见小娃娃心意一动,伴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它再次变回了那条巨大无比的蛟龙。 紧接着,上方的天空中传来了小娃娃欢快而清脆的嬉笑声,随后它又如闪电般迅速化作小娃娃形态,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沈清窈的面前。 “哇......我终于化形成功了捏!是因为你的血哦......才让窝成功化形了捏。” 小娃娃兴奋地叫嚷着,一边摇摇晃晃地朝着沈清窈走去,一边伸出小手紧紧牵住了她的手。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翻开沈清窈刚才为了抵抗蛟龙咬伤的手指,只见伤口处还有鲜血正缓缓渗出,形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血珠。 沈清窈呆呆地望着自己指尖上那不断冒出的血珠,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一时间竟完全无法回神。 “娘亲~!” 沈清窈:“??!!” 然而那小娃娃的一句话更是吓得沈清窈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连连摆手。 “我可不是你娘亲,你别乱叫啊!” 沈清窈声音都带着几分焦急了,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哪儿来这么大的娃娃。 “你的血让窝化形了呀,那你就是窝的娘亲了哦。” “娘亲,你能不能带窝出去呀?窝好想出去外面看看,窝在这里太孤单了捏。” “娘亲,难道你不想要窝吗?窝可以帮你打坏人哦!” 小娃娃眼巴巴的看着沈清窈,仿佛沈清窈只要拒绝,她就会哭出来一样。 小家伙本来就长得胖乎乎的非常可爱,大大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仿佛随时都会落下眼泪来。 沈清窈看着她,忽然之间心就软下来了,说不出拒绝她的话来。 “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是你不能叫我娘亲,知道吗?” 听到沈清窈的话,小家伙想了想直接摇头拒绝。 “不行!你的血让窝化形了,你就是窝的娘亲。” 沈清窈:…… 这死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沈清窈不想再继续跟她纠结这一个问题,她乐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窝是你的女鹅哦!你要叫我女鹅哦!” 小家伙化形之后说话总是吐字不清,沈清窈几次想笑都忍住了。 “那你有名字吗?” 听到沈清窈的问话,小家伙茫然的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失落。 “窝没有名字啦,那些鬼鬼们都叫我傻蛟龙,娘亲,你给窝起个名字吧?好不好?” 看着小家伙眼巴巴的样子,沈清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沈清窈:可恶!我怎么又心软了? “行吧!你是一条蛟龙,又是女孩子,那你就叫龙蛟蛟吧,怎么样?小名就叫蛟蛟。” 沈清窈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这手感让她忍不住又捏了两下,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好耶!窝有名字啦,窝叫蛟蛟。” 龙蛟蛟高兴得摇摇晃晃的转了两个圈,又一把抱住了沈清窈。 “谢谢娘亲给窝起的名字。” 沈清窈忍不住扬了扬嘴角,目光都柔和了几分。 “走吧,我们去和我的队友集合。” 沈清窈说着就要起身,然而刚刚她利用魂窍与龙蛟蛟沟通,早已经脱力,还未起身就又坐到了地上。 利用魂窍与精怪沟通,不仅费力而且还损耗自己的魂力,容易造成魂魄不稳。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她不用这个方法的原因,在古墓中发生魂魄不稳的情况,相当于徒手去接子弹,无异于是找死。 只是后来被形势所迫,别无他法,否则她绝不会用这一招。 第110章 娘亲!? “娘亲,你怎么了捏?” 龙蛟蛟一脸焦灼地望着沈清窈,脚步踉跄、身体摇摆不定地向她挪动过来,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搀扶住沈清窈那略显虚弱的身躯。 然而,沈清窈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龙蛟蛟,看到她连路都走不稳当的模样,不禁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浅笑。 “放心吧,我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魂魄有点不太稳罢了,稍微歇息一会儿就能好转。” 沈清窈轻描淡写地说道,话语间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倦意。 说完之后,她还疲惫不堪地长叹了一口气。 但她并没有将全部实情吐露出来,其实单纯的休息仅仅能够让体力得到些许恢复而已,至于魂魄不稳这种状况,则并非那么容易就能恢复如初的。 龙蛟蛟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便顺从地紧挨在沈清窈身旁缓缓坐下。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她开始自顾自地摆弄起自己的小手小脚来,时而发出一声声充满好奇与惊喜的惊叹声。 沈清窈瞧见龙蛟蛟这般天真无邪的举动,实在是忍俊不禁。 她忍不住心想:这个小家伙显然对于自己如今全新的形象还感到颇为陌生呢。 正在此时,原本漆黑一片的环境之中突然传来两声急切万分的呼喊。 “阿窈!” “窈窈!” 这两道熟悉至极的声音犹如划破夜空的闪电一般,直直地传入沈清窈的耳中。 刹那间,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涌上心头,仿佛只要听到这两个声音,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会瞬间烟消云散。 没过多久,一束明亮的手电筒光芒便直直地朝着沈清窈所在的方向照射了过来。 只是站在一旁的龙蛟蛟竟然瞬间摆出了一副高度戒备的姿势。 只见它呲牙咧嘴,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模样看起来奶凶奶凶的,仿佛随时都准备扑上去与来者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 虽然龙蛟蛟看起来异常可爱,但眼尖的沈清窈却没有忽略掉一个细节,那就是龙蛟蛟那双原本粉嫩可爱的小手,此刻竟已隐隐约约地显露出一片片墨黑色的鳞片。 这些鳞片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闪烁着神秘而诡异的光芒,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看到这一幕,沈清窈心中不由得一紧,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因为她深知,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家伙实际上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如果不加以控制,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的沈清窈心急如焚,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轻声对龙蛟蛟说道: “蛟蛟,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千万别伤害到他们。” 听闻此言,龙蛟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情愿地嘟起小嘴,缓缓收起了刚才那副凶狠吓人的表情。 过了片刻,只听龙蛟蛟嘟囔道: “好吧!既然他们都是娘亲的朋友,那本宝宝就暂时放过他们好了,哼!” 说罢,它那原本长满墨黑鳞片的小手如同变魔术一般,迅速恢复成了正常的模样,接着便乖乖地在沈清窈身旁重新坐了下来。 看着龙蛟蛟这一系列的变化,沈清窈不禁在心中暗暗吐槽起来,谁能想到如此萌态十足、惹人怜爱的小奶娃娃,居然会随口说出要吃掉别人这样骇人听闻的话语呢? 好在这家伙并非普通孩童,不然的话,以它这番言行举止,恐怕少不了要被狠狠地揍上一顿,尝尝那所谓“竹笋炒肉”的滋味儿了。 司景年和阮红霜一路疾驰,很快就找到了沈清窈所在之处。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在沈清窈身旁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身上时,两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只见那小娃娃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司景年和阮红霜,模样天真无邪、憨态可掬,仿佛一只不谙世事的小动物,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情。 阮红霜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娃娃看似乖巧可爱,但保不齐是什么妖邪之物幻化而成。 于是,她运起功法,仔细地感知起来。片刻之后,她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小娃娃周身竟没有丝毫的阴气,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孩童应有的气息。 就在这时,龙蛟蛟突然奶声奶气地开口说道: “娘亲,你的朋友是傻子吗?她为什么一直对着窝瞪眼睛捏?” 说话间,龙蛟蛟看向阮红霜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之意。 “娘亲!?” 阮红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惊得瞠目结舌,声音因为过度震惊而变得尖锐刺耳,甚至直接破了音。 “阿窈,她叫你什么?!” 一旁的司景年也同样满脸惊愕,他先是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沈清窈,然后又将目光转向龙蛟蛟,脸上的表情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还没等沈清窈来得及回应,阮红霜已然回过神来,她猛地转身,将矛头直直地指向司景年,怒喝道: “好你个司景年,我小师妹刚生完孩子你竟然就把她们母女带进现在地方来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和我小师妹什么时候生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怎么还把孩子带到这儿来了?怎么带进来的?” 司景年一脸懵地看了看阮红霜,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能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况且他和沈清窈到目前为止还……还没圆房呢,哪儿来的孩子! 沈清窈看着懵逼的司景年和疑惑震惊得阮红霜,忍不住无奈的扶额苦笑。 她就知道会出这档子事,要不是她和司景年到现在都还是假夫妻,那真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大师姐,司景年,她是……龙蛟蛟,是一条蛟龙,也是刚刚追杀我们那个家伙。” 听到沈清窈的话,阮红霜更加震惊了,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本事了。 她刚刚已经明明仔细感知过了,但是却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丝毫的阴气或者妖魔之气。 否则她也不会认为眼前的小娃娃是自家小师妹生的了。 第111章 姨姨,抱抱 司景年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尽管他对于所谓的阴气和妖气一无所知,但眼前发生的一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刚才那个身躯庞大、令人心生恐惧的怪物,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娃娃,如此巨大的反差,着实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更让他觉得怪异无比的是,这个小娃娃居然亲昵地称呼沈清窈为“娘亲”。 司景年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如果沈清窈是娘亲的话,那自己岂不就成了孩子的爹爹? 一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思绪纷乱如麻,甚至还有怪异的期待感。 正当司景年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之中时,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甜美的童声: “大叔,你在想什么?看起来好傻的样子。” 说话的正是龙蛟蛟,她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司景年。 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思绪,司景年猛地回过神来。 听到龙蛟蛟对自己的称呼,他的眉头瞬间皱起,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 “你叫我什么?” 此刻的他面色阴沉得吓人,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然而,面对司景年那凶巴巴的模样,龙蛟蛟却像是毫无察觉一样。 她依然用那口奶声奶气的语调,天真无邪地回答道: “大叔啊,怎么了捏?” 只见她歪着头,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上去可爱极了。 但实际上,此时的龙蛟蛟心里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哼!两个大傻蛋,一个还想感知本宝宝的妖气,真当本宝宝是吃醋……吃素的吗? 还有这家伙居然还妄想当本宝宝的爹爹,真是白日做梦!门儿都没有! “娘亲,这个大叔好凶呀,他凶窝。” 只见龙蛟蛟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嗖地一下就钻进了沈清窈温暖的怀抱里,还不忘抬起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明目张胆又可怜巴巴地向沈清窈告状。 沈清窈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刚刚把他们追杀成丧家之犬的是谁?难道她还会怕司景年凶吗? 想到怀中这个古灵精怪的心眼颇多的小家伙,沈清窈不禁长叹一口气,心知自己往后的日子怕是难得平静。 阮红霜也察觉到了沈清窈魂魄不稳的情况,面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司少帅,刚刚……不好意思啊!误会误会!我小师妹这会儿魂魄不稳,体力不支,所以劳烦你背一背她,可以吗?” 司景年一听这话,原本紧绷着的脸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他二话不说,迅速蹲下身子,满脸关切地凝视着沈清窈,焦急地问道: “阿窈,你怎么样?魂魄不稳……魂魄不稳该怎么弄?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清窈美眸凝视着司景年,内心不禁泛起丝丝涟漪,既被他关切的模样所触动,却又对眼前的情景感到些许无奈和无语。 “我真的没事儿啦,只是感觉身体略微有些乏力罢了,麻烦你搀扶着我慢慢行走就好。” 沈清窈轻声说道,语气轻柔得仿佛能融化人心。 听到这话,司景年长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那满脸疼惜的神情却并未就此消散,反而愈发浓郁深沉。 原本,沈清窈料想司景年会如她所想那般将她轻轻扶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搀着她一同前行。 再不济,顶多也就是背着她离开这里而已,可令她万万未曾料到的是,司景年竟然二话不说,径直将她整个人打横抱入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沈清窈瞬间失去平衡,出于本能反应,她急忙伸手胡乱抓取身旁离自己最近之物以求稳住身形。 而就在这慌乱之中,一双玉手自然而然地环住了司景年的脖颈。 此刻,沈清窈娇柔的身躯与司景年坚实的胸膛紧密相贴,二人之间几乎毫无间隙可言,如此亲昵的姿态看上去实在是充满了无尽的暧昧之意。 司景年那白皙的耳根不知何时竟悄然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连带着他走路的步伐都显得有些生硬不自然起来。 而另一边的沈清窈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见她羞赧万分,一张俏脸深深地埋进司景年温暖的胸膛里,滚烫的面颊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红彤彤的,活脱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猴子屁股。 站在远处的阮红霜饶有兴致地挑起秀眉,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姨姨,抱抱!” 软糯甜美的童音响起,阮红霜刚刚抬起脚准备迈步跟上前方的人群,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裤腿被一股小小的力量轻轻地拽住了。 她低头看去,只见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正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裤脚,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那个粉雕玉琢、可爱至极的小家伙龙蛟蛟。 此时的龙蛟蛟眨巴着那双水汪汪、圆溜溜的无辜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扑闪扑闪着,那模样活脱脱就像是一只被狠心主人抛弃在外的可怜小狗,让人见了不由得心生几分怜悯之情。 然而,仅仅只是愣神了短短一秒钟之后,阮红霜便迅速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将那一丝丝刚刚冒头的怜悯眼神硬生生给压了回去。 毕竟,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萌态可掬的小娃娃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啊。 她可是一条货真价实、能够口吐人言的蛟龙,对她来说真就是一口一个人类嘎呗脆啊,自己可千万不能被她这副人畜无害的外表所迷惑了! 想到这里,阮红霜定了定神,面无表情地对着龙蛟蛟说道: “自己走。” 话音未落,她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龙蛟蛟一个人站在原地,满脸都是可怜兮兮的神情。 “哼!坏家伙,一点都没有本宝宝的娘亲好!她难道看不见窝这双短短的腿腿嘛?怎么走得快嘛?怎么可能跟得上他们嘛?” 龙蛟蛟气鼓鼓地嘟囔着小嘴抱怨道,一张精致的小脸因为苦恼而皱成了一团,看上去煞是惹人怜爱。 不过抱怨归抱怨,小家伙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赶紧追上新认的娘亲的话,恐怕就要掉队啦! 于是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龙蛟蛟最终还是决定迈动起自己那两条如同莲藕一般白白胖胖的小短腿,吃力地朝着沈清窈所在的方向奋力追赶过去…… 第112章 救你们还不如救一条狗 阮红霜走到一半,回头看了看,发现龙蛟蛟还没有跟上来,只好又折回去,正好看到龙蛟蛟迈着小短腿嘿咻嘿咻赶路的样子。 龙蛟蛟这副可爱呆萌的样子,几乎快要让阮红霜忘记了刚刚被追杀的危机感。 阮红霜弯腰把龙蛟蛟一把抱起,大步朝着沈清窈们追去。 …… 经过这一番折腾,这支原本规模还算可观的队伍竟然遭受了重创,人员损失过半。 如今细细算来,包括伤者在内,整支队伍加起来也不过区区三十来人而已。 更糟糕的是,这些幸存者中的大多数身上都带着或轻或重、各不相同的伤势,有的伤口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有的则行动不便,只能依靠同伴的搀扶才能勉强行走。 就在这时,众人远远地看见沈清窈被司景年紧紧抱在怀中缓缓走来。 大家心里“咯噔”一下,不约而同地想到:难道连沈清窈也身负重伤? 于是,每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要知道,他们这支队伍本来就已经有大半成员是伤员了,好在这些伤员虽然身体状况不佳,但起码都还能够自理,自己照顾自己,就算遭遇危险,多少也能自保一二。 然而现在,看到沈清窈像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一般被司景年抱回来,并且将脑袋深埋进他那宽阔的胸膛里,谁也猜不透她究竟伤得有多重。 万一她的伤势严重到需要旁人时刻照料,那岂不是会拖累整个队伍前进的步伐? 不仅如此,还要额外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照顾她一个人,甚至有可能因为她而让其他队员身陷险境。 尽管不少人心存不满,可无奈司景年积威甚深,即便有人心怀怨念,此刻也只敢在心底暗暗咒骂几句,表面上却是万万不敢流露出来分毫的。 此时此刻,司景年和沈清窈两人仍沉浸在彼此之间那份难言的尴尬氛围当中,对于周围那些充满敌意与质疑的目光浑然不觉。 很快,他们的视线又被抱着龙蛟蛟的阮红霜所吸引。 前有被司景年抱着回来的沈清窈在前,后又有阮红霜抱着‘小婴儿’回来,这一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怎么还把孩子带到这里来了?这里可不是过家家,这不是胡闹吗?” 众人不敢对司景年说什么,但是对阮红霜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说话的语气也十分不客气。 “就是,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好好当一个贤妻良母,竟然还把孩子带着到这种地方来添乱,真是岂有此理!” 众人的怨气越来越重,丝毫没有去细想,这个所谓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阮红霜原本还算姣好的面容此刻犹如被寒霜覆盖一般,阴沉得吓人,脸上每一处肌肉都紧绷着,散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冷意。 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有人开始拿性别的问题来说事儿了。 可是回想方才数次身陷险境的时候,她与沈清窈齐心协力,共同化解一个又一个艰难困局之时,那些人却为何闭口不言女子应当躲于男子身后之事呢? 沈清窈此时已经从司景年温暖而有力的怀抱中挣脱开来。 只见她美眸微眯,目光如冰刃般冷冷地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 “的确是我与我的大师姐之过错,身为女子,本就不该涉足此地。那么接下来的路途,便只能有劳诸位了。” 沈清窈轻启朱唇,话音落下之后,便移步走向阮红霜,并伸手拉住她往后方退却了两步,其姿态摆明了已然无心再参与其中。 “没错!小师妹所言极是,咱们女人啊,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后边儿为妙,这前方的诸多事宜,就交由男人们去处理好了。” 阮红霜心领神会,当即附和着沈清窈说道。旋即,二人一同寻了个角落安然坐下。 众人心头一震,当听到沈清窈和阮红霜这番话语之际,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仿佛每个人都像是吃坏了肚子,正遭受着严重便秘的折磨,五官扭曲在一起,神情显得颇为尴尬和恼怒。 他们才刚刚死里逃生,心中有自知之明,单靠他们的本事,根本不可能从这里出去。 可是想让他们服软,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的。 “好了!大家都别吵啦!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咱们所有人齐心协力地去找到主墓室,之后再想办法找出路。”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之时,陈书记那略显焦急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 沈清窈闻声扭过头,目光落在了陈书记身上。 只见他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此刻却布满了一道道细小的擦伤,想来应该是刚才拼命奔逃时不慎摔倒所致。 看到这一幕,沈清窈不但没有丝毫同情之意,反而在心底暗暗咒骂道: “哼!真是活该!” 她实在无法对这位陈书记有任何好印象,可以说印象非常差。 刚刚当那些人对她和阮红霜恶语相向,甚至公然以性别来贬低她们二人的时候,这个所谓的领导竟然选择了沉默不语,完全没有出面制止这种恶劣行径。 而现在呢?眼看着她和阮红霜因为忍无可忍而决定撂下担子不再继续帮忙,这位陈书记倒是站出来做起了和事佬,想要平息这场风波。 想到这里,沈清窈越发生气,不禁狠狠地瞪了陈书记一眼,同时毫不掩饰自己满脸的厌恶之色。 司景年敏锐地捕捉到了沈清窈看向陈书记时那一闪而过的厌恶神情,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下意识地默默向后退离了陈书记几步,仿佛这样就能与对方划清界限一般。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家阿窈产生任何误会,自己和那些趋炎附势、虚伪狡诈之辈可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啊。 想到这里,司景年的眼神愈发坚定起来,只听司景年突然开口说道: “诸位,请容我提醒一下大家,刚才若非我的太太挺身而出,死死拖住那条凶猛无比的蛟龙,只怕此刻你们连站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机会都不会有!” “你们对此不仅没有感恩戴德,反而还如此做派,本帅倒是觉得,救你们还不如救一条狗!”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般响亮,其中蕴含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丝丝冷意。 众人不禁纷纷侧目望向他,而司景年则毫不畏惧地将目光精准地投射到每一个刚刚口出恶言、肆意抨击沈清窈及其同伴们的人的身上。 被司景年那如鹰隼般锐利的视线扫过之人,皆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处升腾而起。 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来,再也不敢直视司景年那充满威严的双眸。 第113章 窝替你把他们都吃了 沈清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司景年。 她实在没有想到,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从不与人争执的司景年,竟会在此时此刻说出这样一番言辞激烈的话语。 司景年突然出声让她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心中满是诧异之情。 站在一旁的阮红霜则是满脸八卦之色,她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沈清窈,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打趣意味。 “哎呀呀,快看呐,咱们的师妹夫生气啦!这可是在为你出头呢!” 沈清窈听了这话,不由得没好气地白了阮红霜一眼,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反驳。 毕竟,此时她的心思全放在了司景年身上,对于阮红霜的调侃倒也无暇顾及了。 而另一边,那些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众人,此刻面对司景年的斥责却是连一个字也不敢回应。 他们一个个低垂着头,脸上尽是愧疚之色,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陈书记几次将目光投向司景年,试图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搭上几句话,好化解眼前这尴尬的局面。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司景年似乎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根本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渐渐地,陈书记终于明白了其中缘由,看来自己刚才出言的时机不对,恰好触到了那位少帅夫人的逆鳞,惹得人家不高兴了。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司景年会对自己的太太如此在意,居然不惜为此与在场所有人翻脸。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娘亲,他们是不是在欺负你啊?要不要窝替你把他们都吃了?” 龙蛟蛟问得极为认真,一点玩笑的痕迹都没有,沈清窈丝毫不怀疑,但凡自己一点头,龙蛟蛟就会现出原形把所有人都吃掉。 “蛟蛟,咱们可得先说好了,等出了这里,你绝对不能随随便便就去吃人啦,听到没有?” 沈清窈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这个可爱又略带调皮的小家伙,心里着实有些担忧。 毕竟,若是带着这么一个随时可能惹祸上身的家伙出去,还不知会闯出多大的乱子呢。 龙蛟蛟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嘴微微撅起,似乎对沈清窈的要求感到不太满意。 “好吧~可是人家已经饿了足足有一千多年啦,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呢。” 虽然嘴上应承着,但从她那副不情愿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显然还是更希望能够自由自在地觅食。 沈清窈自然明白龙蛟蛟的心思,赶忙安慰道: “放心吧,等出去之后,我保证会给你找来好多好多美味可口的食物,一定让你吃得饱饱的,不会饿着你的。” 听到这话,龙蛟蛟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脸上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嘴里更是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宛如银铃一般动听。 然而,此时此刻,在场的其他人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一方面,他们刚刚才被司景年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心情本就十分低落。 另一方面,大家都心知肚明,眼下身处如此危险之地,谁也无法预料自己究竟何时才能活着离开,甚至很有可能下一秒就命丧黄泉。 所以,当看到龙蛟蛟天真无邪的笑容时,众人心中唯有更多的苦涩与无奈。 沈清窈轻轻地抚摸着龙蛟蛟柔软的头发,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宠溺之情。 而龙蛟蛟则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一样,依偎在沈清窈身旁,享受着这份独属于她的关爱。 …… 众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后,感觉精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队伍再次踏上了征程,朝着那神秘而深邃的主墓室进发。 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不管是身姿婀娜的沈清窈,还是英姿飒爽的阮红霜,两人皆稳稳地站在人群后方,丝毫没有要出手帮忙或者出力气的迹象。 她们就像是旁观者一般,静静地看着其他人忙碌。 一直关注着队伍情况的陈书记,先是将目光投向了沈清窈,接着又看向了司景年。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但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把心中想说的话讲出来。 对于陈书记欲言又止的表现,沈清窈等人仿若未觉,依然自顾自地享受这份难得的清静。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影响他们完成任务,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随着队伍缓缓前行,终于进入了一间规模不算太大的墓室。 这间墓室显得有些阴森,里面摆放着一具看起来年代颇为久远的石棺,周围还矗立着许多用石头精心雕刻而成的士兵。 这些石兵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给整个墓室增添了不少诡异的气氛。 刚踏入墓室,沈清窈和阮红霜便立刻警觉起来。 凭借着敏锐的感知能力,她们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弥漫在空气中。 于是,两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从腰间掏出各自趁手的武器,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 此刻的沈清窈由于魂魄不太稳定,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遭遇邪祟的袭击,那么她极有可能会因为自身的弱点而被对方乘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眼前的局面。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对于即将降临的危险毫无察觉的陈书记,刚刚踏入墓室便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来。 只见他目光如炬,快速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手中的笔也不停地舞动着。 时而在本子上记录下一些关键信息,时而又停下来仔细端详那些石壁上精美的雕刻。 “看呐!这一间墓室毫无疑问应该是属于某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瞧瞧这些栩栩如生,气势磅礴的石头雕刻士兵们,它们定然是负责守护这位将军英灵的忠诚卫士啊!” 陈书记不禁感叹道,声音中充满了对古人智慧与技艺的钦佩之情。 陈书记难掩内心的激动,兴奋地说道: “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走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了一间有棺椁的墓室,想必这里距离主墓室已经不远啦!” 此刻,他那原本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与喜悦。 站在一旁的沈清窈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觉得非常无语。 她微微扁了扁嘴,心里暗暗思忖着,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居然能让司景年和这个陈书记如此不顾一切,甚至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置之度外,也非得要闯进这危机四伏的地方来找寻不可。 想到此处,沈清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一直保持高度戒备状态的司景年身上。 似乎察觉到了沈清窈投来的视线,司景年转过头来,轻声问道: “阿窈,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第114章 石头士兵 沈清窈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清澈而平静,她心里明白,如果那是非常机密的事情,即便她开口询问,也只会让司景年感到左右为难。 所以,她选择保持沉默,将疑问深埋心底。 看到沈清窈摇头,司景年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茫然之色,心中不禁犯起嘀咕。 难道是我在不经意间冒犯到她了吗?为何她对我的态度如此冷淡呢? 正当他想要张嘴打破这份尴尬,弄清楚其中缘由的时候,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墓室里轰然响起。 这声巨响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死寂的空气,众人刹那间如同受惊的鸟儿般慌乱失措。 每个人都迅速地握紧手中的武器,神经紧绷地进入戒备状态,许多人的脸色煞白,恐惧之情溢于言表。 \"这声音......好像是从棺材那边传过来的!\" 人群中不知是谁用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的嗓音喊出了这句话。 话音未落,众人手中的手电筒便齐刷刷地朝着石棺的方向照射过去。 就在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石棺再次传出一阵异动。 只听见一阵沉闷的摩擦声,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从内部推动着棺材盖子。 紧接着,棺材盖上竟然缓缓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就像是有什么未知的生物正在努力挣脱束缚。 然而,这条裂缝仅仅维持了短短一瞬,便又如闪电般迅速合拢,伴随着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面对眼前这般诡异恐怖的景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大师姐,你带黑驴蹄子了吗?” 沈清窈一脸紧张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凝重。 如果真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玩意儿,那么这次可就麻烦大了! 此刻,周围的众人基本上都身负重伤,有的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完全就是一群伤兵残将。 若是不幸遭遇那个可怕的家伙,恐怕所有人都会沦为它的口中之食。 阮红霜听到师妹的询问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平日里从未涉足过墓穴这类地方,自然也就极少遇到那种玩意儿,又怎会特意去准备黑驴蹄子这种东西呢? 看到师姐否定的回答,沈清窈的脸色瞬间变得愈发沉重起来。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未曾携带驴蹄子。 以往她们面对那些阴邪之物时,通常依靠符咒、铜钱剑等法器来应对,但此次情况却截然不同。 眼下,她自身魂魄动荡不安,体内力量也近乎耗尽,而身旁这群伤痕累累的伤兵残将更是难以给予有效的援助。 就在沈清窈和阮红霜双双沉默时,突然间,那具石棺再次发出一阵响动。 与前次相比,这一次石棺的缝隙明显扩大许多,棺材盖合上时所产生的声响也更为响亮,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从内部冲击着石棺。 “不能让它出来,快压住它!” 伴随着这声呼喊,原本还有些骚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只见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一声,紧接着便有几道人影迅速冲上前去,齐心协力地按住了那口棺材盖。 站在一旁的沈清窈见状,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忍不住轻轻抽了抽嘴角。心中暗自思忖着: 就凭他们几个人这样简单粗暴地按压住棺材盖,难道真能将里面的那玩意儿给压制住不成? 想到此处,沈清窈不禁无奈地叹息一声。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深处着实想要直接撂下这个烂摊子不管的。 然而,一想到自己以及司景年他们的小命,沈清窈又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自己真不管,让那玩意儿出来了,恐怕死的就不只是那些人了,他们的小命也得交代在这儿。 于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沈清窈终究还是决定再一次出手。 只见她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支精致的毛笔,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碟子,并往其中倒入了一些色泽鲜红如血般的液体。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引得周围众人纷纷投来好奇而疑惑的目光,但却无一人胆敢贸然开口打断她此刻的专注。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十分清楚,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实则身怀绝技,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本领与能耐。 她所做出的每一个举动应该都有她自己的道理。 更何况就在方才不久之前,他们刚刚已经因为多嘴多舌而遭到了司景年的训斥与责骂。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摆在面前,此时此刻自然更是没有人愿意冒着再次触怒司景年的风险再多说半个字。 对于周围那些人的反应,沈清窈全然未曾放在心上。 她自顾自地手持毛笔,利落地蘸取了些许碟中的红色液体,随后迈步径直走向那具冰冷的石棺。 等到行至近前时,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接着便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毛笔,开始在石棺之上笔走龙蛇般绘制出一道巨大而醒目的符咒。 沈清窈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符咒的绘制,随着她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那原本震动不停的石棺也逐渐安静下来,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见到这一幕,围聚在此处的众人纷纷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沈清窈和阮红霜两人却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她们深知此地诡异莫测,稍有疏忽便可能万劫不复。 正当大家都暗自庆幸危机似乎已经过去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突然间,墓室之中那些原本静止不动、宛如雕塑一般的石头雕刻的士兵们,竟然开始活动起来。 它们迈着沉重而僵硬的步伐,缓缓地向着人群逼近。 只见这些石头士兵手中紧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毫不留情地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人狠狠砍去。 有些人因为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躲闪不及之下,瞬间就被石头士兵手中锋利的兵刃夺去了性命,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刹那间,整个墓室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那些石头士兵仿佛一下子全都拥有了生命,变得异常凶猛残忍。 它们不知疲倦地追逐着每一个活着的人,无情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誓要将所有人赶尽杀绝。 “它们不是石头雕刻的吗?怎么还会动,还会杀人啊!” 有人惊恐万分地尖叫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第115章 你是窝的娘亲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记重拳,狠狠地击中了毫无防备的沈清窈,让她瞬间陷入了慌乱之中。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那些原本看似无害的石头士兵,怎么也想不到它们居然会成为致命的凶器。 就在这时,一个面目狰狞的石头士兵挥舞着手中巨大的石斧,气势汹汹地朝沈清窈猛扑过来。 那锋利的斧刃闪烁着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劈成两半。 司景年和阮红霜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惊恐万分,拼命想要冲过去保护沈清窈。 但无奈两人与她之间尚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此刻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根本来不及将她推开。 眼看着那恐怖的石头士兵越来越近,沈清窈的生命危在旦夕。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清脆而稚嫩的奶娃娃声音骤然响起: “滚开!不许欺负我娘亲!” 随着这声怒喝,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如同闪电般疾驰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了沈清窈身前。 龙蛟蛟粉雕玉琢的脸蛋上满是愤怒之色,他胖乎乎的小手用力一挥,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便汹涌而出。 刚才还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石头士兵,在这股力量面前竟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个石头士兵就像是被炮弹击中一样,直直地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之上。 坚硬的石壁在这猛烈的撞击之下瞬间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而那石头士兵则在落地之后又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眨眼间便化作了一堆碎石块散落一地。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这惊人的一幕给惊呆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能够说出话来。 大家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奶娃,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谁能想象得到,如此年幼的孩子竟然拥有这般惊世骇俗的神力,仅仅只是轻轻一挥手,便能将重达千斤的石头士兵像扔沙包一样轻松地丢出去? 只见那原本脸色惨白如纸的司景年,在亲眼目睹沈清窈成功得救之后,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得以放松下来。 他那毫无血色的面庞之上,渐渐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仿佛一朵久旱逢甘霖的花朵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与活力。 而一旁的阮红霜也是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那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她满脸欣慰地望着龙蛟蛟,毫不吝啬地向其竖起了一个大大的拇指,表示对它英勇行为的由衷赞赏和钦佩。 此时的沈清窈同样感到无比惊讶和惊喜,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如此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竟然会是这个看似调皮捣蛋的小家伙——龙蛟蛟。 一时之间,激动之情难以自抑的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揉了揉龙蛟蛟那头柔顺的短发,用一种既柔和又充满感动的语气说道: “谢谢你啊,宝贝儿,多亏了你及时出手相救。” 听到沈清窈这番饱含深情的话语,龙蛟蛟那张原本就十分可爱的小脸瞬间绽放出了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 它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一样,得意洋洋地扬起头来,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邀功似的盯着沈清窈看,嘴里还奶声奶气地回应道: “不用谢哦!谁让你是窝的娘亲嘛!” 沈清窈被龙蛟蛟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逗得忍不住多了几分笑意。 与此同时,她的内心深处也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深深的庆幸之感。 也许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倘若当初她未曾收服龙蛟蛟,即便能够侥幸躲过之前的那场劫难,恐怕最终还是难逃今日之厄运。 然而,恰恰正是由于她机缘巧合之下将龙蛟蛟收归麾下,才有了此时此刻她救下自己的事情发生。 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像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一般,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妙与无常。 司景年身形敏捷地一闪,巧妙地避开了石头士兵那凌厉的攻击。 他的心紧紧牵挂着沈清窈的安危,因此在躲开攻击后的第一时间,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到了沈清窈的面前。 当看到沈清窈安然无恙时,司景年长舒了一口气,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而沈清窈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司景年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似乎从他温暖有力的手掌中汲取到了一丝安心与力量。 这时,沈清窈扭过头去,目光扫过仍在与石头士兵苦苦周旋的众人,大声喊道: “这些石头士兵其实皆是受到阴气所操控,大家只要驱散掉它们身上的阴气,便能令其停止行动!” 听闻此言,众人恍然大悟,立刻改变了之前的作战策略。 只见他们纷纷掏出各种各样的驱邪散阴符咒,毫不吝啬地朝着那些石头士兵狠狠地砸了过去。 一时间,符咒漫天飞舞,犹如一场绚烂的法术雨幕。 与此同时,阮红霜也展现出了她高超的身手。 她先是轻盈地侧身躲开了石头士兵的一记猛击,随后迅速绕到了它的身后。 紧接着,阮红霜伸出一只玉手,飞快地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她的朱唇间流淌而出。 最后,她猛地将手掌拍在了石头士兵的后背上。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动作灵活、仿若活人的石头士兵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见此情景,众人心头一喜,斗志愈发昂扬。 没过多久,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所有石头士兵身上的阴气都被成功驱散殆尽。 它们一个个又重新变回了最初那冷冰冰且毫无生气的模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可还不等大家松一口气,石棺再一次传来声响。 看来是因为石头士兵尽数被击破,石棺里的那位发怒了。 众人脸上皆是疲倦和绝望的神色,就连沈清窈也忍不住骂娘。 “它娘的,到底有完没完了?” 司景年有些新奇的扭头看了一眼沈清窈,眼神中有几分诧异和隐忍的笑意。 第116章 让窝把他们都吃了吧 与沈清窈相识已久的司景年,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更未曾听过她这般开口便骂人的话语。 此刻的沈清窈,犹如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司景年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清窈投来的目光,那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他。 他心中一惊,连忙慌乱地摇了摇头,似乎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便会触怒眼前这位暴怒中的女子,从而招来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都在看什么热闹呢!还不赶紧寻找能够离开此地的机关,难不成你们一个个都打算在此处成为它的腹中餐吗?” 沈清窈怒目圆睁,对着那些仿若看戏一般的众人厉声呵斥道。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室中回荡,带着些许愤怒与焦急。 尽管她此时的语气有些冲撞,但在场之人却无一人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多言半句,纷纷低下头去,手忙脚乱地开始找寻起可能存在的机关。 与此同时,沈清窈并未闲着,只见她迅速与身旁的阮红霜达成默契,二人一同行动起来。 她们先是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具巨大的石棺,然后一层又一层地将手中的符咒紧紧贴合于石棺之上,并全神贯注地绘制出新的符咒。 然而,每当符咒贴上石棺时,都会瞬间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仿佛石棺有着某种强大的力量在抵御这些符咒的侵袭。 随着时间的推移,符咒所蕴含的法力也在一点点地被消耗殆尽,原本闪耀着光芒的符咒逐渐变得黯淡无光,最终宛如一张张毫无用处的废纸般飘落而下。 渐渐地,符咒对于石棺的压制作用愈发微弱,其所能维持的有效时间也越来越短。 到了后来,甚至可以说是几近完全失效,根本无法再对石棺产生丝毫的影响。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司景年凭借着他敏锐的洞察力和过人的智慧,终于发现了隐藏在暗处的机关。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按下那个看似不起眼的按钮,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一道暗门缓缓开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便是他们逃生的希望之路。 众人见状,纷纷如潮水般涌向那条密道,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庆幸。 然而,还没等他们完全进入密道,身后便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 整个墓室都随之剧烈地震动起来,就连那厚重的石门也跟着颤抖了几下。 仔细一听,那声音竟是如同重物撞击一般,听起来似乎是棺材盖狠狠地砸在了石门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谁也不知道那棺材里究竟藏着怎样可怕的东西,更不敢想象一旦它冲破石门追上来会有怎样恐怖的后果。 于是,大家不敢有丝毫耽搁,脚下生风,一路狂奔而去,恨不得能立刻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逃亡之后,众人总算是暂时摆脱了危机。 但此时的他们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依旧马不停蹄地向前赶路。 不知过了多久,一座巨大无比的石门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座石门高耸入云,其高度令人咋舌,相比之下,人类渺小得就如同一只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石门表面雕刻着一幅幅精美绝伦、错综复杂且气势恢宏的图案,这些图案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古老故事。 而石门两侧,则各矗立着一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它们昂首挺胸,呲牙咧嘴,双目圆睁,凶神恶煞地盯着每一个靠近的人,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 面对如此震撼人心的景象,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甚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们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就好像从未见识过这般雄伟壮观的场景似的。 一时间,惊叹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陈书记手中紧紧握着那个放大镜,仿佛那是一把能够开启神秘宝藏之门的钥匙。 他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锐利,逐一审视着眼前的每一处细节。 只见他时而凑近观察,时而又稍稍后退,口中还不时地发出略带兴奋的惊叹声。 “哎呀,这可真是巧夺天工之作啊!瞧瞧这细腻入微的雕刻工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还有这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它们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栩栩如生啊!我敢断定,这里一定就是我们苦苦寻觅的主墓室啦!” 然而,此时此刻,在场的众人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除了沈清窈、司景年以及阮红霜三人还算冷静之外,其他人无一不陷入了极度的兴奋之中。 他们的目光闪烁着贪婪与渴望,根本无暇顾及陈书记所说的话。 甚至无需沈清窈等人开口指使,这些人便如饿狼扑食般,迫不及待地开始四处摸索起来,急切地想要寻找到打开墓门的机关。 “哈哈,宝贝肯定都藏在这主墓室里呢!这次可要发大财啦!” 有人高声呼喊着,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 “可不是嘛!咱们一路历经九死一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路上。如今终于来到了这主墓室,说什么也要将里面的金银财宝统统搬出去!” 另一个人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哪怕只拿出去其中一件宝物,也足够咱们这辈子吃香喝辣,享尽荣华富贵啦!” 又一人附和道,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狂喜之色。 一时间,整个空间充斥着人们嘈杂的叫嚷声,每个人的声音都充满了癫狂与亢奋,仿佛已经看到堆积如山的财富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沈清窈紧皱着眉头,心中隐隐约约感到异常的不安。 “阿窈,怎么了?” 司景年察觉到沈清窈情绪的不对,以为又有什么危险了,神色间多了几分警惕。 “不知道,我只觉得有点不安。” 沈清窈眉头紧锁地摇了摇头,但下一刻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龙蛟蛟给吸引了过去。 “娘亲,那些人类真贪婪,太美味了,不如你让窝把他们都吃了吧。” 龙蛟蛟说着,还舔了舔舌头,一副馋极了的样子。 沈清窈和司景年闻言齐齐无奈地笑了笑,沈清窈更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你刚刚怎么答应我的?” 第117章 又是幻境?? 龙蛟蛟听到沈清窈那略带严厉的声音后,原本那张因为看到食物而变得兴奋不已、馋相毕露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那副让人忍俊不禁的模样。 它就像一个被老师批评的孩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嘴里还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看起来失望极了。 “我错了,娘亲,您别生气嘛……” 龙蛟蛟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清窈,那眼神仿佛在说: “人家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原谅我吧。” 看着龙蛟蛟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沈清窈心中一软,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对它太过严厉。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摸了摸龙蛟蛟的小脑袋说道: “以后不许总是想着吃人,这样可不行。” “嗯嗯,我知道啦!” 得到沈清窈的原谅,龙蛟蛟立刻开心地点点头,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就在沈清窈和龙蛟蛟说话的时候,突然从另一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只听见有人高声喊道: “找到机关了!” 这一嗓子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在场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然而,还没等沈清窈来得及出言制止,就有一个心急如焚的人迫不及待地伸手按下了那个所谓的机关。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隆声响彻整个空间,地面似乎也随之微微颤动起来。 众人满怀期待地盯着眼前那扇紧闭的石门,心想这下总该能打开了吧。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预想中的石门缓缓开启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石门依旧纹丝不动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嘲笑这些人的无知与鲁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门怎么没有打开啊?”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各种质疑和猜测的声音此起彼伏。 “难道我们按错机关了?那根本不是开启石门的机关?” 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可能!我们把这里所有的地方都仔细找遍了,只有这一处像是机关,而且看它的位置和样式,肯定就是用来开启墓门的呀!” 另一个人斩钉截铁地反驳道。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大多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之色。 在经过一番努力确认墓门无法开启之后,他们纷纷无奈地转过身去,重新开始在四周探寻是否存在着新的机关线索。 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沈清窈和司景年此刻却是面色凝重至极。 “这绝不可能仅仅只是个毫无用处的机关!” 沈清窈紧咬下唇,低声喃喃道。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闪烁着睿智而坚定的光芒。 “既然它没能成功打开墓门,那么必然有着其他重要的用途,说不定就是某个极其隐蔽的陷阱触发机关。” 一旁的司景年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沈清窈的看法。 四周一片死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慌意乱。 越是这样的静谧氛围,沈清窈内心深处的不安之感便愈发强烈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紧紧揪住她的心弦,令她难以喘息。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着,终于,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之处。 不知何时起,他们所处的这个空间竟然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原本只能照亮身前一小段距离的手电筒光线,如今竟能够投射出更远的范围。 一开始,沈清窈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随着光亮程度不断增强,她终于确信这绝非偶然现象。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才能顺利进入墓室之上,除了沈清窈以外,根本无人顾及周遭环境所发生的这些微妙改变。 按常理而言,手电筒能够照射到更远的距离以及周围环境越发敞亮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毕竟,如此一来便能更好地观察周围的情况,有利于寻找到更多有关入口的线索。 但不知为何,沈清窈总觉得此事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味道,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在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这里仿佛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没有人能确切知晓究竟已深入地下多少米。 在这片无尽的幽暗之中,时间失去了意义,因为这里根本不存在白天与黑夜的交替。 所以,当周围逐渐开始变亮时,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若说这里存在天空、太阳月亮以及朝夕起落,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完全不符合常理。 毕竟,这可是在地底下啊! “司景年,你可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处?” 沈清窈的目光缓缓落在身旁司景年的身上,眼神中透露出询问之意。 然而,面对她的疑问,司景年只是一脸茫然地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你当真没有注意到么?我们周遭的环境正在一点点地变亮啊!” 沈清窈心中愈发感到不确定起来,她不禁暗自思忖着,莫非只有自己看到了这般变化? 而司景年所见所感又是否与自己相同呢? 想到此处,她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司景年闻听此言,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瞬间收缩了一下,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迅速转头四顾。 随着观察的深入,他的脸色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先是微微一怔,随后那表情便如阴云般渐渐凝重起来,直至最后变得异常难看。 “阿窈,你所言不假,我们周边的环境的确是越来越亮了,可这到底是为何?难道......难道这一切都仅仅只是一场虚幻的错觉不成?” 司景年眉头紧蹙,声音中满含疑惑与惊愕。 沈清窈轻轻地摇了摇头,秀眉微蹙,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四周。 她缓缓地伸出手,触摸着石壁,感受着那真实的质感,又弯下腰,拾起地上的一块儿石头,狠狠砸到地上,这一切都如此逼真,让她无法怀疑其真实性。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和内心的思索后,这一次她终于能够百分之百地确定,眼前所呈现出的景象绝非幻境。 不仅如此,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判断,沈清窈还特意询问了一同身处此地的龙蛟蛟。 只见龙蛟蛟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 “娘亲,窝敢保证,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幻境!” 得到了龙蛟蛟肯定的回答,沈清窈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深。 第118章 天亮了 就连龙蛟蛟都斩钉截铁地说这绝不是幻境,沈清窈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被彻底打消。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愈发令人费解——这里为何会变得越来越亮呢?这种反常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时光缓缓流逝,起初并未察觉异常的众人终于逐渐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此刻,四周的环境竟已宛如清晨时分那微微泛白的天色一般,即使没有手电筒的照明,大家依然能够清晰地看见周遭的所有事物。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里会越来越亮啊?”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难不成咱们已经成功离开了这座古墓?”另一个人满怀期待地猜测道。 “绝对不可能!主墓室的墓门明明还好好地立在这里,咱们根本就没走出古墓。”立刻有人反驳道。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又有人困惑不解地问道。 “真是太诡异了!处处透着古怪,太不正常啦!”还有人惶恐不安地嚷嚷起来。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惧和疑惑。 面对如此诡异莫测的变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感不安。 而一直紧握着沈清窈小手的司景年,掌心更是不知不觉间渗出了大量汗水,显然他的内心同样充满了焦虑与恐惧。 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司景年掌心传来的一丝湿润,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奇。 于是,她无法抑制地扭过头去,目光落在司景年那张略显紧张的脸庞之上。 \"司景年,你是不是害怕啦?\" 沈清窈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意。 要知道,这可是她头一回看到司景年流露出如此神情,平日里那个总是冷静沉着、波澜不惊的男子,此刻竟也会显露出这般模样。 司景年被沈清窈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他急忙转过头来,与沈清窈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当他发现对方正用一种异样而略带调侃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时,一股羞赧之情油然而生。刹那间,他只觉得颜面无光。 \"阿窈……\" 司景年轻轻唤道,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缓缓说道: \"只要能够和你相伴左右,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又或是阴森恐怖的地狱之门,于我而言,那都会成为心之所向的地方。\" 司景年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悄然流入沈清窈的心间。 她的双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那红晕逐渐蔓延开来,使得她整张脸都变得滚烫起来。 原本她只是想要逗弄一下司景年的沈清窈,万万没有料到他会借着这个机会向自己表白心意。 司景年的声音并未有意压低,因而站在不远处的阮红霜等人将他所说之话听得清清楚楚。 阮红霜一听到司景年的真情告白,立刻瞪大了眼睛,满脸八卦地望向沈清窈,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她那里探听出更多有趣的消息来。 “咦~!腻死了!你们两口子要秀恩爱就出去秀,这里是什么地儿啊?过分了啊!” 阮红霜的一番言语,恰似一道惊雷劈落在沈清窈和司景年的心间,瞬间将二人的面颊染得通红如霞,两人呆若木鸡,竟是连半句反驳之言都难以吐出。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周遭原本昏暗的光线竟以惊人的速度明亮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拨开了重重迷雾,使得四周恍若外界白昼那般明朗清晰。 恰在此刻,那扇一直紧闭着、看上去无比沉重的石门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不休,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那石门便开始缓慢地开启,宛如一位沉睡已久的巨人正悠悠转醒。 众人见状,皆如受惊的鸟儿般惶恐不安,一双双眼睛充满戒备地紧盯着那逐渐敞开的墓门,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然而,当墓门完全打开之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景象却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本以为门后会是无尽的黑暗与阴森恐怖,但事实却是,里面并非漆黑一团,反倒是亮堂堂的,其亮度丝毫不逊色于此刻他们身处的地方。 更令人惊愕不已的是,这墓室内的环境全然不似人们想象中的墓室模样。 这里非但没有常见的棺椁、陪葬品等物事,反而宛如一座古老的城镇,一座座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其中,显得井然有序。 而他们所在之处,恰恰好就如同这座城镇的城门口一般。 “我似乎明白了,现在是天亮了,所以城门开了。” 沈清窈嘴唇微张,低声呢喃着,眼神闪烁不定地紧盯着眼前这诡异且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那一幕幕景象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原本那些兴高采烈、迫不及待想要踏入主墓室一探究竟的人们,此刻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纷纷止住了脚步。 尽管主墓室内灯火通明,但他们的双腿就像是被铅块重重压住,连一小步都无法挪动。 即便是一路勇往直前、从未显露出丝毫怯意的陈书记,此时也是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惶恐地躲闪着,身子不自觉地往沈清窈和阮红霜的背后缩去。 他那平日里的威严与镇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沈清窈等人还在犹豫不决是否要冒险进入的时候,龙蛟蛟却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般,摇摇晃晃地径直走进了主墓室。 只见她转过身来,朝着沈清窈欢快地挥动着小手,甜美的声音喊道: “娘亲,快过来呀!咱们一起进去瞧瞧嘛!” 然而,面对龙蛟蛟的热情召唤,沈清窈却是面露难色,心中充满了纠结和迟疑。 一旁的司景年和阮红霜同样神色凝重,彼此对视一眼后,便默契地选择按兵不动。 毕竟,任谁看到这样一幅反常的画面都会心生警惕。 这里的情况与他们刚刚进来时所遭遇的幻境以及阵法截然不同。 不论是经验丰富的沈清窈,还是擅长感知阴气的阮红霜,都未能察觉到一丝一毫阵法的痕迹或是阴气的波动。 这种毫无头绪的状况让沈清窈的内心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第119章 进入 龙蛟蛟迈着小短腿向前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意识到身后没有动静传来,于是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只见沈清窈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要跟上自己的意思。 龙蛟蛟眨巴着大眼睛,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后,又摇摇晃晃地转身朝着沈清窈走了回去。 走到近前时,她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向沈清窈问道: “娘亲,你怎么不进来看看呀?那要不……咱们还是往回走吧?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说罢,龙蛟蛟忍不住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原本兴奋的小脸此刻也变得有些无精打采起来,好像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十分无趣。 龙蛟蛟一边用小手揉着眼睛,一边心中暗自思忖: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类,为什么总是这么纠结呢?想进去那就大大方方地进去呗,如果不想进去那就果断离开好了,何必在这里犹豫不决、浪费时间呢? 想到这儿,她还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 沈清窈自然将龙蛟蛟这一系列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同时也感到些许无奈。 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司景年和阮红霜,开口问道: “大师姐,司景年,对于这件事你们有什么看法?” 说话间,沈清窈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显然是希望能够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建议。 就在这时,司景年正准备张嘴发表自己的意见,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龙蛟蛟那充满嫌弃的奶音给打断了。 只听见龙蛟蛟脆生生地说道: “哼!他们俩能有什么好主意?简直就是两个大傻瓜,哪有娘亲你聪明呀!”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异常冷冽,毫不客气的扭头看着龙蛟蛟。 龙蛟蛟敏锐地察觉到司景年那不怎么友善的目光,然而她却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反而调皮地吐出粉嫩的舌头,扮出一个鬼脸来。 紧接着,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娇柔地转过身去,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扑进了沈清窈温暖的怀抱之中。 “娘亲,这个大叔好可怕呀,他总是对我很凶呢!” 龙蛟蛟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顿时泛起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望着沈清窈,小嘴微微撅起,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见到这小家伙如此“绿茶”的表现,司景年气得牙痒痒,真恨不得立刻将她像扔垃圾似的丢到九霄云外去。 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根本不是这条黑色蛟龙的对手,如果惹恼了她,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被她一口吞掉。 沈清窈看着怀中装可怜的龙蛟蛟,也是一阵无语。 任谁能想到眼前这般庞大的黑色蛟龙,居然还有如此孩子气、撒娇卖萌的一面?而且还会这般委屈巴巴地跑到自己面前告黑状。 “好了啦,司景年,蛟蛟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沈清窈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轻轻拍着龙蛟蛟的后背安抚着,一边转头对着司景年说道。 她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就是夹在这一人一龙之间的和事佬,不管怎样都得想办法让双方和平共处才行。 司景年自然知晓沈清窈这番话其实是在给他找个台阶下,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毕竟有沈清窈心中还是跟他站在一边的,说那话不过是安抚那条暴龙而已。 而此刻的沈清窈,则只能继续充当他们之间的润滑剂,努力维持着这份脆弱的平衡。 “娘亲,你到底要不要进去?不进去的话,那我们就走吧,找出口出去,这里好无聊哦。” 只见那可爱灵动的龙蛟蛟正摇晃着沈清窈纤细的手臂,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对外面世界强烈的向往之光,仿佛外面有着无数奇妙而诱人的事物等待着她去探索发现一般。 沈清窈见状,不禁微微一笑,伸出手轻柔地揉了揉龙蛟蛟的小脑袋瓜儿安抚她。 龙蛟蛟感受到了来自沈清窈的温柔抚慰,这才稍微安静下来,但眼中的渴望却依旧未曾减少半分。 安抚好龙蛟蛟之后,沈清窈又将目光缓缓移到了司景年与阮红霜的身上。 此刻她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疑问神情,似乎在期待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或者建议。 这时,只听见阮红霜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反正咱们现在到处找都没能找到离开这里的道路,与其这样漫无目的地瞎转悠,倒不如索性大胆一些,进去里面瞧一瞧呢!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呢!” 听完阮红霜这番话语,沈清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一旁的司景年同样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提议。 确实如此啊,既然在这周围始终寻觅不到出口的踪迹,那倒真不如勇敢地踏入这片未知之地,兴许能搏出一线生机来呢! 紧接着,司景年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陈书记,用略带严肃的口吻问道: “陈书记,您是打算留在此处等候,还是愿意跟随我们一同进去探寻一番呢?” 说这话的时候,司景年的语气相较于尚未进入这座神秘古墓之时明显冷淡了许多。 然而此时此刻的陈书记满心都被如何逃离此地的念头所占据,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在意司景年态度上的细微变化呢? 面对司景年提出的问题,陈书记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忙不迭地用力点头应道: “我跟你们一块儿进去吧!” 他不傻,心里很清楚着,只有紧紧跟着沈清窈和阮红霜,才有更大的可能寻找到一条能够成功逃脱困境的生路。 司景年沉默不语,只是与沈清窈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三人便毫不犹豫地抬脚迈入了那扇神秘的石门。 龙蛟蛟见此情形,连忙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紧跟其后。 她那张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兴奋,仿佛即将展开一场刺激无比的冒险之旅。 陈书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终是狠狠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地追了上去。 而其余人则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扇石门,心里想着要不要跟着一起进去,但同时又被内心深处的恐惧所束缚。 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看似明亮的通道内部恐怕隐藏着无数难以预料的危险,甚至可能比外面要凶险数十倍不止。 第120章 抛绣球 最终,那个和尚站在石门前,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 他低头沉思片刻之后,终于抬起脚,小心翼翼地跨过了那道石门。 紧接着,他加快脚步,朝着前方不远处的沈清窈等人追去。 没过多久,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出现在石门处。 他们先是驻足观望了一番,看到前面已经有人进去,便也鼓起勇气,紧跟其后迈入了石门之中。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支队伍,到最后,所有人竟然都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 假如一开始没有人带头闯进这扇神秘的石门,或许其他人都会因为心中的畏惧和疑虑而选择停留在原地。 然而,一旦有那么一两个勇敢者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人们就像是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一般,纷纷跟随着他们的步伐,踏入这个未知之地。 至于那些被遗留在原地的人,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离去,内心充满了焦灼与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种煎熬逐渐变得难以忍受,于是他们最终还是无法抵挡好奇心的驱使,也跟着走进了石门。 与此同时,沈清窈一行人的身影正缓缓地消失在城中的街道深处。 突然间,原本安静的环境被一阵喧闹声打破。 耳边传来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有小贩高声叫卖的吆喝声、有顾客和摊主之间讨价还价的争论声、有路人因琐事发生争执时的吵闹声、甚至还有人群中不时响起的欢呼和鼓掌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城市交响曲。 听到这些突如其来的声响,沈清窈等人不禁脸色大变。 他们迅速扭过头,目光扫向四周,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竟然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里仿佛变成了一条繁华热闹的街市,人们摩肩接踵,来来往往。面对如此众多的陌生人,沈清窈一行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紧紧地围成一团,每个人都神情紧张,警惕地注视着周围过往的行人。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人对于他们这群外来者似乎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地逛着街、购买物品或者出售货物,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似的。 这里的人都穿着古代的服饰,与沈清窈她们的衣着完全不同。 “小师妹,你感受到了吗?” 就在这时,一阵清冷而又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阴气,这里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极为浓烈的阴气,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这声音来自于阮红霜。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失神的沈清窈瞬间回过神来,猛地扭过头去,与阮红霜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紧接着,她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当前的状况。 随后,只见沈清窈小心翼翼地朝着身旁的司景年挪动过去,直至两人的身体几乎紧贴在一起。 接着,她将嘴唇凑到司景年那白皙如玉的耳畔边,压低嗓音说道: “情况不妙啊,这里到处弥漫着阴森森的阴气,而且每个人身上的阴气都如此浓郁,我看他们绝非活人。” 说话间,她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如同一股轻柔的春风,轻轻地吹拂在了司景年的耳垂之上。 然而,这一次,司景年却并未像往常那般因为沈清窈的亲近举动而面红耳赤。 司景年听了沈清窈的话后,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无比,毫无血色可言,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霜所覆盖。 他那双原本紧紧握住沈清窈柔荑的大手,此刻竟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要知道,平日里的司景年就算面对一两只鬼魂,也能够勉强保持镇定,但眼前的场景着实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整整一条街上居然密密麻密挤满了鬼魂,而且这些鬼魂似乎都已死去上千年之久,堪称陈年老鬼! 别说是司景年这个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的人难以招架得住这般恐怖的景象,即便是经验丰富、常年与恶鬼打交道的沈清窈和阮红霜二人,此时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惧意。 毕竟,她们入行以来,还是首次遭遇如此数量众多且年代久远的恶鬼聚集一处的场面。 龙蛟蛟看到这一幕,双眼一亮,撒丫子跑到附近的摊位上东瞅瞅西看看,看什么都好奇极了。 与沈清窈一行人完全不同的是,她一点害怕和不适都没有,根本不把这些鬼魂放在眼里。 更加令沈清窈和阮红霜不解的是,只见那些鬼魂竟然还维持着生前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任何死气沉沉的迹象。 不仅如此,它们仿佛对自身已经死亡这件事浑然不觉,仍旧像活着的时候那样遵循着往昔的生活习性。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所有的“人”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突然间一窝蜂地朝着同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栩栩如生、灵动鲜活的神情。 只听见有人高喊:“王府小姐要抛绣球选夫君啦!赶紧过去瞧瞧热闹啊!”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快些走呀快些走,倘若有幸能被王家小姐相中,那后半辈子可就尽享荣华富贵喽!”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嘲笑:“哼,就凭你也妄想被王小姐看中?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这群“人”就这样风风火火地从沈清窈等人身边疾驰而过,口中念叨着欢快轻松的话语,脚下生风般急匆匆地奔向同一个目的地。 眨眼之间,原本熙熙攘攘的此地便只剩下沈清窈他们几个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周围瞬间变得空荡荡的,鸦雀无声,静得出奇,甚至让人毛骨悚然。 “哎!他们怎么都走了?窝还没有看够呢!” 龙蛟蛟扁着小嘴非常不高兴,眼神幽怨的看着离开的‘人’群背影。 此时此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沈清窈的心头。 她隐约觉得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暗中操控一切,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牵引着她们不由自主地前往某个特定的所在。 “走!去看看!” 与其在这里耗着,不如去看看,不管背后是何方神圣,总得去会一会。 沈清窈拉住司景年的手,率先迈开脚步朝着‘人’群消失的方向走去。 阮红霜见状没有丝毫犹豫,抱起龙蛟蛟就跟了上去。 第121章 王小姐 沈清窈与同行之人一路循着那喧闹之声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阁楼之前。 此刻,这阁楼前方已然是人潮涌动、熙熙攘攘,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这些‘人’无一不是踮起脚尖、引颈而望,满心欢喜地等待着那位传闻中的王小姐现身抛出手中的绣球。 沈清窈亦被周围热闹的氛围所感染,心中充满了好奇。 只见她如孩童般努力将脖颈伸得老长,瞪大眼睛朝着上方望去,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来看热闹的局外人。 就在众人满怀期盼的灼灼目光之中,阁楼上终于出现了一道倩影。 一位身着艳丽红色喜服的女子,在贴身丫鬟小心翼翼的搀扶之下,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 那女子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 这王小姐甫一露面,楼下原本就嘈杂不已的人群瞬间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变得更加喧嚣鼎沸起来。 众多男子皆如同争奇斗艳的孔雀一般,竭尽所能地展示着自己的风采,或高声呼喊,或卖弄才情,只为能够吸引到这位王小姐的关注。 王小姐娇羞地低垂着头,美眸轻抬,扫视着楼下这群躁动不安的男人们。 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远处的司景年时,眼神之中竟倏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波动。 一直密切留意着王小姐一举一动的沈清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当即心头警铃大作,整个人瞬间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流露出些许不善之色,心中暗自咒骂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恶鬼,竟敢打我家司景年的主意,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见那位王小姐双颊绯红如晚霞,娇羞地伸手接过绣球,一双美眸如水般柔情蜜意,紧紧地锁定着司景年。 那目光犹如春日暖阳下的微风,轻轻拂过司景年的面庞,带着无尽的倾慕与眷恋。 而另一边的沈清窈,则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不满,狠狠地瞪了那位王小姐一眼。 随后,她又将冰冷幽怨的目光投向司景年,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此刻,她那张俏丽的脸蛋上,明显写着“不爽”二字,仿佛这两个字已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肌肤之上。 “啧啧啧......司公子啊司公子,您瞧瞧您这副天人之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简直就是招蜂引蝶的高手啊!看看这一路来的那些个烂桃花,真可谓是遍地开花呀! 尤其是这位有着上千年修行的王小姐,自始至终那双眼睛就没有从您身上移开过,依我看呐,要不您干脆就留在这里当个上门姑爷算了,也免得辜负了人家一片深情厚意哟!” 沈清窈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酸溜溜的语气活脱脱像是刚从一大缸醋里面捞出来似的。 站在一旁的阮红霜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用手捂着嘴巴,拼命憋着不让笑声传出来,但肩膀却因忍俊不禁而不停地颤抖着。 此时的司景年正全神贯注于应对眼前这满街游荡的鬼魂,心中早已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突然之间,被沈清窈这么一顿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数落,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满脸茫然地看着沈清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阿窈,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明明知道的,我的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人啊!” 司景年焦急地解释道,眼中满是委屈和无奈,他垂着头连往阁楼上看一眼都不敢,生怕真的被那位千年的王小姐给看上。 沈清窈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只见她柳眉倒竖,樱唇轻撇,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她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狠狠地瞪向那位王小姐,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然而,那位王小姐却对沈清窈的举动视若无睹,她那一双如秋水般楚楚动人的眼眸自始至终都紧紧锁定在司景年的身上,似乎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无法入得了她的眼。 沈清窈眼见自己被如此无视,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 一怒之下,她索性不再犹豫,直接伸出玉手挽住了司景年的手臂,并将娇躯微微前倾,如同一只护食的小兽一般,宣誓主权似的牢牢挡在了司景年的身前。 直到此时,那位王小姐的视线方才缓缓地从司景年的身上移开,最终落在了沈清窈的身上。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端庄大气的微笑,但那笑容之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之意。 紧接着,这位王小姐仿若完全没有看到沈清窈与司景年之间的亲昵举动一般,竟再次毫不避讳地将目光直直地投向司景年,眼中的爱慕之情丝毫未减。 沈清窈见到这一幕,心中的怒意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她的眉头倏地紧皱在一起,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也因为愤怒而染上了几抹红晕,看上去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哼!看来这个不知死活的女鬼当真是看上了司景年,如果不尽快想个法子打消她的念头,只怕司景年今日就要被困在这古墓之中难以脱身了!”沈清窈暗自思忖道。 就在这时,那位王小姐手中的绣球已然紧紧锁定了司景年,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只等时机成熟便会猛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间,一直保持警觉的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凉气如鬼魅一般朝着自己疾驰而来。 刹那间,她只觉得后脖颈处一阵寒意刺骨,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沈清窈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只见她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侧身躲避。 几乎同一时间,那原本冲着司景年而去的绣球也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速射来。 刚刚惊险地避开阴气袭击的沈清窈连半分迟疑都没有,她反应神速地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用力一踢。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那飞射而来的绣球竟然被她硬生生地给踢了回去。 紧接着,沈清窈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身旁的司景年,另一只手则像灵蛇出洞一般迅速地勾住他的脖子,并稍稍用力使得他不得不微微弯下腰来。 下一刻,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第122章 非礼勿视 在在场所有人震惊而又诧异的目光注视之下,沈清窈轻盈地踮起脚尖,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般径直覆上了司景年那略显单薄的唇瓣。 原本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惊恐之中尚未回过神来的司景年,此刻突然感受到沈清窈那柔软温润的双唇轻轻触碰着自己,瞬间脑海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似乎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就在那一瞬间,当嘴唇处传来的柔软触感清晰地传递到脑海之中时,沈清窈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刹那间,一股滚烫如岩浆般的热流猛然涌上脑门,让她的脸颊瞬间变得绯红一片,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惊慌失措之下,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急切地想要松开司景年,并试图将自己的嘴唇迅速从他的嘴上挪开。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司景年那双强有力的手臂早已紧紧地禁锢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使得她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完全失去了逃脱的可能。 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清窈内心深处想要逃离的念头,司景年不仅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反而愈发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只见他微微用力,进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原本就令人心旌荡漾的吻。 而此时,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发生的阮红霜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哎呀!”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伸出双手,慌慌张张地捂住了身旁龙蛟蛟的眼睛。 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少儿不宜啊,可千万不能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尽管嘴上不停地说着不要看,但实际上,阮红霜那颗充满好奇心的心早就按捺不住了。 即便是已经扭过头去,她还是时不时地偷偷回过头来,用一双闪烁着八卦光芒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盯着眼前这对正在热吻的男女。 与此同时,被阮红霜捂住眼睛的龙蛟蛟自然不甘心就这样错过如此精彩的场面。 她使出浑身解数,奋力地掰开阮红霜捂在自己眼睛上的双手,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见证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终于,她成功挣脱了束缚,睁大眼睛,既好奇又兴奋地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此时此刻,远在阁楼上的王小姐更是瞠目结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清窈居然能够如此厉害,一脚就将她精心抛出的绣球给硬生生地踢了回来。 她更没想到沈清窈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吻上了司景年,以此来宣示主权。 感受到周围阴气骤然发生的微妙变化,沈清窈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把推开身旁的司景年。 她那张娇俏的面庞瞬间布满警惕之色,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与那位王小姐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这一回,那位一直以来都以端庄大气形象示人的王小姐,仿佛彻底撕下了伪装的面具,脸上流露出令人胆寒的凶恶神情,死死地瞪着沈清窈,那目光犹如饿狼一般凶狠凌厉。 “小师妹,看样子这位王小姐是动怒了啊!” 一旁的阮红霜也敏锐地觉察到了四周涌动不安的阴气,不禁面露忧色,轻声提醒道。 然而,沈清窈却显得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一双美眸毫不退缩、不躲不闪地迎向王小姐充满敌意的目光,眼神之中更是透露出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意味。 因为她深知,在面对这些恶鬼之时,若是自己稍显怯懦,它们便会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愈发肆无忌惮地欺压上来。 反之,倘若让它们知晓自己不仅毫无惧意,甚至还具备将其一举歼灭的实力,那么它们嚣张的气焰自然而然就会消减许多。 尽管此刻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应对眼前的局面,但无论如何,她都绝不能在神色间流露出哪怕丝毫的畏惧之情,尤其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绣球落入司景年的手中。 毕竟,只要那个绣球一旦被司景年接住,那他这辈子恐怕当真就要被困在这里,永远无法脱身了。 司景年若是伸手接住那高高抛起的绣球,便等同于亲口应下了这入赘王府成为赘婿之事。 然而,人与鬼之间存在着天堑般无法跨越的界限,又怎能结为夫妻呢? 因此,若是司景年要成为王府的赘婿,等待他的唯有死亡一途。 因为唯有他身死之后,其魂魄方可与那位王小姐长相厮守,方能名正言顺地当上这王府的赘婿。 虽说此刻司景年的身上佩戴着她所赠予的那块玉牌,寻常的妖魔鬼怪难以近身侵害于他,可谁又能确切知晓此处潜藏的鬼魂究竟拥有何等强大的实力呢? 若是那玉牌所能抵御的仅仅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鬼小怪呢? 尽管司景年心里清楚得很,沈清窈之前所做出的种种举动无一不是为了拯救他的性命,可他却仍然情不自禁地反复回味着方才两人间短暂而炽热的那一吻。 那唇齿相依、缠绵悱恻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唇边,令他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这时,只听得那位王小姐的声音悠悠然地传来: “诸位不辞辛劳远道而来,不如今日暂且随奴家一同返回府上稍作休憩片刻如何?” 那声音听上去阴寒刺骨,宛如一阵凉飕飕的寒风直直地吹进了在场众人的耳中。 与此同时,四周原本就浓郁无比的阴气开始剧烈翻滚涌动起来,好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 阵阵阴风呼啸而过,竟如锋利的刀刃般刮擦着人们裸露在外的肌肤,带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之感。 “不用了!人鬼殊途,王小姐家恐怕我们有命进没命出,就不叨扰了。” 沈清窈气势不减,目光凌厉的直视着那位王小姐,心中暗自警惕着。 她知道这女鬼怕是没有那么轻易放他们离开。 第123章 夫妻? 果不其然,就在那一瞬间,只见那位王小姐轻轻一挥玉手,原本还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看热闹的众‘人’就如同潮水一般呼啦一下涌了过来,迅速将沈清窈一行人严严实实地围在了中间。 “诸位既然已经大驾光临此地,又何必急着离开呢?不如在此多停留一些时日,也好让奴家能够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各位一番呀。” 说话间,那位王小姐脸上始终挂着那副看似大方得体、温婉动人的笑容,但不知为何,沈清窈这行人却隐隐约约从中瞧出了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仿佛那张笑脸背后隐藏着一张极其恐怖狰狞的面容。 就在大家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刚才那些看上去还算正常的‘人’们突然间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操控一般,齐齐变了一副模样。 只见他们每个人的面庞之上都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种如死灰般的衰败颜色,双眼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被困在中央的沈清窈等人,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一行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恐万状的他们下意识地紧紧靠拢到沈清窈和阮红霜的身旁,似乎想要从这两位女子身上汲取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只可惜,此时此刻的沈清窈和阮红霜也是自身难保,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的生死安危。 只见沈清窈右手死死地拉住身旁的司景年,左手则一刻不停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张黄色的符咒。 她一边快速地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一边将手中的符咒向着那些不断逼近的鬼魂狠狠掷去。 但凡稍有靠近她的鬼魂,都会在接触到符咒的刹那间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随后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得无影无踪,可谓是魂飞魄散。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围上来的鬼魂竟然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仿佛无穷无尽似的。 它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大有一副采用车轮战术将沈清窈等人活活耗死的架势。 沈清窈眼见着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额头上的冷汗如泉涌般不停冒出来。 她瞪大双眼,眉头紧蹙,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拼命思索着能够摆脱当前困境的方法。 就在这时,只见沈清窈猛地一转身,娇喝一声,手中掌力一挥,瞬间便将一个扑上来的鬼魂打得魂飞魄散。 紧接着,她抬起头来,目光锐利地看向阁楼方向,语气充满嘲讽地高声喊道: “都说古代女子最为注重自己的名誉贞洁,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啊!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居然还对他人的丈夫心怀不轨,这般行径当真是让人感到不齿至极!” 话音刚落,那位站在阁楼上的王小姐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是被沈清窈这番话给激怒了。 只见她玉手轻轻一挥,原本气势汹汹围攻而来的众多鬼魂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迅速地向后撤退而去,重新聚拢在了阁楼前方。 眨眼间,这些鬼魂的模样和神态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们不再像刚才那般恐怖丑陋,而是逐渐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模样,有的面容姣好,有的慈眉善目,丝毫看不出半点儿刚才那副穷凶极恶的可怕样子。 看到眼前这神奇的一幕,沈清窈不禁有些惊愕。 若不是她们这行人在此番激战之中确实损失了几位队友的话,恐怕她真的会以为之前所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仅仅只是一场幻觉罢了。 就在眨眼之间,那位王小姐瞬间闪现到了沈清窈的面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沈清窈见到此景,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自惊叹道: 这女鬼的道行竟然如此高深,就连她这样修为不浅之人,都完全无法捕捉到其行动的轨迹。 倘若真要动起手来,就算她与阮红霜联手,恐怕也难以战胜眼前这个厉害的角色。 “你说什么?他人的丈夫?你竟敢妄言他是你的丈夫?” 王小姐突然猛地向前凑近沈清窈,两人的面庞几乎贴在了一起。 她那原本美丽的眼眸此刻闪烁着嘲弄和浓烈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从她口中吐出的话语更是冰冷至极,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由森森的寒气凝结而成,宛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刃,不断地刮擦着沈清窈娇嫩的脸颊。 一旁的阮红霜眼见那位王小姐气势汹汹地逼近沈清窈,毫不犹豫地就要出手相助。 然而,就在她刚欲有所动作之际,沈清窈迅速用眼神示意制止了她。因为沈清窈心里很清楚,以阮红霜目前的实力,绝非这位王小姐的敌手。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贸然让阮红霜冲动行事,非但不能解困,反而可能会令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沈清窈深吸一口气,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试图通过疼痛来驱散内心深处对王小姐的忌惮之情。 随后,她毫不退缩地抬起头,直直地迎上王小姐那充满威胁的视线,坚定地说道: “没错!他就是我的丈夫。” 司景年这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位王小姐。 他那狭长的眼眸之中,除了深深的忌惮之外,便只剩下如寒霜般刺骨的冷意。 只见他薄唇轻启,缓缓说道:“她说得没错,我就是她的丈夫,而她自然便是我的太太,我们二人乃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 司景年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般,一下子吸引住了王小姐的全部注意力。 她那双原本就略带挑逗意味的眼睛再次牢牢锁定在了司景年的身上,只是此刻,那眼神之中却更多了几分肆意的戏弄之意。 只听王小姐先是仰头发出一连串清脆响亮的笑声,犹如银铃一般在空中回荡着。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脸上的笑容便如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瞬间吹熄,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沉之色。 紧接着,她以一种嘲讽至极的口吻说道: “丈夫?夫妻?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莫不是真以为本小姐是个愚不可及之人?你们两个明明都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夫妻?哼,要想骗我,至少也该找一个能够令我信服的借口吧!” 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话语一出,在场的不论是沈清窈还是司景年,两人的面颊之上皆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尴尬的红晕。 他们的眼神更是开始有些躲闪不定起来,似乎想要避开对方以及王小姐那充满质疑与嘲笑的目光。 第124章 发怒 沈清窈和司景年两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如此私密之事居然会在这般情形之下,被一只存活了千年之久的女鬼给当众揭露开来。 沈清窈驱散心中那一抹不自然,幽幽地说道: “我与他虽尚未行过夫妻之间的周公之礼,但我俩实实在在乃是夫妻。想当初,我与他曾一同跪拜天地、敬奉双亲,更是将此事上告于天地三界诸神。不管是这人世间也好,还是那浩渺天地之间也罢,我们二人的夫妻名分皆是毋庸置疑的!” 沈清窈的美眸之中毫无惧意,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的王小姐。 只见她身形微动,不着痕迹地将司景年护在了自己身后,其宣示主权之意可谓再明显不过。 而王小姐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将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司景年,那眼神犀利无比,似能穿透人心一般。 与此同时,她的嘴角轻轻翘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气自她的齿缝之间缓缓飘散而出。 一直紧盯着王小姐的沈清窈瞬间便捕捉到了这股阴气,刹那间,她那双原本就大而明亮的眼眸猛地瞪得浑圆,双手更是毫不犹豫地开始飞速结印。 紧接着,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从她那张樱桃小口之中接连吐出。 随着咒语声响起,那原本正朝着沈清窈疾驰而来的阴气突然像是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之上,硬生生地停滞在了半空中,任凭它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前进分毫。 此时的王小姐见状,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头,一双美目上下打量着沈清窈,似乎对她所展现出来的这番能力感到有几分兴趣。 与此同时,她也暗暗加大了阴气的力度,直奔沈清窈的面孔而来。 而对面的沈清窈目睹此景后,秀眉紧紧皱起,宛如两道弯月被乌云遮掩,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地沉重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刹那,沈清窈突然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骤减,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猛地卸去一般。 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目光所及之处,赫然看到阮红霜不知何时已经加入战局,正施展出浑身解数与自己并肩作战,共同抵御着那汹涌而来的女鬼阴气。 一旁观战的王小姐见到这般情形,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要黑沉几分。 尤其是她那原本美丽动人、顾盼生辉的双眸,此刻竟如同两口深邃无垠、黑暗至极的无底洞,令人望而生畏。 沈清窈深知眼前这个女鬼已然被彻底激怒,当下不敢有丝毫怠慢,全神贯注地提高警觉,以防对方突如其来的袭击。 可谁能料到,眨眼之间,王小姐的身影竟然凭空从原地消失无踪。 正当众人惊愕之际,只听得一声阴森冷笑自阁楼内传出。循声望去,却见那王小姐已如鬼魅般悄然现身于阁楼之中。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本小姐心狠手辣!今日,我定要让你们永生永世困在此处,沦为我的奴仆,供我驱使!” 伴随着王小姐咬牙切齿的话语,一股更为强大且凌厉无比的阴气骤然袭来,如惊涛骇浪般向沈清窈和阮红霜席卷而去。 突然间,数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如夜枭嘶鸣般令人毛骨悚然。 沈清窈心头一紧,下意识地用余光扫去,只见与她一同前行的那几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抽走了全身的生机一般,身体猛地一颤,然后便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轰然倒地。 此时此刻,场中的情景愈发危急起来,如今就只剩下那位光头和尚和另外两名男子还在苦苦支撑着。 而之前一直对沈清窈纠缠不休的那个男人,此刻竟奇迹般地未受阴气侵蚀。 仔细一看,原来他身上佩戴着一件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物件,想必正是这件宝物挡住了那可怕的阴气。 再看另一边,陈书记正躲在阮红霜的身后瑟瑟发抖。 阮红霜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将陈书记紧紧地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使得他暂时并未遭遇任何危险。 至于司景年,由于身戴着沈清窈赠予他的那块玉牌,又有沈清窈奋不顾身地挡在前方,所以目前也是安然无恙。 想当初,这支浩浩荡荡足有几十人的队伍意气风发地踏上这片未知之地时,谁能想到仅仅走到此处,转眼间就已经折损大半。 而如今到了这里,更是瞬间就仅剩下这寥寥数人在这阴森恐怖的环境中苦苦挣扎。 沈清窈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一旁正悠然自得地吃着冰糖葫芦的龙蛟蛟身上,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无名之火,直欲破口大骂。 因为她清楚地看到,龙蛟蛟手中那串晶莹剔透、娇艳欲滴的冰糖葫芦并非寻常之物,而是由浓郁的阴气凝聚而成! 这种对于常人而言堪称致命毒药的东西,对于龙蛟蛟来说却仿佛是滋补的圣品一般。 最主要的是,他们在这里苦苦支撑,龙蛟蛟那个小白眼狼竟然在那儿悠哉悠哉的吃糖葫芦,简直气死人了! “龙蛟蛟,你要是再袖手旁观,那你就自己出去吧!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外面到处都是屠龙的,你一出去就会被各路人马抓住,吸你的龙血,吃你的龙肉,扒你的龙皮,抽你的龙筋,拆你的龙骨!” 沈清窈那咬牙切齿、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般在空中炸响,惊得正在美滋滋地吃糖葫芦的龙蛟蛟浑身一颤,手中的糖葫芦也随之一顿。 只见这小家伙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可怜兮兮地扭过头来望着沈清窈,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透露出无尽的无辜之意。 \"娘亲,王姐姐跟窝可是邻居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家真的不好意思对她动手啦!\" 龙蛟蛟奶声奶气地解释道,那娇憨可爱的样子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听到这话,沈清窈差点被气到吐血,心中暗骂这个小没良心的家伙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 然而,眼下的局势紧迫异常,根本容不得她多做计较。 无奈之下,沈清窈只得强压心头怒火,暂时放下与龙蛟蛟秋后算账的念头。 要知道,沈清窈本就因与龙蛟蛟建立特殊联系而致使自身魂魄不稳,如今再加上周围阴森恐怖的阴气不断侵蚀攻击,她的身体状况已然岌岌可危。 此刻的沈清窈只觉得全身力气正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流失,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一颗接着一颗,很快便浸湿了她的秀发。 突然间,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瞬间淹没了沈清窈所有的意识。 她的眼前骤然一黑,身体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朝着坚硬冰冷的地面直直栽落下去。 沈清窈心中暗叫一声完了,只是预料之中与地面接触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 第125章 那个大叔不行了 沈清窈一脸狐疑地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她惊愕不已。 只见一条如同蛇尾般的巨大尾巴紧紧缠绕着自己,将她迅速地带离了那硝烟弥漫、喊杀声四起的战争圈子。 而此时的龙蛟蛟呢,手上依然抓着一串色泽诱人的冰糖葫芦,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令人诧异的是,她的下半身不知在何时已然幻化成了一条威风凛凛的蛟龙尾,牢牢地盘绕在沈清窈纤细的身躯之上。 “娘亲呀,虽说本宝宝不太好意思对王姐姐出手啦,但人家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您身陷险境却袖手旁观呢?毕竟,谁让你是窝的娘亲捏!” 龙蛟蛟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谄媚之色,讨好地望着沈清窈。 一张樱桃小口咧得大大的,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小牙齿,粉嫩的脸颊因兴奋而微微泛起红晕,模样煞是可爱动人。 沈清窈见状,不由得没好气儿地狠狠瞪了龙蛟蛟一眼。 若不是此刻的她已精疲力竭、周身乏力,只怕早就伸手赏给这个小家伙一记重重的暴栗了。 哼,非得等她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方才肯出手相援,这丫头可真够没心没肺的,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眼狼嘛! 沈清窈只感到全身上下软绵绵的,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瞬间被抽干了一般。 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目光急切地投向远处正在激烈厮杀中的司景年和阮红霜。 这不看不要紧,仅仅只是匆匆一瞥,就让她再也无法安坐在原地了。 此时,只见阮红霜与其他几人依然在艰难地抵御着阴气的侵袭,他们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而另一边的司景年情况同样不容乐观,那源源不断袭来的阴气如同一群饿狼般凶狠地扑向他,使得他原本就有些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是毫无血色,泛出一层令人担忧的惨白。 一大团浓郁得如同墨汁一般的阴气紧紧地缠绕在司景年的周身,它们张牙舞爪、拼命地想要钻入他的体内。 然而,幸运的是,由于司景年身上佩戴着沈清窈赠予他的那块神秘玉牌,这些阴气暂时无法得逞,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被阴气侵入只是迟早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对于司景年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那些阴气像是具有顽强生命力的野草,不断地寻找着玉牌防护的破绽,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司景年的防线。 “怎么办啊?司景年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一旁的沈清窈心急如焚,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可是,面对如此强大的阴气,此刻的她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尽管心中焦急万分,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助司景年他们摆脱困境。 就在这时,沈清窈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不远处的龙蛟蛟身上。 此时的龙蛟蛟正悠然自得地吃着一串冰糖葫芦,对于周围紧张的局势似乎毫不在意。 沈清窈来不及多想,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朝着龙蛟蛟喊道: “蛟蛟,你快帮帮他们!” 听到沈清窈急切的呼喊声,龙蛟蛟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来,不紧不慢地又咬下一颗冰糖葫芦,然后将视线投向了正在苦苦挣扎的司景年和阮红霜等人。 “娘亲,那个大叔好像要不行了诶!看那模样,他恐怕真的就要变成王姐姐的上门姑爷啦!” 龙蛟蛟眨巴着大眼睛,兴奋地叫嚷道。只见她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已经按捺不住内心涌动的激动之情。 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此刻竟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嗜杀光芒,宛如一头饥饿的小兽看到了美味的猎物一般。 龙蛟蛟自小生长于黑暗之中,在无尽的杀戮与血腥里长大。 对她而言,这世上最令其着迷之事,莫过于亲手夺取他人性命时所带来的快感。 因此,当目睹眼前这场可能会导致有人丧命的场景时,她只觉得犹如置身于一场刺激无比的游戏当中,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而一旁的沈清窈听闻龙蛟蛟这番话语后,却是气得脸色煞白,浑身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呵斥龙蛟蛟几句,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深知龙蛟蛟生性如此,骨子里流淌着嗜血嗜杀的血液,自己根本无力去改变这个事实,更别提妄图用命令的方式让她收手了。 对于龙蛟蛟来说,所谓的情感、爱恨情仇等概念皆是陌生至极的存在。 在她那单纯而又残忍的世界里,唯有杀戮才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所以,即便此时见死不救,龙蛟蛟也不会有丝毫的愧疚或自责之意。 眼看着沈清窈一脸绝望的神情,龙蛟蛟不禁瘪了瘪小嘴,颇有些不情愿地将手中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冰糖葫芦放了下来。 然后抬起头,眨动着灵动的双眼望向沈清窈,疑惑地问道: “娘亲,难道那个大叔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吗?” 沈清窈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眼前的龙蛟蛟。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动作显得如此机械而无力。 此刻,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早已被无尽的绝望和深深的失落所填满,就像是两颗失去了光芒的星星,黯淡无光。 与此同时,只见龙蛟蛟手中原本还拿着的那串诱人的冰糖葫芦,竟然在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神色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那张稚嫩可爱的小脸上,原本舒展着的笑容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认真与凝重。 尤其是她那小巧的眉头,更是微微地拧在了一起,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126章 你要理解一下窝哦 沈清窈无力地垂着脑袋,整个人宛如霜打的茄子般蔫儿了下去,心中被那如墨汁般浓稠、无边无际的绝望紧紧笼罩着,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或许,这一次真的要命丧于此了,他们所有人恐怕都会全军覆没,全部把性命葬送在这个可怕而又诡异的地方。 想到这里,沈清窈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无法呼吸。 尤其是她还没能来得及跟师父说上一句话,告知他自己身处险境。 而且,大师姐也在这里,如果师父知晓他最心爱的两个徒儿都不幸折损在了此地,那该是多么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啊! 此时的沈清窈,犹如一朵失去了阳光滋润的花朵,低垂着头颅,浑身散发着一种萎靡不振的气息。 站在一旁的龙蛟蛟看到她这般模样,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只听龙蛟蛟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你别难过啦,窝来救他们就是啦!” 话音未落,只见它小小的身躯轻轻一抖,那条粗壮有力的龙尾顺势一摆,如同闪电般迅速地将司景年等几人一下子全都卷到了沈清窈的面前。 就在龙蛟蛟出手的瞬间,原本疯狂攻击着众人的阴森寒气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瞬间溃散开来,化作无数缕阴气四处逃窜,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攻击的目标。 沈清窈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龙蛟蛟,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与哑然。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龙蛟蛟居然真的会因为她的悲伤而动容,毫不犹豫地出手救下了司景年他们。 而司景年等人则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到了此处,一时间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个个都呆若木鸡,脸上尽是茫然之色,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蛟蛟,谢谢你啊!” 沈清窈的嘴唇轻轻地颤动着,那声音听起来略微有些沙哑,仿佛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哭一样。 此刻,她那张娇美的面庞上交织着惊讶与喜悦两种神情,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般引人注目。 站在一旁的龙蛟蛟,望着情绪如此激动的沈清窈,突然间变得有些羞涩起来。 它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那张粉嫩的小脸不知何时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犹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哎呀,谁让你是我的娘亲呢,本宝宝是不忍心看到你伤心难过啦!” 龙蛟蛟一边说着,一边红着脸转过身去,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可爱和娇羞。 然而就在这时,沈清窈却无暇顾及害羞的龙蛟蛟了。 她的目光迅速转移到了不远处的司景年身上,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只见此时此刻的司景年,紧紧咬着自己的牙关,那牙齿仿佛要嵌入牙龈之中一般。 他额头上的青筋由于过度用力而高高凸起,像是一条条蜿蜒的蚯蚓,看上去令人心惊胆战。 一滴滴硕大如豆子般的汗水不断地从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他原本白皙的面容此刻已毫无血色可言,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就连眼圈周围也隐约浮现出一层乌黑的青色,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虚弱至极。 “小师妹,司少帅恐怕是被强大的阴气侵体了。” 阮红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急匆匆地赶到沈清窈身旁说道。 她的脸上满是因激烈战斗而留下的疲惫之色,原本红润的双颊此刻也失去了光彩。 “我知道!” 沈清窈紧蹙着眉头,目光沉重地凝视着司景年。 只见他面容苍白如纸,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气息,显然是被那强大的阴气所侵蚀。 然而,面对这一状况,沈清窈却是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她自己本就魂魄不稳,方才更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此时的她只觉得身体仿佛被抽空一般,浑身上下软绵绵的,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甚至可以说,就在这一刻,她也是自身难保,如果不是之前有龙蛟蛟出手相助,恐怕她早已沦为那个恐怖女鬼的傀儡。 一旁的阮红霜忧心忡忡地看向沈清窈,轻声说道: “小师妹,眼下你魂魄动荡不安,司少帅又遭阴气侵体,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啊......” 她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但沈清窈心里已然明白她未尽之言意味着什么——他们极有可能会全部命丧于此! 沈清窈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满怀期待地望向阮红霜,开口问道: “大师姐,如果只有你一人,从这里活着逃出去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毕竟在如此绝境之下,哪怕仅有一线生机也是好的。 阮红霜当然深知沈清窈此言背后的深意,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秀眉紧蹙,眼中尽是深深的无奈与哀愁。 “小师妹,如今我也力竭了,凭我一人之力根本出不去的。” 听到阮红霜的话,沈清窈的眼眸中满是失望。 看起来,他们这次恐怕是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啊! 因为沈清窈一行人被龙蛟蛟所救,所以那位王小姐见此情形顿时怒火中烧。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如脱缰野马一般横冲直撞、四处乱飞,但由于忌惮一旁的龙蛟蛟,终究还是不敢过于靠近沈清窈等人。 只听得那位王小姐愤怒至极的吼声远远传来: “蛟龙,你怎敢帮助这些擅自闯入此地的人类?” 伴随着话音,那浓郁的阴气愈发显得躁动不安,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紧接着,龙蛟蛟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姐姐,您就别生我的气啦!我看到我的娘亲那么伤心难过,实在不忍心,所以才决定帮帮她的呀,希望您能够理解一下我的心情哦!” 说罢,只见龙蛟蛟身形一闪,瞬间便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眨眼之间,她又如鬼魅般出现在阁楼处那位王小姐的面前。 就这样,一大一小、一鬼一蛟面对面站立着,仿佛正在低声交涉着某些重要的事情。 而另一边,阮红霜则一直注视着沈清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几次,她都张开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到最后却又硬生生地将那些话语给吞回了肚子里。 如此反复数次之后,沈清窈终于察觉到了阮红霜的异样,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大师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如今我们恐怕都要丧命于此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第127章 一线生机 “小师妹,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呢。” 阮红霜嘴唇微张又合拢,反复数次之后,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说道。 此时的沈清窈正一脸颓丧地望着远处,听到阮红霜的声音后,她慢慢地扭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阮红霜身上,满脸都是疑惑与不解。 那眼神之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分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 “大师姐,您刚刚说了什么?” 沈清窈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过度紧张而产生了幻觉,导致自己听错了师姐的话。 毕竟眼下这般危急的情形,她们几乎已经走投无路,哪里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博取这一线生机呢? 至少对于沈清窈来说,她已然是江郎才尽、无计可施了,除了在这里坐以待毙之外,根本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行之法。 阮红霜看着眼前神色黯然、毫无生气的沈清窈,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疼与无奈。 她轻轻叹息一声,缓声道:“小师妹,你的魂魄不稳定,其实是有方法可以使其稳固下来的;而且司少帅如今虽被阴气侵体,但同样也有办法将那些阴气驱散掉。” 听完阮红霜的这番话,沈清窈整个人都愣住了,她那双原本就睁得大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成一个“o”形。 紧接着,她抬起手用力地掏了掏耳朵,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道: 难道我真的出现幻听了不成?怎么可能啊!自家大师姐居然会告诉她有办法稳固自己的魂魄以及驱散司景年体内的阴气?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在这里,想要稳固她的魂魄,驱散司景年体内的阴气,这不就是异想天开吗? 阮红霜看着沈清窈那充满怀疑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急,连说话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小师妹呀,大师姐我何时骗过你呢?真的,我是从一本古籍上偶然瞧见的,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如果魂魄不稳,可以借助双修之法来使其稳固啊。” 说到这里,阮红霜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 “而且关于司景年体内的阴气问题嘛,只要你与他双修,二人阴阳相互交融、彼此调和,那么不仅你的魂魄能够得以稳固,就连司少帅体内的阴气也会随之消散无踪的啦。” 此刻,阮红霜的语气越发急躁,仿佛生怕沈清窈不相信自己似的,干脆将所有的话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而站在一旁的沈清窈听了这番话之后,那张俏丽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简直就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只差一点便能滴出血来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阮红霜口中所谓的办法居然会是这样一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方式。 虽说沈清窈尚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对于阮红霜所提及的双修之意,她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 于是,只见她娇嗔地瞪了阮红霜一眼,满脸羞愤地嗔怪道: “大师姐,你究竟是从哪里看到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旁门左道啊?亏你还信以为真!” 然而,尽管嘴上这般说着,可沈清窈的内心深处却是早已乱成了一团麻。 阮红霜凝视着眼前沈清窈那如熟透苹果般涨得通红的脸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 她深知自家这位小师妹年纪尚轻,从未有过如此这般的经历,而自己方才的冲动之举实在有些欠妥。 \"小师妹啊,此时此刻与你谈及此事,确是师姐我的不是。不过......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阮红霜轻声说道,言语间流露出些许懊悔之意。 沈清窈听闻此言,目光游离不定,先是怯生生地瞥了一眼因阴气侵体而面容扭曲、痛苦不堪的司景年,随后又迅速收回视线,双颊之上的红晕愈发浓重起来。 半晌过去,周围一片寂静,唯有微风吹动周围的建筑发出沙沙的声响。 就在这时,只见沈清窈像是终于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一般,原本飘忽不定的眼神渐渐变得坚毅起来。 \"大师姐,我......我想去和司景年说几句话。\" 沈清窈的声音略带几分沙哑,语气却异常坚定。 阮红霜微微一怔,稍作思索后轻点了下头,表示应允。 而后,她转身带领其余几人缓缓向后退去,尽量远离沈清窈和司景年,给他们留出一方相对独立的空间。 待众人走远之后,沈清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伸出纤细柔嫩的小手,轻轻握住了司景年宽厚且冰冷的大手。 紧接着,她缓缓抬起头来,那双美眸早已被泪水浸润,满含深情地凝望着司景年紧紧闭合着的双眼。 “司景年,如果我们能够出去的话,要不……我们结个婚吧?我说的是重新结婚,不是冲喜,也不是和公鸡拜堂。” “是我和你,照一张小框框的画像那种,我穿着西洋的白色的裙子,你穿着西洋的西装皮鞋……” “我们一起宣誓,无论将来贫穷或者富贵,健康或者疾病,我们都对彼此不离不弃。好不好?” 沈清窈的声音颤抖着,其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哭腔,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般微弱而又令人心疼。 那微微沙哑的嗓音,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长河,正在缓缓地讲述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轻柔得如同春日里飘落的花瓣,慢慢地飘落进司景年的心间。 此刻,紧闭着双眼的司景年,他的眼皮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微微地颤动起来。 被沈清窈紧紧握住的那只手,也开始微微弯曲,似乎正努力地回应着沈清窈的紧握,想要更紧地握住她的手。 沈清窈心里清楚,尽管司景年此时因阴气侵体而深陷梦魇之中无法苏醒,但他一定能够听见自己的声音。 这种感觉无比强烈,仿佛他们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心灵感应,即使身处黑暗与困境,也依然能够相互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至于阮红霜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沈清窈已经无暇去深思。 此时此刻,她唯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给自己和司景年留下任何遗憾。 倘若阮红霜所言属实,那么他们还有机会放手一搏,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们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 可若是这一切都不过是个骗局,那也无妨,毕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终于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真正地相守在一起。 即便最终命丧于此,她也觉得此生无憾了。 第128章 司景年,你终于醒了 “司景年,其实……不知何时,你已经不知不觉在我的心中扎了根发了芽,最终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司景年,你知道吗?我已经经历过一世了。上一世我活得很窝囊,最终含恨而终。重来一世,我选择了与上一世截然不同的路……” 沈清窈那如泣如诉、婉转悠扬的声音,宛如夜莺歌唱般在司景年的耳畔悠悠响起。 她的语调之中,隐约透露出丝丝缕缕的泪意,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哀怨。 被困于梦魇深处无法自拔的司景年,正置身于一片黑暗混沌之中,四周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 然而,当他听到沈清窈这饱含深情的告白时,内心深处的恐惧竟如同被春风拂过的积雪一般,渐渐地消散了几分。 就在这时,司景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唇边传来一阵柔软而又熟悉的触感。 那感觉犹如微风轻拂花瓣,轻柔且细腻。尽管他竭尽全力想要睁开沉重的双眼,看一看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但无论怎样挣扎,都始终无法如愿以偿。 而另一边,沈清窈那双美眸早已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宛如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司景年,眼中的情意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终于,她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微微嘟起粉嫩的双唇,如蜻蜓点水般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司景年的唇角。 这一幕恰好落入了不远处阮红霜的眼中。 她瞬间便明白了沈清窈此举的用意,心中不禁暗暗感叹两人之间深厚的感情。 说时迟那时快,阮红霜迅速从怀中掏出两张巨大的黄色幕布,并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眨眼间,只见阮红霜手臂一挥,将手中的黄色幕布用力抛向空中。 那明晃晃的黄色布匹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竟然像是拥有了自己的神智一般,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沈清窈身旁,严严实实地筑起了一堵厚实的布墙,成功地将外界的一切视线都彻底隔绝开来。 沈清窈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宛如灵动的蝴蝶般轻轻划过司景年凸起的喉结,那细腻的触感让司景年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而她的手指并未就此停下,而是继续缓慢下移,最终停留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之上。 此时身处梦魇之中的司景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处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这股异样的感觉瞬间让他的心紧紧揪起。 就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小手,轻轻地挠动着他内心最敏感的角落。 沈清窈的双手犹如两团燃烧正旺的小火把,所到之处皆燃起一片炽热的火焰。 司景年那原本苍白的肌肤,在她的触摸下竟渐渐地泛起一层可疑的红晕,就像落日余晖洒落在雪地上,透出一种别样的迷人色彩。 沈清窈的目光顺着司景年的身躯缓缓向下移动,当她的视线触及到高耸挺立的司景年,不禁微微一愣。 只见司景年如同狂风暴雨中依然屹立不倒的松柳,坚韧而挺拔。 这一刻,沈清窈的心中猛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将她的心填得满满的。 那种既疼痛又满足的复杂感受,令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梦魇中的司景年幽幽转醒过来。 他那沉重如山的眼皮,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后,终于缓缓地掀开。 当他看清怀中之人竟是满脸泪痕的沈清窈时,心头顿时犹如被一双无情的巨手狠狠地碾碎一般,剧痛难忍。 “阿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司景年一边轻声呢喃着道歉的话语,一边轻柔地用指尖擦去沈清窈脸颊上残留的泪珠。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庞,仿佛手中捧着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恰似一汪甘甜的清泉,源源不断地向她倾注着浓情蜜意。 当那熟悉而又令人心动的声音传入耳际时,沈清窈像是被施了魔法般,猛地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迷离恍惚,宛如一个醉酒之人,茫然而不知所措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司景年。 \"司景年,你终于醒了......\" 这简单的几个字从沈清窈口中吐出,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饱含着无尽的期待与欣喜。 司景年轻轻动了一下,沈清窈立刻感到一股钻心的痛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原本苍白的面容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司景年眼见此状,心中顿时充满了愧疚与紧张。 他急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扶住沈清窈摇摇欲坠的身体,生怕她会因支撑不住而跌倒在地。 此刻的他,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阿窈,我醒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会儿。\" 司景年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一首悠扬的乐曲,轻轻地抚慰着沈清窈那颗饱受折磨的心。 他心疼地伸出手,轻柔地抚平了沈清窈紧紧皱起、犹如麻花一般的眉头。 \"嗯……好!\" 沈清窈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应了一句,然后便再也无法抵挡那排山倒海般袭来的倦意。 只见她的脑袋一歪,整个人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软绵绵地倒在了司景年宽阔坚实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她那消瘦的脸颊滑落而下,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司景年的肩头,仿佛一颗坠落凡尘的流星,瞬间消失不见。 司景年犹如捧着稀世珍宝般,将沈清窈紧紧地环拥入怀,他的双臂微微颤抖着,生怕稍一用力便会弄伤怀中之人。 他轻柔地摇晃着沈清窈,那动作轻缓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沈清窈原本紧蹙的眉头,在司景年这小心翼翼的晃动下,渐渐松弛开来。 就像被春风吹散的乌云,逐渐露出湛蓝的天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沈清窈终于如沉睡初醒的仙子一般,神采奕奕地睁开了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 此刻的她,只感觉自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比酣畅淋漓、极度满足的美梦。 在这场美梦中,所有的疲惫与困倦都如烟云般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活力与精神。 就在这时,一阵温柔如水的轻笑从沈清窈的头顶上方传来。 她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正是司景年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庞。 此时的司景年,双眸之中饱含着深情款款的情意,宛如深邃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璀璨而迷人。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至极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够融化世间万物。 第129章 恭喜你咯 想到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幕场景,沈清窈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涌上脸颊,整张脸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此刻的她,羞涩得简直无法自抑,只得低垂着脑袋,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般,根本不敢抬起头来直视司景年一眼。 无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历经了两世为人的漫长岁月,沈清窈都是首次品尝到如此这般令人心旌荡漾的滋味儿,这使得她内心深处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与不知所措。 而司景年呢,则将沈清窈的娇羞之态尽收眼底。 他嘴角边那一抹宠溺的微笑,自始至终就未曾有片刻的消逝,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郁起来。 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之中,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沈清窈深深的爱意和疼惜之情。 就在这时,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了司景年那道炽热且强烈无比的目光正紧紧地锁定在自己身上。 她心中一惊,哪里还敢在此多做停留?只见她素手一挥,迅速收起了阮红霜那件明黄色的幕布,然后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头也不回地朝着阮红霜飞奔而去。 “大师姐,你的东西……” 跑到阮红霜面前后,沈清窈依旧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 与此同时,她双手颤抖着将手中之物递给了阮红霜,生怕被她们瞧见自己那张早已涨得通红的脸颊。 阮红霜见状,不禁微微一笑。 她似笑非笑地伸手接过沈清窈递过来的物品,一双美目则饶有兴致、一瞬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满脸绯红的小师妹,那八卦的神情可谓是表露无遗。 此时此刻,沈清窈的魂魄已然彻底稳固下来,再不复之前那般虚弱不堪。 而司景年体内原本肆虐横行的阴气,也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情此景之下,即便不用过多猜测,众人也能轻而易举地知晓方才在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师妹呀,大师姐在这里可要先恭喜你咯!”阮红霜语带调侃地开口笑道。 阮红霜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打趣的意味,但那真诚为沈清窈感到喜悦的心情却也表露无遗。 其实,她很早就察觉到了,自家这位可爱的小师妹心中一直有着司景年的位置。 只可惜呀,小师妹在感情之事上的反应实在太过迟钝,以至于迟迟未能察觉这份情愫。 而今,他们二人终成眷属,真是天大的喜事。 更让人欣慰的是,沈清窈的魂魄已然稳固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脆弱易散。 而司景年体内的阴气也彻底被清除干净,整个人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与光彩。如此一来,可谓是皆大欢喜啊! 当沈清窈听到阮红霜的这番打趣时,那张娇俏的脸蛋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 她害羞地低下了头,将脑袋埋得更深了些,竟是连一个字都不敢回应。 相比之下,司景年则显得落落大方得多。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刚刚遭受过阴气侵体的模样?反而精神焕发、容光满面,看上去比进入古墓之前还要神采奕奕呢! 面对阮红霜那半是打趣半是祝福的话语,司景年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并诚恳至极地向她表达着歉意和感激之情: “多谢大师姐!还望大师姐放心,我定会全心全意照顾好阿窈,今生今世绝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更不会辜负她的深*情厚意!” 司景年这番情真意切且掷地有声的承诺传入阮红霜耳中后,她原本对司景年尚存的那一点点敌意顿时消散了不少。 毕竟,司景年能说出这般真挚话语,想必对待感情定是认真负责的。 自家小师妹能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无论是她还是自家师傅夏苒,都会感到欣慰的。 想到此处,阮红霜不禁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司景年,窈窈是我们太清观的小师妹,也是我们所有人从小到大娇宠着长大的小姑娘,在我们所有人的心中,她不只是小师妹,还是我们的亲妹妹,也是师父视若亲女的存在,若是有一天你不爱她了,还请你把她送回太清观,不要伤害她。” 阮红霜的语气无比真挚,她缓缓地将视线转移到沈清窈的身上,那目光之中蕴含着数种复杂的情感。 其中既有几分欣慰之色,似乎是看到了这个曾经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如今已然成长。 但同时,也流露出些许的担忧与难过之情。 遥想当年,那个天真无邪、总是蹦蹦跳跳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丫头,转眼间竟然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让人感慨万千。 然而,此时此刻,阮红霜却怎么也说不清楚自己内心深处那一抹酸楚究竟源自何处。 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含辛茹苦养育多年的孩子,突然间长大成人变得懂事乖巧,可与此同时,也不再像从前那般依赖自己、需要自己了。 从今往后,那个由他们所有人共同见证着一点点长大的小丫头真的懂事了。 只是,在她逐渐展开的新世界里,他们这些曾经陪伴她成长的人恐怕再也无法占据最为重要的位置了。 如今,已经有那么一个人悄然走进了她的生活,取代了他们的地位,成为了她生命当中无可替代的存在。 念及此处,阮红霜便禁不住悲从中来,眼眶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泛起红晕。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清窈终于抬起头来,迎向阮红霜的目光。 当她听到对方说出那些话语时,心头同样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烦闷之感。 “大师姐……” 当目光触及到阮红霜微微泛红的眼眶时,沈清窈心头猛地一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自己的眼角竟也不由自主地湿润了起来。 她深知,自小到大,自己一直是在太清观的师兄师姐们的悉心呵护下成长起来的。 在他们眼中,她绝非仅仅只是一个小师妹那么简单,更像是亲如手足的妹妹、贴心的女儿般珍贵无比。 犹记得当初得知她真实身份乃是沈家之女,需要离开太清观回归沈家之时,那漫长的一个月里,整个太清观都被一片沉重的哀伤所笼罩。 整整三十个日夜,太清观都听不到丝毫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叹息和默默流淌的泪水。 而在她离开太清观的那一天,尽管没有一个人影出现在送行的队伍当中,但她心里清楚得很,那些疼爱她的师兄师姐们一定都躲在了某个角落里,暗自伤心落泪,不忍直面这令人心碎的离别场景。 此刻,望着阮红霜脸上流露出那种犹如看着自家女儿终于长大成人般的感慨神情,沈清窈心中不仅没有生出一丝诧异之感,也没有任何反感。 因为她明白,这份深情厚意早已深深地扎根于彼此心间,成为了永远无法割舍的羁绊。 第130章 地动山摇 阮红霜轻柔地伸出手,宛如母亲般温柔地揉了揉沈清窈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尽是欣慰之色,仿佛看着自己精心呵护长大的花朵终于绽放出美丽的光彩。 “窈窈啊,你如今可算是真正长大了,若是师父知晓此事,想必定会满心欢喜的。” 阮红霜轻声说道,言语之间满是对沈清窈成长的感慨和喜悦。 然而,当沈清窈听到阮红霜提及自家师父时,心头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此时此刻,身处这座神秘而危险重重的古墓之中,连能否活着走出都是一个未知数,更别提让远在灵州市的师父得知自己的近况了。 想到这里,沈清窈不禁暗自叹息一声,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一旁的阮红霜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清窈情绪的低落,她也是无可奈何地轻轻叹了口气。 回想起当初决定进入这座古墓的时候,若早知其中竟是这般危机四伏、步步惊心,说什么她也不会同意让沈清窈跟随一同前来冒险。 只可惜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悔也是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景年缓缓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沈清窈略显冰凉的小手。 他那双温热的手掌犹如冬日里的暖阳,瞬间将一股温暖传递到了沈清窈的身上,让她那颗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 “阿窈,实在抱歉……此次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连累了你陷入如此险境。倘若我们最终真的无法逃脱这必死之局,但愿来世我仍有机会继续守护着你、陪伴着你。” 司景年轻声呢喃道,话语中饱含着深深的愧疚与眷恋之情。 听闻此言,沈清窈的内心顿时变得酸涩无比,眼眶也不自觉地微微泛红。 但她终究还是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而是没好气地狠狠瞪了司景年一眼,嗔怪道: “哼,你这家伙真是个乌鸦嘴!谁说我们就一定走不出去啦?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未必就没有一线生机!” “况且说不定我那神出鬼没的师父会突然从天而降,犹如神灵一般来救我们呢!” 沈清窈的语气之中,分明带着那么几分强颜欢笑的意味。 就连她自己,在说出这些话语的时候,心底深处也不禁泛起一丝苦涩与自嘲——因为连她自己都深知,这些话实在太过虚假、虚幻得如同那易碎的泡沫一般,轻轻一戳便会消散无踪。 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不论是司景年也好,还是阮红霜也罢,面对沈清窈这番明显不太靠谱的说辞,两人竟然都选择了沉默不语,并未对其加以驳斥或质疑。 或许正是在这样的艰难时刻里,人们才更需要紧紧抓住那一线微弱的希望之光吧! 即便明知心中所怀有的不过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想,但只要还能拥有这份念想,似乎总好过过早地去直面那残酷无情的冰冷现实。 正当他们三人如此这般交谈之际,突然间,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惊天动地般的巨响! 伴随着这阵巨响一同袭来的,还有那犹如天崩地裂般剧烈摇晃的恐怖动静。 刹那间,整个大地仿佛都陷入了癫狂状态,疯狂地颤抖着、咆哮着。 说时迟那时快,司景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身旁的沈清窈紧紧地护在了自己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之中。 与此同时,那原本就已经十分骇人的颤抖幅度竟还在不断加大,愈发猛烈起来。 更为诡异的是,就在这地动山摇的混乱场景之中,那些原本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鬼魂们居然也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或是惊吓一般,眨眼之间便纷纷消失得无影无踪,彻底没了踪影。 不仅如此,就连阁楼上那位一直静静俯瞰着下方一切的王小姐以及与她对立而站的龙蛟蛟,此刻也同样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踪迹,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紧接着,四周原本还算稳固的建筑物也开始变得摇摆不定起来,它们就好似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塌。 而且,不仅仅是建筑物本身出现了异常状况,就连人们的视线所能够触及到的每一处角落,周围的环境也都开始发生了极为扭曲变形的变化。 树木不再笔直挺立,而是像被狂风肆意揉捏的面条似的弯曲成各种奇怪的形状。 道路更是如同波浪一般起伏不定,让人根本无法正常行走…… 随着这股越来越强烈的地动山摇之势愈演愈烈,沈清窈等人的身体也开始难以保持平衡,脚下的地面仿佛变成了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使得他们不由自主地东倒西歪起来。 终于,在又一次猛然间的剧烈震动之下,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地被狠狠地掀翻在地。 好在有司景年始终将沈清窈牢牢地护在怀中,所以尽管两人双双倒地,但沈清窈并没有因此而感受到丝毫的疼痛或者不适。 相反,此时此刻的她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她那颗原本因恐惧而紧绷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随着那地动山摇般的动静逐渐消散于无形,周遭的一切都重新归于平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沈清窈正奋力从司景年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好奇而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当目光落在眼前的景象时,一丝诧异瞬间闪过眼底。 原本熟悉的城镇竟然在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阴森恐怖、弥漫着浓重阴气的墓室。 这座墓室仿佛与世隔绝,散发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在墓室的正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具巨大无比的石棺。 这具石棺宛如沉睡中的巨兽,静静地横卧在那里。 它的四周被成人手臂粗细的铁链紧紧牵制着,那些铁链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是束缚住石棺内未知存在的枷锁。 石棺的表面精心雕刻着清晰且威风凛凛的花纹,这些花纹犹如古老的符咒一般,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神秘力量。 仅仅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威严与不可侵犯之意。 而墓室的四周墙壁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一个个小巧玲珑的洞口被整齐地开凿在上面。 每个洞口中都摆放着一块牌位,数不胜数的牌位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就像是一群拥挤的蚂蚁铺满了整个墙壁。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露出惊讶之色。 他们缓缓转动身体,将目光投向墓室的每一个角落,但无论看向何处,入眼皆是那数不清的牌位。 第131章 衡阳公主 回想起先前目睹的那些阴森可怖的鬼魂,沈清窈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寒意,同时也暗自生出了些许猜测。 她目光缓缓扫过眼前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牌位,心中愈发笃定: “看来,这些牌位皆是属于那些鬼魂所有。而从数量如此众多来看,他们多半应是给那位神秘的王小姐陪葬之人。” 此处约摸有着上千个牌位整齐地排列着,这般庞大的陪葬规模着实令人咋舌。 沈清窈眉头微皱,暗自思忖道:“即便这位王小姐出身于官宦之家,可仅仅只是寻常官员的千金,恐怕绝难拥有如此阵仗的陪葬。 如此说来……那位王小姐极有可能乃是皇室宗亲,甚至地位尊崇,否则怎会引得如此之多的人为其殉葬?” 正当沈清窈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之时,突然间,一道清脆稚嫩、奶声奶气的呼喊声响彻在头顶上方。 “娘亲!” 众人闻声,几乎是下意识地齐齐仰头望去。 只见龙蛟蛟小小的身影宛如一枚出膛的炮弹一般,以惊人的速度直直地朝下方砸落而来。 沈清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脸色煞白,想都没想便迅速伸出双手,妄图接住正急速下坠的龙蛟蛟。 然而,就在距离地面仅有咫尺之遥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看似即将重重摔落在地的龙蛟蛟,却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稳稳托住,竟然奇迹般地悬停在了半空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得合不拢嘴,尤其是沈清窈,更是被吓得心跳都险些漏跳了一拍。 待看清龙蛟蛟其实是因一时贪玩而故意做出这番举动之后,沈清窈高悬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定,但与此同时,她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没好气地冲着龙蛟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娘亲,呜呜呜……窝和王姐姐谈崩了啦!她居然一点都不给窝面子呢!” 龙蛟蛟那粉嫩的小嘴高高地嘟起来,仿佛能挂上一个油壶似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此刻更是布满了阴云,写满了大大的不开心三个字。 沈清窈听到这话,不由得眉头紧紧皱起,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沉重得好似压了千斤巨石一般。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下可如何是好?这一种异样的凝重感弥漫开来,让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都被不安的阴霾所笼罩。 “小师妹,眼下咱们必须争分夺秒地寻到出口,赶紧离开此地才行啊!在这里多耽搁一刻,危险便会增加一分呐。” 阮红霜一脸肃穆,神情凝重无比,那郑重其事的语气让人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沈清窈听后深以为然,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可就在这时,竟然还有人恍若未觉自己正身处在如此危机四伏之地,全然忘却了方才经历过的种种惊险。 只见陈书记手持放大镜,脚步轻快地朝着石棺走去。 他的脸上洋溢着惊叹与兴奋交织的神采,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 “哈哈,依我看呐,此处定然就是主墓室无疑了!而这具棺椁之中,想必躺着的便是这座古墓的主人——那位大名鼎鼎的大王朝衡阳公主殿下啦!” 陈书记激动得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话语间隐约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对未知的热切向往。 他那充满惊叹意味的言辞,一时间竟似将众人心中的紧张感稍稍冲淡了一些。 “衡阳公主?” 沈清窈不禁轻声呢喃道,两道秀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头也缓缓低了下去,若有所思般地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说实话,对于历史这方面的知识,她可谓是一窍不通。 因此,这位传说中的衡阳公主究竟是何许人也,又有着怎样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以及过人之处,她都全然不知晓。 只不过,凭借着女人敏锐的直觉,她心里大致已经能够猜测到,刚刚遇到的那位王小姐,十有八九便是陈书记口中的那位衡阳公主本人了。 毕竟放眼整个地方,除了她之外,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如此兴师动众、闹出这般大的阵仗来了。 就在这时,陈书记忽然听到了沈清窈那满含疑惑的询问声,不由得抬起头来,颇为诧异地瞥了她一眼。 紧接着,像是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卖弄学识的机会似的,陈书记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用一种略带兴奋的口吻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史书上记载,传闻中这位衡阳公主可是名震天下!据说呀,她生得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简直堪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乃是那个时代整个大王朝当之无愧的第一美女!” “然而,相比起她那令人惊艳的美貌来说,更为世人所熟知的,则是衡阳公主的暴戾与残忍。” “要知道,在那段风云变幻的岁月里,衡阳公主尤其钟爱那些面容俊美的年轻男子,为此,她甚至不惜耗费巨资在自己的府邸当中豢养了众多的男宠……” “不仅如此,要知道那时的大王朝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国君尚年幼无知,根本无力执掌朝政,整个国家的政权几乎完全落入了衡阳公主的掌控之中。这位衡阳公主手段狠辣,但凡那些与她意见相左、立场相悖的官员,无一能够幸免,几乎全都惨遭毒手,命丧黄泉。” 听着陈书记滔滔不绝地讲述这段历史,沈清窈心中却并未泛起太多波澜。 毕竟书上所记载之事究竟有几分真假实难分辨,而且这些事情皆发生于久远之前,与她所处的时代相隔甚远。 即便知晓其中真相又能如何?她既无法改变过去已然发生的一切,对此类陈年旧事自然也就提不起多大兴趣来。 此时此刻,她心心念念的唯有尽快寻得出口,早日逃离这处充满是非纠葛的险地。 然而,陈书记却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学术世界里,对于沈清窈等人逐渐显露出来的不耐之色丝毫未曾察觉,更未有半分恼怒之意。 只见他手持放大镜,全神贯注地围着那具石棺细细端详,时而双目圆睁,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时而眉头紧蹙,口中喃喃自语,似是有所感悟。 沈清窈等人心知指望不上陈书记帮忙寻找出口线索,于是便索性不再理会他,纷纷四散开来,各自埋头寻觅起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娘亲,我去拖住王姐姐,你们快找出口。” 龙蛟蛟说完,下一刻就原地消失不见,沈清窈知道她是去找那位衡阳公主了,给他们拖延时间。 沈清窈心中多了几分欣慰和感动,对龙蛟蛟也多了几分感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震耳欲聋、排山倒海般的巨响再度轰然炸响。 第132章 大粽子 那声音犹如一头狂怒的巨兽在疯狂地撞击着厚实的墙壁,又好似雷霆万钧之势的战鼓被巨人猛烈地捶打。 整个空间似乎都在随着这阵巨响而颤抖,摇摇欲坠。 沈清窈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此刻更是如受惊的小鹿一般乱撞起来,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紧紧揪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但寻找出口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缓,反而越发急促匆忙。 她的目光飞速扫过周围的每一寸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出口依旧毫无踪迹,而那股神秘而恐怖的危险气息却如同一张逐渐收紧的大网,正缓缓地朝他们笼罩而来。 那诡异的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不断地在每个人耳边回响,催促着大家加快速度。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出路逃离此地,那么等待他们的很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在死亡阴影的逼迫下,没有人敢有半分懈怠之心,全都拼尽全力地寻找着生存的希望之光。 那个消失不见的衡阳公主直到此刻都未曾现身,谁也不清楚她究竟藏身于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一般,虎视眈眈地凝视着他们这群人的一举一动。 此时此刻,四周突然传来一阵诡异至极的撞墙声,那沉闷的撞击声响彻整个空间,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拼命想要冲破束缚冲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就身处险境的他们更是雪上加霜,可谓是真正意义上前有豺狼、后有追兵,陷入了进退维谷的艰难境地。 就在沈清窈和其他几个人心急如焚地四处探寻出口之际,陈书记竟然仍旧不知死活地在原地翻找着什么。 沈清窈见状气得差点当场破口大骂,但形势紧迫已容不得她分心去理会旁人,于是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继续全神贯注地寻觅着逃生之路。 “哈哈,找到了,可算被我给找到了!真是太好啦!我终于寻得了上面要的这件至关重要的宝贝!太好了,我终于完成任务了!” 陈书记那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的呼喊声骤然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氛围。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投射过去。 定睛一看,只见陈书记满脸狂喜之色,紧紧握在手中的赫然是一颗仅有拇指尖般大小的乳白色珠子。 这颗珠子通体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柔和光芒,其上布满了清晰可见且错综复杂的纹路,那些纹路宛如天然而成的古老符咒,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 沈清窈的视线落在那颗珠子上,瞬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其内部源源不断地向外传递开来。 她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何会散发出如此强烈的能量波动?上面的人要这个东西是要做什么?有什么用?甚至不惜牺牲这么多人也要找到这个东西……” 沈清窈满心狐疑,目光不由自主地沿着陈书记的身躯滑落而下。 就在这时,她惊讶地察觉到,那原本紧闭着的石棺竟已被悄然开启! \"是谁允许你擅自将石棺打开的?\" 这一回,沈清窈是彻彻底底地动怒了,她的话语如雷霆般炸响,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和质问。 伴随着话音,她身形如风,三步并作两步急速奔向前方,面容紧绷、神色肃穆地凝视着石棺内部。 定睛一看,只见石棺之中静卧着一名身着艳丽红色衣裙的女子。 其面庞生得极为秀美动人,宛如精雕细琢而成的艺术品。 那张只有巴掌大小的脸蛋上,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地分布着,高挺笔直的鼻梁犹如山峦耸立,而那一抹殷红娇艳欲滴的唇色更是诱人至极。 倘若不知道这位女子已然逝去千余年之久,恐怕任何人见此情景都会误以为她不过是暂时陷入沉睡罢了。 至此,沈清窈方才相信陈书记之前所言非虚——传闻中的衡阳公主当真拥有这般倾国倾城之貌。 然而,令人困惑的是,眼前这石棺内的衡阳公主与那位王小姐在外貌上并无相似之处。 面对此情此景,沈清窈实在难以断定她们是否为同一人。 那具死去已逾千年的尸体,居然历经漫长岁月后仍未腐朽,这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兆头。 沈清窈望着眼前这具完好无缺、宛如沉睡中的尸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比起这般诡异的景象,她宁可看到一具已经腐烂得不成模样的尸首。 正当沈清窈张开嘴巴准备喝斥陈书记将手中之物放下之际,猛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骤然在她身后炸响开来。 紧接着,一阵沉重的石头倒地之声传来,与此同时,一声犹如野兽般的嘶吼声划破空气,直直地钻入了沈清窈的耳中。 沈清窈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迅速扭过头去,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个身形高大魁梧之人,身着一袭古老的盔甲,手提一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正面容扭曲、狰狞可怖地朝着他们几个人一步步逼近而来。 “是大……大大大粽子,快跑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场景吓得魂飞魄散,以至于连话都讲不顺畅了,只能凭借着强烈的求生欲望,慌不择路地开始四散奔逃。 沈清窈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那道从上个墓室追过来的黑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棺材中的神秘之物居然如此难缠,一路紧追不舍,竟追到了此地。 此刻,衡阳公主尚未露面,而那位身份不明、疑似衡阳公主的王小姐又一直对她们虎视眈眈。 这已经让沈清窈感到压力倍增,如临大敌。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来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大粽子,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到了极点! 第133章 极乐会成员? 面对这接踵而至的危机,沈清窈不敢有丝毫大意和轻敌之心。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铜钱剑,口中念念有词,将全身的灵力都灌注其中,然后猛地一甩手臂,操控着铜钱剑如闪电般朝着大粽子疾驰而去。 只听“嗖”的一声,铜钱剑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刺向大粽子。 以往,这把铜钱剑在对付各种妖魔鬼怪时都是无往不利,屡建奇功。但这次,情况却完全不同了。 只见那大粽子连看都不看一眼飞射而来的铜钱剑,就像完全无视了它的存在一样。 当铜钱剑狠狠地砍在大粽子的身上时,只发出了“锵”的一声清脆撞击声,同时迸射出一些零星的火花。 可是,这样看似猛烈的攻击对于皮糙肉厚的大粽子而言,简直如同隔靴搔痒一般,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甚至连减缓它前进的速度都做不到。 沈清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精心炼制的铜钱剑如石沉大海一般,落在那恐怖的大粽子身上后竟未泛起丝毫涟漪,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难道这家伙已然成精不成?” 沈清窈暗自思忖道,额头上不禁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要知道,这铜钱剑可是她耗费无数心血才制成的法宝,以往对付那些妖邪之物无往不利,可如今却对眼前这个大粽子完全失效。 心有不甘的沈清窈咬咬牙,决定做最后的一搏。 她伸手入怀,摸出几张珍贵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奋力将符咒朝大粽子掷去。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这些符咒接触到大粽子后,仅仅迸发出几点微弱的火花,便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紧接着失去法力,软绵绵地飘落在地上。 周围的众人目睹此景,一个个面如土色,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更是几近断裂。 他们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划破了这死一般寂静的氛围。 沈清窈心头猛地一跳,急忙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陈书记正圆睁双眼,满脸惊恐与难以置信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再定睛一看,赫然发现一把锋利的长刀直直地插进了他的腹部!与此同时,他紧握着的那颗神秘珠子也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稳稳地落入了另一个人手中。 原来,趁乱出手抢夺珠子之人正是先前一直纠缠着沈清窈不放的那个中年男子。 此刻,他紧紧握住那颗珠子,双目闪烁着癫狂的光芒,宛如走火入魔一般。 “哈哈哈,宝贝是我的了!等我把宝贝交给会长,我就可以成为管理,享受无尽的荣耀和权利了!” 就在那一瞬间,沈清窈如同一只敏锐的猎豹一般,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从中年男子口中蹦出的“会长”这两个字。 一种莫名的直觉涌上心头,让她的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而又大胆的猜测。 只见她微微眯起双眸,紧紧盯着面前这个看似张狂不羁的中年男人,朱唇轻启道: “你……是极乐会的人?” 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穿透力,直直地传入了对方的耳中。 那中年男人原本正肆意狂笑着,可当他听到沈清窈的这句话时,笑声就像被突然掐断的琴弦一样戛然而止。 他猛地止住身形,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警觉地看向沈清窈。 紧接着,一连串质问如连珠炮般从他嘴里迸射而出: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极乐会?难不成你也是我们极乐会的成员?快说!你究竟是谁?你的代号又是什么?” 说话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沈清窈,其中不仅透露出深深的警惕,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明显的敌视和毫不掩饰的较量之意。 显然,此刻这位中年男人已经将沈清窈误认为是同属极乐会的一员,并且担心她会跟自己争抢功劳。 正因如此,他望向沈清窈的眼神里才会多出那么几分不友善的敌意。 然而,正当沈清窈想要趁热打铁,从对方口中套取更多有用信息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比之前更加凄厉、悲惨的嚎叫声骤然响起。 这声音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破了周围紧张压抑的空气,直直地刺进每个人的耳膜深处。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这阵恐怖的叫声竟然又是从那位陈书记口中传出来的。 原来,由于他身上不断散发出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成功吸引到了那个可怕的大粽子。 此时,那大粽子已然完全舍弃了对其他目标的追击,转而迈着沉重而又迟缓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浑身浴血、气息奄奄的陈书记缓缓逼近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其他人还来不及反应,甚至连伸出援手的念头刚刚涌起的时候,那个身形巨大的粽子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鬼魅一般眨眼间便冲到了他的跟前!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响彻整个空间——那正是陈书记发出的声音!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大粽子的手已然如同利刃般直直地穿透了陈书记的胸膛。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另一只手竟从陈书记的后背穿出,其掌心之中,赫然紧握着一颗仍在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的心脏! 目睹如此惊悚血腥的场景,其余几个人顿时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尤其是阮红霜,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恐怖的视觉冲击,连忙伸手扶住身旁的墙壁,弯下腰来一阵干呕。 她紧紧皱起眉头,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脚步踉跄地朝着沈清窈靠近过去。 “小师妹……这、这东西恐怕已经修炼成精了啊!咱们平常所用的那些术法,对它似乎根本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了!这下可如何是好呀?” 阮红霜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万分地向沈清窈求助道。 听了阮红霜的这番话,沈清窈的心中亦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焦躁不安的情绪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 第134章 对付野兽的办法 只见那身形巨大、面目狰狞的粽子,手中紧握着那颗仍在微微跳动的心脏,其表面血管清晰可见,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鲜血正顺着它粗壮的手指流淌而下。 就在众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之下,那大粽子突然发力,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那颗鲜活的心脏竟被它生生捏爆! 血肉碎块四溅开来,溅落在地上形成一片令人作呕的血污。 而此时的陈书记,则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瞪大双眼,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嘴巴也大大地张开着,似乎想要发出最后的呼喊,但却再也无法出声。 毫无疑问,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人物就这样惨死当场,死不瞑目。 大粽子在残忍地杀害了陈书记之后,并未停下它血腥的脚步。 它那双散发着寒光的眼睛,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了距离陈书记最近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刚才还因陈书记之死而欣喜若狂的中年男人,此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这头可怕怪物的下一个目标,于是连忙转身开始拼命逃跑。 在逃亡的过程中,中年男人手忙脚乱地将怀中那颗珍贵的珠子小心翼翼地揣好,生怕有所遗失。 然而,无论他怎样竭尽全力地狂奔,身后的大粽子始终如影随形。 那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如同死亡的鼓点敲打着中年男人脆弱的神经。 就在这时,中年男人尽管拼尽全力想要躲闪,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只听得一声撕裂声响起,他背上的衣裳瞬间就被那凶猛无比的大粽子给划破了。 几道深深的血痕赫然出现在他裸露的后背上,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染红了一大片衣裳。 “啊!救……救命!救命!救救我!” 中年男人惊恐地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瞪大双眼,目光充满希冀地快速扫视过全场,希望能有好心人挺身而出,前来搭救他于这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令他感到心寒的是,在场的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此时贸然出手去帮助这个中年男人,势必会引起那个凶残可怕的大粽子的注意。 而一旦招惹到它,那么下一个遭殃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 因此,每个人都紧紧地缩在角落里,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响从而吸引到大粽子的关注。 他们只想尽可能地与中年男人保持距离,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远离危险一般。 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他人,因为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自保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此时,沈清窈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攻击力十足的大粽子,心中的寒意如潮水般一寸寸蔓延开来,直至将整颗心都浸得冰凉刺骨。 她绞尽脑汁,把平日里惯用的那些招数统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但每想到一个,又会在下一瞬无情地自我否定掉。 因为这些看似厉害的术法,在这只神秘而强大的玩意儿面前,竟然毫无用处! 不仅如此,就连最普通的术法攻击,也仅仅只是如同挠痒痒一般,根本无法减缓这怪物前进的丝毫速度。 就在沈清窈感到绝望的时候,司景年沉稳有力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了起来: “阿窈,既然常规的术法对它不起作用,那咱们不妨试试用平常对付野兽的办法来应对它。”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沈清窈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 是啊,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术法呢?说不定换个思路就能找到突破口! 她转头看向司景年,只见他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得到肯定后的沈清窈顿时信心大增,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司景年,你身上带有火吗?既然这家伙不惧术法,那咱们就用火攻,我倒要看看,它是不是真的连天底下最凶猛的火焰都不怕!” 沈清窈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双美眸此刻闪烁着凌厉的光芒,那凶狠决绝的模样,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别样的魅力和气势。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那突如其来的问话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点了下头。 紧接着,他动作自然地将手伸向衣服口袋,摸索了一番之后,从中掏出了一个闪烁着冷冽银光的打火机。 沈清窈毫不迟疑地顺手接过那个精致的银色打火机,与此同时,她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瞬间迸射出一股令人胆寒的狠厉杀意,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其中升腾而起。 只见她快速地把手伸进另一个口袋,熟练而又急切地翻找起来。 没过多久,她便成功找到了一把色泽鲜艳如血的朱砂以及一叠泛黄的符纸。 拿到所需物品后,沈清窈立即蹲下身来,以惊人的速度在地面上开始布置起一个极其复杂且神秘莫测的图形。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图形逐渐成形,线条交错纵横,犹如一幅精心绘制的古老图腾。 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沈清窈缓缓站起身来,轻轻舒了口气。 随后,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一旁静静站立着的司景年身上,眼中光芒微微流转了一下。 “司景年,还得麻烦你再借我一点你的血。” 沈清窈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其中却隐隐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 面对沈清窈的要求,司景年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问出口,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 眼看着他就要举起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划下去,那架势仿佛完全不在乎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伤痛。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紧盯着司景年一举一动的沈清窈突然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 第135章 倒也不必这么大口子 下一秒,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伸出手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司景年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并用力夺过了匕首。 此刻,沈清窈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奈与嗔怪。 “倒也不必划这么大的口子。”她轻叹一声说道。 被沈清窈这么一阻拦,司景年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乖乖地任由沈清窈用手中的匕首轻轻地划破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刹那间,鲜红的血液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司景年受伤的手指流淌而出,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进下方早已准备好的朱砂之中。 伴随着司景年鲜血的融入,一抹耀眼的金光骤然亮起,宛如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瞬间穿透黑暗,照亮了整个由沈清窈精心布置而成的阵法。 那璀璨夺目的光芒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奥秘,让人不敢直视。 就在沈清窈成功完成那神秘而强大的阵法之际,突然之间,两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长空,让人毛骨悚然。 此刻再看这支队伍,与最初出发时相比已然面目全非。 原本浩浩荡荡的几十号人,如今却仅剩下寥寥数人:沈清窈、司景年、阮红霜、那位光头和尚,还有之前一直对沈清窈纠缠不休的中年男子。 只见那个先前纠缠沈清窈的男人,正满脸惊恐地手持着从陈书记那里抢夺而来的珠子,拼尽全力地躲闪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大粽子。他的步伐踉跄,身形狼狈不堪。 “大师姐,快把它给我引过来!” 沈清窈高声呼喊,声音清脆而响亮。随着阵法的完成,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亮光。 听到沈清窈的呼喊,阮红霜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她宛如一只矫健的猎豹一般,飞速冲向那穷凶极恶的大粽子,成功引起了它的注意。 随后,阮红霜巧妙地调整路线,将这可怕的怪物一步步引向沈清窈所布置好的阵法方向。 眼看着阮红霜离阵法越来越近,胜利在望。 可令人揪心的是,她的速度却逐渐慢了下来,仿佛力量已经消耗殆尽。 而与此同时,那恐怖的大粽子与她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沈清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情景,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掌心满是汗水。 然而,此时此刻的她纵然心急如焚,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阮红霜面临生死危机,无能为力。 此刻的她全神贯注地坚守着眼前这神秘而强大的阵法,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但她不敢有丝毫分神,因为稍有差池便无法在关键时刻成功点燃阵法,将那恐怖的大粽子彻底烧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一道耀眼夺目的金光如闪电般疾驰而至,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大粽子粗壮有力的双臂。 受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大粽子原本迅疾如风的身形骤然一顿,速度明显减缓下来。 也就是趁着这个稍纵即逝的空隙,一直处于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阮红霜终于抓住了这难得的一线生机。 只见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跃而起,如同矫健的飞燕一般轻盈地越过了那道阵法防线。 然而,穷凶极恶的大粽子并未就此罢休,它依旧不依不饶地紧紧追赶着阮红霜不放。 眨眼间,大粽子的一只大脚已经踏入了阵法范围之内。 站在一旁的沈清窈见状,目光变得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畏惧。 她迅速掏出刚刚司景年给她的打火机,轻轻按下开关,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簇金黄色的熊熊烈焰瞬间从打火机口中喷涌而出。 此时的沈清窈宛如手持一件绝世神兵利器,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住那簇跳动的火苗,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将其朝着阵法中央狠狠扔去。 刹那之间,整个阵法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轰然爆发出熊熊烈火。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瞬间将那巨大的粽子牢牢困在了正中间。 直到这一刻,大粽子才终于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它开始疯狂地扭动身躯,试图冲破这层层烈焰的束缚逃出生天。 可是,让它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它刚刚触碰到那些看似普通的火焰时,那火焰竟如同一条凶猛无比的剧毒之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攀爬上了它庞大的身躯。 熊熊燃烧的火焰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扑向那大粽子。 刹那间,火光冲天,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伴随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一声声凄厉至极、惨绝人寰的尖叫从大粽子的口中源源不断地传出来,仿佛它正在遭受着世间最残酷的折磨。 这些惨叫声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让他们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毛骨悚然之感油然而生。 而那大粽子,则在火海中苦苦挣扎,但终究无法逃脱火焰无情的吞噬。 没过多久,它便彻底被熊熊烈火所吞没,最终化为一堆黑乎乎的焦炭,轰然倒地。 随着大粽子的倒下,周围的空气顿时弥漫起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 那股味道混杂着皮肉被烧焦后的恶臭以及燃烧产生的烟雾,令人作呕不已。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沈清窈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急切地望向那位刚刚成功解救阮红霜于危难之中的救命恩人。 方才果断出手的,竟然是那位自始至终存在感都不太强烈的和尚。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那件原本朴素无华的僧袍此刻已被火星溅到,留下了几处焦黑的痕迹。 尽管如此,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 \"多谢大师刚才仗义出手相助!若不是您及时援手,恐怕我大师姐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沈清窈快步走上前去,向着和尚深深地鞠了一躬,言辞恳切地道谢道。 一旁的阮红霜见状,也赶忙顺着沈清窈的视线望过去,当看清眼前之人时,她的心中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刚刚救了自己性命的,就是这位看似不起眼的和尚。 阮红霜向来性格豪爽直率,从不矫揉造作。对于这样一位救命恩人,她心中自然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之情。 第136章 救命之恩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大师,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她的话语中饱含着真挚的情感,没有丝毫的虚情假意。 此时的和尚,面色显得有些苍白,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和精力。 听到阮红霜的道谢声,他缓缓扭过头来,用那双略显疲倦的眼睛看了看沈清窈和阮红霜二人。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为除妖邪不惜以身犯险,此等英勇无畏之举令贫僧深感敬佩。贫僧既已得知此事,又岂能坐视不管?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等出家之人义不容辞、理所应当之事啊!”和尚一脸慈悲地说道。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只见一口殷红的鲜血如箭一般从其口中喷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线。 无论是沈清窈还是阮红霜,皆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瞠目结舌。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刚刚还信誓旦旦要与妖魔一决高下的高僧,竟然会在瞬间遭受如此重创。 然而,那和尚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他面色平静如水,缓缓地就地盘腿而坐。 那双原本紧握佛珠的手此刻轻轻合十于胸前,嘴里又低声念起那句熟悉的“阿弥陀佛”。 随后,便如同入定一般,再没了任何动静。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阮红霜美眸含泪,声音颤抖地问道。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依旧稳稳地盘腿坐着、双手保持合十姿势的和尚,心中充满了悲痛和疑惑。 一旁的沈清窈眉头紧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探向和尚的鼻端,想要确认他是否还有气息。 当指尖感受到一片冰冷时,沈清窈的心猛地一沉——和尚已然气绝身亡。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沈清窈终于察觉到事情的真相:原来,和尚之所以会突然吐血身亡,是因为他使用了某种极为厉害的秘法。 这种秘法以燃烧自身的生机为代价,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来对抗邪恶的大粽子。 正是凭借这份舍生忘死的决心和勇气,和尚才成功地给予了敌人沉重一击,但同时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然而没过多久,聪慧过人的沈清窈便恍然大悟,回想起当时那般危急的情形,如果阮红霜不幸被那恐怖至极的大粽子擒获,那么这个可怕的怪物必然会停止前进,不再踏入她精心布置的火舌阵法之中。 倘若事情真如这般发展下去,那么她耗尽心血所布设的火舌阵法将会前功尽弃,毫无作用可言。 届时,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难以逃脱大粽子那张血盆大口的吞噬,命丧黄泉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罢了。 想到这里,沈清窈不禁对那位舍生忘死的和尚心生敬意。 正是因为这位高僧毅然决然地舍弃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以无畏的勇气冲向大粽子,方才为他们这群身处绝境之人博得那一线几乎难以察觉的生存希望。 “大师他......已然圆寂西去了。” 沈清窈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悲痛与惋惜。 听闻此言,原本还强撑着身子站立的阮红霜瞬间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猛地晃动起来,险些跌倒在地。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眶渐渐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此时的阮红霜,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内疚和深深的自责。 她深知,那位慈悲为怀的和尚完全是为了拯救她于危难之中,才不惜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甚至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这份恩情,对于阮红霜来说,实在太过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这一刻,阮红霜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和尚奋不顾身攻击大粽子救下她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如同刀割般刺痛着她的心。 她越想越是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如果不是因为救了她,和尚也许就不会遭遇这场劫难,更不会因此丢掉性命。 这种自我谴责的念头在她心头萦绕不去,令她痛苦万分。 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了阮红霜内心深处翻涌着的自责与愧疚之情,她望着那张苍白而憔悴的面容,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宽慰对方,但脑海中却如一团乱麻般,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大师姐……” 沈清窈终于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到眼前这个脆弱的女子。 然而接下来的话语却像是被卡在喉咙里一般,怎么也无法顺畅地表达出来。 过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大师姐,你千万别太过自责了!大师他心怀天下苍生,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铲除那邪恶的祟物,如此大义之举令人敬仰万分。他一直都是我们心中极少数真正值得钦佩之人啊。” 尽管沈清窈努力用温和且坚定的语气说着这番话,但阮红霜并未因此得到丝毫慰藉。 她依旧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揪着衣角,双肩微微颤抖着,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已哭得红肿不堪,泪水仍不断地从眼角滑落。 看到这一幕,沈清窈心疼不已,她刚想再尝试说几句贴心的话语,可嘴巴才刚刚张开,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便伸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清窈转过头去,只见司景年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阿窈,就让大师姐一个人静一静、缓缓神儿吧。咱们还是赶紧去找找出路要紧。”司景年轻声说道,语气温柔而沉稳。 沈清窈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司景年的提议。 毕竟当前他们身处险境,如果不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后果恐怕难以预料。 于是,她暂时放下对阮红霜的担忧,将注意力转移到寻找出口这件事情上来。 就在这时,司景年的目光忽然扫向之前那个曾对沈清窈纠缠不休的中年男子。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幽暗起来,宛如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其中更是隐隐有一丝凛冽的杀意一闪而过。 第137章 奇耻大辱 只见那位中年男子双手紧紧握着那颗珠子,脸上满是癫狂与狂喜之色,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手中这颗珍贵无比的宝物。 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珠子,完全沉浸其中,根本没有半分想要去寻找出口的念头。 一旁的沈清窈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深深地凝视了中年男人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满。 在这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这个男人居然只顾着那颗破珠子,将寻找出路的事情抛诸脑后! 她不禁在心里暗暗思忖:“他怎么能如此糊涂?难道真以为有命拿到宝贝,就能有命活着出去享用他所追求的那些所谓权力吗?” 沈清窈原本想要开口怒斥他一番,但转念一想,现在并不是挑起事端的时候,于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把所有的不满都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 不过,从这一刻起,她在心底对这位中年男子充满了警惕。 她一边继续努力寻找着能够带他们逃离此地的线索,一边用眼角余光悄悄观察着中年男人的一举一动。 毕竟,此人可是来自那个极其神秘的极乐会,没有人知道他潜入此处究竟怀有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沈清窈不得不处处提防,以防被他算计。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空气中毫无征兆地再度弥漫起一股浓烈至极的阴气,那阴森寒冷的气息瞬间笼罩住了众人。 沈清窈心头一紧,立刻停下了正在搜寻线索的动作,秀眉紧蹙,满脸警觉地环视着四周,生怕有什么危险突然降临。 “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恶徒,竟敢将李将军残忍杀害!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伴随着一声怒喝,那道女子的声音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一般,在整个墓室中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墓室中的阴气愈发浓重起来,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清窈心中一紧,她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阴气正逐渐凝聚成实质,其中蕴含的浓烈杀意更是清晰可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正悄然伸向他们,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 就在众人惶恐不安之际,一道女子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石棺旁边。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沈清窈等人,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而这位神秘女子,正是之前被称为“王小姐”的那个人。 此刻的“王小姐”依旧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色喜服,然而她的容貌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前那张虽说漂亮但算不上惊艳的面容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石棺之中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娇颜。 即便是那原本沉睡着时的绝世容颜,都足以令人为之倾倒,但与此刻她灵动鲜活的模样相比,仍旧稍显逊色。 当沈清窈的视线触及到那张绝美的脸蛋时,她的心头猛地一颤——果然不出所料,自己之前的猜测完全正确! 此前那场别开生面的抛绣球选亲闹剧,其始作俑者“王小姐”无疑就是陈书记所提及的衡阳公主。 起初,这位衡阳公主兴许是由于那位被熊熊烈焰吞噬殆尽的李将军骤然现身,心中暗自揣度他拥有将众人一举歼灭的骇人能耐,故而始终潜藏于幽暗之处,按兵不动。 然而此刻,随着那位李将军在火光之中化为灰烬,这位神秘莫测的衡阳公主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性子,毅然决然地亲身登场亮相。 “王小姐……哦不对!应当称你为衡阳公主才对,您总算是舍得露面了啊。” 沈清窈那双美眸毫无怯色地直直凝视着衡阳公主,眼眸深处弥漫着丝丝缕缕的凛冽寒意。 要知道,面对任何妖魔鬼怪,倘若自身越是惊恐万状、畏缩不前,它们便愈发气焰嚣张、得陇望蜀。 而她沈清窈贵为太清观的嫡系传人,就算眼前站着的这位衡阳公主实力高深到难以估摸,她也断断不会流露出哪怕一星半点儿的惧意。 衡阳公主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 她身为堂堂公主,向来都是众人敬畏的对象,可此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无视她的存在,连一丝一毫的惧怕之意都未曾表露出来。 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况令衡阳公主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诧异之情。 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清窈时,眼神突然一滞。 紧接着,她又迅速扭过头去,将视线投向站在一旁的司景年。 就在这一瞬间,衡阳公主原本就已经冰冷的神色骤然变得愈发阴森可怖起来。 只见她怒不可遏地指着两人,厉声呵斥道: “好啊你们!居然胆敢在本宫的地盘上做出这般苟且之事!真是无法无天、天理难容!今日,本宫定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把命都给本宫留下!” 此时,衡阳公主已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清窈前后的巨大变化。 她那张绝美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得不成样子,显得格外狰狞可怕。 衡阳公主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经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长达上千年之久。 好不容易才相中了一个男人——司景年,本以为凭借自己高贵的身份和倾国倾城的容貌,能够轻而易举地俘获对方的心。 谁曾料到,这个男人非但毫不领情地断然拒绝了自己,而且还当着她的面与其他女子卿卿我我、行那等不堪入目的龌龊之事。 遥想当年在世之时,衡阳公主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 从来都只有别人对她毕恭毕敬、阿谀奉承的份儿,哪里会有人胆敢对她稍有不敬之举?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公然违抗她的旨意了。 那些曾经有幸被她看中的男子们,哪个不是感激涕零、诚惶诚恐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使出浑身解数百般讨好献媚呢? 就算如今身死,这里面的众多鬼魂见了她也是唯唯诺诺、俯首帖耳,对她的命令言听计从,不敢有半分违拗之意。 可现在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竟然敢拒绝她,无视她,嫌弃她。 这种行径对于向来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衡阳公主而言,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要知道,作为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她一直以来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所到之处无不是阿谀奉承与谄媚讨好之声。 如今竟有人如此大胆,公然蔑视她的存在,毫不顾忌她那至高无上的威严以及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无疑是对她尊严的严重挑衅,更是触碰了她绝对无法容忍的底线! 第138章 神出鬼没 沈清窈听闻衡阳公主所言,瞬间便洞悉到这位衡阳公主已然瞧出了她与司景年之间所发生之事。 不知为何,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悄然自心底涌起,渐渐地,那竟是几丝若隐若现的暗自暗爽。 哼,妄图同她沈清窈争抢男人?即便对方贵为公主,那又能怎样?她才绝不会纵容迁就分毫呢! 尤其这不过是个逝去上千载岁月、早已被时代淘汰的过气公主罢了,于她而言,更是无需给予半点颜面。 于是乎,只见沈清窈挺直腰板,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挑衅地回应道: “衡阳公主啊,您何必如此激动呢?我与司景年本就是夫妻呀,夫妻间行周公之礼,实乃再平常不过之事,难道不是么?所以啊,请您千万莫要为此动怒而乱了方寸,不然的话,怕是会有损您身为公主的那份高贵尊荣哟。” 说这番话时,沈清窈脸上尽是洋洋得意之色,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儿。 而站在一侧的司景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望着沈清窈的目光里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与些许无可奈何。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家这个媳妇啊,当真是可爱至极,只可惜此刻时机尚未成熟,要不然,他真恨不得立刻将其紧紧拥入怀中,好生亲昵一番呢。 衡阳公主紧紧地盯着司景年,只见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沈清窈片刻,那副痴迷的模样简直如同一个毫无价值可言的登徒子。 刹那间,衡阳公主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就连她平日里苦苦修炼以压制的阴气此刻也再也无法控制,一丝丝、一缕缕地从体内缓缓向外泄露开来。 “你们这对不知死活的东西!” 伴随着一声怒喝,衡阳公主的面庞上开始渗出浓郁至极的阴气,这些阴气迅速汇聚在一起,仿佛一层黑色的面纱般将她那张原本绝美动人的面容完全遮掩住,只让人感受到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就在此时,另一个奶声奶气却又充满坚定的声音骤然响起: “只要有本宝宝在这里,就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到窝娘亲半根汗毛!不过嘛,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人,嘿嘿嘿……那就和本宝宝没有关系咯!” 就在这时,一阵奶声奶气的呼喊声突然传来,打破了周围的沉寂。 紧接着,一道娇小玲珑、俏皮可爱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了离衡阳公主不远的地方。 那身影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龙蛟蛟紧绷着一张粉嫩的小脸,表情异常严肃,直直地盯着衡阳公主,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她那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衡阳公主宣告着自己的立场。 而衡阳公主的视线也在同一时间转移到了龙蛟蛟的身上。 刹那间,她的眼中爆射出无尽的冷冽寒意与腾腾杀气,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彻底吞噬一般。 \"蛟龙,你可知道你如今究竟在做何事?你竟敢公然袒护一个低贱的人类!别忘了,你乃是本宫的守护神兽,理应对本宫忠心耿耿,言听计从!然而此刻,你居然胆敢背叛本宫,简直罪不可赦!\" 衡阳公主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呵斥道。由于愤怒至极,她浑身散发出的阴气愈发浓烈起来,使得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结成冰。 面对衡阳公主的质问与斥责,龙蛟蛟却是毫不畏惧。 她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嘴高高地撅起,满脸都是不服气的神情。 眼眶中更是隐隐有泪光闪动,看起来既委屈又愤恨。 “哼!窝才不是自愿留在此处成为你的守护神兽呢!明明是你们强行把我抓来,并将我囚禁于此。如此行径,怎么能要求我的忠诚?我这分明就是在奋起反抗,争取自由而已!” 龙蛟蛟义正言辞地反驳道,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沈清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龙蛟蛟,只见她那美丽而灵动的眼眸中,竟隐隐约约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同时,耳边传来龙蛟蛟那充满怨气与不甘的话语,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沈清窈的心间,让她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疼惜之情。 在此之前,沈清窈一直误以为龙蛟蛟本就生于这座神秘古老的墓穴之中,然而此刻得知真相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愕。 原来,这条看似强大而自由的蛟龙,竟是曾遭恶人所擒,被迫囚禁于此。 实在难以想象,在这暗无天日、与世隔绝的环境下,龙蛟蛟独自度过了漫长的一千多个春秋寒暑。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无尽的折磨与煎熬。 而且,据沈清窈所知,龙蛟蛟生性贪玩好动,对外界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与向往。 可命运偏偏如此弄人,将这样一条活泼的蛟龙硬生生困在了这片狭小黑暗的天地之间长达千年之久。 倘若不是此次她们误打误撞闯入此地,或许龙蛟蛟真的会永无出头之日,永远被困于那个令她痛苦不堪的深坑之中。 想到这里,沈清窈望向龙蛟蛟的眼神愈发柔和且饱含怜悯之意。 似乎是察觉到了沈清窈那如炬般炽热的目光,龙蛟蛟微微扭过头来,毫不躲闪地迎上了对方关切的视线。 刹那间,四目相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龙蛟蛟敏锐地捕捉到了沈清窈眼底深处流露出的那份对自己深深的疼惜之情,那一刻,她只觉得心头猛地一热,一股莫名奇妙的温热之感如同潺潺细流一般,缓缓地在她那颗冰冷已久的心脏上流淌开来。 “娘亲!” 龙蛟蛟情不自禁地轻唤出声,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就在这一刹那,沈清窈突然间觉得怀中仿佛被压上了一座小山似的,沉甸甸的重量猛地袭来。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圆滚滚、肉乎乎的小家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怀抱之中,像一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搂着她的脖颈不肯松手。 只见龙蛟蛟的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环绕在沈清窈的颈项之上。 她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此刻红彤彤的,宛如熟透的苹果,还洋溢着几丝甜美动人的笑容。 沈清窈见状,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托住龙蛟蛟那圆润丰满、犹如般柔软的小屁屁,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个小家伙给摔着了。 第139章 你应该叫窝娘亲 然而面对如此粘人的小家伙,她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轻轻叹息一声。 要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小鬼头总是神出鬼没,行踪飘忽不定,简直比幽灵还要难以捉摸。 没有人能够预料到下一秒钟她究竟会在哪个角落突然冒出来,这种状况着实让人感到颇为头疼。 “你这个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已经很重啦?” 沈清窈故意板起脸,装出一副嗔怒的模样说道。 不过,她那轻柔的语气里分明透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无奈与笑意。 而聪明伶俐的龙蛟蛟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饱含的宠溺和温暖呢? 对于龙蛟蛟来说,这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进她那颗早已干涸荒芜的心灵深处。 自从有记忆开始,她便一直生活在无边无际的孤寂之中,既没有疼爱呵护自己的亲人,也找不到可以倾诉衷肠的知心好友,甚至连个能陪她说说话的人都不曾有过。 后来不幸地被人类抓住,并被困在了这座阴森幽暗、散发着阵阵腐朽气息的古墓之中。 从此,她不仅陷入了更深的孤独境地,失去了曾经拥有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就连心灵也仿佛被囚禁在了这片黑暗的牢笼里。 尽管在这古墓当中存在着众多飘忽不定的鬼魂,但令人沮丧的是,这些鬼魂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她所发出的话语,更谈不上与她进行有效的交流。 每当她试图向它们倾诉内心的苦闷时,得到的只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回应。 衡阳公主倒是时常前来探望她,然而这种探望更多时候却像是对待一只可爱的宠物一般,仅仅是出于消遣和取乐的目的。 衡阳公主并不能真正领悟到她想要传达的情感和思想,使得每一次会面都变成了一场单向的表演,徒增她心底的寂寞与无奈。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沈清窈宛如一道曙光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当她惊异地发现沈清窈居然能够听懂她的言语并且与之顺畅地交流时,那一刻,喜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同时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震惊。 这份突如其来的理解和共鸣,对于长久以来饱受孤寂折磨的她而言,简直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珍贵而又令人欣喜若狂。 更为神奇的是,沈清窈那鲜红的血液竟具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可以助她成功地化形为人。 这个意外的发现无疑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狂喜,让她对沈清窈充满了感激和依赖之情。 这便是她为何会如此死心塌地地依赖着沈清窈的重要缘由之一。 此外,通过短暂相处,她敏锐地察觉到沈清窈与其他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截然不同。 沈清窈对待她毫无恶意,甚至在某些方面表现出了几分纵容与宠溺。 尽管她们相识的时间尚短,彼此之间的了解还不算深入,但共同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已经在两人心间筑起了一座坚实的情谊桥梁。 不知不觉间,她已然将沈清窈视作自己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娘亲。 此刻,她娇憨地依偎在沈清窈身旁,扬起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撒娇似地说道: “娘亲,窝还小呢!” 只见龙蛟蛟如同一个孩子般,娇嗔地抱住沈清窈的脖颈,轻轻地摇晃着,仿佛在向她讨要什么东西一般。 那张粉嫩的小嘴微微撅起,透露出些许不满之情。 沈清窈看到这一幕,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伸出手去,看似随意地轻轻掐了一下龙蛟蛟那圆润可爱、肉嘟嘟的屁股蛋子。 \"您老都已经一千多岁啦,而我呢,不过才区区二十几岁而已,您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还小?\" 沈清窈的话语之中满是无奈和哭笑不得。尽管她心里很清楚,精怪们的年龄计算方法与人类大相径庭,但此刻还是忍不住想要调侃一下眼前这个调皮捣蛋的龙蛟蛟。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龙蛟蛟在听到沈清窈这番话之后,竟然当真开始思考起来,那双原本灵动的大眼睛也变得有些呆滞,似乎真的被沈清窈所说的话给难住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衡阳公主终于忍无可忍。她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正在嬉笑打闹的龙蛟蛟和沈清窈二人,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只听得她厉声呵斥道: “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真当本宫不存在啊?竟敢如此大胆,在本宫面前这般旁若无人地撒娇玩笑,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显然,衡阳公主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她此时心中对于沈清窈和龙蛟蛟的愤恨已然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至巅峰,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哪怕倾尽所有,也要将她们置于死地以消解心头之恨。 与此同时,一直苦思冥想的龙蛟蛟终于恍然大悟,那双原本灵动的大眼睛变得格外清亮,眼底更是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 只听见她一脸兴奋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呀,窝可比你年长不少呢,照理来说,窝理应成为你的娘亲才对嘛,所以从现在起,你得乖乖喊我娘亲哦。” 龙蛟蛟这番天真无邪的话语传入沈清窈耳中,险些令她惊得一口唾沫把自己给噎住。 好嘛,敢情这丫头琢磨了大半晌,居然得出如此荒诞不经的结论来! 竟然妄想让她称呼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作娘亲? 开什么玩笑!与其这样憋屈地顺从,倒不如干脆一掌拍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来得痛快! 于是乎,沈清窈强忍着内心的无语,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 “呵呵,算了吧!您这般高龄,做我的祖宗怕是都绰绰有余啦,让您屈尊降贵充当我的娘亲,岂不是太过折煞您老人家咯。” 她的语调听起来轻松诙谐,但其中却又暗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和嫌弃。 然而,单纯的龙蛟蛟似乎完全没有领会到沈清窈言语里的那份调侃和嫌弃之意,反倒极其较真儿地凝视着沈清窈。 那张粉嫩的小脸因过度思考而皱成一团,看上去满是忧愁烦恼之色。 “没关系呀!窝不会觉得委屈的,以后你就叫窝娘亲吧。” 龙蛟蛟半点开玩笑的痕迹都没有,显然是认真的。 第140章 不讲武德 沈清窈看着眼前一脸认真模样的龙蛟蛟,心中不禁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强装镇定,努力忍住内心的无语感,缓缓开口说道: “那可真是多谢您老的美意了,但真不用了哈!实不相瞒,我目前暂时还不缺娘亲呢。” 听到沈清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龙蛟蛟那张原本充满期待的小脸蛋瞬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一下子变得无比失落。 只见她小嘴一撇,可怜巴巴地嘟囔道: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等哪天你改变主意了,又或者突然觉得缺个娘亲的时候,可一定要记得考虑考虑本宝宝哟!不过在此之前嘛……那就让我先喊你娘亲好了。” 沈清窈听到这话,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条蛟龙究竟明不明白娘亲意味着什么啊?怎么连身份都能这样随意转换的么? 然而,还没等沈清窈来得及跟龙蛟蛟把这些事情掰扯清楚,突然间,一股阴森至极、饱含着浓烈杀意的阴气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沈清窈猛扑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且来势汹汹的攻击,沈清窈反应极快,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身形一闪便迅速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成功避开之后,她猛地转头看向那个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般的衡阳公主,美眸之中顿时流露出满满的警惕之色。 而一旁的龙蛟蛟显然也没料到衡阳公主竟然会毫无征兆地骤然发动攻击,而且还硬生生地打断了她与沈清窈之间的对话,一时间气得小脸都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王姐姐,你这也太不讲究江湖道义啦!难道你就没有瞧见本宝宝正跟窝的亲亲娘亲聊得火热朝天嘛?你怎地能如此这般搞突然袭击呀?” 只见龙蛟蛟气鼓鼓地将那胖乎乎的小手往腰间一叉,圆滚滚的身子配上这副模样,不但毫无半分威慑力可言,反倒令人觉得萌态十足、可爱至极。 然而,不管是沈清窈一行人也好,亦或是衡阳公主也罢,可都万万不敢轻视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娃娃——龙蛟蛟。 别看她此刻呈现出一副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形象,但实际上其真身乃是一条蛟龙,其实力之强大绝对不可等闲视之。 可即便面对龙蛟蛟的严词警告,衡阳公主却丝毫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反倒是心中的杀意愈发浓烈起来。 如今,她不仅妄图将沈清窈等人置于死地,甚至连曾经被她视作心爱宠物的龙蛟蛟也不肯放过。 毕竟,对于衡阳公主来说,既然这小家伙已然背叛了自己,那么便再也没有继续留下它性命的必要了。 于是乎,衡阳公主二话不说,再次悍然出手发动攻势。 刹那间,无尽的阴森寒气汹涌而出,仿若无数只狰狞可怖的大手一般,铺天盖地般朝着沈清窈与龙蛟蛟猛扑过去。 一旁的司景年、阮红霜,以及中年男人也没能幸免,也有不少阴气朝着他们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阮红霜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从怀中迅速掏出自己的独门武器——一把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短剑,紧紧握于手中防御。 与此同时,一旁的司景年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之前有沈清窈赠予他那块神秘的玉牌,凭借此玉牌散发出来的强大灵力,眼下他倒是能够勉强抵挡住这一波阴气的冲击。 再看沈清窈这边,她同样不敢掉以轻心,身形如鬼魅般灵活地闪动着,以令人咋舌的超快速度左躲右闪,巧妙地避开那一道道阴气的凌厉攻势。 毕竟,面对如此凶猛的阴气袭击,稍有不慎便可能会遭受重创。 这位衡阳公主作为一只拥有千年道行的女鬼,其周身所散发出的阴气远比一般的厉鬼要更为强大恐怖。 沈清窈对自身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深知硬拼并非上策,所以并没有选择与衡阳公主直接正面交锋。 然而,当那股汹涌澎湃的阴气朝着龙蛟蛟席卷而去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眼看着那些阴气即将触及龙蛟蛟的身体,但就在距离它仅有咫尺之遥的刹那间,这些阴气竟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吸力牵引住一般,眨眼之间便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定睛细看之下才惊觉,原来竟是龙蛟蛟张开嘴巴将所有的阴气尽数吸入腹中。 见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沈清窈不禁微微瞪大了双眼,脸上流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阮红霜更是忍不住失声“咦”了一下,显然也是对此大为诧异。 看到沈清窈和阮红霜两人皆是这般反应,司景年当即意识到龙蛟蛟能够吸食阴气绝非寻常之事,于是他也不由自主地多瞧了几眼眼前这个看似只有一岁多的小奶娃龙蛟蛟。 就连衡阳公主也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龙蛟蛟一眼,眼底的杀意更加浓。 她没想到龙蛟蛟竟然连她的阴气都能够吞噬,还什么影响都没有。 相比之下,在场的众人之中只有那位中年男子不幸在衡阳公主的这次袭击当中负了伤。 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他身上的法宝似乎都已经用完了,他又没有沈清窈和阮红霜这样的本领,抵御不了阴气的侵袭,最终被阴气击中,吐出一口鲜血。 只见那中年男人面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但他的右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握住那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珠子,任凭身体因伤势过重而重重摔倒在地,也丝毫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此刻的他,仿佛将这颗珠子视为生命中最后的救命稻草。 另一边,衡阳公主看到沈清窈等人安然无恙后,美丽的眼眸深处瞬间涌起一股浓烈的杀意。 然而,当她想到龙蛟蛟具有吞噬自己阴气的能力时,还是强忍住了冲动,暂时没有再次贸然出手发起攻击。 第141章 人性的恶 只听衡阳公主冲着龙蛟蛟大声喊道: “蛟龙啊蛟龙,难道你真的打算跟随这些人离开此地吗?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人类的心机最为阴险狡诈!一旦你跟着他们踏出这片土地,等待你的将会是被人类残忍地剔骨吃肉、落得个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 龙蛟蛟听到这番话,原本粉嫩可爱的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犹豫与担忧之色。 她或许能够信任沈清窈一人,但对于外界其他的人类是否能像沈清窈这般善良友好,她实在不敢抱有太多期望。 毕竟,她曾经亲身经历过被人类捕获并囚禁于此的痛苦过往,内心深处早已对人类充满了深深的戒备之心。 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了龙蛟蛟神色间的变化,心头不禁猛地一沉。 她深知龙蛟蛟过去所遭受的苦难以及由此产生的对人类强烈的不信任感。 如今再经衡阳公主如此一番恶意挑拨,她着实担心龙蛟蛟会受到影响,从而改变心意不再愿意相信他们,重新倒戈向衡阳公主。 单单只是面对衡阳公主一人,他们便已感到难以招架,若是此时龙蛟蛟再次倒戈相向于她,那么他们恐怕将毫无逃离此地、重获生机的可能。 沈清窈满脸忧虑地凝视着龙蛟蛟,美眸之中满含着无穷无尽的不安与忐忑。 她能够清晰地察觉到龙蛟蛟内心的摇摆不定,同时也深知衡阳公主所言之事,龙蛟蛟实际上已相信了五成左右。 尽管她与龙蛟蛟相识的时日并不长久,但共同历经多次生死考验后,她早已将龙蛟蛟视作自己的亲密伙伴。 然而此刻,眼见龙蛟蛟心思开始动摇,她实在无法言说自己心底那份除了对增添一名强敌的深深担忧之外,还存在着些许难以名状的忐忑究竟源自何处。 “蛟蛟,我深知你被困于此地长达千年之久,而这一切皆因人类而起。但请你务必相信,并非世间所有人类皆是心怀恶意之徒。 至少……至少像我这般,决然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只要你坚守本心,不行恶事,我不仅能够承诺绝不伤你分毫,更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沈清窈的话语听起来无比诚恳,但实际上她的内心毫无底气可言。 尽管她能够向龙蛟蛟承诺自身绝不会对其动手,然而对于其他人,她实在难以做出同样的保证。 毕竟,龙蛟蛟本就是世间罕有的蛟龙,一旦被那些修行者所察觉,谁敢断言他们不会因此而起歹心呢? 只是,沈清窈并不愿去欺骗龙蛟蛟,更不想为了求得对方的协助而编织谎言,谎称外界众人皆不会加害于她。 因为这种做法违背了她的本心,也绝非她沈清窈的做事风格。 此时,沈清窈眼中流露出的忐忑与明显的底气不足,全然落入了龙蛟蛟的眼中。 只见那龙蛟蛟原本又大又无辜的双眸之中,瞬间增添了几分深深的失望之色。 就在这时,一旁的衡阳公主突然开口说道: “蛟龙啊,你可算是看清了吧!瞧瞧她此刻这副心虚至极的模样,口口声声说着只有她自己不会伤你分毫,可对于外界那些人是否会害你,却是只字不提。 等到你踏出这座古墓之后,恐怕她立刻便会将你身为蛟龙之事四处宣扬开来。到那时,何须她亲自动手对付你?自然有无数人为了抢夺你的性命而争前恐后地冲上前去。” 说到此处,衡阳公主的语气越发显得讽刺起来,甚至在她的话音之中还隐约夹杂着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声。 衡阳公主曾经身为人类,对于人性中的贪婪与邪恶可谓知之甚深。 因此,当她沦为鬼魂之后,对这些丑恶面更是有着深刻的洞察。 此时,沈清窈正满心不安地凝视着龙蛟蛟,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忐忑情绪。 她暗自思忖着,龙蛟蛟或许随时都会背弃她们这一方,转而投向衡阳公主的阵营。 尽管心中早有这样的担忧,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默默承受这种可能带来的后果,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而另一边的衡阳公主,则显得志得意满。 她仿佛已经预见到龙蛟蛟即将再次倒戈回到自己身旁的情景,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在她的想象之中,龙蛟蛟依然会像从前那般充当自己的宠物,使出浑身解数、百般耍宝,只为能博得她的一丝欢心。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龙蛟蛟突然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原本在她脸上游移不定的神情瞬间烟消云散。 紧接着,在衡阳公主满脸的困惑以及沈清窈等人愈发紧张的注视之下,龙蛟蛟不紧不慢地迈开步伐,缓缓朝着沈清窈所在的方向走去。 见此情形,一旁的司景年顿时警觉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出手阻拦龙蛟蛟继续靠近沈清窈,生怕她会在接近沈清窈之后骤然发难。 毕竟,此刻无人能够猜透龙蛟蛟内心真实的想法,谁也无法保证她此番举动究竟意欲何为。 面对眼前的状况,沈清窈稍作思索之后,伸手轻轻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司景年。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面色坦然地迎着龙蛟蛟走了过去…… 就在众人皆认为龙蛟蛟必然会向沈清窈出手,借此举动获取衡阳公主信赖之际,局势竟然出乎意料地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 刹那间,只见那娇俏可人的龙蛟蛟轻柔地牵住了沈清窈纤细的玉手,动作宛如往昔一般亲昵自然。 她微微仰起那张粉雕玉琢般的小脸,嘟起樱桃小嘴,满脸不高兴地凝视着沈清窈,撒起娇来。 “娘亲呀,您怎能如此小瞧人家捏!以窝的能耐,明明应当是由窝来庇护你才对啊!怎就成了你护窝周全啦?说不定待窝们成功脱身离开此地后,你反倒要央求窝来保护你捏!” 话音刚落,龙蛟蛟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上瞬间流露出满满的得意与傲娇之色,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正展示着自己华丽的羽毛。 第142章 信任 沈清窈则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儿,一时之间竟是完全回不过神来。 她实在未曾料到,龙蛟蛟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司景年与阮红霜见此情形,不约而同地长长舒出一口气,原本紧绷的心弦也随之放松下来,对于龙蛟蛟的警惕之意顿时消散无踪。 过了好一会儿,沈清窈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她心中暗自思忖道:即便龙蛟蛟深知一旦踏出此处,必将遭遇诸多居心叵测之人,但她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信任自己。 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令沈清窈感到既惊喜又感动。 “蛟蛟……” 沈清窈轻声呢喃着,眼眶微微泛红,晶莹的泪花在眼中打转。 她满脸感动地伸出手,紧紧回握住龙蛟蛟那胖乎乎、肉嘟嘟的小手,掌心传来的温暖让她心中一阵激荡。 沈清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感激的话语,但那些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又如鲠在喉般难以吐露出来。 最终,她只是抿了抿嘴唇,将所有的情感都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龙蛟蛟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看着沈清窈,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几颗洁白整齐的小牙齿,显得格外可爱俏皮。 只见她十分调皮地对着沈清窈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仿佛在故意逗弄着眼前这位温柔的女子。 “嘻嘻嘻,想让本宝宝保护你可容易啦!不过嘛,出去以后你得给我好多好多好吃的哟~ 这样我就能每天都品尝到不一样的美味佳肴啦!怎么样,娘亲,这笔交易对你来说是不是超级划算呢?” 龙蛟蛟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沈清窈。 听到龙蛟蛟天真无邪的话语,沈清窈原本还噙着泪水的双眸瞬间绽放出笑意,如春花初绽般绚烂夺目。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却充满了宠溺之色,轻轻点了点头应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出去以后啊,每天都会给蛟蛟大小姐准备许多许多好吃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美食,只要是我们蛟蛟喜欢吃的,娘亲一定全都买回来给你。” 得到沈清窈肯定的答复后,龙蛟蛟那张粉嫩的小脸立刻像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无比,两只大眼睛里更是闪烁着兴奋和喜悦的光芒,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美食生活的憧憬与向往。 衡阳公主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龙蛟蛟。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然将话讲得如此明白透彻,可这龙蛟蛟居然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支持沈清窈那帮人。 刹那间,衡阳公主怒火攻心,只觉得胸腔内有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一般。 她气得身体微微颤抖着,周身的阴气更是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几近泄漏殆尽。 只见衡阳公主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龙蛟蛟,咬牙切齿地吼道: “蛟龙啊蛟龙,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正在干什么蠢事?莫非本宫方才与你所言还不够清晰明确吗?倘若你继续这般执迷不悟、冥顽不灵下去,待你离开此地之后,定会落得个凄惨无比的下场!” 那饱含阴冷寒意的话语,如同凌厉的寒风一般直直吹向龙蛟蛟。 龙蛟蛟闻听此言,不禁收起了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转而换上一副严肃正经的神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此刻正不断向外散发着浓重阴气的衡阳公主。 过了好一会儿,龙蛟蛟才缓缓开口说道: “王姐姐,本宝宝自然知晓您话中的含义。然而,我已被囚禁于此暗无天日之地长达上千年之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无尽的寂寞和无聊简直快要让我发疯了。” 说着,龙蛟蛟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与无奈。 “窝想要出去,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什么样子的。而且窝娘亲没有选择用谎言欺骗窝,所以窝相信她,窝相信就算出去了,她也不会伤害窝,更不会把我是蛟龙的消息告诉任何人的。” 龙蛟蛟那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奶声奶气的声音,仿佛能穿透层层云雾一般,掷地有声地回荡在空气中。 她那坚定无比的语气,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让人无法忽视其存在。 这使得站在一旁的沈清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柔地揉了揉龙蛟蛟那柔软顺滑的头发。 龙蛟蛟抬起头来,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一眼沈清窈,随即咧开那张粉嘟嘟的小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然而,这个可爱的笑容转瞬即逝,她的目光很快便重新落在了衡阳公主的身上,原本充满笑意的小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更是流露出满满的杀意。 只见龙蛟蛟双手叉腰,挺了挺小小的胸膛,骄傲地说道: “哼!况且就算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妄图杀掉本宝宝,那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本宝宝可不是好惹的,也不是吃素的,才不会像那些软弱无能的家伙一样任人宰割呢!” 尽管龙蛟蛟的声音依然稚嫩,但其中所蕴含的威严却是不容置疑的。 那股强大的气势,即便只是听着都足以令人心生畏惧。 不过,如此局面显然并非衡阳公主所期望看到的。 龙蛟蛟的这番抉择,令她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到了极点。只听得衡阳公主怒喝一声: “蛟龙!你简直就是顽固不化、执迷不悟!事已至此,看来本宫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留你这条小命了!” 话音未落,衡阳公主的身影竟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沈清窈和其他几人顿时警觉起来,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尤其是实力最为高强的龙蛟蛟,此刻也是一脸凝重之色,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四周,不敢有丝毫松懈。 第143章 老虎 沈清窈一行人的神经都紧绷着,每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警惕之色。 毕竟衡阳公主那深不可测的强大实力摆在那里,没有人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然而衡阳公主却迟迟没有现身,这让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正当他们暗自揣测之时,周围原本平静的环境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发生变化。 只见沈清窈等人所处的墓室剧烈地颤抖起来,那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让人感觉下一刻这座墓室就会轰然坍塌。 伴随着墓室的抖动,周围的景象更是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眨眼之间,四周竟冒出了一棵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它们茂密的枝叶相互交织在一起,将上方的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几乎透不进来一丝光亮。 而这片突然出现的森林似乎并不宁静,阵阵低沉的嘶吼声从其深处不断传出,其中夹杂着各种各样野兽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老虎虎啸骤然在沈清窈的身后响起! 那声音犹如惊雷炸响,惊得她浑身一颤,瞬间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冲,危险的信号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危机,沈清窈本能地想要躲闪开来。 可当真正的生死关头来临之际,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完全无法挪动分毫。 眼看着那凶猛的老虎张开血盆大口朝自己扑来,死亡的阴影笼罩心头,沈清窈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心想这下怕是要葬身虎口了。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沈清窈的手腕处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 紧接着,她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拽起,然后迅速地被拉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之中。 一股熟悉的气息猛然间冲撞进沈清窈的鼻翼之中,那股味道仿佛是来自记忆深处的温暖与安心。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询问,身体便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动着,猛地朝着地面滚落而去。 沈清窈在瞬间感受到天旋地转,但与此同时,她敏锐地察觉到即便此刻正在地上狼狈地翻滚着,司景年那双有力的大手却始终紧紧地护着她的后脑勺,生怕她会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就这样,沈清窈身不由己地连续翻滚了好几圈之后,终于缓缓地停下了身形。 此时的沈清窈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模糊。但当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时,她惊讶地发现那张近在咫尺、令她魂牵梦绕的脸庞。 果然正如她心中所猜测的那般,正是司景年在那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毫不犹豫地将她一把拉入怀中,并紧紧拥抱着她一同在地上接连滚了数圈,从而成功避开了那只凶猛老虎的致命袭击。 待到两人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定睛一看,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老虎距离他们仅仅只有几步之遥。 那老虎瞪着铜铃般的双眼,目光凶狠而凌厉,死死地盯着沈清窈和司景年,口中锋利的獠牙暴露在外,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冰冷寒光。 仅是看上一眼,便能想象得出若是不幸被这老虎狠狠咬上一口,恐怕十有八九都要当场丢掉性命。 回想起刚才惊险万分的一幕,沈清窈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她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试图让那颗急速跳动的心稍稍平复一些,然后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而那只老虎似乎因为刚刚的扑击未能得逞而恼羞成怒。 只见它刚刚稳住身形,便再次凶相毕露,充满杀意地凝视着沈清窈和司景年,喉咙里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再度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击。 司景年迅速地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那头凶猛的老虎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几颗子弹呼啸着射向老虎,准确无误地击打在了老虎厚实的身躯之上。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子弹仅仅是让老虎略微感到疼痛而已,它吃痛地嘶吼了两声之后,便若无其事地继续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仿佛刚才的射击对它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一般。 看到这一幕,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司景年手中威力强大的手枪,居然无法对这头老虎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甚至连它坚硬如铁的皮毛都未能击破。 而此时的司景年,则紧紧地将沈清窈护在自己身后,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老虎再次发动攻击,他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把沈清窈安全地推开,独自一人去直面这可怕的猛兽。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老虎又一次张开血盆大口,准备朝沈清窈和司景年猛扑过来的时候,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响彻云霄。 刹那间,整个山林似乎都为之颤抖起来。 伴随着这声龙吟,一条巨大无比的蛇形身影如同鬼魅般骤然出现在老虎的身后。 只见这条巨蟒身形庞大,周身覆盖着一层闪烁着寒光的鳞片,其巨大的龙爪更是犹如钢铁铸就一般锋利无比。 几乎就在眨眼之间,那只巨龙的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朝着老虎抓去。 还没等老虎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它那宽阔的背脊便已被蛟龙的利爪牢牢抓住。 随着一阵刺耳的撕裂声响彻四周,老虎的后背上立刻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血痕,猩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强烈的剧痛使得老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但它并没有就此屈服。 感受到来自这个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所带来的更加强大的威胁,老虎不得不暂时放弃对沈清窈和司景年的攻击,转而转过身来,用充满戒备与恐惧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条蛟龙。 只见那威风凛凛的老虎突然仰头怒吼几声,其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山林都撼动一般。 它显得异常不耐烦,不停地用力甩动着硕大的脑袋,口中还不时露出尖锐而锋利的獠牙,呲牙咧嘴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 第144章 毁天灭地的战斗 紧接着,这只老虎竟然开始缓缓后退,但仅仅只是退后了短短几步而已。 就在下一刹那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老虎原本庞大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膨胀起来,不断变大变高。 没过多久,那老虎便已经长得如同参天大树般高耸入云,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此时,站在一旁的沈清窈、司景年以及阮红霜三人目睹此景后,皆是脸色大变,心中惶恐不安。 他们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飞速向后撤退而去,因为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被这两只巨兽在战斗时无意间一脚给踩成肉泥。 与此同时,与老虎对峙的蛟龙见到对方的体型竟然在瞬间变得几乎跟自己一样巨大,它显然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于是,蛟龙同样张开血盆大口,接连发出几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声,似乎在向老虎示威。 变化之后的老虎毫不示弱,只见它伸出粗壮有力的前爪,在坚硬的地面上狠狠地刨挖了几下,溅起无数泥土碎石。 而后,它的后腿微微弯曲,暗暗积蓄力量,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攻击性气息,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如离弦之箭一般猛扑而出。 另一边的蛟龙自然也不肯甘拜下风,它灵活地扭动着修长的身躯,全身密密麻麻的鳞片随着身体的动作微微颤动着。 那些鳞片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 终于,老虎完成了力量的蓄积,只见它犹如一道闪电般迅猛地朝着蛟龙扑杀过去。 那张足以撕裂一切的巨口之中,两排锋利无比的利齿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眼看着下一秒就要狠狠咬上蛟龙的身躯。 然而,蛟龙的反应也是极其敏捷。就在老虎即将得手之际,它的身子猛地向左一弯曲,巧妙地避开了老虎那致命的一击。 不仅如此,蛟龙还趁势紧紧缠住了老虎的脖颈,双方一时间陷入了难解难分的僵持局面。 沈清窈、司景年和阮红霜三人站得远远的,满脸忧虑地紧盯着前方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激烈战斗。 每一次龙蛟蛟稍稍处于下风,沈清窈的心便会立刻提到嗓子眼儿,紧紧揪住,仿佛那就是自己正在承受攻击一般。 然而,无论她内心如何焦急如焚,此时此刻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唯有眼巴巴地望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心急火燎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阮红霜突然高声喊道:“小师妹,趁着现在蛟蛟暂时拖住了它,咱们赶快抓紧时间找找看有没有能够离开此地的线索吧!”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将陷入焦虑之中的沈清窈唤醒过来。 尽管她心底仍然对龙蛟蛟的安危牵肠挂肚,但还是强忍着担忧之情,毫不犹豫地开始行动起来,四处寻觅着可能存在的线索。 一时间,整个空间里除了龙蛟蛟与老虎相互厮杀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声响之外,便只剩下沈清窈和阮红霜匆忙搜寻线索时轻微的脚步声以及偶尔传来的低声交流声。 而沈清窈因为始终放心不下龙蛟蛟是否能战胜那头凶猛的老虎,所以手上寻找线索的动作丝毫不敢有所怠慢,反而愈发迅速利落起来。 “小师妹,我这边有新的发现啦!” 突然间,阮红霜兴奋的呼喊声打破了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 听闻此言,沈清窈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之情,脚下生风般朝着阮红霜所在之处飞奔而去。 待到她气喘吁吁地赶到阮红霜身旁时,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果然瞧见在不远处一面陡峭的石壁之上,赫然镶嵌着一扇造型精巧别致的石门。 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扇石门周围竟然还精心雕琢着一幅幅美轮美奂的壁画,其工艺之精湛简直堪称鬼斧神工。 就在阮红霜轻轻按下那神秘石门的开关时,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 紧接着,石门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红光,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驱动一般,缓缓地向着两边开启。 \"小师妹,你怎么发愣呢?快点走呀!\" 阮红霜焦急地喊着,同时伸手用力拉了一下还呆呆望着龙蛟蛟与老虎激烈打斗方向的沈清窈。 然而,此刻的沈清窈似乎完全沉浸在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之中,对于师姐的呼喊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只见她眉头微皱,神色间透露出一丝犹豫。 终于,沈清窈像是回过神来了一样,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阮红霜。 然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大师姐,你和司景年先走吧。我要留在这里等待蛟蛟回来,我曾经答应过她,绝对不会丢下她独自一人不管的。\" 说完这番话后,沈清窈的视线又一次投向了远处仍在激战中的龙蛟蛟和老虎,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阮红霜万万没有想到,沈清窈竟然会如此坚决地选择留下而不愿意跟随她们一同离去。 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气恼之意,觉得这个小师妹实在是太任性、太不懂事了。 于是,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司景年,希望他能够帮忙劝说沈清窈改变主意,跟大家一起赶紧逃离此地。 可是,令阮红霜感到意外的是,司景年面对她期待的目光,却始终一言不发。 相反,他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到了沈清窈的身后,静静地站立着。 片刻之后,才听到他用低沉而又坚定的声音说道: \"阿窈,我愿意陪伴在你身旁。无论你决定去往何处,去做任何事情,我都会义无反顾地与你同行。\" 司景年深知沈清窈那执拗且重情重义的性子。 对于承诺之事,她向来言出必行,只要是应下了别人,哪怕前路艰险、困难重重,也定会坚守到底。 此次她既然已经答应了龙蛟蛟要等待对方一同前行,那么以她的个性而言,决然不可能抛下龙蛟蛟独自离去。 思及此处,司景年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他明白,此刻就算费尽唇舌去劝说沈清窈改变主意先行离开,恐怕也是徒劳无功之举。 与其做这无用之功,倒不如陪在她身旁,与她一道耐心地等候龙蛟蛟归来。 如此一来,既能让沈清窈心安,又能确保两人之间不会因这件事而产生嫌隙。 毕竟,对司景年来说,沈清窈的感受才是最为重要的。 第145章 尾声 阮红霜一听完司景年所说的话,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差一点就当场喷出一口鲜血来。 她原本满心期待着司景年会帮她说服自家那个任性妄为的小师妹,怎料这家伙居然跟那小丫头片子一样胡搅蛮缠起来!这可真是让她又气又急。 只见阮红霜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这对不知轻重的夫妻,厉声喝道: “你们俩到底有没有点脑子啊?眼下可不是耍性子的时候!要是再不赶紧离开此地,等会儿怕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倘若龙蛟蛟不幸战败身亡,难道你们忍心看着她就这样白白送死不成?咱们留在这儿非但帮不上半点忙,反倒会成为她的累赘和负担!” 阮红霜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但她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唯有把话说重些,才能让这两个被情感冲昏头脑的家伙清醒过来。 毕竟,在如此危机四伏的环境下,若没有人保持冷静和理智,恐怕他们所有人都会命丧于此。 然而,尽管沈清窈深知阮红霜所言不虚,可她依然固执地摇着头,目光坚定无比,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因为她心中始终牵挂着被困在此处长达千年之久的龙蛟蛟。 如今好不容易与她相遇,并助其成功化为人形、获得自由之身,怎能在这关键时刻弃她于不顾呢? 若是龙蛟蛟知道自己被他们抛下了,她该多难过? “大师姐,我绝对不能抛下蛟蛟独自一人在此处啊,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她食言!” 沈清窈目光坚毅,语气坚决得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然而,面对如此执拗的师妹,阮红霜简直要被气炸了,她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哎呀,我的小祖宗哟,老娘真是彻底服了你和那口子啦!难道咱们所有人就要一块儿在这儿等死不成?” 只见阮红霜一边愤愤不平地抱怨着,一边满脸怒气冲冲地走到旁边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 沈清窈瞧见阮红霜这副模样,心里头自然清楚得很——大师姐这是打定主意要与他们一同坚守此地、共同应对眼前的困境了。 于是,沈清窈赶忙开口劝说道: “大师姐呀,您实在没必要陪着我们在这儿苦苦煎熬。此时此刻,衡阳公主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我们这边,你不如就趁此机会先行脱身离去吧。” 谁曾想,这番好心的劝告却如同点燃了火药桶一般,使得阮红霜的脸色刹那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也充满了恼怒之色。 “哼!好你个没良心的丫头片子,你竟然把你大师姐看成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你们一个个都还留在这里,我要是这会儿脚底抹油开溜了,那岂不就成了不仁不义的卑鄙小人了么?” 阮红霜满脸怒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沈清窈,胸腔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一般,她扯开嗓子大声呵斥道: “哼!别再说了!既然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都不怕死,那我阮红霜又有何惧?我可比你们这两个毛头小子、小丫头片子年长许多呢!我这一辈子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多不胜数,早就活够本儿啦!” 话音刚落,只见阮红霜全然不顾形象,一把掏出腰间的水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大口灌下几口水后。 随手将水壶往地上一扔,摆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无赖模样来。 紧接着,她身子一歪,重重地倚靠在身旁的一棵参天大树上,紧闭双目假装小憩起来。 见到此情此景,沈清窈心中不禁一阵焦急,正欲开口再次劝说阮红霜时,一旁的司景年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袖,并缓缓地冲她摇了摇头。 他压低声音说道:“阿窈,你看大师姐这般执拗,若我们强行阻拦,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再者说,大师姐孤身一人外出闯荡,谁能知晓她在外面将会遭遇何种危险?倒不如就让她与我们同行吧。” “如此一来,咱们三人好歹也算是个伴儿,万一真遇上什么棘手之事,大家尚可一同商议对策,总归是比她独自行动要安全得多呀。” 听完司景年这番话,沈清窈略微思索片刻,觉得确实言之有理,于是轻点臻首,表示同意不再继续规劝阮红霜。 然而,尽管如此,她内心深处对于阮红霜仍旧怀有几分深深的愧疚与自责之情。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阮红霜和司景年原本无需跟随她滞留在此处,陷入如今这般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 在三人说话之际,龙蛟蛟和那只庞大的老虎也战斗到了尾声。 两只庞大的动物打斗起来,周围的环境飞沙走石,沈清窈几人几乎完全看不到战争圈的真实情况。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震颤。 那道庞然大物如同一座山岳般轰然倒下,伴随着它沉重身躯砸向地面所引发的强烈冲击,无数的尘土瞬间飞扬而起,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滚滚黄尘。 四周原本安静躺着的石子,此刻如同受到惊吓的鸟儿一般,纷纷弹飞四溅开来。 其中几颗石子呼啸着划过沈清窈娇嫩的脸颊,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 她不禁眉头微皱,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一抹,指尖竟沾染上了一丝鲜红的血迹——原来她的脸颊已被石子划破了一小点皮,正缓缓渗出血丝来。 而另一边的司景年,根本无暇顾及眼前激烈的战况如何发展。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沈清窈身上,只见他心急火燎地从衣兜里迅速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然后轻柔地伸向沈清窈受伤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和尘土。 然而,沈清窈却一把紧紧握住了司景年的手,并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急切无比,视线早已越过司景年,径直投向那两道依旧隐藏在漫天尘埃中的庞然大物。 第146章 战胜 对于自己脸上这微不足道的破皮小伤,她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此刻,她满心满脑所想的唯有尽快弄清楚龙蛟蛟究竟状况如何。 终于,在沈清窈充满担忧与焦虑的注视下,那弥漫的灰尘逐渐消散而去,两道巨大的身影也随之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其中一道如山岳般巍峨的庞大身影无力地倒伏在地,其圆鼓鼓的肚皮正一起一伏剧烈地颤动着,口中不断喘出粗重的气息,显然已是极度虚弱之态。 下一刻,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那原本威风凛凛、体型巨大如山岳般的老虎,其庞大的身躯竟像是一个被扎破的皮球一样,迅速泄气瘪了下去。 只见它以一种肉眼清晰可见的惊人速度不断缩小,眨眼之间便恢复成了正常老虎应有的大小模样。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高高耸立着,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这道身影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与傲气,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的老虎。 它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藐视与浓烈的杀意,仿佛眼前这只曾经凶猛无比的老虎在它眼中不过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蛟蛟!\" 沈清窈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当她看到龙蛟蛟如同绝世王者一般傲然屹立于高处,俯瞰着下方倒在地上的老虎时,心中不禁一震。 此刻的龙蛟蛟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尤其是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里所透露出的冰冷寒意,更是异常骇人。 然而,当龙蛟蛟听到沈清窈呼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它那高傲的龙头竟然微微低垂下来。 原本犀利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神,此时也悄然变得柔和了几分,仿佛沈清窈的声音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可以让这头凶猛的巨兽瞬间收起所有的锋芒。 就在沈清窈满心担忧地认为龙蛟蛟即将对那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老虎痛下杀手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只见龙蛟蛟猛然间摇身一变,眨眼间就从那威武霸气的巨龙形态化为了一个可爱的小娃娃形象,并轻盈地飘落至沈清窈的身前。 \"娘亲!\" 龙蛟蛟奶声奶气地呼唤着沈清窈,那张粉嫩的小脸蛋上布满了疲惫之色,看上去显得十分憔悴。 不仅如此,仔细观察还可以发现,它小小的身体上竟然有好几道深深浅浅、触目惊心的伤口,其中一些伤口甚至还在不停地往外渗出血迹来。 沈清窈见到龙蛟蛟这般虚弱可怜的模样,一颗心顿时紧紧地揪在了一起,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她急忙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抚摸着龙蛟蛟的小脸,关切地问道: \"蛟蛟,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还有没有哪里特别难受啊?快告诉娘亲!\" 龙蛟蛟强忍着疼痛,疲惫地勾了勾嘴角,小脑袋无力地摇了摇。 “窝没事,跟它比起来,窝好得多了,窝都只是皮外伤。” 听到龙蛟蛟的这番话语之后,沈清窈那颗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地落回了肚子里一些。 不过尽管如此,她眼眸之中所蕴含着的那种深切的疼惜之意却仍旧是那般的清晰可见、无法遮掩。 而龙蛟蛟自然也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沈清窈对于自己的那份真挚关怀与忧心忡忡绝非伪装出来的虚情假意。 于是乎,在她的内心深处不禁悄然泛起了几丝难以言喻的感动之情来。 与此同时,方才沈清窈同阮红霜之间所说过的每一句话语,龙蛟蛟亦是一字不漏地全部听进了耳朵里面去。 她深知,沈清窈之所以会甘愿放弃掉原本可以安然脱身离去的大好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来静静等待着自己归来,全然都是因为不想把自己独自一人丢弃在这里不管不顾啊! 只见此时的龙蛟蛟面色显得略微有些苍白无血色,其眼底深处更是满满当当尽是疲惫不堪之色,就连身上那尚未愈合的伤口此刻仍在不断地往外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呢。 然而,就是在这般状况之下,龙蛟蛟竟然还开口替那只凶猛无比的大老虎说起了好话: “娘亲呀,其实那只老虎也只不过是受到了衡阳公主的召唤驱使罢了,它本身应该并非有意要伤害我们的。” “再加上它之前也完全是被衡阳公主所释放出的强大阴气给牢牢地控制住了心智,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狂暴凶狠、失去理智的。” “现在它已经恢复理智了,也知道错了。要不……窝们就大人有大量饶过它这一回吧,好不好?” 沈清窈着实未曾料到,这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战斗才刚刚落下帷幕不久,龙蛟蛟居然就会如此急切地站出来为自己的敌人求情开脱。 可是话说回来,毕竟最终成功击败这头猛虎的人乃是龙蛟蛟本人无疑,那么至于到底要不要取其性命这件事情,似乎也理应全权交由龙蛟蛟来自行定夺才更为合适些吧。 更何况,在方才那场生死攸关的激战当中,沈清窈以及另外两人根本就未能帮上哪怕一星半点儿的实际忙处,因此严格来讲,龙蛟蛟其实丝毫都没有必要去向她求情的呀。 “蛟蛟啊,这件事情呢,就由你来做主吧,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们都会尊重并且支持你的哟。要知道,如果没有你英勇无畏的表现,恐怕咱们这次可都要命丧那虎口中啦!” 沈清窈语气诚恳,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神色间还有几分感激之情。 “这只凶猛的大老虎是被你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给击败的,所以到底要不要放它一条生路,完全取决于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呢。” 沈清窈一边说,一边轻轻地蹲下身来,动作轻柔地将龙蛟蛟放置到了地面之上。 然后,她缓缓地把手伸进衣袋之中,摸索出一瓶外伤药。 接着,她极其小心谨慎地打开瓶盖,生怕一不小心弄洒了里面珍贵的药液。 沈清窈手持棉签,蘸取了少许药液后,便开始细心地为龙蛟蛟处理起伤口来。 她的眼神专注而又温柔,仿佛手中正在呵护的并不是一个小小的伤口,而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那么轻缓,唯恐会给龙蛟蛟带来丝毫额外的疼痛。 龙蛟蛟则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沈清窈。 她那双原本就明亮动人的大眼睛此刻更是闪烁着如同繁星般璀璨的光芒,心中暗自感叹道: “娘亲真是太温柔啦!而且她的身上似乎还笼罩着一层柔和温暖的光芒呢,让人感觉无比安心和舒适。” 第147章 诡异的珠子 就在沈清窈全神贯注地给龙蛟蛟处理伤口的时候,那只老虎贼头贼脑地转动着它圆溜溜的眼珠子,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阴谋诡计。 突然之间,只见它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便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蛟蛟见状,只是凉凉地瞥了一眼老虎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轻蔑之色,不屑地撇撇嘴暗道: “哼!算这臭老虎跑得快,要不是看在它并非心甘情愿冒犯本宝宝的份儿上,这次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它!若还有下次,本宝宝定要将它一口吞下肚去!” 此时,早已逃之夭夭的老虎不知怎的,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只感觉后脖颈处凉飕飕的,好似有一股阴风正吹拂而过。 一想到刚刚与自己对峙的那条实力深不可测的蛟龙,老虎吓得浑身一抖,脚下生风般跑得更快了。 “娘亲,窝没事儿哒!你不用担心窝啦!这里其实是衡阳公主古墓中的另外一处所在呢,可以说是古墓的后花园哦。是衡阳公主通过传送阵把我们送过来的呢,咱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龙蛟蛟奶声奶气地对沈清窈说道。 听到龙蛟蛟这番解释,沈清窈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烟消云散。 也怪不得她和阮红霜之前怎么都瞧不出其中的端倪。 没想到原来是被衡阳公主利用传送阵传送到一个现实的地方来了。 “好!我们先离开这里。” 听到沈清窈的话后,阮红霜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同时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还好,龙蛟蛟成功战胜了那只凶猛无比的老虎,要不然的话恐怕她们这一行人都要将自己的小命葬送于此地了。 正当沈清窈和其他几个人准备迈步离开这个充满危险与紧张气氛的地方时,突然有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闪过了沈清窈的双眼。 沈清窈不由得停下了前行的步伐,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不解的神情,随后便扭头朝着那道光芒传来的方向定睛看去。 不远处,之前曾经对沈清窈百般纠缠不休的那个中年男人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一棵参天大树底下。 令人感到震惊的是,那具尸体竟然正在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迅速腐烂着,就好像被施了什么可怕的魔法一般。 紧接着,那些从地下延伸而出的粗壮树木根茎如同一条条贪婪的巨蟒,疯狂地缠绕住正在逐渐腐朽的尸体,并开始快速地分解、吸收其中的养分。 而刚才那道短暂闪烁过沈清窈眼眸的光芒,则源自于这个中年男人紧握着的一只手。 仔细一看,原来他的手中正紧紧攥着一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珠子。 一直在前方走着的司景年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沈清窈的异常举动,于是也满腹狐疑地转过身来,关切地问道: “阿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呢?” 沈清窈听到司景年的问话,先是条件反射般地轻轻摇了摇头,但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那颗奇异的珠子上移开分毫。 仿佛那颗珠子有着某种无法抗拒的魔力,深深地吸引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司景年见状,连忙顺着沈清窈凝视的方向望去。 然而令他感到诧异的是,除了那棵正在吞噬尸体的大树以及周围一些普通的景物之外,他并未看到任何特别之处或者能够引起光芒闪烁的东西存在。 阮红霜正欲将那只已经快要迈入石门的脚收回来,便听到了司景年关切的询问声传来: “小师妹,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到底在瞧些什么呢?难不成是有所发现吗?” 可此时的沈清窈对阮红霜的问话充耳不闻,只见她连头都未曾回过一下,就这般迅速且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抱着的龙蛟蛟轻轻递到了阮红霜的怀中。 紧接着,她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径直朝着那具中年男人的尸体一步步走去。 “阿窈!” 眼见此情形,司景年不由得心急如焚,高声呼喊起来。 “小师妹!” 一旁的阮红霜亦是满脸担忧之色,跟着大声呼唤道。 然而,任凭他们二人如何焦急地呼喊,沈清窈却宛如完全没有听见似的,整个人如同失魂落魄一般,直直地朝着中年男人的尸体行进而去,途中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之意。 见此状况,司景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牢牢抓住沈清窈的双肩,而后用力地摇动起来,试图借此唤醒已然陷入某种奇异状态之中的沈清窈。 可是,无论司景年怎样使劲地摇晃,沈清窈却恍若被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迷惑住了心神一般,对于他的举动全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此刻,她的目光依然紧紧锁定在那具中年男人的尸体之上,仿佛除此之外,世间再无其他事物能够引起她的关注。 司景年见状,心中愈发焦急不安,本想着继续加大力度摇醒沈清窈。 岂料就在这时,沈清窈突然猛地一甩手,竟毫不费力地将司景年推到了一旁。 沈清窈那非同一般的力道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这股力量之强大,险些让司景年这个平日里身强体壮、经过长期锻炼且身体素质极佳的人都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不过幸运的是,凭借着多年来坚持不懈的锻炼所积累下来的强健体魄和敏捷反应能力,司景年最终还是成功地稳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紧接着,沈清窈毫不犹豫地用力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司景年,脚下的步伐丝毫未受影响,依旧保持着原有的节奏和速度,径直朝着不远处那具中年男人的尸体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当走到近前时,可以看到眼前这具中年男人的尸体已然面目全非,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它几乎已经只剩下一具孤零零的骨架子了,原先覆盖其上的皮肉早已荡然无存,差不多完全被旁边那棵参天大树给无情地分解并吸收殆尽。 然而,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沈清窈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目光笔直而坚定地盯着前方,然后缓缓蹲下身子。 就在这时,她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迟疑或畏惧,伸手便从中年男人那仅剩下白骨的手掌之中捡起了那颗毫不起眼的珠子。 说来也怪,这颗原本看起来平淡无奇、毫不引人注目的珠子,在落入沈清窈那双纤细娇嫩的玉手之后,竟然如同获得了新生命一般,开始悄然发生奇妙的变化。 只见那颗珠子宛如一颗新鲜出炉的鸡蛋,其外表的壳层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剥落开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变化愈发明显起来。 第148章 往外渗阴气 最终,那颗珠子彻底褪去了原本朴实无华的外衣,展露出了它真正的模样——竟是五彩斑斓、绚丽多彩得让人眼花缭乱! 与此同时,它还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彩色光芒,将周围的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而下一秒钟,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沈清窈就好像突然之间被什么神秘力量控制住了心神一般,整个人瞬间变得恍恍惚惚、如痴如醉。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巴,一把将那颗刚刚蜕变完成、光彩照人的珠子塞进了口中,并顺势一仰头,咕咚一声就将其整个吞进了肚子里。 “阿窈,你在干什么?不能吃!快吐出来!” 司景年被眼前突发的状况吓得浑身一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沈清窈,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想要伸进她的口中将那颗神秘的珠子抠出来。 此刻的沈清窈,整个人的状态显得极为诡异和反常,她目光呆滞,身体僵硬,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 司景年心中暗自思忖,究竟这颗珠子是什么来历,竟能让人如此失控。 毫无疑问,现在的沈清窈显然已经被珠子或是其他不知名的力量所操控,以至于她竟然毫无知觉地就将珠子吞入腹中。 以司景年多年的经验判断,能够控制人心智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类。 可是无论司景年如何努力,沈清窈的嘴巴却像是被牢牢焊接住一样,紧闭不开。 哪怕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沈清窈的双唇依旧纹丝不动。 司景年心急如焚,但又不敢过于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到了沈清窈那娇嫩的嘴唇。 就这样,他反复尝试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徒劳无功。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焦急等待的阮红霜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 只见她怀里紧紧抱着龙蛟蛟,快步走到近前,满脸怒容地冲着司景年喊道: “哎呀!你到底行不行啊?赶紧让开,让我来试试!” 话音未落,她便一把将龙蛟蛟放在地上,然后撸起袖子,亲自上阵,双手用力去掰开沈清窈的嘴巴。 尽管阮红霜用尽全身力气,甚至连手上的青筋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凸起,但令人失望的是,沈清窈的嘴巴依然如同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丝毫没有要张开的意思。 此时此刻,沈清窈依旧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半点自主意识可言。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空洞无神,仿佛被一层迷雾所遮蔽,不见丝毫光芒闪烁其中。 “阿窈,你快醒醒啊!” 司景年心急如焚,双手紧紧抓住沈清窈的肩膀,拼尽全力地摇晃着她那柔弱的身躯,企图将她从这可怕的昏迷状态中唤醒过来。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沈清窈始终紧闭双眼,对他的呼唤毫无回应。 一旁的阮红霜见状,原本就紧皱的眉头更是瞬间拧成了一团麻花,眼眸之中流露出满满的震惊与慌张之色。 司景年敏锐地察觉到了阮红霜这不寻常的反应,心头不禁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同潮水般迅速涌上心头,瞬间将他整颗心牢牢笼罩起来。 “大师姐,阿窈到底怎么了?” 司景年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变得有些颤抖,上下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抖动着,一双眼睛瞪得浑圆,里面装满了焦急、担忧以及深深的惧怕。 阮红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稍微镇定一些,但仍难掩其中的不安: “小师妹......她......她的身体竟然开始向外渗出阴气来了!”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便再次落在了沈清窈的身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司景年听到\"阴气\"二字,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身子都僵在了原地。 他的眼睛也随之猛然睁大,死死地盯着沈清窈,似乎想要亲眼证实阮红霜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就在这时,原本呆立在一旁、显得无比虚弱的龙蛟蛟,在听到阮红霜的话语之后,也终于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担忧,缓缓地挪动着脚步,朝着这边凑了过来。 只见她那一双原本就好看且灵动至极的大眼睛里,此刻更是满满当当充斥着忧虑之色。 “让窝瞅瞅嘛,娘亲可是活生生的人呀,又怎么可能会向外渗出阴气这种东西呢?” 龙蛟蛟一边轻声呢喃着,一边艰难地摇摇晃晃往前走着。 由于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此时的她身体本就极度虚弱,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耗费全身的力气一般。 因此,这短短几步路对于她来说,简直如同跋山涉水般艰辛。 终于,龙蛟蛟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沈清窈的跟前。 然而,正当她想要站稳身子仔细查看时,却突然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阮红霜眼疾手快,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险些跌倒的龙蛟蛟。 而站在不远处的司景年,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并没有出声制止龙蛟蛟的举动。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别看龙蛟蛟外表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孩童模样,但她终究是一条已经修炼了上千年之久的蛟龙。 或许凭借着她那独特的感知能力以及深厚的修为,真有可能察觉到一些旁人无法发现的端倪所在。 果然不出所料,当龙蛟蛟靠近沈清窈之后,仅仅只是稍稍嗅了几下,便立刻惊讶地叫嚷起来: “哎呀呀!娘亲竟然真的在往外渗阴气呢!而且这阴气还如此浓郁、如此纯粹,对我而言可真是大补之物啊!” 说着,龙蛟蛟情不自禁地又往沈清窈身边凑近了几分,然后拼命地用小巧可爱的鼻子用力往里吸气,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儿上,顿时浮现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来。 龙蛟蛟一句话更加确定了沈清窈的情况,但司景年和阮红霜都不仅没有觉得松一口气,反而越发的担忧。 第149章 恢复意识 龙蛟蛟依然在拼尽全力地吸收着从沈清窈身上源源不断外渗而出的阴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那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口由于吸收了大量的阴气而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然而,自始至终,沈清窈都未曾有过一丝要苏醒过来的迹象,尽管如此,从她体内渗出的阴气却是愈发微弱了。 终于,当最后一缕阴气也被龙蛟蛟彻底吸尽之后,沈清窈的身体不再向外散发出丝毫的阴气。 与此同时,她那张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容也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看起来已与常人无异。 此时的龙蛟蛟虽然再也无法从沈清窈身上获取更多的阴气来滋养自身,但经过这番吸收,她所受的伤势已然恢复了大半。 就在这时,沈清窈的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拨动,渐渐地开始回归本体。 她的眼眸也由最初的空洞无神逐渐变得明亮有神起来。 又过了许久,沈清窈才如同刚刚从一场冗长的睡梦中悠悠转醒一般,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我......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何我会身处此地呢?” 沈清窈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努力地想要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可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去思索,脑海里始终都是一片混沌不堪,就好似一锅煮得稀烂的粥,各种记忆碎片杂乱无章地交织在一起,让她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她唯一能够记起的,便是她与司景年、阮红霜还有龙蛟蛟一同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突然有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一闪而过。 她当时下意识朝着光芒的方向看去,紧接着她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阿窈,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司景年紧紧盯着眼前刚刚苏醒过来的沈清窈,眼中满是关切与忧虑。 看到她终于睁开双眼,司景年一直悬着的心稍稍落回了肚里,可一想到此刻沈清窈那迷茫的神态,他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尤其是那颗神秘莫测、至今仍留在沈清窈肚子里的珠子,就如同埋在他们身边的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未知的危险。 这颗珠子来历不明,其蕴含的力量也无从知晓,而它如今就静静地待在沈清窈身体里面,怎能不让司景年忧心忡忡? 沈清窈一脸茫然地轻轻摇着头,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尽是困惑与无助。 她拼命地在脑海中搜索着过往的记忆碎片,试图拼凑出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然而无论怎样努力回想,她的脑子依旧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着一般,始终是白茫茫的一片虚无。 “我.......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我的脑袋里空空如也?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离开这个地方的吗?” 沈清窈焦急地望着司景年,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慌。 她的这番反应令站在一旁的司景年和阮红霜对视一眼后,两人脸上均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不过,与此同时,司景年的心底深处竟隐隐升起一丝庆幸之意。 倘若沈清窈还记得当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以及被迫吞下那颗神秘珠子的经过。 以她那倔强刚烈的性子,恐怕很难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更不知是否能够坦然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 阮红霜嘴唇微张,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紧紧地皱起眉头,目光闪烁不定,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将自家小师妹身上身上所发生的诡异之事告知给她。 对于自家这位小师妹那自尊又要强的性格,阮红霜再了解不过了。 如果让沈清窈知晓自己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竟然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并吞食了一颗古怪的东西,以她的脾气,其反应定然会异常激烈,甚至可能会做出一些过激之举。 此时,一旁的司景年同样面露忧色。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如果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就在两人犹豫不决之际,那个心思单纯、毫无城府的龙蛟蛟可顾不了这么多。 只见龙蛟蛟眨巴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开口说道: “娘亲,刚才你好像被一个奇怪的东西给控制住啦!就像个幽灵一样走到这儿,然后从那个男人的尸体手里捡起一颗珠子,‘咕噜’一声就直接吞进肚子里去了哟!”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龙蛟蛟紧接着又兴奋地补充道: “而且呀,娘亲你当时身上突然冒出好多好多超级浓郁、超级纯粹的阴气呢!比起衡阳公主身上的阴气可要浓纯得多啦!我趁机吸了一些您身上渗出来的阴气,结果我的伤势一下子就好了很多呢!” 司景年和阮红霜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想阻止龙蛟蛟继续说下去,可惜为时已晚。 这小家伙的嘴巴就如同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地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沈清窈一听到龙蛟蛟所说的话语,瞬间瞪大了双眼,那眼眸犹如铜铃一般,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紧接着,她迅速地将目光转移到司景年和阮红霜的面庞之上,急切地想要从他们二人的神情之中探寻出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可是,当她看到司景年和阮红霜脸上所流露出的那种担忧且懊恼不已的神色时,心中已然明了此事绝非虚假。 那忧虑的神色如此明显,简直就像是被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面容之上,根本无需再做任何多余的求证。 “阿窈,你千万别忧心忡忡啊,只要我们能够顺利从此处脱身而出,我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高人来帮你取出腹中的那颗神秘珠子。” 司景年轻轻地握住沈清窈那双微微颤抖着的玉手,他的动作格外轻柔,仿佛生怕一不小心便会弄疼了眼前这娇柔的女子。 而此刻,他的眼神之中更是盈满了无尽的关怀与忧虑,那深情的目光似乎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司少帅所言极是!小师妹呀,倘若真的没有其他法子可行,咱们大不了就去寻找师父帮忙嘛。师父她老人家见多识广,定然知晓你腹中那颗珠子到底是何来历,而且以师父的神通广大,要取出这颗珠子想必也是易如反掌之事,所以你千万莫要太过焦虑啦!” 眼看着沈清窈那张原本清丽脱俗的脸庞逐渐浮现出一丝阴冷之色,阮红霜不由得心头一紧,赶忙搬出自己那位德高望重的师父来宽慰她。 第150章 集体无语 龙蛟蛟原本兴高采烈地说着话,可当她看到司景年和阮红霜都忙着安慰沈清窈的时候,心中猛地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说错话惹得沈清窈不高兴了。 她那张小脸瞬间就涨得通红,懊悔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只见龙蛟蛟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仰头看着沈清窈,用那奶声奶气、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说道: “娘亲,你不要难过啦,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的话.......要不窝变得小小的,像一只小虫子那样,然后钻到你的肚子里面去,帮你把那颗讨厌的珠子给搬出来好不好呀?” 一边说着,她还用那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扯了扯沈清窈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让沈清窈感受到她满满的关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司景年、阮红霜还有龙蛟蛟三个人都紧张兮兮地盯着沈清窈,心里暗暗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按照他们对沈清窈的了解,此时的她应该会大发雷霆,甚至可能会对着他们一通乱吼乱叫吧。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沈清窈并没有如他们所料那般发飙。相反,她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不就是不小心被人控制着吞下了一颗珠子嘛!不就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外渗出一些阴气罢了!这算得了什么大事啊?有啥了不起的!就算情况再糟糕,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我连死都不怕,难道还会害怕这么一颗小小的破珠子不成?” 沈清窈一边说着,一边故作潇洒地伸手随意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试图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来。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内心深处其实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她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 尽管她表面上装作对那颗珠子毫不在意,但实际上内心却如明镜一般清晰。 任何能够掌控人的意识之物,决然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若是这颗珠子仅仅只会致人死命,或许她真能将其视若无物。 然而,她深知这世间存在着诸多比夺取性命更为可怖之事。 这世界上还有些东西不仅能令人身死,更会使人在死后遭受无尽的折磨与苦痛,永生永世皆不得超脱。 此时此刻的她,对于那颗已被自己吞入腹中的神秘珠子究竟为何物,全然摸不着头脑,心中丝毫没有底数。 虽然她心中早已经闹翻了天,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可是向来自尊心极强的沈清窈,又怎会轻易地在区区两三个人面前流露出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 况且此时此刻他们还没有脱离危机,她更不能在这种时候表露出负面情绪,影响他们。 司景年、阮红霜以及龙蛟蛟三人见此情景,皆是惊愕不已。 他们万万没想到一向刚强坚毅的沈清窈竟会作出如此这般反应,以至于一时之间,都不知该怎样去回应于她。 不过,司景年和阮红霜恰恰是由于对沈清窈的脾性知根知底,故而愈发对她眼下这种异常表现感到忧心忡忡起来。 任谁只要稍加留意,便能轻易看出沈清窈不过是强装出一副洒脱的模样罢了,实际上她的心早已如同被狂风肆虐过的海面一般,翻腾不休、波澜壮阔。 “阿窈......” 司景年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眼前这个看似坚强无比的女子。 他那深邃眼眸之中满溢着心疼之色,就连开口说话时的语气也是那般轻柔,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触碰到她那颗已然千疮百孔的心弦,其间更是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 沈清窈闻声扭过头去,与司景年四目相对之时不禁微微一愣,但转瞬间便又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只见她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微笑,轻启朱唇说道: “司景年,瞧瞧你这副表情!难不成真把我当成那种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啦?我告诉你,本姑娘可没你想象得那般脆弱呢!这点小事儿对我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你呀,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反倒比我还要多愁善感起来了?” 一边说着,沈清窈还大大方方地伸出玉手,轻轻拍了拍司景年宽厚坚实的肩膀,而此时她脸上所流露出的那份洒脱之意,相较于之前显然变得更为真实可信了一些。 然而面对如此乐观豁达的沈清窈,司景年却只是报以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笑。 尽管他深知对方生性坚韧且从不轻易示弱,但内心深处那股深深的忧虑之情却是丝毫未曾消减半分。 与此同时,一旁的阮红霜则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心情之复杂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随后,她默默地转过身去,独自一人缓缓踱步至稍远之处,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平复自己内心那难以抑制的烦躁之感。 唯有那活泼可爱的龙蛟蛟,在听闻沈清窈亲口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之后,顿时喜笑颜开,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上犹如绽放了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一般,满满的都是喜悦之色。 “娘亲,你可真是太坚强啦!本宝宝一直都坚信,像你这般坚韧不拔之人,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打倒的呢!” “瞧瞧,事实证明窝是正确哒,这不就印证了我的想法嘛,窝果然没看走眼哦!” 只见龙蛟蛟双手叉腰,小小的脸上满是骄傲与自信,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竟还带着几分故作高深的味道,让人忍俊不禁。 司景年:…… 阮红霜:…… 听到这话,司景年和阮红霜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龙蛟蛟,两人皆是一脸的无语。 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小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学来这些话的呀?怎么看着如此天真无邪呢?难不成所有的精怪都是这样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么? 而此时,就连一向沉稳淡定的沈清窈,其神色也是微微一僵,有那么短短几瞬显得颇不自然起来。 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轻笑着说道: “呵呵......那是自然啦!我可是谁啊?岂会如此容易就被击败。司景年、大师姐,你们两个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好着呢。” 说罢,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补充道: “而且大师姐方才所言极是,我师父她老人家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她定然清楚我吞下的那颗珠子到底是何来历。只要有师父在,咱们根本无需惧怕任何事情!” 第151章 暴戾因子 听到沈清窈提起夏苒时,阮红霜原本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尽管她对自家师父的真实本领究竟有多么高强并不是十分清楚,但这么些年来,无论遭遇何种棘手之事,似乎就没有她家师父搞不定的时候。 因此,一想到这儿,阮红霜对于处理好沈清窈的这件麻烦事儿,心里不由自主地多出了那么几丝底气。 而另一边,司景年也曾与夏苒打过交道,他深知对方的能耐不容小觑,内心深处其实对其能力还是颇为认同的。 只不过眼下毕竟关乎到沈清窈的生命安全,即便知道夏苒或许能帮得上忙,司景年依旧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担心、不去反复思量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 就在这时,只听得沈清窈大声说道: “行了!大家都别再胡思乱想啦,咱们当务之急是赶紧从这里脱身出去。倘若连这座古墓都走不出去,那还在这里纠结我肚子里那颗破珠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罢,只见沈清窈动作利落地站起身来,顺手将一旁的龙蛟蛟轻轻抱入怀中。 眼看着沈清窈抱着龙蛟蛟径直朝着出口方向快步走去,司景年和阮红霜纵然满心忧虑,此刻也只得强行按捺住情绪,赶忙加快脚步紧紧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抵达了出口处。然而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仿佛无尽的深渊正张开大口等待着他们。 但沈清窈却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抬起脚,一步迈入了这片令人心生恐惧的黑暗之中。 司景年和阮红霜相互对视一眼后,便毫不犹豫地紧跟在沈清窈身后,毅然决然地迈入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三人小心翼翼地穿行于那条冗长且漆黑无比的长廊,四周寂静得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再次回到了衡阳公主的墓室。 当他们刚刚踏入墓室时,周围突然亮起一片光芒,这明亮的光线与之前那漆黑的长廊形成了鲜明对比。 只见衡阳公主正稳稳地端坐在自己的石棺之上,她那冰冷而嘲讽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沈清窈等人。 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沈清窈和阮红霜不敢有丝毫松懈,两人迅速警惕起来,紧紧握住手中的铜钱剑,并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迎敌的戒备姿态。 衡阳公主显然没有料到沈清窈几人居然能够活着走出那片危机四伏的森林,原本轻视的目光此时不禁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她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几个人,似乎想要看穿他们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艰难险阻才得以生还。 “哼,真是没想到啊,你们这些小蝼蚁竟然还有命回来!” 衡阳公主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阴冷至极,其中更是蕴含着浓浓的杀意。 听到这话,沈清窈心头猛地一震,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头。 要知道,她本就因为自己曾被控制无意识地吞下那颗神秘珠子一事憋了一肚子闷气,如今衡阳公主这番挑衅的话语无疑成为了点燃她内心愤怒火焰的导火索。 “衡阳公主,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你气不气?” 沈清窈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不爽之色,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衡阳公主,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 她的内心深处,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正在逐渐蔓延开来,犹如决堤之水,势不可挡。 想到自己刚刚居然鬼使神差地吞下了那颗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破珠子,沈清窈不禁苦笑一声。 罢了罢了,既然事已至此,横竖都是一死,如果能够跟这可恶的衡阳公主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倒也不算太亏。 曾经的沈清窈在面对衡阳公主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惮之心的。 毕竟对方实力强大,他们又在别人的主场,所以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尽量避免与对方产生正面冲突。 然而,此时此刻的沈清窈浑身上下的气势却陡然一变。 她挺直了腰板,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之意。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小狮子,正张牙舞爪地准备向敌人扑去。 衡阳公主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沈清窈对自己态度的巨大转变,她那张精致的脸庞瞬间布满了寒霜。 她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冷哼道:“哼!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敢如此无礼!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迟早会因为你的愚蠢行为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沈清窈在听到衡阳公主这番严厉的警告之后,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之情,反倒是心中涌起了几分莫名的兴奋之感。 这种兴奋来得如此突然,让她自己都感到有些诧异。 就在这时,沈清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内部突然间传来一阵强烈的异动。 刹那间,她的心脏如同擂鼓般剧烈跳动起来,血液似乎也开始沸腾。 紧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暴戾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有数不清的暴戾因子在她的体内疯狂涌动着,随时都有可能挣脱束缚,喷涌而出…… 沈清窈眉头微皱,心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她敏锐地察觉到自身状态的反常,这种变化令她不由自主地心生警惕,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那颗神秘的珠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其蕴含的力量似乎超乎想象。 它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旋涡,将沈清窈深深地吸引住。 更为诡异的是,这珠子竟能轻易撩动起她内心深处潜藏的战意,使得她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波涛汹涌起来。 此刻的沈清窈,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非但没有丝毫畏惧,相反还隐隐流露出兴奋与期待之情。 她紧握着拳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仿佛一头被唤醒的猛兽,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獠牙。 而另一边,衡阳公主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沈清窈。 她完全没料到眼前这个曾经对自己心存忌惮的女子,如今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只见沈清窈满脸兴奋地直视着自己,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狂热与决绝,宛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衡阳公主的心底。 沈清窈这般毫不掩饰的挑衅举动,无疑是在公然挑战衡阳公主的权威和底线。 这让一向自视甚高、心高气傲的衡阳公主如何能够容忍? 她只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胸口升腾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白皙的面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第152章 该我出手了 当阮红霜和司景年注意到衡阳公主摆出一副即将展开攻击的架势时,两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内心深处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 此时的龙蛟蛟才刚刚结束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尽管身上的伤势已经大致恢复,但那残留的疲倦感依然如影随形地笼罩着她。 她深知自己目前的状态远非最佳,若要再次投入战斗,恐怕会有些力不从心。 再看阮红霜这边,虽说其实力不容小觑,但在面对衡阳公主这样强大的敌手时,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相形见绌。 那种无力感如同沉重的山岳压在心头,让她倍感压力。 至于司景年,平日里应对活人的手段或许还算得心应手,可一旦涉及到这些神出鬼没的鬼怪,他便显得束手无策,简直可以说是毫无招架之力。 而沈清窈的状况则更为复杂,由于误吞了那颗来历不明的神秘珠子,此刻她的身体究竟处于何种状况连旁人都难以捉摸清楚。 这无疑使得整个局势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令人担忧。 眼下他们这群人可谓是伤痕累累的“残兵败将”,与衡阳公主相比,力量悬殊之大不言而喻。 衡阳公主只需轻轻一挥衣袖,或许便能轻易地将他们尽数歼灭。 然而就在这般危急关头,沈清窈却似乎对自身所处的劣势浑然不觉。 非但不见丝毫退缩之意,反倒像是被激起了斗志一般,只见她双手握拳,不停地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要上前迎战的模样。 只见衡阳公主那原本美丽动人的面庞此刻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她那双美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沈清窈等人,仿佛要将她们生吞活剥一般。 下一刻,只听衡阳公主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挥舞,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她体内喷涌而出,瞬间操控起周围的各种石头建筑。 那些原本坚固无比的石头,此时竟如同拥有生命一般,纷纷腾空而起,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沈清窈几人呼啸而去。 阮红霜眼见一块巨大的石墩子如炮弹般朝自己砸来,心中大惊失色。 她连忙施展身法,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块要命的石墩子。 然而,那块石墩子并没有因为她的躲避而停止攻击,而是继续向前飞去,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坚硬的墙壁瞬间被砸出一个大洞,碎石四溅,尘土飞扬。 而那块石墩子也在撞击之下变得粉碎不堪,散落一地。 阮红霜看着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忍不住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被这块石墩子击中,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再看这边,司景年紧紧拉住沈清窈的手,想要带她躲开迎面飞来的一根粗大的石柱子。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沈清窈竟然猛地甩开了司景年的手,不仅如此,她的脸上还露出了兴奋异常的神色。 眨眼之间,那根石柱子便已飞到了沈清窈和司景年的面前,眼看就要撞上两人。 司景年见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一步跨到沈清窈身前,张开双臂,做出一副要用身体护住她的架势。 此时此刻,司景年心中已然想好了,如果自家媳妇不愿意躲开,那么就算是死,他也要陪在她身边。 然而,无论是司景年还是阮红霜,他们谁都未曾料到,那根气势汹汹的石柱子在距离司景年不到一米之处时,竟戛然而止,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定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清窈忽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更是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光芒。 “衡阳公主,接下来……可就要轮到我出手了!” 沈清窈的声音清脆而又冰冷,其中蕴含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此刻的她,整个人的状态显得极为异常,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跟往日里那个温柔婉约的她大相径庭。 司景年敏锐地捕捉到了沈清窈的变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和担忧。 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僵硬地望向沈清窈,却惊异地发现,眼前这个熟悉的女子如今看上去竟是如此陌生。 只见此时的沈清窈,原本清澈如水的双眸之中已满是浓烈的杀意,那股狠戾之气仿佛要透过双眼喷涌而出。 她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邪恶的微笑,只是微微上扬的弧度更显狰狞可怖。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司景年反应过来,沈清窈猛地一挥手臂,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 司景年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一个踉跄之下险些狼狈地摔倒在地。 “阿窈......” 司景年下意识地呼喊出声,想要叫住突然变得如此陌生的沈清窈。 听到他的呼唤声,沈清窈稍稍扭过头来,用一种冷漠无情的目光扫了一眼司景年。 那张曾经温婉动人的脸庞此刻布满了残忍嗜血的表情,让司景年顿感如坠冰窖一般,浑身都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所笼罩。 见到司景年一脸惊愕地愣在原地,沈清窈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很快便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再次转头死死地盯着衡阳公主,眼中的杀戮的烈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对方烧成灰烬。 衡阳公主柳眉紧蹙,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沈清窈,她那精致的面庞此刻满是惊疑之色。 很明显,衡阳公主已然察觉到了沈清窈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同寻常气息,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忌惮之意。 只见沈清窈那张原本清丽脱俗的脸庞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嘴里念念有词道: “毁灭吧!将这世间万物统统毁灭之后,便再不会有任何痛苦存在了!就让本神引领着尔等前往那极乐世界,从此永享无尽欢乐!” 她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 不仅如此,那话语之中竟还夹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陶醉之情,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一旁的阮红霜听到这番话后,双眼骤然瞪得浑圆,满脸都是惶恐与不安,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虽然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但是却也想到了自家师父传信告诉自己的事情。 极乐神! 恰在此刻,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沈清窈的身躯之中竟然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一股股漆黑如墨的雾气。 那些黑雾犹如一条条灵动的黑蛇,迅速缠绕住了沈清窈的身体,并将她缓缓托举到了半空中。 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这些黑色的雾气似乎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它们在沈清窈的身周不停地飞舞盘旋着,时而相互交织,时而分散开来,宛如一场阴森可怖的舞蹈表演。 即便是身为普通人的司景年,此时也能够清晰地看到这诡异至极的一幕,他被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第153章 有眼无珠 衡阳公主目睹此景,面色骤然一沉,原本心中尚存的一丝轻视顷刻间烟消云散。 要知道,她可是存活了上千年之久的鬼魂,历经岁月沧桑,见多识广,但就在此刻,竟从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沈清窈身上嗅到了极度危险的味道。 只见衡阳公主不再有丝毫迟疑和保留,身形缓缓升起,直至与沈清窈处于同一高度,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凌厉如刀,紧紧盯着对方,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听到衡阳公主的问话后,“沈清窈”竟然发出一阵怪异而又刺耳的笑声。 那笑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她开口说道,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一般: “衡阳公主啊衡阳公主,本神在你的这座古墓之中已经陪伴了你整整千年时光,你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本神究竟是谁?你呀......当真是有眼无珠!” 随着这句话音刚落,围绕在“沈清窈”身旁的那些黑色雾气就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似的,突然之间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衡阳公主猛扑过去。 一时间,整个空间都被这股浓郁的黑雾所笼罩,气氛压抑至极。 不过,衡阳公主的性格向来坚毅刚强,绝非那种任人欺凌、胆小懦弱之辈。 面对“沈清窈”如此凌厉的攻势,她几乎是在瞬间便做出了反应。 只听得一声怒喝,一股无比强大且霸道的阴气猛然从衡阳公主的体内喷涌而出,宛如一道汹涌澎湃的洪流,径直向着“沈清窈”席卷而去。 “沈清窈”周身环绕着的如墨般漆黑的雾气,如同张牙舞爪的黑龙,气势汹汹地朝着半空中的衡阳公主席卷而去。 与此同时,衡阳公主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寒气,亦化作一头凶猛的白虎,毫不示弱地迎击而上。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两者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一时间风云变色,飞沙走石。 这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对峙,谁也不肯退让半步,皆使出浑身解数,妄图一举压制住对方。 衡阳公主原本还算轻松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时也不安分地频频闪烁着光芒,显然正在绞尽脑汁思考着破敌之策。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清窈”那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只见她面若寒霜,冰冷的脸庞之上满是杀伐之气和残忍之意。 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 不仅如此,她竟然还伸出舌头,嗜血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猩红的嘴唇,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衡阳公主,识相的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因为这个世界最终必将被本神所统治。到那时,世间众人将会永远沉浸在欢乐与幸福之中。而像你这样邪恶的千年鬼魂,不过只是本神成长道路上的一块垫脚石罢了,成为我的养料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沈清窈”用一种近乎癫狂的眼神死死盯着衡阳公主,那目光中透露出的贪婪与渴望,仿佛衡阳公主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千年恶鬼,而是一块美味可口、令人垂涎欲滴的精致糕点。 听闻“沈清窈”这番狂妄至极的话语,衡阳公主气得脸色瞬间变得扭曲狰狞,一股更为磅礴的阴气从她体内汹涌而出,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 然而,就在这时,“沈清窈”只是淡淡地瞥了衡阳公主一眼,那眼神如同寒潭之水般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在下一个瞬间,她的身影竟如鬼魅一般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一股极其可怕的危险气息突然在衡阳公主的身后涌现而出。 这股气息阴森恐怖,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带着无尽的杀意和怨念。 衡阳公主心头一惊,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她本能地猛转过身去。 当衡阳公主看清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只见“沈清窈”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冷笑。 此时的“沈清窈”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就好像一条阴毒无比的毒蛇,紧紧地缠住了衡阳公主。 那种感觉让衡阳公主浑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可是,还没等衡阳公主来得及闪身逃走,“沈清窈”便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只见她轻轻抬起手来,动作优雅得如同舞蹈,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是惊人的。 刹那间,衡阳公主就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给牢牢吸住了似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沈清窈”飞去,最后猛地撞进了“沈清窈”的手中。 衡阳公主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着想挣脱“沈清窈”的束缚。 她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施展自己擅长的术法,好能闪身消失在原地,从而逃脱这场生死危机。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那些平日里百试百灵的术法此刻竟然全都失去了效果! 衡阳公主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实在无法理解,自己明明是一只拥有千年道行的恶鬼,实力也算颇为不俗,可为何在“沈清窈”的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甚至连最基本的反抗能力都丧失殆尽了呢? 此刻的她,全然没有了千年恶鬼应有的狰狞与凶残模样,反而更像一个弱不禁风、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人类女子。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衡阳公主紧咬嘴唇,强压下内心深处不断涌起的恐惧和忌惮,硬着头皮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 \"沈清窈\" 。 事已至此,如果她还弄不清楚眼前这个 \"沈清窈\" 并不是之前的沈清窈,那她这上千年来当恶鬼算是白混了。 然而,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明明已经在这座古墓里栖息了漫长岁月,居然从未察觉到还有如此可怕的存在潜伏其中。 还有,这个神秘之物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附身在沈清窈身上的呢? 似乎看穿了衡阳公主心中的疑虑,但 \"沈清窈\" 并没有丝毫要向她解释自身来历的意思。 相反,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哼,你......还没资格知晓本神的真实身份!\" 话音刚落,只见 \"沈清窈\" 的双手缓缓抬起,掌心之中隐隐闪烁起诡异的光芒。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住了衡阳公主。 刹那间,衡阳公主只觉得全身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一般,剧痛难忍。 她不由自主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扭动起来,就好像正遭受着某种极其残酷的酷刑折磨。 第154章 醒了 衡阳公主的口中猛然爆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嘶吼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她的身躯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剧烈地扭曲起来,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般无助。 然而,站在不远处的“沈清窈”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她那张原本清丽脱俗的面容此刻却变得狰狞可怖,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兴奋和嗜杀之意。 黑色的雾气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衡阳公主紧紧地包裹其中。 周围原本稀薄的阴气受到这股强大黑雾的影响,开始一点一点地被浸染、吞噬,最终与黑色的雾气彻底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阴森恐怖的黑暗领域。 随着时间的推移,衡阳公主那凄惨的嘶吼声渐渐微弱了下去,直至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黑色的雾气似乎完成了它的使命,缓缓地朝着“沈清窈”的身体回缩而去。 终于,当所有的黑色雾气都重新回归到“沈清窈”体内时,她突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一般,瞬间失去了意识。 只见她的身体犹如一颗陨落的流星,从半空中直直地坠落而下。 一直在地面关注着局势发展的司景年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失色。 他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迈开脚步,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冲向沈清窈掉落的方向。 就在沈清窈即将重重摔落在地的千钧一发之际,司景年成功赶到并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她。 由于沈清窈下坠的冲击力极大,司景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撞击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顿时让他感到一双手臂都麻酥酥的,仿佛失去了知觉。 同时,那股力量顺着手臂传导至肩膀,令他的骨头都传来一阵阵断裂般的剧痛。 但此时此刻,司景年根本无暇顾及自身的伤痛,满心担忧地看着怀中紧闭双眼昏迷不醒的沈清窈,焦急万分。 “阿窈......!” 司景年轻轻晃了晃怀中的沈清窈,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神色满是担忧。 就在这时,阮红霜与龙蛟蛟一同匆匆赶到了沈清窈的身旁。 两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深深的忧虑之色,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沈清窈身上。 “小师妹......” 阮红霜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然而,当回想起刚才沈清窈所表现出的种种异样时,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忌惮。 她暗自思忖着,如果真如自己所担心的那样,是那尊邪恶至极的极乐神附身于自家小师妹的躯体之中,那么师父是否真的能够有足够的能力将其铲除呢? 万一师父面对附身在沈清窈体内的极乐神也是束手无策,又该怎么办才好啊? 一想到这里,阮红霜只觉得心头一阵沉重,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一旁的龙蛟蛟对于阮红霜内心深处的这些担忧浑然不知。 此刻,她那颗小小的心灵完全被昏迷不醒的沈清窈所占据。 只见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推着沈清窈的身体,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娘亲......你怎么啦?快点醒来呀!” 尽管她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显得特别焦急,但其中蕴含的那份担忧却是显而易见的。 龙蛟蛟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毫不焦急,其原因便在于她与沈清窈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殊的感应联系。 通过这种神秘而微妙的连接,龙蛟蛟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沈清窈平稳的呼吸以及独特的气息波动,甚至连她的魂魄状态都能精准把握。 正因如此,龙蛟蛟深知沈清窈目前的状况尚算良好,身体并无大碍。 果不其然,正如龙蛟蛟所预料的那样,没过多久,一直昏迷不醒的沈清窈便缓缓睁开了双眼,悠悠转醒过来。 只见她先是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要缓解一下头部传来的不适感,而后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倦容,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异常疲倦不堪。 不仅如此,她的眼底还隐隐透着几分焦躁之意,仿佛内心正被某种不安的情绪所困扰。 一直在旁守候的司景年,眼见着沈清窈终于苏醒过来,原本高悬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定,但与此同时,一股浓浓的担忧之情却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沈清窈,关切地问道: “阿窈,你可算是醒了!快告诉我,此刻你感觉如何?身上可有哪儿觉得不舒服吗?” 司景年的言语之中,满含着对沈清窈的关怀与忧虑。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底却也暗自纠结不已。 他实在不清楚沈清窈对于方才晕厥过去的那段经历究竟是否还有记忆残留,如果她像以往那般失去了相关的记忆。 那么她一旦开口询问起刚才所发生之事,自己又该如何向她解释说明呢? 毕竟有些真相着实太过复杂棘手,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讲清楚。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阮红霜同样满脸忧色地注视着沈清窈,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几番犹豫之后,最终只是轻声问出了一句: “小师妹,你......你现在感觉怎样啊?”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惹得沈清窈心生不快一般。 沈清窈的目光有些躲闪,不太敢直视阮红霜那关切的眼神,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后,便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大师姐,我......我真的没事。”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 然而,那一声轻叹还是出卖了她。这声叹息细若蚊蝇,若非仔细倾听,几乎难以察觉。 沈清窈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了站在一旁满脸忧虑的司景年。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对她的关心和担忧,令她心头一暖。 “司景年,你别这样看着我啦,我真的没事!”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沈清窈的手却不自觉地回握住了司景年的手。 当两人的肌肤相触时,一股热流如涓涓细流般从掌心传来,缓缓地流淌进她的心田,渐渐驱散了些许萦绕在心头的阴霾。 可是,在感受到这份温暖的同时,另一股苦涩的情绪又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将刚刚升起的暖意瞬间淹没。 第155章 受刺激了 这种复杂而矛盾的心情让沈清窈感到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恰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挤到了沈清窈的面前。 原来是龙蛟蛟这个小家伙,只见它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小嘴撅得高高的,都快要能挂上一只小油壶了。 “娘亲娘亲,还有窝呢!本宝宝也超级担心你的,担心得都快哭鼻子啦!” 龙蛟蛟奶声奶气地说道,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沈清窈的衣角摇晃着,那可爱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沈清窈看着眼前这张因为不高兴而皱成一团的小脸,终于没忍住,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 她缓缓地抬起那白皙如玉的纤纤细手,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到眼前之人一般,轻轻地抚摸着龙蛟蛟如瀑布般垂落的秀发。 每一次指尖与发丝的触碰,都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拂过柔嫩的柳枝,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呵护。 龙蛟蛟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暖触感,心中顿时充满了满足感。 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甚至还俏皮地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轻轻一吐,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而一旁的司景年,原本满心期待着沈清窈会关切地询问自己突然晕倒的缘由。 然而,直至他们即将踏出此地,沈清窈始终未曾开口提及此事半句。 司景年不禁有些疑惑和失落,他的目光不时地投向身旁的沈清窈,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话到嘴边却又一次次硬生生咽了回去,欲言又止的样子显得格外纠结。 因为他实在无法确定,沈清窈究竟是否还记得方才所经历的一切。 与此同时,心思细腻的沈清窈自然早已察觉到了司景年的异常举动。 可她却仿若未察一般,不仅对此只字不提,甚至故意装作对司景年频繁投来的视线毫无察觉。 只见她一脸专注地逗弄着怀中的龙蛟蛟,时而发出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将周围的气氛渲染得轻松愉悦起来。 另一边的阮红霜,也是一路走走停停,目光时不时便会落在沈清窈身上。 她的眼神之中既有深深的戒备之意,同时又流露出些许难以掩饰的担忧之色。 不过,对于阮红霜这般明显的关注,沈清窈则完全视若无睹,依旧我行我素地与龙蛟蛟尽情嬉戏玩耍着,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们二人。 “娘亲,那个大叔和姨姨总是看你,他们不会是想要杀人越货,抢你肚子里那颗珠子吧?” 只见那龙蛟蛟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悄悄地将头凑到沈清窈的耳畔,压低声音轻轻地说了些什么。 沈清窈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生动起来,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实在是没能憋住,“噗嗤”一声就哈哈大笑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司景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先是茫然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想确认上面是不是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然后又低下头,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检查了个遍。 “阿窈,到底怎么了呀?你......你为何笑得如此夸张?” 司景年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关切。 然而此时的沈清窈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儿地大笑着,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古墓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清窈的笑声不仅没有停歇下来,反而愈发响亮,甚至到后来,眼角都隐隐有泪花闪烁。 旁人只当她是遇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所以才会这般开怀大笑,但若是有人能够细心留意,便不难发现隐藏在她眼底深处的那些复杂情绪——满满的苦涩与难以言喻的烦躁交织在一起。 而另一边,司景年虽然对眼前的状况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待着沈清窈恢复平静。 相比之下,站在一旁的阮红霜则显得要淡定许多。 她静静地看着沈清窈,目光从一开始的惊讶逐渐转变为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很显然,她清楚地知道沈清窈之所以会突然这样狂笑不止,正是因为刚才龙蛟蛟在其耳边所说的那句话。 阮红霜的眼神有些复杂地扫了一眼龙蛟蛟,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方究竟跟沈清窈说了些什么。 随后,她又将视线重新移回到沈清窈的身上,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同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无奈和忌惮。 沈清窈像是被点中了笑穴一般,笑声持续不断,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 而一旁的龙蛟蛟则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望着沈清窈,心中暗自嘀咕:难道窝说错了什么吗?怎么能让娘亲如此狂笑不止呢? 龙蛟蛟甚至都快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哪句话深深地刺激到了沈清窈,以至于将她给逼疯了。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沈清窈的笑声才渐渐停歇下来。她用手捂着胸口,似乎笑得有些岔气了,但脸上依旧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缓过气来后,她伸手指向司景年,边笑边说道: “司景年啊司景年,蛟蛟刚才竟然跟我说......她说你想要杀人越货,抢走我肚子里的那颗破珠子!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啦!谁叫你老是盯着我看个不停,这下可好,就连蛟蛟都开始怀疑起你的居心不良咯!” 说完,沈清窈又是一阵大笑,直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终于,沈清窈大概是笑得太累了,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这才停止了笑声。 然而此刻的司景年,在听到沈清窈提及那颗珠子时,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满满的担忧之色,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沈清窈身上。 只见司景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一脸认真地对沈清窈说道: “阿窈,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心希望那颗珠子能够在我的肚子里面。这样一来,所有的危险和苦难就由我一人承担好了。” 沈清窈凝视着司景年那张无比认真的脸庞,发现他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也缓缓落了下来,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她咬了咬牙,语气生硬地回应道: “司景年,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其实,沈清窈心里很清楚,司景年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 如果真有选择的机会,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代替自己去承受一切。 第156章 分道扬镳 司景年的神色无比认真而严肃,他紧紧地盯着沈清窈,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一般。 只见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阿窈,我绝对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出自我内心最深处的真心话。”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种可能,可以让我来替代你去承受所有的苦难和折磨,那么我心甘情愿这么做!因为对于我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你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沈清窈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动的涟漪。 当她看到司景年如此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自己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曾经在古墓中的那段经历。 为了彻底打消衡阳公主对司景年的觊觎之心,她不惜冒险与司景年做了真正的夫妻。 回想起那些之前的点点滴滴,沈清窈的脸颊突然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微微泛起一层红晕,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下意识地躲闪着司景年炽热的视线。 如今的她和司景年已然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夫妻,本以为从此以后便能过上甜蜜美满、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然而天不遂人愿,谁又能料到命运竟然会如此弄人? 她竟然会被控制,无意识地吞下了那颗神秘的珠子,彻底击碎了她的幻想。 若只是一颗普通沾染了些许阴气的珠子罢了,倒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被她吞入腹中的那颗珠子竟然是极乐神的神魂。 极乐神......那个名叫极乐会的臭名昭着的邪恶组织所供奉的神位! 传说中极乐神法力无边且极度凶残,当年各方大佬强强联合出手,也未能将其成功铲除。 而如今,这个可怕的存在竟然缠上了她。 对于自家师父是否拥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可以驱除潜藏于她体内的极乐神,她实在难以抱有太大希望。 毕竟,连那些曾经威震天下的各方大佬都对其束手无策啊! 而且,从极乐神控制住她并迫使她吞下自身神魂这件事来看,显然它有着不可告人的险恶目的——极有可能就是企图夺取她这具身躯作为新的容器。 一旦让这邪神得逞,重现于世,那么毫无疑问,整个世间必将陷入巨大的动荡与混乱之中。 一想到这些后果,她便深知情况已经危急万分。 然而,即便如此,她心中亦有坚定的底线: 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哪怕付出惨痛代价,她也决然不会允许极乐神霸占着自己的身体去肆意作恶、祸害苍生。 所以说,留给她的时间恐怕已然所剩无几。 念及此处,沈清窈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无比,那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望向司景年时,再也不见丝毫情感波动。 只见她冷冷地开口说道: “司景年,你当真以为我沈清窈是什么柔弱无能之辈吗?必须得依靠他人的庇护才能生存下去?我告诉你,我沈清窈向来都是独自一人闯荡江湖,我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沈清窈叹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会儿,强行压下心头那股难以言说的苦涩,然后继续说道: “待我们离开此地之后,便立刻办理和离手续吧!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过我的独木小桥,彼此再不相干!” 沈清窈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道,眼眸中闪烁着冷光。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说出那番话后,犹如遭受雷击一般,身体猛地一颤,双眼瞬间瞪得如同铜铃般大,眼眸深处涌动着的抗拒与焦急仿佛能化作实质喷薄而出。 “不行!阿窈,我绝不同意和离!” 司景年怒声吼道,声音之大震得周围空气似乎都微微颤动起来。 他的语气异常强硬,毫无转圜余地,其中蕴含的坚决之意让人无法质疑。 “我司景年就算死也绝不会跟你分开,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便一同赴死,我才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之人!” 稍稍停顿片刻,司景年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都是我的错,是我无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事到如今......在这样艰难的处境下,如果我选择逃避,那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真不如干脆找一处悬崖纵身一跃,一了百了!” 说完这些,司景年不再言语,只是用那饱含深情且无比坚定的目光凝视着沈清窈。 随后,他缓缓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朝着沈清窈走去。 每走一步,他心中对沈清窈的爱意便增添一分。 终于,他来到了沈清窈面前,伸出那双略显颤抖的手,轻轻拉起了沈清窈的柔荑。 “阿窈,无论将来会遇到怎样的风风雨雨,都请不要再将我推开好吗?对于我来说,失去你比面对死亡还要可怕千倍万倍啊!” 此时的司景年,眼中已满是泪花,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眼眶里不停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沈清窈凝视着他的眼眸,那里面流露出的深深忧虑和恐惧让人心疼不已。 他的目光犹如一只被主人无情遗弃、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狗,充满了无助和哀伤,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望着如此可怜模样的他,沈清窈心中的柔软瞬间被触动,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她真想不顾一切地扑进司景年温暖的怀抱里,将所有的感动化作泪水尽情宣泄而出。 然而,就在她即将付诸行动之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体内潜藏的极乐神,那可怕的存在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想到这里,沈清窈不得不狠下心来,强行移开视线,不敢再与司景年对视。 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感。 只见她的双眼微微闪烁,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凭借着坚强的意志硬生生地将它们逼了回去。 尽管如此,那略微湿润且泛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真实的心境。 沉默片刻后,沈清窈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司景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实际上根本不存在任何可能拥有未来的机会。我的心早已全然专注于修行之道,只盼有朝一日能够修成正果,羽化登仙,从此摆脱这人世间的种种苦难折磨。” 沈清窈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你呢,仅仅只是个平凡无奇的普通人罢了,我们的道路注定是南辕北辙的。因此,对我们来说,最明智也是最好的结局便是分道扬镳,各自踏上属于自己的征程。” 沈清窈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剑,精准无误地插进了司景年的心脏中。 司景年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疼得不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胸口,让她喘不上气来。 第157章 他们回来了 沈清窈紧紧地盯着司景年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不由得一阵揪痛。 她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总是意气风发、强大无比的男人竟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了疼惜与不舍,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感情用事。 因为她明白,那个名叫极乐神的邪神正虎视眈眈地觊觎着她的身躯,其背后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而司景年越是不顾一切地靠近她,便意味着他所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大。 沈清窈深知司景年的命格与众不同,寻常的邪祟根本无法近身。 但极乐神可不是一般的角色,这般邪恶强大的存在恐怕对司景年这种特殊命格更为感兴趣。 倘若仅仅只是面对生死之劫,或许她还能狠下心来与司景年并肩作战,共同迎接命运的挑战。 然而,极乐神实在太过神秘莫测,关于他的种种传闻无一不是描述其残忍暴虐、冷酷无情的行径。 据说,只要是被他看上的灵魂,无论是多么顽强,最终都难以逃脱被吞噬的厄运。 就如同先前那位衡阳公主,即便贵为金枝玉叶,却依旧未能幸免,成为了极乐神口中的猎物。 想到此处,沈清窈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暗自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必须远离司景年,决不能让他成为极乐神下一个目标。 哪怕因此会遭受司景年的误解和怨恨,她也在所不惜…… 司景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落在沈清窈身上,那眼神仿佛能滴出血来,满满的都是受伤的情绪,眼眶也不知何时变得通红一片,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阿窈,我不同意!不管你说出怎样的理由,我都绝不会同意跟你分开!你不要再浪费唇舌、白费心机了!” 司景年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的语气坚定得犹如钢铁,冰冷而又决绝,同时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话一说完,司景年便毫不犹豫地率先迈开脚步,步伐迈得极大,每一步都带着愤怒与决然,毫不留恋地朝着前方大步走去。 沈清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一声,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抱紧怀中的龙蛟蛟,抬起脚快步跟了上去。 “唉!这两口子啊......真是烦死个人了!” 阮红霜烦躁地伸出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将原本整齐的发髻弄得乱糟糟的,她的眼眸中充满了不耐烦和强忍着的怒气,好像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一样。 就这样,三个人沉默不语地快速穿过那条漆黑悠长的甬道。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没过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扇狭小黝黑的石门前。 这扇石门看上去十分古老陈旧,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斑驳的青苔。 由于没有了衡阳公主这个麻烦人物,沈清窈等三人很顺利地就走出了这座神秘的古墓。 当他们推开石门,踏出第一步的瞬间,一束强烈而刺眼的光芒猛然照射进来,刺得他们的眼睛生疼。 沈清窈等人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住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过来,缓缓放下手臂,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好一会儿他们才适应外面亮堂堂的环境,光芒也不再刺眼。 “我们……终于出来了?” 三人站在原地,目光急切地扫过四周,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让他们的心情如波涛汹涌一般难以平静。 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就连一向坚强的阮红霜此刻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若有若无、难以掩饰的颤抖。 一旁的沈清窈同样激动不已,眼眶泛红,脸上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抹笑意。 然而当她扭过头时,却发现司景年的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她心里清楚,司景年还在为自己在古墓里所说的那些话耿耿于怀,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耷拉了下来。 相比之下,最为兴奋和激动的当属龙蛟蛟了。 就在从古墓踏出的那一瞬间,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猛地一亮,仿佛两颗璀璨的星辰。 被囚禁在这阴森恐怖的古墓之中长达上千年之久,如今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这份喜悦对于她来说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还没等沈清窈来得及向她交代一些注意事项,龙蛟蛟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眨眼间就从沈清窈的怀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句清脆悦耳但略显仓促的话语在空中回荡: “娘亲,我先去给你探探路,一会儿就回来!” 听到这话,沈清窈既感到无奈又有些气恼,但更多的还是对龙蛟蛟安危的担忧。 没办法,谁叫这个小家伙总是如此调皮任性呢? 由于他们几人出来的出口恰好位于山的另一侧,与原先的驻扎地相隔甚远,因此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依靠步行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回走。 脚下的山路崎岖不平,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偶尔还会有几只飞鸟从头顶掠过,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尽管路途遥远艰辛,但此时此刻能够重新呼吸到新鲜自由的空气,感受着阳光洒落在身上的温暖,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经过漫长的几个小时徒步跋涉,沈清窈、司景年以及阮红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终于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望见了那片驻扎地的帐篷。 帐篷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仿佛是沙漠中的绿洲一般引人注目。而更让人感到温暖与希望的,则是从营地中央袅袅升起的缕缕炊烟。 一直在古墓外坚守岗位的人们,最初看到沈清窈等人的身影时,竟然难以置信地用力揉搓起自己的双眼来。 他们简直无法相信,失踪多时的少帅及其队伍居然能够平安归来。 “他们回来了!是少帅他们回来啦!” 一名眼尖的士兵率先发出惊喜的呼喊声,这一声喊叫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刹那间,整个驻扎地沸腾起来,原本安静的营地一下子变得喧闹无比。 无论是正在站岗放哨的士兵,还是忙碌于后勤工作的人员,纷纷丢下手中的事务,如潮水般向沈清窈一行人涌去。 “真的是少帅和少帅夫人啊!” “谢天谢地,他们终于活着走出那座可怕的古墓了!” 人群中不时传来激动的欢呼声和感叹声。 第158章 质问 有的士兵兴奋得满脸通红,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询问探险的经历。 还有一些人则因为太过高兴,忍不住喜极而泣,泪水模糊了他们的双眼。 然而,当众人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司景年等三人的身后时,原本洋溢在脸上的欣喜之情却渐渐凝固住了。 只见那里空空荡荡,不见其他队员的踪影。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终于,有个胆大心细的士兵鼓起勇气,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少帅......他......他们呢?其他的人呢?” 说话的时候,这名士兵的表情显得格外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了司景年心中那块最忌讳、也是最不愿意提起的地方。 面对士兵的提问,司景年只是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但他那张原本就冷峻的脸庞此刻更是布满了阴霾,沉重的神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司景年情绪低落,浑身散发着可怕的寒气,一时间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即使心中有疑惑也不敢擅自开口询问。 司景年心事重重,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完全无视了周围其他人的存在,自顾自地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那顶帐篷之中。 “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咱们陈书记去哪儿了?” 人群中传来一声疑惑的呼喊。 “是啊!还有我师兄呢?他们不是一起进去的吗?怎么现在只有司少帅和另外两个人出来了?” 又一人焦急地附和道。 “司少帅这究竟是什么态度?难道不打算给我们这些人一个解释吗?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算怎么回事儿!” 有人开始表达自己的不满,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就是啊!必须要让他把事情说个明白,陈书记还有好几位教授可都是跟着他进去的,到现在却只有他们三个人出来了,其他人一个人影都没见着,这实在太可疑了!”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质疑的行列,现场顿时变得嘈杂起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司景年的那些属下们尽管心中同样充满了疑问,但职业操守还是让他们坚定地站在了原地,牢牢地守住帐篷入口,阻止那些情绪激动的人们靠近司景年。 而此时已经走进帐篷里的司景年,自然将外面那些人的质问声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此刻的他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缓缓地走到一张椅子前,无力地坐了下去,然后沉重地合上了双眼,似乎想以此来隔绝外界的喧嚣与纷扰。 他没想到这一次进古墓一去就是大半个月,在里面不分昼夜,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大半个月的时间,跟着他进去的人只有沈清窈和阮红霜活了下来,其他所有人都把命交代在那里了。 他并不是轻易会情绪失控的人,但是其中有很多都是他早已经熟悉的下属,他怎么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呢。 况且虽然沈清窈活着出去了,可是她体内却还有那颗诡异神秘的珠子在,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如今沈清窈又要把他给推开,他只觉得这些事情让他的天都塌了…… 这一刻,他忽然开始后悔当初的选择了,若是当初自己不同意进去,强势阻止这个计划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帐篷外,沈清窈望着司景年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很想快步上前去追上那个落寞的身影,轻声地安慰他几句。 然而,当她刚迈出一步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潜伏在自己体内那神秘而可怕的极乐神,这让她的动作瞬间僵在了原地。 此刻,周围众人对司景年的质问声和猜忌声不绝于耳,这些话语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司景年。 沈清窈的心紧紧揪成一团,一方面,她无比心疼司景年所承受的压力。 另一方面,对于那些无端指责和猜疑司景年的人,她感到异常气愤。 “诸位!请大家冷静一下!” 沈清窈终于忍不住高声喊道,她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反而在语气中隐隐透露出几分强势与愤怒。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沈清窈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这座古墓之中可谓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早在我们决定进入古墓之前,陈书记和司少帅就曾多次征求过大家的意见。当时每个人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选择的,既然如此,那么在踏入这片险地之时,想必大家也都应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包括可能永远无法活着走出来。” 稍稍停顿片刻后,沈清窈的目光缓缓扫过围在司景年帐篷外的每一个人,眼神坚定而锐利。 随后,她再次提高音量说道: “且不说这古墓本身就是一座历经上千年岁月洗礼的皇室陵墓,其中隐藏着数不清的致命机关陷阱,光是那些阴森恐怖的鬼怪以及存活了上千年之久、实力强大到令人胆寒的妖兽,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顿了顿,沈清窈继续说道: “更重要的是,据我所知,所有的这些怪物皆听从于古墓的主人——那位传说中的衡阳公主。我们三人能够逃出来已经算是奇迹了,至于其他人,我们想救,可是......实在是无能为力!” 沈清窈的语气严肃又沉重,神色间满是疲惫和无奈。 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在没有进入这座古墓之前,她也不知道里面竟然会这么危险。 他们在那险象环生之地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几乎就要将自己的性命葬送其中。 若非一次极其幸运的机缘巧合之下,成功地收服了那条凶猛异常的龙蛟蛟,他们恐怕也难以逃脱葬身于此的悲惨命运。 然而,身处外界之人对这秘境内部的险恶程度一无所知。 他们仅仅知晓有数十人踏入其中,但最终仅有沈清窈、司景年和阮红霜三人得以生还而出。 至于其余众人,别说寻得尸首,就连他们究竟是生是死都全然无法确定。 更加让人怀疑的是,那些人的死因以及命丧何人之手,根本无人能够知道真相。 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活着出来的三个人。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声高喊: “怎么可能那么多人全都死了,就恰巧只剩下你们三个人了!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会信啊!” 说话之人情绪激动,声音尖锐刺耳,引得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和附和。 沈清窈循声望去,只见出声反驳者满脸怒容,而更令她留意到的是,附和此人口吻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来自外地而非他们南城本地之人。 如此一来也就不难理解为何这些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公然质问司景年了。 毕竟若是换作本地人,恐怕借他们十个胆子也未必敢以这般嚣张跋扈且咄咄逼人的态度来质问司景年。 第159章 杀了我吧 沈清窈眼睁睁地看着众人那副始终充满怀疑的神情,内心深处不由得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烦躁感。 就好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而这股涟漪逐渐化作汹涌澎湃的波涛,冲击着她的心房。 那曾经一度被深埋在心底的杀戮欲望,此刻仿佛挣脱了束缚一般,再度如潮水般翻涌而上。 沈清窈深知这种情绪的危险,它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旦失控便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于是,她再也无法忍受那些源源不断的质问声和怀疑的目光,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让体内潜藏的暴戾因子彻底爆发。 “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至于你们信还是不信,那都是你们的事,我无话可说!” 伴随着这句决绝的话语,沈清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旁边的一顶帐篷里。 徒留一群满脸困惑、不知所措的人们站在原地。 望着沈清窈如此嚣张且不耐烦地扬长而去,众人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到了顶点,各种指责和谩骂之声此起彼伏,言辞愈发激烈刺耳。 阮红霜见到这般混乱不堪的局面,不禁感到无比烦躁,只得恨恨地咬了咬牙,然后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试图平息这场风波,收拾眼前这个令人头疼不已的烂摊子。 而此时,刚刚踏入帐篷的沈清窈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 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通红如晚霞,牙关因为极度的忍耐而被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看上去痛苦至极。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胸腔内那股强烈的杀戮和嗜血的冲动正疯狂地撞击着她的心灵防线,仿佛随时都会破堤而出,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 “极乐神,你这可恶的家伙,休要妄想再次操控我的意识,让我成为你手中那永不停歇、肆意屠戮的凶器!” 沈清窈怒目圆睁,银牙紧咬,由于过度忍耐,她的嘴唇已被生生咬破,殷红的鲜血如决堤之水般顺着嘴角汩汩流淌而下。 然而,那暴戾的杀戮欲望却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在她的胸腔内横冲直撞,疯狂肆虐着她脆弱的心灵防线,令其痛苦不堪,几近崩溃。 时间仿佛凝固,一分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终于,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沈清窈体内汹涌澎湃的杀戮情绪渐渐趋于平缓,如同暴风雨过后的海面,重归宁静。 与此同时,那股曾经几乎要撑破她身躯的强大力量,也犹如潮水般缓缓退去,直至彻底消散无踪。 沈清窈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犹如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骨髓,令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 她艰难地睁开双眼,用颤抖的双手支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只见她满脸都是倔强与不屈之色,抬起手用力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 当舌尖轻触到伤口时,那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使得她不禁眉头紧皱,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强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呻吟之声。 经历此番磨难之后,沈清窈的内心可谓五味杂陈。 除了挥之不去的烦躁之感外,更多的则是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情。 方才那一刻,她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体内极乐神那近乎癫狂的控制力,对方似乎拼尽全力想要将她彻底吞噬,使其沦为傀儡。 但好在最终,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坚韧的精神,她成功抵挡住了这波猛烈的攻势。 之前身处古墓之中的时候,情况着实危急万分。 当时,自己内心深处同样也对衡阳公主萌生出了浓烈的杀意,正因如此,当那神秘而邪恶的极乐神试图掌控自己身体之时,自己竟丝毫没有做出抵抗之举,以至于对方轻而易举地就夺去了身体的支配权。 然而,经过这一系列事件之后,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身对于极乐神的控制是有抵抗力的。 只要集中精神、坚定意志,完全有可能抵御住他的侵蚀与操控。 想到这里,一直紧绷着心弦的沈清窈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对抗极乐神的方法,那么接下来便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如何彻底将其从自己体内驱除出去。 她深知,仅仅只是把这个邪神驱赶出体外远远不够,必须要将其连根拔起、永除后患才行! 毕竟,像极乐神这样邪恶的存在,如果不能被消灭殆尽,日后必定还会继续为祸人间,给无辜之人带来更多的苦难与灾祸。 就在这时,阮红霜前来寻找沈清窈。刚一见面,她便敏锐地注意到了沈清窈有些不太对劲。 只见沈清窈的嘴唇被咬破,渗出丝丝血迹。原本乌黑亮丽的秀发此刻也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了额头之上。 见到这般情景,阮红霜的心头不禁涌起了几丝忧虑之情。 “小师妹,你......你还好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红霜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能直截了当地提及关于极乐神之事。 毕竟这件事实在太过难以提及,她担心贸然发问会刺激到沈清窈本就脆弱的神经。 于是乎,在说话之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些许小心翼翼之意。 沈清窈何等聪慧敏感,又怎会察觉不到师姐阮红霜的异常之处呢? 面对师姐关切且略带疑虑的目光,她无奈之下只得轻轻叹息一声,似乎有着满腹的心事难以倾诉出口。 “大师姐,如果事情真到了无法掌控、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时,你一定要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啊!” 沈清窈紧紧咬着嘴唇,眉头紧蹙,脸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增添了好几份沉甸甸的感觉。 此刻,她那双原本明亮动人的眼眸,不知何时竟已变得有些晦暗不明起来,就好似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遮掩,让人难以窥视其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然而,仅仅只是稍作停顿之后,她便再次开口,那坚定而决绝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刺向众人的心间。 “要知道,咱们身为太清观的弟子,身负降妖除魔的责任,无论如何都决不能任由那穷凶极恶的极乐神肆意妄为,祸害这世间的无辜百姓啊!” 说到这里,沈清窈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但紧接着又斩钉截铁地道: “更为重要的是,哪怕拼个粉身碎骨,我也绝对不会允许那丧心病狂的极乐神利用我的身体去行恶作乱!与其成为它手中助纣为虐的工具,我宁可亲手毁掉自己这副躯壳,也绝不遂了它的心意!” 第160章 背后的真相 阮红霜呆立当场,沈清窈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口之上,那颗原本悬着的心瞬间便直直地坠入了无底深渊之中,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感随之而来,若有若无地在心底蔓延开来。 “窈窈,我自小就看着你一点点长大,在我心中,你可不单单只是我的小师妹那么简单啊,更是犹如我亲生妹妹一般的存在。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到来......我......我无论如何也决不会容许那个丧心病狂的邪神霸占你的身躯,然后去残害无辜之人!” 阮红霜的嗓音已然饱含着无尽的沉痛与哀伤,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而在她诉说之际,眼眶早已不知不觉变得通红一片,泪水在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此时此刻,阮红霜只感到心头像是被一团又酸又涩且带着剧痛的阴霾所紧紧笼罩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清窈,这个她自幼亲眼见证其成长历程的小女孩儿,许多时候甚至都是由她协助自家师父一同悉心照料的。 对于沈清窈,她内心深处的情感之深厚,丝毫不逊色于夏苒对沈清窈的那份情谊。 然而,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如果放任那个穷凶极恶的极乐神夺去沈清窈的躯体,并借此为非作歹、祸害苍生的话,那么自家这位善良纯真的小师妹将会承受更多无法想象的苦痛折磨。 沈清窈看着阮红霜终于答应下来,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稍稍放松,脸上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同时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大师姐,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明白我的心思!” 沈清窈眼中闪烁着欣喜与感激的光芒,声音清脆地说道。 然而,阮红霜望着此刻依然笑嘻嘻、没心没肺模样的沈清窈,内心深处却是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与疼痛。 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师妹,本应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可如今却被那可怕的极乐神所折磨。 “窈窈啊,小师妹……” 阮红霜轻轻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坚定一些。 “我坚信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有办法将你体内的极乐神驱除出去的。咱们千万不能太过悲观失望,一定要心怀希望,明白吗?” 尽管阮红霜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就连她自己心里对此事也毫无把握。 沈清窈又何尝不清楚自家师父未必真有能力解决这一难题呢? 不过她并没有戳破阮红霜善意的谎言,而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试图以此来宽慰师姐那颗焦虑不安的心。 就这样,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一种漫长而沉重的沉默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阮红霜才再次打破这份沉寂。 “小师妹,你之前跟司少帅所说的那些绝情话语,想必也是因为受到了你体内极乐神,你怕他会有危险?你其实并非真心想要推开他,对不对?” 阮红霜目光直直地盯着沈清窈,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真正的想法。 沈清窈对于司景年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以及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全都被她尽收眼底。 凭借着女人敏锐的直觉与洞察力,她非常清楚地明白,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实际上沈清窈的内心深处早已深深地埋下了司景年的影子。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转变。 出来前沈清窈对待司景年的态度急转直下,甚至可以说是恶劣到了极点。 这巨大的反差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有置身事外的她轻易就能够洞悉其中的真相。 她知道,这一切完全都是因为沈清窈体内那神秘莫测的极乐神所致。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沈清窈不得不狠下心来,故意将司景年远远地推开。 归根结底,自家这位可爱又倔强的小师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要竭尽全力去保护那个令她心动不已的男子罢了。 司景年自然因为沈清窈那些决绝的话语而痛彻心扉、伤心欲绝。 但真正承受最多痛苦的那个人,绝非司景年,而是亲手推开心上人的沈清窈本人。 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紧一般,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聆听着的沈清窈突然听到了阮红霜的一番话。 刹那间,原本强装出来的笑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硬生生地凝固在了脸上。 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眸,此刻也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很显然,就连自己最为信赖的大师姐都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她精心伪装的外表,识破了隐藏在其背后那份深沉且真挚的情感。 “大师姐……” 过了许久,沈清窈终于缓缓开口,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我和他之间,本来也不会再有未来了,谁知道我体内这个狗玩意儿什么时候会完全掌控我的身体。既然如此,与其让他跟我一起陷入危险之中,倒不如趁现在及时止损,尽早斩断这份情丝。” 沈清窈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样一来,至少能够保证他是安全的,这样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来说,或许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说完这番话后,沈清窈轻轻地垂下头,不再言语,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色间充满惆怅和无奈。 阮红霜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般,疼得厉害。 她缓缓地抬起手,轻柔地揉了揉沈清窈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仿佛想要通过这样的举动传递给对方些许温暖与慰藉。 此时,阮红霜的双眼之中再也看不到一丝先前对沈清窈的忌惮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与怜爱。 “窈窈啊,我的小师妹……大师姐心里都清楚着呢,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和师父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绝对不会离你而去,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你的!我坚信,以师父的能耐,一定能够想到解决问题的好法子。” 阮红霜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着沈清窈的肩膀,试图让她稍微放松一些。 然而,面对如此悲伤无助的沈清窈,阮红霜自己也是乱了方寸。 她搜肠刮肚之后才发现,自己除了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师父夏苒身上之外,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真正安抚到眼前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师妹。 第161章 热情似火的龙蛟蛟 沈清窈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轻点了一下头。 然而,这看似轻松的动作背后,却隐藏着她内心深处无尽的酸涩。 那些苦涩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她硬是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将它们全部吞咽了下去,不让任何人察觉到一丝一毫。 此时,帐篷之外,沈清窈与阮红霜之间的每一句交谈,都清晰无误地传入了司景年的耳朵里。 司景年静静地伫立在门口,宛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听到这些话语后的他,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失神状态。 许久之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缓缓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原地,朝着属于自己的那顶帐篷走去。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当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梦乡之中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沈清窈的帐篷。 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沈清窈,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猛然降临在自己的身体之上。 还没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便发觉似乎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正骑跨在自己的身上。 沈清窈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用尽全力忍耐着,勉强睁开了双眼。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伏在自己的身上。 她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变得冰冷无比,透射出丝丝寒意,死死地盯视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下去!” 沈清窈的声音清脆而冷冽,其中蕴含着压抑已久的怒意。这一声怒喝犹如惊雷炸响,让那个小团子不禁浑身一颤。 龙蛟蛟显然被吓到了,它丝毫不敢再有任何造次之举,连忙手脚并用,麻溜地从沈清窈的身上滚落了下来。 “娘亲,窝回来啦!你千万别生气,好不好?人家只是出去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忘记了时间嘛。” 龙蛟蛟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抬起那张圆嘟嘟的小脸,对着沈清窈奶声奶气地撒起娇来。 它的小嘴微微撅起,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上去简直萌化人心。 沈清窈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后,便气鼓鼓地翻过身去,紧紧闭上双眼,似乎想要把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之中。 很明显,此刻的她对龙蛟蛟毫无耐心,根本不想理睬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 前几天,他们才刚刚从古墓中狼狈逃出来的时候,众人脚步尚还没有站稳呢。 龙蛟蛟这个小家伙却像一道闪电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走,便是数日之久,连个影儿都瞧不见。 当初,龙蛟蛟信誓旦旦地声称要替大家前去探路,可明眼人都知道,她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趁机到外面撒欢玩乐罢了。 否则,怎么可能直到他们所有人都平安无恙地返回了营地,这小家伙依然不见踪迹呢? 此时的龙蛟蛟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清窈脸上的不悦之色,那张原本笑嘻嘻的小脸立刻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瞬间耷拉了下来。 尽管心里清楚这次确实是自己做得过分,但又因为自知理亏,她愣是憋红了脸,半天也吭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开始撒娇卖萌以求得到宽恕。 只见龙蛟蛟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清窈,娇声娇气地说道: “娘亲,窝真的知道错了啦!你大人有大量,就别生窝的气了嘛......窝向你保证,从今往后,窝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再也不会像这样一跑就是好几天,让你担心啦!好不好?”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举起那只圆滚滚、肉嘟嘟的小胖手,高高地举过头顶,并伸出三根短短的手指头,煞有介事地做起了发誓的手势。 可惜,任凭龙蛟蛟如何苦苦哀求,沈清窈始终不为所动,依旧紧闭双目,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自顾自地继续佯装熟睡。 龙蛟蛟眼见着沈清窈对自己不闻不问、视若无睹,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儿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樱桃般的小嘴瞬间向下垮去,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一般。 然而,沈清窈却仿佛铁石心肠一般,仍然毫无反应。 这下子,龙蛟蛟再也忍不住了,从喉咙里发出几声隐忍的抽泣声,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上去既可怜兮兮,又让人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听到这抽噎声,沈清窈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跳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能硬下心肠来,缓缓地侧过身子,慢慢睁开了那双美眸。 映入眼帘的,正是此刻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龙蛟蛟。 只见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小嘴微微撅起,那模样简直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同时又带着几分惹人怜爱的味道。 就在这时,沈清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小时候曾经捡到过的一只小狗。 那只小狗当时也是这般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和眼前的龙蛟蛟何其相似!同样都是那么可爱,又都令人心疼不已。 不过,沈清窈心里很清楚,龙蛟蛟如今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十有八九是这几日老是跑出去玩耍的时候跟旁人学来的。 想当初在古墓之中的时候,这小丫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副上干天下干地的嚣张架势,任谁也想不到她竟然还懂得装可怜呢! 尽管如此,沈清窈心里明明白白知道龙蛟蛟是在假装可怜,可她就是没办法狠下心来继续责备她。 毕竟,面对这样一个萌态十足的小家伙,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无动于衷呢? “下不为例!” 沈清窈板着脸说道。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哭得稀里哗啦的龙蛟蛟瞬间止住了哭声,就像雨过天晴一般,立刻破涕为笑。 只见她兴奋得手舞足蹈,张牙舞爪地摇晃着小脑袋,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调皮可爱的小精灵。 “谢谢娘亲!娘亲你真好,娘亲最好啦!” 龙蛟蛟欢快地叫着,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能穿透云霄。 说到激动之处,她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抱住沈清窈的脖子,然后把小嘴凑到沈清窈的脸颊上,吧唧吧唧连着亲了好几口。 沈清窈被龙蛟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等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湿漉漉、黏糊糊的,满是口水。 看着眼前这个热情似火的小家伙,沈清窈不禁感到一阵头疼,额头上冒出了几根黑线,太阳穴也开始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第162章 大爷 这个龙蛟蛟跑出去几天到底学了些什么啊?怎么回来之后就变得如此不一样了? 以前虽然也很调皮,但可从来没见过她这般会装可怜,而且现在居然还这么热情奔放。 更让沈清窈纳闷的是,究竟是谁教会她这种抱着人的脑袋不停地吧唧亲嘴的招数啊? “以后不许随便乱亲别人!” 沈清窈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无奈和些许怒意,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郑重其事地告诫龙蛟蛟。 然而,龙蛟蛟听了这话后,却是一脸茫然,眨巴着那双大眼睛,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紧接着,她那张小脸蛋上浮现出一丝不高兴的神情,嘴巴微微撅起,嘟囔道: “娘亲,为什么呀?人家这可是在向你表达我内心的激动和对你满满的热情呢,难道你不喜欢吗?” 说完,还委屈巴巴地看着沈清窈,眼眶里似乎又有泪水在打转。 看到龙蛟蛟那副眼泪汪汪、马上就要嚎啕大哭的模样,沈清窈顿感一阵头疼袭来,脑袋仿佛要炸裂一般,疼痛难忍。 就在今晚龙蛟蛟现身之前,沈清窈从未意识到原来自己会对那些动不动就哭泣的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厌恶之情。 然而,当她回想起龙蛟蛟被囚禁于古墓长达上千年之久,对外界的种种事物几乎一无所知,甚至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难以理解时,心中的怒火便如潮水般渐渐退去。 尽管如此,沈清窈还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缓缓开口解释道: “因为亲吻这种行为通常只有夫妻之间才用来传递彼此的爱意,因此可不能随随便便地去亲吻他人哦。” 接着,她又语重心长地补充说: “况且如今你已然离开了那座古墓,来到这纷繁复杂的人世间,就必须学会如何尊重他人。无论是想要亲吻别人还是拥抱别人,都务必要事先征得对方的应允才行,明白了吗?” 沈清窈目光紧紧锁住眼前一脸迷茫且满脸不服气的龙蛟蛟,稍稍停顿片刻后,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 “再者说了,表达内心的热情与喜爱并非只能通过亲吻来实现呀!咱们身为女子,更应当懂得矜持自爱的道理,切不可轻易地去亲吻他人,一定要牢牢记住这点哟!” 沈清窈强忍着内心的焦躁,用尽可能温和的语调对龙蛟蛟耐心地解释着。 此刻的她,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脸上满是关切与疼惜之情。 然而,龙蛟蛟听了沈清窈的话语后,那双原本就充满迷茫的大眼睛里,此刻更是被疑惑填满,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只见他胖乎乎的两只小手用力地叉在腰间,圆鼓鼓的小脸蛋也因不服气而向下耷拉着,活脱脱一个倔强的孩子模样。 “娘亲,你就是在骗窝!窝明明亲眼看到那些女人都是这样抱着别人亲吻的呀,而且嘴里还说着‘好久不见’呢。只是那些被抱住亲吻的人看起来似乎都特别厉害,那些女人都会称呼他们为‘大爷’。” 龙蛟蛟的声音清脆响亮,其中还夹杂着明显的不满和反驳之意。 沈清窈听了这番童言无忌的话,顿时感觉眼前发黑,一股强烈的无语感如巨石般重重地砸向她,让她瞬间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你......” 沈清窈刚要下意识地开口斥责,但话到嘴边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堵住一般,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她猛然惊觉,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脾气竟因为那个可恶的极乐神而变得越发暴躁易怒了。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的情绪波动。 “龙蛟蛟,从今往后,你绝对不可以再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了,听到没有?” 沈清窈板着脸,严肃地对龙蛟蛟说道。 尽管心中仍有恼怒未消,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严厉而不失温柔。 无怪乎龙蛟蛟突然间变得如此会撒娇、装可怜,甚至还会主动抱住他人亲吻呢!原来是从那些乱七八糟之地学来的这些招数啊。 沈清窈一边这般想着,心中愈发觉得无语至极,到最后竟忍不住隐隐泛起一丝笑意。 只见龙蛟蛟那张樱桃小口不满地撅了起来,但终究还是没再跟沈清窈斗嘴反驳。 虽说她并不知晓为何沈清窈坚决不许自己再涉足那些地方,不过大体上也能猜到,想必那里应是沈清窈颇为反感之所吧。 然而,此时的龙蛟蛟心里头却暗自嘀咕着: “哼,有什么关系嘛!既然娘亲不让窝去,那窝往后便悄悄地溜过去就是啦。只要娘亲不知晓窝去过,那她自然也就不会为此而恼怒喽。” 可叹沈清窈对此全然不知,更未曾料到这才刚刚离开古墓短短几日时间,龙蛟蛟居然就已深谙阳奉阴违这一套。 随着时光悄然流逝,东方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天色渐亮。 经过一整晚的休憩整顿之后,沈清窈一行人以及原先就驻守在此处的队伍皆已整装待发,准备踏上归程返回城中。 看到队伍中多出来的龙蛟蛟,众人虽略感好奇,但出于礼貌并未过多追问。 倒是阮红霜和司景年在看到龙蛟蛟突然现身之后,两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们原本都以为,这龙蛟蛟踏出古墓离开之后,必定会如脱缰野马般狂奔而去,从此销声匿迹,绝不会再有回头之日。 谁能料到,她竟会折返回来寻找沈清窈。 此刻众人正在匆忙收拾行装,准备再度启程。 而司景年的目光,则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沈清窈所在之处。 好几次,他似乎都想张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强忍着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阮红霜悄悄地用手肘轻拐了一下沈清窈的胳膊,脸上带着几分神秘与八卦的神情,压低声音对沈清窈说道: “小师妹啊,你看看,你家那位少帅老公一直盯着你瞧呢!难不成你真的不打算跟他好好解释解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还有你说的那些话吗?” 沈清窈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地顺着阮红霜所指的方向望去。 谁知这一望,恰好与司景年那深邃幽冷的眼眸相对。 刹那间,沈清窈只感觉自己仿佛整个人都坠入了司景年那双犹如深潭一般幽黑神秘的眼睛之中,无法自拔。 慌乱之下,她赶忙匆匆移开了视线,心如鹿撞。 然而,司景年眼见沈清窈仅仅只是瞄了自己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他的眼眸深处不禁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之色。 第163章 孟书芹发怒 司景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将视线移开,那沉重的叹息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一样。 此刻,他的心中仿若被一团散发着恶臭的污泥死死地堵塞住了,那种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眼睁睁地看着沈清窈和阮红霜轻盈地上了一辆车,司景年知道自己已不能再在此处多作停留。 于是,他咬了咬牙,毅然转身走向另一辆车,上车后的他,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生机一般,呆呆地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一路疾驰,终于回到了南城。 龙蛟蛟一进城就玩疯了,沈清窈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只能暗骂一声后不再管她。 司景年和沈清窈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少帅府,府中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感到十分奇怪,但谁也不敢贸然上前询问。 而此时,另一边的孟书芹早已得知沈清窈和司景年归来的消息,她立刻带着府里的一众下人忙碌了起来。 “去吩咐厨房多做一些好菜,要最好的食材,好好给阿窈补一补身子。她去了那么久,在外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想必都消瘦了不少。” 然而,正当她满心欢喜地指挥下人们做事时,那个前来传话的下人却突然面露迟疑之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孟书芹见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快步走到下人面前,焦急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啊!少帅和夫人他们究竟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别在这里给我吞吞吐吐的!” 孟书芹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面庞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她那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面前瑟瑟发抖的下人,仅仅是这一眼就让那下人如坠冰窖,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起来,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之意。 “太......太太,小的......小的不敢欺瞒您啊!少帅和夫人似乎发生了争执,谁也不理谁,进府时都是分开走的,现在......现在两人竟然已经分居了!” 那下人战战兢兢地说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听到这话,孟书芹紧绷着的脸稍稍缓和了一些,但眼底深处仍流露出些许担忧与烦躁之色。 她心里头对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儿子简直是又气又怒,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充斥着整个胸膛。 只见她二话不说,顺手抓起一把鸡毛掸子,气势汹汹地直奔司景年的书房而去。 此时正在书房中的司景年突然感到一股冷冽的寒风直直地吹拂在后脖颈处,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直觉告诉他,正有巨大的危险在步步逼近。 正当他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给自己再加件衣裳抵御寒冷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人狠狠地踹开了。 “司景年!你这个混小子、小兔崽子!你老妈我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过日子,让老娘省点儿心吗?” 孟书芹那火爆的吼声犹如惊雷一般在司景年耳边炸响。 凭着多年来积累下的应对母亲发火的经验,司景年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蹭的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敏捷地侧身闪到了一旁。 就在下一刹那间,只见孟书芹怒目圆睁,手中那根鸡毛掸子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挥落而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司景年刚刚坐着的椅子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响声骤然响起,这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房间都为之颤抖了一下。 那鸡毛掸子与椅子碰撞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和声响,就连一旁的司景年都不禁被吓了一大跳,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后怕之情。 “妈……您先别冲动,一定要保持冷静啊!” 司景年眼见形势不妙,连忙一边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双手,一边急切地大声喊道。 他想要阻止正气势汹汹朝着自己步步逼近的母亲孟书芹,生怕那根可怕的鸡毛掸子会在下一秒钟落在自己身上。 然而此时的孟书芹已经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儿子的劝阻之词。 她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小,死死地盯着司景年,嘴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 “老娘我现在可是清醒得很呢!司景年,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为啥要跟阿窈吵架?难道你真的觉得你老妈我活得太久了,碍着你们小两口过日子了不成?” 孟书芹越说越是气愤难平,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爆炸开来似的。 还没等司景年来得及张口为自己辩解一番,孟书芹便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再次咬牙切齿地继续吼道: “阿窈那么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一个好姑娘,你究竟还有啥不知足的地方?告诉你,在我心里头,阿窈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儿媳妇儿,任何人都休想把她从少帅府抢走!” “以后不管遇到啥事情,你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稍微退让一步,迁就一下人家小姑娘嘛?非要跟她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才肯罢休吗?” 此刻的孟书芹简直快要气炸了肺,她双手紧紧地叉在腰间,由于过度愤怒,那张原本慈祥和蔼的面容此刻已然变得扭曲狰狞,看上去十分吓人。 司景年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然而还未等他吐出只言片语,便被孟书芹毫不犹豫地抬手打断。 只见孟书芹一脸严肃,双目紧盯着司景年,厉声道: “你别试图辩解!我不想听任何借口或理由。无论你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也不论孰是孰非,此时此刻,你必须立刻、马上动身去向阿窈道歉!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与自己的媳妇儿如此较真,毋庸置疑,这肯定是你的过错!” 闻听此言,司景年不禁心头一震,一时间百感交集。 一方面,他深感欣慰,因为自家老妈与老婆之间的关系融洽和睦,全然不存在那些令人头疼不已的婆媳矛盾。 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无比的心塞。毕竟,自家老妈连事情的原委都未曾过问清楚,便毫无保留地站在了老婆那一边,仿佛他这个亲生儿子反倒成了外人一般。 而且更为糟糕的是,眼下即便他有心向沈清窈赔礼道歉,恐怕也难以挽回她的心。 因为沈清窈似乎根本就不愿理睬自己,甚至有意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 其实,司景年心里非常明白,沈清窈之所以会毅然决然地推开自己,无非是出于想要保护他的目的。 正是这份深情厚意让他愈发感到无措,因为他实在不清楚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改变沈清窈的心思。 第164章 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司景年对沈清窈的了解可谓是深入骨髓,他深知此时此刻,以沈清窈那倔强且决绝的性格,是决然不可能再与自己有任何瓜葛的。 “妈,您先别激动,听我给您慢慢解释,这事儿真不像您想象中的那样。其实......是阿窈她......” 司景年心急如焚地想要将事情的真相全盘托出,可话刚说到一半,便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 他犹豫了,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 究竟应不应该将沈清窈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如实告诉孟书芹呢? 虽说他坚信自己的母亲通情达理,不会因这件事而对沈清窈产生偏见或改变态度,可万一不慎走漏风声,引发不必要的恐慌该如何是好? 就在司景年犹豫不决之际,孟书芹眼见儿子话说到关键处却突然止住,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不满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到底因为阿窈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难不成你真想把所有过错都归咎到自己媳妇儿身上吗?司景年,你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孟书芹瞪大双眼,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司景年满心委屈,只觉此刻就算自己浑身长满嘴恐怕也难以辩解清楚。 那种感觉仿佛是跳入了滚滚黄河水,无论怎样扑腾都无法洗净自身的冤屈。 但毕竟对面站着的是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即便心头再如何焦躁烦闷,他也只能强压下所有负面情绪,继续耐着性子向孟书芹解释。 “妈,是阿窈要跟我和离,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阿窈为什么非要跟我和离。要不……要不你去替我说说情,让阿窈别跟我和离了,行吗?就当儿子求你了!” 司景年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兮兮地望着孟书芹,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原本心中窝着一肚子火气的孟书芹,看到他这般神情,就算再有天大的脾气,此时也不好发作出来了。 “哼,我看呐,肯定是你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阿窈,要不然她怎么会铁了心要跟你和离呢?你呀,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孟书芹嘴里念叨着,手中紧紧握着那根鸡毛掸子,气鼓鼓地走出了书房。 她的步伐略显匆忙,神色间透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烦躁,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直到孟书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司景年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心有余悸地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脯,然后小心翼翼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而在另一边,沈清窈脚步踉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浑身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下来。 极度的疲惫感席卷而来,让她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于是,她就这样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沈清窈双眼无神地盯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 此时此刻,她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仿佛变成了一台失去动力的机器。 这大半个月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简直就像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虚幻得让人难以置信。 就在短短半个月之前,她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无忧无虑的女子。 然而,经此一遭,如今的她已经与司景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不仅如此,她的体内竟然还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尊让人束手无策的邪神。 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变故,实在是让她应接不暇,甚至开始怀疑起人生来。 经过此番遭遇之后,她原本直爽泼辣的性子竟然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开始变得谨小慎微、畏首畏尾起来。 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如今做事之前总要反复思量,考虑的人和事情更是比以往多出许多。 恰在此刻,毫无征兆地,沈清窈突然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脑袋里传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在她的脑海中乱窜,让她的神识愈发混乱且沉重。 没过多久,那阵眩晕感愈发强烈,最终沈清窈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试图恢复清醒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 沈清窈有些茫然无措地左右扭动着头颅,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只见这个地方充满了各种奇异的景象,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她所处的空间似乎没有边界,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满眼尽是五彩斑斓、绚烂夺目的色彩。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沈清窈忍不住低声喃喃自语道,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烦躁与不安。 正当她满心疑惑之时,突然间,一道神秘而低沉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她耳畔骤然响起: “这里是你的识海。”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着实把沈清窈吓了一大跳,她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待心情稍微平复一些后,沈清窈猛地转过身来,赫然发现一尊栩栩如生、宛如真人一般的神像正静静地飘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那座神像宛如从黑暗深渊中崛起一般,通体被一层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黑色阴气所笼罩。 其面目乍一看去竟是出奇地慈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向世人传递着一种莫名的温暖与宽慰。 然而,当视线移至那双犀利无比的眼睛时,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起来。 那双眼睛犹如燃烧中的两团火焰,目光灼灼地紧盯着沈清窈,仿佛能够穿透她的灵魂深处。 仅仅是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沈清窈便感到一股寒意自脊梁骨上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面对如此诡异而又令人胆寒的神像,沈清窈瞬间心生警惕,一双美眸紧紧地锁定着神像,不敢有丝毫松懈。 她脚步微退,身体紧绷,做出一副随时准备转身逃离此地的姿态,同时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应对之策。 “你是极乐神?” 尽管内心充满恐惧,但沈清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声骤然响起,回荡在这片空旷寂静的空间之中。 第165章 夺舍 “哈哈哈......没错!本神正是极乐神,乃是这世间最为伟大崇高的神只。但凡有本神存在之处,便不会再有痛苦与哀伤,唯有永恒的幸福和无尽的欢乐。” 极乐神的声音如同天籁般悦耳动听,其中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力,仿佛具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使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聆听更多来自他的教诲。 然而,沈清窈深知眼前这位极乐神绝非善类,那些看似美好的言辞背后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与危险。 因此,她拼命咬紧牙关,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这才抵挡住了极乐神的蛊惑。 “邪神就是邪神,喜怒哀乐是人类必不可缺的情绪,你所说的只剩下幸福和欢乐,是因为都被你杀了,灵魂也全都被你当成养料了吧!” 沈清窈柳眉倒竖,朱唇轻启,话语如利箭般射出,毫不留情。 她的目光冷若冰霜,充满了警惕之色,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极乐神,仿佛要看穿他内心深处的阴谋诡计。 然而,面对沈清窈如此不客气的言辞,极乐神却并未动怒。 相反,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 “哈哈哈......小姑娘,那些不过是世人对本神的误解罢了。还有那些心怀叵测的神只们,见本神香火旺盛,心生嫉妒,便肆意诋毁于我。” 说着,他的声音愈发温柔,犹如春风拂面,令人不禁心神荡漾。 不仅如此,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比先前更为浓郁的阴气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如缕缕轻烟般缓缓缠绕在沈清窈的周身。 这些阴气细若游丝,几近难以察觉,但它们却如同拥有生命一般,悄无声息地侵蚀着沈清窈的神智。 沈清窈只觉得自己的双眼突然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迷雾,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 仅仅只是一瞬之间,她的眼神就出现了片刻的失神,思维也随之变得迟缓起来。 就在这时,极乐神趁机进一步蛊惑道: “沈清窈啊,只要你跟随本神,便能成为这世间最为伟大的神明。只需将你的躯体奉献给本神,与本神融为一体、共生共荣,便可尽情享受这世间无尽的香火供奉。届时,你亦能获得永生不死之身,永远沉浸在幸福与欢乐之中!” 他一边说着,一边持续释放出更多的阴气,将沈清窈紧紧包裹其中。 与此同时,他那原本犀利阴冷的双眸此刻竟也变得无比慈善友爱,宛如慈父一般注视着沈清窈。 沈清窈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灌进了铅块一般,沉重得难以抬起,思维也如同陷入了泥沼般愈发迟滞。 那股子昏沉感不断袭来,让她的自主意识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此刻的她,就好似置身于一片浓稠的迷雾当中,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不清,令人感到迷茫而又无助,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失去了方向。 “沈清窈,快快将你的躯体交予本神!如此一来,你便能与本神一同畅享这世间无尽的幸福与欢乐,共同接受世人虔诚的供奉以及热烈的爱戴。” 极乐神见时机成熟,进一步加大了蛊惑沈清窈的力度。 他那充满诱惑的声音犹如魔音贯耳,直钻沈清窈的脑海深处。 原本就已处在茫然状态下的沈清窈,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影响之下,很快便变得更加迟钝,仿若一个提线木偶般呆滞。 此时的沈清窈,双眼已然完全失去了神采,空洞无物,就连扭头这般简单至极的动作做起来都显得异常缓慢、艰难。 然而,正当极乐神满心欢喜地认为沈清窈已然被他彻底掌控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原本一脸茫然无神的沈清窈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起手来,动作竟是出奇地利索,轻轻一撩,便将垂落在脸颊旁的几缕发丝拨到了耳后。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略带挑衅意味地朝着极乐神吹起了口哨,那清脆响亮的哨声仿佛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四周凝重压抑的氛围。 与此同时,她那双原本迟钝木讷的眼睛竟也在眨眼之间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变得清澈明亮,炯炯有神,宛如夜空中璀璨闪烁的星辰。 “极乐神,瞧瞧你这狼狈不堪的模样,使出浑身解数竟然还是未能将我蛊惑,莫不是因为你被封印多年,已然年老力衰、江郎才尽了不成?” 沈清窈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她那冷嘲热讽的话语,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极乐神的心窝。 极乐神原本和善慈祥的面庞刹那间变得狰狞扭曲起来,他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凶光,宛如一头饥饿已久的恶狼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只见他咬牙切齿地吼道: “大胆沈清窈,竟敢口出狂言!你可知道冒犯本神的下场是什么吗?信不信本神此刻便让你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面对极乐神如此骇人的威胁,沈清窈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恐惧之色都未曾流露出来。 相反,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哼!有何不敢?既然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拉上你这尊活了上万年之久的大神一同赴黄泉路,如此一来,我也算赚得盆满钵满了。而且说不定我还能因此名垂青史,成为后世子孙口中津津乐道的传奇人物呢!” 说完,沈清窈昂首挺胸,毫无惧意地与极乐神对视着,仿佛在向对方宣告自己绝不屈服的决心和勇气。 然而事实上,一切似乎都尽在沈清窈的掌握之中。 尽管极乐神早已被她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立刻将其碎尸万段,但最终还是不得不强行咽下这口恶气,把所有的怒火都深埋心底。 沈清窈胆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挑衅极乐神,自然有她的底气所在。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深知极乐神绝不敢轻易取她性命。 原来,极乐神的神魂已然和自身的躯体完美融合在了一起,二者之间形成了一种紧密相连、生死相依的关系。 换句话说,如果沈清窈的躯体不幸殒命,那么极乐神也必将随之魂飞魄散。 要知道,极乐神可是被封禁了整整一千年之久啊! 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冲破重重束缚再次降临世间。 对于这样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他又怎会因一时冲动便断送掉自己的活路呢? 更何况,从当前的局势来判断,他想要成功夺舍沈清窈的身体还面临着诸多困难,短期内根本难以实现。 综上所述,种种因素相互交织影响之下,沈清窈实在没有必要对这位所谓的邪神心存惧意。 既然对方妄图夺取自己的身躯据为己有,那她又怎么可能让他在自己体内讨到半点好处呢? 第166章 刺激得不正常了 极乐神怎么也想不到,沈清窈竟然对他那足以令人胆寒的威胁毫无惧色。 只见这一瞬间,极乐神整座神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冲击,开始剧烈地颤抖、扭曲起来,原本庄严肃穆的面容此刻也因愤怒而显得狰狞可怖。 然而,面对极乐神如此疯狂的模样,沈清窈却表现得异常淡定。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冷漠地凝视着极乐神,那深邃的眼眸之中,尽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 其实,沈清窈这般故意激怒极乐神并非是一时冲动或者盲目之举。 她深知一个道理:无论是凡人也好,神明也罢,当他们陷入极度愤怒之时,往往就会不自觉地暴露出自身的弱点。 因此,趁着极乐神发飙之际,沈清窈始终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竭尽全力想要找出这个强大存在的致命破绽,从而寻得一条能够让自己逃离这片识海的生路。 “沈清窈,本神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魂飞魄散永无超生之日!” 极乐神那充满杀意与愤恨的咆哮声在识海内回荡不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怒吼声渐渐远去,直至最终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沈清窈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再度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当沈清窈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然完全被夜幕所覆盖。 一片漆黑之中,唯有点点繁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又沉重的敲门声忽然从门外传来,“咚咚咚……”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沈清窈皱起眉头,用力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然后迅速从床上翻身坐起。 “是谁?”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如冰,其中还夹杂着几分难以掩饰的不耐烦情绪。 “阿窈,是我。” 孟书芹那温柔平和的声音,宛如春日里的微风,轻轻地从门外飘然而至。 听到这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原本坐在桌前、紧蹙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沈清窈,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了大半,紧皱的眉头也渐渐地舒展开来。 只见沈清窈动作利落地站起身来,仿佛迫不及待一般,脚下生风,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停顿,径直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眼看她那纤细白皙的玉手就要触碰到门栓之际,突然间,一股汹涌澎湃的暴躁和狠厉如潮水般自她的胸口猛然涌起。 沈清窈的面色骤然一冷,心中立刻明悟过来——定然是体内那难缠的极乐神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按压住胸口那股不断翻腾的异样感觉,同时努力收敛起脸上刚刚浮现出的冷冽之意。 待到心情稍稍平复之后,她才伸出手去,轻轻拉开了房门。 “妈,你怎么来了?” 当房门完全敞开之时,沈清窈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站在门外的孟书芹轻声问道。 此时,孟书芹的目光已然落在了女儿沈清窈的身上,眼中瞬间涌现出满满的慈爱和疼惜之色。 在她的身后,两名乖巧伶俐的丫鬟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些精致的吃食。 “阿窈啊,你这段时间一直跟随着那个不懂事的臭小子在外奔波闯荡,真是受苦受累啦!妈妈知道他呀,平日里就是个大大咧咧、不懂得如何照顾人的主儿。瞧瞧这才出门多久,你都瘦得不成样子了,脸颊都没以前圆润了!” 孟书芹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伸手轻柔地抚摸着沈清窈略显消瘦的脸庞,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对待一个瓷娃娃似的。 孟书芹满脸关切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拉住沈清窈那纤细而略显冰凉的手。 另一只手则充满慈爱地缓缓抚摸着沈清窈娇嫩白皙的脸颊,目光如水般温柔,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心疼之意。 “孩子啊,妈妈要跟你讲,咱们做女人的可一定要善待自己呀!千万别让自己的身子受了亏,要不然想要调养回来就难上加难啦。妈妈太了解你这性子了,不管碰到啥事儿,你总是头一个往前冲,大大小小的伤就没断过。所以呢,这回可得好好地滋补一番才行,记住了没?” 孟书芹语重心长地说道,边说边牵着沈清窈往屋里走去。 刚迈进屋子,孟书芹便连忙高声呼唤丫鬟们将那些装满各种补品、美食的罐罐盘盘一一摆放在桌上。 一时间,屋子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沈清窈静静地感受着孟书芹传递过来的浓浓关爱与疼惜之情,心窝里像是有一股暖流悄然涌动,不禁泛起阵阵暖意与深深的感动。 在她心里,孟书芹于某种程度而言,真正填补了生母柳淑宜所亏欠给她的那份温暖与呵护。 正因如此,无论孟书芹如何唠唠叨叨或是悉心教导,沈清窈从来都不会产生丝毫的厌烦情绪。 “妈,您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儿。” 沈清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而后轻轻地反握住孟书芹的手,并拉着她一同在桌前安然落座。 听到沈清窈甜甜地叫出一声“妈”,孟书芹顿感心头仿佛被浸泡在了一缸蜜糖之中。 那股甜蜜的滋味迅速弥漫开来,让她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甚至有些头晕目眩,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孟书芹喜不自禁地心中暗道:“还好还好!虽说阿窈要与司景年那小子和离,但她终究还是愿意认我这个妈呀。”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沈清窈见到孟书芹突然间笑得像朵盛开的鲜花,一时之间竟摸不着头脑。 她满心狐疑地暗想:自家婆婆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就这般高兴,宛如捡到了一大笔钱财一般?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提出要和司景年和离这件事情,把她给刺激到了吗? 仔细想来,倒也不无可能。毕竟司景年本就是个极为出色的男子,在他母亲眼中恐怕更是完美无瑕、无可挑剔。 如今突然听闻要与之和离,作为母亲的她自然难以接受。 想到此处,沈清窈不禁心生愧疚,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妈,您......您这是怎么了呀?” 说话间,声音微微颤抖着,心中像是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不停地敲打着心房,甚至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丝愧疚之意。 想着自己将人家的儿子吃得死死的,然后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如今还害得婆婆受此刺激变得有些不正常,沈清窈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犯下了弥天大错,简直是罪不可赦啊! 第167章 带妈走 孟书芹全然没有察觉到沈清窈已然在内心深处将她视作脑筋不太正常之人。 此刻的她依旧笑容满面、温柔可亲,轻轻地摇动着头颅,同时手上加大力道紧紧拉住沈清窈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妈妈真的没事儿,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哦。阿窈呀,你瞧瞧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可全都是妈妈方才亲自站在后厨监督着大厨们精心为你烹制出来的呢!每一道菜可都是依照你的口味喜好来准备的哟,你赶紧尝一尝,看看味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孟书芹此时的热情比起刚才又更甚几分,那张原本就和善的面庞此刻更是笑得犹如春日里绽放得最为绚烂的花朵一般。 沈清窈望着比刚刚还要殷勤热切的孟书芹,心中愈发笃定这位长辈定然是因为听闻自己与她儿子将要和离的消息而受到极大的刺激所致。 一念及此,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整个人牢牢包裹起来。 “好的,妈。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品尝。” 沈清窈赶忙应道,随即顺从地端起碗筷,开始大口大口地享用起面前的丰盛饭菜,并时不时啜饮几口滋补浓汤。 眼见沈清窈这般听话乖巧地进食,孟书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愈加灿烂且满意了。 然而,在这看似和谐美好的表象之下,孟书芹的内心却暗自叹息不止: 唉,如果阿窈不和我的儿子分开该有多好啊!倘若他俩最终真的走上和离这条路子,以阿窈那刚强独立的个性,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这座少帅府邸。 想到此处,孟书芹不禁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只觉心情愈发沉重郁闷起来。 孟书芹不禁心生感慨,如果阿窈并非自己的儿媳,而是亲生女儿该有多好啊! 如此一来,即便她与司景年最终分道扬镳、和离收场,阿窈也不至于离开这少帅府。 想到此处,孟书芹满怀期望地凝视着沈清窈,那眼神仿佛会说话一般,流露出无尽的恳切之意。 “阿窈,如果你要离开少帅府的话,你可不可以带着妈?” 就在此时,正悠然喝着汤的沈清窈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石破天惊之语,毫无防备之下,一口热汤卡在喉咙里,瞬间便被呛住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像是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似的。 这可真是活久见呐!沈清窈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听闻过这般匪夷所思的请求呢。 天底下哪有婆婆在儿子和儿媳闹不和的时候,竟要求儿媳带着自己一同离去的道理? 难不成自家这位婆婆当真打算舍弃自家亲儿子司景年不要了不成? 难道她被刺激得这么严重?完全忘记了司景年才是她嫡亲嫡亲的亲儿子? 眼见沈清窈被呛得如此厉害,孟书芹哪里还顾得上许多,手忙脚乱地又是轻拍沈清窈的后背帮其顺气,又是赶紧倒上一杯温水递过去。 又焦急万分地问道:“阿窈啊,你这到底是怎么啦?有没有事啊?快快喝点水缓一缓!” 沈清窈咳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那如雷般的咳嗽声方才渐渐平息下去。 “妈,您以后可千万别再说出这种吓人一跳的话啦!” 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静一些之后,沈清窈满脸都是无奈与无语的神情,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孟书芹,缓缓开口说道。 孟书芹在听到沈清窈这番话的时候,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紧紧皱起,仿佛揉成了一团废纸一般,看上去简直委屈到了极点。 “阿窈啊,妈可是非常认真的,绝对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妈妈心里头明白,一定是司景年那个臭小子把你给气坏了,所以你才会想要跟他和离。” 孟书芹一边说着,一边还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沈清窈的肩膀,表示对她的理解和支持。 紧接着,孟书芹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用充满期盼的眼神望着沈清窈,语气诚恳地说道: “不过嘛,妈妈倒是有个小小的请求。闺女呀,你要是打算离开这个家,能不能把妈妈也一块儿带走呀?好不好?” 此时此刻,孟书芹的脸上丝毫不见半点玩笑的痕迹,看得出来她说这句话完全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 其实孟书芹早就已经想好了,即便沈清窈最终真的决定跟自己的儿子和离,只要自己能够紧跟着沈清窈一起走,那么自家儿子必然会因为她的缘故而时常前来寻找沈清窈。 如此一来二往的接触之下,说不定这小两口很快就能化解矛盾,重新和好如初了。 沈清窈怎么也想不到,司景年这才刚刚回到家中,竟然如此迅速地就将他们二人打算和离之事告知给了孟书芹! 想到这儿,她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悦情绪。 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驱使着司景年一踏入家门便急不可耐地向他的母亲透露他们要和离的事呢? 难道他已然坦然接受了自己提出的和离请求? 亦或是早已按捺不住想要结束这段婚姻关系的急切心情? 再不然,莫非司景年实际上就是个毫无个人主见之人,无论大小事务皆需向其母禀报,始终像个未曾长大的孩子一般? 不论是上述哪种情形,此时此刻的沈清窈对于司景年难免心生些许怨念与不满。 想到司景年面对和离一事竟然完全没有挽留之意,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 沈清窈顿感胸口仿佛被塞进了一大团棉花,堵得厉害,难受至极。 很快,沈清窈猛然察觉到自身内心深处所潜藏着的那份矛盾情感,不由得暗暗在心底狠狠唾弃起自己来。 明明她才是主动提出和离的那个人,可为何当司景年毫不犹豫地应允之后,自己却又会产生这种极度不平衡的心理反应呢? 复杂且难以言喻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沈清窈只觉心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烧得她烦躁不堪、几近癫狂。 与此同时,胸口处再一次传来一阵按捺不住的狠厉之气,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她体内咆哮挣扎,试图冲破束缚。 第168章 杀了他们 沈清窈瞬间意识到,定然是潜伏在自己体内的极乐神又在伺机作乱,妄图借由这股负面情绪掌控她的心智,然后趁机夺舍霸占自己的躯体。 于是,她当机立断,紧闭双眸,暗自运功,竭尽全力地压制住胸口那股汹涌澎湃、呼之欲出的杀戮欲望。 “妈,我......我有点儿累了,想先歇息片刻。” 沈清窈紧咬下唇,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但她仍强装镇定,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不让孟书芹看出丝毫端倪。 说话间,她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攥住衣角,以掩饰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孟书芹看着沈清窈一脸的倦容和极力隐忍的模样,心中自是明了她此刻情绪极差,便也不再多问,只是轻轻地点点头,转身默默地退出房间,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就在房门合拢的那一刹那,一直苦苦支撑的沈清窈终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艰难地爬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扶住桌子边缘,缓缓坐下。 此时的她,早已气喘吁吁、精疲力竭,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那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对你这般薄情寡义,真是狼心狗肺!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深情厚意?统统都是虚情假意!全都是骗人的把戏!” 一个充满怨恨与愤怒的声音在沈清窈脑海中不断回响,震耳欲聋。 “快动手吧!杀了他们!杀了那个负心的男人!只要你杀了他们,你便能彻底摆脱痛苦的折磨,杀了他们!” 另一个更为邪恶的念头接踵而至,如恶魔的低语,诱惑着沈清窈一点一点失去理智。 沈清窈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股邪恶的念头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不断地冲击着她内心最后的防线。 她拼尽全力去压抑它,但那股力量却越来越强大,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终于,沈清窈的嘴唇被她咬破,一丝猩红的鲜血缓缓地顺着嘴角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溅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然而,她对此浑然不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与体内那股邪恶力量的对抗之上。 \"极乐神,你这个可恶的家伙!若你再敢妄图控制我的意志,你相不相信我会毫不犹豫地施展术法自我了结?到那时,就算你的实力再厉害,也必将随我一同灰飞烟灭!\" 沈清窈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充满威胁和决绝的话语。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不甘。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古旧的铜钱剑如有灵性一般,飞速地朝着沈清窈飞来,并稳稳地落入她的手中。 紧接着,沈清窈的口中开始念念有词,一串串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她的唇间吐出,如同神秘的乐章在空中回荡。 随着咒文的吟唱,沈清窈胸口处那股强烈的躁动渐渐平息下来。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情绪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就像是暴风雨过后的海面重归宁静。 此时的沈清窈只觉得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一样,虚弱无比。 她的神识终于变得清晰明了,但身体却依然瘫软无力。 她就这样虚脱般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已经停止流逝。 过了许久,久到沈清窈额头上的汗水都已蒸发殆尽,原本湿漉漉的头发也完全干透,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艰难地站起身来。 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然后重重地倒在床上,双眼紧闭,想要让自己尽快从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恢复过来。 然而,这一夜对于沈清窈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尽管她躺在床上,努力想要合上双眼进入梦乡,但脑海中的思绪却犹如脱缰野马一般奔腾不息。 无数的画面在她眼前闪现,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沈清窈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神情恍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坐在床边愣愣地发了好一会呆,眼神始终处于一种迷离游离的状态,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最后,沈清窈深深地叹息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衣柜,开始默默地收拾行李。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缓慢而吃力,仿佛她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决定踏上返回灵州市太清观的路途,去寻找自家那位道法高深的师父。 只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寻得一种方法,彻底根除潜藏于自己体内的极乐神。 尽管她心里十分清楚,就算自家师父的实力深不可测,可是想要除去这难缠的极乐神也是希望渺茫的。 但她的内心深处那份对生存的渴望仍旧驱使着她前去一试运气。 毕竟,求生乃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欲望。 只要有一线生机可以让自己继续存活于世,谁会甘愿轻易放弃生命、选择死亡这条绝路呢? 于是,她匆匆忙忙地开始整理行装,将所需之物一一装入行囊之中。 就在她刚刚收拾妥当之际,门外忽然再度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令沈清窈不禁微微皱眉,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烦躁之感。 沈清窈自从被那可恶的极乐神侵入身体之后,她原本平和的心境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暴戾与易怒。 然而,即便如此,她仍然竭力克制住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只听得门外传来邹大丫那一贯爽朗明快的声音: “少帅夫人,您起来了吗?该用早餐啦。” 听到这个声音,沈清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此刻的她实在无心享用什么早餐,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尽快赶到灵州市的太清观求助于自家师父。 但出于基本的礼貌和修养,她强忍着不耐烦的情绪,冷冰冰地冲着门口回应道: “我不吃了。” 话毕,她丝毫没有打开房门的意思。 “哦,好的!” 好在邹大丫并没有多想,见沈清窈态度坚决,便也不再追问下去,只是应了一声后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听见邹大丫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沈清窈那张紧绷着的俏脸方才稍稍缓和下来,神色也随之变得好看了一些。 沈清窈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她的情绪因为极乐神的影响,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杀戮随时随地都会冒出来。 只要看到人,她总能看到对方的缺点和不顺眼的地方,然后暴戾因子就开始翻涌。 第169章 离开 沈清窈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缓缓地朝着少帅府门口走去。 她的步伐显得有些迟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无力。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没想到是刚刚归来的司景年。 “阿窈,你......你怎么提着行李箱?这是要去哪里啊?” 司景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失措,他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沈清窈手中的行李箱,好像生怕它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只见司景年那双原本沉稳有力的手此刻竟有些颤抖,时而握紧,时而松开,如此反复多次,充分暴露了他内心极度的不安和焦急。 沈清窈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司景年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相撞。 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轻易地看穿了他眼底隐藏着的复杂情绪——有惊讶、有恐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司景年,沈清窈那颗早已坚硬如铁的心竟然莫名其妙地柔软了一下。 然而紧接着,一股无尽的酸涩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迅速将那短暂的温柔淹没。 那种感觉就好似无数细密的针同时扎入心脏,带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沈清窈咬咬牙,拼命忍住心底翻涌的不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轻轻叹出,试图用这口气驱散萦绕在心口的那抹郁结。 “我要回灵州一趟,我有一点私事需要处理。你......麻烦你跟妈说一声吧。” 沈清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但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她真实的心情。 司景年敏锐地捕捉到了沈清窈话语中的疏离之意,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仿佛被塞进了一大团冰冷而粘稠的淤泥,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陪你去吧。” 司景年脱口而出这句话,甚至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因为只要一想到沈清窈有可能就这样离他而去并且再也不回来,他的心脏就会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沈清窈一听到这话,便如触电般地急忙摆动双手,脸上满是决绝之色,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不曾有过。 “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个人也能行的,你不用担心我,况且我还归期未定,你别去了。” 要知道,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痛下决心与司景年彻底划清界限啊! 如今的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可能再与司景年有任何纠缠不清之处。 只因为她体内藏着那可怕的极乐神,这个邪恶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她的情绪和脾气。 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原本的性子已经渐渐被侵蚀,杀戮和暴戾之气愈发凸显出来。 此时此刻,无论是谁胆敢与她单独相处,都会瞬间点燃她体内那熊熊燃烧的暴戾因子,令她难以抑制住内心涌起的杀意,只想立刻出手取人性命。 更糟糕的是,极乐神随时都有可能完全掌控她的身体,从而实现夺舍之目的。 一旦如此,司景年必将惨死在这具躯壳之下。 而这样的结果,绝非沈清窈所愿意见到的。 即便最终真正下手杀害司景年的是极乐神,但毕竟这身躯还是属于她的呀! 每每想到可能会出现这种结局,沈清窈就感到心如刀绞,根本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所以不管自家师父是否能够成功帮她驱除极乐神,她都别无选择,只能义无反顾地返回太清观。 哪怕等待着她的结局注定是身死道消、灰飞烟灭,她也要拼尽全力确保自己在生命终结之时能将极乐神一同拉下地狱。 绝对不能再任由极乐神继续在这人世间为非作歹、残害无辜之人。 最为重要的是,她绝对不允许那邪恶至极,又不要脸的极乐神利用她的身躯去祸害世间众人! 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她也要坚守住这份底线。 司景年眼睁睁地看着沈清窈连思考一下都没有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痛楚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愈发深沉且浓烈。 尽管他心里十分清楚,沈清窈如此决然地拒绝自己其实是为了防止他受到伤害。 可是即便明白这个原因,他的心仍旧像是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一般疼痛难忍。 “阿窈,不管遭遇何种艰难险阻风吹雨打,我都心甘情愿陪伴着你一同去勇敢面对。可是......你为何非得这般无情地将我狠狠地推开呢?” 司景年那双深邃如幽潭的眼眸之中此刻已满是倔强与不甘心,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伴随着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那上下滚动的喉结更是清晰可见。 沈清窈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司景年,眼神复杂难辨。 她微微张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这一切,但最终却只是徒劳无功,一个字也没能从口中吐出。 难道真要让她亲口说出实情——自己之所以会这样坚决地推开他,仅仅是因为担心被不要b脸的极乐神所操纵控制,会在无意识的时候失手杀害了他? 若真是如此坦诚相告,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过高尚伟大了么?感觉让人觉得好虚伪的样子。 况且,这种拖泥带水、黏黏糊糊的行事风格压根儿就不符合她一贯雷厉风行、果断决绝的个性啊! 思及此处,沈清窈索性不再去纠结其中的缘由究竟如何。 与其犹豫不决、纠缠不清,倒不如干脆利落一些,直截了当地做出决定。 那就是什么也不必多问,什么也无需多说,就这样各自走向属于彼此不同的道路,或许才是当前对双方而言最明智的选择吧。 而且她实在是太害怕麻烦了,对于那种期期艾艾、纠缠不休的场面更是厌恶至极。 “司景年,咱们俩还是干脆利落地分开吧,各走各的路难道不好吗?如此一来,我们也不过是各自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轨迹罢了。” “而且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对复杂的人际关系避之不及,尤其讨厌做事拖拖拉拉、藕断丝连。因此,希望我们都能果断一些,痛痛快快地结束这一切,可以吗?” 沈清窈长长地叹息一声,那声音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决绝。 与此同时,她提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觉地微微加力,手指紧紧握住了行李箱的把手,似乎想要借此获取些许力量来支撑自己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其实,这番话不仅是说给司景年听的,更多的也是讲给自己听的。 毕竟,此时此刻的她内心深处并非毫无波澜,面对眼前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要说完全没有一丝留恋和心软,那肯定是骗人的。 然而,理智却不断提醒着她,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和瞬间的悸动,而忘却了那个隐藏在她体内的巨大威胁——极乐神的存在。 一旦让极乐神成功夺舍,那么所引发的后果将不堪设想,到那时可就不再仅仅是她和司景年两个人之间的情感纠葛这么简单了。 而是会牵连到世间所有尚存于世之人的生死存亡。 想到这里,沈清窈彻底抛开心底的那一丝幻想,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守住底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极乐神夺舍成功。 第1章 重生 沈清窈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至亲之人放弃,转而选择救一个鸠占鹊巢霸占了自己二十年人生的人。 民国26年 ,南城郊外。【架空】 沈宴明把皮箱重重地放在地上,起身后神色紧张的和一队土匪对峙着。 土匪头子打开皮箱看到一整箱的大洋顿时眼冒星光,随即戏谑的看着沈宴明。 “沈三少爷,五千大洋,只能赎一个人,你选一个吧。是要这个亲妹妹呢……还是要这个养妹妹呢?” 土匪头子的枪在沈清窈和沈媛媛的头上各自比划了一下,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她们两个都是我的妹妹,我都要赎。” 沈宴明满脸焦急,当土匪头子的枪抵在她们的头上时,他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可不行,你只有五千大洋,我只能放一个。” “我马上回去取,你不许伤害她们。” 沈宴明眼眶猩红,满腔怒意却无可奈何。 “不必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把警察带来,今天这五千个大洋你只能带走一个,至于另外一个嘛,当然是……砰!哈哈哈哈。” 一群土匪笑得嚣张又邪恶,沈宴明看到土匪头子比划开枪的动作,脸色变得煞白。 沈宴明双手死死握拳,手背青劲爆起,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 土匪头子取下沈清窈嘴里的抹布,还凑到她的身上用力的嗅了一下,脸上露出变态的陶醉。 沈清窈浑身一颤,一股恶寒从头到脚席卷全身。 “三哥,你别相信他们,他们都是沈媛媛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我,他们还有一个针对沈家的阴谋,你不能相信他们。” 沈清窈刚说一句话就又被堵上了嘴巴,只能焦急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媛媛哭着摇头,土匪刚取下抹布她就哭出了声音。 “不是的三哥,是妹妹冤枉我,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有本事和土匪勾结呢,我从小就是你看着长大的,我是什么样你应该最清楚了不是吗?三哥,我知道妹妹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你救她吧,我没关系的!” 沈媛媛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可怜,一双眼睛里透露出无尽的绝望和失落。 沈宴明心中刚刚升起的怀疑瞬间消散,只剩下对沈媛媛的心疼和对沈清窈恼怒。 “清窈,你和媛媛都是我妹妹,我都会救的,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为了让我救你,就说出来这些话来污蔑媛媛呢。” 听到沈宴明的话,沈清窈愣住了,他竟然会认为她是为了自己得救污蔑沈媛媛。 也对,这些年来,无论是沈家其他人还是沈宴明,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她,只觉得她顽劣不堪,是沈家的耻辱。 “沈三少爷,我给你三个数,你要是还不选,我就可两个都打死了,这么漂亮的两个妞,都死了多可惜啊。” 土匪头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上沈媛媛的脸,脸上满是邪恶的淫笑。 “我选沈媛媛!” 沈宴明话音刚落,土匪头子就停住了手,转而示意小弟给沈媛媛松绑。 沈清窈满脸错愕的看着沈宴明,眼中有失望也有怨恨,沈宴明被愧疚淹没,流着泪低头不敢去看沈清窈。 下一刻,土匪头子直接拿枪抵住沈清窈的脑袋,当着沈宴明的面就按下了扳机。 一声枪响,沈清窈软软的倒地,鲜血流了一地,沈清窈的意识渐渐涣散。 …… “沈清窈,媛媛被你害得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要是还有一点点良知,就马上去医院给媛媛道歉,别以为你装生病就能躲过去。” 昏睡中的沈清窈感受到手臂被粗暴的拉拽了一下,刚想睁开眼脑子里就传来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耳边响起耳鸣的嗡嗡声,说话的人似乎就在她的身边,可又仿佛很遥远。 是谁?谁在她耳边说话? “沈清窈,如果媛媛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沈晏明眉头紧皱,看着床上的沈清窈仿佛是在看一个仇人一样。 “三少爷,清窈小姐是真的生病了。” 丫鬟阿梅壮着胆子把沈清窈护在身后,明明身子已经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但依旧执拗的挡在沈清窈的前面。 “死丫头,你赶紧滚开!” 沈清窈被吵得脑袋都快炸了,只好缓缓睁开眼睛,无力的抬起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心中顿时惊涛巨浪,一时间连自己身上的不适都被忽略掉了。 她的三哥,沈晏明? 还有……她的丫鬟阿梅? 阿梅不是为了救她,已经被人害死了吗? 难道她并没有死? 还是说自己重生了? 沈晏明见沈清窈一脸的震惊和茫然,只觉得她又在装腔作势的扮柔弱装可怜,眼神中尽是愤怒的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愤愤不平的阿梅守在沈清窈的身边。 “小姐,为什么会这样啊?明明……明明是那个沈媛媛自己摔下台阶的,他们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这两年多以来,你都受多少委屈了,他们怎么就是看不见呢?小姐,你太可怜了……” 阿梅年纪小,说着说着就不知不觉带上了哭腔,豆大般的泪珠不断往下掉。看着还在哭的阿梅,沈清窈这才逐渐理清了目前的状况。 她重生了,回到了被沈家找回两年多的时候。 她本是南城布商沈家的亲生女儿,在刚出生时就被人掉包扔到路边自生自灭。 是她师父把她捡回去抚养长大,直到沈家人找到道观认亲,把她带下山。 回到沈家后她才知道,家里还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假女儿沈媛媛。 沈媛媛难以接受突如其来的身份转换,又是闹离家出走,又是割腕自杀,最后还被诊断出心病。 从那以后,沈家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沈媛媛的身上。 她本来无意与沈媛媛争抢什么,只想和她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 大概是沈家人觉得她懂事,心中生了几分愧疚之心,想要弥补一二,但这样的行为落到沈媛媛的眼里又让她生出了危机感,开始各种作妖陷害她。 每一次他们都会因为沈媛媛的几滴眼泪和几句话选择相信她,这也导致沈家人越来越厌恶沈清窈,多次恶语相向。 沈清窈也觉得十分委屈,既然沈家人并不欢迎她,又为什么要去把她找回来呢? 她跟着师父时,虽然在山上的日子有些艰苦,但终归也是师父和师兄师姐们娇养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些委屈?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命格有问题,只有在沈家才能解开的话,她早就走了。 如今世道日衰,很多百姓流离失所,有些人被逼得落草为寇,靠打劫为生。 沈家是南城最大的布商,自然而然就成了那些土匪的目标。 上一世发生的事情还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仿佛还能感受到子弹穿过脑袋时的痛苦。 这样离奇的事沈清窈说不出原因,但她从小学习玄门之术,对于这样的事很快就接受了。 她隐隐觉得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可是算命者不是算自己,她只能压下心头的疑惑。 第2章 亲事 沈清窈本以为自己能好好休息了,却不想没过一会儿门外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沈清窈脸色不再像刚刚那般难看,在这个沈家,进她房间能这么有礼貌的没有几个。 果不其然,在沈清窈允许后,阿梅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姐,大太太让你去正厅,她说有事跟你说。” 去见柳淑宜的路上,沈清窈就已经知道她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说到底还是为了沈媛媛的婚事,他们担心她会揪着裴家的婚约不放,所以给她找了一门‘好亲事’。 他们给她找的结婚对象是南城最有实力的司家,她要嫁的人还是一个少帅。 但若真是一门好亲事,怎么也不可能落到她的头上。 司少帅去剿匪时中了土匪的埋伏,受重伤已经时日无多的消息在南城并不是秘密。 上一世她拒绝了这门亲事,没多久司家门口就挂起了白灯笼。 沈家人会为了一个冒牌货养女做到这一步,沈清窈也不得不服气,沈媛媛确实有几分本事。 正厅中,沈媛媛靠在柳淑宜的怀里抹眼泪,那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我对不起妹妹,她不同意也是正常的,她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和怀川哥哥的婚约也是她的,我没事的,只要妹妹和怀川哥哥能够幸福,我不重要的。” 沈清窈隔着老远就闻到一大股茶味,只有沈家人眼盲心瞎,觉得沈媛媛是真心实意的。 “傻孩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养了你二十年,和亲生女儿没有任何区别,谁也不能改变这一点。再说你和怀川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又已经订了婚,以后别再说这些傻话了。” 柳淑宜轻拍着沈媛媛的后背,眼中满是疼惜之色,像极了一位慈母。 若是沈清窈没有见过她看自己时那种冷漠的眼神的话,她肯定也会觉得柳淑宜是一个慈母。 “小姐,他们都是有目无珠,明明你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却一颗心都栽到了一个冒牌货的身上。” 沈清窈虽然不接受,但是也能理解。 沈媛媛是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而她才刚找回来不过两年的时间,从感情上面沈家人自然会偏向沈媛媛一点。 只是沈清窈不太懂,既然沈家人不喜欢她,又把她找回来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彼此添堵,让大家都过得不舒服吗? 沈清窈一进入正厅,沈媛媛像是受了惊一样立马从柳淑宜的怀里挣脱出来,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沈清窈。 “妹妹,你来啦。我……对不起!之前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沈清窈冷眼看着她演,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都已经想到了。 果不其然,柳淑宜一看到沈媛媛这么卑微的讨好沈清窈,眉头顿时拧成一团,满是不悦的看着沈清窈。 “沈清窈,媛媛也不是故意说话刺激你的,而且你还把她推下楼梯摔伤了,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你理亏,你别再不依不饶的揪着不放!” 沈清窈看着柳淑宜护着沈媛媛的样子忽然就觉得有些好笑,同时又觉得很没意思。 “你叫我来应该不是单纯为了对我说教吧?” 沈清窈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看她们自导自演这出母女情深,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回房间好好补个觉。 柳淑宜被沈清窈的话堵得一口气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她察觉到沈清窈对她的态度不再像往日那样恭敬顺从,心中多了几分异样。 想到自己的真正目的,柳淑宜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异样压下,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沈清窈的目光。 “清窈,妈妈给你找了一门亲事,是司家的大少爷司景年。司大少爷是我们南城最受欢迎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当了少帅,而且他洁身自好到现在身边连一房姨太太都没有,你若是愿意,明天司家就来下聘。” 柳淑宜担心沈清窈不愿意,对司景年重伤垂死的事只字不提。 沈清窈见状心中冷意更甚,她好歹也是沈家的亲生女儿,柳淑宜为了沈媛媛对她这样欺瞒骗婚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这样所谓的家人,她沈清窈实在是高攀不起。经历了前世今生,她对沈家也再没有半分留恋。 想要真正摆脱沈家,就必须把自己的命格从沈家抽离。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嫁人,告知天地神明,她不再是沈家人,从此以后沈家的气运也与她无关。 司景年倒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自己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夫妻感情不和。 “为了养女,把自己亲生女儿嫁给一个快死的人冲喜,你们沈家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虽然沈清窈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但她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让沈家人如愿。 柳淑宜一惊,听到沈清窈的话仿佛一记闷锤狠狠砸在了她的心上,神色变得慌乱焦急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有消息传出来,司少帅已经醒了,所以我才……阿窈,妈妈没有那个意思,你不愿意那就不嫁。” 一旁的沈媛媛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双手死死揪着衣角,因为用力过度指节发白。 第3章 那你去吧 沈清窈冷幽幽的看了沈媛媛一眼,眼中满是不屑和冰冷。 她虽然不想和沈媛媛当什么好姐妹,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沈媛媛作对,只想井水不犯河水就行。 可自从她回到沈家那天起,这个沈媛媛就没有一天是安分的,她真当自己软弱可欺吗? “是沈媛媛告诉你司家少爷醒了吧?” 沈清窈冷笑了一声,一句话就让柳淑宜猛地一震,有些难以接受的看向沈媛媛。 沈媛媛没想到沈清窈会知道这件事,立马摇头否认,眼泪说掉就掉。 “妈妈,不是的,我也是听外面的人说的,我不知道……妈妈你不要误会我好不好?” 沈媛媛一哭,柳淑宜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面上也松了一口气。 “妈妈相信你。” 沈清窈终于理解了那句话,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是吗?你是听谁说的?” 沈清窈一副追问到底的架势让沈媛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柳淑宜刚想开口询问,可看到沈媛媛委屈至极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阿窈,媛媛肯定也是被人给骗了,你……” “这门婚事我同意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婚礼必须在下个月月底之前完成。” 沈清窈不耐烦的打断柳淑宜的话,她不想浪费时间听柳淑宜绞尽脑汁的为沈媛媛找借口开脱。 “什……什么?” 柳淑宜一时没有回过神来,被沈清窈打断话头的不悦还停在脸上没来得及收起。 沈媛媛也一脸错愕的看着沈清窈,不明白她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既然已经知道司家是一个火坑,她为什么还要跳? “阿窈,你不能置气啊!司少爷如果真的不行了,你岂不是嫁过去就要守寡吗?这事关你的终身幸福,你不能意气用事!” 听到柳淑宜的话沈清窈不仅没有半分高兴,反而觉得讽刺。 刚刚不辨真假要让自己嫁的人是她,这会儿假惺惺劝自己不要嫁的人也是她,人怎么可以矛盾成这样? 沈媛媛眼中的喜色变成了不甘,一抬头对上柳淑宜的视线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妈妈说得对。妹妹,你不能因为司少帅家世好权力大就意气用事啊,你这样爸爸妈妈该多心疼啊?” 沈清窈冷眼看着沈媛媛演,简直是无语它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虽然沈清窈感到无语至极,但她知道沈媛媛本来也不是演给她看到,自然有人最吃这一套了。 “妈妈,不如……不如就让妹妹嫁给怀川哥哥吧,这桩亲事本来定的就是沈家的女儿,妹妹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我只是……妈妈,只要妹妹能够幸福,沈家和裴家能够联姻,我都无所谓的,真的!” 沈媛媛捂着胸口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柳淑宜心疼的直掉眼泪。 “傻孩子,你又在说胡话了,妈妈不是说过了吗,不管到了何时何地,你永远都是爸妈的女儿,我们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变的,难道是你不想要爸爸妈妈了吗?” “不是的妈妈,我只是……我只想想让大家都开心,只要能够成全大家,让所有人都能够如愿以偿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媛媛,傻孩子,我的女儿……” 沈清窈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了想要开口骂人的冲动,不是因为难过,单纯是因为无语和不耐烦。 如果是上一世,她在面对这一幕时或许心中会有委屈和难过,可经历了上一世的种种重生回来,她只想和沈家划清界限。 “你们哭够了再来找我谈吧!” 沈清窈转身就想走,沈媛媛见状顿时一急,出口喊住了她。 “等一下!” 沈媛媛喊出口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后悔,她这么急切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怀疑她的真实目的。 沈清窈转过身挑眉看着沈媛媛,她还以为能装多久呢,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吗? “妈妈,就让我去跟怀川哥哥做做思想工作,让他娶妹妹吧。” “好啊!那你去吧。” 还不等柳淑宜说话,沈清窈就率先出声,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沈媛媛没想到沈清窈会先一步答应,一时间把她架起来进退两难。 去给裴怀川做思想工作是不可能去的,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如果不去又会显得她是惺惺作态。 “只是怕怀川哥哥不愿意,强逼着他娶了妹妹,他会煎熬,妹妹也会不幸福……” 沈媛媛眼神有些躲闪,柳淑宜就算再蠢也看出她只是说说而已,根本不是真心实意想让裴怀川娶沈清窈的。 “阿窈……” 柳淑宜一脸复杂的看着沈清窈,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沈清窈又觉得她说了很多。 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即使沈清窈已经对他们没有任何留恋了,也忍不住心中升起几分怨怼。 “沈太太,我会嫁去司家,不会抢你女儿的姻缘,放心吧!” 沈清窈懒懒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眼眸转身就走,她早在上一世就私下里合过自己和裴怀川的八字,他们俩八字相克,真要是成了婚,不出十年沈裴两家都得家破人亡。 而且她通过面相看出裴怀川私下里不仅玩得花,还背负了不少女人的性命,这样的人她还真不想和他扯上半点关系。 柳淑宜只觉得心口有一丝羁绊被强行抽离,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安。 “阿窈,阿窈……” “妈妈,怎么办?妹妹是不是生气了?都怪我……” 柳淑宜衣袖被沈媛媛拽住,等她再回头时,沈清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了。 司家下聘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司家的管家就带着数十台聘礼浩浩荡荡的进了沈家大门。 沈清窈看到聘礼的一瞬间眼中亮了一下,司家果然是大户人家,娶一个女人回去冲喜还给几十台的聘礼。 虽然聘礼丰厚,但是沈清窈第一时间查看的确是司景年的生辰八字。 沈清窈只一眼就看出司景年的命格奇特,本来应该是大富大贵长命命格,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才导致他现在时日无多。 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他们之间的八字合在一起竟变成了重重迷雾,让她窥探不了其中的好坏。 合算了几次得到的结果依旧相同,沈清窈无奈,只能放弃。 直到下完聘沈清窈的婚事被定下来,沈媛媛才松了一口气,眼中多了几分喜悦。 “妹妹,恭喜你,下个月你就要嫁进司家去当少帅夫人了,你是有福气的。” 在单独面对沈清窈时,沈媛媛总算不演了,一张脸上尽是小人得志的得意。 沈清窈看到充满挑衅的脸,二话不说抬手就扇了一个耳光。 以前她总是冤枉自己欺负她,从今天开始她就决定成全她。 沈媛媛没料到沈清窈会突然对自己动手,而且下手还这么狠,仅仅一个耳光就打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不是总是哭哭啼啼的说我欺负你吗,我现在是在坐实罪名啊。” 沈清窈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媛媛,转了转手腕还有些意犹未尽。 第4章 搜查房间 上一世是她错了,她从始至终都不应该去奢求沈家人对她的感情,早像现在这样的话,何至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她谁也不想惯着,反正她马上就能抽离沈家了,她只想把之前所受的憋屈气全都找回来。 “你敢打我,爸妈和哥哥们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要过来……” 沈媛媛第一次对沈清窈产生了害怕的情绪,她刚想呼救就被沈清窈一把掐住了下巴,所有的声音都被迫咽了下去。 “天真!以往这样的罪名我又不是没有背过,他们真的把我怎么样了吗?无非就是不让吃饭罚禁闭之类的。” “就算你现在跟他们说我打了你,他们也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如果我出了事,他们怎么向司家交代呢?既然如此,以前你给我安的罪名,我现在就都要一一坐实才行。” 沈清窈的眼中有几分疯狂,吓得沈媛媛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看到沈媛媛这么不经吓,沈清窈有些无趣的甩开她,起身后用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盯着她。 沈媛媛再也承受不住心底的恐惧,踉跄着半滚半爬的逃走了。 “没劲。” 沈清窈并没有去追她,距离婚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沈清窈想要慢慢玩。 出乎意料的是,沈媛媛这一次竟然没有找人告状,这实在太不符合常理,沈清窈不得不心生警惕。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沈宴明带着一群仆役大张旗鼓的在府里翻箱倒柜。 沈清窈顿时警铃大作,这么大的阵仗百分之百是沈媛媛针对她搞出来的。 看到沈宴明带着人似乎在找东西,沈清窈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房间,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难道…… 沈清窈在房间里一通翻找,果然在自己的首饰盒最里层中找到了不属于她的东西,是一只祖母绿的手镯。 沈清窈认识这只镯子,是沈家祖传的,是沈媛媛生日时柳淑宜送给她的。 现在出现在她的首饰盒中,沈宴明又恰好带着人来搜查,不用想沈清窈也知道沈媛媛在打什么主意了。 沈清窈面色一寒,拿着手镯的手逐渐用力,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冰冷。 既然沈媛媛不惜用沈家的传家之物来陷害她,那就别怪她不近人情了。 “裂地天开,破土除障,咒力无比,无所不能,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沈清窈掐诀念咒,原本色泽光亮的祖母绿手镯瞬间碎成灰烬,再也看不出它原本的样子。 沈宴明也在此时带着人敲响了沈清窈的房门,本就有些松动的房门被沈宴明敲得哐哐直响。 “沈清窈,开门!” 沈宴明的声音带着冷意和愤怒,似乎已经认定了沈清窈就是盗取沈媛媛东西的小偷。 沈清窈冷眼随意将地上的灰烬踢散,然后才不慌不忙的去开门。 门被猛地打开,沈宴明砸门的手还抬着还没来得及放下。 “有事?” 沈清窈声音很不耐烦隐隐还带着几分冷意,沈宴明对上她没有半分感情的视线,心中不自觉的咯噔了一下。 “媛媛有东西丢了,我……” “所以你怀疑是我偷的?还是沈媛媛跟你说是我偷的?” 不等沈宴明的话说完,沈清窈就冷冷的质问他,沈宴明听出沈清窈话里的讽刺,所有的解释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三哥,手镯肯定不是妹妹偷拿的,或许是我在什么地方掉了也说不定呢……” 沈宴明和沈清窈僵持不下时,沈媛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虽然是在替沈清窈解围,可是面上的表情却是一副被迫咽下委屈的样子。 “可是整个沈府都搜遍了,就只有她的房间还没有搜了。” 沈宴明一见到沈媛媛委屈的样子就心疼不已,刚刚对沈清窈升起的一丝愧疚瞬间烟消云散。 “三哥,你别因为我和妹妹生了嫌隙,她才是你的亲妹妹,我只是一个外人,你不值得为了我得罪妹妹的。” “只是……只是那个手镯是妈妈送给我的,是沈家的传家之物,我竟然把沈家的传家宝弄丢了,我真是该死,呜呜呜……我只想知道是谁拿了,可以还回来。” 沈媛媛哭得伤心欲绝,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柔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沈宴明顿时狠下心来,说什么都要搜查沈清窈的房间。 “搜我的房间没问题,可是如果你们没有搜到想要的东西又当如何?” 沈清窈没想到沈媛媛几句话就能让沈宴明像一个傻子被人当枪使,心中忍不住暗骂他蠢货,鄙夷的眼神让沈宴明不悦的皱起眉头。 “你想怎么样?” 沈媛媛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是一想到自己亲自把东西放进了沈清窈的房间后,又打消了心中的顾虑。 察觉到沈媛媛情绪的细微变化,沈清窈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如果你们在我房间搜不到想要的东西,你们两个就当着全府人的面,承认是你们故意污蔑我,郑重其事给我道歉。” 沈宴明脸色微变,沈清窈的态度让他心里没底,心中隐隐有些打退堂鼓。 “三哥,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我们私下再来找妹妹吧,不然如果真的从妹妹房间里搜把手镯搜出来,那妹妹就要背上小偷的骂名了。” 沈媛媛看似在劝沈宴明,可说的话不仅没有让沈宴明熄火,反而越发认定沈清窈是因为心虚。 他们沈家人绝对不能出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但凡有一点迹象也得立即掐灭。 “好!我答应你,如果是我们冤枉你了,我和媛媛会立马跟你道歉,但如果真的从你房间里搜出沈家的传家手镯,那你就答应我,必须改掉你偷盗的习惯。” 虽然事情还没有得到验证,可沈宴明已经认定了东西就是沈清窈拿的,这让沈清窈忍不住紧皱眉头。 沈清窈刚让出大门,沈宴明就拉着沈媛媛冲进去闷头一顿查找,两人来回在那堆灰烬中踩来踩去都没在意。 沈清窈靠在大门上,冷眼看着两人翻找。 直到沈媛媛翻找一通后径直朝着首饰盒而去,沈清窈忍不住露出冷笑。 她倒要看看沈媛媛还怎么变一个手镯出来。 胜券在握的沈媛媛得意的打开首饰盒,当她发现首饰盒中只有几个不起眼的首饰时,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她记得很清楚,分明是亲手把手镯放进了这个盒子里,如今却不见了。 第5章 你闭嘴 沈媛媛不死心的把整个首饰盒都翻了一个遍,却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抬头看向沈清窈,恰好对上沈清窈戏谑的眼神,她瞬间明白沈清窈已经发现了手镯并且还转移了地方。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明明这件事她做的很隐秘谁也不知道的。 明明沈清窈不喜欢戴首饰很少打开首饰,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把手镯放在了这里面? 沈宴明一通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任何可疑的痕迹,他的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下不来台。 “媛媛,或许……” “三哥,我早就说了不可能是妹妹拿的,你就是不听我的,现在闹成这样,也证明你确实是冤枉了妹妹,伤了妹妹的心,你说现在怎么办?” 沈宴明刚想说话就被沈媛媛抢先开口,她半是责怪半是撒娇的语气让沈宴明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细想过程,似乎确实是他一直坚持要搜查沈清窈的房间,而她一直在阻止自己。 可是一开始他的态度并不是这样的啊,之前他也不想搜查沈清窈房间的,可是后来怎么就非要搜她房间了呢? “对不起!” 沈宴明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对着沈清窈道歉。 “这样道歉可不算,你们俩得当着整个沈府的面给我道歉,承认是你们故意污蔑我,现在这样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吗?” 沈清窈并不满意沈宴明的这句对不起,她试问,如果她没有把手镯毁掉,真的被他们搜出来的话,自己将面临的会是什么惩罚? “妹妹,三哥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呢?你真的要这样咄咄逼人吗?三哥也是为了你好,他也是担心你误入歧途啊。” “你要是还是觉得不解气,那你就……那你就怪我吧,都是因为我把妈妈给我的沈家传家手镯弄丢了才闹出这么多的误会,这一切都怪我,只求你不要揪着三哥不放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沈媛媛一脸坚韧不屈的模样,眼泪说掉就掉,惹得沈宴明心疼得不行,同时又对沈清窈多了几分怨气。 “沈清窈,你非要得理不饶人吗?好!我愿赌服输,我向你道歉,但这事跟媛媛没关系,你别为难她。” 沈宴明把沈媛媛护在身后一脸愤愤不平的看着沈清窈,仿佛沈清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的沈媛媛这一下哭声小了很多,眼中的焦急也消散了不少。 “三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弄丢手镯引起的,我愿意替你受过。” 沈媛媛的行为让沈宴明感动不已,越发坚定了要护着她的念头。 沈清窈看着快被沈媛媛忽悠瘸了的沈宴明,实在是看不下他的愚蠢,忍不住嫌弃的摇了摇头。 所有的事情原本就是因为沈媛媛的设计和误导让沈宴明来找她麻烦的,也是在沈媛媛的拱火下,沈宴明才说什么都要搜查她的房间的。 她一开始就说了要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公开道歉,结果被沈媛媛几句话就给说成了她愿意替沈宴明受罚,关键沈宴明还感动得不行。 她真的活了两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愚蠢的人,被人买了还给人数钱。 “你们俩演戏演够了吗?我已经看够了。沈媛媛,搜我房间的是你们两个人,你也搜了,不用推到沈宴明一个人头上。” “而且我从一开始就说了,要你们两个人一起公开给我道歉,所以你们两个人不用在这儿相互谦让了。” 沈媛媛没想到以前一直跟没长嘴似的沈清窈会突然把她的小把戏都给拆穿了,一时间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闭嘴,蠢货!” 沈宴明见沈清窈把自己最爱的妹妹怼得快哭了,脑子一热就想呵斥沈清窈,可还没开口就被沈清窈骂了回去。 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沈清窈不仅让他闭嘴,还骂他是蠢货,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骂三哥呢?他可是你的亲三哥啊,你这样也太粗鲁了吧!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和睦相处,你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还出口辱骂三哥呢?” 沈媛媛见沈清窈敢这么骂沈宴明,立马就开口义正言辞的指责沈清窈,可她的心中除了诧异以外,更多的却是惊喜。 沈清窈的嚣张跋扈更能衬托出她的温柔体贴和善解人意,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沈清窈突然变化这么大,但她巴不得沈清窈行事更加乖张。 她想要的就是沈宴明和沈家人越来越讨厌沈清窈,最好把她赶出沈家。 “你也闭嘴,聒噪。” 沈媛媛原以为沈清窈好歹会辩解几句,却不想她只用了几个字就把自己打发了,完全没有以往那种焦急的情绪。 沈宴明反应过来自己被沈清窈骂了后,刚想说话就又听到她骂了沈媛媛,他的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平衡感。 “沈清窈,你是一个女孩子,你怎么……” 沈宴明话还没说完,沈清窈已经啪得一声巨响关上了房门,巨大的声响吓得两人哆嗦了一下。 “三哥,你别怪妹妹,她也只是还小,不懂事而已,以后长大了就好了。” 沈媛媛眼见沈宴明脸色难看起来,立马就见缝插针展现自己懂事体贴的一面,看似在给沈清窈开脱,实则又给沈清窈安上了一项罪名。 沈宴明一天之内刷新自己认知的事情太多,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沈清窈已经完全变得不像他之前认识的沈清窈,这让他感到奇怪的同时又多了几分不知名的恐惧。 沈媛媛见沈宴明第一次没有夸她懂事,拿她和沈清窈做对比,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强忍着脾气撒娇。 “三哥,你在想什么?” 沈宴明被打断思绪,生平第一次对沈媛媛产生了一些不耐烦的情绪,只是隐藏得极好。 “没事,走吧,我们先回去再说。” “好吧……” 没有把偷盗的罪名给沈清窈坐实,沈媛媛十分不甘心,沈宴明又没有表现出太多对沈清窈的愤怒,这让她更加心烦意乱。 一想到沈清窈要求他们当着沈府所有人的面承认他们诬陷冤枉她,沈媛媛就恨不得马上掐死沈清窈。 第6章 做好被我克死的准备 没多久,沈府所有仆役都被召集到一起,有许多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沈清窈一出现,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阿梅也在此时走了过来。 “小姐,奴婢已经通知三少爷和媛媛小姐了,他们说马上就来。” 说完,阿梅又偷偷凑近沈清窈,一脸的神秘。 “小姐,我看媛媛小姐一直在往脸上扑粉,那妆容画得跟活不成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奔丧呢!” 阿梅的语气鄙夷,沈清窈却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随即冷笑了一下。 “阿梅,你去后厨提一桶泔水来,顺便拿一张毛巾。” 阿梅虽然不知道沈清窈要做什么,但还是一句话都没问,乖乖去后厨了。 直到沈文忠和柳淑宜都到了正厅时,沈媛媛和沈宴明还没有到。 “清窈,你叫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柳淑宜紧了紧披肩面上有些不耐烦,对于沈清窈把所有人都聚集起来这件事她心中有几分不悦。 只是碍于沈清窈是自己的女儿,她才隐忍着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沈清窈虽然看出了她脸上的不耐烦,但是却完全不在意。 如果是上一世,她还会担心她指责自己不懂事。 但是现在她谁也不想顾忌,也不想再理会他们任何人的看法和想法了。 她只想把曾经受过的所有委屈全都找回来。 “别急!我知道你有些不耐烦,不过等您女儿沈媛媛和您儿子沈宴明来了,您自然就知道了。” 沈清窈语气带着几分并不明显的讽刺,柳淑宜听出来了,脸色微微一僵。 她没想到沈清窈会直接戳穿她不耐烦的态度,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柳淑宜自知理亏没再说什么,但一旁的沈文忠看到沈清窈这副轻佻的样子却皱起了眉头。 “你这副流氓样像什么话!这是你妈,你就是这样跟她说话的吗?你的礼貌和家教呢?” 沈文忠板着一张脸有些不怒自威,锐利的视线看着沈清窈有些生气。 沈清窈半掀眼皮,眼神里满是对沈文忠的不屑。 沈清窈很清楚,他不过是气恼自己挑战了他的权威而已,并不是真心为他的结发妻子鸣不平的。 这样的男人说到底就是自私自利,利益大于一切,相比较柳淑宜的偏心,沈清窈对他这种利益至上的人也没什么好感。 在他眼里无论是沈媛媛还是自己,不过都是交易的筹码罢了,他并没有几分真心。 “不好意思,因为我有爹娘生没爹娘教。” 柳淑宜一听这话眼眶瞬间就红了,一脸悲切的摇了摇头。 “清窈,你怎么……” 与柳淑宜不同,沈文忠听到这话却是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把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 “孽障!你这是在怪我们吗?” 沈清窈不慌不忙的起身,神色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完全没有往日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不敢,我请二位来,是看好戏的。喏,来了。” 沈清窈说话间,沈宴明扶着沈媛媛姗姗来迟。 沈媛媛靠在沈宴明的身上,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一样。 柳淑宜一看到沈媛媛,立马就紧张的凑上去关心,眼中的满是心疼。 沈宴明松开沈媛媛几大步靠近沈清窈,眼底尽是对沈清窈的恨意,像是怕刺激不到她一样,说的话故意挑狠的说。 “沈清窈,媛媛现在这样全都怪你!本来媛媛被你从楼梯上推下去摔伤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全。刚刚你又对媛媛咄咄逼人,把她吓得晕了过去,你真是一个煞星,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沈家的女儿!” “宴明,再怎么样清窈都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妹妹呢?” 还不等沈清窈说话,柳淑宜就一脸不赞同的呵斥沈宴明。 虽然她也觉得沈清窈越来越顽劣不听管教,但也听不得沈宴明说得太过分。 她只是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为什么他们几个就是不能好好相处呢? 沈清窈看着沈宴明,眼神中流露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漠和无情,冷笑一声后一字一顿道。 “那你就要做好被我克死的准备了。” 沈宴明一噎还想再说什么,可他看到沈清窈目光冷如寒冰时,下意识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沈媛媛见沈宴明偃旗息鼓,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一抬头眼神又化作一汪柔水,几步上前拉住沈宴明。 “咳咳咳……三哥,别因为我伤了你和妹妹的兄妹情分,我没事的,是我自己身体太弱了,不怪妹妹。” 沈宴明看到沈媛媛这副孱弱的样子还强撑着为沈清窈开脱,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沈清窈,你看看媛媛,你要是有媛媛一半……” 沈宴明谴责的话刚刚说一半,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桶泔水打断。 沈宴明和沈媛媛被泔水淋了一个透心凉,恶臭顺着他们的鼻腔往里钻。 泔水难闻的味道让沈宴明再也顾不上别人,跑到一旁扶着柱子呕吐起来。 “沈清窈,你这个贱人,你要干什么!你……呜呜……” 沈媛媛反应过来自己被泔水淋了,顿时暴跳如雷面目狰狞。 各种混在一起的臭味直冲她的鼻腔,可为了自己的形象,沈媛媛硬生生忍住没像沈宴明那样趴在柱子上呕吐。 沈清窈无视沈媛媛的愤怒,抓起抹布就往沈媛媛的脸上擦,瞬间露出红润健康的脸色。 “哟!沈大小姐这病确实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哈,我一桶泔水就给你治好了,你想想该怎么谢我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 沈文忠又是错愕又是嫌弃的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丢下一句狠话后就捂着鼻子跑了。 柳淑宜也愣住了原地,直到沈清窈的声音响起,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沈清窈,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发什么疯?为什么要用泔水淋媛媛和宴明?” 沈清窈不得不感叹一句母爱伟大,沈媛媛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柳淑宜都没有丝毫嫌弃,把她心疼的搂紧怀里。 只是这份母爱并不是给她的,重开一世,她也不稀罕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在替她治病啊,你现在看看,她的脸色还苍白吗?” 沈清窈淡定的接过阿梅递过来的手帕,认认真真的把手上不小心沾到的泔水擦干净。 柳淑宜听到沈清窈的话,这才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沈媛媛。 此时的沈媛媛脸上哪里还有半分苍白的病态,不仅红润健康,还因为愤怒和被拆穿的羞愤,导致脸色通红。 第7章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看到沈媛媛前后不一的脸色,和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贱人。 柳淑宜哪里不明白她的把戏,一时间所有指责沈清窈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妈妈,我不是,我只是……” “沈媛媛,你就说我这医术还可以吧?是不是手到病除?” 沈清窈打断沈媛媛的解释,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你……” 沈媛媛一肚子的怒火,可是碍于柳淑宜和沈宴明在,为了维持她温柔恬静的形象,她又不得不把怒火咽了下去。 “妈妈,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只是不想在这么多下人面前丢了沈家的脸面。” “妹妹逼我当着整个沈府所有人的面给她道歉,我是沈家的女儿,我真要是当着所有下人的面低头,不就是丢了沈家的脸面吗?” “我也是一时糊涂,才想了装病这个办法,是我太笨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这个问题,不得已才这样的。” “妈妈,你最了解我了,我从小被你和爸爸还有哥哥们保护得太好了,没有心机太单纯,才会犯这样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沈媛媛说跪就跪,眼睛就像是有开关一样,眼泪说来就来,都不用酝酿一下。 原本还有些生气的柳淑宜此时只剩下心疼,跟着沈媛媛红了眼眶。 沈清窈暗骂了一声愚蠢,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她上一世真的是脑子有浆糊,才会去奢望一个如此愚蠢的人给的母爱。 “清窈……” “沈太太,她又不是为了骗我,你愿意怎么处理跟我没关系,但是之前说好的当着整个沈府的面道歉,照旧。” 沈清窈一句沈太太,喊得柳淑宜身子一晃,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涩。 “清窈,我是你的妈妈,你怎么能叫我沈太太呢?” 沈媛媛见柳淑宜注意力偏离了她,顿时就有些着急。 “妈妈,我的头好痛。” 可向来最疼爱她的柳淑宜这一次却没有像往日那样紧张她,这让沈媛媛感到心慌。 “妈妈……” “媛媛,你和宴明既然已经答应了公开给清窈道歉,那就道歉吧。你们都是自家姐妹,算不上丢了沈家的颜面。” 柳淑宜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抓不住,让她非常心烦气躁。 沈媛媛没想到向来疼爱自己的妈妈竟然会站在沈清窈那边,当即就有些接受不了,身子摇摇欲坠的晃了晃。 “妈妈,你说什么?你让我公开给她道歉?” 沈媛媛满腹委屈的死咬住嘴唇,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柳淑宜有些不忍心的扭头躲开她的视线。 “媛媛,我们做人应该信守承诺,既然是你们自己定下的赌约,你和宴明也确实冤枉了清窈,你们也应该向她道歉。” 看到沈媛媛倔强的哭泣,柳淑宜心如刀割,可一想到沈清窈因为自己的偏心,都已经不愿意再叫她妈妈了,柳淑宜又强迫自己不去维护沈媛媛。 “道歉就道歉,我沈宴明愿赌服输!” 一直趴着旁边呕吐的沈宴明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了,脸色苍白无力的顺着柱子坐到了地上。 此时他看沈清窈的眼神连恨意都没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绝望。 柳淑宜这时候才想起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抹着泪去把沈宴明扶了起来。 “沈清窈,这一次是我们冤枉了你,对不起!” 沈宴明眼神涣散的看着沈清窈,道歉的语气微弱,话刚说完就甩开柳淑宜的手往回走,脚步深一步浅一步的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沈媛媛见沈宴明一走,就只剩下她自己在那儿尴尬站着,脸色仿佛调色盘一样。 “媛媛,你看你三哥都道歉了,要不你就跟清窈道个歉吧,好不好?” 柳淑宜满脸倦容,语气几乎接近祈求。 沈媛媛见沈宴明都已经道歉了,柳淑宜又不再站在她那边了,纵然再不甘心她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憋屈给沈清窈道歉。 “妹妹,对不起!” 沈清窈听出沈媛媛语气中咬牙切齿的意味,忍不住心情大好。 她要的并不是沈媛媛真心实意的道歉,沈媛媛越不服气不甘心,她就越痛快。 “你既然这么诚心诚意的道歉了,我要是还不原谅你,也显得我太小气了。唉!可惜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沈清窈挑眉轻笑,把擦手的帕子往沈媛媛身上一丢,神清气爽的走了。 沈媛媛双手死死拽住裙摆,因为用力导致指节发白。 看着沈清窈轻快的背影,沈媛媛一口牙齿都快咬碎了,眼底迸发出滔天恨意。 柳淑宜一转身就看到沈媛媛眼中仿佛淬了毒的恶意,忍不住心底打了一个寒颤。 此时的沈媛媛仿佛变成了她不认识的人,狰狞的面孔和恶毒的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沈媛媛没料到柳淑宜会突然转身,一时间没来得及收起怨毒的眼神,反应过来的她有些慌张。 只是一瞬间,沈媛媛就调整好了情绪,又恢复了以往温柔美好的样子,脸上尽是小女儿家的委屈。 “妈妈,妹妹还是不肯原谅我。” 柳淑宜勉强扬起几分笑意,抬手轻轻拍了拍沈媛媛轻声安慰道。 “媛媛,你快回房间去洗一洗换身衣服吧,别一会儿着凉了。你妹妹哪里有妈妈在呢,我会跟她好好说的,放心吧。” 看着委屈巴巴离开的沈媛媛,柳淑宜心中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她不自觉的陷入了沉思。 她突然之间有些看不清沈媛媛了,她似乎并不像她看到的表面那样单纯善良。 最让她看不透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沈清窈,她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她最怕的就是他们说她不懂事,所以总是变着法的讨好他们,在他们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 每一次沈媛媛告状时,她都总是哭着自证清白,嚷嚷着说是被冤枉的。 可是自从那一天过后,沈清窈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不仅看他们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情,就连态度也完全变了。 沈清窈这样的变化让她觉得心惊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恐慌。 她好像完全不在意他们了,连她这个亲生母亲,她好像也不在乎了。 第8章 婚礼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发生过后,沈媛媛安分了很长一段时间,就连沈宴明也没有再来找沈清窈的麻烦。 由于婚期将近,柳淑宜也忙得脚不沾地,每一天都亲自出门去给沈清窈挑嫁妆。 自从那天以后,柳淑宜似乎一直有意无意的避着沈清窈,这倒是让沈清窈清静了不少。 婚礼这天,沈清窈天不亮就被人从被窝里薅了起来,直到上妆时,她依旧处于半梦半醒间。 上完妆,沈清窈才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做,瞬间清醒过来。 顶着重重的头饰,沈清窈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竹箱,吹了吹灰才打开。 沈清窈小心翼翼地从竹箱里拿出一块乳白色的玉牌,上面刻着她的生辰八字和姓名。 拿出香烛纸钱,沈清窈划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到玉牌之上,随即点燃香烛纸钱。 “五行轮转,万灵归一,三界通达,真身何在,万法合一,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沈清窈的掐诀和咒语念完,玉牌上的鲜血已经融进去,形成了一个血点。 房门被推开,柳淑宜看到一地的纸灰忍不住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时隔一月,柳淑宜第一次主动来见了沈清窈,一双眼睛通红,显然是已经哭过了。 “清窈,结了婚你就是司家的人了,你要好好侍奉公婆,要懂事安分,不可以再像现在这样任性妄为了知道吗?” “姑爷他……他这种情况,司家无异于是一个火坑,以后你一个人在司家要学会服软低调,只有这样你才能安稳度日,明白吗?” 柳淑宜一边拉着沈清窈的手一边带着哭腔嘱咐沈清窈,像极了一位不舍女儿出嫁的慈母。 “沈太太,这门亲事不是你给我找的吗?你既然相信了沈媛媛的话认为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那你现在做出这副姿态又是给谁看呢?” 柳淑宜擦眼泪的动作一顿,眼神受伤的看着沈清窈,张了张嘴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她确实是存着不好的心思,想着把沈清窈嫁出去以后,沈媛媛就能顺利嫁给裴怀川了。 即使后来她后悔了不想让沈清窈嫁进司家,也改变不了她当时的念头。 “清窈,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媛媛……” “可是你养了她二十几年,你们的母女情分不是我这个突然出现的亲生女儿可以比拟的,从始至终都是我不自量力想要介入沈家,是吗?” 沈清窈语气冷冽的打断柳淑宜的话,眉目间尽是讽刺。 柳淑宜没想到沈清窈会这样说,惊得连连摇头,一时间只觉得心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几乎要窒息。 “但是沈太太,你要记住一点,是你们去清风观把我找回来的,不是我找上门来的。” “如果不是你们把我找回沈家,我现在依旧在清风观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我依旧是师父师兄们宠着惯着的沈清窈,而不是在你沈家被百般嫌弃磋磨的沈清窈。” 想到上一世在沈家所遭受的不公和委屈,沈清窈第一次在柳淑宜面前露出怨恨的情绪来。 “你们既然已经有了沈媛媛,既然不爱我,又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呢?既然把我找回来了,又为什么不能给我应有的公道呢?” “请你们搞清楚,我被弄丢是你们失职,是沈媛媛的亲生父母把我们掉包的,你们千娇百宠的人,是造成我流落在外二十年的罪魁祸首的女儿,你现在别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慈母的模样给我看,我不仅不觉得感动,反而觉得恶心!” 沈清窈一番话说完,柳淑宜已经捂着胸口跌坐到地上泣不成声了。 就在柳淑宜还想再说什么时,门外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沈清窈也被进来的媒婆牵着带了出去。 柳淑宜望着沈清窈的婚车越走越远,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她有预感,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沈清窈这个亲生女儿。 哪怕她就在南城,可她总觉得沈清窈再也不会回来了。 …… 拜堂时,不出所料的没有新郎,只有一只绑着红绸缎的公鸡。 沈清窈不仅没有在意,反而乐得自在,自己梦寐以求的多财多金又死老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沈清窈被人搀扶着送到了一间布置喜庆的房间。 等到人都离开后,沈清窈掀开红盖头随意的丢在一旁,下意识的往后一躺。 刚躺下的沈清窈就仿佛触电一样弹跳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床上。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他的头发浓稠如墨、鼻梁高挺、嘴唇红润、五官分明,即使是陷入了昏睡依旧给人一种冷峻危险的感觉。 沈清窈反应过来这就是自己那个将死的老公,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尖,鼓足勇气重新走上前去。 下一刻,沈清窈从怀里掏出玉牌,犹豫了一瞬后果断的拽起司景年的手指,扎针放血。 “司景年,要怪莫怪要怪莫怪啊,我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应该不会记仇的对吧?” 沈清窈作为玄门中人,最不愿意被将死之人记恨,容易招惹来麻烦。 司景年的鲜血滴到玉牌上很快融进去形成了一个血点,最终和沈清窈的血点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诶!不对,他不应该是早死的命格啊,可是上一世他为什么会死呢?” 出于习惯沈清窈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直接掀开被子把司景年浑身上下检查了一个遍。 当沈清窈看到男人掌心的生命线上有一道并不明显的横着的黑色线条时,眉头瞬间拧成一团。 “夺命咒?谁这么恶毒,竟然给司景年下夺命咒?” 沈清窈一边掐诀给司景年化解夺命咒,一边忍不住对着他自言自语。 “难怪你一直昏迷不醒,上一世还死得那么早,要不是你身体还算强壮,估计早就死了。” “你这家伙,我可告诉你啊,我这是放弃了我最理想的幸福生活救了你,以后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知道吗?你要是敢忘恩负义,我就攮死你。” 一直埋着头的沈清窈并没有发现原本男人闭紧的双眼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第9章 救命恩人 司景年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可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仿佛眼皮有千斤重。 不知过了多久,司景年幽幽的睁开双眼,乌黑的眼球水润润的,像极了一汪波澜不惊的湖水。 司景年微微扭头恰好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沈清窈,深邃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温柔。 就是她在自己耳边不停的说话吗? 她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她救了我? 她为什么穿着喜服? 司景年后知后觉的发现不仅沈清窈穿着喜服,他自己也穿着喜服,房间更是布置得红彤彤的,到处贴着喜字。 很快司景年就意识到这是家里人给自己娶来冲喜的媳妇儿,他的脸颊瞬间泛红。 “咳咳咳……” 司景年咳嗽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沈清窈,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盯着自己的男人。 沈清窈毫无防备的坠进司景年深邃的眼眸中,一时间竟有些失神,等她反应过来时顿时暗骂自己色令君昏。 “你倒是醒得挺快,不愧是当兵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沈清窈皮笑肉不笑的扬了扬嘴角,不敢直视司景年的目光。 司景年看出沈清窈的窘迫,忍不住有点想笑。 “是你救了我对吗?” 司景年握拳遮住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生怕自己的反应会惹得沈清窈反感。 “对,没错,是我救了你。也不知道你得罪了谁,竟然给下夺命诅咒,要不是我,你就要死了。” 沈清窈说完见司景年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被下夺命诅咒的事。 “怎么?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这段时间我虽然一直陷入昏迷,但是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感知,而且我的状况确实有些不同寻常,所以我相信你说的话。” 司景年眉头紧锁神色认真,眼底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冷意,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刚刚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那我们这是……?” 司景年指了指沈清窈和自己身上的喜服,又指了指布置喜庆的房间,虽然是疑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叫沈清窈,沈家找回来不久的亲生女儿,现在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沈清窈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的身份,这下轮到司景年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己只是昏迷了一段时间,一醒来就多了一个老婆,一时半会儿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可好在眼前的女人似乎并不让人反感,大方得体,完全不矫揉造作,最关键的是她还救了自己。 “委屈你了。” 司景年非常清楚这种时候家里给他娶妻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为了冲喜,这样的行为对冲喜的女孩子来说确实有些不公。 可司景年的心中却隐隐有些庆幸,还好冲喜是沈清窈,否则自己恐怕再难醒过来了。 沈清窈还以为司景年会非常反感这种趁他昏迷后的包办婚姻,没想到他竟然会觉得委屈了她。 一时间沈清窈心中升起几分不自然,为自己想过寡妇的日子感到有那么一丢丢的惭愧。 “也……没有,再怎么说也是我们沈家高攀嘛,嫁给你我一下子就成了少帅夫人了,没什么委屈的。” 司景年看着有些拘谨的沈清窈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当她是到了新环境感到不安,因此心中升起无尽的内疚。 “你既已嫁给我,成为了我的妻子,我自会护你周全,况且你还救了我,就是我司景年的恩人,以后在我面前不必拘束,有什么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司景年尽可能的放软语气,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肃,生怕自己板着脸吓坏了沈清窈。 他这样的态度让沈清窈心中更加惭愧了,又一次在心里暗骂自己冷血。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沈清窈就顶着两只熊猫眼去给司家的长辈敬茶。 当少帅府的下人看到沈清窈身后跟着的人时,无一例外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一会儿司景年醒来的消息就传遍了少帅府,司景年的母亲急冲冲的赶来,当她看到司景年的第一眼就红了眼眶。 “景年,我的儿啊,你……你真的醒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孟书芹有些不敢置信的轻抚上司景年的脸庞,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怕碰坏了司景年。 “妈,我醒了,你不是在做梦。” 司景年握住孟书芹的手,温热有力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儿子真的醒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儿子,你终于醒来。” 司景年以为孟书芹会像以往那样拥抱他表达激动的情绪,刚抬起手却发现自己母亲已经绕开他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沈清窈。 “清窈,谢谢你!你刚嫁进来我儿子就醒了,你果真是我们司家的福星。” 原本看热闹的沈清窈咋然被孟书芹拥入怀中,身子猛地僵住不敢动弹。 直到感受到孟书芹的善意,她僵硬的身体才慢慢恢复正常,任由她抱着自己。 她回到沈家两年多,从来没有被她的亲生母亲柳淑宜抱过,现在突然被孟书芹抱,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这种陌生的感觉并不让她讨厌,只是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所以只能木愣的任由孟书芹抱。 当孟书芹得知是沈清窈救了司景年时,当即热泪盈眶的又是一顿感谢,弄得沈清窈差点没有招架得住。 敬茶时,沈清窈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喊出那一句妈,可即便如此也让孟书芹高兴得合不拢嘴,不仅给了一个一个大大的红包,还让人送了不少好东西到沈清窈的院子里。 自从下了山以后,这是沈清窈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热情,这让她有些想念起自己的师父和师兄。 只是他们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则轻易是不会下山,她想见他们只能找时间回去。 “我妈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别介意,你要是不喜欢,我会跟她说让她克制一些的。我们家没有那些磋磨新媳妇的规矩,所以你不用天天都去给她请安,你在这里是自由的。” 司景年看出沈清窈有些招架不住孟书芹,刚回到院子就出言开解她。 沈清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第10章 闹事 司景年醒来的消息被司府瞒得很好,外面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已经醒了,沈清窈明白他是想要暗中探查对他下夺命诅咒的人。 “你要抓幕后给你下诅咒的人,我或许可以帮你的忙。” 沈清窈拿了司景年和孟书芹母子俩的许多好处,要是不做点什么总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沈清窈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然后拉过司景年的手就要割破手掌取血,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旁边的几人纷纷如临大敌,司景年的副官更是猛地上前一步想要阻止沈清窈。 “少帅小心!” 沈清窈拿刀的手停止动作,眼神淡淡的看向司景年,但凡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怀疑,她就会甩手不管这件事。 但司景年并没有拒绝沈清窈的帮助,十分配合的主动把手伸到沈清窈的面前,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 “叶副官,她是我的妻子,也是你们的少帅夫人,我的命都是她救回来的,她不会害我的。” 司景年的声音很温润,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叶良辰闻言迟疑了一下,最终点点头退了几步,但眼睛还是充满警惕的看着沈清窈。 沈清窈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显然是心情极好,就连给司景年放血时,动作都温柔了许多。 当着司景年和叶良辰的面,沈清窈利索地掐诀做法。 只见她的手指在空中快速翻飞,如同一只灵巧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符咒在她的指尖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凭空燃起,烧成灰烬以后才缓缓落到地上。 这一幕彻底打破了叶良辰的认知,他看向沈清窈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轻蔑变成了恭敬。 “我虽然不能直接找出凶手,但是我做法反噬了给你下诅咒的人,你只要找到受了内伤并且非常惧冷的人,大概就是给你下诅咒的人了,但是切记要小心,给你下诅咒的肯定是懂道法的,会比较危险。” 沈清窈的声音淡然而冷静,仿佛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好。” 对于沈清窈的嘱咐司景年都十分耐心的收下,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浑身上下散发着暖暖的气息。 沈清窈暗骂了一句妖精,随后眼神不自然的躲开了司景年的视线,一旁的叶良辰见状十分知趣的退了出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沈清窈急忙找借口开溜了。 沈清窈离开后,司景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意。 来到前厅,沈清窈看到一群不认识的人正和她的婆婆孟书芹在争执什么,那些人气焰嚣张,仿佛一群饿狼。 “妈,怎么了?” 看到沈清窈出现,孟书芹下意识的把她护在身后。 “他们都是司家族里的人,为首的是司家的族长,他们……是来我们家收家产的。” 孟书芹声音中满是隐忍的愤怒,脸颊因为大声的争执而变得通红。 “收家产?他们为什么要来收家产?” 沈清窈眉头拧成一团,心中暗自警惕起来,难道自己刚嫁给司景年,司家就要破产了吗? 那她也太倒霉了吧! 孟书芹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缓缓解释道。 “司家的族规,但凡是司家人,身死后没有子嗣继承家业的,家产都要充公,由族里分配。” 孟书芹的话让沈清窈忍不住皱眉,这个族规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再说了,就算有这样的族规,他们也好歹等到司景年去世以后吧?这么早就上门来要家产,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一点。 更何况司景年现在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的,他们上门收哪门子家产。 沈清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既然这些人这么不讲规矩,在她嫁进司家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来触霉头,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哦?原来是来收家产的啊。” 沈清窈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只不过,你们似乎来得太早了点吧?司景年可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家产了,难道你们就不怕传出去被人唾骂吗?” 为首的男人冷哼了一声,轻蔑的眼神丝毫没有把沈清窈放在眼里,更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收敛。 “沈清窈,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司景年已经重伤昏迷,已经时日无多,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司家娶你回来不过就是为了冲喜,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少帅夫人啦?就算你是司景年的太太,你也得跟着司景年乖乖叫我们一声叔伯,你一个小辈哪里来的资格这么跟我们说话!” 身边的人跟着附和,一时间沈清窈反倒成了他们攻击的目标。 有人按捺不住想对沈清窈动粗,可碍于孟书芹身后还有两个背着枪的士兵,他们只能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还不等沈清窈再次开口,孟书芹就母鸡护崽一样把沈清窈护在了身后。 “清窈是我们家景年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是正儿八经的少帅夫人,也是司家大少奶奶,她维护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不对。” “我儿媳妇说得对,我们家景年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上门要收家产,就不怕景年醒了以后找你们算账吗?” 孟书芹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儿子不仅不会死,而且已经完全康复了,可是她知道这件事还不能暴露,所以只能强压下这个念头。 “醒?大嫂,你别做梦了。整个南城的大夫都给司景年下了判决书,他怎么可能还会醒来?”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神色嚣张,眼中尽是野心,他已经笃定司景年不会再醒过来了。 “司德仁,景年可是你的亲侄子,以前景年没少帮你的忙,你怎么可以落井下石?” 孟书芹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双手死死握拳,身子因为怒气微微颤抖,沈清窈见状急忙伸手安抚她。 “妈,让我来处理这件事吧。” 不等孟书芹阻止,沈清窈已经站了出来,目光冷冽的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 第11章 挑唆 沈清窈最终的视线落到面色嚣张的司德仁身上,嘴角扬起几分冷笑。 “二叔,是吧?” 司德仁眉头一皱,不明白沈清窈要做什么,但还是神情高傲的点了点头,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沈清窈。 “没错!我是司景年的亲二叔,你虽然是他冲喜的妻子,但也算是明媒正娶的,你自然也得叫我一声二叔。” 沈清窈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冷冷的扫了司德仁一眼后又移开了视线。 “二叔,你与其在这儿为难我们,不如赶紧回家去看看吧,晚了可就碰不上二婶给你找的兄弟了。” 沈清窈声音带着戏谑,眼神像是在看笑话一样。 司德仁听到这话脸色因为愤怒涨得通红,眼睛里迸发出滔天怒火。 “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 见司德仁不相信,沈清窈面色一正,多了几分严肃。 “二叔五岁时落过水吧?十岁时从二楼摔下来摔断了腿,十七岁时和人打架,被人砍了一刀,二十一岁时结婚,嗯……老婆揣着肚子嫁给你的,三十岁是你又被你姨太太给……” “你给我住嘴!” 司德仁越听越心惊,脸上的怒火变成羞愤,看着沈清窈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在场的人有不少是和司德仁一起长大的,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他的事。 即便是有些隐秘的事情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看到司德仁的反应也明白沈清窈说的都是真的。 无论沈清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他们此时都不敢再轻视沈清窈,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她会坏了他们的好事。 沈清窈在嫁进司家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司家人,她能知道这些不为人知的事实在让他们细思极恐。 一旁的孟书芹也是看呆了,没想到沈清窈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而且看起来还远不止她说出来的那些。 刚刚她还对沈清窈利用道法救了自己儿子的事有些不敢置信,可这一刻见到了沈清窈的本事,孟书芹不得不信。 沈清窈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反应,只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司德仁的身上,声音和语气都带着别人察觉不出来的蛊惑。 “啧啧啧,二叔,你确实是有点惨啊。但也没事,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不……是两点绿。” “闭嘴!” 司德仁的眼睛因为愤怒变得异常猩红,沈清窈却还觉得不够,不断的挑起他的怒火。 “二叔,再不回去你兄弟可就要走了哦,真的不打算回去认识认识吗?” 司德仁抬起头杀气腾腾的看着沈清窈,牙口死死咬住,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杀人。 但沈清窈却丝毫不惧,面上依旧带着淡然的笑意。 “德仁,你冷静一点,别听她的挑唆,她就是想把你支走。” 司家族长看出司德仁的不对劲,出声想要安抚他的情绪,却发现他仿佛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赶紧派人去拦住德仁,不能让他冲动行事。” 司家族长急忙让人去拦司德仁,然后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沈清窈的身上,犀利的眼神把沈清窈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充满威严和冷意。 “是我小瞧你了,我承认你确实非常的伶牙俐齿,而且还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这些无稽之谈,你很聪明,利用这些激起司德仁的愤怒让他丧失理智支走他。” “可是即便这样又如何,只要司景年一死,少帅府的家产依然要充公族里,这是我们司家的族规,你一个刚嫁进来冲喜的小丫头片子,还无权干涉司家的事。” 沈清窈挑了挑眉轻笑一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一些高兴。 “多些夸赞,我也觉得我挺聪明的,我不仅聪明,还非常讲道理。我既然嫁给了司景年,那我就是他的妻子,他的事情我当然有权利管。” “现在我的丈夫还没死,族长您老就带着人上门来闹事,不太合乎情理吧?难道司家的族规就是这样,人还没死就上门抢家产?如果真是这样,那司家的族规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司家族长被噎得说不出来一句话,原本他们并没有打算这么早来少帅府收家产的,是司德仁一直煽动他们,说是怕少帅府的家产都落到新进门的沈清窈手里,他们决定提前来少帅府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沈清窈不仅没有被他们的阵仗吓到,反而还如此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司德仁挑唆得离开了。 原本他们还觉得司德仁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可现在看来,这个新进门的沈清窈确实不是一个简单好糊弄的角色。 “好!那我们就再等两天,等到司景年一死,我们就来收家产,到时候你们要是再阻碍我们办事,就别怪族规处置!” “我们走!” 司家族长愤恨的冷哼一声,眼神阴冷的看了沈清窈一眼后,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少帅府。 直到少帅府的大门被关上,孟书芹才长舒一口气,瘫软的坐到椅子上。 沈清窈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平复心情,纵然心中有万千疑惑,也没有问出口。 她知道司景年的父亲还在世,但是司景年却独立建造了少帅府,带着孟书芹从司府搬了出来。 外界都在传司景年和司家断绝了关系,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司景年并没有和司家断绝关系。 但他们若是没有和司家断绝关系,孟书芹作为司家大奶奶,也跟着司景年从司府搬出来,就着实有些让人看不太懂了。 “清窈,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和景年都已经从司府搬出来了,司家族长还是会带着人来少帅府闹事?” 或许是沈清窈的疑惑太过于明显了,孟书芹主动提起这件事。 沈清窈也没矫情,坦然的点头承认,并且坐下准备倾听孟书芹诉说。 第12章 这很难吗? “景年的父亲宠妾灭妻,他和我夫妻矛盾很深,连带着他也不喜欢景年,景年从小到大的待遇还不如那些姨太太所生下的孩子。” 孟书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回忆起从前,神色怅然。 “一直以来,他都有意无意的打压景年,试图把他养废,好在景年从小就懂事聪慧,知道他的父亲不喜欢他,所以一直隐忍着。” “直到景年羽翼丰满通过自己的努力当上了少帅以后,他才开始忌惮景年,可父子俩谁也不服谁,暗中斗得厉害。” “可即使斗得再狠,景年都从来没有想要他父亲的性命,可……可是他父亲为了他那个姨太太生的儿子,竟然真的想要置我儿子于死地,从那以后我就和景年一起搬到少帅府来了。\" 沈清窈听完孟书芹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想起自己在沈家的遭遇,心中对司景年多了一些感同身受。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而且还不是个例。 难怪司景年才刚倒下,家族里的人就敢这么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原来不过是因为没有人为他做主罢了,甚至很可能他的父亲还在背后推波助澜。 “妈,放心吧,都过去了。司景年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等他把凶手找出来,就能公开他醒了的消息,到时候就没人敢再来自寻死路了。” 沈清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孟书芹,绞尽脑汁也只能说出几句干巴巴的话。 孟书芹听到沈清窈的话扭头一脸欣慰的看着她,刚刚怅然若失的神情也没有了。 司景年听完前院发生的事情,乌黑的眼眸微眯着,薄唇紧闭,冰冷的杀意乍现。 “少帅,要不要……?” 叶良辰抬手比划了一个刎颈的动作,司景年微微摇头,脸上的杀意瞬间收敛。 “叶副官,你没听到夫人说吗,我们要做一个讲道理的人,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像什么样子。” 司景年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眼中的冷意却不减,察觉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司景年递给叶良辰一个眼神,后者立马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沈清窈撞上迎面出来的叶良辰,听到他叫自己,颔了颔首算是回应。 “你竟然把那些老东西打发走了,厉害!” 司景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沈清窈被吓了一跳,面色微微有些动怒。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你走路怎么跟幽灵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对不起!我不知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沈清窈没想到司景年就这么水灵灵的道歉了,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她准备的一席怼人的话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算……算了。对了,你怎么还不去抓给你下夺命诅咒的人?你再晚人家都跑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当少帅的还要亲自去抓人的?” 司景年一边说话一边给沈清窈倒了一杯茶,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原本还有些不爽的沈清窈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前世今生加起来也不过才见过你这么一个少帅,更何况还是抓坏蛋的少帅,就更没见过了” “不过你倒是挺爱笑的,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还能长成我师父口中的阳光邻家大哥哥,也没有黑化,也真是难为你了,” 沈清窈接过司景年递过来的茶水,牛饮一般一口而尽。 司景年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一顿,瞬间又恢复自然,继续给沈清窈续杯。 “是吗?那你可知道很多时候表象是会骗人的。” “什么?” 司景年声音低落,导致沈清窈并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在司景年摇头后,她也没再去深究。 就在这时,刚刚离开不久的叶良辰从外面急匆匆跑了进来。 “少帅,给你下诅咒的人抓到了,但是……” “死了。” 叶良辰的话还没说完,沈清窈就脱口而出,惊得叶良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发出疑问。 “少帅夫人,您怎么知道?” 司景年闻言也是一脸诧异,看向沈清窈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现在冲喜的门槛都这么高了吗?自家老妈这是上哪儿淘了这么一个大佬回来? 迎上司景年和叶良辰充满疑惑的目光,沈清窈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 “你刚刚进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死气,应该是刚刚接触了死人,结合你急匆匆来找司景年说给他下夺命诅咒的人抓到了,自然就推测出来了啊,这很难吗?” 沈清窈一个反问让司景年和叶良辰都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少帅夫人,您可真是神了,确实是您说的那样,给少帅下诅咒的那个人死了,下面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好服毒自尽了,在回来的半道上就断气了。” 叶良辰神色有些苦恼,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等了好一会儿预料中的责骂都没有传来。 “不如劳驾夫人随我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有用的线索。” 司景年起身对着沈清窈和熙一笑,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你们办这些事应该都比较隐秘吧,我去不太好吧……” 沈清窈知道像他们这种有势力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和秘密,她并不确定司景年是否真的愿意让她接触到少帅府的这些东西。 况且她和司景年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假夫妻,谁也不敢确定什么时候他会对自己灭口呢。 “这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放心吧。” 司景年看出沈清窈的迟疑和谨慎,急忙开口解释。 叶良辰见状眼中的疑惑也消失了,反应过来自己能逃过责骂完全是因为沈清窈,立马露出略显谄媚的态度。 “是啊少帅夫人,您这么厉害,或许能看出一些什么呢。” 沈清窈见司景年是诚心邀请自己,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跟着司景年走了。 叶良辰跟在两人的身后,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终于有人能降住自家少帅了,才结婚两天,瞧瞧自家少帅狗腿的样子,这表现简直就是十全好男人。 他和兄弟们从今以后总算迎来了曙光,再也不怕被自家少帅摧残了。 第13章 谈心 沈清窈跟着司景年来到少帅府的地下室,刚走到地下室入口,她就被迎面而来的腥臭味熏得皱起眉头。 “怎么这么臭?” 沈清窈忍不住用手帕捂住口鼻,眼中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 但让她疑惑的是司景年和叶良辰仿佛闻不到一般,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地下室潮湿,又常年不见阳光,而且这里都是关押犯人的,有些臭味很正常,我让叶副官去给你取一些熏香来。” “不用了,没那么矫情。” 沈清窈的话虽然这么说,可她心底却升起几分怪异的感觉。 她从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也不是什么养尊处优没有接触过脏乱的大小姐,可这地下室的臭味让她实在难以忍受。 这么臭的味道按理来说如果司景年和叶良辰闻到了他们不可能这么淡定,这种味道绝对不可能因为长期接触就能免疫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没有闻到这股臭味。 虽然沈清窈说不用熏香,但司景年还是让叶良辰去取了熏香来。 沈清窈不再拒绝,接过熏香后就跟着司景年进入了地下室。 一进入地下室沈清窈就看到有不少怨气聚集在上空盘旋,她顺手掐诀,口中默念咒语,轻而易举的驱散怨气。 更加让沈清窈感到不解的是,在她进入地下室以后,那股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恶臭竟然莫名消失了。 “怎么了?” 司景年见沈清窈神色凝重,还以为她是因为地下室的味道难受,心中忍不住有些担忧。 “你要是实在受不了这里的味道,那我们就上去吧。” 沈清窈压下心中的疑虑摇了摇头,并没有声张自己发现的异样。 “没事,走吧,我已经可以接受这里的味道了。” 司景年确定沈清窈并不是逞强以后才放下心来,与她并肩继续往里走。 …… 沈清窈反反复复把尸体检查了几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这也并没有超出她的预料。 既然对方在自尽,那就说明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否则岂不是白自杀了。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人会道法,他身上遭受反噬的痕迹,至于其他的线索,暂时还没有。” 沈清窈的话让司景年神色有些失望,他虽然早有预料,可是连沈清窈都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足以证明幕后真凶的谨慎。 “无碍,我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只是有些不死心罢了,至少你给我确定一点,此人是玄门中人,要对付我的人至少是可以接触得到这方面的人。” 司景年担心沈清窈会有挫败感,在出地下室的路上,主动出言安慰她。 这让沈清窈有些哭笑不得,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哄着的。 可她心中却领了司景年的好意。 “明日是你回门的日子,你有没有想要带回去的东西?” 直到司景年提起,沈清窈才意识到还有回门这件事,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要带的。” 她如今的命格基本上已经从沈家的气运里抽离出来了,日后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接触,所以她并不想做一些无意义的事,只需要去走一个形式就行了。 司景年见沈清窈面色平淡,没有半分要回家的喜悦,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于是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夜晚,沈清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已经从沈家脱离出来了。 她如今走了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路,连带着上一世早死的司景年也被她改变了结局。 经历了上一世的一切,她对沈家其实是有恨意的,只是碍于亲缘羁绊天罚严重,她没办法复仇,只想远离他们过好自己的人生。 一直到这一刻,她还有一些茫然。 “怎么了?睡不着吗?要不要我陪你说说话?” 黑暗中,司景年温润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带着几分关心。 “嗯……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我也正好睡不着而已,你是不是有心事?要不和我说说?” 司景年的话说完,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沈清窈的回答,他还以为沈清窈已经睡着了。 就在他以为沈清窈不会再开口时,黑暗中又传来沈清窈略显惆怅的声音。 “我不喜欢沈家。” 司景年闻言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心中升起几分对沈清窈的心疼。 他当初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就算是寻常普通人家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到少帅府来当冲喜的新娘。 可是南城最大的布商沈家,却把刚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嫁给了他。 单单从这一点,就应该能想到沈清窈在沈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清窈和他都属于不被家族待见的孩子。 想到这儿,司景年的心中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有心疼又难过,也有想要给沈清窈依靠的冲动。 “我明白你的心情。阿窈,你既然已经嫁进少帅府,做了我司景年的妻子,日后你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再也不会有人对你不好了。” “虽然我们不是真的夫妻,但至少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对吧,以后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司景年绞尽脑汁的安慰沈清窈,可是却觉得自己越说越乱,到最后只能气恼的闭上嘴,暗自生自己的闷气。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懊恼自己嘴笨不会说话。 沈清窈有些惊讶司景年说的话,心中的不安被驱散了一些。 “司景年,你是不是挺招桃花的?” 这是沈清窈一直以来都好奇的,以司景年这温文尔雅的性子,和他爱笑说话又温柔性格,应该是非常招女孩子喜欢的。 司景年没想到沈清窈会突然把话题歪到这上面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我不知道。” “我觉得你应该很招女孩子喜欢,诶对了,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沈清窈的话让司景年面上微微发烫,好在夜色很暗,沈清窈看不见。 “那你呢?” 鬼使神差的,司景年问出这句话,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第14章 回门 沈清窈听到司景年反问,下意识摇了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以后,又开口道。 “没有啊。”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的回答,心中并没有喜悦,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想问的并不是沈清窈有没有喜欢的人。 司景年不敢在心猿意马的深想下去,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司景年匆匆结束话题,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实在想不通,他虽然和沈清窈结了婚,可是相识也不过才两天的时间,他怎么会如此冒昧的问她这种问题。 …… 第二天一早,沈清窈醒来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司景年的身影。 她并没有多想,给司景年下诅咒的真正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出来,他忙一些很正常。 可当她来到正厅时,却看到司景年和孟书芹一起坐在餐桌前等她。 今日的司景年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章闪烁着威严的寒光。 与之前浑身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气息不同,此时的司景年眉目间多了些英朗,整个人都有一股难以撼动的凛然正气。 “阿窈啊,你醒啦!快来吃早餐,吃了早餐你和景年一起回沈家,妈妈已经给你们把回门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一见到沈清窈,孟书芹就热情的上前拉着她的手,把她按到司景年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他跟我回沈家,那他苏醒的消息不就暴露了吗?” 听到孟书芹的话,沈清窈诧异的同时又有些不解。 “无碍,线索已经断了,继续瞒着我苏醒的消息也没有什么用,我醒来的消息传出去,说不定还能打草惊蛇,有意外的线索。” 司景年怕沈清窈会有愧疚感,急忙解释,一旁的孟书芹听到这话使劲给司景年使眼色,可她眼睛都快抽筋了也没用。 孟书芹:我的傻儿子哟!哪有你这么跟人家姑娘家说话的。你这不是让人家误会,你是为了线索才跟她回沈家的吗?你这个榆木脑袋,就算我是阿窈,我也不会喜欢你! 司景年只知道自家老妈没好气的对着自己翻了一个大白眼,又非常嫌弃的扁了扁嘴,可是却完全不知道她心中的吐槽。 果不其然,原本还有些胡思乱想的沈清窈听到司景年的解释,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这样啊,那你受累,跟我回一趟沈家了。” 看到沈清窈心情不错,司景年也跟着弯了弯嘴角,眉间多出几分柔软的缱绻。 孟书芹见状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想抱孙孙的愿望还任重道远啊! 司家和沈家的距离并不远,再加上少帅府有车,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 沈清窈和司景年到达沈家时,沈家众人还在吃早餐,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妈妈,你尝尝这个饼,特别好吃,是我一大早起来特意去街上买的。” 沈媛媛仿佛一只百灵鸟似的,饭厅里都是她的欢声笑语。 沈清窈的突然让这原本和谐美好的一面戛然而止,沈家几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 只有柳淑宜急忙放下碗筷,有些小心翼翼的上前,伸手试图去拉沈清窈,又想到了之前的事,硬生生忍住了。 “清窈,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柳淑宜想问是不是司景年死了,她被赶出来了,张了张嘴却问不出来。 在场的人都意识到这个问题,几人神色各异。 沈文忠一脸的不悦,冷哼一声将筷子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发出巨响。 沈宴明抬头眼神复杂的看了沈清窈一眼,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而沈媛媛则是微微勾唇,眼中闪过明显的幸灾乐祸,转头的瞬间又消失不见。 “妹妹,虽然司少帅已经死了,可你毕竟已经嫁给他了,那你就是司家的人。就算是司少帅死了,你也应该待在司家侍奉公婆,替你的丈夫尽孝心才对,你怎么能私自跑回沈家呢?” 在沈家人都看不到的角度,沈媛媛对着沈清窈露出一个幸灾乐祸又满是挑衅的表情。 “媛媛,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妹妹说话?这种时候,你这不是戳她的心窝子吗?” 柳淑宜厉声呵斥了一声沈媛媛,可最终还是不忍心对她说重话。 “妈妈,我说错了吗?妹妹已经嫁进司家了,那就是司家的儿媳妇,现在她丈夫刚死她就跑回来,左邻右坊会怎么说?沈家在南城的颜面就都没了。” “我知道你心疼妹妹,我们大家都心疼妹妹的遭遇。可是妈妈你有没有想过,三个哥哥还要娶妻,我也还要嫁人呐!” 沈媛媛控诉的声音中带着委屈和哭腔,背着沈家人装模作样的抹了抹压根不存在的眼泪。 刚刚还呵斥沈媛媛的柳淑宜听到她的话后,此时也只是一脸为难的站在原地,一脸心痛的看了看沈清窈。 “清窈,要不然你……你先回司家去吧,妈妈过两天去看你,好不好?” 柳淑宜眼眶微红,她自知说的话对沈清窈过于残忍,却也强忍着心痛扭过头不去看沈清窈。 得到了柳淑宜的这个态度,沈媛媛这才满意的笑了,然后身子微微前倾用只有她和沈清窈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沈清窈,你就算是沈家的亲生女儿又怎么样,你注定是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你的父母哥哥,全都要我不要你。” “现在你的丈夫也死了,我要是你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又没什么盼头了,还不如找个地方上吊,去地府跟你那个少帅丈夫做伴呢。” 沈清窈冷眼听着沈媛媛的话,等她刚说完,抬手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 沈媛媛没料到沈清窈竟然会当着沈家人的面打她,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得她头晕眼花跌坐到地上,耳边传来耳鸣声。 “媛媛!” 谁也没想到沈清窈会突然动手,柳淑宜尖叫一声急忙跑去搀扶沈媛媛,等她看到沈媛媛脸上明显的红印时,顿时心疼得不行。 “沈清窈,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凭什么打媛媛!” 沈宴明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射而出,看着沈清窈的眼神恨不得动手打回来。 “沈清窈,你这个孽障,老子还在这儿,你是要造反吗?” 看着这场闹剧,沈文忠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目光冰冷无情的看着沈清窈。 那目光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倒像是在看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 “岳父大人息怒!” 就在沈文忠打算抬手打沈清窈时,一道悦耳但是却带着无尽威慑力的声音从沈清窈的身后传来。 第15章 阿窈打你是应该的 听到司景年的声音,沈文忠身子猛地一震,刚刚打算抬起的手吓得瞬间无力的垂了下去。 他是认识司景年的,曾经在商业会上他曾和司景年接触过,他的声音他绝对不会听错。 只是他没想到司景年竟然没死,而且还跟着沈清窈回来了。 屋子里其他人也全都一愣,当他们意识到声音的主人是谁时,脸上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特别是沈媛媛,她捂着被打得发麻的脸颊从地上利索的站了起来,眼神中透露着不愿意相信的神色。 不会的!沈清窈嫁的是一个将死之人才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沈家? 对!沈清窈是去冲喜的,冲喜失败了,那个司少帅死了,她也应该被打上不祥的表情,被强行陪葬才对。 “妹妹,司少帅才刚死,你怎么能转身就找了别的男人呢?” 沈媛媛此时只希望跟着沈清窈来沈家的并不是那个传闻中快死的司少帅,而是别的男人。 沈清窈仿佛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沈媛媛一眼,实在是懒得跟她废话。 就在这时,沈清窈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搂住,有些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婿司景年,见过岳父岳母。今日是阿窈回门的日子,小婿是特意陪着她回来的。” 沈文忠在看到司景年的第一眼气势就弱了下去,脸上带着讪讪的讨好。 司景年看着沈家众人,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可是眼底却尽是疏离和冷漠。 威严的军装让在场的人都下意识从心底感到畏惧,就连一向冲动易怒的沈宴明也安分了不少。 “司……司少帅,你能光临我们沈家,是我们沈家的荣幸。” 沈文忠语气有些谄媚,与刚刚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截然不同。 沈清窈忍不住冷笑着摇了摇头,心知他不过是一个欺软怕硬罢了。 “岳父大人刚刚是在责骂阿窈吗?这是……被谁打的?” 司景年视线落到沈媛媛的身上,佯装不知的好奇问道。 沈媛媛见司景年的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眼眶微红,眼泪瞬间滑落下来,看起来楚楚可怜,柔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升起保护欲来。 “是……是清窈妹妹,少帅你别怪妹妹,是媛媛说话惹得妹妹不高兴了,都是媛媛的错,不怪妹妹。” 沈媛媛一只手半捂着脸颊,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起来委屈极了。 “沈媛媛?原来你就是调包沈家小姐鸠占鹊巢的那个假的沈小姐是吗?” 司景年声音温和,如果忽略掉他所说的话,完全听不出他是在故意嘲讽还在真的真诚发问。 沈媛媛脸色一僵只觉得有些难堪,可她见司景年脸上并没有丝毫讽刺的意思,一时间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 “我和妹妹是刚出生时不小心被抱错了,这件事是我对不住妹妹,因为我亲生父母的疏忽,让妹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我真的是日日夜夜都感到自责内疚。” 沈媛媛放开捂着脸颊的手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擦眼泪时一侧头刚好把脸上的红印全都露了出来。 “那既然阿窈都回到沈家了,你怎么还不回你亲生父母家?难道是那边条件太艰苦了吗?” 她原以为司景年会关心的询问几句,然后再指责沈清窈恶毒。 可是她却没想到司景年一开口竟然是问她为什么不回自己亲生父母家,话里话外更是在怀疑她是怕吃苦赖在沈家不走。 看到沈清窈脸上隐忍的笑意,沈媛媛怀疑是她对司景年说了她的坏话,才导致司景年对她产生这些误会,一时间她的心中对沈清窈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我也想回去,只是……只是我的亲生父母都不在了,不像妹妹,还有爸爸妈妈和哥哥们的疼爱。” “好在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都并没有赶我走,还一如既往的疼我爱我对我好,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当了沈家二十年的女儿。” 沈媛媛一脸感恩戴德的表情,懂事的态度让在场的沈宴明和柳淑宜都十分欣慰,就连沈文忠也一脸慈爱。 “其实妹妹打我也是理所应当的,都是我该受的,毕竟我霸占了她二十年的人生,她恨我打我都是应该的,我不怪妹妹。” 沈清窈看着沈媛媛茶香四溢的表演,都快被熏吐了,但她乐得看戏,所以并没有阻止她继续演。 她也想看看司景年是什么态度,会怎么处理这些事情。 “那阿窈打你确实是应该的,你要是有怨气那就是你的不对。” 司景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脸的赞同,说话的语气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沈清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沈家人也满脸错愕的看着司景年。 沈媛媛也彻底愣住了,就连哭都忘了哭,一脸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 “好了阿窈,既然回门礼已经送到了,我们也该回家了,咱妈还等着我们回去吃午饭呢。” 没有理会沈家人的反应,司景年搂住沈清窈的肩膀,没有停顿的转身出了沈府。 等到沈文忠反应过来追出来时,他们俩人已经坐上了汽车,不等他靠近叶良辰就发动了汽车。 车上,沈清窈和司景年双双陷入沉默,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 沈清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想到今天司景年不仅陪她回来了,还替她出头。 而司景年则是不敢说话,怕惹得沈清窈心情更加不好,所以只好一句话也不说,默默的陪她坐着。 “谢谢。” “没事,应该的。” 沈清窈率先打破沉默,司景年回答后车子里再一次陷入安静。 一向话多的叶良辰看了看后视镜,发现俩人尴尬的排排坐,只觉得此时的气氛异常诡异。 几分钟后,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少帅府门口,无论是沈清窈还是司景年,都双双暗暗的长舒一口气。 就连叶良辰叶松了一口气,只觉得那俩人下车后车里的诡异气氛终于消失了。 第16章 西洋礼服 刚回到少帅府,啥玩意就被孟书芹给拉走了。 “阿窈,我今天出门看到一件西洋的晚礼服,我觉得非常适合你,而且现在很多有钱人家的小姑娘都在穿,所以我就给你买回来了,正好过几天有一个商业舞会,到时候你就穿这个去。” 孟书芹一边对着沈清窈说话,一边从一堆盒子中拿出最大的一个盒子递给沈清窈。 沈清窈顿时愣在原地,直到孟书芹把盒子塞到她的怀里,她才稀里糊涂的伸手抱住盒子,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绪翻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西洋礼服她见沈媛媛出去参加聚会时穿过,在她刚回沈家时,沈媛媛还特意穿着在她面前炫耀过。 上一世她也曾幻想过沈家人会给她也买一套,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件西洋礼服竟然是孟书芹这个婆婆给她买的。 “谢谢……” 沈清窈抱着礼盒有些不知所措,自从下山以后,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热情的对她。 “傻孩子,你是我儿媳妇,我没有女儿,你就和我的女儿一样,说什么谢谢,而且这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孟书芹在提亲时就知道了沈清窈在沈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所以一直都尽可能的想给她关怀。 再加上沈清窈救了司景年,这让孟书芹对她更加从心底里疼爱。 “好了,你快拿回去试一试,如果哪里不合身的话,妈再带你出去重新买一套。” 沈清窈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抱着盒子回到了房间。 直到商业舞会的当天,沈清窈才把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西洋礼服把淡雅的白色旗袍换了下来。 打开房门走出去,正在看手表的司景年一抬头就看到一袭红色西洋晚礼服的沈清窈,一时间看呆了眼睛。 只见沈清窈浓密的头发简单盘起,上面插着一根白玉簪子,长长的流苏缓缓摇曳。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华丽的红色长裙,蓬松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着,蕾丝和薄纱混搭看起来妖娆又优雅,平白给人添了几分神秘感。 白色的高跟鞋的鞋面上镶嵌着钻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司景年一直都知道沈清窈长得好看,但是却从不知道红色的礼裙会衬得她如此美丽,以至于他都看呆了。 直到沈清窈踩着高跟鞋不太熟练的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司景年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反应过来自己失神的司景年急忙握拳掩嘴轻咳一声,然后扭过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怎么了?是不是不太适合我?” 沈清窈有些别扭的理了理裙摆,面色有些失落。 “没……没有,这套西洋礼服很适合你,你……你穿起来很好看很洋气。” 沈清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注意到司景年的耳根已经通红,一双手无处安放的连续握拳又松开。 “我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和高跟鞋,还不太习惯。” 沈清窈有些不太自在的拉了拉领口,司景年的注意力被她的一颦一笑带动着。 “没事,慢慢就习惯了,走吧,舞会快开始了。” 司景年不敢再继续看沈清窈,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假装低头看手表缓解自己的尴尬。 蓬松的裙摆遮挡住了沈清窈脚下的路,她刚迈开脚步就不小心扭到了脚,身子瞬间失衡猛地朝着前方扑去。 沈清窈的惊呼声引起司景年的注意,在沈清窈即将接触地面时,司景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接住了她。 司景年用力搂住沈清窈纤细的腰肢把她往怀里一捞,沈清窈就这样不受控制的依偎在司景年的胸膛上。 司景年清冷的气息撞进沈清窈的鼻腔,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反应过来的沈清窈急忙从司景年的怀里挣扎出来,脸颊通红的转过身不敢去看司景年。 “你……你你你……你没事吧?” 司景年讪讪的收回手,英俊的脸庞也开始泛红。 “没事……” “那……那我们走吧。” “嗯。” 司景年走了几步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竟然走得同手同脚,立马难为情的把手背到了背上。 他的脑海中还残留着沈清窈的发香,这让他有些心猿意马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自己下流。 沈清窈低着头红着脸跟在司景年的身后,全程不敢抬头。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走得这么近,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陌生又无措。 等在门口的孟书芹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一双眼睛充满八卦的在两人身上来回跳动。 沈清窈感受到孟书芹强烈的视线,脸羞得更红,脑袋也垂得更低了。 孟书芹见状笑容更深,在上车之时甚至还暗戳戳的掐了司景年一把。 孟书芹:太好了!看来抱孙孙的愿望又进一步了。 …… 南城的商业舞会举办得很盛大,整个南城但凡有点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了。 最大的私人会所名为星月会馆,今夜门口停满了汽车,进进出出的黄包车络绎不绝。 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依次递交凭证等着进入会所。 南城的记者被拦在外围,一见到南城有头脸有影响的人物就拼了命的往前挤拍照,闪光灯不停闪烁。 少帅府的车刚一停下来,南城的记者就扛着摄像机一拥而上,叶良辰熟练的带着军队把记者拦住。 带枪的士兵往两边一站,所有的记者都识趣的往后退了两步,半点不敢越过去。 叶良辰打开车门,司景年修长的腿从车里伸出来落到地上,闪光灯也在这时候闪烁起来。 前段时间人人都在传少帅司景年将死,如今他不仅没死,还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商业舞会上,这可是南城最大的新闻了。 “少帅,前段时间外界都在传您重伤昏迷的消息,这是真的吗?” “少帅,据说您醒来都是因为娶了沈家的亲生女儿冲喜,这事是真的吗?” “……” 司景年没有理会记者的提问,下车后重新转身把手伸进了车里,车里的沈清窈微微愣住。 “这里都是记者,你要是和我保持距离,明天报纸上就会写,我和你夫妻不和。” 沈清窈闻言犹豫了一下,发现他说的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只好抛开心中的胡思乱想把手放进了司景年的手掌心。 第17章 商业舞会 孟书芹见司景年如此体贴,脸上尽是欣慰的神色,慈爱的眼神因为笑意变得更加明亮。 沈清窈从车里出来,又是一顿闪光灯,刺眼的光芒让沈清窈忍不住微微拧紧眉头。 司景年一袭笔挺的军装,俊朗的五官上透露着浩然正气,紧抿着双唇,无形中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被他牵在手上的沈清窈一袭红色的西洋礼服,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绝美的容颜让人忍不住为她侧目。 这样一对璧人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闪光灯不停的噼里啪啦闪烁,记者们寻找着各种角度拍下他们般配的证据。 司景年大大方方的牵着沈清窈的手往里走,任由那群记者拍摄,但是却一句也不回答他们的提问。 “少帅,沈小姐,你们能不能正面回应一下我们的提问呢?” 听到这句话,司景年突然停下脚步,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到说这话的记者身上。 那记者突然被司景年盯上,顿时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双腿忍不住的发软。 “你的称呼有问题,你应该叫她少帅夫人。” 司景年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就连被纠正的记者也错愕的‘啊’了一声。 走在前面的孟书芹没想到自家儿子忽然之间变得这么上道了,也忍不住挑眉看了他一眼。 只有沈清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没好气的瞪了司景年一眼。 这个男人在公共场合说这种话干什么?也不怕被人误会! 然而她忘了,就算她和司景年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在外人看来他们已经是夫妻,怎么又会有误会一说呢。 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的人看到司景年牵着沈清窈的手走来,一个个都有些震惊的看着他们。 毕竟司景年重伤垂死的消息当时闹得整个南城人尽皆知。 少帅府当时想要找一个清白女子嫁给司景年冲喜时,南城但凡家世不错的都避之不及,生怕被少帅府看上。 如今司景年没死,无疑让很多人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重来一次,她们会义无反顾的嫁给司景年冲喜。 沈媛媛此时也恰好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抵达会所门口,她一看到被司景年牵着的沈清窈,眼中闪烁着明显的恨意。 “川哥哥,你看那是妹妹和少帅吧?” 沈媛媛眼中的恨意收敛,轻轻晃动了一下裴怀川的手臂,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 裴怀川听到沈媛媛的话,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好看到司景年回头对着沈清窈微笑的一幕。 “走,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裴怀川面上不悦的表情一闪而过,松开了沈媛媛的手朝着司景年和沈清窈两个人走去。 沈媛媛没想到裴怀川会忽然松开她的手,顿时气恼的跺了跺脚,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清窈,好久不见。” 沈清窈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皱起眉头,一转身就看到裴怀川,眉头皱得更紧。 在她没嫁给司景年之前,裴怀川平时没少和她套近乎,哪怕她每一次都懒得搭理他,可他依旧不厌其烦的往自己跟前凑。 裴怀川每次都是一边和她套近乎,一边又甜言蜜语的哄得沈媛媛心花怒放,这样的行为让沈清窈觉得异常恶心。 一段时间不见,沈清窈清晰的从裴怀川的面相中看到他的身上又多了一条命案。 沈清窈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司景年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微微侧身隔开了裴怀川的视线。 直到此时裴怀川才注意到一旁的司景年,脸上瞬时露出几分谄媚讨好的笑容来。 “少帅,你好!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裴家的长子裴怀川,上一次你和我爸洽谈生意时,我也在场。” 司景年冷眼看着裴怀川,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裴怀川面露尴尬,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他的视线再次落到沈清窈的身上,眼珠子一转又有了主意。 “少帅,我和清窈妹妹是朋友,不信你问清窈,我们裴家和他们沈家还有婚约呢。” 裴怀川的话让司景年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要阴沉,冰冷的眼神让裴怀川浑身一颤。 他这才想起沈清窈已经嫁给司景年了,他说的这话无疑是在司景年面前找死,顿时后悔得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沈清窈清晰的感觉到司景年握住她的手比刚刚用力。 她恨不得找块儿抹布把裴怀川的嘴堵上,他这话太容易让人嚼舌根了。 裴家和沈家的婚约是早就有的,按道理来说,是沈家亲生女儿和裴怀川的婚约,只是沈清窈嫁给了司景年,这桩婚约才换成了沈媛媛。 现在他又在这里说这样的话,想让人不说闲话都难。 更是无异于当着所有人的面挑衅司景年,他不生气才有鬼了。 “少帅,您别误会,我说的是我和沈家的养女沈媛媛有婚约,不是说清窈妹妹。” 裴怀川的找补虽然没让司景年的脸色好看多少,但是至少眼神里的冷意减少了许多。 裴怀川见状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找借口离开了,离开时还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沈清窈听到司景年忽然开口,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什么?” “男人之间的直觉,那个姓裴的不是什么好人。” 司景年的声音很低,但足以让沈清窈听清楚。 “哦……你是说裴怀川吗?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清窈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这都过了好一会儿了,司景年竟然还在想裴怀川,一时间有些忍不住想笑。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赞同他的话,脸上的不悦消失,嘴角微微上扬,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还不错。 司景年脸色不再像看看那般难看,陆续的也有开始过来向他们打招呼,司景年都耐心的一一回应了。 倒是沈清窈,这样的聚会让她实在是有些不太感兴趣,再加上第一次穿高跟鞋,实在是累得慌,索性趁着司景年和别人说话时,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沈清窈刚坐下,就有人端着酒杯朝着她走了过来。 第18章 装小白莲 “沈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 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一人端着一杯酒朝着沈清窈走来,把她围在了中间。 其中一个女孩子很明显是领头的,另外几个女孩子都以她为首。 沈清窈立马察觉到来者不善,脸色也冷了下来,有些不悦的看着她们。 “有事吗?” 为首的女孩子在沈清窈的对面坐了下来,一脸轻视不屑的看着她。 “自我介绍一下,杨倩霖,刚留洋回来不久,我哥和景年哥哥是好兄弟,我也是景年哥哥从小看着长大的。” 杨倩霖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清窈,眼中有明晃晃的恶意和厌恶。 沈清窈瞬间明白这些司景年的烂桃花找上门来了。 “哦,原来是杨小姐,没想到你和我丈夫这么熟,这么说起来我还得跟着他叫你一声妹妹呢。你说这事闹的,司景年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你,不然我这当嫂子的也不会认不出你了。” 沈清窈两句话就气得杨倩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沈清窈,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过是景年哥哥娶回家冲喜的,你就是一个冲喜的工具人罢了,你真以为景年喜欢你吗?你真是不要脸,景年哥哥都已经醒了,你竟然还赖在少帅府不愿意滚回你们沈家去。” 杨倩霖指着沈清窈怒骂,一口牙齿都快咬碎了。 沈清窈淡然的扫了她一眼,这样小儿科的把戏还真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杨小姐,这话你最好去跟司景年说,我是他明媒正娶进少帅府的妻子,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不过杨小姐想要上赶着进少帅府当第一个姨太太,我倒是可以替你跟司景年商量商量,怎么样?我对你够意思吧?” 杨倩霖听到沈清窈的话气得要死,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清窈。 “你……你竟然想让我去给景年哥哥当姨太太?沈清窈,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沈清窈无视杨倩霖的愤怒,淡定的点了点头。 “对,姨太太。” 沈清窈这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杨倩霖,她抬手就朝着沈清窈的脸打了下来。 然而杨倩霖的手还没有落到沈清窈的脸上,就被沈清窈死死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沈清窈,你放开我!我可是杨家的女儿,你竟然敢让我去给景年哥哥做姨太太,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你要是识相的话就马上乖乖的自己从少帅府滚出去,离景年哥哥远一点,否则就别怪我不放过你!” 即使手腕被沈清窈死死捏住完全动不了,杨倩霖依旧不消停,嘴里不断的叫嚣着。 沈清窈看了看几道朝这边看过来的视线,忽然起了几分玩心,握住杨倩霖的手一翻转,变成了杨倩霖拉住她的手。 “杨小姐,你爱慕我的丈夫我无话可说,可是……可是你也不能欺人太甚,逼着我离开少帅府吧。” “我既然已经嫁进了少帅府,那我就是少帅府的人,只要少帅一天不休我,那我就一天不离开少帅府。” “就算你带着人来围攻我,我也没办法,除非你自己去跟少帅说,让他去和我离婚给你腾位置。” 沈清窈满脸执拗,不卑不亢的直视着杨倩霖,她的声音很大,瞬间吸引了大厅里的所有人。 杨倩霖完全没反应过来沈清窈要干什么,等她意识到不对时,周围的人已经围过来了。 她猛地松开沈清窈的手,沈清窈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倒了下去。 沈清窈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而是落进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意识到对方是谁后,沈清窈有些慌乱的起身站好。 司景年饶有兴致的看了沈清窈一眼,随即把视线落到杨倩霖身上,眼神也瞬间变得冷漠和不悦。 “我……景年哥哥,不是我!我没有推她,是沈清窈自己倒下去的,是她陷害我,景年哥哥你要相信我!” “有她们给我作证,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对沈清窈动手,是她先对我动手的,然后自己往地上倒下去了。” 被杨倩霖点名的几个女孩子纷纷点头附和她,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们都是杨倩霖的跟班,做的证谁都不怎么相信。 杨倩霖又气又恼,慌张的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证据都没有。 确实是她带着人来围攻沈清窈,在外人的眼里,也是她盛气凌人的捏住沈清窈的手腕。 杨倩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竟然这么憋屈,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误会她。 沈清窈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面露委屈,什么话都不说就获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看着杨倩霖气急败坏的样子,沈清窈心中忍不住有些暗爽。 原来这就是当小白莲的感觉啊,自己什么都不用说,就有这么多争先恐后的为自己出头。 难怪沈媛媛一直以来都喜欢用这一招呢,确实是不错。 恰好在这时另一道匆匆赶来的身影站到中间阻隔了司景年冰凉的眼神。 “景年,嫂子,不好意思!我家小霖不懂事,冲撞了嫂子,我这就让她给嫂子道歉。” 杨乾钰的出现让司景年脸色好看了几分,刚刚到嘴边的话又都忍了下去。 杨乾钰知道司景年这是在给他机会自己处理这件事,眼中闪过几分感激。 “小霖,别闹了!赶紧给嫂子道歉。” 杨倩霖本来就激动的情绪在听到自家哥哥的话时,更加急躁起来,隐隐有了几分哭腔。 “我不!你是我的亲哥哥,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我是带着人来围堵沈清窈了,可是……可是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故意倒下去的!” 沈清窈看着杨倩霖样子,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哭着为自己辩解的。 但她们又是不同的,杨倩霖是自己带着人来找她的麻烦。 可她以前从来没有去招惹过沈媛媛,只是因为她担心自己回到沈家会抢走沈家人的关注,所以主动陷害她的。 此时的杨乾钰就像是曾经的沈家人,丝毫不相信自己的亲人。 可是她很清楚杨倩霖和她不一样,杨乾钰虽然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但心中却是疼爱她的。 感受到沈清窈的情绪低落,司景年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给她安全感。 察觉到司景年的动作,沈清窈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就在沈清窈觉得无趣想要结束这场闹剧时,又一个人掺和了进来。 第19章 孟书芹霸气护儿媳妇 看到朝自己走近的人,沈清窈眼神中满是厌恶。 “妹妹,你怎么能诬陷杨小姐呢?我刚刚在旁边看得很清楚,是你自己倒下去的呀,根本不是杨小姐推你的。” “爸爸妈妈一直教导我们做人要诚实,不能空口诬陷别人,你的一句话往往会毁了人家的一切的。妹妹,你怎么能明知故犯呢?” 因为沈媛媛的话,现场的风向瞬间调转,所有人看着沈清窈的眼神都变了,只是碍于司景年在,他们的议论声很小。 沈媛媛见状心中止不住的幸灾乐祸,可表面却依旧一派痛心疾首的模样。 杨倩霖没想到沈家人竟然会站出来给自己作证,风向突转让她忍不住一喜。 “哥,景年哥哥,我就说是沈清窈诬陷我吧!沈媛媛可是沈家人,她都作证了,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杨倩霖委屈的对着杨乾钰和司景年撒娇,可怜兮兮的对着他们抹泪。 杨乾钰一时间有些摇摆不定,不知道该相信谁的。 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妹妹嚣张跋扈的性格,要说她完全无辜他怎么不相信。 可是有了沈媛媛的作证,再加上自家妹妹的表现,他不相信沈清窈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辜。 “杨倩霖,你是什么德行在场的人应该或多或少都有一点了解,你欺负过的人还少吗?你觉得我是会信你还是信我的太太?” 司景年语气平淡态度疏离,从小跟在他和杨乾钰身后长大的杨倩霖当即就察觉到他已经动怒了。 “我……” 杨倩霖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直视司景年的眼睛。 一旁的沈媛媛见司景年如此维护沈清窈满脸的不甘心,她都站出来作证了,沈清窈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少帅,我可以作证,这一次确实是我妹妹沈清窈故意诬陷杨小姐,我是沈清窈的姐姐,我有什么理由包庇杨小姐呢?” “你算沈清窈的哪门子姐姐?我可不知道沈家什么时候有两个女儿了。既然沈清窈是沈家的亲生女儿,那你不过是沈家的养女罢了。” 沈媛媛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出声反驳,众人听到声音默契的让出一条道来。 孟书芹一脸气愤的走近沈媛媛,抬手就照着沈媛媛的脸上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据我所知,你沈媛媛与我儿媳妇沈清窈向来不和,自从她回到沈家以后,你多次作妖陷害于她,导致她与沈家父母离心,你有什么资格作证?” “我儿媳妇回到沈家,直接影响到你这个养女的身份地位,你恨不得对她除之而后快,你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针对她的机会。” 沈媛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孟书芹。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司景年维护沈清窈就算了,为什么连他的母亲这么维护沈清窈,不是都说婆媳是天敌吗? 沈清窈也没想到孟书芹这么干脆,过来就给了沈媛媛一个耳光,还对她和沈家的事这么清楚。 “妈……” “阿窈,你还好吧?你放心,有妈和景年在,谁也不能欺负你,谁要是敢欺负你,就是和我们少帅府作对!” 孟书芹一句话让刚刚议论沈清窈的人纷纷往后缩了缩脖子。 沈媛媛没想到孟书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她的身世,还把她这么侮辱了一通,身子微微一晃,脸上尽是难堪的表情。 孟书芹视线落到杨倩霖身上,后者眼神心虚的不敢和她直视。 “倩霖,你自己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点名的杨倩霖身子一颤几乎快要哭了,再没有刚刚那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伯母,我……” “说实话。” 杨倩霖眼珠子一转孟书芹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这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太了解了。 没有心机,但是又爱搞事情,说好听了叫单纯敢爱敢恨,说难听了就是又蠢又爱惹是生非。 平时她欺负为难别人也就算了,她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插手,可是如今她竟然欺负到了自己儿媳妇头上,她说什么都不会再装瞎。 孟书芹犀利的眼神让杨倩霖忍不住想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杨乾钰见状终究是不忍心,叹了一口气后站了出来。 “伯母,此次是小霖不懂事,我代她向嫂子道歉。” “嫂子,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改天我请你和景年吃饭。” 杨乾钰态度诚恳,他又是司景年的兄弟,沈清窈也不好再继续揪着不放。 况且她从杨乾钰和杨倩霖兄妹的面相上能看得出,这俩人本性都不坏。 虽然杨倩霖性子刁蛮,但也有善良的一面,只是被家里娇惯得有些霸道了,为人处世全由着自己的脾气来。 这样的人沈清窈也没必要和她闹得太僵。 看到沈清窈脸色好看了一些,杨乾钰心头一松,立马拉着杨倩霖离开。 杨倩霖一脸委屈的被拉走,临走时扭头满脸不服气的看着沈清窈。 沈清窈见状心情大好,还对着杨倩霖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这一下直接把杨倩霖给气哭了,一边走一边嗷嗷哭。 “顽皮!” 司景年哪里不知道沈清窈的小动作,有些无奈的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惹得孟书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沈清窈见自己的小把戏都被司景年看穿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倩霖那孩子被她家里人惯坏了,本性不坏。” 司景年幽幽开口,沈清窈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八卦的意味。 “我知道,从她的面相上可以看出,她虽然性子张扬霸道,但是也做过不少好事,是有一些功德在身上的。” “怎么?怕我误会她收拾她呀?没想到司少帅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哦,你遭了,掉进爱情的陷阱咯!” 沈清窈一脸坏笑,司景年脸色巨变刚想开口解释,她就已经带着某种怪异的偷笑转身走了。 “儿子,你平时挺聪明的啊,你这时候怎么……怎么这么老实啊?” 孟书芹不太忍心骂自己宝贝儿子愚蠢,斟酌了一下折中挑了个委婉的说辞。 司景年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孟书芹也摇了摇头走开了,只留下司景年站在原地越想越憋屈。 第20章 下药 一场闹剧结束,商业舞会也正式开始,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再提刚刚发生的事。 随着音乐响起,舞池中各色的男男女女仿佛一只又一只欢悦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不断有人把目光落到沈清窈身上,想邀请她跳舞又碍于她是少帅夫人的身份,谁也不敢上前。 沈清窈百无聊赖的喝着宴会上的果汁,视线落在舞池中央观察,看看哪一对原配夫妻,哪一对是恋人关系,哪一对的姻缘线又岌岌可危。 这样的舞会对沈清窈来说实在是无趣,除了司景年母子俩,她一个也不认识,沈媛媛除外。 沈清窈刚一想到沈媛媛,对方立马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果然中国人都有曹操的本事,说到就到,沈清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移开了视线。 只是沈清窈想避开沈媛媛,对方却铁了心要往她跟前凑。 “妹妹,刚刚是姐姐没有看清楚状况,你不会怪姐姐吧?” 沈清窈实在是想不通沈媛媛哪里来的这么厚的脸皮,她们早就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她是怎么做到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 “看来你的脸还是没被打疼。” 沈媛媛脸色微变,眼中闪过明显的不甘,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就收敛了。 “妹妹,不管再怎么说咱们都是沈家的女儿,就算我和你的关系再不和,那也比外人强,你说对吧?” 沈媛媛一边说一边靠近沈清窈的杯子,在沈清窈看不见的角度往她的杯子里放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沈清窈静静的看着沈媛媛,眼中的嘲讽仿佛在看一只小丑一样。 “妹妹,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沈媛媛转身后脸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恶毒之色。 然而她刚迈开脚步还没来得及继续往前走,就被沈清窈一把拽住手臂,猛地拉了回去。 “沈清窈,你干什么……” 沈媛媛的话刚睡一半,就被沈清窈捏住脸颊强行张开了嘴,沈媛媛还没反应过来,沈清窈就端起桌上的饮料灌进了沈媛媛的嘴里。 饮料尽数灌进沈媛媛的嘴里,沈清窈淡定的松开沈媛媛,冷冷的看着她拼了命的抠嗓子眼。 “沈媛媛,你自己加的料你怕什么?” 沈媛媛无暇顾及沈清窈说的什么话,只是不停的抠喉咙想把吞进去的饮料吐出来,然而却没有任何作用。 “沈小姐,你怎么了?” 有人察觉到沈媛媛的异样,一脸担忧的走过来想要扶起她,却被沈媛媛猛地推开。 “她喝醉了。” 沈清窈贴心的为沈媛媛找补,那人闻言后转身就离开了。 沈媛媛抠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最后直接累得靠在墙壁上瘫软的滑到了地上。 “沈清窈,你……你这个贱人!” 沈媛媛有气无力的靠在墙上,眼睛里满是滔天恨意。 沈清窈平静的看着沈媛媛,丝毫没有把她的恨意放在眼里。 “沈媛媛,这东西不是你的吗?怎么?就允许你给我在饮料里下药,就不能你自己喝了啊?” 沈清窈早在沈媛媛靠近自己套近乎时就已经心生警惕,她下药的动作也自然落到了她的眼里。 她不是圣母,虽然她还不至于杀人放火,但她绝不会轻易放过想要害自己的人。 沈媛媛既然敢给她下药,那她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管沈媛媛下的是什么药,都应该让她自己承受后果。 况且沈媛媛脸上并没有死相,证明她下的药并不是害人性命的毒药。 沈媛媛喝下饮料没多久似乎就开始发挥药效了,她的脸色开始变得涨红,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沈清窈这时候才意识到沈媛媛给她下的是什么药,脸色当即变得十分难看。 她一直知道沈媛媛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会对她下那样药。 这样的药是极其损阴德的,在他们玄门之中是最为不耻的行为,没想到沈媛媛的心思会如此恶毒。 “沈媛媛,你害人害己,你既然敢用这种药害人,那后果你就自己受着吧。” 今天到现在为止,这时候沈清窈才真正的开始动怒,在这一刻,她对沈媛媛起了杀心。 沈媛媛的异样太过于明显了,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在场的人并不全都是未经人事的人,一眼就瞧出了沈媛媛的不对劲。 “是谁把这种东西带到这里来的?” 南城商业会的会长韩卿黎看到沈媛媛的反应顿时大怒,一双眼睛犀利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他支持南城的商户有竞争,也允许有人在商业舞会上给自己牟利,但她决不允许有人在商业舞会上有人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沈媛媛此时已经几乎理智全无,她不停的伸手去挠自己的胸膛,嘴里喘着粗气,一张脸通红。 “沈清窈,是……是沈清窈对我下药!” 沈媛媛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依旧不忘了往沈清窈身上泼脏水。 韩卿黎听到沈媛媛的话,眼神立马转到沈清窈的身上,眼神中充满审视和怀疑。 “韩会长,我清楚我家儿媳妇的人品,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孟书芹第一个站出来维护沈清窈,同时又暗自着急,在人群中寻找司景年的踪迹。 给人下药的事不比普通的纠纷,她担心证明不了沈清窈的清白,会对她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司太太是觉得我是在陷害沈清窈吗?我就算陷害她,我又怎么会对自己下这种药?我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沈媛媛几乎站立不稳,一旁的裴怀川见状伸手把她搂住,避免她再一次倒地。 沈媛媛的香气有意无意的飘进裴怀川的鼻子里,让他忍不住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呼吸也重了几分。 “沈媛媛,有谁看到我给你下药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给你下的药?难道就不是你想给我下药,结果被你误喝了吗?” 沈清窈眼神充满寒意,心中对沈媛媛的杀意越来越强烈。 她始终有些不明白,从她回到沈家以后从来没有和沈媛媛争过任何东西,她为什么就是如此痛恨自己呢? 甚至恨到不惜对自己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企图在这种场合毁掉她的清白。 哪怕以前她栽赃陷害过那么多次,她最多也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可现在沈媛媛对她已经起了如此恶毒的心思,这让沈清窈再也压制不住心中对她的杀意。 第21章 天罚 沈清窈目光饱含杀意的盯着沈媛媛,心中的杀意逐渐化为行动。 沈清窈抬手咬破手指,双手飞快的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情况下,一个极其复杂的应急逐渐形成。 沈清窈眼神凌厉,毫不犹豫的将应记打入了沈媛媛的身体里。 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沈清窈在干什么,就见沈媛媛已经倒地,吐出一口鲜血,仿佛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这一下在场的人全都反应过来,沈清窈并不是普通人,她身上有一种他们寻常人没有的本事。 沈媛媛倒地,沈清窈逐渐冷静下来,眼中的杀意散去,心中那股滔天的怒火也平息了下来。 她动手杀了沈媛媛,势必会给司景年惹上麻烦。 哪怕他是少帅,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杀了沈媛媛,就算是司景年也无法保她。 就在这时,司景年姗姗来迟,与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二楼。 见到楼下场面混乱,司景年心中咯噔了一下,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匆匆下了楼。 “怎么回事?” 沈清窈见到司景年,脸上带着愧疚的表情,刚想开口解释,就察觉到身体隐隐有些不对劲。 还不等她说话,刹那间一股电流一般的痛感瞬间席卷全身,沈清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晕倒前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对沈媛媛动杀念会引动天罚,除非她与自己有血缘关系。 沈清窈吐血晕倒,现场瞬间乱成一锅粥,司景年下意识接住倒下的沈清窈,面色变得慌张起来。 沈清窈的状态让司景年怀疑她被人下了毒,眼眸瞬间阴沉得可怕。 “叶良辰,带人给我把现场围了,一个也不许放走,给我查,把她在这里吃过东西全都查一遍!” 丢下这一句话,司景年抱起昏迷的沈清窈就往外冲。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南城的医院,直到把沈清窈送进来抢救室,司景年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对沈清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很清晰的知道他不能让沈清窈出事。 原本就是他对不住沈清窈,在将死之时把她娶进门冲喜。 她还不计前嫌的救了自己,更是帮他找出了给他下诅咒的人。 这段时间他和沈清窈虽说算不上亲密,但至少他并不厌烦沈清窈,甚至已经习惯了她每天在自己眼前晃动。 在沈清窈吐血昏倒时,他的内心抑制不住的感到恐慌,这样的感觉令他有些陌生,但并不反感。 直到抢救室传来沈清窈脱离危险的消息,司景年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病房中,沈清窈虚弱的靠在床头,眼中满是不解的神色。 “你没事吧?你突然吐血,把我……把我和我妈都吓坏了。” 司景年看到沈清窈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心中有些担忧。 “我没事,天罚而已,沈媛媛是不是没死?” 沈清窈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对沈媛媛下死手会遭受到天罚,只能证明沈媛媛和她有血缘关系。 现在她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那就证明天罚也并不严重。 天罚不是人,不可能对她手下留情的,现在天罚不严重,只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沈媛媛没有死在她手里。 “是。叶良辰刚刚传消息过来,沈媛媛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死。” “只是你说的这个……天罚,是怎么回事?” 司景年知道沈清窈的本事,对她的话没有半分怀疑,只是对于这些东西他也完全不了解。 “天罚就是天道对我的惩罚。我们学道之人其实都是受到天道管制的,我们能给别人看相算命,但是却无法算自己的命,也无法看透血亲之人的命运。” “相同的道理,我们虽然会一些寻常人不会的本领可以自保,但是也有限制,有功德傍身的人我们不能动,寻常人我们一般也不能动,除非对方是恶人。” “我们看不透血亲之人的命运,也不能对血亲之人下死手,否则都会受到天罚。” “我这一次受到的天罚并不严重,证明沈媛媛并没有死。” 沈清窈话音落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沈媛媛不是沈家的养女吗?按理来说你不应该收到这个天罚才对。” 司景年面露沉思,眼中有不解。 “这也是我感到疑惑的,沈媛媛对我下那种阴损的药,即使我对她下死手,也不应该受到天罚,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和我有亲缘关系。” 沈清窈表情十分凝重,沈媛媛和她有血缘关系这一点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司景年,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沈媛媛的亲生父母。” 沈清窈心中隐隐有了几个猜测,但还是需要去一一验证,最有能力做这件事的无疑是手握重权的司景年。 “好,你放心,我会替你查清楚的。” 司景年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眼中带着明显的关心。 沈清窈有些诧异司景年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忍不住微微一愣。 …… 沈清窈在医院养伤期间,一行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沈清窈的病房。 沈宴明推着沈媛媛满是愤怒的进入病房,俨然一副来算账的架势,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男人。 沈清窈的视线落到那个男人身上,眼中充满嘲讽的冷笑了一下。 沈宴庭,她的亲大哥。 沈宴庭在南城城西区一所警署任职,是城西区警署的署长。 他向来秉承着‘公道’两个字行事,可是在他的公道里,是指不能让沈媛媛受欺负吃亏。 哪怕很多时候他明知道受委屈的是她,他还是选择袒护沈媛媛。 说什么公道,不过是他双标偏心的借口罢了。 自她重生回来以后,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出现,哪怕她结婚当天他也没有回来。 如今看来,她的这位好大哥终于是忍不住回来给沈媛媛撑腰来了。 “沈清窈,媛媛说是你把她打成重伤的,我们询问过所有当时在场的人,他们都一致指证是你打伤了媛媛。” 沈宴庭穿着一身威严的警服,板着一张本身就很严肃的脸,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可重活一世的沈清窈再次见到沈宴庭,却再也没有了前世那种恐惧害怕的感觉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厌恶。 “是吗?所以沈署长这是来抓我的?打算把我抓去判几年啊?还是说直接枪毙?” 沈清窈丝毫不畏惧的迎上沈宴庭的目光,眼神中不仅没有害怕和恐惧,连曾经的孺慕和崇拜也没有了。 “他们怎么说的?说我抬手比划了几个手势,做法把沈媛媛打成重伤了?” “沈宴庭,你不是一直都说杜绝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学吗?你现在怎么也相信这种鬼力乱神了?” “还是说你并不想关注沈媛媛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只要她说是我把她打伤了,你就信。” 沈清窈一番话质问得沈宴庭哑口无言,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一直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亲妹妹,会在今天这样大声的质问他,还说得有条有理。 没有任何准备的沈宴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嗫了嗫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22章 血缘关系 “大哥,我就说沈清窈不会承认自己打伤了媛媛吧,她一直都是这种卑劣的德行,总是背着我们欺负媛媛,你就应该把她抓走关起来判刑!” 沈宴明见沈宴庭在口头上落了下风,立马就不满的跳出来。 沈清窈凉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因为有天罚在,她说什么也得给沈宴明一点教训。 “大哥,三哥,你们不要再为了我责怪妹妹了。妹妹比划了几个动作就把我打伤,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的,我……就当是我倒霉自己摔的吧。” 沈媛媛坐在轮椅上抹眼泪,因为哭泣肩膀微微抖动,这瞬间引起了沈宴明和沈宴庭的心疼。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手忙脚乱的安慰沈媛媛,换着花样的哄她。 在两人都没注意时,沈媛媛对着沈清窈得意的一笑,炫耀着她的待遇。 沈清窈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沈清窈,就算媛媛受伤的事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罪魁祸首,可你在家朝媛媛和你三哥泼泔水呢?这件事爸妈和沈家的下人都亲眼所见,这你总不能不承认吧?” 沈宴庭不相信鬼神之事已经刻入他的骨子里,他实在是做不到相信沈清窈有那种本事,隔空比划几下,不用触碰到沈媛媛就能将她打成重伤。 可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沈清窈,说什么都得给她一点教训,让她不敢再欺负沈媛媛。 沈清窈听到沈宴庭提起之前的事,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勾起,脸上嘲讽的表情一览无余。 “怎么?沈署长要因为这件事抓我?这件事应该还没有达到能让沈署长亲自出马,来把我抓去关起来判刑的严重程度吧?” 沈清窈无论是语言还是态度,都带着浓浓的讽刺和冷漠,这让沈宴庭心中忍不住升起几分异样的感觉。 他记得以前的沈清窈不是这样的,现在的她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她在自己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样子,从来不敢和自己顶嘴,可如今她不仅和自己顶嘴,言语间还带着嘲讽。 更加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沈清窈看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之前的崇拜和亲近了,只剩下无尽的寒冷。 他不知道是什么导致沈清窈变成了如今的样子,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沈清窈不是在闹脾气,而是真的想跟他们划清界限。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沈宴庭心中顿时有些发慌,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失去,他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沈清窈,你明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宴庭,我告诉你,我确实朝沈宴明和你的宝贝妹妹泼泔水了。以后你最好管好你的宝贝妹妹,别再往我跟前凑,更别来招惹我,否则下一次泼的就不是泔水,而是滚烫的热油!” “只要你们沈家人别来碍我的眼,我不会碰你的宝贝妹妹的,但是她再敢惹我,我给她眼珠子挖出来,心肝脾肾肺全割了喂狗!” 沈清窈表情凶恶,眼神显得非常都疯狂且残忍。 沈媛媛心中一颤脸色吓得惨白,她没想到当着沈宴庭和沈宴明的面,沈清窈还敢这样说。 “大哥,你看她!” 沈宴明光听着沈清窈的话就觉得残忍可怕,气得脸红脖子粗。 沈宴庭第一次见识到这样伶牙俐齿的沈清窈,感受到权威被挑战的他脸色阴沉的可怕,抬手就要扇沈清窈的耳光。 看到沈宴庭抬手,沈清窈手中暗暗缔结了一个手势,准备在沈宴庭打下来时还击。 她哪怕拼着命,也绝对不会让沈宴庭好过!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沈清窈刚准备抬手,沈宴庭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司景年紧紧抓住沈宴庭的手,然后狠狠甩开,表情异常冰冷。 “沈署长打本帅的太太时,有没有经过本帅的同意呢?沈清窈现在是本帅的太太,沈署长好大的派头!” 沈宴庭猝不及防被司景年甩得后退了几步,反应过来后的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少帅,是沈清窈顽劣不堪,总是变着法欺负媛媛,少帅虽然是她的丈夫,但我也是她亲大哥,我有责任和义务管教她。” 司景年越听脸色越阴沉,这沈家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要不是看在沈清窈的面子上,他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沈清窈听到沈宴庭的话,嘲讽的笑声完全不掩饰,冷漠的眼神直直看着沈宴庭。 “亲大哥?沈宴庭,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亲大哥?你是沈媛媛的大哥并不是我的。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既然已经嫁进少帅府,那我和你们沈家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沈家是生是死也影响不了我。” 沈清窈的话让沈宴庭和沈宴明齐齐脸色一变,眼底还有几分慌乱焦急。 沈媛媛心中却乐开了花,她巴不得沈清窈永远别再回沈家。 可还不等她说些话体现一番她的懂事体贴,就听到沈宴明已经率先一步开口了。 “沈清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身上流着沈家的血,怎么可能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沈宴明反驳的话脱口而出,激动的他向前迈了两步。 沈清窈听到这话忍不住再一次笑了,眼神冷幽幽的看向沈媛媛。 “是吗?我从小在山上的道观长大,是我师父把我抚养长大的,我师父就是我的父母。”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想问问你们,既然我身上流着沈家的血,那我为什么会在道观长大呢?” 沈清窈视线从沈媛媛身上挪到沈宴明身上,眼神犀利的看着他,静静的等他回答。 “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怪得了我们吗?是有人把你调包了,不是我们把你抛弃了。” 沈宴明想也不想就回答沈清窈的话,沈宴庭意识到沈清窈的意思,眉头瞬间拧紧。 沈媛媛也意识到沈清窈想要说什么,脸色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立即想要打断这个话题,沈清窈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那是谁把我调包了呢?是沈媛媛的亲生父母,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沈媛媛是无辜的,她亲生父母做的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那她身上流的是谁的血呢?” “沈宴明,现在你又来跟我论血缘关系,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很双标吗?既然她可以和她的亲生父母划清关系,那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又不是你们沈家人抚养长大的。” 沈清窈面露讽刺,看向沈宴明的眼神充满了嘲弄,以及无尽的寒冰。 “那怎么能一样……” 第23章 是我不要你们了 沈清窈都气乐了,看沈宴明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是你们心中的那杆秤不一样吧!” 沈宴明瞬间哑口无言,几次张嘴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是啊!他们之前对沈清窈说,血缘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情感。 他们养了沈媛媛二十年,他们对沈媛媛的感情早已经超出了血缘关系,她的亲生父母做了坏事,可是她是无辜的,与她无关。 可是今天沈清窈拿出这套理论时,他们却觉得这是不对的,可他们又无法反驳。 沈媛媛看到沈宴明的神色明显变得摇摆不定了,心中急得不行,可是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沈宴庭又比她先一步开口道。 “清窈,你是在逼我们做选择,在你和媛媛之间做一个选择,但我们从来没有逼你二选一,即使你结了婚嫁给了少帅,沈家和少帅府都是你的家。” 沈宴庭底气不足,沈清窈刚刚那番质问已经让他乱了心。 “是我在逼你们做选择吗?沈宴庭,你们沈家人还真的全家都是眼盲心瞎!” “姑且说就算是我在逼你们二选一,你们不也是选择了沈媛媛而放弃了我吗?既然你们能放弃我,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们划清界限?” 沈清窈简直被沈家人给烦得头大,她曾经一腔热情对他们,各种讨好他们时,他们不珍惜,把她当做垃圾。 现在她不想跟他们沈家有关系了,他们又一直纠缠着不放手,简直就像是一群神经病一样。 要不是有该死的天罚,她真想直接买凶杀人,把这些麻烦全解决了。 “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宴庭不解也不服气,他并不认为他们放弃过沈清窈。 “你们什么时候没有放弃过我?你们哪一次是选择了我的?” “行!那我现在让你们选择一次,我和沈媛媛,你们二选一!” 沈清窈脸上没有任何期待的神色,有的只是冷漠和疏离。 沈媛媛闻言面露慌张,现在的情形已经完全偏向沈清窈那一边了,她完全没有把握沈宴明和沈宴庭会选择她。 “大哥三哥,你们别吵了,都怪我!全都是我的错,既然妹妹容不下我,那就让我走吧。” “妹妹是沈家的亲生女儿,我只是一个养女,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离开,给妹妹腾位置。这么多年,媛媛很感恩爸爸妈妈和哥哥们的疼爱,媛媛会一辈子记住这份恩情的。” 沈媛媛说完就自己转着轮椅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捂着脸低声的抽泣,浑身跟着颤抖,眼泪顺着指缝滴到地上。 沈宴明立马心疼的拉住沈媛媛的轮椅,不让她走,他刚想责骂沈清窈,却被沈宴庭的眼神制止了。 “清窈,我们不会做这种选择的,你和媛媛我们都不会放弃。你是沈家的亲生女儿,我们绝对不会放弃你,可媛媛也是沈家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况且她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离开了沈家她无处可去,我们也不会让她走的。” 沈宴庭态度强硬,丝毫没有退让,这样的结果完全在沈清窈的意料之中,她并没有感到失望。 只是上一世已经经历过二选一被放弃,再来一次,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怨恨。 “是吗?沈媛媛,你的亲,生,父,母,真的……全都死了吗?死得一个都不剩了吗?” 沈清窈一字一顿,还特意把亲生父母四个字咬得极重。 她没有放过沈媛媛任何异样的反应,所以沈媛媛抖动的身子微微一顿时,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果然,沈媛媛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而且她的亲生父母其中一方绝对是沈家人,不是沈文忠就是柳淑宜。 而且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沈文忠,她那个亲生父亲。 “妹妹,我已经答应离开沈家了,你还想怎么样?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戳我的痛处?” 沈媛媛满脸倔强和愤怒,眼泪还挂在脸上,给人一副坚韧不屈的形象。 “沈清窈,你什么意思?你故意说这话刺激媛媛是吧?你怎么这么恶毒?” 相对于沈宴明的冲动易怒,沈宴庭就显得沉着了许多,听到沈清窈的话后眼中多了几分沉思。 “清窈,你好好养伤,我们改天再来看你。不要胡思乱想,无论是你和媛媛,我们沈家都不会放弃的,你们从来都不是二选一的选择题。” 沈宴庭心中被不知名的烦躁所占据,他清楚今天再如何争执也争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所以留下这句话转身就想离开。 可他刚转身,沈清窈冰冷又疏离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沈宴明,是我放弃了你们,是我不要你们了,懂吗?” 听到这话的沈宴庭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就快步离开,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司景年除了刚进来时说了一句话后,就全程看着沈清窈历战群雄,只是默默给她底气和撑腰。 直到此时沈家人都离开了,他才收起那副阴沉可怕的脸色。 “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从今以后你还有少帅府和……和我呢。” 司景年看着神情落寞的沈清窈,心中升起几分微微的心疼。 这样的沈清窈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喜欢自己,总是对自己冷眼相待。 明明他和弟弟都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他那么喜欢弟弟,会抱着弟弟举过头顶,会陪着弟弟玩耍,教他写字教他射箭打枪。 而对他,所有的记忆中只有冷漠和责骂,他无数次从父亲的眼神中看出了对自己的厌恶的憎恨。 他不明白,时至今日他依旧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痛恨自己。 “阿窈,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也不是所有的家人都在意我们,但这并不是我们的错,你很好,我也很好,是他们眼瞎。” “阿窈,他们不值得你为他们伤神,放弃你是他们的损失。” 司景年的声音很好听,语速不急不缓,让沈清窈原本烦躁的情绪得到了安抚。 第24章 邻家大哥哥 沈清窈一扭头就看到了司景年满是担忧和心疼的眼神,她的心脏瞬间被不知名的东西撞击了一下。 除了她的师父,司景年是唯一一个对她流露出这种心疼的眼神。 看到司景年紧张的皱紧眉头,看起来仿佛黑包公似的,沈清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放心吧!我没事,你说得对,沈家人不值得我浪费心神,从今以后还有少帅大人你罩着我呢,我的人生离了他们沈家人,只会越来越好!” 沈清窈长舒一口气,把心中所有的郁闷全都吐了出来,又恢复到了之前那个开朗果断的样子。 司景年见她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也忍不住微微勾唇笑了笑。 “司景年,你真的很爱笑诶!不过,你笑起来确实挺好看的,就像……就像我师父说的邻家大哥哥一样。” 沈清窈被司景年的笑容晃了一下眼,忍不住脱口而出的说道。 司景年微微一愣,大概明白了沈清窈所说的邻家大哥哥是什么样子。 只是他有些不太明白,叶良辰和自家老妈总说自己太严肃太死板了,整天阴沉着一张脸,像煞神,怎么到了沈清窈这里就变成了爱笑的邻家大哥哥了。 “阿窈,我给你留几个人在医院,只要你不同意,谁也进不来。” 司景年认真的表情再一次撞击了一下沈清窈的内心,她刚刚已经可以去忽略掉那一丝异样了,可这会儿却怎么都忽略不了。 “好。” 沈清窈说完这句话就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司景年,此时的她内心已经乱了,怎么也静不下来。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病房里陷入了一种怪异的尴尬中。 “你先去忙吧……” “我还有一点事……”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又默契的停住,一下子让气氛更加尴尬了几分。 “我这边还有一点事,我去处理一下。” 还是司景年先开口打破这种沉默,沈清窈闻言急忙点了点头。 “好,你先去忙吧。” 司景年走得飞快,好似有什么人在后面追他一样,背影看起来还有几分狼狈。 叶良辰跟在他身后喊了好几声,也没能让他停下脚步。 …… 另一边,沈宴庭和沈宴明推着沈媛媛回来病房,一路上三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沈宴庭心中一直在思索沈清窈最后问沈媛媛的话,她似乎知道沈媛媛的亲生父母是谁,而且听她的口气他们还活着。 还有沈清窈最后说的话,她说是她放弃了他们,她不要他们了! 他知道沈清窈并不是闹脾气,也不是威胁他们的,他能感觉得到沈清窈是真的很想和他们划清界限,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内心乱成一团麻,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了。 沈媛媛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沈宴庭,见他的一脸的沉思,心中满是怨恨和不甘。 沈清窈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否则她怎么会问自己那个问题。 难道她真的发现事情的真相吗?如果她说出来了该怎么办? 如果柳淑宜和沈家三兄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会把她赶出沈家的。 不行!她一定要除掉沈清窈,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发现了,都一定不能再让她活下去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坏了她的事。 沈媛媛垂着头眼中满是算计和杀意,狰狞的表情再没有往日半分温婉柔弱。 沈宴明见沈宴庭和沈媛媛都不说话,他几次想开口都止住了。 从沈媛媛的病房出来,沈宴明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率先开口对沈宴庭说话。 “大哥,沈清窈现在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对我泼泔水,还和你顶嘴,就像是……就像是真的要和我们划清界限一样。” “只不过她平时最会装腔作势了,这次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博取我们的关注。” “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对她关注太少了,所以她才闹这么一出的?” 沈宴明努力说服自己不去深究其中的各种不合理,不停的安慰自己,沈清窈只是在闹脾气。 可他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隐隐察觉到沈清窈好像真的很厌恶他们,看他们的眼神也很冷漠,眼底还有一些怨恨。 沈宴庭看得出沈宴明说这话时底气不足,他并没有接沈宴明的话。 连沈宴明都能看出来沈清窈是铁了心要和他们划清界限,那她又怎么会是单纯的闹脾气呢。 沈宴明没有得到沈宴庭的回答,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只是他依旧不想承认,沈清窈会真的和他们划清界限。 等他们再想去找沈清窈时,却发现她的门口现在站着四个背着枪的士兵。 他们仿佛四大天王似的,冷着脸在门口站得笔直,对过道上来来来往往的人目不斜视。 沈宴庭试图进去,却被拦在了外面,等到其中一个士兵去通报以后,被告知少帅夫人不见他。 沈宴庭知道这四个士兵都是司景年的人,所以他并不敢硬闯,只能放弃进去见沈清窈的打算。 病房内的沈清窈听到沈宴庭离开的脚步声,眼皮慵懒的垂下继续闭目养神。 在沈清窈迷迷糊糊间,一道白色的身影经过士兵的盘查后推门走了进来。 “少帅夫人,这是孙大夫给您开的药丸,是治疗内伤的。” 沈清窈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原本懒散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小护士被沈清窈的眼神盯得不敢直视她,眼神心虚的到处乱飘。 “少帅夫人,怎么了?您……您快吃药吧。” 沈清窈依旧只是冷若冰霜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要吃药的打算。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沈清窈一开口,门口的士兵立马推门进来把护士控制住,一句多余的疑问都没有。 “少帅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送药,你凭什么抓我?我虽然只是医院的一个小护士,但我不是你们少帅府的下人,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被抓起来的护士想要挣扎,却发现制住她的士兵仿佛两尊石头人一样,她用尽力气也动不了半分。 沈清窈这时才饶有兴致的用手指捏起两颗小药丸,仔细的观察起来。 第25章 投毒 沈清窈把小药丸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阴沉的脸色露出几分杀意。 “谁让你来的?” 小护士听到沈清窈的质问,眼中闪过心虚,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我不知道少帅夫人你在说什么,我是遵循孙大夫的医嘱,来给你送治疗内伤的药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去问孙大夫,这是不是他给你开的药,他开的处方还在药房呢。” 沈清窈忍不住高看了她一眼,能这么快冷静下来,心性倒是稳。 只是她遇上了自己,就注定她再周密的计划也只能以失败告终。 “你父亲因杀人入狱,母亲改嫁,你的家里应该还有一位八十岁的奶奶,和一对弟弟妹妹吧?他们上学了吗?” 沈清窈把玩着小药丸,脸上的杀意没有任何掩饰,小护士听到沈清窈的话顿时脸色煞白。 “少帅夫人,你要干什么?这一切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伤害他们!” 小护士再一次急得不停的挣扎,刚刚刚刚还冷静的她彻底慌了神。 沈清窈并没有因此而心软,她从来不想拿别人的家人来威胁他们,可她不是圣母。 这个小护士想要杀了她夺走她的性命,那她又为何要对她心软呢? “他们享受你害人带来的利益,你觉得他们真的完全无辜吗?” 沈清窈薄唇轻启,懒懒的看着小护士,眼眸冰冷到极致,让人后背发寒。 “少帅夫人,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过他们,我求求你了!” 此时此刻小护士才真的开始感到害怕了,哭着喊着求饶,但是却没能打动沈清窈半分。 她的奶奶和弟弟妹妹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是谁让你来的,我想听实话,但凡我知道不是实话的话,你弟弟妹妹的断肢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沈清窈冷冽的目光让小护士浑身一抖,整颗心被恐惧所占据。 “我说……我说……我也不知道是谁让我这么干的,是有人把纸条和药丸放在了我的口袋里,让我用这个药丸替换掉孙大夫给你配的药。” 小护士边哭边交代,沈清窈示意士兵放开她,紧接着小护士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让她把沈清窈的药替换掉,会给她二十块大洋的酬谢。 这个小护士为了二十块大洋,就选择把医院病人的药物换掉,这样的人还能在医院任职,简直可怕。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的,可是第二次我的口袋里就出现了十块大洋,我才确信我这样做了真的可以得到另外十块大洋。” “我也想过白白拿走这十块大洋,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我又想到,这个神秘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把东西放在我的口袋里,自然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我,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 “少帅夫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小护士痛哭流涕的抱住沈清窈的双腿,被沈清窈踹开后,不停的对着她磕头求饶。 “这个神秘人为什么会找到你?给我治疗的人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所以能替换掉我的药的也不止你一个人,为什么那个人选择了你?” 沈清窈并不相信她是完全被胁迫的,至少有她贪心的一部分原因在里面。 在沈清窈的疑问刚说出来后,小护士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自然,眼底满是心虚。 “陈护士也……也收到了这种纸条,只不过她当成是恶作剧把纸条扔进垃圾桶里了。我……我……” 沈清窈听到最后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此时的眼神更加冰冷。 “你心存期待,想着万一是真的呢,你就能拿到二十块大洋了,是吗?” “……是。” 小护士含着泪点头,眼中满是害怕。 “所以说第一次那个神秘人并没有把药给你,是他见你留下了纸条,才把药给了你的,是吗?” “……是。” 沈清窈更加不觉得她无辜,她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完全是因为她的贪心造成的。 “夫人,现在怎么办?” 守着沈清窈的士兵都被沈清窈的手段给震惊了一把。 连他们都没能盘查出问题把这个小护士放了进去,可自家少帅夫人却一眼看出这个小护士有问题,让他们不得不佩服。 “把她带回去先关起来,我还有用。” 小护士刚想再一次开口求饶,在触及到沈清窈带着杀意的眼神后,所有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人被带走后,沈清窈才开始研究起这几颗致命的药丸。 她虽然不精通医术,可是这种药丸正好是她认识的一种。 这种药丸毒性极大,随随便便一颗就已经足以致命,而且很贵,普通药店也不会有,属于管控药物,在黑市上一颗至少能卖到十块大洋。 而她这里整整有三颗,想要她性命的人还真是舍得下血本,怕她一颗死不了,直接搞来三颗。 司景年得知有人给沈清窈下毒时,立即风尘仆仆的赶来医院。 等他看到了完好无损的沈清窈时,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司景年眼中满是关切,紧张的神情让沈清窈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沈清窈心中其实隐隐有猜测,司景年是得知了她被人投毒的事才这么急着赶来的,只是心中依旧有些不确定。 司景年并不知道沈清窈的心中所想,刚想说实话,却又鬼使神差的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我……我就是……就是不太忙了,所以来看看,你……你还缺什么吗?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就安排门口的几个人,他们是轮班制的,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你不用怕。” 听到司景年的话,沈清窈的心中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多了几分失落,总之有些异样的感觉。 沈清窈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说什么都有一点自作多情的感觉。 司景年见沈清窈没说话,以为她生气了,顿时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几下。 “给你投毒的那个护士已经被关起来了,你随时都可以见她,只要你跟我说一声就行。” 沈清窈闻言再次点了点头,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意思,这让司景年一时间也找不到话题打破这种气氛。 第26章 沈媛媛的恨意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来给你投毒的?” 司景年有些好奇,据值守的士兵所说,小护士刚进去沈清窈就让他们把人抓了,显然是沈清窈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了。 “看面相看出来的啊。她面相上带着杀戮,奴仆宫凹陷,证明她自愿或被迫被人驱使做一件事,再加上她在面对我时不自觉露出来的心虚,我就知道她来者不善。” 沈清窈说的话司景年一知半解,他虽然听不太懂沈清窈所说的什么宫,但他听明白了一点,沈清窈是看面相看出对方要对自己投毒的。 司景年一直知道沈清窈这方面的本事很厉害,但没想到她只是一眼就能看出人的好坏来。 那自己有时候表现出来的那些无措和尴尬,岂不是都在沈清窈面前无所遁形了? 这一刻,司景年突然有一种在沈清窈面前没有任何隐私的感觉,这让他忍不住有点别扭。 沈清窈似乎是看出了司景年的想法,实在是忍不住想笑,于是为了不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只能扭过头偷笑。 她偷笑的一幕落在司景年的眼里,瞬间又误解了。 司景年:完了!看来我所有的事情都被她给看出来了,要不然以后还是戴个面具吧,这世道太可怕了,沈清窈也太可怕了。 沈清窈偷笑完,才发现司景年有些警惕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好笑。 “放心吧,看相者不能看自己,也不能看和自己有亲缘关系的,你和我现在也算是夫妻,我看不透你的面相。” 沈清窈的解释让司景年松了一口气,见司景年相信了,沈清窈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沈清窈:还好还好!司景年相信了,不然我一直都看不透他性格这件事太丢脸了,会让人以为自己道行不够的。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两个人各有所思。 “对了,让你帮我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清窈才想起自己让司景年调查沈媛媛亲生父母的事。 听到沈清窈发问,司景年也正了正神色,眉目间有几分凝重。 “暂时还没有眉目,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但是我偶然间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你……要不要听听?” 司景年看着沈清窈的目光有几分不忍心。 看到司景年凝重的表情,沈清窈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说吧。” 她向来是一个什么事都要彻底弄清楚的人,无论是多么让人不能接受真相,她都必须全部知道。 “我发现你父亲沈文忠每个月都会有几天的时间去找同一个女人。” 司景年的话只是让沈清窈微微一愣,心中却没有半分诧异或者震惊。 加上上一世,她已经在沈家待了很多年,早就看出来沈文忠和柳淑宜的婚约出现了问题。 沈文忠很厌恶柳淑宜对他的约束,渐渐地柳淑宜也不再去管沈文忠。 夫妻俩在外面一直扮演着模范夫妻,可背地里沈文忠对却柳淑宜极其不满。 要不是碍于柳家的家底不薄,恐怕他早就和柳淑宜离婚了。 “阿窈,或许……” “没事,我早就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他绝对不可能不在外面找女人,他和柳淑宜的感情应该早就已经破裂了,他找别的女人在意料之中。” 不等司景年安慰,沈清窈就已经看开了,况且沈家的人和事她本来也不关心了,所以对于这样的事并没有任何感觉。 “沈媛媛的事还得劳烦你继续帮我查一下。” 沈清窈心中虽然有了一些猜测,可是并没有把心中的怀疑对司景年说出来。 她总觉得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其中似乎牵扯到了很多她并不知道的事情。 司景年现在虽然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可他们毕竟还只是假夫妻,彼此之间的信任度还没有那么高。 司景年并不知道沈清窈心中的顾虑,一口就答应下来,半点推辞都没有。 沈清窈刚送走司景年,病房中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沈媛媛。 对于沈媛媛独自来找她,沈清窈倒是有几分惊讶,让人把她放了进来。 “沈媛媛,你又来找挨揍了是吗?” 沈清窈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媛媛,眼神中满是嘲弄,这让沈媛媛瞬间被气得红了脸。 “沈清窈,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虽然是沈家的亲生女儿,但你的父母你的亲哥哥们,全都站在了我这边,而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你!” 沈媛媛面目狰狞,眼中尽是对沈清窈的妒恨,哪怕她坐在轮椅上,那目光也恨不得扑上来撕碎沈清窈。 沈清窈实在不太明白她对自己恨意的来源。 虽然她回到沈家确实威胁到了她的地位,但她从自己回到沈家的第一天起,就对自己充满了恨意,这是最令他不解的。 可她如果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呢?她的亲生父母确确实实就是沈家人呢? “沈媛媛,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从我回到沈家第一天开始,我从来没有和你争抢过什么,也没有刚开始就和你势同水火,你对我的恨意从何而来?” 沈清窈愤愤不平的质问沈媛媛,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找出一些端倪。 沈媛媛依旧是一脸妒恨的表情看着沈清窈,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吃了她。 “我恨你就恨你,还需要什么理由?沈清窈,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你不死在外面呢?只要你死了,我就是沈家唯一的女儿,你所有的一切全都应该属于我!” “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会明白,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是你欠了我!这一切本来就该属于我的!是你抢了我的一切!” 沈媛媛面目狰狞,声音压得低沉,可哪怕她没有大声嘶吼,沈清窈也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无尽的恨意。 看来沈媛媛果然是知道自己是沈家的孩子,所以沈媛媛才会这么恨她,认为是她抢了自己的一切。 即便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沈清窈依旧佯装不知,继续刺激她。 “我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你鸠占鹊巢二十年,你霸占了我沈家小姐的身份二十年,享受了二十年的富裕生活,你还有脸恨我?” “你原本应该只是一个家庭贫苦,父母都上不得台面的人,但你霸占了我的身份,才没有去过这种苦日子,你应该感激我,应该对我感恩戴德才对!” 沈清窈故意把话说得刻薄,一点一点击碎沈媛媛的骄傲。 只有这样,沈媛媛才会忍受不了沈清窈的这种鄙夷和高高在上的姿态,从而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第27章 滚! 沈清窈的刺激让沈媛媛几乎完全丧失了理智,要不是因为她受了伤坐在轮椅上,沈清窈毫不怀疑她会过来掐死自己。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沈媛媛气得要死,说话的声音也忍不住大了不少。 “沈清窈,你这个贱人!这一切本来就该属于我的,谁告诉你我的亲生父母上不得台面了?谁跟你说我的家庭贫苦了?” “我告诉你,我的亲生母亲比柳淑宜好一千倍一万倍,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沈媛媛对着沈清窈大声嘶喊,双手愤怒在瞧着轮椅,一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一样。 “沈清窈,你这个贱人!我告诉你,我才是沈家的女儿,你就应该死在外面,永远都别回来!” 沈清窈淡定的看着沈媛媛破防大喊,她越云淡风轻,沈媛媛就越愤怒,越是恨不得立马就掐死她。 恰好这时,柳淑宜出现在病房门外,把沈媛媛嘶喊咒骂沈清窈的话听了进去。 “沈太太,我们家夫人交代过,不见沈家人,请走吧!” 门口传来士兵的声音,沈媛媛听到后瞬间冷静下来,意识到柳淑宜很可能已经听到了自己的话,沈媛媛一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沈清窈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眼中还有明显的幸灾乐祸。 “哎呀!沈媛媛,原来你一直都这么恨我呀,所以你一直都在演戏是吗?假装欢迎我回到沈家,又暗地里栽赃陷害我,你简直……你简直太恶毒啦!” 沈清窈提高音量对着门口喊,语气听起来难过伤心,可是她的脸上却一丁点难过的表情都没有。 她并不是在意柳淑宜能不能认清沈媛媛的真面目,但能让沈媛媛害怕恐惧,她就不介意演一次。 正好让沈媛媛自己也体验一次,这种有口说不清的感觉,更何况她可没有陷害沈媛媛,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自己主动说出来的。 很明显沈媛媛也想到了沈清窈的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神色也很慌乱。 “沈清窈,你陷害我!” 沈清窈看着愤怒的沈媛媛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让沈太太进来吧!” 原本她并不想见柳淑宜的,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虽然不能亲自动手对沈家人做什么,但是她不介意看一场这对昔日感情最好的母女反目的戏码。 或许仅仅是听到这些柳淑宜还不至于与她的宝贝女儿反目,但如果沈媛媛是沈文忠在外面的野种呢? 如果沈媛媛从始至终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世,却一直在欺骗她呢?那柳淑宜还会是这副慈母的样子吗? 她有的是时间,她会慢慢看这场戏。 柳淑宜快步走进病房,还是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沈媛媛坐在轮椅上一脸慌张,沈清窈坐在病床上满脸嘲讽。 她原本听到沈媛媛的声音时还抱着幻想,也许是自己产生幻听了或者听错了。 可现在沈媛媛就在沈清窈的病房里,她所有的幻想都被打破了。 “媛媛,你不在自己的病房养伤,你来这里做什么?” 柳淑宜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紧握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乱如麻的心情。 “我……妈妈,我来看看妹妹,我……妈妈……” 沈媛媛又恢复了往日那副乖巧的样子,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解释。 柳淑宜又把视线转到沈清窈的身上,见沈清窈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嘲弄,柳淑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捏碎了一样。 她瞬间明白沈清窈是在等她的态度,看她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在这一刻,她有一种错觉,仿佛沈清窈并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位位高权重,冷着眼戏弄他们的上位者。 感受到这种隐隐的压迫感,柳淑宜脸上的血色褪去,变得很难看。 “媛媛,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呢?竟然诅咒清窈去死。” “你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些都是假的吗?你并不欢迎清窈回家,你觉得是她回来动摇了你的地位和身份,是吗?” 柳淑宜痛心疾首的质问沈媛媛,这边哭边问的样子哪里像是在问罪。 沈媛媛听到柳淑宜的质问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柳淑宜只是听到了最后一段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妈妈,都是沈清窈陷害我,是她一直刺激我,一直引导我说出那些恶毒的话的,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 沈媛媛捂着脸痛哭,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沈清窈的头上。 以往这一招无往不利,每一次都成功的把所有矛头都对向沈清窈。 可这一次柳淑宜并没有相信她的话,而是满眼失望的看着沈媛媛。 “她陷害你?你主动来她病房也是她陷害你吗?你说的话难道不都是你的心里话吗?清窈刚回沈家时,你又哭又闹,还绝食割腕,这些不都表明你不愿意清窈回来吗?” “所以你做这么多,一直以来都是在我面前装好孩子是吗?” 柳淑宜眼眶通红,看着沈媛媛的眼神满是痛苦和失望。 沈媛媛是她从小到大都是她在教育,这一刻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出了大问题。 哪怕这样,她甚至都没有去怀疑沈媛媛是否本性就恶,这让沈清窈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愚蠢。 “妈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妈妈,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真的不敢了,从今以后我什么都不要了,都给妹妹好不好,只要你别生气,别不要我,妈妈!” 沈媛媛痛哭流涕的解释,甚至还从轮椅上摔到了地上,朝着柳淑宜爬去。 原本生气的柳淑宜这一刻也顾不得其他的,急忙紧张的去搀扶沈媛媛。 沈清窈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觉得无趣极了,柳淑宜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 她想看的是沈家所有人都不痛快,整个沈家鸡飞狗跳,而不是这母女情深的一幕。 “送客!” 沈清窈一声令下,立即就有士兵进来把沈媛媛拖了出去,轮椅也丢了出去。 柳淑宜想要阻止沈媛媛被拖拽,也直接被毫不留情的推开。 “清窈……” “滚!” 沈清窈冷冰冰的一个字堵住了柳淑宜所有的话,身子摇摇欲坠。 第28章 我家有儿初长成 看到柳淑宜这副样子,沈清窈不仅不觉得同情,反而觉得恶心得不行。 哪怕她已经心中清楚沈媛媛是什么样子了,她依旧舍不下沈媛媛这个养女。 她如果果断一点,完全站到沈媛媛那边,她或许也不觉得恶心。 可她一边舍不下沈媛媛,一边又想拽着她,妄想自己也和沈媛媛一样,和她母慈子孝。 柳淑宜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夹在沈媛媛和她之间摇摆不定,却又偏向沈媛媛多一点。 “清窈,这是我给你熬的汤,你……” 柳淑宜流着泪把保温盒放在沈清窈的床头柜上,然后再也不敢停留,转身就往外走。 然而她还没走出病房,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她下意识的转身,才发现沈清窈已经把她带来的保温盒给砸了。 这一刻,柳淑宜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巨大的伤痛,捂脸哭着跑了,连门口地上的沈媛媛她也无暇顾及。 沈媛媛在身后大声呼喊柳淑宜,她却仿若未闻,跌跌撞撞的往医院外面跑去。 …… 沈清窈出院后养了大半个月才完全好彻底。 孟书芹看着被养得胖了好几斤的沈清窈,满意的点了点头。 “阿窈,你之前太瘦了,风一吹都快倒了,还是现在这样好,看起来健康有劲了。” 沈清窈汗颜,像孟书芹这样的投喂法,不是鸡汤鸭汤,就是鱼肉猪蹄的,再不就是鸽子汤,还加了各种大补的药材补品,她不长胖才怪呢。 “妈,太胖了也不健康。” 对于孟书芹,沈清窈是无奈的,她已经明确说明很多次,不用给自己那么补,可她一边答应一边继续我行我素的。 她明白孟书芹是看她受了伤,生怕她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才会这么给自己进补,所以她哪怕很无奈,也没办法生气。 况且她自己的心中竟然隐隐还有些依恋这种被关心被紧张的感觉,所以更加不会怪孟书芹无视自己的话了。 孟书芹也摸透了沈清窈面冷心热的性子,也越来越放得开,几乎完全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管着疼着。 “阿窈,你也不胖啊,就这样保持就行了,不能再瘦了,知道吗?来,这是妈专门让厨房给你炖的红枣鸡汤,里面加了黄芪,人参,当归,最补气血了。” “这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气血了,要是气血不足,你就会老得快,而且忘性还大,所以咱们一定要把气血补回来。” 孟书芹一边说,一边示意丫鬟把一碗十分有食欲的鸡汤放到了沈清窈的面前。 沈清窈承认孟书的话确实是打动了自己,女人最怕的是什么?自然是变丑变老。 所以沈清窈哪怕明知道孟书芹说这些话是为了哄着自己喝汤,她也义无反顾的一口干了。 “这就对了嘛!对了,阿窈,你嫁到少帅府这么久了,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妈打算给你买两个丫鬟回来伺候你,一会儿王婆就带来少帅府,你自己亲自去挑挑看。” 沈清窈碗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到孟书芹要给自己买丫鬟的话,当即放下碗连连拒绝。 “妈,不用了!我不习惯别人伺候我,我自己可以的。” 孟书芹只当是沈清窈是为了给她省钱,于是看沈清窈的眼神更加满意了。 可她打算给沈清窈买丫鬟的事并不是想想而已。 “阿窈,少帅府本来就缺人手,你不用替妈节省钱,你倒是顺便多挑两个,留在府里帮忙,妈相信你看人的眼光。” 孟书芹都这样说了,沈清窈自然也不好再拒绝,否则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 “好。” 正如孟书芹所说,他们刚吃过午饭王婆就带着十几个女孩子来了。 孟书芹赶忙拉着沈清窈走了过去,一双眼睛挨个打量。 “哎哟!司太太,您过目,这十几个丫头都是我手里头最好的了,长得标志,手巧又能干,你瞧瞧看,一定要多挑几个顺眼的。” 王婆微微弯腰,对着孟书芹讨好的一一介绍女孩子们的名字和身世。 沈清窈一眼望过去,心中大致已经有了计较。 恰好在这时,司景年从府外回来,整张脸都阴沉得可怕。 “景年,你回来啦,怎么了?谁惹你了?” 孟书芹一眼看出自家儿子脸色不对,满眼担忧。 “我没事,妈,你要买下人吗?” “是,阿窈嫁进少帅府都这么久了,身边也没有个人伺候,而且府里也缺人手,所以想买几个丫鬟。” 司景年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一抬头看到沈清窈,他的眼眸微微跳动了一下。 “妈,阿窈不需要下人照顾,她自己能行。” 听到司景年的话,沈清窈扭头朝他望去,抛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她实在是不习惯有一个人总是跟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在沈府,阿梅也经常被她打发出去,很少让她跟着自己。 只是孟书芹却不知道沈清窈的心中所想,有些责怪的瞪了司景年一眼。 “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阿窈是女孩子,自然要娇生惯养一些,你以为都跟你这个大男人似的,什么都是自己上手。” 司景年被骂人一个字也不敢回,只好给沈清窈回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而这一家三口的互动落到旁观的十几个人眼中时却变了味。 她们都以为沈清窈这个少帅夫人不得宠,少帅连一个丫鬟都不愿意给她买。 有几个看起来伶俐的丫头眼中都闪过一道隐晦的光芒。 沈清窈捕捉到几人眼中跃跃欲试的神色,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 她并不觉得她们有什么不对,都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谁都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很正常。 “既然妈非得给我买,少帅不如过来帮忙给我选一选?” 沈清窈发出邀请,司景年微微一愣,当他看到沈清窈脸上的几分揶揄时,心中的烦恼似乎也找到了化解的方法。 “夫人邀请,当然没问题。” 孟书芹这才满意的拍了拍司景年的肩膀,大有一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意思。 司景年走到沈清窈的旁边,一眼扫过在场的十几个女孩子。 其中有两个女孩子故意松了松领口的纽扣,露出纤细白净的脖子。 这一幕并没有逃过孟书芹的眼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起来。 第29章 灵异事件 孟书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勾引人的手段,她的婚姻就是败给了这种女人。 她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完全学不来那些魅人的手段,这才导致了那些女人有机可乘。 她嫁进司家那么多年,没少因为那些女人受委屈,所以最见不得有人在她的面前用这些手段。 只是碍于今天把选人的任务都交给了沈清窈,她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悦。 “阿窈,你要看清楚再选,不要引狼入室,把一些不安分的东西弄进府了,不然以后有你头疼的。” 沈清窈瞬间听出了孟书芹的意思,她这是怕自己挑了不安分的进府,勾引司景年,给她自己惹麻烦。 可她不知道,她和司景年到现在还都是假夫妻,她没有理由也没资格去掐断司景年的桃花。 如果司景年真选中了哪一个,不管是不是安分守己的,她都只能支持,否则到显得她有些容不下人了,也容易让司景年误会。 他们现在也算是合作关系,她实在不想把关系搞得那么糟糕。 只是这些话她不能对孟书芹直说,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刚刚动了心思的几人瞬间如坠冰窖,眼中都有些失望的神色。 她们没想到最终拿主意的竟然是那个看起来没什么权利的少帅夫人。 “司景年,你选的怎么样了?” 听到沈清窈的话,司景年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都不合格,就这些小身板,敌人轻而易举就能放倒了,不行!换一批强壮的。” 众人:…… 您合着在这儿选女兵呢? 司景年的话一说出来,十几个姑娘齐刷刷的低下头,都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孟书芹猛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家儿子总算躲过了一个生死选项题而不自知。 沈清窈想过无数种可能,怎么也没想到司景年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甚至从他脸上还看不出一点看玩笑的成分。 “司景年,只是买下人,用不着这么严格吧?” 司景年却不赞同沈清窈的话,第一次和沈清窈有了不同的意见。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看她们这柔柔弱弱的样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买进府是她们伺候别人,还是等着别人伺候她们呢?” 沈清窈竟然被司景年一番话说得无法反驳,甚至还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但好在沈清窈并没有按照司景年的思路走,直接把他打发回去了。 最终沈清窈通过面相,选择了四个比较安分的女孩子留下。 在王婆带着剩下的女孩子正要离开时,沈清窈目光被其中一个女孩子所吸引。 “等一下!把她也留下。” 众人都不清楚沈清窈的想法,唯独被留下的女孩子眼中闪过一道黑气。 “你叫什么名字?” 沈清窈眼神凌厉的看着她,语气并不算客气。 “回少帅夫人的话,奴婢叫邹大丫。” 邹大丫是一个身材中等,长相也不算出众的女孩子,但她的脸型给人一种很老实本分的感觉。 沈清窈上下打量着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表情十分凝重。 刚刚在邹大丫往外走时,她分明感受到了她身上有一股煞气,怎么会这么快就没有了呢? 从邹大丫的面相中,沈清窈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只是隐隐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沈清窈决定将邹大丫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算她真的有问题,她也能及时处理。 孟书芹虽然不解,但是她见邹大丫看起来还算老实安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领着邹大丫回到院子,司景年正愁眉苦脸的坐着,一见到沈清窈他立马就来了精神。 “阿窈,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沈清窈,司景年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眉目间的郁结都少了许多。 “怎么了?” 沈清窈还是第一次见司景年有这么发愁的一面,心中觉得有几分稀奇。 “阿窈,我遇到的麻烦这一次恐怕只有你出马才能够解决了。” 司景年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烦躁,沈清窈顿时明白他遇上了灵异事件。 “说说情况。” 从司景年的叙述中,沈清窈才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发愁。 只因他的军队中出了诡异的事情,这半个月以来,每天晚上十二点都会准时出现一个女人唱戏的声音。 如果光是女人唱戏的声音也就算了,当兵的胆子都大,连续两天以后也就不当回事了。 可是直到一个星期前开始,每天晚上都会失踪一个人。 军营中人多,一开始他们只当失踪的人是跑出去偷懒了,也没人在意。 直到后来陆续失踪了几个人以后,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把这件事禀报给了叶良辰。 叶良辰找到司景年说这件事时,他刚开始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可是他带着人几番探查下来,却没有丝毫线索,再联想到每晚出现的女人唱戏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往灵异事件方面想。 这也是为什么他看到沈清窈就仿佛看到了救星的原因,因为他的身边只有沈清窈有接触这方面的经验。 “每晚十二点准时出现女人唱戏的声音?每天晚上失踪一个人?” 听完司景年的叙述,沈清窈陷入了沉思。 军营中都是男人,而且都是强壮孔武有力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基本上不会遇上那种东西。 更何况军营中可以说是阳气最旺盛的地方,按理来说更加不可能出现鬼怪才对。 但能够将一个孔武有力的男性士兵悄无声息的掳走,还不惊动任何,几乎不可能是人力所为。 “我得去军营中看看,方便吗?” 沈清窈知道军营都是设立在军事基地中,通常都是比较机密,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可她现在只有到现场看过以后才能下结论,况且如果真有鬼怪作祟,她也必须到了现场才能对付。 “当然方便,什么时候去?” 司景年此时已经急得上火了,哪里还会再去计较这些。 若是这件事情一直得不到解决,继续有人失踪,军心不稳,军中很快就会引起动乱。 两厢对比之下,司景年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现在就去吧。” “好。” 司景年巴不得这件事越早处理越好,所以对沈清窈的提议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亲自带着她赶往军营。 第30章 养魂阵法 车子径直载着司景年和沈清窈进入军事基地。 刚进入军营中,沈清窈的眉头就拧成一团,眼中的神色十分凝重。 司景年察觉到沈清窈的情绪变化,明白军营中应该是真的有问题,他的心中也变得阴沉起来。 “把失踪的那几人的生辰八字给我。” 很快,叶良辰就将失踪的几个人的生辰八字交给了沈清窈。 军营中几个少将得知自家少帅找来了一位大师,全都跑来了。 当他们看到所谓的大师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时,眼中满是失望和不信任。 “叶副官,少帅不会是遇上骗子了吧?” “是啊叶副官,少帅觉得这事是灵异事件我们觉得没什么,只是……这位大师是不是太年轻了一点?” “这个大师,不会是少帅在街上随便揪的吧?” “……” 叶良辰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的,要不是司景年和沈清窈在场,沈清窈看起来又像是在算什么,他指定得给他们几大脚。 “都给我闭嘴!你们不要命啦?那位是少帅夫人,你们别看少帅夫人年纪轻轻的,她的本事可不小,在这方面她可是一个行家。” 见沈清窈和司景年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叶良辰低声跟他们解释,言语间还有几分警告。 听到叶良辰的话,几人纷纷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眼中的怀疑丝毫没有减弱。 叶良辰见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群目光短浅的东西,他们不看到少帅夫人的真实本领,是不会信服的。 另一边,沈清窈将几人的生辰八字一番演算,越算眉头拧得越紧。 这几人的生辰八字全都是纯阳,而且他们的卦象全都是死卦,也就是说他们全都已经死了。 得知失踪之人并不是随机的,沈清窈心中更加多了几分猜想。 “司景年,能不能带我到军营中转转,到处看看。” 心中的猜想还得进一步证实,在此之前沈清窈并不敢妄下结论。 “少帅,这……不太好吧?” “是啊少帅,军师重地,外人……” 几位少将拦住沈清窈,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带着怀疑和为难。 虽然沈清窈是他们少帅的妻子,可他们毕竟不太熟悉她,更加不信任她。 司景年见沈清窈被拦下,脸色当即变得异常难看,眼眸中有冰冷的寒意在涌动。 叶良辰是最了解司景年的,他瞬间看出司景年已经生气了,当即示意几人闭嘴。 然而任凭叶良辰如何暗示,那几人都仿若未闻,说什么都不同意司景年带着沈清窈到军营中转悠。 “闭嘴!少帅自有定夺,哪有你们插嘴的份!” 司景年面色越来越阴沉,叶良辰见状急忙呵斥他们。 然而司景年此时已经从腰间掏出了枪,抵在了反对意见最强烈的那个人身上。 “本帅是来解决军营中的问题的,你们若是胆敢再阻挠,就别怪本帅无情,哪怕你们是跟了本帅多年的人,本帅也绝不手下留情。” 司景年视线冷冷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时都微微停顿了一下。 刚刚还闹腾得欢的几个人瞬间噤了声,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只能像一只只鹌鹑一样,跟在司景年和沈清窈的身后。 沈清窈一路上除了寻找蛛丝马迹,还忍不住频频偷看司景年。 司景年刚刚那副霸道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在场的男人都穿着军装,可司景年却是最亮眼的那一个。 “我脸上有东西吗?你已经看了我好几次了。” 司景年有些不自在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中满是疑惑。 问完沈清窈,他还扭头看向叶良辰,示意他看看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叶良辰不知所以的认认真真把司景年的脸颊查看了一遍,然后木讷的摇了摇头。 沈清窈看着两人的互动,有些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忍着笑意走远了。 这让司景年心中更加不安,一边走一边不停的用手摸自己的脸。 再确认自己脸上果真没有东西以后,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有发现没刮干净的胡子。 到最后司景年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脸歪了或者不对称了。 在军营中整整转了一圈,等回到会议室时,已经临近晚上了。 回到会议室的沈清窈脸上尽是凝重的表情,司景年大概猜测出这件事情很棘手。 “少帅夫人,我们陪着你在军营中转了一整天,你到底看出什么了?” 沈清窈思索间,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啊,少帅夫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要是看不出来什么,我们就另寻高明了。” 一整天转下来,几人早就已经怨声载道,要不是碍于司景年在场,他们恐怕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司景年眼神冷冷的扫过说话的两个人,会议室中瞬间安静下来,刚刚还十分不满的两人立马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沈清窈挑眉看了看司景年,又看了看气势焉下去的几人,又忍不住移回视线多看了司景年一眼。 “我确实看出问题了,只不过我还有几个疑问。” “什么疑问?” 司景年表情柔和平静的看着沈清窈,眼神和刚刚看那几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几位少将:…… 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的少帅,这还是他们的少帅吗? “军营中的布局是谁给你们规划的?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这么大的阵法,怎么会出现军营中?” 听到沈清窈的话,司景年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一股巨大的不安笼罩着他。 “什么阵法?” 司景年一发问,其他几人纷纷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清窈。 “这是一种养魂阵法,就是取别人的性命,给布阵的人养魂,这种阵法通常是用来续命的,但同时也是夺人性命的。” “如今失踪之人全都是纯阳八字,那就证明布阵之人是男人,而且他的魂魄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只是这样大的手笔,能将这么大的军营布局成一个养魂阵法,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沈清窈面色阴沉,眼神凝重,这样的阵法极损阴德,但凡他们发现了,都必须捣毁。 只是想要捣毁这个阵法并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在军营中。 司景年看得出沈清窈有顾虑,刚想开口询问,门外就传来嘈杂的声音。 第31章 出去摆摊算命 “少帅,军营中有两队士兵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打起来,已经有人受伤了。” 听到这话,司景年噌的一下站起身,阴沉着脸走了出去。 沈清窈直觉有问题,也起身跟在司景年的身后朝着事发地跑去。 越靠近嘈杂的地方,沈清窈眉头拧得越紧,脚上的步伐也加快了几分。 来到包围圈中心,只见已经有二十几个人分别被捆绑着,但他们依旧不停的死命挣扎,绳子都已经在他们手上勒出血痕,他们也仿若未知。 二十几人不停的挣扎和嘶吼,看起来就像是被绑起来的野兽一般。 沈清窈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们,一只手从布包里掏出几张符咒,另一只手飞快的掐诀。 手指飞快转动,只剩下一个残影,看得一旁的其他人眼花缭乱的。 与此同时,沈清窈的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别人看不到神奇力量从她的口中飘到手指尖上。 “乾坤八卦,北斗天罡,驱魔除妖,破邪无踪,急急如律令,敕!” 沈清窈一个大跳,跳到中间,随着一声令下,手中的符咒脱手而出,直直朝着二十几个士兵的额头而去。 眨眼睛符咒全部同时贴到二十几个士兵的额头上,刚刚还挣扎和嘶吼的士兵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垂着脑袋,仿佛失去了生息一般。 刚刚还抱着怀疑态度的众人此时被沈清窈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她……她她她……她好像真的有些本领。” “是啊!好像道行还很深啊!” “刚刚我们说的话她听到了吗?” “不知道……” 然而沈清窈此时却顾不上他们震惊的目光,她的脸色依旧十分凝重。 “把他们带下去,额头上的符咒烧成灰给他们喝下去。” 随着沈清窈的吩咐,司景年颔首同意后,二十几个士兵就软成一摊泥一样的被人抬走。 “司景年,我现在需要朱砂,黄纸,鸡血,香烛。” 司景年一一记下,立马就派了叶良辰亲自出去买。 看到沈清窈紧皱的眉头,司景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知道事情恐怕不太好解决。 “阿窈,这件事是不是很棘手?你能处理吗?不要逞强。” 沈清窈听到司景年的话,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 “放心吧,我不会逞强的。这件事虽然确实比较棘手,但我想我还是可以处理好的。” 见沈清窈神色认真,并不像是在说笑,司景年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又帮了我,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听到司景年的话,沈清窈停住脚步,做出沉思的模样。 “你和你妈妈都给了我很多的钱,所以我并不缺钱,而且我在少帅府也被照顾得很好,好像也没什么缺的,你要真想感谢我的话,不如等我摆摊算卦的时候,给我宣传宣传,怎么样?” 沈清窈半开玩笑的说道,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你要出去摆摊算卦?” 司景年感到有些诧异,问话的声音微微拔高了一些,沈清窈幽幽的扫了他一眼。 “有这个打算啊,我总得找点事情做嘛,不然实在是太无聊了。” “你可以跟着妈学学打牌,跟那些各家的太太们一起,聊聊珠宝首饰什么的,或者你要是喜欢读书的话,也可以去读书。” 司景年一想到沈清窈去大街上的摆个小摊位,挂一个算卦的旗子,他光是想一想就浑身充满了抗拒。 他司景年的太太,堂堂少帅夫人跑去路边摆摊算卦,这要是在南城传开了,他司景年不得被人误解骂死。 然而他的提议沈清窈想也不想就给拒绝了,脸上还满是嫌弃之色。 “赌博要不得呀!我不学。跟那些太太聊珠宝首饰我也不喜欢,我不喜欢扎堆。至于读书嘛……就更别提了,我爱读的只有我们太清观的书,其他的那些我看不见,头疼。” 听到沈清窈的话,司景年看向她的眼神微微带着几分揶揄。 他所认识的沈清窈确实都不太适合做这些,她有自己的爱好和主见。 “摆摊的事就算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门市,就算是算卦,咱们也得走高端路线。” 司景年没有告诉沈清窈,他是担心自己被整个南城的人唾骂。 说他苛待自己的太太,让堂堂少帅夫人去大马路上摆摊算命。 虽然给她安排一间门市算卦也同样容易挨骂,但至少比让沈清窈去大马路上摆摊好。 让沈清窈去大马路上摆摊,别说他不可能同意,就算是他妈也绝对不可能会同意的。 “要不要这么奢侈?算个卦还搞一间门市,这可不是寻常的生意,很可能会亏本的。” 沈清窈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司景年,那眼神仿佛在隐晦的骂司景年脑子灌浆糊了。 “亏本就亏本吧,我也没指望你赚多少钱,只要你找到自己爱做的事就行了。” 司景年一句话让沈清窈眼神不自然的收了回去,她的心中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拨动了一下心弦。 “我……我先去准备准备,一会儿晚上还有一场恶战呢!” 丢下这句话,沈清窈头也不回的跑了,从她的背影隐隐可以看出有几分仓惶。 司景年看着沈清窈的背影,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若隐若现的笑意。 夜色越来越暗,在刚刚士兵们打架的地方,一张供桌上点着香烛,上面摆满了各种符纸和贡品。 沈清窈拿着笔飞快的画着符,表情异常凝重,眼中满是认真。 一旁的司景年静静的守在一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几个少将和叶良辰叶站在不远处,各自手中都拿一张符咒,表情都有几分恐惧。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一道女人唱戏的声音凭空出现,从四面八方传来。 司景年眉头紧皱,抬起手看向手表,指针正好对准的十二点。 沈清窈眼神在抬头的一瞬间变得凌厉,一只手抓过桌子上画好的符咒,另一只手拿起铜钱剑,严阵以待。 第32章 来了 “来了!” 沈清窈声音低沉,司景年甚至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满满的杀意。 在唱戏的声音出来的一瞬间,几个少将都被吓得脸色煞白,相互死死拉住对方,视线不住的四周打量,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他们平时并不住在军营里,所以还从来没有亲自听到过这种诡异的声音。 原本他们今晚也不想来的,奈何司景年在,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一起。 一旁的叶良辰也被吓得变得脸色,紧张得不停咽口水,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要镇定。 司景年脸色阴沉眉头紧锁,显然心中也是十分恐惧,但明显比另外几人好得多。 沈清窈无暇顾及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道诡异的唱戏声上面。 随着唱戏的声音越来越大,忽然在不远处凭空出现了一个戏台。 戏台上面一个身穿戏服的女人踩着小碎步,正一板一眼的唱着戏。 女人脸色惨白,眼下淌着两行血泪,一双眼睛只剩下眼白,不见一丁点的眼珠子。 她身上的戏服很破,上面沾满了血迹,一只脚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弯曲着,像是被人打断了。 这突然出现一幕,瞬间把几位少将吓得嘴唇不停颤抖,纷纷拖着吓软的双腿往后退了好几步。 叶良辰看了一眼后退的几人,眼神中充满了骂娘,紧接着也拼命驱使自己的双腿往后退。 叶良辰:你们几个不讲义气的,后退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一起? 沈清窈饶有兴致的看着戏台,不仅不怕反而还向前走了几步。 司景年想伸手拉住她的手落了空,犹豫了一瞬,他果断点跟在了沈清窈的身后。 沈清窈察觉到跟上来的司景年,忍不住挑了挑眉眼中闪过诧异。 “你来干什么?他们都吓得往后退了,你不怕吗?” 司景年闻言咽了咽唾沫,强行镇定的摇了摇头。 “你是大师,跟在你身边比跟他们在一起更安全。” 从司景年微微颤抖的声音中,和他紧握成拳的双手,沈清窈其实能够察觉出,他其实也怕得不行,不过是他比较能装罢了。 沈清窈忍不住笑了,她没想到司景年竟然也有死鸭子嘴硬的时候,实在是让她觉得很搞笑。 看到沈清窈笑了,司景年其实也想笑一笑的,可是奈何他几次弯起嘴角都笑不出来,反而惹得沈清窈更加想笑。 或许是想起此时此刻的环境不太适合开玩笑,沈清窈这才收敛起对司景年的嘲笑,从布袋中掏出当初她从沈家带过来的那块玉牌。 “喏!这个玉牌可以保护你,然后妖魔鬼怪都不能靠近你,你不用跟着我,不然我不好施展拳脚。” 司景年愣愣的接过玉牌,还不等他开口拒绝,沈清窈就已经几步窜了出去。 司景年无奈,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沈清窈,一只手紧握着玉牌,另一只手握着手枪,眼睛死死盯着沈清窈,以防她出现什么状况,他能第一时间冲上去。 在这一刻,司景年虽然知道手枪对那个东西造不成任何威胁,可也只有这个他常年佩戴的武器,能给他几分底气。 另一边,沈清窈几步走到戏台下面,眼神犀利的看着还在不停唱戏的女人。 “你这戏唱得不好,重新唱。” 沈清窈的话让唱戏的女人停了下来,她慢悠悠的转过身,虽然她没有眼珠子,可沈清窈能感受到她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你说什么?” 女人的声音凉幽幽的,还微微带着戏腔。 “我说,你的戏唱得不好听,重新唱。” 沈清窈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女人的眼睛,眼神凌厉,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戏谑和挑衅,像极了那种故意挑事的无赖。 “那不如客官你来教奴家唱吧?” 女人的声音一开始还婉转动听,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耳的嘶鸣声。 早就已经退远的几人被这一声吓得紧紧抱成一团,甚至闭着眼睛默念阿弥陀佛了。 司景年站得比较近,听到这声音只觉得刺耳,忍不住捂住了蹲下身捂住了耳朵,面脸的痛苦。 沈清窈依旧淡定的站在台下,眼神冷冷的看着女人,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下一刻,女人从原地消失,瞬间出现在沈清窈的面前,她那张惨白恐怖的脸距离沈清窈的脸只有差不多十厘米左右。 沈清窈早就料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但却没想到她会离得自己这么近。 她嘴里飘出一股刺鼻的恶臭,仿佛下水道炸了一样,一时间沈清窈差点被熏吐了。 不远处的司景年看到这一幕,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刚起身想朝着沈清窈跑过来,就看到沈清窈已经率先出手了。 沈清窈皱着眉头忍着恶臭挥动手中的铜钱剑,狠狠朝着女人砍去。 女人瞬间拉开与沈清窈的距离,然后咧着嘴笑了。 直到这时沈清窈才敢大口喘气,还忍不住恶心得吐了一口唾沫。 “你嘴里吃死耗子啦?这么臭,你这样唱戏也不怕把你的客人全都熏跑了。” 刚刚还在笑的女人听到沈清窈的话立马变了脸色,浑身的气势变得凶狠起来。 “你说什么?臭道士,我今天让你有来无回,我会把你的魂魄拘了,绑在台下日日听我唱戏。” 话音刚落,女人从原地消失,沈清窈见状握紧了手中的符咒和铜钱剑,时刻警惕着。 很快,沈清窈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东西,于是头也不回的掐诀念咒,然后转身把符纸丢了出去。 一声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还有女人的惨叫声。 下一刻女人的踪迹再一次消失,沈清窈仔细感知周围,然后再一次掐诀念咒扔符纸一气呵成。 噼里啪啦爆炸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女人被迫现身,眼睛凶恶的看着沈清窈。 “怎么样?我说了你唱戏不好听,让你重新唱,服不服?” 沈清窈虽然语气带着戏谑的成分,可是眼中的警惕之色丝毫没有减弱。 “臭道士,你何必多管闲事!” 女人的声音显得空灵幽远,语气中带着恨恨的怨气。 “你都说了我是臭道士了,那我抓你不是天经地义吗?更何况你被恶人驱使,害人性命,我更应该除掉你!” 沈清窈逐渐收起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神色变得严肃认真,语气带着杀意。 第33章 破阵 女人听到沈清窈的话,原本就异常恐怖的脸变得更加扭曲恐怖。 女人再一次消失在原地,紧接着四面八方开始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 沈清窈眉头紧皱,严阵以待。 下一刻,女人出现在戏台上,她一挥手,戏台上的各种东西都朝着沈清窈砸了过来。 不远处的司景年见状,立马压下心中的恐惧,几大步就跑到了沈清窈的身边,抬手护着她。 沈清窈见状,掐诀念咒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瞬间恢复正常。 随着沈清窈一声娇喝,所有砸过来的东西瞬间化成黑色的烟雾,朝着他们涌过来。 沈清窈神色变得凝重,来不及多想,急忙收起铜钱剑,一双手飞快的结印,一束金光从她的手心散发出来,很快驱散了靠近他们的黑气。 可是黑气源源不断的从女人的身上涌出,朝着沈清窈和司景年包围过来。 沈清窈见状面上多了几分焦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解困之计。 “司景年,把你的手指咬破,把血滴到我的手上。”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的话,没有丝毫犹豫,连问也没问就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果断的划破手指,把血滴到了沈清窈的手上。 沈清窈立马翻转手势,司景年的血在沈清窈的手上仿佛活了一样,随着沈清窈的手势转动,竟然化作了一条血龙,盘踞在沈清窈的手上。 沈清窈念咒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低吼一声,一条血龙瞬间从她的手中冲了出去,在靠近女人后瞬间炸开。 女人被血溅到,发出尖锐的惨叫,同时直接倒飞出去狠狠砸到了地上。 周围的黑气和戏台缓缓消失,四周重新恢复正常。 只是被打伤的女人还倒在地上,虚弱的身形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说,背后操控你的人是谁?” 沈清窈走到女人的面前,拿着铜钱剑指着她问道。 然而女人只是发出几声恐怖诡异的笑声。 “臭道士,你等着吧,我的主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的死期就快到了!” 随着女人的话音落下,她的身形越来越淡,最后整个消失在空气中。 司景年见状神色变得紧张起来,沈清窈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紧张,她已经魂飞魄散了,只是可惜,没有问出她背后之人是谁。” 听到沈清窈的话,司景年长舒一口气,仿佛虚脱了一般,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这里的事情是不是已经解决了?以后不会再发生士兵失踪的消息了吧?” 司景年整个放松下来后,说话的声音都透露着深深的疲倦。 然而沈清窈却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这让司景年再一次把心提了起来。 “现在只是把唱戏的女鬼除掉了,但是军营中的阵法还没有破掉,背后操纵之人也没有找到。” “只好阵法还在,很快就会有新的恶鬼代替刚刚那只鬼的位置,继续杀人。” 司景年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眼神中满是抗拒。 这样的经历他说什么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实在是太考验他的心性和胆量了。 想到这儿,司景年目光落到早已经吓得站不起身的几人身上。 他的眼神带着鄙夷嫌弃,那几个包括叶良辰在内,脸色瞬间变得涨红,一个字也不敢说。 “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首先要破掉这个养魂阵法,最好是把背后之人抓出来。” “那要怎么做才能破掉阵法?” 司景年收回视线,跟在沈清窈的身边往回走。 “我给你圈出几个位置,你让人去挖,里面埋的是失踪的那几个人的尸体。” “另外你把军营的分布图给我一份,我给你画出几个地方,推倒重建,按照我给你的要求去建。” 沈清窈一边走一边和司景年讨论,留下几人在原地,见他们逐渐走远,他们立马相互搀扶着站起身,跟在身后。 经过这么一夜折腾,等到沈清窈和司景年从军营出来时,天色已经渐渐泛白。 一夜未睡,又打了那么久的沈清窈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的靠在车门上,眼皮止不住的往下掉。 司景年见状默默伸出手垫在沈清窈的脑袋下面,避免她因为车子的抖动磕碰到。 沈清窈最终眼皮彻底落了下来,一路上睡得很香,等快到少帅府时,天色已经大亮,街道两边已经陆续有人出来摆摊。 直到车子突然一个急刹,沈清窈由于惯性猛地朝着前面撞去。 司景年见状急忙把她一把捞进怀里,这才避免了沈清窈撞到前排的靠背上。 沈清窈还没从猛地往前倾的失重感中缓过来,就落入了司景年的怀抱中。 慌乱中,沈清窈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司景年的小腹下面,司景年鼻腔中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意识到自己的手放错位置的沈清窈仿佛触电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从司景年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她的脸颊也飞快的变得通红。 司景年脸色不自然的放开沈清窈,耳根子也开始微微泛红。 “怎么回事?” 司景年声音透露着几分冷冰冰的怒气,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抓住了沈清窈,她现在已经狠狠撞倒了。 这么快的速度,她要是毫无征兆的撞上去,肯定会受一点伤。 叶良辰察觉到司景年的怒气,心中忍不住暗叫一声苦。 “少帅,刚刚有个老伯推着车挡住了去路,我怕撞上去才急踩了刹车。” 听到叶良辰的解释,司景年不仅没有消气,反而脸色更加难看。 就在沈清窈轻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时,她的视线被车窗外的一对男女吸引。 男人正是沈清窈的父亲沈文忠,而他身边的女人却是沈清窈从来没有见过的。 离得太远,沈清窈看不出女人的任何东西,只能看出她并不是很年轻。 她正笑语嫣然的抱着沈文忠的手臂,胸前的波涛汹涌在沈文忠的手臂上蹭来蹭去。 她似乎正在对着沈文忠撒娇,沈文忠一脸无奈的点头同意,还抬手掐了掐那个女人的脸颊。 察觉到沈清窈的异样,司景年顺着她的视线望出窗外。 “之前我的人查到你父亲每个月都会有几天去找那个女人,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像是普通的交易关系。” 司景年就差明说那个女人不是沈文忠花钱在花楼里找的,而是他养在外面的姨太太了。 沈清窈点了点头,心中某一个猜测越来越深。 第34章 双标的孟书芹 回到少帅府,沈清窈连东西也不吃,直奔房间补觉。 孟书芹看到浑身写着疲惫的沈清窈,心疼得不行,立马又吩咐下人去给她炖补汤。 “妈,我也熬了一整夜。” 司景年揉了揉眉心,一晚上没休息,又经历诡异恐怖的一夜,他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疲倦。 “一个大男人,熬一个晚上有什么大不了的?阿窈还没说什么呢,你矫情什么?” 孟书芹没好气的白了司景年一眼,然后转身带着丫鬟去给沈清窈挑补身体的补品了。 司景年原本只是随口接了一句话,万万没想到竟然不仅没让自家老妈心疼,反倒惹来了她的一顿嫌弃。 司景年突然有一种被沈清窈抢走了妈妈的感觉,但他却并不反感,反而很欣慰她们的关系能这么好。 临近下午,沈清窈总算补足了睡眠,精神百倍的起床了。 “少帅夫人,这是太太专门吩咐厨房给您炖的人参鸡汤。” 沈清窈刚醒,邹大丫就端着一碗鸡汤进来,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然而看起来异常有食欲的鸡汤,沈清窈却抗拒得不行。 最近自家这个婆婆好像跟入魔了一样,天天给自己炖补汤,总觉得上一次受伤,伤了元气还没补回来。 “少帅夫人,太太对您可真好,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不过如此了,您的命可真好。” 邹大丫满脸羡慕,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恶意,沈清窈喝汤的动作微微停住。 她的命好吗? 若是她的命真的好,从一出生就被人调包,丢到荒郊野外差点死掉。 回到沈家以后,沈家人个个弃她如杂草,哪怕在生死关头都宁愿选择一个仇人的女儿。 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沈家都为了一个养女,要把她嫁进少帅府来冲喜。 可若是说她不幸,好像也不全然是这样。 虽然自己被掉包丢弃,可是有师父把自己捡回去抚养,还教会自己看相算卦的本事。 上一世她虽然不幸遇害身亡,可是上天却给了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她嫁进少帅府冲喜,司景年也活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避免了背负望门寡的骂名。 而且无论是司景年还是婆婆孟书芹,都对自己非常好。 自己在沈家没有感受到的亲情和温暖,她都在少帅府感受到。 仔细想想,自己的命好坏参半吧。 思绪回笼,沈清窈对着邹大丫淡淡的笑了笑。 “或许吧。” 邹大丫看出沈清窈不想多说,也识趣的没再继续这个话语。 沈清窈眼神凉幽幽不着痕迹的看了邹大丫一眼,心中的疑惑更深。 那天她分明看到了邹大丫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她对这方面的东西异常敏感,绝对不可能感知错误。 只是这两天以来,她再没有发现邹大丫身上的黑气,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大丫,你是哪里人呀?” 沈清窈放下碗,神色柔和,邹大丫见状脸上憨厚老实的笑容又露了出来。 “回少帅夫人的话,奴婢老家是惠县的,家里穷,爹妈想给哥哥娶一房媳妇传宗接代,不得已才把我给卖了。” “之前听人说,贵人们都不把下人当成人看,非打即骂,我心里害怕得要死,被夫人您买下时,就像是等着进龙潭虎穴一样。” “没想到少帅府这么好,不仅太太对人宽和,就连夫人你也不像传言的那些贵人那样,打我骂我。” 沈清窈可以听得出邹大丫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完全不像是说假话。 听完邹大丫的话,沈清窈心中微微动容,也为邹大丫感到愤怒。 她的家人并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给自己儿子娶一个老婆,所以卖掉了自己的女儿。 与沈家人没有多大的区别,同样都是卖女儿。 “少帅夫人,你是不是在同情我?” 沈清窈还没说话,邹大丫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沈清窈没想到她竟然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其实少帅夫人你不用这么同情我的,我现在能在少帅府做事已经很好了。” “我每天可以吃饱穿暖,还有独立的房间,少帅夫人你又人美心善从来不苛责我,虽然是卖身,可是比起在以前的日子,真的已经很好了。” 邹大丫憨憨的一笑,神色中有释然也有心满意足。 沈清窈刚刚还有一些微微郁闷的心情被邹大丫明朗的笑容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就好!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我或者太太去说,知道吗?” “好!谢谢少帅夫人。” 沈清窈不得不承认邹大丫其实是一个性子很不错的人,她能感受到她那颗知足常乐的心,以及阳光积极的性格。 对于这样的人沈清窈不介意多给她释放一些善意。 只是她一直摸不透邹大丫之前身上出现的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得知沈清窈已经醒了,司景年急忙放下手头的事赶来。 “阿窈,你终于醒了,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的人去做。” 司景年满脸关心,沈清窈想到之前的事,心中微微还有些不太自在,所以并不敢抬头看他。 “不用了,妈给我熬了鸡汤,还有饭菜。” 司景年点点头,察觉到沈清窈的异样,也想起了之前的事,粉色再一次爬上他的耳根。 “阿窈,我就是想问问,军营的事还需要做什么吗?” 想到军营的事,司景年收起心中那股让人意乱的感觉,表情严肃。 沈清窈闻言也正色起来,忽略掉了刚刚的不自在,眼神中满是认真。 “你先按照我的要去把军营的建筑都改了,然后我再布局改一改风水。” “好!” 正事说完,两人之间的气氛再一次陷入诡异的沉默中,一时间谁也没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沈清窈才想起一件事,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跟在沈文忠身边那个女人的住址和资料?” 沈清窈直觉那个女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或许不单单是沈文忠养在外面的姨太太那么简单。 “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这是她的资料,住址也查到了,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 说话间,司景年从口袋中掏出一份资料递给沈清窈,静静的等她的回应。 第35章 大师算卦 沈清窈没想到司景年竟然动作这么快,在她还没提出来时就已经替她去查了。 此时此刻的沈清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自从自己嫁给司景年以后,虽然他们只是表面夫妻,可他一直以来对她都很好。 他一直都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男人,并不像那天那些当官的那样,冰冷无情又高高在上。 他的温柔无孔不入,总是在细节之处让自己心中如同被羽毛划过一样。 这样的男人她要说没有好感是假话,可她很清楚,她对司景年的好感远没有达到爱上的程度。 沈清窈有些心烦意乱的强迫自己从情绪中脱离出来,抬头对着司景年微微笑了笑。 “谢谢!” “不用客气,互相帮助嘛……” 司景年敏锐的察觉到沈清窈对他的态度的细微变化,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沈清窈没再理会司景年,低下头打开了手中的资料,司景年在旁边温声开口。 “她叫崔静茹,二十多年前是花乐门的头牌,后来被你父亲赎了身,养在外面当了姨太太。” 沈清窈面色阴沉,她竟然跟了沈文忠二十多年,看来沈家的很多事她应该都是知道的。 “她生过孩子吗?” “你是怀疑她是沈媛媛的亲生母亲?” 沈清窈点了点头,这是目前最大的可能性。 沈媛媛和她存在血缘关系,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她们有同一个父亲。 而她跟了沈文忠二十多年,完全有可能给他生下孩子,并且调包。 除了柳淑宜之外,最有可能给沈文忠生下孩子的,也只有这个崔静茹。 “但我的人查访了崔静茹的邻居,没有人听说过她怀孕生子。也有可能你父亲在外面不止有崔静茹这一个姨太太。” 听到司景年的猜测,沈清窈沉思的点了点头,确实也有这个可能性。 “要不我们现在去找一找这个崔静茹,看看情况再说?” 司景年的提议立即得到了沈清窈的赞同,两人迎着夕阳出了少帅府的大门。 身穿便衣的司景年亲自开车载着沈清窈七弯八拐的来到一条街道,找到一个饭店门口停下车。 “我们来饭店做什么?崔静茹在这里吗?” 沈清窈一边跟着司景年往里走,一边忍不住发出疑问。 “她会来这里的。” 司景年一脸的神秘,沈清窈见状也懒得再问,两个人在大堂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果然没多久,崔静茹的身影就出现在饭店门口,此时她的身边没有跟着任何人。 “这位太太,你今天来得可有点晚了啊,还是老样子是吧?” 小二看到崔静茹立马热情的迎了上去。 “对,老样子。” 崔静茹的样子很明显就是这家店的常客,与小二十分熟悉。沈清窈总算明白为什么司景年如此笃定崔静茹来这里了。 沈清窈和司景年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出现了默契的神色。 沈清窈掏出一块儿丝巾遮住颜面,浑身的气质变得冷漠疏离起来。 “大师,你说得也太准了,你比箱子里的刘瞎子算得还准,你简直神了呀!” 司景年浑身的气质一瞬间变得市侩而粗鲁,声音很大,让旁边吃饭的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有人脾气火爆,被这么一吵当即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里是公共场所,你有没有一点素质?” 司景年转身后脸上挂着几分忌惮的表情,言语间有些讨好。 “这位大哥,对不住了,不好意思,对不住大家!主要是因为这位大师算得太准了,我一时间太激动了,所以才大声了一些。” 沈清窈属实是没想到司景年这么有演戏的天分,震惊的同时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她强忍着笑意,装成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一双眼睛高傲的扫视了一眼大唐中所有人。 “算得准?老子从来不相信算命的,全都是套路,要么捡好听的说给你听,要么就是吓唬你,让你掏钱,全都是招摇撞骗的家伙。” “更何况还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娘们儿,还装什么大师,赶紧回家找个人嫁了生个娃相夫教子吧,学什么不好学人招摇撞骗。” 男人语言粗鲁,态度轻蔑,说话时一口黄牙让人忍不住皱眉。 沈清窈缓缓睁开眼看着他,凉幽幽的眼神让男人竟然忍不住生出几分惧怕之心。 “你父母双亡,你无妻但有子,家中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嫂子,至于你的子嗣嘛……我想不用我明说吧?” 沈清窈一句话就让男人脸色巨变,再没有刚刚的嚣张和轻视。 这些事情是绝对的秘密,就连他亲大哥也不知道,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被一个年轻的丫头点出来。 这一刻他不敢再轻视眼前的女人,但有些事情他只能咬死不承认。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丢下这句话后,男人急匆匆的离开,脚上的动作半点不敢停顿。 但他的反应已经落入了在场人的眼中,大家的心中都已经有了数。 “小姑娘,不如你给我也算一算,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吧?” 大堂中有人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找到沈清窈,一开口就是求财。 “这位大哥,你的财富宫旺盛,还有必要来询问财运吗?” 沈清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明白这人是故意来考验自己的。 他嘴上虽然说着想算财运,可他本身早就是有钱人了。 那人面露惊讶,忍不住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还真有几分本事,那你再给我算算,我的子女缘如何?” 那人正了正神色,收起刚刚对沈清窈的轻视,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期望。 “自然没问题,但做我们这一行的,讲究一个天机不可泄露,所以算卦也讲究因缘,所以算这种未知的卦象,是需要收取一定的费用,您能接受吗?” 沈清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有些疏离。 她们这一行一直都有收取费用的规矩,不同的人收取的费用不同,相当于一种和天道之间的交易。 对于富人,他们收取的费用虽然不算很高但是也不算很低。 对于穷人,收取的费用就会很少,甚至会用别的东西代替。 但是他们收取的好处必须有一部分用来行善积德,回馈天地。 第36章 崔静茹 那男人一听说要收取费用,神色便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沈清窈也不催他劝他,全凭他自己的想法和决定。 每个人的因果都是注定的,她通常不会去过多的干涉。 “多少钱?” 听到男人问价,沈清窈的笑容真实了几分,然后默默伸出五根手指。 “五块大洋,这么贵?” 沈清窈淡淡的点头,眼前男人的财富宫有轻微的凹陷,证明他即将破财,所以她笃定男人一定会算这个卦。 “好,五块就五块,你帮我算吧,要是不准我可是不会给这个钱的。” 沈清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一旁的司景年见状无声无息的退出人群找了个地方坐下,视线时不时的落到崔静茹和沈清窈的身上。 沈清窈从兜兜里掏出几枚铜钱,轻轻抛到桌子上,几个铜钱瞬间转动起来,很快又停下,安安静静的躺在桌面上。 “这位先生,从卦象上显示,因为你早些年受过伤,所以导致你子嗣艰难,所以你与你妻子结婚十年了,也一直都没有孩子。” 原本还有些不太相信的男人这一下彻底信服了,眼神中也露出急切的期望。 “大师,你说得对!那我还能有孩子吗?我要怎么做,才能和我老婆有孩子?只要能让我有一个孩子,别说五块大洋,五十块五百块我也愿意给,大师……” 沈清窈抬手打断了语气急切的男人,脸色严肃的低着头在算着什么。 男人见状立马闭嘴,即使心中已经急不可耐,但还是只能强忍着。 “你的命中其实是有一子的,应该会在你37岁这年到来,如今你已经35,还有两年,你妻子就会怀孕。” “但是你老婆孕期多有凶险,你最好现在回去就开始给你老婆调养好身体,否则恐怕到时候会大小皆失,但只要她养好身体,就可以母子平安。” 沈清窈的话让男人一时间激动得没有回过神来,以至于他坐在椅子上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些年他和他老婆为了有一个孩子,不知道一起吃了多少药,遭了多少罪,如今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太好了,太好了!”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五块大洋放在了沈清窈的面前,沈清窈也不推辞,笑着收了起来。 此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人找沈清窈算了几卦,沈清窈都一一看过。 “大师,你能不能帮我算算?” 就在沈清窈都快没耐心了的时候,崔静茹总算坐到了她的面前。 “这位太太想要算什么?” 与崔静茹说话间,沈清窈的视线直直落到她的脸上。 看完崔静茹的面相,沈清窈的心底多了几分冷意,某一个猜测更加得到了证实。 “我想算一算我的姻缘,我什么时候能够扶正。” 听到崔静茹的话,沈清窈眉头紧锁,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 崔静茹已经给沈文忠当了二十几年的外室,看来她已经不想再被藏着掖着了,急不可耐的想光明正大的出现,甚至还妄想当正头太太。 “太太已经有了一子一女,想来地位应当已经稳固了才是。” 为了不被崔静茹察觉到异样,沈清窈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又怎么样?我想要的是正大光明的出现,而不是这样整天被藏着掖着。” 崔静茹神色间尽是不满和怨怼,看来是早就已经对沈文忠把她藏起来养在外面的事不满了。 “太太的子女宫微微有破损,想必太太的女儿并不在太太的身边吧?” 沈清窈不动声色试探她,对面的崔静茹毫无所觉,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 “是,我女儿一生下来就跟随她父亲生活,并没有养在我的身边。大师,所以我想让你帮帮我,我怎样才可以从暗处转到明处?最好是能够被扶正,当一个正头太太。” “只要事情成功,肯定少不了大师你的好处。” 崔静茹眼中闪烁着光芒,沈清窈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野心。 “太太心中不是已经有数了吗?你只是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推你一把而已,我只能跟太太说,敢想敢做,所谋之事虽不能完全如意,但也小有所成。” 沈清窈的话无疑给了崔静茹非常大的底气,她的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脸上的喜色毫不掩饰。 看着崔静茹兴高采烈离开的背影,沈清窈才取下丝巾,眼中尽是冷意。 回少帅府的路上,司景年几次想要开口询问沈清窈,却都因为她在沉思而放弃了。 察觉到司景年的欲言又止,沈清窈收回思绪,语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一个大男人干嘛还扭扭捏捏的?” 司景年闻言抬起一只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刚刚是在煽动崔静茹去跟你父亲闹吗?” 沈清窈摇了摇头才回答道。 “不是。崔静茹其实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她是想要去沈家闹,让沈家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她刚刚来问我只是心中还有些摇摆不定。” “而且她这一次去沈家闹,基本上可以如愿,从沈文忠养在外面的姨太太,摇身一变成为沈家正儿八经的姨太太。” 司景年闻言点了点头,眼中尽是对沈清窈的钦佩和信服。 他虽然一直都知道沈清窈这方面的本领很强,只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见识过。 她的本事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厉害,不仅能看透人的面相命格,给人指明方向,还能抓鬼布阵。 他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自家老妈给自己娶回来冲喜的老婆有多厉害。 “那你要阻止吗?一旦她去沈家闹了,那你母亲恐怕会很难接受。” 说到这个问题,司景年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 虽然沈清窈明确表示过和沈家断绝关系了,可是柳淑宜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而且崔静茹很可能就是沈媛媛的生母,极有可能当初沈清窈被掉包的事情也是崔静茹所为。 这两个人中,于情于理沈清窈应该都会站在她自己的亲生母亲柳淑宜这边。 但出乎司景年意料的,沈清窈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第37章 二十七就老了? 就在司景年感到不解时,沈清窈懒散的声音传来。 “沈家人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柳淑宜也是一样的。我只是想把关于我的身世之谜全部搞清楚,我不喜欢稀里糊涂的感觉。” 沈清窈说不清楚自己的心中到底想要做到哪个程度,但她明白自己似乎做不到完全和沈家没有任何纠缠。 即使她已经决定和沈家划清界限,但她不得不承认,沈家的风吹草动她都忍不住会多几分关注。 “我明白。” 司景年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他明白沈清窈此时心中的感觉。 沈清窈原以为司景年会继续出言安慰开解自己,没想到一路上他都没再开口。 这倒是让沈清窈松了一口气,她其实对于别人的过度安慰和关心有些难以接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但司景年似乎很懂自己的感受,一路上都没有再打扰自己,也没有说那些让自己不知该如何回应的开导。 等到两人回到少帅府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刚迈进少帅府,沈清窈就看到孟书芹正焦急的在前厅中走来走去,显然是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妈,我们回来了。” 司景年看到孟书芹脚步匆匆的迎了上来,立马伸手去搀扶她。 然而孟书芹却径直绕开他,朝着他身后的沈清窈而去。 司景年一双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片刻后才有些无奈的放下。 司景年:自家老妈越来越偏心了! 可此时的孟书芹却没有心思关注司景年的反应,她拉着沈清窈一脸焦急的开口。 “阿窈,你能不能跟妈去看看黄太太?她是我的牌友也是我的好友,刚刚黄家有消息传来,听说黄太太似乎中了邪,谁也不认识,提着刀看到人就砍,已经砍伤了好几个人,现在被绑起来了。” 孟书芹眉头紧锁言语间尽是焦急,可以看得出她非常担心那位黄太太。 司景年想说沈清窈才刚回来,应该让她休息一会儿再说,却不想沈清窈已经先一步答应下来了。 司景年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在她们身后,再一次亲自充当司机,把她们送去了黄府。 一进黄府,沈清窈的脸色就忍不住严肃起来,脚上的步伐直接变成了跑。 孟书芹和司景年见状,急忙跟在她身后,跑着进了黄府,然后朝着后院而去。 刚走到黄太太的院子,里面就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听起来十分的痛苦。 黄府的人看到沈清窈刚想问她是谁,就看到了她身后的司景年和孟书芹。 不等孟书芹介绍自己的身份,沈清窈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黄府的人全都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一幕,想阻止却又碍于司景年在场,这是敢怒不敢言。 踹开大门,沈清窈看到一个中年女人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她应该就是孟书芹所说的黄太太。 黄太太被绳子绑着,正剧烈的挣扎,嘴里不停的发出尖锐痛苦的惨叫声。 她的双眼充满血丝,嘴里全都是因为咬破了牙龈而流出来的鲜血,看起来异常痛苦。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此时的黄太太并不正常,黄家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害怕的不敢进屋。 孟书芹忍不住想进屋,却被司景年拉住,停在了门口。 黄太太的身体不停的往外冒出一股只有沈清窈能看见的黑色气体,正是沈清窈无比熟悉的阴气。 沈清窈没有丝毫犹豫,咬破手指凌空划出一道符咒,然后狠狠的拍进了黄太太的额头中。 浓郁的阴气瞬间消散,黄太太也停止了惨叫,整个人虚脱的仰在椅子上,气息很微弱。 要不是看到黄太太的胸腔还有起伏,黄家众人几乎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黄府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震惊的看着沈清窈,眼神中透露着惊讶和佩服。 “司太太,你儿媳妇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黄老爷语气惊讶,对孟书芹说话的态度非常恭敬。 孟书芹闻言露出与荣俱焉的表情,仿佛黄老爷夸的人是她一般。 “那是,我儿媳妇一直都很厉害,当初我儿子能够苏醒,可全都是阿窈的功劳。” 司景年听着自家老妈满是骄傲的夸赞沈清窈,他温柔的目光落到沈清窈身上,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原来她的优秀不只是他一个人发现了。 屋内,沈清窈并没有因为黄太太安静下来而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用手指上的鲜血在黄太太的眉心点了一下,又抬手在她的双肩和头顶各打了一个响指。 “好了,进来吧。” 沈清窈一发话,孟书芹和司景年率先迈进了屋子,走到了沈清窈的旁边。 黄家众人见状,即使心中还有一些忌惮,也不得不壮着胆子跟了进来。 “大师……不!少帅夫人,我太太没事了吧?” 黄老爷的语气带着隐隐的担忧,在意识到自己靠黄太太有些近时,他又急忙后退了两步。 “没事了,她是被阴气侵蚀了身体,应该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我已经把她身体里的阴气驱除,把她的阳灯也重新点燃了。” “只是……” 话说到一半,沈清窈就止住了话头,黄老爷神色微微有些紧张。 “只是什么?” 沈清窈视线落到黄老爷的身上,片刻后才移开,神色恢复正常。 “只是最近她会大病一场,你们最好送她去医院,应该能好得快一点。” 黄老爷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急忙应承下来,急匆匆安排人送黄太太去医院。 司景年意识到沈清窈有话没有说出来,只是碍于在黄府,只能压下心头的疑问。 直到亲眼看着黄太太被送去医院,沈清窈一行三人才开始往回走。 车上 ,司景年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沈清窈,见她脸色并不难看,才轻声开口。 “你刚刚在黄府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完?” 沈清窈抬头看向后视镜,在镜子中与司景年对视,微微一愣后笑了。 “你倒是挺细心的,不过我有点好奇,你这么一个胆大心细的少帅,怎么到现在才结婚,难道不是应该身边围绕着一群燕环肥瘦的美女吗?” 听到沈清窈的调侃,司景年还以为沈清窈是在说他年纪大了,心中有些无奈,竟然还生出了几分紧张。 司景年:难道现在二十七岁就已经算老了吗? 一旁的孟书芹在心中替自家儿子拉响了警报,可她看着自家那个一句话也不辩解的儿子时,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想给他一巴掌。 “景年这孩子平时忙于工作,基本上都不接触女孩子,曾经有媒婆上门说亲,都被他给一口回绝了。” “他哪儿都好,这几年我就一直操心他的婚事,虽然他年纪还不算太大,可是他一直不肯接触女孩子,我就担心他将来打光棍。” “现在好了,我儿子不仅结了婚有老婆了,还是一个长得大方漂亮,又有本事顶顶好老婆,我总算完成了一桩任务了。” 孟书芹一边在心里把司景年骂了一顿,一边拉着沈清窈的手笑得开心。 第38章 炼傀儡 沈清窈听着孟书芹的话,在心中忍不住默默的翻了白眼。 她发现老一辈的人催婚时,总喜欢说要完成任务。 这项任务也不知道哪个组织传达的,历经了几千年的历史,这项任务还在传承。 “不过阿窈,景年说你刚刚在黄府还有话没有说完,是什么话呀?” 沈清窈表情变得严肃,司景年和孟书芹也跟着收敛了玩笑的表情。 “黄太太阴气入体应该有内幕,像她身体中这么浓郁的阴气,只会有三种情况,一种是她被魂魄附身,一种就是去过大墓中,被墓中的阴气入侵了身体,还有一种就是她与有怨气不腐的尸体长时间住在一起,阴气长年累月的进入她的体内。” “我刚刚给她驱散阴气时,她并没有被鬼怪附身的痕迹,也就是说,要么她下过墓,要么与尸体同吃同住过很长时间。” 沈清窈的话让孟书芹和司景年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已经排除了第一个可能,剩下的可能性无论哪一种情况,都证明这件事不简单。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性,但是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 “什么可能性?” 看到孟书芹紧张黄太太的样子,沈清窈有些羡慕这种友情。 “那就是有人拿黄太太傀儡,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拿活人练傀儡非常损阴德,会遭受很严重的天罚,通常如果不是有血海深仇的人,几乎不可能这样做。” 沈清窈的话让司景年和孟书芹母子俩一脸茫然,虽然他们知道什么是傀儡,但是却不明白沈清窈所说的拿活人练傀儡是意思。 “什么叫拿活人练傀儡?” 司景年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沈清窈,每当沈清窈抬头时又急忙收回视线。 “所谓拿活人练傀儡,就是拿活着的人炼制刀枪不入的傀儡。炼制这种傀儡只能拿活人练,而且也有要求,需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全阴女。” “通常炼这种傀儡,是不知不觉间进行的,炼制者会把自己的血和掺杂着阴气的东西日日给被炼制的人食用,在被炼制者身体里的阴气最盛时,她就会死亡。” “死后被炼制者的魂魄因为沾染了太多阴气和活人的血气,所以她脱离不了自己的尸体,更入不了轮回,最终会被炼制者操控,逐渐失去自我意识,成为杀人工具。” 沈清窈一边给司景年科普,一边拢了拢衣服,夜色有些凉了,她感觉到了冷意。 孟书芹见状急忙拉过沈清窈的手搓了搓,用自己手心的温度给沈清窈暖手。 沈清窈一时间有些愕然,她被孟书芹的动作惊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似乎很自然的就把自己的手拉过去又搓又捂的,就好似她们是真正的母女一般。 她一直都能感受到孟书芹对她的好,也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的疼爱自己,她也并不反感孟书芹的靠近。 但此时此刻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她眼眶忍不住有些发酸。 原来自己并不是真的万人嫌的存在,所有柳淑宜没有做到的,孟书芹好像都在刻意弥补。 “阿窈,像这种炼制傀儡我感觉不太现实吧?” 就在沈清窈陷入自己的情绪时,司景年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不现实?” “就是你说那个条件,要每一天都让被炼制的人食用鲜血和掺杂阴气的东西,这容易就会被人发现。” 司景年的话得到了孟书芹的认同,跟着点点头又扭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沈清窈。 “携带阴气的东西有很多,其中一些从古墓中挖出来的东西其实是能够轻而易举加工成各种食物,而且鲜血也很容易处理得没有血腥味。” 沈清窈不以为然,但司景年的眉头却依旧没有松开。 “那怎么能让一个人每一天都吃呢?任何东西也不会有人每天都吃吧,就算是大米饭也不一定能行,万一那人其中一天想吃面条馒头,或者胃口不好不想吃饭呢?除非是水?” 司景年的提问让沈清窈挑了挑眉,嘴角弯了弯。 “那要是一直需要每天都吃的药呢?没有病也能被人制造病,自然能让人被炼制的人天天心甘情愿的吃药,把那些东西加到药里,谁能察觉得出来?” 沈清窈的话让司景年无法反驳,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一旁的孟书芹却脸色骤变,眼神中满是惊讶和担忧。 “黄太太这两个月来好像确实一直在吃药,至少我见到她的时候,每一次她都会喝药。我记得她说过,她最近总是梦魇,特意去一个名医那里开了药,而且她每天都得喝两次,少一次都不行,不然当天晚上就会继续梦魇。” 孟书芹的话沈清窈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刚刚还和善的眼神此时此刻也变得犀利而凝重。 “阿窈,你说会不会……会不会黄太太是被人……” 孟书芹面露担忧,语气中有很明显的焦急和不安。 她的话让司景年的眼皮也跟着跳了跳,急忙把车停了下来。 “说不定只是巧合。” 虽然司景年嘴上这样说,可心中却忍不住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 自从娶了沈清窈以后,在这方面的事情,他再也不觉得有那么多巧合了。 “去医院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清窈的心中也有几分不安,右眼皮不住的跳动,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着她的内心。 司景年看出沈清窈脸色的不对劲,一路上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车速极快。 一路上,三人再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彼此的心中都有些凝重。 平时一个小时的路程,这一次司景年几乎是飙车过来的,只用了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 刚到医院门口,沈清窈就看到医院的屋顶上面飘着一股子强烈的阴气,以及空气中非常明显的血腥味。 “不好!” 沈清窈脸色大变,一边往医院里面跑去,一边从布兜里掏符咒。 司景年和孟书芹见状急忙跟在沈清窈的身后跑进医院。 司景年原本想让孟书芹在车上等他们,可他实在是不放心让孟书芹一个人待着,索性护着她追上了沈清窈。 第39章 极乐会 跑进医院,沈清窈寻着阴气最重的方向极速赶过去。 在即将抵达医院的走廊的尽头时,最边上的病房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听到惨叫的声音,医院的其他病人和医生纷纷围了过去,有医生上前敲门,里面却没有丝毫回应。 沈清窈没有停顿,在即将抵达门口时,左手已经开始掐诀,右手从布兜里掏出一串铜钱,在她的咒语之下,一串铜钱很快自动垒成了一把铜钱剑。 她挤过人群踹开房门,沈清窈的眉头皱得更紧,眼神也变得更加凌厉。 “没想到你果真被人炼成了傀儡!是我失算了,只是清除了你体内散发出来的阴气,却没有想到这阴气已经侵染到你的魂魄,与你融为一体了。” 听到沈清窈的声音,变成傀儡的黄太太丢下了正在啃食的尸体,缓缓转身阴森森的看着沈清窈。 看到这一幕的围观群众被吓得纷纷失声尖叫,一哄而散朝着医院外面跑。 “鬼啊!” “死人了!死人了!” “那是个什么东西?快跑!” “……” 此时孟书芹和司景年好不容易才避开逃命的人群,来到了沈清窈的身边。 “黄太太!” 孟书芹看到已经变成了傀儡的黄太太,眼中满是震惊和悲痛,眼眶也红了。 可当她的视线往下,看到了地上被啃食了一半的尸体,和病房中到处喷溅的血迹时,她才注意到黄太太的旗袍上满是鲜血,嘴边还挂着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的血肉。 正好此时一股血腥味直冲孟书芹的鼻腔,她再也忍不住转身呕吐了起来。 司景年见状急忙担忧扶住孟书芹,生怕她会因为这恐怖的一幕被吓晕。 虽然司景年早已经见惯了血肉横飞的场面,可是像这种啃食尸体的一幕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因此他的胸腔中也开始翻涌起一股不适。 反观沈清窈,她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样刺激的场面,似乎完全没有一点不适的样子。 “司景年,拿着我给你的玉牌,带着妈离开这里。” 沈清窈面色凝重,头也不回的对司景年说道。 这种傀儡与其他的鬼怪和尸变不同,虽然只是刚刚炼成,可是她刀枪不入,普通的符咒对她也效果甚微,沈清窈的心中有些没底。 但再不济她也有自保的能力,可是司景年和孟书芹不同,他们只是普通人,面对这种傀儡只有死路一条。 特别是孟书芹,就算逃命她也完全逃不掉,所以她在这儿不仅什么都帮不了她,还是一直拖累。 孟书芹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虽然她很担心沈清窈,可也只能听从沈清窈的话,强撑着恐惧和恶心往外走。 司景年和孟书芹一离开,沈清窈面上的凝重也轻了几分。 一会儿打起来她也能展开拳脚,不用畏手畏脚去照顾旁边的人了。 “既然尸傀已经炼成了,难道阁下还要躲在暗处不敢见人吗?” 沈清窈神色警惕的环顾四周,手中的铜钱剑微微握紧了几分。 “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眼光倒是毒辣,看起来也有几分本事嘛!” 随着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黑斗篷的男人从另一边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男人戴着一张十分诡异的微笑面具,但从他的声音中能够听出是一个中年男人。 沈清窈不敢托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余光也随时注意着病房中虎视眈眈的尸傀。 “拿活人炼制傀儡,阁下难道就不怕天道的惩罚吗?” 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又一次发出轻快的笑声。 “天道的惩罚?这老天爷要是真的有公道,这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恶人了。” “小姑娘,你能轻轻松松驱散她的阴气,还重新点燃了她的阳灯,还能一眼看出尸傀。我看你也确实是有些本领的,不如加入我们极乐会吧。” “以你的本事,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在极乐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到时候你就能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耀,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势,对你来说都是囊中取物,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说的话也充满了诱惑,让人忍不住有些向往。 但沈清窈的面色却异常难看,眼神中也满是警惕。 这个极乐会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组织,她完全摸不透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极乐会?” “没错,极乐会,一个至高无上的教会,这是一个离神最近,神灵亲自组建的俱乐部。” “在这里,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失去的爱人,至高的权势,数不尽的金银,还有神灵的庇佑。” “只要你加入极乐会,你就会失去烦恼,拥有无尽的快乐和幸福。” 男人见沈清窈似乎很感兴趣,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说话的同时,男人下巴微抬,双眼轻轻闭上,言语间尽是陶醉。 沈清窈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按照男人所描述的,这完全就是邪教组织。 “你们极乐会有多少人?” 听到沈清窈的声音,男人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的陶醉被冰冷取而代之。 他看向沈清窈时,目光中透露着深深的杀意和警惕。 “很多!非常非常多,我们极乐会的教徒无处不在,哪里都有我们的教徒。小姑娘,你打听得太多了。” 男人话音刚落就抬手一挥,刚刚一直虎视眈眈却没有发动攻击的尸傀瞬间动了起来。 沈清窈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尸傀,手中的铜钱剑立刻举起,然后咬破手指,把鲜血涂上铜钱剑。 尸傀近身,沈清窈手中的铜钱剑也砍到了尸傀的身上,瞬间冒起一股白烟。 尸傀吃痛嘶吼一声后往后退了两步,很快又再一次发动攻击,朝着沈清窈扑来。 沈清窈靠着灵活的身躯轻松躲过尸傀的攻击,然后再一次用铜钱剑砍上尸傀的后背。 尸傀的后背被铜钱剑砍到的位置再一次冒起一股白烟,旗袍仿佛被火烧了一样,被灼出一道口子,露出里面被烧焦的皮肉。 黑袍男人见状眼中闪过一道凌冽的寒意,双手紧握着,双脚微微转动,仿佛一直蛰伏的饿狼,随时会发起攻击。 沈清窈自然不敢忽略掉旁边真正具有威胁的人,她不得不一边对付尸傀,一边用余光警惕他的动作。 另一边,司景年把孟书芹送上车,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玉牌,塞进孟书芹的手中后就打算转身回医院。 第40章 受伤 司景年刚转身想走,却被孟书芹一把拉住,双眼担忧的看着他。 “景年,你要回去?” 孟书芹一双手都在发抖,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明显的恐惧。 “嗯!阿窈还在那儿,我知道她的本事,很厉害。可是连她都让我们先离开,就证明这一次是很危险的,我不能只顾着自己逃命,把她丢在那儿。” “妈,这块儿玉牌是阿窈给我的,它可以保护你,你快开车回去吧。但是我不能走,阿窈是我的妻子,我作为一个男人,我绝对不能丢下我的妻子不顾。” “而且,我的命是阿窈救的,我如果自己逃命了,这和忘恩负义的人渣有什么区别?” 听到司景年的话,孟书芹红着眼眶连连点头,她的眼中有不舍也有赞赏。 这就是她的儿子,是她的骄傲。 “儿子,去吧!去和阿窈并肩作战,妈在这儿等着你们平平安安的出来。” 孟书芹眼眶含着泪,嘴角却带着欣慰又勉强的笑意。 司景年刚想开口让她先开车离开,还没开口就被孟书芹摇头的动作制止了。 “你是我的儿子,阿窈是我的儿媳妇也相当于是我的女儿,我的儿女在面对危险,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可以逃呢?妈没用,帮不了你们,就只能在这儿等你们不去给你们拖后腿。” “若是你和阿窈平安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就一起回家,若是你们……那我们一家三口也要一起。” 说到最后,孟书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却无比坚定,司景年非常了解她的脾气,闻言后知道自己再怎么劝她都不会走,就只能无奈的点头同意了。 “妈,那你在车里等我和阿窈,我们一起回家。” 说完,司景年就松开了孟书芹的手,义无反顾的冲进了医院。 当他再次回到医院时,沈清窈正和尸傀打得难舍难分。 虽然尸傀并没有占上风,可是由于沈清窈一边得对付尸傀,一边还得警惕黑袍男人,所以一时间也不能除掉尸傀。 司景年见状立即掏出手枪,瞄准尸傀寻找时机对它开枪。 此时的司景年并没有发现楼梯上的黑袍男人,黑袍男人的注意力也全在沈清窈的身上,也没有察觉到司景年的到来。 战斗中的沈清窈目光一扫,发现了正举着枪的司景年,她的心中顿时一紧。 她没想到司景年竟然回来了。 她明白此时再叫司景年离开已经是不太现实了,只能思索着解困之计。 “阁下不是要邀请我加入你们那个什么极乐会吗?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沈清窈一边和尸傀打斗,一边朝着楼梯上开口。 一直观察她和尸傀的司景年瞬间明白沈清窈的意思,立马调转枪头,朝着楼梯缓缓靠近。 “小姑娘,你太厉害了!而且你很聪明,但是我也不蠢,我很清楚你不会加入我们极乐会。” “但是你已经知道我们极乐会的存在了,也发现了我炼制的尸傀,所以我留不得你。” “知道我们极乐会的人,要么加入我们极乐会,要么只有死,很显然你只能死了。” 黑袍男人此时的声音已经不再有磁性,而是充满了冷意和杀气。 暗处的司景年紧皱着眉头继续缓缓靠近,动作异常小心,生怕惊动了黑袍男人。 “你怎么就笃定我不会加入极乐会呢?我对你们极乐会可是很感兴趣的。” 沈清窈一边对付尸傀,一边观察着司景年的行动,还要说话拖延时间吸引黑袍男人的注意。 “不!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加入极乐会的,你聪明可我也不傻,所以你必须死!” 黑袍男人说完就朝着沈清窈冲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沈清窈和司景年都没想到黑袍男人会突然袭击,司景年也顾不得暴露,急忙冲了过去。 眼看黑袍男人手中的匕首就要刺中沈清窈,司景年立即对着黑袍男人开枪。 与此同时,刚要踢中尸傀脑袋的沈清窈,迅速换了攻击的位置,一脚蹬在尸傀身上,然后利用反力往后倒去。 枪声响起,黑袍男人肩膀瞬间出现一个血窟窿,鲜血瞬间涌出来浸湿了黑色的衣袍。 沈清窈也在枪响过后倒地,虽然她躲避及时,可小腿肚子还是被黑袍男人手中的匕首划伤,鲜血淋漓。 裤腿被划破一个口子,能清晰的小腿上面深深的伤口。 黑袍男人中枪后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他扭过头眼神凶狠毒辣看着司景年,手指捏得咯吱作响。 肩膀的伤势传来剧痛,黑袍男人忍不住闷哼一声,司景年还想再开枪,可黑袍男人诡异的瞬间消失在原地,不见了踪迹。 与此同时,窗外传来黑袍男人阴森幽远的声音。 “可恶!你们给我等着!” 失去了黑袍男人的控制,尸傀的动作微微停顿,而后再一次发了狂,朝着地上的沈清窈扑去。 沈清窈不敢大意,忍着疼痛快速翻滚,躲开了尸傀的攻击。 尸傀一击落空,再一次朝着沈清窈扑来,沈清窈只能强忍着剧痛继续躲避。 此时尸傀身上的旗袍已经破烂不堪,身上随处可见被灼烧发黑的皮肉,看起来就仿佛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司景年见状连续朝着尸傀开枪,但却发现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子弹打到尸傀的身上,只留下一个又一个血洞,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它的行动。 “司景年,没用的,尸傀根本不怕枪。” 沈清窈一边躲避尸傀的攻击,一边朝着司景年喊道。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的话,有些气愤又不甘心的收起手枪,徒手冲过来朝着尸傀攻击。 然而他一向攻击力十足的拳头落到尸傀身上,却仿佛挠痒痒一般,对尸傀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 但他的行为却吸引了尸傀的注意,它放弃攻击沈清窈,转身朝着司景年扑来。 好在司景年没有受伤,能够轻易躲开尸傀的攻击,一时半会儿还算安全。 直到这时沈清窈才能喘一口气,然后从划破的裤腿上撕下一块儿布条,绑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看到鲜血,沈清窈的眼睛猛地一亮,表情欣喜抬头看向司景年。 第41章 关键时刻掉链子 “司景年,用你的血!你是帝王星命格,你的血对邪物有压制的作用,快用你的血点它的眉心,封印它的灵识。” 听到沈清窈的话,司景年没有任何犹豫,躲闪间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一个跳跃和翻身落到尸傀的身后。 在尸傀转身之际,司景年眼疾手快的把血点在尸傀的眉心,刚刚还攻击力十足的尸傀仿佛机器人被关掉了机关一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 见尸傀被不动了,司景年急忙跑到沈清窈身边,满脸担忧的看着她。 “你怎么样了?” 沈清窈脸色很难看,嘴唇和肤色因为失血过多微微有些发白。 “我没事,快把我扶过去,趁着你的血暂时压制住尸傀,得马上用灵火烧掉它,不然很快它就能挣脱压制,到时候更难对付了。” 司景年点点头扶住沈清窈往尸傀走去,可他看着沈清窈越来越白的脸色,直接一咬牙就将沈清窈打横抱起。 沈清窈被司景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慌乱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直到司景年把她放在距离尸傀不远的地方,她才强行镇定下来,掏出符咒掐诀。 符咒凭空燃起,沈清窈毫不犹豫的丢到尸傀身上,霎那间火光越来越大,恰好此时司景年的鲜血对尸傀的压制也失去了效果。 尸傀传来惨烈的叫声,但随着火势的增大,尸傀的惨叫声音越来越微弱。 尸傀很快被烧成灰烬,空气中传来烧焦的臭味,其中还混合着尸体和鲜血的腥味。 就在这时,一道透明的人影从燃烧过后的灰烬中缓缓飘出,眼神茫然的看着四周。 沈清窈看到黄太太的魂魄,忍不住有些诧异,但随后她又笑了。 原本被炼制成尸傀的人会随着尸傀被毁而魂飞魄散,但黄太太却是一个例外。 沈清窈从她的面相中看出,黄太太是有功德在身的。 她活着的时候做了不少善事,积累了功德,所以才能在尸傀被毁掉时保住了魂魄,进入轮回。 沈清窈面色虚弱的掐诀念咒,一束金光照在黄太太的魂魄上,她的魂魄也越来越淡。 彻底消失前,黄太太迷茫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最后对着沈清窈微笑着鞠了一躬。 …… 孟书芹在车里心急如焚的等待着,她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难熬。 她几次想要打开车门冲进医院,可都强迫自己压下来这份冲动。 她担心自己冲进去不仅不能帮到沈清窈和司景年的忙,还会给他们拖后腿,让他们分心。 在孟书芹再一次把嘴唇咬破尝到血腥味时,她终于看到了千呼万唤的两个人的身影。 司景年把沈清窈打横抱着从医院快速走了出来,而沈清窈不知道是因为虚弱还是害羞,将脸埋进了司景年的肩膀中。 孟书芹急忙打开车门下去,神色中有担忧也有欣喜。 她担忧的是沈清窈被抱着出来,很可能是受伤了,欣喜的是至少他们活着出来了。 “景年,阿窈,你们总算出来了,阿窈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孟书芹一边打开车后座的车门,一边满脸担忧的看着司景年怀中的沈清窈。 “阿窈的小腿受了刀伤。” 司景年小心翼翼把沈清窈放在车里,轻柔的动作仿佛在对待一件精美的瓷器。 孟书芹闻言立马看向沈清窈的小腿,见她裤腿上满是鲜血,还被布条绑住,她的眼中满是心疼。 “怎么又受伤了,你还年纪轻轻的,总是受伤怎么行呢?总是受伤会坏了身体的根本的,以后老了就该遭罪了。” “你瞧瞧这小脸,怎么这么苍白,本来就瘦,能有多少血啊,流了这么多,怎么受得了啊?” 孟书芹拉着沈清窈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沈清窈苍白的脸,心疼得直掉泪。 沈清窈虚弱的对着孟书芹勉强勾了勾唇,回手握住了她的手。 “妈,我没事,这点皮外伤养养就好了,别担心了。” 她的话不仅没能安慰到孟书芹,反而让她更加心疼沈清窈了。 连这么大的伤口她都说只是皮外伤,想来是已经习惯了受伤,那她平时受的伤该多严重? “好孩子……” 就在孟书芹心疼沈清窈时,司景年却撒气似的砸了一下方向盘。 “这车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司景年语气中透露着暴躁,表情烦躁地抓了两下头发,随后打开车门下车后,跑到车头前打开车盖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孟书芹闻言眉目间也透露着焦急,可她看着脸色苍白的沈清窈,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急躁。 “阿窈,别怕!景年很快就能把车修好的,少帅府有大夫,会给你好好处理伤口的,别担心啊!” 她担心沈清窈会害怕,所以一直克制自己心急如焚的心情,耐着性子用温柔的言语安慰她。 就在这时,一支军队姗姗来迟,迅速把医院给包围起来。 “少帅,你没事吧?我们接到通知,听说医院出了怪事死了人,你和少帅夫人也在这儿,我才急忙带着人来了。” 叶良辰一路跑着来,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额头上都是细汗。 司景年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叶良辰没有带人及时赶到而生气。 毕竟这件事本来他事先也没有通知叶良辰。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方便和沈清窈出去接近崔静茹所以并没有带人,刚回到少帅府又急匆匆赶到黄家。 他和沈清窈都想着这方面的事情他们带着人来也帮不上忙,因此一个人也没带,而后又半路掉头赶到医院来。 叶良辰之所以能知道这件事,应该也是从医院逃出去的那些人嘴里知道的。 他能这时候赶来,已经算够快了。 只是他此时没有心思跟叶良辰说太多,他的整颗心都牵挂着沈清窈的伤势。 “找个人给我看看这个车哪里坏了。” 司景年按捺住自己的脾气,可平静的语气中却透露着明显的焦躁不安。 叶良辰自然也听出来了,不敢多问急忙找人修车。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景年明显已经到达了克制不住暴躁的边缘。 他频频用拳头砸车,脸色越来越阴沉,叶良辰陪在身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第42章 醒来 就在司景年暴怒的一拳把车砸下去一个凹陷的印子,然后打算抱着沈清窈跑回少帅府时,另一队人马也在这时匆匆赶来。 沈宴庭身着一袭黑白相间的警服,带着一队警察赶来。 司景年一看到沈宴庭的车,二话不说就打开车门把沈清窈抱起,往沈宴庭的车走去。 刚下车的沈宴庭一眼看到司景年抱着沈清窈朝自己走来,心中顿时升起几分不祥的预感。 “少帅,清窈怎么了?” 司景年冷着一张脸,绕开沈宴庭把沈清窈放到了车后座,孟书芹急忙跟上。 沈宴庭见司景年没有理会他,而他的视线匆匆在沈清窈苍白的脸上扫了一眼,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快步上前,但还没开口就被司景年关上了车门,并且转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沈署长,本帅借你的车一用,回头会让本帅的副官开回去还你。” 沈宴庭拦住即将上车的司景年,眉目间有担忧和隐忍。 “我问你,沈清窈怎么了?她是不是受伤了?” 然而他的话只引来司景年一个凉幽幽的眼神,沈宴庭瞬间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他终于从司景年冰冷的眼神中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了。 司景年开着车一路狂奔,油门再一次被他踩到底,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他心中知道沈清窈的伤势并不致命,可他看着沈清窈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中莫名被一股恐惧笼罩着。 回到少帅府,府医被半夜从被窝里揪起来给沈清窈处理伤口。 沈清窈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孟书芹亲自红着眼眶给她喂人参汤。 府医轻轻解开绑住伤口的布条,露出里面深可见骨的伤口。 布条刚一解开,伤口再一次裂开,鲜血瞬间涌出来,府医有条不紊的进行止血消毒。 一旁的司景年就那样站在一边直愣愣的看着,沈清窈的鲜血几乎把他的视线都染红了。 “少帅夫人,我现在要给你缝合伤口,现在没有麻药,你只能忍着一点。” 听到府医的话,沈清窈无力的点了点头。 她其实根本没把这个伤口当成多大的事,只是由于失血太多,她实在是没力气没精神了。 可她这样子落到司景年和孟书芹眼里,就无异于天都塌了似的。 她看着那母子俩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十分的无奈,可是又感到无比温暖。 道门中人讲究修身养性清心寡欲,所以她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这么紧张的感觉。 府医下针时,疼痛从小腿传来,沈清窈死死咬住嘴唇,表情都拧成了一团。 她的手使劲抓着床单,由于太过用力,床单竟被她撕破了。 司景年见状急忙坐到床头,伸手握住沈清窈,给她安全感和力量。 沈清窈诧异了一瞬,又立马因为疼痛皱起眉头,死死咬住嘴唇。 她能感受到针线穿过她皮肉的感觉,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她额头渗出细汗。 等到止住血伤口缝合完毕,本来就因为失血过多很虚弱的沈清窈,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直到府医说她没有大事,司景年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沈清窈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她刚醒邹大丫就急忙给她倒水扶她坐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欣喜。 “少帅夫人,你终于醒了。少帅都守了你一天一夜了,太太也带着府医过来看了你好几回,你要是再不醒府医都快要丢掉饭碗了。” 沈清窈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喝了水以后才感觉好多了。 “司景年呢?” “少帅从昨晚就一直守着你,一个小时前才离开,是叶副官找他,好像说是抓到了什么中枪的人。” 邹大丫的话沈清窈一开始点了点头并没有多想,可是很快她就感觉到不太对劲。 司景年要抓到应该是那个在医院和他们打斗的黑袍男人,他当时确实是中了枪。 可是沈清窈直觉他不会这么轻易被司景年的人抓到。 先不说他本身的本领,他还是什么邪教组织极乐会的成员,听他说话的口气应该还是极乐会比较有身份的人,这样的人更不可能轻易被司景年的人抓住。 沈清窈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可是刚一动腿上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只能作罢。 …… 天色渐亮,司景年依旧没有回来,沈清窈也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直到太阳升起,外面才传来说话的声音,很快司景年就十分狼狈的走了进来。 看到司景年的样子,沈清窈就知道他应该是遇上了危险,但是他逃脱了。 司景年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床前,看着沈清窈的眼神带着几分关心和喜色。 “阿窈,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我让邹大丫去给你端早餐了。” 沈清窈还以为司景年这么着急找她,是想找她帮忙或者算一些什么事情,没想到他只是为了关心自己。 “还好,你去哪儿了?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司景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还沾满了泥土,脸上的擦伤还传来隐隐的痛感。 “我派人在抓昨晚穿黑袍的那个男人,我的人找到了他,没想到我们的人遭到了埋伏,损失了几十个弟兄。” “我也是靠着你给我的这块儿玉牌,躲过了致命的攻击。” 司景年说话间掏出玉牌,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下,然后又塞进沈清窈的手里。 “阿窈,没想到你又救了我一次,这块儿玉牌你好好戴着,以后谁也不能给了。” 沈清窈闻言后神色也多了几分凝重,没想到那个黑袍男人这么快就开始着手对付他们了。 看来那个什么极乐会的邪教组织实力应该不弱。 只是他们现在对那个极乐会一无所知,敌在暗他们在明,实在是很被动。 “这玉牌你拿着吧,极乐会是邪教组织,在这方面我自保的能力比你强,这玉牌对我来说作用不大。” 沈清窈拧着眉把玉牌放到了司景年的手中,语气带着担忧。 司景年也意识到极乐会势力不小,心中也有些担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沈清窈鼻子一动,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手上已经默默掐好诀。 第43章 书灵 察觉到沈清窈的反应,司景年也满是警惕的掏出手枪,目光严阵以待的看着门外。 很快,邹大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手中还端着饭菜。 “少帅夫人,该吃饭了。” 邹大丫恍若未觉司景年和沈清窈对她的警惕,动作有些僵硬的把饭菜放到桌子上。 沈清窈目光充满冷意的看着邹大丫,手上掐诀的动作不停,远处的铜钱像有了灵智似的,变成一把铜钱剑飞到了沈清窈的手里。 “你不是邹大丫,你到底是谁?为何夺舍她,侵占她的身体?” 沈清窈看着隐隐散发着阴气的邹大丫,质问的语气很冷。 难怪她自从第一次发现邹大丫身上的阴气过后就再也没有发现她身上的异样了。 合着这个鬼东西根本就藏到了邹大丫的识海里,准备伺机而动夺舍。 “少帅夫人,您在说什么呀?奴婢听不懂。少帅,您为奴婢说句话呀,我知道少帅夫人是有些特殊本事,但是也不能这么魔怔,见到谁都说是鬼啊。” 此时的邹大丫带着几分娇媚,对着司景年说话时还有些撒娇的口气,和往日的邹大丫截然不同。 之前的邹大丫是大大咧咧的,说话是一个大嗓门,还给人一些憨憨的感觉。 可此时此刻的邹大丫却是不自觉的夹着嗓子,眼神也变得精明会算计,眉目间多了一些媚态。 司景年知道沈清窈在这方面从来不会出错,当即拿枪指着‘邹大丫’,顺便还拉了保险。 ‘邹大丫’吓得一动也不敢再动,一双腿还忍不住有些打颤。 司景年脸上满是疑惑,按理来说鬼怪不应该怕他的枪才对。 沈清窈似乎知道司景年的疑惑,收起铜钱剑一边掐诀一边解释。 “她这种情况比较特殊,她想要变成活人,就只有夺舍原来的邹大丫。” “原本的邹大丫是人,是人就会怕枪,你这一枪下去,她也得跟着再死一遍。” “原来如此。” 司景年面露了然,瞄准‘邹大丫’的动作更加认真。 这可怕‘邹大丫’吓得脸色都白了,腿上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少帅,少帅夫人,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别……别杀我。” ‘邹大丫’哭着求饶,可是眼中的精明却让沈清窈很不舒服,就好像是在等待蛰伏的机会。 “司景年,把她抓过来。” 沈清窈轻轻一动小腿就传来剧烈的疼痛,不得已她只能乖乖坐着指挥司景年。 司景年没有丝毫犹豫,拿枪对着‘邹大丫’示意她自己到沈清窈的面前来。 由于手枪的威胁,‘邹大丫’不得不乖乖的爬到沈清窈的床边,一双手因为恐惧止不住的发抖。 ‘邹大丫’刚靠近沈清窈,就被沈清窈掐诀点中眉心,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沈清窈一边念咒一边把手从‘邹大丫’的额头上拿开,看起来像是在使很大的力一样。 很快,沈清窈从邹大丫的头顶抽出来一道透明的魂魄,只是司景年却看不到。 魂魄被抽出来的瞬间,邹大丫眼睛一闭就倒在了地上。 被抽出来的魂魄是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女孩子,看起来很漂亮也很聪明。 被沈清窈突然从邹大丫的身体里抽离出来,那道魂魄从一开始的茫然再到愤怒。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就快要成功了!我马上就能复活,重新做人了!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你凭什么!” 魂魄因为愤恨,透明的身体开始渐渐滋生阴气。 沈清窈见状一个手势朝她甩去,那道魂魄瞬间倒得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原本变成魂魄她已经没有痛觉了,可是没想到沈清窈看似轻轻的一个手势,她竟然感受到了五脏六腑都移位一般的痛苦。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清窈淡淡的看着她,眉目间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凝重。 “太清观第一百八十一代弟子,沈清窈!” 听到沈清窈的话,不止那道魂魄沉默了,就连一旁的司景年也沉默了。 那道魂魄之所以沉默,是因为被吓的,她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自然也听说过太清观。 而司景年之所以沉默,是因为在他的眼里,沈清窈就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太清观?你是太清观的人,难怪……难怪你能看出我在夺舍。” “知道如何夺舍的魂魄不多,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否则你根本不可能知道该如何夺舍。” “老实交代,是谁教你夺舍的?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 说话间,沈清窈又一个结印丢过去,擦着那个女孩子的耳边飞过去。 原本还想隐瞒的女孩子瞬间吓得坐到了地上,浑身都止不住的恐惧发抖。 “我说……我说我说,别杀我!” “是……是极乐会的师父教我的,我因为一次意外丢了性命,是我师父教给我夺舍的方法,让我找一个和我命格相同的人,夺舍她就能继续以活人的身份生活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不想永远以这副鬼样子活着,我想当活人,我没办法我才夺舍的。” 她说得可怜哭声也凄惨,可是沈清窈却对她没有半分同情。 她意外死亡固然值得同情,可是她找人夺舍却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她的死跟邹大丫没有关系,但她却为了自己复活就夺舍邹大丫,让邹大丫替换她。 “你师父是谁?极乐会又是一个什么组织?” 沈清窈看到她的眼神微微转动,下一刻她猛地朝外面跑去,想要逃走。 然而早有准备的沈清窈再一次朝着她甩去一个结印,她直接被打飞,这一次她再也爬不起来了。 “不要杀我!少帅夫人我错了,不要杀我!” 她此时才感受到真正的恐惧,心中一丝一毫反抗和逃走的想法都没了。 “我再出手就会直接让你魂飞魄散,说到做到。” 沈清窈已经失去了耐心,眼中已经动了杀意。 “我不知道我师父的真实姓名,我只知道他的代号叫风行先生,是极乐会的管理层。” “在极乐会中,大家都不用真名字的,除了管理层和会长知道每个人的真实身份以外,我们都只知道彼此的代号。” “极乐会信奉的是一尊极乐神,教徒有很多,但我们每次参加祭拜时都是戴着面具披着不同颜色的衣袍的,所以我们彼此都不认识。” “在极乐会,衣袍的颜色也是有等级的,依次是红橙黄绿青蓝紫,紫色是极乐会护法才能穿的,还有两种颜色是黑色和金色。” “黑色是极乐会教徒出任务时统一的颜色,金色是极乐会会长才可以穿的。” “我的代号叫书灵,在极乐会中只是橙色的普通教徒,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也从来没有见过会长。” 书灵的话让沈清窈陷入了沉思,表情也再一次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第44章 回沈家 按照书灵的说法,那极乐会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 极乐神,她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我先留你一命,我会把你收起来,你好好在里面待着。” 书灵想拒绝,可是想到沈清窈轻而易举就能让她魂飞魄散,为了自己的小命,书灵只能闭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收了起来。 晕过去的邹大丫也在此时幽幽转醒,醒来后的她一脸的茫然,完全不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少帅夫人?少帅?你们怎么在这儿?不对,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求少帅夫人千万不要赶我走啊!” 邹大丫还以为是自己太困在守着沈清窈的时候睡着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好了,大丫,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你这两天应该太累了。对了,这张符你随身带着,别弄丢了。” 沈清窈语气平和,并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邹大丫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欢欢喜喜的接过符咒,像揣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胸前的衣服里,还傻呵呵的笑了笑。 “谢谢少帅夫人,你的本事那么厉害,你这符咒可太稀罕了,我一定要好好带着,绝对不会丢的。” 看着邹大丫离开的背影,沈清窈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司景年,我们恐怕遇上大麻烦了。” 司景年整理衣服的动作僵住,表情有些不解的看着沈清窈。 “那个黑袍男人是一个叫极乐会的邪教组织成员,而极乐会应该是一个很庞大的邪教组织,从这一次我们刚回来,你就被埋伏这件事就能看出来。” “那个黑袍男人只是极乐会的普通管理层,他一个人就已经让我们这么狼狈,足以看出极乐会不可小觑。看来这一次我们遇到的对手非常强大,我们绝对不可以大意。” 听完沈清窈的话,司景年也陷入了沉默,神色肃穆。 “极乐会?这么庞大的组织,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一点风声也没有。” 成员这么多,隐秘性竟然还做得这么好,这样强大的实力让司景年也忍不住有些咋舌。 无论是沈清窈还是司景年,都隐约察觉到这个所谓的极乐会,是一个可怕又强大的对手。 从第二天开始,少帅府值守的士兵增加了两倍,二十四小时都分成几班人轮流当值,四面八方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如果不是沈清窈很清楚自己是少帅夫人,她几乎快有错觉,觉得自己是犯人了。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从少帅府门口过来的百姓都没几个了,大部分宁愿绕远路都不愿意从少帅府路过。 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从一个看起来森严,又好像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的少帅府门口路过。 这期间,沈宴庭来过几次,但都被沈清窈拒见了。 司景年见沈清窈不愿意见沈宴庭,自然不会放他进来,每一次都是阴阳怪气的被他给气走了。 直到这一天,沈府的阿梅面色焦急的来到少帅府找沈清窈,看到少帅府如此森严的守卫,一路上都硬着头皮进去。 “小姐,太太找您回府一趟。” 一看到沈清窈,阿梅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眼眶都变得有些微红。 “阿梅,你知不知道沈家找我回去是为了什么事?” 沈清窈并不太想去沈家,也不愿意见沈家的人。 “小姐,昨天有一个女人在沈府门口闹,说她是老爷的外室姨太太,太太一激动就晕了过去。今天太太醒来,老爷就带着那个女人回了沈府,说她以后就是沈家正儿八经的姨太太,太太很伤心,想请小姐您回去一趟。” 听到阿梅的话,沈清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改变了不去沈家的主意。 自从上一次找过崔静茹以后,她还以为她最多第二天就去沈家闹,没想到一直拖到现在。 看来崔静茹等待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一些什么,否则按照她之前那么急切的性子,绝对不可能等那么久。 “你回去告诉她,我一会儿就去沈家,最好让那位崔姨太太也在,我想见见她。” 阿梅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沈清窈的脸色变得这么快,刚刚还对沈家一脸的抗拒,转眼间又来了兴致。 难道终究是母女连心,就算太太对清窈小姐不好,偏心沈媛媛,她也始终做不到放任不管吗? 也对,毕竟是亲母女,不像沈媛媛那个白眼狼一样,明明太太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还劝太太大度,让她接纳那个姨太太,不接纳就是善妒。 只希望这一次清窈小姐回去给太太做主撑腰以后,太太能够看清楚谁才是最孝顺的,以后对清窈小姐好一点,别再委屈她了。 想到这里,阿梅的神色也有了几分喜色。 “好!小姐,我马上回去回太太的话,我相信以后您和太太的母女关系会越来越好的。” 看着阿梅离开的背影,沈清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这个在沈家唯一一个给自己温暖的人,上一世被沈媛媛算计陷害,不仅搭进去自己的一辈子,最后还一尸两命。 现在重来一世,她势必要改写阿梅的结局,不让她在掺和进这些事情中来。 当孟书芹得知沈清窈要回沈家时,而此时司景年又去了军营,她说什么也不同意沈清窈一个人回去。 最终沈清窈拗不过自家这位婆母大人,只能任由她带着浩浩荡荡的人朝着沈家而去。 “妈,其实……不用带这么多人的。” 沈清窈坐在车里透过玻璃往后看去,只见车后跟着几辆军事中吉普,每一辆都坐满了人。 孟书芹顺着沈清窈的视线往后看去,眉目间还有几分不满意,甚至觉得跟着的人还不够多。 这可是去沈家,她必须给自家儿媳妇足够大的面子和场面,这样就谁也不敢轻视她了。 “阿窈,不多带一些人妈不放心,一想到上一次你受伤,妈就……就难过,多带一点人,就算遇到危险,也可以保护我们啊。” 孟书芹见沈清窈想要开口,立马按住她的手,率先开口堵住她即将说的话。 “妈知道你本事大,但是你想想看,你很厉害可是妈妈不行啊,到时候真遇到危险,如果没有人保护妈,妈妈是不是得给你拖后腿啊?” 孟书芹的话说得沈清窈哑口无言,一句话也反驳不了,甚至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见沈清窈的面露松动,孟书芹的眼中闪过一道狡诈的笑容。 第45章 亲缘线 孟书芹和沈清窈带着人浩浩荡荡的闯进沈家,这气势汹汹的架势让沈家所有人都吓得不行。 就连一向强势的沈文忠,看到这种架势也一句话都不敢说,站在前厅大气也不敢出。 “清窈,司太太,你们……这……这……不太好吧?会吓着沈家其他人的。” 沈文忠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汗水,站在孟书芹面前低着头有些手足无措。 沈清窈看着他忍不住嘲讽的笑出了声,这就是以前她敬着也怕着沈文忠,原来也只是一只纸老虎。 上一世她被所谓的孝道所裹挟,就算沈文忠打压她,她心中有不服气也忍下了,只期盼着他能够多看自己这个亲生女儿一眼。 可直到她最后被害死,沈文忠依旧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眼中心中都只有沈媛媛那个养女。 但如今看来,她反倒有些理解了,或许他一直以来都知道,沈媛媛根本不是什么养女,而是他亲生女儿吧。 难怪自己不管怎么做,他都看不上眼,只有厌恶和打压。 “听说沈老爷娶了一房姨太太,还是个年纪不小的姨太太,这不我这个当女儿的,特地回来恭贺你了。” 沈清窈自顾自的找了个凳子坐下,表情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只有满满的嘲弄和冷意。 孟书芹见沈清窈说话了,于是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安安静静的看戏。 “清窈,你崔姨已经跟着爸爸很多年了,只是爸爸碍于你妈妈的面子,所以一直让她住在外面。” “这些年是我们沈家亏待了她,现在我们都年过半百了,无论如何也是时候把她接回来,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了。” 沈文忠一副深情又无奈的模样,可沈清窈知道,他这个人薄情的很,自私自利,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次要不是崔静茹自己跑来沈家闹,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兴师动众的把她接回沈家来。 他把崔静茹接回沈家,很可能就意味着和柳淑宜的娘家撕破脸,他这么看重利益的人,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如今他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看来崔静茹的手段不错,这都能给哄好。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和这位姨太太还真是情深不悔啊,她竟然愿意无名无份跟着你这么多年,也确实该给人家一个名分了。” 沈清窈的话让沈文忠面上一喜,笑着点头赞同。 刚跨进大厅的柳淑宜恰好听到沈清窈的话,脸色瞬间血色全无,满脸失望的看着沈清窈。 她不明白为什么沈媛媛和沈清窈竟然都同意沈文忠把崔静茹接回沈家,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原本想着找沈清窈回来,就算沈清窈对她失望了,可是比起崔静茹,沈清窈至少应该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在听到沈清窈带着军队浩浩荡荡的冲进沈家时,心中更是喜极而泣,以为她是来给自己撑腰的。 可是却不曾想她刚迈进大厅,就听到沈清窈认同沈文忠做法的话。 沈清窈自然也看到了柳淑宜,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她这一次来沈家的目的与柳淑宜无关,她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没多久,崔静茹急匆匆的赶来,身后还跟着沈媛媛。 她们俩人看到门口背着枪守着的士兵时,齐齐被吓了一跳,连走路都脚步都轻了许多。 柳淑宜看到沈媛媛和崔静茹一起出现时,脸色又白了几分,望着沈媛媛的眼神既委屈又失望。 沈清窈不站在她这边她还能理解,毕竟她知道自己伤害到了沈清窈的心。 可是沈媛媛从小被她如珠似宝的疼着爱着,哪怕在知道她不是亲生的以后,依旧偏心她而伤害了沈清窈。 她没想到沈媛媛竟然也会同意沈文忠把崔静茹接进沈家,甚至还说她狭隘善妒,劝她大度。 “老爷,这位就是清窈小姐吗?长得真漂亮。” 崔静茹对沈清窈满是忌惮,毕竟门口守着的那群人背的枪都不是吃素了,又是沈清窈带来的。 她知道沈清窈嫁进了少帅府,她还不想得罪沈清窈。 沈清窈放下茶杯,视线落到崔静茹和沈媛媛身上,片刻后眼中闪过一道冷意。 “崔……姨太太,恭喜你,守了沈老爷这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入住沈家了。” 崔静茹脸色一僵,勉强扬起几分笑容。 “清窈小姐说笑了,这些年来,我所求的不过是老爷的几分怜爱,并没有奢求那么多,只要他心中有我,我就什么都不求,什么也不要。” 一旁的沈文忠闻言一脸感动,看着崔静茹的眼神更加温柔了。 沈清窈嗤笑一声点了点头,视线又落到了柳淑宜的身上。 难怪沈文忠会被崔静茹迷成智障呢,瞧瞧这漂亮话说得多好,哪个男人不被感动得把命都掏出来啊。 反观柳淑宜呢,一个传统的女人,说不出情话,也不会柔情似水的撒娇,遇到事情更不会服软,又时常唠叨。 久而久之沈文忠自然就会有异心,这么多年碍于和柳家的合作,他没把崔静茹接进沈家,也算是够理智的。 “姨太太这么善解人意,又柔情似水的,还这么深情,难怪沈老爷整颗心都在你身上。” 沈清窈的话让崔静茹脸上的表情一松,低头的瞬间眼底划过一丝精明的算计。 一抬头,崔静茹的表情依旧人畜无害,笑意盈盈的毫无距离感。 可沈清窈知道,在这温柔似水的笑容下面,藏的是致命的刀。 “说起来还真是巧了,崔姨太太的性子和咱们沈家的养女沈媛媛的性子还真是像,都是这么柔柔弱弱,温柔似水,又在这么漂亮。” “还别说,你们俩看起来还真长得有几分相像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就是亲母女呢,难怪你才刚进沈家,你们就这么亲近了。” 沈清窈笑得真诚,可是崔静茹和沈媛媛的脸色却齐齐一变,就连一旁的沈文忠,脸色也变得有些慌乱。 “妹妹别开玩笑了,这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样的人就吸引什么样的人吗?我和崔姨娘都是这副淡然不争不抢的性子,自然容易聊到一块儿。” “但我始终只是把崔姨娘当成朋友,无关其他的,我的心中只有妈妈才是我最爱的人,就算我和崔姨娘成为朋友,我相信也不会影响我和妈妈的母女感情的。” 沈媛媛率先开口,眼神明亮,说话时声音还带着几分笑意,坦坦荡荡的样子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心虚。 而崔静茹则是笑着点头附和,除了一开始眼中闪过心虚以外,此时的表现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沈清窈把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一下。 这一家三口还真是够会装,会演,也足够无耻。 要不是她看到了崔静茹和沈媛媛头顶明晃晃连接在一起的亲缘线,她恐怕都要信了她们的话。 不知道柳淑宜知道沈媛媛是沈文忠和崔静茹的亲生女儿,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她倒是有几分期待。 她从来不是什么大善人,伤害了她的人,她就希望看到对方后悔痛苦,还永远也不会原谅。 第46章 戳心窝子 一旁的柳淑宜也听到了沈清窈的话,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可这样的念头却让她浑身忍不住发冷,头皮发麻。 沈清窈没有理会柳淑宜的反应,她的视线始终落到崔静茹的身上。 她的子女宫显示有一子一女,现在女儿已经确定是沈媛媛了。 那她的儿子呢?会不会也和沈媛媛一样,与沈家那三个儿子调换了? 目前看起来,似乎沈宴明最有可能是崔静茹和沈文忠的儿子。 因为沈宴明是沈家三兄弟中,最维护沈媛媛的,每一次都坚定不移的站在沈媛媛身边。 甚至上一世沈媛媛设计她们被绑架,土匪要求二选一时,也是沈宴明选择救沈媛媛,而亲眼看着她死在土匪的枪下。 这些种种迹象表明,沈宴明很可能也知道自己是崔静茹的儿子,是沈媛媛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所以他选择了沈媛媛。 虽然沈宴明不在场,她还没有办法完全确定,可是她直觉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妹妹,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了伤,我原本想着去看看你的,可是妈妈说你肯定不想见我们,所以我们才没有去看你,你不会生气吧?” 沈媛媛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着沈清窈,一旁的柳淑宜闻言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最终还是无力的放弃了。 “谢谢,还好你们没去看我,不然我还真是膈应得慌。” 沈媛媛脸色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仿佛调色盘似的,难看极了。 她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旁边还坐着孟书芹,沈清窈竟然还是这么不留情面,完全不考虑别人会对她有看法。 但这也正好如了她的愿,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沈清窈就是这样一个刁钻刻薄的人,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待。 特别是司景年的母亲,谁都知道司少帅是一个孝顺的人。 只要他母亲对沈清窈的感观变差,相信沈清窈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扫地出门了。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妈妈可是每天都挂念着你呢。我知道你在怪妈妈,觉得她偏心,可是你根本不理解妈妈的无奈,她也是疼你爱你的呀!” “你讨厌我羞辱我都没关系,反正我只是沈家的养女,我无所谓没关系的。可是妈妈是你的亲生母亲啊,她给了你生命,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她的心呢?” 沈媛媛红着眼眶义正言辞地质问沈清窈,字字句句都带着哭腔。 那模样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柔中带刚,愤愤不平的样子。 一旁的柳淑宜听到沈媛媛的话,表情有几分复杂,又有几分欣慰。 沈清窈扫了她一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了一声愚蠢。 “那她还养了你呢,你现在和一个刚进门的小妾好得跟亲娘俩似的,你就不伤她的心了吗?” “沈媛媛,我劝你一句啊,小妾始终上不了台面的,在更早的时候那小妾都是可以随便找个人牙子给卖了。” “而且我听说沈家这位姨太太曾经还是青楼的头牌呢,那恩客肯定不少,不然她也没那么多招数可以把沈老爷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那不都是在青楼的时候伺候客人伺候出经验了吗?” “我劝你呀,还是得认清现实,要明白谁才是你真正的靠山,不要因为一个风尘女人寒了你养母的心。” 沈清窈边说脸上还带着笑,苦口婆心的样子像极了真心为沈媛媛考虑似的。 可她的话一字一句都扎得沈媛媛的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从小到大都知道崔静茹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时常背着柳淑宜和她见面亲近。 如今听到沈清窈在她的面前这样侮辱自己的亲生母亲,沈媛媛难受得眼眶都红了。 同时她又觉得自己亲生母亲的曾经让她觉得太过于丢人了,一股羞耻感和自卑感死死笼罩在她的心头。 “住口!” 沈文忠满脸愤怒的打断沈清窈的话,脸上的表情异常难看。 沈清窈的话不仅是在戳崔静茹的痛处,更是在打他的耳光。 自己的女人不止有他一个男人,这样的事情搁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更何况现在还被沈清窈这样大张旗鼓的说出来,无疑是在啪啪打他的老脸。 崔静茹听到这些话又气又恼,眼眶通红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身子晃动摇摇欲坠的。 可此时沈文忠因为沈清窈的话陷入一种无能不甘的狂暴中,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她。 沈媛媛的脸色也很难看,眼底还有几分怨恨。 “妹妹,你怎么能如此粗鲁不堪?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说出这些话?崔姨娘沦落风尘之地,也不是她自愿的,她也是被逼无奈啊!你同为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去戳另一个女人的痛处?” “而且……你现在是少帅夫人,你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这么粗鄙不堪,说出这种话,真是太……” 沈媛媛一副很愤怒又难以启齿的样子,她的视线落到一旁安安静静喝茶,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孟书芹身上。 “妹妹,你怎么还是这般顽劣不堪,曾经你一直追着裴公子跑,让我把婚约让给你,我也让了,现在你都是少帅夫人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沈媛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沈清窈,还十分委屈的抹了抹眼泪。 沈清窈忍不住挑眉,但是刚刚还上扬的嘴角却放了下来。 “沈媛媛,你说其他的我都能忍,但你说我追着裴怀川那只愚蠢的动物跑,这事我不能忍,你这是在侮辱我的眼光和品味。” 沈媛媛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沈清窈说的愚蠢的动物是什么意思,沈清窈的巴掌已经落到了她的脸上。 众人全都被沈清窈突然动手的一幕给吓了一跳,崔静茹也顾不得自己的难受了,急忙去把沈媛媛扶起来。 一旁是柳淑宜刚起身想去扶沈媛媛,却发现崔静茹似乎比她还要紧张沈媛媛,她又愣愣的坐下,但是眼中多了一些怀疑。 孟书芹也没想到沈清窈会突然动手,差点被茶水给呛到,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继续优雅的喝茶。 沈文忠本来就因为沈清窈刚刚说的话还在愤怒中,这一下直接点燃了他的怒火,立马拍桌而起。 “沈清窈,你不要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子,你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是少帅夫人,我也是你爹,你今天想干什么?你要是想耍你少帅夫人的威风你出去耍!” 沈文忠有些怨恨的看着沈清窈,仿佛是什么仇人一样。 因为愤怒,沈文忠喊完话就不停的咳嗽起来,一张老脸被憋得通红。 沈清窈冷漠的看着,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在意,她没看到沈文忠身上有什么死气,暂时死不了。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沈文忠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第47章 不服气憋着 “沈老爷好威风啊!是不是本帅也得跟着我的太太叫你一声爹呢?” 司景年穿着一袭蓝色挺拔的军装走进来,皮靴在地面上发出悦耳的声音,可是这样的声音却让沈文忠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对于司景年的到来,沈清窈有些惊讶,她实在是没想到司景年会来。 沈文忠刚刚一肚子的火气在司景年来之后像是被水浇灭了一样,连一点火星子都没了。 “少……少帅。” 沈文忠弯着腰努力赔笑,可是司景年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司景年径直走到沈清窈的面前,见她毫发无损,那颗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落回了肚子里。 而此时,他又注意到自家老妈正神态悠闲、举止优雅地坐在一旁喝着茶,显然也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这让他彻底松了一口气。 “没事吧?” 沈清窈心中微动,木讷的摇了摇头,看着司景年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没事。” 司景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抬手揉了揉沈清窈的头发,这才转身看着沈文忠。 “沈老爷,你应该清楚一点,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本帅妻子的亲爹,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所以你要庆幸你有一个好女儿,她救了你的命。” 沈文忠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司景年居然会对他动了杀念!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结结巴巴地解释。 “少帅,这......误会,误会……” 然而,他的辩解在司景年强大的气场压迫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沈清窈看着沈文忠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一时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沈文忠在面对她时,就算一开始有几分忌惮,可他的心中是不服气不甘心的,就连那一丝忌惮后来也没有了。 可是在面对司景年时,沈文忠的态度又完全不一样了,他是打心眼里不敢和司景年对着来,连一丝想法都没有。 察觉到沈清窈有些不太爽的情绪,司景年有些不知所然,还以为是自己做得太过了,有些心虚。 “阿窈,要不我们回家吧。” 沈清窈表情淡淡的点了点头,反正她来沈家先要确认的事情已经确认完了,现在也是时候回去了。 见沈清窈的脸色并不难看,也看不出生气的迹象,司景年才松了一口气。 “少帅,你等一下。” 沈清窈刚起身和司景年并排站着,还没有迈出第一步,沈媛媛柔柔弱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少帅,有些话原本我不想说的,可是如今…如今妹妹依旧是冥顽不灵,行为举止都太过粗鲁不堪了,所以我不得不说了。” “她刚刚不仅打了我,还各种污言秽语的侮辱崔姨娘,言语放荡,说的那些话让我……让我都羞于启齿。” “她是少帅夫人,就算打了我,我也只能忍下去,可她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过分了,连我这个旁人都听不下去了,她必须得给崔姨娘道歉。” 沈媛媛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脸上还顶着沈清窈打的巴掌印。 她眼眶通红,神情倔强的看着沈清窈,俨然一副不畏权势,宁折不弯的样子。 沈媛媛本以为她不屈的风骨能让司景年对她有几分刮目相看,说不定还会觉得她品德高洁。 然而却不想司景年满脸不耐烦的扭过头扫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杀意。 “本帅的太太想打谁就打谁,想骂谁就骂谁,不服气也给本帅憋着!” “沈小姐如此维护一个妾室,看来你们关系匪浅,你怕不是并非养女,而是庶女?” 司景年的话惊得沈媛媛和崔静茹脸色一白,顿时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沈清窈忍不住多看了司景年一眼,没想到他这么轻而易举就看出沈媛媛和崔静茹的关系了。 走出去两步,沈清窈又停住了脚步,思索了一下后又转身看着沈媛媛。 “沈媛媛,你还真没资格指责我说的话难听,毕竟我说的都是实话。” “而且我也是结过婚的人,这些话对我来说说了也就说了,无伤大雅。倒是你,虽然嘴上不说,可该做的可都做了。” “你有闲心在我这儿找不自在,不如赶紧通知你的未婚夫裴怀川吧,你们的婚事再拖下去,你的肚子可就藏不住了。” 沈清窈似笑非笑的把目光落到沈媛媛的肚子上,说完话转身就走,留下一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 沈媛媛反应过来沈清窈说的话,脸色瞬间惨白,立马慌乱的摇头想要辩解。 沈清窈怎么可能知道她和裴怀川已经走到那一步了? 不可能,她绝对是瞎猜的! “你们沈家教出来的女儿还真是……啧啧啧!还好我儿媳妇阿窈天生懂事乖巧,三观正,长得漂亮不说,本事也大。” “我儿子能娶到阿窈是他的福气,阿窈有沈家这样的娘家,还真是……够晦气!” 孟书芹起身表情复杂的扫了一眼沈媛媛,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往外走。 从今天这一幕她算是彻底看明白了,沈家就是一窝子眼盲心瞎的玩意儿。 一个个错把鱼目当明珠,真正的明珠却在沈家蒙了尘。 要不是被她儿子阴差阳错的娶进门,还不知道要被沈家人磋磨成什么样子。 也就阿窈心地善良,都被这一家子如此对待了,还这么和善的对他们。 如果要是她,她绝不会让沈家人好过。 毕竟她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 该说不说的,有些人确实是祸害遗千年,看来他的药量也该加大了。 孟书芹神色淡淡的往外走,可是眼中却布满了杀机,狠厉的眼神与她平日里有些不太像。 直到沈清窈一家三口离开后,沈文忠才紧皱眉头看着沈媛媛。 “沈清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 沈文忠就算再蠢也知道沈清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此时看向沈媛媛的眼神恨不得打死她。 沈媛媛吓得浑身一抖急忙跪在地上,眼神心虚的躲闪,不敢去看沈文忠的眼睛。 “爸,我不知道,我没有!我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泼脏水,我真的没有,我和怀川哥哥一直以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做过不应该做的事。” 崔静茹也神色焦急,想给沈媛媛说情,可在视线落到柳淑宜身上后又硬生生止住了。 “姐姐,我虽然刚进沈家的大门,可是我和媛媛相处这段时间,我能感觉得到,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不如你劝劝老爷吧。” 柳淑宜甩开崔静茹伸过来的手,表情厌恶憎恨的看着她。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会管,用不着你一个姨太太在这儿充当好人。” 柳淑宜半点好脸色都不想给崔静茹,气愤的她此时也顾不得沈文忠对她满不满了。 此时此刻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弄清楚,也因为沈清窈的话开始怀疑沈媛媛是否真的有了不妥。 “媛媛,跟我回房,我有话跟你说。” 第48章 动乱 柳淑宜神情疲倦的回到房间,沈媛媛跟在身后眼中不停闪过算计。 “妈,你想跟我说什么?你是不是也相信沈清窈说的话了?” “别人不相信我,你怎么可以也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情,我虽然和怀川哥哥两情相悦,但我怎么可能会还没嫁给他就和他……” 沈媛媛一脸羞愤,眼眶又红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又强忍着不掉下来。 柳淑宜见状心中的怀疑打消了几分,可是依旧隐隐有一些不安。 但现在她最关心的并不是沈媛媛是不是真的和裴怀川有什么,她最想知道的是沈媛媛和崔静茹真实的关系。 “媛媛,你和崔静茹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柳淑宜目光直直的看着沈媛媛,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破绽。 沈媛媛目光微闪,没有任何犹豫的挽住柳淑宜的手臂。 “妈,我和崔姨娘确实是之前见过一面,就前两个月我去买首饰的时候,我和她看上了同一条手链,她觉得我和她的喜好一样,所以才拉着我多说了几句。” “但是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就是爸爸养在外面的姨太太,不然我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的。” “直到她进了沈家以后,我才发现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恶,她一心一意只想让爸爸多看她几眼,说起来她也是一个可怜人,一颗心都放到了一个男人身上,一辈子都在等待那个男人,或许这就是女人吧,所以我同情她。” 沈媛媛表现得很自然,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甚至连她的说词也引起了柳淑宜的共鸣。 她何尝不是一辈子都在等着沈文忠,等他回来,等他吃饭,等他不忙,等他看见自己,一辈子都在等他,没有了自我。 柳淑宜的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心中酸涩的不只是她付出一切沈文忠还是背叛了她,她更心酸沈媛媛欺骗她。 沈媛媛是她一手养大的,她的性子自己怎么可能不了解。 她亲手养大的孩子,竟然帮着一个外面的女人欺骗她,这让她如何不心酸。 可是柳淑宜什么也没说,再也没有像以往那样信任沈媛媛。 直到现在她不再信任沈媛媛以后,才发现她曾经说的那些话全都是破绽,处处都经不起推敲。 所以,那些她误会自己亲生女儿沈清窈的事情呢?是不是也都是沈媛媛设计的呢? 柳淑宜不敢去细想,她不敢去深究这些真相,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死去。 “好,妈相信你,你回去吧,你和裴怀川的婚事我会和你爸商量,提前给你们完婚。” 柳淑宜此时心里乱得很,只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沈媛媛。 可原本听到这个消息应该高兴的沈媛媛,此时却有些迟疑起来。 “妈,不用那么急吧,我现在才明白,其实我对怀川哥哥只是兄妹之情,并非男女之情。” 沈媛媛的话让柳淑宜忍不住皱起眉头,她很清楚的记得,这门婚约可是沈媛媛自己从沈清窈手里抢过去的。 当初沈清窈刚回沈家,裴家要求婚约换成沈家的亲生女儿,那时候沈媛媛一哭二闹,要死要活才让沈清窈把这门婚事让给她的。 甚至当时他们不惜把沈清窈嫁到少帅府去冲喜,就是为了给沈媛媛让路,让她顺利嫁进裴家。 可是如今沈媛媛竟然说自己对裴怀川只是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情? 柳淑宜觉得荒唐极了,一时间气得胸口发疼,只能强忍着不适把沈媛媛赶走了。 …… 另一边,从少帅府出来的沈清窈坐在车里往外看,心中想着事。 车里拐角转弯时,她的视线被一道黑袍身影吸引。 那道身穿黑袍的身影消失在沈家的拐角处,似乎是从后门进了沈家。 沈清窈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来强烈。 自从上一次和那个黑袍男人对战过后,她的身边似乎到处都是极乐会存在的痕迹。 回到少帅府的沈清窈越想心中越没有底,最终还是决定回一趟太清观。 太清观位于灵州市,距离南城有一千多公里。 想要回到南城,沈清窈必须还得坐一趟火车。 当初沈家去接她时,那是沈清窈第一次坐火车,这次她要一个人坐火车回去,心中难免有些打鼓。 车站中人来人往,几张椅子上都坐满了人。 沈清窈买好车票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刚坐下她的眉心就开始一直跳,一直都有些心绪不宁。 不得已,沈清窈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从衣兜里掏出几枚铜钱,为自己演算了一番。 看着算出来的结果,沈清窈眉头一皱,眼神中有几分复杂。 以往她从来都算不出与自己有关的任何事情,哪怕自己即将发生致命的危险,她也推算不出来。 可此时她却能清清楚楚的看透现在这个卦象,似乎不再受限制了。 就在沈清窈还在沉思时,车站中突然传来争执吵闹的声音。 有人群飞快的朝着车站内涌进来,也有人因为好奇往前凑。 没一会儿,一声枪响,人群前面传来一声声尖叫,紧接着有人喊杀人了。 一时间,车站内再一次乱了起来,沈清窈被人流带着跑了几步,最后被前面的柱子挡住,没办法再往前跑。 沈清窈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男人拿着一把枪无差别的对着人开枪。 距离沈清窈最近的几个人很快都中枪倒地,男人的枪也对准了沈清窈。 一时间,沈清窈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她顾不得其他,以极快的速度闪身躲开。 子弹打到刚刚沈清窈靠着的柱子上,瞬间出现一个凹坑。 男人没有理会躲开的沈清窈,再一次转身对着其他人开枪,砰砰两枪又倒下一人。 有车站的安保人员拿着枪出来制止,然而还没来得及开枪就死在了男人的枪下。 男人似乎是精神有问题,一边开枪一边痴笑,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什么。 沈清窈刚想溜走,却不想她的动作再一次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的枪又对准了沈清窈。 一声枪响,沈清窈来不及躲闪只能本能的闭上眼睛,等待疼痛到来。 然而过去了好一会儿,都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沈清窈满是疑惑的壮着胆子睁眼。 只见刚刚还拿着枪到处射杀的男人此时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目光中,司景年拿着手枪,带着军队迎着夕阳缓缓朝着沈清窈走来。 第49章 阿窈,好美 沈清窈愣愣的看着司景年,直到他把自己拉起来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她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阿窈,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司景年见沈清窈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以为她是吓坏了,急忙又是揉脑袋又是拍脸蛋的。 “你怎么来了?” 沈清窈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司景年看。 她刚刚算出自己会经历生死劫难,但是却又有一线生机,只是那一线生机她却算不出是什么生机。 直到她看到司景年出现时,她才明白,她那一线生机指的是司景年。 可是更让她感到疑惑和不解的是,这个生死劫难似乎是现在发生的事情,又不像是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等到她再回头去推算时,又似乎什么都算不出来了,仿佛刚刚的卦象是一场幻觉。 司景年再一次确认沈清窈没事之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 “你要回灵州市,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晚来一步,你现在就死在他的枪下了!” 司景年语气有些严肃,神色间有些隐隐的怒气,说话的声音也比往常大,沈清窈下意识有些心虚。 “我……我不是看你挺忙的嘛,所以……你要不还是先把骂我的事放在一边,先处理一下现场……?” 沈清窈小心翼翼的观察司景年的脸色,心中忍不住有些打鼓。 她一个人来来去去的习惯了,所以并没有提前告诉司景年她要回灵州市的事,只是让邹大丫给他留言。 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是她理亏,再怎么说现在他们也是名义上的夫妻,自己的行为确实是有点不太对。 司景年看着沈清窈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太凶吓到她了,心中的气愤忽然就消散了一些。 “这些事用不着你动手,他们会处理的,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突然要回灵州市?” 司景年虽然没那么气愤了,可是依旧紧皱着眉头。 难道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在南城过得不好,所以要回灵州市吗? 还是说她在少帅府过得并不开心,所以才不辞而别,要离开南城回到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司景年都有些难以接受。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并不想让沈清窈离开,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沈清窈的存在。 沈清窈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胆子也大了几分,咧嘴笑了笑。 “还不是那个什么极乐会闹的,我得回去搬救兵啊!然后回去找一找那个极乐神的相关的资料。” “那个什么极乐会势力不容小觑,我沈清窈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可是我的大本营都在灵州市,所以我得回去那里找帮手。” 沈清窈的解释让司景年脸色好看了许多,心中的担忧也总算消失了。 只要不是因为这少帅府过得不开心才要离开就好。 “我陪你回去。” “不用啦,我一个人也行的,况且你那么忙,你就是军队的领头羊啊,你要是走了,他们不就没人管了吗?” 沈清窈自认为十分的贴心,善解人意,可是却让司景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的军队还不至于我离开一段时间就变成无头苍蝇,你买的车票是几点的?” 司景年不容置喙的态度让沈清窈忍不住努了努嘴,暗暗的翻了个大白眼。 沈清窈:死装! 眼看着司景年让人去买好了车票,沈清窈也不好再说什么。 正好也可以把他带回去,让自家师父算一算他的命格。 她算不透司景年的命格,她就不相信她的师父还算不透。 离开前,沈清窈在车站将所有往死的人都做了超度。 来到刚刚开枪乱杀的那个人的魂魄前,沈清窈冷冷的看着他,抬手就要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只是她刚抬起手,就听到他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什么话。 “我是大将军。” “都杀了!全都杀了!” “我是全世界最强的将军!” “我要建功立业,我要称霸天下。” “……” 魂魄还处在浑浑噩噩中,眼神茫然的看着前方,没有任何情绪。 只是他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建功立业当大将军。 沈清窈只当他是一个疯子,抬手一个手诀就丢到他的身上。 这一下直接让茫然的魂魄恢复了意识,在魂飞魄散前,嘴里还在不甘的喊着话。 “会长说过,我就是大将军!我是大帅,我是将……” 他的话还没有喊完,就已经魂飞魄散,消失于天地之间了。 然而他留下的话却让沈清窈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最后喊的话似乎像是极乐会的成员。 看来极乐会果真是无孔不入,任何地方任何行业似乎都有他们的教徒。 沈清窈有些后悔这么冲动了,如果不把他打得魂飞魄散,说不定还能从他口中得知更多极乐会的事。 他口中还喊着会长,说不定他在极乐会的身份比书灵,见过所谓的极乐会会长。 事已至此,沈清窈也只能摇头把这些念头都甩掉,避免自己一直陷入这种后悔的情绪中。 沈清窈带着司景年和他的几个下属一起坐上火车,朝着灵州市出发。 第二次坐火车,沈清窈少了之前第一次坐火车的新鲜感,但窗外的景色已经让她舍不得移开视线。 “你从小就在道观长大吗?” 看着沈清窈发亮的眼睛,司景年鬼使神差的就问出来这句话,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好奇和异样的情绪。 他不知为何,忽然很想去了解沈清窈的小时候,了解她过去发生的事情。 沈清窈的视线始终都在窗外,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司景年柔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 “对啊!我是我师父捡回去的,是她抚养我长大,教我读书写字,和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有这一身的本领,都是我师父教的。” “在我的心里,我师父不仅仅是我师父,也是抚养我长大的母亲。” 一提起自己的师父,沈清窈面脸都是幸福的笑容和怀念。 上一世自己到死都没能再见她一面,以她的脾气,要是知道自己死了,说不定会一把火把沈家给烧个精光吧。 还好这一世自己还有机会回去,好好看看她和自己的师兄师姐们。 夕阳的光照在沈清窈的脸上,让她本就十分完美的皮肤仿佛镀了一层光,一时间司景年都看呆了。 阿窈,好美! 第50章 小喽喽 夜晚,火车依旧穿行在隧道上,钻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隧道。 沈清窈躺在床上,享受着这种奔驰在路上的感觉。 司景年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沈清窈却怎么也睡不着。 沈清窈蹑手蹑脚的下了车,推开包间门走了出去。 此时整个火车里的人几乎都已经陷入了熟睡,除了火车行驶的声音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声音。 沈清窈在过道上站了一会儿就打算转身回包间,却不想一道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前头的车厢往自己这边走来,轻手轻脚的动作像一只猫似的。 虽然她穿着一身男士的衣裳,还戴着帽子,可是沈清窈一眼就看出她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察觉到沈清窈在看她,一抬头就恶狠狠的瞪了沈清窈一眼,同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沈清窈眉头微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在她路过时直接伸脚绊了她一下。 那女子啪叽一声摔倒发出一声痛呼,与此同时从她刚刚过来的车厢传来几道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 那女子起身后本来想找沈清窈算账的,可如今迫在眉急,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顺手拉开包间的门就跑了进去。 眼看几个打手模样的男人越来越近,沈清窈一脸若无其事的靠在包间的门上。 几个打手距离沈清窈只有几米远时,相互对视一眼后,径直朝着沈清窈走来。 “你在这儿有没有看到有一个人从这儿过去?” 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高高在上的看着沈清窈,说话的语气也趾高气昂的。 沈清窈微微抬头,目光与那男人对视片刻后便迅速移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 紧接着,她有些不耐烦地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毫无兴趣。 沈清窈的态度惹恼了为首的男人,他的脸色一变,眼神也满是凶恶的看着沈清窈。 “那人就是从这儿过来的,你没看见难道她凭空消失了不成?我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别想着糊弄我们,你最好跟我们说实话,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男人一脸凶神恶煞地说道,话语之中不仅充满了蛮横与不讲理,更是隐隐约约透露出几分威胁的意味。 听到这番话,沈清窈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好脾气也荡然无存,眸子变得冰冷起来。 “我说的不就是实话吗?你们要找什么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的男人脸色变很难看,他们要找的人可以肯定是从这里过来的,但眼前的女人却说没有看见,他们一点都不相信。 “把你的包房打开,我们要检查一下。” 男人话音未落,站在他身后的一几个男人就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样子是准备推开沈清窈,强行闯入包房。 然而,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众人,沈清窈却是面不改色,她那绝美的容颜此时此刻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冰冷至极。 尤其是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更是瞬间升腾起几分浓烈的杀意,犹如两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那些妄图冒犯她的人。 其中一个男人快步冲到了沈清窈面前,伸出手正想要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开。 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沈清窈衣服的一刹那,沈清窈突然飞起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那人胸口上,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他整个人被踢得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到火车的铁皮上,然后又摔落到地面上,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我的包房凭什么你们说检查就要检查?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检查我的包房?” 一行人没有想到沈清窈竟然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她表现出来的武力值更是让他们不敢小觑。 刚刚所发出的声响已经惊动了两边车厢的客人,一个个都够着脖子往这边看。 “夫人,怎么了?” 就在他们还想继续纠缠不清的时候,司景年带来的几个士兵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背着闪着寒光的长枪快步走了过来。 这些士兵平日里训练有素,动作迅速而利落,眨眼间就以一种严密的保护态势将沈清窈紧紧地围在了中间。 “没事,不过就是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喽啰罢了。” 沈清窈一脸冷色地说道,她的眼眸中充满了寒意地盯着面前那几个早已经吓得脸色煞白的男人。 与此同时,她微微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点了点他们。 那几个士兵得到指令,几乎在同一时间迅速端起手中的长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了那几个男人。 刹那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紧张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了一般。 那一行人见沈清窈竟然能号令士兵,脸色瞬间齐刷刷地大变。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们一个个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镇定和嚣张,忍不住开始双腿双脚不停地颤抖起来,额头上更是在一瞬间就渗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此时此刻他们被枪指着,死亡的威胁让感觉自己像是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通体发凉,冷汗不断地往外冒,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谁能想到今天居然这么倒霉,本以为没人敢跟他们叫嚣,他们也能顺顺利利的办完事回去,却不曾想竟然会踢到一块坚硬无比的铁板。 然而,尽管他们内心早已惶恐不安,但平日里养成的嚣张霸道性格使得他们根本不愿意轻易低头服软。 即便双腿已经因为极度害怕而发软得几乎站不稳,他们仍然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愣是没有说出一句求饶的软话来。 沈清窈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咬牙硬撑,片刻之后就笑了。 她确实是没想到司景年的权力还挺好用的,早知道自己都不用浪费那一脚了。 “3” 沈清窈突然数数,让几人都一头雾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2” 沈清窈没有理会他们茫然无措的表情,继续倒数,这一下他们瞬间明白了沈清窈的意图。 几个人脸色更加难看,双腿抖得更严重了。 刚刚被沈清窈踹出去的男人已经放开捂着肚子的手,脸色惨白的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1” 随着沈清窈的一声‘1’喊出来,刚刚还颇有骨气的几个人本能的双手抱头蹲下。 甚至沈清窈还闻到了一股恶心的臭味,这让她忍不住皱眉,也歇了继续恐吓他们的念头。 她怕继续下去他们都得被吓死。 第51章 木晴雅 “让他们滚吧,滚的时候把地给我擦干净。” “是,夫人。” 沈清窈看了那几人一眼后冷然转身,打开包房门进去,又利索的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此时的司景年已经坐起来,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沈清窈,他就知道她能处理好这种事,他要是出去给她撑腰,她恐怕反而会不喜欢。 “阿窈,发生什么事了?” “她……是什么人?” 司景年淡淡的扫了一眼刚刚钻进包房来的女人,神色间有些不悦。 只是碍于沈清窈的面子,他即使有些抗拒也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喜。 他知道,既然沈清窈同意放她进来,肯定不会是平白无故的。 他虽然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沈清窈要管,他也只能奉陪了。 “自己介绍介绍吧,刚刚外面那几个男人是来找你的吧?干什么缺德事了?让人家穷追不舍的。” 沈清窈很自然的在司景年的旁边坐下,又很自然的接过司景年给自己倒的茶,浅浅的喝了一口。 被她点到的女人有些拘束的在沈清窈和司景年的对面坐下,神色间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刚刚……刚刚是我没礼貌了,没想到你还救了我。” 对于她的道歉,沈清窈大大方方的点头接受了,心中对她少了几分反感。 “我叫木晴雅,是灵州木家的二小姐。我……我是从家里面逃出来的,家里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我不愿意嫁,所以就逃出来了。” “刚刚那几个是我爸派来抓我回去的,我刚刚也是趁他们都睡着了,才挣脱绳子逃掉的。” 木晴雅面色失落,又有几分担忧,她怕眼前这俩人在听说她是逃婚以后,会把她交出去。 “逃婚……有胆识。” 沈清窈神色揶揄的点点头,言语间竟然透露着几分赞赏。 司景年听出沈清窈言语间的赞赏,心中顿时一紧,莫名想到了沈清窈嫁给他冲喜的事。 她当时是否也想过逃婚呢? 沈清窈此时的注意力都在木晴雅身上,并没有察觉到身边那个男人的情绪变化。 木晴雅有些愕然,她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对她逃婚的事是这种态度。 “逃婚固然勇气可嘉,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从家里逃出来以后,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谋生呢?”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是很艰难的,处处都是危机四伏,你想清楚逃出去以后的路了吗?” 沈清窈从她的脸上看到了茫然,很显然她并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一个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个人逃出来,若是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恐怕很快就会被别人吃肉拆骨了。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要逃走了,那你就要想好后面的路,去哪里,逃出去以后又该如何生存。” “否认你很可能就是从一个火坑爬出来,又跳进了另外一个火坑。” 沈清窈的话使得木晴雅彻底沉默了下来,她的眼中尽是迷茫无措。 司景年听着沈清窈头头是道的木晴雅分析和支招,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 她连这些都想到了,是不是她当初其实也是想要逃婚的? 如果不是她自己本事了得救了他,那她在司家那个龙潭虎穴,又要面临什么样的刁难和困境呢? 她既然当初已经想得这么清楚了,为什么又不逃了呢? 这么一会儿,司景年的脑海中已经脑补了一百多集的故事。 直到这时沈清窈才察觉到司景年低迷的情绪,她十分疑惑的皱起眉头。 难道司景年对木晴雅一见钟情了?听到她的遭遇心疼了? 恰好这时木晴雅抬起头来,下定决心一般的看着沈清窈,面露祈求。 “我……我能不能跟着你们?” 沈清窈下意识想要拒绝,可视线落到司景年身上,又改变了主意。 “行吧。” 听到沈清窈答应下来,木晴雅立刻喜笑颜开,感恩戴德的对着沈清窈又是道谢又是点头的,好不激动。 沈清窈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热情,默默的移开了视线,秉承着我不看她,她就热情不起来的原则。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竟然就这么收留了一个陌生人,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然而落到沈清窈的眼中,却变成了司景年也在激动,对她表示感谢。 沈清窈:实名制做好事,不用谢! 这天底下给自己丈夫张罗着撮合他和别人的太太,她恐怕是独一份了。 沈清窈自认为自己的思想觉悟很高,不吃醋不争宠不闹事,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搭档。 因为有了木晴雅的加入,一路上包房就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包房中的两张卧铺都比较小,根本睡不下两个人。 沈清窈本来想和木晴雅靠在一起将就一夜的,但却被司景年给按到了他的那张卧铺上。 “睡吧,我是男人,比你身体好比你能熬。” 司景年纵然心中对于收留木晴雅这个陌生人这件事有些抗拒,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虽不太理解沈清窈为什么要收留木晴雅这个陌生人,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相信沈清窈是有分寸的人,她这样做或许有她的目的。 沈清窈感觉到司景年情绪有些忽上忽下的,一时间也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因为他想去跟木晴雅挤一挤? 这也太着急了吧!别给人家吓跑了。 “司景年,要不……矜持一点?” “什么矜持一点?” 司景年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沈清窈在说什么。 “没什么,睡觉……睡觉。” 他还想问个清楚,可是沈清窈却已经笑着摇了摇头,翻了个身装睡了。 他总感觉沈清窈的话里有话,可是又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一时间司景年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脸。 沈清窈一翻身没一会儿就陷入了熟睡,等她再一次醒来,火车依旧还在行驶,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司景年还在旁边板板正正的坐着,依旧保持着她睡前的那个姿势。 木晴雅坐在她的那张卧铺上,抱着双膝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看到司景年几乎坐了一整夜,沈清窈有些过意不去。 “司景年,要不……你……你跟我挤一挤?” 沈清窈总感觉自己像是在诱骗失足少年似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她还以为司景年会义正言辞的直接拒绝她,没想到她话语刚落,司景年就已经在她旁边躺下了。 第52章 鬼遮眼 本来就窄的卧铺在司景年躺下就显得更加拥挤了,沈清窈已经牢牢的贴在了墙上。 司景年那独属于男人的清冷的气息钻进沈清窈的鼻腔,让她莫名其妙红了脸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沈清窈急忙侧身挡住了自己泛红的脸颊。 司景年也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快过于脑子,脑子还没想清楚合不合适,身体就已经率先挨着沈清窈躺下了。 直到躺下以后他才意识到不妥,若是沈清窈把他当成占人便宜的浪荡子该如何? “谢……谢谢。” 沈清窈的发香充斥着司景年的鼻腔,让他忍不住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有些不自然。 此时也是脸红的埋进枕头的沈清窈也是大脑宕机,思想全无。 “不……不用谢。” 一时间气氛变得暧昧又怪异,两个人就这么红着脸沉默着。 但好在随着火车的轻微抖动,两个人都很快睡着了,否则不知道这怪异的气氛还要持续多久。 火车到达灵州市下车时,木晴雅磨磨蹭蹭的不愿意下车。 沈清窈见状立马画了一张十分复杂的符咒,然后口中念念有词。 “幽冥覆身,如影随形,潜走无形,真身不露,急急如律令!” 符咒在木晴雅的面前凭空燃烧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沈清窈将燃烧过后的符咒猛地拍向她的头顶。 很快,木晴雅的身形开始发生变化,面孔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司景年亲眼看着木晴雅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样子,顿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沈清窈的本事大,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把人的相貌给变了。 “阿窈,你这是不是叫易容术?” 向来淡定的司景年也生出无数的好奇,一双清冷的眸子闪烁着惊奇的光芒。 “不是,这叫鬼遮眼,她的容貌其实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只是别人看到的是另一个模样而已。” “她此时此刻的相貌在落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是不一样的,因为眼睛看不清她的相貌,脑海中会自动想象出一张脸安到了她的身上。” “诶对了,司少帅,在你的眼里,她是什么模样呢?” 沈清窈言语挑逗嘴角含着笑,挑眉看着司景年,俏皮的样子让司景年微微失神。 反应过来沈清窈对自己的调侃,司景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 “平平无奇,扔到人堆里都认不出来的模样。” 司景年的语气波澜不惊,沈清窈闻言有些无趣的扁了扁嘴。 下车时,之前与沈清窈对峙的几个男人远远的跟在身后,木晴雅紧张得死死抓住沈清窈的手臂。 沈清窈暗暗使劲好几次,都没能挣脱木晴雅的手,脸上顿时露出一些烦躁。 “你就放心吧!他们认不出来你,你要是再拽着我不放,我就把你交给他们了。” 木晴雅闻言顿时脸色一白,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沈清窈的手。 “大师,你说过要带着我的,你不能不管我,我求求你了,只要你帮了我,从今以后我……我就是你的跟班。” 木晴雅此时苦哈哈的脸只有沈清窈能看清,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我拿你这个跟班来干什么?一不会打架二不会伺候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我反而还得花钱养着你。” 沈清窈的嫌弃让木晴雅的脸色越来越红,最后十分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我可以学的……” “算了吧!你有你的路和使命,你该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木晴雅一脸的不解,她想问沈清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沈清窈却绝口不提。 出火车站时,那几个男人远远的越过沈清窈一行人,视线有意无意的瞟过来。 当他们看到沈清窈身边只跟着两个全然陌生的一男一女时,脸上满是失望和惊慌。 木晴雅见他们看过来,紧张得手心里全都是汗水,直到他们满脸失望的离开,木晴雅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大师,他们……他们真的没有认出我,你也太厉害了!我我……我能不能拜你为师?” 木晴雅此时看沈清窈的眼神已经充满了闪烁的小星星,俨然一副小迷妹的样子。 “不行!” “为什么?我可以吃苦的,我会好好学的。” “因为你的命格不适合学这些,我说过,你有你的路要走。” 沈清窈的话让木晴雅的情绪瞬间失落了下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写满了不开心。 “木晴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而你的使命不在这儿,你明白吗?” 沈清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的话让失落的木晴雅又提起了几分好奇心来。 “那我的使命是什么?” “你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沈清窈没有多说,木晴雅见她不肯明说也不好再问。 …… 灵州市地理位置偏向北方,这里的温度比南城更加炎热,哪怕已经到了十月依旧有些灼热。 前世今生沈清窈第一次回到熟悉的城市,心中一股久违的喜悦感充斥着她的全身。 上一世她在沈家受了委屈无数次想要回来,最后都因为各种原因把计划搁浅了,直到最后自己死去也没能回到这里。 如今重来一世,她终于重新回到了这里,她很快就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师父和师兄师姐们了,她的内心抑制不住的感到激动。 自火车站出来,司景年明显察觉到沈清窈的情绪发生了变化,她整个人都变得活泼起来,往后身上的压抑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 “这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当然不是,我从小是在山上长大的,我师父偶尔会带我来这里买东西。” 沈清窈脸上始终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一双大大的眼睛都笑得弯了。 司景年的目光始终跟随在沈清窈的身上,见她如此开心,他也忍不住多了几分笑意。 木晴雅百无聊赖的跟在俩人身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反而时不时有些警惕的环顾四周。 第53章 冷月冥 灵州市有两座最高的山,一座叫青华山,另一座叫玉华山。 而太清观处于青华山之巅,平日里很少有人去,人迹稀少。 而另一座山玉华山却与青华山截然不同,玉华山的山巅之上是一座佛寺,平时灵州市的百姓都会去烧香拜佛,香火很旺。 沈清窈和司景年两人正在青华山脚下哼哧哼哧的爬着阶梯,司景年的属下和木晴雅都被留在了山下的旅馆之中。 爬到半山腰,司景年和沈清窈都已经开始喘粗气,额头已经开始渗出细汗。 “太清观的香客少,会不会是因为这山太难爬了?你师父就没想过修一条大路,让汽车马车和其他的代步工具上来吗?” “我相信以你们太清观的本事,如果交通方便,香火应该也会很旺才对。” 司景年气喘呼呼的坐在台阶上,心中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从上一次受伤以后身体素质就变差了。 不然以他的身体和毅力来说,应该不至于才爬一半就累成这样。 “师父说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有人珍惜,如果真有人需要太清观的帮助,自然不会被这一点困难吓退,如果连这一点困难都没办法克服的人,那肯定就是还不至于请我们太清观出手的时候。” 沈清窈同样气喘呼呼的回答司景年,小脸红扑扑的,眼中尽是生无可恋。 “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司景年只觉得越休息好像越累,身子也越来越沉重,眼皮隐隐约约想往下掉。 “谁知道呢!我严重怀疑我师父是嫌麻烦找的借口,她平时就最不喜欢热闹了。” “好了,快走吧!你再坐一会儿就该睡着了。” 沈清窈迈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往上爬,司景年甩了甩脑袋,强行提神艰难的跟在沈清窈的身后。 沈清窈一边爬,心中一边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师父,到最后直接骂出了声。 “我师父真是闲得慌,搞这么一个阵法,为难别人也就算了,连自己亲徒弟都不放过!” 司景年本来心中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听到沈清窈的话,心中暗道果然。 两人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山顶的道观,此时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 爬上最后一节台阶,司景年只觉得浑身的枷锁骤然消失,他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 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酸疼,浑身都被汗水打湿,几近虚脱的扶着墙壁坐了下来。 沈清窈喘着粗气诧异的看了一眼司景年,心中默默收回了刚刚对自家师父的吐槽。 看来自家师父还是没那么冷血,至少对自家亲徒弟手下留情了。 沈清窈哐哐哐的砸门,很快大门就从里面被打开,可门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师父又在搞什么鬼?” 沈清窈满是疑惑的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司景年见状也急忙起身跟上。 来到院子中央,沈清窈还没来得及开口喊人,就察觉到一股阴气直直朝着她袭来。 沈清窈回头一脚把司景年踹出去几米远,然后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一声巨响,沈清窈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洼,里面还散发着阵阵阴气。 司景年揉着被踹疼的胸口咳嗽了几声,刚想抱怨两句的念头瞬间止住。 刚刚要不是沈清窈把他给一脚踹飞,那他估计这会儿已经在那个坑洼里变成一堆碎肉了。 不等沈清窈想清楚其中的缘由,一道阴气再一次直逼她的面门而来,沈清窈不得不收起疑惑躲避。 “桀桀桀……” 一道阴森恐怖的声音响起,司景年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沈清窈眉头紧皱,警惕的环顾四周,越看心中就越凝重。 无论是院子外面还是院子里面,都没有打斗的痕迹,可是道观却空无一人,实在是诡异得很。 就在这时,半空中一道殷红的身影凭空出现,他的周围环绕着浓郁的阴气。 他的长相雌雄莫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仿佛能摄人心魂,幽深的眼眸深情又阴冷,额前垂下一簇长长的黑发,一袭殷红色的古装衣袍衬得他异常妖娆。 沈清窈一眼看出眼前长相绝美的男人是一只修为极高的恶鬼,是她目前根本无法对付的。 “你是谁?道观中的人呢?” 沈清窈目光冷冽的看着半空中飘荡着的恶鬼,手中已经暗暗掐诀,有了生死一战的准备。 “他们?都被我吃了,小丫头,你也想成为我的小点心吗?你这么漂亮,肯定很好吃。” “我会从你的四肢开始吃,一口一口……你不会感觉到一丁点的疼痛,然后是你的身子、你的五脏六腑、最后是你的头,你会一点一点看着自己被我吃完,你还会享受其中……” 冷月冥一只手捋了捋额前的长发,面容带着勾人心弦的笑容,残忍血腥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异常温柔。 “变态!” 沈清窈听得眉头忍不住紧紧皱起,胸口泛起一阵恶心,只是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只能拖延时间思索逃跑的办法。 “小丫头,我知道你想逃,但是我不会让你逃走的,我冷月冥看上的食物还从来没有逃脱过的。” 冷月冥说话间,手指对着沈清窈轻轻一点,一股阴气直冲沈清窈而来。 霎那间,沈清窈也动了,在躲避的同时,一张符咒被她毫不犹豫的掷向冷月冥。 冷月冥收起戏谑的神色,一闪身躲过符咒,再一次打出一道阴气朝沈清窈袭来。 沈清窈神色一凝,好看的眼眸中尽是寒意和战意,一个转身,一把铜钱剑已经落到了她的手里。 “五雷正法,天罚邪祟,诸鬼皆退,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沈清窈的咒语落下,她手中的铜钱剑仿佛生出了灵智一般飞起,然后径直朝着冷月冥飞去。 冷月冥眉头紧皱,立即消失在原地,铜钱剑失去了攻击的目标飞回沈清窈的手里。 沈清窈拿着铜钱剑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握着铜钱剑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 这个冷月冥是她学道术迄今为止以来,见过的实力最强的邪祟。 他的本事或许和她的师父相差不大,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对付。 就在沈清窈微微走神之际,冷月冥在她的身后忽然出现,正带着邪气的笑容抬手指向沈清窈。 第54章 克妻 沈清窈察觉到身后的阴气,来不及思考瞬间朝着旁边滚去,与此同时,沈清窈手中的铜钱剑也极速朝着她的身后飞去。 然而阴气冲过来的速度极快,沈清窈的手臂还是不幸被擦伤,发出嗤嗤的声音,伤口冒出黑色的阴气。 在沈清窈被阴气擦中的同时,冷月冥的衣袍也被沈清窈的铜钱剑划过,破掉一个大洞。 冷月冥紧皱眉头不善的看着沈清窈,好看的桃花眼隐约有些怒气。 “小丫头,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是你师父教你的?” 沈清窈的伤口被阴气腐蚀,剧烈的疼痛让沈清窈忍不住皱起好看的眉头。 对于冷月冥的话沈清窈半点都不想理会,她只恨自己的修为太低,无法为自己的师父和师兄师姐们报仇。 就在沈清窈心中升起极端的想法,想着哪怕自己杀不死冷月冥也要在临死前重创他时。 冷月冥嗤笑一声,抬起手对着沈清窈勾了勾,她伤口处的阴气就像是听话的孩子一样,争先恐后的朝着冷月冥飞去。 伤口没有了阴气的侵蚀,沈清窈的疼痛减轻了大半,很快就只剩下一个浅显的皮外伤了。 只是沈清窈不知道冷月冥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并不敢松懈。 “窈窈。” 就在这时,沈清窈听到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一转身,沈清窈就看到了自己两世都心心念念的人。 她站在台阶之上,一袭青色的衣裙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黑长的头发被一根玉簪利索的盘起。 道观中泛黄的灯光打在夏苒的身上,给她平添了几分神秘清冷的气息。 “师父!” 沈清窈飞奔向夏苒,通红的眼眶在扑进夏苒的怀中时瞬间落下泪珠。 夏苒轻拍沈清窈的后背眼底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眼眶也微微有些泛红。 “师父,我……我好想你!” 沈清窈趴在夏苒的肩膀上,几乎把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半空之中的冷月冥接收到夏苒警告的眼神,瞬间消失不见。 “窈窈,你怎么回来了?” 夏苒看了一眼门口不知何时已经晕过去的司景年,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师父,我就是想你了,所以才回来看你的。” 沈清窈还没哭够,夏苒就掏出一张手帕,满脸嫌弃的按在她的脸上胡乱擦了一通。 原本心中还有数不清的委屈的沈清窈被她三两下弄得心中的郁结全都消失了。 “是你在外面被欺负了,所以回来告状了吧?” 夏苒完全不吃沈清窈撒娇的这一套,直接一脸嫌弃的把沈清窈推开,然后缓缓朝着门口的司景年走去。 “啧啧啧,沈清窈,你长本事了啊,在外面偷偷找了个男人结了婚,竟然也不回来告知师父师祖,你可真是一百斤的体重,九十九斤都是逆骨啊!” 夏苒犀利的眼神让沈清窈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 “师父,情况特殊。” “别找借口!你就承认吧,你就是逆徒,为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你大,你结婚竟然还瞒着为师,真是寒了老娘的心啊!” 夏苒没好气的瞪了沈清窈一眼,转身就背着手往里走,那样子看起来像是半点都不想理会沈清窈。 “师父……” “闭嘴!” “我真的是因为情况特殊。” “借口!不听!” “……” 沈清窈无奈的站在院子中,看了看夏苒的背影,又看了看门口躺着的司景年,一时间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冷月冥,把那小子搬进来。” 夏苒的声音响起,消失的冷月冥下一刻就出现在司景年的身边,隔空一抬手司景年就凭空飘了起来。 沈清窈见状面上一喜急忙跑进屋子里去追夏苒了。 “师父,别生气啦,好不好?” 夏苒躺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完全不理会沈清窈。 “师父……” 就在沈清窈以为夏苒一时半会都不会搭理自己时,熟悉的声音才在她的耳边响起。 “窈窈,你带回来那小子不简单。” “师父,你终于愿意理我了!” 沈清窈在听到夏苒的声音后,仿佛一个小孩子一样开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夏苒白了沈清窈一眼,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丢给沈清窈,又指了指刚刚被冷月冥的阴气灼伤的伤口。 “你怎么会和那个小子结成夫妻?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命格?” 沈清窈茫然的摇了摇头,还没和司景年结成夫妻关系时,她只能看到他很浅表的命格。 但是在缔结完关系后,她就彻底看不出他的任何东西了。 “师父,他的命格有什么不对吗?” 夏苒忍不住抬手就给了沈清窈一个暴栗,语气也严厉了几分。 “你连他什么命格都看不透就敢跟他结婚,你师父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沈清窈捂着脑袋委屈的低下头扁了扁嘴,一句话也不敢顶嘴。 “当时情况特殊嘛,我想和沈家断绝关系,就只能用结婚的方式,把自己的命格从沈家气运中脱离出来。” “师父你给我那块儿玉牌,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沈清窈有些不服气的低声嘟囔,却不想再一次迎来了夏苒给的暴栗。 夏苒当初在沈清窈跟着沈家人下山时,基本上就已经知道她会在沈家受委屈。 所以才会在沈清窈下山时给了她一块儿玉牌,在她想要彻底脱离沈家时,就可以以嫁人的方式和沈家气运剥离。 只是夏苒没想到沈清窈的结婚对象会是一个命格这么特殊的人。 “那我让你找一个连命格都看不清的男人结婚了吗?” 见夏苒真的有几分生气了,沈清窈立马闭上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这小子的命格克妻。” “克妻?” 沈清窈捂着脑袋的手立马放下,一脸震惊的看着夏苒,小嘴微微张着一时间忘了合上。 “倒也不是寻常的那种克妻命格,准确来说就是他的命格属于武曲星命格,这样命格的人身份都不简单。要么是一方霸主,要么是威震四方的将军。” “但是他命中其实是注定没有伴侣的,就算有伴侣,也必定会早逝。” “至于你嘛……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夏苒凉幽幽的看了一眼沈清窈,眼底有几分轻笑。 可沈清窈却在听到这些话后脸色一白,眼中满是无措。 第55章 天机不可泄露 沈清窈虽然想把自己的命格从沈家剥离出来,可她并不想因此搭上自己的小命。 “师父,那我现在怎么办?” 沈清窈表情苦哈哈的,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夏苒。 “你慌什么?你都活到现在了,那就说明他暂时还克不死你,只是受伤什么的那都是家常便饭了。” 夏苒的话让沈清窈瞬间醍醐灌顶,好像自己在嫁给司景年以后,确实是受伤有点频繁了。 “你们俩还没那啥吧?” 夏苒忽然凑近沈清窈,眼中满是八卦的味道。 沈清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家师父说的是什么,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啊?” “我的意思是,你俩是不是还没圆房。” 沈清窈瞬间从脖子红到脸,夏苒哪里还不明白,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也得亏你还没和他圆房,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啊?” 夏苒一边拿着扇子轻轻扇风,一边百无聊赖的掀起眼皮看着沈清窈。 “不过呢,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你的困境。” “什么办法?” 沈清窈面上一喜,目光灼灼的看着夏苒,眼底满是期待。 “趁他还没把你克死,杀了他。” 沈清窈:…… 不得不说,自家师父的办法还真是从根源解决问题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夏苒懒懒的摇了摇头,淡定的仿佛她说的不是杀人而是救人。 沈清窈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心中乱糟糟的。 她确实想活命,可是她不想牺牲无辜的人为代价。 更何况自从她和司景年相识以来,他对自己都异常照顾,她更加下不去手。 夏苒挑眉看着沈清窈,嘴角挂着运筹帷幄的笑容。 “其实呢,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此时沈清窈已经对自家师父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只是情绪低落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小子的命格虽然特殊,但是也特殊不过你的命格。” 沈清窈更加茫然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命格,自家师父也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 “我是什么命格?”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总之呢,你的命格也很特殊,用不着怕那小子克你。” 夏苒挑眉轻笑,完全就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沈清窈这才知道自家师父从始至终都在逗着她玩。 “那你刚刚说……” “我可没有胡说啊!那小子的命格但凡换一个人娶,第二天那人就得暴毙。” “但是你不同,你的命格和他结合以后,已经让他的命格冥冥之中发生了变化。” 听到这话沈清窈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后怕。 若是自己命格不特殊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早就死了。 “可是师父,我自从和他缔结夫妻关系以后,我确实受了两次伤。” “那是你太菜了,可赖不着人家。” 沈清窈:…… 这是亲师父。 看到沈清窈无语表情,夏苒不仅没有半分收敛,反而还抬手拍了拍沈清窈的肩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沈清窈:…… 师父,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知道我很菜了。 忽然间,夏苒如同鬼魅一般凑近沈清窈的耳边,低声说道。 “窈窈,我告诉你,虽然那小子命格带凶,但是如果你和他能成为真正的夫妻,那对你是有利的。” 沈清窈反应过来自家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张脸唰的一下再一次红起来。 “师父,我这一次回来找你是有别的事。” 沈清窈生怕自家师父再语出惊人,急忙转移了话题。 夏苒见状忍不住戏谑的笑了笑,没再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好处没见你想起你师父,有事了知道找师父了,说吧。” 沈清窈直接忽略掉她的抱怨。 “师父,你知道极乐神吗?” 听到极乐神三个字,夏苒手中的扇子猛地停住,她也立即起身坐直。 “你从哪儿知道这个的?” 看到夏苒严肃的表情,沈清窈知道她是了解这个极乐神的。 “南城出现了一个很庞大的邪教组织,叫极乐会,里面供奉的就是一尊叫极乐神的神像。” 夏苒手中的扇子再次挥动起来,可是显然没有了刚刚的悠然自在。 “这玩意儿是邪神,早就被驱逐出国了,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了?” 夏苒的表情很凝重,缓慢摇动的扇子带着沈清窈的心情一上一下的。 “师父,这个极乐神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极乐神,虽然名字听起来让人觉得很好,但是却实实在在是一种邪神。” “极乐,顾名思义就是让人只感受到快乐和幸福,所有的烦恼和悲痛都不会出现。” 沈清窈眉头紧皱,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神?单单是听起来就很邪气。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喜怒哀乐,任何一种情绪都缺一不可。 只剩下喜和乐,没有怒和哀,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 “这种邪神就是靠吸收人类的负面情绪得到滋养,人的每一种情绪都带着生气,而哀和怒是最容易带走人的生气的。” “在被极乐神吸走哀和怒时,人体的大量生气都会被一同吸收,轻者减寿重者当场丧命,但是被吸收哀怒的人到死都会处于极度的喜乐当中,所以被极乐神吸走生气而死的人通常都会面含微笑。” 沈清窈越听越觉得心惊,同时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人人都想喜乐,极乐会打的就是这个旗号,恐怕极少有人能够拒绝这种诱惑。 现在极乐会到底有多少教徒,完全就是一个未知数。 “通常供奉极乐神的人,都是野心极大,想利用极乐神达成自己目的人,他们会广招教徒,吸走他们的哀和怒。” “这些教徒但凡体验了一次,就会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向往去第二次,就像是瘾君子一样,会上瘾。” “但是隔一段时间不去接受这种供奉,他们就会变得暴躁,癫狂,甚至是出现幻觉和暴力倾向。” 夏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眼底的不安暴露了她的情绪。 “窈窈,这种邪教组织是不应该存在的。” “我知道,只是师父,南城的极乐会应该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所以我才会回来找你的。” 沈清窈能感受到夏苒不安的情绪,她的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一股难以言喻沉重。 在她的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事能够让自家师父这么苦恼,可如今这个极乐会却让她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来,看来这件事真的很棘手。 第56章 木家 天色渐亮,司景年从床上猛地惊醒,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神色紧张的环顾四周。 “阿窈?” 司景年顾不得穿鞋,满脸担忧的打开房门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沈清窈的名字。 睡梦中的沈清窈听到司景年一声又一声跟叫魂似的,好看的眼眸中满是怒火。 “叫叫叫,你叫魂儿呢?大清早的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了。” 沈清窈满是怒火的打开房门不满的看着司景年,然而她的怒火还没持续多久,就被司景年一个拥抱给弄得熄了火。 “阿窈,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清窈一肚子火气瞬间被司景年清冷的气息浇灭,只剩下无措。 “司景年,我没事,你别担心。” 沈清窈轻轻拍了拍司景年的后背,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司景年听完沈清窈说的前因后果,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对于冷月冥把他打晕的事有些记仇,以至于他全程看冷月冥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冷月冥不仅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还十分欠揍的时不时对着司景年挑衅的挑眉。 “冷月冥,作为朋友我得给你提个醒,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在不久的将来都会成为你求饶的缘由。” 夏苒一句话就让冷月冥僵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她。 “你没开玩笑吧?” 夏苒笑了笑没说话,可冷月冥知道她真的没开玩笑。 “司少帅,兄弟,祝你们一路顺风,我还有点事,先行一步。” 说完,冷月冥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冷月冥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让司景年一头雾水。 沈清窈也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自家师父刚刚说的话她可是听见的。 只是她不太理解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冷月冥和司景年也有什么渊源不成? “窈窈,我已经给你师兄师姐传信了,他们接到通知后会去调查极乐会的事,这段时间你自己保护好自己,为师下山的时机还没有到,所以暂时还不能去帮你,凡事还得靠你自己。” 下山时,夏苒目送沈清窈和司景年的身影消失。 一路上,司景年敏锐的察觉到沈清窈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他想说些话安慰她,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到木晴雅和司景年的下属们所住的旅馆,沈清窈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木晴雅的失踪让沈清窈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有些烦躁。 “少帅夫人,我们只是出去吃个饭回来,木小姐就不见了。” 司景年的下属低着头不敢去看沈清窈难看的脸色。 “她应该是被人抓回木家了,去打听打听,看看木家在哪儿,我们去做客。” “是。” 司景年想说不用管一个陌生人的闲事,但他见沈清窈的兴致很高,只好把话都咽了下去。 沈清窈凉幽幽的扫了一眼司景年,有些看不懂他了。 之前他不是表现得对木晴雅挺感兴趣的吗?怎么这会儿知道她被木家人抓回去嫁人了,他却反而不着急了? 难道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命格问题,担心把木晴雅克死了? 真是一个好男人啊! 她做主,这门不能在一起的婚事她同意了! “你放心,我们会把木晴雅救出来的,毕竟我已经答应让她暂时跟着我了,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沈清窈一脸认真的拍了拍司景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 司景年一脸茫然的扭头看着沈清窈,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没事,总之你别担心!” 司景年彻底懵了,还不等他细问,沈清窈就已经转身走了。 沈清窈和司景年按照地址找到木家,此时木府门口正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木府门口挂着红灯笼红绸缎,看起来十分喜气,鞭炮噼里啪啦炸个不停。 “接新娘咯~!” 随着一声高喊,两个丫鬟就扶着一个新娘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新娘子盖着红盖头,双手都被绑着。 这一幕引起了周围人的议论。 “这新娘子怎么被绑着?” “谁知道呢,估计是不愿意嫁吧。” “造孽啊,哪有强娶的道理。” “这可不是强娶,这木家和王家本来就是有婚约的。” “……” 在木晴雅即将被强行送进花架时,沈清窈急忙站出来阻止。 木晴雅的使命并不是被困于内宅,结婚生子一辈子相夫教子。 “等一下!” 沈清窈突然站出来大吼一声,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满是疑惑的看着沈清窈。 “你们把新娘子绑起来,很显然是因为新娘子不愿意这门婚事,你们还强迫她嫁,就不怕遭天谴吗?” 沈清窈自认为她并不是危言耸听,木晴雅的使命已经注定了,这些人却强逼着她嫁人,最终只会自食恶果。 轻者家破,重者人亡。 木晴雅虽然被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外面的一切,但她听出了沈清窈的声音。 她激动得拼命挣扎,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她就知道,沈清窈不会不管她的。 接亲仪式被沈清窈打断,无论是接亲的王家人还是送亲的木家人,全都对着她怒目而视。 “你是什么人?我木家今日嫁女儿,岂容你在这里放肆!你赶紧让开,要是耽误了吉时,你担得起这个责吗?” 木晴雅的父亲眼神不善的看着沈清窈,眼底满是愤怒和焦急。 听到木老爷语气不善,司景年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当即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了沈清窈的旁边。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下属也背着枪仿佛一尊尊煞神似的,面无表情的把沈清窈和司景年围在中间。 刚刚还态度强硬的木老爷见到这个架势,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木老爷不少,属下都背着枪的人,自然是军队的人。 可是灵州市军队的人他基本上都认识,但眼前的年轻男人他从未见过。 司景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递给他,目光从始至终都在沈清窈的身上。 他发现沈清窈是一个有很多面的女孩子,性格多样化,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温婉恬静。 笑起来时又非常灵动活泼,仿佛一只快乐的喜鹊。 情绪低落时又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忧郁美人,让人忍不住升起保护欲。 而此时她站出来为木晴雅打抱不平时,他又从她的身上看出了她的另外一面。 果断、强势、善良…… 第57章 强龙不压地头蛇 沈清窈此时的注意力都在木晴雅的身上,丝毫不知道司景年炙热的视线一直都在她的身上。 “木老爷,你女儿明明不愿意嫁,你又何苦强迫她呢?” 木老爷脸色变得铁青,可是碍于沈清窈旁边几个背着枪的下属在,他一肚子的火气也只能往下咽。 “这位姑娘有所不知,我们木家和王家的婚约是从他们小时候就定下的,哪有说毁约就毁约的?” 木老爷一边给人使眼色,一边与沈清窈周旋,只希望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这个捣乱的人给送走。 沈清窈自然明白他的打算,她只是冷幽幽的看了一眼被他支走的人,并没有打算息事宁人。 “虽说自古以来的婚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如今皇权时代已经过去了,婚约应当是两厢情愿,两个人都是自愿的才对。” “你既然是木晴雅的父亲,难道你就不应该遵从一下她自己的意愿吗?她不想嫁这门婚事,也不愿意当家族联姻的牺牲品。” 沈清窈寸步不让,她当然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这句谚语。 如果是别人她或许还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插手这些事了。 可是她答应了木晴雅不会不管她,更何况木晴雅是有使命在身上的,她不能因为被强迫嫁人而改变了自己的轨迹。 “原来姑娘你认识我女儿晴雅,难怪你会站出来为她打抱不平。” “但是姑娘你别忘了,我是木晴雅的父亲,难道我还会害她不成?王家与我们木家门当户对,她嫁过去也只会享福,有多少女子想嫁进王家都还不行呢!” “有多少女子嫁给穷光蛋,一辈子都在为了生计发愁,她嫁进王家完全不用担心这些事,我也是为了她好。” 木老爷语气强硬,后辈的婚姻大事,他向来认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况且木家和王家的合作绝对不能断,木晴雅也必须嫁进王家。 “为了她好,那你有没有问过木晴雅自己愿不愿意呢?” 沈清窈眉头紧皱,眼眸中有几分怒气,她的耐性几乎都快磨完了。 可她的话依旧没有任何作用,木老爷似乎是铁了心要把木晴雅嫁到王家。 他眼底的愤怒很明显,沈清窈知道,如果不是她身边这几个人背着枪,估计他都要下令把她打走了。 “她不愿意那是因为她还年轻,她还不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 “女人生来就是要嫁人的,她的职责就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嫁谁都得嫁,嫁进王家是她最好的归宿。” 沈清窈听到这番言论气得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要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她都想冲上去给他一脚了。 “谁告诉你女人就必须嫁人生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但木晴雅的使命不是嫁人不是生孩子,她肩负重任,她有她自己该走的路。” 司景年见沈清窈气得不行,急忙伸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木晴雅的父亲同样气得不行,拄着拐杖大口喘气,拐杖被他砸得咚咚响。 “谬论!谬论!” 他想让人把沈清窈赶走,婚礼继续,可是又碍于她身边的人背着枪,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远处传来马儿嘶叫的声音。 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骑着马朝着这边奔驰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支同样背着枪的军队。 木晴雅的父亲看到来人,脸色瞬间明亮起来,脸上的愤怒也消失了,转而扬起几分讨好的笑容。 围观的人群看到这样的架势,纷纷急忙往后退,只是眨眼间就退出去老远,只剩下沈清窈一行人还在原地屹立不动。 男人刚下马,木晴雅的父亲就带着木家人热情的迎上去,一个个脸上全都带着谄媚的讨好。 沈清窈看到对方同样穿着军装,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司景年。 她似乎给司景年惹麻烦了,他这个南城的少帅来灵州市耍威风,这下子撞上灵州市的少帅了。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看来这回司景年的少帅身份不太好用了。 然而司景年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紧张的神色,从头到尾都十分的淡定。 沈清窈不得不佩服他,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 “陆少帅,您终于来了,欢迎欢迎,您能来,我木府真是蓬荜生辉啊!” 木老爷一张老脸几乎笑成了一朵花,和面对沈清窈们时完全是两副面孔。 沈清窈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果然权势到哪儿都好使。 陆霖锡高傲的点了点头,眼神慵懒的往下扫了一眼木老爷。 这样轻慢的态度木老爷不仅不觉得没面子,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沈清窈实在是忍不住摇了摇头,木家人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是高。 “木老爷,你差人找本帅来到底所为何事?你不是说有人在灵州的地盘上携枪作乱吗?人呢?” 陆霖锡面色冰冷,下巴高高扬起,俨然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姿态。 木老爷连连赔笑点头,然后抬手指向沈清窈一行人。 “陆少帅,就是他们。他们不仅来我们木家捣乱,阻碍我们木家嫁女儿,还个个都背着枪。” “咱们灵州市的军官木某都见过,但从未见过他们。” 木老爷一脸气愤的看着沈清窈他们,眉目间还有几分得意,狐假虎威被他表演得淋漓尽致。 沈清窈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有些担忧双方会起冲突。 陆霖锡听到木老爷的话,总算把视线落到了沈清窈一行人的身上。 看到沈清窈的一瞬间,陆霖锡的眼中闪过一道惊艳,然后视线就死死的粘在了沈清窈的身上。 “这位姑娘,木老爷所说的可是事实啊?你为何要阻止木家嫁女儿啊?这可是木家的喜事,哪儿能由着你胡来,听话,赶紧让开,别误了吉时。” 陆霖锡朝着沈清窈走近了几步,一双眼睛自从落到沈清窈身上就就没有移开过。 沈清窈没什么好脾气的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她真要忍不住动手了。 “如果我不让呢?” 陆霖锡微微一愣,神色有些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听话,别闹了!你要是再闹下去,我可就抓你了嗷!你这个小姑娘还没见过牢房吧?里面吓人的很,不仅有蟑螂老鼠,还有穷凶极恶的犯人,特别的凶。” 陆霖锡板着脸,语气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第58章 木会会 沈清窈神色警惕的看着陆霖锡,要不是她看出陆霖锡并非好色之徒,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她直接一张天雷符就过去了。 “陆少帅,并非我恶意捣乱,只是因为木晴雅并非自愿嫁人的,我是受木晴雅之托,前来阻止这场婚事的。” 陆霖锡一听这话,脸色立马阴沉下来,犀利的眼神直接落到了木家人的身上。 “她说的是事实吗?” “还真是绑起来的,去!给新娘子解开,让她自己说。” 还不等木家人回答,陆霖锡直接挥手让下属去给木晴雅松绑了。 刚获得自由的木晴雅猛地掀开红盖头扔到地上,对着木家人怒目而视。 “爸妈,我说了我不嫁!我要去女子学校读书,我要学文化,我不要嫁人!” 突如其来的风向转变让木家人齐刷刷变了脸,刚责骂木晴雅却又碍于陆霖锡在场不好发挥。 “晴雅,爸妈不会害你的,你一个女孩子你读什么书?你读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 木晴雅不服气的和木家人争执,而陆霖锡已经没兴趣听他们家长里短的争吵了。 他的视线又再次落到沈清窈的身上,一双眼睛充满了光亮。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是灵州人吗?你家住哪儿啊?” 一旁的司景年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一双手拳头握得嘎吱响。 沈清窈敏锐的听到司景年骨节的响声,忍不住嘴角抽动了一下。 还不等她再次开口,就感受到一股力道把她拉进来了怀抱,她的肩膀撞上一个仿佛城墙一样的胸膛。 “陆霖锡,你想干什么?” 司景年声音阴冷,沈清窈听出了他咬牙切齿的感觉。 原本视线一直在沈清窈身上的陆霖锡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舍得把目光从沈清窈身上移开了。 “上……上将?你怎么在这儿?” 陆霖锡看到司景年的一瞬间,立马变得结巴起来,神色也没有了刚刚的高高在上和纨绔。 “你说呢?” 司景年阴沉着脸,目光像是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的割在陆霖锡的身上,让他如芒在背。 “上上上……上将,我我我……误会误会!这位是……是你妹妹吗?” 陆霖锡努力赔笑,视线又忍不住落到了沈清窈身上。 原本消了几分气的司景年见他的主意又打到了沈清窈的身上,立马气得青筋暴起。 司景年抬脚就把陆霖锡踹翻在地,要不是被沈清窈拉住,他还得去补两脚。 在争吵的木家人惊呆了,也忘记了和木晴雅争执。 陆霖锡带来的下属见自家上司被打,立马端起枪对着司景年。 司景年带来的人同样举枪对着陆霖锡和他的下属。 “放下!都给老子把枪放下!” 陆霖锡见自己的下属抬枪瞄准司景年,吓得也顾不上屁股的疼痛了,一咕噜爬起来把离他最近的下属扇了一个大耳光。 陆霖锡的人全都放下了枪,司景年才抬手让他身后的人把枪放了下去。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司景年是陆霖锡都要忌惮的人物了。 “上将,误会!真的是误会,我也不知道是你来我们灵州了,那位……不不不,我不问了。” 陆霖锡眼看司景年侧身挡住他的视线,隐约有再次对他动手的趋势,急忙后退两步认怂。 司景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陆霖锡也后怕的咽了口唾沫。 沈清窈此时哪里不清楚,司景年的官还挺大的,他这个少帅的身份到了灵州还这么好使。 “上将,还有……呃,上将,既然到了灵州,不如到鄙府歇息歇息,让陆某向你们赔个罪。” 陆霖锡万分期待的看着司景年,眼神有些控制不住想往沈清窈那边瞟,硬生生忍住了。 木老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搬来的救兵,竟然会对这个陌生男人点头哈腰的,心中一片死灰。 “陆少帅,这……我……” “你什么你?你女儿不愿意,那就不假好了,犟什么犟啊!” 陆霖锡此时对木老爷已经完全没有了好脸色,要不是他把自己叫来,他哪里会得罪司景年这个顶头上司。 要不是司景年在这里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他非得给木老头子一个大耳光。 “可是……可是我们木家与王家的婚约是早就定下来的,这突然悔婚,岂不是……” 木老爷一脸的为难,一张老脸都快哭了,祈求的眼神不停看向木晴雅。 他完全想不通,自己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女儿,怎么会认识比陆霖锡还要厉害的人物。 “爸爸,妹妹不愿意嫁,不如让我去代替她嫁到王家去吧。” 木家大女儿木会会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木老爷,眼神中有兴奋和期待。 “不行!” 木老爷脸色很阴沉,看向木会会的眼神带着厌恶和憎恨。 一旁的沈清窈捕捉到他眼中的恨意,心中只觉得奇怪。 “为什么?哪怕木晴雅不愿意嫁,你都不肯想一想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从小到大你都偏心她,现在连我捡她不要的你也不同意,凭什么?!” 木会会满脸失望的看着木老爷,眼眶通红,眼神中有怨恨。 “你有什么资格跟晴雅比?总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就算和王家悔婚也不可能让你嫁过去!” 木老爷的话让木会会一脸怨恨的跑了,木晴雅和在场的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对待木会会。 陆霖锡对他的印象更加恶劣,原本他还不打算帮助木晴雅,但此时他又改变了主意。 沈清窈和司景年看着这一幕,也神色各异,司景年以为沈清窈是想起了自己在沈家的遭遇,于是满眼心疼的看着她。 而沈清窈则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木老爷,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从木老爷和木会会以及木晴雅三人的亲缘线来看,很明显不管是木会会还是木晴雅都是他的亲生女儿。 但是沈清窈看不明白为什么木老爷会对自己的大女儿如此厌恶,眼中甚至还有憎恨。 这实在是有些不太能理解,两个都是他的亲生女儿,就算是偏心也不至于偏心成这样。 第59章 失恋的感觉 “木老爷,你这心都歪得没边了,都是你的女儿,何至于此呢?我做主,这门婚事就让木会会嫁,木晴雅不愿意嫁那就不嫁了,莫强求。”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本帅的话岂容你置喙?本帅还要接待贵客,就不跟你浪费时间了。” 陆霖锡板着一张脸,态度强硬点对着木老爷说道,随即陆霖锡又转身一脸谄媚的看着司景年。 “上将,请!您还没来过我们灵州吧?让属下带你好好转转,你可得给我一个好好招待你的机会。” 司景年询问的目光落到沈清窈身上,俨然一副妻管严的姿态。沈清窈忍不住挑眉,嘴角微微上扬。 “行啊!” 沈清窈无所谓,反正今天也来不及乘火车了,倒不如去陆霖锡家住一晚。 “请,请……” 陆霖锡笑得脸都快烂了,每次视线刚落到沈清窈身上又急忙心虚的移开,生怕司景年再给他一脚。 “上将,这位……是夫人吧?与上将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司景年这下子高兴了,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笑意。 可陆霖锡却笑不出来了,见司景年承认,他的笑容都快僵在脸上了。 陆霖锡:我总感觉自己好像有了一种失恋的痛苦。 木老爷看着陆霖锡带着沈清窈一行人走远,一脸的焦急和烦躁。 …… 沈清窈和司景年跟着陆霖锡去到陆府,一路上陆霖锡的嘴就没停过。 “上将,这个点心是我们灵州的特色美食,到时候您带一些回去。” “还有这个,是我们灵州最标志性的手工艺术品,您也可以带一些回去。” “还有还有,这个,这可是我们灵州最出名的美食,您可以一定要尝尝。” “……” 司景年全程冷着脸,半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可陆霖锡却仿佛没看懂司景年的不耐烦一样,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一路下来,别说司景年烦得要死了,就连沈清窈都想找块儿抹布给他把嘴堵上。 走进陆府,沈清窈差点被惊掉了下巴,司景年的少帅府和陆府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司景年的少帅府低调内敛,而陆府确实恨不得把有钱两个字焊在大门上。 沈清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陆府实在是太像暴发户了。 “怎么样?上将,我这陆府够美吧?我跟你说,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布置得这么有意境这么漂亮的。” 一向淡定的司景年也实在是忍不住笑了笑,他怕自己说的话太毒,所以就笑笑算了。 但沈清窈却实在是忍不住,让她憋着不说实在太难受了。 “陆少帅,你没有……找过专业的人来看看吗?” 沈清窈看了一眼院子中央那只被镀了金的狮子,在太阳底下金光闪闪的,差点给人把眼睛给闪瞎了。 “看过啊,真要说起来,咱们灵州这一块儿专业实在是太差了,他们一个个的设计出来的院子那叫一个丑,连我的一半审美都赶不上。” 陆霖锡语气发愁,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沈清窈严重怀疑是陆霖锡自己欣赏不来什么叫真正的好看,只是没说出来。 沈清窈和司景年到了陆府,陆家众人全都出来见客了。 当他们得知司景年是陆霖锡的顶头上司,而她是司景年的太太时,那态度热情得沈清窈都有些招架不住。 “司太太,尝尝这个点心。” “司太太,喝茶。” “司太太,要不要打麻将?” “司太太,……” 沈清窈突然有些后悔来陆家了,这简直让人想抓狂。 天色渐暗,沈清窈和司景年被陆家人安排到同一间房。 沈清窈看着唯一的床铺和被子,心中是又无奈又难为情。 在司家时,虽然她和司景年一直都住同一个院子,但还从来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过。 看着沈清窈难为情的样子,司景年的耳根子也通红一片。 “先说好,不许过界啊!” 睡觉前,沈清窈拿了两个杯子放在中间当成界限。 半夜,沈清窈的眼眸忽然猛地睁开,眼底满是冷冽和杀意。 司景年此时也醒了过来,手臂的酸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沈清窈被这一声拉回神来,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整个人都扒着司景年,她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一样,死死抱着司景年。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沈清窈手忙脚乱的松开了司景年,一张精致的脸庞已经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司景年有几分揶揄的看着沈清窈,脸上强忍着笑意,眼底满是温柔。 “沈清窈,你的出息呢?” 沈清窈低声暗骂自己,这一刻她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阿窈,你怎么突然醒了?” 司景年强忍着笑意整了整神色,刚刚沈清窈犀利的眼神和凝重的表情他都看到眼里的。 听到司景年的话,沈清窈也总算想起来自己刚刚察觉到的异样。 “这陆府有东西。” 沈清窈一脸严肃的起身下了床,目光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把衣服披上,别着凉了。” 司景年十分体贴的给沈清窈披上衣服,脸色也十分严肃。 “要不要出去看看?” 沈清窈摇了摇头,她只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而已,完全可以不用插手。 可是如果她出去查看真的发现了什么,那她就必须得管了。 他们门派的门规就是,遇到灵异方面的事件,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况且他们处理这些事情也是有功德的,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积攒功德。 “睡吧!” 只是后半夜沈清窈已经几乎完全没有睡意了,她躺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司景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整个身子几乎都是僵硬的。 从小到大,沈清窈是除了他母亲以外,与他走得最近的女孩子。 现在他们还睡到了一张床上,司景年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 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对沈清窈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很感激她救了自己的性命,也很看重她的本领,很欣赏她的性格。 沈清窈受伤时他也很难受很心疼,恨不得代替她承受痛苦。 这是爱吗?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今天陆霖锡用那样的眼神看沈清窈,他很生气也很不喜欢。 可他和沈清窈又更像是朋友一样,从来没有过触犯底线的接触和行为。 “阿窈,你睡不着吗?” 第60章 八爪鱼 “嗯,睡不着。” 沈清窈烦躁的翻了个身,这一次回到灵州,匆匆忙忙又要回到南城,她其实是有些抗拒的。 南城虽然好,司景年和孟书芹对她也很好,可她始终没有归属感。 可是她的命格如今和司景年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好坏都是息息相关的,她不能不回去。 况且南城如今发展起来一个邪教极乐会,她更不可能坐视不理了。 今夜她在陆家察觉到不同寻常,下意识就想逃避,不想去理会,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她说木晴雅有自己的使命,可她何尝不是也有自己的使命呢。 司景年察觉到沈清窈低落的情绪,深深叹了一口气后,鼓足勇气侧身看着沈清窈。 “阿窈,你是不是不想回南城?” “嗯。” 沈清窈没有丝毫避讳的点了点头大方承认。司景年闻言点了点头,满眼的心疼。 “你要是不想回去,那就……” “不行的。” 司景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清窈坚定的语气打断。 “司景年,我现在已经嫁给你了,和你是夫妻了,我们是一体的,我不能放任你一个人在南城。” 沈清窈想说的是自己的命格和司景年绑在了一起,可落到司景年的耳朵里却全然变了一番味道。 他的目光震惊,眼底有复杂的情愫涌动,他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强劲有力,跳动的速度比以往快了许多。 “而且我不能不管极乐会的事情,这种邪教会危害社会安定,影响国家气运的。” “驱邪避灾,是我们每一个修道之人的职责所在,所以我必须回南城。” 沈清窈吐出一口浊气,心底刚刚那一丝郁气全都瞬间消散。 “好!我陪你!” 司景年嘴角勾起,显然是心情非常好,他的语气也异常坚定。 沈清窈没有回头去看那,所以并不知道此时司景年的一双眼睛充满了柔情蜜意。 …… 天色大亮,沈清窈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化身八爪鱼,死死挂在了司景年的身上。 “那个……对……对不起!我我……我……” 沈清窈羞得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变成了结巴。 司景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笑着起身穿上外套,又贴心的把沈清窈的衣服递给她。 接过衣服,沈清窈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怎么就记不住呢?怎么一闭眼又跑去抱着司景年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还有铁盆落地的声音。 沈清窈心中咯噔了一下,立马穿上衣服出去,司景年一言不发的跟在她的身后。 沈清窈以最快的的速度来到事发地,此时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有人看了一眼后就挤出人群扶着树吐了起来,也有人满是惊恐的跑了。 想到昨晚察觉到的一闪而过的阴气,沈清窈心中瞬间升起不祥的预感。 挤进人群,沈清窈发现地上赫然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她的皮肤呈现死灰色很显然早已经断气了。 沈清窈紧皱着眉头蹲下身查看,当她看到尸体的脖子上有一个满是鲜血的伤口时,心中一跳。 其他人也看到了这个伤口,齐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她……她是被什么咬死的吗?” “好像是,她的脖子都被咬烂了。” “会不会是……会不会是鬼,或者是僵尸啊?” “啊!你别吓唬我。” “……” 有胆小的女孩子已经吓得快哭了,即使是男人,一提到僵尸和鬼怪一个个也是吓得脸色惨白。 “上将夫人,你不怕吗?” 陆霖锡匆匆赶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扣好,头发也乱得像鸡窝一样。 他看到尸体时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可沈清窈的大胆却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是失血过多而死。” 沈清窈摇了摇头,最终得出了结论,可这也让她眉头紧锁。 “不可能,这地上一点血都没有,是有尸体的伤口处有一些外渗的血迹,她要真是失血过多而死,这地上肯定会有很多血才对。” 陆霖锡想也不想就否定了沈清窈的结论,然后蹲下身看了看又说道。 “我觉得她肯定是气管被咬破,窒息而死的。” 沈清窈挑了挑眉,无语的摇了摇头。 “陆少帅要是不信的话,你拿刀划破她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你看看她的身体里还有血吗?” 陆霖锡不信邪的在尸体手臂上划了一道,却发现确实如沈清窈所说的,一丝血也没有流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一幕完全超出了陆霖锡的意料,他的脸上有几分难堪和凝重。 “那她的血呢?哪儿去了?” 陆霖锡发出的疑问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难道真的有僵尸?听说僵尸就是专门吸人血的。” “僵尸?怎么办?” “……” 沈清窈听着他们的议论,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 “不是僵尸,如果是僵尸把她咬死了,那她此时已经尸毒攻心变成僵尸了。” “况且她的伤口并没有留下阴气,更加说明咬死她吸干她的鲜血的,并不是僵尸。” 沈清窈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那她是被什么咬死的?还吸干了血。而且……上将夫人,你怎么会懂这些?” 陆霖锡一脸好奇的看着沈清窈,沈清窈知道,如果不是碍于司景年在场,他的好奇应该就会变成怀疑了。 “我是太清观的弟子,自然懂这些。” 沈清窈幽幽的看了一眼陆霖锡,眼神中隐约有几分嫌弃。 “太清观?你竟然是太清观的弟子,那那……那这事上将夫人你是不是可以帮忙查清楚了?” “你对这事怎么上心,是不是证明这事就不是寻常案件,那就是灵异事件啊,那这事是不是得你们太清观出马?” “上将夫人,我这陆府是不是出现什么妖魔鬼怪了?你你你……你得帮帮我,我求求你了,你帮我把这事解决了,我保证去太清观添香油钱!” “……” 一听说沈清窈是太清观的人,陆霖锡立马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 沈清窈有些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找块儿抹布把陆霖锡的嘴给堵上,比菜市场的鸡鸭还吵。 第61章 缘由 “闭嘴!” 沈清窈实在是被陆霖锡烦得要死,最后忍不住冷冷的对他吼了一声。 陆霖锡瞬间安静,一肚子的话又只能忍着,几次想开口都被沈清窈冷冷的眼神给瞪回去了。 司景年看着陆霖锡被沈清窈嫌弃,心情更是大好,看陆霖锡的眼神都充满了幸灾乐祸。 “阿窈,能确定是被什么东西吸干血的吗?” 与陆霖锡对比,司景年不仅话少,声音还温柔有磁性,沈清窈不仅不觉得吵,反而觉得悦耳。 “还得证实一下才知道。” 沈清窈表情严肃,眉头紧锁,对于司景年的态度却很好。 陆霖锡见状瞪大了眼睛,可是碍于沈清窈让他闭嘴,他又只能干瞪眼。 陆霖锡:…… 凭什么我就得闭嘴,对他的态度就这么好!难道就因为你们是两口子吗? 沈清窈触及到陆霖锡哀怨的眼神,有些饶有兴致的看了司景年一眼。 “因为你太吵了。” 沈清窈一句话就让陆霖锡浑身的气势都萎靡了下去。 陆家有些人默默的在旁边轻轻点头,表示赞同沈清窈说的话,陆霖锡见状显得更加憋屈了。 “看来我们还得在陆家住一晚了,这东西还会出来觅食的,但是肯定不会白天明目张胆出来的。” 沈清窈凑近司景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司景年闻言点了点头。 “陆霖锡,本将觉得你这陆府确实别有一番雅致,所以我们还得再多住一晚,你不会不欢迎吧?” 司景年笑着看向陆霖锡,只觉得他被沈清窈嫌弃得好。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陆霖锡捂着嘴,摇了摇头又急忙点了点头。 沈清窈忍不住偷笑,司景年见沈清窈笑了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 …… 虽然陆霖锡的嘴特别碎,但是不得不说他还挺会招待人的。 为了让沈清窈和司景年在灵州市玩得开心,直接在陆府搞了一个晚会。 灵州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陆霖锡给请来了,包括木家人也请到了。 木晴雅穿着一件淡红色的袄裙,头上梳着两条粗粗的辫子,整个人看起来俏皮又灵动。 之前沈清窈见过的木晴雅,要么是穿着不合身的男装,要么是一袭鲜红的喜服,还是第一次见她穿这样的打扮。 “沈大师,我有话想跟你说。” 木晴雅满脸焦急,见到沈清窈仿佛见到了救星。 沈清窈深深的看了木晴雅一眼,眉头凝重的皱成一团。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阴气,眼睛红肿,眼球上有血丝,显然是哭过。 “你家里有人去世了,是谁?” 木晴雅眼神瞬间变得惊讶,转念又想到沈清窈的本领,很快就释然了。 “是。是我……大姐,今天早上府里的佣人去叫她起床,发现她不知何时竟然悬梁自尽了。” 木晴雅眼眶再一次变得通红,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仿佛轻轻一眨眼就会落下来。 沈清窈想到昨天见过的木会会,心下有些复杂。 “她为什么会自尽?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想替嫁到王家没有如愿吗?” 沈清窈觉得这样的理由太蹩脚了,完全没有说服力。 木晴雅眼中闪过犹豫,半晌过后眼神多了几分释然和无奈。 “昨天的婚礼被毁,我爸爸很生气,他认为是我大姐当时说的那些话,才让陆少帅发话让她代替我嫁去王家,所以对大姐动用了家法。” 木晴雅一脸的伤痛和无奈,目光中还有几分怨气。 “你父亲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木会会?你们都是他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他的态度区别会这么大?” 虽然沈清窈觉得木晴雅的父亲对她也没有多少真正的疼爱,可是和木会会对比起来,他对木会会的态度才是真正的恶劣。 甚至当时沈清窈还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憎恨。 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父亲才会如此憎恨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在我的记忆中,我爸爸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我大姐,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我只听别人说过,好像是我大姐小时候无意间导致了一个人的死亡。” “这话我也是偶然间听家里上了年纪的仆人提过一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曾经问过我爸爸,但是他对这事绝口不提。” 木晴雅叹了一口气,她越来越觉得他们这个家十分的怪异。 父亲只把她当成商业联姻的牺牲品,对自己的大女儿又那么厌恶痛恨。 他们家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家人亲情,有的只是利益交换和权威统治。 沈清窈点了点头,她猜想或许当初被木会会导致死亡的人是木老爷极为重要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也可以说得通木老爷为什么眼神中对木会会带着恨来。 “你大姐是带着恨自尽的,最好找一个好一点的先生超度她。对了,你大姐死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屋子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布置?” 自尽而死的人大多都是带着极致的怨气,死后很多都会化身厉鬼,去完成自己生前没有完成的事,找仇人复仇。 沈清窈虽然并不认为木会会懂得这些东西,但她出于习惯问题还是顺嘴问了一句。 木晴雅拧眉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我大姐自尽是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木晴雅一句话让沈清窈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木会会只是单纯的自尽,即便是有怨气只要趁她还没到头七将她超度了也就行了。 可是木会会穿着红衣自尽,显然是存了放弃轮回也要报复的心态。 她并不认为木会会穿上红衣自尽是巧合,民间都知道穿红衣自尽的人怨气极大,会化作厉鬼。 这样的厉鬼死后会躲起来,直到头七那天才会回来,只要她过了头七,杀了人报了仇,就无法再超度了。 她无论入轮回,心中的仇恨会左右她的意识,让她变成一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你姐姐被下葬了吗?” 沈清窈凝重严肃的表情让木晴雅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还……还没有,沈大师,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木晴雅察觉到事情的不同寻常,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第62章 尸妖 “你难道没有听过老人说,横死的人不能穿红衣服吗?” 沈清窈语气算不得好,陆府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木家又出了这种事,让她有些烦躁。 “你姐姐现在在哪儿?你们一家人不给你姐姐准备葬礼,反而来这种晚会。” 沈清窈的话让木晴雅微微一愣,随即满脸愧疚的低下了头。 “姐姐的尸体被停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我爸爸说姐姐自尽给木家蒙了羞,所以不影响大操大办,只是下人寻个时间偷偷抬出去埋了。” 沈清窈听到这些话神色变得很复杂,都说人死债消,不管有再大的矛盾和成见,可人已经死了,很多恩怨也应该随着她的死亡而消散才对。 更何况木会会还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竟然恨她恨到死了也不给她一个体面。 “木晴雅,你姐姐是自尽的,本来就有很大的怨气,更何况她还是穿着红衣服,她的怨气只多不少,她头七会回来,到时候恐怕你们木家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木晴雅瞬间慌了神,一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那怎么办?沈大师,你救救我们吧?” 沈清窈异常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木家的事她是真不太想管。 可是想到门规和功德,沈清窈又不得不插手,这让她很是不耐烦。 “你今天回去以后自己跟你爸说说吧,他如果愿意相信,那就让他自己来请我,如果他不愿意相信,那我也不会再插手。” “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头七那天你姐要是大开杀戒,她完全是六亲不认的,你要是想活命,最好躲出去。” “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清窈说完就走,任凭木晴雅在后面喊了她好几声,她依旧半点都没有停顿。 现在她已经把选择权交给木家人了,他们是选择活路还是死路,就全看他们自己了。 如果木家人来请她,那她自然会助他们化解这场劫难,如果他们不相信,那她也不会过多干涉。 大不了等到木会会报了仇,她再去把她抓了就是。 木晴雅知道沈清窈对木家人没有好印象,也不敢再继续缠着她。 另一边,沈清窈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对这一类聚会实在是没什么兴致。 倒是司景年,在陆霖锡的介绍下,灵州市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围着他转。 沈清窈百无聊赖的靠在凳子上看着现场的人,姿态虽然慵懒,可是眼神却十分犀利。 夜色越来越深,想必陆府的那个东西也该出来觅食了。 直到沈清窈的视线落到其中两个人身上,她才坐直了身体。 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脸神秘的拉着一个男人朝着陆府后院走去。 沈清窈没有犹豫,急忙跟了上去。 就在与人周旋的司景年看到沈清窈离开,也急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人群,追了上去。 带着男人离开的女孩子沈清窈记得她是陆府的小姐,只在她和司景年刚来陆府时露过一次脸。 当时她离得很远,只露了一下脸就回房间了,听陆霖锡说她常年身体不好,一直不爱出门。 当时沈清窈并没有当回事,可现在她不仅出来了,还带走了一个人,那可就让人怀疑了。 跟着他们走进后院,沈清窈果然再一次嗅到阴气。 她紧皱眉头快步追了上去,恰好看到陆家小姐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阴气,正咽着口水盯着旁边男人的脖子。 “尸妖,住手!” 沈清窈突然出现打断了尸妖,她转身凶恶的看了一眼沈清窈,又立马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沈小姐,你要做什么?” 尸妖旁边的男人也转过身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沈清窈,眼中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 “陆小姐,她是谁?” “她是我堂哥的贵客,沈小姐。” 尸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那男人瞬间被迷得五迷三道的,抬手就想去摸尸妖的脸。 沈清窈完全懒得搭理那个男人,一个好色之徒,根本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尸妖,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等着我收了你?” 那男人听到沈清窈一口一个尸妖,满脸都是疑惑,还往四周打量了一番,见没看到什么东西才松了一口气。 “沈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尸妖丝毫不惧的看着沈清窈,眼底还有几分隐约的轻视。 “我知道了,演戏呢你俩,来来来,我陪你们俩一起到床上演,就演二女争夫的戏码,或者一龙戏二珠,哈哈哈。” 那男人说着就十分猥琐的在尸妖的腰上掐了一把,脸上满是情欲之色。 沈清窈向来最讨厌这种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好色之徒,当即厌恶的翻了个大白眼。 “蠢货!” 那男人掐完尸妖的腰肢,又伸出咸猪手朝着沈清窈走来,还带着恶心的眼神。 沈清窈暗暗做好准备,打算等他靠近就一脚踹出去。 然而还不等她抬脚,尸妖已经一把抓住他拉了回去。 沈清窈一眼看出,她这是怕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食物跑了。 “沈小姐,我知道你是太清观的弟子,但我奉劝你一句,别多管闲事!” 尸妖收起刚刚那副温婉的样子,冷着脸看着沈清窈,手上的指甲一点点变长。 那男人此时此刻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回头就看到了尸妖阴恻恻的表情,以及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不断变长的指甲。 “啊啊啊!妖怪……妖怪,快救我,快救救我。” 沈清窈直接无视了那个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既然知道我的太清观的,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太清观的门规,哪有不除掉你的道理?” 沈清窈不愿再多说,直接掏出铜钱剑和符咒,大步流星的朝着尸妖冲过去。 那尸妖见沈清窈突然动手,当即把手中的男人猛地往旁边一丢,抬起双手朝着沈清窈迎上来。 那男人被尸妖猛地一丢直接撞上了石头,当即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沈清窈见尸妖无所畏惧的朝着自己冲过来,当即面色一寒,起了必杀之心。 第63章 尸妖落泪 尸妖无一例外都是横死之人,与自杀不同,尸妖都是被歹人害死,但是尸妖自己不知道自己死了,依旧附身在自己的身体里。 但是尸体已经失去了呼吸,没有了代谢循环,就会逐渐腐烂。 而这时尸妖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从而开始大量吸食鲜血维持尸体的新鲜度。 只要喝了鲜血,尸妖外表基本上就能和普通人无异,阴气也很少向外泄露。 大部分的尸妖都会吸食人血,所以会被捉妖师盯上并且铲除。 但是眼前的尸妖身上戾气并不重,应当是在此之前吸食的都是动物的鲜血。 所以一开始沈清窈还存留了几分恻隐之心,只想把她收服超度。 但目前看来她完全是冥顽不灵,那她又何必浪费精力去超度她,直接打她个魂飞魄散更简单。 想到此,沈清窈手上的动作更加凌厉,招招都朝着尸妖的要害之处打去。 尸妖渐渐开始不敌,已经有了退意,最后虚晃一招猛地往后退出去十几米远。 “我吸的都是恶人的血,他们都是该死之人,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尸妖不甘心的看着沈清窈,她手上的指甲全部被沈清窈斩断,有的手指还在往外渗血。 “恶人自有恶人的因果报应,这不是你吸食人血的理由。你应当知道,你一旦吸食人血,你就再无轮回转世的可能。” 沈清窈冷冷的看着尸妖,手中的铜钱剑微微抬起,打算对尸妖一击毙命。 “住手!不要!” 就在沈清窈刚想要动手时,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抬手拦住沈清窈。 “陆太太?让开!” 沈清窈脸上闪过诧异之色,很快又恢复冷冽,拧着眉语气很凶。 “沈小姐,我求求你放了莲儿吧!我保证从今以后会约束她,不让她再吸人血了。” 沈清窈眼神冰冷的看着陆太太,显然她一开始就知道陆莲儿变成了尸妖。 “她已经吸食过人血了,再无轮回转世的可能,时间久了难免会生出异心,今日不除她,来日必成祸端!” 沈清窈绕开陆太太朝尸妖走去,却不想陆太太再一次跑上来拦住沈清窈。 “不会的!我保证不让她再害人性命了,沈小姐,我求求你了,放过莲儿吧。” 令沈清窈和陆莲儿都没想到的是,陆太太竟然跪在了沈清窈的面前,死死抱住她的双腿不松。 “大伯母……” 陆莲儿震惊的看着陆太太,眼眶中竟然蓄满了泪水。 沈清窈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陆莲儿,心中很是震惊。 尸妖的尸体已经失去了代谢的功能,心脏也是冷的,更别提泪腺了,可是陆莲儿竟然有眼泪。 “大伯母,你不要跪她,让她杀了我吧,反正我已经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不!莲儿,不行!” 陆莲儿刚说完陆太太就果断的拒绝,语气完全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应该是你的母亲,而非大伯母。” 沈清窈叹了一口气,语气笃定,目光淡淡的看着陆太太。 陆太太身子一僵,眼神躲闪的低下了头,不敢回头去看陆莲儿。 “什么?真的吗?大伯母,你……真的是……我的母亲?” 陆莲儿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太太,试图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陆太太不敢回头也不敢回答陆莲儿的话,可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你是我母亲,为什么又变成了我的大伯母?” 陆莲儿满脸疑惑不解,心中的震惊让她无视了对沈清窈的恐惧,缓缓朝着陆太太走来。 “你应当是被过继到二房的,这种情况在大家族中并不少见,其中一房不能生育,就会在其他几房或者同族中抱养一个孩子。” “我说的对吗?陆太太。” 沈清窈缓缓开口,并没有趁着这对母女相认之时,对陆莲儿下手。 “是……是!” 陆太太带着哭腔点头,身子因为哭泣而不停的颤抖。 “莲儿,你是我的女儿,你原本是我的女儿,是我们大房的孩子。可是你二房也就是你爸爸……应该是你二叔,他的身子不好,没有子嗣,所以族里做了决定,把刚出生的你过继到了二房。” “妈妈拒绝过挣扎过,可是没有用,这是族里的决定,妈妈没有办法。” “妈妈想到至少还能时时刻刻看见你,可以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嫁人生子,就算名义上不能是你的母亲,至少我可以看着你,陪着你。” “莲儿,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不敢告诉你真相,一直这样看着你,对不起!” 陆太太哭得不能自已,一双手死死抱着陆莲儿,仿佛是要抱住曾经那个小小的婴儿,不让人抢走。 “难怪……难怪你一直以来都对我那么好,难怪哪怕你知道我变成了尸妖,还是替我隐瞒着,每天给我找动物的鲜血,原来是这样……” 陆莲儿眼泪从脸庞滑落,她手上的指甲也逐渐变得正常,只是指尖还在流着血。 她那阴恻恻的面孔也恢复了之前恬静温婉的样子。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也是无奈。” “妈妈,没关系的,至少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对我好,爱着我,所以没关系的,哪怕你没有告诉我真相,但至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比谁都要爱我,我都知道的,你不要自责了。” 从第一滴眼泪落下开始,陆莲儿的眼泪仿佛一颗颗珍珠似的,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 陆太太和陆莲儿紧紧相拥,相互诉说着心里话。 一旁的沈清窈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心中多了很多疑惑和不解。 自家师父教的可没有这一茬啊,书上也说过尸妖在某种程度上和僵尸差不多,是不可能有眼泪的。 就在沈清窈拿不准而纠结的时候,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的身后,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是不是在想为师为什么没有跟你说过这些,是吗?” 如同幽灵的声音忽然在沈清窈身后响起,吓得她差点举起铜钱剑就往后刺。 好在举到半道她就意识到是自家师父的声音,才急忙放下,激动的转身。 第64章 幻觉还是现实? “师父,你怎么来了?” 沈清窈一脸欣喜,不仅是因为见到了夏苒,更是因为有她来替自己收拾烂摊子了。 “你说呢?” 夏苒对着沈清窈微微一笑,视线落到陆莲儿的身上。 沈清窈对于自家师父卖关子的行为已经习惯了,有些不太爽的对她扁了扁嘴。 然而还不等沈清窈变正常,脑袋就迎来了一个暴栗,疼得她嘶哑咧嘴。 “欺师灭祖!该打。” 沈清窈:…… 夏苒没再看沈清窈,再一次把视线落到了陆莲儿的身上。 “陆莲儿,往后要多行善事,多积德,否则你下一世将会落入牲畜道,知道吗?” 夏苒声音清冷悦耳,还不等陆莲儿反应,她的手已经极快的落到了陆莲儿的额头。 一张闪着金光的符咒贴在陆莲儿的额头,瞬间消失不见。 沈清窈听到夏苒的话,除了震惊还有不解,她听出自家师父话里的意思是不会收了陆莲儿。 可是尸妖留在世间终究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很容易造成为祸一方的祸害。 “师父,你怎么……?她是尸妖啊。” “尸妖怎么了?在你师父这儿,万物都是平等的。” 夏苒说完又抬手给了沈清窈一个暴栗,脸上的表情轻松又愉快。 “可是师父,你之前不是这么教我的,你跟我说,修道之人就应该除魔卫道,斩妖除魔,遇鬼杀鬼遇妖除妖。” 沈清窈看着夏苒的目光带着无语和幽怨,夏苒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小窈窈,我的话呢仅供参考,我跟你说的是这样,但是不代表我也会这样做啊!” 夏苒半点没觉得忽悠沈清窈有什么不对,一边说一边挑眉,又抬手用手指弹了一下沈清窈的额头。 沈清窈捂着被弹的额头,一脸的无语。 “那你干嘛还这么教我?” “因为我师父也是这样教我的呀,我师父的师父也是这样教她的,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呀。” 夏苒说得极其认真,脸上还带着笑,对于沈清窈的哀怨直接无视了个彻底。 沈清窈:…… 这一刻,沈清窈忽然觉得自己有一些心梗,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习惯自家师父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了。 “那现在这个尸妖怎么办?” 沈清窈说话的语气带着隐忍的赌气和郁闷,夏苒听出来了,又忍不住想笑。 自家徒儿果然是最可爱的。 夏苒那双手总是忍不住抬手去敲沈清窈的脑袋,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什么尸妖尸妖的,叫得多难听,人家叫陆莲儿,你自己去看看,人家哪里是尸妖了。” 听到夏苒的话,沈清窈也顾不得脑袋上的疼痛了,一脸不服气的靠近了陆莲儿。 然而当她再次看到陆莲儿时,直接震惊得一张嘴都合不上。 “她……她她她……她怎么变成人了?” 沈清窈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陆莲儿就是活生生的人类。 夏苒邪魅的勾唇一笑,一脸自信的对着沈清窈挑了挑眉。 “你师父是谁?太清观的观主,太清观最杰出的一代弟子,小意思。” 沈清窈已经麻了,一脸崇拜又复杂的看着夏苒,久久说不出话来。 看着沈清窈震惊得无以言表的样子,夏苒抬了抬手终究还是没忍心敲下去。 “傻窈窈,陆莲儿的阳寿本来就没完,只是突遭横祸丢了性命,又因为不甘心导致魂魄始终附身在尸体上,这才形成了尸妖 ” “但是她阳寿未尽,在地府那边就还是活人,为师只不过是让她的魂魄重新和她的身体融为一体罢了,从本质上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的命格也会因此发生变化。” 夏苒的解释总算让沈清窈愣愣的点了点头,这些她确实还没有注意到。 多亏了自家师父来了,否则自己真就下手把陆莲儿给杀了。 就在沈清窈了然点头时,夏苒忽然凑近她,冷幽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但是你……不一样,小窈窈,你是真真切切的死过一回了。” 沈清窈震惊的抬头,却看到夏苒一如往常那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师父……” “嘘!小窈窈,天机不可泄露,记住,有些话,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沈清窈的话被打断,但她心中翻涌的情绪却几乎要把她给吞没了。 她原以为自己重生的事情除了她自己,任何人也不知道,但是她没想到自家师父早已经看透了。 “小窈窈,乖啦!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师父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的,拜拜!” “师父,等一下……” 夏苒的出现仿佛幻觉一般,眨眼间就消失在陆沈清窈的面前。 沈清窈想去追,却发现连她从哪个方向消失的都不知道。 “阿窈,阿窈……” 司景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沈清窈茫然的回过神,发现司景年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阿窈,你怎么了?” 沈清窈心中惊涛巨浪,可脸上却依旧茫然一片,机械的摇了摇头。 “没事……” 沈清窈强行让自己回过神,把心中的所有疑惑和震惊都压了下去。 “陆莲儿怎么样了?” 沈清窈回过神去看陆莲儿,发现她的的确确已经变成了人类。 而一旁刚刚被摔得头破血流的男人还在地上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沈小姐,谢谢你!谢谢你让莲儿恢复了正常,我此生此世愿意做任何事情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陆太太对着沈清窈不停的磕头,陆莲儿也在一旁满脸感激的看着她,这让沈清窈更加疑惑了。 “你是说我让陆莲儿恢复了正常?” “是啊!沈小姐,你刚刚不是给莲儿贴了一张符咒,然后莲儿就恢复正常了,不仅身上都变暖了,也有了心跳啊。” “难道……难道莲儿还是……” “陆太太放心,陆莲儿已经恢复成正常人类了,她的阳寿未尽,所以她现在是正常的人,你不用担心。” 沈清窈急忙解释,可是心中却又多了更多的疑惑。 刚刚给陆莲儿贴符咒的分明是自家师父夏苒啊,怎么会变成她了? 第65章 真相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陆家的知道的人很少,只有陆莲儿和陆太太母女,以及陆霖锡清楚。 但是经此一夜,陆家人更是把沈清窈当成了祖宗似的供着。 司景年这个陆霖锡的顶头上司的风头都没她盛。 司景年宠溺的看着沈清窈被陆家人嘘寒问暖,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陆家人一口一个沈大师,叫得沈清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样热情让她实在是难以应付。 陆家的事情处理完,沈清窈原本想立即启程回到南城,可一想到木家的烂摊子,她又只能继续等待。 无论木家要不要找她出面,她都得等到木会会现身,把她收服以后才能离开。 连续五天,沈清窈都没有等到木晴雅消息,她就知道木家人根本不相信这回事。 直到第六天,木老爷亲自登门陆府拜访沈清窈。 “木老爷家里这两天发生了一些怪异的事情吧?不然木老爷也不会亲自来到陆府找我,什么低声下气的态度。” 沈清窈慵懒的看着木老爷,只见他脸色难看,眼神中满是恐惧。 “是,我们家里发生了怪异的事情,晚上……晚上会有人在院子里哭,是……是木会会的声音,还有……府里养的几条狗和猫全都死了,还有鸟也死了……太怪异了!” 木老爷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汗水,一双手因为恐惧而不停的颤抖。 “想要解决这件事情,也不是很难。” 沈清窈目光淡淡的看着他,轻抿了口茶,语气清冷。 “沈大师,之前是木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木家啊。” 木老爷听到这话面上一喜,看着沈清窈的眼神满是期待,说着就要下跪。 “别动!起来!” 沈清窈放下茶杯站起身子,冷声制止了木老爷下跪的动作。 民间常说折寿折寿,可不是说着玩的。 他年纪比她大,她又不是木老爷的长辈,他这一跪相当于形成了一种连接,她要是不给木家解决这件事,对她来说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想要我出手帮忙,那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痛恨木会会?” 沈清窈清冷的目光犀利的看着木老爷,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木老爷微微一愣,眼神躲闪,半晌过后,他长叹了一口气,仿佛老了好几岁。 “在木会会还没出生时,有人跟我说她不祥,克亲。” 木老爷面露痛苦,一个大男人,眼眶通红也开始蓄泪。 “就因为这个,别人的一句话不着边际的话,你就那么厌恶她?那你对她的恨呢?从何而来?” 沈清窈步步紧逼,势必要让木老爷说出所有的真相,否则她是不会出手的。 木老爷表情痛苦的看着沈清窈,目光茫然,似乎在追忆往昔。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可是她出生时她母亲就难产死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对这事半信半疑。” “后来,在她五岁时,我的一房姨太太去给她捡风筝时,我亲眼看着她一脸的邪恶,然后把我那房姨太太推下了楼梯,一尸两命……” “那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她才怀孕三个月,就被木会会那个孽障推下楼梯,导致他们母子一尸两命,那个孽障!孽障!” 木老爷说着,一脸愤恨把桌子捶得哐哐作响,声音中还透露着痛苦的哭腔。 沈清窈听完这些话,一时间忍不住沉默下来,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 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木会会的面相,不知她是否真的是克亲命格,也不知道木老爷所说的是否都是真的。 如果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那木老爷对木会会这个亲生女儿都恨意也能让人理解了。 “明天就是木会会的头七,你们若是不想死,就暂时搬离木府。” “今夜我会去木府看一看,顺便做一些准备。” 听到沈清窈的话,木老爷擦掉眼泪点了点头。 “好!谢谢沈大师,有劳大师了。我会带领全家老小暂时撤离府邸的。” 沈清窈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木晴雅。 之前陆霖锡说让木会会代替木晴雅嫁进王家,现在木会会死了,难道还是得木晴雅嫁过去吗? “对了,你们木家和王家的婚事……” “婚约已毁,和王家的合作也……唉!不是我要逼晴雅,而是我也是没有办法。木家和王家的合作,本来就是基于联姻才达成的,现在婚约毁了,合作自然也取消了,木家如今……举步维艰。” 木老爷面色痛苦又无奈,语气中还有几分释然。 “宁愿毁约也不让木会会替嫁?” “是!那个孽障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那种心肠恶毒的女儿!我要让她留在木家忏悔,一辈子都留在木家赎罪!” 一说到木会会,木老爷的目光中再次迸发出恨意,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隐隐的憎恨。 沈清窈见状没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夜幕降临,吱呀一声,沈清窈和司景年推开了木府的大门。 刚踏进木家大门,沈清窈就感受到木家府邸中透着一股阴气,哪怕木府还有人在,可整个木府依旧显得阴森森的。 “沈大师,你终于来了,您看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 木老爷带着木家的家眷一个个都挎着包袱,显然是打算离开木宅。 “白天我让你准备的纸人都准备好了吗?还有你们木家所有人的生辰八字。” 沈清窈语气清冷,木老爷连连点头,又拿出几张红纸写好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沈清窈点了点头接过,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 “这是隐身符,可以屏蔽你们的气息,让阴魂找不到你们,每人一张,切记不可以沾水,贴身带好。” 木家人一一感恩戴德的接过符咒,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恐惧和急切。 “你们走吧。” “谢谢沈大师。” “快走快走……” 沈清窈刚一放话,木家众人已经急不可耐的纷纷跑出木府,仿佛木会会就在后面追他们一样。 “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第66章 误会 沈清窈挑眉看着留下来的木晴雅,眼中有几分诧异。 木家人人都急着逃命,没想到木晴雅虽然面上很是恐惧,但却不想着逃走。 “沈大师,我留下来,万一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呢。而且……那是我的大姐,或许……或许她不会伤害我呢。” 木晴雅说的话自己都没底气,语气带着不确定,沈清窈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是吗?那你把隐身符还我。” 沈清窈一伸手,木晴雅急忙把隐身符揣进衣服兜兜里,生怕她给拿回去了。 “那倒也不必。” 沈清窈挑眉,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说她不会伤害你吗?你要什么隐身符,说实话!不说实话我让木会会专门缠着你。” 木晴雅闻言脸色瞬间煞白,眼底满是恐惧。 “我说……我……我就是想知道我爸爸为什么那么讨厌大姐。” “那你应该去问你爸。” 不等沈清窈开口,司景年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这姑娘还真是好奇心重。 她要是留下来,万一给自家阿窈拖后腿呢? “他……他不肯说。” 木晴雅看到司景年冷着脸,有些害怕的不敢看他,声音也很小。 沈清窈挑眉看了看司景年,眼神中有几分复杂。 难道是她误会了?司景年对木晴雅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命格以后,故意的? “啧,能不能温柔一点?别伤了人家美人儿的心。” 沈清窈没好气的白了司景年一眼,伸手拍了拍木晴雅。 “别跟他计较,他就是嘴硬心软。” “啊?” 木晴雅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沈清窈话外之意是什么意思。 司景年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沈清窈,眉头微微拧起。 难道这丫头认为我对木晴雅有那种意思?他什么时候表现出有那种意思的?她什么时候误会了? 司景年一脸懵,可是又碍于木晴雅在场,他想解释清楚也解释不了,况且现在这个场合似乎不太适合谈这些。 “阿窈,你不是还有事要做吗?” “啊对!你把这些生辰八字全都贴到那些纸人身上,一个纸人贴一张,别重复了。” 沈清窈把木老爷给她的生辰八字递给司景年,然后转身开始往外掏自己吃饭的家伙。 “沈大师,要不要我做什么?” 木晴雅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沈清窈闻言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想帮忙?可以,看到那个凳子了吗?去,去那儿坐着,别动。” 木晴雅顺着沈清窈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满是疑惑和不解。 “我去哪儿坐着做什么?” 这一次沈清窈连头都没抬,一边画符一边淡淡地说道: “你去哪儿坐着,不给我帮倒忙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木晴雅:…… 沈大师真会损人。 沈清窈见木晴没有了声音,画好一张符以后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你和木会会是血亲,她要找的就是你们这些血缘亲人,你要是碰了这些东西,我给你的隐身符基本上就等同于失效了,她就能循着这些气息确定你的位置。” 沈清窈淡漠的语气落到木晴雅的耳朵里,让她豁然开朗。 “我知道了沈大师。” 木晴雅刚刚的失落一扫而光,这一次二话没说就乖乖的走开了。 随着司景年把生辰八字贴完,沈清窈便开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张又一张的符咒随着她的动作齐齐飞向纸人。 刹那间,所有人纸人仿佛都活了一般,自动生出了眼睛,然后整齐划一的左右扭了扭头。 木晴雅看着这一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旁的司景年被突然动了的纸人吓了一跳。 “阿窈,这……” 看到司景年的脸色有些泛白,沈清窈知道他被吓到了,顿时忍不住笑了。 “胆小鬼!这是替身纸人,这些纸人身上有木家人都生辰八字,明晚木会会回来,会把这些纸人当成木家人。” “只要木家人戴好隐身符,木会会就会把纸人当成木家人杀掉,她心中的仇恨得以化解,即时想要对付她才更容易。” 司景年惨白着脸色点点头,默默离那些纸人远远的。 “阿窈,你真厉害!” “拍马屁。” 沈清窈心情不错的努了努嘴,脸上有隐忍的笑意。 “好了,走吧,明晚才是木会会的头七,今天晚上她是不会回来的。” 说完,沈清窈就背着手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司景年见状默默地跟着她,并排出了木府。 木晴雅见状看了看阴森森的木宅,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沈清窈和司景年,急忙追了过去。 “沈大师,等等我。” 沈清窈听到木晴雅的声音,挑眉转过身看着她。 “你不去找你家人?” “沈大师,我能不能跟着你?我感觉跟着你更有安全感……” 听到木晴雅的话,沈清窈有些飘飘然的勾起嘴唇。 “不行。” “为什么?” 木晴雅一脸失望,要不是一旁司景年的脸色很冷,她都想拉着沈清窈撒娇了。 “因为我也是住在别人府里,我哪有再带人回去的道理?况且我又不是你的谁,我不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你自己去找你家人。” 沈清窈本来就是最怕麻烦的人,现在的木晴雅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大麻烦。 况且让她跟着自己,明晚她肯定也会跟着来木宅,到时候指不定怎么给她拖后腿呢。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沈大师,就让我跟着你吧!好不好嘛?” 木晴雅刚想去拉沈清窈的手,就被司景年冷着脸隔开,并且当着木晴雅的面十分霸道的牵起了沈清窈的手。 “我家阿窈取向正常,木姑娘别白费心思。” 沈清窈:……!!!??? 好家伙!她听到了什么?司景年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木晴雅喜欢女的,不喜欢男的?! 木晴雅:……???!!! 什么?这个姓司的竟然误会她喜欢女人吗?简直就是造谣,她只是崇拜沈大师,想跟她套近乎而已。 司景年无视了木晴雅的气愤的目光,拉着沈清窈转身就走,仿佛木晴雅是什么可怕的瘟疫一样。 沈清窈就这么一脸震惊又八卦的被司景年水灵灵的拉走了。 “木晴雅,不好意思,我暂时还不喜欢女的……” 第67章 木会会来了 沈清窈和司景年离开没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尖叫,沈清窈瞬间听出是木晴雅的声音。 “遭了!出事了。” 沈清窈和司景年以最快的速度往木晴雅的方向赶过去,可最终只在地上捡到一张沈清窈给她的隐身符,和一只鞋子。 “阿窈,难道是木会会提前回来了吗?” 司景年见沈清窈神色难看,心中也有几分担忧。 沈清窈闻言摇了摇头,蹲下身把隐身符捡了起来。 “不,这周围没有阴气,不是鬼怪,应当是人为的。” 沈清窈的声音很冷,隐隐有些发怒的倾向。 木晴雅的隐身符掉了,如果不能在明晚之前找到她,让她戴好隐身符,那明晚木会会很可能不会上当,到时候恐怕所有木家人都难以逃脱,她要对付木会会也得费不小的力气。 “走,回陆府找陆霖锡,在灵州市,找活人他比我们有用。” …… 陆霖锡听完沈清窈的话,二话不说就带着人马开始陪着沈清窈和司景年寻找木晴雅的踪迹。 找了一夜依旧一无所获,木老爷得知木晴雅失踪的消息急得不行。 “沈大师,晴雅是我唯一的子嗣了,求沈大师一定要帮我找到她,求求你了沈大师。” 听到木老爷的话,沈清窈目光深邃而幽冷的看着他笑了。 “木老爷,木晴雅真是你唯一的子嗣吗?” 沈清窈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木老爷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当然……当然是啊!” “好吧。” 沈清窈冷笑一声后点点头,没再追究这个问题。 “陆霖锡,派人监视木家人,他们或许知道木晴雅的下落。” 她并不想去揣测木晴雅的父亲,但是他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了。 从他的面相上来看,他原本是有一子两女的,而子女宫凹陷了一块儿,表明死了一个女儿,还剩下一子一女。 但他却说木晴雅现在是他唯一的子嗣,很显然他说谎了。 这种事他完全没有必要隐藏,可他选择隐瞒此事,很难不让人怀疑。 临近晚上,木晴雅还没有被找到,但沈清窈也不得去木宅了。 无论木家人是死是活,她都必须把木会会降服,否则一旦被她逃掉,就很难再抓住她了。 沈清窈与司景年一起再次踏入木家院子,她的手中拿着罗盘,刚推开大门,指针就疯狂转动。 整个木宅已经被阴气裹挟,普通人但凡进来走一圈,至少也得大病一场。 临近午夜,木家府邸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 这哭声异常凄凉,哀怨又伤心,哭声中不时掺杂着几句‘为什么’。 “阿窈,是木会会吗?” 司景年紧紧跟着沈清窈,哪怕心中已经怕得不行,但还是强装镇定,寸步不离的守在沈清窈身边。 “嗯,是她,她已经来了。” 沈清窈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一双冷眸犀利的环顾四周,寻找木会会的踪影。 “这边……” 沈清窈和司景年顺着哭声寻去,走到一处人工小湖泊的地方,一眼看到一个红衣女子正坐在石头上哭泣。 哭声就是从她口里传出来的,她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遮住面部,只能从她擦眼泪的动作辨别出头发遮住的是脸庞。 大晚上的,若是普通人看到这一幕必定被吓个半死。 “木会会,休要装神弄鬼吓唬人!” 沈清窈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说话的同时铜钱剑和符咒已经在她手里拿好了。 “你看到我的嫁衣了吗?” 木会会听到沈清窈的声音停止了哭泣,缓缓扭过头来看着沈清窈和司景年。 虽然她的面孔已经被头发挡住,可沈清窈和司景年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木会会正阴恻恻的看着他们。 “我要嫁人了,可是我的嫁衣不见了,你们看到了吗?” 木会会仿佛一个精神收到了刺激的病人一般,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沈清窈眉头紧皱,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 看来木会会心中的执念不只是报仇,还有嫁人这件事。 “木会会,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放下执念,我可以超度你,让你入轮回。” 沈清窈异常警惕,丝毫都不敢松懈,时刻准备迎战。 可木会会却并没有按照她预想中的那样,一来就大开杀戒。 “你们没有见过我的嫁衣吗?我的嫁衣呢?不行,我马上就要嫁人了,嫁衣不能丢……” “不对!我不能嫁人!爸爸说了,宁愿毁掉婚约也不让我嫁人……我没有嫁衣,嫁衣是别人的,是别人的。” 木会会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犹如一个疯妇人一样自言自语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嫁人的不是我!是她,是她!嫁衣是她的,不是我的!” “我是不祥的,我是灾星!我要他们都死!哈哈哈哈……全都死!” 忽然间,木会会站起身,嘴里说出来的话开始变得充满了杀意。 一瞬间,院子中开始狂风大作,风吹得木会会的衣裙跟着摇摆,她的头发也随着风而飘起来。 这一刻,沈清窈和司景年总算看清了木会会的真面孔。 由于木会会是上吊而亡,一条舌头长长的露在外面吊着,一双眼睛往外凸,像一双死鱼的眼睛。 “木会会,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休怪我手下无情,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沈清窈大喝一声,同时抛出一道符咒,木会会轻而易举躲过符咒,然后恶狠狠的盯着沈清窈。 “臭道士,这是我与木家的恩怨,与你有什么关系?” 木会会发出尖锐喊声,随即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院子,浑身散发出杀气腾腾的阴气。 “你们木家害我至此,我定要让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 下一刻,木会会在原地消失,沈清窈见状立马朝着外面跑去,正好看到木会会已经站到了外面的院子中。 她一步一步朝着院子中的纸人走去,嘴里不停的发出瘆人的笑声。 “爸爸,我来接你了!” 木会会说完,一只手就掐住了其中一个纸人的脖子,她完全没有察觉出手上的是一个纸人。 “你竟然到现在还在想着田姨娘,都是她该死!是她勾引你,才让你那么快就忘记了我母亲。你那么想她,那我现在让你去给田姨娘做伴!” 木会会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下一刻,她的手上用力,纸人的头瞬间折断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木会会走向下一个纸人,高傲的姿态带着得意。 “妹妹,你有没有想姐姐呢?姐姐可是很想你的,想你想得来接你下去陪我了。” 木会会的手在其中一个纸人上面轻轻拍了拍,纸人几乎差点没有承受住她力道。 第68章 幻境 “妹妹,把你的嫁衣借给我可好?” 木会会说着,就仿佛癫狂了一般,把纸人撕了个粉碎。 “哈哈哈哈……我要把你们全都杀了,一个也别活,全都给我陪葬!” 随着木会会的声音落下,她的手一挥,所有的纸人瞬间瓦解,变成了一堆废纸。 “哈哈哈……全都死了!” 随着所有的纸人都被毁掉后,沈清窈不急不忙,手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铜钱剑泛起金光。 趁着木会会陷入狂喜之时,沈清窈手中的铜钱剑猛地朝着木会会飞去。 木会会一时不察,被铜钱剑击中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臭道士,你竟敢多管闲事!” 木会会的声音带着愤怒,头发随着她愤怒的声音不断变长,朝着沈清窈飞来。 沈清窈侧头躲过木会会的头发,握住飞回来的铜钱剑挥手一砍,那头发瞬间掉落一大截,落到地上后化成阴气消散。 “木会会,你大仇得报,为何不让我超度了你,何必留念这世间,成为孤魂野鬼呢?” 沈清窈试图说服木会会让她束手就擒,免了这一场战斗。 可很显然此时的木会会根本听不进去沈清窈的话。 “臭道士,让我先超度了你吧!” 木会会大喊一声,院子中再一次狂风大作,周围的环境开始改变,最终变成了沈清窈无比熟悉的沈家府邸。 此时沈家众人正在吃晚饭,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好不热闹。 “清窈,快来吃饭呀,你还愣着干什么?” 柳淑宜突然从身后拍了沈清窈一下,然后一脸慈爱的拉着她走到桌子旁坐下。 “小妹,来,这是你最爱吃的菜。” 沈宴庭给沈清窈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一脸宠溺的揉了揉沈清窈的头发。 随即沈宴时也给沈清窈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同样笑着揉了揉沈清窈的头发。 “这才是小妹最爱吃的菜。” “来小妹,喝点汤,别噎着了。” 沈宴明给沈清窈盛了一碗汤,温柔的吹了吹后放在了沈清窈的面前,还顺便抬起手捏了捏沈清窈的脸颊。 沈文忠和柳淑宜双双慈爱的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一直不曾消失。 “沈媛媛呢?” 沈清窈清冷的眸子毫无温度的扫过眼前的所有人,里面没有半分感情。 “小妹,别管她,她就是一个冒牌货,我们已经把她送走了。” “就是啊小妹,你才是我们的亲妹妹,是沈家的亲生女儿,沈媛媛她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她还想陷害你,把脏水都泼到你身上,简直可恶,这样恶毒的人怎么能留在我们沈家。” 沈宴庭三兄弟一个个义愤填膺,一提到沈媛媛脸上就满是愤怒和厌恶。 “清窈,你哥哥他们说得对,沈家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你。” 柳淑宜目光慈爱的看着沈清窈,仿佛天地间她的眼中都只有沈清窈一个人。 “好了,妹妹,快吃饭啊。” 沈清窈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几分嘲讽的笑意。 “如果是上一世,你幻化出这样的幻觉,我或许还会有几分留念,但现在……哼!只会让我更加坚定了灭掉你的决心!” 沈清窈缓缓站起身,眼神冰冷的扫过幻境中的每一个沈家人。 “小妹,你在说什么呀?” “是呀小妹,你怎么了?” “小妹你站起来干什么?快坐下吃饭。” “清窈,你要做什么?” “清窈,莫要胡闹了,快坐下吃饭。” 沈清窈无视了他们每个人说出来的话,直接双手掐诀闭上眼睛小声地念着咒语。 “天地乾坤,诸鬼皆罚,神明有眼,助我破阵,急急如律令,破!” 随着沈清窈的一声轻喝,周围的幻境开始破碎,周围仿佛玻璃一样发出叮叮咚咚清脆的响声。 片刻后,沈清窈眼前的环境再次变换,她回到了木家府邸,木会会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清窈。 “不可能!你怎么能这么快从幻境中出来?这幻境中的一切都是你最向往的东西,你怎么可能出得来?” 木会会声音中满是不甘心,尖锐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异常刺耳。 沈清窈扭头看了一眼司景年,发现他目光呆滞,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很显然他也陷入了幻觉之中。 木会会因为被沈清窈破了幻觉,身上的阴气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她的身形也变得有一些不稳。 “司景年!” 沈清窈推了推司景年,却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只好作罢。 “哈哈哈哈……臭道士,你能出得了幻境,可你的朋友……不对,你的丈夫只能永远留在幻境中了,他不可能战胜自己内心最向往的东西的。” “臭道士,你一辈子都守着一个像傻子似的男人过日子吧,哈哈哈……” 木会会见沈清窈有些紧张司景年,立马得意的大笑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木会会的表情一变,眼神变得异常凶狠毒辣。 “木晴雅?她没死?我明明把她给杀了,她为什么会没死?” 木会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异常尖锐,听得沈清窈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她心中暗骂了一声,急忙丢出铜钱剑朝着木会会飞去。 木会会不得不闪身躲开,此时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到了自己感知到的木晴雅的气息上面。 很快,她的视线被院子中散落的纸人碎片吸引,她瞬间明白自己被欺骗,刚刚自己杀掉的全都是纸人。 滔天的恨意从她的身体里迸发出来,浓烈的阴气如同大雾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淹没了整座木府。 “我要你们全都死!全都必须死!” 沈清窈脸色骤变,立即口中念着咒语驱散自己周围的阴气。 她回头看了一眼司景年,发现他的胸口处发出一道白光,是她送他的那块儿玉牌所发出的光,周围的阴气近不了他一点身,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木府的阴气越来越浓,天上的月亮都几乎被遮住,沈清窈眉头紧拧成一团。 她必须得尽快驱散这些阴气,阻止木会会。 原本木会会已经把替身纸人杀掉,以为那就是木晴雅。 可现在她之所以能突然察觉到木晴雅的气息,肯定是因为木晴雅朝着这边靠近了。 她身上又没有了隐身符,自然会被木会会察觉到。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尽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添乱。 第69章 世界观破碎 不管沈清窈的心中有多少脏话,她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 她席地打坐,双手做出法诀手势,嘴里开始念着咒语。 她的身上瞬间开始散发着金光,木府的阴气逐渐被驱散,可刚刚驱散的阴气又源源不断的增加。 沈清窈只能加快念咒语的速度,她身上的金光也更加明亮。 一人一鬼就这样暗暗较劲,都想压制住对方。 渐渐的,木会会有些不敌起来,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逐渐减少。 随着沈清窈一声轻喝,她身上的金光豁然炸开,整个木宅的阴气瞬间消失。 木会会被金光打中,瞬间倒飞出去,砸到了墙上,然后又滑落到地上。 “臭道士,你们不是最讲究因果报应吗?我只是想要报仇,我有什么错?” 木会会愤怒极了,看着沈清窈的眼神满是不甘和恨意。 “你单纯只是想报仇吗?还是想屠杀整个木家?” “一个人对不起你,可你却想杀整个木府的人,这……我就不得不管!” 沈清窈面色冰冷严厉,犀利的眼神丝毫不惧木会会充满恨意的目光。 “那是因为整个木家的人都对不起我!他们没有一个人为我说话。特别是木晴雅,凭什么她就能享受木家小姐的待遇,父母疼爱,还有那么好的婚事,可她却还不知足!” “而我呢?我明明是木家大小姐,可是过得却像木家的下人一样,她不要的婚事都轮不到我,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比我过得好?凭什么我想要的婚事她却不屑一顾?” “我恨她!我恨木家所有人!我恨他们,我要他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哈哈哈哈……” 木会会显得很癫狂,披散的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婆子一样。 沈清窈忍不住皱眉,木会会早已经因为恨意和嫉妒而发生了心理扭曲。 “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那么对你吗?” 沈清窈的话刚问出来,木会会就一脸无所谓的回答道: “当然知道,不就是因为我把他的姨太太推下楼梯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母亲为他生孩子而难产死了,他却跟没事人一样,转头就三妻四妾的。” “他还说等那个贱人生下孩子,就把她扶正,凭什么?!我母亲才是正房太太,那个贱人算个什么东西?” 木会会表情陡然变得凶狠,眼中杀意乍现,还有让人心颤的疯狂。 “他既然那么宠爱那个贱人,那我就送那个贱人去陪我母亲,他想让那个贱人生孩子,那我就让她生不下来孩子,哈哈哈……” 沈清窈看着如此恶毒疯狂的木会会,心中也忍不住有些发寒。 那时候木会会才五岁,竟然就有那么恶毒的心思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在沈清窈和木会会对峙时,两道人影出现在木府大门口。 木晴雅一脸惊讶失望的看着木会会,眼眶通红,脸上还有泪痕,显然是全部听到了木会会所说的话。 陆霖锡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木会会,然后一溜烟的跑到了沈清窈的旁边。 “姐姐,为什么?你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我摔倒了你会心疼,我害怕的时候你会陪着我安慰我,我受人欺负时你也会替我出头,你以前……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恨我?你真的……真的如此恨我吗?” 木晴雅眼泪婆娑的看着木会会,眼神中满是受伤。 她不明白,为什么记忆中那个对自己那么好的姐姐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木会会鄙夷的看着木晴雅,眼中满是嫉妒和恨意。 “对!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都是木家的女儿,凭什么你比我过得好,凭什么你就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父亲还费尽心思给你找门当户对的婚事,生怕你吃苦受罪。而我呢?我也是木家的女儿,凭什么我就要像一个下人一样,连你不要的东西我都没资格捡走。” “木晴雅,凭什么?凭什么?啊!” 木会会疯了似的冲着木晴雅呐喊,最后不顾自己被沈清窈的金光打伤,拖着剧痛的魂体朝着木晴雅扑过去。 沈清窈见状眉头一跳,毫不犹豫的出手甩过去一张符咒,木会会再一次被打得倒飞出去。 “姐姐……” 木晴雅被木会会突然的攻击吓了一跳,见她被打飞出去,又下意识紧张的喊她。 “姐姐,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爸爸他……他谁都不爱,我也不过是他用来换取利益的物件罢了。” “他为了和王家联姻合作,不惜和王家人通气,半路把我打晕劫走。是他把我卖给了王家,想用我这个女儿换取他想要的利益。” “姐姐,我和你是一样的……” 木晴雅伤心的落下泪,脸上尽是一片悲痛之色,此时的她对木会会全然没有了恐惧,缓缓朝他走去。 “木晴雅……” 沈清窈想要叫住木晴雅,她扭头看着沈清窈一脸绝望的摇了摇头。 走近木会会,木晴雅没有任何设防的蹲下身拉住木会会的手。 “姐姐,你杀了我吧,平息你的怨气,然后你让沈大师为你超度,不要为了他们让自己入不了轮回,不值得。” “姐姐,他们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管你恨我也好,不恨我也罢,你曾经对我的好我都记着,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如果有来世,我们当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你还当我的姐姐好不好?” 木晴雅眼中满是伤痛,她的世界观一夕之间全都变了。 曾经那个威严但是疼爱自己的父亲变了,变成为了利益不惜把她当货物一样卖掉的怪物。 那个疼爱自己的姐姐,原来也一直如此的痛恨自己。 忽然间,她就感到累了,一颗心疲惫到她想睡着再也不要醒过来。 木会会眼中的阴气滚动,抬手露出锋利的指甲,指甲划过木晴雅脖子上洁白的肌肤,仿佛下一刻就要渗出鲜血来。 木晴雅认命的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沈清窈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这毕竟是木晴雅自己的选择,她也懒得多说。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她一心求死自己也无能为力。 第70章 给木家人收尸 就在沈清窈以为木会会要杀掉木晴雅时,木会会忽然又收回了手。 “你走吧。” 木会会扭过头不想理会木晴雅,她在隐忍自己杀戮的本性。 木晴雅闻言却没有走开,反而哭着摇了摇头。 “姐姐,我也好累……我……” 木会会忽然抬手为木晴雅擦了一下眼泪,下一刻目光变得冷冽,一挥手把木晴雅掀飞,她的身影也瞬间消失不见。 木晴雅狠狠倒地,吃痛的惊呼了一声。 沈清窈没想到木会会会突然逃走,立马抬脚就要往外追,却被木晴雅一把抱住了双腿。 “沈大师,你放过我姐姐吧!” 木晴雅声音带着哀求,说什么也不松手,沈清窈气得想直接踹她一脚。 回头看了看还处于幻境中的司景年,沈清窈暂时放弃了和木晴雅算账。 而此时的司景年正沉迷于幻境之中,他的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 幻境中。 司景年拉着沈清窈的手,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不远处孟书芹正在陪两个小孩子玩耍。 “慢点慢点,你们兄妹两个可快要了奶奶的老命了。” 孟书芹轻轻地捶了捶自己的腰,一脸心满意足的看着两个打闹的孩子。 “阿窈,妈说让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 沈清窈看着一脸沉迷其中的司景年,直接甩出一张符咒,瞬间打破了司景年的美梦。 从幻境中醒来,司景年还有些分不太清现实和幻境的区别,一时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沈清窈。 “看什么呢?恶鬼都跑了。” 沈清窈没有注意到司景年的异样,直接伸手把他推得摇晃了一下。 “啊……?” 司景年意识到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眼神不自然移开,脸颊微微泛红。 “你在幻境里看到什么了?竟然还脸红了,你不会是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了吧?” 沈清窈露出几分坏笑,眼神微微眯起,看得司景年忍不住老脸一红。 “没……没有。我们快去追那个恶鬼吧。” 司景年显然不想提这件事,急忙岔开了话题。 沈清窈见状也不好再问,只是眼底的八卦之色一直就没消失过。 “走吧,去给木家人收尸。” 路过大门口,沈清窈冷眼看着木晴雅,挥手示意她跟上。 沈清窈的话直接把木晴雅震惊得愣在原地,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什……什么?什么叫给木家人收尸?” 看着木晴雅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沈清窈半点都不同情她。 “就这话里的意思,不是你放走了木会会吗?她逃走自然是要去杀掉木家人,这是她的执念。” 沈清窈忽然之间对木晴雅没有了半点好感,完全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真以为自己几句话就能感化一只铁了心要复仇的厉鬼吗? 真把自己当成偶像剧女主角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恶鬼见了都愿意去投胎了。 木晴雅自然察觉到了沈清窈对她的态度变化,也因为她所说的话而红了眼眶,一张脸仿佛扑了粉一样白。 “不会的……” 木晴雅低声呢喃,可心底的不安却被无限放大,最终变成决堤的泪水滑落。 “有什么不会的?木会会是穿着红衣服自尽而亡的厉鬼,复仇就是她的执念,不然她为什么穿着红衣服上吊?” “难道就是为了等着你用几句话唤起她的亲情,感化她温暖她吗?” “况且你的父母黯淡无光,你最好自己联系棺材铺子多打几副棺材吧。” 沈清窈表情严厉,语气也带着几分怒气,吼得木晴雅慌了神。 木晴雅不肯接受现实,发了疯似的朝着木家人所住的旅店跑去。 沈清窈和司景年跟在她的身后也找到了旅店,没一会儿陆霖锡也带着军队赶到了。 此时的旅店里忽然传来木晴雅悲痛的哭声,以及呼喊家里长辈的声音。 沈清窈完全没有任何意外,从木晴雅放走木会会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到了结局。 沈清窈一行人走进旅店,发现木家人所住的那一层横七竖八的全都是尸体。 “妈……妈……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木晴雅趴在一具中年女尸上面哭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沈清窈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们所有人的灵魂都不在了,也有可能是木会会为了疗伤把他们的魂魄都吃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算她不抓木会会,不出一天的时间她也会被天道亲自诛灭。 现场没有找到木会会,沈清窈转身就走,留下陆霖锡自己带人收拾现场。 “阿窈,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找那只厉鬼?” 从旅店出来,司景年跟在沈清窈的身后,一脸茫然。 沈清窈没有回答司景年的话,而是开始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掐指推算。 司景年见状不敢再打扰她,老老实实的在旁边看着。 “东南方向,走!” 好一会儿,沈清窈才神色凌厉的抬头,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然后快跑跑去。 司景年不敢耽搁,立马追了上去,两人徒步跑了许久,终于在一栋府邸前停下。 “就是这儿。” 沈清窈气喘吁吁地指了指府邸大门,眼底满是凝重。 “王家?木会会来王家做什么?难道她的执念还包括嫁进王家吗?” 司景年也感到有些诧异,忍不住低声说道。 沈清窈再一次掐指算了算,然后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不是。” 司景年有些疑惑的看着沈清窈。 “你好像松了一口气?” “那是自然,她现在如果真的和活人结了婚,那她就能合情合理的留在阳间兴风作浪了,就连天道也不能直接把她抹除。” 沈清窈紧皱的眉头一松,眉目间有几分轻松之意。 “但是她来王家既然不是为了结阴婚,那就必然是为了杀人,看来王家公子小命休已。” 沈清窈站在王家大门前,丝毫没有打算去敲门的意思。 司景年虽然不解,但也识趣的没有询问,而是陪着她一起静静的站在大门前等待着。 没过多久,王家府邸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紧接着一股普通人看不到的血雾缓缓从王家屋顶升起。 第71章 收服 “准备好,要进去了。” 沈清窈的话音刚落,王家府邸的大门就从里面慌忙打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这位小哥,可是府里出了人命案子?” 沈清窈拦住仓皇失措的小厮,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看着他。 “你……你怎么知道?” 王家小厮一脸震惊的看着沈清窈,眼神中满是怀疑。 “因为我会算,我还算到,是你们家少爷出了事,你主子让你去请陆少帅吧?” 这一下小厮的表情变得更加震惊了,忍不住愣愣的点头。 “你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就说司少帅来了,是来给你们家解决问题的。” “少……少帅?这……” 沈清窈的话让他忍不住有些犹豫起来。 “去吧,不要耽搁了事情,你们家主子不会责怪你的,你要是误了大事,你主子才不会放过你。” 沈清窈眉头一皱,颇有几分威严的感觉,那小厮见状只能点了点头,又跑回了王家府邸。 不一会儿,王家府邸的大门再一次打开,那小厮一路小跑着朝沈清窈和司景年而来。 “二位,我们家老爷有请。” 此时小厮的态度俨然已经变得十分恭敬有礼,看向沈清窈的眼神还带着隐约的崇拜。 跨进王家大门,一股血腥之气直冲沈清窈的面门而来,其他人却丝毫未觉。 司景年察觉到沈清窈的异常,有些不解的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 “阿窈,怎么了?” “没事。” 沈清窈摇了摇头,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想,但她并没有说出来。 跟着小厮进入王家后院,里面的哭声也隐隐约约的传来。 来到事发地,就连司景年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强忍着胸口翻涌的恶心。 王家夫妇距离王家少爷的尸体很远,两人搀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只见王家少爷整个人的肚子都被剖开了,鲜血流了一地,内脏东一个西一个的掉在地上。 下身也被鲜血浸染,某个部位的零件被活生生扯下来塞到了他的嘴里。 就连他的胸口处也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的心脏不翼而飞。 这样惨烈的死法令司景年都忍不住感到胆寒,一时间都差点没忍住生理的恶心。 沈清窈紧皱着眉头忍着恶心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躲开地上的鲜血和内脏,捂着鼻子仔细看了看。 “伤口上有阴气,是木会会所为。” 司景年虽然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但沈清窈的话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想到那个一袭红衣的女人。 无论是沈清窈还是司景年,都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木家的人她尚且只是直接杀死,为何对于王家少爷她的手段却如此残暴呢? 看这手法,她似乎对王家少爷的恨意比对木家人还要深。 难道她与王家少爷也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吗? “司少帅,我儿子死得冤啊!是哪个丧心病狂的贼人竟然对我儿子下此毒手?司少帅一定要替王某抓住这个恶贼啊!” 王老爷眼眶通红,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一样,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悲痛。 王太太早已经哭晕了过去,在下人手忙脚乱中抬回了房间。 “王老爷发现,杀害令公子的凶手一定会被抓住的。” 司景年神色淡漠而疏离,他嘴上没说,心中却在想,凶手是一只恶鬼,抓住了给你,你又能做什么呢? 沈清窈神色严肃地掏出罗盘,随着指针的转动,沈清窈的眼神也越来越凌厉。 最终指针停留在王老爷的方向,沈清窈二话不说从布兜里掏出一把类似于糯米一样的东西丢了过去。 王老爷还来不及疑惑和生气,就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声惨烈的尖叫。 王老爷下意识的往后回看,当他看到一个一身红衣的女鬼飘在半空时,顿时被吓得跌倒在地。 “鬼……鬼……鬼啊!” 王老爷想起身逃跑,却发现自己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根本起不来,他只能用手努力的朝沈清窈的方向爬。 他再蠢此时也知道沈清窈并不简单,这时候只有往她那里跑才有可能活命。 “木会会,你已手染鲜血,注定入不了轮回,为了不让你继续作恶,现在我要将你除去!” 沈清窈一手符咒一手铜钱剑,目光杀意满满的看着木会会。 “臭道士,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木会会表情凶恶的朝着沈清窈扑来,但本就有伤的她实力大大减弱,在沈清窈的手里很快就败下阵来。 “木会会,你不仅残害人命,还吞噬了灵魂,就算我不收你,天道也会抹除你的。” 木会会被沈清窈击倒,再无反抗之力,只能不甘心的被沈清窈收进了一个小小的手镯法器中。 小巧玲珑的乳白色手镯因为收了木会会的缘故,显得更加光亮。 收掉木会会的这一幕全程落到王老爷的眼中,他即便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儿子真的是死于恶鬼之手。 收掉木会会,天色已经大亮,陆霖锡也带着人赶到了王家。 陆霖锡第一眼看到王家少爷的尸体,忍不住被吓得跳得老高,最终碍于司景年不善的目光,他只能强忍着不适后退了几步。 “木会会呢?被收了吗?” 沈清窈一脸轻松地点了点头,背着手出了王家,司景年与她并肩而行,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一想到幻境中的一幕,司景年的心中早已经心猿意马,容不下别人了。 “阿窈,木会会为什么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王家少爷呢?她最恨的人不是木家人?” 即使是问问题,司景年的目光也死死粘在沈清窈的身上,眼神中满是柔情蜜意。 沈清窈自顾自的往前走,一夜未睡的她忍不住连连打哈欠,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司景年的眼神。 “因为木会会在给木晴雅报仇出气。” “什么意思?” 司景年不解的声音传来,沈清窈这才反应过来,木晴雅的事情他还并不知道。 “木晴雅昨晚失踪,是被王家人绑走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你是男的,你应该最清楚。” “木会会虽然痛恨木家人,也嫉妒木晴雅,但她对木晴雅的那份感情也是真的,她得知了木晴雅被王家绑走,甚至收到了伤害,所以她杀了木家人以后,又去王家杀害了侵犯木晴雅的人。” “所以王家少爷的死状才会是那样,那个部位也被活生生扯下来塞到了他自己的嘴里。” 沈清窈语气轻松,仿佛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第72章 回程 在灵州市耽搁几日,沈清窈和司景年终于踏上了回程的路。 上火车前,沈清窈和司景年在火车站与木晴雅分道而行。 看着木晴雅率先上了一辆与他们背道而驰的火车,司景年忍不住感叹世事无常。 沈清窈挑眉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 “怎么?舍不得啦?要不追上去?” 司景年闻言脸色大变,急忙收起了感叹的表情。 “阿窈,你误会我了!我是觉得前几天木晴雅还在为了逃婚和我们在火车上相遇,这才几天的时间,她就家破人亡,又踏上了未知的旅途,我只是感叹世事无常,我们应该珍惜现有的美好。” 司景年词不达意的解释着,语气中满是慌乱和无措。 “哟!心疼啦?咱们司少帅终于也有懂得怜香惜玉的一天。” 沈清窈忍着笑继续调侃他,假装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慌张。 “阿窈,我怎么就是心疼她了?我就是……” “阿窈,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真没有心疼她,我没有那个意思……” “阿窈,你说话呀阿窈……” “阿窈……” 一路上,司景年不停的的向沈清窈各种解释,哪怕睡着了,醒来的第一件事也是先向沈清窈解释一遍。 司景年的几个下属看到自家少帅这么不值钱的样子,齐齐有些没眼看。 看来还得是他们的少帅夫人才能完全拿捏住他们少帅啊!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司景年目光仿佛腊月的寒冬一样,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几人立马后脖颈一凉,急忙跑了。 …… 火车在南城站停靠,沈清窈和司景年刚一下火车就看到少帅府的汽车停在门口等着他们。 “阿窈啊,孩子,你终于回来了,累不累?饿不饿?” 孟书芹一见到沈清窈就立马上前关心,留下司景年在原地心累的看着这对婆媳越走越远。 直到她们打算上车时,孟书芹才抬头看了司景年一眼。 “愣着干什么?你不回家吗?” 司景年:“……回。” 叶良辰憋着笑看了司景年一眼,在司景年冰冷的眼神扫过来时,急忙跑过去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 司景年憋着一口气坐上副驾驶,刚扭头想开口问问孟书芹家里如何,却发现孟书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清窈的身上,压根没看他一眼。 司景年:“……”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为什么到他们家就是有了儿媳妇忘了儿子? “少帅夫人,太太,是沈太太。” 汽车刚到少帅府门口就停了下来,叶良辰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沈清窈眉头微拧,带着几分疑惑下了车。 “清窈,你回来啦?你……” 柳淑宜快走两步朝着沈清窈走来,在不到一米的地方又顿时停住,因为她看到了沈清窈厌恶的眼神。 “妈,司景年,你们先进去吧。” 原本想要陪着沈清窈的司景年和孟书芹母子俩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把空间留给了沈清窈和柳淑宜。 看着司景年和孟书芹进了少帅府,视线再一次落到沈清窈的身上。 “清窈,女儿,你还好吗?” 柳淑宜眼神慈爱又难过的看着沈清窈,语气小心翼翼的。 “沈太太,有什么事吗?” 沈清窈表情冷漠疏离,生硬的语气刺得柳淑宜的心脏仿佛刀割一般疼痛。 “我……清窈,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错了!” 柳淑宜眼中瞬间蓄满泪水,眼眶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她的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很显然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甚至还没有少哭。 “你不用在我面前这样,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见沈清窈依旧这样冷漠的态度,柳淑宜眼泪落得更凶了,抬手捂着胸口表情痛苦悲伤。 “清窈,是妈妈太蠢了,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丢失了这么多年。沈媛媛……沈媛媛她……她竟然是崔静茹那个女人的女儿!” “从一开始妈妈就被骗了,我养了那个女人的女儿二十多年,我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孩子,竟然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柳淑宜难以接受的摇头痛哭,声音都已经变得沙哑。 “妈妈真傻,竟然还为了那个女人的女儿伤了我自己亲生女儿的心,清窈,妈妈对不起你!” 沈清窈静静地看着她痛哭流涕,心中没有半点触动。 “你是在哭自己伤害了我,还是在哭沈媛媛是你情敌的女儿?” 柳淑宜听到沈清窈的话连忙摇头否认,急切的拉住沈清窈的手,语气着急。 “清窈,妈妈是后悔,后悔伤了你的心!妈妈早就后悔了,只是妈妈太愚昧了,一心想着一家人可以和睦相处,想让你和沈媛媛和平共处,能像亲姐妹那样……” “是妈妈眼盲心瞎,忽略了你的感受,一次又一次伤了你的心,对不起!我的女儿。” 柳淑宜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憔悴,沈清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柳淑宜从头到尾倒也没有像沈家其他人那样和她起太大的冲突,只是一直以来都在做无意义的事情。 为了她想看到的‘和谐’‘友爱’,不顾她的感受,非要把她和沈媛媛拉到一起。 但她受到的伤害,沈家人包括她,一个也不无辜。 “既然你已经道歉了,我也接受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放心,我找沈家清算的时候会放你一马的。” 留下这句话,沈清窈头也不回的往少帅府走去,柳淑宜见状急忙上前去拉住沈清窈。 “清窈,你真的不肯原谅妈妈了吗?孩子,不要这样……给妈妈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你让妈妈做什么都可以,就算你要妈妈的命都可以,只要你给妈妈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柳淑宜表情带着期待,语气非常的卑微,微微弯腰的姿态几乎接进去祈求。 沈清窈眉头一皱,心中有几分无奈和闷闷的感觉,看着柳淑宜眉间隐隐约约的死气,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你先回去吧,最近这几天自己注意安全,或许会有人对你不利。” 沈清窈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至于柳淑宜会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全看她自己,她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第73章 就第73章 柳淑宜微微一愣,在她愣神的功夫沈清窈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少帅府的门口久久没能回过神。 “少帅夫人,沈太太已经离开了,只是看她的状态好像……有些落寞。” 邹大丫面露不忍,看着沈清窈有些欲言又止的。 “大丫,你啰嗦了,下去!” 邹大丫的话刚说完,司景年隐含怒气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邹大丫浑身一颤,不敢再说什么,急忙退了出去。 沈清窈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司景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你凶她干嘛,她又不知道我的事情。” “她只需要做好她的分内事就行,她不应该越矩试图影响你的决定。” 司景年看着沈清窈异常认真的说道,眼神很温柔,温柔得沈清窈都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好。” 沈清窈眼神躲闪的点了点头,认同了司景年的说法。 “阿窈,我的人调查了当年你被掉包的事,你父亲……” 司景年有些欲言又止,满眼心疼的看着她。 这样残忍的真相他不想告诉沈清窈,可是这些事她有权知道所有真相。 “他是知道的是吗?或者说,他也参与其中,对不对?” 沈清窈早就有这样的怀疑,只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现在调查结果表明,她被掉包并不是崔静茹一个人的决定,而是和沈文忠一起密谋的。 仔细想想也对,那时候崔静茹应该也刚生完孩子不久,况且她根本进不了沈府,怎么能有机会掉包孩子呢? 除非是沈府有内应,而最有可能的内应就是沈文忠这个沈家的一家之主。 司景年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确实是你父亲……一起参与的。” 沈清窈闻言后淡淡的点了点头,表面上异常平静,可是司景年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戾气。 “阿窈,需不需要……” “不用了,有些事情我得亲自动手。” 司景年的话话没说完就被沈清窈打断,他闻言只得点头同意。 “那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不要跟我客气,我们是夫妻。” 沈清窈因为司景年说的‘夫妻’两个字愣了一下,眼神再一次有些躲闪起来。 “好。” 见沈清窈答应下来,司景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偷偷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刚刚说出她和沈清窈是夫妻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如果沈清窈反驳了他,或者说其他的话和他撇清关系,那他真的是既尴尬又得难受。 自从沈清窈那一天对柳淑宜说了那番话以后,柳淑宜就一直没再来找她。 就在沈清窈以为她以后都不会再来时,柳淑宜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少帅府门口。 “阿窈,你妈妈……沈太太来了,你要不要见见她?” 孟书芹亲自来通知沈清窈,只因为担心佣人不知轻重,影响了沈清窈的心情。 沈清窈自然知道孟书芹的苦心,忍不住对她笑了笑。 “妈,你觉得我该不该见她?” 孟书芹没想到沈清窈会问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妈,我或许很自私,我想要的就是那种绝对的偏心,无论是沈家三兄弟还是沈文忠,都是绝对偏向沈媛媛的,我无话可说。” “但是她不一样,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矛盾的人,既不想失去我,又不想伤害沈媛媛,结果却在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中伤我更深。” 沈清窈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是不恨沈家其他人了,而是对他们已经没有夹杂任何其他的情感了,她已经彻底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但是柳淑宜不同,她怀着不想伤害沈清窈的心,却一遍又一遍的伤害着沈清窈。 沈清窈对她的情感是复杂的,有理解也有怨怼还有恨意。 她看不起柳淑宜,又做不到把她和沈家其他人归类到一起。 孟书芹能够理解沈清窈这种复杂的心情,什么也没说,只是慈爱的把她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后背安慰着。 “傻孩子,不想见就不见,没关系的,不要为难自己。” “阿窈,妈妈没有女儿,只有景年一个儿子,自从你嫁进司家来的那一天,妈就把你当成女儿一样看待了,所以不管你做什么选择,妈妈和你的丈夫都是支持你的。” 孟书芹的声音充满了暖意,安抚了沈清窈心中乱如麻的戾气。 这么长时间以来,孟书芹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一点也没忘记。 前世今生她没有感受到的家的温情,都在少帅府得到了。 在她心中和感情上,孟书芹这个婆婆比柳淑宜那个亲生母亲更像自己的母亲。 “妈,我想好了,见吧。” 躲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大大方方的,不再因为沈家人而纠结了,顺其自然就好。 如今她已经有了孟书芹这个婆婆,也有了司景年这个家人和朋友,她还有灵州市的师父和师兄师姐们,沈家人真的不重要了。 孟书芹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吩咐佣人去请柳淑宜进来。 “阿窈,你和她好好聊,有人约妈去打麻将,就不陪你了,记得好好吃饭啊。” 孟书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沈清窈知道她这是为了给自己留空间,为了不让自己感到不自在。 送走了孟书芹,没多久柳淑宜就在邹大丫的带领下来到了沈清窈的院子中。 “清窈,你终于肯见妈妈了。” 柳淑宜一看到沈清窈眼中就忍不住流露出慈爱和愧疚,可是在触及到沈清窈冷漠又疏远的眼神时,心中不可避免的一阵刺痛。 “沈太太找我又有什么事?” 沈清窈坐在凳子上连起身都没有起身,眼神慵懒又冷漠的看着柳淑宜。 柳淑宜再一次听到沈清窈称呼自己为沈太太,一颗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不停的揉捏一样疼痛。 “清窈,妈妈今天来,是给你送东西的。” 柳淑宜说着,就把手中一直抱着的一个盒子放到了沈清窈的面前。 在沈清窈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柳淑宜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装着的东西。 一个小盒子里面全都是一叠一叠的银票和房契地契。 第74章 闹鬼 沈清窈看到一盒子价值不菲的东西,面露疑惑和不解。 “清窈,这些银票都是妈妈当年的嫁妆兑换的,还有房契和地契,和一些商铺,也是妈妈当年的陪嫁。” “你是妈妈唯一的女儿,这些东西妈妈本来就应该全部留给你,原本妈妈是打算等到我弥留之际再给你的。但是现在……只有全部交到你的手里我才放心。” 柳淑宜神色目光带着泪意的看着沈清窈,眼神中有几分不舍。 沈清窈闻言毫不犹豫的把盒子推回去,丝毫没有因为那一箱价值不菲的东西而感到高兴。 “你拿回去吧,我与沈家已经断绝关系了,你的东西我也不会要。” 沈清窈的干脆让柳淑宜脸色惨白了几分,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不管你认不认我,你都是我的女儿,我的东西都是给你的。” “下个月你二哥就要回来了,我会告诉他们兄弟三人,沈媛媛的真实身份,我会交代他们从今以后好好保护你爱护你。” 柳淑宜擦掉眼泪一脸倔强,眼神中隐约带着几分决绝。 “不用了,我不缺钱,沈家的东西你是给他们兄弟三个也好,是给沈媛媛也好,都不要给我。” 沈清窈半点不领情,全程冷漠的态度没有丝毫缓和。 柳淑宜闻言心中再次一痛,忍不住偷偷抹了抹眼泪。 “清窈,妈妈还是那句话,不管你认或是不认,你都是妈妈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过去的二十几年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没有照顾好你,这是妈妈的错,妈妈想要弥补。” “这里面不只是有我的嫁妆,还有沈家的全部家当,沈家是我一手撑起来的,你是我的女儿,你理应拿着。” 柳淑宜说完,不等沈清窈再一次拒绝,就已经转身快步跑了。 沈清窈推盒子的动作停在半路,有些无奈的看着柳淑宜抹泪逃走的背影。 她哪里看不出,柳淑宜已经存了想死的心,可若是要让自己原谅她,才能打消她的死志,她确实做不到。 …… 夜晚,沈清窈把书灵放了出来。 “我替你养了这么久的魂,现在我让你帮我办一点事,事成之后我送你去投胎,怎么样?” 沈清窈的条件很诱人,书灵没有理由不答应。 “好,什么事?” “去……闹鬼。” 沈清窈眼神中迸发出冷意和算计,嗜血的光芒在眼底流动。 她现在要一个一个慢慢收拾,既然当初他们对还是婴儿的她下手,那她也不必再有任何顾忌了。 当晚,沈家便开始闹鬼。 先是沈文忠起夜时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女鬼,当着自己的面把头拿了下来。 然后又是崔静茹在房间被突然出现的一张鬼脸给吓晕了。 沈宴庭、沈宴明、沈媛媛三人,也无一例外全都撞见了那个一袭白衣的女鬼。 几天的时间,沈家众人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大哥,我记得沈清窈不是学这个的吗?去找她回来,让她帮我们看看。” 沈宴明顶着一对黑眼圈,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沈宴庭眼眶四周也是隐隐发黑,显然也被折腾得几天没有休息好。 沈媛媛更是坐着都在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疲惫得不行。 崔静茹端着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塞食物,最后干脆靠在沈文忠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反观一旁的柳淑宜,她虽然气色也不好,但是与他们比起来却好了许多。 不仅能吃能喝能睡,还半点没有受到影响。 她不是没有见过那个女鬼,而是已经心存四志,也没有任何恐惧了。 听到沈宴明的话,其他几人都是眼睛一亮,眼神中都是期待。 可柳淑宜却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你们妹妹也有自己的生活,哪有时间给你们看这些东西,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们之所以害怕鬼,还不是因为你们做了亏心事。” “还有你们两个,不许去打扰你们妹妹,你们要是敢去,我就和你们两个断绝关系,你们也永远别再叫我妈了。” 柳淑宜说完,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气势汹汹的就离开了前厅,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柳淑宜的态度实在是太反常了,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发过火。 说好听点就是她一直以来脾气都很好,说得直接点就是她这个人很软弱,像现在这样硬气,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哪怕是脾气不好的沈文忠,第一次见柳淑宜这一面,也忍不住愣住了。 沈宴庭和沈宴明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打消了去找沈清窈的打算。 “我今晚开始住在警署。” 沈宴庭不明白自己母亲为什么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火,也心烦气躁的起身走出了沈家。 “三哥,妈妈和大哥这是怎么了?” 沈媛媛眼泪汪汪的看着沈宴明,几天没有休息好的她比以往显得更加柔弱不能自理,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了一般。 沈宴明本来这几天就被闹鬼折腾得头晕眼花的,整个人仿佛都没了生气一样。 他又想到自从崔静茹进门后,沈媛媛就与她走得很近,心中有些不满,态度也跟着变得有些恶劣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你自己去问他们不行吗?” 沈宴明把筷子猛地一丢,筷子弹起来差点砸到沈媛媛的脸上。 他没有理会差点被砸到的沈媛媛的委屈情绪,噌的一下站起身,凳子倒地发出一声巨响。 沈宴明依旧没有看一眼,径直气冲冲的离开了。 沈文忠不明白一大早的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在发脾气,可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骂他们,只能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唉声叹气。 可是崔静茹却不想放过这么好可以给他们上眼药的机会。 她抱住沈文忠的手臂轻轻摇晃,沈文忠的手臂在她胸前蹭来蹭去。 “老爷,你看他们……” 沈文忠感受到手臂处传来的柔软,忍不住喉咙发紧,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放心,我会教训他们的,乖,别生气了!” 第75章 沈家来人 崔静茹满意的点了点头,视线与沈媛媛对上,母女俩眼中齐齐闪过一道算计。 “老爷,这家里闹鬼总不能不管吧?你看我和媛媛,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我的命都快没了,我还怎么伺候你?到时候你只能去大太太房里,让她伺候你咯。” 崔静茹有些撒娇的嘟起嘴,沈文忠忍不住上手掐了掐她的脸颊。 “那你想怎么样啊?” “老爷,你也不想继续被这样折磨下去吧?我们自然得找人来抓鬼呀,可是我们认识的人,除了清窈小姐,也没有人会抓鬼了呀。” 崔静茹说完,不动声色的递给沈媛媛一个眼神,后者瞬间领会。 “爸爸,不如我们就去少帅府请清窈妹妹回来看看吧?不管怎么说,爸爸你都是清窈妹妹的亲生父亲,沈家都是她的娘家,她理应出手管一下才对。” “如果是我的话,不管爸爸怎样对我,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爸爸,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爸爸有困难而不出手的。” 沈媛媛的话说到了沈文忠的心坎里,不管他多么不在意沈清窈那个女儿,但是沈清窈既然是沈家的女儿,那沈家有困难,她再如何也应该回来帮忙才对。 之前他一直碍于司景年的身份,几次想要和沈清窈拉拢一下关系也全都失败而归。 但现在沈家有困难,沈清窈再如何也应该出手才对,否则必定要被钉在不孝的耻辱钉上。 “好!我们现在去找她,必须要让她回来把这只恶鬼给抓了。” 崔静茹和沈媛媛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得逞的算计。 沈媛媛的眼底更是闪过一道阴狠的杀意,只是被她掩饰得极好。 沈文忠带着沈媛媛和崔静茹气势汹汹的来到少帅府,可还没进门就被拦在了外面。 “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你们的少帅夫人沈清窈的爸爸,你们也敢拦?” 崔静茹不满的对着守门的小厮吼道,沈文忠也满脸怒气,心中对沈清窈又多了几分不悦。 “不管你是谁,想进少帅府,就等着我去通知家里的主子。” 小厮半点不买账,他们少帅夫人对沈家人的态度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到现在还真把自己当成爷了。 “那还不快去!” 崔静茹没想到这小厮软硬不吃,顿时气得不行,可是又不能硬闯进去,只能忍着脾气催促小厮赶紧去通知。 很快,小厮回来,依旧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眼中还有鄙夷。 沈文忠几人看到小厮出来,下意识就要往里进,却不想再一次被小厮拦住。 “我们家主人说不见。” “什么?” 几人脸都变得很难看,崔静茹尖锐的声音忍不住喊出来,语气中不难听出刻薄。 “我们家老爷可是沈清窈的亲爸,是你们少帅的岳父,他们怎么可能不见?沈清窈到底知不知道是我们老了?” 沈文忠从始至终黑着一张脸,阴沉的可怕,崔静茹为了讨好沈文忠,一直是她出面说话。 “就是少帅夫人的意思,少帅夫人说了,她与沈家早已经断绝关系,没有相见的必要。” 小厮高抬着下巴,眼神鄙夷的看着沈家三人。 早就听说了沈家人对自家少帅夫人不好,现在看见这沈家人的嘴脸,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沈清窈说不见?这可是她亲爸,她竟然说不见就不见,就不怕别人说她不孝吗?” “司景年呢?还有沈清窈的婆婆呢?他们就任由她这样对待司家的亲家吗?” 崔静茹气得脸都扭曲了,已经忍不住掐腰想要开骂了。 周围路过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带着八卦的眼神看热闹。 那小厮见状脸色也冷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更加的不客气。 “我们家太太和少帅说了,少帅夫人嫁到少帅府,那就是少帅府的女主人,她的意思就是少帅意思,也是太太的意思。” “少帅说了,你们要是不服气,那就憋着!要是实在憋不住,少帅说他不介意带着人去沈家走一趟。” 小厮的话让沈文忠脸色再次一变,已经没有了刚刚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一旁的崔静茹也败下阵来,担心真的惹怒了司景年,他会对沈家出手。 全程没有说话的沈媛媛眼中闪过一道嫉妒和恨意。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沈媛媛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眶瞬间泛红,逐渐被泪雾弥漫。 “清窈妹妹真的不愿意见我们吗?可是……可是我们见妹妹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们……我们沈家闹鬼了,清窈妹妹不是学道术的吗?我们是来请她去沈家帮忙抓鬼的,请小哥把这话传给清窈妹妹好吗?” “不是都说降妖除魔是修道之人的职责所在吗,清窈妹妹是修道之人,她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况且沈家是她的娘家,有她的亲生父母还有哥哥,她更加不可能见死不救。” “我知道清窈妹妹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故意赌气,只要她愿意帮助沈家,我……我愿意离开沈家,再也不回来。” 沈媛媛抹着眼泪看起来好不可怜,声泪俱下的样子像极了被人刁难欺负了一样。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都有些义愤填膺议论,言语间无不透露着对沈媛媛的同情和怜悯。 “这少帅夫人怎么对自己的娘家人这样呢?” “就是说啊!” “少帅怎么会娶这样的女人?”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女人用了什么手段呢。” “听说当初是少帅娶回家冲喜的。” “……” 少帅府的小厮早就听说了沈媛媛的招数,自然不会真被她唬了去。 想到沈清窈的交代,小厮收敛了鄙夷的神情,语气并不算好的说道: “等着!” 沈文忠和崔静茹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沈媛媛却看着那小厮的背影暗暗生出几分恨意。 总有一天,这个少帅府的女主人一定会变成她,到时候她一定要让这个小厮好看。 另一边,沈清窈听到小厮的回话,嘴角邪魅的微微勾起,眼底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第76章 演戏 在司景年诧异又不解的目光中,沈清窈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又把眼眶揉得通红。 “走!出去演戏去。” 司景年大概已经知道沈清窈要干什么了,心中隐隐还有些期待。 来到大门前,沈清窈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让小厮开了门。 一开门,沈清窈就红着眼眶出去,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文忠。 “清窈妹妹,爸爸想要见你还真是不容易啊。” 沈媛媛本想直接指责沈清窈不让他们进去,可她的视线落到沈清窈身后的司景年身上,硬生生把话都憋了回去。 可沈清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径直朝着沈文忠走去。 一旁的崔静茹见状恨得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心中有些气愤沈媛媛的不中用。 “媛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清窈小姐现在是少帅夫人,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想要见她自然很难的。” 崔静茹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视线落到沈媛媛身上,发现她正一脸花痴的看着司景年,心中瞬间闪过无数的算计。 然而她所有的算计还没有使出来,就发现沈清窈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 “沈清窈!你要干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沈文忠气愤不已,刚想抬手打回去,就看到沈清窈身后的司景年,他只是不甘心的抑制住心中的冲动。 可是毕竟周围这么多的人,他为了自己的颜面,只能硬着头皮呵斥沈清窈。 “那你呢?她不过是一个你养在外面的野女人而已,可是你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你心中还有我这个亲生女儿吗?” “我丢失二十年,好不容易回家,你们却为了一个养女一次一次的委屈我,逼迫我,婚约逼我让给她,好东西逼着让给她,我在你们沈家过得还不如一个下人,甚至还想把我赶出家门。” “最后为了一个养女能够嫁进裴家,竟然不惜把我嫁到少帅府冲喜,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吗?” 沈清窈声嘶力竭的对着沈文忠嘶吼,眼中的泪水瞬间滑落。 “你问问天底下有几个父母愿意把自己亲生女儿嫁去冲喜的?好在司少帅最后醒了,我的日子终于好过了,可是你们呢,一次又一次来打扰我的生活,破坏我的幸福,你们让沈媛媛一次又一次接近司景年,是为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沈清窈一脸的悲伤和难过,说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可是每一次眼泪快要掉下来时,沈清窈又倔强的抬手把眼泪擦掉。 周围的人听到沈清窈充满心酸的质问,一个个看沈文忠和沈媛媛的眼神都变了。 “我就说嘛,当初少帅快没命的时候,就是娶了沈家的女儿冲喜才醒的。” “少帅夫人说得对啊,真正疼爱女儿的父母,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来冲喜呢?” “他们沈家为了一个养女,竟然如此作贱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开了眼界了。” “那个养女也真是好手段啊,把一家人哄得团团转。” “刚刚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了,人家手段高明着呢。” “听这话的意思,这是看到少帅醒了,又想让那个养女来代替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父母和养女啊?” “……” 周围的议论让沈媛媛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沈文忠也是愤怒的皱起眉头。 “清窈妹妹,你误会了,我没有……我不是的……” 沈媛媛眼泪说掉就掉,柔柔弱弱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沈清窈冷冷的扫了一眼沈媛媛,嘴里发出几声讽刺的笑声。 “后来我知道了,她哪里是什么养女啊,她根本就是你和这个野女人崔静茹的私生女!” “你们大家说说,正房太太的亲生女儿,和一个野女人生的私生女竟然被掉包了,你们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沈清窈眼神嘲讽又受伤的看着沈文忠,眼泪还没来得及落下又被沈清窈抬手擦掉。 “是啊,私生女和正房太太生的女儿被掉包了,哪有那么巧的事,肯定是被动了手机呗。” “谁说不是呢!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父亲。” “真是不要脸!” “霸占人家正牌千金的位置,还这样欺负人家,这私生女和野女人也同样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就是就是!” “……” 她整个人透露出破碎的感觉,让周围人都忍不住心疼。 司景年虽然知道沈清窈有演戏的成分,可也知道这些都是她内心最深处的委屈和伤害。 他看着仿佛支离破碎的沈清窈,心中忍不住又闷又疼,眼眶也忍不住跟着红了起来。 沈文忠、崔静茹、沈媛媛一家三口听到沈清窈控诉他们的话,脸上齐齐闪过慌张的神色。 “不是的……不是的……” 沈媛媛挂着泪摇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辩解。 “清窈小姐,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媛媛小姐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女儿呢,你误会了。” 崔静茹比沈媛媛更快冷静下来,一开口就否认了自己和沈媛媛的关系。 她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和沈媛媛的关系,更不能承认他们设计掉包沈清窈和沈媛媛的事。 “对,清窈,你误会了,媛媛就是……就只是沈家的养女而已,怎么会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呢,你别听别人瞎说。” 沈文忠咽了咽口水,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可是眼底的心虚却没有逃过沈清窈的眼睛。 “是吗?既然如此,那不如让沈媛媛回她自己家吧,把她的名字从沈家族谱上划掉,昭告外界,从今以后沈媛媛与沈家再无瓜葛。” “不行!” “那怎么行!” 沈清窈的话刚说完,沈文忠和崔静茹就齐齐出声拒绝。 他们俩人这样的举动落到周围人的眼里,哪里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还有所怀疑的人此时此刻全都用一种异常厌恶和唾弃的眼神看着他们。 恐怕谁也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亲,竟然把正房太太生的女儿和外面的私生女掉包。 不仅如此还把正房太太生的女儿给丢掉了,就算他再喜欢那个私生女,可是被他丢掉的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沈文忠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连畜牲也不如。 第77章 谈恋爱 感受到周围人唾弃又厌恶的眼神,沈文忠只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都快烧起来了。 可是沈清窈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今天只是一道开胃小菜,好戏还在后头呢。 “沈媛媛,你好像并不惊讶啊,看来你早就知道崔静茹是你亲生母亲了,不然也不会一直煽动着沈老爷把她接回沈家。” “还在她刚进沈家就和她那么亲,连养育了自己二十几年的母亲都抛之脑后了。” 沈媛媛已被周围人的目光刺激得慌了神,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端庄和冷静。 “不是,不是不是,你别血口喷人!” 沈媛媛满脸恨意的看着沈清窈,哪里还有她平日里装出来的那份温柔善良。 崔静茹急忙扶住沈媛媛,偷偷掐了一下她的手臂,这才让她冷静下来。 “清窈小姐,我们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 “够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去沈家替你们抓鬼吗,没问题!我去,那好歹也是我娘家不是吗?我会常回去看看的。” 沈清窈一把擦掉眼泪,冷冷的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回了少帅府。 司景年充满杀意的眼神落到沈文忠三人身上,沈文忠脚下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少帅,不是的……我……” 沈媛媛期期艾艾的声音传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司景年。 司景年冰冷杀戮的眼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急忙跟上了沈清窈。 沈媛媛看着司景年的背影,眼底充满了不甘,一双手死死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形成了一个大坑。 回到少帅府的沈清窈,第一时间就是洗了一把脸,然后躺下好好的睡了一觉。 等到她和司景年坐在车上不紧不慢摇摇晃晃的走去沈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沈清窈回沈家时,沈家众人都在门口接她。 沈清窈冷笑一声,眼中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司景年满眼心疼的看着她,下车后鼓足了勇气拉住了沈清窈的手。 沈清窈步伐一顿,眼中的嘲讽消散了几分,变成了诧异和羞涩。 虽然她和司景年结婚挺久了,可是还从来连拉手都没有过。 “阿窈,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放心吧,我永远都陪在你的身边。” 听到司景年充满磁性的声音,沈清窈顿时有些心猿意马,目光闪烁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司景年察觉到她的注视,也扭头回看她,沈清窈对上他的视线立马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 司景年看出沈清窈的不好意思,当即有些宠溺了笑了,手上拉着沈清窈的力道也大了几分。 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变化,沈清窈抿了抿唇,回握住了司景年的手,耳根子瞬间红了。 司景年见沈清窈有了回应,心中瞬间高兴得想大声呐喊几句。 沈家众人看着沈清窈和司景年手拉手一步当成三步的速度朝他们走来,两人还各自脸上都露出羞涩美好的表情,齐齐有些无语。 他们全家人都被恶鬼折磨得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提起恶鬼他们现在就怕得要死。 可现在沈清窈和司景年这副样子,到底是来抓恶鬼的还是来谈恋爱压马路的? 沈文忠、崔静茹、沈媛媛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沈文忠是气愤自己被恶鬼折磨得快死了,可对于沈清窈来说却一点都不重视,来抓鬼还带着司景年来谈恋爱,完全没把他们沈家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而崔静茹则是想到了白天沈清窈说的那些话,怕她会直接告诉柳淑宜和沈宴庭沈宴明他们。 现在她和沈媛媛还没有与他们彻底撕破脸,沈家的的掌家之权她还没有拿到手,还不能和他们彻底闹翻。 沈媛媛看着司景年和沈清窈手拉手,两个人非常恩爱,她嫉妒得快要发狂。 她发现裴怀川根本不安分,外面和许多女人都纠缠不清,甚至还有被他搞大肚子的,她不想嫁给裴怀川这样的男人了。 她嫉妒沈清窈能嫁给司景年这样的男人,明明她才是沈家千娇万宠长大的沈家千金,沈清窈一个山上长大的野丫头,凭什么她能过得这么好,能得到司景年的呵护跟宠爱? 她不甘心!她能把裴怀川从沈清窈那里抢过来,她相信她也能把司景年抢到手。 男人嘛,都是一个样子,家的不如野的,野的不如偷的。 司景年,她一定要抢到手! 沈媛媛眼中算计的光芒太盛,沈清窈不看到都不行。 她自然清楚沈媛媛眼中的嫉妒和算计是为了什么,当初她要抢沈家和裴家的婚约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如今嘛…… “招蜂引蝶的男人。” 沈清窈扭头看了一眼司景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司景年因为沈清窈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顺着沈清窈的视线,他看到了沈媛媛朝自己投来暧昧的眼神。 司景年眼神冰冷不解风情地瞪了沈媛媛一眼,充满杀意的眼神让沈媛媛脸色瞬间一白,满脸受伤。 沈清窈一边冷笑着,一边暗戳戳的掐司景年的手。 察觉到某个小姑娘的动作,司景年看着她的侧脸宠溺的笑了。 她或许还不知道,自己掐人的力道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某种暗示,让他不仅不疼反而忍不住想笑。 沈宴庭和沈宴明两个单身狗看到这一幕,心中都有些受刺激,脸色有些不自然。 “不害臊。” 沈宴明的话音刚落,就察觉到柳淑宜不悦的眼神递来。 他想到白天柳淑宜发脾气的一幕,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 柳淑宜看到司景年和沈清窈的感情这么好,满是欣慰的笑意。 “清窈,少帅,你们来了,快进屋。” 柳淑宜慈爱的眼神看着沈清窈,却依旧没有换来她想要的回应。 沈清窈淡淡的点了点头,拉着司景年毫不客气的率先走进了沈家。 虽然沈清窈只是朝着柳淑宜淡淡的点点头,可柳淑宜也欣喜万分,至少这一次沈清窈看她的眼神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 沈文忠见沈清窈和司景年完全没有尊老爱幼的意思,不仅不和他这个沈家一家之主打招呼,还直接把他甩在身后,脸色顿时难看极了。 “果然是乡下长大的,没有教养。” 崔静茹自然察觉到了沈文忠的不悦,立马趁机在沈文忠面前上眼药水。 第78章 不知道什么标题 柳淑宜听到崔静茹的话,眼神冰冷的扫了她一眼,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个响亮的耳光让前面的沈清窈和司景年的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我女儿这不是没教养,而是对于垃圾她不屑去看。” “她再怎么样,也是沈家正儿八经的嫡女千金,也是少帅府明媒正娶的少帅夫人,可不是什么私生女,也不会不要脸的去给别人当外室。” “说好听了是外室,说得不好听了就是个挂牌子被人长期光顾的女支女。” 崔静茹哪里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柳淑宜,一时间被骂得忘了回嘴。 沈文忠见柳淑宜现在也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像是彻底要造反一样,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柳淑宜,你想干什么?我还没死呢!” 柳淑宜把视线从崔静茹身上挪开,落到了沈文忠的身上。 眼神中有受伤有难过,但更多的是恨意,滔天的恨意。 “那你就死好了。” “你……!泼妇!” 沈文忠气得抬手指着柳淑宜,最终也只憋出一句泼妇。 “是,我是泼妇,这么多年我当贤妻良母当得实在太憋屈太卑微了,当泼妇多好,我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柳淑宜双手死死握拳,看着沈文忠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她即使是再蠢,也知道在人多眼杂的沈家,自己的女儿会被掉包,都是沈文忠授意的。 把她的女儿掉包抱走丢掉,把他和崔静茹的私生女抱回来让她捧在手心上娇养了二十几年,她如何不恨? 她现在恨不得提刀劈了沈文忠和崔静茹。 “妈妈……” 沈媛媛还没有从早上柳淑宜发脾气的那一幕中缓过来,此时看到满是恨意的柳淑宜,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闭嘴!你别叫我妈妈,我不是你妈妈。” 沈媛媛被柳淑宜双眼含恨的眼神吓得差点站立不稳,眼眶瞬间红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你吓到媛媛了。” 沈宴明抬手就给了沈宴明一个耳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蠢货!你知道她真实身份是谁吗?她是你爸和崔静茹的私生女,你妹妹被掉包都是他们两个人合谋的。” “把你妹妹掉包抛弃,把他们的私生女换回来让我养,你知不知道沈媛媛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知道自己是崔静茹的私生女!” 柳淑宜的话让沈媛媛脸色一白,急忙哭着否认。 可是沈宴庭和沈宴明想起了崔静茹进入沈家后,沈媛媛的热情,也知道柳淑宜说的是真的。 沈宴明松开了搀扶沈媛媛的手,面色落寞失望的退回到沈宴庭的身边。 “大哥,二哥,不是的……妈妈,不是的……” 沈媛媛这一刻心中忍不住发慌,又酸又疼的,眼泪落得真心实意。 相处了二十几年,被他们捧在手心二十几年,现在他们忽然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再对她好了。 以后他们的目光都会回到沈清窈的身上,所有的好也会给沈清窈,这样的落差她接受不了。 “沈媛媛,你没有良心,你就是一个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最让柳淑宜伤心的,是沈媛媛。 她娇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她不仅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身世,还一直在利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误导她伤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过去的二十几年,说不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出去见自己的亲生母亲崔静茹,还在背后笑她蠢货,连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掉包了都不知道。 以前她有多疼爱沈媛媛,如今就有多么痛恨厌恶她。 沈媛媛看到柳淑宜憎恨又厌恶的眼神,心中顿时一痛,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妈妈……” “你再叫我妈妈,我把你的嘴撕烂!” 柳淑宜眼眶泛红,咬牙切齿的样子吓得沈媛媛不得不闭嘴。 崔静茹心疼的搂住沈媛媛,可迎上柳淑宜充满恨意的眼神,和看到她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时,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有些不悦的用手拐了拐沈文忠,想让他帮她们母女说话。 可沈文忠早在柳淑宜道出真相的那一刻就心虚的低下了头。 他确实可以厌恶柳淑宜,也可以和她对着来,但是她身后还有柳家,沈家的生意还得依靠柳家才行。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只敢把崔静茹藏在外面,而不敢带回家的原因。 如果不是崔静茹闹到了柳淑宜的面前,他绝对不可能把她带回沈家的。 “沈文忠,你的女人想让你为她们母女撑腰呢,你倒是说话呀!” 柳淑宜眼神嘲弄的看着沈文忠,嘴里发出略带癫狂的冷笑。 沈清窈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 柳淑宜果然没有辜负她当初说的那些让她怀疑沈媛媛的话。 沈家,就得越乱越好,最好自相残杀! 司景年从沈清窈的眼中不仅看到了快意,还有隐藏最深的伤痛。 他心疼的抬手揉了揉沈清窈的秀发,然后搂住她的肩膀,默默给她力量。 柳淑宜双眼含恨的扫了沈文忠三人一眼,转身抬手擦掉了眼泪,收敛了恨意。 “清窈,进屋吧。” 沈清窈这一次没再说什么,任由司景年搂着自己转身往里走。 柳淑宜和沈宴庭沈宴明跟在他们身后,都没有再理会门口的沈文忠三人。 “你们两个,包括老二,你们兄弟三人以后要是再敢和沈媛媛有任何来往,就别再认我了。” 沈宴庭和沈宴明还处于震惊的状态,难以消化刚刚柳淑宜所说的真相。 忽然听到柳淑宜的话,两人面色一惊急忙点头答应。 虽然沈宴庭和沈宴明得知了沈媛媛的真实身世,对她也没有了好感,可是在面对沈清窈时,他们还是很不自在。 一想到之前他们对沈清窈的伤害时,两人就愧疚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特别是沈宴明,一想到之前自己为了沈媛媛上跳下窜的指责沈清窈,辱骂沈清窈时,他就不敢抬头去看她。 沈清窈嘲讽的冷哼了一声,目光冷冷的扫了沈宴明一眼,没有理会他的难堪。 她一开始的猜测错了,沈宴明这个蠢货竟然不是沈文忠和崔静茹的儿子。 那难道是还没有回国的沈宴时?又或者是别人? “清窈,你吃饭了吗?饿不饿?” 此时的柳淑宜与刚刚完全截然不同,仿佛刚刚气势全开的不是她一般。 第79章 沈府幻境 对于柳淑宜的嘘寒问暖,沈清窈并没有什么好感,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已经过了需要他们的阶段了。 “崔静茹还有一个儿子。” 既然柳淑宜已经把话都说开了,沈清窈也不打算再瞒着这件事。 柳淑宜闻言身子一僵,脸上有几分慌乱。 难道自己的哪一个儿子也被沈文忠和崔静茹给掉包了? 柳淑宜的目光在沈宴庭和沈宴明的身上流转。 沈宴庭和沈宴明脸色齐齐一变,都有些慌乱。 “不是他们。” 沈清窈一句话总算让柳淑宜松了一口气,也让沈宴庭和沈宴明齐齐松了一口气。 想到沈宴时,柳淑宜的心又提了起来,面色很难看。 至于是不是沈宴时,沈清窈就不知道了,沈宴时没在,看不到他和崔静茹有没有亲缘线。 “不是说让我来抓鬼吗?走吧,去看看。” 沈清窈率先起身往后院走去,司景年紧跟其后,柳淑宜见状也跟了进去。 沈宴庭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也急忙快步跟上,只有沈宴明,一想到女鬼的模样,就吓得迈不动脚步。 “我去了也无济于事,算了,我还是在在这里等他们吧。” 沈宴明低声自言自语的说道,一想到去后院就满脸抗拒。 要不是沈媛媛突然找到他和大哥,说沈清窈要来抓鬼,以后沈府就不会闹鬼了,他打死也不会回来住。 就在沈宴明一想到沈媛媛就脸色难看的想骂人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大门口一闪而过。 沈宴明瞬间瞳孔放大,强装镇定的咽了口唾沫,随即惨白着脸一声不吭后朝着后院跑去。 “你不是不来吗?” 沈宴庭奇怪的看了一眼沈宴明,发现他脸色难看,心中有些疑惑。 “我……我想了想还是来看看,一个人带着也无聊。” 沈宴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把心中的害怕强行压下去,并且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沈宴庭的前面,让他断后。 沈宴庭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没把他的反应当回事。 可走着走着,沈宴庭就发现了不对劲,他明明紧紧跟在沈宴明的身后,可眨眼间他就不见了。 “沈宴明?妈?清窈?” 四周很安静,仿佛整个宅子只有他一个活人一样,连以往的虫鸣都没有了。 沈宴庭就是再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巨大的恐慌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 但好在他常年混迹警局,见的世面并不少,所以很快就冷静下来,开始寻找突破口。 另一边,沈宴明和沈家的其他人也全都遇上了同样的情况。 沈文忠刚推门进入房间,一瞬间只觉得汗毛竖起,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 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遇到了什么,急忙往外走,想去找人 。 然而沈文忠跑遍了整个沈府,也没有找到一个活人。 他神色抑制不住的开始变得恐惧起来,嘴皮子不停的发抖。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人影从一个房间推门出来,他的怀中似乎还抱着一个什么东西,他急忙追了上去。 “等一下……我问你,府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然而那道人影低着头看不清脸,也完全没有理会他,径直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我……我死了吗?为什么……他他……他从我身体里穿过去了?” 沈文忠无法接受自己死亡的事,满脸慌张的朝着人影追了上去。 他追着那道人影到了沈府的后门,然后打开门放进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怀中同样抱着一个东西。 当沈文忠看到那个女人时,瞬间吓得瞪大了眼睛。 在沈文忠惊恐的目光中,那道人影把怀中的东西递给了那个女人。 而女人也顺手把怀中的包裹递给了那道人影。 女人打开包裹,里面露出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睡得正香,还挂着满足的笑。 女人抱着孩子离开,那道人影也抱着那个包袱缓缓转身。 这如此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沈文忠脸色止不住的变了又变。 那道人影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张令沈文忠恐惧到头皮发麻的脸。 那是年轻时候的沈文忠,他的脸上满是疯狂和算计。 就在沈文忠连连摇头想要摆脱眼前的景象时,那个年轻时候的沈文忠缓缓把视线对上了他的视线,然后阴气森森的咧开嘴笑了。 “滚开!滚开!滚开!” 沈文忠大喊大叫着逃走,可是怎么也逃不出沈府,他仿佛闯进了迷宫一样,找不到出路,只能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他一回头,年轻时候的沈文忠正抱着一个孩子对着他诡异的咧嘴笑,他又不得不继续逃命。 与此同时,沈媛媛也坠入了幻境中。 她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还不等她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就带着一群大人猛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妈妈,就是她欺负我,她还骂我。” 小女孩一进来就满脸委屈的指着沈媛媛控诉,一群大人瞬间炸开了锅。 “真是没有教养!” “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长大了还得了?” “是啊!这么大了还不懂事,真是白眼狼一个。” “就应该把她赶走。”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伐沈媛媛,根本容不得沈媛媛辩解半句。 画面一转,沈媛媛再次看到了刚刚那个小女孩,她阴恻恻的一笑,举起刀把自己的手臂划了一个大大的伤口,鲜血滴到地上炸开,仿佛一朵渲染的小红花。 “啊……妈妈,救命呀!她要杀了我,快来救我呀!” 不等沈媛媛反应,女孩儿已经叫嚷开了。 很多一群大人再一次闯进来,七手八脚的把受伤的小女孩送去了医院。 可却有一大群大人留下来轮番指责谩骂她。 “你怎么这么恶毒?” “你为什么要拿刀砍她?你简直就是恶魔。” 看着指着她唾弃谩骂的人,沈媛媛不知为何心中感到一阵剧痛,下意识就要解释。 “不是的……不是我……是她,是她自己拿刀划伤自己的。” 然而沈媛媛的解释只换来了一巴掌,以及更加严厉的指责。 “竟然还撒谎,简直无药可救了。” “就是,她才五岁,怎么可能自己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你说谎也要说得像一点吧!” “小小年纪说谎成性,长大了还得了?” 第80章 苏醒 “天生的坏种,把她赶出去。” “这么小竟然就敢杀人,长大了估计也是一个杀人犯,还不如现在把她送进去关起来,免得将来危害其他人。” “……” 沈媛媛哭着摇头否认,大声的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说的。 压抑的氛围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转身想要逃跑,却发现四面八方全都是人,所有人都在指着她唾弃责骂。 另一边,崔静茹也陷入了幻境,正闭着眼不停的挥动双手,想要驱赶眼前的恶鬼。 可她的动作没有任何作用,下一刻,她自己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哪怕开始翻白眼也不松手。 可此时在崔静茹的眼中,却是有一个恶鬼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拼命想要掰开那双仿佛钢铁一般的手,却发现无济于事,她只能被迫减少呼吸。 最终,在崔静茹双手垂下,眼睛也缓缓闭上时,她终于倒地不省人事。 沈宴庭和柳淑宜也不例外,也遇上了不同的幻境,苦苦挣扎其中。 但柳淑宜除外,即使陷入了幻境之中,她依旧淡漠绝望的看着周围不断变化的一切。 除了她那双还在流泪的眼睛,几乎看不出她的任何波澜。 到最后,柳淑宜号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大喊着我错了。 沈清窈和司景年冷漠的看着沈家人各不相同的反应,一点帮他们解开幻境的想法都没有。 一旁的书灵老老实实的飘着,阴气不断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然后分成几缕分别飘进来沈家人的身体中。 沈清窈没有说停,她就不敢有任何停顿,生怕她会生气,不送自己入轮回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窈放下茶杯,视线终于落到了沈家人的身上。 “书灵,我现在送你入轮回。” 听到沈清窈的话,书灵的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笑容,一双眼睛开始放光。 “真的吗?谢谢大师!” 沈清窈没有说话,一双手迅速掐诀合十,嘴里开始念着咒语。 书灵只觉得自己身体中的阴气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轻。 她有一瞬间的慌张,可随即想到沈清窈要想让她魂飞魄散是抬手间的事,根本不会这么复杂,也就放下心来。 渐渐的,书灵的魂魄越来越淡,最终完全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沈家众人也逐渐从幻境之中苏醒过来。 每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有意识到出了幻境而高兴的。 也有依旧沉浸在幻境中不可自拔,刚苏醒就往外跑的。 还有哭的,呆愣,以及一个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 “清窈,对不起!妈妈不值得被原谅,对不起!” 柳淑宜捂着脸痛哭起来,这一次还没有再祈求沈清窈的原谅,只是默默的哭泣。 沈宴庭目光不自然的落到沈清窈的身上,在触及到她的目光时,又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一样,心虚的移开了眼睛。 沈宴明不停的确认自己完好无损,周围也是自己的亲人家人,不是恶鬼。 沈文忠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嘴里还在喊着滚开滚开。 沈媛媛呆坐在原地,眼中渐渐浮现出滔天的恨意,一抬头视线就落入了沈清窈的眼中。 见沈清窈正在看她,沈媛媛冷冷笑出声,目光之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哈哈哈……沈清窈,你的小把戏糊弄不了我。我不会后悔对你所做的一切,我只恨自己下手太优柔寡断了,早知道今日,我就应该直接杀了你才对。” “只要你死了,一切就都是假的,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沈媛媛状若疯癫的看着沈清窈,嘴里说着满是恶意的话。 说完,沈媛媛起身瞥到一旁石头,眼神中闪过狠厉的杀意。 趁着沈清窈目光落到生死不明的崔静茹身上时,沈媛媛飞快地捡起石头,双手举起朝着沈清窈冲过来。 柳淑宜看到沈媛媛举着大石头冲向沈清窈,来不及多考虑,她急忙挡在了沈清窈的面前。 沈媛媛惨叫一声被司景年猛地一脚踹到肚子上倒飞出去,石头砸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此时众人也反应过来,发现了沈媛媛的目的,一个个看着沈媛媛的眼神既惊讶又憎恨。 沈清窈的视线落到柳淑宜身上,眼神中有几分捉摸不透的情绪。 她其实看到了沈媛媛的动作,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她并不慌。 因为她知道司景年会第一时间制服沈媛媛,她不可能在司景年的眼皮子底下伤害到自己。 再不济她也能轻松避开,并且制服沈媛媛。 只是她没想到柳淑宜会第一时间不假思索的挡在她的面前。 只是柳淑宜此时的目光在沈媛媛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沈清窈复杂的眼神。 “沈媛媛,你为什么这么恶毒?竟然想对清窈下杀手!我好歹养了你二十几年,也教养了你二十几年,怎么就没把你的劣根去掉呢?” “我养了你二十几年不求你记住我对你的恩情,只希望你别再针对清窈,可你竟然如此恶毒,当真是无药可救!” 柳淑宜语气厌恶又气愤,看着沈媛媛的目光再没有往日半分的慈爱和温情。 沈媛媛捂着桶子痛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眉头紧皱,满脸的痛苦。 对于柳淑宜的话,沈媛媛满脸受伤,眼中有慌乱也有难过。 她确实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对于柳淑宜除了讨好和演戏以外,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母女情分。 可是如今看着她如此护着沈清窈,对她恶语相向,她的心依旧止不住的又闷又痛。 嫉妒再一次在她的心中疯狂滋生,恨意几乎把她的整颗心都侵蚀了。 “我……我错了,妈妈……我错了,别不要我……” 沈媛媛气若游丝,疼痛让她连说话都艰难,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忍着痛爬了起来。 可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得到柳淑宜的心疼。 “妈,你别相信她。” 沈宴明拉住柳淑宜,有史以来第一次用厌恶和不善的眼神看着沈媛媛。 柳淑宜掰开沈宴明的手,神色冷漠,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沈媛媛的面前。 第81章 。。。 沈宴明有些急切的想要叫住柳淑宜,想了想又忍住了,只是眼中有些怒其不争的不甘心。 柳淑宜缓缓走到沈媛媛的面前,在沈媛媛满是期待的目光中,抬手就给了沈媛媛一个耳光。 沈媛媛错愕的捂脸看着柳淑宜,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妈妈……你为了沈清窈打我?” 沈媛媛始终接受不了柳淑宜对待她的态度变成了如今这样,心中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又闷又不甘心。 “我说过,别再叫我妈妈,我不是你妈,你妈妈是崔静茹。” 柳淑宜眼中满是厌恶的看着沈媛媛,双手克制的紧紧握拳。 沈媛媛再一次听到这话心中还是忍不住一疼,眼泪忍不住掉得更凶。 满脸担忧的沈宴明见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沈媛媛。 曾经他以为沈媛媛也是无辜的,甚至以为她真的如表面上那样善良温柔。 在沈清窈回来后,她多次栽赃陷害沈清窈,他秉着对沈媛媛的‘了解’和信任,从来没有怀疑过沈媛媛。 他从来没有和沈清窈相处过,不知道她的真实性格和脾气,也不知道她成长环境和受的教育是什么样的。 再加上沈清窈从来不会像沈媛媛那样,对着他撒娇,也不会说好听的,他自然而然的觉得沈清窈不好相处,性子很劣。 他甚至一度产生一种沈清窈是入侵者的念头,认为是她的到来破坏了他们这个家庭的和睦,抢了沈媛媛的东西。 所以很多时候他明明可以去深究事情的真相,他都直接忽略掉其中的疑点,义无反顾的站在沈媛媛那边。 他卑劣的想要护着沈媛媛,把沈清窈这个入侵者赶走。 为此,他多次伤害了他自己的亲妹妹沈清窈,把她的心伤透了。 想到这儿,沈宴明复杂的眼神落到沈清窈身上,眼底浮现出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沈宴庭也注意到了沈宴明的反应,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何尝不是因为沈媛媛而伤害了自己的亲妹妹沈清窈呢? 按照沈清窈的性格,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了。 沈宴庭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法获取沈清窈的原谅,因此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不振起来。 “小妹……” 沈宴明张口想要对沈清窈说些什么,却发现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转身就走了。 “鬼怪已除,不祥之地我就不多待了,先走一步。” 沈清窈语气嘲讽,完全不理会乱成一团麻的沈家。 司景年带着宠溺的笑容跟在沈清窈身后,目光随着她轻快的步伐而微微跳动。 沈媛媛看着沈清窈的背影,强烈的不甘心几乎要把她给逼疯了。 柳淑宜看着远走的沈清窈,目光中满是不舍和难过。 沈家大门口,沈文忠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大喊大叫,一双手不停的鼓掌。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满是恐惧的蹲在角落瑟瑟发抖,这副模样很显然是已经疯了。 沈清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过多理会,直接绕开他出了沈家大门。 这样的人,疯了对他来说甚至是一种饶恕。 如果不是有天罚,她会让他真正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念头刚刚一起,沈清窈的浑身就一痛,导致她微微失神。 “阿窈,怎么了?” 察觉到沈清窈的失神,司景年急忙关心的问道。 沈清窈的思绪被司景年的声音拉回现实,身体中的疼痛已经消失,仿佛只是一个错觉一样。 “没事,走吧。” 沈清窈摇了摇头,心中不敢再起杀念,只能强行压制着所有的恨意。 司景年见沈清窈不想说,也没有再问,贴心的拉开车门,等着沈清窈上车。 沈清窈没有拒绝司景年的好意,大大方方的坐进副驾驶。 经此一遭,沈清窈只觉得自己和司景年的关系变得有几分不一样了。 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沈清窈却怎么样说不出来。 …… 从丧事店出来,沈清窈手上提着一大包的各种符纸、朱砂、罗盘、斗、瓷瓶…… 这一次有人通过司景年找到沈清窈,需要她下一趟古墓。 沈清窈很清楚能够通过司景年找到她的,基本上都是官方的人。 虽然她不太清楚他们要下古墓做什么,但她却知道古墓通常都是凶险万分的。 在下墓前,沈清窈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据说这一次下墓的修道之人并不是她一个人,还有来自各方势力的人。 但听司景年所说,每一个修道之人,基本上都是不同的人找的,至于其他的各种明争暗斗,司景年不说她大概也能猜到几分。 这一次司景年也会带着人一起下墓,否则她也不会答应。 即使是官方考古,说好听了是考古,可归根结底也是掘人家的坟,是损阴德的事。 况且阵仗搞得这么大,这古墓的主人身份一定非比寻常,其中的机关和危险也可想而知。 就在沈清窈想事想得出神时,几个男人不动声色的拦住了她的去路,另外几个男人也从后面包围上来。 沈清窈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收起思绪警惕的看着这群男人。 “美女,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如来陪哥哥们乐呵乐呵,你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一个为首模样的男人摸着下巴走了出来,一双眼睛色眯眯的上下打量沈清窈。 沈清窈脸色一冷,目光充满寒意的看着他。 这群人很明显就是直冲着她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人指使的。 想到可能指使这群人的幕后主使,沈清窈的眼中划过一道戾气。 “我在想,指使你们来围堵我的那个人,她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吗?” 沈清窈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男人的脸,见他脸色微变,她更加确定了幕后主使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不过是看你长得不错,想跟你交个朋友,顺便让哥哥们伺候伺候你。” 男人说着就想要伸手来摸沈清窈的脸,沈清窈见状眼底闪过一道杀意。 “你的手要是敢碰到我,就别想再要了。” 沈清窈声音冰冷充满杀意,为首的男人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其他的男人见状也纷纷跟着大笑。 见这群人不信,沈清窈双手掐诀,口中念着咒语,很快,众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第82章 沈宴时 这群人完全就是小混混,手中并没有令沈清窈忌惮的武器,所以沈清窈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上一世,那些土匪之所以能够绑架她,完全是因为他们手上有枪,根本不跟她啰嗦,她身上又什么都没带,只能妥协。 但如今这群人,沈清窈冷笑了一声,手上掐诀的动作更快,口中的咒语也不断。 很快,平地升起几缕黑色的阴气,仿佛一条条黑色的绳子一样,悄悄的缠上所有的男人。 这群男人还在哈哈大笑,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阴气缠上。 沈清窈手上的动作停下,嘴里的咒语也念完了。 为首的男人见状,满脸猥琐笑容的再次朝着沈清窈伸着手来。 然而下一刻,他眼前的景象一换,他前方的人不再是长相漂亮的女人,而是一个七窍流血的女鬼,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啊!鬼……鬼……” 男人吓得跌坐在地,不停的往后退,然而恶鬼仿佛铁了心缠上他一般,不断朝他靠近。 “不要过来,滚开!滚啊!” 其他人见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也无一例外见到了‘鬼’。 所有人都仿佛疯了一样,拼了命的四散逃窜,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他们一般。 沈清窈看着逃走的人,眼中的寒意并没有消失。 她调转了回少帅府的路,朝着沈家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沈家门口,就恰好看着抓药回来的沈媛媛。 沈清窈站在沈家门口抱着手等着沈媛媛走近,眼底满是寒意。 沈媛媛一看到沈清窈,脚步立马顿了住,眼底闪过诧异和不甘。 “你来做什么?崔……我妈已经被你害得瘫痪在床,爸爸也被你害得疯了,你还有脸回来。”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沈媛媛也不再装了,看着沈清窈的眼神充满了嫉妒、不甘、还有怨恨。 同样都是沈家的女儿,凭什么沈清窈就是沈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而她只是一个私生女。 她们同样都是沈家的女儿,她还是在沈家千娇万宠着长大的,而沈清窈只是在乡下长大的乡野丫头。 可是凭什么沈清窈就能当少帅夫人,而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求裴家的婚事。 现在就连柳淑宜和沈宴庭沈宴明都倒戈,站在沈清窈那一边了。 她不甘心,她真的很不甘心! 明明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都是沈清窈回来以后抢走了她的东西。 沈清窈看着几乎快要陷入疯狂的沈媛媛,嘴角嘲弄的勾起,眼底满是不屑和藐视。 “一个不配当父亲的男人,和一个不知廉耻当外室,还掉包别人孩子的女人,一个瘫一个疯,这可能就是报应吧。” 沈媛媛听到沈清窈这么说,气得不行,愤怒地抬手想要打沈清窈。 然而沈清窈的速度更快,沈媛媛才刚抬起手,她就一把抓住,然后利索地回了她一个耳光。 “沈清窈,你在干什么?你干什么打媛媛?” 沈清窈的耳光刚落下,一个男人就提着行李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一过来,他就恶狠狠的瞪着沈清窈,又小心翼翼地把沈媛媛护在身后。 沈媛媛看到来人,微微愣怔了一下,眼珠子一转落下泪来。 “二哥,你怎么回来了?我没事的,你别怪清窈妹妹,是我惹她不高兴了。” 沈宴时转身看到沈媛媛脸上的巴掌印,心疼得不行。 “傻媛媛,你到了现在还帮她说话,她都已经开始打你了。” “爸妈和大哥还有沈宴明怎么回事?现在竟然把沈清窈惯得这么无法无天的,还动手打你。” 沈媛媛光流泪不说话,满脸委屈的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有苦难言的模样。 这更加让沈宴时心疼得不行,眼底满是疼惜。 可他一转身,视线落到沈清窈身上时,他的眼神又变得凌厉厌恶。 “沈清窈,我告诉你,不管媛媛是不是我的亲妹妹,她都永远是我的妹妹,你不能这么欺负她。”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打媛媛?她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子欺负她。” “我知道你在怪她霸占了你的人生,可是她也是无辜的,你凭什么把这些都怪到她的身上。” 沈清窈掀起眼皮嘲讽的看着来人,嘴角冷冷的勾起,眼底尽是厌恶。 她倒是没想到沈宴时会在这时候回来,还恰好看到了她打沈媛媛的一幕。 对于沈宴时,沈清窈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有厌恶。 沈家三兄弟无一例外都是又蠢又恶心的玩意儿。 “我打她还需要理由吗?我高兴了就打,不高兴了也打,怎么了?” “而且……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媛媛是你的亲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你不用把她当成你妹妹,她本来就是你亲妹妹。” 沈清窈的话让沈宴时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沈清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媛媛脸色微微一白,有些焦急的看着沈宴时的后背。 沈宴时之所以到现在还帮她,不过是因为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而已。 若他知道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他肯定也会像沈宴庭和沈宴明那样,离她而去,对她充满厌恶和恨意。 “二哥,我们先进去吧,我慢慢跟你说好吗?” 沈媛媛打定主意要提前一步告诉沈宴时他们的关系,并且顺便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沈清窈他们。 现在她爸爸和妈妈一个瘫一个疯,在沈家她已经无依无靠了,她不能再失去沈宴时这个靠山。 沈清窈想要慢慢折磨她到死,她偏偏不如她的意。 她想得很好,然而沈清窈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她离开。 “站住!我的事情还没处理清楚,你想去哪儿?” 沈清窈直接挡在沈媛媛的面前,挡住了她进沈府的路。 原本还处于混乱中的沈宴时见状,也顾不得脑海中乱如泥的想法,下意识就护着沈媛媛。 “沈清窈,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非要在这大门口较劲吗?” “你特么给我闭嘴,滚蛋!” 沈清窈眼神凶狠的瞥了沈宴时一眼,语气更加厌恶和不客气。 沈宴时听到沈清窈这样骂他,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你说什么?沈清窈,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啪! 沈宴时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清窈就已经听不下去,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把他打得踉跄了几下。 第83章 。。 沈媛媛没想到沈清窈二话不说连沈宴时都打,顿时吓得脸色一白。 “沈清窈,你想干什么?” 她害怕,如今的沈清窈仿佛一只脱了控制的黑马,没有人能压制得了她。 她不敢确定沈清窈会不会对她下狠手,更担心沈清窈真的会杀了她。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你既然敢买凶对付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会来找你算账。” 沈清窈语气冰冷,眼神带着凌冽的光芒,看得沈媛媛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媛媛心虚的移开视线,一双手因为紧张而死死的握成拳头。 “听不懂没关系,我知道是你就行了。” 沈清窈嘲讽的笑了笑,看着沈媛媛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我不会杀你,因为我是遵纪守法的好人,但是……” 沈清窈简简单单的‘但是’两个字,让沈媛媛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既然你敢收买人想要毁掉我,那你就等着,自食恶果吧。” 沈清窈语气带着几分邪气和阴寒,让沈媛媛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沈清窈已经身走了,可她留下的话却让她感到不不寒而栗。 沈清窈刚走,柳淑宜就从沈府里走了出来,一看到沈宴时和沈媛媛站在一起,当即脸色一寒,一把拽过沈宴时就往府里走。 “宴时,从今以后你不可以再跟沈媛媛来往。” 沈宴时不明就里,想要问什么,柳淑宜也丝毫不给他发问的机会。 来到沈家正厅,沈宴庭和沈宴明都在,只是不见他父亲沈文忠。 沈宴时一肚子的疑问都在沈宴庭和沈宴明的讲述中得到了回答。 这样的真相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才离开家一年,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想到在大门口时,沈清窈对他的态度,沈宴时顿时觉得心里异常发堵。 难怪,难怪他感觉沈清窈好像完全变了,不仅不像以前那样叫他二哥了,甚至还动手打了他。 …… 再说另一边,沈清窈回到少帅府后,与司景年收拾好以后就动身去往目的地。 这一次去的地方并不远,就在南城的郊外,开车只需要一两个小时就到了。 一路上,沈清窈询问了各方面关于这个古墓的信息。 司景年也只知道这是一个古代皇室的墓穴,具体是谁的,里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为什么突然要下这个古墓里去?这种古墓阴气都很重,而且会有各种机关,稍有不慎就会丢掉小命。” “我只擅长抓鬼看相算卦,对机关可就一窍不通啊,到时候下去墓穴里面,除了那方面的问题,其他的我可不管。” 沈清窈决定提前打一针预防针,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都赖到她的头上。 虽然她相信司景年不会,但身后的那些人可就说不定了。 司景年自然明白沈清窈的担忧和顾虑,忍不住愉悦的勾了勾唇角,露出宠溺的笑容。 “好,你不用管。” 沈清窈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没再说什么。 “我给你的玉牌戴了吗?下了古墓里边,这个玉牌一定不要取下来,知道吗?它可以保护你,不让任何邪祟和阴气靠近你。” 沈清窈一边整理包包里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一边随意的嘱咐司景年。 司景年心中一暖,从衣领里拉出挂在脖子上的玉牌。 “放心吧,不管去哪儿,这块玉牌我都会戴着,永远也不会取下来的,除非你要让我还回去。” 沈清窈心中一跳,只觉得仿佛有一只手轻轻拨动了一下心弦。 “别贫嘴,好好戴着吧。” 沈清窈慌忙赶走心中那一抹异样的情绪,有些不敢抬头去看司景年。 然而司景年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一般,一把拉住了沈清窈的手。 “阿窈,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我不会取下这块儿玉牌,我也……不会放弃玉牌的主人。” “阿窈,我……我很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似乎……就彻底占据了我的心,让我做什么都不自觉的会想到你。” “或许是从你刚救了我开始,又或许是看到你与厉鬼缠斗,还不忘了顾及我的安危时,也有可能是我得知自己的命格,你与我是天生一对时……” “阿窈,这段时间以来,我想清楚了,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不想和你再做假夫妻了,我想让幻境成真,梦成事实。” “你……” “等一下,谁跟你说你的命格和我是天生一对的?” 司景年刚深情告白完,想要询问沈清窈的想法,想知道她是否心中有自己时,却猛地被沈清窈给打断了。 看着沈清窈一脸疑惑的样子,司景年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所有的勇气突然仿佛皮球泄了气,消失不见了。 “是你……你师父告诉我的,她说我的命格克妻,而你是我命中唯一的妻子,还说我若是娶了别的女子,或者和别的女子纠缠不清,我会诸事不顺最后惨死。” 司景年说这些话的时候异常忐忑,他担心沈清窈会误会,觉得他是因为命格才选择跟她告白的。 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司景年从来不是会妥协的人,更不会因为一个命格而选择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换句话说就是,他是真心喜欢沈清窈,而他这样的命格更加让他欣喜,因为沈清窈的师父说,他们是注定的夫妻。 就在司景年反复设想该如何向沈清窈自证自己的心意时,却听到耳边传来沈清窈噗嗤一下笑出来的声音。 “司景年,你真相信我师父说的话啦?她是忽悠你的。肯定是她误会了,怕你欺负我有了二心辜负我,去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所以说那些话吓唬你呢。” “不过你克妻的命格倒应该是真的,至于你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你就会诸事不顺甚至惨死,那都是我师父吓唬你的。” 沈清窈咧着大嘴笑个不停,一脸好笑的看着司景年安慰,还嘲笑地伸手拍了拍司景年的肩膀。 司景年的脸色顿时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很快就阴沉了下去。 车子刚刚停下,司景年就黑着一张脸打开车门下车,半点没有等沈清窈一起的意思。 沈清窈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司景年生气了,顿时有些不以为意的努了努嘴。 “小气鬼!” 说话间,沈清窈察觉到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第84章 大凶 “窈窈。”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清窈脸上迸发出惊喜的神色,猛地一转身,差一点就被对方撞了个满怀。 “大师姐,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正是沈清窈在太清观的大师姐,阮红霜。 阮红霜穿着一身明灰兰色小金花的道袍,盼着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挂着和熙的笑容。 看到沈清窈,她的眼中满是欣喜和开心,一双手自然而然的捏了捏沈清窈的脸颊,一脸的宠爱。 “小窈窈,你为什么来这儿,那我自然也是为了什么而来啦。” 沈清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是她犯傻了,竟然问这种问题。 “大师姐,我好想你!” 阮红霜笑着揉了揉沈清窈的头发一脸的欢喜。 “傻丫头。” 沈清窈和阮红霜一边走一边聊着走进了安扎好的帐篷里。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不少都是穿着各色道袍的人。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陆陆续续又到了几人。 在集合时,沈清窈才大致看了一下,这一次下墓的人有五六十个人。 其中大概有二十个都是各门各派的修道之人,甚至还有和尚和巫师。 沈清窈找到司景年,发现他依旧黑着一张脸,任凭沈清窈说什么他的态度都是淡淡的。 到最后沈清窈也不再自讨没趣,闭上了嘴。 司景年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沈清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墓门刚打开,沈清窈的眉头就忍不住紧紧皱起。 “陈书记,这墓不能下。” 还不等沈清窈说话,阮红霜就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凝重。 阮红霜的话引得所有人都忍不住侧目看向她。 “贫僧也认为此墓不可下。” 就在这时,一个和尚也站出来赞同了阮红霜的话,眉目间也有几分担忧。 沈清窈扭头看了一眼司景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刚刚司景年对待那位书记的态度沈清窈都看在眼里,他的官位肯定是在司景年之上。 她虽然也不赞成下墓,但是她作为司景年名义上的家属,她并不想让司景年为难。 况且她知道阮红霜是那位书记亲自带来的,他能亲自请阮红霜来,自然也清楚阮红霜的本领,她说的话他应该会听 司景年感受到沈清窈的视线,忍不住也扭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他原本想要开口询问沈清窈,可想到这车上的事情,他又赌气般的把话咽了回去。 沈清窈见司景年看过来,刚想跟他说话,又发现他冷漠的移开了视线,顿时一股怒火就燃了起来。 她没想到司景年这么小气,自己不就是说了他一句傻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再说这边,阮红霜的话只有一个和尚认同,其他人都因为各种原因,即便有人觉得这个墓穴确实很危险,可最终都还是没说什么。 陈书记听到阮红霜和和尚的话,面露纠结,眼神中出现了几分挣扎的神色。 “不行!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这墓必须下。” 陈书记最终咬了咬牙,一锤定音。 阮红霜眉头一皱,满脸的不赞同,她没想到自己已经说了这墓很危险,陈书记还执意要下去。 沈清窈也忍不住皱起眉头,阮红霜的能力她最清楚,她既然说不能下墓,那这里面绝对很危险。 “陈书记,这墓穴为大凶,一旦下去,恐怕所有人都会凶多吉少,不能下。” 阮红霜依旧不死心,希望能够劝说陈书记改变主意。 “我赞成大师姐的意见,这墓穴确实不能下。” 最终沈清窈还是没有忍住,就走到阮红霜的旁边。 陈书记看到突然走过来的沈清窈,眼中闪过一道疑惑的神色。 “你是什么人?是谁找来的?” 陈书记面露不悦的看着沈清窈,眼底有些冰冷。 阮红霜上前一步拉住沈清窈,刚想开口介绍沈清窈的身份,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陈书记,这是本帅的太太,沈清窈。” 司景年不卑不亢的走过来牵住沈清窈的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陈书记听到司景年的话,脸上的不悦消失,转而被惊讶和喜色代替。 “哦?原来是司上将的太太,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司景年闻言笑意微微僵硬了一下,一瞬间又消失不见,让一直盯着他的沈清窈都以为是看错了。 “陈书记,我太太是灵州市太清观的弟子,与这位阮师姐是师出同门,陈书记既然请了阮师姐,想必也是认可她的能力的,如今我太太和阮师姐,还有这位大师都一直认为这墓不能,不如陈书记再考虑考虑?” 虽然司景年还在和沈清窈赌气,但是在正事上却能分的清轻重缓急。 沈清窈的本事他不止一次见识过,既然她说这墓不能下,那必定有不能下的理由。 听到司景年的话,陈书记脸上的犹豫更加明显。 就在众人以为陈书记会因为司景年的话而放弃下墓的决定时,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表情坚定,坚决要下墓。 “那也得下!否则……” 后面的话陈书记没有说,众人也不知道否则会怎么样。 沈清窈和阮红霜齐齐皱眉,脸上都是异常凝重的表情。 看到司景年不解的眼神,沈清窈叹了一口气,情绪有些沉重。 “司景年,这个墓穴是大凶,非常危险。” 沈清窈凝重的表情让司景年心中忍不住下沉,但他很清楚,陈书记几乎没有改变主意的可能。 “阿窈,一会儿我跟陈书记说,你就在上面接应我们。” 司景年思索半晌,有些后悔,早知道这墓穴如此凶险,他就不带沈清窈来了。 “你是觉得我沈清窈是贪生怕死之人吗?” 沈清窈面色微沉,有些不爽的看着司景年翻了个白眼。 司景年见沈清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顿感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我是担心你受伤,我和你至少得留一个人在外面,若是我出不来了……咱妈至少还有你,如果我们俩都出事了,咱妈会受不了打击的。” 沈清窈哪里不知道司景年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一起去冒险,但让她在外面等着,她做不到。 “那就你留在外面,我进去。” 司景年笑着抬手揉了揉沈清窈的头发,眼中满是情愫。 “我得跟在陈书记身边,放心吧,我的身手不差,而且还有你送给我的玉牌,我会没事的。” 沈清窈依旧摇了摇头,说什么都不同意留在外面。 第85章 幻境?? 司景年满心无奈,因为队伍马上就要启程出发,而沈清窈却执意要跟随他们一同进入那神秘莫测的古墓之中。 面对她坚定的目光和恳切的请求,司景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让她同行。 然而,尽管答应了下来,但司景年仍然放心不下,他神情严肃地对沈清窈嘱咐道: “进去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绝对不能逞强!一旦遇到危险,一定要立刻躲到我的身后,记住了吗?”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之情。 其实,司景年心里还在为之前沈清窈故意装傻欺骗自己的事情感到气恼不已。 但此时此刻,身处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下,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对沈清窈置之不理、不闻不问。 就在这时,一旁的阮红霜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八卦的笑容。 只见她调皮地用胳膊轻轻推了一下沈清窈,挤眉弄眼地说道: “哎呀呀,看看你们俩这浓情蜜意的样子哟~” 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打趣之意,让人一目了然。 被阮红霜这么一调侃,沈清窈的脸颊瞬间像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 她有些羞恼地瞪了阮红霜一眼,娇嗔地反驳道: “大师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什么浓情蜜意……” 看来被自家大师姐给误会了,看她那眼睛,都快挑眉挑到抽筋了。 下墓时,来到古墓的入口时候,沈清窈原本还有几分隐隐的期待感和紧张。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诧异之色。 只见那个所谓的入口,不过是一个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小洞罢了,看上去十分狭窄逼仄。 看到这一幕,沈清窈实在没忍住,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在此之前,她一直想象着如同那些戏文里面所演绎的场景一般,一座高大而宏伟的墓门矗立在前方,需要费尽心思去寻找隐藏其中的机关,才能够成功进入墓室内部一探究竟。 可谁能想到,现实中的情况居然与她的想象相差如此之远! 没办法,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乎,包括沈清窈在内的这支探险队伍,纷纷弯下腰来,就像是一群猫一样,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狭小的洞口钻了进去。 由于空间有限,大家几乎是半蹲着身子,甚至有时候不得不手脚并用,以一种近乎爬行的姿势艰难前行。 就这样,不知道猫着腰走了多长时间,沈清窈只觉得自己的腰背都快被压断了。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前方的空间似乎变得宽敞起来,可以勉强直起腰来了。 这一刻,对于已经腰酸背痛的沈清窈来说,简直就是如蒙大赦啊! 忽然,沈清窈只觉得周围冷得可怕,异样的冷瞬间让她眉头紧皱,忍不住警惕起来。 就在下一瞬间,光芒骤然亮起,刺得众人不由得眯起双眼。 待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亮光之后,他们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那竟然是一个超乎想象之大的空间。 这个空间宽敞无比,灯光照边际,仿佛无边无际一般。 而最令人瞩目的,则是四周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这些财宝琳琅满目,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让人目不暇接。 面对如此数量惊人的金银珠宝,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之情。 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脸上满是兴奋和贪婪之色。 就连那个平日里一向淡定从容的和尚,此刻也难以保持平静,露出了一脸的激动神色。 然而,与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清窈、司景年、阮红霜以及陈书记四人却稳稳地站立在原地,一动未动。 尤其是沈清窈,她紧紧皱起眉头,美丽的面庞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欣喜之意,反倒弥漫着一种深深的警惕和忧虑。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周围那些璀璨夺目的金银珠宝,心中的警钟更是不断敲响。 这些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它们本就不该现身于此地啊!况且其出现方式如此诡异离奇,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按照常理推断,这些物品皆属于墓主人的陪葬之物,理当安放在主墓室之中,受到重重保护与限制,绝无可能这般轻而易举地出现在此处。 “情况不太对劲……” 沈清窈眉头紧蹙,面色凝重如霜,一双美眸警觉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她那严肃的神情仿佛在告诉众人,此地潜藏着巨大的危险。 一直默默关注着沈清窈一举一动的司景年,看到她此刻如此紧张和警惕,心中顿时一凛,深知事情非同小可。 他同样不敢有丝毫懈怠,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周遭的动静,以防不测发生。 “的确很不对劲。” 司景年轻声附和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这些东西出现得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站在一旁的阮红霜听到沈清窈和司景年的对话后,也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只见她那原本秀丽的眉眼之间此刻布满了凝重之色,警惕之意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竟与身旁的沈清窈一模一样。 然而,与这警惕的三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陈书记。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将目光仅仅局限于周围那些令人心生恐惧的事物之上,而是不停地四下打量着,其视线犹如一道闪电般快速扫过每一个角落。 从他专注且急切的神情来看,似乎正在努力寻找着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窈窈,你看出什么了吗?” 阮红霜绕开司景年走到沈清窈的身边,声音带着沉闷的担忧。 “难道是幻境?” 沈清窈有些不确定,从洞里进来开始,无论是她还是阮红霜,都异常警惕,怎么会毫无预兆进入幻境? 而且一般幻境都是因为阴气入体而造成的,所以每个人的幻境都不同,都是触发对方心底的某一种情绪。 比如最向往的东西,最恐惧的东西,又或者愧疚,贪婪…… 他们怎么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幻境之中? 就好像……他们在一个真实的空间中,发生着真实的事情…… 第86章 小气记仇的男人 阮红霜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心中也不太确定,所以才会询问沈清窈。 司景年一听到“幻境”这两个字,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之前自己身陷其中的场景。 那一幕幕温馨有爱、令人陶醉的画面,如同深深烙印一般刻在了他的心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也许正是从那个时刻起,司景年开始逐渐意识到,自己对于沈清窈的那份感情,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微妙的转变。 然而,这种变化却让他感到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司景年又突然回想起了不久前在车上与沈清窈相处的情景。 当时,面对他的试探和询问,沈清窈竟然故意装傻充愣,想尽办法地转移话题,似乎并不愿意正面回应他的心意。 想到这里,原本脸上还挂着几分温柔笑意的司景年,面色骤然一沉,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 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了司景年情绪上的急剧变化。 她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疑惑地看了司景年一眼,心里忍不住暗暗的嘀咕道: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阮红霜全神贯注地盯着周围那片诡异的幻境,丝毫没有察觉到沈清窈与司景年之间若有若无的微妙气氛。 此时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何才能摆脱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困境。 “窈窈,你可有想到什么应对之策?” 阮红霜焦急地问道。 沈清窈原本还沉浸在对司景年异样表现的思索之中,但听到师姐的呼唤后,立刻回过神来。 她赶忙收回落在司景年身上的视线,将目光转向四周。 “大师姐,我觉得或许可以尝试一下那些破除幻境的常规方法。” 沈清窈的语气显得有些迟疑,似乎连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个提议能奏效。 毕竟,眼前这片幻境着实诡异非常,跟平常因阴气入体所产生的幻境截然不同。 它仿佛有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背后操控着一切,让人心生恐惧。 “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阮红霜轻声说道,同时赞同地点了点头。此时的她,秀眉微蹙,美眸之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毕竟,面对眼前这诡异至极、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幻境,众人皆是一筹莫展。 在这种情况下,也唯有先尝试一下最为简单直接的方法,期望能够寻得一丝破除幻境的契机。 说罢,阮红霜莲步轻移,微微地朝着前方走出去两步。 只见她站定身形之后,原本有些担忧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毅与果敢。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猛然一凝,刹那间变得如同寒星般锐利无比,让人不敢直视。 紧接着,阮红霜的双手开始迅速地掐动法诀。 那灵动的手指犹如穿花拂柳一般,以一种极为复杂且奇妙的节奏不断变换着手势。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盈优美,仿佛两只正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彩蝶,给人带来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与此同时,从阮红霜那樱桃小口之中传出一声声低沉而又神秘的咒语声。 这些咒语听起来晦涩难懂,但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开来。 再配上她那张凝重严肃的面容,更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莫名地感到一阵心安。 沈清窈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 那股酸涩的滋味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几乎无法自持。 要知道,不论是对师父夏苒,亦或是这位大师姐阮红霜,她都已经足足间隔了两世,才得以再次相见。 但她们依然保持着记忆中的那般容貌与性情。 然而,对于沈清窈来说,这中间仿佛隔着漫长的一个轮回,所有的过往都像是一场令人窒息的梦。 想到这儿,沈清窈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微红的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感慨与深深的失落。 这些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沈清窈的眼眶中泛起一股泪雾,逐渐凝聚成一汪泪水,眼看就要夺眶而出。 而这一切细微的变化,全都落入了一旁司景年的眼中。 就在那一瞬间,司景年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闷得发慌。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一种莫名的焦虑和心疼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望着沈清窈那悲伤的神情,司景年惊觉自己竟是如此见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阿窈,你怎么了?” 司景年那充满关切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原本沉浸在思绪中的沈清窈猛地回过神来。 她手忙脚乱地抬起衣袖,企图迅速擦掉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但还是有几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然而,沈清窈并不想让司景年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于是强装出一副骄傲和傲娇的姿态。 她微微仰起头,用略带挑衅的口吻说道: “没什么,怎么?不生气了?” 看到沈清窈这副故作轻松、打趣的模样,司景年心头那股郁气稍稍消散了些许。 “我生什么气?” 说话间,他的脸色不自觉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仿佛生怕被沈清窈看穿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对于司景年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态度,沈清窈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她双手抱胸,以一种洞悉一切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司景年,眼中满是质疑之色。 哼!这家伙还真把她当成傻瓜了不成?难道以为她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么? 想到这里,沈清窈不禁暗暗摇头。 要说起来,司景年这家伙也实在是太小气太记仇了些。 就因为自己曾经嘲笑过他被她师父戏耍一事,居然能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至于吗? 还有自家师父也真是的,竟然拿什么‘天生一对’的命格来忽悠司景年,不然自己也不会嘲笑司景年了,他也不会生气。 罢了罢了!想想从前一直都是司景年对她关怀备至处处相让,她觉得自己此番就暂且放下身段,费些心思去哄哄这个心胸狭隘又爱记仇的男人也不是不行。 于是乎,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摆出一副讨好的模样,轻声细语地说道: “好好好,算我说错话啦,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其实啊,根本没有生气的人是你才对呢,倒是我,不知怎的突然就心情不好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哦,好不好嘛?” 说完,还不忘冲他眨眨眼,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第87章 阵法? 沈清窈娇嗔地说着话,那语气中夹杂着丝丝撒娇的味道,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爱。 尽管她说的有些话明显是故意反着讲的,但司景年从来没见识过如此模样的沈清窈。 一时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大脑瞬间停止了运转一般。 他的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简直就要滴出血来了! “好好说话。” 司景年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慌乱。 然而,他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波澜。 只见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然后表情极不自然地将视线移向别处,似乎不敢再与沈清窈对视。 只有司景年自己心里明白,此时他的心脏正像一头失控的小鹿一样,在胸腔里疯狂地蹦跶着,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节奏也越来越急促。 沈清窈瞧见司景年这般窘迫的反应,当然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早就被自己给闹腾得消失无踪了。 她侧过身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得意又胜利的表情来。 果然啊,还是得当一朵白莲花儿才行,看来男人都是吃这一套的。 就在沈清窈与司景年互动之际,一旁的阮红霜也缓缓地停止了她那试图破除幻境的举动。 只见她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不行,这恐怕并非普通的幻境那么简单。” 阮红霜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沉重地放下双手,她的目光之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虑之色。 此地的状况着实异常诡谲,令人心生寒意。此刻,那群原本正在疯狂争抢金银珠宝之人依旧没有停歇下来,他们的行为愈发失控。 有的人甚至因为一两件宝物而直接动起手来,完全不顾及他人死活。 更令人咋舌的是,这些人当中不乏有一些在外人面前总是摆出一副正人君子、谦逊有礼模样的家伙。 然而在此刻,面对这些诱人的财宝,他们所有的伪装瞬间被撕破,暴露出其内心深处最为丑恶的一面。 为了争夺一颗小小的珠宝,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与人撕扯扭打在一起,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是否狼狈不堪,那张原本看似温和的面庞此刻也因极度的贪婪而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这个神秘之地就好似有着一种魔力,能够将人性中的贪婪与恶劣本性无限制地放大,使得身处其中的人们彻底抛弃了平日里所戴的面具,不再加以任何掩饰。 而这一切,全都落入了沈清窈敏锐的眼中,她自然不会忽略掉阮红霜眼底深藏着的那份担忧与凝重之意。 “大师姐,你觉得会不会是阵法?” 看到阮红霜神色凝重,沈清窈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如果真的是普通的幻境,以阮红霜的本领,肯定不会存在破不了的情况。 然而,如果事实真如所料那般,这里存在着一个阵法,那么这个阵法可就着实太厉害了。 要知道,以她和阮红霜二人的实力与见识,竟然迄今为止都未能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阵法的蛛丝马迹。 这意味着此阵要么布置得极其精妙高深,让人难以捉摸。 要么就是其隐匿手段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完全将自身融入周围环境之中,毫无破绽可言。 可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她们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阮红霜闻言后本就紧绷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眼中也闪过一道怀疑的神色,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些。 “我们找一找看看有没有阵眼。” “好。” 话说完之后,沈清窈与阮红霜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点点头,便毫不犹豫地朝着不同方向走去,开始仔仔细细地在周围搜索起阵眼来。 她们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阵眼的角落。 司景年眼见着沈清窈转身离去,心中一急,连忙迈开脚步紧紧跟上,寸步不离的守在沈清窈身边。 沈清窈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猛地扭过头来看向身后紧跟着自己的司景年。 四目相对的瞬间,司景年那原本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沈清窈微微一愣,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阿窈,需要我做什么吗?” 司景年轻声问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眼前这个娇俏可人的女子身上。 回想起方才沈清窈对着自己撒娇时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他的心不禁砰砰直跳起来,像是有一只小鹿在里面乱撞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心猿意马。 不仅如此,此刻司景年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子一阵发烫,仿佛要燃烧起来似的,就连脸颊也开始微微泛红。 沈清窈则完全没有料到司景年会有这样的反应,心中微微升起一股罪恶感。 她好像玩大了,司景年这家伙似乎……当真了? “你......要不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吧。” 沈清窈不敢再像刚才那样肆意地挑逗司景年了,急忙转移话题,好将这有些诡异的气氛给驱散掉。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的话后,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那俊朗的面庞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之色,脚步略微显得有些匆忙。 就在他刚刚转过去的瞬间,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紧张和窘迫,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同时,他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已经开始发烫的耳根子,试图让那种灼热感能够稍稍减轻一些。 还好周围的环境比较暗,阿窈应当没有看到我这般窘态吧? 司景年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沈清窈。 只见她正背对着自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司景年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开始认真地观察起四周的情况来。 另一边,沈清窈把司景年打发走,也不敢再分神,全神贯注的寻找异样的地方。 只是他们三人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明显的异样的地方。 直到沈清窈的视线落到还在大打出手的人群中,她的眼神才微闪,似乎发现了什么。 第88章 毁掉 “大师姐,你快看看他们!” 沈清窈神色紧张地快步走到阮红霜身前,伸出玉手朝着远方急切地一指。 只见不远处一群人正围绕着那堆金银珠宝激烈地厮打在一起,现场混乱不堪,叫骂声、呼喊声响彻天际。 阮红霜听到沈清窈的话,立刻转头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这一望之下,她那美丽的眼眸突然瞪大,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见到了极为恐怖之事一般。 紧接着,她的一双纤纤素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成拳头,关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噬魂阵法……竟然是噬魂阵法!” 阮红霜倒吸一口凉气,声音略微颤抖地喃喃自语道。 此刻,从沈清窈和阮红霜所处之地远远望去,能够清晰地看见那些正在疯狂打斗的人们身上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 这些雾气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地缠绕住每个人的身躯,并逐渐向着他们的头部蔓延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的魂魄竟开始一点一点地被强行从躯体之中抽离出来。 然而,令人感到诡异的是,这些陷入癫狂状态的人们对此毫无察觉,依旧拼尽全力地争抢着地上的金银珠宝,甚至不惜以命相搏,打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师姐!” 她带着几分喜悦地喊道,声音中难掩激动之情。 “我终于知道阵眼所在之处了!不过,这还需要师姐您的大力配合才行。” “你负责破除幻境,我负责破除阵法。” 说话间,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阮红霜,眼中闪烁着期待与信任的光芒。 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这种自信的神态,就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而站在一旁的其他几个人,原本因为眼前复杂的局势和未知的危险而心生不安,但当他们看到沈清窈如此从容自信的模样时,心中的那份忐忑也渐渐消散了许多。 仿佛只要有沈清窈在,再大的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就在此时,唯有阮红霜稍稍怔愣了一下,她那娇美的面庞之上瞬间浮现出了几分迷惑不解的神情,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满含着疑虑: “幻境?方才我们不就已经尝试过了嘛,这里明显并非幻境啊!” 而站在一旁的沈清窈则轻轻地摇动着头颅,她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几缕旁人难以理解的神秘光芒,缓缓开口解释道: “若仅仅只是噬魂阵法而已,他们又怎会呈现如此状态呢?依我之见,此处极有可能是幻境与阵法相互融合所致。” 说到这儿,沈清窈略微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才接着说道: “更为关键的一点在于......我已经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阴气存在。这阴气极为隐晦,但以我的感知能力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踪迹,想必这其中定然大有文章!” 阮红霜听到这话后,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亮光,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神色瞬间变得清明起来,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 只见她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哎呀,窈窈啊,还是你聪明!你这么一说,我可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啦!都怪师姐我呀,这年纪一大,脑子就不好使咯,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到。不过没关系,既然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咱们就赶紧行动吧!你来负责破阵,我则去把这烦人的幻境给破除掉。” 说完这番话,阮红霜立刻调整好了姿态,双手迅速结印,周身散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动,显然已经做好了破除幻境的准备工作。 而一旁的沈清窈见此情形,自然也是毫不迟疑地迈开脚步,快速朝着前方那些仍在激烈打斗着的人群奔去。 一直在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司景年,当他看到沈清窈有所动作时,心中不禁一紧。 他深知这场战斗的危险程度,又怎能放心让沈清窈独自一人前去冒险呢?于是乎,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里,司景年身形一闪,如疾风般紧跟在了沈清窈的身后,时刻保持着警惕,唯恐她会受到那群人的伤害。 此时,那些正在激烈争夺珠宝的人们突然注意到沈清窈正逐渐朝他们靠近。 刹那间,每个人都像是被惊扰的猛兽一般,警觉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沈清窈,浑身肌肉紧绷,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从他们那闪烁着寒光、充满敌意的眼眸之中,可以明显察觉到几丝若隐若现、蠢蠢欲动的戾气。 面对这些人的警惕与防备,沈清窈却表现得毫不在意。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迅速出手,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轻而易举地从众人手中夺过那件珍贵的物品。 紧接着,她没有丝毫犹豫,手臂一挥,将其高高抛向半空。与此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掐出一道法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件原本璀璨夺目的宝物就在空中化为一团齑粉,随风飘散。 “可恶啊!那可是我的宝贝!赶紧把我的宝贝还给我!” 其中一人率先回过神来,望着那消失无踪的宝物,气得暴跳如雷,满脸涨红,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毁了我的宝贝!我的心肝宝贝啊!!” 另一人也如梦初醒,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 待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时,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片漆黑。 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神此刻已完全被凶恶和血腥所取代,他们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地大喊一声,便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沈清窈猛扑过去。 而沈清窈则一脸冷冽地注视着这群如狼似虎般朝自己冲来的人,脚下暗暗发力,已然做好了将冲在最前面之人一脚踹飞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宛如闪电划过天际,抢在沈清窈之前动手了。 原来是司景年及时赶到,只见他飞起一脚,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踢在最先冲过来那个人的胸口。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彻四周,那人如同一颗炮弹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数十米开外的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见到此幕,沈清窈不禁微微挑起眉头,不过她并未因此愣住太久,而是立刻转过身去,面向其他仍手持珠宝不肯松手的人。 第89章 疯了 “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把你们手里的东西统统给我放下!” 沈清窈那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般在这空旷的空间骤然炸响,带着丝丝寒意,冰冷得仿佛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 听到这话,人群中立刻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嚷声。 “凭什么呀?这些东西可都是大家辛辛苦苦找来的,人人都有份儿,怎么着,难道就因为你一句话,就让我们乖乖地放下不成?做人可不能这么霸道这么过分!”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扯着嗓子喊道。 “对呀!能拿到多少东西,那可是各凭本事的事儿,有能耐你倒是过来抢啊!看看咱们到底是谁怕谁!” 另一名男子也跟着附和起来,一脸挑衅地看着沈清窈。 “没错!谁抢到的自然就是属于谁的啦,这可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有人高声应和道。 一时间,各种吵嚷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 然而,此刻众人的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定在自己手中那些视若珍宝的物件之上,对于刚刚沈清窈所毁掉的东西以及被司景年一脚踹飞出去的那个人,他们似乎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忘得一干二净。 沈清窈那如秋水般清澈动人的眼眸缓缓地转动着,最终停留在了刚刚大声呼喊让她去抢的那个男子身上。 只见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却充满邪气的笑意,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罂粟花,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沈清窈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闪烁至那名男子的身前。 她的动作快若闪电,让人几乎难以捕捉其轨迹。只一眨眼的功夫,她便轻而易举地从那男子紧紧握住的手中夺走了那件被他视为‘宝贝’的物品。 紧接着,沈清窈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那名男子。 这一脚力道极大,直接将那男子踢得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数米之外。 一时间,尘土飞扬,周围的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始终跟随在沈清窈身旁的司景年见状,不禁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既无奈又宠溺的神情。 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行事果敢、毫不拖泥带水的女子,心中暗自感叹。 自己的身手和能力在她面前竟然显得如此无用武之地。 然而,正是这样与众不同的沈清窈,深深地吸引住了司景年的心弦,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随她的脚步,陪伴在她左右。 其他人完全没有料到沈清窈会如此行事,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出手抢夺,而且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瞬间就动手打伤了人。 “你……你居然真的敢动手抢啊!” 其中一人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清窈,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蛮不讲理,随意动手伤人呢?” 另一人也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一时间,各种指责和质问的话语此起彼伏,然而面对这汹涌如潮的讨伐声浪,沈清窈却视若无睹。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然后再次将那个所谓的‘宝贝’高高抛向半空。 人群中有几个人眼见‘宝贝’腾空而起,立刻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去,试图伸手接住它。 可沈清窈哪会让他们轻易得逞,她身形一闪,飞起一脚便狠狠地踹在了那几人的身上。 只听得几声惨叫响起,那些企图接住‘宝贝’的人纷纷被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紧接着,沈清窈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咒语声响起,半空中的“宝贝”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崩裂声响。 在这巨大的响声中,那件原本精美绝伦、令人垂涎欲滴的宝物瞬间化作了一堆灰烬,从空中飘飘扬扬地洒落下来。 众人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惊人的一幕,一个个呆若木鸡,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过了许久,他们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紧接着,每个人都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手忙脚乱地将自己视若珍宝的宝物紧紧地藏在了身后。 唯恐那疯狂的沈清窈会突然冲上来抢夺走他们的‘宝贝’并毫不留情地将其摧毁。 “你是不是发疯了啊?!怎么能这样暴殄天物,把如此珍贵的宝贝给毁掉呢?” 有人气急败坏地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颤抖。 “真是疯了!简直不可理喻!” 另一个人附和着喊道,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痛心疾首的表情。 “这个疯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人群中又传来一声咒骂。 一时间,各种指责、谩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所有人都觉得沈清窈一定是失去理智了,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毕竟,那些被毁去的宝物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啊,随便拿出一件放到市面上,都足以让他们过上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此刻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宝物化为乌有,他们的心都好像在滴血一般痛苦不堪。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现场竟无一人察觉到,那些被沈清窈一脚踹飞出去的人身上正悄然发生着一种常人难以察觉的奇妙变化。 原本,他们的魂魄已在噬魂阵强大的魔力影响之下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挣脱肉体束缚而出。 但就是因为沈清窈那看似粗暴的一脚却犹如一道他们看不到的力量注入到了他们体内,使得原本即将溃散的魂魄瞬间稳定了下来。 司景年原本平静地站在那里,当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纷纷涌向沈清窈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而沉重的乌云一般。 只见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额头上青筋暴起,紧咬着牙关,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忍无可忍的司景年猛地伸手往腰间一探,动作干脆利落地抽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并毫不犹豫地将枪口直直指向那群正肆意谩骂沈清窈的人。 此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而司景年那紧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颤动着,眼看就要用力按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声。 “司景年,你快醒醒!” 刹那间,司景年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原本充斥在他眼中的杀意和愤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与困惑。 他这时才发现,沈清窈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正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第90章 破除阵法 “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司景年艰难地开口问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仿佛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此刻的他,脑海中不断闪过刚刚那让他失控的一幕,心中不禁猛地一沉,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了上面。 “你刚刚受到了噬魂阵的影响” 沈清窈轻声说道,目光落在司景年身上,带着一丝关切与担忧地缓缓解释道: “噬魂阵不是一般的阵法,它能够轻易地左右人的情绪和心智。 而且,它还有个可怕之处,就是会无限放大一个人当下所处的状态,你刚才会变得那么冲动、失去理智。” 说完这些话,沈清窈的心中却泛起了一阵复杂的涟漪。 她实在没有想到,司景年会因为她而如此愤怒,甚至到了被噬魂阵所控制的程度。 这样的司景年,让她既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给你添乱了?” 司景年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流露出些许难为情之色,只见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右手不太自然地挠了挠头,那深邃的眼眸之中更是隐隐浮现出几丝自责之意。 要知道,他原本一心只想给沈清窈帮上忙,谁曾料到事情的发展竟然会完全脱离他的预期,到头来反倒变成给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添乱了。 此刻的他满心懊恼,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就受到了噬魂阵的影响。 然而,就在刚才,当他听到周围那些人肆无忌惮地辱骂着沈清窈的时候,心中的怒火瞬间便如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理智在那一刻彻底被熊熊燃烧的愤怒所吞噬。 于是乎,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直接将这些可恶至极的家伙统统杀光! 沈清窈望着眼前这个一脸愧疚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而迷人的笑容。 紧接着,她轻轻抬起手来,纤细修长的玉指指了指方才被司景年用枪指着的那群人,轻声说道: “你看呀,还得是你的威严更加强大一些呢,瞧瞧他们现在这副模样,可不都乖乖地把东西给放下了嘛。” 司景年闻言,下意识地顺着沈清窈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不其然,只见刚刚还一个个义愤填膺、气势汹汹的众人,此时此刻全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纷纷将手中拿着的东西轻轻地放置在了地上。 然后一个个面露惧色,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仿佛生怕他会突然暴起发难似的。 尽管事情发展的过程并不如想象般顺利,甚至可以说是状况百出、令人心烦意乱。 但幸运的是,在场的这些人对于司景年手中紧握的那把枪充满了深深的忌惮之情。 即使心中有着万般的不情愿与不甘心,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退让。 看到众人如此表现,司景年原本紧绷着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看上去比之前要稍微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站在一旁的沈清窈没有丝毫的犹豫拖拉,只见她迅速地伸出双手,十指灵活地交叠在一起,快速地掐出一个个神秘而复杂的法诀,并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动作和咒语声响起,突然间,无数道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如同闪电一般从她的双手中喷涌而出,直直地射向摆放在周围的每一件所谓的‘宝贝’之上。 只听得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地响起来,那些被金色光芒击中的‘宝贝’们在瞬间同时迸发出强烈的火光和冲击波。 眨眼之间,所有的物品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猛然炸裂开来,化作了一堆堆细碎的灰烬,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整个空间仿佛突然失去了原有的稳定状态,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形起来。 四周传来阵阵刺耳的呼啸之声,犹如狂风怒吼一般,响彻云霄。 紧接着,一阵阵阴森恐怖的鬼哭狼嚎之声也随之响起,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人变故,在场的所有人都毫无防备地被吓得浑身一颤,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儿来。 即便是那些平日里反应稍显迟钝、头脑简单的人,此刻也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他们竟然不知不觉之中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幻术当中。 在这惊心动魄的一瞬间,人们脸上原本的表情瞬间被恐惧和害怕所占据。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位施展法术破解幻术的沈清窈时,眼中流露出的除了满满的惊恐之外,更多的则是对她由衷的感激之情。 幻境和阵法同时被破除,周围的环境也回到了现实,他们依旧还身处于黑漆漆的隧道之中。 好一会儿,众人才重新适应了周围黑暗的环境。 此刻,他们置身于一条异常宽阔且漫长的隧道之中,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手中那原本亮得刺眼手电筒,此刻却犹如风中残烛一般,根本无法照亮这条似乎没有尽头的通道。 回想起此前所经历的种种,每个人的心头都不禁涌起一阵后怕。 刚才,当他们陷入幻境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兴奋和激动。 然而现在,那种喜悦早已被沉重的恐惧所取代。 因为仅仅只是刚刚进入这里,他们甚至连墓门都尚未窥见,他们便遭遇到了如此强大而逼真的幻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实在难以想象,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道路将会是何等的艰险与恐怖。 正在这时,从那幽深黑暗的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悠长而低沉的叹息声。 那声音如同来自遥远的上古时代,悠悠地回荡在耳边,令人毛骨悚然。 刹那间,众人的神经立刻紧绷到了极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大家纷纷紧紧相依,互相从彼此身上寻求一丝可怜的安全感。 只见司景年和阮红霜两人一个箭步冲到沈清窈身旁,一左一右将她严密地护卫在了中间。 沈清窈先是转头看了看左边的司景年,然后又望向右方的阮红霜,脸上露出了一抹既无奈又好笑的神情。 要知道,按照原计划,他们二人本应负责守护那位重要的陈书记。 可眼下,他们却双双抛开自己的本职工作,齐齐围聚在她的身侧。 第91章 到了 “大师姐,司景年,你们真的不必如此紧张于我,我可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们快去保护陈书记吧。” 沈清窈颇为无奈地开口说道。 尽管嘴上说着无奈的话语,但她的内心深处却情不自禁地涌起了一股温暖的热流。 阮红霜听闻此言后,转头望了一眼司景年,紧接着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迈步走向陈书记所在之处。 然而,司景年却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般稳稳地矗立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脚步离开沈清窈身旁的意思。 “司景年,你不去吗?” 沈清窈扬起秀眉,美眸凝视着司景年,眼中透露出疑惑和询问之意。 她原本以为当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司景年会和阮红霜一样乖乖地去到陈书记那边保护他,未曾料到司景年竟然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大师姐已然前去保护他了,所以我还是留在你这儿比较妥当些。” 司景年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眼见司景年态度如此坚决,一副铁定了心要紧跟在自己身侧的模样,沈清窈不禁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一时间也不好强行驱赶他离去,但她还是顺口说了句玩笑话: “你信不信,等咱们成功脱险出去以后,你恐怕就要被罢官了。” 司景年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定从容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柔且平静,仿佛刚才听到的那句话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丝毫不能在他的心湖掀起一丝涟漪。 尽管他并未开口回应,但身体却很诚实地下意识地瞥向一旁的陈书记。就在这短暂的对视瞬间,他的眼底悄然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轻视之色,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 他罢免我?凭他这点能耐,恐怕还差得远着呢! 司景年在心底暗自思忖着,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波澜不惊。 平日里,他倒也乐意给这位陈书记留几分薄面,毕竟同在官场,抬头不见低头见。 然而,他心里清楚得很,陈书记对于自己而言,根本无法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不过,这些想法司景年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告知沈清窈。 毕竟,官场之事错综复杂、波谲云诡,其中的门道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 与其让她卷入这场是非旋涡之中,不如就让她远离这些纷争,保持那份纯真与宁静。 待队伍重新整顿完毕之后,众人列成整齐的队形,再次踏上征程,缓缓向着那片深邃无边的黑暗深处迈进。 此时,每个人的心头都被方才那一声来自远方、幽深而又恐怖的叹息声所笼罩,恐惧如影随形。 大家默默地走着,心情异常沉重。 眼前这片一望无际的黑暗仿佛是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正等待着将他们吞噬殆尽。 每前进一步,那种胆寒之感便愈发强烈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四周仍旧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尽头,也寻不到出路。 渐渐地,有人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原本坚定有力的脚步变得越来越迟缓,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 “怎么还没有到啊?这路究竟还有多长?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有人焦急地抱怨道,声音在这片寂静而幽暗的环境中回荡着。 “是啊,感觉我们一直在不停地往前走,可却始终看不到终点,就好像这条路根本没有尽头似的。” 另一个人附和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你们说......会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呀?不然怎么会一直走不到头呢?” 突然有个人颤抖着提出这样一种可能性,瞬间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不会吧,也许又跟刚才一样,只是个幻境而已呢。” 马上就有人反驳道,但听起来他自己也并不是很确定。 “......” 众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发表着各自的猜测,随着讨论的深入,每个人心中的不安逐渐加剧。 原本就沉重的心情愈发压抑,就连脚下的步伐也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缓慢。 黑暗之中,沈清窈只觉得自己的右手忽然被一只温暖且宽厚的大手紧紧牵住。 她先是微微一愣,身体不由自主地僵在了原地。 过了片刻之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轻轻回握住那只手。 尽管四周一片漆黑,看不见对方的面容,但从掌心传递而来的温度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到了!”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划破黑夜的曙光,给众人带来了希望。 与此同时,阮红霜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眼前,并正朝着沈清窈这边快步走来。 沈清窈见此情形,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猛地松开了司景年的手,然后迅速转身朝着阮红霜迎了上去。 “大师姐,发生什么事啦?” 阮红霜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狐疑地盯着沈清窈,目光在她的脸上来回扫视。 借着微弱的光线,阮红霜隐约觉得沈清窈的面色似乎透着一抹异样的红晕。 难道是因为身处这漆黑幽暗之地,自己看花眼了不成?她不禁暗自思忖道。 “没事,就是来告诉你,我们到了墓门外面。” 阮红霜轻轻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但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墓室的大门前。两扇厚重的石门紧闭着,仿佛将无尽的秘密和危险都封锁在了里面。 “从这里进去,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古墓了。可是……窈窈,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你我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这座古墓凶险异常,被称为大凶之墓绝非浪得虚名。一旦踏入其中,咱们所有人恐怕都难以全身而退,甚至极有可能集体命丧黄泉!” 阮红霜紧紧皱起双眉,一脸凝重之色。她的话语沉重而严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众人心头。 站在一旁的沈清窈默默扭过头去,目光投向了司景年。 此时此刻,她心中暗暗期盼着司景年能站出来劝说陈书记放弃这次冒险行动,带领大家安全返回地面。 然而,面对眼前未知的恐惧与巨大的诱惑,司景年会作何选择呢? 第92章 愚不可及 司景年注意到沈清窈的目光正朝着自己投来,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终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其实,以他的能力和地位来说,要想说服陈书记并非难事,甚至完全有资格采取强硬手段逼迫对方撤回地面。 然而,这次的任务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它不仅是交付给陈书记的使命,更是来自上头直接下达给他的重要指令。 而他们所追寻的那个神秘“东西”,其价值和意义超乎想象。 不管是他本人也好,还是陈书记也罢,都肩负着将这个至关重要的物品成功获取并上交上级的艰巨责任。 稍有差池,恐怕都会带来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 所以,即便面对沈清窈那充满疑惑与期待的眼神,司景年也只能无奈地选择坚持原计划,继续前行去完成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沈清窈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之感,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这同样也是司景年所肩负的任务,那么她深知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成功地劝说他撤回。 尽管与司景年相识共处的时光并不算长久,但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对他的性格特点已然有了一定程度的把握。 如果他们还在地面上,那个时候尝试去劝诫他放弃下墓,也许还有那么一丝可能让他改变心意。 然而事已至此,如今众人已然置身于这座神秘莫测的墓穴之中,想要再让他掉头离去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因为她心里非常明白,司景年向来都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便绝不轻易回头的人。 即便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刀山火海、重重险阻,他也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勇往直前,直至抵达最终的目的地。 毕竟,对于司景年来说,死亡从来都不曾成为阻碍他前进道路的绊脚石。 沈清窈目光缓缓转向身旁的阮红霜,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短暂的沉默之后,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过了片刻,沈清窈终于打破了僵局,轻声说道: “走吧,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怎样才能进去吧。”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面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困难。 听到沈清窈的话,阮红霜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她们两人再次分头行动,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全神贯注地寻找着能够进入前方未知之地的方法。 沈清窈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扇巨大的墓门,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心中难以抑制地涌起一丝敬畏之情。 在那个科技尚不发达、一切几乎完全依赖于手工劳作的时代里,人们居然能够建造出如此宏伟壮观的墓穴,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她不禁暗自惊叹古人的智慧和技艺。 抬头望去,只见那将近十米高的巨大石门巍然耸立,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墙。 石门表面精心雕琢着各种精美的图案,线条流畅自然,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这些图案有的如龙飞凤舞,有的似花鸟虫鱼,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 再看那墓门上悬挂着的两个生铁铸造的大铁环,每个都如同成年人的手臂般粗细,沉甸甸的质感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沈清窈缓缓抬起手,轻轻地触摸着其中一个大铁环。 就在指尖触碰到铁环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猛然袭来,犹如触电一般传遍全身。 沈清窈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但好奇心却驱使着她继续感受这份冰冷。 当她再次将手掌贴紧大铁环时,那种寒冷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自己摸到的不是普通的铁器,而是一块千年寒冰。 “小娃娃,这个东西可不能乱摸,这上面阴气重,小心丢了性命。” 就在沈清窈缩回手时,身后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莫测的意味。 沈清窈微微挑起那如远山般秀丽的眉头,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宛如看着一个无知的傻子一般,将目光投向了正在说话之人。 只见那人乃是一个已过知命之年的中年男子,其身材略显佝偻,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拂尘。 随着他手臂的轻轻挥动,那拂尘也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般摇曳生姿。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此人年龄虽未及花甲,但那灰白相间且长至胸口的胡须,却给他增添了不少岁月的沧桑感。 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那深邃而神秘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乍一看去,倒真有那么几分道家高人的风范和神秘感。 只可惜,当他开口说出那句话时,便瞬间让沈清窈识破了他不过是个假借道家之名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罢了。 中年男子言语间还刻意加重了语气,还装模作样地摸着胡子 似乎想要以此来彰显自己的道行高深。 然而,沈清窈又怎会被如此轻易地糊弄过去呢?她一眼就看出眼前的中年男人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 这个所谓的大铁环只不过是因为材质特殊或者周围环境温度较低等原因才散发出丝丝寒意而已,与什么阴气根本毫无关系。 然而,沈清窈只是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 对于眼前这个试图蒙混过关的人,她实在提不起兴趣去揭穿其拙劣的表演。 毕竟,与这种小角色过多纠缠只会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于是,她轻移莲步,仿若未闻般地从那人身边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施舍给他。 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在此处招摇撞骗之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怎样危险的境地。 他还真是嫌自己命太长,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跑到这等地方行骗。 难道他已经忘了,方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幻境以及威力惊人的噬魂阵法皆是由她和阮红霜二人齐心协力所破除的事实的。 如此浅显易懂之事,他竟妄图以这般低级的谎言来诓骗她,当真是自不量力,愚不可及! 第93章 机关 “诶!小娃娃,你到底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那名中年男子不依不饶地紧紧跟随在沈清窈身旁,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般,就好像是铁定了心思要与沈清窈纠缠不休、过不去似的。 只见沈清窈微微皱起眉头,转头瞥了他一眼,美眸之中流露出几分明显的不耐烦之色以及深深的厌恶之情。 “滚开!” 她朱唇轻启,语气冰冷而又坚决地呵斥道。 因为她生平最为痛恨的便是像眼前这样的人,打着他们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 他们这一行的名声都是被这种骗子给毁掉的。 可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让自己给碰上了,而且还是专门来欺骗她的。 “你......” 那中年男子显然没料到沈清窈会如此毫不客气地对他吼叫,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涨得通红,气得连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眼珠子也几乎要瞪出眼眶。 最终,他愤怒地一挥手中的拂尘,然后猛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沈清窈见状,只是淡淡地冷哼一声,便不再将这个恼人的家伙放在心上。 她重新集中精力,全神贯注地开始研究如何开启面前这座神秘墓穴的机关。 就在这时,突然间从一旁传来了阮红霜略带惊喜的呼喊声: “找到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刹那间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纷纷循声望去,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阮红霜所在之处。 沈清窈步伐匆匆地朝着阮红霜快步奔去,与此同时,陈书记与司景年二人也已经来到了阮红霜身旁。 只见眼前那神秘而古老的机关散发着幽幽暗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故事。 “我想,这个应当便是开启这扇大门的关键所在了!这古人当真是充满了非凡的智慧啊!遥想当年,在那样一个完全没有现代机械助力的时代里,居然能够完成如此规模宏大、令人震撼的工程杰作。” 陈书记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戴上自己的老花眼镜,小心翼翼地将身子凑上前去,仔细端详起那精巧复杂的机关来。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叹之色,对古人的智慧满怀敬畏之心。 “陈书记,接下来我们是不是马上启动这个机关,开启石门?” 一直静静守候在一旁的阮红霜待到陈书记观察完毕后,方才轻声开口问道。 “嗯,打开吧。” 陈书记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伴随着陈书记干脆利落的指令下达,在场众人纷纷迅速行动起来,各自从背包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防毒面罩,并以最快速度闪身躲避至大门两侧。 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每个人的心弦都紧绷到了极点,大家屏息凝神,静待着机关被启动之后所引发的未知变化。 伴随着机关被狠狠按下,刹那间,天崩地裂般的震动猛然袭来。 整个空间仿佛都在剧烈颤抖,犹如一头凶猛巨兽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肆意咆哮着。 四面八方同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响彻云霄,令人胆战心惊。 沈清窈原本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环境,此时她的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仅仅过了片刻,她的脸色骤然剧变,毫无血色的面庞上流露出深深的惊惧之色。 出于本能反应,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直直朝着上方望去。 “大家快躲开,有落石!” 沈清窈竭尽全力地嘶喊出声,声音尖锐而急促,划破了这片混乱不堪的嘈杂氛围。 然而,即便她已经如此迅速且及时地给出了警告,但还是有许多人因为猝不及防而未能避开那些从天而降的巨大石块。 只听见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响彻于耳,一块块沉重无比的大石头如雨点般纷纷坠落而下。 顷刻之间,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恐怖至极的死亡乐章。 不少人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直接被这些滚落的巨石无情地击中,瞬间倒地不起。 鲜血四溅开来,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司景年见状,剑眉紧紧皱起,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焦虑与担忧。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身旁的沈清窈,凭借着矫健敏捷的身手和对危险敏锐的感知能力,左闪右避,巧妙地躲过一块又一块砸向他们的致命石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没过多久,地面停止了疯狂的摇晃,上方也不再有巨石继续掉落。 四周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以及满地狼藉的景象还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惨祸。 即便那场可怕的灾难终于停下了它肆虐的脚步,但那些幸运地存活下来的人们却依然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仿佛时间已经凝固,身体像是被恐惧牢牢钉住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每一个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着那片刚刚经历过浩劫的区域,心中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再有落石从天而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紧张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几乎窒息。 终于,当所有的不安和疑虑都渐渐消散,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步伐,朝着被砸的人走去。 然而,他们的动作依旧迟缓而谨慎,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再次引发一场新的灾难。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传出一声惊恐且悲痛欲绝的呼喊: “死了……他们都死了……” 这声惨叫如同惊雷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瞬间将大家的心揪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几个不幸被落石击中的身影。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触目惊心。 原本鲜活的生命此刻已毫无生气,冰冷得令人心碎。 众人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凄惨的一幕,脸上满是震惊、悲伤与绝望。 整个场面沉浸在一种无比沉重的气氛当中,没有人说话,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低泣打破这片死寂。 第94章 四大天王 司景年默默地凝视着沈清窈忙碌的背影,那纤细而坚定的身姿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眼底深处悄然泛起几丝难以掩饰的愧疚之色。 的确,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轻易地应下此事,或许沈清窈也不会被卷入这场危机四伏的冒险之中。 回想起最初接到陈书记的请求时,司景年未曾料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墓穴竟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凶险。 当时的他并未深思熟虑,便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然而事到如今,后悔已然无济于事。正如那离弦之箭,一旦射出便再难收回。 司景年深知此刻已无路可退,除了硬着头皮继续前行,他别无他法。 不论是他本人,还是那位同样身涉险境的陈书记,都不得不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只为探寻那个神秘莫测、至今仍未揭开面纱的未知之物。 正当司景年沉浸于内心的挣扎与思考之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他猛地回过神来,定睛望去,只见沈清窈和其他人已经完成了进入大门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他们面色凝重,手持各式工具,严阵以待,似乎随时准备迎接门后可能出现的种种挑战与艰险。 司景年用力地甩了甩头,似乎想要将那萦绕心头的烦闷情绪统统甩掉。 他深吸一口气后,加快步伐向前走去。很快,他就来到了沈清窈身旁,并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此刻,司景年的身体微微前倾,呈现出一种坚定而又充满保护意味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护送着沈清窈一同朝里走去。 沈清窈显然没有预料到司景年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她不禁微微一怔,那双美丽的眼眸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快速地眨巴了好几下。 然而,仅仅只是片刻的失神之后,她便迅速回过神来,并且强忍着内心的异样感受,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司景年温暖有力的大手上移开。 就这样,在司景年的引领之下,众人缓缓走进了那扇厚重的大门。 当他们踏入这个神秘之地时,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叹声瞬间响起。 原来,展现在他们眼前的竟是一个极其宽广辽阔的巨大空间,整个墓室宽敞得仿佛能够容纳下千军万马一般。 在墓室的正中央位置,赫然矗立着一座高大雄伟的石像。 这座石像宛如顶天立地的巨人般,直直地面对着刚刚进入的大门。 沈清窈好奇地举起手中的手电筒,将光芒投射到石像之上。 由于光线较为昏暗,起初只能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轮廓。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她终于逐渐看清楚了石像的全貌。 石像手持宝剑,神态威严,巨大的眼睛异常犀利,仿佛能看透一切虚妄。 “咦?这竟然是四大天王之一的南方增长天王吗?可是……为什么这里只有单独的一尊呢?” 沈清窈满心狐疑地喃喃自语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将手电筒的光束转移向周围其他地方,希望能够寻找到其余三座石像的踪迹。 然而,无论她如何探寻,都始终未能再发现任何与石像相关的线索。 “我想,像这般规模的墓室恐怕远不止眼前这一处,起码还会有三个与之相似的存在。” 沈清窈秀眉微蹙,目光凝视着前方幽深黑暗的通道,若有所思地说道。 她的话语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众人的心头,引发一阵骚动与议论。 “少帅夫人所言极是!” 陈书记闻听此言,立刻颔首表示赞同,他那张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庞此刻显得愈发严肃认真起来。 “据我所知,那传说中的四大天王又岂会仅有其一?咱们当下所在之地想必应处于这座古墓的南端,而其余三方理应与此处相同,各自坐拥一间如此规模的墓室,且其中定然也矗立着一尊属于四大天王之一的巨型石像。” 沈清窈的话音刚一落下,陈书记便紧接着做出回应,其态度之坚决、言辞之恳切令人不禁为之信服。 围聚在此的众人起初尚有些将信将疑,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亦觉此番推测不无道理,于是纷纷如梦初醒般连连点头称是。 一时间,整个墓室内充满了此起彼伏的附和之声,也有人在此时提出疑问。 “那......我们现在究竟该朝哪个方向前进呢?眼前已经无路可走啦!” “是啊,没错,这四周咱们都仔仔细细查看过了,确实找不到任何通道了。” 另一人随声附和道,脸上同样写满了忧虑与困惑。 就在这时,陈书记抬起手来,示意大家先保持安静。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骤然响起,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 刹那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浑身一颤。 “门......石门居然关上了!” 伴随着一道充满惊恐的尖叫声,众人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刚才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竟是由石门关闭所引发的。 “这下完蛋了!我们彻底被困在这里面,出不去了!” 有人绝望地哀嚎着,仿佛世界末日已然降临。 “难道说我们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又有一人悲戚地哭诉道,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恐惧和不甘。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赶紧找找有没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这扇石门,我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我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鬼地方。” 另一个人的情绪显得格外激动,一边大声叫嚷着,一边开始疯狂地四处摸索起来。 一时间,原本好不容易才稍稍平静下来的几个人再度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他们的情绪愈发失控,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哭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令人不禁紧皱起眉头。 “都给我闭嘴!” 沈清窈实在忍无可忍,只见她柳眉紧蹙,一双美眸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怒喝一声。 她的语气冰冷至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让喧闹嘈杂的现场重新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只是可惜,她方才脑海中刚刚闪过的一丝灵光,也因为这些人的吵闹而被硬生生地打断,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95章 怪物 沈清窈一声怒吼,如惊雷般炸响,震得在场的那几个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然而,尽管他们嘴上不再说话,脸上却难以掩饰地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之色,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书记突然开口说道: “大家都别愣着了,赶快四处找找看,我敢断定,这里肯定还有其他的通道或者隐藏的机关!” 他的话音刚落,便率先行动起来,开始仔细搜索周围的墙壁和地面,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回过神来,跟着一起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 沈清窈自然也没有闲着,她一边认真地找寻着蛛丝马迹,心中却不由自主地被一股疑惑和不安所笼罩。 她不停地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扇神秘的石门。 按理说,这么巨大沉重的石门,在开启和关闭时应该都会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才对。 可是,先前石门打开的时候明明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为何关闭之时却静悄悄的,毫无声息,直到最后快要完全闭合时才有声音传来呢? 这实在是太反常、太不符合常理了!如此庞大的石门,在移动过程中必然会与周围的石壁产生剧烈的摩擦,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啊…… 沈清窈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 正当她苦思冥想之际,忽然间,她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对面的阮红霜交汇在一起。 刹那间,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涌上心头,两人无需言语交流,仅仅只是一个眼神的对视,彼此便已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只见她们几乎是同一时间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符咒,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紧接着,二人同时转身,将手中的符咒用力向前抛出,只见那两道符咒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某个方向疾射而去。 只见那张符咒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闪耀着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飞向石门,并精准无误地粘贴在了其上。 就在那一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寂静无声的石门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至极、犹如夜枭啼哭般的尖锐叫声,划破了四周的宁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毛骨悚然。 这时众人才惊觉,石门之上不知何时竟生长出数不清的黑色触手,这些诡异的触手仿佛拥有自主意识,正张牙舞爪地朝着他们每个人急速伸展而来。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清窈和阮红霜两人果断出手,她们手中的符咒再一次如闪电般飞射而出,同样稳稳当当地贴合在了石门之上。 刹那间,奇迹出现了——那些原本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黑色触手,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纷纷开始迅速往回缩去。 随着触手的退缩,石门上渐渐弥漫起一层浓郁厚重的黑色雾气,将整扇门笼罩其中。 而那些缩回的触手则在黑雾中相互融合,最终化为一体。 但好景不长,下一刻,沈清窈和阮红霜所贴上的符咒突然间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紧接着迸射出两道耀眼绚烂的火花光芒。 这光芒仅仅持续了片刻便黯淡下去,随后那两张符咒就像失去了支撑的落叶一般,轻飘飘地从石门上掉落下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不过,还是有人率先回过神来,意识到形势危急,立刻施展出各自压箱底的手段对那团神秘的黑雾展开攻击。 一时间,各种五颜六色的法术光芒交织在一起,不断砸向黑雾。 只听得黑雾中有几道凄厉的惨叫声传出,显然是攻击起到了一定作用。 然而没过多久,那些投入黑雾中的符咒也如同之前的两张一般,迅速丧失了法力,转眼间就变成了毫无用处的废纸,无力地飘落在地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和尚突然面色一凝,他身形迅速移动,眨眼间便已稳稳地盘腿坐在地上。 只见他双手合十,而后快速地变换着手势,结成一个个复杂而神秘的手印。 与此同时,从他口中传出一阵低沉而又晦涩难明的咒语声,那声音犹如来自远古的梵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威压。 就在这时,原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怪物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住一般,竟然无法动弹分毫。 它开始疯狂地扭动身躯,企图挣脱这道看不见的枷锁,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那怪物的嘴里发出阵阵嘶吼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站在一旁的沈清窈和阮红霜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紧接着,两人再次默契十足地同时出手,向着那被困住的怪物发起凌厉的攻击。 她们手中的符咒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飞射而出,源源不断地落入黑雾之中。 每一道符咒都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宛如流星划过夜空,瞬间照亮了周围黑暗的空间。 随着一张张符咒没入黑雾,怪物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墓室。 然而,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那怪物依旧不肯轻易屈服,仍在拼死挣扎,试图冲破禁锢。 其他围观的人们见此情形,也纷纷打消了心中的顾虑,不再有任何保留。 他们纷纷效仿沈清窈和阮红霜,将自己手中的符咒如雨点般砸向那团笼罩着怪物的黑雾。 一时间,各种颜色的符咒齐齐被丢进黑雾中,伴随着怪物不断响起的凄厉的嚎叫声。 渐渐地,怪物的惨叫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像是再也没有了动静一样。 众人见状,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 但唯有沈清窈和阮红霜二人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目光紧紧锁定那团逐渐消散的黑雾,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那团笼罩四周的黑雾之中,骤然传出一声刺耳至极、比之先前更为尖锐的凄厉尖叫!这声惊叫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震得人耳膜生疼,心神俱颤。 原本逐渐恢复平静的黑雾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开始疯狂地翻滚涌动着。 黑色雾气如同怒海狂涛般汹涌澎湃,其中不时闪烁出诡异的光芒和扭曲的阴影,令人毛骨悚然。 一直在旁静心打坐、口中念念有词的和尚,此刻也似乎收到了重创。 只见他面色陡然一变,噗的一声,猛地喷出一大口猩红的鲜血来。 那血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然后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 而和尚本人,则如遭重击般身体摇晃不止,最终颓然倒地,显然已是身受重伤,情况岌岌可危。 第96章 战斗 失去禁锢束缚的黑雾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猛然间再次生长出无数条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手。 这些触手如同闪电般飞速地朝着众人席卷而来,带着凌厉的气势与死亡的威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众人惊惶失措,纷纷匆忙躲闪。 尽管他们反应敏捷,但仍有两名不幸之人未能逃脱厄运。 那恐怖的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了他们的胸腔,鲜血四溅,场面血腥而骇人。 被怪物触手贯穿身躯的两人,其身体竟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开始腐烂。 眨眼之间,肌肉、内脏等组织就像是被强酸腐蚀一样,迅速消融瓦解,最终只剩下两具惨白的骨架,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让人不寒而栗。 目睹如此惨状,众人心头猛地一紧,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惊。 怪物在成功得手之后,显然变得越发强大起来。 原本稀薄的黑雾此刻愈发浓重,仿佛正在凝聚成某种实质性的存在,给人带来更大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沈清窈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狰狞的触手朝自己猛扑过来。 只见她临危不乱,双手迅速掐诀,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铜钱剑。 她目光坚定,毫不迟疑地挥动手中的宝剑,向着来袭的触手狠狠斩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被斩断的触手应声落地。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条断掉的触手在接触地面的瞬间便化作一团浓郁的阴气,如烟云般飘散在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司景年在惊险地避开触手的攻击后,他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了沈清窈身上。 当看到她安然无恙时,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阮红霜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只见沈清窈手持那把铜钱剑,动作凌厉而果断地朝着怪物挥舞过去。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怪物的一根粗壮触手应声而断,断裂处还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汁液。 目睹此景,阮红霜毫不迟疑,迅速伸手探入背包之中,紧紧握住那柄桃木剑。 她手腕一抖,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破风之声狠狠斩向迎面扑来的另一只触手。 周围众人见此情形,也都受到鼓舞,纷纷仿效起来。 有的举起手中的长剑,有的舞动着长鞭,还有的抛出各种法器,一时间光芒闪烁、劲气四溢,众人齐心协力对那些源源不断袭来的触手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经过一番激战之后,怪物身上已经有好几条触手被成功斩断。 伴随着这些触手的掉落,原本弥漫在四周的黑色雾气也开始变得稀薄起来,而且由阴气幻化而成的触手数量也明显减少了不少。 “大师姐!这怪物的触手皆是由阴气凝聚而成,我们必须想办法驱散它的阴气才行啊!” 沈清窈一边奋力挥剑斩断又一条逼近的触手,一边大声朝阮红霜呼喊着。 话音未落,她脚下生风,身形如鬼魅般快速移动几步,眨眼间便来到司景年身前,手起剑落将那条正欲偷袭他的触手一劈两段。 随后,她又如闪电一般疾驰返回阮红霜身旁。 阮红霜听到沈清窈的提醒,立刻心领神会。 她毫不犹豫地再次斩断一条近在咫尺的触手,紧接着一个闪身躲到了沈清窈的背后。 只见她双手飞速结出一连串复杂的手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她唇间流出。 “天地乾坤,朗朗清明;天罚无邪,正道长存!洗魂净魄之术,涤荡世间污浊;万鬼诛灭之力,横扫阴邪鬼魅!急急如律令,敕!” 伴随着阮红霜口中清脆而又庄重的咒语声缓缓落下,只见她那原本白皙如玉的双手突然间绽放出无数道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 这些光芒如同流星般划过虚空,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直直地朝着前方那团浓郁得仿佛化不开的黑雾照射而去。 就在这一瞬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那被金光笼罩的黑雾之中,再次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尖锐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声。 这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深处的恶鬼,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随着这阵惨叫不断回荡在四周,那原本漆黑如墨的雾气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散开来。 就在这时,那只恐怖至极的怪物已然无暇顾及对人们展开进一步的攻击了。 只见其所有的触手以惊人的速度猛地回缩,如同受惊的蛇一般迅速消失在了身躯之中。 与此同时,原本弥漫四周的黑色雾气也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开始急速地汇聚、凝结,最终形成了一团巨大而浓郁的黑雾,就这样静静地飘浮在半空之中。 一直紧盯着怪物一举一动的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了它想要逃跑的企图。 说时迟那时快,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入随身所携带的布包内,从中迅速抽出了好几张散发着淡淡灵光的符咒。 紧接着,她双手灵活地变幻着手势,结成一个个复杂而玄奥的法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自她唇间倾泻而出。 随着咒语声的响起,那些符咒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化作几道流光朝着怪物疾驰而去,并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怪物可能逃窜的各个方向之上,将其退路彻底封死。 果不其然,正如沈清窈所料想的那般,当她的符咒刚刚完成对怪物的包围之时,那怪物便有所行动了。 只见它身形一晃,就要向着其中一个缺口冲去,但可惜的是,它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因为就在它即将逃脱的刹那,却一头撞在了沈清窈布置下的符咒之上。 这一撞之下,那怪物就好似撞到了一堵坚不可摧且无形无质的墙壁一样,不仅未能冲破阻碍成功逃离,反而被强大的反作用力给狠狠地弹了回来。 伴随着一道金光亮起,怪物也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让人闻之心惊胆战。 第97章 趁它病要它命 沈清窈深知“趁它病要它命”这一至理名言的真谛,因此当那只怪物呈现出疲态、势力渐微之时,她毫不犹豫地将全身的灵力汇聚于指尖,全力驱动起所有的符咒。 只见那些闪耀着光芒的符咒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如闪电般迅速朝着怪物疾驰而去,并围成一圈,形成一道严密的包围圈。 一旁的阮红霜见此情景,心知胜利在望,口中所念的咒语愈发急促起来,其速度之快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与此同时,她那双原本就灵动无比的双手更是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快地结印,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她即将腾空而起的错觉。 在沈清窈与阮红霜天衣无缝的默契配合之下,怪物发出的咆哮声越来越微弱,渐渐地完全没了声响。 随着时间的推移,怪物庞大的身躯也开始变得透明起来,最终如同烟雾一般缓缓消散在了空气当中,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沈清窈和阮红霜也因为耗尽了体内大量的灵力而感到精疲力竭,两人双双跌坐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们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显然已经到达了体力的极限。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司景年见到此番情形,心中焦急万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扶住了身形摇摇欲坠、几近虚脱的沈清窈。 看着眼前虚弱不堪的沈清窈,司景年的眼中满是自责与心疼之色。 “阿窈,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受伤?” 司景年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忧虑。 听到司景年饱含深情的询问,沈清窈强忍着身上的疲惫感,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艰难地抬起头,望着司景年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庞,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但那嘴角的笑容却是如此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消逝一般。 “我还好,只是有些脱力罢了。你快去看看我的大师姐吧,她恐怕比我还要辛苦。把这个给她服下,可以帮助她快速恢复一些元气。” 说着,沈清窈用颤抖的手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摸索出一枚漆黑的药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司景年宽厚的手掌心。 司景年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犹豫和纠结。 他的目光落在沈清窈那苍白而疲倦的面容上,心疼之情油然而生。 只见沈清窈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一般。 尽管内心充满了担忧,但司景年深知此刻不能再耽搁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想要对沈清窈说出口的千言万语,缓缓转过身去,朝着不远处的阮红霜迈出脚步。 “阮师姐,你没事吧?这是阿窈让我给你的药。” 司景年在阮红霜几步之遥的地方蹲下,伸了伸手又尴尬的收了回来,最终只是远远地把药丸递给了她。 阮红霜一脸无语地看着司景年那副别别扭扭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吐槽起来。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家小师妹找的这位少帅老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瞧这扭扭捏捏的姿态,简直就跟个大姑娘似的。 “我说司少帅,您至于这样吗?” 阮红霜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话语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 司景年一听这话,心里头顿时有些发虚,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确实有点不太像话。 而且面前站着的可是沈清窈的大师姐呢,万一惹恼了她,回头她直接找到沈清窈那里告自己一状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乎,司景年连忙陪着笑脸解释道: “阮师姐,您千万别误会哈,我真没啥别的意思。只是……只是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让其他女队员过来帮忙比较合适些。” 说完这番话后,司景年生怕再多留片刻就会彻底把阮红霜给得罪了,于是赶紧脚底抹油般地匆匆跑开,一边跑还一边四处张望着寻找其他女性队友前来照顾阮红霜。 阮红霜此刻真是有苦难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浑身绵软无力,甚至连站起身来都是一种奢望,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司景年痛斥一番。 然而,与此同时,她内心深处却又不禁对司景年增添了几分满意。 只见她的眼眸之中,满满当当都是欣慰的神色。 在阮红霜看来,唯有像司景年这般知晓分寸绝不会与其他女子暧昧不清的男子,才有资格成为她小师妹的伴侣。 倘若司景年当真全然不顾及男女之间应有的界限,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亲昵的模样,那么她定然会毫不手软地狠狠教训他一通,随后毅然决然地带走她的小师妹返回太清观去。 司景年对此却是浑然不觉,根本不晓得自己已然在不知不觉间成功通过了阮红霜所设下的重重考验,并得到了“师妹夫”这一身份的认可。 经过这场激烈无比的战斗之后,在场众多人员皆或多或少地受了些伤。 而司景年则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方才好不容易寻觅到一名伤势最为轻微的女队员,把她安排了到阮红霜身边守着。 安排好一切,司景年才回到沈清窈的身边守着。 “阿窈,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司景年满脸心疼,心中几乎要被自责和愧疚填满。 这件事原本明明与她无关的,可是自己却把她牵扯了进来。 他更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危险,才刚进古墓,就遇上了这么厉害的鬼怪。 不仅几乎让所有人都受了伤,还让众人都被困在了这里。 沈清窈自然没有错过司景年眼中的愧疚和心疼,心下顿时一软,有些不忍让他自责。 “我没事,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我大师姐怎么样?” “她服下了你给的药丸,我又安排了其他的女队员照顾她,应该也没事了。” 司景年语气低沉,心中异常凝重,垂着脑袋有些不敢抬头去看沈清窈。 “司景年,你别自责,我知道你也是有任务,我们所有人都是自愿进来的。一开始我们在古墓外面就说得很清楚了,这个古墓很危险,不愿意进来的可以自行退出,这些人都是自愿跟着进来的,所以你不用把所有人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沈清窈的声音柔柔的,仿佛一根羽毛扫过司景年的心间。 特别是她所说的话,更是让司景年忍不住心头微动,抬头看向沈清窈的眼神充满了柔情蜜意。 第98章 恢复 司景年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沈清窈,她那温柔而坚定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他内心最深处的防线。 他心里非常清楚,沈清窈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出于对他的关心与安慰。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他感动得几乎无法自持。 这么多年来,司景年始终保持着一种超乎常人的要强个性。 在旁人眼中,他就像是一座永远屹立不倒的山峰,坚不可摧且从不示弱。 他向来不愿意向任何人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更别提主动寻求他人的理解了。 对于身边的人来说,他就是那个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主宰者,只需众人毫无条件地听从他的指令即可。 然而,只有他自己深知,在许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当面对手下士兵的伤亡与牺牲时,他也曾感到过彷徨和不安。 每当因为决策失误导致任务失败时,他同样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之中。 只是,这一切情绪他都选择深埋心底,从未在外人面前流露分毫。 在部下面前,他总是板起面孔,展现出一副铁面无私、冷酷无情的模样。 久而久之,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他,认为这位上将天生便是如此冷漠决绝。 可谁能想到,偏偏是沈清窈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透过层层伪装看到了真实的他。 此刻,望着沈清窈那充满关切的眼神,司景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轻声说道: “阿窈,谢谢你!谢谢……你的理解和安慰。” 这句话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感激之情却是无比真挚深沉。 沈清窈听闻此言后,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摇了摇头,便不再言语。 她心中深知自己所言皆是事实,尽管此次深入古墓乃是司景年与陈书记所肩负的使命,但他们从未强行逼迫任何一个人参与其中。 早在进入墓穴之前,他们便已反复多次向众人确认过,但凡有人心生恐惧或不愿涉险,大可选择中途退出。 然而,这些人无论是贪图墓中的金银财宝,还是怀揣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最终皆心甘情愿地跟随而来。 更何况,这些人此番冒险并非一无所获。不论最终结局如何,他们都能够得到相应的酬劳。 即便在探寻过程中遭遇不测、不幸殒命,那笔钱财也定会交付至其家人手中。 虽说她与阮红霜曾数次提议返回地面,他们都没有同意,但实际上,她们二人同样拥有半途而废、抽身离去的权利。 时光悄然流逝,没过多久,沈清窈便感觉自身的体力已大致恢复,约莫达到了七八成左右。 但此时她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墓室中竟然又有了阴气。 她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安的情绪充斥着她的胸腔。 为了能够尽早寻觅到离开此地的出口,她无暇顾及过多的休息,毫不犹豫地再度投身于对线索的苦苦追寻之中。 阮红霜看到眼前的情形,尽管身体极度疲惫不堪,但她仍然咬着牙强撑起身子,缓缓地站起身来,开始仔细搜寻可能存在的线索。 毕竟,她也同样敏锐地觉察到,这座墓室中的阴气正变得愈发浓重起来。 仅仅是刚才那只由阴气凝聚而成的可怕怪物,就让众多同伴身负重伤。 如果此时再来一遭刚刚的情形,恐怕能够存活下来并继续前行的人将会寥寥无几。 想到这里,阮红霜不由得心中一紧,加快了搜索的步伐。 沈清窈转头看向阮红霜,只见她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显得无比虚弱和疲倦。 然而,沈清窈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将那些关切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眼下绝非嘘寒问暖的时候,如果不能尽快找到离开此地的出口,那么别说关心他人了,就连自己能否保住性命都是个未知数。 于是,沈清窈不再多想,集中精力继续探寻。 不多时,她便摸到了天王雕像的脚下。此刻的她根本无暇顾及去欣赏天王那雄伟庄严的身姿,满心只想从这周围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没过多久,天王脚边一块稍稍凸起的石头吸引住了沈清窈的目光。 那石头凸起的程度并不高,如果不是她观察入微,恐怕很容易就会忽略过去。 带着满心好奇,沈清窈走上前去,伸出手指轻轻按压了一下那块凸起的石头。 然而,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无论她如何用力,那块凸起的石块竟然如同生根一般纹丝未动,没有丝毫反应。 它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仅仅只是一块没有经过妥善处理的普通石头罢了。 这座墓室规模宏大,但内部的建造工艺堪称精湛绝伦。 不论是地面还是墙面,都被打磨得极为平整光滑,几乎找不出一丝瑕疵。 而这块突兀地凸起的石头,尽管其凸起部分并不显眼,若不仔细比对,确实难以察觉,但一旦与周围环境相比较,便能轻易发现它显得格格不入。 如此庞大且精美的墓室之中,怎么会单单冒出这样一处看似不起眼的瑕疵呢?这实在不符合常理啊! 沈清窈心中暗自思忖着,眉头微皱。 不过,刚才她已经尝试过好几次去触动那块凸起的石头,可结果都是徒劳无功,它就像一块坚不可摧的顽石,任谁也无法撼动分毫。 正当沈清窈准备再另寻他法的时候,突然间,阮红霜的呼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窈窈,你快过来!” 听到阮红霜的呼唤,沈清窈心里明白,想必是自家大师姐那边有了什么重要的发现或者线索。 于是,她暂时放下了对这块毫无动静的凸起石头的探究,转身朝着阮红霜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毕竟,找到解开谜题的关键线索才是当务之急,至于这块不太像瑕疵的凸起的石头,只能等之后再来慢慢研究了。 沈清窈走近阮红霜,顺着她手指着的地方看向墙壁,只见墙壁上错综复杂的纹路隐隐约约能够看出一个图案。 第99章 破坏文物 “窈窈,你快过来看看,你瞧这东西像不像是一只什么动物呢?” 阮红霜满脸好奇地指着眼前的物体,语气疑惑地向沈清窈喊道。 听到好友的呼唤,原本还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的沈清窈立刻抬起头来,顺着阮红霜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物身上布满了奇异而复杂的纹路,初看时觉得十分怪异,但又隐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经阮红霜这么一提醒,沈清窈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 “确实,我之前确实没有发现,被你这么一说,再仔细瞧瞧,还真有点像某种动物啊。” 说着,她凑近了一些,想要更清楚地看清那些纹路。 然而,尽管她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每一条纹路,却始终无法确切地分辨出到底是什么图案。 不过当她退后几步,将整个物体纳入视野范围后,突然间心中一亮。 这些纹路组合在一起,竟然呈现出了一只动物的形状!并且从其外形轮廓可以判断得出,这绝非普通的小动物,而是一只身形高大威猛、气势磅礴、威风凛凛的神兽。 此兽昂首挺胸,四肢粗壮有力,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其皮毛如火焰燃烧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威压,让人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之情,甚至有一种想要跪地臣服的冲动。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凶兽饕餮?” 沈清窈喃喃自语道,脑海中迅速闪过《山海经》里关于饕餮的描述。 越想越觉得相似,她不禁激动起来。 可是很快,沈清窈就察觉到一丝异样之处。 她再次定睛看向那只饕餮的眼睛,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这双眼睛虽然看上去依然威严十足,但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空洞无神的感觉,就好似瞎了一般。 “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按道理来说,如果是古代匠人的作品,他们的技艺应该相当高超才对,怎么会在如此关键的部位出现这样明显的瑕疵呢?” 沈清窈满心狐疑地绕着那幅疑似饕餮的雕刻画转来转去,不断变换着视角,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妄图从中寻得问题的答案。 难道说这只传说中的凶兽饕餮原本就是个独眼龙不成? 她暗自思忖着,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从这座古墓的规模、建筑风格以及内部装饰来看,它显然属于古代某位皇室成员的安息之所。 而对于如此尊贵的身份而言,怎么可能会在墓中刻意雕琢出一只残疾的凶兽呢? 就在这时,沈清窈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才发现的那块儿凸起的石头,心中不禁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线索。 于是,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司景年,轻声说道: “司景年,麻烦你帮我一把好吗?我的个子太矮了够不着上面,你能不能托我一下,让我凑近点看清楚。” 司景年没有丝毫犹豫,他双手稳稳地将沈清窈托起,仿佛她轻如鸿毛一般。 沈清窈对此微微一愣,不过转瞬之间便回过神来,迅速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雕刻壁画之上。 为了证实自己内心的猜想,沈清窈甚至不顾形象地整个人趴伏在壁画上,眼睛几乎贴到了石壁表面,一寸一寸地仔细查看着每一处纹路与线条。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她在某个角落处成功找到了一处细微的破绽。 只见那头饕餮的那只瞎掉的眼睛周围,竟有着一圈极其细微、若隐若现的裂缝。 如果不是凑近到跟前,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压根就无法察觉到这一异样之处。 沈清窈目光如炬,丝毫没有半分迟疑,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其伸向那块儿看似完好无损的盲眼。 她先是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微微用力,试探性地撬动着它。 没想到,这块儿原本坚固异常的盲眼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她撬了下来。 “司景年,快放我下去!” 沈清窈难掩心中的激动与急切,压抑着声音让司景年把她放了下去。 司景年依言而行,刚将她稳稳地放在地上,甚至都来不及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清窈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快步朝着刚才偶然间发现的那一块儿凸起飞奔而去。 司景年和阮红霜见状,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看来沈清窈已然有所发现。 于是两人不敢怠慢,赶忙紧跟其后追了上去。 然而,正当沈清窈满心欢喜地准备再次挥动手中的匕首,将那块儿凸起的石头挖出来之际,突然间,一声怒喝犹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你在干什么?这些可都是珍贵的文物啊,你们怎么能破坏文物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书记正满脸紧张之色,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而来。 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责备之意,直直地盯着沈清窈,仿佛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一般。 “少帅夫人,这些可全都属于珍贵无比的文物啊,它们历经岁月沧桑留存至今,绝不容有丝毫损伤与破坏。我们肩负着守护它们、呵护它们的神圣使命呀!” 陈书记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神情显得格外紧张。 然而,沈清窈望着眼前这位陈书记如此模样,心里不禁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她说出口的话语也充满了讽刺意味。 “既然这些是需要重点保护的文物,那请问我们费尽千辛万苦闯到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呢?耗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难道只是为了充当这古墓之中那些妖魔鬼怪的盘中餐吗?” “您一心想要保护文物,这点我并不持反对意见,而且从内心深处也是相当支持的。但此时此刻,摆在我们面前最为紧迫的任务乃是尽快寻找到能够带我们离开此地的关键线索,哪怕仅仅只有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我们也决不能轻易放过。” 沈清窈边说着,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犀利地直视着陈书记,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不满情绪。 被沈清窈这般毫不留情地驳斥之后,陈书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能滴出水一般难看。 第100章 凶兽饕餮 他的双眸之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原本紧绷的嘴角此刻更是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少帅夫人,我念及司少帅的情面,我不跟你争吵,但我郑重声明,无论如何,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肆意破坏这些珍贵的文物!” 陈书记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其语气之坚决,犹如钢铁般不可撼动。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只见陈书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站在了沈清窈的身前,张开双臂,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她前进的道路,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坚决不许她再靠近那一块儿微微凸起的石头分毫。 刹那之间,沈清窈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一双美眸之中怒火熊熊燃烧,秀拳紧紧握住,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甚至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开始不受控制地突突跳动起来。 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眼前这个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头儿竟会如此顽固不化,自己明明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块凸起的石头极有可能就是众人逃离此地的关键线索了。 但他却像个聋子一般充耳不闻,不仅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反而还蛮横无理地阻拦着自己继续探究下去。 难道说他非要眼睁睁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困死在这里,才会心满意足吗? 一想到这里,沈清窈心头的火气就愈发旺盛,若不是看在司景年的面子上,恐怕她早就忍不住挥拳相向了。 为了避免与陈书记发生正面冲突,从而让司景年陷入两难的尴尬境地,沈清窈只得强忍着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情绪。 沈清窈深深地吸了两大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荡的心绪,拼命将那股想要动手打人的强烈冲动给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直在旁边密切关注着事态发展的司景年自然也察觉到了沈清窈的异样。 当他看到沈清窈朝自己投来的那道目光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响,暗叫不好。 糟糕!阿窈这回真的动怒了,而且还是雷霆大怒啊!都怪那个该死的陈书记,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加混蛋! 他不但成功招惹到了阿窈,害得她如此恼怒,就连自己也被无辜牵连在内。 更为要命的是,他竟敢胆大包天地把自家阿窈气成这样,看来他真是不想活着走出这个古墓了。 “陈书记,本帅的太太并非是在破坏文物,而是在寻找离开的线索。难道你忘了上面给你的任务,你想要一直困死在这里吗?” 司景年的声音冰冷彻骨,其中更是隐隐蕴含着几分暴风雨来临之前那种令人窒息的宁静。 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之中,此刻闪烁着凛冽的寒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陈书记。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位一向以稳重着称的陈书记,居然会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犯下这般糊涂的错误。 当司景年那冷酷无情、仿若能穿透人心的声音传入陈书记耳中的瞬间,他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身体猛地一颤。 陈书记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却变得无比复杂,其中既有对自己行为的懊悔和自责,又有着深深的纠结与挣扎。 是啊!他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和任务,难道就这样被困死在此处,不再前进半步吗? 如果不能完成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他将如何向上级交待? 可是,摆在他面前的这些可都是国家最为珍贵的文物啊!每一件文物背后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若是稍有不慎导致它们遭到损坏或者毁坏……那将会是多么巨大且无法挽回的损失啊! 陈书记站在原地,内心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战之中。 一边是上级下达的必须完成的任务,找到那件神秘的物品并安全带出。 另一边则是作为一名学者对于文物保护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他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陈书记在这两难的抉择之间左右摇摆,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而就在陈书记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旁的沈清窈早已忍耐到了极点。 沈清窈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冷呲一声便毫不犹豫地绕过陈书记,径直朝着那块凸起的石头大步流星地走去。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墓室内的阴气正愈发浓重起来,如果再继续这样拖延下去,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所以,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陈书记在这里优柔寡断、举棋不定。 “诶……少帅夫人,你……” 就在陈书记还未来得及出声阻拦的时候,只见沈清窈动作迅速地将那凸起的石头用力一撬,石头便轻而易举地被撬了出来。 然而,沈清窈并没有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 她微微迟疑了片刻之后,竟然又小心翼翼地将刚刚从壁画上撬出的那块石头放入了旁边的一个凹槽之中。 一切似乎都如沈清窈事先预料到的那般,当那块从壁画上取下的石块被缓缓放入凹槽时,它与凹槽之间完美契合,简直可以说是严丝合缝,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这一次,甚至无需沈清窈开口示意,站在一旁的司景年便心领神会般地自然而然地伸出双手,稳稳地将沈清窈高高举起。 而沈清窈也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扭捏作态或是故作矜持,而是落落大方地借助着司景年的力量,顺利地将手中紧握着的那块石块准确无误地放置进了壁画的凹槽里。 就在这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看似普通的壁画突然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有了惊人的变化。 那些先前显得杂乱无章、参差不齐的雕刻线条此刻竟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纷纷自行调整位置和形状。 尽管每一处壁画本身都未曾发生实质性的改变,但仅仅只是因为这一块石头的巧妙归位,整个画面却瞬间变得清晰可见且完整无缺。 如今,无论是谁只要看上一眼这幅壁画,便能清楚地分辨出上面所描绘的乃是一只面目狰狞、威风凛凛的凶兽饕餮。 饕餮张大嘴巴,露出寒光凛凛的牙齿,一双犀利的眼睛仿佛活的一般,死死盯着墓室里的所有人。 第101章 暗门 “这壁画好像活了一样……” 有人颤抖着声音说道,话语里充满了恐惧与震惊。 “是啊!它……它好像要跳出来了……” 其他人跟着附和,一时间,整个墓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人们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地回荡着。 这话仿佛说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坎上,没有人出声反驳。 大家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惶恐之色。 就在这时,墓室中的气氛陡然变得阴森起来,原本就略显昏暗的光线似乎又黯淡了几分。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自四面八方袭来,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越来越冷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因寒冷而微微发颤。 “什么越来越冷了,是周围的阴气越来越重了。” 另一个人语气凝重地回答道,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衣物。 沈清窈和阮红霜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真不知道那位陈书记是从哪里找到的他们这群所谓的‘能人异士’。 他们究竟是哪来的这么大勇气,竟然就这样贸然闯入这座神秘莫测的古墓之中? 然而,此时的沈清窈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了那幅壁画上。 她之前明明已经将石头按照特定的顺序对换了过来,但眼前的墓室却依旧毫无动静,丝毫不见有开启通道或者出现其他变化的迹象。 难道说自己的判断有误?这并非是离开这间墓室的关键机关所在? 可问题是,经过一番仔细的搜索和探查,整间墓室几乎已经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除了这幅诡异的壁画之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其他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安静悬挂于墙壁之上的古老壁画竟毫无征兆地开始活动起来。 只见那幅描绘着狰狞饕餮的画作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缓缓蠕动着。 与此同时,数不清的阴气如同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源源不断地向着壁画中的饕餮汹涌而去。 沈清窈目睹此景,瞬间面色如霜,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自心底油然而生。 她深知眼前的情况非同小可,如果不能及时加以制止,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不好!它正在疯狂吸收阴气,必须立刻阻止它!” 阮红霜也在此时高声喊道。 而就在她话音未落之时,她便惊讶地发现沈清窈已经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硕大无比的黄色幕布。 那张幕布一经展开,其上密密麻麻绘制着诸多晦涩难懂的咒文,即便是外行人见了,也能一眼看出这件物品绝非寻常之物。 “大师姐,请助我一臂之力!” 沈清窈焦急地呼喊着。 阮红霜听到沈清窈的呼喊,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紧握的桃木剑与符咒收入囊中,旋即快步上前,伸手紧紧牵住幕布的另一端。 两人齐心协力,一同将这张布满咒文的巨幕朝着墙上那诡异扭动的壁画奋力盖去。 幕布成功地笼罩在了壁画之上,刹那间,那些原本涌向饕餮的阴气仿佛突然间迷失了方向,纷纷四散开来,再度向着墓室的各个角落急速飘散而去。 而随着阴气的消散,墙上那不断扭曲挣扎的壁画终于渐渐停止了动作,重归于最初的平静状态。 正当所有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时,突然间,一阵沉闷而厚重的石门开启之声突兀地响彻整个墓室。 紧接着,在那尊巨大的天王石像身旁,一道幽暗深邃的暗门悄然显现出来。 就在不久前,那个地方已经被他们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过无数遍了,但令人惊讶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那里竟然隐藏着一道暗门。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出口!” 有人忍不住激动地欢呼起来。 “是啊,我们总算不用被困死在这里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言语之间难掩庆幸与兴奋之情。 原本压抑而沉重的气氛瞬间被一扫而空,仿佛每个人心中都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然而,在这群兴奋不已的人群之中,却有三个人显得格外与众不同,沈清窈、阮红霜以及司景年。 他们三人的脸上非但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笑容,反而尽是凝重与严肃之色。 其实原因无他,只因他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眼前这个所谓的‘出口’,恐怕仅仅只是一个开端罢了。 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一段漫长而未知的旅程,至于途中还会遭遇怎样的艰难险阻、危机四伏,一切都无从预测。 就在大家鱼贯而入那道暗门的时候,陈书记忽然转过头来,面带笑容地看向司景年说道: “司少帅啊,您这位太太可真是了不起啊,竟能如此敏锐地察觉到这道暗门的存在,实在是有真本事啊!您可真是有福气啊!” 说话间,陈书记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慈祥长辈。 只可惜,司景年这会儿心里始终记着刚才陈书记把自家老婆给惹生气了这件事儿。 因此对于陈书记的这番恭维之词压根就没往耳朵里去,不仅如此,他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依旧紧绷着,丝毫看不出半点好颜色。 然而,由于周遭那一片昏暗的环境笼罩着,使得光线极为微弱,陈书记压根就没有察觉到司景年脸上流露出对他不太待见的神情。 只听见司景年轻声说道: “能够迎娶阿窈进门,自然当属本帅这辈子最大的福分,这般好福气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够拥有的。” 陈书记听闻此言后,不禁稍稍一怔,随后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连连笑着点头表示认同。 “的确如此啊,正所谓每个人的姻缘皆是上天早已注定好了的,司少帅您和尊夫人真可谓是天生一对、佳偶天成呐!” 就在陈书记说出这一番话之后,原本司景年那不怎么友善的面容竟然稍微缓和了一些,看起来似乎比之前要顺眼多了。 心中暗自思忖道:算你这家伙还有点儿眼力见儿! 可怜的陈书记对此浑然不知,丝毫未曾意识到自己刚刚已然进入过司景年的黑名单,但转眼间却又被赦免释放了出来。 而站在后方的沈清窈将他们之间的这番对话尽数听入耳中,实在是忍无可忍,只能无奈地撇撇嘴巴,表示出内心深处的无语之情。 恰在此刻,她敏锐地感觉到身旁的阮红霜正带着一丝戏谑之意轻轻推搡着自己的胳膊。 刹那间,沈清窈那张俏丽的脸颊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迅速泛起一抹红晕,滚烫得厉害。 第102章 孔明灯 空间的尽头,前方完完全全就是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的一片黑暗,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明和希望。 众人小心翼翼地朝着两边探寻而去,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 两边竟然都是陡峭的断崖!这些断崖如同深渊巨口一般,静静地张着,等待着猎物不小心失足跌落其中。 与刚刚走过的那间墓室相比,这个空间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这里,人们丝毫感受不到尽头在哪里,那种无边无际的空旷感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恐惧。 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使得每个人都紧张不已,直觉告诉他们,此地远比之前的墓室要凶险得多。 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心思缜密的沈清窈毫不犹豫地再次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物件。 乍一看,这东西像是一盏普通的孔明灯,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它的不同寻常之处,灯面上绘制着一些生涩难懂的咒语,那些扭曲蜿蜒的线条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而更诡异的是,这盏孔明灯的表面还隐隐散发出几丝淡淡的血腥气味,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沈清窈口中念念有词,念动起一段古老而晦涩的咒语。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安静的孔明灯突然毫无征兆地自行燃烧起来,橘红色的火焰瞬间将整个孔明灯包裹住。 紧接着,它便如同一朵轻盈的蒲公英般,缓缓地向着上方飘去。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露出不解之色,满是疑惑地盯着沈清窈放飞孔明灯的举动。 “她……她该不会是想用这么小一个孔明灯来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吧?” 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是啊,这里如此之大,又是这般漆黑,仅靠这么一盏小小的孔明灯,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另一个人也附和着说道,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不屑和嘲弄。 阮红霜气得想要张口怼回去,却被沈清窈拉住了。 这里如此危险,还是自保要紧,何必这些将死之人置气? 然而,沈清窈和阮红霜选择沉默不语并不意味着在场的每个人都会保持缄默。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一直纠缠着沈清窈喋喋不休的中年男子突然挺身而出。 只见他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用手指着刚才发表言论的那两人,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俩简直就是鼠目寸光之辈!咱们能够从方才那个阴森恐怖的墓室成功脱身而出,难道靠的是你们不成?哼!别自以为是了!” “你们俩啥都不懂,却还敢在这里信口胡诌、肆意妄言。有种的话,你们自己去试试啊!我要是少帅夫人,才懒得搭理你们这种货色呢,直接把你们丢在墓室里头,任你们自生自灭得了!” 听到这番话语,沈清窈不禁微微挑起眉毛,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难以捉摸的神色。 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情绪激动的中年男子,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家伙说得好像他就真得懂似的,刚刚他不也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吗? 再者说了,她可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这样一个来路不明,而且在她面前表现得异常活跃的陌生人。 谁知道此人究竟怀揣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可不相信这个男人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好心为她说话。 刚才那两个发出质疑之声的人,此刻被中年男人狠狠地责骂得他们满面通红羞愧难当,头低得快要贴到地面上去了,根本没胆量抬起头来看向沈清窈一眼。 就在说话间,那盏孔明灯已然静静地悬停在了半空中。 从远处眺望过去,原本光芒耀眼的孔明灯,在此刻无尽的黑暗包裹之下,仅仅只余下了一个小小的光点,宛如夜空中一颗孤独闪烁的星星。 尽管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不语,但每个人的脸上却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种‘果不其然’的深深失望之情。 然而,这种失望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大家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那孔明灯竟然开始变得越来越亮!它所散发出来的光亮,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蔓延开来,所照耀到的区域也随之不断拓宽。 虽说最终这孔明灯还是未能将整个漆黑的空间完全照亮,但相比起他们手中那微弱的手电筒光线而言,其所照亮的范围无疑要宽广得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众人才终于得以看清自己当前所处的位置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 定睛一看,只见在他们的正前方,赫然横亘着一座古老而神秘的石桥。 这座桥仿佛通向未知的远方,让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之感。 而在石桥的两侧,则是令人胆战心惊的万丈深渊,那幽深的谷底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危险,只要稍有不慎失足跌落其中,恐怕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就在众人刚刚看清楚大致状况的时候,那原本在空中摇曳闪烁的孔明灯突然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一时间,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大家都以为这只是孔明灯里的燃料燃烧殆尽所致,所以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每个人的心底深处还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淡淡的失望。 要是这孔明灯能够再多支撑一会儿该有多好啊! 可是,人群中的沈清窈此刻却是面色煞白,神情异样。 因为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不过,这个孔明灯是她亲自精心制作而成的,用的材料都是特殊的,上面画的咒语也是不同寻常的,绝无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就熄灭掉。 一直在旁边紧紧牵着沈清窈小手的司景年敏锐地感觉到她突然间用力捏住了自己的手,他心头一震,立刻意识到孔明灯的熄灭绝非寻常之事。 于是赶忙轻声问道: “阿窈,出什么事了吗?” 司景年一边关切地询问着,一边将自己宽厚而温暖的手掌覆在了沈清窈那微微发凉的手上,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一些温暖和安慰给她。 只见沈清窈眉头紧锁,满脸凝重之色,她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这孔明灯本不该这么快就熄灭的,可奇怪的是......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丝毫的阴气存在。” 第103章 第三条路 要知道,对于沈清窈这样擅长感知灵异气息的人来说,无法察觉到阴气往往比察觉到大量阴气还要令人感到恐惧和不安。 毕竟,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显然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掌控的范围。 司景年眉头微皱,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 他深知此时绝不能掉以轻心,右手悄然按在了腰间冰冷坚硬的手枪之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扳机,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阮红霜美眸微凝,娇躯紧绷,她同样清楚沈清窈所放孔明灯的特质和用途。 当孔明灯熄灭的刹那,她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般迅速作出反应,身体微微下蹲,双手握拳置于身前,呈现出高度戒备的姿势。 一直默默站立在沈清窈、司景年和阮红霜三人中间的陈书记虽然顽固但是却不蠢,他此刻也敏锐地觉察到了气氛的紧张。 他的心不禁揪紧,暗自思忖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之色。 正当众人低声议论着石桥尽头究竟通向何方之时,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哗啦”声从桥下轰然响起。 那声音犹如一头巨兽在水中肆意翻腾嬉闹,令人毛骨悚然。 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如临大敌,神经瞬间绷紧至极限。 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手电筒,急切地朝着四面八方照射过去,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 然而,除了刚刚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外,四周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尽管如此,众人丝毫不敢因为眼前暂时的平静而有半分松懈。 周围越是静谧无声,那种未知的恐惧便越发如影随形地笼罩在每个人心头,让他们的呼吸都不自觉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过桥?” 半晌过后,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有人终于忍不住发出疑问。 “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除了前行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有人语气凝重地回答道,那声音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一般,甚至隐隐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间,使得原本就紧张压抑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一时间,整个空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因为每个人的心头都像压着一块巨石般无比沉重。 的确如他所言,后方墓室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然紧紧闭合,将他们的退路彻底截断。 此刻摆在眼前的事实如此清晰明了,后退无路可走,唯有勇往直前才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陈书记沉稳有力的声音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大家先歇息片刻,喝口水、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接下来的路途必将充满无数未知的危险与艰难险阻,只有保持充沛的精力,我们才有可能闯过重重难关。” 随着陈书记这番话落下,原本焦躁不安的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沉重的氛围也被驱散了几分。 人们开始按照陈书记的指示行动起来,纷纷找地方坐下休息,并从背包里取出食物和水分给身体补充能量。 此时此刻,沈清窈和阮红霜二人不知何时已悄然坐在地上。 只见她们手中拿着干粮,正小口小口地咀嚼着。 而司景年则紧挨着沈清窈坐着,虽然同样在吃东西,但却显得心不在焉,只是机械性地往嘴里送着食物,目光始终落在前方那座神秘莫测的桥上,神情异常严肃。 陈书记一边咬着手中的干粮,一边用凝重的眼神望向沈清窈和阮红霜,缓缓开口问道: “少帅夫人,阮大师,这座桥究竟该怎样才能通过?刚才那阵奇怪的声音又是何物所发?” 沈清窈心中仍对刚才陈书记阻止自己寻找线索一事耿耿于怀,此刻她完全将陈书记视作空气,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一旁的阮红霜瞥了沈清窈一眼,便瞬间洞悉了她的心思。 显然,自家倔脾气的小师妹还在气头上呢,压根儿不愿搭理陈书记。 于是,阮红霜只能开口回答陈书记,试图打破这令人难堪的僵局。 阮红霜环视四周后缓缓开口道: “从目前来看,此地并无丝毫阴气存在,由此推断应当并非什么阴邪之物作祟。” “但是,方才那清晰可闻的声响分明就是水声无疑,且听上去似乎源自某个身形巨大的物体。但具体究竟是何物发出这般动静,一时之间我们也是难以知晓啊。” 稍作停顿,阮红霜转头看向陈书记,继续说道: “陈书记,不瞒您说,刚才我家小师妹放飞的孔明灯可是经过特别制作而成的,它不但照明范围极广,而且还很难熄灭。 只是没想到......刚才那孔明灯竟然毫无预兆地突然灭掉了,这情况实在有些诡异,恐怕......” 说到此处,阮红霜欲言又止,后面的话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虽然阮红霜并未把话说完,但陈书记并不是真正愚笨之人,自然明白她未尽之言背后隐藏的深意。也 正因如此,陈书记内心的忧虑愈发浓重起来,额头上不禁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这桥……是过还是不过?” 陈书记心中仿佛有千斤重,对于未知的危险感到恐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过这桥。 沈清窈眼神新奇的看了一眼陈书记,眼底有几分戏谑和嘲弄。 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头也有征求别人意见的时候? 只可惜如今的状况已经容不得他们选择了,他们只有过桥这一条路可以走,要么就在这里等死。 但这些话沈清窈并没有对他说,她向来如此,不想打交道的人她半点都不想装,这种事还是交给自家大师姐去交涉吧。 阮红霜显然对这样的沈清窈已经很熟悉了,所以很自然的接过了陈书记的话头。 “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在这里等死,要么就是过桥。” 听到阮红霜的话,陈书记和其他人的心皆是一沉,气氛再一次变得沉重起来。 “还有第三条路啊!” 第104章 不是玩笑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却带着些许戏谑意味的声音骤然响起。 如同一道划破寂静夜空的闪电,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沈清窈,只见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而原本神情严肃的司景年与阮红霜也不禁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所吸引。 他们纷纷转过头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沈清窈身上,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只听沈清窈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咱们马上就要一命呜呼咯!” 说罢,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仿佛这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戏言。 接着,她若无其事地将手中最后一口干粮放入口中咀嚼起来,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喉咙发出一阵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吃完喝完之后,她轻轻拍了拍手,脸上的表情看似轻松无比,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中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然而,当众人听完沈清窈这番话后,脸色却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有的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 有的人则紧咬嘴唇,眉头紧皱。 更有甚者直接用充满不满和愤怒的眼神狠狠地瞪向沈清窈,似乎对她说出如此晦气的话感到十分恼火。 此时,阮红霜忍不住走上前来,略带埋怨地看着沈清窈轻声叹息道: “窈窈啊,都到这般生死攸关的时候了,你怎还能如此没心没肺地开玩笑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之情。 毕竟,作为沈清窈的大师姐,她深知这个小师妹平日里就口无遮拦、爱捉弄人的性子。 可一旁的司景年见状,心中却是猛地一沉。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寒意,冷冷地看向阮红霜。 在他心目中,他家阿窈绝不是那种分不清场合、毫无分寸之人。 即便此刻她真的是在开玩笑,那也是因为看到大家的情绪如此低落,周围的气氛如此压抑沉闷,所以才想用这种方式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而已。 没想到身为阿窈师姐的阮红霜居然一点儿都不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实在是太令人生气了! 沈清窈微微侧过头,目光淡淡地瞥向阮红霜,她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庞此刻毫无表情,甚至连一丝笑意都寻不到踪迹,显得异常严肃庄重。 而阮红霜在触及到沈清窈这般神情时,心头不禁猛然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只见她满脸惊愕与惶恐,颤声问道: “窈窈,你方才所言究竟何意?为何竟说我们马上就要一命呜呼?难道……难道你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不成?” 随着阮红霜这一番问话出口,周围众人皆如同被惊雷击中一般,纷纷将紧张万分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了沈清窈,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惧之色。 然而,面对众人投来的急切目光,沈清窈只是神色淡漠地扫视了一圈,随后便再次将自己的视线牢牢定格在了阮红霜的身上。 接着,她用一种平静得令人心悸的语调缓缓开口道: “诸位不妨仔细想想,那神秘之物怎会任由我们安然留在此处,纹丝不动?倘若我们始终止步不前,难不成它就真的不会主动朝我们逼近吗?” 沈清窈此言一出,宛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入湖中,顿时激起千层浪。 在场所有人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司景年以及见多识广的阮红霜亦是如此。 刹那间,一种对于未知事物深深的恐惧感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笼罩住了整支队伍。 毕竟,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都再清楚不过,沈清窈所说句句属实。 即便他们选择按兵不动,可谁也无法保证那隐匿于暗处的未知存在会不会突然现身,向他们发起致命一击。 “从踏进了这座古墓开始,就没有任何一个角落是安全的,被困死那都是奢望。” “这里的危险无处不在,人只要进来,就仿佛一只小羊羔进入了狼窝之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总有一头狼会找到我们。” 在人群之中,有那么一部分人本就心存一丝侥幸,盼望着事情不会发展到那般糟糕的地步。 然而,当沈清窈那寥寥数语脱口而出之后,这些人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堪。 尽管心中万般不愿承认,但他们心里却很清楚,沈清窈所言句句属实,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辩驳之处。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默,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恰在此刻,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哗啦’声响彻而起,犹如一道惊雷直接劈在了每个人的心间,狠狠地撞击着他们本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它……它是不是朝这边过来了?” 终于,有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声音颤抖地开口问道。 倘若此时有人将目光投向他,定然会发现他的双腿正不受控制地打着寒颤。 “听这动静,好像确实比刚才离咱们更近了……” 另一个人的声音同样带着明显的惊惧和不安。 “它……它真的要过来了!这下该如何是好啊?难不成咱们当真要命丧于此了吗?” 随着这句话出口,更多充满绝望与恐惧的话语接连不断地响起。 此时此刻,死亡的阴影如同一团浓重的黑雾,紧紧笼罩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些胆子稍小些的,早已被吓得双腿发软,连站立都难以保持稳定了。 毕竟,方才在墓室内遇到的那个神秘之物,好歹大家还能勉强看得见其身影,从而想方设法去躲避。 但如今,四周的可见度实在是太低了,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漆黑,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而未知。 而这种未知所带来的恐惧,往往才是最为令人胆寒的。 “不行!绝对不行!我怎么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呢?不可以!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我必须出去!我必须出去啊!” 伴随着这道几近崩溃的嘶吼声,只见一道身影犹如离弦之箭般突然暴起。 他手中紧紧握着一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手电筒,那光芒在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而又珍贵。 没有丝毫犹豫,这道人影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径直朝着前方那座石桥猛冲而去。 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恐惧和对生存的强烈渴望,仿佛只要能够跨越这座石桥,就能逃离这片可怕的绝境,重新拥抱光明与希望。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般,再没有任何踪迹。 第105章 过桥 就在人们惊魂未定之际,突然间,又一道震耳欲聋的‘哗啦’声骤然响起!这声音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瞬间打破了现场原本就紧张到极点的氛围。 紧接着,一声凄厉无比、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划破长空,直直地刺入每个人的耳膜之中。 那叫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令人毛骨悚然。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脸色煞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紧紧揪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他......他是不是......被吃掉了啊?” 终于,有人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 然而,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但所有人的心里其实都跟明镜儿似的,那个发出惨叫的人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沉默笼罩着整个场地,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恐怖的交响乐。 \"别傻愣愣地站在这儿干等了,如今摆在咱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就这么待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怪物朝我们一步步逼近;要么鼓起勇气冲过去,拼死一搏,或许还能闯出一线生机来。\" 沈清窈强作镇定地说道,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颇为轻松随意,但若是有心人仔细聆听,便能察觉到其中那若隐若现的几丝颤抖。 毕竟,人皆有求生之本能,面对未知而又可怕的事物,即便是素来胆大的沈清窈也难以完全保持冷静。 “好了,各位都打起精神来!大家相互靠拢,手挽着手,千万千万别走散了!” 随着陈书记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那些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不太想迈出脚步的人,此刻也纷纷咬咬牙,硬着头皮做好了前行的准备。 因为他们深知,留在原地坐以待毙,最终的结局必然是死路一条。 “阿弥陀佛!就让贫僧来打头阵吧。” 伴随着这声洪亮而坚定的话语,沈清窈和司景年正准备向前迈步,忽然间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二人闻声迅速回过头去,只见那位和尚步伐稳健地快步走来。 眨眼之间,他已然超越了沈清窈和司景年,毫不犹豫地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其身姿挺拔如松,脸上透露出一股毅然决然、视死如归的神情。 沈清窈不禁又多瞧了那和尚几眼,她的目光中原本所带有的些许轻视此刻已悄然消散。 回想起方才在墓室之中,面对凶猛异常的怪物,正是这位和尚毫不畏惧地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将怪物困在了原地。 最后他还身负重伤,但这份英勇无畏的精神着实令人钦佩。 此时此刻,在这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上,走在最前端的人无疑要承担最大的风险。 毕竟前方究竟会有怎样的状况等待着众人,无人能够确切知晓。 或许下一刻便会有某种可怕的生物或者陷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然而,即便如此,那和尚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担当起开路先锋的重任。 “走吧。” 见此情形,沈清窈与司景年轻轻对视一眼后,赶忙加快脚步紧紧跟随着和尚前进。 与此同时,司景年默默地伸出左手轻轻牵住了沈清窈的柔荑,仿佛这样便能给予彼此更多的勇气与力量。 而他的右手则始终紧握着一把手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另一边,阮红霜细心地安排陈书记跟在沈清窈的身后,自己则跟在后面时刻注意陈书记的情况。 在阮红霜的身后是之前一直缠着沈清窈的那个中年男人。 长长的队伍正紧紧地相互倚靠在一起,艰难地缓缓向前挪动着脚步。 几十支手电筒发出的光芒,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宛如一点点微弱的火星子一般,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力,根本无法穿透周围浓稠如墨汁般的黑暗。 他们瞪大了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能够看得更远一些,但所能看到的范围却极其有限。 除了身旁那些同样满脸惊恐的队友之外,目之所及几乎全部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 众人刚刚小心翼翼地走出十几米远,突然,一阵‘哗啦’的声响毫无征兆地打破了这片死寂。 紧接着,便是一道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响彻夜空。 这惨叫声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进每个人的心脏,让人不寒而栗。 声音是从队伍的正中间传出来的,只见那里有一道黑影如同炮弹一般腾空而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被某种神秘而可怕的力量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之中。 “啊!救命......” 那道黑影在空中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句绝望的呼喊,便彻底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怪物!怪物!” “我不想死在这儿!我不想死!” 与那个人影紧挨在一起的几个人,在亲眼目睹了如此恐怖的一幕之后,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 他们像是发了疯一样,不顾一切地拼命往前狂奔而去,似乎只要跑得够快,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怪物就追不上他们。 眨眼之间,那几个惊慌失措的身影便越过了沈清窈等人,径直冲到了走在最前方的那个和尚面前。 “站住!别跑!不许跑!” 陈书记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声喊叫着,试图阻止那几人的疯狂举动。 然而,此时早已被恐惧吞噬了心智的几个人,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 他们依旧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狂奔,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很快,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突兀地从前方那无尽的黑暗之中接连响起,此起彼伏,犹如恶鬼的哭嚎,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这恐怖的声音仅仅持续了片刻,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咽喉一般,骤然归于平静。 就在这短短一瞬之间,这支原本人数众多的队伍竟然眨眼间就莫名其妙地减少了好几个人。 而更让人感到恐惧和无助的是,他们直到此刻甚至连那制造出这些惨状的怪物影子都尚未见到。 司景年面色凝重,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下意识地紧紧握住身旁沈清窈那柔软纤细的小手。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中的恐慌稍稍得到一丝缓解。 “司景年,你握得太紧了……” 沈清窈秀眉微蹙,声音无奈的说道。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手上传来的那股沉重压力,不禁轻轻晃动起司景年的手,试图挣脱他那如铁钳般的束缚。 可司景年仿若未闻,对沈清窈的话语置若罔闻。 第106章 逃窜 司景年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那片漆黑的未知区域,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口中喃喃自语道: “阿窈,如果一会儿我不幸被那可怕的怪物抓住了,你一定要毫不犹豫地立刻放手,千万不要管我,我们不能两个一起送死……” 说着,他握着沈清窈的手愈发用力起来,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传递给她。 “那如果是我被怪物抓住了呢?” 沈清窈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身旁一脸严肃的司景年,心中竟不合时宜地泛起了几分玩闹的心思。 司景年闻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我会一直抓着你的,就算打不过,大不了咱们一起去当怪物的口粮。我这身子骨可比你壮实多了,肉也更有嚼劲些,说不定你还能趁乱找个机会逃走呢。” 说这话的时候,司景年的表情无比认真,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沈清窈听后,下意识地举起手电筒,直直地照向司景年的双眼。 强烈的光线瞬间刺痛了司景年的眼眸,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蠢才!” 看到司景年这般反应,沈清窈娇嗔地骂了一句。 然而,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此刻她的内心深处早已被一股复杂的情绪所淹没。 司景年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她的心间,令她感到既酸楚又疼痛。 “阿窈,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出去的。” 司景年轻声安慰着沈清窈,同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周围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与寂静,但只要彼此的手还牵在一起,他们便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克服的。 沈清窈静静地跟随着司景年的脚步,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微微颔首,轻声应道: “嗯……会的。” 尽管前方依旧充满未知的危险,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却对司景年充满了信任。 也许正是这份信任,给了她继续前行的勇气和力量。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从后方骤然响起。 原本就已经被吓得有些魂不守舍的人群,此刻更是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彻底陷入了恐慌之中。 有的人直接瘫软在地,浑身颤抖不止,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有些人则干脆像鸵鸟一样,直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而与此同时,一股极其怪异、令人作呕的味道从那个趴在地上的人身下缓缓散发出来。 那股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众人纷纷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并连连向后退去好几步。 然而,就在大家还没来得及重新调整好情绪的时候,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那个人的身后。 他们一个个瞪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景象,整个人都被吓得呆若木鸡。 只见在那无尽的黑暗深处,竟然缓缓亮起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硕大无比,宛如两盏巨大的红灯笼悬挂在空中,散发出阵阵诡异的光芒。 而且,那双眼睛正高高在上地俯瞰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其中所蕴含的冰冷杀意和阴森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一条布满了密密麻麻鳞片的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眨眼间便紧紧缠住了那个趴在地上的人。 那条尾巴粗壮有力,上面的鳞片闪烁着寒光,看上去坚硬无比。 “啊!救命!救命啊!” 被缠住的那个人顿时惊恐万分地大声呼救起来,他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那恐怖的束缚,但却无济于事。 一旁的沈清窈见状,毫不犹豫地迅速将手中的匕首用力扔向那条尾巴。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匕首狠狠地撞击在了那些坚硬的鳞片之上,溅起了一道耀眼的火花。 但遗憾的是,匕首不仅未能伤到那条尾巴分毫,反而被强大的反作用力给弹飞了回来,直直地插入了旁边的石缝之中,只剩下刀柄还露在外面微微颤动着。 众人皆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惧之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谁能想到这片看似普通的鳞片竟会坚硬到这种程度? 就连沈清窈那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匕首,在触及鳞片时居然被硬生生地弹了回来,发出清脆而又令人胆寒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直冷静观察局势的司景年迅速做出反应。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那把手枪,瞄准了怪物那双闪烁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睛,果断扣动扳机。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出。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颗子弹打在怪物的眼睛上后,仿佛撞上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瞬间失去了威力,没有任何反应。 “吼~!” 只听得那怪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这声吼叫犹如平地惊雷,响彻整个空间,同时一股夹杂着浓烈腥臭味的大风呼啸而来。 这股腥臭之风扑面而来,让人闻之作呕,几乎无法呼吸。 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所有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命! 他们早已将前方可能存在的危险抛诸脑后,一窝蜂似地向前狂奔而去。 人群中混乱不堪,有些人甚至为了能够冲在最前面,不顾一切地伸出双手去薅住前面人的衣服或头发,然后用力将其推倒在地,全然不顾他人死活。 更有甚者,直接将身旁的人狠狠地推向身后的深渊,只为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清窈和她身边的几个人此刻却稳稳地站立在原地,丝毫未动。 他们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像其他人那样盲目地跟随大流慌乱逃窜,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然而,那些早已惊惶失措的人们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其中一人为了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猛地伸手推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沈清窈。 由于沈清窈本来就站在靠近边缘的位置,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推力,她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猛地朝外倾倒过去。 好在司景年一直紧紧抓住沈清窈的手,立马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了回来。 下一刻,司景年眼神冷冽,抬手就对着推沈清窈的人一枪。 第107章 就是107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原本紧张而寂静的空气。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犹如一道惊雷,惊得刚刚还在拼命逃窜的众人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抱紧脑袋,迅速蹲下身子,仿佛这样就能躲避即将到来的危险。 被击中的那个人身体猛地一震,然后直直地向前扑倒在地。 他痛苦地抽搐了几下,很快便没了动静,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他心中虽然能够理解大家想要逃命的急切心情,但一想到可能会有谁威胁到沈清窈的安全,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决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传来。 “吼——!” 这声怒吼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伴随着吼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铺天盖地般袭来,再次充斥着众人的鼻腔,令人作呕。 沈清窈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腥臭无比的风中似乎还夹杂着许多细小的水珠,不断地砸落在她娇嫩的脸庞上,带来丝丝凉意。 这恐怖的怒吼彻底打破了众人最后的心理防线,他们再也顾不得枪支所带来的威胁,纷纷挣扎着站起身来,像发了疯一般不顾一切地朝前狂奔而去。 阮红霜也在此时紧紧拉住陈书记的手,奋力向前奔跑。 沈清窈和司景年则不敢有丝毫怠慢,紧紧跟随着他们的脚步。 尽管他们已经竭尽全力地加快速度,但身后那一双血红色、宛如灯笼一般的巨大眼睛却始终如影随形,死死地锁定着他们,怎么甩都甩不掉。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一条巨大而粗壮的尾巴如同泰山压卵一般从天空中直坠而下,横在了他们几人前行的道路中央,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走在最前面的阮红霜和陈书记被吓得面色煞白,急忙停下脚步。 跟在后面的沈清窈和司景年由于惯性,差点就一头撞了上去。 只见那条尾巴在空中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后,突然像离弦的箭一样直直地朝着沈清窈猛扑过去。 其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眨眼之间便已逼近眼前。 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击,沈清窈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动作。 千钧一发之际,司景年眼疾手快,一把将沈清窈用力拉到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与此同时,司景年迅速举起手中的枪,对着那条尾巴连开数枪。 只听见几声清脆的枪响过后,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尾巴,溅起了几道耀眼的火花。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这条尾巴竟然坚如磐石、毫发无损! 那尾巴似乎感受到了司景年等人的无力抵抗,它竟然得意洋洋地晃动着身子,仿佛是在肆意地嘲笑他们自不量力,妄图与它抗衡。 看到这一幕,沈清窈当机立断对司景年喊道: “司景年,把枪给我!” 听到沈清窈的呼喊声,司景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枪递到了她的面前。 沈清窈伸手接过枪之后,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抬起右手,一口咬向自己的食指指尖。 随着牙齿的用力咬合,鲜红的血液瞬间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紧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带血的手指在手枪上快速地画出了一道神秘的符咒。 完成这些动作后,沈清窈紧紧握住手枪,抬头看向那条依旧嚣张跋扈的尾巴,冷声道: “来,你再试试看!” 司景年没有犹豫,接过枪后再一次对着那条尾巴开了几枪。 “吼~!” “吼~!” 几声枪响骤然划破夜空,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方才还坚如磐石、坚不可摧的尾巴此刻竟如同闪电一般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回缩,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在地面之上,则赫然留下了几滴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迹。 见到这一幕,众人不禁大喜过望,尤其是沈清窈,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稍稍松弛下来。 其实,她刚才也仅仅只是怀着一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去尝试一下而已。 就在不久前,她亲眼目睹那条巨大的尾巴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和智慧一般,不仅肆意地戏弄着他们,甚至还做出嘲笑他们的样子。 于是,她心中暗自揣测这条尾巴的主人或许已然修炼成精。 要知道,如果对方仅仅只是体型硕大无比,却并未修炼成精,那么她所施展的鲜血符咒对于其而言根本毫无用处。 然而,从眼前的情形来看,既然这怪物已然修成正果化为妖精,那么事情也许尚有一线转机。 沈清窈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 “大师姐,麻烦您赶快带着陈书记先行撤离此地。还有司景年,你也赶紧跟上去!” 然而,面对她的命令,司景年和阮红霜却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表示坚决拒绝。 “大师姐,请您相信我。众所周知,精怪最为讨厌人多嘈杂之处。所以,还请您与陈书记速速离去,这里交由我来应对。我想试着看看能否与这精怪进行一番交流沟通。” 阮红霜听闻此言后,脸上露出明显的犹豫之色,她咬着嘴唇,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最终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她心里非常清楚,目前这种危险的局势下,也许真的只有按照沈清窈所说的办法去做,他们才有可能抓住那一线生机,得以安全逃离此地。 若是不搏一搏,恐怕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法逃脱的厄运,大家都会死在这儿。 就在这时,只见阮红霜和陈书记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沈清窈的目光则迅速转移到了司景年的身上。 “司景年,你就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出事的,你赶紧走吧!” 沈清窈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但眼神中却难掩一丝紧张与担忧。 然而,司景年并没有听从她的劝告,他紧紧地盯着沈清窈,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坚毅,目光中更是流露出一种决然之意。 第108章 蛟龙 司景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阿窈,我绝对不可能把你独自一人丢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都要陪在你身边。” 尽管沈清窈深知司景年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但听到他这番固执的话语,她还是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神情中也多了几分不悦。 “司景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难道你真想让咱们所有人都葬身于此吗?只要我能够阻止这只精怪,那么我们大家就都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可要是我不幸失败了,那咱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沈清窈心急如焚地大声喊道。 她的话音未落,前方突然再次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大嘶吼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让人毛骨悚然。 司景年那犹如燃烧着火焰般炽热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沈清窈那娇美的面庞之上,仿佛要将她深深地烙印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良久之后,他终于像是做出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一般,无奈地轻轻点了点头。 接着,他缓缓地抬起手来,将那把冰冷而沉重的手枪,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沈清窈那微微颤抖的手中。 沈清窈眼见着司景年终于松口答应,原本紧绷着的俏脸顿时舒展开来,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面色也随之好看了许多。 然而就在这时,司景年却突然毫无预警地向前一步,猛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拥住了沈清窈那柔弱无骨的身躯。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在沈清窈那白皙粉嫩的脸颊上轻轻地印下了一吻。 “阿窈……司景年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和哀伤。 “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会一直等着你。哪怕等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直到死亡将我的躯体带走,我也绝对不会离去半步。” 说完这些话后,司景年甚至来不及等待沈清窈的回应,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迅速消失在了远方。 只留下沈清窈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把手枪,望着司景年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久久不能平静。 待到司景年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沈清窈方才不紧不慢地就地盘膝坐下。 只见她迅速调整好呼吸节奏,将双手轻轻交叠于身前,而后熟练地结起复杂神秘的手印来。 与此同时,她口中也开始低声呢喃着一些旁人难以听懂的咒语,仿佛这些话语拥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一般。 就在这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沈清窈的周身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宛如一轮初升的旭日,瞬间照亮了四周原本漆黑如墨的环境,使得那无尽的黑暗也稍稍被驱散了几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自然引起了那只隐匿在暗处的精怪的高度关注。 须臾之间,那只精怪那双犹如灯笼般大小,闪烁着猩红光芒的眼睛便再一次悄然浮现在了沈清窈的头顶上方。 此刻,这双血红色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下方盘坐着的沈清窈,透露出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然而,面对如此恐怖的景象,沈清窈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畏惧之色。 相反,她依旧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地张开嘴巴,用一种异常低沉且晦涩难懂的语调吐出了几句话语。 “¥`=#——.**【&〈·〉】” 翻译:“我们无意闯入阁下的领地,还望阁下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我等众人一条生路吧。” 沈清窈的语气无比恳切,充满了真挚与谦卑之意。 而当那只精怪听到从沈清窈口中传出的这番话语之时,其庞大身躯竟然明显地微微一怔,显然是对沈清窈所言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短暂的沉默过后,只见那双如同灯笼一般巨大的血红色眼睛突然间毫无征兆地消失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骤然自石桥下方传来,仿佛是什么庞然大物跳入水中所引发的动静。 正当沈清窈满心狐疑、暗自揣测之际,那双刚刚消失不久的巨眼竟又一次毫无预警地重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而且这一次,那双眼睛距离她竟是如此之近,几乎已经快要贴到她的面庞之上了。 直到此刻,沈清窈才终于得以看清楚它的真实面目,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头体型巨大、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蛟。 这头蛟全身覆盖着一层乌黑发亮的鳞片,每一片都闪烁着神秘而冰冷的光芒,犹如黑夜中的繁星点点。 它那粗壮有力的四肢稳稳地支撑着庞大的身躯,锋利的爪子仿佛能够轻易撕裂一切阻挡之物。 更令沈清窈感到无比惊讶的是,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头蛟龙正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之中。 那种兴奋之情就像是小孩子见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一般,毫无掩饰地表露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软糯糯的声音突然在沈清窈的耳畔响起。 “你是谁呀?” 这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童真和好奇,与面前那头漆黑庞大且威猛无比的蛟龙身躯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任谁都难以想象,这样一条庞然大物所发出的声音竟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娃娃般稚嫩可爱。 听到这个声音后,沈清窈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连忙柔声说道: “我们只是无意间闯入此地的过客,并非有意冒犯您,请阁下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开吧,好不好?” 由于刚才那道软糯声音的影响,连沈清窈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说话时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温柔以及哄小孩般的轻柔之感。 话音刚落,那道软萌的小娃娃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哇,你竟然能听懂我说话耶,我好喜欢哦!要不你别走啦,留下来陪陪我吧,好不好呀?” 沈清窈闻听此言,心头猛地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自古以来传说中的那些精怪往往都是脾气古怪多变、喜怒无常的存在,谁也无法预料到它们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万一这头蛟龙真的动起强留自己在此处的念头,那可如何是好呢?一时间,各种担忧和不安涌上了沈清窈的心头。 第109章 化形 沈清窈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双手微微颤抖着,试图用平静而坚定的语气与眼前这头巨大的蛟龙周旋。 她深知稍有不慎便可能激怒这个庞然大物,但为了生存,她必须鼓起勇气面对。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啊,无法像你一样长久地生活在这片黑暗之中。如果一直待在这里,我会生病,甚至失去生命。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真的不能留下来陪伴你,实在抱歉!\" 尽管说出这番话极有可能惹恼这条蛟龙,但沈清窈心里清楚,这些精怪们往往异常执着,对于承诺更是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一旦她应承下来要留下相伴,恐怕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此地了。 果不其然,当那蛟龙听完沈清窈所言后,身躯猛地一颤,显然被这番言语所震惊。 一时间,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沈清窈紧张地盯着蛟龙,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满心以为接下来迎接她的将会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怒火。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蛟龙并没有如她所料那般暴跳如雷,反倒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趁着沈清窈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只见那蛟龙缓缓地垂下头颅,将其庞大的脑袋轻轻地搁置在了石桥之上。 此刻,二者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伴随着蛟龙沉重的呼吸声,一股股温热且潮湿的气息如同凌厉的风刃一般扑面而来,无情地抽打在沈清窈娇嫩的面庞上,带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望着眼前蛟龙这副无比落寞的模样,沈清窈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不知为何,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让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柔地抚摸起蛟龙那硕大无比的鼻子。 然而就在下一刹那,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骤然亮起,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这道金光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沈清窈和那条原本失落的蛟龙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在他们惊愕的注视之下,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那条体型庞大、威风凛凛的蛟龙居然开始迅速缩小变形,眨眼之间就化为了一个大约只有一岁左右的可爱小娃娃。 这个小娃娃粉雕玉琢,胖乎乎的脸蛋红扑扑的,十分惹人喜爱。 它身上仅仅披着一件不知是哪个倒霉蛋落下的破旧衣衫,这件衣服对于小小的身躯来说实在太大了,穿在身上简直就像一条长长的拖地长裙一般滑稽可笑。 “咦!窝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捏?” 小娃娃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自言自语道。 说罢,他便摇摇晃晃地试着向前迈了几步,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可就在下一瞬间,只见小娃娃心意一动,伴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它再次变回了那条巨大无比的蛟龙。 紧接着,上方的天空中传来了小娃娃欢快而清脆的嬉笑声,随后它又如闪电般迅速化作小娃娃形态,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沈清窈的面前。 “哇......我终于化形成功了捏!是因为你的血哦......才让窝成功化形了捏。” 小娃娃兴奋地叫嚷着,一边摇摇晃晃地朝着沈清窈走去,一边伸出小手紧紧牵住了她的手。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翻开沈清窈刚才为了抵抗蛟龙咬伤的手指,只见伤口处还有鲜血正缓缓渗出,形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血珠。 沈清窈呆呆地望着自己指尖上那不断冒出的血珠,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一时间竟完全无法回神。 “娘亲~!” 沈清窈:“??!!” 然而那小娃娃的一句话更是吓得沈清窈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连连摆手。 “我可不是你娘亲,你别乱叫啊!” 沈清窈声音都带着几分焦急了,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哪儿来这么大的娃娃。 “你的血让窝化形了呀,那你就是窝的娘亲了哦。” “娘亲,你能不能带窝出去呀?窝好想出去外面看看,窝在这里太孤单了捏。” “娘亲,难道你不想要窝吗?窝可以帮你打坏人哦!” 小娃娃眼巴巴的看着沈清窈,仿佛沈清窈只要拒绝,她就会哭出来一样。 小家伙本来就长得胖乎乎的非常可爱,大大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仿佛随时都会落下眼泪来。 沈清窈看着她,忽然之间心就软下来了,说不出拒绝她的话来。 “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是你不能叫我娘亲,知道吗?” 听到沈清窈的话,小家伙想了想直接摇头拒绝。 “不行!你的血让窝化形了,你就是窝的娘亲。” 沈清窈:…… 这死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沈清窈不想再继续跟她纠结这一个问题,她乐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窝是你的女鹅哦!你要叫我女鹅哦!” 小家伙化形之后说话总是吐字不清,沈清窈几次想笑都忍住了。 “那你有名字吗?” 听到沈清窈的问话,小家伙茫然的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失落。 “窝没有名字啦,那些鬼鬼们都叫我傻蛟龙,娘亲,你给窝起个名字吧?好不好?” 看着小家伙眼巴巴的样子,沈清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沈清窈:可恶!我怎么又心软了? “行吧!你是一条蛟龙,又是女孩子,那你就叫龙蛟蛟吧,怎么样?小名就叫蛟蛟。” 沈清窈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这手感让她忍不住又捏了两下,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好耶!窝有名字啦,窝叫蛟蛟。” 龙蛟蛟高兴得摇摇晃晃的转了两个圈,又一把抱住了沈清窈。 “谢谢娘亲给窝起的名字。” 沈清窈忍不住扬了扬嘴角,目光都柔和了几分。 “走吧,我们去和我的队友集合。” 沈清窈说着就要起身,然而刚刚她利用魂窍与龙蛟蛟沟通,早已经脱力,还未起身就又坐到了地上。 利用魂窍与精怪沟通,不仅费力而且还损耗自己的魂力,容易造成魂魄不稳。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她不用这个方法的原因,在古墓中发生魂魄不稳的情况,相当于徒手去接子弹,无异于是找死。 只是后来被形势所迫,别无他法,否则她绝不会用这一招。 第110章 娘亲!? “娘亲,你怎么了捏?” 龙蛟蛟一脸焦灼地望着沈清窈,脚步踉跄、身体摇摆不定地向她挪动过来,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搀扶住沈清窈那略显虚弱的身躯。 然而,沈清窈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龙蛟蛟,看到她连路都走不稳当的模样,不禁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浅笑。 “放心吧,我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魂魄有点不太稳罢了,稍微歇息一会儿就能好转。” 沈清窈轻描淡写地说道,话语间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倦意。 说完之后,她还疲惫不堪地长叹了一口气。 但她并没有将全部实情吐露出来,其实单纯的休息仅仅能够让体力得到些许恢复而已,至于魂魄不稳这种状况,则并非那么容易就能恢复如初的。 龙蛟蛟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便顺从地紧挨在沈清窈身旁缓缓坐下。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她开始自顾自地摆弄起自己的小手小脚来,时而发出一声声充满好奇与惊喜的惊叹声。 沈清窈瞧见龙蛟蛟这般天真无邪的举动,实在是忍俊不禁。 她忍不住心想:这个小家伙显然对于自己如今全新的形象还感到颇为陌生呢。 正在此时,原本漆黑一片的环境之中突然传来两声急切万分的呼喊。 “阿窈!” “窈窈!” 这两道熟悉至极的声音犹如划破夜空的闪电一般,直直地传入沈清窈的耳中。 刹那间,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涌上心头,仿佛只要听到这两个声音,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会瞬间烟消云散。 没过多久,一束明亮的手电筒光芒便直直地朝着沈清窈所在的方向照射了过来。 只是站在一旁的龙蛟蛟竟然瞬间摆出了一副高度戒备的姿势。 只见它呲牙咧嘴,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模样看起来奶凶奶凶的,仿佛随时都准备扑上去与来者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 虽然龙蛟蛟看起来异常可爱,但眼尖的沈清窈却没有忽略掉一个细节,那就是龙蛟蛟那双原本粉嫩可爱的小手,此刻竟已隐隐约约地显露出一片片墨黑色的鳞片。 这些鳞片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闪烁着神秘而诡异的光芒,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看到这一幕,沈清窈心中不由得一紧,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因为她深知,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家伙实际上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如果不加以控制,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的沈清窈心急如焚,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轻声对龙蛟蛟说道: “蛟蛟,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千万别伤害到他们。” 听闻此言,龙蛟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情愿地嘟起小嘴,缓缓收起了刚才那副凶狠吓人的表情。 过了片刻,只听龙蛟蛟嘟囔道: “好吧!既然他们都是娘亲的朋友,那本宝宝就暂时放过他们好了,哼!” 说罢,它那原本长满墨黑鳞片的小手如同变魔术一般,迅速恢复成了正常的模样,接着便乖乖地在沈清窈身旁重新坐了下来。 看着龙蛟蛟这一系列的变化,沈清窈不禁在心中暗暗吐槽起来,谁能想到如此萌态十足、惹人怜爱的小奶娃娃,居然会随口说出要吃掉别人这样骇人听闻的话语呢? 好在这家伙并非普通孩童,不然的话,以它这番言行举止,恐怕少不了要被狠狠地揍上一顿,尝尝那所谓“竹笋炒肉”的滋味儿了。 司景年和阮红霜一路疾驰,很快就找到了沈清窈所在之处。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在沈清窈身旁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身上时,两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只见那小娃娃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司景年和阮红霜,模样天真无邪、憨态可掬,仿佛一只不谙世事的小动物,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情。 阮红霜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娃娃看似乖巧可爱,但保不齐是什么妖邪之物幻化而成。 于是,她运起功法,仔细地感知起来。片刻之后,她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小娃娃周身竟没有丝毫的阴气,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孩童应有的气息。 就在这时,龙蛟蛟突然奶声奶气地开口说道: “娘亲,你的朋友是傻子吗?她为什么一直对着窝瞪眼睛捏?” 说话间,龙蛟蛟看向阮红霜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之意。 “娘亲!?” 阮红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惊得瞠目结舌,声音因为过度震惊而变得尖锐刺耳,甚至直接破了音。 “阿窈,她叫你什么?!” 一旁的司景年也同样满脸惊愕,他先是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沈清窈,然后又将目光转向龙蛟蛟,脸上的表情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还没等沈清窈来得及回应,阮红霜已然回过神来,她猛地转身,将矛头直直地指向司景年,怒喝道: “好你个司景年,我小师妹刚生完孩子你竟然就把她们母女带进现在地方来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和我小师妹什么时候生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怎么还把孩子带到这儿来了?怎么带进来的?” 司景年一脸懵地看了看阮红霜,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能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况且他和沈清窈到目前为止还……还没圆房呢,哪儿来的孩子! 沈清窈看着懵逼的司景年和疑惑震惊得阮红霜,忍不住无奈的扶额苦笑。 她就知道会出这档子事,要不是她和司景年到现在都还是假夫妻,那真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大师姐,司景年,她是……龙蛟蛟,是一条蛟龙,也是刚刚追杀我们那个家伙。” 听到沈清窈的话,阮红霜更加震惊了,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本事了。 她刚刚已经明明仔细感知过了,但是却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丝毫的阴气或者妖魔之气。 否则她也不会认为眼前的小娃娃是自家小师妹生的了。 第111章 姨姨,抱抱 司景年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尽管他对于所谓的阴气和妖气一无所知,但眼前发生的一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刚才那个身躯庞大、令人心生恐惧的怪物,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娃娃,如此巨大的反差,着实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更让他觉得怪异无比的是,这个小娃娃居然亲昵地称呼沈清窈为“娘亲”。 司景年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如果沈清窈是娘亲的话,那自己岂不就成了孩子的爹爹? 一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思绪纷乱如麻,甚至还有怪异的期待感。 正当司景年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之中时,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甜美的童声: “大叔,你在想什么?看起来好傻的样子。” 说话的正是龙蛟蛟,她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司景年。 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思绪,司景年猛地回过神来。 听到龙蛟蛟对自己的称呼,他的眉头瞬间皱起,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 “你叫我什么?” 此刻的他面色阴沉得吓人,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然而,面对司景年那凶巴巴的模样,龙蛟蛟却像是毫无察觉一样。 她依然用那口奶声奶气的语调,天真无邪地回答道: “大叔啊,怎么了捏?” 只见她歪着头,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上去可爱极了。 但实际上,此时的龙蛟蛟心里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哼!两个大傻蛋,一个还想感知本宝宝的妖气,真当本宝宝是吃醋……吃素的吗? 还有这家伙居然还妄想当本宝宝的爹爹,真是白日做梦!门儿都没有! “娘亲,这个大叔好凶呀,他凶窝。” 只见龙蛟蛟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嗖地一下就钻进了沈清窈温暖的怀抱里,还不忘抬起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明目张胆又可怜巴巴地向沈清窈告状。 沈清窈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刚刚把他们追杀成丧家之犬的是谁?难道她还会怕司景年凶吗? 想到怀中这个古灵精怪的心眼颇多的小家伙,沈清窈不禁长叹一口气,心知自己往后的日子怕是难得平静。 阮红霜也察觉到了沈清窈魂魄不稳的情况,面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司少帅,刚刚……不好意思啊!误会误会!我小师妹这会儿魂魄不稳,体力不支,所以劳烦你背一背她,可以吗?” 司景年一听这话,原本紧绷着的脸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他二话不说,迅速蹲下身子,满脸关切地凝视着沈清窈,焦急地问道: “阿窈,你怎么样?魂魄不稳……魂魄不稳该怎么弄?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清窈美眸凝视着司景年,内心不禁泛起丝丝涟漪,既被他关切的模样所触动,却又对眼前的情景感到些许无奈和无语。 “我真的没事儿啦,只是感觉身体略微有些乏力罢了,麻烦你搀扶着我慢慢行走就好。” 沈清窈轻声说道,语气轻柔得仿佛能融化人心。 听到这话,司景年长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那满脸疼惜的神情却并未就此消散,反而愈发浓郁深沉。 原本,沈清窈料想司景年会如她所想那般将她轻轻扶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搀着她一同前行。 再不济,顶多也就是背着她离开这里而已,可令她万万未曾料到的是,司景年竟然二话不说,径直将她整个人打横抱入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沈清窈瞬间失去平衡,出于本能反应,她急忙伸手胡乱抓取身旁离自己最近之物以求稳住身形。 而就在这慌乱之中,一双玉手自然而然地环住了司景年的脖颈。 此刻,沈清窈娇柔的身躯与司景年坚实的胸膛紧密相贴,二人之间几乎毫无间隙可言,如此亲昵的姿态看上去实在是充满了无尽的暧昧之意。 司景年那白皙的耳根不知何时竟悄然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连带着他走路的步伐都显得有些生硬不自然起来。 而另一边的沈清窈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见她羞赧万分,一张俏脸深深地埋进司景年温暖的胸膛里,滚烫的面颊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红彤彤的,活脱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猴子屁股。 站在远处的阮红霜饶有兴致地挑起秀眉,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姨姨,抱抱!” 软糯甜美的童音响起,阮红霜刚刚抬起脚准备迈步跟上前方的人群,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裤腿被一股小小的力量轻轻地拽住了。 她低头看去,只见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正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裤脚,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那个粉雕玉琢、可爱至极的小家伙龙蛟蛟。 此时的龙蛟蛟眨巴着那双水汪汪、圆溜溜的无辜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扑闪扑闪着,那模样活脱脱就像是一只被狠心主人抛弃在外的可怜小狗,让人见了不由得心生几分怜悯之情。 然而,仅仅只是愣神了短短一秒钟之后,阮红霜便迅速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将那一丝丝刚刚冒头的怜悯眼神硬生生给压了回去。 毕竟,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萌态可掬的小娃娃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啊。 她可是一条货真价实、能够口吐人言的蛟龙,对她来说真就是一口一个人类嘎呗脆啊,自己可千万不能被她这副人畜无害的外表所迷惑了! 想到这里,阮红霜定了定神,面无表情地对着龙蛟蛟说道: “自己走。” 话音未落,她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龙蛟蛟一个人站在原地,满脸都是可怜兮兮的神情。 “哼!坏家伙,一点都没有本宝宝的娘亲好!她难道看不见窝这双短短的腿腿嘛?怎么走得快嘛?怎么可能跟得上他们嘛?” 龙蛟蛟气鼓鼓地嘟囔着小嘴抱怨道,一张精致的小脸因为苦恼而皱成了一团,看上去煞是惹人怜爱。 不过抱怨归抱怨,小家伙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赶紧追上新认的娘亲的话,恐怕就要掉队啦! 于是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龙蛟蛟最终还是决定迈动起自己那两条如同莲藕一般白白胖胖的小短腿,吃力地朝着沈清窈所在的方向奋力追赶过去…… 第112章 救你们还不如救一条狗 阮红霜走到一半,回头看了看,发现龙蛟蛟还没有跟上来,只好又折回去,正好看到龙蛟蛟迈着小短腿嘿咻嘿咻赶路的样子。 龙蛟蛟这副可爱呆萌的样子,几乎快要让阮红霜忘记了刚刚被追杀的危机感。 阮红霜弯腰把龙蛟蛟一把抱起,大步朝着沈清窈们追去。 …… 经过这一番折腾,这支原本规模还算可观的队伍竟然遭受了重创,人员损失过半。 如今细细算来,包括伤者在内,整支队伍加起来也不过区区三十来人而已。 更糟糕的是,这些幸存者中的大多数身上都带着或轻或重、各不相同的伤势,有的伤口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有的则行动不便,只能依靠同伴的搀扶才能勉强行走。 就在这时,众人远远地看见沈清窈被司景年紧紧抱在怀中缓缓走来。 大家心里“咯噔”一下,不约而同地想到:难道连沈清窈也身负重伤? 于是,每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要知道,他们这支队伍本来就已经有大半成员是伤员了,好在这些伤员虽然身体状况不佳,但起码都还能够自理,自己照顾自己,就算遭遇危险,多少也能自保一二。 然而现在,看到沈清窈像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一般被司景年抱回来,并且将脑袋深埋进他那宽阔的胸膛里,谁也猜不透她究竟伤得有多重。 万一她的伤势严重到需要旁人时刻照料,那岂不是会拖累整个队伍前进的步伐? 不仅如此,还要额外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照顾她一个人,甚至有可能因为她而让其他队员身陷险境。 尽管不少人心存不满,可无奈司景年积威甚深,即便有人心怀怨念,此刻也只敢在心底暗暗咒骂几句,表面上却是万万不敢流露出来分毫的。 此时此刻,司景年和沈清窈两人仍沉浸在彼此之间那份难言的尴尬氛围当中,对于周围那些充满敌意与质疑的目光浑然不觉。 很快,他们的视线又被抱着龙蛟蛟的阮红霜所吸引。 前有被司景年抱着回来的沈清窈在前,后又有阮红霜抱着‘小婴儿’回来,这一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怎么还把孩子带到这里来了?这里可不是过家家,这不是胡闹吗?” 众人不敢对司景年说什么,但是对阮红霜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说话的语气也十分不客气。 “就是,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好好当一个贤妻良母,竟然还把孩子带着到这种地方来添乱,真是岂有此理!” 众人的怨气越来越重,丝毫没有去细想,这个所谓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阮红霜原本还算姣好的面容此刻犹如被寒霜覆盖一般,阴沉得吓人,脸上每一处肌肉都紧绷着,散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冷意。 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有人开始拿性别的问题来说事儿了。 可是回想方才数次身陷险境的时候,她与沈清窈齐心协力,共同化解一个又一个艰难困局之时,那些人却为何闭口不言女子应当躲于男子身后之事呢? 沈清窈此时已经从司景年温暖而有力的怀抱中挣脱开来。 只见她美眸微眯,目光如冰刃般冷冷地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 “的确是我与我的大师姐之过错,身为女子,本就不该涉足此地。那么接下来的路途,便只能有劳诸位了。” 沈清窈轻启朱唇,话音落下之后,便移步走向阮红霜,并伸手拉住她往后方退却了两步,其姿态摆明了已然无心再参与其中。 “没错!小师妹所言极是,咱们女人啊,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后边儿为妙,这前方的诸多事宜,就交由男人们去处理好了。” 阮红霜心领神会,当即附和着沈清窈说道。旋即,二人一同寻了个角落安然坐下。 众人心头一震,当听到沈清窈和阮红霜这番话语之际,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仿佛每个人都像是吃坏了肚子,正遭受着严重便秘的折磨,五官扭曲在一起,神情显得颇为尴尬和恼怒。 他们才刚刚死里逃生,心中有自知之明,单靠他们的本事,根本不可能从这里出去。 可是想让他们服软,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的。 “好了!大家都别吵啦!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咱们所有人齐心协力地去找到主墓室,之后再想办法找出路。”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之时,陈书记那略显焦急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 沈清窈闻声扭过头,目光落在了陈书记身上。 只见他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此刻却布满了一道道细小的擦伤,想来应该是刚才拼命奔逃时不慎摔倒所致。 看到这一幕,沈清窈不但没有丝毫同情之意,反而在心底暗暗咒骂道: “哼!真是活该!” 她实在无法对这位陈书记有任何好印象,可以说印象非常差。 刚刚当那些人对她和阮红霜恶语相向,甚至公然以性别来贬低她们二人的时候,这个所谓的领导竟然选择了沉默不语,完全没有出面制止这种恶劣行径。 而现在呢?眼看着她和阮红霜因为忍无可忍而决定撂下担子不再继续帮忙,这位陈书记倒是站出来做起了和事佬,想要平息这场风波。 想到这里,沈清窈越发生气,不禁狠狠地瞪了陈书记一眼,同时毫不掩饰自己满脸的厌恶之色。 司景年敏锐地捕捉到了沈清窈看向陈书记时那一闪而过的厌恶神情,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下意识地默默向后退离了陈书记几步,仿佛这样就能与对方划清界限一般。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家阿窈产生任何误会,自己和那些趋炎附势、虚伪狡诈之辈可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啊。 想到这里,司景年的眼神愈发坚定起来,只听司景年突然开口说道: “诸位,请容我提醒一下大家,刚才若非我的太太挺身而出,死死拖住那条凶猛无比的蛟龙,只怕此刻你们连站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机会都不会有!” “你们对此不仅没有感恩戴德,反而还如此做派,本帅倒是觉得,救你们还不如救一条狗!”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般响亮,其中蕴含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丝丝冷意。 众人不禁纷纷侧目望向他,而司景年则毫不畏惧地将目光精准地投射到每一个刚刚口出恶言、肆意抨击沈清窈及其同伴们的人的身上。 被司景年那如鹰隼般锐利的视线扫过之人,皆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处升腾而起。 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来,再也不敢直视司景年那充满威严的双眸。 第113章 窝替你把他们都吃了 沈清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司景年。 她实在没有想到,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从不与人争执的司景年,竟会在此时此刻说出这样一番言辞激烈的话语。 司景年突然出声让她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心中满是诧异之情。 站在一旁的阮红霜则是满脸八卦之色,她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沈清窈,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打趣意味。 “哎呀呀,快看呐,咱们的师妹夫生气啦!这可是在为你出头呢!” 沈清窈听了这话,不由得没好气地白了阮红霜一眼,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反驳。 毕竟,此时她的心思全放在了司景年身上,对于阮红霜的调侃倒也无暇顾及了。 而另一边,那些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众人,此刻面对司景年的斥责却是连一个字也不敢回应。 他们一个个低垂着头,脸上尽是愧疚之色,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陈书记几次将目光投向司景年,试图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搭上几句话,好化解眼前这尴尬的局面。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司景年似乎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根本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渐渐地,陈书记终于明白了其中缘由,看来自己刚才出言的时机不对,恰好触到了那位少帅夫人的逆鳞,惹得人家不高兴了。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司景年会对自己的太太如此在意,居然不惜为此与在场所有人翻脸。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娘亲,他们是不是在欺负你啊?要不要窝替你把他们都吃了?” 龙蛟蛟问得极为认真,一点玩笑的痕迹都没有,沈清窈丝毫不怀疑,但凡自己一点头,龙蛟蛟就会现出原形把所有人都吃掉。 “蛟蛟,咱们可得先说好了,等出了这里,你绝对不能随随便便就去吃人啦,听到没有?” 沈清窈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这个可爱又略带调皮的小家伙,心里着实有些担忧。 毕竟,若是带着这么一个随时可能惹祸上身的家伙出去,还不知会闯出多大的乱子呢。 龙蛟蛟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嘴微微撅起,似乎对沈清窈的要求感到不太满意。 “好吧~可是人家已经饿了足足有一千多年啦,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呢。” 虽然嘴上应承着,但从她那副不情愿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显然还是更希望能够自由自在地觅食。 沈清窈自然明白龙蛟蛟的心思,赶忙安慰道: “放心吧,等出去之后,我保证会给你找来好多好多美味可口的食物,一定让你吃得饱饱的,不会饿着你的。” 听到这话,龙蛟蛟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脸上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嘴里更是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宛如银铃一般动听。 然而,此时此刻,在场的其他人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一方面,他们刚刚才被司景年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心情本就十分低落。 另一方面,大家都心知肚明,眼下身处如此危险之地,谁也无法预料自己究竟何时才能活着离开,甚至很有可能下一秒就命丧黄泉。 所以,当看到龙蛟蛟天真无邪的笑容时,众人心中唯有更多的苦涩与无奈。 沈清窈轻轻地抚摸着龙蛟蛟柔软的头发,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宠溺之情。 而龙蛟蛟则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一样,依偎在沈清窈身旁,享受着这份独属于她的关爱。 …… 众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后,感觉精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队伍再次踏上了征程,朝着那神秘而深邃的主墓室进发。 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不管是身姿婀娜的沈清窈,还是英姿飒爽的阮红霜,两人皆稳稳地站在人群后方,丝毫没有要出手帮忙或者出力气的迹象。 她们就像是旁观者一般,静静地看着其他人忙碌。 一直关注着队伍情况的陈书记,先是将目光投向了沈清窈,接着又看向了司景年。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但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把心中想说的话讲出来。 对于陈书记欲言又止的表现,沈清窈等人仿若未觉,依然自顾自地享受这份难得的清静。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影响他们完成任务,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随着队伍缓缓前行,终于进入了一间规模不算太大的墓室。 这间墓室显得有些阴森,里面摆放着一具看起来年代颇为久远的石棺,周围还矗立着许多用石头精心雕刻而成的士兵。 这些石兵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给整个墓室增添了不少诡异的气氛。 刚踏入墓室,沈清窈和阮红霜便立刻警觉起来。 凭借着敏锐的感知能力,她们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弥漫在空气中。 于是,两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从腰间掏出各自趁手的武器,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 此刻的沈清窈由于魂魄不太稳定,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遭遇邪祟的袭击,那么她极有可能会因为自身的弱点而被对方乘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眼前的局面。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对于即将降临的危险毫无察觉的陈书记,刚刚踏入墓室便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来。 只见他目光如炬,快速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手中的笔也不停地舞动着。 时而在本子上记录下一些关键信息,时而又停下来仔细端详那些石壁上精美的雕刻。 “看呐!这一间墓室毫无疑问应该是属于某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瞧瞧这些栩栩如生,气势磅礴的石头雕刻士兵们,它们定然是负责守护这位将军英灵的忠诚卫士啊!” 陈书记不禁感叹道,声音中充满了对古人智慧与技艺的钦佩之情。 陈书记难掩内心的激动,兴奋地说道: “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走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了一间有棺椁的墓室,想必这里距离主墓室已经不远啦!” 此刻,他那原本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与喜悦。 站在一旁的沈清窈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觉得非常无语。 她微微扁了扁嘴,心里暗暗思忖着,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居然能让司景年和这个陈书记如此不顾一切,甚至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置之度外,也非得要闯进这危机四伏的地方来找寻不可。 想到此处,沈清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一直保持高度戒备状态的司景年身上。 似乎察觉到了沈清窈投来的视线,司景年转过头来,轻声问道: “阿窈,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第114章 石头士兵 沈清窈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清澈而平静,她心里明白,如果那是非常机密的事情,即便她开口询问,也只会让司景年感到左右为难。 所以,她选择保持沉默,将疑问深埋心底。 看到沈清窈摇头,司景年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茫然之色,心中不禁犯起嘀咕。 难道是我在不经意间冒犯到她了吗?为何她对我的态度如此冷淡呢? 正当他想要张嘴打破这份尴尬,弄清楚其中缘由的时候,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墓室里轰然响起。 这声巨响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死寂的空气,众人刹那间如同受惊的鸟儿般慌乱失措。 每个人都迅速地握紧手中的武器,神经紧绷地进入戒备状态,许多人的脸色煞白,恐惧之情溢于言表。 \"这声音......好像是从棺材那边传过来的!\" 人群中不知是谁用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的嗓音喊出了这句话。 话音未落,众人手中的手电筒便齐刷刷地朝着石棺的方向照射过去。 就在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石棺再次传出一阵异动。 只听见一阵沉闷的摩擦声,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从内部推动着棺材盖子。 紧接着,棺材盖上竟然缓缓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就像是有什么未知的生物正在努力挣脱束缚。 然而,这条裂缝仅仅维持了短短一瞬,便又如闪电般迅速合拢,伴随着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面对眼前这般诡异恐怖的景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大师姐,你带黑驴蹄子了吗?” 沈清窈一脸紧张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凝重。 如果真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玩意儿,那么这次可就麻烦大了! 此刻,周围的众人基本上都身负重伤,有的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完全就是一群伤兵残将。 若是不幸遭遇那个可怕的家伙,恐怕所有人都会沦为它的口中之食。 阮红霜听到师妹的询问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平日里从未涉足过墓穴这类地方,自然也就极少遇到那种玩意儿,又怎会特意去准备黑驴蹄子这种东西呢? 看到师姐否定的回答,沈清窈的脸色瞬间变得愈发沉重起来。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未曾携带驴蹄子。 以往她们面对那些阴邪之物时,通常依靠符咒、铜钱剑等法器来应对,但此次情况却截然不同。 眼下,她自身魂魄动荡不安,体内力量也近乎耗尽,而身旁这群伤痕累累的伤兵残将更是难以给予有效的援助。 就在沈清窈和阮红霜双双沉默时,突然间,那具石棺再次发出一阵响动。 与前次相比,这一次石棺的缝隙明显扩大许多,棺材盖合上时所产生的声响也更为响亮,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从内部冲击着石棺。 “不能让它出来,快压住它!” 伴随着这声呼喊,原本还有些骚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只见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一声,紧接着便有几道人影迅速冲上前去,齐心协力地按住了那口棺材盖。 站在一旁的沈清窈见状,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忍不住轻轻抽了抽嘴角。心中暗自思忖着: 就凭他们几个人这样简单粗暴地按压住棺材盖,难道真能将里面的那玩意儿给压制住不成? 想到此处,沈清窈不禁无奈地叹息一声。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深处着实想要直接撂下这个烂摊子不管的。 然而,一想到自己以及司景年他们的小命,沈清窈又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自己真不管,让那玩意儿出来了,恐怕死的就不只是那些人了,他们的小命也得交代在这儿。 于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沈清窈终究还是决定再一次出手。 只见她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支精致的毛笔,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碟子,并往其中倒入了一些色泽鲜红如血般的液体。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引得周围众人纷纷投来好奇而疑惑的目光,但却无一人胆敢贸然开口打断她此刻的专注。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十分清楚,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实则身怀绝技,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本领与能耐。 她所做出的每一个举动应该都有她自己的道理。 更何况就在方才不久之前,他们刚刚已经因为多嘴多舌而遭到了司景年的训斥与责骂。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摆在面前,此时此刻自然更是没有人愿意冒着再次触怒司景年的风险再多说半个字。 对于周围那些人的反应,沈清窈全然未曾放在心上。 她自顾自地手持毛笔,利落地蘸取了些许碟中的红色液体,随后迈步径直走向那具冰冷的石棺。 等到行至近前时,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接着便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毛笔,开始在石棺之上笔走龙蛇般绘制出一道巨大而醒目的符咒。 沈清窈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符咒的绘制,随着她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那原本震动不停的石棺也逐渐安静下来,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见到这一幕,围聚在此处的众人纷纷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沈清窈和阮红霜两人却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她们深知此地诡异莫测,稍有疏忽便可能万劫不复。 正当大家都暗自庆幸危机似乎已经过去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突然间,墓室之中那些原本静止不动、宛如雕塑一般的石头雕刻的士兵们,竟然开始活动起来。 它们迈着沉重而僵硬的步伐,缓缓地向着人群逼近。 只见这些石头士兵手中紧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毫不留情地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人狠狠砍去。 有些人因为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躲闪不及之下,瞬间就被石头士兵手中锋利的兵刃夺去了性命,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刹那间,整个墓室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那些石头士兵仿佛一下子全都拥有了生命,变得异常凶猛残忍。 它们不知疲倦地追逐着每一个活着的人,无情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誓要将所有人赶尽杀绝。 “它们不是石头雕刻的吗?怎么还会动,还会杀人啊!” 有人惊恐万分地尖叫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第115章 你是窝的娘亲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记重拳,狠狠地击中了毫无防备的沈清窈,让她瞬间陷入了慌乱之中。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那些原本看似无害的石头士兵,怎么也想不到它们居然会成为致命的凶器。 就在这时,一个面目狰狞的石头士兵挥舞着手中巨大的石斧,气势汹汹地朝沈清窈猛扑过来。 那锋利的斧刃闪烁着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劈成两半。 司景年和阮红霜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惊恐万分,拼命想要冲过去保护沈清窈。 但无奈两人与她之间尚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此刻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根本来不及将她推开。 眼看着那恐怖的石头士兵越来越近,沈清窈的生命危在旦夕。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清脆而稚嫩的奶娃娃声音骤然响起: “滚开!不许欺负我娘亲!” 随着这声怒喝,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如同闪电般疾驰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了沈清窈身前。 龙蛟蛟粉雕玉琢的脸蛋上满是愤怒之色,他胖乎乎的小手用力一挥,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便汹涌而出。 刚才还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石头士兵,在这股力量面前竟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个石头士兵就像是被炮弹击中一样,直直地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之上。 坚硬的石壁在这猛烈的撞击之下瞬间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而那石头士兵则在落地之后又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眨眼间便化作了一堆碎石块散落一地。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这惊人的一幕给惊呆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能够说出话来。 大家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奶娃,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谁能想象得到,如此年幼的孩子竟然拥有这般惊世骇俗的神力,仅仅只是轻轻一挥手,便能将重达千斤的石头士兵像扔沙包一样轻松地丢出去? 只见那原本脸色惨白如纸的司景年,在亲眼目睹沈清窈成功得救之后,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得以放松下来。 他那毫无血色的面庞之上,渐渐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仿佛一朵久旱逢甘霖的花朵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与活力。 而一旁的阮红霜也是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那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她满脸欣慰地望着龙蛟蛟,毫不吝啬地向其竖起了一个大大的拇指,表示对它英勇行为的由衷赞赏和钦佩。 此时的沈清窈同样感到无比惊讶和惊喜,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如此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竟然会是这个看似调皮捣蛋的小家伙——龙蛟蛟。 一时之间,激动之情难以自抑的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揉了揉龙蛟蛟那头柔顺的短发,用一种既柔和又充满感动的语气说道: “谢谢你啊,宝贝儿,多亏了你及时出手相救。” 听到沈清窈这番饱含深情的话语,龙蛟蛟那张原本就十分可爱的小脸瞬间绽放出了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 它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一样,得意洋洋地扬起头来,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邀功似的盯着沈清窈看,嘴里还奶声奶气地回应道: “不用谢哦!谁让你是窝的娘亲嘛!” 沈清窈被龙蛟蛟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逗得忍不住多了几分笑意。 与此同时,她的内心深处也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深深的庆幸之感。 也许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倘若当初她未曾收服龙蛟蛟,即便能够侥幸躲过之前的那场劫难,恐怕最终还是难逃今日之厄运。 然而,恰恰正是由于她机缘巧合之下将龙蛟蛟收归麾下,才有了此时此刻她救下自己的事情发生。 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像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一般,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妙与无常。 司景年身形敏捷地一闪,巧妙地避开了石头士兵那凌厉的攻击。 他的心紧紧牵挂着沈清窈的安危,因此在躲开攻击后的第一时间,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到了沈清窈的面前。 当看到沈清窈安然无恙时,司景年长舒了一口气,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而沈清窈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司景年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似乎从他温暖有力的手掌中汲取到了一丝安心与力量。 这时,沈清窈扭过头去,目光扫过仍在与石头士兵苦苦周旋的众人,大声喊道: “这些石头士兵其实皆是受到阴气所操控,大家只要驱散掉它们身上的阴气,便能令其停止行动!” 听闻此言,众人恍然大悟,立刻改变了之前的作战策略。 只见他们纷纷掏出各种各样的驱邪散阴符咒,毫不吝啬地朝着那些石头士兵狠狠地砸了过去。 一时间,符咒漫天飞舞,犹如一场绚烂的法术雨幕。 与此同时,阮红霜也展现出了她高超的身手。 她先是轻盈地侧身躲开了石头士兵的一记猛击,随后迅速绕到了它的身后。 紧接着,阮红霜伸出一只玉手,飞快地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她的朱唇间流淌而出。 最后,她猛地将手掌拍在了石头士兵的后背上。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动作灵活、仿若活人的石头士兵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见此情景,众人心头一喜,斗志愈发昂扬。 没过多久,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所有石头士兵身上的阴气都被成功驱散殆尽。 它们一个个又重新变回了最初那冷冰冰且毫无生气的模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可还不等大家松一口气,石棺再一次传来声响。 看来是因为石头士兵尽数被击破,石棺里的那位发怒了。 众人脸上皆是疲倦和绝望的神色,就连沈清窈也忍不住骂娘。 “它娘的,到底有完没完了?” 司景年有些新奇的扭头看了一眼沈清窈,眼神中有几分诧异和隐忍的笑意。 第116章 让窝把他们都吃了吧 与沈清窈相识已久的司景年,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更未曾听过她这般开口便骂人的话语。 此刻的沈清窈,犹如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司景年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清窈投来的目光,那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他。 他心中一惊,连忙慌乱地摇了摇头,似乎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便会触怒眼前这位暴怒中的女子,从而招来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都在看什么热闹呢!还不赶紧寻找能够离开此地的机关,难不成你们一个个都打算在此处成为它的腹中餐吗?” 沈清窈怒目圆睁,对着那些仿若看戏一般的众人厉声呵斥道。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室中回荡,带着些许愤怒与焦急。 尽管她此时的语气有些冲撞,但在场之人却无一人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多言半句,纷纷低下头去,手忙脚乱地开始找寻起可能存在的机关。 与此同时,沈清窈并未闲着,只见她迅速与身旁的阮红霜达成默契,二人一同行动起来。 她们先是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具巨大的石棺,然后一层又一层地将手中的符咒紧紧贴合于石棺之上,并全神贯注地绘制出新的符咒。 然而,每当符咒贴上石棺时,都会瞬间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仿佛石棺有着某种强大的力量在抵御这些符咒的侵袭。 随着时间的推移,符咒所蕴含的法力也在一点点地被消耗殆尽,原本闪耀着光芒的符咒逐渐变得黯淡无光,最终宛如一张张毫无用处的废纸般飘落而下。 渐渐地,符咒对于石棺的压制作用愈发微弱,其所能维持的有效时间也越来越短。 到了后来,甚至可以说是几近完全失效,根本无法再对石棺产生丝毫的影响。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司景年凭借着他敏锐的洞察力和过人的智慧,终于发现了隐藏在暗处的机关。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按下那个看似不起眼的按钮,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一道暗门缓缓开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便是他们逃生的希望之路。 众人见状,纷纷如潮水般涌向那条密道,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庆幸。 然而,还没等他们完全进入密道,身后便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 整个墓室都随之剧烈地震动起来,就连那厚重的石门也跟着颤抖了几下。 仔细一听,那声音竟是如同重物撞击一般,听起来似乎是棺材盖狠狠地砸在了石门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谁也不知道那棺材里究竟藏着怎样可怕的东西,更不敢想象一旦它冲破石门追上来会有怎样恐怖的后果。 于是,大家不敢有丝毫耽搁,脚下生风,一路狂奔而去,恨不得能立刻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逃亡之后,众人总算是暂时摆脱了危机。 但此时的他们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依旧马不停蹄地向前赶路。 不知过了多久,一座巨大无比的石门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座石门高耸入云,其高度令人咋舌,相比之下,人类渺小得就如同一只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石门表面雕刻着一幅幅精美绝伦、错综复杂且气势恢宏的图案,这些图案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古老故事。 而石门两侧,则各矗立着一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它们昂首挺胸,呲牙咧嘴,双目圆睁,凶神恶煞地盯着每一个靠近的人,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 面对如此震撼人心的景象,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甚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们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就好像从未见识过这般雄伟壮观的场景似的。 一时间,惊叹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陈书记手中紧紧握着那个放大镜,仿佛那是一把能够开启神秘宝藏之门的钥匙。 他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锐利,逐一审视着眼前的每一处细节。 只见他时而凑近观察,时而又稍稍后退,口中还不时地发出略带兴奋的惊叹声。 “哎呀,这可真是巧夺天工之作啊!瞧瞧这细腻入微的雕刻工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还有这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它们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栩栩如生啊!我敢断定,这里一定就是我们苦苦寻觅的主墓室啦!” 然而,此时此刻,在场的众人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除了沈清窈、司景年以及阮红霜三人还算冷静之外,其他人无一不陷入了极度的兴奋之中。 他们的目光闪烁着贪婪与渴望,根本无暇顾及陈书记所说的话。 甚至无需沈清窈等人开口指使,这些人便如饿狼扑食般,迫不及待地开始四处摸索起来,急切地想要寻找到打开墓门的机关。 “哈哈,宝贝肯定都藏在这主墓室里呢!这次可要发大财啦!” 有人高声呼喊着,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 “可不是嘛!咱们一路历经九死一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路上。如今终于来到了这主墓室,说什么也要将里面的金银财宝统统搬出去!” 另一个人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哪怕只拿出去其中一件宝物,也足够咱们这辈子吃香喝辣,享尽荣华富贵啦!” 又一人附和道,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狂喜之色。 一时间,整个空间充斥着人们嘈杂的叫嚷声,每个人的声音都充满了癫狂与亢奋,仿佛已经看到堆积如山的财富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沈清窈紧皱着眉头,心中隐隐约约感到异常的不安。 “阿窈,怎么了?” 司景年察觉到沈清窈情绪的不对,以为又有什么危险了,神色间多了几分警惕。 “不知道,我只觉得有点不安。” 沈清窈眉头紧锁地摇了摇头,但下一刻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龙蛟蛟给吸引了过去。 “娘亲,那些人类真贪婪,太美味了,不如你让窝把他们都吃了吧。” 龙蛟蛟说着,还舔了舔舌头,一副馋极了的样子。 沈清窈和司景年闻言齐齐无奈地笑了笑,沈清窈更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你刚刚怎么答应我的?” 第117章 又是幻境?? 龙蛟蛟听到沈清窈那略带严厉的声音后,原本那张因为看到食物而变得兴奋不已、馋相毕露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那副让人忍俊不禁的模样。 它就像一个被老师批评的孩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嘴里还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看起来失望极了。 “我错了,娘亲,您别生气嘛……” 龙蛟蛟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清窈,那眼神仿佛在说: “人家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原谅我吧。” 看着龙蛟蛟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沈清窈心中一软,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对它太过严厉。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摸了摸龙蛟蛟的小脑袋说道: “以后不许总是想着吃人,这样可不行。” “嗯嗯,我知道啦!” 得到沈清窈的原谅,龙蛟蛟立刻开心地点点头,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就在沈清窈和龙蛟蛟说话的时候,突然从另一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只听见有人高声喊道: “找到机关了!” 这一嗓子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在场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然而,还没等沈清窈来得及出言制止,就有一个心急如焚的人迫不及待地伸手按下了那个所谓的机关。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隆声响彻整个空间,地面似乎也随之微微颤动起来。 众人满怀期待地盯着眼前那扇紧闭的石门,心想这下总该能打开了吧。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预想中的石门缓缓开启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石门依旧纹丝不动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嘲笑这些人的无知与鲁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门怎么没有打开啊?”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各种质疑和猜测的声音此起彼伏。 “难道我们按错机关了?那根本不是开启石门的机关?” 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可能!我们把这里所有的地方都仔细找遍了,只有这一处像是机关,而且看它的位置和样式,肯定就是用来开启墓门的呀!” 另一个人斩钉截铁地反驳道。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大多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之色。 在经过一番努力确认墓门无法开启之后,他们纷纷无奈地转过身去,重新开始在四周探寻是否存在着新的机关线索。 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沈清窈和司景年此刻却是面色凝重至极。 “这绝不可能仅仅只是个毫无用处的机关!” 沈清窈紧咬下唇,低声喃喃道。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闪烁着睿智而坚定的光芒。 “既然它没能成功打开墓门,那么必然有着其他重要的用途,说不定就是某个极其隐蔽的陷阱触发机关。” 一旁的司景年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沈清窈的看法。 四周一片死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慌意乱。 越是这样的静谧氛围,沈清窈内心深处的不安之感便愈发强烈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紧紧揪住她的心弦,令她难以喘息。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着,终于,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之处。 不知何时起,他们所处的这个空间竟然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原本只能照亮身前一小段距离的手电筒光线,如今竟能够投射出更远的范围。 一开始,沈清窈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随着光亮程度不断增强,她终于确信这绝非偶然现象。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才能顺利进入墓室之上,除了沈清窈以外,根本无人顾及周遭环境所发生的这些微妙改变。 按常理而言,手电筒能够照射到更远的距离以及周围环境越发敞亮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毕竟,如此一来便能更好地观察周围的情况,有利于寻找到更多有关入口的线索。 但不知为何,沈清窈总觉得此事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味道,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在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这里仿佛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没有人能确切知晓究竟已深入地下多少米。 在这片无尽的幽暗之中,时间失去了意义,因为这里根本不存在白天与黑夜的交替。 所以,当周围逐渐开始变亮时,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若说这里存在天空、太阳月亮以及朝夕起落,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完全不符合常理。 毕竟,这可是在地底下啊! “司景年,你可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处?” 沈清窈的目光缓缓落在身旁司景年的身上,眼神中透露出询问之意。 然而,面对她的疑问,司景年只是一脸茫然地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你当真没有注意到么?我们周遭的环境正在一点点地变亮啊!” 沈清窈心中愈发感到不确定起来,她不禁暗自思忖着,莫非只有自己看到了这般变化? 而司景年所见所感又是否与自己相同呢? 想到此处,她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司景年闻听此言,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瞬间收缩了一下,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迅速转头四顾。 随着观察的深入,他的脸色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先是微微一怔,随后那表情便如阴云般渐渐凝重起来,直至最后变得异常难看。 “阿窈,你所言不假,我们周边的环境的确是越来越亮了,可这到底是为何?难道......难道这一切都仅仅只是一场虚幻的错觉不成?” 司景年眉头紧蹙,声音中满含疑惑与惊愕。 沈清窈轻轻地摇了摇头,秀眉微蹙,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四周。 她缓缓地伸出手,触摸着石壁,感受着那真实的质感,又弯下腰,拾起地上的一块儿石头,狠狠砸到地上,这一切都如此逼真,让她无法怀疑其真实性。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和内心的思索后,这一次她终于能够百分之百地确定,眼前所呈现出的景象绝非幻境。 不仅如此,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判断,沈清窈还特意询问了一同身处此地的龙蛟蛟。 只见龙蛟蛟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 “娘亲,窝敢保证,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幻境!” 得到了龙蛟蛟肯定的回答,沈清窈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深。 第118章 天亮了 就连龙蛟蛟都斩钉截铁地说这绝不是幻境,沈清窈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被彻底打消。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愈发令人费解——这里为何会变得越来越亮呢?这种反常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时光缓缓流逝,起初并未察觉异常的众人终于逐渐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此刻,四周的环境竟已宛如清晨时分那微微泛白的天色一般,即使没有手电筒的照明,大家依然能够清晰地看见周遭的所有事物。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里会越来越亮啊?”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难不成咱们已经成功离开了这座古墓?”另一个人满怀期待地猜测道。 “绝对不可能!主墓室的墓门明明还好好地立在这里,咱们根本就没走出古墓。”立刻有人反驳道。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又有人困惑不解地问道。 “真是太诡异了!处处透着古怪,太不正常啦!”还有人惶恐不安地嚷嚷起来。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惧和疑惑。 面对如此诡异莫测的变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感不安。 而一直紧握着沈清窈小手的司景年,掌心更是不知不觉间渗出了大量汗水,显然他的内心同样充满了焦虑与恐惧。 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司景年掌心传来的一丝湿润,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奇。 于是,她无法抑制地扭过头去,目光落在司景年那张略显紧张的脸庞之上。 \"司景年,你是不是害怕啦?\" 沈清窈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意。 要知道,这可是她头一回看到司景年流露出如此神情,平日里那个总是冷静沉着、波澜不惊的男子,此刻竟也会显露出这般模样。 司景年被沈清窈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他急忙转过头来,与沈清窈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当他发现对方正用一种异样而略带调侃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时,一股羞赧之情油然而生。刹那间,他只觉得颜面无光。 \"阿窈……\" 司景年轻轻唤道,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缓缓说道: \"只要能够和你相伴左右,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又或是阴森恐怖的地狱之门,于我而言,那都会成为心之所向的地方。\" 司景年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悄然流入沈清窈的心间。 她的双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那红晕逐渐蔓延开来,使得她整张脸都变得滚烫起来。 原本她只是想要逗弄一下司景年的沈清窈,万万没有料到他会借着这个机会向自己表白心意。 司景年的声音并未有意压低,因而站在不远处的阮红霜等人将他所说之话听得清清楚楚。 阮红霜一听到司景年的真情告白,立刻瞪大了眼睛,满脸八卦地望向沈清窈,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她那里探听出更多有趣的消息来。 “咦~!腻死了!你们两口子要秀恩爱就出去秀,这里是什么地儿啊?过分了啊!” 阮红霜的一番言语,恰似一道惊雷劈落在沈清窈和司景年的心间,瞬间将二人的面颊染得通红如霞,两人呆若木鸡,竟是连半句反驳之言都难以吐出。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周遭原本昏暗的光线竟以惊人的速度明亮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拨开了重重迷雾,使得四周恍若外界白昼那般明朗清晰。 恰在此刻,那扇一直紧闭着、看上去无比沉重的石门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不休,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那石门便开始缓慢地开启,宛如一位沉睡已久的巨人正悠悠转醒。 众人见状,皆如受惊的鸟儿般惶恐不安,一双双眼睛充满戒备地紧盯着那逐渐敞开的墓门,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然而,当墓门完全打开之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景象却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本以为门后会是无尽的黑暗与阴森恐怖,但事实却是,里面并非漆黑一团,反倒是亮堂堂的,其亮度丝毫不逊色于此刻他们身处的地方。 更令人惊愕不已的是,这墓室内的环境全然不似人们想象中的墓室模样。 这里非但没有常见的棺椁、陪葬品等物事,反而宛如一座古老的城镇,一座座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其中,显得井然有序。 而他们所在之处,恰恰好就如同这座城镇的城门口一般。 “我似乎明白了,现在是天亮了,所以城门开了。” 沈清窈嘴唇微张,低声呢喃着,眼神闪烁不定地紧盯着眼前这诡异且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那一幕幕景象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原本那些兴高采烈、迫不及待想要踏入主墓室一探究竟的人们,此刻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纷纷止住了脚步。 尽管主墓室内灯火通明,但他们的双腿就像是被铅块重重压住,连一小步都无法挪动。 即便是一路勇往直前、从未显露出丝毫怯意的陈书记,此时也是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惶恐地躲闪着,身子不自觉地往沈清窈和阮红霜的背后缩去。 他那平日里的威严与镇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沈清窈等人还在犹豫不决是否要冒险进入的时候,龙蛟蛟却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般,摇摇晃晃地径直走进了主墓室。 只见她转过身来,朝着沈清窈欢快地挥动着小手,甜美的声音喊道: “娘亲,快过来呀!咱们一起进去瞧瞧嘛!” 然而,面对龙蛟蛟的热情召唤,沈清窈却是面露难色,心中充满了纠结和迟疑。 一旁的司景年和阮红霜同样神色凝重,彼此对视一眼后,便默契地选择按兵不动。 毕竟,任谁看到这样一幅反常的画面都会心生警惕。 这里的情况与他们刚刚进来时所遭遇的幻境以及阵法截然不同。 不论是经验丰富的沈清窈,还是擅长感知阴气的阮红霜,都未能察觉到一丝一毫阵法的痕迹或是阴气的波动。 这种毫无头绪的状况让沈清窈的内心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第119章 进入 龙蛟蛟迈着小短腿向前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意识到身后没有动静传来,于是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只见沈清窈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要跟上自己的意思。 龙蛟蛟眨巴着大眼睛,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后,又摇摇晃晃地转身朝着沈清窈走了回去。 走到近前时,她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向沈清窈问道: “娘亲,你怎么不进来看看呀?那要不……咱们还是往回走吧?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说罢,龙蛟蛟忍不住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原本兴奋的小脸此刻也变得有些无精打采起来,好像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十分无趣。 龙蛟蛟一边用小手揉着眼睛,一边心中暗自思忖: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类,为什么总是这么纠结呢?想进去那就大大方方地进去呗,如果不想进去那就果断离开好了,何必在这里犹豫不决、浪费时间呢? 想到这儿,她还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 沈清窈自然将龙蛟蛟这一系列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同时也感到些许无奈。 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司景年和阮红霜,开口问道: “大师姐,司景年,对于这件事你们有什么看法?” 说话间,沈清窈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显然是希望能够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建议。 就在这时,司景年正准备张嘴发表自己的意见,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龙蛟蛟那充满嫌弃的奶音给打断了。 只听见龙蛟蛟脆生生地说道: “哼!他们俩能有什么好主意?简直就是两个大傻瓜,哪有娘亲你聪明呀!”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异常冷冽,毫不客气的扭头看着龙蛟蛟。 龙蛟蛟敏锐地察觉到司景年那不怎么友善的目光,然而她却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反而调皮地吐出粉嫩的舌头,扮出一个鬼脸来。 紧接着,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娇柔地转过身去,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扑进了沈清窈温暖的怀抱之中。 “娘亲,这个大叔好可怕呀,他总是对我很凶呢!” 龙蛟蛟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顿时泛起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望着沈清窈,小嘴微微撅起,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见到这小家伙如此“绿茶”的表现,司景年气得牙痒痒,真恨不得立刻将她像扔垃圾似的丢到九霄云外去。 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根本不是这条黑色蛟龙的对手,如果惹恼了她,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被她一口吞掉。 沈清窈看着怀中装可怜的龙蛟蛟,也是一阵无语。 任谁能想到眼前这般庞大的黑色蛟龙,居然还有如此孩子气、撒娇卖萌的一面?而且还会这般委屈巴巴地跑到自己面前告黑状。 “好了啦,司景年,蛟蛟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沈清窈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轻轻拍着龙蛟蛟的后背安抚着,一边转头对着司景年说道。 她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就是夹在这一人一龙之间的和事佬,不管怎样都得想办法让双方和平共处才行。 司景年自然知晓沈清窈这番话其实是在给他找个台阶下,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毕竟有沈清窈心中还是跟他站在一边的,说那话不过是安抚那条暴龙而已。 而此刻的沈清窈,则只能继续充当他们之间的润滑剂,努力维持着这份脆弱的平衡。 “娘亲,你到底要不要进去?不进去的话,那我们就走吧,找出口出去,这里好无聊哦。” 只见那可爱灵动的龙蛟蛟正摇晃着沈清窈纤细的手臂,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对外面世界强烈的向往之光,仿佛外面有着无数奇妙而诱人的事物等待着她去探索发现一般。 沈清窈见状,不禁微微一笑,伸出手轻柔地揉了揉龙蛟蛟的小脑袋瓜儿安抚她。 龙蛟蛟感受到了来自沈清窈的温柔抚慰,这才稍微安静下来,但眼中的渴望却依旧未曾减少半分。 安抚好龙蛟蛟之后,沈清窈又将目光缓缓移到了司景年与阮红霜的身上。 此刻她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疑问神情,似乎在期待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或者建议。 这时,只听见阮红霜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反正咱们现在到处找都没能找到离开这里的道路,与其这样漫无目的地瞎转悠,倒不如索性大胆一些,进去里面瞧一瞧呢!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呢!” 听完阮红霜这番话语,沈清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一旁的司景年同样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提议。 确实如此啊,既然在这周围始终寻觅不到出口的踪迹,那倒真不如勇敢地踏入这片未知之地,兴许能搏出一线生机来呢! 紧接着,司景年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陈书记,用略带严肃的口吻问道: “陈书记,您是打算留在此处等候,还是愿意跟随我们一同进去探寻一番呢?” 说这话的时候,司景年的语气相较于尚未进入这座神秘古墓之时明显冷淡了许多。 然而此时此刻的陈书记满心都被如何逃离此地的念头所占据,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在意司景年态度上的细微变化呢? 面对司景年提出的问题,陈书记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忙不迭地用力点头应道: “我跟你们一块儿进去吧!” 他不傻,心里很清楚着,只有紧紧跟着沈清窈和阮红霜,才有更大的可能寻找到一条能够成功逃脱困境的生路。 司景年沉默不语,只是与沈清窈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三人便毫不犹豫地抬脚迈入了那扇神秘的石门。 龙蛟蛟见此情形,连忙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紧跟其后。 她那张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兴奋,仿佛即将展开一场刺激无比的冒险之旅。 陈书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终是狠狠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地追了上去。 而其余人则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扇石门,心里想着要不要跟着一起进去,但同时又被内心深处的恐惧所束缚。 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看似明亮的通道内部恐怕隐藏着无数难以预料的危险,甚至可能比外面要凶险数十倍不止。 第120章 抛绣球 最终,那个和尚站在石门前,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 他低头沉思片刻之后,终于抬起脚,小心翼翼地跨过了那道石门。 紧接着,他加快脚步,朝着前方不远处的沈清窈等人追去。 没过多久,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出现在石门处。 他们先是驻足观望了一番,看到前面已经有人进去,便也鼓起勇气,紧跟其后迈入了石门之中。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支队伍,到最后,所有人竟然都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 假如一开始没有人带头闯进这扇神秘的石门,或许其他人都会因为心中的畏惧和疑虑而选择停留在原地。 然而,一旦有那么一两个勇敢者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人们就像是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一般,纷纷跟随着他们的步伐,踏入这个未知之地。 至于那些被遗留在原地的人,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离去,内心充满了焦灼与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种煎熬逐渐变得难以忍受,于是他们最终还是无法抵挡好奇心的驱使,也跟着走进了石门。 与此同时,沈清窈一行人的身影正缓缓地消失在城中的街道深处。 突然间,原本安静的环境被一阵喧闹声打破。 耳边传来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有小贩高声叫卖的吆喝声、有顾客和摊主之间讨价还价的争论声、有路人因琐事发生争执时的吵闹声、甚至还有人群中不时响起的欢呼和鼓掌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城市交响曲。 听到这些突如其来的声响,沈清窈等人不禁脸色大变。 他们迅速扭过头,目光扫向四周,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竟然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里仿佛变成了一条繁华热闹的街市,人们摩肩接踵,来来往往。面对如此众多的陌生人,沈清窈一行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紧紧地围成一团,每个人都神情紧张,警惕地注视着周围过往的行人。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人对于他们这群外来者似乎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地逛着街、购买物品或者出售货物,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似的。 这里的人都穿着古代的服饰,与沈清窈她们的衣着完全不同。 “小师妹,你感受到了吗?” 就在这时,一阵清冷而又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阴气,这里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极为浓烈的阴气,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这声音来自于阮红霜。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失神的沈清窈瞬间回过神来,猛地扭过头去,与阮红霜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紧接着,她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当前的状况。 随后,只见沈清窈小心翼翼地朝着身旁的司景年挪动过去,直至两人的身体几乎紧贴在一起。 接着,她将嘴唇凑到司景年那白皙如玉的耳畔边,压低嗓音说道: “情况不妙啊,这里到处弥漫着阴森森的阴气,而且每个人身上的阴气都如此浓郁,我看他们绝非活人。” 说话间,她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如同一股轻柔的春风,轻轻地吹拂在了司景年的耳垂之上。 然而,这一次,司景年却并未像往常那般因为沈清窈的亲近举动而面红耳赤。 司景年听了沈清窈的话后,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无比,毫无血色可言,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霜所覆盖。 他那双原本紧紧握住沈清窈柔荑的大手,此刻竟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要知道,平日里的司景年就算面对一两只鬼魂,也能够勉强保持镇定,但眼前的场景着实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整整一条街上居然密密麻密挤满了鬼魂,而且这些鬼魂似乎都已死去上千年之久,堪称陈年老鬼! 别说是司景年这个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的人难以招架得住这般恐怖的景象,即便是经验丰富、常年与恶鬼打交道的沈清窈和阮红霜二人,此时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惧意。 毕竟,她们入行以来,还是首次遭遇如此数量众多且年代久远的恶鬼聚集一处的场面。 龙蛟蛟看到这一幕,双眼一亮,撒丫子跑到附近的摊位上东瞅瞅西看看,看什么都好奇极了。 与沈清窈一行人完全不同的是,她一点害怕和不适都没有,根本不把这些鬼魂放在眼里。 更加令沈清窈和阮红霜不解的是,只见那些鬼魂竟然还维持着生前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任何死气沉沉的迹象。 不仅如此,它们仿佛对自身已经死亡这件事浑然不觉,仍旧像活着的时候那样遵循着往昔的生活习性。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所有的“人”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突然间一窝蜂地朝着同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栩栩如生、灵动鲜活的神情。 只听见有人高喊:“王府小姐要抛绣球选夫君啦!赶紧过去瞧瞧热闹啊!”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快些走呀快些走,倘若有幸能被王家小姐相中,那后半辈子可就尽享荣华富贵喽!”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嘲笑:“哼,就凭你也妄想被王小姐看中?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这群“人”就这样风风火火地从沈清窈等人身边疾驰而过,口中念叨着欢快轻松的话语,脚下生风般急匆匆地奔向同一个目的地。 眨眼之间,原本熙熙攘攘的此地便只剩下沈清窈他们几个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周围瞬间变得空荡荡的,鸦雀无声,静得出奇,甚至让人毛骨悚然。 “哎!他们怎么都走了?窝还没有看够呢!” 龙蛟蛟扁着小嘴非常不高兴,眼神幽怨的看着离开的‘人’群背影。 此时此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沈清窈的心头。 她隐约觉得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暗中操控一切,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牵引着她们不由自主地前往某个特定的所在。 “走!去看看!” 与其在这里耗着,不如去看看,不管背后是何方神圣,总得去会一会。 沈清窈拉住司景年的手,率先迈开脚步朝着‘人’群消失的方向走去。 阮红霜见状没有丝毫犹豫,抱起龙蛟蛟就跟了上去。 第121章 王小姐 沈清窈与同行之人一路循着那喧闹之声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阁楼之前。 此刻,这阁楼前方已然是人潮涌动、熙熙攘攘,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这些‘人’无一不是踮起脚尖、引颈而望,满心欢喜地等待着那位传闻中的王小姐现身抛出手中的绣球。 沈清窈亦被周围热闹的氛围所感染,心中充满了好奇。 只见她如孩童般努力将脖颈伸得老长,瞪大眼睛朝着上方望去,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来看热闹的局外人。 就在众人满怀期盼的灼灼目光之中,阁楼上终于出现了一道倩影。 一位身着艳丽红色喜服的女子,在贴身丫鬟小心翼翼的搀扶之下,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 那女子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 这王小姐甫一露面,楼下原本就嘈杂不已的人群瞬间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变得更加喧嚣鼎沸起来。 众多男子皆如同争奇斗艳的孔雀一般,竭尽所能地展示着自己的风采,或高声呼喊,或卖弄才情,只为能够吸引到这位王小姐的关注。 王小姐娇羞地低垂着头,美眸轻抬,扫视着楼下这群躁动不安的男人们。 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远处的司景年时,眼神之中竟倏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波动。 一直密切留意着王小姐一举一动的沈清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当即心头警铃大作,整个人瞬间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流露出些许不善之色,心中暗自咒骂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恶鬼,竟敢打我家司景年的主意,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见那位王小姐双颊绯红如晚霞,娇羞地伸手接过绣球,一双美眸如水般柔情蜜意,紧紧地锁定着司景年。 那目光犹如春日暖阳下的微风,轻轻拂过司景年的面庞,带着无尽的倾慕与眷恋。 而另一边的沈清窈,则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不满,狠狠地瞪了那位王小姐一眼。 随后,她又将冰冷幽怨的目光投向司景年,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此刻,她那张俏丽的脸蛋上,明显写着“不爽”二字,仿佛这两个字已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肌肤之上。 “啧啧啧......司公子啊司公子,您瞧瞧您这副天人之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简直就是招蜂引蝶的高手啊!看看这一路来的那些个烂桃花,真可谓是遍地开花呀! 尤其是这位有着上千年修行的王小姐,自始至终那双眼睛就没有从您身上移开过,依我看呐,要不您干脆就留在这里当个上门姑爷算了,也免得辜负了人家一片深情厚意哟!” 沈清窈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酸溜溜的语气活脱脱像是刚从一大缸醋里面捞出来似的。 站在一旁的阮红霜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用手捂着嘴巴,拼命憋着不让笑声传出来,但肩膀却因忍俊不禁而不停地颤抖着。 此时的司景年正全神贯注于应对眼前这满街游荡的鬼魂,心中早已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突然之间,被沈清窈这么一顿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数落,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满脸茫然地看着沈清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阿窈,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明明知道的,我的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人啊!” 司景年焦急地解释道,眼中满是委屈和无奈,他垂着头连往阁楼上看一眼都不敢,生怕真的被那位千年的王小姐给看上。 沈清窈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只见她柳眉倒竖,樱唇轻撇,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她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狠狠地瞪向那位王小姐,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然而,那位王小姐却对沈清窈的举动视若无睹,她那一双如秋水般楚楚动人的眼眸自始至终都紧紧锁定在司景年的身上,似乎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无法入得了她的眼。 沈清窈眼见自己被如此无视,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 一怒之下,她索性不再犹豫,直接伸出玉手挽住了司景年的手臂,并将娇躯微微前倾,如同一只护食的小兽一般,宣誓主权似的牢牢挡在了司景年的身前。 直到此时,那位王小姐的视线方才缓缓地从司景年的身上移开,最终落在了沈清窈的身上。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端庄大气的微笑,但那笑容之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之意。 紧接着,这位王小姐仿若完全没有看到沈清窈与司景年之间的亲昵举动一般,竟再次毫不避讳地将目光直直地投向司景年,眼中的爱慕之情丝毫未减。 沈清窈见到这一幕,心中的怒意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她的眉头倏地紧皱在一起,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也因为愤怒而染上了几抹红晕,看上去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哼!看来这个不知死活的女鬼当真是看上了司景年,如果不尽快想个法子打消她的念头,只怕司景年今日就要被困在这古墓之中难以脱身了!”沈清窈暗自思忖道。 就在这时,那位王小姐手中的绣球已然紧紧锁定了司景年,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只等时机成熟便会猛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间,一直保持警觉的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凉气如鬼魅一般朝着自己疾驰而来。 刹那间,她只觉得后脖颈处一阵寒意刺骨,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沈清窈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只见她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侧身躲避。 几乎同一时间,那原本冲着司景年而去的绣球也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速射来。 刚刚惊险地避开阴气袭击的沈清窈连半分迟疑都没有,她反应神速地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用力一踢。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那飞射而来的绣球竟然被她硬生生地给踢了回去。 紧接着,沈清窈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身旁的司景年,另一只手则像灵蛇出洞一般迅速地勾住他的脖子,并稍稍用力使得他不得不微微弯下腰来。 下一刻,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第122章 非礼勿视 在在场所有人震惊而又诧异的目光注视之下,沈清窈轻盈地踮起脚尖,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般径直覆上了司景年那略显单薄的唇瓣。 原本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惊恐之中尚未回过神来的司景年,此刻突然感受到沈清窈那柔软温润的双唇轻轻触碰着自己,瞬间脑海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似乎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就在那一瞬间,当嘴唇处传来的柔软触感清晰地传递到脑海之中时,沈清窈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刹那间,一股滚烫如岩浆般的热流猛然涌上脑门,让她的脸颊瞬间变得绯红一片,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惊慌失措之下,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急切地想要松开司景年,并试图将自己的嘴唇迅速从他的嘴上挪开。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司景年那双强有力的手臂早已紧紧地禁锢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使得她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完全失去了逃脱的可能。 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清窈内心深处想要逃离的念头,司景年不仅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反而愈发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只见他微微用力,进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原本就令人心旌荡漾的吻。 而此时,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发生的阮红霜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哎呀!”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伸出双手,慌慌张张地捂住了身旁龙蛟蛟的眼睛。 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少儿不宜啊,可千万不能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尽管嘴上不停地说着不要看,但实际上,阮红霜那颗充满好奇心的心早就按捺不住了。 即便是已经扭过头去,她还是时不时地偷偷回过头来,用一双闪烁着八卦光芒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盯着眼前这对正在热吻的男女。 与此同时,被阮红霜捂住眼睛的龙蛟蛟自然不甘心就这样错过如此精彩的场面。 她使出浑身解数,奋力地掰开阮红霜捂在自己眼睛上的双手,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见证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终于,她成功挣脱了束缚,睁大眼睛,既好奇又兴奋地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此时此刻,远在阁楼上的王小姐更是瞠目结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清窈居然能够如此厉害,一脚就将她精心抛出的绣球给硬生生地踢了回来。 她更没想到沈清窈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吻上了司景年,以此来宣示主权。 感受到周围阴气骤然发生的微妙变化,沈清窈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把推开身旁的司景年。 她那张娇俏的面庞瞬间布满警惕之色,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与那位王小姐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这一回,那位一直以来都以端庄大气形象示人的王小姐,仿佛彻底撕下了伪装的面具,脸上流露出令人胆寒的凶恶神情,死死地瞪着沈清窈,那目光犹如饿狼一般凶狠凌厉。 “小师妹,看样子这位王小姐是动怒了啊!” 一旁的阮红霜也敏锐地觉察到了四周涌动不安的阴气,不禁面露忧色,轻声提醒道。 然而,沈清窈却显得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一双美眸毫不退缩、不躲不闪地迎向王小姐充满敌意的目光,眼神之中更是透露出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意味。 因为她深知,在面对这些恶鬼之时,若是自己稍显怯懦,它们便会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愈发肆无忌惮地欺压上来。 反之,倘若让它们知晓自己不仅毫无惧意,甚至还具备将其一举歼灭的实力,那么它们嚣张的气焰自然而然就会消减许多。 尽管此刻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应对眼前的局面,但无论如何,她都绝不能在神色间流露出哪怕丝毫的畏惧之情,尤其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绣球落入司景年的手中。 毕竟,只要那个绣球一旦被司景年接住,那他这辈子恐怕当真就要被困在这里,永远无法脱身了。 司景年若是伸手接住那高高抛起的绣球,便等同于亲口应下了这入赘王府成为赘婿之事。 然而,人与鬼之间存在着天堑般无法跨越的界限,又怎能结为夫妻呢? 因此,若是司景年要成为王府的赘婿,等待他的唯有死亡一途。 因为唯有他身死之后,其魂魄方可与那位王小姐长相厮守,方能名正言顺地当上这王府的赘婿。 虽说此刻司景年的身上佩戴着她所赠予的那块玉牌,寻常的妖魔鬼怪难以近身侵害于他,可谁又能确切知晓此处潜藏的鬼魂究竟拥有何等强大的实力呢? 若是那玉牌所能抵御的仅仅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鬼小怪呢? 尽管司景年心里清楚得很,沈清窈之前所做出的种种举动无一不是为了拯救他的性命,可他却仍然情不自禁地反复回味着方才两人间短暂而炽热的那一吻。 那唇齿相依、缠绵悱恻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唇边,令他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这时,只听得那位王小姐的声音悠悠然地传来: “诸位不辞辛劳远道而来,不如今日暂且随奴家一同返回府上稍作休憩片刻如何?” 那声音听上去阴寒刺骨,宛如一阵凉飕飕的寒风直直地吹进了在场众人的耳中。 与此同时,四周原本就浓郁无比的阴气开始剧烈翻滚涌动起来,好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 阵阵阴风呼啸而过,竟如锋利的刀刃般刮擦着人们裸露在外的肌肤,带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之感。 “不用了!人鬼殊途,王小姐家恐怕我们有命进没命出,就不叨扰了。” 沈清窈气势不减,目光凌厉的直视着那位王小姐,心中暗自警惕着。 她知道这女鬼怕是没有那么轻易放他们离开。 第123章 夫妻? 果不其然,就在那一瞬间,只见那位王小姐轻轻一挥玉手,原本还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看热闹的众‘人’就如同潮水一般呼啦一下涌了过来,迅速将沈清窈一行人严严实实地围在了中间。 “诸位既然已经大驾光临此地,又何必急着离开呢?不如在此多停留一些时日,也好让奴家能够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各位一番呀。” 说话间,那位王小姐脸上始终挂着那副看似大方得体、温婉动人的笑容,但不知为何,沈清窈这行人却隐隐约约从中瞧出了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仿佛那张笑脸背后隐藏着一张极其恐怖狰狞的面容。 就在大家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刚才那些看上去还算正常的‘人’们突然间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操控一般,齐齐变了一副模样。 只见他们每个人的面庞之上都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种如死灰般的衰败颜色,双眼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被困在中央的沈清窈等人,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一行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恐万状的他们下意识地紧紧靠拢到沈清窈和阮红霜的身旁,似乎想要从这两位女子身上汲取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只可惜,此时此刻的沈清窈和阮红霜也是自身难保,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的生死安危。 只见沈清窈右手死死地拉住身旁的司景年,左手则一刻不停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张黄色的符咒。 她一边快速地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一边将手中的符咒向着那些不断逼近的鬼魂狠狠掷去。 但凡稍有靠近她的鬼魂,都会在接触到符咒的刹那间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随后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得无影无踪,可谓是魂飞魄散。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围上来的鬼魂竟然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仿佛无穷无尽似的。 它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大有一副采用车轮战术将沈清窈等人活活耗死的架势。 沈清窈眼见着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额头上的冷汗如泉涌般不停冒出来。 她瞪大双眼,眉头紧蹙,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拼命思索着能够摆脱当前困境的方法。 就在这时,只见沈清窈猛地一转身,娇喝一声,手中掌力一挥,瞬间便将一个扑上来的鬼魂打得魂飞魄散。 紧接着,她抬起头来,目光锐利地看向阁楼方向,语气充满嘲讽地高声喊道: “都说古代女子最为注重自己的名誉贞洁,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啊!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居然还对他人的丈夫心怀不轨,这般行径当真是让人感到不齿至极!” 话音刚落,那位站在阁楼上的王小姐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是被沈清窈这番话给激怒了。 只见她玉手轻轻一挥,原本气势汹汹围攻而来的众多鬼魂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迅速地向后撤退而去,重新聚拢在了阁楼前方。 眨眼间,这些鬼魂的模样和神态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们不再像刚才那般恐怖丑陋,而是逐渐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模样,有的面容姣好,有的慈眉善目,丝毫看不出半点儿刚才那副穷凶极恶的可怕样子。 看到眼前这神奇的一幕,沈清窈不禁有些惊愕。 若不是她们这行人在此番激战之中确实损失了几位队友的话,恐怕她真的会以为之前所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仅仅只是一场幻觉罢了。 就在眨眼之间,那位王小姐瞬间闪现到了沈清窈的面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沈清窈见到此景,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自惊叹道: 这女鬼的道行竟然如此高深,就连她这样修为不浅之人,都完全无法捕捉到其行动的轨迹。 倘若真要动起手来,就算她与阮红霜联手,恐怕也难以战胜眼前这个厉害的角色。 “你说什么?他人的丈夫?你竟敢妄言他是你的丈夫?” 王小姐突然猛地向前凑近沈清窈,两人的面庞几乎贴在了一起。 她那原本美丽的眼眸此刻闪烁着嘲弄和浓烈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从她口中吐出的话语更是冰冷至极,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由森森的寒气凝结而成,宛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刃,不断地刮擦着沈清窈娇嫩的脸颊。 一旁的阮红霜眼见那位王小姐气势汹汹地逼近沈清窈,毫不犹豫地就要出手相助。 然而,就在她刚欲有所动作之际,沈清窈迅速用眼神示意制止了她。因为沈清窈心里很清楚,以阮红霜目前的实力,绝非这位王小姐的敌手。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贸然让阮红霜冲动行事,非但不能解困,反而可能会令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沈清窈深吸一口气,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试图通过疼痛来驱散内心深处对王小姐的忌惮之情。 随后,她毫不退缩地抬起头,直直地迎上王小姐那充满威胁的视线,坚定地说道: “没错!他就是我的丈夫。” 司景年这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位王小姐。 他那狭长的眼眸之中,除了深深的忌惮之外,便只剩下如寒霜般刺骨的冷意。 只见他薄唇轻启,缓缓说道:“她说得没错,我就是她的丈夫,而她自然便是我的太太,我们二人乃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 司景年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般,一下子吸引住了王小姐的全部注意力。 她那双原本就略带挑逗意味的眼睛再次牢牢锁定在了司景年的身上,只是此刻,那眼神之中却更多了几分肆意的戏弄之意。 只听王小姐先是仰头发出一连串清脆响亮的笑声,犹如银铃一般在空中回荡着。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脸上的笑容便如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瞬间吹熄,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沉之色。 紧接着,她以一种嘲讽至极的口吻说道: “丈夫?夫妻?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莫不是真以为本小姐是个愚不可及之人?你们两个明明都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夫妻?哼,要想骗我,至少也该找一个能够令我信服的借口吧!” 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话语一出,在场的不论是沈清窈还是司景年,两人的面颊之上皆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尴尬的红晕。 他们的眼神更是开始有些躲闪不定起来,似乎想要避开对方以及王小姐那充满质疑与嘲笑的目光。 第124章 发怒 沈清窈和司景年两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如此私密之事居然会在这般情形之下,被一只存活了千年之久的女鬼给当众揭露开来。 沈清窈驱散心中那一抹不自然,幽幽地说道: “我与他虽尚未行过夫妻之间的周公之礼,但我俩实实在在乃是夫妻。想当初,我与他曾一同跪拜天地、敬奉双亲,更是将此事上告于天地三界诸神。不管是这人世间也好,还是那浩渺天地之间也罢,我们二人的夫妻名分皆是毋庸置疑的!” 沈清窈的美眸之中毫无惧意,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的王小姐。 只见她身形微动,不着痕迹地将司景年护在了自己身后,其宣示主权之意可谓再明显不过。 而王小姐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将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司景年,那眼神犀利无比,似能穿透人心一般。 与此同时,她的嘴角轻轻翘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气自她的齿缝之间缓缓飘散而出。 一直紧盯着王小姐的沈清窈瞬间便捕捉到了这股阴气,刹那间,她那双原本就大而明亮的眼眸猛地瞪得浑圆,双手更是毫不犹豫地开始飞速结印。 紧接着,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从她那张樱桃小口之中接连吐出。 随着咒语声响起,那原本正朝着沈清窈疾驰而来的阴气突然像是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之上,硬生生地停滞在了半空中,任凭它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前进分毫。 此时的王小姐见状,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头,一双美目上下打量着沈清窈,似乎对她所展现出来的这番能力感到有几分兴趣。 与此同时,她也暗暗加大了阴气的力度,直奔沈清窈的面孔而来。 而对面的沈清窈目睹此景后,秀眉紧紧皱起,宛如两道弯月被乌云遮掩,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地沉重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刹那,沈清窈突然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骤减,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猛地卸去一般。 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目光所及之处,赫然看到阮红霜不知何时已经加入战局,正施展出浑身解数与自己并肩作战,共同抵御着那汹涌而来的女鬼阴气。 一旁观战的王小姐见到这般情形,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要黑沉几分。 尤其是她那原本美丽动人、顾盼生辉的双眸,此刻竟如同两口深邃无垠、黑暗至极的无底洞,令人望而生畏。 沈清窈深知眼前这个女鬼已然被彻底激怒,当下不敢有丝毫怠慢,全神贯注地提高警觉,以防对方突如其来的袭击。 可谁能料到,眨眼之间,王小姐的身影竟然凭空从原地消失无踪。 正当众人惊愕之际,只听得一声阴森冷笑自阁楼内传出。循声望去,却见那王小姐已如鬼魅般悄然现身于阁楼之中。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本小姐心狠手辣!今日,我定要让你们永生永世困在此处,沦为我的奴仆,供我驱使!” 伴随着王小姐咬牙切齿的话语,一股更为强大且凌厉无比的阴气骤然袭来,如惊涛骇浪般向沈清窈和阮红霜席卷而去。 突然间,数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如夜枭嘶鸣般令人毛骨悚然。 沈清窈心头一紧,下意识地用余光扫去,只见与她一同前行的那几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抽走了全身的生机一般,身体猛地一颤,然后便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轰然倒地。 此时此刻,场中的情景愈发危急起来,如今就只剩下那位光头和尚和另外两名男子还在苦苦支撑着。 而之前一直对沈清窈纠缠不休的那个男人,此刻竟奇迹般地未受阴气侵蚀。 仔细一看,原来他身上佩戴着一件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物件,想必正是这件宝物挡住了那可怕的阴气。 再看另一边,陈书记正躲在阮红霜的身后瑟瑟发抖。 阮红霜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将陈书记紧紧地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使得他暂时并未遭遇任何危险。 至于司景年,由于身戴着沈清窈赠予他的那块玉牌,又有沈清窈奋不顾身地挡在前方,所以目前也是安然无恙。 想当初,这支浩浩荡荡足有几十人的队伍意气风发地踏上这片未知之地时,谁能想到仅仅走到此处,转眼间就已经折损大半。 而如今到了这里,更是瞬间就仅剩下这寥寥数人在这阴森恐怖的环境中苦苦挣扎。 沈清窈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一旁正悠然自得地吃着冰糖葫芦的龙蛟蛟身上,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无名之火,直欲破口大骂。 因为她清楚地看到,龙蛟蛟手中那串晶莹剔透、娇艳欲滴的冰糖葫芦并非寻常之物,而是由浓郁的阴气凝聚而成! 这种对于常人而言堪称致命毒药的东西,对于龙蛟蛟来说却仿佛是滋补的圣品一般。 最主要的是,他们在这里苦苦支撑,龙蛟蛟那个小白眼狼竟然在那儿悠哉悠哉的吃糖葫芦,简直气死人了! “龙蛟蛟,你要是再袖手旁观,那你就自己出去吧!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外面到处都是屠龙的,你一出去就会被各路人马抓住,吸你的龙血,吃你的龙肉,扒你的龙皮,抽你的龙筋,拆你的龙骨!” 沈清窈那咬牙切齿、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般在空中炸响,惊得正在美滋滋地吃糖葫芦的龙蛟蛟浑身一颤,手中的糖葫芦也随之一顿。 只见这小家伙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可怜兮兮地扭过头来望着沈清窈,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透露出无尽的无辜之意。 \"娘亲,王姐姐跟窝可是邻居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家真的不好意思对她动手啦!\" 龙蛟蛟奶声奶气地解释道,那娇憨可爱的样子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听到这话,沈清窈差点被气到吐血,心中暗骂这个小没良心的家伙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 然而,眼下的局势紧迫异常,根本容不得她多做计较。 无奈之下,沈清窈只得强压心头怒火,暂时放下与龙蛟蛟秋后算账的念头。 要知道,沈清窈本就因与龙蛟蛟建立特殊联系而致使自身魂魄不稳,如今再加上周围阴森恐怖的阴气不断侵蚀攻击,她的身体状况已然岌岌可危。 此刻的沈清窈只觉得全身力气正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流失,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一颗接着一颗,很快便浸湿了她的秀发。 突然间,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瞬间淹没了沈清窈所有的意识。 她的眼前骤然一黑,身体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朝着坚硬冰冷的地面直直栽落下去。 沈清窈心中暗叫一声完了,只是预料之中与地面接触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 第125章 那个大叔不行了 沈清窈一脸狐疑地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她惊愕不已。 只见一条如同蛇尾般的巨大尾巴紧紧缠绕着自己,将她迅速地带离了那硝烟弥漫、喊杀声四起的战争圈子。 而此时的龙蛟蛟呢,手上依然抓着一串色泽诱人的冰糖葫芦,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令人诧异的是,她的下半身不知在何时已然幻化成了一条威风凛凛的蛟龙尾,牢牢地盘绕在沈清窈纤细的身躯之上。 “娘亲呀,虽说本宝宝不太好意思对王姐姐出手啦,但人家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您身陷险境却袖手旁观呢?毕竟,谁让你是窝的娘亲捏!” 龙蛟蛟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谄媚之色,讨好地望着沈清窈。 一张樱桃小口咧得大大的,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小牙齿,粉嫩的脸颊因兴奋而微微泛起红晕,模样煞是可爱动人。 沈清窈见状,不由得没好气儿地狠狠瞪了龙蛟蛟一眼。 若不是此刻的她已精疲力竭、周身乏力,只怕早就伸手赏给这个小家伙一记重重的暴栗了。 哼,非得等她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方才肯出手相援,这丫头可真够没心没肺的,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眼狼嘛! 沈清窈只感到全身上下软绵绵的,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瞬间被抽干了一般。 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目光急切地投向远处正在激烈厮杀中的司景年和阮红霜。 这不看不要紧,仅仅只是匆匆一瞥,就让她再也无法安坐在原地了。 此时,只见阮红霜与其他几人依然在艰难地抵御着阴气的侵袭,他们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而另一边的司景年情况同样不容乐观,那源源不断袭来的阴气如同一群饿狼般凶狠地扑向他,使得他原本就有些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是毫无血色,泛出一层令人担忧的惨白。 一大团浓郁得如同墨汁一般的阴气紧紧地缠绕在司景年的周身,它们张牙舞爪、拼命地想要钻入他的体内。 然而,幸运的是,由于司景年身上佩戴着沈清窈赠予他的那块神秘玉牌,这些阴气暂时无法得逞,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被阴气侵入只是迟早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对于司景年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那些阴气像是具有顽强生命力的野草,不断地寻找着玉牌防护的破绽,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司景年的防线。 “怎么办啊?司景年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一旁的沈清窈心急如焚,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可是,面对如此强大的阴气,此刻的她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尽管心中焦急万分,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助司景年他们摆脱困境。 就在这时,沈清窈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不远处的龙蛟蛟身上。 此时的龙蛟蛟正悠然自得地吃着一串冰糖葫芦,对于周围紧张的局势似乎毫不在意。 沈清窈来不及多想,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朝着龙蛟蛟喊道: “蛟蛟,你快帮帮他们!” 听到沈清窈急切的呼喊声,龙蛟蛟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来,不紧不慢地又咬下一颗冰糖葫芦,然后将视线投向了正在苦苦挣扎的司景年和阮红霜等人。 “娘亲,那个大叔好像要不行了诶!看那模样,他恐怕真的就要变成王姐姐的上门姑爷啦!” 龙蛟蛟眨巴着大眼睛,兴奋地叫嚷道。只见她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已经按捺不住内心涌动的激动之情。 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此刻竟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嗜杀光芒,宛如一头饥饿的小兽看到了美味的猎物一般。 龙蛟蛟自小生长于黑暗之中,在无尽的杀戮与血腥里长大。 对她而言,这世上最令其着迷之事,莫过于亲手夺取他人性命时所带来的快感。 因此,当目睹眼前这场可能会导致有人丧命的场景时,她只觉得犹如置身于一场刺激无比的游戏当中,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而一旁的沈清窈听闻龙蛟蛟这番话语后,却是气得脸色煞白,浑身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呵斥龙蛟蛟几句,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深知龙蛟蛟生性如此,骨子里流淌着嗜血嗜杀的血液,自己根本无力去改变这个事实,更别提妄图用命令的方式让她收手了。 对于龙蛟蛟来说,所谓的情感、爱恨情仇等概念皆是陌生至极的存在。 在她那单纯而又残忍的世界里,唯有杀戮才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所以,即便此时见死不救,龙蛟蛟也不会有丝毫的愧疚或自责之意。 眼看着沈清窈一脸绝望的神情,龙蛟蛟不禁瘪了瘪小嘴,颇有些不情愿地将手中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冰糖葫芦放了下来。 然后抬起头,眨动着灵动的双眼望向沈清窈,疑惑地问道: “娘亲,难道那个大叔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吗?” 沈清窈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眼前的龙蛟蛟。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动作显得如此机械而无力。 此刻,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早已被无尽的绝望和深深的失落所填满,就像是两颗失去了光芒的星星,黯淡无光。 与此同时,只见龙蛟蛟手中原本还拿着的那串诱人的冰糖葫芦,竟然在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神色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那张稚嫩可爱的小脸上,原本舒展着的笑容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认真与凝重。 尤其是她那小巧的眉头,更是微微地拧在了一起,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126章 你要理解一下窝哦 沈清窈无力地垂着脑袋,整个人宛如霜打的茄子般蔫儿了下去,心中被那如墨汁般浓稠、无边无际的绝望紧紧笼罩着,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或许,这一次真的要命丧于此了,他们所有人恐怕都会全军覆没,全部把性命葬送在这个可怕而又诡异的地方。 想到这里,沈清窈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无法呼吸。 尤其是她还没能来得及跟师父说上一句话,告知他自己身处险境。 而且,大师姐也在这里,如果师父知晓他最心爱的两个徒儿都不幸折损在了此地,那该是多么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啊! 此时的沈清窈,犹如一朵失去了阳光滋润的花朵,低垂着头颅,浑身散发着一种萎靡不振的气息。 站在一旁的龙蛟蛟看到她这般模样,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只听龙蛟蛟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你别难过啦,窝来救他们就是啦!” 话音未落,只见它小小的身躯轻轻一抖,那条粗壮有力的龙尾顺势一摆,如同闪电般迅速地将司景年等几人一下子全都卷到了沈清窈的面前。 就在龙蛟蛟出手的瞬间,原本疯狂攻击着众人的阴森寒气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瞬间溃散开来,化作无数缕阴气四处逃窜,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攻击的目标。 沈清窈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龙蛟蛟,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与哑然。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龙蛟蛟居然真的会因为她的悲伤而动容,毫不犹豫地出手救下了司景年他们。 而司景年等人则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到了此处,一时间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个个都呆若木鸡,脸上尽是茫然之色,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蛟蛟,谢谢你啊!” 沈清窈的嘴唇轻轻地颤动着,那声音听起来略微有些沙哑,仿佛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哭一样。 此刻,她那张娇美的面庞上交织着惊讶与喜悦两种神情,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般引人注目。 站在一旁的龙蛟蛟,望着情绪如此激动的沈清窈,突然间变得有些羞涩起来。 它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那张粉嫩的小脸不知何时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犹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哎呀,谁让你是我的娘亲呢,本宝宝是不忍心看到你伤心难过啦!” 龙蛟蛟一边说着,一边红着脸转过身去,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可爱和娇羞。 然而就在这时,沈清窈却无暇顾及害羞的龙蛟蛟了。 她的目光迅速转移到了不远处的司景年身上,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只见此时此刻的司景年,紧紧咬着自己的牙关,那牙齿仿佛要嵌入牙龈之中一般。 他额头上的青筋由于过度用力而高高凸起,像是一条条蜿蜒的蚯蚓,看上去令人心惊胆战。 一滴滴硕大如豆子般的汗水不断地从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他原本白皙的面容此刻已毫无血色可言,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就连眼圈周围也隐约浮现出一层乌黑的青色,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虚弱至极。 “小师妹,司少帅恐怕是被强大的阴气侵体了。” 阮红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急匆匆地赶到沈清窈身旁说道。 她的脸上满是因激烈战斗而留下的疲惫之色,原本红润的双颊此刻也失去了光彩。 “我知道!” 沈清窈紧蹙着眉头,目光沉重地凝视着司景年。 只见他面容苍白如纸,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气息,显然是被那强大的阴气所侵蚀。 然而,面对这一状况,沈清窈却是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她自己本就魂魄不稳,方才更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此时的她只觉得身体仿佛被抽空一般,浑身上下软绵绵的,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甚至可以说,就在这一刻,她也是自身难保,如果不是之前有龙蛟蛟出手相助,恐怕她早已沦为那个恐怖女鬼的傀儡。 一旁的阮红霜忧心忡忡地看向沈清窈,轻声说道: “小师妹,眼下你魂魄动荡不安,司少帅又遭阴气侵体,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啊......” 她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但沈清窈心里已然明白她未尽之言意味着什么——他们极有可能会全部命丧于此! 沈清窈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满怀期待地望向阮红霜,开口问道: “大师姐,如果只有你一人,从这里活着逃出去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毕竟在如此绝境之下,哪怕仅有一线生机也是好的。 阮红霜当然深知沈清窈此言背后的深意,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秀眉紧蹙,眼中尽是深深的无奈与哀愁。 “小师妹,如今我也力竭了,凭我一人之力根本出不去的。” 听到阮红霜的话,沈清窈的眼眸中满是失望。 看起来,他们这次恐怕是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啊! 因为沈清窈一行人被龙蛟蛟所救,所以那位王小姐见此情形顿时怒火中烧。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如脱缰野马一般横冲直撞、四处乱飞,但由于忌惮一旁的龙蛟蛟,终究还是不敢过于靠近沈清窈等人。 只听得那位王小姐愤怒至极的吼声远远传来: “蛟龙,你怎敢帮助这些擅自闯入此地的人类?” 伴随着话音,那浓郁的阴气愈发显得躁动不安,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紧接着,龙蛟蛟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姐姐,您就别生我的气啦!我看到我的娘亲那么伤心难过,实在不忍心,所以才决定帮帮她的呀,希望您能够理解一下我的心情哦!” 说罢,只见龙蛟蛟身形一闪,瞬间便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眨眼之间,她又如鬼魅般出现在阁楼处那位王小姐的面前。 就这样,一大一小、一鬼一蛟面对面站立着,仿佛正在低声交涉着某些重要的事情。 而另一边,阮红霜则一直注视着沈清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几次,她都张开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到最后却又硬生生地将那些话语给吞回了肚子里。 如此反复数次之后,沈清窈终于察觉到了阮红霜的异样,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大师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如今我们恐怕都要丧命于此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第127章 一线生机 “小师妹,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呢。” 阮红霜嘴唇微张又合拢,反复数次之后,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说道。 此时的沈清窈正一脸颓丧地望着远处,听到阮红霜的声音后,她慢慢地扭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阮红霜身上,满脸都是疑惑与不解。 那眼神之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分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 “大师姐,您刚刚说了什么?” 沈清窈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过度紧张而产生了幻觉,导致自己听错了师姐的话。 毕竟眼下这般危急的情形,她们几乎已经走投无路,哪里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博取这一线生机呢? 至少对于沈清窈来说,她已然是江郎才尽、无计可施了,除了在这里坐以待毙之外,根本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行之法。 阮红霜看着眼前神色黯然、毫无生气的沈清窈,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疼与无奈。 她轻轻叹息一声,缓声道:“小师妹,你的魂魄不稳定,其实是有方法可以使其稳固下来的;而且司少帅如今虽被阴气侵体,但同样也有办法将那些阴气驱散掉。” 听完阮红霜的这番话,沈清窈整个人都愣住了,她那双原本就睁得大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成一个“o”形。 紧接着,她抬起手用力地掏了掏耳朵,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道: 难道我真的出现幻听了不成?怎么可能啊!自家大师姐居然会告诉她有办法稳固自己的魂魄以及驱散司景年体内的阴气?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在这里,想要稳固她的魂魄,驱散司景年体内的阴气,这不就是异想天开吗? 阮红霜看着沈清窈那充满怀疑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急,连说话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小师妹呀,大师姐我何时骗过你呢?真的,我是从一本古籍上偶然瞧见的,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如果魂魄不稳,可以借助双修之法来使其稳固啊。” 说到这里,阮红霜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 “而且关于司景年体内的阴气问题嘛,只要你与他双修,二人阴阳相互交融、彼此调和,那么不仅你的魂魄能够得以稳固,就连司少帅体内的阴气也会随之消散无踪的啦。” 此刻,阮红霜的语气越发急躁,仿佛生怕沈清窈不相信自己似的,干脆将所有的话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而站在一旁的沈清窈听了这番话之后,那张俏丽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简直就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只差一点便能滴出血来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阮红霜口中所谓的办法居然会是这样一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方式。 虽说沈清窈尚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对于阮红霜所提及的双修之意,她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 于是,只见她娇嗔地瞪了阮红霜一眼,满脸羞愤地嗔怪道: “大师姐,你究竟是从哪里看到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旁门左道啊?亏你还信以为真!” 然而,尽管嘴上这般说着,可沈清窈的内心深处却是早已乱成了一团麻。 阮红霜凝视着眼前沈清窈那如熟透苹果般涨得通红的脸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 她深知自家这位小师妹年纪尚轻,从未有过如此这般的经历,而自己方才的冲动之举实在有些欠妥。 \"小师妹啊,此时此刻与你谈及此事,确是师姐我的不是。不过......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阮红霜轻声说道,言语间流露出些许懊悔之意。 沈清窈听闻此言,目光游离不定,先是怯生生地瞥了一眼因阴气侵体而面容扭曲、痛苦不堪的司景年,随后又迅速收回视线,双颊之上的红晕愈发浓重起来。 半晌过去,周围一片寂静,唯有微风吹动周围的建筑发出沙沙的声响。 就在这时,只见沈清窈像是终于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一般,原本飘忽不定的眼神渐渐变得坚毅起来。 \"大师姐,我......我想去和司景年说几句话。\" 沈清窈的声音略带几分沙哑,语气却异常坚定。 阮红霜微微一怔,稍作思索后轻点了下头,表示应允。 而后,她转身带领其余几人缓缓向后退去,尽量远离沈清窈和司景年,给他们留出一方相对独立的空间。 待众人走远之后,沈清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伸出纤细柔嫩的小手,轻轻握住了司景年宽厚且冰冷的大手。 紧接着,她缓缓抬起头来,那双美眸早已被泪水浸润,满含深情地凝望着司景年紧紧闭合着的双眼。 “司景年,如果我们能够出去的话,要不……我们结个婚吧?我说的是重新结婚,不是冲喜,也不是和公鸡拜堂。” “是我和你,照一张小框框的画像那种,我穿着西洋的白色的裙子,你穿着西洋的西装皮鞋……” “我们一起宣誓,无论将来贫穷或者富贵,健康或者疾病,我们都对彼此不离不弃。好不好?” 沈清窈的声音颤抖着,其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哭腔,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般微弱而又令人心疼。 那微微沙哑的嗓音,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长河,正在缓缓地讲述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轻柔得如同春日里飘落的花瓣,慢慢地飘落进司景年的心间。 此刻,紧闭着双眼的司景年,他的眼皮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微微地颤动起来。 被沈清窈紧紧握住的那只手,也开始微微弯曲,似乎正努力地回应着沈清窈的紧握,想要更紧地握住她的手。 沈清窈心里清楚,尽管司景年此时因阴气侵体而深陷梦魇之中无法苏醒,但他一定能够听见自己的声音。 这种感觉无比强烈,仿佛他们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心灵感应,即使身处黑暗与困境,也依然能够相互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至于阮红霜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沈清窈已经无暇去深思。 此时此刻,她唯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给自己和司景年留下任何遗憾。 倘若阮红霜所言属实,那么他们还有机会放手一搏,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们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 可若是这一切都不过是个骗局,那也无妨,毕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终于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真正地相守在一起。 即便最终命丧于此,她也觉得此生无憾了。 第128章 司景年,你终于醒了 “司景年,其实……不知何时,你已经不知不觉在我的心中扎了根发了芽,最终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司景年,你知道吗?我已经经历过一世了。上一世我活得很窝囊,最终含恨而终。重来一世,我选择了与上一世截然不同的路……” 沈清窈那如泣如诉、婉转悠扬的声音,宛如夜莺歌唱般在司景年的耳畔悠悠响起。 她的语调之中,隐约透露出丝丝缕缕的泪意,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哀怨。 被困于梦魇深处无法自拔的司景年,正置身于一片黑暗混沌之中,四周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 然而,当他听到沈清窈这饱含深情的告白时,内心深处的恐惧竟如同被春风拂过的积雪一般,渐渐地消散了几分。 就在这时,司景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唇边传来一阵柔软而又熟悉的触感。 那感觉犹如微风轻拂花瓣,轻柔且细腻。尽管他竭尽全力想要睁开沉重的双眼,看一看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但无论怎样挣扎,都始终无法如愿以偿。 而另一边,沈清窈那双美眸早已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宛如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司景年,眼中的情意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终于,她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微微嘟起粉嫩的双唇,如蜻蜓点水般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司景年的唇角。 这一幕恰好落入了不远处阮红霜的眼中。 她瞬间便明白了沈清窈此举的用意,心中不禁暗暗感叹两人之间深厚的感情。 说时迟那时快,阮红霜迅速从怀中掏出两张巨大的黄色幕布,并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眨眼间,只见阮红霜手臂一挥,将手中的黄色幕布用力抛向空中。 那明晃晃的黄色布匹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竟然像是拥有了自己的神智一般,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沈清窈身旁,严严实实地筑起了一堵厚实的布墙,成功地将外界的一切视线都彻底隔绝开来。 沈清窈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宛如灵动的蝴蝶般轻轻划过司景年凸起的喉结,那细腻的触感让司景年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而她的手指并未就此停下,而是继续缓慢下移,最终停留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之上。 此时身处梦魇之中的司景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处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这股异样的感觉瞬间让他的心紧紧揪起。 就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小手,轻轻地挠动着他内心最敏感的角落。 沈清窈的双手犹如两团燃烧正旺的小火把,所到之处皆燃起一片炽热的火焰。 司景年那原本苍白的肌肤,在她的触摸下竟渐渐地泛起一层可疑的红晕,就像落日余晖洒落在雪地上,透出一种别样的迷人色彩。 沈清窈的目光顺着司景年的身躯缓缓向下移动,当她的视线触及到高耸挺立的司景年,不禁微微一愣。 只见司景年如同狂风暴雨中依然屹立不倒的松柳,坚韧而挺拔。 这一刻,沈清窈的心中猛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将她的心填得满满的。 那种既疼痛又满足的复杂感受,令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梦魇中的司景年幽幽转醒过来。 他那沉重如山的眼皮,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后,终于缓缓地掀开。 当他看清怀中之人竟是满脸泪痕的沈清窈时,心头顿时犹如被一双无情的巨手狠狠地碾碎一般,剧痛难忍。 “阿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司景年一边轻声呢喃着道歉的话语,一边轻柔地用指尖擦去沈清窈脸颊上残留的泪珠。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庞,仿佛手中捧着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恰似一汪甘甜的清泉,源源不断地向她倾注着浓情蜜意。 当那熟悉而又令人心动的声音传入耳际时,沈清窈像是被施了魔法般,猛地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迷离恍惚,宛如一个醉酒之人,茫然而不知所措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司景年。 \"司景年,你终于醒了......\" 这简单的几个字从沈清窈口中吐出,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饱含着无尽的期待与欣喜。 司景年轻轻动了一下,沈清窈立刻感到一股钻心的痛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原本苍白的面容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司景年眼见此状,心中顿时充满了愧疚与紧张。 他急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扶住沈清窈摇摇欲坠的身体,生怕她会因支撑不住而跌倒在地。 此刻的他,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阿窈,我醒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会儿。\" 司景年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一首悠扬的乐曲,轻轻地抚慰着沈清窈那颗饱受折磨的心。 他心疼地伸出手,轻柔地抚平了沈清窈紧紧皱起、犹如麻花一般的眉头。 \"嗯……好!\" 沈清窈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应了一句,然后便再也无法抵挡那排山倒海般袭来的倦意。 只见她的脑袋一歪,整个人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软绵绵地倒在了司景年宽阔坚实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她那消瘦的脸颊滑落而下,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司景年的肩头,仿佛一颗坠落凡尘的流星,瞬间消失不见。 司景年犹如捧着稀世珍宝般,将沈清窈紧紧地环拥入怀,他的双臂微微颤抖着,生怕稍一用力便会弄伤怀中之人。 他轻柔地摇晃着沈清窈,那动作轻缓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沈清窈原本紧蹙的眉头,在司景年这小心翼翼的晃动下,渐渐松弛开来。 就像被春风吹散的乌云,逐渐露出湛蓝的天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沈清窈终于如沉睡初醒的仙子一般,神采奕奕地睁开了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 此刻的她,只感觉自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比酣畅淋漓、极度满足的美梦。 在这场美梦中,所有的疲惫与困倦都如烟云般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活力与精神。 就在这时,一阵温柔如水的轻笑从沈清窈的头顶上方传来。 她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正是司景年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庞。 此时的司景年,双眸之中饱含着深情款款的情意,宛如深邃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璀璨而迷人。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至极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够融化世间万物。 第129章 恭喜你咯 想到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幕场景,沈清窈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涌上脸颊,整张脸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此刻的她,羞涩得简直无法自抑,只得低垂着脑袋,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般,根本不敢抬起头来直视司景年一眼。 无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历经了两世为人的漫长岁月,沈清窈都是首次品尝到如此这般令人心旌荡漾的滋味儿,这使得她内心深处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与不知所措。 而司景年呢,则将沈清窈的娇羞之态尽收眼底。 他嘴角边那一抹宠溺的微笑,自始至终就未曾有片刻的消逝,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郁起来。 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之中,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沈清窈深深的爱意和疼惜之情。 就在这时,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了司景年那道炽热且强烈无比的目光正紧紧地锁定在自己身上。 她心中一惊,哪里还敢在此多做停留?只见她素手一挥,迅速收起了阮红霜那件明黄色的幕布,然后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头也不回地朝着阮红霜飞奔而去。 “大师姐,你的东西……” 跑到阮红霜面前后,沈清窈依旧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 与此同时,她双手颤抖着将手中之物递给了阮红霜,生怕被她们瞧见自己那张早已涨得通红的脸颊。 阮红霜见状,不禁微微一笑。 她似笑非笑地伸手接过沈清窈递过来的物品,一双美目则饶有兴致、一瞬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满脸绯红的小师妹,那八卦的神情可谓是表露无遗。 此时此刻,沈清窈的魂魄已然彻底稳固下来,再不复之前那般虚弱不堪。 而司景年体内原本肆虐横行的阴气,也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情此景之下,即便不用过多猜测,众人也能轻而易举地知晓方才在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师妹呀,大师姐在这里可要先恭喜你咯!”阮红霜语带调侃地开口笑道。 阮红霜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打趣的意味,但那真诚为沈清窈感到喜悦的心情却也表露无遗。 其实,她很早就察觉到了,自家这位可爱的小师妹心中一直有着司景年的位置。 只可惜呀,小师妹在感情之事上的反应实在太过迟钝,以至于迟迟未能察觉这份情愫。 而今,他们二人终成眷属,真是天大的喜事。 更让人欣慰的是,沈清窈的魂魄已然稳固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脆弱易散。 而司景年体内的阴气也彻底被清除干净,整个人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与光彩。如此一来,可谓是皆大欢喜啊! 当沈清窈听到阮红霜的这番打趣时,那张娇俏的脸蛋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 她害羞地低下了头,将脑袋埋得更深了些,竟是连一个字都不敢回应。 相比之下,司景年则显得落落大方得多。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刚刚遭受过阴气侵体的模样?反而精神焕发、容光满面,看上去比进入古墓之前还要神采奕奕呢! 面对阮红霜那半是打趣半是祝福的话语,司景年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并诚恳至极地向她表达着歉意和感激之情: “多谢大师姐!还望大师姐放心,我定会全心全意照顾好阿窈,今生今世绝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更不会辜负她的深*情厚意!” 司景年这番情真意切且掷地有声的承诺传入阮红霜耳中后,她原本对司景年尚存的那一点点敌意顿时消散了不少。 毕竟,司景年能说出这般真挚话语,想必对待感情定是认真负责的。 自家小师妹能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无论是她还是自家师傅夏苒,都会感到欣慰的。 想到此处,阮红霜不禁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司景年,窈窈是我们太清观的小师妹,也是我们所有人从小到大娇宠着长大的小姑娘,在我们所有人的心中,她不只是小师妹,还是我们的亲妹妹,也是师父视若亲女的存在,若是有一天你不爱她了,还请你把她送回太清观,不要伤害她。” 阮红霜的语气无比真挚,她缓缓地将视线转移到沈清窈的身上,那目光之中蕴含着数种复杂的情感。 其中既有几分欣慰之色,似乎是看到了这个曾经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如今已然成长。 但同时,也流露出些许的担忧与难过之情。 遥想当年,那个天真无邪、总是蹦蹦跳跳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丫头,转眼间竟然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让人感慨万千。 然而,此时此刻,阮红霜却怎么也说不清楚自己内心深处那一抹酸楚究竟源自何处。 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含辛茹苦养育多年的孩子,突然间长大成人变得懂事乖巧,可与此同时,也不再像从前那般依赖自己、需要自己了。 从今往后,那个由他们所有人共同见证着一点点长大的小丫头真的懂事了。 只是,在她逐渐展开的新世界里,他们这些曾经陪伴她成长的人恐怕再也无法占据最为重要的位置了。 如今,已经有那么一个人悄然走进了她的生活,取代了他们的地位,成为了她生命当中无可替代的存在。 念及此处,阮红霜便禁不住悲从中来,眼眶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泛起红晕。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清窈终于抬起头来,迎向阮红霜的目光。 当她听到对方说出那些话语时,心头同样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烦闷之感。 “大师姐……” 当目光触及到阮红霜微微泛红的眼眶时,沈清窈心头猛地一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自己的眼角竟也不由自主地湿润了起来。 她深知,自小到大,自己一直是在太清观的师兄师姐们的悉心呵护下成长起来的。 在他们眼中,她绝非仅仅只是一个小师妹那么简单,更像是亲如手足的妹妹、贴心的女儿般珍贵无比。 犹记得当初得知她真实身份乃是沈家之女,需要离开太清观回归沈家之时,那漫长的一个月里,整个太清观都被一片沉重的哀伤所笼罩。 整整三十个日夜,太清观都听不到丝毫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叹息和默默流淌的泪水。 而在她离开太清观的那一天,尽管没有一个人影出现在送行的队伍当中,但她心里清楚得很,那些疼爱她的师兄师姐们一定都躲在了某个角落里,暗自伤心落泪,不忍直面这令人心碎的离别场景。 此刻,望着阮红霜脸上流露出那种犹如看着自家女儿终于长大成人般的感慨神情,沈清窈心中不仅没有生出一丝诧异之感,也没有任何反感。 因为她明白,这份深情厚意早已深深地扎根于彼此心间,成为了永远无法割舍的羁绊。 第130章 地动山摇 阮红霜轻柔地伸出手,宛如母亲般温柔地揉了揉沈清窈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尽是欣慰之色,仿佛看着自己精心呵护长大的花朵终于绽放出美丽的光彩。 “窈窈啊,你如今可算是真正长大了,若是师父知晓此事,想必定会满心欢喜的。” 阮红霜轻声说道,言语之间满是对沈清窈成长的感慨和喜悦。 然而,当沈清窈听到阮红霜提及自家师父时,心头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此时此刻,身处这座神秘而危险重重的古墓之中,连能否活着走出都是一个未知数,更别提让远在灵州市的师父得知自己的近况了。 想到这里,沈清窈不禁暗自叹息一声,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一旁的阮红霜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清窈情绪的低落,她也是无可奈何地轻轻叹了口气。 回想起当初决定进入这座古墓的时候,若早知其中竟是这般危机四伏、步步惊心,说什么她也不会同意让沈清窈跟随一同前来冒险。 只可惜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悔也是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景年缓缓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沈清窈略显冰凉的小手。 他那双温热的手掌犹如冬日里的暖阳,瞬间将一股温暖传递到了沈清窈的身上,让她那颗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 “阿窈,实在抱歉……此次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连累了你陷入如此险境。倘若我们最终真的无法逃脱这必死之局,但愿来世我仍有机会继续守护着你、陪伴着你。” 司景年轻声呢喃道,话语中饱含着深深的愧疚与眷恋之情。 听闻此言,沈清窈的内心顿时变得酸涩无比,眼眶也不自觉地微微泛红。 但她终究还是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而是没好气地狠狠瞪了司景年一眼,嗔怪道: “哼,你这家伙真是个乌鸦嘴!谁说我们就一定走不出去啦?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未必就没有一线生机!” “况且说不定我那神出鬼没的师父会突然从天而降,犹如神灵一般来救我们呢!” 沈清窈的语气之中,分明带着那么几分强颜欢笑的意味。 就连她自己,在说出这些话语的时候,心底深处也不禁泛起一丝苦涩与自嘲——因为连她自己都深知,这些话实在太过虚假、虚幻得如同那易碎的泡沫一般,轻轻一戳便会消散无踪。 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不论是司景年也好,还是阮红霜也罢,面对沈清窈这番明显不太靠谱的说辞,两人竟然都选择了沉默不语,并未对其加以驳斥或质疑。 或许正是在这样的艰难时刻里,人们才更需要紧紧抓住那一线微弱的希望之光吧! 即便明知心中所怀有的不过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想,但只要还能拥有这份念想,似乎总好过过早地去直面那残酷无情的冰冷现实。 正当他们三人如此这般交谈之际,突然间,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惊天动地般的巨响! 伴随着这阵巨响一同袭来的,还有那犹如天崩地裂般剧烈摇晃的恐怖动静。 刹那间,整个大地仿佛都陷入了癫狂状态,疯狂地颤抖着、咆哮着。 说时迟那时快,司景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身旁的沈清窈紧紧地护在了自己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之中。 与此同时,那原本就已经十分骇人的颤抖幅度竟还在不断加大,愈发猛烈起来。 更为诡异的是,就在这地动山摇的混乱场景之中,那些原本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鬼魂们居然也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或是惊吓一般,眨眼之间便纷纷消失得无影无踪,彻底没了踪影。 不仅如此,就连阁楼上那位一直静静俯瞰着下方一切的王小姐以及与她对立而站的龙蛟蛟,此刻也同样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踪迹,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紧接着,四周原本还算稳固的建筑物也开始变得摇摆不定起来,它们就好似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塌。 而且,不仅仅是建筑物本身出现了异常状况,就连人们的视线所能够触及到的每一处角落,周围的环境也都开始发生了极为扭曲变形的变化。 树木不再笔直挺立,而是像被狂风肆意揉捏的面条似的弯曲成各种奇怪的形状。 道路更是如同波浪一般起伏不定,让人根本无法正常行走…… 随着这股越来越强烈的地动山摇之势愈演愈烈,沈清窈等人的身体也开始难以保持平衡,脚下的地面仿佛变成了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使得他们不由自主地东倒西歪起来。 终于,在又一次猛然间的剧烈震动之下,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地被狠狠地掀翻在地。 好在有司景年始终将沈清窈牢牢地护在怀中,所以尽管两人双双倒地,但沈清窈并没有因此而感受到丝毫的疼痛或者不适。 相反,此时此刻的她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她那颗原本因恐惧而紧绷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随着那地动山摇般的动静逐渐消散于无形,周遭的一切都重新归于平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沈清窈正奋力从司景年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好奇而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当目光落在眼前的景象时,一丝诧异瞬间闪过眼底。 原本熟悉的城镇竟然在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阴森恐怖、弥漫着浓重阴气的墓室。 这座墓室仿佛与世隔绝,散发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在墓室的正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具巨大无比的石棺。 这具石棺宛如沉睡中的巨兽,静静地横卧在那里。 它的四周被成人手臂粗细的铁链紧紧牵制着,那些铁链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是束缚住石棺内未知存在的枷锁。 石棺的表面精心雕刻着清晰且威风凛凛的花纹,这些花纹犹如古老的符咒一般,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神秘力量。 仅仅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威严与不可侵犯之意。 而墓室的四周墙壁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一个个小巧玲珑的洞口被整齐地开凿在上面。 每个洞口中都摆放着一块牌位,数不胜数的牌位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就像是一群拥挤的蚂蚁铺满了整个墙壁。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露出惊讶之色。 他们缓缓转动身体,将目光投向墓室的每一个角落,但无论看向何处,入眼皆是那数不清的牌位。 第131章 衡阳公主 回想起先前目睹的那些阴森可怖的鬼魂,沈清窈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寒意,同时也暗自生出了些许猜测。 她目光缓缓扫过眼前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牌位,心中愈发笃定: “看来,这些牌位皆是属于那些鬼魂所有。而从数量如此众多来看,他们多半应是给那位神秘的王小姐陪葬之人。” 此处约摸有着上千个牌位整齐地排列着,这般庞大的陪葬规模着实令人咋舌。 沈清窈眉头微皱,暗自思忖道:“即便这位王小姐出身于官宦之家,可仅仅只是寻常官员的千金,恐怕绝难拥有如此阵仗的陪葬。 如此说来……那位王小姐极有可能乃是皇室宗亲,甚至地位尊崇,否则怎会引得如此之多的人为其殉葬?” 正当沈清窈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之时,突然间,一道清脆稚嫩、奶声奶气的呼喊声响彻在头顶上方。 “娘亲!” 众人闻声,几乎是下意识地齐齐仰头望去。 只见龙蛟蛟小小的身影宛如一枚出膛的炮弹一般,以惊人的速度直直地朝下方砸落而来。 沈清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脸色煞白,想都没想便迅速伸出双手,妄图接住正急速下坠的龙蛟蛟。 然而,就在距离地面仅有咫尺之遥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看似即将重重摔落在地的龙蛟蛟,却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稳稳托住,竟然奇迹般地悬停在了半空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得合不拢嘴,尤其是沈清窈,更是被吓得心跳都险些漏跳了一拍。 待看清龙蛟蛟其实是因一时贪玩而故意做出这番举动之后,沈清窈高悬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定,但与此同时,她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没好气地冲着龙蛟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娘亲,呜呜呜……窝和王姐姐谈崩了啦!她居然一点都不给窝面子呢!” 龙蛟蛟那粉嫩的小嘴高高地嘟起来,仿佛能挂上一个油壶似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此刻更是布满了阴云,写满了大大的不开心三个字。 沈清窈听到这话,不由得眉头紧紧皱起,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沉重得好似压了千斤巨石一般。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下可如何是好?这一种异样的凝重感弥漫开来,让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都被不安的阴霾所笼罩。 “小师妹,眼下咱们必须争分夺秒地寻到出口,赶紧离开此地才行啊!在这里多耽搁一刻,危险便会增加一分呐。” 阮红霜一脸肃穆,神情凝重无比,那郑重其事的语气让人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沈清窈听后深以为然,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可就在这时,竟然还有人恍若未觉自己正身处在如此危机四伏之地,全然忘却了方才经历过的种种惊险。 只见陈书记手持放大镜,脚步轻快地朝着石棺走去。 他的脸上洋溢着惊叹与兴奋交织的神采,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 “哈哈,依我看呐,此处定然就是主墓室无疑了!而这具棺椁之中,想必躺着的便是这座古墓的主人——那位大名鼎鼎的大王朝衡阳公主殿下啦!” 陈书记激动得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话语间隐约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对未知的热切向往。 他那充满惊叹意味的言辞,一时间竟似将众人心中的紧张感稍稍冲淡了一些。 “衡阳公主?” 沈清窈不禁轻声呢喃道,两道秀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头也缓缓低了下去,若有所思般地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说实话,对于历史这方面的知识,她可谓是一窍不通。 因此,这位传说中的衡阳公主究竟是何许人也,又有着怎样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以及过人之处,她都全然不知晓。 只不过,凭借着女人敏锐的直觉,她心里大致已经能够猜测到,刚刚遇到的那位王小姐,十有八九便是陈书记口中的那位衡阳公主本人了。 毕竟放眼整个地方,除了她之外,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如此兴师动众、闹出这般大的阵仗来了。 就在这时,陈书记忽然听到了沈清窈那满含疑惑的询问声,不由得抬起头来,颇为诧异地瞥了她一眼。 紧接着,像是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卖弄学识的机会似的,陈书记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用一种略带兴奋的口吻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史书上记载,传闻中这位衡阳公主可是名震天下!据说呀,她生得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简直堪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乃是那个时代整个大王朝当之无愧的第一美女!” “然而,相比起她那令人惊艳的美貌来说,更为世人所熟知的,则是衡阳公主的暴戾与残忍。” “要知道,在那段风云变幻的岁月里,衡阳公主尤其钟爱那些面容俊美的年轻男子,为此,她甚至不惜耗费巨资在自己的府邸当中豢养了众多的男宠……” “不仅如此,要知道那时的大王朝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国君尚年幼无知,根本无力执掌朝政,整个国家的政权几乎完全落入了衡阳公主的掌控之中。这位衡阳公主手段狠辣,但凡那些与她意见相左、立场相悖的官员,无一能够幸免,几乎全都惨遭毒手,命丧黄泉。” 听着陈书记滔滔不绝地讲述这段历史,沈清窈心中却并未泛起太多波澜。 毕竟书上所记载之事究竟有几分真假实难分辨,而且这些事情皆发生于久远之前,与她所处的时代相隔甚远。 即便知晓其中真相又能如何?她既无法改变过去已然发生的一切,对此类陈年旧事自然也就提不起多大兴趣来。 此时此刻,她心心念念的唯有尽快寻得出口,早日逃离这处充满是非纠葛的险地。 然而,陈书记却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学术世界里,对于沈清窈等人逐渐显露出来的不耐之色丝毫未曾察觉,更未有半分恼怒之意。 只见他手持放大镜,全神贯注地围着那具石棺细细端详,时而双目圆睁,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时而眉头紧蹙,口中喃喃自语,似是有所感悟。 沈清窈等人心知指望不上陈书记帮忙寻找出口线索,于是便索性不再理会他,纷纷四散开来,各自埋头寻觅起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娘亲,我去拖住王姐姐,你们快找出口。” 龙蛟蛟说完,下一刻就原地消失不见,沈清窈知道她是去找那位衡阳公主了,给他们拖延时间。 沈清窈心中多了几分欣慰和感动,对龙蛟蛟也多了几分感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震耳欲聋、排山倒海般的巨响再度轰然炸响。 第132章 大粽子 那声音犹如一头狂怒的巨兽在疯狂地撞击着厚实的墙壁,又好似雷霆万钧之势的战鼓被巨人猛烈地捶打。 整个空间似乎都在随着这阵巨响而颤抖,摇摇欲坠。 沈清窈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此刻更是如受惊的小鹿一般乱撞起来,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紧紧揪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但寻找出口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缓,反而越发急促匆忙。 她的目光飞速扫过周围的每一寸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出口依旧毫无踪迹,而那股神秘而恐怖的危险气息却如同一张逐渐收紧的大网,正缓缓地朝他们笼罩而来。 那诡异的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不断地在每个人耳边回响,催促着大家加快速度。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出路逃离此地,那么等待他们的很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在死亡阴影的逼迫下,没有人敢有半分懈怠之心,全都拼尽全力地寻找着生存的希望之光。 那个消失不见的衡阳公主直到此刻都未曾现身,谁也不清楚她究竟藏身于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一般,虎视眈眈地凝视着他们这群人的一举一动。 此时此刻,四周突然传来一阵诡异至极的撞墙声,那沉闷的撞击声响彻整个空间,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拼命想要冲破束缚冲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就身处险境的他们更是雪上加霜,可谓是真正意义上前有豺狼、后有追兵,陷入了进退维谷的艰难境地。 就在沈清窈和其他几个人心急如焚地四处探寻出口之际,陈书记竟然仍旧不知死活地在原地翻找着什么。 沈清窈见状气得差点当场破口大骂,但形势紧迫已容不得她分心去理会旁人,于是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继续全神贯注地寻觅着逃生之路。 “哈哈,找到了,可算被我给找到了!真是太好啦!我终于寻得了上面要的这件至关重要的宝贝!太好了,我终于完成任务了!” 陈书记那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的呼喊声骤然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氛围。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投射过去。 定睛一看,只见陈书记满脸狂喜之色,紧紧握在手中的赫然是一颗仅有拇指尖般大小的乳白色珠子。 这颗珠子通体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柔和光芒,其上布满了清晰可见且错综复杂的纹路,那些纹路宛如天然而成的古老符咒,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 沈清窈的视线落在那颗珠子上,瞬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其内部源源不断地向外传递开来。 她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何会散发出如此强烈的能量波动?上面的人要这个东西是要做什么?有什么用?甚至不惜牺牲这么多人也要找到这个东西……” 沈清窈满心狐疑,目光不由自主地沿着陈书记的身躯滑落而下。 就在这时,她惊讶地察觉到,那原本紧闭着的石棺竟已被悄然开启! \"是谁允许你擅自将石棺打开的?\" 这一回,沈清窈是彻彻底底地动怒了,她的话语如雷霆般炸响,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和质问。 伴随着话音,她身形如风,三步并作两步急速奔向前方,面容紧绷、神色肃穆地凝视着石棺内部。 定睛一看,只见石棺之中静卧着一名身着艳丽红色衣裙的女子。 其面庞生得极为秀美动人,宛如精雕细琢而成的艺术品。 那张只有巴掌大小的脸蛋上,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地分布着,高挺笔直的鼻梁犹如山峦耸立,而那一抹殷红娇艳欲滴的唇色更是诱人至极。 倘若不知道这位女子已然逝去千余年之久,恐怕任何人见此情景都会误以为她不过是暂时陷入沉睡罢了。 至此,沈清窈方才相信陈书记之前所言非虚——传闻中的衡阳公主当真拥有这般倾国倾城之貌。 然而,令人困惑的是,眼前这石棺内的衡阳公主与那位王小姐在外貌上并无相似之处。 面对此情此景,沈清窈实在难以断定她们是否为同一人。 那具死去已逾千年的尸体,居然历经漫长岁月后仍未腐朽,这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兆头。 沈清窈望着眼前这具完好无缺、宛如沉睡中的尸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比起这般诡异的景象,她宁可看到一具已经腐烂得不成模样的尸首。 正当沈清窈张开嘴巴准备喝斥陈书记将手中之物放下之际,猛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骤然在她身后炸响开来。 紧接着,一阵沉重的石头倒地之声传来,与此同时,一声犹如野兽般的嘶吼声划破空气,直直地钻入了沈清窈的耳中。 沈清窈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迅速扭过头去,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个身形高大魁梧之人,身着一袭古老的盔甲,手提一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正面容扭曲、狰狞可怖地朝着他们几个人一步步逼近而来。 “是大……大大大粽子,快跑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场景吓得魂飞魄散,以至于连话都讲不顺畅了,只能凭借着强烈的求生欲望,慌不择路地开始四散奔逃。 沈清窈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那道从上个墓室追过来的黑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棺材中的神秘之物居然如此难缠,一路紧追不舍,竟追到了此地。 此刻,衡阳公主尚未露面,而那位身份不明、疑似衡阳公主的王小姐又一直对她们虎视眈眈。 这已经让沈清窈感到压力倍增,如临大敌。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来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大粽子,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到了极点! 第133章 极乐会成员? 面对这接踵而至的危机,沈清窈不敢有丝毫大意和轻敌之心。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铜钱剑,口中念念有词,将全身的灵力都灌注其中,然后猛地一甩手臂,操控着铜钱剑如闪电般朝着大粽子疾驰而去。 只听“嗖”的一声,铜钱剑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刺向大粽子。 以往,这把铜钱剑在对付各种妖魔鬼怪时都是无往不利,屡建奇功。但这次,情况却完全不同了。 只见那大粽子连看都不看一眼飞射而来的铜钱剑,就像完全无视了它的存在一样。 当铜钱剑狠狠地砍在大粽子的身上时,只发出了“锵”的一声清脆撞击声,同时迸射出一些零星的火花。 可是,这样看似猛烈的攻击对于皮糙肉厚的大粽子而言,简直如同隔靴搔痒一般,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甚至连减缓它前进的速度都做不到。 沈清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精心炼制的铜钱剑如石沉大海一般,落在那恐怖的大粽子身上后竟未泛起丝毫涟漪,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难道这家伙已然成精不成?” 沈清窈暗自思忖道,额头上不禁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要知道,这铜钱剑可是她耗费无数心血才制成的法宝,以往对付那些妖邪之物无往不利,可如今却对眼前这个大粽子完全失效。 心有不甘的沈清窈咬咬牙,决定做最后的一搏。 她伸手入怀,摸出几张珍贵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奋力将符咒朝大粽子掷去。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这些符咒接触到大粽子后,仅仅迸发出几点微弱的火花,便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紧接着失去法力,软绵绵地飘落在地上。 周围的众人目睹此景,一个个面如土色,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更是几近断裂。 他们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划破了这死一般寂静的氛围。 沈清窈心头猛地一跳,急忙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陈书记正圆睁双眼,满脸惊恐与难以置信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再定睛一看,赫然发现一把锋利的长刀直直地插进了他的腹部!与此同时,他紧握着的那颗神秘珠子也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稳稳地落入了另一个人手中。 原来,趁乱出手抢夺珠子之人正是先前一直纠缠着沈清窈不放的那个中年男子。 此刻,他紧紧握住那颗珠子,双目闪烁着癫狂的光芒,宛如走火入魔一般。 “哈哈哈,宝贝是我的了!等我把宝贝交给会长,我就可以成为管理,享受无尽的荣耀和权利了!” 就在那一瞬间,沈清窈如同一只敏锐的猎豹一般,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从中年男子口中蹦出的“会长”这两个字。 一种莫名的直觉涌上心头,让她的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而又大胆的猜测。 只见她微微眯起双眸,紧紧盯着面前这个看似张狂不羁的中年男人,朱唇轻启道: “你……是极乐会的人?” 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穿透力,直直地传入了对方的耳中。 那中年男人原本正肆意狂笑着,可当他听到沈清窈的这句话时,笑声就像被突然掐断的琴弦一样戛然而止。 他猛地止住身形,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警觉地看向沈清窈。 紧接着,一连串质问如连珠炮般从他嘴里迸射而出: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极乐会?难不成你也是我们极乐会的成员?快说!你究竟是谁?你的代号又是什么?” 说话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沈清窈,其中不仅透露出深深的警惕,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明显的敌视和毫不掩饰的较量之意。 显然,此刻这位中年男人已经将沈清窈误认为是同属极乐会的一员,并且担心她会跟自己争抢功劳。 正因如此,他望向沈清窈的眼神里才会多出那么几分不友善的敌意。 然而,正当沈清窈想要趁热打铁,从对方口中套取更多有用信息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比之前更加凄厉、悲惨的嚎叫声骤然响起。 这声音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破了周围紧张压抑的空气,直直地刺进每个人的耳膜深处。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这阵恐怖的叫声竟然又是从那位陈书记口中传出来的。 原来,由于他身上不断散发出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成功吸引到了那个可怕的大粽子。 此时,那大粽子已然完全舍弃了对其他目标的追击,转而迈着沉重而又迟缓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浑身浴血、气息奄奄的陈书记缓缓逼近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其他人还来不及反应,甚至连伸出援手的念头刚刚涌起的时候,那个身形巨大的粽子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鬼魅一般眨眼间便冲到了他的跟前!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响彻整个空间——那正是陈书记发出的声音!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大粽子的手已然如同利刃般直直地穿透了陈书记的胸膛。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另一只手竟从陈书记的后背穿出,其掌心之中,赫然紧握着一颗仍在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的心脏! 目睹如此惊悚血腥的场景,其余几个人顿时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尤其是阮红霜,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恐怖的视觉冲击,连忙伸手扶住身旁的墙壁,弯下腰来一阵干呕。 她紧紧皱起眉头,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脚步踉跄地朝着沈清窈靠近过去。 “小师妹……这、这东西恐怕已经修炼成精了啊!咱们平常所用的那些术法,对它似乎根本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了!这下可如何是好呀?” 阮红霜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万分地向沈清窈求助道。 听了阮红霜的这番话,沈清窈的心中亦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焦躁不安的情绪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 第134章 对付野兽的办法 只见那身形巨大、面目狰狞的粽子,手中紧握着那颗仍在微微跳动的心脏,其表面血管清晰可见,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鲜血正顺着它粗壮的手指流淌而下。 就在众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之下,那大粽子突然发力,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那颗鲜活的心脏竟被它生生捏爆! 血肉碎块四溅开来,溅落在地上形成一片令人作呕的血污。 而此时的陈书记,则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瞪大双眼,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嘴巴也大大地张开着,似乎想要发出最后的呼喊,但却再也无法出声。 毫无疑问,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人物就这样惨死当场,死不瞑目。 大粽子在残忍地杀害了陈书记之后,并未停下它血腥的脚步。 它那双散发着寒光的眼睛,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了距离陈书记最近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刚才还因陈书记之死而欣喜若狂的中年男人,此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这头可怕怪物的下一个目标,于是连忙转身开始拼命逃跑。 在逃亡的过程中,中年男人手忙脚乱地将怀中那颗珍贵的珠子小心翼翼地揣好,生怕有所遗失。 然而,无论他怎样竭尽全力地狂奔,身后的大粽子始终如影随形。 那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如同死亡的鼓点敲打着中年男人脆弱的神经。 就在这时,中年男人尽管拼尽全力想要躲闪,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只听得一声撕裂声响起,他背上的衣裳瞬间就被那凶猛无比的大粽子给划破了。 几道深深的血痕赫然出现在他裸露的后背上,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染红了一大片衣裳。 “啊!救……救命!救命!救救我!” 中年男人惊恐地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瞪大双眼,目光充满希冀地快速扫视过全场,希望能有好心人挺身而出,前来搭救他于这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令他感到心寒的是,在场的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此时贸然出手去帮助这个中年男人,势必会引起那个凶残可怕的大粽子的注意。 而一旦招惹到它,那么下一个遭殃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 因此,每个人都紧紧地缩在角落里,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响从而吸引到大粽子的关注。 他们只想尽可能地与中年男人保持距离,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远离危险一般。 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他人,因为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自保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此时,沈清窈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攻击力十足的大粽子,心中的寒意如潮水般一寸寸蔓延开来,直至将整颗心都浸得冰凉刺骨。 她绞尽脑汁,把平日里惯用的那些招数统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但每想到一个,又会在下一瞬无情地自我否定掉。 因为这些看似厉害的术法,在这只神秘而强大的玩意儿面前,竟然毫无用处! 不仅如此,就连最普通的术法攻击,也仅仅只是如同挠痒痒一般,根本无法减缓这怪物前进的丝毫速度。 就在沈清窈感到绝望的时候,司景年沉稳有力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了起来: “阿窈,既然常规的术法对它不起作用,那咱们不妨试试用平常对付野兽的办法来应对它。”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沈清窈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 是啊,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术法呢?说不定换个思路就能找到突破口! 她转头看向司景年,只见他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得到肯定后的沈清窈顿时信心大增,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司景年,你身上带有火吗?既然这家伙不惧术法,那咱们就用火攻,我倒要看看,它是不是真的连天底下最凶猛的火焰都不怕!” 沈清窈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双美眸此刻闪烁着凌厉的光芒,那凶狠决绝的模样,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别样的魅力和气势。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那突如其来的问话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点了下头。 紧接着,他动作自然地将手伸向衣服口袋,摸索了一番之后,从中掏出了一个闪烁着冷冽银光的打火机。 沈清窈毫不迟疑地顺手接过那个精致的银色打火机,与此同时,她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瞬间迸射出一股令人胆寒的狠厉杀意,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其中升腾而起。 只见她快速地把手伸进另一个口袋,熟练而又急切地翻找起来。 没过多久,她便成功找到了一把色泽鲜艳如血的朱砂以及一叠泛黄的符纸。 拿到所需物品后,沈清窈立即蹲下身来,以惊人的速度在地面上开始布置起一个极其复杂且神秘莫测的图形。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图形逐渐成形,线条交错纵横,犹如一幅精心绘制的古老图腾。 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沈清窈缓缓站起身来,轻轻舒了口气。 随后,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一旁静静站立着的司景年身上,眼中光芒微微流转了一下。 “司景年,还得麻烦你再借我一点你的血。” 沈清窈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其中却隐隐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 面对沈清窈的要求,司景年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问出口,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 眼看着他就要举起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划下去,那架势仿佛完全不在乎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伤痛。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紧盯着司景年一举一动的沈清窈突然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 第135章 倒也不必这么大口子 下一秒,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伸出手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司景年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并用力夺过了匕首。 此刻,沈清窈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奈与嗔怪。 “倒也不必划这么大的口子。”她轻叹一声说道。 被沈清窈这么一阻拦,司景年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乖乖地任由沈清窈用手中的匕首轻轻地划破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刹那间,鲜红的血液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司景年受伤的手指流淌而出,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进下方早已准备好的朱砂之中。 伴随着司景年鲜血的融入,一抹耀眼的金光骤然亮起,宛如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瞬间穿透黑暗,照亮了整个由沈清窈精心布置而成的阵法。 那璀璨夺目的光芒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奥秘,让人不敢直视。 就在沈清窈成功完成那神秘而强大的阵法之际,突然之间,两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长空,让人毛骨悚然。 此刻再看这支队伍,与最初出发时相比已然面目全非。 原本浩浩荡荡的几十号人,如今却仅剩下寥寥数人:沈清窈、司景年、阮红霜、那位光头和尚,还有之前一直对沈清窈纠缠不休的中年男子。 只见那个先前纠缠沈清窈的男人,正满脸惊恐地手持着从陈书记那里抢夺而来的珠子,拼尽全力地躲闪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大粽子。他的步伐踉跄,身形狼狈不堪。 “大师姐,快把它给我引过来!” 沈清窈高声呼喊,声音清脆而响亮。随着阵法的完成,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亮光。 听到沈清窈的呼喊,阮红霜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她宛如一只矫健的猎豹一般,飞速冲向那穷凶极恶的大粽子,成功引起了它的注意。 随后,阮红霜巧妙地调整路线,将这可怕的怪物一步步引向沈清窈所布置好的阵法方向。 眼看着阮红霜离阵法越来越近,胜利在望。 可令人揪心的是,她的速度却逐渐慢了下来,仿佛力量已经消耗殆尽。 而与此同时,那恐怖的大粽子与她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沈清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情景,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掌心满是汗水。 然而,此时此刻的她纵然心急如焚,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阮红霜面临生死危机,无能为力。 此刻的她全神贯注地坚守着眼前这神秘而强大的阵法,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但她不敢有丝毫分神,因为稍有差池便无法在关键时刻成功点燃阵法,将那恐怖的大粽子彻底烧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一道耀眼夺目的金光如闪电般疾驰而至,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大粽子粗壮有力的双臂。 受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大粽子原本迅疾如风的身形骤然一顿,速度明显减缓下来。 也就是趁着这个稍纵即逝的空隙,一直处于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阮红霜终于抓住了这难得的一线生机。 只见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跃而起,如同矫健的飞燕一般轻盈地越过了那道阵法防线。 然而,穷凶极恶的大粽子并未就此罢休,它依旧不依不饶地紧紧追赶着阮红霜不放。 眨眼间,大粽子的一只大脚已经踏入了阵法范围之内。 站在一旁的沈清窈见状,目光变得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畏惧。 她迅速掏出刚刚司景年给她的打火机,轻轻按下开关,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簇金黄色的熊熊烈焰瞬间从打火机口中喷涌而出。 此时的沈清窈宛如手持一件绝世神兵利器,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住那簇跳动的火苗,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将其朝着阵法中央狠狠扔去。 刹那之间,整个阵法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轰然爆发出熊熊烈火。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瞬间将那巨大的粽子牢牢困在了正中间。 直到这一刻,大粽子才终于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它开始疯狂地扭动身躯,试图冲破这层层烈焰的束缚逃出生天。 可是,让它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它刚刚触碰到那些看似普通的火焰时,那火焰竟如同一条凶猛无比的剧毒之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攀爬上了它庞大的身躯。 熊熊燃烧的火焰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扑向那大粽子。 刹那间,火光冲天,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伴随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一声声凄厉至极、惨绝人寰的尖叫从大粽子的口中源源不断地传出来,仿佛它正在遭受着世间最残酷的折磨。 这些惨叫声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让他们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毛骨悚然之感油然而生。 而那大粽子,则在火海中苦苦挣扎,但终究无法逃脱火焰无情的吞噬。 没过多久,它便彻底被熊熊烈火所吞没,最终化为一堆黑乎乎的焦炭,轰然倒地。 随着大粽子的倒下,周围的空气顿时弥漫起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 那股味道混杂着皮肉被烧焦后的恶臭以及燃烧产生的烟雾,令人作呕不已。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沈清窈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急切地望向那位刚刚成功解救阮红霜于危难之中的救命恩人。 方才果断出手的,竟然是那位自始至终存在感都不太强烈的和尚。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那件原本朴素无华的僧袍此刻已被火星溅到,留下了几处焦黑的痕迹。 尽管如此,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 \"多谢大师刚才仗义出手相助!若不是您及时援手,恐怕我大师姐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沈清窈快步走上前去,向着和尚深深地鞠了一躬,言辞恳切地道谢道。 一旁的阮红霜见状,也赶忙顺着沈清窈的视线望过去,当看清眼前之人时,她的心中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刚刚救了自己性命的,就是这位看似不起眼的和尚。 阮红霜向来性格豪爽直率,从不矫揉造作。对于这样一位救命恩人,她心中自然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之情。 第136章 救命之恩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大师,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她的话语中饱含着真挚的情感,没有丝毫的虚情假意。 此时的和尚,面色显得有些苍白,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和精力。 听到阮红霜的道谢声,他缓缓扭过头来,用那双略显疲倦的眼睛看了看沈清窈和阮红霜二人。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为除妖邪不惜以身犯险,此等英勇无畏之举令贫僧深感敬佩。贫僧既已得知此事,又岂能坐视不管?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等出家之人义不容辞、理所应当之事啊!”和尚一脸慈悲地说道。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只见一口殷红的鲜血如箭一般从其口中喷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线。 无论是沈清窈还是阮红霜,皆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瞠目结舌。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刚刚还信誓旦旦要与妖魔一决高下的高僧,竟然会在瞬间遭受如此重创。 然而,那和尚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他面色平静如水,缓缓地就地盘腿而坐。 那双原本紧握佛珠的手此刻轻轻合十于胸前,嘴里又低声念起那句熟悉的“阿弥陀佛”。 随后,便如同入定一般,再没了任何动静。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阮红霜美眸含泪,声音颤抖地问道。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依旧稳稳地盘腿坐着、双手保持合十姿势的和尚,心中充满了悲痛和疑惑。 一旁的沈清窈眉头紧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探向和尚的鼻端,想要确认他是否还有气息。 当指尖感受到一片冰冷时,沈清窈的心猛地一沉——和尚已然气绝身亡。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沈清窈终于察觉到事情的真相:原来,和尚之所以会突然吐血身亡,是因为他使用了某种极为厉害的秘法。 这种秘法以燃烧自身的生机为代价,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来对抗邪恶的大粽子。 正是凭借这份舍生忘死的决心和勇气,和尚才成功地给予了敌人沉重一击,但同时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然而没过多久,聪慧过人的沈清窈便恍然大悟,回想起当时那般危急的情形,如果阮红霜不幸被那恐怖至极的大粽子擒获,那么这个可怕的怪物必然会停止前进,不再踏入她精心布置的火舌阵法之中。 倘若事情真如这般发展下去,那么她耗尽心血所布设的火舌阵法将会前功尽弃,毫无作用可言。 届时,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难以逃脱大粽子那张血盆大口的吞噬,命丧黄泉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罢了。 想到这里,沈清窈不禁对那位舍生忘死的和尚心生敬意。 正是因为这位高僧毅然决然地舍弃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以无畏的勇气冲向大粽子,方才为他们这群身处绝境之人博得那一线几乎难以察觉的生存希望。 “大师他......已然圆寂西去了。” 沈清窈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悲痛与惋惜。 听闻此言,原本还强撑着身子站立的阮红霜瞬间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猛地晃动起来,险些跌倒在地。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眶渐渐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此时的阮红霜,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内疚和深深的自责。 她深知,那位慈悲为怀的和尚完全是为了拯救她于危难之中,才不惜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甚至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这份恩情,对于阮红霜来说,实在太过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这一刻,阮红霜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和尚奋不顾身攻击大粽子救下她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如同刀割般刺痛着她的心。 她越想越是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如果不是因为救了她,和尚也许就不会遭遇这场劫难,更不会因此丢掉性命。 这种自我谴责的念头在她心头萦绕不去,令她痛苦万分。 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了阮红霜内心深处翻涌着的自责与愧疚之情,她望着那张苍白而憔悴的面容,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宽慰对方,但脑海中却如一团乱麻般,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大师姐……” 沈清窈终于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到眼前这个脆弱的女子。 然而接下来的话语却像是被卡在喉咙里一般,怎么也无法顺畅地表达出来。 过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大师姐,你千万别太过自责了!大师他心怀天下苍生,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铲除那邪恶的祟物,如此大义之举令人敬仰万分。他一直都是我们心中极少数真正值得钦佩之人啊。” 尽管沈清窈努力用温和且坚定的语气说着这番话,但阮红霜并未因此得到丝毫慰藉。 她依旧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揪着衣角,双肩微微颤抖着,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已哭得红肿不堪,泪水仍不断地从眼角滑落。 看到这一幕,沈清窈心疼不已,她刚想再尝试说几句贴心的话语,可嘴巴才刚刚张开,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便伸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清窈转过头去,只见司景年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阿窈,就让大师姐一个人静一静、缓缓神儿吧。咱们还是赶紧去找找出路要紧。”司景年轻声说道,语气温柔而沉稳。 沈清窈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司景年的提议。 毕竟当前他们身处险境,如果不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后果恐怕难以预料。 于是,她暂时放下对阮红霜的担忧,将注意力转移到寻找出口这件事情上来。 就在这时,司景年的目光忽然扫向之前那个曾对沈清窈纠缠不休的中年男子。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幽暗起来,宛如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其中更是隐隐有一丝凛冽的杀意一闪而过。 第137章 奇耻大辱 只见那位中年男子双手紧紧握着那颗珠子,脸上满是癫狂与狂喜之色,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手中这颗珍贵无比的宝物。 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珠子,完全沉浸其中,根本没有半分想要去寻找出口的念头。 一旁的沈清窈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深深地凝视了中年男人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满。 在这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这个男人居然只顾着那颗破珠子,将寻找出路的事情抛诸脑后! 她不禁在心里暗暗思忖:“他怎么能如此糊涂?难道真以为有命拿到宝贝,就能有命活着出去享用他所追求的那些所谓权力吗?” 沈清窈原本想要开口怒斥他一番,但转念一想,现在并不是挑起事端的时候,于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把所有的不满都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 不过,从这一刻起,她在心底对这位中年男子充满了警惕。 她一边继续努力寻找着能够带他们逃离此地的线索,一边用眼角余光悄悄观察着中年男人的一举一动。 毕竟,此人可是来自那个极其神秘的极乐会,没有人知道他潜入此处究竟怀有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沈清窈不得不处处提防,以防被他算计。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空气中毫无征兆地再度弥漫起一股浓烈至极的阴气,那阴森寒冷的气息瞬间笼罩住了众人。 沈清窈心头一紧,立刻停下了正在搜寻线索的动作,秀眉紧蹙,满脸警觉地环视着四周,生怕有什么危险突然降临。 “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恶徒,竟敢将李将军残忍杀害!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伴随着一声怒喝,那道女子的声音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一般,在整个墓室中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墓室中的阴气愈发浓重起来,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清窈心中一紧,她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阴气正逐渐凝聚成实质,其中蕴含的浓烈杀意更是清晰可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正悄然伸向他们,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 就在众人惶恐不安之际,一道女子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石棺旁边。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沈清窈等人,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而这位神秘女子,正是之前被称为“王小姐”的那个人。 此刻的“王小姐”依旧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色喜服,然而她的容貌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前那张虽说漂亮但算不上惊艳的面容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石棺之中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娇颜。 即便是那原本沉睡着时的绝世容颜,都足以令人为之倾倒,但与此刻她灵动鲜活的模样相比,仍旧稍显逊色。 当沈清窈的视线触及到那张绝美的脸蛋时,她的心头猛地一颤——果然不出所料,自己之前的猜测完全正确! 此前那场别开生面的抛绣球选亲闹剧,其始作俑者“王小姐”无疑就是陈书记所提及的衡阳公主。 起初,这位衡阳公主兴许是由于那位被熊熊烈焰吞噬殆尽的李将军骤然现身,心中暗自揣度他拥有将众人一举歼灭的骇人能耐,故而始终潜藏于幽暗之处,按兵不动。 然而此刻,随着那位李将军在火光之中化为灰烬,这位神秘莫测的衡阳公主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性子,毅然决然地亲身登场亮相。 “王小姐……哦不对!应当称你为衡阳公主才对,您总算是舍得露面了啊。” 沈清窈那双美眸毫无怯色地直直凝视着衡阳公主,眼眸深处弥漫着丝丝缕缕的凛冽寒意。 要知道,面对任何妖魔鬼怪,倘若自身越是惊恐万状、畏缩不前,它们便愈发气焰嚣张、得陇望蜀。 而她沈清窈贵为太清观的嫡系传人,就算眼前站着的这位衡阳公主实力高深到难以估摸,她也断断不会流露出哪怕一星半点儿的惧意。 衡阳公主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 她身为堂堂公主,向来都是众人敬畏的对象,可此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无视她的存在,连一丝一毫的惧怕之意都未曾表露出来。 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况令衡阳公主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诧异之情。 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清窈时,眼神突然一滞。 紧接着,她又迅速扭过头去,将视线投向站在一旁的司景年。 就在这一瞬间,衡阳公主原本就已经冰冷的神色骤然变得愈发阴森可怖起来。 只见她怒不可遏地指着两人,厉声呵斥道: “好啊你们!居然胆敢在本宫的地盘上做出这般苟且之事!真是无法无天、天理难容!今日,本宫定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把命都给本宫留下!” 此时,衡阳公主已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清窈前后的巨大变化。 她那张绝美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得不成样子,显得格外狰狞可怕。 衡阳公主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经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长达上千年之久。 好不容易才相中了一个男人——司景年,本以为凭借自己高贵的身份和倾国倾城的容貌,能够轻而易举地俘获对方的心。 谁曾料到,这个男人非但毫不领情地断然拒绝了自己,而且还当着她的面与其他女子卿卿我我、行那等不堪入目的龌龊之事。 遥想当年在世之时,衡阳公主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 从来都只有别人对她毕恭毕敬、阿谀奉承的份儿,哪里会有人胆敢对她稍有不敬之举?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公然违抗她的旨意了。 那些曾经有幸被她看中的男子们,哪个不是感激涕零、诚惶诚恐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使出浑身解数百般讨好献媚呢? 就算如今身死,这里面的众多鬼魂见了她也是唯唯诺诺、俯首帖耳,对她的命令言听计从,不敢有半分违拗之意。 可现在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竟然敢拒绝她,无视她,嫌弃她。 这种行径对于向来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衡阳公主而言,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要知道,作为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她一直以来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所到之处无不是阿谀奉承与谄媚讨好之声。 如今竟有人如此大胆,公然蔑视她的存在,毫不顾忌她那至高无上的威严以及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无疑是对她尊严的严重挑衅,更是触碰了她绝对无法容忍的底线! 第138章 神出鬼没 沈清窈听闻衡阳公主所言,瞬间便洞悉到这位衡阳公主已然瞧出了她与司景年之间所发生之事。 不知为何,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悄然自心底涌起,渐渐地,那竟是几丝若隐若现的暗自暗爽。 哼,妄图同她沈清窈争抢男人?即便对方贵为公主,那又能怎样?她才绝不会纵容迁就分毫呢! 尤其这不过是个逝去上千载岁月、早已被时代淘汰的过气公主罢了,于她而言,更是无需给予半点颜面。 于是乎,只见沈清窈挺直腰板,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挑衅地回应道: “衡阳公主啊,您何必如此激动呢?我与司景年本就是夫妻呀,夫妻间行周公之礼,实乃再平常不过之事,难道不是么?所以啊,请您千万莫要为此动怒而乱了方寸,不然的话,怕是会有损您身为公主的那份高贵尊荣哟。” 说这番话时,沈清窈脸上尽是洋洋得意之色,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儿。 而站在一侧的司景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望着沈清窈的目光里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与些许无可奈何。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家这个媳妇啊,当真是可爱至极,只可惜此刻时机尚未成熟,要不然,他真恨不得立刻将其紧紧拥入怀中,好生亲昵一番呢。 衡阳公主紧紧地盯着司景年,只见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沈清窈片刻,那副痴迷的模样简直如同一个毫无价值可言的登徒子。 刹那间,衡阳公主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就连她平日里苦苦修炼以压制的阴气此刻也再也无法控制,一丝丝、一缕缕地从体内缓缓向外泄露开来。 “你们这对不知死活的东西!” 伴随着一声怒喝,衡阳公主的面庞上开始渗出浓郁至极的阴气,这些阴气迅速汇聚在一起,仿佛一层黑色的面纱般将她那张原本绝美动人的面容完全遮掩住,只让人感受到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就在此时,另一个奶声奶气却又充满坚定的声音骤然响起: “只要有本宝宝在这里,就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到窝娘亲半根汗毛!不过嘛,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人,嘿嘿嘿……那就和本宝宝没有关系咯!” 就在这时,一阵奶声奶气的呼喊声突然传来,打破了周围的沉寂。 紧接着,一道娇小玲珑、俏皮可爱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了离衡阳公主不远的地方。 那身影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龙蛟蛟紧绷着一张粉嫩的小脸,表情异常严肃,直直地盯着衡阳公主,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她那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衡阳公主宣告着自己的立场。 而衡阳公主的视线也在同一时间转移到了龙蛟蛟的身上。 刹那间,她的眼中爆射出无尽的冷冽寒意与腾腾杀气,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彻底吞噬一般。 \"蛟龙,你可知道你如今究竟在做何事?你竟敢公然袒护一个低贱的人类!别忘了,你乃是本宫的守护神兽,理应对本宫忠心耿耿,言听计从!然而此刻,你居然胆敢背叛本宫,简直罪不可赦!\" 衡阳公主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呵斥道。由于愤怒至极,她浑身散发出的阴气愈发浓烈起来,使得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结成冰。 面对衡阳公主的质问与斥责,龙蛟蛟却是毫不畏惧。 她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嘴高高地撅起,满脸都是不服气的神情。 眼眶中更是隐隐有泪光闪动,看起来既委屈又愤恨。 “哼!窝才不是自愿留在此处成为你的守护神兽呢!明明是你们强行把我抓来,并将我囚禁于此。如此行径,怎么能要求我的忠诚?我这分明就是在奋起反抗,争取自由而已!” 龙蛟蛟义正言辞地反驳道,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沈清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龙蛟蛟,只见她那美丽而灵动的眼眸中,竟隐隐约约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同时,耳边传来龙蛟蛟那充满怨气与不甘的话语,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沈清窈的心间,让她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疼惜之情。 在此之前,沈清窈一直误以为龙蛟蛟本就生于这座神秘古老的墓穴之中,然而此刻得知真相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愕。 原来,这条看似强大而自由的蛟龙,竟是曾遭恶人所擒,被迫囚禁于此。 实在难以想象,在这暗无天日、与世隔绝的环境下,龙蛟蛟独自度过了漫长的一千多个春秋寒暑。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无尽的折磨与煎熬。 而且,据沈清窈所知,龙蛟蛟生性贪玩好动,对外界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与向往。 可命运偏偏如此弄人,将这样一条活泼的蛟龙硬生生困在了这片狭小黑暗的天地之间长达千年之久。 倘若不是此次她们误打误撞闯入此地,或许龙蛟蛟真的会永无出头之日,永远被困于那个令她痛苦不堪的深坑之中。 想到这里,沈清窈望向龙蛟蛟的眼神愈发柔和且饱含怜悯之意。 似乎是察觉到了沈清窈那如炬般炽热的目光,龙蛟蛟微微扭过头来,毫不躲闪地迎上了对方关切的视线。 刹那间,四目相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龙蛟蛟敏锐地捕捉到了沈清窈眼底深处流露出的那份对自己深深的疼惜之情,那一刻,她只觉得心头猛地一热,一股莫名奇妙的温热之感如同潺潺细流一般,缓缓地在她那颗冰冷已久的心脏上流淌开来。 “娘亲!” 龙蛟蛟情不自禁地轻唤出声,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就在这一刹那,沈清窈突然间觉得怀中仿佛被压上了一座小山似的,沉甸甸的重量猛地袭来。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圆滚滚、肉乎乎的小家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怀抱之中,像一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搂着她的脖颈不肯松手。 只见龙蛟蛟的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环绕在沈清窈的颈项之上。 她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此刻红彤彤的,宛如熟透的苹果,还洋溢着几丝甜美动人的笑容。 沈清窈见状,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托住龙蛟蛟那圆润丰满、犹如般柔软的小屁屁,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个小家伙给摔着了。 第139章 你应该叫窝娘亲 然而面对如此粘人的小家伙,她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轻轻叹息一声。 要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小鬼头总是神出鬼没,行踪飘忽不定,简直比幽灵还要难以捉摸。 没有人能够预料到下一秒钟她究竟会在哪个角落突然冒出来,这种状况着实让人感到颇为头疼。 “你这个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已经很重啦?” 沈清窈故意板起脸,装出一副嗔怒的模样说道。 不过,她那轻柔的语气里分明透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无奈与笑意。 而聪明伶俐的龙蛟蛟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饱含的宠溺和温暖呢? 对于龙蛟蛟来说,这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进她那颗早已干涸荒芜的心灵深处。 自从有记忆开始,她便一直生活在无边无际的孤寂之中,既没有疼爱呵护自己的亲人,也找不到可以倾诉衷肠的知心好友,甚至连个能陪她说说话的人都不曾有过。 后来不幸地被人类抓住,并被困在了这座阴森幽暗、散发着阵阵腐朽气息的古墓之中。 从此,她不仅陷入了更深的孤独境地,失去了曾经拥有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就连心灵也仿佛被囚禁在了这片黑暗的牢笼里。 尽管在这古墓当中存在着众多飘忽不定的鬼魂,但令人沮丧的是,这些鬼魂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她所发出的话语,更谈不上与她进行有效的交流。 每当她试图向它们倾诉内心的苦闷时,得到的只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回应。 衡阳公主倒是时常前来探望她,然而这种探望更多时候却像是对待一只可爱的宠物一般,仅仅是出于消遣和取乐的目的。 衡阳公主并不能真正领悟到她想要传达的情感和思想,使得每一次会面都变成了一场单向的表演,徒增她心底的寂寞与无奈。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沈清窈宛如一道曙光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当她惊异地发现沈清窈居然能够听懂她的言语并且与之顺畅地交流时,那一刻,喜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同时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震惊。 这份突如其来的理解和共鸣,对于长久以来饱受孤寂折磨的她而言,简直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珍贵而又令人欣喜若狂。 更为神奇的是,沈清窈那鲜红的血液竟具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可以助她成功地化形为人。 这个意外的发现无疑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狂喜,让她对沈清窈充满了感激和依赖之情。 这便是她为何会如此死心塌地地依赖着沈清窈的重要缘由之一。 此外,通过短暂相处,她敏锐地察觉到沈清窈与其他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截然不同。 沈清窈对待她毫无恶意,甚至在某些方面表现出了几分纵容与宠溺。 尽管她们相识的时间尚短,彼此之间的了解还不算深入,但共同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已经在两人心间筑起了一座坚实的情谊桥梁。 不知不觉间,她已然将沈清窈视作自己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娘亲。 此刻,她娇憨地依偎在沈清窈身旁,扬起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撒娇似地说道: “娘亲,窝还小呢!” 只见龙蛟蛟如同一个孩子般,娇嗔地抱住沈清窈的脖颈,轻轻地摇晃着,仿佛在向她讨要什么东西一般。 那张粉嫩的小嘴微微撅起,透露出些许不满之情。 沈清窈看到这一幕,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伸出手去,看似随意地轻轻掐了一下龙蛟蛟那圆润可爱、肉嘟嘟的屁股蛋子。 \"您老都已经一千多岁啦,而我呢,不过才区区二十几岁而已,您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还小?\" 沈清窈的话语之中满是无奈和哭笑不得。尽管她心里很清楚,精怪们的年龄计算方法与人类大相径庭,但此刻还是忍不住想要调侃一下眼前这个调皮捣蛋的龙蛟蛟。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龙蛟蛟在听到沈清窈这番话之后,竟然当真开始思考起来,那双原本灵动的大眼睛也变得有些呆滞,似乎真的被沈清窈所说的话给难住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衡阳公主终于忍无可忍。她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正在嬉笑打闹的龙蛟蛟和沈清窈二人,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只听得她厉声呵斥道: “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真当本宫不存在啊?竟敢如此大胆,在本宫面前这般旁若无人地撒娇玩笑,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显然,衡阳公主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她此时心中对于沈清窈和龙蛟蛟的愤恨已然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至巅峰,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哪怕倾尽所有,也要将她们置于死地以消解心头之恨。 与此同时,一直苦思冥想的龙蛟蛟终于恍然大悟,那双原本灵动的大眼睛变得格外清亮,眼底更是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 只听见她一脸兴奋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呀,窝可比你年长不少呢,照理来说,窝理应成为你的娘亲才对嘛,所以从现在起,你得乖乖喊我娘亲哦。” 龙蛟蛟这番天真无邪的话语传入沈清窈耳中,险些令她惊得一口唾沫把自己给噎住。 好嘛,敢情这丫头琢磨了大半晌,居然得出如此荒诞不经的结论来! 竟然妄想让她称呼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作娘亲? 开什么玩笑!与其这样憋屈地顺从,倒不如干脆一掌拍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来得痛快! 于是乎,沈清窈强忍着内心的无语,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 “呵呵,算了吧!您这般高龄,做我的祖宗怕是都绰绰有余啦,让您屈尊降贵充当我的娘亲,岂不是太过折煞您老人家咯。” 她的语调听起来轻松诙谐,但其中却又暗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和嫌弃。 然而,单纯的龙蛟蛟似乎完全没有领会到沈清窈言语里的那份调侃和嫌弃之意,反倒极其较真儿地凝视着沈清窈。 那张粉嫩的小脸因过度思考而皱成一团,看上去满是忧愁烦恼之色。 “没关系呀!窝不会觉得委屈的,以后你就叫窝娘亲吧。” 龙蛟蛟半点开玩笑的痕迹都没有,显然是认真的。 第140章 不讲武德 沈清窈看着眼前一脸认真模样的龙蛟蛟,心中不禁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强装镇定,努力忍住内心的无语感,缓缓开口说道: “那可真是多谢您老的美意了,但真不用了哈!实不相瞒,我目前暂时还不缺娘亲呢。” 听到沈清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龙蛟蛟那张原本充满期待的小脸蛋瞬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一下子变得无比失落。 只见她小嘴一撇,可怜巴巴地嘟囔道: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等哪天你改变主意了,又或者突然觉得缺个娘亲的时候,可一定要记得考虑考虑本宝宝哟!不过在此之前嘛……那就让我先喊你娘亲好了。” 沈清窈听到这话,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条蛟龙究竟明不明白娘亲意味着什么啊?怎么连身份都能这样随意转换的么? 然而,还没等沈清窈来得及跟龙蛟蛟把这些事情掰扯清楚,突然间,一股阴森至极、饱含着浓烈杀意的阴气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沈清窈猛扑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且来势汹汹的攻击,沈清窈反应极快,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身形一闪便迅速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成功避开之后,她猛地转头看向那个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般的衡阳公主,美眸之中顿时流露出满满的警惕之色。 而一旁的龙蛟蛟显然也没料到衡阳公主竟然会毫无征兆地骤然发动攻击,而且还硬生生地打断了她与沈清窈之间的对话,一时间气得小脸都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王姐姐,你这也太不讲究江湖道义啦!难道你就没有瞧见本宝宝正跟窝的亲亲娘亲聊得火热朝天嘛?你怎地能如此这般搞突然袭击呀?” 只见龙蛟蛟气鼓鼓地将那胖乎乎的小手往腰间一叉,圆滚滚的身子配上这副模样,不但毫无半分威慑力可言,反倒令人觉得萌态十足、可爱至极。 然而,不管是沈清窈一行人也好,亦或是衡阳公主也罢,可都万万不敢轻视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娃娃——龙蛟蛟。 别看她此刻呈现出一副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形象,但实际上其真身乃是一条蛟龙,其实力之强大绝对不可等闲视之。 可即便面对龙蛟蛟的严词警告,衡阳公主却丝毫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反倒是心中的杀意愈发浓烈起来。 如今,她不仅妄图将沈清窈等人置于死地,甚至连曾经被她视作心爱宠物的龙蛟蛟也不肯放过。 毕竟,对于衡阳公主来说,既然这小家伙已然背叛了自己,那么便再也没有继续留下它性命的必要了。 于是乎,衡阳公主二话不说,再次悍然出手发动攻势。 刹那间,无尽的阴森寒气汹涌而出,仿若无数只狰狞可怖的大手一般,铺天盖地般朝着沈清窈与龙蛟蛟猛扑过去。 一旁的司景年、阮红霜,以及中年男人也没能幸免,也有不少阴气朝着他们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阮红霜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从怀中迅速掏出自己的独门武器——一把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短剑,紧紧握于手中防御。 与此同时,一旁的司景年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之前有沈清窈赠予他那块神秘的玉牌,凭借此玉牌散发出来的强大灵力,眼下他倒是能够勉强抵挡住这一波阴气的冲击。 再看沈清窈这边,她同样不敢掉以轻心,身形如鬼魅般灵活地闪动着,以令人咋舌的超快速度左躲右闪,巧妙地避开那一道道阴气的凌厉攻势。 毕竟,面对如此凶猛的阴气袭击,稍有不慎便可能会遭受重创。 这位衡阳公主作为一只拥有千年道行的女鬼,其周身所散发出的阴气远比一般的厉鬼要更为强大恐怖。 沈清窈对自身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深知硬拼并非上策,所以并没有选择与衡阳公主直接正面交锋。 然而,当那股汹涌澎湃的阴气朝着龙蛟蛟席卷而去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眼看着那些阴气即将触及龙蛟蛟的身体,但就在距离它仅有咫尺之遥的刹那间,这些阴气竟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吸力牵引住一般,眨眼之间便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定睛细看之下才惊觉,原来竟是龙蛟蛟张开嘴巴将所有的阴气尽数吸入腹中。 见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沈清窈不禁微微瞪大了双眼,脸上流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阮红霜更是忍不住失声“咦”了一下,显然也是对此大为诧异。 看到沈清窈和阮红霜两人皆是这般反应,司景年当即意识到龙蛟蛟能够吸食阴气绝非寻常之事,于是他也不由自主地多瞧了几眼眼前这个看似只有一岁多的小奶娃龙蛟蛟。 就连衡阳公主也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龙蛟蛟一眼,眼底的杀意更加浓。 她没想到龙蛟蛟竟然连她的阴气都能够吞噬,还什么影响都没有。 相比之下,在场的众人之中只有那位中年男子不幸在衡阳公主的这次袭击当中负了伤。 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他身上的法宝似乎都已经用完了,他又没有沈清窈和阮红霜这样的本领,抵御不了阴气的侵袭,最终被阴气击中,吐出一口鲜血。 只见那中年男人面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但他的右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握住那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珠子,任凭身体因伤势过重而重重摔倒在地,也丝毫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此刻的他,仿佛将这颗珠子视为生命中最后的救命稻草。 另一边,衡阳公主看到沈清窈等人安然无恙后,美丽的眼眸深处瞬间涌起一股浓烈的杀意。 然而,当她想到龙蛟蛟具有吞噬自己阴气的能力时,还是强忍住了冲动,暂时没有再次贸然出手发起攻击。 第141章 人性的恶 只听衡阳公主冲着龙蛟蛟大声喊道: “蛟龙啊蛟龙,难道你真的打算跟随这些人离开此地吗?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人类的心机最为阴险狡诈!一旦你跟着他们踏出这片土地,等待你的将会是被人类残忍地剔骨吃肉、落得个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 龙蛟蛟听到这番话,原本粉嫩可爱的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犹豫与担忧之色。 她或许能够信任沈清窈一人,但对于外界其他的人类是否能像沈清窈这般善良友好,她实在不敢抱有太多期望。 毕竟,她曾经亲身经历过被人类捕获并囚禁于此的痛苦过往,内心深处早已对人类充满了深深的戒备之心。 沈清窈敏锐地察觉到了龙蛟蛟神色间的变化,心头不禁猛地一沉。 她深知龙蛟蛟过去所遭受的苦难以及由此产生的对人类强烈的不信任感。 如今再经衡阳公主如此一番恶意挑拨,她着实担心龙蛟蛟会受到影响,从而改变心意不再愿意相信他们,重新倒戈向衡阳公主。 单单只是面对衡阳公主一人,他们便已感到难以招架,若是此时龙蛟蛟再次倒戈相向于她,那么他们恐怕将毫无逃离此地、重获生机的可能。 沈清窈满脸忧虑地凝视着龙蛟蛟,美眸之中满含着无穷无尽的不安与忐忑。 她能够清晰地察觉到龙蛟蛟内心的摇摆不定,同时也深知衡阳公主所言之事,龙蛟蛟实际上已相信了五成左右。 尽管她与龙蛟蛟相识的时日并不长久,但共同历经多次生死考验后,她早已将龙蛟蛟视作自己的亲密伙伴。 然而此刻,眼见龙蛟蛟心思开始动摇,她实在无法言说自己心底那份除了对增添一名强敌的深深担忧之外,还存在着些许难以名状的忐忑究竟源自何处。 “蛟蛟,我深知你被困于此地长达千年之久,而这一切皆因人类而起。但请你务必相信,并非世间所有人类皆是心怀恶意之徒。 至少……至少像我这般,决然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只要你坚守本心,不行恶事,我不仅能够承诺绝不伤你分毫,更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沈清窈的话语听起来无比诚恳,但实际上她的内心毫无底气可言。 尽管她能够向龙蛟蛟承诺自身绝不会对其动手,然而对于其他人,她实在难以做出同样的保证。 毕竟,龙蛟蛟本就是世间罕有的蛟龙,一旦被那些修行者所察觉,谁敢断言他们不会因此而起歹心呢? 只是,沈清窈并不愿去欺骗龙蛟蛟,更不想为了求得对方的协助而编织谎言,谎称外界众人皆不会加害于她。 因为这种做法违背了她的本心,也绝非她沈清窈的做事风格。 此时,沈清窈眼中流露出的忐忑与明显的底气不足,全然落入了龙蛟蛟的眼中。 只见那龙蛟蛟原本又大又无辜的双眸之中,瞬间增添了几分深深的失望之色。 就在这时,一旁的衡阳公主突然开口说道: “蛟龙啊,你可算是看清了吧!瞧瞧她此刻这副心虚至极的模样,口口声声说着只有她自己不会伤你分毫,可对于外界那些人是否会害你,却是只字不提。 等到你踏出这座古墓之后,恐怕她立刻便会将你身为蛟龙之事四处宣扬开来。到那时,何须她亲自动手对付你?自然有无数人为了抢夺你的性命而争前恐后地冲上前去。” 说到此处,衡阳公主的语气越发显得讽刺起来,甚至在她的话音之中还隐约夹杂着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声。 衡阳公主曾经身为人类,对于人性中的贪婪与邪恶可谓知之甚深。 因此,当她沦为鬼魂之后,对这些丑恶面更是有着深刻的洞察。 此时,沈清窈正满心不安地凝视着龙蛟蛟,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忐忑情绪。 她暗自思忖着,龙蛟蛟或许随时都会背弃她们这一方,转而投向衡阳公主的阵营。 尽管心中早有这样的担忧,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默默承受这种可能带来的后果,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而另一边的衡阳公主,则显得志得意满。 她仿佛已经预见到龙蛟蛟即将再次倒戈回到自己身旁的情景,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在她的想象之中,龙蛟蛟依然会像从前那般充当自己的宠物,使出浑身解数、百般耍宝,只为能博得她的一丝欢心。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龙蛟蛟突然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原本在她脸上游移不定的神情瞬间烟消云散。 紧接着,在衡阳公主满脸的困惑以及沈清窈等人愈发紧张的注视之下,龙蛟蛟不紧不慢地迈开步伐,缓缓朝着沈清窈所在的方向走去。 见此情形,一旁的司景年顿时警觉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出手阻拦龙蛟蛟继续靠近沈清窈,生怕她会在接近沈清窈之后骤然发难。 毕竟,此刻无人能够猜透龙蛟蛟内心真实的想法,谁也无法保证她此番举动究竟意欲何为。 面对眼前的状况,沈清窈稍作思索之后,伸手轻轻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司景年。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面色坦然地迎着龙蛟蛟走了过去…… 就在众人皆认为龙蛟蛟必然会向沈清窈出手,借此举动获取衡阳公主信赖之际,局势竟然出乎意料地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 刹那间,只见那娇俏可人的龙蛟蛟轻柔地牵住了沈清窈纤细的玉手,动作宛如往昔一般亲昵自然。 她微微仰起那张粉雕玉琢般的小脸,嘟起樱桃小嘴,满脸不高兴地凝视着沈清窈,撒起娇来。 “娘亲呀,您怎能如此小瞧人家捏!以窝的能耐,明明应当是由窝来庇护你才对啊!怎就成了你护窝周全啦?说不定待窝们成功脱身离开此地后,你反倒要央求窝来保护你捏!” 话音刚落,龙蛟蛟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上瞬间流露出满满的得意与傲娇之色,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正展示着自己华丽的羽毛。 第142章 信任 沈清窈则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儿,一时之间竟是完全回不过神来。 她实在未曾料到,龙蛟蛟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司景年与阮红霜见此情形,不约而同地长长舒出一口气,原本紧绷的心弦也随之放松下来,对于龙蛟蛟的警惕之意顿时消散无踪。 过了好一会儿,沈清窈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她心中暗自思忖道:即便龙蛟蛟深知一旦踏出此处,必将遭遇诸多居心叵测之人,但她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信任自己。 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令沈清窈感到既惊喜又感动。 “蛟蛟……” 沈清窈轻声呢喃着,眼眶微微泛红,晶莹的泪花在眼中打转。 她满脸感动地伸出手,紧紧回握住龙蛟蛟那胖乎乎、肉嘟嘟的小手,掌心传来的温暖让她心中一阵激荡。 沈清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感激的话语,但那些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又如鲠在喉般难以吐露出来。 最终,她只是抿了抿嘴唇,将所有的情感都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龙蛟蛟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看着沈清窈,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几颗洁白整齐的小牙齿,显得格外可爱俏皮。 只见她十分调皮地对着沈清窈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仿佛在故意逗弄着眼前这位温柔的女子。 “嘻嘻嘻,想让本宝宝保护你可容易啦!不过嘛,出去以后你得给我好多好多好吃的哟~ 这样我就能每天都品尝到不一样的美味佳肴啦!怎么样,娘亲,这笔交易对你来说是不是超级划算呢?” 龙蛟蛟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沈清窈。 听到龙蛟蛟天真无邪的话语,沈清窈原本还噙着泪水的双眸瞬间绽放出笑意,如春花初绽般绚烂夺目。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却充满了宠溺之色,轻轻点了点头应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出去以后啊,每天都会给蛟蛟大小姐准备许多许多好吃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美食,只要是我们蛟蛟喜欢吃的,娘亲一定全都买回来给你。” 得到沈清窈肯定的答复后,龙蛟蛟那张粉嫩的小脸立刻像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无比,两只大眼睛里更是闪烁着兴奋和喜悦的光芒,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美食生活的憧憬与向往。 衡阳公主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龙蛟蛟。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然将话讲得如此明白透彻,可这龙蛟蛟居然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支持沈清窈那帮人。 刹那间,衡阳公主怒火攻心,只觉得胸腔内有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一般。 她气得身体微微颤抖着,周身的阴气更是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几近泄漏殆尽。 只见衡阳公主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龙蛟蛟,咬牙切齿地吼道: “蛟龙啊蛟龙,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正在干什么蠢事?莫非本宫方才与你所言还不够清晰明确吗?倘若你继续这般执迷不悟、冥顽不灵下去,待你离开此地之后,定会落得个凄惨无比的下场!” 那饱含阴冷寒意的话语,如同凌厉的寒风一般直直吹向龙蛟蛟。 龙蛟蛟闻听此言,不禁收起了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转而换上一副严肃正经的神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此刻正不断向外散发着浓重阴气的衡阳公主。 过了好一会儿,龙蛟蛟才缓缓开口说道: “王姐姐,本宝宝自然知晓您话中的含义。然而,我已被囚禁于此暗无天日之地长达上千年之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无尽的寂寞和无聊简直快要让我发疯了。” 说着,龙蛟蛟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与无奈。 “窝想要出去,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什么样子的。而且窝娘亲没有选择用谎言欺骗窝,所以窝相信她,窝相信就算出去了,她也不会伤害窝,更不会把我是蛟龙的消息告诉任何人的。” 龙蛟蛟那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奶声奶气的声音,仿佛能穿透层层云雾一般,掷地有声地回荡在空气中。 她那坚定无比的语气,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让人无法忽视其存在。 这使得站在一旁的沈清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柔地揉了揉龙蛟蛟那柔软顺滑的头发。 龙蛟蛟抬起头来,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一眼沈清窈,随即咧开那张粉嘟嘟的小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然而,这个可爱的笑容转瞬即逝,她的目光很快便重新落在了衡阳公主的身上,原本充满笑意的小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更是流露出满满的杀意。 只见龙蛟蛟双手叉腰,挺了挺小小的胸膛,骄傲地说道: “哼!况且就算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妄图杀掉本宝宝,那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本宝宝可不是好惹的,也不是吃素的,才不会像那些软弱无能的家伙一样任人宰割呢!” 尽管龙蛟蛟的声音依然稚嫩,但其中所蕴含的威严却是不容置疑的。 那股强大的气势,即便只是听着都足以令人心生畏惧。 不过,如此局面显然并非衡阳公主所期望看到的。 龙蛟蛟的这番抉择,令她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到了极点。只听得衡阳公主怒喝一声: “蛟龙!你简直就是顽固不化、执迷不悟!事已至此,看来本宫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留你这条小命了!” 话音未落,衡阳公主的身影竟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沈清窈和其他几人顿时警觉起来,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尤其是实力最为高强的龙蛟蛟,此刻也是一脸凝重之色,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四周,不敢有丝毫松懈。 第143章 老虎 沈清窈一行人的神经都紧绷着,每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警惕之色。 毕竟衡阳公主那深不可测的强大实力摆在那里,没有人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然而衡阳公主却迟迟没有现身,这让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正当他们暗自揣测之时,周围原本平静的环境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发生变化。 只见沈清窈等人所处的墓室剧烈地颤抖起来,那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让人感觉下一刻这座墓室就会轰然坍塌。 伴随着墓室的抖动,周围的景象更是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眨眼之间,四周竟冒出了一棵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它们茂密的枝叶相互交织在一起,将上方的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几乎透不进来一丝光亮。 而这片突然出现的森林似乎并不宁静,阵阵低沉的嘶吼声从其深处不断传出,其中夹杂着各种各样野兽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老虎虎啸骤然在沈清窈的身后响起! 那声音犹如惊雷炸响,惊得她浑身一颤,瞬间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冲,危险的信号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危机,沈清窈本能地想要躲闪开来。 可当真正的生死关头来临之际,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完全无法挪动分毫。 眼看着那凶猛的老虎张开血盆大口朝自己扑来,死亡的阴影笼罩心头,沈清窈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心想这下怕是要葬身虎口了。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沈清窈的手腕处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 紧接着,她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拽起,然后迅速地被拉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之中。 一股熟悉的气息猛然间冲撞进沈清窈的鼻翼之中,那股味道仿佛是来自记忆深处的温暖与安心。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询问,身体便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动着,猛地朝着地面滚落而去。 沈清窈在瞬间感受到天旋地转,但与此同时,她敏锐地察觉到即便此刻正在地上狼狈地翻滚着,司景年那双有力的大手却始终紧紧地护着她的后脑勺,生怕她会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就这样,沈清窈身不由己地连续翻滚了好几圈之后,终于缓缓地停下了身形。 此时的沈清窈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模糊。但当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时,她惊讶地发现那张近在咫尺、令她魂牵梦绕的脸庞。 果然正如她心中所猜测的那般,正是司景年在那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毫不犹豫地将她一把拉入怀中,并紧紧拥抱着她一同在地上接连滚了数圈,从而成功避开了那只凶猛老虎的致命袭击。 待到两人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定睛一看,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老虎距离他们仅仅只有几步之遥。 那老虎瞪着铜铃般的双眼,目光凶狠而凌厉,死死地盯着沈清窈和司景年,口中锋利的獠牙暴露在外,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冰冷寒光。 仅是看上一眼,便能想象得出若是不幸被这老虎狠狠咬上一口,恐怕十有八九都要当场丢掉性命。 回想起刚才惊险万分的一幕,沈清窈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她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试图让那颗急速跳动的心稍稍平复一些,然后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而那只老虎似乎因为刚刚的扑击未能得逞而恼羞成怒。 只见它刚刚稳住身形,便再次凶相毕露,充满杀意地凝视着沈清窈和司景年,喉咙里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再度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击。 司景年迅速地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那头凶猛的老虎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几颗子弹呼啸着射向老虎,准确无误地击打在了老虎厚实的身躯之上。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子弹仅仅是让老虎略微感到疼痛而已,它吃痛地嘶吼了两声之后,便若无其事地继续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仿佛刚才的射击对它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一般。 看到这一幕,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司景年手中威力强大的手枪,居然无法对这头老虎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甚至连它坚硬如铁的皮毛都未能击破。 而此时的司景年,则紧紧地将沈清窈护在自己身后,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老虎再次发动攻击,他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把沈清窈安全地推开,独自一人去直面这可怕的猛兽。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老虎又一次张开血盆大口,准备朝沈清窈和司景年猛扑过来的时候,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响彻云霄。 刹那间,整个山林似乎都为之颤抖起来。 伴随着这声龙吟,一条巨大无比的蛇形身影如同鬼魅般骤然出现在老虎的身后。 只见这条巨蟒身形庞大,周身覆盖着一层闪烁着寒光的鳞片,其巨大的龙爪更是犹如钢铁铸就一般锋利无比。 几乎就在眨眼之间,那只巨龙的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朝着老虎抓去。 还没等老虎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它那宽阔的背脊便已被蛟龙的利爪牢牢抓住。 随着一阵刺耳的撕裂声响彻四周,老虎的后背上立刻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血痕,猩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强烈的剧痛使得老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但它并没有就此屈服。 感受到来自这个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所带来的更加强大的威胁,老虎不得不暂时放弃对沈清窈和司景年的攻击,转而转过身来,用充满戒备与恐惧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条蛟龙。 只见那威风凛凛的老虎突然仰头怒吼几声,其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山林都撼动一般。 它显得异常不耐烦,不停地用力甩动着硕大的脑袋,口中还不时露出尖锐而锋利的獠牙,呲牙咧嘴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 第144章 毁天灭地的战斗 紧接着,这只老虎竟然开始缓缓后退,但仅仅只是退后了短短几步而已。 就在下一刹那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老虎原本庞大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膨胀起来,不断变大变高。 没过多久,那老虎便已经长得如同参天大树般高耸入云,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此时,站在一旁的沈清窈、司景年以及阮红霜三人目睹此景后,皆是脸色大变,心中惶恐不安。 他们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飞速向后撤退而去,因为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被这两只巨兽在战斗时无意间一脚给踩成肉泥。 与此同时,与老虎对峙的蛟龙见到对方的体型竟然在瞬间变得几乎跟自己一样巨大,它显然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于是,蛟龙同样张开血盆大口,接连发出几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声,似乎在向老虎示威。 变化之后的老虎毫不示弱,只见它伸出粗壮有力的前爪,在坚硬的地面上狠狠地刨挖了几下,溅起无数泥土碎石。 而后,它的后腿微微弯曲,暗暗积蓄力量,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攻击性气息,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如离弦之箭一般猛扑而出。 另一边的蛟龙自然也不肯甘拜下风,它灵活地扭动着修长的身躯,全身密密麻麻的鳞片随着身体的动作微微颤动着。 那些鳞片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 终于,老虎完成了力量的蓄积,只见它犹如一道闪电般迅猛地朝着蛟龙扑杀过去。 那张足以撕裂一切的巨口之中,两排锋利无比的利齿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眼看着下一秒就要狠狠咬上蛟龙的身躯。 然而,蛟龙的反应也是极其敏捷。就在老虎即将得手之际,它的身子猛地向左一弯曲,巧妙地避开了老虎那致命的一击。 不仅如此,蛟龙还趁势紧紧缠住了老虎的脖颈,双方一时间陷入了难解难分的僵持局面。 沈清窈、司景年和阮红霜三人站得远远的,满脸忧虑地紧盯着前方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激烈战斗。 每一次龙蛟蛟稍稍处于下风,沈清窈的心便会立刻提到嗓子眼儿,紧紧揪住,仿佛那就是自己正在承受攻击一般。 然而,无论她内心如何焦急如焚,此时此刻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唯有眼巴巴地望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心急火燎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阮红霜突然高声喊道:“小师妹,趁着现在蛟蛟暂时拖住了它,咱们赶快抓紧时间找找看有没有能够离开此地的线索吧!”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将陷入焦虑之中的沈清窈唤醒过来。 尽管她心底仍然对龙蛟蛟的安危牵肠挂肚,但还是强忍着担忧之情,毫不犹豫地开始行动起来,四处寻觅着可能存在的线索。 一时间,整个空间里除了龙蛟蛟与老虎相互厮杀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声响之外,便只剩下沈清窈和阮红霜匆忙搜寻线索时轻微的脚步声以及偶尔传来的低声交流声。 而沈清窈因为始终放心不下龙蛟蛟是否能战胜那头凶猛的老虎,所以手上寻找线索的动作丝毫不敢有所怠慢,反而愈发迅速利落起来。 “小师妹,我这边有新的发现啦!” 突然间,阮红霜兴奋的呼喊声打破了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 听闻此言,沈清窈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之情,脚下生风般朝着阮红霜所在之处飞奔而去。 待到她气喘吁吁地赶到阮红霜身旁时,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果然瞧见在不远处一面陡峭的石壁之上,赫然镶嵌着一扇造型精巧别致的石门。 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扇石门周围竟然还精心雕琢着一幅幅美轮美奂的壁画,其工艺之精湛简直堪称鬼斧神工。 就在阮红霜轻轻按下那神秘石门的开关时,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 紧接着,石门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红光,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驱动一般,缓缓地向着两边开启。 \"小师妹,你怎么发愣呢?快点走呀!\" 阮红霜焦急地喊着,同时伸手用力拉了一下还呆呆望着龙蛟蛟与老虎激烈打斗方向的沈清窈。 然而,此刻的沈清窈似乎完全沉浸在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之中,对于师姐的呼喊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只见她眉头微皱,神色间透露出一丝犹豫。 终于,沈清窈像是回过神来了一样,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阮红霜。 然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大师姐,你和司景年先走吧。我要留在这里等待蛟蛟回来,我曾经答应过她,绝对不会丢下她独自一人不管的。\" 说完这番话后,沈清窈的视线又一次投向了远处仍在激战中的龙蛟蛟和老虎,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阮红霜万万没有想到,沈清窈竟然会如此坚决地选择留下而不愿意跟随她们一同离去。 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气恼之意,觉得这个小师妹实在是太任性、太不懂事了。 于是,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司景年,希望他能够帮忙劝说沈清窈改变主意,跟大家一起赶紧逃离此地。 可是,令阮红霜感到意外的是,司景年面对她期待的目光,却始终一言不发。 相反,他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到了沈清窈的身后,静静地站立着。 片刻之后,才听到他用低沉而又坚定的声音说道: \"阿窈,我愿意陪伴在你身旁。无论你决定去往何处,去做任何事情,我都会义无反顾地与你同行。\" 司景年深知沈清窈那执拗且重情重义的性子。 对于承诺之事,她向来言出必行,只要是应下了别人,哪怕前路艰险、困难重重,也定会坚守到底。 此次她既然已经答应了龙蛟蛟要等待对方一同前行,那么以她的个性而言,决然不可能抛下龙蛟蛟独自离去。 思及此处,司景年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他明白,此刻就算费尽唇舌去劝说沈清窈改变主意先行离开,恐怕也是徒劳无功之举。 与其做这无用之功,倒不如陪在她身旁,与她一道耐心地等候龙蛟蛟归来。 如此一来,既能让沈清窈心安,又能确保两人之间不会因这件事而产生嫌隙。 毕竟,对司景年来说,沈清窈的感受才是最为重要的。 第145章 尾声 阮红霜一听完司景年所说的话,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差一点就当场喷出一口鲜血来。 她原本满心期待着司景年会帮她说服自家那个任性妄为的小师妹,怎料这家伙居然跟那小丫头片子一样胡搅蛮缠起来!这可真是让她又气又急。 只见阮红霜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这对不知轻重的夫妻,厉声喝道: “你们俩到底有没有点脑子啊?眼下可不是耍性子的时候!要是再不赶紧离开此地,等会儿怕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倘若龙蛟蛟不幸战败身亡,难道你们忍心看着她就这样白白送死不成?咱们留在这儿非但帮不上半点忙,反倒会成为她的累赘和负担!” 阮红霜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但她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唯有把话说重些,才能让这两个被情感冲昏头脑的家伙清醒过来。 毕竟,在如此危机四伏的环境下,若没有人保持冷静和理智,恐怕他们所有人都会命丧于此。 然而,尽管沈清窈深知阮红霜所言不虚,可她依然固执地摇着头,目光坚定无比,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因为她心中始终牵挂着被困在此处长达千年之久的龙蛟蛟。 如今好不容易与她相遇,并助其成功化为人形、获得自由之身,怎能在这关键时刻弃她于不顾呢? 若是龙蛟蛟知道自己被他们抛下了,她该多难过? “大师姐,我绝对不能抛下蛟蛟独自一人在此处啊,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她食言!” 沈清窈目光坚毅,语气坚决得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然而,面对如此执拗的师妹,阮红霜简直要被气炸了,她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哎呀,我的小祖宗哟,老娘真是彻底服了你和那口子啦!难道咱们所有人就要一块儿在这儿等死不成?” 只见阮红霜一边愤愤不平地抱怨着,一边满脸怒气冲冲地走到旁边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 沈清窈瞧见阮红霜这副模样,心里头自然清楚得很——大师姐这是打定主意要与他们一同坚守此地、共同应对眼前的困境了。 于是,沈清窈赶忙开口劝说道: “大师姐呀,您实在没必要陪着我们在这儿苦苦煎熬。此时此刻,衡阳公主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我们这边,你不如就趁此机会先行脱身离去吧。” 谁曾想,这番好心的劝告却如同点燃了火药桶一般,使得阮红霜的脸色刹那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也充满了恼怒之色。 “哼!好你个没良心的丫头片子,你竟然把你大师姐看成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你们一个个都还留在这里,我要是这会儿脚底抹油开溜了,那岂不就成了不仁不义的卑鄙小人了么?” 阮红霜满脸怒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沈清窈,胸腔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一般,她扯开嗓子大声呵斥道: “哼!别再说了!既然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都不怕死,那我阮红霜又有何惧?我可比你们这两个毛头小子、小丫头片子年长许多呢!我这一辈子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多不胜数,早就活够本儿啦!” 话音刚落,只见阮红霜全然不顾形象,一把掏出腰间的水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大口灌下几口水后。 随手将水壶往地上一扔,摆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无赖模样来。 紧接着,她身子一歪,重重地倚靠在身旁的一棵参天大树上,紧闭双目假装小憩起来。 见到此情此景,沈清窈心中不禁一阵焦急,正欲开口再次劝说阮红霜时,一旁的司景年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袖,并缓缓地冲她摇了摇头。 他压低声音说道:“阿窈,你看大师姐这般执拗,若我们强行阻拦,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再者说,大师姐孤身一人外出闯荡,谁能知晓她在外面将会遭遇何种危险?倒不如就让她与我们同行吧。” “如此一来,咱们三人好歹也算是个伴儿,万一真遇上什么棘手之事,大家尚可一同商议对策,总归是比她独自行动要安全得多呀。” 听完司景年这番话,沈清窈略微思索片刻,觉得确实言之有理,于是轻点臻首,表示同意不再继续规劝阮红霜。 然而,尽管如此,她内心深处对于阮红霜仍旧怀有几分深深的愧疚与自责之情。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阮红霜和司景年原本无需跟随她滞留在此处,陷入如今这般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 在三人说话之际,龙蛟蛟和那只庞大的老虎也战斗到了尾声。 两只庞大的动物打斗起来,周围的环境飞沙走石,沈清窈几人几乎完全看不到战争圈的真实情况。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震颤。 那道庞然大物如同一座山岳般轰然倒下,伴随着它沉重身躯砸向地面所引发的强烈冲击,无数的尘土瞬间飞扬而起,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滚滚黄尘。 四周原本安静躺着的石子,此刻如同受到惊吓的鸟儿一般,纷纷弹飞四溅开来。 其中几颗石子呼啸着划过沈清窈娇嫩的脸颊,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 她不禁眉头微皱,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一抹,指尖竟沾染上了一丝鲜红的血迹——原来她的脸颊已被石子划破了一小点皮,正缓缓渗出血丝来。 而另一边的司景年,根本无暇顾及眼前激烈的战况如何发展。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沈清窈身上,只见他心急火燎地从衣兜里迅速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然后轻柔地伸向沈清窈受伤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和尘土。 然而,沈清窈却一把紧紧握住了司景年的手,并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急切无比,视线早已越过司景年,径直投向那两道依旧隐藏在漫天尘埃中的庞然大物。 第146章 战胜 对于自己脸上这微不足道的破皮小伤,她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此刻,她满心满脑所想的唯有尽快弄清楚龙蛟蛟究竟状况如何。 终于,在沈清窈充满担忧与焦虑的注视下,那弥漫的灰尘逐渐消散而去,两道巨大的身影也随之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其中一道如山岳般巍峨的庞大身影无力地倒伏在地,其圆鼓鼓的肚皮正一起一伏剧烈地颤动着,口中不断喘出粗重的气息,显然已是极度虚弱之态。 下一刻,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那原本威风凛凛、体型巨大如山岳般的老虎,其庞大的身躯竟像是一个被扎破的皮球一样,迅速泄气瘪了下去。 只见它以一种肉眼清晰可见的惊人速度不断缩小,眨眼之间便恢复成了正常老虎应有的大小模样。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高高耸立着,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这道身影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与傲气,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的老虎。 它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藐视与浓烈的杀意,仿佛眼前这只曾经凶猛无比的老虎在它眼中不过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蛟蛟!\" 沈清窈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当她看到龙蛟蛟如同绝世王者一般傲然屹立于高处,俯瞰着下方倒在地上的老虎时,心中不禁一震。 此刻的龙蛟蛟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尤其是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里所透露出的冰冷寒意,更是异常骇人。 然而,当龙蛟蛟听到沈清窈呼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它那高傲的龙头竟然微微低垂下来。 原本犀利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神,此时也悄然变得柔和了几分,仿佛沈清窈的声音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可以让这头凶猛的巨兽瞬间收起所有的锋芒。 就在沈清窈满心担忧地认为龙蛟蛟即将对那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老虎痛下杀手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只见龙蛟蛟猛然间摇身一变,眨眼间就从那威武霸气的巨龙形态化为了一个可爱的小娃娃形象,并轻盈地飘落至沈清窈的身前。 \"娘亲!\" 龙蛟蛟奶声奶气地呼唤着沈清窈,那张粉嫩的小脸蛋上布满了疲惫之色,看上去显得十分憔悴。 不仅如此,仔细观察还可以发现,它小小的身体上竟然有好几道深深浅浅、触目惊心的伤口,其中一些伤口甚至还在不停地往外渗出血迹来。 沈清窈见到龙蛟蛟这般虚弱可怜的模样,一颗心顿时紧紧地揪在了一起,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她急忙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抚摸着龙蛟蛟的小脸,关切地问道: \"蛟蛟,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还有没有哪里特别难受啊?快告诉娘亲!\" 龙蛟蛟强忍着疼痛,疲惫地勾了勾嘴角,小脑袋无力地摇了摇。 “窝没事,跟它比起来,窝好得多了,窝都只是皮外伤。” 听到龙蛟蛟的这番话语之后,沈清窈那颗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地落回了肚子里一些。 不过尽管如此,她眼眸之中所蕴含着的那种深切的疼惜之意却仍旧是那般的清晰可见、无法遮掩。 而龙蛟蛟自然也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沈清窈对于自己的那份真挚关怀与忧心忡忡绝非伪装出来的虚情假意。 于是乎,在她的内心深处不禁悄然泛起了几丝难以言喻的感动之情来。 与此同时,方才沈清窈同阮红霜之间所说过的每一句话语,龙蛟蛟亦是一字不漏地全部听进了耳朵里面去。 她深知,沈清窈之所以会甘愿放弃掉原本可以安然脱身离去的大好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来静静等待着自己归来,全然都是因为不想把自己独自一人丢弃在这里不管不顾啊! 只见此时的龙蛟蛟面色显得略微有些苍白无血色,其眼底深处更是满满当当尽是疲惫不堪之色,就连身上那尚未愈合的伤口此刻仍在不断地往外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呢。 然而,就是在这般状况之下,龙蛟蛟竟然还开口替那只凶猛无比的大老虎说起了好话: “娘亲呀,其实那只老虎也只不过是受到了衡阳公主的召唤驱使罢了,它本身应该并非有意要伤害我们的。” “再加上它之前也完全是被衡阳公主所释放出的强大阴气给牢牢地控制住了心智,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狂暴凶狠、失去理智的。” “现在它已经恢复理智了,也知道错了。要不……窝们就大人有大量饶过它这一回吧,好不好?” 沈清窈着实未曾料到,这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战斗才刚刚落下帷幕不久,龙蛟蛟居然就会如此急切地站出来为自己的敌人求情开脱。 可是话说回来,毕竟最终成功击败这头猛虎的人乃是龙蛟蛟本人无疑,那么至于到底要不要取其性命这件事情,似乎也理应全权交由龙蛟蛟来自行定夺才更为合适些吧。 更何况,在方才那场生死攸关的激战当中,沈清窈以及另外两人根本就未能帮上哪怕一星半点儿的实际忙处,因此严格来讲,龙蛟蛟其实丝毫都没有必要去向她求情的呀。 “蛟蛟啊,这件事情呢,就由你来做主吧,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们都会尊重并且支持你的哟。要知道,如果没有你英勇无畏的表现,恐怕咱们这次可都要命丧那虎口中啦!” 沈清窈语气诚恳,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神色间还有几分感激之情。 “这只凶猛的大老虎是被你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给击败的,所以到底要不要放它一条生路,完全取决于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呢。” 沈清窈一边说,一边轻轻地蹲下身来,动作轻柔地将龙蛟蛟放置到了地面之上。 然后,她缓缓地把手伸进衣袋之中,摸索出一瓶外伤药。 接着,她极其小心谨慎地打开瓶盖,生怕一不小心弄洒了里面珍贵的药液。 沈清窈手持棉签,蘸取了少许药液后,便开始细心地为龙蛟蛟处理起伤口来。 她的眼神专注而又温柔,仿佛手中正在呵护的并不是一个小小的伤口,而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那么轻缓,唯恐会给龙蛟蛟带来丝毫额外的疼痛。 龙蛟蛟则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沈清窈。 她那双原本就明亮动人的大眼睛此刻更是闪烁着如同繁星般璀璨的光芒,心中暗自感叹道: “娘亲真是太温柔啦!而且她的身上似乎还笼罩着一层柔和温暖的光芒呢,让人感觉无比安心和舒适。” 第147章 诡异的珠子 就在沈清窈全神贯注地给龙蛟蛟处理伤口的时候,那只老虎贼头贼脑地转动着它圆溜溜的眼珠子,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阴谋诡计。 突然之间,只见它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便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蛟蛟见状,只是凉凉地瞥了一眼老虎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轻蔑之色,不屑地撇撇嘴暗道: “哼!算这臭老虎跑得快,要不是看在它并非心甘情愿冒犯本宝宝的份儿上,这次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它!若还有下次,本宝宝定要将它一口吞下肚去!” 此时,早已逃之夭夭的老虎不知怎的,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只感觉后脖颈处凉飕飕的,好似有一股阴风正吹拂而过。 一想到刚刚与自己对峙的那条实力深不可测的蛟龙,老虎吓得浑身一抖,脚下生风般跑得更快了。 “娘亲,窝没事儿哒!你不用担心窝啦!这里其实是衡阳公主古墓中的另外一处所在呢,可以说是古墓的后花园哦。是衡阳公主通过传送阵把我们送过来的呢,咱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龙蛟蛟奶声奶气地对沈清窈说道。 听到龙蛟蛟这番解释,沈清窈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烟消云散。 也怪不得她和阮红霜之前怎么都瞧不出其中的端倪。 没想到原来是被衡阳公主利用传送阵传送到一个现实的地方来了。 “好!我们先离开这里。” 听到沈清窈的话后,阮红霜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同时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还好,龙蛟蛟成功战胜了那只凶猛无比的老虎,要不然的话恐怕她们这一行人都要将自己的小命葬送于此地了。 正当沈清窈和其他几个人准备迈步离开这个充满危险与紧张气氛的地方时,突然有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闪过了沈清窈的双眼。 沈清窈不由得停下了前行的步伐,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不解的神情,随后便扭头朝着那道光芒传来的方向定睛看去。 不远处,之前曾经对沈清窈百般纠缠不休的那个中年男人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一棵参天大树底下。 令人感到震惊的是,那具尸体竟然正在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迅速腐烂着,就好像被施了什么可怕的魔法一般。 紧接着,那些从地下延伸而出的粗壮树木根茎如同一条条贪婪的巨蟒,疯狂地缠绕住正在逐渐腐朽的尸体,并开始快速地分解、吸收其中的养分。 而刚才那道短暂闪烁过沈清窈眼眸的光芒,则源自于这个中年男人紧握着的一只手。 仔细一看,原来他的手中正紧紧攥着一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珠子。 一直在前方走着的司景年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沈清窈的异常举动,于是也满腹狐疑地转过身来,关切地问道: “阿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呢?” 沈清窈听到司景年的问话,先是条件反射般地轻轻摇了摇头,但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那颗奇异的珠子上移开分毫。 仿佛那颗珠子有着某种无法抗拒的魔力,深深地吸引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司景年见状,连忙顺着沈清窈凝视的方向望去。 然而令他感到诧异的是,除了那棵正在吞噬尸体的大树以及周围一些普通的景物之外,他并未看到任何特别之处或者能够引起光芒闪烁的东西存在。 阮红霜正欲将那只已经快要迈入石门的脚收回来,便听到了司景年关切的询问声传来: “小师妹,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到底在瞧些什么呢?难不成是有所发现吗?” 可此时的沈清窈对阮红霜的问话充耳不闻,只见她连头都未曾回过一下,就这般迅速且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抱着的龙蛟蛟轻轻递到了阮红霜的怀中。 紧接着,她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径直朝着那具中年男人的尸体一步步走去。 “阿窈!” 眼见此情形,司景年不由得心急如焚,高声呼喊起来。 “小师妹!” 一旁的阮红霜亦是满脸担忧之色,跟着大声呼唤道。 然而,任凭他们二人如何焦急地呼喊,沈清窈却宛如完全没有听见似的,整个人如同失魂落魄一般,直直地朝着中年男人的尸体行进而去,途中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之意。 见此状况,司景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牢牢抓住沈清窈的双肩,而后用力地摇动起来,试图借此唤醒已然陷入某种奇异状态之中的沈清窈。 可是,无论司景年怎样使劲地摇晃,沈清窈却恍若被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迷惑住了心神一般,对于他的举动全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此刻,她的目光依然紧紧锁定在那具中年男人的尸体之上,仿佛除此之外,世间再无其他事物能够引起她的关注。 司景年见状,心中愈发焦急不安,本想着继续加大力度摇醒沈清窈。 岂料就在这时,沈清窈突然猛地一甩手,竟毫不费力地将司景年推到了一旁。 沈清窈那非同一般的力道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这股力量之强大,险些让司景年这个平日里身强体壮、经过长期锻炼且身体素质极佳的人都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不过幸运的是,凭借着多年来坚持不懈的锻炼所积累下来的强健体魄和敏捷反应能力,司景年最终还是成功地稳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紧接着,沈清窈毫不犹豫地用力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司景年,脚下的步伐丝毫未受影响,依旧保持着原有的节奏和速度,径直朝着不远处那具中年男人的尸体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当走到近前时,可以看到眼前这具中年男人的尸体已然面目全非,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它几乎已经只剩下一具孤零零的骨架子了,原先覆盖其上的皮肉早已荡然无存,差不多完全被旁边那棵参天大树给无情地分解并吸收殆尽。 然而,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沈清窈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目光笔直而坚定地盯着前方,然后缓缓蹲下身子。 就在这时,她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迟疑或畏惧,伸手便从中年男人那仅剩下白骨的手掌之中捡起了那颗毫不起眼的珠子。 说来也怪,这颗原本看起来平淡无奇、毫不引人注目的珠子,在落入沈清窈那双纤细娇嫩的玉手之后,竟然如同获得了新生命一般,开始悄然发生奇妙的变化。 只见那颗珠子宛如一颗新鲜出炉的鸡蛋,其外表的壳层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剥落开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变化愈发明显起来。 第148章 往外渗阴气 最终,那颗珠子彻底褪去了原本朴实无华的外衣,展露出了它真正的模样——竟是五彩斑斓、绚丽多彩得让人眼花缭乱! 与此同时,它还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彩色光芒,将周围的空间都映照得如梦如幻。 而下一秒钟,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沈清窈就好像突然之间被什么神秘力量控制住了心神一般,整个人瞬间变得恍恍惚惚、如痴如醉。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巴,一把将那颗刚刚蜕变完成、光彩照人的珠子塞进了口中,并顺势一仰头,咕咚一声就将其整个吞进了肚子里。 “阿窈,你在干什么?不能吃!快吐出来!” 司景年被眼前突发的状况吓得浑身一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沈清窈,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想要伸进她的口中将那颗神秘的珠子抠出来。 此刻的沈清窈,整个人的状态显得极为诡异和反常,她目光呆滞,身体僵硬,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 司景年心中暗自思忖,究竟这颗珠子是什么来历,竟能让人如此失控。 毫无疑问,现在的沈清窈显然已经被珠子或是其他不知名的力量所操控,以至于她竟然毫无知觉地就将珠子吞入腹中。 以司景年多年的经验判断,能够控制人心智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类。 可是无论司景年如何努力,沈清窈的嘴巴却像是被牢牢焊接住一样,紧闭不开。 哪怕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沈清窈的双唇依旧纹丝不动。 司景年心急如焚,但又不敢过于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到了沈清窈那娇嫩的嘴唇。 就这样,他反复尝试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徒劳无功。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焦急等待的阮红霜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 只见她怀里紧紧抱着龙蛟蛟,快步走到近前,满脸怒容地冲着司景年喊道: “哎呀!你到底行不行啊?赶紧让开,让我来试试!” 话音未落,她便一把将龙蛟蛟放在地上,然后撸起袖子,亲自上阵,双手用力去掰开沈清窈的嘴巴。 尽管阮红霜用尽全身力气,甚至连手上的青筋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凸起,但令人失望的是,沈清窈的嘴巴依然如同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丝毫没有要张开的意思。 此时此刻,沈清窈依旧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半点自主意识可言。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空洞无神,仿佛被一层迷雾所遮蔽,不见丝毫光芒闪烁其中。 “阿窈,你快醒醒啊!” 司景年心急如焚,双手紧紧抓住沈清窈的肩膀,拼尽全力地摇晃着她那柔弱的身躯,企图将她从这可怕的昏迷状态中唤醒过来。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沈清窈始终紧闭双眼,对他的呼唤毫无回应。 一旁的阮红霜见状,原本就紧皱的眉头更是瞬间拧成了一团麻花,眼眸之中流露出满满的震惊与慌张之色。 司景年敏锐地察觉到了阮红霜这不寻常的反应,心头不禁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同潮水般迅速涌上心头,瞬间将他整颗心牢牢笼罩起来。 “大师姐,阿窈到底怎么了?” 司景年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变得有些颤抖,上下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抖动着,一双眼睛瞪得浑圆,里面装满了焦急、担忧以及深深的惧怕。 阮红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稍微镇定一些,但仍难掩其中的不安: “小师妹......她......她的身体竟然开始向外渗出阴气来了!”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便再次落在了沈清窈的身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司景年听到\"阴气\"二字,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身子都僵在了原地。 他的眼睛也随之猛然睁大,死死地盯着沈清窈,似乎想要亲眼证实阮红霜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就在这时,原本呆立在一旁、显得无比虚弱的龙蛟蛟,在听到阮红霜的话语之后,也终于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担忧,缓缓地挪动着脚步,朝着这边凑了过来。 只见她那一双原本就好看且灵动至极的大眼睛里,此刻更是满满当当充斥着忧虑之色。 “让窝瞅瞅嘛,娘亲可是活生生的人呀,又怎么可能会向外渗出阴气这种东西呢?” 龙蛟蛟一边轻声呢喃着,一边艰难地摇摇晃晃往前走着。 由于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此时的她身体本就极度虚弱,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耗费全身的力气一般。 因此,这短短几步路对于她来说,简直如同跋山涉水般艰辛。 终于,龙蛟蛟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沈清窈的跟前。 然而,正当她想要站稳身子仔细查看时,却突然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阮红霜眼疾手快,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险些跌倒的龙蛟蛟。 而站在不远处的司景年,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并没有出声制止龙蛟蛟的举动。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别看龙蛟蛟外表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孩童模样,但她终究是一条已经修炼了上千年之久的蛟龙。 或许凭借着她那独特的感知能力以及深厚的修为,真有可能察觉到一些旁人无法发现的端倪所在。 果然不出所料,当龙蛟蛟靠近沈清窈之后,仅仅只是稍稍嗅了几下,便立刻惊讶地叫嚷起来: “哎呀呀!娘亲竟然真的在往外渗阴气呢!而且这阴气还如此浓郁、如此纯粹,对我而言可真是大补之物啊!” 说着,龙蛟蛟情不自禁地又往沈清窈身边凑近了几分,然后拼命地用小巧可爱的鼻子用力往里吸气,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儿上,顿时浮现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来。 龙蛟蛟一句话更加确定了沈清窈的情况,但司景年和阮红霜都不仅没有觉得松一口气,反而越发的担忧。 第149章 恢复意识 龙蛟蛟依然在拼尽全力地吸收着从沈清窈身上源源不断外渗而出的阴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那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口由于吸收了大量的阴气而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然而,自始至终,沈清窈都未曾有过一丝要苏醒过来的迹象,尽管如此,从她体内渗出的阴气却是愈发微弱了。 终于,当最后一缕阴气也被龙蛟蛟彻底吸尽之后,沈清窈的身体不再向外散发出丝毫的阴气。 与此同时,她那张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容也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看起来已与常人无异。 此时的龙蛟蛟虽然再也无法从沈清窈身上获取更多的阴气来滋养自身,但经过这番吸收,她所受的伤势已然恢复了大半。 就在这时,沈清窈的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拨动,渐渐地开始回归本体。 她的眼眸也由最初的空洞无神逐渐变得明亮有神起来。 又过了许久,沈清窈才如同刚刚从一场冗长的睡梦中悠悠转醒一般,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我......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何我会身处此地呢?” 沈清窈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努力地想要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可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去思索,脑海里始终都是一片混沌不堪,就好似一锅煮得稀烂的粥,各种记忆碎片杂乱无章地交织在一起,让她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她唯一能够记起的,便是她与司景年、阮红霜还有龙蛟蛟一同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突然有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一闪而过。 她当时下意识朝着光芒的方向看去,紧接着她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阿窈,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司景年紧紧盯着眼前刚刚苏醒过来的沈清窈,眼中满是关切与忧虑。 看到她终于睁开双眼,司景年一直悬着的心稍稍落回了肚里,可一想到此刻沈清窈那迷茫的神态,他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尤其是那颗神秘莫测、至今仍留在沈清窈肚子里的珠子,就如同埋在他们身边的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未知的危险。 这颗珠子来历不明,其蕴含的力量也无从知晓,而它如今就静静地待在沈清窈身体里面,怎能不让司景年忧心忡忡? 沈清窈一脸茫然地轻轻摇着头,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尽是困惑与无助。 她拼命地在脑海中搜索着过往的记忆碎片,试图拼凑出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然而无论怎样努力回想,她的脑子依旧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着一般,始终是白茫茫的一片虚无。 “我.......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我的脑袋里空空如也?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离开这个地方的吗?” 沈清窈焦急地望着司景年,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慌。 她的这番反应令站在一旁的司景年和阮红霜对视一眼后,两人脸上均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不过,与此同时,司景年的心底深处竟隐隐升起一丝庆幸之意。 倘若沈清窈还记得当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以及被迫吞下那颗神秘珠子的经过。 以她那倔强刚烈的性子,恐怕很难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更不知是否能够坦然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 阮红霜嘴唇微张,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紧紧地皱起眉头,目光闪烁不定,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将自家小师妹身上身上所发生的诡异之事告知给她。 对于自家这位小师妹那自尊又要强的性格,阮红霜再了解不过了。 如果让沈清窈知晓自己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竟然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并吞食了一颗古怪的东西,以她的脾气,其反应定然会异常激烈,甚至可能会做出一些过激之举。 此时,一旁的司景年同样面露忧色。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如果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就在两人犹豫不决之际,那个心思单纯、毫无城府的龙蛟蛟可顾不了这么多。 只见龙蛟蛟眨巴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开口说道: “娘亲,刚才你好像被一个奇怪的东西给控制住啦!就像个幽灵一样走到这儿,然后从那个男人的尸体手里捡起一颗珠子,‘咕噜’一声就直接吞进肚子里去了哟!”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龙蛟蛟紧接着又兴奋地补充道: “而且呀,娘亲你当时身上突然冒出好多好多超级浓郁、超级纯粹的阴气呢!比起衡阳公主身上的阴气可要浓纯得多啦!我趁机吸了一些您身上渗出来的阴气,结果我的伤势一下子就好了很多呢!” 司景年和阮红霜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想阻止龙蛟蛟继续说下去,可惜为时已晚。 这小家伙的嘴巴就如同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地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沈清窈一听到龙蛟蛟所说的话语,瞬间瞪大了双眼,那眼眸犹如铜铃一般,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紧接着,她迅速地将目光转移到司景年和阮红霜的面庞之上,急切地想要从他们二人的神情之中探寻出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可是,当她看到司景年和阮红霜脸上所流露出的那种担忧且懊恼不已的神色时,心中已然明了此事绝非虚假。 那忧虑的神色如此明显,简直就像是被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面容之上,根本无需再做任何多余的求证。 “阿窈,你千万别忧心忡忡啊,只要我们能够顺利从此处脱身而出,我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高人来帮你取出腹中的那颗神秘珠子。” 司景年轻轻地握住沈清窈那双微微颤抖着的玉手,他的动作格外轻柔,仿佛生怕一不小心便会弄疼了眼前这娇柔的女子。 而此刻,他的眼神之中更是盈满了无尽的关怀与忧虑,那深情的目光似乎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司少帅所言极是!小师妹呀,倘若真的没有其他法子可行,咱们大不了就去寻找师父帮忙嘛。师父她老人家见多识广,定然知晓你腹中那颗珠子到底是何来历,而且以师父的神通广大,要取出这颗珠子想必也是易如反掌之事,所以你千万莫要太过焦虑啦!” 眼看着沈清窈那张原本清丽脱俗的脸庞逐渐浮现出一丝阴冷之色,阮红霜不由得心头一紧,赶忙搬出自己那位德高望重的师父来宽慰她。 第150章 集体无语 龙蛟蛟原本兴高采烈地说着话,可当她看到司景年和阮红霜都忙着安慰沈清窈的时候,心中猛地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说错话惹得沈清窈不高兴了。 她那张小脸瞬间就涨得通红,懊悔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只见龙蛟蛟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仰头看着沈清窈,用那奶声奶气、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说道: “娘亲,你不要难过啦,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的话.......要不窝变得小小的,像一只小虫子那样,然后钻到你的肚子里面去,帮你把那颗讨厌的珠子给搬出来好不好呀?” 一边说着,她还用那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扯了扯沈清窈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让沈清窈感受到她满满的关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司景年、阮红霜还有龙蛟蛟三个人都紧张兮兮地盯着沈清窈,心里暗暗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按照他们对沈清窈的了解,此时的她应该会大发雷霆,甚至可能会对着他们一通乱吼乱叫吧。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沈清窈并没有如他们所料那般发飙。相反,她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不就是不小心被人控制着吞下了一颗珠子嘛!不就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外渗出一些阴气罢了!这算得了什么大事啊?有啥了不起的!就算情况再糟糕,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我连死都不怕,难道还会害怕这么一颗小小的破珠子不成?” 沈清窈一边说着,一边故作潇洒地伸手随意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试图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来。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内心深处其实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她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 尽管她表面上装作对那颗珠子毫不在意,但实际上内心却如明镜一般清晰。 任何能够掌控人的意识之物,决然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若是这颗珠子仅仅只会致人死命,或许她真能将其视若无物。 然而,她深知这世间存在着诸多比夺取性命更为可怖之事。 这世界上还有些东西不仅能令人身死,更会使人在死后遭受无尽的折磨与苦痛,永生永世皆不得超脱。 此时此刻的她,对于那颗已被自己吞入腹中的神秘珠子究竟为何物,全然摸不着头脑,心中丝毫没有底数。 虽然她心中早已经闹翻了天,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可是向来自尊心极强的沈清窈,又怎会轻易地在区区两三个人面前流露出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 况且此时此刻他们还没有脱离危机,她更不能在这种时候表露出负面情绪,影响他们。 司景年、阮红霜以及龙蛟蛟三人见此情景,皆是惊愕不已。 他们万万没想到一向刚强坚毅的沈清窈竟会作出如此这般反应,以至于一时之间,都不知该怎样去回应于她。 不过,司景年和阮红霜恰恰是由于对沈清窈的脾性知根知底,故而愈发对她眼下这种异常表现感到忧心忡忡起来。 任谁只要稍加留意,便能轻易看出沈清窈不过是强装出一副洒脱的模样罢了,实际上她的心早已如同被狂风肆虐过的海面一般,翻腾不休、波澜壮阔。 “阿窈......” 司景年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眼前这个看似坚强无比的女子。 他那深邃眼眸之中满溢着心疼之色,就连开口说话时的语气也是那般轻柔,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触碰到她那颗已然千疮百孔的心弦,其间更是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 沈清窈闻声扭过头去,与司景年四目相对之时不禁微微一愣,但转瞬间便又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只见她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微笑,轻启朱唇说道: “司景年,瞧瞧你这副表情!难不成真把我当成那种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啦?我告诉你,本姑娘可没你想象得那般脆弱呢!这点小事儿对我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你呀,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反倒比我还要多愁善感起来了?” 一边说着,沈清窈还大大方方地伸出玉手,轻轻拍了拍司景年宽厚坚实的肩膀,而此时她脸上所流露出的那份洒脱之意,相较于之前显然变得更为真实可信了一些。 然而面对如此乐观豁达的沈清窈,司景年却只是报以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笑。 尽管他深知对方生性坚韧且从不轻易示弱,但内心深处那股深深的忧虑之情却是丝毫未曾消减半分。 与此同时,一旁的阮红霜则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心情之复杂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随后,她默默地转过身去,独自一人缓缓踱步至稍远之处,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平复自己内心那难以抑制的烦躁之感。 唯有那活泼可爱的龙蛟蛟,在听闻沈清窈亲口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之后,顿时喜笑颜开,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上犹如绽放了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一般,满满的都是喜悦之色。 “娘亲,你可真是太坚强啦!本宝宝一直都坚信,像你这般坚韧不拔之人,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打倒的呢!” “瞧瞧,事实证明窝是正确哒,这不就印证了我的想法嘛,窝果然没看走眼哦!” 只见龙蛟蛟双手叉腰,小小的脸上满是骄傲与自信,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竟还带着几分故作高深的味道,让人忍俊不禁。 司景年:…… 阮红霜:…… 听到这话,司景年和阮红霜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龙蛟蛟,两人皆是一脸的无语。 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小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学来这些话的呀?怎么看着如此天真无邪呢?难不成所有的精怪都是这样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么? 而此时,就连一向沉稳淡定的沈清窈,其神色也是微微一僵,有那么短短几瞬显得颇不自然起来。 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轻笑着说道: “呵呵......那是自然啦!我可是谁啊?岂会如此容易就被击败。司景年、大师姐,你们两个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好着呢。” 说罢,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补充道: “而且大师姐方才所言极是,我师父她老人家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她定然清楚我吞下的那颗珠子到底是何来历。只要有师父在,咱们根本无需惧怕任何事情!” 第151章 暴戾因子 听到沈清窈提起夏苒时,阮红霜原本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尽管她对自家师父的真实本领究竟有多么高强并不是十分清楚,但这么些年来,无论遭遇何种棘手之事,似乎就没有她家师父搞不定的时候。 因此,一想到这儿,阮红霜对于处理好沈清窈的这件麻烦事儿,心里不由自主地多出了那么几丝底气。 而另一边,司景年也曾与夏苒打过交道,他深知对方的能耐不容小觑,内心深处其实对其能力还是颇为认同的。 只不过眼下毕竟关乎到沈清窈的生命安全,即便知道夏苒或许能帮得上忙,司景年依旧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担心、不去反复思量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 就在这时,只听得沈清窈大声说道: “行了!大家都别再胡思乱想啦,咱们当务之急是赶紧从这里脱身出去。倘若连这座古墓都走不出去,那还在这里纠结我肚子里那颗破珠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罢,只见沈清窈动作利落地站起身来,顺手将一旁的龙蛟蛟轻轻抱入怀中。 眼看着沈清窈抱着龙蛟蛟径直朝着出口方向快步走去,司景年和阮红霜纵然满心忧虑,此刻也只得强行按捺住情绪,赶忙加快脚步紧紧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抵达了出口处。然而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仿佛无尽的深渊正张开大口等待着他们。 但沈清窈却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抬起脚,一步迈入了这片令人心生恐惧的黑暗之中。 司景年和阮红霜相互对视一眼后,便毫不犹豫地紧跟在沈清窈身后,毅然决然地迈入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三人小心翼翼地穿行于那条冗长且漆黑无比的长廊,四周寂静得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再次回到了衡阳公主的墓室。 当他们刚刚踏入墓室时,周围突然亮起一片光芒,这明亮的光线与之前那漆黑的长廊形成了鲜明对比。 只见衡阳公主正稳稳地端坐在自己的石棺之上,她那冰冷而嘲讽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沈清窈等人。 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沈清窈和阮红霜不敢有丝毫松懈,两人迅速警惕起来,紧紧握住手中的铜钱剑,并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迎敌的戒备姿态。 衡阳公主显然没有料到沈清窈几人居然能够活着走出那片危机四伏的森林,原本轻视的目光此时不禁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她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几个人,似乎想要看穿他们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艰难险阻才得以生还。 “哼,真是没想到啊,你们这些小蝼蚁竟然还有命回来!” 衡阳公主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阴冷至极,其中更是蕴含着浓浓的杀意。 听到这话,沈清窈心头猛地一震,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头。 要知道,她本就因为自己曾被控制无意识地吞下那颗神秘珠子一事憋了一肚子闷气,如今衡阳公主这番挑衅的话语无疑成为了点燃她内心愤怒火焰的导火索。 “衡阳公主,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你气不气?” 沈清窈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不爽之色,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衡阳公主,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 她的内心深处,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正在逐渐蔓延开来,犹如决堤之水,势不可挡。 想到自己刚刚居然鬼使神差地吞下了那颗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破珠子,沈清窈不禁苦笑一声。 罢了罢了,既然事已至此,横竖都是一死,如果能够跟这可恶的衡阳公主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倒也不算太亏。 曾经的沈清窈在面对衡阳公主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惮之心的。 毕竟对方实力强大,他们又在别人的主场,所以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尽量避免与对方产生正面冲突。 然而,此时此刻的沈清窈浑身上下的气势却陡然一变。 她挺直了腰板,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之意。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小狮子,正张牙舞爪地准备向敌人扑去。 衡阳公主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沈清窈对自己态度的巨大转变,她那张精致的脸庞瞬间布满了寒霜。 她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冷哼道:“哼!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敢如此无礼!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迟早会因为你的愚蠢行为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沈清窈在听到衡阳公主这番严厉的警告之后,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之情,反倒是心中涌起了几分莫名的兴奋之感。 这种兴奋来得如此突然,让她自己都感到有些诧异。 就在这时,沈清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内部突然间传来一阵强烈的异动。 刹那间,她的心脏如同擂鼓般剧烈跳动起来,血液似乎也开始沸腾。 紧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暴戾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有数不清的暴戾因子在她的体内疯狂涌动着,随时都有可能挣脱束缚,喷涌而出…… 沈清窈眉头微皱,心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她敏锐地察觉到自身状态的反常,这种变化令她不由自主地心生警惕,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那颗神秘的珠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其蕴含的力量似乎超乎想象。 它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旋涡,将沈清窈深深地吸引住。 更为诡异的是,这珠子竟能轻易撩动起她内心深处潜藏的战意,使得她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波涛汹涌起来。 此刻的沈清窈,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非但没有丝毫畏惧,相反还隐隐流露出兴奋与期待之情。 她紧握着拳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仿佛一头被唤醒的猛兽,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獠牙。 而另一边,衡阳公主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沈清窈。 她完全没料到眼前这个曾经对自己心存忌惮的女子,如今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只见沈清窈满脸兴奋地直视着自己,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狂热与决绝,宛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衡阳公主的心底。 沈清窈这般毫不掩饰的挑衅举动,无疑是在公然挑战衡阳公主的权威和底线。 这让一向自视甚高、心高气傲的衡阳公主如何能够容忍? 她只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胸口升腾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白皙的面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第152章 该我出手了 当阮红霜和司景年注意到衡阳公主摆出一副即将展开攻击的架势时,两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内心深处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 此时的龙蛟蛟才刚刚结束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尽管身上的伤势已经大致恢复,但那残留的疲倦感依然如影随形地笼罩着她。 她深知自己目前的状态远非最佳,若要再次投入战斗,恐怕会有些力不从心。 再看阮红霜这边,虽说其实力不容小觑,但在面对衡阳公主这样强大的敌手时,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相形见绌。 那种无力感如同沉重的山岳压在心头,让她倍感压力。 至于司景年,平日里应对活人的手段或许还算得心应手,可一旦涉及到这些神出鬼没的鬼怪,他便显得束手无策,简直可以说是毫无招架之力。 而沈清窈的状况则更为复杂,由于误吞了那颗来历不明的神秘珠子,此刻她的身体究竟处于何种状况连旁人都难以捉摸清楚。 这无疑使得整个局势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令人担忧。 眼下他们这群人可谓是伤痕累累的“残兵败将”,与衡阳公主相比,力量悬殊之大不言而喻。 衡阳公主只需轻轻一挥衣袖,或许便能轻易地将他们尽数歼灭。 然而就在这般危急关头,沈清窈却似乎对自身所处的劣势浑然不觉。 非但不见丝毫退缩之意,反倒像是被激起了斗志一般,只见她双手握拳,不停地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要上前迎战的模样。 只见衡阳公主那原本美丽动人的面庞此刻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她那双美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沈清窈等人,仿佛要将她们生吞活剥一般。 下一刻,只听衡阳公主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挥舞,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她体内喷涌而出,瞬间操控起周围的各种石头建筑。 那些原本坚固无比的石头,此时竟如同拥有生命一般,纷纷腾空而起,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沈清窈几人呼啸而去。 阮红霜眼见一块巨大的石墩子如炮弹般朝自己砸来,心中大惊失色。 她连忙施展身法,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块要命的石墩子。 然而,那块石墩子并没有因为她的躲避而停止攻击,而是继续向前飞去,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坚硬的墙壁瞬间被砸出一个大洞,碎石四溅,尘土飞扬。 而那块石墩子也在撞击之下变得粉碎不堪,散落一地。 阮红霜看着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忍不住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被这块石墩子击中,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再看这边,司景年紧紧拉住沈清窈的手,想要带她躲开迎面飞来的一根粗大的石柱子。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沈清窈竟然猛地甩开了司景年的手,不仅如此,她的脸上还露出了兴奋异常的神色。 眨眼之间,那根石柱子便已飞到了沈清窈和司景年的面前,眼看就要撞上两人。 司景年见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一步跨到沈清窈身前,张开双臂,做出一副要用身体护住她的架势。 此时此刻,司景年心中已然想好了,如果自家媳妇不愿意躲开,那么就算是死,他也要陪在她身边。 然而,无论是司景年还是阮红霜,他们谁都未曾料到,那根气势汹汹的石柱子在距离司景年不到一米之处时,竟戛然而止,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定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清窈忽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更是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光芒。 “衡阳公主,接下来……可就要轮到我出手了!” 沈清窈的声音清脆而又冰冷,其中蕴含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此刻的她,整个人的状态显得极为异常,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跟往日里那个温柔婉约的她大相径庭。 司景年敏锐地捕捉到了沈清窈的变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和担忧。 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僵硬地望向沈清窈,却惊异地发现,眼前这个熟悉的女子如今看上去竟是如此陌生。 只见此时的沈清窈,原本清澈如水的双眸之中已满是浓烈的杀意,那股狠戾之气仿佛要透过双眼喷涌而出。 她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邪恶的微笑,只是微微上扬的弧度更显狰狞可怖。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司景年反应过来,沈清窈猛地一挥手臂,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 司景年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一个踉跄之下险些狼狈地摔倒在地。 “阿窈......” 司景年下意识地呼喊出声,想要叫住突然变得如此陌生的沈清窈。 听到他的呼唤声,沈清窈稍稍扭过头来,用一种冷漠无情的目光扫了一眼司景年。 那张曾经温婉动人的脸庞此刻布满了残忍嗜血的表情,让司景年顿感如坠冰窖一般,浑身都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所笼罩。 见到司景年一脸惊愕地愣在原地,沈清窈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很快便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再次转头死死地盯着衡阳公主,眼中的杀戮的烈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对方烧成灰烬。 衡阳公主柳眉紧蹙,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沈清窈,她那精致的面庞此刻满是惊疑之色。 很明显,衡阳公主已然察觉到了沈清窈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同寻常气息,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忌惮之意。 只见沈清窈那张原本清丽脱俗的脸庞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嘴里念念有词道: “毁灭吧!将这世间万物统统毁灭之后,便再不会有任何痛苦存在了!就让本神引领着尔等前往那极乐世界,从此永享无尽欢乐!” 她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 不仅如此,那话语之中竟还夹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陶醉之情,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一旁的阮红霜听到这番话后,双眼骤然瞪得浑圆,满脸都是惶恐与不安,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虽然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但是却也想到了自家师父传信告诉自己的事情。 极乐神! 恰在此刻,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沈清窈的身躯之中竟然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一股股漆黑如墨的雾气。 那些黑雾犹如一条条灵动的黑蛇,迅速缠绕住了沈清窈的身体,并将她缓缓托举到了半空中。 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这些黑色的雾气似乎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它们在沈清窈的身周不停地飞舞盘旋着,时而相互交织,时而分散开来,宛如一场阴森可怖的舞蹈表演。 即便是身为普通人的司景年,此时也能够清晰地看到这诡异至极的一幕,他被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第153章 有眼无珠 衡阳公主目睹此景,面色骤然一沉,原本心中尚存的一丝轻视顷刻间烟消云散。 要知道,她可是存活了上千年之久的鬼魂,历经岁月沧桑,见多识广,但就在此刻,竟从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沈清窈身上嗅到了极度危险的味道。 只见衡阳公主不再有丝毫迟疑和保留,身形缓缓升起,直至与沈清窈处于同一高度,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凌厉如刀,紧紧盯着对方,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听到衡阳公主的问话后,“沈清窈”竟然发出一阵怪异而又刺耳的笑声。 那笑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她开口说道,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一般: “衡阳公主啊衡阳公主,本神在你的这座古墓之中已经陪伴了你整整千年时光,你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本神究竟是谁?你呀......当真是有眼无珠!” 随着这句话音刚落,围绕在“沈清窈”身旁的那些黑色雾气就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似的,突然之间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衡阳公主猛扑过去。 一时间,整个空间都被这股浓郁的黑雾所笼罩,气氛压抑至极。 不过,衡阳公主的性格向来坚毅刚强,绝非那种任人欺凌、胆小懦弱之辈。 面对“沈清窈”如此凌厉的攻势,她几乎是在瞬间便做出了反应。 只听得一声怒喝,一股无比强大且霸道的阴气猛然从衡阳公主的体内喷涌而出,宛如一道汹涌澎湃的洪流,径直向着“沈清窈”席卷而去。 “沈清窈”周身环绕着的如墨般漆黑的雾气,如同张牙舞爪的黑龙,气势汹汹地朝着半空中的衡阳公主席卷而去。 与此同时,衡阳公主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寒气,亦化作一头凶猛的白虎,毫不示弱地迎击而上。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两者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一时间风云变色,飞沙走石。 这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对峙,谁也不肯退让半步,皆使出浑身解数,妄图一举压制住对方。 衡阳公主原本还算轻松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时也不安分地频频闪烁着光芒,显然正在绞尽脑汁思考着破敌之策。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清窈”那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只见她面若寒霜,冰冷的脸庞之上满是杀伐之气和残忍之意。 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 不仅如此,她竟然还伸出舌头,嗜血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猩红的嘴唇,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衡阳公主,识相的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因为这个世界最终必将被本神所统治。到那时,世间众人将会永远沉浸在欢乐与幸福之中。而像你这样邪恶的千年鬼魂,不过只是本神成长道路上的一块垫脚石罢了,成为我的养料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沈清窈”用一种近乎癫狂的眼神死死盯着衡阳公主,那目光中透露出的贪婪与渴望,仿佛衡阳公主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千年恶鬼,而是一块美味可口、令人垂涎欲滴的精致糕点。 听闻“沈清窈”这番狂妄至极的话语,衡阳公主气得脸色瞬间变得扭曲狰狞,一股更为磅礴的阴气从她体内汹涌而出,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 然而,就在这时,“沈清窈”只是淡淡地瞥了衡阳公主一眼,那眼神如同寒潭之水般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在下一个瞬间,她的身影竟如鬼魅一般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一股极其可怕的危险气息突然在衡阳公主的身后涌现而出。 这股气息阴森恐怖,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带着无尽的杀意和怨念。 衡阳公主心头一惊,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她本能地猛转过身去。 当衡阳公主看清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只见“沈清窈”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冷笑。 此时的“沈清窈”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就好像一条阴毒无比的毒蛇,紧紧地缠住了衡阳公主。 那种感觉让衡阳公主浑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可是,还没等衡阳公主来得及闪身逃走,“沈清窈”便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只见她轻轻抬起手来,动作优雅得如同舞蹈,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是惊人的。 刹那间,衡阳公主就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给牢牢吸住了似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沈清窈”飞去,最后猛地撞进了“沈清窈”的手中。 衡阳公主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着想挣脱“沈清窈”的束缚。 她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施展自己擅长的术法,好能闪身消失在原地,从而逃脱这场生死危机。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那些平日里百试百灵的术法此刻竟然全都失去了效果! 衡阳公主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实在无法理解,自己明明是一只拥有千年道行的恶鬼,实力也算颇为不俗,可为何在“沈清窈”的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甚至连最基本的反抗能力都丧失殆尽了呢? 此刻的她,全然没有了千年恶鬼应有的狰狞与凶残模样,反而更像一个弱不禁风、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人类女子。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衡阳公主紧咬嘴唇,强压下内心深处不断涌起的恐惧和忌惮,硬着头皮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 \"沈清窈\" 。 事已至此,如果她还弄不清楚眼前这个 \"沈清窈\" 并不是之前的沈清窈,那她这上千年来当恶鬼算是白混了。 然而,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明明已经在这座古墓里栖息了漫长岁月,居然从未察觉到还有如此可怕的存在潜伏其中。 还有,这个神秘之物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附身在沈清窈身上的呢? 似乎看穿了衡阳公主心中的疑虑,但 \"沈清窈\" 并没有丝毫要向她解释自身来历的意思。 相反,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哼,你......还没资格知晓本神的真实身份!\" 话音刚落,只见 \"沈清窈\" 的双手缓缓抬起,掌心之中隐隐闪烁起诡异的光芒。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住了衡阳公主。 刹那间,衡阳公主只觉得全身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一般,剧痛难忍。 她不由自主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扭动起来,就好像正遭受着某种极其残酷的酷刑折磨。 第154章 醒了 衡阳公主的口中猛然爆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嘶吼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她的身躯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剧烈地扭曲起来,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般无助。 然而,站在不远处的“沈清窈”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她那张原本清丽脱俗的面容此刻却变得狰狞可怖,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兴奋和嗜杀之意。 黑色的雾气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衡阳公主紧紧地包裹其中。 周围原本稀薄的阴气受到这股强大黑雾的影响,开始一点一点地被浸染、吞噬,最终与黑色的雾气彻底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阴森恐怖的黑暗领域。 随着时间的推移,衡阳公主那凄惨的嘶吼声渐渐微弱了下去,直至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黑色的雾气似乎完成了它的使命,缓缓地朝着“沈清窈”的身体回缩而去。 终于,当所有的黑色雾气都重新回归到“沈清窈”体内时,她突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一般,瞬间失去了意识。 只见她的身体犹如一颗陨落的流星,从半空中直直地坠落而下。 一直在地面关注着局势发展的司景年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失色。 他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迈开脚步,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冲向沈清窈掉落的方向。 就在沈清窈即将重重摔落在地的千钧一发之际,司景年成功赶到并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她。 由于沈清窈下坠的冲击力极大,司景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撞击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顿时让他感到一双手臂都麻酥酥的,仿佛失去了知觉。 同时,那股力量顺着手臂传导至肩膀,令他的骨头都传来一阵阵断裂般的剧痛。 但此时此刻,司景年根本无暇顾及自身的伤痛,满心担忧地看着怀中紧闭双眼昏迷不醒的沈清窈,焦急万分。 “阿窈......!” 司景年轻轻晃了晃怀中的沈清窈,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神色满是担忧。 就在这时,阮红霜与龙蛟蛟一同匆匆赶到了沈清窈的身旁。 两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深深的忧虑之色,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沈清窈身上。 “小师妹......” 阮红霜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然而,当回想起刚才沈清窈所表现出的种种异样时,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忌惮。 她暗自思忖着,如果真如自己所担心的那样,是那尊邪恶至极的极乐神附身于自家小师妹的躯体之中,那么师父是否真的能够有足够的能力将其铲除呢? 万一师父面对附身在沈清窈体内的极乐神也是束手无策,又该怎么办才好啊? 一想到这里,阮红霜只觉得心头一阵沉重,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一旁的龙蛟蛟对于阮红霜内心深处的这些担忧浑然不知。 此刻,她那颗小小的心灵完全被昏迷不醒的沈清窈所占据。 只见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推着沈清窈的身体,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娘亲......你怎么啦?快点醒来呀!” 尽管她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显得特别焦急,但其中蕴含的那份担忧却是显而易见的。 龙蛟蛟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毫不焦急,其原因便在于她与沈清窈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殊的感应联系。 通过这种神秘而微妙的连接,龙蛟蛟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沈清窈平稳的呼吸以及独特的气息波动,甚至连她的魂魄状态都能精准把握。 正因如此,龙蛟蛟深知沈清窈目前的状况尚算良好,身体并无大碍。 果不其然,正如龙蛟蛟所预料的那样,没过多久,一直昏迷不醒的沈清窈便缓缓睁开了双眼,悠悠转醒过来。 只见她先是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要缓解一下头部传来的不适感,而后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倦容,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异常疲倦不堪。 不仅如此,她的眼底还隐隐透着几分焦躁之意,仿佛内心正被某种不安的情绪所困扰。 一直在旁守候的司景年,眼见着沈清窈终于苏醒过来,原本高悬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定,但与此同时,一股浓浓的担忧之情却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沈清窈,关切地问道: “阿窈,你可算是醒了!快告诉我,此刻你感觉如何?身上可有哪儿觉得不舒服吗?” 司景年的言语之中,满含着对沈清窈的关怀与忧虑。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底却也暗自纠结不已。 他实在不清楚沈清窈对于方才晕厥过去的那段经历究竟是否还有记忆残留,如果她像以往那般失去了相关的记忆。 那么她一旦开口询问起刚才所发生之事,自己又该如何向她解释说明呢? 毕竟有些真相着实太过复杂棘手,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讲清楚。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阮红霜同样满脸忧色地注视着沈清窈,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几番犹豫之后,最终只是轻声问出了一句: “小师妹,你......你现在感觉怎样啊?”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惹得沈清窈心生不快一般。 沈清窈的目光有些躲闪,不太敢直视阮红霜那关切的眼神,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后,便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大师姐,我......我真的没事。”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 然而,那一声轻叹还是出卖了她。这声叹息细若蚊蝇,若非仔细倾听,几乎难以察觉。 沈清窈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了站在一旁满脸忧虑的司景年。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对她的关心和担忧,令她心头一暖。 “司景年,你别这样看着我啦,我真的没事!”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沈清窈的手却不自觉地回握住了司景年的手。 当两人的肌肤相触时,一股热流如涓涓细流般从掌心传来,缓缓地流淌进她的心田,渐渐驱散了些许萦绕在心头的阴霾。 可是,在感受到这份温暖的同时,另一股苦涩的情绪又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将刚刚升起的暖意瞬间淹没。 第155章 受刺激了 这种复杂而矛盾的心情让沈清窈感到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恰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挤到了沈清窈的面前。 原来是龙蛟蛟这个小家伙,只见它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小嘴撅得高高的,都快要能挂上一只小油壶了。 “娘亲娘亲,还有窝呢!本宝宝也超级担心你的,担心得都快哭鼻子啦!” 龙蛟蛟奶声奶气地说道,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沈清窈的衣角摇晃着,那可爱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沈清窈看着眼前这张因为不高兴而皱成一团的小脸,终于没忍住,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 她缓缓地抬起那白皙如玉的纤纤细手,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到眼前之人一般,轻轻地抚摸着龙蛟蛟如瀑布般垂落的秀发。 每一次指尖与发丝的触碰,都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拂过柔嫩的柳枝,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呵护。 龙蛟蛟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暖触感,心中顿时充满了满足感。 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甚至还俏皮地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轻轻一吐,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而一旁的司景年,原本满心期待着沈清窈会关切地询问自己突然晕倒的缘由。 然而,直至他们即将踏出此地,沈清窈始终未曾开口提及此事半句。 司景年不禁有些疑惑和失落,他的目光不时地投向身旁的沈清窈,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话到嘴边却又一次次硬生生咽了回去,欲言又止的样子显得格外纠结。 因为他实在无法确定,沈清窈究竟是否还记得方才所经历的一切。 与此同时,心思细腻的沈清窈自然早已察觉到了司景年的异常举动。 可她却仿若未察一般,不仅对此只字不提,甚至故意装作对司景年频繁投来的视线毫无察觉。 只见她一脸专注地逗弄着怀中的龙蛟蛟,时而发出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将周围的气氛渲染得轻松愉悦起来。 另一边的阮红霜,也是一路走走停停,目光时不时便会落在沈清窈身上。 她的眼神之中既有深深的戒备之意,同时又流露出些许难以掩饰的担忧之色。 不过,对于阮红霜这般明显的关注,沈清窈则完全视若无睹,依旧我行我素地与龙蛟蛟尽情嬉戏玩耍着,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们二人。 “娘亲,那个大叔和姨姨总是看你,他们不会是想要杀人越货,抢你肚子里那颗珠子吧?” 只见那龙蛟蛟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悄悄地将头凑到沈清窈的耳畔,压低声音轻轻地说了些什么。 沈清窈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生动起来,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实在是没能憋住,“噗嗤”一声就哈哈大笑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司景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先是茫然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想确认上面是不是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然后又低下头,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检查了个遍。 “阿窈,到底怎么了呀?你......你为何笑得如此夸张?” 司景年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关切。 然而此时的沈清窈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儿地大笑着,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古墓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清窈的笑声不仅没有停歇下来,反而愈发响亮,甚至到后来,眼角都隐隐有泪花闪烁。 旁人只当她是遇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所以才会这般开怀大笑,但若是有人能够细心留意,便不难发现隐藏在她眼底深处的那些复杂情绪——满满的苦涩与难以言喻的烦躁交织在一起。 而另一边,司景年虽然对眼前的状况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待着沈清窈恢复平静。 相比之下,站在一旁的阮红霜则显得要淡定许多。 她静静地看着沈清窈,目光从一开始的惊讶逐渐转变为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很显然,她清楚地知道沈清窈之所以会突然这样狂笑不止,正是因为刚才龙蛟蛟在其耳边所说的那句话。 阮红霜的眼神有些复杂地扫了一眼龙蛟蛟,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方究竟跟沈清窈说了些什么。 随后,她又将视线重新移回到沈清窈的身上,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同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无奈和忌惮。 沈清窈像是被点中了笑穴一般,笑声持续不断,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 而一旁的龙蛟蛟则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望着沈清窈,心中暗自嘀咕:难道窝说错了什么吗?怎么能让娘亲如此狂笑不止呢? 龙蛟蛟甚至都快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哪句话深深地刺激到了沈清窈,以至于将她给逼疯了。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沈清窈的笑声才渐渐停歇下来。她用手捂着胸口,似乎笑得有些岔气了,但脸上依旧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缓过气来后,她伸手指向司景年,边笑边说道: “司景年啊司景年,蛟蛟刚才竟然跟我说......她说你想要杀人越货,抢走我肚子里的那颗破珠子!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啦!谁叫你老是盯着我看个不停,这下可好,就连蛟蛟都开始怀疑起你的居心不良咯!” 说完,沈清窈又是一阵大笑,直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终于,沈清窈大概是笑得太累了,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这才停止了笑声。 然而此刻的司景年,在听到沈清窈提及那颗珠子时,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满满的担忧之色,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沈清窈身上。 只见司景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一脸认真地对沈清窈说道: “阿窈,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心希望那颗珠子能够在我的肚子里面。这样一来,所有的危险和苦难就由我一人承担好了。” 沈清窈凝视着司景年那张无比认真的脸庞,发现他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也缓缓落了下来,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她咬了咬牙,语气生硬地回应道: “司景年,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其实,沈清窈心里很清楚,司景年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 如果真有选择的机会,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代替自己去承受一切。 第156章 分道扬镳 司景年的神色无比认真而严肃,他紧紧地盯着沈清窈,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一般。 只见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阿窈,我绝对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出自我内心最深处的真心话。”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种可能,可以让我来替代你去承受所有的苦难和折磨,那么我心甘情愿这么做!因为对于我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你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沈清窈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动的涟漪。 当她看到司景年如此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自己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曾经在古墓中的那段经历。 为了彻底打消衡阳公主对司景年的觊觎之心,她不惜冒险与司景年做了真正的夫妻。 回想起那些之前的点点滴滴,沈清窈的脸颊突然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微微泛起一层红晕,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下意识地躲闪着司景年炽热的视线。 如今的她和司景年已然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夫妻,本以为从此以后便能过上甜蜜美满、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然而天不遂人愿,谁又能料到命运竟然会如此弄人? 她竟然会被控制,无意识地吞下了那颗神秘的珠子,彻底击碎了她的幻想。 若只是一颗普通沾染了些许阴气的珠子罢了,倒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被她吞入腹中的那颗珠子竟然是极乐神的神魂。 极乐神......那个名叫极乐会的臭名昭着的邪恶组织所供奉的神位! 传说中极乐神法力无边且极度凶残,当年各方大佬强强联合出手,也未能将其成功铲除。 而如今,这个可怕的存在竟然缠上了她。 对于自家师父是否拥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可以驱除潜藏于她体内的极乐神,她实在难以抱有太大希望。 毕竟,连那些曾经威震天下的各方大佬都对其束手无策啊! 而且,从极乐神控制住她并迫使她吞下自身神魂这件事来看,显然它有着不可告人的险恶目的——极有可能就是企图夺取她这具身躯作为新的容器。 一旦让这邪神得逞,重现于世,那么毫无疑问,整个世间必将陷入巨大的动荡与混乱之中。 一想到这些后果,她便深知情况已经危急万分。 然而,即便如此,她心中亦有坚定的底线: 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哪怕付出惨痛代价,她也决然不会允许极乐神霸占着自己的身体去肆意作恶、祸害苍生。 所以说,留给她的时间恐怕已然所剩无几。 念及此处,沈清窈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无比,那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望向司景年时,再也不见丝毫情感波动。 只见她冷冷地开口说道: “司景年,你当真以为我沈清窈是什么柔弱无能之辈吗?必须得依靠他人的庇护才能生存下去?我告诉你,我沈清窈向来都是独自一人闯荡江湖,我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沈清窈叹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会儿,强行压下心头那股难以言说的苦涩,然后继续说道: “待我们离开此地之后,便立刻办理和离手续吧!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过我的独木小桥,彼此再不相干!” 沈清窈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道,眼眸中闪烁着冷光。 司景年听到沈清窈说出那番话后,犹如遭受雷击一般,身体猛地一颤,双眼瞬间瞪得如同铜铃般大,眼眸深处涌动着的抗拒与焦急仿佛能化作实质喷薄而出。 “不行!阿窈,我绝不同意和离!” 司景年怒声吼道,声音之大震得周围空气似乎都微微颤动起来。 他的语气异常强硬,毫无转圜余地,其中蕴含的坚决之意让人无法质疑。 “我司景年就算死也绝不会跟你分开,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便一同赴死,我才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之人!” 稍稍停顿片刻,司景年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都是我的错,是我无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事到如今......在这样艰难的处境下,如果我选择逃避,那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真不如干脆找一处悬崖纵身一跃,一了百了!” 说完这些,司景年不再言语,只是用那饱含深情且无比坚定的目光凝视着沈清窈。 随后,他缓缓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朝着沈清窈走去。 每走一步,他心中对沈清窈的爱意便增添一分。 终于,他来到了沈清窈面前,伸出那双略显颤抖的手,轻轻拉起了沈清窈的柔荑。 “阿窈,无论将来会遇到怎样的风风雨雨,都请不要再将我推开好吗?对于我来说,失去你比面对死亡还要可怕千倍万倍啊!” 此时的司景年,眼中已满是泪花,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眼眶里不停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沈清窈凝视着他的眼眸,那里面流露出的深深忧虑和恐惧让人心疼不已。 他的目光犹如一只被主人无情遗弃、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狗,充满了无助和哀伤,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望着如此可怜模样的他,沈清窈心中的柔软瞬间被触动,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她真想不顾一切地扑进司景年温暖的怀抱里,将所有的感动化作泪水尽情宣泄而出。 然而,就在她即将付诸行动之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体内潜藏的极乐神,那可怕的存在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想到这里,沈清窈不得不狠下心来,强行移开视线,不敢再与司景年对视。 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感。 只见她的双眼微微闪烁,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凭借着坚强的意志硬生生地将它们逼了回去。 尽管如此,那略微湿润且泛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真实的心境。 沉默片刻后,沈清窈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司景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实际上根本不存在任何可能拥有未来的机会。我的心早已全然专注于修行之道,只盼有朝一日能够修成正果,羽化登仙,从此摆脱这人世间的种种苦难折磨。” 沈清窈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你呢,仅仅只是个平凡无奇的普通人罢了,我们的道路注定是南辕北辙的。因此,对我们来说,最明智也是最好的结局便是分道扬镳,各自踏上属于自己的征程。” 沈清窈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剑,精准无误地插进了司景年的心脏中。 司景年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疼得不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胸口,让她喘不上气来。 第157章 他们回来了 沈清窈紧紧地盯着司景年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不由得一阵揪痛。 她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总是意气风发、强大无比的男人竟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了疼惜与不舍,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感情用事。 因为她明白,那个名叫极乐神的邪神正虎视眈眈地觊觎着她的身躯,其背后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而司景年越是不顾一切地靠近她,便意味着他所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大。 沈清窈深知司景年的命格与众不同,寻常的邪祟根本无法近身。 但极乐神可不是一般的角色,这般邪恶强大的存在恐怕对司景年这种特殊命格更为感兴趣。 倘若仅仅只是面对生死之劫,或许她还能狠下心来与司景年并肩作战,共同迎接命运的挑战。 然而,极乐神实在太过神秘莫测,关于他的种种传闻无一不是描述其残忍暴虐、冷酷无情的行径。 据说,只要是被他看上的灵魂,无论是多么顽强,最终都难以逃脱被吞噬的厄运。 就如同先前那位衡阳公主,即便贵为金枝玉叶,却依旧未能幸免,成为了极乐神口中的猎物。 想到此处,沈清窈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暗自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必须远离司景年,决不能让他成为极乐神下一个目标。 哪怕因此会遭受司景年的误解和怨恨,她也在所不惜…… 司景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落在沈清窈身上,那眼神仿佛能滴出血来,满满的都是受伤的情绪,眼眶也不知何时变得通红一片,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阿窈,我不同意!不管你说出怎样的理由,我都绝不会同意跟你分开!你不要再浪费唇舌、白费心机了!” 司景年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的语气坚定得犹如钢铁,冰冷而又决绝,同时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话一说完,司景年便毫不犹豫地率先迈开脚步,步伐迈得极大,每一步都带着愤怒与决然,毫不留恋地朝着前方大步走去。 沈清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一声,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抱紧怀中的龙蛟蛟,抬起脚快步跟了上去。 “唉!这两口子啊......真是烦死个人了!” 阮红霜烦躁地伸出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将原本整齐的发髻弄得乱糟糟的,她的眼眸中充满了不耐烦和强忍着的怒气,好像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一样。 就这样,三个人沉默不语地快速穿过那条漆黑悠长的甬道。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没过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扇狭小黝黑的石门前。 这扇石门看上去十分古老陈旧,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斑驳的青苔。 由于没有了衡阳公主这个麻烦人物,沈清窈等三人很顺利地就走出了这座神秘的古墓。 当他们推开石门,踏出第一步的瞬间,一束强烈而刺眼的光芒猛然照射进来,刺得他们的眼睛生疼。 沈清窈等人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住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过来,缓缓放下手臂,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好一会儿他们才适应外面亮堂堂的环境,光芒也不再刺眼。 “我们……终于出来了?” 三人站在原地,目光急切地扫过四周,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让他们的心情如波涛汹涌一般难以平静。 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就连一向坚强的阮红霜此刻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若有若无、难以掩饰的颤抖。 一旁的沈清窈同样激动不已,眼眶泛红,脸上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抹笑意。 然而当她扭过头时,却发现司景年的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她心里清楚,司景年还在为自己在古墓里所说的那些话耿耿于怀,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耷拉了下来。 相比之下,最为兴奋和激动的当属龙蛟蛟了。 就在从古墓踏出的那一瞬间,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猛地一亮,仿佛两颗璀璨的星辰。 被囚禁在这阴森恐怖的古墓之中长达上千年之久,如今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这份喜悦对于她来说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还没等沈清窈来得及向她交代一些注意事项,龙蛟蛟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眨眼间就从沈清窈的怀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句清脆悦耳但略显仓促的话语在空中回荡: “娘亲,我先去给你探探路,一会儿就回来!” 听到这话,沈清窈既感到无奈又有些气恼,但更多的还是对龙蛟蛟安危的担忧。 没办法,谁叫这个小家伙总是如此调皮任性呢? 由于他们几人出来的出口恰好位于山的另一侧,与原先的驻扎地相隔甚远,因此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依靠步行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回走。 脚下的山路崎岖不平,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偶尔还会有几只飞鸟从头顶掠过,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尽管路途遥远艰辛,但此时此刻能够重新呼吸到新鲜自由的空气,感受着阳光洒落在身上的温暖,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经过漫长的几个小时徒步跋涉,沈清窈、司景年以及阮红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终于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望见了那片驻扎地的帐篷。 帐篷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仿佛是沙漠中的绿洲一般引人注目。而更让人感到温暖与希望的,则是从营地中央袅袅升起的缕缕炊烟。 一直在古墓外坚守岗位的人们,最初看到沈清窈等人的身影时,竟然难以置信地用力揉搓起自己的双眼来。 他们简直无法相信,失踪多时的少帅及其队伍居然能够平安归来。 “他们回来了!是少帅他们回来啦!” 一名眼尖的士兵率先发出惊喜的呼喊声,这一声喊叫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刹那间,整个驻扎地沸腾起来,原本安静的营地一下子变得喧闹无比。 无论是正在站岗放哨的士兵,还是忙碌于后勤工作的人员,纷纷丢下手中的事务,如潮水般向沈清窈一行人涌去。 “真的是少帅和少帅夫人啊!” “谢天谢地,他们终于活着走出那座可怕的古墓了!” 人群中不时传来激动的欢呼声和感叹声。 第158章 质问 有的士兵兴奋得满脸通红,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询问探险的经历。 还有一些人则因为太过高兴,忍不住喜极而泣,泪水模糊了他们的双眼。 然而,当众人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司景年等三人的身后时,原本洋溢在脸上的欣喜之情却渐渐凝固住了。 只见那里空空荡荡,不见其他队员的踪影。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终于,有个胆大心细的士兵鼓起勇气,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少帅......他......他们呢?其他的人呢?” 说话的时候,这名士兵的表情显得格外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了司景年心中那块最忌讳、也是最不愿意提起的地方。 面对士兵的提问,司景年只是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但他那张原本就冷峻的脸庞此刻更是布满了阴霾,沉重的神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司景年情绪低落,浑身散发着可怕的寒气,一时间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即使心中有疑惑也不敢擅自开口询问。 司景年心事重重,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完全无视了周围其他人的存在,自顾自地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那顶帐篷之中。 “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咱们陈书记去哪儿了?” 人群中传来一声疑惑的呼喊。 “是啊!还有我师兄呢?他们不是一起进去的吗?怎么现在只有司少帅和另外两个人出来了?” 又一人焦急地附和道。 “司少帅这究竟是什么态度?难道不打算给我们这些人一个解释吗?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算怎么回事儿!” 有人开始表达自己的不满,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就是啊!必须要让他把事情说个明白,陈书记还有好几位教授可都是跟着他进去的,到现在却只有他们三个人出来了,其他人一个人影都没见着,这实在太可疑了!”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质疑的行列,现场顿时变得嘈杂起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司景年的那些属下们尽管心中同样充满了疑问,但职业操守还是让他们坚定地站在了原地,牢牢地守住帐篷入口,阻止那些情绪激动的人们靠近司景年。 而此时已经走进帐篷里的司景年,自然将外面那些人的质问声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此刻的他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缓缓地走到一张椅子前,无力地坐了下去,然后沉重地合上了双眼,似乎想以此来隔绝外界的喧嚣与纷扰。 他没想到这一次进古墓一去就是大半个月,在里面不分昼夜,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大半个月的时间,跟着他进去的人只有沈清窈和阮红霜活了下来,其他所有人都把命交代在那里了。 他并不是轻易会情绪失控的人,但是其中有很多都是他早已经熟悉的下属,他怎么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呢。 况且虽然沈清窈活着出去了,可是她体内却还有那颗诡异神秘的珠子在,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如今沈清窈又要把他给推开,他只觉得这些事情让他的天都塌了…… 这一刻,他忽然开始后悔当初的选择了,若是当初自己不同意进去,强势阻止这个计划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帐篷外,沈清窈望着司景年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很想快步上前去追上那个落寞的身影,轻声地安慰他几句。 然而,当她刚迈出一步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潜伏在自己体内那神秘而可怕的极乐神,这让她的动作瞬间僵在了原地。 此刻,周围众人对司景年的质问声和猜忌声不绝于耳,这些话语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司景年。 沈清窈的心紧紧揪成一团,一方面,她无比心疼司景年所承受的压力。 另一方面,对于那些无端指责和猜疑司景年的人,她感到异常气愤。 “诸位!请大家冷静一下!” 沈清窈终于忍不住高声喊道,她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反而在语气中隐隐透露出几分强势与愤怒。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沈清窈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这座古墓之中可谓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早在我们决定进入古墓之前,陈书记和司少帅就曾多次征求过大家的意见。当时每个人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选择的,既然如此,那么在踏入这片险地之时,想必大家也都应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包括可能永远无法活着走出来。” 稍稍停顿片刻后,沈清窈的目光缓缓扫过围在司景年帐篷外的每一个人,眼神坚定而锐利。 随后,她再次提高音量说道: “且不说这古墓本身就是一座历经上千年岁月洗礼的皇室陵墓,其中隐藏着数不清的致命机关陷阱,光是那些阴森恐怖的鬼怪以及存活了上千年之久、实力强大到令人胆寒的妖兽,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顿了顿,沈清窈继续说道: “更重要的是,据我所知,所有的这些怪物皆听从于古墓的主人——那位传说中的衡阳公主。我们三人能够逃出来已经算是奇迹了,至于其他人,我们想救,可是......实在是无能为力!” 沈清窈的语气严肃又沉重,神色间满是疲惫和无奈。 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在没有进入这座古墓之前,她也不知道里面竟然会这么危险。 他们在那险象环生之地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几乎就要将自己的性命葬送其中。 若非一次极其幸运的机缘巧合之下,成功地收服了那条凶猛异常的龙蛟蛟,他们恐怕也难以逃脱葬身于此的悲惨命运。 然而,身处外界之人对这秘境内部的险恶程度一无所知。 他们仅仅知晓有数十人踏入其中,但最终仅有沈清窈、司景年和阮红霜三人得以生还而出。 至于其余众人,别说寻得尸首,就连他们究竟是生是死都全然无法确定。 更加让人怀疑的是,那些人的死因以及命丧何人之手,根本无人能够知道真相。 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活着出来的三个人。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声高喊: “怎么可能那么多人全都死了,就恰巧只剩下你们三个人了!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会信啊!” 说话之人情绪激动,声音尖锐刺耳,引得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和附和。 沈清窈循声望去,只见出声反驳者满脸怒容,而更令她留意到的是,附和此人口吻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来自外地而非他们南城本地之人。 如此一来也就不难理解为何这些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公然质问司景年了。 毕竟若是换作本地人,恐怕借他们十个胆子也未必敢以这般嚣张跋扈且咄咄逼人的态度来质问司景年。 第159章 杀了我吧 沈清窈眼睁睁地看着众人那副始终充满怀疑的神情,内心深处不由得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烦躁感。 就好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而这股涟漪逐渐化作汹涌澎湃的波涛,冲击着她的心房。 那曾经一度被深埋在心底的杀戮欲望,此刻仿佛挣脱了束缚一般,再度如潮水般翻涌而上。 沈清窈深知这种情绪的危险,它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旦失控便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于是,她再也无法忍受那些源源不断的质问声和怀疑的目光,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让体内潜藏的暴戾因子彻底爆发。 “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至于你们信还是不信,那都是你们的事,我无话可说!” 伴随着这句决绝的话语,沈清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旁边的一顶帐篷里。 徒留一群满脸困惑、不知所措的人们站在原地。 望着沈清窈如此嚣张且不耐烦地扬长而去,众人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到了顶点,各种指责和谩骂之声此起彼伏,言辞愈发激烈刺耳。 阮红霜见到这般混乱不堪的局面,不禁感到无比烦躁,只得恨恨地咬了咬牙,然后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试图平息这场风波,收拾眼前这个令人头疼不已的烂摊子。 而此时,刚刚踏入帐篷的沈清窈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 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通红如晚霞,牙关因为极度的忍耐而被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看上去痛苦至极。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胸腔内那股强烈的杀戮和嗜血的冲动正疯狂地撞击着她的心灵防线,仿佛随时都会破堤而出,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 “极乐神,你这可恶的家伙,休要妄想再次操控我的意识,让我成为你手中那永不停歇、肆意屠戮的凶器!” 沈清窈怒目圆睁,银牙紧咬,由于过度忍耐,她的嘴唇已被生生咬破,殷红的鲜血如决堤之水般顺着嘴角汩汩流淌而下。 然而,那暴戾的杀戮欲望却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在她的胸腔内横冲直撞,疯狂肆虐着她脆弱的心灵防线,令其痛苦不堪,几近崩溃。 时间仿佛凝固,一分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终于,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沈清窈体内汹涌澎湃的杀戮情绪渐渐趋于平缓,如同暴风雨过后的海面,重归宁静。 与此同时,那股曾经几乎要撑破她身躯的强大力量,也犹如潮水般缓缓退去,直至彻底消散无踪。 沈清窈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犹如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骨髓,令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 她艰难地睁开双眼,用颤抖的双手支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只见她满脸都是倔强与不屈之色,抬起手用力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 当舌尖轻触到伤口时,那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使得她不禁眉头紧皱,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强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呻吟之声。 经历此番磨难之后,沈清窈的内心可谓五味杂陈。 除了挥之不去的烦躁之感外,更多的则是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情。 方才那一刻,她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体内极乐神那近乎癫狂的控制力,对方似乎拼尽全力想要将她彻底吞噬,使其沦为傀儡。 但好在最终,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坚韧的精神,她成功抵挡住了这波猛烈的攻势。 之前身处古墓之中的时候,情况着实危急万分。 当时,自己内心深处同样也对衡阳公主萌生出了浓烈的杀意,正因如此,当那神秘而邪恶的极乐神试图掌控自己身体之时,自己竟丝毫没有做出抵抗之举,以至于对方轻而易举地就夺去了身体的支配权。 然而,经过这一系列事件之后,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身对于极乐神的控制是有抵抗力的。 只要集中精神、坚定意志,完全有可能抵御住他的侵蚀与操控。 想到这里,一直紧绷着心弦的沈清窈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对抗极乐神的方法,那么接下来便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如何彻底将其从自己体内驱除出去。 她深知,仅仅只是把这个邪神驱赶出体外远远不够,必须要将其连根拔起、永除后患才行! 毕竟,像极乐神这样邪恶的存在,如果不能被消灭殆尽,日后必定还会继续为祸人间,给无辜之人带来更多的苦难与灾祸。 就在这时,阮红霜前来寻找沈清窈。刚一见面,她便敏锐地注意到了沈清窈有些不太对劲。 只见沈清窈的嘴唇被咬破,渗出丝丝血迹。原本乌黑亮丽的秀发此刻也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了额头之上。 见到这般情景,阮红霜的心头不禁涌起了几丝忧虑之情。 “小师妹,你......你还好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红霜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能直截了当地提及关于极乐神之事。 毕竟这件事实在太过难以提及,她担心贸然发问会刺激到沈清窈本就脆弱的神经。 于是乎,在说话之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些许小心翼翼之意。 沈清窈何等聪慧敏感,又怎会察觉不到师姐阮红霜的异常之处呢? 面对师姐关切且略带疑虑的目光,她无奈之下只得轻轻叹息一声,似乎有着满腹的心事难以倾诉出口。 “大师姐,如果事情真到了无法掌控、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时,你一定要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啊!” 沈清窈紧紧咬着嘴唇,眉头紧蹙,脸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增添了好几份沉甸甸的感觉。 此刻,她那双原本明亮动人的眼眸,不知何时竟已变得有些晦暗不明起来,就好似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遮掩,让人难以窥视其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然而,仅仅只是稍作停顿之后,她便再次开口,那坚定而决绝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刺向众人的心间。 “要知道,咱们身为太清观的弟子,身负降妖除魔的责任,无论如何都决不能任由那穷凶极恶的极乐神肆意妄为,祸害这世间的无辜百姓啊!” 说到这里,沈清窈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但紧接着又斩钉截铁地道: “更为重要的是,哪怕拼个粉身碎骨,我也绝对不会允许那丧心病狂的极乐神利用我的身体去行恶作乱!与其成为它手中助纣为虐的工具,我宁可亲手毁掉自己这副躯壳,也绝不遂了它的心意!” 第160章 背后的真相 阮红霜呆立当场,沈清窈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口之上,那颗原本悬着的心瞬间便直直地坠入了无底深渊之中,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感随之而来,若有若无地在心底蔓延开来。 “窈窈,我自小就看着你一点点长大,在我心中,你可不单单只是我的小师妹那么简单啊,更是犹如我亲生妹妹一般的存在。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到来......我......我无论如何也决不会容许那个丧心病狂的邪神霸占你的身躯,然后去残害无辜之人!” 阮红霜的嗓音已然饱含着无尽的沉痛与哀伤,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而在她诉说之际,眼眶早已不知不觉变得通红一片,泪水在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此时此刻,阮红霜只感到心头像是被一团又酸又涩且带着剧痛的阴霾所紧紧笼罩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清窈,这个她自幼亲眼见证其成长历程的小女孩儿,许多时候甚至都是由她协助自家师父一同悉心照料的。 对于沈清窈,她内心深处的情感之深厚,丝毫不逊色于夏苒对沈清窈的那份情谊。 然而,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如果放任那个穷凶极恶的极乐神夺去沈清窈的躯体,并借此为非作歹、祸害苍生的话,那么自家这位善良纯真的小师妹将会承受更多无法想象的苦痛折磨。 沈清窈看着阮红霜终于答应下来,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稍稍放松,脸上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同时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大师姐,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明白我的心思!” 沈清窈眼中闪烁着欣喜与感激的光芒,声音清脆地说道。 然而,阮红霜望着此刻依然笑嘻嘻、没心没肺模样的沈清窈,内心深处却是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与疼痛。 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师妹,本应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可如今却被那可怕的极乐神所折磨。 “窈窈啊,小师妹……” 阮红霜轻轻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坚定一些。 “我坚信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有办法将你体内的极乐神驱除出去的。咱们千万不能太过悲观失望,一定要心怀希望,明白吗?” 尽管阮红霜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就连她自己心里对此事也毫无把握。 沈清窈又何尝不清楚自家师父未必真有能力解决这一难题呢? 不过她并没有戳破阮红霜善意的谎言,而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试图以此来宽慰师姐那颗焦虑不安的心。 就这样,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一种漫长而沉重的沉默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阮红霜才再次打破这份沉寂。 “小师妹,你之前跟司少帅所说的那些绝情话语,想必也是因为受到了你体内极乐神,你怕他会有危险?你其实并非真心想要推开他,对不对?” 阮红霜目光直直地盯着沈清窈,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真正的想法。 沈清窈对于司景年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以及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全都被她尽收眼底。 凭借着女人敏锐的直觉与洞察力,她非常清楚地明白,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实际上沈清窈的内心深处早已深深地埋下了司景年的影子。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转变。 出来前沈清窈对待司景年的态度急转直下,甚至可以说是恶劣到了极点。 这巨大的反差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有置身事外的她轻易就能够洞悉其中的真相。 她知道,这一切完全都是因为沈清窈体内那神秘莫测的极乐神所致。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沈清窈不得不狠下心来,故意将司景年远远地推开。 归根结底,自家这位可爱又倔强的小师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要竭尽全力去保护那个令她心动不已的男子罢了。 司景年自然因为沈清窈那些决绝的话语而痛彻心扉、伤心欲绝。 但真正承受最多痛苦的那个人,绝非司景年,而是亲手推开心上人的沈清窈本人。 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紧一般,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聆听着的沈清窈突然听到了阮红霜的一番话。 刹那间,原本强装出来的笑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硬生生地凝固在了脸上。 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眸,此刻也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很显然,就连自己最为信赖的大师姐都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她精心伪装的外表,识破了隐藏在其背后那份深沉且真挚的情感。 “大师姐……” 过了许久,沈清窈终于缓缓开口,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我和他之间,本来也不会再有未来了,谁知道我体内这个狗玩意儿什么时候会完全掌控我的身体。既然如此,与其让他跟我一起陷入危险之中,倒不如趁现在及时止损,尽早斩断这份情丝。” 沈清窈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样一来,至少能够保证他是安全的,这样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来说,或许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说完这番话后,沈清窈轻轻地垂下头,不再言语,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色间充满惆怅和无奈。 阮红霜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般,疼得厉害。 她缓缓地抬起手,轻柔地揉了揉沈清窈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仿佛想要通过这样的举动传递给对方些许温暖与慰藉。 此时,阮红霜的双眼之中再也看不到一丝先前对沈清窈的忌惮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与怜爱。 “窈窈啊,我的小师妹……大师姐心里都清楚着呢,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和师父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绝对不会离你而去,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你的!我坚信,以师父的能耐,一定能够想到解决问题的好法子。” 阮红霜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着沈清窈的肩膀,试图让她稍微放松一些。 然而,面对如此悲伤无助的沈清窈,阮红霜自己也是乱了方寸。 她搜肠刮肚之后才发现,自己除了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师父夏苒身上之外,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真正安抚到眼前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师妹。 第161章 热情似火的龙蛟蛟 沈清窈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轻点了一下头。 然而,这看似轻松的动作背后,却隐藏着她内心深处无尽的酸涩。 那些苦涩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她硬是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将它们全部吞咽了下去,不让任何人察觉到一丝一毫。 此时,帐篷之外,沈清窈与阮红霜之间的每一句交谈,都清晰无误地传入了司景年的耳朵里。 司景年静静地伫立在门口,宛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听到这些话语后的他,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失神状态。 许久之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缓缓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原地,朝着属于自己的那顶帐篷走去。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当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梦乡之中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沈清窈的帐篷。 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沈清窈,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猛然降临在自己的身体之上。 还没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便发觉似乎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正骑跨在自己的身上。 沈清窈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用尽全力忍耐着,勉强睁开了双眼。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伏在自己的身上。 她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变得冰冷无比,透射出丝丝寒意,死死地盯视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下去!” 沈清窈的声音清脆而冷冽,其中蕴含着压抑已久的怒意。这一声怒喝犹如惊雷炸响,让那个小团子不禁浑身一颤。 龙蛟蛟显然被吓到了,它丝毫不敢再有任何造次之举,连忙手脚并用,麻溜地从沈清窈的身上滚落了下来。 “娘亲,窝回来啦!你千万别生气,好不好?人家只是出去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忘记了时间嘛。” 龙蛟蛟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抬起那张圆嘟嘟的小脸,对着沈清窈奶声奶气地撒起娇来。 它的小嘴微微撅起,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上去简直萌化人心。 沈清窈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后,便气鼓鼓地翻过身去,紧紧闭上双眼,似乎想要把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之中。 很明显,此刻的她对龙蛟蛟毫无耐心,根本不想理睬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 前几天,他们才刚刚从古墓中狼狈逃出来的时候,众人脚步尚还没有站稳呢。 龙蛟蛟这个小家伙却像一道闪电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走,便是数日之久,连个影儿都瞧不见。 当初,龙蛟蛟信誓旦旦地声称要替大家前去探路,可明眼人都知道,她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趁机到外面撒欢玩乐罢了。 否则,怎么可能直到他们所有人都平安无恙地返回了营地,这小家伙依然不见踪迹呢? 此时的龙蛟蛟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清窈脸上的不悦之色,那张原本笑嘻嘻的小脸立刻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瞬间耷拉了下来。 尽管心里清楚这次确实是自己做得过分,但又因为自知理亏,她愣是憋红了脸,半天也吭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开始撒娇卖萌以求得到宽恕。 只见龙蛟蛟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清窈,娇声娇气地说道: “娘亲,窝真的知道错了啦!你大人有大量,就别生窝的气了嘛......窝向你保证,从今往后,窝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再也不会像这样一跑就是好几天,让你担心啦!好不好?”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举起那只圆滚滚、肉嘟嘟的小胖手,高高地举过头顶,并伸出三根短短的手指头,煞有介事地做起了发誓的手势。 可惜,任凭龙蛟蛟如何苦苦哀求,沈清窈始终不为所动,依旧紧闭双目,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自顾自地继续佯装熟睡。 龙蛟蛟眼见着沈清窈对自己不闻不问、视若无睹,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儿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樱桃般的小嘴瞬间向下垮去,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一般。 然而,沈清窈却仿佛铁石心肠一般,仍然毫无反应。 这下子,龙蛟蛟再也忍不住了,从喉咙里发出几声隐忍的抽泣声,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上去既可怜兮兮,又让人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听到这抽噎声,沈清窈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跳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能硬下心肠来,缓缓地侧过身子,慢慢睁开了那双美眸。 映入眼帘的,正是此刻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龙蛟蛟。 只见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小嘴微微撅起,那模样简直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同时又带着几分惹人怜爱的味道。 就在这时,沈清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小时候曾经捡到过的一只小狗。 那只小狗当时也是这般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和眼前的龙蛟蛟何其相似!同样都是那么可爱,又都令人心疼不已。 不过,沈清窈心里很清楚,龙蛟蛟如今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十有八九是这几日老是跑出去玩耍的时候跟旁人学来的。 想当初在古墓之中的时候,这小丫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副上干天下干地的嚣张架势,任谁也想不到她竟然还懂得装可怜呢! 尽管如此,沈清窈心里明明白白知道龙蛟蛟是在假装可怜,可她就是没办法狠下心来继续责备她。 毕竟,面对这样一个萌态十足的小家伙,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无动于衷呢? “下不为例!” 沈清窈板着脸说道。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哭得稀里哗啦的龙蛟蛟瞬间止住了哭声,就像雨过天晴一般,立刻破涕为笑。 只见她兴奋得手舞足蹈,张牙舞爪地摇晃着小脑袋,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调皮可爱的小精灵。 “谢谢娘亲!娘亲你真好,娘亲最好啦!” 龙蛟蛟欢快地叫着,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能穿透云霄。 说到激动之处,她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抱住沈清窈的脖子,然后把小嘴凑到沈清窈的脸颊上,吧唧吧唧连着亲了好几口。 沈清窈被龙蛟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等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湿漉漉、黏糊糊的,满是口水。 看着眼前这个热情似火的小家伙,沈清窈不禁感到一阵头疼,额头上冒出了几根黑线,太阳穴也开始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第162章 大爷 这个龙蛟蛟跑出去几天到底学了些什么啊?怎么回来之后就变得如此不一样了? 以前虽然也很调皮,但可从来没见过她这般会装可怜,而且现在居然还这么热情奔放。 更让沈清窈纳闷的是,究竟是谁教会她这种抱着人的脑袋不停地吧唧亲嘴的招数啊? “以后不许随便乱亲别人!” 沈清窈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无奈和些许怒意,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郑重其事地告诫龙蛟蛟。 然而,龙蛟蛟听了这话后,却是一脸茫然,眨巴着那双大眼睛,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紧接着,她那张小脸蛋上浮现出一丝不高兴的神情,嘴巴微微撅起,嘟囔道: “娘亲,为什么呀?人家这可是在向你表达我内心的激动和对你满满的热情呢,难道你不喜欢吗?” 说完,还委屈巴巴地看着沈清窈,眼眶里似乎又有泪水在打转。 看到龙蛟蛟那副眼泪汪汪、马上就要嚎啕大哭的模样,沈清窈顿感一阵头疼袭来,脑袋仿佛要炸裂一般,疼痛难忍。 就在今晚龙蛟蛟现身之前,沈清窈从未意识到原来自己会对那些动不动就哭泣的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厌恶之情。 然而,当她回想起龙蛟蛟被囚禁于古墓长达上千年之久,对外界的种种事物几乎一无所知,甚至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难以理解时,心中的怒火便如潮水般渐渐退去。 尽管如此,沈清窈还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缓缓开口解释道: “因为亲吻这种行为通常只有夫妻之间才用来传递彼此的爱意,因此可不能随随便便地去亲吻他人哦。” 接着,她又语重心长地补充说: “况且如今你已然离开了那座古墓,来到这纷繁复杂的人世间,就必须学会如何尊重他人。无论是想要亲吻别人还是拥抱别人,都务必要事先征得对方的应允才行,明白了吗?” 沈清窈目光紧紧锁住眼前一脸迷茫且满脸不服气的龙蛟蛟,稍稍停顿片刻后,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 “再者说了,表达内心的热情与喜爱并非只能通过亲吻来实现呀!咱们身为女子,更应当懂得矜持自爱的道理,切不可轻易地去亲吻他人,一定要牢牢记住这点哟!” 沈清窈强忍着内心的焦躁,用尽可能温和的语调对龙蛟蛟耐心地解释着。 此刻的她,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脸上满是关切与疼惜之情。 然而,龙蛟蛟听了沈清窈的话语后,那双原本就充满迷茫的大眼睛里,此刻更是被疑惑填满,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只见他胖乎乎的两只小手用力地叉在腰间,圆鼓鼓的小脸蛋也因不服气而向下耷拉着,活脱脱一个倔强的孩子模样。 “娘亲,你就是在骗窝!窝明明亲眼看到那些女人都是这样抱着别人亲吻的呀,而且嘴里还说着‘好久不见’呢。只是那些被抱住亲吻的人看起来似乎都特别厉害,那些女人都会称呼他们为‘大爷’。” 龙蛟蛟的声音清脆响亮,其中还夹杂着明显的不满和反驳之意。 沈清窈听了这番童言无忌的话,顿时感觉眼前发黑,一股强烈的无语感如巨石般重重地砸向她,让她瞬间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你......” 沈清窈刚要下意识地开口斥责,但话到嘴边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堵住一般,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她猛然惊觉,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脾气竟因为那个可恶的极乐神而变得越发暴躁易怒了。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的情绪波动。 “龙蛟蛟,从今往后,你绝对不可以再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了,听到没有?” 沈清窈板着脸,严肃地对龙蛟蛟说道。 尽管心中仍有恼怒未消,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严厉而不失温柔。 无怪乎龙蛟蛟突然间变得如此会撒娇、装可怜,甚至还会主动抱住他人亲吻呢!原来是从那些乱七八糟之地学来的这些招数啊。 沈清窈一边这般想着,心中愈发觉得无语至极,到最后竟忍不住隐隐泛起一丝笑意。 只见龙蛟蛟那张樱桃小口不满地撅了起来,但终究还是没再跟沈清窈斗嘴反驳。 虽说她并不知晓为何沈清窈坚决不许自己再涉足那些地方,不过大体上也能猜到,想必那里应是沈清窈颇为反感之所吧。 然而,此时的龙蛟蛟心里头却暗自嘀咕着: “哼,有什么关系嘛!既然娘亲不让窝去,那窝往后便悄悄地溜过去就是啦。只要娘亲不知晓窝去过,那她自然也就不会为此而恼怒喽。” 可叹沈清窈对此全然不知,更未曾料到这才刚刚离开古墓短短几日时间,龙蛟蛟居然就已深谙阳奉阴违这一套。 随着时光悄然流逝,东方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天色渐亮。 经过一整晚的休憩整顿之后,沈清窈一行人以及原先就驻守在此处的队伍皆已整装待发,准备踏上归程返回城中。 看到队伍中多出来的龙蛟蛟,众人虽略感好奇,但出于礼貌并未过多追问。 倒是阮红霜和司景年在看到龙蛟蛟突然现身之后,两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们原本都以为,这龙蛟蛟踏出古墓离开之后,必定会如脱缰野马般狂奔而去,从此销声匿迹,绝不会再有回头之日。 谁能料到,她竟会折返回来寻找沈清窈。 此刻众人正在匆忙收拾行装,准备再度启程。 而司景年的目光,则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沈清窈所在之处。 好几次,他似乎都想张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强忍着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阮红霜悄悄地用手肘轻拐了一下沈清窈的胳膊,脸上带着几分神秘与八卦的神情,压低声音对沈清窈说道: “小师妹啊,你看看,你家那位少帅老公一直盯着你瞧呢!难不成你真的不打算跟他好好解释解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还有你说的那些话吗?” 沈清窈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地顺着阮红霜所指的方向望去。 谁知这一望,恰好与司景年那深邃幽冷的眼眸相对。 刹那间,沈清窈只感觉自己仿佛整个人都坠入了司景年那双犹如深潭一般幽黑神秘的眼睛之中,无法自拔。 慌乱之下,她赶忙匆匆移开了视线,心如鹿撞。 然而,司景年眼见沈清窈仅仅只是瞄了自己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他的眼眸深处不禁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之色。 第163章 孟书芹发怒 司景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将视线移开,那沉重的叹息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一样。 此刻,他的心中仿若被一团散发着恶臭的污泥死死地堵塞住了,那种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眼睁睁地看着沈清窈和阮红霜轻盈地上了一辆车,司景年知道自己已不能再在此处多作停留。 于是,他咬了咬牙,毅然转身走向另一辆车,上车后的他,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生机一般,呆呆地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一路疾驰,终于回到了南城。 龙蛟蛟一进城就玩疯了,沈清窈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只能暗骂一声后不再管她。 司景年和沈清窈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少帅府,府中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感到十分奇怪,但谁也不敢贸然上前询问。 而此时,另一边的孟书芹早已得知沈清窈和司景年归来的消息,她立刻带着府里的一众下人忙碌了起来。 “去吩咐厨房多做一些好菜,要最好的食材,好好给阿窈补一补身子。她去了那么久,在外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想必都消瘦了不少。” 然而,正当她满心欢喜地指挥下人们做事时,那个前来传话的下人却突然面露迟疑之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孟书芹见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快步走到下人面前,焦急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啊!少帅和夫人他们究竟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别在这里给我吞吞吐吐的!” 孟书芹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面庞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她那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面前瑟瑟发抖的下人,仅仅是这一眼就让那下人如坠冰窖,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起来,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之意。 “太......太太,小的......小的不敢欺瞒您啊!少帅和夫人似乎发生了争执,谁也不理谁,进府时都是分开走的,现在......现在两人竟然已经分居了!” 那下人战战兢兢地说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听到这话,孟书芹紧绷着的脸稍稍缓和了一些,但眼底深处仍流露出些许担忧与烦躁之色。 她心里头对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儿子简直是又气又怒,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充斥着整个胸膛。 只见她二话不说,顺手抓起一把鸡毛掸子,气势汹汹地直奔司景年的书房而去。 此时正在书房中的司景年突然感到一股冷冽的寒风直直地吹拂在后脖颈处,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直觉告诉他,正有巨大的危险在步步逼近。 正当他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给自己再加件衣裳抵御寒冷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人狠狠地踹开了。 “司景年!你这个混小子、小兔崽子!你老妈我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过日子,让老娘省点儿心吗?” 孟书芹那火爆的吼声犹如惊雷一般在司景年耳边炸响。 凭着多年来积累下的应对母亲发火的经验,司景年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蹭的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敏捷地侧身闪到了一旁。 就在下一刹那间,只见孟书芹怒目圆睁,手中那根鸡毛掸子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挥落而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司景年刚刚坐着的椅子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响声骤然响起,这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房间都为之颤抖了一下。 那鸡毛掸子与椅子碰撞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和声响,就连一旁的司景年都不禁被吓了一大跳,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后怕之情。 “妈……您先别冲动,一定要保持冷静啊!” 司景年眼见形势不妙,连忙一边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双手,一边急切地大声喊道。 他想要阻止正气势汹汹朝着自己步步逼近的母亲孟书芹,生怕那根可怕的鸡毛掸子会在下一秒钟落在自己身上。 然而此时的孟书芹已经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儿子的劝阻之词。 她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小,死死地盯着司景年,嘴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 “老娘我现在可是清醒得很呢!司景年,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为啥要跟阿窈吵架?难道你真的觉得你老妈我活得太久了,碍着你们小两口过日子了不成?” 孟书芹越说越是气愤难平,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爆炸开来似的。 还没等司景年来得及张口为自己辩解一番,孟书芹便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再次咬牙切齿地继续吼道: “阿窈那么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一个好姑娘,你究竟还有啥不知足的地方?告诉你,在我心里头,阿窈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儿媳妇儿,任何人都休想把她从少帅府抢走!” “以后不管遇到啥事情,你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稍微退让一步,迁就一下人家小姑娘嘛?非要跟她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才肯罢休吗?” 此刻的孟书芹简直快要气炸了肺,她双手紧紧地叉在腰间,由于过度愤怒,那张原本慈祥和蔼的面容此刻已然变得扭曲狰狞,看上去十分吓人。 司景年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然而还未等他吐出只言片语,便被孟书芹毫不犹豫地抬手打断。 只见孟书芹一脸严肃,双目紧盯着司景年,厉声道: “你别试图辩解!我不想听任何借口或理由。无论你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也不论孰是孰非,此时此刻,你必须立刻、马上动身去向阿窈道歉!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与自己的媳妇儿如此较真,毋庸置疑,这肯定是你的过错!” 闻听此言,司景年不禁心头一震,一时间百感交集。 一方面,他深感欣慰,因为自家老妈与老婆之间的关系融洽和睦,全然不存在那些令人头疼不已的婆媳矛盾。 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无比的心塞。毕竟,自家老妈连事情的原委都未曾过问清楚,便毫无保留地站在了老婆那一边,仿佛他这个亲生儿子反倒成了外人一般。 而且更为糟糕的是,眼下即便他有心向沈清窈赔礼道歉,恐怕也难以挽回她的心。 因为沈清窈似乎根本就不愿理睬自己,甚至有意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 其实,司景年心里非常明白,沈清窈之所以会毅然决然地推开自己,无非是出于想要保护他的目的。 正是这份深情厚意让他愈发感到无措,因为他实在不清楚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改变沈清窈的心思。 第164章 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司景年对沈清窈的了解可谓是深入骨髓,他深知此时此刻,以沈清窈那倔强且决绝的性格,是决然不可能再与自己有任何瓜葛的。 “妈,您先别激动,听我给您慢慢解释,这事儿真不像您想象中的那样。其实......是阿窈她......” 司景年心急如焚地想要将事情的真相全盘托出,可话刚说到一半,便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 他犹豫了,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 究竟应不应该将沈清窈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如实告诉孟书芹呢? 虽说他坚信自己的母亲通情达理,不会因这件事而对沈清窈产生偏见或改变态度,可万一不慎走漏风声,引发不必要的恐慌该如何是好? 就在司景年犹豫不决之际,孟书芹眼见儿子话说到关键处却突然止住,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不满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到底因为阿窈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难不成你真想把所有过错都归咎到自己媳妇儿身上吗?司景年,你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孟书芹瞪大双眼,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司景年满心委屈,只觉此刻就算自己浑身长满嘴恐怕也难以辩解清楚。 那种感觉仿佛是跳入了滚滚黄河水,无论怎样扑腾都无法洗净自身的冤屈。 但毕竟对面站着的是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即便心头再如何焦躁烦闷,他也只能强压下所有负面情绪,继续耐着性子向孟书芹解释。 “妈,是阿窈要跟我和离,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阿窈为什么非要跟我和离。要不……要不你去替我说说情,让阿窈别跟我和离了,行吗?就当儿子求你了!” 司景年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兮兮地望着孟书芹,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原本心中窝着一肚子火气的孟书芹,看到他这般神情,就算再有天大的脾气,此时也不好发作出来了。 “哼,我看呐,肯定是你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阿窈,要不然她怎么会铁了心要跟你和离呢?你呀,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孟书芹嘴里念叨着,手中紧紧握着那根鸡毛掸子,气鼓鼓地走出了书房。 她的步伐略显匆忙,神色间透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烦躁,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直到孟书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司景年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心有余悸地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脯,然后小心翼翼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而在另一边,沈清窈脚步踉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浑身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下来。 极度的疲惫感席卷而来,让她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于是,她就这样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沈清窈双眼无神地盯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 此时此刻,她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仿佛变成了一台失去动力的机器。 这大半个月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简直就像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虚幻得让人难以置信。 就在短短半个月之前,她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无忧无虑的女子。 然而,经此一遭,如今的她已经与司景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不仅如此,她的体内竟然还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尊让人束手无策的邪神。 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变故,实在是让她应接不暇,甚至开始怀疑起人生来。 经过此番遭遇之后,她原本直爽泼辣的性子竟然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开始变得谨小慎微、畏首畏尾起来。 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如今做事之前总要反复思量,考虑的人和事情更是比以往多出许多。 恰在此刻,毫无征兆地,沈清窈突然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脑袋里传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在她的脑海中乱窜,让她的神识愈发混乱且沉重。 没过多久,那阵眩晕感愈发强烈,最终沈清窈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试图恢复清醒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 沈清窈有些茫然无措地左右扭动着头颅,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只见这个地方充满了各种奇异的景象,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她所处的空间似乎没有边界,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满眼尽是五彩斑斓、绚烂夺目的色彩。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沈清窈忍不住低声喃喃自语道,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烦躁与不安。 正当她满心疑惑之时,突然间,一道神秘而低沉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她耳畔骤然响起: “这里是你的识海。”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着实把沈清窈吓了一大跳,她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待心情稍微平复一些后,沈清窈猛地转过身来,赫然发现一尊栩栩如生、宛如真人一般的神像正静静地飘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那座神像宛如从黑暗深渊中崛起一般,通体被一层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黑色阴气所笼罩。 其面目乍一看去竟是出奇地慈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向世人传递着一种莫名的温暖与宽慰。 然而,当视线移至那双犀利无比的眼睛时,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起来。 那双眼睛犹如燃烧中的两团火焰,目光灼灼地紧盯着沈清窈,仿佛能够穿透她的灵魂深处。 仅仅是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沈清窈便感到一股寒意自脊梁骨上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面对如此诡异而又令人胆寒的神像,沈清窈瞬间心生警惕,一双美眸紧紧地锁定着神像,不敢有丝毫松懈。 她脚步微退,身体紧绷,做出一副随时准备转身逃离此地的姿态,同时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应对之策。 “你是极乐神?” 尽管内心充满恐惧,但沈清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声骤然响起,回荡在这片空旷寂静的空间之中。 第165章 夺舍 “哈哈哈......没错!本神正是极乐神,乃是这世间最为伟大崇高的神只。但凡有本神存在之处,便不会再有痛苦与哀伤,唯有永恒的幸福和无尽的欢乐。” 极乐神的声音如同天籁般悦耳动听,其中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力,仿佛具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使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聆听更多来自他的教诲。 然而,沈清窈深知眼前这位极乐神绝非善类,那些看似美好的言辞背后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与危险。 因此,她拼命咬紧牙关,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这才抵挡住了极乐神的蛊惑。 “邪神就是邪神,喜怒哀乐是人类必不可缺的情绪,你所说的只剩下幸福和欢乐,是因为都被你杀了,灵魂也全都被你当成养料了吧!” 沈清窈柳眉倒竖,朱唇轻启,话语如利箭般射出,毫不留情。 她的目光冷若冰霜,充满了警惕之色,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极乐神,仿佛要看穿他内心深处的阴谋诡计。 然而,面对沈清窈如此不客气的言辞,极乐神却并未动怒。 相反,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 “哈哈哈......小姑娘,那些不过是世人对本神的误解罢了。还有那些心怀叵测的神只们,见本神香火旺盛,心生嫉妒,便肆意诋毁于我。” 说着,他的声音愈发温柔,犹如春风拂面,令人不禁心神荡漾。 不仅如此,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比先前更为浓郁的阴气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如缕缕轻烟般缓缓缠绕在沈清窈的周身。 这些阴气细若游丝,几近难以察觉,但它们却如同拥有生命一般,悄无声息地侵蚀着沈清窈的神智。 沈清窈只觉得自己的双眼突然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迷雾,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 仅仅只是一瞬之间,她的眼神就出现了片刻的失神,思维也随之变得迟缓起来。 就在这时,极乐神趁机进一步蛊惑道: “沈清窈啊,只要你跟随本神,便能成为这世间最为伟大的神明。只需将你的躯体奉献给本神,与本神融为一体、共生共荣,便可尽情享受这世间无尽的香火供奉。届时,你亦能获得永生不死之身,永远沉浸在幸福与欢乐之中!” 他一边说着,一边持续释放出更多的阴气,将沈清窈紧紧包裹其中。 与此同时,他那原本犀利阴冷的双眸此刻竟也变得无比慈善友爱,宛如慈父一般注视着沈清窈。 沈清窈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灌进了铅块一般,沉重得难以抬起,思维也如同陷入了泥沼般愈发迟滞。 那股子昏沉感不断袭来,让她的自主意识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此刻的她,就好似置身于一片浓稠的迷雾当中,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不清,令人感到迷茫而又无助,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失去了方向。 “沈清窈,快快将你的躯体交予本神!如此一来,你便能与本神一同畅享这世间无尽的幸福与欢乐,共同接受世人虔诚的供奉以及热烈的爱戴。” 极乐神见时机成熟,进一步加大了蛊惑沈清窈的力度。 他那充满诱惑的声音犹如魔音贯耳,直钻沈清窈的脑海深处。 原本就已处在茫然状态下的沈清窈,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影响之下,很快便变得更加迟钝,仿若一个提线木偶般呆滞。 此时的沈清窈,双眼已然完全失去了神采,空洞无物,就连扭头这般简单至极的动作做起来都显得异常缓慢、艰难。 然而,正当极乐神满心欢喜地认为沈清窈已然被他彻底掌控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原本一脸茫然无神的沈清窈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起手来,动作竟是出奇地利索,轻轻一撩,便将垂落在脸颊旁的几缕发丝拨到了耳后。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略带挑衅意味地朝着极乐神吹起了口哨,那清脆响亮的哨声仿佛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四周凝重压抑的氛围。 与此同时,她那双原本迟钝木讷的眼睛竟也在眨眼之间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变得清澈明亮,炯炯有神,宛如夜空中璀璨闪烁的星辰。 “极乐神,瞧瞧你这狼狈不堪的模样,使出浑身解数竟然还是未能将我蛊惑,莫不是因为你被封印多年,已然年老力衰、江郎才尽了不成?” 沈清窈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她那冷嘲热讽的话语,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极乐神的心窝。 极乐神原本和善慈祥的面庞刹那间变得狰狞扭曲起来,他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凶光,宛如一头饥饿已久的恶狼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只见他咬牙切齿地吼道: “大胆沈清窈,竟敢口出狂言!你可知道冒犯本神的下场是什么吗?信不信本神此刻便让你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面对极乐神如此骇人的威胁,沈清窈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恐惧之色都未曾流露出来。 相反,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哼!有何不敢?既然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拉上你这尊活了上万年之久的大神一同赴黄泉路,如此一来,我也算赚得盆满钵满了。而且说不定我还能因此名垂青史,成为后世子孙口中津津乐道的传奇人物呢!” 说完,沈清窈昂首挺胸,毫无惧意地与极乐神对视着,仿佛在向对方宣告自己绝不屈服的决心和勇气。 然而事实上,一切似乎都尽在沈清窈的掌握之中。 尽管极乐神早已被她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立刻将其碎尸万段,但最终还是不得不强行咽下这口恶气,把所有的怒火都深埋心底。 沈清窈胆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挑衅极乐神,自然有她的底气所在。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深知极乐神绝不敢轻易取她性命。 原来,极乐神的神魂已然和自身的躯体完美融合在了一起,二者之间形成了一种紧密相连、生死相依的关系。 换句话说,如果沈清窈的躯体不幸殒命,那么极乐神也必将随之魂飞魄散。 要知道,极乐神可是被封禁了整整一千年之久啊! 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冲破重重束缚再次降临世间。 对于这样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他又怎会因一时冲动便断送掉自己的活路呢? 更何况,从当前的局势来判断,他想要成功夺舍沈清窈的身体还面临着诸多困难,短期内根本难以实现。 综上所述,种种因素相互交织影响之下,沈清窈实在没有必要对这位所谓的邪神心存惧意。 既然对方妄图夺取自己的身躯据为己有,那她又怎么可能让他在自己体内讨到半点好处呢? 第166章 刺激得不正常了 极乐神怎么也想不到,沈清窈竟然对他那足以令人胆寒的威胁毫无惧色。 只见这一瞬间,极乐神整座神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冲击,开始剧烈地颤抖、扭曲起来,原本庄严肃穆的面容此刻也因愤怒而显得狰狞可怖。 然而,面对极乐神如此疯狂的模样,沈清窈却表现得异常淡定。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冷漠地凝视着极乐神,那深邃的眼眸之中,尽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 其实,沈清窈这般故意激怒极乐神并非是一时冲动或者盲目之举。 她深知一个道理:无论是凡人也好,神明也罢,当他们陷入极度愤怒之时,往往就会不自觉地暴露出自身的弱点。 因此,趁着极乐神发飙之际,沈清窈始终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竭尽全力想要找出这个强大存在的致命破绽,从而寻得一条能够让自己逃离这片识海的生路。 “沈清窈,本神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魂飞魄散永无超生之日!” 极乐神那充满杀意与愤恨的咆哮声在识海内回荡不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怒吼声渐渐远去,直至最终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沈清窈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再度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当沈清窈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然完全被夜幕所覆盖。 一片漆黑之中,唯有点点繁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又沉重的敲门声忽然从门外传来,“咚咚咚……”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沈清窈皱起眉头,用力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然后迅速从床上翻身坐起。 “是谁?”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如冰,其中还夹杂着几分难以掩饰的不耐烦情绪。 “阿窈,是我。” 孟书芹那温柔平和的声音,宛如春日里的微风,轻轻地从门外飘然而至。 听到这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原本坐在桌前、紧蹙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沈清窈,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了大半,紧皱的眉头也渐渐地舒展开来。 只见沈清窈动作利落地站起身来,仿佛迫不及待一般,脚下生风,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停顿,径直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眼看她那纤细白皙的玉手就要触碰到门栓之际,突然间,一股汹涌澎湃的暴躁和狠厉如潮水般自她的胸口猛然涌起。 沈清窈的面色骤然一冷,心中立刻明悟过来——定然是体内那难缠的极乐神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按压住胸口那股不断翻腾的异样感觉,同时努力收敛起脸上刚刚浮现出的冷冽之意。 待到心情稍稍平复之后,她才伸出手去,轻轻拉开了房门。 “妈,你怎么来了?” 当房门完全敞开之时,沈清窈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站在门外的孟书芹轻声问道。 此时,孟书芹的目光已然落在了女儿沈清窈的身上,眼中瞬间涌现出满满的慈爱和疼惜之色。 在她的身后,两名乖巧伶俐的丫鬟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些精致的吃食。 “阿窈啊,你这段时间一直跟随着那个不懂事的臭小子在外奔波闯荡,真是受苦受累啦!妈妈知道他呀,平日里就是个大大咧咧、不懂得如何照顾人的主儿。瞧瞧这才出门多久,你都瘦得不成样子了,脸颊都没以前圆润了!” 孟书芹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伸手轻柔地抚摸着沈清窈略显消瘦的脸庞,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对待一个瓷娃娃似的。 孟书芹满脸关切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拉住沈清窈那纤细而略显冰凉的手。 另一只手则充满慈爱地缓缓抚摸着沈清窈娇嫩白皙的脸颊,目光如水般温柔,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心疼之意。 “孩子啊,妈妈要跟你讲,咱们做女人的可一定要善待自己呀!千万别让自己的身子受了亏,要不然想要调养回来就难上加难啦。妈妈太了解你这性子了,不管碰到啥事儿,你总是头一个往前冲,大大小小的伤就没断过。所以呢,这回可得好好地滋补一番才行,记住了没?” 孟书芹语重心长地说道,边说边牵着沈清窈往屋里走去。 刚迈进屋子,孟书芹便连忙高声呼唤丫鬟们将那些装满各种补品、美食的罐罐盘盘一一摆放在桌上。 一时间,屋子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沈清窈静静地感受着孟书芹传递过来的浓浓关爱与疼惜之情,心窝里像是有一股暖流悄然涌动,不禁泛起阵阵暖意与深深的感动。 在她心里,孟书芹于某种程度而言,真正填补了生母柳淑宜所亏欠给她的那份温暖与呵护。 正因如此,无论孟书芹如何唠唠叨叨或是悉心教导,沈清窈从来都不会产生丝毫的厌烦情绪。 “妈,您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儿。” 沈清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而后轻轻地反握住孟书芹的手,并拉着她一同在桌前安然落座。 听到沈清窈甜甜地叫出一声“妈”,孟书芹顿感心头仿佛被浸泡在了一缸蜜糖之中。 那股甜蜜的滋味迅速弥漫开来,让她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甚至有些头晕目眩,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孟书芹喜不自禁地心中暗道:“还好还好!虽说阿窈要与司景年那小子和离,但她终究还是愿意认我这个妈呀。”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沈清窈见到孟书芹突然间笑得像朵盛开的鲜花,一时之间竟摸不着头脑。 她满心狐疑地暗想:自家婆婆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就这般高兴,宛如捡到了一大笔钱财一般?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提出要和司景年和离这件事情,把她给刺激到了吗? 仔细想来,倒也不无可能。毕竟司景年本就是个极为出色的男子,在他母亲眼中恐怕更是完美无瑕、无可挑剔。 如今突然听闻要与之和离,作为母亲的她自然难以接受。 想到此处,沈清窈不禁心生愧疚,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妈,您......您这是怎么了呀?” 说话间,声音微微颤抖着,心中像是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不停地敲打着心房,甚至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丝愧疚之意。 想着自己将人家的儿子吃得死死的,然后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如今还害得婆婆受此刺激变得有些不正常,沈清窈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犯下了弥天大错,简直是罪不可赦啊! 第167章 带妈走 孟书芹全然没有察觉到沈清窈已然在内心深处将她视作脑筋不太正常之人。 此刻的她依旧笑容满面、温柔可亲,轻轻地摇动着头颅,同时手上加大力道紧紧拉住沈清窈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妈妈真的没事儿,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哦。阿窈呀,你瞧瞧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可全都是妈妈方才亲自站在后厨监督着大厨们精心为你烹制出来的呢!每一道菜可都是依照你的口味喜好来准备的哟,你赶紧尝一尝,看看味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孟书芹此时的热情比起刚才又更甚几分,那张原本就和善的面庞此刻更是笑得犹如春日里绽放得最为绚烂的花朵一般。 沈清窈望着比刚刚还要殷勤热切的孟书芹,心中愈发笃定这位长辈定然是因为听闻自己与她儿子将要和离的消息而受到极大的刺激所致。 一念及此,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整个人牢牢包裹起来。 “好的,妈。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品尝。” 沈清窈赶忙应道,随即顺从地端起碗筷,开始大口大口地享用起面前的丰盛饭菜,并时不时啜饮几口滋补浓汤。 眼见沈清窈这般听话乖巧地进食,孟书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愈加灿烂且满意了。 然而,在这看似和谐美好的表象之下,孟书芹的内心却暗自叹息不止: 唉,如果阿窈不和我的儿子分开该有多好啊!倘若他俩最终真的走上和离这条路子,以阿窈那刚强独立的个性,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这座少帅府邸。 想到此处,孟书芹不禁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只觉心情愈发沉重郁闷起来。 孟书芹不禁心生感慨,如果阿窈并非自己的儿媳,而是亲生女儿该有多好啊! 如此一来,即便她与司景年最终分道扬镳、和离收场,阿窈也不至于离开这少帅府。 想到此处,孟书芹满怀期望地凝视着沈清窈,那眼神仿佛会说话一般,流露出无尽的恳切之意。 “阿窈,如果你要离开少帅府的话,你可不可以带着妈?” 就在此时,正悠然喝着汤的沈清窈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石破天惊之语,毫无防备之下,一口热汤卡在喉咙里,瞬间便被呛住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像是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似的。 这可真是活久见呐!沈清窈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听闻过这般匪夷所思的请求呢。 天底下哪有婆婆在儿子和儿媳闹不和的时候,竟要求儿媳带着自己一同离去的道理? 难不成自家这位婆婆当真打算舍弃自家亲儿子司景年不要了不成? 难道她被刺激得这么严重?完全忘记了司景年才是她嫡亲嫡亲的亲儿子? 眼见沈清窈被呛得如此厉害,孟书芹哪里还顾得上许多,手忙脚乱地又是轻拍沈清窈的后背帮其顺气,又是赶紧倒上一杯温水递过去。 又焦急万分地问道:“阿窈啊,你这到底是怎么啦?有没有事啊?快快喝点水缓一缓!” 沈清窈咳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那如雷般的咳嗽声方才渐渐平息下去。 “妈,您以后可千万别再说出这种吓人一跳的话啦!” 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静一些之后,沈清窈满脸都是无奈与无语的神情,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孟书芹,缓缓开口说道。 孟书芹在听到沈清窈这番话的时候,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紧紧皱起,仿佛揉成了一团废纸一般,看上去简直委屈到了极点。 “阿窈啊,妈可是非常认真的,绝对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妈妈心里头明白,一定是司景年那个臭小子把你给气坏了,所以你才会想要跟他和离。” 孟书芹一边说着,一边还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沈清窈的肩膀,表示对她的理解和支持。 紧接着,孟书芹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用充满期盼的眼神望着沈清窈,语气诚恳地说道: “不过嘛,妈妈倒是有个小小的请求。闺女呀,你要是打算离开这个家,能不能把妈妈也一块儿带走呀?好不好?” 此时此刻,孟书芹的脸上丝毫不见半点玩笑的痕迹,看得出来她说这句话完全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 其实孟书芹早就已经想好了,即便沈清窈最终真的决定跟自己的儿子和离,只要自己能够紧跟着沈清窈一起走,那么自家儿子必然会因为她的缘故而时常前来寻找沈清窈。 如此一来二往的接触之下,说不定这小两口很快就能化解矛盾,重新和好如初了。 沈清窈怎么也想不到,司景年这才刚刚回到家中,竟然如此迅速地就将他们二人打算和离之事告知给了孟书芹! 想到这儿,她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悦情绪。 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驱使着司景年一踏入家门便急不可耐地向他的母亲透露他们要和离的事呢? 难道他已然坦然接受了自己提出的和离请求? 亦或是早已按捺不住想要结束这段婚姻关系的急切心情? 再不然,莫非司景年实际上就是个毫无个人主见之人,无论大小事务皆需向其母禀报,始终像个未曾长大的孩子一般? 不论是上述哪种情形,此时此刻的沈清窈对于司景年难免心生些许怨念与不满。 想到司景年面对和离一事竟然完全没有挽留之意,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 沈清窈顿感胸口仿佛被塞进了一大团棉花,堵得厉害,难受至极。 很快,沈清窈猛然察觉到自身内心深处所潜藏着的那份矛盾情感,不由得暗暗在心底狠狠唾弃起自己来。 明明她才是主动提出和离的那个人,可为何当司景年毫不犹豫地应允之后,自己却又会产生这种极度不平衡的心理反应呢? 复杂且难以言喻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沈清窈只觉心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烧得她烦躁不堪、几近癫狂。 与此同时,胸口处再一次传来一阵按捺不住的狠厉之气,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她体内咆哮挣扎,试图冲破束缚。 第168章 杀了他们 沈清窈瞬间意识到,定然是潜伏在自己体内的极乐神又在伺机作乱,妄图借由这股负面情绪掌控她的心智,然后趁机夺舍霸占自己的躯体。 于是,她当机立断,紧闭双眸,暗自运功,竭尽全力地压制住胸口那股汹涌澎湃、呼之欲出的杀戮欲望。 “妈,我......我有点儿累了,想先歇息片刻。” 沈清窈紧咬下唇,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但她仍强装镇定,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不让孟书芹看出丝毫端倪。 说话间,她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攥住衣角,以掩饰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孟书芹看着沈清窈一脸的倦容和极力隐忍的模样,心中自是明了她此刻情绪极差,便也不再多问,只是轻轻地点点头,转身默默地退出房间,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就在房门合拢的那一刹那,一直苦苦支撑的沈清窈终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艰难地爬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扶住桌子边缘,缓缓坐下。 此时的她,早已气喘吁吁、精疲力竭,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那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对你这般薄情寡义,真是狼心狗肺!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深情厚意?统统都是虚情假意!全都是骗人的把戏!” 一个充满怨恨与愤怒的声音在沈清窈脑海中不断回响,震耳欲聋。 “快动手吧!杀了他们!杀了那个负心的男人!只要你杀了他们,你便能彻底摆脱痛苦的折磨,杀了他们!” 另一个更为邪恶的念头接踵而至,如恶魔的低语,诱惑着沈清窈一点一点失去理智。 沈清窈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股邪恶的念头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不断地冲击着她内心最后的防线。 她拼尽全力去压抑它,但那股力量却越来越强大,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终于,沈清窈的嘴唇被她咬破,一丝猩红的鲜血缓缓地顺着嘴角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溅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然而,她对此浑然不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与体内那股邪恶力量的对抗之上。 \"极乐神,你这个可恶的家伙!若你再敢妄图控制我的意志,你相不相信我会毫不犹豫地施展术法自我了结?到那时,就算你的实力再厉害,也必将随我一同灰飞烟灭!\" 沈清窈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充满威胁和决绝的话语。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不甘。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古旧的铜钱剑如有灵性一般,飞速地朝着沈清窈飞来,并稳稳地落入她的手中。 紧接着,沈清窈的口中开始念念有词,一串串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她的唇间吐出,如同神秘的乐章在空中回荡。 随着咒文的吟唱,沈清窈胸口处那股强烈的躁动渐渐平息下来。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情绪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就像是暴风雨过后的海面重归宁静。 此时的沈清窈只觉得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一样,虚弱无比。 她的神识终于变得清晰明了,但身体却依然瘫软无力。 她就这样虚脱般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已经停止流逝。 过了许久,久到沈清窈额头上的汗水都已蒸发殆尽,原本湿漉漉的头发也完全干透,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艰难地站起身来。 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然后重重地倒在床上,双眼紧闭,想要让自己尽快从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恢复过来。 然而,这一夜对于沈清窈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尽管她躺在床上,努力想要合上双眼进入梦乡,但脑海中的思绪却犹如脱缰野马一般奔腾不息。 无数的画面在她眼前闪现,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沈清窈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神情恍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坐在床边愣愣地发了好一会呆,眼神始终处于一种迷离游离的状态,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最后,沈清窈深深地叹息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衣柜,开始默默地收拾行李。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缓慢而吃力,仿佛她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决定踏上返回灵州市太清观的路途,去寻找自家那位道法高深的师父。 只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寻得一种方法,彻底根除潜藏于自己体内的极乐神。 尽管她心里十分清楚,就算自家师父的实力深不可测,可是想要除去这难缠的极乐神也是希望渺茫的。 但她的内心深处那份对生存的渴望仍旧驱使着她前去一试运气。 毕竟,求生乃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欲望。 只要有一线生机可以让自己继续存活于世,谁会甘愿轻易放弃生命、选择死亡这条绝路呢? 于是,她匆匆忙忙地开始整理行装,将所需之物一一装入行囊之中。 就在她刚刚收拾妥当之际,门外忽然再度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令沈清窈不禁微微皱眉,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烦躁之感。 沈清窈自从被那可恶的极乐神侵入身体之后,她原本平和的心境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暴戾与易怒。 然而,即便如此,她仍然竭力克制住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只听得门外传来邹大丫那一贯爽朗明快的声音: “少帅夫人,您起来了吗?该用早餐啦。” 听到这个声音,沈清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此刻的她实在无心享用什么早餐,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尽快赶到灵州市的太清观求助于自家师父。 但出于基本的礼貌和修养,她强忍着不耐烦的情绪,冷冰冰地冲着门口回应道: “我不吃了。” 话毕,她丝毫没有打开房门的意思。 “哦,好的!” 好在邹大丫并没有多想,见沈清窈态度坚决,便也不再追问下去,只是应了一声后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听见邹大丫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沈清窈那张紧绷着的俏脸方才稍稍缓和下来,神色也随之变得好看了一些。 沈清窈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她的情绪因为极乐神的影响,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杀戮随时随地都会冒出来。 只要看到人,她总能看到对方的缺点和不顺眼的地方,然后暴戾因子就开始翻涌。 第169章 离开 沈清窈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缓缓地朝着少帅府门口走去。 她的步伐显得有些迟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无力。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没想到是刚刚归来的司景年。 “阿窈,你......你怎么提着行李箱?这是要去哪里啊?” 司景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失措,他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沈清窈手中的行李箱,好像生怕它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只见司景年那双原本沉稳有力的手此刻竟有些颤抖,时而握紧,时而松开,如此反复多次,充分暴露了他内心极度的不安和焦急。 沈清窈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司景年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相撞。 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轻易地看穿了他眼底隐藏着的复杂情绪——有惊讶、有恐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司景年,沈清窈那颗早已坚硬如铁的心竟然莫名其妙地柔软了一下。 然而紧接着,一股无尽的酸涩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迅速将那短暂的温柔淹没。 那种感觉就好似无数细密的针同时扎入心脏,带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沈清窈咬咬牙,拼命忍住心底翻涌的不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轻轻叹出,试图用这口气驱散萦绕在心口的那抹郁结。 “我要回灵州一趟,我有一点私事需要处理。你......麻烦你跟妈说一声吧。” 沈清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但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她真实的心情。 司景年敏锐地捕捉到了沈清窈话语中的疏离之意,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仿佛被塞进了一大团冰冷而粘稠的淤泥,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陪你去吧。” 司景年脱口而出这句话,甚至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因为只要一想到沈清窈有可能就这样离他而去并且再也不回来,他的心脏就会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沈清窈一听到这话,便如触电般地急忙摆动双手,脸上满是决绝之色,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不曾有过。 “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个人也能行的,你不用担心我,况且我还归期未定,你别去了。” 要知道,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痛下决心与司景年彻底划清界限啊! 如今的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可能再与司景年有任何纠缠不清之处。 只因为她体内藏着那可怕的极乐神,这个邪恶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她的情绪和脾气。 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原本的性子已经渐渐被侵蚀,杀戮和暴戾之气愈发凸显出来。 此时此刻,无论是谁胆敢与她单独相处,都会瞬间点燃她体内那熊熊燃烧的暴戾因子,令她难以抑制住内心涌起的杀意,只想立刻出手取人性命。 更糟糕的是,极乐神随时都有可能完全掌控她的身体,从而实现夺舍之目的。 一旦如此,司景年必将惨死在这具躯壳之下。 而这样的结果,绝非沈清窈所愿意见到的。 即便最终真正下手杀害司景年的是极乐神,但毕竟这身躯还是属于她的呀! 每每想到可能会出现这种结局,沈清窈就感到心如刀绞,根本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所以不管自家师父是否能够成功帮她驱除极乐神,她都别无选择,只能义无反顾地返回太清观。 哪怕等待着她的结局注定是身死道消、灰飞烟灭,她也要拼尽全力确保自己在生命终结之时能将极乐神一同拉下地狱。 绝对不能再任由极乐神继续在这人世间为非作歹、残害无辜之人。 最为重要的是,她绝对不允许那邪恶至极,又不要脸的极乐神利用她的身躯去祸害世间众人! 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她也要坚守住这份底线。 司景年眼睁睁地看着沈清窈连思考一下都没有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痛楚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愈发深沉且浓烈。 尽管他心里十分清楚,沈清窈如此决然地拒绝自己其实是为了防止他受到伤害。 可是即便明白这个原因,他的心仍旧像是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一般疼痛难忍。 “阿窈,不管遭遇何种艰难险阻风吹雨打,我都心甘情愿陪伴着你一同去勇敢面对。可是......你为何非得这般无情地将我狠狠地推开呢?” 司景年那双深邃如幽潭的眼眸之中此刻已满是倔强与不甘心,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伴随着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那上下滚动的喉结更是清晰可见。 沈清窈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司景年,眼神复杂难辨。 她微微张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这一切,但最终却只是徒劳无功,一个字也没能从口中吐出。 难道真要让她亲口说出实情——自己之所以会这样坚决地推开他,仅仅是因为担心被不要b脸的极乐神所操纵控制,会在无意识的时候失手杀害了他? 若真是如此坦诚相告,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过高尚伟大了么?感觉让人觉得好虚伪的样子。 况且,这种拖泥带水、黏黏糊糊的行事风格压根儿就不符合她一贯雷厉风行、果断决绝的个性啊! 思及此处,沈清窈索性不再去纠结其中的缘由究竟如何。 与其犹豫不决、纠缠不清,倒不如干脆利落一些,直截了当地做出决定。 那就是什么也不必多问,什么也无需多说,就这样各自走向属于彼此不同的道路,或许才是当前对双方而言最明智的选择吧。 而且她实在是太害怕麻烦了,对于那种期期艾艾、纠缠不休的场面更是厌恶至极。 “司景年,咱们俩还是干脆利落地分开吧,各走各的路难道不好吗?如此一来,我们也不过是各自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轨迹罢了。” “而且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对复杂的人际关系避之不及,尤其讨厌做事拖拖拉拉、藕断丝连。因此,希望我们都能果断一些,痛痛快快地结束这一切,可以吗?” 沈清窈长长地叹息一声,那声音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决绝。 与此同时,她提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觉地微微加力,手指紧紧握住了行李箱的把手,似乎想要借此获取些许力量来支撑自己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其实,这番话不仅是说给司景年听的,更多的也是讲给自己听的。 毕竟,此时此刻的她内心深处并非毫无波澜,面对眼前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要说完全没有一丝留恋和心软,那肯定是骗人的。 然而,理智却不断提醒着她,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和瞬间的悸动,而忘却了那个隐藏在她体内的巨大威胁——极乐神的存在。 一旦让极乐神成功夺舍,那么所引发的后果将不堪设想,到那时可就不再仅仅是她和司景年两个人之间的情感纠葛这么简单了。 而是会牵连到世间所有尚存于世之人的生死存亡。 想到这里,沈清窈彻底抛开心底的那一丝幻想,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守住底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极乐神夺舍成功。 第170章 混蛋司景年 见沈清窈态度如此坚决,司景年气得脸色发青,胸口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却无处宣泄。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无比倔强的女子,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无奈。 那口郁气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差点就将他憋得晕过去。 “沈清窈,我可是你的丈夫啊!你怎能如此不尊重我的意愿呢?我心里清楚,你之所以这般决绝,无非就是因为那颗该死的珠子,想要远远地离开我以保护我周全。” “但我好歹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而你是我的结发之妻,即便是面临生死抉择,无论是与你一同赴死,还是独自苟活于世,难道连这样的选择权都不能给我吗?你究竟凭什么擅自替我做出这样决定!” 司景年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番话来。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原本温润如玉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其中既有深深的伤痛,更有难以遏制的怒火。 沈清窈听着司景年的斥责,心中不禁一紧。 她自然明白自己此举确实有些过分,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她低下头,目光躲闪着,根本不敢去直视司景年那双饱含怒意和哀怨的眼睛。 毕竟,这还是司景年来头一回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这让她感到既新奇心中又充满了苦涩。 回想起两人曾经的甜蜜时光,那些花前月下、耳鬓厮磨的美好瞬间如同电影画面般在沈清窈脑海中不断闪现。 然而,如今他们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第一次产生了如此激烈的冲突和矛盾。 或许,这个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会成为他们此生最后的诀别。 想到这里,沈清窈只觉心头一阵酸楚,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司景年,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了。不是我不想再与你携手走下去,而是命运弄人,我们注定有缘无分。罢了,从今往后,你我便各安天命,好自为之吧......” 沈清窈强忍着泪水,缓缓抬起头,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说道。 尽管心里清楚这一举动必然会把司景年气个半死,但沈清窈仍然毫不犹豫地向后退了两大步。 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与眼前这个男人有任何纠葛。 紧接着,她巧妙地避开了司景年,步伐匆匆地朝着少帅府那扇厚重的大门走去。 当她终于踏出少帅府的门槛时,沈清窈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来。 只见司景年依旧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宛如一尊雕塑般沉默不语。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仅仅只是一瞬间,却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然而,下一秒钟,沈清窈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与此同时,司景年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回过神来。 他的视线紧紧追随着沈清窈逐渐远去的背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他就这样痴痴地望着,任由她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阿窈......” 司景年用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声呢喃着,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小朵泪花。 而在另一边,看似坚强的沈清窈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急匆匆地走着,脚下的步伐略显慌乱,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如果此时此刻司景年就在她身旁,一定会惊讶地发现,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早已变得通红,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由于过于用力地握着行李箱的把手,沈清窈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清晰可见。 她一边快步前行,嘴里还不停嘟囔着: “混蛋司景年,王八蛋!明明都各奔东西了,居然还能惹得我掉这么多眼泪,真的是气死我了!” 沈清窈满脸怒容,一边骂一边抬起手狠狠地擦去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仿佛想要将所有的悲伤与委屈都一并抹去。 与此同时,她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不择路地狂奔着,给人一种仓皇逃窜的感觉。 然而,无论是老天爷还是沈清窈不喜欢的人,似乎都喜欢和她对着干。 还未等她赶到火车站,就在半路上,她突然瞥见了几张令她最为憎恶的面孔——沈宴庭、沈宴时以及沈宴明三兄弟正迎面朝她缓缓走来。 只见沈宴庭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脸,紧绷着嘴角,一脸严肃刻板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而沈宴时望向沈清窈的目光则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期待,又夹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欣喜。 至于沈宴明,他的眼神躲闪不定,其中更多的是心虚和愧疚,甚至还隐隐流露出几分不甘心。 沈清窈原本一心只想避开这几个人,可当她发现对方显然是直奔自己而来的时候,心中便明白这次怕是无论如何也躲避不掉了。 既然如此,她索性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大大方方地迎向他们三人。 毕竟,真正应该感到心虚的是他们,而非自己! 凭什么就非得是她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躲着他们,而不是他们见到自己就绕道而行呢? 想到此处,沈清窈只觉得心头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肆意蔓延开来,那股无名之火瞬间升腾而起,直冲脑门儿。 杀戮的欲望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她的心间咆哮嘶吼,几欲冲破身体的束缚,喷涌而出。 沈清窈心下一惊,连忙死死地咬紧牙关,甚至不惜用力咬向自己的舌头。 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但她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因为只有这样强烈的痛感才能让她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清明,不至于完全陷入癫狂之中。 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放任自己被极乐神所操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眼下身处闹市,人来人往,如果一旦失控大开杀戒,那么等待她的必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于是,沈清窈拼命地想要将那些痛苦的回忆从脑海深处驱赶出去,尤其是关于沈家三兄弟曾经施加于她身上的种种伤害。 她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如此反复多次,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平复内心汹涌澎湃的暴戾因子。 然而,尽管她已经竭尽全力去克制,但外表看上去依旧与平常无异,旁人根本难以察觉出任何端倪。 第171章 是谁告诉你的? 就连一直目光灼灼看着她的沈家三兄弟,此时也没有察觉到有何不妥之处。 就在这时,只见沈宴时率先一步走上前来,脸上挂着一抹看似关切的笑容,柔声问道: “小妹,你手里怎么还提着一个行李箱?你......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呀?司景年呢?他去哪儿了?他为什么不陪你一起?” 说话间,那双狭长而又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语气透露着无尽的关怀与紧张,自然得仿佛多年以来都是如此的一般。 不知道的人只会觉得他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还如此紧张自己的妹妹。 只是沈清窈对沈家人早就没有任何好感了,所以沈宴时的关心对她来说只觉得恶心。 “就凭咱们小妹这个暴躁的脾气,依我看呐,估计那位司少帅早就忍受不了啦,说不定是被人家给扫地出门喽!” 沈宴明像往常那样,话到嘴边,下意识地就要去损沈清窈几句。 然而,此刻的情况已与往昔大不相同。 曾经,他打心底里瞧不起沈清窈,认为她简直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跟沈媛媛相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资格做沈家的女儿。 但此时此刻,他心中所想却截然不同,他怀揣着几分玩笑和想要亲近的心思,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缩短自己与沈清窈之间的距离。 只是很可惜,他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如今的沈清窈早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沈清窈了。 经历了种种磨难与变迁之后,她一心只想和沈家彻底划清界限,再无半点瓜葛。 所以,他此刻所表现出来的这种语气和态度,非但不能如他所愿地拉近彼此间的关系,反倒只会令沈清窈对他厌恶到极致。 “沈宴明,你若真想找死,我倒是乐意成全你!不过倘若你还惜命的话,最好离开马上给我滚,别再来碍我的眼!” 沈清窈的声音冷若冰霜,仿佛不带丝毫的情感波动,而她的眼眸之中,则更是弥漫着浓烈的杀意,令人望而生畏。 她感觉自己仿佛正站在悬崖边缘,体内那汹涌澎湃的杀戮与暴戾之气如脱缰野马般肆意奔腾,几乎就要挣脱束缚破体而出! 脑海中好似有无数只恶魔在嘶声咆哮、张牙舞爪,它们不断地喧嚣叫嚷着,妄图掌控她的意识,驱使她向沈家三兄弟痛下杀手。 沈宴明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仅仅因为自己随口说出的一句玩笑话,竟能令沈清窈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应。 她不仅毫不留情地对自己发出威胁之语,而且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犹如利刃一般直刺过来,使得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刹那间,他那张原本还带着几分戏谑笑容的脸庞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沈清窈,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就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难道你连这点幽默感都没有吗?居然用这种恶劣的态度对待我!” 沈宴明怒不可遏地吼道,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浑圆,像是要喷出火来。 一旁的沈宴时见状,本想伸手拉住已然发飙的沈宴明。 但当他看到沈清窈那不近人情的样子后,心中也是一阵恼怒,便干脆松开了手,任由沈宴明继续发泄怒火。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宴庭始终面无表情,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般静静地立在那里。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眼前正在激烈对峙的沈宴明和沈清窈,对于这场闹剧似乎完全漠不关心。 “沈清窈,我们兄弟三个今日可是专程前来找你的,本想着要诚心诚意地向你赔个不是,但没成想,你居然会用如此恶劣的态度来对待我们。” 沈宴明的声音顿了顿,仿佛还不够解气一般,又继续开口说道: “沈清窈,你简直真是无可救药了!像你这样的坏脾气,试问这世上还有谁能够容忍得下呢?怪不得连那位司少帅都忍无可忍将你赶出家门了!” 沈宴明义愤填膺地指责着沈清窈,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尽委屈的人。 随着话语不断从口中吐出,他愈发觉得自己已然洞悉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于是乎,原先潜藏于心底的那份愧疚与心虚,此刻皆如潮水般退去,转而统统归咎到了沈清窈一人身上。 与此同时,他也成功地为自己过往那些愚不可及的行径寻得了一个完美的说辞。 面对沈宴明的咄咄逼人,沈清窈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直直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此时,她心中的杀意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眼看着就要冲破堤岸,将她仅存的一丝理智彻底吞没殆尽。 然而,恰在此刻,一阵熟悉且充满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直击人心。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使得沈清窈体内那几近失控的暴戾因子在须臾之间稍稍平息了下来。 “是谁告诉你本帅受不了她的脾气了?本帅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司景年的声音冷厉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仿佛那话语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着众人走过来。 沈家三兄弟听到司景年这番话后,皆是一脸惊愕地扭过头去,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正缓缓走近的司景年身上。 就连站在一旁的沈清窈也是满脸错愕之色,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司景年,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酸涩,又有委屈和愤怒。 然而,此刻在她胸膛之中,那股强烈的杀戮情绪仍旧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理智防线,令她感到有些难以招架。 而另一边,当沈家三兄弟看到司景年突然现身之后,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无比。 尤其是沈宴明,自从司景年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不仅如此,他的心里还隐隐萌生出一种想要尽快逃离此地的冲动。 毕竟此时此刻,面对气势汹汹的司景年,任谁都会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和紧张。 只可惜,尽管沈宴明一心想着如何息事宁人、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司景年显然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就让他如愿以偿。 第172章 通通与我无关 只见司景年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之意,反而越走越快,眨眼间便已经来到了沈家三兄弟面前。 “沈三少,你是从哪儿听说本帅忍受不了阿窈的脾气的?事关本帅和本帅的妻子,本帅为何不知道这回事?” 司景年一脸怒容,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那冰冷至极的眼眸犹如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沈宴明,锐利得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每一道目光都像是在无情地切割着沈宴明的身体,让他如坐针毡、浑身难受。 面对司景年的逼视与质问,沈宴明顿时慌了神,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心中懊悔不已,恨不得立刻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暗暗叫苦不迭,这尊煞神怎么来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沈宴明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司少帅,你千万别误会啊!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当时清窈说的话太气人了,我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所以才说了重话。可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亲妹妹呀,我对她绝对没有半点恶意。” 然而,这番苍白无力的辩解在司景年愤怒的注视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就在这时,沈宴庭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他眉头微皱,面沉似水,整个人看上去依然是那么严肃刻板,毫无表情可言。 不过,如果有人细心观察,便能够察觉到他的眼神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驰之色,好像看到司景年来了之后,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而一旁的沈宴时则满脸狐疑地望着司景年。 由于一直在国外留学,即便是曾经身在南城的时候,司景年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也绝非他所能轻易接触到的。 所以,尽管久闻司少帅的大名以及种种传奇事迹,但实际上他对司景年本人了解甚少。 此刻,突然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现身于眼前,沈宴时不禁感到有些惊讶和好奇。 “司少帅,你和我家小妹这是要去哪儿?” 沈宴时站在原地,身体微微紧绷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投向司景年,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对方那赫赫有名、令人闻风丧胆的事迹,一时间竟觉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才好。 而此刻的司景年,则面无表情地将清冷的视线落在沈宴时身上。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出丝丝疑惑以及毫不掩饰的疏离感,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只差没把“不认识”这三个大字直接刻在脸上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当司景年的目光转移到一旁的沈清窈身上时,他眼中原本的冷漠如冰雪消融般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竟是满满的委屈与可怜之色。 只见他微微抿起薄唇,轻声问道:“阿窈,此人是谁?我不认识!” 一直紧盯着司景年的沈清窈,在看到他这般神情变化之后,胸口处原本汹涌澎湃的杀意也随着他的出现而渐渐平息了下去。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已然恢复了平静如水的状态。 听到司景年充满疑问的话语,沈清窈的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无奈且无语的神色,但与此同时,心底深处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之情。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司景年这么做分明就是有意为之,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替她出头、帮她出口恶气罢了。 可问题在于,之前她对司景年所说的那些决绝之语犹在耳畔回响,这家伙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还追了上来,并且如此坚定不移地护着自己。 就在沈家三兄弟的跟前儿,沈清窈心里头清楚得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司景年丢了脸面。 而且,这么好一个能给他们添堵、找不痛快的时机,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只见沈清窈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 “老公,这位啊......就是沈家的二少爷沈宴时啦!他呀,一直都在国外读书深造来着,估摸着是没什么机会见你这样的人物,这不,现在一见面,就表现得如此这般......嗯......实在是有些丢脸呐!” 说完这番话后,沈清窈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嘲笑对方一样,迅速抬起手捂住嘴巴,但那一双美眸之中却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讥讽与笑意。 她这一番言辞可谓是犀利无比,丝毫没有留半点儿情面,其中蕴含的浓浓恶意更是昭然若揭。 而对于沈宴时而言,沈清窈的这些话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羞辱,令他颜面扫地。 此刻的沈宴时猛地扭过头来,满脸惊愕之色地紧盯着沈清窈,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然而不过转瞬之间,这份惊愕便被熊熊燃烧的怒火以及深深的耻辱感所取代。 一旁的沈宴明眼见沈清窈竟然摆出如此嚣张跋扈的姿态,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胸膛剧烈起伏着,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恨,当即就要挺身而出,替自家二哥讨回公道。 看他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倒好像沈清窈刚才羞辱的不是沈宴时而是他本人一般。 “沈清窈,你说什么?这可是你亲二哥啊,你怎么能如此口出狂言来诋毁你自己的亲哥哥呢?你难道忘记了你同样姓沈,咱们都是沈家人这个事实了吗?” “我告诉你,沈家的颜面也是你沈清窈的颜面,你真以为你能够独善其身吗?你身上流的是沈家的血,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宴明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质问着沈清窈。 而此时的沈清窈,则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视线缓缓从沈宴时的身上移开,然后重新落在了沈宴明那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上。 只见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一般,深邃而神秘,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就在沈宴明觉得自己即将被沈清窈激怒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打破了现场紧张压抑的气氛。 原来是沈清窈竟然毫无征兆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且这笑声听起来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沈三少爷,真是不好意思啊!您先别生气嘛。不过实话告诉您吧,沈家所谓的颜面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哦。毕竟在外面的世界里,绝大多数人所知晓的沈家大小姐只有沈媛媛一个人而已,至于我沈清窈是谁,恐怕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啦。” 沈清窈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着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似乎是害怕沈家的这三位少爷没能完全理解自己话中的意思,沈清窈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紧接着又再次开口补充道: “还有啊,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我早已和沈家彻底划清界限,恩断义绝!这种断绝关系可不是随随便便说说而已,而是昭告天地宗亲的那种断绝关系。所以从今往后,沈家的荣华富贵也好,贫穷落魄也罢,统统都与我毫不相干。而我的所有事情,自然也跟沈家没有任何瓜葛。这下子,你们总该听懂了吧?” 第173章 杀念 沈清窈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沈家三兄弟耳边炸响,他们的脸色瞬间如乌云密布般阴沉下来。 尤其是沈宴明,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形,看上去格外狰狞可怖。 只见他抬起颤抖的手,直直地指向沈清窈,嘴唇哆嗦着,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喷涌而出,然而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那涨得通红的脸和脖子,宛如熟透的番茄,让人不禁担心下一秒血管会不会爆裂开来。 一旁的沈宴庭同样面色铁青,他紧咬着牙关,双眼死死地盯着沈清窈,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悔意或者愧疚。 他几次欲开口斥责,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最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沈宴时也是怒不可遏,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时充满了怒火,恶狠狠地瞪视着沈清窈。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对方,但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刚回国时,在沈家门口惨遭沈清窈毒打一顿的场景,于是到了嘴边的话便又如鲠在喉,再也吐不出来了。 相比之下,唯有沈宴明这个火爆性子完全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 他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对着沈清窈怒吼道: “沈清窈,你怎么能如此冷血无情啊!别忘了,你身体里流淌着的可是我们沈家的血液!你怎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不顾及血缘亲情的混账话来!果真是从小被那姑子给养坏了,一点人性和教养都没有!” 他一边骂着,一边还不停地用脚跺着地,扬起一阵尘土。 沈宴明看着沈清窈那张因愤怒而略显扭曲的脸,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他深知刚刚那些话语并未给对方造成足够大的伤害,于是稍作停顿后,再次张开嘴,吐出更为恶毒的言辞。 “哼,虽说沈媛媛骗了咱们大家,但人家可比你知趣懂事多了!起码她晓得低头认错、服软求饶,而且表面上装得乖巧懂事、体贴入微。哪像你啊?整天就知道耍小性子,脾气又臭又硬,真让人受不了!你难道就不会好好反思一下吗?为何从前咱们都会偏袒沈媛媛却对你不闻不问?这可全都是你自身的问题导致的呀!” 随着这番话说出口,沈宴明越讲越是理直气壮起来。 不知不觉间,他已成功地将内心深处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卸到了沈清窈的头上,并为自己过往的种种行径寻找到了看似完美无缺的托词。 讲到末尾时,沈宴明甚至眼眶微红,流露出些许委屈之意,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尽冤屈之人一般。 他暗自思忖着,先前那般对待沈清窈,完完全全就是由于她咎由自取罢了。 然而,站在对面的沈清窈听闻此言之后,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似水,一双美眸之中寒光四射。 与此同时,她原本极力压制住的杀意再度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弥漫周身。 若不是沈清窈拼尽全力去抑制住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这股强烈杀念,恐怕此时此刻,沈宴明早已直挺挺地躺倒在地。 甚至就连他的三魂七魄也会被那穷凶极恶的极乐神给吞吃得一干二净、点滴不剩了。 其实对于沈宴明冷嘲热讽般地评价她说不如沈媛媛之类的话语,沈清窈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让她万万无法忍受的是,沈宴明竟然敢在言语之中肆无忌惮地对她敬若神明的师父加以羞辱。 夏苒把她从小养到大,教她明辨是非,教她读书写字,学习道法,在她心里,与生身父母无异。 如今沈宴明却在自己的面前如此侮辱她,这是她的逆鳞也是底线! “沈宴明,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取了你的性命!然后将你的这张生了蛆的臭嘴活生生地割下来拿去喂狗!” 沈清窈怒目圆睁,咬牙切齿,语气阴冷狠厉地冲着沈宴冷幽幽说道。 沈宴明原本一肚子的火气,正欲开口跟沈清窈大吵一架。 可就在他刚刚抬起头来,目光与沈清窈那充满无尽杀意的双眸对视的瞬间,他整个人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所有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他便心虚无比地迅速将视线挪移开来,根本不敢再与沈清窈有任何的眼神接触。 只见沈清窈的双眼之中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浓烈的杀意犹如实质一般喷涌而出。 不仅如此,她那双白皙如玉的纤纤素手此刻更是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暴起了一根根狰狞可怖的青筋。 毫无疑问,此时的沈清窈已然动了真心想要除掉沈宴明的念头。 沈宴明心里自然清楚得很,论及身手功夫,自己远远不是沈清窈的敌手。 因此面对如此盛怒之下的沈清窈,他除了乖乖地选择低头认输之外,别无他法。 “哼!整天就只知道舞刀弄枪、喊打喊杀,简直就是粗鄙庸俗到了极点!” 尽管沈宴明嘴上依旧不肯示弱,但是当他将视线从沈清窈身上移开之后,却也只能满心不甘又略带几分畏惧地低声嘟囔这么一句罢了。 沈宴庭目光锐利地盯着沈清窈,那冰冷且充满杀意的眼神让他心头猛地一震。 尽管他深知沈宴明刚才所说之话的确过分至极,可当他察觉到沈清窈对沈宴明所散发出的浓烈杀意时,还是不禁大为惊愕。 要知道,即便以往与他们彻底闹翻,哪怕场面再如何难堪不堪,沈清窈都未曾流露出这般明显的杀心。 然而今日,她竟像是被某种邪恶力量驱使一般,杀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这着实有些不太正常了! 此刻,沈宴庭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出手阻拦,沈清窈定会毫不留情地将沈宴明置于死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沈宴庭身形一闪,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沈宴明,直接将其踹翻在地。 紧接着,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迅速侧身挡在了沈宴明的面前。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沈清窈状况同样不容乐观。 她的体内仿佛正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相互纠缠争斗着。 一股是来自极乐神的邪恶意念,它妄图操控沈清窈的杀戮本能以及暴戾情绪,从而完全占据她的神智。 另一股则是来自上天的严厉惩罚——天罚。 自从她对沈宴明产生杀意的瞬间起,天罚便已无情地降临到她身上,并持续不断地对她施加惩戒。 但为了在沈家三兄弟面前争一口气,她暗中硬生生地挺着天罚的痛苦。 第174章 滚 沈家三兄弟面面相觑,他们完全不清楚此刻沈清窈究竟处于何种状态。 所以只能满心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又充满危险气息的女孩子,唯恐稍有疏忽,她便会毫不留情地对沈宴明痛下杀手。 只见沈清窈紧咬双唇,脸色有一些苍白,看起来像是被沈宴明刺激得不轻。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在心中暗自与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较着劲,心底喃喃低语道: “极乐神,就算你能操控我动手杀了他,可你别忘了,我与他有着割舍不断的血缘亲情。一旦我亲手了结了他的性命,天道必然不会放过我,届时连我都会被彻底抹杀。难道你以为藏身于我的躯壳之内,就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不成?”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清窈胸口那股汹涌澎湃、几欲破体而出的杀戮之气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原本充斥在她眼眸中的浓浓杀意也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直至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沈清窈似乎对沈宴明没有那么大的杀意了,沈家三兄弟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尤其是沈宴明,刚才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令他心有余悸,此时更是后怕不已,忍不住偷偷摸摸地轻舒了口气。 只是他的目光始终游移不定,根本不敢再与沈清窈的视线交汇哪怕半分。 可就在众人刚刚放松警惕之际,异变陡生!只听得一声闷响传来,沈宴明竟毫无征兆地直直倒飞了出去。 他的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砸落在坚硬的地面之上。 由于撞击过猛,尚未等他挣扎着站起身来,便已猛地张口喷出一大口猩红刺目的鲜血。 与此同时,司景年缓缓收回自己的脚,傲然而立,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倒在地上吐血的沈宴明,冰冷刺骨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若你并非阿窈的亲生兄长,此时此刻,恐怕你早已成为倒毙于我枪下的一具尸首了。” 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令人不禁沉醉其中,但语气却是出奇的平和,甚至让人无法从中察觉到丝毫的怒意。 然而,就是这样平静的话语,却如同一道惊雷般在沈家三兄弟耳边炸响,使得他们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只见沈宴时心急如焚地冲上前去,想要将倒在地上的沈宴明搀扶起来。 可当他伸手触及到沈宴明身体的时候,才惊恐地发觉对方竟然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站起身来。 不仅如此,此时的沈宴明口中不断喷出鲜血,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声,场面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司景年那冰冷的目光犹如寒箭一般直直地射向了沈宴庭。 他的眼眸之中没有半分情感波动,就那样淡淡地扫了沈宴庭一眼。 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便让沈宴庭原本还勉强维持着镇定的面容骤然变色,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本帅今日就教教你该如何踹人,少在这里给本帅惺惺作态、装腔作势地演戏给本帅的妻子看,简直虚伪至极!” 司景年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此言一出,沈宴庭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那原本还算沉稳的脸色此刻已经变得煞白如纸,一双眼睛更是充满了慌乱之色,下意识地朝着沈清窈望去。 然而,令他感到绝望的是,自始至终,沈清窈都未曾给予过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关注。 她只是静静地依偎在司景年身旁,轻轻地扶着他宽阔的肩膀,微微垂着头颅,双眼紧闭,似乎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清窈......” 终于,沈宴庭忍不住轻声呼唤起了沈清窈的名字。 这是今天自从见到沈清窈以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比起刚才又增添了几分明显的慌乱。 那双平日里总是显得自信满满的手,如今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无所适从,不知道究竟该放在何处才好。 沈宴庭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将他淹没,此刻已然攀升至巅峰。 他宁愿沈清窈对他破口大骂、恨意滔天,如此一来,起码他能够明晰她的反应与态度。 然而,眼下的状况却是沈清窈紧紧闭上双眸,仿若周遭的一切皆与她无关,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 这般冷漠的态度反倒令沈宴庭愈发惶恐不安起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愈加强烈且不断蔓延——沈家或许真的永远地要失去了沈清窈了,无论采取何种手段,都无法挽回这一局面了。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毒草一般疯狂生长,迅速占据了他整个脑海。 “清窈......” 沈宴庭颤抖着嘴唇,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试图开口向她解释一番。 可就在这时,司景年那冷冽如冰的目光直直地射来,犹如一道无形的屏障,生生止住了沈清窈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只听得司景年轻启双唇,吐出一个简洁而有力的字眼: “滚!” 这一声怒喝宛如惊雷炸响,清脆响亮之余更是饱含着令人胆寒的威慑之力。 沈宴庭本欲再争辩几句,但当他的视线触及到司景年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时,心中不由得一颤。 紧接着,他又将目光投向依旧紧闭双眼、毫不理睬他们的沈清窈,最终只能无奈地咽下已到嘴边的千言万语。 “我们走吧。” 沈宴庭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尽的落寞与沮丧。 说罢,他动作利落地转过身去,伸手搀扶起一旁同样面色惨白的沈宴明,缓缓朝着门外走去。 每一步都显得那样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在沈宴庭和沈宴时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开溜了。 第175章 抢走 沈家三兄弟离开之后,沈清窈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涌,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她再也无法抑制,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那猩红的液体溅落在地上,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血花,触目惊心。 紧接着,她的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没有半点着落,仿佛下一秒就会重重摔倒在地。 一直关注着沈清窈的司景年见此情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心紧紧揪起,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牢牢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沈清窈,生怕她就这样倒下。 “阿窈,你......你怎么了?!” 司景年的声音因为过度担忧而微微颤抖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关切,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此刻,他的心中对沈宴明等沈家兄弟三人燃起了熊熊怒火,如果不是这几人,沈清窈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受这么重的伤。 沈清窈艰难地皱紧眉头,缓缓摇了摇头,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抬起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但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却怎么也擦拭不干净。 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一波接着一波,几乎将她淹没,令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就在这时,一直潜伏在沈清窈体内的极乐神似乎察觉到了沈清窈的虚弱,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他突然又变得异常活跃,拼命地冲击着沈清窈的神智,企图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沈清窈强忍着剧痛,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与极乐神展开一场激烈的较量。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也渐渐变得扭曲、虚幻起来。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离她远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终于,在极乐神强大而横冲直撞的力量面前,沈清窈的抵抗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软软地倒在了司景年的怀中。 \"阿窈!!!\" 伴随着这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司景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堪堪接住了摇摇欲坠、即将倒地的沈清窈。 此刻,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如同战鼓般轰鸣作响,而那呼喊沈清窈名字的声音里,则饱含着深深的恐惧与无法掩饰的焦急。 然而,无论司景年怎样竭尽全力地呼喊着沈清窈的名字,她始终紧闭双眼,毫无回应。 那张原本清丽动人的面庞,正逐渐失去血色,变得苍白如雪,仿佛生命之火正在一点一点熄灭。 看到这般情景,司景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瞬间将他整个人紧紧包裹住。 无尽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阿窈!!!!你快醒醒啊!!!!\" 司景年一边大声呼唤着,一边抱紧沈清窈,发足狂奔。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双翅膀,可以立刻飞到距离最近的医院,让医生尽快拯救他心爱的人。 时间似乎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钟对于司景年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终于,沈清窈像一滩毫无生气的烂泥一般,被司景年气喘吁吁地抱进了医院,并火速送往了抢救室。 直到这时,一直强撑着的司景年才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身体顺着墙壁缓缓下滑。 他无力地倚靠在墙上,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了一直紧咬着的牙关,刹那间,鲜血从嘴角流淌出来,染红了下巴。 原来,在紧张和担忧之下,他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没有人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抢救室那紧闭的大门宛如一道沉重的帷幕,将人们的心紧紧揪住。 终于,那扇门缓缓地开启了,发出一声轻微而沉闷的响声。 一名医生脚步略显蹒跚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满是倦意,就连那双平日里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也布满了血丝。 原本呆坐在地上、一脸茫然失神的司景年,像是突然间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周围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医生面前,满脸希冀地望着对方,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医生,我的妻子她......她怎么样了?” 司景年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他强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屏住呼吸,生怕错过医生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 他的目光犹如两道火炬,直直地射向医生,一瞬不眨,仿佛要透过医生的双眼看到抢救室内的情景。 医生被司景年这样紧迫盯人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暗自叫苦不迭,心想这位少帅看起来心情极差,万一自己说错一句话,说不定他一个激动就会掏出腰间的配枪把自己给崩了。 想到这里,医生不禁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少帅,您先别着急,请放心!少帅夫人目前已无大碍,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了过去。不过经过我们的紧急救治,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护士们正在给她补充营养液,相信用不了多久,少帅夫人就能苏醒过来了。” 听到医生这番话,司景年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原本紧张到僵硬的身体也逐渐变得柔软。 然而,尽管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但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生,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和语气中捕捉到更多关于沈清窈病情的信息。 第176章 这感觉……还不错 见到司景年的神情有所缓和,医生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轻轻地擦拭掉额头上不断渗出的细密汗珠,仿佛那些汗珠是珍贵的珍珠一般。 随着轻微的动作,他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稍稍调整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 “少帅,有句话不得不说啊......少帅夫人的身体状况着实令人担忧啊!她现在非常虚弱,日后一定要精心调养才行。平日里得多给她进补一些营养丰富的食物,增强体质。唉,她这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劲了。”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心中暗自叹息,又担心司景年生气找自己的麻烦。 在医生看来,沈清窈如此虚弱无非就是因为失血过多所导致的,但实际上,只有沈清窈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全然是由于那神秘莫测的天罚所致。 而站在一旁的司景年对此毫不知情,听到医生这番叮嘱,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全神贯注地将每一个字都铭记在心。 与此同时,在病房的另一侧,沈清窈此时气得简直快要抓狂了。 就在刚才,她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失去了意识,等再次清醒过来时,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又一次被那个可恶的极乐神拉入到了识海之中。 她猛地转过身来,一眼便瞧见那尊巨大的极乐神神像正虎视眈眈地紧盯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神情,似乎随时准备对她展开新一轮的攻击或者夺舍。 “沈清窈,咱们又见面了!哈哈哈哈哈......” 极乐神那阴森而又充满魅惑力的笑声在空旷的空间内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 “这一次,你可想好答案了?只要你乖乖地将身体交予本神掌控,便可与本神一同获得永生之躯,从此尽享世间众人的虔诚供奉以及无尽的幸福欢乐,如此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伴随着极乐神的话语,丝丝缕缕的阴冷气息源源不断地从他那庞大的身躯中飘散而出,宛如一条条灵动的毒蛇一般,迅速地缠绕在了沈清窈的周身。 这些阴气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够侵蚀人的灵魂。 然而,面对这恐怖的场景,沈清窈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环绕在自己身侧的阴气,她那美丽的眼眸之中非但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倒增添了几分浓浓的嘲讽之意以及冰冷彻骨的寒意。 “极乐神,说起来我倒还真是有些好奇。既然你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我的身体,为何却不选择直接对我进行夺舍呢?反而要不厌其烦地蛊惑于我,妄图令我心甘情愿地让出身体的控制权。” 顿了顿,沈清窈继续说道: “亦或是屡屡尝试以杀戮和暴戾来侵占我的理智,唆使我亲手杀人。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缘由呢?” 沈清窈紧紧地盯着极乐神那巨大的神像,毫不退缩地与之对视着。 她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般炽热而锐利,同时,她那清脆悦耳的嗓音之中更是夹杂着明显的挑衅与嘲弄意味。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以来与极乐神之间的数次交锋,沈清窈的心中已然大致有了一个猜测。 想必这位看似强大无比的极乐神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致使自身的神力大幅削弱,以至于根本无法做到对她实施直接的夺舍行为。 故而极乐神才会采取这般迂回曲折的手段,企图通过不断的蛊惑与诱导,迫使她主动放弃对于身体的掌控权。 他之所以一直试图用杀戮和暴戾侵占她的理智,让她进行杀戮,应该也是想借此削弱她的修行,顺便趁她夺人性命时吸收别人的魂魄,获得力量。 正是由于这一猜测,使得沈清窈当下对于那神秘莫测、令人闻风丧胆的极乐神竟也稍稍减少了些许忌惮之意。 而极乐神显然未曾料到,眼前的沈清窈竟敢如此大胆地向自己发问,且瞧她那神态模样,想来已然推测出部分缘由。 “宵小之辈,那本神就让你知道忤逆本神的后果!” 刹那间,只见极乐神周身原本若有若无的阴气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愈发肆意张狂起来。 那阴气仿佛化作一头体型巨大、面目狰狞的怪物,张牙舞爪地向着沈清窈猛扑而去,其声势之浩大,直叫人毛骨悚然。 此时的极乐神似是受到了沈清窈话语的强烈刺激,全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稳,整个人犹如陷入癫狂状态,摆出一副不顾一切的骇人姿态。 那模样看上去恰似即便要与沈清窈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也定要将其置于死地不可。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攻击,沈清窈却并未露出丝毫惊慌之色。 相反,她竟是出人意料地就地一坐,宛如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紧接着更是缓缓合上双眸,就这般泰然自若地任凭那源源不断的阴气如潮水般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得沈清窈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极乐神,要不你猜一猜,倘若你真能夺舍成功,会不会有人下一刻便会有人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将我的性命终结于此呢?” 不等极乐神回答,沈清窈又自问自答继续开口说道: “届时,你也必将与我一同遭遇那魂飞魄散的凄惨下场。” 尽管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其语气却丝毫不蕴含半分对死亡的恐惧与忌惮,反倒隐隐透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之感。 沈清窈完全没想过让极乐神回答自己的话,她清冷的声音再次从漆黑的阴气中传出来。 “我倒是无所谓啦,毕竟人类的寿命相较于漫长的岁月而言,不过短短几十载而已。如今,我已经活了二十多年了,仔细想来,倒也不算太吃亏。” “更何况,此时此刻竟然能够有幸与声名远扬、威震四方的极乐神相伴左右,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说起来,心中竟还真有些许期待呢。” “日后,当人们提及极乐神时,想必都会顺带提起沈清窈这个名字吧?如此一来,我沈清窈便能与极乐神紧密相连,这感觉......似乎还挺不错的嘛!” 话说到最后,沈清窈的语调不自觉地上扬,其中甚至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意。 仿佛对于即将到来的这般结局,沈清窈打从心底里感到无比满足和欢喜。 而极乐神显然将这番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 只见原本萦绕在沈清窈身周那浓郁得化不开的阴气,开始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并一点一点地被极乐神重新收敛回体内。 随着阴气渐渐消散无踪,沈清窈那清冷孤傲的身姿终于再次完整地呈现在极乐神的眼前。 沈清窈依然端坐在那里,宛如一座冰山般纹丝不动,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用一种充满嘲弄意味的眼神斜睨着极乐神,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一抹弧度,令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 第177章 自闭了 “沈清窈,你终有一天会后悔自己今日所做出的选择!” 极乐神那阴冷至极的声音如同一股寒流般直直地灌进了沈清窈的耳朵里。 沈清窈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因为她竟然从这声音之中听出了几分明显的咬牙切齿之意。 此时的极乐神心中定然充满了不解与愤恨,他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能够抵御住这般美好而诱人的诱惑。 不仅如此,面对死亡时,她居然表现得如此淡然和无畏,既没有丝毫的恐惧之色,更谈不上有半分忌惮之心。 然而,面对极乐神的威胁,沈清窈只是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只见她那双美丽却又透着寒意的眼眸,慵懒地看向极乐神,那目光仿佛是在看待一只正在舞台上卖力表演、滑稽可笑的跳梁小丑一般。 紧接着,沈清窈毫不客气地开口回击道: “我?后悔?哼,真是笑话!我后悔你个大头鬼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说你脑子里装的全都是大便呀?如果换做是你,身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突然有一尊邪恶无比的神只想要占据你的身躯,难道你会心甘情愿地拱手相让不成?” 沈清窈这番犀利的言辞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向极乐神的心窝。 以至于原本气势汹汹的极乐神瞬间被怼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沈清窈突然觉得好像看到极乐神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神情。 她不由得心中一惊,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于是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眼睛,想要确认刚才所见究竟是否属实。 沈清窈:看来是我眼花了,一尊神像怎么可能会有表情呢。 极乐神沉默了许久,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终于,他像是深思熟虑过后一般,毫无底气地开口说道: “如果本神是一介凡人之躯,而此时有一尊高高在上、权倾天下的神只降临世间,并向本神提出一个诱人的条件——只要本神将这副身躯奉献给他,便能从此获得永生不死的生命以及无尽的幸福与快乐。那么,本神......本神定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啊!” 极乐神语气顿了顿,似乎想要更有说服力,想了想才再次开口。 “因此,沈清窈,你如今这般决然地拒绝本神,终有一日定会懊悔万分,待到那时,即便你双膝跪地,涕泗横流地苦苦哀求于本神,本神恐怕也绝不会再搭理你半分!” 听到这番话,沈清窈简直要被极乐神那可笑至极的说辞给逗得捧腹大笑。 如此粗劣不堪的话术,他究竟是如何厚着脸皮讲出口的呢? 莫非他当真是将自己视作头脑简单、愚昧无知的傻瓜不成? 念及此处,沈清窈原本还算轻松的面容骤然一沉,如寒霜笼罩。 她紧紧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冷冷地瞪视着极乐神,一字一句道: “士可杀,不可辱!你这家伙竟然敢如此肆意妄为地戏弄于我,真以为我是任人摆布的痴傻之人吗?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把老娘当成傻子忽悠,信不信我立刻自我毁灭,拉着你这所谓的狗屁极乐神一同化作灰烬,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只见沈清突然之间脸色大变,那模样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阴沉的天空一般。 极乐神见状,心中不禁暗喜,还以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语已经成功地打动了沈清窈的心弦。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从沈清窈口中说出的话,犹如一盆刺骨的冰水,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浇灭,让他原本激动不已的情绪在刹那间跌入了深不见底的冰谷之中。 “你......!你......!你简直就是个毫无教养的泼妇、不知死活的莽夫!” 极乐神气急败坏地怒吼道,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此时的他,双目圆睁,怒火中烧,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 他的神像此时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沈清窈撕成无数碎片。 面对极乐神这般凶狠的指责,沈清窈却是不慌不忙地轻轻挑了挑眉,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显然,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已经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极乐神最忌惮的地方。 他怕她自毁,拉着他一起灰飞烟灭。 此刻,看着极乐神那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沈清窈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 似乎连强大无比的神灵,在面临生死威胁的时候,也会变得和普通人类一样胆小怯懦啊! 想到这里,沈清窈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她那轻蔑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极乐神。 “你再说!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马上就拉着你跟我一起全都灰飞烟灭!” 沈清窈突然脸色一沉,双眼瞪得浑圆,宛如两颗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宝石。 她的语气冰冷而凌厉,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极乐神看到沈清窈如此嚣张的态度,心中虽然恼怒至极,但还是强忍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气。 毕竟,他实在不敢冒险赌沈清窈是否真的会说到做到,万一她真的选择玉石俱焚,那么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所以,尽管他心中的怒火仍旧在熊熊燃烧,极乐神最终还是选择默默地闭上了嘴巴,不再发出半点声响。 见到极乐神终于安静下来,沈清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胜利的微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极乐神的嘲讽与不屑。 此时此刻,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当中,沈清窈俨然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神只?哼!即便它贵为神只又能怎样?不过就是一尊散发着邪恶气息的神像罢了! 在她沈清窈的面前,这所谓的神只照样得像个乖顺的孙子一般,对她言听计从。 现在是在她的识海里,既然进来了,哪怕是条威风凛凛的巨龙,也得老老实实地蜷缩起来盘踞于此。 就算是只凶猛无比的猛虎,亦只能乖乖地趴在地上俯首称臣。 此刻的沈清窈,只觉通体舒畅、神清气爽,心中的快意难以言表。 然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那位极乐神。 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只,此时竟被气得几近抓狂,甚至到了几乎要自我封闭的程度。 最终,他实在无法忍受沈清窈的嚣张气焰,索性直接转过身去,将那尊神像背对向她,表示自己的愤怒与不屑。 而就在同一时间,远在医院之中,司景年正心急如焚地守护在依旧昏迷不醒的沈清窈身旁。 他一步也不敢离开,生怕稍有疏忽便会错过她苏醒的瞬间。 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此刻布满了忧虑与焦灼,双眼更是紧紧地盯着病床上那个毫无动静的身影,仿佛要用目光将她唤醒。 得到消息后的孟书芹,也已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医院。 一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沈清窈,她的心顿时揪成了一团,满脸都是担忧与心疼之色。 尤其当看到自己心爱的儿子如此憔悴不堪时,孟书芹的眼中更是流露出无尽的疼惜之情。 刚才,她已经从司景年那里详细了解到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对于沈清窈为何执意要与司景年和离,并毅然决然地离开少帅府一事,如今她已然心知肚明。 知晓这些后,孟书芹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也更加心疼沈清窈。 对于沈清窈的行为,孟书芹既感动又心疼,一想到沈清窈是为了不给他们带来危险才选择离开,她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第178章 看人很准 “景年啊,要不然你还是先去吃点儿东西吧,阿窈说不定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呢。她的饭菜我已经让邹大丫给热着啦,只要她一醒来,马上就能送过来。” 孟书芹轻轻地拍了拍司景年那宽厚的肩膀,她说话时的语气里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几分倦意。 然而,司景年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般,他头都没抬起来,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嗯”。 这声回应显得有气无力,而且声音中还夹杂着些许沙哑,仿佛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或者说过话了一样。 孟书芹看到司景年这个样子,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无奈。 她原本还有一肚子想要安慰他的话语,可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全部又咽了回去。 毕竟此时此刻,再多的言语似乎都无法减轻司景年心中对沈清窈病情的担忧与焦虑。 正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咚咚咚”声响突然从病房外传了进来。 这阵敲门声很轻,如果不是房间里此刻格外安静的话,可能根本就注意不到。 而且听上去,敲门之人似乎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感觉,生怕会打扰到里面的人似的。 紧接着,只听得“吱呀”一声,房门被缓缓推开了。 孟书芹下意识地扭过头朝着门口望去,而司景年则依然双眼通红、目不转睛地盯着病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沈清窈,仿佛整个世界除了她之外再无其他重要之事。 只见柳淑宜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正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 她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此时布满了忐忑与小心翼翼之色,眼神更是不敢轻易与人对视。 孟书芹一眼便认出了来者正是柳淑宜,她的神色间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不过很快,这份不悦就被她掩饰了过去。 毕竟不管怎么说,柳淑宜都是沈清窈的亲生母亲,就算心里再不喜欢对方,表面上也不好做得太过明显。 “亲家母,景年,清窈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柳淑宜双手紧紧握着食盒提手,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脚步轻缓而又略显踉跄地走进病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一般艰难。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精致的食盒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生怕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响会惊扰到病床上那个安静沉睡的人儿。 然后,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牢牢地落在了昏迷不醒的沈清窈身上。 那目光里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与心疼,似乎想要透过紧闭的双眼看到女儿内心深处所承受的痛苦。 又好像希望自己的目光能够化作一股温暖的力量,传递给沈清窈,让她能快些苏醒过来。 然而,站在病床另一侧的司景年却对此毫无察觉。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张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庞上,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眼前这个令他心碎的女子。 对于柳淑宜的到来,他甚至连一个余光都未曾施舍。 一旁的孟书芹注意到了这一幕,不禁回头深深地望了司景年一眼。只见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着,一只手紧握着沈清窈冰冷的小手,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抚摸着她额前散落的发丝,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孟书芹心中暗自叹息一声,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无奈之情。 她深知此时此刻的司景年怕是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任何人或事,更别提去理会曾经伤害沈清窈那么深的沈家人了。 于是,她只能强打起精神,转过身来面对柳淑宜,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阿窈她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太过虚弱,所以目前仍然处于昏迷状态当中,至于究竟何时才能醒来……我们也还不清楚。” 听闻此言,柳淑宜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下来,脸上紧张的神情也随之缓和不少,但那双美丽的眼眸中依然盈满了深深的疼惜之色。 可即便如此,她这份发自肺腑的母爱关怀并未换来孟书芹丝毫的好感。 相反,孟书芹看向她的眼神始终保持着一种疏离且冷漠的态度,就好似她们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难以跨越。 毕竟,关于沈清窈曾经在沈家所遭受的种种不公待遇,孟书芹可谓心知肚明。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并不是简简单单一句道歉或者几滴眼泪便可以轻易抹去的。 若不是这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心寒的事情接踵而至,恐怕整个沈家上下,包括柳淑宜这个沈清窈的生母在内,仍旧会像从前那般,偏袒着那个来路不正的私生女沈媛媛,却对正儿八经的嫡女沈清窈百般亏待。 所有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皆是由沈清窈亲身历经、咬牙承受而来的,连她自己尚且未能释怀,旁人又哪来的底气与资格去替她谅解那些薄情寡义的沈家人呢? 此时,柳淑宜显然也察觉到了孟书芹对待自己那不冷不热甚至略带鄙夷的态度,她的面色不禁一阵青一阵白,神情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尴尬之色。 只听得柳淑宜用那略微沙哑的嗓音说道: “亲家母,清窈能够有幸嫁入司家,实在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呐!您还有景年,都对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这于她而言,真真是天大的幸事!如今看到她有你们这般尽心竭力地守护着,我这当母亲的心总算是可以稍稍放下一些了......” 然而,这番话听在孟书芹耳里,却无异于火上浇油一般。 只见她原本就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色,瞬间又黑沉了几分,那双美眸之中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浓浓的不悦之意。 “我儿子能娶到阿窈,才是他的福气,毕竟像阿窈这样优秀又懂事知礼的好孩子可不多,更何况阿窈的本事更是远胜那些猫猫狗狗的私生女养女什么的。” 柳淑宜在刹那间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孟书芹话语中的讽刺意味以及那毫不掩饰的不满情绪。 这一瞬间,她感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包裹住,那种尴尬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无所适从。 然而,正当柳淑宜试图组织语言来回应时,却听见孟书芹又一次抢先开了口。 只见她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道: “要说起我跟我儿子啊,倒也是有优点的,我们的优点就是我们母子俩独具慧眼,看人很有准头,而且从来都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我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珍珠,绝不会愚蠢到将鱼眼珠子误认为稀世珍宝,更不可能犯下丢弃真正宝贝而去拾取一块破烂不堪的废铜烂铁这般低级错误。” 孟书芹的这番言辞可谓是毫不留情面,语气很强硬,言语间尽是为沈清窈打抱不平的意思。 不仅如此,她那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缝,里面闪烁着满满的嘲弄与鄙夷。 第179章 谁在叫我? 此时此刻,孟书芹感觉浑身上下犹如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在无情地切割着自己的肌肤,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 她手足无措地呆立在一旁,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丝毫不敢动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孟书芹那不悦的目光如芒刺在背般上下打量。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孟书芹之所以如此对待自己,全是由于自己过去所犯下的那些荒唐糊涂之事。 一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之情,这种情绪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涌上心头,令她感到无比的难过与懊悔。 然而,与此同时,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里,她却也暗自庆幸着——庆幸沈清窈能够嫁到这么好的一户人家来。 就在这时,柳淑宜却看到孟书芹似乎仍未消气,只见她那双原本就不太友善的眼睛此刻更是充满了责备,狠狠地斜睨了一眼柳淑宜后。 而后才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说道: “我今天说这番话呀,目的就是想要告知亲家母你,你觉得阿窈这儿不好、那儿不行,总觉着她处处都比不过别人家的孩子,那只不过是你个人单方面的看法罢了!” “要知道,你可是阿窈的亲生母亲啊,但即便如此,你居然还会在心底里这般贬低她!你根本就不清楚阿窈到底有多么出色、多么优秀,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呢?无非就是因为你如同那被一片小小的树叶遮住双眼的人一样,目光短浅,心胸狭隘,以至于您那颗本应公正的心已经严重偏离了正轨,所以对于阿窈真正的闪光点,你自然也就无从知晓啦!” 柳淑宜听完孟书芹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话语之后,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似的。 她迅速抬起头,直直地望向孟书芹,眼中流露出一种极为复杂难辨的神色,其中既有震惊、愤怒,亦夹杂着些许羞愧和悔恨之意。 然而就在须臾之间,柳淑宜那原本茫然且复杂的眼眸渐渐恢复了清亮,仿佛拨开云雾见月明一般,她的面庞之上也全然被恍然大悟所占据。 此刻的她,犹如醍醐灌顶般突然意识到,自始至终,自己居然从未真正认可过沈清窈——这个与自己有着血缘之亲的亲生女儿身上所具备的出众能力。 正如孟书芹所言那般,沈清窈分明如此出色,可为何自己却偏偏对她的优秀视而不见呢? 难道真如孟书芹所说,正是由于自己那由来已久、毫无偏颇的偏爱之心作祟,使得自己如同被一片小小的树叶遮蔽住双眼,从而一直未能察觉到亲生女儿沈清窈的过人之处吗? 想到此处,柳淑宜不禁心如刀绞,悔恨交加,口中喃喃自语道: “我......我......对不起!” 话音未落,她便猛地用双手捂住头部,整个人如同风中残烛般蜷缩着身子,低声啜泣起来。 随着哭声渐起,她那瘦弱的双肩亦因抽泣而不住地颤抖着,宛如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一旁的孟书芹目睹此景,方才还凌厉逼人的气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也不是我儿子,而是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沈清窈,你的亲生女儿。”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无奈,默默地看了柳淑宜一眼之后,终究还是落下这句话就就选择闭口不言,不再多言半句。 至于司景年,自始至终他都仿若置身事外一般,对于眼前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和情感纠葛毫无反应。 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似乎完全将二人所说的话语当作耳旁风,丝毫不曾入耳入心。 他呆呆地坐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床上那安静沉睡的人儿,双手紧紧握着她略显冰凉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她力量一般。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盼望着自己深深牵挂着的这个人能够尽快睁开双眼,苏醒过来。 除此之外,这世间的其他事情对他来说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哪怕天塌下来,他也无暇顾及。 曾经让他纠结万分、难以抉择的事情,如今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不管是沈清窈提出与他和离也罢,还是她说想要离开南城回到灵州市去,他统统都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 因为这些比起她能平安醒来,都显得微不足道。 只要她可以重新恢复生机,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心甘情愿。 “阿窈......” 司景年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砂纸打磨过无数遍,又像是刚刚痛哭流涕了很久,以至于嗓子都完全变了调。 然而,尽管如此,这声呼唤之中所蕴含的深情却丝毫未减,反而愈发浓烈深沉,令人闻之心酸。 而与此同时,身处识海之中的沈清窈突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喊声。 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飘飘渺渺,似真似幻。 仔细分辨之下,她才惊觉那竟是司景年的声音!只是,为何他的嗓音会如此沙哑?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令他痛心疾首之事? “是司景年在叫我吗?怎么他的声音听起来这般沙哑?” 沈清窈不禁喃喃自语道,心中瞬间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不过很快,当她意识到此刻在外人的眼中,自己正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时,心中的疑虑便消解了大半。 或许正是因为担忧自己的安危,所以他才会如此伤心难过吧? 当她意识到司景年竟然是由于她陷入昏迷状态而哭得嗓音沙哑时,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她的心脏仿佛不由自主地震颤了一下。 一直以来,她都清楚司景年对她可能心怀爱意,但却从未真正去深思这份爱的深度和广度。 然而此刻,静下心来仔细回想过往的点点滴滴,她惊讶地发现,无数次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司景年毫不犹豫地将生的希望留给她,甚至甘愿舍弃自己宝贵的生命来护她周全。 与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相比,仅仅因为她的昏迷就哭到嗓子嘶哑这件事情,似乎显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可即便如此,为何她的心依旧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了一般,久久无法平静下来呢? 也许答案就在她未曾察觉的心底深处——不知不觉间,她早已深深地爱上了司景年这个男人。 正因为这份悄然滋生且日益深厚的情感,使得她在听到司景年那因哭泣而变得沙哑的声音之后,内心不禁泛起阵阵涟漪,不仅有所触动,更产生了一丝丝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心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