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珏》 第1章 命运的转折 《异世之珏》 第一章:命运的转折 在一个闷热的夏日夜晚,天空如同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起初,只是隐隐传来几声闷雷,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深处的低沉咆哮,震动着大地的每一寸肌肤。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风渐渐起了,只是微微的一丝丝,轻轻地撩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很快,风势越来越大,变成了狂暴的怒号。树枝在风中剧烈地摇曳着,仿佛在痛苦地挣扎。树叶被狂风席卷着,漫天飞舞,如同一只只失去方向的蝴蝶。 此时a城科研所里,一位年轻有为的医学博士张茵,正站在实验室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城市灯火,心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她的生活被无尽的研究和工作填满,每天被做不完的实验堆叠,今天是男朋友的生日,由于实验到了关键的时间点,所以。。。她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又要多了一个前男友了。 然而,命运的齿轮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夜晚悄然转动。当张茵在实验室中疲惫地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实验,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空,那光芒如同利剑一般,瞬间将整个世界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轰然炸响,仿佛要把天空撕裂成碎片。这声巨响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窗户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实验室里一道奇异的光芒突然将她击倒。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窗外,雨,随着雷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向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很快,地面就变成了一片汪洋,水流湍急地流淌着。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道水帘,仿佛是大自然编织的巨大帷幕。 这雷雨交加的夜晚,注定是不平凡的,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闪电一次次地照亮天空,雷声一次次地震撼着大地,雨水则无情地冲刷着一切。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在雨中艰难地前行,溅起高高的水花。 屋内,灯光在闪烁不定,气氛也变得紧张而压抑。窗外的雷雨声仿佛是大自然的交响乐,奏响着狂暴而又壮丽的旋律。雨滴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张茵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周围的布置充满了古典的气息。她惊愕地坐起身来,看着自己身上的古装服饰,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走了进来,看到她醒来,惊喜地叫道:“小姐,您终于醒了!您可把奴婢担心坏了。” 张茵茫然地看着她,努力消化着眼前的一切。 通过丫鬟的讲述,张茵渐渐了解到,她现在的身份是丞相府不受宠的嫡女林宁。这个陌生的世界让她感到既恐惧又好奇。 第2章 适应新身份 张茵,如今是林宁,开始努力适应这个新的身份。她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种种规则,也逐渐熟悉了丞相府中的人物关系。 丞相府中,林宁的处境并不好。她的母亲早逝,父亲对她不闻不问,任凭继母和庶妹们更是对她百般刁难。后来继母设局污赖她,把她送到乡下庄子去,虽然林宁没有一点错误,却被无情抛弃,十岁出头的年纪,愣是在庄子被磋磨了三年之久。 林宁被送走的那一天,天空是铅灰色的,沉甸甸地压在人心上。没有人送她。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她紧紧抱着自己破旧的小包袱,眼神中满是惊恐。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离开熟悉的家,被送往那个陌生的地方。而她不知道这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刚到乡下庄子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一间破旧的小屋,虽然乡下的庄子也很大,但是赵婶娘给她选了一间最小最破的屋子,屋顶的茅草稀疏,一下雨屋里就到处漏水。那潮湿发霉的味道,成了她每晚入睡的噩梦背景。乡下的工作繁重而艰辛,对于从小在城里娇生惯养的她来说,每一天都是难捱的一天。天不亮,林宁就得开始洒扫,庄子很大,却似乎只有林宁一个人干活,林宁是被隔绝在那里的,庄子的内院,就是困着林宁的牢笼,她不被允许与外院的任何人说话,外院的任何人也不允许与她接触,他每日的生活起居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甚至吃食都得不到供应,同时她还需要把赵婶娘伺候好,这赵婶娘是她那继母柳玉柔的远方亲戚,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磋磨林宁的,只要能让林宁生不如死,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自从来到这里,林宁纤细的手指很快就磨出了水泡,每一次洗衣,都疼得她手臂发麻,水泡破裂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但她不敢停歇,因为数十人的衣服都让她洗。并且她一旦停下,就会招来婶娘的呵斥,那些尖锐的责骂声如同利箭,刺痛着她的心。或许疼痛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夏日,骄阳似火,她皮肤被晒得黝黑,由于体弱,中暑也是家常便饭。冬日,寒风刺骨,她的手脚长满了冻疮,钻心的疼痛让她夜不能寐。在这个陌生的乡下,她不允许接触任何人,只有无尽的孤独和繁重的劳作。她就像被遗弃的狗,在这片艰苦的土地上挣扎的活着,她就想知道为什么她的家人会这样对她,她的父亲,林相,她的祖母,还有她同父同母的哥哥也不来找她,为什么。。。。林宁在恍惚间泪流满面。 张茵醒来发现自己身体有原主的一些记忆。 原来,林宁的命运这么悲惨。而她之所以被接回来,竟是为了替她那庶妹家族联姻。她的庶妹想嫁给太子就不得不退掉之前的联姻,权衡利弊是推不掉,才不得不把她接回来顶包。而被联姻的她似乎并没有力量改变命运,张茵决定搅乱这一切,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帮林宁报仇。(她那么聪明,想着没准这就是她的主线任务也未可知。) 第3章 与贤王联姻 林宁回到相府,虽然住在最小最偏僻的房,但看着她的丫鬟小翠,她心中仍五味杂陈。曾经,这里是原主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如今再面对,竟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而她也被原主的悲惨命运深深的共情了。 这时门外匆匆脚步,王婆子来了。 王婆子看到林宁,眼中闪过一丝厌弃,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冷漠。 “大小姐,姥爷叫你过去。”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林宁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踏入府中院,眼前的一切依旧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她看着却那么讽刺。自古富人多凉薄,这话真没错。府中的下人们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林宁身上。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不屑,也有恶意的揣测。 她穿过庭院,路过曾经玩耍过的花园。如今,花园里的花依旧盛开,但在她看来,却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曾经在这里的欢声笑语,早已被岁月吹散,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回忆。 走进正厅,父亲林相坐在主位上,他的眼神在看到林宁的瞬间有一丝波动,但很快又被威严所掩盖。 “你回来了。” 林相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宁微微屈膝行礼,“父亲。” 简单的两个字,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张茵想着,这父亲可真是不咋地,放着孩子在外不管不问,还在这里拿派。继母坐在一旁,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讥笑,眼中满是算计。她身边的庶妹则是极力掩藏笑里藏刀的眼神看着林宁,似乎在宣告这里是她的领地,又想要博得好的名声,不想被人诟病苛待长姐。林宁知道,这里,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她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性格,她张茵,可是拥有了一颗坚韧的心和上万种杀人手法(酷爱看柯南,刷剧数十遍)的现代医学女博士。对付几个区区古代的绿茶,简直不要太容易,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准备为林宁开把大的。 林相府的正厅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林宁站在中央,主座是父亲林相、挨着是继母、二房主母曲凤西以及那些同父异母的妹妹。继母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阴狠的笑容,眼神如刀般刺向林宁的时候林相道:“林宁,如今有个大好的机会,你可不能辜负家族对你的期望。” 林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紧抿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继母。 继母说道:“贤王殿下与我们府上联姻,这是之前就定好的婚约,天大的荣幸。你身为长女,现在是时候该为家族尽你的义务了。要给你的妹妹们做好榜样” 。 林宁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继母会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庶妹不是早就和太子勾勾搭搭了吗?如今是这么想的? 据说那贤王虽是出了名的将帅之才,却性情怪异,残暴异常。加之头年带兵出征抵御外敌身受重伤,据说已经不利于行。想来如果是好事也不会找她回来,看来这是看贤王没有足够的利用价值,又不敢得罪才让她回来嫁的。 林相坐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但却没有出声反对。他的沉默仿佛是对继母的一种默许。林宁看向父亲,心中自是权衡利弊。这个家自然不会给她任何好的,何必在这里受尽磋磨,纵使贤王在不计也是王爷,总是有些权利在手上的,看这架势也是人家来求娶,她们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也是权利越大,越有话语权的。但是她可是张茵,她怎么会让她们那些人随便如愿呢?轻易就满足她们的要求,她们可是会蹬鼻子上脸呢。 林宁眼中扫过邪魅。道:“我不答应!” 之后林宁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虽是嫡长女,可贤王似乎想要娶的是庶妹林晚” 继母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厉声道:“你听谁说的。哼,你是这相府的丫头,相府把你养大,你个没良心的,现在让你为家族做点事就不乐意了?你妹妹林晚,她怎能嫁给残王。。。” 没等她说完,便被林晚捂住嘴。继母柳玉柔确实不是那聪明的,林相之所以抬举她一个柳姨娘做这当家主母,还不是因为她的表姐在宫里是皇帝的妃子,虽不是最受宠爱的,但也是数的上前露脸的了,所以是对柳家也是特别的照顾,才让一开始因色起义的林相,在柳姨娘怀孕后不得不把她娶进门,并且宠妾灭妻,逼死了林宁的生母,让继母顺利掌家,也为林相生了一对龙凤胎,而她的好庶妹林晚的待遇可比这京城大户的嫡长女都要好的多,而她林宁,似乎都不如那待遇好的下人,柳姨娘那个儿子林俊,也更是作为相府的接班人般培养着,只是苦了她的生母,平白填了这富可敌国的嫁妆给这相府更多成为加害她儿女的砝码。如今哥哥也不知所踪,自己又要被磋磨利用。 “不是。。。”没等林宁开口,管家喊道:“老夫人到” 林相府老夫人,看似和蔼慈祥,实则私心极重,城府极深。她一直重视男丁,在这林相府中,她一直不动声色地谋划着让所有人为家族的男丁付出奉献自己,每个人的价值都是为家里做贡献,为在官场的男丁换来更好的机会。 老夫人深知贤王的婚是不能退也是不敢退的,而林晚是要嫁给太子为家族光耀门楣的,成为太子妃,将来太子会登基成为皇帝,那么林家将盼来无上的荣光,毕竟这些年她们为了林晚投资巨大,给她打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礼,国色天香,美艳动人的仙女形象可不能白费了,家族的荣耀和延续需要依靠各种势力的联姻与制衡。对于贤王这门亲事,她一开始就有自己的考量。虽然二房也有2个庶女,但是如果是二房,贤王毕竟暴怒,保不齐会影响林相在朝中做事,在她眼中,林宁虽是嫡女,但毕竟在乡下多年,对府中的利益纠葛影响最小。如果让林宁去嫁给贤王,既能满足贤王联姻的需求,稳住这一潜在的政治力量,又嫁过去的是真真的嫡女,林宁的性格又是极其的好控制,同时也不会牺牲自己真正疼爱的孙女们,那些在她身边长大、与家族核心利益紧密相连孙女们,每一个都有她的用处的。 而且,老夫人一直对林宁母亲有所不满。只觉得林宁母亲只是商贾之家,若不是因为儿子入市需要打点,她便怎么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所以即便林宁母亲已逝,这种怨恨也延续到了林宁身上。并且她只觉得林宁是个好拿捏的棋子,可以随意牺牲,以此来换取家族更大的利益。 老夫人落座后先开了口, “宁儿回来的好,回来的是时候,所说这贤王身体有伤,但他是为了抵御外敌受的,是人们敬仰的,况他也是陛下最爱的儿子,这样的亲事哪里去找,虽然你父亲朝中为相,但我们与王权贵胄相比,不过蝼蚁,宁儿还是以大局为重。” 老夫人是府中的权威。她是家族的决策,哪怕是林相,也会听从她的意见。她这是暗中推动此事,只为实现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私心。 “祖母说的是”。。。林宁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我久居乡下离京数载,京中几乎无有人知悉我,众人皆以为庶妹是嫡女,”她们自己以嫡长女自称,那么就要给她打回原型。“如贤王心下想娶的是庶妹,真假嫡女这出戏恐怕是欺君的大罪” “你胡说”没等林宁说完,继母柳氏便开口大叫。 林宁知道柳氏愚不可及,她说完并没在意柳氏,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林相和老夫人。看两人面色,她知道她猜对了,林相和老夫人也担心此事,毕竟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万劫不复。 还是老夫人开了口“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当然是让庶妹嫁过去了,毕竟大家也觉得她是嫡女,又在京中威望极高,我这个嫡女做不做无所谓的,反正.....这样贤王也会十分满意的”林宁含笑道。(无论是啥女,老娘都不想当,只想当嫩爹) “你疯了么?”还没等众人说话,柳姨娘又叫了起来“你妹妹和太子。。。。” “母亲”林晚打断了柳姨娘的话。就算柳姨娘不说,林宁也知道林晚是攀上了太子这棵大树。 “姐姐说的是,这个事情牵连深广,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的”林晚温柔道歉的看着柳姨娘,柳姨娘才噤声。 林相和老夫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他们心照不宣的发现了一些问题,之前林宁是家里最软弱的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甚至连下人的话都不敢反驳,如今却如此思路清晰,对答如流,分析利弊,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这让林相和老夫人颇为惊讶。 “晚儿说的是,这事时间也还来得及,咱们从长计议,今这事就先不提了,月底老夫人寿辰,今年要比往年办的还隆重,把能宴请的宾朋都宴请过来。”林相道。 “正好宁儿回来了,届时让大家都见见咱们林家的嫡长女”老夫人眉目间似乎尽显温和。 “是,父亲,祖母。”林宁俯身作揖。完全不似她们想的那么乡下的土包子。一颦一笑彬彬有礼,要不是看她黑黝黝你的脸庞和满是冻疮的手,真的以为是京基世家贵女的佼佼者“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了” “去吧”林相和老夫人摆手道。 第4章 大摆宴席 林宁走后,林晚扑到老夫人腿上。 “祖母,你看姐姐,她这是。。”假装掩面抽泣“祖母,我从未在外面说自己是嫡女,可姐姐这么说是。。。她如果不去嫁与贤王,那我自己嫁过去便是,姐姐在外多年,一定是受看很多苦,如今对咱们家里怕也是心有不满,这也是正常的,都怪我,祖母......” “晚儿不必担心,祖母会帮你想办法的”老夫人抚摸着林晚的头安慰她说。 “柳氏你也别在那里气鼓鼓的,你带晚儿下去休息休息,我有话要和相爷说” “是,母亲”柳氏扶着林晚出去。 “你感觉那个小贱人不一样了么,牙尖嘴利的”柳氏刚欲开口。 “母亲,回去再说”俩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 二房众人也都都退去,毕竟他们都是没话语权的,只当是个摆设,屋内只有林相和老夫人。 “宁丫头好像不似从前了”老夫人开口。 “确实”林相附和道。 “她若是那拎得清的,我们倒是也可以一用,现在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帝王正直壮年,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变数,如若她们都能奔个好的,你在朝中也有助力,对俊儿也是极好的。” “您是说”“晚儿不需要替嫁了?” “替还是要替的,但是也要给宁儿甜头。晚儿有晚儿的用,宁儿有宁儿的用。太子虽很有威望,但是贤王军权在握,也不可以忽视。我看那个也是个精明的,如果能好加利用,也是好的。” “可是晚儿那边。。。”林相想着对宁儿好可不行,晚儿会伤心,搞不好柳姨娘又会来闹。 “晚儿不但是咱们林府的孙女,也是柳府的外孙女。她那娘你那姨娘和柳府走的多亲近你也是知的,如今俊儿虽已入朝中,但是只是个侍卫长,那柳家,晚儿的两位表哥可都是副将了。晚儿虽说是最有希望的孙女,可她同样会有她的私心,我看她和俊儿似乎还不如与那两个表哥亲昵,之前宁儿没有回来我们没有办法,如今我们也有了宁儿这张牌,宁儿她又没有母亲,同母的大哥也下落不明了,如今她只有我们是亲人了。” “可是之前我们把她送去庄子去,他不会像晚儿说的那样记恨我们么?” “以前恐怕会,现在我看她已然开了窍,聪明人会分析利弊,我们对她好些,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母亲说的是’“明日差人给她送去些缎子和首饰,在做几件衣服,我看那孩子穿的也是寒酸了些”。 林宁回到住所,都不知道这会儿她的父亲和她的祖母正在如何的盘算她。她只是在想,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没完。她要用最大的利益换取最终她的替嫁的结果。 并且,她还要去城西典当行一趟,她的记忆里一直徘徊在城西典当行找王掌柜。她不知道林宁让她去干嘛,但直觉告诉她一定要尽快去。 话说柳姨娘和林晚回到屋内。 “晚儿,你发现那个小贱人是不是跟之前不一样了?”林姨娘问 “确实,母亲你不是安排人看着她了么,说是要给她养废了,怎她回来不像那老妪说的那样呢?”林晚道。 “那赵老婆子是出了名的心狠之人,我又给了银子,她不可能让她好受,那边也一直给我汇报了,没给一点好日子,天天干活不给饭吃,有时候她都要去山上挖菜摘野果子吃啊,吊着一口气不让她死了,要不是怕你的父亲那边不好交代,就没打算留她。若不是。。。也不会接她回来” “可是她如今回来却也是真真的她,也不像是换了,怎性子就大相径庭了呢”林晚疑惑。 “那怎么办啊,女儿”柳氏又蒙了。 “没事,就算她想通了,也不过是个废子,掀不起什么风浪,过几日我过去探望探望我这位好姐姐”林晚如是说。 隔日老夫人差人给林宁送了锦缎和首饰。林宁让小翠只留了一套她能用的其余拿出去换成银钱。她现在手里需要买的东西可不少。首先她就需要打造一批银针。在这虎狼之家,要有武器保护自己。那个时代,这些都需要纯手工打造,价格不菲。 隔一日,林晚明迈着看似轻快却实则谨慎的步伐走进了林宁的院子。 她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姐姐,我来看你了。” 林晚一进门就娇声说道,手里还拿着一个精美的点心盒子,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关心姐姐的妹妹。 林宁正坐在窗边发呆,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是林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妹妹来了,快坐。” 林晚将点心盒子放在桌上,挨着林宁坐下,拉着她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姐姐,我最近身体抱恙,打你回府,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今才得空过来看望你,姐姐,你在乡下这些年,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林宁看着林晚那看似真诚的眼神,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削。惦记她就拿点心过来,为啥不拿些金银细软,搞几个小蛋糕就来了?扣死了。 她知道,她林晚这是来试探了,虽张茵可以像林宁之前那样,委曲求全的活着,可是她是张茵,她的性格不允许她那样,那么被人欺压被人侮辱的日子她可不要,本来穿越过来她也是淌着石头过河,走哪一步才是主线任务她也不知道,只能当下按部就班的见招拆招。在这林相府里,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多谢妹妹挂念,那些日子虽苦,但也熬过来了。” 林晚轻轻拍了拍林宁的手,接着说道:“姐姐,这次祖母寿宴,祖母肯定是要把你这个嫡长女介绍给大家的,到时候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老夫人这是对姐姐你寄予厚望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林宁的表情,试图从她的细微反应中找到破绽。 林宁微微皱眉,她听出了林晚明话中的试探之意:“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听凭家族安排,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厚望呢。” 林晚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姐姐莫要谦虚,这府里谁不知道姐姐是家族的嫡长女。这长女便是要嫁与贤王的,不知姐姐可愿意?” 林宁心中知道林晚这是在步步紧逼,想探听她对这门婚事的真实想法。“家族之事,我自当以大局为重。” 林宁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林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觉得林宁似乎确实不简单,说话也是滴水不漏,同时她也并没有什么反抗的意图,但又不敢完全确定。 “姐姐如此深明大义,真是让妹妹佩服。只是,那贤王…… 姐姐真的不害怕吗?” 她继续试探着。 林宁深似乎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害怕什么?当然害怕?要不还是妹妹嫁过去?” 林宁这话一出,吓的林晚心头一惊。 “那贤王要娶的是嫡长女”林晚道。 “妹妹,不是贤王要娶嫡长女,是这上京的子弟,谁又不想娶嫡长女呢,嫡庶有别,妹妹你猜太子的母妃熙贵妃会不会想太子娶庶女呢?” 林晚不知道怎么压抑情绪的恍惚走出院子,她嘴角的笑容消失了,眼中露出一丝阴狠:“林宁,你给我等着。” 林晚回到自己的暖香居,柳姨娘就马上过来了。 “怎么说” “母亲,她林宁确实不是从前了,以后我们要小心行事了。” “真的变了,这也有点匪夷所思了” “她问我太子难道不需要娶嫡女么?” “什么,她竟然这样问,她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应该不能,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她不可能知道” “现在怎么办啊,女儿” “她现在如此,父亲和祖母似乎也有意抬举她。母亲,我们要在事成之后以绝后患,否则就算太子哥哥有意,我也很难以嫡女的身份嫁入皇家。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这次咱们一定要做的天衣无缝”林晚阴狠的说道。 “眼下老太太要过生辰,咱们需不需要。。。。?”柳姨娘道。这么好的的机会他们怎会放过。 “暂时先不要,我今天看了她的手,确实是冻疮甚多,皮肤也黑不溜秋,发如枯草,纵使她是嫡女,也未必会被世家大族所喜欢,我们也没必要太担心,就算如父亲说的那般,给林宁露脸的机会,她也露不出什么好脸来,母亲不必担心。不过,这么多人来了,什么也不做未免错失良机,怎么也要惩戒一下她。你这样。。。” “这样好,就算她是嫡女,也给她配个德行不佳,丑陋无比的帽子,看她日后还怎么猖狂”。 “哈哈哈。。。。” 林晚走后,林宁也没闲着。她撕去伪装,继续用自己之前调制的中药敷面膜和手膜。晚些时候还需要用药浴泡澡,她要在老夫人寿宴的时候变回之前的模样,皇家贵胄最是虚伪,哪个不是外貌协会的。不过张茵也不是想这样,可这些旧伤总让她想起林宁的悲惨遭遇,其实纵使她改变现在的外在,可内心的伤痛,还是让她时常在噩梦中惊醒。 “小姐,你现在越来越好看了”小翠笑着说。 “是吗,谢谢你小翠,我这个配方好用的,回头我给你也敷上” “不用,不用小姐,我一个下人不需要的” 林宁严肃的说“小翠,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把你当下人,你是我的妹妹。本我就是不受宠的小姐,你跟随我吃苦了,未来我会好起来,我再不会惯着她们,我不会允许她们欺负咱们,我要照顾好你们,等我出嫁了,你要是愿意跟我去,我一定会带着你,但是你也知道贤王,他风评不太好,你要是不愿意去我也会给你些钱,帮你找个好人家的”。 “小姐。。。小翠不要,您要是嫌弃小翠,小翠也不会走,除非你不要小翠了”小翠说着跪了下来。 “不许跪,我不嫌弃你,以后你就一直跟着我,等小姐我好了,在给小翠找好的婆家”林宁笑着说。 “小姐;我才不要找什么婆家呢”。。。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闹着。 这一幕被躲在窗外树上的某人看在眼底。 “爷,这林家大小姐好像与传闻中的不同” “嗯”上次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差人再找了,目前没有线索” “影子呢?” “跟丢了” “别再让我失望” “是” “走” 两片黑风瞬间飞走,惊起树上的鸟儿哗啦啦。 此时林宁已经进入梦乡。 夜,如墨般浓稠,林宁躺在床上,仿若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海。渐渐地,她陷入了梦魇,却不知这个梦将为她揭开一个惊人的秘密。 在梦里,她仿佛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看着另一个 “自己”—— 林宁。她的身影有些模糊,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那浓重的哀伤与不甘。她身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中,周围是林相府奢华却冰冷的装饰。 画面一转,她正被继母和妹妹们刁难,相府四处都是人,而她眼中满是泪水,但更多的是愤怒与决绝。 “林宁,你这不知检点的女人,你给我们林家的脸都丢光了!” 听见林相在呼喊谩骂。 林宁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她意识到林宁似乎是有重生的经历。而这些记忆都是她为了告诉自己。 林宁猛地从梦中惊醒,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她望着漆黑的房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梦是如此真实,她仿佛能触摸到她的痛苦与绝望。“难道这些是在向我传达什么吗?” 林宁喃喃自语,她知道,这个梦时告诉她危险的来临。这虽然已经改变了她对一切的认知,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也将为她的未来带来更多的变数。 林宁开始收集和打听一些蛛丝马迹,按照梦中的情景来看,祖母的生辰,应该就是她们阴谋的实施日,而现在的每一个细节,都是至关重要的。继母她们想试图操纵她的命运。绝不可以! 转眼间祖母寿辰的日子到了。 相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世家大族纷纷来拜寿。 林相在朝中的地位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他还有京中第一美的女儿,美若天仙的林晚,这林晚据说是天命凤命,这就使得林家未来可期。并且林相的权利在朝中也是颇高的,虽是文官,可也深的圣心。所以来祝寿的人他别多,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情来结交拜会。在这繁华却又暗藏玄机的京都城里,林相府的权势看似巍峨耸立,然而其中的隐秘过往却鲜为人知。林相能有今日这般显赫的地位,实则与林宁母族的钱财支持紧密相关,那背后是一段交织着利益与被利用的悲惨故事。 想当年,林相还只是一个初入仕途、怀揣着一腔抱负却囊中羞涩的年轻士子。他虽有着出众的才学和不凡的抱负,但在那看重门第出身与财富背景的官场之中,想要崭露头角谈何容易。而林宁的母亲,出身于一个富甲一方的商贾世家,家中钱财堆积如山,生意遍布各地,可谓是富贵滔天。 林相与林宁母亲的相遇,起初或许只是一场偶然。但林相那儒雅的气质、不凡的谈吐以及眼中对未来的炽热憧憬,深深吸引了林宁的母亲。而林相,面对如此一位才情与财富兼具的女子,又怎会不动心?于是,在合适时机的促成下,两人结为连理。 婚后,林相的仕途之路开始有了明显的起色。林宁母族毫不吝啬地拿出大笔钱财,为他疏通关系、打点上下。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如同流水一般注入到林相的官场生涯之中。无论是购置华宅以彰显身份,还是宴请朝中权贵以拓展人脉,每一步都离不开林宁母族雄厚财力的支撑。 凭借着这些钱财堆砌起来的助力,林相在官场上逐渐站稳了脚跟,一路平步青云,最终坐到了如今丞相的高位。他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参与国家大事的决策,享受着众人的尊崇与敬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相似乎渐渐忘却了自己当初得以发迹的根本缘由,对林宁母女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加之遇到了柳姨娘,柳姨娘的表姐在宫中是皇帝的爱妃,林相又与柳姨娘纠缠在一起,最后奉子成婚。后又宠妾灭妻,害的林宁母亲无疾而终。当林宁的母亲因病离世后,那份曾经的恩情在林相心中仿佛也随之淡去。而他的爱护和关注全部地投向了新娶的继室以及那些庶出的子女身上,而林宁,这个曾经承载着母族期望的嫡女,在林相府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仿佛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命运的齿轮仍在不停转动,林宁母族曾经付出的一切,终究还是会在这林相府的权力博弈中,掀起新的波澜。 大厅中烛火通明,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热闹的海洋。老夫人的寿宴正进行到高潮,宾客们或举杯相庆,或低声交谈,都沉浸在这奢华的氛围里。 老夫人身着华服,端坐在主位上,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菊花。 待乐声稍缓,她缓缓站起身来,手中的拐杖轻轻点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正要开口。 管家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所有人起身来到院中迎接。 “臣,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驾到,恕老申有失远迎,还望殿下不要怪罪”老夫人道。 “您今天是老寿星,您快请起,母妃让我给您带来礼物” “来人” “啊,这不会是夜明珠吧,也太贵重了” “都说皇家对林相颇为重视,看来是真的” “今天真是来对了啊” 下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老夫人和林相引太子来到屋内主座。 “主座还是让老夫人坐,我今天是参加寿宴,不必拘束”说着太子坐到了主座旁的位置,这个位置与林晚正好是相对而坐的。 “看来传言不虚啊,太子确实与林晚。。。”下面的女眷小声窃窃私语。 老夫人与太子鞠躬示意后说道:“今日,承蒙各位亲朋好友赏光,来为老申贺寿,老身感激不尽。” 老夫人声音洪亮,虽年事已高,但威严丝毫不减,“今日还有一事,要向诸位介绍。” 说罢,她微微侧头,目光投向了一旁角落的林宁。 林宁身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卉图案,简约却不失高雅。她的头发被盘起,只插着一支素雅的玉簪,面上罩着面纱倒显得十分神秘。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紧张却全是淡漠清冷。 林晚和柳姨娘看着林宁带着面纱,心道“故弄玄虚,丑人多作怪” 老夫人招了招手,林宁便走上前来,微微屈膝行礼。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面向众人说道:“这是我林家嫡长女林宁,多年来一直在外修身养性。如今归来,老身希望诸位日后能多多照拂。” 老夫人的话语看似温和,可林宁却明白,这不过是家族将她重新拉回权力与利益漩涡的手段。 宾客们的目光纷纷投向林宁,有好奇,有审视,多有不屑。他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林宁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如同芒刺在背,但她依然挺直了脊梁,就像一朵在狂风中坚守的花朵。 “她为什么带着面纱?” “该不会是太丑了吧” “一直没在京中露面,是不是养在外面庄子那个” “据说是那个女儿” “听说粗鄙不堪,又黑又丑” 下面女眷的窃窃私语。林宁并没有理会,随着老夫人的介绍后,她若无其事的回到角落。林宁在热闹非凡的宴会边缘,面纱轻覆面庞,虽然显得与宴会格格不入。却神秘十足,她看似不经意地站在那里,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引起了很多男人的注意,甚至太子也时不时的看她,虽有轻纱遮面,却从举止中尽显柔美之态,对于看美女来说,男人天生的直觉总是最准的,宴会至少半数的男人,都能看出林宁似不像他们女眷说的那般难看。毕竟那些女人已经被引导了,林晚在这事情上可是没少下功夫。而此时林晚的目光像蛇一般紧紧缠绕在林宁身上。 林宁早就洞悉了林晚的嫉妒和狠毒。她故意戴着面纱出席,就像是在林晚那充满嫉恨的心中丢下了一块诱饵。那层面纱,薄如蝉翼却又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众人的视线,也激起了林晚那按捺不住的破坏欲。 林晚看着蒙着面纱的林宁,心中的怒火和嫉妒如同被风助长的火焰般熊熊燃烧。 “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故作神秘,想要吸引众人目光?” 林晚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她觉得林宁这是在公然向她挑衅,在这个本应是她大放异彩的场合,林宁却用面纱抢走了风头。 林宁微微侧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晚那逐渐扭曲的表情,心中冷笑。她知道林晚会上钩,因为她太了解这个容易嫉妒的妹妹了。林晚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丝表情变化,都在林宁的预料之中。这是一场心理的博弈,而林宁已经布好了局,只等林晚自投罗网。 第5章 寿宴献艺 寿宴之上,酒过三巡,佳肴也已品尝过半,气氛愈发的热闹欢快起来。这时,有那伶俐的丫鬟上前轻声提醒老夫人,该是众人献艺为老夫人贺寿的时候了。老夫人听了,脸上笑意更浓,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先是右相家的嫡小姐彭迎春起身,莲步轻移至厅中,怀抱琵琶,盈盈施了一礼后,便坐在早已备好的锦凳上,玉指轻拨琴弦。一时间,悠扬的琵琶声如潺潺流水般在厅内流淌开来,那曲调婉转,仿佛在诉说着美好的祝愿,众人皆听得入神,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彭小姐不愧是京城琵琶之首,果然悠扬动听”老夫人夸道。 彭小姐一直与林晚关系甚好,也是因着她喜欢柳家二郎,柳巳。 随后,柳家大郎和二郎两位公子展示了精妙的剑术,只见他们身姿矫健,手中长剑在烛火的映照下寒光闪闪,剑花飞舞间,尽显英气与潇洒,引得席间不少女眷们红了脸,轻声赞叹不已。 林晚见此情形,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个让林宁出丑的好时机。她凑到林宁身边,假意亲昵地说:“姐姐,今日祖母寿宴,妹妹听闻姐姐这些年也学了不少本事,姐姐不如也上去献艺一番,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林宁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在乡下庄子,连活下去都困难,怎么会学那些琴棋书画和歌舞。她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可林晚哪肯轻易罢休,她拉着林宁的衣袖,朝着老夫人的方向高声说道:“祖母,姐姐今日定是准备了精彩的节目要为您贺寿,您就给姐姐个机会让她展示一下吧。” 老夫人听了,目光投向林宁,带着几分期许说道:“宁儿,既是如此,你便也表演个节目吧,尽力就好。” 林宁怎会看不出,这老夫人是在帮助林晚,今天太子的到来让她备受荣耀,而她很清楚这份荣耀是林晚带来的,现在林晚摆明了要让林宁难堪,莫说林宁养在乡下庄子里,就是她养在相府,相府也从没给她请过老师,她又怎么可能会什么才艺。这么做无非是不想驳了晚儿的面子。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宁。林宁缓缓起身,施了一礼,款步走到厅中。 “贤王驾到,公主驾到” 众人心下惊讶,这林相果然不简单,若说是太子是为了林晚而来。这贤王,众所周知,最是不喜欢与人结交。自他受伤后几乎不露面,很难见到他。虽都听说他与林家定了亲,可是贤王向来谁的面子都不会给,想来他也不会被老王爷定的亲事所左右。毕竟林家的这个嫡长女养在乡下,虽说贤王这有伤在身,可南宫谨自小便是众人眼中那个仿佛站在云端、高人一等的存在,生来便集万千宠爱与无上尊荣于一身,英俊潇洒,气度非凡,就算他受伤了,暗恋他的女人在京中也是不计其数,只是据听说他性格极其怪异,尤其对女人,更是辣手摧花,曾经有一位官员的女儿想爬床,据说被他分尸荒野。这也让很多女人远离他,可是,他毕竟是大周的皇子,又是战神王爷,怎可能会娶那个女的。大家都在心里想着。 确实南宫瑾太优秀了,若不是受伤了,他就是那天选之子了,南宫瑾作为皇室血脉,从呱呱坠地之时,就被赋予了旁人难以企及的身份地位。宫廷之中,那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是他成长的背景,每一寸土地似乎都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与荣耀,而南宫谨就像是这荣耀世界里天生的主角。 他自幼便最受喜爱,宫中最好的夫子围绕在他身边,耐心地传授着经史子集、治国之道。别的孩童还在懵懂认字时,他已能将晦涩难懂的古籍倒背如流,出口成章,言语间尽显聪慧与睿智,常引得夫子们赞叹不已,连连称奇。 礼仪方面更是一举一动皆有着皇家风范。行走时,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有序;行礼时,动作优雅规范,尽显尊贵与谦逊。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汇,都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与从容,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在众人的簇拥与奉承中,南宫谨却并未被这高高在上的地位冲昏头脑。他深知这份尊荣背后所承载的责任,所以小小年纪便开始刻苦研习兵法,对着沙盘一研究就是几个时辰,小小的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排兵布阵,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专注的神情。 当别的皇子还在宫中嬉戏玩闹时,南宫谨已经跟着朝中的老将们出入军营,去见识真正的军队操练。他站在士兵们中间,身姿虽显稚嫩,可那股子威严劲儿却丝毫不输旁人。士兵们起初还对这个小皇子心存疑虑,可当看到他眼中对军事的热忱以及不凡的见解后,也渐渐对他心生敬佩。 随着年岁渐长,南宫谨愈发展现出他的卓越不凡。他的骑射功夫在一众皇室子弟中无人能及,策马奔腾于皇家猎场,拉弓射箭,箭无虚发,所猎得的猎物总是最多的。每次围猎结束,皇帝看着他的目光中都满是欣慰与骄傲,而其他皇子们在羡慕嫉妒的同时,也只能暗自感叹南宫谨确实是天赋异禀、生来便与众不同。 在这样处处高人一等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南宫谨,并未变得骄纵跋扈,反而将这一切化作了守护家国、造福百姓的动力,注定要在这世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然这么优秀的他,却在去年的边疆战事中身受重伤,似乎伤的很重,皇帝不得不立熙妃的嫡子南宫辰为太子,坐着特制的轿子的贤王和公主南宫若离在众人的跪拜中道。 “即是林相家中长者寿辰,便无需拘束。继续吧。” “是” “回王爷,刚我们正说到家姐要给大家表演个节目”林晚恭敬的说。面目含春。她最喜欢的是南宫瑾,只是南宫瑾受伤了,失去了夺权的资格,纵使他在优秀,在英俊,在光芒万丈,但她给不了她要的权利,给不了她要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她都一样会放弃他。虽是放弃了,却也还是可惜,那么帅的一张脸。至于性格不好,她知道那不是真的,毕竟那些谣言也是她当年为了排除异己时候传出去的。 “哦?”南宫瑾若有所思“你的姐姐?你不是林家的嫡长女么?”南宫瑾上下打量着她,让她有些惶恐不安。 “回王爷,臣女确实不是,臣女的姐姐林宁才是林家的嫡长女”林晚回答。 “是吗,我可是在京城中从未听说你还有个嫡姐啊,这嫡姐出现的时间也很有意思,太子,这事你知道么?” “我也是刚刚听老夫人说的” “哦?看来这是认下了?” “回王爷,小女林宁,是下官与发妻宁玉环所生,名字取于我的姓她的名,后来夫人去世,小女受了很大的打击,便送去庄子疗养了,也是刚刚回京不久,正是母亲寿辰,便也让她出来见见世面”林相急忙解释道,他是很怕这位黑面神的。 “看不出来相爷与先夫人伉俪情深啊,改日我要恳请父王给先夫人追封个诰命,以感谢她辅佐出大周如此优秀的相爷来”贤王似有隐晦的说着扫视了一眼柳姨娘,她正坐在当家主母的位置上脸色极为难看的抽筋。 这贤王办事风格我喜欢,很对我的脾气嘛。林宁心里想。 “谢王爷抬爱”林相卑微鞠躬道。 “好了,继续吧。”“说是谁献艺?” “臣的大女儿林宁” “她自己演多没意思,你家那个现在是庶女了吧,那个林晚,让她也一起表演岂不是更好嘛,热热闹闹的”公主南宫若离微笑的说道。 南宫若离,是生在皇室唯一的公主,可爱大方的气质与单纯无邪的性情,在众人眼中如同一缕温暖而又明媚的阳光。 她自幼便生活在那朱墙黄瓦围起来的皇宫之中,周围是数不尽的奢华与尊贵。她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会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宛如盛满了蜜一般,甜到人心里去。那一双大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像是藏着万千星辰,透着对世间万物的好奇与热爱。 南宫若离对学武术极为喜好。所以在众多皇兄中,她最喜欢缠着南宫瑾。自是南宫瑾的武义在众多皇子中最高。在别的公主们都热衷于琴棋书画,或是对着绫罗绸缎、珠翠首饰爱不释手的时候,她却整日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些刀枪剑戟。她的宫殿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每一件都被她擦拭得锃亮。时常能看到她身着一身轻便的劲装,扎着利落的马尾,在皇宫的练武场上刻苦练习。她虽跟着宫中的武术师傅学习,认真专注,却似没有天赋一般,总有得不到要领。另外,她最见不得那些皇族大臣家的女子,都是柔弱不堪或者茶里茶气的,这些让她很反感,感觉背地说别人的坏话,背地使坏,都不是大师或君子所谓,她对此甚是不屑,因此,她最不喜的就是林晚,因为她发现,有林晚的地方就有小团体,就有欺负人,就有算计。 所以在林晚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就想说了。 “既然公主这么说了,晚儿你就和你的嫡姐一起表演一个节目吧”林相对林晚说道。 “是,父亲”在外人面前,林晚都是装的及其温柔,及其孝顺和及其善解人意的。 “那我就表演一曲霓裳舞吧”林晚微笑的说道。“民女先去换衣服” “你呢?你表演什么”公主问林宁。 林宁心中早有打算,今日,她就要让众人知道,自己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只见她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笛,那玉笛通体莹润,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民女给妹妹的舞曲配乐”林宁道。 林晚忧心的来到舞台上,她担心林宁表演不好在影响到她,害的她走神儿,而此时林宁将玉笛轻抵唇边,轻轻吹了起来。 刹那间,清婉的笛音飘散而出,起初如春日微风,轻柔地拂过每个人的心田,让人仿佛置身于烂漫的花海之中,沉醉不已。接着,笛音渐转悠扬,似那高飞的鸿雁,带着无尽的情思,在天际翱翔。众人皆被这美妙的笛音吸引,连那原本想看林宁笑话的林晚,也不禁愣神,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与不甘,险些跟不上节奏。 一曲终了,整个大厅寂静了片刻,随后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和喝彩声。老夫人也露出了难得的满意笑容,点头称赞道:“宁儿这笛音吹得甚好,当真是用心了。”“晚儿这霓裳舞也跳的极好,祖母很是喜欢” 林宁微微屈膝行礼,神色淡然地欲下台,而林晚则咬着嘴唇,暗暗恨得牙痒痒,她没想到林宁竟真有这般本事,反倒让自己的计划落了空。她仇恨的焰火似乎完全掩盖不住,她假装要摔倒扑向林宁,一把抓住林宁的面纱,顺势把它扯了下来。 当那轻薄的面纱被扯下,林宁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便如同破晓时分穿透云雾的朝阳,一下子惊艳了众人的目光。 她的肌肤白皙似雪,仿若羊脂玉般细腻温润,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那光洁的额头饱满而又圆润,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下来,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的韵味。 眉如远黛,细长而又微微上挑,像是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叶,却又带着一抹别样的英气,随着她的神情流转,或颦或蹙仿佛都在诉说着无声的故事。 而那双眼睛,犹如深邃的幽潭,又似璀璨的星辰,眼眸是清澈纯净的黑,像是藏着一整个神秘的夜空。当她抬眸凝视,眼波流转之际,便似有盈盈秋水在其中荡漾,只需轻轻一眼,便能勾人心魂,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她的鼻梁挺直而小巧,恰到好处地立在脸中央,为这张脸增添了几分立体感,使得五官的分布更加和谐精致。 再看那樱桃般的小嘴,色泽红润,仿若春日里娇艳欲滴的花瓣,微微嘟起时尽显娇俏可爱,轻启朱唇时,又似婉转的音符,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嘴唇的弧线优美动人,嘴角微微上扬时,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带着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魔力。 脸颊两侧是淡淡的粉色,宛如天边的云霞轻轻晕染,天然的红晕为她增添了几分娇羞的女儿态,更衬得她容色绝艳。 林宁这张面纱下的脸,就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美得动人心魄,却又不失纯真与灵动,任谁见了,都会在心底为她的美艳留下深深的印记,难以忘怀。林晚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林宁,她有撕碎她的冲动。这贱人上次她看她的时候还是黑不溜秋满脸满手都是冻疮,今天竟全奇迹般的消失了。好啊,你个林宁,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本事确实是见长了,城府这么深,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会手下留情了。看我不弄死你,。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把林晚的阴暗全逼出来了,她差点表情都失控了。林宁看着南宫谨和太子都注视着林宁,她激烈扭曲的表情甚至都不能自控,心里极为痛快。 林宁暗暗想着,你以为我们的战争是才开始的么?不,在你们送这原主身子去庄子的时候,在你们不断坑害她的时候,在你们为了自己私利不顾一切牺牲她的时候,在踏入这冰冷的家的时候,在你们一次次扼杀林宁的一切的时候,战争已经开始,这一战,张茵是为林宁而发。 第6章 狗急跳墙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小姐,我看二小姐的眼神都要冒火了,她会不会打什么坏主意”。 “没关系的”林宁安慰小翠心想,就怕她不使坏,这难得的机会可要让她好好露露脸。不是京城第一贵女么,倒要看看她是贵是贱。 宴会的热闹还在持续着,灯火辉煌的大厅内,众人欢声笑语,却没人察觉到一场阴谋正在悄然酝酿。林晚看着林宁那蒙着面纱却依旧难掩风姿的模样,心中的嫉恨使他发疯,她咬了咬牙,决定使出更为狠辣的手段,要让林宁彻底身败名裂。 林晚悄悄招来自己的心腹丫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丫鬟心领神会,赶忙转身离去。不多时,丫鬟带着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从侧门进了府,将他藏在了花园的一处偏僻角落。 林晚看准时机,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上表演吸引,她走到林宁身边,故作亲昵地说:“姐姐,今日这宴会实在热闹,可我现下觉得有些腹痛,姐姐可否陪我去休息一下。” 林宁心中虽有疑虑,但她想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样,便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一同来到花园,林晚故意带着林宁往那偏僻处走去。走着走着,林晚突然惊呼一声,捂着肚子喊疼:“哎呀,姐姐,我这肚子突然疼得厉害,怕是吃坏了东西,你先在此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匆匆跑开,留下林宁一人站在原地。 林宁正疑惑着,突然从角落里窜出那个事先安排好的男子,他满脸坏笑地朝着林宁靠近,嘴里还说着些不堪入耳的轻薄话语:“小美人,可算让我等到你了,今日就与我好好快活快活吧。” 林宁虽有所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可那男子却不管不顾,伸手就要去拉扯林宁。林宁用银针制服男子,迅速将他抛在假山后。这时,林晚带着一群人 “恰好” 赶了过来,其中还有几位前来赴宴的女眷和府上的长辈。 林晚故作震惊地喊道:“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你是不是在此与外男私会呀,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啊!” 那几位女眷纷纷露出惊讶和鄙夷的神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林宁她看着林晚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没有说话。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林宁仿佛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由于这里的吵闹,太子、贤王和若离公主也过来了。 “胡闹”林相开口骂道。 林宁看人已经足够自己开始表演了。 悲戚开口道:“妹妹口口声声说我私会外男,可外男在何处?我如今刚回来相府,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妹妹大可以直接与我说,如今给我扣了这污名,纵使我去见那死去的娘亲,她也断是不肯原谅的。” 待林宁开口,所有人才注意根本就没有外男或者说根本就没人任何人在林宁附近,而林晚这么开口,大家就先入为主的以为。。。。 林宁眼中蓄满了泪水,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刻就要决堤而出。她微微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可那副委屈又倔强的模样,却更让人心生怜惜,美人落泪,让人甚是心疼。(张茵想奥斯卡影后也不过如此)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缓缓开口说道:“各位长辈,今日之事,晚辈。。。” 说着,哭泣,一滴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抬手轻轻擦去,继续哭诉道,“我自小就被送走,与那青灯为伴,思及家母,终未自戕陪她而去,本以为回来林家,能有个安身之所,能感受些许亲情的温暖。” 林宁看向林晚,眼中满是哀伤与失望:“可没想到,妹妹却三番五次地针对于我。我知道,妹妹有人疼爱,在这府里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呢,没了母亲庇佑,就如同那无根的浮萍,只能任人欺负。” 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众人,抽噎了几下,接着说道:“我平日里处处避让妹妹,只想着毕竟都是一家人。可妹妹今日竟想要毁我清白名声。” 说到这儿,林宁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用手帕捂着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我一个弱女子,不过是想在这世上清清白白地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难道就因为我没有母亲,就该被如此打压欺辱吗?” 她这一番哭诉,说的清晰快速,看似只是在倾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众人,林晚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陷害她,就是仗着继母在背后撑腰,给她撑腰打气。在场的人听了,不少都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起来。那些原本还对林宁有所怀疑的,此刻看向林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毕竟这府里宠妾灭妻的旧事还是有很多人记着的,这继母偏爱庶女,嫡女受尽委屈的事儿,大家也都略有耳闻,要不也不会一直都养在外面。 而林晚听到林宁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想要反驳,却见柳姨娘冲了过去,被林相一把抓住,林相卡住她的哑穴不让她开口。林晚恨恨地瞪着林宁,心中盘算如何回应。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现在百口莫辩,毕竟说有外男的是她,不过,她花钱找的那个人呢? 老夫人看了一眼林相和他抓着的柳姨娘心道不好。柳姨娘要是出声,必做实了林宁所说属实,快速思考后,老夫人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抹心疼的神色,拄着拐杖,快步起身,朝着林宁的方向走了几步抱住她。 “宁儿啊,你这孩子,着实是受苦了。” 老夫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慈爱,可那眼神深处却藏着旁人不易察觉的精明,“你说的这些,祖母心里也不好受呀,你不在府上,我们都很想你啊。哪里会有人想害你的名声那。” 林宁抬眸看着老夫人,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花,她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祖母,宁儿只盼着能有个公平公正,还宁儿一个清白名声。” 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转而看向林晚,脸上的神情依旧和蔼:“晚儿呀,你姐姐说你三番五次针对她,可有此事啊?” 林晚赶忙上前,挽着老夫人的胳膊,娇嗔地说道:“祖母,您可莫要听姐姐乱说,我平日里最是敬重姐姐了,怎会针对她。”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呀,晚儿这孩子最近眼睛不太好,时常看错东西、认错人呢。今日这事儿,想必也是个误会,她定不是故意要与宁儿起争执的,更不会有心去设计陷害呀。” 众人听了老夫人这话,心中都明白这不过是在替林晚开脱,可碍于老夫人的身份和林家的面子,也不好当面反驳什么。 林宁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她哽咽着说:“祖母,就算妹妹眼神不好,可那男子出现得也太过蹊跷了,而且妹妹刚刚那般言之凿凿地指责我,这难道也是看错了吗?” 老夫人皱了皱眉,似有不悦,语气却还是温和:“宁儿,你妹妹向来是个单纯的孩子,哪会有那些个弯弯绕绕。咱们都是一家人,切不可因为这点误会伤了和气。” 林宁知道老夫人这是铁了心要偏袒林晚,想要把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也知道以今天她的实力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毕竟蚍蜉撼树,急不得。如果今天只是下个饵罢了。于是,她咬了咬嘴唇,说道:“祖母,若真是误会,宁儿自然不会计较,可若是有人蓄意为之,还望祖母能严惩,也好让宁儿在这府里能安心度日啊。” 老夫人应了几声,心里却想的都是,护住林晚,安抚住林宁,不让外人看了笑话,毕竟这关乎着林家的名声呢。 众人听闻祖母那明显偏袒林晚的话语后,各自有着不同的反应,大厅内一时间暗流涌动,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一些与林家交好的宾客他们出于维护和林家的关系,虽然心里清楚老夫人这番说辞不过是在为林晚开脱,但表面上还是纷纷附和着点头。其中一位官员模样的宾客率先开口说道:“老夫人说得极是呀,想必这就是一场误会罢了,林二小姐向来人美心善,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许是真被什么有心之人给利用了,待仔细查一查,定能真相大白。” 说完他还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其他人也跟着随声附和。 也有一些中立的女眷们私下里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其中一位身着淡粉色罗裙的夫人微微皱眉,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同伴说:“这老夫人明显就是在偏袒林二小姐呀,林大小姐说得句句在理,那林二小姐的反应和出现的种种迹象,哪能是一句眼神不好就能解释过去的,这偏袒得也太明显了些。” 身旁的同伴轻轻点头,小声回应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咱们外人也不好多插手,且看吧,不过这事儿传出去,林家的名声怕是要受些影响了。” 她们虽然嘴上没再多说什么,但看向老夫人和林晚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不屑与审视,对林家内部这复杂又不公的情况暗自摇头。 林家本家族人的一些亲戚长辈心里明白老夫人此举是为了维护府里的表面和谐,所以只是沉默着,不发表意见,毕竟这是林家的家务事,他们不好过多干涉。但也有性格耿直些的长辈,微微面露不满之色,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老夫人啊,虽说都是一家人,可这事儿关乎宁儿的清白名声,那可得查清楚,不能仅凭一句误会就这么含糊过去了,咱们林家向来最是看重名声的,可不能因着偏袒,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笑着应道:“是的,那是自然,定会查个明白的,族长您放心便是。” 府上的下人们站在角落里,低着头,不敢有太大的动静,但也都竖着耳朵听着。丫鬟小厮们心里都清楚这是林二小姐故意陷害林大小姐的把戏,此刻见老夫人这般袒护林晚,有的暗暗为林宁抱不平,觉得大小姐实在是太委屈了;也有的见怪不怪,毕竟在这深宅大院里,这种嫡庶之间的明争暗斗屡见不鲜,他们只盼着这事儿别牵连到自己头上就好。 总之,经这么一闹,宴会也就结束了,太子和贤王有要事被皇帝召回,公主也回了公主府。其他大臣也纷纷识相的散去。 林家人聚在厅堂,林相解开柳姨娘的哑穴。 林姨娘冲向林宁“你这个贱人,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林宁准备好银针打算扎她个半身不遂。 “住嘴,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林相一句话,柳姨娘竟收回去了伸出的手。 噢,果然还是一个狗一个栓法,这训练的也太好了吧,林相啊林相,果然是个中高手啊。 林相脸色阴沉的坐在一旁,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本就觉得今日这场宴会被闹得乌烟瘴气,让林家在外人面前失了脸面,心中已是恼怒不已。老夫人虽说刚刚还假意安抚着林宁,可看到林相的脸色,也知晓此事不能就这么轻易揭过。 林相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瞪着林宁,呵斥道:“林宁,你看看你今日闹的这一出!好好的一场寿宴,被你搅和得不成样子,现在外面不知多少人在看我们林家的笑话,你身为嫡长女,就如此不知轻重吗?” 林宁假意满是委屈和愤怒,她抬起头,直视着林相,眼中含泪却倔强地说道:“父亲,今日之事分明是妹妹设计陷害我,我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清白据理力争,怎就成了我让林家丢人了?难道女儿就该平白无故地被人冤枉,背负这私通外男的污名吗?” 林相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冷哼一声:“哼,不管怎样,现在众人都看到了这难堪的场面,咱们林家的名声受损是事实。若你平日里行事妥当,与妹妹和睦相处,又怎会闹出这般事端?” 祖母老夫人这时也跟着叹了口气,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宁儿啊,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即便如你所说,晚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你也不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她争执不休呀,咱们林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你这样一闹,外面那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咱们呢。” 林宁假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祖母,您刚刚也说会查清楚还我公道,可现在却又把错都归到我身上,我只是想维护自己的清白,难道这也有错吗?” 老夫人微微皱眉,语气严厉了几分:“不管怎样,你身为嫡长女,就该有嫡长女的气度,懂得顾全大局。今日之事,你若能忍一忍,私下里解决,也不至于让林家如此难堪。现在好了,咱们林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让我这把老骨头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呐!” 林相接着说道:“从今日起,你给我禁足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反省反省,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子半步。若再敢惹出什么事端,可别怪为父不留情面了。” 林宁知道此刻再多说也是无用,今天这局面已是首战告捷了,于是她深深施了一礼,转身快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那背影显得如此孤独而又倔强,仿佛是在这冰冷的林府中,被所有人遗弃的可怜人儿。 林姨娘和林晚看林相和祖母虽是生气,也只是生林宁的气,看出她们的偏袒,所以娘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林晚低头哭泣,好似真的被冤枉般委屈。局中人,谁又不知个中缘由,不过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罢了。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不是么?只身入局,局中局,谁人不是局中子。可悲可叹世人皆有命……唯命者,唯生。 第7章 谣言四起 晚些时候林宁安排下人去抓假山后的人,她想着审问下,看看他能不能招供,当小翠带着人偷偷过去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人。 “小姐,不好了,人不在那边”小翠急忙回来报告。 “哦?没事,可能是跑了,不过那一针也够他受的。”林宁不紧不慢的说。 “他不会四处乱说吧,小姐?”小翠担心道。 “没事,不是当场指认,所有的胡说都是造谣,在大渝法律中,造谣是会被判刑罚的,他不敢。” 小翠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和担心,林宁安慰着她。 府外树上。 “主子,我们把人带走的事不要告诉林小姐么”黑渊说。 “不用”南宫瑾冷冷的说。 做好事也不留名,也不知道咋想的。总是过来偷偷的爬树来看,自己家主子不会是喜欢上那林小姐了吧。黑渊在身着黑色夜行衣,与南宫瑾站在树上想着,怎么想也想不通。 “那人怎么办?” “先关起来。” “是,主人”。 夜风浮,两个黑色的身影悄然离去。 林晚这边,眼见自己陷害林宁私通外男的计谋不仅没能让林宁身败名裂,反而自己落得个仗势欺人,欺侮陷害嫡姐下场,心中那股嫉恨之火燃烧得愈发猛烈,她怎肯就此罢休,于是又想出了一条毒计。 她命人暗中找来几个平日里在京城中喜欢嚼舌根、传播小道消息的长舌妇,偷偷塞给她们不少银子,安排他们去传谣言,就说林府的嫡女林宁,仗着自己的身份,平日里在府里可没少欺压庶妹,面上楚楚可怜,其实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那几个长舌妇见钱眼开,忙不迭地点头应下,当下就开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里散播起这谣言来。 “你们知道吗?那林府的嫡女林宁啊,看着一副柔弱的样子,实则可霸道了,她那庶妹林晚在府里处处受她的气呢,什么好东西都被她抢了去,稍有不顺心就对林晚非打即骂,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呀。” 一个穿着花哨的妇人坐在茶楼里,眉飞色舞地跟周围的人说道,周围的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坐过来听她继续讲。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啊,那庶女林晚每次见到嫡女林宁都得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就怕惹得那林宁不高兴了,可即便这样,还是免不了被林宁刁难,真是可怜呐。”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道,边说还边摇头叹气,仿佛亲眼见过一般。 这谣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京城传开了,没过多久,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林宁的 “恶行”。不少不明就里的人听了这些传言后,都对林宁指指点点,原本那些对林宁有些好感的人,此刻也不禁心生怀疑,觉得或许这林府嫡女真如传言中那般仗势欺人。 而林府内,林宁很快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她眉头紧皱,心中明白这又是林晚的手段。林宁知道,又来活儿了。 她叫来小翠道,吩咐道:“小翠,你去把谣言扩大,最好能一直这么传下去。” 小翠不解。 “没事,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林宁坐在屋子里,暗自思索着。 林宁差人让那谣言肆意扩大之后,便静静地等待着。她深知,要想彻底击碎林晚的阴谋,就得让众人亲眼看到真相,林晚,这次过后或许还要感谢她。 没过几日,右相之女彭迎春果然按捺不住,带着一众贵女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林相府。林相和老夫人虽满心无奈,却又不能逐客。 “去请大小姐来”林相道。 “告诉他们我不方便,不去”林宁拒绝丫鬟道。 彭迎春道“这是怕见我们吗,我们现在过去,看看这大小姐到底有什么不方便,这么难请”。 “快去叫二小姐”老妇人差人道。 “怎么了祖母”林晚假装急匆匆的跑来。 “快去看看,她们找你嫡姐去了”。 “你们快回去吧,你们不要欺负我嫡姐”林晚假装急匆匆的跟着委屈巴巴的劝说。 “就是你善良,都被欺负到头上了,还这样,我们今天倒要替你讨个说法。”说来也怪,平时本就与她站在一道的林晚,今天竟然还劝她。彭迎春还记得前两天林晚去找她,当天问起此事的时候,林晚当时还哭哭啼啼的,看着甚是委屈。如果不是感觉到自己的好姐妹受了这样的委屈,彭迎春也不会这么生气。 彭迎春这个人是个心思单纯善良的热心肠,她与林晚是好朋友,与其说是她与林晚是好朋友,不如说是她是林晚的枪,有太多的时候,她都觉得林晚楚楚可怜,所以她总是忍不住替林晚出头。当然,今天也是。 林宁得到消息后,不紧不慢地从自己那偏僻的小院走了出来来到门口。彭迎春等人看着林宁,眼神里满是审视与不屑,她们笃定林宁就是那仗势欺人的主儿,今日定要让她当众出丑,给林晚讨个公道。 林宁却仿若未觉,只是礼貌地说道:“彭小姐,各位,今日你们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彭迎春等人一听就火大,嚷道“何事,你仗势欺人,你欺负林晚,你还好意思问何事?” “你们要是无理取闹我可就不奉陪了” “不许走” 林宁快步进屋,她们不依不饶的也跟进了屋内。 众人进了屋,发现屋子十分狭小,与府里其他小姐的住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推开那扇有些吱呀作响的门,屋内的陈设简单到了极点,只有一张旧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张看着就硬邦邦的床,床上的被褥颜色也都发旧了。角落里放着一个简陋的衣柜,林宁走上前去,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寥寥无几,而且大多都看得出布料也显得粗糙破旧。好像只有她身上穿的那一套还行,不过,貌似好像每次看她都穿的是这套。 一众贵女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身为林府嫡女的林宁,竟然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过着这般清苦的日子。彭迎春更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原本以为林宁在府里作威作福,欺压林晚,可眼前这景象却狠狠打了她的脸。这样的生活有点说不通啊…… 林宁看着众人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她缓缓说道:“彭小姐,各位,你们现在也看到了,我在这林府的日子便是如此。我自回府以来,从未有过什么特殊待遇,又何来欺压林晚一说呢?这外面的传言,不过是有心人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了。” 彭迎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些面子,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才憋出一句:“这…… 或许是有别的缘由呢,也不能仅凭这些就说明那传言是假的呀。” 可她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周围的贵女们也都没再附和她,毕竟眼前的事实胜于雄辩,生活过的这么惨,还能欺负人,这也不像是趾高气扬的嫡女所过的生活呀,那所谓的林宁欺压林晚的谎言已然不攻自破了。 林相和老夫人在一旁看着,脸色也十分难看,他们没想到林宁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应对,更没想到林晚编造的谎言就这样被轻易戳破了,这下林家的名声又该如何收场,两人心中满是忧虑,却又只能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能道:“各位贵女,还请厅上用些茶点”。众人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无理取闹,忽略了林相的话,只想着快些离开。 众人穿过林府的回廊回去的时候,才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路竟也是这样偏僻,周围的景致也十分清冷。刚才都在气头上竟完全没有注意。 “是啊,过的这么惨会欺负谁呢?摆明是被欺负的那个吧”! “我家丫鬟都比 她住的好”! “她那好柜子里的衣服好像都是十年前的样式了”! “我可不可以给她送点东西,你们说她会收么”?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定不会要的”。 “她好可怜,我怎么好想哭”…… 贵女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离开相府。 右相女儿彭迎春,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林晚一直引导她过来闹林宁,而她自己却置身事外,与她说的时候的哭哭啼啼伪装的完全不同,现在就她一个人觉得自己被利用了。护送贵女们离开,林相脸已经黑透了,他不知道明天又会被传成什么样。 看到林宁住处那破败简陋的模样,让林相和老夫人苦心维持的林家体面碎了一地,他们心中对林晚的不满瞬间达到了顶点。待一众贵女们离去后,林相黑着一张脸,将林晚叫到了正厅之中,老夫人也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相重重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林晚,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如今可好,让整个林家都跟着丢脸,你眼里还有没有这林家?” 老夫人也气得用拐杖使劲敲了敲地面,指着林晚斥责道:“晚儿呀,你向来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这次如此糊涂?咱们林家在京城立足,靠的就是这名声,如今被你这一闹,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在看咱们的笑话呢,这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在这京城抬起头来呀。” 林晚心中郁闷,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原本想着靠那些贵女们给林宁施压,让她名声扫地,却没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自己陷入了这般被动的局面。可她越是报复不成,就越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于是,林晚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她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委屈地哭诉道:“父亲,祖母,你们怎么能听信林宁的一面之词就来责怪我呀?我根本就没有散播什么谣言呀,我平日里你们是了解的,我连蚂蚁都不会踩死一只,又怎会做出这等有损林家名声的事呢?肯定是有人嫉妒咱们林家,故意编排这些来指摘陷害于我,想看咱们的笑话呀,父亲、祖母,你们想想啊。林家名誉受损对我有百害无一利啊。父亲祖母明鉴啊。。。” 林相看着林晚的模样,心中更疑惑:“若是你们好生相处,也不会出现这样的谣言。这谣言不会凭空而起。总不会是林宁自己传自己的坏话吧。你莫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小算盘,要想做好林家的好女儿,从今天起,你就给我收敛点”。 老夫人也皱着眉头,冷哼一声道:“晚儿,祖母最疼你,也最看好你,你和林宁之间,我们也肯定是更相信你。可是人言可畏,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我们培养你这么多年,不要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自己的价值,你是金贵的,不要总是和石头相比,你要学会收敛。现在这个事情倒让我们不得不对林宁好了。” 林晚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慌乱,她知道父亲祖母对她的偏心,她也知道偏心是因为她有价值,可是如今的局面确实不是她想看到的。林宁吃住穿确实是不好的,可怕就可怕在,她们习惯了,竟忘记了这种事情是不正常的所在。从她的母亲来到林家,林宁就被逼着搬到了最偏僻最小的屋子,并且这十几年似乎从没有人考虑过要不要给她修葺房子或者要不要给她换个大的屋子,也没人关心她吃的好不好,住的床硬不硬,似乎下人都习惯的忽略她们,干脆就没人问过他们的死活。 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当习惯形成,你似乎就忘记它存在的不合理性,也会常说它本来就那样啊。可是,这不合理在外人看来,却是一眼识破。林晚知道,这一局她又输了。本来想扳回的名声,恐怕还要在受到影响,太子母妃下个月就要办生辰宴了,她是皇帝最疼爱的妃子,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林晚必须在那之前把自己的名声在树立起来,毕竟她可是听太子说,她的母妃会借着祝寿的机会,相看一些贵女,也是在给太子物色合适的妃嫔。纵使太子对她另眼相看,可是她也要自己抓住机会,让全上京的人都认可,只有她可以配的上太子成为太子妃。 第8章 修葺房屋 林相和老夫人眼见林晚越发行事鲁莽,心里想着这背后少不了柳姨娘在煽风点火、出谋划策,本来孩子是好的,可这柳姨娘就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年若不是柳姨娘的娘家是那柳府。柳府的门第在京城一直是很高的。柳家前朝就出了贵妃,如今,柳家的大姑娘,也是宫里的柳妃,深得圣宠。那柳大人是太子太傅,此人手段了得,他那2个儿子,也是人中龙凤,可那柳氏,似乎除了长得还算周正,其他,哪哪都与她那娘家人不同。哎……家门不幸,摊上这么个没用的。老夫人越想越头疼。当下便差人去把柳姨娘叫了过来。柳姨娘接到召唤,心中还纳闷着,她地来到了正厅。一进厅,瞧见林相那阴沉的脸,还有老夫人的怒容,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却还是强装镇定,上前盈盈施了一礼,说道:“老爷,老夫人,唤妾身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呀?” 林相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满,呵斥道:“柳姨娘,你瞧瞧你干的好事!林宁身为嫡女,回府这么久了,却住在那破败不堪的地方,吃穿用度皆是最差的,你本是这府里的姨娘,若不是看你平日里做事懂分寸,怎么会让你掌管着中馈,你就是这般苛待嫡女的?” 老夫人也沉着脸,语气严厉地说道:“柳姨娘,相爷抬举你,让你一个姨娘掌家,一切都拿你如主母般对待,看在你为林家开枝散叶,生了这么好的孩子,可是你是怎么教的?咱们林家向来最是看重规矩,嫡庶有别,林宁是嫡长女,该有的体面和待遇一样都不能少。可如今呢,她过得竟连个普通丫鬟都不如,外面都在传咱们林家苛待嫡女,尤其这嫡女的母亲还去世了,如今你这后母名声可要烂透了。你的名声不要了,对咱们柳府在宫里的娘娘也是不好的吧?” 柳姨娘一听,顿时明白过来,虽然心里有那股子跋扈的劲儿,可毕竟自己对长女的苛待是事实,她自是不敢大喊大叫的,可是她心里想着,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也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怎么今天就有问题了呢?她不敢问,因为她不知道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天刚亮,她就说去她的母家,说母亲叫她回去伺疾,其实是去外面约会野男人,她那个之前的青梅竹马的男人昨天晚上托人给她传了消息,说只找她有急事,这一早她就去见那人了。柳姨娘暗自咬牙,虽不知是怎么被发现的,想着肯定是林宁在背后告了状,当着林相和老夫人的面,她还装得委屈地说道:“老爷,老夫人,这可冤枉妾身了。妾身平日里打理府中事务,那是尽心尽力,每一项开销都是按规矩来的,林宁那院子许久未住人,那是她出去了才回来的缘故,虽没来得及修葺,但也是很好的。再者说,她的吃穿用度,妾身也都是按照惯例安排的呀,并未有苛待一说。” 林相一听,更是火冒三丈,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柳姨娘说道:“惯例?什么惯例能让嫡女过得如此寒酸?你还在这里狡辩,从今日起,你即刻着手去给林宁修葺房屋,把她的屋子布置得合乎嫡女的身份,还有那吃穿用度,都要一应提升回去,必须让她得到应有的待遇,若是再有差池,可别怪我夺了你的掌家权!” 老夫人也在一旁附和道:“柳姨娘,你可听好了,这事儿关乎林家的名声,也关乎你柳家的名声,这次可容不得你半点马虎,你若还想继续掌管这中馈,就好好把此事办妥了,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柳姨娘心里又气又恨,她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掌了这府里的大权,虽然实权在老夫人手里,可具体的事情还是她在安排,这就足够有油水给她捞的。在这林府中也算说一不二,她自然会找人让林宁不好过,可看着林相那不容置疑的神情,还有老夫人那严肃的模样,她深知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为了保住这掌家权。她咬了咬嘴唇,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道:“是,老爷,老夫人,妾身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定让大小姐满意便是。” 说罢,又施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正厅,可那背影却透着一股子不甘心与愤恨,她边走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能既应付了林相和老夫人的要求,又不让林宁好过,好出出这口恶气呢。 “母亲”柳姨娘刚出门便碰到等在门口的林晚。 “晚儿”柳姨娘走上前。 “白天您没在府上,您忙什么去了?”林晚疑惑的问道。 “有点事情”柳姨娘眼神闪烁道。 “这边是怎么了?”柳姨娘转移话题问。 “我们回去说,母亲”林晚扶着她往回走。 听了林晚添油加醋的讲解,柳姨娘对她的恨又增加了。可眼下只能压制怒恨,先把林宁的屋子修葺好。 太子母亲熙贵妃的寿宴快到了,她们要修复好的形象,并且还要给贵妃准备生辰礼物,她们对此非常重视,礼物十分贵重更十分耗时耗力。所以,她想着暂时先不要与林宁有冲突,毕竟还有正事儿要做。 林宁得知林相和祖母责令柳姨娘要为自己修葺房屋、提升待遇,心中暗自冷笑,这个结果和她料想的差不多。她知道,柳姨娘肯定是满心不情愿,可又不敢违抗命令,那她可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这次定要让柳姨娘好好出出血,为过往的那些委屈讨个公道。 没过几日,柳姨娘纵使百般不愿,也只能差人开始着手修葺林宁的院子。林宁则坐在一旁,看似悠闲地看着那些工匠们进进出出,心里却在仔细盘算着每一处细节。 林宁先是叫来负责修葺的工头,轻声说道:“这院子呀,我也不求多奢华,但毕竟是嫡女该住的地方,总得有些讲究。你看这墙面,可得用那最好的青砖来砌,缝隙间要用细细的白灰填充,务必做到严丝合缝,平整光滑,可不能有半点马虎呀。” 工头连连点头称是,林宁又接着说:“还有这屋顶,那瓦片可得选质地厚实、色泽均匀的,若是有残次品混在里头,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工头忙应道:“大小姐放心,小的们定当用心,绝不敢偷工减料。” 林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院子里的回廊呀,我想着得铺上雕花的石板,那花纹嘛,就选寓意吉祥的样式,什么花开富贵之类的,这样走在回廊上,看着也赏心悦目不是?” 工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暗叹这大小姐要求还挺多,嘴上却赶忙答应下来。 而对于屋子里的布置,林宁更是讲究。 她对柳姨娘派来的丫鬟说道:“去告诉姨娘,我这屋里的家具,桌椅要用紫檀木打造的,那上面的雕花得精致细腻,要请京城最有名的工匠来做,床嘛,自然是要配上金丝楠木的,既结实又透着贵气。还有那床上的被褥,得是用江南进贡的绸缎,内里填充的棉花也得是最上等的,松软又暖和。” 丫鬟听了,面露难色,回去将林宁的要求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姨娘。柳姨娘气得直咬牙,却又没办法,毕竟现阶段她不想节外生枝,都是为了晚儿的太子妃之位,只能咬着牙吩咐人去照办,心里却在滴血,想着这林宁可真是会借机狮子大开口啊,这得花去多少银子呀。 同时,林宁她将平日里那些对自己冷嘲热讽、故意刁难的丫鬟小厮们全都列了个名单,交给了柳姨娘,说道:“姨娘,这些下人,平日里可没少给我气受,如今既然我是嫡女,我的待遇就不能是下人对我不敬,这些我也是要整顿的,这些个该打的打,该卖的卖,可不能轻饶了。” 柳姨娘看着那长长的名单,心中更是愤恨,这些都是她安插过去的眼线,如今可是要被连根拔起了,可她又怕林宁去老夫人那里告状,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先将那些刁奴一一惩治了,待晚儿的大事忙过去,她只要在这个家里,还不是随便任由她摆布,到时候再给她安排更多眼线才是。只是苦了这之前的,有的丫鬟被打得哭爹喊娘,有的小厮则直接被拉到牙行卖掉,虽说是杀鸡儆猴,但整个林府的下人们却也都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小瞧林宁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柳姨娘着实出了一大笔血,原本还想着敷衍了事,可林宁事事较真,她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暗自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盼着能早日熬过这一劫,再找机会报复林宁。 在林宁的严格要求和柳姨娘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的操办下,那原本破败偏僻的小院渐渐焕然一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工匠们日夜赶工,按照林宁所提的各种精细要求,一点一点精心打造着这座小院。那原本斑驳的院墙,如今已被崭新的青砖砌得严严实实,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古朴而又大气的光泽,每一块青砖都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小院如今的不凡。白灰填充的缝隙细如发丝,整齐划一,让人看了便觉赏心悦目。 屋顶上,一片片质地厚实、色泽均匀的瓦片整齐排列着,像是给小院戴上了一顶华丽的冠冕。遇到下雨天,雨滴打在瓦片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奏响着一曲美妙的乐章,再不用担心会像从前那般漏雨,弄得屋内一片潮湿狼狈。 走进院子,那铺着雕花石板的回廊着实令人眼前一亮。花开富贵等寓意吉祥美好的图案被工匠们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沿着回廊漫步,仿佛穿梭在艺术的长廊之中,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别样的精致与韵味。而屋子更是让人惊叹不已。推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屋内的景象与往昔简直判若云泥。用紫檀木打造的桌椅摆放在正中央,那上面精致细腻的雕花,每一处纹理都彰显着工匠的高超技艺,仿佛在讲述着古老的故事。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让整个屋子都萦绕着一种典雅的气息。 金丝楠木制成的床更是整个屋子的焦点所在,床体坚实又透着尊贵的气质,床帏用的是上好的锦缎,上面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垂落下来,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奢华的氛围。床上的被褥柔软又暖和,全是用江南进贡的绸缎做面料,内里填充的是最上等的棉花,躺上去就像被云朵温柔地包裹着一般。 屋子的四周摆放着各种精美的摆件,有剔透的玉如意,寓意着万事顺遂;有精致的青花瓷瓶,插着应季的鲜花,为屋子增添了几分生机与雅致。墙上还挂着几幅名家字画,让整个空间更显文化底蕴与高雅格调。 原本那狭小逼仄的空间,经过此番修葺后,面积扩大了数倍,布局也更加合理巧妙。各个功能区划分清晰,既有供林宁休憩的卧室,又有可以读书写字、品茶赏花的小厅,还有专门放置衣物首饰的衣帽间,简直就像在原来的基础上又新建了一座宅院似的。 林宁站在这焕然一新的院子里,心中满是感慨。过往原主所受的那些委屈,此刻仿佛随着这旧貌换新颜的变化,渐渐消散。而在张茵心里,这些远远不够。在这里的,她还是时常梦到林宁,林宁虽然有重生加持,却仍被她们害死,林宁死前看到的那张脸,总是那么模糊,所以直觉告诉她,这才刚刚开始。 而柳姨娘得知这院子最终修成这般模样,心疼得直跺脚,那花出去的银子就像割她的肉一样,可也只能暗自咽下这口气,谁让这是林相和老夫人交代的任务呢,她现在只盼着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好让自己能缓一缓这大出血带来的 “伤痛” 了。 第9章 医者父母心 这日,阳光洒满京城的大街小巷,林晚那个在那个梦魇中反复出现的模糊记忆的折磨下实在难受,关于城西典当行的记忆,让她觉得那似乎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按捺不住好奇的她,便带着贴身丫鬟小翠一起乔装打扮了一番,打算去探个究竟,出了林相府,往城西的典当行而去。 两人一路上小心翼翼,尽量避开众人的视线,沿着街边快步走着。路过城西的一处河边时,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快来人呐,有小孩落水了!” 林晚和小翠赶忙循声望去,只见河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挣扎,眼看就要被河水彻底淹没了。 周围的人都面露惊慌之色,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在那个时候,还是很多人不会游泳的。 林晚虽也不会游泳,但此刻她不禁心生怜悯,打算过去帮忙,小翠更是焦急地说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呀?” 林晚咬了咬牙,说道:“咱们先过去,看一会需不需要帮忙。”虽然偷偷出来,最好不要接触别人,关于医术也不好暴露,可是救人要紧,林宁想着就和小翠走了过去。 这时有几个会水的汉子听到呼喊后,纷纷跳进河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溺水的小孩捞了上来。只是那孩子被捞上岸后,脸色青紫,嘴唇毫无血色,已然没了呼吸,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情况十分危急。 众人围在一旁,皆是摇头叹气,就在这时,被孩子父亲找来的一位老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众人赶忙让开一条道,医者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小孩的情况后,眉头紧皱,无奈地说道:“这孩子溺水时间太久了,气息全无,怕是救不活了。” 众人听了,都面露惋惜之色,有人甚至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林宁看着那孩子小小的身躯躺在地上,心中实在不忍,医者父母心。她也顾不上其他,赶忙上前推开众人,走到孩子身边。 “我可以救她”。 “真的吗”孩子的母亲扑过来跪下“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连医生都救不了,你一个小女娘会什么”一个面相凶狠的男人说道。 “就是啊,救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这位姑娘,我一辈子行医,看过的病患数百人,我都断定救不活,你作何来逞这口舌之快”老医生似不不满意别人质疑他的论断。 “就是就是,老大夫有多年经验都说救不了,她一个女娘在这里诓骗说话,也不知道她什么目的。”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家小姐说能救就能救,我们骗你们做什么”小翠气愤的说道。 虽然她知道自己家小姐之前不会医治,但是从庄子回来,自己家小姐就多了很多技能。医治或许只是她众多技能之一。现在小姐说她会什么,小翠都完全相信。因为小姐现在确实是太厉害了呢。 时间紧迫,林宁不想与他们废话,只是走到小孩的爸爸妈妈跟前跟小孩的爸爸妈妈说道“既然医者已经说不行了,那么让我们试一下,我一定会尽力的。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用我救,但是我觉得试一下,也许还有机会。” 小孩的父亲心里也在盘算,救还有机会,不救,孩子就没了。 他鞠躬对林宁道,“请姑娘出手。” 林宁让小翠疏散人群,预留充足空气后迅速蹲下身子,开始为那孩子做心肺复苏。 只见她将孩子调整平放,松好孩子的衣服,清理好孩子口鼻,双手交叠,有节奏地按压着孩子的胸口,一下又一下,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的眼神却无比专注,嘴里还默默数着按压的次数。按了一会儿后,又捏住孩子的鼻子,对着他的嘴巴吹气,如此反复,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 也有窃窃私语的“这能行么,这是什么治人方法啊,看着真怪。” “闻所未闻”。 “谁说不是呢?” 终于,在林宁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那孩子猛地咳出了几口水,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了微弱的呼吸。众人见状,顿时爆发出一阵惊讶声,纷纷夸赞林宁医术高明,是这孩子的救命恩人。林宁却只是微微一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老医者说道:“这孩子虽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还需好好调养,您帮忙看看吧。” 老医者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连连点头称是,开始着手为孩子诊治。 林宁知道自己不宜在此久留,便给小翠使了个眼色,两人匆匆离开了。她们没注意到的是,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贤王南宫瑾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南宫瑾自林宁回相府的那天起,就一直在暗处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今日见她出手救活了那溺水的小孩,南宫瑾心中对她又多了几分好奇,他看着林宁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林府的嫡女,倒是比传言中更有意思,传说不但与她不相符,倒更不像藏拙那么简单。这人人口中的软弱的草包嫡女,不仅聪慧果敢,竟还是这般有本事的,时不时就露一手让人眼前一亮,她到底是谁?她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呢?话说,怎么从她回来,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觉似曾相识。南宫瑾怎么回忆也觉得自己从未与她有过交集,这奇怪的感觉.....想着想着,南宫瑾便悄然跟了上去,想要看看她接下来还会有怎样的举动。 林宁和小翠匆匆离开那河边后,走着走着,林宁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紧紧盯着自己。她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佯装不经意地回头张望了几下,可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一时之间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但凭借着她敏锐的直觉,越发确定是有人在跟踪了。林宁心中暗自思忖,今日去典当行本就是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被旁人知晓的好,如今既然被人盯上了,那典当行是去不得了。 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凑到小翠耳边低声说道:“小翠,情况有些不对,咱们怕是被人跟踪了,典当行不能去了,咱们改道去母亲留下的最附近的那间铺子吧。” 小翠听了,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也想回头看看,却被林宁轻轻拉住,示意她不要打草惊蛇。 于是,两人不动声色地改变了路线,朝着林宁母亲留下的那间书铺走去。一路上,林宁故意带着小翠绕了几条小巷子,时而快走,时而又在一些店铺前驻足观望,做出一副随意闲逛的模样,试图甩掉那暗中的跟踪者。 终于,两人来到了那间书铺前。从外面看,书铺的招牌已经有些陈旧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见,透着一种古朴的韵味。推开门,一阵淡淡的墨香夹杂着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书铺里摆放着一排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书,有不少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孤本,书页微微泛黄,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幅古画,画风各异,有的描绘着壮丽的山河,有的勾勒出细腻的人物,每一幅都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普通的仿冒品,这些都是一眼假的程度。这让林宁很好奇。在看这店中的伙计,林宁看着熟悉又亲切凭记忆辨识是钟叔,心中满是感慨。钟叔其实并非普通的伙计,他一直以来都是追随母亲宁玉环的人,多年来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当年母亲还在世时,钟叔就已经跟在她身边鞍前马后,帮忙打理诸多事务了。后来母亲将这间书铺交给钟叔,嘱托他好生经营,并且告诉他,要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女儿,也就是林宁长大归来。 钟叔深知这份嘱托的分量,从那之后,便一直守在这书铺里,以掌柜的身份默默操持着一切。平日里,他将那些古书古画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待每一位进店的客人都热情周到,为的就是不让这书铺的生意衰败,也好给林宁留下一份安稳的家业。但如果生意太好,又会被柳氏占为己有,所以很多生意都是私下进行的。而明面上,只是售卖一些假画,这样就可以假意的搞出麻烦,让柳氏不愿接手,如果不用非常手段,恐怕这些铺子都要被林相家占为己有。钟叔又假意迎合柳氏,柳氏本就文化底蕴全无,林家更是不喜书画,他们更喜欢钻营和投机。他们思之京中都是达官显贵,哪里会有人买假画,所以书铺明面上的生意确实很差,有的时候还需要贴补银钱,这让柳氏永远不想把这个铺子占为己有。而其他那些绸缎铺、珠宝首饰铺和饭庄,就一直牢牢的被把持在柳氏手里,不,应该是被把持在老夫人手里。老夫人一面嫌弃林宁母亲的商贾身份,一面又吃着林宁母亲的嫁妆,商贾的红利。还真是又当又立。 此刻,钟叔看着林宁,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与欣慰低头鞠躬道:“大小姐,您可算是来了呀,老奴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这些年,老奴一直按照夫人的吩咐,守着这书铺,就盼着您能来呢。” 林宁走上前去,轻轻握住钟叔的手,眼中满是感激:“钟叔,辛苦您了,这么多年一直替母亲守着这里,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好。” 钟叔赶忙摆摆手:“大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奴这条命都是夫人给的,为夫人和您做这些,那是分内之事,哪谈得上什么辛苦呀。只是老奴看着您如今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夫人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林宁微微点头,想起原主母亲,心中一阵酸楚,她稳了稳情绪,问道:“钟叔,这书铺这些年经营得如何?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钟叔笑着说道:“大小姐放心,虽说偶尔也会碰上些小麻烦,但老奴都应付过去了。咱们这书铺虽看着经营不善,这些都是为了给柳氏他们看的,名作和真品都会在京基拍卖行拍卖,那个拍卖行的地方是瑾王的所属,我在那边为夫人置的产业,偷梁换柱的,柳氏他们完全不知道在这盛京最有名的拍卖行竟然就是您的母亲的产业。当然,这些积蓄和产业是她就算知道也动不了手脚的,毕竟是瑾王的封地所在,瑾王的威名让人闻风丧胆,这京中有钱的多的是,但有钱有势的可不多呢。” 林宁听了,心中稍感宽慰,不过她也好奇瑾王和钟叔似乎也有交集,那么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今天初来,许多话还不好说的太多,她想着也要抓紧时间回府了。想着这些事情她又道:“钟叔,今日我本是有别的事要办,可半路上感觉被人跟踪了,这才临时改道来了这儿,您平日里可得多留意着点周围的动静,我怕有人盯上咱们这书铺了。” 钟叔脸色一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大小姐放心,老奴定会小心谨慎的,谨慎保护这书铺的安全绝不让旁人有可乘之机。只是不知是何人在跟踪您呀,大小姐可得小心些,如今这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林宁微微皱眉,心中也是忧虑不已,她深知自己如今身处的局势复杂,京中多方势力盘根错节,自己本就对很多事情一无所知,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成为他们谋得私利的棋子也未可知。林晚和柳姨娘恨妒她,虽然她俩不足为惧,但是她们后面的柳家不可小觑,从老皇帝在的时候起,柳家就一直在宫中地位甚高,虽柳姥爷已经过世,但柳家老夫人也是一品诰命夫人,再加上儿子是太傅,之前一直是太子的老师,孙儿辈的柳甲和柳巳也是少年英才,这一家子可以说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林宁想着,往后行事还得多加小心才行,宫中人物更复杂。不过现在她也越来越有底气了,不但找到了母亲之前留下的很多财富,而且还有钟叔的这书铺在这里,倒也让她多了一份安心,仿佛在这充满算计的世界里,也可以找到了一处可以依靠的港湾。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在这陌生的地方,她越来越适应了。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总要活下去不是么。哎......真闹心。 第10章 贤王南宫瑾 林宁和小翠在书铺里与钟叔交谈了一番后,便决定回林相府。两人沿着街道往回走,一路上都还在警惕着是否还有人跟踪,却未曾想到,更大的危险正悄然降临。 当她们路过一处偏僻的小巷子时,突然从巷子两侧的屋顶上飞身下来几个身着黑衣蒙面的神秘人。这些人动作极快,身手敏捷,还没等林宁和小翠反应过来,便将她俩团团围住了。 小翠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拉住林宁的衣袖,声音颤抖地喊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林宁心中也是一惊,但她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可那些黑衣人却并不答话,其中一个为首的人手一挥,洒出粉末,林宁和小翠顿感身体无力,林宁手里的银针也无法用力气飞出,几个人便一拥而上,朝着林宁和小翠扑了过来。林宁虽奋力反抗,但药物使她被卸了力,只能被他们抓住,对方个个武艺高强,“欻欻歘”眨眼的功夫就将林宁和小翠捆了,还用布堵住了她们的嘴,防止她们呼救。其中一个黑衣人吹了口哨,后面的马车被引了过来,他们迅速将两人塞进车里。 随后,黑衣人便赶着马车迅速往巷子深处跑去。林宁心中满是焦急与愤怒,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回个府而已,竟会遭遇这样的变故,此刻她满心担忧自己会被带到何处,又想不通这件事会是谁干的,毕竟如果没有林宁托梦提醒,她并不会预测未来的坑。 就在黑衣人带着她们快要走出巷子时,几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出来。来人正是一直暗中关注着林宁的贤王南宫瑾和他的左膀右臂。 南宫瑾原本见林宁进了书铺后,便在附近等候,想看看她接下来的举动,却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场景。他眼神一冷,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掳人,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冥渊和暗影也不知道他为啥这么生气,话说,天天看着那林府嫡女,自家主子不会是暗恋人家吧。 南宫瑾二话不说,拔剑出鞘,朝着那些黑衣人冲了过去。只见他身姿矫健,剑法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十足的威力,黑衣人见状,分出几个人来对付南宫瑾,可他们哪里是南宫瑾的对手。南宫瑾手中的剑如同灵蛇一般,在黑衣人之间穿梭,所到之处,鲜血飞溅,黑衣人不断发出吃痛的闷哼声。 没一会儿功夫,那些黑衣人便被南宫瑾和冥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2个见势不妙,也顾不上林宁和小翠,赶忙四散逃窜。 南宫瑾收剑入鞘,快步走到林宁和小翠车里,伸手帮林宁解开了嘴上的布条,一脸关切地问道:“林小姐,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林宁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她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感激,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多谢贤王殿下出手相救,若不是您,我和小翠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同时她也发现贤王的腿可以站立,他并没有做轮椅车。 南宫瑾注意到了林宁的眼神。道:恢复了。 之后他又对林宁摆了摆手,温声道:“林小姐不必客气,只是今日这事儿有些蹊跷,这些人不知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在京城这般明目张胆地掳人,林小姐日后可要小心些了。” 林宁微微点头,心中也在思索着这些人的来历和目的,她知道,自己如今还人单力薄,往后行事定要更加谨慎才是。 林宁和小翠经此一劫,心有余悸,南宫瑾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心中也在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安排才好。他深知自己身为外男,若是直接送林宁回林相府,这传出去必定会惹来诸多闲言碎语,对林宁的名声可大为不利。 南宫瑾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主意,他看向林宁,轻声说道:“林小姐,此刻天色已晚,本王若直接送你回府,怕是会遭人非议,于你的名声有损。我思量着,不如这样,我送你去我妹妹南宫若离公主的府上暂居一晚,对外便假说今日你是遇到了公主,与公主一同游玩,这才误了时辰,如此一来,也能免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林小姐意下如何?” 林宁听了,心中明白南宫瑾所言极是,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点头应道:“多谢贤王殿下思虑周全,那便依殿下所言。” 南宫瑾见林宁应允,便带着她和小翠朝着南宫若离公主的府邸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公主府前。南宫瑾上前,侍卫一听是贤王殿下便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 很快,公主便迎了出来,她身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裙摆随风飘动,面容娇美,眉眼间透着灵动与聪慧。南宫若离先是好奇地看了看在南宫瑾身后用披风裹的严严实实的林宁,又看向南宫瑾,笑着打趣道:“哥哥,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这美娇娘带到我这儿来了呀?” 南宫瑾看着她笑话自己也没有办法,入府后,南宫瑾便将路上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又把那想好的托辞告知了南宫若离。南宫若离听后,心中了然,她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又见林宁此刻脸色还有些苍白,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当下便拉过林宁的手,温柔地说道:“林小姐,你今日也是遭了罪了,莫怕莫怕,且在我这府上住上一晚,就当是来陪我了,咱们也好一起说说话。” 林宁赶忙屈膝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公主殿下收留,今日实在是麻烦殿下了。” 南宫若离笑着扶起林宁,说道:“林小姐不必客气,都是些小事儿,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些参汤,暖暖身子。” 说着,南宫若离便拉着林宁进了内院,南宫瑾看着两人的背影,嘱咐道:“妹妹,林小姐今日受了惊吓,你可要好生照顾着,我便先回府了,明日再来探望。” 南宫若离应了一声,便带着林宁往内室走去。 进了内室,南宫若离吩咐丫鬟们赶忙去准备热水、干净的衣裳以及可口的饭菜,又带着林宁来到一处布置得极为雅致的房间,笑着说道:“林小姐,你今晚就住这儿,若是缺什么,尽管跟丫鬟们说便是。” 林宁再次道谢后,待丫鬟们准备好了一切,便洗漱一番,换了衣裳,和小翠坐在桌前,吃着饭菜,心中满是感慨。今日这一天可谓是波折不断,先是被人跟踪,而后又遇袭遭掳,幸得南宫瑾出手相救,如今又承蒙南宫若离公主收留,只是她心中也越发疑惑,究竟是谁想要对自己不利,而自己又为何被牵扯其中,从黑衣人的穿着上看,他们倒不像是柳氏安排的,这些人的鞋袜是军中特殊的鞋袜,而她一个闺阁女子又怎么会和军中扯上关系。并且她们林府的男丁在朝为官,也是普通职级,应该还不至于大动干戈。如果是父亲在朝中得罪了人,更不会找到她,全上京都知道她是最不受宠的孩子,绑她肯定不会让林相有任何心痛,怕是也一分钱不会给。这背后的阴谋仿佛如一团迷雾,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寝食难安。 这边林府中,林晚安排的心腹之人一直密切留意着林宁的动向,就盼着能抓住她的把柄好大做文章。当发现林宁这晚竟然没回府过夜时,那心腹赶忙跑去找到了柳姨娘,添油加醋地把这事儿和林晚和柳姨娘说了一番。 俩人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阴狠的算计之色,心想,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若是能借此让林相和老夫人厌弃了林宁,那往后这林府可就再没她什么好日子了。当下,柳姨娘便整理了一下衣衫,装出一副忧心忡忡又气愤填膺的模样,朝着林相和老夫人房的正厅走去。 来到正厅,柳姨娘先是恭敬地行了礼,然后满脸焦急地说道:“老爷,老夫人,妾身有件事,不得不来告知你们,实在是关乎咱们林家的名声呐。” 林相皱了皱眉,不悦地问道:“何事这般慌张?有话直说便是。” 柳姨娘看了看林相,又看了看老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老爷,老夫人,妾身刚刚得知,那林宁今晚竟没有回府,也不知去了何处,这…… 这成何体统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夜不回府,这传出去,咱们林家的脸面可往哪儿搁呀。” 老夫人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呵斥道:“竟有此事?柳姨娘,你可打听清楚了?” 柳姨娘赶忙应道:“老夫人,千真万确呀,妾身已经派人去看过了,她今日出门去,就一直没再回来,这…… 这分明就是私会外男去了呀,如此不知廉耻的行径,就算她是嫡女,那也绝不能轻饶了,不然咱们林家的家规何在,名声又何在呀。” 林相听闻这话,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本就十分看重林家的名声,如今听柳姨娘这般一说,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冷哼一声道:“哼,这个逆女,平日里看着乖巧,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来,真是丢尽了林家的脸。” 老夫人也是满脸的痛心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此事传了出去,咱们林家在京城可就抬不起头来了,必须得想个法子,把这事儿给压下去,她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瑾王那边本就不好惹,还不知道他同不同意这婚约,如今这事要是被传到他耳朵里可如何是好啊,一定要私底下严惩林宁,以正家规。” 柳姨娘见林相和老夫人已然被自己说动,心中暗自得意,假惺惺地劝道:“老爷,老夫人,虽说林宁这次犯了大错,可毕竟是咱们林家的嫡女,惩处的时候,也还得顾及一下她的身份,莫要太过严苛了,以免外人说咱们林家太过无情呀。” 林相却根本不听她这话,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顾及什么身份?她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就该按照家规严惩,绝不能姑息,明日等她回府,我定要好好问问她,到底去了何处,和什么人在一起,若是她敢狡辩,哼,我便直接家法伺候!” 老夫人也跟着点头,说道:“就依老爷所言,须得让她知道厉害,不过莫让此事走漏一点风声,以免在贤王那边不能交代。” 柳姨娘嘴上应和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宁被严惩,从此在林府再无立足之地的场景,那眼中的得意之色都快掩饰不住了。而此时的林宁还在公主府中,对林府里这场因她而起的风波浑然不知。 第二天天亮,林宁刚踏入林府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好好为自己解释,就听见柳氏在一旁添油加醋,林相和老夫人被那所谓的家规和家族名声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林宁的解释,当下决定要对林宁执行家法,命人拿来鞭子,定要抽林宁二十鞭子以正家规。 林宁十分愤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大声喊道:“父亲,祖母,你们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女儿是冤枉的,你们为何不肯听我把话说完呢?” 可林相只是沉着脸,冷冷地说道:“哼,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我们在这门口等着你,被抓个正着,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今日若不惩罚你,日后这府里的规矩何在,林家的名声又如何维护?” 小翠眼见着那下人已经手持着林家祖传的鞭子站在了一旁,而林相依旧面色阴沉,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迹象,心急如焚之下,“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朝着林相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 “老爷,求求您了,千万不要打大小姐呀!您是知道,咱们林家这祖传的鞭子可不是一般的鞭子啊,那打在人身上,一鞭下去便是一道深深的血口子,疼痛钻心。寻常习武之人,挨上十鞭子都难以承受,更何况咱们大小姐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这二十鞭子要是真打下去了,那…… 那可是会要了大小姐的命的呀!姥爷,您就看在过世的夫人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大小姐是被冤枉的呀!” 林相听了小翠的话,眉头微微皱了皱,心中其实也有了一丝动摇,毕竟林宁的生母是宁玉环,虽说一时被怒火和所谓的家规冲昏了头脑,可真要把她往死里打,那也并非他的本意。只是此刻骑虎难下,周围还有柳氏等人在看着,若是就这么轻易放过林宁,那自己的威严何在,林家的家规威严何在,而他以后又何以服众呢? 老夫人在一旁也是面露犹豫之色,她虽也觉得这二十鞭子有些过重了,可又想着林宁这次闹出的 “事儿” 若是不严惩,日后林家的名声怕是难以维系,便轻声劝道:“老爷,小翠这丫头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鞭子确实厉害,要不…… 咱们就从轻发落,少打几鞭,也算是给宁儿一个教训了。” 柳氏一听,心中暗叫不好,她好不容易才撺掇着林相和老夫人要严惩林宁,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当下赶忙说道:“老夫人,老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呀!若是这次就从轻发落了,那府里的下人们会怎么想,日后谁还会把家规放在眼里呢?这林宁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必须得严惩,才能以儆效尤呀,。” 就在那执鞭的下人高高举起鞭子,准备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林府门房来报。 “公主驾到” 原来是南宫若离听贤王说了闻林宁回府后陷入的绝境,心急如焚,坐着马车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南宫瑾派去监视林府情况的人早已将这边的情况飞速汇报给了他,南宫瑾深知情况危急,便赶忙安排南宫若离前来替林宁澄清。 南宫若离一下马车,便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林府正厅,她看着眼前这混乱又不公的一幕,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怒喝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相和老夫人见是南宫若离公主来了,心中皆是一惊,赶忙上前行礼。柳氏也没想到公主会突然出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还强装镇定。 南宫若离根本不理会他们的行礼,径直走到林宁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然后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怒道:“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作货,林小姐昨日明明是与我一同游玩,天色晚了, 我便让她在我府上歇息了,今日我派车亲自送她回的林府,你们都看不到吗?你们真不拿本公主当回事啊,竟敢如此污蔑陷害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这事儿我定会告诉父王,让他来评评理,看看你们林家到底想干什么!” 林相一听,顿时冷汗直冒,他深知若是此事闹到皇上那里,林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赶忙赔着笑脸说道:“公主殿下息怒,息怒啊,是臣等一时糊涂,没弄清楚状况,还望公主殿下恕罪呀。” 老夫人也在一旁颤颤巍巍地说道:“公主殿下,都是老身管教无方,这才闹出了这样的误会,还请公主殿下高抬贵手,莫要与我们这些老糊涂计较了呀。” 南宫若离冷哼一声,依旧满脸怒容:“误会?哼,这要是一鞭子下去了,那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冤打好人,你们林家就是这般对待嫡女的?今日若不是我来得及时,林小姐可就要平白无故地受这皮肉之苦了,你们还有脸说是误会?20鞭,你们可是够狠的。正常的习武之人,也难挨上这10鞭,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罚20鞭,你们是想要人命啊。” 那拿着鞭子的下人看到公主,便赶忙退到了一旁,生怕惊扰公主,小翠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爬起来,跑到林宁身边,扶着她,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林宁轻轻拍了拍小翠的手,以示安慰,可心中对林家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做法,也是失望透顶,她暗暗发誓,往后定要让那些想要算计自己的人付出代价,不再让自己陷入这般任人宰割的境地。 柳氏见状,赶忙上前想要撇清自己,假惺惺地说道:“公主殿下,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被那传言误导了,想着维护林家的名声,这才莽撞了些,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南宫若离看了柳氏一眼,眼中满是鄙夷:“你倒是会推脱责任,不过本公主可没那么好糊弄,今日这事,你们必须给林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哼,本公主绝不善罢甘休!” 林相等人听了,唯唯诺诺地应着,心中满是懊悔与担忧,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林宁会搭上公主,这样的人她一个山野村中回来的是怎么攀附上的呢,今天差点捅出个大娄子,现如今只盼着能赶紧平息公主的怒火,把这事儿妥善解决了,可又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公主满意,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尴尬又紧张的僵局之中。 这是门房来报,贤王驾到。 只见南宫瑾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如松,往日那因腿疾而略显落寞的气质早已消失不见,此刻他步伐稳健,行走间衣袂飘飘,举手投足尽显优雅贵气,再配上那俊朗不凡的面容,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整个人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林相和众人很是吃惊,林晚一下子就看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瑾的腿竟然好了,而且如今这帅气逼人的模样,比起太子来,竟强出太多,甚至还多了几分清冷出尘的韵味。 刹那间,林晚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越发后悔当初找林宁回来替她嫁。当初,林宁被送去乡下多年,后来林府将林宁召回,公开她嫡女的身份目的就是让其代替林晚去履行婚约,那时候的林晚满心欢喜,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残废,并且能有机会去争取太子妃之位了。 可如今再看南宫瑾,林晚只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若是早知道南宫瑾能站起来,她又怎会舍得把这样的良人拱手让给林宁呢,哪怕不做太子妃,只要能嫁给南宫瑾,那也是极好的呀。 林晚呆呆地跪在原地,眼神紧紧地追随着南宫瑾的身影,心中满是懊恼与悔恨,她暗暗咬着嘴唇,想着一定要当上太子妃,因为她为此牺牲的太多太多了。那可是她真心爱慕多年的男人啊! 南宫瑾一进来,众人先是恭敬地行礼, “都起来吧” 接着,他便径直走到林宁身边,站定后,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那眼神仿佛带着冰霜,让心怀鬼胎的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南宫瑾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正厅之中:“本王今日前来,是为林小姐之事。林小姐品行端正、清白无辜,本王听闻若离公主与林大小姐昨日之事,乃是本王见天色已晚,建议林小姐可以去公主府暂住,一切皆是光明正大,我也安排了人来相府送信,本是要多住几日,林小姐怕府中祖母担心,便说今日先回府,待过几日在去拜会公主。今日一看这林大小姐还是不了解府中情况,这要是不回来林相莫不是要治我的罪?” 林相和老夫人听闻贤王这话,心中大惊,他们吓到忙说:“臣不敢”、 其他人看着瑾王的气势也吓得筛糠一般。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林宁竟然和贤王还有着这样的关联,而且看贤王这架势,明显是要力挺林宁到底。柳氏更是脸色煞白,她原本想着借这次机会打倒林宁,却没料到贤王和公主都纷纷出面为她撑腰,这下可好,自己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老夫人赶忙赔着笑脸说道:“贤王殿下,是老身等人糊涂了,听信了那些小人的谗言,差点就酿成大错,还望贤王殿下恕罪。” 林相也在一旁附和道:“正是,正是,殿下明鉴,都是臣等未查清真相,莽撞行事了,待臣等好好查一查,定要严惩那背后造谣生事之人。” 南宫若离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哼,现在知道要查清真相了?方才可是不管不顾,就要对林小姐动用家法,若不是我和哥哥来得及时,林小姐今日可就要平白无故地受那冤枉了?” 南宫瑾摆了摆手,示意南宫若离莫要再生气,然后继续说道:“林相,老夫人,本王希望你们日后行事能慎重些,莫要仅凭几句谣言就随意给人定罪,林小姐身为林府嫡女,本该受到应有的尊重与爱护,今日之事,可以作罢,但下次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理家事,会让我怀疑林相是否有治国为相的能力。” 林相和老夫人唯唯诺诺地跪着应着,头都快贴到地上去了,心中满是懊悔与后怕。周围的下人们听着这一幕,也都暗自咋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在林府看似受尽委屈的大小姐,竟然和贤王、公主有着如此深厚的交情,这下,府里那些想要继续欺负林宁的人,怕是都得掂量掂量了。 林宁看着南宫瑾和南宫若离为自己挺身而出,心中满是感激,她朝着两人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多谢贤王殿下,多谢公主殿下今日仗义执言,为小女解围,这份恩情,小女定铭记于心。” 南宫瑾看着林宁,眼神变得柔和了些,说道:“林小姐不必客气,本王最见不得这等颠倒黑白之事,定会护你周全,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不敢再肆意妄为。” 经此一事,林宁在林府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而她与贤王南宫瑾、公主南宫若离之间的情谊,也推动了整个林府乃至京城的局势,冥冥之中,许多事都泛起了层层微妙的涟漪。 第11章 熹贵妃生辰宴 阳光洒在皇宫那朱红色的宫墙之上,映照出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太子的生母熹贵妃生辰宴如期而至,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热闹非凡的氛围之中,处处张灯结彩,宫人们穿梭往来,忙碌而有序地准备着各项事宜。 林相府内,也是一番别样的光景。林相早早便吩咐下人准备好马车,今日他要携府中的几位年轻贵女一同入宫赴宴。林宁、林晚,还有二房的林青和林伊,皆是精心装扮了一番,站在府门之前等候着。 林晚今日可谓是做足了准备,她身着一身粉色的裙装,那衣裳的料子是从江南特制运来的绸缎,上面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卉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裙摆拖曳在地,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仿佛步步生花一般。头上梳着精致的发髻,插着成套的翡翠首饰,那翡翠通透碧绿,与她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更显娇美动人。 她心中满是对这场宴会的期待,一心想着要在宴会上完美表现,为自己未来能坐上太子妃的宝座努力。其实,太子平日里对林晚确实颇为青睐,两人也偶有私下的往来,只是太子心中明白,为了稳固自己的基业,在婚姻这等大事上,很多时候都得完全听从熹贵妃的安排。对于他来说,谁给他最大的助力,谁就可以是太子妃,至于喜欢的更多的是自己和那位置。所以林晚心里也很清楚,今日这场宴会至关重要,只要能给熹贵妃留下最好的印象,那自己成为太子妃的胜算才能大大增加。 一路上,林晚都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待会儿见到熹贵妃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想着,自己准备的生辰礼也很是特别和用心,只要自己表现得温婉大方、知书达理,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一起就没有问题,毕竟太子哥哥对自己是另眼相看的。 林宁则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装,简约却不失优雅,她本就没想着要去,只是宫中下了请帖,不能不去,正好顺便可以在这宫中宴会上多留意些局势,莫要卷入不必要的是非之中。而且她还要找一个人,这几日她都会受到原主梦境的干扰,好像原主还有一个同母同父的哥哥不知所踪,这几日总能梦见他遇到了危险。 二房的林青和林伊,两人也是盛装出席,她们虽知晓自己被选中入宫赴宴,更多的是陪衬,但也盼望着能在宴会上结识些达官贵人,若是能寻得一门好姻缘,那也是极好的。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皇宫的宫门前。众人依次下了马车,在太监的引领下,朝着举办生辰宴的宫殿走去。一路上,大家怀着紧张的心情,看着美不胜收的宫中景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里的花卉争奇斗艳,可众人却无心欣赏,各自怀揣着心思,紧张的向那风云变幻的宴会现场奔去。 待走进宫殿,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京中贵女,众人皆是轻声交谈着,看似笑语嫣然,实则暗中都在打量着彼此,互相比较着衣装首饰、仪态气质,整个宫殿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相亲争夺战。 林晚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熹贵妃的座位,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底狠狠发誓,今日无论如何,势必要给熹贵妃留下最好的印象,绝不能错失这个成为太子妃的绝佳机会。 右相的女儿彭迎春,今日身着一身鹅黄色的裙装,那衣裳裁剪得极为合身,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她曼妙的身姿。她的容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胜在气质温婉,眉眼间透着一股江南水乡女子的灵秀之气。彭迎春自幼便在右相的悉心教导下,熟知各种礼仪规范,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而且,右相在朝堂之上地位颇高,与太子一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彭迎春也是太子妃之位的热门人选。 赵将军之女赵美人,那可真是人如其名,生得一副明艳动人的模样。她穿着一袭大红色的锦装,那鲜艳的颜色衬得她肌肤如雪,更显娇艳欲滴。赵美人性格直爽,自小在军中长大,习得一身骑马射箭的好本领,虽说是女儿身,却有着不输男儿的豪迈气概。她深知太子妃之位不仅关乎自身荣耀,对于家族来说也是至关重要,所以此次宴会上,她也毫不示弱,目光中透着坚定,大有不夺得此位誓不罢休的架势。 而刘大人之女刘玉书,更是众人眼中公认的书法才女。她今日穿着一身淡雅的月白色宫装,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书卷气。刘玉书自小痴迷书法,在书法上的造诣颇高,其作品曾在京城的文人雅士间广为流传,备受赞誉。她想着,若能凭借自己的才情在这场宴会上脱颖而出,博得太子和熹贵妃的青睐,那太子妃之位或许就会花落自家了。此刻,她正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轻轻把玩着一支毛笔,似乎已经在构思待会儿要如何展示自己的书法才艺,为自己增添几分胜算。 林晚看着这些强劲的对手,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可她一想到自己为今日这场宴会所做的诸多准备,还有太子平日里对自己的那份情谊,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她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一定要凭借自己的优势,在各个环节上都胜过她们,给熹贵妃留下无可挑剔的好印象。 随着宴会的进行,各种节目依次上演,先是宫中的舞姬们献上了一段优美的舞蹈,那轻盈的身姿、灵动的舞步,赢得了众人的阵阵掌声。可在场的贵女们心思却全然不在这舞蹈之上,她们都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一展身手,在这场没有硝烟的 “战场” 上拔得头筹,成为最终幸运之人。 “皇上驾到” “太子驾到” “贤王驾到” 本来有国事商议,但熹贵妃是宠妃,并且太子又身为其子,所以在商讨国事后,皇帝和太子们才来。 备受瞩目的献礼环节,宫殿之中的气氛愈发显得紧张而热烈。 先是皇帝,他作为这天下之主,一举一动皆备受瞩目。只见皇帝微微抬手,身边的大太监会意,便恭敬地捧着一个锦盒走上前来。那锦盒看上去质地极为华贵,上面用金丝绣着祥龙图案,龙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腾飞而出,尽显皇家威严。 皇帝笑着看向熹贵妃,语气和蔼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爱妃,今日是你的生辰,朕特命人寻来这稀世珍宝,愿爱妃岁岁欢愉,青春永驻。” 说罢,示意太监打开锦盒。 锦盒开启,只见里面放置着一尊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观音像。那玉质温润细腻,毫无瑕疵,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辉。观音像的雕刻工艺更是精妙绝伦,观音的面容慈悲祥和,衣袂飘飘,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仿佛是仙人巧手所制,尽显超凡脱俗之态。在场众人见了,皆倒吸一口凉气,如此珍贵的羊脂白玉本就难得一见,再加上这出神入化的雕刻技艺,这礼物堪称无价之宝,足以见得皇帝对熹贵妃的宠爱之情。 熹贵妃赶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感动与欣喜,娇声道:“多谢皇上隆恩,臣妾定当好好珍惜这份心意,愿皇上龙体安康,国运昌盛。” 紧接着,便是太子献礼了。太子今日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锦袍,头戴金冠,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尽显储君风范。他稳步走到大殿中央,身后的侍从捧着一个精美的礼盒跟了上来。 太子朝着熹贵妃行礼后,说道:“母妃,儿臣祝您生辰快乐,愿母妃福泽深厚,事事顺心。这是儿臣精心准备的礼物,望母妃笑纳。” 说着,接过礼盒,亲自打开。 礼盒之中摆放着一套用深海红珊瑚打造的头面首饰,那红珊瑚颜色鲜艳夺目,红得似火,每一枝都质地均匀,形状规整,显然是经过千挑万选得来的。头面之上还镶嵌着细碎的珍珠与宝石,工艺精湛,设计巧妙,无论是簪子、步摇还是耳环,皆是精美绝伦,让人眼前一亮。 熹贵妃看到这份礼物,脸上笑意更浓,她欣慰地说道:“太子有心了,这红珊瑚头面真是漂亮,本宫很是喜欢。” 太子听了,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随后,便是贤王南宫瑾献礼了。南宫瑾今日一袭玄衣,风度翩翩,气质儒雅中又透着一股清冷,与这热闹的宴会氛围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吸引人的目光。他手持一个简约却不失高雅的礼盒,不紧不慢地走到大殿中央,朝着熹贵妃行了一礼,礼数周全却又带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 南宫瑾开口道:“贵妃娘娘生辰,小王特备薄礼一份,愿娘娘生辰吉祥,安康喜乐。” 说完,打开礼盒。 只见里面是一幅古画,画轴展开,竟是出自前朝一位名家之手的山水图。那画作气势磅礴,山峦起伏,云雾缭绕,河流奔腾其间,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那画中蕴含的天地灵气。这幅画不仅有着极高的艺术价值,更是世间罕有的珍品,因其年代久远,流传至今已寥寥无几。 熹贵妃见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深知这幅画的珍贵之处,笑着夸赞道:“贤王有心了,这幅古画本宫可是心仪已久,没想到今日竟能得偿所愿,贤王费心了。” 南宫瑾微微欠身,回应了几句得体的话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宫中的其他妃嫔也纷纷献上了自己的心意。这些身份尊贵之人的礼物,各有千秋,让整个宴会的氛围愈发热烈起来,而在场的贵女们看着这些奢华又珍贵的礼物,也越发觉得还得是皇家,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在这场盛宴中崭露头角了。 各位贵女们都怀揣着精心准备的礼物,盼望着能凭借这份心意在熹贵妃和太子面前大放异彩,为自己赢得更多青睐,竞争的火药味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着。 轮到林晚献礼了,只见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走到大殿中央,朝着熹贵妃和太子盈盈施了一礼,随后吩咐身旁的丫鬟将礼物呈上。丫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那盒子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本身便透着一种高雅的质感。 林晚接过盒子,恭敬地打开,顿时,一幅刺绣作品呈现在众人眼前,在场之人无不发出一阵惊叹声。那竟是一幅失传已久的双面金丝秀,百美图,整幅图绣工精湛至极,每一个美人的神态、身姿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那绣布里走出来一般。 细细看去,这幅图皆是用最细的金线绣制而成,在宫殿璀璨的灯光映照下,金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整幅图显得奢华无比。而更令人称奇的是,图上每一位美人的眼睛,竟是用不同颜色的成对宝石镶嵌而成,那些宝石颗颗晶莹剔透,颜色绚丽多彩,有深邃的蓝宝石,宛如静谧的夜空;有娇艳的红宝石,好似燃烧的火焰;还有温润的祖母绿,仿佛春日里的嫩叶,它们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为美人图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神韵,使得每一位美人都仿佛有了灵魂,顾盼生辉。 熹贵妃原本只是带着几分例行公事的微笑看着,可当这幅刺绣百美人图映入眼帘时,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艳之色,身子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林晚见状,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婉谦逊的笑容,轻声说道:“贵妃娘娘,这幅刺绣百美图乃是民女耗费诸多时日,精心寻来失传的针法,又集齐这些珍贵的材料才制成的,只愿能博娘娘一笑,为娘娘的生辰增添喜气,还望娘娘喜欢。” 熹贵妃听了,脸上满是赞赏之色,她笑着说道:“林小姐真是有心了,这等巧夺天工的刺绣,本宫可是许久未曾见过了,尤其是这宝石镶嵌的眼睛,当真是别出心裁,独具匠心呀。” 太子在一旁也看着这幅图,心中对林晚的这份用心颇为感动,他朝着林晚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 其他贵女们看着林晚凭借这份奢华又不失心意的礼物赢得了熹贵妃如此高的赞赏,心中既是羡慕又是嫉妒,暗暗着急,想着自己接下来的献艺环节可得加把劲。 有林晚的献礼开始,其他贵女的献礼就没有了太多的颜色,很多献礼甚至都被一笔带过,甚至没有打开,包括林宁的。她本来也就是来打酱油的,所以确实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只是自己做了个素颜膏。想来那么高贵的女人,应该不会随便用不信任的配方涂脸的。林宁笑笑没在意。自由休息的时候,南宫若离差人把林宁的在最后排的座位移到了自己旁边,她说要与林宁说说话。 献艺环节一到,整个宴会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热烈起来,各位贵女们都摩拳擦掌,准备将自己最拿手的才艺展示出来,好博得众人的赞赏,也盼得到贵人们的青睐。 林晚一心想着要在这个环节大放异彩,独占鳌头,可她看着坐在靠前位置的林宁,心里就泛起了嘀咕。她深知林宁的吹奏才艺精湛,怕她在这献艺之时抢了自己的风头。于是,林晚献艺的时候,脸上假装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起身走到熹贵妃跟前,微微屈膝行礼后,轻声说道:“贵妃娘娘,民女本是要与林宁姐姐一同献艺,她吹奏,我舞蹈。可前几日家中一些琐事,害的我的姐姐她右手受了伤,怕是难以吹奏了。” 说着,还假装关切地看了看林宁的方向。听的林宁一头雾水和无奈。 熹贵妃微微皱眉,目光在林宁身上打量了一番,心中已然明白林晚这话里的算计,不过她也没当场点破,只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哦?竟有此事?那还真是遗憾呀。” 随后,她看向太子所在的方向,眼中满是期待与娇俏,用那软糯的声音俯身行礼,说道:“太子殿下,民女今日准备了一支舞蹈,若能得殿下抚琴相和,想必这舞蹈会更加美妙动人,还望殿下成全。” 太子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林晚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邀请自己抚琴,虽说心中对林晚确有几分情谊,可在这样的场合,如此行事未免有些过于主动,容易落人口实。只是看着林晚那满含期待的眼神,又不忍拒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太子起身,走到一旁早已备好的琴前,优雅地坐下,轻轻调试了几下琴弦,随着指尖拨弄,一曲悠扬的琴音便缓缓流淌而出。那琴音或婉转,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拂着垂柳;或激昂,似战场上的战鼓擂动,振奋人心,尽显太子的琴艺高超。 林晚听得琴音响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旋即展开身姿,开始舞动起来。她今日跳的是一支霓裳羽衣舞,身着那身粉色的宫装,裙摆随着她的旋转如花朵般绽放,衣袂飘飘,仿佛仙子下凡一般。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精准优美,时而轻盈地旋转,好似在空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时而弯腰伸展,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尽情展现着自己的柔美与风姿。 周围的众人看着林晚的舞蹈,也都不禁点头称赞,这舞蹈确实精彩绝伦,与太子的琴音配合得相得益彰,仿佛将众人带入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仙境之中。 然而,坐在高位之上的熹贵妃,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她心中对林晚此举极为反感,在这生辰宴这么重要的场合,林晚这般自作主张地邀请太子为其抚琴,全然不顾及场合与规矩,这在熹贵妃看来,就是林晚急于表现自己,想要借此机会与太子亲近,攀附太子的心思太过明显了。 熹贵妃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林晚,倒是个有野心的,可这般行事,未免太不懂分寸了,若真成了太子妃,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端来。 待林晚的舞蹈结束,太子也收了琴音,林晚一脸娇羞地朝着太子和众人行礼谢幕,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可她却没注意到,熹贵妃那冷淡的目光,依旧沉浸在自己方才精彩的表演以及众人的夸赞之中,殊不知,她今日这一番举动,已然在熹贵妃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为她争夺太子妃之位的道路,悄悄埋下了隐患。 其实林宁本就没打算在这献艺环节出风头,毕竟她今日只是抱着来凑个热闹的心态,她只想着好好欣赏节目就好。可如今被林晚这么一编排,又被熹贵妃的目光注视着,她一下子就处在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位置,若是不表演个节目,倒显得自己不懂礼数,过于矫情了。 林宁心中虽对林晚的做法气愤不已,但也只能压下怒火,起身说道:“贵妃娘娘,民女虽右手有些不便,但也不愿扫了大家的兴,这献艺嘛,倒也还有别的法子,民女便献丑画一幅画吧。” 熹贵妃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林大小姐便开始吧。” 就在这时,右相的女儿彭迎春站了出来,她朝着林宁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说道:“林小姐,今日难得有此机会,迎春愿与你一同表演,我来为你伴舞,也好让这节目更加精彩些,不知林小姐意下如何。” 林宁见彭迎春如此热情,心中也颇为感激,赶忙应道:“那便多谢彭小姐了。” 彭迎春回以一个友好的笑容,便走到大殿中央,摆好姿势,准备起舞。只见她身着一身湖蓝色的舞衣,随着乐师奏响的悠扬乐曲,翩翩起舞。她所跳的乃是齐射舞,身姿灵动,舞步轻盈,时而如弯弓搭箭的女将,英姿飒爽,时而又似春日里嬉戏的飞燕,柔美婉约,将那舞蹈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林宁这边,也不慌不忙地拿起画笔,蘸墨调色,在那洁白的宣纸之上开始挥毫泼墨。她心中构思着一幅大气磅礴的大好河山图,笔下如有神助一般,只见那山峦起伏,巍峨耸立,似有冲破云霄之势;江河奔腾,波涛汹涌,仿佛能听见那滚滚的水流声;还有那广袤的原野,郁郁葱葱,尽显生机与活力。整幅画气势恢宏,意境深远,将这世间山河的壮美都浓缩在了这一方宣纸之上。 在场众人看着林宁作画,都渐渐被吸引住了,连皇帝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专注地看着。待林宁最后一笔落下,画上仿佛有一股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众人皆忍不住发出阵阵赞叹声。 皇帝龙颜大悦,笑着夸赞道:“好!好一幅大好河山图,林小姐这画技真是精妙,此画尽显我朝山河之壮美,朕很是喜欢呀。”“右相之女舞姿大气磅礴,左相之女华画技精湛,都是我大乾好女娘,来人,当赏” 于是皇帝赐了很多黄金和稀有绸缎给她俩。 熹贵妃也跟着点头称赞道:“林小姐果然多才多艺,这画瞧着就让人觉得心胸开阔,大气磅礴,当真是难得呀。迎春的舞姿依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很喜欢,来人,这有两个步摇,是我为今日特命人打造的,送与两位贵女添妆。” 其他的贵女们看着林宁凭借这幅画赢得了皇帝和贵妃的赏赐,还有众人的赞扬,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而林晚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自己本想让林宁出丑,却反倒成全了她,让她在这宴会上又出了一回风头,心中别提多懊恼了,却也只能强装笑脸,跟着众人一起装出赞扬的神色。 第12章 林晚的毒计 宴会渐渐步入尾声,宫殿之中依旧是灯火辉煌,只是众人都带着几分酒意,气氛也不像先前那般热烈紧张了。 林晚一心想着要再和太子单独相处一会儿,好增进彼此的感情,巩固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差人走到太子身边,给他塞了一个纸条。内容是:“太子殿下,今日月色正好,花园里的花儿开得极美,民女等待您的到来。” 太子微微皱眉,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又看了看林晚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心中明白此刻若是与她单独离去,怕是会引来诸多闲话,而且今日父皇母妃都在,并且熹贵妃的态度也让他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当下便拒绝了。 林晚在丫鬟带来拒绝的口信的时候,心中顿时一阵失落,那原本满含期待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可她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咬了咬嘴唇,看着太子远远的背影,心中满是不甘与委屈。 林晚越想越气,她把这一切的不顺都归咎到了林宁的身上,觉得若不是林宁在宴会上处处出风头,抢了自己的光彩,太子又怎会对自己这般冷淡呢。心中的怨恨如同野草般疯长,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脑海中渐渐成形。 林晚知道柳二郎柳巳今日在宫中当值。她赶忙找到机会,悄悄与他碰头,将自己今天花了母亲大半家底做的礼物都没有收到熹贵妃的另眼相看,都是那林宁搅和她的好事,让原本的好事被弄的岌岌可危,都是林宁那个贱人害的。于是她想到一个恶毒的计划,她将的计划和盘托出,让柳二帮忙。 柳二郎一听,先是犹豫了一下,毕竟这可是在宫中,万一事情败露,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可看着林晚他又想了想,现在柳家与林家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只要林晚成为太子妃,他们柳家也会有更好的未来,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应了下来。 于是,趁着宴会结束,众人陆续散去,宫中的守卫也稍有松懈之时,柳二郎偷偷将药下在了御林军首领的水中。那御林军首领毫无察觉,喝下后不久,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浑身燥热,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柳二郎找人将他扶到宫中一出偏僻的空附院。那院子是之前死去的婉嫔的居所,由于婉嫔是横死,所以那院子一直很是冷清,几乎没有人敢过去。 而林晚这边,则是一个小宫女,假装慌张地跑到林宁身边,急切地说道:“林小姐,不好了,若离公主摔伤了,在那边的园子,您快跟奴婢去看看吧。” 林宁虽有所怀疑,可是她确实有好一会没看到若离公主了。听宫女这么一说,她确实很担心,想着先过去看看,如果有问题在马上逃。于是,她便跟着那小宫女朝着那偏僻的园子走去,起初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刚走进园子没多远,借着月色,她便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女子趴在地上,看那身形衣着,竟恍惚间像是南宫若离公主。 林宁心中猛地一紧,焦急万分,当下也顾不上多想,赶忙快步跑了过去,嘴里还急切地呼喊着:“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你怎么了?” 待她跑到那女子身边,蹲下身子准备仔细查看时,那女子却突然翻过身来,手上拿着一块浸满迷药的手帕,猛地捂住了林宁的口鼻。林宁大惊,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可那迷药药力极强,没几下功夫,她便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见林宁已经被迷晕,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朝着暗处招了招手,立刻便有两个粗壮的婆子走了出来,她们手脚麻利地将林宁抬了起来,朝着婉嫔的那间屋子走去。 在被抬着走的途中,林宁迷迷糊糊地只有些许的意识,她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无力,可心中已然明白自己这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她暗自咬牙,心想一定要保持清醒。 不多时,林宁便被带到了婉嫔的屋子前,那两个婆子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便推开门,将林宁抬了进去,放在了屋内的床上。随后,那两个婆子又按照事先的安排,将早已被下了药、意识不清的御林军首领也拖了进来,一起放在了床上,还故意将两人的衣衫弄得凌乱不堪,制造出一副两人有苟且之事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那两个婆子相视一笑,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道:“哼,这次咱们只管等着看好戏吧。” 说罢,两人便悄悄退出了屋子,守在了门外,只等一会儿有人发现这 “丑事”,好让林宁彻底身败名裂。 而林宁此刻虽然意识还不太清醒,但已然猜到了他们的险恶用心。 林宁此刻躺在那床上,身旁就是被下了药、神志不清的御林军首领,她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万分危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或许在有几分钟她们就回来人,必须得想办法逃离才行。她努力地让自己集中精神。 突然,她想到了自己佩戴的耳坠,那耳坠的尖端还算锋利。林宁咬了咬牙,艰难地抬起手,摸索着将耳坠摘了下来,然后狠下心,用耳坠朝着自己的手指扎了下去。一阵刺痛传来,指尖瞬间冒出了血珠,那钻心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可林宁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仅凭这点疼痛,怕是很快又会被迷药的药力给拖入昏睡之中。她强忍着手指的疼痛,摸索着找到了自己脑后的风池穴,然后用耳坠那尖锐的一端,刺激着风池穴。每一下的刺激都带来一阵酸麻的感觉,混合着手指的疼痛,让她的意识越发清醒起来。林宁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身子也因为紧张和用力而微微颤抖着。在这般艰难的操作下,林宁终于可以移动了,她看着眼前这精心布置的陷阱,心中满是愤怒。她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宁缓慢的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她小心翼翼地用发簪翘开窗户,探出头看了看外面,见眼下无人,便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翻出了窗。 刚一落地,没站稳身子,刚要趴下,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横着抱起。林宁大惊,刚想挣扎,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声说道:“林小姐,莫怕,是我,南宫瑾。” 林宁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些。南宫瑾松开了她,看着她衣衫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轻声问道:“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听说你被小宫女引到此处,感觉不对劲,便赶快过来看看,半天没找到你,若不是这里有动静,怕是还不能找到你。” 没等南宫瑾说完,林宁已经支撑不住身体,滑了下去。南宫瑾用自己的斗篷围住林宁,抱着她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南宫瑾抱着林宁匆匆来到了自己宫内的别院,这别院极为清幽静谧,此刻倒成了林宁的安身之所。 刚一进屋子,林宁便觉得身子越发不对劲了,原本那因迷药带来的眩晕感好不容易被压下去了些,可这会儿,一股异样的燥热却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的脸颊开始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渐渐染上了一丝迷离之色。 南宫瑾察觉到林宁的异样,赶忙关切地问道:“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宁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殿下,我…… 我感觉不太对劲,好像不只是被下了迷药,那迷药里似乎还掺杂了许多的迷情香,我…… 我现在好难受……” 南宫瑾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心中暗恨那些下此毒手之人的狠毒与阴险。 他看着林宁那痛苦又强自克制的模样,心急如焚,一时之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但他知道,此刻必须得想办法帮林宁压制住这药性才行。 南宫瑾环顾四周,试图寻找能缓解药性的办法。他先是快步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凉水,递到林宁面前,说道:“林小姐,你先喝点水,看看能否好受些。” 林宁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让她燥热的身子稍稍舒服了一点,可也只是片刻的缓解,那迷情香的药性依旧在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理智。 南宫瑾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又转身在屋内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解毒的药丸或者草药。可这别院之中,一时之间哪有这些东西呀。 林宁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衫,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平日里清明的眼眸此刻满是挣扎与痛苦,她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朝着南宫瑾虚弱地说道:“殿下,你…… 你快走,我……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 南宫瑾听了,心中一阵刺痛,他怎会在这个时候抛下林宁不管呢。他走到林宁身边,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林小姐,你放心,本王不会走的,定会想办法帮你,那些想要害你的人,本王定不会放过他们。” 南宫瑾叫来影卫去找解药。他现在很想找到御医前来,可是御医一来,在父皇和贵妃们就会来,而现在还有很多宾客在,这样的林姑娘的名声就坏了,虽然他也有点喜欢林宁,也许会娶她,可是,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他现在还不能娶她。他开始在屋内踱步,绞尽脑汁地想着应对之策,而林宁在那迷情香的折磨下,意识也在一点点地模糊,情况变得越发危急起来,整个别院都被一种紧张又揪心的氛围所笼罩着。 林宁在那屋内,药性越发肆虐,她感觉自己的理智仿佛被一团浓雾重重包裹,随时都可能彻底消散。可她仍在拼命挣扎着,用那仅存的一丝清明,虚弱地呼唤着贤王南宫瑾的名字。 南宫瑾听到林宁的呼唤,赶忙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此刻的林宁,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她那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来。她粉嫩的脸庞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泛着诱人的红晕,艳红的薄唇微微张着,轻喘着气,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头一颤。 南宫瑾看着这样的林宁,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心底涌起,瞬间蔓延至全身,喉咙也变得干涩起来。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林宁的身上,竟一时有些移不开眼,心中仿佛有一头猛兽在不断冲撞着理智的牢笼,让他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生出一种想要将眼前之人狠狠拥入怀中,吞吃了她的冲动。 林宁此时已经难受得几近崩溃,她下意识地朝着南宫瑾靠近,身子紧紧地贴着南宫瑾,似乎感觉到了些许凉爽,让她有舒服的感觉,她双手也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衣角,那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仿佛世间最亲密的恋人一般。 南宫瑾身子一僵,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可他心中也明白,此刻绝不能任由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必须得想办法帮林宁才行。 就在这时,林宁用那迷离却又透着坚定的眼神看着南宫瑾,艰难地开口说道:“殿下…… 帮我…… 帮我找银针来…… 我…… 我曾在医书上看过,用银针刺激穴位…… 或许能缓解和压制药性……” 南宫瑾听了,赶忙回过神来,努力压下心底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应了一声,便转身在屋内四处翻找起来。好在这别院里平日里也备着一些常用的物件,没一会儿,他便找到了一盒银针。 南宫瑾拿着银针,又快步走回到林宁身边,看着她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心疼地说道:“林小姐,银针找到了,你…… 你且试试,若是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林宁微微点头,伸出那颤抖的手,想要接过银针,可她现在连拿稳银针的力气都快没了。南宫瑾见状,轻声说道:“林小姐,你莫要逞强了,还是本王来吧,你且告诉本王该如何做。” 林宁咬了咬嘴唇,知道此刻也只能依靠南宫瑾了,便虚弱地说道:“殿下…… 你用银针…… 刺激我手腕上的内关穴…… 还有…… 还有脚踝处的三阴交穴…… 用力要均匀……” 南宫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按照林宁所说的穴位,小心翼翼地用银针刺激起来。每一下的刺激,林宁的身子都会微微颤抖一下,南宫瑾的手也跟着抖了抖,他心中满是紧张与担忧,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疼了林宁,或是没能起到作用。 在南宫瑾这般小心翼翼地施针下,林宁渐渐觉得那迷情香带来的燥热感似乎有了些许缓解,那即将消散的理智也开始慢慢回笼,屋内那暧昧又危险的氛围,也随着林宁药性的逐渐缓解,稍稍缓和了一些,这时,影卫也找了解药过来,林宁吃了解药,缓和了许多。只是两人的心,却在这场意外的遭遇中,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牵在了一起。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便听到侍卫高声通传:“皇帝驾到,熹贵妃驾到。” 那声音由远及近,声声入耳,仿佛一道惊雷在这别院里炸开。 南宫瑾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这个时候父皇和熹贵妃怎么突然来了,若是让他们瞧见林宁此刻在这别院里,衣衫不整又与自己共处一室,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林宁的名声必然会毁,甚至还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引发朝堂上的轩然大波。 当下也容不得多想,南宫瑾迅速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然后快步走到林宁身边,眼神中透着关切与焦急,用大氅将林宁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一边包裹还一边低声叮嘱道:“林小姐,莫怕,你先躲在这大氅之下,切莫出声,一切有本王应付。” 林宁心中也是一阵慌乱,她深知此刻情况的严重性,赶忙裹紧了大氅,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的身形不那么显眼,一颗心却 “砰砰” 直跳,紧张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南宫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恢复如常,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朝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皇帝和熹贵妃便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戴皇冠,神色威严,目光中透着几分审视。熹贵妃则身着华丽的宫装,仪态万千,只是那眼神中隐隐有着一丝探究之色。 皇帝看着南宫瑾,微微皱眉,开口问道:“瑾儿,朕听闻星象有异动,有些担心你,过来看看,你这别院平日都不回来,今日莫不是?” 南宫瑾赶忙恭敬地行礼,回道:“父皇,儿臣方才觉着有些乏累,便来这别院稍作歇息,许是侍卫们太过紧张,闹出了动静,惊扰了父皇和贵妃娘娘,还望恕罪。” 熹贵妃在一旁轻笑一声,看似随意地说道:“哦?贤王殿下只是歇息,那为何本宫瞧着你神色有些慌张呀,莫不是藏了什么美人儿在这屋里吧?” 南宫瑾心中一紧,这熹贵妃向来是这样夹枪带棒的,因为她深知帝王心中喜欢的是南宫瑾这个儿子,若不是说南宫瑾伤了身子,恐以后不能有嗣,还不能说动皇帝立自己的儿子南宫辰为太子。但南宫瑾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笑着回应道:“贵妃娘娘说笑了。” 皇帝听了,微微点头,可目光却依旧在屋内扫视着,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让南宫瑾后背隐隐冒出了冷汗,只盼着皇帝和熹贵妃能赶紧离开,莫要再深究下去了,而躲在大氅之下的林宁,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等待着。 皇帝看着南宫瑾那竭力维持镇定的模样,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朝着南宫瑾走近了几步,待到走到南宫瑾身边时,微微侧身,压低了声音在南宫瑾耳边说道: “瑾儿啊,朕倒是闻着这屋内有姑娘的香味呢,看来你这小子今日倒是开了窍呀。” 皇帝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关切,可眼神中却透着微笑,毕竟这儿子是他最担心的,整日只关心战事,不关心自己的生活,这样的性格根本不像他,他在瑾儿这个年纪,都娶了好几个老婆了,孩子都有好几个呢。可是瑾儿,哎.......他继续轻声试探说道,“不过,你也要谨慎些才是,有些事,关乎名声,更关乎朝堂。尤其是那林相之女,朕瞧着也是个不错的姑娘,你若真对人家有意,至少在与她成亲之前,可莫要给人抓了把柄去,毕竟你们这婚事,是你的祖父定下的。” 南宫瑾听了皇帝这话,心中一惊,没想到父皇竟然猜到了屋内藏着姑娘,而且还提及了林宁,一时之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窘迫,可又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只能恭敬地垂首回应道:“是,父王,儿臣记下了,断不会让此事生出什么事端来。” 皇帝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宫瑾,又低声说道:“你这小子,今天林相和他女儿可都来了这宫中赴宴呢,你这般,倒不担心被她知道了?这要是传出去。。。哎。” 南宫瑾赶忙说道:“父王放心,儿臣…… 儿臣与林小姐之间没什么。。。。。今日只是……儿臣会妥善处理。” 皇帝深深地看了南宫瑾一眼,说道:“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朕也不多过问了。” “多谢父王教诲,儿臣定当铭记于心。” 南宫瑾恭敬地行礼应道。 一旁的熹贵妃看着皇帝和南宫瑾这般低声交谈,心中虽好奇不已,却也不好多问,只是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静静地站在那里,可那眼神却时不时地朝着屋内瞟去,似乎想要看穿那紧闭的房门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屋内角落里,裹在大氅之下的林宁虽然听不到皇帝和南宫瑾具体的交谈内容,但也能猜到此刻定然是情况危急,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手心里满是汗水,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平息,自己能够平安躲过这一劫。 待皇帝和熹贵妃离开后,南宫瑾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赶忙转身走到角落里,将裹在大氅之下的林宁扶了出来。林宁此时脸色还有些苍白,身子也依旧虚弱,不过好在躲过了危机。 南宫瑾看着林宁,满是关切地说道:“林小姐,如今可感觉好些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这就离开皇宫,去若离公主那儿,顺便了解一下今天的情况。” 林宁微微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殿下出手相助,今日若不是殿下,小女怕是……” 南宫瑾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林小姐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我们先去找若离吧。” 南宫瑾便带着林宁悄悄从别院离开了,一路小心谨慎,避开众人耳目,来到了南宫若离公主所住的宫殿。 一进殿内,南宫若离见林宁这般模样,又惊又急,赶忙迎了上来,拉着林宁的手问道:“林小姐,你怎么了呀?今日可把我急坏了,我本在宴会上好好的,突然有个小宫女说太子哥哥找我有急事引我去了别处,可我根本没见到太子哥哥,等我回去找你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后来又听闻有人说婉嫔的那屋子闹鬼了,众人都跑去看,我也跟着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南宫若离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林宁坐下,又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接着说道:“到了那婉嫔的屋内,竟看到你的那个庶妹林青与御林军首领王志在屋内衣衫不整的,那场面可真是尴尬至极呀。众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林青吓得直哭,王志也是一脸懵,可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又有人大喊着鬼魅闯到瑾王哥哥的寝宫殿内了,这一下,整个皇宫都乱了套,众人又是一阵慌乱寻找,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可又怕那背后之人还有别的阴谋,没敢贸然行动,只能等着哥哥的消息,可真是急死我了。” 林宁听了南宫若离的讲述,眉头紧皱,心中已然明白,这一切定然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而且一环扣一环,目的就是要让自己陷入绝境,毁了自己的名声。可是她想不通,她被南宫瑾救走后,为什么林青会在屋内,这倒是有些让人一头雾水。她看向南宫瑾和南宫若离,沉声说道:“今日之事,起初我以为只是林晚嫉妒我,想要设计陷害我,可如今看来,这背后之人的谋划远不止如此,单单林晚怕是没这么大能耐,能在宫中搅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能安排得如此巧妙,一环接着一环。” 南宫瑾也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林小姐所言极是,本王也觉得此事蹊跷,林晚确实有此动机,可若只是她一人,很难做到这般周全,况且那御林军首领王志,本就是负责宫中守卫的,要想对他下手,还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到婉嫔屋内,绝非易事,必然是有其他人在背后协助,甚至有可能是朝堂之上或者后宫之中,有一股势力想要借此机会达到别的目的。” 南宫若离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哥哥,林小姐,你们说会不会太子哥哥那边的人呀?毕竟今日是熹贵妃的生辰宴,林晚一心想讨好太子和贵妃娘娘,想要坐上太子妃之位,见林姐姐今日在宴会上太过出彩,抢了她的风头,她怀恨在心,便联合太子一党的人,想出了这么恶毒的计谋来陷害林小姐呢?” 林宁微微摇头,说道:“不一定就是太子那边,虽说林晚确实和太子走得近,可今日之事若是被揭露出来,那对太子的名声也会有影响,太子应该不会如此不顾后果才对。说不定是其他想要打压林相府,或者与我有过节的人,趁着这个机会,勾结了林晚,想要一箭双雕。” 南宫瑾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管是哪方势力,此事来者不善,你以后定要小心。” 林宁听了他的话心中很是感激,这盛京人人传的黑面神贤王,竟然三番两次的救了自己的命,难道他真的是原主林宁的真命天子么?可是,为什么一直有真命天子在林宁身边守护,林宁还是闹个重生仍枉死的下场。那个在林宁梦中的,临死前看到的那张脸到底是谁。 南宫若离坐在一旁,看着南宫瑾对林宁那关切备至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心里更像是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她自幼和南宫瑾一起长大,深知哥哥平日里虽然待人总黑脸,性子清冷,鲜少对什么人这般用心。如今见南宫瑾看向林宁时,那眼神里透着藏都藏不住的担忧与在意,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柔又体贴,她哪还能不明白哥哥的心思。 南宫若离偷偷瞥了一眼林宁,见林宁此刻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依旧难掩那清丽脱俗的气质,心中暗暗想着,林姐姐这般好的姑娘,也难怪哥哥会如此上心呢。想着想着,她那笑容越发明显了,都快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不过还是强忍着,怕打扰了两人商讨正事。 她轻轻咳了一声,故作正经地说道:“哥哥,林小姐,你们也别太忧心了,我相信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定能把这背后搞鬼的人找出来的。不过呀,哥哥你可得好好照顾林小姐,今日林小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可得好好安慰着才行呢。” 南宫瑾听了妹妹这话,微微点头,应道:“那是自然。” 说着,又看向林宁,眼神里满是关切地问道,“林小姐,你这会儿感觉身子可还舒服些了?若是还有哪里不适。” 林宁心中满是感激,但听着公主的话似乎话里有话,她不好意思的朝着南宫瑾微微屈膝行礼,说道:“多谢殿下关心,小女已经好多了。” 南宫若离看着两人这般互动,那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她凑到林宁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林姐姐,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着,我这儿呀,保证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再也找不来,哥哥也会时常来看望你的,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一样便是了。” 林宁被南宫若离这热情的模样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公主殿下如此厚爱,小女实在是受宠若惊,能得殿下和公主庇护,是小女的荣幸。” 南宫若离笑着打趣道:“林姐姐,你跟我还这般客气做什么呀,咱们往后呀,可得更亲近些才是呢。” 说着,又朝南宫瑾眨了眨眼睛,那意思仿佛在说 “哥哥,你可要照顾好林姐姐啊,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南宫瑾看着妹妹古灵精怪的走了,无奈地笑了笑,不过心中也明白妹妹的心思,只是此刻局势复杂,还是先查清背后阴谋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其他的,他的心下已然坚定,有些事,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 第13章 我可以救你 “贤王,我有话与你说”。 “但说无妨”。 “你身中剧毒,你是否知道?” 刚刚在那皇宫别院之中,林宁与南宫瑾有着那般意外亲密的接触时,她无意间察觉到了南宫瑾身体的异样。当时两人距离贴近,林宁的手触碰到南宫瑾的脉搏,感觉到一股隐隐的寒意从他体内透出来,那绝非正常的身体该有的感觉。 林宁心下一惊,身为21世纪的医学女博士,中医世家唯一传承人,她对人体的状况有着较为敏锐的感知。她后来又下意识地细细打量起南宫瑾,只见南宫瑾的脸色虽然看似正常,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那眼底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青黑之色,这分明是体内藏有隐患的迹象。 “哦?”南宫瑾似有疑惑的看着她。 “可否让民女为您号脉”林宁道。 南宫瑾把手臂伸了过去。 林宁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担忧,她凭借着自己所学的医术知识,悄悄搭上南宫瑾的手腕为他把脉。这一把脉,更是让她的心沉了下去,她发现南宫瑾的脉象极为紊乱,在那气血的流转之中,似乎隐藏着一股很深的毒素,这毒素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南宫瑾的身体,不断破坏着他的经络与气血运行。 林宁瞬间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南宫瑾此前行动不便,原来这毒素才是致使他不力于行的主要原因啊。这毒素在他体内应该已经潜伏许久了,日积月累之下,对他身体的影响愈发严重,若是再这般放任不管,不及时加以救治的话,随着毒素的进一步扩散和侵蚀,未来他可能真的永远都不能走路了,甚至随时还会危及到生命。 待思前想后,林宁一脸凝重地对南宫瑾说道:“殿下,今日在那宫中别院,小女偶然发现殿下您的身体似乎有些异样,小女冒昧刚为殿下把了把脉,发觉殿下体内藏着一股很深的毒素,这毒素已然影响到了殿下的行动,虽殿下现今能走路,但是殿下是否时常会骨痛不已,并且夜间睡觉也会后背疼痛。这种疼痛已经越发频繁了对么?现在您若不及时救治,日后怕是…… 怕是情况会愈发糟糕,会糟糕过从前,殿下可有找大夫仔细查看过此事?” 南宫瑾听了林宁这话,先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林宁竟然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毒素,而且还这般直白地说了出来。其实他自己对这身体的状况又何尝不清楚呢,只是这毒素由来已久,他也曾寻过不少名医,可那些大夫皆是束手无策,久而久之,他便也不再抱太大的希望了,所以........他虽然与林宁有很多交集,但是他都没有应下婚约,不但是心中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并且不想让谁为了他守着那枯骨,纵使真的毒发身亡,无牵无挂便是好的。 南宫瑾微微苦笑,看着林宁那满是关切的眼神,轻声说道:“林小姐费心了,此事本王知晓,只是这毒素颇为棘手,本王也曾多方求医,却始终未能找到有效的法子解毒,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宫若离忽然回来,顿时大惊失色,她赶忙拉住南宫瑾的手臂,她刚刚在外面偷听墙角,以为会听到哥哥和林姐姐表白,谁知道竟听到哥哥病了,她着急地说道:“哥哥,你怎么从来都没和我说过这事,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定要再想办法,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找到名医医治你。” 林宁看着南宫瑾和南宫若离这般焦急又无奈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南宫瑾,语气诚恳而真挚地说道:“殿下,公主,若你们能相信我,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治殿下的。瑾王殿下您多次出手帮助我,在我深陷险境之时,一次次地将我从危难中解救出来,这份恩情,小女一直铭记于心,无以为报。如今知晓了您身体的状况,我又怎忍心袖手旁观呢?我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定要找到解毒的法子来救您。” 南宫瑾听了林宁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却又透着无比坚定的女子,他心中满是感动。感动的是林宁在得知自己体内毒素如此棘手的情况下,依旧毫不犹豫地想要帮忙,这份心意实在难得;这毒素连诸多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其实也不想让林宁为了此事费心费力,到头来失望而归。 南宫瑾微微动容,轻声说道:“林小姐的心意,本王感激不尽,只是这毒素实在太过难缠,此前那么多名医都毫无办法,本王实在不忍让你为此劳心费力,万一…… 万一最后也没能找到法子,那本王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 南宫若离在一旁却赶忙拉住林宁的手,急切地说道:“林姐姐,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又不懂医术,你能愿意帮忙,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我哥哥他真的很好,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这么好的,你不要因为我哥哥中毒了就疏远他才好啊。” 听了南宫若离的话,林宁和南宫瑾的脸都一红一白的闪烁着。这公主这孩子真是太单纯了,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林宁看着南宫若离那小眼神儿,又看向南宫瑾,继续说道:“殿下,您就莫要再推辞了,小女虽不敢说一定能解了这毒素,但小女略懂医术您是知道的。(之前救小孩儿的时候,林宁想起她看到了南宫瑾的暗卫了,后来他及时救她,她复盘经过的时候,已经确定了此事,他总是监视她,虽然监视她的目的是森马她不清楚,但是也因此救了她好几次确是真的。)而且,我在民间的时候拜了山中神医为师,我能想到办法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找我的师傅出山的。”(只能先用这个搪塞过去,毕竟养在乡下的地方,从小软弱无能的女娘忽然会医术还很高就很离谱,还是一点点的让大家适应吧。)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执着的样子,心中一软,最终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林小姐如此坚持,那本王便却之不恭了,只是此事万不可操之过急,若太过劳累,或是遇到什么难处,林小姐定要告知本王,切不可独自承担。” 林宁见南宫瑾答应了,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南宫瑾康复的那一天,她连忙应道:“殿下放心,小女定会全力以赴去寻找解毒之法的。” 从那之后,林宁便开始为南宫瑾解毒,她每日不时埋首于各种医书典籍之中,寻找相似病症的解毒案例,只要想到药物配合,她便马上去地下室实验,不断的尝试治疗方案,一心只想着能早日祛除南宫瑾体内的毒素,让他恢复健康。 在那一方小小的寝殿之中,各种药材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桌上摆满了医书典籍,还有林宁记录解毒思路与药方的纸张,一片凌乱却又透着她专注钻研的痕迹。 林宁已经接连几日将自己关在这药房里了,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可那目光却依旧坚定,紧紧盯着眼前的药炉和那些正在熬制的药材。她一会儿对照着古籍细细查看,一会儿又拿起纸笔修改药方,嘴里还不时念叨着药材的配伍与用量,全然顾不上自己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 为了能找到彻底解除南宫瑾体内毒素的法子,她可谓是绞尽了脑汁,不眠不休地进行着各种尝试。有时候,一种药方调配好,她会先自己试着尝一尝,感受药性的强弱与有无副作用,确定没问题了,才敢拿去给南宫瑾使用。 而南宫瑾呢,心里既感动又心疼,他深知林宁这般拼全是为了自己。只是出于种种缘由,他还是常常来观察林宁,似乎更像是默默地在暗处守护着她。他藏身在药房外的那片树林里,透过树叶的缝隙,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内那个忙碌又瘦弱的身影。 每当看到林宁因长时间站立而微微摇晃的身姿,或是因试药而皱起眉头的模样,南宫瑾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像是有一只手轻轻揪着他的心,让他满是怜惜。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进屋里,告诉林宁别这么拼命了,可又怕打扰到她,怕影响到她。 有一回,天色渐晚,屋内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林宁正专注地看着药炉里的火候,丝毫没有察觉到天色的变化。南宫瑾见状,悄无声息地招来身边的暗卫,吩咐他去准备几盏灯笼,挂在药房外,好让屋内能亮堂些,方便林宁做事。 还有一次,林宁太过劳累,竟趴在桌上睡着了,手中还握着那支记录药方的笔。南宫瑾看着她那恬静又疲惫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拿过一旁的毯子,轻轻地盖在了林宁的身上,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将她吵醒。待做完这一切,他又默默地退回到树林之中,继续守望。 林宁在为南宫瑾研究解毒之法的过程中,着实遇到了诸多棘手的困难,每一个都像是横亘在前方的高山,需要她费尽心力去跨越。 先不说南宫瑾这个毒,它颇为复杂,并非寻常毒物所致。其毒性发作时的症状多样,有时会让南宫瑾浑身发热,犹如置身火海,备受煎熬;有时又会让他浑身发冷,仿佛坠入冰窖,四肢麻木无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症状还会交替出现,变得越发难以捉摸。林宁想要准确判断出这毒素具体的成分和特性,就需要仔细观察南宫瑾每次毒发的情况,记录各种细微的变化,可即便如此,仅从表象去分析,依旧很难精准地确定毒素究竟是由哪些毒物混合而成,这就给她的解毒方案的制定带来了很大的阻碍。 再者就是这个时代它有许多药材它不足,不像现代,有很多药材已经量产,虽然不如纯天然的好,但是计量调节好,药力效果是没问题的,但是这个时代,它好多药材生长在极为险峻的深山老林之中,采摘是个难题;还有些药材是极为罕见的品种,市面上根本难觅踪迹,即便花重金去寻找,也未必能有所收获。比如药方里有一种名为 “血灵草” 的药材,据说只生长在云雾缭绕、地势陡峭的悬崖峭壁之上,且周围常有猛兽出没,要想获取它,可谓困难重重。没有齐全的药材,即便有再好的药方,也没办法真正熬制出有效的解毒药来。 纵使是皇家,有些稀缺之药,也是需要一些手段才能得到。 答应为南宫瑾治病那一刻,林宁就给钟叔写了书信,让其帮助留意几味药。如果有人在拍卖行拍卖,要想尽办法拍到。她也安排典当行的王掌柜在民间和江湖中搜索这些药材的消息。林宁是真心想医治好南宫瑾的,也许不单单是他数次救她于危难,或许对她来说,他是不同的。 林宁在给他治疗的时候,看着南宫瑾的身体状况日益变差,心急如焚的同时,也深知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阻止毒素在他体内进一步扩散,为后续彻底解毒争取更多的时间。 经过钻研与尝试,林宁决定先采用针灸和药浴这两种方法双管齐下。她精心挑选了一套特制的银针,每一根都在白酒浸泡细细消毒后,才开始为南宫瑾施针。只见她手法娴熟,找准穴位,将银针稳稳地刺入相应位置,或捻转,或提插,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全神贯注间,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些穴位皆是经过她反复斟酌后确定的,有的能够疏通经络,引导体内的气血正常运行,避免毒素随着气血游走而加速扩散;有的则有着抑制毒素活性的作用,让那些潜藏在脏腑、经络间的毒素暂时安分下来。 之后是药浴,而这药浴的准备更是耗费了林宁不少心力。她亲自去挑选了诸多具有解毒、化瘀、通络功效的药材,像金银花、艾叶、菖蒲、防风等等,按照精确的比例配好后,让人用小火慢慢熬煮,待熬出浓浓的药汤,再倒入那特制的浴桶之中,调试好水温。然后,她便安排南宫瑾进入浴桶浸泡。药汤没过南宫瑾的身体,那温热的药力缓缓渗透进肌肤,深入肌理,一点点地去中和、化解那些试图肆虐的毒素,辅助着针灸的效果,共同筑起一道暂时阻挡毒素扩散的屏障。 在运用针灸和药浴控制住毒素扩散的基础上,林宁又开始着手研制药丸。她整日把自己关在药房里,对着那些药材反复研磨、调配、炼制。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与调整,终于制成了一种专门针对南宫瑾病情的药丸。这药丸看似小巧,却凝聚着林宁的诸多心血,里面包含了如牛黄、犀角、三七等数十味珍贵药材,经过巧妙配比,发挥出独特的药效。 林宁仔细叮嘱南宫瑾,一定要按照规定的剂量每日按时服下这药丸。这药丸进入体内后,能够持续发挥作用,进一步压制毒素的活性,减轻毒素对身体各个脏器的损害,使得南宫瑾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不再继续恶化。如此是给他们争取到了一个喘息机会,为后续继续去寻找那些稀缺的药材,完善解毒药方,最终彻底解除南宫瑾身上的毒素,留下了相对充足的时间。 南宫瑾看着林宁为自己忙前忙后,不辞辛劳地做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感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好起来。也是在那漫漫的治疗过程中,南宫瑾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林宁的身影,一颗心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林宁深深地占据。 起初,南宫瑾对林宁更多的是感激之情,感激她在自己身中奇毒、生命垂危之际,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尽心尽力地想要帮自己解毒。看着林宁为了寻找解毒之法,日夜钻研医书、不辞辛劳地调配药方、亲自试药,哪怕屡屡受挫也从不轻言放弃,南宫瑾的心中便对这个坚强又善良的女子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随着相处的日子增多,每一次林宁为他施针时专注的神情、那纤细却又沉稳的手指轻轻捻转银针的模样,都如同刻在了南宫瑾的心上一般,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药浴时,林宁会细心地调试水温,关切地询问他的感受,那温柔的话语和体贴的举动,就像丝丝暖流,缓缓淌入南宫瑾的心底,让他原本因中毒而冰冷麻木的内心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温度。 而当林宁将那费尽心力研制出来的药丸递到他手中,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担忧,不厌其烦地叮嘱他一定要按时按量服用时,南宫瑾看着她熬得通红却依旧明亮的双眼,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林宁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已然远远超出了普通的朋友和其他了。 在那些静谧的时光里,南宫瑾会不自觉地期待着林宁的到来,只要听到她的脚步声,心里就仿佛被点亮了一般,满是欢喜。哪怕只是简单地说上几句话,聊聊病情或是药材的事儿,他都觉得无比满足。若是哪天林宁因为忙于寻找药材或是钻研药方来得晚了些,南宫瑾便会坐立不安,心中满是牵挂,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渐渐地,南宫瑾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林宁的喜怒哀乐,看到她因试药难受时,自己的心也会跟着揪起来,恨不能替她承受那份痛苦;而当看到她因为药方有所进展或是找到了新的药材而露出笑容时,南宫瑾也会跟着由衷地感到高兴,仿佛那笑容有着神奇的魔力,能驱散他心头所有的阴霾。 他开始留意林宁的喜好,会在暗中吩咐下人准备她爱吃的点心,或是悄悄收集一些珍稀的医书送给她,只为看到她惊喜的模样。夜里躺在床上,南宫瑾常常会回想起林宁的一颦一笑,脑海中都是她忙碌的身影,这时他才恍然明白,自己不知何时,已然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为自己殚精竭虑、倾尽所有的女子,这份喜欢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在心底生根发芽,慢慢生长,让他再也无法忽视了。 第14章 林青的计谋 熹贵妃生辰宴过后,林晚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心烦意乱。她心心念念着太子,想着之前与太子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太子对自己也曾有过的温柔和青睐,便越发想要巩固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好让自己稳稳地坐上那太子妃的宝座。 于是,林晚几次三番地差人给太子送去书信,约太子出来相见,信中言辞恳切,书写自己的相思之情,还精心描绘了相见时会有的种种美好场景,只盼着太子能应约而来。可每次等来的,却都是太子推托有事、无法赴约的回复,这让林晚心中失落至极。 而更让她揪心的是,没过多久,传来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太子竟与右相之女彭迎春同游。听说呀,他们去了京城郊外的那片桃花林,彼时桃花正艳,漫山遍野的粉色花瓣随风飘落,太子与彭迎春漫步游园,据说那画面看上去极为和谐美好,仿佛一对璧人一般。 林晚听闻这些消息后,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她深知彭迎春出身右相府,身份地位并不比自己差,而且那彭迎春也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在熹贵妃生辰宴上就表现得极为出色,如今又与太子这般亲近,这让自己原本就胜算不大的太子妃之位,更是变得岌岌可危。 她整日里愁眉不展,时常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心中不停地思索着该如何挽回太子的心,如何才能让太子重新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柳姨娘这边呢,看着女儿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是着急得很。她本就指望着林晚能当上太子妃,往后自己在林相府就能扬眉吐气,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可如今这形势,显然是朝着不利于自家的方向发展。 柳姨娘常常来到林晚的闺房,看着女儿唉声叹气,她也跟着唉声叹气,然后坐在林晚身边,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晚儿呀,你也别太忧心了,这太子许是一时被那彭迎春迷惑了,你这般出众,只要再找机会在太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太子定然还是会喜欢你的呀。咱们再想想办法,总能把这局面给扭转过来的。” 林晚听了母亲的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苦着脸说道:“姨娘,哪有那么容易呀,如今太子连我的约都不肯赴了,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呢?而且,我感觉现在连父亲和祖母那边的天平都开始向林宁倾斜了,毕竟林宁现在给贤王治病,贤王可是什么好东西都给那林宁送,说是治病,可俩人恨不得天天在一起,这府里的下人都看着林宁越来越尊敬,对我甚至都满不在乎了,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呀,自那次熹贵妃生辰宴后,林宁凭借着自己的才情和机智,在宴会上大放异彩,赢得了不少人的赏赐和赞美,同去的林相也被圣上夸奖,让他十分受用,不但允诺赏赐都会林宁自己,不需要充到中公,并且他一高兴也赏赐了林宁不少的珠宝和字画,就连老夫人听说了,也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加之她又接下了给贤王治病的事情,老夫人和林相自然觉得她也不会治什么病,年轻人,或许就是天天混在一起的说辞,以往林相总是对林晚更为关注些,毕竟林晚的母亲柳姨娘更得林相的宠爱,可如今林相也开始看到林宁的好,时常会关心一下林宁的生活起居,还夸赞她懂事得体。老夫人那边呢,原本对林宁这个早年被送去乡下的孙女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可最近更也觉得林宁是个有出息的,慢慢地也对她多了几分疼爱。 林晚把这些变化都看在眼里,心中越发担忧起来。她想着,若是连府里的依靠都没了,那自己往后想要在这争宠夺位的道路上走下去,可就更难了呀。她咬着嘴唇,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林宁抢了自己的风头,一定要想尽办法重新赢回太子的心,让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太子妃。 话说有人愁苦有人更愁,除了林晚满心哀愁外,二房林青更是以泪洗面,每日在房中哭。 在说林青,宫宴前,林青的日子过得郁郁寡欢,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处境,身为二房的女儿,母亲并非出身世家大族,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而父亲这么多年来,屡次参加科考,却至今也没能考上一官半职,在这看重门第和官职的世道里,她在林相府的地位自然卑微。 看着府里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姐妹们,一个个都盼望着能寻得一门好姻缘,嫁入高门大户,从此过上风光体面的日子,林青心中虽也有这样的憧憬,可她明白,以自己的出身和现状,那样的好事大概率是落不到自己头上的。所以以往她只能跟在林晚的身后,做她的跟班,想着哪怕不能嫁得太好,至少靠着林晚,往后在这府里也能有个照应。 可就在前些日子,林青无意间偷听到了柳氏和祖母在屋里的商议,这一听,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她的心头。原来,柳氏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林晚在争夺太子妃之位的道路上更加顺畅,竟想着要把她林青嫁给熹贵妃的堂叔做小妾。那堂叔都快五十岁了,据说又丑又胖,还十分好色。林青躲在门外,听着屋里柳氏那看似无奈,实则满是算计的话语:“老夫人,我瞧着熹贵妃的堂叔虽说年纪大了些,可毕竟和贵妃那是沾亲带故的,要是能把林青许配过去,也算是和贵妃那边拉近了关系,往后对林家肯定有帮助。没准也会给老二得个一官半职的,这考了半辈子也没个结果不是?” 老夫人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话虽如此,可林青那孩子也是咱们府里的,这般委屈了她去做妾,怕是不妥吧。” 柳氏赶忙说道:“老夫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呀,林青的出身您也知道,想要寻个高门大户有多难,如今能攀上这门亲,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林青在门外听着这些话,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平日里对林晚忠心耿耿,什么都听她的,可到了这关乎自己终身幸福的大事上,柳氏竟然要拿她当棋子,就这么轻易地牺牲掉她。 她心里清楚,做小妾意味着什么,那往后的日子,不仅要伺候一个年纪大的老男人,还要在正房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处处受气,哪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况且林青越想越难过,可她又深知自己在这府里根本没什么话语权,若是公然反对,怕是只会落得个不孝、不懂事的名声,到时候别说反抗了,怕是连在这府里立足都难了。 从那之后,林青整个人都变得消沉了许多,常常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暗自垂泪,她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样的命运,也不知道该向谁去诉说自己心中的苦楚,只觉得这世间对自己太过不公,而自己就像是那被命运随意摆弄的浮萍,毫无反抗之力。 直到熹贵妃的生辰,宫中竟给她发了帖,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她们这样的庶女是没有机会参加的,想来由于林宁回来很多事情都有了变化,熹贵妃因着太子,是对林晚有期待的,但是林晚已经是庶女了,所以,就邀请了林家的几位庶女,林青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的,所以这次的宫宴,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林青回想起那宫宴上发生的一切,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当时她瞧见林晚设计林宁,本就觉得这样的手段太过阴狠,可她在这林相府里向来没什么地位,也不敢去阻拦林晚的所作所为。 眼看着林宁机智地逃走了,并被贤王所救,她心里想着,自己的处境艰难,若能借此机会为自己谋得一门还算过得去的亲事,说不定也能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 于是,顺着林宁逃跑的路径,林青战战兢兢地爬到了那屋里。一进去,就看到屋内一片凌乱,那御林军统领王志正躺在床边,因着被下了药,意识已然不清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林青咬了咬牙,心一横,想着自己或许能和王志就此有了牵扯,往后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可谁能想到,宫宴上那场混乱过后,她虽以失贞于王志的名声传了出去,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王志来林家提亲。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青的心里就越发焦急起来。 她在这林相府里本就抬不起头来,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儿,那些下人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好奇、有嘲讽,仿佛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而府里的长辈们,也对她颇有微词,觉得她丢了林家的脸面,平日里对她更是没有好脸色。甚至他们说要是王志不来提亲,他们要把她送去出家。 林青每日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坐立不安,她不知道王志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王志根本就不想娶她,所以才迟迟不来提亲呢,还是说王志出了什么意外,被皇帝责罚,没办法来履行这份责任了呢?她心里没底,却又无人可问,只能默默地煎熬着。 她深知,在这个看重女子贞洁的世道,自己如今失了贞,若是不能嫁与王志,那往后可就真的没脸在这世上活下去了。出家或许是唯一能保全自己名声,也能让自己有个安身之所的办法了,可一想到要在那青灯古佛旁度过余生,她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一般难受。她的日子就像被困在了黑暗的深渊里。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尽的绝望给淹没的时候,母亲曲凤西来到了她的房中。 曲凤西看着女儿那消瘦又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她轻轻叹了口气,拉着林青的手,坐在床边,语重心长地说道:“青儿啊,娘知道你这段日子心里苦,可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呀,得想个法子才行啊。” 林青眼中含泪,哽咽着说道:“娘,我能有什么法子呀,如今这局面,那边没个动静,府里又都嫌弃我,我…… 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若不是放不下你和弟弟妹妹,我也就不活算了……” 曲凤西拍了拍林青的手,安抚道:“不要胡思乱想,娘这几日思来想去,觉得或许咱们可以去找林宁想想办法。” 林青一听,微微一愣,眼中满是疑惑,说道:“找林宁?娘,她怎么会帮我,之前我可一直都是跟着林晚的,虽说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儿,可也没和她有多亲近呀。” 曲凤西摇了摇头,说道:“青儿,你也看到了,自打林宁从乡下回来,那可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她在这府里总是最受气的,她好似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争,可如今看来,那那是在藏拙呢。你瞧瞧她在熹贵妃生辰宴上的表现,那是何等的聪明,不仅没让林晚的算计得逞,还凭借自己的本事赢得了众人的赞赏。而且,现在她还攀上了贤王和公主,有这两位在背后撑腰,那可就更是不一样了,如今的林宁,可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姑娘了,那是厉害得很的人。” 林青听着母亲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回想起林宁在宴会上的种种表现,确实让人刮目相看,可她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就算她现在厉害了,可也未必愿意帮我呀,毕竟我之前也没帮过她什么。” 曲凤西轻轻一笑,继续说道:“青儿,你别忘了,林宁的母亲当年那也是个厉害的人物,若不是遭了变故,林宁也不至于被送去乡下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苦。可以说林宁在这府里,可没少被柳氏坑害,柳氏为了林晚,什么手段没用过,林宁心里肯定是恨着柳氏的。如今咱们和柳氏只算是点头,如果我们现在站林宁,说不定林宁看在这一点上,就愿意帮你一把。再说了,林宁向来心地善良,你去求求她,把咱们的难处说一说,把你这些年被柳氏母女欺压的事在说一说,没准儿她还真能可怜可怜咱们,帮咱们出出主意呢。” 林青听了母亲这一番话,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希望,她咬了咬嘴唇,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母亲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虽然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林宁到底会不会帮自己,可如今确实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于是,林青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抬起头来,坚定地对母亲说道:“娘,那我听您的,我去找林宁试试,但愿她能帮帮我吧。” 曲凤西看着女儿终于打起了精神,也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孩子,你去试试吧,不管成与不成,咱们尽力了。” 第15章 林青出嫁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相府的庭院里,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可林青却无心欣赏这平日里还算惬意的景色,她怀揣着满心的忐忑与期待,朝着林宁所住的院子走去。 到了林宁的院子前,林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 “吱呀” 一声开了,林宁的丫鬟翠柳探出头来,见是林青,微微一愣,问道:“林青小姐,你这是……” 林青赶忙说道:“翠儿妹妹,我想见见大姐姐,不知姐姐这会儿可有空闲呀?” 翠柳看了看林青那略带紧张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她进了院子,说道:“小姐在屋里呢,你且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没一会儿,小翠便出来引着林青进了屋。林宁正坐在窗边看书,见林青来了,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起身相迎,笑着说道:“妹妹,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快坐吧。” 林青看着林宁那温和的面容,眼眶一红,差点就落下泪来,她强忍着泪水,走到林宁对面坐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大姐姐,今日来寻你,实在是…… 实在是我走投无路了,想和你说说,也想求求你,求你帮帮我。” 林宁见林青这般模样,心中已然猜到她怕是遇到了难处,便轻声说道:“妹妹有话不妨直说,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林青听了这话,心中一暖,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姐姐,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我在这府里,过得那叫一个苦。柳姨娘母女向来瞧不上我们,处处欺负我们,只因我是二房的孩子,母亲又没什么背景,她们便觉得我低人一等,什么脏活累活都让我做,稍有不如意,还对我非打即骂。” 林宁听着林青的诉说,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同情,她没想到林青在这府里竟遭受了这般委屈,轻声说道:“妹妹受苦了。” 林青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姐姐,柳姨娘为了能让林晚在太子那边更得势,竟然要把我嫁给熹贵妃的堂叔做小妾。姐姐,你知道那熹贵妃的堂叔,都五十岁有余了,还是做小妾,那往后的日子可就全没了盼头,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说着,林青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接着说道:“姐姐,宫宴那天,我知道林晚设计你,我…… 我当时顺着你逃跑的路径进了那屋子,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想着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一直被控制也没个婆家,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虽然这样没有脸面,但是要能有个依靠。。。这也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所以我就…… 我就进了那局,可如今王志也没来提亲,我现在是名声也毁了,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求你,看在咱们都是林家的女儿,帮帮我吧。” 林宁听了林青这一番哭诉,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林青竟将这样复杂又心酸的经历告诉自己,也明白了她当初为何会出现在那屋里了。林宁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思索着,这林青固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她也是被逼的,若是能帮她一把,也算做件好事。至少在林宁的记忆里,她是没有坏过林宁为数不多的人,而且,上一世,她真的是被嫁到熹贵妃堂兄那边做小妾,似乎是没多久就被折磨死了,二房的婶娘也因此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救过来。 林宁看着林青那满是期盼又绝望的眼神,轻声说道:“妹妹,你先莫要着急,你这事儿我会尽力想想办法的,你放心。” 林青一听,顿时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赶忙起身,朝着林宁跪拜,感激涕零地说道:“姐姐,若是你能帮我,那便是我的救命恩人,青儿感激不尽,往后定当为姐姐效犬马之劳。” 林宁赶忙扶起林青,说道:“妹妹快别这么说,都是一个府里的姐妹,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只是这办法还得容我仔细思量思量,你且先回去,等我有了主意,定会告知你的。” 林青连连点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林宁的屋子,而林宁则坐在屋里,陷入了沉思,想着该如何去解决林青面临的这一难题。 林宁,思来想去觉得要想帮林青解决眼前的困境,首先得弄清楚王志那边的具体情况才行。于是,她便趁着给南宫瑾治病的机会,来到南宫瑾的府邸,顺便向他问询一番王志的状况。 南宫瑾见林宁前来,心中满是欣喜,因为最近在林宁的救治下,他感觉自己有所好转,他赶忙将她迎进了书房。待林宁给南宫瑾施针清毒后,林宁开诚布公的问道“王志的情况你了解不?” 南宫瑾微微皱眉,‘你问他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我家的庶妹”。 南宫瑾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这王志的事儿嘛,说来也是有些复杂。宫宴那日发生的事儿,虽说明显是被设计陷害,但毕竟他身为御林军统领,是有渎职之嫌的。所以,事后皇帝便下了旨意,将他降职到兵部侍郎了。” 林宁听了,心中一紧,面露担忧之色,赶忙问道:“那这降职之后,对他的影响岂不是很大?他往后在这仕途上,怕是要艰难许多了呀。”如果这样,怕是王志会恨透了她那庶妹。 南宫瑾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林小姐莫要太过忧心,其实呀,父皇他老人家向来惜才,也深知王志是个老实忠厚之人,心里明白他此番是被人算计,遭了陷害,这才陷入那般境地的。所以,把他调到兵部侍郎这一职位,倒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降职,反而可以说是父皇对他这个忠勇之士的一种照顾了。那兵步侍郎虽说职权范围与御林军统领有所不同,但也是个颇为重要的职位,只要他日后好好做事,只会有更好的机会。” 林宁听了南宫瑾的解释,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又问道:“殿下,那您可知晓,王志他…… 他对于迎娶林青这件事,是个什么想法呀?毕竟宫宴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林青如今只能满心盼着王志能去提亲,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动静。” 南宫瑾微微摇头,无奈地说道:“这个本王还真不太清楚呀,王志这人平日里一心扑在公务上,鲜少谈及自己的私事,本王也不好贸然去问他此事。不过,最近倒是听闻他的母亲生病了,他这段日子为了照顾母亲,忙得焦头烂额的。” 林宁听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不管王志对林青是何想法,此刻他既要应对仕途上的变动,又要照顾生病的母亲,想必也是心力交瘁了。她暗暗思忖着,看来要想促成这门亲事,还得从多方面去考虑,既要弄清楚王志的心意,又得想法子让林青的名声不至于那么难堪,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难题呀。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眉头紧皱、陷入沉思的模样,轻声问道:“林小姐,你这般费心费力地想要帮林青,倒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这事儿你可有什么打算?” 林宁抬起头,看着南宫瑾,眼神中透着坚定,说道:“殿下,林青妹妹,她也是被人逼迫鬼迷心窍,才陷入这般境地的,我既已答应要帮她,那便定要尽力而为。我想着,得先找机会去探探王志的口风,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他有心迎娶林青,那咱们再想办法帮他们促成此事,也好让我那妹妹有个好的归宿。” 南宫瑾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我明天要去兵部办事,倒是可以替你试探一二。” 林宁感激地拱手笑了笑,说道:“多谢殿下。” 第二天,南宫瑾在兵部的事情办好之后,他约王志到一处偏僻的茶楼雅间,两人坐下后,先是随意地聊了些军中之事,见王志的神色还算正常,南宫瑾便看似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到了宫宴那日以及林青身上。 南宫瑾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目光看向王志,缓缓说道:“王兄,宫宴那日发生的事儿,想必你心里也一直记挂着吧,那林相府的林青小姐,如今可是处境艰难,你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王志一听,顿时满脸的愧疚与焦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贤王殿下,我怎会不记挂此事,那夜我本是遭了奸人算计,被下了药,迷迷糊糊间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待清醒过来,却听闻林青小姐因我而毁了名声,我这心里别提多愧疚了。其实,我本是要去林相府提亲,将林青小姐迎娶进门,可眼下家母突然生病,病得很重,我每日忙着照顾她,况且…… 况且我父亲早亡,一直是家母含辛茹苦地拉扯我长大,这提亲之事,按规矩得有长辈出面,我如今没了父亲,家母又卧病在床,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这心里呀,急得都不行了。” 南宫瑾听了王志的这番话,心中已然明了他的心意,当下便安慰道:“王兄莫急,此事确实棘手,不过你既有这份心意,咱们再想办法便是。你且先安心照顾伯母,其他的事儿,本王与林相府那边也会帮忙周旋一二的。” 王志感激地看着南宫瑾,连连鞠躬称谢。 南宫瑾回去后,便将王志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林宁。林宁听了,心中对王志的处境很是同情,想着既然如此,那自己得赶紧想办法帮帮他们才是。她略作思索后,便主动对南宫瑾说道:“殿下,既然王志有心迎娶林青妹妹,只是被这母亲生病之事耽搁了,想来未来也是我的妹夫,那我便去给王志的母亲治病吧。我略通医术,说不定能让伯母尽快好起来,也好早日促成这门亲事。” 南宫瑾听了,觉得林宁这主意甚好,点头称赞道:“林小姐如此热心,实在是难得,这般做法,确实能解当下之急。” 林宁带着林青一同去的,她想着带着林青妹妹前去照顾王志的母亲,这样既能让王志的母亲感受到林青妹妹的心意,也能让他们两人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于是,林宁便带着林青来到了王志的家中。一进门,王志看到她们二人,先是一愣,待明白过来她们的来意后,眼眶顿时泛红,心中满是感动,赶忙将她们迎了进去。 林宁来到王志母亲的床前,先是仔细地为老人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一番病情,发现老人是外感风寒,加上忧思过度,这才使得病情愈发严重了些。林宁心中有了底,便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取出几味草药,让丫鬟拿去煎了,又耐心地叮嘱王志一些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 林青呢,在一旁也是忙前忙后,一会儿给老人喂水,一会儿帮着擦汗,细心又体贴,让王志看在眼里,心中对她的愧疚更深了几分,同时也越发觉得这个女子心地善良、温柔贤惠,原本对她就有的那几分好感,此刻更是如春日里的野草般,在心底疯长起来。 在林宁和林青悉心的照料下,没过几日,王志母亲的病情便有了明显的好转。王志看着母亲日渐康复,又看着林青在这几日里的付出,心中满是感激与爱意,他暗暗下定决心,等母亲的病彻底好了,便立刻去林相府提亲,定要风风光光地把林青娶进门,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家。 而林青呢,经过这几日与王志的相处,也渐渐发现王志虽然木讷了些,但确实是个老实忠厚、心地善良的人,对他的印象也越来越好,之前只是想着他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她若攀附上,也能得个好的未来,这些日子的接触,她心中也开始期待能与王志真正结为夫妻了。 在林宁的悉心医治以及林青用心的照料下,王志母亲的病终于完全好了起来。老人的精神也恢复了许多,脸色渐渐红润,能像往常一样起身活动了。 这天,王志看着母亲身体已然无恙,便想着是时候将林青的事儿跟母亲好好说一说了。他来到母亲的房间,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道:“娘,儿子有件事儿想跟您讲讲。您还记得宫宴那晚我出的那事儿吗?就是和林相府林青小姐有关的事儿呀。” 王志母亲一听,微微皱眉,点了点头说道:“娘记得呢,那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娘虽卧病在床,可也听闻了一二。你说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呀?” 王志便将宫宴上自己如何被人算计下了药,迷迷糊糊间发生了那些意外,以及后来林青因此毁了名声,自己又因那事儿被陛下责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母亲听。 王志母亲静静地听着,等王志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儿啊,娘这些年独自拉扯你长大,深知女人在这世上生存有多不容易呀。那林青小姐平白因为这事儿坏了名声,还等了你这么久,咱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呀。你得尽快去林相府提亲,把人家姑娘风风光光地娶进门,往后可得对人家姑娘好,知道不?” 王志赶忙点头应道:“娘,您放心吧,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母子俩正说着呢,林青恰好端了茶水过来,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脚步一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之情。她想着自己当初确实是存了私心,为了能逃脱被柳氏嫁给老男人当小妾的命运,才顺着林宁逃跑的路径钻进了那房间,虽说那下药陷害王志的事儿不是她做的,可毕竟也是因为她的出现,才让王志陷入了失职的境地,进而被陛下责罚。 林青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待王志来开门时,她轻声说道:“王大哥,我…… 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出来一下吗?” 王志见林青神色有些异样,心中虽疑惑,但还是跟着她走到了院子里一处僻静的角落。林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王大哥,有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今日想跟你讲清楚。其实…… 其实宫宴那晚,我是自己进了那屋的,我当时害怕自己被我那林家的主母摆布,嫁给那贵妃的堂叔做小妾,所以我就顺着那窗进了房间,(她忽略了林宁的那段,不想这事情在有别人受害)我…… 我当时想着哪怕能和你有了牵扯,往后或许也能有个依靠,可我真的没想到会害你失职,还被陛下责罚,我…… 我真的特别后悔,觉得自己太自私了,王大哥,我今日把这些都告诉你,哪怕你因此不愿意娶我了,我也认了,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 王志听了林青的这番话,看着她那满脸愧疚、眼眶泛红的模样,心中一阵怜惜。他心想,这林青小姐本也是个苦命的人呀,被人逼迫才做出那样的选择,而且这些日子她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的母亲,那份善良和体贴自己都看在眼里。 王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林青小姐,你不必如此自责,我知道你当时也是无奈之举,这事儿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那背后设计陷害咱们的人。况且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我也看到了你的善良,我…… 我是真心想要娶你为妻的,你就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林青听了王志的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惊喜,她没想到王志在知道了真相后,依旧愿意接纳自己,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王大哥,你…… 你真的不怪我吗?我还以为……” 王志赶忙安慰道:“怪你做什么呀,往后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那些糟心事就都让它过去吧,我只盼着能早日把你娶进门,咱们好好过日子。” 林青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嗯,王大哥,我听你的,往后我一定好好和你过日子,做个贤妻良母。” 此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在为这对历经波折的有情人送上祝福,而他们的未来,也因为彼此的坦诚与接纳,充满了希望与美好的憧憬。 第16章 林晚的密谋 话说柳姨娘那边,眼看着王志那边似乎没有动静,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呀。她一心想着要把林青送给熹贵妃的堂哥,好借此来巩固林晚在太子那边的地位,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林青攀上王志了呢。于是,她便在林相耳边吹起了枕边风,添油加醋地说着把林青送给熹贵妃堂哥的各种好处,还说什么这可是难得的攀附贵妃一党的好机会。还说王志没有来提亲,定是看不上林青的,她那个名声也是坏了,不如加以利用。 林相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毕竟林青也是林家的女儿,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可耐不住柳姨娘的软磨硬泡,又想着若真能借此和熹贵妃那边走得更近,对整个林家的前程或许有帮助,便渐渐动了心思,竟真的打算要把林青悄悄送过去,因为现在的名声,只能让她去给熹贵妃的堂哥当个暖床的玩意儿。 这一天,林相把二房家里的人支开了,只叫了几个亲信,准备偷偷地把林青送出府去,送到熹贵妃堂哥那边。林青得知,吓得脸色惨白,她拼命地挣扎着,哭喊着,可那些亲信哪管她的哀求呀,只管强行拉着她往门外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喧闹声,紧接着便听到门房高喊着:“兵部侍郎王志王大人到,王大人的母亲也一同前来了。” 林相一听,顿时愣住了,心中暗叫不好,这王志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呀。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出去看看情况了。 林相整理了一下衣衫,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迎了出去。只见王志身着一身得体的官服,神色恭敬而又透着一丝坚定,他身旁的老母亲也是精神矍铄,一脸和善。 王志见了林相,赶忙行礼,说道:“林相大人,今日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我与贵府林青小姐,因宫宴一事结缘,我对林青小姐倾心已久,林青小姐也是个善良贤淑的好姑娘,我母亲也十分认可她,今日特地带了聘礼与母亲前来,想向大人您提亲,恳请大人成全我与林青小姐的婚事。” 王志的母亲也在一旁笑着说道:“林相,我这儿子向来老实忠厚,自打上回和林青小姐有了接触,心里就一直惦记着她。我瞧着那林青小姐也是个好孩子,我也就盼着能早日把她娶进门,做我的儿媳妇,还望林相大人能答应这门亲事。” 林相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呀,他刚刚才打算要把林青送出去,可这王志又是皇帝颇为看重的人,如今亲自带着母亲来提亲,要是拒绝了,怕是会得罪了王志,万一王志在皇帝面前说些什么,那可就不好了。而且,王志这小伙子确实也是个有前途的,人品又好,把林青嫁给他,似乎也不算辱没了林家。 林相权衡利弊之后,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喜笑颜开地说道:“哈哈,王大人客气了,王大人年少有为,又是陛下看重之人,林青能得王大人垂青,那是她的福气,我又怎会不答应这门亲事,这可是喜事一桩啊,我这便让人去准备准备,咱们也好商量一下这婚事的操办。” 王志和母亲一听,心中大喜,赶忙又是一番道谢。 林相赶忙遣人把林青送回闺房,生死一瞬间,林青都做好了自杀的准备。如果不能嫁给王志,她不会苟活于世,更不会伺候那老匹夫。 当然,后来婚后林青与王志说起这事,让王志非常气愤,他心里恨极了林相和柳氏,想着有机会定会替青儿报仇。 就这样,在众人的期盼和祝福下,林青和王志的婚事便紧锣密鼓地筹备了起来。到了大婚之日,整个林相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林青身着凤冠霞帔,端坐在喜床上,心里满是感慨。她知道,若不是林宁出手相助,自己怕是早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哪还能有今天这般风光出嫁的场景。 待林宁前来道喜之时,林青径直走到林宁面前,“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来,朝着林宁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眼中含泪,感激地说道:“大姐姐,今日青儿能有如此的幸福,全都是姐姐你的功劳,若不是姐姐你帮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姐姐的大恩大德,青儿没齿难忘,往后定当报答姐姐。” 林宁赶忙上前扶起林青,笑着说道:“妹妹快别这么说,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该是高兴才对,姐姐看到你能得偿所愿,嫁给自己心仪的人,心里也欢喜得很,往后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 话说林青结婚后,林晚这边更是心急如焚,眼看着林青也嫁的很好,而自己这边,太子南宫辰对那右相之女彭迎春越发亲近,自己几次三番地邀约都被太子冷漠拒绝,她心中那原本笃定能当上太子妃的念头开始摇摇欲坠,嫉妒与不甘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她深知若是再不想办法扭转局面,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谋划可就都白费了,这太子妃之位也会彻底与自己无缘了。思来想去,林晚竟心生了一个极为阴狠又冒险的主意...... 这日,林晚精心打扮了一番,特意穿上了那件太子曾经夸赞过好看的粉色罗裙,又写了一封言辞恳切、满是相思之情的书信,差遣自己最信任的贴身丫鬟翠儿送去给太子。信中她谎称自己近日身体抱恙,又因思念太子过度,病情愈发严重,如今怕是时日无多了,只想在临终前再见太子一面,倾诉衷肠。 南宫辰收到信后,起初心中还有些犹豫,毕竟这段时间他确实有意疏远林晚,可念及往日的情分,又听闻林晚病得厉害,心下一软,便决定去见她一面。 林晚得知太子应约而来,心中暗喜,赶忙安排好了一切。她将见面的地点选在了城郊一处极为隐蔽的别院里,那别院平日里鲜有人至,正好方便她行事。 待南宫辰如约而至,踏入别院的那一刻,林晚便迎了上去,眼中含泪,娇弱地说道:“太子殿下,您可来了,民女……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说着,便假装身子一软,往南宫辰怀里倒去。 南宫辰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又泛起怜惜,他轻声安慰道:“林小姐身子要紧,本太子这不是来了嘛。” 林晚将南宫辰引到屋内,早已命人准备好了酒菜,她娇嗔地说道:“殿下,臣妾今日身子不适,不能陪殿下畅饮,殿下您就随意用些酒菜,也算是臣妾的一点心意了。” 南宫辰也没多想,便坐了下来,饮了几杯酒。可他万万没想到,林晚早已在那酒里下了烈性的迷情药,没一会儿,药效便发作了。南宫辰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看向林晚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迷离与冲动。 林晚见时机已到,便也不再伪装,主动贴近南宫辰,两人就这样在药力的驱使下,有了那难以言说的首尾之事。 待药效过后,南宫辰清醒过来,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林晚,又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顿时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竟如此胆大妄为,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 林晚却装作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哭着说道:“殿下,事已至此,民女也是情非得已,民女对殿下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如今…… 如今咱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殿下可一定要对民女负责。” 南宫辰冷哼一声,心中对林晚厌恶至极,可他也明白,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林晚可是林相的女儿,还是柳太傅最疼爱的外孙女,那柳太傅之前是给自己当老师的,人非常狠辣,他一直是很害怕他老人家的,于是太子想当下也只能先稳住林晚,再研究办法解决这棘手的难题了。 而林晚呢,虽然用如此不堪的手段达到了目的,可她却不知,自己这般行径已然埋下了大患。 南宫辰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晚,心中虽满是算计,可面上却还是强装出一副温柔安抚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些,说道:“林小姐,今日之事虽说有些意外,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既然已经这样了,本太子自然是会给你一个名分的,你且放心便是,本太子断不会做出那等不负责任之事。” 林晚听了太子这话,心中大喜,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楚楚可怜地看着南宫辰,哽咽着说道:“殿下,您能如此说,民女便安心了,民女就知道殿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民女往后定当全心全意辅佐殿下,绝无二心。” 南宫辰微微点头,心中却在暗自盘算,他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这林晚虽是林相府的小姐,可毕竟只是个庶女,身份地位与那右相嫡女彭迎春相比,终究是差了些。如今朝堂之上,局势微妙,他若想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与右相府联姻那可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彭迎春不仅出身高贵,而且才貌双全,深得众多大臣赞赏,若是能将她娶为太子妃,那无疑能为自己增添不少助力,让自己在朝堂上更有话语权,也能赢得彭家的支持。况且经过这些日子与迎春的接触,他越发觉得她单纯可爱,大气温婉,是个很好的做正妃的人选。毕竟,他不希望自己的正妃太作也不希望自己的正妃太心机。否则,不好掌控。 至于林晚嘛,早已经被自己吃定了,如今竟急不可耐的做出这般下作之事,就算日后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敢声张出去,毕竟她一个庶女,并且是失了身的庶女,又能怎么样呢。 南宫辰想着,先按部就班地筹备与彭迎春的婚事,等顺利将彭迎春娶进门,稳了太子妃之位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将林晚纳入府中,随便给她个名分,也算是对今日之事有个交代了。 现在那左相的嫡女林宁如今与南宫瑾走得很近,两人之间还有着婚约在身,南宫辰深知南宫瑾的能耐,断不会去打林宁的主意,但是要一个庶女做太子妃,那在众人眼中,那岂不是自降身价,还会落得个笑话。所以,彭迎春他会要,林晚他也会要的。 这边林晚却还沉浸在太子会给自己名分的幻想之中,她满心欢喜地依偎在南宫辰身边,诉说着自己对未来的憧憬,想着自己很快就能成为众人瞩目的太子妃,从此便可以更嚣张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林晚自从那日后,便满心期待地在林相府里等着。她每日都会精心梳妆打扮,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裳,坐在窗前,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望向府门的方向,就盼着太子能早日带着聘礼前来,与她定下这门亲事。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幻想着那美好的场景,想象着太子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长长的迎亲队伍,抬着一箱箱珍贵的聘礼,热热闹闹地来到林相府,当着众人的面,向自己许下一生的承诺,然后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入东宫,成为人人艳羡的太子妃。 身边的丫鬟见她这般模样,也曾小心翼翼地提醒过她,让她莫要太心急,可林晚却不以为然,她觉得太子既然都已经承诺会给自己名分了,那这门亲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子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林晚心中虽渐渐有了些不安,但还是不断地安慰自己,想着或许是太子那边有什么要事耽搁了,再等等,肯定就会来了。 直到那一日,府里突然传来消息,说太子带着浩浩荡荡的提亲队伍,吹吹打打地去了右相府,那阵仗可大了,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呢。众人都在说,太子对右相嫡女彭迎春那可真是重视,这一去,必定是要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了。 林晚听闻这个消息,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原本拿着的帕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呀,太子殿下明明答应过我,会给我名分的,怎么会去右相府提亲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 说着,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发疯似的往府门外跑去,她要亲眼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那般。待她气喘吁吁地跑到街上,远远地就看到那喜庆的提亲队伍正朝着右相府的方向而去,队伍中太子南宫辰意气风发,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哪里有半分还记得对她承诺的样子。 林晚的眼眶瞬间泛红,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撕裂了一般,疼得厉害。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甚至不惜用那样的手段,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此刻的她,满心的委屈、愤怒与绝望,她站在街边,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而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场泡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17章 太子订婚宴 太子南宫辰与右相嫡女彭迎春订婚的消息,就像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门亲事,人人都夸赞这是良缘,右相府有了太子这门亲事做依靠,往后在朝堂上的地位更是稳如泰山,而太子有了右相及其身后势力的助力,对于巩固他的东宫之位那可是如虎添翼。 可这一切,对于林晚来说,却犹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里。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林相府,径直走进自己的闺房,“砰” 的一声关上房门,便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委屈、不甘和绝望全都宣泄出来。 柳氏听闻女儿这般悲恸的哭声,心急如焚,赶忙来到林晚的房门前,一边敲门一边焦急地喊道:“晚儿,晚儿呀,你这是怎么了?快开门让娘进去呀。” 林晚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柳氏等不及,吩咐丫鬟拿打开房门,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女儿哭得红肿的双眼和那憔悴不堪的模样,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她坐到床边,轻轻扶起林晚,将她揽入怀中,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道:“晚儿,别哭了,娘知道你心里苦,可事已至此,你再这么哭下去,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林晚靠在母亲怀里,抽泣着说道:“娘,为什么?太子殿下明明答应过我会给我名分的,可他怎么就去和彭迎春订婚了呢?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呀,难道就因为她是嫡女,我是庶女吗?” 柳氏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晚儿,娘猜,恐怕还真是因为这嫡庶之分。彭迎春身为右相嫡女,她的出身本就比你更能给太子带来助力,朝堂之上,那些世家大族看重的可不光是才情容貌。太子殿下如今想要稳固自己的地位,自然会选择与右相府联姻,借助他们的势力。虽然我们相府也是他之前的首选,可是那个时候由于我们一步错算,才到了如今这境地。” 林晚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恨,说道:“是啊 娘。” “当初我们是想着把林晚那个小贱人召回来,可是她不在是那个软弱的了,屡次三番的和我们作对,现在还害得太子也离我越来越远,这可怎么办啊?早知道如此,当时就该按之前的计划,不留后患啊。”柳姨娘叹息。 “现在执行计划也不晚,娘亲。这次我们要永绝后患。没有她,我还是相府的嫡女。”林晚眼神狠厉道。 柳氏赶忙捂住林晚的嘴,神色紧张地说道:“晚儿,你小点声,这事儿不要被别人听了去,现在林宁可不是那好拿捏的软柿子了。”母女俩又小声嘀咕了好一会儿,柳姨娘才离去。 太子南宫辰与右相嫡女彭迎春的订婚宴,那可是京城的一桩盛事,整个东宫被装点得金碧辉煌,处处都透着喜庆的气息。宾客们身着华丽的服饰,言笑晏晏地为这对新人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林晚此时却满心都是怨毒与仇恨。太子本不想邀请林晚,他怕林晚闹事,可是熹贵妃却并不知道太子与林晚的龌龊事,她顾全大局的说“如果我们不邀请她,反而让别人觉得我们小气,并且,邀请她,才是我们光明正大之举。未来我们也还是要把她接进门的,只是她那个身份,她应该有自知之明,能给她给待在你身边的机会,她就要感恩戴德了。”太子只好依着贵妃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担心林晚,毕竟林晚现在肯定是责怪他。他前几日托人去见面,都被她拒绝了。所以他安排了几位得力的手下藏在隐蔽处看着她。 林晚,整个人在这一片喜庆之中显得格格不入。自从太子选择与彭迎春订婚之后,她就要疯了。把过错算在了林宁头上,固执地认为若不是林宁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风头,太子又怎会如此对她。之前林宁没有回来的时候太子对她可是言听计从,事事都依着她的。她也恨彭迎春,那蠢货怎么可能得到太子的青睐,那一直可是她的跟班,怎么如今,一个两个的都在这里给她难堪,所以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在这太子定婚宴的大日子里,林晚精心谋划了一场好戏 。欺她者,不能就这样算了。她深知今日东宫宾客众多,场面嘈杂又热闹,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就算出了事,要想追查起来也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林晚先是通过收买的渠道,费了好大的周折,才从一个神秘的江湖异人那儿弄来了一种极为罕见且歹毒的毒药。这毒与调料相似,哪怕是最有经验的验毒高手,也很难察觉出来,而毒性却极为猛烈,一旦入口,不消片刻,中毒之人便会浑身剧痛,七窍流血而亡,死状极为凄惨。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林晚提前就开始布局。她暗中用重金收买了东宫后厨里一个嗜赌如命、急需用钱的小帮厨薛三儿。那小帮厨原本还有些犹豫,可面对林晚递过来的沉甸甸的银子,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答应了帮她。 订婚宴当日,后厨里一片忙碌景象,厨师们都在紧张地准备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根本无暇顾及其他。那被收买的小帮厨瞅准时机,趁着众人不注意,哆哆嗦嗦地将毒药洒在了清蒸鲈鱼里。这清蒸鲈鱼可是林宁平日里最爱吃的菜,林晚为了能让她吃下毒药,稍加安排便把有毒的那盘安排在了林宁的桌上。一切准备就绪后,小帮厨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发现自己的异样,这才松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手头的活儿。 不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陆续被端上了宴席桌。林宁今日打扮得清新脱俗,她坐在宴席间,看着满桌的佳肴,心情倒也还不错,正在想着最近还是很消停的,她当然知道林晚和太子的事情,她想着林晚或许可能是要对彭迎春下手的。 那盘下了毒的清蒸鲈鱼被端到了林宁面前,林宁看着这熟悉又喜爱的菜品,眼中露出一丝欣喜,正欲伸筷夹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宫瑾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他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伸手轻轻拦住了林宁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林小姐,且慢,这道菜似乎有些不对劲。” 林宁听了,心中先是一惊,随后看向南宫瑾,见他神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赶忙放下了筷子,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轻声问道:“殿下,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南宫瑾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只是直觉这个鱼的调料似乎不合适这个鱼,具体还不清楚,待我唤人来查验一下便知。” 说罢,他便朝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心领神会,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准备去调查这盘鱼的情况。 林晚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怎么也没想到,关键时刻竟被南宫瑾给察觉了异样,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此刻仿佛要功亏一篑了,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脑子飞速地运转着,想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发现。 而此时的婚宴依旧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歌舞升平,宾客们欢声笑语,浑然不知这一幕。 那侍卫办事极为利落,很快便悄悄回到南宫瑾身边,附在他耳边低语道:“殿下,属下查探一番后,发现那盘鱼确实被人动了手脚,但具体放了什么暂时查不出来。” 南宫瑾听了,心中一凛,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宴席间扫视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林晚。他心中瞬间明白了这一切定是林晚所为,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又下毒,真是可恶至极。 南宫瑾让人撤下了被人动了手脚的鱼,谁知道那鱼被端到厨房一个角落,竟又被下人给端上了餐桌。 这次被端上鱼的这桌,是彭迎春的娘家,彭迎春过来与他们说笑的时候,看着眼前的菜肴,优雅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轻轻咀嚼了几下,还夸赞着这道菜的味道鲜美。 可没过多久,彭迎春的脸色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她先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她捂着肚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嘴唇也开始颤抖,艰难地说道:“殿下…… 我…… 我好难受啊……” 南宫辰见状,大惊失色,赶忙扶住彭迎春,焦急地喊道:“迎春,你这是怎么了?快,快去传太医!” 这一声呼喊,顿时让整个婚宴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皇帝和贵妃都脸色阴沉,宾客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惊愕地看向太子那一桌,原本喜庆的氛围瞬间被紧张和恐慌所取代。 太医们听闻消息,急匆匆地赶来,围在彭迎春身边又是把脉,又是查看症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彭迎春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已经开死七窍流血,整个人气息奄奄,危在旦夕。 太医们的脸色也变得极为凝重,其中一位年长的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抖着声音对南宫辰说道:“殿下,太子妃这…… 这怕是中了极为厉害的毒药,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先尽力稳住太子妃的情况,可……” 南宫辰听了,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究竟是谁,竟敢在本太子的婚宴上下此毒手,本太子定要将此人查出来,千刀万剐!” 林晚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盘有毒的鱼竟然会到了彭迎春的桌上,看着彭迎春那痛苦不堪、命在旦夕的模样,她的心中既害怕又兴奋,害怕自己的阴谋被揭穿,兴奋如果彭迎春真的死了,那么太子妃之位还是自己的。 而南宫瑾则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发现并调换了那盘鱼,才保住了林宁,同时也在思索着为什么那盘鱼会被安排到彭迎春的桌上。难道这些都是巧合么? 皇帝和熹贵妃眼见着这好好的订婚宴竟演变成了如此惨烈的局面,脸色早已阴沉得很,心中的怒火更是 “噌噌” 地往上冒。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盏都晃了几晃,怒喝道:“简直反了天了!竟敢在朕的太子大喜的日子里下毒行凶,简直是目无王法,南宫瑾,朕命你即刻彻查此事,不管是谁,一旦查实,定严惩不贷!” 熹贵妃在一旁也是又气又急,她满心期待的这场定婚宴,本想着能为自己的堂侄女迎春和自己的儿子好好庆贺一番,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东宫,自此右相便能成为自己儿子夺嫡的助力。这如今,她眼眶泛红说道:“陛下,定要还迎春一个公道啊,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就遭了这般毒手。” 就在这时,那些围着彭迎春诊治的太医们相互对视了几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与绝望,最终,为首的太医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朝着皇帝和太子南宫辰跪了下来,磕头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臣等实在是无能无力了,太子妃所中之毒太过猛烈,毒性已然扩散至全身,臣等用尽了各种法子,却也无法遏制,太子妃…… 太子妃怕是无力回天。” 当那太医宣告彭迎春已然无力回天的消息彻底传开后,整个婚宴现场就像是被一片沉重的阴霾给笼罩住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右相彭莱先是愣在原地,仿佛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的女儿,嘴唇微微颤抖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片刻之后,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他的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直直地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悲愤,大声说道:“陛下啊,臣女迎春,今日本是大喜之日,却遭此横祸,这…… 这让臣如何能接受啊!臣恳请陛下一定要彻查此事,揪出那幕后黑手,还臣女一个公道,还彭家一个公道啊!” 右相这一跪,周围的大臣们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心里都清楚,右相向来是个沉稳持重之人,如今这般失态,可见是悲愤到了极点。 而右相夫人听到这个噩耗后,更是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便径直朝着地上倒了下去,周围的丫鬟婆子们吓得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地去搀扶,可右相夫人已然昏死了过去,现场又是一阵慌乱。 右相彭莱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一看夫人晕倒了,心急如焚,可他此刻又不能起身去查看,只能朝着旁边的下人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扶夫人下去好好照料着,请太医去看!” 随后,他又转回头,朝着皇帝重重地磕了个头,继续说道:“陛下,臣女向来乖巧懂事,与太子殿下情投意合,今日这场婚宴,那是多少人期盼着的喜事啊,却被这歹毒之人给毁了,若是不将那下毒之人绳之以法,臣…… 臣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皇帝看着右相这般悲痛又决绝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恼怒,他面色阴沉地说道:“彭爱卿,你且放心,朕既已命贤王彻查此事,那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管那幕后之人有何背景,朕都绝不姑息!” 第18章 施以援手 太子南宫辰此时眼中满是愤恨,说道:“父皇说得是,儿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周围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着,都表示一定要严惩凶手,整个场面越发混乱起来;就在众人都沉浸在绝望之中时,林宁站了出来,她朝着皇帝和太子盈盈一拜,语气坚定地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贤王殿下,右相大人,小女自幼喜爱医术,后去民间乡下机缘巧合拜仙鹤神医老前辈为师,与他老人家学习医术,民女不才,虽不敢说定能治好太子妃,但此刻见太子妃这般危急,小女实在于心不忍,恳请陛下和殿下准许小女一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南宫瑾在一旁听了,心中顿时一紧,他知林宁这是想医治太子妃。林宁一个后宅女子有着这样的医治本领,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日后会被人猜度亦或是被人利用。 南宫瑾赶忙走到林宁身边,压低声音劝道:“林小姐,此事......你若出手,被他人知晓你医术了得,往后诸多事端便会接踵而至,你可想清楚了。” 林宁微微点头,目光坦荡而又坚定地看着南宫瑾,轻声说道:“殿下,我明白您的担忧,可眼下太子妃危在旦夕,我身为医者,又怎能见死不救?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必须要试一试,若是因为怕惹麻烦就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妃出事,那我这心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 南宫瑾看着林宁的决心,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只希望林宁能救下彭迎春,毕竟如果救不下也会被太子和熹贵妃恨上。 皇帝听了林宁的话,心中虽有些疑虑,但此刻情况危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大手一挥,说道:“既然林小姐有这份心意,又略通医术,那朕便准许你一试,若真能救回太子妃,朕定有重赏。” 林宁赶忙谢恩,然后快步走到彭迎春身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查看她的症状,并命人将她抬到室内。 林宁深知彭迎春所中之毒来势汹汹,此刻毒性已然在体内肆虐,想要解毒,当务之急便是要先尽可能地清除她体内的毒素。思来想去,林宁觉得洗胃或许是目前最为有效的办法,因为按时间算,现在有毒食物应该还在胃里,没有扩散太多。可这古代的医疗条件有限,仅凭现有的工具很难做到精准操作,她之前在相府时,自己琢磨制作了一些简易却实用的医疗设备,这会儿正好能派上用场。 于是,林宁赶忙走到太医院首的身边,低声与他商议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太医院首一开始听闻要清洗胃,心中满是疑惑,毕竟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救治手段,可看着林宁那自信又笃定的模样,又想着如今太子妃危在旦夕,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便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配合林宁一试。 林宁见太医院首同意了,便立刻转头看向南宫瑾,神色焦急地说道:“殿下,我之前在相府自制了一些救治用的设备,现在急需用到,劳烦您立刻派人去相府找我的丫鬟小翠,让她把那些设备取来,越快越好。” 南宫瑾一听,也不敢有丝毫耽搁,当下便唤来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侍卫,神色严肃地吩咐道:“你即刻带几个人前往林相府,找到林小姐的丫鬟小翠,让她把林小姐之前做的东西取来,记住,要快!” 那侍卫领了命,不敢怠慢,当即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手下,急匆匆地往林相府赶去。 而这边,林宁和太医院首也没闲着,他们屏退了所有人,屋内只有太医院的两位太医和几名丫鬟,林宁指挥着下人迅速腾出了一块干净又宽敞的地方,又让人准备了热水、干净的布巾等物,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着,只等那设备一到,便立刻开始。 林宁一边做着准备工作,一边向太医院首详细解释着清洗胃的原理和操作方法:“院首大人,这洗胃之法,是通过特定的器具,将温水引入体内,再引导其排出,如此反复,尽可能地把胃里还未被吸收的毒药冲洗出来,减少毒素在体内的残留,或许能为后续的解毒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太医院首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心中对林宁的医术越发好奇起来,他暗自思忖着,这林小姐年纪轻轻,竟懂得这般奇特又巧妙的救治之法,着实不简单啊,待此次太子妃的事情过后,定要找机会好好与她探讨探讨医术才是。 时间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那侍卫带着小翠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小翠怀里抱着一个包裹,里面正是林宁心心念念的那些自制设备,她快步走到林宁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东西都拿来了。” 林宁接过包裹,从中取出那些简易却精巧的设备,迅速开始组装调试起来,待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太医院首,说道:“院首大人,咱们开始吧。” 太医院首点了点头,两人便齐心协力,小心翼翼地开始为彭迎春进行洗胃的操作,外面的家人都凝神等待着,心中默默祈祷着让彭迎春脱离这生死危机。 太医院首看着林宁从包裹里取出的那些东西,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那些东西的模样着实奇特,与太医院平日里所用的医治器具截然不同,有的是用竹子巧妙制作而成,有的则是经过打磨改造的一些瓶瓶罐罐,看起来简单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精巧。 不过,此刻情况危急,根本容不得他再多做探究和犹豫。太医院首深知太子妃的性命就悬在这一线之间,既然林宁如此笃定这些奇怪的设备能派上用场,那便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林宁先是拿起一根特制的竹管,一端打磨得极为光滑,她小心地将竹管的这一端缓缓探入彭迎春的口中,然后朝着太医院首说道:“院首大人,烦请您帮忙固定一下这竹管,务必使其保持稳定,莫要让它移位了。” 太医院首赶忙伸手,极为谨慎地扶住竹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林宁这边则有条不紊地拿起一个装着温水的罐子,那罐子上连着一根细细的导管,她将导管与竹管相连通,然后慢慢地抬高罐子,让温水顺着导管缓缓流入竹管,再流入彭迎春的胃中。 看着温水一点点注入,林宁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向太医院首解释道:“院首大人,这温水流入胃中后,便能将胃里残留的毒药稀释、搅动,待一会儿咱们再引导其排出,如此反复操作,就能尽可能地把毒药给冲洗出来了。” 太医院首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心中对林宁这新奇的救治思路越发佩服,就是虽然不懂但是感觉很有道理,并且从原理上也似乎能说的通,就是,这样怪怪的想法,她一个深闺中的女娘是怎么想出来 ,太医院首完全想不到。他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跟她好好问问。 待温水注入了一定量后,林宁又开始引导着让彭迎春将胃里的水排出,整个过程需要极为小心细致,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对彭迎春造成更大的伤害。太医院首在一旁也是全神贯注地协助着,帮忙调整彭迎春的姿势,确保排出的过程顺利。 就这样,林宁和太医院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洗胃的操作,两人额头上都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谁也没有心思去擦拭,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救治这件事上。 在那紧闭的房门之内,林宁和太医院首正全神贯注地为彭迎春进行着救治,每一个步骤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疏忽。而门外的众人,却在焦急等待的过程中,渐渐滋生出了诸多质疑的声音。 那些王公大臣、世家贵族们围聚在门外,一个个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担忧,可这份担忧里,也夹杂着不少怀疑的神色。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安静又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 “话说,这林家那女儿不过是个在乡下养了多年的闺阁女子,她怎么可能会医术呀?这会不会是她在这儿故弄玄虚?” 一位穿着华丽锦袍的大臣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斜了一眼林相说道。 旁边的一位老夫人也附和着点了点头,一边摇着手中的扇子,一边小声嘀咕:“就是啊,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从没听说过哪家的姑娘能懂这些呢。这太医院首也是,平日里那般稳重严谨,怎么今日就跟着这她在这里胡闹起来了。” “哼,说不定啊,这林家姑娘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好为她自己谋得美名。” 又有一位年轻的女子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仿佛林宁所做的一切不是在救人,而是一场别有用心的闹剧。而右相彭莱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原本就悲痛焦急的心更是如同被火灼烧一般难受,他瞪着那些窃窃私语的人,怒喝道:“都别说了!” 可即便右相出声呵斥了,那些质疑的声音也只是暂时小了些,并没有完全消失。毕竟在众人的认知里,一个养在乡下的女子会医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他们很难相信林宁真的能凭借那奇怪的设备和所谓的医术,把太子妃从鬼门关拉回来。而且质疑声也多半是从与林晚或柳家有交好那些人传来的。 太子南宫辰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虽然也对林宁此举心存疑虑,可此刻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林宁真的有这个本事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想到这个事情似乎与林晚脱不了干系。太子心中默默祈祷着彭迎春能够平安无事,同时暗暗想着,若是林宁真的能救回彭迎春,那定要好好赏赐她,可若是她只是在这儿装模作样,不管怎样,自己都绝不轻饶。 南宫瑾则眉头紧锁,他深知林宁此刻面临的压力有多大,那些无端的质疑就像一把把利刃,随时可能伤害到她。可他此刻也没办法去堵住众人的嘴,只能在心里盼望着林宁尽快完成救治,用事实来堵住这些人的悠悠之口。 就在众人的质疑声和焦急等待中,那扇紧闭的房门内,依旧不断传出林宁和太医院首忙碌救治的声音。 林晚站在人群的角落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又慌乱。她满心盼着彭迎春就此毒发身亡,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没能成功除掉林宁,林宁也会因医治不利被责罚,同时还除掉彭迎春,那么太子妃之位自己就还是有机会的。真是一箭双雕,可林宁真是该死,本来她的计划天衣无缝,谁知道她竟然没吃那盘鱼,阴差阳错被彭迎春吃了,虽然有差错,但也算于她有利的,可哪曾想林宁居然站了出来,还弄出了那些奇怪的设备,要给彭迎春施救。简直是疯了。更让她揪心的是,从房内隐隐传出的动静来看,似乎这救治还真有了些效果。 林晚心中又惧又恨,她深知若是林宁真的把彭迎春给救活了,那自己今日这一番谋划可就全都白费了,不仅如此,万一事情败露,自己还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行,绝不能让林宁得逞!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决定要从中作梗,破坏林宁的救治。 于是,林晚悄悄地在人群中穿梭,凑到那些本就对林宁心存疑虑的人身边,故作担忧地小声说道:“我姐姐她在乡下呆了许久,这也才接回家中没多少时间,其实我们有的时候也觉得她有些奇怪,还望大家不要因为她救不好而怪罪她,毕竟她虽不懂什么医术,可是这么折腾也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还请大家宽容她。” 林晚这话一出,刚刚就有的质疑声又渐渐大了起来。是啊,救不活也是有功劳的,这怕不是贪功冒进,这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林晚见此情形,心中暗喜,觉得火候还不够,便又继续撺掇道:“不行派人进去看看吧,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可不能由着她胡来。” 在林晚的蓄意煽动下,越来越多的人被她说动了,大家觉得确实该派人进去查看一番情况才好。很快,便有几位大臣壮着胆子走到皇帝面前,恭敬地行礼后说道:“陛下,这林宁小姐施救也有一阵子了,可咱们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万一…… 万一她真的不懂医术,只是在那儿耽误时间,那太子妃可就真没救了。陛下,您看是不是派人进去查看一下,也好心里有底呀。” 皇帝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心中其实也有些犹豫,一方面盼着林宁能创造奇迹,救活彭迎春,可另一方面,也对林宁的医术存了几分疑虑。如今听大臣们这么一说,他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看了看汗流浃背的林相,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朕也正有此意,只是这救治过程中贸然进去,怕会打扰到林小姐和太医们,万一影响了救治,那可就不好了。” 林晚在一旁见状,赶忙又说道:“陛下,臣女愿代劳,进去查看一下情况,若是林宁真的在用心施救,那进去查看一下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可若是她在骗人,那此刻制止也还来得及,总不能拿太子妃的性命去冒险。” 皇帝听了林晚的话,心中微微一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罢了,那就你和瑾儿进去查看一下情况,动作要轻些,莫要打扰了救治才是。” 得到皇帝的旨意,几个侍卫便领命打开那扇紧闭的房门,林晚上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她想着,只要这一进去,林宁必然会被打断救治,到时候彭迎春没了生机,林宁也脱不了干系,自己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如果她进去已经治好,她在想办法使坏。而众人则都屏息凝神,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扇门,等待着查看的结果。大门刚打开的刹那,林宁便已经在门口。原来林宁这边已经告一段落,她听到外面的声音才没有出来,想看林晚到底要搞什么幺儿子。 “太子妃虽然依旧十分虚弱,但至少大部分毒素已经被清除,不断恶化的趋势被遏制住了。”林宁道。大家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不信,我要进去看看”林晚明显有些愤怒道,并开始向门内使劲挤。 南宫瑾和林宁全力挡住她道:“你还不能进去。” “我是她的好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去看”林晚急切道。 “我想还是让她的家人去看比较合适,毕竟下毒害她的人还没有被抓住,外人进去可是不太安全,毕竟有的人可能害人之心不死也说不定呢。” “林宁,你什么意思!” “林宁所言极是”皇帝发话了“彭将军和夫人你可以进去,其他人都给我到前院,瑾儿,所有人都有嫌疑,马上彻查此事,在我眼皮子底下想毒杀我的儿媳,这是想要造反吗?彻查此事,违令者,可先斩后奏”皇帝说完就与熹贵妃离开。御林军围着所有人来到前院,等待他们的将是最严酷的审问。 南宫瑾深知要想彻底查清这婚宴下毒一事,必须得从那道有毒的菜品入手,逐一排查所有与它有过接触的人。于是,他带着手下的侍卫,先是来到了东宫的后厨,将当时在厨房忙碌的厨子、帮厨、杂役等一干人等全都抓了起来。 南宫瑾神色严肃,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缓缓开口道:“今日太子妃在婚宴上遭人下毒,生死未卜,而那毒就下在了一道菜品之中。本王现在要彻查此事,你们但凡知晓些什么,或者看到过什么可疑之人、可疑之事,都要如实说来,若有隐瞒,一旦查实,杀无赦!” 众人听了,皆是吓得脸色煞白,纷纷战战兢兢地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会全力配合调查。南宫瑾便让侍卫们开始逐个询问,同时仔细检查厨房的各个角落,查看是否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经过一番细致的排查和询问,终于,有个小杂役哆哆嗦嗦地说道:“王…… 王爷,我想起来了,我看到过薛三儿在那道清蒸鲈鱼旁边待了挺长时间,当时我还纳闷呢,那鱼都已经做好装盘了,他还在那儿磨蹭啥,不过我也没多想,就忙着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南宫瑾一听,立刻问道:“这薛三儿是何人?现在在何处?” 旁边一个厨子赶忙回答道:“回王爷的话,薛三儿就是咱们这儿的一个小帮厨,平日里负责洗洗菜、切切肉啥的,这会儿应该在他自己的房里歇着呢吧,毕竟忙了一上午了。” 南宫瑾当下便带着人直奔薛三儿的卧房而去,一路上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个薛三儿怕是和下毒之事脱不了干系。到了房门前,南宫瑾示意侍卫上前敲门,可敲了半天,里面却毫无动静。 南宫瑾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眉头一皱,低声吩咐道:“把门撞开!” 侍卫们领命,合力撞开了房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顿时扑面而来。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薛三儿躺在床上,已然没了气息,脖子上一道深深的伤口,旁边放着一把带血的尖刀,鲜血染红了床铺,而在他的枕边,还放着一封信。 南宫瑾脸色一沉,走上前去,拿起那封信,展开一看,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写着令人震惊的内容。上面写着,薛三儿之前曾在东宫偶然冲撞了太子妃,当时太子妃斥责了他几句,他便怀恨在心,一直害怕太子妃嫁过来后会报复他,所以才想出了在婚宴上下毒这一恶毒的手段,想要置太子妃于死地,如今自知罪责难逃,便以死谢罪了。 南宫瑾看完信,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心中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了。那鱼原本是要给林宁拿去的,自己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结果竟还有后手,且不说这薛三儿仅仅因为一次冲撞就下此毒手太过牵强,单说这自首信出现得如此及时,就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一般,想要把这一切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好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周围的侍卫们也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说道:“王爷,难道真的就是这薛三儿干的?那也太狠了吧,就为了这么点事儿,竟然敢在太子婚宴上下毒。” 南宫瑾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此事没那么简单,这明显是有人想要灭口,然后嫁祸给这薛三儿,混淆视听罢了。” 而此时,婚宴那边得知了薛三儿已死且留有自首信的消息,众人也是一片哗然,有人觉得这就是真相了,可也有人和南宫瑾一样,觉得事有蹊跷,只是这一时之间,很那查出个结果,现在弄的死无对证,继续扣留着事假贵族这里,会让很多贵宾产生抵触情绪,南宫瑾想着,现在明显是有人先一步布了局,背后之人属实不简单,现在想速战速决的查出结果恐怕很难,只能混淆视听,待时机成熟,自会引出布局之人。 于是他说道:“凶手已经畏罪自杀,现在可以让大家可以离开了。” 第19章 义结金兰 在林宁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彭迎春的身体就如同春日里慢慢复苏的万物一般,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许红润,虚弱的气息也变得平稳有力,甚至都能在旁人的搀扶下坐起身来。 林宁依旧每日守在彭迎春的床边,悉心地为她熬药、准备清淡又营养的膳食,还会陪着她在屋子里慢慢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太医院首也时常过来查看病情,每一次看到彭迎春的恢复情况,都会忍不住夸赞林宁的医术精妙,护理周到。 这一日,彭迎春感觉自己的精神头格外好,她靠坐在床头,看着正在为自己调药的林宁,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她轻轻唤了一声:“林小姐……” 林宁听到声音,赶忙转身走过来,关切地问道:“彭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彭迎春微微摇了摇头,拉着林宁的手,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十分诚恳地说道:“林小姐,我都听太医们说了,这次要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早就没了。是你在我危在旦夕的时候不顾众人的质疑,想尽办法来救我,还不辞辛劳地照顾我,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林宁笑着说道:“彭小姐,你这么说太客气了,不管是谁,只要我能救,我就会救的。” 彭迎春听了,眼眶泛红,她略带愧疚地接着说道:“林小姐,其实…… 其实之前我对你多有误解,还曾在众人面前羞辱过你,我那时真是太坏了,我当时听信了一些闲言碎语,现在想来,那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虽然我之前那样对你,你还是不计前嫌的救我,我心里特别愧疚,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原谅我。”说着她就艰难的躬身低头要鞠躬。由于她的病情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的动作让她看起来极其不舒服。 林宁赶忙扶起她说道:“彭小姐,那些事儿都过去了,你当时也是不了解我,才会那样做,再说我也没放在心上,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被林晚利用了,你就别再自责了。” 彭迎春紧紧握住林宁的手,眼中满是感动,说道:“林小姐,你如此大度,更让我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不堪了。经过这次的事,我算是看清了,你是个心地善良又医术高超的好姑娘,如今你又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只要有需要,我在所不辞。往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难处,我也会定当全力相助。” 林宁看着彭迎春那真诚的模样,心中也很是感动,她笑着回应道:“好,彭小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从那以后,彭迎春和林宁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人常常一起在花园中散步谈心,分享着彼此的喜好和心事,真的就如同亲姐妹一般亲密无间。右相夫妇看到两人这般和睦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欣慰,对林宁更是视如己出,常常邀请她到右相府做客,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林宁和彭迎春这一段因祸得福的姐妹情,一时传为佳话。 林晚这段日子看着林宁和彭迎春日益亲密,心里那股嫉妒之火就烧得越发旺盛了。她怎么也想不通,原本自己处心积虑想要毁掉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都逃过了,还成了好姐妹了呢?这让她又气又恨,觉得自己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直这么要好下去,得想办法破坏她们的关系才行。于是,这天林晚精心准备了一份看似贵重的礼物,佯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来到了彭迎春的右相府,说是来探望老朋友。彭迎春正和丫鬟在屋子里说着话,听闻林晚来了,心中虽有些厌恶和诧异,但出于礼貌,还是让丫鬟请她进来了。 林晚一进屋,便满脸堆笑地走到彭迎春床前,娇声说道:“迎春,您可算是好些了呀,可把我给担心坏了呢。我听闻您身子有恙,特意备了份薄礼,盼着您能早日康复。” 说着,便让丫鬟将礼物呈上。 彭迎春微微点头,客气地说道:“林小姐有心了,劳你挂念。” 林晚坐下后,先是假惺惺地询问了一番彭迎春的病情,又说了些场面话,而后便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说道:“你和林宁如今这般要好,可真是让人羡慕呢。不过,您可得小心着些,这林宁虽说救了您的命,可那也不全是她自己的功劳,主要还是御医他们的经验。您想啊,她一个在养在乡下的女子,突然就说有了这般医术,还如此热心地来救您,谁相信啊。只是御医们被抢了功劳不敢言语罢了,说不定她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彭迎春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已然明白了林晚的来意,她不动声色地说道:“林小姐,林宁的为人我心里清楚得很,她救我可不是假的,并且她并没有半分私心,毕竟,按之前你和我的关系,我可没少欺负她,如果换做别人怕是真不会伸出援助之手。她可真纯粹是出于善心,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呢,我希望你也不要这样胡乱揣测。” 林晚见彭迎春并没有听信自己的话,心中有些着急,又接着说道:“迎春,您可别太天真了呀,这林宁最是诡计多端,谁知道她是不是想借着救您这件事,拉拢你为自己铺路。而且,您别忘了,当初太子殿下对她也…… 也颇为关注,她这么做,保不准就是想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她在皇上面前和众人面前那么表现,不就是希望人人都能看到她的本事么?这女娘要那么多本事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想嫁的更好,嫁的更高罢了。这普天之下,嫁给谁能比嫁给未来的君王好呢?她就是个狐媚子,惯会勾搭人的计量。” 彭迎春冷笑一声,说道:“林晚小姐,你这话可就有些荒谬了。林宁是什么样的人,我与她相处这段时间,我自会去看。倒是你,今日这番说辞,怕是别有用心吧。我也不妨跟你明说,我很清楚你之前为了太子妃之位,做了不少小动作,你和我之间,因为太子的缘故,只会是不睦的,真正想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的反而不应该是你么?” 林晚被彭迎春这番直白的话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尴尬地还想再辩解几句,彭迎春却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林晚小姐,今日你来看望我,心意我领了,我有些乏了,你请回吧。” 林晚见状,知道自己今日的计划是不行了,她又气又恼,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灰溜溜地起身告辞了。她想着日后有的是机会挑拨她俩的关系。她不相信什么姐妹情深。世家大族,不过都是利用价值。互相利用达到自己的目地。每个人都是靠着手段往上爬的,她彭迎春也不会例外。不过,林宁,确实与之前大有不同了,她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厉害。林晚想着要抽时间让母亲去林宁乡下的地方调查一下,她到底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 彭迎春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一直追随着林晚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末了,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心里清楚得很,林晚可不是个好人,那性子有些骄纵,平日里为达目的,常常会使些小心机、小手段,有时候甚至会不择手段地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喜。 可彭迎春打心底里不想与林晚起什么冲突呀,毕竟曾经的她,是那样真心地喜欢着柳巳。柳巳是林晚的表哥,生得那般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才华更是出众,就像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一下子就照进了彭迎春的心坎儿里。 因为这份喜欢,彭迎春便时常跟在林晚身边,想着能借此机会,多和柳巳见上几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心里也是欢喜的。那时候呀,大家年纪都还小,聚在一起的时候,也有着许多欢乐的时光。 她们会在春日的花园里嬉笑玩耍,一起追逐着那五彩斑斓的蝴蝶;夏日的午后,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分享着各自心底的小秘密;秋日里,去那满是红叶的山林中漫步,收集好看的叶子做成书签;冬日呢,就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笑声回荡在整个府邸上空。 那些日子,回想起来是那样的美好,充满了纯真与无忧无虑。可如今呢,一切都变了呀。随着年岁渐长,大家都卷入了这纷繁复杂的世事之中,曾经的那份纯粹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那数不清的算计和勾心斗角。 林晚为了家族的利益,在太子府里费尽心思地谋划着,而自己呢,也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小心翼翼地周旋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卷入那些看不见的漩涡里,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彭迎春微微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感慨,她知道,那段充满欢声笑语的年少时光,终究是回不去了,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成为一段美好的回忆,而如今面对的,却是这满是算计、让人疲惫不堪的现实。 这日,阳光明媚,右相府中的荷花池里百花争艳,煞是好看。彭迎春早早便差人给林宁送去了帖子,邀请她来府中一同赏花。 林宁收到帖子后,欣然前往。一进右相府的花园,那扑鼻的荷花花香便萦绕而来,各种娇艳的花朵竞相绽放,仿佛在热烈欢迎着她的到来。彭迎春早已在亭中等候,见林宁来了,赶忙起身相迎,笑着说道:“林宁妹妹,你可来了,今日这园中花开得正盛,我想着定要与妹妹你一同欣赏才好。” 林宁笑着回应,两人手挽手走进亭中,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一边闲聊着近日发生的趣事。聊了一会儿,彭迎春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林宁说道:“妹妹,有件事儿我想与你说一说,前几日那林晚过来探望我了,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我心里一直不太舒坦,觉得还是该告知妹妹你一声才好。” 林宁听了,轻轻一笑,说道:“姐姐,其实不用你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林晚说了些什么,她呀,定是想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说些我的坏话吧。” 彭迎春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妹妹果然聪慧,她确实是那般做的,不过我可没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妹妹你的为人我心里清楚得很,又怎会被她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了呢。我现在可是看清楚了他的为人了。” 林宁感激地看着彭迎春,说道:“多谢姐姐信任,不过我其实根本不在意她。” 两人又说了些林晚的事,随后,林宁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彭迎春,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姐姐,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你…… 你真的想嫁给太子吗?” 彭迎春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她微微低下头,看着亭外的花朵,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妹妹,咱们身为女子,这婚姻之事哪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我身为右相府的嫡女,这婚事更是关乎家族的荣辱兴衰,父亲母亲既已为我定下了这门亲事,我便只能依从,又怎敢有什么别的想法。” 林宁听了,心中一阵酸楚,她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命运大多如此,即便如彭迎春这般出身高贵的女子,在婚姻大事上也没有多少自主权。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我明白你的无奈,只是…… 只是我总觉得,婚姻终究是一辈子的大事,若能嫁给一个两情相悦之人,那该多好呀。” 彭迎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两情相悦?那对于咱们女子来说,实在是太过奢侈了。我只盼着往后嫁入东宫,能尽好自己的本分,辅佐好太子殿下,让家族得以安稳,便也算是不负此生了。” 林宁看着彭迎春那落寞又无奈的模样,心中很是心疼,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彭迎春的手,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彭迎春感受到林宁的关心,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用力点了点头。 此刻,花园中的风轻轻拂过,吹落了些许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也在为这两位女子的无奈与情谊轻轻叹息着。 林宁心里知道,彭迎春应该是喜欢柳二郎,可是柳二郎的城府,柳家的复杂程度,真的不比东宫差多少。想来,柳二郎兴许还看不上迎春。虽然太子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其他的选择也未必是合适的。毕竟从原主的记忆里来看,彭迎春婚后的生活很不好,很多细节都显示她婚后过的很不幸。而这不幸是由于嫁给了谁,她也不得而知。希望由于她的穿越,可以改变很多原本的悲剧,至少,她希望好人可以得到好的结果。彭小姐真的挺单纯善良的,像公主一样,单纯善良的女生。 第20章 公主不见了 南宫瑾这些日子本就为了太子婚宴上的下毒案忙得焦头烂额,他带着手下的人四处排查线索询问,试图从那错综复杂的头绪中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可偏偏那关键的嫌疑人薛三儿又离奇死亡,留下一封真假难辨的自首信,让整个案件陷入了僵局,调查一时间难以再有更大的进展。 就在他满心琢磨着该如何突破这下毒案的时候,又有探子火急火燎地前来禀报。那探子一脸凝重,单膝跪地,急切地说道:“王爷,属下刚得到消息,有几名羌族的细作已经悄悄潜入了上京,这些人乔装改扮,分散在各处,意图尚不明确,想来定是没安好心,怕是要对我朝不利。” 南宫瑾听了,眉头顿时紧紧皱起,心中暗叫不好。这上京乃是大渝朝的都城,重中之重,若真让那些羌族细作在这里搅起什么风浪,那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如今朝堂局势本就微妙,各方势力相互制衡,若是再加上外敌暗中作祟,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还没等南宫瑾从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身边的侍从又递上了一沓厚厚的公文,满脸无奈地说道:“王爷,您瞧瞧,这几日积攒下来的公务也不少。” 南宫瑾接过那沓公文,看着上面一份份亟待处理的事务,只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圈。这下毒案还没个眉目,又冒出个羌族细作的事儿,现在还有这么多公务压着,可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啊。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深吸一口气,快速地将那些公文大致浏览了一遍,心中盘算着该先处理哪一件事。只是下毒案得暂时搁置,羌族细作的事也得尽快安排人手去探查防范。 他先是叫来负责情报的下属,神色严肃地吩咐道:“你即刻加派人手,务必严密监视那些羌族细作的动向,一有消息,马上来报,绝不能让他们在上京肆意妄为,危害百姓和朝廷。” 那下属领命而去后,南宫瑾又坐在书桌前,开始埋头处理起公务来,他一边快速地批阅着公文,一边还在脑海中梳理着下毒案的线索,想着等处理完这些紧急公务,便再去深入调查一下细作的事儿,可个事情不可有一点马虎。这段时间太忙碌,都没有时间找林宁来治病,不知不觉他的毒也已经被林宁解了许多,这林宁确实是有本事的。南宫瑾坐在书桌前,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公文,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中毒时的一幕场景,思绪渐渐飘远。那是一次极为凶险的探敌营,南宫瑾不知何时被人暗中下了一针便中了这种极为罕见的毒,起初只是觉得身体有些微微的不适,并未太过在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毒性开始在体内肆虐,他整个人变得越发虚弱,脸色苍白如纸,时常感到头晕目眩,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后来干脆就站不起来了。 他的毒他确实是寻遍名医,都对他的毒束手无策,很多一般的医者,甚至看不出他被下毒。就在众人都束手无策而他也打算放弃之时,林宁却能看出这毒。她仔细地为南宫瑾把脉,眉头微微皱起,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片刻之后,林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殿下,您这是中了一种阴毒,好在发现得还不算太晚,我尽力一试,或许能解去几分。” 说罢,林宁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解毒所需的东西。她先是拿出了一盒银针,从中挑选出几根长短不一的,手法娴熟地在南宫瑾身上的几处穴位施针。那银针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灵性一般,精准地刺入穴位,每一针落下,林宁都会稍稍捻动一下银针,以达到更好的刺激穴位、引导气血的效果。南宫瑾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原本因为病痛而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针灸过后,林宁又吩咐人准备了一大桶特制的药浴水。那药浴水中融入了她精心调配的各种解毒药材,散发着一股浓郁却并不刺鼻的药香。她扶着虚弱的南宫瑾慢慢进入浴桶,让他浸泡在药水中,药浴的水温恰到好处,药力缓缓地透过肌肤渗透进体内,开始与那肆虐的毒素对抗起来。南宫瑾泡在药浴中,能明显感觉到身体里那股难受劲儿似乎减轻了一些,心中对林宁的医术越发钦佩。 而最让南宫瑾印象深刻的,还要数那拔罐祛毒的过程。林宁拿出几个小巧的陶罐,用火在罐内稍稍加热后,迅速地扣在南宫瑾后背的几处穴位上。随着火罐吸附在肌肤上,南宫瑾先是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疼痛,紧接着,便看到罐内的皮肤渐渐变得紫红,那是毒素被一点点吸出来的迹象。林宁一边操作着,一边轻声向南宫瑾解释着这拔罐的原理以及每个穴位对应的功效,让他对这从未见过的解毒方法有了些许了解。 经过林宁这一番精心又独特的救治,南宫瑾体内的毒性虽然没能完全清除,但也解去了六成之多。要知道,在这之前,太医院众多医术精湛的名医们都来为他诊治过,可那些人对着他的病症却是眉头紧皱,连连摇头,甚至都没能看出他是中了毒,更别提解毒了。 南宫瑾想到这儿,心中满是感慨,林宁一个养在乡下的女子,竟有着如此高超的医术,着实令人好奇。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对林宁的关注更多了几分,不仅仅是因为她救了自己的命,更是被她身上那股聪慧、善良以及在医术上的钻研劲儿所吸引。 只是如今,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林宁了,也不知道她近来可好。南宫瑾暗暗想着,等忙过了这阵儿,定要找个机会去看看她,再好好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他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思绪暂时放下,毕竟眼前这一堆公务还等着他去处理,还有那棘手的下毒案和潜在的羌族细作危机,都容不得他有半分懈怠呀。于是,南宫瑾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公文上,继续忙碌起来。 白日,阳光明媚,京城里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人来人往,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公主身着一身精致的粉色罗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头上戴着的珠翠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尽显娇俏可爱。她满心欢喜地出门,想着去找南宫瑾,这段日子没见着他,心里想去找南宫瑾看看他在忙些啥,顺便问问下毒的人查没查到。 公主本想直接去贤王府,却走着走着就瞧见了南宫瑾那熟悉的身影。只见南宫瑾眉头微皱,目光深邃,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儿,脚步匆匆地往前走着,压根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公主见状,脸上立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提着裙摆,小跑着朝南宫瑾赶去,嘴里喊道:“谨哥哥,谨哥哥!” 那声音清脆悦耳,可南宫瑾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对公主的呼喊声充耳不闻,依旧自顾自地快步向前走着,眼神中透着专注与严肃,像是在追踪什么线索。 公主见南宫瑾没有回应自己,先是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就想着:“谨哥哥平日里最是喜欢查那些有趣的案子了,今日这般模样,莫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案子,正准备去一探究竟呢?哼,他居然不理我,那我倒要悄悄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儿这般吸引他。” 于是,公主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跟在南宫瑾的身后,还时不时地左顾右盼,生怕被南宫瑾发现了。她的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就像个怀揣着秘密的小孩子,满心期待着能跟着南宫瑾发现什么不得了的趣事,那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南宫瑾的背影,一步一步地跟随着,而南宫瑾似乎对此却浑然不知,依旧朝着目的地走去,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悄悄多了个 “小尾巴” 。 公主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南宫瑾,出了城后,直到城外的一片散旧市场,虽然景象热闹,但来来往往的行人、商贩不断,让公感觉很陌生,各种摊位琳琅满目,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有新鲜的果蔬、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些地方特色的小吃,叫卖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倒也别有一番烟火气。 南宫瑾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他顺着人流朝着集市深处走去,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关键线索,对身后悄悄跟着自己的公主依旧似乎毫无察觉。 公主呢,一边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一边紧紧盯着南宫瑾的背影,丝毫不敢放松,生怕跟丢了。可就在经过集市的一处岔路口时,突然,一股奇异的香味飘了过来,那香味淡淡的,却有着一种让人瞬间头脑发昏的魔力。 公主起初还没太在意,可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双腿也不受控制地发软,身子晃了几晃,便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角落里窜出几个身着黑衣、蒙着脸的神秘人。他们动作迅速,手脚麻利地架起已经昏迷的公主,朝着另一个偏僻的方向快步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角落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而前面的南宫瑾呢,也不见了。 公主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庙之中。 周围的墙壁破败不堪,四处都透着风,蜘蛛网挂满了墙角,地上满是灰尘和杂乱的枯草,供桌上的佛像也缺了胳膊少了腿,歪歪斜斜地倒在那里,整个破院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公主一下子慌了神,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声呼喊南宫瑾,张口想要叫出 “瑾哥哥” 这几个字,可她惊恐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根本没办法发出正常的声音。 这时,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似乎被人强行灌了什么东西,想来那就是哑药了。公主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又害怕又无助,心里充满了绝望。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索捆得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公主只能无助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南宫瑾的名字,她盼着南宫瑾能发现自己不见了,然后赶紧来救她。 可这破院地处偏僻,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乌鸦叫声,仿佛在为她如今这悲惨的处境而悲鸣。公主回想起平日里在宫中的无忧无虑,那些被众人呵护着的美好时光,再看看现在自己被困在这阴森可怕的破院,还失去了声音,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却只能无声地哭泣。 而那些抓走她的神秘人,此刻却不知道躲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只是把公主扔在这破庙之中,让她独自承受着这份恐惧与煎熬,而一场更大的阴谋似乎也正围绕着公主慢慢展开了。 彼时,天色渐暗,夜幕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缓缓笼罩了大地。公主的随从们起初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依旧按部就班地做着各自的事儿。 可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当他们习惯性地想去查看公主的情况时,却惊恐地发现,公主居然不见了踪影。这一下,随从们顿时慌了神,他们在周围焦急地寻找了一番,可哪里都不见公主的影子。 意识到情况不妙后,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第一时间便跑去禀报了南宫瑾。南宫瑾听闻这个消息,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他深知公主身份特殊,如今在这外面不见了,那可是万分危险的事儿,保不准会遭遇什么意外。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南宫瑾忍不住呵斥道,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焦急与恼怒,不过此刻也顾不上他们了。 他当即下令,迅速召集起身边的近卫,便火急火燎地朝着公主失踪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南宫瑾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众人加快脚步,那原本沉稳的面容此刻也满是紧张之色,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可能出现的糟糕情况,只盼着能尽快找到公主,让她平平安安的。 南宫瑾与公主虽没有血脉相连的同母亲缘,可情谊却比亲兄妹还要深厚几分。想当年,公主尚在年幼之时,便被养在了南宫瑾母亲长孙皇后的身边,自那时起,他们便一同在皇后宫中生活,一起经历着成长中的点点滴滴。 南宫瑾打小就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在他心里,公主就是和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不管有什么好玩儿的、好吃的,总是第一时间想着要与公主分享,平日里也处处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而长孙皇后呢,更是将公主视如己出,对她关怀备至,悉心照料着她的生活起居,教她读书识字、为人处世的道理,给予了公主满满的母爱,让她在这深宫之中也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后来长孙皇后因病离世,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了悲痛之中。公主更是伤心欲绝,她一连哭了三天三夜,那悲切的模样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哀伤都宣泄出来一般,甚至到后来病倒了,整个人都憔悴不堪,若不是旁人极力劝阻,她差点就追随皇后而去了。 南宫瑾看着公主这般痛苦的模样,心疼得如同刀绞一般,那一刻,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此生定要守护好公主,绝不让她再遭受心和的伤害,要让她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所以如今公主突然不见了,南宫瑾才会这般着急,心急如焚地要去寻回她呀,只因公主在他心里,是无比重要、无可替代的存在。 第21章 城西典当行 这天,林宁想着那件事儿,趁着相府的人没留意,便带着丫鬟小翠悄悄从府里溜了出来,一路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城西相较于城中其他地方,略显嘈杂喧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形形色色。林宁和小翠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之中,不多时,便来到了那家典当行的门口。 这典当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门脸虽说不上破旧,却也透着一股古朴陈旧的气息。招牌在岁月的侵蚀下,颜色都有些斑驳了,不过 “城西典当行” 几个大字依旧清晰可辨。 林宁轻轻吸了一口气,抬脚迈进了典当行的大门。一进去,里面光线略显昏暗,各种物件琳琅满目地摆放在架子上,有一些旧瓷器、字画,还有些看着就有些年头的首饰之类的。 柜台后面坐着典当行的老板,那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留着一撮山羊胡,眼睛小小的,却透着一股精明劲儿。他见林宁和小翠进来,先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把两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两位姑娘,今儿个这是要典当些什么东西?” 林宁刚要开口说话,那老板却又紧接着说道:“不过,咱这典当行可有典当行的规矩,东西要是太普通了,我可不收不当,当然,要是有些个稀罕物,那可就另说了。” 林宁皱了皱眉头,觉得这老板说话真是奇奇怪怪的,不过她也没太在意,只是笑着说道:“老板,我今日不是来典当东西的,是想向您打听点儿事儿。” 老板一听,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说道:“打听事儿?姑娘,这当铺可不是打听事儿的地方,姑娘找错地方了。” 小翠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老板怎么这般凶,小姐,咱们要不还是走吧。” 林宁却摆了摆手,示意小翠先别着急,她看着老板,依旧礼貌地说道:“老板,您放心,我打听事儿是有酬谢的。” 那老板听了,说道:“抱歉,无从告知。” 林宁微微抿了抿嘴唇,思索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那可以找一下王掌柜么?” “找谁?” “王掌柜” “谁找王掌柜?” “宁家人” 老头一听这话,原本还透着几分随意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他紧紧盯着林宁,刚要开口询问,林宁紧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一串暗语,末了还强调了一句:“我是宁家人。” 那老头听到这暗语和 “宁家人” 三个字,脸色陡然一变,身子都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满是震惊与紧张。他二话不说,立刻从柜台后面快步走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口,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像只警惕的老狐狸一般,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仔细观察着典当行四周的动静。 见四下里确实没什么可疑之人,街道上的行人也都各忙各的,并未留意到这边的情况,老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他伸手取下挂在门口的 “营业中” 的牌子,换上了 “暂停营业” 的牌子,紧接着 “哐当” 一声,便把典当行的大门给紧紧关上了,还不忘从里面上了门闩。 小翠哪见过这阵仗呀,吓得小脸煞白,她下意识地往林宁身边靠了靠,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说道:“小姐,这…… 这是怎么回事呀?这老头怎么突然这般紧张,还把门给关上了,咱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林宁心里其实也有些紧张,毕竟眼前这情况着实透着几分诡异,不过她还是强装镇定,伸手拍了拍小翠的肩膀,安慰道:“小翠,别怕,有我在呢。”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袖袋里,那里藏着她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银针,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便能立刻取出银针,当作防身的武器。 那典当行的老头关好门后,又回头看了看林宁主仆二人,脸上的紧张之色依旧未减,他一边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姑娘,你…… 你果真是宁家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你可有什么凭证?” 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老头说道:“我虽暂无实物凭证,但那暗语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晓的,您若信不过我,那今日这事儿便当我没提过,我们这便告辞了。” 说着,林宁就拉着小翠作势要往门口走去。 老头见状,赶忙伸手拦住了林宁二人,急忙说道:“姑娘莫急,莫急呀,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谨慎些,既然你能对上暗语,想必……我是终于等到了。”老头说着往内屋走去。 林宁和小翠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老头朝着典当行的里屋走去,只是一路上两人都提高了警惕,时刻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而那老头则在前面引路,脚步匆匆,显然也是心急如焚。 林宁和小翠跟着典当行的掌柜进到里屋,还没等她们回过神来,那掌柜竟 “扑通” 一声,直直地朝着林宁跪了下去,把林宁和小翠都吓了一跳。 掌柜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激动地说道:“小姐,你可算来了呀,我等这一天,等得实在是太苦了。” 林宁赶忙上前,伸手想要扶起掌柜,说道:“王掌柜,您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说呀,这般跪着算怎么回事啊。” 王掌柜却执拗地不肯起身,依旧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林宁,缓缓说道:“小姐,我这一跪,是应当的呀。当年,宁家主千般不舍地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林相,虽说那林相看着也是一表人才,可家主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就安排我在这城西典当行里守着,想着万一小姐您的母亲在林家过得不好,我便能立刻接她离开,让她回到宁家,继续过舒心的日子。” 说到这儿,王掌柜的脸上满是悲伤与悔恨,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谁知道,天不遂人愿呐,夫人她…… 她竟然遭了歹人的毒手,早早地就离世了。家主听闻这个消息,悲痛欲绝,可那时宁家也是诸多变故,一时之间竟没能顾得上找寻您和小少爷的下落。等一切安稳些了,再派人去寻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们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守在这儿,盼着有朝一日能见到宁家的后人,总算是让我等到小姐你了啊。” 林宁听了这番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世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段隐情。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相府的千金,母亲早亡,父亲对自己也并不怎么上心,却不曾想,自己的母亲竟是宁家唯一的女儿,背后还有这么多令人心酸的故事。 小翠在一旁也是听得眼眶泛红,她轻轻拉了拉林宁的衣角,小声说道:“小姐.....” 林宁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王掌柜,问道:“王掌柜,那您可知,当年我母亲究竟是被何人所害?另外就是我又回到相府,可是我的哥哥你们寻到了么?” 王掌柜缓缓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小姐,当年那事儿太过蹊跷,我也只是听闻了些许消息,具体是何人所为,我实在是不清楚。只知道夫人出事之后,府上就乱成了一团,后来您是在相府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说是把您送到外面的庄子去了,我们也找了几个庄子,却没找到您,至于小少爷,应该也是你被送到庄子那年,不知去向的,最开始我们以为你们兄妹俩都是在庄子,后来我们找到了你所在的庄子,只是没等我们开始营救你,相府就安排人把你接回来了,直到你回来,我们才知道小少爷没有和你在一起,我们才又开始寻找小少爷。我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打听,可始终没能查到有用的线索,我实在是辜负了家主的嘱托。请小姐责罚。” 林宁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当年母亲被害以及自己兄妹失散的真相,不能让母亲就这么含冤九泉,她也得找到自己的亲人,让兄妹团聚才是。她再次伸手扶起王掌柜,说道:“王掌柜,您也别太自责了,既然如今我回来了,咱们便一起想办法,定要把这背后的真相查出来,您放心,我可不是他们可以随便磋磨的。” 王掌柜站起身来,看着林宁那坚定的模样,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希望,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小姐说得对,咱们定能查明真相,还宁家一个公道,也让夫人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之后王掌柜又神秘兮兮地给她讲一讲她生母的事儿。 林宁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自幼便对生母的过往充满了好奇,赶忙催促王掌柜快讲。王掌柜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你这生母,当初来咱们大渝,其实是为了另一名男子而来。那男子在她心里的分量可不轻,想必是有着极深的感情,所以她才千里迢迢地来到这大渝之地,就盼着能与那人见上一面。” 林宁微微皱眉,心中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男子也多了几分猜测,不过她没打断王掌柜,继续静静地听着。 “只可惜呀,她来到大渝之后,四处打听,寻寻觅觅了许久,却始终没能找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无奈之下,只好踏上了回去的路途。可这回去的路也不太平,走到半道上,就遇到了一伙山匪。那些山匪凶神恶煞的,见你的母亲孤身一人,又生得貌美,便起了歹心,想要劫财劫色。” 林宁听到这儿,心里不由一紧,暗暗为母亲捏了一把汗。 王掌柜接着说道:“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恰好你父亲林相路过,你父亲虽说没什么武功,可看到你的母亲身处险境,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去与那些山匪搏斗起来。他那股子拼命的劲儿,可把山匪都给震住了几分,只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打斗的过程中,你父亲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浑身是血的,却还死死地护住宁玉环,不让那些山匪伤到她分毫。” 林宁的眼眶微微泛红,她仿佛能看到当时那凶险又感人的场景,心中却与他那便宜父亲完全对不上号吧。 “你的母亲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看到林相为了自己伤成这样,心里别提有多感动了。她赶忙用自己所学的医术,悉心地为林相疗伤。在那段相处的日子里呀,两人朝夕相对,慢慢地便产生了情愫,彼此之间都有了深厚的感情,后来,两个人这才顺理成章地成婚了。” 林宁听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没想到生母竟有着这样一段曲折又浪漫的过往,对父母之间的感情也有了更深的认识,只是一想到母亲已经不在人世,心中又涌起一阵难过与思念之情呀。 此刻,这小小的典当行里屋,弥漫着一股悲伤却又充满希望的氛围,林宁也正式踏入了探寻自己母亲含冤而去的艰难道路之中。 林宁回到家中后,满脑子都是王掌柜讲述的关于母亲的故事,尤其是母亲来大渝寻找的那个人,像一个谜团一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庭院,思绪飘远。越国和大渝这些年一直关系不睦,边境时常有摩擦和冲突。在那样紧张的局势下,母亲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非要来到大渝寻找那个人呢?难道那个人对母亲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重要到可以不顾两国之间的紧张氛围,孤身一人踏上这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旅程? 林宁又想起母亲后来嫁给父亲林相的事情。母亲在经历了寻找无果和遇匪的惊险后,和父亲因患难而产生情愫,最终成婚。这看似是一段美好的姻缘,可林宁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暗自思忖,母亲最后被人谋害,会不会和她来大渝的初衷,以及在大渝经历的这些事情有关呢? 也许母亲寻找的那个人,牵扯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势力。这些势力可能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想让母亲找到那个人,又或者母亲无意间知晓了一些对他们不利的消息,所以才惨遭毒手。 林宁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她决定要深入调查母亲的过去。她想,或许可以从母亲的遗物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于是,她起身走向母亲曾经的房间,虽然母亲已经离开多年,但房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每次走进这里,林宁都能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她开始仔细地翻找母亲的旧物,在一个雕花的盒子里,发现了几封书信。书信的纸张已经有些发黄,字迹也略显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林宁迫不及待地打开书信,希望能从里面找到关于母亲来大渝寻找之人的线索,以及这背后隐藏的秘密。这些书信会是解开母亲之谜的关键吗?林宁的心中既充满了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 林宁坐在母亲房间的桌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仔细地看着手中那几封发黄的信。信纸上的字迹娟秀,确实是母亲宁玉环的笔迹,字里行间满是深情的倾诉,每一行每一字都仿佛在诉说着母亲内心深处的情感。 这些信都是写给一个被称为 “无忧师兄” 的人,从信中的内容来看,母亲对这位无忧师兄的感情极为深厚。她在信中回忆着过去与无忧师兄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璀璨的星辰,镶嵌在满是思念的文字之中。有他们在师门中一起修炼医术的场景,有在山间采药时的欢声笑语,还有在月光下的促膝长谈。 林宁心中满是疑惑,这个 “无忧师兄” 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母亲会对他如此念念不忘?她看着信上的日期,这些信的时间跨度还不小,有些甚至是母亲嫁给父亲林相之前不久写的。 更让林宁感到困惑的是,这些信为什么没有发出去呢?如果是写给别人的,正常情况下应该早就寄出去了,怎么会还留在母亲手里呢?她把信翻来覆去地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是否有未写地址或者被退回的痕迹,但是一无所获。 她猜测,也许是母亲在写完这些信后,又犹豫了,最终没有勇气将自己的思念传递出去。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情况,使得信件无法寄出。林宁甚至怀疑,会不会是有人阻止了母亲寄信,可这样的想法又让她觉得有些牵强。 林宁把信小心地收好,她知道这些信是目前寻找母亲过去的重要线索。她决定先从母亲的师门入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关于这个 “无忧师兄” 的消息。只是母亲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师门之事,这又让她的探寻之路多了几分艰难。不过,为了解开母亲留下的谜团,林宁下定决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一探究竟。 第22章 营救公主 林宁和小翠又来到王掌柜这边打于师门学医和无忧师兄的事情, 林宁怀揣着满心的疑问,一见到王掌柜,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王掌柜,上次您和我讲了我母亲的一些过往,我回去后又发现了些线索,得知我母亲曾有个无忧师兄,您可知我母亲出自哪个师门呀?还有那无忧师兄,您了解多少呢?” 王掌柜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林小姐呀,你母亲的师门,我倒是听说过一点,她好像是在药嵩山学道来着。那药嵩山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据说山上有不少医术、术数精湛的前辈,培养出的弟子也都是精通药理、术数不凡。” 林宁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总算知道了母亲师门的所在,这也算有了个查找的方向。 可还没等她高兴太久,王掌柜又接着说道:“不过呀,关于那无忧师兄,我还真就不清楚了。你母亲在药嵩山的事儿,我也只是偶然听旁人提起过,具体的情况,比如她在山上都和哪些人相熟,这无忧师兄又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实在是知之甚少,没办法给你提供更多的消息了,小姐。”林宁脸上的笑容顿时黯淡了下来,眼中满是失落之色,本以为能从王掌柜这儿多了解些情况,没想到还是只得到了这么一点线索。不过,她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心想,知道母亲师门在药嵩山已经是个不小的收获了,只要去那药嵩山打听打听,说不定就能找到知晓无忧师兄的人呢。 她向王掌柜道了谢后,便转身离开店铺,心里琢磨着日后找机会打听一下药嵩山,可能有机会要去山上调查一下。 林宁和小翠便从城西典当行出来,朝着城中的方向走去。路过集市附近时,那一片依旧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烟火气。林宁和小翠打算逛一逛。 林宁和小翠正走着,听到旁边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压低声音在交谈着什么。那两个男人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短打衣裳,眼神透着几分狡黠与凶狠,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其中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小声说道:“这次可算是逮着了,那小女娘细皮嫩肉的,卖到青楼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另一个瘦高个儿男人嘿嘿一笑,附和道:“是啊,谁让他跟着阁主,咱这次运气真好,送上门的银子。就是不知道她醒来发现自己要被卖进青楼,得哭成啥样呢,哈哈哈。” 脸上有道疤的男人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见了,咱赶紧把她弄走,晚了要是出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 林宁在一旁听了个正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她最看不惯这种拐卖女子、伤天害理的事儿了。当下便给小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自己悄悄跟上这两个男人,准备找机会把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女人救下来。 小翠虽然心里有些害怕,可她知道自家小姐向来心地善良,又正义感十足,遇到这种事儿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于是便壮着胆子,轻手轻脚地跟在林宁身后,和那两个男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以免被发现。 那两个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还在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到了青楼怎么跟老鸨讨价还价。他们穿过了集市,又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这小巷子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来往,周围的房屋也都显得破旧灰暗。 林宁和小翠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惊到那两个男人。林宁心里盘算着,等找到他们藏人的地方,再看准时机出手,一定要把那无辜的女子平安救出来才行。 走着走着,那两个男人在一间看着颇为隐蔽的小院前停了下来,瘦高个儿男人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肥脑袋来,看了看他们,便把他们让了进去。 林宁和小翠躲在墙角处,等那门关上后,林宁凑到小翠耳边,轻声说道:“小翠,咱们先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悄悄进去。” 小翠紧张地点了点头,两人便开始在小院周围寻找可以潜入的地方,眼睛时刻留意着小院里的动静,一场营救行动即将拉开帷幕,只是这其中的危险也是难以预料的,可林宁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一心只想救下那个可怜的女子。 林宁和小翠围着那破旧的院子小心翼翼地转了两圈,眼睛一刻不停地搜寻着任何可能潜入的地方。院子的围墙颇高,大门又紧闭着,从外面很难直接进去,两人心里都有些焦急,可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生怕打草惊蛇。 就在她们几乎有些气馁的时候,忽然,小翠眼尖,指着院子角落处的一棵大树,小声说道:“小姐,你看那儿!” 林宁顺着小翠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大树的根部有一个黑漆漆的洞,洞口看着不算大,但若是身形比较瘦小的女人,似乎可以钻进去。林宁赶忙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发现这个洞通向院子里面,只是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危险。 林宁站起身来,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后,看着小翠说道:“小翠,这个洞应该能通到院子里,我身形还算瘦小,我试着钻进去看看情况,你现在赶紧去找人帮忙,去寻贤王或者我父亲都行,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快带人过来。” 小翠一听,顿时面露担忧之色,她拉着林宁的手,急切地说道:“小姐,这太危险了,你一个人进去要是遇到什么事儿可怎么办,还是我进去,你去搬救兵。” 林宁摇了摇头,一脸坚决地说道:“小翠,你别争了,你去搬救兵更合适些,我懂些医术,万一里面那女子情况危急,我还能先照应着,而且我也会些防身之术,进去之后我会尽量不被发现,等待你来接应我们,你快去吧,再耽搁下去,我怕那女子有危险。” 小翠知道林宁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她咬了咬嘴唇,眼眶泛红,不舍又担心地说道:“小姐,那你千万要小心,我这就去,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找来救你们。” 林宁拍了拍小翠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说道:“放心吧,小翠,我会小心的,你快去吧。” 小翠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快步朝着巷子外跑去,边跑还边回头看了看林宁,直到看不见林宁的身影了,才加快速度,朝着她觉得能最快找到帮手的方向奔去。 林宁看着小翠离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树洞钻了进去。洞里面有些狭窄,泥土和草根蹭坏她的衣裳,她也顾不得了,一点点地往里面挪动着身子,心里默默祈祷着里面不要有人过来,她希望自己能够顺利找到那个被绑的女子,并且撑到小翠带人来救援。 随着身子慢慢深入,林宁终于穿过了树洞,进入到了院子里面。她探出头,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准备开始寻找那被绑女子的下落,忽然有动静,她赶忙躲到房子的后面。 林宁猫着身子躲在房子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屋子的门口,时刻留意着那几个男人的动静。时间仿佛过得格外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终于,那两个之前在集市附近交谈的男人,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朝着院子外走去,看样子是出去买吃食了。此刻,门口就只剩下一个体型颇为肥胖的男人守着,那胖子一脸慵懒,躺在门口,时不时打个哈欠,眼睛半眯着,似乎都快睡着了,不过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根木棍,似乎在防着什么突发状况。 林宁知道,这可能是个机会。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沿着墙根,朝着屋子后墙的方向挪动着脚步,动作轻得就像一只猫,生怕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响,惊动了门口的胖子。 到了后墙处,林宁抬头望去,只见墙上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那窗户虽然不大,但勉强够她爬进去。她先是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便轻手轻脚地搬来一块石头垫在脚下,然后双手攀住窗台,使出浑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爬上去。 好不容易,林宁的双手抓上了窗台,她探出脑袋往屋里看了看,屋内光线有些昏暗,摆放着一些破旧的桌椅,角落里还堆着些杂物,一时之间也看不清那被绑女子到底在哪儿。 不过此刻也容不得她再多犹豫了,林宁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撑,整个人翻过窗台,跳进了屋内(林宁本人是瑜伽爱好者,从事学业累的时候她都是会用瑜伽训练调节)。落地的瞬间,她尽量放轻脚步,让自己的身子平稳落地,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随后,她迅速躲到了一个破旧的柜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况,准备开始寻找那个被绑的女子,同时心里也默默祈祷着,希望在那两个男人回来之前,自己能够顺利找到人并且想办法带着她安全离开这儿,可这屋子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让她紧张不已。 林宁在屋内那略显昏暗的环境中,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眼睛如同敏锐的鹰眼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偶尔还能听到老鼠窸窸窣窣跑动的声音,可林宁全然顾不上这些,满心只想着尽快找到那个被绑的女子。 她先是查看了屋子的各个角落,桌椅底下、床铺后面,都没有发现目标,正当她有些焦急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在了屋子角落里的一个大草垛上。那草垛看着颇为杂乱,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干草,似乎很久都没人打理过了。 林宁心中一动,轻手轻脚地朝着草垛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脚下的木板发出 “嘎吱” 的声响暴露了自己。她慢慢地绕到草垛的后面,果然,一个身影蜷缩在那里哆嗦着,正是那个被绑的女子。 那女子头发有些凌乱,衣裳也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的神色,嘴巴被布条紧紧地勒着,双手双脚也都被绳索捆得死死的,整个人瑟瑟发抖,看到林宁出现,她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满是警惕,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仿佛害怕林宁也是坏人一般。 林宁赶忙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尽可能小的声音说道:“姑娘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你先别出声,我这就帮你把绳子解开。” 女子听到林宁的话,眼中顿时涌起了泪花,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期盼,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声音,似乎是在向林宁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林宁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伸手去解女子身上的绳索。那绳索绑得还挺结实,林宁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慢慢地解开了女子手上的绳索,接着又赶忙去解脚上的。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林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和女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不是那两个出去买饭的男人回来了,而她们又要怎么躲过这一劫,顺利逃出去呢。 林宁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越看越觉得眼熟,心里那股疑惑和紧张的感觉就像藤蔓一般,迅速地蔓延开来。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手也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随着那短暂对视的时间一点点过去,林宁终于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好像是公主!那眉眼,那轮廓,分明就是平日里自己见过的那位娇俏可爱的公主,只是此刻公主狼狈不堪,没了往日的高贵与光彩。 林宁的心 “砰砰” 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一样,她实在是太震惊了。一时之间,脑子都有些懵了,完全没想到自己要救的人居然会是公主。她顾不上许多,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公主,似乎是想通过这个拥抱来确认这一切不是在做梦,同时也想给此刻惊恐万分的公主一些安慰。 林宁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是公主真的被这些歹人给抓了,可公主身份尊贵,出行身边向来都是有护卫跟随的,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呢?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阴谋?那些人哪里来的狗胆,竟敢绑架公主。还是说,这世上竟然有一个和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可这也太巧了吧,那长相几乎是毫无差别的。 她抱着公主,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了,压低声音说道:“公主,怎么会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主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同样又惊又喜地看着林宁,只是嘴巴还是没办法说话,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身子也在林宁的怀里不停地颤抖着,显然这确实是公主,她是还没从这可怕的遭遇中缓过神来,又对林宁的出现既意外又感激。 就在这时,屋外的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林宁赶忙回过神来,她知道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得先想办法带着公主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才行呀。她咬了咬嘴唇,目光中透着坚定,一边警惕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边伸手去解公主手上的绳子,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该怎么躲过那些歹人,顺利脱身,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带着公主朝窗子跑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扶公主爬在窗子上,她迅速翻窗把公主抱下窗。在那门开的一瞬间,她悄无声息的关上窗。 摔下窗的俩人,马不停蹄的连滚带爬的到了大树下的洞口,林宁迅速推着公主爬出洞口,自己也赶忙爬出去。俩人刚出去,便听见屋里喊道:“人呢?那个女的呢?” “胖子,你怎么看的?” “人跑了,还不快给我追!” 林宁心急如焚,她拉着公主的手,一刻也不敢停歇,拼命跑着。 公主的脚腕还有些发软,刚刚被解开绳索也没什么力气,但此刻也咬紧牙关,被林宁拖着的步伐,两人跌跌撞撞地在这略显偏僻的小巷子里狂奔。 而那三个男人,火冒三丈在后面追。他们一边追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那脸上有道疤的男人怒吼道:“臭丫头,竟敢坏我们的好事,等抓住你们,有你们好看的!” 他们的脚步极快,眼看着距离林宁和公主越来越近了,林宁和公主都能清晰地听到身后那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死神在一步步逼近,两人的脸色越发苍白,却只能拼尽全力继续往前跑,但是公主的身体状况导致她俩真的跑步快。眼看就要被抓住,林宁已经感觉那几个绑匪近在咫尺,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小翠的声音急切地喊道:“小姐,我们来了!” 原来是小翠马不停蹄地跑去找人帮忙,正巧碰到了正在四处找公主的南宫瑾,小翠赶忙将林宁去救一个被绑女子的事儿告诉了南宫瑾,南宫瑾一听,二话不说,立刻带着手下的人跟着小翠赶了过来。他想着被绑架的女子,或许会有公主的线索。 那三个追着林宁和公主的男人见状,心里暗叫不好,知道情况不妙了,当下也顾不上抓人了,转身就想拔腿开溜。南宫瑾眼疾手快,立刻大喝一声:“给我追,一个都不许跑了!” 他带着手下的侍卫朝着那三个男人追了过去,一时间,小巷子里马蹄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了一团。那三个男人分头逃窜,各自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摆脱追捕,可南宫瑾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紧紧地追在后面。 最后,经过一番追逐,只有那个体型肥胖的男人因为跑得太慢,被南宫瑾的侍卫给抓住了,其他两个男人则趁着混乱,消失在了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南宫瑾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林宁和公主面前,一脸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可有受伤?” 林宁此时还惊魂未定,她摇了摇头,喘着粗气说道:“我们没事,多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 公主更是眼眶泛红,她看着南宫瑾,声音还有些颤抖地哭着。可是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南宫瑾皱了皱眉头,看着公主这样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又看向林宁,目光中多了许多疑问。 “我也是刚才救她的时候发现她不能言。”林宁赶忙说道:“我刚抓她的时候,摸了她的脉,她是被下了毒,回去我就给她调解药,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公主感激的看着林宁,林宁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公主只肯待在林宁旁边,连南宫瑾要抱她她都不同意,呜呜的哭着。南宫瑾只能马上安排人把她俩扶上马车。小翠也跟了进去照顾着。 南宫瑾看着那被抓住的胖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冷冷地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这个人在,不愁问不出那两个家伙的下落,本王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好好查查他们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走,去公主府,那个胖子,先关进水牢。” ...... 第23章 公主的心事 自被解救回到公主府后,公主的状况就一直不太好。那些人给她灌下的哑药,不能说话只是个开始,紧接着,公主便发起了高热,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原本苍白的脸颊变得潮红一片,额头上不断沁出豆大的汗珠,那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 夜里更是难熬,公主时常从噩梦中惊醒,她在睡梦中仿佛又回到了那被绑架的破屋里,看到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朝自己逼近,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地挣扎着。每次从梦中惊醒,她都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恐,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 宫中皇帝和贵妃甚是心痛,派了好几拨御医来给公主治病,可是公主的状态还是很不好。 林宁听闻公主的情况后,心急如焚,她赶忙来到公主府,主动承担起医治和照顾公主的责任。她整日守在公主的床边,她诊断公主应该是创伤后遗症。 看到公主高热不退,林宁便亲自去煎药,守在炉灶旁,耐心地看着火候,等药煎好后,又细心地将药汁滤出来,端到公主床边。她轻轻地扶起公主,让公主靠在自己怀里,温柔地说道:“公主,来,把药喝了,喝了药病才能好。” 公主虚弱地点点头,林宁便一勺一勺地喂着公主喝药,每喂一勺,还会轻轻吹一吹,怕烫着公主。等公主喝完药,林宁又用湿毛巾仔细地给公主擦拭额头、脸颊和脖颈处,帮助公主散热降温。 不仅如此,林宁还仔细地为公主把脉,试图找出公主状态不好背后隐藏的毒素。经过一番探查,林宁心中有了方案,她从自己带来的药箱里取出几味珍贵的药材,精心调配成解毒的方子,又亲自熬制,给公主服下。 在林宁的悉心照料和医治下,公主的病情终于开始有了些许好转。高热渐渐退了下去,夜里惊梦的次数也减少了,公主的精神头慢慢恢复了一些,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 公主看着忙前忙后的林宁,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她拉着林宁的手,眼中含泪说:“林姐姐,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从那以后,公主对林宁越发依赖起来。就像林宁的小妹妹,只要林宁在身边,她就觉得格外安心,心里的恐惧也能消散许多。平日里有什么事儿,她也总是第一个想到林宁,宫中的皇帝和贵妃来看公主,看公主与林宁的关系这么好,又听说林宁治愈了公主的疾病,皇帝很高兴,回去就下了圣旨。圣旨到林相家的时候,林相家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是不是你那好女儿没治疗好公主,皇上怪罪下来”柳氏跪着讽刺林相道。 她最近感觉林相也夸奖林宁,让她十分不满意,她觉得林宁就是个废物,之前也不会什么医治,彭迎春她就是误打误撞,说白了,就是太医们治好了,她就抢功劳而已,这公主,断不会让她在给碰到那么大的便宜。 “闭嘴,张公公在此,你还敢胡言乱语”林相气愤道。 “张公公,真不会是林宁又闯祸了吧”。老夫人问道。 上次来的圣旨还让大家心有余悸,是太子订婚宴第二天,皇上下的圣旨,“林晚德行有亏,在太子订婚宴上阻挠医者治疗,身为左相之女,不但不心怀苍生,还不尊重他人生命,此等背德之行,必静思记过,罚禁足于府内半年,不得外出。林相罚奉三个月,以儆效尤。” “今天是好事儿”张公公道。 “林相之女林宁,医治公主有功,封南平郡主,赏黄金万两。追封其母宁玉环为一品诰命夫人,钦此。” 圣旨读完,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又紧张了起来。林宁封郡主了,这岂不是那个平时随意被揉捏的人,他们在见到的时候就需要行礼了。这...... 柳氏的眼里要滴出血来。她现在更担心,林宁的地位越高,越会影响她和林晚的计划,一会宫中的人走了,她要把这个事情赶紧告诉林晚,他们的计划可能要早点行事了。 张公公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林相接过圣旨放好,就去送张公公,还不忘给张公公手里塞了一张银票,张公公笑笑的,顺手把银票揣进袖内。 林宁还在公主府,圣旨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她只是最近发现公主有些害怕南宫瑾。公主病的这些时日,南宫瑾几乎隔一天就来看公主,虽然林宁知道他们兄妹的关系很好,可是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这么好。只是 自从公主回到公主府后,整个人的性情似乎也发生了些变化。以往只要一见到南宫瑾,她总是会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般,飞奔过去,嘴里甜甜地喊着 “谨哥哥”,眼睛里满是欢喜和信赖。 可如今,每次南宫瑾前来探望,公主的眼神里都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难过,有疏离,甚至还带着些许难以言说的失望。她只是淡淡地看南宫瑾一眼,便目光闪躲,不再像从前那般热情亲近了。南宫瑾也感觉出来这个事情,他问林宁这是怎么回事,林宁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说这是创伤后的一些反应,应该是当时的恐惧害怕,或者有些回忆让她不愿想起。慢慢会恢复的,给公主一些时间。 其实,在公主的心里,一直深深地记得被绑架那天的场景。 那天,她满心欢喜地跟在南宫瑾的身后,虽然南宫瑾穿着与平日不大一样的衣服,可公主对他太过熟悉了,那身形,那走路的姿态,哪怕只是个背影,公主也能笃定那就是自己的谨哥哥。 她就那样小心翼翼地跟着,心里还满是好奇和期待,想着南宫瑾到底是去查什么有趣的事儿。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那些坏人突然出现,将她迷晕绑走的时候,她那一直跟随着的 “谨哥哥”,竟然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丝毫要救她的举动。 那一幕仿佛刻在了公主的脑海里,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她记得自己在昏迷前那无助又绝望的心情,满心期盼着南宫瑾能发现她遭遇了危险,然后像以往无数次保护她那样,冲过来将坏人赶走,把她解救下来。可现实却是,她被坏人带走了,而南宫瑾看着这一切,好像根本就没在意她的死活。 每每想起这些,公主的心里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般,疼得厉害,那股难过劲儿怎么也压不下去。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对自己呵护备至的谨哥哥,会在那样关键的时刻,对自己的遭遇视而不见呢?难道在谨哥哥心里,自己根本就没那么重要吗?虽然她和瑾哥哥不是一个娘所生的,但是她从小就养在瑾哥哥的亲娘,也就是之前的皇后的那里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像亲兄妹一样成长。哥哥受伤,她会哭着去责怪皇帝,她受委屈,哥哥会替他出头,揍任何人。哥哥之前被下毒,她急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的哥哥,她如亲哥哥般的哥哥竟然不救她,害她吃了那么多苦,还差点被卖去青楼去。 所以,即便现在南宫瑾出于关心,时常来看望她,公主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地和他相处了。她总是刻意地和南宫瑾保持着距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那道因为南宫瑾而产生的伤口,不至于再被撕扯得更痛一些。 南宫瑾也察觉到了公主的变化,心里很痛也很是无奈,他希望林宁可以帮他多陪陪公主,当然他也想知道公主什么时候才能好,才能变回之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林宁告诉他,有些经历,是人生挥之不去的伤,我们没有办法去忘记伤痛,就像我们没有办法消灭记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可以使人遗忘,只有遗忘才能治愈。 在林宁的全心全意的照料下,公主的身体终于完全恢复了健康。往日那红润的气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眼中也重新闪烁着灵动的光彩,只是偶尔想起被绑架那件事时,眼神里还是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这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公主坐在桌前,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对身边的林宁说道:“林宁姐姐,我想去江南找我姑姑。这段日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心里总觉得闷得慌,想出去走走逛逛,换个环境,说不定心情就能彻底好起来了。” 林宁听了,眼中满是理解,她笑着握住公主的手,说道:“公主,我觉得这主意挺好的,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风景,散散心,确实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办法。江南那可是好地方,山清水秀,风土人情别具一格,你去了,肯定会喜欢的。” 南宫瑾得知公主这个决定后,心里有很多不舍了。他知道,这一去,路途遥远,再见不知又是何时,而且他心里一直对公主被绑架时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而愧疚着,还想着多陪陪公主,让她尽快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 可是,当他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也明白公主如今的状态,确实需要这样一次旅行来放松心情,说不定等从江南回来,公主就能变回从前那个无忧无虑、活泼可爱的模样了。 于是,南宫瑾强忍着心中的不舍,来到公主面前,说道:“公主,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便支持你。江南路途遥远,我会派些得力的人手一路护送你,确保你的安全,你就放心地去吧,只愿你此去能开开心心的,把所有烦恼都抛在脑后。” 公主看着南宫瑾,微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南宫瑾会这么支持自己,心中那股一直压抑着的对南宫瑾的疏离感,似乎也淡了几分。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多谢瑾哥哥。” 没过多久,一切准备妥当,公主便带着几个贴身的丫鬟,坐上了前往江南的马车。南宫瑾派去的一队侍卫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马车两侧,威风凛凛地护送着公主。林宁也前来送行,她站在路边,朝着马车里的公主挥手,笑着喊道:“公主,一路平安,在江南可要玩得尽兴,我们等你回来,想我记得给我写信。” 公主从车窗探出头来,眼眶微微泛红,她也朝着林宁和南宫瑾挥挥手,说道:“林宁姐姐、瑾哥哥,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启动,朝着江南的方向驶去,扬起一阵尘土。南宫瑾和林宁站在原地,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中都满是牵挂,只盼着公主这一趟江南之行能够顺顺利利,真的能把心里的阴霾都驱散,重新找回那份快乐与纯真。 公主踏上前往江南的旅途后,林宁的心思便又回到了南宫瑾身上。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南宫瑾体内还残留着的那些毒素,之前虽然已经解去了不少,但剩下的这部分却极为难缠,就像顽固的杂草一般,扎根在南宫瑾的身体里,怎么也祛除不干净。 林宁回到自己的住处,便一头扎进了药房里,将平日里收集的各种医书都翻了出来,堆放在案几上,一本本仔细地查阅着,试图从中找到能对付那剩余毒素的办法。她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记录着一些可能有用的药方或者解毒思路。 那些医书被她翻了一遍又一遍,书页都有些微微发皱了,可还是没能找到特别契合的法子。但林宁并没有气馁,她又开始根据之前解毒时积累的经验,结合医书中尝试调配新的药方。 她在药房里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称量药材,那小小的秤砣在她手中谨慎地移动着,力求分量精准;一会儿又守在炉灶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候,小心翼翼地熬制药汤,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浓的药香。 等药熬好后,林宁便带着熬好的药汤去找南宫瑾。南宫瑾看到林宁一脸认真又略带疲惫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说道:“林小姐,辛苦你了,还劳你这般费心为我解毒。” 林宁却摆了摆手,说道:“王爷客气了,您身上的毒一日不解,我这心里便一日放不下。” 说着,她便让南宫瑾服下了药汤。南宫瑾看着她,心里想着,这样的其实娶回家也还是挺好的,可以治病还能养眼。 然而,接连几日,试用了好几种不同的方法,那毒素却依旧牢牢地附着在南宫瑾体内,丝毫没有要被祛除的迹象。南宫瑾的身体也并未见有什么明显的好转,还是偶尔会觉得虚弱无力,脸色也总是透着些许苍白。 林宁看着这样的结果,心里别提多着急了,她坐在药房里,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想着,或许是自己的思路还不够开阔,又或者是还没找到那毒素的关键破解之处,看来还得从更多的古籍医方里去寻找灵感,再尝试一些更为独特的解毒之法才行。 只是这解毒之路愈发艰难,每一次尝试都像是摸着石头过河,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林宁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弃,一定要想尽办法把南宫瑾体内的毒素彻底清除干净,让他恢复健康。 第24章 林晚的春秋大梦 正在林宁一心研究南宫谨的毒的时候,林晚来找她。这让林宁很意外。当然,林晚找她的目的更让她意外。 这日,林宁像往常一样,又钻进了药房里研究。 丫鬟小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喘着气说道:“小姐,林晚小姐来了。” 林宁一听,手中的动作顿住了,脸上满是意外的神色。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平日里总是和自己不对付,想尽办法找自己麻烦的林晚,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了呢?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林宁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衣裳,说道:“小翠,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林晚便迈着莲步走了进来。今日的林晚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罗裙,头上插着几支精致的珠翠,看着倒是有几分温婉的模样,只是那眼神里依旧透着算计。 林晚慢悠悠地走到林宁身边,凑近了些说道:“林宁,我今日来,可是为了你好。你看你,整日和那南宫瑾走得那么近,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给自己招来祸事。” 林宁心中越发厌恶,她没想到林晚会这么说,当下便问道:“妹妹这话从何说起?我与王爷只是朋友,我帮他解毒也是出于医者仁心,况且皇上也知道这事,怎么就成招来祸事了呢?” 林晚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得逞的意味,她继续说道:“妹妹,你可别太天真了。南宫瑾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当今圣上最为看重的王爷,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你一个相府千金,和他牵扯不清,旁人会怎么看你?到时候,那些流言蜚语都能把你给淹没了,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相府。” 林宁听了林晚的话,心里很是不屑,她知道林晚肯定没安好心,这一番说辞不过是想吓唬自己,让自己离南宫瑾远点罢了。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多谢提醒,不过我行得正坐得直,又怎会怕那些无端的流言蜚语呢。况且我和她还有婚约,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晚见林宁不上当,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压低声音说道:“你可别固执,我这还有个事儿没告诉你。你以为南宫瑾对你就是真心的吗?哼,我可听说呀,他不过是利用你帮他解毒罢了,等你没了利用价值,指不定就会把你给抛在一边了,你以为他会和你成婚么,从你回来,他可从未说过同意定亲的事情。我可听说了他心里可是有个别的女人呢。” 林宁听到这儿,目光变得清冷起来,说道:“你今日来若是为了说这些,那我就当没听过,还请你以后莫要再费心我的事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林宁又不是真的想嫁给南宫瑾,只是之前欠了些救她的恩情。几次相帮,总算朋友,这古人的思想就是过于古板,接触多了就是这那的,哪怕不是他南宫瑾,就算外人都会救治。这林晚今天到底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真烦。 林晚见林宁根本不为所动,心中又气又恨,却也知道今日是没法达到目的了,她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说道:“好,你可别后悔,咱们走着瞧。” 说着,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药房。 林宁看着林晚离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这林晚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爱找麻烦,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晚接下来还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林晚气冲冲地从林宁处离开后,林宁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心中还在思索着林晚今日这番莫名其妙的举动以及那些充满挑拨意味的话语。她心里清楚,林晚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这般,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缘由。 而另一边,林晚回到自己的住处,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紧紧地攥着帕子,脸上满是懊恼与焦急的神色。她之所以去找林宁,其实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只是没想到林宁根本就不买她的账,这让她又气又无奈。 原来,之前彭迎春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订婚宴后太子也察觉下毒事件似乎与林晚有关,大发雷霆,自此之后,对林晚那是完全不理不睬了,仿佛她这个人就不存在。 可林晚心里明白,自己早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在这深宅大院里,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她要是不能嫁给太子,那往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等待自己的名声尽毁和青灯古佛。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得想办法嫁给太子才行。能给她想办法的人还没在京,现在这么等也不是个办法。 思来想去,她觉得林宁一定有办法,林宁平时就狡猾多端,手段了得,加上林宁和南宫瑾关系走的很近,如果林宁能够帮自己想办法,那么自己嫁给太子的事情还是会有转机的。 隔天林晚又来找林宁,她这次直抒胸臆,让林宁想办法帮助她嫁到太子府。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宁听完后觉得荒唐至极。她实在想不明白,林晚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竟有脸来求自己帮忙让她嫁入太子府这件事。 要知道,两人的关系那是势同水火,按常理来说,就算是旁人来求,或许还能斟酌一二,可林晚这般,自己怎么可能会帮她。 林宁皱着眉头,看着林晚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林晚今日这般反常的举动,背后肯定还有什么,绝不仅仅是那几句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林宁正准备继续研究南宫瑾的解毒之法时,林晚又折返了回来,她一改刚才那副气冲冲的模样,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狡黠,慢悠悠地走到林宁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林宁,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想,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我的,对吧?” 林宁冷哼一声,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直言道:“你这话倒是说对了,咱们以往的相处可算不上和睦,你今日这要求,恕我实在难以答应。” 林晚听了,却丝毫不在意林宁的拒绝,反而冷笑了一声走到林宁耳边说道:“林宁,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不然,你可就永远也找不到你母亲的尸身了哦。” 林宁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晚会拿这个来威胁自己。林宁母亲早亡,林宁对母亲的思念和想要探寻母亲过往的心思一直都藏在心底,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有去林家祖坟祭拜母亲,可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母亲的尸身? 林宁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紧紧地盯着林晚,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晚见林宁终于有了反应,心中颇为得意,她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说道:“哼,你自己去挖挖看不就知道我说的了么?不过嘛,这事儿我可只会告诉你一个人,只要你答应帮我顺利嫁入太子府,我就把你母亲尸身的下落告诉你,怎么样,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林宁咬了咬嘴唇,心中又气又急,她知道林晚这是在趁火打劫,可母亲的尸身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林晚,你这是在威胁我,你怎么能如此卑鄙,拿这种事来要挟我!” 林晚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呀,你要是不帮我,那我也只能让你永远都找不到你母亲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可没多少耐心等你答复。” 说罢,林晚便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了,留下林宁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自己根本不愿帮的林晚,一边是关乎母亲的尸身,她知道如果林晚说的是真的,她一定要帮助林晚嫁到太子府,因为她不能不孝,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林宁,但是她来了这么久,她张茵与林宁已经是完全不能割裂的整体了,她的思想和心,都被林宁所影响,她的记忆和她的过去,也都被林宁填满,有的时候,她都觉得,她可能就是林宁,是那个时空的林宁,因为这个时空的林宁被迫害了,她就必须来救她、帮他、替她报仇。 林宁听完林晚那充满恶意的威胁话语后,只觉得一股怒火 “噌” 地一下从心底蹿了起来,烧得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晚和柳氏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居然能做出藏起母亲尸身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一想到这儿,林宁的眼眶就泛红了,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可她此时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满心都是对林晚和柳氏的愤恨。母亲的离世,这已经是林宁心中最大的伤痛,而如今她们却还要拿母亲的尸身来做交换,实在是太过分了。 林宁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悲伤,等林晚一走,便立刻叫来小翠,神色严肃地吩咐道:“小翠,你现在马上找几个可靠的人,今晚就去母亲的墓地查看一番,我倒要看看,她们是不是真的如此丧心病狂。” 小翠看着林宁那气得发白的脸,心里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赶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安排了。 当晚,夜色如墨,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声,更添了几分阴森的氛围。林宁带着小翠以及几个钟叔安排过来的人,悄悄地出了府,朝着母亲的墓地赶去。 一路上,林宁的心情无比沉重,她既害怕真的如林晚所说那般,又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林晚为了威胁自己编出来的谎话。可当他们挖开墓地,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林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站立不稳摔倒。 那原本应该安放着母亲棺椁的墓穴里,此刻竟然空空如也,只有几件母亲生前穿过的衣服随意地散落在里面,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令人发指的恶行。林宁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她颤抖着身子,缓缓蹲下,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些衣服,声音哽咽地说道:“母亲,她们…… 她们怎么能这样……” 小翠在一旁也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她气愤地说道:“小姐,这林晚和柳氏也太狠毒了,居然做出这种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钟叔安排过来的人也纷纷面露愤慨之色。 林宁咬着嘴唇,缓缓站起身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恨恨地说道:“她们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了吗?我绝对不会让她们好过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一定要拿回母亲的尸身,我要让她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此刻,夜风吹过,林宁的发丝随风飘动,她站在那空荡荡的墓穴前,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一场与林晚和柳氏之间真正的较量,已然拉开帷幕,之前可以说是过招,林宁并没有想要置她们于死地,虽然林晚和柳氏一直想置林宁死地,可林宁还没有完全决定不死不休,但到了此时此刻,她的良善之心再不会舍给那对母女。 林宁回到相府便让丫鬟回话林晚,答应了林晚,帮她想办法嫁进太子府。 林晚如今名声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已经是一落千丈,那些原本还对她客客气气的夫人们和小姐们,如今在背后没少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心思歹毒、手段下作之类的话。而且她本就不是相府的嫡女,在身份上就比旁人矮了一截,想要入主太子府那更是难上加难的事儿。 隔天,林宁把这些告诉了林晚,看着她说道:“林晚,你也知道如今这局面,你的名声受损,又非嫡出,按照规矩,就算能进太子府,最多也只能是个侧妃,这太子妃的位子,如今彭迎春那边已然是板上钉钉了,你可得想好了。” 林晚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与恼怒。她曾经一心想要成为太子妃,幻想着能母仪天下,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可如今却落得个最多只能当侧妃的下场。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不甘心,自己谋划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难道就只能屈居人下,做个侧妃吗?可是如果不答应,那就要是错过了太子府这棵大树,往后怕是更难有机会。如她母亲那边所说,可以先嫁过去,然后在徐徐图之。无论正妃是谁,她都得死。想着这些,林晚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恨恨地说道:“侧妃就侧妃,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只要能进太子府就行。” 林宁看着林晚那副模样,心中暗自冷笑,她知道林晚这人心术不正,就算现在暂时答应做侧妃,往后肯定也不会安分守己的,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过只要她按照自己安排的路去走,后面,治她的机会可就太多了。现在稳住她就能先找回母亲的尸身,其他的事儿,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妹妹已经想好了,那我便试着帮你谋划谋划,只是这事儿也急不得,还得从长计议,你且耐心等着吧。” 林晚听了,赶忙上前拉住林宁的手,一改刚才那副怨恨的模样,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那就全拜托姐姐了,姐姐向来聪明伶俐,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的,只要我能顺利嫁进太子府,你放心,你母亲尸身的位置,我一定如实相告。” 林宁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心中对林晚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妹妹说话算话,不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林宁便转身离开了林晚的屋子,留下林晚一个人在屋里,继续做着她那夺回太子妃之位的美梦,而林宁则开始筹谋如何帮林晚达成这个 “侧妃” 的心愿了。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林宁略作思量后,便前往彭迎春的住处。彭迎春听闻林宁前来,心中很是高兴。 林宁走进屋内,只见彭迎春身着一袭粉色的长裙,发间点缀着几支精致的珠翠,整个人显得明艳动人。她看着林宁,微微欠身,笑着。林宁也不兜圈子,径直在椅子上坐下后,便缓缓开口道:“彭小姐,今日我来,是想和你说说林晚的事儿。想必你也清楚,林晚之前没少对你使绊子,还在背后搞了不少小动作,我也十分讨厌她。” 彭迎春一听林晚的名字,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哼了一声说道:“哼,那个林晚,心思甚是歹毒,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若不是你救了我,或许......” 林宁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彭小姐说得是,林晚这人,实在是让人不齿。只是她对嫁入太子府之事,下了决心,我今日来,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咱们一起想个法子,怎么能让她“如愿”。” 彭迎春听了,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与好奇,她凑近了些,看着林宁问道:“哦?这话倒是有意思呢?” 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贴到彭小姐耳边小声嘀咕着,彭小姐听着,满意的眼神,笑着答应了。两个人对计划一拍即合。或许,现在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了,请君入瓮。如果她觉得太子府适合她,那么就让她试试吧。 之后两姐妹又说了会体己话,虽然彭迎春并不喜欢太子,可是彭家需要她嫁给太子,一方面这是皇上的旨意,一方面太子的生母熹贵妃那个人很是狠毒,如果不随她的心意,恐怕祸及家人。她确实是不敢反抗的。 林宁走后没几天,太子与彭迎春的婚期就定下来了,正值新年,皇帝宣布太子大婚,举国欢庆。 第25章 太子大婚 太子大婚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这场即将举行的盛大喜事,可林晚听到这个消息时,却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她满心的不甘与愤怒一下子涌上心头,当下便火急火燎地朝着林宁的住处奔去。 林晚一路疾行,到了林宁院子,也不顾丫鬟的阻拦,直接就冲进了屋里。林宁正坐在窗边,手捧着一本医书,细细研读,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抬眼一看,见是林晚,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里已然明白她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林晚站在屋子中央,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睛瞪得老大,指着林宁就怒吼道:“林宁,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说好帮我嫁入太子府,现在倒好,太子大婚的消息都传得人尽皆知,彭迎春那个贱人就要当太子妃了,那我呢?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真心帮我,一直在敷衍我!” 林宁轻轻合上医书,站起身来,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子娶正妃这事儿本就是迟早要发生的,而且这也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你想想看,皇家最重礼法,如果太子连正妃都不娶,又何来侧妃一说。如今彭迎春成为太子妃已然是必然,而正妃娶了,才好娶侧妃,毕竟太子不同于其他王爷,他的一言一行都是要谨慎行之,以熹贵妃的性格,不会让太子有任何污点,所以你要是想嫁过去,就需要太子先娶正妃才可以开始计划。” 林晚听了林宁的话,愣了一下,心里虽然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那嫉妒和不甘还是在心里疯狂地翻腾着。她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哼,就算你说得在理,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彭迎春就能风风光光地先成为太子妃,我却要低她一等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宁看着林晚那副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暗自觉得可笑,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劝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如今这形势就是如此,只能顺势而为。当下,只能一步一步来,切不可心急。” 林晚却根本听不进去林宁的劝告,她几步走到林宁跟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宁,语气强硬地说道:“不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得让我和彭迎春一起嫁入太子府,我可不想在她后面进门,那样我往后在太子府还怎么抬得起头来?你要是办不到,哼,你就别想知道你母亲尸身的下落!” 林宁心中对林晚的无耻行径又气又恨,可一想到母亲的尸身还在她手上拿捏着,只能强忍着怒火,说道:“嫁入太子府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得考虑诸多因素。你且先给我些时间,容我想想办法。” 林晚冷哼了一声,双手抱胸,说道:“我可没那么多耐心等你,你最好快点想出办法来,否则,咱们走着瞧!” 说完,她扭头就走,那急匆匆的脚步声仿佛都在宣泄着她心中的愤懑。 林宁望着林晚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林晚还真是被权势和虚荣迷了心智,越发不可理喻了。不过,既然她赶着作死,自己有有什么理由不成全她呢。 太子大婚这日很快到来,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了一片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大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家家户户的屋檐,那鲜艳的色彩仿佛将天空都染成了一片喜庆的红色。 从皇宫到太子府的道路两旁,早早地就挤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人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好奇的神情,都想亲眼目睹这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街边的小贩们也没闲着,趁机售卖着各种与喜事相关的小物件,有精致的喜字剪纸、寓意吉祥的香囊,还有用红绸扎成的同心结,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让本就喧闹的街道更加热闹了几分。 皇宫内更是一片金碧辉煌,处处都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太和殿外,一列列身着华丽朝服的官员们整齐地排列着,他们身上的锦绣衣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恭敬且谄媚的笑容,纷纷向太子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太子身着一身华丽无比的喜服,那喜服以明黄色为主色调,上面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宫廷绣娘的精湛技艺,龙凤仿佛在衣间腾飞游动,尽显尊贵之气。太子头戴金冠,冠上镶嵌着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彩,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此刻脸上满是即将成婚的喜悦之色,正站在殿前,等待着迎亲的吉时到来。 另一边,彭迎春所在的府邸也是热闹至极。彭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丫鬟们来来去去,为即将出门的彭迎春做着最后的准备。彭迎春身着凤冠霞帔,那凤冠上缀满了珍珠、宝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柔和的光泽,霞帔上的绣纹精致细腻,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皇家赏赐的尊贵。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妆容艳丽的自己,心中有欢喜,也有失落,毕竟这是关乎一生的大事。 吉时一到,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走在最前面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们,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盔甲在阳光下锃亮耀眼。后面跟着的是一顶奢华至极的花轿,花轿周身用上等金丝楠木打造,镶嵌着各种珍贵的宝石,轿帘是用最上等的红色绸缎制成,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寓意着夫妻和美。花轿四周还有众多宫女手捧着托盘,托盘里放着各种寓意吉祥的物件,迎亲队伍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欢呼喝彩,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到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整个京城都被这盛大的喜事笼罩着,而这场大婚,也如同一个璀璨的符号,印刻在了众人的记忆之中,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只是在这一片繁华与喜悦的背后,又有着多少人怀揣着别样的心思,暗中谋划着各自的计划,一切都还在这热闹的表象下,悄然地涌动着。 婚宴之上,宾客云集,整个宴会厅内热闹非凡,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一张张摆满珍馐佳肴的圆桌有序地摆放着,桌上的杯盏皆是精美绝伦的瓷器,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与馥郁的酒香,交织在一起,令人沉醉。 官员们身着华丽的朝服,带着家眷纷纷入席,他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依次上前向太子和太子妃献上精心准备的贺礼,口中说着各种吉祥如意、百年好合的祝福语,言辞之间满是对皇家的尊崇与讨好。 林家与柳家的人也一同前来赴宴,踏入宴会厅时,那场面着实壮观,引得旁人纷纷侧目。柳家主还未归京,所以主母今日特意盛装打扮,头上的珠翠在灯光下璀璨生辉,只是她的眉头却微微皱着,似有心事。她一边走着,一边压低声音,神色严肃地对身旁的林晚叮嘱道:“晚儿啊,今日这场合,你可千万要沉住气,切不可冲动在做蠢事了。虽说现在情况看似对咱们不利,可只要咱们稳住,待你姥爷回来,咱们还是有机会扭转局面的,你可都听明白了?” 林晚微微点头,应了一声:“祖母,我知道了。” 可她心里却压根没把柳家主母的话放在心上,她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太子和彭迎春,看着他们那满脸幸福的模样,心中的嫉妒就像野草一般疯狂地生长着,怎么也遏制不住。 林晚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她想着林宁给自己说的那个计划,虽然冒险,可只要成功了,自己就能和彭迎春一同嫁入太子府,哪怕只是侧妃之位,那也算是达成了心愿。所以,她此刻满心都是在找合适的时机去实施计划,哪里还顾得上柳家主母的告诫呢。 她一边敷衍着柳家主母,一边在心中默默回顾着计划的各个环节,眼睛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宴会厅里众人的动向,等待着那个自认为恰当的时机出现。周围的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在她耳中仿佛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她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实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上了。 而柳家主母见林晚看似乖巧听话的样子,还以为她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也稍稍放下心来,开始和身旁的其他夫人寒暄起来,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晚早已是铁了心今天就要嫁进太子府,她在心底谋划好了这一切。 在那热闹非凡的太子婚宴之上,众人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之中,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可林晚却怀揣着自己那险恶的心思,一直在暗中寻找着机会。 趁着众人酒过三巡,注意力都被宴会上的歌舞表演所吸引时,林晚悄悄溜出了宴会厅,找了个机灵的小丫鬟,塞给她一块玉佩,附在她耳边低声吩咐道:“你去悄悄告诉太子,就说我有要紧事找他,若是他不来,我便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撕破脸皮,把之前那些事儿都抖搂出来,到时候大家可都没颜面了,他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儿。” 那小丫鬟听了,心中虽有些害怕,便赶忙朝着太子所在的主桌走去。此时的太子正陪着几位重臣说话,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凑到太子身边,轻声将林晚的话转达了过去。 太子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心中又惊又怒,可又深知林晚那人的性子,若是真把她逼急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那可就糟了,今日可是自己的大婚之日,要是出了什么丑闻,皇家的脸面可就丢尽了。无奈之下,太子只得找了个借口,说是酒水溅湿衣衫,要去换衣,然后悄悄朝着林晚所说的地方走去。 林晚早已在一处偏僻的宫殿厢房里等候多时了,见太子来了,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娇嗔道:“殿下,您可算是来了,臣妾等您好苦呀。” 说着,便迎上前去,假意柔弱地靠在了太子的怀里。 太子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推开林晚,呵斥道:“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今日可是本太子的大婚之日,你这般胡搅蛮缠,是想坏了本太子的好事吗?” 林晚却丝毫不在意太子的呵斥,她轻轻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杯早已准备好的酒,递到太子面前,眼中满是蛊惑的神色,说道:“殿下,您先消消气嘛,臣妾的心里苦闷殿下不知道么。这杯酒,就当是臣妾给殿下赔罪了。” 太子拒绝了,他知道林晚的酒不安全。可林晚这次确是在屋里的熏香上下了药。劝他喝酒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没过多久,那药效便发作了,太子只觉得浑身燥热,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而林晚则趁机扶着太子往床边走去,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心中想着什么。 此时此刻,这偏僻厢房里的动静,被一个路过的小太监发现了。那小太监是熹贵妃安排看着太子的人,他赶忙跑去将此事告诉了熹贵妃。 熹贵妃一听,顿时大怒,她没想到在太子大婚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竟然会发生这样伤风败俗的事,这要是传出去,皇家的声誉可就全毁了。没准皇帝一怒会把他的太子之位夺了,毕竟现在南宫瑾已经能站立起来了,至于未来能不能生,那谁能保证,她当即下令,让人去把太子和林晚带过来,自己则坐在宫殿的正殿之中,脸色阴沉得可怕,等着看这两人如何解释。 太子和林晚衣衫不整、神色慌乱地被侍卫们带到了熹贵妃所在的宫殿正殿之中。此时的太子,脸上还残留着红晕,眼中满是懊恼与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田地,而林晚则是一边哭哭啼啼,一边用帕子掩着面,那模样看着倒是委屈至极。 正巧,林宁与林相和南宫瑾在附近一处回廊下说着话,听到这边的动静,便一同走了过来,见是这般情形,三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走进了正殿。 林晚见众人都围了过来,尤其是看到林相和南宫瑾也在场,心中虽有些心虚,但还是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熹贵妃哭诉道:“贵妃娘娘,臣妾与太子殿下是两情相悦,今日之事,实非臣妾所愿,只是情难自抑,还望娘娘恕罪。” 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来,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她才是受害者一般。 熹贵妃坐在上方的凤椅上,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眼中满是愤怒与鄙夷。她本想着,趁着此事还没传开,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林晚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给处死,也好保全皇家的颜面,把这场丑闻彻底压下去。 可如今,这么多人都瞧见了,林相他们也在场,要是贸然处置了林晚,怕是难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反而会让这件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到时候更是没法收拾了。熹贵妃心中暗恨,却也只能强压下怒火,思索着该如何妥善解决此事。 她先是看了一眼太子,眼中满是失望,冷冷地说道:“太子,你今日可是大婚之日,怎会闹出这般荒唐事来?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冷汗,他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母妃,儿臣…… 儿臣也是被她骗了,儿臣本不想来的,可她以…… 以一些事要挟儿臣,儿臣一时糊涂,才中了她的计,儿臣知错了,请母妃恕罪。” 熹贵妃听了太子的话,冷哼了一声,又把目光投向了林晚,呵斥道:“林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使出这般下作手段,你当真以为本宫拿你没办法了吗?” 林晚吓得身子一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贵妃娘娘,臣妾对太子殿下的心意天地可鉴,今日之举,也只是想与殿下长相厮守,并无他意呀,还望娘娘成全。” 林相在一旁看着林晚这般不知死活的样子,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林晚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这般有损门风的事来,心中对她又气又恨,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宁则是微微皱着眉头,心中暗自冷笑,林晚,好样的,这回她一定会被熹贵妃恨死的。 南宫瑾站在一旁,神色冷峻,静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熹贵妃看着眼前这混乱又难堪的局面,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无奈与恼怒。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看向太子,语气严肃地问道:“太子,事已至此,如今这局面,你且说说,你可愿意娶她做侧妃,也好给此事一个交代,尽量保全皇家的颜面。” 太子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林晚,心中对她的算计厌恶到了极点。想起之前林晚就三番五次地用各种手段想要纠缠自己,今日更是在自己大婚之日使出如此下作的招数,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他咬了咬牙,语气坚决地说道:“母妃,儿臣不愿意!儿臣实在是受够了她这般算计,断不能再让她得逞了,还望母妃莫要再提此事。” 林晚一听太子这话,心中大惊,她原本想着,哪怕太子心里再不情愿,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皇家的体面,熹贵妃也一定会施压让太子答应娶自己做侧妃的,却没想到太子竟如此决绝,直接就拒绝了。 不过,林晚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她想起了和林宁商议的那个 “万全之策”,当下便哭得更加伤心了,边哭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贵妃娘娘,太子殿下,臣妾…… 臣妾已经怀了太子的孩子,若是殿下不肯娶臣妾,臣妾可以一死了之,只是这孩子可怎么办,臣妾实在是不忍心……” 说着,她还捂着自己的肚子,那模样仿佛真的已经有了身孕一般。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愣,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熹贵妃更是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若是林晚真的怀了太子的孩子,那这事儿可就不同了。皇帝一直希望他的儿子结婚生子,皇帝的儿子中一个也没有结婚生子的,如果太子最先得子,皇帝一定会大乐。这句话在熹贵妃和太子心里一下炸起阵阵浪花。熹贵妃已经心里有了盘算。 其实,这一切都是林晚和林宁之前就商量好的计谋。林宁给了林晚一颗假孕药,这药吃下去后,会让人出现一些类似怀孕的症状,连御医都验不出,同时会时常犯恶心、嗜睡,月事也会停住,从表象上看,就和真的有孕了一模一样。林晚想着,只要先把这药吃了,到时候若是他们不同意自己嫁入太子府,她就使出这招杀手锏,任谁也没办法阻拦自己进门了,只有进门了,怀孕也不是难事,毕竟皇家最看重血脉传承,断不会让太子的子嗣流落在外的。 林相在一旁听到林晚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会如此胆大妄为,不仅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还怀了孕,这要是传出去,整个林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呀。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晚呵斥道:“你…… 你这个孽女,竟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来,你可把林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林宁则是微微低下头,看似一副震惊又担忧的模样,心中却暗自冷笑,她知道林晚这是按照计划行事呢,只是这林晚也太心急了些,这么快就把这招使了出来,虽然后面能如她所愿,只是会被熹贵妃恨死。 南宫瑾站在一旁,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已然洞察了几分其中的蹊跷,他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林晚此举看似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之举,可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更深的阴谋,只是现在还不好说破,毕竟熹贵妃她们乱作一团对他来说才是好事。且看这熹贵妃要如何应对了。 熹贵妃听到林晚声称有孕之后,她立刻吩咐身边的嬷嬷道:“去,找个靠谱的太医来,给林晚好好号号脉。” 那嬷嬷领了命,赶忙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位经验丰富的太医赶了回来。太医战战兢兢地走进正殿,先是给熹贵妃行了个大礼,而后在熹贵妃的示意下,走到林晚身边,让她伸出手,将手搭在脉枕上,开始仔细地诊脉。 整个宫殿正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医,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一般。太子的脸上满是紧张与懊恼交织的神色,他心中既盼着林晚是在说谎,可又隐隐有些担心,毕竟万一真的有了孩子。 林晚则是微微垂着头,看似有些娇羞又紧张的模样,可心里却在暗自得意,她对林宁给的那颗假孕药有着十足的信心,料想这太医肯定会诊出自己有孕的脉象来。 过了好一会儿,太医才缓缓收回手,起身朝着熹贵妃恭敬地回话道:“启禀贵妃娘娘,林小姐这脉象…… 确是喜脉无误呀,依微臣看,已然有了月余的身孕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林相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竟然真的 “有孕” 了,这下林家的名声可算是废了,往后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旁人的指指点点呢。 熹贵妃听闻太医的话后,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与无奈。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众人说道:“既然林晚已然有了太子的子嗣,那这事儿便不能再拖了。林晚,本宫今日就安排你今晚马上入太子府,防止伤及子嗣,这成婚的典礼之类的,后续再补上便是了。皇家子嗣最为贵重,断不能让其流落在外。”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太子和林相,只见太子此刻低着头,一声不吭,熹贵妃心中便明白了几分,暗自想着,自己这儿子肯定是早前就与林晚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才会被林晚这般拿捏住,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只能先这么办了,尽快把这事儿给平息下去,以免引起更大的骚动,对皇室的名声造成更严重的损害。 林相这边又怎会不知这事林晚做梦都想要的安排,这脸都不要了,他又能说什么,皇家不可违,他本来就不敢忤逆熹贵妃,如今这局面,他更是低头不敢说话。 林晚一听熹贵妃这话,心中大喜,她赶忙磕头谢恩道:“多谢贵妃娘娘成全,臣妾感激不尽,定当尽心尽力伺候太子殿下,为皇家开枝散叶。” 林宁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叹息,林晚如此急切地想要嫁入太子府,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是一个精心为她准备的牢笼。 南宫瑾则依旧神色冷峻,他微微皱着眉头,心中思索着这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的隐情,毕竟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又太过巧合了,只是现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而此时,宫殿内的下人也都不敢再多言,在熹贵妃的安排下,开始匆匆忙忙地准备起林晚今晚嫁入太子府的事宜来。 原本喜庆的太子婚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变得更加混乱而又荒诞。 而这边主宴会之上,一片歌舞升平,宾客们欢声笑语,酒杯碰撞间奏响着热闹的乐章,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喜庆都汇聚于此了。这明面上,一切都进行得顺风顺水,众人沉醉在这奢华且欢愉的氛围之中,丝毫察觉不出之后的那场闹剧留下的痕迹。 太子和熹贵妃在处理完林晚的事儿,也不过是短暂地时间,很快便又整理好神色,带着得体的笑容,重新融入到这热闹非凡的宴会里了,林宁真的佩服皇家的心态,比现代的很多大明星都会变脸。他们就如同这宴会的核心,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行礼、敬酒,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将这看似完美的氛围烘托得更加浓烈了。 林宁本无心参与这宴会中的热闹,她心里还惦记着南宫瑾的病情,想着尽快回去继续研究解毒之法。可就在她不经意间抬眸扫视众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了她的眼帘。那身影只是一闪而过,却让林宁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那正是自己同母同父、已经失踪许久、遍寻无果的亲大哥。 林宁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中满是震惊与惊喜,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看到大哥的身影。当下,她便顾不上其他,匆匆朝着那个身影所在的方向挤了过去,嘴里还不由自主地叫着:“大哥!大哥!” 然而,或许是那人听到了林宁的呼喊声,又或许是察觉到了有人在追他,只见那身影微微一顿,随后竟加快了脚步,匆匆朝着宴会外走去。林宁见状,心急如焚,也赶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可周围人实在太多了,那些宾客们都沉浸在宴会的欢乐中,林宁这急切的呼吸声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欢声笑语和丝竹管弦声里。 等林宁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跑到外面时,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回廊和远处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她拼命地追了上去,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那身影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林宁一个人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眶泛红,心中满是失落与疑惑。 她实在想不明白,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么多年音信全无,为何今日出现了却又如此匆忙地离开,甚至都不愿与自己相认呢?林宁的心里像是被一团乱麻给缠住了,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大哥,弄清楚这些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哥会出现在这里,又这般决绝地离去。 第26章 林晚如愿嫁入太子府 在熹贵妃的安排下,林晚婚嫁一切都进行得极为仓促。 林晚满心期待着能风风光光地嫁入太子府,哪怕是临时起意,也盼着能有个像模像样的阵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被告知只能乘坐一顶轿子,从太子府的侧门悄悄进去,不能有丝毫张扬,仿佛是要极力遮掩她入府一般。林晚一听这话,心里别提多生气,她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可又不敢发作出来。她心里清楚得很,今天自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熹贵妃对她的耐性早就已经消耗殆尽了,能同意让她嫁入太子府,已然是看在那所谓 “皇家子嗣” 的份上了,若是再敢闹什么,说不定贵妃娘娘一怒之下,真的会改变主意,那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于是,林晚只能强忍着满心的委屈,坐上了那顶轿子。轿子晃晃悠悠地朝着太子府的侧门而去,一路上没有热闹的迎亲队伍,没有鞭炮声,也没有百姓们的欢呼喝彩,只有那几个抬轿的侍卫沉闷的脚步声,仿佛在诉说着她这尴尬又无奈的处境。 好不容易到了太子府,林晚下了轿,在丫鬟的引领下,朝着为她准备的寝殿走进屋去。太子府为她准备的寝殿,她看着室内的景致,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原本她想着,这太子府必定是处处奢华无比,自己住的地方肯定也是金碧辉煌,比相府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 可当她真正走进那为她准备的寝殿时,却愣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寝殿虽说也算得上精致,但和她想象中的相差甚远,甚至还不如她在相府的住所那般豪华。屋内的陈设看着有些陈旧,家具虽说得干净,却少了几分大气,那些摆件也都是些寻常之物,根本没有什么珍贵稀罕的玩意儿。当然,并不是太子府是这样,这屋子之前是下人的房间,今儿这是熹贵妃安排特意准备出来的,当然是为了恶心林晚。 林晚站在屋子中间,气得浑身发抖,她恨恨地想到这肯定是熹贵妃故意为之,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知道即便进了太子府,也别太得意。可事已至此,她又能怎样呢?只能先暂且忍下这口气,再慢慢想法子改变这处境了。 想到这里,林晚满心期待地坐在那略显冷清的寝殿之中,身上还穿着那身匆忙准备的喜服,凤冠的重量压得她脖颈有些酸痛,可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门口,盼着太子能快点出现。 夜越来越深了,整个太子府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唯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林晚的心。她等啊等,从最初的满怀期待,到渐渐变得焦虑不安,再到后来,心底已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和愤怒痛哭起来。 要知道,今日本就是她算计着要嫁入太子府的日子,虽说过程波折又仓促,可她想着,不管怎样,太子总会来看看自己的,毕竟从小青梅竹马,毕竟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该来敷衍一下。 可谁能想到,太子压根就没往她这边来,而是在彭迎春那边行着洞房之礼,与彭迎春共度这新婚之夜。毕竟彭迎春的长相和家事,是配给太子的正妃最好的人选,并且,彭迎春还是太子没有得到的,而林晚,在太子心里,早就没有之前的新鲜感,加之一次次的让他骑虎难下,太子甚至开始有些厌烦林晚。 可在林晚心里,想的是熹贵妃故意在整她,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即便进了太子府,也不会如她所愿那般得宠。 然而,明白归明白,当这漫漫长夜过去,天都快亮了,太子却连来瞧她一眼都没有,这还是让林晚的心里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凉透了。她坐在床边,一夜未眠,眼眶泛红,眼中满是血丝,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变得有些狼狈不堪。 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为了能嫁入太子府,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太子妃之位,她可谓是机关算尽,甚至不惜使出那样下作的手段,可如今呢,换来的却是这般冷落的待遇。她在这陌生又清冷的寝殿里,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没有丝毫新婚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孤独。 林晚咬着嘴唇,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太子府里,一直过着这样被人忽视、受尽冷遇的日子吗?可若是现在就放弃,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而且她还对外宣称有了身孕,这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了相府,那她可就真的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她越想越纠结,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又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盼着等天亮了,太子能念在与她是情谊的份上,好歹来见她一面,哪怕只是说上几句话,也能让她心里好受些,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林晚在那清冷孤寂的寝殿里苦等了两夜,却连太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心中满是委屈、愤怒与不甘。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如今在这太子府孤立无援,要想改变这样的处境,重新夺回太子的宠爱,只能再去求林宁帮忙了。 于是,第二日一早,林晚便差人去请林宁来太子府见她。林宁接到消息后,心中也猜到了几分林晚的意图,便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太子府,径直朝着林晚的寝殿走去。 林宁刚踏入寝殿,林晚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脸上满是焦急与讨好的神色,拉着林宁的手说道:“林宁,你可算来了,我如今在这太子府里,那太子殿下从新婚夜都不曾来看我一眼,这怀孕之事怕会穿帮,往后我这日子可怎么过。你向来聪明,可得帮帮我啊。” 林宁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林晚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暗自冷笑,她心里清楚林晚的为人。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林晚,我为何要帮你呢?你之前三番五次地算计我,还用我母亲的尸身要挟我帮你嫁入太子府,如今又想让我帮你争宠,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呀?” 林晚一听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急切的模样,她咬了咬嘴唇,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可如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若帮我这一回,我保证,只要我重新得到太子的宠爱,往后定有你的好处。而且…… 而且你母亲的尸身还在我手上呢,你若不帮我,我可不敢保证。” 林宁一听林晚又拿母亲的尸身来要挟自己,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她怒视着林晚,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林晚,你还敢拿我母亲的尸身说事,你可真是卑鄙至极!我告诉你,要我帮你可以,但你必须先把我母亲尸身的位置告诉我,否则,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的,我可不会再相信你这出尔反尔的人了。” 林晚见林宁态度如此坚决,心中有些犹豫了,她本想着先哄着林宁帮自己,等真的夺回宠爱了,再拿捏着母亲尸身继续让林宁为自己所用,可现在林宁的要求。 林晚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利弊,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下脚步,看着林宁说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我怕我告诉你了,你却反悔不帮我了,那我可就一场空了。你先答应我,一定会帮我,我再告诉你。” 林宁冷哼了一声,说道:“林晚,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若不先说出我母亲尸身的位置,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就算找不到母亲的尸身,也不会再任由你这般利用我了。” 林晚看着林宁那决绝的模样,心中着实有些害怕了,她知道林宁这次是动了真格的,要是真把林宁逼急了便不好办了。思来想去,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缓缓说道:“那…… 那我告诉你吧,你母亲的尸身就在…… 就在西郊那片荒林里的一处隐秘山间中,这里有张地图,我给你,我没有骗你,你现在可以帮我了么?” 林宁听了林晚的话,心中又悲又喜,悲的是母亲的尸身竟被藏在那样偏僻荒凉的地方,喜的是终于知道了下落,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总算有了个结果。不过,她可没忘记林晚的目的,当下便说道:“林晚,我暂且信你这一回,不过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敢骗我,我定不会放过你。至于帮你夺回太子的宠爱,我会试着想想办法,但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毕竟这事儿也不是我能完全掌控的。” 林晚赶忙点头说道:“只要肯尽力,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林宁道:”我没有告诉你怎么做之前,你不要动。” 明日回门,你回到相府我自会告诉你怎么做。 林宁离开太子府,为了担心出现不必要的麻烦,林宁也去看了彭迎春,迎春看起来很憔悴,知道太子对她还算关爱有加,林宁也算是放心了。林宁回到相府第一时间找到钟叔,安排人去找她母亲的尸身。 钟叔回来话说已经找到了,因为怕柳氏那边在打坏主意,已经连夜安排人把她母亲的尸身运回越国宁家了。钟叔一直很忠心,她是很信得过的。这些事情本该她自己去,可是自从林晚出嫁后,柳氏就天天派人看着林宁,让她很头疼。不过好在母亲的尸身已经安全了,那么他们也在没有拿捏她的可能了。不过林晚这个棋子,她还是需要的,要不怎么能钓出幕后的大鱼呢。 毕竟回来这段时间看,林晚和柳氏是没有能安排那么多事情的能力的,想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林宁要知道这个高人是谁,找到它应该就能找到许多事情的答案。 话说,到了林晚回门的这一日,相府上下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本应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场面,可因为太子并未陪同前来,气氛中便隐隐透着几分尴尬与冷清。 林晚坐在回门的轿子里,心中满是委屈和怨恨,她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嫁入了太子府,可太子却这般不给自己面子,连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露面,这让她在相府众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呀。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咬着嘴唇,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重新夺回太子的宠爱,绝不能再这样被人忽视下去。 然而,就在林晚满心愤懑想着回到林府去找林宁看看她有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之时,相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相府走来。为首的正是从南诏平乱归来的柳太傅,他身着一身威严的朝服,他虽耄耋之年,却依旧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历经沙场的坚毅与果敢,只是此刻,那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急切,毕竟他一回来柳府,就听闻了外孙女林晚的诸多事情,心中着实牵挂不已。 柳太傅刚踏入相府,便让人赶忙去请林晚过来。林相看到柳太傅吓的大气不敢喘,林家祖母也是不知所措。林晚听到柳太傅回来的消息,又惊又喜,赶忙整理了一下妆容,急匆匆地朝着前厅走去。一见到柳太傅,林晚那满腹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眼眶泛红,“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哽咽着说道:“外祖父,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外孙女可受尽了委屈呀。” 柳太傅看着林晚这般模样,心疼不已,赶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说道:“晚儿,快起来,别哭了,你且细细与外祖父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从自己如何被人用计与太子有了牵扯,再到后来即便有孕,也只是被熹贵妃安排从侧门悄无声息入府,大婚夜太子更是连看都没来看自己一眼,还有今日回门太子也不陪同,这一桩桩、一件件,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委屈至极。 柳太傅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整张脸都气得涨红了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岂有此理!我柳家的孙女何时受过这般委屈,那皇家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就算你只是侧妃,可好歹也是明媒正娶,怎能如此不被重视,这分明是在打我的脸!” 相府里的众人见柳太傅这般震怒,都吓得不敢出声,整个前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到了极点。柳太傅在厅中来回踱步,似乎心中的怒火如同燃烧的烈焰,越烧越旺,感觉他似乎马上要找那皇家讨个说法。似乎想着让他们知道柳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柳太傅本就是老谋深算的性子,听完林晚的哭诉,想到了接下来的破局之法,他知道不能让她再任由别人摆布了,否则很多事情就没有办法继续成事了。于是,当下他便佯装怒不可遏,一刻也等不及了的样子,直接从林相府匆匆起身,带着满腔的怒火,径直朝着太和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柳太傅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脚下的步伐都变得格外沉重又急促,到了太和殿外,柳太傅也不顾侍卫的阻拦,大声喊道:“臣柳太傅求见皇上,有要事启奏!” 那声音中气十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侍卫们见他这般气势,也不敢多加阻拦,赶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柳太傅便得到了传召,踏入了太和殿内。只见殿中庄严肃穆,皇上高坐在龙椅之上。 柳太傅先是恭敬地行了个大礼,而后便直起身子,毫不畏惧地开口说道:“皇上,臣今日前来,是要状告太子殿下!臣远在南诏平乱,本以为家中一切安好,却不想归来才知,臣那外孙女林晚,遭受了这般天大的委屈。” 皇上一听,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柳太傅,你且细细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太傅深吸一口气,将林晚如何一心倾慕太子,如何在太子大婚之前与太子有了瓜葛,而后又查出有了身孕,却只得以侧妃身份从侧门被抬进太子府,大婚夜太子对她不闻不问,甚至今日回门太子都未曾陪同等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言辞间满是痛心与愤慨。 “皇上呀,太子身为储君,本应知晓礼法,可他这般作为,先是与臣的外孙女有了首尾,后又如此轻视她,全然不顾她怀有身孕,这等不负责任的行为,实在是不堪大任!臣曾是太子师,臣失职,臣恳请圣上责罚。若是太子不知悔改,依旧这般我行我素,臣恳请皇上恩准,让林晚与太子和离,臣要将她带回柳家,绝不能再让她在那太子府受此等委屈了!” 柳太傅说着,眼中满是决然之色,那神情仿佛若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便绝不善罢甘休一般。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心中明白,柳太傅在朝堂上颇有威望,又刚从南诏平乱归来,立下赫赫战功,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引起朝堂动荡,可太子的行为若真如柳太傅所言,那也确实不妥。当下,他便说道:“柳太傅,你先莫要激动,此事朕定会派人仔细查清楚,若太子真有过错,朕定不会偏袒,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柳太傅听了皇上的话,却依旧不依不饶,说道:“皇上,臣只望此事能尽快有个结果,臣的外孙女如今在太子府度日如年,如今这般,臣便把孙女接回柳府,还望皇上能体谅臣这一片护犊之心。” 皇上微微点头,说道:“朕知晓了,太傅先退下吧,朕即刻便着人去查问此事。” 柳太傅见皇上这般说,这才行了礼,缓缓退出了太和殿,只是那背影依旧透着一股倔强,当晚林晚就被接回柳府,也因柳太傅的这一状,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都在拭目以待,看皇上究竟会如何处置此事。 皇上听闻柳太傅的一番陈词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太子居然做出了这等行为不端的事,这不仅关乎皇家的体面,更是影响到了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的平衡。 当下,皇上重重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呵斥道“把太子和熹贵妃给我叫来!” 太子和熹贵妃刚到大殿,便听到皇上喊道:“太子身为储君,本应以身作则,恪守礼法,如今却这般荒唐,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一旁的熹贵妃见状,心中大惊,她深知此事定于柳太傅回京有关,她本是想给林晚个下马威,可谁知道这柳太傅偏偏这时候回来了,若皇上真的动怒责罚,那太子的前途可就堪忧了,她当下也顾不上许多,赶忙上前跪地求情道:“皇上息怒,此事虽说看起来是太子的不是,可实则是那林晚先耍手段在先。臣妾也是想着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皇家不是能随意拿捏的,这才默许了太子冷落她,还安排她从侧门入府,臣妾也是一番苦心,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本就气在心头,听了熹贵妃的这番解释,更是觉得厌烦不已,他冷哼一声道:“哼,不管那林晚如何耍手段,太子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判断吗?身为储君,竟被一个女子牵着鼻子走,还做出这等不负责任、有失体统的事来,若传扬出去,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我皇家?如何看待这未来的国君?” 熹贵妃还想再辩解几句,可皇上却一甩衣袖,制止了她,神色冷峻地说道:“够了!朕不想再听这些解释,太子犯下如此过错,必须要受到责罚,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说罢,皇上便下令,太子罚奉一年,命他即刻回府思过三日,抄录十遍《礼记》,以正其心,明其礼。并且要求太子在思过结束后,前往柳太傅府,亲自向柳太傅请罪,态度要诚恳,务必将林晚风风光光地接回太子府,好好对待,切不可再有丝毫怠慢。 而对于熹贵妃,皇上也是满心失望,觉得她身为后宫表率,不仅没能教导好太子,还妄图为太子开脱,实在是有失身份。于是,皇上也毫不留情地下令将熹贵妃禁足在自己的宫殿之中,没有他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一步,让她也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 柳太傅得知皇上肯为林晚做主,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不过他更明白,此事虽说看似有了个结果,但在太子和熹贵妃心中怕是会对林晚更加记恨了,这才是他想看的的结果,往后林晚在太子府的日子,恐怕会更不太平,只要这样闹下去对他才会有利。他对此满意的点点头。 太子受到如此责罚,又要去给柳太傅请罪接回林晚,心中满是愤恨,可皇命难违,他也只能咬着牙应下,暗暗在心中想着,这林晚可真是个扫把星,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麻烦,等接她回府后,定要想办法好好整治她,也好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第27章 太子接林晚回府 三日后,太子依照皇上的旨意,收敛了往日的傲气,换上了一身素净且显得谦逊有礼的衣裳,带着一众侍从朝着柳太傅府而去。到了柳府门前,太子下了马车,亲自上前叩门。门房见是太子殿下,赶忙进去通报,不多时,柳太傅便沉着脸走了出来。太子见状,赶忙恭敬地行礼,说道:“太傅大人,前些日子是晚辈行事鲁莽,有失体统,多有得罪,今日特来向您请罪,还望太傅大人海涵,允准晚辈接林晚回府。” 柳太傅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太子,眼中满是鄙夷之色,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您贵为储君,本应是天下人的表率。我那可怜的外孙女,满心倾慕于您,却被您如此轻贱,大婚之日就受尽委屈,回门之时您又不闻不问,您这等做法,完全是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皇家的教养就是如此对待师长吗?” 太子被柳太傅这般毫不留情地数落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虽愤恨不已,可嘴上却只能说道:“太傅大人教训的是,晚辈确实有错,往后定当改过自新,好好对待林晚,还望您莫要再与晚辈计较了。” 柳太傅却依旧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您如今说得倒是,可谁知道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柳家的孙女,那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到了您府上,却要受那般委屈,您若是真有心改过,往后可得拿出实际行动来,莫要只是嘴上说说,哄骗我们这些老家伙。” 周围的侍从们听着柳太傅这般毫不客气地批评太子,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他们深知太子平日里最是要面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都暗暗担心太子会当场发作。 可太子终究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再次赔着笑脸说道:“太傅大人放心,晚辈定会铭记今日您的教诲,定不会再让晚儿受委屈了,还请您让晚辈接她回府吧。” 柳太傅见太子态度还算诚恳,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让人去把林晚带了出来。林晚见到太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既有能回太子府的一丝欣喜,又担心太子会因为今日之事迁怒于自己。 太子看着林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爱妃,咱们回府吧。” 林晚赶忙应了一声,便跟着太子上了马车。 一路上,太子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林晚坐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也不敢主动搭话。等回到了太子府,太子一下马车,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对着身边的侍从呵斥道:“把林侧妃带到偏院去,给我好好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侍从们虽有些犹豫,毕竟林晚怀有身孕,可看着太子那盛怒的模样,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架起林晚就往偏院走去。林晚吓得脸色煞白,哭着喊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为何呀?臣妾肚子里可怀着您的孩子呢,您不能这样对臣妾呀!” 太子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心中恨恨地想着:“都是这个女人,害得我被父皇责罚,还在柳太傅那儿丢尽了脸面,今日若不好好整治她一番,我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到了偏院,太子又吩咐下人,减少林晚的饮食供应,把那屋子里的炭火也撤了些,让屋子变得阴冷起来,还不许丫鬟好好伺候她,只给她准备些粗糙的被褥。林晚在那屋子里,又冷又饿,心中满是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竟会如此狠心地对待自己,全然不顾她腹中的胎儿,可如今她孤立无援,也只能默默哭泣,期盼着太子能早日消气,放过自己。 在那阴森清冷的偏院里,林晚的噩梦似乎永无尽头。太子心中的愤恨丝毫没有因为时日的推移而消减,反而变本加厉地折磨起林晚来。 每到夜晚,太子便会带着一身戾气来到这偏院,一进门,看着林晚那惊恐又讨好的模样,他就满脸厌恶地嘲讽道:“哼,你不是当初用尽手段也要勾引我吗?怎么,现在怕了?我今儿个就让你好好尝尝这自作自受的滋味,让你骚个够!” 说着,便粗暴地一把扯碎林晚的衣裳,全然不顾她的挣扎与哀求。 林晚吓得脸色煞白,一边拼命地想要挣脱太子的手,一边哭着说道:“太子殿下,求求您了,臣妾知道错了,您放过臣妾吧,臣妾当初也是因为太爱慕您了,才会一时糊涂做出那些事,求求您高抬贵手啊。” 可太子哪里听得进去,他冷哼一声,将林晚狠狠甩到床上,继续恶狠狠地说道:“爱慕我?你那也配叫爱慕?分明就是不要脸的下作手段罢了。大婚那日,我洞房都没去你那边,你心里肯定恨透我了吧?哼,那我就让你洞房个够!” 说罢,太子便对林晚动起手来,那动作粗鲁不堪,没有丝毫怜惜之情,林晚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身体被肆意地蹂躏着,每一寸肌肤都传来钻心的疼痛,不多时,她便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了。 林晚哭得声嘶力竭,她实在是承受不住这般折磨了,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谎称腹中还有孩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哭着喊道:“太子殿下,求求您了,臣妾…… 臣妾还怀着身孕呢,您这样会伤了孩子的呀,这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就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太子听了这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这寂静的偏院里显得格外刺耳。笑罢,他凑近林晚,眼神中满是鄙夷与怀疑,冷冷地说道:“你这荡妇,还敢跟我提孩子?我都怀疑这肚子里的是不是我的种呢!说不定是你跟哪个野男人苟且之后,故意拿来要挟我的,哼,你以为我会信你?” 林晚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太子哥哥是个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人,可是,当下的他更是让她绝望至极,她哭诉道:“殿下,您怎么能这么说,这千真万确是您的孩子呀,臣妾对天发誓,绝没有半句假话,您可不能冤枉臣妾啊。” 然而,太子却根本不理会她的哭诉,依旧我行我素,继续着那残忍的折磨,仿佛要把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林晚的身上。林晚此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期盼着太子能突然良心发现,放过自己,可那渺茫的希望,在这如深渊般的黑暗里,却显得是那么遥不可及。 林晚其实不知道,太子平日里总是戴着一副谦逊有礼的面具,在众人面前,无论是面对朝堂上的大臣,还是后宫中的妃嫔,他都表现得温文尔雅,恭敬有加,让人觉得这未来的储君必定是个仁善之人。尤其是在熹贵妃面前,他更是乖顺听话,对贵妃的话言听计从,仿佛就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儿子,使得旁人都对他赞誉有加,认为皇家能有这样的储君,实乃天下之福。 然而,面具之下的他,却有着一颗狠毒至极、残忍无情的心。他的内心仿佛被阴暗所笼罩,只要有人稍稍触犯了他,哪怕只是无意间的一点冒犯,在他看来那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定要千百倍地报复回去才行。 就拿林晚来说,起初林晚确实是用了些手段想要嫁入太子府,可即便如此,若太子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或许会加以呵斥、警告,让她收敛行为,又或者看在她怀有身孕以及柳太傅的面子上,对她稍加包容,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太子却完全不是这样,他被林晚的算计触怒后,心中便燃起了熊熊的仇恨之火,那怒火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熄灭,反而越烧越旺,使得他对林晚做出了那般残忍之事,全然不顾林晚的哀求,也不管她腹中的胎儿,只是一味地想要宣泄自己的愤怒,让林晚承受无尽的痛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怨恨。 再看朝堂之上,曾经有一位老臣,只因在朝堂议事时,对太子提出的一个建议委婉地表达了不同看法,话语中并未有任何不敬之意,只是出于对国事的考量,希望能寻求更好的解决之法。可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 “忤逆”,太子便暗暗记恨在心了。之后,他便暗中指使手下之人,收集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诬陷那位老臣,使得老臣一家老小都受到了牵连,被抄家流放,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这还没完,流放期间,太子安排人前去暗杀,而此时太子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全家老少无一人幸免,太子却丝毫没有愧疚之心,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 在太子府里,丫鬟侍从们更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太子。有一回,一个小丫鬟在侍奉太子喝茶时,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茶水溅出了些许在太子的衣角上。那丫鬟吓得赶忙跪地求饶,连连磕头,嘴里说着 “太子殿下恕罪” 的话。可太子却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当下便命人将那丫鬟拖下去,重打了几十板子,直打得那丫鬟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最后还不许医治,任其自生自灭直至死亡,丝毫不念那丫鬟平日里也是尽心尽力伺候的份儿。 太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狠毒和残忍已然深入骨髓,那伪善的表象不过是他用来蒙蔽众人、巩固自己地位的手段罢了,而那些真正了解他本性的人,无不为之胆寒,只是大多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周旋,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就成为了他下一个报复的对象。如果太子还没有报复的人,只能说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握这个人,否则他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而彭迎春也不知道这样的太子,她们都还只停留在认识太子的表象上。林晚现在只盼望她的祖父能救她离开。只是太子已经牢牢的控制了她,不允许她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无尽的地狱。 林宁这边听闻了柳太傅回来后的这一系列举动后,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她深知这柳太傅向来老谋深算,绝非是那等行事鲁莽、不计后果之人。 按常理来说,若是真心为林晚好,就该明白在这皇家的一亩三分地里,最忌讳的就是公然与皇家作对,去太和殿状告太子,虽说一时出了气,可往后太子心里岂能不记恨林晚呢?这无疑是把林晚往火坑里又推了一把,只会让她在太子府的日子越发艰难。 林宁在自己的院子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她想着,难道柳太傅真的只是一时冲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所以才做出这般看似莽撞的行为吗?可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太可能。柳太傅在朝堂沉浮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按捺不住性子呢。 那会不会是另有目的呢?林宁停下脚步,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越发觉得此事透着一股蹊跷劲儿。或许,柳太傅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朝堂上立威也说不定。毕竟他刚从南诏平乱归来,虽说立下了战功,可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他或许是想通过此举,向众人表明自己的态度,哪怕是面对皇家,他也绝不退缩,以此来巩固自己在朝堂上的威望和话语权,让那些原本对他有所忌惮或者心怀不轨的人,不敢轻易算计他。 又或者,柳太傅是想故意激化林晚与太子之间的矛盾呢?林宁想到这儿,心中一凛。也许他有着更深的谋划,想让林晚在太子府陷入困境后,再出手相助,从而让林晚对他这个外祖父更加依赖,往后便能更好地掌控林晚,利用林晚牵扯到的各方势力,为他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或者还有其他更大的野心。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柳太傅想通过这件事,去试探皇上对太子的态度。看看皇上到底有多看重太子,在太子犯错的情况下,皇上会如何权衡朝堂各方势力,做出怎样的抉择,以便他后续能根据皇上的态度,调整自己在朝堂上的站位和策略,在几位皇子中如何做出抉择,为自己以及柳家谋求一个更为有利的处境。 林宁越想越觉得这背后的水很深,柳太傅的心思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她暗暗决定,要多留意柳太傅后续的举动,说不定能从中发现更多端倪,也好提前做些准备,毕竟这事儿牵扯到的可不仅仅是林晚一个人,从前世姐的回忆中来看,自己不但会被牵扯其中甚至被害死了呢。 第28章 拜访太子妃 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林宁略作收拾后,便带着丫鬟朝着太子府走去。她心里一直对柳太傅的种种行为存着疑惑,思来想去,觉得彭迎春身为太子正妃,或许能知晓一些内情,便决定前去拜访,探探口风。 到了太子府,林宁递上拜帖,不多时,便有丫鬟引着她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来到了彭迎春所在的院落。彭迎春听闻林宁前来,心中十分高兴的迎了出来。 “林小姐今日前来,可真是让这院子都添了几分光彩呀,快里面请。” 彭迎春热情地招呼着,将林宁请进了正厅。 林宁微微欠身行礼,笑着说道:“太子妃娘娘客气了,今日冒昧来访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彭迎春笑着摆手,说道:“林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 说完两个人笑着走进房间。两个姐妹亲昵的扶着坐在椅子上,林宁这才缓缓开口道:“娘娘,我听闻柳太傅刚从南诏平乱归来,昨日又在太和殿闹出了那般动静,我实在是好奇这柳太傅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不知娘娘可否知晓一二?” 彭迎春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林妹妹,说起这柳太傅,他可不是一般人,他乃是太子师,以往时常进宫教导太子殿下学问、礼仪以及为人处世之道,对太子殿下的成长有着不小的影响,可以说,柳太傅向来是支持太子殿下的。” 林宁轻轻点头,又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之前太子殿下与林晚之间的婚事,会如此波折呢?我听闻之前本是定着要娶林晚为正妃的,可最后却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这其中缘由,娘娘可清楚?” 彭迎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似是在斟酌着言辞,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林小姐,这事儿嘛,我也只是略有耳闻,不敢保证全然属实呀。不过我听说,起初太子殿下确实有意要娶林晚为正妃,毕竟柳太傅在朝堂之上威望颇高,有他做后盾,对太子殿下来说,那可是一大助力。可这皇家选正妃呀,终究是极为看重出身门第的,嫡庶之分尤为关键,或许就是因为林晚妹妹不是嫡女,这才使得婚事有了变故,最后变成了让她以侧妃之位嫁入太子府了。” 林宁听了彭迎春的话,心中暗自思忖,她觉得这事儿似乎没那么简单,仅仅因为嫡庶之分就改变了婚事安排,那他们大可以不安排她回来相府,只要她不回来,那林晚就可以一直以嫡女自居,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可那柳太傅又为何要在知晓这一情况的前提下,还去太和殿那般大闹一场呢?这背后定然还有别的隐情。 林宁还是担心彭迎春在太子府的生活的,她问:“那太子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他不会为难你吧?” “不会,最近他都没有来我这里。其实你知道,我对他也没有那么多期许。”迎春道。 “我以为你不会嫁给他。”林宁说。 “哎.....怎么说,有些时候生在大家族不如生在小门小户,小门小户可以自己选择也可以有些自由,可是高门大户的女儿,基本上都是这样,嫁给谁都是为了利益和关系的维系,我如今能嫁太子已经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 “那确实是。”林宁道“不过,把林晚也安排进太子府你不会气么?” “我怎么可能会气,太子不可能只娶一个,普通富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何况帝王家,当时咱们想着林晚进来,不单是她威胁你,让她进门,还是因为我那婆婆,熹贵妃,她自不是那好相与的,这一步是最好的。”迎春笑着说。 “如果太子府就你自己,那她也是会狠狠的拿捏你,不过,如果咱们给她个靶子,或许很多事情就简单的多了不是么?”林宁笑着接话道。 “那是自然。”彭迎春笑着说。 “我之前想着怕你不同意我的计划,毕竟....谁会想在自己丈夫身边填人呢.”林宁道。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在意。”迎春说道。 “看来你对太子还真是.....”林宁无语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会不会在意别人往贤王身边塞人呢?”迎春忽然打趣道。 “这是什么话,他与我有什么关系。”林宁愤愤道。 “真的没关系么?”迎春俯身贴过去问道。 “当然没关系啊.....你真的是。”林宁无奈的摇摇头。 林宁告别了彭迎春,走出太子府后,一路上都在细细琢磨着方才听到的那些话,越发觉得这柳太傅的心思深不可测,而这背后的事情,怕是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复杂得多,只是自己还得继续探寻,争取早日弄清楚这其中的问题。 林宁从太子府出门后,心事重重地往回走。一路上,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心中不禁警惕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时不时借着街边店铺的幌子,装作不经意地回头观望,果然发现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头戴斗笠,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行迹十分可疑。 林宁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要跟踪自己?难不成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到这儿,她决定先不打草惊蛇,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于是,林宁故意朝着人少的街巷走去,还时不时地拐进一些岔路,装作在寻找什么地方的样子。走着走着,她瞧见前面有个死胡同,心中便有了主意,加快脚步转了进去,那跟踪之人见林宁进了死胡同,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林宁其实早有盘算。待那人走进胡同深处后,林宁凭借着对这附近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地从旁边的一条小路绕了过去,迅速绕到了胡同的另一头,来了个包抄后路,将那人堵在了这死胡同里。 “哼,你还挺大胆啊,一路跟踪我,到底有何目的?” 林宁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被堵住的神秘人,质问道。 那人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林宁会来这么一招,随后竟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让林宁又惊又喜的脸,竟是她那同母同父、许久未曾见到的哥哥林奇。 “哥哥!怎么是你?” 林宁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与疑惑,她怎么也没想到,跟踪自己的人居然会是林奇,“你为何要这般鬼鬼祟祟地跟踪我呀,可吓死我了。” 林奇看着林宁,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挠了挠头说道:“妹妹,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也是没办法,我不能贸然现身,怕给你带来麻烦,可又实在想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跟着你,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林宁走上前去,拉着林奇的手,眼眶微微泛红,说道:“哥哥,你这些年到底去哪儿了呀?我一直在找你,可怎么都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林奇轻轻拍了拍林宁的头,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却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妹妹,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再慢慢跟你说这些年发生的事儿。” 林宁点了点头,两人便匆匆离开了这胡同,朝着一处偏僻却相对安全的小院走去,林宁的心中满是对哥哥这些年思念,也暗暗庆幸今日能意外地与哥哥重逢,只是她不知道,林奇这些年的遭遇,可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林奇和林宁一路小心谨慎,很快便来到了一家颇为隐蔽的饭庄,两人径直走进了靠里的雅间,待丫鬟关上房门后,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林奇看着林宁,眼中满是疼惜与感慨,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妹妹,咱们母亲去世那会儿,你还尚在年幼,很多事都还懵懂不知,如今转眼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我那时已然是十三岁了,我心里头清楚得很。母亲平日里身体虽说算不上硬朗,但也绝不是那种会突然病重离世的人,所以当父亲对外宣称母亲是因病去世时,我心里就一直存着疑惑,总觉得事有蹊跷。” 林宁听着哥哥的话,眼眶泛红,微微点头,说道:“哥哥,我后来也觉得不对劲,可那时年纪小,也没人肯同我多说,只能将这份怀疑藏在心底” 林奇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恨地说道:“我从那之后,便暗中开始调查母亲去世的真相,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我先是去询问了母亲身边的丫鬟婆子,可奇怪的是,那些平日里与母亲亲近的人,不是莫名失踪,就是死了,我就知道,这里面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来,我又去查看了母亲生前所用的药方、饮食记录等,可每次刚有点线索,那线索就仿佛被人刻意掐断了一般,怎么都续不上了。我越发肯定,母亲的死绝非那么简单,定是有人蓄意谋害。” 林奇说着,眼中满是怒火,那神情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独自追查真相时的倔强与执着。 林宁焦急地问道:“那哥哥,后来呢?你查到是谁了吗?” 林奇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地说道:“唉,这追查的过程可太艰难了。我越深入调查,就越触及到一些势力的利益,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开始派人来阻拦我。他们人多势众,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他们抓住,陷入绝境,那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之徒,根本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林宁听得心惊肉跳,她紧紧抓住林奇的手,担忧地说道:“哥哥,那你后来是怎么脱身的?” 林奇拍了拍林宁的手,安抚道:“就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八王爷出现了。当时我被那些人围堵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八王爷让他的手下击退了那些想要害我的人,救了我的性命。” “八王爷问我为何会被那些人追杀,我便将追查母亲死因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八王爷听后,很是赞赏我的勇气和孝心,他说他愿意帮我继续追查真相,不过有个条件,就是让我归于他的门下,日后为他做事。我想着,只要能查清母亲的死因,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为他做事又何妨呢,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从此就跟着八王爷了。” 林宁听了哥哥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哥哥这些年辛苦追查的心疼,又对八王爷的援手充满了感激,同时也暗暗好奇,这八王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竟愿意出手帮哥哥,还将哥哥收入麾下。 她看着林奇,轻声说道:“哥哥,那这些年,你跟着八王爷,可有查到更多关于母亲死因的线索呢?” 林奇微微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警惕地看了看雅间的门窗,压低声音说道:“妹妹,此事牵扯甚广,咱们还得小心谨慎些,具体的情况,待我日后慢慢再同你细说吧,总之,你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绝不让母亲就这么含冤而去。” 两兄妹坐在饭庄雅间里,桌上的饭菜早已没了热气,可两人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这难得的相聚与倾诉之中。 林奇看着林宁,眼中满是欣慰,笑着说道:“妹妹,哥哥前段时间被八王爷派去边关探查一些事情了,那边关可不比咱们京城,局势复杂,还时常有战乱的风险。我这一去就是好些日子,直到最近才回来。一回来,就听闻了好多关于你的事儿,都说你如今出落得越发聪慧伶俐,而且还很有本事,据说母亲的尸身也被安全的送到外公那边了。” 林宁微微红了脸,嗔怪道:“哥哥,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不过是长大了些罢了。” 林奇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妹妹,你可别小瞧了自己。想当初,你在府里可没少受那些人的气,总是被欺负,每次见你受委屈,哥哥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那时哥哥能力也有限,没办法时刻护着你。如今可不一样了,听着旁人对你的夸赞,看着你如今这美丽自信又大方的模样,哥哥打心底里高兴,也特别欣慰,知道你现在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哥哥在外面办事,也能放心,再也不用像从前那般,成天为你担惊受怕了。” 林宁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说道:“哥哥,不管我变得如何,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的人,我知道你一直都牵挂着我。只是哥哥,你在外面奔波,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莫要让我担心才是。” 林奇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林宁,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有件事哥哥可得提醒你一下,哥哥听闻你和南宫瑾走得挺近,这你可要小心些。” 林宁一愣,心中有些疑惑,问道:“哥哥,为何这么说呀?南宫瑾他人挺好的。” 林奇皱了皱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妹妹,你涉世未深,有些事儿你还看不透呀。那南宫瑾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人,他这个人很是邪性,身上藏着许多秘密不说,那来历也是不明不白的。哥哥在外面这些年,见过的人多了,像他这样的,绝不是可以托付之人。你与他走得太近,万一哪天被他牵连,陷入什么危险之中。” 林宁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哥哥,我明白你是担心我,可我既然答应了要帮他解毒,总不能半途而废,而且我觉得南宫瑾他对我并无恶意,相反还几次三番救过我的命,知恩图报,我也会帮他的。” 林奇见林宁如此坚持,心中越发着急了,他握住林宁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妹妹,你就是太善良了,容易被表象所迷惑。哥哥的话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不管怎样,和他保持些距离,切莫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当中,你就当是为了哥哥,好不好?” 林宁看着哥哥那一脸担忧又恳切的模样,心中虽还是有些不同的想法,但也不忍让哥哥太过操心,便点了点头说道:“哥哥,我知道了,我会多注意的。” 林奇这才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多留意南宫瑾的动向,绝不能让妹妹陷入任何危险之中,哪怕是为了妹妹的幸福着想,也得让她远离这个神秘莫测又邪恶的南宫瑾。 第29章 边关急报 林宁听着哥哥对南宫瑾那满是戒备的话语,心中满是疑惑,她实在不明白哥哥为何会对南宫瑾有如此大的偏见,可还没等她再多问几句,思绪又被哥哥投身八王爷门下这件事牵扯了过去。 她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林奇,轻声说道:“哥哥,你方才说你在八王爷门下做事,我这心里,总是有些担心。你也是知道的,当今皇上那心思深沉,这满朝上下,哪个不忌惮几分。而八王爷作为皇上唯一还活着的兄弟,听说当年也是历经九死一生,才躲过了被杀的厄运,如今一直居住在越国,远离这京城的是非之地。” 林奇看着妹妹忧虑的神情,想要安慰她几句,刚要开口,却被林宁接着说道:“哥哥,我是有些担心你,你在八王爷那边,无论做些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虽说八王爷救了你,可这世间哪有偿还的完的呢?所以不要陷自己于危险中。” 林奇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林宁的肩膀,说道:“妹妹,你这些担心哥哥都明白,当时的哥哥实在是走投无路了。那些想要谋害咱们的人步步紧逼,若不是八王爷出手相救,哥哥怕是早就没了性命。” 林宁咬了咬嘴唇,说道:“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可这皇家的事儿,向来复杂得很,每个人都有权谋算计,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你可要万事小心。” 林奇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确定雅间里并无旁人偷听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妹妹,我们也就是暗中收集一些地方消息,还有各地官员的动向。虽说远在越国,可对咱们这边的局势依旧很是关注,毕竟身为王爷,哪怕远离京城,也还是心系着这天下。” 林宁听了,心中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她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哥哥,那八王爷收集这些消息,是单纯为了知晓朝堂局势?你可别被人利用了。虽说王爷救了你,可皇家之人,谁又能知道他们心底真正的想法呢?万一他是想借着这些消息,谋划些什么不利的事儿,到时候你作为替他办事的人,那可就是首当其冲,要面临大祸的。” 林奇皱了皱眉头,说道:“妹妹,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些,可八王爷从未让我去做什么伤天害理、图谋不轨的事儿。他还特别乐于助人,帮助过很多人,就说我们的很多兄弟都是受过他的救命之恩的。王爷是大善人,他是希望这天下能安稳太平的。” 林宁半信半疑的说道:“哥哥,皇家的兄弟情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自古言最是无情帝王家,多少兄弟都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反目成仇,斗得你死我活。哥哥还是万事小心,如果有什么需要不方便去相府找我,你可以去城西典当行给我留口信。” 林奇看着妹妹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妹妹这是关心自己,当下便点了点头说道:“妹妹,你说的这些哥哥都记在心上了,哥哥在外面闯荡这些年,也不是那等没心眼儿的人,做事都会小心谨慎的,你就别太担心了,哥哥会保护好自己的,也定会护你周全的。等哥哥查出娘亲的事,哥哥就会离开八王爷那边,回来京都与你团聚。” 林宁微微点头,可心里那股担忧却怎么也消散不去,她很清楚的记得在原主的前世记忆里,哥哥被杀害了,到最后她也没等到哥哥回来和她一起在京中团聚的生活。这一世她希望自己可以替她守护她的家人。 朝堂之上,气氛本就因诸多事务而略显凝重,此时一份边关急报传来,更是让这凝重的氛围降至冰点。那传报的士兵一路疾驰进京,满脸的疲惫与焦急,进入大殿后便赶忙跪地,大声禀报道:“启禀皇上,边关急报!近日有外敌集结大军,气势汹汹地朝着我朝边境袭来,如今边境百姓人心惶惶,将士们虽奋力抵抗,可敌方来势汹汹,形势十分危急!” 皇上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严峻起来,眉头紧锁,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龙椅的扶手。众大臣们也皆是一脸肃然,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商讨着应对之策,可一时之间,却也没人能提出个周全的办法来。 就在这时,南宫瑾出列,他身姿挺拔,器宇轩昂,脸上带着决然的神色,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后说道:“皇上,儿臣愿领兵前往边关杀敌,定当竭尽全力,击退外敌,保我朝边境安宁,护百姓周全!” 皇上看着南宫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深知南宫瑾武艺高强,又很有谋略,虽身中毒,但据太医说最近在林相那嫡女的帮助下已然大好,他最得意的儿子的那股子英气与果敢丝毫不输他当年的模样。当下便微微点头道:“南宫瑾,朕知晓你有这份忠心与能力,既然你主动请缨,朕便准了你,此次出征,责任重大,你可要不辜负朕的期望啊。” 南宫瑾赶忙跪地,朗声道:“臣定不辱使命,请皇上放心!” 这时,柳太傅站了出来,说道:“皇上,臣举荐一人,可随南宫将军一同前往,那便是臣的长子柳甲。用他做副将,定能助南宫将军一臂之力,更好地击退外敌。” 这柳甲自幼熟读兵书,研习武艺,且他与南宫将军从小一起在战场上厮杀,二人配合默契,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皇上听闻,心中思忖了一番,柳家在朝堂上本就颇有威望,这柳甲又是年少有为,素有英雄之名,若有他辅佐南宫瑾,确实是个不错的安排。不过.....思考片刻道:“柳太傅举荐有理,朕便封柳甲为副将,与南宫瑾一同领兵前往边关,望你们二人齐心协力,早日凯旋归来,朕在此静候佳音。” 柳甲出列,跪地谢恩道:“多谢皇上信任,臣定当全力以赴,辅佐南宫将军,奋勇杀敌,若有差池,愿受军法处置!” 南宫瑾看向柳甲,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此次并肩作战的期待,又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豪迈之气。他们二人自幼相识,在战场上历经生死考验,彼此都深知对方的本事,此刻一同受命出征,心中满是要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壮志豪情。 待退朝之后,南宫瑾和柳甲便立刻着手准备出征事宜,整军备战,挑选良驹、兵器,调配粮草等等,各项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京城之中,众人也都在议论着此次出征,有人为二人的英勇豪迈而赞叹,有人则为他们能否击退外敌而忧心,只是无论如何,这一场关乎国家边境安危的大战,已然拉开了序幕,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看南宫瑾和柳甲能否带领大军得胜归来。 在那透着几分静谧与离愁的院子里,南宫瑾一身出征的戎装,英姿飒爽却又难掩眉眼间的不舍,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找林宁。 林宁早就在院子里翘首以盼了,一见到南宫瑾,眼眶瞬间微红了,战场总是让人联想到流血和牺牲,战场就是九死一生,刀剑无眼,她不知道说什么。南宫瑾看着林宁这副模样,心中也是怜惜,他走上前,轻轻握住林宁的手,笑着说道:“林小姐,你莫要为我担心,此次出征,我有十足的信心,定能击退外敌,凯旋而归。” 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坚定与自信,仿佛胜利已然在握一般。 林宁微微点头,可心里还是有很多担忧,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其实,在她心底,一直藏着个小小的期待,她以为南宫瑾今日前来,会对自己说出那些深情又笃定的话,会告诉她,让她安心等着自己回来,等归来之后,便会找他的父王,也就是皇上请旨,求娶自己,让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入他家。照她之前所看的小说来说,基本上现在就是最好的表白时机,可是...... 如今这林相府里的其他姑娘们除了特别小的,其他都已经嫁人了,而自己和南宫瑾又有婚约在身,相处的这些时日里,点点滴滴都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她的心。南宫瑾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饱含深情,平日里对自己也是关怀备至,她能真切地感觉到南宫瑾是喜欢自己的,可为何到了这即将分别的时刻,他却对婚约一事只字不提,这让林宁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满是难过与失落。虽然林宁倒不至于是非他不嫁的地步,可是按她感觉的现在的发展不是应该到这个阶段了么。毕竟她回来就是替嫁,然后就没下文了,这感觉也是怪怪的。最终南宫瑾没有说,林宁也没有提,也许他在等着回来的惊喜。好在,林宁是个心思细腻人,她还是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拉着南宫瑾进了屋子,指着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瓶瓶罐罐说道:“我知道你此去边关,战场上凶险万分,我也帮不上别的什么大忙,便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些。” 说着,她打开包裹,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个个小瓷瓶,她拿起一瓶,说道:“这里面装的是我这段时间又重新研制的解毒药丸,药效比之前的更好了些,记得按时服用。还有这些,都是一些治疗外伤、止血镇痛之类的常用药,战场上难免会受伤,有了它们,也能多几分保障。当然,都是以备不时之需的,我希望你们都用不到。” 南宫瑾看着林宁这般用心地为自己准备这些,心中满是感动,他接过包裹,紧紧抱在怀里,看着林宁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林小姐,你费心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定不会辜负你的这番心意。” 林宁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就好,” 。,我…… 我等着你回来。这句话,她怎么也没说出口。 两人又在院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叮嘱着彼此要多多保重,那离别的愁绪却在空气中越发浓郁起来,直到南宫瑾不得不启程前往大军集结之处,林宁站在院门口,望着南宫瑾渐行渐远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南宫瑾能平安归来。 边关的战场上,此刻已然是一片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景象。狂风呼啸着卷过黄沙,漫天的尘土被马蹄和士兵们的脚步扬起,使得原本就视野不佳的战场更添几分朦胧与混乱。 南宫瑾率领着大军,日夜兼程赶到了边关,本想趁着敌军立足未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没想到这来犯的外敌竟是有备而来,不仅兵力雄厚,而且战术颇为刁钻,丝毫没有给南宫瑾他们留下可乘之机。 初上战场之时,南宫瑾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带领着将士们向着敌军阵营冲去,那气势犹如蛟龙出海,锐不可当。柳巳也不甘示弱,在一旁紧密配合,指挥着侧翼的士兵,或包抄,或突袭,两人配合默契,一时间倒也让敌军阵脚大乱,节节败退。 然而,敌军很快便稳住了阵脚,重新调整了战术,他们凭借着对周边地形的熟悉,设下了重重埋伏。南宫瑾他们的大军刚攻入一处山谷,敌军便从四面八方涌出,一时间箭如雨下,喊杀声震天。南宫瑾一边挥舞着长枪拨打着射来的箭矢,一边大声呼喊着让将士们不要慌乱,稳住阵型,可那敌军的攻势实在太猛,我方还是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随着战事的推进,双方陷入了一种胶着的状态。南宫瑾他们多次组织进攻,可每一次都被敌军顽强地抵挡了回来,而敌军想要冲破我方防线,也同样难以得逞。 长时间的战斗让将士们都疲惫不堪,粮草的消耗也日益加剧,后方的补给虽说在源源不断地运来,可这运输的路途遥远,又时常遭遇敌军的骚扰劫掠,使得粮草供应也变得紧张起来。 南宫瑾看着战场上那惨烈的景象,心中满是焦急,他知道如此下去,极为不利,必须得想办法打破这个僵局才行。于是,他召集众将领,在营帐中商讨新的作战计划,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提议夜袭敌军,有的建议分兵迂回包抄,可每一种方案都有着不小的风险,一旦实施不当,很可能就会导致全军覆没。 柳巳皱着眉头,看着地图说道:“南宫将军,如今这局势,实在是棘手,敌军显然是对我们有所了解,处处针对我们的战术,想要出奇制胜怕是不易。” 南宫瑾紧握着拳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艰难,我们都不能退缩,这边关的百姓还等着我们去守护,我朝的领土不容外敌侵犯,哪怕拼尽最后一口气,我们也要将敌军击退!” 众将领听了南宫瑾的话,皆被他的决心所鼓舞,纷纷表示愿与将军共进退,当下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新的作战计划,只是这一场边关战事,依旧在紧张焦灼地进行着,胜利的天平究竟会倾向哪一方,谁也无法预料。 第30章 梦魇 自南宫瑾奔赴边关之后,林宁的日子便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每到夜晚,她都会陷入同一个可怕的噩梦中,难以挣脱。 在那漆黑一片的梦境里,四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林宁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临死前的绝望时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比虚弱,生命正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而就在她拼尽全力,想要看清那个站在她的面前拿刀取她性命的男人到底是谁时,却总是在关键时刻,一股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将她瞬间从梦中惊醒。 每次惊醒,林宁都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那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后背,发丝也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茫然,好一会儿才能缓过神来,意识到那只是一场噩梦。 小翠守在林宁身边,看着自家小姐一天天消瘦下去,原本圆润的脸颊都变得凹陷了,脸色也越发苍白,那眼底的乌青更是怎么也遮不住,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这天夜里,小翠又被林宁的惊呼声吵醒,她赶忙起身,点上烛火,走到床边,看着林宁那副被噩梦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模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赶忙拿过手帕,轻轻帮林宁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擦一边担忧地说道:“小姐,又做噩梦了?您天天这样被折腾,身子怎么受得了呀?” 林宁微微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神,虚弱地说道:“小翠,可那梦实在是太真实了,我总觉得它好像是在警示着我什么,我…… ” 小翠扶着林宁靠坐在床头,给她倒了杯温水,轻声说道:“小姐,您别想太多了,梦都是反的呢,说不定就是您平日里担心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噩梦。您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等南宫公子得胜归来,见您这般憔悴,也会心疼的。” 林宁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小翠,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我这心里的不安,怎么也消散不去。我自己的事情要他心疼我做什么,我的梦魇又不是关于他的。以后断不要胡说才好。” 小翠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是,小姐,你说要不要咱们找个高僧或者道士来给您看看,说不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您,让您做这样的噩梦呢,或许他们能有解决的办法。” 林宁摇了摇头,说道:“小翠,那都是骗人的,要相信科学知道不?” 小翠却摇摇头,不肯离开,她固执地说道:“小姐,你说的科学我可不懂,不过,如果一般的道士你不相信,那钦天监的欧阳天师的话,肯定是要相信的,他可是钦天监的大天师,钦天监可是给专门给皇家观测的,他可是厉害的很,我们要不找他看看吧。” 林宁看着小翠,笑着说“那么厉害?”, “真的非常厉害,并且还是很难找到的。” “找不到我们怎么问?” “欧阳天师每月初一和十五会在倚梅园与法华寺的主持下棋,如果真的有所求,可以去倚梅园那边的棋室,应该是能找到的。”小翠又喋喋不休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林宁好奇的问。 “之前我去过。”小翠说。 “哦?我们小翠也有所求?”林宁好奇的看着小翠。 “我.....小姐被送到乡下,我法华寺乞求,法华寺的小沙弥说如果有所求,可以找欧阳天师推算一下,或许有破解之法。然后我就过去找了。”小翠道。 听着小翠担心自己,林宁的心里很是难受。她想她一定要照顾好身边的人。 “后来见到了么?” “没见到,去了,人太多,没挤进去。不过我回来,就听府里的人说夫人他们接您回来了,我觉得肯定是他在远处听见我的所求了。”小翠眼中满是真诚。 林宁心中笑道,这也可以。不好说什么道:“也许是吧” “小姐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咱们去找天师问问吧。” “好,有时间就去问。”林宁笑笑继续睡去。 边关战场上,南宫瑾眉头紧皱,日夜思索着破局之法。经过多番侦察与谋划,他终于瞅准了敌军防线的一处薄弱环节,决定孤注一掷,集结兵力发起一场猛攻,力求突破这道如同枷锁般困住他们许久的防线。 那是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喊杀声震天动地,南宫瑾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他带领着将士们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敌军的薄弱处冲去。柳巳也在另一侧紧密配合,指挥着士兵们以巧妙的战术牵制住其他方位的敌军,为南宫瑾的突击创造有利条件。 将士们个个奋勇当先,心中憋着一股劲儿,尽管敌人的抵抗依旧顽强,箭矢如雨点般不断射来,可他们毫不退缩,前赴后继地朝着战场冲去。终于,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南宫瑾他们成功突破了敌军的防线,敌军开始慌乱地向后败退。 南宫瑾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当下并未贸然追击,而是命令将士们在附近的一个村子边扎营休整。这村子里的百姓们,原本在战火的威胁下惶惶不可终日,此刻见大军击退了敌军,纷纷走出家门,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将士们的感激。 有一位热心的村民大叔,见南宫瑾等人虽打了胜仗,却依旧一脸凝重,便主动上前搭话。得知他们想要进一步扩大战果,彻底击退外敌,却对周边复杂的地形不太熟悉后,大叔二话不说,拍着胸脯说道:“将军,俺在这村子里生活了一辈子了,周边的一草一木、沟沟坎坎俺都熟得很呐,俺可以给你们引路,俺知道咋绕到他们后头去。” 南宫瑾听了,赶忙向大叔道谢,当下便召集众将领,根据大叔所描述的地形,重新制定了作战计划。他们决定兵分几路,借着夜色的掩护,在村民大叔的带领下,悄悄朝着敌军的后方迂回包抄过去。 当夜色笼罩大地,一切都被黑暗所掩盖,南宫瑾他们的行动悄然展开。士兵们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行。而那位村民大叔,虽然只是个普通百姓,此刻却宛如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准确地指引着方向,带着大军顺利绕过了敌军的重重警戒,来到了他们的后方。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划破夜空,南宫瑾率领着将士们如神兵天降一般,从敌军的背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敌军原本正放松警惕,做着休整,哪想到会遭到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顿时乱作一团。 南宫瑾他们则趁此机会,全面出击,将士们士气高昂,喊杀声响彻整个山谷。这一战,打得敌军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再也无力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南宫瑾他们终于成功大获全胜,将敌军彻底击退,收复了被侵占的边境领土,守护住了一方百姓的安宁。 消息传回京城,朝堂上下一片欢腾,众人都在称赞南宫瑾的英勇善战,而远在京城的林宁,在得知这个好消息后,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自边关传来南宫瑾他们大胜的消息后,那萦绕在林宁心头许久的阴霾仿佛一下子就被驱散了不少,她的心情也随之渐渐好转起来。脸上开始有了往日的红润,眉眼间也重新染上了几分笑意,不再像之前那般整日忧心忡忡、愁容满面了。 这日,阳光正好,林宁收到了太子妃彭迎春的邀约,说是倚梅园中的梅花正开得繁茂,邀她一同前去赏梅。林宁想着,自己也有阵子没出门了,出去走走看看梅花倒也不错,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待林宁来到倚梅园时,太子妃早已在园中等候了。只见那园中,一株株梅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枝头的梅花或粉或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一片片绚丽的云霞飘落凡间,又似一群身着霓裳的仙子在翩翩起舞,阵阵淡雅的梅香飘散在空气中,沁人心脾,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彭迎春见林宁来了,笑着迎上前去,说道:“林小姐,你可来了,这倚梅园的梅花今年开得格外好呢,咱们今日可得好好赏它一赏。” 林宁微微欠身行礼,笑着回应道:“多谢太子妃娘娘相邀,这园子的景致当真是美不胜收。”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沿着蜿蜒的小径漫步在梅林之中,时而驻足欣赏那娇艳的花朵,时而轻声交谈着近日的趣事。 正走着,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两人抬眸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色华服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梅树下,那男子身姿颀长,气质不凡,一头乌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束起,面庞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得如同雕刻出来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正微微仰头看着枝头的梅花,神情悠然自得,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林宁不禁有些好奇,她原以为这倚梅园今日只自己和太子妃前来,没想到还有旁人,而且看这男子的穿着打扮,像是个道士,可这模样却又如此年轻英俊。 彭迎春见林宁的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便笑着介绍道:“林小姐,这位是欧阳青川,欧阳公子,他可是咱们皇家御用的天师,平日里为皇家推星算运,本事很大。据说他和贤王是至交,想必林小姐应该认识他吧。” 林宁听了,心中微微一动,原来他就是欧阳青川呀,之前听小翠提起过这个名字,却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遇见了,林宁说道:“他没有和我说过,我和那位王爷可不熟好吧。” 欧阳青川听到有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林宁和彭迎春,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拱手行礼道:“太子妃娘娘,林小姐,在下冒昧,见这梅花盛开得如此美妙,一时沉醉其中,倒是失了礼数,还望二位莫怪。” 彭迎春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欧阳公子哪里的话,这倚梅园的梅花本就是供人欣赏的,公子赏梅,没注意其他,何来失礼。” 林宁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心中却对这位欧阳青川有些好奇,这么年轻的天师,话说真的能推算什么么?总感觉是骗人的伎俩罢了,有机会真要试试他。林宁心里想着想着觉得很好笑。这微笑,也让原本就美好的赏梅时光,变得更富有诗情画意起来。 在那清幽雅致的倚梅园里,梅花绽放,暗香浮动,三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儿,话语间满是轻松惬意,仿佛暂时忘却了那些外界的纷扰。 不过,眼见着天色渐晚,三人便打算起身回去了。正准备离开之时,欧阳天师却突然止住了脚步,脸上带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神情,转头看向林宁,缓缓开口说道:“你可知道,梦虽是虚境,可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这梦也是有主因的。有些事儿,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的。” 林宁听了这话,先是一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欧阳天师,眼神中满是疑惑,问道:“您这话是.....” 欧阳天师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似藏着无尽的深意,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你或许还不明白,不过日后你自会知晓的。我也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你且莫要太过在意。” 彭迎春在一旁听着,也是一头雾水,她拉了拉林宁的衣袖,小声说道:“这天师说的话神神秘秘的,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明白呢。” 林宁轻轻拍了拍彭迎春的手,示意她莫要多问,可自己的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那欧阳天师向来言语不凡,今日这话定不会是无端说起,似乎他知道自己梦魇的事情,只是他的话么棱两口的,也让人没个头绪,另外他说的因果,又到底所指何事,她实在是琢磨不透。 三人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缓缓走出了倚梅园,只是那欧阳天师的这番神秘话语,却如同一个谜团,萦绕在林宁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让她在回去的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断地思索着其中深意,可越想却越觉得这背后仿佛隐藏着什么重大的变故,只是一切都还未可知。 林宁自倚梅园回来后,便一直坐在房中,眉头紧锁,脑海里反复琢磨着欧阳天师那神秘兮兮的话语。“梦虽是虚境,也有主因。该来的总会来.....”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像一团迷雾,萦绕在她心头,怎么都驱散不开。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那天师向来高深莫测,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话的,难道是知晓自己近来总是被梦魇所扰的事儿?可自己身边知道这情况的人没几个呀,思来想去,她觉得极有可能是小翠去问询了天师,所以天师才会这般隐晦地提点自己。这么想着,林宁便唤来了小翠。小翠一进屋,就瞧见自家小姐一脸严肃的模样,心里 “咯噔” 一下,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呢,怯生生地问道:“小姐,您唤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呀?” 林宁看着小翠,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问道:“小翠,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去问过欧阳天师关于我梦魇的事儿了?” 小翠一听,先是一愣,随后赶忙摇头,一脸无辜地说道:“小姐,我还没来得及去问呢。您这几日忧心的事儿多,我本是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去问问天师,看能不能帮您解解梦,祛祛这梦魇的困扰,可这两天府里事儿也多,我一忙就给耽搁了,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林宁听了小翠的回答,心中越发疑惑了,既然不是小翠去问的,那欧阳天师又是如何得知自己梦魇之事的呢?而且还说出那样意味深长的话来,这其中的缘由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她轻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了,小翠,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小翠应了一声,虽心中满是疑惑,但也不敢再多问,便退了下去。林宁则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实在想不明白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只是那隐隐的不安感却越发强烈了,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而她却毫无准备也无法准备。 第31章 山洞(山中居所) 这夜,林宁又在那如影随形的噩梦纠缠下变得沉重起来。 刚睡下没多久,那可怕的噩梦便再度袭来,她又一次置身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之中,临死前的绝望和恐惧紧紧包裹着她,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林宁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那睡衣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黏腻地贴在身上,让她难受极了。 她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床顶,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噩梦中的画面,心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这些状况再去打扰已经睡下的小翠。 于是,林宁轻轻起身,披了件外衣,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到了院子里。夜晚的院子静谧得有些渗人,只有那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林宁缓缓走着,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可那噩梦带来的阴影却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抬眸,忽然瞧见远处树上有个黑影,那黑影身姿矫健,一袭黑衣,脸上还蒙着面,在月光的映照下,那身形轮廓竟让她觉得无比熟悉,越看越像是南宫瑾。林宁的心猛地一颤,心中既惊又喜,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瑾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还在边关未归吗?难道是提前回来了? 当下,林宁也顾不上许多了,满心的疑惑和急切让她拔腿就朝着后门跑去。林宁的脚步很轻,却又十分急促,她快速打开后门,追了出去。外面的街巷空无一人,远处的树林中也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淡淡的微光。林宁四处张望着,急切地寻找着那个身影。 在这空无一人的街巷里追了一段路后,夜风吹过,她渐渐冷静了下来,理智开始回笼,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后怕。毕竟这深更半夜的,自己孤身一人追出来,若是遇到什么危险,那可如何是好。而且对方蒙着脸,身份不明,万一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自己这样贸然行事,实在是太莽撞了。(或许此刻林宁已经喜欢南宫瑾了,只是她不承认罢了。) 想到这儿,林宁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下,决定还是先回去为妙。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那神秘的蒙面男子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刚一回头,就瞧见那个原本在树上的蒙面男子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不远处。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那黑色的面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透着一股神秘又让人胆寒的气息。 林宁吓得脸色煞白,瞪大了眼睛,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后又 “咚咚咚” 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般。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你……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林宁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可那微微发颤的语调还是暴露了她此刻极度害怕的心情。 那蒙面男子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盯着林宁,仿佛在审视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似乎还刻意压低了嗓音:“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追出来可不太明智啊。” 林宁咬了咬嘴唇,心中越发慌乱了,她想着自己此刻孤立无援,必须得想办法脱身才行,于是壮着胆子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你别靠近我,再不走,我可要用针扎你了,我手里这针是淬了剧毒的。” 那男子听了,却轻笑了一声,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他微微向前迈了一步,说道:“哦?我看到是你在找我,只是我出来了,你又这般对我么?” 林宁吓得浑身发抖,她一边往后退,一边在心里快速思索着对策,她此刻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绝境,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如此冲动地追出来,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可怕的蒙面男子,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那紧张到极点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那紧张得让人几乎窒息的氛围中,林宁满心的恐惧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又可怕的蒙面男子,大气都不敢喘。而那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林宁的紧张与害怕,沉默了片刻后,缓缓抬起手,将脸上的面具轻轻摘了下来。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那熟悉又让林宁朝思暮想的面容。 真的是南宫瑾!那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还有那总是带着一丝温柔笑意的嘴唇,无一不是林宁记忆中的模样。此刻,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难掩那俊朗不凡的气度。 林宁先是一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她眨了眨眼睛,待确认真的是南宫瑾后,那一直紧绷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喜与激动。 “南宫瑾!真的是你呀!” 林宁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像一只归巢的小鸟一般,猛地扑了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南宫瑾。那力道仿佛是要把这段日子以来的思念、担忧,全都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给他一般。 南宫瑾被林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他脸上便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也伸出双臂,将林宁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满是怜惜。 “是我,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南宫瑾轻声说道,那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林宁的耳畔,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只是声音似乎有些粗糙了,应该是在战场厮杀累的吧。 林宁把脸埋在南宫瑾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她想说自己白天听说还没有班师回朝,可那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咽回去了。 南宫瑾轻轻拍着林宁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本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要吓你,我这边还在处理一些事情,想着先来看看你,没成想被你发现了。” 林宁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南宫瑾,抬手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嗔怪道:“你还说呢,大半夜的蒙着脸,我都要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 南宫瑾笑着对林宁说道:“是我思虑不周了,抱歉吓到你了。” 南宫瑾看着她那还带着泪痕却又满是欣喜的脸庞,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轻声开口说道:“我这次其实是偷偷回来的,军中出了些状况,有敌人安插的探子在暗中窥探我们的一举一动。” 林宁听了,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满是担忧,赶忙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南宫瑾微微皱眉,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暗中传递消息,对我们极为不利,所以我必须得尽快把这些人揪出来才行。只是现在情况复杂,我不便在明面上露面,一旦被探子发现我回来,他们定会有所防备,到时候想要查清他们可就更难了,所以我只能暗中进行探查。” 林宁轻轻咬着嘴唇,一脸关切地说道:“那你这样偷偷行事,会不会很危险呀,需不需要我帮忙?” 南宫瑾轻轻拍了拍林宁的肩膀,安抚道:“你也别太担心,我心里有数呢。只是现在行事得格外小心谨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暂时不能回王府居住了,毕竟王府人多眼杂。” 林宁好奇地问道:“那你现在住在哪儿呀?” 南宫瑾指了指法华山的方向,说道:“我在法华山后山那边有个山洞,那里是我之前曾经遇到困难时候的住所,那地方隐蔽得很,平日里鲜有人至,我也备了很多生活用品,洞里还有一方温泉,倒是个很好的适合藏身的地方。而且我进出也方便,便于我暗中去探查那些探子的踪迹。” 林宁微微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那我要是想找你,或者有什么事儿要告诉你,该怎么办?” 南宫瑾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宁儿,若是你想找我,也可以去那边,不过你可得小心些,最好挑个没人注意的时辰,悄悄过去,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林宁一脸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南宫瑾满是感动的说道:“宁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那些探子揪出来,解决了这麻烦事儿。” 林宁站在门口,望着南宫瑾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才缓缓转身,回到了屋内。 她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却没有了丝毫困意,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与南宫瑾相处的那一幕幕场景。不知怎的,她心里总觉得南宫瑾今晚怪怪的,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以往两人相处的时候,南宫瑾虽然也对她关怀备至,话语间透着亲近,可却鲜少会用 “宁儿” 这样亲昵的称呼来叫她。而今晚,那一声声 “宁儿”,就仿佛带着别样的温度,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每一声都直直地撞进了林宁的心里,让她的心底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还有啊,南宫瑾今晚的态度,似乎格外热情了些。那紧紧的拥抱,温柔的话语,以及看向她时那满含深情的眼神,都让林宁觉得既甜蜜又有些许疑惑。 林宁轻轻咬着嘴唇,歪着头,细细思索着,心中暗自琢磨:“难道是经历了这残酷的战场,他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越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回来之后,就想着要更加珍惜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了吗?” 她想着南宫瑾在边关,定然是历经了无数艰难险阻,见识了太多生离死别,或许正是那些战火纷飞中的经历,让他看清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情感,所以才会一改往日的含蓄,变得这般热情亲昵吧。 这么一想,林宁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她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可双眼却依旧睁得大大的,望着床顶的帷幔,脑海里全是南宫瑾的模样,那些甜蜜的瞬间不断在眼前回放,让她沉浸其中,久久难以入眠。 不过,在这甜蜜的思绪背后,隐隐约约又有一丝疑虑萦绕在心头,可那疑虑就如同水中的月影,模模糊糊的,她一时也抓不住,索性便不再去想了。 隔天,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丝丝缕缕的暖意,林宁心里一直惦记着南宫瑾所说的,想着他住在那山洞里。于是,她早早地便收拾好了一些药材,又精心挑选了几件厚实保暖的衣服,用包袱仔细包好,趁着府里人不注意,独自一人偷偷出了门,朝着法华山后山的方向赶去。 法华山的后山,平日里本就鲜有人至,显得颇为荒凉。林宁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前行,一路上荆棘丛生,杂草长得半人高,时不时还会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从脚边爬过,吓得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可她一心想着要找到南宫瑾,也就顾不上这些了,只是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搜寻着。 她在这后山来来回回地找了许久,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那山洞的入口却仿佛故意跟她捉迷藏一般,怎么也找不到。林宁心里渐渐有些着急了,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越发慌乱起来。 就在她满心失望,打算放弃,顺着原路返回的时候,一抬头,忽然瞧见南宫瑾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只见南宫瑾身姿矫健,步伐沉稳,正朝着这边走来,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林宁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赶忙朝着南宫瑾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南宫瑾,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不对,是总算看到你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山洞入口。” 南宫瑾见林宁来了,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说道:“你怎么自己跑来了,这后山可不太安全,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林宁微微笑着说道:“我给你带了些药材和衣服,想着你在这山洞里兴许能用得上。” 说着,便把手里的包袱拿着,示意给南宫瑾看。 南宫瑾心中满是感动,他伸手接过包袱,说道:“你辛苦你了,走吧,我带你过去。” 说着,南宫瑾便带着林宁朝着一处杂草丛走去,那杂草长得极为茂密,几乎都要把路给完全遮住了。南宫瑾在前面拨开杂草,示意林宁跟紧他,两人沿着一条隐秘的小路缓缓前行。 走着走着,南宫瑾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蹲下身子,在地上摆弄了几下,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紧接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跟着我,小心些,这通道里还有机关呢。这里之前是一个部族的藏身之所,所以做的比较隐蔽。” 南宫瑾回头叮嘱了林宁一句,便率先走了进去。 林宁赶忙跟在后面,心里既紧张又好奇,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紧紧盯着南宫瑾的背影。只见南宫瑾时而侧身躲过从墙壁上射出的细小暗器,时而又快速地在地上踩踏几下,解除一些隐藏的机关陷阱,那动作熟练又敏捷,显然对这些机关了如指掌。 两人就这样在这布满机关的通道里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敞的山洞出现在了林宁的眼前。林宁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说道:“南宫瑾,你这藏身之处可真够隐蔽的呀,还设了这么多机关,要不是你带着我,我怕是怎么也找不到呢。” 南宫瑾笑着说道:“那是自然,隐蔽点安全嘛,这样才能不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 林宁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一个调查事情也不用搞的这么严密吧,话说这到底查的是什么,有这么危险么?感觉怪怪的。 林宁踏入山洞后,便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原本她以为这山洞不过就是个能勉强遮风避雨的简陋之所,可眼前的景象却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这山洞远比她想象的要大上许多,空间十分开阔,而且布置得颇为巧妙。只见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家具,林宁觉得这里看起来真不像一天两天准备好的藏身之所。那书桌看着质地坚实,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书卷和笔墨纸砚,仿佛这里就是一处宁静的书房一般;旁边的床也铺得厚实又舒适,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整个山洞透着一种别样的温暖与惬意,丝毫没有那种想象中阴暗潮湿、破败不堪的模样。 正当林宁继续打量着周围时,忽然听到一阵 “咕咕” 的声响,她循声望去,竟发现山洞里有一眼温泉。那温泉的水正不断地冒着腾腾热气,氤氲的水汽缓缓升腾,让这山洞里的空气都变得湿润而温暖起来,仿佛给整个空间都披上了一层薄纱。林宁忍不住走近温泉,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心中满是新奇,她想着,有了这温泉,在这里住着,哪怕是寒冬腊月,也不会觉得寒冷了吧。 再往山洞的边上看去,还有一个小小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炊具,有炉灶、铁锅之类的东西,显然是个可以烹饪的地方。旁边的架子上还摆放着一些米以及干菜之类的食材,虽然不算丰富,但也足够应付日常的饮食所需了。 林宁忍不住感叹道:“我真是没想到,你这山洞看着是个普通的山洞,实则还什么都有呢。” 南宫瑾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宁又看向那温泉,笑着说道:“这温泉可真是个好东西,有了它,这山洞里都暖和多了,平日里在这儿,还能泡泡温泉,放松放松,真不赖呀。” 南宫瑾走到温泉边,蹲下身子,伸手试了试水温,说道:“是啊,有时候从外面回来,累得浑身酸痛,泡泡温泉,倒是能缓解不少疲惫,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林宁一脸羡慕的样子,说道:“那可真好呀,我都有些羡慕你了,住在这么个好地方。” 南宫瑾听了,站起身来,看着林宁,眼中满是笑意,说道:“只要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只是这来回路途可得小心些就行。” 林宁随意地应道:“好。”毕竟她其实也没打算真的来,莫说这里机关这么多,就是没有机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一洞,感觉也不太合适。 南宫瑾宠溺看着林宁没有说话。 两人站在这温暖又舒适的山洞里,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却是各自不同的心思。 第32章 班师回朝 京城的城门大开,百姓们早早就聚集在街道两旁,翘首以盼着凯旋归来的将士们。阳光洒在那古老而厚重的城墙上,仿佛也在迎接这荣耀的时刻。 只见柳甲一身戎装,身姿挺拔地骑在高头大马上,那匹马的鬃毛随风飘动,显得威风凛凛。他率领着众将士,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城进发。将士们的盔甲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们的脸上虽带着些许长途跋涉的疲惫,却也难掩得胜归来的自豪与喜悦。 一路上,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将手中准备好的鲜花、彩带朝着将士们抛去,口中高呼着 “英雄凯旋”“保家卫国” 之类的话语,那热闹的场景,仿佛要将整个京城都点燃了一般。 柳甲带着队伍径直来到了皇宫前,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衣装,便率领着众将领进宫赴命。大殿之上,皇上早已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方归来的将士们,脸上满是欣慰与喜悦的笑容。 柳甲恭敬地跪地行礼,大声禀报道:“启禀皇上,微臣幸不辱使命,此次边关一战,在南宫将军的带领下,我等齐心协力,击退外敌,成功收复失地,如今特来向皇上复命!” 皇上龙颜大悦,站起身来,高声说道:“好!好啊!诸位将士皆是我朝的英雄,实乃国之栋梁,此次边关大胜,扬我朝国威,护我朝百姓,朕心甚慰,定当重重嘉奖!” 说罢,便当场宣布了对柳甲荣升为大将军,擢升南宫瑾为威武王,赏赐御用宝剑。城池、良田和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等诸多财物,对众将士也皆有犒赏,整个大殿内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待嘉奖仪式过后,皇上看着柳巳,疑惑地问道:“柳甲,朕见南宫瑾为何未一同归来?” 柳甲赶忙再次跪地,恭敬地回道:“回皇上,就在我等准备班师回朝之时,南宫将军突然收到消息,说是南诏的探子在边境一带活跃,似乎意图不轨,而那附近正是八王爷的封地所在,南宫将军担心八王爷安危,也为了查清楚那些探子的目的,以防他们再生事端,危及我朝边境安宁,便临时改道过去调查一番了,所以未能与微臣一同回京,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听了,微微皱眉,心中思忖着,南诏探子一事确实不可小觑,南宫瑾此举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当下便说道:“南宫瑾心系边境安危,朕又怎会怪罪于他,只是那南诏探子向来狡猾,他此去带了多少人马?” “回皇上,百人轻骑”柳甲回道。 “好,你先带其他将士回去休息。” 柳甲连忙应道:“是,皇上,南宫将军武艺高强,又足智多谋,定能查清此事,不日便会回京向皇上复命的,请皇上放心。” 皇上点了点头,又叮嘱了柳甲几句,让他好生休整,与众将士分享这胜利的喜悦。 而柳甲则出了皇宫,往家回,只是他心里也在暗暗担心着南宫瑾,那南诏探子之事他觉得颇为蹊跷,总感觉时间安排有点巧合。本来他也要一起去的,南宫瑾觉得还是他先去调查一番在做打算。他说如果有情况他会飞鸽传书给他,他在带一队人马过去与他汇合。 柳甲一路威风凛凛地回到家中,那柳府上下早已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柳太傅听闻儿子得胜归来,早早地就站在府门口等候着,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骄傲与欣慰。太傅夫人也是喜笑颜开,眼眶都微微泛红了,眼中满是激动的泪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啊,可算是平安回来了,还立了这么大的战功,真是给咱们柳家争光啊。” 待柳甲一进府门,柳太傅便迎上前去,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小子,不愧是我柳家的儿郎,此次边关一战,你表现得如此英勇,为父真是太骄傲了!” 太傅夫人也赶忙拉过柳巳的手,上下打量着,心疼地说道:“儿啊,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吧,瞧你都瘦了些,快让娘好好看看。” 柳甲看着父母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感动,笑着说道:“爹,娘,孩儿一切都好,此次能得胜归来,孩儿不辱使命,总算是没让爹娘失望。” 柳太傅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啊!今日定要好好庆贺一番,咱们柳家得此荣耀,那可是大喜之事。” 说罢,便吩咐下人去大摆宴席,要将这胜利的喜悦与亲朋好友们一同分享。这消息传开后,不少人都纷纷前来祝贺,整个柳府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 而在林相府这边,林相听闻了柳家设宴庆贺的事儿,想着柳家如今正是风光无限,柳甲又立了战功还升了官,于情于理都该去道贺一番,便让下人准备了贺礼,带着柳姨娘准备前去柳府。 可没成想,林俊刚从宫里当值回来,一听说要去柳府祝贺,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气呼呼地说道:“爹,我不去!凭什么要去给那柳甲道贺,有什么好祝贺的。” 林相皱了皱眉头,呵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柳家如今可是立了大功,柳甲那孩子确实有本事,此次边关得胜,咱们前去祝贺那是礼数,怎能这般不懂事呢。” 林俊却不以为然,他一甩衣袖,满脸气恼地说道:“哼,什么有本事,不就是陪着南宫瑾打了个胜仗嘛,他柳甲凭什么就能升官,我在宫里当值,每日里兢兢业业,也没见有什么好前程,都怪他,他可倒好,风光无限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反正我就是不去!” 原来呀,这林俊之所以对柳甲如此厌恶,其中可是有着一段不愉快的过往。当初,林俊好不容易凭借着家里的关系,被分到宫里当差,本想着这可是个能大展拳脚、谋求晋升的好机会。他一心想着要尽快升官,好让旁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也能在这京城中扬眉吐气一番。可林俊却没把心思放在好好做事、凭借真本事往上爬这上面,而是动起了歪脑筋,想着走捷径。 于是,他偷偷地准备了不少钱财,去贿赂自己的上司,想着只要上司肯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或者给自己安排些能出风头的差事,那升官还不是指日可待嘛。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偷偷摸摸的行径,竟然被一位同僚给发现了。 那同僚平日里就看不惯林俊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派,觉得他这般行为实在是有辱宫中风纪,便毫不犹豫地将此事告诉了官职比林俊大的柳甲。柳甲一听闻此事,顿时火冒三丈,他觉得林俊此举简直是在给宫中抹黑,若是人人都像他这般靠贿赂来谋求晋升,那这宫里的风气可就彻底坏了。当下,柳巳便决定要好好惩处林俊一番,以正宫规。他先是将林俊叫来,当面质问他贿赂上司一事,林俊刚开始还想狡辩,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只能乖乖认罪了。柳巳一脸严肃地说道:“林俊,你身为宫中当值之人,本应以身作则,恪守宫规,可你却做出这等行贿之事,若不严加惩处,如何能服众?” 说罢,柳甲便按照宫规,毫不留情地对林俊做出了处罚决定,直接将他贬了职,把他调到皇家马场去喂马了。这对于一心想着飞黄腾达的林俊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林俊觉得自己本是有着大好前程的,就因为这么一件事,不仅升官的美梦破灭了,还沦为了去马场喂马的小卒,这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而且现在个工作起早贪黑,甚至经常都不能回家,这让他更觉得又累又没有希望,于是心中对柳巳的恨意也就此种下了。从那以后,只要一听到柳巳的名字,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难受得很,那恨意更是在心底不断地蔓延滋长,怎么也消散不去了。 所以如今见柳甲又立了战功,还升了官,风光无限地回到京城,林俊心里那股子嫉妒和怨恨的情绪便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才会如此气恼,连去柳府道贺这样的基本礼数都不想顾及。 林相和柳姨娘见林俊那副气冲冲、怎么劝都不肯好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担忧。他们深知林俊对柳甲的怨怼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怕他带着这满腔的怨气去到柳家,万一在宴席上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儿来,那可就不好了。所以思来想去,两人也就没再强求,嘱咐了林俊几句,让他莫要在家里生闷气,便自行前往柳府去了。 林俊留在府中,心里那股子气却怎么也消不下去,越想越觉得憋屈。他气呼呼地走到院子里,从角落里拿起平日里练武用的鞭子,便开始在院子里耍了起来。那鞭子在他手中如同灵蛇一般,在空中甩出 “啪啪” 的声响,每一下都好似带着他心中的愤懑,抽打着周围的空气。 正巧这时,林宁路过院子,看到林俊这般生气耍鞭子的模样,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她想着,难得的机会,看看能不能从林俊这边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于是,林宁便朝着林俊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开口夸赞道:“弟弟,你这鞭子甩得可是很厉害呀!瞧这手法,这劲道,若是旁人见了,定要称赞一番。” 林俊听到林宁的声音,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她,没好气地说道:“哼,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在这里耍耍鞭子解气罢了。”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林俊身边,顺着他的话说道:“弟弟,我都听说了,要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儿,以弟弟你的本事,那在宫里肯定也是能平步青云的,说不准早就成了众人夸赞的少年英雄了。都是那嫉妒你的人使了坏,故意给你使绊子,这才害了弟弟你啊。” 林俊听了林宁的话,心中那股子憋闷的感觉似乎舒缓了一些,他看着林宁,神色稍缓,说道:“还是姐姐你懂我呀,连你都看出我是被别人嫉妒使了绊子,可那柳甲竟看不出来,还不讲情面,就因为那么点事儿,便对我下如此狠手。” 林宁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替林俊打抱不平的样子,说道:“弟弟,我明白你心里委屈,换做是谁遇到这事儿,恐怕都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呀,我觉得弟弟你也不必太过气恼了,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弟弟你有这一身的本事,日后肯定还有机会大展宏图的,到时候让那些小瞧你的人都好好看看。” 林俊听了林宁的这番劝慰,心中觉得颇为受用,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他收起鞭子,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姐姐,不知道这是回来养在府里的生活环境好了,还是姐姐长开了,今天看着怎就觉得这姐姐格外美丽动人。皮肤白皙,面若桃花,樱桃小口,眉目含笑,人人都说林晚姐姐京城第一美,今儿看来,这宁儿姐姐才是真的好看,比那晚儿姐倒是有过之无不及呢。想着他笑着说道:“姐姐,还是你慧眼如炬,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倒是舒坦了。哼,我就不信了,我林俊日后就没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我定会让那些人都后悔的。” 林宁笑着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弟弟你这般优秀,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只是眼下,弟弟你也莫要总是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当呢。” 林俊应了一声,心中对林宁的这番贴心劝慰很是受用,觉得这个姐姐比家里的任何人都还是向着自己,当下便也没了刚刚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和林宁在院子里聊起了天,那心底想着要出人头地给宁儿姐姐看看。 林宁陪着林俊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着聊着,林俊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说道:“姐姐,你知道吧?之前林晚那丫头呀,可没少往太傅府里跑。可结果呢?如今还不是做个没脸面的侧妃。我还以为他们多有本事呢。” 林宁微微一愣,好奇地问道:“哦?” 林俊撇了撇嘴,接着说道:“你不知道,柳太傅之前可是太子师,平日里就在太傅府里教导太子学问。而林晚,也被太傅安排去学习,柳太傅说为了方便教,她就跟着太子一块儿学习。我原以为呀,这是想让林晚跟太子多亲近亲近,毕竟能跟太子搭上关系,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林宁听了,心中暗自思忖着,若真如林俊所言,那这或许确实是柳太傅的安排,想让林晚和太子走得更近,说不定还想着与皇家结亲。可如今这柳太傅对林晚和太子的态度,似乎又透着自相矛盾。按理说,如果之前是有意让林晚和太子亲近,那应该继续促成他们才是呀,可为何现在又感觉不太对劲呢? 林俊一边往屋里走着,一边还在嘴里嘟囔道:“那南宫瑾也是的,这次边关大胜了也不赶紧回京来领赏,倒让柳甲那家伙风光,听说又跑去南诏调查什么事儿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儿比皇帝嘉奖还重要.....”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 “咯噔” 一下,她不由想起自己的哥哥林奇最近给她写的信,哥哥好像最近也正是在南诏那边。当下,她心中满是担忧,暗自祈祷着,希望哥哥和南宫瑾在那边都能平平安安的。 两人进了屋子,各自坐下后,林宁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她暗自思忖着,前天晚上自己还和南宫瑾在法华山后山的山洞里相聊甚欢,当时南宫瑾虽说提到了要暗中探查的事儿,可也没说要去南诏呀。 而且,京都距离南诏那么远,就算是快马加鞭地赶路,一来一回那也得耗费不少时日呀,这才短短两天的时间,南宫瑾怎么可能就跑去南诏,然后又赶回来和自己见面呢?这时间上根本就不允许呀。 林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南宫瑾去南诏只是个幌子?可他为什么要放出这样的消息呢?是为了迷惑什么人,还是另有别的隐情呢?” 林宁轻轻咬着嘴唇,心里有些慌乱起来,她想着南宫瑾行事向来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这真的只是个幌子,那南宫瑾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还有哥哥林奇,他在南诏那边又是否知晓这些情况呢? 林俊见林宁坐在那儿发呆,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趣道:“姐姐,你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该不会是在担心那南宫瑾吧?哼,我可跟你说啊,那南宫瑾看着就心机重,城府深的,你可别跟他走太近了,省得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呢。” 林宁回过神来,看了林俊一眼,笑笑说道:“弟弟,你莫要说笑了,人家是贤王,我哪有机会与他走的太近呢?我只是想着南诏那个国家还怪神秘的。” 林俊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南诏小国,不足为惧。” 南诏虽疆域不算辽阔,却有着独特且神秘的风貌,它处于越国和大渝这两个大国之间,就像一颗被夹在中间的馅饼。而这片土地紧挨着八王爷的封地。这也是之前哥哥告诉她的。 这南诏,可是有很多潜在的危险的。虽然诸多方面都与周边的国家大不相同。但其中最为出名,也让人颇为忌惮的,便是他们善于用毒的本事了。据说南诏国内有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毒药,那些毒药有的无色无味,能在悄无声息间取人性命;有的发作起来极为迅猛,让人防不胜防。而且,配制这些毒药的技艺在南诏代代相传,有着不少擅长制毒的高手隐匿于民间或是宫廷之中。 除了用毒,巫蛊之术在南诏也是极为盛行的。大街小巷里,时常能瞧见一些神秘的巫蛊仪式,那些身着奇异服饰的巫蛊师们,口中念念有词,摆弄着蛊虫或是一些神秘的物件,仿佛在与神秘的力量沟通一般。在南诏人的观念里,巫蛊之术既能用来祈福消灾,也能被当作一种攻击或是控制他人的手段,只是这其中的门道太过复杂,外人往往很难弄明白。 也正因如此,南诏在旁人眼中始终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外人对它既好奇又敬畏。平日里,其他国家的人若不是必要之事,轻易都不敢踏入南诏的领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中了那防不胜防的毒或是被下了巫蛊,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如今南宫瑾和林奇都与这神秘的南诏有了关联,这让林宁越发担心起来,她深知那南诏处处暗藏危机。只是她此刻远在京都,除了祈祷,一时之间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去帮助他们,只能盼着他们都能凭借着自身的本事和运气,平安无事地从那神秘又危险的南诏归来呀。 林宁又与林俊聊了一会儿话,在林宁的开导下,林俊越发自信,发誓一定要闯出一番丰功伟绩。现在的林俊真的觉得林宁才是他的亲姐姐,不但人美心善,还对他如此看重,真的是整个相府对他最好的人。林俊走后,林宁暗暗想,等找个机会,一定要再去法华山后山的山洞里看看,说不定能从那儿发现些什么线索,也好弄清楚南宫瑾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南宫瑾的调查到底会不会对哥哥不利。 第33章 南诏巫术 南诏国擅长巫蛊之术让原本就很相信科学的林宁产生怀疑。目前在大渝国,倒是没有听见关于巫蛊之术的事情。林宁翻阅很多书籍,想查一下这个事情,她总觉得这邪术很是需要提防。尤其是现在哥哥和南宫瑾都在那边,这些她在意的人,让她很担心。 南诏的巫蛊之术:(都是子虚乌有,要相信科学。) 南诏蛊虫:传说蛊师能够培养出各种奇异的蛊虫,用以害人或达成某种目的。这些蛊虫或藏于食物之中,或潜伏于空气之内,无声无息间便能致人于死地。 诅咒加持:通过咒语和符箓等方式,对人或物进行诅咒或加持, 比如扎小人就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巫蛊之术,被认为可以让小人附身于人体上,从而对人进行诅咒或加持。 (现代科学依靠实证研究、逻辑推理和可重复性验证来判断事物的真实性,而巫蛊之术所宣称的效果和现象,如通过蛊虫或诅咒来控制他人命运、致人疾病或死亡等,均无法通过科学方法进行验证,没有任何科学原理能够支持其有效性.部分人认为自己受到巫蛊之术影响,多是心理作用的结果。当人们相信自己被下了蛊或受到诅咒时,会产生恐惧、焦虑等情绪,这些负面情绪可能会导致身体出现一些不适反应,但这并非巫蛊之术本身的作用,而是心理因素对生理产生的影响。) 林宁怀着满心的疑惑与担忧,独自一人又来到了法华山后山,她想探查南宫瑾的一些情况,哪怕能查出蛛丝马迹也好,毕竟哥哥现在在八王爷那边做事,她很担心南宫瑾现在调查的事情与哥哥有关系。 那熟悉的山间小路此刻却显得有些陌生,周围静谧得让人心里发慌。她一路摸索着,终于来到了南宫瑾所住山洞的外面,望着那被杂草掩盖的入口处,以及周边隐藏着机关的地方,林宁不禁皱起了眉头,开始仔细思索着该如何进去。 就在她全神贯注想着办法的时候,忽然,旁边的草丛里传来一阵 “簌簌” 的声响,林宁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正从草丛里缓缓爬出,吐着信子,那模样看上去十分吓人。林宁吓得脸色煞白,惊呼一声,慌乱之中,她赶忙朝着一旁躲避,脚下一个踉跄,竟朝着那设有机关的地方跌了过去。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这般跌撞进去,预想中的机关触发、暗器射出之类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周围一片平静,她整个人就这样毫无阻碍地进入到了山洞里面。林宁站稳身子后,心中满是诧异,她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原来这些所谓的机关竟然都是障眼法。 回想起上次自己和南宫瑾一同前来的时候,南宫瑾一路上神情严肃,还特别认真地带着她躲避那些机关,时而侧身,时而蹲下摆弄什么的,那副模样就好像这些机关都是实打实的危险所在。可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林宁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不禁暗自思忖道:“难道南宫瑾从一开始就在防备着我吗?他难道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哪怕我们之间有着交情,他也未曾对我另眼相看,连这山洞里的机关秘密都不肯让我知晓。” 林宁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本以为自己和南宫瑾的情谊是不同的,两人经历了那么多,她对南宫瑾也是满心的信任与依赖。可如今看来,自古帝王多无情这句话可真是没说错呀。还好还好,她一个现代人,又有很多失恋经验,现在看来,恋恋也不算,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无碍无碍。 林宁怀着忐忑又疑惑的心情,在山洞里仔仔细细地搜索起来。她先是查看了书桌,翻遍了那些书卷,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可结果却一无所获。接着,又走到床边,仔细查看床铺周围,看看是否有什么遗漏的物件或是留下的记号,然而依旧是毫无发现。 她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又把目光投向了山洞里那个可以生火的角落,也就是炉灶附近。当她靠近时,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只见炉灶旁有着一堆燃尽的书信灰烬,那灰烬的模样看着还很新,似乎刚刚才燃烧殆尽。 林宁下意识地伸出手,靠近那灰烬,还未触碰到,就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这分明意味着,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有人在,也就是说,人刚走没多久。 这一发现让林宁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她眉头紧锁,暗自思忖道:“这可就太奇怪了,南宫瑾不是应该去了南诏吗?京都距离南诏那么远,就算是骑上最快的马,不眠不休地赶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那刚刚在这儿生火的人,又会是谁呢?” 林宁在原地来回踱步,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猜测。难道是南宫瑾根本就没有去南诏,之前说去南诏只是为了迷惑众人的幌子,可他若是没去,又为何要放出那样的消息呢?还是说,有其他人知晓了这个山洞的所在,偷偷潜入了这里?可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心里也越发不安起来。林宁咬了咬嘴唇,心想,不管怎样,这个神秘出现的人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和南宫瑾现在所谋划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宁正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试图从这一团乱麻般的状况里理出些头绪来,就在这时,山洞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下子打破了平静,让林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心里 “咯噔” 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可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情况远比她想象的棘手。这山洞虽说空间挺大,可却是一整个开阔的空间,四周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藏身的死角,那些摆放着的家具也都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人。 林宁急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咚咚咚” 的声音仿佛都要冲破耳膜了。眼瞅着那门口的响动越来越大,像是有人正朝着里面走来,情急之下,她的目光扫到了山洞里那眼冒着热气的温泉,也顾不上许多了,心一横,便朝着温泉快步跑去,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温泉之中。 温热的泉水瞬间将她包裹起来,林宁憋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温泉边缘靠了靠,尽量让自己的身子藏在水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被发现了才好。此刻的她,只觉得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煎熬一般,而那即将出现在眼前的未知之人,更是让她满心的忐忑。 林宁躲在温泉里,心里紧张得要命,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暴露自己,可这一直潜在水下也不是办法。好在她灵机一动,轻轻在温泉边摸到了一根小竹棍,用它来换气,她将竹棍一端探出水面,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通过竹棍吸取着外面的空气,勉强维持着当下的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在水里静静地等着,感觉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可那进洞的人却好似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听得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那人似乎在山洞里不停地寻找着什么东西,脚步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来回挪动,发出的声响让林宁的心始终悬在半空。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宁在水下的状态是越来越糟糕了。那温泉里的水虽说温热,可长时间泡在里面,她的身子渐渐有些发软,四肢也开始变得无力起来。而且憋着半气的时间一长,胸口更是一阵一阵的闷痛,感觉肺都快要炸了似的,脑袋也因为缺氧而变得晕乎乎的。 林宁咬着牙,强撑着想要再多坚持一会儿,可身体实在是到了极限,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她心里想着,不管了,就算被发现,也总比憋死在这水里强。于是,她心一横,缓缓地浮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水珠也不断地从发梢滑落。 待她稍稍缓过神来,抬眸朝着那人所在的方向看去,四目相对的瞬间,林宁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在山洞里翻找东西的人,竟然就是南宫瑾! 南宫瑾似乎也没料到林宁会突然从温泉里冒出来,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露出了笑容,赶忙走上前来,伸出手说道:“你这是…… 怎么躲在这儿?” 林宁瞪大眼睛看着南宫瑾,心里又是惊喜又是气恼,她没好气地说道:“你还问我呢,我还以为是谁,我都快被憋死在这水里了,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去南诏了吗?” 南宫瑾微微皱眉,一边扶着林宁从温泉里出来,给她披上自己的大氅,一边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别急,我过会儿慢慢与你说。不过.....话说,你知道我去南诏了,怎么还过来找我了?” 南宫瑾扶着林宁坐下后,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他紧紧地盯着林宁,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林宁被南宫瑾这般审视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虚,她心里明白,要是把自己心中的那些疑惑和猜测一股脑儿地说出来,指不定南宫瑾会怎么想。于是,她脑子一转,赶忙编了个借口,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在这儿,我就是想着来这山洞里的温泉泡泡,之前来的时候也不方便泡。所以今日就.....” 南宫瑾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林宁这个说辞不太相信,他又贴近了一步,看着林宁的眼睛,继续追问道:“真的只是如此吗?” 林宁心里越发紧张了,她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回应道:“南宫瑾,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真的就是单纯想泡泡温泉,哪有你想的那么多心思。”南宫瑾看着林宁那副努力狡辩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着,林宁今日的举动着实有些反常,可看她的样子,似乎又不像说实话,难道她已经喜欢自己到这样的程度了?想到这儿,南宫瑾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他叹了口气,说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缘由过来的,我都是欢迎的。你要是想泡温泉随时来便可以,不用躲躲藏藏的。” 林宁见南宫瑾似乎不再追究自己为何而来了,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赶忙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南宫瑾。” 南宫瑾宠溺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这浑身都湿透了,先把衣服换一换吧,可别着凉了,我去给你找身我的衣裳来。” 说着,便转身去翻找衣物了,只是他心里依旧对林宁今日的行为存着几分疑惑,暗暗想着。林宁接过南宫瑾递来的备用衣服,南宫瑾转过身去,林宁到一旁换上。待她换好后,才发现这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甚是宽大,衣袖和裤腿都长出了一大截,松松垮垮的,倒显得她整个人越发娇小可爱。她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 南宫瑾早已在山洞里生起了火,那火苗舔舐着柴木,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山洞的四壁,让这原本有些清冷的空间变得温暖而明亮起来。他把林宁那湿漉漉的衣服搭在一旁的架子上,靠近火堆烘烤着,时不时地翻动一下,好让衣服能尽快干透。 两人就这么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南宫瑾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林宁身上,那眼神里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愫,将林宁整个人都笼罩其中。林宁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心里一阵慌乱,眼神开始不自觉地躲闪起来,她不敢与南宫瑾对视,只得将目光投向那跳跃的火苗,假装专注地看着火势。 林宁心里暗自懊恼着,今天这一趟可真是得不偿失。本想着来这山洞里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南宫瑾隐瞒之事的线索,可谁能想到,不但什么都没查到,还被正主给抓了个现行。这下好了,看南宫瑾这眼神,该不会是以为自己是因为思念他,所以才来这儿借这山洞的景,睹物思人吧。 她越想越觉得窘迫偷偷瞥了南宫瑾一眼,见他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赶忙又收回了目光,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打破这有些尴尬又暧昧的氛围才好。 而南宫瑾看着林宁那副害羞又躲闪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也没有戳破当下的局面,依旧静静地坐在那儿,享受着这与林宁独处的时光,只是他心里也在猜测着林宁今日前来,到底是真因为思念还是因为怀疑。莫非她已经看出什么端倪。 不多时,林宁的衣服便被烤干了。南宫瑾站起身来,将烘干的衣服递给林宁,随后从一旁拿起了面具,缓缓戴在了脸上。 “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南宫瑾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有些低沉。 林宁点了点头,想着他应该是还没有办好事情,所以不能让别人看到。之后两人便一同出了山洞。到了林府附近的小巷子里,南宫瑾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林宁,眼中满是不舍,虽然戴着面具,可那眷恋的情绪却仿佛能透过面具传递出来。 “你快回吧。” 南宫瑾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林宁轻轻应了一声,说道:“你在外面行事小心些,我等着你平安归来。” 说完,林宁转身朝着林府走去,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南宫瑾还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进了府门,南宫瑾这才转身缓缓离去。 这一夜,林宁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和南宫瑾相处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好不容易才渐渐睡去。可没睡多久,她便又被噩梦惊醒了,额头上满是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梦里的场景似真似幻,却让她心慌不已,只是具体梦到了什么,醒来后却又记不太清了,只余那萦绕心头的恐惧和不安。 第34章 凤女命相 翌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宁的脸上,她洗漱过后,正坐在屋里发着呆,这时,丫鬟进来通报说太子妃差人送了帖子来,邀请林宁去醉香楼吃饭,说有要事相商。林宁看了,心中满是疑惑,她赶忙收拾了一番,起身朝着醉香楼的方向赶去了。 林宁怀着满心的疑惑,匆匆来到了醉香楼,在丫鬟的引领下,径直朝着雅间走去。推开门,便看到太子妃正坐在那儿,神色间透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见林宁来了,太子妃赶忙起身,迎了上去,拉着林宁的手说道:“你可算是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说着,便转身示意身边的丫鬟和侍从都先退下,待雅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后,太子妃这才压低声音,一脸凝重地对林宁说道:“我跟你说呀,林晚在府里恐怕是要活不长了。” 林宁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诧,赶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快和我说说。” 太子妃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林晚给我写了封信,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托人给我送过来的。我拿到信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啊,那信竟然是用血写的。” 林宁心中一紧,焦急地追问道:“那信里都说了些什么?你可有把信带来?” 太子妃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哪敢把信带在身上,这要是被太子或者熹贵妃看到了,那可就糟了。我当时看完,心里又惊又怕,怕留着它会惹出大祸来,便赶忙烧了。不过信里的内容我都记住了,林晚在信里就是希望我能去救救她,她说她现在感觉自己都快挺不住了。她还说,如果实在没办法救她,就派人给她母亲捎个口信,好歹让她母亲帮她收尸。” 林宁听了,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担忧,她思忖着说道:“看来林晚那边确实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虽然她不值得被咱们原谅,可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行我们就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她。” 太子妃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是太子似乎一直在折磨她,让她苦不堪言。可咱们要不要救她,或者会不会惹火上身。” 林宁咬着嘴唇,在雅间里来回踱步,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想着各种可能的办法,只是一时之间,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这事儿牵扯到府里的诸多复杂情况,想要救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林宁从醉香楼与太子妃告别后,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脑海里不断想着林晚的遭遇,越想越觉得这事有古怪。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柳家培养林晚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这么多年下来,耗费了诸多的心血和精力,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她呢?按常理来说,就算林晚在太子府里遇到了什么难处,柳家也肯定会出手相助的,毕竟这关系到他们之前的诸多谋划。 可如今林晚却绕过了柳家,转而求到太子妃,还费那么大劲儿用血写信,这着实有些不合逻辑。林宁觉得,以林晚的性子和她背后柳家的势力,她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应当是想办法去联系柳家才对,让柳家出面来解决她所面临的困境,而不是寄希望于太子妃。 “难道说,这背后藏着什么别的目的?” 林宁心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越琢磨越迷糊。 想到这儿,林宁加快了脚步往书铺赶去,一进去,便径直去找钟叔了。钟叔手底下有一些安插在京城各处的探子,消息颇为灵通。 林宁见到钟叔后,赶忙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地说道:“钟叔,我这儿有件事儿得麻烦您帮忙了。我怀疑太子府里现在正藏着什么阴谋,您看能不能让人,想办法去太子府探查一下情况?” 钟叔一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赶忙问道:“小姐,太子府?您怎么会怀疑太子府有情况呢?” 林宁便把从太子妃那儿听来的关于林晚写信的事儿,以及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地跟钟叔讲了一遍。钟叔听后,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小姐,您这顾虑不无道理,这事儿确实透着蹊跷。您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人,让他们务必小心谨慎,尽快去打探清楚,一有消息就回来向您汇报。” 林宁点点头。 林宁在安排钟叔让探子去探查太子府情况后,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总觉得这事儿柳姨娘不可能不知道。毕竟林晚是柳姨娘的女儿,可柳姨娘那边却一直没什么动静,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于是,她又悄悄找了之前新买的下人,这下人是专门受过训练过的,让他暗中跟踪柳姨娘,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这人办事极为得力,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柳姨娘,只见柳姨娘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平安巷的一家茶楼。进了茶楼后,柳姨娘径直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不多时,便有一个蒙着面的人也进了那雅间,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人的面容,只能看到身形,瞧着像是个男人。 林宁派去的人不敢靠得太近,怕打草惊蛇,便寻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好在他耳力极佳,即便隔了一段距离,也能将那雅间里传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柳姨娘低声说道:“林晚在太子府的事儿,柳家现在不管你可不能不管啊?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那人冷笑了一声,回道:“管?我怎么管?如今这局面,柳家不出手,我以什么身份出手?你还是要劝柳家出手才是。” “柳家.....这本就是柳家的计划,他们知道太子是什么性子,他们心里清楚得很。他们说太子为了不被皇帝责罚,也会在面儿上给柳家留余地,所以定不会要了晚儿的命,只会折磨她。他们就是要让林晚在太子府里受尽折磨,让她对太子恨之入骨,只有这样,她才会彻底放弃太子,日后也会跟他们站在同一阵线,按原定的计划行事。” 那蒙面人似乎微微一愣,接着说道:“这手段也太狠了吧!” 柳姨娘哭着说道:“我也没有办法,那是我的女儿,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上次偷偷的去看她,她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了。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希望你去救救她。” 黑衣男子道:“我在想想办法。” 外面偷听的人把这些对话都一一记在了心里,待柳姨娘和那蒙面人分开后,便赶忙回去向林宁复命了。 林宁听了他们的汇报,心里不禁一阵发冷,她怎么也没想到,柳家竟然如此狠心地对待林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让林晚去遭受那样的折磨,看来这林晚也只是棋子。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凉薄的亲情。 不过,话说林晚竟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事怕是林相也不知道。这柳姨娘看上去不聪明,竟能干出这惊天的大事,也算是挺有意思。不过,如果林晚不是自己的亲妹妹,那这个所谓她的父亲又是谁。柳姨娘约见的人太过谨慎,下人并没有办法探出一点有用的信息,看来这个人很是神秘莫测。或许这个人就在自己的周围也不一定。毕竟能对京中的局势了如指掌的人也不多。 “难怪林晚会找到太子妃,看来她也很清楚柳家不出手,可能是有安排。只是这步棋,她是棋子,可棋子,也是人,会伤心、会难过、会害怕、会绝望。她满心期待着柳家能去救她,等来的都是算计。也真是可怜。” 林宁喃喃自语着,眉头紧锁,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妃,又或者想个办法去帮帮林晚,可一时之间,却又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毕竟这事儿还挺复杂。 这日,丫鬟小翠凑到林宁耳边,小声说道:“小姐,那钦天监的欧阳天师可神通广大,你做噩梦的事情一定要去找他,他肯定帮到你的。” 林宁听了,眼睛一亮。抱着小翠道:“谢谢小翠,我有办法了。” 说完,她便收拾了一下,带着一脸疑惑的小翠朝着钦天监的方向走去。 到了钦天监,林宁与侍卫说明来意,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面之缘的缘故,欧阳天师很顺利地接见了她。 林宁一见到欧阳天师,心里就忍不住暗暗赞叹,这天师生得那叫一个帅呀,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姿挺拔,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觉着帅得一塌糊涂呢。她心里还暗自琢磨着,这天师长得这般好看,却做了这不能婚配的天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破红尘了。 欧阳天师看着林宁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轻咳了一声,说道:“林小姐,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林宁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眨了眨眼睛问道:“天师呀,您这么神通广大,那您能不能算出我找您是什么事儿?” 欧阳天师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这屋子里回荡着。笑罢,他看着林宁,眼中满是洞悉一切的笑意,说道:“林小姐,你心里可是早就有了计划,我只要顺着你这心意,顺水推舟便好,又何须我来盘算呢。” 林宁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她笑着夸赞道:“天师果然是天师,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欧阳天师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林小姐谬赞了,不过这次你是为他人而来,或许你是救人心切。待事情如愿过去之后,你可要再来,我与你说一下关于你的事。” “关于我?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林宁惊讶的问道。 “不必紧张,只是推测罢了,我想你会来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一切看林小姐是否相信。” 林宁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应声道“好。” 她想着完成计划后在回来看看这天师到底是真的有本事还是那耍帅的神棍。 几日后,原本平静的京城像是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石子,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大街小巷里,人们都在议论纷纷,而议论的焦点,便是那从钦天监传出的惊人消息。 原来是欧阳天师算出,林相之女乃是天命凤女。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不论是达官贵人的府邸之中,还是市井小民的茶余饭后,大家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儿,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惊讶、或好奇、或探究的神情。 “听说了吗?林相家的女儿竟然是天命凤女呢,这天命凤女可不得了,那可是有着能左右天下局势的能力,据说得者得天下。” “真的假的呀?这天命之说,向来玄之又玄的,可欧阳天师的话,那向来都是很灵验的,看来这林相家的女儿可不简单呐。” 在这一片热议声中,林府自然也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不少人都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天命凤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还有些心怀野心的,更是暗暗打起了主意,想着如何能与林府攀上关系,好借助这所谓的 “得凤女者得天下” 的名头,为自己谋取大势。 而林府之中,林宁听闻这消息后,心中很是平静。这消息就是她找人散播出去的。看来欧阳天师是配合了自己的计划。 林相和林姨娘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又惊又喜,惊的是这突如其来的天命之说,喜的是自家女儿若是真成了那众人瞩目的天命圣女,那日后林家在这京城之中,可就更有地位了。只是他们心里也在疑惑,这消息到底是从何而来,怎么就突然传出这样的说法了呢?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因这 “林相之女是天命凤女” 的消息而变得热闹非凡,只是谁也不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场风云变幻。 这消息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太子和熹贵妃听闻后,那可是再也坐不住了。毕竟这 “得圣女者得天下” 的说法,可关系到他们未来的权势与地位,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懈怠,谣言无论真假,他们都不敢赌。于是,两人赶忙备了厚礼,一同前往钦天监去见欧阳天师,想要问个清楚明白。见到欧阳天师后,太子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天师,近日京中盛传林相之女是天命圣女,此事可当真?还望天师明示。” 欧阳天师却只是微微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太子殿下,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还望殿下莫要为难于我。” 太子一听这话,心里有些着急了,可又不好强求,眼珠一转,便又说道:“天师,您说天机不可泄露,那也没关系,您就给本殿下提点一二便好。” 欧阳天师看着太子那急切的模样,似是思索了一番,然后缓缓说道:“殿下,这林相家的女儿,确实是个不凡之人,至于其他的在下确实无可奉告了。” 太子听了这话,虽然觉得天师说得有些含糊其辞,但似乎他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于是千恩万谢地带着熹贵妃从天师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太子心里还在琢磨着天师的话,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棘手,便与熹贵妃商量起来。太子皱着眉头说道:“母妃,这天师的话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这万一要是真的,咱们岂不是要与南宫瑾抢亲么?那南宫瑾也不是好惹的呀。” 熹贵妃听了,也是一脸忧虑,她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殿下,这事儿确实难办,关键是林相有两个女儿呢,这天师也没说清楚到底是哪个才是那所谓的天命圣女,若是弄错了,那可就白费功夫了。” 太子听了,觉得熹贵妃这话在理,两人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可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毕竟关乎己身。 第35章 天命凤女 回到太子府后,太子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思来想去,担心万一林晚就是那天命圣女,那之前对她的折磨可就.....于是,他赶忙吩咐下人,立刻改变对林晚的态度。 下人们不敢怠慢,很快就将林晚从那简陋又清冷的房间里搬到了一处极为豪华的房间,各种精美的陈设一应俱全。太子还亲自去了林晚的新房间,脸上堆满了笑容,对林晚嘘寒问暖的,那态度和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林晚被太子这般突如其来的态度改观,着实吓得不轻。在太子府里,她遭受的都是太子的残酷折磨和虐待,那日子可谓是暗无天日,让她受尽了苦楚。 所以,此刻面对太子那满脸堆笑、嘘寒问暖的模样,林晚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更是充满了恐惧。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里满是警惕与戒备,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仿佛眼前的太子不是来关心她的,而是怀揣着什么更可怕的阴谋。 毕竟,长时间遭受虐待的经历,早已让林晚对太子失去了信任,在她心里,太子就是那个会随时对自己施加痛苦的恶魔。而如今这恶魔却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这巨大的反差,如何能不让她害怕呢? 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里过了几天,林晚的心里始终紧绷着一根弦,一刻都不敢放松。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也渐渐有了些猜测。她想着,会不会是自己的母亲出手帮忙了呢?又或者是柳家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这才让太子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可林晚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太子有如此大的转变。她知道柳家向来有诸多的谋划,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可这次的事儿太过蹊跷了,自己之前明明都已经快被太子折磨得没了活路,怎么一下子就峰回路转了呢? 林晚坐在那豪华却让她觉得无比陌生的房间里,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迷茫与困惑,她喃喃自语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母亲,您若是真的出手帮我了,为何不托人给我个信儿呢?这太子如今这般反常,到底是福是祸呀?” 她心里既盼着这真的是柳家或者母亲帮自己脱离苦海的转机,又担心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害怕太子又会突然翻脸,再次让她陷入那无尽的痛苦之中,只是当下,她除了在这忐忑不安中继续等待,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林晚在太子府里,虽然依旧满心疑惑,可心里对这来之不易的 “好日子” 还是十分珍惜的。她左思右想后,决定偷偷找个可靠的人,给柳姨娘捎封信去,也好弄清楚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被林晚托付的人办事很是机灵,趁着外出采买的机会,顺利地将信送到了柳姨娘手中。柳姨娘打开信,细细读完里面林晚诉说的种种情况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心想,自己的女儿总算是暂时脱离苦海了,之前看着林晚在太子府里受苦,她这做母亲的,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呢,却又碍于柳家的计划,不好出手相帮,只能默默忍着。 如今看到林晚的日子好过了些,柳姨娘自然而然地就以为是那个人出手帮忙了。她想起那个人,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惦记着她们娘俩,心里便暗暗高兴起来,甚至还忍不住开始憧憬起以后的好日子了。 而另一边,柳家得知如今京城里因为 “林相之女是天命圣女” 的传言,以及太子对林晚态度的大转变,整个局面变得对他们原本的计划极为不利,这可把柳家人给气坏了。 尤其是柳巳和柳太傅,两人眉头紧皱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径直走进书房,关上房门,在里面低声商量起来。 柳巳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满脸的懊恼,他恨恨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原本好好的计划,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传言,全被打乱了。太子现在对林晚那副殷勤的样子,肯定是信了那什么‘天命圣女’的说法,想要拉拢林晚,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柳太傅坐在书桌后,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一脸沉思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别急,此事必有蹊跷,我就不信这传言是凭空冒出来的。咱们得好好查查,看看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只要弄清楚了背后之人,咱们再想办法扭转这局面也不迟。” 柳巳听了,停下脚步,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说得对,咱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一定要把这背后之人揪出来,绝不能让咱们柳家这么多年的谋划都付诸东流了。” 柳巳经过一番仔细的探查,虽没有查到背后之人是谁,但是背后之人的地位肯定是不简单,或许这 “天命凤女” 的传言是真的,因为他查到这传言是被欧阳天师所确定的。这个消息让他大为震惊,当下不敢有丝毫耽搁,第一时间就跑去与柳太傅商议了起来。 柳巳急匆匆地走进书房,连门都顾不上关,就焦急地说道:“父亲,我查到了,这‘天命凤女’的事儿,是欧阳天师确定的。如果真有这么个天命凤女,那肯定不是林晚,咱们心里都清楚林晚的身世。如此一来,这个凤女就只能是林宁了。” 柳太傅听了,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若是林宁,这事儿倒也不算太坏。如今南宫瑾不在京城,这可是个好机会。” 柳巳有些疑惑地问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柳太傅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说道:“想办法让那个人与林宁多亲近。日后,这凤女也还是会为咱们所用的。” 柳巳听了,眼睛一亮,点头说道:“是,父亲,我这就去安排。” 柳太傅摆了摆手,说道:“去吧,此事一定要谨慎行事,切不可操之过急,若是打草惊蛇,可就前功尽弃了。” 柳巳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安排了。只留下柳太傅站在书房里,眉头紧锁,继续思索着这一系列事情背后可能隐藏的各种变数,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柳家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占据有利地位,绝不能让任何人坏了柳家的大事儿。 在京城那看似平静的宫廷与世家的暗流涌动之中,柳家在宫中的女儿,德妃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这日,她趁着身边心腹宫女出宫办事的机会,悄悄给柳家捎了封信儿。 柳家众人收到信后,赶忙聚在一起查看。只见信中写道,太子和熹贵妃如今已然开始打林宁的主意了。他们想出了一个计谋,找人上书圣上,言说先皇曾赐下林宁与南宫瑾的婚约,可如今南宫瑾却总是推三阻四,不愿好好履行,这样一来,会被世人诟病皇家不信守承诺,对林相家实在是有失公允。所以,为了补偿林家,他们恳请皇上将林宁赐予太子为妃。 柳太傅看完信后,脸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说道:“这太子和熹贵妃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借着先皇的婚约和补偿林家之名,将林宁纳入太子府,他们这是想把林宁这颗棋子牢牢握在手中,若是真让他们得逞,恐怕要坏了大事。” 柳巳在一旁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若是林宁真的被赐给太子,那我们之前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呀。” 柳太傅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先别急,此事皇上还未应允,我们尚有周旋的余地。我且进宫去见德妃娘娘,看看她有什么主意,再从长计议。另外,吩咐下去,让我们在朝中的眼线密切关注此事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柳家众人纷纷点头,各自领命而去。柳太傅则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进宫面见德妃,他深知,在这一场围绕着林宁展开的争斗中,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而柳家多年的谋划,也将毁于一旦。 柳太傅身着朝服,神色匆匆地进了宫,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旁人耳目,径直朝着德妃的宫殿走去。见到德妃后,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德妃赶忙示意身边的宫女太监都退下,这才让柳太傅起身,两人凑到一块儿,压低声音开始商量起应对之策来。 柳太傅皱着眉头说道:“娘娘,如今这局势对咱们可是不利,太子和熹贵妃那边竟想出这么个主意,想让圣上把林宁赐给太子为妃,这要是成了,那咱们之前的诸多谋划可就都要落空了。所以,当务之急,得先想法子阻止太子他们这个计划才好。” 德妃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说道:“太傅所言极是,只是这该如何阻止才妥当呢?那太子和熹贵妃如今怕是正铆足了劲儿在推动此事,咱们可得想个周全的办法。” 柳太傅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娘娘,依微臣之见,咱们不妨反其道而行之。太子他们不是想把林宁弄到手嘛,咱们就先破坏他们这个计划,然后再想办法让太子深信林晚才是真正的天命凤女。只要太子认定了林晚,那心思自然就不会再放在林宁身上了,咱们的事儿也好办了,您觉得如何?” 德妃听了,眼睛一亮,觉得柳太傅这主意倒是可行,便说道:“太傅此计甚好,只是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细细谋划一番呀,可不能出了什么纰漏,否则咱们可就被动了。” 于是,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详细计划起来。 而另一边,太子和熹贵妃也没闲着,他们正紧锣密鼓地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太子忙着在朝中拉拢大臣,让他们帮忙上书,给皇上施压,熹贵妃则在后宫之中四处活动,试图说服其他妃嫔站在他们这一边,一起向皇上进言,好促成林宁入太子府之事,两边势力都忙的不可开交。 此时的林宁呢,却还完全蒙在鼓里,她想着帮林晚逃出了拘禁,未来太子应该会因为谣言对林晚好一些,她觉得林晚真的挺可悲的,虽然她一直给自己挖坑,也常做一些蠢事,能促成自己帮她的原因,也许是看出她根本就没有那本事策划那么多事情,她那恋爱脑,真的是想不出什么太深的计划了。林宁想着这些事,心里很是烦闷,只是她可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一番好心之举,已然在不知不觉间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危机。她不知道,那位置,对于皇族之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在相信科学的人眼里,流言蜚语不过是笑话和过眼云烟,但是在许多人眼里,那是他们胜利的号角,是他们成功的基石,是他们拥有全是的保障。而这些,是林宁不懂的。她不懂他们对全市的执着,她依旧像往常一样,每日在府中研习医药,对那即将汹涌而至的风暴毫无察觉。 这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太子妃差人送了帖子来,邀请林宁一同去游湖。其实也hi想告诉林宁现在林晚在府里的状况。林宁想着近日在府中也有些烦闷,便欣然应允,收拾妥当后,便与太子妃在湖边碰面了。 两人沿着湖的湖畔缓缓走着,欣赏着那湖光山色,岸边垂柳依依,湖面波光粼粼,着实是一番美景。走着走着,太子妃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宁,脸上带着几分感激的神色,轻声说道:“妹妹,我得跟你说,现在林晚在太子府里过得可好了,那待遇和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呢。” 林宁微微挑眉,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太子妃继续往下说。 太子妃又接着道:“我心里琢磨着,这事儿呀,怕多半是妹妹你想的办法吧,要不是你出手,林晚怕是还得一直被拘禁着,遭受那没完没了的虐待。说起来,我还挺意外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大方,毕竟林晚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加害于你,按常理来说,你理应不会帮她才对。” 林宁听了,不禁笑出了声,她看着太子妃,眼中透着一丝狡黠,说道:“我这表面上确实算是帮了她,不过,我也有着自己的心思。我就是想看看柳家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他们那般处心积虑的。” 太子妃听了,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林宁还有这层想法。 林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呢,我其实对这京中的权势斗争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我就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只希望他们那些人都不要来惹到我才好。我可不想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里,每天算计来算计去的。”林宁没有说更多,毕竟自己是穿越而来,没准什么时候自己找到回去的办法,就会回去了,自然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像既得利益之人那么在意的。 太子妃听了,深深的眸子沉了下,同感地点点头,说道:“只是身在这京城之中,很多权势的斗争,会把所有人卷入其中,有时候想置身事外,却也身不由己呀。” 林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姐姐,所以我也只能见招拆招,只盼着他们别太过分,否则我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两人相视一笑,又继续沿着西湖边漫步起来,只是各自有各自的心事,似乎这优美的景色也不能让她们展开笑颜。 第36章 无耻行径 太子妃与林宁登上游船,缓缓划向西湖中央,此时湖面仿若一面平滑的镜子,微风轻轻拂过,只泛起丝丝涟漪,四周一片风平浪静,让人沉醉在这惬意的氛围之中。两人正有说有笑地欣赏着沿岸的美景,谈论着趣事,突然平静的湖面被打破。只见从对面飞快地划来一艘船,那船行速度极快,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她们所在的游船冲了过来。林宁这边的船夫见状,赶忙拼尽全力去躲闪避开,船身剧烈摇晃起来,一时间,船上的两人都有些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然而,还没等她们缓过神来,对面船上的几个黑衣人便趁着两船靠近的瞬间,身手极其敏捷地跳上了她们的船。这些黑衣人个个蒙着面,眼神凶狠,手中还握着明晃晃的长刀,一看就来者不善。 林宁心中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悄悄从衣袖里摸出了准备好的短刀,心里想着,若是这些人敢轻举妄动,危及到自己和太子妃的性命,那便用这短刀还击,好歹能争取一些生机,林宁虽不善武,但这些时日也通过练习学习了一些。其实好多招数与她学习的武术很有相似之处,只是不会轻功和运功,让她的水平显得菜一些。而太子妃彭迎春,毕竟出身武将之家,自幼也跟着家里人学了些拳脚功夫,此刻虽心中害怕,却也摆出了一副防御的架势,准备与这些黑衣人拼上一拼。 可毕竟她们只是两个柔弱的女子,即便太子妃有些功夫傍身,在面对这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杀手时,也显得力不从心。那几个黑衣人挥舞着长刀,步步紧逼,太子妃和林宁只能不断地往后退,试图躲避攻击。 就在林宁一个躲闪不及,险些被黑衣人手中的刀砍到的时候,彭迎春大喊一声:“妹妹小心!” 便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林宁身前。那黑衣人一刀砍在了彭迎春的手臂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可彭迎春咬着牙,忍着剧痛,还想继续反抗。 然而,黑衣人人数众多,很快就占了上风,他们趁着彭迎春受伤,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她给绑了起来,然后迅速带着受伤的彭迎春跳回了他们的船上,划着船飞快地离开了,只留下林宁一人站在摇晃的游船上,又惊又怒,满心的担忧与自责,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一次游船之行,竟会遭遇这样的变故,而太子妃为了救自己,如今却落入了歹人手中,这可如何是好。 林宁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带着受伤的太子妃彭迎春乘船远去,心急如焚,她冲着船夫大声喊道:“快,快追上去呀,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那声音都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嘶哑。 可船夫却面露难色,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姐,那些黑衣人看着来者不善,都是练家子,咱们这要是追上去,怕是凶多吉少啊,小的实在是不敢呐。” 林宁急得直跺脚,却也知道此刻强迫船夫追上去也无济于事,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原来是太子府的随从得知消息后,赶忙回去向太子禀报了此事。太子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当下也顾不上许多,立刻调集了军队,心急火燎地朝着西湖这边赶来。待赶到湖边时,太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游船上焦急万分的林宁,赶忙问道:“林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迎春她…… 她现在如何了?” 林宁赶忙把黑衣人突然出现、太子妃为救自己被绑走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太子听了,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眼中满是愤怒与担忧,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帮贼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本太子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救回迎春!” 说着,太子大手一挥,带着军队朝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林宁看着太子这般着急的样子,心里想着,平日里虽说听闻太子对太子妃的感情不错,可总觉得里面或许夹杂着些别的心思,毕竟太子这个人向来复杂多变,不过如今看来,这太子对迎春的感情是真的,看他一定也会拼尽全力去救迎春的。想到这儿,林宁也顾不上许多了,抬脚便跟着太子的队伍一同追了上去。她心里满是对太子妃的担忧,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太子妃受伤时的场景,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只盼着能尽快追上那些黑衣人,把太子妃平安无事地救回来。 林宁和太子带着一众士兵一路紧追不舍,那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可追到一片原始森林前时,大家却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林宁心急如焚,她眉头紧皱,焦急地问道:“怎么都停下了呀?为何不继续追了?再耽搁下去,太子妃可就危险了!” 一旁的士兵面露难色,赶忙解释道:“林小姐,您有所不知呀,这可是一片有毒的森林,里面布满了各种毒物,瘴气弥漫,哪怕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人进去了,那也是九死一生,咱们实在是不能冒这个险,万一进去出不来,那可就全完了。” 林宁听了,心中虽知晓这其中的凶险,可一想到太子妃还在黑衣人手里,生死未卜,她咬了咬牙,大声说道:“不行,咱们必须得继续追,太子妃还等着咱们去救呢,哪怕有一丝希望,咱们也不能放弃!” 众人听了林宁的话,都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犹豫之色,进吧,那可是拿命在赌,不进吧,又实在放不下太子妃的安危,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太子站了出来,他一脸严肃,目光坚定,大声说道:“现在听本太子命令,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就在这森林外面仔细找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或者可疑之处,另一路,本太子带着死侍一起进森林继续追,无论如何,本太子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迎春陷入危险而不管不顾。” 林宁听着太子的这番话,心里不禁微微一动。她以前从来都没觉得太子是什么好人,在她眼中,太子平日里总是为了权势利益算计来算计去,自私又卑鄙,做的那些事儿也大多是出于自己的野心和私欲。可在这如此危险的时刻,太子却能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深入险境去救太子妃,就冲这一点来说,林宁觉得真的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她看着太子那决然的背影,暗暗想着,或许人都是多面的吧,这太子在感情上,倒还挺有情有义的,但愿他们此番能顺利救出太子妃,也不枉太子的这份真心了。太子说完,便带着一队死侍,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充满危险的原始森林里走去,林宁则跟在后面。她说如果遇到毒物,她还可以帮助大家医治。 太子带着死侍进入那充满危险的原始森林后,一路艰难前行,时刻提防着周围潜藏的各种危机。然而,那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的瘴气,还是悄悄地对他们发起了攻击。 太子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脑袋一阵昏沉,呼吸也变得越发困难起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没一会儿,便 “扑通” 一声昏迷在地。跟在身边的死侍们见状,顿时慌了神,赶忙围了过来,却也一时没了主意。 林宁这边也搜寻了许久,心里一直牵挂着进入森林的太子等人,正焦急之时,看到死侍们抬着昏迷的太子过来。她赶忙上前查看,凭借着平日里所学的医术知识,很快便发觉太子这是中了瘴气之毒。 “快,喂太子先服下解毒丸,然后赶快把太子抬回去救治,再耽搁可就危险了!” 林宁焦急地喊道。死侍们不敢怠慢,急忙抬着太子往太子府赶去,林宁也一路跟随。 到了太子府,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太子安置在了床上,林宁立刻着手为太子解毒医治。她先是吩咐下人去准备各种所需的药材和器具,然后有条不紊地施针、配药,一心只想着让太子尽快脱离危险。 可谁能想到,那太子呀,其实这会儿已经有了些许意识,只是他见林宁在身旁悉心照料,竟起了别样的心思,假装意识还不清醒,趁林宁靠近为他施针之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林宁,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就是不撒手。 林宁又羞又气,她没想到太子会来这么一出,当下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取出一根银针,朝着太子的手臂扎了下去。太子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林宁趁机用力推开了他,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恰在这时,熹贵妃听闻太子出事,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皇帝也一同前来探望。一进屋,就看到了这样尴尬的一幕,皇帝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好在在林宁和随后赶来的太医的共同救治下,太子的情况渐渐好转,没过多久,便清醒了过来。太子醒来后,先是谢过了林宁和太医,而后一脸坚定地看向皇帝,跪地请旨道:“父皇,儿臣恳请您答应儿臣一件事。儿臣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找寻太子妃的,她是儿臣的结发妻子,儿臣定要将她平安找回。同时,林小姐今日救了儿臣一命,儿臣为了报答这份救命之恩,想要娶林小姐做太子妃,若是迎春能平安归来,儿臣愿让她二人皆为平妻,还望父皇成全。” 皇帝听了太子的话,眉头紧皱,周身散发着寒气,让人很清楚看出他的不悦。 最后他开口道:“太子妃那边,我会派人去寻找。你先养伤,此事待你休养好再议。” 自林宁出手救好太子之后啊,太子就此黏上了林宁,总是找各种理由往林宁身边凑。林宁很清楚太子心里一直惦记着那 “得凤女者得天下” 的传言,这传言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扎了根,发了芽,让他怎么都放不下。 这太子也还是打着如意算盘,因为他根本没办法确定,这个所谓的凤女到底是林晚还是林宁。在他看来,不管是哪一个,那都有可能关乎着自己日后能否顺利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所以他一个都不想错过,心里打着两边都要牢牢抓住的主意。 也正因如此,他才那般急切地向皇帝请旨,要娶林宁做太子妃,甚至还提出即便太子妃彭迎春回来了,也要让两人同为平妻。他这一番操作,实在是太着急了,全然没考虑周全,以至于惹得皇帝心里很不高兴。 要知道,如今皇帝还正值壮年,身子骨硬朗得很,离退位还早得很。太子这般心急火燎地想要扩充自己的势力,把那心思表现得如此明显,就好像迫不及待地等着皇帝退位,好接手皇位一般,这让皇帝怎能不心生芥蒂? 可太子也有自己的无奈啊,他心里清楚得很,南宫瑾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如今南宫瑾虽然不在京城,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一旦南宫瑾回来,以他的能耐和对林宁的态度,恐怕到时候自己再想把林宁搞到手,那可就真的来不及了。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此举可能会触怒皇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做了,只盼着能先把林宁稳住,不管她是不是那传说中的凤女,总之不能让她落入别人手中,也好为自己日后的皇位之争多增添几分胜算。 林晚在太子府中听闻太子妃彭迎春不见了的消息后,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暗自思忖着,这下可好,太子妃没了,没准自己往后在这太子府里的好日子可就真要来了。以前自己受尽了太子的冷遇和折磨,如今说不定能彻底翻身,成为这太子府里真正的主人了。 而另一边,太子在被林宁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后,心情别提多郁闷了,满心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黑着一张脸回到了太子府。 林晚呢,瞅准了这个时机,早早地就精心准备了好酒好菜,打算好好地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挽回一下之前与太子那糟糕透顶的关系。她心里想着,如今太子正不痛快呢,自己若是能在这个时候贴心地安慰他,说不定就能让太子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太子刚一进府,林晚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娇声说道:“殿下,您可回来了,臣妾特意备了些薄酒,想为殿下您解解闷儿。” 太子本来心里正窝着火,可一看到林晚这副殷勤的模样,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了那个 “得凤女者得天下” 的传言,心里琢磨着,虽说还不确定这林晚到底是不是那凤女,可万一是呢,那自己现在可不能得罪她了,还是得先稳住才是。 于是,太子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表情,笑着说道:“爱妃有心了,今日确实有些烦闷,有你陪着本殿下喝几杯也好啊。” 说着,便随着林晚走进了屋内,林晚见状,心里暗喜,赶忙殷勤地为太子斟酒,一边还说着些讨好的话语,太子也假意与林晚好,两人就这样看似融洽地喝起酒来,只是各怀心思,这表面的和谐之下,实则暗藏着诸多复杂的盘算。 那一晚,太子宿在了林晚那里,林晚心里被虐待的阴影似乎又痊愈了,并且她觉得自己离太子妃之位又近了一步。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林晚看着还在熟睡的太子,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着华丽凤冠霞帔,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天。 第37章 恶毒心思 天亮,太子起身离开后,林晚赶忙叫来自己的心腹丫鬟,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神色郑重地吩咐道:“你找个可靠的人,务必将这封信尽快送到柳太傅手中,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出了差错。” 丫鬟应了一声,便小心地拿着信出去了。 柳太傅收到林晚的信后,打开一看,顿时心中笑笑,觉得这林晚还真是愚不可及。信中林晚言辞恳切,请求柳太傅出手相助,帮她成为太子妃,言语间满是对那尊贵之位的渴望与急切。 柳太傅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随后便提笔给林晚回了信。信里他毫不客气地写道:“林晚,你莫要胡思乱想了,就算那彭迎春一直找不到,太子也绝不会立你为太子妃的。你且看看如今这局势,太子的心思可全都放在林宁身上,每日里都在盘算着如何把林宁弄到手呢。你呀,在太子心里,不过是可有可无之人罢了,还是莫要再白费力气了。” 林晚收到柳太傅的回信后,气得脸都红了,她一把将信揉成一团,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如此轻看我,我定要让太子对我刮目相看,非当上这太子妃不可!” 只是她嘴上虽这般逞强,心里却也隐隐觉得柳太傅所言或许有几分道理,可那太子妃的位子就像一块散发着诱人光芒的宝玉,让她实在割舍不下,不甘心就此放弃。 这日,太子一脸阴沉地回了太子府,心里还在为去林宁那儿又吃了闭门羹的事儿窝着一肚子火。林晚见太子回来了,赶忙迎上前去,又是端茶,又是嘘寒问暖的,极尽亲近之能事,试图讨太子的欢心。 看着太子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林晚觉得时机到了,便娇声说道:“殿下,臣妾有个想法,想同殿下说一说呢。” 太子抬了抬眼皮,随口应了一声:“哦?说来便是。” 林晚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说道:“殿下,臣妾一心爱慕殿下,自打进了这太子府,满心满眼都是殿下。臣妾想着,若能有幸成为太子妃,那便可以更好地陪伴在殿下身边,为殿下分忧解难了,还望殿下成全。毕竟迎春现在找不到,这府里也是需要有个女人来打理的.....” 太子一听这话,原本就烦闷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糟糕了。今天在林宁那儿碰了一鼻子灰,满心的不痛快正没处撒,如今林晚又在这儿提什么要当太子妃的事儿,这不是给他找气儿么。 太子 “啪” 的一声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呵斥道:“你倒是想得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敢在本殿下这儿提这般要求,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晚被太子这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可心里又觉得委屈,她咬了咬嘴唇,争辩道:“殿下,臣妾自从入府,尽心尽力伺候殿下,就连殿下之前的事,臣妾也考虑殿下的名誉,自己独自承受了,从未有过二心,可殿下却连个该有的位置都不给臣妾,这让臣妾如何在这府里立足,若是如此,那臣妾还不如离开这太子府算了!” 太子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冷哼一声道:“离开?你以为这太子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当初用假怀孕的手段嫁入太子府,你那可是欺君之罪!你若是不想好,本殿下可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最好给本殿下乖乖地待在这太子府里,等本殿下哪天把林宁弄到手了,念在你还算听话的份儿上,或许还能考虑给你个侧妃之位,你就别再痴心妄想那太子妃之位了!” 林晚听了太子这番狠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想争取一番,却换来这样可怕的结果,可事已至此,她又不敢再继续顶撞太子,只是心里对太子的恨意又多了几分,同时也越发嫉妒起林宁来。 两人就这么不欢而散了,原本还算平静的太子府,此刻也被这一场争吵搅得气氛压抑又紧张起来。 林晚被太子那一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原本指望着柳太傅能帮自己,可没想到那柳太傅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还回信那般嘲讽自己。 正发愁呢,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柳巳哥哥。这柳巳,那可是柳太傅膝下最出色的儿子,在权谋术数方面,简直可以说是把柳太傅的本事都继承了个十成十,林晚知道,他在这京城里,鲜有对手。 林晚心里清楚得很,之前自己陷入困境,要是柳巳哥哥在京中,她根本就不用去求林宁帮忙。那林宁,哼,在她看来,每次出的主意对自己可都是没什么好处,净给自己添乱了。 这次,林晚赶忙找了个可靠的下人,让其帮忙去给柳巳哥哥带话,约他出来见一面。她坐在屋里,焦急地等待着回音,心里不停地念叨着,柳巳哥哥可一定要答应来见自己。 好在没过多久,下人回来禀报说柳巳哥哥应下了,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林晚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期待的神色。 到了约定的日子,林晚精心打扮了一番,早早地就来到了约定之处,翘首以盼着柳巳的到来。她坐在那儿,思绪不禁飘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柳巳哥哥总是处处护着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先想着她,对她可好了。 “柳巳哥哥向来最疼我了,而且他那么聪明,这次他一定能帮我想出最好的办法,让我摆脱现在这糟糕的处境,说不定还能帮我坐上那梦寐以求的太子妃之位。” 林晚暗暗想着,眼中满是憧憬,只盼着柳巳快点出现,好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林晚怀着满心的期待,终于等来了柳巳哥哥。一见到柳巳,她眼眶都有些泛红了,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赶忙迎上前去,委屈地唤道:“哥哥,你可来了。” 柳巳看着林晚这副模样,微微皱眉,心中也知晓她的情况,便轻声说道:“晚妹,莫要着急,先坐下,慢慢同哥哥讲讲到底发生了何事。” 两人坐定后,林晚便将太子对自己的态度,还有自己想当太子妃却遭太子呵斥,以及柳太傅不肯帮忙的事儿,一五一十地都讲了出来,说着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柳巳听完,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晚妹,你若想赢得太子的心,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太子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呀,然后想法子去助力于他,只有这样,太子才有可能对你另眼相看。” 林晚擦了擦眼泪,疑惑地问道:“那太子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呀?” 柳巳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如今太子心心念念的,可不就是林宁。你若是能帮太子把林宁弄到手,那太子肯定会对你大为改观,对你另眼相看。” 林晚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柳巳哥哥,那岂不是要把太子妃之位拱手让人了?我费这么大劲儿,怎么能是为了帮别人去当太子妃呢,这可不行。” 柳巳轻轻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晚妹,你且听哥哥说。太子之所以对你不好,那是因为在太子府里,目前还没有比你更能折腾、更‘作’的女人。你想啊,要是有个比你还难伺候的,两相比较之下,太子自然就会觉得你乖巧懂事了,这样才能压制住另外的。你再想想,以林宁那倔驴般的性格,她会乖乖顺顺地待在太子府里吗?肯定不会。到时候,太子府里少不了鸡飞狗跳的,那太子头疼还来不及,自然就会比较,自然就能看着你的好了。” 林晚听了柳巳的话,微微皱眉,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思索着这到底是不是一条可行的办法,只是一想到要帮太子去得到林宁,心里那股子酸涩和不甘就怎么也压不下去呢,不过,以林宁的性格,肯定会闹,保不齐太子就会像打自己那样打她,那简直是大快人心。这让林晚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柳巳哥哥说的确实有道理,咬了咬牙,决定按这个法子试一试。于是,她精心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妆容,鼓足了勇气,朝着太子所在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林晚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太子的声音后,才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太子正坐在书桌后,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书卷,见是林晚进来,脸色依旧没什么好颜色,只是淡淡问道:“你来做什么?” 林晚赶忙走上前,乖巧地福了福身子,说道:“殿下,臣妾今日来,是想跟殿下说,臣妾想到办法了,可以帮殿下您得到林宁。” 太子一听这话,原本阴沉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他猛地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林晚跟前,拉着她的手说道:“爱妃此言当真?你若是真能帮本殿下把林宁弄到手,那可真是太好了!” 林晚看着太子这般高兴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强颜欢笑道:“殿下,臣妾自然不敢欺骗殿下呀,臣妾是真心想为殿下分忧,为太子府着想。” 太子听了,更是喜上眉梢,他笑着哄着林晚道:“你这才是我的好晚儿。你瞧瞧,你要是早这么懂事,这么会为太子府着想,也不至于与本殿下如之前那般生分。如今你可算是开窍了,本殿下这个人最是知恩图报了,你对我好,往后本殿下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只要此事能成,你想要的,本殿下都会尽量满足你。” 林晚心里微微一动,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神色,赶忙说道:“多谢殿下夸赞,臣妾只愿能一直陪在殿下身边,为殿下效力,只要殿下心里能有臣妾一席之地,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太子哈哈一笑,拉着林晚在一旁坐下,两人又细细商讨起该如何去得到林宁的办法来,只是太子满心欢喜,畅想着能早日将林宁纳入府中,而林晚呢,虽脸上带着笑,可心里却五味杂陈,暗暗想着自己这一步到底走得对不对,又是否真的能如柳巳哥哥所言,凭借此事赢得太子的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她现在只能如此,如果不能成为太子最爱的人,那就一定要成为太子的助力,这是哥哥告诉她的。 林晚心里谋划好了计策后,便悄悄叫来自己的心腹下人,压低声音细细吩咐道:“你且听好了,按我的安排去做。你找个可靠的人,假传太子妃彭迎春的消息,就说太子妃已经回到太子府了,只是,在被那些歹人掳走的过程中,遭受了不少折磨,身心都受到了双重的伤害。” 下人赶忙点头,林晚又接着说道:“为了避免太子妃再被旁人在背后谈论、指指点点,从而受到二次伤害,府里暂时还没有对外发出这个消息。你就以太子妃的名义报信给林宁,言辞说的恳切些,说太子妃希望林宁能过去给她医治一下,就说太子妃信得过她的医术,觉得只有她才能让自己尽快好起来。” 下人应了一声,便按照林晚的吩咐去办了。 林宁这边见到了那下人,得知消息后,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头不禁泛起了疑惑。她暗自思忖着,这事儿怎么透着一股古怪劲儿,太子妃被掳走悄无声息的就回府了?而且还不是皇帝找到的,对外竟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可一想到彭迎春平日里与自己情同姐妹,被掳走也是为了救自己,若是她真的受了伤,在等着自己去救治,那自己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呢?林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十分纠结,去的话,怕这其中有诈,可不去的话,万一太子妃是真的需要自己帮忙,那自己岂不是太冷血无情了。 经过好一番思想斗争呀,林宁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去太子府看看。她心想,不管怎样,自己多做些准备便是了,只要小心谨慎些,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于是,林宁先是将自己平日里常用的医书又翻了翻,把可能会用到的药材和银针等医治器具仔细整理好,装在了一个小箱子里。又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了一件便于行动的衣衫换上,还将一把防身用的小刀藏在了衣袖之中。一切准备妥当后,她这才深吸一口气,抬脚朝着太子府走去,只是一路上,心里依旧提着几分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有没有什么异样。 林宁满心担忧地踏入了太子府,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走进林晚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第38章 狼狈为奸 林宁匆匆来到太子府,径直朝着彭迎春所住的屋子走去,一路上,府中的下人都低着头,神色如常,这让林宁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进了屋子后,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背对着自己,身上盖着被子,瞧那身形,倒真像是自己的好姐妹彭迎春。林宁赶忙走上前,轻声唤道:“姐姐,我来了,你这是伤在了哪儿?快让我看看。” 床上的 “彭迎春”,也就是林晚,虚弱地应了一声,缓缓伸出手来。林宁赶忙搭上她的手腕,准备细细诊脉,想看看她到底伤得如何,身体状况怎样。 可就在这时,林晚趁着林宁全神贯注诊脉的当口,悄悄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包药粉,趁着林宁不注意,猛地朝着她的口鼻处扬了过去。林宁猝不及防,吸入了不少药粉,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也开始发热,她心中一惊,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毒,而且看这症状,竟是那下作的春毒。 林宁又惊又怒,想要站起身来质问林晚,可那药力发作得极快,她只觉得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劲儿。林晚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冷笑,却还佯装着焦急的样子,扶着林宁说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突然这般模样了,快,快躺到床上歇一歇吧。” 说着,林晚便半拖半拽地把林宁扶到了床上,还贴心地给她盖好了被子,嘴里还念叨着:“姐姐,你先歇着,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来啊。” 可一转身,林晚的嘴角就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她快步走出屋子,还不忘把门给紧紧关上。 而此时的林宁,躺在床上,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她拼命地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可那春毒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理智,她满心的悔恨,后悔自己不该轻信了那封信,更不该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走进了太子府,中了林晚这阴险的圈套。 林晚出了屋子后,便躲在一旁的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时间,不多会儿,太子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林晚想着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这下林宁可就逃不出去了,之前让自己那么丢脸的进太子府,如今她也要让她尝尝,这被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想当初自己虽然用林宁的计谋进了太子府,但是清白全无,甚至连下人背后对她的行径都嗤之以鼻。这让林晚更加憎恨林宁。今天,就要让你尝尝这被人说成是娼妇的感觉。林晚心里想着。 太子这边呢,正等着时间,马上就去成其好事,之后顺理成章的娶林宁进门,两个凤女都在自己手里,自己也就高枕无忧了。 太子满心欢喜,脚下的步子迈得又快又急,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宁所在的那间屋子赶去。他脑海中已经开始畅想等会儿要林宁后,要如何柔情蜜意地安抚她,又该如何趁此机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那脸上都不自觉地洋溢着兴奋又期待的神色。想着林宁那白皙的容颜,粉嫩的脸蛋,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越发丰满的身材,太子不禁咽了咽口水。 可就在他离屋子没多远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尖细的高喊:“太子殿下!” 太子皱着眉头回头一看,原来是宫里的张公公,只见张公公跑得气喘吁吁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里还拿着一份急报,神色慌张地说道:“太子殿下,陛下有急事召见您呐,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儿,老奴奉陛下之命,特来请殿下您即刻进宫呢。” 太子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心里那叫一个不情愿呀,眼瞅着马上就吃到林宁了,这关键时刻却被皇帝急召,可皇帝的旨意哪敢违抗呢。他咬了咬牙,心中虽万分不舍,却也只能无奈地说道:“张公公,可知父皇所为何事这般着急呀?” 张公公赶忙回道:“老奴也不清楚具体缘由呢,殿下,您还是莫要耽搁了,快随老奴进宫吧,陛下正等着您呢。” 太子没办法,只好应了一声,抬脚往宫外走去。只是他走得那叫一个一步三回头呀,眼睛还一个劲儿地往林宁所在的屋子方向看,心里想着,林宁现在中了毒,又晕在屋里,这会儿应该还没人知道情况,只要自己进宫后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好事应该还来得及。 这边林宁此刻正强撑着已经有些迷糊的意识,努力想着自救的办法。她深知这春毒的厉害,方才凭借着自己仅存的一丝清醒,赶紧点了身上几处穴位,试图以此来延缓毒素的扩散,可她心里也明白,这样做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坚持不了太久的时间。 她又想起出门前,特意叮嘱小翠的话,当时她就隐隐觉得此行可能会有意外发生,所以才交代小翠,如果超过半个时辰自己还没从太子府出来,就赶紧去找钟叔帮忙,让钟叔派暗卫来太子府救自己。可如今这状况,时间紧迫得很,每一分每一秒过去,那毒素就越发肆虐,林宁心里清楚,真要是等上半个时辰,怕是一切都迟了,到时候就算暗卫来了,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就在林宁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着思索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自救的时候,突然,屋子侧边的窗子 “嘎吱” 一声开了。那声音在这寂静又弥漫着危险气息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林宁顿时神经紧绷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打开的窗子,手也下意识地摸向了藏在衣袖里的那把小刀,虽然身体因为中毒依旧发软,可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全神贯注地防备着,不知道从那窗子处会冒出什么来,是林晚又来使坏,还是别的什么危险人物呀,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林宁一边警惕地盯着那扇打开的窗子,一边在心里快速地分析着情况。她心里想着,来的人肯定不会是太子,如果是太子,想要得到自己,那必定是要做得人尽皆知,他的心思不正、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从之前太子的种种行径来看,尤其是太子妃失踪之后,他那急切又处处算计的模样,林宁明白,这一切恐怕从一开始就是太子谋划好的局,可即便如此,太子要是来了,也定会从门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好营造出一种 “恰逢其会” 的假象。 那如今这个从窗子悄无声息钻进来的人,到底会是谁呢?林宁的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满是疑惑和担忧。是敌是友可还真不好说,若是林晚安排的又一个阴谋,派了什么人来继续对自己不利,那可就糟了,自己现在身中春毒,又浑身无力,根本没什么反抗之力。可万一要是来的人是钟叔的人,来帮自己的呢?林宁心里既期盼着是后一种情况,又害怕等来的是更糟糕的局面,她屏住呼吸,手紧紧地攥着那把小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子那儿,只等那钻进来的人现身,也好尽快弄清楚对方的来意。 屋内那昏沉的光线,仿佛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神秘又危险的纱幕,让人看不清楚。林宁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窗边,随着那轻轻的脚步声渐近,来人的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当看清来的人竟是南宫瑾时,林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夺眶而出,她心里又激动又委屈,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刻,赶来救自己的居然还是南宫瑾。 南宫瑾快步走到林宁跟前,四目相对间,林宁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关切与焦急,那目光里分明就是为了救她而来的坚定决心。南宫瑾看着林宁这般虚弱又楚楚可怜的模样,眉头紧皱,心疼不已,二话不说,赶忙上前扶起林宁,轻声说道:“别怕,我带你离开这儿。” 林宁此刻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任由南宫瑾搀扶着自己。南宫瑾小心翼翼地带着林宁,避开了太子府里的守卫和耳目,凭借着对这府里地形的熟悉,七拐八绕地朝着太子府的后门走去。一路上,林宁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全靠着一股意志力在强撑着,她心里默默祈祷着,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一定要撑到安全的地方。 好不容易到了太子府后门,那儿正停着一辆马车,南宫瑾扶着林宁上了马车,刚一坐定,林宁那一直强撑着的意志力终于还是到了极限,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了过去,身子一软,朝着一旁倒去。南宫瑾见状,赶忙伸手将林宁揽入怀中,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可林宁却毫无反应,南宫瑾心急如焚,赶忙吩咐车夫快些赶路,要赶紧带林宁回去找大夫医治,马车便在这急切的氛围中,疾驰而去,扬起一路的尘土。 林宁陷入昏迷之后,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意识模模糊糊的。在那似梦非梦的状态里,她恍惚间在南宫瑾的山洞中,周围的一切都透着一种朦胧又虚幻的感觉。 她隐约瞧见南宫瑾就守在自己的身旁,平日里那总是带着几分潇洒不羁的面容,此刻满是专注与认真。只见南宫瑾手中拿着银针,正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上施针,那动作虽说算不上十分娴熟,但也透着一股沉稳劲儿,似乎是在救治她。 林宁心里很是诧异,这场景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在她的认知里,南宫瑾可是从来都没有医治的本事,怎么如今却像模像样地给自己施针治疗呢?如果他会医治,自是会给自己医治,又怎么会需要她呢?她只觉得自己此刻怕是还没清醒过来,兴许这都是一场错乱的梦境。她想要努力睁开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那沉重的眼皮就像有千钧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继续在这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感受着南宫瑾施针时的触碰,心里满是疑惑和不解,同时又隐隐有着一丝安心,毕竟不管这是不是梦,此刻有南宫瑾在身边,总归是让她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林宁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沉,身体也依旧有些乏力,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山洞中那有些昏暗的环境,以及守在自己身旁的南宫瑾。 南宫瑾见林宁醒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赶忙凑上前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宁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我这身体里的毒素,究竟是怎么清除的?我记得我中的毒,按常理来说,没那么容易解掉的。” 南宫瑾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你放心吧,我给你服下了一种药,那是我之前在南诏收到的。这药可珍贵着呢,有着极为神奇的解毒功效,我想着或许能对你身上的毒起作用,便赶紧给你服下了,幸好,总算是把你身上的毒给解了。” 林宁听了,心中很是诧异,她没想到南宫瑾在南诏还有这样的奇遇,居然得到了如此厉害的解毒良药,同时又满心感激,若不是南宫瑾及时赶到,又用这珍贵的药救了自己,自己还不知道会落得怎样悲惨的下场。她看着南宫瑾,眼神中满是动容,轻声说道:“南宫瑾,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 南宫瑾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笑着说道:“跟我还说这些做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你以后可得小心些了,莫要再这般轻易地陷入别人的圈套里。” 林宁微微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行事定要更加谨慎,只是经过这一遭,她对南宫瑾的感情似乎又更深了几分。 第39章 心灰意冷 太子心急火燎地从皇宫赶回到太子府,一路上心里都惦记着林宁,满心期待着能和林宁成就好事。可等他进了府,径直朝着之前那屋子走去,推开门一看,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林宁早已没了踪影。 太子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他本想着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没想到现在林宁居然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可他又不敢大张旗鼓地让人去找,毕竟林宁是被林晚用那般下作的手段骗到府里来的,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到时候别说争夺皇位了,怕是要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于是,太子只能强压着心中的焦急与怒火,悄悄叫来自己的心腹手下,压低声音吩咐道:“你们几个,赶紧去给本殿下找找林宁的下落,切记,要悄悄地找,切不可惊动了旁人,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本殿下唯你们是问!” 那几个心腹赶忙应了一声,便分头行动起来,有的去府里各个偏僻的角落查看,有的出了府,在太子府周边暗暗打听,可找了半天,却依旧没有林宁的丝毫消息,太子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越发烦躁不安,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只盼着能尽快找到林宁,把这事儿给圆过去,只是越等下去,他心里就越没底,不知道林宁到底去了哪儿,又会不会把自己做的那些丑事给抖搂出来。 太子满心期待着能顺利将林宁收入囊中,可如今派出去的人找了一圈又一圈,把太子府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太子府周边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依旧怎么也找不到林宁的踪影。 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中满是怒火,那原本还存有一丝侥幸的心思此刻也彻底被愤怒所取代。他气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想着,这好好的计划,怎么就全乱套了呢,这林宁到底是被谁给弄走了呀,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跟自己作对不成? 越想越气的太子,脑子一转,突然就想到了林晚。这事儿本就是林晚出的主意,又是她安排人把林宁骗到府里来的,现在林宁不见了,那这责任自然得林晚来担。 太子怒气冲冲地朝着林晚的住处走去,一进屋,看到林晚正坐在那儿,似乎还在等着听好消息呢。太子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揪住林晚的衣领,狠狠地将她甩到了地上,怒吼道:“都是你干的好事!本殿下把事儿交给你办,你倒好,现在林宁不见了,你说,她跑到哪里去了,现在该怎么办?” 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煞白,她哆哆嗦嗦地想要解释:“殿下,臣妾…… 臣妾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可太子哪里听得进去,他一脚踹在林晚的身上,边踹边骂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殿下真是瞎了眼,才听信了你的鬼话!” 林晚被打得惨叫连连,身上很快就布满了淤青和伤痕,可太子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直到打得自己都有些累了,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随后,太子又恶狠狠地说道:“从今天起,你就给本殿下好好在这屋子里待着,没有本殿下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说罢,太子便吩咐下人把屋子给锁了起来,只留下林晚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满身伤痛,又惊又怕,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想讨好太子,却落得这样一个被毒打又被囚禁的下场,心里对太子的恨意更深了,同时也越发好奇林宁到底是被谁给救走了呀,只是此刻她自身都难保了,只能在这冰冷的屋子里,默默地承受着痛苦和绝望。 林晚瑟缩在那被囚禁的屋子角落里,身体的疼痛如影随形,每一处伤口都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她的自作聪明与狼狈不堪。她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实在是想不出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曾经那些被囚禁和虐待的可怕经历,如同噩梦一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那时的无助、恐惧,还有那深入骨髓的屈辱感,仿佛又一次将她紧紧笼罩,让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深知,一旦被囚禁在这里,往后的日子恐怕就只剩下无尽的折磨了,太子的喜怒无常她再清楚不过,这次自己彻底触怒了他,还不知道会面临怎样更可怕的惩处。 所以,她心中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从这儿逃出去。林晚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艰难地站起身来,开始在屋子里四处查看。她先是走到门边,用力地拉了拉那扇紧锁的门,可任凭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门依旧纹丝不动,显然是从外面被牢牢锁住了。 接着,她又把目光投向了窗户,可惜窗户也被钉得死死的,只留下窄窄的缝隙能透进些许光线。林晚不死心,用手摸索着窗户的边缘,试图找到能打开或者松动的地方,可一番摸索下来,却依旧毫无收获。 她焦急地在屋子里踱步,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了之前藏在床铺底下的一把小剪刀,那是她平日里做针线活备用的。林晚赶忙趴到地上,伸手在床铺底下摸索着,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把那把小剪刀找了出来。她拿着剪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想着能不能用它来撬开门锁,或者破坏窗户上的钉子。 林晚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尝试着去撬动门栓,可她毕竟没什么经验,弄了半天,不但没能打开,反而把剪刀的尖端都弄弯了。她又急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一想到继续待在这里的可怕后果,她咬了咬牙,又拿着那把已经有些损坏的剪刀走到窗户边,开始去撬那些榫卯。 她的手被磨得通红,甚至都渗出了血丝,可她全然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逃出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逃离太子府。只是,她之前所做的为太子妃之位的努力,在一次次的囚禁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对于折磨和死亡的恐惧,让她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只想逃离这个魔窟。方向不对,努力白费。 林晚正心急如焚地想尽办法逃脱这囚禁之地,好在有柳家人安插在太子府里的眼线。此刻,她趁着夜色,悄悄给眼线发出了呼叫的信号。 眼线本就在附近收集消息,赶忙趁着巡逻的守卫换岗的间隙,偷偷摸到了囚禁林晚的庭院外。其中一人身手敏捷,三两下就翻上了墙头,朝着林晚所在的屋子扔了一根绳索,林晚见状,赶忙抓住绳索,在那眼线的拉扯下,艰难地爬上了墙头,随后顺着墙另一边慢慢滑了下来,总算是逃出了那囚禁她的庭院。 林晚不敢有丝毫耽搁,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太子府的外墙方向摸去,只要能翻出这府墙,她就要想办法逃离这危险之地。可就在她匆匆赶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她心里一惊,赶忙躲到一旁的花丛后面,探出脑袋一看,竟是太子和他的近身侍卫回府了。 林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心里清楚,要是被太子发现自己逃了出来,那可就彻底完了。她的目光慌乱地四处搜寻着可以躲藏的地方,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假山,那假山上有个山洞,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趁着太子等人还没走近,她急忙朝着假山山洞跑去,一头钻了进去。 进了山洞后,林晚刚想松一口气,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突然脚下一软,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就听到一阵 “嘎吱嘎吱” 的机关声响,她暗叫不好,想要转身往外跑,可已经来不及了,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朝着下方跌了下去,“扑通” 一声,重重地摔在了一个暗室之中。 林晚只觉得浑身疼痛,头晕目眩,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挣扎着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暗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几处角落里隐隐透出些微光,四周摆放着一些陈旧的箱子和杂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该如何从这儿出去呀。她又惊又怕,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该往这个假山处躲了,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寻找出口。 林晚在这昏暗又透着几分阴森的暗室里,心里害怕极了,可她也知道,不能就这么干坐着等死。她赶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好,那对夜明珠耳饰还在。 她小心翼翼地将夜明珠耳饰摘了下来,借着那柔和又明亮的光芒,开始在暗室里四处查看,想要找到出口。暗室的地面有些潮湿,踩上去发出 “嘎吱嘎吱” 奇怪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冒出来一样,林晚的心跳得飞快,手也微微颤抖着,但还是强忍着恐惧,一步步往前挪动。 她先是走到了一面墙边,用手在墙壁上摸索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暗门之类的,可那墙壁冰冷又粗糙,摸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接着,她又绕到了一堆杂物旁,轻轻拨开那些布满灰尘的箱子和破旧的物件,期望能在后面找到出口的线索,然而依旧是一无所获。 就在林晚有些灰心丧气,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困死在这儿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暗室的一个角落。那个角落似乎比其他地方更黑一些,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林晚心里 “咯噔” 一下,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壮着胆子朝着那个角落走去。等走近了,借由夜明珠耳饰的光亮一看,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只见在角落里,有一个人被铁链锁着,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脏兮兮的,形容十分狼狈,仔细一看,竟然是太子妃。 林晚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发现太子妃,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忙凑上前去,轻声唤道:“太子妃,你怎么会在这儿?” 彭迎春原本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眼神里满是疲惫和绝望,看到是林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虚弱地说道:“你…… 你怎么到的这儿?唉,我是被人抓到这儿的,好久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 林晚听了,心里满是疑惑,她实在想不通,太子妃怎么会被囚禁在太子府的这暗室之中,她不是被歹人掳走了么,话说太子不是为了追歹人还受了重伤,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得想办法从这儿逃出去。她皱着眉头,看着彭迎春身上的铁链,又想了想,又开始琢磨起该如何解开铁链,逃离这个暗室了。 林晚瞪大了眼睛,望着被铁链锁住、狼狈不堪的彭迎春,那一瞬间,她对一直心心念念的太子妃之位彻底死心了。 曾经,她满心满眼都只想着要坐上那个尊贵无比的太子妃之位,觉得只要能成为太子妃,就能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能在这太子府乃至整个京城扬眉吐气,让所有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为了这个目标,她费尽心机、机关算尽,甚至不惜使出各种阴险的手段,可如今看到彭迎春这般凄惨的模样,她才恍然意识到,即便真的当上了太子妃,又能如何呢?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和权贵争斗之中,所谓的太子妃之位,不过是权力棋盘上一颗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罢了。那些更高的权势者,只需轻轻挥一挥手中的权力魔杖,就能毫不留情地褫夺了这个名分,甚至可以轻易地要了人的性命。彭迎春本就是正经的太子妃,可还不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囚禁在太子府暗无天日的暗室之中,受尽折磨,生死都只能听天由命,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竟是被囚禁在太子府的暗室里,或者说她也不会知道这事的始作俑者是太子本人。 林晚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彭迎春,暗暗发誓,不管怎样,先得想法子从这儿出去,往后可不能再被那虚无缥缈的权势地位迷了心智了,只是这暗室犹如一座牢笼,想要逃出生天,又谈何容易,她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试图找出一条可行的脱身之路。 可现实却很残酷,她在这暗室里摸索了半天,根本就没找到什么能出去的路,心里越发焦急起来。思来想去,她意识到当下这种情况,单靠自己恐怕是没法脱身了,倒不如联合彭迎春一起想办法,说不定两人齐心协力,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于是,林晚走到彭迎春跟前,蹲下身子,看着她说道:“太子妃,如今咱们都被困在这儿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我想着咱们要是一起想办法,或许还有机会逃出去。你觉得咋样?” 彭迎春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亮,赶忙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如果你带我一起出去,我也定会感激你的帮助。。” 两人当下便开始商讨起逃走的事宜来。林晚一边拿着夜明珠耳饰照亮,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说道:“你在这儿待的时间长,有没有发现这暗室里有啥特别的地方,比如说可能藏着出口或者机关之类的。或者说有没有人来看过你,你看他们从哪里出去的。” 彭迎春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说道:“我被锁在这儿,活动范围有限,从我醒来就没有人看过我,我只在我昏倒的地找到一袋子干粮。不过这边有水流的,所以这暗室应该是和什么地方相通的,我们顺着那水流的方向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林晚听了,觉得有道理,便站起身来,朝着彭迎春指的大致方向走去,边走边查看地面和墙壁。彭迎春也在后面提醒着她注意一些可疑之处。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时间是相当紧迫的。一旦太子去看林晚,发现林晚不见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然后下令在整个太子府搜寻,到时候他们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那两个人可就会面临更大的危险了。所以她们动作都尽量放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是出口的线索,只是彭迎春还被锁链锁着手脚,行动还是很慢。她们只盼着能赶在被发现之前,成功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林晚一边和彭迎春在暗室里继续寻找着出口,一边压低声音,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儿一股脑儿地讲给了彭迎春听。 “我跟你说,你在这里你都不知道你的夫君,你觉得好的太子的虚伪面具。他在众人面前扮演的那副深情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伪装出来的,如果不是看到你,我也被他的谎言欺骗了。当初你被黑衣人抓走那事儿,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林晚皱着眉头,满脸愤恨地说道。 彭迎春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悲痛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人是?” 林晚冷哼一声,接着说道:“那些黑衣人肯定都是太子事先安排好的,故意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您给掳走,而太子呢,还假装去追击,在这个过程中故意让自己受了点伤,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为了救你奋不顾身的假象,要不然你能解释的了你怎么会在太子府的这像牢房一样的暗室么?太子府的暗卫多的数不清,你认为会有其他人抓了你藏在这里么?这种可能几乎为零,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彭迎春听闻此言,气得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她也很清楚太子府虽不是铜墙铁壁,虽说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是夸张,但是以他的谨慎程度来说,那种假设确实不成立。她咬着牙说道:“他…… 他怎么能如此狠心地算计我,我一直尽心尽力地做着这个太子妃,对他从未有过二心,没想到他竟这般对我。” 林晚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还不算完呢,姐姐。后来呀,他故意赖着让林宁给她医治伤口,其实那点小伤根本就不碍事,他就是借此机会去接近林宁罢了。您知道为啥他对林宁这般上心吗?就因为外面传言林家女是天命凤女,说什么得凤女者得天下,他呀,为了这虚无缥缈的话,就动了要换太子妃的心思,想要把林宁弄到手,好助力他夺得那皇位呢。” 彭迎春听完,眼中满是绝望和悲凉,她苦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好好的,他对我就变了态度,原来是我挡了他的道呀。这天下、这权势,就真有那么大的魔力,能让他这般不择手段吗?” 林晚也是一脸无奈,说道:“哼,在他眼里,恐怕这帝位才是最重要的,你和我没有不同,都不过是他利用的棋子罢了。咱们现在想办法逃出去,我可不想再任由他拿捏了,我怕哪天命都没了。至于你,你也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将来吧。” 彭迎春重重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在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她俩年少时,两个人还是闺蜜的时候,虽然也有吵架拌嘴,但那时候真的很单纯和快乐。 两人用心地寻找出口,想要尽快摆脱太子的掌控,逃离这暗无天日的暗室。 第40章 林晚失踪 太子得知林晚不见了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里头那叫一个担心。之前太子妃彭迎春已经失踪,这件事父皇已经很是不满,林宁这煮熟的鸭子也飞了,现在这些事儿一直压在他心里,像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怎么都放不下。可如今倒好,林晚又失踪了,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太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清楚得很,林晚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今她失踪势必会引起林府和柳府对他的不满。到时候,彭家和林家没准会沆瀣一气,以这两家在朝中的势力和地位,那还不得狠狠参自己一本。尤其是之前他为了得到林宁,设计让彭迎春 “被掳走” 那一系列的阴谋诡计,也瞒不了多久了,那已然是自己铤而走险的一步棋,想着等林宁到手了,在找人把彭迎春放出来,生米已成熟饭,自然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可林晚不见了,这事.......彭家和林家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子越想越害怕,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他深知一旦被这两家在朝堂上弹劾,自己的诡计可能会被发现端倪,在父皇那儿的话,会联想到一些事情,说不定连这太子之位都有可能保不住。所以,他当下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赶忙叫来自己的心腹手下,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焦急地吩咐道:“你们听好了,务必给本殿下尽快找到林晚,此事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林晚失踪的事儿,本殿下唯你们是问!” 那些心腹们见太子这般严肃又急切的模样,也不敢懈怠,纷纷领命而去,开始在太子府里展开了秘密的搜寻,各个角落都不放过,只盼着能尽快找到林晚。 太子心急如焚地在太子府里找了个遍,可依旧不见林晚的踪影,他心里对这越发糟糕的局势担忧到了极点。思来想去,当下决定进宫去,寻求自己母亲熹贵妃的帮助。 太子匆匆进了宫,来到了熹贵妃所住的宫殿,下人进去通报,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声。原来,德妃这会儿正在和熹贵妃聊天,两人正说着些宫中的琐事,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太子顾不上许多,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先是给两位娘娘行了礼,随后便一脸焦急地看向熹贵妃,欲言又止。熹贵妃何等精明,一看太子这神色,就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只是碍着德妃还在场,不好直接问罢了。 德妃自然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见太子这般模样,心里猜到肯定是有什么事,而且看样子还挺着急。她很识趣地站起身来,笑着对熹贵妃说道:“姐姐,您和太子殿下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妹妹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福了福身子,缓缓退了出去。 德妃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琢磨着,太子这急匆匆的样子,肯定有事,说不定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她可不想错过这样的消息,出了贵妃寝殿后,便悄悄叫来自己的心腹宫女,压低声音吩咐道:“你赶紧去给我父亲柳太傅传个信儿,就说太子这边有异动,让他先下留意太子府的动向,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那宫女应了一声,便赶忙按照德妃的吩咐去办了。德妃则站在原地,望着熹贵妃的宫殿,若有所思,想着这太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又会对往后的局势产生怎样的影响,她暗暗决定,要让柳太傅好好盯着,可不能让自己在这宫中的争斗中落了下风。 而太子这边,见德妃走了,赶忙凑到熹贵妃跟前,把林晚失踪以及之前太子妃失踪的事儿,还有自己担心事情败露的种种忧虑,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熹贵妃,只盼着母亲能给自己出出主意,帮自己化解这场危机。 林宁在南宫瑾的救助下,总算是脱离了危险,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元气。南宫瑾小心地护送着林宁回到了林府,看着林宁安然无恙地进了府门,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还没等南宫瑾离开林府多远,他的手下就匆匆赶来,神色略显凝重地向他禀报说收到了太子府有异动的消息。南宫瑾听闻这个消息,眉头微微一皱,心里顿时起了疑。他心里想着,之前林宁在太子府遭遇的那一场算计,就透着诸多古怪,如今这太子府又出现异动,莫不是又在谋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当下,南宫瑾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立刻吩咐手下继续去打探更详细的消息,务必要弄清楚太子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何人在背后推动,又有着怎样的目的。同时,南宫瑾自己也开始着手调查起来,他先是凭借着自己在京城里的人脉,去询问那些和太子府有往来的人,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探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接着,南宫瑾又悄悄来到了太子府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暗中观察着太子府进进出出的人。他仔细留意着那些人的神色和举动,试图从中分析出一些线索来。只见太子府的守卫比平日里更加森严了,不时有一些神色匆匆的下人进进出出,看样子确实是有不同寻常的事儿正在发生。 南宫瑾的眼神变得越发深邃,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太子府异动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林宁再陷入到危险之中了,只是这调查之路怕是不会那么顺遂,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阻碍,又会牵扯出怎样复杂的时局。 林宁回到林府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仔仔细细地复盘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她原本以为凤女这件事,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当时只是想帮一下林晚,搅和一下局势。可如今经历了太子府的那一场危机,她才深刻地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她深知,只要这凤女的传言还在,自己就会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哪怕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她也会被各方势力觊觎和算计。太子为了得到地位,不惜设下那般阴险的圈套。所以,她心里清楚,若想让自己不再被这些事情所威胁,就必须得马上改变策略了。 林宁原本是出于姐妹情谊,想着去救林晚,可没想到现在,不但自己牵涉其中,陷入险境,迎春也不知所踪了。她心里想着这些事都有可能与太子有关,可是,南宫瑾在京,太子一般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怎如今敢如此胆大妄为,莫非是因为南宫瑾一直没有回王府,他确实都是乔装的在暗处活动的,那么,他在调查什么呢,这些与太子所做的事情是否有关呢,当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她再有半分犹豫了。 于是,林宁叫来自己的心腹,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低声吩咐道:“你且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偷偷找个可靠的相师,传话出去,就说凤女是林晚。切忌不可直接接触,要让别人查不到消息的来源。” 心腹听了道:“是,小姐。”心腹领命而去。 林宁则坐在房间里,长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很险,但为了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求得一线生机,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道这消息传出去之后,又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各方势力又会做出怎样的应对,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同时也做好了应对各种变数的准备。 熹贵妃这边看着一脸焦急与担忧的太子,赶忙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太子,你莫要这般忧心忡忡的,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林晚那贱人虽说不见了,没准过几天她自己就回来了,可能就是躲到哪里等你着急呢。” 太子眉头紧皱,满脸愁容地说道:“母后,您不知道啊,那林晚知晓一些事儿,万一她被有心人利用,把之前的一些事儿给抖搂出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熹贵妃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继续说道:“你放心,本宫这就派人去仔细找找她的下落。本宫在这宫中经营多年,手底下还是有几个得力之人的。” 太子听了母亲的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可还是忍不住说道:“感谢母亲。” 熹贵妃的脸色微压低声音说道:“这这彭迎春确实是个隐患,你可得上点儿心。在还没彻底搞定林宁那丫头,让她心甘情愿地站在咱们这边之前,一定要看好彭迎春。她要是突然冒出来,把咱们之前设计的事儿给捅出去,那咱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都白费了。” 太子赶忙点头称是,说道:“母后说得是,儿臣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如今这林晚失踪,也不知道会不会跟彭迎春的事儿有牵扯,实在是让人头疼啊。” 熹贵妃思索了片刻,说道:“不管有没有牵扯,咱们当下首要的任务就是先找到林晚,然后再想办法搞定林宁,务必要把这两个人都掌控在手里,绝不能让她们坏了咱们的好事。你且先回太子府去,等着本宫这边的消息,本宫一有发现,自会让人告知你的。” 太子应了一声,又向熹贵妃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回太子府去了。而熹贵妃则立刻招来自己的心腹宫女,低声吩咐着去寻找林晚的相关事宜,一场围绕着几人的暗中较量,依旧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悄然地进行着。 翌日清晨,阳光才刚刚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平日里就热闹非凡的茶楼,早已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茶客们正一边喝着早茶,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着。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了几句压低声音却又透着神秘意味的话语:“你们听说了没呀,那一直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天命凤女,好像是庶女。” 这话就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周围的茶客们耳朵一下子都竖了起来,纷纷凑了过去,好奇地问道:“哦?这话怎么说呀,那凤女到底是谁啊?” 只见那最先开口的人,故弄玄虚地环视了一圈众人,然后才缓缓说道:“我听可靠消息说啊,这凤女呀,其实是林府的庶女。庶女一直身份尊贵,在京中被养的高高在上,他们肯定是知道这的。” 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茶楼里传开了。有人满脸诧异,觉得不可思议;有人则若有所思,仿佛在思索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有的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热烈地讨论起来。 “这庶女怎么会是凤女呢?之前可都传的,感觉好像应该是嫡女的,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谁知道呢,不过嫡女一直被养在乡下,世家大族的孩子一出生就会被算命的,自然是留在府里的是好的呀。” 随着茶楼里的人进进出出,这流言就像一阵风似的,很快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原本各怀心思的局面,似乎一下子被打乱了。 那些原本想着靠林宁这个凤女来谋取利益、助力自身权势的人,此刻都陷入了疑惑和重新考量之中。太子听闻这消息,更是脸色大变,心里又惊又怒,惊的是怎么突然就变了说法,怒的是若这流言是真,那他之前所有针对林宁的谋划可就都白费了,还得重新去琢磨林晚这个“凤女”了。 总之,这突如其来的流言,让整个京城的局势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各方势力都像是在迷雾中前行,摸不清方向,只能一边观望,一边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了。 太子心急火燎地赶到了熹贵妃的宫殿,一见到熹贵妃,便满脸懊恼地说道:“母后,您听说了吗?现在京城里都在传林晚是天命凤女,这可如何是好呀!本来林晚就在咱们手里,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可如今倒好,她不见了不说,这凤女确是她,咱们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熹贵妃看着太子那副着急又丧气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嗔怪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不过是出了这么点变故,你就乱了阵脚了?” 太子着急地在殿中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母后,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 熹贵妃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语气沉稳地说道:“确实,咱们要赶在别人之前找到她。只要能把林晚找回来,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你想想,只要她还在咱们的掌控之下,那这所谓的凤女传言,咱们也能想办法利用起来,让局势重新回到对咱们有利的一面。” 太子听了母亲的话,停下了脚步,思索了一番后,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赶忙说道:“母后说得对,儿臣这就加派人手去寻找林晚,务必要抢在其他人之前找到她。” 熹贵妃微微点头,说道:“你可以从她平日里常去的地方入手,还有她身边那些亲近之人,都派人盯着点儿。另外,也别光靠你太子府的那些人,本宫这边也会让心腹暗中帮忙寻找,双管齐下,总能有些线索的。” 太子应了一声,说道:“儿臣明白了,儿臣这就去安排,定要尽快找到林晚,绝不能让这局势再继续失控下去了。” 熹贵妃点头,说道:“另外你在去钦天监一趟,探一探欧阳天师的口风。我总觉得此事颇多蹊跷。” “是,母亲。”说罢,太子便匆匆离开了熹贵妃的宫殿,去调派人手,准备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展开一场紧张的搜寻,只盼着能早日找到林晚,好把这乱了套的局势给重新稳住。 太子得了熹贵妃的督促,心急如焚地往钦天监赶去,一路上心里都盘算着,只要从欧阳天师那儿探出些关于天命凤女的真实情况,说不定就能知晓这流言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重新掌控住局势。 到了钦天监,太子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这才抬脚走了进去。只见那欧阳天师正坐在案前,似在翻阅着什么古籍,周身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太子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欧阳天师,本殿下今日特来向您请教一事,如今京中盛传那天命凤女的事儿,不知您对此可有什么见解呀?还望天师能不吝赐教。” 欧阳天师抬眸看了太子一眼,微微皱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殿下,天机不可泄露,老臣也只是奉命观测天象、推算命理,可不敢随意言说这等关乎天命的大事。” 太子一听,心里很是着急,可又不好强求,只得继续陪着笑脸说道:“天师,您看这事儿如今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本殿下也是忧心这会影响朝局,才冒昧前来询问,您就稍微透露一二。” 欧阳天师却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又低头看起了古籍。太子还不死心,正想再找些说辞继续探探口风,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书童那清亮又急切的喊声:“皇上驾到!” 太子一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来这儿打听天命凤女的事儿,本就是怀揣着几分不臣之心,想着借助这所谓的凤女来巩固自己的权势,好早日登上那皇位。要是被父皇发现了自己的这些心思,那可就完了。 当下,太子也顾不上许多了,慌慌张张地拜别天师,朝着钦天监的后门跑去,那脚步慌乱得差点就绊倒了自己。他边跑边回头看,生怕皇帝一下子就走进来瞧见了自己,直到出了后门,远离了钦天监,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心依旧悬在嗓子眼儿,想着今儿这事儿可得千万瞒住了,可不能让父皇有所察觉,只是经过这么一遭,那关于天命凤女的事儿,他还是没能探出个所以然来,又陷入了更深的烦恼与担忧之中。 皇帝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钦天监,先是环顾了一圈这满是星象图、古籍书卷的屋子,随后目光落在了欧阳天师身上,看似随意地开口问道:“天师啊,朕近日听闻京城里都在传那天命凤女的事儿,你对此可有什么说法呀?” 欧阳天师赶忙躬身行礼,思索片刻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陛下,这天命一说,向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那林相家的女儿,确实命数独特,只是这命数之中蕴含的究竟是福是祸,还得看个人造化,老臣也不好妄下定论。” 皇帝微微点头,其实对于这所谓的天命凤女传言,他也只是略有耳闻,并未太过放在心上。此次前来钦天监,他心里惦记着的,可是另外一件要紧事。 皇帝皱了皱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接着问道:“天师,朕今日来,主要是想问问南宫瑾的事儿。之前朕派他去南诏打探消息,可这一走,就杳无音信了。朕先后又派了好几拨人去寻他的踪迹,可那些人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什么都没查到,朕实在是担心。” 欧阳天师听闻此言,也是一脸凝重,他深知南宫瑾是皇帝最爱的儿子,此番没了消息,确实很是棘手,欧阳天师和南宫瑾也是好朋友,南宫瑾一去无消息,欧阳天师也很是担心,因此他昨日也为此事卜卦了。欧阳天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陛下,那南诏之地,向来局势复杂,多有神秘莫测之处。贤王此番前去,怕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才会断了音信。不过陛下也莫要太过忧心,贤王吉人自有天相,臣已盘卦,贤王不日便能平安归来了。”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来回踱步了几步,说道:“朕也盼着他能平安归来,南宫瑾这孩子,朕向来是看重的,他机灵聪慧又忠心耿耿,此次派他去南诏,本想着他能带回些有用的消息,也好让朕对那边的局势多些了解,可如今这情况,实在是让朕寝食难安。” 欧阳天师赶忙劝慰道:“陛下保重龙体要紧。” 皇帝听了,微微点头,心里也在思量着,如果不日可回来,那最近应该再派些得力之人去寻找找,这回应该能找到蛛丝马迹了。 第41章 当局者迷 林晚和彭迎春在那暗室里摸黑寻找了许久,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着出口的角落,就在她们都有些疲惫和绝望的时候,林晚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一块墙壁,感觉那处的砖石和周围不太一样,她心中一动,赶忙叫上彭迎春一起仔细查看。 两人又是敲又是推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只听 “嘎吱” 一声,一道暗门缓缓打开了。刹那间,一道光亮从门外透了进来,虽然那光并不十分明亮,却让她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两人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却发现那门仅有狗洞般大小,不过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只要能通到外面去就行呀。她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外张望了一下,发现这暗门似乎是通着户外的,外面隐隐传来些虫鸣声,还有些许夜风吹拂进来,让她们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趁着这夜色,林晚先从那狗洞大小的门里慢慢爬了出去,彭迎春因为还被铁链锁着,行动不太方便,林晚在外面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彭迎春也拉了出来。两人站起身来,抬眼便看到了不远处太子府那高高的围墙,本以为只要出了暗室就能顺利逃离了,可没想到,此刻太子府里竟是戒备森严。 只见围墙周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巡逻的侍卫,那火把的光亮把周边照得亮堂堂的,侍卫们一个个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哪怕有一点儿风吹草动,怕是都会被立刻发现。 林晚和彭迎春见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与绝望。当下这种情况,要是贸然朝着围墙那边跑去,肯定会被巡逻的侍卫发现的,可要是待在这儿,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被找到。思来想后,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两人只能咬了咬牙,又趁着侍卫们巡逻的间隙,小心翼翼地从那狗洞钻回了暗室里,重新把暗门掩好,躲在暗室中,继续思索着接下来到底该如何是好,只是这希望刚燃起又破灭的感觉,让她们的心情越发沉重了,却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再寻机会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林晚和彭迎春在那暗门里提心吊胆地躲了一整天,肚子饿得咕咕叫,喉咙也干得快冒烟了,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可又不敢有丝毫动静,就盼着能等来一个可以逃脱的好机会。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夜里,两人在门口隐隐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压低的嬉笑声和呢喃细语。她们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往外看去,只见一个侍卫和一个丫鬟正躲在角落里偷情,两人正情意绵绵,压根没察觉到旁边暗门里的动静。林晚和彭迎春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林晚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暗门,手里紧紧握着她的簪子,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悄悄地朝着那对男女靠近。 等走到近前了,林晚猛地出手,一下子用簪子抵住了丫鬟的脖子,压低声音说道:“都不许出声,敢叫一声,血溅当场!” 那侍卫和丫鬟吓得脸色煞白,身子都僵住了,侍卫刚想伸手去拿腰间的佩剑,林晚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敢乱动试试,我这簪子虽不如刀子那般吓人,可也是锋利无比还淬了毒,要她的命可易如反掌。” 侍卫顿时不敢再动,林晚见状,接着说道:“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现在你们帮我传个信儿出去……” 丫鬟哆哆嗦嗦地说道:“姑娘,我们不敢呀,要是被太子发现了,我们可就完了。” 林晚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以为现在不帮我,就能有好下场了?你们如今见到了我,就算把我交给太子,太子为了掩人耳目,肯定会杀你们灭口的,到时候你们这两条小命可就没了。但要是你们帮我,我自会给你们一大笔银子,等我逃走后,也没人会知道是你们传的消息。到时候拿着钱,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远走高飞,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事。我想你们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那侍卫和丫鬟听了林晚的话,心里开始打起了鼓,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犹豫了。林晚见他们动摇了,便从身上取下一个信物,塞到丫鬟手里,说道:“拿着这个,等我安全了,自会有人拿着银子来找你们换,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不然我就算被太子抓回去,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罢,林晚松开了抵着丫鬟脖子的簪子,转身快步走回了暗门里,和彭迎春继续躲在里面等待着消息,心里既忐忑又期待,盼着这两人能被自己说动,帮自己把信儿传出去,好早日脱离这危险的困境。 那小丫鬟手里紧紧攥着林晚给的信物,心里头一直盘算着到底该把这消息传给谁才好呀。她思来想去,觉得林晚既然姓林,那肯定是要告诉林家,说不定林家得了消息,就能想办法把林晚给救出去。 这天,小丫鬟趁着出去采购的机会,悄悄来到了林相府的门口。她站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府门,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盼着能赶紧有个林家的人出来,好把这重要的消息传递出去。 可谁知,她在门口等了好久好久,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不相干的路人,愣是没瞧见一个林家的人露面。小丫鬟心里越发着急了,脚都站得有些发酸了,可又不敢轻易离开,就怕错过了这个难得的传递消息的机会。 又过了许久,就在小丫鬟都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林相府的大门终于 “吱呀” 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丫鬟,正是林宁的丫鬟小翠。小翠手里提着个篮子,看样子是要去买些东西。 小丫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之前在太子府里,见到过去拜访的林宁的丫鬟,一眼就认出了小翠是林宁的丫鬟。她心里想着,林宁可是林晚的姐姐,把消息告诉小翠,那肯定错不了。 于是,小丫鬟赶忙走上前去,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旁人注意,便压低声音对小翠说道:“这位姐姐,我有个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说,你可千万要听好了。” 小翠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丫鬟弄得一愣,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是何人呀?有何事要跟我说?” 小丫鬟赶忙把林晚的信物拿了出来,递给小翠,然后小声说道:“姐姐,我是太子府里的丫鬟,你家林晚小姐如今被困在太子府的一个暗室里,处境十分危险,她让我给你们传个信儿,希望林家能想办法救救她。” 小翠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和担忧,赶忙问道:“这…… 这是怎么回事呀?林晚小姐怎么会被困在太子府的暗室里呢?” 小丫鬟便简单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跟小翠说了一下,小翠听了,心里又着急又气愤,她知道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当下便对小丫鬟说道:“你放心,我这就回去把消息告诉我家小姐,她一定会想办法去救林晚小姐的。” 说罢,小翠也顾不上买东西了,提着篮子转身就往林相府里跑去,小丫鬟则快速的离开了,心里还暗暗祈祷着林家能尽快行动,把林晚从那危险的地方解救出来,自己好也能和心爱之人远走高飞。 林宁听闻小翠带来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的眉头紧紧皱着,脑海中快速地思索着。想起之前探子在太子府探听到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消息,林宁心里明白,看来林晚经过这一番波折,似乎已经清醒过来了,她能从太子的囚禁中逃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没想到还是被困在了太子府里,依旧没能脱离险境。 林宁深知,不管怎样,林晚都是自己的妹妹,无论之前两人之间有过什么嫌隙或是不愉快,此刻都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才行。只是这太子府守卫森严,情况复杂,自己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才好。 思来想去,林宁赶忙对小翠说道:“小翠,你现在立刻去找钟叔,把林晚被困在太子府暗室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小翠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去找钟叔了。而林宁则转身走到了院子当中,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口哨琴,那口哨琴模样精致小巧,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这可是南宫瑾亲手为她做的呀,就在上次南宫瑾送她回府的时候,一脸温柔地将这口哨琴递到了她手中,还叮嘱她,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或是有要紧事找他,就吹响这口哨琴,无论他身在何处,都会尽快赶来的。 林宁把那把小巧的竹节口哨琴放到嘴边,轻轻吹了起来,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顿时在院子里回荡开来。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又带着几分焦急,盼着南宫瑾能听到这声音,尽快赶过来。毕竟南宫瑾足智多谋,又身手不凡,要是他能来帮忙,说不定就能想出好办法呢。 林宁一边吹着口哨琴,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南宫瑾此刻就在附近,能够快点出现,只是这口哨琴的声音能传多远,南宫瑾又是否能及时听到,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可当下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她吹着口哨想着南宫瑾的温柔,在徐徐微风中等待着。 没过多久,南宫瑾和钟叔几乎是前后脚地赶到了林宁这里。南宫瑾一路疾驰而来,额头上还微微沁着汗珠,眼神中透着关切,一见到林宁便赶忙问道:“林宁姑娘,可是出了什么急事,我刚一听到哨声就赶忙赶过来了。” 而钟叔这边也是一脸严肃,脚步匆匆地进了院子。他看到南宫瑾在这儿,心里着实有些疑惑,不过当下情况紧急,钟叔也没顾得上多问什么,只是朝着林宁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来了。 林宁见两人都到了,赶忙说道:“二位快过来坐吧,今日把你们找来,确实是有一件万分紧急的事。我刚得到消息,林晚被困在了太子府的一个暗室里,情况十分危急,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南宫瑾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心里清楚,太子府本就守卫森严,那暗室更是隐秘之地,想要救人绝非易事,当下便说道:“这太子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那暗室具体位置咱们也不清楚,要想救人,还得先把这些情况摸清楚才行。” 钟叔也在一旁附和道:“南宫公子说得对,咱们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不仅救不出林晚小姐,还可能打草惊蛇。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派几个机灵的探子再去太子府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确定那暗室的具体方位,还有太子府如今的守卫换岗时间、巡逻路线这些关键信息。” 林宁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赶忙说道:“钟叔这个主意好,只是这探子可得选可靠之人,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不然太子有所察觉,那林晚就更危险了。” 南宫瑾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嗯,探子的事我来安排,我手底下有几个擅长打探消息的,定能把这些情况摸清楚。不过,就算知道了暗室位置和守卫情况,要想顺利进入救人,还得有个周全的计划,我们得想办法引开那些守卫,制造出混乱,才能趁机潜入暗室救人。” 钟叔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制造混乱的话,咱们可以在太子府的其他地方动点手脚,比如佯装起火或者弄出些别的动静,把守卫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然后咱们再朝着暗室的方向摸过去,只是这动静得拿捏好分寸,既不能太小起不到作用,也不能太大让整个太子府都戒备起来。” 林宁听着两人的分析,心里也渐渐有了些思路,她说道:“那咱们就按这个思路来,南宫瑾你先安排探子去打探消息,等有了确切情况,咱们就制造混乱,届时咱们商量好如何制造混乱,如何潜入暗室救人,总之一定要尽快把林晚救出来。” 南宫瑾和钟叔纷纷点头应下,当下三人便各自分工,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营救林晚的事宜来,只是这其中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变数,也不知道最终能否顺利地把林晚从那危险的太子府暗室中解救出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打探,探子们不负所望,终于摸清了太子府守卫交接的准确时间,还通过巧妙的安排,找到了之前那位给林宁传信的小丫鬟,从小丫鬟口中确切地确认了密室的具体位置。 钟叔得知这些关键信息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着手安排起制造混乱的事宜来。他精心挑选了几个手脚麻利且胆大心细的手下,吩咐他们带着易燃之物,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太子府与那密室相距最远的一处偏僻角落。待一切准备就绪,手下们按照钟叔的指示,迅速点燃了那些易燃物,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开来,滚滚浓烟朝着四周弥漫。 太子府的守卫们原本还在按部就班地巡逻、交接,突然看到远处冒起了大火,顿时一片慌乱,纷纷呼喊着跑去救火,一时间,整个太子府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那着火的地方。 而与此同时,南宫瑾这边也早已做好了部署,他兵分两路开始行动。一路由他手下最为得力的近卫带领,还找了个身形与林晚颇为相似的女子,给她精心装扮了一番,让她扮作林晚的模样。这队人马悄悄出现在了京中城西的街道上,那扮作林晚的女子还时不时地故意露出些身影,引起旁人的注意。 果不其然,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子的耳中,太子一听林晚在城西出现了,又惊又喜,惊的是林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儿,喜的是这下终于能找到她了,当下便带着大批搜索侍卫,急匆匆地朝着城西赶去,一心想着要把林晚给抓回来。 而南宫瑾则亲自带领另外一队人马,趁着太子府守卫被调走、混乱不堪的绝佳时机,悄悄地朝着那密室的方向摸了过去。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那些还在四处乱跑的零散守卫,凭借着之前探子打探到的路线,迅速朝着密室所在之处靠近。 南宫瑾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他心里清楚,这次机会难得,一定要成功把林晚救出来才行,只是这太子府中毕竟还有不少守卫,哪怕大部分都被引开了,也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所以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带着小分队一步步朝着密室逼近,只盼着能顺利找到林晚,将她安全带出这危险重重的太子府。 第42章 逃出生天 林晚和彭迎春在那暗室之中,隐隐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嘈杂声、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乱哄哄的。林晚心中一动,凑到彭迎春耳边小声说道:“听这动静,好像是王府出了乱子了,咱们的机会说不定来了。” 彭迎春眼睛也亮了起来,赶忙点头回应道:“对,咱们得赶紧趁这个机会逃出去。” 说罢,两人便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推开那密洞的门,探出头去张望了一下,见外面暂时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便猫着腰快速往外走去。 可刚一出密洞没多远,迎面就撞上了前来营救的南宫瑾一行人,林晚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讶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南宫瑾看到林晚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目光一扫,又看到了彭迎春,林晚见状,赶忙朝南宫瑾使了个眼色,示意彭迎春的情况。 南宫瑾心领神会,当下也顾不上多说什么,朝着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赶紧带着两人离开。只是彭迎春身上还带着手铐脚镣,行动极为不便,每走一步都发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这让他们逃跑的速度变得很慢很慢。 林晚心里着急不已,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一边扶着彭迎春,一边焦急地看着南宫瑾,盼着他能想出办法来加快速度。好在南宫瑾早有准备,带着众人七拐八拐,朝着之前约定好的路口赶去。 等赶到路口时,只见林宁早已备好车马在那儿焦急地等待着了。林宁一看到他们的身影,赶忙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上车。南宫瑾和手下们护着林晚、彭迎春匆忙朝着车马奔去,几人手忙脚乱地爬上了车,车夫一挥马鞭,马儿便撒开蹄子飞奔起来。 而此时,太子府的守卫们也终于把火给灭了,正四处查看情况,可等他们回过神来,林晚等人早已坐着马车远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那些守卫们还在府中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林晚等人则算是暂时脱离了这危险的太子府。 林宁坐在马车上,心还在 “怦怦” 直跳,刚刚那一番惊险的营救过程,让她此刻仍心有余悸。南宫瑾则在车外架着马车,带着众人一路朝着城西疾驰而去。 马车在夜色中快速地奔跑着,车轮扬起阵阵尘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瑾勒住缰绳,放缓了速度,朝着车内说道:“林姑娘,咱们往城西去,我在那边有一处庄子,眼下那庄子正好无人居住,咱们可以先到那儿暂时避一避,也好让大家先歇口气,之后再研究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宁赶忙掀开帘子,探出头来,看着南宫瑾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如今情况危急,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是首要之事,那就劳烦你带路了。” 南宫瑾应了一声,便又策马在前头领路,马车继续跟在后面缓缓前行。不多时,一座庄子的轮廓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那庄子看着规模不小,四周有围墙围着,只是此刻一片静谧,透着几分冷清,确实像是许久无人居住的样子。 南宫瑾率先下马,走到庄子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然后朝着马车里的众人招了招手,说道:“到了,就是这儿了,大家先进去吧。” 林宁扶着彭迎春,迎春感激的看着林宁流下泪水,俩人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几人一同走进了庄子里。庄子里的院子还算宽敞,有几间屋子,虽然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显得有些落灰,但好歹能是个遮风挡雨的藏身之所。 南宫瑾一边带着大家往屋里走,一边说道:“这儿虽说简陋了些,不过暂时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大家先将就一下。我让人去准备些吃食和热水,大家都折腾了这么久,先好好休息休息,等恢复了些元气,咱们再商量往后的事儿。” 林宁感激地看了南宫瑾一眼,说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南宫瑾摆了摆手,说道:“客气了。” 说罢,南宫瑾便吩咐手下人去忙活了,林宁、林晚和彭迎春则找了屋子坐下,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总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在南宫瑾安排的这处城西庄子里,林宁、林晚和彭迎春围坐在一起,脸上都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感慨,你一言我一语地述说着在太子府经历的种种遭遇。 林晚轻轻叹了口气,率先开口说道:“我当时在太子府里,本想找机会脱身,谁知道不小心触发了机关,一下子就掉进了那密室里,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竟意外发现了她被关在里面。不管怎么样,在那太子府里都是落难之人,所以我当时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她一起救出来,我也没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那继续受苦。”彭迎春听到这儿,眼眶微微泛红,她感激地看了林晚一眼,说道:“多亏了林晚,要不我还不知道要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多久,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这时,南宫瑾安排的人已经过来,帮彭迎春摘掉了那束缚她许久的手铐脚镣。彭迎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眼中的悲伤却越发浓郁了。她转头看向林宁,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地说道:“林宁妹妹,我是真的没想到太子会这样对我。我嫁给他之后,一直尽心尽力地操持着太子府里的大小事务,满心以为只要我真心相待,他也会对我好的,可谁知道,他为了权势,竟然这般算计我,把我当成棋子一样随意摆弄,还把我关在那密室里,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林宁轻轻拍了拍彭迎春的肩膀,安慰道:“姐姐,你也别太伤心了,太子的所作所为,只能说明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真心。如今咱们脱离了他的掌控,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因为一个渣男而悲伤。” 彭迎春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咬着牙说道:“妹妹说得对,我定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咽下这口气,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彭迎春也不是好欺负的,哪怕我只是个女子,也不会任由他这般践踏我的尊严,随意摆弄我的命运。不过什么是渣男?” 林宁笑着说道:“就是只想自己利益得失的,毫无人性和情感的坏男人。” 彭迎春难得露出笑容说道:“还真是。” 林晚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咱们一起想办法,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逍遥法外。现在咱们先在这儿躲一躲,等风头过了,再好好谋划接下来该怎么报仇雪恨。”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与决心,虽然此刻依旧身处困境之中,但她们已然下定决心,要与那太子斗上一斗,为自己讨回公道,只是这往后的路,想必也是布满了荆棘,充满了艰难险阻。 林宁和彭迎春正说着话,林晚突然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些吃食来,饿了这么久,难受。” 说罢,便转身出了屋子。 可这一去,好一会儿都不见回来。林宁心里渐渐泛起了担忧,她想着林晚莫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这庄子虽说暂时安全,可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于是,林宁便也起身,朝着屋外走去,打算找找林晚。 林宁在庄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林晚的身影,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林晚正和南宫瑾站在一起,两人凑得很近,正窃窃私语着什么。南宫瑾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里似乎透着别样的温柔,林晚则微微低着头,那模样看着竟透着几分暧昧。 林宁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很不是滋味。她呆呆地站在那儿,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原本她和南宫瑾相处的过程中,就对南宫瑾有了不一样的情愫,此刻看到林晚和南宫瑾这般亲近的样子,心里怎能不难受呢。 愣了好一会儿,林宁终究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身往屋内走去。她的脚步有些沉重,脑子里乱糟糟的,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他们可能只是在商量着什么事儿呢,可那暧昧的场景却怎么也从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她越发心烦意乱了起来,只是此刻也不好表露出来,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痛快,回到屋内,可那低落的情绪,却依旧萦绕在心头,久久难以消散。 夜深了,林宁静静地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日南宫瑾走后,钟叔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钟叔当时一脸严肃,语气中透着担忧地说道:“小姐,南宫瑾公子应该是还在南诏呢,可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连皇帝陛下都为此事着急不已。您眼前这个和南宫瑾公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您就没感觉到他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南宫瑾吗?” 那时的林宁听了这话,心里虽有一丝疑虑,却也没太往深处想,只觉得可能是钟叔想多了。可如今,她又不禁想起今天看到南宫瑾和林晚谈话的场景。在她以往的印象中,南宫瑾对林晚那可是极其厌恶的,每次见到林晚,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断不会像今天这般,和林晚有说有笑,还凑得那么近,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林宁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了,其实之前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自己原本对南宫瑾了解得就不多,只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感觉眼前这个南宫瑾对自己很好,那种细致入微的关怀、恰到好处的帮助,可比之前要好得多了。所以她下意识地就忽略了心底那一丝隐隐的怀疑,可现在,各种迹象似乎都在表明,这个南宫瑾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 她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思绪越发凌乱起来。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南宫瑾,那他到底是谁呢?又为什么要冒充南宫瑾,接近自己呢?他这么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还有他对自己的那些好,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这一个个疑问就像一团乱麻,在林宁的心里缠来绕去,让她既困惑又有些害怕,只是这深更半夜的,也找不到人去查这些疑惑,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思索着,试图从过往的点点滴滴中找到一些线索,来解开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谜团。 在遥远的南诏之地,夜凉如水,真的南宫瑾躺在简陋的竹榻上,同样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密探刚刚探听到的消息,那消息关乎林三星,一个曾经是他母后长孙皇后近卫的重要人物。 想当年,母后被害之时,林三星理应就在身边,他身上或许就藏着知晓母后死因的关键线索。南宫瑾这些年来,一直在苦苦寻找林三星的踪迹,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始终没能真正找到他。 其实之前,南宫瑾差一点就能得到线索了,林三星给自己留了一封信,那信里说不定就记录着当年所发生的真相。可谁能想到,竟被有心之人抢先一步,一把火烧掉了那封信,让好不容易出现的希望瞬间破灭,这让南宫瑾又气又恨,却也无可奈何。 南宫瑾心里一直坚信,母亲长孙皇后的死绝非是对外宣称的因病去世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暗中下毒手,蓄意谋害了母后。一想到母后曾经的音容笑貌,再想到她不明不白地死去,南宫瑾就觉得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一定要查明真相、为母后报仇雪恨的决心。 这么多年来,他无论走到哪儿,做什么事,心里都始终惦记着这件事,一直在暗中调查,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如今探子说在南诏这地见到林三星,南宫瑾才会前来这复杂又危险的地方,虽然周围危机四伏,可他也从未想过要放弃,只是这调查之路艰难重重,每往前一步都好似要冲破重重迷雾,面对诸多未知的阻碍,可他已然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也要把背后隐藏的真相给揪出来,让那些谋害母后的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南宫瑾在南诏一心想要深入调查母后被害一事,可没想到困难重重,调查的道路处处受阻。更糟糕的是,他万万没料到,自己平日里精心安插的那些探子,竟有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徒,将他的行踪出卖给了敌人。 一时间,一群凶神恶煞的杀手蜂拥而至,对南宫瑾展开了疯狂的追杀。南宫瑾虽身手不凡,可双拳难敌四手,只能边战边退,慌不择路地逃进了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 那片密林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宫,错综复杂的树木和藤蔓交织在一起,南宫瑾在里面东奔西跑,很快就迷失了方向。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在林中摸索着前行。 可祸不单行,就在他心急寻找出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那毒蛇受到惊扰,猛地咬了他一口,瞬间,一阵剧痛从伤口处传来。南宫瑾强撑着身子,试图驱赶毒蛇,继续赶路,可那蛇毒实在厉害,没过多久,他便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昏死过去,倒在了树林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上天眷顾,一位上山采药的农户之女路过此地,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南宫瑾。那女子心地善良,见南宫瑾这般模样,赶忙上前查看,发现他还有一口气在,便费力地将他背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山中自家的农家小院走去。 到了家中,女子又是烧水又是找草药,悉心地为南宫瑾处理伤口、熬药喂药,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南宫瑾的身体竟慢慢恢复了起来,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好。 南宫瑾清醒过来后,看着眼前这个忙前忙后的善良女子,心中满是感激之情。他深知,若不是这女子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只是自己身负重任,待身体再好些,还是得继续去追查真相,只是这农家的短暂安宁,也让他在这充满凶险的调查之路上,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与慰藉。 第43章 贤王归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南宫瑾的身体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心中越发急切地想要回到京城去,毕竟那里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在等着他,尤其是关于林三星以及母后被害真相的调查,可不能就这么搁置下去。 于是,南宫瑾便向农户父女表达了自己想要回去的想法。农户父女一听,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赶忙劝阻道:“公子啊,你这刚养好伤,身子还虚着呢,这一路上山高路远的,万一再出个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况且外面那些追杀你的人说不定还在四处搜寻你的踪迹,现在走实在太危险了呀。” 南宫瑾听了他们的话,心里也明白他们是为自己好,思索一番后,觉得确实不宜贸然启程,便又在农户家居住了一段时间。 可这段时间里,关于林三星的事情依旧毫无头绪,仿佛陷入了僵局,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到有什么结果出现。南宫瑾心里清楚,继续在南诏耗下去,也未必能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倒不如先回京城,从别的方面再找找线索。 而在这相处的日子里,南宫瑾不知不觉间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那个单纯善良的南诏女孩罗莎。罗莎就像是这深山里的一股清泉,清澈、纯净,没有丝毫的心机与算计,每日里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南宫瑾,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与安心。 南宫瑾心里明白,自己此次离开,那些仇家若是知晓了他曾在这儿养伤,保不准会迁怒于罗莎父女,到时候他们可就危险了。一想到这儿,南宫瑾心里就满是担忧,他实在不忍心让罗莎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更不舍得与她就此分别。 思前想后,南宫瑾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打算带着罗莎一起回京。他想着,只有把罗莎带在身边,才能确保她的安全,自己也好时时刻刻保护着她。只是这一决定,不知道罗莎会作何感想,又是否愿意跟他一同离开这熟悉的家乡,去往那遥远又繁华却也充满未知的京城呢,南宫瑾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决心要这么做了。 南宫瑾看着罗莎,眼中满是真挚与诚恳,缓缓开口说道:“罗莎,我想带你一起回京,京城虽远,但在那里我能护你周全,我实在放心不下留你在这儿,怕那些仇家会伤害到你。” 罗莎听了,先是一愣,随后连连摇头,眼中满是担忧地说道:“公子,我不能跟你走,我走了,我爹他年迈体弱,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呢,我爹就我这一个女儿,我要是走了,他得多孤单,日子得多难熬。” 南宫瑾赶忙握住罗莎的手,轻声说道:“罗莎,你放心,我明白你的顾虑,待咱们回京安顿好了之后,我定会派人来接你父亲的,一定会让他也过上安稳舒适的日子,绝不会让他孤苦无依的,你相信我。” 罗莎抬头看着南宫瑾,眼中依旧透着犹豫,南宫瑾见状,又接着说道:“罗莎,我对你是真心的,我许诺你,只要你跟我回了京,我会永远对你好的,这辈子都只对你一个人好。等回到京城,我就会娶你为妻,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给你这世间最好的爱,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儿委屈,你就答应我,跟我一起走。” 罗莎听着南宫瑾这一番深情又诚恳的话语,心里渐渐泛起了涟漪,她本就对南宫瑾有着爱慕的情愫,此刻听他这般承诺,心中更是感动不已。她咬了咬嘴唇,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被南宫瑾劝得心动了。 罗莎红着脸,看着南宫瑾说道:“那…… 那好吧,南宫公子,我答应跟你一起回京,不过你可得发誓,一生都要对我好,要是你违背了誓言,那你就永世孤独,再也无人爱你。” 南宫瑾赶忙郑重其事地举起手,一脸严肃地发誓道:“我南宫瑾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定当一生对罗莎好,若有违背此誓言,甘愿受那永世孤独、无人爱怜之苦,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罗莎见南宫瑾发了这么重的誓,心里的担忧这才彻底消散了些,她轻轻靠在南宫瑾的怀里,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虽然要离开熟悉的家乡,离开父亲,心中满是不舍,可一想到能和南宫瑾一起,能有那样美好的未来在等着自己,又觉得充满了期待。而南宫瑾则紧紧拥抱着罗莎,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这日,南宫瑾即将回京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京城传开了。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议论纷纷,不少人怀着好奇与期待的心情,早早地来到街道两旁,想要一睹英武的贤王的风采。 林宁,原本正按照往常的安排,在京基拍卖行查看账目。刚走到拍卖行门口,就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兴奋地说着南宫瑾班师回朝的事儿。她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朝着南宫瑾归来的方向望去。 没过多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南宫瑾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可让林宁揪心的是,他怀里竟紧紧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罗莎。罗莎骑在马上,被南宫瑾抱在怀里,脸上带着些许羞涩,又透着几分初到京城的新奇与紧张。 南宫瑾骑着马缓缓前行,眼神不经意间扫过站在拍卖行门口的林宁。然而,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往日的熟悉与温情,有的只是麻木且陌生,就好像他从来都不认识林宁这个人一样。 林宁顿时感觉心头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让她一阵窒息般的难受。她呆呆地站在那儿,望着南宫瑾越来越远的背影,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南宫瑾,怎么如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此冷漠疏离呢?难道之前那些相处的点滴,都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吗? 周围人依旧在欢呼着,热闹的氛围和林宁此刻低落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那满心的疑惑与失落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只能默默地转身,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进了拍卖行,只是这一回,她是心不在焉的查看账目,满脑子想的都是南宫瑾那陌生又冷漠的眼神,以及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子,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难受极了。 南宫瑾平安回宫的消息,让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了喜悦的氛围之中。皇帝听闻南宫瑾归来,更是龙颜大悦,当即下令要大摆宴席,好好犒劳南宫瑾,同时也借此机会宴请朝中的各位大臣以及亲信们,一同来分享这份喜悦。 很快,一封封精美的宴请函就被送了出去,柳家、彭家、林家等京城的名门望族,自然都在受邀之列。林宁作为林家的一份子,也收到了那象征着荣耀却又让她心情复杂的宴请函。 林宁拿着那宴请函,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她本就因为南宫瑾之前那冷漠又陌生的眼神而心烦意乱,满心的疑惑和失落还没来得及消散,如今却又不得不去参加这场宴席。一想到要在宴席上再次见到南宫瑾,还要强装镇定,去面对那些可能会出现的尴尬场面,她就觉得头疼不已。 可这毕竟是皇帝亲下的旨意,林家又怎敢不从呢?林宁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为参加宴席做准备。她一边让丫鬟小翠帮忙挑选合适的衣裳,一边在心里默默思忖着,到了宴席上该如何自处,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南宫瑾打个招呼呢,还是干脆就避开他,眼不见心不烦。只是无论怎样选择,她心里都清楚,这场宴席怕是不会让自己好过了,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赴宴了,只盼着能早点结束,好让自己从这令人煎熬的局面中解脱出来。 林宁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略显落寞的自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太子和南宫瑾的模样,心里满是感慨。 曾经,太子那温润和善的表象也曾让她有过几分好感,可后来才知晓,那不过是太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伪装出来的罢了,他的自私、狠辣,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将身边的人随意利用、伤害,全然不顾及他人的死活,这让林宁彻底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本以为南宫瑾会不一样,相处之时,他的体贴、他的聪慧果敢,都让林宁渐渐心生情愫,甚至在心底悄悄期待着能与他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可谁能想到,南宫瑾一回京,那陌生又麻木的眼神,怀里还抱着别的女子,就好像之前与自己相处的种种都不曾存在过一样,这巨大的反差,也让林宁对他失望透顶。 林宁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完全相信南宫瑾这个 “渣男” 呀,没有毫无保留地将真心交付出去,不然的话,怕是真的要落得和林晚一样的下场了。林晚当初不就是轻信了太子,满心以为能与他有美好的未来,结果却被太子害得深陷险境,吃尽了苦头。 想到这儿,林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她暗暗告诫自己,往后可不能再轻易被这些皇家子弟的表象所迷惑了,他们身处权力的旋涡之中,心性复杂多变,哪能轻易就看清呢。自己可得把心好好收起来,多为自己考虑,只是心里那一丝残留的难过,却还是萦绕不去,或许南宫瑾也不再需要自己给他医治或者解毒了。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辉煌,盛大的宴会如期举行。大臣亲信们纷纷身着华服,带着得体的笑容,步入宴会场地。 不多时,南宫瑾携着罗莎缓缓而来,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南宫瑾一袭月白色锦袍,衣摆处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系的丝带,更显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而罗莎则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如烟似雾,恰到好处地与南宫瑾的服饰相呼应,形成了极为和谐的情侣配色。 她挽着南宫瑾的手臂,脸上带着娇羞又幸福的笑容,一双明眸顾盼生辉,而南宫瑾看向她的眼神里也满是宠溺与温柔。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羡慕,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周围的宾客们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低声地议论着,夸赞着他们的般配,还有人打趣说真是难得见到这般登对又恩爱的眷侣。而这一幕,却像一根根刺,扎在了林宁的心上。林宁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脸上虽然还努力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可心里却酸涩不已,之前对南宫瑾的那些情愫,此刻全都化作了难以言说的苦楚,不想再去看那让自己恶心的画面,那心中的烦闷,也越发浓重了。 宴会上,那些知晓些过往情况的人,目光总会时不时地悄悄投向林宁这边,眼神里透着几分探究与好奇,而后便凑到身旁之人的耳边,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虽说声音不大,可林宁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只言片语,无非是在议论着她与南宫瑾之前的种种相处,还有此刻南宫瑾带着罗莎出双入对,把她置于如此尴尬境地之类的话语。 林宁心里别提多厌烦了,她本就因为南宫瑾的事心情糟糕透顶,此刻又被这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架在火上烤。她环顾四周,发现根本就没有和她搭话的。林晚、迎春都在休养,公主也没有回来。 这偌大的宴会场地,此刻竟让林宁觉得无比冷清孤单,仿佛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权势斗争本是如此,有用的人自然很多人巴结,而她,想来现下应该是没人敢和她说些什么了。这宴会让她越发觉得实在是煎熬,真恨不得能立刻离开这个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就在林宁满心烦闷,想要离开的时候,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裙装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自己这边走来。林宁抬眼一看,原来是刘大人之女刘玉书。 刘玉书走到近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微微欠身行礼后,便开口说道:“林宁姐姐,久仰大名,我一直都特别仰慕姐姐的才学,所作的诗词在京城的才女中那也是佼佼者。而且姐姐的医术更是了得,不知道救过多少人的性命,我心里对姐姐可是钦佩极了,早就想着能有机会去拜访姐姐,只是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时机。今日能在这宴会之上与姐姐相遇,当真是缘分呢,不知道往后姐姐可有时间,容我前去拜访呀。” 林宁微微一愣,她之前与刘玉书确实没什么交集,也未曾料到这刘玉书会主动来和自己交谈,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她这番举动究竟是何用意。 刘玉书似乎看出了林宁眼中的疑惑,又接着说道:“姐姐,我瞧你在这宴会上似是有些不自在,我也是如此,这宴会虽说热闹,可到底让人觉得有些拘束。我想着,这园中的景色此时应当很好,姐姐若是愿意,咱们不如一起去园中走走,透透气也好呀。”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暗自感激刘玉书的善解人意,当下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妹妹了,我正觉得这屋里闷得慌,出去走走也好。” 于是,两人便相伴着往园子走去。一路上,刘玉书还时不时地说着些趣事,试图让林宁放松心情,林宁原本烦闷的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些,只是心里依旧对刘玉书主动结交自己的缘由有些好奇,不知道这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缘由呀,不过当下,能暂时摆脱那宴会中的尴尬与烦闷,倒也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儿了。 林宁和刘玉书在园子中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那棵大树枝繁叶茂,投下一片清凉的树荫,两人便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歇息。正说着些闲话,舒缓着心情,忽然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朝这边走了过来。那男孩生得眉清目秀,面庞还带着些许稚嫩,可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种不凡的气度。再看他身上的穿着打扮,锦缎制成的衣裳,上面绣着精致的纹路,腰间束着的玉带镶嵌着名贵的玉石,一看便知定是非富即贵之人。 那男孩走到林宁跟前,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开口问道:“你可是林宁?” 林宁虽然心里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地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回应道:“正是,不知小公子有何事?” 说罢,便又缓缓坐下,她这会儿心里本就烦闷,只想安安静静地透透气,并不想过多地搭理旁人。 可让林宁没想到的是,那男孩听到她的回答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也不说话,那模样就好像在打量着什么物件似的。 林宁越发觉得好奇了,转头看向刘玉书,小声问道:“这位小公子到底是谁呀?怎么站在这儿一直不走呢。” 刘玉书微微一笑,凑近林宁,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姐姐,这位呀,就是小王爷南宫玉,他可是皇上极为宠爱的最小的王爷,向来古灵精怪的,今日不知怎的,竟找上姐姐你了。”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愈发疑惑起来,自己与这小王爷素未谋面,他今日这般举动,到底是为何呀?只是当着南宫玉的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盼着他能赶紧说明来意,或者就此离开,好让自己继续安安静静地待着。 第44章 请求赐婚 宴会上,那精彩的歌舞表演开始之后,悠扬的乐曲声和舞者们曼妙的身姿,仿佛有着一种独特的魔力,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大家纷纷朝着宴会表演的场地附近围聚而去。 林宁本就对这歌舞没什么兴趣,正想着找个借口离开宴会。可那小王爷南宫玉却兴致勃勃的,拉着林宁的胳膊,一个劲儿地说道:“走呀,林姐姐,去看看嘛,这歌舞可精彩了,错过了多可惜呀。” 林宁推脱不过,无奈之下,只好被南宫玉一路拉着,也朝着宴会那边走去了。 歌舞表演的时光在众人的欣赏中悄然流逝,一曲终了,舞者们盈盈下拜,正当众人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氛围中时,南宫瑾却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大为惊讶的举动。只见他神色庄重,缓缓走到大殿中央,然后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 这一下让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宴会现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南宫瑾,好奇又紧张地等着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南宫瑾抬起头,一脸诚恳且坚定地对着皇帝说道:“陛下,臣恳请陛下一道赐婚圣旨,赐婚臣与罗莎姑娘。臣与罗莎姑娘两情相悦,愿结为夫妻,此生相互扶持,还望陛下成全。”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到这话后,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先是扫视了一眼林相,而后又落在了林宁的身上,那神色显得颇为深沉,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沉默了片刻后,皇帝才缓缓开口说道:“兹事体大,朕回去会考虑一番,你且先起来吧。” 可南宫瑾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大有皇帝不答应他这请求,他就绝不起来的架势,依旧跪在那儿,眼神中透着执着,仍是那非罗莎不娶的执着。 罗莎站在一旁,见这场面变得如此尴尬,脸上满是窘迫之色,她赶忙走上前去,伸手扶起南宫瑾,小声说道:“陛下都说会考虑了,你先起来吧,莫要让陛下为难。” 南宫瑾这才微微动容,深情款款的看了罗莎一眼后,缓缓站起身来,只是那眼神里依旧透着对皇帝赐婚的期待,而在场的众人呢,心里都在暗自揣测着皇帝最终会如何抉择,这场宴会的氛围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赐婚请求,变得越发微妙起来了。 林宁站在那宴会之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唯有南宫瑾跪在地上请求皇帝赐婚罗莎的那一幕,无比清晰地印在她的眼前。 曾经,那些和南宫瑾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他们一起商讨事情时,南宫瑾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别样的温柔与关切,她为他医治的时候,俩人偶尔的相视一笑,都让林宁的心里泛起丝丝涟漪。她也曾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憧憬过未来,想着或许有一天,南宫瑾会郑重地向圣上请求,赐下一道圣旨,让他们二人能够结为夫妻,携手走过漫长的岁月。 可如今,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就像一盆冰冷的水,无情地浇灭了她心中所有的幻想。南宫瑾当着自己的面,那般坚定又深情地向皇帝求赐婚,只是对象却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依偎在他身旁的罗莎。 林宁只觉得心里像是被挖去了一块,空落落的,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失落和难过,那感觉就像无数根细密的针,一下下地扎在心头,痛得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这才明白,原来之前自己那些美好的想象,不过是一场自恋的笑话罢了,在南宫瑾的心里,或许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位置,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林宁正沉浸在那黯然伤神的情绪之中,满心都是苦涩与失落,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她隔了一层纱,有些虚幻不实。就在这时,身旁的南宫玉突然凑了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带着几分孩童的天真与狡黠,开口说道:“看吧,我就知道很精彩。” 林宁微微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实在没心思去琢磨这小王爷话里所谓的 “精彩”,只是疑惑地看向南宫玉。 南宫玉却像是没察觉到林宁的低落情绪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那些哥哥,不管是太子也好,瑾哥哥也罢,他们都不适合你。太子那人,心思深沉,满肚子的算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跟他在一起呀,指不定哪天就被他利用了还不知道呢。再说瑾哥哥,哼,他如今这样,明显心里没你,你又何苦为他伤神。” 说着,南宫玉挺了挺胸膛,一脸骄傲又认真的模样,拍着胸脯说道:“你可以选择我呀,我可比他们好得多了呢。我虽然年纪还小,可我知道要对喜欢的人好,不会像他们那样让你伤心难过的。我以后肯定会护着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半点儿的。” 林宁听着南宫玉这一番童言童语,先是有些哭笑不得,可心底深处却又涌起一丝别样的温暖。在这满是失落的时刻,这个小王爷的话虽说带着些孩子气的天真,却也让她那沉浸在痛苦中的心思,稍稍被拉了出来一些。她看着南宫玉那稚嫩却又透着真诚的脸庞,轻声说道:“小王爷,你还小呢,现在说这些话还太早啦,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很多事儿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了。” 南宫玉却不依不饶地说道:“我才不小呢,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很好,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你就信我一回嘛。” 林宁听着南宫玉那充满孩子气又一本正经的话语,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差点就被逗笑出声来。可刚有这念头冒出来,她心里又猛地一紧,暗暗责备自己:“如今正是该心痛难过的时候呀,南宫瑾都当着众人的面请求赐婚别人了,自己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这般没心没肺的,也太不像话了。” 一旁的刘玉书心思细腻,将林宁那复杂又微妙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她知道林宁这会儿心里肯定不好受,虽说被小王爷的话逗得情绪稍有缓和,可终究还是需要个清静的地方平复一下心情。于是,刘玉书便轻轻拉了拉林宁的衣袖,小声说道:“姐姐,咱们还是去园子里走走吧,这儿人多嘈杂,我要出去透透气。” 林宁会意,点了点头,便随着刘玉书往园子走去。可没成想,那南宫玉见她们要走,竟也撒腿追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哎,等等我呀,我也要一起去。” 而这边,林宁和刘玉书、南宫玉刚一离开,南宫瑾下意识地就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虽说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可不知怎的,他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一阵刺痛袭来,让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自己也有些诧异,为何看到林宁离开的背影,心里会有这样的反应呢?明明此刻自己满心期待的是皇帝能答应赐婚给自己和罗莎,可那一瞬间的刺痛感却如此真实,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愣神,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他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明明与那女子不熟啊。 宴会上,丝竹之声依旧在悠悠地飘荡着,众人或交谈或欣赏歌舞,宴会已然过半。皇帝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之上,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右相所在的方向,只见右相一直低垂着头,脸色略显憔悴,整个人透着一股压抑的哀伤。 皇帝心中一动,想起了之前右相之女彭迎春失踪一事,不禁关切地开口问道:“右相啊,迎春,可有什么消息么?朕这边也一直在寻找。” 右相听到皇帝这话,身子猛地一颤,随后缓缓起身,“扑通” 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大殿中央。他双手掩面,肩膀不停地抖动着,压抑的哭泣声从指缝间传了出来,那哭声中满是一位父亲对女儿的担忧、思念以及深深的无助。 在场的众人看到右相这般模样,心中无不泛起一阵酸楚,也都为之动容。不少大臣想起平日里彭迎春那温婉大方的模样,再看着右相如此悲痛,都暗暗叹息,觉得这世事无常,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突然失踪了,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平安无事。 一时间,整个宴会的氛围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原本欢快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所笼罩,众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默默地看着右相,心里都在为这事儿感到揪心呢。 柳太傅站出来时,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向着皇帝微微躬身,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担忧:“陛下,老臣实在也是忧心忡忡啊。老臣的孙女林晚,已经许久未曾与家中联系,老臣前去太子府拜访,想要询问是否知晓林晚的下落,却被拒之门外,完全见不到人。” 此语一出,在场众人皆惊愕不已,目光纷纷投向太子。皇帝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龙颜大怒,重重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竟有此事!太子,你作何解释?” 太子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颤抖着说道:“父皇,儿臣…… 儿臣并不知晓此事啊,儿臣最近也未见到林侧妃。” 皇帝却并不买账,依旧怒视着太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与怀疑:“哼,人不见了不知道去找?还是你把人怎么样了?” 此时,整个宴会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柳太傅见状,又接着说道:“陛下,老臣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但老臣实在担心孙女的安危,还望陛下明察。” 两个女人都不见了,都是太子的女人,这事说与太子无关也没人会信,只是这太子也不会把她俩都杀害了吧,这对他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事发第一个被怀疑的也肯定是他啊。太子也是焦头烂额,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找到,结果南宫瑾又回来了,这让他更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了。 皇帝沉思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南宫瑾听令!朕命你即刻彻查此事,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若有任何人敢从中作梗,绝不轻饶!” 南宫瑾赶忙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领命:“是,陛下,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 随着皇帝下达彻查林晚之事的命令,这场本就状况频出的宴会也只能草草结束了。众人怀揣着各自复杂的心思,纷纷行礼告退,很快,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场地便渐渐冷清了下来。 南宫瑾带着罗莎走出皇宫,一路上,他的神色略显落寞,心里满是对罗莎的愧疚。他轻轻握住罗莎的手,声音低沉地说道:“今日实在是对不住你,本想着借着这场宴会,求得陛下赐婚,好让你能名正言顺地与我相伴一生,可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是我没能达成所愿,让你失望了。” 罗莎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温柔与理解,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瑾哥哥,你莫要这般自责,陛下说会考虑,那便还有希望的,而且就算没有这道赐婚圣旨,只要你我真心相待,那些又有何妨呢?” 南宫瑾听了罗莎的话,心中越发感动,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罗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道:“罗莎,你放心,今日虽没能求下赐婚,可我对你的承诺永远都不会变的。我定会娶你为妻,给你一份安稳和尊荣,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违背今日对你许下的诺言,你永远都是我最珍视的人。” 罗莎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看着南宫瑾那诚挚的眼神,心里满是感动,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瑾哥哥,我信你,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旁的我都不在乎。” 南宫瑾将罗莎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处理好眼前的这些事儿,早日实现对罗莎的承诺,让她能无忧无虑地陪在自己身边。 林宁告别刘玉书后,便匆匆往皇宫外走去,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心情复杂的地方。可谁成想,那南宫玉就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她身后。 林宁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南宫玉,哭笑不得地说道:“小王爷,我这都要出宫回府了,你也该回去了呀。” 南宫玉却眨眨眼睛,一脸倔强地说:“我不,我还想和你再多待一会儿呢,反正现在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林宁好一番劝说,才总算让南宫玉不再跟着,与他告别后,林宁继续往宫外走去。路过一处宫墙拐角时,不经意间抬眼望去,却瞧见南宫瑾和罗莎正站在不远处,两人相依相偎,你侬我侬的,那甜蜜的模样仿佛这世间就只有他们二人一般。 林宁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她静静地看着那两人,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种别样的感觉。她暗暗思忖着,这次南宫瑾回来,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之前的南宫瑾,总是透着一股英武之气,身姿挺拔、眼神坚毅,心怀天下,有诸多重要之事要去做,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让人觉得他是个有担当、有抱负的男儿。 可如今,林宁却觉得他似乎没了那份英武,整个人好像陷在了这情情爱爱之中,似乎过于在意和罗莎之间的感情了,这一定就是人们说的真爱喽,仿佛别的事儿都变得不再重要。林宁不禁想到,作为皇帝,真的是要给人一种无情和冷血的感觉,如果整日被这些儿女情长所牵绊,总感觉难堪大任,像没有心思在朝堂大事、和家国天下上的,哎…… 现在自己跟着操心这些干啥呢?林宁无奈的俯身一礼,收回视线,加快脚步往宫外走去。就在林宁准备加快脚步离开,不再去理会南宫瑾和罗莎那亲昵场景的时候,南宫瑾一抬眼,恰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宁。一时间,他的眼神就那样直直地定在了林宁身上,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怔了好一会儿。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片段,那些片段很混乱,那些面孔一会儿是罗莎,一会儿是暗影,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而站在南宫瑾身旁的罗莎,敏锐地察觉到了南宫瑾的异样。她顺着南宫瑾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林宁,脸上原本温柔的笑容瞬间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反感的厌恶神色。那反感毫不掩饰地在她的眉眼间展现出来。只是这反感的神情仅仅在罗莎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转瞬即逝的警惕眼神。那眼神虽然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但还是被林宁捕捉到了。林宁心中微微一惊,暗暗想着,这个罗莎看来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心思单纯,仅仅是看到自己和南宫瑾对视了这么一下,就能流露出这样的警惕,想必是个颇有心机的女子,也不知道她这警惕背后,到底藏着些什么想法? 林宁心里虽这般想着,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她只是微微失礼,而后便不再停留,径直朝着宫门外走去,只留南宫瑾还在原地,眼神复杂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而罗莎则微微咬着嘴唇,看着林宁远去的方向,眼神中多了几分若有所思的阴狠。 第45章 太子受罚 次日清晨,林宁早早起身,精心做好了伪装。她换上了一套朴素的男装,将头发高高束起,用一块布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确认自己的装扮不会被轻易认出后,她便悄悄出了门,朝着庄子的方向去。 一路上,林宁心中满是对林晚和彭迎春的担忧,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终于,她来到了那处庄子。庄子看上去宁静而隐蔽,周围绿树环绕,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林宁轻车熟路地走进庄子,很快便找到了林晚和彭迎春所在的屋子。林晚和彭迎春看到林宁突然到来,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林宁顾不上寒暄,急忙将皇帝委任南宫瑾调查她们失踪一事告诉了两人。林晚听后,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担忧地说道:“南宫瑾来调查?这可如何是好?” 彭迎春也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们躲到这儿,他都是知道的啊,怕是我们又要被送回太子府了。” 林宁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安慰道:“你们先别慌,南宫瑾不一定能马上来,但我们也不是毫无应对之策。我今日来就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三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仔细商讨应对南宫瑾调查的办法。林宁分析道:“南宫瑾没在当场说出实情,或许就是要给咱们机会。” 林晚沉思片刻心道不好,林宁怕是不知道带他们来的不是南宫瑾,林宁颇为担心的说道:“他既然没有在大殿说我们的事情,一方面也许是想保护我们,再者也不想太子对他有所猜忌。” 彭迎春思索了一下,补充道:“对,只要我们不露出马脚,在庄子里也要更加小心谨慎,尽量不要外出,避免被人发现,他应该是不会出卖我们的。” 林宁点头表示赞同:“嗯,暂时咱们先这样。不过,南宫瑾到底怎么想的,我们也不清楚,所以还得做好其他准备,以防万一。” 在那静谧的庄子里,林晚和彭迎春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气色已然恢复得大好。林宁看着她们,心中稍感宽慰,可眼前的局势依旧严峻,三人围坐在一起,认真商议应对之法。 林晚率先开口,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既然南宫瑾已经开始调查,我们得主动出击才行。我想,我们可以先派人去给柳太傅和右相送一封信,写清事情的始末,以防止调查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不知如何应对。” 彭迎春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说得有道理,只是派谁去合适呢?这人选必须要足够机灵,且不容易被发现。” 林宁思索片刻后说道:“我身边有个叫小翠的丫鬟,她心思细腻,办事稳妥,我可以让她去。并且我会给她乔装打扮一下,这样就能更稳妥一些。” 林晚接着说道:“还有,我们得提前想好万一被抓后的退路。这庄子虽隐蔽,但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或许我们可以准备一些易容的物品,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就算暴露,也能争取一些逃脱的时间。” 彭迎春眼睛一亮:“对了,我曾听闻有一种易容术极为精妙,可以让人改头换面,难以辨认。我认识一位江湖异人,或许他能帮我们弄到这种易容的东西,我让丫鬟去设法联系他。” 林宁又道:“另外,我们也不能忽视南宫瑾身边的人。他的那些亲信,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他们发现,会让我们很被动。”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地完善着应对之策,虽然前方困难重重,但她们相互扶持,彼此依靠,决心要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只是这计划能否顺利实施,又是否真的能瞒天过海,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可她们也只能在这未知中,小心翼翼地前行,林晚和彭迎春实在是不想回去那魔窟,可皇家为了脸面,也断然不会允许皇家的太子妃和离的。 林晚和彭迎春坐在桌前,神色凝重,手中握着笔,却迟迟未曾落下,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们深知,这一封信,承载着太多的无奈与决绝,一旦寄出,或许就意味着和家人彻底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林晚深吸一口气,率先落笔,笔尖在纸上划过,一行行字迹满含着她的委屈与坚定:“父亲、母亲、外公,见字如面。不孝女,如今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与你们通信。女此刻处境艰难,想必家中也已察觉我的失踪而忧心不已,只是女儿实在不能说出自己身在何处,怕给家里带来更大的灾祸。” 彭迎春看着林晚写着,眼眶渐渐泛红,她也缓缓开始书写:“爹娘,女儿此刻心中满是苦涩,女儿知晓你们定是万分牵挂,可当下的情形实在危急。那人心狠手辣,之前在府中的种种遭遇,让女儿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如今恐怕已然没有了利用价值,若再回那,等待我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林晚接着写道:“我断不会再回到那虎狼之地,哪怕从此逃亡为生,也不愿再陷入那般危险的境地。女儿恳请爹娘、外公,就当从未有过我这个女儿吧,如此,或许能保家中平安无事,女儿也能安心在此躲避灾祸。” 彭迎春的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一片墨痕,她强忍着抽泣,继续写道:“望家中莫要再四处找寻我,我会尽力保全自己,只愿爹娘保重身体,莫要因我们太过伤神。待日后风波平息,若还有机会,女儿定会想办法与家中团聚,还望爹娘体谅女儿的苦衷。” 待写完信后,两人将信纸仔细叠好,装入信封,封好口。林晚唤来庄子里信得过的下人,叮嘱道:“务必将这信安全送到家中小翠手中,切不可出任何差池。” 下人接过信,郑重地点点头,便转身去安排送信之事了。林晚和彭迎春看着下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她们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家人相见,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不再被太子所害,她们只能做出这样无奈的抉择,在权势面前,人命如草芥。只盼着家中能理解她们的苦心,平安顺遂地度过以后的时光。 彭右相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封信,当看到熟悉的笔迹时,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信,逐字逐句地读着女儿彭迎春写来的内容,越读心中越是五味杂陈,既为女儿如今深陷险境而心疼不已,又因知晓女儿还活着而稍稍松了口气。 想着女儿在信中诉说的那些遭遇,彭右相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女儿担惊受怕的模样,那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宝贝女儿啊,如今却要东躲西藏,时刻面临着危险,怎能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揪心呢。可即便如此,只要女儿还活着,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慰藉了。 彭右相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那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替女儿隐瞒好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女儿的事情被发现,哪怕拼上自己的一切,也要护女儿周全,让她能平平安安地躲过这场灾祸。 而另一边,柳太傅展开林晚的信后,看着信上的内容,脸上竟渐渐露出了笑容。这一切似乎越来越朝着他期盼的方向发展了。柳太傅早就对太子的种种行径不满,也深知太子心狠手辣,林晚留在太子府那必定是与太子正面交锋。这结果也是不错的。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只要能继续稳住局势,再借助南宫瑾调查此事的契机,说不定就能彻底扳倒太子,让那作恶多端的太子退了太子之位,或许就能迎来他想要的结果。 柳太傅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利用当下的局势扳倒太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精明和决绝。 首先,他决定在南宫瑾调查林晚和彭迎春失踪一事上推波助澜。柳太傅深知南宫瑾为人正直,且深受皇帝信任,他会巧妙地向南宫瑾提供一些关于太子恶行的线索,但又不会显得过于刻意。比如,他会让人暗中将太子以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身边人包括林晚和彭迎春可能施加的种种伤害行为的传闻透露给南宫瑾的下属,让这些线索如同涓涓细流,逐渐汇聚到南宫瑾那里,引导南宫瑾对太子产生怀疑。 其次,柳太傅开始联络朝中与太子有隙的大臣。他会以关心朝廷局势、担忧国家未来为由,在私下的聚会或者密谈中,不动声色地揭露太子的野心和狠毒手段。这些大臣本来就对太子的一些行径有所不满,在柳太傅的一番劝说下,他们很可能会团结起来,形成一股反对太子的势力。柳太傅会和他们商议,如何在朝堂之上巧妙地提及太子的问题,让皇帝对太子的信任产生动摇。 然后,柳太傅还打算利用舆论的力量。他会安排一些可靠的人在京城的茶楼酒肆等人员聚集的地方,有意无意地散播太子的负面消息。这些消息会在民间慢慢发酵,引起百姓的关注和议论。当这种舆论的声音足够大时,它就会像一阵风,吹进皇宫,吹进皇帝的耳朵里。毕竟,一个失去民心的太子,在皇帝眼中的地位也会大打折扣。 此外,柳太傅会密切关注太子的一举一动。他让自己的心腹之人暗中监视太子府的进出人员和物资运输等情况,要从中找到太子结党营私或者其他违法乱纪的证据。一旦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会立即将这些证据呈递给南宫瑾或者直接呈递给皇帝,让太子没有辩解的余地。 最后,柳太傅还会在适当的时候,让林晚和彭迎春的遭遇成为攻击太子的利器。他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比如朝堂之上讨论后宫事宜或者治安问题时,巧妙地提及林晚和彭迎春失踪可能与太子有关,以此来引发皇帝的震怒,让太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过,这一切都需要精心的策划和时机的把握,柳太傅深知其中的风险,但为了扳倒太子,他愿意冒险一试。所以,他嘱咐柳姨娘道“当下,让林晚在外面躲着是安全的,你不要派人去找,也不要与那个姓林的说这个事情,只有这样林晚在外面才能安全。”柳姨娘擦了擦眼泪无奈道:“知道了,父亲。” 南宫瑾接到皇帝委任后,便马不停蹄地展开了调查。他本就心思缜密,手下又有着一帮得力的人手,一番探查下来,还真让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 这些线索虽看似零散,但经过南宫瑾的抽丝剥茧、仔细分析,竟隐隐都指向了太子。南宫瑾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将所查到的情况一一如实汇报给了皇帝。 皇帝听闻这些汇报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中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自己寄予厚望、身为储君的太子,居然牵扯到如此多不清不楚的事,这怎能不让他震怒。当下,皇帝便下令彻查太子的亲兵,势要把这背后的真相全部弄个水落石出。 而这一查,竟又恰巧查到太子的属地有私造兵器之事。那私造兵器的工坊里,还有打造好的各式兵器没有被完全搬走,显然是收到了风声,只是没想到查的这样快,导致刚停运不长时间,并没有办法完全掩盖过去。这可是犯了皇家大忌,意图谋反的嫌疑陡然增大。 皇帝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龙颜大怒。他万万没想到,太子竟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即刻褫夺太子的太子位,并且下令将太子禁足在王府之中,没有皇帝的召见,不许踏出王府半步,更不许面圣。 消息传开后,整个朝廷都为之震动。大臣们有的暗自庆幸自己之前没和太子走得太近,有的则是满脸惊愕,不敢相信太子居然做出了如此胆大妄为的事。而柳太傅呢,听到这个结果,心中别提多畅快了,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深知,这一切谋划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更是要谨慎为之。伴君如伴虎,一子错,满盘输。 当熹贵妃听闻太子被褫夺太子位,禁足在王府的消息后,整个人如遭雷击,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心急如焚,顾不上梳妆打扮,急匆匆地便往皇帝所在的宫殿赶去。 到了宫殿之中,熹贵妃 “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她一边哭,一边朝着皇帝的方向爬行了几步,哀求道:“陛下,臣妾求您,看在臣妾这些年陪伴在您身边,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宽恕太子这一回。太子他年幼,一定是一时糊涂,被奸人所惑,才犯下这等过错呀,陛下开恩呐!” 皇帝本就因为太子之事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看到熹贵妃这般哭闹着求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呵斥道:“住口!你还好意思来求情?你身为太子的生母,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他的?只知道一味地溺爱,对他的种种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让他一步步走到如今这般大逆不道的地步。你根本就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 熹贵妃被皇帝这一通怒斥,吓得身子一哆嗦,可她实在心疼儿子,依旧不死心地哭诉着:“陛下,臣妾知错了,可太子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是咱们的嫡长子啊,您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臣妾定当好好教导他,让他改过自新,往后绝不再犯此类过错了。” 皇帝却根本不为所动,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哼,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他犯下的可是谋逆大罪,朕岂能轻易饶恕?朕本对他寄予厚望,盼着他能成为一代明君,可他却如此让朕失望,你也莫要再在此处哭闹了,朕不会改变,退下吧!” 熹贵妃眼见皇帝心意已决,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哭声愈发悲戚。可皇帝丝毫不为所顾,直接命人将她带了下去,还下旨削减了熹贵妃的月例,责令她在宫中闭门思过,好好反省自己教子无方的过错。 此事一出,宫中众人皆知皇帝这次是动了真怒,对太子和熹贵妃都不再留情面,往后行事更是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触了霉头,而这一场风波,也让整个皇宫的氛围变得越发压抑和紧张了。 自熹贵妃被禁足之后,皇帝的心思便全然转到了德妃这边,每日的起居都安排在了德妃的宫殿之中。 德妃本就是个聪慧温婉之人,平日里就深得皇帝的喜爱,如今皇帝几乎常驻在她这儿,她更是尽心尽力地侍奉着皇帝。从精心准备的膳食,到每一处起居细节的妥帖安排,再到与皇帝相处时的温柔细语、善解人意,无一不让皇帝越发觉得舒心惬意。 在这宫中众人的眼中,德妃的地位那是肉眼可见地高了起来。以往前来请安问礼的妃嫔们虽也对德妃客客气气,但如今态度里更多了几分敬畏与讨好。下人们在德妃的宫殿进进出出,做事也愈发勤快用心,都盼着能在这位正得宠的主子面前留个好印象。 这边朝堂之上,柳太傅作为扳倒太子的关键人物,又恰逢德妃如今这般受宠,他也跟着享受了诸多荣宠。皇帝对柳太傅的态度愈发亲和,时常在朝堂之上夸赞柳太傅忠心耿耿、为朝廷殚精竭虑,还屡屡赏赐一些珍稀之物给他,或是赐予一些旁人求而不得的殊荣,像是特许他在宫中行走不必通报这般特殊待遇。 其他大臣们见状,心里都明白如今柳太傅是风头正盛,纷纷主动与他交好,或是向他请教一些朝堂之事,柳太傅的门下一时之间变得门庭若市。柳太傅心里自然也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弱肉强食,没有什么树可以长青,没有什么花可以长红,只有自身地位稳固,时刻做好应对之策,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长久立足。 第46章 出逃 南宫瑾站在自己的府邸书房中,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疑虑。回想起太子一案,从最初接到皇帝的委任,到一步步查到那些关键的蛛丝马迹,直至最终让太子被褫夺太子位,整个过程虽说自己确实费了不少心力,可细细想来,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顺畅劲儿。 那些线索仿佛就像有人特意摆在那儿等他去发现似的,每每查到一个关键点,紧接着就会有新的线索自动冒出来,顺理成章地将调查方向引向太子,一切都太过巧合了,顺利得有些不合常理。 南宫瑾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这背后,恐怕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巧妙地引导着我去扳倒太子啊。可这人究竟是谁呢?又有着怎样的目的呢?” 他深知宫廷之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这背后之人必定有着不小的谋划,绝不可能只是单纯为了惩处太子那么简单。既然察觉到了异样,南宫瑾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当下便决定暗中展开调查,定要把这背后操纵之人以及其真正目的查个水落石出。 于是,南宫瑾先是把之前参与调查太子一案的手下都召集了过来,仔细询问他们在调查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之人或者异常情况。手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着,有人提到曾在搜集线索的现场,看到过几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可当时一心扑在查案上,并未太过在意。 南宫瑾将这些可疑之处一一记下,随后又安排了几个亲信,让他们乔装改扮,去暗中留意那些曾经与太子有过节的大臣,尤其是那些在太子倒台后受益颇多的人,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端倪。同时,他自己也开始频繁出入茶楼酒肆等消息灵通之地,试图从市井传闻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毕竟有时候,民间的风言风语里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呢。 只是这暗中调查的过程注定不会轻松,南宫瑾明白自己必须得万分小心,一旦打草惊蛇,让那背后之人察觉到他的意图,怕是会让整个局面变得更加复杂难测,而他能否揭开这重重迷雾,找出背后操纵之人,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南宫瑾这段时日在市井之中四处查探,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疑点。顺着这些疑点,他一路抽丝剥茧、盘根错节地追查下去,竟然查到了一处隐蔽的庄子。那庄子看似寻常,可周围的守卫却透着一股神秘劲儿,隐隐约约让南宫瑾觉得,这里面定是藏着些关键线索。 于是,南宫瑾便计划着第二天对那庄子进行突击检查。当天晚上,他回到府中,却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淡定,整个人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桌的饭菜,他也只是随意地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心思早就飘到了那即将要去探查的庄子上。 回到卧房,他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心里暗自琢磨着:“那庄子里到底会藏着些什么呢?会不会有太子与他人暗中勾结的书信?又或者是私藏兵器的证据还没来得及转移?亦或是有能直接指认背后操纵之人的关键物件呢?” 种种猜测在他心头萦绕,让他越发心急如焚,恨不得此刻就能去到庄子里一探究竟。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清晨,南宫瑾早早地便带着一帮亲信,快马加鞭地朝着那庄子赶去。一路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众人的神色都透着紧张与期待。然而,当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进庄子后,却全都愣住了。只见庄子里空荡荡的,别说是重要线索了,就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显然这里早已被人提前知晓了他们的计划,然后将一切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丝毫痕迹。 南宫瑾眉头紧皱,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心中既恼怒又懊悔。恼怒的是有人居然提前知晓了自己的行动,打草惊蛇,让自己扑了个空;懊悔的是自己怎么就没能更加谨慎些,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这下线索又断了,想要再追查下去,怕是又要费一番周折了。 在相府那静谧的夜晚,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之中,林宁正坐在自己的房中,对着烛火出神地想着心事,突然,一声细微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一块飞石破窗而入,“啪嗒” 一声落在了地上。 林宁心中一惊,赶忙起身查看,待看清是飞石传书后,她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异样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书信。当看到书信上的内容,是南宫瑾要突袭庄子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她深知此事耽搁不得,当下便匆匆出了房门,趁着夜色赶到了林晚和彭迎春藏身的地方。林晚和彭迎春看到林宁这么晚赶来,还一脸严肃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林宁也不绕圈子,直接将书信的内容告知了二人,随后说道:“情况紧急,得赶紧安排你们逃走才行。” 彭迎春和林晚听了这话,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担忧,彭迎春忍不住问道:“这书信的消息可靠吗?万一只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扰乱我们呢?” 林晚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目光中透着疑虑。 林宁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确定这消息到底可不可靠,但是当下的情形,咱们现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真的被南宫瑾带人突袭了庄子,到时候咱们可就毫无退路了,只能先离开这儿,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才是上策。” 林晚咬了咬嘴唇,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也明白林宁说得在理,便说道:“姐姐说得对,那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吧,只是这一时之间,要去哪里才好呢?” 彭迎春也附和道:“是啊,仓促之间要寻个稳妥的去处,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林宁一边催促着两人赶紧收拾些必要的物件,一边思索着说道:“咱们先从暗道离开这里,先去我相熟的地方再做打算吧。” 于是,三人不敢再有丝毫懈怠,手忙脚乱地收拾起了东西,趁着夜色的掩护,匆匆离开了庄子,一路上,她们的心情都无比紧张,生怕后面会有人追来。 月色笼罩着整座城,一片朦胧中,林宁、林晚和彭迎春三人脚步匆匆,趁着这夜色的掩护,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城西典当行赶去。她们不敢有丝毫停歇,心中满是紧张与忐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发现了踪迹。 好不容易来到了典当行,林宁轻车熟路地敲了敲后门,不一会儿,门 “吱呀” 一声开了,王掌柜探出脑袋来,看到是林宁,先是一愣,紧接着赶忙将三人迎了进去。 林宁顾不上寒暄,急忙说道:“王掌柜,情况紧急,还得劳烦您把她们俩藏好,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了。”王掌柜看着林宁一脸凝重的模样,也知道事情定然不简单,当下便点点头,带着林晚和彭迎春往后院走去。他先是打开了一间隐蔽的地下室入口,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看着毫不起眼,但空间却足够容纳两人藏身。 王掌柜一边帮忙把林晚和彭迎春安置好,一边说道:“你们放心,在这儿先躲着,我会守好这儿,不会让外人知晓的。” 林晚和彭迎春感激地看着王掌柜,林晚说道:“多谢掌柜仗义相助,这次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彭迎春也附和着道谢,王掌柜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客气。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林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有些担忧,若是自己再不回相府,万一被府里的人发现自己夜不归宿,那可就容易引人怀疑了。于是,她对王掌柜说道:“王掌柜,我得回府了,以免生出什么事端来,这儿就拜托你了。” 王掌柜明白林宁的顾虑,说道:“姑娘放心去吧,这儿有我呢。” 林宁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典当行,又重新融入了那茫茫的夜色之中。一路上,她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脚步虽快却尽量不发出声响,好不容易回到了相府。她悄悄从后门溜了进去,然后轻手轻脚地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直到安全回到房中,她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一夜的折腾,让她的心绪久久难以平复,不知道接下来又会面临怎样的状况。 第二天果然听到南宫瑾突袭庄子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情让她很迷茫,南宫瑾是失忆了么?之前林宁想着南宫瑾做的那些事情只是为了扳倒太子,他应该是知道林晚和彭迎春在庄子里的,就是他找的庄子,为什么自己又去突袭自己的庄子呢?如此看来很多事情似乎已经出现了矛盾,现在看来钟叔说的对,一直以来在她们周围帮忙的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南宫瑾,而是一个易容南宫瑾样子的男人,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要假扮南宫瑾来到她们身边?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只是想帮助他们这么简单吧。所有的事情让林宁想的很头痛。她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身边的南宫瑾就换人了。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林宁完全无法分辨。只是,现在宫里的应该肯定是真的南宫瑾,是那个与她关系十分疏离的冷血王爷,想想那个扮演南宫瑾的人还真是比那个臭脸木讷的南宫瑾强太多了。林宁想着。 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太子,太子被褫夺了太子位后,又被禁足在王府之中,心中满是愤恨与不甘。他在那王府的寝殿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事发的种种,越想越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皆是因为林晚不在自己手中的缘故。 在他那已然有些扭曲的认知里,坚信着若有天命凤女的庇佑,这天下必定还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而林晚,就是他认定的那个能带来祥瑞、护佑自己成就大业的天命凤女。如今林晚逃脱了,就仿佛抽走了他的根基,让他所有的野心与谋划都化为泡影,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呢? 渐渐地,太子的神情变得越发疯癫起来,双眼布满血丝,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此刻透着一股狰狞。他猛地停下脚步,大声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和亲信,那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 待侍卫和亲信们匆匆赶来,还未等他们行礼问安,太子便迫不及待地吼道:“你们听好了,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给本王把林晚找回来!她对本王至关重要,只要她在本王身边,本王就能东山再起!” 贴身侍卫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殿下,如今您被禁足在王府,咱们的行动多有不便,而且外面南宫瑾他们还在盯着,要找到林晚姑娘,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太子听闻此言,顿时怒目圆睁,几步上前,抬手就给了那侍卫一巴掌,怒骂道:“废物!本王不管这些,你们若是办不到,本王要你们脑袋有何用?本王养你们这么久,可不是让你们在这儿跟本王说这些没用的话!” 亲信们见状,赶忙纷纷附和道:“殿下息怒,属下等定当竭尽全力去寻找林晚姑娘,哪怕掘地三尺,也定会将她找回来献给殿下。” 太子这才稍稍平息了怒火,眼神中却依旧透着疯狂与决绝:“哼,最好如此!你们即刻便去安排,多派些人手出去,暗中查访,一旦有了消息,马上来报于本王,本王就在这王府之中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可别让本王等太久了,否则,你们都提头来见我!” 说罢,太子一甩衣袖,转身坐回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林晚被带回来的场景。 太子的亲信们在接到那近乎疯狂的命令后,丝毫不敢懈怠,立马动用起了他们平日里安插在各处的细作。这些细作平日里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蛛网,悄无声息地收集着各种情报,此刻更是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他们先是查到了南宫瑾突袭的那处庄子,知晓那庄子定然是有着秘密。随后,便安排人手悄悄地去暗访庄子之前住着的人,试图从那些人口中撬出些有用的线索来。这些亲信们威逼利诱,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从一个曾经在庄子里做过杂役的人口中,得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 顺着这好不容易寻来的线索,他们一路抽丝剥茧、追根溯源,竟渐渐地寻踪查到了一个乡民,那乡民被威胁说出了那几个女人连夜向城西的方向跑去。而此时,在典当行里的王掌柜,凭借着多年在这鱼龙混杂之地练就的敏锐洞察力,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察觉到今日来典当行周围似乎总有一些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在徘徊,那眼神总是往典当行里瞟,不像是普通的路人。王掌柜心中一惊,当下便意识到情况不妙,怕是林晚和彭迎春的藏身之处被人发现了。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跑到后院,找到林晚和彭迎春,焦急地说道:“姑娘们,怕是有人盯上咱们这儿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赶紧从后门逃跑,这后门通向后山,现在应该还能跑出去,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呀!” 林晚和彭迎春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两人心中又惊又怕,但也知道此刻容不得犹豫,林晚急忙说道:“王掌柜,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咱们这就走,您也要多多保重啊!” 彭迎春也赶忙附和着道谢,随后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下随身带着的几件重要物件,便跟着王掌柜朝着后门跑去。 王掌柜小心翼翼地打开后门,探头往外看了看,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对两人说道:“你们顺着这条暗巷一直往前走,只要走过这个暗巷,就能看到一座山,你们往山上去,山上不好被搜查到。” 林晚和彭迎春点点头,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一头扎进了那漆黑的小巷子中,她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而王掌柜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默默祈祷着她们能够顺利逃脱这一劫,只是这茫茫夜色中,等待着她们的又会是怎样未知的危险,谁也说不准。 第47章 林晚被抓 林晚和彭迎春一路惊慌失措地逃到了山上,此时的她们早已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山上草木繁茂,夜色笼罩下显得阴森而寂静,两人在慌乱中发现了一个山洞,便赶忙躲了进去。 那山洞着实又小又冷,洞壁上湿漉漉的,时不时还有冷风从洞口灌进来,吹得人直打哆嗦。彭迎春本就因为之前从庄子匆忙跑出来时着了凉,感染了风寒,这会儿在这寒冷又潮湿的山洞里,病情愈发严重了,整个人已经开始发起高热来,脸色潮红,嘴唇干裂,身子也不停地打着寒颤,嘴里还不时地呢喃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 林晚看着彭迎春这般模样,心急如焚,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伸出手,紧紧握住彭迎春的手,试图给她传递一些温暖,可那手却烫得吓人。林晚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对彭迎春说道:“迎春,你现在病得这么重,就在洞里好好躲着,我出去想办法。我去给林宁传消息,再找点药和吃的回来,你一定要撑住,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彭迎春虚弱地睁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声沙哑的声音,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来。林晚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整理好,又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彭迎春身上,然后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朝着洞口走去。 刚走到洞口,那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林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她眼中透着坚定的光芒,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洞里的彭迎春,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林宁,找到药和食物,让彭迎春尽快好起来。随后,她便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山洞,踏入了那茫茫的夜色之中。 山上的路崎岖难行,林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里既担忧着彭迎春的病情,又害怕会遇到什么危险,可她知道,此刻自己是彭迎春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只是这黑灯瞎火的,想要顺利找到林宁,又寻得药和食物,谈何容易。 林晚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后,凭借着记忆,沿着之前来时的路摸索前行。山上的夜色依旧浓重,那蜿蜒的小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她每迈出一步都得万分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到石块或者被横生的树根绊倒。 她心里很清楚,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和林宁取得联系,好拿到药来救治彭迎春。思来想去,她觉得典当行那边或许是个机会。毕竟之前她们就是从那儿逃出来的,如果现在那些调查的人已经走了,恢复了安全,那去典当行给林宁传信就是最容易的方式了。 一路上,林晚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那呼啸而过的风声都能让她的心猛地揪起,总害怕是有什么人或者野兽靠近了。她的脚步虽然急促,却又不敢太快,既要赶路,又得留意脚下的路况。 好不容易走到了山脚下,离典当行也越来越近了。可越靠近,她心里就越发忐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情况。她悄悄地躲在街角的一处暗影里,探头朝着典当行的方向望去。 只见典当行的大门紧闭着,周围静悄悄的,之前那些形迹可疑的人似乎都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林晚不敢贸然行动,她又耐心地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异样后,才缓缓地朝着典当行挪去。 到了典当行门口,她先是轻轻地敲了敲门,等了片刻,却没有任何回应。林晚心里 “咯噔” 一下,想着难道王掌柜也不在了吗?她又试着敲了几下,依旧无人应答。 林晚有些着急了,她围着典当行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进去或者留下传信的记号。可这典当行四周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一时之间,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过她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让林宁知道她们现在的处境。 林晚站在典当行外,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纠结与担忧。她深知如果自己就这样贸然回到城中,那无疑是将自己置于险地。毕竟之前太子的人一直在四处搜寻她们,保不准现在城中各个角落都还有人在暗中盯梢。 她心里清楚,一旦被那些人发现踪迹,不但自己救不了山洞中还发着高热、处境危急的彭迎春,恐怕连自己都会深陷危险之中,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而且,林晚此刻还并不知道太子的太子位已被褫夺这一重大消息。她在典当行外的角落里徘徊着,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思索着对策。心里想着,要是能找个可靠的人帮忙进城传个信就好了,可这一时之间,又哪能轻易找到这样值得信任的人呀。 她又抬头望了望城中的方向,那平日里看着熟悉又热闹的地方,此刻却仿佛是布满陷阱的危险之地,让她望而却步。可彭迎春还在山洞里苦苦支撑着,等着她带药和吃的回去,时间每过去一分,彭迎春的危险就增加一分,林晚急得眼眶都红了,咬着嘴唇,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只是在这两难的境地里,她实在是不敢轻易迈出那冒险的一步,只能继续绞尽脑汁地想着其他可行的办法。 林晚在药铺门前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开了门。店内的伙计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是个面容焦急的女子,有些不耐烦地问她有何事。林晚赶忙说明了来意,想要购买治疗风寒高热的药物。伙计见她神色慌张,本想多问几句,但看到林晚着急的样子,还是转身去拿药了。 林晚付了钱,紧紧地攥着药包,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她谨慎的抬头,目光扫向药铺斜对面的店铺门口。这一扫,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见那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时不时地朝药铺这边张望。那两人穿着普通,但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和警惕,林晚心中暗叫不好,很担心自己已经被人盯梢了。 她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想着该如何自救并且顺利地把药带给彭迎春。如果现在就离开,肯定会被那两个人跟上,可要是一直待在药铺里,也不是个办法,迟早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林晚站在药铺中,心乱如麻之际,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么个办法。她赶忙返回药铺柜台前,对伙计说道:“小哥,劳烦你再帮我抓一份一模一样的药,我有急用。” 伙计虽有些疑惑,但看在林晚出手阔绰的份上,还是又按之前的方子抓了一份药出来。 林晚接过两份药,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份放进自己的怀里,心里想着,只要自己能顺利逃脱那些可疑之人的追踪,就可以马上带着这份药赶回山洞给彭迎春服下,好让她的病情能有所缓解。 接着,她拿起另一份药,从药铺柜台上找了张纸,凭借着记忆,用简单的图画勾勒出了彭迎春所在山洞的大致方位,又用只有自己和他知晓的暗语在旁边标注了几句关键的提示信息,像是山洞周边比较显眼的标志物之类的。随后,她把这张纸仔细地折好,塞进了药包里面。 做完这些,林晚一脸焦急又郑重地对伙计说道:“小哥,这药麻烦你帮忙送到柳府,交给柳府的二公子柳巳,情况十分紧急,务必亲自交到他的手上。把药安全送到,他定会重谢你。”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几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上说:“这是定金。” 伙计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连忙应道:“姑娘放心,我这就去送,保证尽快送到柳二公子手上。” 说完,便拿上药包,匆匆出了药铺,往柳府的方向赶去。 林晚看着伙计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柳巳能看懂自己留下的暗语和图画,如果自己被抓,哥哥也会去救迎春,这样迎春就不会有危险。只是她也清楚,这其中变数颇多,万一伙计没能把药顺利送到柳府,又或者柳巳没能领会其中的意思,那可就糟了。但此刻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此,随后便深吸一口气,再次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看来她猜的没错,那几个人根本就不会注意药铺的店小二送药,或许是路人,或许是为她而来。 她环顾了一下药铺内部,发现药铺后面有一个小院子,或许可以从那里找个出口。林晚强装镇定,走到另一个伙计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说道:“这位小哥,我有些内急,不知您这儿的茅厕在哪里?” 那个伙计指了指后面的院子,林晚道了谢,便快步朝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她四处寻找可以离开的通道。幸运的是,她发现院子的一侧有一个低矮的围墙,围墙外是一条小巷子。林晚毫不犹豫地爬上围墙,翻了过去。她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有些突兀,她顾不上许多,拔腿就跑。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发现那两个人似乎还没有追上来,但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她在小巷里七拐八拐,试图甩掉可能的跟踪者。跑了一段路后,她停下来喘了口气,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安全地回到山洞。她想,不能直接走大路回去,得从山上的小路绕回去,虽然这样会更难走,但相对来说会更安全一些。 只是她也知道,那些人一旦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在周围搜寻,她必须得加快速度,赶在他们之前回到山洞,和彭迎春会合,然后再一起找个更加安全的地方躲避。可这一路上还会不会遇到其他的危险,她自己也没有把握,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够顺利地带着药回去,让彭迎春快点好起来。 林晚一路小心翼翼,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和谨慎,好不容易眼看就要抵达上山的小路了。那小路就在前方不远处,只要顺着走上去,就能尽快回到彭迎春所在的山洞了,林晚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窃喜,觉得自己这次总算是能躲过那些危险,顺利回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却还是发生了。迎面走来了两个人,他们身着黑色的衣服,可那走路的姿势也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利落劲儿,眼神中更是隐隐有着一股审视的意味。林晚心中警铃大作,当下便意识到情况不妙,这两人恐怕来者不善。 她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迅速而谨慎地转头,打算朝着另一个方向逃离。可还没等她迈出几步,只见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黑衣人,动作极为敏捷,如鬼魅一般先行冲了过来,手一扬,一团白色的药粉便朝着林晚飞了过来。林晚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可那药粉扩散得极快,瞬间就被她吸入了鼻腔,一股刺鼻的气味充斥着她的感官。 紧接着,林晚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双腿也渐渐没了力气,尽管她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要跑、要赶紧离开这儿,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不受控制地缓缓瘫倒在了地上。在意识逐渐消散的最后一刻,她满心的绝望与不甘,想着山洞里还等着自己救命的彭迎春,想着自己这一番努力就要付诸东流了,可却再也无力挣扎,最终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而那两个黑衣人看着倒地的林晚,走上前去,将她带走。 柳巳正在柳府中悠然地看着书,下人突然来报,说是有个药铺的伙计送来了一份药,还称情况十分紧急,务必让他收下。柳巳听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自己最近身子并无大碍,也未曾在那家药铺抓过药,这突如其来的送药之举着实有些蹊跷。 不过,他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当下便接过了药包,赏给小二银子后,仔细打量起来。那药包看着并无特别之处,可越是这样,柳巳心里的疑云就越重。他想着,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什么。自此观察发现外部没有异样,他赶忙打开药包查看。果不其然,在药包里面,他发现了林晚留下的信,还有一张画着奇怪图案、写着暗语的图。柳巳看着这些,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飞速思索着,之前自己小的时候和林晚妹妹研究的一些符号,他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想必是林晚她们遇到了麻烦,在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求救。 事不宜迟,柳巳当下便决定乔装一番出门。他换上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又稍稍修饰了一下自己的容貌,让人难以轻易辨认出来,随后便按照林晚书信里描述的大致方位以及暗号图上所指引的路线,匆匆出了门,朝着山上赶去。 一路上,柳巳不敢有丝毫懈怠,脚步匆匆,心里既担忧着林晚的安危,又害怕去晚了会生出什么变故。好在顺着线索,他最终找到了那个山洞。 刚到洞口,柳巳就看到了昏倒在里面的彭迎春,她脸色潮红,嘴唇干裂,身子蜷缩着,看着虚弱极了。柳巳心疼万分,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山洞,来到彭迎春身边,轻轻唤了几声她的名字,可彭迎春毫无反应,依旧昏迷不醒。柳巳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将彭迎春抱起,转身快步离开了山洞。他不敢走大路,怕被人发现,于是用自己的大氅包着迎春,还专挑那些偏僻的小路走,一路上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好不容易才将彭迎春平安转移到了自己的私宅里。 到了私宅后,柳巳赶忙让人去请大夫,又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干净的衣物等,自己则守在彭迎春的床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心里默默祈祷着彭迎春能尽快苏醒过来,脱离危险。 林宁躺在相府的床上,这一夜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安稳。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斑驳的光影落在床榻边,可她却无心欣赏这夜色,心中一直萦绕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好预感,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她满脑子都是林晚和彭迎春的安危,毕竟如今这局势复杂得很,南宫瑾在明里暗里调查着太子案,而太子那边虽已失势,却依旧不死心,还在想尽办法找寻林晚,两边都在这件事情上费了不少功夫。她深知林晚和彭迎春就如同置身于风暴的中心,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这担忧如同丝线一般,紧紧缠绕着她,让她夜不能寐。 好不容易熬到天还没亮,林宁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赶忙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趁着夜色匆匆往城西典当行赶去。一路上,她脚步急促,心中的忐忑随着距离典当行越来越近而愈发强烈。 当她来到典当行所在的街道时,却发现往日里早早开门营业的典当行,此刻大门紧闭,那紧闭的门板仿佛一道冰冷的屏障,隔绝了她想要知晓的一切。林宁心中一紧,赶忙去敲了敲门,可里面毫无回应。她不死心,又去询问附近的邻居,一位老者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量了一下林宁后说道:“姑娘呀,你就别敲了,这典当行的老板昨晚被官爷给带走了,也不知道犯了啥事儿呢。” 林宁一听这话,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她深知这定然不是什么寻常之事,怕是和林晚、彭迎春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她们的藏身之处已经暴露,那两人现在岂不是危险万分?林宁的脸色变得煞白,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咬了咬嘴唇,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48章 公主回京 林宁心急如焚地从典当行赶回相府后,一刻都不敢耽搁,立马唤来钟叔。她的脸色因焦急而显得有些苍白,眼中满是忧虑,语速飞快地对钟叔说道:“钟叔,出大事了,城西典当行的王掌柜被官爷抓走了,这事儿肯定不简单,您快找人去打点一下关系,务必查清楚王掌柜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谁抓走的,还有啊,一共抓走了几个人,这些情况咱们都得弄明白。” 钟叔看着林宁这般着急的模样,心里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便应了下来,赶忙出去联系人着手去办这件事了。 而林宁则在府中坐立不安,她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盼着钟叔能快点带回消息。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对她来说都如同煎熬一般,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不好的猜测,担心王掌柜被抓会牵连到林晚和彭迎春,害怕她们此刻正身处险境,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担忧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笼罩,让她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儿。就在林宁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这漫长的等待折磨得崩溃时,小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禀报道:“小姐,柳府的柳巳公子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林宁一听,心中先是一愣,当下便想,这柳巳平日里和自己这边往来并不算多,自己与柳太傅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可以交流的关系,他为何会来找自己,如今突然说有要事相商,难道是和林晚、彭迎春的事有关?她顾不上再多想,赶忙说道:“快,请柳公子到花厅稍坐,我这就过去。” 说罢,便整了整衣裳,匆匆朝着花厅走去,只是一路上,她的心思都还在牵挂着这些事儿,同时又对柳巳即将要说的要事满怀疑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消息。 林宁匆匆赶到花厅,见到柳巳后,脸上仍带着几分戒备之色。毕竟如今这局势复杂,她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柳巳见状,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起了实情。他先是从怀中取出那个药包的纸条,放在桌上,然后缓缓说道:“林姑娘,昨晚,我收到了药铺小二送来的一个药包里包着这个,起初我还有些疑惑,仔细一看,是一封密信,还有一幅看着颇为奇怪的图。” 林宁一听,心中一紧,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药包,直觉告诉她,这定然和林晚、彭迎春脱不了干系。 柳巳接着说道:“那信上的内容,我仔细看了,虽然没有署名,但我料想定是林晚差人送来的,因为有一些符号只有我俩能懂。信里大致描述了一些情况,还附着暗语和暗号图,指引我去一个山洞。我照着那图寻去,果真找到了一处山洞,在里面发现了病重昏迷的迎春姑娘。” 说到这儿,柳巳的脸上满是心疼与担忧,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赶忙将彭迎春姑娘带回了我的私宅,并且已经请了大夫前去诊治,只是.......更让人担心的是,在那山洞之中,我并未找到晚儿。” 林宁听到这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那…… 那林晚她……” 柳巳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我猜测,林晚妹妹应该是已经被人抓住了。那山洞周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想来是遭遇了变故,林晚没能逃脱。当下这情况,着实让人担忧。” 林宁听闻此言,眼眶泛红,心中满是自责与焦急,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林晚,焦急此刻林晚落在他人手中,也不知会遭遇怎样的折磨。她强忍着眼中的泪花,咬了咬嘴唇说道:“柳公子说得对,现在要得尽快想办法找到林晚的下落。” 柳巳微微皱眉,一脸担忧地说道:“林姑娘,我这边会想尽办法去探查林晚姑娘的下落,只是如今彭迎春姑娘伤病很重,我虽已经请了大夫去诊治,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我想着,你与她情谊深厚,希望你可以去我那私宅救治一下她,顺便照顾照顾她。” 林宁面露惊讶之色,她着实没有想到柳巳会如此热心地帮忙,毕竟在这复杂且人心难测的局势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不少人的行事准则。并且他还是柳太傅的儿子,他是真心想要帮忙吗,林宁担心不已。她看着柳巳,随后问道:“柳公子,你这般费心帮忙,我实在感激不尽,只是不知眼下我能做些什么呢?” 柳巳轻轻叹了口气,满脸忧虑地说道:“我也是林晚的哥哥,你一直在帮她们,我应该感谢你才对。现在就是迎春,我救她回去后,她的状态很是不好。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直默默地哭泣,那模样看着实在让人心疼。大夫也说了,她这伤病不仅在身,怕是心里头也积压了太多的委屈和恐惧,所以这精神状态才这般萎靡,我想着,你的医术那么高超,可不可以去医治她也顺便开导开导她。” 林宁赶忙点头应道:“这是自然,迎春与我情同姐妹,我定当竭尽全力去照顾她。” 柳巳应了一声,便带着林宁匆匆往自己的私宅赶去。一路上,林宁的心里满是对彭迎春的担忧,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迎春,让她尽快从伤病与恐惧中走出来,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柳巳能够顺利查探出林晚的下落,让她能脱离这危险又艰难的处境。 林宁和柳巳脚步匆匆地赶到了宅子,刚一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的哭泣声。两人赶忙走进屋子,只见彭迎春坐在床边,头发凌乱,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双眼通红,泪珠子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而一旁的大夫满脸无奈,想给她诊治,却根本近不了身,只要一碰触到她,彭迎春就挣扎着躲开,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些听不清的话。 林宁见状,心疼极了,赶忙快步走到床边,坐到床沿上,轻轻握住彭迎春的手,柔声说道:“迎春,是我呀,我是林宁,你别怕,我来给你瞧瞧病,你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的呀。” 柳巳也在一旁温言劝道:“彭姑娘,你这般抗拒诊治可不行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你也不想让林姑娘为你担心不是?” 彭迎春听到林晚的名字,哭声倒是小了些,可还是抽噎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林宁赶忙转头对小翠说道:“小翠,你快去煮些红糖姜汁来,给迎春姑娘驱驱寒。” 小翠应了一声,便快步出去准备了。 不多时,小翠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汁走了进来,林宁接过,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彭迎春嘴边,说道:“迎春,来,先喝点这个,暖暖身子。” 彭迎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张开嘴,喝了几口。 在林宁和柳巳的不断劝慰下,彭迎春的情绪总算是渐渐平复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而柳巳站在一旁,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彭迎春身上,那眼神里透着关切、怜惜,还有一丝旁人轻易察觉不到的别样情愫。林宁本就心思细腻,这会儿看着柳巳的模样,似乎从中看出了些问题。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柳巳对迎春的这份在意,怕不只是出于热心帮忙那么简单,难道柳巳也是喜欢迎春的?只是当下这情形,也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让迎春的身子好起来。 看着彭迎春的情绪逐渐平稳了些,脸色也不像之前那般惨白,林宁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找到林晚,毕竟林晚此刻下落不明,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于是,林宁看向柳巳,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柳公子,如今迎春这儿已经好了许多,接下来我留在这儿给她诊治照顾着就行。只是林晚还下落不明,情况危急,还得劳烦你尽快去探查一番她的行踪,每多等一刻,我这心里就多一份担忧,实在是怕她遭遇什么不好的事。” 柳巳听了林宁的话,微微点头,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他深知林晚此刻的处境堪忧,确实耽搁不得。当下便应道:“林姑娘说得是,那我这就去着手查探,你在这儿照顾彭姑娘也费心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差人告知我便是。我定当竭尽全力。” 林宁感激地说道:“多谢柳公子,有劳你了,希望能早日听到好消息。” 说罢,柳巳便不再耽搁,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显然是下定决心要尽快寻到林晚的踪迹。而林宁则回过头来,看着床上依旧虚弱的已经睡去的彭迎春,轻轻叹了口气。 林宁仔细安排好了人手守在彭迎春的房外,确保她能安安稳稳地养病,随后便来到主厅,坐在桌前,准备给钟叔写信。她眉头紧皱,心里满是对当下局势的担忧,手中的笔蘸了蘸墨,思索片刻后,便在信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信里,她详细地交代了让钟叔务必想尽办法去调查一下典当行王掌柜的下落,毕竟王掌柜的被抓很可能与林晚、彭迎春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有弄清楚这件事,或许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也好顺便探查一下林晚的下落。 写好信后,林宁将信仔细折好,唤来小翠,把信交到她手上,郑重地说道:“小翠,你赶紧把这信送去给钟叔,路上千万要小心些。” 小翠乖巧地点点头,便拿着信出门去了。 小翠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钟叔所在的方向走去,她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睛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就在她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竟发现是王掌柜。 小翠又惊又喜,赶忙走上前去问道:“王掌柜,您可算是出现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呀,您这是怎么回事呀?” 王掌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有余悸地说道:“唉,刑部的人说要调查我典当不实,也没个由头的,就把我给抓走了。不过,他们审了半天,也没查出个什么实质的证据来,这不,就又把我给放了。” 小翠忙和王掌柜忙寒暄一会,其实俩人也都知道这事儿就是敲打他们。 忽然王掌柜小声说道:“我回来的路上,从线人那边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公主南宫若离回来了。” 小翠听了这话,心中也是惊讶,她知道这南宫若离向来和自己家小姐是相处很好的,也是姐妹相称,只是这么久没有联系,如今回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小翠赶忙说道:“王掌柜,那您先回典当行歇着吧,我这就把这消息回去告知小姐。” 说罢,小翠便与王掌柜告别,加快脚步朝着林宁那边去。 林宁听闻小翠带回的消息,得知公主南宫若离回来了,心中不禁一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似乎找到了调查林晚下落的新方向。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绪飘回到往昔。曾经,她与南宫若离相处甚欢,情同姐妹,彼此知心,无话不谈。如今为了林晚,她觉得或许可以放下那些顾虑,重新去寻求南宫若离的帮助。 毕竟,因着种种变故,南宫瑾与她渐渐生分,可是什么都不会告诉她的,自打南宫瑾回京中,就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林宁也知道南宫若离身为公主,必定有着很多关系网,若能得她相助,寻找林晚之事或许会有转机。只是,许久未曾联系,如今刚见面就是去求助,南宫若离是否会应允,她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想着今天先医治迎春,待迎春的病情稳定 了,她就去公主府。 彭迎春悠悠转醒后,整个人的状态依旧糟糕透顶。她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床帏,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林宁听到动静后,赶忙来到床边,心疼地看着她,轻声说道:“迎春,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来,让我给你号号脉,看看这病情可有好转些。” 说着,林宁便伸手想去握住彭迎春的手腕。 可谁知,彭迎春却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一般,猛地抽回手,身子往床里缩了缩,依旧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那模样看着别提多让人心疼又无奈了。 林宁见状,心里越发着急了,她又往前凑了凑,语气更加温柔地劝道:“迎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这样抗拒诊治可不行呀,你得把身子养好啊,只有身体好了,咱们才能一起想办法去找林晚。你要是一直这样,让我可怎么是好呀。” 然而,不管林宁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说,彭迎春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里,紧闭着双唇,死活不让林宁给她号脉。林宁急得眼眶都红了,她在床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既担忧彭迎春的身体状况,又为她这般消沉的状态感到揪心。 林宁看着依旧沉浸在悲伤中、对自己的劝慰毫无反应的彭迎春,心里又急又疼,眼眶泛红,声音也带了些哽咽,她拉着彭迎春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迎春啊,咱们相识这么久,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拿我当姐妹么?你心里要是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话,可一定要告诉我呀。” 她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想想,之前你被囚禁在太子府的时候,那是何等艰难的处境呀,可你们都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智慧逃脱出来了。那时候的你,多坚强,多勇敢啊,我一直都很佩服你。” 林宁的目光中满是疼惜,她看着彭迎春,继续劝道:“可如今,咱们好歹已经脱离了那危险的地方,虽然林晚现在下落不明,是让人揪心,可咱们一起想办法去找她就是了。怎么现在你就变成这样了呢?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痛苦,这般自暴自弃的呀?” 说到这儿,林宁稍稍缓了口气,又道:“而且,你可知道,不但是我很担心你,柳公子他也特别关心你呢。我看得出,他对你的那份心意可不一般。你之前不也挺喜欢柳二公子的么?我还想着,等这阵子事过去了,你们或许能有个好结果呢。怎么现在,你却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你这样,让关心你的人得多心疼。” 彭迎春听到 “柳公子” 三个字时,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那眼泪流得更凶了,一颗颗砸落在林宁握着她的手上,滚烫滚烫的,仿佛每一颗都承载着她满心的痛苦与委屈。 林宁见状,知道自己的话或许触动到了她,便趁热打铁,继续轻声说道:“迎春,你振作些呀,不管发生了什么,咱们姐妹一起面对,你要是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可怎么是好呢?” 第49章 迎春的苦难 彭迎春听到林宁那番掏心掏肺的话后,终于有了反应,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缓缓地、颤抖着伸出了手,递给林宁。林宁赶忙轻轻握住,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屏息凝神,仔细地感受着那脉搏的跳动。 不过片刻,林宁便一下明白了彭迎春这痛苦的根源所在。她的脸上满是怜惜与心疼,眼眶也跟着泛红了,看着彭迎春,声音温柔又关切地说道:“迎春啊,我明白了,孩子没了便没了,你可千万别钻牛角尖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只要身子康健了,以后还会再有的呀。你这般折磨自己,让我们心里多难受啊。” 彭迎春听到这话,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哇” 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她紧紧地抓着林宁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边哭边哽咽着说道:“林宁,我…… 我真的好难过,那是我和太子的孩子,我的这个小生命他没了,如果我一直待在太子府的暗室里,会不会他就不会与我经历这些折腾,会不会他就不会没了......” 林宁赶忙将彭迎春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般安慰道:“我懂,我懂你的难过,这换做是谁都受不了。可是事已至此,咱们得往前看,你要是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那才是真的让关心你的人痛心。这些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太子,你不要再自责了,他是始作俑者都没有半点悲伤,是他亲手害了他自己的孩子。” 彭迎春在林宁的怀里哭得浑身颤抖,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了些,她抽噎着,虚弱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林宁,谢谢你,我…… 我会振作,只是这心里一直很痛,太疼了呀。” 林宁心疼地擦去彭迎春脸上的泪花,说道:“我知道,这痛哪能说没就没呢,不过只要你愿意振作,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咱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林宁轻轻地拍着彭迎春的后背,耐心地安慰着她,嘴里不停地说着暖心的话语,试图让彭迎春那悲痛欲绝的心能好受一些。待彭迎春的情绪稍微平稳了些后,林宁便起身,坐在书桌前,仔细地斟酌着,为她开了许多补气血的药方。 林宁心里很清楚,在之前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彭迎春经历了小产,这对她身体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那冰冷潮湿的山洞,担惊受怕的逃亡日子,本就已经让身体处于极度疲惫与虚弱的状态,再加上小产带来的重创,她的身体状况肯定是受到了极大的亏损。 林宁一边写着药方,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床上的彭迎春,眼中满是怜惜。她深知彭迎春是打心底里喜欢孩子的,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悲剧......林宁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迎春就这么消沉下去,只要好好为她调理身子,将来肯定还有机会再有孩子的。所以,她在药方里精心地选用了各种滋补气血、调养身体的药材,每一味药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盼着能让彭迎春的身体尽快恢复过来。 写好药方后,林宁唤来下人,吩咐道:“你拿着这药方,快去药铺抓药,记住,一定要选最好的药材,可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下人应了一声,便拿着药方匆匆出门去了。 林宁又走回床边,坐在彭迎春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迎春,你放心,我给你开的这些药呀,都是专门调理身子的,只要你按时服用,好好养着,身子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彭迎春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坚定地说道:“林宁,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 我会好好吃药,努力把身子养好的。” 林宁看着她,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这就对了。” 说罢,便静静地守在床边,陪着彭迎春,心里默默祈祷着她能早日恢复健康。 调查一天的柳巳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刚一进宅子,连身上的风尘都顾不上拍打,便径直朝着彭迎春所在的屋子走去。他的脚步急切,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关切,显然心里一直惦记着彭迎春的状况。 进了屋子,看到彭迎春正靠在床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柳巳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轻声问道:“迎春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了?身子可有好些了?” 林宁在一旁看着柳巳这副紧张的模样,再瞧瞧彭迎春望向柳巳时那复杂又饱含情感的眼神,心中便隐隐察觉到他俩之间似乎有着一些过去。她当下便识趣地站起身来,说道:“柳公子,你来了就好,我先出去一下,你们慢慢聊。” 说罢,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柳巳坐到床边,目光始终停留在彭迎春身上,满是担忧地说道:“迎春,我这一路上都在担心你的身体,可把我急坏了,林宁怎么说?” 彭迎春听到这话,眼眶一红,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沉默了片刻后,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地对柳巳说道:“柳公子,我…… 我那孩子…… 没了。” 柳巳听闻此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子猛地一僵,随后他缓缓攥起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愤怒与痛心的神色,咬着牙恨恨地说道:“都怪那昏庸的太子!若不是他,你怎会遭受这般磨难,受这样的苦啊!” 他的眼中似有怒火在燃烧,一想到彭迎春此前被囚禁在太子府,经历了那么多的委屈与折磨,如今连孩子都没了,他就心疼得无法自已,恨不得此刻就能找那太子去讨个说法,只是如今太子虽已失势,可那造成的伤害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彭迎春看着柳巳这般为自己气愤的模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柳巳攥紧的拳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悲痛哽住了喉咙,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充满了悲伤与愤恨交织的情绪,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彭迎春轻轻擦了擦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看着柳巳缓缓说道:“柳公子,太子做下的这些恶事,他自然会有他的报应,因果循环,他终究是逃不过的。如今我落得这般田地,却还劳烦你一直这般尽心尽力地帮我,我…… 我心里真的很是感激。” 她顿了顿,眼中满是哀伤与自卑,声音也变得更低沉了些,接着说道:“只是我如今这样的情况,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完完整整的我了。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也…… 也不配你对我这般好,我实在是给不了你什么,你又何苦在我身上费心呢。” 柳巳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揪痛,他赶忙握住彭迎春的手,目光真挚而深情,急切地说道:“迎春姑娘,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对你好,从来就没想着要你给我什么回报,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能开开心心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说到这儿,柳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责与悔恨,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懊恼地说道:“我要是早知道太子会这样对你,当初我就应该不顾一切地阻拦你们成婚。都怪我当时太懦弱,没有勇气站出来,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每每想到这些,我这心里就像被刀扎一样难受。” 彭迎春看着柳巳那自责的模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她摇了摇头,说道:“柳公子,这怎么能怪你呢,当时的情况那般复杂,谁又能料到后来会发生这些事。你也别太自责了,这都是我的命罢了。” 柳巳紧紧地握着彭迎春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一般,坚定地说道:“不,迎春姑娘,这不是命,以后我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了,你只管安心养好身子,其他的都交给我,好吗?” 彭迎春静静地看着柳巳,从他那真挚的眼神、关切的话语以及紧握自己的双手里,真切地看出了柳巳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其实啊,在她心底深处,一直以来都是喜欢柳巳的。 回想起过往,在与太子订婚的前几日,彭迎春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她满心的不情愿,根本不想嫁给太子,心里只念着柳巳。于是,她鼓足了勇气,在那个夜晚,伴着昏黄的烛光,一笔一划地给柳巳写了一封信。 信里的内容满是她的恳切与期待,她倾诉着自己对柳巳的爱意,表明了想要与柳巳远走高飞的决心,她是多么希望柳巳能带着她离开这纷繁复杂、身不由己的处境,去寻一处只属于他们俩的安宁之地。 写好信后,彭迎春小心翼翼地将信交给了可靠的下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尽快交到柳巳手中。那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柳巳的回信,心里怀揣着美好的憧憬,想象着两人一起奔赴自由生活的画面。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订婚那日,她都没有收到柳巳的回信。那一刻,彭迎春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窖,寒冷又绝望。她心想,或许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吧,又或者,他对自己的喜欢并没有到可以不顾一切陪她离开的程度。 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带着满心的失望与无奈,彭迎春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太子。毕竟在她看来,既然柳巳那边没有回应,那她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顺着命运的安排,走进那太子府,从此开始那麻木的日子。 此时,彭迎春看着眼前的柳巳,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过往的那些遗憾与委屈又涌上心头,她张了张嘴,想要把这些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只是那眼泪又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彭迎春嘴唇微微颤抖着,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把那段藏在心底许久的往事提起。她默默地想着,过去了的许多事情,其实到如今也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时光无法倒流,曾经的那些遗憾和错过,就只能让它们尘封在记忆深处了。 现在的自己,已然是这般凄惨的境地,身体受了重创,还和太子有着理不清的纠葛,太子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或许说,皇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又怎忍心去连累柳巳呢。彭迎春心里清楚,自己和太子之间的那些事儿,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该如何妥善解决,本就已经是一团乱麻了,如今又经历了小产,失去了孩子,这更是让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哪还有什么脸面去想着和柳巳能有怎样的未来。 她抬眸看向柳巳,眼中满是不舍却又透着决然,暗自思忖着,柳巳是个极好的人,他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清清白白的姑娘陪在身边,与他共度一生。而自己,就只愿默默地守在角落里,看着他将来能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好,哪怕那个给予他幸福的人不是自己,只要他过得好,那便足够了。 彭迎春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对柳巳说道:“柳公子,过往的事儿咱们就别再提了,如今我只盼着你往后能好好的,去寻一个更好的姑娘,过幸福安稳的日子,至于我…… 我会有自己的去处的,你也不必在我这儿费心了。” 柳巳一听这话,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他怎会听不出彭迎春话里的意思,当下便着急地说道:“迎春姑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彭迎春听着柳巳急切的话语,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别过头去,不想让柳巳看到自己这副狼狈又脆弱的模样,只是心里却更加纠结痛苦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柳巳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林宁正在院子里踱步,心里还牵挂着屋内彭迎春和柳巳的情况呢,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跑来,神色有些慌张地禀报道:“小姐,那屋里好像有哭声和吵声传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呀。” 林宁一听,心里 “咯噔” 一下,赶忙朝着彭迎春所在的屋子快步走去。 到了门口,果然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哭泣声,还有略微拔高的说话声,林宁皱了皱眉头,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温声说道:“柳公子,迎春,我是林宁呀,我能进来吗?” 屋内的柳巳听到林宁的声音,瞬间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那翻涌的情绪,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这才说道:“林姑娘,请进吧。” 林宁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彭迎春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柳巳虽然强装镇定,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略显紧绷的神情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林宁心思细腻,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心里大致猜到了他们刚刚应该是聊到了一些触动内心深处的事儿,这才情绪有些失控了。 林宁走到床边,看着柳巳,轻声劝道:“柳公子,我知道你关心迎春,可她现在的状态还不太稳定,刚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身心都受了重创,情绪难免容易起伏。你也不要太过着急,凡事都得慢慢来,可别太逼她了,不然她心里的负担只会更重。” 柳巳听了林宁的话,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应道:“林姑娘说得是,是我太心急了,没考虑到迎春姑娘的感受,我只是…… 只是实在心疼她如今的遭遇,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林姑娘见笑了。” 林宁摆了摆手,说道:“柳公子这是哪里的话,你的心意大家都明白,只是眼下迎春的身子要紧,咱们都得耐着性子,慢慢陪她走出来。” 彭迎春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轻轻擦了擦眼泪,声音虚弱地说道:“宁儿,柳公子,是我不好,让你们费心了。” 林宁赶忙坐到床边,握住彭迎春的手,说道:“迎春,咱们姐妹之间,哪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只要能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呢。” 柳巳听了林宁的一番劝说,细细思量后,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当下,他便压下了心中那急切又复杂的情绪,和林宁、彭迎春一起缓缓坐下。随后,柳巳朝着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将房门关上,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有些凝重。 柳巳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林姑娘,迎春姑娘,我今日出去打探了一番,总算是打听到了林晚姑娘的下落。” 说到这儿,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林宁和彭迎春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振,两人齐刷刷地看向柳巳,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林宁赶忙问道:“柳公子,那林晚现在在哪儿?她情况如何呀?” 柳巳缓缓说道:“林晚姑娘是被太子抓去了。虽说如今太子已经被贬了,可他暗地里还留着一些势力,这些人啊,胆大包天,竟敢背着皇帝,偷偷把林晚姑娘抓到太子府去了。” 林宁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紧握着拳头,又气又急地说道:“那太子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了,居然还敢如此胡作非为,真是太可恶了!林晚落在他手里,还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折磨,这可如何是好呀。” 彭迎春也是一脸担忧,眼眶又泛红了,她声音颤抖地说道:“那…… 那太子被贬了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林晚咋被他抓去了?” 柳巳一脸凝重,他微微低头,似乎在思索着对策,片刻后才说道:“应该就是贤王派人去找你们的前两天,太子被贬,太子府如今虽说不比从前,但守卫依旧森严,硬闯肯定是不行的。咱们得从长计议,想个周全的法子,既能避开那些守卫,又能顺利把林晚姑娘救出来,只是这一时之间,我还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林宁咬了咬嘴唇,点头道:“柳公子说得对,咱们得好好谋划一番,绝不能莽撞行事。只是这时间紧迫,也不知林晚还能不能撑得住,唉......要是有人能帮咱们去趟太子府就好了。” 说着,林宁思索着。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三人都眉头紧锁,各自在心里盘算着营救林晚的办法,只是那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却怎么也驱散不开呀。 林宁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营救林晚的办法。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看向柳巳和彭迎春说道:“我想到一个法子,之前我听闻公主回来了,我与她曾经关系还算不错,虽说后来因为一些变故往来少了些,可如今为了林晚,我打算去拜访一下公主,看看她能不能帮咱们找人打探一下太子府的情况。公主毕竟身份尊贵,手底下肯定有不少能暗中查探消息的人。” 柳巳听了,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说道:“林姑娘这主意倒是可行,公主那边人脉广、消息灵通,若是她肯帮忙,那咱们打探太子府内部情况就容易多了,也好制定出更周全的营救计划。只是,许久未曾联系,公主不知是否愿意出手相助。” 彭迎春也附和道:“是啊,林宁,就怕公主不肯帮忙,那咱们可就空欢喜一场了。不过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去试试也好。” 林宁深吸一口气,一脸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得去试一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咱们也不能放弃。我这就准备准备,去公主那儿走一趟,但愿公主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能帮咱们这个忙。” 说罢,林宁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裳,又让小翠帮忙准备了一份得体的礼物,打算带着去见公主。她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见到公主后该如何开口。 林宁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公主府,在通传之后,便被丫鬟引着进了内殿。刚一踏入殿中,她就看到了南宫若离公主,只见公主依旧是那可爱模样,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只是细细打量便能发觉,比起从前,公主在性格上似乎成熟了许多,那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沉稳大气。 南宫若离看到林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起身迎了过来,笑着说道:“林宁姐姐,许久不见了。” 林宁赶忙行礼,随后也微笑着回应道:“公主殿下,确实许久未见了。” 两人便这般寒暄了起来,聊了些往昔相处时的趣事,殿中的气氛倒也融洽温馨。可林宁心里一直惦记着林晚的事儿,寒暄过后,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斟酌了一番言辞后,缓缓开口说道:“公主殿下,其实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南宫若离微微挑眉,看着林宁问道:“哦?但说无妨,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定然不会推辞。” 林宁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担忧,说道:“公主殿下,您不在京中的这段时日,京中发生了诸多变故。我的那个妹妹,林晚,如今被太子…… 被太子又抓去了太子府,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可太子府守卫森严,我实在难以打探到里面的情况。我知晓公主您人脉广阔、消息灵通,所以斗胆来求您,希望您能帮忙想办法帮忙一二。” 南宫若离听闻此言,轻轻皱起了眉头,微微叹气说道:“唉,我虽不在京中,可回来这段时间,京中发生的这些事儿也听说了一二,太子哥哥也实在是糊涂,净做些糊涂事不说,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还这般肆意妄为,真是让人失望。” 说罢,她看向林宁,目光中透着一丝坚定,说道:“你放心,你既然开了口,我自然愿意想办法帮助你去太子府打探一下林晚姑娘的情况,一有消息,我定会立刻派人去告知你,你就先回去耐心等候着吧。” 林宁一听,心中大喜,赶忙又行了一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公主殿下仗义相助。” 南宫若离上前扶起林宁,笑着说道:“不必如此客气,你之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之间就不要这么生份了吧。” 林宁又与公主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这才告辞离开公主府,一路上,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虽然还没得到林晚的确切消息,但有了公主的帮忙,总归是多了几分希望,只盼着能尽快知晓林晚的情况,好把她救出来。虽然此前林晚与自己相处不和睦,甚至有很多争端,可如今她能救迎春,林宁对她已经大有改观了。林宁满怀着对公主的感激之情,再三道谢后,便告别了公主,离开了公主府。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彭迎春的身体状况,于是她又往庄子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林宁心事重重,脚步匆匆地朝着庄子的方向走去。当路过京基首饰行的时候,她不经意间抬眸望去,却看到南宫瑾正站在首饰行的柜台前,身旁依偎着罗莎,南宫瑾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正拿起一款精致的首饰,轻轻地为罗莎戴上,罗莎则一脸娇羞,含情脉脉地看着南宫瑾,两人那亲密的动作,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浓浓的情意。 林宁只觉得这一幕无比讽刺,渣男就是这样,越烦越容易看到。她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暗暗心道:“今日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居然又碰到这俩货,真是晦气。” 曾经,她与南宫瑾之间虽说有着诸多复杂的情感纠葛,但心底深处总归还是留存着一些难以言说的在意,如今看到南宫瑾对别的女子这般温柔体贴、亲密无间,林宁心里那股烦闷的感觉怎么都压不下去。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加快脚步。 可那两人亲昵的模样却像是刻在了她脑海里一般,不断地浮现出来,林宁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自嘲地想着:“罢了,罢了,如今人家早就与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又何必在意,还是先顾好迎春和林晚的事儿才是要紧的呀。” 罗莎正沉浸在南宫瑾为她精心挑选首饰的甜蜜氛围里,不经意间一抬眼,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宁。她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挑衅的弧度,目光直直地盯着林宁,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如今南宫瑾身边站着的人是我,你早就成了过去式了。” 林宁没有瞧见罗莎这副挑衅的模样,她转身,匆匆地要离开这个地方。或许是走得太急了些,没注意看路,竟一下子撞到了迎面走来的刘玉书。 刘玉书被撞得微微晃了一下身子,不过看到是林宁后,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说道:“哎呀,林小姐,好巧呀,我正和丫鬟在这个店铺附近溜达呢,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林宁赶忙歉意地说道:“实在抱歉呀,是我走得太急了,没注意看,没撞疼你吧?” 刘玉书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的。我呀,最近可是去府上拜访过你两次呢,可每次你都不在府中,我还纳闷你去哪儿了呢。” 林宁笑着解释道:“我呀,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草药,有时候会去山上亲自采些草药回来,有时候则是去药铺里买,所以就不总在府里了,等我这阵子忙完了,定去拜会你呀。” 刘玉书一听,眼中满是好奇,说道:“原来姐姐还懂草药呀,真是厉害呢,那我可要等你忙完好好找你问问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倒是十分愉快,随后便笑着分开了。 而林宁离开后,全然不知在她的身后,趁着罗莎进里间试戴首饰的空当,南宫瑾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还有着些许怅惘,仿佛心底深处有着对林宁割舍不下的牵挂,只是这一切,林宁都无从知晓了。 第50章 轩辕彻 林宁回到庄子后,径直朝着彭迎春所在的屋子走去。刚一进屋,就见彭迎春正坐在床边,神色有些忧郁,似是在思量着什么事儿。 林宁上前坐到床边,关切地问道:“迎春,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好像有心事。” 彭迎春微微咬了咬嘴唇,抬眸看着林宁,缓缓说道:“林宁,我想回自己家里去修养了。我在这儿,柳公子总是放心不下,隔三岔五地就要过来照顾我,你也得时常过来陪着我,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感觉太给你们添麻烦了,况且我也很想念我的家人。”林宁赶忙握住彭迎春的手,说道:“迎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咱们姐妹之间,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现在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突然想着要回家了呢?” 彭迎春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看啊,如今太子已经被褫夺了太子位,他那些势力虽说还有些残余,可到底也不敢太明目张胆了。我想着,我偷偷回家去修养,应该也不会被人注意到。而且从之前天命圣女那事儿来看呀,太子心心念念的其实是那圣女,在他心里,我或许早就已经死了,所以我回家去应该还算安全的。” 林宁听了,眉头微微皱起,面露担忧之色,说道:“话虽如此,可到底还是有风险的,万一被太子的人发现了,抓你回去拿魔窟可如何是好呢?我实在还是放心不下。” 彭迎春轻轻拍了拍林宁的手,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了,我会小心的,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麻烦你们。我回家之后,家里人也会照顾我,我也会按时吃药,把身子尽快养好的。” 林宁觉得彭迎春要回家休养这事,自己一个人决定也不好,毕竟是柳公子安排住进来的。便赶忙去找柳巳商量。她在庄子里寻了一圈,终于在花园的亭子中找到了柳巳,柳巳正站在那儿,似是在想着什么,眉头微微皱着,一脸的心事重重。 林宁走上前去,将彭迎春想要回家休养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巳,然后一脸担忧地说道:“柳公子,迎春是执意想要回去,你觉得此事可行否?”柳巳听了,先是一愣,随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林姑娘,我觉得这个方法也行得通。你瞧如今迎春姑娘的状态,她是对我拒于千里之外,我每次去看她,她虽然嘴上不说,可那神情和态度,明显是觉得不自在。在这庄子里,或许她心里始终都压着块大石头,没法安心修养。”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应道:“是啊,我也瞧出来了,她就是心思太重了,总觉得自己在这儿会给咱们添麻烦,又怕连累了大家,所以才想着回自己家去。只是我担心她这一回去,万一被太子的人发现了,那可就危险了。” 柳巳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说道:“林姑娘的顾虑不无道理,确实存在这样的风险。不过就如迎春姑娘所说,如今太子已被褫夺了太子位,他那些势力当下也不敢太张狂,只要迎春姑娘行事足够小心谨慎,悄悄回去,不引起旁人注意,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且,咱们也可以安排些可靠的人手暗中保护她,这样一来,也能多几分保障。” 林宁听了柳巳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柳公子说得对。” 林宁、柳巳与彭迎春三人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商讨着如何才能安全地将迎春送回彭家。林宁目光坚定,率先开口道:“我觉得咱们可以用瞒天过海之计,先与彭家联系妥当,然后找个时机悄悄送迎春回去。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先取得伯父伯母的配合。” 柳巳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林姑娘此计甚妙,只是这与彭家联系之事,可得慎重。” 林宁看向迎春,说道:“迎春,我曾救过你,你父母对我应该也有几分感激与信任。我打算先去拜见一下他们,将咱们的计划和盘托出,相信他们会理解并支持的。” 彭迎春眼中含泪,感激地说道:“林宁,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让你冒险?” 林宁轻轻握住迎春的手:“迎春,你我姐妹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如今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柳巳也在一旁说道:“林姑娘仗义,迎春,你就莫要再推辞了。林姑娘此去,我会安排些人手在暗中保护,确保她的安全。” 彭迎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便辛苦你了,千万要小心。” 林宁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定会小心行事。待我与伯父伯母商议好后,咱们再按计划行事。” 说罢,林宁便起身开始准备去彭家的事宜。 林宁来到彭家,见到了彭家二老,看着两位长辈那殷切又带着几分担忧的面容,她心里一阵酸涩,赶忙将彭迎春如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彭家二老听闻女儿遭遇了这么多磨难,先是一愣,随后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彭老紧紧地攥着拳头,满脸的痛心与自责,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也得把女儿接回来,当初真是瞎了眼,竟将她许配给了那太子,哪知道那太子竟是这般不可靠的人,害得我儿受了这么多的苦。” 彭老夫人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着:“我可怜的迎春啊,她得多委屈,多遭罪,这为娘的心,就跟被刀扎了一样啊。” 林宁在一旁看着,眼眶也泛红了,她赶忙劝慰道:“伯父伯母,你们先别哭了,当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把迎春安全地接回来。我今日来,就是和你们商量此事的,我们已经有了个瞒天过海的计划,只要咱们配合好,迎春定能平安回到家中。” 彭老听了这话,渐渐止住了哭声,他一抹脸上的泪痕,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说道:“林姑娘,你放心,我虽说现在不比从前那般有势,但手里还是留了些可用之人的。只要迎春能回来,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会保护好她,绝不让那太子再把她找回去,再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彭家二老看向林宁,眼中满是感激,彭老夫人拉着林宁的手,说道:“林姑娘,多亏了你呀,要不是你,我们还被蒙在鼓里,迎春还不知道要在外面遭多少罪。迎春能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那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们老两口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林宁赶忙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太客气了,我与迎春情同姐妹,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咱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按计划行事,尽快把迎春接回来,让她能在家中安心休养才是。” 彭家二老连连点头,随后便与林宁一同细细商讨起那瞒天过海的计划来,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只盼着能万无一失,顺利地将彭迎春接回这个温暖的家。 林宁看着彭家二老,神色凝重却又条理清晰地将计划缓缓道出。彭家二老专注地听着,不时点头。 林宁继续说道:“待回到庄子后,明晚就让迎春乔装一番,穿上我那大丫鬟的衣服,装作陪同我前来彭府送药的样子。对外呢,咱们就宣称彭府老夫人病了,今儿我先来瞧病,明儿再来送药,如此这般,旁人听了也会觉得合情合理,不会起疑。” 彭老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林姑娘此计确实周全,只是这中间环节众多,稍有差池可就麻烦了。那乔装的丫鬟可得机灵些,莫要露出马脚。还有,这一路上的安全问题,可千万不能忽视啊。” 林宁应道:“伯父放心,我挑选的丫鬟都是机灵聪慧且忠心耿耿的,确保万无一失。” 彭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说道:“但愿一切顺利,能让我儿平安归来就好。林姑娘,这可都仰仗你了。” 林宁安慰道:“伯母莫要担心,咱们齐心协力,定能成功。” 那夜,月色黯淡,仿佛也在为这场秘密行动遮掩着踪迹。按照林宁精心谋划的计划,每一个环节都在暗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出现丝毫差池。 到了这关键的时刻,林宁带着乔装成丫鬟的迎春,朝着彭府走去。两人的神色虽尽量保持着镇定,可心里头都像揣着一只小兔子,“怦怦” 直跳,毕竟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眼瞅着就要迈进彭府的大门了,谁料,却偏偏碰到了一队巡查的士兵。那士兵们手持火把,把周围照得亮晃晃的,为首的一个眼神犀利,上下打量着林宁和迎春,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彭府做什么?” 迎春习惯性的躲藏,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起来,她紧紧地拽着林宁的衣角,大气都不敢出。 林宁心里也是一紧,不过她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子,说道:“军爷,我们是彭府请来的医生。我是林相府林宁。彭府今日老夫人身子不舒服,这大夫身边的丫鬟,来找我过来给看看。” 那为首的士兵皱了皱眉头,狐疑地看着她们,又问道:“可有什么凭证?” 林宁依旧从容,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彭府信物,递了过去,说道:“军爷,这是彭府给的信,您瞧瞧。” 士兵接过信物,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打量了林宁和迎春几眼,见两人神色自然,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这才将信物归还,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进去吧。” 林宁赶忙应了一声,拉着迎春,快步走进了彭府。待进了府门,确定那些士兵看不见了,两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迎春心有余悸地说道:“刚刚可吓死我了,要不是你这般冷静应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宁拍了拍迎春的手,笑着说道:“好了,现在总算是安全了,咱们赶紧进去吧,伯父伯母还在等着呢。” 说罢,两人便朝着内院走去,彭家二老早早地就在内院里等候着了,那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对他们来说都无比煎熬,心里头既盼着女儿能快点平安归来,又担忧着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终于,看到林宁带着乔装后的迎春走进院子的那一刻,二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彭老夫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迎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啊,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娘以为…… 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呀。” 那声音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又夹杂着无尽的心疼。 彭老在一旁也是老泪纵横,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迎春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哽咽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我的乖女儿,可受苦了。” 迎春依偎在父母的怀里,这些日子所遭受的委屈、痛苦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了,“哇” 的一声大哭了出来,那哭声里有劫后余生的后怕,也有回到亲人身边的安心。 这亲人相见的感人场面,让站在一旁的林宁也不禁红了眼眶,她看着相拥而泣的一家三口,心里满是欣慰,觉得这一路的辛苦谋划、担惊受怕都是值得的。 过了好一会儿,彭家二老才松开迎春,三人一同走到林宁面前,“扑通” 一声,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彭老声音诚恳又带着几分哽咽地说道:“林姑娘,大恩大德,我们彭家无以为报啊,若不是你,我们哪能再见到迎春,你就是我们彭家的救命恩人呐。” 林宁赶忙上前,伸手去扶他们,一脸谦逊地说道:“伯父伯母,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我与迎春情同姐妹,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可千万别放在心上,看到你们一家团聚,我心里也跟着开心呢。” 彭家二老在林宁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林宁笑着一一回应,让他们莫要再如此客气。 眼见着迎春已经平安到家,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林宁便按照原来的计划,告别了彭家,悄悄回到了相府,并写了封信差人给柳巳送去。而另一边,收到林宁派人送去的信后,柳巳得知迎春已顺利到家,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随后便也回到了柳府,虽然他心里依旧牵挂着迎春,可想着现在的情况,决定等过些时日,再去彭府探望她比较好。 柳巳心事重重地回到柳府,径直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这段日子为了彭迎春的事儿,他着实是耗费了不少心力,此刻只想着能回书房好好静一静,理一理思绪。 然而,当他推开书房的门,却瞧见里面有个不请自来的客人。那人慵懒地坐在书案上,眉眼间透着一股不羁,那模样竟与南宫瑾长得一模一样。这人正是轩辕彻。 轩辕彻看到柳巳进来,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柳兄啊,好些日子没见了,最近都在忙啥呢?” 柳巳本就心情不佳,又看到轩辕彻这般不请自来还故作熟稔的样子,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没好气地回道:“哼,你还好意思问?你天天偷着跟踪我们,我们做的事儿你能不知道么?少在这儿装糊涂了。” 轩辕彻听了这话,也不恼,反倒轻轻笑了起来,从书案上跳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到柳巳跟前,说道:“哎呀,瞧你这火气大的,我那哪能叫跟踪呀,不过就是恰好路过,顺便关心关心你们的情况罢了。” 柳巳眉头紧皱,一脸厌烦地看着他,说道:“轩辕彻,你就别狡辩了,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清楚?你到底想关心谁,你心里不清楚么?你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为何不直接去见她。” 轩辕彻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毛,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哟,柳兄,你这可就误会我了呀,我真没那心思,就是对你们最近卷入的那些事儿好奇罢了,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嘛。” 柳巳冷哼一声,根本不信他的话,说道:“你会这么好心?我可不信。” 轩辕彻见柳巳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哎呀,柳兄,你这人就是太固执了,我真心想帮你,你却不领情,罢了罢了,那我先不说这个了,不过你可得小心着点,你们最近搅和的这摊子事,可没那么简单。” 柳巳皱着眉头看着他,心里虽然依旧对轩辕彻充满了不在意,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禁暗暗思忖起来,只是当下他还是嘴硬地说道:“我自己的事儿自己会处理好,不劳你费心,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轩辕彻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柳巳看着轩辕彻那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心里实在是不耐烦,他决定也不和轩辕彻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轩辕彻,你为什么事情来的你心里清楚,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林宁把话给说清楚呢?你心里那些弯弯绕绕,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讲出来,也好让人家心里明白。” 轩辕彻一听这话,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微微一红,脚步也顿住了,沉默了片刻后,他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柳巳,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无奈,又好像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纠结。 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柳巳啊,你以为我不想去找她把话说清楚吗?只是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呐,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我要是贸然去找她,给她带来麻烦不说,或许她根本就不相信我。” 柳巳皱着眉头,一脸质疑地说道:“哼,你少拿这些借口来糊弄我,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看你就是没那个胆量罢了。你要是真心对林宁,就该坦诚相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在背后搞些小动作,你到底在顾虑些什么?” 轩辕彻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双手撑着脑袋,有些苦恼地说道:“你不懂,有些事一旦说出来,就没办法再挽回了,我得考虑清楚后果才行。而且林宁现在心里应该还是喜欢南宫瑾的,我不想再因为我的缘故,让她烦恼,所以…… 所以我才一直犹豫不决。” 柳巳冷哼一声,说道:“你总是这么瞻前顾后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想明白?要像我这样么,直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轩辕彻抬起头,看着柳巳,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可那坚定中又似乎藏着些许挣扎,他缓缓说道:“柳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去找她把一切都说清楚的,你就别再追问我了,我心里有数。” 柳巳见轩辕彻这般固执,知道再劝也没什么用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哼,那你自己掂量着吧,希望你别到最后后悔就行,我可提醒你,林宁的事儿容不得你儿戏,要是你敢伤害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轩辕彻苦笑了一下,应道:“之前不是还说林宁不是什么好人,让我远离她么,怎么就这么两天就换了一副嘴脸。你这男人可真善变。” “我哪有说过她不是好人,休要胡说,在营救迎春这些事情上,我发现林宁真的是一个心思细腻且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她谨慎聪颖,做事情有始有终,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柳巳道。 “用你说,你对我们宁儿评价这么高不是想移情别恋吧?”轩辕彻道。 “放心,欣赏归欣赏,这次我是不会犹豫不决了,这次我一定要赢回迎春的青睐”。 说罢,两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各自想着心事,书房里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第51章 南诏人 柳巳和轩辕彻在书房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可越说越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无聊,轩辕彻眼珠子一转,突然提议道:“在这屋里待着实在无趣,柳兄,咱们上屋顶去喝酒吧。” 说罢,只见轩辕彻转身出室,身形一展,脚下轻点,一个潇洒的飞身上了房,稳稳地落在屋顶之上,那身姿轻盈又利落,尽显其高强的武功。 再看柳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一介文官,平日里哪有这般身手。只见他走到墙边,双手扒着房檐,费了好大的劲儿,又是蹬腿又是借力的,好不容易才一点点地往上爬,折腾了半天,总算是爬上了房顶,累得他气喘吁吁,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待柳巳在屋顶上坐定,轩辕彻瞅着他这副狼狈样,忍不住打趣道:“柳兄啊,就你这身手,可得好好练练了。” 柳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能和你比呀,你武功高强,我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罢了。” 说到这儿,柳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他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缓缓说道:“在我们大渝,向来是重武轻文,像我这样的文官,本就不受重视。不像我那兄长,他自小就深得父亲的看重,被当作家族的希望培养,而我……” 轩辕彻微微皱眉,好奇地问道:“话说你为何不学武?” 柳巳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哪里是不想学呀,小时候我不小心掉进了冰河里,好不容易才被救了上来,也因此伤了元气,打那以后,身体一直不太好,便不能练武了。所以我平日里只能为父亲出谋划策。” 轩辕彻听了,不禁心生同情,拍了拍柳巳的肩膀,说道:“哎,这也怪不得你,不过文也好,武也罢,各有各的用处嘛,你也别太看低自己了。来,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别想那些烦心事了。” 柳巳点了点头,和轩辕彻碰了碰杯,两人便望着远处的夜色,一杯接一杯地喝起酒来,仿佛想借着这酒意,暂时忘却那些平日里的烦恼与忧愁。 轩辕彻和柳巳坐在房顶上,夜风吹拂着,两人就着月色,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不知不觉间,好一会儿过去了,那酒劲儿也渐渐上来了,两人的眼神都开始变得有些迷离,脸上泛起了红晕,脑袋也晕乎乎的,已然都有了几分醉意。 就在这时,柳巳不经意间向院子里瞥了一眼,却瞧见一个黑衣人正急匆匆地朝着柳太傅的书房走去。那黑衣人脚步很轻,还时不时地拽着头上的黑色帽子,仿佛生怕被人发现似的,瞧着就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只见那黑衣人来到房门前,先是轻轻敲了几下门,随后便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候着。不一会儿,房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柳太傅那谨慎的面容露了出来,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询来人是谁。 那黑衣人却并没有出声回应,只是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面容。轩辕彻和柳巳在房上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瑾带回的那个叫罗莎的女子。 柳巳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她?她这个时候来找我父亲,到底所为何事?” 轩辕彻也是一脸疑惑,眉头紧紧皱起,说道:“这事儿透着古怪,罗莎平日里不是总和南宫瑾在一起吗?怎么会偷偷摸摸地跑到这儿来见柳太傅,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人顿时酒意都消了几分,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心里满是好奇与疑惑,都想知道罗莎接下来会和柳太傅说些什么,又究竟在谋划着怎样的事儿。 柳巳和轩辕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好奇与探究之意。两人深知此事恐怕不简单,当下便决定要去打探一下情况,弄清楚罗莎此举的目的。 他俩赶忙匆匆下来,动作虽然因为酒意还有些不甚利落,但此刻心里那急切想知晓真相的念头,让他们顾不上许多了。来到院中后,柳巳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对轩辕彻说道:“一会我去父亲那边,佯装成偶然经过去请安的样子,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些什么。你呢,一会想办法跟上罗莎,瞧瞧她离开这儿之后会去哪儿,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事儿。” 轩辕彻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放心吧,就交给我,我定不会让她从我眼皮子底下溜了。” 说罢,他身形一闪,施展轻功,如一阵风般飞身出去了,瞬间便没了踪影,只留下柳巳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和神色,朝着柳太傅的房间缓缓走去。 柳巳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见到父亲该如何应对,怎样才能既不引起父亲的怀疑,又能探听到关键的信息。而另一边,轩辕彻则紧紧地跟随着罗莎,他隐身在暗处,目光始终锁定在罗莎的身上,时刻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轩辕彻悄无声息地跟在罗莎身后,只见罗莎脚步匆匆,左拐右拐,穿过了几条街巷后,最终停在了一家药铺前。 那药铺的模样十分独特,从外观来看,无论是那飞檐翘角的建筑风格,还是门窗上精雕细琢的花纹图案,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异域风情,一眼就能瞧出绝非是本地人所开,反倒与南诏的风格极为相似。 轩辕彻心里暗自思忖着:“听闻这罗莎对外宣称自己不过是南诏来的一个农家女罢了,可她如今这番行径,又和这颇具南诏特色的药铺牵扯到一起,看来她的身份可不像她自己说的那般简单呐。” 罗莎在药铺门口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跟踪后,便快步走了进去。轩辕彻不敢贸然跟进去,怕打草惊蛇,于是他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躲到了药铺对面的一处屋檐下,借着阴影的掩护,眼睛紧紧盯着药铺的大门,想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药铺里也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声响传出来,轩辕彻心里越发觉得好奇又疑惑,这罗莎来这药铺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是与人接头传递消息,还是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在这里守着,等罗莎出来后,继续跟踪,非得把这背后隐藏的秘密给弄清楚不可。 而另一边,柳巳来到柳太傅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心里还在想着等会儿该如何从父亲那里套出些有用的话来呢,毕竟这事儿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柳巳硬着头皮敲响了柳太傅的房门,待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的回应声后,便推门走了进去。柳太傅见是柳巳,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柳巳赶忙笑着说道:“父亲,孩儿方才在院里走动,见您这儿来了客人,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柳太傅面色一沉,严肃地说道:“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回去歇着吧。” 柳巳还想再试着打探一二,于是继续说道:“父亲,方才那来的人看着有些面生,是有什么重要之事相商吗?” 柳太傅瞪了柳巳一眼,呵斥道:“不该你问的别问,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 柳巳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明白从父亲这儿怕是难以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声:“是,父亲,孩儿明白了。” 就在柳巳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柳太傅却突然开口说道:“对了,你最近多注意一下太子的动向,虽说如今太子已被褫夺了太子位,但他那些残余的势力保不准会暗中使坏,万一哪天死灰复燃了,那咱们之前所做的诸多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柳巳赶忙点头应道:“父亲放心,孩儿记下了,定会多加留意的。” 柳太傅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柳巳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退出了房间。他一边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边暗自琢磨着,父亲不愿透露罗莎的事儿,却特意叮嘱自己关注太子的动向,看来这背后的局势依旧复杂得很呐,只是那罗莎到底和这一切有着怎样的关联,还有待进一步去探究。 轩辕彻静静地伏在药铺对面的屋顶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药铺的大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光景。 终于,那紧闭的药铺门缓缓打开了,罗莎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左右看了看,神色依旧带着几分谨慎,随后便快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而那药铺的伙计紧接着也关上了门,整个药铺瞬间变得安静又昏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轩辕彻见罗莎离开,赶忙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他本以为罗莎还会去别的什么地方,继续去做些隐秘之事,可没想到,罗莎并没有再去别处,而是径直朝着南宫瑾的王府走去,不多时,便进了王府的大门。 轩辕彻不敢贸然跟进去,便寻了个隐蔽的角落藏好身形,眼睛依旧紧紧盯着王府的动静。这时,就从罗莎的唇语读出,她似乎在问身边的婢女:“王爷醒来了么?” 轩辕彻心里暗自思忖道:“看来这罗莎是背着南宫瑾出的门,南宫瑾估计还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罗莎这大晚上偷偷出去,更不可能知道罗莎都去了哪里。这罗莎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样的,她究竟在谋划着什么事儿,可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轩辕彻觉得此事必须得尽快告诉柳巳他们,这罗莎身上隐藏的秘密说不定会给大家带来不小的麻烦,当下他便不再停留,悄悄地离开了王府附近,准备去寻柳巳,把自己看到的这一切都和他说一说,也好一起商量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林宁处理完迎春的事儿后,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又想起了南宫瑾身上所中的毒。曾经她和南宫瑾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虽说中间有着诸多纠葛,但总归是有着一份别样的情谊在的。 可如今呢,南宫瑾身边有了罗莎,林宁感觉自己怕是连和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心里清楚南宫瑾身上的毒若不及时医治,往后怕是会越来越严重,可自己现在即便有心去给他医治,这情形也根本没办法做到。毕竟那罗莎就住在贤王府里,自己贸然前去,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误会来。况且现在的南宫瑾,为了罗莎连皇帝都忤逆,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恐怕自己去找他给他医治,他也会拒绝的。从回来就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一般,这恐怕也是怕罗莎不高兴吧。林宁无奈地叹了口气,暗自想道:“罢了,罢了,如今也不是我不想给他治,是他自己对自己的病都不上心,就算有心也无力,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么想着,林宁心里那股烦闷劲儿却怎么也消散不去,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儿,就是不知道公主那边帮忙打探林晚消息的事儿进展得怎么样了。 林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几圈,心里有了主意,她想着明天去请公主出去饮茶,一来呢,是为了感谢公主仗义相助,帮自己查找妹妹的消息;二来呀,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问问公主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自己也好心里有个底,能尽快想办法去营救妹妹。 当下,林宁便吩咐丫鬟给公主送去邀约信。并安排人去准备一份礼物,打算明日带着去见公主。 林宁精心准备了一番后,便依约来到了与公主约定的茶楼雅间。待公主一到,她赶忙起身相迎,脸上满是笑意,热情地说道:“公主您来了,快请坐。” 公主笑着点点头,入座之后,林宁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是一瓶精心调配的玉容霜,递到公主面前,说道:“公主,这是我自己调配的玉容霜,里面所用的材料皆是我精挑细选的滋养之物,对皮肤特别好,希望你能喜欢。” 公主看着那精致的玉瓶,眼中满是惊喜,接过之后,轻轻打开瓶盖嗅了嗅,只觉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顿时笑意更浓了,说道:“林姐姐真是有心了,这礼物我很是喜欢。” 随后,两人便一边品着茶,一边闲聊了起来。先是聊起了江南的美景,那烟雨朦胧的小桥流水,热闹非凡的市井街巷,都是公主在江南游玩时的美好时光,欢声笑语在雅间里回荡着。 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往昔的一些趣事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气氛格外融洽温馨。 可就在这时,林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看着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公主殿下,您这次回来后,去没去看看贤王呀?” 公主一听这话,神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闪躲着,缓缓说道:“没…… 没去呢,只是去看父皇的时候,见了他一面了。” 林宁敏锐地察觉到了公主的异样,心里暗暗想着,看来公主与南宫瑾的关系也很疏离,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她心里越发好奇了,犹豫再三,还是隐隐地问到:“我感觉你现在与贤王的关系有些…… 嗯,和以往不太一样了,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公主的手微微一抖,茶杯里的茶水都跟着晃荡了一下,她赶忙放下茶杯,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哪…… 哪有什么不一样呀,不过就是大家都长大了,各自有各自的事儿要忙罢了,哪还能像小时候那般亲近呢。” 林宁看着公主那略显牵强的笑容,心里明白公主似乎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可她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只是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便笑着说道:“也是呢,时光流转,很多事儿都会变的。” 公主听到林宁的话后,脸上原本强撑起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仿佛心里压着很大的一块石头,那眼中也隐隐透着一丝落寞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抬眸看向林宁,语气里带着几分苦涩,轻声说道:“林姐姐,其实你有没有觉得瑾哥哥他变了?以前的他,总是对我关怀备至,我们一起玩耍、一起读书,有什么心事也都会彼此倾诉。可如今,我每次见着他,总觉得他对我很陌生,那种感觉就好像…… 好像我们之间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林宁看着公主这副模样,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涩,她微微皱眉,思忖了一下,说道:“公主殿下,或许是这阵子发生了太多事儿,让贤王殿下心里有了诸多变化吧。” 公主微微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说道:“林姐姐,我,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公主的这番话一出口,林宁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她暗自思忖着:难道南宫瑾对公主也很疏离么?之前只觉得与自己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像以往那般亲近了,可没想到公主竟也有着这样明显的感受。 林宁皱着眉头,一脸奇怪地看着公主,忍不住问道:“公主殿下,你这么一说,倒让我越发好奇了。那你具体是什么时候感觉他变了呀?是这次回京之后才有的这种感觉吗?” 公主微微低下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怅惘,轻声说道:“其实细细想来,也不是这次回京才突然这样的。只是这次回来,这种感觉变得越发强烈了。之前在江南的时候,我偶尔能收到他的书信,虽说内容也大多是些寻常问候、简单叮嘱之类的话,但总归能感觉到那份牵挂在。可后来呀,就连书信都没了,我起初还以为是他太忙了,没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逐渐失去了联系的。” 林宁专注地听着,轻轻点了点头。 公主接着说道:“这次回京,我见到他,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他的。可当我真正看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少了以往的那种热忱和亲昵,变得很是冷淡,就好像我只是个普通的熟人一般。那种落差,让我心里特别不好受,我当时就觉得,瑾哥哥好像真的变了,变得离我好遥远。” 林宁听了公主的话,心里也是一阵唏嘘,她没想到南宫瑾的变化在公主这儿竟有着这么明显的体现,看来这其中定是有着什么缘由才是。 林宁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事儿确实蹊跷,我也说不好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过公主殿下,你也别太着急了,或许再观察观察,等有合适的时机了,就能问清楚其中的缘由了。” 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应道:“也只能这样了,但愿能早日弄清楚吧。” 两人说着,脸上都满是无奈与担忧,这南宫瑾身上的变化,就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她们心头,怎么都驱散不开。只是两个人想到的却也是不相同的事儿 。 公主看着林宁那表情,仿佛从林宁的眼神里读懂了她心中所想,她说 “对你也那样了么?” 林宁见状,便实话实说道:“公主殿下,不瞒您说,自从南宫瑾这次回京,我就没和他正式的说过一次话。每次瞧见他,他就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了一样,那眼神冷淡得很,我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可细细想来,又实在想不出缘由。” 林宁微微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我也曾向旁人打听过,可奇怪的是,别人并没有觉得南宫瑾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都说他平日里除了身边多了个罗莎姑娘之外,与其他人相处起来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什么不同的地方。我之前还单纯地以为,他对我这般陌生,只是因为罗莎姑娘在他身边,他不敢与我接触,怕罗莎姑娘不高兴的缘故,可如今听您这么一说,到似乎也不是这回事呢?” 公主轻轻咬了咬嘴唇,神色间满是失落,点头说道:“是啊,林姐姐,看来并非是我多心了。我原以为只是我和他之间不知怎的生分了,可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感觉,那这事儿可就越发奇怪了呀。” 林宁附和道:“的确很是蹊跷,按理说要是他心里有了旁人,比如在意罗莎姑娘,那顶多是对咱们的态度稍微冷淡些,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把过往的情谊都抛却了。” 公主微微叹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也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了这样。” 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心里都沉甸甸的,那关于南宫瑾的谜团,就像一团迷雾,萦绕在她们心间,让她们既困惑又无奈。 第52章 醉酒 林宁和南宫若离两人越聊越觉得心里郁闷,那股子疑惑和 难受的情绪在心头萦绕不散,怎么都排解不开。于是,公主提议道:“林姐姐,咱们不如去酒楼喝酒吧,一醉方休好不好。” 林宁也正有此意,当下便点头应了下来,两人便起身朝着附近一家最有名气的酒楼走去。到了酒楼后,掌柜的赶忙将她们迎进了一间雅致的雅间里,摆上了好酒好菜。 一开始,两人还只是慢慢地饮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别的事儿。可酒入愁肠,越喝那心里的愁绪就越发浓郁起来,一杯接着一杯,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下去。 渐渐地,公主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显然是喝多了。只见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终于忍不住 “呜呜” 的哭了出来,边哭边哽咽着说道:“林姐姐,你知道吗?那次我遇到危险,差点就没了性命,可瑾哥哥…… 南宫瑾他居然对我见死不救。我当时满心期待着他能救我,可他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我…… 我真的好失望,好难过,我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公主哭得梨花带雨,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要不是林姐姐你及时出现,救了我,我现在肯定已经遭遇了特别凄惨的事儿了,恐怕连命都没了。从那以后,我就想明白了,这世上真心对我好的人没几个,林姐姐你就是其中一个,我以后只拿你当亲姐姐一样看待,再也不指望别人了。” 林宁听着公主的哭诉,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她自己其实也喝了不少酒,脑袋晕乎乎的,不过好在状态比公主还是要好上许多。她赶忙放下酒杯,坐到公主身边,轻轻拍着公主的后背,安慰道:“公主殿下,别哭了呀,哭坏了身子可不好。那事儿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贤王殿下也许当时是有苦衷的。您别太往心里去了,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在您身边的。” 公主靠在林宁的怀里,依旧抽噎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那些委屈的话,林宁则一边耐心地劝慰着,一边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这南宫瑾见死不救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看来这背后的隐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林宁看着喝多了哭得伤心欲绝的公主,心里焦急又无奈,知道不能让公主就这么一直在酒楼里喝酒,得赶紧送她回去才行。于是,她赶忙吩咐身边的丫鬟道:“你快去叫人帮忙,把公主送回公主府里去。” 丫鬟听了,一时有些犯难,挠了挠头问道:“姑娘,那…… 那叫谁来帮忙?” 林宁也手忙脚乱的没多想,脱口而出道:“叫南宫瑾来,让他把公主送回去。” 丫鬟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出去找人了。可丫鬟刚一离开,林宁就猛地回过神来,顿时后悔不已,抬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暗自懊恼道:“哎呀,我这脑子,怎么糊涂了,居然让叫南宫瑾来,都忘了现在这状况了。” 她心里清楚,如今南宫瑾对自己和公主都是那般疏离冷淡,要是叫南宫瑾,他或许不会来吧。 林宁在雅间里来回踱步,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等会儿南宫瑾要是不来,,又或者叫柳公子过来好了。可这一时之间,她也有些没了主意,只能焦急地等待着。不多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丫鬟真的把南宫瑾给叫了过来。林宁抬眸望去,这次倒是没瞧见罗莎的身影,可南宫瑾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是那般陌生又冷淡,仿佛他们之间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林宁本是满腹疑问,心里积攒着许多话想要质问他,想问他为何对公主见死不救,又为何要如此疏离自己,可话到嘴边,在触及到他那冰冷疏离的眼神时,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沉默了片刻后,林宁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些,说道:“把公主送回去吧,我方才也是一时情急,实在想不出该找谁来帮忙才好,这才让丫鬟去叫了你。” 南宫瑾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依旧没什么波澜,回应道:“好,你呢,林姑娘,需不需要我安排人把你也送回去。毕竟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回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也不太妥当。”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泛起一阵苦笑,她暗自想道:“完全不需要你个冷血动物操心?” 不过她嘴上还是礼貌地回道:“不用了,我自己没问题的,多谢贤王殿下关心。” 南宫瑾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到公主身边,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公主,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抱起公主,便准备往外走去。临出门前,他又回头看了林宁一眼,那眼神里似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可很快又恢复了冰冷,随后便抱着公主离开了雅间。 林宁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南宫瑾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满是疑惑与无奈。她实在想不明白,曾经那个还算熟悉的南宫瑾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呢? 林宁在丫鬟小翠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走出了酒楼。她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晃晃荡荡,全然没了平日里大家闺秀该有的端庄模样。 两人朝着林府的马车走去,林宁看着那马车,想着赶紧上去回府好好歇着,便伸手去够车辕,努力往车上爬。她心里还想着自己没喝多少酒呀,这点事儿应该不在话下,可那酒劲儿早就上了头,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她刚费力地爬上去一点,身子就猛地一晃,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栽了下去。林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下可糟糕了,怕是要摔个结结实实了。 然而,就在她即将摔到地上的瞬间,突然感觉身子被一双大手稳稳地接住了。林宁心里一惊,酒也醒了几分,赶忙睁开眼睛回头看去,这一瞧,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那么熟悉的脸庞 —— 正是南宫瑾。 南宫瑾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一丝关切,看着林宁说道:“林姑娘,你这喝了酒就该小心些呀,怎么如此莽撞,这要是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林宁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刚刚还觉得他那般陌生疏离,可此刻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又让林宁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仿佛回到了曾经相处还算融洽的时候。 林宁定了定神,想要从南宫瑾的怀里挣脱出来,可身子还有些发软,只能红着脸说道:“多谢贤王殿下出手相助,是我疏忽了,我…… 我没事了,殿下您快放下我吧。” 南宫瑾却并没有立刻松手,而是看着林宁,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林姑娘,你这样子怎么回府,我还是送你一程吧,不然我也放心不下。” 林宁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南宫瑾的好意,可如今这情况,她又实在有些狼狈,一时间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南宫瑾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没等林宁再多说什么,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给林宁反抗的机会。 小翠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林家的马车就那样孤零零地停在一旁,车夫也是一脸茫然。 林宁被南宫瑾拉着,心里又吃惊又害怕,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瑾会突然这样,之前那疏离冷淡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如此强势。她忍不住问道:“贤王殿下,你这是要送我回府么?” 南宫瑾一边拉着林宁往前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带你去我的温泉,你现在喝了酒,要泡一下温泉才会好。” 林宁一听,赶忙用力挣脱南宫瑾的手,连连摇头拒绝道:“我不去,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我怎能去你那儿泡温泉,这于礼不合,还请殿下送我回林府吧。” 南宫瑾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林宁,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必须去,我有话要和你说,而且你现在这状态,回府若是被家里人瞧见了,也不好交代不是?去泡个温泉醒醒酒,咱们也好把话给说清楚了。” 林宁心里 “扑通扑通” 直跳,她看着南宫瑾那严肃又带着几分急切的模样,心里越发忐忑了,不知道南宫瑾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可这去泡温泉的事儿,着实让她觉得太过不妥当了,一时之间,她在车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马车飞驰,看来今天这话也是到了说清楚的时候了。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那温泉之处。温泉池里氤氲着袅袅的热气,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纱,透着几分朦胧的美。 可林宁心里却满是抗拒,她站在温泉池边,皱着眉头说道:“贤王殿下,我是说过了,我不泡温泉,您还是送我回府吧,这样实在不合适。” 然而,南宫瑾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步,一把将林宁抱在了怀里,紧接着纵身一跃,抱着林宁就跳进了温泉池里。 “哗啦” 一声,水花溅起老高,林宁猝不及防地被带入水中,等她从水里冒出头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她大声质问道:“南宫瑾,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见着我总是一副跟我不熟的样子,对我爱答不理的,现在又这般好像很关心我的举动,你到底想怎样啊?”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气呼呼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轻轻拨开林宁脸上的发丝,说道:“等你清醒了我再告诉你,现在说了你也未必能听进去。” 说罢,两人就维持着这样暧昧的相拥姿势,在温泉里静静地待着。温热的泉水包裹着他们的身体,水汽不断地升腾,让两人的脸色都涨得通红,也分不清是因为这温泉的热气,还是此刻彼此间那微妙又尴尬的氛围所致。 林宁又气又羞,想要挣脱南宫瑾的怀抱,可南宫瑾的手臂却紧紧地搂着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红着脸,别过头去,心里暗暗想着,这南宫瑾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行事如此让人捉摸不透呢,只盼着这温泉泡完,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在温泉里泡了好一会儿后,南宫瑾这才松开了抱着林宁的手,率先从温泉池中走了出去。林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是气愤又是疑惑,可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南宫瑾带着林宁来到了山洞里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那里不知何时竟修了个用竹帘做成的隔档,巧妙地隔出了一方小小的空间,用来更换衣服倒是颇为合适。 南宫瑾径直走到那竹帘隔档后面,不一会儿,便窸窸窣窣地把身上那湿漉漉的衣服换了下来。 林宁站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这个竹帘隔档,心里猛地一怔,不禁回想起之前自己来这儿的时候,还曾向南宫瑾抱怨过,说这山洞里没有换衣服的地方,着实很不方便呢。难道这个隔档,是南宫瑾特意为自己修的么? 她心里一阵五味杂陈,既有些许感动,又满是疑惑。想着之前南宫瑾对自己那冷淡疏离的态度,见了面就跟陌生人似的,可如今却又做出这些好像很贴心的事儿来,又是带自己来泡温泉,又是弄了这么个换衣服的地方,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林宁皱着眉头,心里暗暗思忖着,难不成南宫瑾之前的那些冷漠表现都是装出来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多的疑问在林宁心里萦绕着,让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能等南宫瑾出来,再好好问问他了,看看他到底是何用意。 南宫瑾利落地换好衣服后,从竹帘隔档的一侧走了出来,他手上还拿着一套干爽的衣服,轻轻放在了隔档前的架子上,那衣服瞧着样式分明就是女装。 林宁站在那儿,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温泉水浸得湿透,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她看到那架子上的干衣服,也顾不上多想,赶紧走进了换衣隔档里。 待她进去一看,才发现南宫瑾给自己准备的是一套十分合身的女装,那衣料的质地、上面精致的绣纹,都能看出是用心挑选过的。林宁的手轻轻抚过那衣服,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涌上心头,她暗自思忖着:“南宫瑾啊南宫瑾,你这般又是何苦呢?之前对我那般冷淡,现在却又如此细心地准备这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宁换好衣服,从隔档里走了出来,她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疑惑与委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对着南宫瑾便是一阵连珠炮似的质问:“南宫瑾,你今天这些举动,我实在是搞不懂了。之前你见了我,就跟从来不认识我一样,对我爱搭不理的,可现在呢,又是带我来这里泡温泉,又准备了这些,你这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另有隐情啊?或者说这些也是为别人准备的,而我不过是凑巧过来。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可不是那些愚蠢的恋爱脑,最好别跟我来这些手段,没有意义。”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气鼓鼓又满是委屈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可又像是不知从何说起,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林姑娘,我知道我之前的那些举动让你心生疑惑,也让你受了委屈,只是这其中的缘由,我现在还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你且再给我些时间,等时机到了,我定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的。” 林宁冷哼一声,说道:“又是让我等,南宫瑾,你每次都这样,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气呼呼却又满含期待的模样,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开口说道:“林姑娘,如果我与你说实话,你能保证不生气么?” 林宁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没好气地回道:“哼,那得看你说的是什么实话呀,你都还没说呢,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生气。你别又拿这话来敷衍我,有什么就赶紧说吧,我可没那么多耐心一直等你在这儿绕圈子。” 第53章 和盘托出 南宫瑾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纠结与为难,他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措辞,才能让林宁听了不那么生气。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瑾才又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林宁,缓缓说道:“林姑娘,其实之前也并非是我的本意,只是我…… 我身上的一些事,让我也不好说出来。” 林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追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也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 南宫瑾面露苦涩,继续解释道:“林姑娘,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有些事太过复杂,也涉及到诸多隐秘,我若贸然与你说了,恐怕会给你招来祸端,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想着等一切都稳妥了,再向你坦白,可没想到还是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是我的不是。” 林宁冷哼一声,说道:“南宫瑾,你总是说怕我有危险,怕牵连我,可你这样遮遮掩掩的,才更让我心里没底。你到底信不信任我,我又不是那等胆小怕事之人,就算有危险,我们也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呀。” 南宫瑾看着林宁,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缓缓开口,将那隐藏许久的秘密和盘托出:“林姑娘,其实我并非南宫瑾,我是轩辕彻。” 林宁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巴微微张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惊讶地说道:“什么?你…… 你是轩辕彻?这…… 这怎么可能!虽说之前我是感觉你有时候不太像之前的南宫瑾,可这世上哪有人能长得这么像,当时我也只当是你性格变得怪异了,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啊。” 林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轩辕彻的人,越看越觉得心里一阵慌乱,她又接着说道:“可你为什么要冒充南宫瑾呢?你这样做,岂不是把所有人都给骗了,还有那真正的南宫瑾呢,他在哪儿?” 轩辕彻一脸无奈与苦涩,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林姑娘,事出有因,真正的南宫瑾当然在他的贤王府里呀。而我其实也并没有冒充他,很多人都知道我的。” 林宁皱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追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开始在我面前冒充他的?” 轩辕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林姑娘,就是在南宫瑾出征后,我看他之前很在意你,想着帮他照顾一下你,如果不是那晚你发现我,或许我就不会出现了。” 林宁听着轩辕彻的话,心里虽然还是觉得这件事太过离奇,可看着他那诚恳又无奈的样子,也明白此事绝非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只是她一时之间还是很难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心里依旧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从何处问好了。 轩辕彻微微皱着眉头,脸上满是凝重之色,缓缓地将他和南宫瑾的情况一一道来:“林姑娘,其实我和南宫瑾本就是双生子,只是我刚一出生,就被人偷偷抱走了,那时候宫里乱作一团,加上有人刻意隐瞒,以至于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双生子。” 林宁静静地听着,眼中满是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背后竟有着这样的隐情,忍不住插话道:“居然是这样,那抱走你的人到底是谁呀?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轩辕彻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具体是谁所为,我至今也还在追查当中。不过想来,或许是为了保护我吧,毕竟在这皇家,出了双生子向来被视作不吉利的事。依照皇家的规矩和那些观念,恐怕双生子若都留在宫中,怕是我俩谁都很难活下去,说不定会招来更大祸端。” 林宁眉头紧锁,思忖着说道:“可即便如此,也不该就这么把你带走,那你这些年又是在哪里长大的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轩辕彻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回道:“我被带走后,辗转流落到了宫外,幸得一户善良的人家收留,我才得以长大成人。虽日子过得清苦,但好在他们待我如同亲生一般,教我读书识字,让我习得了一身本领。只是随着年岁渐长,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这才想着要回京中,弄清楚当年的真相,也想着找寻一下自己的亲人。” 林宁听着,心里一阵唏嘘,她看着轩辕彻,满是同情地说道:“那可真是太不容易,怪不得你要冒着风险来到京中,原来背后竟有着这么复杂又心酸的过往。只是你现在这样,万一哪天被发现了,那可如何是好。” 轩辕彻苦笑着说道:“我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极大,可当时情况危急,也为了能深入调查当年之事,我实在是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南宫瑾不在的时候扮演着南宫瑾,其他的时候尽量带着面具,期望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一点点揭开那些隐藏多年的秘密。” 林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不过事已至此,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瞒下去吧,迟早会露馅的。毕竟如今南宫瑾已经回京了,要不你还是回到之前的地方吧。” 轩辕彻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说道:“我自然是知道不能一直如此,我已经在暗中谋划了,只等时机成熟,我便会将一切真相公之于众,只是在此之前,还得继续小心行事,绝不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察觉到异样。所以我一直是带着面具的。” 林宁听了,心里暗暗为轩辕彻捏了一把汗,她知道这往后的路必定是布满荆棘,只是此刻看着轩辕彻的模样,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希望他能顺利达成所愿。 林宁听着他的讲述,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件事,她眉头一皱,抬眸看向轩辕彻,问道:“轩辕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之前公主被抓那次,当时在现场的人是不是你?因为在公主心里,南宫瑾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见死不救的,而且事实上,南宫瑾在公主失踪后,那可是没日没夜地在找她呢。所以当时公主看到的那个人,应该不是真正的南宫瑾,而是你,对不对?” 轩辕彻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变,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林姑娘,你猜得没错,当时公主看到的确实是我。那时候情况危急,我本想着暗中去救公主,可没想到还是被她瞧见了,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匆匆离开,结果就造成了那样的误会,让公主误以为是南宫瑾对她见死不救,唉,也是我的不是。” 林宁面露恍然之色,又接着说道:“怪不得呢,公主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心里对南宫瑾失望极了,还说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原来这背后竟是这样的缘由啊。” 轩辕彻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苦涩地回道:“林姑娘,当时那种情形,我哪敢轻易暴露身份,一旦暴露,不仅之前所做的一切谋划都会白费,还可能会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之中呢。我只能狠下心来,先顾全大局。” 林宁微微皱眉,有些埋怨地说道:“公主很在意南宫瑾,这次的误会对她的打击可不小呢。” 轩辕彻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儿很难说清楚的,况且我一直冒用南宫瑾的身份,行事诸多不便,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察觉出异样来,所以只能委屈她,不过还好,你们救了她。我想着等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再去跟公主坦白一切。”两人说着,都不禁为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和深深的误会而感到无奈,只盼着往后一切都能慢慢好起来,那些误会也都能早日消除。 林宁忽然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她赶忙说道:“这可糟了,刚我让南宫瑾送公主回去。那公主会不会把这个事情与南宫瑾说了呀?要是南宫瑾知道了你的存在,那可怎么办呢?毕竟现在这局面已经够复杂的了,再多出些变数,可就更难应对了啊。” 轩辕彻听了林宁的话,也是心头一紧,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愿她还没说吧。至于南宫瑾,他其实是知道我的存在的,我们私下里有过联系,只是为了安全起见,都是各自暗中行事,期望能早日把那些背后的阴谋都给查清楚。” 林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原来南宫瑾知道你的存在,那你们这样行事也太冒险了吧。万一哪天走漏了风声,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晓了,肯定会想尽办法利用这个来对付你们的。” 轩辕彻苦笑了一下,应道:“林姑娘,我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风险极大,只是事已至此,为了保护南宫瑾,也为了能还我们兄弟俩一个公道,查清当年的真相,我们也只能冒险一试了。而且我们行事一直都很谨慎,尽量不让旁人察觉到异样,只是没想到还是在公主这儿出了岔子,真是防不胜防啊。” 林宁轻轻咬了咬嘴唇,思忖了片刻后说道:“那现在可怎么办呀?我觉得要想个办法,打消公主疑虑,否则让她露了馅。这事儿恐怕不好办。” 轩辕彻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林姑娘,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想想办法。”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此刻他们心里都清楚,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就如同一张大网,稍有不慎,便可能被缠得挣脱不得,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应对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危机了。 林宁心里暗自思忖着:轩辕彻这段时间对自己帮了不少忙,之前我还以为那些都是南宫瑾对自己的关心,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都是轩辕彻做的。他在这样复杂又危险的处境下,还能想着帮自己,这份心意着实难得。 想到这儿,林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轩辕彻,说道:“轩辕彻,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一起隐瞒好这件事情的。我们也是朋友,你现在做的这些,也是为了追查当年的真相,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 轩辕彻听到林宁的话,心里一阵感动,他看着林宁,真诚地说道:“林姑娘,多谢你了,有你这份心意,我心里很是欣慰。我是看你和公主今天喝的那么多酒,我担心我之前的一些事情让你难受,我怕失去你这个朋友,想着要尽快把真相告诉你。” 林宁微微一笑,说道:“你就别担心我了,我既然已经都知道了,你也有你的苦衷,只是以后咱们在联系也要多加小心,不要被有心之人看到才好。至于南宫瑾,回来后就没有联系过我,或许我和他连朋友也算不上吧。” 轩辕彻微微垂下头,说道:“林姑娘你也别难过,南宫瑾回来后确实有跟之前的变化,我给他写信也没有得到回信,这事我也要去调查一番,我争取早日把真相调查出来,让一切都回归正轨。只是在这过程中,很多事儿也还得仰仗你多帮助呀。”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此刻依旧面临着诸多未知的风险和难题,但彼此之间的这份默契和相互扶持,却让他们都多了几分面对困难的勇气,两人终于拨开重重迷雾,林宁带着轩辕撤的秘密,反倒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至少她知道,一直对自己好,一直在乎自己的是轩辕撤,而轩辕撤一直都在,他没有变。而南宫瑾,或许自己一开始就不了解他吧。 南宫瑾这边抱着醉醺醺的公主一路回到了公主府,将公主轻柔地放在了床上。公主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送自己回来,待稍微清醒了些,睁眼一看,发现竟是南宫瑾,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一丝高兴来。 她本想开口和南宫瑾说些什么,可看着南宫瑾那一脸严肃、行色匆匆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而南宫瑾呢,确实也没多做停留,他简单地吩咐了公主府的下人几句,交代他们好生照顾公主,便准备回去了。 这么焦急的原因是刚到公主府南宫瑾的一个手下匆匆跑了过来,凑到南宫瑾耳边低声说道:“王爷,罗莎姑娘不知怎的,这会儿身子不太舒服,一直在喊着您。” 南宫瑾一听,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赶忙对那手下说道:“我这就回去看看,你们在这儿守着,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我。”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外走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一刻都耽搁不得。 公主躺在床上,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看着南宫瑾对罗莎如此重视和在意,心里那原本的一丝高兴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反感。公主咬了咬嘴唇,暗暗想道:“哼,在他心里,罗莎就那么重要吗?我这儿刚回来,他连多待一会儿都不肯,就急着去看她了,难道我在他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公主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眶都微微泛红了,她拉过被子蒙住头,心里头烦闷极了,原本对南宫瑾还留存着的那点情谊,此刻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变得黯淡了许多。 在另一边,公主因为南宫瑾匆匆离去赶着看罗莎的事儿,心里对南宫瑾的误会那是越来越深了,只觉得南宫瑾如今心里根本没有自己,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罗莎,越想越气闷,那股子委屈和不满在心里头怎么都消散不去。 林宁这边呢,和轩辕彻一番畅谈之后,之前心里头对南宫瑾身份变化的那些疑惑呀,对轩辕彻种种行为的不解,现在全都弄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亲近了起来。 轩辕彻看着林宁,见她这会儿状态已经恢复得和往常一样了,便笑着说道:“林姑娘,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相府吧,省得府上的人担心你。” 林宁刚要点头应下,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一般,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轩辕彻,问道:“轩辕彻,你和我妹妹林晚是不是也熟悉?” 轩辕彻见林宁这般模样,知道也没必要隐瞒,便坦然地说道:“是的,林姑娘。我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与柳太傅有了些交集,还跟着柳太傅学习过一段时日。柳太傅膝下有柳甲、柳巳两位公子,林晚妹妹时常也会在那儿,所以一来二去的,我与柳甲、柳巳还有林晚就比较熟悉了。” 林宁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赶忙追问道:“那你可知道林晚现在在哪儿?我一直在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可到现在都还没什么头绪,真是急死我了。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 轩辕彻看着林宁那急切又充满期待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略作思索后说道:“林姑娘,我上次见林晚的时候,她还在柳太傅那儿,不过那也是一阵子之前的事儿了。后来我冒用南宫瑾的身份,忙着暗中调查那些事儿,就没再过多关注了,也不清楚她现在具体的情况如何了。但你别太着急,我可以帮你再去打听打听,说不定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林宁一脸感激地说道:“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轩辕彻。” 轩辕彻连忙摆手说道:“林姑娘,你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再说林晚也算是我半个妹妹,我本就是要帮忙的。你放心吧,我定会尽力去打听消息的。” 林宁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欣慰与期待,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相府的方向走去。 第54章 探查太子府 回到相府,林宁思考这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南宫瑾和轩辕彻的身世真的让她十分震惊。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柳太傅果然不是一般人,既是太子的师父,教导着未来的储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今又得知还是轩辕彻的师父,传授过他学问本领,而且妹妹林晚也常跟在他身边学习,看来这柳太傅着实是个厉害的角色。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林宁刚起身不久,丫鬟便送来了一封信笺。林宁接过一看,竟是公主寄来的密信,信上约她今日在城中那处常去的茶楼相见。林宁拿着信,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公主突然约我见面,到底是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有妹妹林晚的消息了?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想到这儿,林宁的心里就涌起一阵期待。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或许还有别的缘由,她不禁猜测道:“会不会是公主和南宫瑾谈心了?毕竟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儿,公主之前一直因为南宫瑾那次没救她的事耿耿于怀,难道是她发现了其中的什么端倪,所以才急着约我,想要和我说说这事? 林宁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心里既有些好奇,又隐隐带着一丝担忧。她赶忙收拾了一番,简单地叮嘱了丫鬟几句,便匆匆出门朝着茶楼赶去了。 一路上,林宁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脚步也越发急促起来,只盼着能尽快见到公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宁匆匆赶到茶楼,进了约定好的雅间,就看到公主已经坐在那儿了,神色间透着几分落寞。 见到林宁来了,公主率先忍不住开口抱怨起来,语气里满是委屈:“林姐姐,你说说南宫瑾他到底怎么回事?如今满心满眼就只知道围着那个罗莎转,好像完全把我这个妹妹给忘了似的。我在他心里,难道就一点儿位置都没有了吗?”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在公主对面坐下,附和着说道:“公主殿下,我也觉得南宫瑾确实变了挺多的,不过,要是他是因为真心喜欢罗莎姑娘,所以才这般在意她,那从这方面来说,倒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感情这事儿,有时候任是谁也控制不住的。”公主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生气的说道:“林姐姐,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呀?他和你可是还有婚约在身呢,如今他对那个罗莎如此上心,那把你置于何地了?又把这婚约当成什么了呀?” 林宁一听公主提及婚约,心里 “咯噔” 一下,赶忙伸手制止公主继续说下去,神色有些尴尬又无奈地说道:“公主殿下,您就别再提这件事情了,婚约不过就是长辈们定下的,若是他心里另有所属,那强扭的瓜也不甜。我也只希望南宫瑾还是能遵从他自己的本心,要是他真心喜欢罗莎姑娘,那便和罗莎姑娘在一起就好了,我可不想因为这婚约的事儿,让大家都为难。” 公主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地说道:“林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太为他人着想了。这婚约可不是能随便就当儿戏的,那是我皇爷爷之前定下的,他南宫瑾怎么能说变就变呢?瑾哥哥这样,你就一点儿都不生气,不觉得委屈吗?” 林宁勉强笑了笑,说道:“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了。感情的事儿本就强求不来,我只愿大家都能过得顺心就好,至于我自己,总会有别的安排的,公主殿下您就别为我操心了。” 公主看着林宁那故作洒脱的样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替她觉得不值,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林宁微微垂眸,心里暗自想着:毕竟在这之前,南宫瑾从来都没对自己允诺过什么,甚至之前还听闻他挺抵触这赐婚一事的。如今却为了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罗莎姑娘,做到这般在意的程度,想来他对罗莎,应该是动了真情了吧。既然如此,她又何苦去纠结那些,倒不如成全了他们也好。这般想着,林宁便没再继续谈论南宫瑾的话题了,她不想让这事儿一直萦绕在心头,徒增烦恼。 林宁抬眸看向公主,转而问道:“公主殿下,您今日这么着急约我过来,想必是有别的重要事儿吧,莫不是真有我妹妹林晚的消息了?” 公主一听林晚的事儿,原本还有些烦闷的神色瞬间有了变化,她赶忙点了点头,说道:“林姐姐,还真被你猜对了,我确实是得到了林晚的消息。我呀,也是一得知这事儿,就赶忙给你传信,想着让你尽快知晓。” 林宁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急切与期待,她连忙追问道:“公主殿下,我那妹妹现在在哪儿?她过得可好?您快和我详细说说呀。” 公主看着林宁那满是担忧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林姐姐,林晚现在其实是在太子府。我得知消息后,特意派人仔细去查探了一番,目前来看,林晚在太子府里还算安全的。” 林宁一听妹妹在太子府,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又多了几分担忧,赶忙问道:“公主殿下,那她怎么会在太子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抿了抿嘴唇,解释道:“林姐姐,我听说,太子哥哥一直觉得林晚是天命凤女,似乎是有什么迹象或者说法,让太子哥哥认定了林晚有着非凡的命格。所以,他对林晚那可是好得很,给予的都是最高级的照顾,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把林晚就像宝贝似的捧着。” 林宁听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可还是觉得不太踏实,又追问道:“那既然太子对妹妹这般好,为何又不许妹妹与任何人联系,还不让她出门呀?这不是变相把她给软禁起来了吗?” 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觉得太子哥哥确实有些不妥,可他现在谁的话也不听啊。” 林宁面露焦急之色,站起身来在雅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这可不行,林晚这样一直被这样关着,这太子也是太迷信了。哎,早知道就不安排这些言论了,如今还害了晚儿。如果哪一天她又被空穴来风说成不是圣女,那不是又危险了么。况且,现在林晚那边过的到底是好是坏,也不能确定。还是要与她联系上才好。” 公主赶忙也站起身来,拉住林宁的手,安慰道:“林姐姐,你先别着急,咱们一起想办法。我既然把这事儿告诉你了,肯定是会帮你的。只是这事儿急不得,贸然行事的话,不仅救不出林晚,说不定还会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林宁咬了咬嘴唇,知道公主说得有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公主殿下,您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那咱们可得好好谋划谋划,尽快想出个周全的办法来。” 公主点头应和道。 和公主告别之后,林宁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敢耽搁,径直就去找柳巳了。见到柳巳后,她赶忙将从公主那儿得知的林晚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 柳巳听了,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林姑娘,其实我这边也查到了一些线索,线索直指林晚应该是在太子府,只是还不太确定具体的情况。” 林宁着急地说道:“柳公子,现在可以确定妹妹就在太子府了,只是太子限制她与外界联系,还不许她出门,这可如何是好呀?” 柳巳来回踱了几步,思索片刻后,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说道:“林姑娘,我打算找人趁着入夜之后去太子府探探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和林晚见上一面,也好弄清楚她在里面到底过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安全。” 林宁一听,觉得这办法虽说有些冒险,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她赶忙点头支持道:“柳公子,我觉得你这想法可行,眼下也只能先这样试试了。只是这事儿太过危险,你让去的人可得千万小心呀,千万别被发现了,不然可就糟了。” 柳巳应道:“林姑娘放心吧,我会找一个身手敏捷又机灵的人去,不会有事的。” 林宁还是不放心,又一脸严肃地嘱咐道:“柳公子,不管情况如何,一旦有了消息,你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柳巳看着林宁那焦急又关切的模样,心里也很是动容,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林姑娘,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你的,你也别太忧心了,我这就去安排。” 林宁感激地看着柳巳。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后,柳巳便匆匆去着手准备入夜探太子府的事儿了,而林宁则满心忧虑地回到家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只盼着这一趟能探出个好结果来。 柳巳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便开始认真思量着该安排谁去太子府最为合适。他在脑海中把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个过了一遍,思来想去,最终认定非轩辕彻莫属。毕竟在他所结识之人里,若论轻功,轩辕彻当属翘楚,无人能出其右。那超凡的轻功,定能助其在太子府中如入无人之境,大大增加此次探查行动的成功率。 于是,柳巳赶忙前去寻找轩辕彻,见到轩辕彻后,他便将林晚被困太子府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神情凝重且焦急:“轩辕兄,如今林晚被困在太子府,情况不明,我实在是心急如焚。我思来想去,只有你那出神入化的轻功能够担此重任,所以想请你帮忙入夜去太子府探探情况,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知道该如何解救林晚。” 轩辕彻听了,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柳兄放心,既然你开口相求,我定当全力以赴。只是这太子府守卫森严,我需好好谋划一番,切不可莽撞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说罢,轩辕彻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开始仔细地琢磨着此次去太子府调查的每一个细节,从如何潜入府中,到避开巡逻的守卫,再到寻找林晚可能被关押的地点,每一个环节都在他脑海中反复推演。 柳巳在一旁静静地陪着,看着轩辕彻如此认真细致地思考,他心里有了些底,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慌乱无措。他深知轩辕彻向来心思缜密,做事沉稳,有他出马,此次探查行动或许真能有所收获,只盼着轩辕彻能顺利带回林晚的消息。 夜渐深,整个太子府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巡逻的守卫走过发出的轻微脚步声,打破这夜的寂静。 轩辕彻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身姿矫健地来到太子府外墙边,他先是屏气凝神,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动静,待确定没有异常后,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一只敏捷的飞燕,轻轻松松就翻墙进入了太子府内。 进入府中后,轩辕彻凭借着那超凡的轻功,身形在房檐屋瓦间快速穿梭,犹如鬼魅一般。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虽说个个都是训练有素,但轩辕彻却能巧妙地借助夜色、建筑布局以及自己绝佳的身法,轻松地躲过他们的视线,没有引起丝毫的察觉。 轩辕彻一边小心地前行,一边在心中默默回忆着之前打听到的关于太子府布局的信息,按照既定的路线,逐渐朝着太子所在的房间靠近。终于,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太子房间的屋顶之上,整个人伏低身子,屏息静气,透过屋顶的缝隙,仔细倾听着屋内太子与他人的对话。 也正是从他们的交谈之中,轩辕彻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知晓了林晚所在的房间方位。他心中一喜,暗暗想着只要去到那房间,见到林晚,问清楚具体情况,此次探查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然而,就在轩辕彻刚准备从屋顶跃下,进入屋内朝着林晚所在房间赶去的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太子带着一群侍卫,正朝着林晚的房间方向走去。轩辕彻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不敢贸然行动了,只能继续潜藏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想看看太子这大半夜的去林晚那儿到底所为何事。 只见太子神色间透着几分严肃,身边的侍卫们也个个神情戒备,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林晚的房门前,停住了脚步。轩辕彻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心里满是疑惑与担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 轩辕彻隐在暗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晚的房间那边。只见太子走到房内,先是正式的仔细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和发冠,随后神色变得无比虔诚而严肃,之后竟对着那边床正位向行起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太子每一次叩拜都极为认真极为细致谨慎,像是在做什么重中之重的大事一般,额头触地发出轻轻的声响,嘴里还念念有词,那声音虽不算大,但轩辕彻凭借着极好的耳力,还是清晰地听到太子念叨着诸如 “请圣女赐我力量” 之类的话语。 轩辕彻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满是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太子为何会有这般举动。 带着满心的好奇与震惊,轩辕彻更加定睛看去,这才看清屋内的全貌。只见林晚被困在一个极大的笼子里,那笼子打造得颇为精致,材质看上去也很是坚固,看样子根本不是轻易就能破坏打开的。笼子被放置在了床上,周围还摆放着一些烛台,烛光摇曳,映照得整个场景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与神秘,仿佛林晚真的是被供奉起来的神只一般。 轩辕彻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景象,整个人都呆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久久都缓不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在太子府里竟然是处于这样一种“极为重视”的境地。 轩辕彻暗暗握紧了拳头,心里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把林晚从这奇怪又危险的处境中解救出来,只是当下太子还在屋内,身边又跟着众多侍卫,实在不是行动的好时机,他只能继续耐着性子在暗中潜伏着,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出现。 轩辕彻仍旧静静地蛰伏在暗处,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林晚房内的动静,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找机会接近林晚,把她解救出来。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且嘈杂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便是一阵整齐而威严的脚步声传来。轩辕彻心中一惊,悄悄探头看去,只见一队宫中近卫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太子府门前,那领头的侍卫高声喊道:“马上包围太子府,彻查来往人员,一旦发现异常,可先斩后奏!” 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子和他的心腹们听到动静,马上第一时间把这屋子关门上锁。之后满脸疑惑地走上去询问情况。太子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包围本太子的府邸,还这般大张旗鼓地彻查?” 那领头的侍卫一脸严肃,不卑不亢地回道:“殿下,这是宫中下达的命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执行皇命,具体缘由小的也不清楚,还望殿下配合才是。” 太子一听是宫中的命令,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近卫迅速散开,开始有条不紊地包围太子府,各个出入口都被守得严严实实,还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进入府中搜查起来了。 轩辕彻一看这情况,心里暗叫不好,如今当下的局势已经变得极为棘手了,再继续待下去,一旦被发现,那可就插翅难逃了。他当机立断,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近卫们吸引过去的时机,施展起那绝妙的轻功,身形如同轻烟一般,悄无声息地朝着太子府外闪去。 一路上,轩辕彻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巡逻和搜查的人员,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总算是顺利地离开了太子府。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脚下生风般径直朝着太傅府奔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太傅府门前。 轩辕彻轻车熟路地进入府中,很快就找到了柳巳,此时的他气息还有些微喘,神色间透着焦急与凝重,一见到柳巳,便赶忙说道:“柳兄,情况有变,我刚潜入太子府,正准备找机会解救林晚,结果宫中近卫突然包围了太子府,要彻查来往人员,我只能先撤出来了,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柳巳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焦急地问道:“那林晚现在如何了?” 轩辕彻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说道:“我当时看到林晚被困在一个大笼子里,太子还对她行三拜九叩大礼,嘴里念叨着请她赐力量之类的话,情况实在是怪异得很。当下我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弄清楚这背后的缘由,也好再找机会救出林晚。可是还没等我想到办法,太子府就被围困了。” 柳巳听闻轩辕彻的讲述,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紧接着对轩辕彻说道:“轩辕兄,不止如此,我也刚得到消息,我的父亲和我大哥柳甲也被宫中突然召进宫了,想来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不会这般大动干戈的。” 轩辕彻心中一凛,暗自思忖着当下这局势着实凶险,自己在京中如今只能暗中行事,现在宫中这般动作,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定会惹来杀身之祸。于是,他当机立断地说道:“柳兄,如今这情形,我实在不宜露面,还是先出去躲躲为好,等这阵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柳巳赶忙点头应道:“轩辕兄说得对,你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我这边一有消息,定会立刻给你飞鸽传信的,你放心便是。” 第55章 皇帝中毒 轩辕彻感激地看了柳巳一眼,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便朝着马厩奔去,牵出一匹快马,翻身上马后,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一下马臀,那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轩辕彻快马加鞭地朝着城外赶去,心里盘算着要不先去之前去过的那个山洞躲一躲,那地方隐蔽,平日里鲜有人至,应该算是个安全之所。 可不曾想,刚行至京中一处热闹街道时,就遇到了一伙正在搜查的士兵。那些士兵看到轩辕彻骑马疾驰而来,顿时警惕起来,为首的大喊道:“站住!干什么的,如此慌张,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说着,便带着人朝着轩辕彻围了过来。 轩辕彻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顾不上解释了,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冲去,毕竟如果遇到盘查就需要摘下面具,那就会让双生之事暴露,所以只能跑。那些士兵见状,哪肯罢休,纷纷追了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喊着:“快追,别让他跑了!” 轩辕彻不断地挥动马鞭,催促着马儿快跑,可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冷箭,“嗖嗖” 几声,朝着轩辕彻射了过来。轩辕彻躲避不及,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后背,一阵剧痛袭来,让他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但轩辕彻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伏低身子,紧紧抱住马脖子,口中不断吆喝着马儿加速。那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险,拼尽全力朝着城外奔去,终于,赶在最后一刻,轩辕彻冲出了城门,而身后那些士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也只能望尘莫及,无奈地收了兵。 轩辕彻此时已是脸色苍白,后背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不敢停歇,依旧朝着山洞的方向赶去,只盼着能尽快赶到那处安全之地,处理一下伤口,躲过这一劫。 此时的宫里,那可真是乱成了一锅粥。灯火通明的宫殿内外,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宫女太监,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慌与不安。 原来竟是皇帝突然中毒了,这消息就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瞬间在整个皇宫掀起了惊涛骇浪。所有的太医们都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聚集在太医院内,一个个如临大敌般等待着随时被召唤入宫诊治。 而各宫的妃嫔们呢,也都被紧急召集到了宫中特定的宫殿里,她们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难掩眼中的惊恐,彼此之间交头接耳,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会对自己今后的命运产生怎样的影响。 朝中的肱骨大臣们同样没能置身事外,也都被召进了宫中,而且他们的家宅也都被重兵围困了起来。毕竟一旦皇帝驾崩,局势便会瞬间变得风云莫测,必须要保证这些手握重权的大臣们没有机会带兵进宫夺位篡权,以防天下大乱。 太医院首带着几名经验丰富的元老级太医,神色凝重地进入了皇帝的寝宫,来到龙榻前开始紧张地诊治起来。只见他们先是仔细地为皇帝把脉,那眉头越皱越紧,随后又查看皇帝的气色、舌苔等情况,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深深的忧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诊治过程显得格外漫长,可几位太医却依旧毫无头绪。他们一个个汗泪满面,那紧张又焦急的模样,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 终于,太医院首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陛下这是中毒了,微臣等行医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毒性,根本验不出这是何种毒,找不到毒源,也就很难找到对应的解药。没有解药,想要救治陛下,实在是难如登天,依现下这情形,陛下恐怕…… 恐怕.....” 其他几位元老太医也纷纷点头,一脸的无奈与绝望,他们深知这意味着什么,一旦皇帝驾崩,这整个天下怕是都要陷入动荡之中了,可如今面对这棘手至极的情况,却又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奇迹出现了。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太医院首怯生生地开口说道:“各位大人,要不找一下林相之女林宁,她颇通医术,在京中可是救治过不少人,说不定她能有办法解陛下身上的毒。”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目光都投向了林相。林相皱着眉头,心中也是忧虑不已,他思忖了片刻后说道:“小女确实略懂医术,只是这陛下所中之毒如此棘手,她一个女孩子家,也未必能有法子,不过如今情况危急,倒也不妨一试。” 大家正和林相商讨着这件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南宫瑾和罗莎匆匆赶到了宫中。南宫瑾一脸急切,径直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诸位,罗莎姑娘懂医,她医术精湛,说不定能瞧出父皇所中的是何种毒,还请让她为父皇诊治一番。”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都不禁打起了小算盘。如今这局势,太子本就失势,一旦皇帝真的不中用了,那依照惯例,这天下势必就是南宫瑾的了。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南宫瑾,毕竟日后的荣华富贵、身家性命可都攥在人家手里呢。 这么一权衡利弊,原本还对罗莎心存疑虑的众人,此刻竟出奇地一致,纷纷点头说道:“既然王爷如此说,那想必罗莎姑娘定是有真本事的,那就让罗莎姑娘进去给陛下诊治诊治吧。” 虽说大家此前都没怎么听说过罗莎会治病,可在这微妙又关键的局势下,也没人敢再多说什么了。 南宫瑾见状,赶忙带着罗莎朝着皇帝的寝宫走去。罗莎带着有些紧张的情绪,她紧紧跟在南宫瑾身后,暗暗想着自己一定要尽力而为,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皇帝的病情不要太过严重。 而其他人则在外面焦急又忐忑地等待着,不知道罗莎这一进去,到底能不能带来一丝转机,让这摇摇欲坠的局势重新稳定下来。 罗莎进了皇帝的寝宫后,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随后便全神贯注地开始给皇帝检查情况。她先是轻轻搭在皇帝的手腕上,细细地把脉,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只一心沉浸在这诊治之中。 把完脉后,罗莎又凑近皇帝,查看他的面色、嘴唇,还翻开眼皮观察了一番,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迹象。一番仔细认真的检查下来,罗莎终于确定了皇帝所中的毒到底是何种毒性,她心中有了底,便赶忙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取出了几味药来。 接着,罗莎在宫人的协助下,将那些药碾碎,又用温水调和成药汁,准备给皇帝喂药。不过,毕竟是给皇帝用药,这可不是小事,太医院的太医们哪敢轻易就让罗莎喂下去,他们赶忙上前,仔仔细细地查看那药汁的成色、气味,还运用自己的医术知识反复确认这药里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在经过宫人和太医院一众太医的再三确认后,确定罗莎所喂之药确实没问题,这才点头示意可以让皇帝服下。罗莎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药汁一点点喂入皇帝口中,又轻轻托起皇帝的下巴,帮助他顺利咽下。喂完药后,罗莎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对众人说道:“陛下服下这药后,大约半个时辰便会醒来,只是这毒颇为厉害,后续还需好好调养,我也会再开几副巩固药效的方子。”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既是松了一口气,又依旧满是焦灼。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龙榻上的皇帝,心里默默祈祷着皇帝真能如罗莎所言,按时醒来。那寝宫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在这煎熬的等待中盼着奇迹出现,希望皇帝能尽快转危为安,毕竟今时的事情实属突然之变故,让每个人都捏了一把汗。 众人围在皇帝的龙榻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整个寝宫的氛围紧张又压抑,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就盼着皇帝能快点醒来。 终于,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皇帝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眼皮也开始颤动,随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众人见状,顿时一阵欢呼,那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脸上纷纷露出劫后余生般的喜悦神情。 虽说此刻皇帝的身体看上去依旧很虚弱,脸色苍白如纸,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但好歹是苏醒过来了。皇帝虚弱地转动着眼珠子,看着周围这些熟悉又关切的面孔,眼神中满是迷茫,似乎还没完全从那中毒的混沌状态中回过神来。 待他的意识渐渐清晰,知晓了是罗莎救了自己后,脸上不禁露出了感激之色,他微微张了张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此次多亏了罗莎姑娘了,若不是你,朕怕是…… 怕是凶多吉少了。” 说完这话,皇帝又想起之前的事儿来,心里不禁颇为感慨。他暗自思忖着,自己之前可是三次拒绝了瑾儿想要让自己赐婚他与罗莎的请求,当时只觉得这罗莎身份不明,怕配不上瑾儿,哪知道如今竟是人家救了自己的命。 然而,皇帝毕竟是在这深宫中历经无数风浪的人,心思缜密得很。他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总觉得罗莎出现的时间太过蹊跷了。这罗莎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了,让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所以,尽管皇帝面上对罗莎表达了感激,可心里对她却总是有着许多疑虑,那审视的目光时不时就会落在罗莎身上,暗暗琢磨着这罗莎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众人见皇帝醒了,都纷纷围上前去嘘寒问暖,可皇帝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那复杂的眼神里,既有对罗莎救命之恩的感激,又有着对她深深的猜忌。 皇帝之所以对罗莎满心疑虑,那可不是毫无缘由的。之前,他就已经暗地里派人去南诏细细调查过罗莎的底细了。 那些奉命前去的人,在南诏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各个地方都翻了个遍,可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根本就没有查到关于罗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无论是当地的户籍记录,还是民间的一些居民的口供,仿佛罗莎就从未在南诏存在过一般,甚至连她父母是谁,来自哪里,都毫无头绪,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在这世上的一样。 皇帝心里觉得不对劲,想着或许在京中能发现些什么,于是又安排了人手在京城里悄悄跟踪罗莎。跟踪的人不敢有丝毫懈怠,整日里小心翼翼地跟在罗莎身后,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就盼着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这一跟下来,倒是发现罗莎时常会去京中几家南诏人开的店铺,可除此之外,再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能表明她身份或者过往的问题了。不管从哪个角度去探寻,罗莎的过往就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着,让人根本看不透。 要知道,这世上哪会有一个人是完全没有一丝过往的,但凡活在这世上,总会留下些什么痕迹才对。可罗莎却好似一个例外,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没有任何可供追查的蛛丝马迹,那只能说明她的这些过往是被人为地掩藏起来了。 皇帝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心中的怀疑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只是眼下罗莎刚救了自己的命,他也不好当场就发作,只能先把这些疑虑深埋在心底,想着暗中再让人继续去调查,只是这如今南宫瑾对罗莎的态度,让皇帝十分担忧。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当众人陆续从皇帝的寝宫退出去时,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在这紧张又揪心的氛围中拉开了帷幕。皇帝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已疲惫不堪,虚弱的身体急需好好休息调养。 他靠在龙榻上,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儿子们,最后落在南宫瑾身上时,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难过。皇帝深知,身为帝王,很多时候连自己的情感都无法左右,更别说去掌控身边人的命运了。可看着南宫瑾那殷切又期待的眼神,皇帝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说道:“瑾儿啊,待父皇身体康复些,便给你和罗莎姑娘赐婚吧。”南宫瑾一听这话,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赶忙跪地谢恩道:“多谢父皇,儿臣定当不负父皇成全,会好好对待罗莎姑娘的。” 其实,皇帝心里并非有多希望南宫瑾和罗莎成婚,只是经过这次中毒的事儿,他越发感觉到罗莎在南宫瑾心中的分量似乎很重,而他现在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的儿子闹僵了关系。毕竟这宫廷之中,父子之间的情分也是极为难得且需要用心维系的,况且自己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更加珍惜这血浓于水的亲情。 然而,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他的心里始终有着更重要的考量。在他看来,身为君王,身负天下苍生的期望与责任,又怎能过多地缠绵于儿女私情呢?这江山社稷的安稳、朝堂局势的平衡,哪一样都比个人的感情之事重要得多呀。 皇帝暗自叹了口气,看着南宫瑾那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模样,心里很是复杂。他知道,这赐婚的决定或许只是权宜之计,往后还不知道会因此生出多少事端来,可当下也只能如此了。 南宫瑾却还沉浸在即将成婚的喜悦里,丝毫没察觉到皇帝父亲心中的这些复杂情绪和无奈,满心都想着往后与罗莎的美好生活了。 第56章 贤王赐婚 在太医院精心的调养之下,皇帝的身体状况一天好似一天,渐渐恢复了元气,不多日便已能够上朝处理政务了。 这一日,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众大臣们如往常一样位列两旁,恭敬地等待着皇帝的到来。随着太监那尖细悠长的 “皇上驾到” 声响起,皇帝身着龙袍,迈着威严的步伐缓缓走上龙椅。 待皇帝坐定,扫视了一眼朝堂下的群臣后,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说道:“今日朕有一事要宣布。朕念及贤王与罗莎姑娘情投意合,且罗莎姑娘曾救朕一命,功不可没。现赐婚贤王与罗莎,择日完婚。” 皇帝的这道圣旨一出口,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无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其中目光最为集中的,当属林相了。毕竟南宫瑾之前与林相家嫡女林宁可是有着婚约在身的,这突然赐婚他人,林相一家该如何是好呢? 皇帝似乎也料到了众人的反应,他微微顿了顿,然后看向林相,语气温和地说道:“林相啊,朕也知晓这事儿让原本有婚约的林相家嫡女颇为为难。若是林相可以接受,朕可一并赐婚,让林宁与罗莎同为平妻,不分大小,嫁与贤王,你可愿意。” 林相一听这话,赶忙出列,跪地奏道:“陛下圣明,此乃陛下的恩赐,只是小女的婚事,臣还需回去与小女商议,再做定夺。” 林相心里明白,这事儿可不能轻易就应下,如今林宁可不是他可以拿捏的,他现在不太敢得罪林宁,自从这个女儿从乡下接回来,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气场,自己与她多次交锋,都败下阵来,如今陛下这话,他也不知是福是祸,自己还是不要胡乱答应的好。 皇帝微微侧目没有说话。 林相吓的颤抖着继续说道:“宁儿如今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了,虽然是我的女儿,可这等关乎你终身的大事,我着实不好替她做决定。” 言外之意自己很是不敢做主于自己的女儿。虽然很多人知道林宁很是厉害,但是林相这话一出,似乎有林宁不孝之嫌。其实有心之人都心里明白林相这话里的意思。其实林相又何尝不是有着自己的一番考量呢,他在这朝堂为官多年,那可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如今这局势变幻莫测,皇帝的心思更是难以琢磨透,这赐婚之事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深意,又会牵扯出什么样的影响,他实在是拿捏不准。 若是自己贸然替林宁应下了这事儿,万一圣心转变,觉得他此举有意为难皇家,那可就得罪了皇帝,日后在朝堂之上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可要是直接拒绝了,又怕得罪了皇上,毕竟谁是不想要脑袋了么,去拒绝皇上。 所以林相思来想去,觉得倒不如把这烫手山芋交给林宁自己,让她来做这个决定,这样一来,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自己能置身事外,不用去承担那可能得罪人的风险了。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林相所言甚是,朕也并非急于一时,只是如今这事情僵在这里。来人啊,请林宁郡主进宫来吧。” 皇帝思索再三,便当即传旨宣林宁进宫,想着当面问问她的意见。 林宁接到旨意,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收拾妥当,随着前来宣旨的太监进了宫,来到了皇帝所在的宫殿。她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随后便静静站在一旁,等待着皇帝发问。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端庄大方的姑娘,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和蔼地问道:“林宁啊,今日朕在朝堂上所说赐婚之事,关乎你的终身大事,朕想听听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林宁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开口说道:“陛下,民女斗胆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民女本就与贤王并不相熟,之前虽有婚约在身,可那也是长辈们定下的约定罢了。既然这是关乎两个人的约定,那现在自然是要看被约定之人的意愿了。如今看来,贤王对罗姑娘情真意切,那想必之前被约定之人的意愿已然明晰。” 说到这儿,林宁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聪明地说道:“而在民女看来,贤王既然心系罗姑娘,自是不愿意让别人来分享这份深厚的情谊的,那民女又何苦去强求呢?感情一事,本就强求不来,民女愿意成全这份真爱。正所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成全他人的幸福,于民女而言,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皇帝听了林宁这番话,心中暗暗赞赏她的通透与豁达,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林宁,你能这般想,倒也是难得,只是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可切莫一时意气用事,还是要慎重考虑才好。” 林宁再次欠身,恭敬地回道:“陛下放心,民女并非意气用事,是真心觉得成全他人,自己心里也觉得高兴,还望陛下成全民女的这份心意。”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依你所言,也不再强求此事了。日后,若你遇到心仪之人,可告知朕,朕自会为你赐婚。” 林宁谢过皇帝后,便退了出去。她走出宫殿,望着那巍峨的宫墙,心里虽有一丝落寞,却也觉得如释重负,毕竟感情强求不得,能成全他人,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南宫瑾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林宁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他却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一般。 不知为何,此刻他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那疼痛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让他甚至都有些喘不上气了。南宫瑾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自己和这位林姑娘明明就不怎么熟悉呀,平日里见面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可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心里都会莫名地涌起一股难过之情呢? 南宫瑾抬手捂着胸口,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同时也在努力回想着,暗自思忖着:“难道我和她之间,真的曾经有过什么交集,只是我自己不记得了吗?” 他又想起刚才父皇在朝堂上说要赐婚林宁,让她与罗莎同为平妻的时候,按道理来说,自己满心满眼都是罗莎,对她的感情那么深厚,本应该对这样的安排有所抵触,心里至少会感到不适才对。可奇怪的是,当时自己听到这话,心里竟没有反对的念头。 然而,当林宁表明自己愿意成全,支持对这赐婚之事的时候,南宫瑾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样,难受不已。那种感觉就好像即将要失去一件无比珍贵的东西,可明明她也说与自己不熟啊。 南宫瑾越想越觉得困惑,脑海里不断交替出现罗莎和林宁的面容,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复杂又矛盾的情绪到底是因何而起。“难道我对林宁的感情,并非自己以为的那么简单吗?” 南宫瑾喃喃自语着,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答案,只能沉浸在这纠结又痛苦的情绪之中,久久无法释怀。 南宫瑾满心都被自己那复杂又纠结的情绪所困扰着,对当下自己这奇怪的状况很是担心,可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先把这些纷扰的思绪暂且放下,随后便拿起那赐婚的圣旨,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南宫瑾想着罗莎还在王府里等着消息呢,等她得知父皇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肯定会特别高兴的吧。一想到罗莎那开心的模样,南宫瑾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她脸上绽放的喜悦笑容。 可就在他刚走出宫门没多远的时候,因为心里还在想着事儿,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路都没太注意看前方。而这时,欧阳天师正神色匆匆地朝着宫里赶来,两人一个没留意,一个走得急,“砰” 的一声,南宫瑾就晃晃荡荡地直接撞上了欧阳天师。 南宫瑾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稳住身形,一脸歉意地说道:“哎呀,欧阳师兄,实在对不住,是本王刚才没注意看路,您没事吧?” 欧阳天师也被撞得身形一晃,不过他倒是没太在意,摆了摆手说道:“贤王殿下客气了,我也走得急了些,没伤着殿下吧?” 南宫瑾连忙回道:“没事没事,倒是天师您这急匆匆地进宫,可是有什么事呀?” 欧阳天师皱着眉头,神色略显凝重地说道:“殿下,臣此番进宫,确实是有要事要面见陛下。” 南宫瑾一听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多耽搁天师了,天师快些进宫去吧。” 欧阳天师抬眸看向南宫瑾,在看清他的表情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只见南宫瑾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几分迷茫与纠结,那神色一看就是有着诸多烦心事萦绕心头的样子。 欧阳天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贤王殿下,我瞧您这面色不佳,神情也颇为恍惚,可是最近心绪不宁呀?看你这模样,怕也是吃不下、睡不好吧?” 南宫瑾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怔,心想这欧阳天师果然厉害,竟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状态,当下也没想着隐瞒,轻轻叹了口气,如实回道:“天师所言极是,本王最近确实心绪烦乱,诸多事情交织在一起,扰得本王寝食难安。” 欧阳天师听了,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略作思忖后说道:“殿下,您这状态怕是有些不妥,您明日如若得空,不妨来钦天监找我一趟吧,我也好为殿下您仔细算算,看看是否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当下我有要事在身,此刻须得赶紧进宫面圣,就不多耽搁了。” 南宫瑾一听,赶忙应道:“既如此,那便多谢天师关心了,本王明日定会前往钦天监叨扰,天师您快些进宫去吧,莫要误了要事。” 欧阳天师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整理了一下衣袍,又加快脚步朝着宫里赶去。南宫瑾则站在原地,望着欧阳天师远去的背影,心里暗自琢磨着,这欧阳天师向来精通天文地理、命理玄学,说不定真能看出自己这心绪不宁的缘由。 这般想着,南宫瑾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的思绪,继续朝着王府走去,还是先把赐婚的好消息告诉罗莎要紧。赐婚的消息在贤王府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罗莎虽然面上很高兴,可罗莎和贤王又似乎都有着心事,俩人很快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并没有预想的那般幻化雀跃。 次日,南宫瑾早早起身,简单用过些膳食后,便带着侍从朝着钦天监而去。一路上,他看着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熟悉的街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昨日与欧阳天师的相遇。他满心疑惑,既期待着欧阳天师能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 不多时,南宫瑾来到了钦天监。钦天监那古老而神秘的建筑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门口的守卫见到南宫瑾前来,赶忙行礼,随后便引着他进入其中。 南宫瑾走进钦天监,只见欧阳天师早已在庭院中设好了一方小桌,桌上摆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器具,有星盘、罗盘,还有一些散发着幽光的水晶石。欧阳天师身着一袭道袍,神情专注地摆弄着那些器具,似乎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 见南宫瑾到来,欧阳天师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说道:“殿下,您来了。臣昨日见殿下神色,便觉事有蹊跷,今日且让我为殿下细细推算一番。” 说着,欧阳天师拿起星盘,口中念念有词,开始转动星盘上的指针,同时眼睛紧紧盯着星盘上的星象图案。 南宫瑾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看着欧阳天师的一举一动。只见欧阳天师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表情也随之变幻不定。过了许久,欧阳天师放下星盘,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看着南宫瑾。 “殿下,臣方才推算了一番,发现殿下的命数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干扰。” 欧阳天师缓缓说道,“这股力量似是与殿下的前世今生有着莫大的关联,殿下最近心绪不宁、情感混乱,恐也是因此而起。” 南宫瑾心中一惊,忙问道:“天师,何为神秘力量?这与本王的前世今生又有何联系?还请天师明示。”欧阳天师站起身来,踱步片刻后说道:“殿下,据臣推算,殿下前世似有一段未了之缘,而这段缘分的关键人物,似乎就在殿下今生的周围。殿下近日对林姑娘和罗姑娘的复杂情感,或许正是前世缘分的延续。臣观殿下面相,前世殿下曾有辜负过一位女子,这位女子的怨念,化作了这股神秘力量,影响着殿下如今的情感与命运。” 南宫瑾听了欧阳天师的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近日的种种困扰竟与前世有着如此紧密的联系。他努力回忆着前世的点点滴滴,可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不禁有些懊恼。 “天师,那本王该为何完全也想不起来,这事又该如何化解?又该如何面对林姑娘和罗姑娘呢?” 南宫瑾焦急地问道。 欧阳天师沉思片刻后说道:“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殿下需先探寻那位被辜负的女子,化解她的怨念,方能恢复自身命数。至于林姑娘和罗姑娘之事,臣以为,殿下当遵从本心,莫要被诸事羁绊所左右。感情之事,唯有真心相待,方能水到渠成。” 南宫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虽然依旧迷茫,但也有了些许方向。他站起身来,向欧阳天师行礼道:“多谢天师指点,本王定当努力探寻真相,解开心中谜团。” 欧阳天师微微点头,说道:“殿下且去吧,臣会在钦天监为殿下留意星象变化,若有新的发现,定会告知殿下。” 南宫瑾告别欧阳天师,缓缓走出钦天监。他望着天空中那高悬的太阳,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世如何,今生定要弄个明白,守护好自己所珍视的人。 欧阳天师之所以这般与南宫瑾言说,实则是基于他精心的推算与深入的洞察。在那神秘莫测的钦天监中,欧阳天师凭借着对星象、命理以及诸多古老玄学之法的深厚造诣,日夜钻研南宫瑾的命数。经过无数次的推演与占卜,他渐渐明晰南宫瑾身具帝王之命,然而,其情路却犹如布满荆棘,坎坷异常。 他深知,南宫瑾在情感上的抉择与经历,绝非仅仅关乎儿女私情那般简单。每一段情感纠葛,都可能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在未来的局势中掀起巨大波澜,稍有差池,便极有可能对南宫瑾那潜在的帝王之势产生难以预估的影响。 就如同前段时间他向皇帝所汇报的预测结果一般,罗莎虽在众人眼中有着诸多疑点,甚至被怀疑并非善类,但其命运却与南宫瑾的帝王之路紧密相连,极有可能成为南宫瑾走向帝王之位的关键助力与推动者。这背后所隐藏的因果关联与命理玄机,皆在欧阳天师的推算之中逐渐显现。 他之所以昨日进宫面圣,便是要将这关乎南宫瑾命数以及朝局走向的重大发现告知皇帝,以便君臣二人能提前有所筹谋与准备。而今日与南宫瑾的会面,则是希望能给予他一些指引,让他能在这迷雾重重的情感与命运交织的道路上,不至于迷失方向,能够尽可能地趋利避害,向着那帝王之位稳步前行。 在这风云变幻的宫廷与世间,的确事事皆有其深刻的因果缘由。南宫瑾的命运轨迹犹如一幅神秘而复杂的画卷,正徐徐展开。他所面临的情感纷争与未知的前路,看似是重重磨难,实则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福兮祸所起,祸兮福所倚。正如世间万物皆无绝对的定论,一切都在微妙的变化与转换之间。南宫瑾的帝王之路,虽布满荆棘与坎坷,却也正因这些曲折,才可能磨砺出真正的他。那些接踵而至的挑战与困境,恰是命运给予他的独特考验,亦是他成长蜕变、成就大业的契机。 或许在这跌宕起伏的经历中,他会逐渐领悟到命运的深意,学会在困境中洞察希望,在迷茫中找寻方向。每一次的抉择,无论是在感情还是在权力的旋涡里,都将成为他走向巅峰的基石。而他能否真正把握这祸福相依的玄机,跨越重重艰难险阻,最终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帝王宝座,仍需在岁月的长河中,由他自己用行动去书写答案,只是他不知,这条路的孤独无法形容。高处不胜寒! 第57章 册封太子 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映照着那一道道庄重的朱红宫墙。黄道吉日,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庄严肃穆又透着喜庆的氛围之中。太监尖细的宣读声回荡在宫殿上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子南宫瑾,贤能出众,品德兼备,今特册封为太子,以继大统,望其日后勤勉治国,不负朕之厚望,钦此!” 南宫瑾身着华丽的太子服饰,头戴金冠,身姿挺拔地站在宫殿中央,接受着众人的朝拜。他的脸上虽带着谦逊的微笑,但那眼神中却难掩兴奋与坚定,这是他迈向帝王之路的重要一步,也是他多年来努力与抱负的阶段性见证。 然而,在这一片祥和之下,却暗潮涌动。被废的太子和熹贵妃心怀不甘,他们怎会甘心看着南宫瑾如此顺遂地登上太子之位,从而将他们彻底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之日。于是,在册封大典的筹备期间,他们便暗中勾结,密谋着一场足以颠覆整个仪式的破坏计划。 被废太子在自己那清冷的宫殿中,与熹贵妃相对而坐,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他凭什么就能取代本太子的位置?今日,定要让他的册封大典成为一场笑话,让父皇知道,他选错了人!天命凤女在我的手上,只有我能是太子。” 熹贵妃亦是满脸愤恨,她咬着牙说道:“没错,绝不能让他得逞。本宫在这深宫中多年的经营,怎能毁于一旦。此次计划,必须万无一失,否则,你我都将永无出头之日。” 他们召集了一些仍然效忠于自己的心腹之人,这些人有些是被利益所诱惑,有些是对南宫瑾心怀不满,纷纷聚集在他们麾下。在册封大典当日,这些人将按照预先的计划,从各个方向潜入大典现场,有的负责制造混乱,有的则准备在关键时刻对南宫瑾下手,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即将在这庄严肃穆的册封大典上拉开帷幕,而南宫瑾又是否能察觉危险,成功化解这场危机,守护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呢? 被废太子与熹贵妃精心策划的破坏计划极为阴险狡诈。他们先是买通了负责大典仪式布置的几名小太监,让其在大典举行场地的关键支撑结构处做了手脚,只要一声暗号,便能使饰建筑轰然倒塌,制造出巨大的混乱与恐慌,趁众人慌乱之际,他们安排的死士便可混水摸鱼高喊“德不配位,天怒人怨。天怒了....大家快跑啊!”借此制造混乱阻碍册封大典。 同时,熹贵妃利用自己昔日在后宫的一些人脉,暗中在为南宫瑾准备的册封礼服上涂抹了一种特殊的香料,此香料与另一种秘制药物相遇后会产生令人晕眩的气味。他们打算在册封仪式的关键时刻,由一名伪装成宫女的手下在南宫瑾附近释放药物,使他当众出丑,失去威严。 此外,被废太子还召集了一批武艺高强的江湖亡命之徒,让他们乔装成侍卫,埋伏在大典现场的隐蔽之处。一旦前面的计划未能彻底阻止南宫瑾的册封,这些亡命之徒便会突然杀出,直接挟持南宫瑾,以他的性命相要挟,逼迫皇帝收回成命,重新立废太子。他们企图通过这一系列环环相扣的阴谋诡计,在册封大典这一重要时刻,将南宫瑾彻底拉下马,让自己重新夺回失去的权势与地位。 在京城的另一角,柳巳与林宁正悄然商议着他们的计划。柳巳面色凝重地说道:“林姑娘,如今太子册封大典,皇宫与太子府的防备定会有所松懈,此乃我们营救林晚的绝佳时机,不容错过。” 林宁微微点头,眼中透着坚定:“柳公子所言极是,晚儿被困在太子府中已多日,每多耽搁一刻,她便多一分危险,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他们仔细谋划着每一个细节。柳巳提前派人探查好了太子府的各处守卫换岗时间与巡逻路线,绘制了一幅详尽的地图。林宁则准备了一些迷药与防身的武器,以防万一遭遇抵抗。 “我们从太子府的西侧角门潜入,那里的守卫相对薄弱,且有一处花丛可以作为掩护。” 柳巳指着地图说道。林宁思索片刻后补充道:“进入府内后,先找到关押晚儿的地方,我担心太子可能会设有机关陷阱,需格外小心。一旦救出晚儿,我们便从东侧的马厩牵马离开,那里离角门较近,便于迅速撤离。” 两人反复商讨,力求计划万无一失。他们深知此次行动风险极高,一旦失败,不仅林晚性命堪忧,他们自己也将陷入危险之地。但为了救林晚,他们只盼着册封大典当日一切顺利,能够成功解救出林晚,让她脱离那可怕的囚禁之所。 废太子的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而南宫瑾也并非毫无察觉危险将至。他虽专注于册封大典的诸多事宜,但凭借着在宫廷斗争中磨砺出的敏锐直觉,以及身边谋士的提醒,早已暗中安排了人手进行防范。 南宫瑾深知宫廷斗争的险恶,在册封大典筹备期间,便吩咐自己最为信任且精明能干的谋士苏瑾,密切留意各方动静,尤其是被废太子与熹贵妃的一举一动。 苏瑾不负所托,他安排了众多眼线在废太子与熹贵妃的宫殿周围以及他们可能出没的地方。很快,眼线来报,发现有一些形迹可疑的小太监频繁出入废太子宫殿,且这些小太监中有几人正是负责大典仪式布置工作的。苏瑾心中起疑,立刻将此事告知南宫瑾。 南宫瑾当即下令,秘密抓捕其中一名小太监,带到隐蔽之处审讯。起初小太监咬紧牙关不肯招供,但在南宫瑾恩威并施,许下重诺并暗示若不坦白必将遭受严惩之后,小太监终于松口,道出了他们在大典场地关键支撑结构处动手脚之事。南宫瑾迅速派遣自己的心腹工匠前往检查,果然发现了那些被做过手脚的地方,工匠们立刻进行修复与加固,同时将其他参与此事的小太监全部暗中控制起来,并不让废太子知晓计划已经败露。 对于熹贵妃在礼服上动手脚的阴谋,南宫瑾的一位侍从也暗中听到了熹贵妃宫殿中的两名宫女在私下议论一种特殊香料的奇怪用途,言语中隐约提及与南宫瑾的册封大典有关。侍从觉得事有蹊跷,赶忙将此事报告给南宫瑾。南宫瑾联想到熹贵妃可能的报复手段,便命人将准备好的册封礼服仔细检查,果然发现了那不易察觉的香料痕迹。他一方面让人为自己准备了特制的香囊,可抵御该香料与药物混合后产生的晕眩气味;另一方面,加强了对大典当日接近自己之人的盘查,特别是那些负责服饰整理与近身伺候的人员,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份审查与搜身检查。 而针对废太子召集江湖亡命之徒乔装成侍卫准备挟持自己的计划,南宫瑾的侍卫统领陈风,在京城中安插的眼线发现有一批陌生的武林人士近期频繁聚集在皇宫附近的一处秘密据点,且他们的行为举止鬼鬼祟祟,不像是普通江湖人。陈风顺着这条线索深入调查,发现这些人竟与废太子有所勾结,并且得知了他们将在大典当日乔装成侍卫潜入皇宫的计划。 南宫瑾在得到这些消息后,迅速做出部署。他让陈风带领一部分精锐侍卫,提前在这些江湖人可能潜入的路线上设下埋伏。同时,在皇宫内的侍卫换岗安排上,他特意将自己的心腹侍卫混入其中,并且制定了一套特殊的暗语与手势,以便在关键时刻能够迅速辨别敌友。 同时让自己的心腹侍卫统领,带领着最精锐的侍卫,乔装成普通侍从,分散在大典现场的各个角落,密切监视着一切可疑之人与动向。并且在大典当日,对靠近自己的人员进行严格盘查,防止可疑之人接近。 在这场与被废太子的暗中较量中,南宫瑾凭借着智慧与果敢,逐渐瓦解了对方的阴谋。为了册封大典正式举行时,尽管废太子与熹贵妃仍不死心地妄图发动破坏,但他们的计划一次次被南宫瑾预先布置的防御措施所挫败。册封大典当日,废太子与熹贵妃仍按照计划开始行动。那些埋伏在大典现场准备制造混乱的亡命之徒刚一现身,就被南宫瑾预先设伏的侍卫们重重包围,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但由于南宫瑾的侍卫们准备充分,且占据有利地形,很快便将这些刺客制服。 而在南宫瑾这边,当那名伪装成宫女准备释放药物的手下靠近时,便被侍卫们识破并迅速拿下。此时,废太子见计划接连失败,仍不死心,亲自带领着剩余的几名死士妄图冲破防线,直取南宫瑾。但南宫瑾身边的贴身侍卫们拼死抵抗,陈风在解决了外面的敌人后,也迅速赶来支援。最后,废太子与他的死士们被全部擒获,南宫瑾成功地挫败了废太子的阴谋,顺利地完成了册封大典,正式成为太子,向着他的帝王霸业迈出了坚实而关键的一步。太子册封大典之日,皇宫内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最终,南宫瑾在众人的朝拜与欢呼声中,顺利地继承了太子之位,开启了他走向帝王之路的新征程,也让整个宫廷局势在这场风波后,暂时趋于平静,但他深知,未来的路还长,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与阴谋等待着他去应对。 众人的目光皆被那盛大的典礼所吸引。柳巳与林宁则抓住这个时机,悄然向太子府靠近。他们身着百姓的衣服,行动敏捷,如精灵一般。来到太子府西侧角门附近,柳巳示意林宁先躲在一旁的阴影里,自己则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的两名守卫。他从怀中掏出两枚石子,用力一掷,石子精准地击中守卫,两名守卫无声无息地倒下。 柳巳迅速招手,林宁快步跟上,两人潜入太子府。按照事先探查好的路线,他们沿着曲折的回廊和小径前行,一路上尽量避开巡逻的队伍。林宁心中紧张万分,但仍强作镇定,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 行至一处庭院,柳巳突然停下脚步,他发现前方的道路似乎有些异样。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地面,果然发现了一些细微的机关线索。柳巳小心翼翼地顺着机关的脉络,找到了机关的触发点,凭借着精湛的技艺,成功将其破解。 继续深入,他们终于来到了林晚被关押的房前。柳巳示意林宁在门口望风,自己则轻轻推开房门。屋内,林晚被困在一个铁笼之中,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倔强。看到柳巳出现,林晚眼中闪过惊喜与激动。 柳巳快步走到铁笼前,从怀中取出开锁的工具,开始破解铁笼上的锁。然而,这锁极为复杂,柳巳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仍全神贯注,手上的动作不停。 就在锁即将被打开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呼喊声。林宁心中一紧,知道是他们的行动被发现了。她握紧匕首,准备迎敌。柳巳加快手上的速度,“咔嚓” 一声,锁终于被打开。他扶起林晚,说道:“林姑娘,我们快走!” 三人刚走出房门,便遭遇了一群侍卫的阻拦。 柳巳将林晚护在身后,与林宁并肩作战。林宁施展出凌厉的剑法,剑如游龙,所到之处,侍卫们纷纷倒下。柳巳则以灵巧的身法躲避着攻击,并伺机反击,他的拳脚功夫亦是不凡,每一击都能击退敌人。 但侍卫越来越多,他们渐渐陷入困境。此时,柳巳发现东侧马厩的方向守卫相对较少,他大喊道:“往马厩撤!” 三人且战且退,奋力向马厩冲去。 在马厩中,他们牵出马匹,翻身上马。柳巳一马当先,挥舞着马鞭,冲破了剩余侍卫的阻拦,向着太子府外疾驰而去。身后,太子府内一片混乱,喊杀声渐渐远去,他们终于成功逃离了太子府,向着安全的地方奔去。 被废太子的阴谋彻底破灭后,他如丧家之犬般被南宫瑾的侍卫擒获。在被押解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满是绝望与不甘,曾经的荣华富贵和对皇位的觊觎之心此刻都化为泡影。 南宫瑾望着这个曾经的对手,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若此次不彻底解决被废太子的问题,日后必将后患无穷。于是,南宫瑾决定先将被废太子关入天牢,待汇报陛下后,让陛下定夺。 第58章 太子自杀 废太子被关进那阴冷潮湿的大牢后,起初还整日叫嚷着不服,妄图寻找机会再次翻盘。但当他听说林晚也跑了之后,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失败,再也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忠心之人也早已消失不见,如今陪伴他的只有那四面冰冷的墙壁和无尽的孤寂。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一生,从最初被立为太子时的风光无限,到后来因输给南宫瑾而被废黜,再到如今沦为阶下囚。他明白,自己的大势已去,再无翻身的可能。然而,后悔已于事无补,他只能在这大牢里,在对往昔的追忆和对未来的绝望中,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成为宫廷权力斗争中又一个可悲的失败者。 林宁与柳巳带着林晚马不停蹄地赶往柳巳的庄子。一路上,林晚紧紧依偎在林宁身旁,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尚未从之前的囚禁恐惧中缓过神来。柳巳则不时回头张望,确保无人跟踪。 到达庄子后,柳巳将林晚安置在一处幽静的厢房内,吩咐丫鬟准备热水和膳食,让林晚好好休息调养。林宁在一旁细心照料着,看着妹妹苍白的面容和瘦弱的身躯,心中满是疼惜与愧疚。 安排妥当后,柳巳不敢多做停留,立刻策马返回太子册封大典的现场。他深知今日这场大典背后暗流涌动,自己虽已救出林晚,但局势仍不明朗,必须回去观察各方动静,以便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他来到大典现场附近,将马匹拴在隐蔽处,然后混入熙熙攘攘的民众之中。他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四周,留意着每一个人的神情举止,尤其是那些皇室宗亲与朝中大臣们的反应。 与此同时,林宁离开庄子后,径直来到了彭府。彭迎春早已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看到林宁前来,赶忙迎上前去。林宁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迎春,晚儿已经被救出来了,此刻正在庄子上休息。” 彭迎春听闻,眼中顿时闪过惊喜与激动的光芒,她拉着林宁的手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成功的。晚儿她…… 她有没有受伤?” 林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她受了些惊吓,身体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调养些时日便会好起来的。” 彭迎春松了口气,随后又皱起眉头说道:“这太子也太可恶了,竟然做出如此恶行。如今晚儿虽然获救,但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宁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你说得对,此事不会就这么轻易了结。不过当下我们还是先让晚儿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从长计议。” 两人在彭府中又商讨了一番,林宁将营救过程中的一些细节告知彭迎春,彭迎春听后,对柳巳的智勇双全钦佩不已。待天色渐晚,林宁才起身告辞,返回林府。她知道,这宫廷与各方势力之间的纷争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许多挑战等待着她们,而她必须要坚强面对,守护好自己的家人与朋友。 熹贵妃被囚禁在那清冷的宫殿之中,满心的愤恨与不甘都只能深埋心底。皇帝终究还是念着多年来她在身边的陪伴之情,只是下令对她处以禁足的惩罚,想着让她在这一方天地里好好反省,也算是留了几分情面。 可熹贵妃哪有心思去想自己的处境呀,她满心都牵挂着被废的儿子,那可是她的心头肉,是她在这深宫中所有的指望与依靠。她每日在宫殿里坐立难安,时刻担心着儿子在大牢里会遭受怎样的折磨,又是否能承受得住这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巨大落差。 终于,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偷偷地派了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宫女去大牢探视废太子。宫女领了命,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耳目,朝着关押废太子的大牢而去。一路上,宫女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她深知此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又不敢违抗贵妃的命令。 当宫女来到那阴暗潮湿的大牢,好不容易见到废太子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脸色煞白。只见废太子面色惨白如纸,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手腕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身下的那片地面。原来,废太子在经历了之前的被废、计划失败、被打入大牢等等的沉重打击后,思想早已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觉得自己这一生已然毫无意义,也再无翻身之日,既生瑜何生亮,太子绝望中竟选择了如此决绝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痛苦。 宫女见状,赶忙冲上前去,想要唤醒废太子,可此时的他早已没了气息,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宫女吓得瘫坐在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哭着跌跌撞撞地跑回熹贵妃的宫殿,将这一噩耗告知了她。 熹贵妃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瘫倒在椅子上。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可能,我的儿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抛下娘啊……”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竟然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她不顾禁足的命令,发了疯似的想要跑去大牢见儿子最后一面,可刚走到宫殿门口,就被看守的侍卫拦住了。熹贵妃又哭又喊,苦苦哀求着侍卫放她过去,可侍卫们哪敢违抗圣命,只能守在门口,任由熹贵妃在那悲痛欲绝地挣扎着。此刻的她,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所有的支撑都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余生仿佛都要在这无尽的痛苦与悔恨中度过了。 熹贵妃无法面对儿子已死的噩耗,整个人像是失了心智一般,不顾一切地朝着太和殿奔去。她披头散发,妆容早已被泪水冲花,那往日的雍容华贵不复存在,只余下满心的悲痛与绝望。 待她冲进太和殿,殿中的大臣们皆是一脸惊愕,纷纷避让开来。熹贵妃径直冲到皇帝面前,“扑通” 一声跪下,随后便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凄厉而悲怆,回荡在整个太和殿中,让人听了无不心生怜悯。 皇帝原本还在处理政务,乍见熹贵妃这般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待听到她哭着喊出废太子已死的消息时,皇帝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承载着诸多期望的大儿子,竟然就这样离他而去了。 皇帝的眼眶渐渐泛红,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他看着眼前崩溃大哭的熹贵妃,往日里哪怕她犯了错,自己还能说上几句责罚的话,可如今,面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至痛,那些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沉默良久,皇帝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沉重:“传朕旨意,给太子厚葬,一切仪式标准,皆按最高之规格来操办。” 大臣们听到这旨意,纷纷领命而去,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皇帝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废太子小时候的模样,那虎头虎脑、聪明伶俐的样子,第一次读书识字时的认真神情,还有骑马射箭时的意气风发,桩桩件件,都如同昨日才发生一般清晰。曾经,他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刚降生时,皇帝满心欢喜,觉得后继有人,对他寄予了厚望,悉心培养,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展现出非凡的才能,那时候,他可真是皇帝引以为傲的好儿子啊。 可谁能想到,宫廷之中的权力争斗如此残酷,一步错,步步错,最终竟落得个这样凄惨的结局。这皇权啊,看似至高无上,能掌控天下人的命运,可在它的背后,却如同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斩断了亲情,磨灭了人性,让这皇宫之中,上演了一幕又一幕的悲剧。 皇帝默默地转身,背对着众人,不想让人看到他眼中滑落的泪水。他知道,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而这深宫中的伤痛,也只能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掩埋在心底,成为一道永远无法言说的伤疤。皇帝瞬间老了十岁。身体也瞬间没了往日的光彩。 南宫瑾好不容易挫败了废太子的阴谋,顺利继任太子之位,原本整个皇宫乃至京城都该沉浸在一片喜庆热闹的氛围之中。大街小巷本应张灯结彩,宫人们也都准备好了各种贺礼,大臣们也正打算着进宫朝贺,共襄这盛事。 然而,谁也没料到,废太子竟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瞬间如一片阴霾笼罩了下来。那原本要挂起的喜庆红绸还没来得及在宫墙之上飘扬,喜庆的锣鼓声也尚未敲响,就被废太子的丧事给彻底掩盖了去。 宫中上下瞬间换了一副肃穆哀伤的模样,朱红的宫墙仿佛都染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太监宫女们脚步匆匆,却不再是为了筹备喜宴,而是忙着布置灵堂、准备丧仪所需的各种物件。大臣们进宫时脸上的神色也从原本的期待转为了沉重,进宫后纷纷换上素服,前往停放废太子遗体的地方吊唁。 南宫瑾站在自己的宫殿中,望着外面那一片忙乱又哀伤的景象,心里五味杂陈。他虽与废太子在权力争夺上是对手,可如今面对这样的结局,也不禁心生悲凉。这宫廷之中,权力的更迭本就是残酷无比,却不想会以这样令人痛心的方式让自己的继任蒙上了一层阴影。 皇帝更是悲痛难抑,几日来都甚少进食,整个人仿佛一下子佝偻了。他时常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回想着与大儿子过往的点点滴滴,那眼中的哀伤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动容。而这原本该为南宫瑾庆贺的时刻,也只能暂且搁置,所有人都被卷入了这场丧事的哀伤氛围之中,整个皇宫都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也为这宫廷权力斗争背后的残酷与无奈而叹息。 熹贵妃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整个人已然陷入了极端的悲愤与偏执之中。她将儿子的死全然归咎于皇帝的无情和南宫瑾的步步紧逼,觉得是他们二人一手造成了如今这无法挽回的悲剧。 在她看来,皇帝身为父亲,却因着那至高无上的皇权,轻易地就废黜了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丝毫不顾多年的父子情分。曾经的宠爱仿佛都是一场泡影,在权力和权术面前,儿子就如同那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被无情地打入谷底,连一丝翻身的机会都不曾再给。 而南宫瑾呢,在熹贵妃眼中,就是那处心积虑、妄图抢夺太子之位的野心家。他一步步谋划,一点点施压,让自己的儿子在这场权力的争斗中节节败退,最终陷入绝境,心灰意冷之下才选择了那条决绝的路。熹妃全然忘记了是自己的儿子先起了争权夺势之心,只一味地认定南宫瑾就是那罪魁祸首。 她时常在自己那宫殿里,或是喃喃自语,或是对着空气哭诉:“都是那皇帝的冷漠啊,竟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有南宫瑾,若不是他步步紧逼,我的儿怎会走到这一步,怎会如此绝望地离我而去……”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怨恨,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心底最痛苦的地方撕扯出来的。 她甚至暗暗发誓,哪怕拼上自己这条性命,也要让皇帝和南宫瑾付出代价,要让他们也尝尝这失去至亲的痛苦滋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慰藉自己那死去儿子的在天之灵,才能稍稍抚平自己心中那如刀绞般的伤痛。可她却未曾想,在这宫廷权力的旋涡之中,每个人都身不由己,而这场悲剧,实则是多方因素交织而成的结果。 熹贵妃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与对皇帝、南宫瑾的怨恨之中,那原本就狭隘的心思愈发变得恶毒起来。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起了林晚,觉得这一切的祸端似乎都和林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竟丧心病狂地安排人手去把林晚杀了,让其给太子陪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自己心中那无尽的痛苦和愤恨。 她唤来自己身边还忠心耿耿的几个亲信,眼神中透着狠厉,压低声音吩咐道:“你们去,务必要找到那个林晚,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让她去地下陪着我那可怜的儿子。” 亲信们领了命,便匆匆出了宫,按照熹贵妃提供的线索,四处去搜寻林晚的踪迹。 然而,他们找遍了太子府,却始终不见林晚的身影。原来,林晚已经跑了。她此刻正被林宁和柳巳妥善地安置在柳巳的庄子上,那庄子地处偏僻,又有柳巳安排的人手小心守护着,外人很难知晓。 派去的人无奈只能回宫向熹贵妃复命,告知她搜寻无果的消息。熹贵妃一听,顿时气得浑身发抖,那原本就因哭泣而红肿的眼睛此刻更是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格外狰狞。她咬牙切齿地吼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个贱人都找不着。” 在她偏执的想法里,林晚的逃跑仿佛就是导致她儿子走上绝路的催命符。她觉得若不是林晚逃走,儿子也不至于那般绝望,说不定就不会选择那条绝路了。所以,她越发坚定了要让林晚付出代价的决心,心中暗暗盘算着,无论如何,哪怕掘地三尺,也一定不会放过林晚,定要让她血债血偿,哪怕用尽一切手段,也要达到这个目的,让林晚为自己儿子的死陪葬,都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第59章 施救轩辕 太子的离世,宛如一道晴天霹雳,重重地击打在皇帝的心头。自那之后,皇帝便像是失去了精气神一般,身体每况愈下,最终竟一病不起,卧倒在了龙榻之上。 太医院顿时忙碌了起来,各位医术精湛的太医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召进皇帝的寝宫,他们个个神情凝重,仔细地为皇帝把脉、查看气色、询问症状,不敢有丝毫懈怠。可一轮又一轮的诊治下来,得出的结论皆是一致 —— 并非中毒,而是这皇帝忧思过度,心结难解,长久以往便成了疾。 罗莎听闻皇帝病倒的消息,也赶忙来到了宫中。她身着淡雅的衣裳,莲步轻移,走进皇帝的寝宫,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待来到皇帝榻前,她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随后便轻声说道:“陛下,儿媳听闻您龙体欠安,心急如焚,特来探望,还望陛下能早日康复,保重龙体呀。” 说罢,便也如太医们一般,细心地查看起皇帝的状况来。 这宫中上上下下,无论是妃嫔、皇子公主,还是朝中的大臣们,都纷纷前来劝皇帝放宽心。他们在榻前说着各种宽慰的话语,有的提及江山社稷还需皇帝主持大局。 可皇帝只是躺在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的帷幔,对于众人的劝慰,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太子小时候承欢膝下的画面,又想起那冰冷的遗体,满心都是自责与哀伤,仿佛陷入了一个悲伤的旋涡,难以自拔。那原本坚毅的帝王之躯,此刻也在这沉重的精神打击下,变得脆弱不堪,而这病,也不知何时才能痊愈,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担忧与压抑的氛围之中。 南宫瑾满心的迷茫与痛苦,带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钦天监,找到了欧阳天师。他一见到欧阳天师,那平日里故作坚强的神色便再也维持不住了,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有困惑,还有深深的哀伤。南宫瑾声音沙哑地开口道:“天师,我如今心中实在是......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根本就不该做这个太子?” 说着,他微微仰起头,似乎是在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如今南宫辰…… 他走了,父皇也因为此事忧思成疾,卧病在床,我这太子之位,仿佛是用他们的痛苦换来的一般,那我得到它,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欧阳天师看着南宫瑾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叹息,他深知南宫瑾此刻内心的煎熬,抬手轻轻拍了拍南宫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这世间诸事皆有因果,命运的轨迹并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您能成为太子,那是上天的旨意,也是陛下深思熟虑后的抉择。南宫辰殿下的离去,实乃一场悲剧,可这并非是您造成的,他在权力的漩涡中迷失,最终走上了那决绝的道路,是诸多因素交织而成的结果。” 南宫瑾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可若不是我与他争夺这太子之位,他又怎会如此绝望?父皇又怎会遭受这般打击,如今卧病不起?我只觉得这一切都因我而起,这太子之位,此刻于我而言,就像是一副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欧阳天师微微皱眉,正色道:“殿下,您这般想法可就偏颇了。宫廷之中,权力更迭本就是残酷之事,南宫辰殿下当初既已参与其中,那便要做好应对各种结果的准备。而您,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如今陛下病重,更需要您振作起来,稳住朝纲,打理好这天下之事。您做这个太子,意义重大啊,是为了让这江山能平稳延续,让百姓能安居乐业,而非只是着眼于这一时的得失与悲痛呀。” 南宫瑾听着欧阳天师的话,沉默良久,心中虽仍有痛苦与纠结,但也明白天师所言不无道理。只是那丧亲之痛,以及对这宫廷斗争残酷性的无奈,一时之间还是难以完全释怀。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天师,这一切真的是天意么?” 欧阳天师微微点头,看着南宫瑾,目光中满是期许,他知道南宫瑾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此刻虽深陷痛苦的泥沼,但终会走出阴霾,挑起那属于他的重担,引领这天下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林宁得知熹贵妃竟丧心病狂地下了追杀令,要取林晚的性命去给那亡故的太子陪葬,心中既气愤又无奈。她深知太子的离世对熹贵妃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将这悲痛化作无端的杀孽,让无辜的林晚去承受这不该有的灾祸。 林宁深知当下的情况万分危急,留林晚在大渝,迟早会被熹贵妃的爪牙寻到踪迹,那后果不堪设想。思来想去,她觉得唯有把林晚送出大渝,远离这是非之地,才能保她周全。可这护送之人必须得是武功高强又值得信赖的,林宁在脑海中细细筛选了一圈,最终想到了轩辕彻。 轩辕彻武艺超群,在江湖上颇具威名,而且为人重情重义,且是聪明睿智。林宁觉得,若能拜托轩辕彻护送林晚,那必定是万无一失。 于是,这几日林宁心急如焚地连续给轩辕彻发去了好几封飞鸽传信,每一封信里都言辞恳切地说明了林晚如今面临的危险处境,恳请轩辕彻出手相助,尽快来接应林晚。然而,让她揪心的是,那些飞鸽传出去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始终得不到轩辕彻的任何回应。 林宁守在林府的院子里,望着天空,盼着能有鸽子带着轩辕彻的回信飞回来,可每次等来的都是失望。她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担忧,不知道轩辕彻那边是出了什么变故,是没收到信件,还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而无法前来帮忙呢? 林宁实在是放心不下轩辕彻,那满心的担忧就像一团火在心头烧着,让她片刻都安宁不得。眼见着飞鸽传信毫无回应,她咬了咬牙,决定不再干等着,换上夜行衣,趁着夜色,悄然出了林府。 夜空中,一弯残月散发着清冷的光,洒在寂静的街道上,林宁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单薄,却透着一股坚定。她脚步匆匆,朝着法华山的方向赶去,一路上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什么人发现了行踪。 法华山距离京城不算近,林宁马不停蹄地赶路,即便如此,抵达山脚下时,天边也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顾不上休息,顺着记忆中那蜿蜒的山路,径直朝着山洞的方向攀爬而去。山路崎岖,荆棘丛生,好几次都划破了她的衣裳,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可林宁仿若未觉,满心都想着尽快见到轩辕彻,确认他是否安好。 终于,那熟悉的山洞出现在了眼前。林宁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地靠近,她先是屏息凝神听了听洞内的动静,却只听到一片寂静。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探头往洞里望去,洞里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到。林宁心中一沉,赶忙走进山洞,轻声唤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你在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她刚一踏入内洞,那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直往她的鼻腔里钻,让她的心瞬间揪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顾不上许多,赶忙加快脚步,朝着山洞深处奔去,脚下带起的风都仿佛裹挟着紧张与焦急。 待她来到山洞里那张床边,只见轩辕彻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着,气息微弱,整个人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他身上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处伤口,那些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将身下的被褥也染得一片通红。 林宁见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颤抖着双手,轻轻扶起轩辕彻,声音带着哭腔喊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呀?你醒醒啊!” 可轩辕彻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皮,似乎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却终究没能做到,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气音,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宁心急如焚,她赶忙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伤药能先给轩辕彻止血。她的目光在山洞里急切地搜寻着,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林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深知此刻不能慌乱,否则轩辕彻的情况会更加危急。 首先,她快速地从找到的药箱中分辨出了止血的金疮药。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撕开轩辕彻已经被血水浸透的衣物,尽量动作轻柔,以免加重他的伤痛。每撕开一处,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对于较浅的伤口,林宁先用干净的布巾蘸着山洞里储存的清水,小心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垢,确保伤口清洁。然后,她将金疮药均匀地洒在伤口上,用干净的纱布仔细地包扎起来。在包扎过程中,她注意力度适中,既不能太松让纱布轻易脱落,也不能太紧影响血液循环。而对于那较深的伤口,林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知道这伤口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引发感染,甚至危及生命。她先查看伤口内是否有异物,幸运的是,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异物。接着,她咬了咬牙,把金疮药倒在伤口深处,用手指轻轻按压周边,让药粉充分接触伤口内部。由于伤口太深,普通的纱布包扎可能无法起到很好的止血效果,她看到旁边有一些干净的布条,便将布条折叠成合适的厚度,紧紧地压在深伤口处,再用长布条绕着轩辕彻的身体或肢体进行固定,以此来施加一定的压力止血。 在处理完所有伤口后,林宁又在山洞里找来了一些干草和干柴,生起了一堆火。一是为了让山洞暖和起来,避免轩辕彻因失血过多而失温;二是可以用热水来擦拭轩辕彻的额头和手脚,帮助他恢复一些体力。她还把轩辕彻的头稍微垫高,让他呼吸能更顺畅些。 林宁一直守在轩辕彻的身边,密切关注着他的呼吸和面色,心中默默祈祷他能尽快苏醒过来,好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的林宁,满心都是担忧与慌乱,只盼着能尽快让轩辕彻脱离危险。 后半夜里,原本就气息奄奄的轩辕彻情况愈发糟糕起来。因着身上多处伤口开始发炎,他的体温急剧升高,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团炽热的火焰之中,额头上很快就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却烧得通红,嘴唇也干裂开来,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呓语。 林宁见状,心急如焚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此刻必须尽快给轩辕彻降温,否则持续的高烧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甚至危及生命。她赶忙跑去山洞的角落,那里有一处小小的水洼,存着些许冷水。林宁用布巾蘸满了冷水,拧干后轻轻敷在轩辕彻的额头,每隔一会儿便更换一次,期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带走一些热度。 可单靠冷敷似乎效果并不明显,轩辕彻的体温依旧居高不下。林宁咬了咬牙,突然想起自己曾学过的针灸之术,或许可以一试。她在山洞里四处翻找,幸运的是,还真找到了一套针灸用的针。林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曾经所学,找准了轩辕彻身上几处可以退热的穴位,比如曲池穴、合谷穴等,她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消毒后,依次刺入相应穴位。在冷敷与针灸的双重作用下,轩辕彻的体温终于开始有了下降的趋势。林宁一刻都不敢松懈,守在轩辕彻身边,不停地更换着额头上的湿布巾,时刻留意着他的体温变化。就这样,在漫长又煎熬的等待中,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山洞的时候,轩辕彻的烧终于退了下来,体温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林宁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瘫坐在床边。一夜未眠,又经历了如此紧张揪心的救治过程,她早已疲惫不堪。但看着轩辕彻平稳了许多的呼吸和不再滚烫的额头,她的心里又涌起一丝欣慰,只要轩辕彻能挺过这一关,一切就都还有希望。只是她的心中也满是疑惑,究竟是谁把轩辕彻伤成这样的呢?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山洞的缝隙洒了进来,林宁一夜未眠,眼中满是疲惫,但她顾不上休息,心里只惦记着轩辕彻的身体需要尽快恢复元气。 她先是在山洞里翻找出了一些平日里轩辕彻储存的粗粮,打算给轩辕彻熬点粥。林宁生起了火,将粗粮细细地淘洗干净后,放入锅中,又加了适量的水,坐在一旁耐心地看着火候,时不时地搅拌一下,不一会儿,粥香便在山洞里弥漫开来。 看着锅里逐渐浓稠的粥,林宁心想,轩辕彻如今身体虚弱,光有粥怕是营养不够。正巧这时,她听到山洞外传来野鸡的啼叫声,灵机一动,想着若是能抓只野鸡给轩辕彻熬点鸡汤,那对他的恢复定然大有好处。 林宁起身走出山洞,凭借着自己所学的针灸技术,找了几根粗细合适的树枝,简单打磨了一下,做成了几根简易的 “针”箭。她轻手轻脚地朝着野鸡啼叫的方向走去,目光紧紧锁定着不远处正在觅食的野鸡,瞅准时机,手中的 “针” 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精准地射中了野鸡的要害部位,野鸡扑腾了几下翅膀便没了动静。 林宁快步上前捡起野鸡,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转身回了山洞。她熟练地处理起野鸡来,将鸡毛拔净,内脏清理干净后,切成合适的块状,放入锅中,又加了些山洞里储存的调料,添了水开始慢慢炖煮。 鸡汤在火上咕嘟咕嘟地翻滚着,那浓郁的香味让整个山洞都充满了别样的生机。林宁盛出一碗热粥,又舀了一碗鸡汤,端到轩辕彻的床边,轻声唤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吃点东西吧,这样身子才能好得快些呢。” 她眼中满是关切与期待,盼着轩辕彻能快点醒来,喝下这饱含心意的粥和汤,早日恢复健康。 轩辕彻缓缓睁开双眼,意识还有些模糊,只觉得脑袋昏沉且浑身无力。待他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便是林宁那略显疲惫却依旧温柔关切的面容。 一时间,轩辕彻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则是对眼前这个女子深深的感激。他深知,若不是林宁及时赶到,又这般悉心地照料自己,恐怕此刻自己早已性命不保了。 看着林宁那熬得通红却依旧明亮的双眼,轩辕彻的心中似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爱意也在不经意间从眼中满溢而出。那目光中饱含的情感,炽热而纯粹,仿佛要将林宁的身影深深地刻进心底。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疼痛,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林姑娘…… 多谢……” 声音虽微弱,却透着无比的真诚。 林宁见轩辕彻醒来,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眼中的担忧也随之消散了些,赶忙说道:“轩辕公子,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我吓坏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先喝点粥,吃点东西吧,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得赶紧补补身子。” 轩辕彻微微点了点头,想要起身,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皱了下眉头。林宁见状,急忙伸手扶住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靠在床边,又端起那碗温热的粥,用勺子轻轻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轩辕彻嘴边,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呵护。 第60章 皇帝驾崩 轩辕彻托着林宁的手喝下那碗粥,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林宁的脸庞,仿佛此刻在这山洞之中,世间万物都已不再重要,唯有眼前这个用心照顾自己的女子,才是他全部的牵挂与眷恋。 在那幽静的山洞之中,林宁日复一日地悉心照料着轩辕彻,在她的精心护理下,轩辕彻的伤势渐渐好转,原本苍白如纸的面色开始有了些许红润,身上的力气也慢慢恢复,已然能够起身在山洞里渐渐活动活动了。两人之间的情谊也在这朝夕相处中愈发深厚,彼此陪伴的时光虽简单却满是温馨。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宫中那一片混乱焦灼的景象。皇帝的病情持续恶化,每况愈下,原本只是卧病在床、精神萎靡,可如今竟开始频繁咳血,那鲜艳的血迹沾染在锦帕之上,触目惊心,仿佛是生命在一点点流逝的残酷宣告。 太医院的太医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轮番进宫,使出了浑身解数,各种珍稀的药材也毫不吝惜地用着,可皇帝的身体却依旧不见起色,就好似陷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无论怎样努力,都难以将他从那病痛的泥沼中拉出来。 整个皇宫都被一层压抑又哀伤的氛围所笼罩,宫人们走路都放轻了脚步,说话也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妃嫔们守在皇帝的寝宫前,一个个面容悲戚,暗自垂泪,心里都清楚皇帝的状况怕是药石无灵了,只是谁也不敢将这话说出口,都还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盼着会有奇迹发生,能让皇帝的身体突然好转起来。 朝中的大臣们听闻皇帝病情加剧,也纷纷进宫求见,可大多都被拦在了寝宫之外,只能在殿外焦急地踱步,商讨着万一皇帝驾崩,这朝纲该如何稳住,江山社稷又该如何延续等诸多棘手之事,每个人的心头都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南宫瑾满心忧虑地守在大殿之中,每听到一次关于皇帝病情加重的消息,那心中的痛苦便增添几分。他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皇的身体就这样一日不如一日,在病痛中苦苦挣扎却无能为力。 思来想去,南宫瑾觉得罗莎向来心思细腻,对药理也颇为精通,说不定她能有办法缓解父皇的病症。于是,南宫瑾赶忙找到罗莎,见到罗莎后,便急切地请求道:“父皇如今病情愈发严重,我实在是心急如焚,你做为她的儿媳妇,你能否想出法子来救救他。” 罗莎看着南宫瑾那满是焦急与期盼的模样,她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殿下,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只是陛下这病症…… 实不相瞒,陛下如今已是大限将至了,我已尽了全力,可这病确实没有再治疗的可能了。” 南宫瑾听闻此言,只觉得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啊……” 他不愿相信,那个曾经在自己心中无比高大、威严的父皇,竟要这般离自己而去。 可南宫瑾终究不甘心就此放弃,他转身回到书房叫来自己的心腹苏瑾,语气坚定地吩咐道:“苏瑾,你即刻去替本殿下寻找天下名医,无论他们身在何方,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定要将他们请来为父皇诊治,本殿下绝不允许父皇就这样……” 南宫瑾的声音有些哽咽,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苏瑾看着南宫瑾如此痛苦,心里也很是难受,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赶忙说道:“殿下,属下听闻相府的林小姐医术了得,说不定她能有办法救治陛下呢。之前在京城中,也有不少疑难病症都是被林小姐妙手回春的,咱们不妨请林小姐进宫一试。” 南宫瑾站在宫殿之中,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他暗自思忖着,为何身边的人,不管是苏瑾也好,还是之前听闻过林宁医术传闻的其他人也罢,似乎都对这位相府的林小姐颇为了解,常常提及她那高超的医术以及在京城中妙手回春的事迹。 可自己平日里也算是对京城的各方人物都有所耳闻,可脑海里却好似压根就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的印象。是自己平日里太过专注于朝堂之事与宫廷纷争,从而忽略了这些人和事,还是说有什么别的缘由呢? 南宫瑾来回踱步,试图在记忆的角落里搜寻关于林宁的哪怕一丝一毫的信息,然而却是一片空白,这让他越发觉得奇怪。他想着,按理说相府千金,又有着这般出众的医术,本该在京城中有些名声在外才对,可自己却毫无印象,就仿佛关于她的记忆被从自己的脑子中擦掉了一样。 他忍不住叫来身边的侍从,问道:“你可知那相府的林宁林小姐?” 侍从赶忙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林小姐在咱京城那可是颇有名气的,不仅医术精湛,为人也是善良聪慧,常为穷苦百姓义诊,所以百姓们对她都很是敬重。” 南宫瑾听后,微微点头,心中的疑惑却丝毫未减。他暗暗决定,等苏瑾打探回林宁的情况后,定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位神秘的林小姐,说不定她真的能成为救治父皇的关键人物,只是当下这满脑子的疑问,着实让他有些心绪不宁。他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会儿后对苏瑾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你先去打探一下林小姐的情况,看看能否尽快邀请她来宫里,本殿下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苏瑾领了命,便匆匆退下,而南宫瑾则依旧沉浸在对皇帝病情的担忧之中,满心期盼着能出现一丝转机,让父皇能转危为安。 苏瑾领了南宫瑾的命令,心急火燎地就准备出门去寻找林宁。刚迈出大门没多远,冷不丁和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撞了个满怀。那路人被撞得一个趔趄,苏瑾也稍稍后退了几步,他一心想着赶紧去办事,便随口说了句 “走路看着些”,也没太在意对方,就继续朝前赶路了。 苏瑾大步流星地走着,可刚走出大约一百米左右,忽然感觉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像是有一层迷雾在眼前弥漫开来,周围的人和物都渐渐看不清楚了。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视线恢复清晰,然而却无济于事,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脚步也变得虚浮不稳。 没过多一会儿,苏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扑通” 一声就昏了过去,直直地倒在了地上。那之前与他撞了一下的路人,不知何时又折返了回来,只见这人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阴笑,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暂时没人注意这边,便迅速上前,拖拽着昏迷的苏瑾,把他扔到了不远处一个胡同里的柴草堆里面。 那柴草堆又脏又乱,苏瑾就这么毫无知觉地躺在其中,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尘和草屑。而那路人做完这一切后,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发现,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南宫瑾在宫中焦急地等待着苏瑾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始终不见苏瑾归来,也未曾等来有关林宁的任何回应。随着夜色渐渐笼罩了整个皇宫,那压抑的氛围愈发浓重起来,仿佛黑暗也在一点点吞噬着众人心中仅存的希望。皇帝的寝宫内,一众太医围在龙榻边,个个面色凝重,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他们不断地更换着敷在皇帝额头的冷巾,尝试着各种药方,可皇帝依旧持续高热不退,那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在高烧的折磨下,愈发显得不堪一击。 皇帝时而陷入昏迷,时而迷迷糊糊地呓语着,只是那声音太过微弱,旁人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南宫瑾守在一旁,眼眶泛红,紧紧握着皇帝的手,一声声地呼唤着:“父皇,父皇,您一定要挺住啊……” 然而,皇帝的状况却并未因他的呼唤而有丝毫好转。 夜越来越深,皇宫里一片死寂,只有寝宫内偶尔传来的几声压抑的抽泣声。突然,皇帝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后便没了动静,那只被南宫瑾握着的手也渐渐变得冰冷。太医们赶忙上前查看,片刻后,他们缓缓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殿下,陛下…… 陛下已经驾崩了。” 南宫瑾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望着父皇那毫无生气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悲痛地哭喊着:“父皇……” 整个皇宫瞬间被哀伤笼罩,丧钟敲响,那悠长而沉重的钟声回荡在宫墙之内,宣告着一代帝王的离去。宫人们纷纷跪地痛哭,妃嫔们也泣不成声,而南宫瑾更是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他知道,从此这江山的重担便彻底落在了自己的肩头,可他还未来得及与父皇再多说些话,还盼望着能有奇迹发生让父皇好起来,如今却一切都成了泡影,只留下无尽的哀伤与沉甸甸的责任。 苏瑾在那胡同的柴草堆里昏昏沉沉地躺了许久,终于慢慢恢复了些许意识。他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酸痛,一时还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太子府赶去。 待他一路心急如焚地赶回太子府,刚踏入府门,入眼的便是满院的白布,那刺眼的白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肃穆哀伤,苏瑾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瞬间便明白大事不好了。 他脚步匆匆地朝着南宫瑾所在的正厅走去,一路上看到府中众人皆是神情悲戚,眼眶泛红,更是印证了他心中那可怕的猜测。还没等他走到近前,南宫瑾便已经看到了他,南宫瑾原本就因皇帝的离世悲痛万分,此刻看到苏瑾才回来,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怒火。 南宫瑾双眼通红,满是悲愤地质问道:“苏瑾,本殿下让你去办的事,你却迟迟不归,如今这等局面,你可知罪?” 苏瑾一听,赶忙 “扑通” 一声跪下,满脸愧疚地说道:“殿下,属下知罪。” 太子此刻正沉浸在丧父之痛中,苏瑾没有解释,南宫瑾他咬着牙,声音冰冷地说道:“无论你有何缘由,终究是误了大事,你自行去领罚吧,按府中规矩,该如何就如何。” 苏瑾深知南宫瑾此刻的心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磕了个头,应了一声 “是”,便默默起身,朝着领罚处走去,他心里满是自责,想着若是自己当时能多些警惕,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了,只恨自己没能帮上忙,让殿下如此失望。而南宫瑾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知道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开始着手安排举办国丧的诸多事宜。他召集府中的幕僚和下人,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准备灵堂、通知朝中大臣、安排各地的吊唁活动等等,每一个细节都不敢有丝毫疏漏,毕竟这是关乎国体、关乎天下的大事,哪怕心中悲痛如绞,他也必须要担起这份责任,让父皇走得风光体面。 皇帝驾崩的消息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整个朝堂乃至天下都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与对未来局势的担忧之中。而南宫瑾,强忍着丧父的巨大哀痛,一边要处理诸多繁杂的事务,一边还要稳住自己的心神,毕竟这江山社稷不能一日无主。 就在这时,朝中众大臣经过一番商议后,纷纷上奏,向南宫瑾进言道:“殿下,如今陛下已然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啊,臣等以为,殿下应先登基为帝,承接大统,如此方能稳住朝纲,安定民心,而后再举办国丧,以尽孝道,告慰陛下在天之灵。” 南宫瑾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纠结。他深知大臣们所言不无道理,如今局势动荡,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望,自己若能尽快登基,确实可以凭借正统之位,向天下昭示皇权的平稳更迭,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轻举妄动,也能让朝中诸事尽快恢复正常运转。 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父皇刚刚离世,尸骨未寒,自己便急着登基,是为不敬不孝,这于情于理,都让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仿佛是在利用这样的时机去谋取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一般。 南宫瑾在大殿之上沉默良久,目光一一扫过诸位大臣那殷切又焦急的面容,最终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父皇新丧,我实在无心登基之事,我希望可以先全心操办国丧,以尽为人子最后的孝道,待一切妥当之后,再行登基之礼,还望诸位爱卿体谅朕的心情。” 大臣们听了南宫瑾的话,虽觉得他重情重义,孝心可嘉,可仍旧面露担忧之色,继续劝说道:“殿下,臣等明白您的孝心,只是当下形势危急,天下万民皆仰仗殿下您主持大局,还请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切莫因一时的悲痛而延误了大事。” 第61章 后妃厮杀 南宫瑾面色冷峻,站在大殿之上,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看着那些刚刚还在极力规劝自己先登基的大臣们,心中满是愤懑与失望。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朝纲安稳,可在我看来,你们此举全然不顾我身为儿子的一片孝心!” 南宫瑾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让一众大臣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我虽是太子,可更是父皇的儿子,生养之恩,天高地厚,如今父皇刚刚驾崩,尸骨未寒,你们却要我为了那权势地位,就将父皇的遗体停放在这冰冷的殿堂前,仓促地去举行登基大典,这等行为,岂是为人子者该做的?” 南宫瑾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身子也微微颤抖着,那是他强忍着悲痛与愤怒的表现。 “我绝不能这么做,我要让父皇能安心地入土为安,住进那黄陵之中,待一切丧葬事宜都按照应有的礼数操办完毕,我才会去考虑登基大典之事。而你们,身为臣子,不思如何更好地协助我尽孝,却只想着让我尽快坐上那皇位,实在是让我寒心!” 南宫瑾言辞犀利,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打在大臣们的心上。 随后,南宫瑾面色一沉,大声喝道:“来人呐,将这些提议让先继位的大臣,统统拖下去,重罚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让你们也好好明白明白何为孝道,何为君臣之礼!” 侍卫们领命而上,那些大臣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纷纷求饶:“殿下恕罪啊,臣等也是一片忠心,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并无他意呀,还望殿下开恩呐!” 然而,南宫瑾此刻心意已决,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被侍卫拖出大殿。 待大臣们被拖走后,南宫瑾缓缓走到殿外,望着那摆放着皇帝遗体的灵堂方向,眼中满是哀伤,喃喃自语道:“父皇,儿臣定不会让您走得有丝毫委屈,定要让您风风光光地去往那黄陵,您就安心地去吧,这朝堂之事,儿臣定会妥善处理的……” 此后,南宫瑾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操办国丧之中,每一个环节都亲自过问,每一处细节都力求完美,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对父皇最后的敬意与孝心,哪怕外界有着诸多不同的声音和压力,他也毫不动摇,一心只盼着能让皇帝安然入葬黄陵啊。 南宫瑾沉浸在丧父的悲痛之中,却也强打起精神,事无巨细地仔细确认着丧礼的每一个环节,确保一切都严格按照礼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每日都会亲自前往灵堂,查看祭品的摆放是否合规,香烛的燃烧是否正常,守灵的宫人是否尽责。对于出殡的仪仗、送葬的队伍规模以及路线等诸多事宜,也都一一核对,和礼部的官员反复商讨,不容许出现丝毫差池。在他心里,只有这丧礼办得妥妥当当、合乎礼制,才算是尽到了自己身为儿子的最后一份孝心,才能让父皇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然而,就在南宫瑾一心扑在国丧之事上时,各方势力却已然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那些原本就对皇位虎视眈眈的藩王,暗自集合自己的心腹谋士,在各自的封地谋划着如何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或明里打着进京吊唁的旗号,实则想窥探朝中局势,寻找可乘之机,好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甚至妄图染指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朝中一些心怀不轨的大臣,也偷偷地串联勾结,他们有的想在新帝尚未正式登基之时,扶持自己看好的势力,以便日后能在朝堂上获取更多的权势;如今既有支持南宫瑾的旧部,也有支持南宫玉的。还有一些贪官则企图利用这局势的动荡,中饱私囊,在筹备丧礼的诸多事务中做手脚,克扣款项、偷换物资,全然不顾这是关乎国体与先皇尊严的大事。 江湖上的一些门派,平日里就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此刻也不甘寂寞,有的受了某些势力的蛊惑,准备在出殡当日搅乱场面,制造混乱;有的则想借机扩充自己的影响力,在这天下动荡的时刻,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为日后的发展铺就道路。 一时间,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潮汹涌,各方势力的小动作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给这正处于国丧悲痛之中的朝廷致命一击。南宫瑾早已察觉到这背后潜藏的诸多危机,也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只是当下,他的心思仍主要放在先皇的丧礼上,只盼着能先顺利送父皇入土为安,再去应对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南宫瑾满心都扑在操办先皇的丧礼上,力求尽善尽美,却未曾料到,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 太子妃罗莎,已然渐渐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以往在众人眼中,罗莎总是一副温柔大方、知书达理的模样,她陪伴在南宫瑾身边,无论是出席宫中宴,还是平日里在太子府内都表现得无可挑剔,让人觉得她是个难得的贤内助。可实际上,她是南诏圣女玉罗刹,一直以来都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和险恶用心,根本就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良善之人,说她是蛇蝎心肠也不为过。 如今,先皇驾崩,南宫瑾距离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而相应地,罗莎距离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也近在咫尺了。这触手可及的尊荣,让她的内心越发急切起来,那隐藏在心底的野心和欲望如同野草一般疯狂滋长。 她常常独自一人在自己的宫殿内踱步,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暗自思忖着:“我煞费苦心,隐忍至此,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只要南宫瑾顺利登基,我便能成为这大渝的皇后,到那时,整个后宫乃至天下,都将在我的掌控之中。可这中间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得想些法子,确保一切都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才是。” 她开始暗中召集自己之前安插在各处的力量,吩咐他们密切留意朝中大臣以及各方势力的动向,看看有没有谁会对南宫瑾的登基之事造成阻碍。同时,她也打起了歪主意,想着若是能在南宫瑾面前多表现一番,让他更加倚重自己,不过还好有那个,自己坐上皇后之位其实已经很稳妥了。 当然,她也动起了更歹毒的心思,若有谁胆敢挡在她的路前,妨碍她成为皇后,那便不择手段地将其除去,哪怕是血流成河,她也在所不惜。罗莎已然完全抛开了曾经伪装出来的温柔形象,彻底暴露出了她那自私狠辣的本性,而南宫瑾对此却还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丧父之痛与筹备丧礼的忙碌之中。 轩辕彻在林宁的悉心照料下,伤势已然大好,身体也恢复了不少元气,整个人又重新焕发出往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林宁便与轩辕彻一同回到了京中的京基拍卖行,想着先在此探听一下京中的局势。刚一踏入拍卖行的大门,一直负责打理这里的钟叔便匆匆迎了上来,他面色凝重,眼中满是忧虑,见到林宁后,赶忙说道:“林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如今这京中可是出了大事,皇帝驾崩了,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林宁听闻此言,心中一惊,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她深知皇帝驾崩对于整个大渝来说意味着什么,朝堂之上各方势力必定会争权夺利,京城的治安怕是也难以保障,百姓们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她不禁暗自庆幸,还好之前自己心思缜密,察觉到局势可能有变,早早地就飞鸽传书给柳二郎,拜托他将林晚送出了大渝。此刻这京城如此混乱,若是林晚还留在此处,那可就太不安全了。林宁心中默默想着。 林宁转头看向轩辕彻,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说道:“轩辕公子,如今这京中的情况着实糟糕,咱们可得小心些才是,也不知这混乱的局面何时才能平息。” 轩辕彻微微点头,神色同样严肃,他目光中透着一股沉稳,安慰林宁道:“林姑娘莫怕,有我在呢,不管这京中如何混乱,我定会护你周全。况且我知道南宫瑾的能力,他应该很快就会控制好局面的。只是当下咱们也得先打探清楚各方的情况,也好早做打算,免得被卷入这无端的纷争之中。” 林宁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感激地看了轩辕彻一眼,随后便钟叔一同走进屋内,详细的给钟叔讲了轩辕彻的情况,钟叔笑着道,难怪看着那么像,原来如此,甚好,甚好。之后三人商讨起应对当下这混乱局势的办法来,毕竟在这动荡之时,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危险的境地。 夜已深,整个太子府都沉浸在一片肃穆又压抑的氛围之中,毕竟先皇丧礼还在进行,府中众人皆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 罗莎所在的宫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更添几分诡秘的气息。这时,一名亲信悄然送来了一封密信,交到罗莎手中后便迅速退下了。 罗莎接过密信,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借着昏黄的烛光,仔细地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那目光中时而闪过一丝惊讶,时而又透着几分思索。待看完后,她缓缓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将信凑近烛火,看着那信纸一点点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仿佛这样就能将信中的内容彻底掩埋一般。 一旁的贴身死侍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是那边来的消息么?” 罗莎轻轻 “嗯” 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说道:“他们想提前动手,推那小的上位。” 死侍一听,顿时焦急起来,赶忙追问道:“我们该怎么办,主子?” 那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毕竟他们如今所谋划之事,不容有任何差池,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罗莎却微微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语气决绝道:“我们现在马上就要成功了,眼看着我离那位子仅有一步之遥,眼看我就会成为主人手底下地位最高的人,为何还要去仰人鼻息?以往我不过是暂且与他们合作,各取所需罢了,如今到了这关键时候,这次我只要我自己赢,谁也别想阻拦我,挡我者,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罗莎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她那一身华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可此刻却全然没了往日的优雅,反倒透着一股阴狠的气息。她一边踱步,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想着该如何应对那些想要提前动手的势力,又该如何利用当下这混乱的局势,为自己谋得最大的利益,确保自己能顺利成为皇后,掌控这后宫乃至整个大渝的权势。 在那深宫之中,熹贵妃虽因之前的变故一直被软禁在自己的宫殿内,行动处处受限,可她那颗心却因仇恨而从未死去。她多年来苦心经营,在宫中各处安插了众多眼线,这些眼线就如同她的眼睛一般,能让她时刻窥探到宫中各方势力的一举一动。 随着夜幕降临,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巡逻的侍卫走过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寂静。这时,熹贵妃正坐在宫殿内,眼神中透着几分落寞与不甘,她的思绪还时不时地飘回到已逝的儿子身上,每每想起,心中便是一阵刺痛。 突然,一名探子悄无声息地进了宫殿,来到熹贵妃面前,恭敬地行礼后,便压低声音禀报道:“贵妃娘娘,属下今日探得消息,那德妃与柳太傅最近行动密切,似乎正在暗中谋划,瞧着是要推德妃的儿子南宫玉为后主。” 熹贵妃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那笑容里却藏着无尽的狠厉,她轻声笑道:“呵,我的儿子没了,他们倒好,迫不及待地就想把自己的儿子推上那个位置了,可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做梦!我就算是拼尽一切,也不会让他们得逞,我的儿子没了,南宫玉、南宫瑾你们谁也别想好,那个位置你们谁也别想坐!” 说罢,熹贵妃缓缓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她的眼神愈发冰冷,脑海中飞速地盘算着应对之策。她深知如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可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任何一人坐上那位置,哪怕自己如今身处困境,也要搅乱这看似平静的湖面,让那些人付出惨痛代价。 “去,传我的话,让咱们的人密切留意德妃和柳太傅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熹贵妃对着探子吩咐道,那探子领了命,便迅速退下,融入了这茫茫夜色之中。 而熹贵妃则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宫墙,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宫闱争斗,已然在这寂静的夜里悄然拉开了帷幕。 第62章 先皇遗诏 南宫瑾一脸疲惫地回到了太子府,这段日子为了操办先皇的丧礼,他身心俱疲,既要应对繁琐的礼节流程,又要时刻留意朝堂上各方势力的暗流涌动,整个人都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刚踏入府门没多远,罗莎便得到了消息,她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摆出一副关切又焦急的模样,匆匆朝着南宫瑾所在的方向赶去觐见。 “殿下,臣妾有要事相告。” 罗莎一见到南宫瑾,便福了福身子,语气急促地说道。 南宫瑾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罗莎,淡淡道:“何事这般慌张?” 罗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殿下,臣妾手下的人今日打探出了一个重要消息,那柳太傅与德妃暗中勾结,似乎想要推南宫玉为后主,他们活动频繁,似要在葬礼时行动。” 南宫瑾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沉,他抬眸看向罗莎,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他着实有些意外,自己当初从民间带回的这个农家女罗莎,平日里看着温柔和顺,没想到她居然也在暗中培养了自己的探子,能探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这让南宫瑾不禁对罗莎多了几分审视,暗暗揣测她到底还隐藏着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 同时,南宫瑾心中也涌起一股愤怒,他没想到这柳太傅和德妃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在先皇丧礼期间,就这么快按捺不住,想要扶持南宫玉上位了。以南宫玉的年纪来说,这无疑是想垂帘听政,这是对皇家尊严的极度践踏。 南宫瑾沉默了片刻,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他缓缓开口道:“爱妃此事可属实?莫要弄错了消息,无端生事。” 罗莎赶忙说道:“殿下,臣妾怎敢拿此事说笑,探子们打探得清清楚楚,断不会有误的,臣妾一得知消息,便赶忙来告知殿下了,就是怕他们暗中谋划,坏了殿下的大事。” 南宫瑾微微点头,脸色依旧阴沉,他心中清楚,如今这局势愈发复杂棘手了,看来自己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否则这朝堂怕是要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了。 “爱妃辛苦了,你先退下吧,莫要声张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南宫瑾对着罗莎摆了摆手,罗莎应了一声,便恭敬地退下了。 在罗莎退下之后,他依旧站在原地,面色冷峻,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当下的局势。其实,罗莎此番前来禀报的消息,和他之前暗中派人探查所获的情况有着诸多重合之处,这也进一步证实了柳太傅与德妃的狼子野心。 南宫瑾心里很清楚,柳太傅与德妃向来就不安分,那险恶用心可不是一日两日了。以往他们就时常在朝堂之上暗中结党,试图扩充自己的势力,对皇位之事更是觊觎已久。只不过之前碍于先皇的威望,他们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有所动作。原本南宫瑾想着,先暂且忍耐,等父皇的葬礼风风光光地结束,一切都按照礼数妥善安置好之后,再慢慢去收拾他们,毕竟当下最要紧的是让先皇走得安稳,也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可没想到啊,他们竟是这般沉不住气,在先皇丧礼还未完结之时,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妄图推南宫玉上位,这无疑是公然向自己发起了挑战,是对皇家威严、对自己这个即将继位的太子的一种极大蔑视。 南宫瑾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冷哼一声,暗自想道:“既然你们如此急不可耐,现在就跳出来滋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本念着本是同根生,想给你们留些体面,可你们却不知好歹,非要自寻死路,那我定要让你们为自己的莽撞和野心付出沉重的代价。” 随后,南宫瑾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谋士和几位信得过的朝中重臣,待众人齐聚一堂后,他面色严肃地将柳太傅与德妃的阴谋和盘托出。 心腹谋士和重臣们听闻,也皆是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愿为南宫瑾出谋划策,助他挫败柳太傅与德妃的阴谋,稳固朝纲。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起来,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严肃而紧张的氛围,一场针对柳太傅与德妃的较量,已然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下悄然拉开了帷幕。 先帝的葬礼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如期举行,整个京城乃至天下都沉浸在悲痛与凝重之中。送葬的队伍绵延数里,哀乐声声,纸钱漫天飞舞,众人皆怀着敬畏之心,送这位曾经统治大渝的帝王最后一程。 待葬礼的各项仪式一一结束,众人的心情还未从哀伤中完全抽离出来时,柳太傅却突然有了大动作。只见他带着一群平日里与他亲近、追随他的大臣,“扑通” 一声齐齐跪在了大殿之前,那阵仗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还在低声交谈或是默默哀伤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整个场面透着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息。 柳太傅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然,高声说道:“诸位同僚,陛下驾崩,实乃我大渝之悲事,然在陛下驾崩之前,曾留下一份遗诏,关乎我大渝江山社稷之稳固,今日,我等便要遵此遗诏行事。” 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都在猜测这遗诏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柳太傅接着大声宣读起那所谓的遗诏来:“遗诏道,南宫瑾实为不祥的双生子,其出生便伴随着不祥之兆,先太子的英年早逝,以及皇帝陛下原本正值壮年却突然驾崩,皆是因他所致!此等不祥之人,断不可承继大统,因此,先皇特下遗诏,封南宫玉为太子,并继承皇位,望众爱卿能谨遵此诏,辅佐新帝,保我大渝江山永固,万民安康。” 这话一出,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有的面露惊愕之色,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了;有的则是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这遗诏的真假,毕竟此事太过蹊跷,先皇在世时从未有过此类说法,如今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份遗诏,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还有的大臣则是看向南宫瑾,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瑾站在那里,先是假装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南宫瑾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冰冷且透着威严,大声质问道:“柳太傅,你口口声声说有先皇遗诏,可这遗诏在哪里?何时所立?又有何人能证明其真实性?你这般凭空捏造,莫不是想谋朝篡位,扰乱我大渝朝纲?” 柳太傅却不慌不忙,抬起头来直视南宫瑾的目光,回应道:“殿下,这遗诏乃是陛下驾崩前,亲自交予老臣保管,老臣岂敢有半分造假之心,在场诸多同僚皆可为证,陛下既已下此遗诏,我等身为臣子,自当谨遵,还望殿下莫要违抗圣意啊。”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朝堂之上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起来,一场关乎皇位归属、关乎大渝江山未来的激烈争斗,已然在这先帝葬礼刚结束的时刻,正式拉开了帷幕。 其实南宫瑾已然探查出柳太傅他们的动向,他此刻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不仅仅是一场关于皇位的争夺,更是关乎自己的生死荣辱以及大渝的未来。他在短暂的思考后道:“请柳太傅拿出遗诏。” 柳太傅道:“如果是你去检查遗诏有失妥当。” 南宫瑾道:“自是有人检查。” 柳太傅呈上遗诏。当他看到南宫瑾请来的人中前面一排的三个人的时候,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道,不好。 第一人是先皇的老师老太祖,此老者是个道士,一直在山中道观修行,乐善好施,很多人认识他,他威望很高,更是由于先皇年少时曾去山中修学,拜其为师,从老太祖学字。可以说是先皇之师,又怎么不能辩出先皇笔迹。 南宫瑾暗中派人前去邀请老太祖前来参加父亲的葬礼,老太祖虽已年迈隐居,但出于对先皇的敬重以及对大渝局势的关心,还是应允前来。 第二人正是欧阳青川。欧阳天师素来不参与朝政,只是他字画超然,先帝字画亦是极好,欧阳天师与先帝经常相约比字画,可以说是同道中人,因此欧阳天师对先帝的字画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自然也是有鉴别的资格。 第三人是法华寺住持。法华寺是皇家寺院,先帝每年的初一十五会去寺里为天下祈福,数十年不间断,因先帝认为法华寺可保大渝风调雨顺,万民多福。法华寺主持已在法华寺数年,也是陪伴先帝祈福数年。先帝祈福抄经,从不假手于人,每份都亲力亲为,因此法华寺主持也对先帝字法十分了解。 此三人之品行足以让世人认可,并且又对先帝字迹十分了解。所以他们鉴定遗诏结果定是会被所有人认可的。三人接过遗诏仔细辨识。经过仔细再三的确认,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遗诏是假的。” 此话一出大典一阵哗然。 南宫瑾狠辣的看着柳太傅和他身后那些追随他的大臣们。其实,在葬礼前的一夜,南宫瑾在自己的书房中挑灯夜战,他仔细梳理着每一位亲柳太傅大臣的情况,将他们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所犯的过错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把柄了然掌握。而后,南宫瑾根据这些信息,为每位大臣量身撰写了一封罪状书。在罪状书中,他言辞犀利地罗列了大臣们的罪行,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继续执迷不悟地站在柳太傅一边,妄图谋逆,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诛九族的严惩;但若是能够悬崖勒马,及时醒悟,与柳太傅划清界限,他便会既往不咎,日后仍会以礼相待,共同为大渝的繁荣稳定而努力。之后南宫瑾便派遣自己的心腹苏瑾,趁着夜色,悄悄地将这些罪状书分别送到了各位大臣的府上。那些大臣们收到罪状书后,心中大惊,他们原本以为跟着柳太傅便能在这场皇位之争中分得一杯羹,却没想到南宫瑾已然掌握了他们这么多把柄,并且态度如此坚决。 在权衡利弊之后,许多官员意识到南宫瑾才是真正掌握着局势与权力的一方,且他们也害怕遭受那诛九族的刑罚,于是纷纷动摇了立场。他们悄悄地写好投名状,通过各种隐蔽的方式递交给南宫瑾,表示愿意誓死与他站在一起,共同对抗柳太傅的阴谋。 当假遗诏被老太祖他们当众揭发后,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原本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们见风向突变,也纷纷倒戈向南宫瑾,局势瞬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南宫瑾这边的阵营忽而壮大,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有条不紊地掌控着局面。 然而,仍有少数几个顽固不化的大臣依旧站在柳太傅那一边,妄图负隅顽抗。御史台刘大人,平日里就以刚正不阿自居,此刻却不知被柳太傅灌了什么迷魂汤,固执地认为柳太傅所言非虚,坚决地站在他的阵营,还振振有词地宣称要维护所谓的 “正义” 与 “先皇遗愿”,实则是被权力和利益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这背后的阴谋诡计。 赵将军则是手握重兵,在军中颇有威望,他一向自恃功高,与柳太傅暗中勾结已久,妄图在这场皇位之争中谋取更大的军事权力,甚至幻想有朝一日能成为可以左右朝政的权臣。他带着自己的心腹将领,在朝堂之上公然与南宫瑾对峙,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行为已然触犯了皇权的威严。 南宫瑾看着这几个冥顽不灵的大臣,心中虽有怒火,但也明白此刻不能意气用事。他深知这几人背后都有着各自的势力和资源,若要彻底解决他们,还需从长计议,步步为营。 南宫瑾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而后声音洪亮且沉稳地发话道:“柳太傅,你身为先帝倚重之人,本应忠心耿耿,辅佐朝纲,可你却利欲熏心,竟敢假传圣旨,编造如此荒谬的谎言,妄图祸乱我大渝朝纲,此等行径,实在是罪大恶极,令人发指!” 他的话音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众人的心,现场一片安静,落针可闻,大臣们皆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柳太傅身上。 柳太傅原本还强撑着一丝镇定,试图狡辩,可在南宫瑾那威严的目光和句句切中要害的话语下,顿时脸色煞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瘫软在地。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南宫瑾见状,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对着殿外的士兵命令道:“来人呐,将柳太傅收押起来,严加看管!此事绝非他一人所能为之,定还有诸多余党在暗中作祟,待朕一一查明之后,定要将他们一并从重发落,绝不姑息!” 士兵们得令,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瘫倒在地的柳太傅,毫不留情地拖着他往殿外走去。柳太傅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无力挣脱,只能任由士兵拖拽,那狼狈的模样与往日在朝堂上的意气风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柳太傅被拖走,大殿内的气氛依旧凝重,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怀心思。有的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倒戈,站在了南宫瑾这一边;有的则是心有余悸,后怕自己也被卷入这场谋逆的风波之中;还有的仍在观望,想看看南宫瑾接下来会如何处置柳太傅的那些余党,以及这场风波过后,朝堂之上又会是怎样一番新局面。 南宫瑾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明白,这场争斗虽暂时取得了胜利,但要彻底稳固朝纲,消除隐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此刻,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定会守护好大渝的江山社稷,让朝堂重回清明。 南宫瑾先是对那些倒戈的大臣们加以安抚,稳定自己的大后方,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将会得到重用和丰厚的回报。随后,他开始暗中调查柳太傅等人的罪证,不仅仅局限于此次谋逆之事,还包括他们过往在朝堂和军中的种种不法行径,如刘大人曾收受地方官员的巨额贿赂,却在御史弹劾时颠倒黑白;赵将军虚报军功,克扣军饷,导致军心不稳等。 南宫瑾一边收集证据,一边也在谋划着如何分化他们的势力。他利用自己的智慧和人脉,在御史台内部悄悄安插了自己的人;对于赵将军,南宫瑾则是派遣心腹之人深入军中,与那些被赵将军欺压的中下层将领接触,争取他们的支持,从而削弱赵将军在军中的影响力。 在南宫瑾的精心布局下,刘大人和赵将军等人虽然还在苦苦支撑,但他们的处境已然愈发艰难,就如同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挣扎得越厉害,反而越陷越深,而南宫瑾则在一步步地收紧这个包围圈,只等时机成熟,便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彻底平息这场由柳太傅挑起的皇位纷争。 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员倒戈,南宫瑾这边的势力逐渐壮大起来,他成功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中稳住了阵脚,并且开始扭转局势,准备给柳太傅及其党羽致命一击,以扞卫自己的皇位地权,恢复大渝朝堂的清明与稳定。 第63章 贤王登基 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皇位之争后,南宫瑾最终成功顺利登上皇位,成为新帝。他深知,刚刚经历动荡的大渝需要休养生息,需要安抚民心,也需要稳定朝堂。 于是,南宫瑾登基之后,第一道旨意便是大赦天下。此令一出,整个大渝都为之欢呼雀跃,百姓们纷纷传颂着新帝的仁慈与宽厚,对未来的日子也充满了期待。 而对于之前在皇位之争中倒戈相向,并且立下投名状表示忠心的众多官员,南宫瑾也展现出了他的大度与睿智。他仔细审阅了每一位官员的情况,对于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责,小则赦免,大则轻罚,仿佛过往的一切纷争都随着那大赦天下的旨意而烟消云散。 不仅如此,南宫瑾还根据这些官员在后续事件中的表现以及他们自身的才能,对他们一一进行了褒奖。有的官员被委以重任,派往地方治理民生,期望他们能够将功赎罪,造福一方百姓;有的官员则在朝中得到了晋升,进入核心决策层,协助南宫瑾处理国家大事,共同为大渝的繁荣昌盛出谋划策。 这些官员们原本还心怀忐忑,担心南宫瑾会秋后算账,可如今得到了赦免与褒奖,他们无不感恩戴德,对南宫瑾更是忠心耿耿。在朝堂之上,他们积极进言献策,办事兢兢业业,整个朝堂的氛围焕然一新,一扫之前的阴霾与猜忌,呈现出一片积极向上、团结奋进的繁荣景象。 南宫瑾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看着朝堂之下的变化,心中暗自欣慰。他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治理一个国家任重而道远,未来还有无数的挑战在等着他,但只要君臣一心,上下同欲,他坚信大渝定能在他的带领下走向辉煌的明天。 林宁和轩辕彻在京中的京基拍卖行听闻南宫瑾已然登基称帝的消息后,心中也是为他感到高兴。毕竟经历了那般波谲云诡、险象环生的局势,南宫瑾能够稳住朝纲,顺利登上皇位,也算是让这大渝的江山社稷有了新的依靠。 然而,喜悦之余,他们却得知了柳家因柳太傅谋逆一事而遭受株连的消息,这让两人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尤其是知晓柳甲和柳巳都刚被抓了起来,家中其他的男丁也没能得到赦免,全部被卷入这场灾祸之中,更是忧心忡忡。 林宁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对轩辕彻说道:“轩辕公子,那柳二公子与你相识甚久,与我也是多有照顾,此前也帮过我很多,如今他遭此大难,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也不知道他在狱中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轩辕彻亦是一脸凝重,微微点头回应道:“林姑娘说得没错,柳巳为人仗义,如今落难,我们怎能袖手旁观。只是当下这情况,想要帮他着实不易。” 两人商议一番后,决定混进狱中看看柳巳,也好了解一下他的具体状况。林宁和轩辕彻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托谁去办这个事情,一边思索着见到柳巳后该如何能帮助他。 林宁在与轩辕彻商讨如何营救柳巳的过程中,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的途径与可以求助的人选。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的姐夫王志。 王志在朝中任职,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已然谋得了一个颇具影响力的职位。林宁深知,以王志如今的职位和在官场中的人脉关系,或许真的能够帮他们想出办法去狱中见柳巳一面。 然而,她的心中也充满了疑虑与不安。虽说自己与王志有着些渊源,可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谋逆大案的株连之人,风险极高。她不知道王志是否愿意为了自己,冒险去掺和这样的事情。 林宁皱着眉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轩辕彻:“轩辕公子,我想到我姐夫王志了。他在朝中的职位或许能帮上忙,只是我不确定他会怎么说。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卷入其中,稍有不慎,他自己的仕途乃至身家性命都可能受到牵连。” 轩辕彻听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林姑娘,这确实是个机会,但也存在很大的风险。不过咱们如今也没有太多更好的选择了,不妨先去试探一下王志的态度。若他愿意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他有所顾虑,我们也不能强求,再另想他法便是。”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只希望姐夫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能对我们施以援手吧。咱们这就去拜访他,看看情况如何。” 于是,两人整理了一下行装,带着满心的忐忑与期待,朝着王志的府邸方向前行,一路上林宁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次能够顺利得到王志的帮助,为解救柳巳迈出关键的一步。 林宁和轩辕彻一路来到王志的府邸,先是入府拜会了林宁的姐姐林青。当初,林青与王志的婚事还颇费了一番周折,也是亏了林宁从中周旋、出谋划策,这才得以成功,林青对此一直心怀感激,打心底里觉得亏欠了妹妹许多。所以,当看到林宁前来,林青那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地迎了上去,拉着林宁的手说道:“妹妹,你可算是来了,姐姐我平日里都惦记着你呢,今日怎么有空到府里来了呀?陪你前来的这位就是那双生子么?还真像呢。只是气质上还真是有些不同。”王志在朝中深受南宫瑾的重用,所以在有些宴会上,林青陪同的时候也是会见到南宫瑾的。眼前的轩辕彻与南宫瑾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模一样的。 林宁看着姐姐亲切的模样,心里也是暖暖的,她点点头想着还好之前给姐姐写过信。原来,柳太傅说南宫瑾是双生子不吉利的事情,已经被南宫瑾公诸于世了,并让钦天监欧阳天师讲述了双生子是吉相,定佑我大渝千秋万代。此举不仅粉碎了柳太傅的阴谋,同时也把双生子之事向公众表明,以免日后成为隐患。 轩辕彻在一旁微微行礼后,也跟着坐了下来,林宁这才神色凝重地将柳巳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姐姐林青说了出来,从柳太傅谋逆被抓,再到柳甲和柳巳受株连也被关押,以及自己和轩辕彻想要去狱中探望柳巳的打算,全都毫无保留地讲了个清楚。 不仅如此,林宁还仔细地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着重强调了这件事对于王志而言可能存在的风险,毕竟牵扯到谋逆大案,一旦有所牵涉,那后果不堪设想。 林青听后,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心里明白,王志如今在朝中好不容易站稳脚跟,若是贸然插手此事,确实容易引火烧身。可转头看着林宁那满是担忧与期待的眼神,又想到妹妹往日对自己的恩情,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片刻之后,林青缓缓开口说道:“妹妹,你说的这些姐姐都懂,此事对王志来说确实风险不小。可你也知道,当初要不是你帮忙,我哪能顺利嫁给王志,这份恩情姐姐一直都记在心里。而且,我也听闻新帝登基后,其实心里也对柳甲和柳巳很是惋惜,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俩位少年英才本就是难得一遇的,陛下惜才,似乎也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俩参与了谋逆之事,或许这事儿还有转机也未可知。” 林宁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亮,赶忙追问道:“姐姐,当真如此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咱们就能想办法帮帮柳巳。只是不知姐夫他会作何打算呢?” 林青轻轻拍了拍林宁的手,安抚道:“妹妹别急,王志待我向来极好,我去与他好好说说这事儿,把情况都讲清楚,看看他怎么说吧。不管怎样,咱们先尽力而为便是了。” 林宁感激地点点头,心中对姐姐也多了几分感激,而轩辕彻也微微松了口气,三人都盼着王志能答应帮忙,给这看似艰难的局面带来一丝转机。 林青寻了个合适的时机,待王志处理完朝中事务回到府中,屏退了左右侍奉的下人,这才将林宁和轩辕彻所说的关于柳甲、柳巳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讲给了王志听。 王志起初听闻,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他深知这桩谋逆大案牵连甚广,朝廷上下对此都极为敏感,自己若是贸然涉足其中,稍有不慎,那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随着林青继续往下说,王志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且带着几分思索。他在朝中为官多年,见过太多因各种缘由被冤枉的例子,心中对于这种可能蒙冤受屈的情况本就存着一份不忍。 再想到那柳甲和柳巳,年纪轻轻便有着不凡的才能,柳甲身为少年将军,在军中素有威名,作战英勇,屡立战功;柳巳也是难得的谋士之才,聪慧过人,常常能想出绝妙的计策应对诸多难题。若就这样让他们被无端牵连,断送了大好前程,着实是太过可惜了。 林青在一旁看着王志的表情变化,轻声劝说道:“相公,我知道此事风险极大,可妹妹林宁对我有恩,当初若不是她帮忙,咱们也不可能结为夫妻。而且那柳甲和柳巳都是难得的人才,若真就这么被冤枉了,实在是令人惋惜。咱们要是能帮上一点忙,或许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呢。” 王志听了林青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夫人,你说的我都明白,这事儿确实棘手,可既然他们有可能是无辜的,我又怎忍心看着两个如此有潜力的少年就这么被牵连进去,毁了一生呢。罢了罢了,我就帮这一回吧,只是咱们行事可得万分小心,绝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林青一听王志答应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赶忙说道:“相公放心,咱们定然会谨慎行事的。我这就去告诉妹妹和轩辕公子这个好消息,他们知道了,肯定也特别高兴呢。” 王志微微点头,叮嘱道:“嗯,你去吧,让他们也莫要声张,我先去想想办法,看看怎样才能安排他们先去狱中见上柳巳一面,也好进一步了解情况,再做后续打算。” 林青应了一声,便满心欢喜地去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林宁和轩辕彻了,而王志则坐在屋内,开始仔细思量起具体的操作办法来,毕竟这关乎着诸多方面,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王志巧妙的安排与周旋之下,林宁和轩辕彻终于得以进入狱中,见到了柳巳。 这狱中阴森昏暗,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四处散发着潮湿腐朽的味道。柳甲、柳巳与柳太傅皆是被单独关押,各自囚于不同的牢房,彼此间无法互通消息。因柳巳本就不善武,身子相较旁人也显得更为单薄些,所以并未被关押在那些重刑所在的戒备森严之地,可即便如此,那狭小的牢房、冰冷的铁栏,也让他看上去也颇为狼狈,全然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林宁和轩辕彻来到柳巳的牢房前,看到他这般模样,心中皆是一阵酸楚。林宁赶忙凑近牢房,轻声唤道:“柳巳,你受苦了,我们来看你了。” 柳巳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满是感动,他费力地站起身,走到近前,声音沙哑地说道:“林姑娘,轩辕,没想到你们还能来看我,我…… 我都以为自己要在此处了却余生了。” 轩辕彻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柳巳,你且说说,你与柳甲当真与那柳太傅的谋逆之事毫无关联吗?我们也好想办法帮你呀。” 柳巳赶忙急切地回道:“轩辕,你是知道的,我父亲做的那些事,他哪里会告诉我啊。” 林宁一边听着,一边抹着眼泪,安慰道:“柳巳,你莫要着急,我们定会尽力帮你查明真相的。” 他们在狱中悄悄交谈着。另一边,柳太傅虽身处天牢之中,却也并未就此安分。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极为不妙,思来想去,觉得或许只有罗莎还有可能助他一臂之力,如果南宫瑾上位,罗莎这不是实至名归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么。于是他便托人悄悄给罗莎传消息,想要见她一面,想着与她合计合计,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法子来扭转这不利的局面。 然而,他们都未曾料到,这两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尽在新帝南宫瑾的掌握之中。南宫瑾自登基之后,便对朝中上下以及各方势力的动向格外留意,暗中安排了诸多眼线。无论是林宁等人进入狱中探望柳巳,还是柳太傅托人传信给罗莎,这些消息都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南宫瑾这里。 南宫瑾坐在御书房内,看着手中一份份密报,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着:“哼,看来这背后的暗流还未平息呀,且看看你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朕倒要瞧瞧,你们究竟想如何搅动这朝堂的风云。” 此刻的局势依旧如同一团迷雾,各方势力暗中角力,而南宫瑾则稳坐高台,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出手,将一切妄图扰乱朝纲的因素都彻底清除,以保大渝江山的安稳。 第64章 心中之人 罗莎现在已然是皇后的做派,因着南宫瑾并不像其他王爷那般妻妾成群,所以现在后宫是罗莎一手遮天。似有母仪天下的样子。最近也正是想给南宫瑾后宫扩充些人进来凭自己调遣。当她收到柳太傅托人捎来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坐在自己的宫殿内,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纠结与愤恨。 她深知柳太傅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自己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一步,距离那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仅有一步之遥,如今还没有册封她为皇后,现在若是去见他,万一被人发现,那可就彻底毁了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之前所做的诸多谋划都将付诸东流,甚至还可能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罗莎咬着嘴唇,在屋内来回踱步,暗自思忖着:“这个柳太傅,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拉我下水,真是可恶至极!我若贸然去见他,风险实在太大,可若不去……” 一想到柳太傅的威胁,罗莎心里就一阵发慌。 那柳太傅放话出来,若是罗莎不去见他,也不想办法救他,他便会把手里掌握的关于罗莎的把柄统统交予南宫瑾。那些把柄可都是能让罗莎身败名裂的关键所在,一旦落入南宫瑾手中,以他如今刚登基的威严和手段,绝对不会轻饶自己,到时候别说皇后之位了,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住。 罗莎越想越气,忍不住低声咒骂道:“柳太傅这个老狐狸,当初与他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如今他犯了事,却想拖我一起陪葬,真是狠毒!” 可气归气,罗莎也明白,自己现在必须得做出个决定了。她停下脚步,望着窗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想着:“哼,想威胁我,也没那么容易,我要想个万全之策,既能保住自己,又能让那柳太傅闭嘴,万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好事。” 于是,罗莎叫来自己的贴身死侍,吩咐道:“你去悄悄打探一下柳太傅那边的情况,看看他到底掌握了些什么把柄,另外,留意一下周围有没有人盯着,咱们可不能轻易就中了他的圈套,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去吧。” 那贴身死侍领了命,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而罗莎则继续坐在屋内,眉头依旧紧锁,心里不断地盘算着应对之策,一场关乎生死与权势的较量,在这看似平静的皇宫深处,正悄然展开。 林宁、轩辕彻与柳巳一番交谈后,心中满是对他遭遇的同情以及想要帮他洗清冤屈的决心,两人小心翼翼地从牢房中悄悄出来,一路谨慎地往外走着,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旁人发现了他们此番前来的踪迹。 而此时,南宫瑾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了这牢房附近的房檐之上,他本是想暗中观察一下林宁等人的举动,看看他们与柳巳到底说了些什么,是否会牵扯出什么不利于朝堂安稳的事。可没成想,却瞧见了林宁和轩辕彻之间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亲密举动。 刹那间,南宫瑾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剧痛袭来,那是一种深埋在心底许久的疼痛,此前已经很久都未曾犯过了。此刻,那疼痛却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几乎难以承受,身子也跟着微微摇晃起来,险些就从房檐上直直地摔落下去。 慌乱之中,南宫瑾赶忙伸手扶住身旁的瓦片,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可还是弄出了些许动静。那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狱中区域显得格外突兀。好在林宁和轩辕彻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脚下的步子迈得极快,并未太过留意那声响,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便又加快速度跑了起来,不多时,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南宫瑾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手捂着胸口,额头上已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疼痛还在持续着,可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苦涩。曾经,他与林宁之间的诸多美好的过往,那些回忆现在时不时地会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很多事情他已经不辩真假,在他的梦里,林宁似乎是他的所爱之人,可如今,看到林宁与轩辕彻如此亲密,而他又娶了罗莎,这让他确信自己的那些想法都是不真实的。有的时候梦醒,他的心里就如同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难受至极。 如今,这疼痛又在袭来,待那疼痛稍稍缓解了一些后,南宫瑾缓缓站起身来,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想道:“要找时间去问问欧阳青川,到底林宁和罗莎谁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也悄然离开了此地,只是那心底的苦涩却依旧萦绕不去,仿佛成了他心中一块难以言说的伤疤。 林宁和轩辕彻回到住处后,便立刻开始商讨如何解救柳巳。屋内的气氛凝重而紧张,两人围坐在桌旁,桌上堆满了各种纸张,上面写满了他们所想到的可能的办法和注意事项。 林宁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得尽快行动,柳巳在狱中多待一日,便多一分危险。只是那监狱守卫森严,想要把他救出来,谈何容易。” 轩辕彻点点头,神色严肃:“我们还得从长计议。王志那边或许还能帮我们一些忙,另外,我们也需要弄清楚柳巳案件的具体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可以利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神贯注地思考着营救计划,完全没有注意到皇宫中的南宫瑾此时正带着满心的困惑和痛苦,来到了钦天监。 南宫瑾面色略显苍白,他走进钦天监,找到了欧阳青川。欧阳青川看到南宫瑾前来,赶忙行礼。南宫瑾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欧阳青川,朕的心痛症又犯了,奇怪的是,太医院所有的大夫都查不出任何问题,可这疼痛却一而再地折磨朕,这究竟是为何?” 欧阳青川听闻,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思索着。他深知南宫瑾的这个病症有些蹊跷,寻常的医术似乎难以解释。他恭敬地回答道:“陛下,微臣以为,这或许并非是普通的病症。有些病症,是由心而生,或许陛下是心中有郁积之事,长久无法释怀,才导致心痛反复。” 南宫瑾微微一怔,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林宁的面容。他想起刚刚看到林宁和轩辕彻亲密的场景,心中又是一阵刺痛。他低声说道:“心郁之事?或许吧。只是这痛来势汹汹,朕实在难以忍受。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或者根治吗?” 欧阳青川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陛下,微臣对医术也只是略知皮毛。不过,微臣听闻,若是能解开心中症结,这由心而生的病痛或许便会不治而愈。只是这心中之事,唯有陛下自己才能探寻清楚。” 南宫瑾听了欧阳青川的话,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心结或许就是林宁,可他如今身为皇帝,有太多的责任和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朕明白了,你退下吧。” 欧阳青川行礼后便退下了,留下南宫瑾独自一人在钦天监中,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感情,也不知该如何解开这心痛的症结。 熹贵妃被软禁在宫中已久,可她那颗报仇的心却从未停歇。 这天,她通过自己安插在各处的眼线,得知了柳太傅给罗莎写密信这一消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心中暗自想道:“哼,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看不出谁是妖。那罗莎从一出现宫中,我就瞧出她绝非善男信女,装着一副温柔和顺的模样,实则肚子里全是算计人的心思。” 如今,柳太傅谋逆之事已然败露,被关押起来,却还不死心,竟还想着和罗莎暗中勾结,妄图翻盘。熹贵妃深知,这罗莎本就野心勃勃,如今看来是柳太傅的鼓动,这孽障想成为后宫之首,还要看看自己答不答应。 想到这儿,熹贵妃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当下便立刻招来自己最得力的心腹,吩咐道:“去,派人暗中死死盯着罗莎,不管她去哪儿,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要一五一十地回来向我禀报。我就不信,她能毫无破绽,她要找到可以一击击倒她和柳太傅的证据,到时候,看他们还能如何蹦跶。这江山,如果不是我的儿子坐,谁也别想坐稳。” 那心腹赶忙应声道:“是,贵妃娘娘,属下定会安排妥当。” 待心腹退下后,熹贵妃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那熟悉又略显冷清的宫苑景色,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与阴狠。她深知如今自己势单力薄,可若能抓住这个机会,借由扳倒罗莎和柳太傅,说不定就能重新在这宫中站稳脚跟,甚至有机会为自己逝去的儿子报仇雪恨,再次掌控这后宫的权势。 于是,一场围绕着暗中监视、搜集证据的行动,就在这看似平静的皇宫深处悄然展开了,各方势力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都在伺机而动,只等那致命一击的时机到来。 南宫瑾坐在御书房内,桌上堆满了与柳太傅案子相关的各种卷宗和密报,可他却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柳太傅谋逆一案,牵扯甚广,而柳巳和柳甲是否无辜,已然成了南宫瑾心头最为关注且棘手的问题。柳甲与南宫瑾相识多年,两人曾多次一同驰骋沙场,并肩作战,在那刀光剑影、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柳甲无数次舍生忘死,协助南宫瑾击退敌军,是他极为信赖的搭档,更是难得的好友。 南宫瑾深知柳甲的为人,那是个忠义之士,骨子里透着对大渝的忠诚,对家国的担当,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参与到柳太傅那等谋逆之事当中的。每每想到这儿,南宫瑾心中便越发坚信柳甲是被冤枉的。 而对于柳巳,南宫瑾虽与他接触不多,但也有所耳闻。据说柳巳在柳家本就是个不受宠的孩子,平日里总是默默钻研学问,鲜少参与家族中的那些是是非非。南宫瑾仔细梳理了手头所有关于柳巳的消息,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能够表明他们参与了此次的谋逆之举。 这让南宫瑾着实为难了起来,一方面,柳太傅谋逆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朝廷上下都在关注着后续的处理,自己身为皇帝,必须要秉持公正,依法办事,不能仅凭个人的主观判断就轻易下结论;可另一方面,自己内心又着实相信柳甲和柳巳很可能是无辜的,若就这样让他们蒙冤受屈,那实在是有违自己的本心,也对不起和柳甲多年的情谊。 南宫瑾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思忖着:“此事还需慎之又慎,绝不能草率定夺。看来得再派人去细细查访一番,务必把所有的细节都弄清楚,也好还他们一个清白,只是这过程怕是不会轻松呐。” 于是,南宫瑾叫来心腹大臣,吩咐他们务必抽调精干力量,从各个角度去重新调查柳甲和柳巳与柳太傅一案的关联,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力求早日查明真相,让这桩复杂的案子水落石出,给朝廷和天下一个交代。 那夜,柳太傅所在的天牢中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狱卒巡逻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寂静。而柳太傅在吃下饭菜后,毒性渐渐发作,他痛苦地挣扎着,却终究没能逃过这一劫,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最后的饭菜毒死在了狱中,他到死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急切的要了他的命。 南宫瑾很快便得知了柳太傅在狱中身亡的消息,他眉头紧锁,心中清楚这背后定然没那么简单,柳太傅谋逆大案刚出,此刻突然暴毙,想必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让那些还未被挖出的秘密就此石沉大海。只是当下这案子牵连甚广,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窥探,若是大肆追查柳太傅的死因,怕是又会引起朝堂和后宫的诸多动荡,不利于如今大渝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南宫瑾权衡利弊后,命人对外宣称柳太傅是畏罪自杀。对外的说法便是,柳太傅深知自己犯下的谋逆大罪不可饶恕,自觉走投无路,最终选择了以死谢罪。 而恰好在柳太傅的牢房内,还发现了一份所谓的告罪书,上面写满了他对自己罪行的忏悔,以及对自己妄图扰乱朝纲、谋逆篡位行为的自责,看上去就像是他临死之前的真情流露。南宫瑾暗中派人仔细查证了这份告罪书的笔迹等细节,发现确实与柳太傅以往的字迹相符,从表面上看,事实似乎就是如此了。 既然一切都看似顺理成章,南宫瑾便也顺着这个说法,下达了旨意。随着这旨意传遍朝堂和后宫,众人对此也是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人见皇帝都已认定,也便不再多言,毕竟谁也不想在这敏感的时候触了霉头。 而柳甲和柳巳,原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参与了谋逆之事,如今柳太傅已死,又有了这样的定论,南宫瑾便下令将他们释放,只是柳甲的职位有所牵连,如今被贬去边境戍边报销朝廷,为柳太傅做的事情恕罪,柳巳则因不善武,可留在家中照顾老弱妇孺。当柳甲和柳巳走出那囚禁他们许久的牢狱时,两人皆是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无妄之灾总算是过去了,虽然经历了诸多磨难,好在如今还能重见天日,保住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柳家经此一事,也是元气大伤,家中不少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不过好在除了几个忠心耿耿一直追随柳太傅的死侍因参与了一些见不得光的谋划而被一并处置外,其余的家人大都逃过了被牵连的厄运,总算是保住了柳家的根,不至于让整个家族就此覆灭。 只是,这看似尘埃落定的背后,却依旧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暗流涌动的势力纷争,不知何时,又会有新的变故在这皇宫与朝堂之中悄然上演。 第65章 自己人 夜色如墨,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几声更夫的打更声传来,打破这寂静的氛围。南宫瑾身着常服,避开众人耳目,悄然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偏殿之中,而早已等候在此的刘大人见到南宫瑾现身,赶忙恭敬地行礼。 南宫瑾微微抬手,示意刘大人免礼,随后轻声说道:“刘大人,此次深夜召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朕派你潜伏在柳太傅身边,暗中搜集证据,着实辛苦了,朕对你的忠心和付出都看在眼里。” 刘大人赶忙回道:“陛下言重了,身为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为大渝朝纲尽一份心力。那柳太傅狼子野心,妄图谋逆篡位,臣实在是万分憎恨他,只恨没能早些察觉,阻止他的恶行。” 南宫瑾微微皱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刘大人,如今柳太傅虽已在狱中身亡,对外宣称是畏罪自杀,可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此事怕是另有隐情。听闻你今日前来,是有重要消息要告知朕,不妨直说吧。” 刘大人听闻,赶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陛下,据臣所知,柳太傅在临死之前,曾暗中安排了自己的心腹之人,送出了密信和密件,而接收之人正是德妃。臣多方打探,却始终没能知晓那密信和密件具体所包含的内容是什么,只是料想那里面应该涉及到一些极为机密的事儿,否则柳太傅也不会在那般危急的时刻,还想着将其传递出去。” 南宫瑾听后,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柳太傅到死都不安分,不知那密信和密件到底是关于什么内容的? 他来回踱步了几步,而后对着刘大人说道:“刘大人,你做得很好,继续留意德妃那边的动静,一有消息,即刻来报。此事切不可打草惊蛇,朕也会派人暗中盯着,定要弄清楚那密信和密件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莫让他们再有机会扰乱朝纲。” 刘大人应声道:“是,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密切关注德妃的一举一动,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南宫瑾微微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后,便让刘大人先行退下了。待刘大人离去,南宫瑾独自一人站在殿中,望着窗外那漆黑的夜色,眉头依旧紧锁,看来这平静的表象之下,依旧是暗流涌动,自己还需小心应对,以防再生变故,影响这大渝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局势。 此时彭迎春的家中此刻却是一片温馨欢乐的景象。林宁、轩辕彻和柳巳四人围坐在一张摆满了佳肴的桌旁,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林宁笑着举起酒杯,眼中满是感慨:“今日咱们能再次相聚,实在是不易呀,这一路走来,历经了诸多波折,好在如今总算是能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来,咱们干一杯!” 众人纷纷响应,齐声说道:“干!” 随后一饮而尽,笑声在屋内回荡开来。 柳巳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次真的多亏了大家,要不是你们一直想着办法救我,我怕是只能在那狱中度过余生了,这份恩情,我柳巳铭记在心。” 轩辕彻拍了拍柳巳的肩膀,笑着说:“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只要人没事就好,太傅的事儿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彭迎春也在一旁附和着,不住地点头,四人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感慨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仿佛将之前所经历的那些危险与磨难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而在皇宫深处,熹贵妃也在紧锣密鼓地谋划着自己的事情。她心里很清楚,柳太傅谋逆一事背后,那罗莎定然脱不了干系,可如今自己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拿她没办法。思来想去,熹贵妃把目光投向了德妃。 她知道德妃是柳太傅的女儿,柳太傅造反也是为了她和她的儿子,如今南宫瑾没有追究她的责任,一方面是南宫瑾大度,另一方面也是看在小玉王年纪尚小,而德妃,那个女人她可不是没有参与的,之前俩人曾有过往来,她想着找她来谈谈,说不定能套出一些内幕消息呢。于是,熹贵妃便开始暗中安排,精心准备了一份厚礼,派人送去给德妃,同时带去自己的口信,言辞恳切地邀约德妃来自己宫中坐坐,说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想一起叙叙旧。 其实啊,熹贵妃打的算盘是,等德妃来了,便在聊天的过程中,巧妙地从她口中打探些关于罗莎和柳太傅之间的事儿。她心想,只要自己旁敲侧击、步步引导,德妃或许就会想到罗莎会否与太傅的死的关联,或许还能引出些有用的信息来。 德妃收到熹贵妃的邀约和礼物后,心中也是起了几分疑惑,她知道熹贵妃向来不会无缘无故地邀请自己,定是有所图谋。不过,她也好奇熹贵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再加上两人同为后宫妃嫔,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拒绝了似乎也不太好,加之如今先帝去世,她俩在宫中已经无了依靠,自己虽有儿子,却因着之前的种种情况,不得不把儿子送出外以求学为名而逃离这皇宫,如今俩人若能抱团取暖倒也是不错的。 权衡一番后,德妃便应下了邀约,开始着手准备去熹贵妃宫中的事宜,而熹贵妃这边则是在宫中精心布置着,想着该如何在交谈中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一场后宫之中的暗中交锋,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熹贵妃的宫殿内,布置得素雅而清幽,几缕袅袅青烟从香炉中升腾而起,让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熹贵妃与德妃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可两人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熹贵妃先是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抹悲伤,缓缓开口说道:“妹妹呀,你瞧瞧我这命,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如今这心里就跟被掏空了似的,往后的日子,也只能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说着,她还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似是在强忍着泪水。德妃见状,赶忙轻声安慰道:“姐姐莫要太过伤心了,这都是命数啊,咱们身在这宫中,诸多无奈,也只能慢慢熬着了。” 熹贵妃微微点头,握住德妃的手,一脸关切地看着她,接着说道:“妹妹,我呀,其实最心疼的就是你了。你还这般年轻,本有着大好的年华,可现如今,皇帝也去了,你没了依靠,原本还能依仗着娘家,可如今柳太傅那事儿一出,他被害了,你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你的命啊,也是真苦。” 德妃听着熹贵妃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心中也涌起一阵悲凉,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姐姐说得是,如今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只盼着能在这宫中安稳度日就好。” 熹贵妃看着德妃的模样,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装作不经意地压低声音,偷偷地说道:“妹妹,我之前可听人说呀,这柳太傅的死,好像与罗莎,就是南宫瑾带回来的那个农家女有关呢。你想啊,那罗莎乍一出现到现在,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咱们谁也不清楚呀。我听着那些传言,总感觉那女人可不是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怕是藏着不少事儿呢。” 德妃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她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忙问道:“姐姐,这话可当真?那罗莎看着柔柔弱弱的,难道还能?” 熹贵妃轻轻拍了拍德妃的手,神神秘秘地说:“妹妹,这宫里的事儿,哪有那么简单。我也是听人悄悄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空穴不来风嘛。妹妹你就没觉得那罗莎出现之后,这宫里的局势就变得越发复杂了?” 德妃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心里清楚,柳太傅临死前可是给她送来了那些重要的密信和密件,虽然还没仔细查看内容,但说不定真的和罗莎有关系呢。她看向熹贵妃,缓缓说道:“姐姐,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可疑,只是咱们没证据,也不好乱说。” 熹贵妃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妹妹说得对,没证据的事儿,咱们自然不能乱说。不过,妹妹你平日里可得多留个心眼儿,万一哪天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好早做打算不是?” 德妃微微点头,应声道:“姐姐提醒得是,妹妹记下了。” 两人又接着聊了些宫中的琐事,可各自心里都在想着关于罗莎的事儿,这一番交谈,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的涟漪正悄然在后宫之中扩散开来。 寂静的夜里,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罗莎所住的宫殿内还透着一丝光亮。罗莎正坐在桌前,对着烛火发呆,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突然,一名心腹宫女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一封密信递到了她的手中。 罗莎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激动的神色,她赶忙接过密信,快速地打开查看起来。信上的内容不多,只是提醒她要小心宫中如今变幻莫测的局势,言语间虽简洁,却让罗莎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同时,那股隐藏在心底许久的兴奋也难以抑制地涌了上来。她心里清楚,这是她的主人又开始联络她了。罗莎深知,自己能从南诏那个偏远的小国,一路追随南宫瑾来到这繁华的京城,并且在这宫中一步步站稳脚跟,可不是仅凭她自己的本事就能做到的。在她的身后,一直有个神秘的主人在暗中帮她引路,为她出谋划策,替她扫除诸多障碍。 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罗莎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当初,她不过是南诏一个出身平凡的女子,偶然间被那主人看中,主人许给她无尽的权势与荣华富贵,告诉她只要按照他的计划行事,日后定能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之一。罗莎被那美好的愿景所迷惑,又或是被心底那对权势的渴望所驱使,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那人。 从那之后,她便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按照主人的吩咐,一步步的在南诏成功,成为圣女,后来又成功接近南宫瑾,用尽各种手段博得南宫瑾的欢心,如今又在这宫中巧妙地周旋,与各方势力虚与委蛇,只为了能够不断往上爬,达成主人所期望的目标,也实现自己心中对权势的那份贪念。 如今,虽然柳太傅一事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甚至差点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只要主人还在背后支持她,她便觉得自己又有了依靠,仿佛有了继续在这宫中争斗下去的底气。 罗莎紧紧地攥着那封密信,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管这宫中局势如何复杂,我都一定要按照主人的意思,继续走下去,定要登上那高位,让主人达到他的梦想,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可她却未曾料到,自己这般执迷不悟地追逐权势,已然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旋涡之中,而那看似美好的未来,或许正隐藏着无数足以让她粉身碎骨的危险。 德妃匆匆回到自己的宫殿,屏退了左右侍奉的宫女太监,只留下自己的心腹嬷嬷在屋内。她的心跳还因熹贵妃的那番话而微微加速,迫不及待地想要查看柳太傅送来的密信与密件。 她从隐秘的暗格中取出那包东西,烛光在微风中摇曳,映得她的面容阴晴不定。德妃先打开那封密信,信纸有些褶皱,想必是柳太傅在狱中仓促写就。信上的字迹潦草,却字字透着急切,大致是说他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他已知道罗莎妄图杀人灭口,因此才把这些关键证据转交给她,盼着她能在关键时刻自保,要是有机会,还可以拉罗莎下马,为自己报仇。 德妃眉头紧皱,继续翻看那些密件,其中有几张纸记录着罗莎与柳太傅往来的细节,包括见面的时间、地点,还有一些隐晦提及的谋划,虽说没有直白点明他们的谋逆行径,但联系前后,也足够让人嗅出其中的不轨之意。另有一份文书,像是从南诏那边辗转得来,似乎与罗莎的身世有关,只是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满是南诏特有的符号与古语。 德妃咬着嘴唇,心中暗忖:这罗莎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若真如这些证据所示,她在宫中兴风作浪,往后还不知要闯出多大的祸事。可自己要怎么利用这些东西才好呢?直接呈给南宫瑾,万一被反咬一口,说自己伪造证据污蔑宠妃,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要是不声张,又觉得白白放过这大好机会,毕竟柳太傅把保命的东西都交到自己手上了。 思索良久,德妃把密信和密件重新包好,放回暗格,叫来心腹嬷嬷,低声吩咐道:“你去,找几个机灵点的宫女太监,给我悄悄盯着罗莎那边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这事儿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要是走漏了风声,咱们脑袋可都得搬家。” 心腹嬷嬷赶忙应下,悄无声声地退了出去,留下德妃一人坐在屋内,眼神透着几分算计,她要等一个最稳妥、最能一击即中的时机,才把这重磅炸弹抛出去。 第66章 德妃做局 德妃找人模仿柳太傅的笔迹,写了一封信,信中写的尽是些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内容。信里声称,柳太傅从未有过谋逆之心,一切皆是被罗莎蛊惑胁迫,罗莎身为南诏细作,潜入大渝宫廷,打着辅佐南宫瑾的幌子,实则暗地操控局势,妄图将大渝朝堂搅得大乱,好让南诏有机可乘。她用诡谲手段拿捏住柳太傅,逼他参与那子虚乌有的 “谋逆”,事成之后许他泼天富贵,事败便把所有罪责推到他一人头上。 德妃想着,如此一来,既能撇清柳家与谋逆的干系,又可将罗莎推到风口浪尖,让南宫瑾对她心生嫌恶猜忌,近而推动南宫瑾彻查罗莎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如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被冠上 “细作” 之名,哪怕毫无实据,也足以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她还特意在信里提及,罗莎暗中培养死侍、私藏违禁之物,似乎已经筹备好了后续一系列动作,只等时机成熟,就要颠覆大渝皇室。这些内容也不算完全子虚乌有,因为很多也是之前柳太傅查到的,只是当时太傅并没有告诉她,太傅以为罗莎是可以帮自己的,现如今,太傅被下毒害死,自己在朝中的胜算已算微乎其微的,现在把水搅浑,不仅可以祸水东引,也可以给自己和儿子争取更多喘息的机会。 这封信写完,德妃反复端详,确认笔迹足以以假乱真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深知这宫廷争斗犹如棋局,一子落下,风云变幻,而此刻,她就要把这精心炮制的 “棋子”,悄无声息地放进这风云诡谲的棋局里,等着看各方势力如何应对,尤其是罗莎与南宫瑾,看看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德妃将那封伪造的信妥善藏好,便差遣心腹去暗中散播消息。心腹得了令,悄咪咪地穿梭于各宫各殿,专挑那些嘴碎又爱嚼舌根的太监宫女闲聊,看似不经意地透露。 这消息就像一阵风,迅速吹遍了宫廷的角角落落。德妃则躲在暗处,冷眼旁观着宫中众人的反应。她笃定,那些平日里与罗莎不对付的,或是一心想要攀附新帝、谋取高位的人,听闻这般重磅消息,定会按捺不住心中的贪欲与野心,想方设法来窃取这封信。 不出几日,宫中暗流涌动愈发湍急。有些小太监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在德妃宫殿周遭探头探脑;还有些宫女平日里看着乖巧温顺,此刻也眼神闪烁,佯装洒扫,时不时往德妃的寝殿瞟上几眼。德妃心中暗喜,知道鱼儿开始咬钩了,她一面佯装毫无察觉,照旧过着日常的生活,一面让护卫暗中加强戒备,只等那妄图偷信的人自投罗网,到时候,不管是谁,抓住了便是一枚好用的棋子,能帮她在这场与罗莎的争斗中进一步扩大优势,也好让她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站稳脚跟,谋取更多的权力。 罗莎这边听闻那密信的传言后,心急如焚,她深知柳太傅一死,本是可以万事大吉,没料到竟还留了这么个隐患。倘若那信中的内容泄露出去,即便是有伪造污蔑之词,在这众口铄金的宫廷里,也够她喝一壶的,说不定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心腹死侍,趁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朝德妃宫殿潜去。 那几个死侍身着黑衣,身姿矫健,如鬼魅般在宫墙飞檐上穿梭。他们熟稔宫廷地形,避开一波又一波巡逻的侍卫,逐渐逼近目标。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南宫瑾早就对宫中这场暗流涌动有所察觉。自从柳太傅莫名死在狱中,各种小道消息乱飞,他便一直在关注此事,他悄悄安排了暗卫盯着德妃这边的动静。 南宫瑾坐在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冷峻又深沉的面庞。他本意是想揪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利用柳太傅之死搅弄宫廷风云,没想到,最先有所动作的竟是罗莎。暗卫悄无声息地前来禀报,将罗莎派人偷信之事一五一十告知。南宫瑾微微皱眉,心中既对罗莎的急切感到失望,又对这场闹剧越发好奇,他倒要看看,这封信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引得各方势力如此不择手段。 此刻,德妃宫殿四周仿若一个无形的战场,罗莎的死侍一心要偷取密信,德妃的护卫严防死守,而南宫瑾的暗卫则隐匿在更暗处,冷眼旁观着这场好戏,只等关键时刻出手,揭开这背后隐藏的重重迷雾,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南宫瑾的御林军动作迅速又利落,没费多少周折,便将试图偷信的罗莎的心腹死侍一网打尽。那些死侍被押解到南宫瑾面前时,虽满身狼狈,却还梗着脖子,一脸桀骜。南宫瑾也不多言,直接下令严刑拷打,一时间,刑房里惨叫连连,回荡在寂静的宫廷夜色之中。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几个死侍便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终究还是吐露了背后主谋正是罗莎。南宫瑾面色阴沉似水,带着人径直朝罗莎的宫殿走去,死侍被扔在罗莎寝殿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罗莎听闻动静,心中暗叫不好,却还强装镇定地迎了出来。见南宫瑾一脸寒霜,身后跟着几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她佯装疑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这般大的阵仗,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南宫瑾冷哼一声,目光如炬,直直盯着罗莎的眼睛:“爱妃还装糊涂?这几人可是你派去德妃宫中偷东西的,你倒是说说,要偷什么?是那信么?那信里有什么,值得你如此不择手段?” 罗莎心头一紧,脸上却露出委屈至极的神情,眼眶泛红,泪水在里头打转:“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怎会做出这等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瞧着臣妾得了陛下宠爱,便心生嫉妒,使出这般下作手段,妄图离间臣妾与陛下。” 说罢,她还轻轻抽泣起来,手帕掩面,哭得楚楚可怜。 南宫瑾眉头紧皱,眼前罗莎这副模样,他一时也有些犹疑。毕竟相处以来,罗莎在他面前向来温婉柔顺,在他心底也存了几分感情的。可偷信之人又确凿无疑是她的手下,他冷声道:“爱妃莫要狡辩,人证俱在,你若此时坦白,朕念及往日情分,还能从轻发落。” 罗莎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陛下,臣妾对天发誓,绝无此事!臣妾自入这宫中,满心满眼都是陛下,只想陪伴陛下左右,哪有这般心思去偷什么信,还望陛下明察。” 她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身子微微颤抖,一副被冤枉的凄惨模样,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南宫瑾俯视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罗莎,心中五味杂陈。他确实曾许下承诺,要护她周全,给她宠爱,可眼前这场风波,却如同一把利刃,轻易划开了两人之间看似亲密无间的表象。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伸手扶起罗莎,轻声说道:“爱妃先起来吧,朕也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然而,自这夜过后,南宫瑾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每至夜深人静,他独自躺在龙榻之上,往昔入眠的惬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辗转反侧。脑海里,有关罗莎的片段纷至沓来,初遇时她的羞涩娇柔、相处时的善解人意,都还历历在目,可如今,这些记忆却像是蒙了一层薄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他越发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看清过罗莎。那些她不经意间流露的眼神、偶尔莫名的沉默,乃至此次偷信事件中的抵死不认,都像是隐藏在暗处的谜题,让南宫瑾困惑不已。他试图捋清思绪,把过往与罗莎相关的点点滴滴串联起来,却总有那么几处关键的,在记忆里是模糊不清的,任凭他如何努力回想,都只能捕捉到支离破碎的画面。 这种失控的感觉,对掌控欲极强的南宫瑾而言,比朝堂上的棘手政务、比边疆的战事还要折磨人。白日里,他对着群臣尚可强装镇定,处理政务条理分明;可一到夜晚,那些萦绕心头的疑问就会趁虚而入,啃噬着他的理智。他知道,自己与罗莎之间,已然有了一道难以弥合的裂隙,而这裂隙之下,藏着的或许是足以颠覆一切的真相。 近来,林宁的日子也被搅得不得安宁。早在南宫瑾出征那会儿,每到夜晚,黑暗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死死罩住,噩梦接踵而至。梦里尽是些鲜血淋漓、兵荒马乱的场景,她在其间惊慌奔逃,却总也找不到出口。直至轩辕彻到来,那些可怕的梦魇才像是被一道光驱散,渐渐没了踪影,让林宁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恢复了往昔的安宁。 可谁能料到,这段时日,噩梦再度缠上了她。而且这一回,梦境愈发清晰、悚然。林宁又置身于那片弥漫着血腥气的修罗场,四周一片死寂,她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每挪动一步都艰难无比。就在她满心恐惧,四处寻找生机之时,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那人手持利刃,一步步朝她逼近,脸上的神情冷酷又决绝,最让林宁惊恐的是,那张脸竟与南宫瑾和轩辕彻一模一样!刀刃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每靠近一分,林宁的心就被揪紧一分。她想呼救,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好不容易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早已浸湿了林宁的衣衫。她大口喘着粗气,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回想起梦中的场景,林宁满心狐疑与恐惧,她实在分不清,最后举刀杀向自己的那个人,究竟是南宫瑾,还是轩辕彻。毕竟,这两人是一样的面孔,无论是谁,对林宁来说都是让她难以接受的。 林宁被这接二连三的噩梦搅得心烦意乱,满心笃定这些梦绝非偶然,定是预兆或是给予她的关键提示,可绞尽脑汁,她也琢磨不透其中深意。就像身处一团迷雾,四处摸索,却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在林宁心里,南宫瑾和轩辕彻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南宫瑾有着帝王的威严与霸气,但曾经与她也有过一段青涩懵懂的过往;轩辕彻则温润如玉,在她历经风雨时不离不弃,一路相伴守护。这两人犹如两条交错的轨迹,都深深嵌入了她的生活。思索再三,林宁想起了欧阳天师。之前偶然相遇时,欧阳天师便特意叮嘱让她有空去找自己,可那时诸事繁杂,始终没能抽出时间。如今深陷这解梦的困局,林宁觉得,或许这位神秘的天师能为自己拨开迷雾。 于是,林宁稍作收拾,便起身前往欧阳天师的居所。一路上,她满心忐忑,脑海里不断浮现梦中那些惊悚画面,脚下的步子也愈发急促。待到了地方,只见那小院清幽静谧,几缕青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宛如世外桃源,与她此刻纷乱的心绪形成鲜明反差。 林宁轻轻叩响门扉,不多时,门 “吱呀” 一声开了,欧阳天师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身着素袍,眼神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看到是林宁,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快进来吧。” 林宁赶忙踏入屋内,迫不及待地要想将心中的困惑一股脑儿倾诉出来,渴望能从欧阳天师这儿寻得一丝解惑的曙光。 未等林宁开口,欧阳天师便开始说道:“你此番前来,可是为那扰人的噩梦所困?近些日子,你周身的气场紊乱,想必已经开始了。” 欧阳天师一边说着,一边将林宁引至屋内的蒲团旁,示意她坐下。 待林宁坐定,欧阳天师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讲:“梦境这东西,说来也神秘,它既是心之所思的映照,有时也是命运之线的预警。梦中所见,前世今生。” 他微微眯起双眸,似是在端详林宁的气色,“这世间诸事,皆有因果,你与南宫瑾、轩辕彻三人颇有渊源,他们在你的命途里盘根错节,梦或许就是要你看清某些被隐匿的真相,或是你即将面临的抉择。” 欧阳天师起身,踱步至窗边的桌案前,拿起一把古朴的茶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清茶,热气腾腾中,他的声音愈发缥缈:“你莫要觉得困惑又恐惧,梦境只是给你是提示,真正关键的,是你心底的声音。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未必就是真切,唯有用心去感受,才能在这混沌局里寻得正途。此刻,你不妨静下心,回想你是从何处来,又将向何处去,你们三个的纠葛,源于你的本身,而你的灵魂又在拯救你的本身,冤冤相报何时了,待你想清楚那天,你就能回到你想回去的地方了。” 林宁静静地凝视着欧阳青川,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她实在好奇,他居然仅凭自己周身的气场,就能精准说出困扰自己许久的噩梦,仿佛拥有一双能看穿人心、洞悉命运的慧眼。 一时间,屋内只有茶水袅袅升腾的热气在缓缓飘动,静谧得落针可闻。林宁思忖着欧阳青川的话,那些与南宫瑾、轩辕彻相处的过往片段,开始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现。初遇南宫瑾时的怦然心动,在宫廷风云里历经的误会与疏离;和轩辕彻相识后的患难与共,他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 桩桩件件,都是那么真切,可这一切又会与那可怖的噩梦有什么关联?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天师,您所言甚为有理,可我着实理不清头绪。过往之事纷杂繁多,我该从何处想,才能寻得您说的那个‘正途’?这梦境每次回想起来都胆战心惊,我实在怕它预示的是极为糟糕之事,还望您能再多明示几分。” 林宁微微前倾身子,眼神里满是恳切,盼着欧阳青川能给她更详实、直白的指引,好让她快些从这迷雾重重的困局里挣脱出来。 欧阳天师说:“时也命也皆由缘起,正缘孽缘缘缘相生。这是你们三个人的命。该来的总归会来的,到时候你自会明了。” 林宁笑了笑没再问什么,这天师云里雾里的说了半天,她虽然听懂了一些,又好似什么也没懂,可能一切都要交给时间。总会有一个结果的。 第67章 杀伐果断 南宫瑾自那偷信风波之后,虽因往昔情分未对罗莎施以严惩,可心中对她的信任已然大打折扣。他深知,无论罗莎是否无辜,这场围绕密信的闹剧背后,定然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算计,而罗莎身处风暴中心,绝难脱干系。 于是,南宫瑾不动声色,暗中展开了一场清理行动。朝堂之上,平日里与罗莎过从甚密、阿谀奉承的官员,纷纷被寻了各种由头调离关键职位,或是直接贬谪到偏远之地;后宫之中,那些常伴罗莎左右、为她通风报信、跑腿办事的心腹宫女太监,也逐一被替换掉,遣去做最粗重、最边缘的杂役。 他下手又狠又准,没几日,罗莎身边可用之人几乎被连根拔起。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热热闹闹、溜须拍马的场景不复存在,宫殿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罗莎看在眼里,惊在心里,却也只能佯装不知,依旧在南宫瑾面前扮出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可背地里,指甲都快掐进掌心,满心的恨意与不甘汹涌澎湃。 南宫瑾此举,意在敲山震虎,他就是要让罗莎明白,自己不会再容忍她有任何逾矩的小动作,倘若还妄图兴风作浪,下次等待她的,可就不只是羽翼被折这么简单了。这大渝的宫廷,终究是要在他的掌控下维持安稳,谁都别想轻易搅乱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南宫瑾知道,这一番动作下来,罗莎就算满心怨愤,短时间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他每日依旧按部就班地处理朝政,可心底对罗莎那点残留的温情,也在日复一日的猜忌中消磨殆尽。每次见到罗莎,往昔的亲昵之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审视与权衡。 南宫瑾也听说,林宁那头似乎也遇上了烦心事。他暗中派去的眼线偶尔会传回一些消息,听闻林宁拜会了欧阳青川,他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别样的情绪。林宁与自己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为何自己完全不记得。可她的倩影又总会飘进思绪,她现在应该是和轩辕彻在一起。而轩辕彻与林宁常常在一起这件事,更是让他如鲠在喉。他身为帝王,坐拥天下,却在这件事上有了这般无力掌控的感觉。他暗自思忖,是不是该找个时机,跟林宁聊聊,又或者她是不是也会在梦中梦到自己,她为何会去欧阳那边,再去探探欧阳也行,看看林宁到底问的是什么事儿。 自从上次撞见林宁和轩辕彻亲昵相伴,南宫瑾的心就像被狠狠攥了一把,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留下的是丝丝缕缕、绵延不绝的酸涩。自那之后,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追寻林宁的身影,暗中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听闻旁人提及她的只言片语,心里也会泛起或喜或忧的涟漪。 而对待罗莎,南宫瑾却越来越冷淡疏离。曾经的宠爱有加,如今只剩敷衍。罗莎精心准备的佳肴,他只是浅尝几口;罗莎笑语盈盈的撒娇,换来的不过是几句不咸不淡的回应。宫廷宴会之上,他也不再刻意将罗莎带在身旁彰显恩宠,任由她在角落里独坐着,形单影只。南宫瑾心底对罗莎的疑虑从未消散,那封密信引发的风波像是一道裂痕,横亘在两人之间,随着时间推移,这裂痕还在持续扩大。每次望向罗莎,往昔的柔情蜜意都被怀疑与戒备取代,他觉得罗莎像是一团迷雾,看不清摸不透,他越发觉得罗莎不是自己的挚爱,甚至都不想再去探究为何自己会对罗莎又这样的感觉,他或许只想将她牢牢管控,不让她再有机会在这宫廷里兴风作浪。 此时南宫瑾对罗莎身份的怀疑,犹如一颗深埋在宫廷土壤里的种子,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日渐茁壮,最终长成了横亘在罗莎前路的参天大树,彻底拦住了她迈向皇后之位的脚步。 在大渝的祖制与传统观念里,皇后之位举足轻重,肩负着绵延皇室血脉、母仪天下的重任。一个南诏女子,即便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长袖善舞的手段,也绝难跨过这道身份的天堑。之前有南宫瑾的爱和坚持,或许罗莎还有机会,可如今,连南宫瑾都觉得她完全不适合那个位置。 南宫瑾不知道,从他见到罗莎开始,其实就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为他编织的梦。身为帝王,固然有独断专行的权力,可也不得不顾虑群臣的谏言和悠悠众口,所以南宫瑾与罗莎越走越远,他如今与罗莎的距离越远,似乎越能看清罗莎,之前他会常常与罗莎在一起,那时候他还是个王爷,那个时候的感情似乎很真挚。可如今罗莎深陷身份疑云,那来路不明的过往、若有若无的细作传闻,桩桩件件都成了她封后的致命阻碍。就算南宫瑾对她还有几分残留的情分,也不敢轻易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凤印交到她手中。 罗莎满心憧憬着凤冠加身的荣耀时刻,为此她机关算尽,不惜双手沾满血腥,在这宫廷争斗里摸爬滚打。却没料到,最终败在了自己讳莫如深的身份上。她看着南宫瑾日渐冷淡的眼神,听着宫人们私下里对自己封后无望的窃窃私语,心中恨意与不甘交织,开始在想着补救的措施,但是在每个孤寂的深夜里,她依旧咬着牙诅咒这命运的不公,毕竟一切都准备好了,结果却只差一步,罗莎不甘的吹响魔笛,远处南诏的医馆有几个周身黑色的人如鬼魅般闪到宫中。趁着月色深沉,整个皇宫都被静谧笼罩,罗莎遣散了寝宫中所有的侍从,只留下摇曳的烛火在风中瑟瑟发抖。她轻手轻脚地挪到密室门前,打开暗锁,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密室中,几位身着奇异服饰、面覆神秘纹路面罩的巫女护法早已等候多时。 见罗莎进来,巫女护法们齐齐下跪行礼,眼神中满是敬畏与忠诚。罗莎神色冷峻,低声吩咐起来,几人凑在一块儿,念念有词,开始准备隐秘又危险的巫蛊仪式。罗莎从袖间掏出一个精致的雕花匣子,打开后,里头一只五彩斑斓的蛊虫正缓缓蠕动,散发着幽微的荧光。这蛊虫,便是她操控南宫瑾情感的关键所在,曾经靠着它,才赢得了南宫瑾的宠爱有加。 可如今,那点微薄的爱意正逐渐消散,其实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通常被下了这情蛊之人,一定会听话一心一意的,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如今的南宫瑾竟冲破了这蛊虫的控制,导致罗莎现在必须得加固这层看不见的控制。巫女护法们围绕着蛊虫,洒下各色粉末,口中咒语愈发急促,晦涩难懂的音节在密室回荡。蛊虫像是受到了感召,突然振翅飞起,在半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最后落回匣子,周身光芒更甚。罗莎小心翼翼地捧起匣子,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只要这蛊虫的效力能再次加深,南宫瑾定会重燃对她的热情,届时,皇后之位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她全然不知,自己这番隐秘的举动,已然落入了有心人的眼底。这皇宫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巫蛊之事一旦泄露,便是万劫不复的大罪。 自从巫女护法加固了蛊虫的效力,南宫瑾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往的疏离冷漠瞬间消散,又变回了那个对罗莎言听计从、形影不离的宠溺模样。朝堂之上,处理完政务,他便迫不及待地往罗莎的宫殿赶;后宫之中,各种珍稀好物流水般地送进罗莎的寝宫,惹得一众妃嫔又羡又妒。 罗莎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便趁着南宫瑾与自己耳鬓厮磨之际,娇嗔着诉起苦来:“陛下,您近些日子对臣妾是极好的,可臣妾心里还是有块大石头压着。” 说着,眼眶泛起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南宫瑾见状,心疼不已,赶忙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有何烦心事,朕替你解决。” 罗莎抽抽搭搭地说道:“就是德妃姐姐,臣妾听闻她在宫里编排些莫须有的事污蔑臣妾。”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簌簌直落,顺势靠在了南宫瑾的怀里。 南宫瑾眉头微皱,想起之前围绕那密信生出的一系列风波,心中也有了几分不悦,当即安抚罗莎道:“爱妃莫怕,朕自会处理,定不让你受这无端的委屈。” 次日朝堂结束后,南宫瑾便传令让德妃前往御书房。德妃接到旨意,心中 “咯噔” 一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待她到了御书房,见南宫瑾面色阴沉,还没等她行礼问安,南宫瑾便冷冷开口:“德妃,朕听闻你的人编排污蔑朕的爱妃,此事可当真?” 德妃扑通一声跪下,忙道:“陛下,臣妾没有啊,臣妾绝无半点谋害他人之心,更不敢用此物编排是非。” 南宫瑾冷哼一声:“不管你有没有,你都要自己检讨,我不希望在听到任何风言风语,莫要让朕翻脸。” 德妃心中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圣命,只得哆哆嗦嗦地应下。她清楚,自己这一番谋划,怕是要因为罗莎的这出阴招付诸东流了,可此刻,保命要紧,只能先隐忍下来。 德妃失魂落魄地从御书房出来,满心都是忧虑与疑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南宫瑾的态度何以如此反复无常,前几日还对罗莎冷淡戒备,这才几天工夫,又变回了言听计从的宠溺模样。她越琢磨越觉得不安,脚步不自觉就迈向了熹贵妃的宫殿。 待见到熹贵妃,德妃也顾不上寒暄,急切说道:“姐姐,今日可出了大事!陛下突然召我去御书房,替那罗莎一顿数落我,那架势,好似我犯了多大的错。” 说着,德妃眼眶泛红,满心委屈。 熹贵妃一听,先是一惊,随后拉着德妃坐下,轻声安抚道:“妹妹先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德妃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了出来:“我也纳闷呢,陛下好似被什么迷了心智,对罗莎的话深信不疑。那罗莎不知在陛下面前编排了我什么,陛下一来就兴师问罪,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姐姐,你说这罗莎到底使了什么妖法,能把陛下拿捏得死死的?” 熹贵妃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妹妹,我早觉得这罗莎不简单,她能从南诏一个农家女,迅速在咱们宫中站稳脚跟、获宠至此,手段定然超乎常人。如今看来,她背后说不定藏着什么阴私手段操控陛下。” 德妃忙不迭点头:“姐姐说得是,陛下这性情变化也是太古怪了,时而疏远她,时而又亲近得紧,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就这么任由罗莎胡作非为,把陛下蛊惑得晕头转向的。” 熹贵妃目光笃定,轻轻握住德妃的手:“妹妹放心,咱们联手,定能找出罗莎的破绽。她既敢用这等下作手段,就肯定会留下马脚。咱们先找人暗中观察,看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只要抓住关键,不愁扳不倒她。” 两人凑在一起,又细细商讨了一番应对之策,决心要在这暗流涌动的宫廷中,挖出罗莎背后的秘密,让南宫瑾看清她的真面目,也为自己谋得一份安稳。 德妃一回寝宫,心里就七上八下难以平静。罗莎如今这般得势,南宫瑾又被迷得晕头转向,她深知自己和儿子的处境愈发艰难,必须得拉上娘家的力量才更稳妥。柳甲柳巳身为柳家的顶梁柱,是她如今最能倚仗之人。只是权谋之术,她想来还是找柳巳过来。于是,德妃立刻叫来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太监,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你悄悄出趟宫,去柳府给二爷带个话,就说我这儿有急事相商,务必请他明日进宫来拜会我。记住,此事要隐秘,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心腹太监深知此事重大,赶忙应下,乔装一番后便趁着夜色出了宫。他熟稔地避开巡逻侍卫,从宫墙一处隐蔽的角门溜了出去,一路疾行,直奔柳府。待到了柳府门前,他按照德妃交代的暗号轻轻叩门,不多时,门房探出脑袋,见是宫里来的人,忙将他迎了进去。 柳巳听闻姐姐急召,心里也猜度一二,当下便答应下来。天亮,柳巳匆匆赶到德妃宫中,姐弟俩一番密谈,德妃将南宫瑾性情大变、罗莎疑似暗使用巫蛊之术的事全数告知。柳巳越听眉头越皱,意识到此事棘手,赶忙出宫回到柳府,立刻差人把轩辕彻和林宁请了过来。 屋内气氛凝重,柳巳把从德妃那儿听来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轩辕彻面色冷峻,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茶杯,心中暗忖,罗莎一介女流,若真有这般手段,那可太危险了。这时,一直静静听着的林宁开了口:“我之前看到一本古书,上面记载着南诏有一种极为阴邪的巫蛊之术,能蛊惑人心。中蛊之人如同被抽去了自主意识,完全会依照下蛊之人的意愿行事,形同傀儡。” 林宁顿了顿,面露忧色,“倘若罗莎真是南诏圣巫女,掌握了这种邪术,那南宫瑾如今的怪异表现就有了解释,不过南宫瑾似乎还没有完全被罗莎掌控,或者也可能不是我看到的那种蛊。” 轩辕彻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若真是如此,那必须得尽快想法子破解,不能任由罗莎继续操控陛下,否则这大渝朝堂、后宫怕都要大乱。只是这巫蛊之术向来神秘,咱们对它了解甚少,要破解谈何容易。” 柳巳在一旁附和道:“没错,此事刻不容缓,咱们还得去搜集更多关于巫蛊之术的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知晓破解之法的高人。不然,不仅皇帝危险,整个大渝皇室都岌岌可危。”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已然达成共识,一场针对罗莎巫蛊之术的探秘与破解行动,就此悄然拉开帷幕。 第68章 贤王暴怒 经过三人的商议,敲定了应对之策。轩辕彻率先起身,神色坚定:“事不宜迟,我与林宁即刻启程南下。南诏之地神秘莫测,巫蛊盛行,想必在那里能寻得有用线索,或是找到能破解此术的能人异士。” 他看向林宁,目光里透着关切与信任,这一路山高水远,又危机四伏,可想着只要与林宁同行,便觉得心甚安。 林宁也点头应下,她明白此事关乎重大,不光是南宫瑾个人的安危,更牵连着大渝的朝堂稳定与万千百姓的福祉:“的确该尽早出发,多耽搁一日,罗莎在宫中的势力便可能多膨胀一分,后患无穷。” 柳巳面露担忧:“此去南诏路途遥远,还多是荒僻之地,你们一路上千万要小心。我留在京中,定会时刻留意罗莎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便想法子通知你们。倘若遇上棘手之事,你们也莫要逞强,先保全自身才是。” 他深知轩辕彻武艺高强,林宁也聪慧机灵,但一想到这两人即将踏入险地,还是忍不住叮嘱。 当下,轩辕彻与林宁稍作准备,收拾了些必备细软、干粮,又带上趁手的兵器。柳巳帮忙牵来两匹快马,送俩人至城门外。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柳巳暗暗攥紧了拳头,心中默默祈祷他们此行顺利,能早日寻得破解巫蛊之术的法子,平息这场即将席卷大渝宫廷的风暴。 踏入南诏地界,林宁便被一道无形的高墙拦住了脚步 —— 语言不通。当地土语犹如加密的密文,叽里咕噜的发音,复杂多变的语法,让林宁完全摸不着头脑。她满心无奈与焦急,每一次试图开口询问或是交流,收获的都是当地人疑惑又茫然的眼神,只能干着急。 还好轩辕彻曾游历四方,此前到过南诏周边,跟着几位当地老友学过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见林宁窘迫,他赶忙上前,用生疏又拗口的土语,连说带比划地向一位路过的老阿妈打听歇脚之处。老阿妈眯着眼打量了他俩一番,才慢悠悠地回了几句,轩辕彻仔细听着,勉强辨出了方向,忙拉着林宁道谢,朝着老阿妈指的方向走去。 两人寻到一处小客栈时,天色已渐暗。轩辕彻又用那并不流利的土语,同客栈老板商讨住宿价钱,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定下一间简陋的屋子。进了屋,林宁一屁股坐到硬邦邦的床边,长舒一口气:“今日可多亏了你,不然咱们真要流落街头了。只是这语言障碍,往后寻找巫蛊线索,怕也没那么容易。” 轩辕彻一边把行囊放下,一边安慰道:“别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先在这儿住下,多和当地人接触接触,我也趁机巩固下这南诏语,总能慢慢打听出有用的消息。” 林宁点点头,望着窗外陌生又热闹的街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语言不通的异国他乡,挖出破解巫蛊之术的关键线索,拯救大渝宫廷于水火。 在客栈刚歇下没多久,俩人打算下楼吃点东西。俩人刚坐下,麻烦就找上门来。几个袒胸露臂、满脸横肉的地头蛇晃晃悠悠地进了饭店,为首的那个脖子上挂着一串兽牙,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嚣张与贪婪,一开口便是叽里咕噜的南诏土语,虽然听不懂具体内容,但那挑衅的语气却再明显不过。 轩辕彻下意识地将林宁护在身后,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他尝试用所学的南诏语回应,解释他们只是路过的旅人,并无恶意,可那几人却哄堂大笑起来,步步紧逼,嘴里叫嚷的话语越发难听。 林宁扯了扯轩辕彻的衣角,轻声说:“他们人太多了,咱们先别起冲突。” 轩辕彻咬咬牙,深知此刻硬拼绝非明智之举,便拉着林宁慢慢朝墙角挪动,试图与这群蛮汉拉开距离。 然而,地头蛇们却以为他俩害怕了,愈发得寸进尺。有人猛地伸手,想要扯林宁头上的发簪,轩辕彻眼疾手快,一把拍开那人的手,怒目而视。这一下,彻底激怒了这帮恶霸,他们呼啦一下围上来,摩拳擦掌,看样子是要大打出手。 客栈老板听到动静赶来劝解,却被为首的地头蛇一把搡开,摔倒在地。林宁心急如焚,她知道一旦动起手来,在这陌生之地,又面对这么多当地人,他们必定会吃大亏。正发愁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呵斥声,一个身着奇异服饰、面容威严的老者踱步而入,他一开口,那几个嚣张的地头蛇瞬间安静了下来,规规矩矩地退到了一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这位不速之客,只见老者身着一袭绣满神秘符文的黑袍,头戴高耸羽冠,每一步都迈得沉稳又笃定,周身散发着让人敬畏的气场。那几个原本张牙舞爪的地头蛇,一见到他,立马收敛了嚣张气焰,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轩辕彻心中暗忖,这位老者来头必定不小,忙拉着林宁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老者微微颔首,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随后用流利的南诏语缓缓问道:“你们两个外乡人,为何会在此处招惹是非?” 轩辕彻赶忙用还不太熟练的南诏语回应了感谢,并说自己和妻子前来是因为家人中了毒,来这边替家人寻药,言辞间满是诚恳。 大祭司听闻,微微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好奇:“寻药?” 林宁见老者似有交流之意,忙示意轩辕彻继续说,轩辕彻接着着说道:“我们知晓艰难,可若不尝试,家人性命堪忧,还望您能指点一二。” 大祭司沉默片刻,似在斟酌利弊。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轻微的呼吸声,林宁和轩辕彻满心忐忑,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者,盼着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丝转机。终于,大祭司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我是这里的大祭司,你们随我来吧,且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造化。” 说罢,他转身踱步而出,林宁与轩辕彻对视一眼,急忙跟上,心中既紧张又充满期待,仿佛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林宁和轩辕彻跟着老者七拐八绕,穿过热闹的街市,又走过几条幽静小巷,才来到老者的住处。眼前的景象让他俩吃了一惊,原以为大祭司的住所会是阴森暗沉、满是诡异器物的地方,没想到竟是一处被繁茂绿植环绕的庭院。 迈入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精巧的竹楼,竹楼周身刻满了奇异又规整的纹路,在阳光的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庭院里种满了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芬芳馥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冲淡了几分他俩心头的紧张。沿着竹楼的阶梯拾级而上,每层都摆放着造型古朴的陶器、木器,上面绘制着神秘的图案。 竹楼顶层视野极佳,远处山峦起伏,连绵的云海如同缥缈仙纱;近处,错落有致的村寨尽收眼底。大祭司走到屋子中央,那里铺着一张巨大的兽皮,兽皮上绘着更为繁杂的阵法图,周围堆满了泛黄的古籍卷轴。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拂去古籍上的薄灰,抬眼看向二人:“此处便是我的居所,平日里鲜有人至。今与你们有缘,我便先给你们安排住处,待明日带你们去药庐,看看能否找到你们所需。” 林宁和轩辕彻赶忙感谢。 书童带着俩人去住处的时候,林宁问轩辕彻和老者说了什么。轩辕彻悄悄的说,我说咱们来给家人寻药。林宁听闻轩辕彻这话,眉头微微一蹙,悄声回应道:“为何这般说呀,咱们明明是来.....撒这个谎,万一后续露馅了可怎么好?”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轩辕彻,眼神里满是疑惑。 轩辕彻轻轻拉着林宁往角落又挪了几步,压低声线解释:“这巫蛊之术在南诏极为隐秘,又多是禁忌,贸然说出真实目的,恐怕大祭司起了戒心,直接把咱俩赶走。说寻药,不容易暴露真实意图,能先稳住他,咱们再慢慢找机会套出有用的信息。” 林宁听了,这才恍然大悟,轻轻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全,那接下来可得机灵些,瞅准时机跟大祭司打探一番。” 正说着,书童指引他俩,住处到了。 两人进了屋子,看着屋内仅有的一张床,林宁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她扭头看向轩辕彻,神情很是无奈道:“这南诏的人做事还真是奇怪,一路上投宿,老是给咱们安排一间屋子。出发前我不是特意叮嘱你,跟他们说咱们是兄妹吗?” 轩辕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中满是促狭:“我确实照你说的讲了,可大概咱们举手投足间的相处模样,在他们眼里,实在不像兄妹,倒更似一对恩爱的夫妻吧。” 林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抬手轻轻拍打了一下轩辕彻的胳膊:“你就会乱讲!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打趣。” 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莫名快了几分,她别过脸去,佯装打量屋子,试图掩饰自己的窘态。 林宁还在为这住宿安排犯嘀咕,丝毫没察觉到背后的 “真相”。一路上,轩辕彻不管碰上客栈老板、路人,但凡有人对他俩的关系投来好奇目光,他都会大大方方用南诏语宣称两人是夫妻。在他心里,这并非只是权宜之计的谎话,更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私心,他乐意看到旁人用看待伴侣的眼神打量他俩,仿佛这样,就能让那些悄然滋生的情愫有了名正言顺的安置之处。 而林宁呢,因语言不通,对轩辕彻的这番宣告浑然不知。她满心都在琢磨如何应对接下来与大祭司的接触,想着怎么巧妙地从那些古老晦涩的巫蛊知识里,揪出能破解罗莎妖术的关键线索。此时的她,要是知晓轩辕彻这番作为,不知该惊还是该喜,又或是脸上涨起更浓烈的红晕,把满心的羞涩与甜蜜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轩辕彻见她害羞,也不再逗她,转而一本正经地说道:“先别管这些了,如今能住进大祭司这儿可是难得的机会,咱们得尽快从他那儿探出些巫蛊之术的虚实,床的事,我睡地上就行,你莫要为此烦心。” 林宁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和轩辕彻凑到一起,低声商讨起接下来该如何与大祭司周旋,从这神秘居所挖掘出关键信息,好早日解开巫蛊谜团。 夜渐深,寒意顺着门缝、窗棂丝丝缕缕地渗进屋子,林宁缩在薄被里,仍觉得凉气袭人。她扭头看向蜷缩在地上的轩辕彻心中有些不忍,犹豫片刻后,轻声说道:“轩辕彻,夜里这么凉,你还是睡到床上来吧,地上会着凉的。” 轩辕彻裹紧了身上的毯子,闷声回应:“我没事,你快睡吧。” 他心里暖烘烘的,其实冷意确实在一点点侵蚀身体,可他不想让林宁为难,只想维持着这份恰到好处的距离与尊重。 林宁却不依,坐起身来,把被子一角掀开:“之前赶路的时候,在树林、山洞里不也是一起睡的嘛,那会儿都没讲究这些,现在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咱们俩清者自清,不要拘着这些小节,要是你冻病了,还怎么去找破解之法。” 轩辕彻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辞,借着朦胧月色,看到林宁一脸真挚与关切,便缓缓起身,走到床边躺下。两人并排躺着,一时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微妙。林宁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在静谧夜里格外清晰,她悄悄往边上挪了挪,试图让狂跳的心平复些,可那丝丝缕缕的紧张与羞涩,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其实,在那个温泉的山洞里,当轩辕彻第一次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林宁只觉眼前的男子光明磊落,为人坦荡,仿佛蒙尘许久的明珠终见天日。 回想她的每一次生死攸关,轩辕彻总是如神兵天降,迅猛又果决地将她从险境中拽出。一次次的帮助和不顾一切的袒护,让林宁深切的知道,她是喜欢上轩辕彻了。 当南宫瑾伤害自己的时候,林宁转身便能看到轩辕彻温暖又坚毅的面庞,他稳稳地接住她的脆弱,给予无尽的安全感。 林宁躺在床边,思绪纷飞,身旁轩辕彻均匀的呼吸声像是轻柔的鼓点,一下下叩击着她的心门。她侧过脸,借着微弱月光看向轩辕彻的侧脸,线条硬朗又不失柔和,心中那股喜欢的情愫愈发浓烈,再也抑制不住。她暗暗想着,等这巫蛊风波过去,定要找个机会,将满心爱意坦诚相告。 这边京中,南宫瑾近来与罗莎愈发亲近,旁人瞧着是郎情妾意,可是南宫瑾自己清楚,身体每况愈下。起初只是心口偶尔抽痛,像有细密的针轻轻扎刺,转瞬即逝,并未放在心上。但随着和罗莎相处时日增多,那痛感愈发强烈,仿若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紧他的心脏,肆意揉捏。 每一次心痛发作,南宫瑾的情绪也跟着失控。朝堂之上,大臣们不过是奏报些日常政务,往日他还能耐着性子听完、公允论断,如今却稍有不合心意,便雷霆震怒。御案上的奏折被他狠狠扫落一地,吓得臣子们纷纷跪地请罪,大气都不敢出。 后宫里更是鸡飞狗跳,宫女太监们做事但凡出一点差错,就能招来他的责罚。有次,一个小太监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地面,南宫瑾瞬间暴跳如雷,直接命人将小太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罗莎在一旁看着,也有些担心,她虽不知这暴躁因何而起,但隐隐觉得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却又不敢声张,只能加倍温柔乖巧,试图安抚南宫瑾。 只是这安抚也收效甚微,南宫瑾的暴躁如同燃起的大火,越烧越旺,整个宫廷都被压抑又恐惧的氛围笼罩,众人战战兢兢,不知这场风暴何时才能停歇。 第1章 命运的转折 《异世之珏》 第一章:命运的转折 在一个闷热的夏日夜晚,天空如同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起初,只是隐隐传来几声闷雷,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深处的低沉咆哮,震动着大地的每一寸肌肤。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风渐渐起了,只是微微的一丝丝,轻轻地撩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很快,风势越来越大,变成了狂暴的怒号。树枝在风中剧烈地摇曳着,仿佛在痛苦地挣扎。树叶被狂风席卷着,漫天飞舞,如同一只只失去方向的蝴蝶。 此时a城科研所里,一位年轻有为的医学博士张茵,正站在实验室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城市灯火,心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她的生活被无尽的研究和工作填满,每天被做不完的实验堆叠,今天是男朋友的生日,由于实验到了关键的时间点,所以。。。她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又要多了一个前男友了。 然而,命运的齿轮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夜晚悄然转动。当张茵在实验室中疲惫地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实验,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空,那光芒如同利剑一般,瞬间将整个世界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轰然炸响,仿佛要把天空撕裂成碎片。这声巨响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窗户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实验室里一道奇异的光芒突然将她击倒。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窗外,雨,随着雷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向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很快,地面就变成了一片汪洋,水流湍急地流淌着。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道水帘,仿佛是大自然编织的巨大帷幕。 这雷雨交加的夜晚,注定是不平凡的,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闪电一次次地照亮天空,雷声一次次地震撼着大地,雨水则无情地冲刷着一切。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在雨中艰难地前行,溅起高高的水花。 屋内,灯光在闪烁不定,气氛也变得紧张而压抑。窗外的雷雨声仿佛是大自然的交响乐,奏响着狂暴而又壮丽的旋律。雨滴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张茵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周围的布置充满了古典的气息。她惊愕地坐起身来,看着自己身上的古装服饰,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走了进来,看到她醒来,惊喜地叫道:“小姐,您终于醒了!您可把奴婢担心坏了。” 张茵茫然地看着她,努力消化着眼前的一切。 通过丫鬟的讲述,张茵渐渐了解到,她现在的身份是丞相府不受宠的嫡女林宁。这个陌生的世界让她感到既恐惧又好奇。 第2章 适应新身份 张茵,如今是林宁,开始努力适应这个新的身份。她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种种规则,也逐渐熟悉了丞相府中的人物关系。 丞相府中,林宁的处境并不好。她的母亲早逝,父亲对她不闻不问,任凭继母和庶妹们更是对她百般刁难。后来继母设局污赖她,把她送到乡下庄子去,虽然林宁没有一点错误,却被无情抛弃,十岁出头的年纪,愣是在庄子被磋磨了三年之久。 林宁被送走的那一天,天空是铅灰色的,沉甸甸地压在人心上。没有人送她。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她紧紧抱着自己破旧的小包袱,眼神中满是惊恐。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离开熟悉的家,被送往那个陌生的地方。而她不知道这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刚到乡下庄子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一间破旧的小屋,虽然乡下的庄子也很大,但是赵婶娘给她选了一间最小最破的屋子,屋顶的茅草稀疏,一下雨屋里就到处漏水。那潮湿发霉的味道,成了她每晚入睡的噩梦背景。乡下的工作繁重而艰辛,对于从小在城里娇生惯养的她来说,每一天都是难捱的一天。天不亮,林宁就得开始洒扫,庄子很大,却似乎只有林宁一个人干活,林宁是被隔绝在那里的,庄子的内院,就是困着林宁的牢笼,她不被允许与外院的任何人说话,外院的任何人也不允许与她接触,他每日的生活起居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甚至吃食都得不到供应,同时她还需要把赵婶娘伺候好,这赵婶娘是她那继母柳玉柔的远方亲戚,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磋磨林宁的,只要能让林宁生不如死,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自从来到这里,林宁纤细的手指很快就磨出了水泡,每一次洗衣,都疼得她手臂发麻,水泡破裂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但她不敢停歇,因为数十人的衣服都让她洗。并且她一旦停下,就会招来婶娘的呵斥,那些尖锐的责骂声如同利箭,刺痛着她的心。或许疼痛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夏日,骄阳似火,她皮肤被晒得黝黑,由于体弱,中暑也是家常便饭。冬日,寒风刺骨,她的手脚长满了冻疮,钻心的疼痛让她夜不能寐。在这个陌生的乡下,她不允许接触任何人,只有无尽的孤独和繁重的劳作。她就像被遗弃的狗,在这片艰苦的土地上挣扎的活着,她就想知道为什么她的家人会这样对她,她的父亲,林相,她的祖母,还有她同父同母的哥哥也不来找她,为什么。。。。林宁在恍惚间泪流满面。 张茵醒来发现自己身体有原主的一些记忆。 原来,林宁的命运这么悲惨。而她之所以被接回来,竟是为了替她那庶妹家族联姻。她的庶妹想嫁给太子就不得不退掉之前的联姻,权衡利弊是推不掉,才不得不把她接回来顶包。而被联姻的她似乎并没有力量改变命运,张茵决定搅乱这一切,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帮林宁报仇。(她那么聪明,想着没准这就是她的主线任务也未可知。) 第3章 与贤王联姻 林宁回到相府,虽然住在最小最偏僻的房,但看着她的丫鬟小翠,她心中仍五味杂陈。曾经,这里是原主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如今再面对,竟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而她也被原主的悲惨命运深深的共情了。 这时门外匆匆脚步,王婆子来了。 王婆子看到林宁,眼中闪过一丝厌弃,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冷漠。 “大小姐,姥爷叫你过去。”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林宁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踏入府中院,眼前的一切依旧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她看着却那么讽刺。自古富人多凉薄,这话真没错。府中的下人们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林宁身上。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不屑,也有恶意的揣测。 她穿过庭院,路过曾经玩耍过的花园。如今,花园里的花依旧盛开,但在她看来,却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曾经在这里的欢声笑语,早已被岁月吹散,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回忆。 走进正厅,父亲林相坐在主位上,他的眼神在看到林宁的瞬间有一丝波动,但很快又被威严所掩盖。 “你回来了。” 林相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宁微微屈膝行礼,“父亲。” 简单的两个字,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张茵想着,这父亲可真是不咋地,放着孩子在外不管不问,还在这里拿派。继母坐在一旁,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讥笑,眼中满是算计。她身边的庶妹则是极力掩藏笑里藏刀的眼神看着林宁,似乎在宣告这里是她的领地,又想要博得好的名声,不想被人诟病苛待长姐。林宁知道,这里,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她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性格,她张茵,可是拥有了一颗坚韧的心和上万种杀人手法(酷爱看柯南,刷剧数十遍)的现代医学女博士。对付几个区区古代的绿茶,简直不要太容易,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准备为林宁开把大的。 林相府的正厅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林宁站在中央,主座是父亲林相、挨着是继母、二房主母曲凤西以及那些同父异母的妹妹。继母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阴狠的笑容,眼神如刀般刺向林宁的时候林相道:“林宁,如今有个大好的机会,你可不能辜负家族对你的期望。” 林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紧抿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继母。 继母说道:“贤王殿下与我们府上联姻,这是之前就定好的婚约,天大的荣幸。你身为长女,现在是时候该为家族尽你的义务了。要给你的妹妹们做好榜样” 。 林宁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继母会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庶妹不是早就和太子勾勾搭搭了吗?如今是这么想的? 据说那贤王虽是出了名的将帅之才,却性情怪异,残暴异常。加之头年带兵出征抵御外敌身受重伤,据说已经不利于行。想来如果是好事也不会找她回来,看来这是看贤王没有足够的利用价值,又不敢得罪才让她回来嫁的。 林相坐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但却没有出声反对。他的沉默仿佛是对继母的一种默许。林宁看向父亲,心中自是权衡利弊。这个家自然不会给她任何好的,何必在这里受尽磋磨,纵使贤王在不计也是王爷,总是有些权利在手上的,看这架势也是人家来求娶,她们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也是权利越大,越有话语权的。但是她可是张茵,她怎么会让她们那些人随便如愿呢?轻易就满足她们的要求,她们可是会蹬鼻子上脸呢。 林宁眼中扫过邪魅。道:“我不答应!” 之后林宁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虽是嫡长女,可贤王似乎想要娶的是庶妹林晚” 继母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厉声道:“你听谁说的。哼,你是这相府的丫头,相府把你养大,你个没良心的,现在让你为家族做点事就不乐意了?你妹妹林晚,她怎能嫁给残王。。。” 没等她说完,便被林晚捂住嘴。继母柳玉柔确实不是那聪明的,林相之所以抬举她一个柳姨娘做这当家主母,还不是因为她的表姐在宫里是皇帝的妃子,虽不是最受宠爱的,但也是数的上前露脸的了,所以是对柳家也是特别的照顾,才让一开始因色起义的林相,在柳姨娘怀孕后不得不把她娶进门,并且宠妾灭妻,逼死了林宁的生母,让继母顺利掌家,也为林相生了一对龙凤胎,而她的好庶妹林晚的待遇可比这京城大户的嫡长女都要好的多,而她林宁,似乎都不如那待遇好的下人,柳姨娘那个儿子林俊,也更是作为相府的接班人般培养着,只是苦了她的生母,平白填了这富可敌国的嫁妆给这相府更多成为加害她儿女的砝码。如今哥哥也不知所踪,自己又要被磋磨利用。 “不是。。。”没等林宁开口,管家喊道:“老夫人到” 林相府老夫人,看似和蔼慈祥,实则私心极重,城府极深。她一直重视男丁,在这林相府中,她一直不动声色地谋划着让所有人为家族的男丁付出奉献自己,每个人的价值都是为家里做贡献,为在官场的男丁换来更好的机会。 老夫人深知贤王的婚是不能退也是不敢退的,而林晚是要嫁给太子为家族光耀门楣的,成为太子妃,将来太子会登基成为皇帝,那么林家将盼来无上的荣光,毕竟这些年她们为了林晚投资巨大,给她打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礼,国色天香,美艳动人的仙女形象可不能白费了,家族的荣耀和延续需要依靠各种势力的联姻与制衡。对于贤王这门亲事,她一开始就有自己的考量。虽然二房也有2个庶女,但是如果是二房,贤王毕竟暴怒,保不齐会影响林相在朝中做事,在她眼中,林宁虽是嫡女,但毕竟在乡下多年,对府中的利益纠葛影响最小。如果让林宁去嫁给贤王,既能满足贤王联姻的需求,稳住这一潜在的政治力量,又嫁过去的是真真的嫡女,林宁的性格又是极其的好控制,同时也不会牺牲自己真正疼爱的孙女们,那些在她身边长大、与家族核心利益紧密相连孙女们,每一个都有她的用处的。 而且,老夫人一直对林宁母亲有所不满。只觉得林宁母亲只是商贾之家,若不是因为儿子入市需要打点,她便怎么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所以即便林宁母亲已逝,这种怨恨也延续到了林宁身上。并且她只觉得林宁是个好拿捏的棋子,可以随意牺牲,以此来换取家族更大的利益。 老夫人落座后先开了口, “宁儿回来的好,回来的是时候,所说这贤王身体有伤,但他是为了抵御外敌受的,是人们敬仰的,况他也是陛下最爱的儿子,这样的亲事哪里去找,虽然你父亲朝中为相,但我们与王权贵胄相比,不过蝼蚁,宁儿还是以大局为重。” 老夫人是府中的权威。她是家族的决策,哪怕是林相,也会听从她的意见。她这是暗中推动此事,只为实现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私心。 “祖母说的是”。。。林宁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我久居乡下离京数载,京中几乎无有人知悉我,众人皆以为庶妹是嫡女,”她们自己以嫡长女自称,那么就要给她打回原型。“如贤王心下想娶的是庶妹,真假嫡女这出戏恐怕是欺君的大罪” “你胡说”没等林宁说完,继母柳氏便开口大叫。 林宁知道柳氏愚不可及,她说完并没在意柳氏,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林相和老夫人。看两人面色,她知道她猜对了,林相和老夫人也担心此事,毕竟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万劫不复。 还是老夫人开了口“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当然是让庶妹嫁过去了,毕竟大家也觉得她是嫡女,又在京中威望极高,我这个嫡女做不做无所谓的,反正.....这样贤王也会十分满意的”林宁含笑道。(无论是啥女,老娘都不想当,只想当嫩爹) “你疯了么?”还没等众人说话,柳姨娘又叫了起来“你妹妹和太子。。。。” “母亲”林晚打断了柳姨娘的话。就算柳姨娘不说,林宁也知道林晚是攀上了太子这棵大树。 “姐姐说的是,这个事情牵连深广,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的”林晚温柔道歉的看着柳姨娘,柳姨娘才噤声。 林相和老夫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他们心照不宣的发现了一些问题,之前林宁是家里最软弱的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甚至连下人的话都不敢反驳,如今却如此思路清晰,对答如流,分析利弊,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这让林相和老夫人颇为惊讶。 “晚儿说的是,这事时间也还来得及,咱们从长计议,今这事就先不提了,月底老夫人寿辰,今年要比往年办的还隆重,把能宴请的宾朋都宴请过来。”林相道。 “正好宁儿回来了,届时让大家都见见咱们林家的嫡长女”老夫人眉目间似乎尽显温和。 “是,父亲,祖母。”林宁俯身作揖。完全不似她们想的那么乡下的土包子。一颦一笑彬彬有礼,要不是看她黑黝黝你的脸庞和满是冻疮的手,真的以为是京基世家贵女的佼佼者“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了” “去吧”林相和老夫人摆手道。 第4章 大摆宴席 林宁走后,林晚扑到老夫人腿上。 “祖母,你看姐姐,她这是。。”假装掩面抽泣“祖母,我从未在外面说自己是嫡女,可姐姐这么说是。。。她如果不去嫁与贤王,那我自己嫁过去便是,姐姐在外多年,一定是受看很多苦,如今对咱们家里怕也是心有不满,这也是正常的,都怪我,祖母......” “晚儿不必担心,祖母会帮你想办法的”老夫人抚摸着林晚的头安慰她说。 “柳氏你也别在那里气鼓鼓的,你带晚儿下去休息休息,我有话要和相爷说” “是,母亲”柳氏扶着林晚出去。 “你感觉那个小贱人不一样了么,牙尖嘴利的”柳氏刚欲开口。 “母亲,回去再说”俩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 二房众人也都都退去,毕竟他们都是没话语权的,只当是个摆设,屋内只有林相和老夫人。 “宁丫头好像不似从前了”老夫人开口。 “确实”林相附和道。 “她若是那拎得清的,我们倒是也可以一用,现在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帝王正直壮年,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变数,如若她们都能奔个好的,你在朝中也有助力,对俊儿也是极好的。” “您是说”“晚儿不需要替嫁了?” “替还是要替的,但是也要给宁儿甜头。晚儿有晚儿的用,宁儿有宁儿的用。太子虽很有威望,但是贤王军权在握,也不可以忽视。我看那个也是个精明的,如果能好加利用,也是好的。” “可是晚儿那边。。。”林相想着对宁儿好可不行,晚儿会伤心,搞不好柳姨娘又会来闹。 “晚儿不但是咱们林府的孙女,也是柳府的外孙女。她那娘你那姨娘和柳府走的多亲近你也是知的,如今俊儿虽已入朝中,但是只是个侍卫长,那柳家,晚儿的两位表哥可都是副将了。晚儿虽说是最有希望的孙女,可她同样会有她的私心,我看她和俊儿似乎还不如与那两个表哥亲昵,之前宁儿没有回来我们没有办法,如今我们也有了宁儿这张牌,宁儿她又没有母亲,同母的大哥也下落不明了,如今她只有我们是亲人了。” “可是之前我们把她送去庄子去,他不会像晚儿说的那样记恨我们么?” “以前恐怕会,现在我看她已然开了窍,聪明人会分析利弊,我们对她好些,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母亲说的是’“明日差人给她送去些缎子和首饰,在做几件衣服,我看那孩子穿的也是寒酸了些”。 林宁回到住所,都不知道这会儿她的父亲和她的祖母正在如何的盘算她。她只是在想,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没完。她要用最大的利益换取最终她的替嫁的结果。 并且,她还要去城西典当行一趟,她的记忆里一直徘徊在城西典当行找王掌柜。她不知道林宁让她去干嘛,但直觉告诉她一定要尽快去。 话说柳姨娘和林晚回到屋内。 “晚儿,你发现那个小贱人是不是跟之前不一样了?”林姨娘问 “确实,母亲你不是安排人看着她了么,说是要给她养废了,怎她回来不像那老妪说的那样呢?”林晚道。 “那赵老婆子是出了名的心狠之人,我又给了银子,她不可能让她好受,那边也一直给我汇报了,没给一点好日子,天天干活不给饭吃,有时候她都要去山上挖菜摘野果子吃啊,吊着一口气不让她死了,要不是怕你的父亲那边不好交代,就没打算留她。若不是。。。也不会接她回来” “可是她如今回来却也是真真的她,也不像是换了,怎性子就大相径庭了呢”林晚疑惑。 “那怎么办啊,女儿”柳氏又蒙了。 “没事,就算她想通了,也不过是个废子,掀不起什么风浪,过几日我过去探望探望我这位好姐姐”林晚如是说。 隔日老夫人差人给林宁送了锦缎和首饰。林宁让小翠只留了一套她能用的其余拿出去换成银钱。她现在手里需要买的东西可不少。首先她就需要打造一批银针。在这虎狼之家,要有武器保护自己。那个时代,这些都需要纯手工打造,价格不菲。 隔一日,林晚明迈着看似轻快却实则谨慎的步伐走进了林宁的院子。 她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姐姐,我来看你了。” 林晚一进门就娇声说道,手里还拿着一个精美的点心盒子,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关心姐姐的妹妹。 林宁正坐在窗边发呆,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是林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妹妹来了,快坐。” 林晚将点心盒子放在桌上,挨着林宁坐下,拉着她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姐姐,我最近身体抱恙,打你回府,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今才得空过来看望你,姐姐,你在乡下这些年,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林宁看着林晚那看似真诚的眼神,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削。惦记她就拿点心过来,为啥不拿些金银细软,搞几个小蛋糕就来了?扣死了。 她知道,她林晚这是来试探了,虽张茵可以像林宁之前那样,委曲求全的活着,可是她是张茵,她的性格不允许她那样,那么被人欺压被人侮辱的日子她可不要,本来穿越过来她也是淌着石头过河,走哪一步才是主线任务她也不知道,只能当下按部就班的见招拆招。在这林相府里,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多谢妹妹挂念,那些日子虽苦,但也熬过来了。” 林晚轻轻拍了拍林宁的手,接着说道:“姐姐,这次祖母寿宴,祖母肯定是要把你这个嫡长女介绍给大家的,到时候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老夫人这是对姐姐你寄予厚望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林宁的表情,试图从她的细微反应中找到破绽。 林宁微微皱眉,她听出了林晚明话中的试探之意:“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听凭家族安排,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厚望呢。” 林晚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姐姐莫要谦虚,这府里谁不知道姐姐是家族的嫡长女。这长女便是要嫁与贤王的,不知姐姐可愿意?” 林宁心中知道林晚这是在步步紧逼,想探听她对这门婚事的真实想法。“家族之事,我自当以大局为重。” 林宁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林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觉得林宁似乎确实不简单,说话也是滴水不漏,同时她也并没有什么反抗的意图,但又不敢完全确定。 “姐姐如此深明大义,真是让妹妹佩服。只是,那贤王…… 姐姐真的不害怕吗?” 她继续试探着。 林宁深似乎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害怕什么?当然害怕?要不还是妹妹嫁过去?” 林宁这话一出,吓的林晚心头一惊。 “那贤王要娶的是嫡长女”林晚道。 “妹妹,不是贤王要娶嫡长女,是这上京的子弟,谁又不想娶嫡长女呢,嫡庶有别,妹妹你猜太子的母妃熙贵妃会不会想太子娶庶女呢?” 林晚不知道怎么压抑情绪的恍惚走出院子,她嘴角的笑容消失了,眼中露出一丝阴狠:“林宁,你给我等着。” 林晚回到自己的暖香居,柳姨娘就马上过来了。 “怎么说” “母亲,她林宁确实不是从前了,以后我们要小心行事了。” “真的变了,这也有点匪夷所思了” “她问我太子难道不需要娶嫡女么?” “什么,她竟然这样问,她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应该不能,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她不可能知道” “现在怎么办啊,女儿” “她现在如此,父亲和祖母似乎也有意抬举她。母亲,我们要在事成之后以绝后患,否则就算太子哥哥有意,我也很难以嫡女的身份嫁入皇家。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这次咱们一定要做的天衣无缝”林晚阴狠的说道。 “眼下老太太要过生辰,咱们需不需要。。。。?”柳姨娘道。这么好的的机会他们怎会放过。 “暂时先不要,我今天看了她的手,确实是冻疮甚多,皮肤也黑不溜秋,发如枯草,纵使她是嫡女,也未必会被世家大族所喜欢,我们也没必要太担心,就算如父亲说的那般,给林宁露脸的机会,她也露不出什么好脸来,母亲不必担心。不过,这么多人来了,什么也不做未免错失良机,怎么也要惩戒一下她。你这样。。。” “这样好,就算她是嫡女,也给她配个德行不佳,丑陋无比的帽子,看她日后还怎么猖狂”。 “哈哈哈。。。。” 林晚走后,林宁也没闲着。她撕去伪装,继续用自己之前调制的中药敷面膜和手膜。晚些时候还需要用药浴泡澡,她要在老夫人寿宴的时候变回之前的模样,皇家贵胄最是虚伪,哪个不是外貌协会的。不过张茵也不是想这样,可这些旧伤总让她想起林宁的悲惨遭遇,其实纵使她改变现在的外在,可内心的伤痛,还是让她时常在噩梦中惊醒。 “小姐,你现在越来越好看了”小翠笑着说。 “是吗,谢谢你小翠,我这个配方好用的,回头我给你也敷上” “不用,不用小姐,我一个下人不需要的” 林宁严肃的说“小翠,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把你当下人,你是我的妹妹。本我就是不受宠的小姐,你跟随我吃苦了,未来我会好起来,我再不会惯着她们,我不会允许她们欺负咱们,我要照顾好你们,等我出嫁了,你要是愿意跟我去,我一定会带着你,但是你也知道贤王,他风评不太好,你要是不愿意去我也会给你些钱,帮你找个好人家的”。 “小姐。。。小翠不要,您要是嫌弃小翠,小翠也不会走,除非你不要小翠了”小翠说着跪了下来。 “不许跪,我不嫌弃你,以后你就一直跟着我,等小姐我好了,在给小翠找好的婆家”林宁笑着说。 “小姐;我才不要找什么婆家呢”。。。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闹着。 这一幕被躲在窗外树上的某人看在眼底。 “爷,这林家大小姐好像与传闻中的不同” “嗯”上次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差人再找了,目前没有线索” “影子呢?” “跟丢了” “别再让我失望” “是” “走” 两片黑风瞬间飞走,惊起树上的鸟儿哗啦啦。 此时林宁已经进入梦乡。 夜,如墨般浓稠,林宁躺在床上,仿若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海。渐渐地,她陷入了梦魇,却不知这个梦将为她揭开一个惊人的秘密。 在梦里,她仿佛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看着另一个 “自己”—— 林宁。她的身影有些模糊,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那浓重的哀伤与不甘。她身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中,周围是林相府奢华却冰冷的装饰。 画面一转,她正被继母和妹妹们刁难,相府四处都是人,而她眼中满是泪水,但更多的是愤怒与决绝。 “林宁,你这不知检点的女人,你给我们林家的脸都丢光了!” 听见林相在呼喊谩骂。 林宁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她意识到林宁似乎是有重生的经历。而这些记忆都是她为了告诉自己。 林宁猛地从梦中惊醒,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她望着漆黑的房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梦是如此真实,她仿佛能触摸到她的痛苦与绝望。“难道这些是在向我传达什么吗?” 林宁喃喃自语,她知道,这个梦时告诉她危险的来临。这虽然已经改变了她对一切的认知,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也将为她的未来带来更多的变数。 林宁开始收集和打听一些蛛丝马迹,按照梦中的情景来看,祖母的生辰,应该就是她们阴谋的实施日,而现在的每一个细节,都是至关重要的。继母她们想试图操纵她的命运。绝不可以! 转眼间祖母寿辰的日子到了。 相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世家大族纷纷来拜寿。 林相在朝中的地位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他还有京中第一美的女儿,美若天仙的林晚,这林晚据说是天命凤命,这就使得林家未来可期。并且林相的权利在朝中也是颇高的,虽是文官,可也深的圣心。所以来祝寿的人他别多,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情来结交拜会。在这繁华却又暗藏玄机的京都城里,林相府的权势看似巍峨耸立,然而其中的隐秘过往却鲜为人知。林相能有今日这般显赫的地位,实则与林宁母族的钱财支持紧密相关,那背后是一段交织着利益与被利用的悲惨故事。 想当年,林相还只是一个初入仕途、怀揣着一腔抱负却囊中羞涩的年轻士子。他虽有着出众的才学和不凡的抱负,但在那看重门第出身与财富背景的官场之中,想要崭露头角谈何容易。而林宁的母亲,出身于一个富甲一方的商贾世家,家中钱财堆积如山,生意遍布各地,可谓是富贵滔天。 林相与林宁母亲的相遇,起初或许只是一场偶然。但林相那儒雅的气质、不凡的谈吐以及眼中对未来的炽热憧憬,深深吸引了林宁的母亲。而林相,面对如此一位才情与财富兼具的女子,又怎会不动心?于是,在合适时机的促成下,两人结为连理。 婚后,林相的仕途之路开始有了明显的起色。林宁母族毫不吝啬地拿出大笔钱财,为他疏通关系、打点上下。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如同流水一般注入到林相的官场生涯之中。无论是购置华宅以彰显身份,还是宴请朝中权贵以拓展人脉,每一步都离不开林宁母族雄厚财力的支撑。 凭借着这些钱财堆砌起来的助力,林相在官场上逐渐站稳了脚跟,一路平步青云,最终坐到了如今丞相的高位。他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参与国家大事的决策,享受着众人的尊崇与敬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相似乎渐渐忘却了自己当初得以发迹的根本缘由,对林宁母女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加之遇到了柳姨娘,柳姨娘的表姐在宫中是皇帝的爱妃,林相又与柳姨娘纠缠在一起,最后奉子成婚。后又宠妾灭妻,害的林宁母亲无疾而终。当林宁的母亲因病离世后,那份曾经的恩情在林相心中仿佛也随之淡去。而他的爱护和关注全部地投向了新娶的继室以及那些庶出的子女身上,而林宁,这个曾经承载着母族期望的嫡女,在林相府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仿佛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命运的齿轮仍在不停转动,林宁母族曾经付出的一切,终究还是会在这林相府的权力博弈中,掀起新的波澜。 大厅中烛火通明,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热闹的海洋。老夫人的寿宴正进行到高潮,宾客们或举杯相庆,或低声交谈,都沉浸在这奢华的氛围里。 老夫人身着华服,端坐在主位上,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菊花。 待乐声稍缓,她缓缓站起身来,手中的拐杖轻轻点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正要开口。 管家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所有人起身来到院中迎接。 “臣,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驾到,恕老申有失远迎,还望殿下不要怪罪”老夫人道。 “您今天是老寿星,您快请起,母妃让我给您带来礼物” “来人” “啊,这不会是夜明珠吧,也太贵重了” “都说皇家对林相颇为重视,看来是真的” “今天真是来对了啊” 下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老夫人和林相引太子来到屋内主座。 “主座还是让老夫人坐,我今天是参加寿宴,不必拘束”说着太子坐到了主座旁的位置,这个位置与林晚正好是相对而坐的。 “看来传言不虚啊,太子确实与林晚。。。”下面的女眷小声窃窃私语。 老夫人与太子鞠躬示意后说道:“今日,承蒙各位亲朋好友赏光,来为老申贺寿,老身感激不尽。” 老夫人声音洪亮,虽年事已高,但威严丝毫不减,“今日还有一事,要向诸位介绍。” 说罢,她微微侧头,目光投向了一旁角落的林宁。 林宁身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卉图案,简约却不失高雅。她的头发被盘起,只插着一支素雅的玉簪,面上罩着面纱倒显得十分神秘。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紧张却全是淡漠清冷。 林晚和柳姨娘看着林宁带着面纱,心道“故弄玄虚,丑人多作怪” 老夫人招了招手,林宁便走上前来,微微屈膝行礼。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面向众人说道:“这是我林家嫡长女林宁,多年来一直在外修身养性。如今归来,老身希望诸位日后能多多照拂。” 老夫人的话语看似温和,可林宁却明白,这不过是家族将她重新拉回权力与利益漩涡的手段。 宾客们的目光纷纷投向林宁,有好奇,有审视,多有不屑。他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林宁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如同芒刺在背,但她依然挺直了脊梁,就像一朵在狂风中坚守的花朵。 “她为什么带着面纱?” “该不会是太丑了吧” “一直没在京中露面,是不是养在外面庄子那个” “据说是那个女儿” “听说粗鄙不堪,又黑又丑” 下面女眷的窃窃私语。林宁并没有理会,随着老夫人的介绍后,她若无其事的回到角落。林宁在热闹非凡的宴会边缘,面纱轻覆面庞,虽然显得与宴会格格不入。却神秘十足,她看似不经意地站在那里,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引起了很多男人的注意,甚至太子也时不时的看她,虽有轻纱遮面,却从举止中尽显柔美之态,对于看美女来说,男人天生的直觉总是最准的,宴会至少半数的男人,都能看出林宁似不像他们女眷说的那般难看。毕竟那些女人已经被引导了,林晚在这事情上可是没少下功夫。而此时林晚的目光像蛇一般紧紧缠绕在林宁身上。 林宁早就洞悉了林晚的嫉妒和狠毒。她故意戴着面纱出席,就像是在林晚那充满嫉恨的心中丢下了一块诱饵。那层面纱,薄如蝉翼却又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众人的视线,也激起了林晚那按捺不住的破坏欲。 林晚看着蒙着面纱的林宁,心中的怒火和嫉妒如同被风助长的火焰般熊熊燃烧。 “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故作神秘,想要吸引众人目光?” 林晚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她觉得林宁这是在公然向她挑衅,在这个本应是她大放异彩的场合,林宁却用面纱抢走了风头。 林宁微微侧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晚那逐渐扭曲的表情,心中冷笑。她知道林晚会上钩,因为她太了解这个容易嫉妒的妹妹了。林晚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丝表情变化,都在林宁的预料之中。这是一场心理的博弈,而林宁已经布好了局,只等林晚自投罗网。 第5章 寿宴献艺 寿宴之上,酒过三巡,佳肴也已品尝过半,气氛愈发的热闹欢快起来。这时,有那伶俐的丫鬟上前轻声提醒老夫人,该是众人献艺为老夫人贺寿的时候了。老夫人听了,脸上笑意更浓,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先是右相家的嫡小姐彭迎春起身,莲步轻移至厅中,怀抱琵琶,盈盈施了一礼后,便坐在早已备好的锦凳上,玉指轻拨琴弦。一时间,悠扬的琵琶声如潺潺流水般在厅内流淌开来,那曲调婉转,仿佛在诉说着美好的祝愿,众人皆听得入神,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彭小姐不愧是京城琵琶之首,果然悠扬动听”老夫人夸道。 彭小姐一直与林晚关系甚好,也是因着她喜欢柳家二郎,柳巳。 随后,柳家大郎和二郎两位公子展示了精妙的剑术,只见他们身姿矫健,手中长剑在烛火的映照下寒光闪闪,剑花飞舞间,尽显英气与潇洒,引得席间不少女眷们红了脸,轻声赞叹不已。 林晚见此情形,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个让林宁出丑的好时机。她凑到林宁身边,假意亲昵地说:“姐姐,今日祖母寿宴,妹妹听闻姐姐这些年也学了不少本事,姐姐不如也上去献艺一番,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林宁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在乡下庄子,连活下去都困难,怎么会学那些琴棋书画和歌舞。她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可林晚哪肯轻易罢休,她拉着林宁的衣袖,朝着老夫人的方向高声说道:“祖母,姐姐今日定是准备了精彩的节目要为您贺寿,您就给姐姐个机会让她展示一下吧。” 老夫人听了,目光投向林宁,带着几分期许说道:“宁儿,既是如此,你便也表演个节目吧,尽力就好。” 林宁怎会看不出,这老夫人是在帮助林晚,今天太子的到来让她备受荣耀,而她很清楚这份荣耀是林晚带来的,现在林晚摆明了要让林宁难堪,莫说林宁养在乡下庄子里,就是她养在相府,相府也从没给她请过老师,她又怎么可能会什么才艺。这么做无非是不想驳了晚儿的面子。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宁。林宁缓缓起身,施了一礼,款步走到厅中。 “贤王驾到,公主驾到” 众人心下惊讶,这林相果然不简单,若说是太子是为了林晚而来。这贤王,众所周知,最是不喜欢与人结交。自他受伤后几乎不露面,很难见到他。虽都听说他与林家定了亲,可是贤王向来谁的面子都不会给,想来他也不会被老王爷定的亲事所左右。毕竟林家的这个嫡长女养在乡下,虽说贤王这有伤在身,可南宫谨自小便是众人眼中那个仿佛站在云端、高人一等的存在,生来便集万千宠爱与无上尊荣于一身,英俊潇洒,气度非凡,就算他受伤了,暗恋他的女人在京中也是不计其数,只是据听说他性格极其怪异,尤其对女人,更是辣手摧花,曾经有一位官员的女儿想爬床,据说被他分尸荒野。这也让很多女人远离他,可是,他毕竟是大周的皇子,又是战神王爷,怎可能会娶那个女的。大家都在心里想着。 确实南宫瑾太优秀了,若不是受伤了,他就是那天选之子了,南宫瑾作为皇室血脉,从呱呱坠地之时,就被赋予了旁人难以企及的身份地位。宫廷之中,那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是他成长的背景,每一寸土地似乎都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与荣耀,而南宫谨就像是这荣耀世界里天生的主角。 他自幼便最受喜爱,宫中最好的夫子围绕在他身边,耐心地传授着经史子集、治国之道。别的孩童还在懵懂认字时,他已能将晦涩难懂的古籍倒背如流,出口成章,言语间尽显聪慧与睿智,常引得夫子们赞叹不已,连连称奇。 礼仪方面更是一举一动皆有着皇家风范。行走时,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有序;行礼时,动作优雅规范,尽显尊贵与谦逊。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汇,都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与从容,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在众人的簇拥与奉承中,南宫谨却并未被这高高在上的地位冲昏头脑。他深知这份尊荣背后所承载的责任,所以小小年纪便开始刻苦研习兵法,对着沙盘一研究就是几个时辰,小小的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排兵布阵,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专注的神情。 当别的皇子还在宫中嬉戏玩闹时,南宫谨已经跟着朝中的老将们出入军营,去见识真正的军队操练。他站在士兵们中间,身姿虽显稚嫩,可那股子威严劲儿却丝毫不输旁人。士兵们起初还对这个小皇子心存疑虑,可当看到他眼中对军事的热忱以及不凡的见解后,也渐渐对他心生敬佩。 随着年岁渐长,南宫谨愈发展现出他的卓越不凡。他的骑射功夫在一众皇室子弟中无人能及,策马奔腾于皇家猎场,拉弓射箭,箭无虚发,所猎得的猎物总是最多的。每次围猎结束,皇帝看着他的目光中都满是欣慰与骄傲,而其他皇子们在羡慕嫉妒的同时,也只能暗自感叹南宫谨确实是天赋异禀、生来便与众不同。 在这样处处高人一等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南宫谨,并未变得骄纵跋扈,反而将这一切化作了守护家国、造福百姓的动力,注定要在这世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然这么优秀的他,却在去年的边疆战事中身受重伤,似乎伤的很重,皇帝不得不立熙妃的嫡子南宫辰为太子,坐着特制的轿子的贤王和公主南宫若离在众人的跪拜中道。 “即是林相家中长者寿辰,便无需拘束。继续吧。” “是” “回王爷,刚我们正说到家姐要给大家表演个节目”林晚恭敬的说。面目含春。她最喜欢的是南宫瑾,只是南宫瑾受伤了,失去了夺权的资格,纵使他在优秀,在英俊,在光芒万丈,但她给不了她要的权利,给不了她要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她都一样会放弃他。虽是放弃了,却也还是可惜,那么帅的一张脸。至于性格不好,她知道那不是真的,毕竟那些谣言也是她当年为了排除异己时候传出去的。 “哦?”南宫瑾若有所思“你的姐姐?你不是林家的嫡长女么?”南宫瑾上下打量着她,让她有些惶恐不安。 “回王爷,臣女确实不是,臣女的姐姐林宁才是林家的嫡长女”林晚回答。 “是吗,我可是在京城中从未听说你还有个嫡姐啊,这嫡姐出现的时间也很有意思,太子,这事你知道么?” “我也是刚刚听老夫人说的” “哦?看来这是认下了?” “回王爷,小女林宁,是下官与发妻宁玉环所生,名字取于我的姓她的名,后来夫人去世,小女受了很大的打击,便送去庄子疗养了,也是刚刚回京不久,正是母亲寿辰,便也让她出来见见世面”林相急忙解释道,他是很怕这位黑面神的。 “看不出来相爷与先夫人伉俪情深啊,改日我要恳请父王给先夫人追封个诰命,以感谢她辅佐出大周如此优秀的相爷来”贤王似有隐晦的说着扫视了一眼柳姨娘,她正坐在当家主母的位置上脸色极为难看的抽筋。 这贤王办事风格我喜欢,很对我的脾气嘛。林宁心里想。 “谢王爷抬爱”林相卑微鞠躬道。 “好了,继续吧。”“说是谁献艺?” “臣的大女儿林宁” “她自己演多没意思,你家那个现在是庶女了吧,那个林晚,让她也一起表演岂不是更好嘛,热热闹闹的”公主南宫若离微笑的说道。 南宫若离,是生在皇室唯一的公主,可爱大方的气质与单纯无邪的性情,在众人眼中如同一缕温暖而又明媚的阳光。 她自幼便生活在那朱墙黄瓦围起来的皇宫之中,周围是数不尽的奢华与尊贵。她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会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宛如盛满了蜜一般,甜到人心里去。那一双大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像是藏着万千星辰,透着对世间万物的好奇与热爱。 南宫若离对学武术极为喜好。所以在众多皇兄中,她最喜欢缠着南宫瑾。自是南宫瑾的武义在众多皇子中最高。在别的公主们都热衷于琴棋书画,或是对着绫罗绸缎、珠翠首饰爱不释手的时候,她却整日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些刀枪剑戟。她的宫殿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每一件都被她擦拭得锃亮。时常能看到她身着一身轻便的劲装,扎着利落的马尾,在皇宫的练武场上刻苦练习。她虽跟着宫中的武术师傅学习,认真专注,却似没有天赋一般,总有得不到要领。另外,她最见不得那些皇族大臣家的女子,都是柔弱不堪或者茶里茶气的,这些让她很反感,感觉背地说别人的坏话,背地使坏,都不是大师或君子所谓,她对此甚是不屑,因此,她最不喜的就是林晚,因为她发现,有林晚的地方就有小团体,就有欺负人,就有算计。 所以在林晚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就想说了。 “既然公主这么说了,晚儿你就和你的嫡姐一起表演一个节目吧”林相对林晚说道。 “是,父亲”在外人面前,林晚都是装的及其温柔,及其孝顺和及其善解人意的。 “那我就表演一曲霓裳舞吧”林晚微笑的说道。“民女先去换衣服” “你呢?你表演什么”公主问林宁。 林宁心中早有打算,今日,她就要让众人知道,自己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只见她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笛,那玉笛通体莹润,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民女给妹妹的舞曲配乐”林宁道。 林晚忧心的来到舞台上,她担心林宁表演不好在影响到她,害的她走神儿,而此时林宁将玉笛轻抵唇边,轻轻吹了起来。 刹那间,清婉的笛音飘散而出,起初如春日微风,轻柔地拂过每个人的心田,让人仿佛置身于烂漫的花海之中,沉醉不已。接着,笛音渐转悠扬,似那高飞的鸿雁,带着无尽的情思,在天际翱翔。众人皆被这美妙的笛音吸引,连那原本想看林宁笑话的林晚,也不禁愣神,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与不甘,险些跟不上节奏。 一曲终了,整个大厅寂静了片刻,随后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和喝彩声。老夫人也露出了难得的满意笑容,点头称赞道:“宁儿这笛音吹得甚好,当真是用心了。”“晚儿这霓裳舞也跳的极好,祖母很是喜欢” 林宁微微屈膝行礼,神色淡然地欲下台,而林晚则咬着嘴唇,暗暗恨得牙痒痒,她没想到林宁竟真有这般本事,反倒让自己的计划落了空。她仇恨的焰火似乎完全掩盖不住,她假装要摔倒扑向林宁,一把抓住林宁的面纱,顺势把它扯了下来。 当那轻薄的面纱被扯下,林宁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便如同破晓时分穿透云雾的朝阳,一下子惊艳了众人的目光。 她的肌肤白皙似雪,仿若羊脂玉般细腻温润,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那光洁的额头饱满而又圆润,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下来,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的韵味。 眉如远黛,细长而又微微上挑,像是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叶,却又带着一抹别样的英气,随着她的神情流转,或颦或蹙仿佛都在诉说着无声的故事。 而那双眼睛,犹如深邃的幽潭,又似璀璨的星辰,眼眸是清澈纯净的黑,像是藏着一整个神秘的夜空。当她抬眸凝视,眼波流转之际,便似有盈盈秋水在其中荡漾,只需轻轻一眼,便能勾人心魂,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她的鼻梁挺直而小巧,恰到好处地立在脸中央,为这张脸增添了几分立体感,使得五官的分布更加和谐精致。 再看那樱桃般的小嘴,色泽红润,仿若春日里娇艳欲滴的花瓣,微微嘟起时尽显娇俏可爱,轻启朱唇时,又似婉转的音符,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嘴唇的弧线优美动人,嘴角微微上扬时,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带着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魔力。 脸颊两侧是淡淡的粉色,宛如天边的云霞轻轻晕染,天然的红晕为她增添了几分娇羞的女儿态,更衬得她容色绝艳。 林宁这张面纱下的脸,就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美得动人心魄,却又不失纯真与灵动,任谁见了,都会在心底为她的美艳留下深深的印记,难以忘怀。林晚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林宁,她有撕碎她的冲动。这贱人上次她看她的时候还是黑不溜秋满脸满手都是冻疮,今天竟全奇迹般的消失了。好啊,你个林宁,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本事确实是见长了,城府这么深,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会手下留情了。看我不弄死你,。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把林晚的阴暗全逼出来了,她差点表情都失控了。林宁看着南宫谨和太子都注视着林宁,她激烈扭曲的表情甚至都不能自控,心里极为痛快。 林宁暗暗想着,你以为我们的战争是才开始的么?不,在你们送这原主身子去庄子的时候,在你们不断坑害她的时候,在你们为了自己私利不顾一切牺牲她的时候,在踏入这冰冷的家的时候,在你们一次次扼杀林宁的一切的时候,战争已经开始,这一战,张茵是为林宁而发。 第6章 狗急跳墙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小姐,我看二小姐的眼神都要冒火了,她会不会打什么坏主意”。 “没关系的”林宁安慰小翠心想,就怕她不使坏,这难得的机会可要让她好好露露脸。不是京城第一贵女么,倒要看看她是贵是贱。 宴会的热闹还在持续着,灯火辉煌的大厅内,众人欢声笑语,却没人察觉到一场阴谋正在悄然酝酿。林晚看着林宁那蒙着面纱却依旧难掩风姿的模样,心中的嫉恨使他发疯,她咬了咬牙,决定使出更为狠辣的手段,要让林宁彻底身败名裂。 林晚悄悄招来自己的心腹丫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丫鬟心领神会,赶忙转身离去。不多时,丫鬟带着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从侧门进了府,将他藏在了花园的一处偏僻角落。 林晚看准时机,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上表演吸引,她走到林宁身边,故作亲昵地说:“姐姐,今日这宴会实在热闹,可我现下觉得有些腹痛,姐姐可否陪我去休息一下。” 林宁心中虽有疑虑,但她想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样,便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一同来到花园,林晚故意带着林宁往那偏僻处走去。走着走着,林晚突然惊呼一声,捂着肚子喊疼:“哎呀,姐姐,我这肚子突然疼得厉害,怕是吃坏了东西,你先在此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匆匆跑开,留下林宁一人站在原地。 林宁正疑惑着,突然从角落里窜出那个事先安排好的男子,他满脸坏笑地朝着林宁靠近,嘴里还说着些不堪入耳的轻薄话语:“小美人,可算让我等到你了,今日就与我好好快活快活吧。” 林宁虽有所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可那男子却不管不顾,伸手就要去拉扯林宁。林宁用银针制服男子,迅速将他抛在假山后。这时,林晚带着一群人 “恰好” 赶了过来,其中还有几位前来赴宴的女眷和府上的长辈。 林晚故作震惊地喊道:“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你是不是在此与外男私会呀,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啊!” 那几位女眷纷纷露出惊讶和鄙夷的神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林宁她看着林晚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没有说话。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林宁仿佛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由于这里的吵闹,太子、贤王和若离公主也过来了。 “胡闹”林相开口骂道。 林宁看人已经足够自己开始表演了。 悲戚开口道:“妹妹口口声声说我私会外男,可外男在何处?我如今刚回来相府,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妹妹大可以直接与我说,如今给我扣了这污名,纵使我去见那死去的娘亲,她也断是不肯原谅的。” 待林宁开口,所有人才注意根本就没有外男或者说根本就没人任何人在林宁附近,而林晚这么开口,大家就先入为主的以为。。。。 林宁眼中蓄满了泪水,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刻就要决堤而出。她微微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可那副委屈又倔强的模样,却更让人心生怜惜,美人落泪,让人甚是心疼。(张茵想奥斯卡影后也不过如此)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缓缓开口说道:“各位长辈,今日之事,晚辈。。。” 说着,哭泣,一滴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抬手轻轻擦去,继续哭诉道,“我自小就被送走,与那青灯为伴,思及家母,终未自戕陪她而去,本以为回来林家,能有个安身之所,能感受些许亲情的温暖。” 林宁看向林晚,眼中满是哀伤与失望:“可没想到,妹妹却三番五次地针对于我。我知道,妹妹有人疼爱,在这府里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呢,没了母亲庇佑,就如同那无根的浮萍,只能任人欺负。” 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众人,抽噎了几下,接着说道:“我平日里处处避让妹妹,只想着毕竟都是一家人。可妹妹今日竟想要毁我清白名声。” 说到这儿,林宁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用手帕捂着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我一个弱女子,不过是想在这世上清清白白地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难道就因为我没有母亲,就该被如此打压欺辱吗?” 她这一番哭诉,说的清晰快速,看似只是在倾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众人,林晚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陷害她,就是仗着继母在背后撑腰,给她撑腰打气。在场的人听了,不少都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起来。那些原本还对林宁有所怀疑的,此刻看向林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毕竟这府里宠妾灭妻的旧事还是有很多人记着的,这继母偏爱庶女,嫡女受尽委屈的事儿,大家也都略有耳闻,要不也不会一直都养在外面。 而林晚听到林宁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想要反驳,却见柳姨娘冲了过去,被林相一把抓住,林相卡住她的哑穴不让她开口。林晚恨恨地瞪着林宁,心中盘算如何回应。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现在百口莫辩,毕竟说有外男的是她,不过,她花钱找的那个人呢? 老夫人看了一眼林相和他抓着的柳姨娘心道不好。柳姨娘要是出声,必做实了林宁所说属实,快速思考后,老夫人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抹心疼的神色,拄着拐杖,快步起身,朝着林宁的方向走了几步抱住她。 “宁儿啊,你这孩子,着实是受苦了。” 老夫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慈爱,可那眼神深处却藏着旁人不易察觉的精明,“你说的这些,祖母心里也不好受呀,你不在府上,我们都很想你啊。哪里会有人想害你的名声那。” 林宁抬眸看着老夫人,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花,她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祖母,宁儿只盼着能有个公平公正,还宁儿一个清白名声。” 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转而看向林晚,脸上的神情依旧和蔼:“晚儿呀,你姐姐说你三番五次针对她,可有此事啊?” 林晚赶忙上前,挽着老夫人的胳膊,娇嗔地说道:“祖母,您可莫要听姐姐乱说,我平日里最是敬重姐姐了,怎会针对她。”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呀,晚儿这孩子最近眼睛不太好,时常看错东西、认错人呢。今日这事儿,想必也是个误会,她定不是故意要与宁儿起争执的,更不会有心去设计陷害呀。” 众人听了老夫人这话,心中都明白这不过是在替林晚开脱,可碍于老夫人的身份和林家的面子,也不好当面反驳什么。 林宁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她哽咽着说:“祖母,就算妹妹眼神不好,可那男子出现得也太过蹊跷了,而且妹妹刚刚那般言之凿凿地指责我,这难道也是看错了吗?” 老夫人皱了皱眉,似有不悦,语气却还是温和:“宁儿,你妹妹向来是个单纯的孩子,哪会有那些个弯弯绕绕。咱们都是一家人,切不可因为这点误会伤了和气。” 林宁知道老夫人这是铁了心要偏袒林晚,想要把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也知道以今天她的实力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毕竟蚍蜉撼树,急不得。如果今天只是下个饵罢了。于是,她咬了咬嘴唇,说道:“祖母,若真是误会,宁儿自然不会计较,可若是有人蓄意为之,还望祖母能严惩,也好让宁儿在这府里能安心度日啊。” 老夫人应了几声,心里却想的都是,护住林晚,安抚住林宁,不让外人看了笑话,毕竟这关乎着林家的名声呢。 众人听闻祖母那明显偏袒林晚的话语后,各自有着不同的反应,大厅内一时间暗流涌动,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一些与林家交好的宾客他们出于维护和林家的关系,虽然心里清楚老夫人这番说辞不过是在为林晚开脱,但表面上还是纷纷附和着点头。其中一位官员模样的宾客率先开口说道:“老夫人说得极是呀,想必这就是一场误会罢了,林二小姐向来人美心善,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许是真被什么有心之人给利用了,待仔细查一查,定能真相大白。” 说完他还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其他人也跟着随声附和。 也有一些中立的女眷们私下里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其中一位身着淡粉色罗裙的夫人微微皱眉,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同伴说:“这老夫人明显就是在偏袒林二小姐呀,林大小姐说得句句在理,那林二小姐的反应和出现的种种迹象,哪能是一句眼神不好就能解释过去的,这偏袒得也太明显了些。” 身旁的同伴轻轻点头,小声回应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咱们外人也不好多插手,且看吧,不过这事儿传出去,林家的名声怕是要受些影响了。” 她们虽然嘴上没再多说什么,但看向老夫人和林晚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不屑与审视,对林家内部这复杂又不公的情况暗自摇头。 林家本家族人的一些亲戚长辈心里明白老夫人此举是为了维护府里的表面和谐,所以只是沉默着,不发表意见,毕竟这是林家的家务事,他们不好过多干涉。但也有性格耿直些的长辈,微微面露不满之色,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老夫人啊,虽说都是一家人,可这事儿关乎宁儿的清白名声,那可得查清楚,不能仅凭一句误会就这么含糊过去了,咱们林家向来最是看重名声的,可不能因着偏袒,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笑着应道:“是的,那是自然,定会查个明白的,族长您放心便是。” 府上的下人们站在角落里,低着头,不敢有太大的动静,但也都竖着耳朵听着。丫鬟小厮们心里都清楚这是林二小姐故意陷害林大小姐的把戏,此刻见老夫人这般袒护林晚,有的暗暗为林宁抱不平,觉得大小姐实在是太委屈了;也有的见怪不怪,毕竟在这深宅大院里,这种嫡庶之间的明争暗斗屡见不鲜,他们只盼着这事儿别牵连到自己头上就好。 总之,经这么一闹,宴会也就结束了,太子和贤王有要事被皇帝召回,公主也回了公主府。其他大臣也纷纷识相的散去。 林家人聚在厅堂,林相解开柳姨娘的哑穴。 林姨娘冲向林宁“你这个贱人,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林宁准备好银针打算扎她个半身不遂。 “住嘴,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林相一句话,柳姨娘竟收回去了伸出的手。 噢,果然还是一个狗一个栓法,这训练的也太好了吧,林相啊林相,果然是个中高手啊。 林相脸色阴沉的坐在一旁,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本就觉得今日这场宴会被闹得乌烟瘴气,让林家在外人面前失了脸面,心中已是恼怒不已。老夫人虽说刚刚还假意安抚着林宁,可看到林相的脸色,也知晓此事不能就这么轻易揭过。 林相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瞪着林宁,呵斥道:“林宁,你看看你今日闹的这一出!好好的一场寿宴,被你搅和得不成样子,现在外面不知多少人在看我们林家的笑话,你身为嫡长女,就如此不知轻重吗?” 林宁假意满是委屈和愤怒,她抬起头,直视着林相,眼中含泪却倔强地说道:“父亲,今日之事分明是妹妹设计陷害我,我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清白据理力争,怎就成了我让林家丢人了?难道女儿就该平白无故地被人冤枉,背负这私通外男的污名吗?” 林相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冷哼一声:“哼,不管怎样,现在众人都看到了这难堪的场面,咱们林家的名声受损是事实。若你平日里行事妥当,与妹妹和睦相处,又怎会闹出这般事端?” 祖母老夫人这时也跟着叹了口气,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宁儿啊,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即便如你所说,晚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你也不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她争执不休呀,咱们林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你这样一闹,外面那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咱们呢。” 林宁假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祖母,您刚刚也说会查清楚还我公道,可现在却又把错都归到我身上,我只是想维护自己的清白,难道这也有错吗?” 老夫人微微皱眉,语气严厉了几分:“不管怎样,你身为嫡长女,就该有嫡长女的气度,懂得顾全大局。今日之事,你若能忍一忍,私下里解决,也不至于让林家如此难堪。现在好了,咱们林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让我这把老骨头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呐!” 林相接着说道:“从今日起,你给我禁足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反省反省,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子半步。若再敢惹出什么事端,可别怪为父不留情面了。” 林宁知道此刻再多说也是无用,今天这局面已是首战告捷了,于是她深深施了一礼,转身快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那背影显得如此孤独而又倔强,仿佛是在这冰冷的林府中,被所有人遗弃的可怜人儿。 林姨娘和林晚看林相和祖母虽是生气,也只是生林宁的气,看出她们的偏袒,所以娘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林晚低头哭泣,好似真的被冤枉般委屈。局中人,谁又不知个中缘由,不过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罢了。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不是么?只身入局,局中局,谁人不是局中子。可悲可叹世人皆有命……唯命者,唯生。 第7章 谣言四起 晚些时候林宁安排下人去抓假山后的人,她想着审问下,看看他能不能招供,当小翠带着人偷偷过去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人。 “小姐,不好了,人不在那边”小翠急忙回来报告。 “哦?没事,可能是跑了,不过那一针也够他受的。”林宁不紧不慢的说。 “他不会四处乱说吧,小姐?”小翠担心道。 “没事,不是当场指认,所有的胡说都是造谣,在大渝法律中,造谣是会被判刑罚的,他不敢。” 小翠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和担心,林宁安慰着她。 府外树上。 “主子,我们把人带走的事不要告诉林小姐么”黑渊说。 “不用”南宫瑾冷冷的说。 做好事也不留名,也不知道咋想的。总是过来偷偷的爬树来看,自己家主子不会是喜欢上那林小姐了吧。黑渊在身着黑色夜行衣,与南宫瑾站在树上想着,怎么想也想不通。 “那人怎么办?” “先关起来。” “是,主人”。 夜风浮,两个黑色的身影悄然离去。 林晚这边,眼见自己陷害林宁私通外男的计谋不仅没能让林宁身败名裂,反而自己落得个仗势欺人,欺侮陷害嫡姐下场,心中那股嫉恨之火燃烧得愈发猛烈,她怎肯就此罢休,于是又想出了一条毒计。 她命人暗中找来几个平日里在京城中喜欢嚼舌根、传播小道消息的长舌妇,偷偷塞给她们不少银子,安排他们去传谣言,就说林府的嫡女林宁,仗着自己的身份,平日里在府里可没少欺压庶妹,面上楚楚可怜,其实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那几个长舌妇见钱眼开,忙不迭地点头应下,当下就开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里散播起这谣言来。 “你们知道吗?那林府的嫡女林宁啊,看着一副柔弱的样子,实则可霸道了,她那庶妹林晚在府里处处受她的气呢,什么好东西都被她抢了去,稍有不顺心就对林晚非打即骂,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呀。” 一个穿着花哨的妇人坐在茶楼里,眉飞色舞地跟周围的人说道,周围的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坐过来听她继续讲。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啊,那庶女林晚每次见到嫡女林宁都得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就怕惹得那林宁不高兴了,可即便这样,还是免不了被林宁刁难,真是可怜呐。”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道,边说还边摇头叹气,仿佛亲眼见过一般。 这谣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京城传开了,没过多久,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林宁的 “恶行”。不少不明就里的人听了这些传言后,都对林宁指指点点,原本那些对林宁有些好感的人,此刻也不禁心生怀疑,觉得或许这林府嫡女真如传言中那般仗势欺人。 而林府内,林宁很快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她眉头紧皱,心中明白这又是林晚的手段。林宁知道,又来活儿了。 她叫来小翠道,吩咐道:“小翠,你去把谣言扩大,最好能一直这么传下去。” 小翠不解。 “没事,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林宁坐在屋子里,暗自思索着。 林宁差人让那谣言肆意扩大之后,便静静地等待着。她深知,要想彻底击碎林晚的阴谋,就得让众人亲眼看到真相,林晚,这次过后或许还要感谢她。 没过几日,右相之女彭迎春果然按捺不住,带着一众贵女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林相府。林相和老夫人虽满心无奈,却又不能逐客。 “去请大小姐来”林相道。 “告诉他们我不方便,不去”林宁拒绝丫鬟道。 彭迎春道“这是怕见我们吗,我们现在过去,看看这大小姐到底有什么不方便,这么难请”。 “快去叫二小姐”老妇人差人道。 “怎么了祖母”林晚假装急匆匆的跑来。 “快去看看,她们找你嫡姐去了”。 “你们快回去吧,你们不要欺负我嫡姐”林晚假装急匆匆的跟着委屈巴巴的劝说。 “就是你善良,都被欺负到头上了,还这样,我们今天倒要替你讨个说法。”说来也怪,平时本就与她站在一道的林晚,今天竟然还劝她。彭迎春还记得前两天林晚去找她,当天问起此事的时候,林晚当时还哭哭啼啼的,看着甚是委屈。如果不是感觉到自己的好姐妹受了这样的委屈,彭迎春也不会这么生气。 彭迎春这个人是个心思单纯善良的热心肠,她与林晚是好朋友,与其说是她与林晚是好朋友,不如说是她是林晚的枪,有太多的时候,她都觉得林晚楚楚可怜,所以她总是忍不住替林晚出头。当然,今天也是。 林宁得到消息后,不紧不慢地从自己那偏僻的小院走了出来来到门口。彭迎春等人看着林宁,眼神里满是审视与不屑,她们笃定林宁就是那仗势欺人的主儿,今日定要让她当众出丑,给林晚讨个公道。 林宁却仿若未觉,只是礼貌地说道:“彭小姐,各位,今日你们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彭迎春等人一听就火大,嚷道“何事,你仗势欺人,你欺负林晚,你还好意思问何事?” “你们要是无理取闹我可就不奉陪了” “不许走” 林宁快步进屋,她们不依不饶的也跟进了屋内。 众人进了屋,发现屋子十分狭小,与府里其他小姐的住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推开那扇有些吱呀作响的门,屋内的陈设简单到了极点,只有一张旧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张看着就硬邦邦的床,床上的被褥颜色也都发旧了。角落里放着一个简陋的衣柜,林宁走上前去,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寥寥无几,而且大多都看得出布料也显得粗糙破旧。好像只有她身上穿的那一套还行,不过,貌似好像每次看她都穿的是这套。 一众贵女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身为林府嫡女的林宁,竟然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过着这般清苦的日子。彭迎春更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原本以为林宁在府里作威作福,欺压林晚,可眼前这景象却狠狠打了她的脸。这样的生活有点说不通啊…… 林宁看着众人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她缓缓说道:“彭小姐,各位,你们现在也看到了,我在这林府的日子便是如此。我自回府以来,从未有过什么特殊待遇,又何来欺压林晚一说呢?这外面的传言,不过是有心人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了。” 彭迎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些面子,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才憋出一句:“这…… 或许是有别的缘由呢,也不能仅凭这些就说明那传言是假的呀。” 可她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周围的贵女们也都没再附和她,毕竟眼前的事实胜于雄辩,生活过的这么惨,还能欺负人,这也不像是趾高气扬的嫡女所过的生活呀,那所谓的林宁欺压林晚的谎言已然不攻自破了。 林相和老夫人在一旁看着,脸色也十分难看,他们没想到林宁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应对,更没想到林晚编造的谎言就这样被轻易戳破了,这下林家的名声又该如何收场,两人心中满是忧虑,却又只能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能道:“各位贵女,还请厅上用些茶点”。众人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无理取闹,忽略了林相的话,只想着快些离开。 众人穿过林府的回廊回去的时候,才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路竟也是这样偏僻,周围的景致也十分清冷。刚才都在气头上竟完全没有注意。 “是啊,过的这么惨会欺负谁呢?摆明是被欺负的那个吧”! “我家丫鬟都比 她住的好”! “她那好柜子里的衣服好像都是十年前的样式了”! “我可不可以给她送点东西,你们说她会收么”?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定不会要的”。 “她好可怜,我怎么好想哭”…… 贵女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离开相府。 右相女儿彭迎春,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林晚一直引导她过来闹林宁,而她自己却置身事外,与她说的时候的哭哭啼啼伪装的完全不同,现在就她一个人觉得自己被利用了。护送贵女们离开,林相脸已经黑透了,他不知道明天又会被传成什么样。 看到林宁住处那破败简陋的模样,让林相和老夫人苦心维持的林家体面碎了一地,他们心中对林晚的不满瞬间达到了顶点。待一众贵女们离去后,林相黑着一张脸,将林晚叫到了正厅之中,老夫人也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相重重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林晚,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如今可好,让整个林家都跟着丢脸,你眼里还有没有这林家?” 老夫人也气得用拐杖使劲敲了敲地面,指着林晚斥责道:“晚儿呀,你向来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这次如此糊涂?咱们林家在京城立足,靠的就是这名声,如今被你这一闹,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在看咱们的笑话呢,这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在这京城抬起头来呀。” 林晚心中郁闷,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原本想着靠那些贵女们给林宁施压,让她名声扫地,却没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自己陷入了这般被动的局面。可她越是报复不成,就越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于是,林晚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她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委屈地哭诉道:“父亲,祖母,你们怎么能听信林宁的一面之词就来责怪我呀?我根本就没有散播什么谣言呀,我平日里你们是了解的,我连蚂蚁都不会踩死一只,又怎会做出这等有损林家名声的事呢?肯定是有人嫉妒咱们林家,故意编排这些来指摘陷害于我,想看咱们的笑话呀,父亲、祖母,你们想想啊。林家名誉受损对我有百害无一利啊。父亲祖母明鉴啊。。。” 林相看着林晚的模样,心中更疑惑:“若是你们好生相处,也不会出现这样的谣言。这谣言不会凭空而起。总不会是林宁自己传自己的坏话吧。你莫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小算盘,要想做好林家的好女儿,从今天起,你就给我收敛点”。 老夫人也皱着眉头,冷哼一声道:“晚儿,祖母最疼你,也最看好你,你和林宁之间,我们也肯定是更相信你。可是人言可畏,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我们培养你这么多年,不要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自己的价值,你是金贵的,不要总是和石头相比,你要学会收敛。现在这个事情倒让我们不得不对林宁好了。” 林晚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慌乱,她知道父亲祖母对她的偏心,她也知道偏心是因为她有价值,可是如今的局面确实不是她想看到的。林宁吃住穿确实是不好的,可怕就可怕在,她们习惯了,竟忘记了这种事情是不正常的所在。从她的母亲来到林家,林宁就被逼着搬到了最偏僻最小的屋子,并且这十几年似乎从没有人考虑过要不要给她修葺房子或者要不要给她换个大的屋子,也没人关心她吃的好不好,住的床硬不硬,似乎下人都习惯的忽略她们,干脆就没人问过他们的死活。 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当习惯形成,你似乎就忘记它存在的不合理性,也会常说它本来就那样啊。可是,这不合理在外人看来,却是一眼识破。林晚知道,这一局她又输了。本来想扳回的名声,恐怕还要在受到影响,太子母妃下个月就要办生辰宴了,她是皇帝最疼爱的妃子,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林晚必须在那之前把自己的名声在树立起来,毕竟她可是听太子说,她的母妃会借着祝寿的机会,相看一些贵女,也是在给太子物色合适的妃嫔。纵使太子对她另眼相看,可是她也要自己抓住机会,让全上京的人都认可,只有她可以配的上太子成为太子妃。 第8章 修葺房屋 林相和老夫人眼见林晚越发行事鲁莽,心里想着这背后少不了柳姨娘在煽风点火、出谋划策,本来孩子是好的,可这柳姨娘就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年若不是柳姨娘的娘家是那柳府。柳府的门第在京城一直是很高的。柳家前朝就出了贵妃,如今,柳家的大姑娘,也是宫里的柳妃,深得圣宠。那柳大人是太子太傅,此人手段了得,他那2个儿子,也是人中龙凤,可那柳氏,似乎除了长得还算周正,其他,哪哪都与她那娘家人不同。哎……家门不幸,摊上这么个没用的。老夫人越想越头疼。当下便差人去把柳姨娘叫了过来。柳姨娘接到召唤,心中还纳闷着,她地来到了正厅。一进厅,瞧见林相那阴沉的脸,还有老夫人的怒容,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却还是强装镇定,上前盈盈施了一礼,说道:“老爷,老夫人,唤妾身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呀?” 林相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满,呵斥道:“柳姨娘,你瞧瞧你干的好事!林宁身为嫡女,回府这么久了,却住在那破败不堪的地方,吃穿用度皆是最差的,你本是这府里的姨娘,若不是看你平日里做事懂分寸,怎么会让你掌管着中馈,你就是这般苛待嫡女的?” 老夫人也沉着脸,语气严厉地说道:“柳姨娘,相爷抬举你,让你一个姨娘掌家,一切都拿你如主母般对待,看在你为林家开枝散叶,生了这么好的孩子,可是你是怎么教的?咱们林家向来最是看重规矩,嫡庶有别,林宁是嫡长女,该有的体面和待遇一样都不能少。可如今呢,她过得竟连个普通丫鬟都不如,外面都在传咱们林家苛待嫡女,尤其这嫡女的母亲还去世了,如今你这后母名声可要烂透了。你的名声不要了,对咱们柳府在宫里的娘娘也是不好的吧?” 柳姨娘一听,顿时明白过来,虽然心里有那股子跋扈的劲儿,可毕竟自己对长女的苛待是事实,她自是不敢大喊大叫的,可是她心里想着,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也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怎么今天就有问题了呢?她不敢问,因为她不知道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天刚亮,她就说去她的母家,说母亲叫她回去伺疾,其实是去外面约会野男人,她那个之前的青梅竹马的男人昨天晚上托人给她传了消息,说只找她有急事,这一早她就去见那人了。柳姨娘暗自咬牙,虽不知是怎么被发现的,想着肯定是林宁在背后告了状,当着林相和老夫人的面,她还装得委屈地说道:“老爷,老夫人,这可冤枉妾身了。妾身平日里打理府中事务,那是尽心尽力,每一项开销都是按规矩来的,林宁那院子许久未住人,那是她出去了才回来的缘故,虽没来得及修葺,但也是很好的。再者说,她的吃穿用度,妾身也都是按照惯例安排的呀,并未有苛待一说。” 林相一听,更是火冒三丈,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柳姨娘说道:“惯例?什么惯例能让嫡女过得如此寒酸?你还在这里狡辩,从今日起,你即刻着手去给林宁修葺房屋,把她的屋子布置得合乎嫡女的身份,还有那吃穿用度,都要一应提升回去,必须让她得到应有的待遇,若是再有差池,可别怪我夺了你的掌家权!” 老夫人也在一旁附和道:“柳姨娘,你可听好了,这事儿关乎林家的名声,也关乎你柳家的名声,这次可容不得你半点马虎,你若还想继续掌管这中馈,就好好把此事办妥了,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柳姨娘心里又气又恨,她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掌了这府里的大权,虽然实权在老夫人手里,可具体的事情还是她在安排,这就足够有油水给她捞的。在这林府中也算说一不二,她自然会找人让林宁不好过,可看着林相那不容置疑的神情,还有老夫人那严肃的模样,她深知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为了保住这掌家权。她咬了咬嘴唇,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道:“是,老爷,老夫人,妾身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定让大小姐满意便是。” 说罢,又施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正厅,可那背影却透着一股子不甘心与愤恨,她边走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能既应付了林相和老夫人的要求,又不让林宁好过,好出出这口恶气呢。 “母亲”柳姨娘刚出门便碰到等在门口的林晚。 “晚儿”柳姨娘走上前。 “白天您没在府上,您忙什么去了?”林晚疑惑的问道。 “有点事情”柳姨娘眼神闪烁道。 “这边是怎么了?”柳姨娘转移话题问。 “我们回去说,母亲”林晚扶着她往回走。 听了林晚添油加醋的讲解,柳姨娘对她的恨又增加了。可眼下只能压制怒恨,先把林宁的屋子修葺好。 太子母亲熙贵妃的寿宴快到了,她们要修复好的形象,并且还要给贵妃准备生辰礼物,她们对此非常重视,礼物十分贵重更十分耗时耗力。所以,她想着暂时先不要与林宁有冲突,毕竟还有正事儿要做。 林宁得知林相和祖母责令柳姨娘要为自己修葺房屋、提升待遇,心中暗自冷笑,这个结果和她料想的差不多。她知道,柳姨娘肯定是满心不情愿,可又不敢违抗命令,那她可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这次定要让柳姨娘好好出出血,为过往的那些委屈讨个公道。 没过几日,柳姨娘纵使百般不愿,也只能差人开始着手修葺林宁的院子。林宁则坐在一旁,看似悠闲地看着那些工匠们进进出出,心里却在仔细盘算着每一处细节。 林宁先是叫来负责修葺的工头,轻声说道:“这院子呀,我也不求多奢华,但毕竟是嫡女该住的地方,总得有些讲究。你看这墙面,可得用那最好的青砖来砌,缝隙间要用细细的白灰填充,务必做到严丝合缝,平整光滑,可不能有半点马虎呀。” 工头连连点头称是,林宁又接着说:“还有这屋顶,那瓦片可得选质地厚实、色泽均匀的,若是有残次品混在里头,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工头忙应道:“大小姐放心,小的们定当用心,绝不敢偷工减料。” 林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院子里的回廊呀,我想着得铺上雕花的石板,那花纹嘛,就选寓意吉祥的样式,什么花开富贵之类的,这样走在回廊上,看着也赏心悦目不是?” 工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暗叹这大小姐要求还挺多,嘴上却赶忙答应下来。 而对于屋子里的布置,林宁更是讲究。 她对柳姨娘派来的丫鬟说道:“去告诉姨娘,我这屋里的家具,桌椅要用紫檀木打造的,那上面的雕花得精致细腻,要请京城最有名的工匠来做,床嘛,自然是要配上金丝楠木的,既结实又透着贵气。还有那床上的被褥,得是用江南进贡的绸缎,内里填充的棉花也得是最上等的,松软又暖和。” 丫鬟听了,面露难色,回去将林宁的要求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姨娘。柳姨娘气得直咬牙,却又没办法,毕竟现阶段她不想节外生枝,都是为了晚儿的太子妃之位,只能咬着牙吩咐人去照办,心里却在滴血,想着这林宁可真是会借机狮子大开口啊,这得花去多少银子呀。 同时,林宁她将平日里那些对自己冷嘲热讽、故意刁难的丫鬟小厮们全都列了个名单,交给了柳姨娘,说道:“姨娘,这些下人,平日里可没少给我气受,如今既然我是嫡女,我的待遇就不能是下人对我不敬,这些我也是要整顿的,这些个该打的打,该卖的卖,可不能轻饶了。” 柳姨娘看着那长长的名单,心中更是愤恨,这些都是她安插过去的眼线,如今可是要被连根拔起了,可她又怕林宁去老夫人那里告状,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先将那些刁奴一一惩治了,待晚儿的大事忙过去,她只要在这个家里,还不是随便任由她摆布,到时候再给她安排更多眼线才是。只是苦了这之前的,有的丫鬟被打得哭爹喊娘,有的小厮则直接被拉到牙行卖掉,虽说是杀鸡儆猴,但整个林府的下人们却也都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小瞧林宁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柳姨娘着实出了一大笔血,原本还想着敷衍了事,可林宁事事较真,她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暗自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盼着能早日熬过这一劫,再找机会报复林宁。 在林宁的严格要求和柳姨娘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的操办下,那原本破败偏僻的小院渐渐焕然一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工匠们日夜赶工,按照林宁所提的各种精细要求,一点一点精心打造着这座小院。那原本斑驳的院墙,如今已被崭新的青砖砌得严严实实,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古朴而又大气的光泽,每一块青砖都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小院如今的不凡。白灰填充的缝隙细如发丝,整齐划一,让人看了便觉赏心悦目。 屋顶上,一片片质地厚实、色泽均匀的瓦片整齐排列着,像是给小院戴上了一顶华丽的冠冕。遇到下雨天,雨滴打在瓦片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奏响着一曲美妙的乐章,再不用担心会像从前那般漏雨,弄得屋内一片潮湿狼狈。 走进院子,那铺着雕花石板的回廊着实令人眼前一亮。花开富贵等寓意吉祥美好的图案被工匠们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沿着回廊漫步,仿佛穿梭在艺术的长廊之中,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别样的精致与韵味。而屋子更是让人惊叹不已。推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屋内的景象与往昔简直判若云泥。用紫檀木打造的桌椅摆放在正中央,那上面精致细腻的雕花,每一处纹理都彰显着工匠的高超技艺,仿佛在讲述着古老的故事。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让整个屋子都萦绕着一种典雅的气息。 金丝楠木制成的床更是整个屋子的焦点所在,床体坚实又透着尊贵的气质,床帏用的是上好的锦缎,上面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垂落下来,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奢华的氛围。床上的被褥柔软又暖和,全是用江南进贡的绸缎做面料,内里填充的是最上等的棉花,躺上去就像被云朵温柔地包裹着一般。 屋子的四周摆放着各种精美的摆件,有剔透的玉如意,寓意着万事顺遂;有精致的青花瓷瓶,插着应季的鲜花,为屋子增添了几分生机与雅致。墙上还挂着几幅名家字画,让整个空间更显文化底蕴与高雅格调。 原本那狭小逼仄的空间,经过此番修葺后,面积扩大了数倍,布局也更加合理巧妙。各个功能区划分清晰,既有供林宁休憩的卧室,又有可以读书写字、品茶赏花的小厅,还有专门放置衣物首饰的衣帽间,简直就像在原来的基础上又新建了一座宅院似的。 林宁站在这焕然一新的院子里,心中满是感慨。过往原主所受的那些委屈,此刻仿佛随着这旧貌换新颜的变化,渐渐消散。而在张茵心里,这些远远不够。在这里的,她还是时常梦到林宁,林宁虽然有重生加持,却仍被她们害死,林宁死前看到的那张脸,总是那么模糊,所以直觉告诉她,这才刚刚开始。 而柳姨娘得知这院子最终修成这般模样,心疼得直跺脚,那花出去的银子就像割她的肉一样,可也只能暗自咽下这口气,谁让这是林相和老夫人交代的任务呢,她现在只盼着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好让自己能缓一缓这大出血带来的 “伤痛” 了。 第9章 医者父母心 这日,阳光洒满京城的大街小巷,林晚那个在那个梦魇中反复出现的模糊记忆的折磨下实在难受,关于城西典当行的记忆,让她觉得那似乎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按捺不住好奇的她,便带着贴身丫鬟小翠一起乔装打扮了一番,打算去探个究竟,出了林相府,往城西的典当行而去。 两人一路上小心翼翼,尽量避开众人的视线,沿着街边快步走着。路过城西的一处河边时,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快来人呐,有小孩落水了!” 林晚和小翠赶忙循声望去,只见河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挣扎,眼看就要被河水彻底淹没了。 周围的人都面露惊慌之色,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在那个时候,还是很多人不会游泳的。 林晚虽也不会游泳,但此刻她不禁心生怜悯,打算过去帮忙,小翠更是焦急地说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呀?” 林晚咬了咬牙,说道:“咱们先过去,看一会需不需要帮忙。”虽然偷偷出来,最好不要接触别人,关于医术也不好暴露,可是救人要紧,林宁想着就和小翠走了过去。 这时有几个会水的汉子听到呼喊后,纷纷跳进河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溺水的小孩捞了上来。只是那孩子被捞上岸后,脸色青紫,嘴唇毫无血色,已然没了呼吸,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情况十分危急。 众人围在一旁,皆是摇头叹气,就在这时,被孩子父亲找来的一位老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众人赶忙让开一条道,医者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小孩的情况后,眉头紧皱,无奈地说道:“这孩子溺水时间太久了,气息全无,怕是救不活了。” 众人听了,都面露惋惜之色,有人甚至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林宁看着那孩子小小的身躯躺在地上,心中实在不忍,医者父母心。她也顾不上其他,赶忙上前推开众人,走到孩子身边。 “我可以救她”。 “真的吗”孩子的母亲扑过来跪下“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连医生都救不了,你一个小女娘会什么”一个面相凶狠的男人说道。 “就是啊,救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这位姑娘,我一辈子行医,看过的病患数百人,我都断定救不活,你作何来逞这口舌之快”老医生似不不满意别人质疑他的论断。 “就是就是,老大夫有多年经验都说救不了,她一个女娘在这里诓骗说话,也不知道她什么目的。”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家小姐说能救就能救,我们骗你们做什么”小翠气愤的说道。 虽然她知道自己家小姐之前不会医治,但是从庄子回来,自己家小姐就多了很多技能。医治或许只是她众多技能之一。现在小姐说她会什么,小翠都完全相信。因为小姐现在确实是太厉害了呢。 时间紧迫,林宁不想与他们废话,只是走到小孩的爸爸妈妈跟前跟小孩的爸爸妈妈说道“既然医者已经说不行了,那么让我们试一下,我一定会尽力的。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用我救,但是我觉得试一下,也许还有机会。” 小孩的父亲心里也在盘算,救还有机会,不救,孩子就没了。 他鞠躬对林宁道,“请姑娘出手。” 林宁让小翠疏散人群,预留充足空气后迅速蹲下身子,开始为那孩子做心肺复苏。 只见她将孩子调整平放,松好孩子的衣服,清理好孩子口鼻,双手交叠,有节奏地按压着孩子的胸口,一下又一下,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的眼神却无比专注,嘴里还默默数着按压的次数。按了一会儿后,又捏住孩子的鼻子,对着他的嘴巴吹气,如此反复,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 也有窃窃私语的“这能行么,这是什么治人方法啊,看着真怪。” “闻所未闻”。 “谁说不是呢?” 终于,在林宁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那孩子猛地咳出了几口水,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了微弱的呼吸。众人见状,顿时爆发出一阵惊讶声,纷纷夸赞林宁医术高明,是这孩子的救命恩人。林宁却只是微微一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老医者说道:“这孩子虽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还需好好调养,您帮忙看看吧。” 老医者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连连点头称是,开始着手为孩子诊治。 林宁知道自己不宜在此久留,便给小翠使了个眼色,两人匆匆离开了。她们没注意到的是,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贤王南宫瑾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南宫瑾自林宁回相府的那天起,就一直在暗处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今日见她出手救活了那溺水的小孩,南宫瑾心中对她又多了几分好奇,他看着林宁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林府的嫡女,倒是比传言中更有意思,传说不但与她不相符,倒更不像藏拙那么简单。这人人口中的软弱的草包嫡女,不仅聪慧果敢,竟还是这般有本事的,时不时就露一手让人眼前一亮,她到底是谁?她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呢?话说,怎么从她回来,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觉似曾相识。南宫瑾怎么回忆也觉得自己从未与她有过交集,这奇怪的感觉.....想着想着,南宫瑾便悄然跟了上去,想要看看她接下来还会有怎样的举动。 林宁和小翠匆匆离开那河边后,走着走着,林宁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紧紧盯着自己。她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佯装不经意地回头张望了几下,可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一时之间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但凭借着她敏锐的直觉,越发确定是有人在跟踪了。林宁心中暗自思忖,今日去典当行本就是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被旁人知晓的好,如今既然被人盯上了,那典当行是去不得了。 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凑到小翠耳边低声说道:“小翠,情况有些不对,咱们怕是被人跟踪了,典当行不能去了,咱们改道去母亲留下的最附近的那间铺子吧。” 小翠听了,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也想回头看看,却被林宁轻轻拉住,示意她不要打草惊蛇。 于是,两人不动声色地改变了路线,朝着林宁母亲留下的那间书铺走去。一路上,林宁故意带着小翠绕了几条小巷子,时而快走,时而又在一些店铺前驻足观望,做出一副随意闲逛的模样,试图甩掉那暗中的跟踪者。 终于,两人来到了那间书铺前。从外面看,书铺的招牌已经有些陈旧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见,透着一种古朴的韵味。推开门,一阵淡淡的墨香夹杂着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书铺里摆放着一排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书,有不少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孤本,书页微微泛黄,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幅古画,画风各异,有的描绘着壮丽的山河,有的勾勒出细腻的人物,每一幅都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普通的仿冒品,这些都是一眼假的程度。这让林宁很好奇。在看这店中的伙计,林宁看着熟悉又亲切凭记忆辨识是钟叔,心中满是感慨。钟叔其实并非普通的伙计,他一直以来都是追随母亲宁玉环的人,多年来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当年母亲还在世时,钟叔就已经跟在她身边鞍前马后,帮忙打理诸多事务了。后来母亲将这间书铺交给钟叔,嘱托他好生经营,并且告诉他,要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女儿,也就是林宁长大归来。 钟叔深知这份嘱托的分量,从那之后,便一直守在这书铺里,以掌柜的身份默默操持着一切。平日里,他将那些古书古画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待每一位进店的客人都热情周到,为的就是不让这书铺的生意衰败,也好给林宁留下一份安稳的家业。但如果生意太好,又会被柳氏占为己有,所以很多生意都是私下进行的。而明面上,只是售卖一些假画,这样就可以假意的搞出麻烦,让柳氏不愿接手,如果不用非常手段,恐怕这些铺子都要被林相家占为己有。钟叔又假意迎合柳氏,柳氏本就文化底蕴全无,林家更是不喜书画,他们更喜欢钻营和投机。他们思之京中都是达官显贵,哪里会有人买假画,所以书铺明面上的生意确实很差,有的时候还需要贴补银钱,这让柳氏永远不想把这个铺子占为己有。而其他那些绸缎铺、珠宝首饰铺和饭庄,就一直牢牢的被把持在柳氏手里,不,应该是被把持在老夫人手里。老夫人一面嫌弃林宁母亲的商贾身份,一面又吃着林宁母亲的嫁妆,商贾的红利。还真是又当又立。 此刻,钟叔看着林宁,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与欣慰低头鞠躬道:“大小姐,您可算是来了呀,老奴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这些年,老奴一直按照夫人的吩咐,守着这书铺,就盼着您能来呢。” 林宁走上前去,轻轻握住钟叔的手,眼中满是感激:“钟叔,辛苦您了,这么多年一直替母亲守着这里,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好。” 钟叔赶忙摆摆手:“大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奴这条命都是夫人给的,为夫人和您做这些,那是分内之事,哪谈得上什么辛苦呀。只是老奴看着您如今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夫人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林宁微微点头,想起原主母亲,心中一阵酸楚,她稳了稳情绪,问道:“钟叔,这书铺这些年经营得如何?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钟叔笑着说道:“大小姐放心,虽说偶尔也会碰上些小麻烦,但老奴都应付过去了。咱们这书铺虽看着经营不善,这些都是为了给柳氏他们看的,名作和真品都会在京基拍卖行拍卖,那个拍卖行的地方是瑾王的所属,我在那边为夫人置的产业,偷梁换柱的,柳氏他们完全不知道在这盛京最有名的拍卖行竟然就是您的母亲的产业。当然,这些积蓄和产业是她就算知道也动不了手脚的,毕竟是瑾王的封地所在,瑾王的威名让人闻风丧胆,这京中有钱的多的是,但有钱有势的可不多呢。” 林宁听了,心中稍感宽慰,不过她也好奇瑾王和钟叔似乎也有交集,那么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今天初来,许多话还不好说的太多,她想着也要抓紧时间回府了。想着这些事情她又道:“钟叔,今日我本是有别的事要办,可半路上感觉被人跟踪了,这才临时改道来了这儿,您平日里可得多留意着点周围的动静,我怕有人盯上咱们这书铺了。” 钟叔脸色一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大小姐放心,老奴定会小心谨慎的,谨慎保护这书铺的安全绝不让旁人有可乘之机。只是不知是何人在跟踪您呀,大小姐可得小心些,如今这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林宁微微皱眉,心中也是忧虑不已,她深知自己如今身处的局势复杂,京中多方势力盘根错节,自己本就对很多事情一无所知,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成为他们谋得私利的棋子也未可知。林晚和柳姨娘恨妒她,虽然她俩不足为惧,但是她们后面的柳家不可小觑,从老皇帝在的时候起,柳家就一直在宫中地位甚高,虽柳姥爷已经过世,但柳家老夫人也是一品诰命夫人,再加上儿子是太傅,之前一直是太子的老师,孙儿辈的柳甲和柳巳也是少年英才,这一家子可以说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林宁想着,往后行事还得多加小心才行,宫中人物更复杂。不过现在她也越来越有底气了,不但找到了母亲之前留下的很多财富,而且还有钟叔的这书铺在这里,倒也让她多了一份安心,仿佛在这充满算计的世界里,也可以找到了一处可以依靠的港湾。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在这陌生的地方,她越来越适应了。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总要活下去不是么。哎......真闹心。 第10章 贤王南宫瑾 林宁和小翠在书铺里与钟叔交谈了一番后,便决定回林相府。两人沿着街道往回走,一路上都还在警惕着是否还有人跟踪,却未曾想到,更大的危险正悄然降临。 当她们路过一处偏僻的小巷子时,突然从巷子两侧的屋顶上飞身下来几个身着黑衣蒙面的神秘人。这些人动作极快,身手敏捷,还没等林宁和小翠反应过来,便将她俩团团围住了。 小翠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拉住林宁的衣袖,声音颤抖地喊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林宁心中也是一惊,但她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可那些黑衣人却并不答话,其中一个为首的人手一挥,洒出粉末,林宁和小翠顿感身体无力,林宁手里的银针也无法用力气飞出,几个人便一拥而上,朝着林宁和小翠扑了过来。林宁虽奋力反抗,但药物使她被卸了力,只能被他们抓住,对方个个武艺高强,“欻欻歘”眨眼的功夫就将林宁和小翠捆了,还用布堵住了她们的嘴,防止她们呼救。其中一个黑衣人吹了口哨,后面的马车被引了过来,他们迅速将两人塞进车里。 随后,黑衣人便赶着马车迅速往巷子深处跑去。林宁心中满是焦急与愤怒,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回个府而已,竟会遭遇这样的变故,此刻她满心担忧自己会被带到何处,又想不通这件事会是谁干的,毕竟如果没有林宁托梦提醒,她并不会预测未来的坑。 就在黑衣人带着她们快要走出巷子时,几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出来。来人正是一直暗中关注着林宁的贤王南宫瑾和他的左膀右臂。 南宫瑾原本见林宁进了书铺后,便在附近等候,想看看她接下来的举动,却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场景。他眼神一冷,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掳人,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冥渊和暗影也不知道他为啥这么生气,话说,天天看着那林府嫡女,自家主子不会是暗恋人家吧。 南宫瑾二话不说,拔剑出鞘,朝着那些黑衣人冲了过去。只见他身姿矫健,剑法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十足的威力,黑衣人见状,分出几个人来对付南宫瑾,可他们哪里是南宫瑾的对手。南宫瑾手中的剑如同灵蛇一般,在黑衣人之间穿梭,所到之处,鲜血飞溅,黑衣人不断发出吃痛的闷哼声。 没一会儿功夫,那些黑衣人便被南宫瑾和冥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2个见势不妙,也顾不上林宁和小翠,赶忙四散逃窜。 南宫瑾收剑入鞘,快步走到林宁和小翠车里,伸手帮林宁解开了嘴上的布条,一脸关切地问道:“林小姐,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林宁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她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感激,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多谢贤王殿下出手相救,若不是您,我和小翠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同时她也发现贤王的腿可以站立,他并没有做轮椅车。 南宫瑾注意到了林宁的眼神。道:恢复了。 之后他又对林宁摆了摆手,温声道:“林小姐不必客气,只是今日这事儿有些蹊跷,这些人不知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在京城这般明目张胆地掳人,林小姐日后可要小心些了。” 林宁微微点头,心中也在思索着这些人的来历和目的,她知道,自己如今还人单力薄,往后行事定要更加谨慎才是。 林宁和小翠经此一劫,心有余悸,南宫瑾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心中也在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安排才好。他深知自己身为外男,若是直接送林宁回林相府,这传出去必定会惹来诸多闲言碎语,对林宁的名声可大为不利。 南宫瑾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主意,他看向林宁,轻声说道:“林小姐,此刻天色已晚,本王若直接送你回府,怕是会遭人非议,于你的名声有损。我思量着,不如这样,我送你去我妹妹南宫若离公主的府上暂居一晚,对外便假说今日你是遇到了公主,与公主一同游玩,这才误了时辰,如此一来,也能免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林小姐意下如何?” 林宁听了,心中明白南宫瑾所言极是,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点头应道:“多谢贤王殿下思虑周全,那便依殿下所言。” 南宫瑾见林宁应允,便带着她和小翠朝着南宫若离公主的府邸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公主府前。南宫瑾上前,侍卫一听是贤王殿下便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 很快,公主便迎了出来,她身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裙摆随风飘动,面容娇美,眉眼间透着灵动与聪慧。南宫若离先是好奇地看了看在南宫瑾身后用披风裹的严严实实的林宁,又看向南宫瑾,笑着打趣道:“哥哥,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这美娇娘带到我这儿来了呀?” 南宫瑾看着她笑话自己也没有办法,入府后,南宫瑾便将路上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又把那想好的托辞告知了南宫若离。南宫若离听后,心中了然,她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又见林宁此刻脸色还有些苍白,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当下便拉过林宁的手,温柔地说道:“林小姐,你今日也是遭了罪了,莫怕莫怕,且在我这府上住上一晚,就当是来陪我了,咱们也好一起说说话。” 林宁赶忙屈膝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公主殿下收留,今日实在是麻烦殿下了。” 南宫若离笑着扶起林宁,说道:“林小姐不必客气,都是些小事儿,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些参汤,暖暖身子。” 说着,南宫若离便拉着林宁进了内院,南宫瑾看着两人的背影,嘱咐道:“妹妹,林小姐今日受了惊吓,你可要好生照顾着,我便先回府了,明日再来探望。” 南宫若离应了一声,便带着林宁往内室走去。 进了内室,南宫若离吩咐丫鬟们赶忙去准备热水、干净的衣裳以及可口的饭菜,又带着林宁来到一处布置得极为雅致的房间,笑着说道:“林小姐,你今晚就住这儿,若是缺什么,尽管跟丫鬟们说便是。” 林宁再次道谢后,待丫鬟们准备好了一切,便洗漱一番,换了衣裳,和小翠坐在桌前,吃着饭菜,心中满是感慨。今日这一天可谓是波折不断,先是被人跟踪,而后又遇袭遭掳,幸得南宫瑾出手相救,如今又承蒙南宫若离公主收留,只是她心中也越发疑惑,究竟是谁想要对自己不利,而自己又为何被牵扯其中,从黑衣人的穿着上看,他们倒不像是柳氏安排的,这些人的鞋袜是军中特殊的鞋袜,而她一个闺阁女子又怎么会和军中扯上关系。并且她们林府的男丁在朝为官,也是普通职级,应该还不至于大动干戈。如果是父亲在朝中得罪了人,更不会找到她,全上京都知道她是最不受宠的孩子,绑她肯定不会让林相有任何心痛,怕是也一分钱不会给。这背后的阴谋仿佛如一团迷雾,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寝食难安。 这边林府中,林晚安排的心腹之人一直密切留意着林宁的动向,就盼着能抓住她的把柄好大做文章。当发现林宁这晚竟然没回府过夜时,那心腹赶忙跑去找到了柳姨娘,添油加醋地把这事儿和林晚和柳姨娘说了一番。 俩人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阴狠的算计之色,心想,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若是能借此让林相和老夫人厌弃了林宁,那往后这林府可就再没她什么好日子了。当下,柳姨娘便整理了一下衣衫,装出一副忧心忡忡又气愤填膺的模样,朝着林相和老夫人房的正厅走去。 来到正厅,柳姨娘先是恭敬地行了礼,然后满脸焦急地说道:“老爷,老夫人,妾身有件事,不得不来告知你们,实在是关乎咱们林家的名声呐。” 林相皱了皱眉,不悦地问道:“何事这般慌张?有话直说便是。” 柳姨娘看了看林相,又看了看老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老爷,老夫人,妾身刚刚得知,那林宁今晚竟没有回府,也不知去了何处,这…… 这成何体统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夜不回府,这传出去,咱们林家的脸面可往哪儿搁呀。” 老夫人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呵斥道:“竟有此事?柳姨娘,你可打听清楚了?” 柳姨娘赶忙应道:“老夫人,千真万确呀,妾身已经派人去看过了,她今日出门去,就一直没再回来,这…… 这分明就是私会外男去了呀,如此不知廉耻的行径,就算她是嫡女,那也绝不能轻饶了,不然咱们林家的家规何在,名声又何在呀。” 林相听闻这话,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本就十分看重林家的名声,如今听柳姨娘这般一说,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冷哼一声道:“哼,这个逆女,平日里看着乖巧,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来,真是丢尽了林家的脸。” 老夫人也是满脸的痛心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此事传了出去,咱们林家在京城可就抬不起头来了,必须得想个法子,把这事儿给压下去,她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瑾王那边本就不好惹,还不知道他同不同意这婚约,如今这事要是被传到他耳朵里可如何是好啊,一定要私底下严惩林宁,以正家规。” 柳姨娘见林相和老夫人已然被自己说动,心中暗自得意,假惺惺地劝道:“老爷,老夫人,虽说林宁这次犯了大错,可毕竟是咱们林家的嫡女,惩处的时候,也还得顾及一下她的身份,莫要太过严苛了,以免外人说咱们林家太过无情呀。” 林相却根本不听她这话,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顾及什么身份?她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就该按照家规严惩,绝不能姑息,明日等她回府,我定要好好问问她,到底去了何处,和什么人在一起,若是她敢狡辩,哼,我便直接家法伺候!” 老夫人也跟着点头,说道:“就依老爷所言,须得让她知道厉害,不过莫让此事走漏一点风声,以免在贤王那边不能交代。” 柳姨娘嘴上应和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宁被严惩,从此在林府再无立足之地的场景,那眼中的得意之色都快掩饰不住了。而此时的林宁还在公主府中,对林府里这场因她而起的风波浑然不知。 第二天天亮,林宁刚踏入林府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好好为自己解释,就听见柳氏在一旁添油加醋,林相和老夫人被那所谓的家规和家族名声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林宁的解释,当下决定要对林宁执行家法,命人拿来鞭子,定要抽林宁二十鞭子以正家规。 林宁十分愤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大声喊道:“父亲,祖母,你们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女儿是冤枉的,你们为何不肯听我把话说完呢?” 可林相只是沉着脸,冷冷地说道:“哼,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我们在这门口等着你,被抓个正着,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今日若不惩罚你,日后这府里的规矩何在,林家的名声又如何维护?” 小翠眼见着那下人已经手持着林家祖传的鞭子站在了一旁,而林相依旧面色阴沉,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迹象,心急如焚之下,“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朝着林相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 “老爷,求求您了,千万不要打大小姐呀!您是知道,咱们林家这祖传的鞭子可不是一般的鞭子啊,那打在人身上,一鞭下去便是一道深深的血口子,疼痛钻心。寻常习武之人,挨上十鞭子都难以承受,更何况咱们大小姐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这二十鞭子要是真打下去了,那…… 那可是会要了大小姐的命的呀!姥爷,您就看在过世的夫人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大小姐是被冤枉的呀!” 林相听了小翠的话,眉头微微皱了皱,心中其实也有了一丝动摇,毕竟林宁的生母是宁玉环,虽说一时被怒火和所谓的家规冲昏了头脑,可真要把她往死里打,那也并非他的本意。只是此刻骑虎难下,周围还有柳氏等人在看着,若是就这么轻易放过林宁,那自己的威严何在,林家的家规威严何在,而他以后又何以服众呢? 老夫人在一旁也是面露犹豫之色,她虽也觉得这二十鞭子有些过重了,可又想着林宁这次闹出的 “事儿” 若是不严惩,日后林家的名声怕是难以维系,便轻声劝道:“老爷,小翠这丫头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鞭子确实厉害,要不…… 咱们就从轻发落,少打几鞭,也算是给宁儿一个教训了。” 柳氏一听,心中暗叫不好,她好不容易才撺掇着林相和老夫人要严惩林宁,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当下赶忙说道:“老夫人,老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呀!若是这次就从轻发落了,那府里的下人们会怎么想,日后谁还会把家规放在眼里呢?这林宁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必须得严惩,才能以儆效尤呀,。” 就在那执鞭的下人高高举起鞭子,准备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林府门房来报。 “公主驾到” 原来是南宫若离听贤王说了闻林宁回府后陷入的绝境,心急如焚,坐着马车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南宫瑾派去监视林府情况的人早已将这边的情况飞速汇报给了他,南宫瑾深知情况危急,便赶忙安排南宫若离前来替林宁澄清。 南宫若离一下马车,便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林府正厅,她看着眼前这混乱又不公的一幕,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怒喝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相和老夫人见是南宫若离公主来了,心中皆是一惊,赶忙上前行礼。柳氏也没想到公主会突然出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还强装镇定。 南宫若离根本不理会他们的行礼,径直走到林宁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然后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怒道:“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作货,林小姐昨日明明是与我一同游玩,天色晚了, 我便让她在我府上歇息了,今日我派车亲自送她回的林府,你们都看不到吗?你们真不拿本公主当回事啊,竟敢如此污蔑陷害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这事儿我定会告诉父王,让他来评评理,看看你们林家到底想干什么!” 林相一听,顿时冷汗直冒,他深知若是此事闹到皇上那里,林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赶忙赔着笑脸说道:“公主殿下息怒,息怒啊,是臣等一时糊涂,没弄清楚状况,还望公主殿下恕罪呀。” 老夫人也在一旁颤颤巍巍地说道:“公主殿下,都是老身管教无方,这才闹出了这样的误会,还请公主殿下高抬贵手,莫要与我们这些老糊涂计较了呀。” 南宫若离冷哼一声,依旧满脸怒容:“误会?哼,这要是一鞭子下去了,那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冤打好人,你们林家就是这般对待嫡女的?今日若不是我来得及时,林小姐可就要平白无故地受这皮肉之苦了,你们还有脸说是误会?20鞭,你们可是够狠的。正常的习武之人,也难挨上这10鞭,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罚20鞭,你们是想要人命啊。” 那拿着鞭子的下人看到公主,便赶忙退到了一旁,生怕惊扰公主,小翠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爬起来,跑到林宁身边,扶着她,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林宁轻轻拍了拍小翠的手,以示安慰,可心中对林家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做法,也是失望透顶,她暗暗发誓,往后定要让那些想要算计自己的人付出代价,不再让自己陷入这般任人宰割的境地。 柳氏见状,赶忙上前想要撇清自己,假惺惺地说道:“公主殿下,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被那传言误导了,想着维护林家的名声,这才莽撞了些,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南宫若离看了柳氏一眼,眼中满是鄙夷:“你倒是会推脱责任,不过本公主可没那么好糊弄,今日这事,你们必须给林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哼,本公主绝不善罢甘休!” 林相等人听了,唯唯诺诺地应着,心中满是懊悔与担忧,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林宁会搭上公主,这样的人她一个山野村中回来的是怎么攀附上的呢,今天差点捅出个大娄子,现如今只盼着能赶紧平息公主的怒火,把这事儿妥善解决了,可又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公主满意,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尴尬又紧张的僵局之中。 这是门房来报,贤王驾到。 只见南宫瑾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如松,往日那因腿疾而略显落寞的气质早已消失不见,此刻他步伐稳健,行走间衣袂飘飘,举手投足尽显优雅贵气,再配上那俊朗不凡的面容,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整个人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林相和众人很是吃惊,林晚一下子就看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瑾的腿竟然好了,而且如今这帅气逼人的模样,比起太子来,竟强出太多,甚至还多了几分清冷出尘的韵味。 刹那间,林晚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越发后悔当初找林宁回来替她嫁。当初,林宁被送去乡下多年,后来林府将林宁召回,公开她嫡女的身份目的就是让其代替林晚去履行婚约,那时候的林晚满心欢喜,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残废,并且能有机会去争取太子妃之位了。 可如今再看南宫瑾,林晚只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若是早知道南宫瑾能站起来,她又怎会舍得把这样的良人拱手让给林宁呢,哪怕不做太子妃,只要能嫁给南宫瑾,那也是极好的呀。 林晚呆呆地跪在原地,眼神紧紧地追随着南宫瑾的身影,心中满是懊恼与悔恨,她暗暗咬着嘴唇,想着一定要当上太子妃,因为她为此牺牲的太多太多了。那可是她真心爱慕多年的男人啊! 南宫瑾一进来,众人先是恭敬地行礼, “都起来吧” 接着,他便径直走到林宁身边,站定后,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那眼神仿佛带着冰霜,让心怀鬼胎的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南宫瑾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正厅之中:“本王今日前来,是为林小姐之事。林小姐品行端正、清白无辜,本王听闻若离公主与林大小姐昨日之事,乃是本王见天色已晚,建议林小姐可以去公主府暂住,一切皆是光明正大,我也安排了人来相府送信,本是要多住几日,林小姐怕府中祖母担心,便说今日先回府,待过几日在去拜会公主。今日一看这林大小姐还是不了解府中情况,这要是不回来林相莫不是要治我的罪?” 林相和老夫人听闻贤王这话,心中大惊,他们吓到忙说:“臣不敢”、 其他人看着瑾王的气势也吓得筛糠一般。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林宁竟然和贤王还有着这样的关联,而且看贤王这架势,明显是要力挺林宁到底。柳氏更是脸色煞白,她原本想着借这次机会打倒林宁,却没料到贤王和公主都纷纷出面为她撑腰,这下可好,自己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老夫人赶忙赔着笑脸说道:“贤王殿下,是老身等人糊涂了,听信了那些小人的谗言,差点就酿成大错,还望贤王殿下恕罪。” 林相也在一旁附和道:“正是,正是,殿下明鉴,都是臣等未查清真相,莽撞行事了,待臣等好好查一查,定要严惩那背后造谣生事之人。” 南宫若离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哼,现在知道要查清真相了?方才可是不管不顾,就要对林小姐动用家法,若不是我和哥哥来得及时,林小姐今日可就要平白无故地受那冤枉了?” 南宫瑾摆了摆手,示意南宫若离莫要再生气,然后继续说道:“林相,老夫人,本王希望你们日后行事能慎重些,莫要仅凭几句谣言就随意给人定罪,林小姐身为林府嫡女,本该受到应有的尊重与爱护,今日之事,可以作罢,但下次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理家事,会让我怀疑林相是否有治国为相的能力。” 林相和老夫人唯唯诺诺地跪着应着,头都快贴到地上去了,心中满是懊悔与后怕。周围的下人们听着这一幕,也都暗自咋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在林府看似受尽委屈的大小姐,竟然和贤王、公主有着如此深厚的交情,这下,府里那些想要继续欺负林宁的人,怕是都得掂量掂量了。 林宁看着南宫瑾和南宫若离为自己挺身而出,心中满是感激,她朝着两人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多谢贤王殿下,多谢公主殿下今日仗义执言,为小女解围,这份恩情,小女定铭记于心。” 南宫瑾看着林宁,眼神变得柔和了些,说道:“林小姐不必客气,本王最见不得这等颠倒黑白之事,定会护你周全,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不敢再肆意妄为。” 经此一事,林宁在林府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而她与贤王南宫瑾、公主南宫若离之间的情谊,也推动了整个林府乃至京城的局势,冥冥之中,许多事都泛起了层层微妙的涟漪。 第11章 熹贵妃生辰宴 阳光洒在皇宫那朱红色的宫墙之上,映照出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太子的生母熹贵妃生辰宴如期而至,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热闹非凡的氛围之中,处处张灯结彩,宫人们穿梭往来,忙碌而有序地准备着各项事宜。 林相府内,也是一番别样的光景。林相早早便吩咐下人准备好马车,今日他要携府中的几位年轻贵女一同入宫赴宴。林宁、林晚,还有二房的林青和林伊,皆是精心装扮了一番,站在府门之前等候着。 林晚今日可谓是做足了准备,她身着一身粉色的裙装,那衣裳的料子是从江南特制运来的绸缎,上面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卉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裙摆拖曳在地,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仿佛步步生花一般。头上梳着精致的发髻,插着成套的翡翠首饰,那翡翠通透碧绿,与她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更显娇美动人。 她心中满是对这场宴会的期待,一心想着要在宴会上完美表现,为自己未来能坐上太子妃的宝座努力。其实,太子平日里对林晚确实颇为青睐,两人也偶有私下的往来,只是太子心中明白,为了稳固自己的基业,在婚姻这等大事上,很多时候都得完全听从熹贵妃的安排。对于他来说,谁给他最大的助力,谁就可以是太子妃,至于喜欢的更多的是自己和那位置。所以林晚心里也很清楚,今日这场宴会至关重要,只要能给熹贵妃留下最好的印象,那自己成为太子妃的胜算才能大大增加。 一路上,林晚都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待会儿见到熹贵妃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想着,自己准备的生辰礼也很是特别和用心,只要自己表现得温婉大方、知书达理,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一起就没有问题,毕竟太子哥哥对自己是另眼相看的。 林宁则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装,简约却不失优雅,她本就没想着要去,只是宫中下了请帖,不能不去,正好顺便可以在这宫中宴会上多留意些局势,莫要卷入不必要的是非之中。而且她还要找一个人,这几日她都会受到原主梦境的干扰,好像原主还有一个同母同父的哥哥不知所踪,这几日总能梦见他遇到了危险。 二房的林青和林伊,两人也是盛装出席,她们虽知晓自己被选中入宫赴宴,更多的是陪衬,但也盼望着能在宴会上结识些达官贵人,若是能寻得一门好姻缘,那也是极好的。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皇宫的宫门前。众人依次下了马车,在太监的引领下,朝着举办生辰宴的宫殿走去。一路上,大家怀着紧张的心情,看着美不胜收的宫中景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里的花卉争奇斗艳,可众人却无心欣赏,各自怀揣着心思,紧张的向那风云变幻的宴会现场奔去。 待走进宫殿,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京中贵女,众人皆是轻声交谈着,看似笑语嫣然,实则暗中都在打量着彼此,互相比较着衣装首饰、仪态气质,整个宫殿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相亲争夺战。 林晚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熹贵妃的座位,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底狠狠发誓,今日无论如何,势必要给熹贵妃留下最好的印象,绝不能错失这个成为太子妃的绝佳机会。 右相的女儿彭迎春,今日身着一身鹅黄色的裙装,那衣裳裁剪得极为合身,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她曼妙的身姿。她的容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胜在气质温婉,眉眼间透着一股江南水乡女子的灵秀之气。彭迎春自幼便在右相的悉心教导下,熟知各种礼仪规范,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而且,右相在朝堂之上地位颇高,与太子一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彭迎春也是太子妃之位的热门人选。 赵将军之女赵美人,那可真是人如其名,生得一副明艳动人的模样。她穿着一袭大红色的锦装,那鲜艳的颜色衬得她肌肤如雪,更显娇艳欲滴。赵美人性格直爽,自小在军中长大,习得一身骑马射箭的好本领,虽说是女儿身,却有着不输男儿的豪迈气概。她深知太子妃之位不仅关乎自身荣耀,对于家族来说也是至关重要,所以此次宴会上,她也毫不示弱,目光中透着坚定,大有不夺得此位誓不罢休的架势。 而刘大人之女刘玉书,更是众人眼中公认的书法才女。她今日穿着一身淡雅的月白色宫装,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书卷气。刘玉书自小痴迷书法,在书法上的造诣颇高,其作品曾在京城的文人雅士间广为流传,备受赞誉。她想着,若能凭借自己的才情在这场宴会上脱颖而出,博得太子和熹贵妃的青睐,那太子妃之位或许就会花落自家了。此刻,她正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轻轻把玩着一支毛笔,似乎已经在构思待会儿要如何展示自己的书法才艺,为自己增添几分胜算。 林晚看着这些强劲的对手,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可她一想到自己为今日这场宴会所做的诸多准备,还有太子平日里对自己的那份情谊,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她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一定要凭借自己的优势,在各个环节上都胜过她们,给熹贵妃留下无可挑剔的好印象。 随着宴会的进行,各种节目依次上演,先是宫中的舞姬们献上了一段优美的舞蹈,那轻盈的身姿、灵动的舞步,赢得了众人的阵阵掌声。可在场的贵女们心思却全然不在这舞蹈之上,她们都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一展身手,在这场没有硝烟的 “战场” 上拔得头筹,成为最终幸运之人。 “皇上驾到” “太子驾到” “贤王驾到” 本来有国事商议,但熹贵妃是宠妃,并且太子又身为其子,所以在商讨国事后,皇帝和太子们才来。 备受瞩目的献礼环节,宫殿之中的气氛愈发显得紧张而热烈。 先是皇帝,他作为这天下之主,一举一动皆备受瞩目。只见皇帝微微抬手,身边的大太监会意,便恭敬地捧着一个锦盒走上前来。那锦盒看上去质地极为华贵,上面用金丝绣着祥龙图案,龙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腾飞而出,尽显皇家威严。 皇帝笑着看向熹贵妃,语气和蔼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爱妃,今日是你的生辰,朕特命人寻来这稀世珍宝,愿爱妃岁岁欢愉,青春永驻。” 说罢,示意太监打开锦盒。 锦盒开启,只见里面放置着一尊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观音像。那玉质温润细腻,毫无瑕疵,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辉。观音像的雕刻工艺更是精妙绝伦,观音的面容慈悲祥和,衣袂飘飘,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仿佛是仙人巧手所制,尽显超凡脱俗之态。在场众人见了,皆倒吸一口凉气,如此珍贵的羊脂白玉本就难得一见,再加上这出神入化的雕刻技艺,这礼物堪称无价之宝,足以见得皇帝对熹贵妃的宠爱之情。 熹贵妃赶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感动与欣喜,娇声道:“多谢皇上隆恩,臣妾定当好好珍惜这份心意,愿皇上龙体安康,国运昌盛。” 紧接着,便是太子献礼了。太子今日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锦袍,头戴金冠,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尽显储君风范。他稳步走到大殿中央,身后的侍从捧着一个精美的礼盒跟了上来。 太子朝着熹贵妃行礼后,说道:“母妃,儿臣祝您生辰快乐,愿母妃福泽深厚,事事顺心。这是儿臣精心准备的礼物,望母妃笑纳。” 说着,接过礼盒,亲自打开。 礼盒之中摆放着一套用深海红珊瑚打造的头面首饰,那红珊瑚颜色鲜艳夺目,红得似火,每一枝都质地均匀,形状规整,显然是经过千挑万选得来的。头面之上还镶嵌着细碎的珍珠与宝石,工艺精湛,设计巧妙,无论是簪子、步摇还是耳环,皆是精美绝伦,让人眼前一亮。 熹贵妃看到这份礼物,脸上笑意更浓,她欣慰地说道:“太子有心了,这红珊瑚头面真是漂亮,本宫很是喜欢。” 太子听了,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随后,便是贤王南宫瑾献礼了。南宫瑾今日一袭玄衣,风度翩翩,气质儒雅中又透着一股清冷,与这热闹的宴会氛围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吸引人的目光。他手持一个简约却不失高雅的礼盒,不紧不慢地走到大殿中央,朝着熹贵妃行了一礼,礼数周全却又带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 南宫瑾开口道:“贵妃娘娘生辰,小王特备薄礼一份,愿娘娘生辰吉祥,安康喜乐。” 说完,打开礼盒。 只见里面是一幅古画,画轴展开,竟是出自前朝一位名家之手的山水图。那画作气势磅礴,山峦起伏,云雾缭绕,河流奔腾其间,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那画中蕴含的天地灵气。这幅画不仅有着极高的艺术价值,更是世间罕有的珍品,因其年代久远,流传至今已寥寥无几。 熹贵妃见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深知这幅画的珍贵之处,笑着夸赞道:“贤王有心了,这幅古画本宫可是心仪已久,没想到今日竟能得偿所愿,贤王费心了。” 南宫瑾微微欠身,回应了几句得体的话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宫中的其他妃嫔也纷纷献上了自己的心意。这些身份尊贵之人的礼物,各有千秋,让整个宴会的氛围愈发热烈起来,而在场的贵女们看着这些奢华又珍贵的礼物,也越发觉得还得是皇家,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在这场盛宴中崭露头角了。 各位贵女们都怀揣着精心准备的礼物,盼望着能凭借这份心意在熹贵妃和太子面前大放异彩,为自己赢得更多青睐,竞争的火药味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着。 轮到林晚献礼了,只见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走到大殿中央,朝着熹贵妃和太子盈盈施了一礼,随后吩咐身旁的丫鬟将礼物呈上。丫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那盒子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本身便透着一种高雅的质感。 林晚接过盒子,恭敬地打开,顿时,一幅刺绣作品呈现在众人眼前,在场之人无不发出一阵惊叹声。那竟是一幅失传已久的双面金丝秀,百美图,整幅图绣工精湛至极,每一个美人的神态、身姿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那绣布里走出来一般。 细细看去,这幅图皆是用最细的金线绣制而成,在宫殿璀璨的灯光映照下,金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整幅图显得奢华无比。而更令人称奇的是,图上每一位美人的眼睛,竟是用不同颜色的成对宝石镶嵌而成,那些宝石颗颗晶莹剔透,颜色绚丽多彩,有深邃的蓝宝石,宛如静谧的夜空;有娇艳的红宝石,好似燃烧的火焰;还有温润的祖母绿,仿佛春日里的嫩叶,它们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为美人图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神韵,使得每一位美人都仿佛有了灵魂,顾盼生辉。 熹贵妃原本只是带着几分例行公事的微笑看着,可当这幅刺绣百美人图映入眼帘时,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艳之色,身子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林晚见状,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婉谦逊的笑容,轻声说道:“贵妃娘娘,这幅刺绣百美图乃是民女耗费诸多时日,精心寻来失传的针法,又集齐这些珍贵的材料才制成的,只愿能博娘娘一笑,为娘娘的生辰增添喜气,还望娘娘喜欢。” 熹贵妃听了,脸上满是赞赏之色,她笑着说道:“林小姐真是有心了,这等巧夺天工的刺绣,本宫可是许久未曾见过了,尤其是这宝石镶嵌的眼睛,当真是别出心裁,独具匠心呀。” 太子在一旁也看着这幅图,心中对林晚的这份用心颇为感动,他朝着林晚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 其他贵女们看着林晚凭借这份奢华又不失心意的礼物赢得了熹贵妃如此高的赞赏,心中既是羡慕又是嫉妒,暗暗着急,想着自己接下来的献艺环节可得加把劲。 有林晚的献礼开始,其他贵女的献礼就没有了太多的颜色,很多献礼甚至都被一笔带过,甚至没有打开,包括林宁的。她本来也就是来打酱油的,所以确实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只是自己做了个素颜膏。想来那么高贵的女人,应该不会随便用不信任的配方涂脸的。林宁笑笑没在意。自由休息的时候,南宫若离差人把林宁的在最后排的座位移到了自己旁边,她说要与林宁说说话。 献艺环节一到,整个宴会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热烈起来,各位贵女们都摩拳擦掌,准备将自己最拿手的才艺展示出来,好博得众人的赞赏,也盼得到贵人们的青睐。 林晚一心想着要在这个环节大放异彩,独占鳌头,可她看着坐在靠前位置的林宁,心里就泛起了嘀咕。她深知林宁的吹奏才艺精湛,怕她在这献艺之时抢了自己的风头。于是,林晚献艺的时候,脸上假装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起身走到熹贵妃跟前,微微屈膝行礼后,轻声说道:“贵妃娘娘,民女本是要与林宁姐姐一同献艺,她吹奏,我舞蹈。可前几日家中一些琐事,害的我的姐姐她右手受了伤,怕是难以吹奏了。” 说着,还假装关切地看了看林宁的方向。听的林宁一头雾水和无奈。 熹贵妃微微皱眉,目光在林宁身上打量了一番,心中已然明白林晚这话里的算计,不过她也没当场点破,只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哦?竟有此事?那还真是遗憾呀。” 随后,她看向太子所在的方向,眼中满是期待与娇俏,用那软糯的声音俯身行礼,说道:“太子殿下,民女今日准备了一支舞蹈,若能得殿下抚琴相和,想必这舞蹈会更加美妙动人,还望殿下成全。” 太子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林晚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邀请自己抚琴,虽说心中对林晚确有几分情谊,可在这样的场合,如此行事未免有些过于主动,容易落人口实。只是看着林晚那满含期待的眼神,又不忍拒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太子起身,走到一旁早已备好的琴前,优雅地坐下,轻轻调试了几下琴弦,随着指尖拨弄,一曲悠扬的琴音便缓缓流淌而出。那琴音或婉转,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拂着垂柳;或激昂,似战场上的战鼓擂动,振奋人心,尽显太子的琴艺高超。 林晚听得琴音响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旋即展开身姿,开始舞动起来。她今日跳的是一支霓裳羽衣舞,身着那身粉色的宫装,裙摆随着她的旋转如花朵般绽放,衣袂飘飘,仿佛仙子下凡一般。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精准优美,时而轻盈地旋转,好似在空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时而弯腰伸展,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尽情展现着自己的柔美与风姿。 周围的众人看着林晚的舞蹈,也都不禁点头称赞,这舞蹈确实精彩绝伦,与太子的琴音配合得相得益彰,仿佛将众人带入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仙境之中。 然而,坐在高位之上的熹贵妃,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她心中对林晚此举极为反感,在这生辰宴这么重要的场合,林晚这般自作主张地邀请太子为其抚琴,全然不顾及场合与规矩,这在熹贵妃看来,就是林晚急于表现自己,想要借此机会与太子亲近,攀附太子的心思太过明显了。 熹贵妃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林晚,倒是个有野心的,可这般行事,未免太不懂分寸了,若真成了太子妃,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端来。 待林晚的舞蹈结束,太子也收了琴音,林晚一脸娇羞地朝着太子和众人行礼谢幕,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可她却没注意到,熹贵妃那冷淡的目光,依旧沉浸在自己方才精彩的表演以及众人的夸赞之中,殊不知,她今日这一番举动,已然在熹贵妃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为她争夺太子妃之位的道路,悄悄埋下了隐患。 其实林宁本就没打算在这献艺环节出风头,毕竟她今日只是抱着来凑个热闹的心态,她只想着好好欣赏节目就好。可如今被林晚这么一编排,又被熹贵妃的目光注视着,她一下子就处在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位置,若是不表演个节目,倒显得自己不懂礼数,过于矫情了。 林宁心中虽对林晚的做法气愤不已,但也只能压下怒火,起身说道:“贵妃娘娘,民女虽右手有些不便,但也不愿扫了大家的兴,这献艺嘛,倒也还有别的法子,民女便献丑画一幅画吧。” 熹贵妃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林大小姐便开始吧。” 就在这时,右相的女儿彭迎春站了出来,她朝着林宁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说道:“林小姐,今日难得有此机会,迎春愿与你一同表演,我来为你伴舞,也好让这节目更加精彩些,不知林小姐意下如何。” 林宁见彭迎春如此热情,心中也颇为感激,赶忙应道:“那便多谢彭小姐了。” 彭迎春回以一个友好的笑容,便走到大殿中央,摆好姿势,准备起舞。只见她身着一身湖蓝色的舞衣,随着乐师奏响的悠扬乐曲,翩翩起舞。她所跳的乃是齐射舞,身姿灵动,舞步轻盈,时而如弯弓搭箭的女将,英姿飒爽,时而又似春日里嬉戏的飞燕,柔美婉约,将那舞蹈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林宁这边,也不慌不忙地拿起画笔,蘸墨调色,在那洁白的宣纸之上开始挥毫泼墨。她心中构思着一幅大气磅礴的大好河山图,笔下如有神助一般,只见那山峦起伏,巍峨耸立,似有冲破云霄之势;江河奔腾,波涛汹涌,仿佛能听见那滚滚的水流声;还有那广袤的原野,郁郁葱葱,尽显生机与活力。整幅画气势恢宏,意境深远,将这世间山河的壮美都浓缩在了这一方宣纸之上。 在场众人看着林宁作画,都渐渐被吸引住了,连皇帝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专注地看着。待林宁最后一笔落下,画上仿佛有一股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众人皆忍不住发出阵阵赞叹声。 皇帝龙颜大悦,笑着夸赞道:“好!好一幅大好河山图,林小姐这画技真是精妙,此画尽显我朝山河之壮美,朕很是喜欢呀。”“右相之女舞姿大气磅礴,左相之女华画技精湛,都是我大乾好女娘,来人,当赏” 于是皇帝赐了很多黄金和稀有绸缎给她俩。 熹贵妃也跟着点头称赞道:“林小姐果然多才多艺,这画瞧着就让人觉得心胸开阔,大气磅礴,当真是难得呀。迎春的舞姿依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很喜欢,来人,这有两个步摇,是我为今日特命人打造的,送与两位贵女添妆。” 其他的贵女们看着林宁凭借这幅画赢得了皇帝和贵妃的赏赐,还有众人的赞扬,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而林晚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自己本想让林宁出丑,却反倒成全了她,让她在这宴会上又出了一回风头,心中别提多懊恼了,却也只能强装笑脸,跟着众人一起装出赞扬的神色。 第12章 林晚的毒计 宴会渐渐步入尾声,宫殿之中依旧是灯火辉煌,只是众人都带着几分酒意,气氛也不像先前那般热烈紧张了。 林晚一心想着要再和太子单独相处一会儿,好增进彼此的感情,巩固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差人走到太子身边,给他塞了一个纸条。内容是:“太子殿下,今日月色正好,花园里的花儿开得极美,民女等待您的到来。” 太子微微皱眉,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又看了看林晚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心中明白此刻若是与她单独离去,怕是会引来诸多闲话,而且今日父皇母妃都在,并且熹贵妃的态度也让他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当下便拒绝了。 林晚在丫鬟带来拒绝的口信的时候,心中顿时一阵失落,那原本满含期待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可她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咬了咬嘴唇,看着太子远远的背影,心中满是不甘与委屈。 林晚越想越气,她把这一切的不顺都归咎到了林宁的身上,觉得若不是林宁在宴会上处处出风头,抢了自己的光彩,太子又怎会对自己这般冷淡呢。心中的怨恨如同野草般疯长,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脑海中渐渐成形。 林晚知道柳二郎柳巳今日在宫中当值。她赶忙找到机会,悄悄与他碰头,将自己今天花了母亲大半家底做的礼物都没有收到熹贵妃的另眼相看,都是那林宁搅和她的好事,让原本的好事被弄的岌岌可危,都是林宁那个贱人害的。于是她想到一个恶毒的计划,她将的计划和盘托出,让柳二帮忙。 柳二郎一听,先是犹豫了一下,毕竟这可是在宫中,万一事情败露,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可看着林晚他又想了想,现在柳家与林家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只要林晚成为太子妃,他们柳家也会有更好的未来,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应了下来。 于是,趁着宴会结束,众人陆续散去,宫中的守卫也稍有松懈之时,柳二郎偷偷将药下在了御林军首领的水中。那御林军首领毫无察觉,喝下后不久,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浑身燥热,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柳二郎找人将他扶到宫中一出偏僻的空附院。那院子是之前死去的婉嫔的居所,由于婉嫔是横死,所以那院子一直很是冷清,几乎没有人敢过去。 而林晚这边,则是一个小宫女,假装慌张地跑到林宁身边,急切地说道:“林小姐,不好了,若离公主摔伤了,在那边的园子,您快跟奴婢去看看吧。” 林宁虽有所怀疑,可是她确实有好一会没看到若离公主了。听宫女这么一说,她确实很担心,想着先过去看看,如果有问题在马上逃。于是,她便跟着那小宫女朝着那偏僻的园子走去,起初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刚走进园子没多远,借着月色,她便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女子趴在地上,看那身形衣着,竟恍惚间像是南宫若离公主。 林宁心中猛地一紧,焦急万分,当下也顾不上多想,赶忙快步跑了过去,嘴里还急切地呼喊着:“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你怎么了?” 待她跑到那女子身边,蹲下身子准备仔细查看时,那女子却突然翻过身来,手上拿着一块浸满迷药的手帕,猛地捂住了林宁的口鼻。林宁大惊,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可那迷药药力极强,没几下功夫,她便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见林宁已经被迷晕,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朝着暗处招了招手,立刻便有两个粗壮的婆子走了出来,她们手脚麻利地将林宁抬了起来,朝着婉嫔的那间屋子走去。 在被抬着走的途中,林宁迷迷糊糊地只有些许的意识,她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无力,可心中已然明白自己这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她暗自咬牙,心想一定要保持清醒。 不多时,林宁便被带到了婉嫔的屋子前,那两个婆子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便推开门,将林宁抬了进去,放在了屋内的床上。随后,那两个婆子又按照事先的安排,将早已被下了药、意识不清的御林军首领也拖了进来,一起放在了床上,还故意将两人的衣衫弄得凌乱不堪,制造出一副两人有苟且之事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那两个婆子相视一笑,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道:“哼,这次咱们只管等着看好戏吧。” 说罢,两人便悄悄退出了屋子,守在了门外,只等一会儿有人发现这 “丑事”,好让林宁彻底身败名裂。 而林宁此刻虽然意识还不太清醒,但已然猜到了他们的险恶用心。 林宁此刻躺在那床上,身旁就是被下了药、神志不清的御林军首领,她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万分危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或许在有几分钟她们就回来人,必须得想办法逃离才行。她努力地让自己集中精神。 突然,她想到了自己佩戴的耳坠,那耳坠的尖端还算锋利。林宁咬了咬牙,艰难地抬起手,摸索着将耳坠摘了下来,然后狠下心,用耳坠朝着自己的手指扎了下去。一阵刺痛传来,指尖瞬间冒出了血珠,那钻心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可林宁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仅凭这点疼痛,怕是很快又会被迷药的药力给拖入昏睡之中。她强忍着手指的疼痛,摸索着找到了自己脑后的风池穴,然后用耳坠那尖锐的一端,刺激着风池穴。每一下的刺激都带来一阵酸麻的感觉,混合着手指的疼痛,让她的意识越发清醒起来。林宁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身子也因为紧张和用力而微微颤抖着。在这般艰难的操作下,林宁终于可以移动了,她看着眼前这精心布置的陷阱,心中满是愤怒。她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宁缓慢的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她小心翼翼地用发簪翘开窗户,探出头看了看外面,见眼下无人,便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翻出了窗。 刚一落地,没站稳身子,刚要趴下,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横着抱起。林宁大惊,刚想挣扎,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声说道:“林小姐,莫怕,是我,南宫瑾。” 林宁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些。南宫瑾松开了她,看着她衣衫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轻声问道:“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听说你被小宫女引到此处,感觉不对劲,便赶快过来看看,半天没找到你,若不是这里有动静,怕是还不能找到你。” 没等南宫瑾说完,林宁已经支撑不住身体,滑了下去。南宫瑾用自己的斗篷围住林宁,抱着她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南宫瑾抱着林宁匆匆来到了自己宫内的别院,这别院极为清幽静谧,此刻倒成了林宁的安身之所。 刚一进屋子,林宁便觉得身子越发不对劲了,原本那因迷药带来的眩晕感好不容易被压下去了些,可这会儿,一股异样的燥热却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的脸颊开始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渐渐染上了一丝迷离之色。 南宫瑾察觉到林宁的异样,赶忙关切地问道:“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宁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殿下,我…… 我感觉不太对劲,好像不只是被下了迷药,那迷药里似乎还掺杂了许多的迷情香,我…… 我现在好难受……” 南宫瑾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心中暗恨那些下此毒手之人的狠毒与阴险。 他看着林宁那痛苦又强自克制的模样,心急如焚,一时之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但他知道,此刻必须得想办法帮林宁压制住这药性才行。 南宫瑾环顾四周,试图寻找能缓解药性的办法。他先是快步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凉水,递到林宁面前,说道:“林小姐,你先喝点水,看看能否好受些。” 林宁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让她燥热的身子稍稍舒服了一点,可也只是片刻的缓解,那迷情香的药性依旧在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理智。 南宫瑾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又转身在屋内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解毒的药丸或者草药。可这别院之中,一时之间哪有这些东西呀。 林宁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衫,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平日里清明的眼眸此刻满是挣扎与痛苦,她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朝着南宫瑾虚弱地说道:“殿下,你…… 你快走,我……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 南宫瑾听了,心中一阵刺痛,他怎会在这个时候抛下林宁不管呢。他走到林宁身边,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林小姐,你放心,本王不会走的,定会想办法帮你,那些想要害你的人,本王定不会放过他们。” 南宫瑾叫来影卫去找解药。他现在很想找到御医前来,可是御医一来,在父皇和贵妃们就会来,而现在还有很多宾客在,这样的林姑娘的名声就坏了,虽然他也有点喜欢林宁,也许会娶她,可是,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他现在还不能娶她。他开始在屋内踱步,绞尽脑汁地想着应对之策,而林宁在那迷情香的折磨下,意识也在一点点地模糊,情况变得越发危急起来,整个别院都被一种紧张又揪心的氛围所笼罩着。 林宁在那屋内,药性越发肆虐,她感觉自己的理智仿佛被一团浓雾重重包裹,随时都可能彻底消散。可她仍在拼命挣扎着,用那仅存的一丝清明,虚弱地呼唤着贤王南宫瑾的名字。 南宫瑾听到林宁的呼唤,赶忙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此刻的林宁,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她那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来。她粉嫩的脸庞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泛着诱人的红晕,艳红的薄唇微微张着,轻喘着气,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头一颤。 南宫瑾看着这样的林宁,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心底涌起,瞬间蔓延至全身,喉咙也变得干涩起来。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林宁的身上,竟一时有些移不开眼,心中仿佛有一头猛兽在不断冲撞着理智的牢笼,让他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生出一种想要将眼前之人狠狠拥入怀中,吞吃了她的冲动。 林宁此时已经难受得几近崩溃,她下意识地朝着南宫瑾靠近,身子紧紧地贴着南宫瑾,似乎感觉到了些许凉爽,让她有舒服的感觉,她双手也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衣角,那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仿佛世间最亲密的恋人一般。 南宫瑾身子一僵,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可他心中也明白,此刻绝不能任由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必须得想办法帮林宁才行。 就在这时,林宁用那迷离却又透着坚定的眼神看着南宫瑾,艰难地开口说道:“殿下…… 帮我…… 帮我找银针来…… 我…… 我曾在医书上看过,用银针刺激穴位…… 或许能缓解和压制药性……” 南宫瑾听了,赶忙回过神来,努力压下心底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应了一声,便转身在屋内四处翻找起来。好在这别院里平日里也备着一些常用的物件,没一会儿,他便找到了一盒银针。 南宫瑾拿着银针,又快步走回到林宁身边,看着她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心疼地说道:“林小姐,银针找到了,你…… 你且试试,若是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林宁微微点头,伸出那颤抖的手,想要接过银针,可她现在连拿稳银针的力气都快没了。南宫瑾见状,轻声说道:“林小姐,你莫要逞强了,还是本王来吧,你且告诉本王该如何做。” 林宁咬了咬嘴唇,知道此刻也只能依靠南宫瑾了,便虚弱地说道:“殿下…… 你用银针…… 刺激我手腕上的内关穴…… 还有…… 还有脚踝处的三阴交穴…… 用力要均匀……” 南宫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按照林宁所说的穴位,小心翼翼地用银针刺激起来。每一下的刺激,林宁的身子都会微微颤抖一下,南宫瑾的手也跟着抖了抖,他心中满是紧张与担忧,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疼了林宁,或是没能起到作用。 在南宫瑾这般小心翼翼地施针下,林宁渐渐觉得那迷情香带来的燥热感似乎有了些许缓解,那即将消散的理智也开始慢慢回笼,屋内那暧昧又危险的氛围,也随着林宁药性的逐渐缓解,稍稍缓和了一些,这时,影卫也找了解药过来,林宁吃了解药,缓和了许多。只是两人的心,却在这场意外的遭遇中,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牵在了一起。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便听到侍卫高声通传:“皇帝驾到,熹贵妃驾到。” 那声音由远及近,声声入耳,仿佛一道惊雷在这别院里炸开。 南宫瑾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这个时候父皇和熹贵妃怎么突然来了,若是让他们瞧见林宁此刻在这别院里,衣衫不整又与自己共处一室,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林宁的名声必然会毁,甚至还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引发朝堂上的轩然大波。 当下也容不得多想,南宫瑾迅速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然后快步走到林宁身边,眼神中透着关切与焦急,用大氅将林宁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一边包裹还一边低声叮嘱道:“林小姐,莫怕,你先躲在这大氅之下,切莫出声,一切有本王应付。” 林宁心中也是一阵慌乱,她深知此刻情况的严重性,赶忙裹紧了大氅,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的身形不那么显眼,一颗心却 “砰砰” 直跳,紧张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南宫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恢复如常,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朝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皇帝和熹贵妃便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戴皇冠,神色威严,目光中透着几分审视。熹贵妃则身着华丽的宫装,仪态万千,只是那眼神中隐隐有着一丝探究之色。 皇帝看着南宫瑾,微微皱眉,开口问道:“瑾儿,朕听闻星象有异动,有些担心你,过来看看,你这别院平日都不回来,今日莫不是?” 南宫瑾赶忙恭敬地行礼,回道:“父皇,儿臣方才觉着有些乏累,便来这别院稍作歇息,许是侍卫们太过紧张,闹出了动静,惊扰了父皇和贵妃娘娘,还望恕罪。” 熹贵妃在一旁轻笑一声,看似随意地说道:“哦?贤王殿下只是歇息,那为何本宫瞧着你神色有些慌张呀,莫不是藏了什么美人儿在这屋里吧?” 南宫瑾心中一紧,这熹贵妃向来是这样夹枪带棒的,因为她深知帝王心中喜欢的是南宫瑾这个儿子,若不是说南宫瑾伤了身子,恐以后不能有嗣,还不能说动皇帝立自己的儿子南宫辰为太子。但南宫瑾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笑着回应道:“贵妃娘娘说笑了。” 皇帝听了,微微点头,可目光却依旧在屋内扫视着,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让南宫瑾后背隐隐冒出了冷汗,只盼着皇帝和熹贵妃能赶紧离开,莫要再深究下去了,而躲在大氅之下的林宁,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等待着。 皇帝看着南宫瑾那竭力维持镇定的模样,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朝着南宫瑾走近了几步,待到走到南宫瑾身边时,微微侧身,压低了声音在南宫瑾耳边说道: “瑾儿啊,朕倒是闻着这屋内有姑娘的香味呢,看来你这小子今日倒是开了窍呀。” 皇帝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关切,可眼神中却透着微笑,毕竟这儿子是他最担心的,整日只关心战事,不关心自己的生活,这样的性格根本不像他,他在瑾儿这个年纪,都娶了好几个老婆了,孩子都有好几个呢。可是瑾儿,哎.......他继续轻声试探说道,“不过,你也要谨慎些才是,有些事,关乎名声,更关乎朝堂。尤其是那林相之女,朕瞧着也是个不错的姑娘,你若真对人家有意,至少在与她成亲之前,可莫要给人抓了把柄去,毕竟你们这婚事,是你的祖父定下的。” 南宫瑾听了皇帝这话,心中一惊,没想到父皇竟然猜到了屋内藏着姑娘,而且还提及了林宁,一时之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窘迫,可又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只能恭敬地垂首回应道:“是,父王,儿臣记下了,断不会让此事生出什么事端来。” 皇帝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宫瑾,又低声说道:“你这小子,今天林相和他女儿可都来了这宫中赴宴呢,你这般,倒不担心被她知道了?这要是传出去。。。哎。” 南宫瑾赶忙说道:“父王放心,儿臣…… 儿臣与林小姐之间没什么。。。。。今日只是……儿臣会妥善处理。” 皇帝深深地看了南宫瑾一眼,说道:“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朕也不多过问了。” “多谢父王教诲,儿臣定当铭记于心。” 南宫瑾恭敬地行礼应道。 一旁的熹贵妃看着皇帝和南宫瑾这般低声交谈,心中虽好奇不已,却也不好多问,只是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静静地站在那里,可那眼神却时不时地朝着屋内瞟去,似乎想要看穿那紧闭的房门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屋内角落里,裹在大氅之下的林宁虽然听不到皇帝和南宫瑾具体的交谈内容,但也能猜到此刻定然是情况危急,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手心里满是汗水,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平息,自己能够平安躲过这一劫。 待皇帝和熹贵妃离开后,南宫瑾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赶忙转身走到角落里,将裹在大氅之下的林宁扶了出来。林宁此时脸色还有些苍白,身子也依旧虚弱,不过好在躲过了危机。 南宫瑾看着林宁,满是关切地说道:“林小姐,如今可感觉好些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这就离开皇宫,去若离公主那儿,顺便了解一下今天的情况。” 林宁微微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殿下出手相助,今日若不是殿下,小女怕是……” 南宫瑾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林小姐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我们先去找若离吧。” 南宫瑾便带着林宁悄悄从别院离开了,一路小心谨慎,避开众人耳目,来到了南宫若离公主所住的宫殿。 一进殿内,南宫若离见林宁这般模样,又惊又急,赶忙迎了上来,拉着林宁的手问道:“林小姐,你怎么了呀?今日可把我急坏了,我本在宴会上好好的,突然有个小宫女说太子哥哥找我有急事引我去了别处,可我根本没见到太子哥哥,等我回去找你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后来又听闻有人说婉嫔的那屋子闹鬼了,众人都跑去看,我也跟着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南宫若离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林宁坐下,又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接着说道:“到了那婉嫔的屋内,竟看到你的那个庶妹林青与御林军首领王志在屋内衣衫不整的,那场面可真是尴尬至极呀。众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林青吓得直哭,王志也是一脸懵,可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又有人大喊着鬼魅闯到瑾王哥哥的寝宫殿内了,这一下,整个皇宫都乱了套,众人又是一阵慌乱寻找,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可又怕那背后之人还有别的阴谋,没敢贸然行动,只能等着哥哥的消息,可真是急死我了。” 林宁听了南宫若离的讲述,眉头紧皱,心中已然明白,这一切定然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而且一环扣一环,目的就是要让自己陷入绝境,毁了自己的名声。可是她想不通,她被南宫瑾救走后,为什么林青会在屋内,这倒是有些让人一头雾水。她看向南宫瑾和南宫若离,沉声说道:“今日之事,起初我以为只是林晚嫉妒我,想要设计陷害我,可如今看来,这背后之人的谋划远不止如此,单单林晚怕是没这么大能耐,能在宫中搅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能安排得如此巧妙,一环接着一环。” 南宫瑾也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林小姐所言极是,本王也觉得此事蹊跷,林晚确实有此动机,可若只是她一人,很难做到这般周全,况且那御林军首领王志,本就是负责宫中守卫的,要想对他下手,还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到婉嫔屋内,绝非易事,必然是有其他人在背后协助,甚至有可能是朝堂之上或者后宫之中,有一股势力想要借此机会达到别的目的。” 南宫若离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哥哥,林小姐,你们说会不会太子哥哥那边的人呀?毕竟今日是熹贵妃的生辰宴,林晚一心想讨好太子和贵妃娘娘,想要坐上太子妃之位,见林姐姐今日在宴会上太过出彩,抢了她的风头,她怀恨在心,便联合太子一党的人,想出了这么恶毒的计谋来陷害林小姐呢?” 林宁微微摇头,说道:“不一定就是太子那边,虽说林晚确实和太子走得近,可今日之事若是被揭露出来,那对太子的名声也会有影响,太子应该不会如此不顾后果才对。说不定是其他想要打压林相府,或者与我有过节的人,趁着这个机会,勾结了林晚,想要一箭双雕。” 南宫瑾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管是哪方势力,此事来者不善,你以后定要小心。” 林宁听了他的话心中很是感激,这盛京人人传的黑面神贤王,竟然三番两次的救了自己的命,难道他真的是原主林宁的真命天子么?可是,为什么一直有真命天子在林宁身边守护,林宁还是闹个重生仍枉死的下场。那个在林宁梦中的,临死前看到的那张脸到底是谁。 南宫若离坐在一旁,看着南宫瑾对林宁那关切备至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心里更像是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她自幼和南宫瑾一起长大,深知哥哥平日里虽然待人总黑脸,性子清冷,鲜少对什么人这般用心。如今见南宫瑾看向林宁时,那眼神里透着藏都藏不住的担忧与在意,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柔又体贴,她哪还能不明白哥哥的心思。 南宫若离偷偷瞥了一眼林宁,见林宁此刻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依旧难掩那清丽脱俗的气质,心中暗暗想着,林姐姐这般好的姑娘,也难怪哥哥会如此上心呢。想着想着,她那笑容越发明显了,都快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不过还是强忍着,怕打扰了两人商讨正事。 她轻轻咳了一声,故作正经地说道:“哥哥,林小姐,你们也别太忧心了,我相信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定能把这背后搞鬼的人找出来的。不过呀,哥哥你可得好好照顾林小姐,今日林小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可得好好安慰着才行呢。” 南宫瑾听了妹妹这话,微微点头,应道:“那是自然。” 说着,又看向林宁,眼神里满是关切地问道,“林小姐,你这会儿感觉身子可还舒服些了?若是还有哪里不适。” 林宁心中满是感激,但听着公主的话似乎话里有话,她不好意思的朝着南宫瑾微微屈膝行礼,说道:“多谢殿下关心,小女已经好多了。” 南宫若离看着两人这般互动,那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她凑到林宁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林姐姐,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着,我这儿呀,保证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再也找不来,哥哥也会时常来看望你的,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一样便是了。” 林宁被南宫若离这热情的模样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公主殿下如此厚爱,小女实在是受宠若惊,能得殿下和公主庇护,是小女的荣幸。” 南宫若离笑着打趣道:“林姐姐,你跟我还这般客气做什么呀,咱们往后呀,可得更亲近些才是呢。” 说着,又朝南宫瑾眨了眨眼睛,那意思仿佛在说 “哥哥,你可要照顾好林姐姐啊,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南宫瑾看着妹妹古灵精怪的走了,无奈地笑了笑,不过心中也明白妹妹的心思,只是此刻局势复杂,还是先查清背后阴谋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其他的,他的心下已然坚定,有些事,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 第13章 我可以救你 “贤王,我有话与你说”。 “但说无妨”。 “你身中剧毒,你是否知道?” 刚刚在那皇宫别院之中,林宁与南宫瑾有着那般意外亲密的接触时,她无意间察觉到了南宫瑾身体的异样。当时两人距离贴近,林宁的手触碰到南宫瑾的脉搏,感觉到一股隐隐的寒意从他体内透出来,那绝非正常的身体该有的感觉。 林宁心下一惊,身为21世纪的医学女博士,中医世家唯一传承人,她对人体的状况有着较为敏锐的感知。她后来又下意识地细细打量起南宫瑾,只见南宫瑾的脸色虽然看似正常,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那眼底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青黑之色,这分明是体内藏有隐患的迹象。 “哦?”南宫瑾似有疑惑的看着她。 “可否让民女为您号脉”林宁道。 南宫瑾把手臂伸了过去。 林宁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担忧,她凭借着自己所学的医术知识,悄悄搭上南宫瑾的手腕为他把脉。这一把脉,更是让她的心沉了下去,她发现南宫瑾的脉象极为紊乱,在那气血的流转之中,似乎隐藏着一股很深的毒素,这毒素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南宫瑾的身体,不断破坏着他的经络与气血运行。 林宁瞬间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南宫瑾此前行动不便,原来这毒素才是致使他不力于行的主要原因啊。这毒素在他体内应该已经潜伏许久了,日积月累之下,对他身体的影响愈发严重,若是再这般放任不管,不及时加以救治的话,随着毒素的进一步扩散和侵蚀,未来他可能真的永远都不能走路了,甚至随时还会危及到生命。 待思前想后,林宁一脸凝重地对南宫瑾说道:“殿下,今日在那宫中别院,小女偶然发现殿下您的身体似乎有些异样,小女冒昧刚为殿下把了把脉,发觉殿下体内藏着一股很深的毒素,这毒素已然影响到了殿下的行动,虽殿下现今能走路,但是殿下是否时常会骨痛不已,并且夜间睡觉也会后背疼痛。这种疼痛已经越发频繁了对么?现在您若不及时救治,日后怕是…… 怕是情况会愈发糟糕,会糟糕过从前,殿下可有找大夫仔细查看过此事?” 南宫瑾听了林宁这话,先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林宁竟然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毒素,而且还这般直白地说了出来。其实他自己对这身体的状况又何尝不清楚呢,只是这毒素由来已久,他也曾寻过不少名医,可那些大夫皆是束手无策,久而久之,他便也不再抱太大的希望了,所以........他虽然与林宁有很多交集,但是他都没有应下婚约,不但是心中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并且不想让谁为了他守着那枯骨,纵使真的毒发身亡,无牵无挂便是好的。 南宫瑾微微苦笑,看着林宁那满是关切的眼神,轻声说道:“林小姐费心了,此事本王知晓,只是这毒素颇为棘手,本王也曾多方求医,却始终未能找到有效的法子解毒,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宫若离忽然回来,顿时大惊失色,她赶忙拉住南宫瑾的手臂,她刚刚在外面偷听墙角,以为会听到哥哥和林姐姐表白,谁知道竟听到哥哥病了,她着急地说道:“哥哥,你怎么从来都没和我说过这事,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定要再想办法,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找到名医医治你。” 林宁看着南宫瑾和南宫若离这般焦急又无奈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南宫瑾,语气诚恳而真挚地说道:“殿下,公主,若你们能相信我,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治殿下的。瑾王殿下您多次出手帮助我,在我深陷险境之时,一次次地将我从危难中解救出来,这份恩情,小女一直铭记于心,无以为报。如今知晓了您身体的状况,我又怎忍心袖手旁观呢?我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定要找到解毒的法子来救您。” 南宫瑾听了林宁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却又透着无比坚定的女子,他心中满是感动。感动的是林宁在得知自己体内毒素如此棘手的情况下,依旧毫不犹豫地想要帮忙,这份心意实在难得;这毒素连诸多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其实也不想让林宁为了此事费心费力,到头来失望而归。 南宫瑾微微动容,轻声说道:“林小姐的心意,本王感激不尽,只是这毒素实在太过难缠,此前那么多名医都毫无办法,本王实在不忍让你为此劳心费力,万一…… 万一最后也没能找到法子,那本王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 南宫若离在一旁却赶忙拉住林宁的手,急切地说道:“林姐姐,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又不懂医术,你能愿意帮忙,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我哥哥他真的很好,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这么好的,你不要因为我哥哥中毒了就疏远他才好啊。” 听了南宫若离的话,林宁和南宫瑾的脸都一红一白的闪烁着。这公主这孩子真是太单纯了,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林宁看着南宫若离那小眼神儿,又看向南宫瑾,继续说道:“殿下,您就莫要再推辞了,小女虽不敢说一定能解了这毒素,但小女略懂医术您是知道的。(之前救小孩儿的时候,林宁想起她看到了南宫瑾的暗卫了,后来他及时救她,她复盘经过的时候,已经确定了此事,他总是监视她,虽然监视她的目的是森马她不清楚,但是也因此救了她好几次确是真的。)而且,我在民间的时候拜了山中神医为师,我能想到办法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找我的师傅出山的。”(只能先用这个搪塞过去,毕竟养在乡下的地方,从小软弱无能的女娘忽然会医术还很高就很离谱,还是一点点的让大家适应吧。)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执着的样子,心中一软,最终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林小姐如此坚持,那本王便却之不恭了,只是此事万不可操之过急,若太过劳累,或是遇到什么难处,林小姐定要告知本王,切不可独自承担。” 林宁见南宫瑾答应了,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南宫瑾康复的那一天,她连忙应道:“殿下放心,小女定会全力以赴去寻找解毒之法的。” 从那之后,林宁便开始为南宫瑾解毒,她每日不时埋首于各种医书典籍之中,寻找相似病症的解毒案例,只要想到药物配合,她便马上去地下室实验,不断的尝试治疗方案,一心只想着能早日祛除南宫瑾体内的毒素,让他恢复健康。 在那一方小小的寝殿之中,各种药材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桌上摆满了医书典籍,还有林宁记录解毒思路与药方的纸张,一片凌乱却又透着她专注钻研的痕迹。 林宁已经接连几日将自己关在这药房里了,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可那目光却依旧坚定,紧紧盯着眼前的药炉和那些正在熬制的药材。她一会儿对照着古籍细细查看,一会儿又拿起纸笔修改药方,嘴里还不时念叨着药材的配伍与用量,全然顾不上自己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 为了能找到彻底解除南宫瑾体内毒素的法子,她可谓是绞尽了脑汁,不眠不休地进行着各种尝试。有时候,一种药方调配好,她会先自己试着尝一尝,感受药性的强弱与有无副作用,确定没问题了,才敢拿去给南宫瑾使用。 而南宫瑾呢,心里既感动又心疼,他深知林宁这般拼全是为了自己。只是出于种种缘由,他还是常常来观察林宁,似乎更像是默默地在暗处守护着她。他藏身在药房外的那片树林里,透过树叶的缝隙,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内那个忙碌又瘦弱的身影。 每当看到林宁因长时间站立而微微摇晃的身姿,或是因试药而皱起眉头的模样,南宫瑾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像是有一只手轻轻揪着他的心,让他满是怜惜。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进屋里,告诉林宁别这么拼命了,可又怕打扰到她,怕影响到她。 有一回,天色渐晚,屋内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林宁正专注地看着药炉里的火候,丝毫没有察觉到天色的变化。南宫瑾见状,悄无声息地招来身边的暗卫,吩咐他去准备几盏灯笼,挂在药房外,好让屋内能亮堂些,方便林宁做事。 还有一次,林宁太过劳累,竟趴在桌上睡着了,手中还握着那支记录药方的笔。南宫瑾看着她那恬静又疲惫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拿过一旁的毯子,轻轻地盖在了林宁的身上,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将她吵醒。待做完这一切,他又默默地退回到树林之中,继续守望。 林宁在为南宫瑾研究解毒之法的过程中,着实遇到了诸多棘手的困难,每一个都像是横亘在前方的高山,需要她费尽心力去跨越。 先不说南宫瑾这个毒,它颇为复杂,并非寻常毒物所致。其毒性发作时的症状多样,有时会让南宫瑾浑身发热,犹如置身火海,备受煎熬;有时又会让他浑身发冷,仿佛坠入冰窖,四肢麻木无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症状还会交替出现,变得越发难以捉摸。林宁想要准确判断出这毒素具体的成分和特性,就需要仔细观察南宫瑾每次毒发的情况,记录各种细微的变化,可即便如此,仅从表象去分析,依旧很难精准地确定毒素究竟是由哪些毒物混合而成,这就给她的解毒方案的制定带来了很大的阻碍。 再者就是这个时代它有许多药材它不足,不像现代,有很多药材已经量产,虽然不如纯天然的好,但是计量调节好,药力效果是没问题的,但是这个时代,它好多药材生长在极为险峻的深山老林之中,采摘是个难题;还有些药材是极为罕见的品种,市面上根本难觅踪迹,即便花重金去寻找,也未必能有所收获。比如药方里有一种名为 “血灵草” 的药材,据说只生长在云雾缭绕、地势陡峭的悬崖峭壁之上,且周围常有猛兽出没,要想获取它,可谓困难重重。没有齐全的药材,即便有再好的药方,也没办法真正熬制出有效的解毒药来。 纵使是皇家,有些稀缺之药,也是需要一些手段才能得到。 答应为南宫瑾治病那一刻,林宁就给钟叔写了书信,让其帮助留意几味药。如果有人在拍卖行拍卖,要想尽办法拍到。她也安排典当行的王掌柜在民间和江湖中搜索这些药材的消息。林宁是真心想医治好南宫瑾的,也许不单单是他数次救她于危难,或许对她来说,他是不同的。 林宁在给他治疗的时候,看着南宫瑾的身体状况日益变差,心急如焚的同时,也深知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阻止毒素在他体内进一步扩散,为后续彻底解毒争取更多的时间。 经过钻研与尝试,林宁决定先采用针灸和药浴这两种方法双管齐下。她精心挑选了一套特制的银针,每一根都在白酒浸泡细细消毒后,才开始为南宫瑾施针。只见她手法娴熟,找准穴位,将银针稳稳地刺入相应位置,或捻转,或提插,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全神贯注间,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些穴位皆是经过她反复斟酌后确定的,有的能够疏通经络,引导体内的气血正常运行,避免毒素随着气血游走而加速扩散;有的则有着抑制毒素活性的作用,让那些潜藏在脏腑、经络间的毒素暂时安分下来。 之后是药浴,而这药浴的准备更是耗费了林宁不少心力。她亲自去挑选了诸多具有解毒、化瘀、通络功效的药材,像金银花、艾叶、菖蒲、防风等等,按照精确的比例配好后,让人用小火慢慢熬煮,待熬出浓浓的药汤,再倒入那特制的浴桶之中,调试好水温。然后,她便安排南宫瑾进入浴桶浸泡。药汤没过南宫瑾的身体,那温热的药力缓缓渗透进肌肤,深入肌理,一点点地去中和、化解那些试图肆虐的毒素,辅助着针灸的效果,共同筑起一道暂时阻挡毒素扩散的屏障。 在运用针灸和药浴控制住毒素扩散的基础上,林宁又开始着手研制药丸。她整日把自己关在药房里,对着那些药材反复研磨、调配、炼制。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与调整,终于制成了一种专门针对南宫瑾病情的药丸。这药丸看似小巧,却凝聚着林宁的诸多心血,里面包含了如牛黄、犀角、三七等数十味珍贵药材,经过巧妙配比,发挥出独特的药效。 林宁仔细叮嘱南宫瑾,一定要按照规定的剂量每日按时服下这药丸。这药丸进入体内后,能够持续发挥作用,进一步压制毒素的活性,减轻毒素对身体各个脏器的损害,使得南宫瑾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不再继续恶化。如此是给他们争取到了一个喘息机会,为后续继续去寻找那些稀缺的药材,完善解毒药方,最终彻底解除南宫瑾身上的毒素,留下了相对充足的时间。 南宫瑾看着林宁为自己忙前忙后,不辞辛劳地做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感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好起来。也是在那漫漫的治疗过程中,南宫瑾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林宁的身影,一颗心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林宁深深地占据。 起初,南宫瑾对林宁更多的是感激之情,感激她在自己身中奇毒、生命垂危之际,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尽心尽力地想要帮自己解毒。看着林宁为了寻找解毒之法,日夜钻研医书、不辞辛劳地调配药方、亲自试药,哪怕屡屡受挫也从不轻言放弃,南宫瑾的心中便对这个坚强又善良的女子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随着相处的日子增多,每一次林宁为他施针时专注的神情、那纤细却又沉稳的手指轻轻捻转银针的模样,都如同刻在了南宫瑾的心上一般,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药浴时,林宁会细心地调试水温,关切地询问他的感受,那温柔的话语和体贴的举动,就像丝丝暖流,缓缓淌入南宫瑾的心底,让他原本因中毒而冰冷麻木的内心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温度。 而当林宁将那费尽心力研制出来的药丸递到他手中,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担忧,不厌其烦地叮嘱他一定要按时按量服用时,南宫瑾看着她熬得通红却依旧明亮的双眼,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林宁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已然远远超出了普通的朋友和其他了。 在那些静谧的时光里,南宫瑾会不自觉地期待着林宁的到来,只要听到她的脚步声,心里就仿佛被点亮了一般,满是欢喜。哪怕只是简单地说上几句话,聊聊病情或是药材的事儿,他都觉得无比满足。若是哪天林宁因为忙于寻找药材或是钻研药方来得晚了些,南宫瑾便会坐立不安,心中满是牵挂,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渐渐地,南宫瑾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林宁的喜怒哀乐,看到她因试药难受时,自己的心也会跟着揪起来,恨不能替她承受那份痛苦;而当看到她因为药方有所进展或是找到了新的药材而露出笑容时,南宫瑾也会跟着由衷地感到高兴,仿佛那笑容有着神奇的魔力,能驱散他心头所有的阴霾。 他开始留意林宁的喜好,会在暗中吩咐下人准备她爱吃的点心,或是悄悄收集一些珍稀的医书送给她,只为看到她惊喜的模样。夜里躺在床上,南宫瑾常常会回想起林宁的一颦一笑,脑海中都是她忙碌的身影,这时他才恍然明白,自己不知何时,已然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为自己殚精竭虑、倾尽所有的女子,这份喜欢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在心底生根发芽,慢慢生长,让他再也无法忽视了。 第14章 林青的计谋 熹贵妃生辰宴过后,林晚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心烦意乱。她心心念念着太子,想着之前与太子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太子对自己也曾有过的温柔和青睐,便越发想要巩固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好让自己稳稳地坐上那太子妃的宝座。 于是,林晚几次三番地差人给太子送去书信,约太子出来相见,信中言辞恳切,书写自己的相思之情,还精心描绘了相见时会有的种种美好场景,只盼着太子能应约而来。可每次等来的,却都是太子推托有事、无法赴约的回复,这让林晚心中失落至极。 而更让她揪心的是,没过多久,传来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太子竟与右相之女彭迎春同游。听说呀,他们去了京城郊外的那片桃花林,彼时桃花正艳,漫山遍野的粉色花瓣随风飘落,太子与彭迎春漫步游园,据说那画面看上去极为和谐美好,仿佛一对璧人一般。 林晚听闻这些消息后,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她深知彭迎春出身右相府,身份地位并不比自己差,而且那彭迎春也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在熹贵妃生辰宴上就表现得极为出色,如今又与太子这般亲近,这让自己原本就胜算不大的太子妃之位,更是变得岌岌可危。 她整日里愁眉不展,时常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心中不停地思索着该如何挽回太子的心,如何才能让太子重新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柳姨娘这边呢,看着女儿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是着急得很。她本就指望着林晚能当上太子妃,往后自己在林相府就能扬眉吐气,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可如今这形势,显然是朝着不利于自家的方向发展。 柳姨娘常常来到林晚的闺房,看着女儿唉声叹气,她也跟着唉声叹气,然后坐在林晚身边,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晚儿呀,你也别太忧心了,这太子许是一时被那彭迎春迷惑了,你这般出众,只要再找机会在太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太子定然还是会喜欢你的呀。咱们再想想办法,总能把这局面给扭转过来的。” 林晚听了母亲的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苦着脸说道:“姨娘,哪有那么容易呀,如今太子连我的约都不肯赴了,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呢?而且,我感觉现在连父亲和祖母那边的天平都开始向林宁倾斜了,毕竟林宁现在给贤王治病,贤王可是什么好东西都给那林宁送,说是治病,可俩人恨不得天天在一起,这府里的下人都看着林宁越来越尊敬,对我甚至都满不在乎了,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呀,自那次熹贵妃生辰宴后,林宁凭借着自己的才情和机智,在宴会上大放异彩,赢得了不少人的赏赐和赞美,同去的林相也被圣上夸奖,让他十分受用,不但允诺赏赐都会林宁自己,不需要充到中公,并且他一高兴也赏赐了林宁不少的珠宝和字画,就连老夫人听说了,也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加之她又接下了给贤王治病的事情,老夫人和林相自然觉得她也不会治什么病,年轻人,或许就是天天混在一起的说辞,以往林相总是对林晚更为关注些,毕竟林晚的母亲柳姨娘更得林相的宠爱,可如今林相也开始看到林宁的好,时常会关心一下林宁的生活起居,还夸赞她懂事得体。老夫人那边呢,原本对林宁这个早年被送去乡下的孙女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可最近更也觉得林宁是个有出息的,慢慢地也对她多了几分疼爱。 林晚把这些变化都看在眼里,心中越发担忧起来。她想着,若是连府里的依靠都没了,那自己往后想要在这争宠夺位的道路上走下去,可就更难了呀。她咬着嘴唇,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林宁抢了自己的风头,一定要想尽办法重新赢回太子的心,让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太子妃。 话说有人愁苦有人更愁,除了林晚满心哀愁外,二房林青更是以泪洗面,每日在房中哭。 在说林青,宫宴前,林青的日子过得郁郁寡欢,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处境,身为二房的女儿,母亲并非出身世家大族,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而父亲这么多年来,屡次参加科考,却至今也没能考上一官半职,在这看重门第和官职的世道里,她在林相府的地位自然卑微。 看着府里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姐妹们,一个个都盼望着能寻得一门好姻缘,嫁入高门大户,从此过上风光体面的日子,林青心中虽也有这样的憧憬,可她明白,以自己的出身和现状,那样的好事大概率是落不到自己头上的。所以以往她只能跟在林晚的身后,做她的跟班,想着哪怕不能嫁得太好,至少靠着林晚,往后在这府里也能有个照应。 可就在前些日子,林青无意间偷听到了柳氏和祖母在屋里的商议,这一听,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她的心头。原来,柳氏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林晚在争夺太子妃之位的道路上更加顺畅,竟想着要把她林青嫁给熹贵妃的堂叔做小妾。那堂叔都快五十岁了,据说又丑又胖,还十分好色。林青躲在门外,听着屋里柳氏那看似无奈,实则满是算计的话语:“老夫人,我瞧着熹贵妃的堂叔虽说年纪大了些,可毕竟和贵妃那是沾亲带故的,要是能把林青许配过去,也算是和贵妃那边拉近了关系,往后对林家肯定有帮助。没准也会给老二得个一官半职的,这考了半辈子也没个结果不是?” 老夫人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话虽如此,可林青那孩子也是咱们府里的,这般委屈了她去做妾,怕是不妥吧。” 柳氏赶忙说道:“老夫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呀,林青的出身您也知道,想要寻个高门大户有多难,如今能攀上这门亲,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林青在门外听着这些话,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平日里对林晚忠心耿耿,什么都听她的,可到了这关乎自己终身幸福的大事上,柳氏竟然要拿她当棋子,就这么轻易地牺牲掉她。 她心里清楚,做小妾意味着什么,那往后的日子,不仅要伺候一个年纪大的老男人,还要在正房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处处受气,哪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况且林青越想越难过,可她又深知自己在这府里根本没什么话语权,若是公然反对,怕是只会落得个不孝、不懂事的名声,到时候别说反抗了,怕是连在这府里立足都难了。 从那之后,林青整个人都变得消沉了许多,常常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暗自垂泪,她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样的命运,也不知道该向谁去诉说自己心中的苦楚,只觉得这世间对自己太过不公,而自己就像是那被命运随意摆弄的浮萍,毫无反抗之力。 直到熹贵妃的生辰,宫中竟给她发了帖,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她们这样的庶女是没有机会参加的,想来由于林宁回来很多事情都有了变化,熹贵妃因着太子,是对林晚有期待的,但是林晚已经是庶女了,所以,就邀请了林家的几位庶女,林青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的,所以这次的宫宴,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林青回想起那宫宴上发生的一切,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当时她瞧见林晚设计林宁,本就觉得这样的手段太过阴狠,可她在这林相府里向来没什么地位,也不敢去阻拦林晚的所作所为。 眼看着林宁机智地逃走了,并被贤王所救,她心里想着,自己的处境艰难,若能借此机会为自己谋得一门还算过得去的亲事,说不定也能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 于是,顺着林宁逃跑的路径,林青战战兢兢地爬到了那屋里。一进去,就看到屋内一片凌乱,那御林军统领王志正躺在床边,因着被下了药,意识已然不清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林青咬了咬牙,心一横,想着自己或许能和王志就此有了牵扯,往后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可谁能想到,宫宴上那场混乱过后,她虽以失贞于王志的名声传了出去,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王志来林家提亲。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青的心里就越发焦急起来。 她在这林相府里本就抬不起头来,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儿,那些下人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好奇、有嘲讽,仿佛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而府里的长辈们,也对她颇有微词,觉得她丢了林家的脸面,平日里对她更是没有好脸色。甚至他们说要是王志不来提亲,他们要把她送去出家。 林青每日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坐立不安,她不知道王志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王志根本就不想娶她,所以才迟迟不来提亲呢,还是说王志出了什么意外,被皇帝责罚,没办法来履行这份责任了呢?她心里没底,却又无人可问,只能默默地煎熬着。 她深知,在这个看重女子贞洁的世道,自己如今失了贞,若是不能嫁与王志,那往后可就真的没脸在这世上活下去了。出家或许是唯一能保全自己名声,也能让自己有个安身之所的办法了,可一想到要在那青灯古佛旁度过余生,她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一般难受。她的日子就像被困在了黑暗的深渊里。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尽的绝望给淹没的时候,母亲曲凤西来到了她的房中。 曲凤西看着女儿那消瘦又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她轻轻叹了口气,拉着林青的手,坐在床边,语重心长地说道:“青儿啊,娘知道你这段日子心里苦,可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呀,得想个法子才行啊。” 林青眼中含泪,哽咽着说道:“娘,我能有什么法子呀,如今这局面,那边没个动静,府里又都嫌弃我,我…… 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若不是放不下你和弟弟妹妹,我也就不活算了……” 曲凤西拍了拍林青的手,安抚道:“不要胡思乱想,娘这几日思来想去,觉得或许咱们可以去找林宁想想办法。” 林青一听,微微一愣,眼中满是疑惑,说道:“找林宁?娘,她怎么会帮我,之前我可一直都是跟着林晚的,虽说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儿,可也没和她有多亲近呀。” 曲凤西摇了摇头,说道:“青儿,你也看到了,自打林宁从乡下回来,那可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她在这府里总是最受气的,她好似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争,可如今看来,那那是在藏拙呢。你瞧瞧她在熹贵妃生辰宴上的表现,那是何等的聪明,不仅没让林晚的算计得逞,还凭借自己的本事赢得了众人的赞赏。而且,现在她还攀上了贤王和公主,有这两位在背后撑腰,那可就更是不一样了,如今的林宁,可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姑娘了,那是厉害得很的人。” 林青听着母亲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回想起林宁在宴会上的种种表现,确实让人刮目相看,可她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就算她现在厉害了,可也未必愿意帮我呀,毕竟我之前也没帮过她什么。” 曲凤西轻轻一笑,继续说道:“青儿,你别忘了,林宁的母亲当年那也是个厉害的人物,若不是遭了变故,林宁也不至于被送去乡下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苦。可以说林宁在这府里,可没少被柳氏坑害,柳氏为了林晚,什么手段没用过,林宁心里肯定是恨着柳氏的。如今咱们和柳氏只算是点头,如果我们现在站林宁,说不定林宁看在这一点上,就愿意帮你一把。再说了,林宁向来心地善良,你去求求她,把咱们的难处说一说,把你这些年被柳氏母女欺压的事在说一说,没准儿她还真能可怜可怜咱们,帮咱们出出主意呢。” 林青听了母亲这一番话,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希望,她咬了咬嘴唇,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母亲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虽然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林宁到底会不会帮自己,可如今确实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于是,林青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抬起头来,坚定地对母亲说道:“娘,那我听您的,我去找林宁试试,但愿她能帮帮我吧。” 曲凤西看着女儿终于打起了精神,也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孩子,你去试试吧,不管成与不成,咱们尽力了。” 第15章 林青出嫁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相府的庭院里,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可林青却无心欣赏这平日里还算惬意的景色,她怀揣着满心的忐忑与期待,朝着林宁所住的院子走去。 到了林宁的院子前,林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 “吱呀” 一声开了,林宁的丫鬟翠柳探出头来,见是林青,微微一愣,问道:“林青小姐,你这是……” 林青赶忙说道:“翠儿妹妹,我想见见大姐姐,不知姐姐这会儿可有空闲呀?” 翠柳看了看林青那略带紧张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她进了院子,说道:“小姐在屋里呢,你且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没一会儿,小翠便出来引着林青进了屋。林宁正坐在窗边看书,见林青来了,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起身相迎,笑着说道:“妹妹,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快坐吧。” 林青看着林宁那温和的面容,眼眶一红,差点就落下泪来,她强忍着泪水,走到林宁对面坐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大姐姐,今日来寻你,实在是…… 实在是我走投无路了,想和你说说,也想求求你,求你帮帮我。” 林宁见林青这般模样,心中已然猜到她怕是遇到了难处,便轻声说道:“妹妹有话不妨直说,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林青听了这话,心中一暖,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姐姐,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我在这府里,过得那叫一个苦。柳姨娘母女向来瞧不上我们,处处欺负我们,只因我是二房的孩子,母亲又没什么背景,她们便觉得我低人一等,什么脏活累活都让我做,稍有不如意,还对我非打即骂。” 林宁听着林青的诉说,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同情,她没想到林青在这府里竟遭受了这般委屈,轻声说道:“妹妹受苦了。” 林青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姐姐,柳姨娘为了能让林晚在太子那边更得势,竟然要把我嫁给熹贵妃的堂叔做小妾。姐姐,你知道那熹贵妃的堂叔,都五十岁有余了,还是做小妾,那往后的日子可就全没了盼头,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说着,林青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接着说道:“姐姐,宫宴那天,我知道林晚设计你,我…… 我当时顺着你逃跑的路径进了那屋子,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想着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一直被控制也没个婆家,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虽然这样没有脸面,但是要能有个依靠。。。这也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所以我就…… 我就进了那局,可如今王志也没来提亲,我现在是名声也毁了,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求你,看在咱们都是林家的女儿,帮帮我吧。” 林宁听了林青这一番哭诉,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林青竟将这样复杂又心酸的经历告诉自己,也明白了她当初为何会出现在那屋里了。林宁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思索着,这林青固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她也是被逼的,若是能帮她一把,也算做件好事。至少在林宁的记忆里,她是没有坏过林宁为数不多的人,而且,上一世,她真的是被嫁到熹贵妃堂兄那边做小妾,似乎是没多久就被折磨死了,二房的婶娘也因此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救过来。 林宁看着林青那满是期盼又绝望的眼神,轻声说道:“妹妹,你先莫要着急,你这事儿我会尽力想想办法的,你放心。” 林青一听,顿时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赶忙起身,朝着林宁跪拜,感激涕零地说道:“姐姐,若是你能帮我,那便是我的救命恩人,青儿感激不尽,往后定当为姐姐效犬马之劳。” 林宁赶忙扶起林青,说道:“妹妹快别这么说,都是一个府里的姐妹,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只是这办法还得容我仔细思量思量,你且先回去,等我有了主意,定会告知你的。” 林青连连点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林宁的屋子,而林宁则坐在屋里,陷入了沉思,想着该如何去解决林青面临的这一难题。 林宁,思来想去觉得要想帮林青解决眼前的困境,首先得弄清楚王志那边的具体情况才行。于是,她便趁着给南宫瑾治病的机会,来到南宫瑾的府邸,顺便向他问询一番王志的状况。 南宫瑾见林宁前来,心中满是欣喜,因为最近在林宁的救治下,他感觉自己有所好转,他赶忙将她迎进了书房。待林宁给南宫瑾施针清毒后,林宁开诚布公的问道“王志的情况你了解不?” 南宫瑾微微皱眉,‘你问他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我家的庶妹”。 南宫瑾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这王志的事儿嘛,说来也是有些复杂。宫宴那日发生的事儿,虽说明显是被设计陷害,但毕竟他身为御林军统领,是有渎职之嫌的。所以,事后皇帝便下了旨意,将他降职到兵部侍郎了。” 林宁听了,心中一紧,面露担忧之色,赶忙问道:“那这降职之后,对他的影响岂不是很大?他往后在这仕途上,怕是要艰难许多了呀。”如果这样,怕是王志会恨透了她那庶妹。 南宫瑾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林小姐莫要太过忧心,其实呀,父皇他老人家向来惜才,也深知王志是个老实忠厚之人,心里明白他此番是被人算计,遭了陷害,这才陷入那般境地的。所以,把他调到兵部侍郎这一职位,倒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降职,反而可以说是父皇对他这个忠勇之士的一种照顾了。那兵步侍郎虽说职权范围与御林军统领有所不同,但也是个颇为重要的职位,只要他日后好好做事,只会有更好的机会。” 林宁听了南宫瑾的解释,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又问道:“殿下,那您可知晓,王志他…… 他对于迎娶林青这件事,是个什么想法呀?毕竟宫宴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林青如今只能满心盼着王志能去提亲,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动静。” 南宫瑾微微摇头,无奈地说道:“这个本王还真不太清楚呀,王志这人平日里一心扑在公务上,鲜少谈及自己的私事,本王也不好贸然去问他此事。不过,最近倒是听闻他的母亲生病了,他这段日子为了照顾母亲,忙得焦头烂额的。” 林宁听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不管王志对林青是何想法,此刻他既要应对仕途上的变动,又要照顾生病的母亲,想必也是心力交瘁了。她暗暗思忖着,看来要想促成这门亲事,还得从多方面去考虑,既要弄清楚王志的心意,又得想法子让林青的名声不至于那么难堪,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难题呀。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眉头紧皱、陷入沉思的模样,轻声问道:“林小姐,你这般费心费力地想要帮林青,倒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这事儿你可有什么打算?” 林宁抬起头,看着南宫瑾,眼神中透着坚定,说道:“殿下,林青妹妹,她也是被人逼迫鬼迷心窍,才陷入这般境地的,我既已答应要帮她,那便定要尽力而为。我想着,得先找机会去探探王志的口风,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他有心迎娶林青,那咱们再想办法帮他们促成此事,也好让我那妹妹有个好的归宿。” 南宫瑾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我明天要去兵部办事,倒是可以替你试探一二。” 林宁感激地拱手笑了笑,说道:“多谢殿下。” 第二天,南宫瑾在兵部的事情办好之后,他约王志到一处偏僻的茶楼雅间,两人坐下后,先是随意地聊了些军中之事,见王志的神色还算正常,南宫瑾便看似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到了宫宴那日以及林青身上。 南宫瑾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目光看向王志,缓缓说道:“王兄,宫宴那日发生的事儿,想必你心里也一直记挂着吧,那林相府的林青小姐,如今可是处境艰难,你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王志一听,顿时满脸的愧疚与焦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贤王殿下,我怎会不记挂此事,那夜我本是遭了奸人算计,被下了药,迷迷糊糊间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待清醒过来,却听闻林青小姐因我而毁了名声,我这心里别提多愧疚了。其实,我本是要去林相府提亲,将林青小姐迎娶进门,可眼下家母突然生病,病得很重,我每日忙着照顾她,况且…… 况且我父亲早亡,一直是家母含辛茹苦地拉扯我长大,这提亲之事,按规矩得有长辈出面,我如今没了父亲,家母又卧病在床,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这心里呀,急得都不行了。” 南宫瑾听了王志的这番话,心中已然明了他的心意,当下便安慰道:“王兄莫急,此事确实棘手,不过你既有这份心意,咱们再想办法便是。你且先安心照顾伯母,其他的事儿,本王与林相府那边也会帮忙周旋一二的。” 王志感激地看着南宫瑾,连连鞠躬称谢。 南宫瑾回去后,便将王志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林宁。林宁听了,心中对王志的处境很是同情,想着既然如此,那自己得赶紧想办法帮帮他们才是。她略作思索后,便主动对南宫瑾说道:“殿下,既然王志有心迎娶林青妹妹,只是被这母亲生病之事耽搁了,想来未来也是我的妹夫,那我便去给王志的母亲治病吧。我略通医术,说不定能让伯母尽快好起来,也好早日促成这门亲事。” 南宫瑾听了,觉得林宁这主意甚好,点头称赞道:“林小姐如此热心,实在是难得,这般做法,确实能解当下之急。” 林宁带着林青一同去的,她想着带着林青妹妹前去照顾王志的母亲,这样既能让王志的母亲感受到林青妹妹的心意,也能让他们两人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于是,林宁便带着林青来到了王志的家中。一进门,王志看到她们二人,先是一愣,待明白过来她们的来意后,眼眶顿时泛红,心中满是感动,赶忙将她们迎了进去。 林宁来到王志母亲的床前,先是仔细地为老人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一番病情,发现老人是外感风寒,加上忧思过度,这才使得病情愈发严重了些。林宁心中有了底,便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取出几味草药,让丫鬟拿去煎了,又耐心地叮嘱王志一些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 林青呢,在一旁也是忙前忙后,一会儿给老人喂水,一会儿帮着擦汗,细心又体贴,让王志看在眼里,心中对她的愧疚更深了几分,同时也越发觉得这个女子心地善良、温柔贤惠,原本对她就有的那几分好感,此刻更是如春日里的野草般,在心底疯长起来。 在林宁和林青悉心的照料下,没过几日,王志母亲的病情便有了明显的好转。王志看着母亲日渐康复,又看着林青在这几日里的付出,心中满是感激与爱意,他暗暗下定决心,等母亲的病彻底好了,便立刻去林相府提亲,定要风风光光地把林青娶进门,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家。 而林青呢,经过这几日与王志的相处,也渐渐发现王志虽然木讷了些,但确实是个老实忠厚、心地善良的人,对他的印象也越来越好,之前只是想着他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她若攀附上,也能得个好的未来,这些日子的接触,她心中也开始期待能与王志真正结为夫妻了。 在林宁的悉心医治以及林青用心的照料下,王志母亲的病终于完全好了起来。老人的精神也恢复了许多,脸色渐渐红润,能像往常一样起身活动了。 这天,王志看着母亲身体已然无恙,便想着是时候将林青的事儿跟母亲好好说一说了。他来到母亲的房间,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道:“娘,儿子有件事儿想跟您讲讲。您还记得宫宴那晚我出的那事儿吗?就是和林相府林青小姐有关的事儿呀。” 王志母亲一听,微微皱眉,点了点头说道:“娘记得呢,那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娘虽卧病在床,可也听闻了一二。你说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呀?” 王志便将宫宴上自己如何被人算计下了药,迷迷糊糊间发生了那些意外,以及后来林青因此毁了名声,自己又因那事儿被陛下责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母亲听。 王志母亲静静地听着,等王志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儿啊,娘这些年独自拉扯你长大,深知女人在这世上生存有多不容易呀。那林青小姐平白因为这事儿坏了名声,还等了你这么久,咱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呀。你得尽快去林相府提亲,把人家姑娘风风光光地娶进门,往后可得对人家姑娘好,知道不?” 王志赶忙点头应道:“娘,您放心吧,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母子俩正说着呢,林青恰好端了茶水过来,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脚步一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之情。她想着自己当初确实是存了私心,为了能逃脱被柳氏嫁给老男人当小妾的命运,才顺着林宁逃跑的路径钻进了那房间,虽说那下药陷害王志的事儿不是她做的,可毕竟也是因为她的出现,才让王志陷入了失职的境地,进而被陛下责罚。 林青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待王志来开门时,她轻声说道:“王大哥,我…… 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出来一下吗?” 王志见林青神色有些异样,心中虽疑惑,但还是跟着她走到了院子里一处僻静的角落。林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王大哥,有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今日想跟你讲清楚。其实…… 其实宫宴那晚,我是自己进了那屋的,我当时害怕自己被我那林家的主母摆布,嫁给那贵妃的堂叔做小妾,所以我就顺着那窗进了房间,(她忽略了林宁的那段,不想这事情在有别人受害)我…… 我当时想着哪怕能和你有了牵扯,往后或许也能有个依靠,可我真的没想到会害你失职,还被陛下责罚,我…… 我真的特别后悔,觉得自己太自私了,王大哥,我今日把这些都告诉你,哪怕你因此不愿意娶我了,我也认了,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 王志听了林青的这番话,看着她那满脸愧疚、眼眶泛红的模样,心中一阵怜惜。他心想,这林青小姐本也是个苦命的人呀,被人逼迫才做出那样的选择,而且这些日子她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的母亲,那份善良和体贴自己都看在眼里。 王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林青小姐,你不必如此自责,我知道你当时也是无奈之举,这事儿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那背后设计陷害咱们的人。况且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我也看到了你的善良,我…… 我是真心想要娶你为妻的,你就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林青听了王志的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惊喜,她没想到王志在知道了真相后,依旧愿意接纳自己,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王大哥,你…… 你真的不怪我吗?我还以为……” 王志赶忙安慰道:“怪你做什么呀,往后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那些糟心事就都让它过去吧,我只盼着能早日把你娶进门,咱们好好过日子。” 林青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嗯,王大哥,我听你的,往后我一定好好和你过日子,做个贤妻良母。” 此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在为这对历经波折的有情人送上祝福,而他们的未来,也因为彼此的坦诚与接纳,充满了希望与美好的憧憬。 第16章 林晚的密谋 话说柳姨娘那边,眼看着王志那边似乎没有动静,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呀。她一心想着要把林青送给熹贵妃的堂哥,好借此来巩固林晚在太子那边的地位,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林青攀上王志了呢。于是,她便在林相耳边吹起了枕边风,添油加醋地说着把林青送给熹贵妃堂哥的各种好处,还说什么这可是难得的攀附贵妃一党的好机会。还说王志没有来提亲,定是看不上林青的,她那个名声也是坏了,不如加以利用。 林相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毕竟林青也是林家的女儿,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可耐不住柳姨娘的软磨硬泡,又想着若真能借此和熹贵妃那边走得更近,对整个林家的前程或许有帮助,便渐渐动了心思,竟真的打算要把林青悄悄送过去,因为现在的名声,只能让她去给熹贵妃的堂哥当个暖床的玩意儿。 这一天,林相把二房家里的人支开了,只叫了几个亲信,准备偷偷地把林青送出府去,送到熹贵妃堂哥那边。林青得知,吓得脸色惨白,她拼命地挣扎着,哭喊着,可那些亲信哪管她的哀求呀,只管强行拉着她往门外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喧闹声,紧接着便听到门房高喊着:“兵部侍郎王志王大人到,王大人的母亲也一同前来了。” 林相一听,顿时愣住了,心中暗叫不好,这王志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呀。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出去看看情况了。 林相整理了一下衣衫,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迎了出去。只见王志身着一身得体的官服,神色恭敬而又透着一丝坚定,他身旁的老母亲也是精神矍铄,一脸和善。 王志见了林相,赶忙行礼,说道:“林相大人,今日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我与贵府林青小姐,因宫宴一事结缘,我对林青小姐倾心已久,林青小姐也是个善良贤淑的好姑娘,我母亲也十分认可她,今日特地带了聘礼与母亲前来,想向大人您提亲,恳请大人成全我与林青小姐的婚事。” 王志的母亲也在一旁笑着说道:“林相,我这儿子向来老实忠厚,自打上回和林青小姐有了接触,心里就一直惦记着她。我瞧着那林青小姐也是个好孩子,我也就盼着能早日把她娶进门,做我的儿媳妇,还望林相大人能答应这门亲事。” 林相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呀,他刚刚才打算要把林青送出去,可这王志又是皇帝颇为看重的人,如今亲自带着母亲来提亲,要是拒绝了,怕是会得罪了王志,万一王志在皇帝面前说些什么,那可就不好了。而且,王志这小伙子确实也是个有前途的,人品又好,把林青嫁给他,似乎也不算辱没了林家。 林相权衡利弊之后,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喜笑颜开地说道:“哈哈,王大人客气了,王大人年少有为,又是陛下看重之人,林青能得王大人垂青,那是她的福气,我又怎会不答应这门亲事,这可是喜事一桩啊,我这便让人去准备准备,咱们也好商量一下这婚事的操办。” 王志和母亲一听,心中大喜,赶忙又是一番道谢。 林相赶忙遣人把林青送回闺房,生死一瞬间,林青都做好了自杀的准备。如果不能嫁给王志,她不会苟活于世,更不会伺候那老匹夫。 当然,后来婚后林青与王志说起这事,让王志非常气愤,他心里恨极了林相和柳氏,想着有机会定会替青儿报仇。 就这样,在众人的期盼和祝福下,林青和王志的婚事便紧锣密鼓地筹备了起来。到了大婚之日,整个林相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林青身着凤冠霞帔,端坐在喜床上,心里满是感慨。她知道,若不是林宁出手相助,自己怕是早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哪还能有今天这般风光出嫁的场景。 待林宁前来道喜之时,林青径直走到林宁面前,“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来,朝着林宁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眼中含泪,感激地说道:“大姐姐,今日青儿能有如此的幸福,全都是姐姐你的功劳,若不是姐姐你帮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姐姐的大恩大德,青儿没齿难忘,往后定当报答姐姐。” 林宁赶忙上前扶起林青,笑着说道:“妹妹快别这么说,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该是高兴才对,姐姐看到你能得偿所愿,嫁给自己心仪的人,心里也欢喜得很,往后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 话说林青结婚后,林晚这边更是心急如焚,眼看着林青也嫁的很好,而自己这边,太子南宫辰对那右相之女彭迎春越发亲近,自己几次三番地邀约都被太子冷漠拒绝,她心中那原本笃定能当上太子妃的念头开始摇摇欲坠,嫉妒与不甘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她深知若是再不想办法扭转局面,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谋划可就都白费了,这太子妃之位也会彻底与自己无缘了。思来想去,林晚竟心生了一个极为阴狠又冒险的主意...... 这日,林晚精心打扮了一番,特意穿上了那件太子曾经夸赞过好看的粉色罗裙,又写了一封言辞恳切、满是相思之情的书信,差遣自己最信任的贴身丫鬟翠儿送去给太子。信中她谎称自己近日身体抱恙,又因思念太子过度,病情愈发严重,如今怕是时日无多了,只想在临终前再见太子一面,倾诉衷肠。 南宫辰收到信后,起初心中还有些犹豫,毕竟这段时间他确实有意疏远林晚,可念及往日的情分,又听闻林晚病得厉害,心下一软,便决定去见她一面。 林晚得知太子应约而来,心中暗喜,赶忙安排好了一切。她将见面的地点选在了城郊一处极为隐蔽的别院里,那别院平日里鲜有人至,正好方便她行事。 待南宫辰如约而至,踏入别院的那一刻,林晚便迎了上去,眼中含泪,娇弱地说道:“太子殿下,您可来了,民女……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说着,便假装身子一软,往南宫辰怀里倒去。 南宫辰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又泛起怜惜,他轻声安慰道:“林小姐身子要紧,本太子这不是来了嘛。” 林晚将南宫辰引到屋内,早已命人准备好了酒菜,她娇嗔地说道:“殿下,臣妾今日身子不适,不能陪殿下畅饮,殿下您就随意用些酒菜,也算是臣妾的一点心意了。” 南宫辰也没多想,便坐了下来,饮了几杯酒。可他万万没想到,林晚早已在那酒里下了烈性的迷情药,没一会儿,药效便发作了。南宫辰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看向林晚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迷离与冲动。 林晚见时机已到,便也不再伪装,主动贴近南宫辰,两人就这样在药力的驱使下,有了那难以言说的首尾之事。 待药效过后,南宫辰清醒过来,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林晚,又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顿时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竟如此胆大妄为,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 林晚却装作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哭着说道:“殿下,事已至此,民女也是情非得已,民女对殿下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如今…… 如今咱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殿下可一定要对民女负责。” 南宫辰冷哼一声,心中对林晚厌恶至极,可他也明白,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林晚可是林相的女儿,还是柳太傅最疼爱的外孙女,那柳太傅之前是给自己当老师的,人非常狠辣,他一直是很害怕他老人家的,于是太子想当下也只能先稳住林晚,再研究办法解决这棘手的难题了。 而林晚呢,虽然用如此不堪的手段达到了目的,可她却不知,自己这般行径已然埋下了大患。 南宫辰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晚,心中虽满是算计,可面上却还是强装出一副温柔安抚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些,说道:“林小姐,今日之事虽说有些意外,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既然已经这样了,本太子自然是会给你一个名分的,你且放心便是,本太子断不会做出那等不负责任之事。” 林晚听了太子这话,心中大喜,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楚楚可怜地看着南宫辰,哽咽着说道:“殿下,您能如此说,民女便安心了,民女就知道殿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民女往后定当全心全意辅佐殿下,绝无二心。” 南宫辰微微点头,心中却在暗自盘算,他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这林晚虽是林相府的小姐,可毕竟只是个庶女,身份地位与那右相嫡女彭迎春相比,终究是差了些。如今朝堂之上,局势微妙,他若想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与右相府联姻那可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彭迎春不仅出身高贵,而且才貌双全,深得众多大臣赞赏,若是能将她娶为太子妃,那无疑能为自己增添不少助力,让自己在朝堂上更有话语权,也能赢得彭家的支持。况且经过这些日子与迎春的接触,他越发觉得她单纯可爱,大气温婉,是个很好的做正妃的人选。毕竟,他不希望自己的正妃太作也不希望自己的正妃太心机。否则,不好掌控。 至于林晚嘛,早已经被自己吃定了,如今竟急不可耐的做出这般下作之事,就算日后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敢声张出去,毕竟她一个庶女,并且是失了身的庶女,又能怎么样呢。 南宫辰想着,先按部就班地筹备与彭迎春的婚事,等顺利将彭迎春娶进门,稳了太子妃之位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将林晚纳入府中,随便给她个名分,也算是对今日之事有个交代了。 现在那左相的嫡女林宁如今与南宫瑾走得很近,两人之间还有着婚约在身,南宫辰深知南宫瑾的能耐,断不会去打林宁的主意,但是要一个庶女做太子妃,那在众人眼中,那岂不是自降身价,还会落得个笑话。所以,彭迎春他会要,林晚他也会要的。 这边林晚却还沉浸在太子会给自己名分的幻想之中,她满心欢喜地依偎在南宫辰身边,诉说着自己对未来的憧憬,想着自己很快就能成为众人瞩目的太子妃,从此便可以更嚣张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林晚自从那日后,便满心期待地在林相府里等着。她每日都会精心梳妆打扮,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裳,坐在窗前,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望向府门的方向,就盼着太子能早日带着聘礼前来,与她定下这门亲事。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幻想着那美好的场景,想象着太子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长长的迎亲队伍,抬着一箱箱珍贵的聘礼,热热闹闹地来到林相府,当着众人的面,向自己许下一生的承诺,然后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入东宫,成为人人艳羡的太子妃。 身边的丫鬟见她这般模样,也曾小心翼翼地提醒过她,让她莫要太心急,可林晚却不以为然,她觉得太子既然都已经承诺会给自己名分了,那这门亲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子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林晚心中虽渐渐有了些不安,但还是不断地安慰自己,想着或许是太子那边有什么要事耽搁了,再等等,肯定就会来了。 直到那一日,府里突然传来消息,说太子带着浩浩荡荡的提亲队伍,吹吹打打地去了右相府,那阵仗可大了,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呢。众人都在说,太子对右相嫡女彭迎春那可真是重视,这一去,必定是要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了。 林晚听闻这个消息,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原本拿着的帕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呀,太子殿下明明答应过我,会给我名分的,怎么会去右相府提亲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 说着,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发疯似的往府门外跑去,她要亲眼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那般。待她气喘吁吁地跑到街上,远远地就看到那喜庆的提亲队伍正朝着右相府的方向而去,队伍中太子南宫辰意气风发,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哪里有半分还记得对她承诺的样子。 林晚的眼眶瞬间泛红,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撕裂了一般,疼得厉害。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甚至不惜用那样的手段,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此刻的她,满心的委屈、愤怒与绝望,她站在街边,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而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场泡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17章 太子订婚宴 太子南宫辰与右相嫡女彭迎春订婚的消息,就像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门亲事,人人都夸赞这是良缘,右相府有了太子这门亲事做依靠,往后在朝堂上的地位更是稳如泰山,而太子有了右相及其身后势力的助力,对于巩固他的东宫之位那可是如虎添翼。 可这一切,对于林晚来说,却犹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里。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林相府,径直走进自己的闺房,“砰” 的一声关上房门,便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委屈、不甘和绝望全都宣泄出来。 柳氏听闻女儿这般悲恸的哭声,心急如焚,赶忙来到林晚的房门前,一边敲门一边焦急地喊道:“晚儿,晚儿呀,你这是怎么了?快开门让娘进去呀。” 林晚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柳氏等不及,吩咐丫鬟拿打开房门,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女儿哭得红肿的双眼和那憔悴不堪的模样,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她坐到床边,轻轻扶起林晚,将她揽入怀中,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道:“晚儿,别哭了,娘知道你心里苦,可事已至此,你再这么哭下去,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林晚靠在母亲怀里,抽泣着说道:“娘,为什么?太子殿下明明答应过我会给我名分的,可他怎么就去和彭迎春订婚了呢?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呀,难道就因为她是嫡女,我是庶女吗?” 柳氏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晚儿,娘猜,恐怕还真是因为这嫡庶之分。彭迎春身为右相嫡女,她的出身本就比你更能给太子带来助力,朝堂之上,那些世家大族看重的可不光是才情容貌。太子殿下如今想要稳固自己的地位,自然会选择与右相府联姻,借助他们的势力。虽然我们相府也是他之前的首选,可是那个时候由于我们一步错算,才到了如今这境地。” 林晚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恨,说道:“是啊 娘。” “当初我们是想着把林晚那个小贱人召回来,可是她不在是那个软弱的了,屡次三番的和我们作对,现在还害得太子也离我越来越远,这可怎么办啊?早知道如此,当时就该按之前的计划,不留后患啊。”柳姨娘叹息。 “现在执行计划也不晚,娘亲。这次我们要永绝后患。没有她,我还是相府的嫡女。”林晚眼神狠厉道。 柳氏赶忙捂住林晚的嘴,神色紧张地说道:“晚儿,你小点声,这事儿不要被别人听了去,现在林宁可不是那好拿捏的软柿子了。”母女俩又小声嘀咕了好一会儿,柳姨娘才离去。 太子南宫辰与右相嫡女彭迎春的订婚宴,那可是京城的一桩盛事,整个东宫被装点得金碧辉煌,处处都透着喜庆的气息。宾客们身着华丽的服饰,言笑晏晏地为这对新人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林晚此时却满心都是怨毒与仇恨。太子本不想邀请林晚,他怕林晚闹事,可是熹贵妃却并不知道太子与林晚的龌龊事,她顾全大局的说“如果我们不邀请她,反而让别人觉得我们小气,并且,邀请她,才是我们光明正大之举。未来我们也还是要把她接进门的,只是她那个身份,她应该有自知之明,能给她给待在你身边的机会,她就要感恩戴德了。”太子只好依着贵妃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担心林晚,毕竟林晚现在肯定是责怪他。他前几日托人去见面,都被她拒绝了。所以他安排了几位得力的手下藏在隐蔽处看着她。 林晚,整个人在这一片喜庆之中显得格格不入。自从太子选择与彭迎春订婚之后,她就要疯了。把过错算在了林宁头上,固执地认为若不是林宁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风头,太子又怎会如此对她。之前林宁没有回来的时候太子对她可是言听计从,事事都依着她的。她也恨彭迎春,那蠢货怎么可能得到太子的青睐,那一直可是她的跟班,怎么如今,一个两个的都在这里给她难堪,所以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在这太子定婚宴的大日子里,林晚精心谋划了一场好戏 。欺她者,不能就这样算了。她深知今日东宫宾客众多,场面嘈杂又热闹,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就算出了事,要想追查起来也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林晚先是通过收买的渠道,费了好大的周折,才从一个神秘的江湖异人那儿弄来了一种极为罕见且歹毒的毒药。这毒与调料相似,哪怕是最有经验的验毒高手,也很难察觉出来,而毒性却极为猛烈,一旦入口,不消片刻,中毒之人便会浑身剧痛,七窍流血而亡,死状极为凄惨。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林晚提前就开始布局。她暗中用重金收买了东宫后厨里一个嗜赌如命、急需用钱的小帮厨薛三儿。那小帮厨原本还有些犹豫,可面对林晚递过来的沉甸甸的银子,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答应了帮她。 订婚宴当日,后厨里一片忙碌景象,厨师们都在紧张地准备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根本无暇顾及其他。那被收买的小帮厨瞅准时机,趁着众人不注意,哆哆嗦嗦地将毒药洒在了清蒸鲈鱼里。这清蒸鲈鱼可是林宁平日里最爱吃的菜,林晚为了能让她吃下毒药,稍加安排便把有毒的那盘安排在了林宁的桌上。一切准备就绪后,小帮厨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发现自己的异样,这才松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手头的活儿。 不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陆续被端上了宴席桌。林宁今日打扮得清新脱俗,她坐在宴席间,看着满桌的佳肴,心情倒也还不错,正在想着最近还是很消停的,她当然知道林晚和太子的事情,她想着林晚或许可能是要对彭迎春下手的。 那盘下了毒的清蒸鲈鱼被端到了林宁面前,林宁看着这熟悉又喜爱的菜品,眼中露出一丝欣喜,正欲伸筷夹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宫瑾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他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伸手轻轻拦住了林宁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林小姐,且慢,这道菜似乎有些不对劲。” 林宁听了,心中先是一惊,随后看向南宫瑾,见他神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赶忙放下了筷子,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轻声问道:“殿下,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南宫瑾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只是直觉这个鱼的调料似乎不合适这个鱼,具体还不清楚,待我唤人来查验一下便知。” 说罢,他便朝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心领神会,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准备去调查这盘鱼的情况。 林晚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怎么也没想到,关键时刻竟被南宫瑾给察觉了异样,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此刻仿佛要功亏一篑了,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脑子飞速地运转着,想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发现。 而此时的婚宴依旧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歌舞升平,宾客们欢声笑语,浑然不知这一幕。 那侍卫办事极为利落,很快便悄悄回到南宫瑾身边,附在他耳边低语道:“殿下,属下查探一番后,发现那盘鱼确实被人动了手脚,但具体放了什么暂时查不出来。” 南宫瑾听了,心中一凛,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宴席间扫视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林晚。他心中瞬间明白了这一切定是林晚所为,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又下毒,真是可恶至极。 南宫瑾让人撤下了被人动了手脚的鱼,谁知道那鱼被端到厨房一个角落,竟又被下人给端上了餐桌。 这次被端上鱼的这桌,是彭迎春的娘家,彭迎春过来与他们说笑的时候,看着眼前的菜肴,优雅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轻轻咀嚼了几下,还夸赞着这道菜的味道鲜美。 可没过多久,彭迎春的脸色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她先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她捂着肚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嘴唇也开始颤抖,艰难地说道:“殿下…… 我…… 我好难受啊……” 南宫辰见状,大惊失色,赶忙扶住彭迎春,焦急地喊道:“迎春,你这是怎么了?快,快去传太医!” 这一声呼喊,顿时让整个婚宴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皇帝和贵妃都脸色阴沉,宾客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惊愕地看向太子那一桌,原本喜庆的氛围瞬间被紧张和恐慌所取代。 太医们听闻消息,急匆匆地赶来,围在彭迎春身边又是把脉,又是查看症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彭迎春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已经开死七窍流血,整个人气息奄奄,危在旦夕。 太医们的脸色也变得极为凝重,其中一位年长的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抖着声音对南宫辰说道:“殿下,太子妃这…… 这怕是中了极为厉害的毒药,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先尽力稳住太子妃的情况,可……” 南宫辰听了,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究竟是谁,竟敢在本太子的婚宴上下此毒手,本太子定要将此人查出来,千刀万剐!” 林晚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盘有毒的鱼竟然会到了彭迎春的桌上,看着彭迎春那痛苦不堪、命在旦夕的模样,她的心中既害怕又兴奋,害怕自己的阴谋被揭穿,兴奋如果彭迎春真的死了,那么太子妃之位还是自己的。 而南宫瑾则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发现并调换了那盘鱼,才保住了林宁,同时也在思索着为什么那盘鱼会被安排到彭迎春的桌上。难道这些都是巧合么? 皇帝和熹贵妃眼见着这好好的订婚宴竟演变成了如此惨烈的局面,脸色早已阴沉得很,心中的怒火更是 “噌噌” 地往上冒。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盏都晃了几晃,怒喝道:“简直反了天了!竟敢在朕的太子大喜的日子里下毒行凶,简直是目无王法,南宫瑾,朕命你即刻彻查此事,不管是谁,一旦查实,定严惩不贷!” 熹贵妃在一旁也是又气又急,她满心期待的这场定婚宴,本想着能为自己的堂侄女迎春和自己的儿子好好庆贺一番,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东宫,自此右相便能成为自己儿子夺嫡的助力。这如今,她眼眶泛红说道:“陛下,定要还迎春一个公道啊,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就遭了这般毒手。” 就在这时,那些围着彭迎春诊治的太医们相互对视了几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与绝望,最终,为首的太医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朝着皇帝和太子南宫辰跪了下来,磕头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臣等实在是无能无力了,太子妃所中之毒太过猛烈,毒性已然扩散至全身,臣等用尽了各种法子,却也无法遏制,太子妃…… 太子妃怕是无力回天。” 当那太医宣告彭迎春已然无力回天的消息彻底传开后,整个婚宴现场就像是被一片沉重的阴霾给笼罩住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右相彭莱先是愣在原地,仿佛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的女儿,嘴唇微微颤抖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片刻之后,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他的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直直地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悲愤,大声说道:“陛下啊,臣女迎春,今日本是大喜之日,却遭此横祸,这…… 这让臣如何能接受啊!臣恳请陛下一定要彻查此事,揪出那幕后黑手,还臣女一个公道,还彭家一个公道啊!” 右相这一跪,周围的大臣们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心里都清楚,右相向来是个沉稳持重之人,如今这般失态,可见是悲愤到了极点。 而右相夫人听到这个噩耗后,更是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便径直朝着地上倒了下去,周围的丫鬟婆子们吓得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地去搀扶,可右相夫人已然昏死了过去,现场又是一阵慌乱。 右相彭莱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一看夫人晕倒了,心急如焚,可他此刻又不能起身去查看,只能朝着旁边的下人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扶夫人下去好好照料着,请太医去看!” 随后,他又转回头,朝着皇帝重重地磕了个头,继续说道:“陛下,臣女向来乖巧懂事,与太子殿下情投意合,今日这场婚宴,那是多少人期盼着的喜事啊,却被这歹毒之人给毁了,若是不将那下毒之人绳之以法,臣…… 臣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皇帝看着右相这般悲痛又决绝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恼怒,他面色阴沉地说道:“彭爱卿,你且放心,朕既已命贤王彻查此事,那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管那幕后之人有何背景,朕都绝不姑息!” 第18章 施以援手 太子南宫辰此时眼中满是愤恨,说道:“父皇说得是,儿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周围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着,都表示一定要严惩凶手,整个场面越发混乱起来;就在众人都沉浸在绝望之中时,林宁站了出来,她朝着皇帝和太子盈盈一拜,语气坚定地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贤王殿下,右相大人,小女自幼喜爱医术,后去民间乡下机缘巧合拜仙鹤神医老前辈为师,与他老人家学习医术,民女不才,虽不敢说定能治好太子妃,但此刻见太子妃这般危急,小女实在于心不忍,恳请陛下和殿下准许小女一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南宫瑾在一旁听了,心中顿时一紧,他知林宁这是想医治太子妃。林宁一个后宅女子有着这样的医治本领,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日后会被人猜度亦或是被人利用。 南宫瑾赶忙走到林宁身边,压低声音劝道:“林小姐,此事......你若出手,被他人知晓你医术了得,往后诸多事端便会接踵而至,你可想清楚了。” 林宁微微点头,目光坦荡而又坚定地看着南宫瑾,轻声说道:“殿下,我明白您的担忧,可眼下太子妃危在旦夕,我身为医者,又怎能见死不救?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必须要试一试,若是因为怕惹麻烦就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妃出事,那我这心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 南宫瑾看着林宁的决心,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只希望林宁能救下彭迎春,毕竟如果救不下也会被太子和熹贵妃恨上。 皇帝听了林宁的话,心中虽有些疑虑,但此刻情况危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大手一挥,说道:“既然林小姐有这份心意,又略通医术,那朕便准许你一试,若真能救回太子妃,朕定有重赏。” 林宁赶忙谢恩,然后快步走到彭迎春身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查看她的症状,并命人将她抬到室内。 林宁深知彭迎春所中之毒来势汹汹,此刻毒性已然在体内肆虐,想要解毒,当务之急便是要先尽可能地清除她体内的毒素。思来想去,林宁觉得洗胃或许是目前最为有效的办法,因为按时间算,现在有毒食物应该还在胃里,没有扩散太多。可这古代的医疗条件有限,仅凭现有的工具很难做到精准操作,她之前在相府时,自己琢磨制作了一些简易却实用的医疗设备,这会儿正好能派上用场。 于是,林宁赶忙走到太医院首的身边,低声与他商议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太医院首一开始听闻要清洗胃,心中满是疑惑,毕竟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救治手段,可看着林宁那自信又笃定的模样,又想着如今太子妃危在旦夕,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便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配合林宁一试。 林宁见太医院首同意了,便立刻转头看向南宫瑾,神色焦急地说道:“殿下,我之前在相府自制了一些救治用的设备,现在急需用到,劳烦您立刻派人去相府找我的丫鬟小翠,让她把那些设备取来,越快越好。” 南宫瑾一听,也不敢有丝毫耽搁,当下便唤来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侍卫,神色严肃地吩咐道:“你即刻带几个人前往林相府,找到林小姐的丫鬟小翠,让她把林小姐之前做的东西取来,记住,要快!” 那侍卫领了命,不敢怠慢,当即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手下,急匆匆地往林相府赶去。 而这边,林宁和太医院首也没闲着,他们屏退了所有人,屋内只有太医院的两位太医和几名丫鬟,林宁指挥着下人迅速腾出了一块干净又宽敞的地方,又让人准备了热水、干净的布巾等物,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着,只等那设备一到,便立刻开始。 林宁一边做着准备工作,一边向太医院首详细解释着清洗胃的原理和操作方法:“院首大人,这洗胃之法,是通过特定的器具,将温水引入体内,再引导其排出,如此反复,尽可能地把胃里还未被吸收的毒药冲洗出来,减少毒素在体内的残留,或许能为后续的解毒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太医院首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心中对林宁的医术越发好奇起来,他暗自思忖着,这林小姐年纪轻轻,竟懂得这般奇特又巧妙的救治之法,着实不简单啊,待此次太子妃的事情过后,定要找机会好好与她探讨探讨医术才是。 时间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那侍卫带着小翠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小翠怀里抱着一个包裹,里面正是林宁心心念念的那些自制设备,她快步走到林宁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东西都拿来了。” 林宁接过包裹,从中取出那些简易却精巧的设备,迅速开始组装调试起来,待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太医院首,说道:“院首大人,咱们开始吧。” 太医院首点了点头,两人便齐心协力,小心翼翼地开始为彭迎春进行洗胃的操作,外面的家人都凝神等待着,心中默默祈祷着让彭迎春脱离这生死危机。 太医院首看着林宁从包裹里取出的那些东西,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那些东西的模样着实奇特,与太医院平日里所用的医治器具截然不同,有的是用竹子巧妙制作而成,有的则是经过打磨改造的一些瓶瓶罐罐,看起来简单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精巧。 不过,此刻情况危急,根本容不得他再多做探究和犹豫。太医院首深知太子妃的性命就悬在这一线之间,既然林宁如此笃定这些奇怪的设备能派上用场,那便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林宁先是拿起一根特制的竹管,一端打磨得极为光滑,她小心地将竹管的这一端缓缓探入彭迎春的口中,然后朝着太医院首说道:“院首大人,烦请您帮忙固定一下这竹管,务必使其保持稳定,莫要让它移位了。” 太医院首赶忙伸手,极为谨慎地扶住竹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林宁这边则有条不紊地拿起一个装着温水的罐子,那罐子上连着一根细细的导管,她将导管与竹管相连通,然后慢慢地抬高罐子,让温水顺着导管缓缓流入竹管,再流入彭迎春的胃中。 看着温水一点点注入,林宁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向太医院首解释道:“院首大人,这温水流入胃中后,便能将胃里残留的毒药稀释、搅动,待一会儿咱们再引导其排出,如此反复操作,就能尽可能地把毒药给冲洗出来了。” 太医院首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心中对林宁这新奇的救治思路越发佩服,就是虽然不懂但是感觉很有道理,并且从原理上也似乎能说的通,就是,这样怪怪的想法,她一个深闺中的女娘是怎么想出来 ,太医院首完全想不到。他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跟她好好问问。 待温水注入了一定量后,林宁又开始引导着让彭迎春将胃里的水排出,整个过程需要极为小心细致,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对彭迎春造成更大的伤害。太医院首在一旁也是全神贯注地协助着,帮忙调整彭迎春的姿势,确保排出的过程顺利。 就这样,林宁和太医院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洗胃的操作,两人额头上都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谁也没有心思去擦拭,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救治这件事上。 在那紧闭的房门之内,林宁和太医院首正全神贯注地为彭迎春进行着救治,每一个步骤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疏忽。而门外的众人,却在焦急等待的过程中,渐渐滋生出了诸多质疑的声音。 那些王公大臣、世家贵族们围聚在门外,一个个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担忧,可这份担忧里,也夹杂着不少怀疑的神色。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安静又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 “话说,这林家那女儿不过是个在乡下养了多年的闺阁女子,她怎么可能会医术呀?这会不会是她在这儿故弄玄虚?” 一位穿着华丽锦袍的大臣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斜了一眼林相说道。 旁边的一位老夫人也附和着点了点头,一边摇着手中的扇子,一边小声嘀咕:“就是啊,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从没听说过哪家的姑娘能懂这些呢。这太医院首也是,平日里那般稳重严谨,怎么今日就跟着这她在这里胡闹起来了。” “哼,说不定啊,这林家姑娘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好为她自己谋得美名。” 又有一位年轻的女子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仿佛林宁所做的一切不是在救人,而是一场别有用心的闹剧。而右相彭莱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原本就悲痛焦急的心更是如同被火灼烧一般难受,他瞪着那些窃窃私语的人,怒喝道:“都别说了!” 可即便右相出声呵斥了,那些质疑的声音也只是暂时小了些,并没有完全消失。毕竟在众人的认知里,一个养在乡下的女子会医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他们很难相信林宁真的能凭借那奇怪的设备和所谓的医术,把太子妃从鬼门关拉回来。而且质疑声也多半是从与林晚或柳家有交好那些人传来的。 太子南宫辰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虽然也对林宁此举心存疑虑,可此刻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林宁真的有这个本事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想到这个事情似乎与林晚脱不了干系。太子心中默默祈祷着彭迎春能够平安无事,同时暗暗想着,若是林宁真的能救回彭迎春,那定要好好赏赐她,可若是她只是在这儿装模作样,不管怎样,自己都绝不轻饶。 南宫瑾则眉头紧锁,他深知林宁此刻面临的压力有多大,那些无端的质疑就像一把把利刃,随时可能伤害到她。可他此刻也没办法去堵住众人的嘴,只能在心里盼望着林宁尽快完成救治,用事实来堵住这些人的悠悠之口。 就在众人的质疑声和焦急等待中,那扇紧闭的房门内,依旧不断传出林宁和太医院首忙碌救治的声音。 林晚站在人群的角落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又慌乱。她满心盼着彭迎春就此毒发身亡,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没能成功除掉林宁,林宁也会因医治不利被责罚,同时还除掉彭迎春,那么太子妃之位自己就还是有机会的。真是一箭双雕,可林宁真是该死,本来她的计划天衣无缝,谁知道她竟然没吃那盘鱼,阴差阳错被彭迎春吃了,虽然有差错,但也算于她有利的,可哪曾想林宁居然站了出来,还弄出了那些奇怪的设备,要给彭迎春施救。简直是疯了。更让她揪心的是,从房内隐隐传出的动静来看,似乎这救治还真有了些效果。 林晚心中又惧又恨,她深知若是林宁真的把彭迎春给救活了,那自己今日这一番谋划可就全都白费了,不仅如此,万一事情败露,自己还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行,绝不能让林宁得逞!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决定要从中作梗,破坏林宁的救治。 于是,林晚悄悄地在人群中穿梭,凑到那些本就对林宁心存疑虑的人身边,故作担忧地小声说道:“我姐姐她在乡下呆了许久,这也才接回家中没多少时间,其实我们有的时候也觉得她有些奇怪,还望大家不要因为她救不好而怪罪她,毕竟她虽不懂什么医术,可是这么折腾也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还请大家宽容她。” 林晚这话一出,刚刚就有的质疑声又渐渐大了起来。是啊,救不活也是有功劳的,这怕不是贪功冒进,这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林晚见此情形,心中暗喜,觉得火候还不够,便又继续撺掇道:“不行派人进去看看吧,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可不能由着她胡来。” 在林晚的蓄意煽动下,越来越多的人被她说动了,大家觉得确实该派人进去查看一番情况才好。很快,便有几位大臣壮着胆子走到皇帝面前,恭敬地行礼后说道:“陛下,这林宁小姐施救也有一阵子了,可咱们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万一…… 万一她真的不懂医术,只是在那儿耽误时间,那太子妃可就真没救了。陛下,您看是不是派人进去查看一下,也好心里有底呀。” 皇帝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心中其实也有些犹豫,一方面盼着林宁能创造奇迹,救活彭迎春,可另一方面,也对林宁的医术存了几分疑虑。如今听大臣们这么一说,他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看了看汗流浃背的林相,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朕也正有此意,只是这救治过程中贸然进去,怕会打扰到林小姐和太医们,万一影响了救治,那可就不好了。” 林晚在一旁见状,赶忙又说道:“陛下,臣女愿代劳,进去查看一下情况,若是林宁真的在用心施救,那进去查看一下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可若是她在骗人,那此刻制止也还来得及,总不能拿太子妃的性命去冒险。” 皇帝听了林晚的话,心中微微一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罢了,那就你和瑾儿进去查看一下情况,动作要轻些,莫要打扰了救治才是。” 得到皇帝的旨意,几个侍卫便领命打开那扇紧闭的房门,林晚上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她想着,只要这一进去,林宁必然会被打断救治,到时候彭迎春没了生机,林宁也脱不了干系,自己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如果她进去已经治好,她在想办法使坏。而众人则都屏息凝神,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扇门,等待着查看的结果。大门刚打开的刹那,林宁便已经在门口。原来林宁这边已经告一段落,她听到外面的声音才没有出来,想看林晚到底要搞什么幺儿子。 “太子妃虽然依旧十分虚弱,但至少大部分毒素已经被清除,不断恶化的趋势被遏制住了。”林宁道。大家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不信,我要进去看看”林晚明显有些愤怒道,并开始向门内使劲挤。 南宫瑾和林宁全力挡住她道:“你还不能进去。” “我是她的好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去看”林晚急切道。 “我想还是让她的家人去看比较合适,毕竟下毒害她的人还没有被抓住,外人进去可是不太安全,毕竟有的人可能害人之心不死也说不定呢。” “林宁,你什么意思!” “林宁所言极是”皇帝发话了“彭将军和夫人你可以进去,其他人都给我到前院,瑾儿,所有人都有嫌疑,马上彻查此事,在我眼皮子底下想毒杀我的儿媳,这是想要造反吗?彻查此事,违令者,可先斩后奏”皇帝说完就与熹贵妃离开。御林军围着所有人来到前院,等待他们的将是最严酷的审问。 南宫瑾深知要想彻底查清这婚宴下毒一事,必须得从那道有毒的菜品入手,逐一排查所有与它有过接触的人。于是,他带着手下的侍卫,先是来到了东宫的后厨,将当时在厨房忙碌的厨子、帮厨、杂役等一干人等全都抓了起来。 南宫瑾神色严肃,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缓缓开口道:“今日太子妃在婚宴上遭人下毒,生死未卜,而那毒就下在了一道菜品之中。本王现在要彻查此事,你们但凡知晓些什么,或者看到过什么可疑之人、可疑之事,都要如实说来,若有隐瞒,一旦查实,杀无赦!” 众人听了,皆是吓得脸色煞白,纷纷战战兢兢地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会全力配合调查。南宫瑾便让侍卫们开始逐个询问,同时仔细检查厨房的各个角落,查看是否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经过一番细致的排查和询问,终于,有个小杂役哆哆嗦嗦地说道:“王…… 王爷,我想起来了,我看到过薛三儿在那道清蒸鲈鱼旁边待了挺长时间,当时我还纳闷呢,那鱼都已经做好装盘了,他还在那儿磨蹭啥,不过我也没多想,就忙着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南宫瑾一听,立刻问道:“这薛三儿是何人?现在在何处?” 旁边一个厨子赶忙回答道:“回王爷的话,薛三儿就是咱们这儿的一个小帮厨,平日里负责洗洗菜、切切肉啥的,这会儿应该在他自己的房里歇着呢吧,毕竟忙了一上午了。” 南宫瑾当下便带着人直奔薛三儿的卧房而去,一路上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个薛三儿怕是和下毒之事脱不了干系。到了房门前,南宫瑾示意侍卫上前敲门,可敲了半天,里面却毫无动静。 南宫瑾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眉头一皱,低声吩咐道:“把门撞开!” 侍卫们领命,合力撞开了房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顿时扑面而来。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薛三儿躺在床上,已然没了气息,脖子上一道深深的伤口,旁边放着一把带血的尖刀,鲜血染红了床铺,而在他的枕边,还放着一封信。 南宫瑾脸色一沉,走上前去,拿起那封信,展开一看,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写着令人震惊的内容。上面写着,薛三儿之前曾在东宫偶然冲撞了太子妃,当时太子妃斥责了他几句,他便怀恨在心,一直害怕太子妃嫁过来后会报复他,所以才想出了在婚宴上下毒这一恶毒的手段,想要置太子妃于死地,如今自知罪责难逃,便以死谢罪了。 南宫瑾看完信,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心中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了。那鱼原本是要给林宁拿去的,自己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结果竟还有后手,且不说这薛三儿仅仅因为一次冲撞就下此毒手太过牵强,单说这自首信出现得如此及时,就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一般,想要把这一切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好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周围的侍卫们也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说道:“王爷,难道真的就是这薛三儿干的?那也太狠了吧,就为了这么点事儿,竟然敢在太子婚宴上下毒。” 南宫瑾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此事没那么简单,这明显是有人想要灭口,然后嫁祸给这薛三儿,混淆视听罢了。” 而此时,婚宴那边得知了薛三儿已死且留有自首信的消息,众人也是一片哗然,有人觉得这就是真相了,可也有人和南宫瑾一样,觉得事有蹊跷,只是这一时之间,很那查出个结果,现在弄的死无对证,继续扣留着事假贵族这里,会让很多贵宾产生抵触情绪,南宫瑾想着,现在明显是有人先一步布了局,背后之人属实不简单,现在想速战速决的查出结果恐怕很难,只能混淆视听,待时机成熟,自会引出布局之人。 于是他说道:“凶手已经畏罪自杀,现在可以让大家可以离开了。” 第19章 义结金兰 在林宁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彭迎春的身体就如同春日里慢慢复苏的万物一般,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许红润,虚弱的气息也变得平稳有力,甚至都能在旁人的搀扶下坐起身来。 林宁依旧每日守在彭迎春的床边,悉心地为她熬药、准备清淡又营养的膳食,还会陪着她在屋子里慢慢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太医院首也时常过来查看病情,每一次看到彭迎春的恢复情况,都会忍不住夸赞林宁的医术精妙,护理周到。 这一日,彭迎春感觉自己的精神头格外好,她靠坐在床头,看着正在为自己调药的林宁,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她轻轻唤了一声:“林小姐……” 林宁听到声音,赶忙转身走过来,关切地问道:“彭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彭迎春微微摇了摇头,拉着林宁的手,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十分诚恳地说道:“林小姐,我都听太医们说了,这次要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早就没了。是你在我危在旦夕的时候不顾众人的质疑,想尽办法来救我,还不辞辛劳地照顾我,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林宁笑着说道:“彭小姐,你这么说太客气了,不管是谁,只要我能救,我就会救的。” 彭迎春听了,眼眶泛红,她略带愧疚地接着说道:“林小姐,其实…… 其实之前我对你多有误解,还曾在众人面前羞辱过你,我那时真是太坏了,我当时听信了一些闲言碎语,现在想来,那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虽然我之前那样对你,你还是不计前嫌的救我,我心里特别愧疚,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原谅我。”说着她就艰难的躬身低头要鞠躬。由于她的病情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的动作让她看起来极其不舒服。 林宁赶忙扶起她说道:“彭小姐,那些事儿都过去了,你当时也是不了解我,才会那样做,再说我也没放在心上,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被林晚利用了,你就别再自责了。” 彭迎春紧紧握住林宁的手,眼中满是感动,说道:“林小姐,你如此大度,更让我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不堪了。经过这次的事,我算是看清了,你是个心地善良又医术高超的好姑娘,如今你又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只要有需要,我在所不辞。往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难处,我也会定当全力相助。” 林宁看着彭迎春那真诚的模样,心中也很是感动,她笑着回应道:“好,彭小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从那以后,彭迎春和林宁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人常常一起在花园中散步谈心,分享着彼此的喜好和心事,真的就如同亲姐妹一般亲密无间。右相夫妇看到两人这般和睦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欣慰,对林宁更是视如己出,常常邀请她到右相府做客,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林宁和彭迎春这一段因祸得福的姐妹情,一时传为佳话。 林晚这段日子看着林宁和彭迎春日益亲密,心里那股嫉妒之火就烧得越发旺盛了。她怎么也想不通,原本自己处心积虑想要毁掉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都逃过了,还成了好姐妹了呢?这让她又气又恨,觉得自己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直这么要好下去,得想办法破坏她们的关系才行。于是,这天林晚精心准备了一份看似贵重的礼物,佯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来到了彭迎春的右相府,说是来探望老朋友。彭迎春正和丫鬟在屋子里说着话,听闻林晚来了,心中虽有些厌恶和诧异,但出于礼貌,还是让丫鬟请她进来了。 林晚一进屋,便满脸堆笑地走到彭迎春床前,娇声说道:“迎春,您可算是好些了呀,可把我给担心坏了呢。我听闻您身子有恙,特意备了份薄礼,盼着您能早日康复。” 说着,便让丫鬟将礼物呈上。 彭迎春微微点头,客气地说道:“林小姐有心了,劳你挂念。” 林晚坐下后,先是假惺惺地询问了一番彭迎春的病情,又说了些场面话,而后便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说道:“你和林宁如今这般要好,可真是让人羡慕呢。不过,您可得小心着些,这林宁虽说救了您的命,可那也不全是她自己的功劳,主要还是御医他们的经验。您想啊,她一个在养在乡下的女子,突然就说有了这般医术,还如此热心地来救您,谁相信啊。只是御医们被抢了功劳不敢言语罢了,说不定她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彭迎春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已然明白了林晚的来意,她不动声色地说道:“林小姐,林宁的为人我心里清楚得很,她救我可不是假的,并且她并没有半分私心,毕竟,按之前你和我的关系,我可没少欺负她,如果换做别人怕是真不会伸出援助之手。她可真纯粹是出于善心,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呢,我希望你也不要这样胡乱揣测。” 林晚见彭迎春并没有听信自己的话,心中有些着急,又接着说道:“迎春,您可别太天真了呀,这林宁最是诡计多端,谁知道她是不是想借着救您这件事,拉拢你为自己铺路。而且,您别忘了,当初太子殿下对她也…… 也颇为关注,她这么做,保不准就是想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她在皇上面前和众人面前那么表现,不就是希望人人都能看到她的本事么?这女娘要那么多本事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想嫁的更好,嫁的更高罢了。这普天之下,嫁给谁能比嫁给未来的君王好呢?她就是个狐媚子,惯会勾搭人的计量。” 彭迎春冷笑一声,说道:“林晚小姐,你这话可就有些荒谬了。林宁是什么样的人,我与她相处这段时间,我自会去看。倒是你,今日这番说辞,怕是别有用心吧。我也不妨跟你明说,我很清楚你之前为了太子妃之位,做了不少小动作,你和我之间,因为太子的缘故,只会是不睦的,真正想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的反而不应该是你么?” 林晚被彭迎春这番直白的话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尴尬地还想再辩解几句,彭迎春却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林晚小姐,今日你来看望我,心意我领了,我有些乏了,你请回吧。” 林晚见状,知道自己今日的计划是不行了,她又气又恼,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灰溜溜地起身告辞了。她想着日后有的是机会挑拨她俩的关系。她不相信什么姐妹情深。世家大族,不过都是利用价值。互相利用达到自己的目地。每个人都是靠着手段往上爬的,她彭迎春也不会例外。不过,林宁,确实与之前大有不同了,她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厉害。林晚想着要抽时间让母亲去林宁乡下的地方调查一下,她到底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 彭迎春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一直追随着林晚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末了,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心里清楚得很,林晚可不是个好人,那性子有些骄纵,平日里为达目的,常常会使些小心机、小手段,有时候甚至会不择手段地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喜。 可彭迎春打心底里不想与林晚起什么冲突呀,毕竟曾经的她,是那样真心地喜欢着柳巳。柳巳是林晚的表哥,生得那般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才华更是出众,就像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一下子就照进了彭迎春的心坎儿里。 因为这份喜欢,彭迎春便时常跟在林晚身边,想着能借此机会,多和柳巳见上几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心里也是欢喜的。那时候呀,大家年纪都还小,聚在一起的时候,也有着许多欢乐的时光。 她们会在春日的花园里嬉笑玩耍,一起追逐着那五彩斑斓的蝴蝶;夏日的午后,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分享着各自心底的小秘密;秋日里,去那满是红叶的山林中漫步,收集好看的叶子做成书签;冬日呢,就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笑声回荡在整个府邸上空。 那些日子,回想起来是那样的美好,充满了纯真与无忧无虑。可如今呢,一切都变了呀。随着年岁渐长,大家都卷入了这纷繁复杂的世事之中,曾经的那份纯粹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那数不清的算计和勾心斗角。 林晚为了家族的利益,在太子府里费尽心思地谋划着,而自己呢,也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小心翼翼地周旋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卷入那些看不见的漩涡里,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彭迎春微微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感慨,她知道,那段充满欢声笑语的年少时光,终究是回不去了,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成为一段美好的回忆,而如今面对的,却是这满是算计、让人疲惫不堪的现实。 这日,阳光明媚,右相府中的荷花池里百花争艳,煞是好看。彭迎春早早便差人给林宁送去了帖子,邀请她来府中一同赏花。 林宁收到帖子后,欣然前往。一进右相府的花园,那扑鼻的荷花花香便萦绕而来,各种娇艳的花朵竞相绽放,仿佛在热烈欢迎着她的到来。彭迎春早已在亭中等候,见林宁来了,赶忙起身相迎,笑着说道:“林宁妹妹,你可来了,今日这园中花开得正盛,我想着定要与妹妹你一同欣赏才好。” 林宁笑着回应,两人手挽手走进亭中,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一边闲聊着近日发生的趣事。聊了一会儿,彭迎春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林宁说道:“妹妹,有件事儿我想与你说一说,前几日那林晚过来探望我了,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我心里一直不太舒坦,觉得还是该告知妹妹你一声才好。” 林宁听了,轻轻一笑,说道:“姐姐,其实不用你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林晚说了些什么,她呀,定是想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说些我的坏话吧。” 彭迎春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妹妹果然聪慧,她确实是那般做的,不过我可没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妹妹你的为人我心里清楚得很,又怎会被她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了呢。我现在可是看清楚了他的为人了。” 林宁感激地看着彭迎春,说道:“多谢姐姐信任,不过我其实根本不在意她。” 两人又说了些林晚的事,随后,林宁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彭迎春,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姐姐,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你…… 你真的想嫁给太子吗?” 彭迎春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她微微低下头,看着亭外的花朵,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妹妹,咱们身为女子,这婚姻之事哪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我身为右相府的嫡女,这婚事更是关乎家族的荣辱兴衰,父亲母亲既已为我定下了这门亲事,我便只能依从,又怎敢有什么别的想法。” 林宁听了,心中一阵酸楚,她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命运大多如此,即便如彭迎春这般出身高贵的女子,在婚姻大事上也没有多少自主权。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我明白你的无奈,只是…… 只是我总觉得,婚姻终究是一辈子的大事,若能嫁给一个两情相悦之人,那该多好呀。” 彭迎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两情相悦?那对于咱们女子来说,实在是太过奢侈了。我只盼着往后嫁入东宫,能尽好自己的本分,辅佐好太子殿下,让家族得以安稳,便也算是不负此生了。” 林宁看着彭迎春那落寞又无奈的模样,心中很是心疼,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彭迎春的手,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彭迎春感受到林宁的关心,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用力点了点头。 此刻,花园中的风轻轻拂过,吹落了些许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也在为这两位女子的无奈与情谊轻轻叹息着。 林宁心里知道,彭迎春应该是喜欢柳二郎,可是柳二郎的城府,柳家的复杂程度,真的不比东宫差多少。想来,柳二郎兴许还看不上迎春。虽然太子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其他的选择也未必是合适的。毕竟从原主的记忆里来看,彭迎春婚后的生活很不好,很多细节都显示她婚后过的很不幸。而这不幸是由于嫁给了谁,她也不得而知。希望由于她的穿越,可以改变很多原本的悲剧,至少,她希望好人可以得到好的结果。彭小姐真的挺单纯善良的,像公主一样,单纯善良的女生。 第20章 公主不见了 南宫瑾这些日子本就为了太子婚宴上的下毒案忙得焦头烂额,他带着手下的人四处排查线索询问,试图从那错综复杂的头绪中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可偏偏那关键的嫌疑人薛三儿又离奇死亡,留下一封真假难辨的自首信,让整个案件陷入了僵局,调查一时间难以再有更大的进展。 就在他满心琢磨着该如何突破这下毒案的时候,又有探子火急火燎地前来禀报。那探子一脸凝重,单膝跪地,急切地说道:“王爷,属下刚得到消息,有几名羌族的细作已经悄悄潜入了上京,这些人乔装改扮,分散在各处,意图尚不明确,想来定是没安好心,怕是要对我朝不利。” 南宫瑾听了,眉头顿时紧紧皱起,心中暗叫不好。这上京乃是大渝朝的都城,重中之重,若真让那些羌族细作在这里搅起什么风浪,那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如今朝堂局势本就微妙,各方势力相互制衡,若是再加上外敌暗中作祟,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还没等南宫瑾从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身边的侍从又递上了一沓厚厚的公文,满脸无奈地说道:“王爷,您瞧瞧,这几日积攒下来的公务也不少。” 南宫瑾接过那沓公文,看着上面一份份亟待处理的事务,只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圈。这下毒案还没个眉目,又冒出个羌族细作的事儿,现在还有这么多公务压着,可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啊。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深吸一口气,快速地将那些公文大致浏览了一遍,心中盘算着该先处理哪一件事。只是下毒案得暂时搁置,羌族细作的事也得尽快安排人手去探查防范。 他先是叫来负责情报的下属,神色严肃地吩咐道:“你即刻加派人手,务必严密监视那些羌族细作的动向,一有消息,马上来报,绝不能让他们在上京肆意妄为,危害百姓和朝廷。” 那下属领命而去后,南宫瑾又坐在书桌前,开始埋头处理起公务来,他一边快速地批阅着公文,一边还在脑海中梳理着下毒案的线索,想着等处理完这些紧急公务,便再去深入调查一下细作的事儿,可个事情不可有一点马虎。这段时间太忙碌,都没有时间找林宁来治病,不知不觉他的毒也已经被林宁解了许多,这林宁确实是有本事的。南宫瑾坐在书桌前,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公文,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中毒时的一幕场景,思绪渐渐飘远。那是一次极为凶险的探敌营,南宫瑾不知何时被人暗中下了一针便中了这种极为罕见的毒,起初只是觉得身体有些微微的不适,并未太过在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毒性开始在体内肆虐,他整个人变得越发虚弱,脸色苍白如纸,时常感到头晕目眩,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后来干脆就站不起来了。 他的毒他确实是寻遍名医,都对他的毒束手无策,很多一般的医者,甚至看不出他被下毒。就在众人都束手无策而他也打算放弃之时,林宁却能看出这毒。她仔细地为南宫瑾把脉,眉头微微皱起,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片刻之后,林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殿下,您这是中了一种阴毒,好在发现得还不算太晚,我尽力一试,或许能解去几分。” 说罢,林宁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解毒所需的东西。她先是拿出了一盒银针,从中挑选出几根长短不一的,手法娴熟地在南宫瑾身上的几处穴位施针。那银针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灵性一般,精准地刺入穴位,每一针落下,林宁都会稍稍捻动一下银针,以达到更好的刺激穴位、引导气血的效果。南宫瑾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原本因为病痛而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针灸过后,林宁又吩咐人准备了一大桶特制的药浴水。那药浴水中融入了她精心调配的各种解毒药材,散发着一股浓郁却并不刺鼻的药香。她扶着虚弱的南宫瑾慢慢进入浴桶,让他浸泡在药水中,药浴的水温恰到好处,药力缓缓地透过肌肤渗透进体内,开始与那肆虐的毒素对抗起来。南宫瑾泡在药浴中,能明显感觉到身体里那股难受劲儿似乎减轻了一些,心中对林宁的医术越发钦佩。 而最让南宫瑾印象深刻的,还要数那拔罐祛毒的过程。林宁拿出几个小巧的陶罐,用火在罐内稍稍加热后,迅速地扣在南宫瑾后背的几处穴位上。随着火罐吸附在肌肤上,南宫瑾先是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疼痛,紧接着,便看到罐内的皮肤渐渐变得紫红,那是毒素被一点点吸出来的迹象。林宁一边操作着,一边轻声向南宫瑾解释着这拔罐的原理以及每个穴位对应的功效,让他对这从未见过的解毒方法有了些许了解。 经过林宁这一番精心又独特的救治,南宫瑾体内的毒性虽然没能完全清除,但也解去了六成之多。要知道,在这之前,太医院众多医术精湛的名医们都来为他诊治过,可那些人对着他的病症却是眉头紧皱,连连摇头,甚至都没能看出他是中了毒,更别提解毒了。 南宫瑾想到这儿,心中满是感慨,林宁一个养在乡下的女子,竟有着如此高超的医术,着实令人好奇。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对林宁的关注更多了几分,不仅仅是因为她救了自己的命,更是被她身上那股聪慧、善良以及在医术上的钻研劲儿所吸引。 只是如今,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林宁了,也不知道她近来可好。南宫瑾暗暗想着,等忙过了这阵儿,定要找个机会去看看她,再好好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他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思绪暂时放下,毕竟眼前这一堆公务还等着他去处理,还有那棘手的下毒案和潜在的羌族细作危机,都容不得他有半分懈怠呀。于是,南宫瑾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公文上,继续忙碌起来。 白日,阳光明媚,京城里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人来人往,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公主身着一身精致的粉色罗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头上戴着的珠翠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尽显娇俏可爱。她满心欢喜地出门,想着去找南宫瑾,这段日子没见着他,心里想去找南宫瑾看看他在忙些啥,顺便问问下毒的人查没查到。 公主本想直接去贤王府,却走着走着就瞧见了南宫瑾那熟悉的身影。只见南宫瑾眉头微皱,目光深邃,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儿,脚步匆匆地往前走着,压根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公主见状,脸上立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提着裙摆,小跑着朝南宫瑾赶去,嘴里喊道:“谨哥哥,谨哥哥!” 那声音清脆悦耳,可南宫瑾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对公主的呼喊声充耳不闻,依旧自顾自地快步向前走着,眼神中透着专注与严肃,像是在追踪什么线索。 公主见南宫瑾没有回应自己,先是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就想着:“谨哥哥平日里最是喜欢查那些有趣的案子了,今日这般模样,莫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案子,正准备去一探究竟呢?哼,他居然不理我,那我倒要悄悄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儿这般吸引他。” 于是,公主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跟在南宫瑾的身后,还时不时地左顾右盼,生怕被南宫瑾发现了。她的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就像个怀揣着秘密的小孩子,满心期待着能跟着南宫瑾发现什么不得了的趣事,那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南宫瑾的背影,一步一步地跟随着,而南宫瑾似乎对此却浑然不知,依旧朝着目的地走去,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悄悄多了个 “小尾巴” 。 公主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南宫瑾,出了城后,直到城外的一片散旧市场,虽然景象热闹,但来来往往的行人、商贩不断,让公感觉很陌生,各种摊位琳琅满目,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有新鲜的果蔬、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些地方特色的小吃,叫卖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倒也别有一番烟火气。 南宫瑾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他顺着人流朝着集市深处走去,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关键线索,对身后悄悄跟着自己的公主依旧似乎毫无察觉。 公主呢,一边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一边紧紧盯着南宫瑾的背影,丝毫不敢放松,生怕跟丢了。可就在经过集市的一处岔路口时,突然,一股奇异的香味飘了过来,那香味淡淡的,却有着一种让人瞬间头脑发昏的魔力。 公主起初还没太在意,可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双腿也不受控制地发软,身子晃了几晃,便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角落里窜出几个身着黑衣、蒙着脸的神秘人。他们动作迅速,手脚麻利地架起已经昏迷的公主,朝着另一个偏僻的方向快步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角落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而前面的南宫瑾呢,也不见了。 公主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庙之中。 周围的墙壁破败不堪,四处都透着风,蜘蛛网挂满了墙角,地上满是灰尘和杂乱的枯草,供桌上的佛像也缺了胳膊少了腿,歪歪斜斜地倒在那里,整个破院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公主一下子慌了神,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声呼喊南宫瑾,张口想要叫出 “瑾哥哥” 这几个字,可她惊恐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根本没办法发出正常的声音。 这时,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似乎被人强行灌了什么东西,想来那就是哑药了。公主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又害怕又无助,心里充满了绝望。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索捆得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公主只能无助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南宫瑾的名字,她盼着南宫瑾能发现自己不见了,然后赶紧来救她。 可这破院地处偏僻,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乌鸦叫声,仿佛在为她如今这悲惨的处境而悲鸣。公主回想起平日里在宫中的无忧无虑,那些被众人呵护着的美好时光,再看看现在自己被困在这阴森可怕的破院,还失去了声音,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却只能无声地哭泣。 而那些抓走她的神秘人,此刻却不知道躲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只是把公主扔在这破庙之中,让她独自承受着这份恐惧与煎熬,而一场更大的阴谋似乎也正围绕着公主慢慢展开了。 彼时,天色渐暗,夜幕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缓缓笼罩了大地。公主的随从们起初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依旧按部就班地做着各自的事儿。 可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当他们习惯性地想去查看公主的情况时,却惊恐地发现,公主居然不见了踪影。这一下,随从们顿时慌了神,他们在周围焦急地寻找了一番,可哪里都不见公主的影子。 意识到情况不妙后,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第一时间便跑去禀报了南宫瑾。南宫瑾听闻这个消息,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他深知公主身份特殊,如今在这外面不见了,那可是万分危险的事儿,保不准会遭遇什么意外。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南宫瑾忍不住呵斥道,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焦急与恼怒,不过此刻也顾不上他们了。 他当即下令,迅速召集起身边的近卫,便火急火燎地朝着公主失踪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南宫瑾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众人加快脚步,那原本沉稳的面容此刻也满是紧张之色,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可能出现的糟糕情况,只盼着能尽快找到公主,让她平平安安的。 南宫瑾与公主虽没有血脉相连的同母亲缘,可情谊却比亲兄妹还要深厚几分。想当年,公主尚在年幼之时,便被养在了南宫瑾母亲长孙皇后的身边,自那时起,他们便一同在皇后宫中生活,一起经历着成长中的点点滴滴。 南宫瑾打小就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在他心里,公主就是和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不管有什么好玩儿的、好吃的,总是第一时间想着要与公主分享,平日里也处处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而长孙皇后呢,更是将公主视如己出,对她关怀备至,悉心照料着她的生活起居,教她读书识字、为人处世的道理,给予了公主满满的母爱,让她在这深宫之中也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后来长孙皇后因病离世,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了悲痛之中。公主更是伤心欲绝,她一连哭了三天三夜,那悲切的模样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哀伤都宣泄出来一般,甚至到后来病倒了,整个人都憔悴不堪,若不是旁人极力劝阻,她差点就追随皇后而去了。 南宫瑾看着公主这般痛苦的模样,心疼得如同刀绞一般,那一刻,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此生定要守护好公主,绝不让她再遭受心和的伤害,要让她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所以如今公主突然不见了,南宫瑾才会这般着急,心急如焚地要去寻回她呀,只因公主在他心里,是无比重要、无可替代的存在。 第21章 城西典当行 这天,林宁想着那件事儿,趁着相府的人没留意,便带着丫鬟小翠悄悄从府里溜了出来,一路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城西相较于城中其他地方,略显嘈杂喧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形形色色。林宁和小翠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之中,不多时,便来到了那家典当行的门口。 这典当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门脸虽说不上破旧,却也透着一股古朴陈旧的气息。招牌在岁月的侵蚀下,颜色都有些斑驳了,不过 “城西典当行” 几个大字依旧清晰可辨。 林宁轻轻吸了一口气,抬脚迈进了典当行的大门。一进去,里面光线略显昏暗,各种物件琳琅满目地摆放在架子上,有一些旧瓷器、字画,还有些看着就有些年头的首饰之类的。 柜台后面坐着典当行的老板,那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留着一撮山羊胡,眼睛小小的,却透着一股精明劲儿。他见林宁和小翠进来,先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把两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两位姑娘,今儿个这是要典当些什么东西?” 林宁刚要开口说话,那老板却又紧接着说道:“不过,咱这典当行可有典当行的规矩,东西要是太普通了,我可不收不当,当然,要是有些个稀罕物,那可就另说了。” 林宁皱了皱眉头,觉得这老板说话真是奇奇怪怪的,不过她也没太在意,只是笑着说道:“老板,我今日不是来典当东西的,是想向您打听点儿事儿。” 老板一听,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说道:“打听事儿?姑娘,这当铺可不是打听事儿的地方,姑娘找错地方了。” 小翠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老板怎么这般凶,小姐,咱们要不还是走吧。” 林宁却摆了摆手,示意小翠先别着急,她看着老板,依旧礼貌地说道:“老板,您放心,我打听事儿是有酬谢的。” 那老板听了,说道:“抱歉,无从告知。” 林宁微微抿了抿嘴唇,思索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那可以找一下王掌柜么?” “找谁?” “王掌柜” “谁找王掌柜?” “宁家人” 老头一听这话,原本还透着几分随意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他紧紧盯着林宁,刚要开口询问,林宁紧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一串暗语,末了还强调了一句:“我是宁家人。” 那老头听到这暗语和 “宁家人” 三个字,脸色陡然一变,身子都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满是震惊与紧张。他二话不说,立刻从柜台后面快步走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口,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像只警惕的老狐狸一般,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仔细观察着典当行四周的动静。 见四下里确实没什么可疑之人,街道上的行人也都各忙各的,并未留意到这边的情况,老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他伸手取下挂在门口的 “营业中” 的牌子,换上了 “暂停营业” 的牌子,紧接着 “哐当” 一声,便把典当行的大门给紧紧关上了,还不忘从里面上了门闩。 小翠哪见过这阵仗呀,吓得小脸煞白,她下意识地往林宁身边靠了靠,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说道:“小姐,这…… 这是怎么回事呀?这老头怎么突然这般紧张,还把门给关上了,咱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林宁心里其实也有些紧张,毕竟眼前这情况着实透着几分诡异,不过她还是强装镇定,伸手拍了拍小翠的肩膀,安慰道:“小翠,别怕,有我在呢。”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袖袋里,那里藏着她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银针,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便能立刻取出银针,当作防身的武器。 那典当行的老头关好门后,又回头看了看林宁主仆二人,脸上的紧张之色依旧未减,他一边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姑娘,你…… 你果真是宁家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你可有什么凭证?” 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老头说道:“我虽暂无实物凭证,但那暗语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晓的,您若信不过我,那今日这事儿便当我没提过,我们这便告辞了。” 说着,林宁就拉着小翠作势要往门口走去。 老头见状,赶忙伸手拦住了林宁二人,急忙说道:“姑娘莫急,莫急呀,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谨慎些,既然你能对上暗语,想必……我是终于等到了。”老头说着往内屋走去。 林宁和小翠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老头朝着典当行的里屋走去,只是一路上两人都提高了警惕,时刻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而那老头则在前面引路,脚步匆匆,显然也是心急如焚。 林宁和小翠跟着典当行的掌柜进到里屋,还没等她们回过神来,那掌柜竟 “扑通” 一声,直直地朝着林宁跪了下去,把林宁和小翠都吓了一跳。 掌柜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激动地说道:“小姐,你可算来了呀,我等这一天,等得实在是太苦了。” 林宁赶忙上前,伸手想要扶起掌柜,说道:“王掌柜,您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说呀,这般跪着算怎么回事啊。” 王掌柜却执拗地不肯起身,依旧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林宁,缓缓说道:“小姐,我这一跪,是应当的呀。当年,宁家主千般不舍地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林相,虽说那林相看着也是一表人才,可家主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就安排我在这城西典当行里守着,想着万一小姐您的母亲在林家过得不好,我便能立刻接她离开,让她回到宁家,继续过舒心的日子。” 说到这儿,王掌柜的脸上满是悲伤与悔恨,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谁知道,天不遂人愿呐,夫人她…… 她竟然遭了歹人的毒手,早早地就离世了。家主听闻这个消息,悲痛欲绝,可那时宁家也是诸多变故,一时之间竟没能顾得上找寻您和小少爷的下落。等一切安稳些了,再派人去寻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们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守在这儿,盼着有朝一日能见到宁家的后人,总算是让我等到小姐你了啊。” 林宁听了这番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世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段隐情。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相府的千金,母亲早亡,父亲对自己也并不怎么上心,却不曾想,自己的母亲竟是宁家唯一的女儿,背后还有这么多令人心酸的故事。 小翠在一旁也是听得眼眶泛红,她轻轻拉了拉林宁的衣角,小声说道:“小姐.....” 林宁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王掌柜,问道:“王掌柜,那您可知,当年我母亲究竟是被何人所害?另外就是我又回到相府,可是我的哥哥你们寻到了么?” 王掌柜缓缓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小姐,当年那事儿太过蹊跷,我也只是听闻了些许消息,具体是何人所为,我实在是不清楚。只知道夫人出事之后,府上就乱成了一团,后来您是在相府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说是把您送到外面的庄子去了,我们也找了几个庄子,却没找到您,至于小少爷,应该也是你被送到庄子那年,不知去向的,最开始我们以为你们兄妹俩都是在庄子,后来我们找到了你所在的庄子,只是没等我们开始营救你,相府就安排人把你接回来了,直到你回来,我们才知道小少爷没有和你在一起,我们才又开始寻找小少爷。我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打听,可始终没能查到有用的线索,我实在是辜负了家主的嘱托。请小姐责罚。” 林宁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当年母亲被害以及自己兄妹失散的真相,不能让母亲就这么含冤九泉,她也得找到自己的亲人,让兄妹团聚才是。她再次伸手扶起王掌柜,说道:“王掌柜,您也别太自责了,既然如今我回来了,咱们便一起想办法,定要把这背后的真相查出来,您放心,我可不是他们可以随便磋磨的。” 王掌柜站起身来,看着林宁那坚定的模样,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希望,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小姐说得对,咱们定能查明真相,还宁家一个公道,也让夫人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之后王掌柜又神秘兮兮地给她讲一讲她生母的事儿。 林宁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自幼便对生母的过往充满了好奇,赶忙催促王掌柜快讲。王掌柜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你这生母,当初来咱们大渝,其实是为了另一名男子而来。那男子在她心里的分量可不轻,想必是有着极深的感情,所以她才千里迢迢地来到这大渝之地,就盼着能与那人见上一面。” 林宁微微皱眉,心中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男子也多了几分猜测,不过她没打断王掌柜,继续静静地听着。 “只可惜呀,她来到大渝之后,四处打听,寻寻觅觅了许久,却始终没能找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无奈之下,只好踏上了回去的路途。可这回去的路也不太平,走到半道上,就遇到了一伙山匪。那些山匪凶神恶煞的,见你的母亲孤身一人,又生得貌美,便起了歹心,想要劫财劫色。” 林宁听到这儿,心里不由一紧,暗暗为母亲捏了一把汗。 王掌柜接着说道:“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恰好你父亲林相路过,你父亲虽说没什么武功,可看到你的母亲身处险境,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去与那些山匪搏斗起来。他那股子拼命的劲儿,可把山匪都给震住了几分,只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打斗的过程中,你父亲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浑身是血的,却还死死地护住宁玉环,不让那些山匪伤到她分毫。” 林宁的眼眶微微泛红,她仿佛能看到当时那凶险又感人的场景,心中却与他那便宜父亲完全对不上号吧。 “你的母亲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看到林相为了自己伤成这样,心里别提有多感动了。她赶忙用自己所学的医术,悉心地为林相疗伤。在那段相处的日子里呀,两人朝夕相对,慢慢地便产生了情愫,彼此之间都有了深厚的感情,后来,两个人这才顺理成章地成婚了。” 林宁听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没想到生母竟有着这样一段曲折又浪漫的过往,对父母之间的感情也有了更深的认识,只是一想到母亲已经不在人世,心中又涌起一阵难过与思念之情呀。 此刻,这小小的典当行里屋,弥漫着一股悲伤却又充满希望的氛围,林宁也正式踏入了探寻自己母亲含冤而去的艰难道路之中。 林宁回到家中后,满脑子都是王掌柜讲述的关于母亲的故事,尤其是母亲来大渝寻找的那个人,像一个谜团一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庭院,思绪飘远。越国和大渝这些年一直关系不睦,边境时常有摩擦和冲突。在那样紧张的局势下,母亲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非要来到大渝寻找那个人呢?难道那个人对母亲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重要到可以不顾两国之间的紧张氛围,孤身一人踏上这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旅程? 林宁又想起母亲后来嫁给父亲林相的事情。母亲在经历了寻找无果和遇匪的惊险后,和父亲因患难而产生情愫,最终成婚。这看似是一段美好的姻缘,可林宁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暗自思忖,母亲最后被人谋害,会不会和她来大渝的初衷,以及在大渝经历的这些事情有关呢? 也许母亲寻找的那个人,牵扯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势力。这些势力可能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想让母亲找到那个人,又或者母亲无意间知晓了一些对他们不利的消息,所以才惨遭毒手。 林宁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她决定要深入调查母亲的过去。她想,或许可以从母亲的遗物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于是,她起身走向母亲曾经的房间,虽然母亲已经离开多年,但房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每次走进这里,林宁都能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她开始仔细地翻找母亲的旧物,在一个雕花的盒子里,发现了几封书信。书信的纸张已经有些发黄,字迹也略显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林宁迫不及待地打开书信,希望能从里面找到关于母亲来大渝寻找之人的线索,以及这背后隐藏的秘密。这些书信会是解开母亲之谜的关键吗?林宁的心中既充满了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 林宁坐在母亲房间的桌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仔细地看着手中那几封发黄的信。信纸上的字迹娟秀,确实是母亲宁玉环的笔迹,字里行间满是深情的倾诉,每一行每一字都仿佛在诉说着母亲内心深处的情感。 这些信都是写给一个被称为 “无忧师兄” 的人,从信中的内容来看,母亲对这位无忧师兄的感情极为深厚。她在信中回忆着过去与无忧师兄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璀璨的星辰,镶嵌在满是思念的文字之中。有他们在师门中一起修炼医术的场景,有在山间采药时的欢声笑语,还有在月光下的促膝长谈。 林宁心中满是疑惑,这个 “无忧师兄” 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母亲会对他如此念念不忘?她看着信上的日期,这些信的时间跨度还不小,有些甚至是母亲嫁给父亲林相之前不久写的。 更让林宁感到困惑的是,这些信为什么没有发出去呢?如果是写给别人的,正常情况下应该早就寄出去了,怎么会还留在母亲手里呢?她把信翻来覆去地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是否有未写地址或者被退回的痕迹,但是一无所获。 她猜测,也许是母亲在写完这些信后,又犹豫了,最终没有勇气将自己的思念传递出去。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情况,使得信件无法寄出。林宁甚至怀疑,会不会是有人阻止了母亲寄信,可这样的想法又让她觉得有些牵强。 林宁把信小心地收好,她知道这些信是目前寻找母亲过去的重要线索。她决定先从母亲的师门入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关于这个 “无忧师兄” 的消息。只是母亲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师门之事,这又让她的探寻之路多了几分艰难。不过,为了解开母亲留下的谜团,林宁下定决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一探究竟。 第22章 营救公主 林宁和小翠又来到王掌柜这边打于师门学医和无忧师兄的事情, 林宁怀揣着满心的疑问,一见到王掌柜,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王掌柜,上次您和我讲了我母亲的一些过往,我回去后又发现了些线索,得知我母亲曾有个无忧师兄,您可知我母亲出自哪个师门呀?还有那无忧师兄,您了解多少呢?” 王掌柜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林小姐呀,你母亲的师门,我倒是听说过一点,她好像是在药嵩山学道来着。那药嵩山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据说山上有不少医术、术数精湛的前辈,培养出的弟子也都是精通药理、术数不凡。” 林宁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总算知道了母亲师门的所在,这也算有了个查找的方向。 可还没等她高兴太久,王掌柜又接着说道:“不过呀,关于那无忧师兄,我还真就不清楚了。你母亲在药嵩山的事儿,我也只是偶然听旁人提起过,具体的情况,比如她在山上都和哪些人相熟,这无忧师兄又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实在是知之甚少,没办法给你提供更多的消息了,小姐。”林宁脸上的笑容顿时黯淡了下来,眼中满是失落之色,本以为能从王掌柜这儿多了解些情况,没想到还是只得到了这么一点线索。不过,她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心想,知道母亲师门在药嵩山已经是个不小的收获了,只要去那药嵩山打听打听,说不定就能找到知晓无忧师兄的人呢。 她向王掌柜道了谢后,便转身离开店铺,心里琢磨着日后找机会打听一下药嵩山,可能有机会要去山上调查一下。 林宁和小翠便从城西典当行出来,朝着城中的方向走去。路过集市附近时,那一片依旧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烟火气。林宁和小翠打算逛一逛。 林宁和小翠正走着,听到旁边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压低声音在交谈着什么。那两个男人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短打衣裳,眼神透着几分狡黠与凶狠,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其中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小声说道:“这次可算是逮着了,那小女娘细皮嫩肉的,卖到青楼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另一个瘦高个儿男人嘿嘿一笑,附和道:“是啊,谁让他跟着阁主,咱这次运气真好,送上门的银子。就是不知道她醒来发现自己要被卖进青楼,得哭成啥样呢,哈哈哈。” 脸上有道疤的男人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见了,咱赶紧把她弄走,晚了要是出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 林宁在一旁听了个正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她最看不惯这种拐卖女子、伤天害理的事儿了。当下便给小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自己悄悄跟上这两个男人,准备找机会把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女人救下来。 小翠虽然心里有些害怕,可她知道自家小姐向来心地善良,又正义感十足,遇到这种事儿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于是便壮着胆子,轻手轻脚地跟在林宁身后,和那两个男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以免被发现。 那两个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还在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到了青楼怎么跟老鸨讨价还价。他们穿过了集市,又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这小巷子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来往,周围的房屋也都显得破旧灰暗。 林宁和小翠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惊到那两个男人。林宁心里盘算着,等找到他们藏人的地方,再看准时机出手,一定要把那无辜的女子平安救出来才行。 走着走着,那两个男人在一间看着颇为隐蔽的小院前停了下来,瘦高个儿男人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肥脑袋来,看了看他们,便把他们让了进去。 林宁和小翠躲在墙角处,等那门关上后,林宁凑到小翠耳边,轻声说道:“小翠,咱们先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悄悄进去。” 小翠紧张地点了点头,两人便开始在小院周围寻找可以潜入的地方,眼睛时刻留意着小院里的动静,一场营救行动即将拉开帷幕,只是这其中的危险也是难以预料的,可林宁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一心只想救下那个可怜的女子。 林宁和小翠围着那破旧的院子小心翼翼地转了两圈,眼睛一刻不停地搜寻着任何可能潜入的地方。院子的围墙颇高,大门又紧闭着,从外面很难直接进去,两人心里都有些焦急,可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生怕打草惊蛇。 就在她们几乎有些气馁的时候,忽然,小翠眼尖,指着院子角落处的一棵大树,小声说道:“小姐,你看那儿!” 林宁顺着小翠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大树的根部有一个黑漆漆的洞,洞口看着不算大,但若是身形比较瘦小的女人,似乎可以钻进去。林宁赶忙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发现这个洞通向院子里面,只是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危险。 林宁站起身来,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后,看着小翠说道:“小翠,这个洞应该能通到院子里,我身形还算瘦小,我试着钻进去看看情况,你现在赶紧去找人帮忙,去寻贤王或者我父亲都行,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快带人过来。” 小翠一听,顿时面露担忧之色,她拉着林宁的手,急切地说道:“小姐,这太危险了,你一个人进去要是遇到什么事儿可怎么办,还是我进去,你去搬救兵。” 林宁摇了摇头,一脸坚决地说道:“小翠,你别争了,你去搬救兵更合适些,我懂些医术,万一里面那女子情况危急,我还能先照应着,而且我也会些防身之术,进去之后我会尽量不被发现,等待你来接应我们,你快去吧,再耽搁下去,我怕那女子有危险。” 小翠知道林宁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她咬了咬嘴唇,眼眶泛红,不舍又担心地说道:“小姐,那你千万要小心,我这就去,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找来救你们。” 林宁拍了拍小翠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说道:“放心吧,小翠,我会小心的,你快去吧。” 小翠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快步朝着巷子外跑去,边跑还边回头看了看林宁,直到看不见林宁的身影了,才加快速度,朝着她觉得能最快找到帮手的方向奔去。 林宁看着小翠离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树洞钻了进去。洞里面有些狭窄,泥土和草根蹭坏她的衣裳,她也顾不得了,一点点地往里面挪动着身子,心里默默祈祷着里面不要有人过来,她希望自己能够顺利找到那个被绑的女子,并且撑到小翠带人来救援。 随着身子慢慢深入,林宁终于穿过了树洞,进入到了院子里面。她探出头,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准备开始寻找那被绑女子的下落,忽然有动静,她赶忙躲到房子的后面。 林宁猫着身子躲在房子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屋子的门口,时刻留意着那几个男人的动静。时间仿佛过得格外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终于,那两个之前在集市附近交谈的男人,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朝着院子外走去,看样子是出去买吃食了。此刻,门口就只剩下一个体型颇为肥胖的男人守着,那胖子一脸慵懒,躺在门口,时不时打个哈欠,眼睛半眯着,似乎都快睡着了,不过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根木棍,似乎在防着什么突发状况。 林宁知道,这可能是个机会。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沿着墙根,朝着屋子后墙的方向挪动着脚步,动作轻得就像一只猫,生怕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响,惊动了门口的胖子。 到了后墙处,林宁抬头望去,只见墙上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那窗户虽然不大,但勉强够她爬进去。她先是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便轻手轻脚地搬来一块石头垫在脚下,然后双手攀住窗台,使出浑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爬上去。 好不容易,林宁的双手抓上了窗台,她探出脑袋往屋里看了看,屋内光线有些昏暗,摆放着一些破旧的桌椅,角落里还堆着些杂物,一时之间也看不清那被绑女子到底在哪儿。 不过此刻也容不得她再多犹豫了,林宁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撑,整个人翻过窗台,跳进了屋内(林宁本人是瑜伽爱好者,从事学业累的时候她都是会用瑜伽训练调节)。落地的瞬间,她尽量放轻脚步,让自己的身子平稳落地,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随后,她迅速躲到了一个破旧的柜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况,准备开始寻找那个被绑的女子,同时心里也默默祈祷着,希望在那两个男人回来之前,自己能够顺利找到人并且想办法带着她安全离开这儿,可这屋子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让她紧张不已。 林宁在屋内那略显昏暗的环境中,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眼睛如同敏锐的鹰眼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偶尔还能听到老鼠窸窸窣窣跑动的声音,可林宁全然顾不上这些,满心只想着尽快找到那个被绑的女子。 她先是查看了屋子的各个角落,桌椅底下、床铺后面,都没有发现目标,正当她有些焦急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在了屋子角落里的一个大草垛上。那草垛看着颇为杂乱,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干草,似乎很久都没人打理过了。 林宁心中一动,轻手轻脚地朝着草垛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脚下的木板发出 “嘎吱” 的声响暴露了自己。她慢慢地绕到草垛的后面,果然,一个身影蜷缩在那里哆嗦着,正是那个被绑的女子。 那女子头发有些凌乱,衣裳也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的神色,嘴巴被布条紧紧地勒着,双手双脚也都被绳索捆得死死的,整个人瑟瑟发抖,看到林宁出现,她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满是警惕,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仿佛害怕林宁也是坏人一般。 林宁赶忙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尽可能小的声音说道:“姑娘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你先别出声,我这就帮你把绳子解开。” 女子听到林宁的话,眼中顿时涌起了泪花,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期盼,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声音,似乎是在向林宁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林宁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伸手去解女子身上的绳索。那绳索绑得还挺结实,林宁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慢慢地解开了女子手上的绳索,接着又赶忙去解脚上的。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林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和女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不是那两个出去买饭的男人回来了,而她们又要怎么躲过这一劫,顺利逃出去呢。 林宁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越看越觉得眼熟,心里那股疑惑和紧张的感觉就像藤蔓一般,迅速地蔓延开来。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手也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随着那短暂对视的时间一点点过去,林宁终于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好像是公主!那眉眼,那轮廓,分明就是平日里自己见过的那位娇俏可爱的公主,只是此刻公主狼狈不堪,没了往日的高贵与光彩。 林宁的心 “砰砰” 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一样,她实在是太震惊了。一时之间,脑子都有些懵了,完全没想到自己要救的人居然会是公主。她顾不上许多,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公主,似乎是想通过这个拥抱来确认这一切不是在做梦,同时也想给此刻惊恐万分的公主一些安慰。 林宁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是公主真的被这些歹人给抓了,可公主身份尊贵,出行身边向来都是有护卫跟随的,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呢?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阴谋?那些人哪里来的狗胆,竟敢绑架公主。还是说,这世上竟然有一个和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可这也太巧了吧,那长相几乎是毫无差别的。 她抱着公主,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了,压低声音说道:“公主,怎么会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主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同样又惊又喜地看着林宁,只是嘴巴还是没办法说话,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身子也在林宁的怀里不停地颤抖着,显然这确实是公主,她是还没从这可怕的遭遇中缓过神来,又对林宁的出现既意外又感激。 就在这时,屋外的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林宁赶忙回过神来,她知道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得先想办法带着公主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才行呀。她咬了咬嘴唇,目光中透着坚定,一边警惕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边伸手去解公主手上的绳子,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该怎么躲过那些歹人,顺利脱身,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带着公主朝窗子跑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扶公主爬在窗子上,她迅速翻窗把公主抱下窗。在那门开的一瞬间,她悄无声息的关上窗。 摔下窗的俩人,马不停蹄的连滚带爬的到了大树下的洞口,林宁迅速推着公主爬出洞口,自己也赶忙爬出去。俩人刚出去,便听见屋里喊道:“人呢?那个女的呢?” “胖子,你怎么看的?” “人跑了,还不快给我追!” 林宁心急如焚,她拉着公主的手,一刻也不敢停歇,拼命跑着。 公主的脚腕还有些发软,刚刚被解开绳索也没什么力气,但此刻也咬紧牙关,被林宁拖着的步伐,两人跌跌撞撞地在这略显偏僻的小巷子里狂奔。 而那三个男人,火冒三丈在后面追。他们一边追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那脸上有道疤的男人怒吼道:“臭丫头,竟敢坏我们的好事,等抓住你们,有你们好看的!” 他们的脚步极快,眼看着距离林宁和公主越来越近了,林宁和公主都能清晰地听到身后那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死神在一步步逼近,两人的脸色越发苍白,却只能拼尽全力继续往前跑,但是公主的身体状况导致她俩真的跑步快。眼看就要被抓住,林宁已经感觉那几个绑匪近在咫尺,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小翠的声音急切地喊道:“小姐,我们来了!” 原来是小翠马不停蹄地跑去找人帮忙,正巧碰到了正在四处找公主的南宫瑾,小翠赶忙将林宁去救一个被绑女子的事儿告诉了南宫瑾,南宫瑾一听,二话不说,立刻带着手下的人跟着小翠赶了过来。他想着被绑架的女子,或许会有公主的线索。 那三个追着林宁和公主的男人见状,心里暗叫不好,知道情况不妙了,当下也顾不上抓人了,转身就想拔腿开溜。南宫瑾眼疾手快,立刻大喝一声:“给我追,一个都不许跑了!” 他带着手下的侍卫朝着那三个男人追了过去,一时间,小巷子里马蹄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了一团。那三个男人分头逃窜,各自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摆脱追捕,可南宫瑾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紧紧地追在后面。 最后,经过一番追逐,只有那个体型肥胖的男人因为跑得太慢,被南宫瑾的侍卫给抓住了,其他两个男人则趁着混乱,消失在了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南宫瑾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林宁和公主面前,一脸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可有受伤?” 林宁此时还惊魂未定,她摇了摇头,喘着粗气说道:“我们没事,多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 公主更是眼眶泛红,她看着南宫瑾,声音还有些颤抖地哭着。可是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南宫瑾皱了皱眉头,看着公主这样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又看向林宁,目光中多了许多疑问。 “我也是刚才救她的时候发现她不能言。”林宁赶忙说道:“我刚抓她的时候,摸了她的脉,她是被下了毒,回去我就给她调解药,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公主感激的看着林宁,林宁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公主只肯待在林宁旁边,连南宫瑾要抱她她都不同意,呜呜的哭着。南宫瑾只能马上安排人把她俩扶上马车。小翠也跟了进去照顾着。 南宫瑾看着那被抓住的胖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冷冷地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这个人在,不愁问不出那两个家伙的下落,本王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好好查查他们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走,去公主府,那个胖子,先关进水牢。” ...... 第23章 公主的心事 自被解救回到公主府后,公主的状况就一直不太好。那些人给她灌下的哑药,不能说话只是个开始,紧接着,公主便发起了高热,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原本苍白的脸颊变得潮红一片,额头上不断沁出豆大的汗珠,那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 夜里更是难熬,公主时常从噩梦中惊醒,她在睡梦中仿佛又回到了那被绑架的破屋里,看到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朝自己逼近,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地挣扎着。每次从梦中惊醒,她都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恐,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 宫中皇帝和贵妃甚是心痛,派了好几拨御医来给公主治病,可是公主的状态还是很不好。 林宁听闻公主的情况后,心急如焚,她赶忙来到公主府,主动承担起医治和照顾公主的责任。她整日守在公主的床边,她诊断公主应该是创伤后遗症。 看到公主高热不退,林宁便亲自去煎药,守在炉灶旁,耐心地看着火候,等药煎好后,又细心地将药汁滤出来,端到公主床边。她轻轻地扶起公主,让公主靠在自己怀里,温柔地说道:“公主,来,把药喝了,喝了药病才能好。” 公主虚弱地点点头,林宁便一勺一勺地喂着公主喝药,每喂一勺,还会轻轻吹一吹,怕烫着公主。等公主喝完药,林宁又用湿毛巾仔细地给公主擦拭额头、脸颊和脖颈处,帮助公主散热降温。 不仅如此,林宁还仔细地为公主把脉,试图找出公主状态不好背后隐藏的毒素。经过一番探查,林宁心中有了方案,她从自己带来的药箱里取出几味珍贵的药材,精心调配成解毒的方子,又亲自熬制,给公主服下。 在林宁的悉心照料和医治下,公主的病情终于开始有了些许好转。高热渐渐退了下去,夜里惊梦的次数也减少了,公主的精神头慢慢恢复了一些,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 公主看着忙前忙后的林宁,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她拉着林宁的手,眼中含泪说:“林姐姐,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从那以后,公主对林宁越发依赖起来。就像林宁的小妹妹,只要林宁在身边,她就觉得格外安心,心里的恐惧也能消散许多。平日里有什么事儿,她也总是第一个想到林宁,宫中的皇帝和贵妃来看公主,看公主与林宁的关系这么好,又听说林宁治愈了公主的疾病,皇帝很高兴,回去就下了圣旨。圣旨到林相家的时候,林相家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是不是你那好女儿没治疗好公主,皇上怪罪下来”柳氏跪着讽刺林相道。 她最近感觉林相也夸奖林宁,让她十分不满意,她觉得林宁就是个废物,之前也不会什么医治,彭迎春她就是误打误撞,说白了,就是太医们治好了,她就抢功劳而已,这公主,断不会让她在给碰到那么大的便宜。 “闭嘴,张公公在此,你还敢胡言乱语”林相气愤道。 “张公公,真不会是林宁又闯祸了吧”。老夫人问道。 上次来的圣旨还让大家心有余悸,是太子订婚宴第二天,皇上下的圣旨,“林晚德行有亏,在太子订婚宴上阻挠医者治疗,身为左相之女,不但不心怀苍生,还不尊重他人生命,此等背德之行,必静思记过,罚禁足于府内半年,不得外出。林相罚奉三个月,以儆效尤。” “今天是好事儿”张公公道。 “林相之女林宁,医治公主有功,封南平郡主,赏黄金万两。追封其母宁玉环为一品诰命夫人,钦此。” 圣旨读完,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又紧张了起来。林宁封郡主了,这岂不是那个平时随意被揉捏的人,他们在见到的时候就需要行礼了。这...... 柳氏的眼里要滴出血来。她现在更担心,林宁的地位越高,越会影响她和林晚的计划,一会宫中的人走了,她要把这个事情赶紧告诉林晚,他们的计划可能要早点行事了。 张公公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林相接过圣旨放好,就去送张公公,还不忘给张公公手里塞了一张银票,张公公笑笑的,顺手把银票揣进袖内。 林宁还在公主府,圣旨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她只是最近发现公主有些害怕南宫瑾。公主病的这些时日,南宫瑾几乎隔一天就来看公主,虽然林宁知道他们兄妹的关系很好,可是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这么好。只是 自从公主回到公主府后,整个人的性情似乎也发生了些变化。以往只要一见到南宫瑾,她总是会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般,飞奔过去,嘴里甜甜地喊着 “谨哥哥”,眼睛里满是欢喜和信赖。 可如今,每次南宫瑾前来探望,公主的眼神里都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难过,有疏离,甚至还带着些许难以言说的失望。她只是淡淡地看南宫瑾一眼,便目光闪躲,不再像从前那般热情亲近了。南宫瑾也感觉出来这个事情,他问林宁这是怎么回事,林宁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说这是创伤后的一些反应,应该是当时的恐惧害怕,或者有些回忆让她不愿想起。慢慢会恢复的,给公主一些时间。 其实,在公主的心里,一直深深地记得被绑架那天的场景。 那天,她满心欢喜地跟在南宫瑾的身后,虽然南宫瑾穿着与平日不大一样的衣服,可公主对他太过熟悉了,那身形,那走路的姿态,哪怕只是个背影,公主也能笃定那就是自己的谨哥哥。 她就那样小心翼翼地跟着,心里还满是好奇和期待,想着南宫瑾到底是去查什么有趣的事儿。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那些坏人突然出现,将她迷晕绑走的时候,她那一直跟随着的 “谨哥哥”,竟然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丝毫要救她的举动。 那一幕仿佛刻在了公主的脑海里,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她记得自己在昏迷前那无助又绝望的心情,满心期盼着南宫瑾能发现她遭遇了危险,然后像以往无数次保护她那样,冲过来将坏人赶走,把她解救下来。可现实却是,她被坏人带走了,而南宫瑾看着这一切,好像根本就没在意她的死活。 每每想起这些,公主的心里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般,疼得厉害,那股难过劲儿怎么也压不下去。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对自己呵护备至的谨哥哥,会在那样关键的时刻,对自己的遭遇视而不见呢?难道在谨哥哥心里,自己根本就没那么重要吗?虽然她和瑾哥哥不是一个娘所生的,但是她从小就养在瑾哥哥的亲娘,也就是之前的皇后的那里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像亲兄妹一样成长。哥哥受伤,她会哭着去责怪皇帝,她受委屈,哥哥会替他出头,揍任何人。哥哥之前被下毒,她急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的哥哥,她如亲哥哥般的哥哥竟然不救她,害她吃了那么多苦,还差点被卖去青楼去。 所以,即便现在南宫瑾出于关心,时常来看望她,公主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地和他相处了。她总是刻意地和南宫瑾保持着距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那道因为南宫瑾而产生的伤口,不至于再被撕扯得更痛一些。 南宫瑾也察觉到了公主的变化,心里很痛也很是无奈,他希望林宁可以帮他多陪陪公主,当然他也想知道公主什么时候才能好,才能变回之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林宁告诉他,有些经历,是人生挥之不去的伤,我们没有办法去忘记伤痛,就像我们没有办法消灭记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可以使人遗忘,只有遗忘才能治愈。 在林宁的全心全意的照料下,公主的身体终于完全恢复了健康。往日那红润的气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眼中也重新闪烁着灵动的光彩,只是偶尔想起被绑架那件事时,眼神里还是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这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公主坐在桌前,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对身边的林宁说道:“林宁姐姐,我想去江南找我姑姑。这段日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心里总觉得闷得慌,想出去走走逛逛,换个环境,说不定心情就能彻底好起来了。” 林宁听了,眼中满是理解,她笑着握住公主的手,说道:“公主,我觉得这主意挺好的,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风景,散散心,确实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办法。江南那可是好地方,山清水秀,风土人情别具一格,你去了,肯定会喜欢的。” 南宫瑾得知公主这个决定后,心里有很多不舍了。他知道,这一去,路途遥远,再见不知又是何时,而且他心里一直对公主被绑架时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而愧疚着,还想着多陪陪公主,让她尽快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 可是,当他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也明白公主如今的状态,确实需要这样一次旅行来放松心情,说不定等从江南回来,公主就能变回从前那个无忧无虑、活泼可爱的模样了。 于是,南宫瑾强忍着心中的不舍,来到公主面前,说道:“公主,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便支持你。江南路途遥远,我会派些得力的人手一路护送你,确保你的安全,你就放心地去吧,只愿你此去能开开心心的,把所有烦恼都抛在脑后。” 公主看着南宫瑾,微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南宫瑾会这么支持自己,心中那股一直压抑着的对南宫瑾的疏离感,似乎也淡了几分。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多谢瑾哥哥。” 没过多久,一切准备妥当,公主便带着几个贴身的丫鬟,坐上了前往江南的马车。南宫瑾派去的一队侍卫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马车两侧,威风凛凛地护送着公主。林宁也前来送行,她站在路边,朝着马车里的公主挥手,笑着喊道:“公主,一路平安,在江南可要玩得尽兴,我们等你回来,想我记得给我写信。” 公主从车窗探出头来,眼眶微微泛红,她也朝着林宁和南宫瑾挥挥手,说道:“林宁姐姐、瑾哥哥,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启动,朝着江南的方向驶去,扬起一阵尘土。南宫瑾和林宁站在原地,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中都满是牵挂,只盼着公主这一趟江南之行能够顺顺利利,真的能把心里的阴霾都驱散,重新找回那份快乐与纯真。 公主踏上前往江南的旅途后,林宁的心思便又回到了南宫瑾身上。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南宫瑾体内还残留着的那些毒素,之前虽然已经解去了不少,但剩下的这部分却极为难缠,就像顽固的杂草一般,扎根在南宫瑾的身体里,怎么也祛除不干净。 林宁回到自己的住处,便一头扎进了药房里,将平日里收集的各种医书都翻了出来,堆放在案几上,一本本仔细地查阅着,试图从中找到能对付那剩余毒素的办法。她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记录着一些可能有用的药方或者解毒思路。 那些医书被她翻了一遍又一遍,书页都有些微微发皱了,可还是没能找到特别契合的法子。但林宁并没有气馁,她又开始根据之前解毒时积累的经验,结合医书中尝试调配新的药方。 她在药房里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称量药材,那小小的秤砣在她手中谨慎地移动着,力求分量精准;一会儿又守在炉灶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候,小心翼翼地熬制药汤,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浓的药香。 等药熬好后,林宁便带着熬好的药汤去找南宫瑾。南宫瑾看到林宁一脸认真又略带疲惫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说道:“林小姐,辛苦你了,还劳你这般费心为我解毒。” 林宁却摆了摆手,说道:“王爷客气了,您身上的毒一日不解,我这心里便一日放不下。” 说着,她便让南宫瑾服下了药汤。南宫瑾看着她,心里想着,这样的其实娶回家也还是挺好的,可以治病还能养眼。 然而,接连几日,试用了好几种不同的方法,那毒素却依旧牢牢地附着在南宫瑾体内,丝毫没有要被祛除的迹象。南宫瑾的身体也并未见有什么明显的好转,还是偶尔会觉得虚弱无力,脸色也总是透着些许苍白。 林宁看着这样的结果,心里别提多着急了,她坐在药房里,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想着,或许是自己的思路还不够开阔,又或者是还没找到那毒素的关键破解之处,看来还得从更多的古籍医方里去寻找灵感,再尝试一些更为独特的解毒之法才行。 只是这解毒之路愈发艰难,每一次尝试都像是摸着石头过河,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林宁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弃,一定要想尽办法把南宫瑾体内的毒素彻底清除干净,让他恢复健康。 第24章 林晚的春秋大梦 正在林宁一心研究南宫谨的毒的时候,林晚来找她。这让林宁很意外。当然,林晚找她的目的更让她意外。 这日,林宁像往常一样,又钻进了药房里研究。 丫鬟小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喘着气说道:“小姐,林晚小姐来了。” 林宁一听,手中的动作顿住了,脸上满是意外的神色。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平日里总是和自己不对付,想尽办法找自己麻烦的林晚,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了呢?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林宁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衣裳,说道:“小翠,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林晚便迈着莲步走了进来。今日的林晚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罗裙,头上插着几支精致的珠翠,看着倒是有几分温婉的模样,只是那眼神里依旧透着算计。 林晚慢悠悠地走到林宁身边,凑近了些说道:“林宁,我今日来,可是为了你好。你看你,整日和那南宫瑾走得那么近,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给自己招来祸事。” 林宁心中越发厌恶,她没想到林晚会这么说,当下便问道:“妹妹这话从何说起?我与王爷只是朋友,我帮他解毒也是出于医者仁心,况且皇上也知道这事,怎么就成招来祸事了呢?” 林晚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得逞的意味,她继续说道:“妹妹,你可别太天真了。南宫瑾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当今圣上最为看重的王爷,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你一个相府千金,和他牵扯不清,旁人会怎么看你?到时候,那些流言蜚语都能把你给淹没了,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相府。” 林宁听了林晚的话,心里很是不屑,她知道林晚肯定没安好心,这一番说辞不过是想吓唬自己,让自己离南宫瑾远点罢了。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多谢提醒,不过我行得正坐得直,又怎会怕那些无端的流言蜚语呢。况且我和她还有婚约,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晚见林宁不上当,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压低声音说道:“你可别固执,我这还有个事儿没告诉你。你以为南宫瑾对你就是真心的吗?哼,我可听说呀,他不过是利用你帮他解毒罢了,等你没了利用价值,指不定就会把你给抛在一边了,你以为他会和你成婚么,从你回来,他可从未说过同意定亲的事情。我可听说了他心里可是有个别的女人呢。” 林宁听到这儿,目光变得清冷起来,说道:“你今日来若是为了说这些,那我就当没听过,还请你以后莫要再费心我的事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林宁又不是真的想嫁给南宫瑾,只是之前欠了些救她的恩情。几次相帮,总算朋友,这古人的思想就是过于古板,接触多了就是这那的,哪怕不是他南宫瑾,就算外人都会救治。这林晚今天到底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真烦。 林晚见林宁根本不为所动,心中又气又恨,却也知道今日是没法达到目的了,她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说道:“好,你可别后悔,咱们走着瞧。” 说着,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药房。 林宁看着林晚离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这林晚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爱找麻烦,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晚接下来还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林晚气冲冲地从林宁处离开后,林宁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心中还在思索着林晚今日这番莫名其妙的举动以及那些充满挑拨意味的话语。她心里清楚,林晚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这般,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缘由。 而另一边,林晚回到自己的住处,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紧紧地攥着帕子,脸上满是懊恼与焦急的神色。她之所以去找林宁,其实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只是没想到林宁根本就不买她的账,这让她又气又无奈。 原来,之前彭迎春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订婚宴后太子也察觉下毒事件似乎与林晚有关,大发雷霆,自此之后,对林晚那是完全不理不睬了,仿佛她这个人就不存在。 可林晚心里明白,自己早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在这深宅大院里,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她要是不能嫁给太子,那往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等待自己的名声尽毁和青灯古佛。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得想办法嫁给太子才行。能给她想办法的人还没在京,现在这么等也不是个办法。 思来想去,她觉得林宁一定有办法,林宁平时就狡猾多端,手段了得,加上林宁和南宫瑾关系走的很近,如果林宁能够帮自己想办法,那么自己嫁给太子的事情还是会有转机的。 隔天林晚又来找林宁,她这次直抒胸臆,让林宁想办法帮助她嫁到太子府。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宁听完后觉得荒唐至极。她实在想不明白,林晚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竟有脸来求自己帮忙让她嫁入太子府这件事。 要知道,两人的关系那是势同水火,按常理来说,就算是旁人来求,或许还能斟酌一二,可林晚这般,自己怎么可能会帮她。 林宁皱着眉头,看着林晚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林晚今日这般反常的举动,背后肯定还有什么,绝不仅仅是那几句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林宁正准备继续研究南宫瑾的解毒之法时,林晚又折返了回来,她一改刚才那副气冲冲的模样,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狡黠,慢悠悠地走到林宁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林宁,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想,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我的,对吧?” 林宁冷哼一声,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直言道:“你这话倒是说对了,咱们以往的相处可算不上和睦,你今日这要求,恕我实在难以答应。” 林晚听了,却丝毫不在意林宁的拒绝,反而冷笑了一声走到林宁耳边说道:“林宁,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不然,你可就永远也找不到你母亲的尸身了哦。” 林宁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晚会拿这个来威胁自己。林宁母亲早亡,林宁对母亲的思念和想要探寻母亲过往的心思一直都藏在心底,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有去林家祖坟祭拜母亲,可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母亲的尸身? 林宁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紧紧地盯着林晚,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晚见林宁终于有了反应,心中颇为得意,她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说道:“哼,你自己去挖挖看不就知道我说的了么?不过嘛,这事儿我可只会告诉你一个人,只要你答应帮我顺利嫁入太子府,我就把你母亲尸身的下落告诉你,怎么样,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林宁咬了咬嘴唇,心中又气又急,她知道林晚这是在趁火打劫,可母亲的尸身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林晚,你这是在威胁我,你怎么能如此卑鄙,拿这种事来要挟我!” 林晚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呀,你要是不帮我,那我也只能让你永远都找不到你母亲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可没多少耐心等你答复。” 说罢,林晚便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了,留下林宁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自己根本不愿帮的林晚,一边是关乎母亲的尸身,她知道如果林晚说的是真的,她一定要帮助林晚嫁到太子府,因为她不能不孝,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林宁,但是她来了这么久,她张茵与林宁已经是完全不能割裂的整体了,她的思想和心,都被林宁所影响,她的记忆和她的过去,也都被林宁填满,有的时候,她都觉得,她可能就是林宁,是那个时空的林宁,因为这个时空的林宁被迫害了,她就必须来救她、帮他、替她报仇。 林宁听完林晚那充满恶意的威胁话语后,只觉得一股怒火 “噌” 地一下从心底蹿了起来,烧得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晚和柳氏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居然能做出藏起母亲尸身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一想到这儿,林宁的眼眶就泛红了,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可她此时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满心都是对林晚和柳氏的愤恨。母亲的离世,这已经是林宁心中最大的伤痛,而如今她们却还要拿母亲的尸身来做交换,实在是太过分了。 林宁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悲伤,等林晚一走,便立刻叫来小翠,神色严肃地吩咐道:“小翠,你现在马上找几个可靠的人,今晚就去母亲的墓地查看一番,我倒要看看,她们是不是真的如此丧心病狂。” 小翠看着林宁那气得发白的脸,心里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赶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安排了。 当晚,夜色如墨,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声,更添了几分阴森的氛围。林宁带着小翠以及几个钟叔安排过来的人,悄悄地出了府,朝着母亲的墓地赶去。 一路上,林宁的心情无比沉重,她既害怕真的如林晚所说那般,又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林晚为了威胁自己编出来的谎话。可当他们挖开墓地,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林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站立不稳摔倒。 那原本应该安放着母亲棺椁的墓穴里,此刻竟然空空如也,只有几件母亲生前穿过的衣服随意地散落在里面,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令人发指的恶行。林宁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她颤抖着身子,缓缓蹲下,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些衣服,声音哽咽地说道:“母亲,她们…… 她们怎么能这样……” 小翠在一旁也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她气愤地说道:“小姐,这林晚和柳氏也太狠毒了,居然做出这种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钟叔安排过来的人也纷纷面露愤慨之色。 林宁咬着嘴唇,缓缓站起身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恨恨地说道:“她们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了吗?我绝对不会让她们好过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一定要拿回母亲的尸身,我要让她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此刻,夜风吹过,林宁的发丝随风飘动,她站在那空荡荡的墓穴前,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一场与林晚和柳氏之间真正的较量,已然拉开帷幕,之前可以说是过招,林宁并没有想要置她们于死地,虽然林晚和柳氏一直想置林宁死地,可林宁还没有完全决定不死不休,但到了此时此刻,她的良善之心再不会舍给那对母女。 林宁回到相府便让丫鬟回话林晚,答应了林晚,帮她想办法嫁进太子府。 林晚如今名声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已经是一落千丈,那些原本还对她客客气气的夫人们和小姐们,如今在背后没少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心思歹毒、手段下作之类的话。而且她本就不是相府的嫡女,在身份上就比旁人矮了一截,想要入主太子府那更是难上加难的事儿。 隔天,林宁把这些告诉了林晚,看着她说道:“林晚,你也知道如今这局面,你的名声受损,又非嫡出,按照规矩,就算能进太子府,最多也只能是个侧妃,这太子妃的位子,如今彭迎春那边已然是板上钉钉了,你可得想好了。” 林晚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与恼怒。她曾经一心想要成为太子妃,幻想着能母仪天下,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可如今却落得个最多只能当侧妃的下场。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不甘心,自己谋划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难道就只能屈居人下,做个侧妃吗?可是如果不答应,那就要是错过了太子府这棵大树,往后怕是更难有机会。如她母亲那边所说,可以先嫁过去,然后在徐徐图之。无论正妃是谁,她都得死。想着这些,林晚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恨恨地说道:“侧妃就侧妃,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只要能进太子府就行。” 林宁看着林晚那副模样,心中暗自冷笑,她知道林晚这人心术不正,就算现在暂时答应做侧妃,往后肯定也不会安分守己的,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过只要她按照自己安排的路去走,后面,治她的机会可就太多了。现在稳住她就能先找回母亲的尸身,其他的事儿,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妹妹已经想好了,那我便试着帮你谋划谋划,只是这事儿也急不得,还得从长计议,你且耐心等着吧。” 林晚听了,赶忙上前拉住林宁的手,一改刚才那副怨恨的模样,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那就全拜托姐姐了,姐姐向来聪明伶俐,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的,只要我能顺利嫁进太子府,你放心,你母亲尸身的位置,我一定如实相告。” 林宁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心中对林晚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妹妹说话算话,不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林宁便转身离开了林晚的屋子,留下林晚一个人在屋里,继续做着她那夺回太子妃之位的美梦,而林宁则开始筹谋如何帮林晚达成这个 “侧妃” 的心愿了。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林宁略作思量后,便前往彭迎春的住处。彭迎春听闻林宁前来,心中很是高兴。 林宁走进屋内,只见彭迎春身着一袭粉色的长裙,发间点缀着几支精致的珠翠,整个人显得明艳动人。她看着林宁,微微欠身,笑着。林宁也不兜圈子,径直在椅子上坐下后,便缓缓开口道:“彭小姐,今日我来,是想和你说说林晚的事儿。想必你也清楚,林晚之前没少对你使绊子,还在背后搞了不少小动作,我也十分讨厌她。” 彭迎春一听林晚的名字,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哼了一声说道:“哼,那个林晚,心思甚是歹毒,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若不是你救了我,或许......” 林宁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彭小姐说得是,林晚这人,实在是让人不齿。只是她对嫁入太子府之事,下了决心,我今日来,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咱们一起想个法子,怎么能让她“如愿”。” 彭迎春听了,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与好奇,她凑近了些,看着林宁问道:“哦?这话倒是有意思呢?” 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贴到彭小姐耳边小声嘀咕着,彭小姐听着,满意的眼神,笑着答应了。两个人对计划一拍即合。或许,现在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了,请君入瓮。如果她觉得太子府适合她,那么就让她试试吧。 之后两姐妹又说了会体己话,虽然彭迎春并不喜欢太子,可是彭家需要她嫁给太子,一方面这是皇上的旨意,一方面太子的生母熹贵妃那个人很是狠毒,如果不随她的心意,恐怕祸及家人。她确实是不敢反抗的。 林宁走后没几天,太子与彭迎春的婚期就定下来了,正值新年,皇帝宣布太子大婚,举国欢庆。 第25章 太子大婚 太子大婚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这场即将举行的盛大喜事,可林晚听到这个消息时,却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她满心的不甘与愤怒一下子涌上心头,当下便火急火燎地朝着林宁的住处奔去。 林晚一路疾行,到了林宁院子,也不顾丫鬟的阻拦,直接就冲进了屋里。林宁正坐在窗边,手捧着一本医书,细细研读,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抬眼一看,见是林晚,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里已然明白她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林晚站在屋子中央,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睛瞪得老大,指着林宁就怒吼道:“林宁,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说好帮我嫁入太子府,现在倒好,太子大婚的消息都传得人尽皆知,彭迎春那个贱人就要当太子妃了,那我呢?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真心帮我,一直在敷衍我!” 林宁轻轻合上医书,站起身来,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子娶正妃这事儿本就是迟早要发生的,而且这也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你想想看,皇家最重礼法,如果太子连正妃都不娶,又何来侧妃一说。如今彭迎春成为太子妃已然是必然,而正妃娶了,才好娶侧妃,毕竟太子不同于其他王爷,他的一言一行都是要谨慎行之,以熹贵妃的性格,不会让太子有任何污点,所以你要是想嫁过去,就需要太子先娶正妃才可以开始计划。” 林晚听了林宁的话,愣了一下,心里虽然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那嫉妒和不甘还是在心里疯狂地翻腾着。她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哼,就算你说得在理,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彭迎春就能风风光光地先成为太子妃,我却要低她一等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宁看着林晚那副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暗自觉得可笑,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劝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如今这形势就是如此,只能顺势而为。当下,只能一步一步来,切不可心急。” 林晚却根本听不进去林宁的劝告,她几步走到林宁跟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宁,语气强硬地说道:“不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得让我和彭迎春一起嫁入太子府,我可不想在她后面进门,那样我往后在太子府还怎么抬得起头来?你要是办不到,哼,你就别想知道你母亲尸身的下落!” 林宁心中对林晚的无耻行径又气又恨,可一想到母亲的尸身还在她手上拿捏着,只能强忍着怒火,说道:“嫁入太子府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得考虑诸多因素。你且先给我些时间,容我想想办法。” 林晚冷哼了一声,双手抱胸,说道:“我可没那么多耐心等你,你最好快点想出办法来,否则,咱们走着瞧!” 说完,她扭头就走,那急匆匆的脚步声仿佛都在宣泄着她心中的愤懑。 林宁望着林晚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林晚还真是被权势和虚荣迷了心智,越发不可理喻了。不过,既然她赶着作死,自己有有什么理由不成全她呢。 太子大婚这日很快到来,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了一片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大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家家户户的屋檐,那鲜艳的色彩仿佛将天空都染成了一片喜庆的红色。 从皇宫到太子府的道路两旁,早早地就挤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人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好奇的神情,都想亲眼目睹这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街边的小贩们也没闲着,趁机售卖着各种与喜事相关的小物件,有精致的喜字剪纸、寓意吉祥的香囊,还有用红绸扎成的同心结,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让本就喧闹的街道更加热闹了几分。 皇宫内更是一片金碧辉煌,处处都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太和殿外,一列列身着华丽朝服的官员们整齐地排列着,他们身上的锦绣衣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恭敬且谄媚的笑容,纷纷向太子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太子身着一身华丽无比的喜服,那喜服以明黄色为主色调,上面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宫廷绣娘的精湛技艺,龙凤仿佛在衣间腾飞游动,尽显尊贵之气。太子头戴金冠,冠上镶嵌着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彩,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此刻脸上满是即将成婚的喜悦之色,正站在殿前,等待着迎亲的吉时到来。 另一边,彭迎春所在的府邸也是热闹至极。彭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丫鬟们来来去去,为即将出门的彭迎春做着最后的准备。彭迎春身着凤冠霞帔,那凤冠上缀满了珍珠、宝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柔和的光泽,霞帔上的绣纹精致细腻,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皇家赏赐的尊贵。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妆容艳丽的自己,心中有欢喜,也有失落,毕竟这是关乎一生的大事。 吉时一到,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走在最前面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们,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盔甲在阳光下锃亮耀眼。后面跟着的是一顶奢华至极的花轿,花轿周身用上等金丝楠木打造,镶嵌着各种珍贵的宝石,轿帘是用最上等的红色绸缎制成,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寓意着夫妻和美。花轿四周还有众多宫女手捧着托盘,托盘里放着各种寓意吉祥的物件,迎亲队伍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欢呼喝彩,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到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整个京城都被这盛大的喜事笼罩着,而这场大婚,也如同一个璀璨的符号,印刻在了众人的记忆之中,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只是在这一片繁华与喜悦的背后,又有着多少人怀揣着别样的心思,暗中谋划着各自的计划,一切都还在这热闹的表象下,悄然地涌动着。 婚宴之上,宾客云集,整个宴会厅内热闹非凡,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一张张摆满珍馐佳肴的圆桌有序地摆放着,桌上的杯盏皆是精美绝伦的瓷器,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与馥郁的酒香,交织在一起,令人沉醉。 官员们身着华丽的朝服,带着家眷纷纷入席,他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依次上前向太子和太子妃献上精心准备的贺礼,口中说着各种吉祥如意、百年好合的祝福语,言辞之间满是对皇家的尊崇与讨好。 林家与柳家的人也一同前来赴宴,踏入宴会厅时,那场面着实壮观,引得旁人纷纷侧目。柳家主还未归京,所以主母今日特意盛装打扮,头上的珠翠在灯光下璀璨生辉,只是她的眉头却微微皱着,似有心事。她一边走着,一边压低声音,神色严肃地对身旁的林晚叮嘱道:“晚儿啊,今日这场合,你可千万要沉住气,切不可冲动在做蠢事了。虽说现在情况看似对咱们不利,可只要咱们稳住,待你姥爷回来,咱们还是有机会扭转局面的,你可都听明白了?” 林晚微微点头,应了一声:“祖母,我知道了。” 可她心里却压根没把柳家主母的话放在心上,她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太子和彭迎春,看着他们那满脸幸福的模样,心中的嫉妒就像野草一般疯狂地生长着,怎么也遏制不住。 林晚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她想着林宁给自己说的那个计划,虽然冒险,可只要成功了,自己就能和彭迎春一同嫁入太子府,哪怕只是侧妃之位,那也算是达成了心愿。所以,她此刻满心都是在找合适的时机去实施计划,哪里还顾得上柳家主母的告诫呢。 她一边敷衍着柳家主母,一边在心中默默回顾着计划的各个环节,眼睛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宴会厅里众人的动向,等待着那个自认为恰当的时机出现。周围的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在她耳中仿佛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她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实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上了。 而柳家主母见林晚看似乖巧听话的样子,还以为她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也稍稍放下心来,开始和身旁的其他夫人寒暄起来,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晚早已是铁了心今天就要嫁进太子府,她在心底谋划好了这一切。 在那热闹非凡的太子婚宴之上,众人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之中,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可林晚却怀揣着自己那险恶的心思,一直在暗中寻找着机会。 趁着众人酒过三巡,注意力都被宴会上的歌舞表演所吸引时,林晚悄悄溜出了宴会厅,找了个机灵的小丫鬟,塞给她一块玉佩,附在她耳边低声吩咐道:“你去悄悄告诉太子,就说我有要紧事找他,若是他不来,我便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撕破脸皮,把之前那些事儿都抖搂出来,到时候大家可都没颜面了,他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儿。” 那小丫鬟听了,心中虽有些害怕,便赶忙朝着太子所在的主桌走去。此时的太子正陪着几位重臣说话,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凑到太子身边,轻声将林晚的话转达了过去。 太子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心中又惊又怒,可又深知林晚那人的性子,若是真把她逼急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那可就糟了,今日可是自己的大婚之日,要是出了什么丑闻,皇家的脸面可就丢尽了。无奈之下,太子只得找了个借口,说是酒水溅湿衣衫,要去换衣,然后悄悄朝着林晚所说的地方走去。 林晚早已在一处偏僻的宫殿厢房里等候多时了,见太子来了,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娇嗔道:“殿下,您可算是来了,臣妾等您好苦呀。” 说着,便迎上前去,假意柔弱地靠在了太子的怀里。 太子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推开林晚,呵斥道:“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今日可是本太子的大婚之日,你这般胡搅蛮缠,是想坏了本太子的好事吗?” 林晚却丝毫不在意太子的呵斥,她轻轻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杯早已准备好的酒,递到太子面前,眼中满是蛊惑的神色,说道:“殿下,您先消消气嘛,臣妾的心里苦闷殿下不知道么。这杯酒,就当是臣妾给殿下赔罪了。” 太子拒绝了,他知道林晚的酒不安全。可林晚这次确是在屋里的熏香上下了药。劝他喝酒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没过多久,那药效便发作了,太子只觉得浑身燥热,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而林晚则趁机扶着太子往床边走去,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心中想着什么。 此时此刻,这偏僻厢房里的动静,被一个路过的小太监发现了。那小太监是熹贵妃安排看着太子的人,他赶忙跑去将此事告诉了熹贵妃。 熹贵妃一听,顿时大怒,她没想到在太子大婚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竟然会发生这样伤风败俗的事,这要是传出去,皇家的声誉可就全毁了。没准皇帝一怒会把他的太子之位夺了,毕竟现在南宫瑾已经能站立起来了,至于未来能不能生,那谁能保证,她当即下令,让人去把太子和林晚带过来,自己则坐在宫殿的正殿之中,脸色阴沉得可怕,等着看这两人如何解释。 太子和林晚衣衫不整、神色慌乱地被侍卫们带到了熹贵妃所在的宫殿正殿之中。此时的太子,脸上还残留着红晕,眼中满是懊恼与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田地,而林晚则是一边哭哭啼啼,一边用帕子掩着面,那模样看着倒是委屈至极。 正巧,林宁与林相和南宫瑾在附近一处回廊下说着话,听到这边的动静,便一同走了过来,见是这般情形,三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走进了正殿。 林晚见众人都围了过来,尤其是看到林相和南宫瑾也在场,心中虽有些心虚,但还是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熹贵妃哭诉道:“贵妃娘娘,臣妾与太子殿下是两情相悦,今日之事,实非臣妾所愿,只是情难自抑,还望娘娘恕罪。” 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来,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她才是受害者一般。 熹贵妃坐在上方的凤椅上,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眼中满是愤怒与鄙夷。她本想着,趁着此事还没传开,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林晚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给处死,也好保全皇家的颜面,把这场丑闻彻底压下去。 可如今,这么多人都瞧见了,林相他们也在场,要是贸然处置了林晚,怕是难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反而会让这件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到时候更是没法收拾了。熹贵妃心中暗恨,却也只能强压下怒火,思索着该如何妥善解决此事。 她先是看了一眼太子,眼中满是失望,冷冷地说道:“太子,你今日可是大婚之日,怎会闹出这般荒唐事来?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冷汗,他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母妃,儿臣…… 儿臣也是被她骗了,儿臣本不想来的,可她以…… 以一些事要挟儿臣,儿臣一时糊涂,才中了她的计,儿臣知错了,请母妃恕罪。” 熹贵妃听了太子的话,冷哼了一声,又把目光投向了林晚,呵斥道:“林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使出这般下作手段,你当真以为本宫拿你没办法了吗?” 林晚吓得身子一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贵妃娘娘,臣妾对太子殿下的心意天地可鉴,今日之举,也只是想与殿下长相厮守,并无他意呀,还望娘娘成全。” 林相在一旁看着林晚这般不知死活的样子,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林晚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这般有损门风的事来,心中对她又气又恨,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宁则是微微皱着眉头,心中暗自冷笑,林晚,好样的,这回她一定会被熹贵妃恨死的。 南宫瑾站在一旁,神色冷峻,静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熹贵妃看着眼前这混乱又难堪的局面,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无奈与恼怒。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看向太子,语气严肃地问道:“太子,事已至此,如今这局面,你且说说,你可愿意娶她做侧妃,也好给此事一个交代,尽量保全皇家的颜面。” 太子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林晚,心中对她的算计厌恶到了极点。想起之前林晚就三番五次地用各种手段想要纠缠自己,今日更是在自己大婚之日使出如此下作的招数,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他咬了咬牙,语气坚决地说道:“母妃,儿臣不愿意!儿臣实在是受够了她这般算计,断不能再让她得逞了,还望母妃莫要再提此事。” 林晚一听太子这话,心中大惊,她原本想着,哪怕太子心里再不情愿,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皇家的体面,熹贵妃也一定会施压让太子答应娶自己做侧妃的,却没想到太子竟如此决绝,直接就拒绝了。 不过,林晚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她想起了和林宁商议的那个 “万全之策”,当下便哭得更加伤心了,边哭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贵妃娘娘,太子殿下,臣妾…… 臣妾已经怀了太子的孩子,若是殿下不肯娶臣妾,臣妾可以一死了之,只是这孩子可怎么办,臣妾实在是不忍心……” 说着,她还捂着自己的肚子,那模样仿佛真的已经有了身孕一般。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愣,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熹贵妃更是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若是林晚真的怀了太子的孩子,那这事儿可就不同了。皇帝一直希望他的儿子结婚生子,皇帝的儿子中一个也没有结婚生子的,如果太子最先得子,皇帝一定会大乐。这句话在熹贵妃和太子心里一下炸起阵阵浪花。熹贵妃已经心里有了盘算。 其实,这一切都是林晚和林宁之前就商量好的计谋。林宁给了林晚一颗假孕药,这药吃下去后,会让人出现一些类似怀孕的症状,连御医都验不出,同时会时常犯恶心、嗜睡,月事也会停住,从表象上看,就和真的有孕了一模一样。林晚想着,只要先把这药吃了,到时候若是他们不同意自己嫁入太子府,她就使出这招杀手锏,任谁也没办法阻拦自己进门了,只有进门了,怀孕也不是难事,毕竟皇家最看重血脉传承,断不会让太子的子嗣流落在外的。 林相在一旁听到林晚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会如此胆大妄为,不仅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还怀了孕,这要是传出去,整个林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呀。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晚呵斥道:“你…… 你这个孽女,竟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来,你可把林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林宁则是微微低下头,看似一副震惊又担忧的模样,心中却暗自冷笑,她知道林晚这是按照计划行事呢,只是这林晚也太心急了些,这么快就把这招使了出来,虽然后面能如她所愿,只是会被熹贵妃恨死。 南宫瑾站在一旁,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已然洞察了几分其中的蹊跷,他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林晚此举看似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之举,可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更深的阴谋,只是现在还不好说破,毕竟熹贵妃她们乱作一团对他来说才是好事。且看这熹贵妃要如何应对了。 熹贵妃听到林晚声称有孕之后,她立刻吩咐身边的嬷嬷道:“去,找个靠谱的太医来,给林晚好好号号脉。” 那嬷嬷领了命,赶忙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位经验丰富的太医赶了回来。太医战战兢兢地走进正殿,先是给熹贵妃行了个大礼,而后在熹贵妃的示意下,走到林晚身边,让她伸出手,将手搭在脉枕上,开始仔细地诊脉。 整个宫殿正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医,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一般。太子的脸上满是紧张与懊恼交织的神色,他心中既盼着林晚是在说谎,可又隐隐有些担心,毕竟万一真的有了孩子。 林晚则是微微垂着头,看似有些娇羞又紧张的模样,可心里却在暗自得意,她对林宁给的那颗假孕药有着十足的信心,料想这太医肯定会诊出自己有孕的脉象来。 过了好一会儿,太医才缓缓收回手,起身朝着熹贵妃恭敬地回话道:“启禀贵妃娘娘,林小姐这脉象…… 确是喜脉无误呀,依微臣看,已然有了月余的身孕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林相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竟然真的 “有孕” 了,这下林家的名声可算是废了,往后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旁人的指指点点呢。 熹贵妃听闻太医的话后,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与无奈。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众人说道:“既然林晚已然有了太子的子嗣,那这事儿便不能再拖了。林晚,本宫今日就安排你今晚马上入太子府,防止伤及子嗣,这成婚的典礼之类的,后续再补上便是了。皇家子嗣最为贵重,断不能让其流落在外。”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太子和林相,只见太子此刻低着头,一声不吭,熹贵妃心中便明白了几分,暗自想着,自己这儿子肯定是早前就与林晚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才会被林晚这般拿捏住,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只能先这么办了,尽快把这事儿给平息下去,以免引起更大的骚动,对皇室的名声造成更严重的损害。 林相这边又怎会不知这事林晚做梦都想要的安排,这脸都不要了,他又能说什么,皇家不可违,他本来就不敢忤逆熹贵妃,如今这局面,他更是低头不敢说话。 林晚一听熹贵妃这话,心中大喜,她赶忙磕头谢恩道:“多谢贵妃娘娘成全,臣妾感激不尽,定当尽心尽力伺候太子殿下,为皇家开枝散叶。” 林宁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叹息,林晚如此急切地想要嫁入太子府,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是一个精心为她准备的牢笼。 南宫瑾则依旧神色冷峻,他微微皱着眉头,心中思索着这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的隐情,毕竟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又太过巧合了,只是现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而此时,宫殿内的下人也都不敢再多言,在熹贵妃的安排下,开始匆匆忙忙地准备起林晚今晚嫁入太子府的事宜来。 原本喜庆的太子婚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变得更加混乱而又荒诞。 而这边主宴会之上,一片歌舞升平,宾客们欢声笑语,酒杯碰撞间奏响着热闹的乐章,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喜庆都汇聚于此了。这明面上,一切都进行得顺风顺水,众人沉醉在这奢华且欢愉的氛围之中,丝毫察觉不出之后的那场闹剧留下的痕迹。 太子和熹贵妃在处理完林晚的事儿,也不过是短暂地时间,很快便又整理好神色,带着得体的笑容,重新融入到这热闹非凡的宴会里了,林宁真的佩服皇家的心态,比现代的很多大明星都会变脸。他们就如同这宴会的核心,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行礼、敬酒,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将这看似完美的氛围烘托得更加浓烈了。 林宁本无心参与这宴会中的热闹,她心里还惦记着南宫瑾的病情,想着尽快回去继续研究解毒之法。可就在她不经意间抬眸扫视众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了她的眼帘。那身影只是一闪而过,却让林宁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那正是自己同母同父、已经失踪许久、遍寻无果的亲大哥。 林宁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中满是震惊与惊喜,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看到大哥的身影。当下,她便顾不上其他,匆匆朝着那个身影所在的方向挤了过去,嘴里还不由自主地叫着:“大哥!大哥!” 然而,或许是那人听到了林宁的呼喊声,又或许是察觉到了有人在追他,只见那身影微微一顿,随后竟加快了脚步,匆匆朝着宴会外走去。林宁见状,心急如焚,也赶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可周围人实在太多了,那些宾客们都沉浸在宴会的欢乐中,林宁这急切的呼吸声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欢声笑语和丝竹管弦声里。 等林宁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跑到外面时,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回廊和远处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她拼命地追了上去,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那身影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林宁一个人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眶泛红,心中满是失落与疑惑。 她实在想不明白,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么多年音信全无,为何今日出现了却又如此匆忙地离开,甚至都不愿与自己相认呢?林宁的心里像是被一团乱麻给缠住了,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大哥,弄清楚这些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哥会出现在这里,又这般决绝地离去。 第26章 林晚如愿嫁入太子府 在熹贵妃的安排下,林晚婚嫁一切都进行得极为仓促。 林晚满心期待着能风风光光地嫁入太子府,哪怕是临时起意,也盼着能有个像模像样的阵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被告知只能乘坐一顶轿子,从太子府的侧门悄悄进去,不能有丝毫张扬,仿佛是要极力遮掩她入府一般。林晚一听这话,心里别提多生气,她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可又不敢发作出来。她心里清楚得很,今天自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熹贵妃对她的耐性早就已经消耗殆尽了,能同意让她嫁入太子府,已然是看在那所谓 “皇家子嗣” 的份上了,若是再敢闹什么,说不定贵妃娘娘一怒之下,真的会改变主意,那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于是,林晚只能强忍着满心的委屈,坐上了那顶轿子。轿子晃晃悠悠地朝着太子府的侧门而去,一路上没有热闹的迎亲队伍,没有鞭炮声,也没有百姓们的欢呼喝彩,只有那几个抬轿的侍卫沉闷的脚步声,仿佛在诉说着她这尴尬又无奈的处境。 好不容易到了太子府,林晚下了轿,在丫鬟的引领下,朝着为她准备的寝殿走进屋去。太子府为她准备的寝殿,她看着室内的景致,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原本她想着,这太子府必定是处处奢华无比,自己住的地方肯定也是金碧辉煌,比相府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 可当她真正走进那为她准备的寝殿时,却愣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寝殿虽说也算得上精致,但和她想象中的相差甚远,甚至还不如她在相府的住所那般豪华。屋内的陈设看着有些陈旧,家具虽说得干净,却少了几分大气,那些摆件也都是些寻常之物,根本没有什么珍贵稀罕的玩意儿。当然,并不是太子府是这样,这屋子之前是下人的房间,今儿这是熹贵妃安排特意准备出来的,当然是为了恶心林晚。 林晚站在屋子中间,气得浑身发抖,她恨恨地想到这肯定是熹贵妃故意为之,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知道即便进了太子府,也别太得意。可事已至此,她又能怎样呢?只能先暂且忍下这口气,再慢慢想法子改变这处境了。 想到这里,林晚满心期待地坐在那略显冷清的寝殿之中,身上还穿着那身匆忙准备的喜服,凤冠的重量压得她脖颈有些酸痛,可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门口,盼着太子能快点出现。 夜越来越深了,整个太子府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唯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林晚的心。她等啊等,从最初的满怀期待,到渐渐变得焦虑不安,再到后来,心底已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和愤怒痛哭起来。 要知道,今日本就是她算计着要嫁入太子府的日子,虽说过程波折又仓促,可她想着,不管怎样,太子总会来看看自己的,毕竟从小青梅竹马,毕竟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该来敷衍一下。 可谁能想到,太子压根就没往她这边来,而是在彭迎春那边行着洞房之礼,与彭迎春共度这新婚之夜。毕竟彭迎春的长相和家事,是配给太子的正妃最好的人选,并且,彭迎春还是太子没有得到的,而林晚,在太子心里,早就没有之前的新鲜感,加之一次次的让他骑虎难下,太子甚至开始有些厌烦林晚。 可在林晚心里,想的是熹贵妃故意在整她,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即便进了太子府,也不会如她所愿那般得宠。 然而,明白归明白,当这漫漫长夜过去,天都快亮了,太子却连来瞧她一眼都没有,这还是让林晚的心里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凉透了。她坐在床边,一夜未眠,眼眶泛红,眼中满是血丝,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变得有些狼狈不堪。 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为了能嫁入太子府,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太子妃之位,她可谓是机关算尽,甚至不惜使出那样下作的手段,可如今呢,换来的却是这般冷落的待遇。她在这陌生又清冷的寝殿里,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没有丝毫新婚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孤独。 林晚咬着嘴唇,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太子府里,一直过着这样被人忽视、受尽冷遇的日子吗?可若是现在就放弃,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而且她还对外宣称有了身孕,这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了相府,那她可就真的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她越想越纠结,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又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盼着等天亮了,太子能念在与她是情谊的份上,好歹来见她一面,哪怕只是说上几句话,也能让她心里好受些,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林晚在那清冷孤寂的寝殿里苦等了两夜,却连太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心中满是委屈、愤怒与不甘。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如今在这太子府孤立无援,要想改变这样的处境,重新夺回太子的宠爱,只能再去求林宁帮忙了。 于是,第二日一早,林晚便差人去请林宁来太子府见她。林宁接到消息后,心中也猜到了几分林晚的意图,便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太子府,径直朝着林晚的寝殿走去。 林宁刚踏入寝殿,林晚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脸上满是焦急与讨好的神色,拉着林宁的手说道:“林宁,你可算来了,我如今在这太子府里,那太子殿下从新婚夜都不曾来看我一眼,这怀孕之事怕会穿帮,往后我这日子可怎么过。你向来聪明,可得帮帮我啊。” 林宁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林晚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暗自冷笑,她心里清楚林晚的为人。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林晚,我为何要帮你呢?你之前三番五次地算计我,还用我母亲的尸身要挟我帮你嫁入太子府,如今又想让我帮你争宠,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呀?” 林晚一听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急切的模样,她咬了咬嘴唇,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可如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若帮我这一回,我保证,只要我重新得到太子的宠爱,往后定有你的好处。而且…… 而且你母亲的尸身还在我手上呢,你若不帮我,我可不敢保证。” 林宁一听林晚又拿母亲的尸身来要挟自己,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她怒视着林晚,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林晚,你还敢拿我母亲的尸身说事,你可真是卑鄙至极!我告诉你,要我帮你可以,但你必须先把我母亲尸身的位置告诉我,否则,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的,我可不会再相信你这出尔反尔的人了。” 林晚见林宁态度如此坚决,心中有些犹豫了,她本想着先哄着林宁帮自己,等真的夺回宠爱了,再拿捏着母亲尸身继续让林宁为自己所用,可现在林宁的要求。 林晚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利弊,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下脚步,看着林宁说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我怕我告诉你了,你却反悔不帮我了,那我可就一场空了。你先答应我,一定会帮我,我再告诉你。” 林宁冷哼了一声,说道:“林晚,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若不先说出我母亲尸身的位置,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就算找不到母亲的尸身,也不会再任由你这般利用我了。” 林晚看着林宁那决绝的模样,心中着实有些害怕了,她知道林宁这次是动了真格的,要是真把林宁逼急了便不好办了。思来想去,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缓缓说道:“那…… 那我告诉你吧,你母亲的尸身就在…… 就在西郊那片荒林里的一处隐秘山间中,这里有张地图,我给你,我没有骗你,你现在可以帮我了么?” 林宁听了林晚的话,心中又悲又喜,悲的是母亲的尸身竟被藏在那样偏僻荒凉的地方,喜的是终于知道了下落,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总算有了个结果。不过,她可没忘记林晚的目的,当下便说道:“林晚,我暂且信你这一回,不过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敢骗我,我定不会放过你。至于帮你夺回太子的宠爱,我会试着想想办法,但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毕竟这事儿也不是我能完全掌控的。” 林晚赶忙点头说道:“只要肯尽力,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林宁道:”我没有告诉你怎么做之前,你不要动。” 明日回门,你回到相府我自会告诉你怎么做。 林宁离开太子府,为了担心出现不必要的麻烦,林宁也去看了彭迎春,迎春看起来很憔悴,知道太子对她还算关爱有加,林宁也算是放心了。林宁回到相府第一时间找到钟叔,安排人去找她母亲的尸身。 钟叔回来话说已经找到了,因为怕柳氏那边在打坏主意,已经连夜安排人把她母亲的尸身运回越国宁家了。钟叔一直很忠心,她是很信得过的。这些事情本该她自己去,可是自从林晚出嫁后,柳氏就天天派人看着林宁,让她很头疼。不过好在母亲的尸身已经安全了,那么他们也在没有拿捏她的可能了。不过林晚这个棋子,她还是需要的,要不怎么能钓出幕后的大鱼呢。 毕竟回来这段时间看,林晚和柳氏是没有能安排那么多事情的能力的,想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林宁要知道这个高人是谁,找到它应该就能找到许多事情的答案。 话说,到了林晚回门的这一日,相府上下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本应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场面,可因为太子并未陪同前来,气氛中便隐隐透着几分尴尬与冷清。 林晚坐在回门的轿子里,心中满是委屈和怨恨,她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嫁入了太子府,可太子却这般不给自己面子,连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露面,这让她在相府众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呀。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咬着嘴唇,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重新夺回太子的宠爱,绝不能再这样被人忽视下去。 然而,就在林晚满心愤懑想着回到林府去找林宁看看她有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之时,相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相府走来。为首的正是从南诏平乱归来的柳太傅,他身着一身威严的朝服,他虽耄耋之年,却依旧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历经沙场的坚毅与果敢,只是此刻,那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急切,毕竟他一回来柳府,就听闻了外孙女林晚的诸多事情,心中着实牵挂不已。 柳太傅刚踏入相府,便让人赶忙去请林晚过来。林相看到柳太傅吓的大气不敢喘,林家祖母也是不知所措。林晚听到柳太傅回来的消息,又惊又喜,赶忙整理了一下妆容,急匆匆地朝着前厅走去。一见到柳太傅,林晚那满腹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眼眶泛红,“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哽咽着说道:“外祖父,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外孙女可受尽了委屈呀。” 柳太傅看着林晚这般模样,心疼不已,赶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说道:“晚儿,快起来,别哭了,你且细细与外祖父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从自己如何被人用计与太子有了牵扯,再到后来即便有孕,也只是被熹贵妃安排从侧门悄无声息入府,大婚夜太子更是连看都没来看自己一眼,还有今日回门太子也不陪同,这一桩桩、一件件,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委屈至极。 柳太傅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整张脸都气得涨红了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岂有此理!我柳家的孙女何时受过这般委屈,那皇家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就算你只是侧妃,可好歹也是明媒正娶,怎能如此不被重视,这分明是在打我的脸!” 相府里的众人见柳太傅这般震怒,都吓得不敢出声,整个前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到了极点。柳太傅在厅中来回踱步,似乎心中的怒火如同燃烧的烈焰,越烧越旺,感觉他似乎马上要找那皇家讨个说法。似乎想着让他们知道柳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柳太傅本就是老谋深算的性子,听完林晚的哭诉,想到了接下来的破局之法,他知道不能让她再任由别人摆布了,否则很多事情就没有办法继续成事了。于是,当下他便佯装怒不可遏,一刻也等不及了的样子,直接从林相府匆匆起身,带着满腔的怒火,径直朝着太和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柳太傅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脚下的步伐都变得格外沉重又急促,到了太和殿外,柳太傅也不顾侍卫的阻拦,大声喊道:“臣柳太傅求见皇上,有要事启奏!” 那声音中气十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侍卫们见他这般气势,也不敢多加阻拦,赶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柳太傅便得到了传召,踏入了太和殿内。只见殿中庄严肃穆,皇上高坐在龙椅之上。 柳太傅先是恭敬地行了个大礼,而后便直起身子,毫不畏惧地开口说道:“皇上,臣今日前来,是要状告太子殿下!臣远在南诏平乱,本以为家中一切安好,却不想归来才知,臣那外孙女林晚,遭受了这般天大的委屈。” 皇上一听,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柳太傅,你且细细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太傅深吸一口气,将林晚如何一心倾慕太子,如何在太子大婚之前与太子有了瓜葛,而后又查出有了身孕,却只得以侧妃身份从侧门被抬进太子府,大婚夜太子对她不闻不问,甚至今日回门太子都未曾陪同等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言辞间满是痛心与愤慨。 “皇上呀,太子身为储君,本应知晓礼法,可他这般作为,先是与臣的外孙女有了首尾,后又如此轻视她,全然不顾她怀有身孕,这等不负责任的行为,实在是不堪大任!臣曾是太子师,臣失职,臣恳请圣上责罚。若是太子不知悔改,依旧这般我行我素,臣恳请皇上恩准,让林晚与太子和离,臣要将她带回柳家,绝不能再让她在那太子府受此等委屈了!” 柳太傅说着,眼中满是决然之色,那神情仿佛若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便绝不善罢甘休一般。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心中明白,柳太傅在朝堂上颇有威望,又刚从南诏平乱归来,立下赫赫战功,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引起朝堂动荡,可太子的行为若真如柳太傅所言,那也确实不妥。当下,他便说道:“柳太傅,你先莫要激动,此事朕定会派人仔细查清楚,若太子真有过错,朕定不会偏袒,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柳太傅听了皇上的话,却依旧不依不饶,说道:“皇上,臣只望此事能尽快有个结果,臣的外孙女如今在太子府度日如年,如今这般,臣便把孙女接回柳府,还望皇上能体谅臣这一片护犊之心。” 皇上微微点头,说道:“朕知晓了,太傅先退下吧,朕即刻便着人去查问此事。” 柳太傅见皇上这般说,这才行了礼,缓缓退出了太和殿,只是那背影依旧透着一股倔强,当晚林晚就被接回柳府,也因柳太傅的这一状,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都在拭目以待,看皇上究竟会如何处置此事。 皇上听闻柳太傅的一番陈词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太子居然做出了这等行为不端的事,这不仅关乎皇家的体面,更是影响到了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的平衡。 当下,皇上重重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呵斥道“把太子和熹贵妃给我叫来!” 太子和熹贵妃刚到大殿,便听到皇上喊道:“太子身为储君,本应以身作则,恪守礼法,如今却这般荒唐,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一旁的熹贵妃见状,心中大惊,她深知此事定于柳太傅回京有关,她本是想给林晚个下马威,可谁知道这柳太傅偏偏这时候回来了,若皇上真的动怒责罚,那太子的前途可就堪忧了,她当下也顾不上许多,赶忙上前跪地求情道:“皇上息怒,此事虽说看起来是太子的不是,可实则是那林晚先耍手段在先。臣妾也是想着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皇家不是能随意拿捏的,这才默许了太子冷落她,还安排她从侧门入府,臣妾也是一番苦心,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本就气在心头,听了熹贵妃的这番解释,更是觉得厌烦不已,他冷哼一声道:“哼,不管那林晚如何耍手段,太子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判断吗?身为储君,竟被一个女子牵着鼻子走,还做出这等不负责任、有失体统的事来,若传扬出去,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我皇家?如何看待这未来的国君?” 熹贵妃还想再辩解几句,可皇上却一甩衣袖,制止了她,神色冷峻地说道:“够了!朕不想再听这些解释,太子犯下如此过错,必须要受到责罚,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说罢,皇上便下令,太子罚奉一年,命他即刻回府思过三日,抄录十遍《礼记》,以正其心,明其礼。并且要求太子在思过结束后,前往柳太傅府,亲自向柳太傅请罪,态度要诚恳,务必将林晚风风光光地接回太子府,好好对待,切不可再有丝毫怠慢。 而对于熹贵妃,皇上也是满心失望,觉得她身为后宫表率,不仅没能教导好太子,还妄图为太子开脱,实在是有失身份。于是,皇上也毫不留情地下令将熹贵妃禁足在自己的宫殿之中,没有他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一步,让她也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 柳太傅得知皇上肯为林晚做主,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不过他更明白,此事虽说看似有了个结果,但在太子和熹贵妃心中怕是会对林晚更加记恨了,这才是他想看的的结果,往后林晚在太子府的日子,恐怕会更不太平,只要这样闹下去对他才会有利。他对此满意的点点头。 太子受到如此责罚,又要去给柳太傅请罪接回林晚,心中满是愤恨,可皇命难违,他也只能咬着牙应下,暗暗在心中想着,这林晚可真是个扫把星,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麻烦,等接她回府后,定要想办法好好整治她,也好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第27章 太子接林晚回府 三日后,太子依照皇上的旨意,收敛了往日的傲气,换上了一身素净且显得谦逊有礼的衣裳,带着一众侍从朝着柳太傅府而去。到了柳府门前,太子下了马车,亲自上前叩门。门房见是太子殿下,赶忙进去通报,不多时,柳太傅便沉着脸走了出来。太子见状,赶忙恭敬地行礼,说道:“太傅大人,前些日子是晚辈行事鲁莽,有失体统,多有得罪,今日特来向您请罪,还望太傅大人海涵,允准晚辈接林晚回府。” 柳太傅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太子,眼中满是鄙夷之色,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您贵为储君,本应是天下人的表率。我那可怜的外孙女,满心倾慕于您,却被您如此轻贱,大婚之日就受尽委屈,回门之时您又不闻不问,您这等做法,完全是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皇家的教养就是如此对待师长吗?” 太子被柳太傅这般毫不留情地数落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虽愤恨不已,可嘴上却只能说道:“太傅大人教训的是,晚辈确实有错,往后定当改过自新,好好对待林晚,还望您莫要再与晚辈计较了。” 柳太傅却依旧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您如今说得倒是,可谁知道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柳家的孙女,那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到了您府上,却要受那般委屈,您若是真有心改过,往后可得拿出实际行动来,莫要只是嘴上说说,哄骗我们这些老家伙。” 周围的侍从们听着柳太傅这般毫不客气地批评太子,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他们深知太子平日里最是要面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都暗暗担心太子会当场发作。 可太子终究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再次赔着笑脸说道:“太傅大人放心,晚辈定会铭记今日您的教诲,定不会再让晚儿受委屈了,还请您让晚辈接她回府吧。” 柳太傅见太子态度还算诚恳,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让人去把林晚带了出来。林晚见到太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既有能回太子府的一丝欣喜,又担心太子会因为今日之事迁怒于自己。 太子看着林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爱妃,咱们回府吧。” 林晚赶忙应了一声,便跟着太子上了马车。 一路上,太子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林晚坐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也不敢主动搭话。等回到了太子府,太子一下马车,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对着身边的侍从呵斥道:“把林侧妃带到偏院去,给我好好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侍从们虽有些犹豫,毕竟林晚怀有身孕,可看着太子那盛怒的模样,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架起林晚就往偏院走去。林晚吓得脸色煞白,哭着喊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为何呀?臣妾肚子里可怀着您的孩子呢,您不能这样对臣妾呀!” 太子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心中恨恨地想着:“都是这个女人,害得我被父皇责罚,还在柳太傅那儿丢尽了脸面,今日若不好好整治她一番,我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到了偏院,太子又吩咐下人,减少林晚的饮食供应,把那屋子里的炭火也撤了些,让屋子变得阴冷起来,还不许丫鬟好好伺候她,只给她准备些粗糙的被褥。林晚在那屋子里,又冷又饿,心中满是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竟会如此狠心地对待自己,全然不顾她腹中的胎儿,可如今她孤立无援,也只能默默哭泣,期盼着太子能早日消气,放过自己。 在那阴森清冷的偏院里,林晚的噩梦似乎永无尽头。太子心中的愤恨丝毫没有因为时日的推移而消减,反而变本加厉地折磨起林晚来。 每到夜晚,太子便会带着一身戾气来到这偏院,一进门,看着林晚那惊恐又讨好的模样,他就满脸厌恶地嘲讽道:“哼,你不是当初用尽手段也要勾引我吗?怎么,现在怕了?我今儿个就让你好好尝尝这自作自受的滋味,让你骚个够!” 说着,便粗暴地一把扯碎林晚的衣裳,全然不顾她的挣扎与哀求。 林晚吓得脸色煞白,一边拼命地想要挣脱太子的手,一边哭着说道:“太子殿下,求求您了,臣妾知道错了,您放过臣妾吧,臣妾当初也是因为太爱慕您了,才会一时糊涂做出那些事,求求您高抬贵手啊。” 可太子哪里听得进去,他冷哼一声,将林晚狠狠甩到床上,继续恶狠狠地说道:“爱慕我?你那也配叫爱慕?分明就是不要脸的下作手段罢了。大婚那日,我洞房都没去你那边,你心里肯定恨透我了吧?哼,那我就让你洞房个够!” 说罢,太子便对林晚动起手来,那动作粗鲁不堪,没有丝毫怜惜之情,林晚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身体被肆意地蹂躏着,每一寸肌肤都传来钻心的疼痛,不多时,她便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了。 林晚哭得声嘶力竭,她实在是承受不住这般折磨了,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谎称腹中还有孩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哭着喊道:“太子殿下,求求您了,臣妾…… 臣妾还怀着身孕呢,您这样会伤了孩子的呀,这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就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太子听了这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这寂静的偏院里显得格外刺耳。笑罢,他凑近林晚,眼神中满是鄙夷与怀疑,冷冷地说道:“你这荡妇,还敢跟我提孩子?我都怀疑这肚子里的是不是我的种呢!说不定是你跟哪个野男人苟且之后,故意拿来要挟我的,哼,你以为我会信你?” 林晚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太子哥哥是个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人,可是,当下的他更是让她绝望至极,她哭诉道:“殿下,您怎么能这么说,这千真万确是您的孩子呀,臣妾对天发誓,绝没有半句假话,您可不能冤枉臣妾啊。” 然而,太子却根本不理会她的哭诉,依旧我行我素,继续着那残忍的折磨,仿佛要把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林晚的身上。林晚此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期盼着太子能突然良心发现,放过自己,可那渺茫的希望,在这如深渊般的黑暗里,却显得是那么遥不可及。 林晚其实不知道,太子平日里总是戴着一副谦逊有礼的面具,在众人面前,无论是面对朝堂上的大臣,还是后宫中的妃嫔,他都表现得温文尔雅,恭敬有加,让人觉得这未来的储君必定是个仁善之人。尤其是在熹贵妃面前,他更是乖顺听话,对贵妃的话言听计从,仿佛就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儿子,使得旁人都对他赞誉有加,认为皇家能有这样的储君,实乃天下之福。 然而,面具之下的他,却有着一颗狠毒至极、残忍无情的心。他的内心仿佛被阴暗所笼罩,只要有人稍稍触犯了他,哪怕只是无意间的一点冒犯,在他看来那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定要千百倍地报复回去才行。 就拿林晚来说,起初林晚确实是用了些手段想要嫁入太子府,可即便如此,若太子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或许会加以呵斥、警告,让她收敛行为,又或者看在她怀有身孕以及柳太傅的面子上,对她稍加包容,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太子却完全不是这样,他被林晚的算计触怒后,心中便燃起了熊熊的仇恨之火,那怒火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熄灭,反而越烧越旺,使得他对林晚做出了那般残忍之事,全然不顾林晚的哀求,也不管她腹中的胎儿,只是一味地想要宣泄自己的愤怒,让林晚承受无尽的痛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怨恨。 再看朝堂之上,曾经有一位老臣,只因在朝堂议事时,对太子提出的一个建议委婉地表达了不同看法,话语中并未有任何不敬之意,只是出于对国事的考量,希望能寻求更好的解决之法。可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 “忤逆”,太子便暗暗记恨在心了。之后,他便暗中指使手下之人,收集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诬陷那位老臣,使得老臣一家老小都受到了牵连,被抄家流放,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这还没完,流放期间,太子安排人前去暗杀,而此时太子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全家老少无一人幸免,太子却丝毫没有愧疚之心,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 在太子府里,丫鬟侍从们更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太子。有一回,一个小丫鬟在侍奉太子喝茶时,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茶水溅出了些许在太子的衣角上。那丫鬟吓得赶忙跪地求饶,连连磕头,嘴里说着 “太子殿下恕罪” 的话。可太子却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当下便命人将那丫鬟拖下去,重打了几十板子,直打得那丫鬟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最后还不许医治,任其自生自灭直至死亡,丝毫不念那丫鬟平日里也是尽心尽力伺候的份儿。 太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狠毒和残忍已然深入骨髓,那伪善的表象不过是他用来蒙蔽众人、巩固自己地位的手段罢了,而那些真正了解他本性的人,无不为之胆寒,只是大多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周旋,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就成为了他下一个报复的对象。如果太子还没有报复的人,只能说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握这个人,否则他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而彭迎春也不知道这样的太子,她们都还只停留在认识太子的表象上。林晚现在只盼望她的祖父能救她离开。只是太子已经牢牢的控制了她,不允许她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无尽的地狱。 林宁这边听闻了柳太傅回来后的这一系列举动后,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她深知这柳太傅向来老谋深算,绝非是那等行事鲁莽、不计后果之人。 按常理来说,若是真心为林晚好,就该明白在这皇家的一亩三分地里,最忌讳的就是公然与皇家作对,去太和殿状告太子,虽说一时出了气,可往后太子心里岂能不记恨林晚呢?这无疑是把林晚往火坑里又推了一把,只会让她在太子府的日子越发艰难。 林宁在自己的院子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她想着,难道柳太傅真的只是一时冲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所以才做出这般看似莽撞的行为吗?可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太可能。柳太傅在朝堂沉浮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按捺不住性子呢。 那会不会是另有目的呢?林宁停下脚步,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越发觉得此事透着一股蹊跷劲儿。或许,柳太傅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朝堂上立威也说不定。毕竟他刚从南诏平乱归来,虽说立下了战功,可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他或许是想通过此举,向众人表明自己的态度,哪怕是面对皇家,他也绝不退缩,以此来巩固自己在朝堂上的威望和话语权,让那些原本对他有所忌惮或者心怀不轨的人,不敢轻易算计他。 又或者,柳太傅是想故意激化林晚与太子之间的矛盾呢?林宁想到这儿,心中一凛。也许他有着更深的谋划,想让林晚在太子府陷入困境后,再出手相助,从而让林晚对他这个外祖父更加依赖,往后便能更好地掌控林晚,利用林晚牵扯到的各方势力,为他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或者还有其他更大的野心。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柳太傅想通过这件事,去试探皇上对太子的态度。看看皇上到底有多看重太子,在太子犯错的情况下,皇上会如何权衡朝堂各方势力,做出怎样的抉择,以便他后续能根据皇上的态度,调整自己在朝堂上的站位和策略,在几位皇子中如何做出抉择,为自己以及柳家谋求一个更为有利的处境。 林宁越想越觉得这背后的水很深,柳太傅的心思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她暗暗决定,要多留意柳太傅后续的举动,说不定能从中发现更多端倪,也好提前做些准备,毕竟这事儿牵扯到的可不仅仅是林晚一个人,从前世姐的回忆中来看,自己不但会被牵扯其中甚至被害死了呢。 第28章 拜访太子妃 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林宁略作收拾后,便带着丫鬟朝着太子府走去。她心里一直对柳太傅的种种行为存着疑惑,思来想去,觉得彭迎春身为太子正妃,或许能知晓一些内情,便决定前去拜访,探探口风。 到了太子府,林宁递上拜帖,不多时,便有丫鬟引着她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来到了彭迎春所在的院落。彭迎春听闻林宁前来,心中十分高兴的迎了出来。 “林小姐今日前来,可真是让这院子都添了几分光彩呀,快里面请。” 彭迎春热情地招呼着,将林宁请进了正厅。 林宁微微欠身行礼,笑着说道:“太子妃娘娘客气了,今日冒昧来访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彭迎春笑着摆手,说道:“林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 说完两个人笑着走进房间。两个姐妹亲昵的扶着坐在椅子上,林宁这才缓缓开口道:“娘娘,我听闻柳太傅刚从南诏平乱归来,昨日又在太和殿闹出了那般动静,我实在是好奇这柳太傅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不知娘娘可否知晓一二?” 彭迎春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林妹妹,说起这柳太傅,他可不是一般人,他乃是太子师,以往时常进宫教导太子殿下学问、礼仪以及为人处世之道,对太子殿下的成长有着不小的影响,可以说,柳太傅向来是支持太子殿下的。” 林宁轻轻点头,又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之前太子殿下与林晚之间的婚事,会如此波折呢?我听闻之前本是定着要娶林晚为正妃的,可最后却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这其中缘由,娘娘可清楚?” 彭迎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似是在斟酌着言辞,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林小姐,这事儿嘛,我也只是略有耳闻,不敢保证全然属实呀。不过我听说,起初太子殿下确实有意要娶林晚为正妃,毕竟柳太傅在朝堂之上威望颇高,有他做后盾,对太子殿下来说,那可是一大助力。可这皇家选正妃呀,终究是极为看重出身门第的,嫡庶之分尤为关键,或许就是因为林晚妹妹不是嫡女,这才使得婚事有了变故,最后变成了让她以侧妃之位嫁入太子府了。” 林宁听了彭迎春的话,心中暗自思忖,她觉得这事儿似乎没那么简单,仅仅因为嫡庶之分就改变了婚事安排,那他们大可以不安排她回来相府,只要她不回来,那林晚就可以一直以嫡女自居,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可那柳太傅又为何要在知晓这一情况的前提下,还去太和殿那般大闹一场呢?这背后定然还有别的隐情。 林宁还是担心彭迎春在太子府的生活的,她问:“那太子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他不会为难你吧?” “不会,最近他都没有来我这里。其实你知道,我对他也没有那么多期许。”迎春道。 “我以为你不会嫁给他。”林宁说。 “哎.....怎么说,有些时候生在大家族不如生在小门小户,小门小户可以自己选择也可以有些自由,可是高门大户的女儿,基本上都是这样,嫁给谁都是为了利益和关系的维系,我如今能嫁太子已经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 “那确实是。”林宁道“不过,把林晚也安排进太子府你不会气么?” “我怎么可能会气,太子不可能只娶一个,普通富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何况帝王家,当时咱们想着林晚进来,不单是她威胁你,让她进门,还是因为我那婆婆,熹贵妃,她自不是那好相与的,这一步是最好的。”迎春笑着说。 “如果太子府就你自己,那她也是会狠狠的拿捏你,不过,如果咱们给她个靶子,或许很多事情就简单的多了不是么?”林宁笑着接话道。 “那是自然。”彭迎春笑着说。 “我之前想着怕你不同意我的计划,毕竟....谁会想在自己丈夫身边填人呢.”林宁道。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在意。”迎春说道。 “看来你对太子还真是.....”林宁无语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会不会在意别人往贤王身边塞人呢?”迎春忽然打趣道。 “这是什么话,他与我有什么关系。”林宁愤愤道。 “真的没关系么?”迎春俯身贴过去问道。 “当然没关系啊.....你真的是。”林宁无奈的摇摇头。 林宁告别了彭迎春,走出太子府后,一路上都在细细琢磨着方才听到的那些话,越发觉得这柳太傅的心思深不可测,而这背后的事情,怕是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复杂得多,只是自己还得继续探寻,争取早日弄清楚这其中的问题。 林宁从太子府出门后,心事重重地往回走。一路上,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心中不禁警惕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时不时借着街边店铺的幌子,装作不经意地回头观望,果然发现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头戴斗笠,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行迹十分可疑。 林宁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要跟踪自己?难不成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到这儿,她决定先不打草惊蛇,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于是,林宁故意朝着人少的街巷走去,还时不时地拐进一些岔路,装作在寻找什么地方的样子。走着走着,她瞧见前面有个死胡同,心中便有了主意,加快脚步转了进去,那跟踪之人见林宁进了死胡同,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林宁其实早有盘算。待那人走进胡同深处后,林宁凭借着对这附近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地从旁边的一条小路绕了过去,迅速绕到了胡同的另一头,来了个包抄后路,将那人堵在了这死胡同里。 “哼,你还挺大胆啊,一路跟踪我,到底有何目的?” 林宁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被堵住的神秘人,质问道。 那人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林宁会来这么一招,随后竟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让林宁又惊又喜的脸,竟是她那同母同父、许久未曾见到的哥哥林奇。 “哥哥!怎么是你?” 林宁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与疑惑,她怎么也没想到,跟踪自己的人居然会是林奇,“你为何要这般鬼鬼祟祟地跟踪我呀,可吓死我了。” 林奇看着林宁,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挠了挠头说道:“妹妹,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也是没办法,我不能贸然现身,怕给你带来麻烦,可又实在想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跟着你,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林宁走上前去,拉着林奇的手,眼眶微微泛红,说道:“哥哥,你这些年到底去哪儿了呀?我一直在找你,可怎么都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林奇轻轻拍了拍林宁的头,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却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妹妹,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再慢慢跟你说这些年发生的事儿。” 林宁点了点头,两人便匆匆离开了这胡同,朝着一处偏僻却相对安全的小院走去,林宁的心中满是对哥哥这些年思念,也暗暗庆幸今日能意外地与哥哥重逢,只是她不知道,林奇这些年的遭遇,可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林奇和林宁一路小心谨慎,很快便来到了一家颇为隐蔽的饭庄,两人径直走进了靠里的雅间,待丫鬟关上房门后,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林奇看着林宁,眼中满是疼惜与感慨,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妹妹,咱们母亲去世那会儿,你还尚在年幼,很多事都还懵懂不知,如今转眼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我那时已然是十三岁了,我心里头清楚得很。母亲平日里身体虽说算不上硬朗,但也绝不是那种会突然病重离世的人,所以当父亲对外宣称母亲是因病去世时,我心里就一直存着疑惑,总觉得事有蹊跷。” 林宁听着哥哥的话,眼眶泛红,微微点头,说道:“哥哥,我后来也觉得不对劲,可那时年纪小,也没人肯同我多说,只能将这份怀疑藏在心底” 林奇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恨地说道:“我从那之后,便暗中开始调查母亲去世的真相,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我先是去询问了母亲身边的丫鬟婆子,可奇怪的是,那些平日里与母亲亲近的人,不是莫名失踪,就是死了,我就知道,这里面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来,我又去查看了母亲生前所用的药方、饮食记录等,可每次刚有点线索,那线索就仿佛被人刻意掐断了一般,怎么都续不上了。我越发肯定,母亲的死绝非那么简单,定是有人蓄意谋害。” 林奇说着,眼中满是怒火,那神情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独自追查真相时的倔强与执着。 林宁焦急地问道:“那哥哥,后来呢?你查到是谁了吗?” 林奇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地说道:“唉,这追查的过程可太艰难了。我越深入调查,就越触及到一些势力的利益,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开始派人来阻拦我。他们人多势众,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他们抓住,陷入绝境,那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之徒,根本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林宁听得心惊肉跳,她紧紧抓住林奇的手,担忧地说道:“哥哥,那你后来是怎么脱身的?” 林奇拍了拍林宁的手,安抚道:“就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八王爷出现了。当时我被那些人围堵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八王爷让他的手下击退了那些想要害我的人,救了我的性命。” “八王爷问我为何会被那些人追杀,我便将追查母亲死因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八王爷听后,很是赞赏我的勇气和孝心,他说他愿意帮我继续追查真相,不过有个条件,就是让我归于他的门下,日后为他做事。我想着,只要能查清母亲的死因,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为他做事又何妨呢,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从此就跟着八王爷了。” 林宁听了哥哥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哥哥这些年辛苦追查的心疼,又对八王爷的援手充满了感激,同时也暗暗好奇,这八王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竟愿意出手帮哥哥,还将哥哥收入麾下。 她看着林奇,轻声说道:“哥哥,那这些年,你跟着八王爷,可有查到更多关于母亲死因的线索呢?” 林奇微微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警惕地看了看雅间的门窗,压低声音说道:“妹妹,此事牵扯甚广,咱们还得小心谨慎些,具体的情况,待我日后慢慢再同你细说吧,总之,你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绝不让母亲就这么含冤而去。” 两兄妹坐在饭庄雅间里,桌上的饭菜早已没了热气,可两人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这难得的相聚与倾诉之中。 林奇看着林宁,眼中满是欣慰,笑着说道:“妹妹,哥哥前段时间被八王爷派去边关探查一些事情了,那边关可不比咱们京城,局势复杂,还时常有战乱的风险。我这一去就是好些日子,直到最近才回来。一回来,就听闻了好多关于你的事儿,都说你如今出落得越发聪慧伶俐,而且还很有本事,据说母亲的尸身也被安全的送到外公那边了。” 林宁微微红了脸,嗔怪道:“哥哥,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不过是长大了些罢了。” 林奇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妹妹,你可别小瞧了自己。想当初,你在府里可没少受那些人的气,总是被欺负,每次见你受委屈,哥哥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那时哥哥能力也有限,没办法时刻护着你。如今可不一样了,听着旁人对你的夸赞,看着你如今这美丽自信又大方的模样,哥哥打心底里高兴,也特别欣慰,知道你现在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哥哥在外面办事,也能放心,再也不用像从前那般,成天为你担惊受怕了。” 林宁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说道:“哥哥,不管我变得如何,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的人,我知道你一直都牵挂着我。只是哥哥,你在外面奔波,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莫要让我担心才是。” 林奇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林宁,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有件事哥哥可得提醒你一下,哥哥听闻你和南宫瑾走得挺近,这你可要小心些。” 林宁一愣,心中有些疑惑,问道:“哥哥,为何这么说呀?南宫瑾他人挺好的。” 林奇皱了皱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妹妹,你涉世未深,有些事儿你还看不透呀。那南宫瑾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人,他这个人很是邪性,身上藏着许多秘密不说,那来历也是不明不白的。哥哥在外面这些年,见过的人多了,像他这样的,绝不是可以托付之人。你与他走得太近,万一哪天被他牵连,陷入什么危险之中。” 林宁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哥哥,我明白你是担心我,可我既然答应了要帮他解毒,总不能半途而废,而且我觉得南宫瑾他对我并无恶意,相反还几次三番救过我的命,知恩图报,我也会帮他的。” 林奇见林宁如此坚持,心中越发着急了,他握住林宁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妹妹,你就是太善良了,容易被表象所迷惑。哥哥的话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不管怎样,和他保持些距离,切莫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当中,你就当是为了哥哥,好不好?” 林宁看着哥哥那一脸担忧又恳切的模样,心中虽还是有些不同的想法,但也不忍让哥哥太过操心,便点了点头说道:“哥哥,我知道了,我会多注意的。” 林奇这才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多留意南宫瑾的动向,绝不能让妹妹陷入任何危险之中,哪怕是为了妹妹的幸福着想,也得让她远离这个神秘莫测又邪恶的南宫瑾。 第29章 边关急报 林宁听着哥哥对南宫瑾那满是戒备的话语,心中满是疑惑,她实在不明白哥哥为何会对南宫瑾有如此大的偏见,可还没等她再多问几句,思绪又被哥哥投身八王爷门下这件事牵扯了过去。 她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林奇,轻声说道:“哥哥,你方才说你在八王爷门下做事,我这心里,总是有些担心。你也是知道的,当今皇上那心思深沉,这满朝上下,哪个不忌惮几分。而八王爷作为皇上唯一还活着的兄弟,听说当年也是历经九死一生,才躲过了被杀的厄运,如今一直居住在越国,远离这京城的是非之地。” 林奇看着妹妹忧虑的神情,想要安慰她几句,刚要开口,却被林宁接着说道:“哥哥,我是有些担心你,你在八王爷那边,无论做些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虽说八王爷救了你,可这世间哪有偿还的完的呢?所以不要陷自己于危险中。” 林奇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林宁的肩膀,说道:“妹妹,你这些担心哥哥都明白,当时的哥哥实在是走投无路了。那些想要谋害咱们的人步步紧逼,若不是八王爷出手相救,哥哥怕是早就没了性命。” 林宁咬了咬嘴唇,说道:“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可这皇家的事儿,向来复杂得很,每个人都有权谋算计,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你可要万事小心。” 林奇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确定雅间里并无旁人偷听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妹妹,我们也就是暗中收集一些地方消息,还有各地官员的动向。虽说远在越国,可对咱们这边的局势依旧很是关注,毕竟身为王爷,哪怕远离京城,也还是心系着这天下。” 林宁听了,心中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她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哥哥,那八王爷收集这些消息,是单纯为了知晓朝堂局势?你可别被人利用了。虽说王爷救了你,可皇家之人,谁又能知道他们心底真正的想法呢?万一他是想借着这些消息,谋划些什么不利的事儿,到时候你作为替他办事的人,那可就是首当其冲,要面临大祸的。” 林奇皱了皱眉头,说道:“妹妹,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些,可八王爷从未让我去做什么伤天害理、图谋不轨的事儿。他还特别乐于助人,帮助过很多人,就说我们的很多兄弟都是受过他的救命之恩的。王爷是大善人,他是希望这天下能安稳太平的。” 林宁半信半疑的说道:“哥哥,皇家的兄弟情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自古言最是无情帝王家,多少兄弟都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反目成仇,斗得你死我活。哥哥还是万事小心,如果有什么需要不方便去相府找我,你可以去城西典当行给我留口信。” 林奇看着妹妹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妹妹这是关心自己,当下便点了点头说道:“妹妹,你说的这些哥哥都记在心上了,哥哥在外面闯荡这些年,也不是那等没心眼儿的人,做事都会小心谨慎的,你就别太担心了,哥哥会保护好自己的,也定会护你周全的。等哥哥查出娘亲的事,哥哥就会离开八王爷那边,回来京都与你团聚。” 林宁微微点头,可心里那股担忧却怎么也消散不去,她很清楚的记得在原主的前世记忆里,哥哥被杀害了,到最后她也没等到哥哥回来和她一起在京中团聚的生活。这一世她希望自己可以替她守护她的家人。 朝堂之上,气氛本就因诸多事务而略显凝重,此时一份边关急报传来,更是让这凝重的氛围降至冰点。那传报的士兵一路疾驰进京,满脸的疲惫与焦急,进入大殿后便赶忙跪地,大声禀报道:“启禀皇上,边关急报!近日有外敌集结大军,气势汹汹地朝着我朝边境袭来,如今边境百姓人心惶惶,将士们虽奋力抵抗,可敌方来势汹汹,形势十分危急!” 皇上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严峻起来,眉头紧锁,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龙椅的扶手。众大臣们也皆是一脸肃然,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商讨着应对之策,可一时之间,却也没人能提出个周全的办法来。 就在这时,南宫瑾出列,他身姿挺拔,器宇轩昂,脸上带着决然的神色,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后说道:“皇上,儿臣愿领兵前往边关杀敌,定当竭尽全力,击退外敌,保我朝边境安宁,护百姓周全!” 皇上看着南宫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深知南宫瑾武艺高强,又很有谋略,虽身中毒,但据太医说最近在林相那嫡女的帮助下已然大好,他最得意的儿子的那股子英气与果敢丝毫不输他当年的模样。当下便微微点头道:“南宫瑾,朕知晓你有这份忠心与能力,既然你主动请缨,朕便准了你,此次出征,责任重大,你可要不辜负朕的期望啊。” 南宫瑾赶忙跪地,朗声道:“臣定不辱使命,请皇上放心!” 这时,柳太傅站了出来,说道:“皇上,臣举荐一人,可随南宫将军一同前往,那便是臣的长子柳甲。用他做副将,定能助南宫将军一臂之力,更好地击退外敌。” 这柳甲自幼熟读兵书,研习武艺,且他与南宫将军从小一起在战场上厮杀,二人配合默契,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皇上听闻,心中思忖了一番,柳家在朝堂上本就颇有威望,这柳甲又是年少有为,素有英雄之名,若有他辅佐南宫瑾,确实是个不错的安排。不过.....思考片刻道:“柳太傅举荐有理,朕便封柳甲为副将,与南宫瑾一同领兵前往边关,望你们二人齐心协力,早日凯旋归来,朕在此静候佳音。” 柳甲出列,跪地谢恩道:“多谢皇上信任,臣定当全力以赴,辅佐南宫将军,奋勇杀敌,若有差池,愿受军法处置!” 南宫瑾看向柳甲,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此次并肩作战的期待,又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豪迈之气。他们二人自幼相识,在战场上历经生死考验,彼此都深知对方的本事,此刻一同受命出征,心中满是要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壮志豪情。 待退朝之后,南宫瑾和柳甲便立刻着手准备出征事宜,整军备战,挑选良驹、兵器,调配粮草等等,各项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京城之中,众人也都在议论着此次出征,有人为二人的英勇豪迈而赞叹,有人则为他们能否击退外敌而忧心,只是无论如何,这一场关乎国家边境安危的大战,已然拉开了序幕,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看南宫瑾和柳甲能否带领大军得胜归来。 在那透着几分静谧与离愁的院子里,南宫瑾一身出征的戎装,英姿飒爽却又难掩眉眼间的不舍,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找林宁。 林宁早就在院子里翘首以盼了,一见到南宫瑾,眼眶瞬间微红了,战场总是让人联想到流血和牺牲,战场就是九死一生,刀剑无眼,她不知道说什么。南宫瑾看着林宁这副模样,心中也是怜惜,他走上前,轻轻握住林宁的手,笑着说道:“林小姐,你莫要为我担心,此次出征,我有十足的信心,定能击退外敌,凯旋而归。” 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坚定与自信,仿佛胜利已然在握一般。 林宁微微点头,可心里还是有很多担忧,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其实,在她心底,一直藏着个小小的期待,她以为南宫瑾今日前来,会对自己说出那些深情又笃定的话,会告诉她,让她安心等着自己回来,等归来之后,便会找他的父王,也就是皇上请旨,求娶自己,让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入他家。照她之前所看的小说来说,基本上现在就是最好的表白时机,可是...... 如今这林相府里的其他姑娘们除了特别小的,其他都已经嫁人了,而自己和南宫瑾又有婚约在身,相处的这些时日里,点点滴滴都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她的心。南宫瑾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饱含深情,平日里对自己也是关怀备至,她能真切地感觉到南宫瑾是喜欢自己的,可为何到了这即将分别的时刻,他却对婚约一事只字不提,这让林宁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满是难过与失落。虽然林宁倒不至于是非他不嫁的地步,可是按她感觉的现在的发展不是应该到这个阶段了么。毕竟她回来就是替嫁,然后就没下文了,这感觉也是怪怪的。最终南宫瑾没有说,林宁也没有提,也许他在等着回来的惊喜。好在,林宁是个心思细腻人,她还是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拉着南宫瑾进了屋子,指着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瓶瓶罐罐说道:“我知道你此去边关,战场上凶险万分,我也帮不上别的什么大忙,便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些。” 说着,她打开包裹,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个个小瓷瓶,她拿起一瓶,说道:“这里面装的是我这段时间又重新研制的解毒药丸,药效比之前的更好了些,记得按时服用。还有这些,都是一些治疗外伤、止血镇痛之类的常用药,战场上难免会受伤,有了它们,也能多几分保障。当然,都是以备不时之需的,我希望你们都用不到。” 南宫瑾看着林宁这般用心地为自己准备这些,心中满是感动,他接过包裹,紧紧抱在怀里,看着林宁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林小姐,你费心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定不会辜负你的这番心意。” 林宁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就好,” 。,我…… 我等着你回来。这句话,她怎么也没说出口。 两人又在院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叮嘱着彼此要多多保重,那离别的愁绪却在空气中越发浓郁起来,直到南宫瑾不得不启程前往大军集结之处,林宁站在院门口,望着南宫瑾渐行渐远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南宫瑾能平安归来。 边关的战场上,此刻已然是一片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景象。狂风呼啸着卷过黄沙,漫天的尘土被马蹄和士兵们的脚步扬起,使得原本就视野不佳的战场更添几分朦胧与混乱。 南宫瑾率领着大军,日夜兼程赶到了边关,本想趁着敌军立足未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没想到这来犯的外敌竟是有备而来,不仅兵力雄厚,而且战术颇为刁钻,丝毫没有给南宫瑾他们留下可乘之机。 初上战场之时,南宫瑾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带领着将士们向着敌军阵营冲去,那气势犹如蛟龙出海,锐不可当。柳巳也不甘示弱,在一旁紧密配合,指挥着侧翼的士兵,或包抄,或突袭,两人配合默契,一时间倒也让敌军阵脚大乱,节节败退。 然而,敌军很快便稳住了阵脚,重新调整了战术,他们凭借着对周边地形的熟悉,设下了重重埋伏。南宫瑾他们的大军刚攻入一处山谷,敌军便从四面八方涌出,一时间箭如雨下,喊杀声震天。南宫瑾一边挥舞着长枪拨打着射来的箭矢,一边大声呼喊着让将士们不要慌乱,稳住阵型,可那敌军的攻势实在太猛,我方还是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随着战事的推进,双方陷入了一种胶着的状态。南宫瑾他们多次组织进攻,可每一次都被敌军顽强地抵挡了回来,而敌军想要冲破我方防线,也同样难以得逞。 长时间的战斗让将士们都疲惫不堪,粮草的消耗也日益加剧,后方的补给虽说在源源不断地运来,可这运输的路途遥远,又时常遭遇敌军的骚扰劫掠,使得粮草供应也变得紧张起来。 南宫瑾看着战场上那惨烈的景象,心中满是焦急,他知道如此下去,极为不利,必须得想办法打破这个僵局才行。于是,他召集众将领,在营帐中商讨新的作战计划,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提议夜袭敌军,有的建议分兵迂回包抄,可每一种方案都有着不小的风险,一旦实施不当,很可能就会导致全军覆没。 柳巳皱着眉头,看着地图说道:“南宫将军,如今这局势,实在是棘手,敌军显然是对我们有所了解,处处针对我们的战术,想要出奇制胜怕是不易。” 南宫瑾紧握着拳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艰难,我们都不能退缩,这边关的百姓还等着我们去守护,我朝的领土不容外敌侵犯,哪怕拼尽最后一口气,我们也要将敌军击退!” 众将领听了南宫瑾的话,皆被他的决心所鼓舞,纷纷表示愿与将军共进退,当下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新的作战计划,只是这一场边关战事,依旧在紧张焦灼地进行着,胜利的天平究竟会倾向哪一方,谁也无法预料。 第30章 梦魇 自南宫瑾奔赴边关之后,林宁的日子便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每到夜晚,她都会陷入同一个可怕的噩梦中,难以挣脱。 在那漆黑一片的梦境里,四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林宁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临死前的绝望时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比虚弱,生命正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而就在她拼尽全力,想要看清那个站在她的面前拿刀取她性命的男人到底是谁时,却总是在关键时刻,一股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将她瞬间从梦中惊醒。 每次惊醒,林宁都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那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后背,发丝也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茫然,好一会儿才能缓过神来,意识到那只是一场噩梦。 小翠守在林宁身边,看着自家小姐一天天消瘦下去,原本圆润的脸颊都变得凹陷了,脸色也越发苍白,那眼底的乌青更是怎么也遮不住,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这天夜里,小翠又被林宁的惊呼声吵醒,她赶忙起身,点上烛火,走到床边,看着林宁那副被噩梦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模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赶忙拿过手帕,轻轻帮林宁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擦一边担忧地说道:“小姐,又做噩梦了?您天天这样被折腾,身子怎么受得了呀?” 林宁微微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神,虚弱地说道:“小翠,可那梦实在是太真实了,我总觉得它好像是在警示着我什么,我…… ” 小翠扶着林宁靠坐在床头,给她倒了杯温水,轻声说道:“小姐,您别想太多了,梦都是反的呢,说不定就是您平日里担心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噩梦。您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等南宫公子得胜归来,见您这般憔悴,也会心疼的。” 林宁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小翠,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我这心里的不安,怎么也消散不去。我自己的事情要他心疼我做什么,我的梦魇又不是关于他的。以后断不要胡说才好。” 小翠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是,小姐,你说要不要咱们找个高僧或者道士来给您看看,说不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您,让您做这样的噩梦呢,或许他们能有解决的办法。” 林宁摇了摇头,说道:“小翠,那都是骗人的,要相信科学知道不?” 小翠却摇摇头,不肯离开,她固执地说道:“小姐,你说的科学我可不懂,不过,如果一般的道士你不相信,那钦天监的欧阳天师的话,肯定是要相信的,他可是钦天监的大天师,钦天监可是给专门给皇家观测的,他可是厉害的很,我们要不找他看看吧。” 林宁看着小翠,笑着说“那么厉害?”, “真的非常厉害,并且还是很难找到的。” “找不到我们怎么问?” “欧阳天师每月初一和十五会在倚梅园与法华寺的主持下棋,如果真的有所求,可以去倚梅园那边的棋室,应该是能找到的。”小翠又喋喋不休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林宁好奇的问。 “之前我去过。”小翠说。 “哦?我们小翠也有所求?”林宁好奇的看着小翠。 “我.....小姐被送到乡下,我法华寺乞求,法华寺的小沙弥说如果有所求,可以找欧阳天师推算一下,或许有破解之法。然后我就过去找了。”小翠道。 听着小翠担心自己,林宁的心里很是难受。她想她一定要照顾好身边的人。 “后来见到了么?” “没见到,去了,人太多,没挤进去。不过我回来,就听府里的人说夫人他们接您回来了,我觉得肯定是他在远处听见我的所求了。”小翠眼中满是真诚。 林宁心中笑道,这也可以。不好说什么道:“也许是吧” “小姐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咱们去找天师问问吧。” “好,有时间就去问。”林宁笑笑继续睡去。 边关战场上,南宫瑾眉头紧皱,日夜思索着破局之法。经过多番侦察与谋划,他终于瞅准了敌军防线的一处薄弱环节,决定孤注一掷,集结兵力发起一场猛攻,力求突破这道如同枷锁般困住他们许久的防线。 那是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喊杀声震天动地,南宫瑾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他带领着将士们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敌军的薄弱处冲去。柳巳也在另一侧紧密配合,指挥着士兵们以巧妙的战术牵制住其他方位的敌军,为南宫瑾的突击创造有利条件。 将士们个个奋勇当先,心中憋着一股劲儿,尽管敌人的抵抗依旧顽强,箭矢如雨点般不断射来,可他们毫不退缩,前赴后继地朝着战场冲去。终于,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南宫瑾他们成功突破了敌军的防线,敌军开始慌乱地向后败退。 南宫瑾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当下并未贸然追击,而是命令将士们在附近的一个村子边扎营休整。这村子里的百姓们,原本在战火的威胁下惶惶不可终日,此刻见大军击退了敌军,纷纷走出家门,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将士们的感激。 有一位热心的村民大叔,见南宫瑾等人虽打了胜仗,却依旧一脸凝重,便主动上前搭话。得知他们想要进一步扩大战果,彻底击退外敌,却对周边复杂的地形不太熟悉后,大叔二话不说,拍着胸脯说道:“将军,俺在这村子里生活了一辈子了,周边的一草一木、沟沟坎坎俺都熟得很呐,俺可以给你们引路,俺知道咋绕到他们后头去。” 南宫瑾听了,赶忙向大叔道谢,当下便召集众将领,根据大叔所描述的地形,重新制定了作战计划。他们决定兵分几路,借着夜色的掩护,在村民大叔的带领下,悄悄朝着敌军的后方迂回包抄过去。 当夜色笼罩大地,一切都被黑暗所掩盖,南宫瑾他们的行动悄然展开。士兵们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行。而那位村民大叔,虽然只是个普通百姓,此刻却宛如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准确地指引着方向,带着大军顺利绕过了敌军的重重警戒,来到了他们的后方。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划破夜空,南宫瑾率领着将士们如神兵天降一般,从敌军的背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敌军原本正放松警惕,做着休整,哪想到会遭到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顿时乱作一团。 南宫瑾他们则趁此机会,全面出击,将士们士气高昂,喊杀声响彻整个山谷。这一战,打得敌军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再也无力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南宫瑾他们终于成功大获全胜,将敌军彻底击退,收复了被侵占的边境领土,守护住了一方百姓的安宁。 消息传回京城,朝堂上下一片欢腾,众人都在称赞南宫瑾的英勇善战,而远在京城的林宁,在得知这个好消息后,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自边关传来南宫瑾他们大胜的消息后,那萦绕在林宁心头许久的阴霾仿佛一下子就被驱散了不少,她的心情也随之渐渐好转起来。脸上开始有了往日的红润,眉眼间也重新染上了几分笑意,不再像之前那般整日忧心忡忡、愁容满面了。 这日,阳光正好,林宁收到了太子妃彭迎春的邀约,说是倚梅园中的梅花正开得繁茂,邀她一同前去赏梅。林宁想着,自己也有阵子没出门了,出去走走看看梅花倒也不错,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待林宁来到倚梅园时,太子妃早已在园中等候了。只见那园中,一株株梅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枝头的梅花或粉或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一片片绚丽的云霞飘落凡间,又似一群身着霓裳的仙子在翩翩起舞,阵阵淡雅的梅香飘散在空气中,沁人心脾,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彭迎春见林宁来了,笑着迎上前去,说道:“林小姐,你可来了,这倚梅园的梅花今年开得格外好呢,咱们今日可得好好赏它一赏。” 林宁微微欠身行礼,笑着回应道:“多谢太子妃娘娘相邀,这园子的景致当真是美不胜收。”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沿着蜿蜒的小径漫步在梅林之中,时而驻足欣赏那娇艳的花朵,时而轻声交谈着近日的趣事。 正走着,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两人抬眸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色华服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梅树下,那男子身姿颀长,气质不凡,一头乌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束起,面庞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得如同雕刻出来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正微微仰头看着枝头的梅花,神情悠然自得,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林宁不禁有些好奇,她原以为这倚梅园今日只自己和太子妃前来,没想到还有旁人,而且看这男子的穿着打扮,像是个道士,可这模样却又如此年轻英俊。 彭迎春见林宁的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便笑着介绍道:“林小姐,这位是欧阳青川,欧阳公子,他可是咱们皇家御用的天师,平日里为皇家推星算运,本事很大。据说他和贤王是至交,想必林小姐应该认识他吧。” 林宁听了,心中微微一动,原来他就是欧阳青川呀,之前听小翠提起过这个名字,却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遇见了,林宁说道:“他没有和我说过,我和那位王爷可不熟好吧。” 欧阳青川听到有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林宁和彭迎春,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拱手行礼道:“太子妃娘娘,林小姐,在下冒昧,见这梅花盛开得如此美妙,一时沉醉其中,倒是失了礼数,还望二位莫怪。” 彭迎春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欧阳公子哪里的话,这倚梅园的梅花本就是供人欣赏的,公子赏梅,没注意其他,何来失礼。” 林宁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心中却对这位欧阳青川有些好奇,这么年轻的天师,话说真的能推算什么么?总感觉是骗人的伎俩罢了,有机会真要试试他。林宁心里想着想着觉得很好笑。这微笑,也让原本就美好的赏梅时光,变得更富有诗情画意起来。 在那清幽雅致的倚梅园里,梅花绽放,暗香浮动,三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儿,话语间满是轻松惬意,仿佛暂时忘却了那些外界的纷扰。 不过,眼见着天色渐晚,三人便打算起身回去了。正准备离开之时,欧阳天师却突然止住了脚步,脸上带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神情,转头看向林宁,缓缓开口说道:“你可知道,梦虽是虚境,可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这梦也是有主因的。有些事儿,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的。” 林宁听了这话,先是一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欧阳天师,眼神中满是疑惑,问道:“您这话是.....” 欧阳天师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似藏着无尽的深意,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你或许还不明白,不过日后你自会知晓的。我也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你且莫要太过在意。” 彭迎春在一旁听着,也是一头雾水,她拉了拉林宁的衣袖,小声说道:“这天师说的话神神秘秘的,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明白呢。” 林宁轻轻拍了拍彭迎春的手,示意她莫要多问,可自己的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那欧阳天师向来言语不凡,今日这话定不会是无端说起,似乎他知道自己梦魇的事情,只是他的话么棱两口的,也让人没个头绪,另外他说的因果,又到底所指何事,她实在是琢磨不透。 三人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缓缓走出了倚梅园,只是那欧阳天师的这番神秘话语,却如同一个谜团,萦绕在林宁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让她在回去的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断地思索着其中深意,可越想却越觉得这背后仿佛隐藏着什么重大的变故,只是一切都还未可知。 林宁自倚梅园回来后,便一直坐在房中,眉头紧锁,脑海里反复琢磨着欧阳天师那神秘兮兮的话语。“梦虽是虚境,也有主因。该来的总会来.....”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像一团迷雾,萦绕在她心头,怎么都驱散不开。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那天师向来高深莫测,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话的,难道是知晓自己近来总是被梦魇所扰的事儿?可自己身边知道这情况的人没几个呀,思来想去,她觉得极有可能是小翠去问询了天师,所以天师才会这般隐晦地提点自己。这么想着,林宁便唤来了小翠。小翠一进屋,就瞧见自家小姐一脸严肃的模样,心里 “咯噔” 一下,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呢,怯生生地问道:“小姐,您唤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呀?” 林宁看着小翠,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问道:“小翠,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去问过欧阳天师关于我梦魇的事儿了?” 小翠一听,先是一愣,随后赶忙摇头,一脸无辜地说道:“小姐,我还没来得及去问呢。您这几日忧心的事儿多,我本是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去问问天师,看能不能帮您解解梦,祛祛这梦魇的困扰,可这两天府里事儿也多,我一忙就给耽搁了,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林宁听了小翠的回答,心中越发疑惑了,既然不是小翠去问的,那欧阳天师又是如何得知自己梦魇之事的呢?而且还说出那样意味深长的话来,这其中的缘由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她轻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了,小翠,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小翠应了一声,虽心中满是疑惑,但也不敢再多问,便退了下去。林宁则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实在想不明白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只是那隐隐的不安感却越发强烈了,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而她却毫无准备也无法准备。 第31章 山洞(山中居所) 这夜,林宁又在那如影随形的噩梦纠缠下变得沉重起来。 刚睡下没多久,那可怕的噩梦便再度袭来,她又一次置身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之中,临死前的绝望和恐惧紧紧包裹着她,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林宁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那睡衣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黏腻地贴在身上,让她难受极了。 她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床顶,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噩梦中的画面,心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这些状况再去打扰已经睡下的小翠。 于是,林宁轻轻起身,披了件外衣,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到了院子里。夜晚的院子静谧得有些渗人,只有那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林宁缓缓走着,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可那噩梦带来的阴影却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抬眸,忽然瞧见远处树上有个黑影,那黑影身姿矫健,一袭黑衣,脸上还蒙着面,在月光的映照下,那身形轮廓竟让她觉得无比熟悉,越看越像是南宫瑾。林宁的心猛地一颤,心中既惊又喜,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瑾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还在边关未归吗?难道是提前回来了? 当下,林宁也顾不上许多了,满心的疑惑和急切让她拔腿就朝着后门跑去。林宁的脚步很轻,却又十分急促,她快速打开后门,追了出去。外面的街巷空无一人,远处的树林中也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淡淡的微光。林宁四处张望着,急切地寻找着那个身影。 在这空无一人的街巷里追了一段路后,夜风吹过,她渐渐冷静了下来,理智开始回笼,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后怕。毕竟这深更半夜的,自己孤身一人追出来,若是遇到什么危险,那可如何是好。而且对方蒙着脸,身份不明,万一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自己这样贸然行事,实在是太莽撞了。(或许此刻林宁已经喜欢南宫瑾了,只是她不承认罢了。) 想到这儿,林宁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下,决定还是先回去为妙。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那神秘的蒙面男子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刚一回头,就瞧见那个原本在树上的蒙面男子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不远处。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那黑色的面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透着一股神秘又让人胆寒的气息。 林宁吓得脸色煞白,瞪大了眼睛,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后又 “咚咚咚” 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般。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你……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林宁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可那微微发颤的语调还是暴露了她此刻极度害怕的心情。 那蒙面男子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盯着林宁,仿佛在审视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似乎还刻意压低了嗓音:“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追出来可不太明智啊。” 林宁咬了咬嘴唇,心中越发慌乱了,她想着自己此刻孤立无援,必须得想办法脱身才行,于是壮着胆子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你别靠近我,再不走,我可要用针扎你了,我手里这针是淬了剧毒的。” 那男子听了,却轻笑了一声,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他微微向前迈了一步,说道:“哦?我看到是你在找我,只是我出来了,你又这般对我么?” 林宁吓得浑身发抖,她一边往后退,一边在心里快速思索着对策,她此刻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绝境,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如此冲动地追出来,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可怕的蒙面男子,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那紧张到极点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那紧张得让人几乎窒息的氛围中,林宁满心的恐惧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又可怕的蒙面男子,大气都不敢喘。而那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林宁的紧张与害怕,沉默了片刻后,缓缓抬起手,将脸上的面具轻轻摘了下来。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那熟悉又让林宁朝思暮想的面容。 真的是南宫瑾!那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还有那总是带着一丝温柔笑意的嘴唇,无一不是林宁记忆中的模样。此刻,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难掩那俊朗不凡的气度。 林宁先是一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她眨了眨眼睛,待确认真的是南宫瑾后,那一直紧绷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喜与激动。 “南宫瑾!真的是你呀!” 林宁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像一只归巢的小鸟一般,猛地扑了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南宫瑾。那力道仿佛是要把这段日子以来的思念、担忧,全都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给他一般。 南宫瑾被林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他脸上便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也伸出双臂,将林宁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满是怜惜。 “是我,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南宫瑾轻声说道,那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林宁的耳畔,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只是声音似乎有些粗糙了,应该是在战场厮杀累的吧。 林宁把脸埋在南宫瑾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她想说自己白天听说还没有班师回朝,可那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咽回去了。 南宫瑾轻轻拍着林宁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本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要吓你,我这边还在处理一些事情,想着先来看看你,没成想被你发现了。” 林宁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南宫瑾,抬手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嗔怪道:“你还说呢,大半夜的蒙着脸,我都要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 南宫瑾笑着对林宁说道:“是我思虑不周了,抱歉吓到你了。” 南宫瑾看着她那还带着泪痕却又满是欣喜的脸庞,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轻声开口说道:“我这次其实是偷偷回来的,军中出了些状况,有敌人安插的探子在暗中窥探我们的一举一动。” 林宁听了,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满是担忧,赶忙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南宫瑾微微皱眉,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暗中传递消息,对我们极为不利,所以我必须得尽快把这些人揪出来才行。只是现在情况复杂,我不便在明面上露面,一旦被探子发现我回来,他们定会有所防备,到时候想要查清他们可就更难了,所以我只能暗中进行探查。” 林宁轻轻咬着嘴唇,一脸关切地说道:“那你这样偷偷行事,会不会很危险呀,需不需要我帮忙?” 南宫瑾轻轻拍了拍林宁的肩膀,安抚道:“你也别太担心,我心里有数呢。只是现在行事得格外小心谨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暂时不能回王府居住了,毕竟王府人多眼杂。” 林宁好奇地问道:“那你现在住在哪儿呀?” 南宫瑾指了指法华山的方向,说道:“我在法华山后山那边有个山洞,那里是我之前曾经遇到困难时候的住所,那地方隐蔽得很,平日里鲜有人至,我也备了很多生活用品,洞里还有一方温泉,倒是个很好的适合藏身的地方。而且我进出也方便,便于我暗中去探查那些探子的踪迹。” 林宁微微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那我要是想找你,或者有什么事儿要告诉你,该怎么办?” 南宫瑾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宁儿,若是你想找我,也可以去那边,不过你可得小心些,最好挑个没人注意的时辰,悄悄过去,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林宁一脸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南宫瑾满是感动的说道:“宁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那些探子揪出来,解决了这麻烦事儿。” 林宁站在门口,望着南宫瑾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才缓缓转身,回到了屋内。 她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却没有了丝毫困意,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与南宫瑾相处的那一幕幕场景。不知怎的,她心里总觉得南宫瑾今晚怪怪的,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以往两人相处的时候,南宫瑾虽然也对她关怀备至,话语间透着亲近,可却鲜少会用 “宁儿” 这样亲昵的称呼来叫她。而今晚,那一声声 “宁儿”,就仿佛带着别样的温度,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每一声都直直地撞进了林宁的心里,让她的心底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还有啊,南宫瑾今晚的态度,似乎格外热情了些。那紧紧的拥抱,温柔的话语,以及看向她时那满含深情的眼神,都让林宁觉得既甜蜜又有些许疑惑。 林宁轻轻咬着嘴唇,歪着头,细细思索着,心中暗自琢磨:“难道是经历了这残酷的战场,他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越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回来之后,就想着要更加珍惜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了吗?” 她想着南宫瑾在边关,定然是历经了无数艰难险阻,见识了太多生离死别,或许正是那些战火纷飞中的经历,让他看清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情感,所以才会一改往日的含蓄,变得这般热情亲昵吧。 这么一想,林宁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她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可双眼却依旧睁得大大的,望着床顶的帷幔,脑海里全是南宫瑾的模样,那些甜蜜的瞬间不断在眼前回放,让她沉浸其中,久久难以入眠。 不过,在这甜蜜的思绪背后,隐隐约约又有一丝疑虑萦绕在心头,可那疑虑就如同水中的月影,模模糊糊的,她一时也抓不住,索性便不再去想了。 隔天,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丝丝缕缕的暖意,林宁心里一直惦记着南宫瑾所说的,想着他住在那山洞里。于是,她早早地便收拾好了一些药材,又精心挑选了几件厚实保暖的衣服,用包袱仔细包好,趁着府里人不注意,独自一人偷偷出了门,朝着法华山后山的方向赶去。 法华山的后山,平日里本就鲜有人至,显得颇为荒凉。林宁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前行,一路上荆棘丛生,杂草长得半人高,时不时还会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从脚边爬过,吓得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可她一心想着要找到南宫瑾,也就顾不上这些了,只是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搜寻着。 她在这后山来来回回地找了许久,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那山洞的入口却仿佛故意跟她捉迷藏一般,怎么也找不到。林宁心里渐渐有些着急了,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越发慌乱起来。 就在她满心失望,打算放弃,顺着原路返回的时候,一抬头,忽然瞧见南宫瑾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只见南宫瑾身姿矫健,步伐沉稳,正朝着这边走来,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林宁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赶忙朝着南宫瑾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南宫瑾,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不对,是总算看到你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山洞入口。” 南宫瑾见林宁来了,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说道:“你怎么自己跑来了,这后山可不太安全,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林宁微微笑着说道:“我给你带了些药材和衣服,想着你在这山洞里兴许能用得上。” 说着,便把手里的包袱拿着,示意给南宫瑾看。 南宫瑾心中满是感动,他伸手接过包袱,说道:“你辛苦你了,走吧,我带你过去。” 说着,南宫瑾便带着林宁朝着一处杂草丛走去,那杂草长得极为茂密,几乎都要把路给完全遮住了。南宫瑾在前面拨开杂草,示意林宁跟紧他,两人沿着一条隐秘的小路缓缓前行。 走着走着,南宫瑾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蹲下身子,在地上摆弄了几下,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紧接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跟着我,小心些,这通道里还有机关呢。这里之前是一个部族的藏身之所,所以做的比较隐蔽。” 南宫瑾回头叮嘱了林宁一句,便率先走了进去。 林宁赶忙跟在后面,心里既紧张又好奇,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紧紧盯着南宫瑾的背影。只见南宫瑾时而侧身躲过从墙壁上射出的细小暗器,时而又快速地在地上踩踏几下,解除一些隐藏的机关陷阱,那动作熟练又敏捷,显然对这些机关了如指掌。 两人就这样在这布满机关的通道里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敞的山洞出现在了林宁的眼前。林宁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说道:“南宫瑾,你这藏身之处可真够隐蔽的呀,还设了这么多机关,要不是你带着我,我怕是怎么也找不到呢。” 南宫瑾笑着说道:“那是自然,隐蔽点安全嘛,这样才能不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 林宁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一个调查事情也不用搞的这么严密吧,话说这到底查的是什么,有这么危险么?感觉怪怪的。 林宁踏入山洞后,便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原本她以为这山洞不过就是个能勉强遮风避雨的简陋之所,可眼前的景象却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这山洞远比她想象的要大上许多,空间十分开阔,而且布置得颇为巧妙。只见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家具,林宁觉得这里看起来真不像一天两天准备好的藏身之所。那书桌看着质地坚实,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书卷和笔墨纸砚,仿佛这里就是一处宁静的书房一般;旁边的床也铺得厚实又舒适,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整个山洞透着一种别样的温暖与惬意,丝毫没有那种想象中阴暗潮湿、破败不堪的模样。 正当林宁继续打量着周围时,忽然听到一阵 “咕咕” 的声响,她循声望去,竟发现山洞里有一眼温泉。那温泉的水正不断地冒着腾腾热气,氤氲的水汽缓缓升腾,让这山洞里的空气都变得湿润而温暖起来,仿佛给整个空间都披上了一层薄纱。林宁忍不住走近温泉,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心中满是新奇,她想着,有了这温泉,在这里住着,哪怕是寒冬腊月,也不会觉得寒冷了吧。 再往山洞的边上看去,还有一个小小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炊具,有炉灶、铁锅之类的东西,显然是个可以烹饪的地方。旁边的架子上还摆放着一些米以及干菜之类的食材,虽然不算丰富,但也足够应付日常的饮食所需了。 林宁忍不住感叹道:“我真是没想到,你这山洞看着是个普通的山洞,实则还什么都有呢。” 南宫瑾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宁又看向那温泉,笑着说道:“这温泉可真是个好东西,有了它,这山洞里都暖和多了,平日里在这儿,还能泡泡温泉,放松放松,真不赖呀。” 南宫瑾走到温泉边,蹲下身子,伸手试了试水温,说道:“是啊,有时候从外面回来,累得浑身酸痛,泡泡温泉,倒是能缓解不少疲惫,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林宁一脸羡慕的样子,说道:“那可真好呀,我都有些羡慕你了,住在这么个好地方。” 南宫瑾听了,站起身来,看着林宁,眼中满是笑意,说道:“只要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只是这来回路途可得小心些就行。” 林宁随意地应道:“好。”毕竟她其实也没打算真的来,莫说这里机关这么多,就是没有机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一洞,感觉也不太合适。 南宫瑾宠溺看着林宁没有说话。 两人站在这温暖又舒适的山洞里,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却是各自不同的心思。 第32章 班师回朝 京城的城门大开,百姓们早早就聚集在街道两旁,翘首以盼着凯旋归来的将士们。阳光洒在那古老而厚重的城墙上,仿佛也在迎接这荣耀的时刻。 只见柳甲一身戎装,身姿挺拔地骑在高头大马上,那匹马的鬃毛随风飘动,显得威风凛凛。他率领着众将士,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城进发。将士们的盔甲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们的脸上虽带着些许长途跋涉的疲惫,却也难掩得胜归来的自豪与喜悦。 一路上,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将手中准备好的鲜花、彩带朝着将士们抛去,口中高呼着 “英雄凯旋”“保家卫国” 之类的话语,那热闹的场景,仿佛要将整个京城都点燃了一般。 柳甲带着队伍径直来到了皇宫前,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衣装,便率领着众将领进宫赴命。大殿之上,皇上早已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方归来的将士们,脸上满是欣慰与喜悦的笑容。 柳甲恭敬地跪地行礼,大声禀报道:“启禀皇上,微臣幸不辱使命,此次边关一战,在南宫将军的带领下,我等齐心协力,击退外敌,成功收复失地,如今特来向皇上复命!” 皇上龙颜大悦,站起身来,高声说道:“好!好啊!诸位将士皆是我朝的英雄,实乃国之栋梁,此次边关大胜,扬我朝国威,护我朝百姓,朕心甚慰,定当重重嘉奖!” 说罢,便当场宣布了对柳甲荣升为大将军,擢升南宫瑾为威武王,赏赐御用宝剑。城池、良田和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等诸多财物,对众将士也皆有犒赏,整个大殿内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待嘉奖仪式过后,皇上看着柳巳,疑惑地问道:“柳甲,朕见南宫瑾为何未一同归来?” 柳甲赶忙再次跪地,恭敬地回道:“回皇上,就在我等准备班师回朝之时,南宫将军突然收到消息,说是南诏的探子在边境一带活跃,似乎意图不轨,而那附近正是八王爷的封地所在,南宫将军担心八王爷安危,也为了查清楚那些探子的目的,以防他们再生事端,危及我朝边境安宁,便临时改道过去调查一番了,所以未能与微臣一同回京,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听了,微微皱眉,心中思忖着,南诏探子一事确实不可小觑,南宫瑾此举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当下便说道:“南宫瑾心系边境安危,朕又怎会怪罪于他,只是那南诏探子向来狡猾,他此去带了多少人马?” “回皇上,百人轻骑”柳甲回道。 “好,你先带其他将士回去休息。” 柳甲连忙应道:“是,皇上,南宫将军武艺高强,又足智多谋,定能查清此事,不日便会回京向皇上复命的,请皇上放心。” 皇上点了点头,又叮嘱了柳甲几句,让他好生休整,与众将士分享这胜利的喜悦。 而柳甲则出了皇宫,往家回,只是他心里也在暗暗担心着南宫瑾,那南诏探子之事他觉得颇为蹊跷,总感觉时间安排有点巧合。本来他也要一起去的,南宫瑾觉得还是他先去调查一番在做打算。他说如果有情况他会飞鸽传书给他,他在带一队人马过去与他汇合。 柳甲一路威风凛凛地回到家中,那柳府上下早已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柳太傅听闻儿子得胜归来,早早地就站在府门口等候着,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骄傲与欣慰。太傅夫人也是喜笑颜开,眼眶都微微泛红了,眼中满是激动的泪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啊,可算是平安回来了,还立了这么大的战功,真是给咱们柳家争光啊。” 待柳甲一进府门,柳太傅便迎上前去,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小子,不愧是我柳家的儿郎,此次边关一战,你表现得如此英勇,为父真是太骄傲了!” 太傅夫人也赶忙拉过柳巳的手,上下打量着,心疼地说道:“儿啊,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吧,瞧你都瘦了些,快让娘好好看看。” 柳甲看着父母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感动,笑着说道:“爹,娘,孩儿一切都好,此次能得胜归来,孩儿不辱使命,总算是没让爹娘失望。” 柳太傅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啊!今日定要好好庆贺一番,咱们柳家得此荣耀,那可是大喜之事。” 说罢,便吩咐下人去大摆宴席,要将这胜利的喜悦与亲朋好友们一同分享。这消息传开后,不少人都纷纷前来祝贺,整个柳府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 而在林相府这边,林相听闻了柳家设宴庆贺的事儿,想着柳家如今正是风光无限,柳甲又立了战功还升了官,于情于理都该去道贺一番,便让下人准备了贺礼,带着柳姨娘准备前去柳府。 可没成想,林俊刚从宫里当值回来,一听说要去柳府祝贺,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气呼呼地说道:“爹,我不去!凭什么要去给那柳甲道贺,有什么好祝贺的。” 林相皱了皱眉头,呵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柳家如今可是立了大功,柳甲那孩子确实有本事,此次边关得胜,咱们前去祝贺那是礼数,怎能这般不懂事呢。” 林俊却不以为然,他一甩衣袖,满脸气恼地说道:“哼,什么有本事,不就是陪着南宫瑾打了个胜仗嘛,他柳甲凭什么就能升官,我在宫里当值,每日里兢兢业业,也没见有什么好前程,都怪他,他可倒好,风光无限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反正我就是不去!” 原来呀,这林俊之所以对柳甲如此厌恶,其中可是有着一段不愉快的过往。当初,林俊好不容易凭借着家里的关系,被分到宫里当差,本想着这可是个能大展拳脚、谋求晋升的好机会。他一心想着要尽快升官,好让旁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也能在这京城中扬眉吐气一番。可林俊却没把心思放在好好做事、凭借真本事往上爬这上面,而是动起了歪脑筋,想着走捷径。 于是,他偷偷地准备了不少钱财,去贿赂自己的上司,想着只要上司肯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或者给自己安排些能出风头的差事,那升官还不是指日可待嘛。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偷偷摸摸的行径,竟然被一位同僚给发现了。 那同僚平日里就看不惯林俊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派,觉得他这般行为实在是有辱宫中风纪,便毫不犹豫地将此事告诉了官职比林俊大的柳甲。柳甲一听闻此事,顿时火冒三丈,他觉得林俊此举简直是在给宫中抹黑,若是人人都像他这般靠贿赂来谋求晋升,那这宫里的风气可就彻底坏了。当下,柳巳便决定要好好惩处林俊一番,以正宫规。他先是将林俊叫来,当面质问他贿赂上司一事,林俊刚开始还想狡辩,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只能乖乖认罪了。柳巳一脸严肃地说道:“林俊,你身为宫中当值之人,本应以身作则,恪守宫规,可你却做出这等行贿之事,若不严加惩处,如何能服众?” 说罢,柳甲便按照宫规,毫不留情地对林俊做出了处罚决定,直接将他贬了职,把他调到皇家马场去喂马了。这对于一心想着飞黄腾达的林俊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林俊觉得自己本是有着大好前程的,就因为这么一件事,不仅升官的美梦破灭了,还沦为了去马场喂马的小卒,这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而且现在个工作起早贪黑,甚至经常都不能回家,这让他更觉得又累又没有希望,于是心中对柳巳的恨意也就此种下了。从那以后,只要一听到柳巳的名字,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难受得很,那恨意更是在心底不断地蔓延滋长,怎么也消散不去了。 所以如今见柳甲又立了战功,还升了官,风光无限地回到京城,林俊心里那股子嫉妒和怨恨的情绪便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才会如此气恼,连去柳府道贺这样的基本礼数都不想顾及。 林相和柳姨娘见林俊那副气冲冲、怎么劝都不肯好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担忧。他们深知林俊对柳甲的怨怼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怕他带着这满腔的怨气去到柳家,万一在宴席上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儿来,那可就不好了。所以思来想去,两人也就没再强求,嘱咐了林俊几句,让他莫要在家里生闷气,便自行前往柳府去了。 林俊留在府中,心里那股子气却怎么也消不下去,越想越觉得憋屈。他气呼呼地走到院子里,从角落里拿起平日里练武用的鞭子,便开始在院子里耍了起来。那鞭子在他手中如同灵蛇一般,在空中甩出 “啪啪” 的声响,每一下都好似带着他心中的愤懑,抽打着周围的空气。 正巧这时,林宁路过院子,看到林俊这般生气耍鞭子的模样,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她想着,难得的机会,看看能不能从林俊这边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于是,林宁便朝着林俊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开口夸赞道:“弟弟,你这鞭子甩得可是很厉害呀!瞧这手法,这劲道,若是旁人见了,定要称赞一番。” 林俊听到林宁的声音,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她,没好气地说道:“哼,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在这里耍耍鞭子解气罢了。”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林俊身边,顺着他的话说道:“弟弟,我都听说了,要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儿,以弟弟你的本事,那在宫里肯定也是能平步青云的,说不准早就成了众人夸赞的少年英雄了。都是那嫉妒你的人使了坏,故意给你使绊子,这才害了弟弟你啊。” 林俊听了林宁的话,心中那股子憋闷的感觉似乎舒缓了一些,他看着林宁,神色稍缓,说道:“还是姐姐你懂我呀,连你都看出我是被别人嫉妒使了绊子,可那柳甲竟看不出来,还不讲情面,就因为那么点事儿,便对我下如此狠手。” 林宁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替林俊打抱不平的样子,说道:“弟弟,我明白你心里委屈,换做是谁遇到这事儿,恐怕都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呀,我觉得弟弟你也不必太过气恼了,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弟弟你有这一身的本事,日后肯定还有机会大展宏图的,到时候让那些小瞧你的人都好好看看。” 林俊听了林宁的这番劝慰,心中觉得颇为受用,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他收起鞭子,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姐姐,不知道这是回来养在府里的生活环境好了,还是姐姐长开了,今天看着怎就觉得这姐姐格外美丽动人。皮肤白皙,面若桃花,樱桃小口,眉目含笑,人人都说林晚姐姐京城第一美,今儿看来,这宁儿姐姐才是真的好看,比那晚儿姐倒是有过之无不及呢。想着他笑着说道:“姐姐,还是你慧眼如炬,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倒是舒坦了。哼,我就不信了,我林俊日后就没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我定会让那些人都后悔的。” 林宁笑着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弟弟你这般优秀,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只是眼下,弟弟你也莫要总是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当呢。” 林俊应了一声,心中对林宁的这番贴心劝慰很是受用,觉得这个姐姐比家里的任何人都还是向着自己,当下便也没了刚刚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和林宁在院子里聊起了天,那心底想着要出人头地给宁儿姐姐看看。 林宁陪着林俊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着聊着,林俊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说道:“姐姐,你知道吧?之前林晚那丫头呀,可没少往太傅府里跑。可结果呢?如今还不是做个没脸面的侧妃。我还以为他们多有本事呢。” 林宁微微一愣,好奇地问道:“哦?” 林俊撇了撇嘴,接着说道:“你不知道,柳太傅之前可是太子师,平日里就在太傅府里教导太子学问。而林晚,也被太傅安排去学习,柳太傅说为了方便教,她就跟着太子一块儿学习。我原以为呀,这是想让林晚跟太子多亲近亲近,毕竟能跟太子搭上关系,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林宁听了,心中暗自思忖着,若真如林俊所言,那这或许确实是柳太傅的安排,想让林晚和太子走得更近,说不定还想着与皇家结亲。可如今这柳太傅对林晚和太子的态度,似乎又透着自相矛盾。按理说,如果之前是有意让林晚和太子亲近,那应该继续促成他们才是呀,可为何现在又感觉不太对劲呢? 林俊一边往屋里走着,一边还在嘴里嘟囔道:“那南宫瑾也是的,这次边关大胜了也不赶紧回京来领赏,倒让柳甲那家伙风光,听说又跑去南诏调查什么事儿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儿比皇帝嘉奖还重要.....”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 “咯噔” 一下,她不由想起自己的哥哥林奇最近给她写的信,哥哥好像最近也正是在南诏那边。当下,她心中满是担忧,暗自祈祷着,希望哥哥和南宫瑾在那边都能平平安安的。 两人进了屋子,各自坐下后,林宁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她暗自思忖着,前天晚上自己还和南宫瑾在法华山后山的山洞里相聊甚欢,当时南宫瑾虽说提到了要暗中探查的事儿,可也没说要去南诏呀。 而且,京都距离南诏那么远,就算是快马加鞭地赶路,一来一回那也得耗费不少时日呀,这才短短两天的时间,南宫瑾怎么可能就跑去南诏,然后又赶回来和自己见面呢?这时间上根本就不允许呀。 林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南宫瑾去南诏只是个幌子?可他为什么要放出这样的消息呢?是为了迷惑什么人,还是另有别的隐情呢?” 林宁轻轻咬着嘴唇,心里有些慌乱起来,她想着南宫瑾行事向来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这真的只是个幌子,那南宫瑾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还有哥哥林奇,他在南诏那边又是否知晓这些情况呢? 林俊见林宁坐在那儿发呆,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趣道:“姐姐,你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该不会是在担心那南宫瑾吧?哼,我可跟你说啊,那南宫瑾看着就心机重,城府深的,你可别跟他走太近了,省得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呢。” 林宁回过神来,看了林俊一眼,笑笑说道:“弟弟,你莫要说笑了,人家是贤王,我哪有机会与他走的太近呢?我只是想着南诏那个国家还怪神秘的。” 林俊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南诏小国,不足为惧。” 南诏虽疆域不算辽阔,却有着独特且神秘的风貌,它处于越国和大渝这两个大国之间,就像一颗被夹在中间的馅饼。而这片土地紧挨着八王爷的封地。这也是之前哥哥告诉她的。 这南诏,可是有很多潜在的危险的。虽然诸多方面都与周边的国家大不相同。但其中最为出名,也让人颇为忌惮的,便是他们善于用毒的本事了。据说南诏国内有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毒药,那些毒药有的无色无味,能在悄无声息间取人性命;有的发作起来极为迅猛,让人防不胜防。而且,配制这些毒药的技艺在南诏代代相传,有着不少擅长制毒的高手隐匿于民间或是宫廷之中。 除了用毒,巫蛊之术在南诏也是极为盛行的。大街小巷里,时常能瞧见一些神秘的巫蛊仪式,那些身着奇异服饰的巫蛊师们,口中念念有词,摆弄着蛊虫或是一些神秘的物件,仿佛在与神秘的力量沟通一般。在南诏人的观念里,巫蛊之术既能用来祈福消灾,也能被当作一种攻击或是控制他人的手段,只是这其中的门道太过复杂,外人往往很难弄明白。 也正因如此,南诏在旁人眼中始终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外人对它既好奇又敬畏。平日里,其他国家的人若不是必要之事,轻易都不敢踏入南诏的领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中了那防不胜防的毒或是被下了巫蛊,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如今南宫瑾和林奇都与这神秘的南诏有了关联,这让林宁越发担心起来,她深知那南诏处处暗藏危机。只是她此刻远在京都,除了祈祷,一时之间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去帮助他们,只能盼着他们都能凭借着自身的本事和运气,平安无事地从那神秘又危险的南诏归来呀。 林宁又与林俊聊了一会儿话,在林宁的开导下,林俊越发自信,发誓一定要闯出一番丰功伟绩。现在的林俊真的觉得林宁才是他的亲姐姐,不但人美心善,还对他如此看重,真的是整个相府对他最好的人。林俊走后,林宁暗暗想,等找个机会,一定要再去法华山后山的山洞里看看,说不定能从那儿发现些什么线索,也好弄清楚南宫瑾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南宫瑾的调查到底会不会对哥哥不利。 第33章 南诏巫术 南诏国擅长巫蛊之术让原本就很相信科学的林宁产生怀疑。目前在大渝国,倒是没有听见关于巫蛊之术的事情。林宁翻阅很多书籍,想查一下这个事情,她总觉得这邪术很是需要提防。尤其是现在哥哥和南宫瑾都在那边,这些她在意的人,让她很担心。 南诏的巫蛊之术:(都是子虚乌有,要相信科学。) 南诏蛊虫:传说蛊师能够培养出各种奇异的蛊虫,用以害人或达成某种目的。这些蛊虫或藏于食物之中,或潜伏于空气之内,无声无息间便能致人于死地。 诅咒加持:通过咒语和符箓等方式,对人或物进行诅咒或加持, 比如扎小人就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巫蛊之术,被认为可以让小人附身于人体上,从而对人进行诅咒或加持。 (现代科学依靠实证研究、逻辑推理和可重复性验证来判断事物的真实性,而巫蛊之术所宣称的效果和现象,如通过蛊虫或诅咒来控制他人命运、致人疾病或死亡等,均无法通过科学方法进行验证,没有任何科学原理能够支持其有效性.部分人认为自己受到巫蛊之术影响,多是心理作用的结果。当人们相信自己被下了蛊或受到诅咒时,会产生恐惧、焦虑等情绪,这些负面情绪可能会导致身体出现一些不适反应,但这并非巫蛊之术本身的作用,而是心理因素对生理产生的影响。) 林宁怀着满心的疑惑与担忧,独自一人又来到了法华山后山,她想探查南宫瑾的一些情况,哪怕能查出蛛丝马迹也好,毕竟哥哥现在在八王爷那边做事,她很担心南宫瑾现在调查的事情与哥哥有关系。 那熟悉的山间小路此刻却显得有些陌生,周围静谧得让人心里发慌。她一路摸索着,终于来到了南宫瑾所住山洞的外面,望着那被杂草掩盖的入口处,以及周边隐藏着机关的地方,林宁不禁皱起了眉头,开始仔细思索着该如何进去。 就在她全神贯注想着办法的时候,忽然,旁边的草丛里传来一阵 “簌簌” 的声响,林宁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正从草丛里缓缓爬出,吐着信子,那模样看上去十分吓人。林宁吓得脸色煞白,惊呼一声,慌乱之中,她赶忙朝着一旁躲避,脚下一个踉跄,竟朝着那设有机关的地方跌了过去。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这般跌撞进去,预想中的机关触发、暗器射出之类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周围一片平静,她整个人就这样毫无阻碍地进入到了山洞里面。林宁站稳身子后,心中满是诧异,她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原来这些所谓的机关竟然都是障眼法。 回想起上次自己和南宫瑾一同前来的时候,南宫瑾一路上神情严肃,还特别认真地带着她躲避那些机关,时而侧身,时而蹲下摆弄什么的,那副模样就好像这些机关都是实打实的危险所在。可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林宁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不禁暗自思忖道:“难道南宫瑾从一开始就在防备着我吗?他难道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哪怕我们之间有着交情,他也未曾对我另眼相看,连这山洞里的机关秘密都不肯让我知晓。” 林宁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本以为自己和南宫瑾的情谊是不同的,两人经历了那么多,她对南宫瑾也是满心的信任与依赖。可如今看来,自古帝王多无情这句话可真是没说错呀。还好还好,她一个现代人,又有很多失恋经验,现在看来,恋恋也不算,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无碍无碍。 林宁怀着忐忑又疑惑的心情,在山洞里仔仔细细地搜索起来。她先是查看了书桌,翻遍了那些书卷,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可结果却一无所获。接着,又走到床边,仔细查看床铺周围,看看是否有什么遗漏的物件或是留下的记号,然而依旧是毫无发现。 她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又把目光投向了山洞里那个可以生火的角落,也就是炉灶附近。当她靠近时,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只见炉灶旁有着一堆燃尽的书信灰烬,那灰烬的模样看着还很新,似乎刚刚才燃烧殆尽。 林宁下意识地伸出手,靠近那灰烬,还未触碰到,就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这分明意味着,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有人在,也就是说,人刚走没多久。 这一发现让林宁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她眉头紧锁,暗自思忖道:“这可就太奇怪了,南宫瑾不是应该去了南诏吗?京都距离南诏那么远,就算是骑上最快的马,不眠不休地赶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那刚刚在这儿生火的人,又会是谁呢?” 林宁在原地来回踱步,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猜测。难道是南宫瑾根本就没有去南诏,之前说去南诏只是为了迷惑众人的幌子,可他若是没去,又为何要放出那样的消息呢?还是说,有其他人知晓了这个山洞的所在,偷偷潜入了这里?可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心里也越发不安起来。林宁咬了咬嘴唇,心想,不管怎样,这个神秘出现的人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和南宫瑾现在所谋划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宁正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试图从这一团乱麻般的状况里理出些头绪来,就在这时,山洞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下子打破了平静,让林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心里 “咯噔” 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可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情况远比她想象的棘手。这山洞虽说空间挺大,可却是一整个开阔的空间,四周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藏身的死角,那些摆放着的家具也都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人。 林宁急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咚咚咚” 的声音仿佛都要冲破耳膜了。眼瞅着那门口的响动越来越大,像是有人正朝着里面走来,情急之下,她的目光扫到了山洞里那眼冒着热气的温泉,也顾不上许多了,心一横,便朝着温泉快步跑去,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温泉之中。 温热的泉水瞬间将她包裹起来,林宁憋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温泉边缘靠了靠,尽量让自己的身子藏在水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被发现了才好。此刻的她,只觉得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煎熬一般,而那即将出现在眼前的未知之人,更是让她满心的忐忑。 林宁躲在温泉里,心里紧张得要命,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暴露自己,可这一直潜在水下也不是办法。好在她灵机一动,轻轻在温泉边摸到了一根小竹棍,用它来换气,她将竹棍一端探出水面,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通过竹棍吸取着外面的空气,勉强维持着当下的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在水里静静地等着,感觉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可那进洞的人却好似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听得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那人似乎在山洞里不停地寻找着什么东西,脚步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来回挪动,发出的声响让林宁的心始终悬在半空。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宁在水下的状态是越来越糟糕了。那温泉里的水虽说温热,可长时间泡在里面,她的身子渐渐有些发软,四肢也开始变得无力起来。而且憋着半气的时间一长,胸口更是一阵一阵的闷痛,感觉肺都快要炸了似的,脑袋也因为缺氧而变得晕乎乎的。 林宁咬着牙,强撑着想要再多坚持一会儿,可身体实在是到了极限,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她心里想着,不管了,就算被发现,也总比憋死在这水里强。于是,她心一横,缓缓地浮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水珠也不断地从发梢滑落。 待她稍稍缓过神来,抬眸朝着那人所在的方向看去,四目相对的瞬间,林宁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在山洞里翻找东西的人,竟然就是南宫瑾! 南宫瑾似乎也没料到林宁会突然从温泉里冒出来,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露出了笑容,赶忙走上前来,伸出手说道:“你这是…… 怎么躲在这儿?” 林宁瞪大眼睛看着南宫瑾,心里又是惊喜又是气恼,她没好气地说道:“你还问我呢,我还以为是谁,我都快被憋死在这水里了,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去南诏了吗?” 南宫瑾微微皱眉,一边扶着林宁从温泉里出来,给她披上自己的大氅,一边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别急,我过会儿慢慢与你说。不过.....话说,你知道我去南诏了,怎么还过来找我了?” 南宫瑾扶着林宁坐下后,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他紧紧地盯着林宁,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林宁被南宫瑾这般审视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虚,她心里明白,要是把自己心中的那些疑惑和猜测一股脑儿地说出来,指不定南宫瑾会怎么想。于是,她脑子一转,赶忙编了个借口,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在这儿,我就是想着来这山洞里的温泉泡泡,之前来的时候也不方便泡。所以今日就.....” 南宫瑾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林宁这个说辞不太相信,他又贴近了一步,看着林宁的眼睛,继续追问道:“真的只是如此吗?” 林宁心里越发紧张了,她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回应道:“南宫瑾,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真的就是单纯想泡泡温泉,哪有你想的那么多心思。”南宫瑾看着林宁那副努力狡辩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着,林宁今日的举动着实有些反常,可看她的样子,似乎又不像说实话,难道她已经喜欢自己到这样的程度了?想到这儿,南宫瑾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他叹了口气,说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缘由过来的,我都是欢迎的。你要是想泡温泉随时来便可以,不用躲躲藏藏的。” 林宁见南宫瑾似乎不再追究自己为何而来了,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赶忙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南宫瑾。” 南宫瑾宠溺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这浑身都湿透了,先把衣服换一换吧,可别着凉了,我去给你找身我的衣裳来。” 说着,便转身去翻找衣物了,只是他心里依旧对林宁今日的行为存着几分疑惑,暗暗想着。林宁接过南宫瑾递来的备用衣服,南宫瑾转过身去,林宁到一旁换上。待她换好后,才发现这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甚是宽大,衣袖和裤腿都长出了一大截,松松垮垮的,倒显得她整个人越发娇小可爱。她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 南宫瑾早已在山洞里生起了火,那火苗舔舐着柴木,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山洞的四壁,让这原本有些清冷的空间变得温暖而明亮起来。他把林宁那湿漉漉的衣服搭在一旁的架子上,靠近火堆烘烤着,时不时地翻动一下,好让衣服能尽快干透。 两人就这么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南宫瑾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林宁身上,那眼神里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愫,将林宁整个人都笼罩其中。林宁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心里一阵慌乱,眼神开始不自觉地躲闪起来,她不敢与南宫瑾对视,只得将目光投向那跳跃的火苗,假装专注地看着火势。 林宁心里暗自懊恼着,今天这一趟可真是得不偿失。本想着来这山洞里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南宫瑾隐瞒之事的线索,可谁能想到,不但什么都没查到,还被正主给抓了个现行。这下好了,看南宫瑾这眼神,该不会是以为自己是因为思念他,所以才来这儿借这山洞的景,睹物思人吧。 她越想越觉得窘迫偷偷瞥了南宫瑾一眼,见他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赶忙又收回了目光,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打破这有些尴尬又暧昧的氛围才好。 而南宫瑾看着林宁那副害羞又躲闪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也没有戳破当下的局面,依旧静静地坐在那儿,享受着这与林宁独处的时光,只是他心里也在猜测着林宁今日前来,到底是真因为思念还是因为怀疑。莫非她已经看出什么端倪。 不多时,林宁的衣服便被烤干了。南宫瑾站起身来,将烘干的衣服递给林宁,随后从一旁拿起了面具,缓缓戴在了脸上。 “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南宫瑾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有些低沉。 林宁点了点头,想着他应该是还没有办好事情,所以不能让别人看到。之后两人便一同出了山洞。到了林府附近的小巷子里,南宫瑾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林宁,眼中满是不舍,虽然戴着面具,可那眷恋的情绪却仿佛能透过面具传递出来。 “你快回吧。” 南宫瑾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林宁轻轻应了一声,说道:“你在外面行事小心些,我等着你平安归来。” 说完,林宁转身朝着林府走去,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南宫瑾还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进了府门,南宫瑾这才转身缓缓离去。 这一夜,林宁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和南宫瑾相处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好不容易才渐渐睡去。可没睡多久,她便又被噩梦惊醒了,额头上满是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梦里的场景似真似幻,却让她心慌不已,只是具体梦到了什么,醒来后却又记不太清了,只余那萦绕心头的恐惧和不安。 第34章 凤女命相 翌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宁的脸上,她洗漱过后,正坐在屋里发着呆,这时,丫鬟进来通报说太子妃差人送了帖子来,邀请林宁去醉香楼吃饭,说有要事相商。林宁看了,心中满是疑惑,她赶忙收拾了一番,起身朝着醉香楼的方向赶去了。 林宁怀着满心的疑惑,匆匆来到了醉香楼,在丫鬟的引领下,径直朝着雅间走去。推开门,便看到太子妃正坐在那儿,神色间透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见林宁来了,太子妃赶忙起身,迎了上去,拉着林宁的手说道:“你可算是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说着,便转身示意身边的丫鬟和侍从都先退下,待雅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后,太子妃这才压低声音,一脸凝重地对林宁说道:“我跟你说呀,林晚在府里恐怕是要活不长了。” 林宁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诧,赶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快和我说说。” 太子妃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林晚给我写了封信,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托人给我送过来的。我拿到信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啊,那信竟然是用血写的。” 林宁心中一紧,焦急地追问道:“那信里都说了些什么?你可有把信带来?” 太子妃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哪敢把信带在身上,这要是被太子或者熹贵妃看到了,那可就糟了。我当时看完,心里又惊又怕,怕留着它会惹出大祸来,便赶忙烧了。不过信里的内容我都记住了,林晚在信里就是希望我能去救救她,她说她现在感觉自己都快挺不住了。她还说,如果实在没办法救她,就派人给她母亲捎个口信,好歹让她母亲帮她收尸。” 林宁听了,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担忧,她思忖着说道:“看来林晚那边确实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虽然她不值得被咱们原谅,可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行我们就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她。” 太子妃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是太子似乎一直在折磨她,让她苦不堪言。可咱们要不要救她,或者会不会惹火上身。” 林宁咬着嘴唇,在雅间里来回踱步,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想着各种可能的办法,只是一时之间,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这事儿牵扯到府里的诸多复杂情况,想要救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林宁从醉香楼与太子妃告别后,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脑海里不断想着林晚的遭遇,越想越觉得这事有古怪。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柳家培养林晚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这么多年下来,耗费了诸多的心血和精力,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她呢?按常理来说,就算林晚在太子府里遇到了什么难处,柳家也肯定会出手相助的,毕竟这关系到他们之前的诸多谋划。 可如今林晚却绕过了柳家,转而求到太子妃,还费那么大劲儿用血写信,这着实有些不合逻辑。林宁觉得,以林晚的性子和她背后柳家的势力,她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应当是想办法去联系柳家才对,让柳家出面来解决她所面临的困境,而不是寄希望于太子妃。 “难道说,这背后藏着什么别的目的?” 林宁心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越琢磨越迷糊。 想到这儿,林宁加快了脚步往书铺赶去,一进去,便径直去找钟叔了。钟叔手底下有一些安插在京城各处的探子,消息颇为灵通。 林宁见到钟叔后,赶忙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地说道:“钟叔,我这儿有件事儿得麻烦您帮忙了。我怀疑太子府里现在正藏着什么阴谋,您看能不能让人,想办法去太子府探查一下情况?” 钟叔一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赶忙问道:“小姐,太子府?您怎么会怀疑太子府有情况呢?” 林宁便把从太子妃那儿听来的关于林晚写信的事儿,以及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地跟钟叔讲了一遍。钟叔听后,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小姐,您这顾虑不无道理,这事儿确实透着蹊跷。您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人,让他们务必小心谨慎,尽快去打探清楚,一有消息就回来向您汇报。” 林宁点点头。 林宁在安排钟叔让探子去探查太子府情况后,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总觉得这事儿柳姨娘不可能不知道。毕竟林晚是柳姨娘的女儿,可柳姨娘那边却一直没什么动静,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于是,她又悄悄找了之前新买的下人,这下人是专门受过训练过的,让他暗中跟踪柳姨娘,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这人办事极为得力,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柳姨娘,只见柳姨娘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平安巷的一家茶楼。进了茶楼后,柳姨娘径直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不多时,便有一个蒙着面的人也进了那雅间,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人的面容,只能看到身形,瞧着像是个男人。 林宁派去的人不敢靠得太近,怕打草惊蛇,便寻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好在他耳力极佳,即便隔了一段距离,也能将那雅间里传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柳姨娘低声说道:“林晚在太子府的事儿,柳家现在不管你可不能不管啊?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那人冷笑了一声,回道:“管?我怎么管?如今这局面,柳家不出手,我以什么身份出手?你还是要劝柳家出手才是。” “柳家.....这本就是柳家的计划,他们知道太子是什么性子,他们心里清楚得很。他们说太子为了不被皇帝责罚,也会在面儿上给柳家留余地,所以定不会要了晚儿的命,只会折磨她。他们就是要让林晚在太子府里受尽折磨,让她对太子恨之入骨,只有这样,她才会彻底放弃太子,日后也会跟他们站在同一阵线,按原定的计划行事。” 那蒙面人似乎微微一愣,接着说道:“这手段也太狠了吧!” 柳姨娘哭着说道:“我也没有办法,那是我的女儿,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上次偷偷的去看她,她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了。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希望你去救救她。” 黑衣男子道:“我在想想办法。” 外面偷听的人把这些对话都一一记在了心里,待柳姨娘和那蒙面人分开后,便赶忙回去向林宁复命了。 林宁听了他们的汇报,心里不禁一阵发冷,她怎么也没想到,柳家竟然如此狠心地对待林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让林晚去遭受那样的折磨,看来这林晚也只是棋子。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凉薄的亲情。 不过,话说林晚竟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事怕是林相也不知道。这柳姨娘看上去不聪明,竟能干出这惊天的大事,也算是挺有意思。不过,如果林晚不是自己的亲妹妹,那这个所谓她的父亲又是谁。柳姨娘约见的人太过谨慎,下人并没有办法探出一点有用的信息,看来这个人很是神秘莫测。或许这个人就在自己的周围也不一定。毕竟能对京中的局势了如指掌的人也不多。 “难怪林晚会找到太子妃,看来她也很清楚柳家不出手,可能是有安排。只是这步棋,她是棋子,可棋子,也是人,会伤心、会难过、会害怕、会绝望。她满心期待着柳家能去救她,等来的都是算计。也真是可怜。” 林宁喃喃自语着,眉头紧锁,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妃,又或者想个办法去帮帮林晚,可一时之间,却又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毕竟这事儿还挺复杂。 这日,丫鬟小翠凑到林宁耳边,小声说道:“小姐,那钦天监的欧阳天师可神通广大,你做噩梦的事情一定要去找他,他肯定帮到你的。” 林宁听了,眼睛一亮。抱着小翠道:“谢谢小翠,我有办法了。” 说完,她便收拾了一下,带着一脸疑惑的小翠朝着钦天监的方向走去。 到了钦天监,林宁与侍卫说明来意,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面之缘的缘故,欧阳天师很顺利地接见了她。 林宁一见到欧阳天师,心里就忍不住暗暗赞叹,这天师生得那叫一个帅呀,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姿挺拔,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觉着帅得一塌糊涂呢。她心里还暗自琢磨着,这天师长得这般好看,却做了这不能婚配的天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破红尘了。 欧阳天师看着林宁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轻咳了一声,说道:“林小姐,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林宁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眨了眨眼睛问道:“天师呀,您这么神通广大,那您能不能算出我找您是什么事儿?” 欧阳天师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这屋子里回荡着。笑罢,他看着林宁,眼中满是洞悉一切的笑意,说道:“林小姐,你心里可是早就有了计划,我只要顺着你这心意,顺水推舟便好,又何须我来盘算呢。” 林宁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她笑着夸赞道:“天师果然是天师,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欧阳天师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林小姐谬赞了,不过这次你是为他人而来,或许你是救人心切。待事情如愿过去之后,你可要再来,我与你说一下关于你的事。” “关于我?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林宁惊讶的问道。 “不必紧张,只是推测罢了,我想你会来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一切看林小姐是否相信。” 林宁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应声道“好。” 她想着完成计划后在回来看看这天师到底是真的有本事还是那耍帅的神棍。 几日后,原本平静的京城像是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石子,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大街小巷里,人们都在议论纷纷,而议论的焦点,便是那从钦天监传出的惊人消息。 原来是欧阳天师算出,林相之女乃是天命凤女。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不论是达官贵人的府邸之中,还是市井小民的茶余饭后,大家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儿,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惊讶、或好奇、或探究的神情。 “听说了吗?林相家的女儿竟然是天命凤女呢,这天命凤女可不得了,那可是有着能左右天下局势的能力,据说得者得天下。” “真的假的呀?这天命之说,向来玄之又玄的,可欧阳天师的话,那向来都是很灵验的,看来这林相家的女儿可不简单呐。” 在这一片热议声中,林府自然也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不少人都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天命凤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还有些心怀野心的,更是暗暗打起了主意,想着如何能与林府攀上关系,好借助这所谓的 “得凤女者得天下” 的名头,为自己谋取大势。 而林府之中,林宁听闻这消息后,心中很是平静。这消息就是她找人散播出去的。看来欧阳天师是配合了自己的计划。 林相和林姨娘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又惊又喜,惊的是这突如其来的天命之说,喜的是自家女儿若是真成了那众人瞩目的天命圣女,那日后林家在这京城之中,可就更有地位了。只是他们心里也在疑惑,这消息到底是从何而来,怎么就突然传出这样的说法了呢?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因这 “林相之女是天命凤女” 的消息而变得热闹非凡,只是谁也不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场风云变幻。 这消息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太子和熹贵妃听闻后,那可是再也坐不住了。毕竟这 “得圣女者得天下” 的说法,可关系到他们未来的权势与地位,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懈怠,谣言无论真假,他们都不敢赌。于是,两人赶忙备了厚礼,一同前往钦天监去见欧阳天师,想要问个清楚明白。见到欧阳天师后,太子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天师,近日京中盛传林相之女是天命圣女,此事可当真?还望天师明示。” 欧阳天师却只是微微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太子殿下,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还望殿下莫要为难于我。” 太子一听这话,心里有些着急了,可又不好强求,眼珠一转,便又说道:“天师,您说天机不可泄露,那也没关系,您就给本殿下提点一二便好。” 欧阳天师看着太子那急切的模样,似是思索了一番,然后缓缓说道:“殿下,这林相家的女儿,确实是个不凡之人,至于其他的在下确实无可奉告了。” 太子听了这话,虽然觉得天师说得有些含糊其辞,但似乎他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于是千恩万谢地带着熹贵妃从天师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太子心里还在琢磨着天师的话,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棘手,便与熹贵妃商量起来。太子皱着眉头说道:“母妃,这天师的话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这万一要是真的,咱们岂不是要与南宫瑾抢亲么?那南宫瑾也不是好惹的呀。” 熹贵妃听了,也是一脸忧虑,她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殿下,这事儿确实难办,关键是林相有两个女儿呢,这天师也没说清楚到底是哪个才是那所谓的天命圣女,若是弄错了,那可就白费功夫了。” 太子听了,觉得熹贵妃这话在理,两人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可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毕竟关乎己身。 第35章 天命凤女 回到太子府后,太子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思来想去,担心万一林晚就是那天命圣女,那之前对她的折磨可就.....于是,他赶忙吩咐下人,立刻改变对林晚的态度。 下人们不敢怠慢,很快就将林晚从那简陋又清冷的房间里搬到了一处极为豪华的房间,各种精美的陈设一应俱全。太子还亲自去了林晚的新房间,脸上堆满了笑容,对林晚嘘寒问暖的,那态度和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林晚被太子这般突如其来的态度改观,着实吓得不轻。在太子府里,她遭受的都是太子的残酷折磨和虐待,那日子可谓是暗无天日,让她受尽了苦楚。 所以,此刻面对太子那满脸堆笑、嘘寒问暖的模样,林晚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更是充满了恐惧。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里满是警惕与戒备,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仿佛眼前的太子不是来关心她的,而是怀揣着什么更可怕的阴谋。 毕竟,长时间遭受虐待的经历,早已让林晚对太子失去了信任,在她心里,太子就是那个会随时对自己施加痛苦的恶魔。而如今这恶魔却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这巨大的反差,如何能不让她害怕呢? 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里过了几天,林晚的心里始终紧绷着一根弦,一刻都不敢放松。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也渐渐有了些猜测。她想着,会不会是自己的母亲出手帮忙了呢?又或者是柳家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这才让太子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可林晚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太子有如此大的转变。她知道柳家向来有诸多的谋划,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可这次的事儿太过蹊跷了,自己之前明明都已经快被太子折磨得没了活路,怎么一下子就峰回路转了呢? 林晚坐在那豪华却让她觉得无比陌生的房间里,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迷茫与困惑,她喃喃自语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母亲,您若是真的出手帮我了,为何不托人给我个信儿呢?这太子如今这般反常,到底是福是祸呀?” 她心里既盼着这真的是柳家或者母亲帮自己脱离苦海的转机,又担心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害怕太子又会突然翻脸,再次让她陷入那无尽的痛苦之中,只是当下,她除了在这忐忑不安中继续等待,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林晚在太子府里,虽然依旧满心疑惑,可心里对这来之不易的 “好日子” 还是十分珍惜的。她左思右想后,决定偷偷找个可靠的人,给柳姨娘捎封信去,也好弄清楚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被林晚托付的人办事很是机灵,趁着外出采买的机会,顺利地将信送到了柳姨娘手中。柳姨娘打开信,细细读完里面林晚诉说的种种情况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心想,自己的女儿总算是暂时脱离苦海了,之前看着林晚在太子府里受苦,她这做母亲的,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呢,却又碍于柳家的计划,不好出手相帮,只能默默忍着。 如今看到林晚的日子好过了些,柳姨娘自然而然地就以为是那个人出手帮忙了。她想起那个人,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惦记着她们娘俩,心里便暗暗高兴起来,甚至还忍不住开始憧憬起以后的好日子了。 而另一边,柳家得知如今京城里因为 “林相之女是天命圣女” 的传言,以及太子对林晚态度的大转变,整个局面变得对他们原本的计划极为不利,这可把柳家人给气坏了。 尤其是柳巳和柳太傅,两人眉头紧皱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径直走进书房,关上房门,在里面低声商量起来。 柳巳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满脸的懊恼,他恨恨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原本好好的计划,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传言,全被打乱了。太子现在对林晚那副殷勤的样子,肯定是信了那什么‘天命圣女’的说法,想要拉拢林晚,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柳太傅坐在书桌后,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一脸沉思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别急,此事必有蹊跷,我就不信这传言是凭空冒出来的。咱们得好好查查,看看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只要弄清楚了背后之人,咱们再想办法扭转这局面也不迟。” 柳巳听了,停下脚步,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说得对,咱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一定要把这背后之人揪出来,绝不能让咱们柳家这么多年的谋划都付诸东流了。” 柳巳经过一番仔细的探查,虽没有查到背后之人是谁,但是背后之人的地位肯定是不简单,或许这 “天命凤女” 的传言是真的,因为他查到这传言是被欧阳天师所确定的。这个消息让他大为震惊,当下不敢有丝毫耽搁,第一时间就跑去与柳太傅商议了起来。 柳巳急匆匆地走进书房,连门都顾不上关,就焦急地说道:“父亲,我查到了,这‘天命凤女’的事儿,是欧阳天师确定的。如果真有这么个天命凤女,那肯定不是林晚,咱们心里都清楚林晚的身世。如此一来,这个凤女就只能是林宁了。” 柳太傅听了,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若是林宁,这事儿倒也不算太坏。如今南宫瑾不在京城,这可是个好机会。” 柳巳有些疑惑地问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柳太傅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说道:“想办法让那个人与林宁多亲近。日后,这凤女也还是会为咱们所用的。” 柳巳听了,眼睛一亮,点头说道:“是,父亲,我这就去安排。” 柳太傅摆了摆手,说道:“去吧,此事一定要谨慎行事,切不可操之过急,若是打草惊蛇,可就前功尽弃了。” 柳巳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安排了。只留下柳太傅站在书房里,眉头紧锁,继续思索着这一系列事情背后可能隐藏的各种变数,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柳家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占据有利地位,绝不能让任何人坏了柳家的大事儿。 在京城那看似平静的宫廷与世家的暗流涌动之中,柳家在宫中的女儿,德妃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这日,她趁着身边心腹宫女出宫办事的机会,悄悄给柳家捎了封信儿。 柳家众人收到信后,赶忙聚在一起查看。只见信中写道,太子和熹贵妃如今已然开始打林宁的主意了。他们想出了一个计谋,找人上书圣上,言说先皇曾赐下林宁与南宫瑾的婚约,可如今南宫瑾却总是推三阻四,不愿好好履行,这样一来,会被世人诟病皇家不信守承诺,对林相家实在是有失公允。所以,为了补偿林家,他们恳请皇上将林宁赐予太子为妃。 柳太傅看完信后,脸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说道:“这太子和熹贵妃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借着先皇的婚约和补偿林家之名,将林宁纳入太子府,他们这是想把林宁这颗棋子牢牢握在手中,若是真让他们得逞,恐怕要坏了大事。” 柳巳在一旁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若是林宁真的被赐给太子,那我们之前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呀。” 柳太傅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先别急,此事皇上还未应允,我们尚有周旋的余地。我且进宫去见德妃娘娘,看看她有什么主意,再从长计议。另外,吩咐下去,让我们在朝中的眼线密切关注此事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柳家众人纷纷点头,各自领命而去。柳太傅则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进宫面见德妃,他深知,在这一场围绕着林宁展开的争斗中,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而柳家多年的谋划,也将毁于一旦。 柳太傅身着朝服,神色匆匆地进了宫,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旁人耳目,径直朝着德妃的宫殿走去。见到德妃后,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德妃赶忙示意身边的宫女太监都退下,这才让柳太傅起身,两人凑到一块儿,压低声音开始商量起应对之策来。 柳太傅皱着眉头说道:“娘娘,如今这局势对咱们可是不利,太子和熹贵妃那边竟想出这么个主意,想让圣上把林宁赐给太子为妃,这要是成了,那咱们之前的诸多谋划可就都要落空了。所以,当务之急,得先想法子阻止太子他们这个计划才好。” 德妃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说道:“太傅所言极是,只是这该如何阻止才妥当呢?那太子和熹贵妃如今怕是正铆足了劲儿在推动此事,咱们可得想个周全的办法。” 柳太傅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娘娘,依微臣之见,咱们不妨反其道而行之。太子他们不是想把林宁弄到手嘛,咱们就先破坏他们这个计划,然后再想办法让太子深信林晚才是真正的天命凤女。只要太子认定了林晚,那心思自然就不会再放在林宁身上了,咱们的事儿也好办了,您觉得如何?” 德妃听了,眼睛一亮,觉得柳太傅这主意倒是可行,便说道:“太傅此计甚好,只是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细细谋划一番呀,可不能出了什么纰漏,否则咱们可就被动了。” 于是,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详细计划起来。 而另一边,太子和熹贵妃也没闲着,他们正紧锣密鼓地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太子忙着在朝中拉拢大臣,让他们帮忙上书,给皇上施压,熹贵妃则在后宫之中四处活动,试图说服其他妃嫔站在他们这一边,一起向皇上进言,好促成林宁入太子府之事,两边势力都忙的不可开交。 此时的林宁呢,却还完全蒙在鼓里,她想着帮林晚逃出了拘禁,未来太子应该会因为谣言对林晚好一些,她觉得林晚真的挺可悲的,虽然她一直给自己挖坑,也常做一些蠢事,能促成自己帮她的原因,也许是看出她根本就没有那本事策划那么多事情,她那恋爱脑,真的是想不出什么太深的计划了。林宁想着这些事,心里很是烦闷,只是她可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一番好心之举,已然在不知不觉间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危机。她不知道,那位置,对于皇族之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在相信科学的人眼里,流言蜚语不过是笑话和过眼云烟,但是在许多人眼里,那是他们胜利的号角,是他们成功的基石,是他们拥有全是的保障。而这些,是林宁不懂的。她不懂他们对全市的执着,她依旧像往常一样,每日在府中研习医药,对那即将汹涌而至的风暴毫无察觉。 这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太子妃差人送了帖子来,邀请林宁一同去游湖。其实也hi想告诉林宁现在林晚在府里的状况。林宁想着近日在府中也有些烦闷,便欣然应允,收拾妥当后,便与太子妃在湖边碰面了。 两人沿着湖的湖畔缓缓走着,欣赏着那湖光山色,岸边垂柳依依,湖面波光粼粼,着实是一番美景。走着走着,太子妃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宁,脸上带着几分感激的神色,轻声说道:“妹妹,我得跟你说,现在林晚在太子府里过得可好了,那待遇和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呢。” 林宁微微挑眉,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太子妃继续往下说。 太子妃又接着道:“我心里琢磨着,这事儿呀,怕多半是妹妹你想的办法吧,要不是你出手,林晚怕是还得一直被拘禁着,遭受那没完没了的虐待。说起来,我还挺意外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大方,毕竟林晚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加害于你,按常理来说,你理应不会帮她才对。” 林宁听了,不禁笑出了声,她看着太子妃,眼中透着一丝狡黠,说道:“我这表面上确实算是帮了她,不过,我也有着自己的心思。我就是想看看柳家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他们那般处心积虑的。” 太子妃听了,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林宁还有这层想法。 林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呢,我其实对这京中的权势斗争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我就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只希望他们那些人都不要来惹到我才好。我可不想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里,每天算计来算计去的。”林宁没有说更多,毕竟自己是穿越而来,没准什么时候自己找到回去的办法,就会回去了,自然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像既得利益之人那么在意的。 太子妃听了,深深的眸子沉了下,同感地点点头,说道:“只是身在这京城之中,很多权势的斗争,会把所有人卷入其中,有时候想置身事外,却也身不由己呀。” 林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姐姐,所以我也只能见招拆招,只盼着他们别太过分,否则我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两人相视一笑,又继续沿着西湖边漫步起来,只是各自有各自的心事,似乎这优美的景色也不能让她们展开笑颜。 第36章 无耻行径 太子妃与林宁登上游船,缓缓划向西湖中央,此时湖面仿若一面平滑的镜子,微风轻轻拂过,只泛起丝丝涟漪,四周一片风平浪静,让人沉醉在这惬意的氛围之中。两人正有说有笑地欣赏着沿岸的美景,谈论着趣事,突然平静的湖面被打破。只见从对面飞快地划来一艘船,那船行速度极快,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她们所在的游船冲了过来。林宁这边的船夫见状,赶忙拼尽全力去躲闪避开,船身剧烈摇晃起来,一时间,船上的两人都有些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然而,还没等她们缓过神来,对面船上的几个黑衣人便趁着两船靠近的瞬间,身手极其敏捷地跳上了她们的船。这些黑衣人个个蒙着面,眼神凶狠,手中还握着明晃晃的长刀,一看就来者不善。 林宁心中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悄悄从衣袖里摸出了准备好的短刀,心里想着,若是这些人敢轻举妄动,危及到自己和太子妃的性命,那便用这短刀还击,好歹能争取一些生机,林宁虽不善武,但这些时日也通过练习学习了一些。其实好多招数与她学习的武术很有相似之处,只是不会轻功和运功,让她的水平显得菜一些。而太子妃彭迎春,毕竟出身武将之家,自幼也跟着家里人学了些拳脚功夫,此刻虽心中害怕,却也摆出了一副防御的架势,准备与这些黑衣人拼上一拼。 可毕竟她们只是两个柔弱的女子,即便太子妃有些功夫傍身,在面对这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杀手时,也显得力不从心。那几个黑衣人挥舞着长刀,步步紧逼,太子妃和林宁只能不断地往后退,试图躲避攻击。 就在林宁一个躲闪不及,险些被黑衣人手中的刀砍到的时候,彭迎春大喊一声:“妹妹小心!” 便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林宁身前。那黑衣人一刀砍在了彭迎春的手臂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可彭迎春咬着牙,忍着剧痛,还想继续反抗。 然而,黑衣人人数众多,很快就占了上风,他们趁着彭迎春受伤,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她给绑了起来,然后迅速带着受伤的彭迎春跳回了他们的船上,划着船飞快地离开了,只留下林宁一人站在摇晃的游船上,又惊又怒,满心的担忧与自责,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一次游船之行,竟会遭遇这样的变故,而太子妃为了救自己,如今却落入了歹人手中,这可如何是好。 林宁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带着受伤的太子妃彭迎春乘船远去,心急如焚,她冲着船夫大声喊道:“快,快追上去呀,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那声音都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嘶哑。 可船夫却面露难色,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姐,那些黑衣人看着来者不善,都是练家子,咱们这要是追上去,怕是凶多吉少啊,小的实在是不敢呐。” 林宁急得直跺脚,却也知道此刻强迫船夫追上去也无济于事,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原来是太子府的随从得知消息后,赶忙回去向太子禀报了此事。太子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当下也顾不上许多,立刻调集了军队,心急火燎地朝着西湖这边赶来。待赶到湖边时,太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游船上焦急万分的林宁,赶忙问道:“林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迎春她…… 她现在如何了?” 林宁赶忙把黑衣人突然出现、太子妃为救自己被绑走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太子听了,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眼中满是愤怒与担忧,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帮贼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本太子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救回迎春!” 说着,太子大手一挥,带着军队朝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林宁看着太子这般着急的样子,心里想着,平日里虽说听闻太子对太子妃的感情不错,可总觉得里面或许夹杂着些别的心思,毕竟太子这个人向来复杂多变,不过如今看来,这太子对迎春的感情是真的,看他一定也会拼尽全力去救迎春的。想到这儿,林宁也顾不上许多了,抬脚便跟着太子的队伍一同追了上去。她心里满是对太子妃的担忧,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太子妃受伤时的场景,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只盼着能尽快追上那些黑衣人,把太子妃平安无事地救回来。 林宁和太子带着一众士兵一路紧追不舍,那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可追到一片原始森林前时,大家却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林宁心急如焚,她眉头紧皱,焦急地问道:“怎么都停下了呀?为何不继续追了?再耽搁下去,太子妃可就危险了!” 一旁的士兵面露难色,赶忙解释道:“林小姐,您有所不知呀,这可是一片有毒的森林,里面布满了各种毒物,瘴气弥漫,哪怕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人进去了,那也是九死一生,咱们实在是不能冒这个险,万一进去出不来,那可就全完了。” 林宁听了,心中虽知晓这其中的凶险,可一想到太子妃还在黑衣人手里,生死未卜,她咬了咬牙,大声说道:“不行,咱们必须得继续追,太子妃还等着咱们去救呢,哪怕有一丝希望,咱们也不能放弃!” 众人听了林宁的话,都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犹豫之色,进吧,那可是拿命在赌,不进吧,又实在放不下太子妃的安危,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太子站了出来,他一脸严肃,目光坚定,大声说道:“现在听本太子命令,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就在这森林外面仔细找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或者可疑之处,另一路,本太子带着死侍一起进森林继续追,无论如何,本太子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迎春陷入危险而不管不顾。” 林宁听着太子的这番话,心里不禁微微一动。她以前从来都没觉得太子是什么好人,在她眼中,太子平日里总是为了权势利益算计来算计去,自私又卑鄙,做的那些事儿也大多是出于自己的野心和私欲。可在这如此危险的时刻,太子却能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深入险境去救太子妃,就冲这一点来说,林宁觉得真的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她看着太子那决然的背影,暗暗想着,或许人都是多面的吧,这太子在感情上,倒还挺有情有义的,但愿他们此番能顺利救出太子妃,也不枉太子的这份真心了。太子说完,便带着一队死侍,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充满危险的原始森林里走去,林宁则跟在后面。她说如果遇到毒物,她还可以帮助大家医治。 太子带着死侍进入那充满危险的原始森林后,一路艰难前行,时刻提防着周围潜藏的各种危机。然而,那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的瘴气,还是悄悄地对他们发起了攻击。 太子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脑袋一阵昏沉,呼吸也变得越发困难起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没一会儿,便 “扑通” 一声昏迷在地。跟在身边的死侍们见状,顿时慌了神,赶忙围了过来,却也一时没了主意。 林宁这边也搜寻了许久,心里一直牵挂着进入森林的太子等人,正焦急之时,看到死侍们抬着昏迷的太子过来。她赶忙上前查看,凭借着平日里所学的医术知识,很快便发觉太子这是中了瘴气之毒。 “快,喂太子先服下解毒丸,然后赶快把太子抬回去救治,再耽搁可就危险了!” 林宁焦急地喊道。死侍们不敢怠慢,急忙抬着太子往太子府赶去,林宁也一路跟随。 到了太子府,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太子安置在了床上,林宁立刻着手为太子解毒医治。她先是吩咐下人去准备各种所需的药材和器具,然后有条不紊地施针、配药,一心只想着让太子尽快脱离危险。 可谁能想到,那太子呀,其实这会儿已经有了些许意识,只是他见林宁在身旁悉心照料,竟起了别样的心思,假装意识还不清醒,趁林宁靠近为他施针之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林宁,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就是不撒手。 林宁又羞又气,她没想到太子会来这么一出,当下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取出一根银针,朝着太子的手臂扎了下去。太子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林宁趁机用力推开了他,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恰在这时,熹贵妃听闻太子出事,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皇帝也一同前来探望。一进屋,就看到了这样尴尬的一幕,皇帝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好在在林宁和随后赶来的太医的共同救治下,太子的情况渐渐好转,没过多久,便清醒了过来。太子醒来后,先是谢过了林宁和太医,而后一脸坚定地看向皇帝,跪地请旨道:“父皇,儿臣恳请您答应儿臣一件事。儿臣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找寻太子妃的,她是儿臣的结发妻子,儿臣定要将她平安找回。同时,林小姐今日救了儿臣一命,儿臣为了报答这份救命之恩,想要娶林小姐做太子妃,若是迎春能平安归来,儿臣愿让她二人皆为平妻,还望父皇成全。” 皇帝听了太子的话,眉头紧皱,周身散发着寒气,让人很清楚看出他的不悦。 最后他开口道:“太子妃那边,我会派人去寻找。你先养伤,此事待你休养好再议。” 自林宁出手救好太子之后啊,太子就此黏上了林宁,总是找各种理由往林宁身边凑。林宁很清楚太子心里一直惦记着那 “得凤女者得天下” 的传言,这传言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扎了根,发了芽,让他怎么都放不下。 这太子也还是打着如意算盘,因为他根本没办法确定,这个所谓的凤女到底是林晚还是林宁。在他看来,不管是哪一个,那都有可能关乎着自己日后能否顺利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所以他一个都不想错过,心里打着两边都要牢牢抓住的主意。 也正因如此,他才那般急切地向皇帝请旨,要娶林宁做太子妃,甚至还提出即便太子妃彭迎春回来了,也要让两人同为平妻。他这一番操作,实在是太着急了,全然没考虑周全,以至于惹得皇帝心里很不高兴。 要知道,如今皇帝还正值壮年,身子骨硬朗得很,离退位还早得很。太子这般心急火燎地想要扩充自己的势力,把那心思表现得如此明显,就好像迫不及待地等着皇帝退位,好接手皇位一般,这让皇帝怎能不心生芥蒂? 可太子也有自己的无奈啊,他心里清楚得很,南宫瑾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如今南宫瑾虽然不在京城,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一旦南宫瑾回来,以他的能耐和对林宁的态度,恐怕到时候自己再想把林宁搞到手,那可就真的来不及了。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此举可能会触怒皇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做了,只盼着能先把林宁稳住,不管她是不是那传说中的凤女,总之不能让她落入别人手中,也好为自己日后的皇位之争多增添几分胜算。 林晚在太子府中听闻太子妃彭迎春不见了的消息后,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暗自思忖着,这下可好,太子妃没了,没准自己往后在这太子府里的好日子可就真要来了。以前自己受尽了太子的冷遇和折磨,如今说不定能彻底翻身,成为这太子府里真正的主人了。 而另一边,太子在被林宁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后,心情别提多郁闷了,满心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黑着一张脸回到了太子府。 林晚呢,瞅准了这个时机,早早地就精心准备了好酒好菜,打算好好地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挽回一下之前与太子那糟糕透顶的关系。她心里想着,如今太子正不痛快呢,自己若是能在这个时候贴心地安慰他,说不定就能让太子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太子刚一进府,林晚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娇声说道:“殿下,您可回来了,臣妾特意备了些薄酒,想为殿下您解解闷儿。” 太子本来心里正窝着火,可一看到林晚这副殷勤的模样,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了那个 “得凤女者得天下” 的传言,心里琢磨着,虽说还不确定这林晚到底是不是那凤女,可万一是呢,那自己现在可不能得罪她了,还是得先稳住才是。 于是,太子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表情,笑着说道:“爱妃有心了,今日确实有些烦闷,有你陪着本殿下喝几杯也好啊。” 说着,便随着林晚走进了屋内,林晚见状,心里暗喜,赶忙殷勤地为太子斟酒,一边还说着些讨好的话语,太子也假意与林晚好,两人就这样看似融洽地喝起酒来,只是各怀心思,这表面的和谐之下,实则暗藏着诸多复杂的盘算。 那一晚,太子宿在了林晚那里,林晚心里被虐待的阴影似乎又痊愈了,并且她觉得自己离太子妃之位又近了一步。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林晚看着还在熟睡的太子,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着华丽凤冠霞帔,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天。 第37章 恶毒心思 天亮,太子起身离开后,林晚赶忙叫来自己的心腹丫鬟,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神色郑重地吩咐道:“你找个可靠的人,务必将这封信尽快送到柳太傅手中,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出了差错。” 丫鬟应了一声,便小心地拿着信出去了。 柳太傅收到林晚的信后,打开一看,顿时心中笑笑,觉得这林晚还真是愚不可及。信中林晚言辞恳切,请求柳太傅出手相助,帮她成为太子妃,言语间满是对那尊贵之位的渴望与急切。 柳太傅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随后便提笔给林晚回了信。信里他毫不客气地写道:“林晚,你莫要胡思乱想了,就算那彭迎春一直找不到,太子也绝不会立你为太子妃的。你且看看如今这局势,太子的心思可全都放在林宁身上,每日里都在盘算着如何把林宁弄到手呢。你呀,在太子心里,不过是可有可无之人罢了,还是莫要再白费力气了。” 林晚收到柳太傅的回信后,气得脸都红了,她一把将信揉成一团,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如此轻看我,我定要让太子对我刮目相看,非当上这太子妃不可!” 只是她嘴上虽这般逞强,心里却也隐隐觉得柳太傅所言或许有几分道理,可那太子妃的位子就像一块散发着诱人光芒的宝玉,让她实在割舍不下,不甘心就此放弃。 这日,太子一脸阴沉地回了太子府,心里还在为去林宁那儿又吃了闭门羹的事儿窝着一肚子火。林晚见太子回来了,赶忙迎上前去,又是端茶,又是嘘寒问暖的,极尽亲近之能事,试图讨太子的欢心。 看着太子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林晚觉得时机到了,便娇声说道:“殿下,臣妾有个想法,想同殿下说一说呢。” 太子抬了抬眼皮,随口应了一声:“哦?说来便是。” 林晚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说道:“殿下,臣妾一心爱慕殿下,自打进了这太子府,满心满眼都是殿下。臣妾想着,若能有幸成为太子妃,那便可以更好地陪伴在殿下身边,为殿下分忧解难了,还望殿下成全。毕竟迎春现在找不到,这府里也是需要有个女人来打理的.....” 太子一听这话,原本就烦闷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糟糕了。今天在林宁那儿碰了一鼻子灰,满心的不痛快正没处撒,如今林晚又在这儿提什么要当太子妃的事儿,这不是给他找气儿么。 太子 “啪” 的一声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呵斥道:“你倒是想得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敢在本殿下这儿提这般要求,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晚被太子这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可心里又觉得委屈,她咬了咬嘴唇,争辩道:“殿下,臣妾自从入府,尽心尽力伺候殿下,就连殿下之前的事,臣妾也考虑殿下的名誉,自己独自承受了,从未有过二心,可殿下却连个该有的位置都不给臣妾,这让臣妾如何在这府里立足,若是如此,那臣妾还不如离开这太子府算了!” 太子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冷哼一声道:“离开?你以为这太子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当初用假怀孕的手段嫁入太子府,你那可是欺君之罪!你若是不想好,本殿下可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最好给本殿下乖乖地待在这太子府里,等本殿下哪天把林宁弄到手了,念在你还算听话的份儿上,或许还能考虑给你个侧妃之位,你就别再痴心妄想那太子妃之位了!” 林晚听了太子这番狠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想争取一番,却换来这样可怕的结果,可事已至此,她又不敢再继续顶撞太子,只是心里对太子的恨意又多了几分,同时也越发嫉妒起林宁来。 两人就这么不欢而散了,原本还算平静的太子府,此刻也被这一场争吵搅得气氛压抑又紧张起来。 林晚被太子那一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原本指望着柳太傅能帮自己,可没想到那柳太傅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还回信那般嘲讽自己。 正发愁呢,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柳巳哥哥。这柳巳,那可是柳太傅膝下最出色的儿子,在权谋术数方面,简直可以说是把柳太傅的本事都继承了个十成十,林晚知道,他在这京城里,鲜有对手。 林晚心里清楚得很,之前自己陷入困境,要是柳巳哥哥在京中,她根本就不用去求林宁帮忙。那林宁,哼,在她看来,每次出的主意对自己可都是没什么好处,净给自己添乱了。 这次,林晚赶忙找了个可靠的下人,让其帮忙去给柳巳哥哥带话,约他出来见一面。她坐在屋里,焦急地等待着回音,心里不停地念叨着,柳巳哥哥可一定要答应来见自己。 好在没过多久,下人回来禀报说柳巳哥哥应下了,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林晚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期待的神色。 到了约定的日子,林晚精心打扮了一番,早早地就来到了约定之处,翘首以盼着柳巳的到来。她坐在那儿,思绪不禁飘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柳巳哥哥总是处处护着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先想着她,对她可好了。 “柳巳哥哥向来最疼我了,而且他那么聪明,这次他一定能帮我想出最好的办法,让我摆脱现在这糟糕的处境,说不定还能帮我坐上那梦寐以求的太子妃之位。” 林晚暗暗想着,眼中满是憧憬,只盼着柳巳快点出现,好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林晚怀着满心的期待,终于等来了柳巳哥哥。一见到柳巳,她眼眶都有些泛红了,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赶忙迎上前去,委屈地唤道:“哥哥,你可来了。” 柳巳看着林晚这副模样,微微皱眉,心中也知晓她的情况,便轻声说道:“晚妹,莫要着急,先坐下,慢慢同哥哥讲讲到底发生了何事。” 两人坐定后,林晚便将太子对自己的态度,还有自己想当太子妃却遭太子呵斥,以及柳太傅不肯帮忙的事儿,一五一十地都讲了出来,说着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柳巳听完,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晚妹,你若想赢得太子的心,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太子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呀,然后想法子去助力于他,只有这样,太子才有可能对你另眼相看。” 林晚擦了擦眼泪,疑惑地问道:“那太子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呀?” 柳巳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如今太子心心念念的,可不就是林宁。你若是能帮太子把林宁弄到手,那太子肯定会对你大为改观,对你另眼相看。” 林晚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柳巳哥哥,那岂不是要把太子妃之位拱手让人了?我费这么大劲儿,怎么能是为了帮别人去当太子妃呢,这可不行。” 柳巳轻轻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晚妹,你且听哥哥说。太子之所以对你不好,那是因为在太子府里,目前还没有比你更能折腾、更‘作’的女人。你想啊,要是有个比你还难伺候的,两相比较之下,太子自然就会觉得你乖巧懂事了,这样才能压制住另外的。你再想想,以林宁那倔驴般的性格,她会乖乖顺顺地待在太子府里吗?肯定不会。到时候,太子府里少不了鸡飞狗跳的,那太子头疼还来不及,自然就会比较,自然就能看着你的好了。” 林晚听了柳巳的话,微微皱眉,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思索着这到底是不是一条可行的办法,只是一想到要帮太子去得到林宁,心里那股子酸涩和不甘就怎么也压不下去呢,不过,以林宁的性格,肯定会闹,保不齐太子就会像打自己那样打她,那简直是大快人心。这让林晚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柳巳哥哥说的确实有道理,咬了咬牙,决定按这个法子试一试。于是,她精心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妆容,鼓足了勇气,朝着太子所在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林晚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太子的声音后,才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太子正坐在书桌后,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书卷,见是林晚进来,脸色依旧没什么好颜色,只是淡淡问道:“你来做什么?” 林晚赶忙走上前,乖巧地福了福身子,说道:“殿下,臣妾今日来,是想跟殿下说,臣妾想到办法了,可以帮殿下您得到林宁。” 太子一听这话,原本阴沉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他猛地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林晚跟前,拉着她的手说道:“爱妃此言当真?你若是真能帮本殿下把林宁弄到手,那可真是太好了!” 林晚看着太子这般高兴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强颜欢笑道:“殿下,臣妾自然不敢欺骗殿下呀,臣妾是真心想为殿下分忧,为太子府着想。” 太子听了,更是喜上眉梢,他笑着哄着林晚道:“你这才是我的好晚儿。你瞧瞧,你要是早这么懂事,这么会为太子府着想,也不至于与本殿下如之前那般生分。如今你可算是开窍了,本殿下这个人最是知恩图报了,你对我好,往后本殿下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只要此事能成,你想要的,本殿下都会尽量满足你。” 林晚心里微微一动,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神色,赶忙说道:“多谢殿下夸赞,臣妾只愿能一直陪在殿下身边,为殿下效力,只要殿下心里能有臣妾一席之地,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太子哈哈一笑,拉着林晚在一旁坐下,两人又细细商讨起该如何去得到林宁的办法来,只是太子满心欢喜,畅想着能早日将林宁纳入府中,而林晚呢,虽脸上带着笑,可心里却五味杂陈,暗暗想着自己这一步到底走得对不对,又是否真的能如柳巳哥哥所言,凭借此事赢得太子的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她现在只能如此,如果不能成为太子最爱的人,那就一定要成为太子的助力,这是哥哥告诉她的。 林晚心里谋划好了计策后,便悄悄叫来自己的心腹下人,压低声音细细吩咐道:“你且听好了,按我的安排去做。你找个可靠的人,假传太子妃彭迎春的消息,就说太子妃已经回到太子府了,只是,在被那些歹人掳走的过程中,遭受了不少折磨,身心都受到了双重的伤害。” 下人赶忙点头,林晚又接着说道:“为了避免太子妃再被旁人在背后谈论、指指点点,从而受到二次伤害,府里暂时还没有对外发出这个消息。你就以太子妃的名义报信给林宁,言辞说的恳切些,说太子妃希望林宁能过去给她医治一下,就说太子妃信得过她的医术,觉得只有她才能让自己尽快好起来。” 下人应了一声,便按照林晚的吩咐去办了。 林宁这边见到了那下人,得知消息后,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头不禁泛起了疑惑。她暗自思忖着,这事儿怎么透着一股古怪劲儿,太子妃被掳走悄无声息的就回府了?而且还不是皇帝找到的,对外竟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可一想到彭迎春平日里与自己情同姐妹,被掳走也是为了救自己,若是她真的受了伤,在等着自己去救治,那自己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呢?林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十分纠结,去的话,怕这其中有诈,可不去的话,万一太子妃是真的需要自己帮忙,那自己岂不是太冷血无情了。 经过好一番思想斗争呀,林宁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去太子府看看。她心想,不管怎样,自己多做些准备便是了,只要小心谨慎些,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于是,林宁先是将自己平日里常用的医书又翻了翻,把可能会用到的药材和银针等医治器具仔细整理好,装在了一个小箱子里。又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了一件便于行动的衣衫换上,还将一把防身用的小刀藏在了衣袖之中。一切准备妥当后,她这才深吸一口气,抬脚朝着太子府走去,只是一路上,心里依旧提着几分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有没有什么异样。 林宁满心担忧地踏入了太子府,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走进林晚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第38章 狼狈为奸 林宁匆匆来到太子府,径直朝着彭迎春所住的屋子走去,一路上,府中的下人都低着头,神色如常,这让林宁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进了屋子后,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背对着自己,身上盖着被子,瞧那身形,倒真像是自己的好姐妹彭迎春。林宁赶忙走上前,轻声唤道:“姐姐,我来了,你这是伤在了哪儿?快让我看看。” 床上的 “彭迎春”,也就是林晚,虚弱地应了一声,缓缓伸出手来。林宁赶忙搭上她的手腕,准备细细诊脉,想看看她到底伤得如何,身体状况怎样。 可就在这时,林晚趁着林宁全神贯注诊脉的当口,悄悄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包药粉,趁着林宁不注意,猛地朝着她的口鼻处扬了过去。林宁猝不及防,吸入了不少药粉,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也开始发热,她心中一惊,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毒,而且看这症状,竟是那下作的春毒。 林宁又惊又怒,想要站起身来质问林晚,可那药力发作得极快,她只觉得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劲儿。林晚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冷笑,却还佯装着焦急的样子,扶着林宁说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突然这般模样了,快,快躺到床上歇一歇吧。” 说着,林晚便半拖半拽地把林宁扶到了床上,还贴心地给她盖好了被子,嘴里还念叨着:“姐姐,你先歇着,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来啊。” 可一转身,林晚的嘴角就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她快步走出屋子,还不忘把门给紧紧关上。 而此时的林宁,躺在床上,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她拼命地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可那春毒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理智,她满心的悔恨,后悔自己不该轻信了那封信,更不该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走进了太子府,中了林晚这阴险的圈套。 林晚出了屋子后,便躲在一旁的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时间,不多会儿,太子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林晚想着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这下林宁可就逃不出去了,之前让自己那么丢脸的进太子府,如今她也要让她尝尝,这被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想当初自己虽然用林宁的计谋进了太子府,但是清白全无,甚至连下人背后对她的行径都嗤之以鼻。这让林晚更加憎恨林宁。今天,就要让你尝尝这被人说成是娼妇的感觉。林晚心里想着。 太子这边呢,正等着时间,马上就去成其好事,之后顺理成章的娶林宁进门,两个凤女都在自己手里,自己也就高枕无忧了。 太子满心欢喜,脚下的步子迈得又快又急,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宁所在的那间屋子赶去。他脑海中已经开始畅想等会儿要林宁后,要如何柔情蜜意地安抚她,又该如何趁此机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那脸上都不自觉地洋溢着兴奋又期待的神色。想着林宁那白皙的容颜,粉嫩的脸蛋,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越发丰满的身材,太子不禁咽了咽口水。 可就在他离屋子没多远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尖细的高喊:“太子殿下!” 太子皱着眉头回头一看,原来是宫里的张公公,只见张公公跑得气喘吁吁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里还拿着一份急报,神色慌张地说道:“太子殿下,陛下有急事召见您呐,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儿,老奴奉陛下之命,特来请殿下您即刻进宫呢。” 太子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心里那叫一个不情愿呀,眼瞅着马上就吃到林宁了,这关键时刻却被皇帝急召,可皇帝的旨意哪敢违抗呢。他咬了咬牙,心中虽万分不舍,却也只能无奈地说道:“张公公,可知父皇所为何事这般着急呀?” 张公公赶忙回道:“老奴也不清楚具体缘由呢,殿下,您还是莫要耽搁了,快随老奴进宫吧,陛下正等着您呢。” 太子没办法,只好应了一声,抬脚往宫外走去。只是他走得那叫一个一步三回头呀,眼睛还一个劲儿地往林宁所在的屋子方向看,心里想着,林宁现在中了毒,又晕在屋里,这会儿应该还没人知道情况,只要自己进宫后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好事应该还来得及。 这边林宁此刻正强撑着已经有些迷糊的意识,努力想着自救的办法。她深知这春毒的厉害,方才凭借着自己仅存的一丝清醒,赶紧点了身上几处穴位,试图以此来延缓毒素的扩散,可她心里也明白,这样做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坚持不了太久的时间。 她又想起出门前,特意叮嘱小翠的话,当时她就隐隐觉得此行可能会有意外发生,所以才交代小翠,如果超过半个时辰自己还没从太子府出来,就赶紧去找钟叔帮忙,让钟叔派暗卫来太子府救自己。可如今这状况,时间紧迫得很,每一分每一秒过去,那毒素就越发肆虐,林宁心里清楚,真要是等上半个时辰,怕是一切都迟了,到时候就算暗卫来了,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就在林宁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着思索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自救的时候,突然,屋子侧边的窗子 “嘎吱” 一声开了。那声音在这寂静又弥漫着危险气息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林宁顿时神经紧绷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打开的窗子,手也下意识地摸向了藏在衣袖里的那把小刀,虽然身体因为中毒依旧发软,可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全神贯注地防备着,不知道从那窗子处会冒出什么来,是林晚又来使坏,还是别的什么危险人物呀,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林宁一边警惕地盯着那扇打开的窗子,一边在心里快速地分析着情况。她心里想着,来的人肯定不会是太子,如果是太子,想要得到自己,那必定是要做得人尽皆知,他的心思不正、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从之前太子的种种行径来看,尤其是太子妃失踪之后,他那急切又处处算计的模样,林宁明白,这一切恐怕从一开始就是太子谋划好的局,可即便如此,太子要是来了,也定会从门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好营造出一种 “恰逢其会” 的假象。 那如今这个从窗子悄无声息钻进来的人,到底会是谁呢?林宁的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满是疑惑和担忧。是敌是友可还真不好说,若是林晚安排的又一个阴谋,派了什么人来继续对自己不利,那可就糟了,自己现在身中春毒,又浑身无力,根本没什么反抗之力。可万一要是来的人是钟叔的人,来帮自己的呢?林宁心里既期盼着是后一种情况,又害怕等来的是更糟糕的局面,她屏住呼吸,手紧紧地攥着那把小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子那儿,只等那钻进来的人现身,也好尽快弄清楚对方的来意。 屋内那昏沉的光线,仿佛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神秘又危险的纱幕,让人看不清楚。林宁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窗边,随着那轻轻的脚步声渐近,来人的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当看清来的人竟是南宫瑾时,林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夺眶而出,她心里又激动又委屈,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刻,赶来救自己的居然还是南宫瑾。 南宫瑾快步走到林宁跟前,四目相对间,林宁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关切与焦急,那目光里分明就是为了救她而来的坚定决心。南宫瑾看着林宁这般虚弱又楚楚可怜的模样,眉头紧皱,心疼不已,二话不说,赶忙上前扶起林宁,轻声说道:“别怕,我带你离开这儿。” 林宁此刻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任由南宫瑾搀扶着自己。南宫瑾小心翼翼地带着林宁,避开了太子府里的守卫和耳目,凭借着对这府里地形的熟悉,七拐八绕地朝着太子府的后门走去。一路上,林宁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全靠着一股意志力在强撑着,她心里默默祈祷着,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一定要撑到安全的地方。 好不容易到了太子府后门,那儿正停着一辆马车,南宫瑾扶着林宁上了马车,刚一坐定,林宁那一直强撑着的意志力终于还是到了极限,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了过去,身子一软,朝着一旁倒去。南宫瑾见状,赶忙伸手将林宁揽入怀中,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可林宁却毫无反应,南宫瑾心急如焚,赶忙吩咐车夫快些赶路,要赶紧带林宁回去找大夫医治,马车便在这急切的氛围中,疾驰而去,扬起一路的尘土。 林宁陷入昏迷之后,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意识模模糊糊的。在那似梦非梦的状态里,她恍惚间在南宫瑾的山洞中,周围的一切都透着一种朦胧又虚幻的感觉。 她隐约瞧见南宫瑾就守在自己的身旁,平日里那总是带着几分潇洒不羁的面容,此刻满是专注与认真。只见南宫瑾手中拿着银针,正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上施针,那动作虽说算不上十分娴熟,但也透着一股沉稳劲儿,似乎是在救治她。 林宁心里很是诧异,这场景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在她的认知里,南宫瑾可是从来都没有医治的本事,怎么如今却像模像样地给自己施针治疗呢?如果他会医治,自是会给自己医治,又怎么会需要她呢?她只觉得自己此刻怕是还没清醒过来,兴许这都是一场错乱的梦境。她想要努力睁开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那沉重的眼皮就像有千钧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继续在这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感受着南宫瑾施针时的触碰,心里满是疑惑和不解,同时又隐隐有着一丝安心,毕竟不管这是不是梦,此刻有南宫瑾在身边,总归是让她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林宁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沉,身体也依旧有些乏力,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山洞中那有些昏暗的环境,以及守在自己身旁的南宫瑾。 南宫瑾见林宁醒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赶忙凑上前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宁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我这身体里的毒素,究竟是怎么清除的?我记得我中的毒,按常理来说,没那么容易解掉的。” 南宫瑾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你放心吧,我给你服下了一种药,那是我之前在南诏收到的。这药可珍贵着呢,有着极为神奇的解毒功效,我想着或许能对你身上的毒起作用,便赶紧给你服下了,幸好,总算是把你身上的毒给解了。” 林宁听了,心中很是诧异,她没想到南宫瑾在南诏还有这样的奇遇,居然得到了如此厉害的解毒良药,同时又满心感激,若不是南宫瑾及时赶到,又用这珍贵的药救了自己,自己还不知道会落得怎样悲惨的下场。她看着南宫瑾,眼神中满是动容,轻声说道:“南宫瑾,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 南宫瑾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笑着说道:“跟我还说这些做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你以后可得小心些了,莫要再这般轻易地陷入别人的圈套里。” 林宁微微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行事定要更加谨慎,只是经过这一遭,她对南宫瑾的感情似乎又更深了几分。 第39章 心灰意冷 太子心急火燎地从皇宫赶回到太子府,一路上心里都惦记着林宁,满心期待着能和林宁成就好事。可等他进了府,径直朝着之前那屋子走去,推开门一看,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林宁早已没了踪影。 太子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他本想着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没想到现在林宁居然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可他又不敢大张旗鼓地让人去找,毕竟林宁是被林晚用那般下作的手段骗到府里来的,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到时候别说争夺皇位了,怕是要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于是,太子只能强压着心中的焦急与怒火,悄悄叫来自己的心腹手下,压低声音吩咐道:“你们几个,赶紧去给本殿下找找林宁的下落,切记,要悄悄地找,切不可惊动了旁人,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本殿下唯你们是问!” 那几个心腹赶忙应了一声,便分头行动起来,有的去府里各个偏僻的角落查看,有的出了府,在太子府周边暗暗打听,可找了半天,却依旧没有林宁的丝毫消息,太子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越发烦躁不安,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只盼着能尽快找到林宁,把这事儿给圆过去,只是越等下去,他心里就越没底,不知道林宁到底去了哪儿,又会不会把自己做的那些丑事给抖搂出来。 太子满心期待着能顺利将林宁收入囊中,可如今派出去的人找了一圈又一圈,把太子府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太子府周边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依旧怎么也找不到林宁的踪影。 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中满是怒火,那原本还存有一丝侥幸的心思此刻也彻底被愤怒所取代。他气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想着,这好好的计划,怎么就全乱套了呢,这林宁到底是被谁给弄走了呀,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跟自己作对不成? 越想越气的太子,脑子一转,突然就想到了林晚。这事儿本就是林晚出的主意,又是她安排人把林宁骗到府里来的,现在林宁不见了,那这责任自然得林晚来担。 太子怒气冲冲地朝着林晚的住处走去,一进屋,看到林晚正坐在那儿,似乎还在等着听好消息呢。太子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揪住林晚的衣领,狠狠地将她甩到了地上,怒吼道:“都是你干的好事!本殿下把事儿交给你办,你倒好,现在林宁不见了,你说,她跑到哪里去了,现在该怎么办?” 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煞白,她哆哆嗦嗦地想要解释:“殿下,臣妾…… 臣妾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可太子哪里听得进去,他一脚踹在林晚的身上,边踹边骂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殿下真是瞎了眼,才听信了你的鬼话!” 林晚被打得惨叫连连,身上很快就布满了淤青和伤痕,可太子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直到打得自己都有些累了,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随后,太子又恶狠狠地说道:“从今天起,你就给本殿下好好在这屋子里待着,没有本殿下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说罢,太子便吩咐下人把屋子给锁了起来,只留下林晚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满身伤痛,又惊又怕,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想讨好太子,却落得这样一个被毒打又被囚禁的下场,心里对太子的恨意更深了,同时也越发好奇林宁到底是被谁给救走了呀,只是此刻她自身都难保了,只能在这冰冷的屋子里,默默地承受着痛苦和绝望。 林晚瑟缩在那被囚禁的屋子角落里,身体的疼痛如影随形,每一处伤口都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她的自作聪明与狼狈不堪。她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实在是想不出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曾经那些被囚禁和虐待的可怕经历,如同噩梦一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那时的无助、恐惧,还有那深入骨髓的屈辱感,仿佛又一次将她紧紧笼罩,让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深知,一旦被囚禁在这里,往后的日子恐怕就只剩下无尽的折磨了,太子的喜怒无常她再清楚不过,这次自己彻底触怒了他,还不知道会面临怎样更可怕的惩处。 所以,她心中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从这儿逃出去。林晚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艰难地站起身来,开始在屋子里四处查看。她先是走到门边,用力地拉了拉那扇紧锁的门,可任凭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门依旧纹丝不动,显然是从外面被牢牢锁住了。 接着,她又把目光投向了窗户,可惜窗户也被钉得死死的,只留下窄窄的缝隙能透进些许光线。林晚不死心,用手摸索着窗户的边缘,试图找到能打开或者松动的地方,可一番摸索下来,却依旧毫无收获。 她焦急地在屋子里踱步,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了之前藏在床铺底下的一把小剪刀,那是她平日里做针线活备用的。林晚赶忙趴到地上,伸手在床铺底下摸索着,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把那把小剪刀找了出来。她拿着剪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想着能不能用它来撬开门锁,或者破坏窗户上的钉子。 林晚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尝试着去撬动门栓,可她毕竟没什么经验,弄了半天,不但没能打开,反而把剪刀的尖端都弄弯了。她又急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一想到继续待在这里的可怕后果,她咬了咬牙,又拿着那把已经有些损坏的剪刀走到窗户边,开始去撬那些榫卯。 她的手被磨得通红,甚至都渗出了血丝,可她全然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逃出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逃离太子府。只是,她之前所做的为太子妃之位的努力,在一次次的囚禁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对于折磨和死亡的恐惧,让她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只想逃离这个魔窟。方向不对,努力白费。 林晚正心急如焚地想尽办法逃脱这囚禁之地,好在有柳家人安插在太子府里的眼线。此刻,她趁着夜色,悄悄给眼线发出了呼叫的信号。 眼线本就在附近收集消息,赶忙趁着巡逻的守卫换岗的间隙,偷偷摸到了囚禁林晚的庭院外。其中一人身手敏捷,三两下就翻上了墙头,朝着林晚所在的屋子扔了一根绳索,林晚见状,赶忙抓住绳索,在那眼线的拉扯下,艰难地爬上了墙头,随后顺着墙另一边慢慢滑了下来,总算是逃出了那囚禁她的庭院。 林晚不敢有丝毫耽搁,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太子府的外墙方向摸去,只要能翻出这府墙,她就要想办法逃离这危险之地。可就在她匆匆赶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她心里一惊,赶忙躲到一旁的花丛后面,探出脑袋一看,竟是太子和他的近身侍卫回府了。 林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心里清楚,要是被太子发现自己逃了出来,那可就彻底完了。她的目光慌乱地四处搜寻着可以躲藏的地方,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假山,那假山上有个山洞,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趁着太子等人还没走近,她急忙朝着假山山洞跑去,一头钻了进去。 进了山洞后,林晚刚想松一口气,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突然脚下一软,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就听到一阵 “嘎吱嘎吱” 的机关声响,她暗叫不好,想要转身往外跑,可已经来不及了,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朝着下方跌了下去,“扑通” 一声,重重地摔在了一个暗室之中。 林晚只觉得浑身疼痛,头晕目眩,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挣扎着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暗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几处角落里隐隐透出些微光,四周摆放着一些陈旧的箱子和杂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该如何从这儿出去呀。她又惊又怕,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该往这个假山处躲了,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寻找出口。 林晚在这昏暗又透着几分阴森的暗室里,心里害怕极了,可她也知道,不能就这么干坐着等死。她赶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好,那对夜明珠耳饰还在。 她小心翼翼地将夜明珠耳饰摘了下来,借着那柔和又明亮的光芒,开始在暗室里四处查看,想要找到出口。暗室的地面有些潮湿,踩上去发出 “嘎吱嘎吱” 奇怪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冒出来一样,林晚的心跳得飞快,手也微微颤抖着,但还是强忍着恐惧,一步步往前挪动。 她先是走到了一面墙边,用手在墙壁上摸索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暗门之类的,可那墙壁冰冷又粗糙,摸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接着,她又绕到了一堆杂物旁,轻轻拨开那些布满灰尘的箱子和破旧的物件,期望能在后面找到出口的线索,然而依旧是一无所获。 就在林晚有些灰心丧气,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困死在这儿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暗室的一个角落。那个角落似乎比其他地方更黑一些,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林晚心里 “咯噔” 一下,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壮着胆子朝着那个角落走去。等走近了,借由夜明珠耳饰的光亮一看,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只见在角落里,有一个人被铁链锁着,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脏兮兮的,形容十分狼狈,仔细一看,竟然是太子妃。 林晚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发现太子妃,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忙凑上前去,轻声唤道:“太子妃,你怎么会在这儿?” 彭迎春原本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眼神里满是疲惫和绝望,看到是林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虚弱地说道:“你…… 你怎么到的这儿?唉,我是被人抓到这儿的,好久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 林晚听了,心里满是疑惑,她实在想不通,太子妃怎么会被囚禁在太子府的这暗室之中,她不是被歹人掳走了么,话说太子不是为了追歹人还受了重伤,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得想办法从这儿逃出去。她皱着眉头,看着彭迎春身上的铁链,又想了想,又开始琢磨起该如何解开铁链,逃离这个暗室了。 林晚瞪大了眼睛,望着被铁链锁住、狼狈不堪的彭迎春,那一瞬间,她对一直心心念念的太子妃之位彻底死心了。 曾经,她满心满眼都只想着要坐上那个尊贵无比的太子妃之位,觉得只要能成为太子妃,就能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能在这太子府乃至整个京城扬眉吐气,让所有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为了这个目标,她费尽心机、机关算尽,甚至不惜使出各种阴险的手段,可如今看到彭迎春这般凄惨的模样,她才恍然意识到,即便真的当上了太子妃,又能如何呢?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和权贵争斗之中,所谓的太子妃之位,不过是权力棋盘上一颗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罢了。那些更高的权势者,只需轻轻挥一挥手中的权力魔杖,就能毫不留情地褫夺了这个名分,甚至可以轻易地要了人的性命。彭迎春本就是正经的太子妃,可还不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囚禁在太子府暗无天日的暗室之中,受尽折磨,生死都只能听天由命,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竟是被囚禁在太子府的暗室里,或者说她也不会知道这事的始作俑者是太子本人。 林晚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彭迎春,暗暗发誓,不管怎样,先得想法子从这儿出去,往后可不能再被那虚无缥缈的权势地位迷了心智了,只是这暗室犹如一座牢笼,想要逃出生天,又谈何容易,她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试图找出一条可行的脱身之路。 可现实却很残酷,她在这暗室里摸索了半天,根本就没找到什么能出去的路,心里越发焦急起来。思来想去,她意识到当下这种情况,单靠自己恐怕是没法脱身了,倒不如联合彭迎春一起想办法,说不定两人齐心协力,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于是,林晚走到彭迎春跟前,蹲下身子,看着她说道:“太子妃,如今咱们都被困在这儿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我想着咱们要是一起想办法,或许还有机会逃出去。你觉得咋样?” 彭迎春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亮,赶忙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如果你带我一起出去,我也定会感激你的帮助。。” 两人当下便开始商讨起逃走的事宜来。林晚一边拿着夜明珠耳饰照亮,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说道:“你在这儿待的时间长,有没有发现这暗室里有啥特别的地方,比如说可能藏着出口或者机关之类的。或者说有没有人来看过你,你看他们从哪里出去的。” 彭迎春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说道:“我被锁在这儿,活动范围有限,从我醒来就没有人看过我,我只在我昏倒的地找到一袋子干粮。不过这边有水流的,所以这暗室应该是和什么地方相通的,我们顺着那水流的方向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林晚听了,觉得有道理,便站起身来,朝着彭迎春指的大致方向走去,边走边查看地面和墙壁。彭迎春也在后面提醒着她注意一些可疑之处。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时间是相当紧迫的。一旦太子去看林晚,发现林晚不见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然后下令在整个太子府搜寻,到时候他们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那两个人可就会面临更大的危险了。所以她们动作都尽量放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是出口的线索,只是彭迎春还被锁链锁着手脚,行动还是很慢。她们只盼着能赶在被发现之前,成功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林晚一边和彭迎春在暗室里继续寻找着出口,一边压低声音,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儿一股脑儿地讲给了彭迎春听。 “我跟你说,你在这里你都不知道你的夫君,你觉得好的太子的虚伪面具。他在众人面前扮演的那副深情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伪装出来的,如果不是看到你,我也被他的谎言欺骗了。当初你被黑衣人抓走那事儿,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林晚皱着眉头,满脸愤恨地说道。 彭迎春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悲痛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人是?” 林晚冷哼一声,接着说道:“那些黑衣人肯定都是太子事先安排好的,故意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您给掳走,而太子呢,还假装去追击,在这个过程中故意让自己受了点伤,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为了救你奋不顾身的假象,要不然你能解释的了你怎么会在太子府的这像牢房一样的暗室么?太子府的暗卫多的数不清,你认为会有其他人抓了你藏在这里么?这种可能几乎为零,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彭迎春听闻此言,气得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她也很清楚太子府虽不是铜墙铁壁,虽说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是夸张,但是以他的谨慎程度来说,那种假设确实不成立。她咬着牙说道:“他…… 他怎么能如此狠心地算计我,我一直尽心尽力地做着这个太子妃,对他从未有过二心,没想到他竟这般对我。” 林晚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还不算完呢,姐姐。后来呀,他故意赖着让林宁给她医治伤口,其实那点小伤根本就不碍事,他就是借此机会去接近林宁罢了。您知道为啥他对林宁这般上心吗?就因为外面传言林家女是天命凤女,说什么得凤女者得天下,他呀,为了这虚无缥缈的话,就动了要换太子妃的心思,想要把林宁弄到手,好助力他夺得那皇位呢。” 彭迎春听完,眼中满是绝望和悲凉,她苦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好好的,他对我就变了态度,原来是我挡了他的道呀。这天下、这权势,就真有那么大的魔力,能让他这般不择手段吗?” 林晚也是一脸无奈,说道:“哼,在他眼里,恐怕这帝位才是最重要的,你和我没有不同,都不过是他利用的棋子罢了。咱们现在想办法逃出去,我可不想再任由他拿捏了,我怕哪天命都没了。至于你,你也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将来吧。” 彭迎春重重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在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她俩年少时,两个人还是闺蜜的时候,虽然也有吵架拌嘴,但那时候真的很单纯和快乐。 两人用心地寻找出口,想要尽快摆脱太子的掌控,逃离这暗无天日的暗室。 第40章 林晚失踪 太子得知林晚不见了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里头那叫一个担心。之前太子妃彭迎春已经失踪,这件事父皇已经很是不满,林宁这煮熟的鸭子也飞了,现在这些事儿一直压在他心里,像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怎么都放不下。可如今倒好,林晚又失踪了,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太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清楚得很,林晚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今她失踪势必会引起林府和柳府对他的不满。到时候,彭家和林家没准会沆瀣一气,以这两家在朝中的势力和地位,那还不得狠狠参自己一本。尤其是之前他为了得到林宁,设计让彭迎春 “被掳走” 那一系列的阴谋诡计,也瞒不了多久了,那已然是自己铤而走险的一步棋,想着等林宁到手了,在找人把彭迎春放出来,生米已成熟饭,自然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可林晚不见了,这事.......彭家和林家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子越想越害怕,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他深知一旦被这两家在朝堂上弹劾,自己的诡计可能会被发现端倪,在父皇那儿的话,会联想到一些事情,说不定连这太子之位都有可能保不住。所以,他当下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赶忙叫来自己的心腹手下,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焦急地吩咐道:“你们听好了,务必给本殿下尽快找到林晚,此事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林晚失踪的事儿,本殿下唯你们是问!” 那些心腹们见太子这般严肃又急切的模样,也不敢懈怠,纷纷领命而去,开始在太子府里展开了秘密的搜寻,各个角落都不放过,只盼着能尽快找到林晚。 太子心急如焚地在太子府里找了个遍,可依旧不见林晚的踪影,他心里对这越发糟糕的局势担忧到了极点。思来想去,当下决定进宫去,寻求自己母亲熹贵妃的帮助。 太子匆匆进了宫,来到了熹贵妃所住的宫殿,下人进去通报,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声。原来,德妃这会儿正在和熹贵妃聊天,两人正说着些宫中的琐事,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太子顾不上许多,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先是给两位娘娘行了礼,随后便一脸焦急地看向熹贵妃,欲言又止。熹贵妃何等精明,一看太子这神色,就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只是碍着德妃还在场,不好直接问罢了。 德妃自然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见太子这般模样,心里猜到肯定是有什么事,而且看样子还挺着急。她很识趣地站起身来,笑着对熹贵妃说道:“姐姐,您和太子殿下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妹妹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福了福身子,缓缓退了出去。 德妃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琢磨着,太子这急匆匆的样子,肯定有事,说不定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她可不想错过这样的消息,出了贵妃寝殿后,便悄悄叫来自己的心腹宫女,压低声音吩咐道:“你赶紧去给我父亲柳太傅传个信儿,就说太子这边有异动,让他先下留意太子府的动向,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那宫女应了一声,便赶忙按照德妃的吩咐去办了。德妃则站在原地,望着熹贵妃的宫殿,若有所思,想着这太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又会对往后的局势产生怎样的影响,她暗暗决定,要让柳太傅好好盯着,可不能让自己在这宫中的争斗中落了下风。 而太子这边,见德妃走了,赶忙凑到熹贵妃跟前,把林晚失踪以及之前太子妃失踪的事儿,还有自己担心事情败露的种种忧虑,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熹贵妃,只盼着母亲能给自己出出主意,帮自己化解这场危机。 林宁在南宫瑾的救助下,总算是脱离了危险,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元气。南宫瑾小心地护送着林宁回到了林府,看着林宁安然无恙地进了府门,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还没等南宫瑾离开林府多远,他的手下就匆匆赶来,神色略显凝重地向他禀报说收到了太子府有异动的消息。南宫瑾听闻这个消息,眉头微微一皱,心里顿时起了疑。他心里想着,之前林宁在太子府遭遇的那一场算计,就透着诸多古怪,如今这太子府又出现异动,莫不是又在谋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当下,南宫瑾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立刻吩咐手下继续去打探更详细的消息,务必要弄清楚太子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何人在背后推动,又有着怎样的目的。同时,南宫瑾自己也开始着手调查起来,他先是凭借着自己在京城里的人脉,去询问那些和太子府有往来的人,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探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接着,南宫瑾又悄悄来到了太子府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暗中观察着太子府进进出出的人。他仔细留意着那些人的神色和举动,试图从中分析出一些线索来。只见太子府的守卫比平日里更加森严了,不时有一些神色匆匆的下人进进出出,看样子确实是有不同寻常的事儿正在发生。 南宫瑾的眼神变得越发深邃,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太子府异动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林宁再陷入到危险之中了,只是这调查之路怕是不会那么顺遂,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阻碍,又会牵扯出怎样复杂的时局。 林宁回到林府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仔仔细细地复盘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她原本以为凤女这件事,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当时只是想帮一下林晚,搅和一下局势。可如今经历了太子府的那一场危机,她才深刻地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她深知,只要这凤女的传言还在,自己就会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哪怕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她也会被各方势力觊觎和算计。太子为了得到地位,不惜设下那般阴险的圈套。所以,她心里清楚,若想让自己不再被这些事情所威胁,就必须得马上改变策略了。 林宁原本是出于姐妹情谊,想着去救林晚,可没想到现在,不但自己牵涉其中,陷入险境,迎春也不知所踪了。她心里想着这些事都有可能与太子有关,可是,南宫瑾在京,太子一般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怎如今敢如此胆大妄为,莫非是因为南宫瑾一直没有回王府,他确实都是乔装的在暗处活动的,那么,他在调查什么呢,这些与太子所做的事情是否有关呢,当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她再有半分犹豫了。 于是,林宁叫来自己的心腹,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低声吩咐道:“你且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偷偷找个可靠的相师,传话出去,就说凤女是林晚。切忌不可直接接触,要让别人查不到消息的来源。” 心腹听了道:“是,小姐。”心腹领命而去。 林宁则坐在房间里,长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很险,但为了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求得一线生机,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道这消息传出去之后,又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各方势力又会做出怎样的应对,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同时也做好了应对各种变数的准备。 熹贵妃这边看着一脸焦急与担忧的太子,赶忙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太子,你莫要这般忧心忡忡的,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林晚那贱人虽说不见了,没准过几天她自己就回来了,可能就是躲到哪里等你着急呢。” 太子眉头紧皱,满脸愁容地说道:“母后,您不知道啊,那林晚知晓一些事儿,万一她被有心人利用,把之前的一些事儿给抖搂出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熹贵妃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继续说道:“你放心,本宫这就派人去仔细找找她的下落。本宫在这宫中经营多年,手底下还是有几个得力之人的。” 太子听了母亲的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可还是忍不住说道:“感谢母亲。” 熹贵妃的脸色微压低声音说道:“这这彭迎春确实是个隐患,你可得上点儿心。在还没彻底搞定林宁那丫头,让她心甘情愿地站在咱们这边之前,一定要看好彭迎春。她要是突然冒出来,把咱们之前设计的事儿给捅出去,那咱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都白费了。” 太子赶忙点头称是,说道:“母后说得是,儿臣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如今这林晚失踪,也不知道会不会跟彭迎春的事儿有牵扯,实在是让人头疼啊。” 熹贵妃思索了片刻,说道:“不管有没有牵扯,咱们当下首要的任务就是先找到林晚,然后再想办法搞定林宁,务必要把这两个人都掌控在手里,绝不能让她们坏了咱们的好事。你且先回太子府去,等着本宫这边的消息,本宫一有发现,自会让人告知你的。” 太子应了一声,又向熹贵妃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回太子府去了。而熹贵妃则立刻招来自己的心腹宫女,低声吩咐着去寻找林晚的相关事宜,一场围绕着几人的暗中较量,依旧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悄然地进行着。 翌日清晨,阳光才刚刚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平日里就热闹非凡的茶楼,早已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茶客们正一边喝着早茶,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着。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了几句压低声音却又透着神秘意味的话语:“你们听说了没呀,那一直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天命凤女,好像是庶女。” 这话就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周围的茶客们耳朵一下子都竖了起来,纷纷凑了过去,好奇地问道:“哦?这话怎么说呀,那凤女到底是谁啊?” 只见那最先开口的人,故弄玄虚地环视了一圈众人,然后才缓缓说道:“我听可靠消息说啊,这凤女呀,其实是林府的庶女。庶女一直身份尊贵,在京中被养的高高在上,他们肯定是知道这的。” 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茶楼里传开了。有人满脸诧异,觉得不可思议;有人则若有所思,仿佛在思索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有的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热烈地讨论起来。 “这庶女怎么会是凤女呢?之前可都传的,感觉好像应该是嫡女的,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谁知道呢,不过嫡女一直被养在乡下,世家大族的孩子一出生就会被算命的,自然是留在府里的是好的呀。” 随着茶楼里的人进进出出,这流言就像一阵风似的,很快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原本各怀心思的局面,似乎一下子被打乱了。 那些原本想着靠林宁这个凤女来谋取利益、助力自身权势的人,此刻都陷入了疑惑和重新考量之中。太子听闻这消息,更是脸色大变,心里又惊又怒,惊的是怎么突然就变了说法,怒的是若这流言是真,那他之前所有针对林宁的谋划可就都白费了,还得重新去琢磨林晚这个“凤女”了。 总之,这突如其来的流言,让整个京城的局势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各方势力都像是在迷雾中前行,摸不清方向,只能一边观望,一边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了。 太子心急火燎地赶到了熹贵妃的宫殿,一见到熹贵妃,便满脸懊恼地说道:“母后,您听说了吗?现在京城里都在传林晚是天命凤女,这可如何是好呀!本来林晚就在咱们手里,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可如今倒好,她不见了不说,这凤女确是她,咱们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熹贵妃看着太子那副着急又丧气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嗔怪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不过是出了这么点变故,你就乱了阵脚了?” 太子着急地在殿中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母后,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 熹贵妃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语气沉稳地说道:“确实,咱们要赶在别人之前找到她。只要能把林晚找回来,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你想想,只要她还在咱们的掌控之下,那这所谓的凤女传言,咱们也能想办法利用起来,让局势重新回到对咱们有利的一面。” 太子听了母亲的话,停下了脚步,思索了一番后,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赶忙说道:“母后说得对,儿臣这就加派人手去寻找林晚,务必要抢在其他人之前找到她。” 熹贵妃微微点头,说道:“你可以从她平日里常去的地方入手,还有她身边那些亲近之人,都派人盯着点儿。另外,也别光靠你太子府的那些人,本宫这边也会让心腹暗中帮忙寻找,双管齐下,总能有些线索的。” 太子应了一声,说道:“儿臣明白了,儿臣这就去安排,定要尽快找到林晚,绝不能让这局势再继续失控下去了。” 熹贵妃点头,说道:“另外你在去钦天监一趟,探一探欧阳天师的口风。我总觉得此事颇多蹊跷。” “是,母亲。”说罢,太子便匆匆离开了熹贵妃的宫殿,去调派人手,准备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展开一场紧张的搜寻,只盼着能早日找到林晚,好把这乱了套的局势给重新稳住。 太子得了熹贵妃的督促,心急如焚地往钦天监赶去,一路上心里都盘算着,只要从欧阳天师那儿探出些关于天命凤女的真实情况,说不定就能知晓这流言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重新掌控住局势。 到了钦天监,太子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这才抬脚走了进去。只见那欧阳天师正坐在案前,似在翻阅着什么古籍,周身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太子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欧阳天师,本殿下今日特来向您请教一事,如今京中盛传那天命凤女的事儿,不知您对此可有什么见解呀?还望天师能不吝赐教。” 欧阳天师抬眸看了太子一眼,微微皱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殿下,天机不可泄露,老臣也只是奉命观测天象、推算命理,可不敢随意言说这等关乎天命的大事。” 太子一听,心里很是着急,可又不好强求,只得继续陪着笑脸说道:“天师,您看这事儿如今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本殿下也是忧心这会影响朝局,才冒昧前来询问,您就稍微透露一二。” 欧阳天师却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又低头看起了古籍。太子还不死心,正想再找些说辞继续探探口风,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书童那清亮又急切的喊声:“皇上驾到!” 太子一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来这儿打听天命凤女的事儿,本就是怀揣着几分不臣之心,想着借助这所谓的凤女来巩固自己的权势,好早日登上那皇位。要是被父皇发现了自己的这些心思,那可就完了。 当下,太子也顾不上许多了,慌慌张张地拜别天师,朝着钦天监的后门跑去,那脚步慌乱得差点就绊倒了自己。他边跑边回头看,生怕皇帝一下子就走进来瞧见了自己,直到出了后门,远离了钦天监,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心依旧悬在嗓子眼儿,想着今儿这事儿可得千万瞒住了,可不能让父皇有所察觉,只是经过这么一遭,那关于天命凤女的事儿,他还是没能探出个所以然来,又陷入了更深的烦恼与担忧之中。 皇帝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钦天监,先是环顾了一圈这满是星象图、古籍书卷的屋子,随后目光落在了欧阳天师身上,看似随意地开口问道:“天师啊,朕近日听闻京城里都在传那天命凤女的事儿,你对此可有什么说法呀?” 欧阳天师赶忙躬身行礼,思索片刻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陛下,这天命一说,向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那林相家的女儿,确实命数独特,只是这命数之中蕴含的究竟是福是祸,还得看个人造化,老臣也不好妄下定论。” 皇帝微微点头,其实对于这所谓的天命凤女传言,他也只是略有耳闻,并未太过放在心上。此次前来钦天监,他心里惦记着的,可是另外一件要紧事。 皇帝皱了皱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接着问道:“天师,朕今日来,主要是想问问南宫瑾的事儿。之前朕派他去南诏打探消息,可这一走,就杳无音信了。朕先后又派了好几拨人去寻他的踪迹,可那些人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什么都没查到,朕实在是担心。” 欧阳天师听闻此言,也是一脸凝重,他深知南宫瑾是皇帝最爱的儿子,此番没了消息,确实很是棘手,欧阳天师和南宫瑾也是好朋友,南宫瑾一去无消息,欧阳天师也很是担心,因此他昨日也为此事卜卦了。欧阳天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陛下,那南诏之地,向来局势复杂,多有神秘莫测之处。贤王此番前去,怕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才会断了音信。不过陛下也莫要太过忧心,贤王吉人自有天相,臣已盘卦,贤王不日便能平安归来了。”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来回踱步了几步,说道:“朕也盼着他能平安归来,南宫瑾这孩子,朕向来是看重的,他机灵聪慧又忠心耿耿,此次派他去南诏,本想着他能带回些有用的消息,也好让朕对那边的局势多些了解,可如今这情况,实在是让朕寝食难安。” 欧阳天师赶忙劝慰道:“陛下保重龙体要紧。” 皇帝听了,微微点头,心里也在思量着,如果不日可回来,那最近应该再派些得力之人去寻找找,这回应该能找到蛛丝马迹了。 第41章 当局者迷 林晚和彭迎春在那暗室里摸黑寻找了许久,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着出口的角落,就在她们都有些疲惫和绝望的时候,林晚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一块墙壁,感觉那处的砖石和周围不太一样,她心中一动,赶忙叫上彭迎春一起仔细查看。 两人又是敲又是推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只听 “嘎吱” 一声,一道暗门缓缓打开了。刹那间,一道光亮从门外透了进来,虽然那光并不十分明亮,却让她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两人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却发现那门仅有狗洞般大小,不过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只要能通到外面去就行呀。她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外张望了一下,发现这暗门似乎是通着户外的,外面隐隐传来些虫鸣声,还有些许夜风吹拂进来,让她们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趁着这夜色,林晚先从那狗洞大小的门里慢慢爬了出去,彭迎春因为还被铁链锁着,行动不太方便,林晚在外面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彭迎春也拉了出来。两人站起身来,抬眼便看到了不远处太子府那高高的围墙,本以为只要出了暗室就能顺利逃离了,可没想到,此刻太子府里竟是戒备森严。 只见围墙周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巡逻的侍卫,那火把的光亮把周边照得亮堂堂的,侍卫们一个个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哪怕有一点儿风吹草动,怕是都会被立刻发现。 林晚和彭迎春见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与绝望。当下这种情况,要是贸然朝着围墙那边跑去,肯定会被巡逻的侍卫发现的,可要是待在这儿,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被找到。思来想后,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两人只能咬了咬牙,又趁着侍卫们巡逻的间隙,小心翼翼地从那狗洞钻回了暗室里,重新把暗门掩好,躲在暗室中,继续思索着接下来到底该如何是好,只是这希望刚燃起又破灭的感觉,让她们的心情越发沉重了,却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再寻机会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林晚和彭迎春在那暗门里提心吊胆地躲了一整天,肚子饿得咕咕叫,喉咙也干得快冒烟了,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可又不敢有丝毫动静,就盼着能等来一个可以逃脱的好机会。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夜里,两人在门口隐隐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压低的嬉笑声和呢喃细语。她们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往外看去,只见一个侍卫和一个丫鬟正躲在角落里偷情,两人正情意绵绵,压根没察觉到旁边暗门里的动静。林晚和彭迎春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林晚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暗门,手里紧紧握着她的簪子,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悄悄地朝着那对男女靠近。 等走到近前了,林晚猛地出手,一下子用簪子抵住了丫鬟的脖子,压低声音说道:“都不许出声,敢叫一声,血溅当场!” 那侍卫和丫鬟吓得脸色煞白,身子都僵住了,侍卫刚想伸手去拿腰间的佩剑,林晚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敢乱动试试,我这簪子虽不如刀子那般吓人,可也是锋利无比还淬了毒,要她的命可易如反掌。” 侍卫顿时不敢再动,林晚见状,接着说道:“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现在你们帮我传个信儿出去……” 丫鬟哆哆嗦嗦地说道:“姑娘,我们不敢呀,要是被太子发现了,我们可就完了。” 林晚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以为现在不帮我,就能有好下场了?你们如今见到了我,就算把我交给太子,太子为了掩人耳目,肯定会杀你们灭口的,到时候你们这两条小命可就没了。但要是你们帮我,我自会给你们一大笔银子,等我逃走后,也没人会知道是你们传的消息。到时候拿着钱,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远走高飞,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事。我想你们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那侍卫和丫鬟听了林晚的话,心里开始打起了鼓,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犹豫了。林晚见他们动摇了,便从身上取下一个信物,塞到丫鬟手里,说道:“拿着这个,等我安全了,自会有人拿着银子来找你们换,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不然我就算被太子抓回去,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罢,林晚松开了抵着丫鬟脖子的簪子,转身快步走回了暗门里,和彭迎春继续躲在里面等待着消息,心里既忐忑又期待,盼着这两人能被自己说动,帮自己把信儿传出去,好早日脱离这危险的困境。 那小丫鬟手里紧紧攥着林晚给的信物,心里头一直盘算着到底该把这消息传给谁才好呀。她思来想去,觉得林晚既然姓林,那肯定是要告诉林家,说不定林家得了消息,就能想办法把林晚给救出去。 这天,小丫鬟趁着出去采购的机会,悄悄来到了林相府的门口。她站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府门,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盼着能赶紧有个林家的人出来,好把这重要的消息传递出去。 可谁知,她在门口等了好久好久,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不相干的路人,愣是没瞧见一个林家的人露面。小丫鬟心里越发着急了,脚都站得有些发酸了,可又不敢轻易离开,就怕错过了这个难得的传递消息的机会。 又过了许久,就在小丫鬟都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林相府的大门终于 “吱呀” 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丫鬟,正是林宁的丫鬟小翠。小翠手里提着个篮子,看样子是要去买些东西。 小丫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之前在太子府里,见到过去拜访的林宁的丫鬟,一眼就认出了小翠是林宁的丫鬟。她心里想着,林宁可是林晚的姐姐,把消息告诉小翠,那肯定错不了。 于是,小丫鬟赶忙走上前去,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旁人注意,便压低声音对小翠说道:“这位姐姐,我有个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说,你可千万要听好了。” 小翠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丫鬟弄得一愣,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是何人呀?有何事要跟我说?” 小丫鬟赶忙把林晚的信物拿了出来,递给小翠,然后小声说道:“姐姐,我是太子府里的丫鬟,你家林晚小姐如今被困在太子府的一个暗室里,处境十分危险,她让我给你们传个信儿,希望林家能想办法救救她。” 小翠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和担忧,赶忙问道:“这…… 这是怎么回事呀?林晚小姐怎么会被困在太子府的暗室里呢?” 小丫鬟便简单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跟小翠说了一下,小翠听了,心里又着急又气愤,她知道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当下便对小丫鬟说道:“你放心,我这就回去把消息告诉我家小姐,她一定会想办法去救林晚小姐的。” 说罢,小翠也顾不上买东西了,提着篮子转身就往林相府里跑去,小丫鬟则快速的离开了,心里还暗暗祈祷着林家能尽快行动,把林晚从那危险的地方解救出来,自己好也能和心爱之人远走高飞。 林宁听闻小翠带来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的眉头紧紧皱着,脑海中快速地思索着。想起之前探子在太子府探听到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消息,林宁心里明白,看来林晚经过这一番波折,似乎已经清醒过来了,她能从太子的囚禁中逃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没想到还是被困在了太子府里,依旧没能脱离险境。 林宁深知,不管怎样,林晚都是自己的妹妹,无论之前两人之间有过什么嫌隙或是不愉快,此刻都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才行。只是这太子府守卫森严,情况复杂,自己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才好。 思来想去,林宁赶忙对小翠说道:“小翠,你现在立刻去找钟叔,把林晚被困在太子府暗室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小翠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去找钟叔了。而林宁则转身走到了院子当中,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口哨琴,那口哨琴模样精致小巧,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这可是南宫瑾亲手为她做的呀,就在上次南宫瑾送她回府的时候,一脸温柔地将这口哨琴递到了她手中,还叮嘱她,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或是有要紧事找他,就吹响这口哨琴,无论他身在何处,都会尽快赶来的。 林宁把那把小巧的竹节口哨琴放到嘴边,轻轻吹了起来,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顿时在院子里回荡开来。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又带着几分焦急,盼着南宫瑾能听到这声音,尽快赶过来。毕竟南宫瑾足智多谋,又身手不凡,要是他能来帮忙,说不定就能想出好办法呢。 林宁一边吹着口哨琴,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南宫瑾此刻就在附近,能够快点出现,只是这口哨琴的声音能传多远,南宫瑾又是否能及时听到,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可当下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她吹着口哨想着南宫瑾的温柔,在徐徐微风中等待着。 没过多久,南宫瑾和钟叔几乎是前后脚地赶到了林宁这里。南宫瑾一路疾驰而来,额头上还微微沁着汗珠,眼神中透着关切,一见到林宁便赶忙问道:“林宁姑娘,可是出了什么急事,我刚一听到哨声就赶忙赶过来了。” 而钟叔这边也是一脸严肃,脚步匆匆地进了院子。他看到南宫瑾在这儿,心里着实有些疑惑,不过当下情况紧急,钟叔也没顾得上多问什么,只是朝着林宁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来了。 林宁见两人都到了,赶忙说道:“二位快过来坐吧,今日把你们找来,确实是有一件万分紧急的事。我刚得到消息,林晚被困在了太子府的一个暗室里,情况十分危急,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南宫瑾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心里清楚,太子府本就守卫森严,那暗室更是隐秘之地,想要救人绝非易事,当下便说道:“这太子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那暗室具体位置咱们也不清楚,要想救人,还得先把这些情况摸清楚才行。” 钟叔也在一旁附和道:“南宫公子说得对,咱们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不仅救不出林晚小姐,还可能打草惊蛇。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派几个机灵的探子再去太子府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确定那暗室的具体方位,还有太子府如今的守卫换岗时间、巡逻路线这些关键信息。” 林宁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赶忙说道:“钟叔这个主意好,只是这探子可得选可靠之人,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不然太子有所察觉,那林晚就更危险了。” 南宫瑾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嗯,探子的事我来安排,我手底下有几个擅长打探消息的,定能把这些情况摸清楚。不过,就算知道了暗室位置和守卫情况,要想顺利进入救人,还得有个周全的计划,我们得想办法引开那些守卫,制造出混乱,才能趁机潜入暗室救人。” 钟叔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制造混乱的话,咱们可以在太子府的其他地方动点手脚,比如佯装起火或者弄出些别的动静,把守卫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然后咱们再朝着暗室的方向摸过去,只是这动静得拿捏好分寸,既不能太小起不到作用,也不能太大让整个太子府都戒备起来。” 林宁听着两人的分析,心里也渐渐有了些思路,她说道:“那咱们就按这个思路来,南宫瑾你先安排探子去打探消息,等有了确切情况,咱们就制造混乱,届时咱们商量好如何制造混乱,如何潜入暗室救人,总之一定要尽快把林晚救出来。” 南宫瑾和钟叔纷纷点头应下,当下三人便各自分工,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营救林晚的事宜来,只是这其中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变数,也不知道最终能否顺利地把林晚从那危险的太子府暗室中解救出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打探,探子们不负所望,终于摸清了太子府守卫交接的准确时间,还通过巧妙的安排,找到了之前那位给林宁传信的小丫鬟,从小丫鬟口中确切地确认了密室的具体位置。 钟叔得知这些关键信息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着手安排起制造混乱的事宜来。他精心挑选了几个手脚麻利且胆大心细的手下,吩咐他们带着易燃之物,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太子府与那密室相距最远的一处偏僻角落。待一切准备就绪,手下们按照钟叔的指示,迅速点燃了那些易燃物,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开来,滚滚浓烟朝着四周弥漫。 太子府的守卫们原本还在按部就班地巡逻、交接,突然看到远处冒起了大火,顿时一片慌乱,纷纷呼喊着跑去救火,一时间,整个太子府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那着火的地方。 而与此同时,南宫瑾这边也早已做好了部署,他兵分两路开始行动。一路由他手下最为得力的近卫带领,还找了个身形与林晚颇为相似的女子,给她精心装扮了一番,让她扮作林晚的模样。这队人马悄悄出现在了京中城西的街道上,那扮作林晚的女子还时不时地故意露出些身影,引起旁人的注意。 果不其然,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子的耳中,太子一听林晚在城西出现了,又惊又喜,惊的是林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儿,喜的是这下终于能找到她了,当下便带着大批搜索侍卫,急匆匆地朝着城西赶去,一心想着要把林晚给抓回来。 而南宫瑾则亲自带领另外一队人马,趁着太子府守卫被调走、混乱不堪的绝佳时机,悄悄地朝着那密室的方向摸了过去。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那些还在四处乱跑的零散守卫,凭借着之前探子打探到的路线,迅速朝着密室所在之处靠近。 南宫瑾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他心里清楚,这次机会难得,一定要成功把林晚救出来才行,只是这太子府中毕竟还有不少守卫,哪怕大部分都被引开了,也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所以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带着小分队一步步朝着密室逼近,只盼着能顺利找到林晚,将她安全带出这危险重重的太子府。 第42章 逃出生天 林晚和彭迎春在那暗室之中,隐隐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嘈杂声、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乱哄哄的。林晚心中一动,凑到彭迎春耳边小声说道:“听这动静,好像是王府出了乱子了,咱们的机会说不定来了。” 彭迎春眼睛也亮了起来,赶忙点头回应道:“对,咱们得赶紧趁这个机会逃出去。” 说罢,两人便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推开那密洞的门,探出头去张望了一下,见外面暂时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便猫着腰快速往外走去。 可刚一出密洞没多远,迎面就撞上了前来营救的南宫瑾一行人,林晚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讶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南宫瑾看到林晚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目光一扫,又看到了彭迎春,林晚见状,赶忙朝南宫瑾使了个眼色,示意彭迎春的情况。 南宫瑾心领神会,当下也顾不上多说什么,朝着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赶紧带着两人离开。只是彭迎春身上还带着手铐脚镣,行动极为不便,每走一步都发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这让他们逃跑的速度变得很慢很慢。 林晚心里着急不已,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一边扶着彭迎春,一边焦急地看着南宫瑾,盼着他能想出办法来加快速度。好在南宫瑾早有准备,带着众人七拐八拐,朝着之前约定好的路口赶去。 等赶到路口时,只见林宁早已备好车马在那儿焦急地等待着了。林宁一看到他们的身影,赶忙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上车。南宫瑾和手下们护着林晚、彭迎春匆忙朝着车马奔去,几人手忙脚乱地爬上了车,车夫一挥马鞭,马儿便撒开蹄子飞奔起来。 而此时,太子府的守卫们也终于把火给灭了,正四处查看情况,可等他们回过神来,林晚等人早已坐着马车远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那些守卫们还在府中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林晚等人则算是暂时脱离了这危险的太子府。 林宁坐在马车上,心还在 “怦怦” 直跳,刚刚那一番惊险的营救过程,让她此刻仍心有余悸。南宫瑾则在车外架着马车,带着众人一路朝着城西疾驰而去。 马车在夜色中快速地奔跑着,车轮扬起阵阵尘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瑾勒住缰绳,放缓了速度,朝着车内说道:“林姑娘,咱们往城西去,我在那边有一处庄子,眼下那庄子正好无人居住,咱们可以先到那儿暂时避一避,也好让大家先歇口气,之后再研究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宁赶忙掀开帘子,探出头来,看着南宫瑾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如今情况危急,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是首要之事,那就劳烦你带路了。” 南宫瑾应了一声,便又策马在前头领路,马车继续跟在后面缓缓前行。不多时,一座庄子的轮廓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那庄子看着规模不小,四周有围墙围着,只是此刻一片静谧,透着几分冷清,确实像是许久无人居住的样子。 南宫瑾率先下马,走到庄子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然后朝着马车里的众人招了招手,说道:“到了,就是这儿了,大家先进去吧。” 林宁扶着彭迎春,迎春感激的看着林宁流下泪水,俩人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几人一同走进了庄子里。庄子里的院子还算宽敞,有几间屋子,虽然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显得有些落灰,但好歹能是个遮风挡雨的藏身之所。 南宫瑾一边带着大家往屋里走,一边说道:“这儿虽说简陋了些,不过暂时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大家先将就一下。我让人去准备些吃食和热水,大家都折腾了这么久,先好好休息休息,等恢复了些元气,咱们再商量往后的事儿。” 林宁感激地看了南宫瑾一眼,说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南宫瑾摆了摆手,说道:“客气了。” 说罢,南宫瑾便吩咐手下人去忙活了,林宁、林晚和彭迎春则找了屋子坐下,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总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在南宫瑾安排的这处城西庄子里,林宁、林晚和彭迎春围坐在一起,脸上都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感慨,你一言我一语地述说着在太子府经历的种种遭遇。 林晚轻轻叹了口气,率先开口说道:“我当时在太子府里,本想找机会脱身,谁知道不小心触发了机关,一下子就掉进了那密室里,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竟意外发现了她被关在里面。不管怎么样,在那太子府里都是落难之人,所以我当时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她一起救出来,我也没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那继续受苦。”彭迎春听到这儿,眼眶微微泛红,她感激地看了林晚一眼,说道:“多亏了林晚,要不我还不知道要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多久,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这时,南宫瑾安排的人已经过来,帮彭迎春摘掉了那束缚她许久的手铐脚镣。彭迎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眼中的悲伤却越发浓郁了。她转头看向林宁,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地说道:“林宁妹妹,我是真的没想到太子会这样对我。我嫁给他之后,一直尽心尽力地操持着太子府里的大小事务,满心以为只要我真心相待,他也会对我好的,可谁知道,他为了权势,竟然这般算计我,把我当成棋子一样随意摆弄,还把我关在那密室里,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林宁轻轻拍了拍彭迎春的肩膀,安慰道:“姐姐,你也别太伤心了,太子的所作所为,只能说明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真心。如今咱们脱离了他的掌控,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因为一个渣男而悲伤。” 彭迎春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咬着牙说道:“妹妹说得对,我定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咽下这口气,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彭迎春也不是好欺负的,哪怕我只是个女子,也不会任由他这般践踏我的尊严,随意摆弄我的命运。不过什么是渣男?” 林宁笑着说道:“就是只想自己利益得失的,毫无人性和情感的坏男人。” 彭迎春难得露出笑容说道:“还真是。” 林晚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咱们一起想办法,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逍遥法外。现在咱们先在这儿躲一躲,等风头过了,再好好谋划接下来该怎么报仇雪恨。”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与决心,虽然此刻依旧身处困境之中,但她们已然下定决心,要与那太子斗上一斗,为自己讨回公道,只是这往后的路,想必也是布满了荆棘,充满了艰难险阻。 林宁和彭迎春正说着话,林晚突然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些吃食来,饿了这么久,难受。” 说罢,便转身出了屋子。 可这一去,好一会儿都不见回来。林宁心里渐渐泛起了担忧,她想着林晚莫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这庄子虽说暂时安全,可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于是,林宁便也起身,朝着屋外走去,打算找找林晚。 林宁在庄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林晚的身影,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林晚正和南宫瑾站在一起,两人凑得很近,正窃窃私语着什么。南宫瑾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里似乎透着别样的温柔,林晚则微微低着头,那模样看着竟透着几分暧昧。 林宁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很不是滋味。她呆呆地站在那儿,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原本她和南宫瑾相处的过程中,就对南宫瑾有了不一样的情愫,此刻看到林晚和南宫瑾这般亲近的样子,心里怎能不难受呢。 愣了好一会儿,林宁终究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身往屋内走去。她的脚步有些沉重,脑子里乱糟糟的,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他们可能只是在商量着什么事儿呢,可那暧昧的场景却怎么也从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她越发心烦意乱了起来,只是此刻也不好表露出来,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痛快,回到屋内,可那低落的情绪,却依旧萦绕在心头,久久难以消散。 夜深了,林宁静静地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日南宫瑾走后,钟叔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钟叔当时一脸严肃,语气中透着担忧地说道:“小姐,南宫瑾公子应该是还在南诏呢,可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连皇帝陛下都为此事着急不已。您眼前这个和南宫瑾公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您就没感觉到他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南宫瑾吗?” 那时的林宁听了这话,心里虽有一丝疑虑,却也没太往深处想,只觉得可能是钟叔想多了。可如今,她又不禁想起今天看到南宫瑾和林晚谈话的场景。在她以往的印象中,南宫瑾对林晚那可是极其厌恶的,每次见到林晚,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断不会像今天这般,和林晚有说有笑,还凑得那么近,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林宁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了,其实之前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自己原本对南宫瑾了解得就不多,只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感觉眼前这个南宫瑾对自己很好,那种细致入微的关怀、恰到好处的帮助,可比之前要好得多了。所以她下意识地就忽略了心底那一丝隐隐的怀疑,可现在,各种迹象似乎都在表明,这个南宫瑾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 她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思绪越发凌乱起来。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南宫瑾,那他到底是谁呢?又为什么要冒充南宫瑾,接近自己呢?他这么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还有他对自己的那些好,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这一个个疑问就像一团乱麻,在林宁的心里缠来绕去,让她既困惑又有些害怕,只是这深更半夜的,也找不到人去查这些疑惑,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思索着,试图从过往的点点滴滴中找到一些线索,来解开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谜团。 在遥远的南诏之地,夜凉如水,真的南宫瑾躺在简陋的竹榻上,同样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密探刚刚探听到的消息,那消息关乎林三星,一个曾经是他母后长孙皇后近卫的重要人物。 想当年,母后被害之时,林三星理应就在身边,他身上或许就藏着知晓母后死因的关键线索。南宫瑾这些年来,一直在苦苦寻找林三星的踪迹,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始终没能真正找到他。 其实之前,南宫瑾差一点就能得到线索了,林三星给自己留了一封信,那信里说不定就记录着当年所发生的真相。可谁能想到,竟被有心之人抢先一步,一把火烧掉了那封信,让好不容易出现的希望瞬间破灭,这让南宫瑾又气又恨,却也无可奈何。 南宫瑾心里一直坚信,母亲长孙皇后的死绝非是对外宣称的因病去世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暗中下毒手,蓄意谋害了母后。一想到母后曾经的音容笑貌,再想到她不明不白地死去,南宫瑾就觉得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一定要查明真相、为母后报仇雪恨的决心。 这么多年来,他无论走到哪儿,做什么事,心里都始终惦记着这件事,一直在暗中调查,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如今探子说在南诏这地见到林三星,南宫瑾才会前来这复杂又危险的地方,虽然周围危机四伏,可他也从未想过要放弃,只是这调查之路艰难重重,每往前一步都好似要冲破重重迷雾,面对诸多未知的阻碍,可他已然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也要把背后隐藏的真相给揪出来,让那些谋害母后的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南宫瑾在南诏一心想要深入调查母后被害一事,可没想到困难重重,调查的道路处处受阻。更糟糕的是,他万万没料到,自己平日里精心安插的那些探子,竟有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徒,将他的行踪出卖给了敌人。 一时间,一群凶神恶煞的杀手蜂拥而至,对南宫瑾展开了疯狂的追杀。南宫瑾虽身手不凡,可双拳难敌四手,只能边战边退,慌不择路地逃进了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 那片密林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宫,错综复杂的树木和藤蔓交织在一起,南宫瑾在里面东奔西跑,很快就迷失了方向。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在林中摸索着前行。 可祸不单行,就在他心急寻找出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那毒蛇受到惊扰,猛地咬了他一口,瞬间,一阵剧痛从伤口处传来。南宫瑾强撑着身子,试图驱赶毒蛇,继续赶路,可那蛇毒实在厉害,没过多久,他便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昏死过去,倒在了树林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上天眷顾,一位上山采药的农户之女路过此地,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南宫瑾。那女子心地善良,见南宫瑾这般模样,赶忙上前查看,发现他还有一口气在,便费力地将他背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山中自家的农家小院走去。 到了家中,女子又是烧水又是找草药,悉心地为南宫瑾处理伤口、熬药喂药,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南宫瑾的身体竟慢慢恢复了起来,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好。 南宫瑾清醒过来后,看着眼前这个忙前忙后的善良女子,心中满是感激之情。他深知,若不是这女子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只是自己身负重任,待身体再好些,还是得继续去追查真相,只是这农家的短暂安宁,也让他在这充满凶险的调查之路上,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与慰藉。 第43章 贤王归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南宫瑾的身体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心中越发急切地想要回到京城去,毕竟那里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在等着他,尤其是关于林三星以及母后被害真相的调查,可不能就这么搁置下去。 于是,南宫瑾便向农户父女表达了自己想要回去的想法。农户父女一听,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赶忙劝阻道:“公子啊,你这刚养好伤,身子还虚着呢,这一路上山高路远的,万一再出个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况且外面那些追杀你的人说不定还在四处搜寻你的踪迹,现在走实在太危险了呀。” 南宫瑾听了他们的话,心里也明白他们是为自己好,思索一番后,觉得确实不宜贸然启程,便又在农户家居住了一段时间。 可这段时间里,关于林三星的事情依旧毫无头绪,仿佛陷入了僵局,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到有什么结果出现。南宫瑾心里清楚,继续在南诏耗下去,也未必能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倒不如先回京城,从别的方面再找找线索。 而在这相处的日子里,南宫瑾不知不觉间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那个单纯善良的南诏女孩罗莎。罗莎就像是这深山里的一股清泉,清澈、纯净,没有丝毫的心机与算计,每日里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南宫瑾,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与安心。 南宫瑾心里明白,自己此次离开,那些仇家若是知晓了他曾在这儿养伤,保不准会迁怒于罗莎父女,到时候他们可就危险了。一想到这儿,南宫瑾心里就满是担忧,他实在不忍心让罗莎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更不舍得与她就此分别。 思前想后,南宫瑾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打算带着罗莎一起回京。他想着,只有把罗莎带在身边,才能确保她的安全,自己也好时时刻刻保护着她。只是这一决定,不知道罗莎会作何感想,又是否愿意跟他一同离开这熟悉的家乡,去往那遥远又繁华却也充满未知的京城呢,南宫瑾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决心要这么做了。 南宫瑾看着罗莎,眼中满是真挚与诚恳,缓缓开口说道:“罗莎,我想带你一起回京,京城虽远,但在那里我能护你周全,我实在放心不下留你在这儿,怕那些仇家会伤害到你。” 罗莎听了,先是一愣,随后连连摇头,眼中满是担忧地说道:“公子,我不能跟你走,我走了,我爹他年迈体弱,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呢,我爹就我这一个女儿,我要是走了,他得多孤单,日子得多难熬。” 南宫瑾赶忙握住罗莎的手,轻声说道:“罗莎,你放心,我明白你的顾虑,待咱们回京安顿好了之后,我定会派人来接你父亲的,一定会让他也过上安稳舒适的日子,绝不会让他孤苦无依的,你相信我。” 罗莎抬头看着南宫瑾,眼中依旧透着犹豫,南宫瑾见状,又接着说道:“罗莎,我对你是真心的,我许诺你,只要你跟我回了京,我会永远对你好的,这辈子都只对你一个人好。等回到京城,我就会娶你为妻,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给你这世间最好的爱,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儿委屈,你就答应我,跟我一起走。” 罗莎听着南宫瑾这一番深情又诚恳的话语,心里渐渐泛起了涟漪,她本就对南宫瑾有着爱慕的情愫,此刻听他这般承诺,心中更是感动不已。她咬了咬嘴唇,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被南宫瑾劝得心动了。 罗莎红着脸,看着南宫瑾说道:“那…… 那好吧,南宫公子,我答应跟你一起回京,不过你可得发誓,一生都要对我好,要是你违背了誓言,那你就永世孤独,再也无人爱你。” 南宫瑾赶忙郑重其事地举起手,一脸严肃地发誓道:“我南宫瑾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定当一生对罗莎好,若有违背此誓言,甘愿受那永世孤独、无人爱怜之苦,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罗莎见南宫瑾发了这么重的誓,心里的担忧这才彻底消散了些,她轻轻靠在南宫瑾的怀里,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虽然要离开熟悉的家乡,离开父亲,心中满是不舍,可一想到能和南宫瑾一起,能有那样美好的未来在等着自己,又觉得充满了期待。而南宫瑾则紧紧拥抱着罗莎,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这日,南宫瑾即将回京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京城传开了。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议论纷纷,不少人怀着好奇与期待的心情,早早地来到街道两旁,想要一睹英武的贤王的风采。 林宁,原本正按照往常的安排,在京基拍卖行查看账目。刚走到拍卖行门口,就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兴奋地说着南宫瑾班师回朝的事儿。她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朝着南宫瑾归来的方向望去。 没过多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南宫瑾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可让林宁揪心的是,他怀里竟紧紧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罗莎。罗莎骑在马上,被南宫瑾抱在怀里,脸上带着些许羞涩,又透着几分初到京城的新奇与紧张。 南宫瑾骑着马缓缓前行,眼神不经意间扫过站在拍卖行门口的林宁。然而,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往日的熟悉与温情,有的只是麻木且陌生,就好像他从来都不认识林宁这个人一样。 林宁顿时感觉心头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让她一阵窒息般的难受。她呆呆地站在那儿,望着南宫瑾越来越远的背影,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南宫瑾,怎么如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此冷漠疏离呢?难道之前那些相处的点滴,都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吗? 周围人依旧在欢呼着,热闹的氛围和林宁此刻低落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那满心的疑惑与失落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只能默默地转身,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进了拍卖行,只是这一回,她是心不在焉的查看账目,满脑子想的都是南宫瑾那陌生又冷漠的眼神,以及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子,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难受极了。 南宫瑾平安回宫的消息,让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了喜悦的氛围之中。皇帝听闻南宫瑾归来,更是龙颜大悦,当即下令要大摆宴席,好好犒劳南宫瑾,同时也借此机会宴请朝中的各位大臣以及亲信们,一同来分享这份喜悦。 很快,一封封精美的宴请函就被送了出去,柳家、彭家、林家等京城的名门望族,自然都在受邀之列。林宁作为林家的一份子,也收到了那象征着荣耀却又让她心情复杂的宴请函。 林宁拿着那宴请函,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她本就因为南宫瑾之前那冷漠又陌生的眼神而心烦意乱,满心的疑惑和失落还没来得及消散,如今却又不得不去参加这场宴席。一想到要在宴席上再次见到南宫瑾,还要强装镇定,去面对那些可能会出现的尴尬场面,她就觉得头疼不已。 可这毕竟是皇帝亲下的旨意,林家又怎敢不从呢?林宁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为参加宴席做准备。她一边让丫鬟小翠帮忙挑选合适的衣裳,一边在心里默默思忖着,到了宴席上该如何自处,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南宫瑾打个招呼呢,还是干脆就避开他,眼不见心不烦。只是无论怎样选择,她心里都清楚,这场宴席怕是不会让自己好过了,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赴宴了,只盼着能早点结束,好让自己从这令人煎熬的局面中解脱出来。 林宁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略显落寞的自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太子和南宫瑾的模样,心里满是感慨。 曾经,太子那温润和善的表象也曾让她有过几分好感,可后来才知晓,那不过是太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伪装出来的罢了,他的自私、狠辣,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将身边的人随意利用、伤害,全然不顾及他人的死活,这让林宁彻底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本以为南宫瑾会不一样,相处之时,他的体贴、他的聪慧果敢,都让林宁渐渐心生情愫,甚至在心底悄悄期待着能与他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可谁能想到,南宫瑾一回京,那陌生又麻木的眼神,怀里还抱着别的女子,就好像之前与自己相处的种种都不曾存在过一样,这巨大的反差,也让林宁对他失望透顶。 林宁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完全相信南宫瑾这个 “渣男” 呀,没有毫无保留地将真心交付出去,不然的话,怕是真的要落得和林晚一样的下场了。林晚当初不就是轻信了太子,满心以为能与他有美好的未来,结果却被太子害得深陷险境,吃尽了苦头。 想到这儿,林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她暗暗告诫自己,往后可不能再轻易被这些皇家子弟的表象所迷惑了,他们身处权力的旋涡之中,心性复杂多变,哪能轻易就看清呢。自己可得把心好好收起来,多为自己考虑,只是心里那一丝残留的难过,却还是萦绕不去,或许南宫瑾也不再需要自己给他医治或者解毒了。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辉煌,盛大的宴会如期举行。大臣亲信们纷纷身着华服,带着得体的笑容,步入宴会场地。 不多时,南宫瑾携着罗莎缓缓而来,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南宫瑾一袭月白色锦袍,衣摆处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系的丝带,更显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而罗莎则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如烟似雾,恰到好处地与南宫瑾的服饰相呼应,形成了极为和谐的情侣配色。 她挽着南宫瑾的手臂,脸上带着娇羞又幸福的笑容,一双明眸顾盼生辉,而南宫瑾看向她的眼神里也满是宠溺与温柔。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羡慕,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周围的宾客们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低声地议论着,夸赞着他们的般配,还有人打趣说真是难得见到这般登对又恩爱的眷侣。而这一幕,却像一根根刺,扎在了林宁的心上。林宁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脸上虽然还努力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可心里却酸涩不已,之前对南宫瑾的那些情愫,此刻全都化作了难以言说的苦楚,不想再去看那让自己恶心的画面,那心中的烦闷,也越发浓重了。 宴会上,那些知晓些过往情况的人,目光总会时不时地悄悄投向林宁这边,眼神里透着几分探究与好奇,而后便凑到身旁之人的耳边,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虽说声音不大,可林宁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只言片语,无非是在议论着她与南宫瑾之前的种种相处,还有此刻南宫瑾带着罗莎出双入对,把她置于如此尴尬境地之类的话语。 林宁心里别提多厌烦了,她本就因为南宫瑾的事心情糟糕透顶,此刻又被这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架在火上烤。她环顾四周,发现根本就没有和她搭话的。林晚、迎春都在休养,公主也没有回来。 这偌大的宴会场地,此刻竟让林宁觉得无比冷清孤单,仿佛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权势斗争本是如此,有用的人自然很多人巴结,而她,想来现下应该是没人敢和她说些什么了。这宴会让她越发觉得实在是煎熬,真恨不得能立刻离开这个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就在林宁满心烦闷,想要离开的时候,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裙装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自己这边走来。林宁抬眼一看,原来是刘大人之女刘玉书。 刘玉书走到近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微微欠身行礼后,便开口说道:“林宁姐姐,久仰大名,我一直都特别仰慕姐姐的才学,所作的诗词在京城的才女中那也是佼佼者。而且姐姐的医术更是了得,不知道救过多少人的性命,我心里对姐姐可是钦佩极了,早就想着能有机会去拜访姐姐,只是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时机。今日能在这宴会之上与姐姐相遇,当真是缘分呢,不知道往后姐姐可有时间,容我前去拜访呀。” 林宁微微一愣,她之前与刘玉书确实没什么交集,也未曾料到这刘玉书会主动来和自己交谈,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她这番举动究竟是何用意。 刘玉书似乎看出了林宁眼中的疑惑,又接着说道:“姐姐,我瞧你在这宴会上似是有些不自在,我也是如此,这宴会虽说热闹,可到底让人觉得有些拘束。我想着,这园中的景色此时应当很好,姐姐若是愿意,咱们不如一起去园中走走,透透气也好呀。”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暗自感激刘玉书的善解人意,当下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妹妹了,我正觉得这屋里闷得慌,出去走走也好。” 于是,两人便相伴着往园子走去。一路上,刘玉书还时不时地说着些趣事,试图让林宁放松心情,林宁原本烦闷的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些,只是心里依旧对刘玉书主动结交自己的缘由有些好奇,不知道这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缘由呀,不过当下,能暂时摆脱那宴会中的尴尬与烦闷,倒也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儿了。 林宁和刘玉书在园子中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那棵大树枝繁叶茂,投下一片清凉的树荫,两人便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歇息。正说着些闲话,舒缓着心情,忽然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朝这边走了过来。那男孩生得眉清目秀,面庞还带着些许稚嫩,可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种不凡的气度。再看他身上的穿着打扮,锦缎制成的衣裳,上面绣着精致的纹路,腰间束着的玉带镶嵌着名贵的玉石,一看便知定是非富即贵之人。 那男孩走到林宁跟前,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开口问道:“你可是林宁?” 林宁虽然心里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地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回应道:“正是,不知小公子有何事?” 说罢,便又缓缓坐下,她这会儿心里本就烦闷,只想安安静静地透透气,并不想过多地搭理旁人。 可让林宁没想到的是,那男孩听到她的回答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也不说话,那模样就好像在打量着什么物件似的。 林宁越发觉得好奇了,转头看向刘玉书,小声问道:“这位小公子到底是谁呀?怎么站在这儿一直不走呢。” 刘玉书微微一笑,凑近林宁,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姐姐,这位呀,就是小王爷南宫玉,他可是皇上极为宠爱的最小的王爷,向来古灵精怪的,今日不知怎的,竟找上姐姐你了。”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愈发疑惑起来,自己与这小王爷素未谋面,他今日这般举动,到底是为何呀?只是当着南宫玉的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盼着他能赶紧说明来意,或者就此离开,好让自己继续安安静静地待着。 第44章 请求赐婚 宴会上,那精彩的歌舞表演开始之后,悠扬的乐曲声和舞者们曼妙的身姿,仿佛有着一种独特的魔力,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大家纷纷朝着宴会表演的场地附近围聚而去。 林宁本就对这歌舞没什么兴趣,正想着找个借口离开宴会。可那小王爷南宫玉却兴致勃勃的,拉着林宁的胳膊,一个劲儿地说道:“走呀,林姐姐,去看看嘛,这歌舞可精彩了,错过了多可惜呀。” 林宁推脱不过,无奈之下,只好被南宫玉一路拉着,也朝着宴会那边走去了。 歌舞表演的时光在众人的欣赏中悄然流逝,一曲终了,舞者们盈盈下拜,正当众人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氛围中时,南宫瑾却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大为惊讶的举动。只见他神色庄重,缓缓走到大殿中央,然后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 这一下让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宴会现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南宫瑾,好奇又紧张地等着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南宫瑾抬起头,一脸诚恳且坚定地对着皇帝说道:“陛下,臣恳请陛下一道赐婚圣旨,赐婚臣与罗莎姑娘。臣与罗莎姑娘两情相悦,愿结为夫妻,此生相互扶持,还望陛下成全。”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到这话后,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先是扫视了一眼林相,而后又落在了林宁的身上,那神色显得颇为深沉,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沉默了片刻后,皇帝才缓缓开口说道:“兹事体大,朕回去会考虑一番,你且先起来吧。” 可南宫瑾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大有皇帝不答应他这请求,他就绝不起来的架势,依旧跪在那儿,眼神中透着执着,仍是那非罗莎不娶的执着。 罗莎站在一旁,见这场面变得如此尴尬,脸上满是窘迫之色,她赶忙走上前去,伸手扶起南宫瑾,小声说道:“陛下都说会考虑了,你先起来吧,莫要让陛下为难。” 南宫瑾这才微微动容,深情款款的看了罗莎一眼后,缓缓站起身来,只是那眼神里依旧透着对皇帝赐婚的期待,而在场的众人呢,心里都在暗自揣测着皇帝最终会如何抉择,这场宴会的氛围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赐婚请求,变得越发微妙起来了。 林宁站在那宴会之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唯有南宫瑾跪在地上请求皇帝赐婚罗莎的那一幕,无比清晰地印在她的眼前。 曾经,那些和南宫瑾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他们一起商讨事情时,南宫瑾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别样的温柔与关切,她为他医治的时候,俩人偶尔的相视一笑,都让林宁的心里泛起丝丝涟漪。她也曾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憧憬过未来,想着或许有一天,南宫瑾会郑重地向圣上请求,赐下一道圣旨,让他们二人能够结为夫妻,携手走过漫长的岁月。 可如今,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就像一盆冰冷的水,无情地浇灭了她心中所有的幻想。南宫瑾当着自己的面,那般坚定又深情地向皇帝求赐婚,只是对象却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依偎在他身旁的罗莎。 林宁只觉得心里像是被挖去了一块,空落落的,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失落和难过,那感觉就像无数根细密的针,一下下地扎在心头,痛得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这才明白,原来之前自己那些美好的想象,不过是一场自恋的笑话罢了,在南宫瑾的心里,或许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位置,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林宁正沉浸在那黯然伤神的情绪之中,满心都是苦涩与失落,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她隔了一层纱,有些虚幻不实。就在这时,身旁的南宫玉突然凑了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带着几分孩童的天真与狡黠,开口说道:“看吧,我就知道很精彩。” 林宁微微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实在没心思去琢磨这小王爷话里所谓的 “精彩”,只是疑惑地看向南宫玉。 南宫玉却像是没察觉到林宁的低落情绪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那些哥哥,不管是太子也好,瑾哥哥也罢,他们都不适合你。太子那人,心思深沉,满肚子的算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跟他在一起呀,指不定哪天就被他利用了还不知道呢。再说瑾哥哥,哼,他如今这样,明显心里没你,你又何苦为他伤神。” 说着,南宫玉挺了挺胸膛,一脸骄傲又认真的模样,拍着胸脯说道:“你可以选择我呀,我可比他们好得多了呢。我虽然年纪还小,可我知道要对喜欢的人好,不会像他们那样让你伤心难过的。我以后肯定会护着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半点儿的。” 林宁听着南宫玉这一番童言童语,先是有些哭笑不得,可心底深处却又涌起一丝别样的温暖。在这满是失落的时刻,这个小王爷的话虽说带着些孩子气的天真,却也让她那沉浸在痛苦中的心思,稍稍被拉了出来一些。她看着南宫玉那稚嫩却又透着真诚的脸庞,轻声说道:“小王爷,你还小呢,现在说这些话还太早啦,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很多事儿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了。” 南宫玉却不依不饶地说道:“我才不小呢,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很好,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你就信我一回嘛。” 林宁听着南宫玉那充满孩子气又一本正经的话语,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差点就被逗笑出声来。可刚有这念头冒出来,她心里又猛地一紧,暗暗责备自己:“如今正是该心痛难过的时候呀,南宫瑾都当着众人的面请求赐婚别人了,自己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这般没心没肺的,也太不像话了。” 一旁的刘玉书心思细腻,将林宁那复杂又微妙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她知道林宁这会儿心里肯定不好受,虽说被小王爷的话逗得情绪稍有缓和,可终究还是需要个清静的地方平复一下心情。于是,刘玉书便轻轻拉了拉林宁的衣袖,小声说道:“姐姐,咱们还是去园子里走走吧,这儿人多嘈杂,我要出去透透气。” 林宁会意,点了点头,便随着刘玉书往园子走去。可没成想,那南宫玉见她们要走,竟也撒腿追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哎,等等我呀,我也要一起去。” 而这边,林宁和刘玉书、南宫玉刚一离开,南宫瑾下意识地就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虽说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可不知怎的,他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一阵刺痛袭来,让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自己也有些诧异,为何看到林宁离开的背影,心里会有这样的反应呢?明明此刻自己满心期待的是皇帝能答应赐婚给自己和罗莎,可那一瞬间的刺痛感却如此真实,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愣神,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他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明明与那女子不熟啊。 宴会上,丝竹之声依旧在悠悠地飘荡着,众人或交谈或欣赏歌舞,宴会已然过半。皇帝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之上,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右相所在的方向,只见右相一直低垂着头,脸色略显憔悴,整个人透着一股压抑的哀伤。 皇帝心中一动,想起了之前右相之女彭迎春失踪一事,不禁关切地开口问道:“右相啊,迎春,可有什么消息么?朕这边也一直在寻找。” 右相听到皇帝这话,身子猛地一颤,随后缓缓起身,“扑通” 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大殿中央。他双手掩面,肩膀不停地抖动着,压抑的哭泣声从指缝间传了出来,那哭声中满是一位父亲对女儿的担忧、思念以及深深的无助。 在场的众人看到右相这般模样,心中无不泛起一阵酸楚,也都为之动容。不少大臣想起平日里彭迎春那温婉大方的模样,再看着右相如此悲痛,都暗暗叹息,觉得这世事无常,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突然失踪了,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平安无事。 一时间,整个宴会的氛围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原本欢快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所笼罩,众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默默地看着右相,心里都在为这事儿感到揪心呢。 柳太傅站出来时,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向着皇帝微微躬身,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担忧:“陛下,老臣实在也是忧心忡忡啊。老臣的孙女林晚,已经许久未曾与家中联系,老臣前去太子府拜访,想要询问是否知晓林晚的下落,却被拒之门外,完全见不到人。” 此语一出,在场众人皆惊愕不已,目光纷纷投向太子。皇帝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龙颜大怒,重重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竟有此事!太子,你作何解释?” 太子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颤抖着说道:“父皇,儿臣…… 儿臣并不知晓此事啊,儿臣最近也未见到林侧妃。” 皇帝却并不买账,依旧怒视着太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与怀疑:“哼,人不见了不知道去找?还是你把人怎么样了?” 此时,整个宴会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柳太傅见状,又接着说道:“陛下,老臣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但老臣实在担心孙女的安危,还望陛下明察。” 两个女人都不见了,都是太子的女人,这事说与太子无关也没人会信,只是这太子也不会把她俩都杀害了吧,这对他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事发第一个被怀疑的也肯定是他啊。太子也是焦头烂额,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找到,结果南宫瑾又回来了,这让他更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了。 皇帝沉思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南宫瑾听令!朕命你即刻彻查此事,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若有任何人敢从中作梗,绝不轻饶!” 南宫瑾赶忙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领命:“是,陛下,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 随着皇帝下达彻查林晚之事的命令,这场本就状况频出的宴会也只能草草结束了。众人怀揣着各自复杂的心思,纷纷行礼告退,很快,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场地便渐渐冷清了下来。 南宫瑾带着罗莎走出皇宫,一路上,他的神色略显落寞,心里满是对罗莎的愧疚。他轻轻握住罗莎的手,声音低沉地说道:“今日实在是对不住你,本想着借着这场宴会,求得陛下赐婚,好让你能名正言顺地与我相伴一生,可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是我没能达成所愿,让你失望了。” 罗莎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温柔与理解,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瑾哥哥,你莫要这般自责,陛下说会考虑,那便还有希望的,而且就算没有这道赐婚圣旨,只要你我真心相待,那些又有何妨呢?” 南宫瑾听了罗莎的话,心中越发感动,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罗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道:“罗莎,你放心,今日虽没能求下赐婚,可我对你的承诺永远都不会变的。我定会娶你为妻,给你一份安稳和尊荣,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违背今日对你许下的诺言,你永远都是我最珍视的人。” 罗莎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看着南宫瑾那诚挚的眼神,心里满是感动,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瑾哥哥,我信你,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旁的我都不在乎。” 南宫瑾将罗莎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处理好眼前的这些事儿,早日实现对罗莎的承诺,让她能无忧无虑地陪在自己身边。 林宁告别刘玉书后,便匆匆往皇宫外走去,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心情复杂的地方。可谁成想,那南宫玉就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她身后。 林宁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南宫玉,哭笑不得地说道:“小王爷,我这都要出宫回府了,你也该回去了呀。” 南宫玉却眨眨眼睛,一脸倔强地说:“我不,我还想和你再多待一会儿呢,反正现在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林宁好一番劝说,才总算让南宫玉不再跟着,与他告别后,林宁继续往宫外走去。路过一处宫墙拐角时,不经意间抬眼望去,却瞧见南宫瑾和罗莎正站在不远处,两人相依相偎,你侬我侬的,那甜蜜的模样仿佛这世间就只有他们二人一般。 林宁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她静静地看着那两人,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种别样的感觉。她暗暗思忖着,这次南宫瑾回来,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之前的南宫瑾,总是透着一股英武之气,身姿挺拔、眼神坚毅,心怀天下,有诸多重要之事要去做,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让人觉得他是个有担当、有抱负的男儿。 可如今,林宁却觉得他似乎没了那份英武,整个人好像陷在了这情情爱爱之中,似乎过于在意和罗莎之间的感情了,这一定就是人们说的真爱喽,仿佛别的事儿都变得不再重要。林宁不禁想到,作为皇帝,真的是要给人一种无情和冷血的感觉,如果整日被这些儿女情长所牵绊,总感觉难堪大任,像没有心思在朝堂大事、和家国天下上的,哎…… 现在自己跟着操心这些干啥呢?林宁无奈的俯身一礼,收回视线,加快脚步往宫外走去。就在林宁准备加快脚步离开,不再去理会南宫瑾和罗莎那亲昵场景的时候,南宫瑾一抬眼,恰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宁。一时间,他的眼神就那样直直地定在了林宁身上,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怔了好一会儿。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片段,那些片段很混乱,那些面孔一会儿是罗莎,一会儿是暗影,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而站在南宫瑾身旁的罗莎,敏锐地察觉到了南宫瑾的异样。她顺着南宫瑾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林宁,脸上原本温柔的笑容瞬间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反感的厌恶神色。那反感毫不掩饰地在她的眉眼间展现出来。只是这反感的神情仅仅在罗莎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转瞬即逝的警惕眼神。那眼神虽然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但还是被林宁捕捉到了。林宁心中微微一惊,暗暗想着,这个罗莎看来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心思单纯,仅仅是看到自己和南宫瑾对视了这么一下,就能流露出这样的警惕,想必是个颇有心机的女子,也不知道她这警惕背后,到底藏着些什么想法? 林宁心里虽这般想着,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她只是微微失礼,而后便不再停留,径直朝着宫门外走去,只留南宫瑾还在原地,眼神复杂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而罗莎则微微咬着嘴唇,看着林宁远去的方向,眼神中多了几分若有所思的阴狠。 第45章 太子受罚 次日清晨,林宁早早起身,精心做好了伪装。她换上了一套朴素的男装,将头发高高束起,用一块布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确认自己的装扮不会被轻易认出后,她便悄悄出了门,朝着庄子的方向去。 一路上,林宁心中满是对林晚和彭迎春的担忧,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终于,她来到了那处庄子。庄子看上去宁静而隐蔽,周围绿树环绕,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林宁轻车熟路地走进庄子,很快便找到了林晚和彭迎春所在的屋子。林晚和彭迎春看到林宁突然到来,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林宁顾不上寒暄,急忙将皇帝委任南宫瑾调查她们失踪一事告诉了两人。林晚听后,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担忧地说道:“南宫瑾来调查?这可如何是好?” 彭迎春也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们躲到这儿,他都是知道的啊,怕是我们又要被送回太子府了。” 林宁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安慰道:“你们先别慌,南宫瑾不一定能马上来,但我们也不是毫无应对之策。我今日来就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三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仔细商讨应对南宫瑾调查的办法。林宁分析道:“南宫瑾没在当场说出实情,或许就是要给咱们机会。” 林晚沉思片刻心道不好,林宁怕是不知道带他们来的不是南宫瑾,林宁颇为担心的说道:“他既然没有在大殿说我们的事情,一方面也许是想保护我们,再者也不想太子对他有所猜忌。” 彭迎春思索了一下,补充道:“对,只要我们不露出马脚,在庄子里也要更加小心谨慎,尽量不要外出,避免被人发现,他应该是不会出卖我们的。” 林宁点头表示赞同:“嗯,暂时咱们先这样。不过,南宫瑾到底怎么想的,我们也不清楚,所以还得做好其他准备,以防万一。” 在那静谧的庄子里,林晚和彭迎春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气色已然恢复得大好。林宁看着她们,心中稍感宽慰,可眼前的局势依旧严峻,三人围坐在一起,认真商议应对之法。 林晚率先开口,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既然南宫瑾已经开始调查,我们得主动出击才行。我想,我们可以先派人去给柳太傅和右相送一封信,写清事情的始末,以防止调查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不知如何应对。” 彭迎春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说得有道理,只是派谁去合适呢?这人选必须要足够机灵,且不容易被发现。” 林宁思索片刻后说道:“我身边有个叫小翠的丫鬟,她心思细腻,办事稳妥,我可以让她去。并且我会给她乔装打扮一下,这样就能更稳妥一些。” 林晚接着说道:“还有,我们得提前想好万一被抓后的退路。这庄子虽隐蔽,但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或许我们可以准备一些易容的物品,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就算暴露,也能争取一些逃脱的时间。” 彭迎春眼睛一亮:“对了,我曾听闻有一种易容术极为精妙,可以让人改头换面,难以辨认。我认识一位江湖异人,或许他能帮我们弄到这种易容的东西,我让丫鬟去设法联系他。” 林宁又道:“另外,我们也不能忽视南宫瑾身边的人。他的那些亲信,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他们发现,会让我们很被动。”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地完善着应对之策,虽然前方困难重重,但她们相互扶持,彼此依靠,决心要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只是这计划能否顺利实施,又是否真的能瞒天过海,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可她们也只能在这未知中,小心翼翼地前行,林晚和彭迎春实在是不想回去那魔窟,可皇家为了脸面,也断然不会允许皇家的太子妃和离的。 林晚和彭迎春坐在桌前,神色凝重,手中握着笔,却迟迟未曾落下,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们深知,这一封信,承载着太多的无奈与决绝,一旦寄出,或许就意味着和家人彻底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林晚深吸一口气,率先落笔,笔尖在纸上划过,一行行字迹满含着她的委屈与坚定:“父亲、母亲、外公,见字如面。不孝女,如今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与你们通信。女此刻处境艰难,想必家中也已察觉我的失踪而忧心不已,只是女儿实在不能说出自己身在何处,怕给家里带来更大的灾祸。” 彭迎春看着林晚写着,眼眶渐渐泛红,她也缓缓开始书写:“爹娘,女儿此刻心中满是苦涩,女儿知晓你们定是万分牵挂,可当下的情形实在危急。那人心狠手辣,之前在府中的种种遭遇,让女儿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如今恐怕已然没有了利用价值,若再回那,等待我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林晚接着写道:“我断不会再回到那虎狼之地,哪怕从此逃亡为生,也不愿再陷入那般危险的境地。女儿恳请爹娘、外公,就当从未有过我这个女儿吧,如此,或许能保家中平安无事,女儿也能安心在此躲避灾祸。” 彭迎春的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一片墨痕,她强忍着抽泣,继续写道:“望家中莫要再四处找寻我,我会尽力保全自己,只愿爹娘保重身体,莫要因我们太过伤神。待日后风波平息,若还有机会,女儿定会想办法与家中团聚,还望爹娘体谅女儿的苦衷。” 待写完信后,两人将信纸仔细叠好,装入信封,封好口。林晚唤来庄子里信得过的下人,叮嘱道:“务必将这信安全送到家中小翠手中,切不可出任何差池。” 下人接过信,郑重地点点头,便转身去安排送信之事了。林晚和彭迎春看着下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她们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家人相见,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不再被太子所害,她们只能做出这样无奈的抉择,在权势面前,人命如草芥。只盼着家中能理解她们的苦心,平安顺遂地度过以后的时光。 彭右相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封信,当看到熟悉的笔迹时,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信,逐字逐句地读着女儿彭迎春写来的内容,越读心中越是五味杂陈,既为女儿如今深陷险境而心疼不已,又因知晓女儿还活着而稍稍松了口气。 想着女儿在信中诉说的那些遭遇,彭右相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女儿担惊受怕的模样,那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宝贝女儿啊,如今却要东躲西藏,时刻面临着危险,怎能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揪心呢。可即便如此,只要女儿还活着,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慰藉了。 彭右相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那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替女儿隐瞒好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女儿的事情被发现,哪怕拼上自己的一切,也要护女儿周全,让她能平平安安地躲过这场灾祸。 而另一边,柳太傅展开林晚的信后,看着信上的内容,脸上竟渐渐露出了笑容。这一切似乎越来越朝着他期盼的方向发展了。柳太傅早就对太子的种种行径不满,也深知太子心狠手辣,林晚留在太子府那必定是与太子正面交锋。这结果也是不错的。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只要能继续稳住局势,再借助南宫瑾调查此事的契机,说不定就能彻底扳倒太子,让那作恶多端的太子退了太子之位,或许就能迎来他想要的结果。 柳太傅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利用当下的局势扳倒太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精明和决绝。 首先,他决定在南宫瑾调查林晚和彭迎春失踪一事上推波助澜。柳太傅深知南宫瑾为人正直,且深受皇帝信任,他会巧妙地向南宫瑾提供一些关于太子恶行的线索,但又不会显得过于刻意。比如,他会让人暗中将太子以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身边人包括林晚和彭迎春可能施加的种种伤害行为的传闻透露给南宫瑾的下属,让这些线索如同涓涓细流,逐渐汇聚到南宫瑾那里,引导南宫瑾对太子产生怀疑。 其次,柳太傅开始联络朝中与太子有隙的大臣。他会以关心朝廷局势、担忧国家未来为由,在私下的聚会或者密谈中,不动声色地揭露太子的野心和狠毒手段。这些大臣本来就对太子的一些行径有所不满,在柳太傅的一番劝说下,他们很可能会团结起来,形成一股反对太子的势力。柳太傅会和他们商议,如何在朝堂之上巧妙地提及太子的问题,让皇帝对太子的信任产生动摇。 然后,柳太傅还打算利用舆论的力量。他会安排一些可靠的人在京城的茶楼酒肆等人员聚集的地方,有意无意地散播太子的负面消息。这些消息会在民间慢慢发酵,引起百姓的关注和议论。当这种舆论的声音足够大时,它就会像一阵风,吹进皇宫,吹进皇帝的耳朵里。毕竟,一个失去民心的太子,在皇帝眼中的地位也会大打折扣。 此外,柳太傅会密切关注太子的一举一动。他让自己的心腹之人暗中监视太子府的进出人员和物资运输等情况,要从中找到太子结党营私或者其他违法乱纪的证据。一旦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会立即将这些证据呈递给南宫瑾或者直接呈递给皇帝,让太子没有辩解的余地。 最后,柳太傅还会在适当的时候,让林晚和彭迎春的遭遇成为攻击太子的利器。他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比如朝堂之上讨论后宫事宜或者治安问题时,巧妙地提及林晚和彭迎春失踪可能与太子有关,以此来引发皇帝的震怒,让太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过,这一切都需要精心的策划和时机的把握,柳太傅深知其中的风险,但为了扳倒太子,他愿意冒险一试。所以,他嘱咐柳姨娘道“当下,让林晚在外面躲着是安全的,你不要派人去找,也不要与那个姓林的说这个事情,只有这样林晚在外面才能安全。”柳姨娘擦了擦眼泪无奈道:“知道了,父亲。” 南宫瑾接到皇帝委任后,便马不停蹄地展开了调查。他本就心思缜密,手下又有着一帮得力的人手,一番探查下来,还真让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 这些线索虽看似零散,但经过南宫瑾的抽丝剥茧、仔细分析,竟隐隐都指向了太子。南宫瑾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将所查到的情况一一如实汇报给了皇帝。 皇帝听闻这些汇报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中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自己寄予厚望、身为储君的太子,居然牵扯到如此多不清不楚的事,这怎能不让他震怒。当下,皇帝便下令彻查太子的亲兵,势要把这背后的真相全部弄个水落石出。 而这一查,竟又恰巧查到太子的属地有私造兵器之事。那私造兵器的工坊里,还有打造好的各式兵器没有被完全搬走,显然是收到了风声,只是没想到查的这样快,导致刚停运不长时间,并没有办法完全掩盖过去。这可是犯了皇家大忌,意图谋反的嫌疑陡然增大。 皇帝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龙颜大怒。他万万没想到,太子竟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即刻褫夺太子的太子位,并且下令将太子禁足在王府之中,没有皇帝的召见,不许踏出王府半步,更不许面圣。 消息传开后,整个朝廷都为之震动。大臣们有的暗自庆幸自己之前没和太子走得太近,有的则是满脸惊愕,不敢相信太子居然做出了如此胆大妄为的事。而柳太傅呢,听到这个结果,心中别提多畅快了,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深知,这一切谋划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更是要谨慎为之。伴君如伴虎,一子错,满盘输。 当熹贵妃听闻太子被褫夺太子位,禁足在王府的消息后,整个人如遭雷击,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心急如焚,顾不上梳妆打扮,急匆匆地便往皇帝所在的宫殿赶去。 到了宫殿之中,熹贵妃 “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她一边哭,一边朝着皇帝的方向爬行了几步,哀求道:“陛下,臣妾求您,看在臣妾这些年陪伴在您身边,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宽恕太子这一回。太子他年幼,一定是一时糊涂,被奸人所惑,才犯下这等过错呀,陛下开恩呐!” 皇帝本就因为太子之事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看到熹贵妃这般哭闹着求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呵斥道:“住口!你还好意思来求情?你身为太子的生母,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他的?只知道一味地溺爱,对他的种种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让他一步步走到如今这般大逆不道的地步。你根本就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 熹贵妃被皇帝这一通怒斥,吓得身子一哆嗦,可她实在心疼儿子,依旧不死心地哭诉着:“陛下,臣妾知错了,可太子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是咱们的嫡长子啊,您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臣妾定当好好教导他,让他改过自新,往后绝不再犯此类过错了。” 皇帝却根本不为所动,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哼,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他犯下的可是谋逆大罪,朕岂能轻易饶恕?朕本对他寄予厚望,盼着他能成为一代明君,可他却如此让朕失望,你也莫要再在此处哭闹了,朕不会改变,退下吧!” 熹贵妃眼见皇帝心意已决,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哭声愈发悲戚。可皇帝丝毫不为所顾,直接命人将她带了下去,还下旨削减了熹贵妃的月例,责令她在宫中闭门思过,好好反省自己教子无方的过错。 此事一出,宫中众人皆知皇帝这次是动了真怒,对太子和熹贵妃都不再留情面,往后行事更是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触了霉头,而这一场风波,也让整个皇宫的氛围变得越发压抑和紧张了。 自熹贵妃被禁足之后,皇帝的心思便全然转到了德妃这边,每日的起居都安排在了德妃的宫殿之中。 德妃本就是个聪慧温婉之人,平日里就深得皇帝的喜爱,如今皇帝几乎常驻在她这儿,她更是尽心尽力地侍奉着皇帝。从精心准备的膳食,到每一处起居细节的妥帖安排,再到与皇帝相处时的温柔细语、善解人意,无一不让皇帝越发觉得舒心惬意。 在这宫中众人的眼中,德妃的地位那是肉眼可见地高了起来。以往前来请安问礼的妃嫔们虽也对德妃客客气气,但如今态度里更多了几分敬畏与讨好。下人们在德妃的宫殿进进出出,做事也愈发勤快用心,都盼着能在这位正得宠的主子面前留个好印象。 这边朝堂之上,柳太傅作为扳倒太子的关键人物,又恰逢德妃如今这般受宠,他也跟着享受了诸多荣宠。皇帝对柳太傅的态度愈发亲和,时常在朝堂之上夸赞柳太傅忠心耿耿、为朝廷殚精竭虑,还屡屡赏赐一些珍稀之物给他,或是赐予一些旁人求而不得的殊荣,像是特许他在宫中行走不必通报这般特殊待遇。 其他大臣们见状,心里都明白如今柳太傅是风头正盛,纷纷主动与他交好,或是向他请教一些朝堂之事,柳太傅的门下一时之间变得门庭若市。柳太傅心里自然也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弱肉强食,没有什么树可以长青,没有什么花可以长红,只有自身地位稳固,时刻做好应对之策,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长久立足。 第46章 出逃 南宫瑾站在自己的府邸书房中,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疑虑。回想起太子一案,从最初接到皇帝的委任,到一步步查到那些关键的蛛丝马迹,直至最终让太子被褫夺太子位,整个过程虽说自己确实费了不少心力,可细细想来,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顺畅劲儿。 那些线索仿佛就像有人特意摆在那儿等他去发现似的,每每查到一个关键点,紧接着就会有新的线索自动冒出来,顺理成章地将调查方向引向太子,一切都太过巧合了,顺利得有些不合常理。 南宫瑾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这背后,恐怕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巧妙地引导着我去扳倒太子啊。可这人究竟是谁呢?又有着怎样的目的呢?” 他深知宫廷之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这背后之人必定有着不小的谋划,绝不可能只是单纯为了惩处太子那么简单。既然察觉到了异样,南宫瑾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当下便决定暗中展开调查,定要把这背后操纵之人以及其真正目的查个水落石出。 于是,南宫瑾先是把之前参与调查太子一案的手下都召集了过来,仔细询问他们在调查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之人或者异常情况。手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着,有人提到曾在搜集线索的现场,看到过几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可当时一心扑在查案上,并未太过在意。 南宫瑾将这些可疑之处一一记下,随后又安排了几个亲信,让他们乔装改扮,去暗中留意那些曾经与太子有过节的大臣,尤其是那些在太子倒台后受益颇多的人,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端倪。同时,他自己也开始频繁出入茶楼酒肆等消息灵通之地,试图从市井传闻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毕竟有时候,民间的风言风语里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呢。 只是这暗中调查的过程注定不会轻松,南宫瑾明白自己必须得万分小心,一旦打草惊蛇,让那背后之人察觉到他的意图,怕是会让整个局面变得更加复杂难测,而他能否揭开这重重迷雾,找出背后操纵之人,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南宫瑾这段时日在市井之中四处查探,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疑点。顺着这些疑点,他一路抽丝剥茧、盘根错节地追查下去,竟然查到了一处隐蔽的庄子。那庄子看似寻常,可周围的守卫却透着一股神秘劲儿,隐隐约约让南宫瑾觉得,这里面定是藏着些关键线索。 于是,南宫瑾便计划着第二天对那庄子进行突击检查。当天晚上,他回到府中,却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淡定,整个人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桌的饭菜,他也只是随意地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心思早就飘到了那即将要去探查的庄子上。 回到卧房,他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心里暗自琢磨着:“那庄子里到底会藏着些什么呢?会不会有太子与他人暗中勾结的书信?又或者是私藏兵器的证据还没来得及转移?亦或是有能直接指认背后操纵之人的关键物件呢?” 种种猜测在他心头萦绕,让他越发心急如焚,恨不得此刻就能去到庄子里一探究竟。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清晨,南宫瑾早早地便带着一帮亲信,快马加鞭地朝着那庄子赶去。一路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众人的神色都透着紧张与期待。然而,当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进庄子后,却全都愣住了。只见庄子里空荡荡的,别说是重要线索了,就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显然这里早已被人提前知晓了他们的计划,然后将一切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丝毫痕迹。 南宫瑾眉头紧皱,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心中既恼怒又懊悔。恼怒的是有人居然提前知晓了自己的行动,打草惊蛇,让自己扑了个空;懊悔的是自己怎么就没能更加谨慎些,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这下线索又断了,想要再追查下去,怕是又要费一番周折了。 在相府那静谧的夜晚,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之中,林宁正坐在自己的房中,对着烛火出神地想着心事,突然,一声细微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一块飞石破窗而入,“啪嗒” 一声落在了地上。 林宁心中一惊,赶忙起身查看,待看清是飞石传书后,她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异样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书信。当看到书信上的内容,是南宫瑾要突袭庄子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她深知此事耽搁不得,当下便匆匆出了房门,趁着夜色赶到了林晚和彭迎春藏身的地方。林晚和彭迎春看到林宁这么晚赶来,还一脸严肃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林宁也不绕圈子,直接将书信的内容告知了二人,随后说道:“情况紧急,得赶紧安排你们逃走才行。” 彭迎春和林晚听了这话,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担忧,彭迎春忍不住问道:“这书信的消息可靠吗?万一只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扰乱我们呢?” 林晚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目光中透着疑虑。 林宁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确定这消息到底可不可靠,但是当下的情形,咱们现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真的被南宫瑾带人突袭了庄子,到时候咱们可就毫无退路了,只能先离开这儿,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才是上策。” 林晚咬了咬嘴唇,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也明白林宁说得在理,便说道:“姐姐说得对,那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吧,只是这一时之间,要去哪里才好呢?” 彭迎春也附和道:“是啊,仓促之间要寻个稳妥的去处,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林宁一边催促着两人赶紧收拾些必要的物件,一边思索着说道:“咱们先从暗道离开这里,先去我相熟的地方再做打算吧。” 于是,三人不敢再有丝毫懈怠,手忙脚乱地收拾起了东西,趁着夜色的掩护,匆匆离开了庄子,一路上,她们的心情都无比紧张,生怕后面会有人追来。 月色笼罩着整座城,一片朦胧中,林宁、林晚和彭迎春三人脚步匆匆,趁着这夜色的掩护,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城西典当行赶去。她们不敢有丝毫停歇,心中满是紧张与忐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发现了踪迹。 好不容易来到了典当行,林宁轻车熟路地敲了敲后门,不一会儿,门 “吱呀” 一声开了,王掌柜探出脑袋来,看到是林宁,先是一愣,紧接着赶忙将三人迎了进去。 林宁顾不上寒暄,急忙说道:“王掌柜,情况紧急,还得劳烦您把她们俩藏好,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了。”王掌柜看着林宁一脸凝重的模样,也知道事情定然不简单,当下便点点头,带着林晚和彭迎春往后院走去。他先是打开了一间隐蔽的地下室入口,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看着毫不起眼,但空间却足够容纳两人藏身。 王掌柜一边帮忙把林晚和彭迎春安置好,一边说道:“你们放心,在这儿先躲着,我会守好这儿,不会让外人知晓的。” 林晚和彭迎春感激地看着王掌柜,林晚说道:“多谢掌柜仗义相助,这次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彭迎春也附和着道谢,王掌柜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客气。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林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有些担忧,若是自己再不回相府,万一被府里的人发现自己夜不归宿,那可就容易引人怀疑了。于是,她对王掌柜说道:“王掌柜,我得回府了,以免生出什么事端来,这儿就拜托你了。” 王掌柜明白林宁的顾虑,说道:“姑娘放心去吧,这儿有我呢。” 林宁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典当行,又重新融入了那茫茫的夜色之中。一路上,她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脚步虽快却尽量不发出声响,好不容易回到了相府。她悄悄从后门溜了进去,然后轻手轻脚地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直到安全回到房中,她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一夜的折腾,让她的心绪久久难以平复,不知道接下来又会面临怎样的状况。 第二天果然听到南宫瑾突袭庄子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情让她很迷茫,南宫瑾是失忆了么?之前林宁想着南宫瑾做的那些事情只是为了扳倒太子,他应该是知道林晚和彭迎春在庄子里的,就是他找的庄子,为什么自己又去突袭自己的庄子呢?如此看来很多事情似乎已经出现了矛盾,现在看来钟叔说的对,一直以来在她们周围帮忙的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南宫瑾,而是一个易容南宫瑾样子的男人,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要假扮南宫瑾来到她们身边?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只是想帮助他们这么简单吧。所有的事情让林宁想的很头痛。她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身边的南宫瑾就换人了。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林宁完全无法分辨。只是,现在宫里的应该肯定是真的南宫瑾,是那个与她关系十分疏离的冷血王爷,想想那个扮演南宫瑾的人还真是比那个臭脸木讷的南宫瑾强太多了。林宁想着。 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太子,太子被褫夺了太子位后,又被禁足在王府之中,心中满是愤恨与不甘。他在那王府的寝殿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事发的种种,越想越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皆是因为林晚不在自己手中的缘故。 在他那已然有些扭曲的认知里,坚信着若有天命凤女的庇佑,这天下必定还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而林晚,就是他认定的那个能带来祥瑞、护佑自己成就大业的天命凤女。如今林晚逃脱了,就仿佛抽走了他的根基,让他所有的野心与谋划都化为泡影,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呢? 渐渐地,太子的神情变得越发疯癫起来,双眼布满血丝,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此刻透着一股狰狞。他猛地停下脚步,大声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和亲信,那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 待侍卫和亲信们匆匆赶来,还未等他们行礼问安,太子便迫不及待地吼道:“你们听好了,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给本王把林晚找回来!她对本王至关重要,只要她在本王身边,本王就能东山再起!” 贴身侍卫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殿下,如今您被禁足在王府,咱们的行动多有不便,而且外面南宫瑾他们还在盯着,要找到林晚姑娘,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太子听闻此言,顿时怒目圆睁,几步上前,抬手就给了那侍卫一巴掌,怒骂道:“废物!本王不管这些,你们若是办不到,本王要你们脑袋有何用?本王养你们这么久,可不是让你们在这儿跟本王说这些没用的话!” 亲信们见状,赶忙纷纷附和道:“殿下息怒,属下等定当竭尽全力去寻找林晚姑娘,哪怕掘地三尺,也定会将她找回来献给殿下。” 太子这才稍稍平息了怒火,眼神中却依旧透着疯狂与决绝:“哼,最好如此!你们即刻便去安排,多派些人手出去,暗中查访,一旦有了消息,马上来报于本王,本王就在这王府之中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可别让本王等太久了,否则,你们都提头来见我!” 说罢,太子一甩衣袖,转身坐回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林晚被带回来的场景。 太子的亲信们在接到那近乎疯狂的命令后,丝毫不敢懈怠,立马动用起了他们平日里安插在各处的细作。这些细作平日里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蛛网,悄无声息地收集着各种情报,此刻更是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他们先是查到了南宫瑾突袭的那处庄子,知晓那庄子定然是有着秘密。随后,便安排人手悄悄地去暗访庄子之前住着的人,试图从那些人口中撬出些有用的线索来。这些亲信们威逼利诱,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从一个曾经在庄子里做过杂役的人口中,得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 顺着这好不容易寻来的线索,他们一路抽丝剥茧、追根溯源,竟渐渐地寻踪查到了一个乡民,那乡民被威胁说出了那几个女人连夜向城西的方向跑去。而此时,在典当行里的王掌柜,凭借着多年在这鱼龙混杂之地练就的敏锐洞察力,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察觉到今日来典当行周围似乎总有一些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在徘徊,那眼神总是往典当行里瞟,不像是普通的路人。王掌柜心中一惊,当下便意识到情况不妙,怕是林晚和彭迎春的藏身之处被人发现了。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跑到后院,找到林晚和彭迎春,焦急地说道:“姑娘们,怕是有人盯上咱们这儿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赶紧从后门逃跑,这后门通向后山,现在应该还能跑出去,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呀!” 林晚和彭迎春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两人心中又惊又怕,但也知道此刻容不得犹豫,林晚急忙说道:“王掌柜,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咱们这就走,您也要多多保重啊!” 彭迎春也赶忙附和着道谢,随后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下随身带着的几件重要物件,便跟着王掌柜朝着后门跑去。 王掌柜小心翼翼地打开后门,探头往外看了看,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对两人说道:“你们顺着这条暗巷一直往前走,只要走过这个暗巷,就能看到一座山,你们往山上去,山上不好被搜查到。” 林晚和彭迎春点点头,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一头扎进了那漆黑的小巷子中,她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而王掌柜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默默祈祷着她们能够顺利逃脱这一劫,只是这茫茫夜色中,等待着她们的又会是怎样未知的危险,谁也说不准。 第47章 林晚被抓 林晚和彭迎春一路惊慌失措地逃到了山上,此时的她们早已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山上草木繁茂,夜色笼罩下显得阴森而寂静,两人在慌乱中发现了一个山洞,便赶忙躲了进去。 那山洞着实又小又冷,洞壁上湿漉漉的,时不时还有冷风从洞口灌进来,吹得人直打哆嗦。彭迎春本就因为之前从庄子匆忙跑出来时着了凉,感染了风寒,这会儿在这寒冷又潮湿的山洞里,病情愈发严重了,整个人已经开始发起高热来,脸色潮红,嘴唇干裂,身子也不停地打着寒颤,嘴里还不时地呢喃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 林晚看着彭迎春这般模样,心急如焚,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伸出手,紧紧握住彭迎春的手,试图给她传递一些温暖,可那手却烫得吓人。林晚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对彭迎春说道:“迎春,你现在病得这么重,就在洞里好好躲着,我出去想办法。我去给林宁传消息,再找点药和吃的回来,你一定要撑住,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彭迎春虚弱地睁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声沙哑的声音,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来。林晚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整理好,又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彭迎春身上,然后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朝着洞口走去。 刚走到洞口,那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林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她眼中透着坚定的光芒,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洞里的彭迎春,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林宁,找到药和食物,让彭迎春尽快好起来。随后,她便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山洞,踏入了那茫茫的夜色之中。 山上的路崎岖难行,林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里既担忧着彭迎春的病情,又害怕会遇到什么危险,可她知道,此刻自己是彭迎春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只是这黑灯瞎火的,想要顺利找到林宁,又寻得药和食物,谈何容易。 林晚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后,凭借着记忆,沿着之前来时的路摸索前行。山上的夜色依旧浓重,那蜿蜒的小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她每迈出一步都得万分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到石块或者被横生的树根绊倒。 她心里很清楚,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和林宁取得联系,好拿到药来救治彭迎春。思来想去,她觉得典当行那边或许是个机会。毕竟之前她们就是从那儿逃出来的,如果现在那些调查的人已经走了,恢复了安全,那去典当行给林宁传信就是最容易的方式了。 一路上,林晚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那呼啸而过的风声都能让她的心猛地揪起,总害怕是有什么人或者野兽靠近了。她的脚步虽然急促,却又不敢太快,既要赶路,又得留意脚下的路况。 好不容易走到了山脚下,离典当行也越来越近了。可越靠近,她心里就越发忐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情况。她悄悄地躲在街角的一处暗影里,探头朝着典当行的方向望去。 只见典当行的大门紧闭着,周围静悄悄的,之前那些形迹可疑的人似乎都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林晚不敢贸然行动,她又耐心地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异样后,才缓缓地朝着典当行挪去。 到了典当行门口,她先是轻轻地敲了敲门,等了片刻,却没有任何回应。林晚心里 “咯噔” 一下,想着难道王掌柜也不在了吗?她又试着敲了几下,依旧无人应答。 林晚有些着急了,她围着典当行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进去或者留下传信的记号。可这典当行四周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一时之间,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过她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让林宁知道她们现在的处境。 林晚站在典当行外,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纠结与担忧。她深知如果自己就这样贸然回到城中,那无疑是将自己置于险地。毕竟之前太子的人一直在四处搜寻她们,保不准现在城中各个角落都还有人在暗中盯梢。 她心里清楚,一旦被那些人发现踪迹,不但自己救不了山洞中还发着高热、处境危急的彭迎春,恐怕连自己都会深陷危险之中,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而且,林晚此刻还并不知道太子的太子位已被褫夺这一重大消息。她在典当行外的角落里徘徊着,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思索着对策。心里想着,要是能找个可靠的人帮忙进城传个信就好了,可这一时之间,又哪能轻易找到这样值得信任的人呀。 她又抬头望了望城中的方向,那平日里看着熟悉又热闹的地方,此刻却仿佛是布满陷阱的危险之地,让她望而却步。可彭迎春还在山洞里苦苦支撑着,等着她带药和吃的回去,时间每过去一分,彭迎春的危险就增加一分,林晚急得眼眶都红了,咬着嘴唇,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只是在这两难的境地里,她实在是不敢轻易迈出那冒险的一步,只能继续绞尽脑汁地想着其他可行的办法。 林晚在药铺门前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开了门。店内的伙计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是个面容焦急的女子,有些不耐烦地问她有何事。林晚赶忙说明了来意,想要购买治疗风寒高热的药物。伙计见她神色慌张,本想多问几句,但看到林晚着急的样子,还是转身去拿药了。 林晚付了钱,紧紧地攥着药包,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她谨慎的抬头,目光扫向药铺斜对面的店铺门口。这一扫,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见那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时不时地朝药铺这边张望。那两人穿着普通,但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和警惕,林晚心中暗叫不好,很担心自己已经被人盯梢了。 她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想着该如何自救并且顺利地把药带给彭迎春。如果现在就离开,肯定会被那两个人跟上,可要是一直待在药铺里,也不是个办法,迟早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林晚站在药铺中,心乱如麻之际,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么个办法。她赶忙返回药铺柜台前,对伙计说道:“小哥,劳烦你再帮我抓一份一模一样的药,我有急用。” 伙计虽有些疑惑,但看在林晚出手阔绰的份上,还是又按之前的方子抓了一份药出来。 林晚接过两份药,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份放进自己的怀里,心里想着,只要自己能顺利逃脱那些可疑之人的追踪,就可以马上带着这份药赶回山洞给彭迎春服下,好让她的病情能有所缓解。 接着,她拿起另一份药,从药铺柜台上找了张纸,凭借着记忆,用简单的图画勾勒出了彭迎春所在山洞的大致方位,又用只有自己和他知晓的暗语在旁边标注了几句关键的提示信息,像是山洞周边比较显眼的标志物之类的。随后,她把这张纸仔细地折好,塞进了药包里面。 做完这些,林晚一脸焦急又郑重地对伙计说道:“小哥,这药麻烦你帮忙送到柳府,交给柳府的二公子柳巳,情况十分紧急,务必亲自交到他的手上。把药安全送到,他定会重谢你。”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几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上说:“这是定金。” 伙计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连忙应道:“姑娘放心,我这就去送,保证尽快送到柳二公子手上。” 说完,便拿上药包,匆匆出了药铺,往柳府的方向赶去。 林晚看着伙计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柳巳能看懂自己留下的暗语和图画,如果自己被抓,哥哥也会去救迎春,这样迎春就不会有危险。只是她也清楚,这其中变数颇多,万一伙计没能把药顺利送到柳府,又或者柳巳没能领会其中的意思,那可就糟了。但此刻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此,随后便深吸一口气,再次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看来她猜的没错,那几个人根本就不会注意药铺的店小二送药,或许是路人,或许是为她而来。 她环顾了一下药铺内部,发现药铺后面有一个小院子,或许可以从那里找个出口。林晚强装镇定,走到另一个伙计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说道:“这位小哥,我有些内急,不知您这儿的茅厕在哪里?” 那个伙计指了指后面的院子,林晚道了谢,便快步朝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她四处寻找可以离开的通道。幸运的是,她发现院子的一侧有一个低矮的围墙,围墙外是一条小巷子。林晚毫不犹豫地爬上围墙,翻了过去。她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有些突兀,她顾不上许多,拔腿就跑。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发现那两个人似乎还没有追上来,但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她在小巷里七拐八拐,试图甩掉可能的跟踪者。跑了一段路后,她停下来喘了口气,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安全地回到山洞。她想,不能直接走大路回去,得从山上的小路绕回去,虽然这样会更难走,但相对来说会更安全一些。 只是她也知道,那些人一旦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在周围搜寻,她必须得加快速度,赶在他们之前回到山洞,和彭迎春会合,然后再一起找个更加安全的地方躲避。可这一路上还会不会遇到其他的危险,她自己也没有把握,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够顺利地带着药回去,让彭迎春快点好起来。 林晚一路小心翼翼,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和谨慎,好不容易眼看就要抵达上山的小路了。那小路就在前方不远处,只要顺着走上去,就能尽快回到彭迎春所在的山洞了,林晚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窃喜,觉得自己这次总算是能躲过那些危险,顺利回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却还是发生了。迎面走来了两个人,他们身着黑色的衣服,可那走路的姿势也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利落劲儿,眼神中更是隐隐有着一股审视的意味。林晚心中警铃大作,当下便意识到情况不妙,这两人恐怕来者不善。 她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迅速而谨慎地转头,打算朝着另一个方向逃离。可还没等她迈出几步,只见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黑衣人,动作极为敏捷,如鬼魅一般先行冲了过来,手一扬,一团白色的药粉便朝着林晚飞了过来。林晚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可那药粉扩散得极快,瞬间就被她吸入了鼻腔,一股刺鼻的气味充斥着她的感官。 紧接着,林晚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双腿也渐渐没了力气,尽管她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要跑、要赶紧离开这儿,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不受控制地缓缓瘫倒在了地上。在意识逐渐消散的最后一刻,她满心的绝望与不甘,想着山洞里还等着自己救命的彭迎春,想着自己这一番努力就要付诸东流了,可却再也无力挣扎,最终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而那两个黑衣人看着倒地的林晚,走上前去,将她带走。 柳巳正在柳府中悠然地看着书,下人突然来报,说是有个药铺的伙计送来了一份药,还称情况十分紧急,务必让他收下。柳巳听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自己最近身子并无大碍,也未曾在那家药铺抓过药,这突如其来的送药之举着实有些蹊跷。 不过,他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当下便接过了药包,赏给小二银子后,仔细打量起来。那药包看着并无特别之处,可越是这样,柳巳心里的疑云就越重。他想着,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什么。自此观察发现外部没有异样,他赶忙打开药包查看。果不其然,在药包里面,他发现了林晚留下的信,还有一张画着奇怪图案、写着暗语的图。柳巳看着这些,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飞速思索着,之前自己小的时候和林晚妹妹研究的一些符号,他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想必是林晚她们遇到了麻烦,在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求救。 事不宜迟,柳巳当下便决定乔装一番出门。他换上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又稍稍修饰了一下自己的容貌,让人难以轻易辨认出来,随后便按照林晚书信里描述的大致方位以及暗号图上所指引的路线,匆匆出了门,朝着山上赶去。 一路上,柳巳不敢有丝毫懈怠,脚步匆匆,心里既担忧着林晚的安危,又害怕去晚了会生出什么变故。好在顺着线索,他最终找到了那个山洞。 刚到洞口,柳巳就看到了昏倒在里面的彭迎春,她脸色潮红,嘴唇干裂,身子蜷缩着,看着虚弱极了。柳巳心疼万分,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山洞,来到彭迎春身边,轻轻唤了几声她的名字,可彭迎春毫无反应,依旧昏迷不醒。柳巳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将彭迎春抱起,转身快步离开了山洞。他不敢走大路,怕被人发现,于是用自己的大氅包着迎春,还专挑那些偏僻的小路走,一路上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好不容易才将彭迎春平安转移到了自己的私宅里。 到了私宅后,柳巳赶忙让人去请大夫,又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干净的衣物等,自己则守在彭迎春的床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心里默默祈祷着彭迎春能尽快苏醒过来,脱离危险。 林宁躺在相府的床上,这一夜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安稳。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斑驳的光影落在床榻边,可她却无心欣赏这夜色,心中一直萦绕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好预感,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她满脑子都是林晚和彭迎春的安危,毕竟如今这局势复杂得很,南宫瑾在明里暗里调查着太子案,而太子那边虽已失势,却依旧不死心,还在想尽办法找寻林晚,两边都在这件事情上费了不少功夫。她深知林晚和彭迎春就如同置身于风暴的中心,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这担忧如同丝线一般,紧紧缠绕着她,让她夜不能寐。 好不容易熬到天还没亮,林宁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赶忙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趁着夜色匆匆往城西典当行赶去。一路上,她脚步急促,心中的忐忑随着距离典当行越来越近而愈发强烈。 当她来到典当行所在的街道时,却发现往日里早早开门营业的典当行,此刻大门紧闭,那紧闭的门板仿佛一道冰冷的屏障,隔绝了她想要知晓的一切。林宁心中一紧,赶忙去敲了敲门,可里面毫无回应。她不死心,又去询问附近的邻居,一位老者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量了一下林宁后说道:“姑娘呀,你就别敲了,这典当行的老板昨晚被官爷给带走了,也不知道犯了啥事儿呢。” 林宁一听这话,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她深知这定然不是什么寻常之事,怕是和林晚、彭迎春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她们的藏身之处已经暴露,那两人现在岂不是危险万分?林宁的脸色变得煞白,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咬了咬嘴唇,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48章 公主回京 林宁心急如焚地从典当行赶回相府后,一刻都不敢耽搁,立马唤来钟叔。她的脸色因焦急而显得有些苍白,眼中满是忧虑,语速飞快地对钟叔说道:“钟叔,出大事了,城西典当行的王掌柜被官爷抓走了,这事儿肯定不简单,您快找人去打点一下关系,务必查清楚王掌柜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谁抓走的,还有啊,一共抓走了几个人,这些情况咱们都得弄明白。” 钟叔看着林宁这般着急的模样,心里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便应了下来,赶忙出去联系人着手去办这件事了。 而林宁则在府中坐立不安,她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盼着钟叔能快点带回消息。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对她来说都如同煎熬一般,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不好的猜测,担心王掌柜被抓会牵连到林晚和彭迎春,害怕她们此刻正身处险境,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担忧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笼罩,让她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儿。就在林宁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这漫长的等待折磨得崩溃时,小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禀报道:“小姐,柳府的柳巳公子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林宁一听,心中先是一愣,当下便想,这柳巳平日里和自己这边往来并不算多,自己与柳太傅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可以交流的关系,他为何会来找自己,如今突然说有要事相商,难道是和林晚、彭迎春的事有关?她顾不上再多想,赶忙说道:“快,请柳公子到花厅稍坐,我这就过去。” 说罢,便整了整衣裳,匆匆朝着花厅走去,只是一路上,她的心思都还在牵挂着这些事儿,同时又对柳巳即将要说的要事满怀疑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消息。 林宁匆匆赶到花厅,见到柳巳后,脸上仍带着几分戒备之色。毕竟如今这局势复杂,她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柳巳见状,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起了实情。他先是从怀中取出那个药包的纸条,放在桌上,然后缓缓说道:“林姑娘,昨晚,我收到了药铺小二送来的一个药包里包着这个,起初我还有些疑惑,仔细一看,是一封密信,还有一幅看着颇为奇怪的图。” 林宁一听,心中一紧,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药包,直觉告诉她,这定然和林晚、彭迎春脱不了干系。 柳巳接着说道:“那信上的内容,我仔细看了,虽然没有署名,但我料想定是林晚差人送来的,因为有一些符号只有我俩能懂。信里大致描述了一些情况,还附着暗语和暗号图,指引我去一个山洞。我照着那图寻去,果真找到了一处山洞,在里面发现了病重昏迷的迎春姑娘。” 说到这儿,柳巳的脸上满是心疼与担忧,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赶忙将彭迎春姑娘带回了我的私宅,并且已经请了大夫前去诊治,只是.......更让人担心的是,在那山洞之中,我并未找到晚儿。” 林宁听到这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那…… 那林晚她……” 柳巳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我猜测,林晚妹妹应该是已经被人抓住了。那山洞周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想来是遭遇了变故,林晚没能逃脱。当下这情况,着实让人担忧。” 林宁听闻此言,眼眶泛红,心中满是自责与焦急,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林晚,焦急此刻林晚落在他人手中,也不知会遭遇怎样的折磨。她强忍着眼中的泪花,咬了咬嘴唇说道:“柳公子说得对,现在要得尽快想办法找到林晚的下落。” 柳巳微微皱眉,一脸担忧地说道:“林姑娘,我这边会想尽办法去探查林晚姑娘的下落,只是如今彭迎春姑娘伤病很重,我虽已经请了大夫去诊治,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我想着,你与她情谊深厚,希望你可以去我那私宅救治一下她,顺便照顾照顾她。” 林宁面露惊讶之色,她着实没有想到柳巳会如此热心地帮忙,毕竟在这复杂且人心难测的局势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不少人的行事准则。并且他还是柳太傅的儿子,他是真心想要帮忙吗,林宁担心不已。她看着柳巳,随后问道:“柳公子,你这般费心帮忙,我实在感激不尽,只是不知眼下我能做些什么呢?” 柳巳轻轻叹了口气,满脸忧虑地说道:“我也是林晚的哥哥,你一直在帮她们,我应该感谢你才对。现在就是迎春,我救她回去后,她的状态很是不好。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直默默地哭泣,那模样看着实在让人心疼。大夫也说了,她这伤病不仅在身,怕是心里头也积压了太多的委屈和恐惧,所以这精神状态才这般萎靡,我想着,你的医术那么高超,可不可以去医治她也顺便开导开导她。” 林宁赶忙点头应道:“这是自然,迎春与我情同姐妹,我定当竭尽全力去照顾她。” 柳巳应了一声,便带着林宁匆匆往自己的私宅赶去。一路上,林宁的心里满是对彭迎春的担忧,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迎春,让她尽快从伤病与恐惧中走出来,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柳巳能够顺利查探出林晚的下落,让她能脱离这危险又艰难的处境。 林宁和柳巳脚步匆匆地赶到了宅子,刚一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的哭泣声。两人赶忙走进屋子,只见彭迎春坐在床边,头发凌乱,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双眼通红,泪珠子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而一旁的大夫满脸无奈,想给她诊治,却根本近不了身,只要一碰触到她,彭迎春就挣扎着躲开,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些听不清的话。 林宁见状,心疼极了,赶忙快步走到床边,坐到床沿上,轻轻握住彭迎春的手,柔声说道:“迎春,是我呀,我是林宁,你别怕,我来给你瞧瞧病,你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的呀。” 柳巳也在一旁温言劝道:“彭姑娘,你这般抗拒诊治可不行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你也不想让林姑娘为你担心不是?” 彭迎春听到林晚的名字,哭声倒是小了些,可还是抽噎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林宁赶忙转头对小翠说道:“小翠,你快去煮些红糖姜汁来,给迎春姑娘驱驱寒。” 小翠应了一声,便快步出去准备了。 不多时,小翠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汁走了进来,林宁接过,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彭迎春嘴边,说道:“迎春,来,先喝点这个,暖暖身子。” 彭迎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张开嘴,喝了几口。 在林宁和柳巳的不断劝慰下,彭迎春的情绪总算是渐渐平复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而柳巳站在一旁,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彭迎春身上,那眼神里透着关切、怜惜,还有一丝旁人轻易察觉不到的别样情愫。林宁本就心思细腻,这会儿看着柳巳的模样,似乎从中看出了些问题。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柳巳对迎春的这份在意,怕不只是出于热心帮忙那么简单,难道柳巳也是喜欢迎春的?只是当下这情形,也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让迎春的身子好起来。 看着彭迎春的情绪逐渐平稳了些,脸色也不像之前那般惨白,林宁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找到林晚,毕竟林晚此刻下落不明,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于是,林宁看向柳巳,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柳公子,如今迎春这儿已经好了许多,接下来我留在这儿给她诊治照顾着就行。只是林晚还下落不明,情况危急,还得劳烦你尽快去探查一番她的行踪,每多等一刻,我这心里就多一份担忧,实在是怕她遭遇什么不好的事。” 柳巳听了林宁的话,微微点头,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他深知林晚此刻的处境堪忧,确实耽搁不得。当下便应道:“林姑娘说得是,那我这就去着手查探,你在这儿照顾彭姑娘也费心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差人告知我便是。我定当竭尽全力。” 林宁感激地说道:“多谢柳公子,有劳你了,希望能早日听到好消息。” 说罢,柳巳便不再耽搁,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显然是下定决心要尽快寻到林晚的踪迹。而林宁则回过头来,看着床上依旧虚弱的已经睡去的彭迎春,轻轻叹了口气。 林宁仔细安排好了人手守在彭迎春的房外,确保她能安安稳稳地养病,随后便来到主厅,坐在桌前,准备给钟叔写信。她眉头紧皱,心里满是对当下局势的担忧,手中的笔蘸了蘸墨,思索片刻后,便在信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信里,她详细地交代了让钟叔务必想尽办法去调查一下典当行王掌柜的下落,毕竟王掌柜的被抓很可能与林晚、彭迎春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有弄清楚这件事,或许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也好顺便探查一下林晚的下落。 写好信后,林宁将信仔细折好,唤来小翠,把信交到她手上,郑重地说道:“小翠,你赶紧把这信送去给钟叔,路上千万要小心些。” 小翠乖巧地点点头,便拿着信出门去了。 小翠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钟叔所在的方向走去,她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睛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就在她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竟发现是王掌柜。 小翠又惊又喜,赶忙走上前去问道:“王掌柜,您可算是出现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呀,您这是怎么回事呀?” 王掌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有余悸地说道:“唉,刑部的人说要调查我典当不实,也没个由头的,就把我给抓走了。不过,他们审了半天,也没查出个什么实质的证据来,这不,就又把我给放了。” 小翠忙和王掌柜忙寒暄一会,其实俩人也都知道这事儿就是敲打他们。 忽然王掌柜小声说道:“我回来的路上,从线人那边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公主南宫若离回来了。” 小翠听了这话,心中也是惊讶,她知道这南宫若离向来和自己家小姐是相处很好的,也是姐妹相称,只是这么久没有联系,如今回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小翠赶忙说道:“王掌柜,那您先回典当行歇着吧,我这就把这消息回去告知小姐。” 说罢,小翠便与王掌柜告别,加快脚步朝着林宁那边去。 林宁听闻小翠带回的消息,得知公主南宫若离回来了,心中不禁一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似乎找到了调查林晚下落的新方向。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绪飘回到往昔。曾经,她与南宫若离相处甚欢,情同姐妹,彼此知心,无话不谈。如今为了林晚,她觉得或许可以放下那些顾虑,重新去寻求南宫若离的帮助。 毕竟,因着种种变故,南宫瑾与她渐渐生分,可是什么都不会告诉她的,自打南宫瑾回京中,就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林宁也知道南宫若离身为公主,必定有着很多关系网,若能得她相助,寻找林晚之事或许会有转机。只是,许久未曾联系,如今刚见面就是去求助,南宫若离是否会应允,她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想着今天先医治迎春,待迎春的病情稳定 了,她就去公主府。 彭迎春悠悠转醒后,整个人的状态依旧糟糕透顶。她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床帏,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林宁听到动静后,赶忙来到床边,心疼地看着她,轻声说道:“迎春,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来,让我给你号号脉,看看这病情可有好转些。” 说着,林宁便伸手想去握住彭迎春的手腕。 可谁知,彭迎春却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一般,猛地抽回手,身子往床里缩了缩,依旧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那模样看着别提多让人心疼又无奈了。 林宁见状,心里越发着急了,她又往前凑了凑,语气更加温柔地劝道:“迎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这样抗拒诊治可不行呀,你得把身子养好啊,只有身体好了,咱们才能一起想办法去找林晚。你要是一直这样,让我可怎么是好呀。” 然而,不管林宁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说,彭迎春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里,紧闭着双唇,死活不让林宁给她号脉。林宁急得眼眶都红了,她在床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既担忧彭迎春的身体状况,又为她这般消沉的状态感到揪心。 林宁看着依旧沉浸在悲伤中、对自己的劝慰毫无反应的彭迎春,心里又急又疼,眼眶泛红,声音也带了些哽咽,她拉着彭迎春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迎春啊,咱们相识这么久,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拿我当姐妹么?你心里要是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话,可一定要告诉我呀。” 她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想想,之前你被囚禁在太子府的时候,那是何等艰难的处境呀,可你们都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智慧逃脱出来了。那时候的你,多坚强,多勇敢啊,我一直都很佩服你。” 林宁的目光中满是疼惜,她看着彭迎春,继续劝道:“可如今,咱们好歹已经脱离了那危险的地方,虽然林晚现在下落不明,是让人揪心,可咱们一起想办法去找她就是了。怎么现在你就变成这样了呢?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痛苦,这般自暴自弃的呀?” 说到这儿,林宁稍稍缓了口气,又道:“而且,你可知道,不但是我很担心你,柳公子他也特别关心你呢。我看得出,他对你的那份心意可不一般。你之前不也挺喜欢柳二公子的么?我还想着,等这阵子事过去了,你们或许能有个好结果呢。怎么现在,你却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你这样,让关心你的人得多心疼。” 彭迎春听到 “柳公子” 三个字时,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那眼泪流得更凶了,一颗颗砸落在林宁握着她的手上,滚烫滚烫的,仿佛每一颗都承载着她满心的痛苦与委屈。 林宁见状,知道自己的话或许触动到了她,便趁热打铁,继续轻声说道:“迎春,你振作些呀,不管发生了什么,咱们姐妹一起面对,你要是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可怎么是好呢?” 第49章 迎春的苦难 彭迎春听到林宁那番掏心掏肺的话后,终于有了反应,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缓缓地、颤抖着伸出了手,递给林宁。林宁赶忙轻轻握住,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屏息凝神,仔细地感受着那脉搏的跳动。 不过片刻,林宁便一下明白了彭迎春这痛苦的根源所在。她的脸上满是怜惜与心疼,眼眶也跟着泛红了,看着彭迎春,声音温柔又关切地说道:“迎春啊,我明白了,孩子没了便没了,你可千万别钻牛角尖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只要身子康健了,以后还会再有的呀。你这般折磨自己,让我们心里多难受啊。” 彭迎春听到这话,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哇” 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她紧紧地抓着林宁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边哭边哽咽着说道:“林宁,我…… 我真的好难过,那是我和太子的孩子,我的这个小生命他没了,如果我一直待在太子府的暗室里,会不会他就不会与我经历这些折腾,会不会他就不会没了......” 林宁赶忙将彭迎春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般安慰道:“我懂,我懂你的难过,这换做是谁都受不了。可是事已至此,咱们得往前看,你要是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那才是真的让关心你的人痛心。这些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太子,你不要再自责了,他是始作俑者都没有半点悲伤,是他亲手害了他自己的孩子。” 彭迎春在林宁的怀里哭得浑身颤抖,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了些,她抽噎着,虚弱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林宁,谢谢你,我…… 我会振作,只是这心里一直很痛,太疼了呀。” 林宁心疼地擦去彭迎春脸上的泪花,说道:“我知道,这痛哪能说没就没呢,不过只要你愿意振作,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咱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林宁轻轻地拍着彭迎春的后背,耐心地安慰着她,嘴里不停地说着暖心的话语,试图让彭迎春那悲痛欲绝的心能好受一些。待彭迎春的情绪稍微平稳了些后,林宁便起身,坐在书桌前,仔细地斟酌着,为她开了许多补气血的药方。 林宁心里很清楚,在之前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彭迎春经历了小产,这对她身体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那冰冷潮湿的山洞,担惊受怕的逃亡日子,本就已经让身体处于极度疲惫与虚弱的状态,再加上小产带来的重创,她的身体状况肯定是受到了极大的亏损。 林宁一边写着药方,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床上的彭迎春,眼中满是怜惜。她深知彭迎春是打心底里喜欢孩子的,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悲剧......林宁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迎春就这么消沉下去,只要好好为她调理身子,将来肯定还有机会再有孩子的。所以,她在药方里精心地选用了各种滋补气血、调养身体的药材,每一味药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盼着能让彭迎春的身体尽快恢复过来。 写好药方后,林宁唤来下人,吩咐道:“你拿着这药方,快去药铺抓药,记住,一定要选最好的药材,可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下人应了一声,便拿着药方匆匆出门去了。 林宁又走回床边,坐在彭迎春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迎春,你放心,我给你开的这些药呀,都是专门调理身子的,只要你按时服用,好好养着,身子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彭迎春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坚定地说道:“林宁,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 我会好好吃药,努力把身子养好的。” 林宁看着她,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这就对了。” 说罢,便静静地守在床边,陪着彭迎春,心里默默祈祷着她能早日恢复健康。 调查一天的柳巳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刚一进宅子,连身上的风尘都顾不上拍打,便径直朝着彭迎春所在的屋子走去。他的脚步急切,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关切,显然心里一直惦记着彭迎春的状况。 进了屋子,看到彭迎春正靠在床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柳巳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轻声问道:“迎春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了?身子可有好些了?” 林宁在一旁看着柳巳这副紧张的模样,再瞧瞧彭迎春望向柳巳时那复杂又饱含情感的眼神,心中便隐隐察觉到他俩之间似乎有着一些过去。她当下便识趣地站起身来,说道:“柳公子,你来了就好,我先出去一下,你们慢慢聊。” 说罢,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柳巳坐到床边,目光始终停留在彭迎春身上,满是担忧地说道:“迎春,我这一路上都在担心你的身体,可把我急坏了,林宁怎么说?” 彭迎春听到这话,眼眶一红,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沉默了片刻后,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地对柳巳说道:“柳公子,我…… 我那孩子…… 没了。” 柳巳听闻此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子猛地一僵,随后他缓缓攥起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愤怒与痛心的神色,咬着牙恨恨地说道:“都怪那昏庸的太子!若不是他,你怎会遭受这般磨难,受这样的苦啊!” 他的眼中似有怒火在燃烧,一想到彭迎春此前被囚禁在太子府,经历了那么多的委屈与折磨,如今连孩子都没了,他就心疼得无法自已,恨不得此刻就能找那太子去讨个说法,只是如今太子虽已失势,可那造成的伤害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彭迎春看着柳巳这般为自己气愤的模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柳巳攥紧的拳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悲痛哽住了喉咙,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充满了悲伤与愤恨交织的情绪,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彭迎春轻轻擦了擦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看着柳巳缓缓说道:“柳公子,太子做下的这些恶事,他自然会有他的报应,因果循环,他终究是逃不过的。如今我落得这般田地,却还劳烦你一直这般尽心尽力地帮我,我…… 我心里真的很是感激。” 她顿了顿,眼中满是哀伤与自卑,声音也变得更低沉了些,接着说道:“只是我如今这样的情况,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完完整整的我了。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也…… 也不配你对我这般好,我实在是给不了你什么,你又何苦在我身上费心呢。” 柳巳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揪痛,他赶忙握住彭迎春的手,目光真挚而深情,急切地说道:“迎春姑娘,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对你好,从来就没想着要你给我什么回报,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能开开心心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说到这儿,柳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责与悔恨,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懊恼地说道:“我要是早知道太子会这样对你,当初我就应该不顾一切地阻拦你们成婚。都怪我当时太懦弱,没有勇气站出来,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每每想到这些,我这心里就像被刀扎一样难受。” 彭迎春看着柳巳那自责的模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她摇了摇头,说道:“柳公子,这怎么能怪你呢,当时的情况那般复杂,谁又能料到后来会发生这些事。你也别太自责了,这都是我的命罢了。” 柳巳紧紧地握着彭迎春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一般,坚定地说道:“不,迎春姑娘,这不是命,以后我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了,你只管安心养好身子,其他的都交给我,好吗?” 彭迎春静静地看着柳巳,从他那真挚的眼神、关切的话语以及紧握自己的双手里,真切地看出了柳巳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其实啊,在她心底深处,一直以来都是喜欢柳巳的。 回想起过往,在与太子订婚的前几日,彭迎春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她满心的不情愿,根本不想嫁给太子,心里只念着柳巳。于是,她鼓足了勇气,在那个夜晚,伴着昏黄的烛光,一笔一划地给柳巳写了一封信。 信里的内容满是她的恳切与期待,她倾诉着自己对柳巳的爱意,表明了想要与柳巳远走高飞的决心,她是多么希望柳巳能带着她离开这纷繁复杂、身不由己的处境,去寻一处只属于他们俩的安宁之地。 写好信后,彭迎春小心翼翼地将信交给了可靠的下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尽快交到柳巳手中。那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柳巳的回信,心里怀揣着美好的憧憬,想象着两人一起奔赴自由生活的画面。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订婚那日,她都没有收到柳巳的回信。那一刻,彭迎春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窖,寒冷又绝望。她心想,或许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吧,又或者,他对自己的喜欢并没有到可以不顾一切陪她离开的程度。 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带着满心的失望与无奈,彭迎春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太子。毕竟在她看来,既然柳巳那边没有回应,那她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顺着命运的安排,走进那太子府,从此开始那麻木的日子。 此时,彭迎春看着眼前的柳巳,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过往的那些遗憾与委屈又涌上心头,她张了张嘴,想要把这些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只是那眼泪又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彭迎春嘴唇微微颤抖着,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把那段藏在心底许久的往事提起。她默默地想着,过去了的许多事情,其实到如今也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时光无法倒流,曾经的那些遗憾和错过,就只能让它们尘封在记忆深处了。 现在的自己,已然是这般凄惨的境地,身体受了重创,还和太子有着理不清的纠葛,太子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或许说,皇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又怎忍心去连累柳巳呢。彭迎春心里清楚,自己和太子之间的那些事儿,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该如何妥善解决,本就已经是一团乱麻了,如今又经历了小产,失去了孩子,这更是让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哪还有什么脸面去想着和柳巳能有怎样的未来。 她抬眸看向柳巳,眼中满是不舍却又透着决然,暗自思忖着,柳巳是个极好的人,他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清清白白的姑娘陪在身边,与他共度一生。而自己,就只愿默默地守在角落里,看着他将来能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好,哪怕那个给予他幸福的人不是自己,只要他过得好,那便足够了。 彭迎春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对柳巳说道:“柳公子,过往的事儿咱们就别再提了,如今我只盼着你往后能好好的,去寻一个更好的姑娘,过幸福安稳的日子,至于我…… 我会有自己的去处的,你也不必在我这儿费心了。” 柳巳一听这话,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他怎会听不出彭迎春话里的意思,当下便着急地说道:“迎春姑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彭迎春听着柳巳急切的话语,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别过头去,不想让柳巳看到自己这副狼狈又脆弱的模样,只是心里却更加纠结痛苦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柳巳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林宁正在院子里踱步,心里还牵挂着屋内彭迎春和柳巳的情况呢,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跑来,神色有些慌张地禀报道:“小姐,那屋里好像有哭声和吵声传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呀。” 林宁一听,心里 “咯噔” 一下,赶忙朝着彭迎春所在的屋子快步走去。 到了门口,果然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哭泣声,还有略微拔高的说话声,林宁皱了皱眉头,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温声说道:“柳公子,迎春,我是林宁呀,我能进来吗?” 屋内的柳巳听到林宁的声音,瞬间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那翻涌的情绪,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这才说道:“林姑娘,请进吧。” 林宁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彭迎春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柳巳虽然强装镇定,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略显紧绷的神情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林宁心思细腻,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心里大致猜到了他们刚刚应该是聊到了一些触动内心深处的事儿,这才情绪有些失控了。 林宁走到床边,看着柳巳,轻声劝道:“柳公子,我知道你关心迎春,可她现在的状态还不太稳定,刚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身心都受了重创,情绪难免容易起伏。你也不要太过着急,凡事都得慢慢来,可别太逼她了,不然她心里的负担只会更重。” 柳巳听了林宁的话,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应道:“林姑娘说得是,是我太心急了,没考虑到迎春姑娘的感受,我只是…… 只是实在心疼她如今的遭遇,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林姑娘见笑了。” 林宁摆了摆手,说道:“柳公子这是哪里的话,你的心意大家都明白,只是眼下迎春的身子要紧,咱们都得耐着性子,慢慢陪她走出来。” 彭迎春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轻轻擦了擦眼泪,声音虚弱地说道:“宁儿,柳公子,是我不好,让你们费心了。” 林宁赶忙坐到床边,握住彭迎春的手,说道:“迎春,咱们姐妹之间,哪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只要能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呢。” 柳巳听了林宁的一番劝说,细细思量后,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当下,他便压下了心中那急切又复杂的情绪,和林宁、彭迎春一起缓缓坐下。随后,柳巳朝着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将房门关上,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有些凝重。 柳巳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林姑娘,迎春姑娘,我今日出去打探了一番,总算是打听到了林晚姑娘的下落。” 说到这儿,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林宁和彭迎春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振,两人齐刷刷地看向柳巳,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林宁赶忙问道:“柳公子,那林晚现在在哪儿?她情况如何呀?” 柳巳缓缓说道:“林晚姑娘是被太子抓去了。虽说如今太子已经被贬了,可他暗地里还留着一些势力,这些人啊,胆大包天,竟敢背着皇帝,偷偷把林晚姑娘抓到太子府去了。” 林宁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紧握着拳头,又气又急地说道:“那太子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了,居然还敢如此胡作非为,真是太可恶了!林晚落在他手里,还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折磨,这可如何是好呀。” 彭迎春也是一脸担忧,眼眶又泛红了,她声音颤抖地说道:“那…… 那太子被贬了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林晚咋被他抓去了?” 柳巳一脸凝重,他微微低头,似乎在思索着对策,片刻后才说道:“应该就是贤王派人去找你们的前两天,太子被贬,太子府如今虽说不比从前,但守卫依旧森严,硬闯肯定是不行的。咱们得从长计议,想个周全的法子,既能避开那些守卫,又能顺利把林晚姑娘救出来,只是这一时之间,我还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林宁咬了咬嘴唇,点头道:“柳公子说得对,咱们得好好谋划一番,绝不能莽撞行事。只是这时间紧迫,也不知林晚还能不能撑得住,唉......要是有人能帮咱们去趟太子府就好了。” 说着,林宁思索着。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三人都眉头紧锁,各自在心里盘算着营救林晚的办法,只是那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却怎么也驱散不开呀。 林宁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营救林晚的办法。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看向柳巳和彭迎春说道:“我想到一个法子,之前我听闻公主回来了,我与她曾经关系还算不错,虽说后来因为一些变故往来少了些,可如今为了林晚,我打算去拜访一下公主,看看她能不能帮咱们找人打探一下太子府的情况。公主毕竟身份尊贵,手底下肯定有不少能暗中查探消息的人。” 柳巳听了,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说道:“林姑娘这主意倒是可行,公主那边人脉广、消息灵通,若是她肯帮忙,那咱们打探太子府内部情况就容易多了,也好制定出更周全的营救计划。只是,许久未曾联系,公主不知是否愿意出手相助。” 彭迎春也附和道:“是啊,林宁,就怕公主不肯帮忙,那咱们可就空欢喜一场了。不过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去试试也好。” 林宁深吸一口气,一脸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得去试一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咱们也不能放弃。我这就准备准备,去公主那儿走一趟,但愿公主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能帮咱们这个忙。” 说罢,林宁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裳,又让小翠帮忙准备了一份得体的礼物,打算带着去见公主。她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见到公主后该如何开口。 林宁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公主府,在通传之后,便被丫鬟引着进了内殿。刚一踏入殿中,她就看到了南宫若离公主,只见公主依旧是那可爱模样,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只是细细打量便能发觉,比起从前,公主在性格上似乎成熟了许多,那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沉稳大气。 南宫若离看到林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起身迎了过来,笑着说道:“林宁姐姐,许久不见了。” 林宁赶忙行礼,随后也微笑着回应道:“公主殿下,确实许久未见了。” 两人便这般寒暄了起来,聊了些往昔相处时的趣事,殿中的气氛倒也融洽温馨。可林宁心里一直惦记着林晚的事儿,寒暄过后,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斟酌了一番言辞后,缓缓开口说道:“公主殿下,其实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南宫若离微微挑眉,看着林宁问道:“哦?但说无妨,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定然不会推辞。” 林宁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担忧,说道:“公主殿下,您不在京中的这段时日,京中发生了诸多变故。我的那个妹妹,林晚,如今被太子…… 被太子又抓去了太子府,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可太子府守卫森严,我实在难以打探到里面的情况。我知晓公主您人脉广阔、消息灵通,所以斗胆来求您,希望您能帮忙想办法帮忙一二。” 南宫若离听闻此言,轻轻皱起了眉头,微微叹气说道:“唉,我虽不在京中,可回来这段时间,京中发生的这些事儿也听说了一二,太子哥哥也实在是糊涂,净做些糊涂事不说,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还这般肆意妄为,真是让人失望。” 说罢,她看向林宁,目光中透着一丝坚定,说道:“你放心,你既然开了口,我自然愿意想办法帮助你去太子府打探一下林晚姑娘的情况,一有消息,我定会立刻派人去告知你,你就先回去耐心等候着吧。” 林宁一听,心中大喜,赶忙又行了一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公主殿下仗义相助。” 南宫若离上前扶起林宁,笑着说道:“不必如此客气,你之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之间就不要这么生份了吧。” 林宁又与公主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这才告辞离开公主府,一路上,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虽然还没得到林晚的确切消息,但有了公主的帮忙,总归是多了几分希望,只盼着能尽快知晓林晚的情况,好把她救出来。虽然此前林晚与自己相处不和睦,甚至有很多争端,可如今她能救迎春,林宁对她已经大有改观了。林宁满怀着对公主的感激之情,再三道谢后,便告别了公主,离开了公主府。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彭迎春的身体状况,于是她又往庄子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林宁心事重重,脚步匆匆地朝着庄子的方向走去。当路过京基首饰行的时候,她不经意间抬眸望去,却看到南宫瑾正站在首饰行的柜台前,身旁依偎着罗莎,南宫瑾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正拿起一款精致的首饰,轻轻地为罗莎戴上,罗莎则一脸娇羞,含情脉脉地看着南宫瑾,两人那亲密的动作,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浓浓的情意。 林宁只觉得这一幕无比讽刺,渣男就是这样,越烦越容易看到。她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暗暗心道:“今日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居然又碰到这俩货,真是晦气。” 曾经,她与南宫瑾之间虽说有着诸多复杂的情感纠葛,但心底深处总归还是留存着一些难以言说的在意,如今看到南宫瑾对别的女子这般温柔体贴、亲密无间,林宁心里那股烦闷的感觉怎么都压不下去。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加快脚步。 可那两人亲昵的模样却像是刻在了她脑海里一般,不断地浮现出来,林宁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自嘲地想着:“罢了,罢了,如今人家早就与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又何必在意,还是先顾好迎春和林晚的事儿才是要紧的呀。” 罗莎正沉浸在南宫瑾为她精心挑选首饰的甜蜜氛围里,不经意间一抬眼,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宁。她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挑衅的弧度,目光直直地盯着林宁,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如今南宫瑾身边站着的人是我,你早就成了过去式了。” 林宁没有瞧见罗莎这副挑衅的模样,她转身,匆匆地要离开这个地方。或许是走得太急了些,没注意看路,竟一下子撞到了迎面走来的刘玉书。 刘玉书被撞得微微晃了一下身子,不过看到是林宁后,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说道:“哎呀,林小姐,好巧呀,我正和丫鬟在这个店铺附近溜达呢,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林宁赶忙歉意地说道:“实在抱歉呀,是我走得太急了,没注意看,没撞疼你吧?” 刘玉书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的。我呀,最近可是去府上拜访过你两次呢,可每次你都不在府中,我还纳闷你去哪儿了呢。” 林宁笑着解释道:“我呀,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草药,有时候会去山上亲自采些草药回来,有时候则是去药铺里买,所以就不总在府里了,等我这阵子忙完了,定去拜会你呀。” 刘玉书一听,眼中满是好奇,说道:“原来姐姐还懂草药呀,真是厉害呢,那我可要等你忙完好好找你问问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倒是十分愉快,随后便笑着分开了。 而林宁离开后,全然不知在她的身后,趁着罗莎进里间试戴首饰的空当,南宫瑾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还有着些许怅惘,仿佛心底深处有着对林宁割舍不下的牵挂,只是这一切,林宁都无从知晓了。 第50章 轩辕彻 林宁回到庄子后,径直朝着彭迎春所在的屋子走去。刚一进屋,就见彭迎春正坐在床边,神色有些忧郁,似是在思量着什么事儿。 林宁上前坐到床边,关切地问道:“迎春,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好像有心事。” 彭迎春微微咬了咬嘴唇,抬眸看着林宁,缓缓说道:“林宁,我想回自己家里去修养了。我在这儿,柳公子总是放心不下,隔三岔五地就要过来照顾我,你也得时常过来陪着我,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感觉太给你们添麻烦了,况且我也很想念我的家人。”林宁赶忙握住彭迎春的手,说道:“迎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咱们姐妹之间,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现在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突然想着要回家了呢?” 彭迎春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看啊,如今太子已经被褫夺了太子位,他那些势力虽说还有些残余,可到底也不敢太明目张胆了。我想着,我偷偷回家去修养,应该也不会被人注意到。而且从之前天命圣女那事儿来看呀,太子心心念念的其实是那圣女,在他心里,我或许早就已经死了,所以我回家去应该还算安全的。” 林宁听了,眉头微微皱起,面露担忧之色,说道:“话虽如此,可到底还是有风险的,万一被太子的人发现了,抓你回去拿魔窟可如何是好呢?我实在还是放心不下。” 彭迎春轻轻拍了拍林宁的手,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了,我会小心的,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麻烦你们。我回家之后,家里人也会照顾我,我也会按时吃药,把身子尽快养好的。” 林宁觉得彭迎春要回家休养这事,自己一个人决定也不好,毕竟是柳公子安排住进来的。便赶忙去找柳巳商量。她在庄子里寻了一圈,终于在花园的亭子中找到了柳巳,柳巳正站在那儿,似是在想着什么,眉头微微皱着,一脸的心事重重。 林宁走上前去,将彭迎春想要回家休养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巳,然后一脸担忧地说道:“柳公子,迎春是执意想要回去,你觉得此事可行否?”柳巳听了,先是一愣,随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林姑娘,我觉得这个方法也行得通。你瞧如今迎春姑娘的状态,她是对我拒于千里之外,我每次去看她,她虽然嘴上不说,可那神情和态度,明显是觉得不自在。在这庄子里,或许她心里始终都压着块大石头,没法安心修养。”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应道:“是啊,我也瞧出来了,她就是心思太重了,总觉得自己在这儿会给咱们添麻烦,又怕连累了大家,所以才想着回自己家去。只是我担心她这一回去,万一被太子的人发现了,那可就危险了。” 柳巳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说道:“林姑娘的顾虑不无道理,确实存在这样的风险。不过就如迎春姑娘所说,如今太子已被褫夺了太子位,他那些势力当下也不敢太张狂,只要迎春姑娘行事足够小心谨慎,悄悄回去,不引起旁人注意,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且,咱们也可以安排些可靠的人手暗中保护她,这样一来,也能多几分保障。” 林宁听了柳巳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柳公子说得对。” 林宁、柳巳与彭迎春三人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商讨着如何才能安全地将迎春送回彭家。林宁目光坚定,率先开口道:“我觉得咱们可以用瞒天过海之计,先与彭家联系妥当,然后找个时机悄悄送迎春回去。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先取得伯父伯母的配合。” 柳巳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林姑娘此计甚妙,只是这与彭家联系之事,可得慎重。” 林宁看向迎春,说道:“迎春,我曾救过你,你父母对我应该也有几分感激与信任。我打算先去拜见一下他们,将咱们的计划和盘托出,相信他们会理解并支持的。” 彭迎春眼中含泪,感激地说道:“林宁,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让你冒险?” 林宁轻轻握住迎春的手:“迎春,你我姐妹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如今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柳巳也在一旁说道:“林姑娘仗义,迎春,你就莫要再推辞了。林姑娘此去,我会安排些人手在暗中保护,确保她的安全。” 彭迎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便辛苦你了,千万要小心。” 林宁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定会小心行事。待我与伯父伯母商议好后,咱们再按计划行事。” 说罢,林宁便起身开始准备去彭家的事宜。 林宁来到彭家,见到了彭家二老,看着两位长辈那殷切又带着几分担忧的面容,她心里一阵酸涩,赶忙将彭迎春如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彭家二老听闻女儿遭遇了这么多磨难,先是一愣,随后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彭老紧紧地攥着拳头,满脸的痛心与自责,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也得把女儿接回来,当初真是瞎了眼,竟将她许配给了那太子,哪知道那太子竟是这般不可靠的人,害得我儿受了这么多的苦。” 彭老夫人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着:“我可怜的迎春啊,她得多委屈,多遭罪,这为娘的心,就跟被刀扎了一样啊。” 林宁在一旁看着,眼眶也泛红了,她赶忙劝慰道:“伯父伯母,你们先别哭了,当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把迎春安全地接回来。我今日来,就是和你们商量此事的,我们已经有了个瞒天过海的计划,只要咱们配合好,迎春定能平安回到家中。” 彭老听了这话,渐渐止住了哭声,他一抹脸上的泪痕,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说道:“林姑娘,你放心,我虽说现在不比从前那般有势,但手里还是留了些可用之人的。只要迎春能回来,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会保护好她,绝不让那太子再把她找回去,再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彭家二老看向林宁,眼中满是感激,彭老夫人拉着林宁的手,说道:“林姑娘,多亏了你呀,要不是你,我们还被蒙在鼓里,迎春还不知道要在外面遭多少罪。迎春能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那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们老两口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林宁赶忙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太客气了,我与迎春情同姐妹,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咱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按计划行事,尽快把迎春接回来,让她能在家中安心休养才是。” 彭家二老连连点头,随后便与林宁一同细细商讨起那瞒天过海的计划来,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只盼着能万无一失,顺利地将彭迎春接回这个温暖的家。 林宁看着彭家二老,神色凝重却又条理清晰地将计划缓缓道出。彭家二老专注地听着,不时点头。 林宁继续说道:“待回到庄子后,明晚就让迎春乔装一番,穿上我那大丫鬟的衣服,装作陪同我前来彭府送药的样子。对外呢,咱们就宣称彭府老夫人病了,今儿我先来瞧病,明儿再来送药,如此这般,旁人听了也会觉得合情合理,不会起疑。” 彭老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林姑娘此计确实周全,只是这中间环节众多,稍有差池可就麻烦了。那乔装的丫鬟可得机灵些,莫要露出马脚。还有,这一路上的安全问题,可千万不能忽视啊。” 林宁应道:“伯父放心,我挑选的丫鬟都是机灵聪慧且忠心耿耿的,确保万无一失。” 彭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说道:“但愿一切顺利,能让我儿平安归来就好。林姑娘,这可都仰仗你了。” 林宁安慰道:“伯母莫要担心,咱们齐心协力,定能成功。” 那夜,月色黯淡,仿佛也在为这场秘密行动遮掩着踪迹。按照林宁精心谋划的计划,每一个环节都在暗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出现丝毫差池。 到了这关键的时刻,林宁带着乔装成丫鬟的迎春,朝着彭府走去。两人的神色虽尽量保持着镇定,可心里头都像揣着一只小兔子,“怦怦” 直跳,毕竟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眼瞅着就要迈进彭府的大门了,谁料,却偏偏碰到了一队巡查的士兵。那士兵们手持火把,把周围照得亮晃晃的,为首的一个眼神犀利,上下打量着林宁和迎春,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彭府做什么?” 迎春习惯性的躲藏,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起来,她紧紧地拽着林宁的衣角,大气都不敢出。 林宁心里也是一紧,不过她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子,说道:“军爷,我们是彭府请来的医生。我是林相府林宁。彭府今日老夫人身子不舒服,这大夫身边的丫鬟,来找我过来给看看。” 那为首的士兵皱了皱眉头,狐疑地看着她们,又问道:“可有什么凭证?” 林宁依旧从容,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彭府信物,递了过去,说道:“军爷,这是彭府给的信,您瞧瞧。” 士兵接过信物,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打量了林宁和迎春几眼,见两人神色自然,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这才将信物归还,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进去吧。” 林宁赶忙应了一声,拉着迎春,快步走进了彭府。待进了府门,确定那些士兵看不见了,两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迎春心有余悸地说道:“刚刚可吓死我了,要不是你这般冷静应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宁拍了拍迎春的手,笑着说道:“好了,现在总算是安全了,咱们赶紧进去吧,伯父伯母还在等着呢。” 说罢,两人便朝着内院走去,彭家二老早早地就在内院里等候着了,那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对他们来说都无比煎熬,心里头既盼着女儿能快点平安归来,又担忧着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终于,看到林宁带着乔装后的迎春走进院子的那一刻,二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彭老夫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迎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啊,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娘以为…… 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呀。” 那声音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又夹杂着无尽的心疼。 彭老在一旁也是老泪纵横,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迎春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哽咽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我的乖女儿,可受苦了。” 迎春依偎在父母的怀里,这些日子所遭受的委屈、痛苦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了,“哇” 的一声大哭了出来,那哭声里有劫后余生的后怕,也有回到亲人身边的安心。 这亲人相见的感人场面,让站在一旁的林宁也不禁红了眼眶,她看着相拥而泣的一家三口,心里满是欣慰,觉得这一路的辛苦谋划、担惊受怕都是值得的。 过了好一会儿,彭家二老才松开迎春,三人一同走到林宁面前,“扑通” 一声,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彭老声音诚恳又带着几分哽咽地说道:“林姑娘,大恩大德,我们彭家无以为报啊,若不是你,我们哪能再见到迎春,你就是我们彭家的救命恩人呐。” 林宁赶忙上前,伸手去扶他们,一脸谦逊地说道:“伯父伯母,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我与迎春情同姐妹,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可千万别放在心上,看到你们一家团聚,我心里也跟着开心呢。” 彭家二老在林宁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林宁笑着一一回应,让他们莫要再如此客气。 眼见着迎春已经平安到家,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林宁便按照原来的计划,告别了彭家,悄悄回到了相府,并写了封信差人给柳巳送去。而另一边,收到林宁派人送去的信后,柳巳得知迎春已顺利到家,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随后便也回到了柳府,虽然他心里依旧牵挂着迎春,可想着现在的情况,决定等过些时日,再去彭府探望她比较好。 柳巳心事重重地回到柳府,径直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这段日子为了彭迎春的事儿,他着实是耗费了不少心力,此刻只想着能回书房好好静一静,理一理思绪。 然而,当他推开书房的门,却瞧见里面有个不请自来的客人。那人慵懒地坐在书案上,眉眼间透着一股不羁,那模样竟与南宫瑾长得一模一样。这人正是轩辕彻。 轩辕彻看到柳巳进来,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柳兄啊,好些日子没见了,最近都在忙啥呢?” 柳巳本就心情不佳,又看到轩辕彻这般不请自来还故作熟稔的样子,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没好气地回道:“哼,你还好意思问?你天天偷着跟踪我们,我们做的事儿你能不知道么?少在这儿装糊涂了。” 轩辕彻听了这话,也不恼,反倒轻轻笑了起来,从书案上跳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到柳巳跟前,说道:“哎呀,瞧你这火气大的,我那哪能叫跟踪呀,不过就是恰好路过,顺便关心关心你们的情况罢了。” 柳巳眉头紧皱,一脸厌烦地看着他,说道:“轩辕彻,你就别狡辩了,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清楚?你到底想关心谁,你心里不清楚么?你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为何不直接去见她。” 轩辕彻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毛,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哟,柳兄,你这可就误会我了呀,我真没那心思,就是对你们最近卷入的那些事儿好奇罢了,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嘛。” 柳巳冷哼一声,根本不信他的话,说道:“你会这么好心?我可不信。” 轩辕彻见柳巳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哎呀,柳兄,你这人就是太固执了,我真心想帮你,你却不领情,罢了罢了,那我先不说这个了,不过你可得小心着点,你们最近搅和的这摊子事,可没那么简单。” 柳巳皱着眉头看着他,心里虽然依旧对轩辕彻充满了不在意,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禁暗暗思忖起来,只是当下他还是嘴硬地说道:“我自己的事儿自己会处理好,不劳你费心,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轩辕彻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柳巳看着轩辕彻那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心里实在是不耐烦,他决定也不和轩辕彻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轩辕彻,你为什么事情来的你心里清楚,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林宁把话给说清楚呢?你心里那些弯弯绕绕,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讲出来,也好让人家心里明白。” 轩辕彻一听这话,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微微一红,脚步也顿住了,沉默了片刻后,他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柳巳,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无奈,又好像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纠结。 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柳巳啊,你以为我不想去找她把话说清楚吗?只是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呐,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我要是贸然去找她,给她带来麻烦不说,或许她根本就不相信我。” 柳巳皱着眉头,一脸质疑地说道:“哼,你少拿这些借口来糊弄我,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看你就是没那个胆量罢了。你要是真心对林宁,就该坦诚相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在背后搞些小动作,你到底在顾虑些什么?” 轩辕彻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双手撑着脑袋,有些苦恼地说道:“你不懂,有些事一旦说出来,就没办法再挽回了,我得考虑清楚后果才行。而且林宁现在心里应该还是喜欢南宫瑾的,我不想再因为我的缘故,让她烦恼,所以…… 所以我才一直犹豫不决。” 柳巳冷哼一声,说道:“你总是这么瞻前顾后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想明白?要像我这样么,直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轩辕彻抬起头,看着柳巳,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可那坚定中又似乎藏着些许挣扎,他缓缓说道:“柳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去找她把一切都说清楚的,你就别再追问我了,我心里有数。” 柳巳见轩辕彻这般固执,知道再劝也没什么用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哼,那你自己掂量着吧,希望你别到最后后悔就行,我可提醒你,林宁的事儿容不得你儿戏,要是你敢伤害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轩辕彻苦笑了一下,应道:“之前不是还说林宁不是什么好人,让我远离她么,怎么就这么两天就换了一副嘴脸。你这男人可真善变。” “我哪有说过她不是好人,休要胡说,在营救迎春这些事情上,我发现林宁真的是一个心思细腻且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她谨慎聪颖,做事情有始有终,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柳巳道。 “用你说,你对我们宁儿评价这么高不是想移情别恋吧?”轩辕彻道。 “放心,欣赏归欣赏,这次我是不会犹豫不决了,这次我一定要赢回迎春的青睐”。 说罢,两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各自想着心事,书房里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第51章 南诏人 柳巳和轩辕彻在书房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可越说越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无聊,轩辕彻眼珠子一转,突然提议道:“在这屋里待着实在无趣,柳兄,咱们上屋顶去喝酒吧。” 说罢,只见轩辕彻转身出室,身形一展,脚下轻点,一个潇洒的飞身上了房,稳稳地落在屋顶之上,那身姿轻盈又利落,尽显其高强的武功。 再看柳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一介文官,平日里哪有这般身手。只见他走到墙边,双手扒着房檐,费了好大的劲儿,又是蹬腿又是借力的,好不容易才一点点地往上爬,折腾了半天,总算是爬上了房顶,累得他气喘吁吁,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待柳巳在屋顶上坐定,轩辕彻瞅着他这副狼狈样,忍不住打趣道:“柳兄啊,就你这身手,可得好好练练了。” 柳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能和你比呀,你武功高强,我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罢了。” 说到这儿,柳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他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缓缓说道:“在我们大渝,向来是重武轻文,像我这样的文官,本就不受重视。不像我那兄长,他自小就深得父亲的看重,被当作家族的希望培养,而我……” 轩辕彻微微皱眉,好奇地问道:“话说你为何不学武?” 柳巳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哪里是不想学呀,小时候我不小心掉进了冰河里,好不容易才被救了上来,也因此伤了元气,打那以后,身体一直不太好,便不能练武了。所以我平日里只能为父亲出谋划策。” 轩辕彻听了,不禁心生同情,拍了拍柳巳的肩膀,说道:“哎,这也怪不得你,不过文也好,武也罢,各有各的用处嘛,你也别太看低自己了。来,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别想那些烦心事了。” 柳巳点了点头,和轩辕彻碰了碰杯,两人便望着远处的夜色,一杯接一杯地喝起酒来,仿佛想借着这酒意,暂时忘却那些平日里的烦恼与忧愁。 轩辕彻和柳巳坐在房顶上,夜风吹拂着,两人就着月色,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不知不觉间,好一会儿过去了,那酒劲儿也渐渐上来了,两人的眼神都开始变得有些迷离,脸上泛起了红晕,脑袋也晕乎乎的,已然都有了几分醉意。 就在这时,柳巳不经意间向院子里瞥了一眼,却瞧见一个黑衣人正急匆匆地朝着柳太傅的书房走去。那黑衣人脚步很轻,还时不时地拽着头上的黑色帽子,仿佛生怕被人发现似的,瞧着就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只见那黑衣人来到房门前,先是轻轻敲了几下门,随后便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候着。不一会儿,房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柳太傅那谨慎的面容露了出来,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询来人是谁。 那黑衣人却并没有出声回应,只是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面容。轩辕彻和柳巳在房上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瑾带回的那个叫罗莎的女子。 柳巳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她?她这个时候来找我父亲,到底所为何事?” 轩辕彻也是一脸疑惑,眉头紧紧皱起,说道:“这事儿透着古怪,罗莎平日里不是总和南宫瑾在一起吗?怎么会偷偷摸摸地跑到这儿来见柳太傅,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人顿时酒意都消了几分,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心里满是好奇与疑惑,都想知道罗莎接下来会和柳太傅说些什么,又究竟在谋划着怎样的事儿。 柳巳和轩辕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好奇与探究之意。两人深知此事恐怕不简单,当下便决定要去打探一下情况,弄清楚罗莎此举的目的。 他俩赶忙匆匆下来,动作虽然因为酒意还有些不甚利落,但此刻心里那急切想知晓真相的念头,让他们顾不上许多了。来到院中后,柳巳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对轩辕彻说道:“一会我去父亲那边,佯装成偶然经过去请安的样子,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些什么。你呢,一会想办法跟上罗莎,瞧瞧她离开这儿之后会去哪儿,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事儿。” 轩辕彻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放心吧,就交给我,我定不会让她从我眼皮子底下溜了。” 说罢,他身形一闪,施展轻功,如一阵风般飞身出去了,瞬间便没了踪影,只留下柳巳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和神色,朝着柳太傅的房间缓缓走去。 柳巳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见到父亲该如何应对,怎样才能既不引起父亲的怀疑,又能探听到关键的信息。而另一边,轩辕彻则紧紧地跟随着罗莎,他隐身在暗处,目光始终锁定在罗莎的身上,时刻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轩辕彻悄无声息地跟在罗莎身后,只见罗莎脚步匆匆,左拐右拐,穿过了几条街巷后,最终停在了一家药铺前。 那药铺的模样十分独特,从外观来看,无论是那飞檐翘角的建筑风格,还是门窗上精雕细琢的花纹图案,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异域风情,一眼就能瞧出绝非是本地人所开,反倒与南诏的风格极为相似。 轩辕彻心里暗自思忖着:“听闻这罗莎对外宣称自己不过是南诏来的一个农家女罢了,可她如今这番行径,又和这颇具南诏特色的药铺牵扯到一起,看来她的身份可不像她自己说的那般简单呐。” 罗莎在药铺门口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跟踪后,便快步走了进去。轩辕彻不敢贸然跟进去,怕打草惊蛇,于是他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躲到了药铺对面的一处屋檐下,借着阴影的掩护,眼睛紧紧盯着药铺的大门,想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药铺里也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声响传出来,轩辕彻心里越发觉得好奇又疑惑,这罗莎来这药铺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是与人接头传递消息,还是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在这里守着,等罗莎出来后,继续跟踪,非得把这背后隐藏的秘密给弄清楚不可。 而另一边,柳巳来到柳太傅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心里还在想着等会儿该如何从父亲那里套出些有用的话来呢,毕竟这事儿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柳巳硬着头皮敲响了柳太傅的房门,待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的回应声后,便推门走了进去。柳太傅见是柳巳,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柳巳赶忙笑着说道:“父亲,孩儿方才在院里走动,见您这儿来了客人,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柳太傅面色一沉,严肃地说道:“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回去歇着吧。” 柳巳还想再试着打探一二,于是继续说道:“父亲,方才那来的人看着有些面生,是有什么重要之事相商吗?” 柳太傅瞪了柳巳一眼,呵斥道:“不该你问的别问,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 柳巳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明白从父亲这儿怕是难以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声:“是,父亲,孩儿明白了。” 就在柳巳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柳太傅却突然开口说道:“对了,你最近多注意一下太子的动向,虽说如今太子已被褫夺了太子位,但他那些残余的势力保不准会暗中使坏,万一哪天死灰复燃了,那咱们之前所做的诸多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柳巳赶忙点头应道:“父亲放心,孩儿记下了,定会多加留意的。” 柳太傅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柳巳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退出了房间。他一边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边暗自琢磨着,父亲不愿透露罗莎的事儿,却特意叮嘱自己关注太子的动向,看来这背后的局势依旧复杂得很呐,只是那罗莎到底和这一切有着怎样的关联,还有待进一步去探究。 轩辕彻静静地伏在药铺对面的屋顶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药铺的大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光景。 终于,那紧闭的药铺门缓缓打开了,罗莎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左右看了看,神色依旧带着几分谨慎,随后便快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而那药铺的伙计紧接着也关上了门,整个药铺瞬间变得安静又昏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轩辕彻见罗莎离开,赶忙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他本以为罗莎还会去别的什么地方,继续去做些隐秘之事,可没想到,罗莎并没有再去别处,而是径直朝着南宫瑾的王府走去,不多时,便进了王府的大门。 轩辕彻不敢贸然跟进去,便寻了个隐蔽的角落藏好身形,眼睛依旧紧紧盯着王府的动静。这时,就从罗莎的唇语读出,她似乎在问身边的婢女:“王爷醒来了么?” 轩辕彻心里暗自思忖道:“看来这罗莎是背着南宫瑾出的门,南宫瑾估计还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罗莎这大晚上偷偷出去,更不可能知道罗莎都去了哪里。这罗莎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样的,她究竟在谋划着什么事儿,可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轩辕彻觉得此事必须得尽快告诉柳巳他们,这罗莎身上隐藏的秘密说不定会给大家带来不小的麻烦,当下他便不再停留,悄悄地离开了王府附近,准备去寻柳巳,把自己看到的这一切都和他说一说,也好一起商量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林宁处理完迎春的事儿后,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又想起了南宫瑾身上所中的毒。曾经她和南宫瑾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虽说中间有着诸多纠葛,但总归是有着一份别样的情谊在的。 可如今呢,南宫瑾身边有了罗莎,林宁感觉自己怕是连和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心里清楚南宫瑾身上的毒若不及时医治,往后怕是会越来越严重,可自己现在即便有心去给他医治,这情形也根本没办法做到。毕竟那罗莎就住在贤王府里,自己贸然前去,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误会来。况且现在的南宫瑾,为了罗莎连皇帝都忤逆,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恐怕自己去找他给他医治,他也会拒绝的。从回来就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一般,这恐怕也是怕罗莎不高兴吧。林宁无奈地叹了口气,暗自想道:“罢了,罢了,如今也不是我不想给他治,是他自己对自己的病都不上心,就算有心也无力,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么想着,林宁心里那股烦闷劲儿却怎么也消散不去,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儿,就是不知道公主那边帮忙打探林晚消息的事儿进展得怎么样了。 林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几圈,心里有了主意,她想着明天去请公主出去饮茶,一来呢,是为了感谢公主仗义相助,帮自己查找妹妹的消息;二来呀,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问问公主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自己也好心里有个底,能尽快想办法去营救妹妹。 当下,林宁便吩咐丫鬟给公主送去邀约信。并安排人去准备一份礼物,打算明日带着去见公主。 林宁精心准备了一番后,便依约来到了与公主约定的茶楼雅间。待公主一到,她赶忙起身相迎,脸上满是笑意,热情地说道:“公主您来了,快请坐。” 公主笑着点点头,入座之后,林宁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是一瓶精心调配的玉容霜,递到公主面前,说道:“公主,这是我自己调配的玉容霜,里面所用的材料皆是我精挑细选的滋养之物,对皮肤特别好,希望你能喜欢。” 公主看着那精致的玉瓶,眼中满是惊喜,接过之后,轻轻打开瓶盖嗅了嗅,只觉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顿时笑意更浓了,说道:“林姐姐真是有心了,这礼物我很是喜欢。” 随后,两人便一边品着茶,一边闲聊了起来。先是聊起了江南的美景,那烟雨朦胧的小桥流水,热闹非凡的市井街巷,都是公主在江南游玩时的美好时光,欢声笑语在雅间里回荡着。 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往昔的一些趣事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气氛格外融洽温馨。 可就在这时,林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看着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公主殿下,您这次回来后,去没去看看贤王呀?” 公主一听这话,神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闪躲着,缓缓说道:“没…… 没去呢,只是去看父皇的时候,见了他一面了。” 林宁敏锐地察觉到了公主的异样,心里暗暗想着,看来公主与南宫瑾的关系也很疏离,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她心里越发好奇了,犹豫再三,还是隐隐地问到:“我感觉你现在与贤王的关系有些…… 嗯,和以往不太一样了,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公主的手微微一抖,茶杯里的茶水都跟着晃荡了一下,她赶忙放下茶杯,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哪…… 哪有什么不一样呀,不过就是大家都长大了,各自有各自的事儿要忙罢了,哪还能像小时候那般亲近呢。” 林宁看着公主那略显牵强的笑容,心里明白公主似乎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可她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只是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便笑着说道:“也是呢,时光流转,很多事儿都会变的。” 公主听到林宁的话后,脸上原本强撑起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仿佛心里压着很大的一块石头,那眼中也隐隐透着一丝落寞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抬眸看向林宁,语气里带着几分苦涩,轻声说道:“林姐姐,其实你有没有觉得瑾哥哥他变了?以前的他,总是对我关怀备至,我们一起玩耍、一起读书,有什么心事也都会彼此倾诉。可如今,我每次见着他,总觉得他对我很陌生,那种感觉就好像…… 好像我们之间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林宁看着公主这副模样,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涩,她微微皱眉,思忖了一下,说道:“公主殿下,或许是这阵子发生了太多事儿,让贤王殿下心里有了诸多变化吧。” 公主微微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说道:“林姐姐,我,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公主的这番话一出口,林宁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她暗自思忖着:难道南宫瑾对公主也很疏离么?之前只觉得与自己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像以往那般亲近了,可没想到公主竟也有着这样明显的感受。 林宁皱着眉头,一脸奇怪地看着公主,忍不住问道:“公主殿下,你这么一说,倒让我越发好奇了。那你具体是什么时候感觉他变了呀?是这次回京之后才有的这种感觉吗?” 公主微微低下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怅惘,轻声说道:“其实细细想来,也不是这次回京才突然这样的。只是这次回来,这种感觉变得越发强烈了。之前在江南的时候,我偶尔能收到他的书信,虽说内容也大多是些寻常问候、简单叮嘱之类的话,但总归能感觉到那份牵挂在。可后来呀,就连书信都没了,我起初还以为是他太忙了,没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逐渐失去了联系的。” 林宁专注地听着,轻轻点了点头。 公主接着说道:“这次回京,我见到他,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他的。可当我真正看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少了以往的那种热忱和亲昵,变得很是冷淡,就好像我只是个普通的熟人一般。那种落差,让我心里特别不好受,我当时就觉得,瑾哥哥好像真的变了,变得离我好遥远。” 林宁听了公主的话,心里也是一阵唏嘘,她没想到南宫瑾的变化在公主这儿竟有着这么明显的体现,看来这其中定是有着什么缘由才是。 林宁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事儿确实蹊跷,我也说不好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过公主殿下,你也别太着急了,或许再观察观察,等有合适的时机了,就能问清楚其中的缘由了。” 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应道:“也只能这样了,但愿能早日弄清楚吧。” 两人说着,脸上都满是无奈与担忧,这南宫瑾身上的变化,就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她们心头,怎么都驱散不开。只是两个人想到的却也是不相同的事儿 。 公主看着林宁那表情,仿佛从林宁的眼神里读懂了她心中所想,她说 “对你也那样了么?” 林宁见状,便实话实说道:“公主殿下,不瞒您说,自从南宫瑾这次回京,我就没和他正式的说过一次话。每次瞧见他,他就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了一样,那眼神冷淡得很,我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可细细想来,又实在想不出缘由。” 林宁微微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我也曾向旁人打听过,可奇怪的是,别人并没有觉得南宫瑾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都说他平日里除了身边多了个罗莎姑娘之外,与其他人相处起来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什么不同的地方。我之前还单纯地以为,他对我这般陌生,只是因为罗莎姑娘在他身边,他不敢与我接触,怕罗莎姑娘不高兴的缘故,可如今听您这么一说,到似乎也不是这回事呢?” 公主轻轻咬了咬嘴唇,神色间满是失落,点头说道:“是啊,林姐姐,看来并非是我多心了。我原以为只是我和他之间不知怎的生分了,可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感觉,那这事儿可就越发奇怪了呀。” 林宁附和道:“的确很是蹊跷,按理说要是他心里有了旁人,比如在意罗莎姑娘,那顶多是对咱们的态度稍微冷淡些,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把过往的情谊都抛却了。” 公主微微叹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也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了这样。” 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心里都沉甸甸的,那关于南宫瑾的谜团,就像一团迷雾,萦绕在她们心间,让她们既困惑又无奈。 第52章 醉酒 林宁和南宫若离两人越聊越觉得心里郁闷,那股子疑惑和 难受的情绪在心头萦绕不散,怎么都排解不开。于是,公主提议道:“林姐姐,咱们不如去酒楼喝酒吧,一醉方休好不好。” 林宁也正有此意,当下便点头应了下来,两人便起身朝着附近一家最有名气的酒楼走去。到了酒楼后,掌柜的赶忙将她们迎进了一间雅致的雅间里,摆上了好酒好菜。 一开始,两人还只是慢慢地饮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别的事儿。可酒入愁肠,越喝那心里的愁绪就越发浓郁起来,一杯接着一杯,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下去。 渐渐地,公主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显然是喝多了。只见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终于忍不住 “呜呜” 的哭了出来,边哭边哽咽着说道:“林姐姐,你知道吗?那次我遇到危险,差点就没了性命,可瑾哥哥…… 南宫瑾他居然对我见死不救。我当时满心期待着他能救我,可他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我…… 我真的好失望,好难过,我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公主哭得梨花带雨,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要不是林姐姐你及时出现,救了我,我现在肯定已经遭遇了特别凄惨的事儿了,恐怕连命都没了。从那以后,我就想明白了,这世上真心对我好的人没几个,林姐姐你就是其中一个,我以后只拿你当亲姐姐一样看待,再也不指望别人了。” 林宁听着公主的哭诉,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她自己其实也喝了不少酒,脑袋晕乎乎的,不过好在状态比公主还是要好上许多。她赶忙放下酒杯,坐到公主身边,轻轻拍着公主的后背,安慰道:“公主殿下,别哭了呀,哭坏了身子可不好。那事儿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贤王殿下也许当时是有苦衷的。您别太往心里去了,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在您身边的。” 公主靠在林宁的怀里,依旧抽噎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那些委屈的话,林宁则一边耐心地劝慰着,一边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这南宫瑾见死不救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看来这背后的隐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林宁看着喝多了哭得伤心欲绝的公主,心里焦急又无奈,知道不能让公主就这么一直在酒楼里喝酒,得赶紧送她回去才行。于是,她赶忙吩咐身边的丫鬟道:“你快去叫人帮忙,把公主送回公主府里去。” 丫鬟听了,一时有些犯难,挠了挠头问道:“姑娘,那…… 那叫谁来帮忙?” 林宁也手忙脚乱的没多想,脱口而出道:“叫南宫瑾来,让他把公主送回去。” 丫鬟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出去找人了。可丫鬟刚一离开,林宁就猛地回过神来,顿时后悔不已,抬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暗自懊恼道:“哎呀,我这脑子,怎么糊涂了,居然让叫南宫瑾来,都忘了现在这状况了。” 她心里清楚,如今南宫瑾对自己和公主都是那般疏离冷淡,要是叫南宫瑾,他或许不会来吧。 林宁在雅间里来回踱步,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等会儿南宫瑾要是不来,,又或者叫柳公子过来好了。可这一时之间,她也有些没了主意,只能焦急地等待着。不多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丫鬟真的把南宫瑾给叫了过来。林宁抬眸望去,这次倒是没瞧见罗莎的身影,可南宫瑾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是那般陌生又冷淡,仿佛他们之间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林宁本是满腹疑问,心里积攒着许多话想要质问他,想问他为何对公主见死不救,又为何要如此疏离自己,可话到嘴边,在触及到他那冰冷疏离的眼神时,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沉默了片刻后,林宁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些,说道:“把公主送回去吧,我方才也是一时情急,实在想不出该找谁来帮忙才好,这才让丫鬟去叫了你。” 南宫瑾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依旧没什么波澜,回应道:“好,你呢,林姑娘,需不需要我安排人把你也送回去。毕竟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回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也不太妥当。”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泛起一阵苦笑,她暗自想道:“完全不需要你个冷血动物操心?” 不过她嘴上还是礼貌地回道:“不用了,我自己没问题的,多谢贤王殿下关心。” 南宫瑾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到公主身边,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公主,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抱起公主,便准备往外走去。临出门前,他又回头看了林宁一眼,那眼神里似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可很快又恢复了冰冷,随后便抱着公主离开了雅间。 林宁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南宫瑾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满是疑惑与无奈。她实在想不明白,曾经那个还算熟悉的南宫瑾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呢? 林宁在丫鬟小翠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走出了酒楼。她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晃晃荡荡,全然没了平日里大家闺秀该有的端庄模样。 两人朝着林府的马车走去,林宁看着那马车,想着赶紧上去回府好好歇着,便伸手去够车辕,努力往车上爬。她心里还想着自己没喝多少酒呀,这点事儿应该不在话下,可那酒劲儿早就上了头,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她刚费力地爬上去一点,身子就猛地一晃,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栽了下去。林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下可糟糕了,怕是要摔个结结实实了。 然而,就在她即将摔到地上的瞬间,突然感觉身子被一双大手稳稳地接住了。林宁心里一惊,酒也醒了几分,赶忙睁开眼睛回头看去,这一瞧,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那么熟悉的脸庞 —— 正是南宫瑾。 南宫瑾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一丝关切,看着林宁说道:“林姑娘,你这喝了酒就该小心些呀,怎么如此莽撞,这要是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林宁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刚刚还觉得他那般陌生疏离,可此刻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又让林宁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仿佛回到了曾经相处还算融洽的时候。 林宁定了定神,想要从南宫瑾的怀里挣脱出来,可身子还有些发软,只能红着脸说道:“多谢贤王殿下出手相助,是我疏忽了,我…… 我没事了,殿下您快放下我吧。” 南宫瑾却并没有立刻松手,而是看着林宁,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林姑娘,你这样子怎么回府,我还是送你一程吧,不然我也放心不下。” 林宁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南宫瑾的好意,可如今这情况,她又实在有些狼狈,一时间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南宫瑾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没等林宁再多说什么,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给林宁反抗的机会。 小翠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林家的马车就那样孤零零地停在一旁,车夫也是一脸茫然。 林宁被南宫瑾拉着,心里又吃惊又害怕,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瑾会突然这样,之前那疏离冷淡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如此强势。她忍不住问道:“贤王殿下,你这是要送我回府么?” 南宫瑾一边拉着林宁往前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带你去我的温泉,你现在喝了酒,要泡一下温泉才会好。” 林宁一听,赶忙用力挣脱南宫瑾的手,连连摇头拒绝道:“我不去,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我怎能去你那儿泡温泉,这于礼不合,还请殿下送我回林府吧。” 南宫瑾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林宁,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必须去,我有话要和你说,而且你现在这状态,回府若是被家里人瞧见了,也不好交代不是?去泡个温泉醒醒酒,咱们也好把话给说清楚了。” 林宁心里 “扑通扑通” 直跳,她看着南宫瑾那严肃又带着几分急切的模样,心里越发忐忑了,不知道南宫瑾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可这去泡温泉的事儿,着实让她觉得太过不妥当了,一时之间,她在车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马车飞驰,看来今天这话也是到了说清楚的时候了。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那温泉之处。温泉池里氤氲着袅袅的热气,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纱,透着几分朦胧的美。 可林宁心里却满是抗拒,她站在温泉池边,皱着眉头说道:“贤王殿下,我是说过了,我不泡温泉,您还是送我回府吧,这样实在不合适。” 然而,南宫瑾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步,一把将林宁抱在了怀里,紧接着纵身一跃,抱着林宁就跳进了温泉池里。 “哗啦” 一声,水花溅起老高,林宁猝不及防地被带入水中,等她从水里冒出头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她大声质问道:“南宫瑾,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见着我总是一副跟我不熟的样子,对我爱答不理的,现在又这般好像很关心我的举动,你到底想怎样啊?”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气呼呼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轻轻拨开林宁脸上的发丝,说道:“等你清醒了我再告诉你,现在说了你也未必能听进去。” 说罢,两人就维持着这样暧昧的相拥姿势,在温泉里静静地待着。温热的泉水包裹着他们的身体,水汽不断地升腾,让两人的脸色都涨得通红,也分不清是因为这温泉的热气,还是此刻彼此间那微妙又尴尬的氛围所致。 林宁又气又羞,想要挣脱南宫瑾的怀抱,可南宫瑾的手臂却紧紧地搂着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红着脸,别过头去,心里暗暗想着,这南宫瑾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行事如此让人捉摸不透呢,只盼着这温泉泡完,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在温泉里泡了好一会儿后,南宫瑾这才松开了抱着林宁的手,率先从温泉池中走了出去。林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是气愤又是疑惑,可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南宫瑾带着林宁来到了山洞里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那里不知何时竟修了个用竹帘做成的隔档,巧妙地隔出了一方小小的空间,用来更换衣服倒是颇为合适。 南宫瑾径直走到那竹帘隔档后面,不一会儿,便窸窸窣窣地把身上那湿漉漉的衣服换了下来。 林宁站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这个竹帘隔档,心里猛地一怔,不禁回想起之前自己来这儿的时候,还曾向南宫瑾抱怨过,说这山洞里没有换衣服的地方,着实很不方便呢。难道这个隔档,是南宫瑾特意为自己修的么? 她心里一阵五味杂陈,既有些许感动,又满是疑惑。想着之前南宫瑾对自己那冷淡疏离的态度,见了面就跟陌生人似的,可如今却又做出这些好像很贴心的事儿来,又是带自己来泡温泉,又是弄了这么个换衣服的地方,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林宁皱着眉头,心里暗暗思忖着,难不成南宫瑾之前的那些冷漠表现都是装出来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多的疑问在林宁心里萦绕着,让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能等南宫瑾出来,再好好问问他了,看看他到底是何用意。 南宫瑾利落地换好衣服后,从竹帘隔档的一侧走了出来,他手上还拿着一套干爽的衣服,轻轻放在了隔档前的架子上,那衣服瞧着样式分明就是女装。 林宁站在那儿,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温泉水浸得湿透,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她看到那架子上的干衣服,也顾不上多想,赶紧走进了换衣隔档里。 待她进去一看,才发现南宫瑾给自己准备的是一套十分合身的女装,那衣料的质地、上面精致的绣纹,都能看出是用心挑选过的。林宁的手轻轻抚过那衣服,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涌上心头,她暗自思忖着:“南宫瑾啊南宫瑾,你这般又是何苦呢?之前对我那般冷淡,现在却又如此细心地准备这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宁换好衣服,从隔档里走了出来,她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疑惑与委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对着南宫瑾便是一阵连珠炮似的质问:“南宫瑾,你今天这些举动,我实在是搞不懂了。之前你见了我,就跟从来不认识我一样,对我爱搭不理的,可现在呢,又是带我来这里泡温泉,又准备了这些,你这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另有隐情啊?或者说这些也是为别人准备的,而我不过是凑巧过来。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可不是那些愚蠢的恋爱脑,最好别跟我来这些手段,没有意义。”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气鼓鼓又满是委屈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可又像是不知从何说起,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林姑娘,我知道我之前的那些举动让你心生疑惑,也让你受了委屈,只是这其中的缘由,我现在还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你且再给我些时间,等时机到了,我定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的。” 林宁冷哼一声,说道:“又是让我等,南宫瑾,你每次都这样,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气呼呼却又满含期待的模样,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开口说道:“林姑娘,如果我与你说实话,你能保证不生气么?” 林宁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没好气地回道:“哼,那得看你说的是什么实话呀,你都还没说呢,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生气。你别又拿这话来敷衍我,有什么就赶紧说吧,我可没那么多耐心一直等你在这儿绕圈子。” 第53章 和盘托出 南宫瑾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纠结与为难,他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措辞,才能让林宁听了不那么生气。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瑾才又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林宁,缓缓说道:“林姑娘,其实之前也并非是我的本意,只是我…… 我身上的一些事,让我也不好说出来。” 林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追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也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 南宫瑾面露苦涩,继续解释道:“林姑娘,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有些事太过复杂,也涉及到诸多隐秘,我若贸然与你说了,恐怕会给你招来祸端,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想着等一切都稳妥了,再向你坦白,可没想到还是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是我的不是。” 林宁冷哼一声,说道:“南宫瑾,你总是说怕我有危险,怕牵连我,可你这样遮遮掩掩的,才更让我心里没底。你到底信不信任我,我又不是那等胆小怕事之人,就算有危险,我们也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呀。” 南宫瑾看着林宁,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缓缓开口,将那隐藏许久的秘密和盘托出:“林姑娘,其实我并非南宫瑾,我是轩辕彻。” 林宁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巴微微张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惊讶地说道:“什么?你…… 你是轩辕彻?这…… 这怎么可能!虽说之前我是感觉你有时候不太像之前的南宫瑾,可这世上哪有人能长得这么像,当时我也只当是你性格变得怪异了,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啊。” 林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轩辕彻的人,越看越觉得心里一阵慌乱,她又接着说道:“可你为什么要冒充南宫瑾呢?你这样做,岂不是把所有人都给骗了,还有那真正的南宫瑾呢,他在哪儿?” 轩辕彻一脸无奈与苦涩,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林姑娘,事出有因,真正的南宫瑾当然在他的贤王府里呀。而我其实也并没有冒充他,很多人都知道我的。” 林宁皱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追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开始在我面前冒充他的?” 轩辕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林姑娘,就是在南宫瑾出征后,我看他之前很在意你,想着帮他照顾一下你,如果不是那晚你发现我,或许我就不会出现了。” 林宁听着轩辕彻的话,心里虽然还是觉得这件事太过离奇,可看着他那诚恳又无奈的样子,也明白此事绝非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只是她一时之间还是很难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心里依旧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从何处问好了。 轩辕彻微微皱着眉头,脸上满是凝重之色,缓缓地将他和南宫瑾的情况一一道来:“林姑娘,其实我和南宫瑾本就是双生子,只是我刚一出生,就被人偷偷抱走了,那时候宫里乱作一团,加上有人刻意隐瞒,以至于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双生子。” 林宁静静地听着,眼中满是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背后竟有着这样的隐情,忍不住插话道:“居然是这样,那抱走你的人到底是谁呀?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轩辕彻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具体是谁所为,我至今也还在追查当中。不过想来,或许是为了保护我吧,毕竟在这皇家,出了双生子向来被视作不吉利的事。依照皇家的规矩和那些观念,恐怕双生子若都留在宫中,怕是我俩谁都很难活下去,说不定会招来更大祸端。” 林宁眉头紧锁,思忖着说道:“可即便如此,也不该就这么把你带走,那你这些年又是在哪里长大的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轩辕彻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回道:“我被带走后,辗转流落到了宫外,幸得一户善良的人家收留,我才得以长大成人。虽日子过得清苦,但好在他们待我如同亲生一般,教我读书识字,让我习得了一身本领。只是随着年岁渐长,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这才想着要回京中,弄清楚当年的真相,也想着找寻一下自己的亲人。” 林宁听着,心里一阵唏嘘,她看着轩辕彻,满是同情地说道:“那可真是太不容易,怪不得你要冒着风险来到京中,原来背后竟有着这么复杂又心酸的过往。只是你现在这样,万一哪天被发现了,那可如何是好。” 轩辕彻苦笑着说道:“我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极大,可当时情况危急,也为了能深入调查当年之事,我实在是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南宫瑾不在的时候扮演着南宫瑾,其他的时候尽量带着面具,期望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一点点揭开那些隐藏多年的秘密。” 林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不过事已至此,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瞒下去吧,迟早会露馅的。毕竟如今南宫瑾已经回京了,要不你还是回到之前的地方吧。” 轩辕彻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说道:“我自然是知道不能一直如此,我已经在暗中谋划了,只等时机成熟,我便会将一切真相公之于众,只是在此之前,还得继续小心行事,绝不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察觉到异样。所以我一直是带着面具的。” 林宁听了,心里暗暗为轩辕彻捏了一把汗,她知道这往后的路必定是布满荆棘,只是此刻看着轩辕彻的模样,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希望他能顺利达成所愿。 林宁听着他的讲述,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件事,她眉头一皱,抬眸看向轩辕彻,问道:“轩辕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之前公主被抓那次,当时在现场的人是不是你?因为在公主心里,南宫瑾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见死不救的,而且事实上,南宫瑾在公主失踪后,那可是没日没夜地在找她呢。所以当时公主看到的那个人,应该不是真正的南宫瑾,而是你,对不对?” 轩辕彻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变,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林姑娘,你猜得没错,当时公主看到的确实是我。那时候情况危急,我本想着暗中去救公主,可没想到还是被她瞧见了,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匆匆离开,结果就造成了那样的误会,让公主误以为是南宫瑾对她见死不救,唉,也是我的不是。” 林宁面露恍然之色,又接着说道:“怪不得呢,公主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心里对南宫瑾失望极了,还说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原来这背后竟是这样的缘由啊。” 轩辕彻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苦涩地回道:“林姑娘,当时那种情形,我哪敢轻易暴露身份,一旦暴露,不仅之前所做的一切谋划都会白费,还可能会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之中呢。我只能狠下心来,先顾全大局。” 林宁微微皱眉,有些埋怨地说道:“公主很在意南宫瑾,这次的误会对她的打击可不小呢。” 轩辕彻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儿很难说清楚的,况且我一直冒用南宫瑾的身份,行事诸多不便,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察觉出异样来,所以只能委屈她,不过还好,你们救了她。我想着等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再去跟公主坦白一切。”两人说着,都不禁为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和深深的误会而感到无奈,只盼着往后一切都能慢慢好起来,那些误会也都能早日消除。 林宁忽然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她赶忙说道:“这可糟了,刚我让南宫瑾送公主回去。那公主会不会把这个事情与南宫瑾说了呀?要是南宫瑾知道了你的存在,那可怎么办呢?毕竟现在这局面已经够复杂的了,再多出些变数,可就更难应对了啊。” 轩辕彻听了林宁的话,也是心头一紧,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愿她还没说吧。至于南宫瑾,他其实是知道我的存在的,我们私下里有过联系,只是为了安全起见,都是各自暗中行事,期望能早日把那些背后的阴谋都给查清楚。” 林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原来南宫瑾知道你的存在,那你们这样行事也太冒险了吧。万一哪天走漏了风声,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晓了,肯定会想尽办法利用这个来对付你们的。” 轩辕彻苦笑了一下,应道:“林姑娘,我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风险极大,只是事已至此,为了保护南宫瑾,也为了能还我们兄弟俩一个公道,查清当年的真相,我们也只能冒险一试了。而且我们行事一直都很谨慎,尽量不让旁人察觉到异样,只是没想到还是在公主这儿出了岔子,真是防不胜防啊。” 林宁轻轻咬了咬嘴唇,思忖了片刻后说道:“那现在可怎么办呀?我觉得要想个办法,打消公主疑虑,否则让她露了馅。这事儿恐怕不好办。” 轩辕彻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林姑娘,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想想办法。”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此刻他们心里都清楚,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就如同一张大网,稍有不慎,便可能被缠得挣脱不得,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应对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危机了。 林宁心里暗自思忖着:轩辕彻这段时间对自己帮了不少忙,之前我还以为那些都是南宫瑾对自己的关心,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都是轩辕彻做的。他在这样复杂又危险的处境下,还能想着帮自己,这份心意着实难得。 想到这儿,林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轩辕彻,说道:“轩辕彻,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一起隐瞒好这件事情的。我们也是朋友,你现在做的这些,也是为了追查当年的真相,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 轩辕彻听到林宁的话,心里一阵感动,他看着林宁,真诚地说道:“林姑娘,多谢你了,有你这份心意,我心里很是欣慰。我是看你和公主今天喝的那么多酒,我担心我之前的一些事情让你难受,我怕失去你这个朋友,想着要尽快把真相告诉你。” 林宁微微一笑,说道:“你就别担心我了,我既然已经都知道了,你也有你的苦衷,只是以后咱们在联系也要多加小心,不要被有心之人看到才好。至于南宫瑾,回来后就没有联系过我,或许我和他连朋友也算不上吧。” 轩辕彻微微垂下头,说道:“林姑娘你也别难过,南宫瑾回来后确实有跟之前的变化,我给他写信也没有得到回信,这事我也要去调查一番,我争取早日把真相调查出来,让一切都回归正轨。只是在这过程中,很多事儿也还得仰仗你多帮助呀。”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此刻依旧面临着诸多未知的风险和难题,但彼此之间的这份默契和相互扶持,却让他们都多了几分面对困难的勇气,两人终于拨开重重迷雾,林宁带着轩辕撤的秘密,反倒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至少她知道,一直对自己好,一直在乎自己的是轩辕撤,而轩辕撤一直都在,他没有变。而南宫瑾,或许自己一开始就不了解他吧。 南宫瑾这边抱着醉醺醺的公主一路回到了公主府,将公主轻柔地放在了床上。公主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送自己回来,待稍微清醒了些,睁眼一看,发现竟是南宫瑾,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一丝高兴来。 她本想开口和南宫瑾说些什么,可看着南宫瑾那一脸严肃、行色匆匆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而南宫瑾呢,确实也没多做停留,他简单地吩咐了公主府的下人几句,交代他们好生照顾公主,便准备回去了。 这么焦急的原因是刚到公主府南宫瑾的一个手下匆匆跑了过来,凑到南宫瑾耳边低声说道:“王爷,罗莎姑娘不知怎的,这会儿身子不太舒服,一直在喊着您。” 南宫瑾一听,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赶忙对那手下说道:“我这就回去看看,你们在这儿守着,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我。”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外走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一刻都耽搁不得。 公主躺在床上,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看着南宫瑾对罗莎如此重视和在意,心里那原本的一丝高兴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反感。公主咬了咬嘴唇,暗暗想道:“哼,在他心里,罗莎就那么重要吗?我这儿刚回来,他连多待一会儿都不肯,就急着去看她了,难道我在他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公主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眶都微微泛红了,她拉过被子蒙住头,心里头烦闷极了,原本对南宫瑾还留存着的那点情谊,此刻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变得黯淡了许多。 在另一边,公主因为南宫瑾匆匆离去赶着看罗莎的事儿,心里对南宫瑾的误会那是越来越深了,只觉得南宫瑾如今心里根本没有自己,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罗莎,越想越气闷,那股子委屈和不满在心里头怎么都消散不去。 林宁这边呢,和轩辕彻一番畅谈之后,之前心里头对南宫瑾身份变化的那些疑惑呀,对轩辕彻种种行为的不解,现在全都弄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亲近了起来。 轩辕彻看着林宁,见她这会儿状态已经恢复得和往常一样了,便笑着说道:“林姑娘,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相府吧,省得府上的人担心你。” 林宁刚要点头应下,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一般,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轩辕彻,问道:“轩辕彻,你和我妹妹林晚是不是也熟悉?” 轩辕彻见林宁这般模样,知道也没必要隐瞒,便坦然地说道:“是的,林姑娘。我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与柳太傅有了些交集,还跟着柳太傅学习过一段时日。柳太傅膝下有柳甲、柳巳两位公子,林晚妹妹时常也会在那儿,所以一来二去的,我与柳甲、柳巳还有林晚就比较熟悉了。” 林宁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赶忙追问道:“那你可知道林晚现在在哪儿?我一直在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可到现在都还没什么头绪,真是急死我了。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 轩辕彻看着林宁那急切又充满期待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略作思索后说道:“林姑娘,我上次见林晚的时候,她还在柳太傅那儿,不过那也是一阵子之前的事儿了。后来我冒用南宫瑾的身份,忙着暗中调查那些事儿,就没再过多关注了,也不清楚她现在具体的情况如何了。但你别太着急,我可以帮你再去打听打听,说不定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林宁一脸感激地说道:“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轩辕彻。” 轩辕彻连忙摆手说道:“林姑娘,你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再说林晚也算是我半个妹妹,我本就是要帮忙的。你放心吧,我定会尽力去打听消息的。” 林宁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欣慰与期待,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相府的方向走去。 第54章 探查太子府 回到相府,林宁思考这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南宫瑾和轩辕彻的身世真的让她十分震惊。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柳太傅果然不是一般人,既是太子的师父,教导着未来的储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今又得知还是轩辕彻的师父,传授过他学问本领,而且妹妹林晚也常跟在他身边学习,看来这柳太傅着实是个厉害的角色。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林宁刚起身不久,丫鬟便送来了一封信笺。林宁接过一看,竟是公主寄来的密信,信上约她今日在城中那处常去的茶楼相见。林宁拿着信,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公主突然约我见面,到底是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有妹妹林晚的消息了?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想到这儿,林宁的心里就涌起一阵期待。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或许还有别的缘由,她不禁猜测道:“会不会是公主和南宫瑾谈心了?毕竟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儿,公主之前一直因为南宫瑾那次没救她的事耿耿于怀,难道是她发现了其中的什么端倪,所以才急着约我,想要和我说说这事? 林宁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心里既有些好奇,又隐隐带着一丝担忧。她赶忙收拾了一番,简单地叮嘱了丫鬟几句,便匆匆出门朝着茶楼赶去了。 一路上,林宁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脚步也越发急促起来,只盼着能尽快见到公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宁匆匆赶到茶楼,进了约定好的雅间,就看到公主已经坐在那儿了,神色间透着几分落寞。 见到林宁来了,公主率先忍不住开口抱怨起来,语气里满是委屈:“林姐姐,你说说南宫瑾他到底怎么回事?如今满心满眼就只知道围着那个罗莎转,好像完全把我这个妹妹给忘了似的。我在他心里,难道就一点儿位置都没有了吗?”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在公主对面坐下,附和着说道:“公主殿下,我也觉得南宫瑾确实变了挺多的,不过,要是他是因为真心喜欢罗莎姑娘,所以才这般在意她,那从这方面来说,倒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感情这事儿,有时候任是谁也控制不住的。”公主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生气的说道:“林姐姐,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呀?他和你可是还有婚约在身呢,如今他对那个罗莎如此上心,那把你置于何地了?又把这婚约当成什么了呀?” 林宁一听公主提及婚约,心里 “咯噔” 一下,赶忙伸手制止公主继续说下去,神色有些尴尬又无奈地说道:“公主殿下,您就别再提这件事情了,婚约不过就是长辈们定下的,若是他心里另有所属,那强扭的瓜也不甜。我也只希望南宫瑾还是能遵从他自己的本心,要是他真心喜欢罗莎姑娘,那便和罗莎姑娘在一起就好了,我可不想因为这婚约的事儿,让大家都为难。” 公主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地说道:“林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太为他人着想了。这婚约可不是能随便就当儿戏的,那是我皇爷爷之前定下的,他南宫瑾怎么能说变就变呢?瑾哥哥这样,你就一点儿都不生气,不觉得委屈吗?” 林宁勉强笑了笑,说道:“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了。感情的事儿本就强求不来,我只愿大家都能过得顺心就好,至于我自己,总会有别的安排的,公主殿下您就别为我操心了。” 公主看着林宁那故作洒脱的样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替她觉得不值,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林宁微微垂眸,心里暗自想着:毕竟在这之前,南宫瑾从来都没对自己允诺过什么,甚至之前还听闻他挺抵触这赐婚一事的。如今却为了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罗莎姑娘,做到这般在意的程度,想来他对罗莎,应该是动了真情了吧。既然如此,她又何苦去纠结那些,倒不如成全了他们也好。这般想着,林宁便没再继续谈论南宫瑾的话题了,她不想让这事儿一直萦绕在心头,徒增烦恼。 林宁抬眸看向公主,转而问道:“公主殿下,您今日这么着急约我过来,想必是有别的重要事儿吧,莫不是真有我妹妹林晚的消息了?” 公主一听林晚的事儿,原本还有些烦闷的神色瞬间有了变化,她赶忙点了点头,说道:“林姐姐,还真被你猜对了,我确实是得到了林晚的消息。我呀,也是一得知这事儿,就赶忙给你传信,想着让你尽快知晓。” 林宁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急切与期待,她连忙追问道:“公主殿下,我那妹妹现在在哪儿?她过得可好?您快和我详细说说呀。” 公主看着林宁那满是担忧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林姐姐,林晚现在其实是在太子府。我得知消息后,特意派人仔细去查探了一番,目前来看,林晚在太子府里还算安全的。” 林宁一听妹妹在太子府,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又多了几分担忧,赶忙问道:“公主殿下,那她怎么会在太子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抿了抿嘴唇,解释道:“林姐姐,我听说,太子哥哥一直觉得林晚是天命凤女,似乎是有什么迹象或者说法,让太子哥哥认定了林晚有着非凡的命格。所以,他对林晚那可是好得很,给予的都是最高级的照顾,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把林晚就像宝贝似的捧着。” 林宁听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可还是觉得不太踏实,又追问道:“那既然太子对妹妹这般好,为何又不许妹妹与任何人联系,还不让她出门呀?这不是变相把她给软禁起来了吗?” 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觉得太子哥哥确实有些不妥,可他现在谁的话也不听啊。” 林宁面露焦急之色,站起身来在雅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这可不行,林晚这样一直被这样关着,这太子也是太迷信了。哎,早知道就不安排这些言论了,如今还害了晚儿。如果哪一天她又被空穴来风说成不是圣女,那不是又危险了么。况且,现在林晚那边过的到底是好是坏,也不能确定。还是要与她联系上才好。” 公主赶忙也站起身来,拉住林宁的手,安慰道:“林姐姐,你先别着急,咱们一起想办法。我既然把这事儿告诉你了,肯定是会帮你的。只是这事儿急不得,贸然行事的话,不仅救不出林晚,说不定还会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林宁咬了咬嘴唇,知道公主说得有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公主殿下,您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那咱们可得好好谋划谋划,尽快想出个周全的办法来。” 公主点头应和道。 和公主告别之后,林宁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敢耽搁,径直就去找柳巳了。见到柳巳后,她赶忙将从公主那儿得知的林晚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 柳巳听了,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林姑娘,其实我这边也查到了一些线索,线索直指林晚应该是在太子府,只是还不太确定具体的情况。” 林宁着急地说道:“柳公子,现在可以确定妹妹就在太子府了,只是太子限制她与外界联系,还不许她出门,这可如何是好呀?” 柳巳来回踱了几步,思索片刻后,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说道:“林姑娘,我打算找人趁着入夜之后去太子府探探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和林晚见上一面,也好弄清楚她在里面到底过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安全。” 林宁一听,觉得这办法虽说有些冒险,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她赶忙点头支持道:“柳公子,我觉得你这想法可行,眼下也只能先这样试试了。只是这事儿太过危险,你让去的人可得千万小心呀,千万别被发现了,不然可就糟了。” 柳巳应道:“林姑娘放心吧,我会找一个身手敏捷又机灵的人去,不会有事的。” 林宁还是不放心,又一脸严肃地嘱咐道:“柳公子,不管情况如何,一旦有了消息,你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柳巳看着林宁那焦急又关切的模样,心里也很是动容,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林姑娘,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你的,你也别太忧心了,我这就去安排。” 林宁感激地看着柳巳。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后,柳巳便匆匆去着手准备入夜探太子府的事儿了,而林宁则满心忧虑地回到家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只盼着这一趟能探出个好结果来。 柳巳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便开始认真思量着该安排谁去太子府最为合适。他在脑海中把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个过了一遍,思来想去,最终认定非轩辕彻莫属。毕竟在他所结识之人里,若论轻功,轩辕彻当属翘楚,无人能出其右。那超凡的轻功,定能助其在太子府中如入无人之境,大大增加此次探查行动的成功率。 于是,柳巳赶忙前去寻找轩辕彻,见到轩辕彻后,他便将林晚被困太子府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神情凝重且焦急:“轩辕兄,如今林晚被困在太子府,情况不明,我实在是心急如焚。我思来想去,只有你那出神入化的轻功能够担此重任,所以想请你帮忙入夜去太子府探探情况,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知道该如何解救林晚。” 轩辕彻听了,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柳兄放心,既然你开口相求,我定当全力以赴。只是这太子府守卫森严,我需好好谋划一番,切不可莽撞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说罢,轩辕彻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开始仔细地琢磨着此次去太子府调查的每一个细节,从如何潜入府中,到避开巡逻的守卫,再到寻找林晚可能被关押的地点,每一个环节都在他脑海中反复推演。 柳巳在一旁静静地陪着,看着轩辕彻如此认真细致地思考,他心里有了些底,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慌乱无措。他深知轩辕彻向来心思缜密,做事沉稳,有他出马,此次探查行动或许真能有所收获,只盼着轩辕彻能顺利带回林晚的消息。 夜渐深,整个太子府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巡逻的守卫走过发出的轻微脚步声,打破这夜的寂静。 轩辕彻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身姿矫健地来到太子府外墙边,他先是屏气凝神,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动静,待确定没有异常后,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一只敏捷的飞燕,轻轻松松就翻墙进入了太子府内。 进入府中后,轩辕彻凭借着那超凡的轻功,身形在房檐屋瓦间快速穿梭,犹如鬼魅一般。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虽说个个都是训练有素,但轩辕彻却能巧妙地借助夜色、建筑布局以及自己绝佳的身法,轻松地躲过他们的视线,没有引起丝毫的察觉。 轩辕彻一边小心地前行,一边在心中默默回忆着之前打听到的关于太子府布局的信息,按照既定的路线,逐渐朝着太子所在的房间靠近。终于,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太子房间的屋顶之上,整个人伏低身子,屏息静气,透过屋顶的缝隙,仔细倾听着屋内太子与他人的对话。 也正是从他们的交谈之中,轩辕彻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知晓了林晚所在的房间方位。他心中一喜,暗暗想着只要去到那房间,见到林晚,问清楚具体情况,此次探查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然而,就在轩辕彻刚准备从屋顶跃下,进入屋内朝着林晚所在房间赶去的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太子带着一群侍卫,正朝着林晚的房间方向走去。轩辕彻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不敢贸然行动了,只能继续潜藏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想看看太子这大半夜的去林晚那儿到底所为何事。 只见太子神色间透着几分严肃,身边的侍卫们也个个神情戒备,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林晚的房门前,停住了脚步。轩辕彻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心里满是疑惑与担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 轩辕彻隐在暗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晚的房间那边。只见太子走到房内,先是正式的仔细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和发冠,随后神色变得无比虔诚而严肃,之后竟对着那边床正位向行起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太子每一次叩拜都极为认真极为细致谨慎,像是在做什么重中之重的大事一般,额头触地发出轻轻的声响,嘴里还念念有词,那声音虽不算大,但轩辕彻凭借着极好的耳力,还是清晰地听到太子念叨着诸如 “请圣女赐我力量” 之类的话语。 轩辕彻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满是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太子为何会有这般举动。 带着满心的好奇与震惊,轩辕彻更加定睛看去,这才看清屋内的全貌。只见林晚被困在一个极大的笼子里,那笼子打造得颇为精致,材质看上去也很是坚固,看样子根本不是轻易就能破坏打开的。笼子被放置在了床上,周围还摆放着一些烛台,烛光摇曳,映照得整个场景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与神秘,仿佛林晚真的是被供奉起来的神只一般。 轩辕彻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景象,整个人都呆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久久都缓不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在太子府里竟然是处于这样一种“极为重视”的境地。 轩辕彻暗暗握紧了拳头,心里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把林晚从这奇怪又危险的处境中解救出来,只是当下太子还在屋内,身边又跟着众多侍卫,实在不是行动的好时机,他只能继续耐着性子在暗中潜伏着,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出现。 轩辕彻仍旧静静地蛰伏在暗处,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林晚房内的动静,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找机会接近林晚,把她解救出来。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且嘈杂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便是一阵整齐而威严的脚步声传来。轩辕彻心中一惊,悄悄探头看去,只见一队宫中近卫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太子府门前,那领头的侍卫高声喊道:“马上包围太子府,彻查来往人员,一旦发现异常,可先斩后奏!” 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子和他的心腹们听到动静,马上第一时间把这屋子关门上锁。之后满脸疑惑地走上去询问情况。太子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包围本太子的府邸,还这般大张旗鼓地彻查?” 那领头的侍卫一脸严肃,不卑不亢地回道:“殿下,这是宫中下达的命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执行皇命,具体缘由小的也不清楚,还望殿下配合才是。” 太子一听是宫中的命令,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近卫迅速散开,开始有条不紊地包围太子府,各个出入口都被守得严严实实,还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进入府中搜查起来了。 轩辕彻一看这情况,心里暗叫不好,如今当下的局势已经变得极为棘手了,再继续待下去,一旦被发现,那可就插翅难逃了。他当机立断,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近卫们吸引过去的时机,施展起那绝妙的轻功,身形如同轻烟一般,悄无声息地朝着太子府外闪去。 一路上,轩辕彻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巡逻和搜查的人员,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总算是顺利地离开了太子府。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脚下生风般径直朝着太傅府奔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太傅府门前。 轩辕彻轻车熟路地进入府中,很快就找到了柳巳,此时的他气息还有些微喘,神色间透着焦急与凝重,一见到柳巳,便赶忙说道:“柳兄,情况有变,我刚潜入太子府,正准备找机会解救林晚,结果宫中近卫突然包围了太子府,要彻查来往人员,我只能先撤出来了,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柳巳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焦急地问道:“那林晚现在如何了?” 轩辕彻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说道:“我当时看到林晚被困在一个大笼子里,太子还对她行三拜九叩大礼,嘴里念叨着请她赐力量之类的话,情况实在是怪异得很。当下我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弄清楚这背后的缘由,也好再找机会救出林晚。可是还没等我想到办法,太子府就被围困了。” 柳巳听闻轩辕彻的讲述,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紧接着对轩辕彻说道:“轩辕兄,不止如此,我也刚得到消息,我的父亲和我大哥柳甲也被宫中突然召进宫了,想来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不会这般大动干戈的。” 轩辕彻心中一凛,暗自思忖着当下这局势着实凶险,自己在京中如今只能暗中行事,现在宫中这般动作,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定会惹来杀身之祸。于是,他当机立断地说道:“柳兄,如今这情形,我实在不宜露面,还是先出去躲躲为好,等这阵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柳巳赶忙点头应道:“轩辕兄说得对,你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我这边一有消息,定会立刻给你飞鸽传信的,你放心便是。” 第55章 皇帝中毒 轩辕彻感激地看了柳巳一眼,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便朝着马厩奔去,牵出一匹快马,翻身上马后,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一下马臀,那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轩辕彻快马加鞭地朝着城外赶去,心里盘算着要不先去之前去过的那个山洞躲一躲,那地方隐蔽,平日里鲜有人至,应该算是个安全之所。 可不曾想,刚行至京中一处热闹街道时,就遇到了一伙正在搜查的士兵。那些士兵看到轩辕彻骑马疾驰而来,顿时警惕起来,为首的大喊道:“站住!干什么的,如此慌张,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说着,便带着人朝着轩辕彻围了过来。 轩辕彻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顾不上解释了,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冲去,毕竟如果遇到盘查就需要摘下面具,那就会让双生之事暴露,所以只能跑。那些士兵见状,哪肯罢休,纷纷追了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喊着:“快追,别让他跑了!” 轩辕彻不断地挥动马鞭,催促着马儿快跑,可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冷箭,“嗖嗖” 几声,朝着轩辕彻射了过来。轩辕彻躲避不及,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后背,一阵剧痛袭来,让他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但轩辕彻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伏低身子,紧紧抱住马脖子,口中不断吆喝着马儿加速。那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险,拼尽全力朝着城外奔去,终于,赶在最后一刻,轩辕彻冲出了城门,而身后那些士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也只能望尘莫及,无奈地收了兵。 轩辕彻此时已是脸色苍白,后背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不敢停歇,依旧朝着山洞的方向赶去,只盼着能尽快赶到那处安全之地,处理一下伤口,躲过这一劫。 此时的宫里,那可真是乱成了一锅粥。灯火通明的宫殿内外,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宫女太监,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慌与不安。 原来竟是皇帝突然中毒了,这消息就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瞬间在整个皇宫掀起了惊涛骇浪。所有的太医们都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聚集在太医院内,一个个如临大敌般等待着随时被召唤入宫诊治。 而各宫的妃嫔们呢,也都被紧急召集到了宫中特定的宫殿里,她们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难掩眼中的惊恐,彼此之间交头接耳,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会对自己今后的命运产生怎样的影响。 朝中的肱骨大臣们同样没能置身事外,也都被召进了宫中,而且他们的家宅也都被重兵围困了起来。毕竟一旦皇帝驾崩,局势便会瞬间变得风云莫测,必须要保证这些手握重权的大臣们没有机会带兵进宫夺位篡权,以防天下大乱。 太医院首带着几名经验丰富的元老级太医,神色凝重地进入了皇帝的寝宫,来到龙榻前开始紧张地诊治起来。只见他们先是仔细地为皇帝把脉,那眉头越皱越紧,随后又查看皇帝的气色、舌苔等情况,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深深的忧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诊治过程显得格外漫长,可几位太医却依旧毫无头绪。他们一个个汗泪满面,那紧张又焦急的模样,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 终于,太医院首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陛下这是中毒了,微臣等行医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毒性,根本验不出这是何种毒,找不到毒源,也就很难找到对应的解药。没有解药,想要救治陛下,实在是难如登天,依现下这情形,陛下恐怕…… 恐怕.....” 其他几位元老太医也纷纷点头,一脸的无奈与绝望,他们深知这意味着什么,一旦皇帝驾崩,这整个天下怕是都要陷入动荡之中了,可如今面对这棘手至极的情况,却又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奇迹出现了。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太医院首怯生生地开口说道:“各位大人,要不找一下林相之女林宁,她颇通医术,在京中可是救治过不少人,说不定她能有办法解陛下身上的毒。”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目光都投向了林相。林相皱着眉头,心中也是忧虑不已,他思忖了片刻后说道:“小女确实略懂医术,只是这陛下所中之毒如此棘手,她一个女孩子家,也未必能有法子,不过如今情况危急,倒也不妨一试。” 大家正和林相商讨着这件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南宫瑾和罗莎匆匆赶到了宫中。南宫瑾一脸急切,径直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诸位,罗莎姑娘懂医,她医术精湛,说不定能瞧出父皇所中的是何种毒,还请让她为父皇诊治一番。”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都不禁打起了小算盘。如今这局势,太子本就失势,一旦皇帝真的不中用了,那依照惯例,这天下势必就是南宫瑾的了。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南宫瑾,毕竟日后的荣华富贵、身家性命可都攥在人家手里呢。 这么一权衡利弊,原本还对罗莎心存疑虑的众人,此刻竟出奇地一致,纷纷点头说道:“既然王爷如此说,那想必罗莎姑娘定是有真本事的,那就让罗莎姑娘进去给陛下诊治诊治吧。” 虽说大家此前都没怎么听说过罗莎会治病,可在这微妙又关键的局势下,也没人敢再多说什么了。 南宫瑾见状,赶忙带着罗莎朝着皇帝的寝宫走去。罗莎带着有些紧张的情绪,她紧紧跟在南宫瑾身后,暗暗想着自己一定要尽力而为,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皇帝的病情不要太过严重。 而其他人则在外面焦急又忐忑地等待着,不知道罗莎这一进去,到底能不能带来一丝转机,让这摇摇欲坠的局势重新稳定下来。 罗莎进了皇帝的寝宫后,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随后便全神贯注地开始给皇帝检查情况。她先是轻轻搭在皇帝的手腕上,细细地把脉,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只一心沉浸在这诊治之中。 把完脉后,罗莎又凑近皇帝,查看他的面色、嘴唇,还翻开眼皮观察了一番,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迹象。一番仔细认真的检查下来,罗莎终于确定了皇帝所中的毒到底是何种毒性,她心中有了底,便赶忙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取出了几味药来。 接着,罗莎在宫人的协助下,将那些药碾碎,又用温水调和成药汁,准备给皇帝喂药。不过,毕竟是给皇帝用药,这可不是小事,太医院的太医们哪敢轻易就让罗莎喂下去,他们赶忙上前,仔仔细细地查看那药汁的成色、气味,还运用自己的医术知识反复确认这药里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在经过宫人和太医院一众太医的再三确认后,确定罗莎所喂之药确实没问题,这才点头示意可以让皇帝服下。罗莎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药汁一点点喂入皇帝口中,又轻轻托起皇帝的下巴,帮助他顺利咽下。喂完药后,罗莎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对众人说道:“陛下服下这药后,大约半个时辰便会醒来,只是这毒颇为厉害,后续还需好好调养,我也会再开几副巩固药效的方子。”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既是松了一口气,又依旧满是焦灼。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龙榻上的皇帝,心里默默祈祷着皇帝真能如罗莎所言,按时醒来。那寝宫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在这煎熬的等待中盼着奇迹出现,希望皇帝能尽快转危为安,毕竟今时的事情实属突然之变故,让每个人都捏了一把汗。 众人围在皇帝的龙榻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整个寝宫的氛围紧张又压抑,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就盼着皇帝能快点醒来。 终于,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皇帝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眼皮也开始颤动,随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众人见状,顿时一阵欢呼,那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脸上纷纷露出劫后余生般的喜悦神情。 虽说此刻皇帝的身体看上去依旧很虚弱,脸色苍白如纸,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但好歹是苏醒过来了。皇帝虚弱地转动着眼珠子,看着周围这些熟悉又关切的面孔,眼神中满是迷茫,似乎还没完全从那中毒的混沌状态中回过神来。 待他的意识渐渐清晰,知晓了是罗莎救了自己后,脸上不禁露出了感激之色,他微微张了张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此次多亏了罗莎姑娘了,若不是你,朕怕是…… 怕是凶多吉少了。” 说完这话,皇帝又想起之前的事儿来,心里不禁颇为感慨。他暗自思忖着,自己之前可是三次拒绝了瑾儿想要让自己赐婚他与罗莎的请求,当时只觉得这罗莎身份不明,怕配不上瑾儿,哪知道如今竟是人家救了自己的命。 然而,皇帝毕竟是在这深宫中历经无数风浪的人,心思缜密得很。他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总觉得罗莎出现的时间太过蹊跷了。这罗莎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了,让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所以,尽管皇帝面上对罗莎表达了感激,可心里对她却总是有着许多疑虑,那审视的目光时不时就会落在罗莎身上,暗暗琢磨着这罗莎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众人见皇帝醒了,都纷纷围上前去嘘寒问暖,可皇帝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那复杂的眼神里,既有对罗莎救命之恩的感激,又有着对她深深的猜忌。 皇帝之所以对罗莎满心疑虑,那可不是毫无缘由的。之前,他就已经暗地里派人去南诏细细调查过罗莎的底细了。 那些奉命前去的人,在南诏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各个地方都翻了个遍,可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根本就没有查到关于罗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无论是当地的户籍记录,还是民间的一些居民的口供,仿佛罗莎就从未在南诏存在过一般,甚至连她父母是谁,来自哪里,都毫无头绪,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在这世上的一样。 皇帝心里觉得不对劲,想着或许在京中能发现些什么,于是又安排了人手在京城里悄悄跟踪罗莎。跟踪的人不敢有丝毫懈怠,整日里小心翼翼地跟在罗莎身后,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就盼着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这一跟下来,倒是发现罗莎时常会去京中几家南诏人开的店铺,可除此之外,再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能表明她身份或者过往的问题了。不管从哪个角度去探寻,罗莎的过往就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着,让人根本看不透。 要知道,这世上哪会有一个人是完全没有一丝过往的,但凡活在这世上,总会留下些什么痕迹才对。可罗莎却好似一个例外,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没有任何可供追查的蛛丝马迹,那只能说明她的这些过往是被人为地掩藏起来了。 皇帝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心中的怀疑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只是眼下罗莎刚救了自己的命,他也不好当场就发作,只能先把这些疑虑深埋在心底,想着暗中再让人继续去调查,只是这如今南宫瑾对罗莎的态度,让皇帝十分担忧。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当众人陆续从皇帝的寝宫退出去时,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在这紧张又揪心的氛围中拉开了帷幕。皇帝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已疲惫不堪,虚弱的身体急需好好休息调养。 他靠在龙榻上,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儿子们,最后落在南宫瑾身上时,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难过。皇帝深知,身为帝王,很多时候连自己的情感都无法左右,更别说去掌控身边人的命运了。可看着南宫瑾那殷切又期待的眼神,皇帝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说道:“瑾儿啊,待父皇身体康复些,便给你和罗莎姑娘赐婚吧。”南宫瑾一听这话,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赶忙跪地谢恩道:“多谢父皇,儿臣定当不负父皇成全,会好好对待罗莎姑娘的。” 其实,皇帝心里并非有多希望南宫瑾和罗莎成婚,只是经过这次中毒的事儿,他越发感觉到罗莎在南宫瑾心中的分量似乎很重,而他现在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的儿子闹僵了关系。毕竟这宫廷之中,父子之间的情分也是极为难得且需要用心维系的,况且自己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更加珍惜这血浓于水的亲情。 然而,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他的心里始终有着更重要的考量。在他看来,身为君王,身负天下苍生的期望与责任,又怎能过多地缠绵于儿女私情呢?这江山社稷的安稳、朝堂局势的平衡,哪一样都比个人的感情之事重要得多呀。 皇帝暗自叹了口气,看着南宫瑾那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模样,心里很是复杂。他知道,这赐婚的决定或许只是权宜之计,往后还不知道会因此生出多少事端来,可当下也只能如此了。 南宫瑾却还沉浸在即将成婚的喜悦里,丝毫没察觉到皇帝父亲心中的这些复杂情绪和无奈,满心都想着往后与罗莎的美好生活了。 第56章 贤王赐婚 在太医院精心的调养之下,皇帝的身体状况一天好似一天,渐渐恢复了元气,不多日便已能够上朝处理政务了。 这一日,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众大臣们如往常一样位列两旁,恭敬地等待着皇帝的到来。随着太监那尖细悠长的 “皇上驾到” 声响起,皇帝身着龙袍,迈着威严的步伐缓缓走上龙椅。 待皇帝坐定,扫视了一眼朝堂下的群臣后,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说道:“今日朕有一事要宣布。朕念及贤王与罗莎姑娘情投意合,且罗莎姑娘曾救朕一命,功不可没。现赐婚贤王与罗莎,择日完婚。” 皇帝的这道圣旨一出口,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无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其中目光最为集中的,当属林相了。毕竟南宫瑾之前与林相家嫡女林宁可是有着婚约在身的,这突然赐婚他人,林相一家该如何是好呢? 皇帝似乎也料到了众人的反应,他微微顿了顿,然后看向林相,语气温和地说道:“林相啊,朕也知晓这事儿让原本有婚约的林相家嫡女颇为为难。若是林相可以接受,朕可一并赐婚,让林宁与罗莎同为平妻,不分大小,嫁与贤王,你可愿意。” 林相一听这话,赶忙出列,跪地奏道:“陛下圣明,此乃陛下的恩赐,只是小女的婚事,臣还需回去与小女商议,再做定夺。” 林相心里明白,这事儿可不能轻易就应下,如今林宁可不是他可以拿捏的,他现在不太敢得罪林宁,自从这个女儿从乡下接回来,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气场,自己与她多次交锋,都败下阵来,如今陛下这话,他也不知是福是祸,自己还是不要胡乱答应的好。 皇帝微微侧目没有说话。 林相吓的颤抖着继续说道:“宁儿如今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了,虽然是我的女儿,可这等关乎你终身的大事,我着实不好替她做决定。” 言外之意自己很是不敢做主于自己的女儿。虽然很多人知道林宁很是厉害,但是林相这话一出,似乎有林宁不孝之嫌。其实有心之人都心里明白林相这话里的意思。其实林相又何尝不是有着自己的一番考量呢,他在这朝堂为官多年,那可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如今这局势变幻莫测,皇帝的心思更是难以琢磨透,这赐婚之事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深意,又会牵扯出什么样的影响,他实在是拿捏不准。 若是自己贸然替林宁应下了这事儿,万一圣心转变,觉得他此举有意为难皇家,那可就得罪了皇帝,日后在朝堂之上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可要是直接拒绝了,又怕得罪了皇上,毕竟谁是不想要脑袋了么,去拒绝皇上。 所以林相思来想去,觉得倒不如把这烫手山芋交给林宁自己,让她来做这个决定,这样一来,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自己能置身事外,不用去承担那可能得罪人的风险了。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林相所言甚是,朕也并非急于一时,只是如今这事情僵在这里。来人啊,请林宁郡主进宫来吧。” 皇帝思索再三,便当即传旨宣林宁进宫,想着当面问问她的意见。 林宁接到旨意,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收拾妥当,随着前来宣旨的太监进了宫,来到了皇帝所在的宫殿。她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随后便静静站在一旁,等待着皇帝发问。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端庄大方的姑娘,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和蔼地问道:“林宁啊,今日朕在朝堂上所说赐婚之事,关乎你的终身大事,朕想听听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林宁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开口说道:“陛下,民女斗胆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民女本就与贤王并不相熟,之前虽有婚约在身,可那也是长辈们定下的约定罢了。既然这是关乎两个人的约定,那现在自然是要看被约定之人的意愿了。如今看来,贤王对罗姑娘情真意切,那想必之前被约定之人的意愿已然明晰。” 说到这儿,林宁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聪明地说道:“而在民女看来,贤王既然心系罗姑娘,自是不愿意让别人来分享这份深厚的情谊的,那民女又何苦去强求呢?感情一事,本就强求不来,民女愿意成全这份真爱。正所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成全他人的幸福,于民女而言,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皇帝听了林宁这番话,心中暗暗赞赏她的通透与豁达,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林宁,你能这般想,倒也是难得,只是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可切莫一时意气用事,还是要慎重考虑才好。” 林宁再次欠身,恭敬地回道:“陛下放心,民女并非意气用事,是真心觉得成全他人,自己心里也觉得高兴,还望陛下成全民女的这份心意。”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依你所言,也不再强求此事了。日后,若你遇到心仪之人,可告知朕,朕自会为你赐婚。” 林宁谢过皇帝后,便退了出去。她走出宫殿,望着那巍峨的宫墙,心里虽有一丝落寞,却也觉得如释重负,毕竟感情强求不得,能成全他人,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南宫瑾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林宁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他却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一般。 不知为何,此刻他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那疼痛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让他甚至都有些喘不上气了。南宫瑾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自己和这位林姑娘明明就不怎么熟悉呀,平日里见面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可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心里都会莫名地涌起一股难过之情呢? 南宫瑾抬手捂着胸口,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同时也在努力回想着,暗自思忖着:“难道我和她之间,真的曾经有过什么交集,只是我自己不记得了吗?” 他又想起刚才父皇在朝堂上说要赐婚林宁,让她与罗莎同为平妻的时候,按道理来说,自己满心满眼都是罗莎,对她的感情那么深厚,本应该对这样的安排有所抵触,心里至少会感到不适才对。可奇怪的是,当时自己听到这话,心里竟没有反对的念头。 然而,当林宁表明自己愿意成全,支持对这赐婚之事的时候,南宫瑾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样,难受不已。那种感觉就好像即将要失去一件无比珍贵的东西,可明明她也说与自己不熟啊。 南宫瑾越想越觉得困惑,脑海里不断交替出现罗莎和林宁的面容,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复杂又矛盾的情绪到底是因何而起。“难道我对林宁的感情,并非自己以为的那么简单吗?” 南宫瑾喃喃自语着,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答案,只能沉浸在这纠结又痛苦的情绪之中,久久无法释怀。 南宫瑾满心都被自己那复杂又纠结的情绪所困扰着,对当下自己这奇怪的状况很是担心,可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先把这些纷扰的思绪暂且放下,随后便拿起那赐婚的圣旨,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南宫瑾想着罗莎还在王府里等着消息呢,等她得知父皇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肯定会特别高兴的吧。一想到罗莎那开心的模样,南宫瑾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她脸上绽放的喜悦笑容。 可就在他刚走出宫门没多远的时候,因为心里还在想着事儿,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路都没太注意看前方。而这时,欧阳天师正神色匆匆地朝着宫里赶来,两人一个没留意,一个走得急,“砰” 的一声,南宫瑾就晃晃荡荡地直接撞上了欧阳天师。 南宫瑾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稳住身形,一脸歉意地说道:“哎呀,欧阳师兄,实在对不住,是本王刚才没注意看路,您没事吧?” 欧阳天师也被撞得身形一晃,不过他倒是没太在意,摆了摆手说道:“贤王殿下客气了,我也走得急了些,没伤着殿下吧?” 南宫瑾连忙回道:“没事没事,倒是天师您这急匆匆地进宫,可是有什么事呀?” 欧阳天师皱着眉头,神色略显凝重地说道:“殿下,臣此番进宫,确实是有要事要面见陛下。” 南宫瑾一听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多耽搁天师了,天师快些进宫去吧。” 欧阳天师抬眸看向南宫瑾,在看清他的表情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只见南宫瑾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几分迷茫与纠结,那神色一看就是有着诸多烦心事萦绕心头的样子。 欧阳天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贤王殿下,我瞧您这面色不佳,神情也颇为恍惚,可是最近心绪不宁呀?看你这模样,怕也是吃不下、睡不好吧?” 南宫瑾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怔,心想这欧阳天师果然厉害,竟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状态,当下也没想着隐瞒,轻轻叹了口气,如实回道:“天师所言极是,本王最近确实心绪烦乱,诸多事情交织在一起,扰得本王寝食难安。” 欧阳天师听了,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略作思忖后说道:“殿下,您这状态怕是有些不妥,您明日如若得空,不妨来钦天监找我一趟吧,我也好为殿下您仔细算算,看看是否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当下我有要事在身,此刻须得赶紧进宫面圣,就不多耽搁了。” 南宫瑾一听,赶忙应道:“既如此,那便多谢天师关心了,本王明日定会前往钦天监叨扰,天师您快些进宫去吧,莫要误了要事。” 欧阳天师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整理了一下衣袍,又加快脚步朝着宫里赶去。南宫瑾则站在原地,望着欧阳天师远去的背影,心里暗自琢磨着,这欧阳天师向来精通天文地理、命理玄学,说不定真能看出自己这心绪不宁的缘由。 这般想着,南宫瑾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的思绪,继续朝着王府走去,还是先把赐婚的好消息告诉罗莎要紧。赐婚的消息在贤王府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罗莎虽然面上很高兴,可罗莎和贤王又似乎都有着心事,俩人很快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并没有预想的那般幻化雀跃。 次日,南宫瑾早早起身,简单用过些膳食后,便带着侍从朝着钦天监而去。一路上,他看着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熟悉的街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昨日与欧阳天师的相遇。他满心疑惑,既期待着欧阳天师能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 不多时,南宫瑾来到了钦天监。钦天监那古老而神秘的建筑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门口的守卫见到南宫瑾前来,赶忙行礼,随后便引着他进入其中。 南宫瑾走进钦天监,只见欧阳天师早已在庭院中设好了一方小桌,桌上摆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器具,有星盘、罗盘,还有一些散发着幽光的水晶石。欧阳天师身着一袭道袍,神情专注地摆弄着那些器具,似乎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 见南宫瑾到来,欧阳天师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说道:“殿下,您来了。臣昨日见殿下神色,便觉事有蹊跷,今日且让我为殿下细细推算一番。” 说着,欧阳天师拿起星盘,口中念念有词,开始转动星盘上的指针,同时眼睛紧紧盯着星盘上的星象图案。 南宫瑾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看着欧阳天师的一举一动。只见欧阳天师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表情也随之变幻不定。过了许久,欧阳天师放下星盘,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看着南宫瑾。 “殿下,臣方才推算了一番,发现殿下的命数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干扰。” 欧阳天师缓缓说道,“这股力量似是与殿下的前世今生有着莫大的关联,殿下最近心绪不宁、情感混乱,恐也是因此而起。” 南宫瑾心中一惊,忙问道:“天师,何为神秘力量?这与本王的前世今生又有何联系?还请天师明示。”欧阳天师站起身来,踱步片刻后说道:“殿下,据臣推算,殿下前世似有一段未了之缘,而这段缘分的关键人物,似乎就在殿下今生的周围。殿下近日对林姑娘和罗姑娘的复杂情感,或许正是前世缘分的延续。臣观殿下面相,前世殿下曾有辜负过一位女子,这位女子的怨念,化作了这股神秘力量,影响着殿下如今的情感与命运。” 南宫瑾听了欧阳天师的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近日的种种困扰竟与前世有着如此紧密的联系。他努力回忆着前世的点点滴滴,可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不禁有些懊恼。 “天师,那本王该为何完全也想不起来,这事又该如何化解?又该如何面对林姑娘和罗姑娘呢?” 南宫瑾焦急地问道。 欧阳天师沉思片刻后说道:“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殿下需先探寻那位被辜负的女子,化解她的怨念,方能恢复自身命数。至于林姑娘和罗姑娘之事,臣以为,殿下当遵从本心,莫要被诸事羁绊所左右。感情之事,唯有真心相待,方能水到渠成。” 南宫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虽然依旧迷茫,但也有了些许方向。他站起身来,向欧阳天师行礼道:“多谢天师指点,本王定当努力探寻真相,解开心中谜团。” 欧阳天师微微点头,说道:“殿下且去吧,臣会在钦天监为殿下留意星象变化,若有新的发现,定会告知殿下。” 南宫瑾告别欧阳天师,缓缓走出钦天监。他望着天空中那高悬的太阳,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世如何,今生定要弄个明白,守护好自己所珍视的人。 欧阳天师之所以这般与南宫瑾言说,实则是基于他精心的推算与深入的洞察。在那神秘莫测的钦天监中,欧阳天师凭借着对星象、命理以及诸多古老玄学之法的深厚造诣,日夜钻研南宫瑾的命数。经过无数次的推演与占卜,他渐渐明晰南宫瑾身具帝王之命,然而,其情路却犹如布满荆棘,坎坷异常。 他深知,南宫瑾在情感上的抉择与经历,绝非仅仅关乎儿女私情那般简单。每一段情感纠葛,都可能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在未来的局势中掀起巨大波澜,稍有差池,便极有可能对南宫瑾那潜在的帝王之势产生难以预估的影响。 就如同前段时间他向皇帝所汇报的预测结果一般,罗莎虽在众人眼中有着诸多疑点,甚至被怀疑并非善类,但其命运却与南宫瑾的帝王之路紧密相连,极有可能成为南宫瑾走向帝王之位的关键助力与推动者。这背后所隐藏的因果关联与命理玄机,皆在欧阳天师的推算之中逐渐显现。 他之所以昨日进宫面圣,便是要将这关乎南宫瑾命数以及朝局走向的重大发现告知皇帝,以便君臣二人能提前有所筹谋与准备。而今日与南宫瑾的会面,则是希望能给予他一些指引,让他能在这迷雾重重的情感与命运交织的道路上,不至于迷失方向,能够尽可能地趋利避害,向着那帝王之位稳步前行。 在这风云变幻的宫廷与世间,的确事事皆有其深刻的因果缘由。南宫瑾的命运轨迹犹如一幅神秘而复杂的画卷,正徐徐展开。他所面临的情感纷争与未知的前路,看似是重重磨难,实则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福兮祸所起,祸兮福所倚。正如世间万物皆无绝对的定论,一切都在微妙的变化与转换之间。南宫瑾的帝王之路,虽布满荆棘与坎坷,却也正因这些曲折,才可能磨砺出真正的他。那些接踵而至的挑战与困境,恰是命运给予他的独特考验,亦是他成长蜕变、成就大业的契机。 或许在这跌宕起伏的经历中,他会逐渐领悟到命运的深意,学会在困境中洞察希望,在迷茫中找寻方向。每一次的抉择,无论是在感情还是在权力的旋涡里,都将成为他走向巅峰的基石。而他能否真正把握这祸福相依的玄机,跨越重重艰难险阻,最终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帝王宝座,仍需在岁月的长河中,由他自己用行动去书写答案,只是他不知,这条路的孤独无法形容。高处不胜寒! 第57章 册封太子 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映照着那一道道庄重的朱红宫墙。黄道吉日,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庄严肃穆又透着喜庆的氛围之中。太监尖细的宣读声回荡在宫殿上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子南宫瑾,贤能出众,品德兼备,今特册封为太子,以继大统,望其日后勤勉治国,不负朕之厚望,钦此!” 南宫瑾身着华丽的太子服饰,头戴金冠,身姿挺拔地站在宫殿中央,接受着众人的朝拜。他的脸上虽带着谦逊的微笑,但那眼神中却难掩兴奋与坚定,这是他迈向帝王之路的重要一步,也是他多年来努力与抱负的阶段性见证。 然而,在这一片祥和之下,却暗潮涌动。被废的太子和熹贵妃心怀不甘,他们怎会甘心看着南宫瑾如此顺遂地登上太子之位,从而将他们彻底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之日。于是,在册封大典的筹备期间,他们便暗中勾结,密谋着一场足以颠覆整个仪式的破坏计划。 被废太子在自己那清冷的宫殿中,与熹贵妃相对而坐,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他凭什么就能取代本太子的位置?今日,定要让他的册封大典成为一场笑话,让父皇知道,他选错了人!天命凤女在我的手上,只有我能是太子。” 熹贵妃亦是满脸愤恨,她咬着牙说道:“没错,绝不能让他得逞。本宫在这深宫中多年的经营,怎能毁于一旦。此次计划,必须万无一失,否则,你我都将永无出头之日。” 他们召集了一些仍然效忠于自己的心腹之人,这些人有些是被利益所诱惑,有些是对南宫瑾心怀不满,纷纷聚集在他们麾下。在册封大典当日,这些人将按照预先的计划,从各个方向潜入大典现场,有的负责制造混乱,有的则准备在关键时刻对南宫瑾下手,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即将在这庄严肃穆的册封大典上拉开帷幕,而南宫瑾又是否能察觉危险,成功化解这场危机,守护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呢? 被废太子与熹贵妃精心策划的破坏计划极为阴险狡诈。他们先是买通了负责大典仪式布置的几名小太监,让其在大典举行场地的关键支撑结构处做了手脚,只要一声暗号,便能使饰建筑轰然倒塌,制造出巨大的混乱与恐慌,趁众人慌乱之际,他们安排的死士便可混水摸鱼高喊“德不配位,天怒人怨。天怒了....大家快跑啊!”借此制造混乱阻碍册封大典。 同时,熹贵妃利用自己昔日在后宫的一些人脉,暗中在为南宫瑾准备的册封礼服上涂抹了一种特殊的香料,此香料与另一种秘制药物相遇后会产生令人晕眩的气味。他们打算在册封仪式的关键时刻,由一名伪装成宫女的手下在南宫瑾附近释放药物,使他当众出丑,失去威严。 此外,被废太子还召集了一批武艺高强的江湖亡命之徒,让他们乔装成侍卫,埋伏在大典现场的隐蔽之处。一旦前面的计划未能彻底阻止南宫瑾的册封,这些亡命之徒便会突然杀出,直接挟持南宫瑾,以他的性命相要挟,逼迫皇帝收回成命,重新立废太子。他们企图通过这一系列环环相扣的阴谋诡计,在册封大典这一重要时刻,将南宫瑾彻底拉下马,让自己重新夺回失去的权势与地位。 在京城的另一角,柳巳与林宁正悄然商议着他们的计划。柳巳面色凝重地说道:“林姑娘,如今太子册封大典,皇宫与太子府的防备定会有所松懈,此乃我们营救林晚的绝佳时机,不容错过。” 林宁微微点头,眼中透着坚定:“柳公子所言极是,晚儿被困在太子府中已多日,每多耽搁一刻,她便多一分危险,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他们仔细谋划着每一个细节。柳巳提前派人探查好了太子府的各处守卫换岗时间与巡逻路线,绘制了一幅详尽的地图。林宁则准备了一些迷药与防身的武器,以防万一遭遇抵抗。 “我们从太子府的西侧角门潜入,那里的守卫相对薄弱,且有一处花丛可以作为掩护。” 柳巳指着地图说道。林宁思索片刻后补充道:“进入府内后,先找到关押晚儿的地方,我担心太子可能会设有机关陷阱,需格外小心。一旦救出晚儿,我们便从东侧的马厩牵马离开,那里离角门较近,便于迅速撤离。” 两人反复商讨,力求计划万无一失。他们深知此次行动风险极高,一旦失败,不仅林晚性命堪忧,他们自己也将陷入危险之地。但为了救林晚,他们只盼着册封大典当日一切顺利,能够成功解救出林晚,让她脱离那可怕的囚禁之所。 废太子的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而南宫瑾也并非毫无察觉危险将至。他虽专注于册封大典的诸多事宜,但凭借着在宫廷斗争中磨砺出的敏锐直觉,以及身边谋士的提醒,早已暗中安排了人手进行防范。 南宫瑾深知宫廷斗争的险恶,在册封大典筹备期间,便吩咐自己最为信任且精明能干的谋士苏瑾,密切留意各方动静,尤其是被废太子与熹贵妃的一举一动。 苏瑾不负所托,他安排了众多眼线在废太子与熹贵妃的宫殿周围以及他们可能出没的地方。很快,眼线来报,发现有一些形迹可疑的小太监频繁出入废太子宫殿,且这些小太监中有几人正是负责大典仪式布置工作的。苏瑾心中起疑,立刻将此事告知南宫瑾。 南宫瑾当即下令,秘密抓捕其中一名小太监,带到隐蔽之处审讯。起初小太监咬紧牙关不肯招供,但在南宫瑾恩威并施,许下重诺并暗示若不坦白必将遭受严惩之后,小太监终于松口,道出了他们在大典场地关键支撑结构处动手脚之事。南宫瑾迅速派遣自己的心腹工匠前往检查,果然发现了那些被做过手脚的地方,工匠们立刻进行修复与加固,同时将其他参与此事的小太监全部暗中控制起来,并不让废太子知晓计划已经败露。 对于熹贵妃在礼服上动手脚的阴谋,南宫瑾的一位侍从也暗中听到了熹贵妃宫殿中的两名宫女在私下议论一种特殊香料的奇怪用途,言语中隐约提及与南宫瑾的册封大典有关。侍从觉得事有蹊跷,赶忙将此事报告给南宫瑾。南宫瑾联想到熹贵妃可能的报复手段,便命人将准备好的册封礼服仔细检查,果然发现了那不易察觉的香料痕迹。他一方面让人为自己准备了特制的香囊,可抵御该香料与药物混合后产生的晕眩气味;另一方面,加强了对大典当日接近自己之人的盘查,特别是那些负责服饰整理与近身伺候的人员,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份审查与搜身检查。 而针对废太子召集江湖亡命之徒乔装成侍卫准备挟持自己的计划,南宫瑾的侍卫统领陈风,在京城中安插的眼线发现有一批陌生的武林人士近期频繁聚集在皇宫附近的一处秘密据点,且他们的行为举止鬼鬼祟祟,不像是普通江湖人。陈风顺着这条线索深入调查,发现这些人竟与废太子有所勾结,并且得知了他们将在大典当日乔装成侍卫潜入皇宫的计划。 南宫瑾在得到这些消息后,迅速做出部署。他让陈风带领一部分精锐侍卫,提前在这些江湖人可能潜入的路线上设下埋伏。同时,在皇宫内的侍卫换岗安排上,他特意将自己的心腹侍卫混入其中,并且制定了一套特殊的暗语与手势,以便在关键时刻能够迅速辨别敌友。 同时让自己的心腹侍卫统领,带领着最精锐的侍卫,乔装成普通侍从,分散在大典现场的各个角落,密切监视着一切可疑之人与动向。并且在大典当日,对靠近自己的人员进行严格盘查,防止可疑之人接近。 在这场与被废太子的暗中较量中,南宫瑾凭借着智慧与果敢,逐渐瓦解了对方的阴谋。为了册封大典正式举行时,尽管废太子与熹贵妃仍不死心地妄图发动破坏,但他们的计划一次次被南宫瑾预先布置的防御措施所挫败。册封大典当日,废太子与熹贵妃仍按照计划开始行动。那些埋伏在大典现场准备制造混乱的亡命之徒刚一现身,就被南宫瑾预先设伏的侍卫们重重包围,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但由于南宫瑾的侍卫们准备充分,且占据有利地形,很快便将这些刺客制服。 而在南宫瑾这边,当那名伪装成宫女准备释放药物的手下靠近时,便被侍卫们识破并迅速拿下。此时,废太子见计划接连失败,仍不死心,亲自带领着剩余的几名死士妄图冲破防线,直取南宫瑾。但南宫瑾身边的贴身侍卫们拼死抵抗,陈风在解决了外面的敌人后,也迅速赶来支援。最后,废太子与他的死士们被全部擒获,南宫瑾成功地挫败了废太子的阴谋,顺利地完成了册封大典,正式成为太子,向着他的帝王霸业迈出了坚实而关键的一步。太子册封大典之日,皇宫内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最终,南宫瑾在众人的朝拜与欢呼声中,顺利地继承了太子之位,开启了他走向帝王之路的新征程,也让整个宫廷局势在这场风波后,暂时趋于平静,但他深知,未来的路还长,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与阴谋等待着他去应对。 众人的目光皆被那盛大的典礼所吸引。柳巳与林宁则抓住这个时机,悄然向太子府靠近。他们身着百姓的衣服,行动敏捷,如精灵一般。来到太子府西侧角门附近,柳巳示意林宁先躲在一旁的阴影里,自己则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的两名守卫。他从怀中掏出两枚石子,用力一掷,石子精准地击中守卫,两名守卫无声无息地倒下。 柳巳迅速招手,林宁快步跟上,两人潜入太子府。按照事先探查好的路线,他们沿着曲折的回廊和小径前行,一路上尽量避开巡逻的队伍。林宁心中紧张万分,但仍强作镇定,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 行至一处庭院,柳巳突然停下脚步,他发现前方的道路似乎有些异样。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地面,果然发现了一些细微的机关线索。柳巳小心翼翼地顺着机关的脉络,找到了机关的触发点,凭借着精湛的技艺,成功将其破解。 继续深入,他们终于来到了林晚被关押的房前。柳巳示意林宁在门口望风,自己则轻轻推开房门。屋内,林晚被困在一个铁笼之中,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倔强。看到柳巳出现,林晚眼中闪过惊喜与激动。 柳巳快步走到铁笼前,从怀中取出开锁的工具,开始破解铁笼上的锁。然而,这锁极为复杂,柳巳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仍全神贯注,手上的动作不停。 就在锁即将被打开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呼喊声。林宁心中一紧,知道是他们的行动被发现了。她握紧匕首,准备迎敌。柳巳加快手上的速度,“咔嚓” 一声,锁终于被打开。他扶起林晚,说道:“林姑娘,我们快走!” 三人刚走出房门,便遭遇了一群侍卫的阻拦。 柳巳将林晚护在身后,与林宁并肩作战。林宁施展出凌厉的剑法,剑如游龙,所到之处,侍卫们纷纷倒下。柳巳则以灵巧的身法躲避着攻击,并伺机反击,他的拳脚功夫亦是不凡,每一击都能击退敌人。 但侍卫越来越多,他们渐渐陷入困境。此时,柳巳发现东侧马厩的方向守卫相对较少,他大喊道:“往马厩撤!” 三人且战且退,奋力向马厩冲去。 在马厩中,他们牵出马匹,翻身上马。柳巳一马当先,挥舞着马鞭,冲破了剩余侍卫的阻拦,向着太子府外疾驰而去。身后,太子府内一片混乱,喊杀声渐渐远去,他们终于成功逃离了太子府,向着安全的地方奔去。 被废太子的阴谋彻底破灭后,他如丧家之犬般被南宫瑾的侍卫擒获。在被押解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满是绝望与不甘,曾经的荣华富贵和对皇位的觊觎之心此刻都化为泡影。 南宫瑾望着这个曾经的对手,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若此次不彻底解决被废太子的问题,日后必将后患无穷。于是,南宫瑾决定先将被废太子关入天牢,待汇报陛下后,让陛下定夺。 第58章 太子自杀 废太子被关进那阴冷潮湿的大牢后,起初还整日叫嚷着不服,妄图寻找机会再次翻盘。但当他听说林晚也跑了之后,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失败,再也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忠心之人也早已消失不见,如今陪伴他的只有那四面冰冷的墙壁和无尽的孤寂。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一生,从最初被立为太子时的风光无限,到后来因输给南宫瑾而被废黜,再到如今沦为阶下囚。他明白,自己的大势已去,再无翻身的可能。然而,后悔已于事无补,他只能在这大牢里,在对往昔的追忆和对未来的绝望中,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成为宫廷权力斗争中又一个可悲的失败者。 林宁与柳巳带着林晚马不停蹄地赶往柳巳的庄子。一路上,林晚紧紧依偎在林宁身旁,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尚未从之前的囚禁恐惧中缓过神来。柳巳则不时回头张望,确保无人跟踪。 到达庄子后,柳巳将林晚安置在一处幽静的厢房内,吩咐丫鬟准备热水和膳食,让林晚好好休息调养。林宁在一旁细心照料着,看着妹妹苍白的面容和瘦弱的身躯,心中满是疼惜与愧疚。 安排妥当后,柳巳不敢多做停留,立刻策马返回太子册封大典的现场。他深知今日这场大典背后暗流涌动,自己虽已救出林晚,但局势仍不明朗,必须回去观察各方动静,以便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他来到大典现场附近,将马匹拴在隐蔽处,然后混入熙熙攘攘的民众之中。他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四周,留意着每一个人的神情举止,尤其是那些皇室宗亲与朝中大臣们的反应。 与此同时,林宁离开庄子后,径直来到了彭府。彭迎春早已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看到林宁前来,赶忙迎上前去。林宁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迎春,晚儿已经被救出来了,此刻正在庄子上休息。” 彭迎春听闻,眼中顿时闪过惊喜与激动的光芒,她拉着林宁的手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成功的。晚儿她…… 她有没有受伤?” 林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她受了些惊吓,身体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调养些时日便会好起来的。” 彭迎春松了口气,随后又皱起眉头说道:“这太子也太可恶了,竟然做出如此恶行。如今晚儿虽然获救,但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宁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你说得对,此事不会就这么轻易了结。不过当下我们还是先让晚儿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从长计议。” 两人在彭府中又商讨了一番,林宁将营救过程中的一些细节告知彭迎春,彭迎春听后,对柳巳的智勇双全钦佩不已。待天色渐晚,林宁才起身告辞,返回林府。她知道,这宫廷与各方势力之间的纷争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许多挑战等待着她们,而她必须要坚强面对,守护好自己的家人与朋友。 熹贵妃被囚禁在那清冷的宫殿之中,满心的愤恨与不甘都只能深埋心底。皇帝终究还是念着多年来她在身边的陪伴之情,只是下令对她处以禁足的惩罚,想着让她在这一方天地里好好反省,也算是留了几分情面。 可熹贵妃哪有心思去想自己的处境呀,她满心都牵挂着被废的儿子,那可是她的心头肉,是她在这深宫中所有的指望与依靠。她每日在宫殿里坐立难安,时刻担心着儿子在大牢里会遭受怎样的折磨,又是否能承受得住这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巨大落差。 终于,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偷偷地派了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宫女去大牢探视废太子。宫女领了命,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耳目,朝着关押废太子的大牢而去。一路上,宫女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她深知此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又不敢违抗贵妃的命令。 当宫女来到那阴暗潮湿的大牢,好不容易见到废太子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脸色煞白。只见废太子面色惨白如纸,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手腕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身下的那片地面。原来,废太子在经历了之前的被废、计划失败、被打入大牢等等的沉重打击后,思想早已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觉得自己这一生已然毫无意义,也再无翻身之日,既生瑜何生亮,太子绝望中竟选择了如此决绝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痛苦。 宫女见状,赶忙冲上前去,想要唤醒废太子,可此时的他早已没了气息,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宫女吓得瘫坐在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哭着跌跌撞撞地跑回熹贵妃的宫殿,将这一噩耗告知了她。 熹贵妃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瘫倒在椅子上。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可能,我的儿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抛下娘啊……”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竟然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她不顾禁足的命令,发了疯似的想要跑去大牢见儿子最后一面,可刚走到宫殿门口,就被看守的侍卫拦住了。熹贵妃又哭又喊,苦苦哀求着侍卫放她过去,可侍卫们哪敢违抗圣命,只能守在门口,任由熹贵妃在那悲痛欲绝地挣扎着。此刻的她,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所有的支撑都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余生仿佛都要在这无尽的痛苦与悔恨中度过了。 熹贵妃无法面对儿子已死的噩耗,整个人像是失了心智一般,不顾一切地朝着太和殿奔去。她披头散发,妆容早已被泪水冲花,那往日的雍容华贵不复存在,只余下满心的悲痛与绝望。 待她冲进太和殿,殿中的大臣们皆是一脸惊愕,纷纷避让开来。熹贵妃径直冲到皇帝面前,“扑通” 一声跪下,随后便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凄厉而悲怆,回荡在整个太和殿中,让人听了无不心生怜悯。 皇帝原本还在处理政务,乍见熹贵妃这般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待听到她哭着喊出废太子已死的消息时,皇帝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承载着诸多期望的大儿子,竟然就这样离他而去了。 皇帝的眼眶渐渐泛红,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他看着眼前崩溃大哭的熹贵妃,往日里哪怕她犯了错,自己还能说上几句责罚的话,可如今,面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至痛,那些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沉默良久,皇帝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沉重:“传朕旨意,给太子厚葬,一切仪式标准,皆按最高之规格来操办。” 大臣们听到这旨意,纷纷领命而去,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皇帝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废太子小时候的模样,那虎头虎脑、聪明伶俐的样子,第一次读书识字时的认真神情,还有骑马射箭时的意气风发,桩桩件件,都如同昨日才发生一般清晰。曾经,他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刚降生时,皇帝满心欢喜,觉得后继有人,对他寄予了厚望,悉心培养,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展现出非凡的才能,那时候,他可真是皇帝引以为傲的好儿子啊。 可谁能想到,宫廷之中的权力争斗如此残酷,一步错,步步错,最终竟落得个这样凄惨的结局。这皇权啊,看似至高无上,能掌控天下人的命运,可在它的背后,却如同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斩断了亲情,磨灭了人性,让这皇宫之中,上演了一幕又一幕的悲剧。 皇帝默默地转身,背对着众人,不想让人看到他眼中滑落的泪水。他知道,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而这深宫中的伤痛,也只能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掩埋在心底,成为一道永远无法言说的伤疤。皇帝瞬间老了十岁。身体也瞬间没了往日的光彩。 南宫瑾好不容易挫败了废太子的阴谋,顺利继任太子之位,原本整个皇宫乃至京城都该沉浸在一片喜庆热闹的氛围之中。大街小巷本应张灯结彩,宫人们也都准备好了各种贺礼,大臣们也正打算着进宫朝贺,共襄这盛事。 然而,谁也没料到,废太子竟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瞬间如一片阴霾笼罩了下来。那原本要挂起的喜庆红绸还没来得及在宫墙之上飘扬,喜庆的锣鼓声也尚未敲响,就被废太子的丧事给彻底掩盖了去。 宫中上下瞬间换了一副肃穆哀伤的模样,朱红的宫墙仿佛都染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太监宫女们脚步匆匆,却不再是为了筹备喜宴,而是忙着布置灵堂、准备丧仪所需的各种物件。大臣们进宫时脸上的神色也从原本的期待转为了沉重,进宫后纷纷换上素服,前往停放废太子遗体的地方吊唁。 南宫瑾站在自己的宫殿中,望着外面那一片忙乱又哀伤的景象,心里五味杂陈。他虽与废太子在权力争夺上是对手,可如今面对这样的结局,也不禁心生悲凉。这宫廷之中,权力的更迭本就是残酷无比,却不想会以这样令人痛心的方式让自己的继任蒙上了一层阴影。 皇帝更是悲痛难抑,几日来都甚少进食,整个人仿佛一下子佝偻了。他时常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回想着与大儿子过往的点点滴滴,那眼中的哀伤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动容。而这原本该为南宫瑾庆贺的时刻,也只能暂且搁置,所有人都被卷入了这场丧事的哀伤氛围之中,整个皇宫都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也为这宫廷权力斗争背后的残酷与无奈而叹息。 熹贵妃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整个人已然陷入了极端的悲愤与偏执之中。她将儿子的死全然归咎于皇帝的无情和南宫瑾的步步紧逼,觉得是他们二人一手造成了如今这无法挽回的悲剧。 在她看来,皇帝身为父亲,却因着那至高无上的皇权,轻易地就废黜了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丝毫不顾多年的父子情分。曾经的宠爱仿佛都是一场泡影,在权力和权术面前,儿子就如同那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被无情地打入谷底,连一丝翻身的机会都不曾再给。 而南宫瑾呢,在熹贵妃眼中,就是那处心积虑、妄图抢夺太子之位的野心家。他一步步谋划,一点点施压,让自己的儿子在这场权力的争斗中节节败退,最终陷入绝境,心灰意冷之下才选择了那条决绝的路。熹妃全然忘记了是自己的儿子先起了争权夺势之心,只一味地认定南宫瑾就是那罪魁祸首。 她时常在自己那宫殿里,或是喃喃自语,或是对着空气哭诉:“都是那皇帝的冷漠啊,竟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有南宫瑾,若不是他步步紧逼,我的儿怎会走到这一步,怎会如此绝望地离我而去……”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怨恨,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心底最痛苦的地方撕扯出来的。 她甚至暗暗发誓,哪怕拼上自己这条性命,也要让皇帝和南宫瑾付出代价,要让他们也尝尝这失去至亲的痛苦滋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慰藉自己那死去儿子的在天之灵,才能稍稍抚平自己心中那如刀绞般的伤痛。可她却未曾想,在这宫廷权力的旋涡之中,每个人都身不由己,而这场悲剧,实则是多方因素交织而成的结果。 熹贵妃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与对皇帝、南宫瑾的怨恨之中,那原本就狭隘的心思愈发变得恶毒起来。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起了林晚,觉得这一切的祸端似乎都和林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竟丧心病狂地安排人手去把林晚杀了,让其给太子陪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自己心中那无尽的痛苦和愤恨。 她唤来自己身边还忠心耿耿的几个亲信,眼神中透着狠厉,压低声音吩咐道:“你们去,务必要找到那个林晚,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让她去地下陪着我那可怜的儿子。” 亲信们领了命,便匆匆出了宫,按照熹贵妃提供的线索,四处去搜寻林晚的踪迹。 然而,他们找遍了太子府,却始终不见林晚的身影。原来,林晚已经跑了。她此刻正被林宁和柳巳妥善地安置在柳巳的庄子上,那庄子地处偏僻,又有柳巳安排的人手小心守护着,外人很难知晓。 派去的人无奈只能回宫向熹贵妃复命,告知她搜寻无果的消息。熹贵妃一听,顿时气得浑身发抖,那原本就因哭泣而红肿的眼睛此刻更是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格外狰狞。她咬牙切齿地吼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个贱人都找不着。” 在她偏执的想法里,林晚的逃跑仿佛就是导致她儿子走上绝路的催命符。她觉得若不是林晚逃走,儿子也不至于那般绝望,说不定就不会选择那条绝路了。所以,她越发坚定了要让林晚付出代价的决心,心中暗暗盘算着,无论如何,哪怕掘地三尺,也一定不会放过林晚,定要让她血债血偿,哪怕用尽一切手段,也要达到这个目的,让林晚为自己儿子的死陪葬,都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第59章 施救轩辕 太子的离世,宛如一道晴天霹雳,重重地击打在皇帝的心头。自那之后,皇帝便像是失去了精气神一般,身体每况愈下,最终竟一病不起,卧倒在了龙榻之上。 太医院顿时忙碌了起来,各位医术精湛的太医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召进皇帝的寝宫,他们个个神情凝重,仔细地为皇帝把脉、查看气色、询问症状,不敢有丝毫懈怠。可一轮又一轮的诊治下来,得出的结论皆是一致 —— 并非中毒,而是这皇帝忧思过度,心结难解,长久以往便成了疾。 罗莎听闻皇帝病倒的消息,也赶忙来到了宫中。她身着淡雅的衣裳,莲步轻移,走进皇帝的寝宫,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待来到皇帝榻前,她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随后便轻声说道:“陛下,儿媳听闻您龙体欠安,心急如焚,特来探望,还望陛下能早日康复,保重龙体呀。” 说罢,便也如太医们一般,细心地查看起皇帝的状况来。 这宫中上上下下,无论是妃嫔、皇子公主,还是朝中的大臣们,都纷纷前来劝皇帝放宽心。他们在榻前说着各种宽慰的话语,有的提及江山社稷还需皇帝主持大局。 可皇帝只是躺在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的帷幔,对于众人的劝慰,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太子小时候承欢膝下的画面,又想起那冰冷的遗体,满心都是自责与哀伤,仿佛陷入了一个悲伤的旋涡,难以自拔。那原本坚毅的帝王之躯,此刻也在这沉重的精神打击下,变得脆弱不堪,而这病,也不知何时才能痊愈,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担忧与压抑的氛围之中。 南宫瑾满心的迷茫与痛苦,带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钦天监,找到了欧阳天师。他一见到欧阳天师,那平日里故作坚强的神色便再也维持不住了,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有困惑,还有深深的哀伤。南宫瑾声音沙哑地开口道:“天师,我如今心中实在是......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根本就不该做这个太子?” 说着,他微微仰起头,似乎是在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如今南宫辰…… 他走了,父皇也因为此事忧思成疾,卧病在床,我这太子之位,仿佛是用他们的痛苦换来的一般,那我得到它,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欧阳天师看着南宫瑾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叹息,他深知南宫瑾此刻内心的煎熬,抬手轻轻拍了拍南宫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这世间诸事皆有因果,命运的轨迹并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您能成为太子,那是上天的旨意,也是陛下深思熟虑后的抉择。南宫辰殿下的离去,实乃一场悲剧,可这并非是您造成的,他在权力的漩涡中迷失,最终走上了那决绝的道路,是诸多因素交织而成的结果。” 南宫瑾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可若不是我与他争夺这太子之位,他又怎会如此绝望?父皇又怎会遭受这般打击,如今卧病不起?我只觉得这一切都因我而起,这太子之位,此刻于我而言,就像是一副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欧阳天师微微皱眉,正色道:“殿下,您这般想法可就偏颇了。宫廷之中,权力更迭本就是残酷之事,南宫辰殿下当初既已参与其中,那便要做好应对各种结果的准备。而您,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如今陛下病重,更需要您振作起来,稳住朝纲,打理好这天下之事。您做这个太子,意义重大啊,是为了让这江山能平稳延续,让百姓能安居乐业,而非只是着眼于这一时的得失与悲痛呀。” 南宫瑾听着欧阳天师的话,沉默良久,心中虽仍有痛苦与纠结,但也明白天师所言不无道理。只是那丧亲之痛,以及对这宫廷斗争残酷性的无奈,一时之间还是难以完全释怀。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天师,这一切真的是天意么?” 欧阳天师微微点头,看着南宫瑾,目光中满是期许,他知道南宫瑾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此刻虽深陷痛苦的泥沼,但终会走出阴霾,挑起那属于他的重担,引领这天下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林宁得知熹贵妃竟丧心病狂地下了追杀令,要取林晚的性命去给那亡故的太子陪葬,心中既气愤又无奈。她深知太子的离世对熹贵妃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将这悲痛化作无端的杀孽,让无辜的林晚去承受这不该有的灾祸。 林宁深知当下的情况万分危急,留林晚在大渝,迟早会被熹贵妃的爪牙寻到踪迹,那后果不堪设想。思来想去,她觉得唯有把林晚送出大渝,远离这是非之地,才能保她周全。可这护送之人必须得是武功高强又值得信赖的,林宁在脑海中细细筛选了一圈,最终想到了轩辕彻。 轩辕彻武艺超群,在江湖上颇具威名,而且为人重情重义,且是聪明睿智。林宁觉得,若能拜托轩辕彻护送林晚,那必定是万无一失。 于是,这几日林宁心急如焚地连续给轩辕彻发去了好几封飞鸽传信,每一封信里都言辞恳切地说明了林晚如今面临的危险处境,恳请轩辕彻出手相助,尽快来接应林晚。然而,让她揪心的是,那些飞鸽传出去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始终得不到轩辕彻的任何回应。 林宁守在林府的院子里,望着天空,盼着能有鸽子带着轩辕彻的回信飞回来,可每次等来的都是失望。她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担忧,不知道轩辕彻那边是出了什么变故,是没收到信件,还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而无法前来帮忙呢? 林宁实在是放心不下轩辕彻,那满心的担忧就像一团火在心头烧着,让她片刻都安宁不得。眼见着飞鸽传信毫无回应,她咬了咬牙,决定不再干等着,换上夜行衣,趁着夜色,悄然出了林府。 夜空中,一弯残月散发着清冷的光,洒在寂静的街道上,林宁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单薄,却透着一股坚定。她脚步匆匆,朝着法华山的方向赶去,一路上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什么人发现了行踪。 法华山距离京城不算近,林宁马不停蹄地赶路,即便如此,抵达山脚下时,天边也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顾不上休息,顺着记忆中那蜿蜒的山路,径直朝着山洞的方向攀爬而去。山路崎岖,荆棘丛生,好几次都划破了她的衣裳,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可林宁仿若未觉,满心都想着尽快见到轩辕彻,确认他是否安好。 终于,那熟悉的山洞出现在了眼前。林宁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地靠近,她先是屏息凝神听了听洞内的动静,却只听到一片寂静。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探头往洞里望去,洞里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到。林宁心中一沉,赶忙走进山洞,轻声唤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你在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她刚一踏入内洞,那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直往她的鼻腔里钻,让她的心瞬间揪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顾不上许多,赶忙加快脚步,朝着山洞深处奔去,脚下带起的风都仿佛裹挟着紧张与焦急。 待她来到山洞里那张床边,只见轩辕彻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着,气息微弱,整个人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他身上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处伤口,那些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将身下的被褥也染得一片通红。 林宁见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颤抖着双手,轻轻扶起轩辕彻,声音带着哭腔喊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呀?你醒醒啊!” 可轩辕彻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皮,似乎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却终究没能做到,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气音,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宁心急如焚,她赶忙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伤药能先给轩辕彻止血。她的目光在山洞里急切地搜寻着,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林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深知此刻不能慌乱,否则轩辕彻的情况会更加危急。 首先,她快速地从找到的药箱中分辨出了止血的金疮药。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撕开轩辕彻已经被血水浸透的衣物,尽量动作轻柔,以免加重他的伤痛。每撕开一处,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对于较浅的伤口,林宁先用干净的布巾蘸着山洞里储存的清水,小心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垢,确保伤口清洁。然后,她将金疮药均匀地洒在伤口上,用干净的纱布仔细地包扎起来。在包扎过程中,她注意力度适中,既不能太松让纱布轻易脱落,也不能太紧影响血液循环。而对于那较深的伤口,林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知道这伤口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引发感染,甚至危及生命。她先查看伤口内是否有异物,幸运的是,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异物。接着,她咬了咬牙,把金疮药倒在伤口深处,用手指轻轻按压周边,让药粉充分接触伤口内部。由于伤口太深,普通的纱布包扎可能无法起到很好的止血效果,她看到旁边有一些干净的布条,便将布条折叠成合适的厚度,紧紧地压在深伤口处,再用长布条绕着轩辕彻的身体或肢体进行固定,以此来施加一定的压力止血。 在处理完所有伤口后,林宁又在山洞里找来了一些干草和干柴,生起了一堆火。一是为了让山洞暖和起来,避免轩辕彻因失血过多而失温;二是可以用热水来擦拭轩辕彻的额头和手脚,帮助他恢复一些体力。她还把轩辕彻的头稍微垫高,让他呼吸能更顺畅些。 林宁一直守在轩辕彻的身边,密切关注着他的呼吸和面色,心中默默祈祷他能尽快苏醒过来,好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的林宁,满心都是担忧与慌乱,只盼着能尽快让轩辕彻脱离危险。 后半夜里,原本就气息奄奄的轩辕彻情况愈发糟糕起来。因着身上多处伤口开始发炎,他的体温急剧升高,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团炽热的火焰之中,额头上很快就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却烧得通红,嘴唇也干裂开来,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呓语。 林宁见状,心急如焚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此刻必须尽快给轩辕彻降温,否则持续的高烧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甚至危及生命。她赶忙跑去山洞的角落,那里有一处小小的水洼,存着些许冷水。林宁用布巾蘸满了冷水,拧干后轻轻敷在轩辕彻的额头,每隔一会儿便更换一次,期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带走一些热度。 可单靠冷敷似乎效果并不明显,轩辕彻的体温依旧居高不下。林宁咬了咬牙,突然想起自己曾学过的针灸之术,或许可以一试。她在山洞里四处翻找,幸运的是,还真找到了一套针灸用的针。林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曾经所学,找准了轩辕彻身上几处可以退热的穴位,比如曲池穴、合谷穴等,她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消毒后,依次刺入相应穴位。在冷敷与针灸的双重作用下,轩辕彻的体温终于开始有了下降的趋势。林宁一刻都不敢松懈,守在轩辕彻身边,不停地更换着额头上的湿布巾,时刻留意着他的体温变化。就这样,在漫长又煎熬的等待中,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山洞的时候,轩辕彻的烧终于退了下来,体温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林宁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瘫坐在床边。一夜未眠,又经历了如此紧张揪心的救治过程,她早已疲惫不堪。但看着轩辕彻平稳了许多的呼吸和不再滚烫的额头,她的心里又涌起一丝欣慰,只要轩辕彻能挺过这一关,一切就都还有希望。只是她的心中也满是疑惑,究竟是谁把轩辕彻伤成这样的呢?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山洞的缝隙洒了进来,林宁一夜未眠,眼中满是疲惫,但她顾不上休息,心里只惦记着轩辕彻的身体需要尽快恢复元气。 她先是在山洞里翻找出了一些平日里轩辕彻储存的粗粮,打算给轩辕彻熬点粥。林宁生起了火,将粗粮细细地淘洗干净后,放入锅中,又加了适量的水,坐在一旁耐心地看着火候,时不时地搅拌一下,不一会儿,粥香便在山洞里弥漫开来。 看着锅里逐渐浓稠的粥,林宁心想,轩辕彻如今身体虚弱,光有粥怕是营养不够。正巧这时,她听到山洞外传来野鸡的啼叫声,灵机一动,想着若是能抓只野鸡给轩辕彻熬点鸡汤,那对他的恢复定然大有好处。 林宁起身走出山洞,凭借着自己所学的针灸技术,找了几根粗细合适的树枝,简单打磨了一下,做成了几根简易的 “针”箭。她轻手轻脚地朝着野鸡啼叫的方向走去,目光紧紧锁定着不远处正在觅食的野鸡,瞅准时机,手中的 “针” 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精准地射中了野鸡的要害部位,野鸡扑腾了几下翅膀便没了动静。 林宁快步上前捡起野鸡,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转身回了山洞。她熟练地处理起野鸡来,将鸡毛拔净,内脏清理干净后,切成合适的块状,放入锅中,又加了些山洞里储存的调料,添了水开始慢慢炖煮。 鸡汤在火上咕嘟咕嘟地翻滚着,那浓郁的香味让整个山洞都充满了别样的生机。林宁盛出一碗热粥,又舀了一碗鸡汤,端到轩辕彻的床边,轻声唤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吃点东西吧,这样身子才能好得快些呢。” 她眼中满是关切与期待,盼着轩辕彻能快点醒来,喝下这饱含心意的粥和汤,早日恢复健康。 轩辕彻缓缓睁开双眼,意识还有些模糊,只觉得脑袋昏沉且浑身无力。待他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便是林宁那略显疲惫却依旧温柔关切的面容。 一时间,轩辕彻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则是对眼前这个女子深深的感激。他深知,若不是林宁及时赶到,又这般悉心地照料自己,恐怕此刻自己早已性命不保了。 看着林宁那熬得通红却依旧明亮的双眼,轩辕彻的心中似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爱意也在不经意间从眼中满溢而出。那目光中饱含的情感,炽热而纯粹,仿佛要将林宁的身影深深地刻进心底。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疼痛,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林姑娘…… 多谢……” 声音虽微弱,却透着无比的真诚。 林宁见轩辕彻醒来,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眼中的担忧也随之消散了些,赶忙说道:“轩辕公子,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我吓坏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先喝点粥,吃点东西吧,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得赶紧补补身子。” 轩辕彻微微点了点头,想要起身,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皱了下眉头。林宁见状,急忙伸手扶住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靠在床边,又端起那碗温热的粥,用勺子轻轻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轩辕彻嘴边,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呵护。 第60章 皇帝驾崩 轩辕彻托着林宁的手喝下那碗粥,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林宁的脸庞,仿佛此刻在这山洞之中,世间万物都已不再重要,唯有眼前这个用心照顾自己的女子,才是他全部的牵挂与眷恋。 在那幽静的山洞之中,林宁日复一日地悉心照料着轩辕彻,在她的精心护理下,轩辕彻的伤势渐渐好转,原本苍白如纸的面色开始有了些许红润,身上的力气也慢慢恢复,已然能够起身在山洞里渐渐活动活动了。两人之间的情谊也在这朝夕相处中愈发深厚,彼此陪伴的时光虽简单却满是温馨。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宫中那一片混乱焦灼的景象。皇帝的病情持续恶化,每况愈下,原本只是卧病在床、精神萎靡,可如今竟开始频繁咳血,那鲜艳的血迹沾染在锦帕之上,触目惊心,仿佛是生命在一点点流逝的残酷宣告。 太医院的太医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轮番进宫,使出了浑身解数,各种珍稀的药材也毫不吝惜地用着,可皇帝的身体却依旧不见起色,就好似陷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无论怎样努力,都难以将他从那病痛的泥沼中拉出来。 整个皇宫都被一层压抑又哀伤的氛围所笼罩,宫人们走路都放轻了脚步,说话也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妃嫔们守在皇帝的寝宫前,一个个面容悲戚,暗自垂泪,心里都清楚皇帝的状况怕是药石无灵了,只是谁也不敢将这话说出口,都还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盼着会有奇迹发生,能让皇帝的身体突然好转起来。 朝中的大臣们听闻皇帝病情加剧,也纷纷进宫求见,可大多都被拦在了寝宫之外,只能在殿外焦急地踱步,商讨着万一皇帝驾崩,这朝纲该如何稳住,江山社稷又该如何延续等诸多棘手之事,每个人的心头都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南宫瑾满心忧虑地守在大殿之中,每听到一次关于皇帝病情加重的消息,那心中的痛苦便增添几分。他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皇的身体就这样一日不如一日,在病痛中苦苦挣扎却无能为力。 思来想去,南宫瑾觉得罗莎向来心思细腻,对药理也颇为精通,说不定她能有办法缓解父皇的病症。于是,南宫瑾赶忙找到罗莎,见到罗莎后,便急切地请求道:“父皇如今病情愈发严重,我实在是心急如焚,你做为她的儿媳妇,你能否想出法子来救救他。” 罗莎看着南宫瑾那满是焦急与期盼的模样,她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殿下,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只是陛下这病症…… 实不相瞒,陛下如今已是大限将至了,我已尽了全力,可这病确实没有再治疗的可能了。” 南宫瑾听闻此言,只觉得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啊……” 他不愿相信,那个曾经在自己心中无比高大、威严的父皇,竟要这般离自己而去。 可南宫瑾终究不甘心就此放弃,他转身回到书房叫来自己的心腹苏瑾,语气坚定地吩咐道:“苏瑾,你即刻去替本殿下寻找天下名医,无论他们身在何方,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定要将他们请来为父皇诊治,本殿下绝不允许父皇就这样……” 南宫瑾的声音有些哽咽,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苏瑾看着南宫瑾如此痛苦,心里也很是难受,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赶忙说道:“殿下,属下听闻相府的林小姐医术了得,说不定她能有办法救治陛下呢。之前在京城中,也有不少疑难病症都是被林小姐妙手回春的,咱们不妨请林小姐进宫一试。” 南宫瑾站在宫殿之中,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他暗自思忖着,为何身边的人,不管是苏瑾也好,还是之前听闻过林宁医术传闻的其他人也罢,似乎都对这位相府的林小姐颇为了解,常常提及她那高超的医术以及在京城中妙手回春的事迹。 可自己平日里也算是对京城的各方人物都有所耳闻,可脑海里却好似压根就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的印象。是自己平日里太过专注于朝堂之事与宫廷纷争,从而忽略了这些人和事,还是说有什么别的缘由呢? 南宫瑾来回踱步,试图在记忆的角落里搜寻关于林宁的哪怕一丝一毫的信息,然而却是一片空白,这让他越发觉得奇怪。他想着,按理说相府千金,又有着这般出众的医术,本该在京城中有些名声在外才对,可自己却毫无印象,就仿佛关于她的记忆被从自己的脑子中擦掉了一样。 他忍不住叫来身边的侍从,问道:“你可知那相府的林宁林小姐?” 侍从赶忙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林小姐在咱京城那可是颇有名气的,不仅医术精湛,为人也是善良聪慧,常为穷苦百姓义诊,所以百姓们对她都很是敬重。” 南宫瑾听后,微微点头,心中的疑惑却丝毫未减。他暗暗决定,等苏瑾打探回林宁的情况后,定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位神秘的林小姐,说不定她真的能成为救治父皇的关键人物,只是当下这满脑子的疑问,着实让他有些心绪不宁。他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会儿后对苏瑾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你先去打探一下林小姐的情况,看看能否尽快邀请她来宫里,本殿下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苏瑾领了命,便匆匆退下,而南宫瑾则依旧沉浸在对皇帝病情的担忧之中,满心期盼着能出现一丝转机,让父皇能转危为安。 苏瑾领了南宫瑾的命令,心急火燎地就准备出门去寻找林宁。刚迈出大门没多远,冷不丁和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撞了个满怀。那路人被撞得一个趔趄,苏瑾也稍稍后退了几步,他一心想着赶紧去办事,便随口说了句 “走路看着些”,也没太在意对方,就继续朝前赶路了。 苏瑾大步流星地走着,可刚走出大约一百米左右,忽然感觉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像是有一层迷雾在眼前弥漫开来,周围的人和物都渐渐看不清楚了。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视线恢复清晰,然而却无济于事,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脚步也变得虚浮不稳。 没过多一会儿,苏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扑通” 一声就昏了过去,直直地倒在了地上。那之前与他撞了一下的路人,不知何时又折返了回来,只见这人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阴笑,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暂时没人注意这边,便迅速上前,拖拽着昏迷的苏瑾,把他扔到了不远处一个胡同里的柴草堆里面。 那柴草堆又脏又乱,苏瑾就这么毫无知觉地躺在其中,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尘和草屑。而那路人做完这一切后,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发现,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南宫瑾在宫中焦急地等待着苏瑾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始终不见苏瑾归来,也未曾等来有关林宁的任何回应。随着夜色渐渐笼罩了整个皇宫,那压抑的氛围愈发浓重起来,仿佛黑暗也在一点点吞噬着众人心中仅存的希望。皇帝的寝宫内,一众太医围在龙榻边,个个面色凝重,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他们不断地更换着敷在皇帝额头的冷巾,尝试着各种药方,可皇帝依旧持续高热不退,那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在高烧的折磨下,愈发显得不堪一击。 皇帝时而陷入昏迷,时而迷迷糊糊地呓语着,只是那声音太过微弱,旁人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南宫瑾守在一旁,眼眶泛红,紧紧握着皇帝的手,一声声地呼唤着:“父皇,父皇,您一定要挺住啊……” 然而,皇帝的状况却并未因他的呼唤而有丝毫好转。 夜越来越深,皇宫里一片死寂,只有寝宫内偶尔传来的几声压抑的抽泣声。突然,皇帝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后便没了动静,那只被南宫瑾握着的手也渐渐变得冰冷。太医们赶忙上前查看,片刻后,他们缓缓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殿下,陛下…… 陛下已经驾崩了。” 南宫瑾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望着父皇那毫无生气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悲痛地哭喊着:“父皇……” 整个皇宫瞬间被哀伤笼罩,丧钟敲响,那悠长而沉重的钟声回荡在宫墙之内,宣告着一代帝王的离去。宫人们纷纷跪地痛哭,妃嫔们也泣不成声,而南宫瑾更是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他知道,从此这江山的重担便彻底落在了自己的肩头,可他还未来得及与父皇再多说些话,还盼望着能有奇迹发生让父皇好起来,如今却一切都成了泡影,只留下无尽的哀伤与沉甸甸的责任。 苏瑾在那胡同的柴草堆里昏昏沉沉地躺了许久,终于慢慢恢复了些许意识。他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酸痛,一时还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太子府赶去。 待他一路心急如焚地赶回太子府,刚踏入府门,入眼的便是满院的白布,那刺眼的白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肃穆哀伤,苏瑾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瞬间便明白大事不好了。 他脚步匆匆地朝着南宫瑾所在的正厅走去,一路上看到府中众人皆是神情悲戚,眼眶泛红,更是印证了他心中那可怕的猜测。还没等他走到近前,南宫瑾便已经看到了他,南宫瑾原本就因皇帝的离世悲痛万分,此刻看到苏瑾才回来,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怒火。 南宫瑾双眼通红,满是悲愤地质问道:“苏瑾,本殿下让你去办的事,你却迟迟不归,如今这等局面,你可知罪?” 苏瑾一听,赶忙 “扑通” 一声跪下,满脸愧疚地说道:“殿下,属下知罪。” 太子此刻正沉浸在丧父之痛中,苏瑾没有解释,南宫瑾他咬着牙,声音冰冷地说道:“无论你有何缘由,终究是误了大事,你自行去领罚吧,按府中规矩,该如何就如何。” 苏瑾深知南宫瑾此刻的心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磕了个头,应了一声 “是”,便默默起身,朝着领罚处走去,他心里满是自责,想着若是自己当时能多些警惕,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了,只恨自己没能帮上忙,让殿下如此失望。而南宫瑾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知道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开始着手安排举办国丧的诸多事宜。他召集府中的幕僚和下人,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准备灵堂、通知朝中大臣、安排各地的吊唁活动等等,每一个细节都不敢有丝毫疏漏,毕竟这是关乎国体、关乎天下的大事,哪怕心中悲痛如绞,他也必须要担起这份责任,让父皇走得风光体面。 皇帝驾崩的消息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整个朝堂乃至天下都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与对未来局势的担忧之中。而南宫瑾,强忍着丧父的巨大哀痛,一边要处理诸多繁杂的事务,一边还要稳住自己的心神,毕竟这江山社稷不能一日无主。 就在这时,朝中众大臣经过一番商议后,纷纷上奏,向南宫瑾进言道:“殿下,如今陛下已然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啊,臣等以为,殿下应先登基为帝,承接大统,如此方能稳住朝纲,安定民心,而后再举办国丧,以尽孝道,告慰陛下在天之灵。” 南宫瑾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纠结。他深知大臣们所言不无道理,如今局势动荡,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望,自己若能尽快登基,确实可以凭借正统之位,向天下昭示皇权的平稳更迭,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轻举妄动,也能让朝中诸事尽快恢复正常运转。 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父皇刚刚离世,尸骨未寒,自己便急着登基,是为不敬不孝,这于情于理,都让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仿佛是在利用这样的时机去谋取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一般。 南宫瑾在大殿之上沉默良久,目光一一扫过诸位大臣那殷切又焦急的面容,最终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父皇新丧,我实在无心登基之事,我希望可以先全心操办国丧,以尽为人子最后的孝道,待一切妥当之后,再行登基之礼,还望诸位爱卿体谅朕的心情。” 大臣们听了南宫瑾的话,虽觉得他重情重义,孝心可嘉,可仍旧面露担忧之色,继续劝说道:“殿下,臣等明白您的孝心,只是当下形势危急,天下万民皆仰仗殿下您主持大局,还请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切莫因一时的悲痛而延误了大事。” 第61章 后妃厮杀 南宫瑾面色冷峻,站在大殿之上,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看着那些刚刚还在极力规劝自己先登基的大臣们,心中满是愤懑与失望。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朝纲安稳,可在我看来,你们此举全然不顾我身为儿子的一片孝心!” 南宫瑾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让一众大臣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我虽是太子,可更是父皇的儿子,生养之恩,天高地厚,如今父皇刚刚驾崩,尸骨未寒,你们却要我为了那权势地位,就将父皇的遗体停放在这冰冷的殿堂前,仓促地去举行登基大典,这等行为,岂是为人子者该做的?” 南宫瑾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身子也微微颤抖着,那是他强忍着悲痛与愤怒的表现。 “我绝不能这么做,我要让父皇能安心地入土为安,住进那黄陵之中,待一切丧葬事宜都按照应有的礼数操办完毕,我才会去考虑登基大典之事。而你们,身为臣子,不思如何更好地协助我尽孝,却只想着让我尽快坐上那皇位,实在是让我寒心!” 南宫瑾言辞犀利,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打在大臣们的心上。 随后,南宫瑾面色一沉,大声喝道:“来人呐,将这些提议让先继位的大臣,统统拖下去,重罚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让你们也好好明白明白何为孝道,何为君臣之礼!” 侍卫们领命而上,那些大臣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纷纷求饶:“殿下恕罪啊,臣等也是一片忠心,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并无他意呀,还望殿下开恩呐!” 然而,南宫瑾此刻心意已决,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被侍卫拖出大殿。 待大臣们被拖走后,南宫瑾缓缓走到殿外,望着那摆放着皇帝遗体的灵堂方向,眼中满是哀伤,喃喃自语道:“父皇,儿臣定不会让您走得有丝毫委屈,定要让您风风光光地去往那黄陵,您就安心地去吧,这朝堂之事,儿臣定会妥善处理的……” 此后,南宫瑾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操办国丧之中,每一个环节都亲自过问,每一处细节都力求完美,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对父皇最后的敬意与孝心,哪怕外界有着诸多不同的声音和压力,他也毫不动摇,一心只盼着能让皇帝安然入葬黄陵啊。 南宫瑾沉浸在丧父的悲痛之中,却也强打起精神,事无巨细地仔细确认着丧礼的每一个环节,确保一切都严格按照礼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每日都会亲自前往灵堂,查看祭品的摆放是否合规,香烛的燃烧是否正常,守灵的宫人是否尽责。对于出殡的仪仗、送葬的队伍规模以及路线等诸多事宜,也都一一核对,和礼部的官员反复商讨,不容许出现丝毫差池。在他心里,只有这丧礼办得妥妥当当、合乎礼制,才算是尽到了自己身为儿子的最后一份孝心,才能让父皇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然而,就在南宫瑾一心扑在国丧之事上时,各方势力却已然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那些原本就对皇位虎视眈眈的藩王,暗自集合自己的心腹谋士,在各自的封地谋划着如何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或明里打着进京吊唁的旗号,实则想窥探朝中局势,寻找可乘之机,好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甚至妄图染指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朝中一些心怀不轨的大臣,也偷偷地串联勾结,他们有的想在新帝尚未正式登基之时,扶持自己看好的势力,以便日后能在朝堂上获取更多的权势;如今既有支持南宫瑾的旧部,也有支持南宫玉的。还有一些贪官则企图利用这局势的动荡,中饱私囊,在筹备丧礼的诸多事务中做手脚,克扣款项、偷换物资,全然不顾这是关乎国体与先皇尊严的大事。 江湖上的一些门派,平日里就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此刻也不甘寂寞,有的受了某些势力的蛊惑,准备在出殡当日搅乱场面,制造混乱;有的则想借机扩充自己的影响力,在这天下动荡的时刻,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为日后的发展铺就道路。 一时间,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潮汹涌,各方势力的小动作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给这正处于国丧悲痛之中的朝廷致命一击。南宫瑾早已察觉到这背后潜藏的诸多危机,也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只是当下,他的心思仍主要放在先皇的丧礼上,只盼着能先顺利送父皇入土为安,再去应对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南宫瑾满心都扑在操办先皇的丧礼上,力求尽善尽美,却未曾料到,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 太子妃罗莎,已然渐渐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以往在众人眼中,罗莎总是一副温柔大方、知书达理的模样,她陪伴在南宫瑾身边,无论是出席宫中宴,还是平日里在太子府内都表现得无可挑剔,让人觉得她是个难得的贤内助。可实际上,她是南诏圣女玉罗刹,一直以来都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和险恶用心,根本就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良善之人,说她是蛇蝎心肠也不为过。 如今,先皇驾崩,南宫瑾距离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而相应地,罗莎距离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也近在咫尺了。这触手可及的尊荣,让她的内心越发急切起来,那隐藏在心底的野心和欲望如同野草一般疯狂滋长。 她常常独自一人在自己的宫殿内踱步,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暗自思忖着:“我煞费苦心,隐忍至此,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只要南宫瑾顺利登基,我便能成为这大渝的皇后,到那时,整个后宫乃至天下,都将在我的掌控之中。可这中间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得想些法子,确保一切都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才是。” 她开始暗中召集自己之前安插在各处的力量,吩咐他们密切留意朝中大臣以及各方势力的动向,看看有没有谁会对南宫瑾的登基之事造成阻碍。同时,她也打起了歪主意,想着若是能在南宫瑾面前多表现一番,让他更加倚重自己,不过还好有那个,自己坐上皇后之位其实已经很稳妥了。 当然,她也动起了更歹毒的心思,若有谁胆敢挡在她的路前,妨碍她成为皇后,那便不择手段地将其除去,哪怕是血流成河,她也在所不惜。罗莎已然完全抛开了曾经伪装出来的温柔形象,彻底暴露出了她那自私狠辣的本性,而南宫瑾对此却还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丧父之痛与筹备丧礼的忙碌之中。 轩辕彻在林宁的悉心照料下,伤势已然大好,身体也恢复了不少元气,整个人又重新焕发出往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林宁便与轩辕彻一同回到了京中的京基拍卖行,想着先在此探听一下京中的局势。刚一踏入拍卖行的大门,一直负责打理这里的钟叔便匆匆迎了上来,他面色凝重,眼中满是忧虑,见到林宁后,赶忙说道:“林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如今这京中可是出了大事,皇帝驾崩了,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林宁听闻此言,心中一惊,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她深知皇帝驾崩对于整个大渝来说意味着什么,朝堂之上各方势力必定会争权夺利,京城的治安怕是也难以保障,百姓们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她不禁暗自庆幸,还好之前自己心思缜密,察觉到局势可能有变,早早地就飞鸽传书给柳二郎,拜托他将林晚送出了大渝。此刻这京城如此混乱,若是林晚还留在此处,那可就太不安全了。林宁心中默默想着。 林宁转头看向轩辕彻,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说道:“轩辕公子,如今这京中的情况着实糟糕,咱们可得小心些才是,也不知这混乱的局面何时才能平息。” 轩辕彻微微点头,神色同样严肃,他目光中透着一股沉稳,安慰林宁道:“林姑娘莫怕,有我在呢,不管这京中如何混乱,我定会护你周全。况且我知道南宫瑾的能力,他应该很快就会控制好局面的。只是当下咱们也得先打探清楚各方的情况,也好早做打算,免得被卷入这无端的纷争之中。” 林宁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感激地看了轩辕彻一眼,随后便钟叔一同走进屋内,详细的给钟叔讲了轩辕彻的情况,钟叔笑着道,难怪看着那么像,原来如此,甚好,甚好。之后三人商讨起应对当下这混乱局势的办法来,毕竟在这动荡之时,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危险的境地。 夜已深,整个太子府都沉浸在一片肃穆又压抑的氛围之中,毕竟先皇丧礼还在进行,府中众人皆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 罗莎所在的宫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更添几分诡秘的气息。这时,一名亲信悄然送来了一封密信,交到罗莎手中后便迅速退下了。 罗莎接过密信,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借着昏黄的烛光,仔细地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那目光中时而闪过一丝惊讶,时而又透着几分思索。待看完后,她缓缓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将信凑近烛火,看着那信纸一点点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仿佛这样就能将信中的内容彻底掩埋一般。 一旁的贴身死侍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是那边来的消息么?” 罗莎轻轻 “嗯” 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说道:“他们想提前动手,推那小的上位。” 死侍一听,顿时焦急起来,赶忙追问道:“我们该怎么办,主子?” 那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毕竟他们如今所谋划之事,不容有任何差池,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罗莎却微微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语气决绝道:“我们现在马上就要成功了,眼看着我离那位子仅有一步之遥,眼看我就会成为主人手底下地位最高的人,为何还要去仰人鼻息?以往我不过是暂且与他们合作,各取所需罢了,如今到了这关键时候,这次我只要我自己赢,谁也别想阻拦我,挡我者,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罗莎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她那一身华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可此刻却全然没了往日的优雅,反倒透着一股阴狠的气息。她一边踱步,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想着该如何应对那些想要提前动手的势力,又该如何利用当下这混乱的局势,为自己谋得最大的利益,确保自己能顺利成为皇后,掌控这后宫乃至整个大渝的权势。 在那深宫之中,熹贵妃虽因之前的变故一直被软禁在自己的宫殿内,行动处处受限,可她那颗心却因仇恨而从未死去。她多年来苦心经营,在宫中各处安插了众多眼线,这些眼线就如同她的眼睛一般,能让她时刻窥探到宫中各方势力的一举一动。 随着夜幕降临,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巡逻的侍卫走过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寂静。这时,熹贵妃正坐在宫殿内,眼神中透着几分落寞与不甘,她的思绪还时不时地飘回到已逝的儿子身上,每每想起,心中便是一阵刺痛。 突然,一名探子悄无声息地进了宫殿,来到熹贵妃面前,恭敬地行礼后,便压低声音禀报道:“贵妃娘娘,属下今日探得消息,那德妃与柳太傅最近行动密切,似乎正在暗中谋划,瞧着是要推德妃的儿子南宫玉为后主。” 熹贵妃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那笑容里却藏着无尽的狠厉,她轻声笑道:“呵,我的儿子没了,他们倒好,迫不及待地就想把自己的儿子推上那个位置了,可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做梦!我就算是拼尽一切,也不会让他们得逞,我的儿子没了,南宫玉、南宫瑾你们谁也别想好,那个位置你们谁也别想坐!” 说罢,熹贵妃缓缓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她的眼神愈发冰冷,脑海中飞速地盘算着应对之策。她深知如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可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任何一人坐上那位置,哪怕自己如今身处困境,也要搅乱这看似平静的湖面,让那些人付出惨痛代价。 “去,传我的话,让咱们的人密切留意德妃和柳太傅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熹贵妃对着探子吩咐道,那探子领了命,便迅速退下,融入了这茫茫夜色之中。 而熹贵妃则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宫墙,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宫闱争斗,已然在这寂静的夜里悄然拉开了帷幕。 第62章 先皇遗诏 南宫瑾一脸疲惫地回到了太子府,这段日子为了操办先皇的丧礼,他身心俱疲,既要应对繁琐的礼节流程,又要时刻留意朝堂上各方势力的暗流涌动,整个人都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刚踏入府门没多远,罗莎便得到了消息,她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摆出一副关切又焦急的模样,匆匆朝着南宫瑾所在的方向赶去觐见。 “殿下,臣妾有要事相告。” 罗莎一见到南宫瑾,便福了福身子,语气急促地说道。 南宫瑾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罗莎,淡淡道:“何事这般慌张?” 罗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殿下,臣妾手下的人今日打探出了一个重要消息,那柳太傅与德妃暗中勾结,似乎想要推南宫玉为后主,他们活动频繁,似要在葬礼时行动。” 南宫瑾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沉,他抬眸看向罗莎,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他着实有些意外,自己当初从民间带回的这个农家女罗莎,平日里看着温柔和顺,没想到她居然也在暗中培养了自己的探子,能探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这让南宫瑾不禁对罗莎多了几分审视,暗暗揣测她到底还隐藏着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 同时,南宫瑾心中也涌起一股愤怒,他没想到这柳太傅和德妃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在先皇丧礼期间,就这么快按捺不住,想要扶持南宫玉上位了。以南宫玉的年纪来说,这无疑是想垂帘听政,这是对皇家尊严的极度践踏。 南宫瑾沉默了片刻,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他缓缓开口道:“爱妃此事可属实?莫要弄错了消息,无端生事。” 罗莎赶忙说道:“殿下,臣妾怎敢拿此事说笑,探子们打探得清清楚楚,断不会有误的,臣妾一得知消息,便赶忙来告知殿下了,就是怕他们暗中谋划,坏了殿下的大事。” 南宫瑾微微点头,脸色依旧阴沉,他心中清楚,如今这局势愈发复杂棘手了,看来自己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否则这朝堂怕是要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了。 “爱妃辛苦了,你先退下吧,莫要声张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南宫瑾对着罗莎摆了摆手,罗莎应了一声,便恭敬地退下了。 在罗莎退下之后,他依旧站在原地,面色冷峻,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当下的局势。其实,罗莎此番前来禀报的消息,和他之前暗中派人探查所获的情况有着诸多重合之处,这也进一步证实了柳太傅与德妃的狼子野心。 南宫瑾心里很清楚,柳太傅与德妃向来就不安分,那险恶用心可不是一日两日了。以往他们就时常在朝堂之上暗中结党,试图扩充自己的势力,对皇位之事更是觊觎已久。只不过之前碍于先皇的威望,他们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有所动作。原本南宫瑾想着,先暂且忍耐,等父皇的葬礼风风光光地结束,一切都按照礼数妥善安置好之后,再慢慢去收拾他们,毕竟当下最要紧的是让先皇走得安稳,也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可没想到啊,他们竟是这般沉不住气,在先皇丧礼还未完结之时,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妄图推南宫玉上位,这无疑是公然向自己发起了挑战,是对皇家威严、对自己这个即将继位的太子的一种极大蔑视。 南宫瑾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冷哼一声,暗自想道:“既然你们如此急不可耐,现在就跳出来滋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本念着本是同根生,想给你们留些体面,可你们却不知好歹,非要自寻死路,那我定要让你们为自己的莽撞和野心付出沉重的代价。” 随后,南宫瑾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谋士和几位信得过的朝中重臣,待众人齐聚一堂后,他面色严肃地将柳太傅与德妃的阴谋和盘托出。 心腹谋士和重臣们听闻,也皆是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愿为南宫瑾出谋划策,助他挫败柳太傅与德妃的阴谋,稳固朝纲。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起来,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严肃而紧张的氛围,一场针对柳太傅与德妃的较量,已然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下悄然拉开了帷幕。 先帝的葬礼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如期举行,整个京城乃至天下都沉浸在悲痛与凝重之中。送葬的队伍绵延数里,哀乐声声,纸钱漫天飞舞,众人皆怀着敬畏之心,送这位曾经统治大渝的帝王最后一程。 待葬礼的各项仪式一一结束,众人的心情还未从哀伤中完全抽离出来时,柳太傅却突然有了大动作。只见他带着一群平日里与他亲近、追随他的大臣,“扑通” 一声齐齐跪在了大殿之前,那阵仗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还在低声交谈或是默默哀伤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整个场面透着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息。 柳太傅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然,高声说道:“诸位同僚,陛下驾崩,实乃我大渝之悲事,然在陛下驾崩之前,曾留下一份遗诏,关乎我大渝江山社稷之稳固,今日,我等便要遵此遗诏行事。” 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都在猜测这遗诏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柳太傅接着大声宣读起那所谓的遗诏来:“遗诏道,南宫瑾实为不祥的双生子,其出生便伴随着不祥之兆,先太子的英年早逝,以及皇帝陛下原本正值壮年却突然驾崩,皆是因他所致!此等不祥之人,断不可承继大统,因此,先皇特下遗诏,封南宫玉为太子,并继承皇位,望众爱卿能谨遵此诏,辅佐新帝,保我大渝江山永固,万民安康。” 这话一出,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有的面露惊愕之色,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了;有的则是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这遗诏的真假,毕竟此事太过蹊跷,先皇在世时从未有过此类说法,如今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份遗诏,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还有的大臣则是看向南宫瑾,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瑾站在那里,先是假装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南宫瑾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冰冷且透着威严,大声质问道:“柳太傅,你口口声声说有先皇遗诏,可这遗诏在哪里?何时所立?又有何人能证明其真实性?你这般凭空捏造,莫不是想谋朝篡位,扰乱我大渝朝纲?” 柳太傅却不慌不忙,抬起头来直视南宫瑾的目光,回应道:“殿下,这遗诏乃是陛下驾崩前,亲自交予老臣保管,老臣岂敢有半分造假之心,在场诸多同僚皆可为证,陛下既已下此遗诏,我等身为臣子,自当谨遵,还望殿下莫要违抗圣意啊。”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朝堂之上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起来,一场关乎皇位归属、关乎大渝江山未来的激烈争斗,已然在这先帝葬礼刚结束的时刻,正式拉开了帷幕。 其实南宫瑾已然探查出柳太傅他们的动向,他此刻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不仅仅是一场关于皇位的争夺,更是关乎自己的生死荣辱以及大渝的未来。他在短暂的思考后道:“请柳太傅拿出遗诏。” 柳太傅道:“如果是你去检查遗诏有失妥当。” 南宫瑾道:“自是有人检查。” 柳太傅呈上遗诏。当他看到南宫瑾请来的人中前面一排的三个人的时候,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道,不好。 第一人是先皇的老师老太祖,此老者是个道士,一直在山中道观修行,乐善好施,很多人认识他,他威望很高,更是由于先皇年少时曾去山中修学,拜其为师,从老太祖学字。可以说是先皇之师,又怎么不能辩出先皇笔迹。 南宫瑾暗中派人前去邀请老太祖前来参加父亲的葬礼,老太祖虽已年迈隐居,但出于对先皇的敬重以及对大渝局势的关心,还是应允前来。 第二人正是欧阳青川。欧阳天师素来不参与朝政,只是他字画超然,先帝字画亦是极好,欧阳天师与先帝经常相约比字画,可以说是同道中人,因此欧阳天师对先帝的字画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自然也是有鉴别的资格。 第三人是法华寺住持。法华寺是皇家寺院,先帝每年的初一十五会去寺里为天下祈福,数十年不间断,因先帝认为法华寺可保大渝风调雨顺,万民多福。法华寺主持已在法华寺数年,也是陪伴先帝祈福数年。先帝祈福抄经,从不假手于人,每份都亲力亲为,因此法华寺主持也对先帝字法十分了解。 此三人之品行足以让世人认可,并且又对先帝字迹十分了解。所以他们鉴定遗诏结果定是会被所有人认可的。三人接过遗诏仔细辨识。经过仔细再三的确认,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遗诏是假的。” 此话一出大典一阵哗然。 南宫瑾狠辣的看着柳太傅和他身后那些追随他的大臣们。其实,在葬礼前的一夜,南宫瑾在自己的书房中挑灯夜战,他仔细梳理着每一位亲柳太傅大臣的情况,将他们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所犯的过错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把柄了然掌握。而后,南宫瑾根据这些信息,为每位大臣量身撰写了一封罪状书。在罪状书中,他言辞犀利地罗列了大臣们的罪行,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继续执迷不悟地站在柳太傅一边,妄图谋逆,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诛九族的严惩;但若是能够悬崖勒马,及时醒悟,与柳太傅划清界限,他便会既往不咎,日后仍会以礼相待,共同为大渝的繁荣稳定而努力。之后南宫瑾便派遣自己的心腹苏瑾,趁着夜色,悄悄地将这些罪状书分别送到了各位大臣的府上。那些大臣们收到罪状书后,心中大惊,他们原本以为跟着柳太傅便能在这场皇位之争中分得一杯羹,却没想到南宫瑾已然掌握了他们这么多把柄,并且态度如此坚决。 在权衡利弊之后,许多官员意识到南宫瑾才是真正掌握着局势与权力的一方,且他们也害怕遭受那诛九族的刑罚,于是纷纷动摇了立场。他们悄悄地写好投名状,通过各种隐蔽的方式递交给南宫瑾,表示愿意誓死与他站在一起,共同对抗柳太傅的阴谋。 当假遗诏被老太祖他们当众揭发后,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原本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们见风向突变,也纷纷倒戈向南宫瑾,局势瞬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南宫瑾这边的阵营忽而壮大,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有条不紊地掌控着局面。 然而,仍有少数几个顽固不化的大臣依旧站在柳太傅那一边,妄图负隅顽抗。御史台刘大人,平日里就以刚正不阿自居,此刻却不知被柳太傅灌了什么迷魂汤,固执地认为柳太傅所言非虚,坚决地站在他的阵营,还振振有词地宣称要维护所谓的 “正义” 与 “先皇遗愿”,实则是被权力和利益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这背后的阴谋诡计。 赵将军则是手握重兵,在军中颇有威望,他一向自恃功高,与柳太傅暗中勾结已久,妄图在这场皇位之争中谋取更大的军事权力,甚至幻想有朝一日能成为可以左右朝政的权臣。他带着自己的心腹将领,在朝堂之上公然与南宫瑾对峙,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行为已然触犯了皇权的威严。 南宫瑾看着这几个冥顽不灵的大臣,心中虽有怒火,但也明白此刻不能意气用事。他深知这几人背后都有着各自的势力和资源,若要彻底解决他们,还需从长计议,步步为营。 南宫瑾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而后声音洪亮且沉稳地发话道:“柳太傅,你身为先帝倚重之人,本应忠心耿耿,辅佐朝纲,可你却利欲熏心,竟敢假传圣旨,编造如此荒谬的谎言,妄图祸乱我大渝朝纲,此等行径,实在是罪大恶极,令人发指!” 他的话音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众人的心,现场一片安静,落针可闻,大臣们皆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柳太傅身上。 柳太傅原本还强撑着一丝镇定,试图狡辩,可在南宫瑾那威严的目光和句句切中要害的话语下,顿时脸色煞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瘫软在地。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南宫瑾见状,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对着殿外的士兵命令道:“来人呐,将柳太傅收押起来,严加看管!此事绝非他一人所能为之,定还有诸多余党在暗中作祟,待朕一一查明之后,定要将他们一并从重发落,绝不姑息!” 士兵们得令,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瘫倒在地的柳太傅,毫不留情地拖着他往殿外走去。柳太傅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无力挣脱,只能任由士兵拖拽,那狼狈的模样与往日在朝堂上的意气风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柳太傅被拖走,大殿内的气氛依旧凝重,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怀心思。有的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倒戈,站在了南宫瑾这一边;有的则是心有余悸,后怕自己也被卷入这场谋逆的风波之中;还有的仍在观望,想看看南宫瑾接下来会如何处置柳太傅的那些余党,以及这场风波过后,朝堂之上又会是怎样一番新局面。 南宫瑾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明白,这场争斗虽暂时取得了胜利,但要彻底稳固朝纲,消除隐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此刻,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定会守护好大渝的江山社稷,让朝堂重回清明。 南宫瑾先是对那些倒戈的大臣们加以安抚,稳定自己的大后方,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将会得到重用和丰厚的回报。随后,他开始暗中调查柳太傅等人的罪证,不仅仅局限于此次谋逆之事,还包括他们过往在朝堂和军中的种种不法行径,如刘大人曾收受地方官员的巨额贿赂,却在御史弹劾时颠倒黑白;赵将军虚报军功,克扣军饷,导致军心不稳等。 南宫瑾一边收集证据,一边也在谋划着如何分化他们的势力。他利用自己的智慧和人脉,在御史台内部悄悄安插了自己的人;对于赵将军,南宫瑾则是派遣心腹之人深入军中,与那些被赵将军欺压的中下层将领接触,争取他们的支持,从而削弱赵将军在军中的影响力。 在南宫瑾的精心布局下,刘大人和赵将军等人虽然还在苦苦支撑,但他们的处境已然愈发艰难,就如同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挣扎得越厉害,反而越陷越深,而南宫瑾则在一步步地收紧这个包围圈,只等时机成熟,便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彻底平息这场由柳太傅挑起的皇位纷争。 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员倒戈,南宫瑾这边的势力逐渐壮大起来,他成功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中稳住了阵脚,并且开始扭转局势,准备给柳太傅及其党羽致命一击,以扞卫自己的皇位地权,恢复大渝朝堂的清明与稳定。 第63章 贤王登基 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皇位之争后,南宫瑾最终成功顺利登上皇位,成为新帝。他深知,刚刚经历动荡的大渝需要休养生息,需要安抚民心,也需要稳定朝堂。 于是,南宫瑾登基之后,第一道旨意便是大赦天下。此令一出,整个大渝都为之欢呼雀跃,百姓们纷纷传颂着新帝的仁慈与宽厚,对未来的日子也充满了期待。 而对于之前在皇位之争中倒戈相向,并且立下投名状表示忠心的众多官员,南宫瑾也展现出了他的大度与睿智。他仔细审阅了每一位官员的情况,对于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责,小则赦免,大则轻罚,仿佛过往的一切纷争都随着那大赦天下的旨意而烟消云散。 不仅如此,南宫瑾还根据这些官员在后续事件中的表现以及他们自身的才能,对他们一一进行了褒奖。有的官员被委以重任,派往地方治理民生,期望他们能够将功赎罪,造福一方百姓;有的官员则在朝中得到了晋升,进入核心决策层,协助南宫瑾处理国家大事,共同为大渝的繁荣昌盛出谋划策。 这些官员们原本还心怀忐忑,担心南宫瑾会秋后算账,可如今得到了赦免与褒奖,他们无不感恩戴德,对南宫瑾更是忠心耿耿。在朝堂之上,他们积极进言献策,办事兢兢业业,整个朝堂的氛围焕然一新,一扫之前的阴霾与猜忌,呈现出一片积极向上、团结奋进的繁荣景象。 南宫瑾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看着朝堂之下的变化,心中暗自欣慰。他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治理一个国家任重而道远,未来还有无数的挑战在等着他,但只要君臣一心,上下同欲,他坚信大渝定能在他的带领下走向辉煌的明天。 林宁和轩辕彻在京中的京基拍卖行听闻南宫瑾已然登基称帝的消息后,心中也是为他感到高兴。毕竟经历了那般波谲云诡、险象环生的局势,南宫瑾能够稳住朝纲,顺利登上皇位,也算是让这大渝的江山社稷有了新的依靠。 然而,喜悦之余,他们却得知了柳家因柳太傅谋逆一事而遭受株连的消息,这让两人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尤其是知晓柳甲和柳巳都刚被抓了起来,家中其他的男丁也没能得到赦免,全部被卷入这场灾祸之中,更是忧心忡忡。 林宁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对轩辕彻说道:“轩辕公子,那柳二公子与你相识甚久,与我也是多有照顾,此前也帮过我很多,如今他遭此大难,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也不知道他在狱中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轩辕彻亦是一脸凝重,微微点头回应道:“林姑娘说得没错,柳巳为人仗义,如今落难,我们怎能袖手旁观。只是当下这情况,想要帮他着实不易。” 两人商议一番后,决定混进狱中看看柳巳,也好了解一下他的具体状况。林宁和轩辕彻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托谁去办这个事情,一边思索着见到柳巳后该如何能帮助他。 林宁在与轩辕彻商讨如何营救柳巳的过程中,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的途径与可以求助的人选。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的姐夫王志。 王志在朝中任职,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已然谋得了一个颇具影响力的职位。林宁深知,以王志如今的职位和在官场中的人脉关系,或许真的能够帮他们想出办法去狱中见柳巳一面。 然而,她的心中也充满了疑虑与不安。虽说自己与王志有着些渊源,可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谋逆大案的株连之人,风险极高。她不知道王志是否愿意为了自己,冒险去掺和这样的事情。 林宁皱着眉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轩辕彻:“轩辕公子,我想到我姐夫王志了。他在朝中的职位或许能帮上忙,只是我不确定他会怎么说。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卷入其中,稍有不慎,他自己的仕途乃至身家性命都可能受到牵连。” 轩辕彻听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林姑娘,这确实是个机会,但也存在很大的风险。不过咱们如今也没有太多更好的选择了,不妨先去试探一下王志的态度。若他愿意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他有所顾虑,我们也不能强求,再另想他法便是。”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只希望姐夫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能对我们施以援手吧。咱们这就去拜访他,看看情况如何。” 于是,两人整理了一下行装,带着满心的忐忑与期待,朝着王志的府邸方向前行,一路上林宁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次能够顺利得到王志的帮助,为解救柳巳迈出关键的一步。 林宁和轩辕彻一路来到王志的府邸,先是入府拜会了林宁的姐姐林青。当初,林青与王志的婚事还颇费了一番周折,也是亏了林宁从中周旋、出谋划策,这才得以成功,林青对此一直心怀感激,打心底里觉得亏欠了妹妹许多。所以,当看到林宁前来,林青那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地迎了上去,拉着林宁的手说道:“妹妹,你可算是来了,姐姐我平日里都惦记着你呢,今日怎么有空到府里来了呀?陪你前来的这位就是那双生子么?还真像呢。只是气质上还真是有些不同。”王志在朝中深受南宫瑾的重用,所以在有些宴会上,林青陪同的时候也是会见到南宫瑾的。眼前的轩辕彻与南宫瑾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模一样的。 林宁看着姐姐亲切的模样,心里也是暖暖的,她点点头想着还好之前给姐姐写过信。原来,柳太傅说南宫瑾是双生子不吉利的事情,已经被南宫瑾公诸于世了,并让钦天监欧阳天师讲述了双生子是吉相,定佑我大渝千秋万代。此举不仅粉碎了柳太傅的阴谋,同时也把双生子之事向公众表明,以免日后成为隐患。 轩辕彻在一旁微微行礼后,也跟着坐了下来,林宁这才神色凝重地将柳巳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姐姐林青说了出来,从柳太傅谋逆被抓,再到柳甲和柳巳受株连也被关押,以及自己和轩辕彻想要去狱中探望柳巳的打算,全都毫无保留地讲了个清楚。 不仅如此,林宁还仔细地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着重强调了这件事对于王志而言可能存在的风险,毕竟牵扯到谋逆大案,一旦有所牵涉,那后果不堪设想。 林青听后,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心里明白,王志如今在朝中好不容易站稳脚跟,若是贸然插手此事,确实容易引火烧身。可转头看着林宁那满是担忧与期待的眼神,又想到妹妹往日对自己的恩情,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片刻之后,林青缓缓开口说道:“妹妹,你说的这些姐姐都懂,此事对王志来说确实风险不小。可你也知道,当初要不是你帮忙,我哪能顺利嫁给王志,这份恩情姐姐一直都记在心里。而且,我也听闻新帝登基后,其实心里也对柳甲和柳巳很是惋惜,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俩位少年英才本就是难得一遇的,陛下惜才,似乎也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俩参与了谋逆之事,或许这事儿还有转机也未可知。” 林宁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亮,赶忙追问道:“姐姐,当真如此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咱们就能想办法帮帮柳巳。只是不知姐夫他会作何打算呢?” 林青轻轻拍了拍林宁的手,安抚道:“妹妹别急,王志待我向来极好,我去与他好好说说这事儿,把情况都讲清楚,看看他怎么说吧。不管怎样,咱们先尽力而为便是了。” 林宁感激地点点头,心中对姐姐也多了几分感激,而轩辕彻也微微松了口气,三人都盼着王志能答应帮忙,给这看似艰难的局面带来一丝转机。 林青寻了个合适的时机,待王志处理完朝中事务回到府中,屏退了左右侍奉的下人,这才将林宁和轩辕彻所说的关于柳甲、柳巳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讲给了王志听。 王志起初听闻,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他深知这桩谋逆大案牵连甚广,朝廷上下对此都极为敏感,自己若是贸然涉足其中,稍有不慎,那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随着林青继续往下说,王志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且带着几分思索。他在朝中为官多年,见过太多因各种缘由被冤枉的例子,心中对于这种可能蒙冤受屈的情况本就存着一份不忍。 再想到那柳甲和柳巳,年纪轻轻便有着不凡的才能,柳甲身为少年将军,在军中素有威名,作战英勇,屡立战功;柳巳也是难得的谋士之才,聪慧过人,常常能想出绝妙的计策应对诸多难题。若就这样让他们被无端牵连,断送了大好前程,着实是太过可惜了。 林青在一旁看着王志的表情变化,轻声劝说道:“相公,我知道此事风险极大,可妹妹林宁对我有恩,当初若不是她帮忙,咱们也不可能结为夫妻。而且那柳甲和柳巳都是难得的人才,若真就这么被冤枉了,实在是令人惋惜。咱们要是能帮上一点忙,或许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呢。” 王志听了林青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夫人,你说的我都明白,这事儿确实棘手,可既然他们有可能是无辜的,我又怎忍心看着两个如此有潜力的少年就这么被牵连进去,毁了一生呢。罢了罢了,我就帮这一回吧,只是咱们行事可得万分小心,绝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林青一听王志答应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赶忙说道:“相公放心,咱们定然会谨慎行事的。我这就去告诉妹妹和轩辕公子这个好消息,他们知道了,肯定也特别高兴呢。” 王志微微点头,叮嘱道:“嗯,你去吧,让他们也莫要声张,我先去想想办法,看看怎样才能安排他们先去狱中见上柳巳一面,也好进一步了解情况,再做后续打算。” 林青应了一声,便满心欢喜地去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林宁和轩辕彻了,而王志则坐在屋内,开始仔细思量起具体的操作办法来,毕竟这关乎着诸多方面,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王志巧妙的安排与周旋之下,林宁和轩辕彻终于得以进入狱中,见到了柳巳。 这狱中阴森昏暗,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四处散发着潮湿腐朽的味道。柳甲、柳巳与柳太傅皆是被单独关押,各自囚于不同的牢房,彼此间无法互通消息。因柳巳本就不善武,身子相较旁人也显得更为单薄些,所以并未被关押在那些重刑所在的戒备森严之地,可即便如此,那狭小的牢房、冰冷的铁栏,也让他看上去也颇为狼狈,全然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林宁和轩辕彻来到柳巳的牢房前,看到他这般模样,心中皆是一阵酸楚。林宁赶忙凑近牢房,轻声唤道:“柳巳,你受苦了,我们来看你了。” 柳巳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满是感动,他费力地站起身,走到近前,声音沙哑地说道:“林姑娘,轩辕,没想到你们还能来看我,我…… 我都以为自己要在此处了却余生了。” 轩辕彻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柳巳,你且说说,你与柳甲当真与那柳太傅的谋逆之事毫无关联吗?我们也好想办法帮你呀。” 柳巳赶忙急切地回道:“轩辕,你是知道的,我父亲做的那些事,他哪里会告诉我啊。” 林宁一边听着,一边抹着眼泪,安慰道:“柳巳,你莫要着急,我们定会尽力帮你查明真相的。” 他们在狱中悄悄交谈着。另一边,柳太傅虽身处天牢之中,却也并未就此安分。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极为不妙,思来想去,觉得或许只有罗莎还有可能助他一臂之力,如果南宫瑾上位,罗莎这不是实至名归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么。于是他便托人悄悄给罗莎传消息,想要见她一面,想着与她合计合计,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法子来扭转这不利的局面。 然而,他们都未曾料到,这两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尽在新帝南宫瑾的掌握之中。南宫瑾自登基之后,便对朝中上下以及各方势力的动向格外留意,暗中安排了诸多眼线。无论是林宁等人进入狱中探望柳巳,还是柳太傅托人传信给罗莎,这些消息都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南宫瑾这里。 南宫瑾坐在御书房内,看着手中一份份密报,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着:“哼,看来这背后的暗流还未平息呀,且看看你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朕倒要瞧瞧,你们究竟想如何搅动这朝堂的风云。” 此刻的局势依旧如同一团迷雾,各方势力暗中角力,而南宫瑾则稳坐高台,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出手,将一切妄图扰乱朝纲的因素都彻底清除,以保大渝江山的安稳。 第64章 心中之人 罗莎现在已然是皇后的做派,因着南宫瑾并不像其他王爷那般妻妾成群,所以现在后宫是罗莎一手遮天。似有母仪天下的样子。最近也正是想给南宫瑾后宫扩充些人进来凭自己调遣。当她收到柳太傅托人捎来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坐在自己的宫殿内,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纠结与愤恨。 她深知柳太傅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自己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一步,距离那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仅有一步之遥,如今还没有册封她为皇后,现在若是去见他,万一被人发现,那可就彻底毁了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之前所做的诸多谋划都将付诸东流,甚至还可能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罗莎咬着嘴唇,在屋内来回踱步,暗自思忖着:“这个柳太傅,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拉我下水,真是可恶至极!我若贸然去见他,风险实在太大,可若不去……” 一想到柳太傅的威胁,罗莎心里就一阵发慌。 那柳太傅放话出来,若是罗莎不去见他,也不想办法救他,他便会把手里掌握的关于罗莎的把柄统统交予南宫瑾。那些把柄可都是能让罗莎身败名裂的关键所在,一旦落入南宫瑾手中,以他如今刚登基的威严和手段,绝对不会轻饶自己,到时候别说皇后之位了,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住。 罗莎越想越气,忍不住低声咒骂道:“柳太傅这个老狐狸,当初与他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如今他犯了事,却想拖我一起陪葬,真是狠毒!” 可气归气,罗莎也明白,自己现在必须得做出个决定了。她停下脚步,望着窗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想着:“哼,想威胁我,也没那么容易,我要想个万全之策,既能保住自己,又能让那柳太傅闭嘴,万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好事。” 于是,罗莎叫来自己的贴身死侍,吩咐道:“你去悄悄打探一下柳太傅那边的情况,看看他到底掌握了些什么把柄,另外,留意一下周围有没有人盯着,咱们可不能轻易就中了他的圈套,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去吧。” 那贴身死侍领了命,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而罗莎则继续坐在屋内,眉头依旧紧锁,心里不断地盘算着应对之策,一场关乎生死与权势的较量,在这看似平静的皇宫深处,正悄然展开。 林宁、轩辕彻与柳巳一番交谈后,心中满是对他遭遇的同情以及想要帮他洗清冤屈的决心,两人小心翼翼地从牢房中悄悄出来,一路谨慎地往外走着,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旁人发现了他们此番前来的踪迹。 而此时,南宫瑾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了这牢房附近的房檐之上,他本是想暗中观察一下林宁等人的举动,看看他们与柳巳到底说了些什么,是否会牵扯出什么不利于朝堂安稳的事。可没成想,却瞧见了林宁和轩辕彻之间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亲密举动。 刹那间,南宫瑾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剧痛袭来,那是一种深埋在心底许久的疼痛,此前已经很久都未曾犯过了。此刻,那疼痛却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几乎难以承受,身子也跟着微微摇晃起来,险些就从房檐上直直地摔落下去。 慌乱之中,南宫瑾赶忙伸手扶住身旁的瓦片,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可还是弄出了些许动静。那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狱中区域显得格外突兀。好在林宁和轩辕彻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脚下的步子迈得极快,并未太过留意那声响,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便又加快速度跑了起来,不多时,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南宫瑾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手捂着胸口,额头上已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疼痛还在持续着,可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苦涩。曾经,他与林宁之间的诸多美好的过往,那些回忆现在时不时地会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很多事情他已经不辩真假,在他的梦里,林宁似乎是他的所爱之人,可如今,看到林宁与轩辕彻如此亲密,而他又娶了罗莎,这让他确信自己的那些想法都是不真实的。有的时候梦醒,他的心里就如同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难受至极。 如今,这疼痛又在袭来,待那疼痛稍稍缓解了一些后,南宫瑾缓缓站起身来,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想道:“要找时间去问问欧阳青川,到底林宁和罗莎谁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也悄然离开了此地,只是那心底的苦涩却依旧萦绕不去,仿佛成了他心中一块难以言说的伤疤。 林宁和轩辕彻回到住处后,便立刻开始商讨如何解救柳巳。屋内的气氛凝重而紧张,两人围坐在桌旁,桌上堆满了各种纸张,上面写满了他们所想到的可能的办法和注意事项。 林宁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得尽快行动,柳巳在狱中多待一日,便多一分危险。只是那监狱守卫森严,想要把他救出来,谈何容易。” 轩辕彻点点头,神色严肃:“我们还得从长计议。王志那边或许还能帮我们一些忙,另外,我们也需要弄清楚柳巳案件的具体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可以利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神贯注地思考着营救计划,完全没有注意到皇宫中的南宫瑾此时正带着满心的困惑和痛苦,来到了钦天监。 南宫瑾面色略显苍白,他走进钦天监,找到了欧阳青川。欧阳青川看到南宫瑾前来,赶忙行礼。南宫瑾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欧阳青川,朕的心痛症又犯了,奇怪的是,太医院所有的大夫都查不出任何问题,可这疼痛却一而再地折磨朕,这究竟是为何?” 欧阳青川听闻,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思索着。他深知南宫瑾的这个病症有些蹊跷,寻常的医术似乎难以解释。他恭敬地回答道:“陛下,微臣以为,这或许并非是普通的病症。有些病症,是由心而生,或许陛下是心中有郁积之事,长久无法释怀,才导致心痛反复。” 南宫瑾微微一怔,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林宁的面容。他想起刚刚看到林宁和轩辕彻亲密的场景,心中又是一阵刺痛。他低声说道:“心郁之事?或许吧。只是这痛来势汹汹,朕实在难以忍受。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或者根治吗?” 欧阳青川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陛下,微臣对医术也只是略知皮毛。不过,微臣听闻,若是能解开心中症结,这由心而生的病痛或许便会不治而愈。只是这心中之事,唯有陛下自己才能探寻清楚。” 南宫瑾听了欧阳青川的话,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心结或许就是林宁,可他如今身为皇帝,有太多的责任和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朕明白了,你退下吧。” 欧阳青川行礼后便退下了,留下南宫瑾独自一人在钦天监中,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感情,也不知该如何解开这心痛的症结。 熹贵妃被软禁在宫中已久,可她那颗报仇的心却从未停歇。 这天,她通过自己安插在各处的眼线,得知了柳太傅给罗莎写密信这一消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心中暗自想道:“哼,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看不出谁是妖。那罗莎从一出现宫中,我就瞧出她绝非善男信女,装着一副温柔和顺的模样,实则肚子里全是算计人的心思。” 如今,柳太傅谋逆之事已然败露,被关押起来,却还不死心,竟还想着和罗莎暗中勾结,妄图翻盘。熹贵妃深知,这罗莎本就野心勃勃,如今看来是柳太傅的鼓动,这孽障想成为后宫之首,还要看看自己答不答应。 想到这儿,熹贵妃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当下便立刻招来自己最得力的心腹,吩咐道:“去,派人暗中死死盯着罗莎,不管她去哪儿,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要一五一十地回来向我禀报。我就不信,她能毫无破绽,她要找到可以一击击倒她和柳太傅的证据,到时候,看他们还能如何蹦跶。这江山,如果不是我的儿子坐,谁也别想坐稳。” 那心腹赶忙应声道:“是,贵妃娘娘,属下定会安排妥当。” 待心腹退下后,熹贵妃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那熟悉又略显冷清的宫苑景色,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与阴狠。她深知如今自己势单力薄,可若能抓住这个机会,借由扳倒罗莎和柳太傅,说不定就能重新在这宫中站稳脚跟,甚至有机会为自己逝去的儿子报仇雪恨,再次掌控这后宫的权势。 于是,一场围绕着暗中监视、搜集证据的行动,就在这看似平静的皇宫深处悄然展开了,各方势力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都在伺机而动,只等那致命一击的时机到来。 南宫瑾坐在御书房内,桌上堆满了与柳太傅案子相关的各种卷宗和密报,可他却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柳太傅谋逆一案,牵扯甚广,而柳巳和柳甲是否无辜,已然成了南宫瑾心头最为关注且棘手的问题。柳甲与南宫瑾相识多年,两人曾多次一同驰骋沙场,并肩作战,在那刀光剑影、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柳甲无数次舍生忘死,协助南宫瑾击退敌军,是他极为信赖的搭档,更是难得的好友。 南宫瑾深知柳甲的为人,那是个忠义之士,骨子里透着对大渝的忠诚,对家国的担当,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参与到柳太傅那等谋逆之事当中的。每每想到这儿,南宫瑾心中便越发坚信柳甲是被冤枉的。 而对于柳巳,南宫瑾虽与他接触不多,但也有所耳闻。据说柳巳在柳家本就是个不受宠的孩子,平日里总是默默钻研学问,鲜少参与家族中的那些是是非非。南宫瑾仔细梳理了手头所有关于柳巳的消息,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能够表明他们参与了此次的谋逆之举。 这让南宫瑾着实为难了起来,一方面,柳太傅谋逆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朝廷上下都在关注着后续的处理,自己身为皇帝,必须要秉持公正,依法办事,不能仅凭个人的主观判断就轻易下结论;可另一方面,自己内心又着实相信柳甲和柳巳很可能是无辜的,若就这样让他们蒙冤受屈,那实在是有违自己的本心,也对不起和柳甲多年的情谊。 南宫瑾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思忖着:“此事还需慎之又慎,绝不能草率定夺。看来得再派人去细细查访一番,务必把所有的细节都弄清楚,也好还他们一个清白,只是这过程怕是不会轻松呐。” 于是,南宫瑾叫来心腹大臣,吩咐他们务必抽调精干力量,从各个角度去重新调查柳甲和柳巳与柳太傅一案的关联,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力求早日查明真相,让这桩复杂的案子水落石出,给朝廷和天下一个交代。 那夜,柳太傅所在的天牢中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狱卒巡逻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寂静。而柳太傅在吃下饭菜后,毒性渐渐发作,他痛苦地挣扎着,却终究没能逃过这一劫,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最后的饭菜毒死在了狱中,他到死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急切的要了他的命。 南宫瑾很快便得知了柳太傅在狱中身亡的消息,他眉头紧锁,心中清楚这背后定然没那么简单,柳太傅谋逆大案刚出,此刻突然暴毙,想必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让那些还未被挖出的秘密就此石沉大海。只是当下这案子牵连甚广,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窥探,若是大肆追查柳太傅的死因,怕是又会引起朝堂和后宫的诸多动荡,不利于如今大渝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南宫瑾权衡利弊后,命人对外宣称柳太傅是畏罪自杀。对外的说法便是,柳太傅深知自己犯下的谋逆大罪不可饶恕,自觉走投无路,最终选择了以死谢罪。 而恰好在柳太傅的牢房内,还发现了一份所谓的告罪书,上面写满了他对自己罪行的忏悔,以及对自己妄图扰乱朝纲、谋逆篡位行为的自责,看上去就像是他临死之前的真情流露。南宫瑾暗中派人仔细查证了这份告罪书的笔迹等细节,发现确实与柳太傅以往的字迹相符,从表面上看,事实似乎就是如此了。 既然一切都看似顺理成章,南宫瑾便也顺着这个说法,下达了旨意。随着这旨意传遍朝堂和后宫,众人对此也是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人见皇帝都已认定,也便不再多言,毕竟谁也不想在这敏感的时候触了霉头。 而柳甲和柳巳,原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参与了谋逆之事,如今柳太傅已死,又有了这样的定论,南宫瑾便下令将他们释放,只是柳甲的职位有所牵连,如今被贬去边境戍边报销朝廷,为柳太傅做的事情恕罪,柳巳则因不善武,可留在家中照顾老弱妇孺。当柳甲和柳巳走出那囚禁他们许久的牢狱时,两人皆是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无妄之灾总算是过去了,虽然经历了诸多磨难,好在如今还能重见天日,保住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柳家经此一事,也是元气大伤,家中不少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不过好在除了几个忠心耿耿一直追随柳太傅的死侍因参与了一些见不得光的谋划而被一并处置外,其余的家人大都逃过了被牵连的厄运,总算是保住了柳家的根,不至于让整个家族就此覆灭。 只是,这看似尘埃落定的背后,却依旧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暗流涌动的势力纷争,不知何时,又会有新的变故在这皇宫与朝堂之中悄然上演。 第65章 自己人 夜色如墨,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几声更夫的打更声传来,打破这寂静的氛围。南宫瑾身着常服,避开众人耳目,悄然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偏殿之中,而早已等候在此的刘大人见到南宫瑾现身,赶忙恭敬地行礼。 南宫瑾微微抬手,示意刘大人免礼,随后轻声说道:“刘大人,此次深夜召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朕派你潜伏在柳太傅身边,暗中搜集证据,着实辛苦了,朕对你的忠心和付出都看在眼里。” 刘大人赶忙回道:“陛下言重了,身为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为大渝朝纲尽一份心力。那柳太傅狼子野心,妄图谋逆篡位,臣实在是万分憎恨他,只恨没能早些察觉,阻止他的恶行。” 南宫瑾微微皱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刘大人,如今柳太傅虽已在狱中身亡,对外宣称是畏罪自杀,可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此事怕是另有隐情。听闻你今日前来,是有重要消息要告知朕,不妨直说吧。” 刘大人听闻,赶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陛下,据臣所知,柳太傅在临死之前,曾暗中安排了自己的心腹之人,送出了密信和密件,而接收之人正是德妃。臣多方打探,却始终没能知晓那密信和密件具体所包含的内容是什么,只是料想那里面应该涉及到一些极为机密的事儿,否则柳太傅也不会在那般危急的时刻,还想着将其传递出去。” 南宫瑾听后,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柳太傅到死都不安分,不知那密信和密件到底是关于什么内容的? 他来回踱步了几步,而后对着刘大人说道:“刘大人,你做得很好,继续留意德妃那边的动静,一有消息,即刻来报。此事切不可打草惊蛇,朕也会派人暗中盯着,定要弄清楚那密信和密件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莫让他们再有机会扰乱朝纲。” 刘大人应声道:“是,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密切关注德妃的一举一动,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南宫瑾微微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后,便让刘大人先行退下了。待刘大人离去,南宫瑾独自一人站在殿中,望着窗外那漆黑的夜色,眉头依旧紧锁,看来这平静的表象之下,依旧是暗流涌动,自己还需小心应对,以防再生变故,影响这大渝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局势。 此时彭迎春的家中此刻却是一片温馨欢乐的景象。林宁、轩辕彻和柳巳四人围坐在一张摆满了佳肴的桌旁,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林宁笑着举起酒杯,眼中满是感慨:“今日咱们能再次相聚,实在是不易呀,这一路走来,历经了诸多波折,好在如今总算是能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来,咱们干一杯!” 众人纷纷响应,齐声说道:“干!” 随后一饮而尽,笑声在屋内回荡开来。 柳巳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次真的多亏了大家,要不是你们一直想着办法救我,我怕是只能在那狱中度过余生了,这份恩情,我柳巳铭记在心。” 轩辕彻拍了拍柳巳的肩膀,笑着说:“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只要人没事就好,太傅的事儿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彭迎春也在一旁附和着,不住地点头,四人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感慨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仿佛将之前所经历的那些危险与磨难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而在皇宫深处,熹贵妃也在紧锣密鼓地谋划着自己的事情。她心里很清楚,柳太傅谋逆一事背后,那罗莎定然脱不了干系,可如今自己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拿她没办法。思来想去,熹贵妃把目光投向了德妃。 她知道德妃是柳太傅的女儿,柳太傅造反也是为了她和她的儿子,如今南宫瑾没有追究她的责任,一方面是南宫瑾大度,另一方面也是看在小玉王年纪尚小,而德妃,那个女人她可不是没有参与的,之前俩人曾有过往来,她想着找她来谈谈,说不定能套出一些内幕消息呢。于是,熹贵妃便开始暗中安排,精心准备了一份厚礼,派人送去给德妃,同时带去自己的口信,言辞恳切地邀约德妃来自己宫中坐坐,说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想一起叙叙旧。 其实啊,熹贵妃打的算盘是,等德妃来了,便在聊天的过程中,巧妙地从她口中打探些关于罗莎和柳太傅之间的事儿。她心想,只要自己旁敲侧击、步步引导,德妃或许就会想到罗莎会否与太傅的死的关联,或许还能引出些有用的信息来。 德妃收到熹贵妃的邀约和礼物后,心中也是起了几分疑惑,她知道熹贵妃向来不会无缘无故地邀请自己,定是有所图谋。不过,她也好奇熹贵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再加上两人同为后宫妃嫔,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拒绝了似乎也不太好,加之如今先帝去世,她俩在宫中已经无了依靠,自己虽有儿子,却因着之前的种种情况,不得不把儿子送出外以求学为名而逃离这皇宫,如今俩人若能抱团取暖倒也是不错的。 权衡一番后,德妃便应下了邀约,开始着手准备去熹贵妃宫中的事宜,而熹贵妃这边则是在宫中精心布置着,想着该如何在交谈中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一场后宫之中的暗中交锋,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熹贵妃的宫殿内,布置得素雅而清幽,几缕袅袅青烟从香炉中升腾而起,让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熹贵妃与德妃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可两人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熹贵妃先是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抹悲伤,缓缓开口说道:“妹妹呀,你瞧瞧我这命,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如今这心里就跟被掏空了似的,往后的日子,也只能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说着,她还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似是在强忍着泪水。德妃见状,赶忙轻声安慰道:“姐姐莫要太过伤心了,这都是命数啊,咱们身在这宫中,诸多无奈,也只能慢慢熬着了。” 熹贵妃微微点头,握住德妃的手,一脸关切地看着她,接着说道:“妹妹,我呀,其实最心疼的就是你了。你还这般年轻,本有着大好的年华,可现如今,皇帝也去了,你没了依靠,原本还能依仗着娘家,可如今柳太傅那事儿一出,他被害了,你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你的命啊,也是真苦。” 德妃听着熹贵妃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心中也涌起一阵悲凉,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姐姐说得是,如今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只盼着能在这宫中安稳度日就好。” 熹贵妃看着德妃的模样,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装作不经意地压低声音,偷偷地说道:“妹妹,我之前可听人说呀,这柳太傅的死,好像与罗莎,就是南宫瑾带回来的那个农家女有关呢。你想啊,那罗莎乍一出现到现在,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咱们谁也不清楚呀。我听着那些传言,总感觉那女人可不是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怕是藏着不少事儿呢。” 德妃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她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忙问道:“姐姐,这话可当真?那罗莎看着柔柔弱弱的,难道还能?” 熹贵妃轻轻拍了拍德妃的手,神神秘秘地说:“妹妹,这宫里的事儿,哪有那么简单。我也是听人悄悄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空穴不来风嘛。妹妹你就没觉得那罗莎出现之后,这宫里的局势就变得越发复杂了?” 德妃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心里清楚,柳太傅临死前可是给她送来了那些重要的密信和密件,虽然还没仔细查看内容,但说不定真的和罗莎有关系呢。她看向熹贵妃,缓缓说道:“姐姐,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可疑,只是咱们没证据,也不好乱说。” 熹贵妃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妹妹说得对,没证据的事儿,咱们自然不能乱说。不过,妹妹你平日里可得多留个心眼儿,万一哪天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好早做打算不是?” 德妃微微点头,应声道:“姐姐提醒得是,妹妹记下了。” 两人又接着聊了些宫中的琐事,可各自心里都在想着关于罗莎的事儿,这一番交谈,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的涟漪正悄然在后宫之中扩散开来。 寂静的夜里,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罗莎所住的宫殿内还透着一丝光亮。罗莎正坐在桌前,对着烛火发呆,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突然,一名心腹宫女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一封密信递到了她的手中。 罗莎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激动的神色,她赶忙接过密信,快速地打开查看起来。信上的内容不多,只是提醒她要小心宫中如今变幻莫测的局势,言语间虽简洁,却让罗莎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同时,那股隐藏在心底许久的兴奋也难以抑制地涌了上来。她心里清楚,这是她的主人又开始联络她了。罗莎深知,自己能从南诏那个偏远的小国,一路追随南宫瑾来到这繁华的京城,并且在这宫中一步步站稳脚跟,可不是仅凭她自己的本事就能做到的。在她的身后,一直有个神秘的主人在暗中帮她引路,为她出谋划策,替她扫除诸多障碍。 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罗莎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当初,她不过是南诏一个出身平凡的女子,偶然间被那主人看中,主人许给她无尽的权势与荣华富贵,告诉她只要按照他的计划行事,日后定能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之一。罗莎被那美好的愿景所迷惑,又或是被心底那对权势的渴望所驱使,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那人。 从那之后,她便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按照主人的吩咐,一步步的在南诏成功,成为圣女,后来又成功接近南宫瑾,用尽各种手段博得南宫瑾的欢心,如今又在这宫中巧妙地周旋,与各方势力虚与委蛇,只为了能够不断往上爬,达成主人所期望的目标,也实现自己心中对权势的那份贪念。 如今,虽然柳太傅一事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甚至差点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只要主人还在背后支持她,她便觉得自己又有了依靠,仿佛有了继续在这宫中争斗下去的底气。 罗莎紧紧地攥着那封密信,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管这宫中局势如何复杂,我都一定要按照主人的意思,继续走下去,定要登上那高位,让主人达到他的梦想,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可她却未曾料到,自己这般执迷不悟地追逐权势,已然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旋涡之中,而那看似美好的未来,或许正隐藏着无数足以让她粉身碎骨的危险。 德妃匆匆回到自己的宫殿,屏退了左右侍奉的宫女太监,只留下自己的心腹嬷嬷在屋内。她的心跳还因熹贵妃的那番话而微微加速,迫不及待地想要查看柳太傅送来的密信与密件。 她从隐秘的暗格中取出那包东西,烛光在微风中摇曳,映得她的面容阴晴不定。德妃先打开那封密信,信纸有些褶皱,想必是柳太傅在狱中仓促写就。信上的字迹潦草,却字字透着急切,大致是说他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他已知道罗莎妄图杀人灭口,因此才把这些关键证据转交给她,盼着她能在关键时刻自保,要是有机会,还可以拉罗莎下马,为自己报仇。 德妃眉头紧皱,继续翻看那些密件,其中有几张纸记录着罗莎与柳太傅往来的细节,包括见面的时间、地点,还有一些隐晦提及的谋划,虽说没有直白点明他们的谋逆行径,但联系前后,也足够让人嗅出其中的不轨之意。另有一份文书,像是从南诏那边辗转得来,似乎与罗莎的身世有关,只是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满是南诏特有的符号与古语。 德妃咬着嘴唇,心中暗忖:这罗莎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若真如这些证据所示,她在宫中兴风作浪,往后还不知要闯出多大的祸事。可自己要怎么利用这些东西才好呢?直接呈给南宫瑾,万一被反咬一口,说自己伪造证据污蔑宠妃,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要是不声张,又觉得白白放过这大好机会,毕竟柳太傅把保命的东西都交到自己手上了。 思索良久,德妃把密信和密件重新包好,放回暗格,叫来心腹嬷嬷,低声吩咐道:“你去,找几个机灵点的宫女太监,给我悄悄盯着罗莎那边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这事儿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要是走漏了风声,咱们脑袋可都得搬家。” 心腹嬷嬷赶忙应下,悄无声声地退了出去,留下德妃一人坐在屋内,眼神透着几分算计,她要等一个最稳妥、最能一击即中的时机,才把这重磅炸弹抛出去。 第66章 德妃做局 德妃找人模仿柳太傅的笔迹,写了一封信,信中写的尽是些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内容。信里声称,柳太傅从未有过谋逆之心,一切皆是被罗莎蛊惑胁迫,罗莎身为南诏细作,潜入大渝宫廷,打着辅佐南宫瑾的幌子,实则暗地操控局势,妄图将大渝朝堂搅得大乱,好让南诏有机可乘。她用诡谲手段拿捏住柳太傅,逼他参与那子虚乌有的 “谋逆”,事成之后许他泼天富贵,事败便把所有罪责推到他一人头上。 德妃想着,如此一来,既能撇清柳家与谋逆的干系,又可将罗莎推到风口浪尖,让南宫瑾对她心生嫌恶猜忌,近而推动南宫瑾彻查罗莎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如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被冠上 “细作” 之名,哪怕毫无实据,也足以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她还特意在信里提及,罗莎暗中培养死侍、私藏违禁之物,似乎已经筹备好了后续一系列动作,只等时机成熟,就要颠覆大渝皇室。这些内容也不算完全子虚乌有,因为很多也是之前柳太傅查到的,只是当时太傅并没有告诉她,太傅以为罗莎是可以帮自己的,现如今,太傅被下毒害死,自己在朝中的胜算已算微乎其微的,现在把水搅浑,不仅可以祸水东引,也可以给自己和儿子争取更多喘息的机会。 这封信写完,德妃反复端详,确认笔迹足以以假乱真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深知这宫廷争斗犹如棋局,一子落下,风云变幻,而此刻,她就要把这精心炮制的 “棋子”,悄无声息地放进这风云诡谲的棋局里,等着看各方势力如何应对,尤其是罗莎与南宫瑾,看看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德妃将那封伪造的信妥善藏好,便差遣心腹去暗中散播消息。心腹得了令,悄咪咪地穿梭于各宫各殿,专挑那些嘴碎又爱嚼舌根的太监宫女闲聊,看似不经意地透露。 这消息就像一阵风,迅速吹遍了宫廷的角角落落。德妃则躲在暗处,冷眼旁观着宫中众人的反应。她笃定,那些平日里与罗莎不对付的,或是一心想要攀附新帝、谋取高位的人,听闻这般重磅消息,定会按捺不住心中的贪欲与野心,想方设法来窃取这封信。 不出几日,宫中暗流涌动愈发湍急。有些小太监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在德妃宫殿周遭探头探脑;还有些宫女平日里看着乖巧温顺,此刻也眼神闪烁,佯装洒扫,时不时往德妃的寝殿瞟上几眼。德妃心中暗喜,知道鱼儿开始咬钩了,她一面佯装毫无察觉,照旧过着日常的生活,一面让护卫暗中加强戒备,只等那妄图偷信的人自投罗网,到时候,不管是谁,抓住了便是一枚好用的棋子,能帮她在这场与罗莎的争斗中进一步扩大优势,也好让她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站稳脚跟,谋取更多的权力。 罗莎这边听闻那密信的传言后,心急如焚,她深知柳太傅一死,本是可以万事大吉,没料到竟还留了这么个隐患。倘若那信中的内容泄露出去,即便是有伪造污蔑之词,在这众口铄金的宫廷里,也够她喝一壶的,说不定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心腹死侍,趁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朝德妃宫殿潜去。 那几个死侍身着黑衣,身姿矫健,如鬼魅般在宫墙飞檐上穿梭。他们熟稔宫廷地形,避开一波又一波巡逻的侍卫,逐渐逼近目标。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南宫瑾早就对宫中这场暗流涌动有所察觉。自从柳太傅莫名死在狱中,各种小道消息乱飞,他便一直在关注此事,他悄悄安排了暗卫盯着德妃这边的动静。 南宫瑾坐在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冷峻又深沉的面庞。他本意是想揪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利用柳太傅之死搅弄宫廷风云,没想到,最先有所动作的竟是罗莎。暗卫悄无声息地前来禀报,将罗莎派人偷信之事一五一十告知。南宫瑾微微皱眉,心中既对罗莎的急切感到失望,又对这场闹剧越发好奇,他倒要看看,这封信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引得各方势力如此不择手段。 此刻,德妃宫殿四周仿若一个无形的战场,罗莎的死侍一心要偷取密信,德妃的护卫严防死守,而南宫瑾的暗卫则隐匿在更暗处,冷眼旁观着这场好戏,只等关键时刻出手,揭开这背后隐藏的重重迷雾,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南宫瑾的御林军动作迅速又利落,没费多少周折,便将试图偷信的罗莎的心腹死侍一网打尽。那些死侍被押解到南宫瑾面前时,虽满身狼狈,却还梗着脖子,一脸桀骜。南宫瑾也不多言,直接下令严刑拷打,一时间,刑房里惨叫连连,回荡在寂静的宫廷夜色之中。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几个死侍便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终究还是吐露了背后主谋正是罗莎。南宫瑾面色阴沉似水,带着人径直朝罗莎的宫殿走去,死侍被扔在罗莎寝殿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罗莎听闻动静,心中暗叫不好,却还强装镇定地迎了出来。见南宫瑾一脸寒霜,身后跟着几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她佯装疑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这般大的阵仗,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南宫瑾冷哼一声,目光如炬,直直盯着罗莎的眼睛:“爱妃还装糊涂?这几人可是你派去德妃宫中偷东西的,你倒是说说,要偷什么?是那信么?那信里有什么,值得你如此不择手段?” 罗莎心头一紧,脸上却露出委屈至极的神情,眼眶泛红,泪水在里头打转:“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怎会做出这等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瞧着臣妾得了陛下宠爱,便心生嫉妒,使出这般下作手段,妄图离间臣妾与陛下。” 说罢,她还轻轻抽泣起来,手帕掩面,哭得楚楚可怜。 南宫瑾眉头紧皱,眼前罗莎这副模样,他一时也有些犹疑。毕竟相处以来,罗莎在他面前向来温婉柔顺,在他心底也存了几分感情的。可偷信之人又确凿无疑是她的手下,他冷声道:“爱妃莫要狡辩,人证俱在,你若此时坦白,朕念及往日情分,还能从轻发落。” 罗莎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陛下,臣妾对天发誓,绝无此事!臣妾自入这宫中,满心满眼都是陛下,只想陪伴陛下左右,哪有这般心思去偷什么信,还望陛下明察。” 她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身子微微颤抖,一副被冤枉的凄惨模样,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南宫瑾俯视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罗莎,心中五味杂陈。他确实曾许下承诺,要护她周全,给她宠爱,可眼前这场风波,却如同一把利刃,轻易划开了两人之间看似亲密无间的表象。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伸手扶起罗莎,轻声说道:“爱妃先起来吧,朕也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然而,自这夜过后,南宫瑾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每至夜深人静,他独自躺在龙榻之上,往昔入眠的惬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辗转反侧。脑海里,有关罗莎的片段纷至沓来,初遇时她的羞涩娇柔、相处时的善解人意,都还历历在目,可如今,这些记忆却像是蒙了一层薄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他越发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看清过罗莎。那些她不经意间流露的眼神、偶尔莫名的沉默,乃至此次偷信事件中的抵死不认,都像是隐藏在暗处的谜题,让南宫瑾困惑不已。他试图捋清思绪,把过往与罗莎相关的点点滴滴串联起来,却总有那么几处关键的,在记忆里是模糊不清的,任凭他如何努力回想,都只能捕捉到支离破碎的画面。 这种失控的感觉,对掌控欲极强的南宫瑾而言,比朝堂上的棘手政务、比边疆的战事还要折磨人。白日里,他对着群臣尚可强装镇定,处理政务条理分明;可一到夜晚,那些萦绕心头的疑问就会趁虚而入,啃噬着他的理智。他知道,自己与罗莎之间,已然有了一道难以弥合的裂隙,而这裂隙之下,藏着的或许是足以颠覆一切的真相。 近来,林宁的日子也被搅得不得安宁。早在南宫瑾出征那会儿,每到夜晚,黑暗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死死罩住,噩梦接踵而至。梦里尽是些鲜血淋漓、兵荒马乱的场景,她在其间惊慌奔逃,却总也找不到出口。直至轩辕彻到来,那些可怕的梦魇才像是被一道光驱散,渐渐没了踪影,让林宁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恢复了往昔的安宁。 可谁能料到,这段时日,噩梦再度缠上了她。而且这一回,梦境愈发清晰、悚然。林宁又置身于那片弥漫着血腥气的修罗场,四周一片死寂,她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每挪动一步都艰难无比。就在她满心恐惧,四处寻找生机之时,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那人手持利刃,一步步朝她逼近,脸上的神情冷酷又决绝,最让林宁惊恐的是,那张脸竟与南宫瑾和轩辕彻一模一样!刀刃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每靠近一分,林宁的心就被揪紧一分。她想呼救,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好不容易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早已浸湿了林宁的衣衫。她大口喘着粗气,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回想起梦中的场景,林宁满心狐疑与恐惧,她实在分不清,最后举刀杀向自己的那个人,究竟是南宫瑾,还是轩辕彻。毕竟,这两人是一样的面孔,无论是谁,对林宁来说都是让她难以接受的。 林宁被这接二连三的噩梦搅得心烦意乱,满心笃定这些梦绝非偶然,定是预兆或是给予她的关键提示,可绞尽脑汁,她也琢磨不透其中深意。就像身处一团迷雾,四处摸索,却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在林宁心里,南宫瑾和轩辕彻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南宫瑾有着帝王的威严与霸气,但曾经与她也有过一段青涩懵懂的过往;轩辕彻则温润如玉,在她历经风雨时不离不弃,一路相伴守护。这两人犹如两条交错的轨迹,都深深嵌入了她的生活。思索再三,林宁想起了欧阳天师。之前偶然相遇时,欧阳天师便特意叮嘱让她有空去找自己,可那时诸事繁杂,始终没能抽出时间。如今深陷这解梦的困局,林宁觉得,或许这位神秘的天师能为自己拨开迷雾。 于是,林宁稍作收拾,便起身前往欧阳天师的居所。一路上,她满心忐忑,脑海里不断浮现梦中那些惊悚画面,脚下的步子也愈发急促。待到了地方,只见那小院清幽静谧,几缕青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宛如世外桃源,与她此刻纷乱的心绪形成鲜明反差。 林宁轻轻叩响门扉,不多时,门 “吱呀” 一声开了,欧阳天师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身着素袍,眼神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看到是林宁,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快进来吧。” 林宁赶忙踏入屋内,迫不及待地要想将心中的困惑一股脑儿倾诉出来,渴望能从欧阳天师这儿寻得一丝解惑的曙光。 未等林宁开口,欧阳天师便开始说道:“你此番前来,可是为那扰人的噩梦所困?近些日子,你周身的气场紊乱,想必已经开始了。” 欧阳天师一边说着,一边将林宁引至屋内的蒲团旁,示意她坐下。 待林宁坐定,欧阳天师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讲:“梦境这东西,说来也神秘,它既是心之所思的映照,有时也是命运之线的预警。梦中所见,前世今生。” 他微微眯起双眸,似是在端详林宁的气色,“这世间诸事,皆有因果,你与南宫瑾、轩辕彻三人颇有渊源,他们在你的命途里盘根错节,梦或许就是要你看清某些被隐匿的真相,或是你即将面临的抉择。” 欧阳天师起身,踱步至窗边的桌案前,拿起一把古朴的茶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清茶,热气腾腾中,他的声音愈发缥缈:“你莫要觉得困惑又恐惧,梦境只是给你是提示,真正关键的,是你心底的声音。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未必就是真切,唯有用心去感受,才能在这混沌局里寻得正途。此刻,你不妨静下心,回想你是从何处来,又将向何处去,你们三个的纠葛,源于你的本身,而你的灵魂又在拯救你的本身,冤冤相报何时了,待你想清楚那天,你就能回到你想回去的地方了。” 林宁静静地凝视着欧阳青川,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她实在好奇,他居然仅凭自己周身的气场,就能精准说出困扰自己许久的噩梦,仿佛拥有一双能看穿人心、洞悉命运的慧眼。 一时间,屋内只有茶水袅袅升腾的热气在缓缓飘动,静谧得落针可闻。林宁思忖着欧阳青川的话,那些与南宫瑾、轩辕彻相处的过往片段,开始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现。初遇南宫瑾时的怦然心动,在宫廷风云里历经的误会与疏离;和轩辕彻相识后的患难与共,他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 桩桩件件,都是那么真切,可这一切又会与那可怖的噩梦有什么关联?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天师,您所言甚为有理,可我着实理不清头绪。过往之事纷杂繁多,我该从何处想,才能寻得您说的那个‘正途’?这梦境每次回想起来都胆战心惊,我实在怕它预示的是极为糟糕之事,还望您能再多明示几分。” 林宁微微前倾身子,眼神里满是恳切,盼着欧阳青川能给她更详实、直白的指引,好让她快些从这迷雾重重的困局里挣脱出来。 欧阳天师说:“时也命也皆由缘起,正缘孽缘缘缘相生。这是你们三个人的命。该来的总归会来的,到时候你自会明了。” 林宁笑了笑没再问什么,这天师云里雾里的说了半天,她虽然听懂了一些,又好似什么也没懂,可能一切都要交给时间。总会有一个结果的。 第67章 杀伐果断 南宫瑾自那偷信风波之后,虽因往昔情分未对罗莎施以严惩,可心中对她的信任已然大打折扣。他深知,无论罗莎是否无辜,这场围绕密信的闹剧背后,定然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算计,而罗莎身处风暴中心,绝难脱干系。 于是,南宫瑾不动声色,暗中展开了一场清理行动。朝堂之上,平日里与罗莎过从甚密、阿谀奉承的官员,纷纷被寻了各种由头调离关键职位,或是直接贬谪到偏远之地;后宫之中,那些常伴罗莎左右、为她通风报信、跑腿办事的心腹宫女太监,也逐一被替换掉,遣去做最粗重、最边缘的杂役。 他下手又狠又准,没几日,罗莎身边可用之人几乎被连根拔起。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热热闹闹、溜须拍马的场景不复存在,宫殿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罗莎看在眼里,惊在心里,却也只能佯装不知,依旧在南宫瑾面前扮出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可背地里,指甲都快掐进掌心,满心的恨意与不甘汹涌澎湃。 南宫瑾此举,意在敲山震虎,他就是要让罗莎明白,自己不会再容忍她有任何逾矩的小动作,倘若还妄图兴风作浪,下次等待她的,可就不只是羽翼被折这么简单了。这大渝的宫廷,终究是要在他的掌控下维持安稳,谁都别想轻易搅乱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南宫瑾知道,这一番动作下来,罗莎就算满心怨愤,短时间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他每日依旧按部就班地处理朝政,可心底对罗莎那点残留的温情,也在日复一日的猜忌中消磨殆尽。每次见到罗莎,往昔的亲昵之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审视与权衡。 南宫瑾也听说,林宁那头似乎也遇上了烦心事。他暗中派去的眼线偶尔会传回一些消息,听闻林宁拜会了欧阳青川,他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别样的情绪。林宁与自己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为何自己完全不记得。可她的倩影又总会飘进思绪,她现在应该是和轩辕彻在一起。而轩辕彻与林宁常常在一起这件事,更是让他如鲠在喉。他身为帝王,坐拥天下,却在这件事上有了这般无力掌控的感觉。他暗自思忖,是不是该找个时机,跟林宁聊聊,又或者她是不是也会在梦中梦到自己,她为何会去欧阳那边,再去探探欧阳也行,看看林宁到底问的是什么事儿。 自从上次撞见林宁和轩辕彻亲昵相伴,南宫瑾的心就像被狠狠攥了一把,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留下的是丝丝缕缕、绵延不绝的酸涩。自那之后,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追寻林宁的身影,暗中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听闻旁人提及她的只言片语,心里也会泛起或喜或忧的涟漪。 而对待罗莎,南宫瑾却越来越冷淡疏离。曾经的宠爱有加,如今只剩敷衍。罗莎精心准备的佳肴,他只是浅尝几口;罗莎笑语盈盈的撒娇,换来的不过是几句不咸不淡的回应。宫廷宴会之上,他也不再刻意将罗莎带在身旁彰显恩宠,任由她在角落里独坐着,形单影只。南宫瑾心底对罗莎的疑虑从未消散,那封密信引发的风波像是一道裂痕,横亘在两人之间,随着时间推移,这裂痕还在持续扩大。每次望向罗莎,往昔的柔情蜜意都被怀疑与戒备取代,他觉得罗莎像是一团迷雾,看不清摸不透,他越发觉得罗莎不是自己的挚爱,甚至都不想再去探究为何自己会对罗莎又这样的感觉,他或许只想将她牢牢管控,不让她再有机会在这宫廷里兴风作浪。 此时南宫瑾对罗莎身份的怀疑,犹如一颗深埋在宫廷土壤里的种子,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日渐茁壮,最终长成了横亘在罗莎前路的参天大树,彻底拦住了她迈向皇后之位的脚步。 在大渝的祖制与传统观念里,皇后之位举足轻重,肩负着绵延皇室血脉、母仪天下的重任。一个南诏女子,即便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长袖善舞的手段,也绝难跨过这道身份的天堑。之前有南宫瑾的爱和坚持,或许罗莎还有机会,可如今,连南宫瑾都觉得她完全不适合那个位置。 南宫瑾不知道,从他见到罗莎开始,其实就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为他编织的梦。身为帝王,固然有独断专行的权力,可也不得不顾虑群臣的谏言和悠悠众口,所以南宫瑾与罗莎越走越远,他如今与罗莎的距离越远,似乎越能看清罗莎,之前他会常常与罗莎在一起,那时候他还是个王爷,那个时候的感情似乎很真挚。可如今罗莎深陷身份疑云,那来路不明的过往、若有若无的细作传闻,桩桩件件都成了她封后的致命阻碍。就算南宫瑾对她还有几分残留的情分,也不敢轻易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凤印交到她手中。 罗莎满心憧憬着凤冠加身的荣耀时刻,为此她机关算尽,不惜双手沾满血腥,在这宫廷争斗里摸爬滚打。却没料到,最终败在了自己讳莫如深的身份上。她看着南宫瑾日渐冷淡的眼神,听着宫人们私下里对自己封后无望的窃窃私语,心中恨意与不甘交织,开始在想着补救的措施,但是在每个孤寂的深夜里,她依旧咬着牙诅咒这命运的不公,毕竟一切都准备好了,结果却只差一步,罗莎不甘的吹响魔笛,远处南诏的医馆有几个周身黑色的人如鬼魅般闪到宫中。趁着月色深沉,整个皇宫都被静谧笼罩,罗莎遣散了寝宫中所有的侍从,只留下摇曳的烛火在风中瑟瑟发抖。她轻手轻脚地挪到密室门前,打开暗锁,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密室中,几位身着奇异服饰、面覆神秘纹路面罩的巫女护法早已等候多时。 见罗莎进来,巫女护法们齐齐下跪行礼,眼神中满是敬畏与忠诚。罗莎神色冷峻,低声吩咐起来,几人凑在一块儿,念念有词,开始准备隐秘又危险的巫蛊仪式。罗莎从袖间掏出一个精致的雕花匣子,打开后,里头一只五彩斑斓的蛊虫正缓缓蠕动,散发着幽微的荧光。这蛊虫,便是她操控南宫瑾情感的关键所在,曾经靠着它,才赢得了南宫瑾的宠爱有加。 可如今,那点微薄的爱意正逐渐消散,其实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通常被下了这情蛊之人,一定会听话一心一意的,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如今的南宫瑾竟冲破了这蛊虫的控制,导致罗莎现在必须得加固这层看不见的控制。巫女护法们围绕着蛊虫,洒下各色粉末,口中咒语愈发急促,晦涩难懂的音节在密室回荡。蛊虫像是受到了感召,突然振翅飞起,在半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最后落回匣子,周身光芒更甚。罗莎小心翼翼地捧起匣子,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只要这蛊虫的效力能再次加深,南宫瑾定会重燃对她的热情,届时,皇后之位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她全然不知,自己这番隐秘的举动,已然落入了有心人的眼底。这皇宫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巫蛊之事一旦泄露,便是万劫不复的大罪。 自从巫女护法加固了蛊虫的效力,南宫瑾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往的疏离冷漠瞬间消散,又变回了那个对罗莎言听计从、形影不离的宠溺模样。朝堂之上,处理完政务,他便迫不及待地往罗莎的宫殿赶;后宫之中,各种珍稀好物流水般地送进罗莎的寝宫,惹得一众妃嫔又羡又妒。 罗莎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便趁着南宫瑾与自己耳鬓厮磨之际,娇嗔着诉起苦来:“陛下,您近些日子对臣妾是极好的,可臣妾心里还是有块大石头压着。” 说着,眼眶泛起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南宫瑾见状,心疼不已,赶忙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有何烦心事,朕替你解决。” 罗莎抽抽搭搭地说道:“就是德妃姐姐,臣妾听闻她在宫里编排些莫须有的事污蔑臣妾。”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簌簌直落,顺势靠在了南宫瑾的怀里。 南宫瑾眉头微皱,想起之前围绕那密信生出的一系列风波,心中也有了几分不悦,当即安抚罗莎道:“爱妃莫怕,朕自会处理,定不让你受这无端的委屈。” 次日朝堂结束后,南宫瑾便传令让德妃前往御书房。德妃接到旨意,心中 “咯噔” 一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待她到了御书房,见南宫瑾面色阴沉,还没等她行礼问安,南宫瑾便冷冷开口:“德妃,朕听闻你的人编排污蔑朕的爱妃,此事可当真?” 德妃扑通一声跪下,忙道:“陛下,臣妾没有啊,臣妾绝无半点谋害他人之心,更不敢用此物编排是非。” 南宫瑾冷哼一声:“不管你有没有,你都要自己检讨,我不希望在听到任何风言风语,莫要让朕翻脸。” 德妃心中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圣命,只得哆哆嗦嗦地应下。她清楚,自己这一番谋划,怕是要因为罗莎的这出阴招付诸东流了,可此刻,保命要紧,只能先隐忍下来。 德妃失魂落魄地从御书房出来,满心都是忧虑与疑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南宫瑾的态度何以如此反复无常,前几日还对罗莎冷淡戒备,这才几天工夫,又变回了言听计从的宠溺模样。她越琢磨越觉得不安,脚步不自觉就迈向了熹贵妃的宫殿。 待见到熹贵妃,德妃也顾不上寒暄,急切说道:“姐姐,今日可出了大事!陛下突然召我去御书房,替那罗莎一顿数落我,那架势,好似我犯了多大的错。” 说着,德妃眼眶泛红,满心委屈。 熹贵妃一听,先是一惊,随后拉着德妃坐下,轻声安抚道:“妹妹先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德妃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了出来:“我也纳闷呢,陛下好似被什么迷了心智,对罗莎的话深信不疑。那罗莎不知在陛下面前编排了我什么,陛下一来就兴师问罪,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姐姐,你说这罗莎到底使了什么妖法,能把陛下拿捏得死死的?” 熹贵妃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妹妹,我早觉得这罗莎不简单,她能从南诏一个农家女,迅速在咱们宫中站稳脚跟、获宠至此,手段定然超乎常人。如今看来,她背后说不定藏着什么阴私手段操控陛下。” 德妃忙不迭点头:“姐姐说得是,陛下这性情变化也是太古怪了,时而疏远她,时而又亲近得紧,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就这么任由罗莎胡作非为,把陛下蛊惑得晕头转向的。” 熹贵妃目光笃定,轻轻握住德妃的手:“妹妹放心,咱们联手,定能找出罗莎的破绽。她既敢用这等下作手段,就肯定会留下马脚。咱们先找人暗中观察,看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只要抓住关键,不愁扳不倒她。” 两人凑在一起,又细细商讨了一番应对之策,决心要在这暗流涌动的宫廷中,挖出罗莎背后的秘密,让南宫瑾看清她的真面目,也为自己谋得一份安稳。 德妃一回寝宫,心里就七上八下难以平静。罗莎如今这般得势,南宫瑾又被迷得晕头转向,她深知自己和儿子的处境愈发艰难,必须得拉上娘家的力量才更稳妥。柳甲柳巳身为柳家的顶梁柱,是她如今最能倚仗之人。只是权谋之术,她想来还是找柳巳过来。于是,德妃立刻叫来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太监,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你悄悄出趟宫,去柳府给二爷带个话,就说我这儿有急事相商,务必请他明日进宫来拜会我。记住,此事要隐秘,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心腹太监深知此事重大,赶忙应下,乔装一番后便趁着夜色出了宫。他熟稔地避开巡逻侍卫,从宫墙一处隐蔽的角门溜了出去,一路疾行,直奔柳府。待到了柳府门前,他按照德妃交代的暗号轻轻叩门,不多时,门房探出脑袋,见是宫里来的人,忙将他迎了进去。 柳巳听闻姐姐急召,心里也猜度一二,当下便答应下来。天亮,柳巳匆匆赶到德妃宫中,姐弟俩一番密谈,德妃将南宫瑾性情大变、罗莎疑似暗使用巫蛊之术的事全数告知。柳巳越听眉头越皱,意识到此事棘手,赶忙出宫回到柳府,立刻差人把轩辕彻和林宁请了过来。 屋内气氛凝重,柳巳把从德妃那儿听来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轩辕彻面色冷峻,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茶杯,心中暗忖,罗莎一介女流,若真有这般手段,那可太危险了。这时,一直静静听着的林宁开了口:“我之前看到一本古书,上面记载着南诏有一种极为阴邪的巫蛊之术,能蛊惑人心。中蛊之人如同被抽去了自主意识,完全会依照下蛊之人的意愿行事,形同傀儡。” 林宁顿了顿,面露忧色,“倘若罗莎真是南诏圣巫女,掌握了这种邪术,那南宫瑾如今的怪异表现就有了解释,不过南宫瑾似乎还没有完全被罗莎掌控,或者也可能不是我看到的那种蛊。” 轩辕彻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若真是如此,那必须得尽快想法子破解,不能任由罗莎继续操控陛下,否则这大渝朝堂、后宫怕都要大乱。只是这巫蛊之术向来神秘,咱们对它了解甚少,要破解谈何容易。” 柳巳在一旁附和道:“没错,此事刻不容缓,咱们还得去搜集更多关于巫蛊之术的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知晓破解之法的高人。不然,不仅皇帝危险,整个大渝皇室都岌岌可危。”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已然达成共识,一场针对罗莎巫蛊之术的探秘与破解行动,就此悄然拉开帷幕。 第68章 贤王暴怒 经过三人的商议,敲定了应对之策。轩辕彻率先起身,神色坚定:“事不宜迟,我与林宁即刻启程南下。南诏之地神秘莫测,巫蛊盛行,想必在那里能寻得有用线索,或是找到能破解此术的能人异士。” 他看向林宁,目光里透着关切与信任,这一路山高水远,又危机四伏,可想着只要与林宁同行,便觉得心甚安。 林宁也点头应下,她明白此事关乎重大,不光是南宫瑾个人的安危,更牵连着大渝的朝堂稳定与万千百姓的福祉:“的确该尽早出发,多耽搁一日,罗莎在宫中的势力便可能多膨胀一分,后患无穷。” 柳巳面露担忧:“此去南诏路途遥远,还多是荒僻之地,你们一路上千万要小心。我留在京中,定会时刻留意罗莎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便想法子通知你们。倘若遇上棘手之事,你们也莫要逞强,先保全自身才是。” 他深知轩辕彻武艺高强,林宁也聪慧机灵,但一想到这两人即将踏入险地,还是忍不住叮嘱。 当下,轩辕彻与林宁稍作准备,收拾了些必备细软、干粮,又带上趁手的兵器。柳巳帮忙牵来两匹快马,送俩人至城门外。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柳巳暗暗攥紧了拳头,心中默默祈祷他们此行顺利,能早日寻得破解巫蛊之术的法子,平息这场即将席卷大渝宫廷的风暴。 踏入南诏地界,林宁便被一道无形的高墙拦住了脚步 —— 语言不通。当地土语犹如加密的密文,叽里咕噜的发音,复杂多变的语法,让林宁完全摸不着头脑。她满心无奈与焦急,每一次试图开口询问或是交流,收获的都是当地人疑惑又茫然的眼神,只能干着急。 还好轩辕彻曾游历四方,此前到过南诏周边,跟着几位当地老友学过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见林宁窘迫,他赶忙上前,用生疏又拗口的土语,连说带比划地向一位路过的老阿妈打听歇脚之处。老阿妈眯着眼打量了他俩一番,才慢悠悠地回了几句,轩辕彻仔细听着,勉强辨出了方向,忙拉着林宁道谢,朝着老阿妈指的方向走去。 两人寻到一处小客栈时,天色已渐暗。轩辕彻又用那并不流利的土语,同客栈老板商讨住宿价钱,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定下一间简陋的屋子。进了屋,林宁一屁股坐到硬邦邦的床边,长舒一口气:“今日可多亏了你,不然咱们真要流落街头了。只是这语言障碍,往后寻找巫蛊线索,怕也没那么容易。” 轩辕彻一边把行囊放下,一边安慰道:“别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先在这儿住下,多和当地人接触接触,我也趁机巩固下这南诏语,总能慢慢打听出有用的消息。” 林宁点点头,望着窗外陌生又热闹的街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语言不通的异国他乡,挖出破解巫蛊之术的关键线索,拯救大渝宫廷于水火。 在客栈刚歇下没多久,俩人打算下楼吃点东西。俩人刚坐下,麻烦就找上门来。几个袒胸露臂、满脸横肉的地头蛇晃晃悠悠地进了饭店,为首的那个脖子上挂着一串兽牙,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嚣张与贪婪,一开口便是叽里咕噜的南诏土语,虽然听不懂具体内容,但那挑衅的语气却再明显不过。 轩辕彻下意识地将林宁护在身后,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他尝试用所学的南诏语回应,解释他们只是路过的旅人,并无恶意,可那几人却哄堂大笑起来,步步紧逼,嘴里叫嚷的话语越发难听。 林宁扯了扯轩辕彻的衣角,轻声说:“他们人太多了,咱们先别起冲突。” 轩辕彻咬咬牙,深知此刻硬拼绝非明智之举,便拉着林宁慢慢朝墙角挪动,试图与这群蛮汉拉开距离。 然而,地头蛇们却以为他俩害怕了,愈发得寸进尺。有人猛地伸手,想要扯林宁头上的发簪,轩辕彻眼疾手快,一把拍开那人的手,怒目而视。这一下,彻底激怒了这帮恶霸,他们呼啦一下围上来,摩拳擦掌,看样子是要大打出手。 客栈老板听到动静赶来劝解,却被为首的地头蛇一把搡开,摔倒在地。林宁心急如焚,她知道一旦动起手来,在这陌生之地,又面对这么多当地人,他们必定会吃大亏。正发愁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呵斥声,一个身着奇异服饰、面容威严的老者踱步而入,他一开口,那几个嚣张的地头蛇瞬间安静了下来,规规矩矩地退到了一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这位不速之客,只见老者身着一袭绣满神秘符文的黑袍,头戴高耸羽冠,每一步都迈得沉稳又笃定,周身散发着让人敬畏的气场。那几个原本张牙舞爪的地头蛇,一见到他,立马收敛了嚣张气焰,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轩辕彻心中暗忖,这位老者来头必定不小,忙拉着林宁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老者微微颔首,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随后用流利的南诏语缓缓问道:“你们两个外乡人,为何会在此处招惹是非?” 轩辕彻赶忙用还不太熟练的南诏语回应了感谢,并说自己和妻子前来是因为家人中了毒,来这边替家人寻药,言辞间满是诚恳。 大祭司听闻,微微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好奇:“寻药?” 林宁见老者似有交流之意,忙示意轩辕彻继续说,轩辕彻接着着说道:“我们知晓艰难,可若不尝试,家人性命堪忧,还望您能指点一二。” 大祭司沉默片刻,似在斟酌利弊。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轻微的呼吸声,林宁和轩辕彻满心忐忑,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者,盼着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丝转机。终于,大祭司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我是这里的大祭司,你们随我来吧,且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造化。” 说罢,他转身踱步而出,林宁与轩辕彻对视一眼,急忙跟上,心中既紧张又充满期待,仿佛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林宁和轩辕彻跟着老者七拐八绕,穿过热闹的街市,又走过几条幽静小巷,才来到老者的住处。眼前的景象让他俩吃了一惊,原以为大祭司的住所会是阴森暗沉、满是诡异器物的地方,没想到竟是一处被繁茂绿植环绕的庭院。 迈入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精巧的竹楼,竹楼周身刻满了奇异又规整的纹路,在阳光的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庭院里种满了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芬芳馥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冲淡了几分他俩心头的紧张。沿着竹楼的阶梯拾级而上,每层都摆放着造型古朴的陶器、木器,上面绘制着神秘的图案。 竹楼顶层视野极佳,远处山峦起伏,连绵的云海如同缥缈仙纱;近处,错落有致的村寨尽收眼底。大祭司走到屋子中央,那里铺着一张巨大的兽皮,兽皮上绘着更为繁杂的阵法图,周围堆满了泛黄的古籍卷轴。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拂去古籍上的薄灰,抬眼看向二人:“此处便是我的居所,平日里鲜有人至。今与你们有缘,我便先给你们安排住处,待明日带你们去药庐,看看能否找到你们所需。” 林宁和轩辕彻赶忙感谢。 书童带着俩人去住处的时候,林宁问轩辕彻和老者说了什么。轩辕彻悄悄的说,我说咱们来给家人寻药。林宁听闻轩辕彻这话,眉头微微一蹙,悄声回应道:“为何这般说呀,咱们明明是来.....撒这个谎,万一后续露馅了可怎么好?”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轩辕彻,眼神里满是疑惑。 轩辕彻轻轻拉着林宁往角落又挪了几步,压低声线解释:“这巫蛊之术在南诏极为隐秘,又多是禁忌,贸然说出真实目的,恐怕大祭司起了戒心,直接把咱俩赶走。说寻药,不容易暴露真实意图,能先稳住他,咱们再慢慢找机会套出有用的信息。” 林宁听了,这才恍然大悟,轻轻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全,那接下来可得机灵些,瞅准时机跟大祭司打探一番。” 正说着,书童指引他俩,住处到了。 两人进了屋子,看着屋内仅有的一张床,林宁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她扭头看向轩辕彻,神情很是无奈道:“这南诏的人做事还真是奇怪,一路上投宿,老是给咱们安排一间屋子。出发前我不是特意叮嘱你,跟他们说咱们是兄妹吗?” 轩辕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中满是促狭:“我确实照你说的讲了,可大概咱们举手投足间的相处模样,在他们眼里,实在不像兄妹,倒更似一对恩爱的夫妻吧。” 林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抬手轻轻拍打了一下轩辕彻的胳膊:“你就会乱讲!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打趣。” 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莫名快了几分,她别过脸去,佯装打量屋子,试图掩饰自己的窘态。 林宁还在为这住宿安排犯嘀咕,丝毫没察觉到背后的 “真相”。一路上,轩辕彻不管碰上客栈老板、路人,但凡有人对他俩的关系投来好奇目光,他都会大大方方用南诏语宣称两人是夫妻。在他心里,这并非只是权宜之计的谎话,更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私心,他乐意看到旁人用看待伴侣的眼神打量他俩,仿佛这样,就能让那些悄然滋生的情愫有了名正言顺的安置之处。 而林宁呢,因语言不通,对轩辕彻的这番宣告浑然不知。她满心都在琢磨如何应对接下来与大祭司的接触,想着怎么巧妙地从那些古老晦涩的巫蛊知识里,揪出能破解罗莎妖术的关键线索。此时的她,要是知晓轩辕彻这番作为,不知该惊还是该喜,又或是脸上涨起更浓烈的红晕,把满心的羞涩与甜蜜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轩辕彻见她害羞,也不再逗她,转而一本正经地说道:“先别管这些了,如今能住进大祭司这儿可是难得的机会,咱们得尽快从他那儿探出些巫蛊之术的虚实,床的事,我睡地上就行,你莫要为此烦心。” 林宁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和轩辕彻凑到一起,低声商讨起接下来该如何与大祭司周旋,从这神秘居所挖掘出关键信息,好早日解开巫蛊谜团。 夜渐深,寒意顺着门缝、窗棂丝丝缕缕地渗进屋子,林宁缩在薄被里,仍觉得凉气袭人。她扭头看向蜷缩在地上的轩辕彻心中有些不忍,犹豫片刻后,轻声说道:“轩辕彻,夜里这么凉,你还是睡到床上来吧,地上会着凉的。” 轩辕彻裹紧了身上的毯子,闷声回应:“我没事,你快睡吧。” 他心里暖烘烘的,其实冷意确实在一点点侵蚀身体,可他不想让林宁为难,只想维持着这份恰到好处的距离与尊重。 林宁却不依,坐起身来,把被子一角掀开:“之前赶路的时候,在树林、山洞里不也是一起睡的嘛,那会儿都没讲究这些,现在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咱们俩清者自清,不要拘着这些小节,要是你冻病了,还怎么去找破解之法。” 轩辕彻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辞,借着朦胧月色,看到林宁一脸真挚与关切,便缓缓起身,走到床边躺下。两人并排躺着,一时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微妙。林宁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在静谧夜里格外清晰,她悄悄往边上挪了挪,试图让狂跳的心平复些,可那丝丝缕缕的紧张与羞涩,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其实,在那个温泉的山洞里,当轩辕彻第一次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林宁只觉眼前的男子光明磊落,为人坦荡,仿佛蒙尘许久的明珠终见天日。 回想她的每一次生死攸关,轩辕彻总是如神兵天降,迅猛又果决地将她从险境中拽出。一次次的帮助和不顾一切的袒护,让林宁深切的知道,她是喜欢上轩辕彻了。 当南宫瑾伤害自己的时候,林宁转身便能看到轩辕彻温暖又坚毅的面庞,他稳稳地接住她的脆弱,给予无尽的安全感。 林宁躺在床边,思绪纷飞,身旁轩辕彻均匀的呼吸声像是轻柔的鼓点,一下下叩击着她的心门。她侧过脸,借着微弱月光看向轩辕彻的侧脸,线条硬朗又不失柔和,心中那股喜欢的情愫愈发浓烈,再也抑制不住。她暗暗想着,等这巫蛊风波过去,定要找个机会,将满心爱意坦诚相告。 这边京中,南宫瑾近来与罗莎愈发亲近,旁人瞧着是郎情妾意,可是南宫瑾自己清楚,身体每况愈下。起初只是心口偶尔抽痛,像有细密的针轻轻扎刺,转瞬即逝,并未放在心上。但随着和罗莎相处时日增多,那痛感愈发强烈,仿若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紧他的心脏,肆意揉捏。 每一次心痛发作,南宫瑾的情绪也跟着失控。朝堂之上,大臣们不过是奏报些日常政务,往日他还能耐着性子听完、公允论断,如今却稍有不合心意,便雷霆震怒。御案上的奏折被他狠狠扫落一地,吓得臣子们纷纷跪地请罪,大气都不敢出。 后宫里更是鸡飞狗跳,宫女太监们做事但凡出一点差错,就能招来他的责罚。有次,一个小太监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地面,南宫瑾瞬间暴跳如雷,直接命人将小太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罗莎在一旁看着,也有些担心,她虽不知这暴躁因何而起,但隐隐觉得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却又不敢声张,只能加倍温柔乖巧,试图安抚南宫瑾。 只是这安抚也收效甚微,南宫瑾的暴躁如同燃起的大火,越烧越旺,整个宫廷都被压抑又恐惧的氛围笼罩,众人战战兢兢,不知这场风暴何时才能停歇。 第1章 命运的转折 《异世之珏》 第一章:命运的转折 在一个闷热的夏日夜晚,天空如同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起初,只是隐隐传来几声闷雷,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深处的低沉咆哮,震动着大地的每一寸肌肤。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风渐渐起了,只是微微的一丝丝,轻轻地撩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很快,风势越来越大,变成了狂暴的怒号。树枝在风中剧烈地摇曳着,仿佛在痛苦地挣扎。树叶被狂风席卷着,漫天飞舞,如同一只只失去方向的蝴蝶。 此时a城科研所里,一位年轻有为的医学博士张茵,正站在实验室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城市灯火,心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她的生活被无尽的研究和工作填满,每天被做不完的实验堆叠,今天是男朋友的生日,由于实验到了关键的时间点,所以。。。她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又要多了一个前男友了。 然而,命运的齿轮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夜晚悄然转动。当张茵在实验室中疲惫地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实验,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空,那光芒如同利剑一般,瞬间将整个世界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轰然炸响,仿佛要把天空撕裂成碎片。这声巨响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窗户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实验室里一道奇异的光芒突然将她击倒。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窗外,雨,随着雷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向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很快,地面就变成了一片汪洋,水流湍急地流淌着。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道水帘,仿佛是大自然编织的巨大帷幕。 这雷雨交加的夜晚,注定是不平凡的,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闪电一次次地照亮天空,雷声一次次地震撼着大地,雨水则无情地冲刷着一切。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在雨中艰难地前行,溅起高高的水花。 屋内,灯光在闪烁不定,气氛也变得紧张而压抑。窗外的雷雨声仿佛是大自然的交响乐,奏响着狂暴而又壮丽的旋律。雨滴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张茵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周围的布置充满了古典的气息。她惊愕地坐起身来,看着自己身上的古装服饰,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走了进来,看到她醒来,惊喜地叫道:“小姐,您终于醒了!您可把奴婢担心坏了。” 张茵茫然地看着她,努力消化着眼前的一切。 通过丫鬟的讲述,张茵渐渐了解到,她现在的身份是丞相府不受宠的嫡女林宁。这个陌生的世界让她感到既恐惧又好奇。 第2章 适应新身份 张茵,如今是林宁,开始努力适应这个新的身份。她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种种规则,也逐渐熟悉了丞相府中的人物关系。 丞相府中,林宁的处境并不好。她的母亲早逝,父亲对她不闻不问,任凭继母和庶妹们更是对她百般刁难。后来继母设局污赖她,把她送到乡下庄子去,虽然林宁没有一点错误,却被无情抛弃,十岁出头的年纪,愣是在庄子被磋磨了三年之久。 林宁被送走的那一天,天空是铅灰色的,沉甸甸地压在人心上。没有人送她。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她紧紧抱着自己破旧的小包袱,眼神中满是惊恐。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离开熟悉的家,被送往那个陌生的地方。而她不知道这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刚到乡下庄子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一间破旧的小屋,虽然乡下的庄子也很大,但是赵婶娘给她选了一间最小最破的屋子,屋顶的茅草稀疏,一下雨屋里就到处漏水。那潮湿发霉的味道,成了她每晚入睡的噩梦背景。乡下的工作繁重而艰辛,对于从小在城里娇生惯养的她来说,每一天都是难捱的一天。天不亮,林宁就得开始洒扫,庄子很大,却似乎只有林宁一个人干活,林宁是被隔绝在那里的,庄子的内院,就是困着林宁的牢笼,她不被允许与外院的任何人说话,外院的任何人也不允许与她接触,他每日的生活起居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甚至吃食都得不到供应,同时她还需要把赵婶娘伺候好,这赵婶娘是她那继母柳玉柔的远方亲戚,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磋磨林宁的,只要能让林宁生不如死,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自从来到这里,林宁纤细的手指很快就磨出了水泡,每一次洗衣,都疼得她手臂发麻,水泡破裂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但她不敢停歇,因为数十人的衣服都让她洗。并且她一旦停下,就会招来婶娘的呵斥,那些尖锐的责骂声如同利箭,刺痛着她的心。或许疼痛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夏日,骄阳似火,她皮肤被晒得黝黑,由于体弱,中暑也是家常便饭。冬日,寒风刺骨,她的手脚长满了冻疮,钻心的疼痛让她夜不能寐。在这个陌生的乡下,她不允许接触任何人,只有无尽的孤独和繁重的劳作。她就像被遗弃的狗,在这片艰苦的土地上挣扎的活着,她就想知道为什么她的家人会这样对她,她的父亲,林相,她的祖母,还有她同父同母的哥哥也不来找她,为什么。。。。林宁在恍惚间泪流满面。 张茵醒来发现自己身体有原主的一些记忆。 原来,林宁的命运这么悲惨。而她之所以被接回来,竟是为了替她那庶妹家族联姻。她的庶妹想嫁给太子就不得不退掉之前的联姻,权衡利弊是推不掉,才不得不把她接回来顶包。而被联姻的她似乎并没有力量改变命运,张茵决定搅乱这一切,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帮林宁报仇。(她那么聪明,想着没准这就是她的主线任务也未可知。) 第3章 与贤王联姻 林宁回到相府,虽然住在最小最偏僻的房,但看着她的丫鬟小翠,她心中仍五味杂陈。曾经,这里是原主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如今再面对,竟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而她也被原主的悲惨命运深深的共情了。 这时门外匆匆脚步,王婆子来了。 王婆子看到林宁,眼中闪过一丝厌弃,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冷漠。 “大小姐,姥爷叫你过去。”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林宁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踏入府中院,眼前的一切依旧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她看着却那么讽刺。自古富人多凉薄,这话真没错。府中的下人们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林宁身上。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不屑,也有恶意的揣测。 她穿过庭院,路过曾经玩耍过的花园。如今,花园里的花依旧盛开,但在她看来,却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曾经在这里的欢声笑语,早已被岁月吹散,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回忆。 走进正厅,父亲林相坐在主位上,他的眼神在看到林宁的瞬间有一丝波动,但很快又被威严所掩盖。 “你回来了。” 林相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宁微微屈膝行礼,“父亲。” 简单的两个字,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张茵想着,这父亲可真是不咋地,放着孩子在外不管不问,还在这里拿派。继母坐在一旁,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讥笑,眼中满是算计。她身边的庶妹则是极力掩藏笑里藏刀的眼神看着林宁,似乎在宣告这里是她的领地,又想要博得好的名声,不想被人诟病苛待长姐。林宁知道,这里,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她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性格,她张茵,可是拥有了一颗坚韧的心和上万种杀人手法(酷爱看柯南,刷剧数十遍)的现代医学女博士。对付几个区区古代的绿茶,简直不要太容易,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准备为林宁开把大的。 林相府的正厅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林宁站在中央,主座是父亲林相、挨着是继母、二房主母曲凤西以及那些同父异母的妹妹。继母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阴狠的笑容,眼神如刀般刺向林宁的时候林相道:“林宁,如今有个大好的机会,你可不能辜负家族对你的期望。” 林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紧抿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继母。 继母说道:“贤王殿下与我们府上联姻,这是之前就定好的婚约,天大的荣幸。你身为长女,现在是时候该为家族尽你的义务了。要给你的妹妹们做好榜样” 。 林宁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继母会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庶妹不是早就和太子勾勾搭搭了吗?如今是这么想的? 据说那贤王虽是出了名的将帅之才,却性情怪异,残暴异常。加之头年带兵出征抵御外敌身受重伤,据说已经不利于行。想来如果是好事也不会找她回来,看来这是看贤王没有足够的利用价值,又不敢得罪才让她回来嫁的。 林相坐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但却没有出声反对。他的沉默仿佛是对继母的一种默许。林宁看向父亲,心中自是权衡利弊。这个家自然不会给她任何好的,何必在这里受尽磋磨,纵使贤王在不计也是王爷,总是有些权利在手上的,看这架势也是人家来求娶,她们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也是权利越大,越有话语权的。但是她可是张茵,她怎么会让她们那些人随便如愿呢?轻易就满足她们的要求,她们可是会蹬鼻子上脸呢。 林宁眼中扫过邪魅。道:“我不答应!” 之后林宁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虽是嫡长女,可贤王似乎想要娶的是庶妹林晚” 继母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厉声道:“你听谁说的。哼,你是这相府的丫头,相府把你养大,你个没良心的,现在让你为家族做点事就不乐意了?你妹妹林晚,她怎能嫁给残王。。。” 没等她说完,便被林晚捂住嘴。继母柳玉柔确实不是那聪明的,林相之所以抬举她一个柳姨娘做这当家主母,还不是因为她的表姐在宫里是皇帝的妃子,虽不是最受宠爱的,但也是数的上前露脸的了,所以是对柳家也是特别的照顾,才让一开始因色起义的林相,在柳姨娘怀孕后不得不把她娶进门,并且宠妾灭妻,逼死了林宁的生母,让继母顺利掌家,也为林相生了一对龙凤胎,而她的好庶妹林晚的待遇可比这京城大户的嫡长女都要好的多,而她林宁,似乎都不如那待遇好的下人,柳姨娘那个儿子林俊,也更是作为相府的接班人般培养着,只是苦了她的生母,平白填了这富可敌国的嫁妆给这相府更多成为加害她儿女的砝码。如今哥哥也不知所踪,自己又要被磋磨利用。 “不是。。。”没等林宁开口,管家喊道:“老夫人到” 林相府老夫人,看似和蔼慈祥,实则私心极重,城府极深。她一直重视男丁,在这林相府中,她一直不动声色地谋划着让所有人为家族的男丁付出奉献自己,每个人的价值都是为家里做贡献,为在官场的男丁换来更好的机会。 老夫人深知贤王的婚是不能退也是不敢退的,而林晚是要嫁给太子为家族光耀门楣的,成为太子妃,将来太子会登基成为皇帝,那么林家将盼来无上的荣光,毕竟这些年她们为了林晚投资巨大,给她打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礼,国色天香,美艳动人的仙女形象可不能白费了,家族的荣耀和延续需要依靠各种势力的联姻与制衡。对于贤王这门亲事,她一开始就有自己的考量。虽然二房也有2个庶女,但是如果是二房,贤王毕竟暴怒,保不齐会影响林相在朝中做事,在她眼中,林宁虽是嫡女,但毕竟在乡下多年,对府中的利益纠葛影响最小。如果让林宁去嫁给贤王,既能满足贤王联姻的需求,稳住这一潜在的政治力量,又嫁过去的是真真的嫡女,林宁的性格又是极其的好控制,同时也不会牺牲自己真正疼爱的孙女们,那些在她身边长大、与家族核心利益紧密相连孙女们,每一个都有她的用处的。 而且,老夫人一直对林宁母亲有所不满。只觉得林宁母亲只是商贾之家,若不是因为儿子入市需要打点,她便怎么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所以即便林宁母亲已逝,这种怨恨也延续到了林宁身上。并且她只觉得林宁是个好拿捏的棋子,可以随意牺牲,以此来换取家族更大的利益。 老夫人落座后先开了口, “宁儿回来的好,回来的是时候,所说这贤王身体有伤,但他是为了抵御外敌受的,是人们敬仰的,况他也是陛下最爱的儿子,这样的亲事哪里去找,虽然你父亲朝中为相,但我们与王权贵胄相比,不过蝼蚁,宁儿还是以大局为重。” 老夫人是府中的权威。她是家族的决策,哪怕是林相,也会听从她的意见。她这是暗中推动此事,只为实现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私心。 “祖母说的是”。。。林宁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我久居乡下离京数载,京中几乎无有人知悉我,众人皆以为庶妹是嫡女,”她们自己以嫡长女自称,那么就要给她打回原型。“如贤王心下想娶的是庶妹,真假嫡女这出戏恐怕是欺君的大罪” “你胡说”没等林宁说完,继母柳氏便开口大叫。 林宁知道柳氏愚不可及,她说完并没在意柳氏,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林相和老夫人。看两人面色,她知道她猜对了,林相和老夫人也担心此事,毕竟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万劫不复。 还是老夫人开了口“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当然是让庶妹嫁过去了,毕竟大家也觉得她是嫡女,又在京中威望极高,我这个嫡女做不做无所谓的,反正.....这样贤王也会十分满意的”林宁含笑道。(无论是啥女,老娘都不想当,只想当嫩爹) “你疯了么?”还没等众人说话,柳姨娘又叫了起来“你妹妹和太子。。。。” “母亲”林晚打断了柳姨娘的话。就算柳姨娘不说,林宁也知道林晚是攀上了太子这棵大树。 “姐姐说的是,这个事情牵连深广,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的”林晚温柔道歉的看着柳姨娘,柳姨娘才噤声。 林相和老夫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他们心照不宣的发现了一些问题,之前林宁是家里最软弱的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甚至连下人的话都不敢反驳,如今却如此思路清晰,对答如流,分析利弊,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这让林相和老夫人颇为惊讶。 “晚儿说的是,这事时间也还来得及,咱们从长计议,今这事就先不提了,月底老夫人寿辰,今年要比往年办的还隆重,把能宴请的宾朋都宴请过来。”林相道。 “正好宁儿回来了,届时让大家都见见咱们林家的嫡长女”老夫人眉目间似乎尽显温和。 “是,父亲,祖母。”林宁俯身作揖。完全不似她们想的那么乡下的土包子。一颦一笑彬彬有礼,要不是看她黑黝黝你的脸庞和满是冻疮的手,真的以为是京基世家贵女的佼佼者“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了” “去吧”林相和老夫人摆手道。 第4章 大摆宴席 林宁走后,林晚扑到老夫人腿上。 “祖母,你看姐姐,她这是。。”假装掩面抽泣“祖母,我从未在外面说自己是嫡女,可姐姐这么说是。。。她如果不去嫁与贤王,那我自己嫁过去便是,姐姐在外多年,一定是受看很多苦,如今对咱们家里怕也是心有不满,这也是正常的,都怪我,祖母......” “晚儿不必担心,祖母会帮你想办法的”老夫人抚摸着林晚的头安慰她说。 “柳氏你也别在那里气鼓鼓的,你带晚儿下去休息休息,我有话要和相爷说” “是,母亲”柳氏扶着林晚出去。 “你感觉那个小贱人不一样了么,牙尖嘴利的”柳氏刚欲开口。 “母亲,回去再说”俩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 二房众人也都都退去,毕竟他们都是没话语权的,只当是个摆设,屋内只有林相和老夫人。 “宁丫头好像不似从前了”老夫人开口。 “确实”林相附和道。 “她若是那拎得清的,我们倒是也可以一用,现在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帝王正直壮年,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变数,如若她们都能奔个好的,你在朝中也有助力,对俊儿也是极好的。” “您是说”“晚儿不需要替嫁了?” “替还是要替的,但是也要给宁儿甜头。晚儿有晚儿的用,宁儿有宁儿的用。太子虽很有威望,但是贤王军权在握,也不可以忽视。我看那个也是个精明的,如果能好加利用,也是好的。” “可是晚儿那边。。。”林相想着对宁儿好可不行,晚儿会伤心,搞不好柳姨娘又会来闹。 “晚儿不但是咱们林府的孙女,也是柳府的外孙女。她那娘你那姨娘和柳府走的多亲近你也是知的,如今俊儿虽已入朝中,但是只是个侍卫长,那柳家,晚儿的两位表哥可都是副将了。晚儿虽说是最有希望的孙女,可她同样会有她的私心,我看她和俊儿似乎还不如与那两个表哥亲昵,之前宁儿没有回来我们没有办法,如今我们也有了宁儿这张牌,宁儿她又没有母亲,同母的大哥也下落不明了,如今她只有我们是亲人了。” “可是之前我们把她送去庄子去,他不会像晚儿说的那样记恨我们么?” “以前恐怕会,现在我看她已然开了窍,聪明人会分析利弊,我们对她好些,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母亲说的是’“明日差人给她送去些缎子和首饰,在做几件衣服,我看那孩子穿的也是寒酸了些”。 林宁回到住所,都不知道这会儿她的父亲和她的祖母正在如何的盘算她。她只是在想,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没完。她要用最大的利益换取最终她的替嫁的结果。 并且,她还要去城西典当行一趟,她的记忆里一直徘徊在城西典当行找王掌柜。她不知道林宁让她去干嘛,但直觉告诉她一定要尽快去。 话说柳姨娘和林晚回到屋内。 “晚儿,你发现那个小贱人是不是跟之前不一样了?”林姨娘问 “确实,母亲你不是安排人看着她了么,说是要给她养废了,怎她回来不像那老妪说的那样呢?”林晚道。 “那赵老婆子是出了名的心狠之人,我又给了银子,她不可能让她好受,那边也一直给我汇报了,没给一点好日子,天天干活不给饭吃,有时候她都要去山上挖菜摘野果子吃啊,吊着一口气不让她死了,要不是怕你的父亲那边不好交代,就没打算留她。若不是。。。也不会接她回来” “可是她如今回来却也是真真的她,也不像是换了,怎性子就大相径庭了呢”林晚疑惑。 “那怎么办啊,女儿”柳氏又蒙了。 “没事,就算她想通了,也不过是个废子,掀不起什么风浪,过几日我过去探望探望我这位好姐姐”林晚如是说。 隔日老夫人差人给林宁送了锦缎和首饰。林宁让小翠只留了一套她能用的其余拿出去换成银钱。她现在手里需要买的东西可不少。首先她就需要打造一批银针。在这虎狼之家,要有武器保护自己。那个时代,这些都需要纯手工打造,价格不菲。 隔一日,林晚明迈着看似轻快却实则谨慎的步伐走进了林宁的院子。 她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姐姐,我来看你了。” 林晚一进门就娇声说道,手里还拿着一个精美的点心盒子,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关心姐姐的妹妹。 林宁正坐在窗边发呆,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是林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妹妹来了,快坐。” 林晚将点心盒子放在桌上,挨着林宁坐下,拉着她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姐姐,我最近身体抱恙,打你回府,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今才得空过来看望你,姐姐,你在乡下这些年,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林宁看着林晚那看似真诚的眼神,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削。惦记她就拿点心过来,为啥不拿些金银细软,搞几个小蛋糕就来了?扣死了。 她知道,她林晚这是来试探了,虽张茵可以像林宁之前那样,委曲求全的活着,可是她是张茵,她的性格不允许她那样,那么被人欺压被人侮辱的日子她可不要,本来穿越过来她也是淌着石头过河,走哪一步才是主线任务她也不知道,只能当下按部就班的见招拆招。在这林相府里,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多谢妹妹挂念,那些日子虽苦,但也熬过来了。” 林晚轻轻拍了拍林宁的手,接着说道:“姐姐,这次祖母寿宴,祖母肯定是要把你这个嫡长女介绍给大家的,到时候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老夫人这是对姐姐你寄予厚望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林宁的表情,试图从她的细微反应中找到破绽。 林宁微微皱眉,她听出了林晚明话中的试探之意:“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听凭家族安排,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厚望呢。” 林晚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姐姐莫要谦虚,这府里谁不知道姐姐是家族的嫡长女。这长女便是要嫁与贤王的,不知姐姐可愿意?” 林宁心中知道林晚这是在步步紧逼,想探听她对这门婚事的真实想法。“家族之事,我自当以大局为重。” 林宁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林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觉得林宁似乎确实不简单,说话也是滴水不漏,同时她也并没有什么反抗的意图,但又不敢完全确定。 “姐姐如此深明大义,真是让妹妹佩服。只是,那贤王…… 姐姐真的不害怕吗?” 她继续试探着。 林宁深似乎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害怕什么?当然害怕?要不还是妹妹嫁过去?” 林宁这话一出,吓的林晚心头一惊。 “那贤王要娶的是嫡长女”林晚道。 “妹妹,不是贤王要娶嫡长女,是这上京的子弟,谁又不想娶嫡长女呢,嫡庶有别,妹妹你猜太子的母妃熙贵妃会不会想太子娶庶女呢?” 林晚不知道怎么压抑情绪的恍惚走出院子,她嘴角的笑容消失了,眼中露出一丝阴狠:“林宁,你给我等着。” 林晚回到自己的暖香居,柳姨娘就马上过来了。 “怎么说” “母亲,她林宁确实不是从前了,以后我们要小心行事了。” “真的变了,这也有点匪夷所思了” “她问我太子难道不需要娶嫡女么?” “什么,她竟然这样问,她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应该不能,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她不可能知道” “现在怎么办啊,女儿” “她现在如此,父亲和祖母似乎也有意抬举她。母亲,我们要在事成之后以绝后患,否则就算太子哥哥有意,我也很难以嫡女的身份嫁入皇家。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这次咱们一定要做的天衣无缝”林晚阴狠的说道。 “眼下老太太要过生辰,咱们需不需要。。。。?”柳姨娘道。这么好的的机会他们怎会放过。 “暂时先不要,我今天看了她的手,确实是冻疮甚多,皮肤也黑不溜秋,发如枯草,纵使她是嫡女,也未必会被世家大族所喜欢,我们也没必要太担心,就算如父亲说的那般,给林宁露脸的机会,她也露不出什么好脸来,母亲不必担心。不过,这么多人来了,什么也不做未免错失良机,怎么也要惩戒一下她。你这样。。。” “这样好,就算她是嫡女,也给她配个德行不佳,丑陋无比的帽子,看她日后还怎么猖狂”。 “哈哈哈。。。。” 林晚走后,林宁也没闲着。她撕去伪装,继续用自己之前调制的中药敷面膜和手膜。晚些时候还需要用药浴泡澡,她要在老夫人寿宴的时候变回之前的模样,皇家贵胄最是虚伪,哪个不是外貌协会的。不过张茵也不是想这样,可这些旧伤总让她想起林宁的悲惨遭遇,其实纵使她改变现在的外在,可内心的伤痛,还是让她时常在噩梦中惊醒。 “小姐,你现在越来越好看了”小翠笑着说。 “是吗,谢谢你小翠,我这个配方好用的,回头我给你也敷上” “不用,不用小姐,我一个下人不需要的” 林宁严肃的说“小翠,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把你当下人,你是我的妹妹。本我就是不受宠的小姐,你跟随我吃苦了,未来我会好起来,我再不会惯着她们,我不会允许她们欺负咱们,我要照顾好你们,等我出嫁了,你要是愿意跟我去,我一定会带着你,但是你也知道贤王,他风评不太好,你要是不愿意去我也会给你些钱,帮你找个好人家的”。 “小姐。。。小翠不要,您要是嫌弃小翠,小翠也不会走,除非你不要小翠了”小翠说着跪了下来。 “不许跪,我不嫌弃你,以后你就一直跟着我,等小姐我好了,在给小翠找好的婆家”林宁笑着说。 “小姐;我才不要找什么婆家呢”。。。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闹着。 这一幕被躲在窗外树上的某人看在眼底。 “爷,这林家大小姐好像与传闻中的不同” “嗯”上次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差人再找了,目前没有线索” “影子呢?” “跟丢了” “别再让我失望” “是” “走” 两片黑风瞬间飞走,惊起树上的鸟儿哗啦啦。 此时林宁已经进入梦乡。 夜,如墨般浓稠,林宁躺在床上,仿若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海。渐渐地,她陷入了梦魇,却不知这个梦将为她揭开一个惊人的秘密。 在梦里,她仿佛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看着另一个 “自己”—— 林宁。她的身影有些模糊,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那浓重的哀伤与不甘。她身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中,周围是林相府奢华却冰冷的装饰。 画面一转,她正被继母和妹妹们刁难,相府四处都是人,而她眼中满是泪水,但更多的是愤怒与决绝。 “林宁,你这不知检点的女人,你给我们林家的脸都丢光了!” 听见林相在呼喊谩骂。 林宁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她意识到林宁似乎是有重生的经历。而这些记忆都是她为了告诉自己。 林宁猛地从梦中惊醒,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她望着漆黑的房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梦是如此真实,她仿佛能触摸到她的痛苦与绝望。“难道这些是在向我传达什么吗?” 林宁喃喃自语,她知道,这个梦时告诉她危险的来临。这虽然已经改变了她对一切的认知,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也将为她的未来带来更多的变数。 林宁开始收集和打听一些蛛丝马迹,按照梦中的情景来看,祖母的生辰,应该就是她们阴谋的实施日,而现在的每一个细节,都是至关重要的。继母她们想试图操纵她的命运。绝不可以! 转眼间祖母寿辰的日子到了。 相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世家大族纷纷来拜寿。 林相在朝中的地位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他还有京中第一美的女儿,美若天仙的林晚,这林晚据说是天命凤命,这就使得林家未来可期。并且林相的权利在朝中也是颇高的,虽是文官,可也深的圣心。所以来祝寿的人他别多,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情来结交拜会。在这繁华却又暗藏玄机的京都城里,林相府的权势看似巍峨耸立,然而其中的隐秘过往却鲜为人知。林相能有今日这般显赫的地位,实则与林宁母族的钱财支持紧密相关,那背后是一段交织着利益与被利用的悲惨故事。 想当年,林相还只是一个初入仕途、怀揣着一腔抱负却囊中羞涩的年轻士子。他虽有着出众的才学和不凡的抱负,但在那看重门第出身与财富背景的官场之中,想要崭露头角谈何容易。而林宁的母亲,出身于一个富甲一方的商贾世家,家中钱财堆积如山,生意遍布各地,可谓是富贵滔天。 林相与林宁母亲的相遇,起初或许只是一场偶然。但林相那儒雅的气质、不凡的谈吐以及眼中对未来的炽热憧憬,深深吸引了林宁的母亲。而林相,面对如此一位才情与财富兼具的女子,又怎会不动心?于是,在合适时机的促成下,两人结为连理。 婚后,林相的仕途之路开始有了明显的起色。林宁母族毫不吝啬地拿出大笔钱财,为他疏通关系、打点上下。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如同流水一般注入到林相的官场生涯之中。无论是购置华宅以彰显身份,还是宴请朝中权贵以拓展人脉,每一步都离不开林宁母族雄厚财力的支撑。 凭借着这些钱财堆砌起来的助力,林相在官场上逐渐站稳了脚跟,一路平步青云,最终坐到了如今丞相的高位。他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参与国家大事的决策,享受着众人的尊崇与敬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相似乎渐渐忘却了自己当初得以发迹的根本缘由,对林宁母女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加之遇到了柳姨娘,柳姨娘的表姐在宫中是皇帝的爱妃,林相又与柳姨娘纠缠在一起,最后奉子成婚。后又宠妾灭妻,害的林宁母亲无疾而终。当林宁的母亲因病离世后,那份曾经的恩情在林相心中仿佛也随之淡去。而他的爱护和关注全部地投向了新娶的继室以及那些庶出的子女身上,而林宁,这个曾经承载着母族期望的嫡女,在林相府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仿佛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命运的齿轮仍在不停转动,林宁母族曾经付出的一切,终究还是会在这林相府的权力博弈中,掀起新的波澜。 大厅中烛火通明,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热闹的海洋。老夫人的寿宴正进行到高潮,宾客们或举杯相庆,或低声交谈,都沉浸在这奢华的氛围里。 老夫人身着华服,端坐在主位上,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菊花。 待乐声稍缓,她缓缓站起身来,手中的拐杖轻轻点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正要开口。 管家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所有人起身来到院中迎接。 “臣,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驾到,恕老申有失远迎,还望殿下不要怪罪”老夫人道。 “您今天是老寿星,您快请起,母妃让我给您带来礼物” “来人” “啊,这不会是夜明珠吧,也太贵重了” “都说皇家对林相颇为重视,看来是真的” “今天真是来对了啊” 下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老夫人和林相引太子来到屋内主座。 “主座还是让老夫人坐,我今天是参加寿宴,不必拘束”说着太子坐到了主座旁的位置,这个位置与林晚正好是相对而坐的。 “看来传言不虚啊,太子确实与林晚。。。”下面的女眷小声窃窃私语。 老夫人与太子鞠躬示意后说道:“今日,承蒙各位亲朋好友赏光,来为老申贺寿,老身感激不尽。” 老夫人声音洪亮,虽年事已高,但威严丝毫不减,“今日还有一事,要向诸位介绍。” 说罢,她微微侧头,目光投向了一旁角落的林宁。 林宁身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卉图案,简约却不失高雅。她的头发被盘起,只插着一支素雅的玉簪,面上罩着面纱倒显得十分神秘。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紧张却全是淡漠清冷。 林晚和柳姨娘看着林宁带着面纱,心道“故弄玄虚,丑人多作怪” 老夫人招了招手,林宁便走上前来,微微屈膝行礼。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面向众人说道:“这是我林家嫡长女林宁,多年来一直在外修身养性。如今归来,老身希望诸位日后能多多照拂。” 老夫人的话语看似温和,可林宁却明白,这不过是家族将她重新拉回权力与利益漩涡的手段。 宾客们的目光纷纷投向林宁,有好奇,有审视,多有不屑。他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林宁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如同芒刺在背,但她依然挺直了脊梁,就像一朵在狂风中坚守的花朵。 “她为什么带着面纱?” “该不会是太丑了吧” “一直没在京中露面,是不是养在外面庄子那个” “据说是那个女儿” “听说粗鄙不堪,又黑又丑” 下面女眷的窃窃私语。林宁并没有理会,随着老夫人的介绍后,她若无其事的回到角落。林宁在热闹非凡的宴会边缘,面纱轻覆面庞,虽然显得与宴会格格不入。却神秘十足,她看似不经意地站在那里,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引起了很多男人的注意,甚至太子也时不时的看她,虽有轻纱遮面,却从举止中尽显柔美之态,对于看美女来说,男人天生的直觉总是最准的,宴会至少半数的男人,都能看出林宁似不像他们女眷说的那般难看。毕竟那些女人已经被引导了,林晚在这事情上可是没少下功夫。而此时林晚的目光像蛇一般紧紧缠绕在林宁身上。 林宁早就洞悉了林晚的嫉妒和狠毒。她故意戴着面纱出席,就像是在林晚那充满嫉恨的心中丢下了一块诱饵。那层面纱,薄如蝉翼却又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众人的视线,也激起了林晚那按捺不住的破坏欲。 林晚看着蒙着面纱的林宁,心中的怒火和嫉妒如同被风助长的火焰般熊熊燃烧。 “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故作神秘,想要吸引众人目光?” 林晚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她觉得林宁这是在公然向她挑衅,在这个本应是她大放异彩的场合,林宁却用面纱抢走了风头。 林宁微微侧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晚那逐渐扭曲的表情,心中冷笑。她知道林晚会上钩,因为她太了解这个容易嫉妒的妹妹了。林晚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丝表情变化,都在林宁的预料之中。这是一场心理的博弈,而林宁已经布好了局,只等林晚自投罗网。 第5章 寿宴献艺 寿宴之上,酒过三巡,佳肴也已品尝过半,气氛愈发的热闹欢快起来。这时,有那伶俐的丫鬟上前轻声提醒老夫人,该是众人献艺为老夫人贺寿的时候了。老夫人听了,脸上笑意更浓,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先是右相家的嫡小姐彭迎春起身,莲步轻移至厅中,怀抱琵琶,盈盈施了一礼后,便坐在早已备好的锦凳上,玉指轻拨琴弦。一时间,悠扬的琵琶声如潺潺流水般在厅内流淌开来,那曲调婉转,仿佛在诉说着美好的祝愿,众人皆听得入神,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彭小姐不愧是京城琵琶之首,果然悠扬动听”老夫人夸道。 彭小姐一直与林晚关系甚好,也是因着她喜欢柳家二郎,柳巳。 随后,柳家大郎和二郎两位公子展示了精妙的剑术,只见他们身姿矫健,手中长剑在烛火的映照下寒光闪闪,剑花飞舞间,尽显英气与潇洒,引得席间不少女眷们红了脸,轻声赞叹不已。 林晚见此情形,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个让林宁出丑的好时机。她凑到林宁身边,假意亲昵地说:“姐姐,今日祖母寿宴,妹妹听闻姐姐这些年也学了不少本事,姐姐不如也上去献艺一番,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林宁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在乡下庄子,连活下去都困难,怎么会学那些琴棋书画和歌舞。她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可林晚哪肯轻易罢休,她拉着林宁的衣袖,朝着老夫人的方向高声说道:“祖母,姐姐今日定是准备了精彩的节目要为您贺寿,您就给姐姐个机会让她展示一下吧。” 老夫人听了,目光投向林宁,带着几分期许说道:“宁儿,既是如此,你便也表演个节目吧,尽力就好。” 林宁怎会看不出,这老夫人是在帮助林晚,今天太子的到来让她备受荣耀,而她很清楚这份荣耀是林晚带来的,现在林晚摆明了要让林宁难堪,莫说林宁养在乡下庄子里,就是她养在相府,相府也从没给她请过老师,她又怎么可能会什么才艺。这么做无非是不想驳了晚儿的面子。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宁。林宁缓缓起身,施了一礼,款步走到厅中。 “贤王驾到,公主驾到” 众人心下惊讶,这林相果然不简单,若说是太子是为了林晚而来。这贤王,众所周知,最是不喜欢与人结交。自他受伤后几乎不露面,很难见到他。虽都听说他与林家定了亲,可是贤王向来谁的面子都不会给,想来他也不会被老王爷定的亲事所左右。毕竟林家的这个嫡长女养在乡下,虽说贤王这有伤在身,可南宫谨自小便是众人眼中那个仿佛站在云端、高人一等的存在,生来便集万千宠爱与无上尊荣于一身,英俊潇洒,气度非凡,就算他受伤了,暗恋他的女人在京中也是不计其数,只是据听说他性格极其怪异,尤其对女人,更是辣手摧花,曾经有一位官员的女儿想爬床,据说被他分尸荒野。这也让很多女人远离他,可是,他毕竟是大周的皇子,又是战神王爷,怎可能会娶那个女的。大家都在心里想着。 确实南宫瑾太优秀了,若不是受伤了,他就是那天选之子了,南宫瑾作为皇室血脉,从呱呱坠地之时,就被赋予了旁人难以企及的身份地位。宫廷之中,那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是他成长的背景,每一寸土地似乎都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与荣耀,而南宫谨就像是这荣耀世界里天生的主角。 他自幼便最受喜爱,宫中最好的夫子围绕在他身边,耐心地传授着经史子集、治国之道。别的孩童还在懵懂认字时,他已能将晦涩难懂的古籍倒背如流,出口成章,言语间尽显聪慧与睿智,常引得夫子们赞叹不已,连连称奇。 礼仪方面更是一举一动皆有着皇家风范。行走时,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有序;行礼时,动作优雅规范,尽显尊贵与谦逊。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汇,都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与从容,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在众人的簇拥与奉承中,南宫谨却并未被这高高在上的地位冲昏头脑。他深知这份尊荣背后所承载的责任,所以小小年纪便开始刻苦研习兵法,对着沙盘一研究就是几个时辰,小小的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排兵布阵,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专注的神情。 当别的皇子还在宫中嬉戏玩闹时,南宫谨已经跟着朝中的老将们出入军营,去见识真正的军队操练。他站在士兵们中间,身姿虽显稚嫩,可那股子威严劲儿却丝毫不输旁人。士兵们起初还对这个小皇子心存疑虑,可当看到他眼中对军事的热忱以及不凡的见解后,也渐渐对他心生敬佩。 随着年岁渐长,南宫谨愈发展现出他的卓越不凡。他的骑射功夫在一众皇室子弟中无人能及,策马奔腾于皇家猎场,拉弓射箭,箭无虚发,所猎得的猎物总是最多的。每次围猎结束,皇帝看着他的目光中都满是欣慰与骄傲,而其他皇子们在羡慕嫉妒的同时,也只能暗自感叹南宫谨确实是天赋异禀、生来便与众不同。 在这样处处高人一等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南宫谨,并未变得骄纵跋扈,反而将这一切化作了守护家国、造福百姓的动力,注定要在这世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然这么优秀的他,却在去年的边疆战事中身受重伤,似乎伤的很重,皇帝不得不立熙妃的嫡子南宫辰为太子,坐着特制的轿子的贤王和公主南宫若离在众人的跪拜中道。 “即是林相家中长者寿辰,便无需拘束。继续吧。” “是” “回王爷,刚我们正说到家姐要给大家表演个节目”林晚恭敬的说。面目含春。她最喜欢的是南宫瑾,只是南宫瑾受伤了,失去了夺权的资格,纵使他在优秀,在英俊,在光芒万丈,但她给不了她要的权利,给不了她要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她都一样会放弃他。虽是放弃了,却也还是可惜,那么帅的一张脸。至于性格不好,她知道那不是真的,毕竟那些谣言也是她当年为了排除异己时候传出去的。 “哦?”南宫瑾若有所思“你的姐姐?你不是林家的嫡长女么?”南宫瑾上下打量着她,让她有些惶恐不安。 “回王爷,臣女确实不是,臣女的姐姐林宁才是林家的嫡长女”林晚回答。 “是吗,我可是在京城中从未听说你还有个嫡姐啊,这嫡姐出现的时间也很有意思,太子,这事你知道么?” “我也是刚刚听老夫人说的” “哦?看来这是认下了?” “回王爷,小女林宁,是下官与发妻宁玉环所生,名字取于我的姓她的名,后来夫人去世,小女受了很大的打击,便送去庄子疗养了,也是刚刚回京不久,正是母亲寿辰,便也让她出来见见世面”林相急忙解释道,他是很怕这位黑面神的。 “看不出来相爷与先夫人伉俪情深啊,改日我要恳请父王给先夫人追封个诰命,以感谢她辅佐出大周如此优秀的相爷来”贤王似有隐晦的说着扫视了一眼柳姨娘,她正坐在当家主母的位置上脸色极为难看的抽筋。 这贤王办事风格我喜欢,很对我的脾气嘛。林宁心里想。 “谢王爷抬爱”林相卑微鞠躬道。 “好了,继续吧。”“说是谁献艺?” “臣的大女儿林宁” “她自己演多没意思,你家那个现在是庶女了吧,那个林晚,让她也一起表演岂不是更好嘛,热热闹闹的”公主南宫若离微笑的说道。 南宫若离,是生在皇室唯一的公主,可爱大方的气质与单纯无邪的性情,在众人眼中如同一缕温暖而又明媚的阳光。 她自幼便生活在那朱墙黄瓦围起来的皇宫之中,周围是数不尽的奢华与尊贵。她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会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宛如盛满了蜜一般,甜到人心里去。那一双大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像是藏着万千星辰,透着对世间万物的好奇与热爱。 南宫若离对学武术极为喜好。所以在众多皇兄中,她最喜欢缠着南宫瑾。自是南宫瑾的武义在众多皇子中最高。在别的公主们都热衷于琴棋书画,或是对着绫罗绸缎、珠翠首饰爱不释手的时候,她却整日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些刀枪剑戟。她的宫殿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每一件都被她擦拭得锃亮。时常能看到她身着一身轻便的劲装,扎着利落的马尾,在皇宫的练武场上刻苦练习。她虽跟着宫中的武术师傅学习,认真专注,却似没有天赋一般,总有得不到要领。另外,她最见不得那些皇族大臣家的女子,都是柔弱不堪或者茶里茶气的,这些让她很反感,感觉背地说别人的坏话,背地使坏,都不是大师或君子所谓,她对此甚是不屑,因此,她最不喜的就是林晚,因为她发现,有林晚的地方就有小团体,就有欺负人,就有算计。 所以在林晚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就想说了。 “既然公主这么说了,晚儿你就和你的嫡姐一起表演一个节目吧”林相对林晚说道。 “是,父亲”在外人面前,林晚都是装的及其温柔,及其孝顺和及其善解人意的。 “那我就表演一曲霓裳舞吧”林晚微笑的说道。“民女先去换衣服” “你呢?你表演什么”公主问林宁。 林宁心中早有打算,今日,她就要让众人知道,自己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只见她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笛,那玉笛通体莹润,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民女给妹妹的舞曲配乐”林宁道。 林晚忧心的来到舞台上,她担心林宁表演不好在影响到她,害的她走神儿,而此时林宁将玉笛轻抵唇边,轻轻吹了起来。 刹那间,清婉的笛音飘散而出,起初如春日微风,轻柔地拂过每个人的心田,让人仿佛置身于烂漫的花海之中,沉醉不已。接着,笛音渐转悠扬,似那高飞的鸿雁,带着无尽的情思,在天际翱翔。众人皆被这美妙的笛音吸引,连那原本想看林宁笑话的林晚,也不禁愣神,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与不甘,险些跟不上节奏。 一曲终了,整个大厅寂静了片刻,随后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和喝彩声。老夫人也露出了难得的满意笑容,点头称赞道:“宁儿这笛音吹得甚好,当真是用心了。”“晚儿这霓裳舞也跳的极好,祖母很是喜欢” 林宁微微屈膝行礼,神色淡然地欲下台,而林晚则咬着嘴唇,暗暗恨得牙痒痒,她没想到林宁竟真有这般本事,反倒让自己的计划落了空。她仇恨的焰火似乎完全掩盖不住,她假装要摔倒扑向林宁,一把抓住林宁的面纱,顺势把它扯了下来。 当那轻薄的面纱被扯下,林宁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便如同破晓时分穿透云雾的朝阳,一下子惊艳了众人的目光。 她的肌肤白皙似雪,仿若羊脂玉般细腻温润,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那光洁的额头饱满而又圆润,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下来,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的韵味。 眉如远黛,细长而又微微上挑,像是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叶,却又带着一抹别样的英气,随着她的神情流转,或颦或蹙仿佛都在诉说着无声的故事。 而那双眼睛,犹如深邃的幽潭,又似璀璨的星辰,眼眸是清澈纯净的黑,像是藏着一整个神秘的夜空。当她抬眸凝视,眼波流转之际,便似有盈盈秋水在其中荡漾,只需轻轻一眼,便能勾人心魂,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她的鼻梁挺直而小巧,恰到好处地立在脸中央,为这张脸增添了几分立体感,使得五官的分布更加和谐精致。 再看那樱桃般的小嘴,色泽红润,仿若春日里娇艳欲滴的花瓣,微微嘟起时尽显娇俏可爱,轻启朱唇时,又似婉转的音符,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嘴唇的弧线优美动人,嘴角微微上扬时,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带着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魔力。 脸颊两侧是淡淡的粉色,宛如天边的云霞轻轻晕染,天然的红晕为她增添了几分娇羞的女儿态,更衬得她容色绝艳。 林宁这张面纱下的脸,就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美得动人心魄,却又不失纯真与灵动,任谁见了,都会在心底为她的美艳留下深深的印记,难以忘怀。林晚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林宁,她有撕碎她的冲动。这贱人上次她看她的时候还是黑不溜秋满脸满手都是冻疮,今天竟全奇迹般的消失了。好啊,你个林宁,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本事确实是见长了,城府这么深,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会手下留情了。看我不弄死你,。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把林晚的阴暗全逼出来了,她差点表情都失控了。林宁看着南宫谨和太子都注视着林宁,她激烈扭曲的表情甚至都不能自控,心里极为痛快。 林宁暗暗想着,你以为我们的战争是才开始的么?不,在你们送这原主身子去庄子的时候,在你们不断坑害她的时候,在你们为了自己私利不顾一切牺牲她的时候,在踏入这冰冷的家的时候,在你们一次次扼杀林宁的一切的时候,战争已经开始,这一战,张茵是为林宁而发。 第6章 狗急跳墙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小姐,我看二小姐的眼神都要冒火了,她会不会打什么坏主意”。 “没关系的”林宁安慰小翠心想,就怕她不使坏,这难得的机会可要让她好好露露脸。不是京城第一贵女么,倒要看看她是贵是贱。 宴会的热闹还在持续着,灯火辉煌的大厅内,众人欢声笑语,却没人察觉到一场阴谋正在悄然酝酿。林晚看着林宁那蒙着面纱却依旧难掩风姿的模样,心中的嫉恨使他发疯,她咬了咬牙,决定使出更为狠辣的手段,要让林宁彻底身败名裂。 林晚悄悄招来自己的心腹丫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丫鬟心领神会,赶忙转身离去。不多时,丫鬟带着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从侧门进了府,将他藏在了花园的一处偏僻角落。 林晚看准时机,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上表演吸引,她走到林宁身边,故作亲昵地说:“姐姐,今日这宴会实在热闹,可我现下觉得有些腹痛,姐姐可否陪我去休息一下。” 林宁心中虽有疑虑,但她想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样,便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一同来到花园,林晚故意带着林宁往那偏僻处走去。走着走着,林晚突然惊呼一声,捂着肚子喊疼:“哎呀,姐姐,我这肚子突然疼得厉害,怕是吃坏了东西,你先在此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匆匆跑开,留下林宁一人站在原地。 林宁正疑惑着,突然从角落里窜出那个事先安排好的男子,他满脸坏笑地朝着林宁靠近,嘴里还说着些不堪入耳的轻薄话语:“小美人,可算让我等到你了,今日就与我好好快活快活吧。” 林宁虽有所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可那男子却不管不顾,伸手就要去拉扯林宁。林宁用银针制服男子,迅速将他抛在假山后。这时,林晚带着一群人 “恰好” 赶了过来,其中还有几位前来赴宴的女眷和府上的长辈。 林晚故作震惊地喊道:“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你是不是在此与外男私会呀,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啊!” 那几位女眷纷纷露出惊讶和鄙夷的神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林宁她看着林晚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没有说话。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林宁仿佛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由于这里的吵闹,太子、贤王和若离公主也过来了。 “胡闹”林相开口骂道。 林宁看人已经足够自己开始表演了。 悲戚开口道:“妹妹口口声声说我私会外男,可外男在何处?我如今刚回来相府,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妹妹大可以直接与我说,如今给我扣了这污名,纵使我去见那死去的娘亲,她也断是不肯原谅的。” 待林宁开口,所有人才注意根本就没有外男或者说根本就没人任何人在林宁附近,而林晚这么开口,大家就先入为主的以为。。。。 林宁眼中蓄满了泪水,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刻就要决堤而出。她微微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可那副委屈又倔强的模样,却更让人心生怜惜,美人落泪,让人甚是心疼。(张茵想奥斯卡影后也不过如此)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缓缓开口说道:“各位长辈,今日之事,晚辈。。。” 说着,哭泣,一滴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抬手轻轻擦去,继续哭诉道,“我自小就被送走,与那青灯为伴,思及家母,终未自戕陪她而去,本以为回来林家,能有个安身之所,能感受些许亲情的温暖。” 林宁看向林晚,眼中满是哀伤与失望:“可没想到,妹妹却三番五次地针对于我。我知道,妹妹有人疼爱,在这府里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呢,没了母亲庇佑,就如同那无根的浮萍,只能任人欺负。” 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众人,抽噎了几下,接着说道:“我平日里处处避让妹妹,只想着毕竟都是一家人。可妹妹今日竟想要毁我清白名声。” 说到这儿,林宁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用手帕捂着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我一个弱女子,不过是想在这世上清清白白地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难道就因为我没有母亲,就该被如此打压欺辱吗?” 她这一番哭诉,说的清晰快速,看似只是在倾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众人,林晚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陷害她,就是仗着继母在背后撑腰,给她撑腰打气。在场的人听了,不少都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起来。那些原本还对林宁有所怀疑的,此刻看向林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毕竟这府里宠妾灭妻的旧事还是有很多人记着的,这继母偏爱庶女,嫡女受尽委屈的事儿,大家也都略有耳闻,要不也不会一直都养在外面。 而林晚听到林宁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想要反驳,却见柳姨娘冲了过去,被林相一把抓住,林相卡住她的哑穴不让她开口。林晚恨恨地瞪着林宁,心中盘算如何回应。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现在百口莫辩,毕竟说有外男的是她,不过,她花钱找的那个人呢? 老夫人看了一眼林相和他抓着的柳姨娘心道不好。柳姨娘要是出声,必做实了林宁所说属实,快速思考后,老夫人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抹心疼的神色,拄着拐杖,快步起身,朝着林宁的方向走了几步抱住她。 “宁儿啊,你这孩子,着实是受苦了。” 老夫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慈爱,可那眼神深处却藏着旁人不易察觉的精明,“你说的这些,祖母心里也不好受呀,你不在府上,我们都很想你啊。哪里会有人想害你的名声那。” 林宁抬眸看着老夫人,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花,她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祖母,宁儿只盼着能有个公平公正,还宁儿一个清白名声。” 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转而看向林晚,脸上的神情依旧和蔼:“晚儿呀,你姐姐说你三番五次针对她,可有此事啊?” 林晚赶忙上前,挽着老夫人的胳膊,娇嗔地说道:“祖母,您可莫要听姐姐乱说,我平日里最是敬重姐姐了,怎会针对她。”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呀,晚儿这孩子最近眼睛不太好,时常看错东西、认错人呢。今日这事儿,想必也是个误会,她定不是故意要与宁儿起争执的,更不会有心去设计陷害呀。” 众人听了老夫人这话,心中都明白这不过是在替林晚开脱,可碍于老夫人的身份和林家的面子,也不好当面反驳什么。 林宁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她哽咽着说:“祖母,就算妹妹眼神不好,可那男子出现得也太过蹊跷了,而且妹妹刚刚那般言之凿凿地指责我,这难道也是看错了吗?” 老夫人皱了皱眉,似有不悦,语气却还是温和:“宁儿,你妹妹向来是个单纯的孩子,哪会有那些个弯弯绕绕。咱们都是一家人,切不可因为这点误会伤了和气。” 林宁知道老夫人这是铁了心要偏袒林晚,想要把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也知道以今天她的实力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毕竟蚍蜉撼树,急不得。如果今天只是下个饵罢了。于是,她咬了咬嘴唇,说道:“祖母,若真是误会,宁儿自然不会计较,可若是有人蓄意为之,还望祖母能严惩,也好让宁儿在这府里能安心度日啊。” 老夫人应了几声,心里却想的都是,护住林晚,安抚住林宁,不让外人看了笑话,毕竟这关乎着林家的名声呢。 众人听闻祖母那明显偏袒林晚的话语后,各自有着不同的反应,大厅内一时间暗流涌动,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一些与林家交好的宾客他们出于维护和林家的关系,虽然心里清楚老夫人这番说辞不过是在为林晚开脱,但表面上还是纷纷附和着点头。其中一位官员模样的宾客率先开口说道:“老夫人说得极是呀,想必这就是一场误会罢了,林二小姐向来人美心善,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许是真被什么有心之人给利用了,待仔细查一查,定能真相大白。” 说完他还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其他人也跟着随声附和。 也有一些中立的女眷们私下里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其中一位身着淡粉色罗裙的夫人微微皱眉,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同伴说:“这老夫人明显就是在偏袒林二小姐呀,林大小姐说得句句在理,那林二小姐的反应和出现的种种迹象,哪能是一句眼神不好就能解释过去的,这偏袒得也太明显了些。” 身旁的同伴轻轻点头,小声回应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咱们外人也不好多插手,且看吧,不过这事儿传出去,林家的名声怕是要受些影响了。” 她们虽然嘴上没再多说什么,但看向老夫人和林晚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不屑与审视,对林家内部这复杂又不公的情况暗自摇头。 林家本家族人的一些亲戚长辈心里明白老夫人此举是为了维护府里的表面和谐,所以只是沉默着,不发表意见,毕竟这是林家的家务事,他们不好过多干涉。但也有性格耿直些的长辈,微微面露不满之色,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老夫人啊,虽说都是一家人,可这事儿关乎宁儿的清白名声,那可得查清楚,不能仅凭一句误会就这么含糊过去了,咱们林家向来最是看重名声的,可不能因着偏袒,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笑着应道:“是的,那是自然,定会查个明白的,族长您放心便是。” 府上的下人们站在角落里,低着头,不敢有太大的动静,但也都竖着耳朵听着。丫鬟小厮们心里都清楚这是林二小姐故意陷害林大小姐的把戏,此刻见老夫人这般袒护林晚,有的暗暗为林宁抱不平,觉得大小姐实在是太委屈了;也有的见怪不怪,毕竟在这深宅大院里,这种嫡庶之间的明争暗斗屡见不鲜,他们只盼着这事儿别牵连到自己头上就好。 总之,经这么一闹,宴会也就结束了,太子和贤王有要事被皇帝召回,公主也回了公主府。其他大臣也纷纷识相的散去。 林家人聚在厅堂,林相解开柳姨娘的哑穴。 林姨娘冲向林宁“你这个贱人,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林宁准备好银针打算扎她个半身不遂。 “住嘴,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林相一句话,柳姨娘竟收回去了伸出的手。 噢,果然还是一个狗一个栓法,这训练的也太好了吧,林相啊林相,果然是个中高手啊。 林相脸色阴沉的坐在一旁,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本就觉得今日这场宴会被闹得乌烟瘴气,让林家在外人面前失了脸面,心中已是恼怒不已。老夫人虽说刚刚还假意安抚着林宁,可看到林相的脸色,也知晓此事不能就这么轻易揭过。 林相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瞪着林宁,呵斥道:“林宁,你看看你今日闹的这一出!好好的一场寿宴,被你搅和得不成样子,现在外面不知多少人在看我们林家的笑话,你身为嫡长女,就如此不知轻重吗?” 林宁假意满是委屈和愤怒,她抬起头,直视着林相,眼中含泪却倔强地说道:“父亲,今日之事分明是妹妹设计陷害我,我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清白据理力争,怎就成了我让林家丢人了?难道女儿就该平白无故地被人冤枉,背负这私通外男的污名吗?” 林相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冷哼一声:“哼,不管怎样,现在众人都看到了这难堪的场面,咱们林家的名声受损是事实。若你平日里行事妥当,与妹妹和睦相处,又怎会闹出这般事端?” 祖母老夫人这时也跟着叹了口气,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宁儿啊,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即便如你所说,晚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你也不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她争执不休呀,咱们林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你这样一闹,外面那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咱们呢。” 林宁假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祖母,您刚刚也说会查清楚还我公道,可现在却又把错都归到我身上,我只是想维护自己的清白,难道这也有错吗?” 老夫人微微皱眉,语气严厉了几分:“不管怎样,你身为嫡长女,就该有嫡长女的气度,懂得顾全大局。今日之事,你若能忍一忍,私下里解决,也不至于让林家如此难堪。现在好了,咱们林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让我这把老骨头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呐!” 林相接着说道:“从今日起,你给我禁足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反省反省,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子半步。若再敢惹出什么事端,可别怪为父不留情面了。” 林宁知道此刻再多说也是无用,今天这局面已是首战告捷了,于是她深深施了一礼,转身快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那背影显得如此孤独而又倔强,仿佛是在这冰冷的林府中,被所有人遗弃的可怜人儿。 林姨娘和林晚看林相和祖母虽是生气,也只是生林宁的气,看出她们的偏袒,所以娘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林晚低头哭泣,好似真的被冤枉般委屈。局中人,谁又不知个中缘由,不过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罢了。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不是么?只身入局,局中局,谁人不是局中子。可悲可叹世人皆有命……唯命者,唯生。 第7章 谣言四起 晚些时候林宁安排下人去抓假山后的人,她想着审问下,看看他能不能招供,当小翠带着人偷偷过去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人。 “小姐,不好了,人不在那边”小翠急忙回来报告。 “哦?没事,可能是跑了,不过那一针也够他受的。”林宁不紧不慢的说。 “他不会四处乱说吧,小姐?”小翠担心道。 “没事,不是当场指认,所有的胡说都是造谣,在大渝法律中,造谣是会被判刑罚的,他不敢。” 小翠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和担心,林宁安慰着她。 府外树上。 “主子,我们把人带走的事不要告诉林小姐么”黑渊说。 “不用”南宫瑾冷冷的说。 做好事也不留名,也不知道咋想的。总是过来偷偷的爬树来看,自己家主子不会是喜欢上那林小姐了吧。黑渊在身着黑色夜行衣,与南宫瑾站在树上想着,怎么想也想不通。 “那人怎么办?” “先关起来。” “是,主人”。 夜风浮,两个黑色的身影悄然离去。 林晚这边,眼见自己陷害林宁私通外男的计谋不仅没能让林宁身败名裂,反而自己落得个仗势欺人,欺侮陷害嫡姐下场,心中那股嫉恨之火燃烧得愈发猛烈,她怎肯就此罢休,于是又想出了一条毒计。 她命人暗中找来几个平日里在京城中喜欢嚼舌根、传播小道消息的长舌妇,偷偷塞给她们不少银子,安排他们去传谣言,就说林府的嫡女林宁,仗着自己的身份,平日里在府里可没少欺压庶妹,面上楚楚可怜,其实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那几个长舌妇见钱眼开,忙不迭地点头应下,当下就开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里散播起这谣言来。 “你们知道吗?那林府的嫡女林宁啊,看着一副柔弱的样子,实则可霸道了,她那庶妹林晚在府里处处受她的气呢,什么好东西都被她抢了去,稍有不顺心就对林晚非打即骂,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呀。” 一个穿着花哨的妇人坐在茶楼里,眉飞色舞地跟周围的人说道,周围的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坐过来听她继续讲。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啊,那庶女林晚每次见到嫡女林宁都得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就怕惹得那林宁不高兴了,可即便这样,还是免不了被林宁刁难,真是可怜呐。”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道,边说还边摇头叹气,仿佛亲眼见过一般。 这谣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京城传开了,没过多久,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林宁的 “恶行”。不少不明就里的人听了这些传言后,都对林宁指指点点,原本那些对林宁有些好感的人,此刻也不禁心生怀疑,觉得或许这林府嫡女真如传言中那般仗势欺人。 而林府内,林宁很快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她眉头紧皱,心中明白这又是林晚的手段。林宁知道,又来活儿了。 她叫来小翠道,吩咐道:“小翠,你去把谣言扩大,最好能一直这么传下去。” 小翠不解。 “没事,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林宁坐在屋子里,暗自思索着。 林宁差人让那谣言肆意扩大之后,便静静地等待着。她深知,要想彻底击碎林晚的阴谋,就得让众人亲眼看到真相,林晚,这次过后或许还要感谢她。 没过几日,右相之女彭迎春果然按捺不住,带着一众贵女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林相府。林相和老夫人虽满心无奈,却又不能逐客。 “去请大小姐来”林相道。 “告诉他们我不方便,不去”林宁拒绝丫鬟道。 彭迎春道“这是怕见我们吗,我们现在过去,看看这大小姐到底有什么不方便,这么难请”。 “快去叫二小姐”老妇人差人道。 “怎么了祖母”林晚假装急匆匆的跑来。 “快去看看,她们找你嫡姐去了”。 “你们快回去吧,你们不要欺负我嫡姐”林晚假装急匆匆的跟着委屈巴巴的劝说。 “就是你善良,都被欺负到头上了,还这样,我们今天倒要替你讨个说法。”说来也怪,平时本就与她站在一道的林晚,今天竟然还劝她。彭迎春还记得前两天林晚去找她,当天问起此事的时候,林晚当时还哭哭啼啼的,看着甚是委屈。如果不是感觉到自己的好姐妹受了这样的委屈,彭迎春也不会这么生气。 彭迎春这个人是个心思单纯善良的热心肠,她与林晚是好朋友,与其说是她与林晚是好朋友,不如说是她是林晚的枪,有太多的时候,她都觉得林晚楚楚可怜,所以她总是忍不住替林晚出头。当然,今天也是。 林宁得到消息后,不紧不慢地从自己那偏僻的小院走了出来来到门口。彭迎春等人看着林宁,眼神里满是审视与不屑,她们笃定林宁就是那仗势欺人的主儿,今日定要让她当众出丑,给林晚讨个公道。 林宁却仿若未觉,只是礼貌地说道:“彭小姐,各位,今日你们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彭迎春等人一听就火大,嚷道“何事,你仗势欺人,你欺负林晚,你还好意思问何事?” “你们要是无理取闹我可就不奉陪了” “不许走” 林宁快步进屋,她们不依不饶的也跟进了屋内。 众人进了屋,发现屋子十分狭小,与府里其他小姐的住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推开那扇有些吱呀作响的门,屋内的陈设简单到了极点,只有一张旧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张看着就硬邦邦的床,床上的被褥颜色也都发旧了。角落里放着一个简陋的衣柜,林宁走上前去,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寥寥无几,而且大多都看得出布料也显得粗糙破旧。好像只有她身上穿的那一套还行,不过,貌似好像每次看她都穿的是这套。 一众贵女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身为林府嫡女的林宁,竟然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过着这般清苦的日子。彭迎春更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原本以为林宁在府里作威作福,欺压林晚,可眼前这景象却狠狠打了她的脸。这样的生活有点说不通啊…… 林宁看着众人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她缓缓说道:“彭小姐,各位,你们现在也看到了,我在这林府的日子便是如此。我自回府以来,从未有过什么特殊待遇,又何来欺压林晚一说呢?这外面的传言,不过是有心人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了。” 彭迎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些面子,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才憋出一句:“这…… 或许是有别的缘由呢,也不能仅凭这些就说明那传言是假的呀。” 可她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周围的贵女们也都没再附和她,毕竟眼前的事实胜于雄辩,生活过的这么惨,还能欺负人,这也不像是趾高气扬的嫡女所过的生活呀,那所谓的林宁欺压林晚的谎言已然不攻自破了。 林相和老夫人在一旁看着,脸色也十分难看,他们没想到林宁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应对,更没想到林晚编造的谎言就这样被轻易戳破了,这下林家的名声又该如何收场,两人心中满是忧虑,却又只能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能道:“各位贵女,还请厅上用些茶点”。众人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无理取闹,忽略了林相的话,只想着快些离开。 众人穿过林府的回廊回去的时候,才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路竟也是这样偏僻,周围的景致也十分清冷。刚才都在气头上竟完全没有注意。 “是啊,过的这么惨会欺负谁呢?摆明是被欺负的那个吧”! “我家丫鬟都比 她住的好”! “她那好柜子里的衣服好像都是十年前的样式了”! “我可不可以给她送点东西,你们说她会收么”?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定不会要的”。 “她好可怜,我怎么好想哭”…… 贵女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离开相府。 右相女儿彭迎春,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林晚一直引导她过来闹林宁,而她自己却置身事外,与她说的时候的哭哭啼啼伪装的完全不同,现在就她一个人觉得自己被利用了。护送贵女们离开,林相脸已经黑透了,他不知道明天又会被传成什么样。 看到林宁住处那破败简陋的模样,让林相和老夫人苦心维持的林家体面碎了一地,他们心中对林晚的不满瞬间达到了顶点。待一众贵女们离去后,林相黑着一张脸,将林晚叫到了正厅之中,老夫人也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相重重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林晚,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如今可好,让整个林家都跟着丢脸,你眼里还有没有这林家?” 老夫人也气得用拐杖使劲敲了敲地面,指着林晚斥责道:“晚儿呀,你向来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这次如此糊涂?咱们林家在京城立足,靠的就是这名声,如今被你这一闹,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在看咱们的笑话呢,这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在这京城抬起头来呀。” 林晚心中郁闷,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原本想着靠那些贵女们给林宁施压,让她名声扫地,却没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自己陷入了这般被动的局面。可她越是报复不成,就越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于是,林晚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她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委屈地哭诉道:“父亲,祖母,你们怎么能听信林宁的一面之词就来责怪我呀?我根本就没有散播什么谣言呀,我平日里你们是了解的,我连蚂蚁都不会踩死一只,又怎会做出这等有损林家名声的事呢?肯定是有人嫉妒咱们林家,故意编排这些来指摘陷害于我,想看咱们的笑话呀,父亲、祖母,你们想想啊。林家名誉受损对我有百害无一利啊。父亲祖母明鉴啊。。。” 林相看着林晚的模样,心中更疑惑:“若是你们好生相处,也不会出现这样的谣言。这谣言不会凭空而起。总不会是林宁自己传自己的坏话吧。你莫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小算盘,要想做好林家的好女儿,从今天起,你就给我收敛点”。 老夫人也皱着眉头,冷哼一声道:“晚儿,祖母最疼你,也最看好你,你和林宁之间,我们也肯定是更相信你。可是人言可畏,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我们培养你这么多年,不要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自己的价值,你是金贵的,不要总是和石头相比,你要学会收敛。现在这个事情倒让我们不得不对林宁好了。” 林晚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慌乱,她知道父亲祖母对她的偏心,她也知道偏心是因为她有价值,可是如今的局面确实不是她想看到的。林宁吃住穿确实是不好的,可怕就可怕在,她们习惯了,竟忘记了这种事情是不正常的所在。从她的母亲来到林家,林宁就被逼着搬到了最偏僻最小的屋子,并且这十几年似乎从没有人考虑过要不要给她修葺房子或者要不要给她换个大的屋子,也没人关心她吃的好不好,住的床硬不硬,似乎下人都习惯的忽略她们,干脆就没人问过他们的死活。 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当习惯形成,你似乎就忘记它存在的不合理性,也会常说它本来就那样啊。可是,这不合理在外人看来,却是一眼识破。林晚知道,这一局她又输了。本来想扳回的名声,恐怕还要在受到影响,太子母妃下个月就要办生辰宴了,她是皇帝最疼爱的妃子,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林晚必须在那之前把自己的名声在树立起来,毕竟她可是听太子说,她的母妃会借着祝寿的机会,相看一些贵女,也是在给太子物色合适的妃嫔。纵使太子对她另眼相看,可是她也要自己抓住机会,让全上京的人都认可,只有她可以配的上太子成为太子妃。 第8章 修葺房屋 林相和老夫人眼见林晚越发行事鲁莽,心里想着这背后少不了柳姨娘在煽风点火、出谋划策,本来孩子是好的,可这柳姨娘就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年若不是柳姨娘的娘家是那柳府。柳府的门第在京城一直是很高的。柳家前朝就出了贵妃,如今,柳家的大姑娘,也是宫里的柳妃,深得圣宠。那柳大人是太子太傅,此人手段了得,他那2个儿子,也是人中龙凤,可那柳氏,似乎除了长得还算周正,其他,哪哪都与她那娘家人不同。哎……家门不幸,摊上这么个没用的。老夫人越想越头疼。当下便差人去把柳姨娘叫了过来。柳姨娘接到召唤,心中还纳闷着,她地来到了正厅。一进厅,瞧见林相那阴沉的脸,还有老夫人的怒容,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却还是强装镇定,上前盈盈施了一礼,说道:“老爷,老夫人,唤妾身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呀?” 林相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满,呵斥道:“柳姨娘,你瞧瞧你干的好事!林宁身为嫡女,回府这么久了,却住在那破败不堪的地方,吃穿用度皆是最差的,你本是这府里的姨娘,若不是看你平日里做事懂分寸,怎么会让你掌管着中馈,你就是这般苛待嫡女的?” 老夫人也沉着脸,语气严厉地说道:“柳姨娘,相爷抬举你,让你一个姨娘掌家,一切都拿你如主母般对待,看在你为林家开枝散叶,生了这么好的孩子,可是你是怎么教的?咱们林家向来最是看重规矩,嫡庶有别,林宁是嫡长女,该有的体面和待遇一样都不能少。可如今呢,她过得竟连个普通丫鬟都不如,外面都在传咱们林家苛待嫡女,尤其这嫡女的母亲还去世了,如今你这后母名声可要烂透了。你的名声不要了,对咱们柳府在宫里的娘娘也是不好的吧?” 柳姨娘一听,顿时明白过来,虽然心里有那股子跋扈的劲儿,可毕竟自己对长女的苛待是事实,她自是不敢大喊大叫的,可是她心里想着,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也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怎么今天就有问题了呢?她不敢问,因为她不知道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天刚亮,她就说去她的母家,说母亲叫她回去伺疾,其实是去外面约会野男人,她那个之前的青梅竹马的男人昨天晚上托人给她传了消息,说只找她有急事,这一早她就去见那人了。柳姨娘暗自咬牙,虽不知是怎么被发现的,想着肯定是林宁在背后告了状,当着林相和老夫人的面,她还装得委屈地说道:“老爷,老夫人,这可冤枉妾身了。妾身平日里打理府中事务,那是尽心尽力,每一项开销都是按规矩来的,林宁那院子许久未住人,那是她出去了才回来的缘故,虽没来得及修葺,但也是很好的。再者说,她的吃穿用度,妾身也都是按照惯例安排的呀,并未有苛待一说。” 林相一听,更是火冒三丈,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柳姨娘说道:“惯例?什么惯例能让嫡女过得如此寒酸?你还在这里狡辩,从今日起,你即刻着手去给林宁修葺房屋,把她的屋子布置得合乎嫡女的身份,还有那吃穿用度,都要一应提升回去,必须让她得到应有的待遇,若是再有差池,可别怪我夺了你的掌家权!” 老夫人也在一旁附和道:“柳姨娘,你可听好了,这事儿关乎林家的名声,也关乎你柳家的名声,这次可容不得你半点马虎,你若还想继续掌管这中馈,就好好把此事办妥了,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柳姨娘心里又气又恨,她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掌了这府里的大权,虽然实权在老夫人手里,可具体的事情还是她在安排,这就足够有油水给她捞的。在这林府中也算说一不二,她自然会找人让林宁不好过,可看着林相那不容置疑的神情,还有老夫人那严肃的模样,她深知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为了保住这掌家权。她咬了咬嘴唇,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道:“是,老爷,老夫人,妾身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定让大小姐满意便是。” 说罢,又施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正厅,可那背影却透着一股子不甘心与愤恨,她边走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能既应付了林相和老夫人的要求,又不让林宁好过,好出出这口恶气呢。 “母亲”柳姨娘刚出门便碰到等在门口的林晚。 “晚儿”柳姨娘走上前。 “白天您没在府上,您忙什么去了?”林晚疑惑的问道。 “有点事情”柳姨娘眼神闪烁道。 “这边是怎么了?”柳姨娘转移话题问。 “我们回去说,母亲”林晚扶着她往回走。 听了林晚添油加醋的讲解,柳姨娘对她的恨又增加了。可眼下只能压制怒恨,先把林宁的屋子修葺好。 太子母亲熙贵妃的寿宴快到了,她们要修复好的形象,并且还要给贵妃准备生辰礼物,她们对此非常重视,礼物十分贵重更十分耗时耗力。所以,她想着暂时先不要与林宁有冲突,毕竟还有正事儿要做。 林宁得知林相和祖母责令柳姨娘要为自己修葺房屋、提升待遇,心中暗自冷笑,这个结果和她料想的差不多。她知道,柳姨娘肯定是满心不情愿,可又不敢违抗命令,那她可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这次定要让柳姨娘好好出出血,为过往的那些委屈讨个公道。 没过几日,柳姨娘纵使百般不愿,也只能差人开始着手修葺林宁的院子。林宁则坐在一旁,看似悠闲地看着那些工匠们进进出出,心里却在仔细盘算着每一处细节。 林宁先是叫来负责修葺的工头,轻声说道:“这院子呀,我也不求多奢华,但毕竟是嫡女该住的地方,总得有些讲究。你看这墙面,可得用那最好的青砖来砌,缝隙间要用细细的白灰填充,务必做到严丝合缝,平整光滑,可不能有半点马虎呀。” 工头连连点头称是,林宁又接着说:“还有这屋顶,那瓦片可得选质地厚实、色泽均匀的,若是有残次品混在里头,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工头忙应道:“大小姐放心,小的们定当用心,绝不敢偷工减料。” 林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院子里的回廊呀,我想着得铺上雕花的石板,那花纹嘛,就选寓意吉祥的样式,什么花开富贵之类的,这样走在回廊上,看着也赏心悦目不是?” 工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暗叹这大小姐要求还挺多,嘴上却赶忙答应下来。 而对于屋子里的布置,林宁更是讲究。 她对柳姨娘派来的丫鬟说道:“去告诉姨娘,我这屋里的家具,桌椅要用紫檀木打造的,那上面的雕花得精致细腻,要请京城最有名的工匠来做,床嘛,自然是要配上金丝楠木的,既结实又透着贵气。还有那床上的被褥,得是用江南进贡的绸缎,内里填充的棉花也得是最上等的,松软又暖和。” 丫鬟听了,面露难色,回去将林宁的要求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姨娘。柳姨娘气得直咬牙,却又没办法,毕竟现阶段她不想节外生枝,都是为了晚儿的太子妃之位,只能咬着牙吩咐人去照办,心里却在滴血,想着这林宁可真是会借机狮子大开口啊,这得花去多少银子呀。 同时,林宁她将平日里那些对自己冷嘲热讽、故意刁难的丫鬟小厮们全都列了个名单,交给了柳姨娘,说道:“姨娘,这些下人,平日里可没少给我气受,如今既然我是嫡女,我的待遇就不能是下人对我不敬,这些我也是要整顿的,这些个该打的打,该卖的卖,可不能轻饶了。” 柳姨娘看着那长长的名单,心中更是愤恨,这些都是她安插过去的眼线,如今可是要被连根拔起了,可她又怕林宁去老夫人那里告状,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先将那些刁奴一一惩治了,待晚儿的大事忙过去,她只要在这个家里,还不是随便任由她摆布,到时候再给她安排更多眼线才是。只是苦了这之前的,有的丫鬟被打得哭爹喊娘,有的小厮则直接被拉到牙行卖掉,虽说是杀鸡儆猴,但整个林府的下人们却也都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小瞧林宁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柳姨娘着实出了一大笔血,原本还想着敷衍了事,可林宁事事较真,她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暗自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盼着能早日熬过这一劫,再找机会报复林宁。 在林宁的严格要求和柳姨娘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的操办下,那原本破败偏僻的小院渐渐焕然一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工匠们日夜赶工,按照林宁所提的各种精细要求,一点一点精心打造着这座小院。那原本斑驳的院墙,如今已被崭新的青砖砌得严严实实,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古朴而又大气的光泽,每一块青砖都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小院如今的不凡。白灰填充的缝隙细如发丝,整齐划一,让人看了便觉赏心悦目。 屋顶上,一片片质地厚实、色泽均匀的瓦片整齐排列着,像是给小院戴上了一顶华丽的冠冕。遇到下雨天,雨滴打在瓦片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奏响着一曲美妙的乐章,再不用担心会像从前那般漏雨,弄得屋内一片潮湿狼狈。 走进院子,那铺着雕花石板的回廊着实令人眼前一亮。花开富贵等寓意吉祥美好的图案被工匠们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沿着回廊漫步,仿佛穿梭在艺术的长廊之中,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别样的精致与韵味。而屋子更是让人惊叹不已。推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屋内的景象与往昔简直判若云泥。用紫檀木打造的桌椅摆放在正中央,那上面精致细腻的雕花,每一处纹理都彰显着工匠的高超技艺,仿佛在讲述着古老的故事。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让整个屋子都萦绕着一种典雅的气息。 金丝楠木制成的床更是整个屋子的焦点所在,床体坚实又透着尊贵的气质,床帏用的是上好的锦缎,上面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垂落下来,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奢华的氛围。床上的被褥柔软又暖和,全是用江南进贡的绸缎做面料,内里填充的是最上等的棉花,躺上去就像被云朵温柔地包裹着一般。 屋子的四周摆放着各种精美的摆件,有剔透的玉如意,寓意着万事顺遂;有精致的青花瓷瓶,插着应季的鲜花,为屋子增添了几分生机与雅致。墙上还挂着几幅名家字画,让整个空间更显文化底蕴与高雅格调。 原本那狭小逼仄的空间,经过此番修葺后,面积扩大了数倍,布局也更加合理巧妙。各个功能区划分清晰,既有供林宁休憩的卧室,又有可以读书写字、品茶赏花的小厅,还有专门放置衣物首饰的衣帽间,简直就像在原来的基础上又新建了一座宅院似的。 林宁站在这焕然一新的院子里,心中满是感慨。过往原主所受的那些委屈,此刻仿佛随着这旧貌换新颜的变化,渐渐消散。而在张茵心里,这些远远不够。在这里的,她还是时常梦到林宁,林宁虽然有重生加持,却仍被她们害死,林宁死前看到的那张脸,总是那么模糊,所以直觉告诉她,这才刚刚开始。 而柳姨娘得知这院子最终修成这般模样,心疼得直跺脚,那花出去的银子就像割她的肉一样,可也只能暗自咽下这口气,谁让这是林相和老夫人交代的任务呢,她现在只盼着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好让自己能缓一缓这大出血带来的 “伤痛” 了。 第9章 医者父母心 这日,阳光洒满京城的大街小巷,林晚那个在那个梦魇中反复出现的模糊记忆的折磨下实在难受,关于城西典当行的记忆,让她觉得那似乎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按捺不住好奇的她,便带着贴身丫鬟小翠一起乔装打扮了一番,打算去探个究竟,出了林相府,往城西的典当行而去。 两人一路上小心翼翼,尽量避开众人的视线,沿着街边快步走着。路过城西的一处河边时,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快来人呐,有小孩落水了!” 林晚和小翠赶忙循声望去,只见河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挣扎,眼看就要被河水彻底淹没了。 周围的人都面露惊慌之色,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在那个时候,还是很多人不会游泳的。 林晚虽也不会游泳,但此刻她不禁心生怜悯,打算过去帮忙,小翠更是焦急地说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呀?” 林晚咬了咬牙,说道:“咱们先过去,看一会需不需要帮忙。”虽然偷偷出来,最好不要接触别人,关于医术也不好暴露,可是救人要紧,林宁想着就和小翠走了过去。 这时有几个会水的汉子听到呼喊后,纷纷跳进河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溺水的小孩捞了上来。只是那孩子被捞上岸后,脸色青紫,嘴唇毫无血色,已然没了呼吸,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情况十分危急。 众人围在一旁,皆是摇头叹气,就在这时,被孩子父亲找来的一位老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众人赶忙让开一条道,医者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小孩的情况后,眉头紧皱,无奈地说道:“这孩子溺水时间太久了,气息全无,怕是救不活了。” 众人听了,都面露惋惜之色,有人甚至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林宁看着那孩子小小的身躯躺在地上,心中实在不忍,医者父母心。她也顾不上其他,赶忙上前推开众人,走到孩子身边。 “我可以救她”。 “真的吗”孩子的母亲扑过来跪下“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连医生都救不了,你一个小女娘会什么”一个面相凶狠的男人说道。 “就是啊,救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这位姑娘,我一辈子行医,看过的病患数百人,我都断定救不活,你作何来逞这口舌之快”老医生似不不满意别人质疑他的论断。 “就是就是,老大夫有多年经验都说救不了,她一个女娘在这里诓骗说话,也不知道她什么目的。”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家小姐说能救就能救,我们骗你们做什么”小翠气愤的说道。 虽然她知道自己家小姐之前不会医治,但是从庄子回来,自己家小姐就多了很多技能。医治或许只是她众多技能之一。现在小姐说她会什么,小翠都完全相信。因为小姐现在确实是太厉害了呢。 时间紧迫,林宁不想与他们废话,只是走到小孩的爸爸妈妈跟前跟小孩的爸爸妈妈说道“既然医者已经说不行了,那么让我们试一下,我一定会尽力的。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用我救,但是我觉得试一下,也许还有机会。” 小孩的父亲心里也在盘算,救还有机会,不救,孩子就没了。 他鞠躬对林宁道,“请姑娘出手。” 林宁让小翠疏散人群,预留充足空气后迅速蹲下身子,开始为那孩子做心肺复苏。 只见她将孩子调整平放,松好孩子的衣服,清理好孩子口鼻,双手交叠,有节奏地按压着孩子的胸口,一下又一下,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的眼神却无比专注,嘴里还默默数着按压的次数。按了一会儿后,又捏住孩子的鼻子,对着他的嘴巴吹气,如此反复,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 也有窃窃私语的“这能行么,这是什么治人方法啊,看着真怪。” “闻所未闻”。 “谁说不是呢?” 终于,在林宁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那孩子猛地咳出了几口水,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了微弱的呼吸。众人见状,顿时爆发出一阵惊讶声,纷纷夸赞林宁医术高明,是这孩子的救命恩人。林宁却只是微微一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老医者说道:“这孩子虽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还需好好调养,您帮忙看看吧。” 老医者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连连点头称是,开始着手为孩子诊治。 林宁知道自己不宜在此久留,便给小翠使了个眼色,两人匆匆离开了。她们没注意到的是,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贤王南宫瑾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南宫瑾自林宁回相府的那天起,就一直在暗处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今日见她出手救活了那溺水的小孩,南宫瑾心中对她又多了几分好奇,他看着林宁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林府的嫡女,倒是比传言中更有意思,传说不但与她不相符,倒更不像藏拙那么简单。这人人口中的软弱的草包嫡女,不仅聪慧果敢,竟还是这般有本事的,时不时就露一手让人眼前一亮,她到底是谁?她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呢?话说,怎么从她回来,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觉似曾相识。南宫瑾怎么回忆也觉得自己从未与她有过交集,这奇怪的感觉.....想着想着,南宫瑾便悄然跟了上去,想要看看她接下来还会有怎样的举动。 林宁和小翠匆匆离开那河边后,走着走着,林宁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紧紧盯着自己。她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佯装不经意地回头张望了几下,可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一时之间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但凭借着她敏锐的直觉,越发确定是有人在跟踪了。林宁心中暗自思忖,今日去典当行本就是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被旁人知晓的好,如今既然被人盯上了,那典当行是去不得了。 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凑到小翠耳边低声说道:“小翠,情况有些不对,咱们怕是被人跟踪了,典当行不能去了,咱们改道去母亲留下的最附近的那间铺子吧。” 小翠听了,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也想回头看看,却被林宁轻轻拉住,示意她不要打草惊蛇。 于是,两人不动声色地改变了路线,朝着林宁母亲留下的那间书铺走去。一路上,林宁故意带着小翠绕了几条小巷子,时而快走,时而又在一些店铺前驻足观望,做出一副随意闲逛的模样,试图甩掉那暗中的跟踪者。 终于,两人来到了那间书铺前。从外面看,书铺的招牌已经有些陈旧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见,透着一种古朴的韵味。推开门,一阵淡淡的墨香夹杂着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书铺里摆放着一排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书,有不少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孤本,书页微微泛黄,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幅古画,画风各异,有的描绘着壮丽的山河,有的勾勒出细腻的人物,每一幅都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普通的仿冒品,这些都是一眼假的程度。这让林宁很好奇。在看这店中的伙计,林宁看着熟悉又亲切凭记忆辨识是钟叔,心中满是感慨。钟叔其实并非普通的伙计,他一直以来都是追随母亲宁玉环的人,多年来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当年母亲还在世时,钟叔就已经跟在她身边鞍前马后,帮忙打理诸多事务了。后来母亲将这间书铺交给钟叔,嘱托他好生经营,并且告诉他,要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女儿,也就是林宁长大归来。 钟叔深知这份嘱托的分量,从那之后,便一直守在这书铺里,以掌柜的身份默默操持着一切。平日里,他将那些古书古画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待每一位进店的客人都热情周到,为的就是不让这书铺的生意衰败,也好给林宁留下一份安稳的家业。但如果生意太好,又会被柳氏占为己有,所以很多生意都是私下进行的。而明面上,只是售卖一些假画,这样就可以假意的搞出麻烦,让柳氏不愿接手,如果不用非常手段,恐怕这些铺子都要被林相家占为己有。钟叔又假意迎合柳氏,柳氏本就文化底蕴全无,林家更是不喜书画,他们更喜欢钻营和投机。他们思之京中都是达官显贵,哪里会有人买假画,所以书铺明面上的生意确实很差,有的时候还需要贴补银钱,这让柳氏永远不想把这个铺子占为己有。而其他那些绸缎铺、珠宝首饰铺和饭庄,就一直牢牢的被把持在柳氏手里,不,应该是被把持在老夫人手里。老夫人一面嫌弃林宁母亲的商贾身份,一面又吃着林宁母亲的嫁妆,商贾的红利。还真是又当又立。 此刻,钟叔看着林宁,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与欣慰低头鞠躬道:“大小姐,您可算是来了呀,老奴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这些年,老奴一直按照夫人的吩咐,守着这书铺,就盼着您能来呢。” 林宁走上前去,轻轻握住钟叔的手,眼中满是感激:“钟叔,辛苦您了,这么多年一直替母亲守着这里,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好。” 钟叔赶忙摆摆手:“大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奴这条命都是夫人给的,为夫人和您做这些,那是分内之事,哪谈得上什么辛苦呀。只是老奴看着您如今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夫人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林宁微微点头,想起原主母亲,心中一阵酸楚,她稳了稳情绪,问道:“钟叔,这书铺这些年经营得如何?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钟叔笑着说道:“大小姐放心,虽说偶尔也会碰上些小麻烦,但老奴都应付过去了。咱们这书铺虽看着经营不善,这些都是为了给柳氏他们看的,名作和真品都会在京基拍卖行拍卖,那个拍卖行的地方是瑾王的所属,我在那边为夫人置的产业,偷梁换柱的,柳氏他们完全不知道在这盛京最有名的拍卖行竟然就是您的母亲的产业。当然,这些积蓄和产业是她就算知道也动不了手脚的,毕竟是瑾王的封地所在,瑾王的威名让人闻风丧胆,这京中有钱的多的是,但有钱有势的可不多呢。” 林宁听了,心中稍感宽慰,不过她也好奇瑾王和钟叔似乎也有交集,那么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今天初来,许多话还不好说的太多,她想着也要抓紧时间回府了。想着这些事情她又道:“钟叔,今日我本是有别的事要办,可半路上感觉被人跟踪了,这才临时改道来了这儿,您平日里可得多留意着点周围的动静,我怕有人盯上咱们这书铺了。” 钟叔脸色一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大小姐放心,老奴定会小心谨慎的,谨慎保护这书铺的安全绝不让旁人有可乘之机。只是不知是何人在跟踪您呀,大小姐可得小心些,如今这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林宁微微皱眉,心中也是忧虑不已,她深知自己如今身处的局势复杂,京中多方势力盘根错节,自己本就对很多事情一无所知,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成为他们谋得私利的棋子也未可知。林晚和柳姨娘恨妒她,虽然她俩不足为惧,但是她们后面的柳家不可小觑,从老皇帝在的时候起,柳家就一直在宫中地位甚高,虽柳姥爷已经过世,但柳家老夫人也是一品诰命夫人,再加上儿子是太傅,之前一直是太子的老师,孙儿辈的柳甲和柳巳也是少年英才,这一家子可以说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林宁想着,往后行事还得多加小心才行,宫中人物更复杂。不过现在她也越来越有底气了,不但找到了母亲之前留下的很多财富,而且还有钟叔的这书铺在这里,倒也让她多了一份安心,仿佛在这充满算计的世界里,也可以找到了一处可以依靠的港湾。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在这陌生的地方,她越来越适应了。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总要活下去不是么。哎......真闹心。 第10章 贤王南宫瑾 林宁和小翠在书铺里与钟叔交谈了一番后,便决定回林相府。两人沿着街道往回走,一路上都还在警惕着是否还有人跟踪,却未曾想到,更大的危险正悄然降临。 当她们路过一处偏僻的小巷子时,突然从巷子两侧的屋顶上飞身下来几个身着黑衣蒙面的神秘人。这些人动作极快,身手敏捷,还没等林宁和小翠反应过来,便将她俩团团围住了。 小翠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拉住林宁的衣袖,声音颤抖地喊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林宁心中也是一惊,但她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可那些黑衣人却并不答话,其中一个为首的人手一挥,洒出粉末,林宁和小翠顿感身体无力,林宁手里的银针也无法用力气飞出,几个人便一拥而上,朝着林宁和小翠扑了过来。林宁虽奋力反抗,但药物使她被卸了力,只能被他们抓住,对方个个武艺高强,“欻欻歘”眨眼的功夫就将林宁和小翠捆了,还用布堵住了她们的嘴,防止她们呼救。其中一个黑衣人吹了口哨,后面的马车被引了过来,他们迅速将两人塞进车里。 随后,黑衣人便赶着马车迅速往巷子深处跑去。林宁心中满是焦急与愤怒,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回个府而已,竟会遭遇这样的变故,此刻她满心担忧自己会被带到何处,又想不通这件事会是谁干的,毕竟如果没有林宁托梦提醒,她并不会预测未来的坑。 就在黑衣人带着她们快要走出巷子时,几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出来。来人正是一直暗中关注着林宁的贤王南宫瑾和他的左膀右臂。 南宫瑾原本见林宁进了书铺后,便在附近等候,想看看她接下来的举动,却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场景。他眼神一冷,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掳人,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冥渊和暗影也不知道他为啥这么生气,话说,天天看着那林府嫡女,自家主子不会是暗恋人家吧。 南宫瑾二话不说,拔剑出鞘,朝着那些黑衣人冲了过去。只见他身姿矫健,剑法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十足的威力,黑衣人见状,分出几个人来对付南宫瑾,可他们哪里是南宫瑾的对手。南宫瑾手中的剑如同灵蛇一般,在黑衣人之间穿梭,所到之处,鲜血飞溅,黑衣人不断发出吃痛的闷哼声。 没一会儿功夫,那些黑衣人便被南宫瑾和冥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2个见势不妙,也顾不上林宁和小翠,赶忙四散逃窜。 南宫瑾收剑入鞘,快步走到林宁和小翠车里,伸手帮林宁解开了嘴上的布条,一脸关切地问道:“林小姐,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林宁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她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感激,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多谢贤王殿下出手相救,若不是您,我和小翠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同时她也发现贤王的腿可以站立,他并没有做轮椅车。 南宫瑾注意到了林宁的眼神。道:恢复了。 之后他又对林宁摆了摆手,温声道:“林小姐不必客气,只是今日这事儿有些蹊跷,这些人不知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在京城这般明目张胆地掳人,林小姐日后可要小心些了。” 林宁微微点头,心中也在思索着这些人的来历和目的,她知道,自己如今还人单力薄,往后行事定要更加谨慎才是。 林宁和小翠经此一劫,心有余悸,南宫瑾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心中也在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安排才好。他深知自己身为外男,若是直接送林宁回林相府,这传出去必定会惹来诸多闲言碎语,对林宁的名声可大为不利。 南宫瑾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主意,他看向林宁,轻声说道:“林小姐,此刻天色已晚,本王若直接送你回府,怕是会遭人非议,于你的名声有损。我思量着,不如这样,我送你去我妹妹南宫若离公主的府上暂居一晚,对外便假说今日你是遇到了公主,与公主一同游玩,这才误了时辰,如此一来,也能免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林小姐意下如何?” 林宁听了,心中明白南宫瑾所言极是,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点头应道:“多谢贤王殿下思虑周全,那便依殿下所言。” 南宫瑾见林宁应允,便带着她和小翠朝着南宫若离公主的府邸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公主府前。南宫瑾上前,侍卫一听是贤王殿下便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 很快,公主便迎了出来,她身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裙摆随风飘动,面容娇美,眉眼间透着灵动与聪慧。南宫若离先是好奇地看了看在南宫瑾身后用披风裹的严严实实的林宁,又看向南宫瑾,笑着打趣道:“哥哥,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这美娇娘带到我这儿来了呀?” 南宫瑾看着她笑话自己也没有办法,入府后,南宫瑾便将路上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又把那想好的托辞告知了南宫若离。南宫若离听后,心中了然,她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又见林宁此刻脸色还有些苍白,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当下便拉过林宁的手,温柔地说道:“林小姐,你今日也是遭了罪了,莫怕莫怕,且在我这府上住上一晚,就当是来陪我了,咱们也好一起说说话。” 林宁赶忙屈膝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公主殿下收留,今日实在是麻烦殿下了。” 南宫若离笑着扶起林宁,说道:“林小姐不必客气,都是些小事儿,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些参汤,暖暖身子。” 说着,南宫若离便拉着林宁进了内院,南宫瑾看着两人的背影,嘱咐道:“妹妹,林小姐今日受了惊吓,你可要好生照顾着,我便先回府了,明日再来探望。” 南宫若离应了一声,便带着林宁往内室走去。 进了内室,南宫若离吩咐丫鬟们赶忙去准备热水、干净的衣裳以及可口的饭菜,又带着林宁来到一处布置得极为雅致的房间,笑着说道:“林小姐,你今晚就住这儿,若是缺什么,尽管跟丫鬟们说便是。” 林宁再次道谢后,待丫鬟们准备好了一切,便洗漱一番,换了衣裳,和小翠坐在桌前,吃着饭菜,心中满是感慨。今日这一天可谓是波折不断,先是被人跟踪,而后又遇袭遭掳,幸得南宫瑾出手相救,如今又承蒙南宫若离公主收留,只是她心中也越发疑惑,究竟是谁想要对自己不利,而自己又为何被牵扯其中,从黑衣人的穿着上看,他们倒不像是柳氏安排的,这些人的鞋袜是军中特殊的鞋袜,而她一个闺阁女子又怎么会和军中扯上关系。并且她们林府的男丁在朝为官,也是普通职级,应该还不至于大动干戈。如果是父亲在朝中得罪了人,更不会找到她,全上京都知道她是最不受宠的孩子,绑她肯定不会让林相有任何心痛,怕是也一分钱不会给。这背后的阴谋仿佛如一团迷雾,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寝食难安。 这边林府中,林晚安排的心腹之人一直密切留意着林宁的动向,就盼着能抓住她的把柄好大做文章。当发现林宁这晚竟然没回府过夜时,那心腹赶忙跑去找到了柳姨娘,添油加醋地把这事儿和林晚和柳姨娘说了一番。 俩人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阴狠的算计之色,心想,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若是能借此让林相和老夫人厌弃了林宁,那往后这林府可就再没她什么好日子了。当下,柳姨娘便整理了一下衣衫,装出一副忧心忡忡又气愤填膺的模样,朝着林相和老夫人房的正厅走去。 来到正厅,柳姨娘先是恭敬地行了礼,然后满脸焦急地说道:“老爷,老夫人,妾身有件事,不得不来告知你们,实在是关乎咱们林家的名声呐。” 林相皱了皱眉,不悦地问道:“何事这般慌张?有话直说便是。” 柳姨娘看了看林相,又看了看老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老爷,老夫人,妾身刚刚得知,那林宁今晚竟没有回府,也不知去了何处,这…… 这成何体统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夜不回府,这传出去,咱们林家的脸面可往哪儿搁呀。” 老夫人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呵斥道:“竟有此事?柳姨娘,你可打听清楚了?” 柳姨娘赶忙应道:“老夫人,千真万确呀,妾身已经派人去看过了,她今日出门去,就一直没再回来,这…… 这分明就是私会外男去了呀,如此不知廉耻的行径,就算她是嫡女,那也绝不能轻饶了,不然咱们林家的家规何在,名声又何在呀。” 林相听闻这话,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本就十分看重林家的名声,如今听柳姨娘这般一说,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冷哼一声道:“哼,这个逆女,平日里看着乖巧,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来,真是丢尽了林家的脸。” 老夫人也是满脸的痛心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此事传了出去,咱们林家在京城可就抬不起头来了,必须得想个法子,把这事儿给压下去,她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瑾王那边本就不好惹,还不知道他同不同意这婚约,如今这事要是被传到他耳朵里可如何是好啊,一定要私底下严惩林宁,以正家规。” 柳姨娘见林相和老夫人已然被自己说动,心中暗自得意,假惺惺地劝道:“老爷,老夫人,虽说林宁这次犯了大错,可毕竟是咱们林家的嫡女,惩处的时候,也还得顾及一下她的身份,莫要太过严苛了,以免外人说咱们林家太过无情呀。” 林相却根本不听她这话,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顾及什么身份?她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就该按照家规严惩,绝不能姑息,明日等她回府,我定要好好问问她,到底去了何处,和什么人在一起,若是她敢狡辩,哼,我便直接家法伺候!” 老夫人也跟着点头,说道:“就依老爷所言,须得让她知道厉害,不过莫让此事走漏一点风声,以免在贤王那边不能交代。” 柳姨娘嘴上应和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宁被严惩,从此在林府再无立足之地的场景,那眼中的得意之色都快掩饰不住了。而此时的林宁还在公主府中,对林府里这场因她而起的风波浑然不知。 第二天天亮,林宁刚踏入林府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好好为自己解释,就听见柳氏在一旁添油加醋,林相和老夫人被那所谓的家规和家族名声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林宁的解释,当下决定要对林宁执行家法,命人拿来鞭子,定要抽林宁二十鞭子以正家规。 林宁十分愤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大声喊道:“父亲,祖母,你们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女儿是冤枉的,你们为何不肯听我把话说完呢?” 可林相只是沉着脸,冷冷地说道:“哼,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我们在这门口等着你,被抓个正着,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今日若不惩罚你,日后这府里的规矩何在,林家的名声又如何维护?” 小翠眼见着那下人已经手持着林家祖传的鞭子站在了一旁,而林相依旧面色阴沉,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迹象,心急如焚之下,“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朝着林相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 “老爷,求求您了,千万不要打大小姐呀!您是知道,咱们林家这祖传的鞭子可不是一般的鞭子啊,那打在人身上,一鞭下去便是一道深深的血口子,疼痛钻心。寻常习武之人,挨上十鞭子都难以承受,更何况咱们大小姐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这二十鞭子要是真打下去了,那…… 那可是会要了大小姐的命的呀!姥爷,您就看在过世的夫人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大小姐是被冤枉的呀!” 林相听了小翠的话,眉头微微皱了皱,心中其实也有了一丝动摇,毕竟林宁的生母是宁玉环,虽说一时被怒火和所谓的家规冲昏了头脑,可真要把她往死里打,那也并非他的本意。只是此刻骑虎难下,周围还有柳氏等人在看着,若是就这么轻易放过林宁,那自己的威严何在,林家的家规威严何在,而他以后又何以服众呢? 老夫人在一旁也是面露犹豫之色,她虽也觉得这二十鞭子有些过重了,可又想着林宁这次闹出的 “事儿” 若是不严惩,日后林家的名声怕是难以维系,便轻声劝道:“老爷,小翠这丫头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鞭子确实厉害,要不…… 咱们就从轻发落,少打几鞭,也算是给宁儿一个教训了。” 柳氏一听,心中暗叫不好,她好不容易才撺掇着林相和老夫人要严惩林宁,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当下赶忙说道:“老夫人,老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呀!若是这次就从轻发落了,那府里的下人们会怎么想,日后谁还会把家规放在眼里呢?这林宁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必须得严惩,才能以儆效尤呀,。” 就在那执鞭的下人高高举起鞭子,准备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林府门房来报。 “公主驾到” 原来是南宫若离听贤王说了闻林宁回府后陷入的绝境,心急如焚,坐着马车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南宫瑾派去监视林府情况的人早已将这边的情况飞速汇报给了他,南宫瑾深知情况危急,便赶忙安排南宫若离前来替林宁澄清。 南宫若离一下马车,便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林府正厅,她看着眼前这混乱又不公的一幕,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怒喝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相和老夫人见是南宫若离公主来了,心中皆是一惊,赶忙上前行礼。柳氏也没想到公主会突然出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还强装镇定。 南宫若离根本不理会他们的行礼,径直走到林宁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然后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怒道:“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作货,林小姐昨日明明是与我一同游玩,天色晚了, 我便让她在我府上歇息了,今日我派车亲自送她回的林府,你们都看不到吗?你们真不拿本公主当回事啊,竟敢如此污蔑陷害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这事儿我定会告诉父王,让他来评评理,看看你们林家到底想干什么!” 林相一听,顿时冷汗直冒,他深知若是此事闹到皇上那里,林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赶忙赔着笑脸说道:“公主殿下息怒,息怒啊,是臣等一时糊涂,没弄清楚状况,还望公主殿下恕罪呀。” 老夫人也在一旁颤颤巍巍地说道:“公主殿下,都是老身管教无方,这才闹出了这样的误会,还请公主殿下高抬贵手,莫要与我们这些老糊涂计较了呀。” 南宫若离冷哼一声,依旧满脸怒容:“误会?哼,这要是一鞭子下去了,那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冤打好人,你们林家就是这般对待嫡女的?今日若不是我来得及时,林小姐可就要平白无故地受这皮肉之苦了,你们还有脸说是误会?20鞭,你们可是够狠的。正常的习武之人,也难挨上这10鞭,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罚20鞭,你们是想要人命啊。” 那拿着鞭子的下人看到公主,便赶忙退到了一旁,生怕惊扰公主,小翠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爬起来,跑到林宁身边,扶着她,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林宁轻轻拍了拍小翠的手,以示安慰,可心中对林家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做法,也是失望透顶,她暗暗发誓,往后定要让那些想要算计自己的人付出代价,不再让自己陷入这般任人宰割的境地。 柳氏见状,赶忙上前想要撇清自己,假惺惺地说道:“公主殿下,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被那传言误导了,想着维护林家的名声,这才莽撞了些,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南宫若离看了柳氏一眼,眼中满是鄙夷:“你倒是会推脱责任,不过本公主可没那么好糊弄,今日这事,你们必须给林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哼,本公主绝不善罢甘休!” 林相等人听了,唯唯诺诺地应着,心中满是懊悔与担忧,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林宁会搭上公主,这样的人她一个山野村中回来的是怎么攀附上的呢,今天差点捅出个大娄子,现如今只盼着能赶紧平息公主的怒火,把这事儿妥善解决了,可又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公主满意,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尴尬又紧张的僵局之中。 这是门房来报,贤王驾到。 只见南宫瑾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如松,往日那因腿疾而略显落寞的气质早已消失不见,此刻他步伐稳健,行走间衣袂飘飘,举手投足尽显优雅贵气,再配上那俊朗不凡的面容,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整个人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林相和众人很是吃惊,林晚一下子就看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瑾的腿竟然好了,而且如今这帅气逼人的模样,比起太子来,竟强出太多,甚至还多了几分清冷出尘的韵味。 刹那间,林晚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越发后悔当初找林宁回来替她嫁。当初,林宁被送去乡下多年,后来林府将林宁召回,公开她嫡女的身份目的就是让其代替林晚去履行婚约,那时候的林晚满心欢喜,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残废,并且能有机会去争取太子妃之位了。 可如今再看南宫瑾,林晚只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若是早知道南宫瑾能站起来,她又怎会舍得把这样的良人拱手让给林宁呢,哪怕不做太子妃,只要能嫁给南宫瑾,那也是极好的呀。 林晚呆呆地跪在原地,眼神紧紧地追随着南宫瑾的身影,心中满是懊恼与悔恨,她暗暗咬着嘴唇,想着一定要当上太子妃,因为她为此牺牲的太多太多了。那可是她真心爱慕多年的男人啊! 南宫瑾一进来,众人先是恭敬地行礼, “都起来吧” 接着,他便径直走到林宁身边,站定后,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那眼神仿佛带着冰霜,让心怀鬼胎的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南宫瑾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正厅之中:“本王今日前来,是为林小姐之事。林小姐品行端正、清白无辜,本王听闻若离公主与林大小姐昨日之事,乃是本王见天色已晚,建议林小姐可以去公主府暂住,一切皆是光明正大,我也安排了人来相府送信,本是要多住几日,林小姐怕府中祖母担心,便说今日先回府,待过几日在去拜会公主。今日一看这林大小姐还是不了解府中情况,这要是不回来林相莫不是要治我的罪?” 林相和老夫人听闻贤王这话,心中大惊,他们吓到忙说:“臣不敢”、 其他人看着瑾王的气势也吓得筛糠一般。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林宁竟然和贤王还有着这样的关联,而且看贤王这架势,明显是要力挺林宁到底。柳氏更是脸色煞白,她原本想着借这次机会打倒林宁,却没料到贤王和公主都纷纷出面为她撑腰,这下可好,自己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老夫人赶忙赔着笑脸说道:“贤王殿下,是老身等人糊涂了,听信了那些小人的谗言,差点就酿成大错,还望贤王殿下恕罪。” 林相也在一旁附和道:“正是,正是,殿下明鉴,都是臣等未查清真相,莽撞行事了,待臣等好好查一查,定要严惩那背后造谣生事之人。” 南宫若离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哼,现在知道要查清真相了?方才可是不管不顾,就要对林小姐动用家法,若不是我和哥哥来得及时,林小姐今日可就要平白无故地受那冤枉了?” 南宫瑾摆了摆手,示意南宫若离莫要再生气,然后继续说道:“林相,老夫人,本王希望你们日后行事能慎重些,莫要仅凭几句谣言就随意给人定罪,林小姐身为林府嫡女,本该受到应有的尊重与爱护,今日之事,可以作罢,但下次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理家事,会让我怀疑林相是否有治国为相的能力。” 林相和老夫人唯唯诺诺地跪着应着,头都快贴到地上去了,心中满是懊悔与后怕。周围的下人们听着这一幕,也都暗自咋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在林府看似受尽委屈的大小姐,竟然和贤王、公主有着如此深厚的交情,这下,府里那些想要继续欺负林宁的人,怕是都得掂量掂量了。 林宁看着南宫瑾和南宫若离为自己挺身而出,心中满是感激,她朝着两人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多谢贤王殿下,多谢公主殿下今日仗义执言,为小女解围,这份恩情,小女定铭记于心。” 南宫瑾看着林宁,眼神变得柔和了些,说道:“林小姐不必客气,本王最见不得这等颠倒黑白之事,定会护你周全,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不敢再肆意妄为。” 经此一事,林宁在林府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而她与贤王南宫瑾、公主南宫若离之间的情谊,也推动了整个林府乃至京城的局势,冥冥之中,许多事都泛起了层层微妙的涟漪。 第11章 熹贵妃生辰宴 阳光洒在皇宫那朱红色的宫墙之上,映照出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太子的生母熹贵妃生辰宴如期而至,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热闹非凡的氛围之中,处处张灯结彩,宫人们穿梭往来,忙碌而有序地准备着各项事宜。 林相府内,也是一番别样的光景。林相早早便吩咐下人准备好马车,今日他要携府中的几位年轻贵女一同入宫赴宴。林宁、林晚,还有二房的林青和林伊,皆是精心装扮了一番,站在府门之前等候着。 林晚今日可谓是做足了准备,她身着一身粉色的裙装,那衣裳的料子是从江南特制运来的绸缎,上面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卉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裙摆拖曳在地,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仿佛步步生花一般。头上梳着精致的发髻,插着成套的翡翠首饰,那翡翠通透碧绿,与她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更显娇美动人。 她心中满是对这场宴会的期待,一心想着要在宴会上完美表现,为自己未来能坐上太子妃的宝座努力。其实,太子平日里对林晚确实颇为青睐,两人也偶有私下的往来,只是太子心中明白,为了稳固自己的基业,在婚姻这等大事上,很多时候都得完全听从熹贵妃的安排。对于他来说,谁给他最大的助力,谁就可以是太子妃,至于喜欢的更多的是自己和那位置。所以林晚心里也很清楚,今日这场宴会至关重要,只要能给熹贵妃留下最好的印象,那自己成为太子妃的胜算才能大大增加。 一路上,林晚都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待会儿见到熹贵妃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想着,自己准备的生辰礼也很是特别和用心,只要自己表现得温婉大方、知书达理,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一起就没有问题,毕竟太子哥哥对自己是另眼相看的。 林宁则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装,简约却不失优雅,她本就没想着要去,只是宫中下了请帖,不能不去,正好顺便可以在这宫中宴会上多留意些局势,莫要卷入不必要的是非之中。而且她还要找一个人,这几日她都会受到原主梦境的干扰,好像原主还有一个同母同父的哥哥不知所踪,这几日总能梦见他遇到了危险。 二房的林青和林伊,两人也是盛装出席,她们虽知晓自己被选中入宫赴宴,更多的是陪衬,但也盼望着能在宴会上结识些达官贵人,若是能寻得一门好姻缘,那也是极好的。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皇宫的宫门前。众人依次下了马车,在太监的引领下,朝着举办生辰宴的宫殿走去。一路上,大家怀着紧张的心情,看着美不胜收的宫中景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里的花卉争奇斗艳,可众人却无心欣赏,各自怀揣着心思,紧张的向那风云变幻的宴会现场奔去。 待走进宫殿,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京中贵女,众人皆是轻声交谈着,看似笑语嫣然,实则暗中都在打量着彼此,互相比较着衣装首饰、仪态气质,整个宫殿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相亲争夺战。 林晚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熹贵妃的座位,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底狠狠发誓,今日无论如何,势必要给熹贵妃留下最好的印象,绝不能错失这个成为太子妃的绝佳机会。 右相的女儿彭迎春,今日身着一身鹅黄色的裙装,那衣裳裁剪得极为合身,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她曼妙的身姿。她的容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胜在气质温婉,眉眼间透着一股江南水乡女子的灵秀之气。彭迎春自幼便在右相的悉心教导下,熟知各种礼仪规范,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而且,右相在朝堂之上地位颇高,与太子一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彭迎春也是太子妃之位的热门人选。 赵将军之女赵美人,那可真是人如其名,生得一副明艳动人的模样。她穿着一袭大红色的锦装,那鲜艳的颜色衬得她肌肤如雪,更显娇艳欲滴。赵美人性格直爽,自小在军中长大,习得一身骑马射箭的好本领,虽说是女儿身,却有着不输男儿的豪迈气概。她深知太子妃之位不仅关乎自身荣耀,对于家族来说也是至关重要,所以此次宴会上,她也毫不示弱,目光中透着坚定,大有不夺得此位誓不罢休的架势。 而刘大人之女刘玉书,更是众人眼中公认的书法才女。她今日穿着一身淡雅的月白色宫装,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书卷气。刘玉书自小痴迷书法,在书法上的造诣颇高,其作品曾在京城的文人雅士间广为流传,备受赞誉。她想着,若能凭借自己的才情在这场宴会上脱颖而出,博得太子和熹贵妃的青睐,那太子妃之位或许就会花落自家了。此刻,她正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轻轻把玩着一支毛笔,似乎已经在构思待会儿要如何展示自己的书法才艺,为自己增添几分胜算。 林晚看着这些强劲的对手,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可她一想到自己为今日这场宴会所做的诸多准备,还有太子平日里对自己的那份情谊,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她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一定要凭借自己的优势,在各个环节上都胜过她们,给熹贵妃留下无可挑剔的好印象。 随着宴会的进行,各种节目依次上演,先是宫中的舞姬们献上了一段优美的舞蹈,那轻盈的身姿、灵动的舞步,赢得了众人的阵阵掌声。可在场的贵女们心思却全然不在这舞蹈之上,她们都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一展身手,在这场没有硝烟的 “战场” 上拔得头筹,成为最终幸运之人。 “皇上驾到” “太子驾到” “贤王驾到” 本来有国事商议,但熹贵妃是宠妃,并且太子又身为其子,所以在商讨国事后,皇帝和太子们才来。 备受瞩目的献礼环节,宫殿之中的气氛愈发显得紧张而热烈。 先是皇帝,他作为这天下之主,一举一动皆备受瞩目。只见皇帝微微抬手,身边的大太监会意,便恭敬地捧着一个锦盒走上前来。那锦盒看上去质地极为华贵,上面用金丝绣着祥龙图案,龙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腾飞而出,尽显皇家威严。 皇帝笑着看向熹贵妃,语气和蔼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爱妃,今日是你的生辰,朕特命人寻来这稀世珍宝,愿爱妃岁岁欢愉,青春永驻。” 说罢,示意太监打开锦盒。 锦盒开启,只见里面放置着一尊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观音像。那玉质温润细腻,毫无瑕疵,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辉。观音像的雕刻工艺更是精妙绝伦,观音的面容慈悲祥和,衣袂飘飘,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仿佛是仙人巧手所制,尽显超凡脱俗之态。在场众人见了,皆倒吸一口凉气,如此珍贵的羊脂白玉本就难得一见,再加上这出神入化的雕刻技艺,这礼物堪称无价之宝,足以见得皇帝对熹贵妃的宠爱之情。 熹贵妃赶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感动与欣喜,娇声道:“多谢皇上隆恩,臣妾定当好好珍惜这份心意,愿皇上龙体安康,国运昌盛。” 紧接着,便是太子献礼了。太子今日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锦袍,头戴金冠,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尽显储君风范。他稳步走到大殿中央,身后的侍从捧着一个精美的礼盒跟了上来。 太子朝着熹贵妃行礼后,说道:“母妃,儿臣祝您生辰快乐,愿母妃福泽深厚,事事顺心。这是儿臣精心准备的礼物,望母妃笑纳。” 说着,接过礼盒,亲自打开。 礼盒之中摆放着一套用深海红珊瑚打造的头面首饰,那红珊瑚颜色鲜艳夺目,红得似火,每一枝都质地均匀,形状规整,显然是经过千挑万选得来的。头面之上还镶嵌着细碎的珍珠与宝石,工艺精湛,设计巧妙,无论是簪子、步摇还是耳环,皆是精美绝伦,让人眼前一亮。 熹贵妃看到这份礼物,脸上笑意更浓,她欣慰地说道:“太子有心了,这红珊瑚头面真是漂亮,本宫很是喜欢。” 太子听了,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随后,便是贤王南宫瑾献礼了。南宫瑾今日一袭玄衣,风度翩翩,气质儒雅中又透着一股清冷,与这热闹的宴会氛围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吸引人的目光。他手持一个简约却不失高雅的礼盒,不紧不慢地走到大殿中央,朝着熹贵妃行了一礼,礼数周全却又带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 南宫瑾开口道:“贵妃娘娘生辰,小王特备薄礼一份,愿娘娘生辰吉祥,安康喜乐。” 说完,打开礼盒。 只见里面是一幅古画,画轴展开,竟是出自前朝一位名家之手的山水图。那画作气势磅礴,山峦起伏,云雾缭绕,河流奔腾其间,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那画中蕴含的天地灵气。这幅画不仅有着极高的艺术价值,更是世间罕有的珍品,因其年代久远,流传至今已寥寥无几。 熹贵妃见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深知这幅画的珍贵之处,笑着夸赞道:“贤王有心了,这幅古画本宫可是心仪已久,没想到今日竟能得偿所愿,贤王费心了。” 南宫瑾微微欠身,回应了几句得体的话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宫中的其他妃嫔也纷纷献上了自己的心意。这些身份尊贵之人的礼物,各有千秋,让整个宴会的氛围愈发热烈起来,而在场的贵女们看着这些奢华又珍贵的礼物,也越发觉得还得是皇家,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在这场盛宴中崭露头角了。 各位贵女们都怀揣着精心准备的礼物,盼望着能凭借这份心意在熹贵妃和太子面前大放异彩,为自己赢得更多青睐,竞争的火药味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着。 轮到林晚献礼了,只见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走到大殿中央,朝着熹贵妃和太子盈盈施了一礼,随后吩咐身旁的丫鬟将礼物呈上。丫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那盒子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本身便透着一种高雅的质感。 林晚接过盒子,恭敬地打开,顿时,一幅刺绣作品呈现在众人眼前,在场之人无不发出一阵惊叹声。那竟是一幅失传已久的双面金丝秀,百美图,整幅图绣工精湛至极,每一个美人的神态、身姿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那绣布里走出来一般。 细细看去,这幅图皆是用最细的金线绣制而成,在宫殿璀璨的灯光映照下,金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整幅图显得奢华无比。而更令人称奇的是,图上每一位美人的眼睛,竟是用不同颜色的成对宝石镶嵌而成,那些宝石颗颗晶莹剔透,颜色绚丽多彩,有深邃的蓝宝石,宛如静谧的夜空;有娇艳的红宝石,好似燃烧的火焰;还有温润的祖母绿,仿佛春日里的嫩叶,它们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为美人图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神韵,使得每一位美人都仿佛有了灵魂,顾盼生辉。 熹贵妃原本只是带着几分例行公事的微笑看着,可当这幅刺绣百美人图映入眼帘时,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艳之色,身子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林晚见状,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婉谦逊的笑容,轻声说道:“贵妃娘娘,这幅刺绣百美图乃是民女耗费诸多时日,精心寻来失传的针法,又集齐这些珍贵的材料才制成的,只愿能博娘娘一笑,为娘娘的生辰增添喜气,还望娘娘喜欢。” 熹贵妃听了,脸上满是赞赏之色,她笑着说道:“林小姐真是有心了,这等巧夺天工的刺绣,本宫可是许久未曾见过了,尤其是这宝石镶嵌的眼睛,当真是别出心裁,独具匠心呀。” 太子在一旁也看着这幅图,心中对林晚的这份用心颇为感动,他朝着林晚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 其他贵女们看着林晚凭借这份奢华又不失心意的礼物赢得了熹贵妃如此高的赞赏,心中既是羡慕又是嫉妒,暗暗着急,想着自己接下来的献艺环节可得加把劲。 有林晚的献礼开始,其他贵女的献礼就没有了太多的颜色,很多献礼甚至都被一笔带过,甚至没有打开,包括林宁的。她本来也就是来打酱油的,所以确实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只是自己做了个素颜膏。想来那么高贵的女人,应该不会随便用不信任的配方涂脸的。林宁笑笑没在意。自由休息的时候,南宫若离差人把林宁的在最后排的座位移到了自己旁边,她说要与林宁说说话。 献艺环节一到,整个宴会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热烈起来,各位贵女们都摩拳擦掌,准备将自己最拿手的才艺展示出来,好博得众人的赞赏,也盼得到贵人们的青睐。 林晚一心想着要在这个环节大放异彩,独占鳌头,可她看着坐在靠前位置的林宁,心里就泛起了嘀咕。她深知林宁的吹奏才艺精湛,怕她在这献艺之时抢了自己的风头。于是,林晚献艺的时候,脸上假装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起身走到熹贵妃跟前,微微屈膝行礼后,轻声说道:“贵妃娘娘,民女本是要与林宁姐姐一同献艺,她吹奏,我舞蹈。可前几日家中一些琐事,害的我的姐姐她右手受了伤,怕是难以吹奏了。” 说着,还假装关切地看了看林宁的方向。听的林宁一头雾水和无奈。 熹贵妃微微皱眉,目光在林宁身上打量了一番,心中已然明白林晚这话里的算计,不过她也没当场点破,只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哦?竟有此事?那还真是遗憾呀。” 随后,她看向太子所在的方向,眼中满是期待与娇俏,用那软糯的声音俯身行礼,说道:“太子殿下,民女今日准备了一支舞蹈,若能得殿下抚琴相和,想必这舞蹈会更加美妙动人,还望殿下成全。” 太子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林晚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邀请自己抚琴,虽说心中对林晚确有几分情谊,可在这样的场合,如此行事未免有些过于主动,容易落人口实。只是看着林晚那满含期待的眼神,又不忍拒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太子起身,走到一旁早已备好的琴前,优雅地坐下,轻轻调试了几下琴弦,随着指尖拨弄,一曲悠扬的琴音便缓缓流淌而出。那琴音或婉转,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拂着垂柳;或激昂,似战场上的战鼓擂动,振奋人心,尽显太子的琴艺高超。 林晚听得琴音响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旋即展开身姿,开始舞动起来。她今日跳的是一支霓裳羽衣舞,身着那身粉色的宫装,裙摆随着她的旋转如花朵般绽放,衣袂飘飘,仿佛仙子下凡一般。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精准优美,时而轻盈地旋转,好似在空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时而弯腰伸展,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尽情展现着自己的柔美与风姿。 周围的众人看着林晚的舞蹈,也都不禁点头称赞,这舞蹈确实精彩绝伦,与太子的琴音配合得相得益彰,仿佛将众人带入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仙境之中。 然而,坐在高位之上的熹贵妃,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她心中对林晚此举极为反感,在这生辰宴这么重要的场合,林晚这般自作主张地邀请太子为其抚琴,全然不顾及场合与规矩,这在熹贵妃看来,就是林晚急于表现自己,想要借此机会与太子亲近,攀附太子的心思太过明显了。 熹贵妃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林晚,倒是个有野心的,可这般行事,未免太不懂分寸了,若真成了太子妃,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端来。 待林晚的舞蹈结束,太子也收了琴音,林晚一脸娇羞地朝着太子和众人行礼谢幕,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可她却没注意到,熹贵妃那冷淡的目光,依旧沉浸在自己方才精彩的表演以及众人的夸赞之中,殊不知,她今日这一番举动,已然在熹贵妃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为她争夺太子妃之位的道路,悄悄埋下了隐患。 其实林宁本就没打算在这献艺环节出风头,毕竟她今日只是抱着来凑个热闹的心态,她只想着好好欣赏节目就好。可如今被林晚这么一编排,又被熹贵妃的目光注视着,她一下子就处在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位置,若是不表演个节目,倒显得自己不懂礼数,过于矫情了。 林宁心中虽对林晚的做法气愤不已,但也只能压下怒火,起身说道:“贵妃娘娘,民女虽右手有些不便,但也不愿扫了大家的兴,这献艺嘛,倒也还有别的法子,民女便献丑画一幅画吧。” 熹贵妃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林大小姐便开始吧。” 就在这时,右相的女儿彭迎春站了出来,她朝着林宁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说道:“林小姐,今日难得有此机会,迎春愿与你一同表演,我来为你伴舞,也好让这节目更加精彩些,不知林小姐意下如何。” 林宁见彭迎春如此热情,心中也颇为感激,赶忙应道:“那便多谢彭小姐了。” 彭迎春回以一个友好的笑容,便走到大殿中央,摆好姿势,准备起舞。只见她身着一身湖蓝色的舞衣,随着乐师奏响的悠扬乐曲,翩翩起舞。她所跳的乃是齐射舞,身姿灵动,舞步轻盈,时而如弯弓搭箭的女将,英姿飒爽,时而又似春日里嬉戏的飞燕,柔美婉约,将那舞蹈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林宁这边,也不慌不忙地拿起画笔,蘸墨调色,在那洁白的宣纸之上开始挥毫泼墨。她心中构思着一幅大气磅礴的大好河山图,笔下如有神助一般,只见那山峦起伏,巍峨耸立,似有冲破云霄之势;江河奔腾,波涛汹涌,仿佛能听见那滚滚的水流声;还有那广袤的原野,郁郁葱葱,尽显生机与活力。整幅画气势恢宏,意境深远,将这世间山河的壮美都浓缩在了这一方宣纸之上。 在场众人看着林宁作画,都渐渐被吸引住了,连皇帝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专注地看着。待林宁最后一笔落下,画上仿佛有一股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众人皆忍不住发出阵阵赞叹声。 皇帝龙颜大悦,笑着夸赞道:“好!好一幅大好河山图,林小姐这画技真是精妙,此画尽显我朝山河之壮美,朕很是喜欢呀。”“右相之女舞姿大气磅礴,左相之女华画技精湛,都是我大乾好女娘,来人,当赏” 于是皇帝赐了很多黄金和稀有绸缎给她俩。 熹贵妃也跟着点头称赞道:“林小姐果然多才多艺,这画瞧着就让人觉得心胸开阔,大气磅礴,当真是难得呀。迎春的舞姿依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很喜欢,来人,这有两个步摇,是我为今日特命人打造的,送与两位贵女添妆。” 其他的贵女们看着林宁凭借这幅画赢得了皇帝和贵妃的赏赐,还有众人的赞扬,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而林晚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自己本想让林宁出丑,却反倒成全了她,让她在这宴会上又出了一回风头,心中别提多懊恼了,却也只能强装笑脸,跟着众人一起装出赞扬的神色。 第12章 林晚的毒计 宴会渐渐步入尾声,宫殿之中依旧是灯火辉煌,只是众人都带着几分酒意,气氛也不像先前那般热烈紧张了。 林晚一心想着要再和太子单独相处一会儿,好增进彼此的感情,巩固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差人走到太子身边,给他塞了一个纸条。内容是:“太子殿下,今日月色正好,花园里的花儿开得极美,民女等待您的到来。” 太子微微皱眉,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又看了看林晚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心中明白此刻若是与她单独离去,怕是会引来诸多闲话,而且今日父皇母妃都在,并且熹贵妃的态度也让他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当下便拒绝了。 林晚在丫鬟带来拒绝的口信的时候,心中顿时一阵失落,那原本满含期待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可她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咬了咬嘴唇,看着太子远远的背影,心中满是不甘与委屈。 林晚越想越气,她把这一切的不顺都归咎到了林宁的身上,觉得若不是林宁在宴会上处处出风头,抢了自己的光彩,太子又怎会对自己这般冷淡呢。心中的怨恨如同野草般疯长,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脑海中渐渐成形。 林晚知道柳二郎柳巳今日在宫中当值。她赶忙找到机会,悄悄与他碰头,将自己今天花了母亲大半家底做的礼物都没有收到熹贵妃的另眼相看,都是那林宁搅和她的好事,让原本的好事被弄的岌岌可危,都是林宁那个贱人害的。于是她想到一个恶毒的计划,她将的计划和盘托出,让柳二帮忙。 柳二郎一听,先是犹豫了一下,毕竟这可是在宫中,万一事情败露,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可看着林晚他又想了想,现在柳家与林家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只要林晚成为太子妃,他们柳家也会有更好的未来,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应了下来。 于是,趁着宴会结束,众人陆续散去,宫中的守卫也稍有松懈之时,柳二郎偷偷将药下在了御林军首领的水中。那御林军首领毫无察觉,喝下后不久,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浑身燥热,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柳二郎找人将他扶到宫中一出偏僻的空附院。那院子是之前死去的婉嫔的居所,由于婉嫔是横死,所以那院子一直很是冷清,几乎没有人敢过去。 而林晚这边,则是一个小宫女,假装慌张地跑到林宁身边,急切地说道:“林小姐,不好了,若离公主摔伤了,在那边的园子,您快跟奴婢去看看吧。” 林宁虽有所怀疑,可是她确实有好一会没看到若离公主了。听宫女这么一说,她确实很担心,想着先过去看看,如果有问题在马上逃。于是,她便跟着那小宫女朝着那偏僻的园子走去,起初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刚走进园子没多远,借着月色,她便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女子趴在地上,看那身形衣着,竟恍惚间像是南宫若离公主。 林宁心中猛地一紧,焦急万分,当下也顾不上多想,赶忙快步跑了过去,嘴里还急切地呼喊着:“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你怎么了?” 待她跑到那女子身边,蹲下身子准备仔细查看时,那女子却突然翻过身来,手上拿着一块浸满迷药的手帕,猛地捂住了林宁的口鼻。林宁大惊,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可那迷药药力极强,没几下功夫,她便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见林宁已经被迷晕,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朝着暗处招了招手,立刻便有两个粗壮的婆子走了出来,她们手脚麻利地将林宁抬了起来,朝着婉嫔的那间屋子走去。 在被抬着走的途中,林宁迷迷糊糊地只有些许的意识,她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无力,可心中已然明白自己这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她暗自咬牙,心想一定要保持清醒。 不多时,林宁便被带到了婉嫔的屋子前,那两个婆子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便推开门,将林宁抬了进去,放在了屋内的床上。随后,那两个婆子又按照事先的安排,将早已被下了药、意识不清的御林军首领也拖了进来,一起放在了床上,还故意将两人的衣衫弄得凌乱不堪,制造出一副两人有苟且之事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那两个婆子相视一笑,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道:“哼,这次咱们只管等着看好戏吧。” 说罢,两人便悄悄退出了屋子,守在了门外,只等一会儿有人发现这 “丑事”,好让林宁彻底身败名裂。 而林宁此刻虽然意识还不太清醒,但已然猜到了他们的险恶用心。 林宁此刻躺在那床上,身旁就是被下了药、神志不清的御林军首领,她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万分危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或许在有几分钟她们就回来人,必须得想办法逃离才行。她努力地让自己集中精神。 突然,她想到了自己佩戴的耳坠,那耳坠的尖端还算锋利。林宁咬了咬牙,艰难地抬起手,摸索着将耳坠摘了下来,然后狠下心,用耳坠朝着自己的手指扎了下去。一阵刺痛传来,指尖瞬间冒出了血珠,那钻心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可林宁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仅凭这点疼痛,怕是很快又会被迷药的药力给拖入昏睡之中。她强忍着手指的疼痛,摸索着找到了自己脑后的风池穴,然后用耳坠那尖锐的一端,刺激着风池穴。每一下的刺激都带来一阵酸麻的感觉,混合着手指的疼痛,让她的意识越发清醒起来。林宁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身子也因为紧张和用力而微微颤抖着。在这般艰难的操作下,林宁终于可以移动了,她看着眼前这精心布置的陷阱,心中满是愤怒。她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宁缓慢的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她小心翼翼地用发簪翘开窗户,探出头看了看外面,见眼下无人,便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翻出了窗。 刚一落地,没站稳身子,刚要趴下,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横着抱起。林宁大惊,刚想挣扎,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声说道:“林小姐,莫怕,是我,南宫瑾。” 林宁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些。南宫瑾松开了她,看着她衣衫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轻声问道:“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听说你被小宫女引到此处,感觉不对劲,便赶快过来看看,半天没找到你,若不是这里有动静,怕是还不能找到你。” 没等南宫瑾说完,林宁已经支撑不住身体,滑了下去。南宫瑾用自己的斗篷围住林宁,抱着她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南宫瑾抱着林宁匆匆来到了自己宫内的别院,这别院极为清幽静谧,此刻倒成了林宁的安身之所。 刚一进屋子,林宁便觉得身子越发不对劲了,原本那因迷药带来的眩晕感好不容易被压下去了些,可这会儿,一股异样的燥热却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的脸颊开始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渐渐染上了一丝迷离之色。 南宫瑾察觉到林宁的异样,赶忙关切地问道:“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宁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殿下,我…… 我感觉不太对劲,好像不只是被下了迷药,那迷药里似乎还掺杂了许多的迷情香,我…… 我现在好难受……” 南宫瑾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心中暗恨那些下此毒手之人的狠毒与阴险。 他看着林宁那痛苦又强自克制的模样,心急如焚,一时之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但他知道,此刻必须得想办法帮林宁压制住这药性才行。 南宫瑾环顾四周,试图寻找能缓解药性的办法。他先是快步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凉水,递到林宁面前,说道:“林小姐,你先喝点水,看看能否好受些。” 林宁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让她燥热的身子稍稍舒服了一点,可也只是片刻的缓解,那迷情香的药性依旧在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理智。 南宫瑾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又转身在屋内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解毒的药丸或者草药。可这别院之中,一时之间哪有这些东西呀。 林宁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衫,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平日里清明的眼眸此刻满是挣扎与痛苦,她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朝着南宫瑾虚弱地说道:“殿下,你…… 你快走,我……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 南宫瑾听了,心中一阵刺痛,他怎会在这个时候抛下林宁不管呢。他走到林宁身边,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林小姐,你放心,本王不会走的,定会想办法帮你,那些想要害你的人,本王定不会放过他们。” 南宫瑾叫来影卫去找解药。他现在很想找到御医前来,可是御医一来,在父皇和贵妃们就会来,而现在还有很多宾客在,这样的林姑娘的名声就坏了,虽然他也有点喜欢林宁,也许会娶她,可是,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他现在还不能娶她。他开始在屋内踱步,绞尽脑汁地想着应对之策,而林宁在那迷情香的折磨下,意识也在一点点地模糊,情况变得越发危急起来,整个别院都被一种紧张又揪心的氛围所笼罩着。 林宁在那屋内,药性越发肆虐,她感觉自己的理智仿佛被一团浓雾重重包裹,随时都可能彻底消散。可她仍在拼命挣扎着,用那仅存的一丝清明,虚弱地呼唤着贤王南宫瑾的名字。 南宫瑾听到林宁的呼唤,赶忙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此刻的林宁,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她那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来。她粉嫩的脸庞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泛着诱人的红晕,艳红的薄唇微微张着,轻喘着气,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头一颤。 南宫瑾看着这样的林宁,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心底涌起,瞬间蔓延至全身,喉咙也变得干涩起来。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林宁的身上,竟一时有些移不开眼,心中仿佛有一头猛兽在不断冲撞着理智的牢笼,让他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生出一种想要将眼前之人狠狠拥入怀中,吞吃了她的冲动。 林宁此时已经难受得几近崩溃,她下意识地朝着南宫瑾靠近,身子紧紧地贴着南宫瑾,似乎感觉到了些许凉爽,让她有舒服的感觉,她双手也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衣角,那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仿佛世间最亲密的恋人一般。 南宫瑾身子一僵,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可他心中也明白,此刻绝不能任由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必须得想办法帮林宁才行。 就在这时,林宁用那迷离却又透着坚定的眼神看着南宫瑾,艰难地开口说道:“殿下…… 帮我…… 帮我找银针来…… 我…… 我曾在医书上看过,用银针刺激穴位…… 或许能缓解和压制药性……” 南宫瑾听了,赶忙回过神来,努力压下心底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应了一声,便转身在屋内四处翻找起来。好在这别院里平日里也备着一些常用的物件,没一会儿,他便找到了一盒银针。 南宫瑾拿着银针,又快步走回到林宁身边,看着她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心疼地说道:“林小姐,银针找到了,你…… 你且试试,若是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林宁微微点头,伸出那颤抖的手,想要接过银针,可她现在连拿稳银针的力气都快没了。南宫瑾见状,轻声说道:“林小姐,你莫要逞强了,还是本王来吧,你且告诉本王该如何做。” 林宁咬了咬嘴唇,知道此刻也只能依靠南宫瑾了,便虚弱地说道:“殿下…… 你用银针…… 刺激我手腕上的内关穴…… 还有…… 还有脚踝处的三阴交穴…… 用力要均匀……” 南宫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按照林宁所说的穴位,小心翼翼地用银针刺激起来。每一下的刺激,林宁的身子都会微微颤抖一下,南宫瑾的手也跟着抖了抖,他心中满是紧张与担忧,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疼了林宁,或是没能起到作用。 在南宫瑾这般小心翼翼地施针下,林宁渐渐觉得那迷情香带来的燥热感似乎有了些许缓解,那即将消散的理智也开始慢慢回笼,屋内那暧昧又危险的氛围,也随着林宁药性的逐渐缓解,稍稍缓和了一些,这时,影卫也找了解药过来,林宁吃了解药,缓和了许多。只是两人的心,却在这场意外的遭遇中,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牵在了一起。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便听到侍卫高声通传:“皇帝驾到,熹贵妃驾到。” 那声音由远及近,声声入耳,仿佛一道惊雷在这别院里炸开。 南宫瑾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这个时候父皇和熹贵妃怎么突然来了,若是让他们瞧见林宁此刻在这别院里,衣衫不整又与自己共处一室,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林宁的名声必然会毁,甚至还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引发朝堂上的轩然大波。 当下也容不得多想,南宫瑾迅速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然后快步走到林宁身边,眼神中透着关切与焦急,用大氅将林宁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一边包裹还一边低声叮嘱道:“林小姐,莫怕,你先躲在这大氅之下,切莫出声,一切有本王应付。” 林宁心中也是一阵慌乱,她深知此刻情况的严重性,赶忙裹紧了大氅,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的身形不那么显眼,一颗心却 “砰砰” 直跳,紧张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南宫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恢复如常,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朝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皇帝和熹贵妃便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戴皇冠,神色威严,目光中透着几分审视。熹贵妃则身着华丽的宫装,仪态万千,只是那眼神中隐隐有着一丝探究之色。 皇帝看着南宫瑾,微微皱眉,开口问道:“瑾儿,朕听闻星象有异动,有些担心你,过来看看,你这别院平日都不回来,今日莫不是?” 南宫瑾赶忙恭敬地行礼,回道:“父皇,儿臣方才觉着有些乏累,便来这别院稍作歇息,许是侍卫们太过紧张,闹出了动静,惊扰了父皇和贵妃娘娘,还望恕罪。” 熹贵妃在一旁轻笑一声,看似随意地说道:“哦?贤王殿下只是歇息,那为何本宫瞧着你神色有些慌张呀,莫不是藏了什么美人儿在这屋里吧?” 南宫瑾心中一紧,这熹贵妃向来是这样夹枪带棒的,因为她深知帝王心中喜欢的是南宫瑾这个儿子,若不是说南宫瑾伤了身子,恐以后不能有嗣,还不能说动皇帝立自己的儿子南宫辰为太子。但南宫瑾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笑着回应道:“贵妃娘娘说笑了。” 皇帝听了,微微点头,可目光却依旧在屋内扫视着,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让南宫瑾后背隐隐冒出了冷汗,只盼着皇帝和熹贵妃能赶紧离开,莫要再深究下去了,而躲在大氅之下的林宁,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等待着。 皇帝看着南宫瑾那竭力维持镇定的模样,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朝着南宫瑾走近了几步,待到走到南宫瑾身边时,微微侧身,压低了声音在南宫瑾耳边说道: “瑾儿啊,朕倒是闻着这屋内有姑娘的香味呢,看来你这小子今日倒是开了窍呀。” 皇帝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关切,可眼神中却透着微笑,毕竟这儿子是他最担心的,整日只关心战事,不关心自己的生活,这样的性格根本不像他,他在瑾儿这个年纪,都娶了好几个老婆了,孩子都有好几个呢。可是瑾儿,哎.......他继续轻声试探说道,“不过,你也要谨慎些才是,有些事,关乎名声,更关乎朝堂。尤其是那林相之女,朕瞧着也是个不错的姑娘,你若真对人家有意,至少在与她成亲之前,可莫要给人抓了把柄去,毕竟你们这婚事,是你的祖父定下的。” 南宫瑾听了皇帝这话,心中一惊,没想到父皇竟然猜到了屋内藏着姑娘,而且还提及了林宁,一时之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窘迫,可又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只能恭敬地垂首回应道:“是,父王,儿臣记下了,断不会让此事生出什么事端来。” 皇帝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宫瑾,又低声说道:“你这小子,今天林相和他女儿可都来了这宫中赴宴呢,你这般,倒不担心被她知道了?这要是传出去。。。哎。” 南宫瑾赶忙说道:“父王放心,儿臣…… 儿臣与林小姐之间没什么。。。。。今日只是……儿臣会妥善处理。” 皇帝深深地看了南宫瑾一眼,说道:“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朕也不多过问了。” “多谢父王教诲,儿臣定当铭记于心。” 南宫瑾恭敬地行礼应道。 一旁的熹贵妃看着皇帝和南宫瑾这般低声交谈,心中虽好奇不已,却也不好多问,只是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静静地站在那里,可那眼神却时不时地朝着屋内瞟去,似乎想要看穿那紧闭的房门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屋内角落里,裹在大氅之下的林宁虽然听不到皇帝和南宫瑾具体的交谈内容,但也能猜到此刻定然是情况危急,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手心里满是汗水,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平息,自己能够平安躲过这一劫。 待皇帝和熹贵妃离开后,南宫瑾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赶忙转身走到角落里,将裹在大氅之下的林宁扶了出来。林宁此时脸色还有些苍白,身子也依旧虚弱,不过好在躲过了危机。 南宫瑾看着林宁,满是关切地说道:“林小姐,如今可感觉好些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这就离开皇宫,去若离公主那儿,顺便了解一下今天的情况。” 林宁微微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殿下出手相助,今日若不是殿下,小女怕是……” 南宫瑾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林小姐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我们先去找若离吧。” 南宫瑾便带着林宁悄悄从别院离开了,一路小心谨慎,避开众人耳目,来到了南宫若离公主所住的宫殿。 一进殿内,南宫若离见林宁这般模样,又惊又急,赶忙迎了上来,拉着林宁的手问道:“林小姐,你怎么了呀?今日可把我急坏了,我本在宴会上好好的,突然有个小宫女说太子哥哥找我有急事引我去了别处,可我根本没见到太子哥哥,等我回去找你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后来又听闻有人说婉嫔的那屋子闹鬼了,众人都跑去看,我也跟着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南宫若离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林宁坐下,又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接着说道:“到了那婉嫔的屋内,竟看到你的那个庶妹林青与御林军首领王志在屋内衣衫不整的,那场面可真是尴尬至极呀。众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林青吓得直哭,王志也是一脸懵,可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又有人大喊着鬼魅闯到瑾王哥哥的寝宫殿内了,这一下,整个皇宫都乱了套,众人又是一阵慌乱寻找,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可又怕那背后之人还有别的阴谋,没敢贸然行动,只能等着哥哥的消息,可真是急死我了。” 林宁听了南宫若离的讲述,眉头紧皱,心中已然明白,这一切定然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而且一环扣一环,目的就是要让自己陷入绝境,毁了自己的名声。可是她想不通,她被南宫瑾救走后,为什么林青会在屋内,这倒是有些让人一头雾水。她看向南宫瑾和南宫若离,沉声说道:“今日之事,起初我以为只是林晚嫉妒我,想要设计陷害我,可如今看来,这背后之人的谋划远不止如此,单单林晚怕是没这么大能耐,能在宫中搅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能安排得如此巧妙,一环接着一环。” 南宫瑾也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林小姐所言极是,本王也觉得此事蹊跷,林晚确实有此动机,可若只是她一人,很难做到这般周全,况且那御林军首领王志,本就是负责宫中守卫的,要想对他下手,还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到婉嫔屋内,绝非易事,必然是有其他人在背后协助,甚至有可能是朝堂之上或者后宫之中,有一股势力想要借此机会达到别的目的。” 南宫若离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哥哥,林小姐,你们说会不会太子哥哥那边的人呀?毕竟今日是熹贵妃的生辰宴,林晚一心想讨好太子和贵妃娘娘,想要坐上太子妃之位,见林姐姐今日在宴会上太过出彩,抢了她的风头,她怀恨在心,便联合太子一党的人,想出了这么恶毒的计谋来陷害林小姐呢?” 林宁微微摇头,说道:“不一定就是太子那边,虽说林晚确实和太子走得近,可今日之事若是被揭露出来,那对太子的名声也会有影响,太子应该不会如此不顾后果才对。说不定是其他想要打压林相府,或者与我有过节的人,趁着这个机会,勾结了林晚,想要一箭双雕。” 南宫瑾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管是哪方势力,此事来者不善,你以后定要小心。” 林宁听了他的话心中很是感激,这盛京人人传的黑面神贤王,竟然三番两次的救了自己的命,难道他真的是原主林宁的真命天子么?可是,为什么一直有真命天子在林宁身边守护,林宁还是闹个重生仍枉死的下场。那个在林宁梦中的,临死前看到的那张脸到底是谁。 南宫若离坐在一旁,看着南宫瑾对林宁那关切备至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心里更像是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她自幼和南宫瑾一起长大,深知哥哥平日里虽然待人总黑脸,性子清冷,鲜少对什么人这般用心。如今见南宫瑾看向林宁时,那眼神里透着藏都藏不住的担忧与在意,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柔又体贴,她哪还能不明白哥哥的心思。 南宫若离偷偷瞥了一眼林宁,见林宁此刻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依旧难掩那清丽脱俗的气质,心中暗暗想着,林姐姐这般好的姑娘,也难怪哥哥会如此上心呢。想着想着,她那笑容越发明显了,都快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不过还是强忍着,怕打扰了两人商讨正事。 她轻轻咳了一声,故作正经地说道:“哥哥,林小姐,你们也别太忧心了,我相信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定能把这背后搞鬼的人找出来的。不过呀,哥哥你可得好好照顾林小姐,今日林小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可得好好安慰着才行呢。” 南宫瑾听了妹妹这话,微微点头,应道:“那是自然。” 说着,又看向林宁,眼神里满是关切地问道,“林小姐,你这会儿感觉身子可还舒服些了?若是还有哪里不适。” 林宁心中满是感激,但听着公主的话似乎话里有话,她不好意思的朝着南宫瑾微微屈膝行礼,说道:“多谢殿下关心,小女已经好多了。” 南宫若离看着两人这般互动,那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她凑到林宁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林姐姐,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着,我这儿呀,保证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再也找不来,哥哥也会时常来看望你的,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一样便是了。” 林宁被南宫若离这热情的模样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公主殿下如此厚爱,小女实在是受宠若惊,能得殿下和公主庇护,是小女的荣幸。” 南宫若离笑着打趣道:“林姐姐,你跟我还这般客气做什么呀,咱们往后呀,可得更亲近些才是呢。” 说着,又朝南宫瑾眨了眨眼睛,那意思仿佛在说 “哥哥,你可要照顾好林姐姐啊,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南宫瑾看着妹妹古灵精怪的走了,无奈地笑了笑,不过心中也明白妹妹的心思,只是此刻局势复杂,还是先查清背后阴谋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其他的,他的心下已然坚定,有些事,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 第13章 我可以救你 “贤王,我有话与你说”。 “但说无妨”。 “你身中剧毒,你是否知道?” 刚刚在那皇宫别院之中,林宁与南宫瑾有着那般意外亲密的接触时,她无意间察觉到了南宫瑾身体的异样。当时两人距离贴近,林宁的手触碰到南宫瑾的脉搏,感觉到一股隐隐的寒意从他体内透出来,那绝非正常的身体该有的感觉。 林宁心下一惊,身为21世纪的医学女博士,中医世家唯一传承人,她对人体的状况有着较为敏锐的感知。她后来又下意识地细细打量起南宫瑾,只见南宫瑾的脸色虽然看似正常,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那眼底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青黑之色,这分明是体内藏有隐患的迹象。 “哦?”南宫瑾似有疑惑的看着她。 “可否让民女为您号脉”林宁道。 南宫瑾把手臂伸了过去。 林宁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担忧,她凭借着自己所学的医术知识,悄悄搭上南宫瑾的手腕为他把脉。这一把脉,更是让她的心沉了下去,她发现南宫瑾的脉象极为紊乱,在那气血的流转之中,似乎隐藏着一股很深的毒素,这毒素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南宫瑾的身体,不断破坏着他的经络与气血运行。 林宁瞬间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南宫瑾此前行动不便,原来这毒素才是致使他不力于行的主要原因啊。这毒素在他体内应该已经潜伏许久了,日积月累之下,对他身体的影响愈发严重,若是再这般放任不管,不及时加以救治的话,随着毒素的进一步扩散和侵蚀,未来他可能真的永远都不能走路了,甚至随时还会危及到生命。 待思前想后,林宁一脸凝重地对南宫瑾说道:“殿下,今日在那宫中别院,小女偶然发现殿下您的身体似乎有些异样,小女冒昧刚为殿下把了把脉,发觉殿下体内藏着一股很深的毒素,这毒素已然影响到了殿下的行动,虽殿下现今能走路,但是殿下是否时常会骨痛不已,并且夜间睡觉也会后背疼痛。这种疼痛已经越发频繁了对么?现在您若不及时救治,日后怕是…… 怕是情况会愈发糟糕,会糟糕过从前,殿下可有找大夫仔细查看过此事?” 南宫瑾听了林宁这话,先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林宁竟然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毒素,而且还这般直白地说了出来。其实他自己对这身体的状况又何尝不清楚呢,只是这毒素由来已久,他也曾寻过不少名医,可那些大夫皆是束手无策,久而久之,他便也不再抱太大的希望了,所以........他虽然与林宁有很多交集,但是他都没有应下婚约,不但是心中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并且不想让谁为了他守着那枯骨,纵使真的毒发身亡,无牵无挂便是好的。 南宫瑾微微苦笑,看着林宁那满是关切的眼神,轻声说道:“林小姐费心了,此事本王知晓,只是这毒素颇为棘手,本王也曾多方求医,却始终未能找到有效的法子解毒,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宫若离忽然回来,顿时大惊失色,她赶忙拉住南宫瑾的手臂,她刚刚在外面偷听墙角,以为会听到哥哥和林姐姐表白,谁知道竟听到哥哥病了,她着急地说道:“哥哥,你怎么从来都没和我说过这事,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定要再想办法,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找到名医医治你。” 林宁看着南宫瑾和南宫若离这般焦急又无奈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南宫瑾,语气诚恳而真挚地说道:“殿下,公主,若你们能相信我,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治殿下的。瑾王殿下您多次出手帮助我,在我深陷险境之时,一次次地将我从危难中解救出来,这份恩情,小女一直铭记于心,无以为报。如今知晓了您身体的状况,我又怎忍心袖手旁观呢?我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定要找到解毒的法子来救您。” 南宫瑾听了林宁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却又透着无比坚定的女子,他心中满是感动。感动的是林宁在得知自己体内毒素如此棘手的情况下,依旧毫不犹豫地想要帮忙,这份心意实在难得;这毒素连诸多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其实也不想让林宁为了此事费心费力,到头来失望而归。 南宫瑾微微动容,轻声说道:“林小姐的心意,本王感激不尽,只是这毒素实在太过难缠,此前那么多名医都毫无办法,本王实在不忍让你为此劳心费力,万一…… 万一最后也没能找到法子,那本王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 南宫若离在一旁却赶忙拉住林宁的手,急切地说道:“林姐姐,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又不懂医术,你能愿意帮忙,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我哥哥他真的很好,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这么好的,你不要因为我哥哥中毒了就疏远他才好啊。” 听了南宫若离的话,林宁和南宫瑾的脸都一红一白的闪烁着。这公主这孩子真是太单纯了,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林宁看着南宫若离那小眼神儿,又看向南宫瑾,继续说道:“殿下,您就莫要再推辞了,小女虽不敢说一定能解了这毒素,但小女略懂医术您是知道的。(之前救小孩儿的时候,林宁想起她看到了南宫瑾的暗卫了,后来他及时救她,她复盘经过的时候,已经确定了此事,他总是监视她,虽然监视她的目的是森马她不清楚,但是也因此救了她好几次确是真的。)而且,我在民间的时候拜了山中神医为师,我能想到办法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找我的师傅出山的。”(只能先用这个搪塞过去,毕竟养在乡下的地方,从小软弱无能的女娘忽然会医术还很高就很离谱,还是一点点的让大家适应吧。)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执着的样子,心中一软,最终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林小姐如此坚持,那本王便却之不恭了,只是此事万不可操之过急,若太过劳累,或是遇到什么难处,林小姐定要告知本王,切不可独自承担。” 林宁见南宫瑾答应了,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南宫瑾康复的那一天,她连忙应道:“殿下放心,小女定会全力以赴去寻找解毒之法的。” 从那之后,林宁便开始为南宫瑾解毒,她每日不时埋首于各种医书典籍之中,寻找相似病症的解毒案例,只要想到药物配合,她便马上去地下室实验,不断的尝试治疗方案,一心只想着能早日祛除南宫瑾体内的毒素,让他恢复健康。 在那一方小小的寝殿之中,各种药材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桌上摆满了医书典籍,还有林宁记录解毒思路与药方的纸张,一片凌乱却又透着她专注钻研的痕迹。 林宁已经接连几日将自己关在这药房里了,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可那目光却依旧坚定,紧紧盯着眼前的药炉和那些正在熬制的药材。她一会儿对照着古籍细细查看,一会儿又拿起纸笔修改药方,嘴里还不时念叨着药材的配伍与用量,全然顾不上自己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 为了能找到彻底解除南宫瑾体内毒素的法子,她可谓是绞尽了脑汁,不眠不休地进行着各种尝试。有时候,一种药方调配好,她会先自己试着尝一尝,感受药性的强弱与有无副作用,确定没问题了,才敢拿去给南宫瑾使用。 而南宫瑾呢,心里既感动又心疼,他深知林宁这般拼全是为了自己。只是出于种种缘由,他还是常常来观察林宁,似乎更像是默默地在暗处守护着她。他藏身在药房外的那片树林里,透过树叶的缝隙,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内那个忙碌又瘦弱的身影。 每当看到林宁因长时间站立而微微摇晃的身姿,或是因试药而皱起眉头的模样,南宫瑾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像是有一只手轻轻揪着他的心,让他满是怜惜。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进屋里,告诉林宁别这么拼命了,可又怕打扰到她,怕影响到她。 有一回,天色渐晚,屋内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林宁正专注地看着药炉里的火候,丝毫没有察觉到天色的变化。南宫瑾见状,悄无声息地招来身边的暗卫,吩咐他去准备几盏灯笼,挂在药房外,好让屋内能亮堂些,方便林宁做事。 还有一次,林宁太过劳累,竟趴在桌上睡着了,手中还握着那支记录药方的笔。南宫瑾看着她那恬静又疲惫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拿过一旁的毯子,轻轻地盖在了林宁的身上,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将她吵醒。待做完这一切,他又默默地退回到树林之中,继续守望。 林宁在为南宫瑾研究解毒之法的过程中,着实遇到了诸多棘手的困难,每一个都像是横亘在前方的高山,需要她费尽心力去跨越。 先不说南宫瑾这个毒,它颇为复杂,并非寻常毒物所致。其毒性发作时的症状多样,有时会让南宫瑾浑身发热,犹如置身火海,备受煎熬;有时又会让他浑身发冷,仿佛坠入冰窖,四肢麻木无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症状还会交替出现,变得越发难以捉摸。林宁想要准确判断出这毒素具体的成分和特性,就需要仔细观察南宫瑾每次毒发的情况,记录各种细微的变化,可即便如此,仅从表象去分析,依旧很难精准地确定毒素究竟是由哪些毒物混合而成,这就给她的解毒方案的制定带来了很大的阻碍。 再者就是这个时代它有许多药材它不足,不像现代,有很多药材已经量产,虽然不如纯天然的好,但是计量调节好,药力效果是没问题的,但是这个时代,它好多药材生长在极为险峻的深山老林之中,采摘是个难题;还有些药材是极为罕见的品种,市面上根本难觅踪迹,即便花重金去寻找,也未必能有所收获。比如药方里有一种名为 “血灵草” 的药材,据说只生长在云雾缭绕、地势陡峭的悬崖峭壁之上,且周围常有猛兽出没,要想获取它,可谓困难重重。没有齐全的药材,即便有再好的药方,也没办法真正熬制出有效的解毒药来。 纵使是皇家,有些稀缺之药,也是需要一些手段才能得到。 答应为南宫瑾治病那一刻,林宁就给钟叔写了书信,让其帮助留意几味药。如果有人在拍卖行拍卖,要想尽办法拍到。她也安排典当行的王掌柜在民间和江湖中搜索这些药材的消息。林宁是真心想医治好南宫瑾的,也许不单单是他数次救她于危难,或许对她来说,他是不同的。 林宁在给他治疗的时候,看着南宫瑾的身体状况日益变差,心急如焚的同时,也深知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阻止毒素在他体内进一步扩散,为后续彻底解毒争取更多的时间。 经过钻研与尝试,林宁决定先采用针灸和药浴这两种方法双管齐下。她精心挑选了一套特制的银针,每一根都在白酒浸泡细细消毒后,才开始为南宫瑾施针。只见她手法娴熟,找准穴位,将银针稳稳地刺入相应位置,或捻转,或提插,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全神贯注间,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些穴位皆是经过她反复斟酌后确定的,有的能够疏通经络,引导体内的气血正常运行,避免毒素随着气血游走而加速扩散;有的则有着抑制毒素活性的作用,让那些潜藏在脏腑、经络间的毒素暂时安分下来。 之后是药浴,而这药浴的准备更是耗费了林宁不少心力。她亲自去挑选了诸多具有解毒、化瘀、通络功效的药材,像金银花、艾叶、菖蒲、防风等等,按照精确的比例配好后,让人用小火慢慢熬煮,待熬出浓浓的药汤,再倒入那特制的浴桶之中,调试好水温。然后,她便安排南宫瑾进入浴桶浸泡。药汤没过南宫瑾的身体,那温热的药力缓缓渗透进肌肤,深入肌理,一点点地去中和、化解那些试图肆虐的毒素,辅助着针灸的效果,共同筑起一道暂时阻挡毒素扩散的屏障。 在运用针灸和药浴控制住毒素扩散的基础上,林宁又开始着手研制药丸。她整日把自己关在药房里,对着那些药材反复研磨、调配、炼制。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与调整,终于制成了一种专门针对南宫瑾病情的药丸。这药丸看似小巧,却凝聚着林宁的诸多心血,里面包含了如牛黄、犀角、三七等数十味珍贵药材,经过巧妙配比,发挥出独特的药效。 林宁仔细叮嘱南宫瑾,一定要按照规定的剂量每日按时服下这药丸。这药丸进入体内后,能够持续发挥作用,进一步压制毒素的活性,减轻毒素对身体各个脏器的损害,使得南宫瑾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不再继续恶化。如此是给他们争取到了一个喘息机会,为后续继续去寻找那些稀缺的药材,完善解毒药方,最终彻底解除南宫瑾身上的毒素,留下了相对充足的时间。 南宫瑾看着林宁为自己忙前忙后,不辞辛劳地做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感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好起来。也是在那漫漫的治疗过程中,南宫瑾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林宁的身影,一颗心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林宁深深地占据。 起初,南宫瑾对林宁更多的是感激之情,感激她在自己身中奇毒、生命垂危之际,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尽心尽力地想要帮自己解毒。看着林宁为了寻找解毒之法,日夜钻研医书、不辞辛劳地调配药方、亲自试药,哪怕屡屡受挫也从不轻言放弃,南宫瑾的心中便对这个坚强又善良的女子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随着相处的日子增多,每一次林宁为他施针时专注的神情、那纤细却又沉稳的手指轻轻捻转银针的模样,都如同刻在了南宫瑾的心上一般,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药浴时,林宁会细心地调试水温,关切地询问他的感受,那温柔的话语和体贴的举动,就像丝丝暖流,缓缓淌入南宫瑾的心底,让他原本因中毒而冰冷麻木的内心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温度。 而当林宁将那费尽心力研制出来的药丸递到他手中,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担忧,不厌其烦地叮嘱他一定要按时按量服用时,南宫瑾看着她熬得通红却依旧明亮的双眼,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林宁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已然远远超出了普通的朋友和其他了。 在那些静谧的时光里,南宫瑾会不自觉地期待着林宁的到来,只要听到她的脚步声,心里就仿佛被点亮了一般,满是欢喜。哪怕只是简单地说上几句话,聊聊病情或是药材的事儿,他都觉得无比满足。若是哪天林宁因为忙于寻找药材或是钻研药方来得晚了些,南宫瑾便会坐立不安,心中满是牵挂,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渐渐地,南宫瑾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林宁的喜怒哀乐,看到她因试药难受时,自己的心也会跟着揪起来,恨不能替她承受那份痛苦;而当看到她因为药方有所进展或是找到了新的药材而露出笑容时,南宫瑾也会跟着由衷地感到高兴,仿佛那笑容有着神奇的魔力,能驱散他心头所有的阴霾。 他开始留意林宁的喜好,会在暗中吩咐下人准备她爱吃的点心,或是悄悄收集一些珍稀的医书送给她,只为看到她惊喜的模样。夜里躺在床上,南宫瑾常常会回想起林宁的一颦一笑,脑海中都是她忙碌的身影,这时他才恍然明白,自己不知何时,已然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为自己殚精竭虑、倾尽所有的女子,这份喜欢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在心底生根发芽,慢慢生长,让他再也无法忽视了。 第14章 林青的计谋 熹贵妃生辰宴过后,林晚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心烦意乱。她心心念念着太子,想着之前与太子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太子对自己也曾有过的温柔和青睐,便越发想要巩固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好让自己稳稳地坐上那太子妃的宝座。 于是,林晚几次三番地差人给太子送去书信,约太子出来相见,信中言辞恳切,书写自己的相思之情,还精心描绘了相见时会有的种种美好场景,只盼着太子能应约而来。可每次等来的,却都是太子推托有事、无法赴约的回复,这让林晚心中失落至极。 而更让她揪心的是,没过多久,传来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太子竟与右相之女彭迎春同游。听说呀,他们去了京城郊外的那片桃花林,彼时桃花正艳,漫山遍野的粉色花瓣随风飘落,太子与彭迎春漫步游园,据说那画面看上去极为和谐美好,仿佛一对璧人一般。 林晚听闻这些消息后,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她深知彭迎春出身右相府,身份地位并不比自己差,而且那彭迎春也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在熹贵妃生辰宴上就表现得极为出色,如今又与太子这般亲近,这让自己原本就胜算不大的太子妃之位,更是变得岌岌可危。 她整日里愁眉不展,时常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心中不停地思索着该如何挽回太子的心,如何才能让太子重新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柳姨娘这边呢,看着女儿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是着急得很。她本就指望着林晚能当上太子妃,往后自己在林相府就能扬眉吐气,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可如今这形势,显然是朝着不利于自家的方向发展。 柳姨娘常常来到林晚的闺房,看着女儿唉声叹气,她也跟着唉声叹气,然后坐在林晚身边,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晚儿呀,你也别太忧心了,这太子许是一时被那彭迎春迷惑了,你这般出众,只要再找机会在太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太子定然还是会喜欢你的呀。咱们再想想办法,总能把这局面给扭转过来的。” 林晚听了母亲的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苦着脸说道:“姨娘,哪有那么容易呀,如今太子连我的约都不肯赴了,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呢?而且,我感觉现在连父亲和祖母那边的天平都开始向林宁倾斜了,毕竟林宁现在给贤王治病,贤王可是什么好东西都给那林宁送,说是治病,可俩人恨不得天天在一起,这府里的下人都看着林宁越来越尊敬,对我甚至都满不在乎了,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呀,自那次熹贵妃生辰宴后,林宁凭借着自己的才情和机智,在宴会上大放异彩,赢得了不少人的赏赐和赞美,同去的林相也被圣上夸奖,让他十分受用,不但允诺赏赐都会林宁自己,不需要充到中公,并且他一高兴也赏赐了林宁不少的珠宝和字画,就连老夫人听说了,也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加之她又接下了给贤王治病的事情,老夫人和林相自然觉得她也不会治什么病,年轻人,或许就是天天混在一起的说辞,以往林相总是对林晚更为关注些,毕竟林晚的母亲柳姨娘更得林相的宠爱,可如今林相也开始看到林宁的好,时常会关心一下林宁的生活起居,还夸赞她懂事得体。老夫人那边呢,原本对林宁这个早年被送去乡下的孙女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可最近更也觉得林宁是个有出息的,慢慢地也对她多了几分疼爱。 林晚把这些变化都看在眼里,心中越发担忧起来。她想着,若是连府里的依靠都没了,那自己往后想要在这争宠夺位的道路上走下去,可就更难了呀。她咬着嘴唇,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林宁抢了自己的风头,一定要想尽办法重新赢回太子的心,让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太子妃。 话说有人愁苦有人更愁,除了林晚满心哀愁外,二房林青更是以泪洗面,每日在房中哭。 在说林青,宫宴前,林青的日子过得郁郁寡欢,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处境,身为二房的女儿,母亲并非出身世家大族,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而父亲这么多年来,屡次参加科考,却至今也没能考上一官半职,在这看重门第和官职的世道里,她在林相府的地位自然卑微。 看着府里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姐妹们,一个个都盼望着能寻得一门好姻缘,嫁入高门大户,从此过上风光体面的日子,林青心中虽也有这样的憧憬,可她明白,以自己的出身和现状,那样的好事大概率是落不到自己头上的。所以以往她只能跟在林晚的身后,做她的跟班,想着哪怕不能嫁得太好,至少靠着林晚,往后在这府里也能有个照应。 可就在前些日子,林青无意间偷听到了柳氏和祖母在屋里的商议,这一听,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她的心头。原来,柳氏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林晚在争夺太子妃之位的道路上更加顺畅,竟想着要把她林青嫁给熹贵妃的堂叔做小妾。那堂叔都快五十岁了,据说又丑又胖,还十分好色。林青躲在门外,听着屋里柳氏那看似无奈,实则满是算计的话语:“老夫人,我瞧着熹贵妃的堂叔虽说年纪大了些,可毕竟和贵妃那是沾亲带故的,要是能把林青许配过去,也算是和贵妃那边拉近了关系,往后对林家肯定有帮助。没准也会给老二得个一官半职的,这考了半辈子也没个结果不是?” 老夫人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话虽如此,可林青那孩子也是咱们府里的,这般委屈了她去做妾,怕是不妥吧。” 柳氏赶忙说道:“老夫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呀,林青的出身您也知道,想要寻个高门大户有多难,如今能攀上这门亲,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林青在门外听着这些话,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平日里对林晚忠心耿耿,什么都听她的,可到了这关乎自己终身幸福的大事上,柳氏竟然要拿她当棋子,就这么轻易地牺牲掉她。 她心里清楚,做小妾意味着什么,那往后的日子,不仅要伺候一个年纪大的老男人,还要在正房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处处受气,哪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况且林青越想越难过,可她又深知自己在这府里根本没什么话语权,若是公然反对,怕是只会落得个不孝、不懂事的名声,到时候别说反抗了,怕是连在这府里立足都难了。 从那之后,林青整个人都变得消沉了许多,常常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暗自垂泪,她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样的命运,也不知道该向谁去诉说自己心中的苦楚,只觉得这世间对自己太过不公,而自己就像是那被命运随意摆弄的浮萍,毫无反抗之力。 直到熹贵妃的生辰,宫中竟给她发了帖,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她们这样的庶女是没有机会参加的,想来由于林宁回来很多事情都有了变化,熹贵妃因着太子,是对林晚有期待的,但是林晚已经是庶女了,所以,就邀请了林家的几位庶女,林青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的,所以这次的宫宴,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林青回想起那宫宴上发生的一切,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当时她瞧见林晚设计林宁,本就觉得这样的手段太过阴狠,可她在这林相府里向来没什么地位,也不敢去阻拦林晚的所作所为。 眼看着林宁机智地逃走了,并被贤王所救,她心里想着,自己的处境艰难,若能借此机会为自己谋得一门还算过得去的亲事,说不定也能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 于是,顺着林宁逃跑的路径,林青战战兢兢地爬到了那屋里。一进去,就看到屋内一片凌乱,那御林军统领王志正躺在床边,因着被下了药,意识已然不清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林青咬了咬牙,心一横,想着自己或许能和王志就此有了牵扯,往后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可谁能想到,宫宴上那场混乱过后,她虽以失贞于王志的名声传了出去,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王志来林家提亲。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青的心里就越发焦急起来。 她在这林相府里本就抬不起头来,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儿,那些下人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好奇、有嘲讽,仿佛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而府里的长辈们,也对她颇有微词,觉得她丢了林家的脸面,平日里对她更是没有好脸色。甚至他们说要是王志不来提亲,他们要把她送去出家。 林青每日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坐立不安,她不知道王志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王志根本就不想娶她,所以才迟迟不来提亲呢,还是说王志出了什么意外,被皇帝责罚,没办法来履行这份责任了呢?她心里没底,却又无人可问,只能默默地煎熬着。 她深知,在这个看重女子贞洁的世道,自己如今失了贞,若是不能嫁与王志,那往后可就真的没脸在这世上活下去了。出家或许是唯一能保全自己名声,也能让自己有个安身之所的办法了,可一想到要在那青灯古佛旁度过余生,她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一般难受。她的日子就像被困在了黑暗的深渊里。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尽的绝望给淹没的时候,母亲曲凤西来到了她的房中。 曲凤西看着女儿那消瘦又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她轻轻叹了口气,拉着林青的手,坐在床边,语重心长地说道:“青儿啊,娘知道你这段日子心里苦,可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呀,得想个法子才行啊。” 林青眼中含泪,哽咽着说道:“娘,我能有什么法子呀,如今这局面,那边没个动静,府里又都嫌弃我,我…… 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若不是放不下你和弟弟妹妹,我也就不活算了……” 曲凤西拍了拍林青的手,安抚道:“不要胡思乱想,娘这几日思来想去,觉得或许咱们可以去找林宁想想办法。” 林青一听,微微一愣,眼中满是疑惑,说道:“找林宁?娘,她怎么会帮我,之前我可一直都是跟着林晚的,虽说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儿,可也没和她有多亲近呀。” 曲凤西摇了摇头,说道:“青儿,你也看到了,自打林宁从乡下回来,那可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她在这府里总是最受气的,她好似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争,可如今看来,那那是在藏拙呢。你瞧瞧她在熹贵妃生辰宴上的表现,那是何等的聪明,不仅没让林晚的算计得逞,还凭借自己的本事赢得了众人的赞赏。而且,现在她还攀上了贤王和公主,有这两位在背后撑腰,那可就更是不一样了,如今的林宁,可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姑娘了,那是厉害得很的人。” 林青听着母亲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回想起林宁在宴会上的种种表现,确实让人刮目相看,可她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就算她现在厉害了,可也未必愿意帮我呀,毕竟我之前也没帮过她什么。” 曲凤西轻轻一笑,继续说道:“青儿,你别忘了,林宁的母亲当年那也是个厉害的人物,若不是遭了变故,林宁也不至于被送去乡下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苦。可以说林宁在这府里,可没少被柳氏坑害,柳氏为了林晚,什么手段没用过,林宁心里肯定是恨着柳氏的。如今咱们和柳氏只算是点头,如果我们现在站林宁,说不定林宁看在这一点上,就愿意帮你一把。再说了,林宁向来心地善良,你去求求她,把咱们的难处说一说,把你这些年被柳氏母女欺压的事在说一说,没准儿她还真能可怜可怜咱们,帮咱们出出主意呢。” 林青听了母亲这一番话,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希望,她咬了咬嘴唇,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母亲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虽然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林宁到底会不会帮自己,可如今确实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于是,林青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抬起头来,坚定地对母亲说道:“娘,那我听您的,我去找林宁试试,但愿她能帮帮我吧。” 曲凤西看着女儿终于打起了精神,也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孩子,你去试试吧,不管成与不成,咱们尽力了。” 第15章 林青出嫁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相府的庭院里,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可林青却无心欣赏这平日里还算惬意的景色,她怀揣着满心的忐忑与期待,朝着林宁所住的院子走去。 到了林宁的院子前,林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 “吱呀” 一声开了,林宁的丫鬟翠柳探出头来,见是林青,微微一愣,问道:“林青小姐,你这是……” 林青赶忙说道:“翠儿妹妹,我想见见大姐姐,不知姐姐这会儿可有空闲呀?” 翠柳看了看林青那略带紧张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她进了院子,说道:“小姐在屋里呢,你且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没一会儿,小翠便出来引着林青进了屋。林宁正坐在窗边看书,见林青来了,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起身相迎,笑着说道:“妹妹,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快坐吧。” 林青看着林宁那温和的面容,眼眶一红,差点就落下泪来,她强忍着泪水,走到林宁对面坐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大姐姐,今日来寻你,实在是…… 实在是我走投无路了,想和你说说,也想求求你,求你帮帮我。” 林宁见林青这般模样,心中已然猜到她怕是遇到了难处,便轻声说道:“妹妹有话不妨直说,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林青听了这话,心中一暖,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姐姐,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我在这府里,过得那叫一个苦。柳姨娘母女向来瞧不上我们,处处欺负我们,只因我是二房的孩子,母亲又没什么背景,她们便觉得我低人一等,什么脏活累活都让我做,稍有不如意,还对我非打即骂。” 林宁听着林青的诉说,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同情,她没想到林青在这府里竟遭受了这般委屈,轻声说道:“妹妹受苦了。” 林青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姐姐,柳姨娘为了能让林晚在太子那边更得势,竟然要把我嫁给熹贵妃的堂叔做小妾。姐姐,你知道那熹贵妃的堂叔,都五十岁有余了,还是做小妾,那往后的日子可就全没了盼头,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说着,林青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接着说道:“姐姐,宫宴那天,我知道林晚设计你,我…… 我当时顺着你逃跑的路径进了那屋子,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想着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一直被控制也没个婆家,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虽然这样没有脸面,但是要能有个依靠。。。这也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所以我就…… 我就进了那局,可如今王志也没来提亲,我现在是名声也毁了,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求你,看在咱们都是林家的女儿,帮帮我吧。” 林宁听了林青这一番哭诉,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林青竟将这样复杂又心酸的经历告诉自己,也明白了她当初为何会出现在那屋里了。林宁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思索着,这林青固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她也是被逼的,若是能帮她一把,也算做件好事。至少在林宁的记忆里,她是没有坏过林宁为数不多的人,而且,上一世,她真的是被嫁到熹贵妃堂兄那边做小妾,似乎是没多久就被折磨死了,二房的婶娘也因此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救过来。 林宁看着林青那满是期盼又绝望的眼神,轻声说道:“妹妹,你先莫要着急,你这事儿我会尽力想想办法的,你放心。” 林青一听,顿时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赶忙起身,朝着林宁跪拜,感激涕零地说道:“姐姐,若是你能帮我,那便是我的救命恩人,青儿感激不尽,往后定当为姐姐效犬马之劳。” 林宁赶忙扶起林青,说道:“妹妹快别这么说,都是一个府里的姐妹,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只是这办法还得容我仔细思量思量,你且先回去,等我有了主意,定会告知你的。” 林青连连点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林宁的屋子,而林宁则坐在屋里,陷入了沉思,想着该如何去解决林青面临的这一难题。 林宁,思来想去觉得要想帮林青解决眼前的困境,首先得弄清楚王志那边的具体情况才行。于是,她便趁着给南宫瑾治病的机会,来到南宫瑾的府邸,顺便向他问询一番王志的状况。 南宫瑾见林宁前来,心中满是欣喜,因为最近在林宁的救治下,他感觉自己有所好转,他赶忙将她迎进了书房。待林宁给南宫瑾施针清毒后,林宁开诚布公的问道“王志的情况你了解不?” 南宫瑾微微皱眉,‘你问他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我家的庶妹”。 南宫瑾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这王志的事儿嘛,说来也是有些复杂。宫宴那日发生的事儿,虽说明显是被设计陷害,但毕竟他身为御林军统领,是有渎职之嫌的。所以,事后皇帝便下了旨意,将他降职到兵部侍郎了。” 林宁听了,心中一紧,面露担忧之色,赶忙问道:“那这降职之后,对他的影响岂不是很大?他往后在这仕途上,怕是要艰难许多了呀。”如果这样,怕是王志会恨透了她那庶妹。 南宫瑾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林小姐莫要太过忧心,其实呀,父皇他老人家向来惜才,也深知王志是个老实忠厚之人,心里明白他此番是被人算计,遭了陷害,这才陷入那般境地的。所以,把他调到兵部侍郎这一职位,倒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降职,反而可以说是父皇对他这个忠勇之士的一种照顾了。那兵步侍郎虽说职权范围与御林军统领有所不同,但也是个颇为重要的职位,只要他日后好好做事,只会有更好的机会。” 林宁听了南宫瑾的解释,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又问道:“殿下,那您可知晓,王志他…… 他对于迎娶林青这件事,是个什么想法呀?毕竟宫宴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林青如今只能满心盼着王志能去提亲,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动静。” 南宫瑾微微摇头,无奈地说道:“这个本王还真不太清楚呀,王志这人平日里一心扑在公务上,鲜少谈及自己的私事,本王也不好贸然去问他此事。不过,最近倒是听闻他的母亲生病了,他这段日子为了照顾母亲,忙得焦头烂额的。” 林宁听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不管王志对林青是何想法,此刻他既要应对仕途上的变动,又要照顾生病的母亲,想必也是心力交瘁了。她暗暗思忖着,看来要想促成这门亲事,还得从多方面去考虑,既要弄清楚王志的心意,又得想法子让林青的名声不至于那么难堪,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难题呀。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眉头紧皱、陷入沉思的模样,轻声问道:“林小姐,你这般费心费力地想要帮林青,倒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这事儿你可有什么打算?” 林宁抬起头,看着南宫瑾,眼神中透着坚定,说道:“殿下,林青妹妹,她也是被人逼迫鬼迷心窍,才陷入这般境地的,我既已答应要帮她,那便定要尽力而为。我想着,得先找机会去探探王志的口风,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他有心迎娶林青,那咱们再想办法帮他们促成此事,也好让我那妹妹有个好的归宿。” 南宫瑾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我明天要去兵部办事,倒是可以替你试探一二。” 林宁感激地拱手笑了笑,说道:“多谢殿下。” 第二天,南宫瑾在兵部的事情办好之后,他约王志到一处偏僻的茶楼雅间,两人坐下后,先是随意地聊了些军中之事,见王志的神色还算正常,南宫瑾便看似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到了宫宴那日以及林青身上。 南宫瑾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目光看向王志,缓缓说道:“王兄,宫宴那日发生的事儿,想必你心里也一直记挂着吧,那林相府的林青小姐,如今可是处境艰难,你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王志一听,顿时满脸的愧疚与焦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贤王殿下,我怎会不记挂此事,那夜我本是遭了奸人算计,被下了药,迷迷糊糊间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待清醒过来,却听闻林青小姐因我而毁了名声,我这心里别提多愧疚了。其实,我本是要去林相府提亲,将林青小姐迎娶进门,可眼下家母突然生病,病得很重,我每日忙着照顾她,况且…… 况且我父亲早亡,一直是家母含辛茹苦地拉扯我长大,这提亲之事,按规矩得有长辈出面,我如今没了父亲,家母又卧病在床,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这心里呀,急得都不行了。” 南宫瑾听了王志的这番话,心中已然明了他的心意,当下便安慰道:“王兄莫急,此事确实棘手,不过你既有这份心意,咱们再想办法便是。你且先安心照顾伯母,其他的事儿,本王与林相府那边也会帮忙周旋一二的。” 王志感激地看着南宫瑾,连连鞠躬称谢。 南宫瑾回去后,便将王志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林宁。林宁听了,心中对王志的处境很是同情,想着既然如此,那自己得赶紧想办法帮帮他们才是。她略作思索后,便主动对南宫瑾说道:“殿下,既然王志有心迎娶林青妹妹,只是被这母亲生病之事耽搁了,想来未来也是我的妹夫,那我便去给王志的母亲治病吧。我略通医术,说不定能让伯母尽快好起来,也好早日促成这门亲事。” 南宫瑾听了,觉得林宁这主意甚好,点头称赞道:“林小姐如此热心,实在是难得,这般做法,确实能解当下之急。” 林宁带着林青一同去的,她想着带着林青妹妹前去照顾王志的母亲,这样既能让王志的母亲感受到林青妹妹的心意,也能让他们两人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于是,林宁便带着林青来到了王志的家中。一进门,王志看到她们二人,先是一愣,待明白过来她们的来意后,眼眶顿时泛红,心中满是感动,赶忙将她们迎了进去。 林宁来到王志母亲的床前,先是仔细地为老人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一番病情,发现老人是外感风寒,加上忧思过度,这才使得病情愈发严重了些。林宁心中有了底,便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取出几味草药,让丫鬟拿去煎了,又耐心地叮嘱王志一些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 林青呢,在一旁也是忙前忙后,一会儿给老人喂水,一会儿帮着擦汗,细心又体贴,让王志看在眼里,心中对她的愧疚更深了几分,同时也越发觉得这个女子心地善良、温柔贤惠,原本对她就有的那几分好感,此刻更是如春日里的野草般,在心底疯长起来。 在林宁和林青悉心的照料下,没过几日,王志母亲的病情便有了明显的好转。王志看着母亲日渐康复,又看着林青在这几日里的付出,心中满是感激与爱意,他暗暗下定决心,等母亲的病彻底好了,便立刻去林相府提亲,定要风风光光地把林青娶进门,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家。 而林青呢,经过这几日与王志的相处,也渐渐发现王志虽然木讷了些,但确实是个老实忠厚、心地善良的人,对他的印象也越来越好,之前只是想着他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她若攀附上,也能得个好的未来,这些日子的接触,她心中也开始期待能与王志真正结为夫妻了。 在林宁的悉心医治以及林青用心的照料下,王志母亲的病终于完全好了起来。老人的精神也恢复了许多,脸色渐渐红润,能像往常一样起身活动了。 这天,王志看着母亲身体已然无恙,便想着是时候将林青的事儿跟母亲好好说一说了。他来到母亲的房间,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道:“娘,儿子有件事儿想跟您讲讲。您还记得宫宴那晚我出的那事儿吗?就是和林相府林青小姐有关的事儿呀。” 王志母亲一听,微微皱眉,点了点头说道:“娘记得呢,那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娘虽卧病在床,可也听闻了一二。你说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呀?” 王志便将宫宴上自己如何被人算计下了药,迷迷糊糊间发生了那些意外,以及后来林青因此毁了名声,自己又因那事儿被陛下责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母亲听。 王志母亲静静地听着,等王志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儿啊,娘这些年独自拉扯你长大,深知女人在这世上生存有多不容易呀。那林青小姐平白因为这事儿坏了名声,还等了你这么久,咱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呀。你得尽快去林相府提亲,把人家姑娘风风光光地娶进门,往后可得对人家姑娘好,知道不?” 王志赶忙点头应道:“娘,您放心吧,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母子俩正说着呢,林青恰好端了茶水过来,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脚步一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之情。她想着自己当初确实是存了私心,为了能逃脱被柳氏嫁给老男人当小妾的命运,才顺着林宁逃跑的路径钻进了那房间,虽说那下药陷害王志的事儿不是她做的,可毕竟也是因为她的出现,才让王志陷入了失职的境地,进而被陛下责罚。 林青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待王志来开门时,她轻声说道:“王大哥,我…… 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出来一下吗?” 王志见林青神色有些异样,心中虽疑惑,但还是跟着她走到了院子里一处僻静的角落。林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王大哥,有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今日想跟你讲清楚。其实…… 其实宫宴那晚,我是自己进了那屋的,我当时害怕自己被我那林家的主母摆布,嫁给那贵妃的堂叔做小妾,所以我就顺着那窗进了房间,(她忽略了林宁的那段,不想这事情在有别人受害)我…… 我当时想着哪怕能和你有了牵扯,往后或许也能有个依靠,可我真的没想到会害你失职,还被陛下责罚,我…… 我真的特别后悔,觉得自己太自私了,王大哥,我今日把这些都告诉你,哪怕你因此不愿意娶我了,我也认了,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 王志听了林青的这番话,看着她那满脸愧疚、眼眶泛红的模样,心中一阵怜惜。他心想,这林青小姐本也是个苦命的人呀,被人逼迫才做出那样的选择,而且这些日子她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的母亲,那份善良和体贴自己都看在眼里。 王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林青小姐,你不必如此自责,我知道你当时也是无奈之举,这事儿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那背后设计陷害咱们的人。况且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我也看到了你的善良,我…… 我是真心想要娶你为妻的,你就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林青听了王志的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惊喜,她没想到王志在知道了真相后,依旧愿意接纳自己,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王大哥,你…… 你真的不怪我吗?我还以为……” 王志赶忙安慰道:“怪你做什么呀,往后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那些糟心事就都让它过去吧,我只盼着能早日把你娶进门,咱们好好过日子。” 林青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嗯,王大哥,我听你的,往后我一定好好和你过日子,做个贤妻良母。” 此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在为这对历经波折的有情人送上祝福,而他们的未来,也因为彼此的坦诚与接纳,充满了希望与美好的憧憬。 第16章 林晚的密谋 话说柳姨娘那边,眼看着王志那边似乎没有动静,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呀。她一心想着要把林青送给熹贵妃的堂哥,好借此来巩固林晚在太子那边的地位,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林青攀上王志了呢。于是,她便在林相耳边吹起了枕边风,添油加醋地说着把林青送给熹贵妃堂哥的各种好处,还说什么这可是难得的攀附贵妃一党的好机会。还说王志没有来提亲,定是看不上林青的,她那个名声也是坏了,不如加以利用。 林相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毕竟林青也是林家的女儿,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可耐不住柳姨娘的软磨硬泡,又想着若真能借此和熹贵妃那边走得更近,对整个林家的前程或许有帮助,便渐渐动了心思,竟真的打算要把林青悄悄送过去,因为现在的名声,只能让她去给熹贵妃的堂哥当个暖床的玩意儿。 这一天,林相把二房家里的人支开了,只叫了几个亲信,准备偷偷地把林青送出府去,送到熹贵妃堂哥那边。林青得知,吓得脸色惨白,她拼命地挣扎着,哭喊着,可那些亲信哪管她的哀求呀,只管强行拉着她往门外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喧闹声,紧接着便听到门房高喊着:“兵部侍郎王志王大人到,王大人的母亲也一同前来了。” 林相一听,顿时愣住了,心中暗叫不好,这王志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呀。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出去看看情况了。 林相整理了一下衣衫,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迎了出去。只见王志身着一身得体的官服,神色恭敬而又透着一丝坚定,他身旁的老母亲也是精神矍铄,一脸和善。 王志见了林相,赶忙行礼,说道:“林相大人,今日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我与贵府林青小姐,因宫宴一事结缘,我对林青小姐倾心已久,林青小姐也是个善良贤淑的好姑娘,我母亲也十分认可她,今日特地带了聘礼与母亲前来,想向大人您提亲,恳请大人成全我与林青小姐的婚事。” 王志的母亲也在一旁笑着说道:“林相,我这儿子向来老实忠厚,自打上回和林青小姐有了接触,心里就一直惦记着她。我瞧着那林青小姐也是个好孩子,我也就盼着能早日把她娶进门,做我的儿媳妇,还望林相大人能答应这门亲事。” 林相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呀,他刚刚才打算要把林青送出去,可这王志又是皇帝颇为看重的人,如今亲自带着母亲来提亲,要是拒绝了,怕是会得罪了王志,万一王志在皇帝面前说些什么,那可就不好了。而且,王志这小伙子确实也是个有前途的,人品又好,把林青嫁给他,似乎也不算辱没了林家。 林相权衡利弊之后,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喜笑颜开地说道:“哈哈,王大人客气了,王大人年少有为,又是陛下看重之人,林青能得王大人垂青,那是她的福气,我又怎会不答应这门亲事,这可是喜事一桩啊,我这便让人去准备准备,咱们也好商量一下这婚事的操办。” 王志和母亲一听,心中大喜,赶忙又是一番道谢。 林相赶忙遣人把林青送回闺房,生死一瞬间,林青都做好了自杀的准备。如果不能嫁给王志,她不会苟活于世,更不会伺候那老匹夫。 当然,后来婚后林青与王志说起这事,让王志非常气愤,他心里恨极了林相和柳氏,想着有机会定会替青儿报仇。 就这样,在众人的期盼和祝福下,林青和王志的婚事便紧锣密鼓地筹备了起来。到了大婚之日,整个林相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林青身着凤冠霞帔,端坐在喜床上,心里满是感慨。她知道,若不是林宁出手相助,自己怕是早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哪还能有今天这般风光出嫁的场景。 待林宁前来道喜之时,林青径直走到林宁面前,“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来,朝着林宁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眼中含泪,感激地说道:“大姐姐,今日青儿能有如此的幸福,全都是姐姐你的功劳,若不是姐姐你帮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姐姐的大恩大德,青儿没齿难忘,往后定当报答姐姐。” 林宁赶忙上前扶起林青,笑着说道:“妹妹快别这么说,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该是高兴才对,姐姐看到你能得偿所愿,嫁给自己心仪的人,心里也欢喜得很,往后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 话说林青结婚后,林晚这边更是心急如焚,眼看着林青也嫁的很好,而自己这边,太子南宫辰对那右相之女彭迎春越发亲近,自己几次三番地邀约都被太子冷漠拒绝,她心中那原本笃定能当上太子妃的念头开始摇摇欲坠,嫉妒与不甘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她深知若是再不想办法扭转局面,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谋划可就都白费了,这太子妃之位也会彻底与自己无缘了。思来想去,林晚竟心生了一个极为阴狠又冒险的主意...... 这日,林晚精心打扮了一番,特意穿上了那件太子曾经夸赞过好看的粉色罗裙,又写了一封言辞恳切、满是相思之情的书信,差遣自己最信任的贴身丫鬟翠儿送去给太子。信中她谎称自己近日身体抱恙,又因思念太子过度,病情愈发严重,如今怕是时日无多了,只想在临终前再见太子一面,倾诉衷肠。 南宫辰收到信后,起初心中还有些犹豫,毕竟这段时间他确实有意疏远林晚,可念及往日的情分,又听闻林晚病得厉害,心下一软,便决定去见她一面。 林晚得知太子应约而来,心中暗喜,赶忙安排好了一切。她将见面的地点选在了城郊一处极为隐蔽的别院里,那别院平日里鲜有人至,正好方便她行事。 待南宫辰如约而至,踏入别院的那一刻,林晚便迎了上去,眼中含泪,娇弱地说道:“太子殿下,您可来了,民女……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说着,便假装身子一软,往南宫辰怀里倒去。 南宫辰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又泛起怜惜,他轻声安慰道:“林小姐身子要紧,本太子这不是来了嘛。” 林晚将南宫辰引到屋内,早已命人准备好了酒菜,她娇嗔地说道:“殿下,臣妾今日身子不适,不能陪殿下畅饮,殿下您就随意用些酒菜,也算是臣妾的一点心意了。” 南宫辰也没多想,便坐了下来,饮了几杯酒。可他万万没想到,林晚早已在那酒里下了烈性的迷情药,没一会儿,药效便发作了。南宫辰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看向林晚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迷离与冲动。 林晚见时机已到,便也不再伪装,主动贴近南宫辰,两人就这样在药力的驱使下,有了那难以言说的首尾之事。 待药效过后,南宫辰清醒过来,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林晚,又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顿时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竟如此胆大妄为,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 林晚却装作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哭着说道:“殿下,事已至此,民女也是情非得已,民女对殿下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如今…… 如今咱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殿下可一定要对民女负责。” 南宫辰冷哼一声,心中对林晚厌恶至极,可他也明白,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林晚可是林相的女儿,还是柳太傅最疼爱的外孙女,那柳太傅之前是给自己当老师的,人非常狠辣,他一直是很害怕他老人家的,于是太子想当下也只能先稳住林晚,再研究办法解决这棘手的难题了。 而林晚呢,虽然用如此不堪的手段达到了目的,可她却不知,自己这般行径已然埋下了大患。 南宫辰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晚,心中虽满是算计,可面上却还是强装出一副温柔安抚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些,说道:“林小姐,今日之事虽说有些意外,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既然已经这样了,本太子自然是会给你一个名分的,你且放心便是,本太子断不会做出那等不负责任之事。” 林晚听了太子这话,心中大喜,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楚楚可怜地看着南宫辰,哽咽着说道:“殿下,您能如此说,民女便安心了,民女就知道殿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民女往后定当全心全意辅佐殿下,绝无二心。” 南宫辰微微点头,心中却在暗自盘算,他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这林晚虽是林相府的小姐,可毕竟只是个庶女,身份地位与那右相嫡女彭迎春相比,终究是差了些。如今朝堂之上,局势微妙,他若想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与右相府联姻那可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彭迎春不仅出身高贵,而且才貌双全,深得众多大臣赞赏,若是能将她娶为太子妃,那无疑能为自己增添不少助力,让自己在朝堂上更有话语权,也能赢得彭家的支持。况且经过这些日子与迎春的接触,他越发觉得她单纯可爱,大气温婉,是个很好的做正妃的人选。毕竟,他不希望自己的正妃太作也不希望自己的正妃太心机。否则,不好掌控。 至于林晚嘛,早已经被自己吃定了,如今竟急不可耐的做出这般下作之事,就算日后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敢声张出去,毕竟她一个庶女,并且是失了身的庶女,又能怎么样呢。 南宫辰想着,先按部就班地筹备与彭迎春的婚事,等顺利将彭迎春娶进门,稳了太子妃之位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将林晚纳入府中,随便给她个名分,也算是对今日之事有个交代了。 现在那左相的嫡女林宁如今与南宫瑾走得很近,两人之间还有着婚约在身,南宫辰深知南宫瑾的能耐,断不会去打林宁的主意,但是要一个庶女做太子妃,那在众人眼中,那岂不是自降身价,还会落得个笑话。所以,彭迎春他会要,林晚他也会要的。 这边林晚却还沉浸在太子会给自己名分的幻想之中,她满心欢喜地依偎在南宫辰身边,诉说着自己对未来的憧憬,想着自己很快就能成为众人瞩目的太子妃,从此便可以更嚣张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林晚自从那日后,便满心期待地在林相府里等着。她每日都会精心梳妆打扮,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裳,坐在窗前,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望向府门的方向,就盼着太子能早日带着聘礼前来,与她定下这门亲事。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幻想着那美好的场景,想象着太子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长长的迎亲队伍,抬着一箱箱珍贵的聘礼,热热闹闹地来到林相府,当着众人的面,向自己许下一生的承诺,然后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入东宫,成为人人艳羡的太子妃。 身边的丫鬟见她这般模样,也曾小心翼翼地提醒过她,让她莫要太心急,可林晚却不以为然,她觉得太子既然都已经承诺会给自己名分了,那这门亲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子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林晚心中虽渐渐有了些不安,但还是不断地安慰自己,想着或许是太子那边有什么要事耽搁了,再等等,肯定就会来了。 直到那一日,府里突然传来消息,说太子带着浩浩荡荡的提亲队伍,吹吹打打地去了右相府,那阵仗可大了,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呢。众人都在说,太子对右相嫡女彭迎春那可真是重视,这一去,必定是要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了。 林晚听闻这个消息,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原本拿着的帕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呀,太子殿下明明答应过我,会给我名分的,怎么会去右相府提亲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 说着,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发疯似的往府门外跑去,她要亲眼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那般。待她气喘吁吁地跑到街上,远远地就看到那喜庆的提亲队伍正朝着右相府的方向而去,队伍中太子南宫辰意气风发,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哪里有半分还记得对她承诺的样子。 林晚的眼眶瞬间泛红,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撕裂了一般,疼得厉害。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甚至不惜用那样的手段,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此刻的她,满心的委屈、愤怒与绝望,她站在街边,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而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场泡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17章 太子订婚宴 太子南宫辰与右相嫡女彭迎春订婚的消息,就像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门亲事,人人都夸赞这是良缘,右相府有了太子这门亲事做依靠,往后在朝堂上的地位更是稳如泰山,而太子有了右相及其身后势力的助力,对于巩固他的东宫之位那可是如虎添翼。 可这一切,对于林晚来说,却犹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里。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林相府,径直走进自己的闺房,“砰” 的一声关上房门,便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委屈、不甘和绝望全都宣泄出来。 柳氏听闻女儿这般悲恸的哭声,心急如焚,赶忙来到林晚的房门前,一边敲门一边焦急地喊道:“晚儿,晚儿呀,你这是怎么了?快开门让娘进去呀。” 林晚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柳氏等不及,吩咐丫鬟拿打开房门,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女儿哭得红肿的双眼和那憔悴不堪的模样,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她坐到床边,轻轻扶起林晚,将她揽入怀中,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道:“晚儿,别哭了,娘知道你心里苦,可事已至此,你再这么哭下去,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林晚靠在母亲怀里,抽泣着说道:“娘,为什么?太子殿下明明答应过我会给我名分的,可他怎么就去和彭迎春订婚了呢?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呀,难道就因为她是嫡女,我是庶女吗?” 柳氏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晚儿,娘猜,恐怕还真是因为这嫡庶之分。彭迎春身为右相嫡女,她的出身本就比你更能给太子带来助力,朝堂之上,那些世家大族看重的可不光是才情容貌。太子殿下如今想要稳固自己的地位,自然会选择与右相府联姻,借助他们的势力。虽然我们相府也是他之前的首选,可是那个时候由于我们一步错算,才到了如今这境地。” 林晚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恨,说道:“是啊 娘。” “当初我们是想着把林晚那个小贱人召回来,可是她不在是那个软弱的了,屡次三番的和我们作对,现在还害得太子也离我越来越远,这可怎么办啊?早知道如此,当时就该按之前的计划,不留后患啊。”柳姨娘叹息。 “现在执行计划也不晚,娘亲。这次我们要永绝后患。没有她,我还是相府的嫡女。”林晚眼神狠厉道。 柳氏赶忙捂住林晚的嘴,神色紧张地说道:“晚儿,你小点声,这事儿不要被别人听了去,现在林宁可不是那好拿捏的软柿子了。”母女俩又小声嘀咕了好一会儿,柳姨娘才离去。 太子南宫辰与右相嫡女彭迎春的订婚宴,那可是京城的一桩盛事,整个东宫被装点得金碧辉煌,处处都透着喜庆的气息。宾客们身着华丽的服饰,言笑晏晏地为这对新人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林晚此时却满心都是怨毒与仇恨。太子本不想邀请林晚,他怕林晚闹事,可是熹贵妃却并不知道太子与林晚的龌龊事,她顾全大局的说“如果我们不邀请她,反而让别人觉得我们小气,并且,邀请她,才是我们光明正大之举。未来我们也还是要把她接进门的,只是她那个身份,她应该有自知之明,能给她给待在你身边的机会,她就要感恩戴德了。”太子只好依着贵妃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担心林晚,毕竟林晚现在肯定是责怪他。他前几日托人去见面,都被她拒绝了。所以他安排了几位得力的手下藏在隐蔽处看着她。 林晚,整个人在这一片喜庆之中显得格格不入。自从太子选择与彭迎春订婚之后,她就要疯了。把过错算在了林宁头上,固执地认为若不是林宁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风头,太子又怎会如此对她。之前林宁没有回来的时候太子对她可是言听计从,事事都依着她的。她也恨彭迎春,那蠢货怎么可能得到太子的青睐,那一直可是她的跟班,怎么如今,一个两个的都在这里给她难堪,所以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在这太子定婚宴的大日子里,林晚精心谋划了一场好戏 。欺她者,不能就这样算了。她深知今日东宫宾客众多,场面嘈杂又热闹,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就算出了事,要想追查起来也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林晚先是通过收买的渠道,费了好大的周折,才从一个神秘的江湖异人那儿弄来了一种极为罕见且歹毒的毒药。这毒与调料相似,哪怕是最有经验的验毒高手,也很难察觉出来,而毒性却极为猛烈,一旦入口,不消片刻,中毒之人便会浑身剧痛,七窍流血而亡,死状极为凄惨。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林晚提前就开始布局。她暗中用重金收买了东宫后厨里一个嗜赌如命、急需用钱的小帮厨薛三儿。那小帮厨原本还有些犹豫,可面对林晚递过来的沉甸甸的银子,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答应了帮她。 订婚宴当日,后厨里一片忙碌景象,厨师们都在紧张地准备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根本无暇顾及其他。那被收买的小帮厨瞅准时机,趁着众人不注意,哆哆嗦嗦地将毒药洒在了清蒸鲈鱼里。这清蒸鲈鱼可是林宁平日里最爱吃的菜,林晚为了能让她吃下毒药,稍加安排便把有毒的那盘安排在了林宁的桌上。一切准备就绪后,小帮厨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发现自己的异样,这才松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手头的活儿。 不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陆续被端上了宴席桌。林宁今日打扮得清新脱俗,她坐在宴席间,看着满桌的佳肴,心情倒也还不错,正在想着最近还是很消停的,她当然知道林晚和太子的事情,她想着林晚或许可能是要对彭迎春下手的。 那盘下了毒的清蒸鲈鱼被端到了林宁面前,林宁看着这熟悉又喜爱的菜品,眼中露出一丝欣喜,正欲伸筷夹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宫瑾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他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伸手轻轻拦住了林宁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林小姐,且慢,这道菜似乎有些不对劲。” 林宁听了,心中先是一惊,随后看向南宫瑾,见他神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赶忙放下了筷子,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轻声问道:“殿下,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南宫瑾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只是直觉这个鱼的调料似乎不合适这个鱼,具体还不清楚,待我唤人来查验一下便知。” 说罢,他便朝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心领神会,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准备去调查这盘鱼的情况。 林晚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怎么也没想到,关键时刻竟被南宫瑾给察觉了异样,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此刻仿佛要功亏一篑了,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脑子飞速地运转着,想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发现。 而此时的婚宴依旧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歌舞升平,宾客们欢声笑语,浑然不知这一幕。 那侍卫办事极为利落,很快便悄悄回到南宫瑾身边,附在他耳边低语道:“殿下,属下查探一番后,发现那盘鱼确实被人动了手脚,但具体放了什么暂时查不出来。” 南宫瑾听了,心中一凛,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宴席间扫视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林晚。他心中瞬间明白了这一切定是林晚所为,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又下毒,真是可恶至极。 南宫瑾让人撤下了被人动了手脚的鱼,谁知道那鱼被端到厨房一个角落,竟又被下人给端上了餐桌。 这次被端上鱼的这桌,是彭迎春的娘家,彭迎春过来与他们说笑的时候,看着眼前的菜肴,优雅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轻轻咀嚼了几下,还夸赞着这道菜的味道鲜美。 可没过多久,彭迎春的脸色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她先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她捂着肚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嘴唇也开始颤抖,艰难地说道:“殿下…… 我…… 我好难受啊……” 南宫辰见状,大惊失色,赶忙扶住彭迎春,焦急地喊道:“迎春,你这是怎么了?快,快去传太医!” 这一声呼喊,顿时让整个婚宴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皇帝和贵妃都脸色阴沉,宾客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惊愕地看向太子那一桌,原本喜庆的氛围瞬间被紧张和恐慌所取代。 太医们听闻消息,急匆匆地赶来,围在彭迎春身边又是把脉,又是查看症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彭迎春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已经开死七窍流血,整个人气息奄奄,危在旦夕。 太医们的脸色也变得极为凝重,其中一位年长的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抖着声音对南宫辰说道:“殿下,太子妃这…… 这怕是中了极为厉害的毒药,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先尽力稳住太子妃的情况,可……” 南宫辰听了,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究竟是谁,竟敢在本太子的婚宴上下此毒手,本太子定要将此人查出来,千刀万剐!” 林晚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盘有毒的鱼竟然会到了彭迎春的桌上,看着彭迎春那痛苦不堪、命在旦夕的模样,她的心中既害怕又兴奋,害怕自己的阴谋被揭穿,兴奋如果彭迎春真的死了,那么太子妃之位还是自己的。 而南宫瑾则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发现并调换了那盘鱼,才保住了林宁,同时也在思索着为什么那盘鱼会被安排到彭迎春的桌上。难道这些都是巧合么? 皇帝和熹贵妃眼见着这好好的订婚宴竟演变成了如此惨烈的局面,脸色早已阴沉得很,心中的怒火更是 “噌噌” 地往上冒。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盏都晃了几晃,怒喝道:“简直反了天了!竟敢在朕的太子大喜的日子里下毒行凶,简直是目无王法,南宫瑾,朕命你即刻彻查此事,不管是谁,一旦查实,定严惩不贷!” 熹贵妃在一旁也是又气又急,她满心期待的这场定婚宴,本想着能为自己的堂侄女迎春和自己的儿子好好庆贺一番,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东宫,自此右相便能成为自己儿子夺嫡的助力。这如今,她眼眶泛红说道:“陛下,定要还迎春一个公道啊,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就遭了这般毒手。” 就在这时,那些围着彭迎春诊治的太医们相互对视了几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与绝望,最终,为首的太医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朝着皇帝和太子南宫辰跪了下来,磕头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臣等实在是无能无力了,太子妃所中之毒太过猛烈,毒性已然扩散至全身,臣等用尽了各种法子,却也无法遏制,太子妃…… 太子妃怕是无力回天。” 当那太医宣告彭迎春已然无力回天的消息彻底传开后,整个婚宴现场就像是被一片沉重的阴霾给笼罩住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右相彭莱先是愣在原地,仿佛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的女儿,嘴唇微微颤抖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片刻之后,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他的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直直地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悲愤,大声说道:“陛下啊,臣女迎春,今日本是大喜之日,却遭此横祸,这…… 这让臣如何能接受啊!臣恳请陛下一定要彻查此事,揪出那幕后黑手,还臣女一个公道,还彭家一个公道啊!” 右相这一跪,周围的大臣们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心里都清楚,右相向来是个沉稳持重之人,如今这般失态,可见是悲愤到了极点。 而右相夫人听到这个噩耗后,更是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便径直朝着地上倒了下去,周围的丫鬟婆子们吓得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地去搀扶,可右相夫人已然昏死了过去,现场又是一阵慌乱。 右相彭莱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一看夫人晕倒了,心急如焚,可他此刻又不能起身去查看,只能朝着旁边的下人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扶夫人下去好好照料着,请太医去看!” 随后,他又转回头,朝着皇帝重重地磕了个头,继续说道:“陛下,臣女向来乖巧懂事,与太子殿下情投意合,今日这场婚宴,那是多少人期盼着的喜事啊,却被这歹毒之人给毁了,若是不将那下毒之人绳之以法,臣…… 臣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皇帝看着右相这般悲痛又决绝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恼怒,他面色阴沉地说道:“彭爱卿,你且放心,朕既已命贤王彻查此事,那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管那幕后之人有何背景,朕都绝不姑息!” 第18章 施以援手 太子南宫辰此时眼中满是愤恨,说道:“父皇说得是,儿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周围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着,都表示一定要严惩凶手,整个场面越发混乱起来;就在众人都沉浸在绝望之中时,林宁站了出来,她朝着皇帝和太子盈盈一拜,语气坚定地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贤王殿下,右相大人,小女自幼喜爱医术,后去民间乡下机缘巧合拜仙鹤神医老前辈为师,与他老人家学习医术,民女不才,虽不敢说定能治好太子妃,但此刻见太子妃这般危急,小女实在于心不忍,恳请陛下和殿下准许小女一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南宫瑾在一旁听了,心中顿时一紧,他知林宁这是想医治太子妃。林宁一个后宅女子有着这样的医治本领,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日后会被人猜度亦或是被人利用。 南宫瑾赶忙走到林宁身边,压低声音劝道:“林小姐,此事......你若出手,被他人知晓你医术了得,往后诸多事端便会接踵而至,你可想清楚了。” 林宁微微点头,目光坦荡而又坚定地看着南宫瑾,轻声说道:“殿下,我明白您的担忧,可眼下太子妃危在旦夕,我身为医者,又怎能见死不救?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必须要试一试,若是因为怕惹麻烦就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妃出事,那我这心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 南宫瑾看着林宁的决心,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只希望林宁能救下彭迎春,毕竟如果救不下也会被太子和熹贵妃恨上。 皇帝听了林宁的话,心中虽有些疑虑,但此刻情况危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大手一挥,说道:“既然林小姐有这份心意,又略通医术,那朕便准许你一试,若真能救回太子妃,朕定有重赏。” 林宁赶忙谢恩,然后快步走到彭迎春身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查看她的症状,并命人将她抬到室内。 林宁深知彭迎春所中之毒来势汹汹,此刻毒性已然在体内肆虐,想要解毒,当务之急便是要先尽可能地清除她体内的毒素。思来想去,林宁觉得洗胃或许是目前最为有效的办法,因为按时间算,现在有毒食物应该还在胃里,没有扩散太多。可这古代的医疗条件有限,仅凭现有的工具很难做到精准操作,她之前在相府时,自己琢磨制作了一些简易却实用的医疗设备,这会儿正好能派上用场。 于是,林宁赶忙走到太医院首的身边,低声与他商议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太医院首一开始听闻要清洗胃,心中满是疑惑,毕竟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救治手段,可看着林宁那自信又笃定的模样,又想着如今太子妃危在旦夕,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便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配合林宁一试。 林宁见太医院首同意了,便立刻转头看向南宫瑾,神色焦急地说道:“殿下,我之前在相府自制了一些救治用的设备,现在急需用到,劳烦您立刻派人去相府找我的丫鬟小翠,让她把那些设备取来,越快越好。” 南宫瑾一听,也不敢有丝毫耽搁,当下便唤来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侍卫,神色严肃地吩咐道:“你即刻带几个人前往林相府,找到林小姐的丫鬟小翠,让她把林小姐之前做的东西取来,记住,要快!” 那侍卫领了命,不敢怠慢,当即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手下,急匆匆地往林相府赶去。 而这边,林宁和太医院首也没闲着,他们屏退了所有人,屋内只有太医院的两位太医和几名丫鬟,林宁指挥着下人迅速腾出了一块干净又宽敞的地方,又让人准备了热水、干净的布巾等物,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着,只等那设备一到,便立刻开始。 林宁一边做着准备工作,一边向太医院首详细解释着清洗胃的原理和操作方法:“院首大人,这洗胃之法,是通过特定的器具,将温水引入体内,再引导其排出,如此反复,尽可能地把胃里还未被吸收的毒药冲洗出来,减少毒素在体内的残留,或许能为后续的解毒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太医院首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心中对林宁的医术越发好奇起来,他暗自思忖着,这林小姐年纪轻轻,竟懂得这般奇特又巧妙的救治之法,着实不简单啊,待此次太子妃的事情过后,定要找机会好好与她探讨探讨医术才是。 时间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那侍卫带着小翠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小翠怀里抱着一个包裹,里面正是林宁心心念念的那些自制设备,她快步走到林宁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东西都拿来了。” 林宁接过包裹,从中取出那些简易却精巧的设备,迅速开始组装调试起来,待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太医院首,说道:“院首大人,咱们开始吧。” 太医院首点了点头,两人便齐心协力,小心翼翼地开始为彭迎春进行洗胃的操作,外面的家人都凝神等待着,心中默默祈祷着让彭迎春脱离这生死危机。 太医院首看着林宁从包裹里取出的那些东西,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那些东西的模样着实奇特,与太医院平日里所用的医治器具截然不同,有的是用竹子巧妙制作而成,有的则是经过打磨改造的一些瓶瓶罐罐,看起来简单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精巧。 不过,此刻情况危急,根本容不得他再多做探究和犹豫。太医院首深知太子妃的性命就悬在这一线之间,既然林宁如此笃定这些奇怪的设备能派上用场,那便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林宁先是拿起一根特制的竹管,一端打磨得极为光滑,她小心地将竹管的这一端缓缓探入彭迎春的口中,然后朝着太医院首说道:“院首大人,烦请您帮忙固定一下这竹管,务必使其保持稳定,莫要让它移位了。” 太医院首赶忙伸手,极为谨慎地扶住竹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林宁这边则有条不紊地拿起一个装着温水的罐子,那罐子上连着一根细细的导管,她将导管与竹管相连通,然后慢慢地抬高罐子,让温水顺着导管缓缓流入竹管,再流入彭迎春的胃中。 看着温水一点点注入,林宁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向太医院首解释道:“院首大人,这温水流入胃中后,便能将胃里残留的毒药稀释、搅动,待一会儿咱们再引导其排出,如此反复操作,就能尽可能地把毒药给冲洗出来了。” 太医院首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心中对林宁这新奇的救治思路越发佩服,就是虽然不懂但是感觉很有道理,并且从原理上也似乎能说的通,就是,这样怪怪的想法,她一个深闺中的女娘是怎么想出来 ,太医院首完全想不到。他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跟她好好问问。 待温水注入了一定量后,林宁又开始引导着让彭迎春将胃里的水排出,整个过程需要极为小心细致,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对彭迎春造成更大的伤害。太医院首在一旁也是全神贯注地协助着,帮忙调整彭迎春的姿势,确保排出的过程顺利。 就这样,林宁和太医院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洗胃的操作,两人额头上都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谁也没有心思去擦拭,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救治这件事上。 在那紧闭的房门之内,林宁和太医院首正全神贯注地为彭迎春进行着救治,每一个步骤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疏忽。而门外的众人,却在焦急等待的过程中,渐渐滋生出了诸多质疑的声音。 那些王公大臣、世家贵族们围聚在门外,一个个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担忧,可这份担忧里,也夹杂着不少怀疑的神色。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安静又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 “话说,这林家那女儿不过是个在乡下养了多年的闺阁女子,她怎么可能会医术呀?这会不会是她在这儿故弄玄虚?” 一位穿着华丽锦袍的大臣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斜了一眼林相说道。 旁边的一位老夫人也附和着点了点头,一边摇着手中的扇子,一边小声嘀咕:“就是啊,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从没听说过哪家的姑娘能懂这些呢。这太医院首也是,平日里那般稳重严谨,怎么今日就跟着这她在这里胡闹起来了。” “哼,说不定啊,这林家姑娘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好为她自己谋得美名。” 又有一位年轻的女子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仿佛林宁所做的一切不是在救人,而是一场别有用心的闹剧。而右相彭莱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原本就悲痛焦急的心更是如同被火灼烧一般难受,他瞪着那些窃窃私语的人,怒喝道:“都别说了!” 可即便右相出声呵斥了,那些质疑的声音也只是暂时小了些,并没有完全消失。毕竟在众人的认知里,一个养在乡下的女子会医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他们很难相信林宁真的能凭借那奇怪的设备和所谓的医术,把太子妃从鬼门关拉回来。而且质疑声也多半是从与林晚或柳家有交好那些人传来的。 太子南宫辰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虽然也对林宁此举心存疑虑,可此刻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林宁真的有这个本事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想到这个事情似乎与林晚脱不了干系。太子心中默默祈祷着彭迎春能够平安无事,同时暗暗想着,若是林宁真的能救回彭迎春,那定要好好赏赐她,可若是她只是在这儿装模作样,不管怎样,自己都绝不轻饶。 南宫瑾则眉头紧锁,他深知林宁此刻面临的压力有多大,那些无端的质疑就像一把把利刃,随时可能伤害到她。可他此刻也没办法去堵住众人的嘴,只能在心里盼望着林宁尽快完成救治,用事实来堵住这些人的悠悠之口。 就在众人的质疑声和焦急等待中,那扇紧闭的房门内,依旧不断传出林宁和太医院首忙碌救治的声音。 林晚站在人群的角落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又慌乱。她满心盼着彭迎春就此毒发身亡,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没能成功除掉林宁,林宁也会因医治不利被责罚,同时还除掉彭迎春,那么太子妃之位自己就还是有机会的。真是一箭双雕,可林宁真是该死,本来她的计划天衣无缝,谁知道她竟然没吃那盘鱼,阴差阳错被彭迎春吃了,虽然有差错,但也算于她有利的,可哪曾想林宁居然站了出来,还弄出了那些奇怪的设备,要给彭迎春施救。简直是疯了。更让她揪心的是,从房内隐隐传出的动静来看,似乎这救治还真有了些效果。 林晚心中又惧又恨,她深知若是林宁真的把彭迎春给救活了,那自己今日这一番谋划可就全都白费了,不仅如此,万一事情败露,自己还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行,绝不能让林宁得逞!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决定要从中作梗,破坏林宁的救治。 于是,林晚悄悄地在人群中穿梭,凑到那些本就对林宁心存疑虑的人身边,故作担忧地小声说道:“我姐姐她在乡下呆了许久,这也才接回家中没多少时间,其实我们有的时候也觉得她有些奇怪,还望大家不要因为她救不好而怪罪她,毕竟她虽不懂什么医术,可是这么折腾也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还请大家宽容她。” 林晚这话一出,刚刚就有的质疑声又渐渐大了起来。是啊,救不活也是有功劳的,这怕不是贪功冒进,这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林晚见此情形,心中暗喜,觉得火候还不够,便又继续撺掇道:“不行派人进去看看吧,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可不能由着她胡来。” 在林晚的蓄意煽动下,越来越多的人被她说动了,大家觉得确实该派人进去查看一番情况才好。很快,便有几位大臣壮着胆子走到皇帝面前,恭敬地行礼后说道:“陛下,这林宁小姐施救也有一阵子了,可咱们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万一…… 万一她真的不懂医术,只是在那儿耽误时间,那太子妃可就真没救了。陛下,您看是不是派人进去查看一下,也好心里有底呀。” 皇帝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心中其实也有些犹豫,一方面盼着林宁能创造奇迹,救活彭迎春,可另一方面,也对林宁的医术存了几分疑虑。如今听大臣们这么一说,他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看了看汗流浃背的林相,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朕也正有此意,只是这救治过程中贸然进去,怕会打扰到林小姐和太医们,万一影响了救治,那可就不好了。” 林晚在一旁见状,赶忙又说道:“陛下,臣女愿代劳,进去查看一下情况,若是林宁真的在用心施救,那进去查看一下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可若是她在骗人,那此刻制止也还来得及,总不能拿太子妃的性命去冒险。” 皇帝听了林晚的话,心中微微一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罢了,那就你和瑾儿进去查看一下情况,动作要轻些,莫要打扰了救治才是。” 得到皇帝的旨意,几个侍卫便领命打开那扇紧闭的房门,林晚上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她想着,只要这一进去,林宁必然会被打断救治,到时候彭迎春没了生机,林宁也脱不了干系,自己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如果她进去已经治好,她在想办法使坏。而众人则都屏息凝神,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扇门,等待着查看的结果。大门刚打开的刹那,林宁便已经在门口。原来林宁这边已经告一段落,她听到外面的声音才没有出来,想看林晚到底要搞什么幺儿子。 “太子妃虽然依旧十分虚弱,但至少大部分毒素已经被清除,不断恶化的趋势被遏制住了。”林宁道。大家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不信,我要进去看看”林晚明显有些愤怒道,并开始向门内使劲挤。 南宫瑾和林宁全力挡住她道:“你还不能进去。” “我是她的好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去看”林晚急切道。 “我想还是让她的家人去看比较合适,毕竟下毒害她的人还没有被抓住,外人进去可是不太安全,毕竟有的人可能害人之心不死也说不定呢。” “林宁,你什么意思!” “林宁所言极是”皇帝发话了“彭将军和夫人你可以进去,其他人都给我到前院,瑾儿,所有人都有嫌疑,马上彻查此事,在我眼皮子底下想毒杀我的儿媳,这是想要造反吗?彻查此事,违令者,可先斩后奏”皇帝说完就与熹贵妃离开。御林军围着所有人来到前院,等待他们的将是最严酷的审问。 南宫瑾深知要想彻底查清这婚宴下毒一事,必须得从那道有毒的菜品入手,逐一排查所有与它有过接触的人。于是,他带着手下的侍卫,先是来到了东宫的后厨,将当时在厨房忙碌的厨子、帮厨、杂役等一干人等全都抓了起来。 南宫瑾神色严肃,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缓缓开口道:“今日太子妃在婚宴上遭人下毒,生死未卜,而那毒就下在了一道菜品之中。本王现在要彻查此事,你们但凡知晓些什么,或者看到过什么可疑之人、可疑之事,都要如实说来,若有隐瞒,一旦查实,杀无赦!” 众人听了,皆是吓得脸色煞白,纷纷战战兢兢地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会全力配合调查。南宫瑾便让侍卫们开始逐个询问,同时仔细检查厨房的各个角落,查看是否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经过一番细致的排查和询问,终于,有个小杂役哆哆嗦嗦地说道:“王…… 王爷,我想起来了,我看到过薛三儿在那道清蒸鲈鱼旁边待了挺长时间,当时我还纳闷呢,那鱼都已经做好装盘了,他还在那儿磨蹭啥,不过我也没多想,就忙着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南宫瑾一听,立刻问道:“这薛三儿是何人?现在在何处?” 旁边一个厨子赶忙回答道:“回王爷的话,薛三儿就是咱们这儿的一个小帮厨,平日里负责洗洗菜、切切肉啥的,这会儿应该在他自己的房里歇着呢吧,毕竟忙了一上午了。” 南宫瑾当下便带着人直奔薛三儿的卧房而去,一路上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个薛三儿怕是和下毒之事脱不了干系。到了房门前,南宫瑾示意侍卫上前敲门,可敲了半天,里面却毫无动静。 南宫瑾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眉头一皱,低声吩咐道:“把门撞开!” 侍卫们领命,合力撞开了房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顿时扑面而来。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薛三儿躺在床上,已然没了气息,脖子上一道深深的伤口,旁边放着一把带血的尖刀,鲜血染红了床铺,而在他的枕边,还放着一封信。 南宫瑾脸色一沉,走上前去,拿起那封信,展开一看,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写着令人震惊的内容。上面写着,薛三儿之前曾在东宫偶然冲撞了太子妃,当时太子妃斥责了他几句,他便怀恨在心,一直害怕太子妃嫁过来后会报复他,所以才想出了在婚宴上下毒这一恶毒的手段,想要置太子妃于死地,如今自知罪责难逃,便以死谢罪了。 南宫瑾看完信,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心中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了。那鱼原本是要给林宁拿去的,自己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结果竟还有后手,且不说这薛三儿仅仅因为一次冲撞就下此毒手太过牵强,单说这自首信出现得如此及时,就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一般,想要把这一切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好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周围的侍卫们也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说道:“王爷,难道真的就是这薛三儿干的?那也太狠了吧,就为了这么点事儿,竟然敢在太子婚宴上下毒。” 南宫瑾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此事没那么简单,这明显是有人想要灭口,然后嫁祸给这薛三儿,混淆视听罢了。” 而此时,婚宴那边得知了薛三儿已死且留有自首信的消息,众人也是一片哗然,有人觉得这就是真相了,可也有人和南宫瑾一样,觉得事有蹊跷,只是这一时之间,很那查出个结果,现在弄的死无对证,继续扣留着事假贵族这里,会让很多贵宾产生抵触情绪,南宫瑾想着,现在明显是有人先一步布了局,背后之人属实不简单,现在想速战速决的查出结果恐怕很难,只能混淆视听,待时机成熟,自会引出布局之人。 于是他说道:“凶手已经畏罪自杀,现在可以让大家可以离开了。” 第19章 义结金兰 在林宁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彭迎春的身体就如同春日里慢慢复苏的万物一般,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许红润,虚弱的气息也变得平稳有力,甚至都能在旁人的搀扶下坐起身来。 林宁依旧每日守在彭迎春的床边,悉心地为她熬药、准备清淡又营养的膳食,还会陪着她在屋子里慢慢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太医院首也时常过来查看病情,每一次看到彭迎春的恢复情况,都会忍不住夸赞林宁的医术精妙,护理周到。 这一日,彭迎春感觉自己的精神头格外好,她靠坐在床头,看着正在为自己调药的林宁,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她轻轻唤了一声:“林小姐……” 林宁听到声音,赶忙转身走过来,关切地问道:“彭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彭迎春微微摇了摇头,拉着林宁的手,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十分诚恳地说道:“林小姐,我都听太医们说了,这次要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早就没了。是你在我危在旦夕的时候不顾众人的质疑,想尽办法来救我,还不辞辛劳地照顾我,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林宁笑着说道:“彭小姐,你这么说太客气了,不管是谁,只要我能救,我就会救的。” 彭迎春听了,眼眶泛红,她略带愧疚地接着说道:“林小姐,其实…… 其实之前我对你多有误解,还曾在众人面前羞辱过你,我那时真是太坏了,我当时听信了一些闲言碎语,现在想来,那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虽然我之前那样对你,你还是不计前嫌的救我,我心里特别愧疚,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原谅我。”说着她就艰难的躬身低头要鞠躬。由于她的病情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的动作让她看起来极其不舒服。 林宁赶忙扶起她说道:“彭小姐,那些事儿都过去了,你当时也是不了解我,才会那样做,再说我也没放在心上,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被林晚利用了,你就别再自责了。” 彭迎春紧紧握住林宁的手,眼中满是感动,说道:“林小姐,你如此大度,更让我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不堪了。经过这次的事,我算是看清了,你是个心地善良又医术高超的好姑娘,如今你又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只要有需要,我在所不辞。往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难处,我也会定当全力相助。” 林宁看着彭迎春那真诚的模样,心中也很是感动,她笑着回应道:“好,彭小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从那以后,彭迎春和林宁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人常常一起在花园中散步谈心,分享着彼此的喜好和心事,真的就如同亲姐妹一般亲密无间。右相夫妇看到两人这般和睦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欣慰,对林宁更是视如己出,常常邀请她到右相府做客,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林宁和彭迎春这一段因祸得福的姐妹情,一时传为佳话。 林晚这段日子看着林宁和彭迎春日益亲密,心里那股嫉妒之火就烧得越发旺盛了。她怎么也想不通,原本自己处心积虑想要毁掉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都逃过了,还成了好姐妹了呢?这让她又气又恨,觉得自己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直这么要好下去,得想办法破坏她们的关系才行。于是,这天林晚精心准备了一份看似贵重的礼物,佯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来到了彭迎春的右相府,说是来探望老朋友。彭迎春正和丫鬟在屋子里说着话,听闻林晚来了,心中虽有些厌恶和诧异,但出于礼貌,还是让丫鬟请她进来了。 林晚一进屋,便满脸堆笑地走到彭迎春床前,娇声说道:“迎春,您可算是好些了呀,可把我给担心坏了呢。我听闻您身子有恙,特意备了份薄礼,盼着您能早日康复。” 说着,便让丫鬟将礼物呈上。 彭迎春微微点头,客气地说道:“林小姐有心了,劳你挂念。” 林晚坐下后,先是假惺惺地询问了一番彭迎春的病情,又说了些场面话,而后便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说道:“你和林宁如今这般要好,可真是让人羡慕呢。不过,您可得小心着些,这林宁虽说救了您的命,可那也不全是她自己的功劳,主要还是御医他们的经验。您想啊,她一个在养在乡下的女子,突然就说有了这般医术,还如此热心地来救您,谁相信啊。只是御医们被抢了功劳不敢言语罢了,说不定她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彭迎春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已然明白了林晚的来意,她不动声色地说道:“林小姐,林宁的为人我心里清楚得很,她救我可不是假的,并且她并没有半分私心,毕竟,按之前你和我的关系,我可没少欺负她,如果换做别人怕是真不会伸出援助之手。她可真纯粹是出于善心,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呢,我希望你也不要这样胡乱揣测。” 林晚见彭迎春并没有听信自己的话,心中有些着急,又接着说道:“迎春,您可别太天真了呀,这林宁最是诡计多端,谁知道她是不是想借着救您这件事,拉拢你为自己铺路。而且,您别忘了,当初太子殿下对她也…… 也颇为关注,她这么做,保不准就是想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她在皇上面前和众人面前那么表现,不就是希望人人都能看到她的本事么?这女娘要那么多本事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想嫁的更好,嫁的更高罢了。这普天之下,嫁给谁能比嫁给未来的君王好呢?她就是个狐媚子,惯会勾搭人的计量。” 彭迎春冷笑一声,说道:“林晚小姐,你这话可就有些荒谬了。林宁是什么样的人,我与她相处这段时间,我自会去看。倒是你,今日这番说辞,怕是别有用心吧。我也不妨跟你明说,我很清楚你之前为了太子妃之位,做了不少小动作,你和我之间,因为太子的缘故,只会是不睦的,真正想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的反而不应该是你么?” 林晚被彭迎春这番直白的话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尴尬地还想再辩解几句,彭迎春却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林晚小姐,今日你来看望我,心意我领了,我有些乏了,你请回吧。” 林晚见状,知道自己今日的计划是不行了,她又气又恼,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灰溜溜地起身告辞了。她想着日后有的是机会挑拨她俩的关系。她不相信什么姐妹情深。世家大族,不过都是利用价值。互相利用达到自己的目地。每个人都是靠着手段往上爬的,她彭迎春也不会例外。不过,林宁,确实与之前大有不同了,她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厉害。林晚想着要抽时间让母亲去林宁乡下的地方调查一下,她到底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 彭迎春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一直追随着林晚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末了,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心里清楚得很,林晚可不是个好人,那性子有些骄纵,平日里为达目的,常常会使些小心机、小手段,有时候甚至会不择手段地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喜。 可彭迎春打心底里不想与林晚起什么冲突呀,毕竟曾经的她,是那样真心地喜欢着柳巳。柳巳是林晚的表哥,生得那般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才华更是出众,就像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一下子就照进了彭迎春的心坎儿里。 因为这份喜欢,彭迎春便时常跟在林晚身边,想着能借此机会,多和柳巳见上几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心里也是欢喜的。那时候呀,大家年纪都还小,聚在一起的时候,也有着许多欢乐的时光。 她们会在春日的花园里嬉笑玩耍,一起追逐着那五彩斑斓的蝴蝶;夏日的午后,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分享着各自心底的小秘密;秋日里,去那满是红叶的山林中漫步,收集好看的叶子做成书签;冬日呢,就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笑声回荡在整个府邸上空。 那些日子,回想起来是那样的美好,充满了纯真与无忧无虑。可如今呢,一切都变了呀。随着年岁渐长,大家都卷入了这纷繁复杂的世事之中,曾经的那份纯粹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那数不清的算计和勾心斗角。 林晚为了家族的利益,在太子府里费尽心思地谋划着,而自己呢,也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小心翼翼地周旋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卷入那些看不见的漩涡里,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彭迎春微微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感慨,她知道,那段充满欢声笑语的年少时光,终究是回不去了,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成为一段美好的回忆,而如今面对的,却是这满是算计、让人疲惫不堪的现实。 这日,阳光明媚,右相府中的荷花池里百花争艳,煞是好看。彭迎春早早便差人给林宁送去了帖子,邀请她来府中一同赏花。 林宁收到帖子后,欣然前往。一进右相府的花园,那扑鼻的荷花花香便萦绕而来,各种娇艳的花朵竞相绽放,仿佛在热烈欢迎着她的到来。彭迎春早已在亭中等候,见林宁来了,赶忙起身相迎,笑着说道:“林宁妹妹,你可来了,今日这园中花开得正盛,我想着定要与妹妹你一同欣赏才好。” 林宁笑着回应,两人手挽手走进亭中,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一边闲聊着近日发生的趣事。聊了一会儿,彭迎春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林宁说道:“妹妹,有件事儿我想与你说一说,前几日那林晚过来探望我了,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我心里一直不太舒坦,觉得还是该告知妹妹你一声才好。” 林宁听了,轻轻一笑,说道:“姐姐,其实不用你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林晚说了些什么,她呀,定是想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说些我的坏话吧。” 彭迎春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妹妹果然聪慧,她确实是那般做的,不过我可没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妹妹你的为人我心里清楚得很,又怎会被她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了呢。我现在可是看清楚了他的为人了。” 林宁感激地看着彭迎春,说道:“多谢姐姐信任,不过我其实根本不在意她。” 两人又说了些林晚的事,随后,林宁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彭迎春,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姐姐,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你…… 你真的想嫁给太子吗?” 彭迎春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她微微低下头,看着亭外的花朵,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妹妹,咱们身为女子,这婚姻之事哪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我身为右相府的嫡女,这婚事更是关乎家族的荣辱兴衰,父亲母亲既已为我定下了这门亲事,我便只能依从,又怎敢有什么别的想法。” 林宁听了,心中一阵酸楚,她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命运大多如此,即便如彭迎春这般出身高贵的女子,在婚姻大事上也没有多少自主权。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我明白你的无奈,只是…… 只是我总觉得,婚姻终究是一辈子的大事,若能嫁给一个两情相悦之人,那该多好呀。” 彭迎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两情相悦?那对于咱们女子来说,实在是太过奢侈了。我只盼着往后嫁入东宫,能尽好自己的本分,辅佐好太子殿下,让家族得以安稳,便也算是不负此生了。” 林宁看着彭迎春那落寞又无奈的模样,心中很是心疼,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彭迎春的手,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彭迎春感受到林宁的关心,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用力点了点头。 此刻,花园中的风轻轻拂过,吹落了些许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也在为这两位女子的无奈与情谊轻轻叹息着。 林宁心里知道,彭迎春应该是喜欢柳二郎,可是柳二郎的城府,柳家的复杂程度,真的不比东宫差多少。想来,柳二郎兴许还看不上迎春。虽然太子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其他的选择也未必是合适的。毕竟从原主的记忆里来看,彭迎春婚后的生活很不好,很多细节都显示她婚后过的很不幸。而这不幸是由于嫁给了谁,她也不得而知。希望由于她的穿越,可以改变很多原本的悲剧,至少,她希望好人可以得到好的结果。彭小姐真的挺单纯善良的,像公主一样,单纯善良的女生。 第20章 公主不见了 南宫瑾这些日子本就为了太子婚宴上的下毒案忙得焦头烂额,他带着手下的人四处排查线索询问,试图从那错综复杂的头绪中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可偏偏那关键的嫌疑人薛三儿又离奇死亡,留下一封真假难辨的自首信,让整个案件陷入了僵局,调查一时间难以再有更大的进展。 就在他满心琢磨着该如何突破这下毒案的时候,又有探子火急火燎地前来禀报。那探子一脸凝重,单膝跪地,急切地说道:“王爷,属下刚得到消息,有几名羌族的细作已经悄悄潜入了上京,这些人乔装改扮,分散在各处,意图尚不明确,想来定是没安好心,怕是要对我朝不利。” 南宫瑾听了,眉头顿时紧紧皱起,心中暗叫不好。这上京乃是大渝朝的都城,重中之重,若真让那些羌族细作在这里搅起什么风浪,那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如今朝堂局势本就微妙,各方势力相互制衡,若是再加上外敌暗中作祟,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还没等南宫瑾从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身边的侍从又递上了一沓厚厚的公文,满脸无奈地说道:“王爷,您瞧瞧,这几日积攒下来的公务也不少。” 南宫瑾接过那沓公文,看着上面一份份亟待处理的事务,只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圈。这下毒案还没个眉目,又冒出个羌族细作的事儿,现在还有这么多公务压着,可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啊。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深吸一口气,快速地将那些公文大致浏览了一遍,心中盘算着该先处理哪一件事。只是下毒案得暂时搁置,羌族细作的事也得尽快安排人手去探查防范。 他先是叫来负责情报的下属,神色严肃地吩咐道:“你即刻加派人手,务必严密监视那些羌族细作的动向,一有消息,马上来报,绝不能让他们在上京肆意妄为,危害百姓和朝廷。” 那下属领命而去后,南宫瑾又坐在书桌前,开始埋头处理起公务来,他一边快速地批阅着公文,一边还在脑海中梳理着下毒案的线索,想着等处理完这些紧急公务,便再去深入调查一下细作的事儿,可个事情不可有一点马虎。这段时间太忙碌,都没有时间找林宁来治病,不知不觉他的毒也已经被林宁解了许多,这林宁确实是有本事的。南宫瑾坐在书桌前,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公文,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中毒时的一幕场景,思绪渐渐飘远。那是一次极为凶险的探敌营,南宫瑾不知何时被人暗中下了一针便中了这种极为罕见的毒,起初只是觉得身体有些微微的不适,并未太过在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毒性开始在体内肆虐,他整个人变得越发虚弱,脸色苍白如纸,时常感到头晕目眩,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后来干脆就站不起来了。 他的毒他确实是寻遍名医,都对他的毒束手无策,很多一般的医者,甚至看不出他被下毒。就在众人都束手无策而他也打算放弃之时,林宁却能看出这毒。她仔细地为南宫瑾把脉,眉头微微皱起,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片刻之后,林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殿下,您这是中了一种阴毒,好在发现得还不算太晚,我尽力一试,或许能解去几分。” 说罢,林宁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解毒所需的东西。她先是拿出了一盒银针,从中挑选出几根长短不一的,手法娴熟地在南宫瑾身上的几处穴位施针。那银针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灵性一般,精准地刺入穴位,每一针落下,林宁都会稍稍捻动一下银针,以达到更好的刺激穴位、引导气血的效果。南宫瑾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原本因为病痛而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针灸过后,林宁又吩咐人准备了一大桶特制的药浴水。那药浴水中融入了她精心调配的各种解毒药材,散发着一股浓郁却并不刺鼻的药香。她扶着虚弱的南宫瑾慢慢进入浴桶,让他浸泡在药水中,药浴的水温恰到好处,药力缓缓地透过肌肤渗透进体内,开始与那肆虐的毒素对抗起来。南宫瑾泡在药浴中,能明显感觉到身体里那股难受劲儿似乎减轻了一些,心中对林宁的医术越发钦佩。 而最让南宫瑾印象深刻的,还要数那拔罐祛毒的过程。林宁拿出几个小巧的陶罐,用火在罐内稍稍加热后,迅速地扣在南宫瑾后背的几处穴位上。随着火罐吸附在肌肤上,南宫瑾先是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疼痛,紧接着,便看到罐内的皮肤渐渐变得紫红,那是毒素被一点点吸出来的迹象。林宁一边操作着,一边轻声向南宫瑾解释着这拔罐的原理以及每个穴位对应的功效,让他对这从未见过的解毒方法有了些许了解。 经过林宁这一番精心又独特的救治,南宫瑾体内的毒性虽然没能完全清除,但也解去了六成之多。要知道,在这之前,太医院众多医术精湛的名医们都来为他诊治过,可那些人对着他的病症却是眉头紧皱,连连摇头,甚至都没能看出他是中了毒,更别提解毒了。 南宫瑾想到这儿,心中满是感慨,林宁一个养在乡下的女子,竟有着如此高超的医术,着实令人好奇。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对林宁的关注更多了几分,不仅仅是因为她救了自己的命,更是被她身上那股聪慧、善良以及在医术上的钻研劲儿所吸引。 只是如今,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林宁了,也不知道她近来可好。南宫瑾暗暗想着,等忙过了这阵儿,定要找个机会去看看她,再好好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他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思绪暂时放下,毕竟眼前这一堆公务还等着他去处理,还有那棘手的下毒案和潜在的羌族细作危机,都容不得他有半分懈怠呀。于是,南宫瑾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公文上,继续忙碌起来。 白日,阳光明媚,京城里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人来人往,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公主身着一身精致的粉色罗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头上戴着的珠翠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尽显娇俏可爱。她满心欢喜地出门,想着去找南宫瑾,这段日子没见着他,心里想去找南宫瑾看看他在忙些啥,顺便问问下毒的人查没查到。 公主本想直接去贤王府,却走着走着就瞧见了南宫瑾那熟悉的身影。只见南宫瑾眉头微皱,目光深邃,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儿,脚步匆匆地往前走着,压根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公主见状,脸上立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提着裙摆,小跑着朝南宫瑾赶去,嘴里喊道:“谨哥哥,谨哥哥!” 那声音清脆悦耳,可南宫瑾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对公主的呼喊声充耳不闻,依旧自顾自地快步向前走着,眼神中透着专注与严肃,像是在追踪什么线索。 公主见南宫瑾没有回应自己,先是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就想着:“谨哥哥平日里最是喜欢查那些有趣的案子了,今日这般模样,莫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案子,正准备去一探究竟呢?哼,他居然不理我,那我倒要悄悄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儿这般吸引他。” 于是,公主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跟在南宫瑾的身后,还时不时地左顾右盼,生怕被南宫瑾发现了。她的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就像个怀揣着秘密的小孩子,满心期待着能跟着南宫瑾发现什么不得了的趣事,那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南宫瑾的背影,一步一步地跟随着,而南宫瑾似乎对此却浑然不知,依旧朝着目的地走去,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悄悄多了个 “小尾巴” 。 公主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南宫瑾,出了城后,直到城外的一片散旧市场,虽然景象热闹,但来来往往的行人、商贩不断,让公感觉很陌生,各种摊位琳琅满目,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有新鲜的果蔬、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些地方特色的小吃,叫卖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倒也别有一番烟火气。 南宫瑾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他顺着人流朝着集市深处走去,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关键线索,对身后悄悄跟着自己的公主依旧似乎毫无察觉。 公主呢,一边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一边紧紧盯着南宫瑾的背影,丝毫不敢放松,生怕跟丢了。可就在经过集市的一处岔路口时,突然,一股奇异的香味飘了过来,那香味淡淡的,却有着一种让人瞬间头脑发昏的魔力。 公主起初还没太在意,可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双腿也不受控制地发软,身子晃了几晃,便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角落里窜出几个身着黑衣、蒙着脸的神秘人。他们动作迅速,手脚麻利地架起已经昏迷的公主,朝着另一个偏僻的方向快步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角落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而前面的南宫瑾呢,也不见了。 公主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庙之中。 周围的墙壁破败不堪,四处都透着风,蜘蛛网挂满了墙角,地上满是灰尘和杂乱的枯草,供桌上的佛像也缺了胳膊少了腿,歪歪斜斜地倒在那里,整个破院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公主一下子慌了神,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声呼喊南宫瑾,张口想要叫出 “瑾哥哥” 这几个字,可她惊恐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根本没办法发出正常的声音。 这时,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似乎被人强行灌了什么东西,想来那就是哑药了。公主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又害怕又无助,心里充满了绝望。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索捆得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公主只能无助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南宫瑾的名字,她盼着南宫瑾能发现自己不见了,然后赶紧来救她。 可这破院地处偏僻,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乌鸦叫声,仿佛在为她如今这悲惨的处境而悲鸣。公主回想起平日里在宫中的无忧无虑,那些被众人呵护着的美好时光,再看看现在自己被困在这阴森可怕的破院,还失去了声音,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却只能无声地哭泣。 而那些抓走她的神秘人,此刻却不知道躲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只是把公主扔在这破庙之中,让她独自承受着这份恐惧与煎熬,而一场更大的阴谋似乎也正围绕着公主慢慢展开了。 彼时,天色渐暗,夜幕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缓缓笼罩了大地。公主的随从们起初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依旧按部就班地做着各自的事儿。 可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当他们习惯性地想去查看公主的情况时,却惊恐地发现,公主居然不见了踪影。这一下,随从们顿时慌了神,他们在周围焦急地寻找了一番,可哪里都不见公主的影子。 意识到情况不妙后,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第一时间便跑去禀报了南宫瑾。南宫瑾听闻这个消息,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他深知公主身份特殊,如今在这外面不见了,那可是万分危险的事儿,保不准会遭遇什么意外。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南宫瑾忍不住呵斥道,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焦急与恼怒,不过此刻也顾不上他们了。 他当即下令,迅速召集起身边的近卫,便火急火燎地朝着公主失踪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南宫瑾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众人加快脚步,那原本沉稳的面容此刻也满是紧张之色,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可能出现的糟糕情况,只盼着能尽快找到公主,让她平平安安的。 南宫瑾与公主虽没有血脉相连的同母亲缘,可情谊却比亲兄妹还要深厚几分。想当年,公主尚在年幼之时,便被养在了南宫瑾母亲长孙皇后的身边,自那时起,他们便一同在皇后宫中生活,一起经历着成长中的点点滴滴。 南宫瑾打小就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在他心里,公主就是和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不管有什么好玩儿的、好吃的,总是第一时间想着要与公主分享,平日里也处处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而长孙皇后呢,更是将公主视如己出,对她关怀备至,悉心照料着她的生活起居,教她读书识字、为人处世的道理,给予了公主满满的母爱,让她在这深宫之中也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后来长孙皇后因病离世,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了悲痛之中。公主更是伤心欲绝,她一连哭了三天三夜,那悲切的模样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哀伤都宣泄出来一般,甚至到后来病倒了,整个人都憔悴不堪,若不是旁人极力劝阻,她差点就追随皇后而去了。 南宫瑾看着公主这般痛苦的模样,心疼得如同刀绞一般,那一刻,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此生定要守护好公主,绝不让她再遭受心和的伤害,要让她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所以如今公主突然不见了,南宫瑾才会这般着急,心急如焚地要去寻回她呀,只因公主在他心里,是无比重要、无可替代的存在。 第21章 城西典当行 这天,林宁想着那件事儿,趁着相府的人没留意,便带着丫鬟小翠悄悄从府里溜了出来,一路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城西相较于城中其他地方,略显嘈杂喧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形形色色。林宁和小翠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之中,不多时,便来到了那家典当行的门口。 这典当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门脸虽说不上破旧,却也透着一股古朴陈旧的气息。招牌在岁月的侵蚀下,颜色都有些斑驳了,不过 “城西典当行” 几个大字依旧清晰可辨。 林宁轻轻吸了一口气,抬脚迈进了典当行的大门。一进去,里面光线略显昏暗,各种物件琳琅满目地摆放在架子上,有一些旧瓷器、字画,还有些看着就有些年头的首饰之类的。 柜台后面坐着典当行的老板,那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留着一撮山羊胡,眼睛小小的,却透着一股精明劲儿。他见林宁和小翠进来,先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把两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两位姑娘,今儿个这是要典当些什么东西?” 林宁刚要开口说话,那老板却又紧接着说道:“不过,咱这典当行可有典当行的规矩,东西要是太普通了,我可不收不当,当然,要是有些个稀罕物,那可就另说了。” 林宁皱了皱眉头,觉得这老板说话真是奇奇怪怪的,不过她也没太在意,只是笑着说道:“老板,我今日不是来典当东西的,是想向您打听点儿事儿。” 老板一听,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说道:“打听事儿?姑娘,这当铺可不是打听事儿的地方,姑娘找错地方了。” 小翠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老板怎么这般凶,小姐,咱们要不还是走吧。” 林宁却摆了摆手,示意小翠先别着急,她看着老板,依旧礼貌地说道:“老板,您放心,我打听事儿是有酬谢的。” 那老板听了,说道:“抱歉,无从告知。” 林宁微微抿了抿嘴唇,思索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那可以找一下王掌柜么?” “找谁?” “王掌柜” “谁找王掌柜?” “宁家人” 老头一听这话,原本还透着几分随意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他紧紧盯着林宁,刚要开口询问,林宁紧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一串暗语,末了还强调了一句:“我是宁家人。” 那老头听到这暗语和 “宁家人” 三个字,脸色陡然一变,身子都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满是震惊与紧张。他二话不说,立刻从柜台后面快步走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口,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像只警惕的老狐狸一般,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仔细观察着典当行四周的动静。 见四下里确实没什么可疑之人,街道上的行人也都各忙各的,并未留意到这边的情况,老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他伸手取下挂在门口的 “营业中” 的牌子,换上了 “暂停营业” 的牌子,紧接着 “哐当” 一声,便把典当行的大门给紧紧关上了,还不忘从里面上了门闩。 小翠哪见过这阵仗呀,吓得小脸煞白,她下意识地往林宁身边靠了靠,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说道:“小姐,这…… 这是怎么回事呀?这老头怎么突然这般紧张,还把门给关上了,咱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林宁心里其实也有些紧张,毕竟眼前这情况着实透着几分诡异,不过她还是强装镇定,伸手拍了拍小翠的肩膀,安慰道:“小翠,别怕,有我在呢。”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袖袋里,那里藏着她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银针,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便能立刻取出银针,当作防身的武器。 那典当行的老头关好门后,又回头看了看林宁主仆二人,脸上的紧张之色依旧未减,他一边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姑娘,你…… 你果真是宁家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你可有什么凭证?” 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老头说道:“我虽暂无实物凭证,但那暗语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晓的,您若信不过我,那今日这事儿便当我没提过,我们这便告辞了。” 说着,林宁就拉着小翠作势要往门口走去。 老头见状,赶忙伸手拦住了林宁二人,急忙说道:“姑娘莫急,莫急呀,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谨慎些,既然你能对上暗语,想必……我是终于等到了。”老头说着往内屋走去。 林宁和小翠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老头朝着典当行的里屋走去,只是一路上两人都提高了警惕,时刻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而那老头则在前面引路,脚步匆匆,显然也是心急如焚。 林宁和小翠跟着典当行的掌柜进到里屋,还没等她们回过神来,那掌柜竟 “扑通” 一声,直直地朝着林宁跪了下去,把林宁和小翠都吓了一跳。 掌柜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激动地说道:“小姐,你可算来了呀,我等这一天,等得实在是太苦了。” 林宁赶忙上前,伸手想要扶起掌柜,说道:“王掌柜,您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说呀,这般跪着算怎么回事啊。” 王掌柜却执拗地不肯起身,依旧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林宁,缓缓说道:“小姐,我这一跪,是应当的呀。当年,宁家主千般不舍地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林相,虽说那林相看着也是一表人才,可家主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就安排我在这城西典当行里守着,想着万一小姐您的母亲在林家过得不好,我便能立刻接她离开,让她回到宁家,继续过舒心的日子。” 说到这儿,王掌柜的脸上满是悲伤与悔恨,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谁知道,天不遂人愿呐,夫人她…… 她竟然遭了歹人的毒手,早早地就离世了。家主听闻这个消息,悲痛欲绝,可那时宁家也是诸多变故,一时之间竟没能顾得上找寻您和小少爷的下落。等一切安稳些了,再派人去寻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们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守在这儿,盼着有朝一日能见到宁家的后人,总算是让我等到小姐你了啊。” 林宁听了这番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世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段隐情。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相府的千金,母亲早亡,父亲对自己也并不怎么上心,却不曾想,自己的母亲竟是宁家唯一的女儿,背后还有这么多令人心酸的故事。 小翠在一旁也是听得眼眶泛红,她轻轻拉了拉林宁的衣角,小声说道:“小姐.....” 林宁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王掌柜,问道:“王掌柜,那您可知,当年我母亲究竟是被何人所害?另外就是我又回到相府,可是我的哥哥你们寻到了么?” 王掌柜缓缓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小姐,当年那事儿太过蹊跷,我也只是听闻了些许消息,具体是何人所为,我实在是不清楚。只知道夫人出事之后,府上就乱成了一团,后来您是在相府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说是把您送到外面的庄子去了,我们也找了几个庄子,却没找到您,至于小少爷,应该也是你被送到庄子那年,不知去向的,最开始我们以为你们兄妹俩都是在庄子,后来我们找到了你所在的庄子,只是没等我们开始营救你,相府就安排人把你接回来了,直到你回来,我们才知道小少爷没有和你在一起,我们才又开始寻找小少爷。我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打听,可始终没能查到有用的线索,我实在是辜负了家主的嘱托。请小姐责罚。” 林宁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当年母亲被害以及自己兄妹失散的真相,不能让母亲就这么含冤九泉,她也得找到自己的亲人,让兄妹团聚才是。她再次伸手扶起王掌柜,说道:“王掌柜,您也别太自责了,既然如今我回来了,咱们便一起想办法,定要把这背后的真相查出来,您放心,我可不是他们可以随便磋磨的。” 王掌柜站起身来,看着林宁那坚定的模样,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希望,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小姐说得对,咱们定能查明真相,还宁家一个公道,也让夫人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之后王掌柜又神秘兮兮地给她讲一讲她生母的事儿。 林宁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自幼便对生母的过往充满了好奇,赶忙催促王掌柜快讲。王掌柜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你这生母,当初来咱们大渝,其实是为了另一名男子而来。那男子在她心里的分量可不轻,想必是有着极深的感情,所以她才千里迢迢地来到这大渝之地,就盼着能与那人见上一面。” 林宁微微皱眉,心中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男子也多了几分猜测,不过她没打断王掌柜,继续静静地听着。 “只可惜呀,她来到大渝之后,四处打听,寻寻觅觅了许久,却始终没能找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无奈之下,只好踏上了回去的路途。可这回去的路也不太平,走到半道上,就遇到了一伙山匪。那些山匪凶神恶煞的,见你的母亲孤身一人,又生得貌美,便起了歹心,想要劫财劫色。” 林宁听到这儿,心里不由一紧,暗暗为母亲捏了一把汗。 王掌柜接着说道:“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恰好你父亲林相路过,你父亲虽说没什么武功,可看到你的母亲身处险境,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去与那些山匪搏斗起来。他那股子拼命的劲儿,可把山匪都给震住了几分,只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打斗的过程中,你父亲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浑身是血的,却还死死地护住宁玉环,不让那些山匪伤到她分毫。” 林宁的眼眶微微泛红,她仿佛能看到当时那凶险又感人的场景,心中却与他那便宜父亲完全对不上号吧。 “你的母亲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看到林相为了自己伤成这样,心里别提有多感动了。她赶忙用自己所学的医术,悉心地为林相疗伤。在那段相处的日子里呀,两人朝夕相对,慢慢地便产生了情愫,彼此之间都有了深厚的感情,后来,两个人这才顺理成章地成婚了。” 林宁听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没想到生母竟有着这样一段曲折又浪漫的过往,对父母之间的感情也有了更深的认识,只是一想到母亲已经不在人世,心中又涌起一阵难过与思念之情呀。 此刻,这小小的典当行里屋,弥漫着一股悲伤却又充满希望的氛围,林宁也正式踏入了探寻自己母亲含冤而去的艰难道路之中。 林宁回到家中后,满脑子都是王掌柜讲述的关于母亲的故事,尤其是母亲来大渝寻找的那个人,像一个谜团一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庭院,思绪飘远。越国和大渝这些年一直关系不睦,边境时常有摩擦和冲突。在那样紧张的局势下,母亲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非要来到大渝寻找那个人呢?难道那个人对母亲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重要到可以不顾两国之间的紧张氛围,孤身一人踏上这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旅程? 林宁又想起母亲后来嫁给父亲林相的事情。母亲在经历了寻找无果和遇匪的惊险后,和父亲因患难而产生情愫,最终成婚。这看似是一段美好的姻缘,可林宁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暗自思忖,母亲最后被人谋害,会不会和她来大渝的初衷,以及在大渝经历的这些事情有关呢? 也许母亲寻找的那个人,牵扯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势力。这些势力可能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想让母亲找到那个人,又或者母亲无意间知晓了一些对他们不利的消息,所以才惨遭毒手。 林宁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她决定要深入调查母亲的过去。她想,或许可以从母亲的遗物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于是,她起身走向母亲曾经的房间,虽然母亲已经离开多年,但房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每次走进这里,林宁都能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她开始仔细地翻找母亲的旧物,在一个雕花的盒子里,发现了几封书信。书信的纸张已经有些发黄,字迹也略显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林宁迫不及待地打开书信,希望能从里面找到关于母亲来大渝寻找之人的线索,以及这背后隐藏的秘密。这些书信会是解开母亲之谜的关键吗?林宁的心中既充满了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 林宁坐在母亲房间的桌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仔细地看着手中那几封发黄的信。信纸上的字迹娟秀,确实是母亲宁玉环的笔迹,字里行间满是深情的倾诉,每一行每一字都仿佛在诉说着母亲内心深处的情感。 这些信都是写给一个被称为 “无忧师兄” 的人,从信中的内容来看,母亲对这位无忧师兄的感情极为深厚。她在信中回忆着过去与无忧师兄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璀璨的星辰,镶嵌在满是思念的文字之中。有他们在师门中一起修炼医术的场景,有在山间采药时的欢声笑语,还有在月光下的促膝长谈。 林宁心中满是疑惑,这个 “无忧师兄” 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母亲会对他如此念念不忘?她看着信上的日期,这些信的时间跨度还不小,有些甚至是母亲嫁给父亲林相之前不久写的。 更让林宁感到困惑的是,这些信为什么没有发出去呢?如果是写给别人的,正常情况下应该早就寄出去了,怎么会还留在母亲手里呢?她把信翻来覆去地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是否有未写地址或者被退回的痕迹,但是一无所获。 她猜测,也许是母亲在写完这些信后,又犹豫了,最终没有勇气将自己的思念传递出去。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情况,使得信件无法寄出。林宁甚至怀疑,会不会是有人阻止了母亲寄信,可这样的想法又让她觉得有些牵强。 林宁把信小心地收好,她知道这些信是目前寻找母亲过去的重要线索。她决定先从母亲的师门入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关于这个 “无忧师兄” 的消息。只是母亲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师门之事,这又让她的探寻之路多了几分艰难。不过,为了解开母亲留下的谜团,林宁下定决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一探究竟。 第22章 营救公主 林宁和小翠又来到王掌柜这边打于师门学医和无忧师兄的事情, 林宁怀揣着满心的疑问,一见到王掌柜,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王掌柜,上次您和我讲了我母亲的一些过往,我回去后又发现了些线索,得知我母亲曾有个无忧师兄,您可知我母亲出自哪个师门呀?还有那无忧师兄,您了解多少呢?” 王掌柜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林小姐呀,你母亲的师门,我倒是听说过一点,她好像是在药嵩山学道来着。那药嵩山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据说山上有不少医术、术数精湛的前辈,培养出的弟子也都是精通药理、术数不凡。” 林宁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总算知道了母亲师门的所在,这也算有了个查找的方向。 可还没等她高兴太久,王掌柜又接着说道:“不过呀,关于那无忧师兄,我还真就不清楚了。你母亲在药嵩山的事儿,我也只是偶然听旁人提起过,具体的情况,比如她在山上都和哪些人相熟,这无忧师兄又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实在是知之甚少,没办法给你提供更多的消息了,小姐。”林宁脸上的笑容顿时黯淡了下来,眼中满是失落之色,本以为能从王掌柜这儿多了解些情况,没想到还是只得到了这么一点线索。不过,她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心想,知道母亲师门在药嵩山已经是个不小的收获了,只要去那药嵩山打听打听,说不定就能找到知晓无忧师兄的人呢。 她向王掌柜道了谢后,便转身离开店铺,心里琢磨着日后找机会打听一下药嵩山,可能有机会要去山上调查一下。 林宁和小翠便从城西典当行出来,朝着城中的方向走去。路过集市附近时,那一片依旧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烟火气。林宁和小翠打算逛一逛。 林宁和小翠正走着,听到旁边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压低声音在交谈着什么。那两个男人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短打衣裳,眼神透着几分狡黠与凶狠,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其中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小声说道:“这次可算是逮着了,那小女娘细皮嫩肉的,卖到青楼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另一个瘦高个儿男人嘿嘿一笑,附和道:“是啊,谁让他跟着阁主,咱这次运气真好,送上门的银子。就是不知道她醒来发现自己要被卖进青楼,得哭成啥样呢,哈哈哈。” 脸上有道疤的男人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见了,咱赶紧把她弄走,晚了要是出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 林宁在一旁听了个正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她最看不惯这种拐卖女子、伤天害理的事儿了。当下便给小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自己悄悄跟上这两个男人,准备找机会把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女人救下来。 小翠虽然心里有些害怕,可她知道自家小姐向来心地善良,又正义感十足,遇到这种事儿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于是便壮着胆子,轻手轻脚地跟在林宁身后,和那两个男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以免被发现。 那两个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还在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到了青楼怎么跟老鸨讨价还价。他们穿过了集市,又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这小巷子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来往,周围的房屋也都显得破旧灰暗。 林宁和小翠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惊到那两个男人。林宁心里盘算着,等找到他们藏人的地方,再看准时机出手,一定要把那无辜的女子平安救出来才行。 走着走着,那两个男人在一间看着颇为隐蔽的小院前停了下来,瘦高个儿男人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肥脑袋来,看了看他们,便把他们让了进去。 林宁和小翠躲在墙角处,等那门关上后,林宁凑到小翠耳边,轻声说道:“小翠,咱们先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悄悄进去。” 小翠紧张地点了点头,两人便开始在小院周围寻找可以潜入的地方,眼睛时刻留意着小院里的动静,一场营救行动即将拉开帷幕,只是这其中的危险也是难以预料的,可林宁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一心只想救下那个可怜的女子。 林宁和小翠围着那破旧的院子小心翼翼地转了两圈,眼睛一刻不停地搜寻着任何可能潜入的地方。院子的围墙颇高,大门又紧闭着,从外面很难直接进去,两人心里都有些焦急,可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生怕打草惊蛇。 就在她们几乎有些气馁的时候,忽然,小翠眼尖,指着院子角落处的一棵大树,小声说道:“小姐,你看那儿!” 林宁顺着小翠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大树的根部有一个黑漆漆的洞,洞口看着不算大,但若是身形比较瘦小的女人,似乎可以钻进去。林宁赶忙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发现这个洞通向院子里面,只是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危险。 林宁站起身来,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后,看着小翠说道:“小翠,这个洞应该能通到院子里,我身形还算瘦小,我试着钻进去看看情况,你现在赶紧去找人帮忙,去寻贤王或者我父亲都行,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快带人过来。” 小翠一听,顿时面露担忧之色,她拉着林宁的手,急切地说道:“小姐,这太危险了,你一个人进去要是遇到什么事儿可怎么办,还是我进去,你去搬救兵。” 林宁摇了摇头,一脸坚决地说道:“小翠,你别争了,你去搬救兵更合适些,我懂些医术,万一里面那女子情况危急,我还能先照应着,而且我也会些防身之术,进去之后我会尽量不被发现,等待你来接应我们,你快去吧,再耽搁下去,我怕那女子有危险。” 小翠知道林宁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她咬了咬嘴唇,眼眶泛红,不舍又担心地说道:“小姐,那你千万要小心,我这就去,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找来救你们。” 林宁拍了拍小翠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说道:“放心吧,小翠,我会小心的,你快去吧。” 小翠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快步朝着巷子外跑去,边跑还边回头看了看林宁,直到看不见林宁的身影了,才加快速度,朝着她觉得能最快找到帮手的方向奔去。 林宁看着小翠离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树洞钻了进去。洞里面有些狭窄,泥土和草根蹭坏她的衣裳,她也顾不得了,一点点地往里面挪动着身子,心里默默祈祷着里面不要有人过来,她希望自己能够顺利找到那个被绑的女子,并且撑到小翠带人来救援。 随着身子慢慢深入,林宁终于穿过了树洞,进入到了院子里面。她探出头,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准备开始寻找那被绑女子的下落,忽然有动静,她赶忙躲到房子的后面。 林宁猫着身子躲在房子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屋子的门口,时刻留意着那几个男人的动静。时间仿佛过得格外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终于,那两个之前在集市附近交谈的男人,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朝着院子外走去,看样子是出去买吃食了。此刻,门口就只剩下一个体型颇为肥胖的男人守着,那胖子一脸慵懒,躺在门口,时不时打个哈欠,眼睛半眯着,似乎都快睡着了,不过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根木棍,似乎在防着什么突发状况。 林宁知道,这可能是个机会。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沿着墙根,朝着屋子后墙的方向挪动着脚步,动作轻得就像一只猫,生怕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响,惊动了门口的胖子。 到了后墙处,林宁抬头望去,只见墙上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那窗户虽然不大,但勉强够她爬进去。她先是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便轻手轻脚地搬来一块石头垫在脚下,然后双手攀住窗台,使出浑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爬上去。 好不容易,林宁的双手抓上了窗台,她探出脑袋往屋里看了看,屋内光线有些昏暗,摆放着一些破旧的桌椅,角落里还堆着些杂物,一时之间也看不清那被绑女子到底在哪儿。 不过此刻也容不得她再多犹豫了,林宁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撑,整个人翻过窗台,跳进了屋内(林宁本人是瑜伽爱好者,从事学业累的时候她都是会用瑜伽训练调节)。落地的瞬间,她尽量放轻脚步,让自己的身子平稳落地,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随后,她迅速躲到了一个破旧的柜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况,准备开始寻找那个被绑的女子,同时心里也默默祈祷着,希望在那两个男人回来之前,自己能够顺利找到人并且想办法带着她安全离开这儿,可这屋子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让她紧张不已。 林宁在屋内那略显昏暗的环境中,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眼睛如同敏锐的鹰眼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偶尔还能听到老鼠窸窸窣窣跑动的声音,可林宁全然顾不上这些,满心只想着尽快找到那个被绑的女子。 她先是查看了屋子的各个角落,桌椅底下、床铺后面,都没有发现目标,正当她有些焦急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在了屋子角落里的一个大草垛上。那草垛看着颇为杂乱,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干草,似乎很久都没人打理过了。 林宁心中一动,轻手轻脚地朝着草垛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脚下的木板发出 “嘎吱” 的声响暴露了自己。她慢慢地绕到草垛的后面,果然,一个身影蜷缩在那里哆嗦着,正是那个被绑的女子。 那女子头发有些凌乱,衣裳也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的神色,嘴巴被布条紧紧地勒着,双手双脚也都被绳索捆得死死的,整个人瑟瑟发抖,看到林宁出现,她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满是警惕,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仿佛害怕林宁也是坏人一般。 林宁赶忙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尽可能小的声音说道:“姑娘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你先别出声,我这就帮你把绳子解开。” 女子听到林宁的话,眼中顿时涌起了泪花,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期盼,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声音,似乎是在向林宁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林宁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伸手去解女子身上的绳索。那绳索绑得还挺结实,林宁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慢慢地解开了女子手上的绳索,接着又赶忙去解脚上的。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林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和女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不是那两个出去买饭的男人回来了,而她们又要怎么躲过这一劫,顺利逃出去呢。 林宁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越看越觉得眼熟,心里那股疑惑和紧张的感觉就像藤蔓一般,迅速地蔓延开来。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手也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随着那短暂对视的时间一点点过去,林宁终于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好像是公主!那眉眼,那轮廓,分明就是平日里自己见过的那位娇俏可爱的公主,只是此刻公主狼狈不堪,没了往日的高贵与光彩。 林宁的心 “砰砰” 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一样,她实在是太震惊了。一时之间,脑子都有些懵了,完全没想到自己要救的人居然会是公主。她顾不上许多,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公主,似乎是想通过这个拥抱来确认这一切不是在做梦,同时也想给此刻惊恐万分的公主一些安慰。 林宁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是公主真的被这些歹人给抓了,可公主身份尊贵,出行身边向来都是有护卫跟随的,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呢?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阴谋?那些人哪里来的狗胆,竟敢绑架公主。还是说,这世上竟然有一个和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可这也太巧了吧,那长相几乎是毫无差别的。 她抱着公主,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了,压低声音说道:“公主,怎么会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主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同样又惊又喜地看着林宁,只是嘴巴还是没办法说话,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身子也在林宁的怀里不停地颤抖着,显然这确实是公主,她是还没从这可怕的遭遇中缓过神来,又对林宁的出现既意外又感激。 就在这时,屋外的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林宁赶忙回过神来,她知道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得先想办法带着公主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才行呀。她咬了咬嘴唇,目光中透着坚定,一边警惕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边伸手去解公主手上的绳子,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该怎么躲过那些歹人,顺利脱身,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带着公主朝窗子跑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扶公主爬在窗子上,她迅速翻窗把公主抱下窗。在那门开的一瞬间,她悄无声息的关上窗。 摔下窗的俩人,马不停蹄的连滚带爬的到了大树下的洞口,林宁迅速推着公主爬出洞口,自己也赶忙爬出去。俩人刚出去,便听见屋里喊道:“人呢?那个女的呢?” “胖子,你怎么看的?” “人跑了,还不快给我追!” 林宁心急如焚,她拉着公主的手,一刻也不敢停歇,拼命跑着。 公主的脚腕还有些发软,刚刚被解开绳索也没什么力气,但此刻也咬紧牙关,被林宁拖着的步伐,两人跌跌撞撞地在这略显偏僻的小巷子里狂奔。 而那三个男人,火冒三丈在后面追。他们一边追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那脸上有道疤的男人怒吼道:“臭丫头,竟敢坏我们的好事,等抓住你们,有你们好看的!” 他们的脚步极快,眼看着距离林宁和公主越来越近了,林宁和公主都能清晰地听到身后那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死神在一步步逼近,两人的脸色越发苍白,却只能拼尽全力继续往前跑,但是公主的身体状况导致她俩真的跑步快。眼看就要被抓住,林宁已经感觉那几个绑匪近在咫尺,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小翠的声音急切地喊道:“小姐,我们来了!” 原来是小翠马不停蹄地跑去找人帮忙,正巧碰到了正在四处找公主的南宫瑾,小翠赶忙将林宁去救一个被绑女子的事儿告诉了南宫瑾,南宫瑾一听,二话不说,立刻带着手下的人跟着小翠赶了过来。他想着被绑架的女子,或许会有公主的线索。 那三个追着林宁和公主的男人见状,心里暗叫不好,知道情况不妙了,当下也顾不上抓人了,转身就想拔腿开溜。南宫瑾眼疾手快,立刻大喝一声:“给我追,一个都不许跑了!” 他带着手下的侍卫朝着那三个男人追了过去,一时间,小巷子里马蹄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了一团。那三个男人分头逃窜,各自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摆脱追捕,可南宫瑾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紧紧地追在后面。 最后,经过一番追逐,只有那个体型肥胖的男人因为跑得太慢,被南宫瑾的侍卫给抓住了,其他两个男人则趁着混乱,消失在了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南宫瑾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林宁和公主面前,一脸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可有受伤?” 林宁此时还惊魂未定,她摇了摇头,喘着粗气说道:“我们没事,多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 公主更是眼眶泛红,她看着南宫瑾,声音还有些颤抖地哭着。可是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南宫瑾皱了皱眉头,看着公主这样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又看向林宁,目光中多了许多疑问。 “我也是刚才救她的时候发现她不能言。”林宁赶忙说道:“我刚抓她的时候,摸了她的脉,她是被下了毒,回去我就给她调解药,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公主感激的看着林宁,林宁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公主只肯待在林宁旁边,连南宫瑾要抱她她都不同意,呜呜的哭着。南宫瑾只能马上安排人把她俩扶上马车。小翠也跟了进去照顾着。 南宫瑾看着那被抓住的胖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冷冷地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这个人在,不愁问不出那两个家伙的下落,本王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好好查查他们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走,去公主府,那个胖子,先关进水牢。” ...... 第23章 公主的心事 自被解救回到公主府后,公主的状况就一直不太好。那些人给她灌下的哑药,不能说话只是个开始,紧接着,公主便发起了高热,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原本苍白的脸颊变得潮红一片,额头上不断沁出豆大的汗珠,那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 夜里更是难熬,公主时常从噩梦中惊醒,她在睡梦中仿佛又回到了那被绑架的破屋里,看到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朝自己逼近,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地挣扎着。每次从梦中惊醒,她都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恐,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 宫中皇帝和贵妃甚是心痛,派了好几拨御医来给公主治病,可是公主的状态还是很不好。 林宁听闻公主的情况后,心急如焚,她赶忙来到公主府,主动承担起医治和照顾公主的责任。她整日守在公主的床边,她诊断公主应该是创伤后遗症。 看到公主高热不退,林宁便亲自去煎药,守在炉灶旁,耐心地看着火候,等药煎好后,又细心地将药汁滤出来,端到公主床边。她轻轻地扶起公主,让公主靠在自己怀里,温柔地说道:“公主,来,把药喝了,喝了药病才能好。” 公主虚弱地点点头,林宁便一勺一勺地喂着公主喝药,每喂一勺,还会轻轻吹一吹,怕烫着公主。等公主喝完药,林宁又用湿毛巾仔细地给公主擦拭额头、脸颊和脖颈处,帮助公主散热降温。 不仅如此,林宁还仔细地为公主把脉,试图找出公主状态不好背后隐藏的毒素。经过一番探查,林宁心中有了方案,她从自己带来的药箱里取出几味珍贵的药材,精心调配成解毒的方子,又亲自熬制,给公主服下。 在林宁的悉心照料和医治下,公主的病情终于开始有了些许好转。高热渐渐退了下去,夜里惊梦的次数也减少了,公主的精神头慢慢恢复了一些,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 公主看着忙前忙后的林宁,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她拉着林宁的手,眼中含泪说:“林姐姐,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从那以后,公主对林宁越发依赖起来。就像林宁的小妹妹,只要林宁在身边,她就觉得格外安心,心里的恐惧也能消散许多。平日里有什么事儿,她也总是第一个想到林宁,宫中的皇帝和贵妃来看公主,看公主与林宁的关系这么好,又听说林宁治愈了公主的疾病,皇帝很高兴,回去就下了圣旨。圣旨到林相家的时候,林相家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是不是你那好女儿没治疗好公主,皇上怪罪下来”柳氏跪着讽刺林相道。 她最近感觉林相也夸奖林宁,让她十分不满意,她觉得林宁就是个废物,之前也不会什么医治,彭迎春她就是误打误撞,说白了,就是太医们治好了,她就抢功劳而已,这公主,断不会让她在给碰到那么大的便宜。 “闭嘴,张公公在此,你还敢胡言乱语”林相气愤道。 “张公公,真不会是林宁又闯祸了吧”。老夫人问道。 上次来的圣旨还让大家心有余悸,是太子订婚宴第二天,皇上下的圣旨,“林晚德行有亏,在太子订婚宴上阻挠医者治疗,身为左相之女,不但不心怀苍生,还不尊重他人生命,此等背德之行,必静思记过,罚禁足于府内半年,不得外出。林相罚奉三个月,以儆效尤。” “今天是好事儿”张公公道。 “林相之女林宁,医治公主有功,封南平郡主,赏黄金万两。追封其母宁玉环为一品诰命夫人,钦此。” 圣旨读完,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又紧张了起来。林宁封郡主了,这岂不是那个平时随意被揉捏的人,他们在见到的时候就需要行礼了。这...... 柳氏的眼里要滴出血来。她现在更担心,林宁的地位越高,越会影响她和林晚的计划,一会宫中的人走了,她要把这个事情赶紧告诉林晚,他们的计划可能要早点行事了。 张公公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林相接过圣旨放好,就去送张公公,还不忘给张公公手里塞了一张银票,张公公笑笑的,顺手把银票揣进袖内。 林宁还在公主府,圣旨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她只是最近发现公主有些害怕南宫瑾。公主病的这些时日,南宫瑾几乎隔一天就来看公主,虽然林宁知道他们兄妹的关系很好,可是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这么好。只是 自从公主回到公主府后,整个人的性情似乎也发生了些变化。以往只要一见到南宫瑾,她总是会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般,飞奔过去,嘴里甜甜地喊着 “谨哥哥”,眼睛里满是欢喜和信赖。 可如今,每次南宫瑾前来探望,公主的眼神里都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难过,有疏离,甚至还带着些许难以言说的失望。她只是淡淡地看南宫瑾一眼,便目光闪躲,不再像从前那般热情亲近了。南宫瑾也感觉出来这个事情,他问林宁这是怎么回事,林宁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说这是创伤后的一些反应,应该是当时的恐惧害怕,或者有些回忆让她不愿想起。慢慢会恢复的,给公主一些时间。 其实,在公主的心里,一直深深地记得被绑架那天的场景。 那天,她满心欢喜地跟在南宫瑾的身后,虽然南宫瑾穿着与平日不大一样的衣服,可公主对他太过熟悉了,那身形,那走路的姿态,哪怕只是个背影,公主也能笃定那就是自己的谨哥哥。 她就那样小心翼翼地跟着,心里还满是好奇和期待,想着南宫瑾到底是去查什么有趣的事儿。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那些坏人突然出现,将她迷晕绑走的时候,她那一直跟随着的 “谨哥哥”,竟然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丝毫要救她的举动。 那一幕仿佛刻在了公主的脑海里,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她记得自己在昏迷前那无助又绝望的心情,满心期盼着南宫瑾能发现她遭遇了危险,然后像以往无数次保护她那样,冲过来将坏人赶走,把她解救下来。可现实却是,她被坏人带走了,而南宫瑾看着这一切,好像根本就没在意她的死活。 每每想起这些,公主的心里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般,疼得厉害,那股难过劲儿怎么也压不下去。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对自己呵护备至的谨哥哥,会在那样关键的时刻,对自己的遭遇视而不见呢?难道在谨哥哥心里,自己根本就没那么重要吗?虽然她和瑾哥哥不是一个娘所生的,但是她从小就养在瑾哥哥的亲娘,也就是之前的皇后的那里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像亲兄妹一样成长。哥哥受伤,她会哭着去责怪皇帝,她受委屈,哥哥会替他出头,揍任何人。哥哥之前被下毒,她急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的哥哥,她如亲哥哥般的哥哥竟然不救她,害她吃了那么多苦,还差点被卖去青楼去。 所以,即便现在南宫瑾出于关心,时常来看望她,公主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地和他相处了。她总是刻意地和南宫瑾保持着距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那道因为南宫瑾而产生的伤口,不至于再被撕扯得更痛一些。 南宫瑾也察觉到了公主的变化,心里很痛也很是无奈,他希望林宁可以帮他多陪陪公主,当然他也想知道公主什么时候才能好,才能变回之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林宁告诉他,有些经历,是人生挥之不去的伤,我们没有办法去忘记伤痛,就像我们没有办法消灭记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可以使人遗忘,只有遗忘才能治愈。 在林宁的全心全意的照料下,公主的身体终于完全恢复了健康。往日那红润的气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眼中也重新闪烁着灵动的光彩,只是偶尔想起被绑架那件事时,眼神里还是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这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公主坐在桌前,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对身边的林宁说道:“林宁姐姐,我想去江南找我姑姑。这段日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心里总觉得闷得慌,想出去走走逛逛,换个环境,说不定心情就能彻底好起来了。” 林宁听了,眼中满是理解,她笑着握住公主的手,说道:“公主,我觉得这主意挺好的,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风景,散散心,确实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办法。江南那可是好地方,山清水秀,风土人情别具一格,你去了,肯定会喜欢的。” 南宫瑾得知公主这个决定后,心里有很多不舍了。他知道,这一去,路途遥远,再见不知又是何时,而且他心里一直对公主被绑架时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而愧疚着,还想着多陪陪公主,让她尽快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 可是,当他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也明白公主如今的状态,确实需要这样一次旅行来放松心情,说不定等从江南回来,公主就能变回从前那个无忧无虑、活泼可爱的模样了。 于是,南宫瑾强忍着心中的不舍,来到公主面前,说道:“公主,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便支持你。江南路途遥远,我会派些得力的人手一路护送你,确保你的安全,你就放心地去吧,只愿你此去能开开心心的,把所有烦恼都抛在脑后。” 公主看着南宫瑾,微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南宫瑾会这么支持自己,心中那股一直压抑着的对南宫瑾的疏离感,似乎也淡了几分。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多谢瑾哥哥。” 没过多久,一切准备妥当,公主便带着几个贴身的丫鬟,坐上了前往江南的马车。南宫瑾派去的一队侍卫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马车两侧,威风凛凛地护送着公主。林宁也前来送行,她站在路边,朝着马车里的公主挥手,笑着喊道:“公主,一路平安,在江南可要玩得尽兴,我们等你回来,想我记得给我写信。” 公主从车窗探出头来,眼眶微微泛红,她也朝着林宁和南宫瑾挥挥手,说道:“林宁姐姐、瑾哥哥,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启动,朝着江南的方向驶去,扬起一阵尘土。南宫瑾和林宁站在原地,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中都满是牵挂,只盼着公主这一趟江南之行能够顺顺利利,真的能把心里的阴霾都驱散,重新找回那份快乐与纯真。 公主踏上前往江南的旅途后,林宁的心思便又回到了南宫瑾身上。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南宫瑾体内还残留着的那些毒素,之前虽然已经解去了不少,但剩下的这部分却极为难缠,就像顽固的杂草一般,扎根在南宫瑾的身体里,怎么也祛除不干净。 林宁回到自己的住处,便一头扎进了药房里,将平日里收集的各种医书都翻了出来,堆放在案几上,一本本仔细地查阅着,试图从中找到能对付那剩余毒素的办法。她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记录着一些可能有用的药方或者解毒思路。 那些医书被她翻了一遍又一遍,书页都有些微微发皱了,可还是没能找到特别契合的法子。但林宁并没有气馁,她又开始根据之前解毒时积累的经验,结合医书中尝试调配新的药方。 她在药房里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称量药材,那小小的秤砣在她手中谨慎地移动着,力求分量精准;一会儿又守在炉灶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候,小心翼翼地熬制药汤,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浓的药香。 等药熬好后,林宁便带着熬好的药汤去找南宫瑾。南宫瑾看到林宁一脸认真又略带疲惫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说道:“林小姐,辛苦你了,还劳你这般费心为我解毒。” 林宁却摆了摆手,说道:“王爷客气了,您身上的毒一日不解,我这心里便一日放不下。” 说着,她便让南宫瑾服下了药汤。南宫瑾看着她,心里想着,这样的其实娶回家也还是挺好的,可以治病还能养眼。 然而,接连几日,试用了好几种不同的方法,那毒素却依旧牢牢地附着在南宫瑾体内,丝毫没有要被祛除的迹象。南宫瑾的身体也并未见有什么明显的好转,还是偶尔会觉得虚弱无力,脸色也总是透着些许苍白。 林宁看着这样的结果,心里别提多着急了,她坐在药房里,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想着,或许是自己的思路还不够开阔,又或者是还没找到那毒素的关键破解之处,看来还得从更多的古籍医方里去寻找灵感,再尝试一些更为独特的解毒之法才行。 只是这解毒之路愈发艰难,每一次尝试都像是摸着石头过河,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林宁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弃,一定要想尽办法把南宫瑾体内的毒素彻底清除干净,让他恢复健康。 第24章 林晚的春秋大梦 正在林宁一心研究南宫谨的毒的时候,林晚来找她。这让林宁很意外。当然,林晚找她的目的更让她意外。 这日,林宁像往常一样,又钻进了药房里研究。 丫鬟小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喘着气说道:“小姐,林晚小姐来了。” 林宁一听,手中的动作顿住了,脸上满是意外的神色。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平日里总是和自己不对付,想尽办法找自己麻烦的林晚,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了呢?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林宁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衣裳,说道:“小翠,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林晚便迈着莲步走了进来。今日的林晚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罗裙,头上插着几支精致的珠翠,看着倒是有几分温婉的模样,只是那眼神里依旧透着算计。 林晚慢悠悠地走到林宁身边,凑近了些说道:“林宁,我今日来,可是为了你好。你看你,整日和那南宫瑾走得那么近,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给自己招来祸事。” 林宁心中越发厌恶,她没想到林晚会这么说,当下便问道:“妹妹这话从何说起?我与王爷只是朋友,我帮他解毒也是出于医者仁心,况且皇上也知道这事,怎么就成招来祸事了呢?” 林晚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得逞的意味,她继续说道:“妹妹,你可别太天真了。南宫瑾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当今圣上最为看重的王爷,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你一个相府千金,和他牵扯不清,旁人会怎么看你?到时候,那些流言蜚语都能把你给淹没了,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相府。” 林宁听了林晚的话,心里很是不屑,她知道林晚肯定没安好心,这一番说辞不过是想吓唬自己,让自己离南宫瑾远点罢了。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多谢提醒,不过我行得正坐得直,又怎会怕那些无端的流言蜚语呢。况且我和她还有婚约,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晚见林宁不上当,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压低声音说道:“你可别固执,我这还有个事儿没告诉你。你以为南宫瑾对你就是真心的吗?哼,我可听说呀,他不过是利用你帮他解毒罢了,等你没了利用价值,指不定就会把你给抛在一边了,你以为他会和你成婚么,从你回来,他可从未说过同意定亲的事情。我可听说了他心里可是有个别的女人呢。” 林宁听到这儿,目光变得清冷起来,说道:“你今日来若是为了说这些,那我就当没听过,还请你以后莫要再费心我的事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林宁又不是真的想嫁给南宫瑾,只是之前欠了些救她的恩情。几次相帮,总算朋友,这古人的思想就是过于古板,接触多了就是这那的,哪怕不是他南宫瑾,就算外人都会救治。这林晚今天到底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真烦。 林晚见林宁根本不为所动,心中又气又恨,却也知道今日是没法达到目的了,她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说道:“好,你可别后悔,咱们走着瞧。” 说着,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药房。 林宁看着林晚离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这林晚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爱找麻烦,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晚接下来还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林晚气冲冲地从林宁处离开后,林宁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心中还在思索着林晚今日这番莫名其妙的举动以及那些充满挑拨意味的话语。她心里清楚,林晚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这般,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缘由。 而另一边,林晚回到自己的住处,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紧紧地攥着帕子,脸上满是懊恼与焦急的神色。她之所以去找林宁,其实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只是没想到林宁根本就不买她的账,这让她又气又无奈。 原来,之前彭迎春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订婚宴后太子也察觉下毒事件似乎与林晚有关,大发雷霆,自此之后,对林晚那是完全不理不睬了,仿佛她这个人就不存在。 可林晚心里明白,自己早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在这深宅大院里,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她要是不能嫁给太子,那往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等待自己的名声尽毁和青灯古佛。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得想办法嫁给太子才行。能给她想办法的人还没在京,现在这么等也不是个办法。 思来想去,她觉得林宁一定有办法,林宁平时就狡猾多端,手段了得,加上林宁和南宫瑾关系走的很近,如果林宁能够帮自己想办法,那么自己嫁给太子的事情还是会有转机的。 隔天林晚又来找林宁,她这次直抒胸臆,让林宁想办法帮助她嫁到太子府。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宁听完后觉得荒唐至极。她实在想不明白,林晚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竟有脸来求自己帮忙让她嫁入太子府这件事。 要知道,两人的关系那是势同水火,按常理来说,就算是旁人来求,或许还能斟酌一二,可林晚这般,自己怎么可能会帮她。 林宁皱着眉头,看着林晚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林晚今日这般反常的举动,背后肯定还有什么,绝不仅仅是那几句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林宁正准备继续研究南宫瑾的解毒之法时,林晚又折返了回来,她一改刚才那副气冲冲的模样,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狡黠,慢悠悠地走到林宁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林宁,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想,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我的,对吧?” 林宁冷哼一声,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直言道:“你这话倒是说对了,咱们以往的相处可算不上和睦,你今日这要求,恕我实在难以答应。” 林晚听了,却丝毫不在意林宁的拒绝,反而冷笑了一声走到林宁耳边说道:“林宁,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不然,你可就永远也找不到你母亲的尸身了哦。” 林宁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晚会拿这个来威胁自己。林宁母亲早亡,林宁对母亲的思念和想要探寻母亲过往的心思一直都藏在心底,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有去林家祖坟祭拜母亲,可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母亲的尸身? 林宁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紧紧地盯着林晚,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晚见林宁终于有了反应,心中颇为得意,她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说道:“哼,你自己去挖挖看不就知道我说的了么?不过嘛,这事儿我可只会告诉你一个人,只要你答应帮我顺利嫁入太子府,我就把你母亲尸身的下落告诉你,怎么样,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林宁咬了咬嘴唇,心中又气又急,她知道林晚这是在趁火打劫,可母亲的尸身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林晚,你这是在威胁我,你怎么能如此卑鄙,拿这种事来要挟我!” 林晚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呀,你要是不帮我,那我也只能让你永远都找不到你母亲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可没多少耐心等你答复。” 说罢,林晚便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了,留下林宁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自己根本不愿帮的林晚,一边是关乎母亲的尸身,她知道如果林晚说的是真的,她一定要帮助林晚嫁到太子府,因为她不能不孝,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林宁,但是她来了这么久,她张茵与林宁已经是完全不能割裂的整体了,她的思想和心,都被林宁所影响,她的记忆和她的过去,也都被林宁填满,有的时候,她都觉得,她可能就是林宁,是那个时空的林宁,因为这个时空的林宁被迫害了,她就必须来救她、帮他、替她报仇。 林宁听完林晚那充满恶意的威胁话语后,只觉得一股怒火 “噌” 地一下从心底蹿了起来,烧得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晚和柳氏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居然能做出藏起母亲尸身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一想到这儿,林宁的眼眶就泛红了,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可她此时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满心都是对林晚和柳氏的愤恨。母亲的离世,这已经是林宁心中最大的伤痛,而如今她们却还要拿母亲的尸身来做交换,实在是太过分了。 林宁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悲伤,等林晚一走,便立刻叫来小翠,神色严肃地吩咐道:“小翠,你现在马上找几个可靠的人,今晚就去母亲的墓地查看一番,我倒要看看,她们是不是真的如此丧心病狂。” 小翠看着林宁那气得发白的脸,心里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赶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安排了。 当晚,夜色如墨,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声,更添了几分阴森的氛围。林宁带着小翠以及几个钟叔安排过来的人,悄悄地出了府,朝着母亲的墓地赶去。 一路上,林宁的心情无比沉重,她既害怕真的如林晚所说那般,又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林晚为了威胁自己编出来的谎话。可当他们挖开墓地,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林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站立不稳摔倒。 那原本应该安放着母亲棺椁的墓穴里,此刻竟然空空如也,只有几件母亲生前穿过的衣服随意地散落在里面,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令人发指的恶行。林宁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她颤抖着身子,缓缓蹲下,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些衣服,声音哽咽地说道:“母亲,她们…… 她们怎么能这样……” 小翠在一旁也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她气愤地说道:“小姐,这林晚和柳氏也太狠毒了,居然做出这种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钟叔安排过来的人也纷纷面露愤慨之色。 林宁咬着嘴唇,缓缓站起身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恨恨地说道:“她们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了吗?我绝对不会让她们好过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一定要拿回母亲的尸身,我要让她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此刻,夜风吹过,林宁的发丝随风飘动,她站在那空荡荡的墓穴前,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一场与林晚和柳氏之间真正的较量,已然拉开帷幕,之前可以说是过招,林宁并没有想要置她们于死地,虽然林晚和柳氏一直想置林宁死地,可林宁还没有完全决定不死不休,但到了此时此刻,她的良善之心再不会舍给那对母女。 林宁回到相府便让丫鬟回话林晚,答应了林晚,帮她想办法嫁进太子府。 林晚如今名声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已经是一落千丈,那些原本还对她客客气气的夫人们和小姐们,如今在背后没少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心思歹毒、手段下作之类的话。而且她本就不是相府的嫡女,在身份上就比旁人矮了一截,想要入主太子府那更是难上加难的事儿。 隔天,林宁把这些告诉了林晚,看着她说道:“林晚,你也知道如今这局面,你的名声受损,又非嫡出,按照规矩,就算能进太子府,最多也只能是个侧妃,这太子妃的位子,如今彭迎春那边已然是板上钉钉了,你可得想好了。” 林晚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与恼怒。她曾经一心想要成为太子妃,幻想着能母仪天下,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可如今却落得个最多只能当侧妃的下场。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不甘心,自己谋划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难道就只能屈居人下,做个侧妃吗?可是如果不答应,那就要是错过了太子府这棵大树,往后怕是更难有机会。如她母亲那边所说,可以先嫁过去,然后在徐徐图之。无论正妃是谁,她都得死。想着这些,林晚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恨恨地说道:“侧妃就侧妃,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只要能进太子府就行。” 林宁看着林晚那副模样,心中暗自冷笑,她知道林晚这人心术不正,就算现在暂时答应做侧妃,往后肯定也不会安分守己的,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过只要她按照自己安排的路去走,后面,治她的机会可就太多了。现在稳住她就能先找回母亲的尸身,其他的事儿,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妹妹已经想好了,那我便试着帮你谋划谋划,只是这事儿也急不得,还得从长计议,你且耐心等着吧。” 林晚听了,赶忙上前拉住林宁的手,一改刚才那副怨恨的模样,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那就全拜托姐姐了,姐姐向来聪明伶俐,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的,只要我能顺利嫁进太子府,你放心,你母亲尸身的位置,我一定如实相告。” 林宁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心中对林晚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妹妹说话算话,不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林宁便转身离开了林晚的屋子,留下林晚一个人在屋里,继续做着她那夺回太子妃之位的美梦,而林宁则开始筹谋如何帮林晚达成这个 “侧妃” 的心愿了。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林宁略作思量后,便前往彭迎春的住处。彭迎春听闻林宁前来,心中很是高兴。 林宁走进屋内,只见彭迎春身着一袭粉色的长裙,发间点缀着几支精致的珠翠,整个人显得明艳动人。她看着林宁,微微欠身,笑着。林宁也不兜圈子,径直在椅子上坐下后,便缓缓开口道:“彭小姐,今日我来,是想和你说说林晚的事儿。想必你也清楚,林晚之前没少对你使绊子,还在背后搞了不少小动作,我也十分讨厌她。” 彭迎春一听林晚的名字,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哼了一声说道:“哼,那个林晚,心思甚是歹毒,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若不是你救了我,或许......” 林宁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彭小姐说得是,林晚这人,实在是让人不齿。只是她对嫁入太子府之事,下了决心,我今日来,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咱们一起想个法子,怎么能让她“如愿”。” 彭迎春听了,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与好奇,她凑近了些,看着林宁问道:“哦?这话倒是有意思呢?” 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贴到彭小姐耳边小声嘀咕着,彭小姐听着,满意的眼神,笑着答应了。两个人对计划一拍即合。或许,现在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了,请君入瓮。如果她觉得太子府适合她,那么就让她试试吧。 之后两姐妹又说了会体己话,虽然彭迎春并不喜欢太子,可是彭家需要她嫁给太子,一方面这是皇上的旨意,一方面太子的生母熹贵妃那个人很是狠毒,如果不随她的心意,恐怕祸及家人。她确实是不敢反抗的。 林宁走后没几天,太子与彭迎春的婚期就定下来了,正值新年,皇帝宣布太子大婚,举国欢庆。 第25章 太子大婚 太子大婚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这场即将举行的盛大喜事,可林晚听到这个消息时,却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她满心的不甘与愤怒一下子涌上心头,当下便火急火燎地朝着林宁的住处奔去。 林晚一路疾行,到了林宁院子,也不顾丫鬟的阻拦,直接就冲进了屋里。林宁正坐在窗边,手捧着一本医书,细细研读,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抬眼一看,见是林晚,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里已然明白她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林晚站在屋子中央,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睛瞪得老大,指着林宁就怒吼道:“林宁,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说好帮我嫁入太子府,现在倒好,太子大婚的消息都传得人尽皆知,彭迎春那个贱人就要当太子妃了,那我呢?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真心帮我,一直在敷衍我!” 林宁轻轻合上医书,站起身来,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子娶正妃这事儿本就是迟早要发生的,而且这也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你想想看,皇家最重礼法,如果太子连正妃都不娶,又何来侧妃一说。如今彭迎春成为太子妃已然是必然,而正妃娶了,才好娶侧妃,毕竟太子不同于其他王爷,他的一言一行都是要谨慎行之,以熹贵妃的性格,不会让太子有任何污点,所以你要是想嫁过去,就需要太子先娶正妃才可以开始计划。” 林晚听了林宁的话,愣了一下,心里虽然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那嫉妒和不甘还是在心里疯狂地翻腾着。她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哼,就算你说得在理,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彭迎春就能风风光光地先成为太子妃,我却要低她一等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宁看着林晚那副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暗自觉得可笑,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劝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如今这形势就是如此,只能顺势而为。当下,只能一步一步来,切不可心急。” 林晚却根本听不进去林宁的劝告,她几步走到林宁跟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宁,语气强硬地说道:“不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得让我和彭迎春一起嫁入太子府,我可不想在她后面进门,那样我往后在太子府还怎么抬得起头来?你要是办不到,哼,你就别想知道你母亲尸身的下落!” 林宁心中对林晚的无耻行径又气又恨,可一想到母亲的尸身还在她手上拿捏着,只能强忍着怒火,说道:“嫁入太子府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得考虑诸多因素。你且先给我些时间,容我想想办法。” 林晚冷哼了一声,双手抱胸,说道:“我可没那么多耐心等你,你最好快点想出办法来,否则,咱们走着瞧!” 说完,她扭头就走,那急匆匆的脚步声仿佛都在宣泄着她心中的愤懑。 林宁望着林晚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林晚还真是被权势和虚荣迷了心智,越发不可理喻了。不过,既然她赶着作死,自己有有什么理由不成全她呢。 太子大婚这日很快到来,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了一片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大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家家户户的屋檐,那鲜艳的色彩仿佛将天空都染成了一片喜庆的红色。 从皇宫到太子府的道路两旁,早早地就挤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人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好奇的神情,都想亲眼目睹这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街边的小贩们也没闲着,趁机售卖着各种与喜事相关的小物件,有精致的喜字剪纸、寓意吉祥的香囊,还有用红绸扎成的同心结,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让本就喧闹的街道更加热闹了几分。 皇宫内更是一片金碧辉煌,处处都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太和殿外,一列列身着华丽朝服的官员们整齐地排列着,他们身上的锦绣衣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恭敬且谄媚的笑容,纷纷向太子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太子身着一身华丽无比的喜服,那喜服以明黄色为主色调,上面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宫廷绣娘的精湛技艺,龙凤仿佛在衣间腾飞游动,尽显尊贵之气。太子头戴金冠,冠上镶嵌着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彩,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此刻脸上满是即将成婚的喜悦之色,正站在殿前,等待着迎亲的吉时到来。 另一边,彭迎春所在的府邸也是热闹至极。彭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丫鬟们来来去去,为即将出门的彭迎春做着最后的准备。彭迎春身着凤冠霞帔,那凤冠上缀满了珍珠、宝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柔和的光泽,霞帔上的绣纹精致细腻,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皇家赏赐的尊贵。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妆容艳丽的自己,心中有欢喜,也有失落,毕竟这是关乎一生的大事。 吉时一到,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走在最前面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们,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盔甲在阳光下锃亮耀眼。后面跟着的是一顶奢华至极的花轿,花轿周身用上等金丝楠木打造,镶嵌着各种珍贵的宝石,轿帘是用最上等的红色绸缎制成,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寓意着夫妻和美。花轿四周还有众多宫女手捧着托盘,托盘里放着各种寓意吉祥的物件,迎亲队伍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欢呼喝彩,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到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整个京城都被这盛大的喜事笼罩着,而这场大婚,也如同一个璀璨的符号,印刻在了众人的记忆之中,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只是在这一片繁华与喜悦的背后,又有着多少人怀揣着别样的心思,暗中谋划着各自的计划,一切都还在这热闹的表象下,悄然地涌动着。 婚宴之上,宾客云集,整个宴会厅内热闹非凡,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一张张摆满珍馐佳肴的圆桌有序地摆放着,桌上的杯盏皆是精美绝伦的瓷器,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与馥郁的酒香,交织在一起,令人沉醉。 官员们身着华丽的朝服,带着家眷纷纷入席,他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依次上前向太子和太子妃献上精心准备的贺礼,口中说着各种吉祥如意、百年好合的祝福语,言辞之间满是对皇家的尊崇与讨好。 林家与柳家的人也一同前来赴宴,踏入宴会厅时,那场面着实壮观,引得旁人纷纷侧目。柳家主还未归京,所以主母今日特意盛装打扮,头上的珠翠在灯光下璀璨生辉,只是她的眉头却微微皱着,似有心事。她一边走着,一边压低声音,神色严肃地对身旁的林晚叮嘱道:“晚儿啊,今日这场合,你可千万要沉住气,切不可冲动在做蠢事了。虽说现在情况看似对咱们不利,可只要咱们稳住,待你姥爷回来,咱们还是有机会扭转局面的,你可都听明白了?” 林晚微微点头,应了一声:“祖母,我知道了。” 可她心里却压根没把柳家主母的话放在心上,她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太子和彭迎春,看着他们那满脸幸福的模样,心中的嫉妒就像野草一般疯狂地生长着,怎么也遏制不住。 林晚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她想着林宁给自己说的那个计划,虽然冒险,可只要成功了,自己就能和彭迎春一同嫁入太子府,哪怕只是侧妃之位,那也算是达成了心愿。所以,她此刻满心都是在找合适的时机去实施计划,哪里还顾得上柳家主母的告诫呢。 她一边敷衍着柳家主母,一边在心中默默回顾着计划的各个环节,眼睛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宴会厅里众人的动向,等待着那个自认为恰当的时机出现。周围的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在她耳中仿佛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她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实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上了。 而柳家主母见林晚看似乖巧听话的样子,还以为她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也稍稍放下心来,开始和身旁的其他夫人寒暄起来,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晚早已是铁了心今天就要嫁进太子府,她在心底谋划好了这一切。 在那热闹非凡的太子婚宴之上,众人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之中,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可林晚却怀揣着自己那险恶的心思,一直在暗中寻找着机会。 趁着众人酒过三巡,注意力都被宴会上的歌舞表演所吸引时,林晚悄悄溜出了宴会厅,找了个机灵的小丫鬟,塞给她一块玉佩,附在她耳边低声吩咐道:“你去悄悄告诉太子,就说我有要紧事找他,若是他不来,我便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撕破脸皮,把之前那些事儿都抖搂出来,到时候大家可都没颜面了,他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儿。” 那小丫鬟听了,心中虽有些害怕,便赶忙朝着太子所在的主桌走去。此时的太子正陪着几位重臣说话,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凑到太子身边,轻声将林晚的话转达了过去。 太子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心中又惊又怒,可又深知林晚那人的性子,若是真把她逼急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那可就糟了,今日可是自己的大婚之日,要是出了什么丑闻,皇家的脸面可就丢尽了。无奈之下,太子只得找了个借口,说是酒水溅湿衣衫,要去换衣,然后悄悄朝着林晚所说的地方走去。 林晚早已在一处偏僻的宫殿厢房里等候多时了,见太子来了,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娇嗔道:“殿下,您可算是来了,臣妾等您好苦呀。” 说着,便迎上前去,假意柔弱地靠在了太子的怀里。 太子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推开林晚,呵斥道:“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今日可是本太子的大婚之日,你这般胡搅蛮缠,是想坏了本太子的好事吗?” 林晚却丝毫不在意太子的呵斥,她轻轻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杯早已准备好的酒,递到太子面前,眼中满是蛊惑的神色,说道:“殿下,您先消消气嘛,臣妾的心里苦闷殿下不知道么。这杯酒,就当是臣妾给殿下赔罪了。” 太子拒绝了,他知道林晚的酒不安全。可林晚这次确是在屋里的熏香上下了药。劝他喝酒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没过多久,那药效便发作了,太子只觉得浑身燥热,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而林晚则趁机扶着太子往床边走去,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心中想着什么。 此时此刻,这偏僻厢房里的动静,被一个路过的小太监发现了。那小太监是熹贵妃安排看着太子的人,他赶忙跑去将此事告诉了熹贵妃。 熹贵妃一听,顿时大怒,她没想到在太子大婚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竟然会发生这样伤风败俗的事,这要是传出去,皇家的声誉可就全毁了。没准皇帝一怒会把他的太子之位夺了,毕竟现在南宫瑾已经能站立起来了,至于未来能不能生,那谁能保证,她当即下令,让人去把太子和林晚带过来,自己则坐在宫殿的正殿之中,脸色阴沉得可怕,等着看这两人如何解释。 太子和林晚衣衫不整、神色慌乱地被侍卫们带到了熹贵妃所在的宫殿正殿之中。此时的太子,脸上还残留着红晕,眼中满是懊恼与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田地,而林晚则是一边哭哭啼啼,一边用帕子掩着面,那模样看着倒是委屈至极。 正巧,林宁与林相和南宫瑾在附近一处回廊下说着话,听到这边的动静,便一同走了过来,见是这般情形,三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走进了正殿。 林晚见众人都围了过来,尤其是看到林相和南宫瑾也在场,心中虽有些心虚,但还是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熹贵妃哭诉道:“贵妃娘娘,臣妾与太子殿下是两情相悦,今日之事,实非臣妾所愿,只是情难自抑,还望娘娘恕罪。” 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来,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她才是受害者一般。 熹贵妃坐在上方的凤椅上,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眼中满是愤怒与鄙夷。她本想着,趁着此事还没传开,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林晚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给处死,也好保全皇家的颜面,把这场丑闻彻底压下去。 可如今,这么多人都瞧见了,林相他们也在场,要是贸然处置了林晚,怕是难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反而会让这件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到时候更是没法收拾了。熹贵妃心中暗恨,却也只能强压下怒火,思索着该如何妥善解决此事。 她先是看了一眼太子,眼中满是失望,冷冷地说道:“太子,你今日可是大婚之日,怎会闹出这般荒唐事来?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冷汗,他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母妃,儿臣…… 儿臣也是被她骗了,儿臣本不想来的,可她以…… 以一些事要挟儿臣,儿臣一时糊涂,才中了她的计,儿臣知错了,请母妃恕罪。” 熹贵妃听了太子的话,冷哼了一声,又把目光投向了林晚,呵斥道:“林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使出这般下作手段,你当真以为本宫拿你没办法了吗?” 林晚吓得身子一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贵妃娘娘,臣妾对太子殿下的心意天地可鉴,今日之举,也只是想与殿下长相厮守,并无他意呀,还望娘娘成全。” 林相在一旁看着林晚这般不知死活的样子,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林晚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这般有损门风的事来,心中对她又气又恨,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宁则是微微皱着眉头,心中暗自冷笑,林晚,好样的,这回她一定会被熹贵妃恨死的。 南宫瑾站在一旁,神色冷峻,静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熹贵妃看着眼前这混乱又难堪的局面,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无奈与恼怒。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看向太子,语气严肃地问道:“太子,事已至此,如今这局面,你且说说,你可愿意娶她做侧妃,也好给此事一个交代,尽量保全皇家的颜面。” 太子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林晚,心中对她的算计厌恶到了极点。想起之前林晚就三番五次地用各种手段想要纠缠自己,今日更是在自己大婚之日使出如此下作的招数,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他咬了咬牙,语气坚决地说道:“母妃,儿臣不愿意!儿臣实在是受够了她这般算计,断不能再让她得逞了,还望母妃莫要再提此事。” 林晚一听太子这话,心中大惊,她原本想着,哪怕太子心里再不情愿,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皇家的体面,熹贵妃也一定会施压让太子答应娶自己做侧妃的,却没想到太子竟如此决绝,直接就拒绝了。 不过,林晚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她想起了和林宁商议的那个 “万全之策”,当下便哭得更加伤心了,边哭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贵妃娘娘,太子殿下,臣妾…… 臣妾已经怀了太子的孩子,若是殿下不肯娶臣妾,臣妾可以一死了之,只是这孩子可怎么办,臣妾实在是不忍心……” 说着,她还捂着自己的肚子,那模样仿佛真的已经有了身孕一般。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愣,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熹贵妃更是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若是林晚真的怀了太子的孩子,那这事儿可就不同了。皇帝一直希望他的儿子结婚生子,皇帝的儿子中一个也没有结婚生子的,如果太子最先得子,皇帝一定会大乐。这句话在熹贵妃和太子心里一下炸起阵阵浪花。熹贵妃已经心里有了盘算。 其实,这一切都是林晚和林宁之前就商量好的计谋。林宁给了林晚一颗假孕药,这药吃下去后,会让人出现一些类似怀孕的症状,连御医都验不出,同时会时常犯恶心、嗜睡,月事也会停住,从表象上看,就和真的有孕了一模一样。林晚想着,只要先把这药吃了,到时候若是他们不同意自己嫁入太子府,她就使出这招杀手锏,任谁也没办法阻拦自己进门了,只有进门了,怀孕也不是难事,毕竟皇家最看重血脉传承,断不会让太子的子嗣流落在外的。 林相在一旁听到林晚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会如此胆大妄为,不仅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还怀了孕,这要是传出去,整个林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呀。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晚呵斥道:“你…… 你这个孽女,竟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来,你可把林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林宁则是微微低下头,看似一副震惊又担忧的模样,心中却暗自冷笑,她知道林晚这是按照计划行事呢,只是这林晚也太心急了些,这么快就把这招使了出来,虽然后面能如她所愿,只是会被熹贵妃恨死。 南宫瑾站在一旁,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已然洞察了几分其中的蹊跷,他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林晚此举看似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之举,可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更深的阴谋,只是现在还不好说破,毕竟熹贵妃她们乱作一团对他来说才是好事。且看这熹贵妃要如何应对了。 熹贵妃听到林晚声称有孕之后,她立刻吩咐身边的嬷嬷道:“去,找个靠谱的太医来,给林晚好好号号脉。” 那嬷嬷领了命,赶忙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位经验丰富的太医赶了回来。太医战战兢兢地走进正殿,先是给熹贵妃行了个大礼,而后在熹贵妃的示意下,走到林晚身边,让她伸出手,将手搭在脉枕上,开始仔细地诊脉。 整个宫殿正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医,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一般。太子的脸上满是紧张与懊恼交织的神色,他心中既盼着林晚是在说谎,可又隐隐有些担心,毕竟万一真的有了孩子。 林晚则是微微垂着头,看似有些娇羞又紧张的模样,可心里却在暗自得意,她对林宁给的那颗假孕药有着十足的信心,料想这太医肯定会诊出自己有孕的脉象来。 过了好一会儿,太医才缓缓收回手,起身朝着熹贵妃恭敬地回话道:“启禀贵妃娘娘,林小姐这脉象…… 确是喜脉无误呀,依微臣看,已然有了月余的身孕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林相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竟然真的 “有孕” 了,这下林家的名声可算是废了,往后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旁人的指指点点呢。 熹贵妃听闻太医的话后,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与无奈。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众人说道:“既然林晚已然有了太子的子嗣,那这事儿便不能再拖了。林晚,本宫今日就安排你今晚马上入太子府,防止伤及子嗣,这成婚的典礼之类的,后续再补上便是了。皇家子嗣最为贵重,断不能让其流落在外。”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太子和林相,只见太子此刻低着头,一声不吭,熹贵妃心中便明白了几分,暗自想着,自己这儿子肯定是早前就与林晚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才会被林晚这般拿捏住,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只能先这么办了,尽快把这事儿给平息下去,以免引起更大的骚动,对皇室的名声造成更严重的损害。 林相这边又怎会不知这事林晚做梦都想要的安排,这脸都不要了,他又能说什么,皇家不可违,他本来就不敢忤逆熹贵妃,如今这局面,他更是低头不敢说话。 林晚一听熹贵妃这话,心中大喜,她赶忙磕头谢恩道:“多谢贵妃娘娘成全,臣妾感激不尽,定当尽心尽力伺候太子殿下,为皇家开枝散叶。” 林宁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叹息,林晚如此急切地想要嫁入太子府,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是一个精心为她准备的牢笼。 南宫瑾则依旧神色冷峻,他微微皱着眉头,心中思索着这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的隐情,毕竟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又太过巧合了,只是现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而此时,宫殿内的下人也都不敢再多言,在熹贵妃的安排下,开始匆匆忙忙地准备起林晚今晚嫁入太子府的事宜来。 原本喜庆的太子婚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变得更加混乱而又荒诞。 而这边主宴会之上,一片歌舞升平,宾客们欢声笑语,酒杯碰撞间奏响着热闹的乐章,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喜庆都汇聚于此了。这明面上,一切都进行得顺风顺水,众人沉醉在这奢华且欢愉的氛围之中,丝毫察觉不出之后的那场闹剧留下的痕迹。 太子和熹贵妃在处理完林晚的事儿,也不过是短暂地时间,很快便又整理好神色,带着得体的笑容,重新融入到这热闹非凡的宴会里了,林宁真的佩服皇家的心态,比现代的很多大明星都会变脸。他们就如同这宴会的核心,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行礼、敬酒,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将这看似完美的氛围烘托得更加浓烈了。 林宁本无心参与这宴会中的热闹,她心里还惦记着南宫瑾的病情,想着尽快回去继续研究解毒之法。可就在她不经意间抬眸扫视众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了她的眼帘。那身影只是一闪而过,却让林宁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那正是自己同母同父、已经失踪许久、遍寻无果的亲大哥。 林宁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中满是震惊与惊喜,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看到大哥的身影。当下,她便顾不上其他,匆匆朝着那个身影所在的方向挤了过去,嘴里还不由自主地叫着:“大哥!大哥!” 然而,或许是那人听到了林宁的呼喊声,又或许是察觉到了有人在追他,只见那身影微微一顿,随后竟加快了脚步,匆匆朝着宴会外走去。林宁见状,心急如焚,也赶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可周围人实在太多了,那些宾客们都沉浸在宴会的欢乐中,林宁这急切的呼吸声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欢声笑语和丝竹管弦声里。 等林宁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跑到外面时,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回廊和远处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她拼命地追了上去,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那身影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林宁一个人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眶泛红,心中满是失落与疑惑。 她实在想不明白,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么多年音信全无,为何今日出现了却又如此匆忙地离开,甚至都不愿与自己相认呢?林宁的心里像是被一团乱麻给缠住了,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大哥,弄清楚这些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哥会出现在这里,又这般决绝地离去。 第26章 林晚如愿嫁入太子府 在熹贵妃的安排下,林晚婚嫁一切都进行得极为仓促。 林晚满心期待着能风风光光地嫁入太子府,哪怕是临时起意,也盼着能有个像模像样的阵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被告知只能乘坐一顶轿子,从太子府的侧门悄悄进去,不能有丝毫张扬,仿佛是要极力遮掩她入府一般。林晚一听这话,心里别提多生气,她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可又不敢发作出来。她心里清楚得很,今天自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熹贵妃对她的耐性早就已经消耗殆尽了,能同意让她嫁入太子府,已然是看在那所谓 “皇家子嗣” 的份上了,若是再敢闹什么,说不定贵妃娘娘一怒之下,真的会改变主意,那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于是,林晚只能强忍着满心的委屈,坐上了那顶轿子。轿子晃晃悠悠地朝着太子府的侧门而去,一路上没有热闹的迎亲队伍,没有鞭炮声,也没有百姓们的欢呼喝彩,只有那几个抬轿的侍卫沉闷的脚步声,仿佛在诉说着她这尴尬又无奈的处境。 好不容易到了太子府,林晚下了轿,在丫鬟的引领下,朝着为她准备的寝殿走进屋去。太子府为她准备的寝殿,她看着室内的景致,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原本她想着,这太子府必定是处处奢华无比,自己住的地方肯定也是金碧辉煌,比相府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 可当她真正走进那为她准备的寝殿时,却愣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寝殿虽说也算得上精致,但和她想象中的相差甚远,甚至还不如她在相府的住所那般豪华。屋内的陈设看着有些陈旧,家具虽说得干净,却少了几分大气,那些摆件也都是些寻常之物,根本没有什么珍贵稀罕的玩意儿。当然,并不是太子府是这样,这屋子之前是下人的房间,今儿这是熹贵妃安排特意准备出来的,当然是为了恶心林晚。 林晚站在屋子中间,气得浑身发抖,她恨恨地想到这肯定是熹贵妃故意为之,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知道即便进了太子府,也别太得意。可事已至此,她又能怎样呢?只能先暂且忍下这口气,再慢慢想法子改变这处境了。 想到这里,林晚满心期待地坐在那略显冷清的寝殿之中,身上还穿着那身匆忙准备的喜服,凤冠的重量压得她脖颈有些酸痛,可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门口,盼着太子能快点出现。 夜越来越深了,整个太子府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唯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林晚的心。她等啊等,从最初的满怀期待,到渐渐变得焦虑不安,再到后来,心底已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和愤怒痛哭起来。 要知道,今日本就是她算计着要嫁入太子府的日子,虽说过程波折又仓促,可她想着,不管怎样,太子总会来看看自己的,毕竟从小青梅竹马,毕竟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该来敷衍一下。 可谁能想到,太子压根就没往她这边来,而是在彭迎春那边行着洞房之礼,与彭迎春共度这新婚之夜。毕竟彭迎春的长相和家事,是配给太子的正妃最好的人选,并且,彭迎春还是太子没有得到的,而林晚,在太子心里,早就没有之前的新鲜感,加之一次次的让他骑虎难下,太子甚至开始有些厌烦林晚。 可在林晚心里,想的是熹贵妃故意在整她,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即便进了太子府,也不会如她所愿那般得宠。 然而,明白归明白,当这漫漫长夜过去,天都快亮了,太子却连来瞧她一眼都没有,这还是让林晚的心里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凉透了。她坐在床边,一夜未眠,眼眶泛红,眼中满是血丝,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变得有些狼狈不堪。 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为了能嫁入太子府,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太子妃之位,她可谓是机关算尽,甚至不惜使出那样下作的手段,可如今呢,换来的却是这般冷落的待遇。她在这陌生又清冷的寝殿里,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没有丝毫新婚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孤独。 林晚咬着嘴唇,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太子府里,一直过着这样被人忽视、受尽冷遇的日子吗?可若是现在就放弃,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而且她还对外宣称有了身孕,这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了相府,那她可就真的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她越想越纠结,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又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盼着等天亮了,太子能念在与她是情谊的份上,好歹来见她一面,哪怕只是说上几句话,也能让她心里好受些,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林晚在那清冷孤寂的寝殿里苦等了两夜,却连太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心中满是委屈、愤怒与不甘。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如今在这太子府孤立无援,要想改变这样的处境,重新夺回太子的宠爱,只能再去求林宁帮忙了。 于是,第二日一早,林晚便差人去请林宁来太子府见她。林宁接到消息后,心中也猜到了几分林晚的意图,便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太子府,径直朝着林晚的寝殿走去。 林宁刚踏入寝殿,林晚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脸上满是焦急与讨好的神色,拉着林宁的手说道:“林宁,你可算来了,我如今在这太子府里,那太子殿下从新婚夜都不曾来看我一眼,这怀孕之事怕会穿帮,往后我这日子可怎么过。你向来聪明,可得帮帮我啊。” 林宁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林晚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暗自冷笑,她心里清楚林晚的为人。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林晚,我为何要帮你呢?你之前三番五次地算计我,还用我母亲的尸身要挟我帮你嫁入太子府,如今又想让我帮你争宠,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呀?” 林晚一听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急切的模样,她咬了咬嘴唇,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可如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若帮我这一回,我保证,只要我重新得到太子的宠爱,往后定有你的好处。而且…… 而且你母亲的尸身还在我手上呢,你若不帮我,我可不敢保证。” 林宁一听林晚又拿母亲的尸身来要挟自己,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她怒视着林晚,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林晚,你还敢拿我母亲的尸身说事,你可真是卑鄙至极!我告诉你,要我帮你可以,但你必须先把我母亲尸身的位置告诉我,否则,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的,我可不会再相信你这出尔反尔的人了。” 林晚见林宁态度如此坚决,心中有些犹豫了,她本想着先哄着林宁帮自己,等真的夺回宠爱了,再拿捏着母亲尸身继续让林宁为自己所用,可现在林宁的要求。 林晚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利弊,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下脚步,看着林宁说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我怕我告诉你了,你却反悔不帮我了,那我可就一场空了。你先答应我,一定会帮我,我再告诉你。” 林宁冷哼了一声,说道:“林晚,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若不先说出我母亲尸身的位置,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就算找不到母亲的尸身,也不会再任由你这般利用我了。” 林晚看着林宁那决绝的模样,心中着实有些害怕了,她知道林宁这次是动了真格的,要是真把林宁逼急了便不好办了。思来想去,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缓缓说道:“那…… 那我告诉你吧,你母亲的尸身就在…… 就在西郊那片荒林里的一处隐秘山间中,这里有张地图,我给你,我没有骗你,你现在可以帮我了么?” 林宁听了林晚的话,心中又悲又喜,悲的是母亲的尸身竟被藏在那样偏僻荒凉的地方,喜的是终于知道了下落,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总算有了个结果。不过,她可没忘记林晚的目的,当下便说道:“林晚,我暂且信你这一回,不过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敢骗我,我定不会放过你。至于帮你夺回太子的宠爱,我会试着想想办法,但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毕竟这事儿也不是我能完全掌控的。” 林晚赶忙点头说道:“只要肯尽力,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林宁道:”我没有告诉你怎么做之前,你不要动。” 明日回门,你回到相府我自会告诉你怎么做。 林宁离开太子府,为了担心出现不必要的麻烦,林宁也去看了彭迎春,迎春看起来很憔悴,知道太子对她还算关爱有加,林宁也算是放心了。林宁回到相府第一时间找到钟叔,安排人去找她母亲的尸身。 钟叔回来话说已经找到了,因为怕柳氏那边在打坏主意,已经连夜安排人把她母亲的尸身运回越国宁家了。钟叔一直很忠心,她是很信得过的。这些事情本该她自己去,可是自从林晚出嫁后,柳氏就天天派人看着林宁,让她很头疼。不过好在母亲的尸身已经安全了,那么他们也在没有拿捏她的可能了。不过林晚这个棋子,她还是需要的,要不怎么能钓出幕后的大鱼呢。 毕竟回来这段时间看,林晚和柳氏是没有能安排那么多事情的能力的,想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林宁要知道这个高人是谁,找到它应该就能找到许多事情的答案。 话说,到了林晚回门的这一日,相府上下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本应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场面,可因为太子并未陪同前来,气氛中便隐隐透着几分尴尬与冷清。 林晚坐在回门的轿子里,心中满是委屈和怨恨,她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嫁入了太子府,可太子却这般不给自己面子,连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露面,这让她在相府众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呀。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咬着嘴唇,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重新夺回太子的宠爱,绝不能再这样被人忽视下去。 然而,就在林晚满心愤懑想着回到林府去找林宁看看她有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之时,相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相府走来。为首的正是从南诏平乱归来的柳太傅,他身着一身威严的朝服,他虽耄耋之年,却依旧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历经沙场的坚毅与果敢,只是此刻,那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急切,毕竟他一回来柳府,就听闻了外孙女林晚的诸多事情,心中着实牵挂不已。 柳太傅刚踏入相府,便让人赶忙去请林晚过来。林相看到柳太傅吓的大气不敢喘,林家祖母也是不知所措。林晚听到柳太傅回来的消息,又惊又喜,赶忙整理了一下妆容,急匆匆地朝着前厅走去。一见到柳太傅,林晚那满腹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眼眶泛红,“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哽咽着说道:“外祖父,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外孙女可受尽了委屈呀。” 柳太傅看着林晚这般模样,心疼不已,赶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说道:“晚儿,快起来,别哭了,你且细细与外祖父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从自己如何被人用计与太子有了牵扯,再到后来即便有孕,也只是被熹贵妃安排从侧门悄无声息入府,大婚夜太子更是连看都没来看自己一眼,还有今日回门太子也不陪同,这一桩桩、一件件,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委屈至极。 柳太傅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整张脸都气得涨红了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岂有此理!我柳家的孙女何时受过这般委屈,那皇家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就算你只是侧妃,可好歹也是明媒正娶,怎能如此不被重视,这分明是在打我的脸!” 相府里的众人见柳太傅这般震怒,都吓得不敢出声,整个前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到了极点。柳太傅在厅中来回踱步,似乎心中的怒火如同燃烧的烈焰,越烧越旺,感觉他似乎马上要找那皇家讨个说法。似乎想着让他们知道柳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柳太傅本就是老谋深算的性子,听完林晚的哭诉,想到了接下来的破局之法,他知道不能让她再任由别人摆布了,否则很多事情就没有办法继续成事了。于是,当下他便佯装怒不可遏,一刻也等不及了的样子,直接从林相府匆匆起身,带着满腔的怒火,径直朝着太和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柳太傅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脚下的步伐都变得格外沉重又急促,到了太和殿外,柳太傅也不顾侍卫的阻拦,大声喊道:“臣柳太傅求见皇上,有要事启奏!” 那声音中气十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侍卫们见他这般气势,也不敢多加阻拦,赶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柳太傅便得到了传召,踏入了太和殿内。只见殿中庄严肃穆,皇上高坐在龙椅之上。 柳太傅先是恭敬地行了个大礼,而后便直起身子,毫不畏惧地开口说道:“皇上,臣今日前来,是要状告太子殿下!臣远在南诏平乱,本以为家中一切安好,却不想归来才知,臣那外孙女林晚,遭受了这般天大的委屈。” 皇上一听,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柳太傅,你且细细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太傅深吸一口气,将林晚如何一心倾慕太子,如何在太子大婚之前与太子有了瓜葛,而后又查出有了身孕,却只得以侧妃身份从侧门被抬进太子府,大婚夜太子对她不闻不问,甚至今日回门太子都未曾陪同等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言辞间满是痛心与愤慨。 “皇上呀,太子身为储君,本应知晓礼法,可他这般作为,先是与臣的外孙女有了首尾,后又如此轻视她,全然不顾她怀有身孕,这等不负责任的行为,实在是不堪大任!臣曾是太子师,臣失职,臣恳请圣上责罚。若是太子不知悔改,依旧这般我行我素,臣恳请皇上恩准,让林晚与太子和离,臣要将她带回柳家,绝不能再让她在那太子府受此等委屈了!” 柳太傅说着,眼中满是决然之色,那神情仿佛若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便绝不善罢甘休一般。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心中明白,柳太傅在朝堂上颇有威望,又刚从南诏平乱归来,立下赫赫战功,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引起朝堂动荡,可太子的行为若真如柳太傅所言,那也确实不妥。当下,他便说道:“柳太傅,你先莫要激动,此事朕定会派人仔细查清楚,若太子真有过错,朕定不会偏袒,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柳太傅听了皇上的话,却依旧不依不饶,说道:“皇上,臣只望此事能尽快有个结果,臣的外孙女如今在太子府度日如年,如今这般,臣便把孙女接回柳府,还望皇上能体谅臣这一片护犊之心。” 皇上微微点头,说道:“朕知晓了,太傅先退下吧,朕即刻便着人去查问此事。” 柳太傅见皇上这般说,这才行了礼,缓缓退出了太和殿,只是那背影依旧透着一股倔强,当晚林晚就被接回柳府,也因柳太傅的这一状,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都在拭目以待,看皇上究竟会如何处置此事。 皇上听闻柳太傅的一番陈词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太子居然做出了这等行为不端的事,这不仅关乎皇家的体面,更是影响到了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的平衡。 当下,皇上重重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呵斥道“把太子和熹贵妃给我叫来!” 太子和熹贵妃刚到大殿,便听到皇上喊道:“太子身为储君,本应以身作则,恪守礼法,如今却这般荒唐,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一旁的熹贵妃见状,心中大惊,她深知此事定于柳太傅回京有关,她本是想给林晚个下马威,可谁知道这柳太傅偏偏这时候回来了,若皇上真的动怒责罚,那太子的前途可就堪忧了,她当下也顾不上许多,赶忙上前跪地求情道:“皇上息怒,此事虽说看起来是太子的不是,可实则是那林晚先耍手段在先。臣妾也是想着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皇家不是能随意拿捏的,这才默许了太子冷落她,还安排她从侧门入府,臣妾也是一番苦心,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本就气在心头,听了熹贵妃的这番解释,更是觉得厌烦不已,他冷哼一声道:“哼,不管那林晚如何耍手段,太子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判断吗?身为储君,竟被一个女子牵着鼻子走,还做出这等不负责任、有失体统的事来,若传扬出去,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我皇家?如何看待这未来的国君?” 熹贵妃还想再辩解几句,可皇上却一甩衣袖,制止了她,神色冷峻地说道:“够了!朕不想再听这些解释,太子犯下如此过错,必须要受到责罚,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说罢,皇上便下令,太子罚奉一年,命他即刻回府思过三日,抄录十遍《礼记》,以正其心,明其礼。并且要求太子在思过结束后,前往柳太傅府,亲自向柳太傅请罪,态度要诚恳,务必将林晚风风光光地接回太子府,好好对待,切不可再有丝毫怠慢。 而对于熹贵妃,皇上也是满心失望,觉得她身为后宫表率,不仅没能教导好太子,还妄图为太子开脱,实在是有失身份。于是,皇上也毫不留情地下令将熹贵妃禁足在自己的宫殿之中,没有他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一步,让她也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 柳太傅得知皇上肯为林晚做主,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不过他更明白,此事虽说看似有了个结果,但在太子和熹贵妃心中怕是会对林晚更加记恨了,这才是他想看的的结果,往后林晚在太子府的日子,恐怕会更不太平,只要这样闹下去对他才会有利。他对此满意的点点头。 太子受到如此责罚,又要去给柳太傅请罪接回林晚,心中满是愤恨,可皇命难违,他也只能咬着牙应下,暗暗在心中想着,这林晚可真是个扫把星,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麻烦,等接她回府后,定要想办法好好整治她,也好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第27章 太子接林晚回府 三日后,太子依照皇上的旨意,收敛了往日的傲气,换上了一身素净且显得谦逊有礼的衣裳,带着一众侍从朝着柳太傅府而去。到了柳府门前,太子下了马车,亲自上前叩门。门房见是太子殿下,赶忙进去通报,不多时,柳太傅便沉着脸走了出来。太子见状,赶忙恭敬地行礼,说道:“太傅大人,前些日子是晚辈行事鲁莽,有失体统,多有得罪,今日特来向您请罪,还望太傅大人海涵,允准晚辈接林晚回府。” 柳太傅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太子,眼中满是鄙夷之色,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您贵为储君,本应是天下人的表率。我那可怜的外孙女,满心倾慕于您,却被您如此轻贱,大婚之日就受尽委屈,回门之时您又不闻不问,您这等做法,完全是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皇家的教养就是如此对待师长吗?” 太子被柳太傅这般毫不留情地数落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虽愤恨不已,可嘴上却只能说道:“太傅大人教训的是,晚辈确实有错,往后定当改过自新,好好对待林晚,还望您莫要再与晚辈计较了。” 柳太傅却依旧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您如今说得倒是,可谁知道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柳家的孙女,那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到了您府上,却要受那般委屈,您若是真有心改过,往后可得拿出实际行动来,莫要只是嘴上说说,哄骗我们这些老家伙。” 周围的侍从们听着柳太傅这般毫不客气地批评太子,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他们深知太子平日里最是要面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都暗暗担心太子会当场发作。 可太子终究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再次赔着笑脸说道:“太傅大人放心,晚辈定会铭记今日您的教诲,定不会再让晚儿受委屈了,还请您让晚辈接她回府吧。” 柳太傅见太子态度还算诚恳,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让人去把林晚带了出来。林晚见到太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既有能回太子府的一丝欣喜,又担心太子会因为今日之事迁怒于自己。 太子看着林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爱妃,咱们回府吧。” 林晚赶忙应了一声,便跟着太子上了马车。 一路上,太子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林晚坐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也不敢主动搭话。等回到了太子府,太子一下马车,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对着身边的侍从呵斥道:“把林侧妃带到偏院去,给我好好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侍从们虽有些犹豫,毕竟林晚怀有身孕,可看着太子那盛怒的模样,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架起林晚就往偏院走去。林晚吓得脸色煞白,哭着喊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为何呀?臣妾肚子里可怀着您的孩子呢,您不能这样对臣妾呀!” 太子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心中恨恨地想着:“都是这个女人,害得我被父皇责罚,还在柳太傅那儿丢尽了脸面,今日若不好好整治她一番,我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到了偏院,太子又吩咐下人,减少林晚的饮食供应,把那屋子里的炭火也撤了些,让屋子变得阴冷起来,还不许丫鬟好好伺候她,只给她准备些粗糙的被褥。林晚在那屋子里,又冷又饿,心中满是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竟会如此狠心地对待自己,全然不顾她腹中的胎儿,可如今她孤立无援,也只能默默哭泣,期盼着太子能早日消气,放过自己。 在那阴森清冷的偏院里,林晚的噩梦似乎永无尽头。太子心中的愤恨丝毫没有因为时日的推移而消减,反而变本加厉地折磨起林晚来。 每到夜晚,太子便会带着一身戾气来到这偏院,一进门,看着林晚那惊恐又讨好的模样,他就满脸厌恶地嘲讽道:“哼,你不是当初用尽手段也要勾引我吗?怎么,现在怕了?我今儿个就让你好好尝尝这自作自受的滋味,让你骚个够!” 说着,便粗暴地一把扯碎林晚的衣裳,全然不顾她的挣扎与哀求。 林晚吓得脸色煞白,一边拼命地想要挣脱太子的手,一边哭着说道:“太子殿下,求求您了,臣妾知道错了,您放过臣妾吧,臣妾当初也是因为太爱慕您了,才会一时糊涂做出那些事,求求您高抬贵手啊。” 可太子哪里听得进去,他冷哼一声,将林晚狠狠甩到床上,继续恶狠狠地说道:“爱慕我?你那也配叫爱慕?分明就是不要脸的下作手段罢了。大婚那日,我洞房都没去你那边,你心里肯定恨透我了吧?哼,那我就让你洞房个够!” 说罢,太子便对林晚动起手来,那动作粗鲁不堪,没有丝毫怜惜之情,林晚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身体被肆意地蹂躏着,每一寸肌肤都传来钻心的疼痛,不多时,她便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了。 林晚哭得声嘶力竭,她实在是承受不住这般折磨了,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谎称腹中还有孩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哭着喊道:“太子殿下,求求您了,臣妾…… 臣妾还怀着身孕呢,您这样会伤了孩子的呀,这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就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太子听了这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这寂静的偏院里显得格外刺耳。笑罢,他凑近林晚,眼神中满是鄙夷与怀疑,冷冷地说道:“你这荡妇,还敢跟我提孩子?我都怀疑这肚子里的是不是我的种呢!说不定是你跟哪个野男人苟且之后,故意拿来要挟我的,哼,你以为我会信你?” 林晚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太子哥哥是个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人,可是,当下的他更是让她绝望至极,她哭诉道:“殿下,您怎么能这么说,这千真万确是您的孩子呀,臣妾对天发誓,绝没有半句假话,您可不能冤枉臣妾啊。” 然而,太子却根本不理会她的哭诉,依旧我行我素,继续着那残忍的折磨,仿佛要把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林晚的身上。林晚此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期盼着太子能突然良心发现,放过自己,可那渺茫的希望,在这如深渊般的黑暗里,却显得是那么遥不可及。 林晚其实不知道,太子平日里总是戴着一副谦逊有礼的面具,在众人面前,无论是面对朝堂上的大臣,还是后宫中的妃嫔,他都表现得温文尔雅,恭敬有加,让人觉得这未来的储君必定是个仁善之人。尤其是在熹贵妃面前,他更是乖顺听话,对贵妃的话言听计从,仿佛就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儿子,使得旁人都对他赞誉有加,认为皇家能有这样的储君,实乃天下之福。 然而,面具之下的他,却有着一颗狠毒至极、残忍无情的心。他的内心仿佛被阴暗所笼罩,只要有人稍稍触犯了他,哪怕只是无意间的一点冒犯,在他看来那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定要千百倍地报复回去才行。 就拿林晚来说,起初林晚确实是用了些手段想要嫁入太子府,可即便如此,若太子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或许会加以呵斥、警告,让她收敛行为,又或者看在她怀有身孕以及柳太傅的面子上,对她稍加包容,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太子却完全不是这样,他被林晚的算计触怒后,心中便燃起了熊熊的仇恨之火,那怒火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熄灭,反而越烧越旺,使得他对林晚做出了那般残忍之事,全然不顾林晚的哀求,也不管她腹中的胎儿,只是一味地想要宣泄自己的愤怒,让林晚承受无尽的痛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怨恨。 再看朝堂之上,曾经有一位老臣,只因在朝堂议事时,对太子提出的一个建议委婉地表达了不同看法,话语中并未有任何不敬之意,只是出于对国事的考量,希望能寻求更好的解决之法。可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 “忤逆”,太子便暗暗记恨在心了。之后,他便暗中指使手下之人,收集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诬陷那位老臣,使得老臣一家老小都受到了牵连,被抄家流放,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这还没完,流放期间,太子安排人前去暗杀,而此时太子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全家老少无一人幸免,太子却丝毫没有愧疚之心,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 在太子府里,丫鬟侍从们更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太子。有一回,一个小丫鬟在侍奉太子喝茶时,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茶水溅出了些许在太子的衣角上。那丫鬟吓得赶忙跪地求饶,连连磕头,嘴里说着 “太子殿下恕罪” 的话。可太子却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当下便命人将那丫鬟拖下去,重打了几十板子,直打得那丫鬟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最后还不许医治,任其自生自灭直至死亡,丝毫不念那丫鬟平日里也是尽心尽力伺候的份儿。 太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狠毒和残忍已然深入骨髓,那伪善的表象不过是他用来蒙蔽众人、巩固自己地位的手段罢了,而那些真正了解他本性的人,无不为之胆寒,只是大多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周旋,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就成为了他下一个报复的对象。如果太子还没有报复的人,只能说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握这个人,否则他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而彭迎春也不知道这样的太子,她们都还只停留在认识太子的表象上。林晚现在只盼望她的祖父能救她离开。只是太子已经牢牢的控制了她,不允许她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无尽的地狱。 林宁这边听闻了柳太傅回来后的这一系列举动后,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她深知这柳太傅向来老谋深算,绝非是那等行事鲁莽、不计后果之人。 按常理来说,若是真心为林晚好,就该明白在这皇家的一亩三分地里,最忌讳的就是公然与皇家作对,去太和殿状告太子,虽说一时出了气,可往后太子心里岂能不记恨林晚呢?这无疑是把林晚往火坑里又推了一把,只会让她在太子府的日子越发艰难。 林宁在自己的院子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她想着,难道柳太傅真的只是一时冲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所以才做出这般看似莽撞的行为吗?可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太可能。柳太傅在朝堂沉浮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按捺不住性子呢。 那会不会是另有目的呢?林宁停下脚步,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越发觉得此事透着一股蹊跷劲儿。或许,柳太傅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朝堂上立威也说不定。毕竟他刚从南诏平乱归来,虽说立下了战功,可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他或许是想通过此举,向众人表明自己的态度,哪怕是面对皇家,他也绝不退缩,以此来巩固自己在朝堂上的威望和话语权,让那些原本对他有所忌惮或者心怀不轨的人,不敢轻易算计他。 又或者,柳太傅是想故意激化林晚与太子之间的矛盾呢?林宁想到这儿,心中一凛。也许他有着更深的谋划,想让林晚在太子府陷入困境后,再出手相助,从而让林晚对他这个外祖父更加依赖,往后便能更好地掌控林晚,利用林晚牵扯到的各方势力,为他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或者还有其他更大的野心。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柳太傅想通过这件事,去试探皇上对太子的态度。看看皇上到底有多看重太子,在太子犯错的情况下,皇上会如何权衡朝堂各方势力,做出怎样的抉择,以便他后续能根据皇上的态度,调整自己在朝堂上的站位和策略,在几位皇子中如何做出抉择,为自己以及柳家谋求一个更为有利的处境。 林宁越想越觉得这背后的水很深,柳太傅的心思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她暗暗决定,要多留意柳太傅后续的举动,说不定能从中发现更多端倪,也好提前做些准备,毕竟这事儿牵扯到的可不仅仅是林晚一个人,从前世姐的回忆中来看,自己不但会被牵扯其中甚至被害死了呢。 第28章 拜访太子妃 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林宁略作收拾后,便带着丫鬟朝着太子府走去。她心里一直对柳太傅的种种行为存着疑惑,思来想去,觉得彭迎春身为太子正妃,或许能知晓一些内情,便决定前去拜访,探探口风。 到了太子府,林宁递上拜帖,不多时,便有丫鬟引着她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来到了彭迎春所在的院落。彭迎春听闻林宁前来,心中十分高兴的迎了出来。 “林小姐今日前来,可真是让这院子都添了几分光彩呀,快里面请。” 彭迎春热情地招呼着,将林宁请进了正厅。 林宁微微欠身行礼,笑着说道:“太子妃娘娘客气了,今日冒昧来访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彭迎春笑着摆手,说道:“林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 说完两个人笑着走进房间。两个姐妹亲昵的扶着坐在椅子上,林宁这才缓缓开口道:“娘娘,我听闻柳太傅刚从南诏平乱归来,昨日又在太和殿闹出了那般动静,我实在是好奇这柳太傅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不知娘娘可否知晓一二?” 彭迎春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林妹妹,说起这柳太傅,他可不是一般人,他乃是太子师,以往时常进宫教导太子殿下学问、礼仪以及为人处世之道,对太子殿下的成长有着不小的影响,可以说,柳太傅向来是支持太子殿下的。” 林宁轻轻点头,又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之前太子殿下与林晚之间的婚事,会如此波折呢?我听闻之前本是定着要娶林晚为正妃的,可最后却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这其中缘由,娘娘可清楚?” 彭迎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似是在斟酌着言辞,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林小姐,这事儿嘛,我也只是略有耳闻,不敢保证全然属实呀。不过我听说,起初太子殿下确实有意要娶林晚为正妃,毕竟柳太傅在朝堂之上威望颇高,有他做后盾,对太子殿下来说,那可是一大助力。可这皇家选正妃呀,终究是极为看重出身门第的,嫡庶之分尤为关键,或许就是因为林晚妹妹不是嫡女,这才使得婚事有了变故,最后变成了让她以侧妃之位嫁入太子府了。” 林宁听了彭迎春的话,心中暗自思忖,她觉得这事儿似乎没那么简单,仅仅因为嫡庶之分就改变了婚事安排,那他们大可以不安排她回来相府,只要她不回来,那林晚就可以一直以嫡女自居,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可那柳太傅又为何要在知晓这一情况的前提下,还去太和殿那般大闹一场呢?这背后定然还有别的隐情。 林宁还是担心彭迎春在太子府的生活的,她问:“那太子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他不会为难你吧?” “不会,最近他都没有来我这里。其实你知道,我对他也没有那么多期许。”迎春道。 “我以为你不会嫁给他。”林宁说。 “哎.....怎么说,有些时候生在大家族不如生在小门小户,小门小户可以自己选择也可以有些自由,可是高门大户的女儿,基本上都是这样,嫁给谁都是为了利益和关系的维系,我如今能嫁太子已经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 “那确实是。”林宁道“不过,把林晚也安排进太子府你不会气么?” “我怎么可能会气,太子不可能只娶一个,普通富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何况帝王家,当时咱们想着林晚进来,不单是她威胁你,让她进门,还是因为我那婆婆,熹贵妃,她自不是那好相与的,这一步是最好的。”迎春笑着说。 “如果太子府就你自己,那她也是会狠狠的拿捏你,不过,如果咱们给她个靶子,或许很多事情就简单的多了不是么?”林宁笑着接话道。 “那是自然。”彭迎春笑着说。 “我之前想着怕你不同意我的计划,毕竟....谁会想在自己丈夫身边填人呢.”林宁道。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在意。”迎春说道。 “看来你对太子还真是.....”林宁无语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会不会在意别人往贤王身边塞人呢?”迎春忽然打趣道。 “这是什么话,他与我有什么关系。”林宁愤愤道。 “真的没关系么?”迎春俯身贴过去问道。 “当然没关系啊.....你真的是。”林宁无奈的摇摇头。 林宁告别了彭迎春,走出太子府后,一路上都在细细琢磨着方才听到的那些话,越发觉得这柳太傅的心思深不可测,而这背后的事情,怕是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复杂得多,只是自己还得继续探寻,争取早日弄清楚这其中的问题。 林宁从太子府出门后,心事重重地往回走。一路上,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心中不禁警惕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时不时借着街边店铺的幌子,装作不经意地回头观望,果然发现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头戴斗笠,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行迹十分可疑。 林宁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要跟踪自己?难不成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到这儿,她决定先不打草惊蛇,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于是,林宁故意朝着人少的街巷走去,还时不时地拐进一些岔路,装作在寻找什么地方的样子。走着走着,她瞧见前面有个死胡同,心中便有了主意,加快脚步转了进去,那跟踪之人见林宁进了死胡同,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林宁其实早有盘算。待那人走进胡同深处后,林宁凭借着对这附近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地从旁边的一条小路绕了过去,迅速绕到了胡同的另一头,来了个包抄后路,将那人堵在了这死胡同里。 “哼,你还挺大胆啊,一路跟踪我,到底有何目的?” 林宁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被堵住的神秘人,质问道。 那人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林宁会来这么一招,随后竟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让林宁又惊又喜的脸,竟是她那同母同父、许久未曾见到的哥哥林奇。 “哥哥!怎么是你?” 林宁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与疑惑,她怎么也没想到,跟踪自己的人居然会是林奇,“你为何要这般鬼鬼祟祟地跟踪我呀,可吓死我了。” 林奇看着林宁,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挠了挠头说道:“妹妹,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也是没办法,我不能贸然现身,怕给你带来麻烦,可又实在想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跟着你,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林宁走上前去,拉着林奇的手,眼眶微微泛红,说道:“哥哥,你这些年到底去哪儿了呀?我一直在找你,可怎么都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林奇轻轻拍了拍林宁的头,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却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妹妹,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再慢慢跟你说这些年发生的事儿。” 林宁点了点头,两人便匆匆离开了这胡同,朝着一处偏僻却相对安全的小院走去,林宁的心中满是对哥哥这些年思念,也暗暗庆幸今日能意外地与哥哥重逢,只是她不知道,林奇这些年的遭遇,可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林奇和林宁一路小心谨慎,很快便来到了一家颇为隐蔽的饭庄,两人径直走进了靠里的雅间,待丫鬟关上房门后,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林奇看着林宁,眼中满是疼惜与感慨,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妹妹,咱们母亲去世那会儿,你还尚在年幼,很多事都还懵懂不知,如今转眼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我那时已然是十三岁了,我心里头清楚得很。母亲平日里身体虽说算不上硬朗,但也绝不是那种会突然病重离世的人,所以当父亲对外宣称母亲是因病去世时,我心里就一直存着疑惑,总觉得事有蹊跷。” 林宁听着哥哥的话,眼眶泛红,微微点头,说道:“哥哥,我后来也觉得不对劲,可那时年纪小,也没人肯同我多说,只能将这份怀疑藏在心底” 林奇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恨地说道:“我从那之后,便暗中开始调查母亲去世的真相,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我先是去询问了母亲身边的丫鬟婆子,可奇怪的是,那些平日里与母亲亲近的人,不是莫名失踪,就是死了,我就知道,这里面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来,我又去查看了母亲生前所用的药方、饮食记录等,可每次刚有点线索,那线索就仿佛被人刻意掐断了一般,怎么都续不上了。我越发肯定,母亲的死绝非那么简单,定是有人蓄意谋害。” 林奇说着,眼中满是怒火,那神情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独自追查真相时的倔强与执着。 林宁焦急地问道:“那哥哥,后来呢?你查到是谁了吗?” 林奇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地说道:“唉,这追查的过程可太艰难了。我越深入调查,就越触及到一些势力的利益,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开始派人来阻拦我。他们人多势众,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他们抓住,陷入绝境,那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之徒,根本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林宁听得心惊肉跳,她紧紧抓住林奇的手,担忧地说道:“哥哥,那你后来是怎么脱身的?” 林奇拍了拍林宁的手,安抚道:“就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八王爷出现了。当时我被那些人围堵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八王爷让他的手下击退了那些想要害我的人,救了我的性命。” “八王爷问我为何会被那些人追杀,我便将追查母亲死因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八王爷听后,很是赞赏我的勇气和孝心,他说他愿意帮我继续追查真相,不过有个条件,就是让我归于他的门下,日后为他做事。我想着,只要能查清母亲的死因,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为他做事又何妨呢,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从此就跟着八王爷了。” 林宁听了哥哥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哥哥这些年辛苦追查的心疼,又对八王爷的援手充满了感激,同时也暗暗好奇,这八王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竟愿意出手帮哥哥,还将哥哥收入麾下。 她看着林奇,轻声说道:“哥哥,那这些年,你跟着八王爷,可有查到更多关于母亲死因的线索呢?” 林奇微微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警惕地看了看雅间的门窗,压低声音说道:“妹妹,此事牵扯甚广,咱们还得小心谨慎些,具体的情况,待我日后慢慢再同你细说吧,总之,你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绝不让母亲就这么含冤而去。” 两兄妹坐在饭庄雅间里,桌上的饭菜早已没了热气,可两人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这难得的相聚与倾诉之中。 林奇看着林宁,眼中满是欣慰,笑着说道:“妹妹,哥哥前段时间被八王爷派去边关探查一些事情了,那边关可不比咱们京城,局势复杂,还时常有战乱的风险。我这一去就是好些日子,直到最近才回来。一回来,就听闻了好多关于你的事儿,都说你如今出落得越发聪慧伶俐,而且还很有本事,据说母亲的尸身也被安全的送到外公那边了。” 林宁微微红了脸,嗔怪道:“哥哥,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不过是长大了些罢了。” 林奇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妹妹,你可别小瞧了自己。想当初,你在府里可没少受那些人的气,总是被欺负,每次见你受委屈,哥哥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那时哥哥能力也有限,没办法时刻护着你。如今可不一样了,听着旁人对你的夸赞,看着你如今这美丽自信又大方的模样,哥哥打心底里高兴,也特别欣慰,知道你现在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哥哥在外面办事,也能放心,再也不用像从前那般,成天为你担惊受怕了。” 林宁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说道:“哥哥,不管我变得如何,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的人,我知道你一直都牵挂着我。只是哥哥,你在外面奔波,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莫要让我担心才是。” 林奇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林宁,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有件事哥哥可得提醒你一下,哥哥听闻你和南宫瑾走得挺近,这你可要小心些。” 林宁一愣,心中有些疑惑,问道:“哥哥,为何这么说呀?南宫瑾他人挺好的。” 林奇皱了皱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妹妹,你涉世未深,有些事儿你还看不透呀。那南宫瑾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人,他这个人很是邪性,身上藏着许多秘密不说,那来历也是不明不白的。哥哥在外面这些年,见过的人多了,像他这样的,绝不是可以托付之人。你与他走得太近,万一哪天被他牵连,陷入什么危险之中。” 林宁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哥哥,我明白你是担心我,可我既然答应了要帮他解毒,总不能半途而废,而且我觉得南宫瑾他对我并无恶意,相反还几次三番救过我的命,知恩图报,我也会帮他的。” 林奇见林宁如此坚持,心中越发着急了,他握住林宁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妹妹,你就是太善良了,容易被表象所迷惑。哥哥的话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不管怎样,和他保持些距离,切莫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当中,你就当是为了哥哥,好不好?” 林宁看着哥哥那一脸担忧又恳切的模样,心中虽还是有些不同的想法,但也不忍让哥哥太过操心,便点了点头说道:“哥哥,我知道了,我会多注意的。” 林奇这才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多留意南宫瑾的动向,绝不能让妹妹陷入任何危险之中,哪怕是为了妹妹的幸福着想,也得让她远离这个神秘莫测又邪恶的南宫瑾。 第29章 边关急报 林宁听着哥哥对南宫瑾那满是戒备的话语,心中满是疑惑,她实在不明白哥哥为何会对南宫瑾有如此大的偏见,可还没等她再多问几句,思绪又被哥哥投身八王爷门下这件事牵扯了过去。 她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林奇,轻声说道:“哥哥,你方才说你在八王爷门下做事,我这心里,总是有些担心。你也是知道的,当今皇上那心思深沉,这满朝上下,哪个不忌惮几分。而八王爷作为皇上唯一还活着的兄弟,听说当年也是历经九死一生,才躲过了被杀的厄运,如今一直居住在越国,远离这京城的是非之地。” 林奇看着妹妹忧虑的神情,想要安慰她几句,刚要开口,却被林宁接着说道:“哥哥,我是有些担心你,你在八王爷那边,无论做些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虽说八王爷救了你,可这世间哪有偿还的完的呢?所以不要陷自己于危险中。” 林奇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林宁的肩膀,说道:“妹妹,你这些担心哥哥都明白,当时的哥哥实在是走投无路了。那些想要谋害咱们的人步步紧逼,若不是八王爷出手相救,哥哥怕是早就没了性命。” 林宁咬了咬嘴唇,说道:“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可这皇家的事儿,向来复杂得很,每个人都有权谋算计,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你可要万事小心。” 林奇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确定雅间里并无旁人偷听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妹妹,我们也就是暗中收集一些地方消息,还有各地官员的动向。虽说远在越国,可对咱们这边的局势依旧很是关注,毕竟身为王爷,哪怕远离京城,也还是心系着这天下。” 林宁听了,心中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她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哥哥,那八王爷收集这些消息,是单纯为了知晓朝堂局势?你可别被人利用了。虽说王爷救了你,可皇家之人,谁又能知道他们心底真正的想法呢?万一他是想借着这些消息,谋划些什么不利的事儿,到时候你作为替他办事的人,那可就是首当其冲,要面临大祸的。” 林奇皱了皱眉头,说道:“妹妹,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些,可八王爷从未让我去做什么伤天害理、图谋不轨的事儿。他还特别乐于助人,帮助过很多人,就说我们的很多兄弟都是受过他的救命之恩的。王爷是大善人,他是希望这天下能安稳太平的。” 林宁半信半疑的说道:“哥哥,皇家的兄弟情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自古言最是无情帝王家,多少兄弟都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反目成仇,斗得你死我活。哥哥还是万事小心,如果有什么需要不方便去相府找我,你可以去城西典当行给我留口信。” 林奇看着妹妹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妹妹这是关心自己,当下便点了点头说道:“妹妹,你说的这些哥哥都记在心上了,哥哥在外面闯荡这些年,也不是那等没心眼儿的人,做事都会小心谨慎的,你就别太担心了,哥哥会保护好自己的,也定会护你周全的。等哥哥查出娘亲的事,哥哥就会离开八王爷那边,回来京都与你团聚。” 林宁微微点头,可心里那股担忧却怎么也消散不去,她很清楚的记得在原主的前世记忆里,哥哥被杀害了,到最后她也没等到哥哥回来和她一起在京中团聚的生活。这一世她希望自己可以替她守护她的家人。 朝堂之上,气氛本就因诸多事务而略显凝重,此时一份边关急报传来,更是让这凝重的氛围降至冰点。那传报的士兵一路疾驰进京,满脸的疲惫与焦急,进入大殿后便赶忙跪地,大声禀报道:“启禀皇上,边关急报!近日有外敌集结大军,气势汹汹地朝着我朝边境袭来,如今边境百姓人心惶惶,将士们虽奋力抵抗,可敌方来势汹汹,形势十分危急!” 皇上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严峻起来,眉头紧锁,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龙椅的扶手。众大臣们也皆是一脸肃然,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商讨着应对之策,可一时之间,却也没人能提出个周全的办法来。 就在这时,南宫瑾出列,他身姿挺拔,器宇轩昂,脸上带着决然的神色,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后说道:“皇上,儿臣愿领兵前往边关杀敌,定当竭尽全力,击退外敌,保我朝边境安宁,护百姓周全!” 皇上看着南宫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深知南宫瑾武艺高强,又很有谋略,虽身中毒,但据太医说最近在林相那嫡女的帮助下已然大好,他最得意的儿子的那股子英气与果敢丝毫不输他当年的模样。当下便微微点头道:“南宫瑾,朕知晓你有这份忠心与能力,既然你主动请缨,朕便准了你,此次出征,责任重大,你可要不辜负朕的期望啊。” 南宫瑾赶忙跪地,朗声道:“臣定不辱使命,请皇上放心!” 这时,柳太傅站了出来,说道:“皇上,臣举荐一人,可随南宫将军一同前往,那便是臣的长子柳甲。用他做副将,定能助南宫将军一臂之力,更好地击退外敌。” 这柳甲自幼熟读兵书,研习武艺,且他与南宫将军从小一起在战场上厮杀,二人配合默契,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皇上听闻,心中思忖了一番,柳家在朝堂上本就颇有威望,这柳甲又是年少有为,素有英雄之名,若有他辅佐南宫瑾,确实是个不错的安排。不过.....思考片刻道:“柳太傅举荐有理,朕便封柳甲为副将,与南宫瑾一同领兵前往边关,望你们二人齐心协力,早日凯旋归来,朕在此静候佳音。” 柳甲出列,跪地谢恩道:“多谢皇上信任,臣定当全力以赴,辅佐南宫将军,奋勇杀敌,若有差池,愿受军法处置!” 南宫瑾看向柳甲,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此次并肩作战的期待,又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豪迈之气。他们二人自幼相识,在战场上历经生死考验,彼此都深知对方的本事,此刻一同受命出征,心中满是要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壮志豪情。 待退朝之后,南宫瑾和柳甲便立刻着手准备出征事宜,整军备战,挑选良驹、兵器,调配粮草等等,各项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京城之中,众人也都在议论着此次出征,有人为二人的英勇豪迈而赞叹,有人则为他们能否击退外敌而忧心,只是无论如何,这一场关乎国家边境安危的大战,已然拉开了序幕,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看南宫瑾和柳甲能否带领大军得胜归来。 在那透着几分静谧与离愁的院子里,南宫瑾一身出征的戎装,英姿飒爽却又难掩眉眼间的不舍,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找林宁。 林宁早就在院子里翘首以盼了,一见到南宫瑾,眼眶瞬间微红了,战场总是让人联想到流血和牺牲,战场就是九死一生,刀剑无眼,她不知道说什么。南宫瑾看着林宁这副模样,心中也是怜惜,他走上前,轻轻握住林宁的手,笑着说道:“林小姐,你莫要为我担心,此次出征,我有十足的信心,定能击退外敌,凯旋而归。” 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坚定与自信,仿佛胜利已然在握一般。 林宁微微点头,可心里还是有很多担忧,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其实,在她心底,一直藏着个小小的期待,她以为南宫瑾今日前来,会对自己说出那些深情又笃定的话,会告诉她,让她安心等着自己回来,等归来之后,便会找他的父王,也就是皇上请旨,求娶自己,让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入他家。照她之前所看的小说来说,基本上现在就是最好的表白时机,可是...... 如今这林相府里的其他姑娘们除了特别小的,其他都已经嫁人了,而自己和南宫瑾又有婚约在身,相处的这些时日里,点点滴滴都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她的心。南宫瑾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饱含深情,平日里对自己也是关怀备至,她能真切地感觉到南宫瑾是喜欢自己的,可为何到了这即将分别的时刻,他却对婚约一事只字不提,这让林宁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满是难过与失落。虽然林宁倒不至于是非他不嫁的地步,可是按她感觉的现在的发展不是应该到这个阶段了么。毕竟她回来就是替嫁,然后就没下文了,这感觉也是怪怪的。最终南宫瑾没有说,林宁也没有提,也许他在等着回来的惊喜。好在,林宁是个心思细腻人,她还是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拉着南宫瑾进了屋子,指着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瓶瓶罐罐说道:“我知道你此去边关,战场上凶险万分,我也帮不上别的什么大忙,便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些。” 说着,她打开包裹,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个个小瓷瓶,她拿起一瓶,说道:“这里面装的是我这段时间又重新研制的解毒药丸,药效比之前的更好了些,记得按时服用。还有这些,都是一些治疗外伤、止血镇痛之类的常用药,战场上难免会受伤,有了它们,也能多几分保障。当然,都是以备不时之需的,我希望你们都用不到。” 南宫瑾看着林宁这般用心地为自己准备这些,心中满是感动,他接过包裹,紧紧抱在怀里,看着林宁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林小姐,你费心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定不会辜负你的这番心意。” 林宁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就好,” 。,我…… 我等着你回来。这句话,她怎么也没说出口。 两人又在院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叮嘱着彼此要多多保重,那离别的愁绪却在空气中越发浓郁起来,直到南宫瑾不得不启程前往大军集结之处,林宁站在院门口,望着南宫瑾渐行渐远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南宫瑾能平安归来。 边关的战场上,此刻已然是一片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景象。狂风呼啸着卷过黄沙,漫天的尘土被马蹄和士兵们的脚步扬起,使得原本就视野不佳的战场更添几分朦胧与混乱。 南宫瑾率领着大军,日夜兼程赶到了边关,本想趁着敌军立足未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没想到这来犯的外敌竟是有备而来,不仅兵力雄厚,而且战术颇为刁钻,丝毫没有给南宫瑾他们留下可乘之机。 初上战场之时,南宫瑾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带领着将士们向着敌军阵营冲去,那气势犹如蛟龙出海,锐不可当。柳巳也不甘示弱,在一旁紧密配合,指挥着侧翼的士兵,或包抄,或突袭,两人配合默契,一时间倒也让敌军阵脚大乱,节节败退。 然而,敌军很快便稳住了阵脚,重新调整了战术,他们凭借着对周边地形的熟悉,设下了重重埋伏。南宫瑾他们的大军刚攻入一处山谷,敌军便从四面八方涌出,一时间箭如雨下,喊杀声震天。南宫瑾一边挥舞着长枪拨打着射来的箭矢,一边大声呼喊着让将士们不要慌乱,稳住阵型,可那敌军的攻势实在太猛,我方还是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随着战事的推进,双方陷入了一种胶着的状态。南宫瑾他们多次组织进攻,可每一次都被敌军顽强地抵挡了回来,而敌军想要冲破我方防线,也同样难以得逞。 长时间的战斗让将士们都疲惫不堪,粮草的消耗也日益加剧,后方的补给虽说在源源不断地运来,可这运输的路途遥远,又时常遭遇敌军的骚扰劫掠,使得粮草供应也变得紧张起来。 南宫瑾看着战场上那惨烈的景象,心中满是焦急,他知道如此下去,极为不利,必须得想办法打破这个僵局才行。于是,他召集众将领,在营帐中商讨新的作战计划,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提议夜袭敌军,有的建议分兵迂回包抄,可每一种方案都有着不小的风险,一旦实施不当,很可能就会导致全军覆没。 柳巳皱着眉头,看着地图说道:“南宫将军,如今这局势,实在是棘手,敌军显然是对我们有所了解,处处针对我们的战术,想要出奇制胜怕是不易。” 南宫瑾紧握着拳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艰难,我们都不能退缩,这边关的百姓还等着我们去守护,我朝的领土不容外敌侵犯,哪怕拼尽最后一口气,我们也要将敌军击退!” 众将领听了南宫瑾的话,皆被他的决心所鼓舞,纷纷表示愿与将军共进退,当下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新的作战计划,只是这一场边关战事,依旧在紧张焦灼地进行着,胜利的天平究竟会倾向哪一方,谁也无法预料。 第30章 梦魇 自南宫瑾奔赴边关之后,林宁的日子便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每到夜晚,她都会陷入同一个可怕的噩梦中,难以挣脱。 在那漆黑一片的梦境里,四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林宁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临死前的绝望时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比虚弱,生命正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而就在她拼尽全力,想要看清那个站在她的面前拿刀取她性命的男人到底是谁时,却总是在关键时刻,一股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将她瞬间从梦中惊醒。 每次惊醒,林宁都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那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后背,发丝也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茫然,好一会儿才能缓过神来,意识到那只是一场噩梦。 小翠守在林宁身边,看着自家小姐一天天消瘦下去,原本圆润的脸颊都变得凹陷了,脸色也越发苍白,那眼底的乌青更是怎么也遮不住,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这天夜里,小翠又被林宁的惊呼声吵醒,她赶忙起身,点上烛火,走到床边,看着林宁那副被噩梦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模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赶忙拿过手帕,轻轻帮林宁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擦一边担忧地说道:“小姐,又做噩梦了?您天天这样被折腾,身子怎么受得了呀?” 林宁微微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神,虚弱地说道:“小翠,可那梦实在是太真实了,我总觉得它好像是在警示着我什么,我…… ” 小翠扶着林宁靠坐在床头,给她倒了杯温水,轻声说道:“小姐,您别想太多了,梦都是反的呢,说不定就是您平日里担心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噩梦。您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等南宫公子得胜归来,见您这般憔悴,也会心疼的。” 林宁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小翠,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我这心里的不安,怎么也消散不去。我自己的事情要他心疼我做什么,我的梦魇又不是关于他的。以后断不要胡说才好。” 小翠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是,小姐,你说要不要咱们找个高僧或者道士来给您看看,说不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您,让您做这样的噩梦呢,或许他们能有解决的办法。” 林宁摇了摇头,说道:“小翠,那都是骗人的,要相信科学知道不?” 小翠却摇摇头,不肯离开,她固执地说道:“小姐,你说的科学我可不懂,不过,如果一般的道士你不相信,那钦天监的欧阳天师的话,肯定是要相信的,他可是钦天监的大天师,钦天监可是给专门给皇家观测的,他可是厉害的很,我们要不找他看看吧。” 林宁看着小翠,笑着说“那么厉害?”, “真的非常厉害,并且还是很难找到的。” “找不到我们怎么问?” “欧阳天师每月初一和十五会在倚梅园与法华寺的主持下棋,如果真的有所求,可以去倚梅园那边的棋室,应该是能找到的。”小翠又喋喋不休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林宁好奇的问。 “之前我去过。”小翠说。 “哦?我们小翠也有所求?”林宁好奇的看着小翠。 “我.....小姐被送到乡下,我法华寺乞求,法华寺的小沙弥说如果有所求,可以找欧阳天师推算一下,或许有破解之法。然后我就过去找了。”小翠道。 听着小翠担心自己,林宁的心里很是难受。她想她一定要照顾好身边的人。 “后来见到了么?” “没见到,去了,人太多,没挤进去。不过我回来,就听府里的人说夫人他们接您回来了,我觉得肯定是他在远处听见我的所求了。”小翠眼中满是真诚。 林宁心中笑道,这也可以。不好说什么道:“也许是吧” “小姐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咱们去找天师问问吧。” “好,有时间就去问。”林宁笑笑继续睡去。 边关战场上,南宫瑾眉头紧皱,日夜思索着破局之法。经过多番侦察与谋划,他终于瞅准了敌军防线的一处薄弱环节,决定孤注一掷,集结兵力发起一场猛攻,力求突破这道如同枷锁般困住他们许久的防线。 那是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喊杀声震天动地,南宫瑾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他带领着将士们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敌军的薄弱处冲去。柳巳也在另一侧紧密配合,指挥着士兵们以巧妙的战术牵制住其他方位的敌军,为南宫瑾的突击创造有利条件。 将士们个个奋勇当先,心中憋着一股劲儿,尽管敌人的抵抗依旧顽强,箭矢如雨点般不断射来,可他们毫不退缩,前赴后继地朝着战场冲去。终于,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南宫瑾他们成功突破了敌军的防线,敌军开始慌乱地向后败退。 南宫瑾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当下并未贸然追击,而是命令将士们在附近的一个村子边扎营休整。这村子里的百姓们,原本在战火的威胁下惶惶不可终日,此刻见大军击退了敌军,纷纷走出家门,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将士们的感激。 有一位热心的村民大叔,见南宫瑾等人虽打了胜仗,却依旧一脸凝重,便主动上前搭话。得知他们想要进一步扩大战果,彻底击退外敌,却对周边复杂的地形不太熟悉后,大叔二话不说,拍着胸脯说道:“将军,俺在这村子里生活了一辈子了,周边的一草一木、沟沟坎坎俺都熟得很呐,俺可以给你们引路,俺知道咋绕到他们后头去。” 南宫瑾听了,赶忙向大叔道谢,当下便召集众将领,根据大叔所描述的地形,重新制定了作战计划。他们决定兵分几路,借着夜色的掩护,在村民大叔的带领下,悄悄朝着敌军的后方迂回包抄过去。 当夜色笼罩大地,一切都被黑暗所掩盖,南宫瑾他们的行动悄然展开。士兵们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行。而那位村民大叔,虽然只是个普通百姓,此刻却宛如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准确地指引着方向,带着大军顺利绕过了敌军的重重警戒,来到了他们的后方。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划破夜空,南宫瑾率领着将士们如神兵天降一般,从敌军的背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敌军原本正放松警惕,做着休整,哪想到会遭到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顿时乱作一团。 南宫瑾他们则趁此机会,全面出击,将士们士气高昂,喊杀声响彻整个山谷。这一战,打得敌军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再也无力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南宫瑾他们终于成功大获全胜,将敌军彻底击退,收复了被侵占的边境领土,守护住了一方百姓的安宁。 消息传回京城,朝堂上下一片欢腾,众人都在称赞南宫瑾的英勇善战,而远在京城的林宁,在得知这个好消息后,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自边关传来南宫瑾他们大胜的消息后,那萦绕在林宁心头许久的阴霾仿佛一下子就被驱散了不少,她的心情也随之渐渐好转起来。脸上开始有了往日的红润,眉眼间也重新染上了几分笑意,不再像之前那般整日忧心忡忡、愁容满面了。 这日,阳光正好,林宁收到了太子妃彭迎春的邀约,说是倚梅园中的梅花正开得繁茂,邀她一同前去赏梅。林宁想着,自己也有阵子没出门了,出去走走看看梅花倒也不错,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待林宁来到倚梅园时,太子妃早已在园中等候了。只见那园中,一株株梅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枝头的梅花或粉或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一片片绚丽的云霞飘落凡间,又似一群身着霓裳的仙子在翩翩起舞,阵阵淡雅的梅香飘散在空气中,沁人心脾,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彭迎春见林宁来了,笑着迎上前去,说道:“林小姐,你可来了,这倚梅园的梅花今年开得格外好呢,咱们今日可得好好赏它一赏。” 林宁微微欠身行礼,笑着回应道:“多谢太子妃娘娘相邀,这园子的景致当真是美不胜收。”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沿着蜿蜒的小径漫步在梅林之中,时而驻足欣赏那娇艳的花朵,时而轻声交谈着近日的趣事。 正走着,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两人抬眸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色华服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梅树下,那男子身姿颀长,气质不凡,一头乌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束起,面庞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得如同雕刻出来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正微微仰头看着枝头的梅花,神情悠然自得,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林宁不禁有些好奇,她原以为这倚梅园今日只自己和太子妃前来,没想到还有旁人,而且看这男子的穿着打扮,像是个道士,可这模样却又如此年轻英俊。 彭迎春见林宁的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便笑着介绍道:“林小姐,这位是欧阳青川,欧阳公子,他可是咱们皇家御用的天师,平日里为皇家推星算运,本事很大。据说他和贤王是至交,想必林小姐应该认识他吧。” 林宁听了,心中微微一动,原来他就是欧阳青川呀,之前听小翠提起过这个名字,却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遇见了,林宁说道:“他没有和我说过,我和那位王爷可不熟好吧。” 欧阳青川听到有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林宁和彭迎春,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拱手行礼道:“太子妃娘娘,林小姐,在下冒昧,见这梅花盛开得如此美妙,一时沉醉其中,倒是失了礼数,还望二位莫怪。” 彭迎春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欧阳公子哪里的话,这倚梅园的梅花本就是供人欣赏的,公子赏梅,没注意其他,何来失礼。” 林宁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心中却对这位欧阳青川有些好奇,这么年轻的天师,话说真的能推算什么么?总感觉是骗人的伎俩罢了,有机会真要试试他。林宁心里想着想着觉得很好笑。这微笑,也让原本就美好的赏梅时光,变得更富有诗情画意起来。 在那清幽雅致的倚梅园里,梅花绽放,暗香浮动,三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儿,话语间满是轻松惬意,仿佛暂时忘却了那些外界的纷扰。 不过,眼见着天色渐晚,三人便打算起身回去了。正准备离开之时,欧阳天师却突然止住了脚步,脸上带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神情,转头看向林宁,缓缓开口说道:“你可知道,梦虽是虚境,可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这梦也是有主因的。有些事儿,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的。” 林宁听了这话,先是一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欧阳天师,眼神中满是疑惑,问道:“您这话是.....” 欧阳天师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似藏着无尽的深意,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你或许还不明白,不过日后你自会知晓的。我也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你且莫要太过在意。” 彭迎春在一旁听着,也是一头雾水,她拉了拉林宁的衣袖,小声说道:“这天师说的话神神秘秘的,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明白呢。” 林宁轻轻拍了拍彭迎春的手,示意她莫要多问,可自己的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那欧阳天师向来言语不凡,今日这话定不会是无端说起,似乎他知道自己梦魇的事情,只是他的话么棱两口的,也让人没个头绪,另外他说的因果,又到底所指何事,她实在是琢磨不透。 三人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缓缓走出了倚梅园,只是那欧阳天师的这番神秘话语,却如同一个谜团,萦绕在林宁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让她在回去的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断地思索着其中深意,可越想却越觉得这背后仿佛隐藏着什么重大的变故,只是一切都还未可知。 林宁自倚梅园回来后,便一直坐在房中,眉头紧锁,脑海里反复琢磨着欧阳天师那神秘兮兮的话语。“梦虽是虚境,也有主因。该来的总会来.....”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像一团迷雾,萦绕在她心头,怎么都驱散不开。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那天师向来高深莫测,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话的,难道是知晓自己近来总是被梦魇所扰的事儿?可自己身边知道这情况的人没几个呀,思来想去,她觉得极有可能是小翠去问询了天师,所以天师才会这般隐晦地提点自己。这么想着,林宁便唤来了小翠。小翠一进屋,就瞧见自家小姐一脸严肃的模样,心里 “咯噔” 一下,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呢,怯生生地问道:“小姐,您唤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呀?” 林宁看着小翠,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问道:“小翠,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去问过欧阳天师关于我梦魇的事儿了?” 小翠一听,先是一愣,随后赶忙摇头,一脸无辜地说道:“小姐,我还没来得及去问呢。您这几日忧心的事儿多,我本是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去问问天师,看能不能帮您解解梦,祛祛这梦魇的困扰,可这两天府里事儿也多,我一忙就给耽搁了,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林宁听了小翠的回答,心中越发疑惑了,既然不是小翠去问的,那欧阳天师又是如何得知自己梦魇之事的呢?而且还说出那样意味深长的话来,这其中的缘由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她轻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了,小翠,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小翠应了一声,虽心中满是疑惑,但也不敢再多问,便退了下去。林宁则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实在想不明白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只是那隐隐的不安感却越发强烈了,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而她却毫无准备也无法准备。 第31章 山洞(山中居所) 这夜,林宁又在那如影随形的噩梦纠缠下变得沉重起来。 刚睡下没多久,那可怕的噩梦便再度袭来,她又一次置身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之中,临死前的绝望和恐惧紧紧包裹着她,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林宁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那睡衣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黏腻地贴在身上,让她难受极了。 她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床顶,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噩梦中的画面,心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这些状况再去打扰已经睡下的小翠。 于是,林宁轻轻起身,披了件外衣,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到了院子里。夜晚的院子静谧得有些渗人,只有那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林宁缓缓走着,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可那噩梦带来的阴影却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抬眸,忽然瞧见远处树上有个黑影,那黑影身姿矫健,一袭黑衣,脸上还蒙着面,在月光的映照下,那身形轮廓竟让她觉得无比熟悉,越看越像是南宫瑾。林宁的心猛地一颤,心中既惊又喜,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瑾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还在边关未归吗?难道是提前回来了? 当下,林宁也顾不上许多了,满心的疑惑和急切让她拔腿就朝着后门跑去。林宁的脚步很轻,却又十分急促,她快速打开后门,追了出去。外面的街巷空无一人,远处的树林中也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淡淡的微光。林宁四处张望着,急切地寻找着那个身影。 在这空无一人的街巷里追了一段路后,夜风吹过,她渐渐冷静了下来,理智开始回笼,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后怕。毕竟这深更半夜的,自己孤身一人追出来,若是遇到什么危险,那可如何是好。而且对方蒙着脸,身份不明,万一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自己这样贸然行事,实在是太莽撞了。(或许此刻林宁已经喜欢南宫瑾了,只是她不承认罢了。) 想到这儿,林宁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下,决定还是先回去为妙。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那神秘的蒙面男子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刚一回头,就瞧见那个原本在树上的蒙面男子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不远处。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那黑色的面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透着一股神秘又让人胆寒的气息。 林宁吓得脸色煞白,瞪大了眼睛,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后又 “咚咚咚” 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般。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你……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林宁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可那微微发颤的语调还是暴露了她此刻极度害怕的心情。 那蒙面男子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盯着林宁,仿佛在审视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似乎还刻意压低了嗓音:“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追出来可不太明智啊。” 林宁咬了咬嘴唇,心中越发慌乱了,她想着自己此刻孤立无援,必须得想办法脱身才行,于是壮着胆子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你别靠近我,再不走,我可要用针扎你了,我手里这针是淬了剧毒的。” 那男子听了,却轻笑了一声,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他微微向前迈了一步,说道:“哦?我看到是你在找我,只是我出来了,你又这般对我么?” 林宁吓得浑身发抖,她一边往后退,一边在心里快速思索着对策,她此刻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绝境,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如此冲动地追出来,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可怕的蒙面男子,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那紧张到极点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那紧张得让人几乎窒息的氛围中,林宁满心的恐惧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又可怕的蒙面男子,大气都不敢喘。而那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林宁的紧张与害怕,沉默了片刻后,缓缓抬起手,将脸上的面具轻轻摘了下来。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那熟悉又让林宁朝思暮想的面容。 真的是南宫瑾!那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还有那总是带着一丝温柔笑意的嘴唇,无一不是林宁记忆中的模样。此刻,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难掩那俊朗不凡的气度。 林宁先是一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她眨了眨眼睛,待确认真的是南宫瑾后,那一直紧绷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喜与激动。 “南宫瑾!真的是你呀!” 林宁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像一只归巢的小鸟一般,猛地扑了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南宫瑾。那力道仿佛是要把这段日子以来的思念、担忧,全都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给他一般。 南宫瑾被林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他脸上便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也伸出双臂,将林宁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满是怜惜。 “是我,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南宫瑾轻声说道,那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林宁的耳畔,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只是声音似乎有些粗糙了,应该是在战场厮杀累的吧。 林宁把脸埋在南宫瑾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她想说自己白天听说还没有班师回朝,可那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咽回去了。 南宫瑾轻轻拍着林宁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本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要吓你,我这边还在处理一些事情,想着先来看看你,没成想被你发现了。” 林宁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南宫瑾,抬手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嗔怪道:“你还说呢,大半夜的蒙着脸,我都要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 南宫瑾笑着对林宁说道:“是我思虑不周了,抱歉吓到你了。” 南宫瑾看着她那还带着泪痕却又满是欣喜的脸庞,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轻声开口说道:“我这次其实是偷偷回来的,军中出了些状况,有敌人安插的探子在暗中窥探我们的一举一动。” 林宁听了,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满是担忧,赶忙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南宫瑾微微皱眉,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暗中传递消息,对我们极为不利,所以我必须得尽快把这些人揪出来才行。只是现在情况复杂,我不便在明面上露面,一旦被探子发现我回来,他们定会有所防备,到时候想要查清他们可就更难了,所以我只能暗中进行探查。” 林宁轻轻咬着嘴唇,一脸关切地说道:“那你这样偷偷行事,会不会很危险呀,需不需要我帮忙?” 南宫瑾轻轻拍了拍林宁的肩膀,安抚道:“你也别太担心,我心里有数呢。只是现在行事得格外小心谨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暂时不能回王府居住了,毕竟王府人多眼杂。” 林宁好奇地问道:“那你现在住在哪儿呀?” 南宫瑾指了指法华山的方向,说道:“我在法华山后山那边有个山洞,那里是我之前曾经遇到困难时候的住所,那地方隐蔽得很,平日里鲜有人至,我也备了很多生活用品,洞里还有一方温泉,倒是个很好的适合藏身的地方。而且我进出也方便,便于我暗中去探查那些探子的踪迹。” 林宁微微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那我要是想找你,或者有什么事儿要告诉你,该怎么办?” 南宫瑾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宁儿,若是你想找我,也可以去那边,不过你可得小心些,最好挑个没人注意的时辰,悄悄过去,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林宁一脸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南宫瑾满是感动的说道:“宁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那些探子揪出来,解决了这麻烦事儿。” 林宁站在门口,望着南宫瑾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才缓缓转身,回到了屋内。 她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却没有了丝毫困意,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与南宫瑾相处的那一幕幕场景。不知怎的,她心里总觉得南宫瑾今晚怪怪的,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以往两人相处的时候,南宫瑾虽然也对她关怀备至,话语间透着亲近,可却鲜少会用 “宁儿” 这样亲昵的称呼来叫她。而今晚,那一声声 “宁儿”,就仿佛带着别样的温度,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每一声都直直地撞进了林宁的心里,让她的心底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还有啊,南宫瑾今晚的态度,似乎格外热情了些。那紧紧的拥抱,温柔的话语,以及看向她时那满含深情的眼神,都让林宁觉得既甜蜜又有些许疑惑。 林宁轻轻咬着嘴唇,歪着头,细细思索着,心中暗自琢磨:“难道是经历了这残酷的战场,他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越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回来之后,就想着要更加珍惜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了吗?” 她想着南宫瑾在边关,定然是历经了无数艰难险阻,见识了太多生离死别,或许正是那些战火纷飞中的经历,让他看清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情感,所以才会一改往日的含蓄,变得这般热情亲昵吧。 这么一想,林宁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她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可双眼却依旧睁得大大的,望着床顶的帷幔,脑海里全是南宫瑾的模样,那些甜蜜的瞬间不断在眼前回放,让她沉浸其中,久久难以入眠。 不过,在这甜蜜的思绪背后,隐隐约约又有一丝疑虑萦绕在心头,可那疑虑就如同水中的月影,模模糊糊的,她一时也抓不住,索性便不再去想了。 隔天,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丝丝缕缕的暖意,林宁心里一直惦记着南宫瑾所说的,想着他住在那山洞里。于是,她早早地便收拾好了一些药材,又精心挑选了几件厚实保暖的衣服,用包袱仔细包好,趁着府里人不注意,独自一人偷偷出了门,朝着法华山后山的方向赶去。 法华山的后山,平日里本就鲜有人至,显得颇为荒凉。林宁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前行,一路上荆棘丛生,杂草长得半人高,时不时还会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从脚边爬过,吓得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可她一心想着要找到南宫瑾,也就顾不上这些了,只是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搜寻着。 她在这后山来来回回地找了许久,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那山洞的入口却仿佛故意跟她捉迷藏一般,怎么也找不到。林宁心里渐渐有些着急了,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越发慌乱起来。 就在她满心失望,打算放弃,顺着原路返回的时候,一抬头,忽然瞧见南宫瑾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只见南宫瑾身姿矫健,步伐沉稳,正朝着这边走来,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林宁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赶忙朝着南宫瑾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南宫瑾,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不对,是总算看到你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山洞入口。” 南宫瑾见林宁来了,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说道:“你怎么自己跑来了,这后山可不太安全,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林宁微微笑着说道:“我给你带了些药材和衣服,想着你在这山洞里兴许能用得上。” 说着,便把手里的包袱拿着,示意给南宫瑾看。 南宫瑾心中满是感动,他伸手接过包袱,说道:“你辛苦你了,走吧,我带你过去。” 说着,南宫瑾便带着林宁朝着一处杂草丛走去,那杂草长得极为茂密,几乎都要把路给完全遮住了。南宫瑾在前面拨开杂草,示意林宁跟紧他,两人沿着一条隐秘的小路缓缓前行。 走着走着,南宫瑾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蹲下身子,在地上摆弄了几下,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紧接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跟着我,小心些,这通道里还有机关呢。这里之前是一个部族的藏身之所,所以做的比较隐蔽。” 南宫瑾回头叮嘱了林宁一句,便率先走了进去。 林宁赶忙跟在后面,心里既紧张又好奇,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紧紧盯着南宫瑾的背影。只见南宫瑾时而侧身躲过从墙壁上射出的细小暗器,时而又快速地在地上踩踏几下,解除一些隐藏的机关陷阱,那动作熟练又敏捷,显然对这些机关了如指掌。 两人就这样在这布满机关的通道里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敞的山洞出现在了林宁的眼前。林宁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说道:“南宫瑾,你这藏身之处可真够隐蔽的呀,还设了这么多机关,要不是你带着我,我怕是怎么也找不到呢。” 南宫瑾笑着说道:“那是自然,隐蔽点安全嘛,这样才能不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 林宁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一个调查事情也不用搞的这么严密吧,话说这到底查的是什么,有这么危险么?感觉怪怪的。 林宁踏入山洞后,便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原本她以为这山洞不过就是个能勉强遮风避雨的简陋之所,可眼前的景象却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这山洞远比她想象的要大上许多,空间十分开阔,而且布置得颇为巧妙。只见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家具,林宁觉得这里看起来真不像一天两天准备好的藏身之所。那书桌看着质地坚实,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书卷和笔墨纸砚,仿佛这里就是一处宁静的书房一般;旁边的床也铺得厚实又舒适,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整个山洞透着一种别样的温暖与惬意,丝毫没有那种想象中阴暗潮湿、破败不堪的模样。 正当林宁继续打量着周围时,忽然听到一阵 “咕咕” 的声响,她循声望去,竟发现山洞里有一眼温泉。那温泉的水正不断地冒着腾腾热气,氤氲的水汽缓缓升腾,让这山洞里的空气都变得湿润而温暖起来,仿佛给整个空间都披上了一层薄纱。林宁忍不住走近温泉,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心中满是新奇,她想着,有了这温泉,在这里住着,哪怕是寒冬腊月,也不会觉得寒冷了吧。 再往山洞的边上看去,还有一个小小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炊具,有炉灶、铁锅之类的东西,显然是个可以烹饪的地方。旁边的架子上还摆放着一些米以及干菜之类的食材,虽然不算丰富,但也足够应付日常的饮食所需了。 林宁忍不住感叹道:“我真是没想到,你这山洞看着是个普通的山洞,实则还什么都有呢。” 南宫瑾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宁又看向那温泉,笑着说道:“这温泉可真是个好东西,有了它,这山洞里都暖和多了,平日里在这儿,还能泡泡温泉,放松放松,真不赖呀。” 南宫瑾走到温泉边,蹲下身子,伸手试了试水温,说道:“是啊,有时候从外面回来,累得浑身酸痛,泡泡温泉,倒是能缓解不少疲惫,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林宁一脸羡慕的样子,说道:“那可真好呀,我都有些羡慕你了,住在这么个好地方。” 南宫瑾听了,站起身来,看着林宁,眼中满是笑意,说道:“只要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只是这来回路途可得小心些就行。” 林宁随意地应道:“好。”毕竟她其实也没打算真的来,莫说这里机关这么多,就是没有机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一洞,感觉也不太合适。 南宫瑾宠溺看着林宁没有说话。 两人站在这温暖又舒适的山洞里,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却是各自不同的心思。 第32章 班师回朝 京城的城门大开,百姓们早早就聚集在街道两旁,翘首以盼着凯旋归来的将士们。阳光洒在那古老而厚重的城墙上,仿佛也在迎接这荣耀的时刻。 只见柳甲一身戎装,身姿挺拔地骑在高头大马上,那匹马的鬃毛随风飘动,显得威风凛凛。他率领着众将士,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城进发。将士们的盔甲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们的脸上虽带着些许长途跋涉的疲惫,却也难掩得胜归来的自豪与喜悦。 一路上,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将手中准备好的鲜花、彩带朝着将士们抛去,口中高呼着 “英雄凯旋”“保家卫国” 之类的话语,那热闹的场景,仿佛要将整个京城都点燃了一般。 柳甲带着队伍径直来到了皇宫前,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衣装,便率领着众将领进宫赴命。大殿之上,皇上早已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方归来的将士们,脸上满是欣慰与喜悦的笑容。 柳甲恭敬地跪地行礼,大声禀报道:“启禀皇上,微臣幸不辱使命,此次边关一战,在南宫将军的带领下,我等齐心协力,击退外敌,成功收复失地,如今特来向皇上复命!” 皇上龙颜大悦,站起身来,高声说道:“好!好啊!诸位将士皆是我朝的英雄,实乃国之栋梁,此次边关大胜,扬我朝国威,护我朝百姓,朕心甚慰,定当重重嘉奖!” 说罢,便当场宣布了对柳甲荣升为大将军,擢升南宫瑾为威武王,赏赐御用宝剑。城池、良田和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等诸多财物,对众将士也皆有犒赏,整个大殿内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待嘉奖仪式过后,皇上看着柳巳,疑惑地问道:“柳甲,朕见南宫瑾为何未一同归来?” 柳甲赶忙再次跪地,恭敬地回道:“回皇上,就在我等准备班师回朝之时,南宫将军突然收到消息,说是南诏的探子在边境一带活跃,似乎意图不轨,而那附近正是八王爷的封地所在,南宫将军担心八王爷安危,也为了查清楚那些探子的目的,以防他们再生事端,危及我朝边境安宁,便临时改道过去调查一番了,所以未能与微臣一同回京,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听了,微微皱眉,心中思忖着,南诏探子一事确实不可小觑,南宫瑾此举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当下便说道:“南宫瑾心系边境安危,朕又怎会怪罪于他,只是那南诏探子向来狡猾,他此去带了多少人马?” “回皇上,百人轻骑”柳甲回道。 “好,你先带其他将士回去休息。” 柳甲连忙应道:“是,皇上,南宫将军武艺高强,又足智多谋,定能查清此事,不日便会回京向皇上复命的,请皇上放心。” 皇上点了点头,又叮嘱了柳甲几句,让他好生休整,与众将士分享这胜利的喜悦。 而柳甲则出了皇宫,往家回,只是他心里也在暗暗担心着南宫瑾,那南诏探子之事他觉得颇为蹊跷,总感觉时间安排有点巧合。本来他也要一起去的,南宫瑾觉得还是他先去调查一番在做打算。他说如果有情况他会飞鸽传书给他,他在带一队人马过去与他汇合。 柳甲一路威风凛凛地回到家中,那柳府上下早已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柳太傅听闻儿子得胜归来,早早地就站在府门口等候着,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骄傲与欣慰。太傅夫人也是喜笑颜开,眼眶都微微泛红了,眼中满是激动的泪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啊,可算是平安回来了,还立了这么大的战功,真是给咱们柳家争光啊。” 待柳甲一进府门,柳太傅便迎上前去,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小子,不愧是我柳家的儿郎,此次边关一战,你表现得如此英勇,为父真是太骄傲了!” 太傅夫人也赶忙拉过柳巳的手,上下打量着,心疼地说道:“儿啊,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吧,瞧你都瘦了些,快让娘好好看看。” 柳甲看着父母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感动,笑着说道:“爹,娘,孩儿一切都好,此次能得胜归来,孩儿不辱使命,总算是没让爹娘失望。” 柳太傅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啊!今日定要好好庆贺一番,咱们柳家得此荣耀,那可是大喜之事。” 说罢,便吩咐下人去大摆宴席,要将这胜利的喜悦与亲朋好友们一同分享。这消息传开后,不少人都纷纷前来祝贺,整个柳府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 而在林相府这边,林相听闻了柳家设宴庆贺的事儿,想着柳家如今正是风光无限,柳甲又立了战功还升了官,于情于理都该去道贺一番,便让下人准备了贺礼,带着柳姨娘准备前去柳府。 可没成想,林俊刚从宫里当值回来,一听说要去柳府祝贺,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气呼呼地说道:“爹,我不去!凭什么要去给那柳甲道贺,有什么好祝贺的。” 林相皱了皱眉头,呵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柳家如今可是立了大功,柳甲那孩子确实有本事,此次边关得胜,咱们前去祝贺那是礼数,怎能这般不懂事呢。” 林俊却不以为然,他一甩衣袖,满脸气恼地说道:“哼,什么有本事,不就是陪着南宫瑾打了个胜仗嘛,他柳甲凭什么就能升官,我在宫里当值,每日里兢兢业业,也没见有什么好前程,都怪他,他可倒好,风光无限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反正我就是不去!” 原来呀,这林俊之所以对柳甲如此厌恶,其中可是有着一段不愉快的过往。当初,林俊好不容易凭借着家里的关系,被分到宫里当差,本想着这可是个能大展拳脚、谋求晋升的好机会。他一心想着要尽快升官,好让旁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也能在这京城中扬眉吐气一番。可林俊却没把心思放在好好做事、凭借真本事往上爬这上面,而是动起了歪脑筋,想着走捷径。 于是,他偷偷地准备了不少钱财,去贿赂自己的上司,想着只要上司肯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或者给自己安排些能出风头的差事,那升官还不是指日可待嘛。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偷偷摸摸的行径,竟然被一位同僚给发现了。 那同僚平日里就看不惯林俊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派,觉得他这般行为实在是有辱宫中风纪,便毫不犹豫地将此事告诉了官职比林俊大的柳甲。柳甲一听闻此事,顿时火冒三丈,他觉得林俊此举简直是在给宫中抹黑,若是人人都像他这般靠贿赂来谋求晋升,那这宫里的风气可就彻底坏了。当下,柳巳便决定要好好惩处林俊一番,以正宫规。他先是将林俊叫来,当面质问他贿赂上司一事,林俊刚开始还想狡辩,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只能乖乖认罪了。柳巳一脸严肃地说道:“林俊,你身为宫中当值之人,本应以身作则,恪守宫规,可你却做出这等行贿之事,若不严加惩处,如何能服众?” 说罢,柳甲便按照宫规,毫不留情地对林俊做出了处罚决定,直接将他贬了职,把他调到皇家马场去喂马了。这对于一心想着飞黄腾达的林俊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林俊觉得自己本是有着大好前程的,就因为这么一件事,不仅升官的美梦破灭了,还沦为了去马场喂马的小卒,这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而且现在个工作起早贪黑,甚至经常都不能回家,这让他更觉得又累又没有希望,于是心中对柳巳的恨意也就此种下了。从那以后,只要一听到柳巳的名字,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难受得很,那恨意更是在心底不断地蔓延滋长,怎么也消散不去了。 所以如今见柳甲又立了战功,还升了官,风光无限地回到京城,林俊心里那股子嫉妒和怨恨的情绪便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才会如此气恼,连去柳府道贺这样的基本礼数都不想顾及。 林相和柳姨娘见林俊那副气冲冲、怎么劝都不肯好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担忧。他们深知林俊对柳甲的怨怼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怕他带着这满腔的怨气去到柳家,万一在宴席上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儿来,那可就不好了。所以思来想去,两人也就没再强求,嘱咐了林俊几句,让他莫要在家里生闷气,便自行前往柳府去了。 林俊留在府中,心里那股子气却怎么也消不下去,越想越觉得憋屈。他气呼呼地走到院子里,从角落里拿起平日里练武用的鞭子,便开始在院子里耍了起来。那鞭子在他手中如同灵蛇一般,在空中甩出 “啪啪” 的声响,每一下都好似带着他心中的愤懑,抽打着周围的空气。 正巧这时,林宁路过院子,看到林俊这般生气耍鞭子的模样,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她想着,难得的机会,看看能不能从林俊这边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于是,林宁便朝着林俊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开口夸赞道:“弟弟,你这鞭子甩得可是很厉害呀!瞧这手法,这劲道,若是旁人见了,定要称赞一番。” 林俊听到林宁的声音,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她,没好气地说道:“哼,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在这里耍耍鞭子解气罢了。”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林俊身边,顺着他的话说道:“弟弟,我都听说了,要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儿,以弟弟你的本事,那在宫里肯定也是能平步青云的,说不准早就成了众人夸赞的少年英雄了。都是那嫉妒你的人使了坏,故意给你使绊子,这才害了弟弟你啊。” 林俊听了林宁的话,心中那股子憋闷的感觉似乎舒缓了一些,他看着林宁,神色稍缓,说道:“还是姐姐你懂我呀,连你都看出我是被别人嫉妒使了绊子,可那柳甲竟看不出来,还不讲情面,就因为那么点事儿,便对我下如此狠手。” 林宁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替林俊打抱不平的样子,说道:“弟弟,我明白你心里委屈,换做是谁遇到这事儿,恐怕都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呀,我觉得弟弟你也不必太过气恼了,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弟弟你有这一身的本事,日后肯定还有机会大展宏图的,到时候让那些小瞧你的人都好好看看。” 林俊听了林宁的这番劝慰,心中觉得颇为受用,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他收起鞭子,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姐姐,不知道这是回来养在府里的生活环境好了,还是姐姐长开了,今天看着怎就觉得这姐姐格外美丽动人。皮肤白皙,面若桃花,樱桃小口,眉目含笑,人人都说林晚姐姐京城第一美,今儿看来,这宁儿姐姐才是真的好看,比那晚儿姐倒是有过之无不及呢。想着他笑着说道:“姐姐,还是你慧眼如炬,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倒是舒坦了。哼,我就不信了,我林俊日后就没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我定会让那些人都后悔的。” 林宁笑着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弟弟你这般优秀,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只是眼下,弟弟你也莫要总是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当呢。” 林俊应了一声,心中对林宁的这番贴心劝慰很是受用,觉得这个姐姐比家里的任何人都还是向着自己,当下便也没了刚刚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和林宁在院子里聊起了天,那心底想着要出人头地给宁儿姐姐看看。 林宁陪着林俊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着聊着,林俊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说道:“姐姐,你知道吧?之前林晚那丫头呀,可没少往太傅府里跑。可结果呢?如今还不是做个没脸面的侧妃。我还以为他们多有本事呢。” 林宁微微一愣,好奇地问道:“哦?” 林俊撇了撇嘴,接着说道:“你不知道,柳太傅之前可是太子师,平日里就在太傅府里教导太子学问。而林晚,也被太傅安排去学习,柳太傅说为了方便教,她就跟着太子一块儿学习。我原以为呀,这是想让林晚跟太子多亲近亲近,毕竟能跟太子搭上关系,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林宁听了,心中暗自思忖着,若真如林俊所言,那这或许确实是柳太傅的安排,想让林晚和太子走得更近,说不定还想着与皇家结亲。可如今这柳太傅对林晚和太子的态度,似乎又透着自相矛盾。按理说,如果之前是有意让林晚和太子亲近,那应该继续促成他们才是呀,可为何现在又感觉不太对劲呢? 林俊一边往屋里走着,一边还在嘴里嘟囔道:“那南宫瑾也是的,这次边关大胜了也不赶紧回京来领赏,倒让柳甲那家伙风光,听说又跑去南诏调查什么事儿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儿比皇帝嘉奖还重要.....”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 “咯噔” 一下,她不由想起自己的哥哥林奇最近给她写的信,哥哥好像最近也正是在南诏那边。当下,她心中满是担忧,暗自祈祷着,希望哥哥和南宫瑾在那边都能平平安安的。 两人进了屋子,各自坐下后,林宁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她暗自思忖着,前天晚上自己还和南宫瑾在法华山后山的山洞里相聊甚欢,当时南宫瑾虽说提到了要暗中探查的事儿,可也没说要去南诏呀。 而且,京都距离南诏那么远,就算是快马加鞭地赶路,一来一回那也得耗费不少时日呀,这才短短两天的时间,南宫瑾怎么可能就跑去南诏,然后又赶回来和自己见面呢?这时间上根本就不允许呀。 林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南宫瑾去南诏只是个幌子?可他为什么要放出这样的消息呢?是为了迷惑什么人,还是另有别的隐情呢?” 林宁轻轻咬着嘴唇,心里有些慌乱起来,她想着南宫瑾行事向来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这真的只是个幌子,那南宫瑾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还有哥哥林奇,他在南诏那边又是否知晓这些情况呢? 林俊见林宁坐在那儿发呆,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趣道:“姐姐,你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该不会是在担心那南宫瑾吧?哼,我可跟你说啊,那南宫瑾看着就心机重,城府深的,你可别跟他走太近了,省得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呢。” 林宁回过神来,看了林俊一眼,笑笑说道:“弟弟,你莫要说笑了,人家是贤王,我哪有机会与他走的太近呢?我只是想着南诏那个国家还怪神秘的。” 林俊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南诏小国,不足为惧。” 南诏虽疆域不算辽阔,却有着独特且神秘的风貌,它处于越国和大渝这两个大国之间,就像一颗被夹在中间的馅饼。而这片土地紧挨着八王爷的封地。这也是之前哥哥告诉她的。 这南诏,可是有很多潜在的危险的。虽然诸多方面都与周边的国家大不相同。但其中最为出名,也让人颇为忌惮的,便是他们善于用毒的本事了。据说南诏国内有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毒药,那些毒药有的无色无味,能在悄无声息间取人性命;有的发作起来极为迅猛,让人防不胜防。而且,配制这些毒药的技艺在南诏代代相传,有着不少擅长制毒的高手隐匿于民间或是宫廷之中。 除了用毒,巫蛊之术在南诏也是极为盛行的。大街小巷里,时常能瞧见一些神秘的巫蛊仪式,那些身着奇异服饰的巫蛊师们,口中念念有词,摆弄着蛊虫或是一些神秘的物件,仿佛在与神秘的力量沟通一般。在南诏人的观念里,巫蛊之术既能用来祈福消灾,也能被当作一种攻击或是控制他人的手段,只是这其中的门道太过复杂,外人往往很难弄明白。 也正因如此,南诏在旁人眼中始终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外人对它既好奇又敬畏。平日里,其他国家的人若不是必要之事,轻易都不敢踏入南诏的领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中了那防不胜防的毒或是被下了巫蛊,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如今南宫瑾和林奇都与这神秘的南诏有了关联,这让林宁越发担心起来,她深知那南诏处处暗藏危机。只是她此刻远在京都,除了祈祷,一时之间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去帮助他们,只能盼着他们都能凭借着自身的本事和运气,平安无事地从那神秘又危险的南诏归来呀。 林宁又与林俊聊了一会儿话,在林宁的开导下,林俊越发自信,发誓一定要闯出一番丰功伟绩。现在的林俊真的觉得林宁才是他的亲姐姐,不但人美心善,还对他如此看重,真的是整个相府对他最好的人。林俊走后,林宁暗暗想,等找个机会,一定要再去法华山后山的山洞里看看,说不定能从那儿发现些什么线索,也好弄清楚南宫瑾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南宫瑾的调查到底会不会对哥哥不利。 第33章 南诏巫术 南诏国擅长巫蛊之术让原本就很相信科学的林宁产生怀疑。目前在大渝国,倒是没有听见关于巫蛊之术的事情。林宁翻阅很多书籍,想查一下这个事情,她总觉得这邪术很是需要提防。尤其是现在哥哥和南宫瑾都在那边,这些她在意的人,让她很担心。 南诏的巫蛊之术:(都是子虚乌有,要相信科学。) 南诏蛊虫:传说蛊师能够培养出各种奇异的蛊虫,用以害人或达成某种目的。这些蛊虫或藏于食物之中,或潜伏于空气之内,无声无息间便能致人于死地。 诅咒加持:通过咒语和符箓等方式,对人或物进行诅咒或加持, 比如扎小人就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巫蛊之术,被认为可以让小人附身于人体上,从而对人进行诅咒或加持。 (现代科学依靠实证研究、逻辑推理和可重复性验证来判断事物的真实性,而巫蛊之术所宣称的效果和现象,如通过蛊虫或诅咒来控制他人命运、致人疾病或死亡等,均无法通过科学方法进行验证,没有任何科学原理能够支持其有效性.部分人认为自己受到巫蛊之术影响,多是心理作用的结果。当人们相信自己被下了蛊或受到诅咒时,会产生恐惧、焦虑等情绪,这些负面情绪可能会导致身体出现一些不适反应,但这并非巫蛊之术本身的作用,而是心理因素对生理产生的影响。) 林宁怀着满心的疑惑与担忧,独自一人又来到了法华山后山,她想探查南宫瑾的一些情况,哪怕能查出蛛丝马迹也好,毕竟哥哥现在在八王爷那边做事,她很担心南宫瑾现在调查的事情与哥哥有关系。 那熟悉的山间小路此刻却显得有些陌生,周围静谧得让人心里发慌。她一路摸索着,终于来到了南宫瑾所住山洞的外面,望着那被杂草掩盖的入口处,以及周边隐藏着机关的地方,林宁不禁皱起了眉头,开始仔细思索着该如何进去。 就在她全神贯注想着办法的时候,忽然,旁边的草丛里传来一阵 “簌簌” 的声响,林宁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正从草丛里缓缓爬出,吐着信子,那模样看上去十分吓人。林宁吓得脸色煞白,惊呼一声,慌乱之中,她赶忙朝着一旁躲避,脚下一个踉跄,竟朝着那设有机关的地方跌了过去。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这般跌撞进去,预想中的机关触发、暗器射出之类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周围一片平静,她整个人就这样毫无阻碍地进入到了山洞里面。林宁站稳身子后,心中满是诧异,她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原来这些所谓的机关竟然都是障眼法。 回想起上次自己和南宫瑾一同前来的时候,南宫瑾一路上神情严肃,还特别认真地带着她躲避那些机关,时而侧身,时而蹲下摆弄什么的,那副模样就好像这些机关都是实打实的危险所在。可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林宁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不禁暗自思忖道:“难道南宫瑾从一开始就在防备着我吗?他难道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哪怕我们之间有着交情,他也未曾对我另眼相看,连这山洞里的机关秘密都不肯让我知晓。” 林宁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本以为自己和南宫瑾的情谊是不同的,两人经历了那么多,她对南宫瑾也是满心的信任与依赖。可如今看来,自古帝王多无情这句话可真是没说错呀。还好还好,她一个现代人,又有很多失恋经验,现在看来,恋恋也不算,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无碍无碍。 林宁怀着忐忑又疑惑的心情,在山洞里仔仔细细地搜索起来。她先是查看了书桌,翻遍了那些书卷,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可结果却一无所获。接着,又走到床边,仔细查看床铺周围,看看是否有什么遗漏的物件或是留下的记号,然而依旧是毫无发现。 她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又把目光投向了山洞里那个可以生火的角落,也就是炉灶附近。当她靠近时,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只见炉灶旁有着一堆燃尽的书信灰烬,那灰烬的模样看着还很新,似乎刚刚才燃烧殆尽。 林宁下意识地伸出手,靠近那灰烬,还未触碰到,就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这分明意味着,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有人在,也就是说,人刚走没多久。 这一发现让林宁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她眉头紧锁,暗自思忖道:“这可就太奇怪了,南宫瑾不是应该去了南诏吗?京都距离南诏那么远,就算是骑上最快的马,不眠不休地赶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那刚刚在这儿生火的人,又会是谁呢?” 林宁在原地来回踱步,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猜测。难道是南宫瑾根本就没有去南诏,之前说去南诏只是为了迷惑众人的幌子,可他若是没去,又为何要放出那样的消息呢?还是说,有其他人知晓了这个山洞的所在,偷偷潜入了这里?可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心里也越发不安起来。林宁咬了咬嘴唇,心想,不管怎样,这个神秘出现的人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和南宫瑾现在所谋划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宁正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试图从这一团乱麻般的状况里理出些头绪来,就在这时,山洞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下子打破了平静,让林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心里 “咯噔” 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可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情况远比她想象的棘手。这山洞虽说空间挺大,可却是一整个开阔的空间,四周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藏身的死角,那些摆放着的家具也都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人。 林宁急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咚咚咚” 的声音仿佛都要冲破耳膜了。眼瞅着那门口的响动越来越大,像是有人正朝着里面走来,情急之下,她的目光扫到了山洞里那眼冒着热气的温泉,也顾不上许多了,心一横,便朝着温泉快步跑去,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温泉之中。 温热的泉水瞬间将她包裹起来,林宁憋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温泉边缘靠了靠,尽量让自己的身子藏在水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被发现了才好。此刻的她,只觉得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煎熬一般,而那即将出现在眼前的未知之人,更是让她满心的忐忑。 林宁躲在温泉里,心里紧张得要命,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暴露自己,可这一直潜在水下也不是办法。好在她灵机一动,轻轻在温泉边摸到了一根小竹棍,用它来换气,她将竹棍一端探出水面,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通过竹棍吸取着外面的空气,勉强维持着当下的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在水里静静地等着,感觉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可那进洞的人却好似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听得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那人似乎在山洞里不停地寻找着什么东西,脚步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来回挪动,发出的声响让林宁的心始终悬在半空。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宁在水下的状态是越来越糟糕了。那温泉里的水虽说温热,可长时间泡在里面,她的身子渐渐有些发软,四肢也开始变得无力起来。而且憋着半气的时间一长,胸口更是一阵一阵的闷痛,感觉肺都快要炸了似的,脑袋也因为缺氧而变得晕乎乎的。 林宁咬着牙,强撑着想要再多坚持一会儿,可身体实在是到了极限,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她心里想着,不管了,就算被发现,也总比憋死在这水里强。于是,她心一横,缓缓地浮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水珠也不断地从发梢滑落。 待她稍稍缓过神来,抬眸朝着那人所在的方向看去,四目相对的瞬间,林宁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在山洞里翻找东西的人,竟然就是南宫瑾! 南宫瑾似乎也没料到林宁会突然从温泉里冒出来,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露出了笑容,赶忙走上前来,伸出手说道:“你这是…… 怎么躲在这儿?” 林宁瞪大眼睛看着南宫瑾,心里又是惊喜又是气恼,她没好气地说道:“你还问我呢,我还以为是谁,我都快被憋死在这水里了,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去南诏了吗?” 南宫瑾微微皱眉,一边扶着林宁从温泉里出来,给她披上自己的大氅,一边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别急,我过会儿慢慢与你说。不过.....话说,你知道我去南诏了,怎么还过来找我了?” 南宫瑾扶着林宁坐下后,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他紧紧地盯着林宁,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林宁被南宫瑾这般审视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虚,她心里明白,要是把自己心中的那些疑惑和猜测一股脑儿地说出来,指不定南宫瑾会怎么想。于是,她脑子一转,赶忙编了个借口,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在这儿,我就是想着来这山洞里的温泉泡泡,之前来的时候也不方便泡。所以今日就.....” 南宫瑾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林宁这个说辞不太相信,他又贴近了一步,看着林宁的眼睛,继续追问道:“真的只是如此吗?” 林宁心里越发紧张了,她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回应道:“南宫瑾,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真的就是单纯想泡泡温泉,哪有你想的那么多心思。”南宫瑾看着林宁那副努力狡辩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着,林宁今日的举动着实有些反常,可看她的样子,似乎又不像说实话,难道她已经喜欢自己到这样的程度了?想到这儿,南宫瑾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他叹了口气,说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缘由过来的,我都是欢迎的。你要是想泡温泉随时来便可以,不用躲躲藏藏的。” 林宁见南宫瑾似乎不再追究自己为何而来了,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赶忙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南宫瑾。” 南宫瑾宠溺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这浑身都湿透了,先把衣服换一换吧,可别着凉了,我去给你找身我的衣裳来。” 说着,便转身去翻找衣物了,只是他心里依旧对林宁今日的行为存着几分疑惑,暗暗想着。林宁接过南宫瑾递来的备用衣服,南宫瑾转过身去,林宁到一旁换上。待她换好后,才发现这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甚是宽大,衣袖和裤腿都长出了一大截,松松垮垮的,倒显得她整个人越发娇小可爱。她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 南宫瑾早已在山洞里生起了火,那火苗舔舐着柴木,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山洞的四壁,让这原本有些清冷的空间变得温暖而明亮起来。他把林宁那湿漉漉的衣服搭在一旁的架子上,靠近火堆烘烤着,时不时地翻动一下,好让衣服能尽快干透。 两人就这么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南宫瑾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林宁身上,那眼神里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愫,将林宁整个人都笼罩其中。林宁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心里一阵慌乱,眼神开始不自觉地躲闪起来,她不敢与南宫瑾对视,只得将目光投向那跳跃的火苗,假装专注地看着火势。 林宁心里暗自懊恼着,今天这一趟可真是得不偿失。本想着来这山洞里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南宫瑾隐瞒之事的线索,可谁能想到,不但什么都没查到,还被正主给抓了个现行。这下好了,看南宫瑾这眼神,该不会是以为自己是因为思念他,所以才来这儿借这山洞的景,睹物思人吧。 她越想越觉得窘迫偷偷瞥了南宫瑾一眼,见他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赶忙又收回了目光,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打破这有些尴尬又暧昧的氛围才好。 而南宫瑾看着林宁那副害羞又躲闪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也没有戳破当下的局面,依旧静静地坐在那儿,享受着这与林宁独处的时光,只是他心里也在猜测着林宁今日前来,到底是真因为思念还是因为怀疑。莫非她已经看出什么端倪。 不多时,林宁的衣服便被烤干了。南宫瑾站起身来,将烘干的衣服递给林宁,随后从一旁拿起了面具,缓缓戴在了脸上。 “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南宫瑾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有些低沉。 林宁点了点头,想着他应该是还没有办好事情,所以不能让别人看到。之后两人便一同出了山洞。到了林府附近的小巷子里,南宫瑾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林宁,眼中满是不舍,虽然戴着面具,可那眷恋的情绪却仿佛能透过面具传递出来。 “你快回吧。” 南宫瑾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林宁轻轻应了一声,说道:“你在外面行事小心些,我等着你平安归来。” 说完,林宁转身朝着林府走去,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南宫瑾还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进了府门,南宫瑾这才转身缓缓离去。 这一夜,林宁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和南宫瑾相处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好不容易才渐渐睡去。可没睡多久,她便又被噩梦惊醒了,额头上满是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梦里的场景似真似幻,却让她心慌不已,只是具体梦到了什么,醒来后却又记不太清了,只余那萦绕心头的恐惧和不安。 第34章 凤女命相 翌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宁的脸上,她洗漱过后,正坐在屋里发着呆,这时,丫鬟进来通报说太子妃差人送了帖子来,邀请林宁去醉香楼吃饭,说有要事相商。林宁看了,心中满是疑惑,她赶忙收拾了一番,起身朝着醉香楼的方向赶去了。 林宁怀着满心的疑惑,匆匆来到了醉香楼,在丫鬟的引领下,径直朝着雅间走去。推开门,便看到太子妃正坐在那儿,神色间透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见林宁来了,太子妃赶忙起身,迎了上去,拉着林宁的手说道:“你可算是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说着,便转身示意身边的丫鬟和侍从都先退下,待雅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后,太子妃这才压低声音,一脸凝重地对林宁说道:“我跟你说呀,林晚在府里恐怕是要活不长了。” 林宁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诧,赶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快和我说说。” 太子妃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林晚给我写了封信,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托人给我送过来的。我拿到信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啊,那信竟然是用血写的。” 林宁心中一紧,焦急地追问道:“那信里都说了些什么?你可有把信带来?” 太子妃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哪敢把信带在身上,这要是被太子或者熹贵妃看到了,那可就糟了。我当时看完,心里又惊又怕,怕留着它会惹出大祸来,便赶忙烧了。不过信里的内容我都记住了,林晚在信里就是希望我能去救救她,她说她现在感觉自己都快挺不住了。她还说,如果实在没办法救她,就派人给她母亲捎个口信,好歹让她母亲帮她收尸。” 林宁听了,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担忧,她思忖着说道:“看来林晚那边确实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虽然她不值得被咱们原谅,可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行我们就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她。” 太子妃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是太子似乎一直在折磨她,让她苦不堪言。可咱们要不要救她,或者会不会惹火上身。” 林宁咬着嘴唇,在雅间里来回踱步,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想着各种可能的办法,只是一时之间,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这事儿牵扯到府里的诸多复杂情况,想要救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林宁从醉香楼与太子妃告别后,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脑海里不断想着林晚的遭遇,越想越觉得这事有古怪。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柳家培养林晚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这么多年下来,耗费了诸多的心血和精力,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她呢?按常理来说,就算林晚在太子府里遇到了什么难处,柳家也肯定会出手相助的,毕竟这关系到他们之前的诸多谋划。 可如今林晚却绕过了柳家,转而求到太子妃,还费那么大劲儿用血写信,这着实有些不合逻辑。林宁觉得,以林晚的性子和她背后柳家的势力,她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应当是想办法去联系柳家才对,让柳家出面来解决她所面临的困境,而不是寄希望于太子妃。 “难道说,这背后藏着什么别的目的?” 林宁心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越琢磨越迷糊。 想到这儿,林宁加快了脚步往书铺赶去,一进去,便径直去找钟叔了。钟叔手底下有一些安插在京城各处的探子,消息颇为灵通。 林宁见到钟叔后,赶忙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地说道:“钟叔,我这儿有件事儿得麻烦您帮忙了。我怀疑太子府里现在正藏着什么阴谋,您看能不能让人,想办法去太子府探查一下情况?” 钟叔一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赶忙问道:“小姐,太子府?您怎么会怀疑太子府有情况呢?” 林宁便把从太子妃那儿听来的关于林晚写信的事儿,以及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地跟钟叔讲了一遍。钟叔听后,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小姐,您这顾虑不无道理,这事儿确实透着蹊跷。您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人,让他们务必小心谨慎,尽快去打探清楚,一有消息就回来向您汇报。” 林宁点点头。 林宁在安排钟叔让探子去探查太子府情况后,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总觉得这事儿柳姨娘不可能不知道。毕竟林晚是柳姨娘的女儿,可柳姨娘那边却一直没什么动静,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于是,她又悄悄找了之前新买的下人,这下人是专门受过训练过的,让他暗中跟踪柳姨娘,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这人办事极为得力,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柳姨娘,只见柳姨娘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平安巷的一家茶楼。进了茶楼后,柳姨娘径直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不多时,便有一个蒙着面的人也进了那雅间,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人的面容,只能看到身形,瞧着像是个男人。 林宁派去的人不敢靠得太近,怕打草惊蛇,便寻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好在他耳力极佳,即便隔了一段距离,也能将那雅间里传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柳姨娘低声说道:“林晚在太子府的事儿,柳家现在不管你可不能不管啊?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那人冷笑了一声,回道:“管?我怎么管?如今这局面,柳家不出手,我以什么身份出手?你还是要劝柳家出手才是。” “柳家.....这本就是柳家的计划,他们知道太子是什么性子,他们心里清楚得很。他们说太子为了不被皇帝责罚,也会在面儿上给柳家留余地,所以定不会要了晚儿的命,只会折磨她。他们就是要让林晚在太子府里受尽折磨,让她对太子恨之入骨,只有这样,她才会彻底放弃太子,日后也会跟他们站在同一阵线,按原定的计划行事。” 那蒙面人似乎微微一愣,接着说道:“这手段也太狠了吧!” 柳姨娘哭着说道:“我也没有办法,那是我的女儿,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上次偷偷的去看她,她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了。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希望你去救救她。” 黑衣男子道:“我在想想办法。” 外面偷听的人把这些对话都一一记在了心里,待柳姨娘和那蒙面人分开后,便赶忙回去向林宁复命了。 林宁听了他们的汇报,心里不禁一阵发冷,她怎么也没想到,柳家竟然如此狠心地对待林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让林晚去遭受那样的折磨,看来这林晚也只是棋子。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凉薄的亲情。 不过,话说林晚竟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事怕是林相也不知道。这柳姨娘看上去不聪明,竟能干出这惊天的大事,也算是挺有意思。不过,如果林晚不是自己的亲妹妹,那这个所谓她的父亲又是谁。柳姨娘约见的人太过谨慎,下人并没有办法探出一点有用的信息,看来这个人很是神秘莫测。或许这个人就在自己的周围也不一定。毕竟能对京中的局势了如指掌的人也不多。 “难怪林晚会找到太子妃,看来她也很清楚柳家不出手,可能是有安排。只是这步棋,她是棋子,可棋子,也是人,会伤心、会难过、会害怕、会绝望。她满心期待着柳家能去救她,等来的都是算计。也真是可怜。” 林宁喃喃自语着,眉头紧锁,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妃,又或者想个办法去帮帮林晚,可一时之间,却又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毕竟这事儿还挺复杂。 这日,丫鬟小翠凑到林宁耳边,小声说道:“小姐,那钦天监的欧阳天师可神通广大,你做噩梦的事情一定要去找他,他肯定帮到你的。” 林宁听了,眼睛一亮。抱着小翠道:“谢谢小翠,我有办法了。” 说完,她便收拾了一下,带着一脸疑惑的小翠朝着钦天监的方向走去。 到了钦天监,林宁与侍卫说明来意,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面之缘的缘故,欧阳天师很顺利地接见了她。 林宁一见到欧阳天师,心里就忍不住暗暗赞叹,这天师生得那叫一个帅呀,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姿挺拔,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觉着帅得一塌糊涂呢。她心里还暗自琢磨着,这天师长得这般好看,却做了这不能婚配的天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破红尘了。 欧阳天师看着林宁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轻咳了一声,说道:“林小姐,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林宁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眨了眨眼睛问道:“天师呀,您这么神通广大,那您能不能算出我找您是什么事儿?” 欧阳天师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这屋子里回荡着。笑罢,他看着林宁,眼中满是洞悉一切的笑意,说道:“林小姐,你心里可是早就有了计划,我只要顺着你这心意,顺水推舟便好,又何须我来盘算呢。” 林宁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她笑着夸赞道:“天师果然是天师,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欧阳天师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林小姐谬赞了,不过这次你是为他人而来,或许你是救人心切。待事情如愿过去之后,你可要再来,我与你说一下关于你的事。” “关于我?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林宁惊讶的问道。 “不必紧张,只是推测罢了,我想你会来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一切看林小姐是否相信。” 林宁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应声道“好。” 她想着完成计划后在回来看看这天师到底是真的有本事还是那耍帅的神棍。 几日后,原本平静的京城像是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石子,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大街小巷里,人们都在议论纷纷,而议论的焦点,便是那从钦天监传出的惊人消息。 原来是欧阳天师算出,林相之女乃是天命凤女。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不论是达官贵人的府邸之中,还是市井小民的茶余饭后,大家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儿,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惊讶、或好奇、或探究的神情。 “听说了吗?林相家的女儿竟然是天命凤女呢,这天命凤女可不得了,那可是有着能左右天下局势的能力,据说得者得天下。” “真的假的呀?这天命之说,向来玄之又玄的,可欧阳天师的话,那向来都是很灵验的,看来这林相家的女儿可不简单呐。” 在这一片热议声中,林府自然也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不少人都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天命凤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还有些心怀野心的,更是暗暗打起了主意,想着如何能与林府攀上关系,好借助这所谓的 “得凤女者得天下” 的名头,为自己谋取大势。 而林府之中,林宁听闻这消息后,心中很是平静。这消息就是她找人散播出去的。看来欧阳天师是配合了自己的计划。 林相和林姨娘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又惊又喜,惊的是这突如其来的天命之说,喜的是自家女儿若是真成了那众人瞩目的天命圣女,那日后林家在这京城之中,可就更有地位了。只是他们心里也在疑惑,这消息到底是从何而来,怎么就突然传出这样的说法了呢?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因这 “林相之女是天命凤女” 的消息而变得热闹非凡,只是谁也不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场风云变幻。 这消息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太子和熹贵妃听闻后,那可是再也坐不住了。毕竟这 “得圣女者得天下” 的说法,可关系到他们未来的权势与地位,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懈怠,谣言无论真假,他们都不敢赌。于是,两人赶忙备了厚礼,一同前往钦天监去见欧阳天师,想要问个清楚明白。见到欧阳天师后,太子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天师,近日京中盛传林相之女是天命圣女,此事可当真?还望天师明示。” 欧阳天师却只是微微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太子殿下,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还望殿下莫要为难于我。” 太子一听这话,心里有些着急了,可又不好强求,眼珠一转,便又说道:“天师,您说天机不可泄露,那也没关系,您就给本殿下提点一二便好。” 欧阳天师看着太子那急切的模样,似是思索了一番,然后缓缓说道:“殿下,这林相家的女儿,确实是个不凡之人,至于其他的在下确实无可奉告了。” 太子听了这话,虽然觉得天师说得有些含糊其辞,但似乎他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于是千恩万谢地带着熹贵妃从天师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太子心里还在琢磨着天师的话,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棘手,便与熹贵妃商量起来。太子皱着眉头说道:“母妃,这天师的话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这万一要是真的,咱们岂不是要与南宫瑾抢亲么?那南宫瑾也不是好惹的呀。” 熹贵妃听了,也是一脸忧虑,她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殿下,这事儿确实难办,关键是林相有两个女儿呢,这天师也没说清楚到底是哪个才是那所谓的天命圣女,若是弄错了,那可就白费功夫了。” 太子听了,觉得熹贵妃这话在理,两人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可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毕竟关乎己身。 第35章 天命凤女 回到太子府后,太子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思来想去,担心万一林晚就是那天命圣女,那之前对她的折磨可就.....于是,他赶忙吩咐下人,立刻改变对林晚的态度。 下人们不敢怠慢,很快就将林晚从那简陋又清冷的房间里搬到了一处极为豪华的房间,各种精美的陈设一应俱全。太子还亲自去了林晚的新房间,脸上堆满了笑容,对林晚嘘寒问暖的,那态度和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林晚被太子这般突如其来的态度改观,着实吓得不轻。在太子府里,她遭受的都是太子的残酷折磨和虐待,那日子可谓是暗无天日,让她受尽了苦楚。 所以,此刻面对太子那满脸堆笑、嘘寒问暖的模样,林晚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更是充满了恐惧。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里满是警惕与戒备,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仿佛眼前的太子不是来关心她的,而是怀揣着什么更可怕的阴谋。 毕竟,长时间遭受虐待的经历,早已让林晚对太子失去了信任,在她心里,太子就是那个会随时对自己施加痛苦的恶魔。而如今这恶魔却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这巨大的反差,如何能不让她害怕呢? 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里过了几天,林晚的心里始终紧绷着一根弦,一刻都不敢放松。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也渐渐有了些猜测。她想着,会不会是自己的母亲出手帮忙了呢?又或者是柳家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这才让太子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可林晚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太子有如此大的转变。她知道柳家向来有诸多的谋划,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可这次的事儿太过蹊跷了,自己之前明明都已经快被太子折磨得没了活路,怎么一下子就峰回路转了呢? 林晚坐在那豪华却让她觉得无比陌生的房间里,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迷茫与困惑,她喃喃自语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母亲,您若是真的出手帮我了,为何不托人给我个信儿呢?这太子如今这般反常,到底是福是祸呀?” 她心里既盼着这真的是柳家或者母亲帮自己脱离苦海的转机,又担心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害怕太子又会突然翻脸,再次让她陷入那无尽的痛苦之中,只是当下,她除了在这忐忑不安中继续等待,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林晚在太子府里,虽然依旧满心疑惑,可心里对这来之不易的 “好日子” 还是十分珍惜的。她左思右想后,决定偷偷找个可靠的人,给柳姨娘捎封信去,也好弄清楚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被林晚托付的人办事很是机灵,趁着外出采买的机会,顺利地将信送到了柳姨娘手中。柳姨娘打开信,细细读完里面林晚诉说的种种情况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心想,自己的女儿总算是暂时脱离苦海了,之前看着林晚在太子府里受苦,她这做母亲的,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呢,却又碍于柳家的计划,不好出手相帮,只能默默忍着。 如今看到林晚的日子好过了些,柳姨娘自然而然地就以为是那个人出手帮忙了。她想起那个人,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惦记着她们娘俩,心里便暗暗高兴起来,甚至还忍不住开始憧憬起以后的好日子了。 而另一边,柳家得知如今京城里因为 “林相之女是天命圣女” 的传言,以及太子对林晚态度的大转变,整个局面变得对他们原本的计划极为不利,这可把柳家人给气坏了。 尤其是柳巳和柳太傅,两人眉头紧皱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径直走进书房,关上房门,在里面低声商量起来。 柳巳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满脸的懊恼,他恨恨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原本好好的计划,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传言,全被打乱了。太子现在对林晚那副殷勤的样子,肯定是信了那什么‘天命圣女’的说法,想要拉拢林晚,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柳太傅坐在书桌后,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一脸沉思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别急,此事必有蹊跷,我就不信这传言是凭空冒出来的。咱们得好好查查,看看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只要弄清楚了背后之人,咱们再想办法扭转这局面也不迟。” 柳巳听了,停下脚步,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说得对,咱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一定要把这背后之人揪出来,绝不能让咱们柳家这么多年的谋划都付诸东流了。” 柳巳经过一番仔细的探查,虽没有查到背后之人是谁,但是背后之人的地位肯定是不简单,或许这 “天命凤女” 的传言是真的,因为他查到这传言是被欧阳天师所确定的。这个消息让他大为震惊,当下不敢有丝毫耽搁,第一时间就跑去与柳太傅商议了起来。 柳巳急匆匆地走进书房,连门都顾不上关,就焦急地说道:“父亲,我查到了,这‘天命凤女’的事儿,是欧阳天师确定的。如果真有这么个天命凤女,那肯定不是林晚,咱们心里都清楚林晚的身世。如此一来,这个凤女就只能是林宁了。” 柳太傅听了,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若是林宁,这事儿倒也不算太坏。如今南宫瑾不在京城,这可是个好机会。” 柳巳有些疑惑地问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柳太傅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说道:“想办法让那个人与林宁多亲近。日后,这凤女也还是会为咱们所用的。” 柳巳听了,眼睛一亮,点头说道:“是,父亲,我这就去安排。” 柳太傅摆了摆手,说道:“去吧,此事一定要谨慎行事,切不可操之过急,若是打草惊蛇,可就前功尽弃了。” 柳巳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安排了。只留下柳太傅站在书房里,眉头紧锁,继续思索着这一系列事情背后可能隐藏的各种变数,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柳家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占据有利地位,绝不能让任何人坏了柳家的大事儿。 在京城那看似平静的宫廷与世家的暗流涌动之中,柳家在宫中的女儿,德妃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这日,她趁着身边心腹宫女出宫办事的机会,悄悄给柳家捎了封信儿。 柳家众人收到信后,赶忙聚在一起查看。只见信中写道,太子和熹贵妃如今已然开始打林宁的主意了。他们想出了一个计谋,找人上书圣上,言说先皇曾赐下林宁与南宫瑾的婚约,可如今南宫瑾却总是推三阻四,不愿好好履行,这样一来,会被世人诟病皇家不信守承诺,对林相家实在是有失公允。所以,为了补偿林家,他们恳请皇上将林宁赐予太子为妃。 柳太傅看完信后,脸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说道:“这太子和熹贵妃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借着先皇的婚约和补偿林家之名,将林宁纳入太子府,他们这是想把林宁这颗棋子牢牢握在手中,若是真让他们得逞,恐怕要坏了大事。” 柳巳在一旁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若是林宁真的被赐给太子,那我们之前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呀。” 柳太傅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先别急,此事皇上还未应允,我们尚有周旋的余地。我且进宫去见德妃娘娘,看看她有什么主意,再从长计议。另外,吩咐下去,让我们在朝中的眼线密切关注此事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柳家众人纷纷点头,各自领命而去。柳太傅则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进宫面见德妃,他深知,在这一场围绕着林宁展开的争斗中,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而柳家多年的谋划,也将毁于一旦。 柳太傅身着朝服,神色匆匆地进了宫,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旁人耳目,径直朝着德妃的宫殿走去。见到德妃后,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德妃赶忙示意身边的宫女太监都退下,这才让柳太傅起身,两人凑到一块儿,压低声音开始商量起应对之策来。 柳太傅皱着眉头说道:“娘娘,如今这局势对咱们可是不利,太子和熹贵妃那边竟想出这么个主意,想让圣上把林宁赐给太子为妃,这要是成了,那咱们之前的诸多谋划可就都要落空了。所以,当务之急,得先想法子阻止太子他们这个计划才好。” 德妃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说道:“太傅所言极是,只是这该如何阻止才妥当呢?那太子和熹贵妃如今怕是正铆足了劲儿在推动此事,咱们可得想个周全的办法。” 柳太傅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娘娘,依微臣之见,咱们不妨反其道而行之。太子他们不是想把林宁弄到手嘛,咱们就先破坏他们这个计划,然后再想办法让太子深信林晚才是真正的天命凤女。只要太子认定了林晚,那心思自然就不会再放在林宁身上了,咱们的事儿也好办了,您觉得如何?” 德妃听了,眼睛一亮,觉得柳太傅这主意倒是可行,便说道:“太傅此计甚好,只是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细细谋划一番呀,可不能出了什么纰漏,否则咱们可就被动了。” 于是,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详细计划起来。 而另一边,太子和熹贵妃也没闲着,他们正紧锣密鼓地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太子忙着在朝中拉拢大臣,让他们帮忙上书,给皇上施压,熹贵妃则在后宫之中四处活动,试图说服其他妃嫔站在他们这一边,一起向皇上进言,好促成林宁入太子府之事,两边势力都忙的不可开交。 此时的林宁呢,却还完全蒙在鼓里,她想着帮林晚逃出了拘禁,未来太子应该会因为谣言对林晚好一些,她觉得林晚真的挺可悲的,虽然她一直给自己挖坑,也常做一些蠢事,能促成自己帮她的原因,也许是看出她根本就没有那本事策划那么多事情,她那恋爱脑,真的是想不出什么太深的计划了。林宁想着这些事,心里很是烦闷,只是她可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一番好心之举,已然在不知不觉间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危机。她不知道,那位置,对于皇族之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在相信科学的人眼里,流言蜚语不过是笑话和过眼云烟,但是在许多人眼里,那是他们胜利的号角,是他们成功的基石,是他们拥有全是的保障。而这些,是林宁不懂的。她不懂他们对全市的执着,她依旧像往常一样,每日在府中研习医药,对那即将汹涌而至的风暴毫无察觉。 这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太子妃差人送了帖子来,邀请林宁一同去游湖。其实也hi想告诉林宁现在林晚在府里的状况。林宁想着近日在府中也有些烦闷,便欣然应允,收拾妥当后,便与太子妃在湖边碰面了。 两人沿着湖的湖畔缓缓走着,欣赏着那湖光山色,岸边垂柳依依,湖面波光粼粼,着实是一番美景。走着走着,太子妃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宁,脸上带着几分感激的神色,轻声说道:“妹妹,我得跟你说,现在林晚在太子府里过得可好了,那待遇和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呢。” 林宁微微挑眉,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太子妃继续往下说。 太子妃又接着道:“我心里琢磨着,这事儿呀,怕多半是妹妹你想的办法吧,要不是你出手,林晚怕是还得一直被拘禁着,遭受那没完没了的虐待。说起来,我还挺意外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大方,毕竟林晚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加害于你,按常理来说,你理应不会帮她才对。” 林宁听了,不禁笑出了声,她看着太子妃,眼中透着一丝狡黠,说道:“我这表面上确实算是帮了她,不过,我也有着自己的心思。我就是想看看柳家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他们那般处心积虑的。” 太子妃听了,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林宁还有这层想法。 林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呢,我其实对这京中的权势斗争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我就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只希望他们那些人都不要来惹到我才好。我可不想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里,每天算计来算计去的。”林宁没有说更多,毕竟自己是穿越而来,没准什么时候自己找到回去的办法,就会回去了,自然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像既得利益之人那么在意的。 太子妃听了,深深的眸子沉了下,同感地点点头,说道:“只是身在这京城之中,很多权势的斗争,会把所有人卷入其中,有时候想置身事外,却也身不由己呀。” 林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姐姐,所以我也只能见招拆招,只盼着他们别太过分,否则我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两人相视一笑,又继续沿着西湖边漫步起来,只是各自有各自的心事,似乎这优美的景色也不能让她们展开笑颜。 第36章 无耻行径 太子妃与林宁登上游船,缓缓划向西湖中央,此时湖面仿若一面平滑的镜子,微风轻轻拂过,只泛起丝丝涟漪,四周一片风平浪静,让人沉醉在这惬意的氛围之中。两人正有说有笑地欣赏着沿岸的美景,谈论着趣事,突然平静的湖面被打破。只见从对面飞快地划来一艘船,那船行速度极快,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她们所在的游船冲了过来。林宁这边的船夫见状,赶忙拼尽全力去躲闪避开,船身剧烈摇晃起来,一时间,船上的两人都有些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然而,还没等她们缓过神来,对面船上的几个黑衣人便趁着两船靠近的瞬间,身手极其敏捷地跳上了她们的船。这些黑衣人个个蒙着面,眼神凶狠,手中还握着明晃晃的长刀,一看就来者不善。 林宁心中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悄悄从衣袖里摸出了准备好的短刀,心里想着,若是这些人敢轻举妄动,危及到自己和太子妃的性命,那便用这短刀还击,好歹能争取一些生机,林宁虽不善武,但这些时日也通过练习学习了一些。其实好多招数与她学习的武术很有相似之处,只是不会轻功和运功,让她的水平显得菜一些。而太子妃彭迎春,毕竟出身武将之家,自幼也跟着家里人学了些拳脚功夫,此刻虽心中害怕,却也摆出了一副防御的架势,准备与这些黑衣人拼上一拼。 可毕竟她们只是两个柔弱的女子,即便太子妃有些功夫傍身,在面对这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杀手时,也显得力不从心。那几个黑衣人挥舞着长刀,步步紧逼,太子妃和林宁只能不断地往后退,试图躲避攻击。 就在林宁一个躲闪不及,险些被黑衣人手中的刀砍到的时候,彭迎春大喊一声:“妹妹小心!” 便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林宁身前。那黑衣人一刀砍在了彭迎春的手臂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可彭迎春咬着牙,忍着剧痛,还想继续反抗。 然而,黑衣人人数众多,很快就占了上风,他们趁着彭迎春受伤,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她给绑了起来,然后迅速带着受伤的彭迎春跳回了他们的船上,划着船飞快地离开了,只留下林宁一人站在摇晃的游船上,又惊又怒,满心的担忧与自责,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一次游船之行,竟会遭遇这样的变故,而太子妃为了救自己,如今却落入了歹人手中,这可如何是好。 林宁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带着受伤的太子妃彭迎春乘船远去,心急如焚,她冲着船夫大声喊道:“快,快追上去呀,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那声音都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嘶哑。 可船夫却面露难色,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姐,那些黑衣人看着来者不善,都是练家子,咱们这要是追上去,怕是凶多吉少啊,小的实在是不敢呐。” 林宁急得直跺脚,却也知道此刻强迫船夫追上去也无济于事,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原来是太子府的随从得知消息后,赶忙回去向太子禀报了此事。太子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当下也顾不上许多,立刻调集了军队,心急火燎地朝着西湖这边赶来。待赶到湖边时,太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游船上焦急万分的林宁,赶忙问道:“林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迎春她…… 她现在如何了?” 林宁赶忙把黑衣人突然出现、太子妃为救自己被绑走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太子听了,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眼中满是愤怒与担忧,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帮贼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本太子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救回迎春!” 说着,太子大手一挥,带着军队朝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林宁看着太子这般着急的样子,心里想着,平日里虽说听闻太子对太子妃的感情不错,可总觉得里面或许夹杂着些别的心思,毕竟太子这个人向来复杂多变,不过如今看来,这太子对迎春的感情是真的,看他一定也会拼尽全力去救迎春的。想到这儿,林宁也顾不上许多了,抬脚便跟着太子的队伍一同追了上去。她心里满是对太子妃的担忧,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太子妃受伤时的场景,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只盼着能尽快追上那些黑衣人,把太子妃平安无事地救回来。 林宁和太子带着一众士兵一路紧追不舍,那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可追到一片原始森林前时,大家却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林宁心急如焚,她眉头紧皱,焦急地问道:“怎么都停下了呀?为何不继续追了?再耽搁下去,太子妃可就危险了!” 一旁的士兵面露难色,赶忙解释道:“林小姐,您有所不知呀,这可是一片有毒的森林,里面布满了各种毒物,瘴气弥漫,哪怕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人进去了,那也是九死一生,咱们实在是不能冒这个险,万一进去出不来,那可就全完了。” 林宁听了,心中虽知晓这其中的凶险,可一想到太子妃还在黑衣人手里,生死未卜,她咬了咬牙,大声说道:“不行,咱们必须得继续追,太子妃还等着咱们去救呢,哪怕有一丝希望,咱们也不能放弃!” 众人听了林宁的话,都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犹豫之色,进吧,那可是拿命在赌,不进吧,又实在放不下太子妃的安危,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太子站了出来,他一脸严肃,目光坚定,大声说道:“现在听本太子命令,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就在这森林外面仔细找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或者可疑之处,另一路,本太子带着死侍一起进森林继续追,无论如何,本太子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迎春陷入危险而不管不顾。” 林宁听着太子的这番话,心里不禁微微一动。她以前从来都没觉得太子是什么好人,在她眼中,太子平日里总是为了权势利益算计来算计去,自私又卑鄙,做的那些事儿也大多是出于自己的野心和私欲。可在这如此危险的时刻,太子却能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深入险境去救太子妃,就冲这一点来说,林宁觉得真的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她看着太子那决然的背影,暗暗想着,或许人都是多面的吧,这太子在感情上,倒还挺有情有义的,但愿他们此番能顺利救出太子妃,也不枉太子的这份真心了。太子说完,便带着一队死侍,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充满危险的原始森林里走去,林宁则跟在后面。她说如果遇到毒物,她还可以帮助大家医治。 太子带着死侍进入那充满危险的原始森林后,一路艰难前行,时刻提防着周围潜藏的各种危机。然而,那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的瘴气,还是悄悄地对他们发起了攻击。 太子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脑袋一阵昏沉,呼吸也变得越发困难起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没一会儿,便 “扑通” 一声昏迷在地。跟在身边的死侍们见状,顿时慌了神,赶忙围了过来,却也一时没了主意。 林宁这边也搜寻了许久,心里一直牵挂着进入森林的太子等人,正焦急之时,看到死侍们抬着昏迷的太子过来。她赶忙上前查看,凭借着平日里所学的医术知识,很快便发觉太子这是中了瘴气之毒。 “快,喂太子先服下解毒丸,然后赶快把太子抬回去救治,再耽搁可就危险了!” 林宁焦急地喊道。死侍们不敢怠慢,急忙抬着太子往太子府赶去,林宁也一路跟随。 到了太子府,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太子安置在了床上,林宁立刻着手为太子解毒医治。她先是吩咐下人去准备各种所需的药材和器具,然后有条不紊地施针、配药,一心只想着让太子尽快脱离危险。 可谁能想到,那太子呀,其实这会儿已经有了些许意识,只是他见林宁在身旁悉心照料,竟起了别样的心思,假装意识还不清醒,趁林宁靠近为他施针之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林宁,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就是不撒手。 林宁又羞又气,她没想到太子会来这么一出,当下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取出一根银针,朝着太子的手臂扎了下去。太子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林宁趁机用力推开了他,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恰在这时,熹贵妃听闻太子出事,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皇帝也一同前来探望。一进屋,就看到了这样尴尬的一幕,皇帝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好在在林宁和随后赶来的太医的共同救治下,太子的情况渐渐好转,没过多久,便清醒了过来。太子醒来后,先是谢过了林宁和太医,而后一脸坚定地看向皇帝,跪地请旨道:“父皇,儿臣恳请您答应儿臣一件事。儿臣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找寻太子妃的,她是儿臣的结发妻子,儿臣定要将她平安找回。同时,林小姐今日救了儿臣一命,儿臣为了报答这份救命之恩,想要娶林小姐做太子妃,若是迎春能平安归来,儿臣愿让她二人皆为平妻,还望父皇成全。” 皇帝听了太子的话,眉头紧皱,周身散发着寒气,让人很清楚看出他的不悦。 最后他开口道:“太子妃那边,我会派人去寻找。你先养伤,此事待你休养好再议。” 自林宁出手救好太子之后啊,太子就此黏上了林宁,总是找各种理由往林宁身边凑。林宁很清楚太子心里一直惦记着那 “得凤女者得天下” 的传言,这传言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扎了根,发了芽,让他怎么都放不下。 这太子也还是打着如意算盘,因为他根本没办法确定,这个所谓的凤女到底是林晚还是林宁。在他看来,不管是哪一个,那都有可能关乎着自己日后能否顺利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所以他一个都不想错过,心里打着两边都要牢牢抓住的主意。 也正因如此,他才那般急切地向皇帝请旨,要娶林宁做太子妃,甚至还提出即便太子妃彭迎春回来了,也要让两人同为平妻。他这一番操作,实在是太着急了,全然没考虑周全,以至于惹得皇帝心里很不高兴。 要知道,如今皇帝还正值壮年,身子骨硬朗得很,离退位还早得很。太子这般心急火燎地想要扩充自己的势力,把那心思表现得如此明显,就好像迫不及待地等着皇帝退位,好接手皇位一般,这让皇帝怎能不心生芥蒂? 可太子也有自己的无奈啊,他心里清楚得很,南宫瑾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如今南宫瑾虽然不在京城,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一旦南宫瑾回来,以他的能耐和对林宁的态度,恐怕到时候自己再想把林宁搞到手,那可就真的来不及了。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此举可能会触怒皇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做了,只盼着能先把林宁稳住,不管她是不是那传说中的凤女,总之不能让她落入别人手中,也好为自己日后的皇位之争多增添几分胜算。 林晚在太子府中听闻太子妃彭迎春不见了的消息后,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暗自思忖着,这下可好,太子妃没了,没准自己往后在这太子府里的好日子可就真要来了。以前自己受尽了太子的冷遇和折磨,如今说不定能彻底翻身,成为这太子府里真正的主人了。 而另一边,太子在被林宁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后,心情别提多郁闷了,满心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黑着一张脸回到了太子府。 林晚呢,瞅准了这个时机,早早地就精心准备了好酒好菜,打算好好地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挽回一下之前与太子那糟糕透顶的关系。她心里想着,如今太子正不痛快呢,自己若是能在这个时候贴心地安慰他,说不定就能让太子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太子刚一进府,林晚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娇声说道:“殿下,您可回来了,臣妾特意备了些薄酒,想为殿下您解解闷儿。” 太子本来心里正窝着火,可一看到林晚这副殷勤的模样,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了那个 “得凤女者得天下” 的传言,心里琢磨着,虽说还不确定这林晚到底是不是那凤女,可万一是呢,那自己现在可不能得罪她了,还是得先稳住才是。 于是,太子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表情,笑着说道:“爱妃有心了,今日确实有些烦闷,有你陪着本殿下喝几杯也好啊。” 说着,便随着林晚走进了屋内,林晚见状,心里暗喜,赶忙殷勤地为太子斟酒,一边还说着些讨好的话语,太子也假意与林晚好,两人就这样看似融洽地喝起酒来,只是各怀心思,这表面的和谐之下,实则暗藏着诸多复杂的盘算。 那一晚,太子宿在了林晚那里,林晚心里被虐待的阴影似乎又痊愈了,并且她觉得自己离太子妃之位又近了一步。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林晚看着还在熟睡的太子,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着华丽凤冠霞帔,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天。 第37章 恶毒心思 天亮,太子起身离开后,林晚赶忙叫来自己的心腹丫鬟,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神色郑重地吩咐道:“你找个可靠的人,务必将这封信尽快送到柳太傅手中,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出了差错。” 丫鬟应了一声,便小心地拿着信出去了。 柳太傅收到林晚的信后,打开一看,顿时心中笑笑,觉得这林晚还真是愚不可及。信中林晚言辞恳切,请求柳太傅出手相助,帮她成为太子妃,言语间满是对那尊贵之位的渴望与急切。 柳太傅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随后便提笔给林晚回了信。信里他毫不客气地写道:“林晚,你莫要胡思乱想了,就算那彭迎春一直找不到,太子也绝不会立你为太子妃的。你且看看如今这局势,太子的心思可全都放在林宁身上,每日里都在盘算着如何把林宁弄到手呢。你呀,在太子心里,不过是可有可无之人罢了,还是莫要再白费力气了。” 林晚收到柳太傅的回信后,气得脸都红了,她一把将信揉成一团,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如此轻看我,我定要让太子对我刮目相看,非当上这太子妃不可!” 只是她嘴上虽这般逞强,心里却也隐隐觉得柳太傅所言或许有几分道理,可那太子妃的位子就像一块散发着诱人光芒的宝玉,让她实在割舍不下,不甘心就此放弃。 这日,太子一脸阴沉地回了太子府,心里还在为去林宁那儿又吃了闭门羹的事儿窝着一肚子火。林晚见太子回来了,赶忙迎上前去,又是端茶,又是嘘寒问暖的,极尽亲近之能事,试图讨太子的欢心。 看着太子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林晚觉得时机到了,便娇声说道:“殿下,臣妾有个想法,想同殿下说一说呢。” 太子抬了抬眼皮,随口应了一声:“哦?说来便是。” 林晚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说道:“殿下,臣妾一心爱慕殿下,自打进了这太子府,满心满眼都是殿下。臣妾想着,若能有幸成为太子妃,那便可以更好地陪伴在殿下身边,为殿下分忧解难了,还望殿下成全。毕竟迎春现在找不到,这府里也是需要有个女人来打理的.....” 太子一听这话,原本就烦闷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糟糕了。今天在林宁那儿碰了一鼻子灰,满心的不痛快正没处撒,如今林晚又在这儿提什么要当太子妃的事儿,这不是给他找气儿么。 太子 “啪” 的一声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呵斥道:“你倒是想得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敢在本殿下这儿提这般要求,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晚被太子这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可心里又觉得委屈,她咬了咬嘴唇,争辩道:“殿下,臣妾自从入府,尽心尽力伺候殿下,就连殿下之前的事,臣妾也考虑殿下的名誉,自己独自承受了,从未有过二心,可殿下却连个该有的位置都不给臣妾,这让臣妾如何在这府里立足,若是如此,那臣妾还不如离开这太子府算了!” 太子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冷哼一声道:“离开?你以为这太子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当初用假怀孕的手段嫁入太子府,你那可是欺君之罪!你若是不想好,本殿下可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最好给本殿下乖乖地待在这太子府里,等本殿下哪天把林宁弄到手了,念在你还算听话的份儿上,或许还能考虑给你个侧妃之位,你就别再痴心妄想那太子妃之位了!” 林晚听了太子这番狠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想争取一番,却换来这样可怕的结果,可事已至此,她又不敢再继续顶撞太子,只是心里对太子的恨意又多了几分,同时也越发嫉妒起林宁来。 两人就这么不欢而散了,原本还算平静的太子府,此刻也被这一场争吵搅得气氛压抑又紧张起来。 林晚被太子那一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原本指望着柳太傅能帮自己,可没想到那柳太傅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还回信那般嘲讽自己。 正发愁呢,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柳巳哥哥。这柳巳,那可是柳太傅膝下最出色的儿子,在权谋术数方面,简直可以说是把柳太傅的本事都继承了个十成十,林晚知道,他在这京城里,鲜有对手。 林晚心里清楚得很,之前自己陷入困境,要是柳巳哥哥在京中,她根本就不用去求林宁帮忙。那林宁,哼,在她看来,每次出的主意对自己可都是没什么好处,净给自己添乱了。 这次,林晚赶忙找了个可靠的下人,让其帮忙去给柳巳哥哥带话,约他出来见一面。她坐在屋里,焦急地等待着回音,心里不停地念叨着,柳巳哥哥可一定要答应来见自己。 好在没过多久,下人回来禀报说柳巳哥哥应下了,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林晚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期待的神色。 到了约定的日子,林晚精心打扮了一番,早早地就来到了约定之处,翘首以盼着柳巳的到来。她坐在那儿,思绪不禁飘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柳巳哥哥总是处处护着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先想着她,对她可好了。 “柳巳哥哥向来最疼我了,而且他那么聪明,这次他一定能帮我想出最好的办法,让我摆脱现在这糟糕的处境,说不定还能帮我坐上那梦寐以求的太子妃之位。” 林晚暗暗想着,眼中满是憧憬,只盼着柳巳快点出现,好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林晚怀着满心的期待,终于等来了柳巳哥哥。一见到柳巳,她眼眶都有些泛红了,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赶忙迎上前去,委屈地唤道:“哥哥,你可来了。” 柳巳看着林晚这副模样,微微皱眉,心中也知晓她的情况,便轻声说道:“晚妹,莫要着急,先坐下,慢慢同哥哥讲讲到底发生了何事。” 两人坐定后,林晚便将太子对自己的态度,还有自己想当太子妃却遭太子呵斥,以及柳太傅不肯帮忙的事儿,一五一十地都讲了出来,说着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柳巳听完,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晚妹,你若想赢得太子的心,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太子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呀,然后想法子去助力于他,只有这样,太子才有可能对你另眼相看。” 林晚擦了擦眼泪,疑惑地问道:“那太子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呀?” 柳巳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如今太子心心念念的,可不就是林宁。你若是能帮太子把林宁弄到手,那太子肯定会对你大为改观,对你另眼相看。” 林晚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柳巳哥哥,那岂不是要把太子妃之位拱手让人了?我费这么大劲儿,怎么能是为了帮别人去当太子妃呢,这可不行。” 柳巳轻轻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晚妹,你且听哥哥说。太子之所以对你不好,那是因为在太子府里,目前还没有比你更能折腾、更‘作’的女人。你想啊,要是有个比你还难伺候的,两相比较之下,太子自然就会觉得你乖巧懂事了,这样才能压制住另外的。你再想想,以林宁那倔驴般的性格,她会乖乖顺顺地待在太子府里吗?肯定不会。到时候,太子府里少不了鸡飞狗跳的,那太子头疼还来不及,自然就会比较,自然就能看着你的好了。” 林晚听了柳巳的话,微微皱眉,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思索着这到底是不是一条可行的办法,只是一想到要帮太子去得到林宁,心里那股子酸涩和不甘就怎么也压不下去呢,不过,以林宁的性格,肯定会闹,保不齐太子就会像打自己那样打她,那简直是大快人心。这让林晚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柳巳哥哥说的确实有道理,咬了咬牙,决定按这个法子试一试。于是,她精心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妆容,鼓足了勇气,朝着太子所在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林晚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太子的声音后,才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太子正坐在书桌后,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书卷,见是林晚进来,脸色依旧没什么好颜色,只是淡淡问道:“你来做什么?” 林晚赶忙走上前,乖巧地福了福身子,说道:“殿下,臣妾今日来,是想跟殿下说,臣妾想到办法了,可以帮殿下您得到林宁。” 太子一听这话,原本阴沉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他猛地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林晚跟前,拉着她的手说道:“爱妃此言当真?你若是真能帮本殿下把林宁弄到手,那可真是太好了!” 林晚看着太子这般高兴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强颜欢笑道:“殿下,臣妾自然不敢欺骗殿下呀,臣妾是真心想为殿下分忧,为太子府着想。” 太子听了,更是喜上眉梢,他笑着哄着林晚道:“你这才是我的好晚儿。你瞧瞧,你要是早这么懂事,这么会为太子府着想,也不至于与本殿下如之前那般生分。如今你可算是开窍了,本殿下这个人最是知恩图报了,你对我好,往后本殿下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只要此事能成,你想要的,本殿下都会尽量满足你。” 林晚心里微微一动,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神色,赶忙说道:“多谢殿下夸赞,臣妾只愿能一直陪在殿下身边,为殿下效力,只要殿下心里能有臣妾一席之地,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太子哈哈一笑,拉着林晚在一旁坐下,两人又细细商讨起该如何去得到林宁的办法来,只是太子满心欢喜,畅想着能早日将林宁纳入府中,而林晚呢,虽脸上带着笑,可心里却五味杂陈,暗暗想着自己这一步到底走得对不对,又是否真的能如柳巳哥哥所言,凭借此事赢得太子的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她现在只能如此,如果不能成为太子最爱的人,那就一定要成为太子的助力,这是哥哥告诉她的。 林晚心里谋划好了计策后,便悄悄叫来自己的心腹下人,压低声音细细吩咐道:“你且听好了,按我的安排去做。你找个可靠的人,假传太子妃彭迎春的消息,就说太子妃已经回到太子府了,只是,在被那些歹人掳走的过程中,遭受了不少折磨,身心都受到了双重的伤害。” 下人赶忙点头,林晚又接着说道:“为了避免太子妃再被旁人在背后谈论、指指点点,从而受到二次伤害,府里暂时还没有对外发出这个消息。你就以太子妃的名义报信给林宁,言辞说的恳切些,说太子妃希望林宁能过去给她医治一下,就说太子妃信得过她的医术,觉得只有她才能让自己尽快好起来。” 下人应了一声,便按照林晚的吩咐去办了。 林宁这边见到了那下人,得知消息后,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头不禁泛起了疑惑。她暗自思忖着,这事儿怎么透着一股古怪劲儿,太子妃被掳走悄无声息的就回府了?而且还不是皇帝找到的,对外竟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可一想到彭迎春平日里与自己情同姐妹,被掳走也是为了救自己,若是她真的受了伤,在等着自己去救治,那自己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呢?林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十分纠结,去的话,怕这其中有诈,可不去的话,万一太子妃是真的需要自己帮忙,那自己岂不是太冷血无情了。 经过好一番思想斗争呀,林宁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去太子府看看。她心想,不管怎样,自己多做些准备便是了,只要小心谨慎些,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于是,林宁先是将自己平日里常用的医书又翻了翻,把可能会用到的药材和银针等医治器具仔细整理好,装在了一个小箱子里。又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了一件便于行动的衣衫换上,还将一把防身用的小刀藏在了衣袖之中。一切准备妥当后,她这才深吸一口气,抬脚朝着太子府走去,只是一路上,心里依旧提着几分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有没有什么异样。 林宁满心担忧地踏入了太子府,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走进林晚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第38章 狼狈为奸 林宁匆匆来到太子府,径直朝着彭迎春所住的屋子走去,一路上,府中的下人都低着头,神色如常,这让林宁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进了屋子后,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背对着自己,身上盖着被子,瞧那身形,倒真像是自己的好姐妹彭迎春。林宁赶忙走上前,轻声唤道:“姐姐,我来了,你这是伤在了哪儿?快让我看看。” 床上的 “彭迎春”,也就是林晚,虚弱地应了一声,缓缓伸出手来。林宁赶忙搭上她的手腕,准备细细诊脉,想看看她到底伤得如何,身体状况怎样。 可就在这时,林晚趁着林宁全神贯注诊脉的当口,悄悄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包药粉,趁着林宁不注意,猛地朝着她的口鼻处扬了过去。林宁猝不及防,吸入了不少药粉,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也开始发热,她心中一惊,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毒,而且看这症状,竟是那下作的春毒。 林宁又惊又怒,想要站起身来质问林晚,可那药力发作得极快,她只觉得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劲儿。林晚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冷笑,却还佯装着焦急的样子,扶着林宁说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突然这般模样了,快,快躺到床上歇一歇吧。” 说着,林晚便半拖半拽地把林宁扶到了床上,还贴心地给她盖好了被子,嘴里还念叨着:“姐姐,你先歇着,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来啊。” 可一转身,林晚的嘴角就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她快步走出屋子,还不忘把门给紧紧关上。 而此时的林宁,躺在床上,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她拼命地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可那春毒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理智,她满心的悔恨,后悔自己不该轻信了那封信,更不该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走进了太子府,中了林晚这阴险的圈套。 林晚出了屋子后,便躲在一旁的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时间,不多会儿,太子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林晚想着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这下林宁可就逃不出去了,之前让自己那么丢脸的进太子府,如今她也要让她尝尝,这被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想当初自己虽然用林宁的计谋进了太子府,但是清白全无,甚至连下人背后对她的行径都嗤之以鼻。这让林晚更加憎恨林宁。今天,就要让你尝尝这被人说成是娼妇的感觉。林晚心里想着。 太子这边呢,正等着时间,马上就去成其好事,之后顺理成章的娶林宁进门,两个凤女都在自己手里,自己也就高枕无忧了。 太子满心欢喜,脚下的步子迈得又快又急,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宁所在的那间屋子赶去。他脑海中已经开始畅想等会儿要林宁后,要如何柔情蜜意地安抚她,又该如何趁此机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那脸上都不自觉地洋溢着兴奋又期待的神色。想着林宁那白皙的容颜,粉嫩的脸蛋,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越发丰满的身材,太子不禁咽了咽口水。 可就在他离屋子没多远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尖细的高喊:“太子殿下!” 太子皱着眉头回头一看,原来是宫里的张公公,只见张公公跑得气喘吁吁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里还拿着一份急报,神色慌张地说道:“太子殿下,陛下有急事召见您呐,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儿,老奴奉陛下之命,特来请殿下您即刻进宫呢。” 太子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心里那叫一个不情愿呀,眼瞅着马上就吃到林宁了,这关键时刻却被皇帝急召,可皇帝的旨意哪敢违抗呢。他咬了咬牙,心中虽万分不舍,却也只能无奈地说道:“张公公,可知父皇所为何事这般着急呀?” 张公公赶忙回道:“老奴也不清楚具体缘由呢,殿下,您还是莫要耽搁了,快随老奴进宫吧,陛下正等着您呢。” 太子没办法,只好应了一声,抬脚往宫外走去。只是他走得那叫一个一步三回头呀,眼睛还一个劲儿地往林宁所在的屋子方向看,心里想着,林宁现在中了毒,又晕在屋里,这会儿应该还没人知道情况,只要自己进宫后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好事应该还来得及。 这边林宁此刻正强撑着已经有些迷糊的意识,努力想着自救的办法。她深知这春毒的厉害,方才凭借着自己仅存的一丝清醒,赶紧点了身上几处穴位,试图以此来延缓毒素的扩散,可她心里也明白,这样做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坚持不了太久的时间。 她又想起出门前,特意叮嘱小翠的话,当时她就隐隐觉得此行可能会有意外发生,所以才交代小翠,如果超过半个时辰自己还没从太子府出来,就赶紧去找钟叔帮忙,让钟叔派暗卫来太子府救自己。可如今这状况,时间紧迫得很,每一分每一秒过去,那毒素就越发肆虐,林宁心里清楚,真要是等上半个时辰,怕是一切都迟了,到时候就算暗卫来了,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就在林宁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着思索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自救的时候,突然,屋子侧边的窗子 “嘎吱” 一声开了。那声音在这寂静又弥漫着危险气息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林宁顿时神经紧绷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打开的窗子,手也下意识地摸向了藏在衣袖里的那把小刀,虽然身体因为中毒依旧发软,可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全神贯注地防备着,不知道从那窗子处会冒出什么来,是林晚又来使坏,还是别的什么危险人物呀,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林宁一边警惕地盯着那扇打开的窗子,一边在心里快速地分析着情况。她心里想着,来的人肯定不会是太子,如果是太子,想要得到自己,那必定是要做得人尽皆知,他的心思不正、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从之前太子的种种行径来看,尤其是太子妃失踪之后,他那急切又处处算计的模样,林宁明白,这一切恐怕从一开始就是太子谋划好的局,可即便如此,太子要是来了,也定会从门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好营造出一种 “恰逢其会” 的假象。 那如今这个从窗子悄无声息钻进来的人,到底会是谁呢?林宁的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满是疑惑和担忧。是敌是友可还真不好说,若是林晚安排的又一个阴谋,派了什么人来继续对自己不利,那可就糟了,自己现在身中春毒,又浑身无力,根本没什么反抗之力。可万一要是来的人是钟叔的人,来帮自己的呢?林宁心里既期盼着是后一种情况,又害怕等来的是更糟糕的局面,她屏住呼吸,手紧紧地攥着那把小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子那儿,只等那钻进来的人现身,也好尽快弄清楚对方的来意。 屋内那昏沉的光线,仿佛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神秘又危险的纱幕,让人看不清楚。林宁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窗边,随着那轻轻的脚步声渐近,来人的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当看清来的人竟是南宫瑾时,林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夺眶而出,她心里又激动又委屈,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刻,赶来救自己的居然还是南宫瑾。 南宫瑾快步走到林宁跟前,四目相对间,林宁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关切与焦急,那目光里分明就是为了救她而来的坚定决心。南宫瑾看着林宁这般虚弱又楚楚可怜的模样,眉头紧皱,心疼不已,二话不说,赶忙上前扶起林宁,轻声说道:“别怕,我带你离开这儿。” 林宁此刻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任由南宫瑾搀扶着自己。南宫瑾小心翼翼地带着林宁,避开了太子府里的守卫和耳目,凭借着对这府里地形的熟悉,七拐八绕地朝着太子府的后门走去。一路上,林宁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全靠着一股意志力在强撑着,她心里默默祈祷着,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一定要撑到安全的地方。 好不容易到了太子府后门,那儿正停着一辆马车,南宫瑾扶着林宁上了马车,刚一坐定,林宁那一直强撑着的意志力终于还是到了极限,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了过去,身子一软,朝着一旁倒去。南宫瑾见状,赶忙伸手将林宁揽入怀中,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可林宁却毫无反应,南宫瑾心急如焚,赶忙吩咐车夫快些赶路,要赶紧带林宁回去找大夫医治,马车便在这急切的氛围中,疾驰而去,扬起一路的尘土。 林宁陷入昏迷之后,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意识模模糊糊的。在那似梦非梦的状态里,她恍惚间在南宫瑾的山洞中,周围的一切都透着一种朦胧又虚幻的感觉。 她隐约瞧见南宫瑾就守在自己的身旁,平日里那总是带着几分潇洒不羁的面容,此刻满是专注与认真。只见南宫瑾手中拿着银针,正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上施针,那动作虽说算不上十分娴熟,但也透着一股沉稳劲儿,似乎是在救治她。 林宁心里很是诧异,这场景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在她的认知里,南宫瑾可是从来都没有医治的本事,怎么如今却像模像样地给自己施针治疗呢?如果他会医治,自是会给自己医治,又怎么会需要她呢?她只觉得自己此刻怕是还没清醒过来,兴许这都是一场错乱的梦境。她想要努力睁开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那沉重的眼皮就像有千钧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继续在这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感受着南宫瑾施针时的触碰,心里满是疑惑和不解,同时又隐隐有着一丝安心,毕竟不管这是不是梦,此刻有南宫瑾在身边,总归是让她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林宁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沉,身体也依旧有些乏力,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山洞中那有些昏暗的环境,以及守在自己身旁的南宫瑾。 南宫瑾见林宁醒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赶忙凑上前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宁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我这身体里的毒素,究竟是怎么清除的?我记得我中的毒,按常理来说,没那么容易解掉的。” 南宫瑾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你放心吧,我给你服下了一种药,那是我之前在南诏收到的。这药可珍贵着呢,有着极为神奇的解毒功效,我想着或许能对你身上的毒起作用,便赶紧给你服下了,幸好,总算是把你身上的毒给解了。” 林宁听了,心中很是诧异,她没想到南宫瑾在南诏还有这样的奇遇,居然得到了如此厉害的解毒良药,同时又满心感激,若不是南宫瑾及时赶到,又用这珍贵的药救了自己,自己还不知道会落得怎样悲惨的下场。她看着南宫瑾,眼神中满是动容,轻声说道:“南宫瑾,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 南宫瑾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笑着说道:“跟我还说这些做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你以后可得小心些了,莫要再这般轻易地陷入别人的圈套里。” 林宁微微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行事定要更加谨慎,只是经过这一遭,她对南宫瑾的感情似乎又更深了几分。 第39章 心灰意冷 太子心急火燎地从皇宫赶回到太子府,一路上心里都惦记着林宁,满心期待着能和林宁成就好事。可等他进了府,径直朝着之前那屋子走去,推开门一看,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林宁早已没了踪影。 太子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他本想着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没想到现在林宁居然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可他又不敢大张旗鼓地让人去找,毕竟林宁是被林晚用那般下作的手段骗到府里来的,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到时候别说争夺皇位了,怕是要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于是,太子只能强压着心中的焦急与怒火,悄悄叫来自己的心腹手下,压低声音吩咐道:“你们几个,赶紧去给本殿下找找林宁的下落,切记,要悄悄地找,切不可惊动了旁人,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本殿下唯你们是问!” 那几个心腹赶忙应了一声,便分头行动起来,有的去府里各个偏僻的角落查看,有的出了府,在太子府周边暗暗打听,可找了半天,却依旧没有林宁的丝毫消息,太子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越发烦躁不安,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只盼着能尽快找到林宁,把这事儿给圆过去,只是越等下去,他心里就越没底,不知道林宁到底去了哪儿,又会不会把自己做的那些丑事给抖搂出来。 太子满心期待着能顺利将林宁收入囊中,可如今派出去的人找了一圈又一圈,把太子府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太子府周边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依旧怎么也找不到林宁的踪影。 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中满是怒火,那原本还存有一丝侥幸的心思此刻也彻底被愤怒所取代。他气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想着,这好好的计划,怎么就全乱套了呢,这林宁到底是被谁给弄走了呀,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跟自己作对不成? 越想越气的太子,脑子一转,突然就想到了林晚。这事儿本就是林晚出的主意,又是她安排人把林宁骗到府里来的,现在林宁不见了,那这责任自然得林晚来担。 太子怒气冲冲地朝着林晚的住处走去,一进屋,看到林晚正坐在那儿,似乎还在等着听好消息呢。太子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揪住林晚的衣领,狠狠地将她甩到了地上,怒吼道:“都是你干的好事!本殿下把事儿交给你办,你倒好,现在林宁不见了,你说,她跑到哪里去了,现在该怎么办?” 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煞白,她哆哆嗦嗦地想要解释:“殿下,臣妾…… 臣妾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可太子哪里听得进去,他一脚踹在林晚的身上,边踹边骂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殿下真是瞎了眼,才听信了你的鬼话!” 林晚被打得惨叫连连,身上很快就布满了淤青和伤痕,可太子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直到打得自己都有些累了,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随后,太子又恶狠狠地说道:“从今天起,你就给本殿下好好在这屋子里待着,没有本殿下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说罢,太子便吩咐下人把屋子给锁了起来,只留下林晚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满身伤痛,又惊又怕,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想讨好太子,却落得这样一个被毒打又被囚禁的下场,心里对太子的恨意更深了,同时也越发好奇林宁到底是被谁给救走了呀,只是此刻她自身都难保了,只能在这冰冷的屋子里,默默地承受着痛苦和绝望。 林晚瑟缩在那被囚禁的屋子角落里,身体的疼痛如影随形,每一处伤口都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她的自作聪明与狼狈不堪。她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实在是想不出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曾经那些被囚禁和虐待的可怕经历,如同噩梦一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那时的无助、恐惧,还有那深入骨髓的屈辱感,仿佛又一次将她紧紧笼罩,让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深知,一旦被囚禁在这里,往后的日子恐怕就只剩下无尽的折磨了,太子的喜怒无常她再清楚不过,这次自己彻底触怒了他,还不知道会面临怎样更可怕的惩处。 所以,她心中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从这儿逃出去。林晚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艰难地站起身来,开始在屋子里四处查看。她先是走到门边,用力地拉了拉那扇紧锁的门,可任凭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门依旧纹丝不动,显然是从外面被牢牢锁住了。 接着,她又把目光投向了窗户,可惜窗户也被钉得死死的,只留下窄窄的缝隙能透进些许光线。林晚不死心,用手摸索着窗户的边缘,试图找到能打开或者松动的地方,可一番摸索下来,却依旧毫无收获。 她焦急地在屋子里踱步,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了之前藏在床铺底下的一把小剪刀,那是她平日里做针线活备用的。林晚赶忙趴到地上,伸手在床铺底下摸索着,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把那把小剪刀找了出来。她拿着剪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想着能不能用它来撬开门锁,或者破坏窗户上的钉子。 林晚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尝试着去撬动门栓,可她毕竟没什么经验,弄了半天,不但没能打开,反而把剪刀的尖端都弄弯了。她又急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一想到继续待在这里的可怕后果,她咬了咬牙,又拿着那把已经有些损坏的剪刀走到窗户边,开始去撬那些榫卯。 她的手被磨得通红,甚至都渗出了血丝,可她全然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逃出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逃离太子府。只是,她之前所做的为太子妃之位的努力,在一次次的囚禁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对于折磨和死亡的恐惧,让她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只想逃离这个魔窟。方向不对,努力白费。 林晚正心急如焚地想尽办法逃脱这囚禁之地,好在有柳家人安插在太子府里的眼线。此刻,她趁着夜色,悄悄给眼线发出了呼叫的信号。 眼线本就在附近收集消息,赶忙趁着巡逻的守卫换岗的间隙,偷偷摸到了囚禁林晚的庭院外。其中一人身手敏捷,三两下就翻上了墙头,朝着林晚所在的屋子扔了一根绳索,林晚见状,赶忙抓住绳索,在那眼线的拉扯下,艰难地爬上了墙头,随后顺着墙另一边慢慢滑了下来,总算是逃出了那囚禁她的庭院。 林晚不敢有丝毫耽搁,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太子府的外墙方向摸去,只要能翻出这府墙,她就要想办法逃离这危险之地。可就在她匆匆赶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她心里一惊,赶忙躲到一旁的花丛后面,探出脑袋一看,竟是太子和他的近身侍卫回府了。 林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心里清楚,要是被太子发现自己逃了出来,那可就彻底完了。她的目光慌乱地四处搜寻着可以躲藏的地方,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假山,那假山上有个山洞,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趁着太子等人还没走近,她急忙朝着假山山洞跑去,一头钻了进去。 进了山洞后,林晚刚想松一口气,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突然脚下一软,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就听到一阵 “嘎吱嘎吱” 的机关声响,她暗叫不好,想要转身往外跑,可已经来不及了,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朝着下方跌了下去,“扑通” 一声,重重地摔在了一个暗室之中。 林晚只觉得浑身疼痛,头晕目眩,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挣扎着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暗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几处角落里隐隐透出些微光,四周摆放着一些陈旧的箱子和杂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该如何从这儿出去呀。她又惊又怕,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该往这个假山处躲了,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寻找出口。 林晚在这昏暗又透着几分阴森的暗室里,心里害怕极了,可她也知道,不能就这么干坐着等死。她赶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好,那对夜明珠耳饰还在。 她小心翼翼地将夜明珠耳饰摘了下来,借着那柔和又明亮的光芒,开始在暗室里四处查看,想要找到出口。暗室的地面有些潮湿,踩上去发出 “嘎吱嘎吱” 奇怪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冒出来一样,林晚的心跳得飞快,手也微微颤抖着,但还是强忍着恐惧,一步步往前挪动。 她先是走到了一面墙边,用手在墙壁上摸索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暗门之类的,可那墙壁冰冷又粗糙,摸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接着,她又绕到了一堆杂物旁,轻轻拨开那些布满灰尘的箱子和破旧的物件,期望能在后面找到出口的线索,然而依旧是一无所获。 就在林晚有些灰心丧气,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困死在这儿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暗室的一个角落。那个角落似乎比其他地方更黑一些,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林晚心里 “咯噔” 一下,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壮着胆子朝着那个角落走去。等走近了,借由夜明珠耳饰的光亮一看,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只见在角落里,有一个人被铁链锁着,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脏兮兮的,形容十分狼狈,仔细一看,竟然是太子妃。 林晚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发现太子妃,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忙凑上前去,轻声唤道:“太子妃,你怎么会在这儿?” 彭迎春原本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眼神里满是疲惫和绝望,看到是林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虚弱地说道:“你…… 你怎么到的这儿?唉,我是被人抓到这儿的,好久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 林晚听了,心里满是疑惑,她实在想不通,太子妃怎么会被囚禁在太子府的这暗室之中,她不是被歹人掳走了么,话说太子不是为了追歹人还受了重伤,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得想办法从这儿逃出去。她皱着眉头,看着彭迎春身上的铁链,又想了想,又开始琢磨起该如何解开铁链,逃离这个暗室了。 林晚瞪大了眼睛,望着被铁链锁住、狼狈不堪的彭迎春,那一瞬间,她对一直心心念念的太子妃之位彻底死心了。 曾经,她满心满眼都只想着要坐上那个尊贵无比的太子妃之位,觉得只要能成为太子妃,就能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能在这太子府乃至整个京城扬眉吐气,让所有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为了这个目标,她费尽心机、机关算尽,甚至不惜使出各种阴险的手段,可如今看到彭迎春这般凄惨的模样,她才恍然意识到,即便真的当上了太子妃,又能如何呢?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和权贵争斗之中,所谓的太子妃之位,不过是权力棋盘上一颗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罢了。那些更高的权势者,只需轻轻挥一挥手中的权力魔杖,就能毫不留情地褫夺了这个名分,甚至可以轻易地要了人的性命。彭迎春本就是正经的太子妃,可还不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囚禁在太子府暗无天日的暗室之中,受尽折磨,生死都只能听天由命,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竟是被囚禁在太子府的暗室里,或者说她也不会知道这事的始作俑者是太子本人。 林晚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彭迎春,暗暗发誓,不管怎样,先得想法子从这儿出去,往后可不能再被那虚无缥缈的权势地位迷了心智了,只是这暗室犹如一座牢笼,想要逃出生天,又谈何容易,她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试图找出一条可行的脱身之路。 可现实却很残酷,她在这暗室里摸索了半天,根本就没找到什么能出去的路,心里越发焦急起来。思来想去,她意识到当下这种情况,单靠自己恐怕是没法脱身了,倒不如联合彭迎春一起想办法,说不定两人齐心协力,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于是,林晚走到彭迎春跟前,蹲下身子,看着她说道:“太子妃,如今咱们都被困在这儿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我想着咱们要是一起想办法,或许还有机会逃出去。你觉得咋样?” 彭迎春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亮,赶忙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如果你带我一起出去,我也定会感激你的帮助。。” 两人当下便开始商讨起逃走的事宜来。林晚一边拿着夜明珠耳饰照亮,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说道:“你在这儿待的时间长,有没有发现这暗室里有啥特别的地方,比如说可能藏着出口或者机关之类的。或者说有没有人来看过你,你看他们从哪里出去的。” 彭迎春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说道:“我被锁在这儿,活动范围有限,从我醒来就没有人看过我,我只在我昏倒的地找到一袋子干粮。不过这边有水流的,所以这暗室应该是和什么地方相通的,我们顺着那水流的方向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林晚听了,觉得有道理,便站起身来,朝着彭迎春指的大致方向走去,边走边查看地面和墙壁。彭迎春也在后面提醒着她注意一些可疑之处。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时间是相当紧迫的。一旦太子去看林晚,发现林晚不见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然后下令在整个太子府搜寻,到时候他们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那两个人可就会面临更大的危险了。所以她们动作都尽量放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是出口的线索,只是彭迎春还被锁链锁着手脚,行动还是很慢。她们只盼着能赶在被发现之前,成功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林晚一边和彭迎春在暗室里继续寻找着出口,一边压低声音,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儿一股脑儿地讲给了彭迎春听。 “我跟你说,你在这里你都不知道你的夫君,你觉得好的太子的虚伪面具。他在众人面前扮演的那副深情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伪装出来的,如果不是看到你,我也被他的谎言欺骗了。当初你被黑衣人抓走那事儿,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林晚皱着眉头,满脸愤恨地说道。 彭迎春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悲痛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人是?” 林晚冷哼一声,接着说道:“那些黑衣人肯定都是太子事先安排好的,故意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您给掳走,而太子呢,还假装去追击,在这个过程中故意让自己受了点伤,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为了救你奋不顾身的假象,要不然你能解释的了你怎么会在太子府的这像牢房一样的暗室么?太子府的暗卫多的数不清,你认为会有其他人抓了你藏在这里么?这种可能几乎为零,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彭迎春听闻此言,气得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她也很清楚太子府虽不是铜墙铁壁,虽说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是夸张,但是以他的谨慎程度来说,那种假设确实不成立。她咬着牙说道:“他…… 他怎么能如此狠心地算计我,我一直尽心尽力地做着这个太子妃,对他从未有过二心,没想到他竟这般对我。” 林晚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还不算完呢,姐姐。后来呀,他故意赖着让林宁给她医治伤口,其实那点小伤根本就不碍事,他就是借此机会去接近林宁罢了。您知道为啥他对林宁这般上心吗?就因为外面传言林家女是天命凤女,说什么得凤女者得天下,他呀,为了这虚无缥缈的话,就动了要换太子妃的心思,想要把林宁弄到手,好助力他夺得那皇位呢。” 彭迎春听完,眼中满是绝望和悲凉,她苦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好好的,他对我就变了态度,原来是我挡了他的道呀。这天下、这权势,就真有那么大的魔力,能让他这般不择手段吗?” 林晚也是一脸无奈,说道:“哼,在他眼里,恐怕这帝位才是最重要的,你和我没有不同,都不过是他利用的棋子罢了。咱们现在想办法逃出去,我可不想再任由他拿捏了,我怕哪天命都没了。至于你,你也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将来吧。” 彭迎春重重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在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她俩年少时,两个人还是闺蜜的时候,虽然也有吵架拌嘴,但那时候真的很单纯和快乐。 两人用心地寻找出口,想要尽快摆脱太子的掌控,逃离这暗无天日的暗室。 第40章 林晚失踪 太子得知林晚不见了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里头那叫一个担心。之前太子妃彭迎春已经失踪,这件事父皇已经很是不满,林宁这煮熟的鸭子也飞了,现在这些事儿一直压在他心里,像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怎么都放不下。可如今倒好,林晚又失踪了,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太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清楚得很,林晚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今她失踪势必会引起林府和柳府对他的不满。到时候,彭家和林家没准会沆瀣一气,以这两家在朝中的势力和地位,那还不得狠狠参自己一本。尤其是之前他为了得到林宁,设计让彭迎春 “被掳走” 那一系列的阴谋诡计,也瞒不了多久了,那已然是自己铤而走险的一步棋,想着等林宁到手了,在找人把彭迎春放出来,生米已成熟饭,自然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可林晚不见了,这事.......彭家和林家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子越想越害怕,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他深知一旦被这两家在朝堂上弹劾,自己的诡计可能会被发现端倪,在父皇那儿的话,会联想到一些事情,说不定连这太子之位都有可能保不住。所以,他当下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赶忙叫来自己的心腹手下,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焦急地吩咐道:“你们听好了,务必给本殿下尽快找到林晚,此事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林晚失踪的事儿,本殿下唯你们是问!” 那些心腹们见太子这般严肃又急切的模样,也不敢懈怠,纷纷领命而去,开始在太子府里展开了秘密的搜寻,各个角落都不放过,只盼着能尽快找到林晚。 太子心急如焚地在太子府里找了个遍,可依旧不见林晚的踪影,他心里对这越发糟糕的局势担忧到了极点。思来想去,当下决定进宫去,寻求自己母亲熹贵妃的帮助。 太子匆匆进了宫,来到了熹贵妃所住的宫殿,下人进去通报,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声。原来,德妃这会儿正在和熹贵妃聊天,两人正说着些宫中的琐事,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太子顾不上许多,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先是给两位娘娘行了礼,随后便一脸焦急地看向熹贵妃,欲言又止。熹贵妃何等精明,一看太子这神色,就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只是碍着德妃还在场,不好直接问罢了。 德妃自然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见太子这般模样,心里猜到肯定是有什么事,而且看样子还挺着急。她很识趣地站起身来,笑着对熹贵妃说道:“姐姐,您和太子殿下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妹妹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福了福身子,缓缓退了出去。 德妃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琢磨着,太子这急匆匆的样子,肯定有事,说不定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她可不想错过这样的消息,出了贵妃寝殿后,便悄悄叫来自己的心腹宫女,压低声音吩咐道:“你赶紧去给我父亲柳太傅传个信儿,就说太子这边有异动,让他先下留意太子府的动向,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那宫女应了一声,便赶忙按照德妃的吩咐去办了。德妃则站在原地,望着熹贵妃的宫殿,若有所思,想着这太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又会对往后的局势产生怎样的影响,她暗暗决定,要让柳太傅好好盯着,可不能让自己在这宫中的争斗中落了下风。 而太子这边,见德妃走了,赶忙凑到熹贵妃跟前,把林晚失踪以及之前太子妃失踪的事儿,还有自己担心事情败露的种种忧虑,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熹贵妃,只盼着母亲能给自己出出主意,帮自己化解这场危机。 林宁在南宫瑾的救助下,总算是脱离了危险,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元气。南宫瑾小心地护送着林宁回到了林府,看着林宁安然无恙地进了府门,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还没等南宫瑾离开林府多远,他的手下就匆匆赶来,神色略显凝重地向他禀报说收到了太子府有异动的消息。南宫瑾听闻这个消息,眉头微微一皱,心里顿时起了疑。他心里想着,之前林宁在太子府遭遇的那一场算计,就透着诸多古怪,如今这太子府又出现异动,莫不是又在谋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当下,南宫瑾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立刻吩咐手下继续去打探更详细的消息,务必要弄清楚太子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何人在背后推动,又有着怎样的目的。同时,南宫瑾自己也开始着手调查起来,他先是凭借着自己在京城里的人脉,去询问那些和太子府有往来的人,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探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接着,南宫瑾又悄悄来到了太子府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暗中观察着太子府进进出出的人。他仔细留意着那些人的神色和举动,试图从中分析出一些线索来。只见太子府的守卫比平日里更加森严了,不时有一些神色匆匆的下人进进出出,看样子确实是有不同寻常的事儿正在发生。 南宫瑾的眼神变得越发深邃,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太子府异动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林宁再陷入到危险之中了,只是这调查之路怕是不会那么顺遂,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阻碍,又会牵扯出怎样复杂的时局。 林宁回到林府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仔仔细细地复盘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她原本以为凤女这件事,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当时只是想帮一下林晚,搅和一下局势。可如今经历了太子府的那一场危机,她才深刻地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她深知,只要这凤女的传言还在,自己就会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哪怕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她也会被各方势力觊觎和算计。太子为了得到地位,不惜设下那般阴险的圈套。所以,她心里清楚,若想让自己不再被这些事情所威胁,就必须得马上改变策略了。 林宁原本是出于姐妹情谊,想着去救林晚,可没想到现在,不但自己牵涉其中,陷入险境,迎春也不知所踪了。她心里想着这些事都有可能与太子有关,可是,南宫瑾在京,太子一般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怎如今敢如此胆大妄为,莫非是因为南宫瑾一直没有回王府,他确实都是乔装的在暗处活动的,那么,他在调查什么呢,这些与太子所做的事情是否有关呢,当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她再有半分犹豫了。 于是,林宁叫来自己的心腹,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低声吩咐道:“你且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偷偷找个可靠的相师,传话出去,就说凤女是林晚。切忌不可直接接触,要让别人查不到消息的来源。” 心腹听了道:“是,小姐。”心腹领命而去。 林宁则坐在房间里,长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很险,但为了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求得一线生机,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道这消息传出去之后,又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各方势力又会做出怎样的应对,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同时也做好了应对各种变数的准备。 熹贵妃这边看着一脸焦急与担忧的太子,赶忙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太子,你莫要这般忧心忡忡的,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林晚那贱人虽说不见了,没准过几天她自己就回来了,可能就是躲到哪里等你着急呢。” 太子眉头紧皱,满脸愁容地说道:“母后,您不知道啊,那林晚知晓一些事儿,万一她被有心人利用,把之前的一些事儿给抖搂出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熹贵妃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继续说道:“你放心,本宫这就派人去仔细找找她的下落。本宫在这宫中经营多年,手底下还是有几个得力之人的。” 太子听了母亲的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可还是忍不住说道:“感谢母亲。” 熹贵妃的脸色微压低声音说道:“这这彭迎春确实是个隐患,你可得上点儿心。在还没彻底搞定林宁那丫头,让她心甘情愿地站在咱们这边之前,一定要看好彭迎春。她要是突然冒出来,把咱们之前设计的事儿给捅出去,那咱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都白费了。” 太子赶忙点头称是,说道:“母后说得是,儿臣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如今这林晚失踪,也不知道会不会跟彭迎春的事儿有牵扯,实在是让人头疼啊。” 熹贵妃思索了片刻,说道:“不管有没有牵扯,咱们当下首要的任务就是先找到林晚,然后再想办法搞定林宁,务必要把这两个人都掌控在手里,绝不能让她们坏了咱们的好事。你且先回太子府去,等着本宫这边的消息,本宫一有发现,自会让人告知你的。” 太子应了一声,又向熹贵妃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回太子府去了。而熹贵妃则立刻招来自己的心腹宫女,低声吩咐着去寻找林晚的相关事宜,一场围绕着几人的暗中较量,依旧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悄然地进行着。 翌日清晨,阳光才刚刚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平日里就热闹非凡的茶楼,早已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茶客们正一边喝着早茶,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着。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了几句压低声音却又透着神秘意味的话语:“你们听说了没呀,那一直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天命凤女,好像是庶女。” 这话就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周围的茶客们耳朵一下子都竖了起来,纷纷凑了过去,好奇地问道:“哦?这话怎么说呀,那凤女到底是谁啊?” 只见那最先开口的人,故弄玄虚地环视了一圈众人,然后才缓缓说道:“我听可靠消息说啊,这凤女呀,其实是林府的庶女。庶女一直身份尊贵,在京中被养的高高在上,他们肯定是知道这的。” 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茶楼里传开了。有人满脸诧异,觉得不可思议;有人则若有所思,仿佛在思索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有的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热烈地讨论起来。 “这庶女怎么会是凤女呢?之前可都传的,感觉好像应该是嫡女的,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谁知道呢,不过嫡女一直被养在乡下,世家大族的孩子一出生就会被算命的,自然是留在府里的是好的呀。” 随着茶楼里的人进进出出,这流言就像一阵风似的,很快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原本各怀心思的局面,似乎一下子被打乱了。 那些原本想着靠林宁这个凤女来谋取利益、助力自身权势的人,此刻都陷入了疑惑和重新考量之中。太子听闻这消息,更是脸色大变,心里又惊又怒,惊的是怎么突然就变了说法,怒的是若这流言是真,那他之前所有针对林宁的谋划可就都白费了,还得重新去琢磨林晚这个“凤女”了。 总之,这突如其来的流言,让整个京城的局势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各方势力都像是在迷雾中前行,摸不清方向,只能一边观望,一边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了。 太子心急火燎地赶到了熹贵妃的宫殿,一见到熹贵妃,便满脸懊恼地说道:“母后,您听说了吗?现在京城里都在传林晚是天命凤女,这可如何是好呀!本来林晚就在咱们手里,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可如今倒好,她不见了不说,这凤女确是她,咱们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熹贵妃看着太子那副着急又丧气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嗔怪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不过是出了这么点变故,你就乱了阵脚了?” 太子着急地在殿中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母后,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 熹贵妃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语气沉稳地说道:“确实,咱们要赶在别人之前找到她。只要能把林晚找回来,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你想想,只要她还在咱们的掌控之下,那这所谓的凤女传言,咱们也能想办法利用起来,让局势重新回到对咱们有利的一面。” 太子听了母亲的话,停下了脚步,思索了一番后,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赶忙说道:“母后说得对,儿臣这就加派人手去寻找林晚,务必要抢在其他人之前找到她。” 熹贵妃微微点头,说道:“你可以从她平日里常去的地方入手,还有她身边那些亲近之人,都派人盯着点儿。另外,也别光靠你太子府的那些人,本宫这边也会让心腹暗中帮忙寻找,双管齐下,总能有些线索的。” 太子应了一声,说道:“儿臣明白了,儿臣这就去安排,定要尽快找到林晚,绝不能让这局势再继续失控下去了。” 熹贵妃点头,说道:“另外你在去钦天监一趟,探一探欧阳天师的口风。我总觉得此事颇多蹊跷。” “是,母亲。”说罢,太子便匆匆离开了熹贵妃的宫殿,去调派人手,准备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展开一场紧张的搜寻,只盼着能早日找到林晚,好把这乱了套的局势给重新稳住。 太子得了熹贵妃的督促,心急如焚地往钦天监赶去,一路上心里都盘算着,只要从欧阳天师那儿探出些关于天命凤女的真实情况,说不定就能知晓这流言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重新掌控住局势。 到了钦天监,太子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这才抬脚走了进去。只见那欧阳天师正坐在案前,似在翻阅着什么古籍,周身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太子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欧阳天师,本殿下今日特来向您请教一事,如今京中盛传那天命凤女的事儿,不知您对此可有什么见解呀?还望天师能不吝赐教。” 欧阳天师抬眸看了太子一眼,微微皱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殿下,天机不可泄露,老臣也只是奉命观测天象、推算命理,可不敢随意言说这等关乎天命的大事。” 太子一听,心里很是着急,可又不好强求,只得继续陪着笑脸说道:“天师,您看这事儿如今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本殿下也是忧心这会影响朝局,才冒昧前来询问,您就稍微透露一二。” 欧阳天师却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又低头看起了古籍。太子还不死心,正想再找些说辞继续探探口风,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书童那清亮又急切的喊声:“皇上驾到!” 太子一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来这儿打听天命凤女的事儿,本就是怀揣着几分不臣之心,想着借助这所谓的凤女来巩固自己的权势,好早日登上那皇位。要是被父皇发现了自己的这些心思,那可就完了。 当下,太子也顾不上许多了,慌慌张张地拜别天师,朝着钦天监的后门跑去,那脚步慌乱得差点就绊倒了自己。他边跑边回头看,生怕皇帝一下子就走进来瞧见了自己,直到出了后门,远离了钦天监,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心依旧悬在嗓子眼儿,想着今儿这事儿可得千万瞒住了,可不能让父皇有所察觉,只是经过这么一遭,那关于天命凤女的事儿,他还是没能探出个所以然来,又陷入了更深的烦恼与担忧之中。 皇帝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钦天监,先是环顾了一圈这满是星象图、古籍书卷的屋子,随后目光落在了欧阳天师身上,看似随意地开口问道:“天师啊,朕近日听闻京城里都在传那天命凤女的事儿,你对此可有什么说法呀?” 欧阳天师赶忙躬身行礼,思索片刻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陛下,这天命一说,向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那林相家的女儿,确实命数独特,只是这命数之中蕴含的究竟是福是祸,还得看个人造化,老臣也不好妄下定论。” 皇帝微微点头,其实对于这所谓的天命凤女传言,他也只是略有耳闻,并未太过放在心上。此次前来钦天监,他心里惦记着的,可是另外一件要紧事。 皇帝皱了皱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接着问道:“天师,朕今日来,主要是想问问南宫瑾的事儿。之前朕派他去南诏打探消息,可这一走,就杳无音信了。朕先后又派了好几拨人去寻他的踪迹,可那些人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什么都没查到,朕实在是担心。” 欧阳天师听闻此言,也是一脸凝重,他深知南宫瑾是皇帝最爱的儿子,此番没了消息,确实很是棘手,欧阳天师和南宫瑾也是好朋友,南宫瑾一去无消息,欧阳天师也很是担心,因此他昨日也为此事卜卦了。欧阳天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陛下,那南诏之地,向来局势复杂,多有神秘莫测之处。贤王此番前去,怕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才会断了音信。不过陛下也莫要太过忧心,贤王吉人自有天相,臣已盘卦,贤王不日便能平安归来了。”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来回踱步了几步,说道:“朕也盼着他能平安归来,南宫瑾这孩子,朕向来是看重的,他机灵聪慧又忠心耿耿,此次派他去南诏,本想着他能带回些有用的消息,也好让朕对那边的局势多些了解,可如今这情况,实在是让朕寝食难安。” 欧阳天师赶忙劝慰道:“陛下保重龙体要紧。” 皇帝听了,微微点头,心里也在思量着,如果不日可回来,那最近应该再派些得力之人去寻找找,这回应该能找到蛛丝马迹了。 第41章 当局者迷 林晚和彭迎春在那暗室里摸黑寻找了许久,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着出口的角落,就在她们都有些疲惫和绝望的时候,林晚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一块墙壁,感觉那处的砖石和周围不太一样,她心中一动,赶忙叫上彭迎春一起仔细查看。 两人又是敲又是推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只听 “嘎吱” 一声,一道暗门缓缓打开了。刹那间,一道光亮从门外透了进来,虽然那光并不十分明亮,却让她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两人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却发现那门仅有狗洞般大小,不过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只要能通到外面去就行呀。她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外张望了一下,发现这暗门似乎是通着户外的,外面隐隐传来些虫鸣声,还有些许夜风吹拂进来,让她们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趁着这夜色,林晚先从那狗洞大小的门里慢慢爬了出去,彭迎春因为还被铁链锁着,行动不太方便,林晚在外面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彭迎春也拉了出来。两人站起身来,抬眼便看到了不远处太子府那高高的围墙,本以为只要出了暗室就能顺利逃离了,可没想到,此刻太子府里竟是戒备森严。 只见围墙周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巡逻的侍卫,那火把的光亮把周边照得亮堂堂的,侍卫们一个个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哪怕有一点儿风吹草动,怕是都会被立刻发现。 林晚和彭迎春见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与绝望。当下这种情况,要是贸然朝着围墙那边跑去,肯定会被巡逻的侍卫发现的,可要是待在这儿,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被找到。思来想后,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两人只能咬了咬牙,又趁着侍卫们巡逻的间隙,小心翼翼地从那狗洞钻回了暗室里,重新把暗门掩好,躲在暗室中,继续思索着接下来到底该如何是好,只是这希望刚燃起又破灭的感觉,让她们的心情越发沉重了,却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再寻机会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林晚和彭迎春在那暗门里提心吊胆地躲了一整天,肚子饿得咕咕叫,喉咙也干得快冒烟了,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可又不敢有丝毫动静,就盼着能等来一个可以逃脱的好机会。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夜里,两人在门口隐隐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压低的嬉笑声和呢喃细语。她们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往外看去,只见一个侍卫和一个丫鬟正躲在角落里偷情,两人正情意绵绵,压根没察觉到旁边暗门里的动静。林晚和彭迎春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林晚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暗门,手里紧紧握着她的簪子,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悄悄地朝着那对男女靠近。 等走到近前了,林晚猛地出手,一下子用簪子抵住了丫鬟的脖子,压低声音说道:“都不许出声,敢叫一声,血溅当场!” 那侍卫和丫鬟吓得脸色煞白,身子都僵住了,侍卫刚想伸手去拿腰间的佩剑,林晚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敢乱动试试,我这簪子虽不如刀子那般吓人,可也是锋利无比还淬了毒,要她的命可易如反掌。” 侍卫顿时不敢再动,林晚见状,接着说道:“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现在你们帮我传个信儿出去……” 丫鬟哆哆嗦嗦地说道:“姑娘,我们不敢呀,要是被太子发现了,我们可就完了。” 林晚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以为现在不帮我,就能有好下场了?你们如今见到了我,就算把我交给太子,太子为了掩人耳目,肯定会杀你们灭口的,到时候你们这两条小命可就没了。但要是你们帮我,我自会给你们一大笔银子,等我逃走后,也没人会知道是你们传的消息。到时候拿着钱,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远走高飞,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事。我想你们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那侍卫和丫鬟听了林晚的话,心里开始打起了鼓,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犹豫了。林晚见他们动摇了,便从身上取下一个信物,塞到丫鬟手里,说道:“拿着这个,等我安全了,自会有人拿着银子来找你们换,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不然我就算被太子抓回去,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罢,林晚松开了抵着丫鬟脖子的簪子,转身快步走回了暗门里,和彭迎春继续躲在里面等待着消息,心里既忐忑又期待,盼着这两人能被自己说动,帮自己把信儿传出去,好早日脱离这危险的困境。 那小丫鬟手里紧紧攥着林晚给的信物,心里头一直盘算着到底该把这消息传给谁才好呀。她思来想去,觉得林晚既然姓林,那肯定是要告诉林家,说不定林家得了消息,就能想办法把林晚给救出去。 这天,小丫鬟趁着出去采购的机会,悄悄来到了林相府的门口。她站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府门,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盼着能赶紧有个林家的人出来,好把这重要的消息传递出去。 可谁知,她在门口等了好久好久,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不相干的路人,愣是没瞧见一个林家的人露面。小丫鬟心里越发着急了,脚都站得有些发酸了,可又不敢轻易离开,就怕错过了这个难得的传递消息的机会。 又过了许久,就在小丫鬟都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林相府的大门终于 “吱呀” 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丫鬟,正是林宁的丫鬟小翠。小翠手里提着个篮子,看样子是要去买些东西。 小丫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之前在太子府里,见到过去拜访的林宁的丫鬟,一眼就认出了小翠是林宁的丫鬟。她心里想着,林宁可是林晚的姐姐,把消息告诉小翠,那肯定错不了。 于是,小丫鬟赶忙走上前去,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旁人注意,便压低声音对小翠说道:“这位姐姐,我有个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说,你可千万要听好了。” 小翠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丫鬟弄得一愣,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是何人呀?有何事要跟我说?” 小丫鬟赶忙把林晚的信物拿了出来,递给小翠,然后小声说道:“姐姐,我是太子府里的丫鬟,你家林晚小姐如今被困在太子府的一个暗室里,处境十分危险,她让我给你们传个信儿,希望林家能想办法救救她。” 小翠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和担忧,赶忙问道:“这…… 这是怎么回事呀?林晚小姐怎么会被困在太子府的暗室里呢?” 小丫鬟便简单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跟小翠说了一下,小翠听了,心里又着急又气愤,她知道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当下便对小丫鬟说道:“你放心,我这就回去把消息告诉我家小姐,她一定会想办法去救林晚小姐的。” 说罢,小翠也顾不上买东西了,提着篮子转身就往林相府里跑去,小丫鬟则快速的离开了,心里还暗暗祈祷着林家能尽快行动,把林晚从那危险的地方解救出来,自己好也能和心爱之人远走高飞。 林宁听闻小翠带来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的眉头紧紧皱着,脑海中快速地思索着。想起之前探子在太子府探听到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消息,林宁心里明白,看来林晚经过这一番波折,似乎已经清醒过来了,她能从太子的囚禁中逃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没想到还是被困在了太子府里,依旧没能脱离险境。 林宁深知,不管怎样,林晚都是自己的妹妹,无论之前两人之间有过什么嫌隙或是不愉快,此刻都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才行。只是这太子府守卫森严,情况复杂,自己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才好。 思来想去,林宁赶忙对小翠说道:“小翠,你现在立刻去找钟叔,把林晚被困在太子府暗室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小翠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去找钟叔了。而林宁则转身走到了院子当中,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口哨琴,那口哨琴模样精致小巧,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这可是南宫瑾亲手为她做的呀,就在上次南宫瑾送她回府的时候,一脸温柔地将这口哨琴递到了她手中,还叮嘱她,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或是有要紧事找他,就吹响这口哨琴,无论他身在何处,都会尽快赶来的。 林宁把那把小巧的竹节口哨琴放到嘴边,轻轻吹了起来,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顿时在院子里回荡开来。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又带着几分焦急,盼着南宫瑾能听到这声音,尽快赶过来。毕竟南宫瑾足智多谋,又身手不凡,要是他能来帮忙,说不定就能想出好办法呢。 林宁一边吹着口哨琴,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南宫瑾此刻就在附近,能够快点出现,只是这口哨琴的声音能传多远,南宫瑾又是否能及时听到,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可当下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她吹着口哨想着南宫瑾的温柔,在徐徐微风中等待着。 没过多久,南宫瑾和钟叔几乎是前后脚地赶到了林宁这里。南宫瑾一路疾驰而来,额头上还微微沁着汗珠,眼神中透着关切,一见到林宁便赶忙问道:“林宁姑娘,可是出了什么急事,我刚一听到哨声就赶忙赶过来了。” 而钟叔这边也是一脸严肃,脚步匆匆地进了院子。他看到南宫瑾在这儿,心里着实有些疑惑,不过当下情况紧急,钟叔也没顾得上多问什么,只是朝着林宁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来了。 林宁见两人都到了,赶忙说道:“二位快过来坐吧,今日把你们找来,确实是有一件万分紧急的事。我刚得到消息,林晚被困在了太子府的一个暗室里,情况十分危急,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南宫瑾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心里清楚,太子府本就守卫森严,那暗室更是隐秘之地,想要救人绝非易事,当下便说道:“这太子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那暗室具体位置咱们也不清楚,要想救人,还得先把这些情况摸清楚才行。” 钟叔也在一旁附和道:“南宫公子说得对,咱们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不仅救不出林晚小姐,还可能打草惊蛇。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派几个机灵的探子再去太子府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确定那暗室的具体方位,还有太子府如今的守卫换岗时间、巡逻路线这些关键信息。” 林宁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赶忙说道:“钟叔这个主意好,只是这探子可得选可靠之人,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不然太子有所察觉,那林晚就更危险了。” 南宫瑾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嗯,探子的事我来安排,我手底下有几个擅长打探消息的,定能把这些情况摸清楚。不过,就算知道了暗室位置和守卫情况,要想顺利进入救人,还得有个周全的计划,我们得想办法引开那些守卫,制造出混乱,才能趁机潜入暗室救人。” 钟叔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制造混乱的话,咱们可以在太子府的其他地方动点手脚,比如佯装起火或者弄出些别的动静,把守卫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然后咱们再朝着暗室的方向摸过去,只是这动静得拿捏好分寸,既不能太小起不到作用,也不能太大让整个太子府都戒备起来。” 林宁听着两人的分析,心里也渐渐有了些思路,她说道:“那咱们就按这个思路来,南宫瑾你先安排探子去打探消息,等有了确切情况,咱们就制造混乱,届时咱们商量好如何制造混乱,如何潜入暗室救人,总之一定要尽快把林晚救出来。” 南宫瑾和钟叔纷纷点头应下,当下三人便各自分工,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营救林晚的事宜来,只是这其中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变数,也不知道最终能否顺利地把林晚从那危险的太子府暗室中解救出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打探,探子们不负所望,终于摸清了太子府守卫交接的准确时间,还通过巧妙的安排,找到了之前那位给林宁传信的小丫鬟,从小丫鬟口中确切地确认了密室的具体位置。 钟叔得知这些关键信息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着手安排起制造混乱的事宜来。他精心挑选了几个手脚麻利且胆大心细的手下,吩咐他们带着易燃之物,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太子府与那密室相距最远的一处偏僻角落。待一切准备就绪,手下们按照钟叔的指示,迅速点燃了那些易燃物,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开来,滚滚浓烟朝着四周弥漫。 太子府的守卫们原本还在按部就班地巡逻、交接,突然看到远处冒起了大火,顿时一片慌乱,纷纷呼喊着跑去救火,一时间,整个太子府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那着火的地方。 而与此同时,南宫瑾这边也早已做好了部署,他兵分两路开始行动。一路由他手下最为得力的近卫带领,还找了个身形与林晚颇为相似的女子,给她精心装扮了一番,让她扮作林晚的模样。这队人马悄悄出现在了京中城西的街道上,那扮作林晚的女子还时不时地故意露出些身影,引起旁人的注意。 果不其然,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子的耳中,太子一听林晚在城西出现了,又惊又喜,惊的是林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儿,喜的是这下终于能找到她了,当下便带着大批搜索侍卫,急匆匆地朝着城西赶去,一心想着要把林晚给抓回来。 而南宫瑾则亲自带领另外一队人马,趁着太子府守卫被调走、混乱不堪的绝佳时机,悄悄地朝着那密室的方向摸了过去。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那些还在四处乱跑的零散守卫,凭借着之前探子打探到的路线,迅速朝着密室所在之处靠近。 南宫瑾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他心里清楚,这次机会难得,一定要成功把林晚救出来才行,只是这太子府中毕竟还有不少守卫,哪怕大部分都被引开了,也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所以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带着小分队一步步朝着密室逼近,只盼着能顺利找到林晚,将她安全带出这危险重重的太子府。 第42章 逃出生天 林晚和彭迎春在那暗室之中,隐隐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嘈杂声、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乱哄哄的。林晚心中一动,凑到彭迎春耳边小声说道:“听这动静,好像是王府出了乱子了,咱们的机会说不定来了。” 彭迎春眼睛也亮了起来,赶忙点头回应道:“对,咱们得赶紧趁这个机会逃出去。” 说罢,两人便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推开那密洞的门,探出头去张望了一下,见外面暂时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便猫着腰快速往外走去。 可刚一出密洞没多远,迎面就撞上了前来营救的南宫瑾一行人,林晚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讶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南宫瑾看到林晚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目光一扫,又看到了彭迎春,林晚见状,赶忙朝南宫瑾使了个眼色,示意彭迎春的情况。 南宫瑾心领神会,当下也顾不上多说什么,朝着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赶紧带着两人离开。只是彭迎春身上还带着手铐脚镣,行动极为不便,每走一步都发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这让他们逃跑的速度变得很慢很慢。 林晚心里着急不已,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一边扶着彭迎春,一边焦急地看着南宫瑾,盼着他能想出办法来加快速度。好在南宫瑾早有准备,带着众人七拐八拐,朝着之前约定好的路口赶去。 等赶到路口时,只见林宁早已备好车马在那儿焦急地等待着了。林宁一看到他们的身影,赶忙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上车。南宫瑾和手下们护着林晚、彭迎春匆忙朝着车马奔去,几人手忙脚乱地爬上了车,车夫一挥马鞭,马儿便撒开蹄子飞奔起来。 而此时,太子府的守卫们也终于把火给灭了,正四处查看情况,可等他们回过神来,林晚等人早已坐着马车远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那些守卫们还在府中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林晚等人则算是暂时脱离了这危险的太子府。 林宁坐在马车上,心还在 “怦怦” 直跳,刚刚那一番惊险的营救过程,让她此刻仍心有余悸。南宫瑾则在车外架着马车,带着众人一路朝着城西疾驰而去。 马车在夜色中快速地奔跑着,车轮扬起阵阵尘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瑾勒住缰绳,放缓了速度,朝着车内说道:“林姑娘,咱们往城西去,我在那边有一处庄子,眼下那庄子正好无人居住,咱们可以先到那儿暂时避一避,也好让大家先歇口气,之后再研究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宁赶忙掀开帘子,探出头来,看着南宫瑾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如今情况危急,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是首要之事,那就劳烦你带路了。” 南宫瑾应了一声,便又策马在前头领路,马车继续跟在后面缓缓前行。不多时,一座庄子的轮廓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那庄子看着规模不小,四周有围墙围着,只是此刻一片静谧,透着几分冷清,确实像是许久无人居住的样子。 南宫瑾率先下马,走到庄子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然后朝着马车里的众人招了招手,说道:“到了,就是这儿了,大家先进去吧。” 林宁扶着彭迎春,迎春感激的看着林宁流下泪水,俩人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几人一同走进了庄子里。庄子里的院子还算宽敞,有几间屋子,虽然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显得有些落灰,但好歹能是个遮风挡雨的藏身之所。 南宫瑾一边带着大家往屋里走,一边说道:“这儿虽说简陋了些,不过暂时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大家先将就一下。我让人去准备些吃食和热水,大家都折腾了这么久,先好好休息休息,等恢复了些元气,咱们再商量往后的事儿。” 林宁感激地看了南宫瑾一眼,说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南宫瑾摆了摆手,说道:“客气了。” 说罢,南宫瑾便吩咐手下人去忙活了,林宁、林晚和彭迎春则找了屋子坐下,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总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在南宫瑾安排的这处城西庄子里,林宁、林晚和彭迎春围坐在一起,脸上都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感慨,你一言我一语地述说着在太子府经历的种种遭遇。 林晚轻轻叹了口气,率先开口说道:“我当时在太子府里,本想找机会脱身,谁知道不小心触发了机关,一下子就掉进了那密室里,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竟意外发现了她被关在里面。不管怎么样,在那太子府里都是落难之人,所以我当时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她一起救出来,我也没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那继续受苦。”彭迎春听到这儿,眼眶微微泛红,她感激地看了林晚一眼,说道:“多亏了林晚,要不我还不知道要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多久,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这时,南宫瑾安排的人已经过来,帮彭迎春摘掉了那束缚她许久的手铐脚镣。彭迎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眼中的悲伤却越发浓郁了。她转头看向林宁,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地说道:“林宁妹妹,我是真的没想到太子会这样对我。我嫁给他之后,一直尽心尽力地操持着太子府里的大小事务,满心以为只要我真心相待,他也会对我好的,可谁知道,他为了权势,竟然这般算计我,把我当成棋子一样随意摆弄,还把我关在那密室里,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林宁轻轻拍了拍彭迎春的肩膀,安慰道:“姐姐,你也别太伤心了,太子的所作所为,只能说明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真心。如今咱们脱离了他的掌控,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因为一个渣男而悲伤。” 彭迎春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咬着牙说道:“妹妹说得对,我定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咽下这口气,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彭迎春也不是好欺负的,哪怕我只是个女子,也不会任由他这般践踏我的尊严,随意摆弄我的命运。不过什么是渣男?” 林宁笑着说道:“就是只想自己利益得失的,毫无人性和情感的坏男人。” 彭迎春难得露出笑容说道:“还真是。” 林晚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咱们一起想办法,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逍遥法外。现在咱们先在这儿躲一躲,等风头过了,再好好谋划接下来该怎么报仇雪恨。”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与决心,虽然此刻依旧身处困境之中,但她们已然下定决心,要与那太子斗上一斗,为自己讨回公道,只是这往后的路,想必也是布满了荆棘,充满了艰难险阻。 林宁和彭迎春正说着话,林晚突然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些吃食来,饿了这么久,难受。” 说罢,便转身出了屋子。 可这一去,好一会儿都不见回来。林宁心里渐渐泛起了担忧,她想着林晚莫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这庄子虽说暂时安全,可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于是,林宁便也起身,朝着屋外走去,打算找找林晚。 林宁在庄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林晚的身影,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林晚正和南宫瑾站在一起,两人凑得很近,正窃窃私语着什么。南宫瑾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里似乎透着别样的温柔,林晚则微微低着头,那模样看着竟透着几分暧昧。 林宁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很不是滋味。她呆呆地站在那儿,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原本她和南宫瑾相处的过程中,就对南宫瑾有了不一样的情愫,此刻看到林晚和南宫瑾这般亲近的样子,心里怎能不难受呢。 愣了好一会儿,林宁终究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身往屋内走去。她的脚步有些沉重,脑子里乱糟糟的,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他们可能只是在商量着什么事儿呢,可那暧昧的场景却怎么也从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她越发心烦意乱了起来,只是此刻也不好表露出来,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痛快,回到屋内,可那低落的情绪,却依旧萦绕在心头,久久难以消散。 夜深了,林宁静静地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日南宫瑾走后,钟叔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钟叔当时一脸严肃,语气中透着担忧地说道:“小姐,南宫瑾公子应该是还在南诏呢,可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连皇帝陛下都为此事着急不已。您眼前这个和南宫瑾公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您就没感觉到他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南宫瑾吗?” 那时的林宁听了这话,心里虽有一丝疑虑,却也没太往深处想,只觉得可能是钟叔想多了。可如今,她又不禁想起今天看到南宫瑾和林晚谈话的场景。在她以往的印象中,南宫瑾对林晚那可是极其厌恶的,每次见到林晚,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断不会像今天这般,和林晚有说有笑,还凑得那么近,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林宁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了,其实之前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自己原本对南宫瑾了解得就不多,只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感觉眼前这个南宫瑾对自己很好,那种细致入微的关怀、恰到好处的帮助,可比之前要好得多了。所以她下意识地就忽略了心底那一丝隐隐的怀疑,可现在,各种迹象似乎都在表明,这个南宫瑾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 她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思绪越发凌乱起来。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南宫瑾,那他到底是谁呢?又为什么要冒充南宫瑾,接近自己呢?他这么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还有他对自己的那些好,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这一个个疑问就像一团乱麻,在林宁的心里缠来绕去,让她既困惑又有些害怕,只是这深更半夜的,也找不到人去查这些疑惑,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思索着,试图从过往的点点滴滴中找到一些线索,来解开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谜团。 在遥远的南诏之地,夜凉如水,真的南宫瑾躺在简陋的竹榻上,同样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密探刚刚探听到的消息,那消息关乎林三星,一个曾经是他母后长孙皇后近卫的重要人物。 想当年,母后被害之时,林三星理应就在身边,他身上或许就藏着知晓母后死因的关键线索。南宫瑾这些年来,一直在苦苦寻找林三星的踪迹,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始终没能真正找到他。 其实之前,南宫瑾差一点就能得到线索了,林三星给自己留了一封信,那信里说不定就记录着当年所发生的真相。可谁能想到,竟被有心之人抢先一步,一把火烧掉了那封信,让好不容易出现的希望瞬间破灭,这让南宫瑾又气又恨,却也无可奈何。 南宫瑾心里一直坚信,母亲长孙皇后的死绝非是对外宣称的因病去世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暗中下毒手,蓄意谋害了母后。一想到母后曾经的音容笑貌,再想到她不明不白地死去,南宫瑾就觉得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一定要查明真相、为母后报仇雪恨的决心。 这么多年来,他无论走到哪儿,做什么事,心里都始终惦记着这件事,一直在暗中调查,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如今探子说在南诏这地见到林三星,南宫瑾才会前来这复杂又危险的地方,虽然周围危机四伏,可他也从未想过要放弃,只是这调查之路艰难重重,每往前一步都好似要冲破重重迷雾,面对诸多未知的阻碍,可他已然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也要把背后隐藏的真相给揪出来,让那些谋害母后的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南宫瑾在南诏一心想要深入调查母后被害一事,可没想到困难重重,调查的道路处处受阻。更糟糕的是,他万万没料到,自己平日里精心安插的那些探子,竟有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徒,将他的行踪出卖给了敌人。 一时间,一群凶神恶煞的杀手蜂拥而至,对南宫瑾展开了疯狂的追杀。南宫瑾虽身手不凡,可双拳难敌四手,只能边战边退,慌不择路地逃进了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 那片密林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宫,错综复杂的树木和藤蔓交织在一起,南宫瑾在里面东奔西跑,很快就迷失了方向。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在林中摸索着前行。 可祸不单行,就在他心急寻找出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那毒蛇受到惊扰,猛地咬了他一口,瞬间,一阵剧痛从伤口处传来。南宫瑾强撑着身子,试图驱赶毒蛇,继续赶路,可那蛇毒实在厉害,没过多久,他便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昏死过去,倒在了树林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上天眷顾,一位上山采药的农户之女路过此地,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南宫瑾。那女子心地善良,见南宫瑾这般模样,赶忙上前查看,发现他还有一口气在,便费力地将他背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山中自家的农家小院走去。 到了家中,女子又是烧水又是找草药,悉心地为南宫瑾处理伤口、熬药喂药,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南宫瑾的身体竟慢慢恢复了起来,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好。 南宫瑾清醒过来后,看着眼前这个忙前忙后的善良女子,心中满是感激之情。他深知,若不是这女子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只是自己身负重任,待身体再好些,还是得继续去追查真相,只是这农家的短暂安宁,也让他在这充满凶险的调查之路上,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与慰藉。 第43章 贤王归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南宫瑾的身体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心中越发急切地想要回到京城去,毕竟那里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在等着他,尤其是关于林三星以及母后被害真相的调查,可不能就这么搁置下去。 于是,南宫瑾便向农户父女表达了自己想要回去的想法。农户父女一听,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赶忙劝阻道:“公子啊,你这刚养好伤,身子还虚着呢,这一路上山高路远的,万一再出个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况且外面那些追杀你的人说不定还在四处搜寻你的踪迹,现在走实在太危险了呀。” 南宫瑾听了他们的话,心里也明白他们是为自己好,思索一番后,觉得确实不宜贸然启程,便又在农户家居住了一段时间。 可这段时间里,关于林三星的事情依旧毫无头绪,仿佛陷入了僵局,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到有什么结果出现。南宫瑾心里清楚,继续在南诏耗下去,也未必能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倒不如先回京城,从别的方面再找找线索。 而在这相处的日子里,南宫瑾不知不觉间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那个单纯善良的南诏女孩罗莎。罗莎就像是这深山里的一股清泉,清澈、纯净,没有丝毫的心机与算计,每日里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南宫瑾,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与安心。 南宫瑾心里明白,自己此次离开,那些仇家若是知晓了他曾在这儿养伤,保不准会迁怒于罗莎父女,到时候他们可就危险了。一想到这儿,南宫瑾心里就满是担忧,他实在不忍心让罗莎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更不舍得与她就此分别。 思前想后,南宫瑾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打算带着罗莎一起回京。他想着,只有把罗莎带在身边,才能确保她的安全,自己也好时时刻刻保护着她。只是这一决定,不知道罗莎会作何感想,又是否愿意跟他一同离开这熟悉的家乡,去往那遥远又繁华却也充满未知的京城呢,南宫瑾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决心要这么做了。 南宫瑾看着罗莎,眼中满是真挚与诚恳,缓缓开口说道:“罗莎,我想带你一起回京,京城虽远,但在那里我能护你周全,我实在放心不下留你在这儿,怕那些仇家会伤害到你。” 罗莎听了,先是一愣,随后连连摇头,眼中满是担忧地说道:“公子,我不能跟你走,我走了,我爹他年迈体弱,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呢,我爹就我这一个女儿,我要是走了,他得多孤单,日子得多难熬。” 南宫瑾赶忙握住罗莎的手,轻声说道:“罗莎,你放心,我明白你的顾虑,待咱们回京安顿好了之后,我定会派人来接你父亲的,一定会让他也过上安稳舒适的日子,绝不会让他孤苦无依的,你相信我。” 罗莎抬头看着南宫瑾,眼中依旧透着犹豫,南宫瑾见状,又接着说道:“罗莎,我对你是真心的,我许诺你,只要你跟我回了京,我会永远对你好的,这辈子都只对你一个人好。等回到京城,我就会娶你为妻,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给你这世间最好的爱,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儿委屈,你就答应我,跟我一起走。” 罗莎听着南宫瑾这一番深情又诚恳的话语,心里渐渐泛起了涟漪,她本就对南宫瑾有着爱慕的情愫,此刻听他这般承诺,心中更是感动不已。她咬了咬嘴唇,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被南宫瑾劝得心动了。 罗莎红着脸,看着南宫瑾说道:“那…… 那好吧,南宫公子,我答应跟你一起回京,不过你可得发誓,一生都要对我好,要是你违背了誓言,那你就永世孤独,再也无人爱你。” 南宫瑾赶忙郑重其事地举起手,一脸严肃地发誓道:“我南宫瑾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定当一生对罗莎好,若有违背此誓言,甘愿受那永世孤独、无人爱怜之苦,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罗莎见南宫瑾发了这么重的誓,心里的担忧这才彻底消散了些,她轻轻靠在南宫瑾的怀里,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虽然要离开熟悉的家乡,离开父亲,心中满是不舍,可一想到能和南宫瑾一起,能有那样美好的未来在等着自己,又觉得充满了期待。而南宫瑾则紧紧拥抱着罗莎,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这日,南宫瑾即将回京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京城传开了。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议论纷纷,不少人怀着好奇与期待的心情,早早地来到街道两旁,想要一睹英武的贤王的风采。 林宁,原本正按照往常的安排,在京基拍卖行查看账目。刚走到拍卖行门口,就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兴奋地说着南宫瑾班师回朝的事儿。她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朝着南宫瑾归来的方向望去。 没过多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南宫瑾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可让林宁揪心的是,他怀里竟紧紧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罗莎。罗莎骑在马上,被南宫瑾抱在怀里,脸上带着些许羞涩,又透着几分初到京城的新奇与紧张。 南宫瑾骑着马缓缓前行,眼神不经意间扫过站在拍卖行门口的林宁。然而,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往日的熟悉与温情,有的只是麻木且陌生,就好像他从来都不认识林宁这个人一样。 林宁顿时感觉心头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让她一阵窒息般的难受。她呆呆地站在那儿,望着南宫瑾越来越远的背影,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南宫瑾,怎么如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此冷漠疏离呢?难道之前那些相处的点滴,都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吗? 周围人依旧在欢呼着,热闹的氛围和林宁此刻低落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那满心的疑惑与失落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只能默默地转身,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进了拍卖行,只是这一回,她是心不在焉的查看账目,满脑子想的都是南宫瑾那陌生又冷漠的眼神,以及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子,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难受极了。 南宫瑾平安回宫的消息,让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了喜悦的氛围之中。皇帝听闻南宫瑾归来,更是龙颜大悦,当即下令要大摆宴席,好好犒劳南宫瑾,同时也借此机会宴请朝中的各位大臣以及亲信们,一同来分享这份喜悦。 很快,一封封精美的宴请函就被送了出去,柳家、彭家、林家等京城的名门望族,自然都在受邀之列。林宁作为林家的一份子,也收到了那象征着荣耀却又让她心情复杂的宴请函。 林宁拿着那宴请函,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她本就因为南宫瑾之前那冷漠又陌生的眼神而心烦意乱,满心的疑惑和失落还没来得及消散,如今却又不得不去参加这场宴席。一想到要在宴席上再次见到南宫瑾,还要强装镇定,去面对那些可能会出现的尴尬场面,她就觉得头疼不已。 可这毕竟是皇帝亲下的旨意,林家又怎敢不从呢?林宁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为参加宴席做准备。她一边让丫鬟小翠帮忙挑选合适的衣裳,一边在心里默默思忖着,到了宴席上该如何自处,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南宫瑾打个招呼呢,还是干脆就避开他,眼不见心不烦。只是无论怎样选择,她心里都清楚,这场宴席怕是不会让自己好过了,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赴宴了,只盼着能早点结束,好让自己从这令人煎熬的局面中解脱出来。 林宁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略显落寞的自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太子和南宫瑾的模样,心里满是感慨。 曾经,太子那温润和善的表象也曾让她有过几分好感,可后来才知晓,那不过是太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伪装出来的罢了,他的自私、狠辣,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将身边的人随意利用、伤害,全然不顾及他人的死活,这让林宁彻底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本以为南宫瑾会不一样,相处之时,他的体贴、他的聪慧果敢,都让林宁渐渐心生情愫,甚至在心底悄悄期待着能与他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可谁能想到,南宫瑾一回京,那陌生又麻木的眼神,怀里还抱着别的女子,就好像之前与自己相处的种种都不曾存在过一样,这巨大的反差,也让林宁对他失望透顶。 林宁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完全相信南宫瑾这个 “渣男” 呀,没有毫无保留地将真心交付出去,不然的话,怕是真的要落得和林晚一样的下场了。林晚当初不就是轻信了太子,满心以为能与他有美好的未来,结果却被太子害得深陷险境,吃尽了苦头。 想到这儿,林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她暗暗告诫自己,往后可不能再轻易被这些皇家子弟的表象所迷惑了,他们身处权力的旋涡之中,心性复杂多变,哪能轻易就看清呢。自己可得把心好好收起来,多为自己考虑,只是心里那一丝残留的难过,却还是萦绕不去,或许南宫瑾也不再需要自己给他医治或者解毒了。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辉煌,盛大的宴会如期举行。大臣亲信们纷纷身着华服,带着得体的笑容,步入宴会场地。 不多时,南宫瑾携着罗莎缓缓而来,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南宫瑾一袭月白色锦袍,衣摆处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系的丝带,更显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而罗莎则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如烟似雾,恰到好处地与南宫瑾的服饰相呼应,形成了极为和谐的情侣配色。 她挽着南宫瑾的手臂,脸上带着娇羞又幸福的笑容,一双明眸顾盼生辉,而南宫瑾看向她的眼神里也满是宠溺与温柔。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羡慕,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周围的宾客们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低声地议论着,夸赞着他们的般配,还有人打趣说真是难得见到这般登对又恩爱的眷侣。而这一幕,却像一根根刺,扎在了林宁的心上。林宁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脸上虽然还努力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可心里却酸涩不已,之前对南宫瑾的那些情愫,此刻全都化作了难以言说的苦楚,不想再去看那让自己恶心的画面,那心中的烦闷,也越发浓重了。 宴会上,那些知晓些过往情况的人,目光总会时不时地悄悄投向林宁这边,眼神里透着几分探究与好奇,而后便凑到身旁之人的耳边,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虽说声音不大,可林宁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只言片语,无非是在议论着她与南宫瑾之前的种种相处,还有此刻南宫瑾带着罗莎出双入对,把她置于如此尴尬境地之类的话语。 林宁心里别提多厌烦了,她本就因为南宫瑾的事心情糟糕透顶,此刻又被这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架在火上烤。她环顾四周,发现根本就没有和她搭话的。林晚、迎春都在休养,公主也没有回来。 这偌大的宴会场地,此刻竟让林宁觉得无比冷清孤单,仿佛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权势斗争本是如此,有用的人自然很多人巴结,而她,想来现下应该是没人敢和她说些什么了。这宴会让她越发觉得实在是煎熬,真恨不得能立刻离开这个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就在林宁满心烦闷,想要离开的时候,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裙装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自己这边走来。林宁抬眼一看,原来是刘大人之女刘玉书。 刘玉书走到近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微微欠身行礼后,便开口说道:“林宁姐姐,久仰大名,我一直都特别仰慕姐姐的才学,所作的诗词在京城的才女中那也是佼佼者。而且姐姐的医术更是了得,不知道救过多少人的性命,我心里对姐姐可是钦佩极了,早就想着能有机会去拜访姐姐,只是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时机。今日能在这宴会之上与姐姐相遇,当真是缘分呢,不知道往后姐姐可有时间,容我前去拜访呀。” 林宁微微一愣,她之前与刘玉书确实没什么交集,也未曾料到这刘玉书会主动来和自己交谈,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她这番举动究竟是何用意。 刘玉书似乎看出了林宁眼中的疑惑,又接着说道:“姐姐,我瞧你在这宴会上似是有些不自在,我也是如此,这宴会虽说热闹,可到底让人觉得有些拘束。我想着,这园中的景色此时应当很好,姐姐若是愿意,咱们不如一起去园中走走,透透气也好呀。”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暗自感激刘玉书的善解人意,当下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妹妹了,我正觉得这屋里闷得慌,出去走走也好。” 于是,两人便相伴着往园子走去。一路上,刘玉书还时不时地说着些趣事,试图让林宁放松心情,林宁原本烦闷的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些,只是心里依旧对刘玉书主动结交自己的缘由有些好奇,不知道这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缘由呀,不过当下,能暂时摆脱那宴会中的尴尬与烦闷,倒也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儿了。 林宁和刘玉书在园子中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那棵大树枝繁叶茂,投下一片清凉的树荫,两人便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歇息。正说着些闲话,舒缓着心情,忽然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朝这边走了过来。那男孩生得眉清目秀,面庞还带着些许稚嫩,可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种不凡的气度。再看他身上的穿着打扮,锦缎制成的衣裳,上面绣着精致的纹路,腰间束着的玉带镶嵌着名贵的玉石,一看便知定是非富即贵之人。 那男孩走到林宁跟前,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开口问道:“你可是林宁?” 林宁虽然心里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地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回应道:“正是,不知小公子有何事?” 说罢,便又缓缓坐下,她这会儿心里本就烦闷,只想安安静静地透透气,并不想过多地搭理旁人。 可让林宁没想到的是,那男孩听到她的回答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也不说话,那模样就好像在打量着什么物件似的。 林宁越发觉得好奇了,转头看向刘玉书,小声问道:“这位小公子到底是谁呀?怎么站在这儿一直不走呢。” 刘玉书微微一笑,凑近林宁,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姐姐,这位呀,就是小王爷南宫玉,他可是皇上极为宠爱的最小的王爷,向来古灵精怪的,今日不知怎的,竟找上姐姐你了。”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愈发疑惑起来,自己与这小王爷素未谋面,他今日这般举动,到底是为何呀?只是当着南宫玉的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盼着他能赶紧说明来意,或者就此离开,好让自己继续安安静静地待着。 第44章 请求赐婚 宴会上,那精彩的歌舞表演开始之后,悠扬的乐曲声和舞者们曼妙的身姿,仿佛有着一种独特的魔力,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大家纷纷朝着宴会表演的场地附近围聚而去。 林宁本就对这歌舞没什么兴趣,正想着找个借口离开宴会。可那小王爷南宫玉却兴致勃勃的,拉着林宁的胳膊,一个劲儿地说道:“走呀,林姐姐,去看看嘛,这歌舞可精彩了,错过了多可惜呀。” 林宁推脱不过,无奈之下,只好被南宫玉一路拉着,也朝着宴会那边走去了。 歌舞表演的时光在众人的欣赏中悄然流逝,一曲终了,舞者们盈盈下拜,正当众人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氛围中时,南宫瑾却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大为惊讶的举动。只见他神色庄重,缓缓走到大殿中央,然后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 这一下让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宴会现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南宫瑾,好奇又紧张地等着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南宫瑾抬起头,一脸诚恳且坚定地对着皇帝说道:“陛下,臣恳请陛下一道赐婚圣旨,赐婚臣与罗莎姑娘。臣与罗莎姑娘两情相悦,愿结为夫妻,此生相互扶持,还望陛下成全。”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到这话后,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先是扫视了一眼林相,而后又落在了林宁的身上,那神色显得颇为深沉,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沉默了片刻后,皇帝才缓缓开口说道:“兹事体大,朕回去会考虑一番,你且先起来吧。” 可南宫瑾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大有皇帝不答应他这请求,他就绝不起来的架势,依旧跪在那儿,眼神中透着执着,仍是那非罗莎不娶的执着。 罗莎站在一旁,见这场面变得如此尴尬,脸上满是窘迫之色,她赶忙走上前去,伸手扶起南宫瑾,小声说道:“陛下都说会考虑了,你先起来吧,莫要让陛下为难。” 南宫瑾这才微微动容,深情款款的看了罗莎一眼后,缓缓站起身来,只是那眼神里依旧透着对皇帝赐婚的期待,而在场的众人呢,心里都在暗自揣测着皇帝最终会如何抉择,这场宴会的氛围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赐婚请求,变得越发微妙起来了。 林宁站在那宴会之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唯有南宫瑾跪在地上请求皇帝赐婚罗莎的那一幕,无比清晰地印在她的眼前。 曾经,那些和南宫瑾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他们一起商讨事情时,南宫瑾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别样的温柔与关切,她为他医治的时候,俩人偶尔的相视一笑,都让林宁的心里泛起丝丝涟漪。她也曾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憧憬过未来,想着或许有一天,南宫瑾会郑重地向圣上请求,赐下一道圣旨,让他们二人能够结为夫妻,携手走过漫长的岁月。 可如今,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就像一盆冰冷的水,无情地浇灭了她心中所有的幻想。南宫瑾当着自己的面,那般坚定又深情地向皇帝求赐婚,只是对象却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依偎在他身旁的罗莎。 林宁只觉得心里像是被挖去了一块,空落落的,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失落和难过,那感觉就像无数根细密的针,一下下地扎在心头,痛得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这才明白,原来之前自己那些美好的想象,不过是一场自恋的笑话罢了,在南宫瑾的心里,或许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位置,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林宁正沉浸在那黯然伤神的情绪之中,满心都是苦涩与失落,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她隔了一层纱,有些虚幻不实。就在这时,身旁的南宫玉突然凑了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带着几分孩童的天真与狡黠,开口说道:“看吧,我就知道很精彩。” 林宁微微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实在没心思去琢磨这小王爷话里所谓的 “精彩”,只是疑惑地看向南宫玉。 南宫玉却像是没察觉到林宁的低落情绪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那些哥哥,不管是太子也好,瑾哥哥也罢,他们都不适合你。太子那人,心思深沉,满肚子的算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跟他在一起呀,指不定哪天就被他利用了还不知道呢。再说瑾哥哥,哼,他如今这样,明显心里没你,你又何苦为他伤神。” 说着,南宫玉挺了挺胸膛,一脸骄傲又认真的模样,拍着胸脯说道:“你可以选择我呀,我可比他们好得多了呢。我虽然年纪还小,可我知道要对喜欢的人好,不会像他们那样让你伤心难过的。我以后肯定会护着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半点儿的。” 林宁听着南宫玉这一番童言童语,先是有些哭笑不得,可心底深处却又涌起一丝别样的温暖。在这满是失落的时刻,这个小王爷的话虽说带着些孩子气的天真,却也让她那沉浸在痛苦中的心思,稍稍被拉了出来一些。她看着南宫玉那稚嫩却又透着真诚的脸庞,轻声说道:“小王爷,你还小呢,现在说这些话还太早啦,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很多事儿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了。” 南宫玉却不依不饶地说道:“我才不小呢,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很好,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你就信我一回嘛。” 林宁听着南宫玉那充满孩子气又一本正经的话语,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差点就被逗笑出声来。可刚有这念头冒出来,她心里又猛地一紧,暗暗责备自己:“如今正是该心痛难过的时候呀,南宫瑾都当着众人的面请求赐婚别人了,自己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这般没心没肺的,也太不像话了。” 一旁的刘玉书心思细腻,将林宁那复杂又微妙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她知道林宁这会儿心里肯定不好受,虽说被小王爷的话逗得情绪稍有缓和,可终究还是需要个清静的地方平复一下心情。于是,刘玉书便轻轻拉了拉林宁的衣袖,小声说道:“姐姐,咱们还是去园子里走走吧,这儿人多嘈杂,我要出去透透气。” 林宁会意,点了点头,便随着刘玉书往园子走去。可没成想,那南宫玉见她们要走,竟也撒腿追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哎,等等我呀,我也要一起去。” 而这边,林宁和刘玉书、南宫玉刚一离开,南宫瑾下意识地就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虽说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可不知怎的,他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一阵刺痛袭来,让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自己也有些诧异,为何看到林宁离开的背影,心里会有这样的反应呢?明明此刻自己满心期待的是皇帝能答应赐婚给自己和罗莎,可那一瞬间的刺痛感却如此真实,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愣神,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他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明明与那女子不熟啊。 宴会上,丝竹之声依旧在悠悠地飘荡着,众人或交谈或欣赏歌舞,宴会已然过半。皇帝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之上,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右相所在的方向,只见右相一直低垂着头,脸色略显憔悴,整个人透着一股压抑的哀伤。 皇帝心中一动,想起了之前右相之女彭迎春失踪一事,不禁关切地开口问道:“右相啊,迎春,可有什么消息么?朕这边也一直在寻找。” 右相听到皇帝这话,身子猛地一颤,随后缓缓起身,“扑通” 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大殿中央。他双手掩面,肩膀不停地抖动着,压抑的哭泣声从指缝间传了出来,那哭声中满是一位父亲对女儿的担忧、思念以及深深的无助。 在场的众人看到右相这般模样,心中无不泛起一阵酸楚,也都为之动容。不少大臣想起平日里彭迎春那温婉大方的模样,再看着右相如此悲痛,都暗暗叹息,觉得这世事无常,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突然失踪了,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平安无事。 一时间,整个宴会的氛围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原本欢快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所笼罩,众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默默地看着右相,心里都在为这事儿感到揪心呢。 柳太傅站出来时,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向着皇帝微微躬身,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担忧:“陛下,老臣实在也是忧心忡忡啊。老臣的孙女林晚,已经许久未曾与家中联系,老臣前去太子府拜访,想要询问是否知晓林晚的下落,却被拒之门外,完全见不到人。” 此语一出,在场众人皆惊愕不已,目光纷纷投向太子。皇帝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龙颜大怒,重重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竟有此事!太子,你作何解释?” 太子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颤抖着说道:“父皇,儿臣…… 儿臣并不知晓此事啊,儿臣最近也未见到林侧妃。” 皇帝却并不买账,依旧怒视着太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与怀疑:“哼,人不见了不知道去找?还是你把人怎么样了?” 此时,整个宴会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柳太傅见状,又接着说道:“陛下,老臣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但老臣实在担心孙女的安危,还望陛下明察。” 两个女人都不见了,都是太子的女人,这事说与太子无关也没人会信,只是这太子也不会把她俩都杀害了吧,这对他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事发第一个被怀疑的也肯定是他啊。太子也是焦头烂额,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找到,结果南宫瑾又回来了,这让他更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了。 皇帝沉思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南宫瑾听令!朕命你即刻彻查此事,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若有任何人敢从中作梗,绝不轻饶!” 南宫瑾赶忙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领命:“是,陛下,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 随着皇帝下达彻查林晚之事的命令,这场本就状况频出的宴会也只能草草结束了。众人怀揣着各自复杂的心思,纷纷行礼告退,很快,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场地便渐渐冷清了下来。 南宫瑾带着罗莎走出皇宫,一路上,他的神色略显落寞,心里满是对罗莎的愧疚。他轻轻握住罗莎的手,声音低沉地说道:“今日实在是对不住你,本想着借着这场宴会,求得陛下赐婚,好让你能名正言顺地与我相伴一生,可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是我没能达成所愿,让你失望了。” 罗莎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温柔与理解,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瑾哥哥,你莫要这般自责,陛下说会考虑,那便还有希望的,而且就算没有这道赐婚圣旨,只要你我真心相待,那些又有何妨呢?” 南宫瑾听了罗莎的话,心中越发感动,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罗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道:“罗莎,你放心,今日虽没能求下赐婚,可我对你的承诺永远都不会变的。我定会娶你为妻,给你一份安稳和尊荣,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违背今日对你许下的诺言,你永远都是我最珍视的人。” 罗莎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看着南宫瑾那诚挚的眼神,心里满是感动,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瑾哥哥,我信你,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旁的我都不在乎。” 南宫瑾将罗莎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处理好眼前的这些事儿,早日实现对罗莎的承诺,让她能无忧无虑地陪在自己身边。 林宁告别刘玉书后,便匆匆往皇宫外走去,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心情复杂的地方。可谁成想,那南宫玉就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她身后。 林宁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南宫玉,哭笑不得地说道:“小王爷,我这都要出宫回府了,你也该回去了呀。” 南宫玉却眨眨眼睛,一脸倔强地说:“我不,我还想和你再多待一会儿呢,反正现在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林宁好一番劝说,才总算让南宫玉不再跟着,与他告别后,林宁继续往宫外走去。路过一处宫墙拐角时,不经意间抬眼望去,却瞧见南宫瑾和罗莎正站在不远处,两人相依相偎,你侬我侬的,那甜蜜的模样仿佛这世间就只有他们二人一般。 林宁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她静静地看着那两人,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种别样的感觉。她暗暗思忖着,这次南宫瑾回来,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之前的南宫瑾,总是透着一股英武之气,身姿挺拔、眼神坚毅,心怀天下,有诸多重要之事要去做,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让人觉得他是个有担当、有抱负的男儿。 可如今,林宁却觉得他似乎没了那份英武,整个人好像陷在了这情情爱爱之中,似乎过于在意和罗莎之间的感情了,这一定就是人们说的真爱喽,仿佛别的事儿都变得不再重要。林宁不禁想到,作为皇帝,真的是要给人一种无情和冷血的感觉,如果整日被这些儿女情长所牵绊,总感觉难堪大任,像没有心思在朝堂大事、和家国天下上的,哎…… 现在自己跟着操心这些干啥呢?林宁无奈的俯身一礼,收回视线,加快脚步往宫外走去。就在林宁准备加快脚步离开,不再去理会南宫瑾和罗莎那亲昵场景的时候,南宫瑾一抬眼,恰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宁。一时间,他的眼神就那样直直地定在了林宁身上,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怔了好一会儿。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片段,那些片段很混乱,那些面孔一会儿是罗莎,一会儿是暗影,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而站在南宫瑾身旁的罗莎,敏锐地察觉到了南宫瑾的异样。她顺着南宫瑾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林宁,脸上原本温柔的笑容瞬间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反感的厌恶神色。那反感毫不掩饰地在她的眉眼间展现出来。只是这反感的神情仅仅在罗莎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转瞬即逝的警惕眼神。那眼神虽然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但还是被林宁捕捉到了。林宁心中微微一惊,暗暗想着,这个罗莎看来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心思单纯,仅仅是看到自己和南宫瑾对视了这么一下,就能流露出这样的警惕,想必是个颇有心机的女子,也不知道她这警惕背后,到底藏着些什么想法? 林宁心里虽这般想着,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她只是微微失礼,而后便不再停留,径直朝着宫门外走去,只留南宫瑾还在原地,眼神复杂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而罗莎则微微咬着嘴唇,看着林宁远去的方向,眼神中多了几分若有所思的阴狠。 第45章 太子受罚 次日清晨,林宁早早起身,精心做好了伪装。她换上了一套朴素的男装,将头发高高束起,用一块布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确认自己的装扮不会被轻易认出后,她便悄悄出了门,朝着庄子的方向去。 一路上,林宁心中满是对林晚和彭迎春的担忧,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终于,她来到了那处庄子。庄子看上去宁静而隐蔽,周围绿树环绕,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林宁轻车熟路地走进庄子,很快便找到了林晚和彭迎春所在的屋子。林晚和彭迎春看到林宁突然到来,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林宁顾不上寒暄,急忙将皇帝委任南宫瑾调查她们失踪一事告诉了两人。林晚听后,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担忧地说道:“南宫瑾来调查?这可如何是好?” 彭迎春也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们躲到这儿,他都是知道的啊,怕是我们又要被送回太子府了。” 林宁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安慰道:“你们先别慌,南宫瑾不一定能马上来,但我们也不是毫无应对之策。我今日来就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三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仔细商讨应对南宫瑾调查的办法。林宁分析道:“南宫瑾没在当场说出实情,或许就是要给咱们机会。” 林晚沉思片刻心道不好,林宁怕是不知道带他们来的不是南宫瑾,林宁颇为担心的说道:“他既然没有在大殿说我们的事情,一方面也许是想保护我们,再者也不想太子对他有所猜忌。” 彭迎春思索了一下,补充道:“对,只要我们不露出马脚,在庄子里也要更加小心谨慎,尽量不要外出,避免被人发现,他应该是不会出卖我们的。” 林宁点头表示赞同:“嗯,暂时咱们先这样。不过,南宫瑾到底怎么想的,我们也不清楚,所以还得做好其他准备,以防万一。” 在那静谧的庄子里,林晚和彭迎春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气色已然恢复得大好。林宁看着她们,心中稍感宽慰,可眼前的局势依旧严峻,三人围坐在一起,认真商议应对之法。 林晚率先开口,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既然南宫瑾已经开始调查,我们得主动出击才行。我想,我们可以先派人去给柳太傅和右相送一封信,写清事情的始末,以防止调查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不知如何应对。” 彭迎春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说得有道理,只是派谁去合适呢?这人选必须要足够机灵,且不容易被发现。” 林宁思索片刻后说道:“我身边有个叫小翠的丫鬟,她心思细腻,办事稳妥,我可以让她去。并且我会给她乔装打扮一下,这样就能更稳妥一些。” 林晚接着说道:“还有,我们得提前想好万一被抓后的退路。这庄子虽隐蔽,但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或许我们可以准备一些易容的物品,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就算暴露,也能争取一些逃脱的时间。” 彭迎春眼睛一亮:“对了,我曾听闻有一种易容术极为精妙,可以让人改头换面,难以辨认。我认识一位江湖异人,或许他能帮我们弄到这种易容的东西,我让丫鬟去设法联系他。” 林宁又道:“另外,我们也不能忽视南宫瑾身边的人。他的那些亲信,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他们发现,会让我们很被动。”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地完善着应对之策,虽然前方困难重重,但她们相互扶持,彼此依靠,决心要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只是这计划能否顺利实施,又是否真的能瞒天过海,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可她们也只能在这未知中,小心翼翼地前行,林晚和彭迎春实在是不想回去那魔窟,可皇家为了脸面,也断然不会允许皇家的太子妃和离的。 林晚和彭迎春坐在桌前,神色凝重,手中握着笔,却迟迟未曾落下,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们深知,这一封信,承载着太多的无奈与决绝,一旦寄出,或许就意味着和家人彻底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林晚深吸一口气,率先落笔,笔尖在纸上划过,一行行字迹满含着她的委屈与坚定:“父亲、母亲、外公,见字如面。不孝女,如今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与你们通信。女此刻处境艰难,想必家中也已察觉我的失踪而忧心不已,只是女儿实在不能说出自己身在何处,怕给家里带来更大的灾祸。” 彭迎春看着林晚写着,眼眶渐渐泛红,她也缓缓开始书写:“爹娘,女儿此刻心中满是苦涩,女儿知晓你们定是万分牵挂,可当下的情形实在危急。那人心狠手辣,之前在府中的种种遭遇,让女儿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如今恐怕已然没有了利用价值,若再回那,等待我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林晚接着写道:“我断不会再回到那虎狼之地,哪怕从此逃亡为生,也不愿再陷入那般危险的境地。女儿恳请爹娘、外公,就当从未有过我这个女儿吧,如此,或许能保家中平安无事,女儿也能安心在此躲避灾祸。” 彭迎春的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一片墨痕,她强忍着抽泣,继续写道:“望家中莫要再四处找寻我,我会尽力保全自己,只愿爹娘保重身体,莫要因我们太过伤神。待日后风波平息,若还有机会,女儿定会想办法与家中团聚,还望爹娘体谅女儿的苦衷。” 待写完信后,两人将信纸仔细叠好,装入信封,封好口。林晚唤来庄子里信得过的下人,叮嘱道:“务必将这信安全送到家中小翠手中,切不可出任何差池。” 下人接过信,郑重地点点头,便转身去安排送信之事了。林晚和彭迎春看着下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她们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家人相见,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不再被太子所害,她们只能做出这样无奈的抉择,在权势面前,人命如草芥。只盼着家中能理解她们的苦心,平安顺遂地度过以后的时光。 彭右相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封信,当看到熟悉的笔迹时,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信,逐字逐句地读着女儿彭迎春写来的内容,越读心中越是五味杂陈,既为女儿如今深陷险境而心疼不已,又因知晓女儿还活着而稍稍松了口气。 想着女儿在信中诉说的那些遭遇,彭右相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女儿担惊受怕的模样,那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宝贝女儿啊,如今却要东躲西藏,时刻面临着危险,怎能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揪心呢。可即便如此,只要女儿还活着,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慰藉了。 彭右相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那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替女儿隐瞒好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女儿的事情被发现,哪怕拼上自己的一切,也要护女儿周全,让她能平平安安地躲过这场灾祸。 而另一边,柳太傅展开林晚的信后,看着信上的内容,脸上竟渐渐露出了笑容。这一切似乎越来越朝着他期盼的方向发展了。柳太傅早就对太子的种种行径不满,也深知太子心狠手辣,林晚留在太子府那必定是与太子正面交锋。这结果也是不错的。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只要能继续稳住局势,再借助南宫瑾调查此事的契机,说不定就能彻底扳倒太子,让那作恶多端的太子退了太子之位,或许就能迎来他想要的结果。 柳太傅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利用当下的局势扳倒太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精明和决绝。 首先,他决定在南宫瑾调查林晚和彭迎春失踪一事上推波助澜。柳太傅深知南宫瑾为人正直,且深受皇帝信任,他会巧妙地向南宫瑾提供一些关于太子恶行的线索,但又不会显得过于刻意。比如,他会让人暗中将太子以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身边人包括林晚和彭迎春可能施加的种种伤害行为的传闻透露给南宫瑾的下属,让这些线索如同涓涓细流,逐渐汇聚到南宫瑾那里,引导南宫瑾对太子产生怀疑。 其次,柳太傅开始联络朝中与太子有隙的大臣。他会以关心朝廷局势、担忧国家未来为由,在私下的聚会或者密谈中,不动声色地揭露太子的野心和狠毒手段。这些大臣本来就对太子的一些行径有所不满,在柳太傅的一番劝说下,他们很可能会团结起来,形成一股反对太子的势力。柳太傅会和他们商议,如何在朝堂之上巧妙地提及太子的问题,让皇帝对太子的信任产生动摇。 然后,柳太傅还打算利用舆论的力量。他会安排一些可靠的人在京城的茶楼酒肆等人员聚集的地方,有意无意地散播太子的负面消息。这些消息会在民间慢慢发酵,引起百姓的关注和议论。当这种舆论的声音足够大时,它就会像一阵风,吹进皇宫,吹进皇帝的耳朵里。毕竟,一个失去民心的太子,在皇帝眼中的地位也会大打折扣。 此外,柳太傅会密切关注太子的一举一动。他让自己的心腹之人暗中监视太子府的进出人员和物资运输等情况,要从中找到太子结党营私或者其他违法乱纪的证据。一旦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会立即将这些证据呈递给南宫瑾或者直接呈递给皇帝,让太子没有辩解的余地。 最后,柳太傅还会在适当的时候,让林晚和彭迎春的遭遇成为攻击太子的利器。他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比如朝堂之上讨论后宫事宜或者治安问题时,巧妙地提及林晚和彭迎春失踪可能与太子有关,以此来引发皇帝的震怒,让太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过,这一切都需要精心的策划和时机的把握,柳太傅深知其中的风险,但为了扳倒太子,他愿意冒险一试。所以,他嘱咐柳姨娘道“当下,让林晚在外面躲着是安全的,你不要派人去找,也不要与那个姓林的说这个事情,只有这样林晚在外面才能安全。”柳姨娘擦了擦眼泪无奈道:“知道了,父亲。” 南宫瑾接到皇帝委任后,便马不停蹄地展开了调查。他本就心思缜密,手下又有着一帮得力的人手,一番探查下来,还真让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 这些线索虽看似零散,但经过南宫瑾的抽丝剥茧、仔细分析,竟隐隐都指向了太子。南宫瑾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将所查到的情况一一如实汇报给了皇帝。 皇帝听闻这些汇报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中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自己寄予厚望、身为储君的太子,居然牵扯到如此多不清不楚的事,这怎能不让他震怒。当下,皇帝便下令彻查太子的亲兵,势要把这背后的真相全部弄个水落石出。 而这一查,竟又恰巧查到太子的属地有私造兵器之事。那私造兵器的工坊里,还有打造好的各式兵器没有被完全搬走,显然是收到了风声,只是没想到查的这样快,导致刚停运不长时间,并没有办法完全掩盖过去。这可是犯了皇家大忌,意图谋反的嫌疑陡然增大。 皇帝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龙颜大怒。他万万没想到,太子竟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即刻褫夺太子的太子位,并且下令将太子禁足在王府之中,没有皇帝的召见,不许踏出王府半步,更不许面圣。 消息传开后,整个朝廷都为之震动。大臣们有的暗自庆幸自己之前没和太子走得太近,有的则是满脸惊愕,不敢相信太子居然做出了如此胆大妄为的事。而柳太傅呢,听到这个结果,心中别提多畅快了,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深知,这一切谋划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更是要谨慎为之。伴君如伴虎,一子错,满盘输。 当熹贵妃听闻太子被褫夺太子位,禁足在王府的消息后,整个人如遭雷击,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心急如焚,顾不上梳妆打扮,急匆匆地便往皇帝所在的宫殿赶去。 到了宫殿之中,熹贵妃 “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她一边哭,一边朝着皇帝的方向爬行了几步,哀求道:“陛下,臣妾求您,看在臣妾这些年陪伴在您身边,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宽恕太子这一回。太子他年幼,一定是一时糊涂,被奸人所惑,才犯下这等过错呀,陛下开恩呐!” 皇帝本就因为太子之事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看到熹贵妃这般哭闹着求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呵斥道:“住口!你还好意思来求情?你身为太子的生母,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他的?只知道一味地溺爱,对他的种种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让他一步步走到如今这般大逆不道的地步。你根本就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 熹贵妃被皇帝这一通怒斥,吓得身子一哆嗦,可她实在心疼儿子,依旧不死心地哭诉着:“陛下,臣妾知错了,可太子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是咱们的嫡长子啊,您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臣妾定当好好教导他,让他改过自新,往后绝不再犯此类过错了。” 皇帝却根本不为所动,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哼,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他犯下的可是谋逆大罪,朕岂能轻易饶恕?朕本对他寄予厚望,盼着他能成为一代明君,可他却如此让朕失望,你也莫要再在此处哭闹了,朕不会改变,退下吧!” 熹贵妃眼见皇帝心意已决,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哭声愈发悲戚。可皇帝丝毫不为所顾,直接命人将她带了下去,还下旨削减了熹贵妃的月例,责令她在宫中闭门思过,好好反省自己教子无方的过错。 此事一出,宫中众人皆知皇帝这次是动了真怒,对太子和熹贵妃都不再留情面,往后行事更是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触了霉头,而这一场风波,也让整个皇宫的氛围变得越发压抑和紧张了。 自熹贵妃被禁足之后,皇帝的心思便全然转到了德妃这边,每日的起居都安排在了德妃的宫殿之中。 德妃本就是个聪慧温婉之人,平日里就深得皇帝的喜爱,如今皇帝几乎常驻在她这儿,她更是尽心尽力地侍奉着皇帝。从精心准备的膳食,到每一处起居细节的妥帖安排,再到与皇帝相处时的温柔细语、善解人意,无一不让皇帝越发觉得舒心惬意。 在这宫中众人的眼中,德妃的地位那是肉眼可见地高了起来。以往前来请安问礼的妃嫔们虽也对德妃客客气气,但如今态度里更多了几分敬畏与讨好。下人们在德妃的宫殿进进出出,做事也愈发勤快用心,都盼着能在这位正得宠的主子面前留个好印象。 这边朝堂之上,柳太傅作为扳倒太子的关键人物,又恰逢德妃如今这般受宠,他也跟着享受了诸多荣宠。皇帝对柳太傅的态度愈发亲和,时常在朝堂之上夸赞柳太傅忠心耿耿、为朝廷殚精竭虑,还屡屡赏赐一些珍稀之物给他,或是赐予一些旁人求而不得的殊荣,像是特许他在宫中行走不必通报这般特殊待遇。 其他大臣们见状,心里都明白如今柳太傅是风头正盛,纷纷主动与他交好,或是向他请教一些朝堂之事,柳太傅的门下一时之间变得门庭若市。柳太傅心里自然也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弱肉强食,没有什么树可以长青,没有什么花可以长红,只有自身地位稳固,时刻做好应对之策,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长久立足。 第46章 出逃 南宫瑾站在自己的府邸书房中,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疑虑。回想起太子一案,从最初接到皇帝的委任,到一步步查到那些关键的蛛丝马迹,直至最终让太子被褫夺太子位,整个过程虽说自己确实费了不少心力,可细细想来,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顺畅劲儿。 那些线索仿佛就像有人特意摆在那儿等他去发现似的,每每查到一个关键点,紧接着就会有新的线索自动冒出来,顺理成章地将调查方向引向太子,一切都太过巧合了,顺利得有些不合常理。 南宫瑾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这背后,恐怕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巧妙地引导着我去扳倒太子啊。可这人究竟是谁呢?又有着怎样的目的呢?” 他深知宫廷之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这背后之人必定有着不小的谋划,绝不可能只是单纯为了惩处太子那么简单。既然察觉到了异样,南宫瑾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当下便决定暗中展开调查,定要把这背后操纵之人以及其真正目的查个水落石出。 于是,南宫瑾先是把之前参与调查太子一案的手下都召集了过来,仔细询问他们在调查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之人或者异常情况。手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着,有人提到曾在搜集线索的现场,看到过几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可当时一心扑在查案上,并未太过在意。 南宫瑾将这些可疑之处一一记下,随后又安排了几个亲信,让他们乔装改扮,去暗中留意那些曾经与太子有过节的大臣,尤其是那些在太子倒台后受益颇多的人,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端倪。同时,他自己也开始频繁出入茶楼酒肆等消息灵通之地,试图从市井传闻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毕竟有时候,民间的风言风语里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呢。 只是这暗中调查的过程注定不会轻松,南宫瑾明白自己必须得万分小心,一旦打草惊蛇,让那背后之人察觉到他的意图,怕是会让整个局面变得更加复杂难测,而他能否揭开这重重迷雾,找出背后操纵之人,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南宫瑾这段时日在市井之中四处查探,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疑点。顺着这些疑点,他一路抽丝剥茧、盘根错节地追查下去,竟然查到了一处隐蔽的庄子。那庄子看似寻常,可周围的守卫却透着一股神秘劲儿,隐隐约约让南宫瑾觉得,这里面定是藏着些关键线索。 于是,南宫瑾便计划着第二天对那庄子进行突击检查。当天晚上,他回到府中,却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淡定,整个人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桌的饭菜,他也只是随意地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心思早就飘到了那即将要去探查的庄子上。 回到卧房,他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心里暗自琢磨着:“那庄子里到底会藏着些什么呢?会不会有太子与他人暗中勾结的书信?又或者是私藏兵器的证据还没来得及转移?亦或是有能直接指认背后操纵之人的关键物件呢?” 种种猜测在他心头萦绕,让他越发心急如焚,恨不得此刻就能去到庄子里一探究竟。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清晨,南宫瑾早早地便带着一帮亲信,快马加鞭地朝着那庄子赶去。一路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众人的神色都透着紧张与期待。然而,当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进庄子后,却全都愣住了。只见庄子里空荡荡的,别说是重要线索了,就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显然这里早已被人提前知晓了他们的计划,然后将一切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丝毫痕迹。 南宫瑾眉头紧皱,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心中既恼怒又懊悔。恼怒的是有人居然提前知晓了自己的行动,打草惊蛇,让自己扑了个空;懊悔的是自己怎么就没能更加谨慎些,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这下线索又断了,想要再追查下去,怕是又要费一番周折了。 在相府那静谧的夜晚,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之中,林宁正坐在自己的房中,对着烛火出神地想着心事,突然,一声细微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一块飞石破窗而入,“啪嗒” 一声落在了地上。 林宁心中一惊,赶忙起身查看,待看清是飞石传书后,她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异样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书信。当看到书信上的内容,是南宫瑾要突袭庄子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她深知此事耽搁不得,当下便匆匆出了房门,趁着夜色赶到了林晚和彭迎春藏身的地方。林晚和彭迎春看到林宁这么晚赶来,还一脸严肃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林宁也不绕圈子,直接将书信的内容告知了二人,随后说道:“情况紧急,得赶紧安排你们逃走才行。” 彭迎春和林晚听了这话,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担忧,彭迎春忍不住问道:“这书信的消息可靠吗?万一只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扰乱我们呢?” 林晚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目光中透着疑虑。 林宁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确定这消息到底可不可靠,但是当下的情形,咱们现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真的被南宫瑾带人突袭了庄子,到时候咱们可就毫无退路了,只能先离开这儿,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才是上策。” 林晚咬了咬嘴唇,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也明白林宁说得在理,便说道:“姐姐说得对,那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吧,只是这一时之间,要去哪里才好呢?” 彭迎春也附和道:“是啊,仓促之间要寻个稳妥的去处,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林宁一边催促着两人赶紧收拾些必要的物件,一边思索着说道:“咱们先从暗道离开这里,先去我相熟的地方再做打算吧。” 于是,三人不敢再有丝毫懈怠,手忙脚乱地收拾起了东西,趁着夜色的掩护,匆匆离开了庄子,一路上,她们的心情都无比紧张,生怕后面会有人追来。 月色笼罩着整座城,一片朦胧中,林宁、林晚和彭迎春三人脚步匆匆,趁着这夜色的掩护,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城西典当行赶去。她们不敢有丝毫停歇,心中满是紧张与忐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发现了踪迹。 好不容易来到了典当行,林宁轻车熟路地敲了敲后门,不一会儿,门 “吱呀” 一声开了,王掌柜探出脑袋来,看到是林宁,先是一愣,紧接着赶忙将三人迎了进去。 林宁顾不上寒暄,急忙说道:“王掌柜,情况紧急,还得劳烦您把她们俩藏好,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了。”王掌柜看着林宁一脸凝重的模样,也知道事情定然不简单,当下便点点头,带着林晚和彭迎春往后院走去。他先是打开了一间隐蔽的地下室入口,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看着毫不起眼,但空间却足够容纳两人藏身。 王掌柜一边帮忙把林晚和彭迎春安置好,一边说道:“你们放心,在这儿先躲着,我会守好这儿,不会让外人知晓的。” 林晚和彭迎春感激地看着王掌柜,林晚说道:“多谢掌柜仗义相助,这次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彭迎春也附和着道谢,王掌柜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客气。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林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有些担忧,若是自己再不回相府,万一被府里的人发现自己夜不归宿,那可就容易引人怀疑了。于是,她对王掌柜说道:“王掌柜,我得回府了,以免生出什么事端来,这儿就拜托你了。” 王掌柜明白林宁的顾虑,说道:“姑娘放心去吧,这儿有我呢。” 林宁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典当行,又重新融入了那茫茫的夜色之中。一路上,她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脚步虽快却尽量不发出声响,好不容易回到了相府。她悄悄从后门溜了进去,然后轻手轻脚地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直到安全回到房中,她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一夜的折腾,让她的心绪久久难以平复,不知道接下来又会面临怎样的状况。 第二天果然听到南宫瑾突袭庄子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情让她很迷茫,南宫瑾是失忆了么?之前林宁想着南宫瑾做的那些事情只是为了扳倒太子,他应该是知道林晚和彭迎春在庄子里的,就是他找的庄子,为什么自己又去突袭自己的庄子呢?如此看来很多事情似乎已经出现了矛盾,现在看来钟叔说的对,一直以来在她们周围帮忙的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南宫瑾,而是一个易容南宫瑾样子的男人,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要假扮南宫瑾来到她们身边?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只是想帮助他们这么简单吧。所有的事情让林宁想的很头痛。她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身边的南宫瑾就换人了。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林宁完全无法分辨。只是,现在宫里的应该肯定是真的南宫瑾,是那个与她关系十分疏离的冷血王爷,想想那个扮演南宫瑾的人还真是比那个臭脸木讷的南宫瑾强太多了。林宁想着。 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太子,太子被褫夺了太子位后,又被禁足在王府之中,心中满是愤恨与不甘。他在那王府的寝殿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事发的种种,越想越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皆是因为林晚不在自己手中的缘故。 在他那已然有些扭曲的认知里,坚信着若有天命凤女的庇佑,这天下必定还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而林晚,就是他认定的那个能带来祥瑞、护佑自己成就大业的天命凤女。如今林晚逃脱了,就仿佛抽走了他的根基,让他所有的野心与谋划都化为泡影,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呢? 渐渐地,太子的神情变得越发疯癫起来,双眼布满血丝,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此刻透着一股狰狞。他猛地停下脚步,大声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和亲信,那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 待侍卫和亲信们匆匆赶来,还未等他们行礼问安,太子便迫不及待地吼道:“你们听好了,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给本王把林晚找回来!她对本王至关重要,只要她在本王身边,本王就能东山再起!” 贴身侍卫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殿下,如今您被禁足在王府,咱们的行动多有不便,而且外面南宫瑾他们还在盯着,要找到林晚姑娘,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太子听闻此言,顿时怒目圆睁,几步上前,抬手就给了那侍卫一巴掌,怒骂道:“废物!本王不管这些,你们若是办不到,本王要你们脑袋有何用?本王养你们这么久,可不是让你们在这儿跟本王说这些没用的话!” 亲信们见状,赶忙纷纷附和道:“殿下息怒,属下等定当竭尽全力去寻找林晚姑娘,哪怕掘地三尺,也定会将她找回来献给殿下。” 太子这才稍稍平息了怒火,眼神中却依旧透着疯狂与决绝:“哼,最好如此!你们即刻便去安排,多派些人手出去,暗中查访,一旦有了消息,马上来报于本王,本王就在这王府之中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可别让本王等太久了,否则,你们都提头来见我!” 说罢,太子一甩衣袖,转身坐回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林晚被带回来的场景。 太子的亲信们在接到那近乎疯狂的命令后,丝毫不敢懈怠,立马动用起了他们平日里安插在各处的细作。这些细作平日里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蛛网,悄无声息地收集着各种情报,此刻更是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他们先是查到了南宫瑾突袭的那处庄子,知晓那庄子定然是有着秘密。随后,便安排人手悄悄地去暗访庄子之前住着的人,试图从那些人口中撬出些有用的线索来。这些亲信们威逼利诱,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从一个曾经在庄子里做过杂役的人口中,得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 顺着这好不容易寻来的线索,他们一路抽丝剥茧、追根溯源,竟渐渐地寻踪查到了一个乡民,那乡民被威胁说出了那几个女人连夜向城西的方向跑去。而此时,在典当行里的王掌柜,凭借着多年在这鱼龙混杂之地练就的敏锐洞察力,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察觉到今日来典当行周围似乎总有一些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在徘徊,那眼神总是往典当行里瞟,不像是普通的路人。王掌柜心中一惊,当下便意识到情况不妙,怕是林晚和彭迎春的藏身之处被人发现了。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跑到后院,找到林晚和彭迎春,焦急地说道:“姑娘们,怕是有人盯上咱们这儿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赶紧从后门逃跑,这后门通向后山,现在应该还能跑出去,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呀!” 林晚和彭迎春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两人心中又惊又怕,但也知道此刻容不得犹豫,林晚急忙说道:“王掌柜,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咱们这就走,您也要多多保重啊!” 彭迎春也赶忙附和着道谢,随后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下随身带着的几件重要物件,便跟着王掌柜朝着后门跑去。 王掌柜小心翼翼地打开后门,探头往外看了看,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对两人说道:“你们顺着这条暗巷一直往前走,只要走过这个暗巷,就能看到一座山,你们往山上去,山上不好被搜查到。” 林晚和彭迎春点点头,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一头扎进了那漆黑的小巷子中,她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而王掌柜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默默祈祷着她们能够顺利逃脱这一劫,只是这茫茫夜色中,等待着她们的又会是怎样未知的危险,谁也说不准。 第47章 林晚被抓 林晚和彭迎春一路惊慌失措地逃到了山上,此时的她们早已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山上草木繁茂,夜色笼罩下显得阴森而寂静,两人在慌乱中发现了一个山洞,便赶忙躲了进去。 那山洞着实又小又冷,洞壁上湿漉漉的,时不时还有冷风从洞口灌进来,吹得人直打哆嗦。彭迎春本就因为之前从庄子匆忙跑出来时着了凉,感染了风寒,这会儿在这寒冷又潮湿的山洞里,病情愈发严重了,整个人已经开始发起高热来,脸色潮红,嘴唇干裂,身子也不停地打着寒颤,嘴里还不时地呢喃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 林晚看着彭迎春这般模样,心急如焚,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伸出手,紧紧握住彭迎春的手,试图给她传递一些温暖,可那手却烫得吓人。林晚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对彭迎春说道:“迎春,你现在病得这么重,就在洞里好好躲着,我出去想办法。我去给林宁传消息,再找点药和吃的回来,你一定要撑住,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彭迎春虚弱地睁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声沙哑的声音,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来。林晚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整理好,又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彭迎春身上,然后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朝着洞口走去。 刚走到洞口,那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林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她眼中透着坚定的光芒,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洞里的彭迎春,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林宁,找到药和食物,让彭迎春尽快好起来。随后,她便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山洞,踏入了那茫茫的夜色之中。 山上的路崎岖难行,林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里既担忧着彭迎春的病情,又害怕会遇到什么危险,可她知道,此刻自己是彭迎春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只是这黑灯瞎火的,想要顺利找到林宁,又寻得药和食物,谈何容易。 林晚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后,凭借着记忆,沿着之前来时的路摸索前行。山上的夜色依旧浓重,那蜿蜒的小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她每迈出一步都得万分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到石块或者被横生的树根绊倒。 她心里很清楚,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和林宁取得联系,好拿到药来救治彭迎春。思来想去,她觉得典当行那边或许是个机会。毕竟之前她们就是从那儿逃出来的,如果现在那些调查的人已经走了,恢复了安全,那去典当行给林宁传信就是最容易的方式了。 一路上,林晚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那呼啸而过的风声都能让她的心猛地揪起,总害怕是有什么人或者野兽靠近了。她的脚步虽然急促,却又不敢太快,既要赶路,又得留意脚下的路况。 好不容易走到了山脚下,离典当行也越来越近了。可越靠近,她心里就越发忐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情况。她悄悄地躲在街角的一处暗影里,探头朝着典当行的方向望去。 只见典当行的大门紧闭着,周围静悄悄的,之前那些形迹可疑的人似乎都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林晚不敢贸然行动,她又耐心地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异样后,才缓缓地朝着典当行挪去。 到了典当行门口,她先是轻轻地敲了敲门,等了片刻,却没有任何回应。林晚心里 “咯噔” 一下,想着难道王掌柜也不在了吗?她又试着敲了几下,依旧无人应答。 林晚有些着急了,她围着典当行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进去或者留下传信的记号。可这典当行四周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一时之间,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过她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让林宁知道她们现在的处境。 林晚站在典当行外,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纠结与担忧。她深知如果自己就这样贸然回到城中,那无疑是将自己置于险地。毕竟之前太子的人一直在四处搜寻她们,保不准现在城中各个角落都还有人在暗中盯梢。 她心里清楚,一旦被那些人发现踪迹,不但自己救不了山洞中还发着高热、处境危急的彭迎春,恐怕连自己都会深陷危险之中,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而且,林晚此刻还并不知道太子的太子位已被褫夺这一重大消息。她在典当行外的角落里徘徊着,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思索着对策。心里想着,要是能找个可靠的人帮忙进城传个信就好了,可这一时之间,又哪能轻易找到这样值得信任的人呀。 她又抬头望了望城中的方向,那平日里看着熟悉又热闹的地方,此刻却仿佛是布满陷阱的危险之地,让她望而却步。可彭迎春还在山洞里苦苦支撑着,等着她带药和吃的回去,时间每过去一分,彭迎春的危险就增加一分,林晚急得眼眶都红了,咬着嘴唇,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只是在这两难的境地里,她实在是不敢轻易迈出那冒险的一步,只能继续绞尽脑汁地想着其他可行的办法。 林晚在药铺门前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开了门。店内的伙计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是个面容焦急的女子,有些不耐烦地问她有何事。林晚赶忙说明了来意,想要购买治疗风寒高热的药物。伙计见她神色慌张,本想多问几句,但看到林晚着急的样子,还是转身去拿药了。 林晚付了钱,紧紧地攥着药包,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她谨慎的抬头,目光扫向药铺斜对面的店铺门口。这一扫,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见那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时不时地朝药铺这边张望。那两人穿着普通,但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和警惕,林晚心中暗叫不好,很担心自己已经被人盯梢了。 她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想着该如何自救并且顺利地把药带给彭迎春。如果现在就离开,肯定会被那两个人跟上,可要是一直待在药铺里,也不是个办法,迟早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林晚站在药铺中,心乱如麻之际,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么个办法。她赶忙返回药铺柜台前,对伙计说道:“小哥,劳烦你再帮我抓一份一模一样的药,我有急用。” 伙计虽有些疑惑,但看在林晚出手阔绰的份上,还是又按之前的方子抓了一份药出来。 林晚接过两份药,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份放进自己的怀里,心里想着,只要自己能顺利逃脱那些可疑之人的追踪,就可以马上带着这份药赶回山洞给彭迎春服下,好让她的病情能有所缓解。 接着,她拿起另一份药,从药铺柜台上找了张纸,凭借着记忆,用简单的图画勾勒出了彭迎春所在山洞的大致方位,又用只有自己和他知晓的暗语在旁边标注了几句关键的提示信息,像是山洞周边比较显眼的标志物之类的。随后,她把这张纸仔细地折好,塞进了药包里面。 做完这些,林晚一脸焦急又郑重地对伙计说道:“小哥,这药麻烦你帮忙送到柳府,交给柳府的二公子柳巳,情况十分紧急,务必亲自交到他的手上。把药安全送到,他定会重谢你。”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几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上说:“这是定金。” 伙计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连忙应道:“姑娘放心,我这就去送,保证尽快送到柳二公子手上。” 说完,便拿上药包,匆匆出了药铺,往柳府的方向赶去。 林晚看着伙计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柳巳能看懂自己留下的暗语和图画,如果自己被抓,哥哥也会去救迎春,这样迎春就不会有危险。只是她也清楚,这其中变数颇多,万一伙计没能把药顺利送到柳府,又或者柳巳没能领会其中的意思,那可就糟了。但此刻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此,随后便深吸一口气,再次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看来她猜的没错,那几个人根本就不会注意药铺的店小二送药,或许是路人,或许是为她而来。 她环顾了一下药铺内部,发现药铺后面有一个小院子,或许可以从那里找个出口。林晚强装镇定,走到另一个伙计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说道:“这位小哥,我有些内急,不知您这儿的茅厕在哪里?” 那个伙计指了指后面的院子,林晚道了谢,便快步朝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她四处寻找可以离开的通道。幸运的是,她发现院子的一侧有一个低矮的围墙,围墙外是一条小巷子。林晚毫不犹豫地爬上围墙,翻了过去。她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有些突兀,她顾不上许多,拔腿就跑。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发现那两个人似乎还没有追上来,但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她在小巷里七拐八拐,试图甩掉可能的跟踪者。跑了一段路后,她停下来喘了口气,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安全地回到山洞。她想,不能直接走大路回去,得从山上的小路绕回去,虽然这样会更难走,但相对来说会更安全一些。 只是她也知道,那些人一旦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在周围搜寻,她必须得加快速度,赶在他们之前回到山洞,和彭迎春会合,然后再一起找个更加安全的地方躲避。可这一路上还会不会遇到其他的危险,她自己也没有把握,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够顺利地带着药回去,让彭迎春快点好起来。 林晚一路小心翼翼,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和谨慎,好不容易眼看就要抵达上山的小路了。那小路就在前方不远处,只要顺着走上去,就能尽快回到彭迎春所在的山洞了,林晚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窃喜,觉得自己这次总算是能躲过那些危险,顺利回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却还是发生了。迎面走来了两个人,他们身着黑色的衣服,可那走路的姿势也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利落劲儿,眼神中更是隐隐有着一股审视的意味。林晚心中警铃大作,当下便意识到情况不妙,这两人恐怕来者不善。 她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迅速而谨慎地转头,打算朝着另一个方向逃离。可还没等她迈出几步,只见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黑衣人,动作极为敏捷,如鬼魅一般先行冲了过来,手一扬,一团白色的药粉便朝着林晚飞了过来。林晚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可那药粉扩散得极快,瞬间就被她吸入了鼻腔,一股刺鼻的气味充斥着她的感官。 紧接着,林晚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双腿也渐渐没了力气,尽管她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要跑、要赶紧离开这儿,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不受控制地缓缓瘫倒在了地上。在意识逐渐消散的最后一刻,她满心的绝望与不甘,想着山洞里还等着自己救命的彭迎春,想着自己这一番努力就要付诸东流了,可却再也无力挣扎,最终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而那两个黑衣人看着倒地的林晚,走上前去,将她带走。 柳巳正在柳府中悠然地看着书,下人突然来报,说是有个药铺的伙计送来了一份药,还称情况十分紧急,务必让他收下。柳巳听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自己最近身子并无大碍,也未曾在那家药铺抓过药,这突如其来的送药之举着实有些蹊跷。 不过,他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当下便接过了药包,赏给小二银子后,仔细打量起来。那药包看着并无特别之处,可越是这样,柳巳心里的疑云就越重。他想着,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什么。自此观察发现外部没有异样,他赶忙打开药包查看。果不其然,在药包里面,他发现了林晚留下的信,还有一张画着奇怪图案、写着暗语的图。柳巳看着这些,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飞速思索着,之前自己小的时候和林晚妹妹研究的一些符号,他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想必是林晚她们遇到了麻烦,在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求救。 事不宜迟,柳巳当下便决定乔装一番出门。他换上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又稍稍修饰了一下自己的容貌,让人难以轻易辨认出来,随后便按照林晚书信里描述的大致方位以及暗号图上所指引的路线,匆匆出了门,朝着山上赶去。 一路上,柳巳不敢有丝毫懈怠,脚步匆匆,心里既担忧着林晚的安危,又害怕去晚了会生出什么变故。好在顺着线索,他最终找到了那个山洞。 刚到洞口,柳巳就看到了昏倒在里面的彭迎春,她脸色潮红,嘴唇干裂,身子蜷缩着,看着虚弱极了。柳巳心疼万分,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山洞,来到彭迎春身边,轻轻唤了几声她的名字,可彭迎春毫无反应,依旧昏迷不醒。柳巳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将彭迎春抱起,转身快步离开了山洞。他不敢走大路,怕被人发现,于是用自己的大氅包着迎春,还专挑那些偏僻的小路走,一路上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好不容易才将彭迎春平安转移到了自己的私宅里。 到了私宅后,柳巳赶忙让人去请大夫,又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干净的衣物等,自己则守在彭迎春的床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心里默默祈祷着彭迎春能尽快苏醒过来,脱离危险。 林宁躺在相府的床上,这一夜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安稳。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斑驳的光影落在床榻边,可她却无心欣赏这夜色,心中一直萦绕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好预感,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她满脑子都是林晚和彭迎春的安危,毕竟如今这局势复杂得很,南宫瑾在明里暗里调查着太子案,而太子那边虽已失势,却依旧不死心,还在想尽办法找寻林晚,两边都在这件事情上费了不少功夫。她深知林晚和彭迎春就如同置身于风暴的中心,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这担忧如同丝线一般,紧紧缠绕着她,让她夜不能寐。 好不容易熬到天还没亮,林宁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赶忙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趁着夜色匆匆往城西典当行赶去。一路上,她脚步急促,心中的忐忑随着距离典当行越来越近而愈发强烈。 当她来到典当行所在的街道时,却发现往日里早早开门营业的典当行,此刻大门紧闭,那紧闭的门板仿佛一道冰冷的屏障,隔绝了她想要知晓的一切。林宁心中一紧,赶忙去敲了敲门,可里面毫无回应。她不死心,又去询问附近的邻居,一位老者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量了一下林宁后说道:“姑娘呀,你就别敲了,这典当行的老板昨晚被官爷给带走了,也不知道犯了啥事儿呢。” 林宁一听这话,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她深知这定然不是什么寻常之事,怕是和林晚、彭迎春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她们的藏身之处已经暴露,那两人现在岂不是危险万分?林宁的脸色变得煞白,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咬了咬嘴唇,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48章 公主回京 林宁心急如焚地从典当行赶回相府后,一刻都不敢耽搁,立马唤来钟叔。她的脸色因焦急而显得有些苍白,眼中满是忧虑,语速飞快地对钟叔说道:“钟叔,出大事了,城西典当行的王掌柜被官爷抓走了,这事儿肯定不简单,您快找人去打点一下关系,务必查清楚王掌柜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谁抓走的,还有啊,一共抓走了几个人,这些情况咱们都得弄明白。” 钟叔看着林宁这般着急的模样,心里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便应了下来,赶忙出去联系人着手去办这件事了。 而林宁则在府中坐立不安,她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盼着钟叔能快点带回消息。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对她来说都如同煎熬一般,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不好的猜测,担心王掌柜被抓会牵连到林晚和彭迎春,害怕她们此刻正身处险境,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担忧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笼罩,让她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儿。就在林宁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这漫长的等待折磨得崩溃时,小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禀报道:“小姐,柳府的柳巳公子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林宁一听,心中先是一愣,当下便想,这柳巳平日里和自己这边往来并不算多,自己与柳太傅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可以交流的关系,他为何会来找自己,如今突然说有要事相商,难道是和林晚、彭迎春的事有关?她顾不上再多想,赶忙说道:“快,请柳公子到花厅稍坐,我这就过去。” 说罢,便整了整衣裳,匆匆朝着花厅走去,只是一路上,她的心思都还在牵挂着这些事儿,同时又对柳巳即将要说的要事满怀疑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消息。 林宁匆匆赶到花厅,见到柳巳后,脸上仍带着几分戒备之色。毕竟如今这局势复杂,她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柳巳见状,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起了实情。他先是从怀中取出那个药包的纸条,放在桌上,然后缓缓说道:“林姑娘,昨晚,我收到了药铺小二送来的一个药包里包着这个,起初我还有些疑惑,仔细一看,是一封密信,还有一幅看着颇为奇怪的图。” 林宁一听,心中一紧,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药包,直觉告诉她,这定然和林晚、彭迎春脱不了干系。 柳巳接着说道:“那信上的内容,我仔细看了,虽然没有署名,但我料想定是林晚差人送来的,因为有一些符号只有我俩能懂。信里大致描述了一些情况,还附着暗语和暗号图,指引我去一个山洞。我照着那图寻去,果真找到了一处山洞,在里面发现了病重昏迷的迎春姑娘。” 说到这儿,柳巳的脸上满是心疼与担忧,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赶忙将彭迎春姑娘带回了我的私宅,并且已经请了大夫前去诊治,只是.......更让人担心的是,在那山洞之中,我并未找到晚儿。” 林宁听到这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那…… 那林晚她……” 柳巳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我猜测,林晚妹妹应该是已经被人抓住了。那山洞周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想来是遭遇了变故,林晚没能逃脱。当下这情况,着实让人担忧。” 林宁听闻此言,眼眶泛红,心中满是自责与焦急,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林晚,焦急此刻林晚落在他人手中,也不知会遭遇怎样的折磨。她强忍着眼中的泪花,咬了咬嘴唇说道:“柳公子说得对,现在要得尽快想办法找到林晚的下落。” 柳巳微微皱眉,一脸担忧地说道:“林姑娘,我这边会想尽办法去探查林晚姑娘的下落,只是如今彭迎春姑娘伤病很重,我虽已经请了大夫去诊治,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我想着,你与她情谊深厚,希望你可以去我那私宅救治一下她,顺便照顾照顾她。” 林宁面露惊讶之色,她着实没有想到柳巳会如此热心地帮忙,毕竟在这复杂且人心难测的局势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不少人的行事准则。并且他还是柳太傅的儿子,他是真心想要帮忙吗,林宁担心不已。她看着柳巳,随后问道:“柳公子,你这般费心帮忙,我实在感激不尽,只是不知眼下我能做些什么呢?” 柳巳轻轻叹了口气,满脸忧虑地说道:“我也是林晚的哥哥,你一直在帮她们,我应该感谢你才对。现在就是迎春,我救她回去后,她的状态很是不好。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直默默地哭泣,那模样看着实在让人心疼。大夫也说了,她这伤病不仅在身,怕是心里头也积压了太多的委屈和恐惧,所以这精神状态才这般萎靡,我想着,你的医术那么高超,可不可以去医治她也顺便开导开导她。” 林宁赶忙点头应道:“这是自然,迎春与我情同姐妹,我定当竭尽全力去照顾她。” 柳巳应了一声,便带着林宁匆匆往自己的私宅赶去。一路上,林宁的心里满是对彭迎春的担忧,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迎春,让她尽快从伤病与恐惧中走出来,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柳巳能够顺利查探出林晚的下落,让她能脱离这危险又艰难的处境。 林宁和柳巳脚步匆匆地赶到了宅子,刚一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的哭泣声。两人赶忙走进屋子,只见彭迎春坐在床边,头发凌乱,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双眼通红,泪珠子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而一旁的大夫满脸无奈,想给她诊治,却根本近不了身,只要一碰触到她,彭迎春就挣扎着躲开,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些听不清的话。 林宁见状,心疼极了,赶忙快步走到床边,坐到床沿上,轻轻握住彭迎春的手,柔声说道:“迎春,是我呀,我是林宁,你别怕,我来给你瞧瞧病,你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的呀。” 柳巳也在一旁温言劝道:“彭姑娘,你这般抗拒诊治可不行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你也不想让林姑娘为你担心不是?” 彭迎春听到林晚的名字,哭声倒是小了些,可还是抽噎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林宁赶忙转头对小翠说道:“小翠,你快去煮些红糖姜汁来,给迎春姑娘驱驱寒。” 小翠应了一声,便快步出去准备了。 不多时,小翠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汁走了进来,林宁接过,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彭迎春嘴边,说道:“迎春,来,先喝点这个,暖暖身子。” 彭迎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张开嘴,喝了几口。 在林宁和柳巳的不断劝慰下,彭迎春的情绪总算是渐渐平复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而柳巳站在一旁,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彭迎春身上,那眼神里透着关切、怜惜,还有一丝旁人轻易察觉不到的别样情愫。林宁本就心思细腻,这会儿看着柳巳的模样,似乎从中看出了些问题。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柳巳对迎春的这份在意,怕不只是出于热心帮忙那么简单,难道柳巳也是喜欢迎春的?只是当下这情形,也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让迎春的身子好起来。 看着彭迎春的情绪逐渐平稳了些,脸色也不像之前那般惨白,林宁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找到林晚,毕竟林晚此刻下落不明,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于是,林宁看向柳巳,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柳公子,如今迎春这儿已经好了许多,接下来我留在这儿给她诊治照顾着就行。只是林晚还下落不明,情况危急,还得劳烦你尽快去探查一番她的行踪,每多等一刻,我这心里就多一份担忧,实在是怕她遭遇什么不好的事。” 柳巳听了林宁的话,微微点头,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他深知林晚此刻的处境堪忧,确实耽搁不得。当下便应道:“林姑娘说得是,那我这就去着手查探,你在这儿照顾彭姑娘也费心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差人告知我便是。我定当竭尽全力。” 林宁感激地说道:“多谢柳公子,有劳你了,希望能早日听到好消息。” 说罢,柳巳便不再耽搁,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显然是下定决心要尽快寻到林晚的踪迹。而林宁则回过头来,看着床上依旧虚弱的已经睡去的彭迎春,轻轻叹了口气。 林宁仔细安排好了人手守在彭迎春的房外,确保她能安安稳稳地养病,随后便来到主厅,坐在桌前,准备给钟叔写信。她眉头紧皱,心里满是对当下局势的担忧,手中的笔蘸了蘸墨,思索片刻后,便在信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信里,她详细地交代了让钟叔务必想尽办法去调查一下典当行王掌柜的下落,毕竟王掌柜的被抓很可能与林晚、彭迎春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有弄清楚这件事,或许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也好顺便探查一下林晚的下落。 写好信后,林宁将信仔细折好,唤来小翠,把信交到她手上,郑重地说道:“小翠,你赶紧把这信送去给钟叔,路上千万要小心些。” 小翠乖巧地点点头,便拿着信出门去了。 小翠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钟叔所在的方向走去,她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睛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就在她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竟发现是王掌柜。 小翠又惊又喜,赶忙走上前去问道:“王掌柜,您可算是出现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呀,您这是怎么回事呀?” 王掌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有余悸地说道:“唉,刑部的人说要调查我典当不实,也没个由头的,就把我给抓走了。不过,他们审了半天,也没查出个什么实质的证据来,这不,就又把我给放了。” 小翠忙和王掌柜忙寒暄一会,其实俩人也都知道这事儿就是敲打他们。 忽然王掌柜小声说道:“我回来的路上,从线人那边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公主南宫若离回来了。” 小翠听了这话,心中也是惊讶,她知道这南宫若离向来和自己家小姐是相处很好的,也是姐妹相称,只是这么久没有联系,如今回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小翠赶忙说道:“王掌柜,那您先回典当行歇着吧,我这就把这消息回去告知小姐。” 说罢,小翠便与王掌柜告别,加快脚步朝着林宁那边去。 林宁听闻小翠带回的消息,得知公主南宫若离回来了,心中不禁一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似乎找到了调查林晚下落的新方向。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绪飘回到往昔。曾经,她与南宫若离相处甚欢,情同姐妹,彼此知心,无话不谈。如今为了林晚,她觉得或许可以放下那些顾虑,重新去寻求南宫若离的帮助。 毕竟,因着种种变故,南宫瑾与她渐渐生分,可是什么都不会告诉她的,自打南宫瑾回京中,就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林宁也知道南宫若离身为公主,必定有着很多关系网,若能得她相助,寻找林晚之事或许会有转机。只是,许久未曾联系,如今刚见面就是去求助,南宫若离是否会应允,她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想着今天先医治迎春,待迎春的病情稳定 了,她就去公主府。 彭迎春悠悠转醒后,整个人的状态依旧糟糕透顶。她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床帏,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林宁听到动静后,赶忙来到床边,心疼地看着她,轻声说道:“迎春,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来,让我给你号号脉,看看这病情可有好转些。” 说着,林宁便伸手想去握住彭迎春的手腕。 可谁知,彭迎春却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一般,猛地抽回手,身子往床里缩了缩,依旧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那模样看着别提多让人心疼又无奈了。 林宁见状,心里越发着急了,她又往前凑了凑,语气更加温柔地劝道:“迎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这样抗拒诊治可不行呀,你得把身子养好啊,只有身体好了,咱们才能一起想办法去找林晚。你要是一直这样,让我可怎么是好呀。” 然而,不管林宁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说,彭迎春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里,紧闭着双唇,死活不让林宁给她号脉。林宁急得眼眶都红了,她在床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既担忧彭迎春的身体状况,又为她这般消沉的状态感到揪心。 林宁看着依旧沉浸在悲伤中、对自己的劝慰毫无反应的彭迎春,心里又急又疼,眼眶泛红,声音也带了些哽咽,她拉着彭迎春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迎春啊,咱们相识这么久,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拿我当姐妹么?你心里要是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话,可一定要告诉我呀。” 她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想想,之前你被囚禁在太子府的时候,那是何等艰难的处境呀,可你们都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智慧逃脱出来了。那时候的你,多坚强,多勇敢啊,我一直都很佩服你。” 林宁的目光中满是疼惜,她看着彭迎春,继续劝道:“可如今,咱们好歹已经脱离了那危险的地方,虽然林晚现在下落不明,是让人揪心,可咱们一起想办法去找她就是了。怎么现在你就变成这样了呢?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痛苦,这般自暴自弃的呀?” 说到这儿,林宁稍稍缓了口气,又道:“而且,你可知道,不但是我很担心你,柳公子他也特别关心你呢。我看得出,他对你的那份心意可不一般。你之前不也挺喜欢柳二公子的么?我还想着,等这阵子事过去了,你们或许能有个好结果呢。怎么现在,你却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你这样,让关心你的人得多心疼。” 彭迎春听到 “柳公子” 三个字时,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那眼泪流得更凶了,一颗颗砸落在林宁握着她的手上,滚烫滚烫的,仿佛每一颗都承载着她满心的痛苦与委屈。 林宁见状,知道自己的话或许触动到了她,便趁热打铁,继续轻声说道:“迎春,你振作些呀,不管发生了什么,咱们姐妹一起面对,你要是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可怎么是好呢?” 第49章 迎春的苦难 彭迎春听到林宁那番掏心掏肺的话后,终于有了反应,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缓缓地、颤抖着伸出了手,递给林宁。林宁赶忙轻轻握住,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屏息凝神,仔细地感受着那脉搏的跳动。 不过片刻,林宁便一下明白了彭迎春这痛苦的根源所在。她的脸上满是怜惜与心疼,眼眶也跟着泛红了,看着彭迎春,声音温柔又关切地说道:“迎春啊,我明白了,孩子没了便没了,你可千万别钻牛角尖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只要身子康健了,以后还会再有的呀。你这般折磨自己,让我们心里多难受啊。” 彭迎春听到这话,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哇” 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她紧紧地抓着林宁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边哭边哽咽着说道:“林宁,我…… 我真的好难过,那是我和太子的孩子,我的这个小生命他没了,如果我一直待在太子府的暗室里,会不会他就不会与我经历这些折腾,会不会他就不会没了......” 林宁赶忙将彭迎春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般安慰道:“我懂,我懂你的难过,这换做是谁都受不了。可是事已至此,咱们得往前看,你要是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那才是真的让关心你的人痛心。这些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太子,你不要再自责了,他是始作俑者都没有半点悲伤,是他亲手害了他自己的孩子。” 彭迎春在林宁的怀里哭得浑身颤抖,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了些,她抽噎着,虚弱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林宁,谢谢你,我…… 我会振作,只是这心里一直很痛,太疼了呀。” 林宁心疼地擦去彭迎春脸上的泪花,说道:“我知道,这痛哪能说没就没呢,不过只要你愿意振作,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咱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林宁轻轻地拍着彭迎春的后背,耐心地安慰着她,嘴里不停地说着暖心的话语,试图让彭迎春那悲痛欲绝的心能好受一些。待彭迎春的情绪稍微平稳了些后,林宁便起身,坐在书桌前,仔细地斟酌着,为她开了许多补气血的药方。 林宁心里很清楚,在之前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彭迎春经历了小产,这对她身体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那冰冷潮湿的山洞,担惊受怕的逃亡日子,本就已经让身体处于极度疲惫与虚弱的状态,再加上小产带来的重创,她的身体状况肯定是受到了极大的亏损。 林宁一边写着药方,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床上的彭迎春,眼中满是怜惜。她深知彭迎春是打心底里喜欢孩子的,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悲剧......林宁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迎春就这么消沉下去,只要好好为她调理身子,将来肯定还有机会再有孩子的。所以,她在药方里精心地选用了各种滋补气血、调养身体的药材,每一味药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盼着能让彭迎春的身体尽快恢复过来。 写好药方后,林宁唤来下人,吩咐道:“你拿着这药方,快去药铺抓药,记住,一定要选最好的药材,可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下人应了一声,便拿着药方匆匆出门去了。 林宁又走回床边,坐在彭迎春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迎春,你放心,我给你开的这些药呀,都是专门调理身子的,只要你按时服用,好好养着,身子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彭迎春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坚定地说道:“林宁,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 我会好好吃药,努力把身子养好的。” 林宁看着她,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这就对了。” 说罢,便静静地守在床边,陪着彭迎春,心里默默祈祷着她能早日恢复健康。 调查一天的柳巳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刚一进宅子,连身上的风尘都顾不上拍打,便径直朝着彭迎春所在的屋子走去。他的脚步急切,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关切,显然心里一直惦记着彭迎春的状况。 进了屋子,看到彭迎春正靠在床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柳巳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轻声问道:“迎春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了?身子可有好些了?” 林宁在一旁看着柳巳这副紧张的模样,再瞧瞧彭迎春望向柳巳时那复杂又饱含情感的眼神,心中便隐隐察觉到他俩之间似乎有着一些过去。她当下便识趣地站起身来,说道:“柳公子,你来了就好,我先出去一下,你们慢慢聊。” 说罢,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柳巳坐到床边,目光始终停留在彭迎春身上,满是担忧地说道:“迎春,我这一路上都在担心你的身体,可把我急坏了,林宁怎么说?” 彭迎春听到这话,眼眶一红,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沉默了片刻后,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地对柳巳说道:“柳公子,我…… 我那孩子…… 没了。” 柳巳听闻此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子猛地一僵,随后他缓缓攥起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愤怒与痛心的神色,咬着牙恨恨地说道:“都怪那昏庸的太子!若不是他,你怎会遭受这般磨难,受这样的苦啊!” 他的眼中似有怒火在燃烧,一想到彭迎春此前被囚禁在太子府,经历了那么多的委屈与折磨,如今连孩子都没了,他就心疼得无法自已,恨不得此刻就能找那太子去讨个说法,只是如今太子虽已失势,可那造成的伤害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彭迎春看着柳巳这般为自己气愤的模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柳巳攥紧的拳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悲痛哽住了喉咙,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充满了悲伤与愤恨交织的情绪,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彭迎春轻轻擦了擦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看着柳巳缓缓说道:“柳公子,太子做下的这些恶事,他自然会有他的报应,因果循环,他终究是逃不过的。如今我落得这般田地,却还劳烦你一直这般尽心尽力地帮我,我…… 我心里真的很是感激。” 她顿了顿,眼中满是哀伤与自卑,声音也变得更低沉了些,接着说道:“只是我如今这样的情况,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完完整整的我了。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也…… 也不配你对我这般好,我实在是给不了你什么,你又何苦在我身上费心呢。” 柳巳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揪痛,他赶忙握住彭迎春的手,目光真挚而深情,急切地说道:“迎春姑娘,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对你好,从来就没想着要你给我什么回报,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能开开心心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说到这儿,柳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责与悔恨,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懊恼地说道:“我要是早知道太子会这样对你,当初我就应该不顾一切地阻拦你们成婚。都怪我当时太懦弱,没有勇气站出来,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每每想到这些,我这心里就像被刀扎一样难受。” 彭迎春看着柳巳那自责的模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她摇了摇头,说道:“柳公子,这怎么能怪你呢,当时的情况那般复杂,谁又能料到后来会发生这些事。你也别太自责了,这都是我的命罢了。” 柳巳紧紧地握着彭迎春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一般,坚定地说道:“不,迎春姑娘,这不是命,以后我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了,你只管安心养好身子,其他的都交给我,好吗?” 彭迎春静静地看着柳巳,从他那真挚的眼神、关切的话语以及紧握自己的双手里,真切地看出了柳巳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其实啊,在她心底深处,一直以来都是喜欢柳巳的。 回想起过往,在与太子订婚的前几日,彭迎春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她满心的不情愿,根本不想嫁给太子,心里只念着柳巳。于是,她鼓足了勇气,在那个夜晚,伴着昏黄的烛光,一笔一划地给柳巳写了一封信。 信里的内容满是她的恳切与期待,她倾诉着自己对柳巳的爱意,表明了想要与柳巳远走高飞的决心,她是多么希望柳巳能带着她离开这纷繁复杂、身不由己的处境,去寻一处只属于他们俩的安宁之地。 写好信后,彭迎春小心翼翼地将信交给了可靠的下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尽快交到柳巳手中。那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柳巳的回信,心里怀揣着美好的憧憬,想象着两人一起奔赴自由生活的画面。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订婚那日,她都没有收到柳巳的回信。那一刻,彭迎春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窖,寒冷又绝望。她心想,或许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吧,又或者,他对自己的喜欢并没有到可以不顾一切陪她离开的程度。 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带着满心的失望与无奈,彭迎春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太子。毕竟在她看来,既然柳巳那边没有回应,那她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顺着命运的安排,走进那太子府,从此开始那麻木的日子。 此时,彭迎春看着眼前的柳巳,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过往的那些遗憾与委屈又涌上心头,她张了张嘴,想要把这些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只是那眼泪又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彭迎春嘴唇微微颤抖着,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把那段藏在心底许久的往事提起。她默默地想着,过去了的许多事情,其实到如今也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时光无法倒流,曾经的那些遗憾和错过,就只能让它们尘封在记忆深处了。 现在的自己,已然是这般凄惨的境地,身体受了重创,还和太子有着理不清的纠葛,太子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或许说,皇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又怎忍心去连累柳巳呢。彭迎春心里清楚,自己和太子之间的那些事儿,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该如何妥善解决,本就已经是一团乱麻了,如今又经历了小产,失去了孩子,这更是让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哪还有什么脸面去想着和柳巳能有怎样的未来。 她抬眸看向柳巳,眼中满是不舍却又透着决然,暗自思忖着,柳巳是个极好的人,他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清清白白的姑娘陪在身边,与他共度一生。而自己,就只愿默默地守在角落里,看着他将来能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好,哪怕那个给予他幸福的人不是自己,只要他过得好,那便足够了。 彭迎春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对柳巳说道:“柳公子,过往的事儿咱们就别再提了,如今我只盼着你往后能好好的,去寻一个更好的姑娘,过幸福安稳的日子,至于我…… 我会有自己的去处的,你也不必在我这儿费心了。” 柳巳一听这话,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他怎会听不出彭迎春话里的意思,当下便着急地说道:“迎春姑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彭迎春听着柳巳急切的话语,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别过头去,不想让柳巳看到自己这副狼狈又脆弱的模样,只是心里却更加纠结痛苦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柳巳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林宁正在院子里踱步,心里还牵挂着屋内彭迎春和柳巳的情况呢,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跑来,神色有些慌张地禀报道:“小姐,那屋里好像有哭声和吵声传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呀。” 林宁一听,心里 “咯噔” 一下,赶忙朝着彭迎春所在的屋子快步走去。 到了门口,果然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哭泣声,还有略微拔高的说话声,林宁皱了皱眉头,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温声说道:“柳公子,迎春,我是林宁呀,我能进来吗?” 屋内的柳巳听到林宁的声音,瞬间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那翻涌的情绪,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这才说道:“林姑娘,请进吧。” 林宁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彭迎春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柳巳虽然强装镇定,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略显紧绷的神情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林宁心思细腻,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心里大致猜到了他们刚刚应该是聊到了一些触动内心深处的事儿,这才情绪有些失控了。 林宁走到床边,看着柳巳,轻声劝道:“柳公子,我知道你关心迎春,可她现在的状态还不太稳定,刚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身心都受了重创,情绪难免容易起伏。你也不要太过着急,凡事都得慢慢来,可别太逼她了,不然她心里的负担只会更重。” 柳巳听了林宁的话,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应道:“林姑娘说得是,是我太心急了,没考虑到迎春姑娘的感受,我只是…… 只是实在心疼她如今的遭遇,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林姑娘见笑了。” 林宁摆了摆手,说道:“柳公子这是哪里的话,你的心意大家都明白,只是眼下迎春的身子要紧,咱们都得耐着性子,慢慢陪她走出来。” 彭迎春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轻轻擦了擦眼泪,声音虚弱地说道:“宁儿,柳公子,是我不好,让你们费心了。” 林宁赶忙坐到床边,握住彭迎春的手,说道:“迎春,咱们姐妹之间,哪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只要能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呢。” 柳巳听了林宁的一番劝说,细细思量后,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当下,他便压下了心中那急切又复杂的情绪,和林宁、彭迎春一起缓缓坐下。随后,柳巳朝着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将房门关上,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有些凝重。 柳巳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林姑娘,迎春姑娘,我今日出去打探了一番,总算是打听到了林晚姑娘的下落。” 说到这儿,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林宁和彭迎春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振,两人齐刷刷地看向柳巳,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林宁赶忙问道:“柳公子,那林晚现在在哪儿?她情况如何呀?” 柳巳缓缓说道:“林晚姑娘是被太子抓去了。虽说如今太子已经被贬了,可他暗地里还留着一些势力,这些人啊,胆大包天,竟敢背着皇帝,偷偷把林晚姑娘抓到太子府去了。” 林宁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紧握着拳头,又气又急地说道:“那太子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了,居然还敢如此胡作非为,真是太可恶了!林晚落在他手里,还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折磨,这可如何是好呀。” 彭迎春也是一脸担忧,眼眶又泛红了,她声音颤抖地说道:“那…… 那太子被贬了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林晚咋被他抓去了?” 柳巳一脸凝重,他微微低头,似乎在思索着对策,片刻后才说道:“应该就是贤王派人去找你们的前两天,太子被贬,太子府如今虽说不比从前,但守卫依旧森严,硬闯肯定是不行的。咱们得从长计议,想个周全的法子,既能避开那些守卫,又能顺利把林晚姑娘救出来,只是这一时之间,我还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林宁咬了咬嘴唇,点头道:“柳公子说得对,咱们得好好谋划一番,绝不能莽撞行事。只是这时间紧迫,也不知林晚还能不能撑得住,唉......要是有人能帮咱们去趟太子府就好了。” 说着,林宁思索着。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三人都眉头紧锁,各自在心里盘算着营救林晚的办法,只是那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却怎么也驱散不开呀。 林宁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营救林晚的办法。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看向柳巳和彭迎春说道:“我想到一个法子,之前我听闻公主回来了,我与她曾经关系还算不错,虽说后来因为一些变故往来少了些,可如今为了林晚,我打算去拜访一下公主,看看她能不能帮咱们找人打探一下太子府的情况。公主毕竟身份尊贵,手底下肯定有不少能暗中查探消息的人。” 柳巳听了,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说道:“林姑娘这主意倒是可行,公主那边人脉广、消息灵通,若是她肯帮忙,那咱们打探太子府内部情况就容易多了,也好制定出更周全的营救计划。只是,许久未曾联系,公主不知是否愿意出手相助。” 彭迎春也附和道:“是啊,林宁,就怕公主不肯帮忙,那咱们可就空欢喜一场了。不过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去试试也好。” 林宁深吸一口气,一脸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得去试一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咱们也不能放弃。我这就准备准备,去公主那儿走一趟,但愿公主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能帮咱们这个忙。” 说罢,林宁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裳,又让小翠帮忙准备了一份得体的礼物,打算带着去见公主。她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见到公主后该如何开口。 林宁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公主府,在通传之后,便被丫鬟引着进了内殿。刚一踏入殿中,她就看到了南宫若离公主,只见公主依旧是那可爱模样,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只是细细打量便能发觉,比起从前,公主在性格上似乎成熟了许多,那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沉稳大气。 南宫若离看到林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起身迎了过来,笑着说道:“林宁姐姐,许久不见了。” 林宁赶忙行礼,随后也微笑着回应道:“公主殿下,确实许久未见了。” 两人便这般寒暄了起来,聊了些往昔相处时的趣事,殿中的气氛倒也融洽温馨。可林宁心里一直惦记着林晚的事儿,寒暄过后,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斟酌了一番言辞后,缓缓开口说道:“公主殿下,其实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南宫若离微微挑眉,看着林宁问道:“哦?但说无妨,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定然不会推辞。” 林宁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担忧,说道:“公主殿下,您不在京中的这段时日,京中发生了诸多变故。我的那个妹妹,林晚,如今被太子…… 被太子又抓去了太子府,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可太子府守卫森严,我实在难以打探到里面的情况。我知晓公主您人脉广阔、消息灵通,所以斗胆来求您,希望您能帮忙想办法帮忙一二。” 南宫若离听闻此言,轻轻皱起了眉头,微微叹气说道:“唉,我虽不在京中,可回来这段时间,京中发生的这些事儿也听说了一二,太子哥哥也实在是糊涂,净做些糊涂事不说,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还这般肆意妄为,真是让人失望。” 说罢,她看向林宁,目光中透着一丝坚定,说道:“你放心,你既然开了口,我自然愿意想办法帮助你去太子府打探一下林晚姑娘的情况,一有消息,我定会立刻派人去告知你,你就先回去耐心等候着吧。” 林宁一听,心中大喜,赶忙又行了一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公主殿下仗义相助。” 南宫若离上前扶起林宁,笑着说道:“不必如此客气,你之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之间就不要这么生份了吧。” 林宁又与公主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这才告辞离开公主府,一路上,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虽然还没得到林晚的确切消息,但有了公主的帮忙,总归是多了几分希望,只盼着能尽快知晓林晚的情况,好把她救出来。虽然此前林晚与自己相处不和睦,甚至有很多争端,可如今她能救迎春,林宁对她已经大有改观了。林宁满怀着对公主的感激之情,再三道谢后,便告别了公主,离开了公主府。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彭迎春的身体状况,于是她又往庄子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林宁心事重重,脚步匆匆地朝着庄子的方向走去。当路过京基首饰行的时候,她不经意间抬眸望去,却看到南宫瑾正站在首饰行的柜台前,身旁依偎着罗莎,南宫瑾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正拿起一款精致的首饰,轻轻地为罗莎戴上,罗莎则一脸娇羞,含情脉脉地看着南宫瑾,两人那亲密的动作,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浓浓的情意。 林宁只觉得这一幕无比讽刺,渣男就是这样,越烦越容易看到。她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暗暗心道:“今日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居然又碰到这俩货,真是晦气。” 曾经,她与南宫瑾之间虽说有着诸多复杂的情感纠葛,但心底深处总归还是留存着一些难以言说的在意,如今看到南宫瑾对别的女子这般温柔体贴、亲密无间,林宁心里那股烦闷的感觉怎么都压不下去。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加快脚步。 可那两人亲昵的模样却像是刻在了她脑海里一般,不断地浮现出来,林宁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自嘲地想着:“罢了,罢了,如今人家早就与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又何必在意,还是先顾好迎春和林晚的事儿才是要紧的呀。” 罗莎正沉浸在南宫瑾为她精心挑选首饰的甜蜜氛围里,不经意间一抬眼,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宁。她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挑衅的弧度,目光直直地盯着林宁,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如今南宫瑾身边站着的人是我,你早就成了过去式了。” 林宁没有瞧见罗莎这副挑衅的模样,她转身,匆匆地要离开这个地方。或许是走得太急了些,没注意看路,竟一下子撞到了迎面走来的刘玉书。 刘玉书被撞得微微晃了一下身子,不过看到是林宁后,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说道:“哎呀,林小姐,好巧呀,我正和丫鬟在这个店铺附近溜达呢,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林宁赶忙歉意地说道:“实在抱歉呀,是我走得太急了,没注意看,没撞疼你吧?” 刘玉书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的。我呀,最近可是去府上拜访过你两次呢,可每次你都不在府中,我还纳闷你去哪儿了呢。” 林宁笑着解释道:“我呀,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草药,有时候会去山上亲自采些草药回来,有时候则是去药铺里买,所以就不总在府里了,等我这阵子忙完了,定去拜会你呀。” 刘玉书一听,眼中满是好奇,说道:“原来姐姐还懂草药呀,真是厉害呢,那我可要等你忙完好好找你问问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倒是十分愉快,随后便笑着分开了。 而林宁离开后,全然不知在她的身后,趁着罗莎进里间试戴首饰的空当,南宫瑾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还有着些许怅惘,仿佛心底深处有着对林宁割舍不下的牵挂,只是这一切,林宁都无从知晓了。 第50章 轩辕彻 林宁回到庄子后,径直朝着彭迎春所在的屋子走去。刚一进屋,就见彭迎春正坐在床边,神色有些忧郁,似是在思量着什么事儿。 林宁上前坐到床边,关切地问道:“迎春,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好像有心事。” 彭迎春微微咬了咬嘴唇,抬眸看着林宁,缓缓说道:“林宁,我想回自己家里去修养了。我在这儿,柳公子总是放心不下,隔三岔五地就要过来照顾我,你也得时常过来陪着我,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感觉太给你们添麻烦了,况且我也很想念我的家人。”林宁赶忙握住彭迎春的手,说道:“迎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咱们姐妹之间,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现在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突然想着要回家了呢?” 彭迎春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看啊,如今太子已经被褫夺了太子位,他那些势力虽说还有些残余,可到底也不敢太明目张胆了。我想着,我偷偷回家去修养,应该也不会被人注意到。而且从之前天命圣女那事儿来看呀,太子心心念念的其实是那圣女,在他心里,我或许早就已经死了,所以我回家去应该还算安全的。” 林宁听了,眉头微微皱起,面露担忧之色,说道:“话虽如此,可到底还是有风险的,万一被太子的人发现了,抓你回去拿魔窟可如何是好呢?我实在还是放心不下。” 彭迎春轻轻拍了拍林宁的手,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了,我会小心的,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麻烦你们。我回家之后,家里人也会照顾我,我也会按时吃药,把身子尽快养好的。” 林宁觉得彭迎春要回家休养这事,自己一个人决定也不好,毕竟是柳公子安排住进来的。便赶忙去找柳巳商量。她在庄子里寻了一圈,终于在花园的亭子中找到了柳巳,柳巳正站在那儿,似是在想着什么,眉头微微皱着,一脸的心事重重。 林宁走上前去,将彭迎春想要回家休养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巳,然后一脸担忧地说道:“柳公子,迎春是执意想要回去,你觉得此事可行否?”柳巳听了,先是一愣,随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林姑娘,我觉得这个方法也行得通。你瞧如今迎春姑娘的状态,她是对我拒于千里之外,我每次去看她,她虽然嘴上不说,可那神情和态度,明显是觉得不自在。在这庄子里,或许她心里始终都压着块大石头,没法安心修养。”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应道:“是啊,我也瞧出来了,她就是心思太重了,总觉得自己在这儿会给咱们添麻烦,又怕连累了大家,所以才想着回自己家去。只是我担心她这一回去,万一被太子的人发现了,那可就危险了。” 柳巳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说道:“林姑娘的顾虑不无道理,确实存在这样的风险。不过就如迎春姑娘所说,如今太子已被褫夺了太子位,他那些势力当下也不敢太张狂,只要迎春姑娘行事足够小心谨慎,悄悄回去,不引起旁人注意,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且,咱们也可以安排些可靠的人手暗中保护她,这样一来,也能多几分保障。” 林宁听了柳巳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柳公子说得对。” 林宁、柳巳与彭迎春三人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商讨着如何才能安全地将迎春送回彭家。林宁目光坚定,率先开口道:“我觉得咱们可以用瞒天过海之计,先与彭家联系妥当,然后找个时机悄悄送迎春回去。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先取得伯父伯母的配合。” 柳巳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林姑娘此计甚妙,只是这与彭家联系之事,可得慎重。” 林宁看向迎春,说道:“迎春,我曾救过你,你父母对我应该也有几分感激与信任。我打算先去拜见一下他们,将咱们的计划和盘托出,相信他们会理解并支持的。” 彭迎春眼中含泪,感激地说道:“林宁,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让你冒险?” 林宁轻轻握住迎春的手:“迎春,你我姐妹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如今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柳巳也在一旁说道:“林姑娘仗义,迎春,你就莫要再推辞了。林姑娘此去,我会安排些人手在暗中保护,确保她的安全。” 彭迎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便辛苦你了,千万要小心。” 林宁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定会小心行事。待我与伯父伯母商议好后,咱们再按计划行事。” 说罢,林宁便起身开始准备去彭家的事宜。 林宁来到彭家,见到了彭家二老,看着两位长辈那殷切又带着几分担忧的面容,她心里一阵酸涩,赶忙将彭迎春如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彭家二老听闻女儿遭遇了这么多磨难,先是一愣,随后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彭老紧紧地攥着拳头,满脸的痛心与自责,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也得把女儿接回来,当初真是瞎了眼,竟将她许配给了那太子,哪知道那太子竟是这般不可靠的人,害得我儿受了这么多的苦。” 彭老夫人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着:“我可怜的迎春啊,她得多委屈,多遭罪,这为娘的心,就跟被刀扎了一样啊。” 林宁在一旁看着,眼眶也泛红了,她赶忙劝慰道:“伯父伯母,你们先别哭了,当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把迎春安全地接回来。我今日来,就是和你们商量此事的,我们已经有了个瞒天过海的计划,只要咱们配合好,迎春定能平安回到家中。” 彭老听了这话,渐渐止住了哭声,他一抹脸上的泪痕,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说道:“林姑娘,你放心,我虽说现在不比从前那般有势,但手里还是留了些可用之人的。只要迎春能回来,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会保护好她,绝不让那太子再把她找回去,再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彭家二老看向林宁,眼中满是感激,彭老夫人拉着林宁的手,说道:“林姑娘,多亏了你呀,要不是你,我们还被蒙在鼓里,迎春还不知道要在外面遭多少罪。迎春能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那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们老两口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林宁赶忙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太客气了,我与迎春情同姐妹,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咱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按计划行事,尽快把迎春接回来,让她能在家中安心休养才是。” 彭家二老连连点头,随后便与林宁一同细细商讨起那瞒天过海的计划来,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只盼着能万无一失,顺利地将彭迎春接回这个温暖的家。 林宁看着彭家二老,神色凝重却又条理清晰地将计划缓缓道出。彭家二老专注地听着,不时点头。 林宁继续说道:“待回到庄子后,明晚就让迎春乔装一番,穿上我那大丫鬟的衣服,装作陪同我前来彭府送药的样子。对外呢,咱们就宣称彭府老夫人病了,今儿我先来瞧病,明儿再来送药,如此这般,旁人听了也会觉得合情合理,不会起疑。” 彭老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林姑娘此计确实周全,只是这中间环节众多,稍有差池可就麻烦了。那乔装的丫鬟可得机灵些,莫要露出马脚。还有,这一路上的安全问题,可千万不能忽视啊。” 林宁应道:“伯父放心,我挑选的丫鬟都是机灵聪慧且忠心耿耿的,确保万无一失。” 彭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说道:“但愿一切顺利,能让我儿平安归来就好。林姑娘,这可都仰仗你了。” 林宁安慰道:“伯母莫要担心,咱们齐心协力,定能成功。” 那夜,月色黯淡,仿佛也在为这场秘密行动遮掩着踪迹。按照林宁精心谋划的计划,每一个环节都在暗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出现丝毫差池。 到了这关键的时刻,林宁带着乔装成丫鬟的迎春,朝着彭府走去。两人的神色虽尽量保持着镇定,可心里头都像揣着一只小兔子,“怦怦” 直跳,毕竟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眼瞅着就要迈进彭府的大门了,谁料,却偏偏碰到了一队巡查的士兵。那士兵们手持火把,把周围照得亮晃晃的,为首的一个眼神犀利,上下打量着林宁和迎春,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彭府做什么?” 迎春习惯性的躲藏,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起来,她紧紧地拽着林宁的衣角,大气都不敢出。 林宁心里也是一紧,不过她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子,说道:“军爷,我们是彭府请来的医生。我是林相府林宁。彭府今日老夫人身子不舒服,这大夫身边的丫鬟,来找我过来给看看。” 那为首的士兵皱了皱眉头,狐疑地看着她们,又问道:“可有什么凭证?” 林宁依旧从容,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彭府信物,递了过去,说道:“军爷,这是彭府给的信,您瞧瞧。” 士兵接过信物,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打量了林宁和迎春几眼,见两人神色自然,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这才将信物归还,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进去吧。” 林宁赶忙应了一声,拉着迎春,快步走进了彭府。待进了府门,确定那些士兵看不见了,两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迎春心有余悸地说道:“刚刚可吓死我了,要不是你这般冷静应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宁拍了拍迎春的手,笑着说道:“好了,现在总算是安全了,咱们赶紧进去吧,伯父伯母还在等着呢。” 说罢,两人便朝着内院走去,彭家二老早早地就在内院里等候着了,那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对他们来说都无比煎熬,心里头既盼着女儿能快点平安归来,又担忧着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终于,看到林宁带着乔装后的迎春走进院子的那一刻,二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彭老夫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迎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啊,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娘以为…… 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呀。” 那声音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又夹杂着无尽的心疼。 彭老在一旁也是老泪纵横,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迎春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哽咽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我的乖女儿,可受苦了。” 迎春依偎在父母的怀里,这些日子所遭受的委屈、痛苦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了,“哇” 的一声大哭了出来,那哭声里有劫后余生的后怕,也有回到亲人身边的安心。 这亲人相见的感人场面,让站在一旁的林宁也不禁红了眼眶,她看着相拥而泣的一家三口,心里满是欣慰,觉得这一路的辛苦谋划、担惊受怕都是值得的。 过了好一会儿,彭家二老才松开迎春,三人一同走到林宁面前,“扑通” 一声,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彭老声音诚恳又带着几分哽咽地说道:“林姑娘,大恩大德,我们彭家无以为报啊,若不是你,我们哪能再见到迎春,你就是我们彭家的救命恩人呐。” 林宁赶忙上前,伸手去扶他们,一脸谦逊地说道:“伯父伯母,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我与迎春情同姐妹,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可千万别放在心上,看到你们一家团聚,我心里也跟着开心呢。” 彭家二老在林宁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林宁笑着一一回应,让他们莫要再如此客气。 眼见着迎春已经平安到家,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林宁便按照原来的计划,告别了彭家,悄悄回到了相府,并写了封信差人给柳巳送去。而另一边,收到林宁派人送去的信后,柳巳得知迎春已顺利到家,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随后便也回到了柳府,虽然他心里依旧牵挂着迎春,可想着现在的情况,决定等过些时日,再去彭府探望她比较好。 柳巳心事重重地回到柳府,径直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这段日子为了彭迎春的事儿,他着实是耗费了不少心力,此刻只想着能回书房好好静一静,理一理思绪。 然而,当他推开书房的门,却瞧见里面有个不请自来的客人。那人慵懒地坐在书案上,眉眼间透着一股不羁,那模样竟与南宫瑾长得一模一样。这人正是轩辕彻。 轩辕彻看到柳巳进来,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柳兄啊,好些日子没见了,最近都在忙啥呢?” 柳巳本就心情不佳,又看到轩辕彻这般不请自来还故作熟稔的样子,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没好气地回道:“哼,你还好意思问?你天天偷着跟踪我们,我们做的事儿你能不知道么?少在这儿装糊涂了。” 轩辕彻听了这话,也不恼,反倒轻轻笑了起来,从书案上跳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到柳巳跟前,说道:“哎呀,瞧你这火气大的,我那哪能叫跟踪呀,不过就是恰好路过,顺便关心关心你们的情况罢了。” 柳巳眉头紧皱,一脸厌烦地看着他,说道:“轩辕彻,你就别狡辩了,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清楚?你到底想关心谁,你心里不清楚么?你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为何不直接去见她。” 轩辕彻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毛,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哟,柳兄,你这可就误会我了呀,我真没那心思,就是对你们最近卷入的那些事儿好奇罢了,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嘛。” 柳巳冷哼一声,根本不信他的话,说道:“你会这么好心?我可不信。” 轩辕彻见柳巳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哎呀,柳兄,你这人就是太固执了,我真心想帮你,你却不领情,罢了罢了,那我先不说这个了,不过你可得小心着点,你们最近搅和的这摊子事,可没那么简单。” 柳巳皱着眉头看着他,心里虽然依旧对轩辕彻充满了不在意,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禁暗暗思忖起来,只是当下他还是嘴硬地说道:“我自己的事儿自己会处理好,不劳你费心,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轩辕彻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柳巳看着轩辕彻那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心里实在是不耐烦,他决定也不和轩辕彻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轩辕彻,你为什么事情来的你心里清楚,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林宁把话给说清楚呢?你心里那些弯弯绕绕,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讲出来,也好让人家心里明白。” 轩辕彻一听这话,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微微一红,脚步也顿住了,沉默了片刻后,他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柳巳,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无奈,又好像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纠结。 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柳巳啊,你以为我不想去找她把话说清楚吗?只是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呐,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我要是贸然去找她,给她带来麻烦不说,或许她根本就不相信我。” 柳巳皱着眉头,一脸质疑地说道:“哼,你少拿这些借口来糊弄我,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看你就是没那个胆量罢了。你要是真心对林宁,就该坦诚相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在背后搞些小动作,你到底在顾虑些什么?” 轩辕彻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双手撑着脑袋,有些苦恼地说道:“你不懂,有些事一旦说出来,就没办法再挽回了,我得考虑清楚后果才行。而且林宁现在心里应该还是喜欢南宫瑾的,我不想再因为我的缘故,让她烦恼,所以…… 所以我才一直犹豫不决。” 柳巳冷哼一声,说道:“你总是这么瞻前顾后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想明白?要像我这样么,直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轩辕彻抬起头,看着柳巳,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可那坚定中又似乎藏着些许挣扎,他缓缓说道:“柳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去找她把一切都说清楚的,你就别再追问我了,我心里有数。” 柳巳见轩辕彻这般固执,知道再劝也没什么用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哼,那你自己掂量着吧,希望你别到最后后悔就行,我可提醒你,林宁的事儿容不得你儿戏,要是你敢伤害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轩辕彻苦笑了一下,应道:“之前不是还说林宁不是什么好人,让我远离她么,怎么就这么两天就换了一副嘴脸。你这男人可真善变。” “我哪有说过她不是好人,休要胡说,在营救迎春这些事情上,我发现林宁真的是一个心思细腻且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她谨慎聪颖,做事情有始有终,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柳巳道。 “用你说,你对我们宁儿评价这么高不是想移情别恋吧?”轩辕彻道。 “放心,欣赏归欣赏,这次我是不会犹豫不决了,这次我一定要赢回迎春的青睐”。 说罢,两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各自想着心事,书房里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第51章 南诏人 柳巳和轩辕彻在书房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可越说越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无聊,轩辕彻眼珠子一转,突然提议道:“在这屋里待着实在无趣,柳兄,咱们上屋顶去喝酒吧。” 说罢,只见轩辕彻转身出室,身形一展,脚下轻点,一个潇洒的飞身上了房,稳稳地落在屋顶之上,那身姿轻盈又利落,尽显其高强的武功。 再看柳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一介文官,平日里哪有这般身手。只见他走到墙边,双手扒着房檐,费了好大的劲儿,又是蹬腿又是借力的,好不容易才一点点地往上爬,折腾了半天,总算是爬上了房顶,累得他气喘吁吁,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待柳巳在屋顶上坐定,轩辕彻瞅着他这副狼狈样,忍不住打趣道:“柳兄啊,就你这身手,可得好好练练了。” 柳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能和你比呀,你武功高强,我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罢了。” 说到这儿,柳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他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缓缓说道:“在我们大渝,向来是重武轻文,像我这样的文官,本就不受重视。不像我那兄长,他自小就深得父亲的看重,被当作家族的希望培养,而我……” 轩辕彻微微皱眉,好奇地问道:“话说你为何不学武?” 柳巳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哪里是不想学呀,小时候我不小心掉进了冰河里,好不容易才被救了上来,也因此伤了元气,打那以后,身体一直不太好,便不能练武了。所以我平日里只能为父亲出谋划策。” 轩辕彻听了,不禁心生同情,拍了拍柳巳的肩膀,说道:“哎,这也怪不得你,不过文也好,武也罢,各有各的用处嘛,你也别太看低自己了。来,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别想那些烦心事了。” 柳巳点了点头,和轩辕彻碰了碰杯,两人便望着远处的夜色,一杯接一杯地喝起酒来,仿佛想借着这酒意,暂时忘却那些平日里的烦恼与忧愁。 轩辕彻和柳巳坐在房顶上,夜风吹拂着,两人就着月色,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不知不觉间,好一会儿过去了,那酒劲儿也渐渐上来了,两人的眼神都开始变得有些迷离,脸上泛起了红晕,脑袋也晕乎乎的,已然都有了几分醉意。 就在这时,柳巳不经意间向院子里瞥了一眼,却瞧见一个黑衣人正急匆匆地朝着柳太傅的书房走去。那黑衣人脚步很轻,还时不时地拽着头上的黑色帽子,仿佛生怕被人发现似的,瞧着就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只见那黑衣人来到房门前,先是轻轻敲了几下门,随后便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候着。不一会儿,房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柳太傅那谨慎的面容露了出来,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询来人是谁。 那黑衣人却并没有出声回应,只是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面容。轩辕彻和柳巳在房上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瑾带回的那个叫罗莎的女子。 柳巳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她?她这个时候来找我父亲,到底所为何事?” 轩辕彻也是一脸疑惑,眉头紧紧皱起,说道:“这事儿透着古怪,罗莎平日里不是总和南宫瑾在一起吗?怎么会偷偷摸摸地跑到这儿来见柳太傅,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人顿时酒意都消了几分,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心里满是好奇与疑惑,都想知道罗莎接下来会和柳太傅说些什么,又究竟在谋划着怎样的事儿。 柳巳和轩辕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好奇与探究之意。两人深知此事恐怕不简单,当下便决定要去打探一下情况,弄清楚罗莎此举的目的。 他俩赶忙匆匆下来,动作虽然因为酒意还有些不甚利落,但此刻心里那急切想知晓真相的念头,让他们顾不上许多了。来到院中后,柳巳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对轩辕彻说道:“一会我去父亲那边,佯装成偶然经过去请安的样子,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些什么。你呢,一会想办法跟上罗莎,瞧瞧她离开这儿之后会去哪儿,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事儿。” 轩辕彻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放心吧,就交给我,我定不会让她从我眼皮子底下溜了。” 说罢,他身形一闪,施展轻功,如一阵风般飞身出去了,瞬间便没了踪影,只留下柳巳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和神色,朝着柳太傅的房间缓缓走去。 柳巳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见到父亲该如何应对,怎样才能既不引起父亲的怀疑,又能探听到关键的信息。而另一边,轩辕彻则紧紧地跟随着罗莎,他隐身在暗处,目光始终锁定在罗莎的身上,时刻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轩辕彻悄无声息地跟在罗莎身后,只见罗莎脚步匆匆,左拐右拐,穿过了几条街巷后,最终停在了一家药铺前。 那药铺的模样十分独特,从外观来看,无论是那飞檐翘角的建筑风格,还是门窗上精雕细琢的花纹图案,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异域风情,一眼就能瞧出绝非是本地人所开,反倒与南诏的风格极为相似。 轩辕彻心里暗自思忖着:“听闻这罗莎对外宣称自己不过是南诏来的一个农家女罢了,可她如今这番行径,又和这颇具南诏特色的药铺牵扯到一起,看来她的身份可不像她自己说的那般简单呐。” 罗莎在药铺门口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跟踪后,便快步走了进去。轩辕彻不敢贸然跟进去,怕打草惊蛇,于是他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躲到了药铺对面的一处屋檐下,借着阴影的掩护,眼睛紧紧盯着药铺的大门,想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药铺里也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声响传出来,轩辕彻心里越发觉得好奇又疑惑,这罗莎来这药铺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是与人接头传递消息,还是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在这里守着,等罗莎出来后,继续跟踪,非得把这背后隐藏的秘密给弄清楚不可。 而另一边,柳巳来到柳太傅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心里还在想着等会儿该如何从父亲那里套出些有用的话来呢,毕竟这事儿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柳巳硬着头皮敲响了柳太傅的房门,待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的回应声后,便推门走了进去。柳太傅见是柳巳,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柳巳赶忙笑着说道:“父亲,孩儿方才在院里走动,见您这儿来了客人,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柳太傅面色一沉,严肃地说道:“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回去歇着吧。” 柳巳还想再试着打探一二,于是继续说道:“父亲,方才那来的人看着有些面生,是有什么重要之事相商吗?” 柳太傅瞪了柳巳一眼,呵斥道:“不该你问的别问,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 柳巳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明白从父亲这儿怕是难以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声:“是,父亲,孩儿明白了。” 就在柳巳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柳太傅却突然开口说道:“对了,你最近多注意一下太子的动向,虽说如今太子已被褫夺了太子位,但他那些残余的势力保不准会暗中使坏,万一哪天死灰复燃了,那咱们之前所做的诸多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柳巳赶忙点头应道:“父亲放心,孩儿记下了,定会多加留意的。” 柳太傅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柳巳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退出了房间。他一边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边暗自琢磨着,父亲不愿透露罗莎的事儿,却特意叮嘱自己关注太子的动向,看来这背后的局势依旧复杂得很呐,只是那罗莎到底和这一切有着怎样的关联,还有待进一步去探究。 轩辕彻静静地伏在药铺对面的屋顶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药铺的大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光景。 终于,那紧闭的药铺门缓缓打开了,罗莎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左右看了看,神色依旧带着几分谨慎,随后便快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而那药铺的伙计紧接着也关上了门,整个药铺瞬间变得安静又昏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轩辕彻见罗莎离开,赶忙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他本以为罗莎还会去别的什么地方,继续去做些隐秘之事,可没想到,罗莎并没有再去别处,而是径直朝着南宫瑾的王府走去,不多时,便进了王府的大门。 轩辕彻不敢贸然跟进去,便寻了个隐蔽的角落藏好身形,眼睛依旧紧紧盯着王府的动静。这时,就从罗莎的唇语读出,她似乎在问身边的婢女:“王爷醒来了么?” 轩辕彻心里暗自思忖道:“看来这罗莎是背着南宫瑾出的门,南宫瑾估计还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罗莎这大晚上偷偷出去,更不可能知道罗莎都去了哪里。这罗莎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样的,她究竟在谋划着什么事儿,可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轩辕彻觉得此事必须得尽快告诉柳巳他们,这罗莎身上隐藏的秘密说不定会给大家带来不小的麻烦,当下他便不再停留,悄悄地离开了王府附近,准备去寻柳巳,把自己看到的这一切都和他说一说,也好一起商量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林宁处理完迎春的事儿后,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又想起了南宫瑾身上所中的毒。曾经她和南宫瑾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虽说中间有着诸多纠葛,但总归是有着一份别样的情谊在的。 可如今呢,南宫瑾身边有了罗莎,林宁感觉自己怕是连和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心里清楚南宫瑾身上的毒若不及时医治,往后怕是会越来越严重,可自己现在即便有心去给他医治,这情形也根本没办法做到。毕竟那罗莎就住在贤王府里,自己贸然前去,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误会来。况且现在的南宫瑾,为了罗莎连皇帝都忤逆,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恐怕自己去找他给他医治,他也会拒绝的。从回来就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一般,这恐怕也是怕罗莎不高兴吧。林宁无奈地叹了口气,暗自想道:“罢了,罢了,如今也不是我不想给他治,是他自己对自己的病都不上心,就算有心也无力,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么想着,林宁心里那股烦闷劲儿却怎么也消散不去,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儿,就是不知道公主那边帮忙打探林晚消息的事儿进展得怎么样了。 林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几圈,心里有了主意,她想着明天去请公主出去饮茶,一来呢,是为了感谢公主仗义相助,帮自己查找妹妹的消息;二来呀,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问问公主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自己也好心里有个底,能尽快想办法去营救妹妹。 当下,林宁便吩咐丫鬟给公主送去邀约信。并安排人去准备一份礼物,打算明日带着去见公主。 林宁精心准备了一番后,便依约来到了与公主约定的茶楼雅间。待公主一到,她赶忙起身相迎,脸上满是笑意,热情地说道:“公主您来了,快请坐。” 公主笑着点点头,入座之后,林宁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是一瓶精心调配的玉容霜,递到公主面前,说道:“公主,这是我自己调配的玉容霜,里面所用的材料皆是我精挑细选的滋养之物,对皮肤特别好,希望你能喜欢。” 公主看着那精致的玉瓶,眼中满是惊喜,接过之后,轻轻打开瓶盖嗅了嗅,只觉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顿时笑意更浓了,说道:“林姐姐真是有心了,这礼物我很是喜欢。” 随后,两人便一边品着茶,一边闲聊了起来。先是聊起了江南的美景,那烟雨朦胧的小桥流水,热闹非凡的市井街巷,都是公主在江南游玩时的美好时光,欢声笑语在雅间里回荡着。 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往昔的一些趣事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气氛格外融洽温馨。 可就在这时,林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看着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公主殿下,您这次回来后,去没去看看贤王呀?” 公主一听这话,神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闪躲着,缓缓说道:“没…… 没去呢,只是去看父皇的时候,见了他一面了。” 林宁敏锐地察觉到了公主的异样,心里暗暗想着,看来公主与南宫瑾的关系也很疏离,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她心里越发好奇了,犹豫再三,还是隐隐地问到:“我感觉你现在与贤王的关系有些…… 嗯,和以往不太一样了,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公主的手微微一抖,茶杯里的茶水都跟着晃荡了一下,她赶忙放下茶杯,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哪…… 哪有什么不一样呀,不过就是大家都长大了,各自有各自的事儿要忙罢了,哪还能像小时候那般亲近呢。” 林宁看着公主那略显牵强的笑容,心里明白公主似乎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可她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只是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便笑着说道:“也是呢,时光流转,很多事儿都会变的。” 公主听到林宁的话后,脸上原本强撑起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仿佛心里压着很大的一块石头,那眼中也隐隐透着一丝落寞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抬眸看向林宁,语气里带着几分苦涩,轻声说道:“林姐姐,其实你有没有觉得瑾哥哥他变了?以前的他,总是对我关怀备至,我们一起玩耍、一起读书,有什么心事也都会彼此倾诉。可如今,我每次见着他,总觉得他对我很陌生,那种感觉就好像…… 好像我们之间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林宁看着公主这副模样,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涩,她微微皱眉,思忖了一下,说道:“公主殿下,或许是这阵子发生了太多事儿,让贤王殿下心里有了诸多变化吧。” 公主微微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说道:“林姐姐,我,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公主的这番话一出口,林宁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她暗自思忖着:难道南宫瑾对公主也很疏离么?之前只觉得与自己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像以往那般亲近了,可没想到公主竟也有着这样明显的感受。 林宁皱着眉头,一脸奇怪地看着公主,忍不住问道:“公主殿下,你这么一说,倒让我越发好奇了。那你具体是什么时候感觉他变了呀?是这次回京之后才有的这种感觉吗?” 公主微微低下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怅惘,轻声说道:“其实细细想来,也不是这次回京才突然这样的。只是这次回来,这种感觉变得越发强烈了。之前在江南的时候,我偶尔能收到他的书信,虽说内容也大多是些寻常问候、简单叮嘱之类的话,但总归能感觉到那份牵挂在。可后来呀,就连书信都没了,我起初还以为是他太忙了,没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逐渐失去了联系的。” 林宁专注地听着,轻轻点了点头。 公主接着说道:“这次回京,我见到他,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他的。可当我真正看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少了以往的那种热忱和亲昵,变得很是冷淡,就好像我只是个普通的熟人一般。那种落差,让我心里特别不好受,我当时就觉得,瑾哥哥好像真的变了,变得离我好遥远。” 林宁听了公主的话,心里也是一阵唏嘘,她没想到南宫瑾的变化在公主这儿竟有着这么明显的体现,看来这其中定是有着什么缘由才是。 林宁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事儿确实蹊跷,我也说不好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过公主殿下,你也别太着急了,或许再观察观察,等有合适的时机了,就能问清楚其中的缘由了。” 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应道:“也只能这样了,但愿能早日弄清楚吧。” 两人说着,脸上都满是无奈与担忧,这南宫瑾身上的变化,就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她们心头,怎么都驱散不开。只是两个人想到的却也是不相同的事儿 。 公主看着林宁那表情,仿佛从林宁的眼神里读懂了她心中所想,她说 “对你也那样了么?” 林宁见状,便实话实说道:“公主殿下,不瞒您说,自从南宫瑾这次回京,我就没和他正式的说过一次话。每次瞧见他,他就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了一样,那眼神冷淡得很,我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可细细想来,又实在想不出缘由。” 林宁微微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我也曾向旁人打听过,可奇怪的是,别人并没有觉得南宫瑾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都说他平日里除了身边多了个罗莎姑娘之外,与其他人相处起来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什么不同的地方。我之前还单纯地以为,他对我这般陌生,只是因为罗莎姑娘在他身边,他不敢与我接触,怕罗莎姑娘不高兴的缘故,可如今听您这么一说,到似乎也不是这回事呢?” 公主轻轻咬了咬嘴唇,神色间满是失落,点头说道:“是啊,林姐姐,看来并非是我多心了。我原以为只是我和他之间不知怎的生分了,可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感觉,那这事儿可就越发奇怪了呀。” 林宁附和道:“的确很是蹊跷,按理说要是他心里有了旁人,比如在意罗莎姑娘,那顶多是对咱们的态度稍微冷淡些,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把过往的情谊都抛却了。” 公主微微叹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也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了这样。” 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心里都沉甸甸的,那关于南宫瑾的谜团,就像一团迷雾,萦绕在她们心间,让她们既困惑又无奈。 第52章 醉酒 林宁和南宫若离两人越聊越觉得心里郁闷,那股子疑惑和 难受的情绪在心头萦绕不散,怎么都排解不开。于是,公主提议道:“林姐姐,咱们不如去酒楼喝酒吧,一醉方休好不好。” 林宁也正有此意,当下便点头应了下来,两人便起身朝着附近一家最有名气的酒楼走去。到了酒楼后,掌柜的赶忙将她们迎进了一间雅致的雅间里,摆上了好酒好菜。 一开始,两人还只是慢慢地饮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别的事儿。可酒入愁肠,越喝那心里的愁绪就越发浓郁起来,一杯接着一杯,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下去。 渐渐地,公主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显然是喝多了。只见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终于忍不住 “呜呜” 的哭了出来,边哭边哽咽着说道:“林姐姐,你知道吗?那次我遇到危险,差点就没了性命,可瑾哥哥…… 南宫瑾他居然对我见死不救。我当时满心期待着他能救我,可他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我…… 我真的好失望,好难过,我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公主哭得梨花带雨,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要不是林姐姐你及时出现,救了我,我现在肯定已经遭遇了特别凄惨的事儿了,恐怕连命都没了。从那以后,我就想明白了,这世上真心对我好的人没几个,林姐姐你就是其中一个,我以后只拿你当亲姐姐一样看待,再也不指望别人了。” 林宁听着公主的哭诉,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她自己其实也喝了不少酒,脑袋晕乎乎的,不过好在状态比公主还是要好上许多。她赶忙放下酒杯,坐到公主身边,轻轻拍着公主的后背,安慰道:“公主殿下,别哭了呀,哭坏了身子可不好。那事儿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贤王殿下也许当时是有苦衷的。您别太往心里去了,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在您身边的。” 公主靠在林宁的怀里,依旧抽噎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那些委屈的话,林宁则一边耐心地劝慰着,一边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这南宫瑾见死不救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看来这背后的隐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林宁看着喝多了哭得伤心欲绝的公主,心里焦急又无奈,知道不能让公主就这么一直在酒楼里喝酒,得赶紧送她回去才行。于是,她赶忙吩咐身边的丫鬟道:“你快去叫人帮忙,把公主送回公主府里去。” 丫鬟听了,一时有些犯难,挠了挠头问道:“姑娘,那…… 那叫谁来帮忙?” 林宁也手忙脚乱的没多想,脱口而出道:“叫南宫瑾来,让他把公主送回去。” 丫鬟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出去找人了。可丫鬟刚一离开,林宁就猛地回过神来,顿时后悔不已,抬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暗自懊恼道:“哎呀,我这脑子,怎么糊涂了,居然让叫南宫瑾来,都忘了现在这状况了。” 她心里清楚,如今南宫瑾对自己和公主都是那般疏离冷淡,要是叫南宫瑾,他或许不会来吧。 林宁在雅间里来回踱步,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等会儿南宫瑾要是不来,,又或者叫柳公子过来好了。可这一时之间,她也有些没了主意,只能焦急地等待着。不多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丫鬟真的把南宫瑾给叫了过来。林宁抬眸望去,这次倒是没瞧见罗莎的身影,可南宫瑾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是那般陌生又冷淡,仿佛他们之间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林宁本是满腹疑问,心里积攒着许多话想要质问他,想问他为何对公主见死不救,又为何要如此疏离自己,可话到嘴边,在触及到他那冰冷疏离的眼神时,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沉默了片刻后,林宁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些,说道:“把公主送回去吧,我方才也是一时情急,实在想不出该找谁来帮忙才好,这才让丫鬟去叫了你。” 南宫瑾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依旧没什么波澜,回应道:“好,你呢,林姑娘,需不需要我安排人把你也送回去。毕竟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回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也不太妥当。”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泛起一阵苦笑,她暗自想道:“完全不需要你个冷血动物操心?” 不过她嘴上还是礼貌地回道:“不用了,我自己没问题的,多谢贤王殿下关心。” 南宫瑾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到公主身边,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公主,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抱起公主,便准备往外走去。临出门前,他又回头看了林宁一眼,那眼神里似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可很快又恢复了冰冷,随后便抱着公主离开了雅间。 林宁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南宫瑾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满是疑惑与无奈。她实在想不明白,曾经那个还算熟悉的南宫瑾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呢? 林宁在丫鬟小翠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走出了酒楼。她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晃晃荡荡,全然没了平日里大家闺秀该有的端庄模样。 两人朝着林府的马车走去,林宁看着那马车,想着赶紧上去回府好好歇着,便伸手去够车辕,努力往车上爬。她心里还想着自己没喝多少酒呀,这点事儿应该不在话下,可那酒劲儿早就上了头,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她刚费力地爬上去一点,身子就猛地一晃,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栽了下去。林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下可糟糕了,怕是要摔个结结实实了。 然而,就在她即将摔到地上的瞬间,突然感觉身子被一双大手稳稳地接住了。林宁心里一惊,酒也醒了几分,赶忙睁开眼睛回头看去,这一瞧,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那么熟悉的脸庞 —— 正是南宫瑾。 南宫瑾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一丝关切,看着林宁说道:“林姑娘,你这喝了酒就该小心些呀,怎么如此莽撞,这要是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林宁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刚刚还觉得他那般陌生疏离,可此刻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又让林宁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仿佛回到了曾经相处还算融洽的时候。 林宁定了定神,想要从南宫瑾的怀里挣脱出来,可身子还有些发软,只能红着脸说道:“多谢贤王殿下出手相助,是我疏忽了,我…… 我没事了,殿下您快放下我吧。” 南宫瑾却并没有立刻松手,而是看着林宁,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林姑娘,你这样子怎么回府,我还是送你一程吧,不然我也放心不下。” 林宁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南宫瑾的好意,可如今这情况,她又实在有些狼狈,一时间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南宫瑾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没等林宁再多说什么,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给林宁反抗的机会。 小翠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林家的马车就那样孤零零地停在一旁,车夫也是一脸茫然。 林宁被南宫瑾拉着,心里又吃惊又害怕,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瑾会突然这样,之前那疏离冷淡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如此强势。她忍不住问道:“贤王殿下,你这是要送我回府么?” 南宫瑾一边拉着林宁往前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带你去我的温泉,你现在喝了酒,要泡一下温泉才会好。” 林宁一听,赶忙用力挣脱南宫瑾的手,连连摇头拒绝道:“我不去,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我怎能去你那儿泡温泉,这于礼不合,还请殿下送我回林府吧。” 南宫瑾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林宁,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必须去,我有话要和你说,而且你现在这状态,回府若是被家里人瞧见了,也不好交代不是?去泡个温泉醒醒酒,咱们也好把话给说清楚了。” 林宁心里 “扑通扑通” 直跳,她看着南宫瑾那严肃又带着几分急切的模样,心里越发忐忑了,不知道南宫瑾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可这去泡温泉的事儿,着实让她觉得太过不妥当了,一时之间,她在车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马车飞驰,看来今天这话也是到了说清楚的时候了。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那温泉之处。温泉池里氤氲着袅袅的热气,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纱,透着几分朦胧的美。 可林宁心里却满是抗拒,她站在温泉池边,皱着眉头说道:“贤王殿下,我是说过了,我不泡温泉,您还是送我回府吧,这样实在不合适。” 然而,南宫瑾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步,一把将林宁抱在了怀里,紧接着纵身一跃,抱着林宁就跳进了温泉池里。 “哗啦” 一声,水花溅起老高,林宁猝不及防地被带入水中,等她从水里冒出头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她大声质问道:“南宫瑾,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见着我总是一副跟我不熟的样子,对我爱答不理的,现在又这般好像很关心我的举动,你到底想怎样啊?”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气呼呼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轻轻拨开林宁脸上的发丝,说道:“等你清醒了我再告诉你,现在说了你也未必能听进去。” 说罢,两人就维持着这样暧昧的相拥姿势,在温泉里静静地待着。温热的泉水包裹着他们的身体,水汽不断地升腾,让两人的脸色都涨得通红,也分不清是因为这温泉的热气,还是此刻彼此间那微妙又尴尬的氛围所致。 林宁又气又羞,想要挣脱南宫瑾的怀抱,可南宫瑾的手臂却紧紧地搂着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红着脸,别过头去,心里暗暗想着,这南宫瑾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行事如此让人捉摸不透呢,只盼着这温泉泡完,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在温泉里泡了好一会儿后,南宫瑾这才松开了抱着林宁的手,率先从温泉池中走了出去。林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是气愤又是疑惑,可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南宫瑾带着林宁来到了山洞里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那里不知何时竟修了个用竹帘做成的隔档,巧妙地隔出了一方小小的空间,用来更换衣服倒是颇为合适。 南宫瑾径直走到那竹帘隔档后面,不一会儿,便窸窸窣窣地把身上那湿漉漉的衣服换了下来。 林宁站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这个竹帘隔档,心里猛地一怔,不禁回想起之前自己来这儿的时候,还曾向南宫瑾抱怨过,说这山洞里没有换衣服的地方,着实很不方便呢。难道这个隔档,是南宫瑾特意为自己修的么? 她心里一阵五味杂陈,既有些许感动,又满是疑惑。想着之前南宫瑾对自己那冷淡疏离的态度,见了面就跟陌生人似的,可如今却又做出这些好像很贴心的事儿来,又是带自己来泡温泉,又是弄了这么个换衣服的地方,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林宁皱着眉头,心里暗暗思忖着,难不成南宫瑾之前的那些冷漠表现都是装出来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多的疑问在林宁心里萦绕着,让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能等南宫瑾出来,再好好问问他了,看看他到底是何用意。 南宫瑾利落地换好衣服后,从竹帘隔档的一侧走了出来,他手上还拿着一套干爽的衣服,轻轻放在了隔档前的架子上,那衣服瞧着样式分明就是女装。 林宁站在那儿,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温泉水浸得湿透,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她看到那架子上的干衣服,也顾不上多想,赶紧走进了换衣隔档里。 待她进去一看,才发现南宫瑾给自己准备的是一套十分合身的女装,那衣料的质地、上面精致的绣纹,都能看出是用心挑选过的。林宁的手轻轻抚过那衣服,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涌上心头,她暗自思忖着:“南宫瑾啊南宫瑾,你这般又是何苦呢?之前对我那般冷淡,现在却又如此细心地准备这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宁换好衣服,从隔档里走了出来,她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疑惑与委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对着南宫瑾便是一阵连珠炮似的质问:“南宫瑾,你今天这些举动,我实在是搞不懂了。之前你见了我,就跟从来不认识我一样,对我爱搭不理的,可现在呢,又是带我来这里泡温泉,又准备了这些,你这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另有隐情啊?或者说这些也是为别人准备的,而我不过是凑巧过来。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可不是那些愚蠢的恋爱脑,最好别跟我来这些手段,没有意义。”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气鼓鼓又满是委屈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可又像是不知从何说起,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林姑娘,我知道我之前的那些举动让你心生疑惑,也让你受了委屈,只是这其中的缘由,我现在还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你且再给我些时间,等时机到了,我定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的。” 林宁冷哼一声,说道:“又是让我等,南宫瑾,你每次都这样,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气呼呼却又满含期待的模样,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开口说道:“林姑娘,如果我与你说实话,你能保证不生气么?” 林宁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没好气地回道:“哼,那得看你说的是什么实话呀,你都还没说呢,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生气。你别又拿这话来敷衍我,有什么就赶紧说吧,我可没那么多耐心一直等你在这儿绕圈子。” 第53章 和盘托出 南宫瑾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纠结与为难,他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措辞,才能让林宁听了不那么生气。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瑾才又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林宁,缓缓说道:“林姑娘,其实之前也并非是我的本意,只是我…… 我身上的一些事,让我也不好说出来。” 林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追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也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 南宫瑾面露苦涩,继续解释道:“林姑娘,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有些事太过复杂,也涉及到诸多隐秘,我若贸然与你说了,恐怕会给你招来祸端,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想着等一切都稳妥了,再向你坦白,可没想到还是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是我的不是。” 林宁冷哼一声,说道:“南宫瑾,你总是说怕我有危险,怕牵连我,可你这样遮遮掩掩的,才更让我心里没底。你到底信不信任我,我又不是那等胆小怕事之人,就算有危险,我们也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呀。” 南宫瑾看着林宁,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缓缓开口,将那隐藏许久的秘密和盘托出:“林姑娘,其实我并非南宫瑾,我是轩辕彻。” 林宁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巴微微张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惊讶地说道:“什么?你…… 你是轩辕彻?这…… 这怎么可能!虽说之前我是感觉你有时候不太像之前的南宫瑾,可这世上哪有人能长得这么像,当时我也只当是你性格变得怪异了,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啊。” 林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轩辕彻的人,越看越觉得心里一阵慌乱,她又接着说道:“可你为什么要冒充南宫瑾呢?你这样做,岂不是把所有人都给骗了,还有那真正的南宫瑾呢,他在哪儿?” 轩辕彻一脸无奈与苦涩,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林姑娘,事出有因,真正的南宫瑾当然在他的贤王府里呀。而我其实也并没有冒充他,很多人都知道我的。” 林宁皱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追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开始在我面前冒充他的?” 轩辕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林姑娘,就是在南宫瑾出征后,我看他之前很在意你,想着帮他照顾一下你,如果不是那晚你发现我,或许我就不会出现了。” 林宁听着轩辕彻的话,心里虽然还是觉得这件事太过离奇,可看着他那诚恳又无奈的样子,也明白此事绝非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只是她一时之间还是很难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心里依旧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从何处问好了。 轩辕彻微微皱着眉头,脸上满是凝重之色,缓缓地将他和南宫瑾的情况一一道来:“林姑娘,其实我和南宫瑾本就是双生子,只是我刚一出生,就被人偷偷抱走了,那时候宫里乱作一团,加上有人刻意隐瞒,以至于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双生子。” 林宁静静地听着,眼中满是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背后竟有着这样的隐情,忍不住插话道:“居然是这样,那抱走你的人到底是谁呀?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轩辕彻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具体是谁所为,我至今也还在追查当中。不过想来,或许是为了保护我吧,毕竟在这皇家,出了双生子向来被视作不吉利的事。依照皇家的规矩和那些观念,恐怕双生子若都留在宫中,怕是我俩谁都很难活下去,说不定会招来更大祸端。” 林宁眉头紧锁,思忖着说道:“可即便如此,也不该就这么把你带走,那你这些年又是在哪里长大的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轩辕彻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回道:“我被带走后,辗转流落到了宫外,幸得一户善良的人家收留,我才得以长大成人。虽日子过得清苦,但好在他们待我如同亲生一般,教我读书识字,让我习得了一身本领。只是随着年岁渐长,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这才想着要回京中,弄清楚当年的真相,也想着找寻一下自己的亲人。” 林宁听着,心里一阵唏嘘,她看着轩辕彻,满是同情地说道:“那可真是太不容易,怪不得你要冒着风险来到京中,原来背后竟有着这么复杂又心酸的过往。只是你现在这样,万一哪天被发现了,那可如何是好。” 轩辕彻苦笑着说道:“我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极大,可当时情况危急,也为了能深入调查当年之事,我实在是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南宫瑾不在的时候扮演着南宫瑾,其他的时候尽量带着面具,期望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一点点揭开那些隐藏多年的秘密。” 林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不过事已至此,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瞒下去吧,迟早会露馅的。毕竟如今南宫瑾已经回京了,要不你还是回到之前的地方吧。” 轩辕彻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说道:“我自然是知道不能一直如此,我已经在暗中谋划了,只等时机成熟,我便会将一切真相公之于众,只是在此之前,还得继续小心行事,绝不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察觉到异样。所以我一直是带着面具的。” 林宁听了,心里暗暗为轩辕彻捏了一把汗,她知道这往后的路必定是布满荆棘,只是此刻看着轩辕彻的模样,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希望他能顺利达成所愿。 林宁听着他的讲述,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件事,她眉头一皱,抬眸看向轩辕彻,问道:“轩辕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之前公主被抓那次,当时在现场的人是不是你?因为在公主心里,南宫瑾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见死不救的,而且事实上,南宫瑾在公主失踪后,那可是没日没夜地在找她呢。所以当时公主看到的那个人,应该不是真正的南宫瑾,而是你,对不对?” 轩辕彻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变,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林姑娘,你猜得没错,当时公主看到的确实是我。那时候情况危急,我本想着暗中去救公主,可没想到还是被她瞧见了,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匆匆离开,结果就造成了那样的误会,让公主误以为是南宫瑾对她见死不救,唉,也是我的不是。” 林宁面露恍然之色,又接着说道:“怪不得呢,公主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心里对南宫瑾失望极了,还说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原来这背后竟是这样的缘由啊。” 轩辕彻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苦涩地回道:“林姑娘,当时那种情形,我哪敢轻易暴露身份,一旦暴露,不仅之前所做的一切谋划都会白费,还可能会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之中呢。我只能狠下心来,先顾全大局。” 林宁微微皱眉,有些埋怨地说道:“公主很在意南宫瑾,这次的误会对她的打击可不小呢。” 轩辕彻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儿很难说清楚的,况且我一直冒用南宫瑾的身份,行事诸多不便,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察觉出异样来,所以只能委屈她,不过还好,你们救了她。我想着等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再去跟公主坦白一切。”两人说着,都不禁为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和深深的误会而感到无奈,只盼着往后一切都能慢慢好起来,那些误会也都能早日消除。 林宁忽然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她赶忙说道:“这可糟了,刚我让南宫瑾送公主回去。那公主会不会把这个事情与南宫瑾说了呀?要是南宫瑾知道了你的存在,那可怎么办呢?毕竟现在这局面已经够复杂的了,再多出些变数,可就更难应对了啊。” 轩辕彻听了林宁的话,也是心头一紧,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愿她还没说吧。至于南宫瑾,他其实是知道我的存在的,我们私下里有过联系,只是为了安全起见,都是各自暗中行事,期望能早日把那些背后的阴谋都给查清楚。” 林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原来南宫瑾知道你的存在,那你们这样行事也太冒险了吧。万一哪天走漏了风声,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晓了,肯定会想尽办法利用这个来对付你们的。” 轩辕彻苦笑了一下,应道:“林姑娘,我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风险极大,只是事已至此,为了保护南宫瑾,也为了能还我们兄弟俩一个公道,查清当年的真相,我们也只能冒险一试了。而且我们行事一直都很谨慎,尽量不让旁人察觉到异样,只是没想到还是在公主这儿出了岔子,真是防不胜防啊。” 林宁轻轻咬了咬嘴唇,思忖了片刻后说道:“那现在可怎么办呀?我觉得要想个办法,打消公主疑虑,否则让她露了馅。这事儿恐怕不好办。” 轩辕彻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林姑娘,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想想办法。”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此刻他们心里都清楚,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就如同一张大网,稍有不慎,便可能被缠得挣脱不得,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应对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危机了。 林宁心里暗自思忖着:轩辕彻这段时间对自己帮了不少忙,之前我还以为那些都是南宫瑾对自己的关心,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都是轩辕彻做的。他在这样复杂又危险的处境下,还能想着帮自己,这份心意着实难得。 想到这儿,林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轩辕彻,说道:“轩辕彻,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一起隐瞒好这件事情的。我们也是朋友,你现在做的这些,也是为了追查当年的真相,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 轩辕彻听到林宁的话,心里一阵感动,他看着林宁,真诚地说道:“林姑娘,多谢你了,有你这份心意,我心里很是欣慰。我是看你和公主今天喝的那么多酒,我担心我之前的一些事情让你难受,我怕失去你这个朋友,想着要尽快把真相告诉你。” 林宁微微一笑,说道:“你就别担心我了,我既然已经都知道了,你也有你的苦衷,只是以后咱们在联系也要多加小心,不要被有心之人看到才好。至于南宫瑾,回来后就没有联系过我,或许我和他连朋友也算不上吧。” 轩辕彻微微垂下头,说道:“林姑娘你也别难过,南宫瑾回来后确实有跟之前的变化,我给他写信也没有得到回信,这事我也要去调查一番,我争取早日把真相调查出来,让一切都回归正轨。只是在这过程中,很多事儿也还得仰仗你多帮助呀。”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此刻依旧面临着诸多未知的风险和难题,但彼此之间的这份默契和相互扶持,却让他们都多了几分面对困难的勇气,两人终于拨开重重迷雾,林宁带着轩辕撤的秘密,反倒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至少她知道,一直对自己好,一直在乎自己的是轩辕撤,而轩辕撤一直都在,他没有变。而南宫瑾,或许自己一开始就不了解他吧。 南宫瑾这边抱着醉醺醺的公主一路回到了公主府,将公主轻柔地放在了床上。公主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送自己回来,待稍微清醒了些,睁眼一看,发现竟是南宫瑾,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一丝高兴来。 她本想开口和南宫瑾说些什么,可看着南宫瑾那一脸严肃、行色匆匆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而南宫瑾呢,确实也没多做停留,他简单地吩咐了公主府的下人几句,交代他们好生照顾公主,便准备回去了。 这么焦急的原因是刚到公主府南宫瑾的一个手下匆匆跑了过来,凑到南宫瑾耳边低声说道:“王爷,罗莎姑娘不知怎的,这会儿身子不太舒服,一直在喊着您。” 南宫瑾一听,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赶忙对那手下说道:“我这就回去看看,你们在这儿守着,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我。”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外走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一刻都耽搁不得。 公主躺在床上,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看着南宫瑾对罗莎如此重视和在意,心里那原本的一丝高兴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反感。公主咬了咬嘴唇,暗暗想道:“哼,在他心里,罗莎就那么重要吗?我这儿刚回来,他连多待一会儿都不肯,就急着去看她了,难道我在他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公主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眶都微微泛红了,她拉过被子蒙住头,心里头烦闷极了,原本对南宫瑾还留存着的那点情谊,此刻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变得黯淡了许多。 在另一边,公主因为南宫瑾匆匆离去赶着看罗莎的事儿,心里对南宫瑾的误会那是越来越深了,只觉得南宫瑾如今心里根本没有自己,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罗莎,越想越气闷,那股子委屈和不满在心里头怎么都消散不去。 林宁这边呢,和轩辕彻一番畅谈之后,之前心里头对南宫瑾身份变化的那些疑惑呀,对轩辕彻种种行为的不解,现在全都弄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亲近了起来。 轩辕彻看着林宁,见她这会儿状态已经恢复得和往常一样了,便笑着说道:“林姑娘,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相府吧,省得府上的人担心你。” 林宁刚要点头应下,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一般,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轩辕彻,问道:“轩辕彻,你和我妹妹林晚是不是也熟悉?” 轩辕彻见林宁这般模样,知道也没必要隐瞒,便坦然地说道:“是的,林姑娘。我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与柳太傅有了些交集,还跟着柳太傅学习过一段时日。柳太傅膝下有柳甲、柳巳两位公子,林晚妹妹时常也会在那儿,所以一来二去的,我与柳甲、柳巳还有林晚就比较熟悉了。” 林宁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赶忙追问道:“那你可知道林晚现在在哪儿?我一直在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可到现在都还没什么头绪,真是急死我了。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 轩辕彻看着林宁那急切又充满期待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略作思索后说道:“林姑娘,我上次见林晚的时候,她还在柳太傅那儿,不过那也是一阵子之前的事儿了。后来我冒用南宫瑾的身份,忙着暗中调查那些事儿,就没再过多关注了,也不清楚她现在具体的情况如何了。但你别太着急,我可以帮你再去打听打听,说不定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林宁一脸感激地说道:“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轩辕彻。” 轩辕彻连忙摆手说道:“林姑娘,你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再说林晚也算是我半个妹妹,我本就是要帮忙的。你放心吧,我定会尽力去打听消息的。” 林宁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欣慰与期待,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相府的方向走去。 第54章 探查太子府 回到相府,林宁思考这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南宫瑾和轩辕彻的身世真的让她十分震惊。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柳太傅果然不是一般人,既是太子的师父,教导着未来的储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今又得知还是轩辕彻的师父,传授过他学问本领,而且妹妹林晚也常跟在他身边学习,看来这柳太傅着实是个厉害的角色。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林宁刚起身不久,丫鬟便送来了一封信笺。林宁接过一看,竟是公主寄来的密信,信上约她今日在城中那处常去的茶楼相见。林宁拿着信,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公主突然约我见面,到底是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有妹妹林晚的消息了?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想到这儿,林宁的心里就涌起一阵期待。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或许还有别的缘由,她不禁猜测道:“会不会是公主和南宫瑾谈心了?毕竟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儿,公主之前一直因为南宫瑾那次没救她的事耿耿于怀,难道是她发现了其中的什么端倪,所以才急着约我,想要和我说说这事? 林宁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心里既有些好奇,又隐隐带着一丝担忧。她赶忙收拾了一番,简单地叮嘱了丫鬟几句,便匆匆出门朝着茶楼赶去了。 一路上,林宁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脚步也越发急促起来,只盼着能尽快见到公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宁匆匆赶到茶楼,进了约定好的雅间,就看到公主已经坐在那儿了,神色间透着几分落寞。 见到林宁来了,公主率先忍不住开口抱怨起来,语气里满是委屈:“林姐姐,你说说南宫瑾他到底怎么回事?如今满心满眼就只知道围着那个罗莎转,好像完全把我这个妹妹给忘了似的。我在他心里,难道就一点儿位置都没有了吗?”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在公主对面坐下,附和着说道:“公主殿下,我也觉得南宫瑾确实变了挺多的,不过,要是他是因为真心喜欢罗莎姑娘,所以才这般在意她,那从这方面来说,倒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感情这事儿,有时候任是谁也控制不住的。”公主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生气的说道:“林姐姐,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呀?他和你可是还有婚约在身呢,如今他对那个罗莎如此上心,那把你置于何地了?又把这婚约当成什么了呀?” 林宁一听公主提及婚约,心里 “咯噔” 一下,赶忙伸手制止公主继续说下去,神色有些尴尬又无奈地说道:“公主殿下,您就别再提这件事情了,婚约不过就是长辈们定下的,若是他心里另有所属,那强扭的瓜也不甜。我也只希望南宫瑾还是能遵从他自己的本心,要是他真心喜欢罗莎姑娘,那便和罗莎姑娘在一起就好了,我可不想因为这婚约的事儿,让大家都为难。” 公主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地说道:“林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太为他人着想了。这婚约可不是能随便就当儿戏的,那是我皇爷爷之前定下的,他南宫瑾怎么能说变就变呢?瑾哥哥这样,你就一点儿都不生气,不觉得委屈吗?” 林宁勉强笑了笑,说道:“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了。感情的事儿本就强求不来,我只愿大家都能过得顺心就好,至于我自己,总会有别的安排的,公主殿下您就别为我操心了。” 公主看着林宁那故作洒脱的样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替她觉得不值,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林宁微微垂眸,心里暗自想着:毕竟在这之前,南宫瑾从来都没对自己允诺过什么,甚至之前还听闻他挺抵触这赐婚一事的。如今却为了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罗莎姑娘,做到这般在意的程度,想来他对罗莎,应该是动了真情了吧。既然如此,她又何苦去纠结那些,倒不如成全了他们也好。这般想着,林宁便没再继续谈论南宫瑾的话题了,她不想让这事儿一直萦绕在心头,徒增烦恼。 林宁抬眸看向公主,转而问道:“公主殿下,您今日这么着急约我过来,想必是有别的重要事儿吧,莫不是真有我妹妹林晚的消息了?” 公主一听林晚的事儿,原本还有些烦闷的神色瞬间有了变化,她赶忙点了点头,说道:“林姐姐,还真被你猜对了,我确实是得到了林晚的消息。我呀,也是一得知这事儿,就赶忙给你传信,想着让你尽快知晓。” 林宁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急切与期待,她连忙追问道:“公主殿下,我那妹妹现在在哪儿?她过得可好?您快和我详细说说呀。” 公主看着林宁那满是担忧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林姐姐,林晚现在其实是在太子府。我得知消息后,特意派人仔细去查探了一番,目前来看,林晚在太子府里还算安全的。” 林宁一听妹妹在太子府,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又多了几分担忧,赶忙问道:“公主殿下,那她怎么会在太子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抿了抿嘴唇,解释道:“林姐姐,我听说,太子哥哥一直觉得林晚是天命凤女,似乎是有什么迹象或者说法,让太子哥哥认定了林晚有着非凡的命格。所以,他对林晚那可是好得很,给予的都是最高级的照顾,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把林晚就像宝贝似的捧着。” 林宁听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可还是觉得不太踏实,又追问道:“那既然太子对妹妹这般好,为何又不许妹妹与任何人联系,还不让她出门呀?这不是变相把她给软禁起来了吗?” 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觉得太子哥哥确实有些不妥,可他现在谁的话也不听啊。” 林宁面露焦急之色,站起身来在雅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这可不行,林晚这样一直被这样关着,这太子也是太迷信了。哎,早知道就不安排这些言论了,如今还害了晚儿。如果哪一天她又被空穴来风说成不是圣女,那不是又危险了么。况且,现在林晚那边过的到底是好是坏,也不能确定。还是要与她联系上才好。” 公主赶忙也站起身来,拉住林宁的手,安慰道:“林姐姐,你先别着急,咱们一起想办法。我既然把这事儿告诉你了,肯定是会帮你的。只是这事儿急不得,贸然行事的话,不仅救不出林晚,说不定还会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林宁咬了咬嘴唇,知道公主说得有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公主殿下,您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那咱们可得好好谋划谋划,尽快想出个周全的办法来。” 公主点头应和道。 和公主告别之后,林宁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敢耽搁,径直就去找柳巳了。见到柳巳后,她赶忙将从公主那儿得知的林晚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 柳巳听了,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林姑娘,其实我这边也查到了一些线索,线索直指林晚应该是在太子府,只是还不太确定具体的情况。” 林宁着急地说道:“柳公子,现在可以确定妹妹就在太子府了,只是太子限制她与外界联系,还不许她出门,这可如何是好呀?” 柳巳来回踱了几步,思索片刻后,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说道:“林姑娘,我打算找人趁着入夜之后去太子府探探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和林晚见上一面,也好弄清楚她在里面到底过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安全。” 林宁一听,觉得这办法虽说有些冒险,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她赶忙点头支持道:“柳公子,我觉得你这想法可行,眼下也只能先这样试试了。只是这事儿太过危险,你让去的人可得千万小心呀,千万别被发现了,不然可就糟了。” 柳巳应道:“林姑娘放心吧,我会找一个身手敏捷又机灵的人去,不会有事的。” 林宁还是不放心,又一脸严肃地嘱咐道:“柳公子,不管情况如何,一旦有了消息,你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柳巳看着林宁那焦急又关切的模样,心里也很是动容,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林姑娘,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你的,你也别太忧心了,我这就去安排。” 林宁感激地看着柳巳。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后,柳巳便匆匆去着手准备入夜探太子府的事儿了,而林宁则满心忧虑地回到家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只盼着这一趟能探出个好结果来。 柳巳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便开始认真思量着该安排谁去太子府最为合适。他在脑海中把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个过了一遍,思来想去,最终认定非轩辕彻莫属。毕竟在他所结识之人里,若论轻功,轩辕彻当属翘楚,无人能出其右。那超凡的轻功,定能助其在太子府中如入无人之境,大大增加此次探查行动的成功率。 于是,柳巳赶忙前去寻找轩辕彻,见到轩辕彻后,他便将林晚被困太子府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神情凝重且焦急:“轩辕兄,如今林晚被困在太子府,情况不明,我实在是心急如焚。我思来想去,只有你那出神入化的轻功能够担此重任,所以想请你帮忙入夜去太子府探探情况,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知道该如何解救林晚。” 轩辕彻听了,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柳兄放心,既然你开口相求,我定当全力以赴。只是这太子府守卫森严,我需好好谋划一番,切不可莽撞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说罢,轩辕彻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开始仔细地琢磨着此次去太子府调查的每一个细节,从如何潜入府中,到避开巡逻的守卫,再到寻找林晚可能被关押的地点,每一个环节都在他脑海中反复推演。 柳巳在一旁静静地陪着,看着轩辕彻如此认真细致地思考,他心里有了些底,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慌乱无措。他深知轩辕彻向来心思缜密,做事沉稳,有他出马,此次探查行动或许真能有所收获,只盼着轩辕彻能顺利带回林晚的消息。 夜渐深,整个太子府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巡逻的守卫走过发出的轻微脚步声,打破这夜的寂静。 轩辕彻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身姿矫健地来到太子府外墙边,他先是屏气凝神,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动静,待确定没有异常后,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一只敏捷的飞燕,轻轻松松就翻墙进入了太子府内。 进入府中后,轩辕彻凭借着那超凡的轻功,身形在房檐屋瓦间快速穿梭,犹如鬼魅一般。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虽说个个都是训练有素,但轩辕彻却能巧妙地借助夜色、建筑布局以及自己绝佳的身法,轻松地躲过他们的视线,没有引起丝毫的察觉。 轩辕彻一边小心地前行,一边在心中默默回忆着之前打听到的关于太子府布局的信息,按照既定的路线,逐渐朝着太子所在的房间靠近。终于,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太子房间的屋顶之上,整个人伏低身子,屏息静气,透过屋顶的缝隙,仔细倾听着屋内太子与他人的对话。 也正是从他们的交谈之中,轩辕彻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知晓了林晚所在的房间方位。他心中一喜,暗暗想着只要去到那房间,见到林晚,问清楚具体情况,此次探查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然而,就在轩辕彻刚准备从屋顶跃下,进入屋内朝着林晚所在房间赶去的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太子带着一群侍卫,正朝着林晚的房间方向走去。轩辕彻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不敢贸然行动了,只能继续潜藏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想看看太子这大半夜的去林晚那儿到底所为何事。 只见太子神色间透着几分严肃,身边的侍卫们也个个神情戒备,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林晚的房门前,停住了脚步。轩辕彻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心里满是疑惑与担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 轩辕彻隐在暗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晚的房间那边。只见太子走到房内,先是正式的仔细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和发冠,随后神色变得无比虔诚而严肃,之后竟对着那边床正位向行起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太子每一次叩拜都极为认真极为细致谨慎,像是在做什么重中之重的大事一般,额头触地发出轻轻的声响,嘴里还念念有词,那声音虽不算大,但轩辕彻凭借着极好的耳力,还是清晰地听到太子念叨着诸如 “请圣女赐我力量” 之类的话语。 轩辕彻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满是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太子为何会有这般举动。 带着满心的好奇与震惊,轩辕彻更加定睛看去,这才看清屋内的全貌。只见林晚被困在一个极大的笼子里,那笼子打造得颇为精致,材质看上去也很是坚固,看样子根本不是轻易就能破坏打开的。笼子被放置在了床上,周围还摆放着一些烛台,烛光摇曳,映照得整个场景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与神秘,仿佛林晚真的是被供奉起来的神只一般。 轩辕彻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景象,整个人都呆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久久都缓不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在太子府里竟然是处于这样一种“极为重视”的境地。 轩辕彻暗暗握紧了拳头,心里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把林晚从这奇怪又危险的处境中解救出来,只是当下太子还在屋内,身边又跟着众多侍卫,实在不是行动的好时机,他只能继续耐着性子在暗中潜伏着,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出现。 轩辕彻仍旧静静地蛰伏在暗处,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林晚房内的动静,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找机会接近林晚,把她解救出来。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且嘈杂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便是一阵整齐而威严的脚步声传来。轩辕彻心中一惊,悄悄探头看去,只见一队宫中近卫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太子府门前,那领头的侍卫高声喊道:“马上包围太子府,彻查来往人员,一旦发现异常,可先斩后奏!” 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子和他的心腹们听到动静,马上第一时间把这屋子关门上锁。之后满脸疑惑地走上去询问情况。太子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包围本太子的府邸,还这般大张旗鼓地彻查?” 那领头的侍卫一脸严肃,不卑不亢地回道:“殿下,这是宫中下达的命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执行皇命,具体缘由小的也不清楚,还望殿下配合才是。” 太子一听是宫中的命令,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近卫迅速散开,开始有条不紊地包围太子府,各个出入口都被守得严严实实,还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进入府中搜查起来了。 轩辕彻一看这情况,心里暗叫不好,如今当下的局势已经变得极为棘手了,再继续待下去,一旦被发现,那可就插翅难逃了。他当机立断,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近卫们吸引过去的时机,施展起那绝妙的轻功,身形如同轻烟一般,悄无声息地朝着太子府外闪去。 一路上,轩辕彻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巡逻和搜查的人员,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总算是顺利地离开了太子府。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脚下生风般径直朝着太傅府奔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太傅府门前。 轩辕彻轻车熟路地进入府中,很快就找到了柳巳,此时的他气息还有些微喘,神色间透着焦急与凝重,一见到柳巳,便赶忙说道:“柳兄,情况有变,我刚潜入太子府,正准备找机会解救林晚,结果宫中近卫突然包围了太子府,要彻查来往人员,我只能先撤出来了,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柳巳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焦急地问道:“那林晚现在如何了?” 轩辕彻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说道:“我当时看到林晚被困在一个大笼子里,太子还对她行三拜九叩大礼,嘴里念叨着请她赐力量之类的话,情况实在是怪异得很。当下我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弄清楚这背后的缘由,也好再找机会救出林晚。可是还没等我想到办法,太子府就被围困了。” 柳巳听闻轩辕彻的讲述,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紧接着对轩辕彻说道:“轩辕兄,不止如此,我也刚得到消息,我的父亲和我大哥柳甲也被宫中突然召进宫了,想来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不会这般大动干戈的。” 轩辕彻心中一凛,暗自思忖着当下这局势着实凶险,自己在京中如今只能暗中行事,现在宫中这般动作,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定会惹来杀身之祸。于是,他当机立断地说道:“柳兄,如今这情形,我实在不宜露面,还是先出去躲躲为好,等这阵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柳巳赶忙点头应道:“轩辕兄说得对,你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我这边一有消息,定会立刻给你飞鸽传信的,你放心便是。” 第55章 皇帝中毒 轩辕彻感激地看了柳巳一眼,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便朝着马厩奔去,牵出一匹快马,翻身上马后,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一下马臀,那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轩辕彻快马加鞭地朝着城外赶去,心里盘算着要不先去之前去过的那个山洞躲一躲,那地方隐蔽,平日里鲜有人至,应该算是个安全之所。 可不曾想,刚行至京中一处热闹街道时,就遇到了一伙正在搜查的士兵。那些士兵看到轩辕彻骑马疾驰而来,顿时警惕起来,为首的大喊道:“站住!干什么的,如此慌张,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说着,便带着人朝着轩辕彻围了过来。 轩辕彻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顾不上解释了,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冲去,毕竟如果遇到盘查就需要摘下面具,那就会让双生之事暴露,所以只能跑。那些士兵见状,哪肯罢休,纷纷追了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喊着:“快追,别让他跑了!” 轩辕彻不断地挥动马鞭,催促着马儿快跑,可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冷箭,“嗖嗖” 几声,朝着轩辕彻射了过来。轩辕彻躲避不及,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后背,一阵剧痛袭来,让他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但轩辕彻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伏低身子,紧紧抱住马脖子,口中不断吆喝着马儿加速。那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险,拼尽全力朝着城外奔去,终于,赶在最后一刻,轩辕彻冲出了城门,而身后那些士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也只能望尘莫及,无奈地收了兵。 轩辕彻此时已是脸色苍白,后背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不敢停歇,依旧朝着山洞的方向赶去,只盼着能尽快赶到那处安全之地,处理一下伤口,躲过这一劫。 此时的宫里,那可真是乱成了一锅粥。灯火通明的宫殿内外,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宫女太监,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慌与不安。 原来竟是皇帝突然中毒了,这消息就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瞬间在整个皇宫掀起了惊涛骇浪。所有的太医们都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聚集在太医院内,一个个如临大敌般等待着随时被召唤入宫诊治。 而各宫的妃嫔们呢,也都被紧急召集到了宫中特定的宫殿里,她们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难掩眼中的惊恐,彼此之间交头接耳,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会对自己今后的命运产生怎样的影响。 朝中的肱骨大臣们同样没能置身事外,也都被召进了宫中,而且他们的家宅也都被重兵围困了起来。毕竟一旦皇帝驾崩,局势便会瞬间变得风云莫测,必须要保证这些手握重权的大臣们没有机会带兵进宫夺位篡权,以防天下大乱。 太医院首带着几名经验丰富的元老级太医,神色凝重地进入了皇帝的寝宫,来到龙榻前开始紧张地诊治起来。只见他们先是仔细地为皇帝把脉,那眉头越皱越紧,随后又查看皇帝的气色、舌苔等情况,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深深的忧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诊治过程显得格外漫长,可几位太医却依旧毫无头绪。他们一个个汗泪满面,那紧张又焦急的模样,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 终于,太医院首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陛下这是中毒了,微臣等行医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毒性,根本验不出这是何种毒,找不到毒源,也就很难找到对应的解药。没有解药,想要救治陛下,实在是难如登天,依现下这情形,陛下恐怕…… 恐怕.....” 其他几位元老太医也纷纷点头,一脸的无奈与绝望,他们深知这意味着什么,一旦皇帝驾崩,这整个天下怕是都要陷入动荡之中了,可如今面对这棘手至极的情况,却又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奇迹出现了。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太医院首怯生生地开口说道:“各位大人,要不找一下林相之女林宁,她颇通医术,在京中可是救治过不少人,说不定她能有办法解陛下身上的毒。”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目光都投向了林相。林相皱着眉头,心中也是忧虑不已,他思忖了片刻后说道:“小女确实略懂医术,只是这陛下所中之毒如此棘手,她一个女孩子家,也未必能有法子,不过如今情况危急,倒也不妨一试。” 大家正和林相商讨着这件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南宫瑾和罗莎匆匆赶到了宫中。南宫瑾一脸急切,径直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诸位,罗莎姑娘懂医,她医术精湛,说不定能瞧出父皇所中的是何种毒,还请让她为父皇诊治一番。”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都不禁打起了小算盘。如今这局势,太子本就失势,一旦皇帝真的不中用了,那依照惯例,这天下势必就是南宫瑾的了。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南宫瑾,毕竟日后的荣华富贵、身家性命可都攥在人家手里呢。 这么一权衡利弊,原本还对罗莎心存疑虑的众人,此刻竟出奇地一致,纷纷点头说道:“既然王爷如此说,那想必罗莎姑娘定是有真本事的,那就让罗莎姑娘进去给陛下诊治诊治吧。” 虽说大家此前都没怎么听说过罗莎会治病,可在这微妙又关键的局势下,也没人敢再多说什么了。 南宫瑾见状,赶忙带着罗莎朝着皇帝的寝宫走去。罗莎带着有些紧张的情绪,她紧紧跟在南宫瑾身后,暗暗想着自己一定要尽力而为,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皇帝的病情不要太过严重。 而其他人则在外面焦急又忐忑地等待着,不知道罗莎这一进去,到底能不能带来一丝转机,让这摇摇欲坠的局势重新稳定下来。 罗莎进了皇帝的寝宫后,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随后便全神贯注地开始给皇帝检查情况。她先是轻轻搭在皇帝的手腕上,细细地把脉,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只一心沉浸在这诊治之中。 把完脉后,罗莎又凑近皇帝,查看他的面色、嘴唇,还翻开眼皮观察了一番,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迹象。一番仔细认真的检查下来,罗莎终于确定了皇帝所中的毒到底是何种毒性,她心中有了底,便赶忙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取出了几味药来。 接着,罗莎在宫人的协助下,将那些药碾碎,又用温水调和成药汁,准备给皇帝喂药。不过,毕竟是给皇帝用药,这可不是小事,太医院的太医们哪敢轻易就让罗莎喂下去,他们赶忙上前,仔仔细细地查看那药汁的成色、气味,还运用自己的医术知识反复确认这药里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在经过宫人和太医院一众太医的再三确认后,确定罗莎所喂之药确实没问题,这才点头示意可以让皇帝服下。罗莎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药汁一点点喂入皇帝口中,又轻轻托起皇帝的下巴,帮助他顺利咽下。喂完药后,罗莎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对众人说道:“陛下服下这药后,大约半个时辰便会醒来,只是这毒颇为厉害,后续还需好好调养,我也会再开几副巩固药效的方子。”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既是松了一口气,又依旧满是焦灼。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龙榻上的皇帝,心里默默祈祷着皇帝真能如罗莎所言,按时醒来。那寝宫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在这煎熬的等待中盼着奇迹出现,希望皇帝能尽快转危为安,毕竟今时的事情实属突然之变故,让每个人都捏了一把汗。 众人围在皇帝的龙榻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整个寝宫的氛围紧张又压抑,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就盼着皇帝能快点醒来。 终于,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皇帝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眼皮也开始颤动,随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众人见状,顿时一阵欢呼,那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脸上纷纷露出劫后余生般的喜悦神情。 虽说此刻皇帝的身体看上去依旧很虚弱,脸色苍白如纸,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但好歹是苏醒过来了。皇帝虚弱地转动着眼珠子,看着周围这些熟悉又关切的面孔,眼神中满是迷茫,似乎还没完全从那中毒的混沌状态中回过神来。 待他的意识渐渐清晰,知晓了是罗莎救了自己后,脸上不禁露出了感激之色,他微微张了张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此次多亏了罗莎姑娘了,若不是你,朕怕是…… 怕是凶多吉少了。” 说完这话,皇帝又想起之前的事儿来,心里不禁颇为感慨。他暗自思忖着,自己之前可是三次拒绝了瑾儿想要让自己赐婚他与罗莎的请求,当时只觉得这罗莎身份不明,怕配不上瑾儿,哪知道如今竟是人家救了自己的命。 然而,皇帝毕竟是在这深宫中历经无数风浪的人,心思缜密得很。他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总觉得罗莎出现的时间太过蹊跷了。这罗莎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了,让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所以,尽管皇帝面上对罗莎表达了感激,可心里对她却总是有着许多疑虑,那审视的目光时不时就会落在罗莎身上,暗暗琢磨着这罗莎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众人见皇帝醒了,都纷纷围上前去嘘寒问暖,可皇帝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那复杂的眼神里,既有对罗莎救命之恩的感激,又有着对她深深的猜忌。 皇帝之所以对罗莎满心疑虑,那可不是毫无缘由的。之前,他就已经暗地里派人去南诏细细调查过罗莎的底细了。 那些奉命前去的人,在南诏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各个地方都翻了个遍,可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根本就没有查到关于罗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无论是当地的户籍记录,还是民间的一些居民的口供,仿佛罗莎就从未在南诏存在过一般,甚至连她父母是谁,来自哪里,都毫无头绪,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在这世上的一样。 皇帝心里觉得不对劲,想着或许在京中能发现些什么,于是又安排了人手在京城里悄悄跟踪罗莎。跟踪的人不敢有丝毫懈怠,整日里小心翼翼地跟在罗莎身后,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就盼着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这一跟下来,倒是发现罗莎时常会去京中几家南诏人开的店铺,可除此之外,再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能表明她身份或者过往的问题了。不管从哪个角度去探寻,罗莎的过往就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着,让人根本看不透。 要知道,这世上哪会有一个人是完全没有一丝过往的,但凡活在这世上,总会留下些什么痕迹才对。可罗莎却好似一个例外,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没有任何可供追查的蛛丝马迹,那只能说明她的这些过往是被人为地掩藏起来了。 皇帝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心中的怀疑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只是眼下罗莎刚救了自己的命,他也不好当场就发作,只能先把这些疑虑深埋在心底,想着暗中再让人继续去调查,只是这如今南宫瑾对罗莎的态度,让皇帝十分担忧。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当众人陆续从皇帝的寝宫退出去时,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在这紧张又揪心的氛围中拉开了帷幕。皇帝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已疲惫不堪,虚弱的身体急需好好休息调养。 他靠在龙榻上,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儿子们,最后落在南宫瑾身上时,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难过。皇帝深知,身为帝王,很多时候连自己的情感都无法左右,更别说去掌控身边人的命运了。可看着南宫瑾那殷切又期待的眼神,皇帝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说道:“瑾儿啊,待父皇身体康复些,便给你和罗莎姑娘赐婚吧。”南宫瑾一听这话,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赶忙跪地谢恩道:“多谢父皇,儿臣定当不负父皇成全,会好好对待罗莎姑娘的。” 其实,皇帝心里并非有多希望南宫瑾和罗莎成婚,只是经过这次中毒的事儿,他越发感觉到罗莎在南宫瑾心中的分量似乎很重,而他现在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的儿子闹僵了关系。毕竟这宫廷之中,父子之间的情分也是极为难得且需要用心维系的,况且自己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更加珍惜这血浓于水的亲情。 然而,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他的心里始终有着更重要的考量。在他看来,身为君王,身负天下苍生的期望与责任,又怎能过多地缠绵于儿女私情呢?这江山社稷的安稳、朝堂局势的平衡,哪一样都比个人的感情之事重要得多呀。 皇帝暗自叹了口气,看着南宫瑾那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模样,心里很是复杂。他知道,这赐婚的决定或许只是权宜之计,往后还不知道会因此生出多少事端来,可当下也只能如此了。 南宫瑾却还沉浸在即将成婚的喜悦里,丝毫没察觉到皇帝父亲心中的这些复杂情绪和无奈,满心都想着往后与罗莎的美好生活了。 第56章 贤王赐婚 在太医院精心的调养之下,皇帝的身体状况一天好似一天,渐渐恢复了元气,不多日便已能够上朝处理政务了。 这一日,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众大臣们如往常一样位列两旁,恭敬地等待着皇帝的到来。随着太监那尖细悠长的 “皇上驾到” 声响起,皇帝身着龙袍,迈着威严的步伐缓缓走上龙椅。 待皇帝坐定,扫视了一眼朝堂下的群臣后,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说道:“今日朕有一事要宣布。朕念及贤王与罗莎姑娘情投意合,且罗莎姑娘曾救朕一命,功不可没。现赐婚贤王与罗莎,择日完婚。” 皇帝的这道圣旨一出口,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无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其中目光最为集中的,当属林相了。毕竟南宫瑾之前与林相家嫡女林宁可是有着婚约在身的,这突然赐婚他人,林相一家该如何是好呢? 皇帝似乎也料到了众人的反应,他微微顿了顿,然后看向林相,语气温和地说道:“林相啊,朕也知晓这事儿让原本有婚约的林相家嫡女颇为为难。若是林相可以接受,朕可一并赐婚,让林宁与罗莎同为平妻,不分大小,嫁与贤王,你可愿意。” 林相一听这话,赶忙出列,跪地奏道:“陛下圣明,此乃陛下的恩赐,只是小女的婚事,臣还需回去与小女商议,再做定夺。” 林相心里明白,这事儿可不能轻易就应下,如今林宁可不是他可以拿捏的,他现在不太敢得罪林宁,自从这个女儿从乡下接回来,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气场,自己与她多次交锋,都败下阵来,如今陛下这话,他也不知是福是祸,自己还是不要胡乱答应的好。 皇帝微微侧目没有说话。 林相吓的颤抖着继续说道:“宁儿如今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了,虽然是我的女儿,可这等关乎你终身的大事,我着实不好替她做决定。” 言外之意自己很是不敢做主于自己的女儿。虽然很多人知道林宁很是厉害,但是林相这话一出,似乎有林宁不孝之嫌。其实有心之人都心里明白林相这话里的意思。其实林相又何尝不是有着自己的一番考量呢,他在这朝堂为官多年,那可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如今这局势变幻莫测,皇帝的心思更是难以琢磨透,这赐婚之事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深意,又会牵扯出什么样的影响,他实在是拿捏不准。 若是自己贸然替林宁应下了这事儿,万一圣心转变,觉得他此举有意为难皇家,那可就得罪了皇帝,日后在朝堂之上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可要是直接拒绝了,又怕得罪了皇上,毕竟谁是不想要脑袋了么,去拒绝皇上。 所以林相思来想去,觉得倒不如把这烫手山芋交给林宁自己,让她来做这个决定,这样一来,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自己能置身事外,不用去承担那可能得罪人的风险了。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林相所言甚是,朕也并非急于一时,只是如今这事情僵在这里。来人啊,请林宁郡主进宫来吧。” 皇帝思索再三,便当即传旨宣林宁进宫,想着当面问问她的意见。 林宁接到旨意,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收拾妥当,随着前来宣旨的太监进了宫,来到了皇帝所在的宫殿。她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随后便静静站在一旁,等待着皇帝发问。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端庄大方的姑娘,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和蔼地问道:“林宁啊,今日朕在朝堂上所说赐婚之事,关乎你的终身大事,朕想听听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林宁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开口说道:“陛下,民女斗胆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民女本就与贤王并不相熟,之前虽有婚约在身,可那也是长辈们定下的约定罢了。既然这是关乎两个人的约定,那现在自然是要看被约定之人的意愿了。如今看来,贤王对罗姑娘情真意切,那想必之前被约定之人的意愿已然明晰。” 说到这儿,林宁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聪明地说道:“而在民女看来,贤王既然心系罗姑娘,自是不愿意让别人来分享这份深厚的情谊的,那民女又何苦去强求呢?感情一事,本就强求不来,民女愿意成全这份真爱。正所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成全他人的幸福,于民女而言,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皇帝听了林宁这番话,心中暗暗赞赏她的通透与豁达,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林宁,你能这般想,倒也是难得,只是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可切莫一时意气用事,还是要慎重考虑才好。” 林宁再次欠身,恭敬地回道:“陛下放心,民女并非意气用事,是真心觉得成全他人,自己心里也觉得高兴,还望陛下成全民女的这份心意。”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依你所言,也不再强求此事了。日后,若你遇到心仪之人,可告知朕,朕自会为你赐婚。” 林宁谢过皇帝后,便退了出去。她走出宫殿,望着那巍峨的宫墙,心里虽有一丝落寞,却也觉得如释重负,毕竟感情强求不得,能成全他人,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南宫瑾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林宁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他却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一般。 不知为何,此刻他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那疼痛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让他甚至都有些喘不上气了。南宫瑾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自己和这位林姑娘明明就不怎么熟悉呀,平日里见面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可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心里都会莫名地涌起一股难过之情呢? 南宫瑾抬手捂着胸口,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同时也在努力回想着,暗自思忖着:“难道我和她之间,真的曾经有过什么交集,只是我自己不记得了吗?” 他又想起刚才父皇在朝堂上说要赐婚林宁,让她与罗莎同为平妻的时候,按道理来说,自己满心满眼都是罗莎,对她的感情那么深厚,本应该对这样的安排有所抵触,心里至少会感到不适才对。可奇怪的是,当时自己听到这话,心里竟没有反对的念头。 然而,当林宁表明自己愿意成全,支持对这赐婚之事的时候,南宫瑾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样,难受不已。那种感觉就好像即将要失去一件无比珍贵的东西,可明明她也说与自己不熟啊。 南宫瑾越想越觉得困惑,脑海里不断交替出现罗莎和林宁的面容,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复杂又矛盾的情绪到底是因何而起。“难道我对林宁的感情,并非自己以为的那么简单吗?” 南宫瑾喃喃自语着,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答案,只能沉浸在这纠结又痛苦的情绪之中,久久无法释怀。 南宫瑾满心都被自己那复杂又纠结的情绪所困扰着,对当下自己这奇怪的状况很是担心,可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先把这些纷扰的思绪暂且放下,随后便拿起那赐婚的圣旨,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南宫瑾想着罗莎还在王府里等着消息呢,等她得知父皇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肯定会特别高兴的吧。一想到罗莎那开心的模样,南宫瑾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她脸上绽放的喜悦笑容。 可就在他刚走出宫门没多远的时候,因为心里还在想着事儿,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路都没太注意看前方。而这时,欧阳天师正神色匆匆地朝着宫里赶来,两人一个没留意,一个走得急,“砰” 的一声,南宫瑾就晃晃荡荡地直接撞上了欧阳天师。 南宫瑾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稳住身形,一脸歉意地说道:“哎呀,欧阳师兄,实在对不住,是本王刚才没注意看路,您没事吧?” 欧阳天师也被撞得身形一晃,不过他倒是没太在意,摆了摆手说道:“贤王殿下客气了,我也走得急了些,没伤着殿下吧?” 南宫瑾连忙回道:“没事没事,倒是天师您这急匆匆地进宫,可是有什么事呀?” 欧阳天师皱着眉头,神色略显凝重地说道:“殿下,臣此番进宫,确实是有要事要面见陛下。” 南宫瑾一听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多耽搁天师了,天师快些进宫去吧。” 欧阳天师抬眸看向南宫瑾,在看清他的表情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只见南宫瑾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几分迷茫与纠结,那神色一看就是有着诸多烦心事萦绕心头的样子。 欧阳天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贤王殿下,我瞧您这面色不佳,神情也颇为恍惚,可是最近心绪不宁呀?看你这模样,怕也是吃不下、睡不好吧?” 南宫瑾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怔,心想这欧阳天师果然厉害,竟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状态,当下也没想着隐瞒,轻轻叹了口气,如实回道:“天师所言极是,本王最近确实心绪烦乱,诸多事情交织在一起,扰得本王寝食难安。” 欧阳天师听了,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略作思忖后说道:“殿下,您这状态怕是有些不妥,您明日如若得空,不妨来钦天监找我一趟吧,我也好为殿下您仔细算算,看看是否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当下我有要事在身,此刻须得赶紧进宫面圣,就不多耽搁了。” 南宫瑾一听,赶忙应道:“既如此,那便多谢天师关心了,本王明日定会前往钦天监叨扰,天师您快些进宫去吧,莫要误了要事。” 欧阳天师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整理了一下衣袍,又加快脚步朝着宫里赶去。南宫瑾则站在原地,望着欧阳天师远去的背影,心里暗自琢磨着,这欧阳天师向来精通天文地理、命理玄学,说不定真能看出自己这心绪不宁的缘由。 这般想着,南宫瑾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的思绪,继续朝着王府走去,还是先把赐婚的好消息告诉罗莎要紧。赐婚的消息在贤王府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罗莎虽然面上很高兴,可罗莎和贤王又似乎都有着心事,俩人很快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并没有预想的那般幻化雀跃。 次日,南宫瑾早早起身,简单用过些膳食后,便带着侍从朝着钦天监而去。一路上,他看着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熟悉的街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昨日与欧阳天师的相遇。他满心疑惑,既期待着欧阳天师能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 不多时,南宫瑾来到了钦天监。钦天监那古老而神秘的建筑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门口的守卫见到南宫瑾前来,赶忙行礼,随后便引着他进入其中。 南宫瑾走进钦天监,只见欧阳天师早已在庭院中设好了一方小桌,桌上摆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器具,有星盘、罗盘,还有一些散发着幽光的水晶石。欧阳天师身着一袭道袍,神情专注地摆弄着那些器具,似乎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 见南宫瑾到来,欧阳天师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说道:“殿下,您来了。臣昨日见殿下神色,便觉事有蹊跷,今日且让我为殿下细细推算一番。” 说着,欧阳天师拿起星盘,口中念念有词,开始转动星盘上的指针,同时眼睛紧紧盯着星盘上的星象图案。 南宫瑾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看着欧阳天师的一举一动。只见欧阳天师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表情也随之变幻不定。过了许久,欧阳天师放下星盘,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看着南宫瑾。 “殿下,臣方才推算了一番,发现殿下的命数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干扰。” 欧阳天师缓缓说道,“这股力量似是与殿下的前世今生有着莫大的关联,殿下最近心绪不宁、情感混乱,恐也是因此而起。” 南宫瑾心中一惊,忙问道:“天师,何为神秘力量?这与本王的前世今生又有何联系?还请天师明示。”欧阳天师站起身来,踱步片刻后说道:“殿下,据臣推算,殿下前世似有一段未了之缘,而这段缘分的关键人物,似乎就在殿下今生的周围。殿下近日对林姑娘和罗姑娘的复杂情感,或许正是前世缘分的延续。臣观殿下面相,前世殿下曾有辜负过一位女子,这位女子的怨念,化作了这股神秘力量,影响着殿下如今的情感与命运。” 南宫瑾听了欧阳天师的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近日的种种困扰竟与前世有着如此紧密的联系。他努力回忆着前世的点点滴滴,可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不禁有些懊恼。 “天师,那本王该为何完全也想不起来,这事又该如何化解?又该如何面对林姑娘和罗姑娘呢?” 南宫瑾焦急地问道。 欧阳天师沉思片刻后说道:“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殿下需先探寻那位被辜负的女子,化解她的怨念,方能恢复自身命数。至于林姑娘和罗姑娘之事,臣以为,殿下当遵从本心,莫要被诸事羁绊所左右。感情之事,唯有真心相待,方能水到渠成。” 南宫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虽然依旧迷茫,但也有了些许方向。他站起身来,向欧阳天师行礼道:“多谢天师指点,本王定当努力探寻真相,解开心中谜团。” 欧阳天师微微点头,说道:“殿下且去吧,臣会在钦天监为殿下留意星象变化,若有新的发现,定会告知殿下。” 南宫瑾告别欧阳天师,缓缓走出钦天监。他望着天空中那高悬的太阳,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世如何,今生定要弄个明白,守护好自己所珍视的人。 欧阳天师之所以这般与南宫瑾言说,实则是基于他精心的推算与深入的洞察。在那神秘莫测的钦天监中,欧阳天师凭借着对星象、命理以及诸多古老玄学之法的深厚造诣,日夜钻研南宫瑾的命数。经过无数次的推演与占卜,他渐渐明晰南宫瑾身具帝王之命,然而,其情路却犹如布满荆棘,坎坷异常。 他深知,南宫瑾在情感上的抉择与经历,绝非仅仅关乎儿女私情那般简单。每一段情感纠葛,都可能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在未来的局势中掀起巨大波澜,稍有差池,便极有可能对南宫瑾那潜在的帝王之势产生难以预估的影响。 就如同前段时间他向皇帝所汇报的预测结果一般,罗莎虽在众人眼中有着诸多疑点,甚至被怀疑并非善类,但其命运却与南宫瑾的帝王之路紧密相连,极有可能成为南宫瑾走向帝王之位的关键助力与推动者。这背后所隐藏的因果关联与命理玄机,皆在欧阳天师的推算之中逐渐显现。 他之所以昨日进宫面圣,便是要将这关乎南宫瑾命数以及朝局走向的重大发现告知皇帝,以便君臣二人能提前有所筹谋与准备。而今日与南宫瑾的会面,则是希望能给予他一些指引,让他能在这迷雾重重的情感与命运交织的道路上,不至于迷失方向,能够尽可能地趋利避害,向着那帝王之位稳步前行。 在这风云变幻的宫廷与世间,的确事事皆有其深刻的因果缘由。南宫瑾的命运轨迹犹如一幅神秘而复杂的画卷,正徐徐展开。他所面临的情感纷争与未知的前路,看似是重重磨难,实则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福兮祸所起,祸兮福所倚。正如世间万物皆无绝对的定论,一切都在微妙的变化与转换之间。南宫瑾的帝王之路,虽布满荆棘与坎坷,却也正因这些曲折,才可能磨砺出真正的他。那些接踵而至的挑战与困境,恰是命运给予他的独特考验,亦是他成长蜕变、成就大业的契机。 或许在这跌宕起伏的经历中,他会逐渐领悟到命运的深意,学会在困境中洞察希望,在迷茫中找寻方向。每一次的抉择,无论是在感情还是在权力的旋涡里,都将成为他走向巅峰的基石。而他能否真正把握这祸福相依的玄机,跨越重重艰难险阻,最终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帝王宝座,仍需在岁月的长河中,由他自己用行动去书写答案,只是他不知,这条路的孤独无法形容。高处不胜寒! 第57章 册封太子 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映照着那一道道庄重的朱红宫墙。黄道吉日,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庄严肃穆又透着喜庆的氛围之中。太监尖细的宣读声回荡在宫殿上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子南宫瑾,贤能出众,品德兼备,今特册封为太子,以继大统,望其日后勤勉治国,不负朕之厚望,钦此!” 南宫瑾身着华丽的太子服饰,头戴金冠,身姿挺拔地站在宫殿中央,接受着众人的朝拜。他的脸上虽带着谦逊的微笑,但那眼神中却难掩兴奋与坚定,这是他迈向帝王之路的重要一步,也是他多年来努力与抱负的阶段性见证。 然而,在这一片祥和之下,却暗潮涌动。被废的太子和熹贵妃心怀不甘,他们怎会甘心看着南宫瑾如此顺遂地登上太子之位,从而将他们彻底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之日。于是,在册封大典的筹备期间,他们便暗中勾结,密谋着一场足以颠覆整个仪式的破坏计划。 被废太子在自己那清冷的宫殿中,与熹贵妃相对而坐,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他凭什么就能取代本太子的位置?今日,定要让他的册封大典成为一场笑话,让父皇知道,他选错了人!天命凤女在我的手上,只有我能是太子。” 熹贵妃亦是满脸愤恨,她咬着牙说道:“没错,绝不能让他得逞。本宫在这深宫中多年的经营,怎能毁于一旦。此次计划,必须万无一失,否则,你我都将永无出头之日。” 他们召集了一些仍然效忠于自己的心腹之人,这些人有些是被利益所诱惑,有些是对南宫瑾心怀不满,纷纷聚集在他们麾下。在册封大典当日,这些人将按照预先的计划,从各个方向潜入大典现场,有的负责制造混乱,有的则准备在关键时刻对南宫瑾下手,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即将在这庄严肃穆的册封大典上拉开帷幕,而南宫瑾又是否能察觉危险,成功化解这场危机,守护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呢? 被废太子与熹贵妃精心策划的破坏计划极为阴险狡诈。他们先是买通了负责大典仪式布置的几名小太监,让其在大典举行场地的关键支撑结构处做了手脚,只要一声暗号,便能使饰建筑轰然倒塌,制造出巨大的混乱与恐慌,趁众人慌乱之际,他们安排的死士便可混水摸鱼高喊“德不配位,天怒人怨。天怒了....大家快跑啊!”借此制造混乱阻碍册封大典。 同时,熹贵妃利用自己昔日在后宫的一些人脉,暗中在为南宫瑾准备的册封礼服上涂抹了一种特殊的香料,此香料与另一种秘制药物相遇后会产生令人晕眩的气味。他们打算在册封仪式的关键时刻,由一名伪装成宫女的手下在南宫瑾附近释放药物,使他当众出丑,失去威严。 此外,被废太子还召集了一批武艺高强的江湖亡命之徒,让他们乔装成侍卫,埋伏在大典现场的隐蔽之处。一旦前面的计划未能彻底阻止南宫瑾的册封,这些亡命之徒便会突然杀出,直接挟持南宫瑾,以他的性命相要挟,逼迫皇帝收回成命,重新立废太子。他们企图通过这一系列环环相扣的阴谋诡计,在册封大典这一重要时刻,将南宫瑾彻底拉下马,让自己重新夺回失去的权势与地位。 在京城的另一角,柳巳与林宁正悄然商议着他们的计划。柳巳面色凝重地说道:“林姑娘,如今太子册封大典,皇宫与太子府的防备定会有所松懈,此乃我们营救林晚的绝佳时机,不容错过。” 林宁微微点头,眼中透着坚定:“柳公子所言极是,晚儿被困在太子府中已多日,每多耽搁一刻,她便多一分危险,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他们仔细谋划着每一个细节。柳巳提前派人探查好了太子府的各处守卫换岗时间与巡逻路线,绘制了一幅详尽的地图。林宁则准备了一些迷药与防身的武器,以防万一遭遇抵抗。 “我们从太子府的西侧角门潜入,那里的守卫相对薄弱,且有一处花丛可以作为掩护。” 柳巳指着地图说道。林宁思索片刻后补充道:“进入府内后,先找到关押晚儿的地方,我担心太子可能会设有机关陷阱,需格外小心。一旦救出晚儿,我们便从东侧的马厩牵马离开,那里离角门较近,便于迅速撤离。” 两人反复商讨,力求计划万无一失。他们深知此次行动风险极高,一旦失败,不仅林晚性命堪忧,他们自己也将陷入危险之地。但为了救林晚,他们只盼着册封大典当日一切顺利,能够成功解救出林晚,让她脱离那可怕的囚禁之所。 废太子的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而南宫瑾也并非毫无察觉危险将至。他虽专注于册封大典的诸多事宜,但凭借着在宫廷斗争中磨砺出的敏锐直觉,以及身边谋士的提醒,早已暗中安排了人手进行防范。 南宫瑾深知宫廷斗争的险恶,在册封大典筹备期间,便吩咐自己最为信任且精明能干的谋士苏瑾,密切留意各方动静,尤其是被废太子与熹贵妃的一举一动。 苏瑾不负所托,他安排了众多眼线在废太子与熹贵妃的宫殿周围以及他们可能出没的地方。很快,眼线来报,发现有一些形迹可疑的小太监频繁出入废太子宫殿,且这些小太监中有几人正是负责大典仪式布置工作的。苏瑾心中起疑,立刻将此事告知南宫瑾。 南宫瑾当即下令,秘密抓捕其中一名小太监,带到隐蔽之处审讯。起初小太监咬紧牙关不肯招供,但在南宫瑾恩威并施,许下重诺并暗示若不坦白必将遭受严惩之后,小太监终于松口,道出了他们在大典场地关键支撑结构处动手脚之事。南宫瑾迅速派遣自己的心腹工匠前往检查,果然发现了那些被做过手脚的地方,工匠们立刻进行修复与加固,同时将其他参与此事的小太监全部暗中控制起来,并不让废太子知晓计划已经败露。 对于熹贵妃在礼服上动手脚的阴谋,南宫瑾的一位侍从也暗中听到了熹贵妃宫殿中的两名宫女在私下议论一种特殊香料的奇怪用途,言语中隐约提及与南宫瑾的册封大典有关。侍从觉得事有蹊跷,赶忙将此事报告给南宫瑾。南宫瑾联想到熹贵妃可能的报复手段,便命人将准备好的册封礼服仔细检查,果然发现了那不易察觉的香料痕迹。他一方面让人为自己准备了特制的香囊,可抵御该香料与药物混合后产生的晕眩气味;另一方面,加强了对大典当日接近自己之人的盘查,特别是那些负责服饰整理与近身伺候的人员,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份审查与搜身检查。 而针对废太子召集江湖亡命之徒乔装成侍卫准备挟持自己的计划,南宫瑾的侍卫统领陈风,在京城中安插的眼线发现有一批陌生的武林人士近期频繁聚集在皇宫附近的一处秘密据点,且他们的行为举止鬼鬼祟祟,不像是普通江湖人。陈风顺着这条线索深入调查,发现这些人竟与废太子有所勾结,并且得知了他们将在大典当日乔装成侍卫潜入皇宫的计划。 南宫瑾在得到这些消息后,迅速做出部署。他让陈风带领一部分精锐侍卫,提前在这些江湖人可能潜入的路线上设下埋伏。同时,在皇宫内的侍卫换岗安排上,他特意将自己的心腹侍卫混入其中,并且制定了一套特殊的暗语与手势,以便在关键时刻能够迅速辨别敌友。 同时让自己的心腹侍卫统领,带领着最精锐的侍卫,乔装成普通侍从,分散在大典现场的各个角落,密切监视着一切可疑之人与动向。并且在大典当日,对靠近自己的人员进行严格盘查,防止可疑之人接近。 在这场与被废太子的暗中较量中,南宫瑾凭借着智慧与果敢,逐渐瓦解了对方的阴谋。为了册封大典正式举行时,尽管废太子与熹贵妃仍不死心地妄图发动破坏,但他们的计划一次次被南宫瑾预先布置的防御措施所挫败。册封大典当日,废太子与熹贵妃仍按照计划开始行动。那些埋伏在大典现场准备制造混乱的亡命之徒刚一现身,就被南宫瑾预先设伏的侍卫们重重包围,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但由于南宫瑾的侍卫们准备充分,且占据有利地形,很快便将这些刺客制服。 而在南宫瑾这边,当那名伪装成宫女准备释放药物的手下靠近时,便被侍卫们识破并迅速拿下。此时,废太子见计划接连失败,仍不死心,亲自带领着剩余的几名死士妄图冲破防线,直取南宫瑾。但南宫瑾身边的贴身侍卫们拼死抵抗,陈风在解决了外面的敌人后,也迅速赶来支援。最后,废太子与他的死士们被全部擒获,南宫瑾成功地挫败了废太子的阴谋,顺利地完成了册封大典,正式成为太子,向着他的帝王霸业迈出了坚实而关键的一步。太子册封大典之日,皇宫内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最终,南宫瑾在众人的朝拜与欢呼声中,顺利地继承了太子之位,开启了他走向帝王之路的新征程,也让整个宫廷局势在这场风波后,暂时趋于平静,但他深知,未来的路还长,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与阴谋等待着他去应对。 众人的目光皆被那盛大的典礼所吸引。柳巳与林宁则抓住这个时机,悄然向太子府靠近。他们身着百姓的衣服,行动敏捷,如精灵一般。来到太子府西侧角门附近,柳巳示意林宁先躲在一旁的阴影里,自己则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的两名守卫。他从怀中掏出两枚石子,用力一掷,石子精准地击中守卫,两名守卫无声无息地倒下。 柳巳迅速招手,林宁快步跟上,两人潜入太子府。按照事先探查好的路线,他们沿着曲折的回廊和小径前行,一路上尽量避开巡逻的队伍。林宁心中紧张万分,但仍强作镇定,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 行至一处庭院,柳巳突然停下脚步,他发现前方的道路似乎有些异样。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地面,果然发现了一些细微的机关线索。柳巳小心翼翼地顺着机关的脉络,找到了机关的触发点,凭借着精湛的技艺,成功将其破解。 继续深入,他们终于来到了林晚被关押的房前。柳巳示意林宁在门口望风,自己则轻轻推开房门。屋内,林晚被困在一个铁笼之中,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倔强。看到柳巳出现,林晚眼中闪过惊喜与激动。 柳巳快步走到铁笼前,从怀中取出开锁的工具,开始破解铁笼上的锁。然而,这锁极为复杂,柳巳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仍全神贯注,手上的动作不停。 就在锁即将被打开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呼喊声。林宁心中一紧,知道是他们的行动被发现了。她握紧匕首,准备迎敌。柳巳加快手上的速度,“咔嚓” 一声,锁终于被打开。他扶起林晚,说道:“林姑娘,我们快走!” 三人刚走出房门,便遭遇了一群侍卫的阻拦。 柳巳将林晚护在身后,与林宁并肩作战。林宁施展出凌厉的剑法,剑如游龙,所到之处,侍卫们纷纷倒下。柳巳则以灵巧的身法躲避着攻击,并伺机反击,他的拳脚功夫亦是不凡,每一击都能击退敌人。 但侍卫越来越多,他们渐渐陷入困境。此时,柳巳发现东侧马厩的方向守卫相对较少,他大喊道:“往马厩撤!” 三人且战且退,奋力向马厩冲去。 在马厩中,他们牵出马匹,翻身上马。柳巳一马当先,挥舞着马鞭,冲破了剩余侍卫的阻拦,向着太子府外疾驰而去。身后,太子府内一片混乱,喊杀声渐渐远去,他们终于成功逃离了太子府,向着安全的地方奔去。 被废太子的阴谋彻底破灭后,他如丧家之犬般被南宫瑾的侍卫擒获。在被押解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满是绝望与不甘,曾经的荣华富贵和对皇位的觊觎之心此刻都化为泡影。 南宫瑾望着这个曾经的对手,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若此次不彻底解决被废太子的问题,日后必将后患无穷。于是,南宫瑾决定先将被废太子关入天牢,待汇报陛下后,让陛下定夺。 第58章 太子自杀 废太子被关进那阴冷潮湿的大牢后,起初还整日叫嚷着不服,妄图寻找机会再次翻盘。但当他听说林晚也跑了之后,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失败,再也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忠心之人也早已消失不见,如今陪伴他的只有那四面冰冷的墙壁和无尽的孤寂。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一生,从最初被立为太子时的风光无限,到后来因输给南宫瑾而被废黜,再到如今沦为阶下囚。他明白,自己的大势已去,再无翻身的可能。然而,后悔已于事无补,他只能在这大牢里,在对往昔的追忆和对未来的绝望中,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成为宫廷权力斗争中又一个可悲的失败者。 林宁与柳巳带着林晚马不停蹄地赶往柳巳的庄子。一路上,林晚紧紧依偎在林宁身旁,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尚未从之前的囚禁恐惧中缓过神来。柳巳则不时回头张望,确保无人跟踪。 到达庄子后,柳巳将林晚安置在一处幽静的厢房内,吩咐丫鬟准备热水和膳食,让林晚好好休息调养。林宁在一旁细心照料着,看着妹妹苍白的面容和瘦弱的身躯,心中满是疼惜与愧疚。 安排妥当后,柳巳不敢多做停留,立刻策马返回太子册封大典的现场。他深知今日这场大典背后暗流涌动,自己虽已救出林晚,但局势仍不明朗,必须回去观察各方动静,以便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他来到大典现场附近,将马匹拴在隐蔽处,然后混入熙熙攘攘的民众之中。他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四周,留意着每一个人的神情举止,尤其是那些皇室宗亲与朝中大臣们的反应。 与此同时,林宁离开庄子后,径直来到了彭府。彭迎春早已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看到林宁前来,赶忙迎上前去。林宁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迎春,晚儿已经被救出来了,此刻正在庄子上休息。” 彭迎春听闻,眼中顿时闪过惊喜与激动的光芒,她拉着林宁的手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成功的。晚儿她…… 她有没有受伤?” 林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她受了些惊吓,身体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调养些时日便会好起来的。” 彭迎春松了口气,随后又皱起眉头说道:“这太子也太可恶了,竟然做出如此恶行。如今晚儿虽然获救,但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宁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你说得对,此事不会就这么轻易了结。不过当下我们还是先让晚儿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从长计议。” 两人在彭府中又商讨了一番,林宁将营救过程中的一些细节告知彭迎春,彭迎春听后,对柳巳的智勇双全钦佩不已。待天色渐晚,林宁才起身告辞,返回林府。她知道,这宫廷与各方势力之间的纷争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许多挑战等待着她们,而她必须要坚强面对,守护好自己的家人与朋友。 熹贵妃被囚禁在那清冷的宫殿之中,满心的愤恨与不甘都只能深埋心底。皇帝终究还是念着多年来她在身边的陪伴之情,只是下令对她处以禁足的惩罚,想着让她在这一方天地里好好反省,也算是留了几分情面。 可熹贵妃哪有心思去想自己的处境呀,她满心都牵挂着被废的儿子,那可是她的心头肉,是她在这深宫中所有的指望与依靠。她每日在宫殿里坐立难安,时刻担心着儿子在大牢里会遭受怎样的折磨,又是否能承受得住这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巨大落差。 终于,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偷偷地派了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宫女去大牢探视废太子。宫女领了命,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耳目,朝着关押废太子的大牢而去。一路上,宫女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她深知此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又不敢违抗贵妃的命令。 当宫女来到那阴暗潮湿的大牢,好不容易见到废太子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脸色煞白。只见废太子面色惨白如纸,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手腕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身下的那片地面。原来,废太子在经历了之前的被废、计划失败、被打入大牢等等的沉重打击后,思想早已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觉得自己这一生已然毫无意义,也再无翻身之日,既生瑜何生亮,太子绝望中竟选择了如此决绝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痛苦。 宫女见状,赶忙冲上前去,想要唤醒废太子,可此时的他早已没了气息,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宫女吓得瘫坐在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哭着跌跌撞撞地跑回熹贵妃的宫殿,将这一噩耗告知了她。 熹贵妃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瘫倒在椅子上。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可能,我的儿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抛下娘啊……”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竟然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她不顾禁足的命令,发了疯似的想要跑去大牢见儿子最后一面,可刚走到宫殿门口,就被看守的侍卫拦住了。熹贵妃又哭又喊,苦苦哀求着侍卫放她过去,可侍卫们哪敢违抗圣命,只能守在门口,任由熹贵妃在那悲痛欲绝地挣扎着。此刻的她,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所有的支撑都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余生仿佛都要在这无尽的痛苦与悔恨中度过了。 熹贵妃无法面对儿子已死的噩耗,整个人像是失了心智一般,不顾一切地朝着太和殿奔去。她披头散发,妆容早已被泪水冲花,那往日的雍容华贵不复存在,只余下满心的悲痛与绝望。 待她冲进太和殿,殿中的大臣们皆是一脸惊愕,纷纷避让开来。熹贵妃径直冲到皇帝面前,“扑通” 一声跪下,随后便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凄厉而悲怆,回荡在整个太和殿中,让人听了无不心生怜悯。 皇帝原本还在处理政务,乍见熹贵妃这般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待听到她哭着喊出废太子已死的消息时,皇帝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承载着诸多期望的大儿子,竟然就这样离他而去了。 皇帝的眼眶渐渐泛红,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他看着眼前崩溃大哭的熹贵妃,往日里哪怕她犯了错,自己还能说上几句责罚的话,可如今,面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至痛,那些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沉默良久,皇帝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沉重:“传朕旨意,给太子厚葬,一切仪式标准,皆按最高之规格来操办。” 大臣们听到这旨意,纷纷领命而去,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皇帝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废太子小时候的模样,那虎头虎脑、聪明伶俐的样子,第一次读书识字时的认真神情,还有骑马射箭时的意气风发,桩桩件件,都如同昨日才发生一般清晰。曾经,他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刚降生时,皇帝满心欢喜,觉得后继有人,对他寄予了厚望,悉心培养,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展现出非凡的才能,那时候,他可真是皇帝引以为傲的好儿子啊。 可谁能想到,宫廷之中的权力争斗如此残酷,一步错,步步错,最终竟落得个这样凄惨的结局。这皇权啊,看似至高无上,能掌控天下人的命运,可在它的背后,却如同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斩断了亲情,磨灭了人性,让这皇宫之中,上演了一幕又一幕的悲剧。 皇帝默默地转身,背对着众人,不想让人看到他眼中滑落的泪水。他知道,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而这深宫中的伤痛,也只能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掩埋在心底,成为一道永远无法言说的伤疤。皇帝瞬间老了十岁。身体也瞬间没了往日的光彩。 南宫瑾好不容易挫败了废太子的阴谋,顺利继任太子之位,原本整个皇宫乃至京城都该沉浸在一片喜庆热闹的氛围之中。大街小巷本应张灯结彩,宫人们也都准备好了各种贺礼,大臣们也正打算着进宫朝贺,共襄这盛事。 然而,谁也没料到,废太子竟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瞬间如一片阴霾笼罩了下来。那原本要挂起的喜庆红绸还没来得及在宫墙之上飘扬,喜庆的锣鼓声也尚未敲响,就被废太子的丧事给彻底掩盖了去。 宫中上下瞬间换了一副肃穆哀伤的模样,朱红的宫墙仿佛都染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太监宫女们脚步匆匆,却不再是为了筹备喜宴,而是忙着布置灵堂、准备丧仪所需的各种物件。大臣们进宫时脸上的神色也从原本的期待转为了沉重,进宫后纷纷换上素服,前往停放废太子遗体的地方吊唁。 南宫瑾站在自己的宫殿中,望着外面那一片忙乱又哀伤的景象,心里五味杂陈。他虽与废太子在权力争夺上是对手,可如今面对这样的结局,也不禁心生悲凉。这宫廷之中,权力的更迭本就是残酷无比,却不想会以这样令人痛心的方式让自己的继任蒙上了一层阴影。 皇帝更是悲痛难抑,几日来都甚少进食,整个人仿佛一下子佝偻了。他时常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回想着与大儿子过往的点点滴滴,那眼中的哀伤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动容。而这原本该为南宫瑾庆贺的时刻,也只能暂且搁置,所有人都被卷入了这场丧事的哀伤氛围之中,整个皇宫都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也为这宫廷权力斗争背后的残酷与无奈而叹息。 熹贵妃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整个人已然陷入了极端的悲愤与偏执之中。她将儿子的死全然归咎于皇帝的无情和南宫瑾的步步紧逼,觉得是他们二人一手造成了如今这无法挽回的悲剧。 在她看来,皇帝身为父亲,却因着那至高无上的皇权,轻易地就废黜了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丝毫不顾多年的父子情分。曾经的宠爱仿佛都是一场泡影,在权力和权术面前,儿子就如同那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被无情地打入谷底,连一丝翻身的机会都不曾再给。 而南宫瑾呢,在熹贵妃眼中,就是那处心积虑、妄图抢夺太子之位的野心家。他一步步谋划,一点点施压,让自己的儿子在这场权力的争斗中节节败退,最终陷入绝境,心灰意冷之下才选择了那条决绝的路。熹妃全然忘记了是自己的儿子先起了争权夺势之心,只一味地认定南宫瑾就是那罪魁祸首。 她时常在自己那宫殿里,或是喃喃自语,或是对着空气哭诉:“都是那皇帝的冷漠啊,竟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有南宫瑾,若不是他步步紧逼,我的儿怎会走到这一步,怎会如此绝望地离我而去……”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怨恨,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心底最痛苦的地方撕扯出来的。 她甚至暗暗发誓,哪怕拼上自己这条性命,也要让皇帝和南宫瑾付出代价,要让他们也尝尝这失去至亲的痛苦滋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慰藉自己那死去儿子的在天之灵,才能稍稍抚平自己心中那如刀绞般的伤痛。可她却未曾想,在这宫廷权力的旋涡之中,每个人都身不由己,而这场悲剧,实则是多方因素交织而成的结果。 熹贵妃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与对皇帝、南宫瑾的怨恨之中,那原本就狭隘的心思愈发变得恶毒起来。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起了林晚,觉得这一切的祸端似乎都和林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竟丧心病狂地安排人手去把林晚杀了,让其给太子陪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自己心中那无尽的痛苦和愤恨。 她唤来自己身边还忠心耿耿的几个亲信,眼神中透着狠厉,压低声音吩咐道:“你们去,务必要找到那个林晚,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让她去地下陪着我那可怜的儿子。” 亲信们领了命,便匆匆出了宫,按照熹贵妃提供的线索,四处去搜寻林晚的踪迹。 然而,他们找遍了太子府,却始终不见林晚的身影。原来,林晚已经跑了。她此刻正被林宁和柳巳妥善地安置在柳巳的庄子上,那庄子地处偏僻,又有柳巳安排的人手小心守护着,外人很难知晓。 派去的人无奈只能回宫向熹贵妃复命,告知她搜寻无果的消息。熹贵妃一听,顿时气得浑身发抖,那原本就因哭泣而红肿的眼睛此刻更是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格外狰狞。她咬牙切齿地吼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个贱人都找不着。” 在她偏执的想法里,林晚的逃跑仿佛就是导致她儿子走上绝路的催命符。她觉得若不是林晚逃走,儿子也不至于那般绝望,说不定就不会选择那条绝路了。所以,她越发坚定了要让林晚付出代价的决心,心中暗暗盘算着,无论如何,哪怕掘地三尺,也一定不会放过林晚,定要让她血债血偿,哪怕用尽一切手段,也要达到这个目的,让林晚为自己儿子的死陪葬,都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第59章 施救轩辕 太子的离世,宛如一道晴天霹雳,重重地击打在皇帝的心头。自那之后,皇帝便像是失去了精气神一般,身体每况愈下,最终竟一病不起,卧倒在了龙榻之上。 太医院顿时忙碌了起来,各位医术精湛的太医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召进皇帝的寝宫,他们个个神情凝重,仔细地为皇帝把脉、查看气色、询问症状,不敢有丝毫懈怠。可一轮又一轮的诊治下来,得出的结论皆是一致 —— 并非中毒,而是这皇帝忧思过度,心结难解,长久以往便成了疾。 罗莎听闻皇帝病倒的消息,也赶忙来到了宫中。她身着淡雅的衣裳,莲步轻移,走进皇帝的寝宫,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待来到皇帝榻前,她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随后便轻声说道:“陛下,儿媳听闻您龙体欠安,心急如焚,特来探望,还望陛下能早日康复,保重龙体呀。” 说罢,便也如太医们一般,细心地查看起皇帝的状况来。 这宫中上上下下,无论是妃嫔、皇子公主,还是朝中的大臣们,都纷纷前来劝皇帝放宽心。他们在榻前说着各种宽慰的话语,有的提及江山社稷还需皇帝主持大局。 可皇帝只是躺在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的帷幔,对于众人的劝慰,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太子小时候承欢膝下的画面,又想起那冰冷的遗体,满心都是自责与哀伤,仿佛陷入了一个悲伤的旋涡,难以自拔。那原本坚毅的帝王之躯,此刻也在这沉重的精神打击下,变得脆弱不堪,而这病,也不知何时才能痊愈,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担忧与压抑的氛围之中。 南宫瑾满心的迷茫与痛苦,带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钦天监,找到了欧阳天师。他一见到欧阳天师,那平日里故作坚强的神色便再也维持不住了,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有困惑,还有深深的哀伤。南宫瑾声音沙哑地开口道:“天师,我如今心中实在是......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根本就不该做这个太子?” 说着,他微微仰起头,似乎是在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如今南宫辰…… 他走了,父皇也因为此事忧思成疾,卧病在床,我这太子之位,仿佛是用他们的痛苦换来的一般,那我得到它,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欧阳天师看着南宫瑾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叹息,他深知南宫瑾此刻内心的煎熬,抬手轻轻拍了拍南宫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这世间诸事皆有因果,命运的轨迹并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您能成为太子,那是上天的旨意,也是陛下深思熟虑后的抉择。南宫辰殿下的离去,实乃一场悲剧,可这并非是您造成的,他在权力的漩涡中迷失,最终走上了那决绝的道路,是诸多因素交织而成的结果。” 南宫瑾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可若不是我与他争夺这太子之位,他又怎会如此绝望?父皇又怎会遭受这般打击,如今卧病不起?我只觉得这一切都因我而起,这太子之位,此刻于我而言,就像是一副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欧阳天师微微皱眉,正色道:“殿下,您这般想法可就偏颇了。宫廷之中,权力更迭本就是残酷之事,南宫辰殿下当初既已参与其中,那便要做好应对各种结果的准备。而您,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如今陛下病重,更需要您振作起来,稳住朝纲,打理好这天下之事。您做这个太子,意义重大啊,是为了让这江山能平稳延续,让百姓能安居乐业,而非只是着眼于这一时的得失与悲痛呀。” 南宫瑾听着欧阳天师的话,沉默良久,心中虽仍有痛苦与纠结,但也明白天师所言不无道理。只是那丧亲之痛,以及对这宫廷斗争残酷性的无奈,一时之间还是难以完全释怀。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天师,这一切真的是天意么?” 欧阳天师微微点头,看着南宫瑾,目光中满是期许,他知道南宫瑾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此刻虽深陷痛苦的泥沼,但终会走出阴霾,挑起那属于他的重担,引领这天下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林宁得知熹贵妃竟丧心病狂地下了追杀令,要取林晚的性命去给那亡故的太子陪葬,心中既气愤又无奈。她深知太子的离世对熹贵妃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将这悲痛化作无端的杀孽,让无辜的林晚去承受这不该有的灾祸。 林宁深知当下的情况万分危急,留林晚在大渝,迟早会被熹贵妃的爪牙寻到踪迹,那后果不堪设想。思来想去,她觉得唯有把林晚送出大渝,远离这是非之地,才能保她周全。可这护送之人必须得是武功高强又值得信赖的,林宁在脑海中细细筛选了一圈,最终想到了轩辕彻。 轩辕彻武艺超群,在江湖上颇具威名,而且为人重情重义,且是聪明睿智。林宁觉得,若能拜托轩辕彻护送林晚,那必定是万无一失。 于是,这几日林宁心急如焚地连续给轩辕彻发去了好几封飞鸽传信,每一封信里都言辞恳切地说明了林晚如今面临的危险处境,恳请轩辕彻出手相助,尽快来接应林晚。然而,让她揪心的是,那些飞鸽传出去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始终得不到轩辕彻的任何回应。 林宁守在林府的院子里,望着天空,盼着能有鸽子带着轩辕彻的回信飞回来,可每次等来的都是失望。她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担忧,不知道轩辕彻那边是出了什么变故,是没收到信件,还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而无法前来帮忙呢? 林宁实在是放心不下轩辕彻,那满心的担忧就像一团火在心头烧着,让她片刻都安宁不得。眼见着飞鸽传信毫无回应,她咬了咬牙,决定不再干等着,换上夜行衣,趁着夜色,悄然出了林府。 夜空中,一弯残月散发着清冷的光,洒在寂静的街道上,林宁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单薄,却透着一股坚定。她脚步匆匆,朝着法华山的方向赶去,一路上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什么人发现了行踪。 法华山距离京城不算近,林宁马不停蹄地赶路,即便如此,抵达山脚下时,天边也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顾不上休息,顺着记忆中那蜿蜒的山路,径直朝着山洞的方向攀爬而去。山路崎岖,荆棘丛生,好几次都划破了她的衣裳,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可林宁仿若未觉,满心都想着尽快见到轩辕彻,确认他是否安好。 终于,那熟悉的山洞出现在了眼前。林宁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地靠近,她先是屏息凝神听了听洞内的动静,却只听到一片寂静。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探头往洞里望去,洞里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到。林宁心中一沉,赶忙走进山洞,轻声唤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你在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她刚一踏入内洞,那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直往她的鼻腔里钻,让她的心瞬间揪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顾不上许多,赶忙加快脚步,朝着山洞深处奔去,脚下带起的风都仿佛裹挟着紧张与焦急。 待她来到山洞里那张床边,只见轩辕彻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着,气息微弱,整个人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他身上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处伤口,那些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将身下的被褥也染得一片通红。 林宁见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颤抖着双手,轻轻扶起轩辕彻,声音带着哭腔喊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呀?你醒醒啊!” 可轩辕彻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皮,似乎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却终究没能做到,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气音,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宁心急如焚,她赶忙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伤药能先给轩辕彻止血。她的目光在山洞里急切地搜寻着,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林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深知此刻不能慌乱,否则轩辕彻的情况会更加危急。 首先,她快速地从找到的药箱中分辨出了止血的金疮药。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撕开轩辕彻已经被血水浸透的衣物,尽量动作轻柔,以免加重他的伤痛。每撕开一处,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对于较浅的伤口,林宁先用干净的布巾蘸着山洞里储存的清水,小心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垢,确保伤口清洁。然后,她将金疮药均匀地洒在伤口上,用干净的纱布仔细地包扎起来。在包扎过程中,她注意力度适中,既不能太松让纱布轻易脱落,也不能太紧影响血液循环。而对于那较深的伤口,林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知道这伤口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引发感染,甚至危及生命。她先查看伤口内是否有异物,幸运的是,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异物。接着,她咬了咬牙,把金疮药倒在伤口深处,用手指轻轻按压周边,让药粉充分接触伤口内部。由于伤口太深,普通的纱布包扎可能无法起到很好的止血效果,她看到旁边有一些干净的布条,便将布条折叠成合适的厚度,紧紧地压在深伤口处,再用长布条绕着轩辕彻的身体或肢体进行固定,以此来施加一定的压力止血。 在处理完所有伤口后,林宁又在山洞里找来了一些干草和干柴,生起了一堆火。一是为了让山洞暖和起来,避免轩辕彻因失血过多而失温;二是可以用热水来擦拭轩辕彻的额头和手脚,帮助他恢复一些体力。她还把轩辕彻的头稍微垫高,让他呼吸能更顺畅些。 林宁一直守在轩辕彻的身边,密切关注着他的呼吸和面色,心中默默祈祷他能尽快苏醒过来,好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的林宁,满心都是担忧与慌乱,只盼着能尽快让轩辕彻脱离危险。 后半夜里,原本就气息奄奄的轩辕彻情况愈发糟糕起来。因着身上多处伤口开始发炎,他的体温急剧升高,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团炽热的火焰之中,额头上很快就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却烧得通红,嘴唇也干裂开来,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呓语。 林宁见状,心急如焚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此刻必须尽快给轩辕彻降温,否则持续的高烧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甚至危及生命。她赶忙跑去山洞的角落,那里有一处小小的水洼,存着些许冷水。林宁用布巾蘸满了冷水,拧干后轻轻敷在轩辕彻的额头,每隔一会儿便更换一次,期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带走一些热度。 可单靠冷敷似乎效果并不明显,轩辕彻的体温依旧居高不下。林宁咬了咬牙,突然想起自己曾学过的针灸之术,或许可以一试。她在山洞里四处翻找,幸运的是,还真找到了一套针灸用的针。林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曾经所学,找准了轩辕彻身上几处可以退热的穴位,比如曲池穴、合谷穴等,她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消毒后,依次刺入相应穴位。在冷敷与针灸的双重作用下,轩辕彻的体温终于开始有了下降的趋势。林宁一刻都不敢松懈,守在轩辕彻身边,不停地更换着额头上的湿布巾,时刻留意着他的体温变化。就这样,在漫长又煎熬的等待中,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山洞的时候,轩辕彻的烧终于退了下来,体温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林宁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瘫坐在床边。一夜未眠,又经历了如此紧张揪心的救治过程,她早已疲惫不堪。但看着轩辕彻平稳了许多的呼吸和不再滚烫的额头,她的心里又涌起一丝欣慰,只要轩辕彻能挺过这一关,一切就都还有希望。只是她的心中也满是疑惑,究竟是谁把轩辕彻伤成这样的呢?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山洞的缝隙洒了进来,林宁一夜未眠,眼中满是疲惫,但她顾不上休息,心里只惦记着轩辕彻的身体需要尽快恢复元气。 她先是在山洞里翻找出了一些平日里轩辕彻储存的粗粮,打算给轩辕彻熬点粥。林宁生起了火,将粗粮细细地淘洗干净后,放入锅中,又加了适量的水,坐在一旁耐心地看着火候,时不时地搅拌一下,不一会儿,粥香便在山洞里弥漫开来。 看着锅里逐渐浓稠的粥,林宁心想,轩辕彻如今身体虚弱,光有粥怕是营养不够。正巧这时,她听到山洞外传来野鸡的啼叫声,灵机一动,想着若是能抓只野鸡给轩辕彻熬点鸡汤,那对他的恢复定然大有好处。 林宁起身走出山洞,凭借着自己所学的针灸技术,找了几根粗细合适的树枝,简单打磨了一下,做成了几根简易的 “针”箭。她轻手轻脚地朝着野鸡啼叫的方向走去,目光紧紧锁定着不远处正在觅食的野鸡,瞅准时机,手中的 “针” 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精准地射中了野鸡的要害部位,野鸡扑腾了几下翅膀便没了动静。 林宁快步上前捡起野鸡,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转身回了山洞。她熟练地处理起野鸡来,将鸡毛拔净,内脏清理干净后,切成合适的块状,放入锅中,又加了些山洞里储存的调料,添了水开始慢慢炖煮。 鸡汤在火上咕嘟咕嘟地翻滚着,那浓郁的香味让整个山洞都充满了别样的生机。林宁盛出一碗热粥,又舀了一碗鸡汤,端到轩辕彻的床边,轻声唤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吃点东西吧,这样身子才能好得快些呢。” 她眼中满是关切与期待,盼着轩辕彻能快点醒来,喝下这饱含心意的粥和汤,早日恢复健康。 轩辕彻缓缓睁开双眼,意识还有些模糊,只觉得脑袋昏沉且浑身无力。待他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便是林宁那略显疲惫却依旧温柔关切的面容。 一时间,轩辕彻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则是对眼前这个女子深深的感激。他深知,若不是林宁及时赶到,又这般悉心地照料自己,恐怕此刻自己早已性命不保了。 看着林宁那熬得通红却依旧明亮的双眼,轩辕彻的心中似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爱意也在不经意间从眼中满溢而出。那目光中饱含的情感,炽热而纯粹,仿佛要将林宁的身影深深地刻进心底。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疼痛,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林姑娘…… 多谢……” 声音虽微弱,却透着无比的真诚。 林宁见轩辕彻醒来,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眼中的担忧也随之消散了些,赶忙说道:“轩辕公子,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我吓坏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先喝点粥,吃点东西吧,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得赶紧补补身子。” 轩辕彻微微点了点头,想要起身,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皱了下眉头。林宁见状,急忙伸手扶住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靠在床边,又端起那碗温热的粥,用勺子轻轻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轩辕彻嘴边,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呵护。 第60章 皇帝驾崩 轩辕彻托着林宁的手喝下那碗粥,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林宁的脸庞,仿佛此刻在这山洞之中,世间万物都已不再重要,唯有眼前这个用心照顾自己的女子,才是他全部的牵挂与眷恋。 在那幽静的山洞之中,林宁日复一日地悉心照料着轩辕彻,在她的精心护理下,轩辕彻的伤势渐渐好转,原本苍白如纸的面色开始有了些许红润,身上的力气也慢慢恢复,已然能够起身在山洞里渐渐活动活动了。两人之间的情谊也在这朝夕相处中愈发深厚,彼此陪伴的时光虽简单却满是温馨。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宫中那一片混乱焦灼的景象。皇帝的病情持续恶化,每况愈下,原本只是卧病在床、精神萎靡,可如今竟开始频繁咳血,那鲜艳的血迹沾染在锦帕之上,触目惊心,仿佛是生命在一点点流逝的残酷宣告。 太医院的太医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轮番进宫,使出了浑身解数,各种珍稀的药材也毫不吝惜地用着,可皇帝的身体却依旧不见起色,就好似陷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无论怎样努力,都难以将他从那病痛的泥沼中拉出来。 整个皇宫都被一层压抑又哀伤的氛围所笼罩,宫人们走路都放轻了脚步,说话也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妃嫔们守在皇帝的寝宫前,一个个面容悲戚,暗自垂泪,心里都清楚皇帝的状况怕是药石无灵了,只是谁也不敢将这话说出口,都还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盼着会有奇迹发生,能让皇帝的身体突然好转起来。 朝中的大臣们听闻皇帝病情加剧,也纷纷进宫求见,可大多都被拦在了寝宫之外,只能在殿外焦急地踱步,商讨着万一皇帝驾崩,这朝纲该如何稳住,江山社稷又该如何延续等诸多棘手之事,每个人的心头都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南宫瑾满心忧虑地守在大殿之中,每听到一次关于皇帝病情加重的消息,那心中的痛苦便增添几分。他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皇的身体就这样一日不如一日,在病痛中苦苦挣扎却无能为力。 思来想去,南宫瑾觉得罗莎向来心思细腻,对药理也颇为精通,说不定她能有办法缓解父皇的病症。于是,南宫瑾赶忙找到罗莎,见到罗莎后,便急切地请求道:“父皇如今病情愈发严重,我实在是心急如焚,你做为她的儿媳妇,你能否想出法子来救救他。” 罗莎看着南宫瑾那满是焦急与期盼的模样,她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殿下,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只是陛下这病症…… 实不相瞒,陛下如今已是大限将至了,我已尽了全力,可这病确实没有再治疗的可能了。” 南宫瑾听闻此言,只觉得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啊……” 他不愿相信,那个曾经在自己心中无比高大、威严的父皇,竟要这般离自己而去。 可南宫瑾终究不甘心就此放弃,他转身回到书房叫来自己的心腹苏瑾,语气坚定地吩咐道:“苏瑾,你即刻去替本殿下寻找天下名医,无论他们身在何方,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定要将他们请来为父皇诊治,本殿下绝不允许父皇就这样……” 南宫瑾的声音有些哽咽,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苏瑾看着南宫瑾如此痛苦,心里也很是难受,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赶忙说道:“殿下,属下听闻相府的林小姐医术了得,说不定她能有办法救治陛下呢。之前在京城中,也有不少疑难病症都是被林小姐妙手回春的,咱们不妨请林小姐进宫一试。” 南宫瑾站在宫殿之中,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他暗自思忖着,为何身边的人,不管是苏瑾也好,还是之前听闻过林宁医术传闻的其他人也罢,似乎都对这位相府的林小姐颇为了解,常常提及她那高超的医术以及在京城中妙手回春的事迹。 可自己平日里也算是对京城的各方人物都有所耳闻,可脑海里却好似压根就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的印象。是自己平日里太过专注于朝堂之事与宫廷纷争,从而忽略了这些人和事,还是说有什么别的缘由呢? 南宫瑾来回踱步,试图在记忆的角落里搜寻关于林宁的哪怕一丝一毫的信息,然而却是一片空白,这让他越发觉得奇怪。他想着,按理说相府千金,又有着这般出众的医术,本该在京城中有些名声在外才对,可自己却毫无印象,就仿佛关于她的记忆被从自己的脑子中擦掉了一样。 他忍不住叫来身边的侍从,问道:“你可知那相府的林宁林小姐?” 侍从赶忙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林小姐在咱京城那可是颇有名气的,不仅医术精湛,为人也是善良聪慧,常为穷苦百姓义诊,所以百姓们对她都很是敬重。” 南宫瑾听后,微微点头,心中的疑惑却丝毫未减。他暗暗决定,等苏瑾打探回林宁的情况后,定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位神秘的林小姐,说不定她真的能成为救治父皇的关键人物,只是当下这满脑子的疑问,着实让他有些心绪不宁。他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会儿后对苏瑾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你先去打探一下林小姐的情况,看看能否尽快邀请她来宫里,本殿下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苏瑾领了命,便匆匆退下,而南宫瑾则依旧沉浸在对皇帝病情的担忧之中,满心期盼着能出现一丝转机,让父皇能转危为安。 苏瑾领了南宫瑾的命令,心急火燎地就准备出门去寻找林宁。刚迈出大门没多远,冷不丁和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撞了个满怀。那路人被撞得一个趔趄,苏瑾也稍稍后退了几步,他一心想着赶紧去办事,便随口说了句 “走路看着些”,也没太在意对方,就继续朝前赶路了。 苏瑾大步流星地走着,可刚走出大约一百米左右,忽然感觉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像是有一层迷雾在眼前弥漫开来,周围的人和物都渐渐看不清楚了。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视线恢复清晰,然而却无济于事,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脚步也变得虚浮不稳。 没过多一会儿,苏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扑通” 一声就昏了过去,直直地倒在了地上。那之前与他撞了一下的路人,不知何时又折返了回来,只见这人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阴笑,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暂时没人注意这边,便迅速上前,拖拽着昏迷的苏瑾,把他扔到了不远处一个胡同里的柴草堆里面。 那柴草堆又脏又乱,苏瑾就这么毫无知觉地躺在其中,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尘和草屑。而那路人做完这一切后,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发现,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南宫瑾在宫中焦急地等待着苏瑾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始终不见苏瑾归来,也未曾等来有关林宁的任何回应。随着夜色渐渐笼罩了整个皇宫,那压抑的氛围愈发浓重起来,仿佛黑暗也在一点点吞噬着众人心中仅存的希望。皇帝的寝宫内,一众太医围在龙榻边,个个面色凝重,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他们不断地更换着敷在皇帝额头的冷巾,尝试着各种药方,可皇帝依旧持续高热不退,那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在高烧的折磨下,愈发显得不堪一击。 皇帝时而陷入昏迷,时而迷迷糊糊地呓语着,只是那声音太过微弱,旁人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南宫瑾守在一旁,眼眶泛红,紧紧握着皇帝的手,一声声地呼唤着:“父皇,父皇,您一定要挺住啊……” 然而,皇帝的状况却并未因他的呼唤而有丝毫好转。 夜越来越深,皇宫里一片死寂,只有寝宫内偶尔传来的几声压抑的抽泣声。突然,皇帝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后便没了动静,那只被南宫瑾握着的手也渐渐变得冰冷。太医们赶忙上前查看,片刻后,他们缓缓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殿下,陛下…… 陛下已经驾崩了。” 南宫瑾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望着父皇那毫无生气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悲痛地哭喊着:“父皇……” 整个皇宫瞬间被哀伤笼罩,丧钟敲响,那悠长而沉重的钟声回荡在宫墙之内,宣告着一代帝王的离去。宫人们纷纷跪地痛哭,妃嫔们也泣不成声,而南宫瑾更是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他知道,从此这江山的重担便彻底落在了自己的肩头,可他还未来得及与父皇再多说些话,还盼望着能有奇迹发生让父皇好起来,如今却一切都成了泡影,只留下无尽的哀伤与沉甸甸的责任。 苏瑾在那胡同的柴草堆里昏昏沉沉地躺了许久,终于慢慢恢复了些许意识。他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酸痛,一时还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太子府赶去。 待他一路心急如焚地赶回太子府,刚踏入府门,入眼的便是满院的白布,那刺眼的白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肃穆哀伤,苏瑾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瞬间便明白大事不好了。 他脚步匆匆地朝着南宫瑾所在的正厅走去,一路上看到府中众人皆是神情悲戚,眼眶泛红,更是印证了他心中那可怕的猜测。还没等他走到近前,南宫瑾便已经看到了他,南宫瑾原本就因皇帝的离世悲痛万分,此刻看到苏瑾才回来,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怒火。 南宫瑾双眼通红,满是悲愤地质问道:“苏瑾,本殿下让你去办的事,你却迟迟不归,如今这等局面,你可知罪?” 苏瑾一听,赶忙 “扑通” 一声跪下,满脸愧疚地说道:“殿下,属下知罪。” 太子此刻正沉浸在丧父之痛中,苏瑾没有解释,南宫瑾他咬着牙,声音冰冷地说道:“无论你有何缘由,终究是误了大事,你自行去领罚吧,按府中规矩,该如何就如何。” 苏瑾深知南宫瑾此刻的心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磕了个头,应了一声 “是”,便默默起身,朝着领罚处走去,他心里满是自责,想着若是自己当时能多些警惕,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了,只恨自己没能帮上忙,让殿下如此失望。而南宫瑾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知道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开始着手安排举办国丧的诸多事宜。他召集府中的幕僚和下人,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准备灵堂、通知朝中大臣、安排各地的吊唁活动等等,每一个细节都不敢有丝毫疏漏,毕竟这是关乎国体、关乎天下的大事,哪怕心中悲痛如绞,他也必须要担起这份责任,让父皇走得风光体面。 皇帝驾崩的消息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整个朝堂乃至天下都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与对未来局势的担忧之中。而南宫瑾,强忍着丧父的巨大哀痛,一边要处理诸多繁杂的事务,一边还要稳住自己的心神,毕竟这江山社稷不能一日无主。 就在这时,朝中众大臣经过一番商议后,纷纷上奏,向南宫瑾进言道:“殿下,如今陛下已然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啊,臣等以为,殿下应先登基为帝,承接大统,如此方能稳住朝纲,安定民心,而后再举办国丧,以尽孝道,告慰陛下在天之灵。” 南宫瑾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纠结。他深知大臣们所言不无道理,如今局势动荡,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望,自己若能尽快登基,确实可以凭借正统之位,向天下昭示皇权的平稳更迭,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轻举妄动,也能让朝中诸事尽快恢复正常运转。 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父皇刚刚离世,尸骨未寒,自己便急着登基,是为不敬不孝,这于情于理,都让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仿佛是在利用这样的时机去谋取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一般。 南宫瑾在大殿之上沉默良久,目光一一扫过诸位大臣那殷切又焦急的面容,最终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父皇新丧,我实在无心登基之事,我希望可以先全心操办国丧,以尽为人子最后的孝道,待一切妥当之后,再行登基之礼,还望诸位爱卿体谅朕的心情。” 大臣们听了南宫瑾的话,虽觉得他重情重义,孝心可嘉,可仍旧面露担忧之色,继续劝说道:“殿下,臣等明白您的孝心,只是当下形势危急,天下万民皆仰仗殿下您主持大局,还请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切莫因一时的悲痛而延误了大事。” 第61章 后妃厮杀 南宫瑾面色冷峻,站在大殿之上,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看着那些刚刚还在极力规劝自己先登基的大臣们,心中满是愤懑与失望。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朝纲安稳,可在我看来,你们此举全然不顾我身为儿子的一片孝心!” 南宫瑾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让一众大臣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我虽是太子,可更是父皇的儿子,生养之恩,天高地厚,如今父皇刚刚驾崩,尸骨未寒,你们却要我为了那权势地位,就将父皇的遗体停放在这冰冷的殿堂前,仓促地去举行登基大典,这等行为,岂是为人子者该做的?” 南宫瑾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身子也微微颤抖着,那是他强忍着悲痛与愤怒的表现。 “我绝不能这么做,我要让父皇能安心地入土为安,住进那黄陵之中,待一切丧葬事宜都按照应有的礼数操办完毕,我才会去考虑登基大典之事。而你们,身为臣子,不思如何更好地协助我尽孝,却只想着让我尽快坐上那皇位,实在是让我寒心!” 南宫瑾言辞犀利,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打在大臣们的心上。 随后,南宫瑾面色一沉,大声喝道:“来人呐,将这些提议让先继位的大臣,统统拖下去,重罚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让你们也好好明白明白何为孝道,何为君臣之礼!” 侍卫们领命而上,那些大臣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纷纷求饶:“殿下恕罪啊,臣等也是一片忠心,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并无他意呀,还望殿下开恩呐!” 然而,南宫瑾此刻心意已决,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被侍卫拖出大殿。 待大臣们被拖走后,南宫瑾缓缓走到殿外,望着那摆放着皇帝遗体的灵堂方向,眼中满是哀伤,喃喃自语道:“父皇,儿臣定不会让您走得有丝毫委屈,定要让您风风光光地去往那黄陵,您就安心地去吧,这朝堂之事,儿臣定会妥善处理的……” 此后,南宫瑾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操办国丧之中,每一个环节都亲自过问,每一处细节都力求完美,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对父皇最后的敬意与孝心,哪怕外界有着诸多不同的声音和压力,他也毫不动摇,一心只盼着能让皇帝安然入葬黄陵啊。 南宫瑾沉浸在丧父的悲痛之中,却也强打起精神,事无巨细地仔细确认着丧礼的每一个环节,确保一切都严格按照礼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每日都会亲自前往灵堂,查看祭品的摆放是否合规,香烛的燃烧是否正常,守灵的宫人是否尽责。对于出殡的仪仗、送葬的队伍规模以及路线等诸多事宜,也都一一核对,和礼部的官员反复商讨,不容许出现丝毫差池。在他心里,只有这丧礼办得妥妥当当、合乎礼制,才算是尽到了自己身为儿子的最后一份孝心,才能让父皇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然而,就在南宫瑾一心扑在国丧之事上时,各方势力却已然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那些原本就对皇位虎视眈眈的藩王,暗自集合自己的心腹谋士,在各自的封地谋划着如何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或明里打着进京吊唁的旗号,实则想窥探朝中局势,寻找可乘之机,好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甚至妄图染指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朝中一些心怀不轨的大臣,也偷偷地串联勾结,他们有的想在新帝尚未正式登基之时,扶持自己看好的势力,以便日后能在朝堂上获取更多的权势;如今既有支持南宫瑾的旧部,也有支持南宫玉的。还有一些贪官则企图利用这局势的动荡,中饱私囊,在筹备丧礼的诸多事务中做手脚,克扣款项、偷换物资,全然不顾这是关乎国体与先皇尊严的大事。 江湖上的一些门派,平日里就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此刻也不甘寂寞,有的受了某些势力的蛊惑,准备在出殡当日搅乱场面,制造混乱;有的则想借机扩充自己的影响力,在这天下动荡的时刻,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为日后的发展铺就道路。 一时间,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潮汹涌,各方势力的小动作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给这正处于国丧悲痛之中的朝廷致命一击。南宫瑾早已察觉到这背后潜藏的诸多危机,也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只是当下,他的心思仍主要放在先皇的丧礼上,只盼着能先顺利送父皇入土为安,再去应对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南宫瑾满心都扑在操办先皇的丧礼上,力求尽善尽美,却未曾料到,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 太子妃罗莎,已然渐渐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以往在众人眼中,罗莎总是一副温柔大方、知书达理的模样,她陪伴在南宫瑾身边,无论是出席宫中宴,还是平日里在太子府内都表现得无可挑剔,让人觉得她是个难得的贤内助。可实际上,她是南诏圣女玉罗刹,一直以来都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和险恶用心,根本就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良善之人,说她是蛇蝎心肠也不为过。 如今,先皇驾崩,南宫瑾距离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而相应地,罗莎距离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也近在咫尺了。这触手可及的尊荣,让她的内心越发急切起来,那隐藏在心底的野心和欲望如同野草一般疯狂滋长。 她常常独自一人在自己的宫殿内踱步,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暗自思忖着:“我煞费苦心,隐忍至此,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只要南宫瑾顺利登基,我便能成为这大渝的皇后,到那时,整个后宫乃至天下,都将在我的掌控之中。可这中间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得想些法子,确保一切都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才是。” 她开始暗中召集自己之前安插在各处的力量,吩咐他们密切留意朝中大臣以及各方势力的动向,看看有没有谁会对南宫瑾的登基之事造成阻碍。同时,她也打起了歪主意,想着若是能在南宫瑾面前多表现一番,让他更加倚重自己,不过还好有那个,自己坐上皇后之位其实已经很稳妥了。 当然,她也动起了更歹毒的心思,若有谁胆敢挡在她的路前,妨碍她成为皇后,那便不择手段地将其除去,哪怕是血流成河,她也在所不惜。罗莎已然完全抛开了曾经伪装出来的温柔形象,彻底暴露出了她那自私狠辣的本性,而南宫瑾对此却还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丧父之痛与筹备丧礼的忙碌之中。 轩辕彻在林宁的悉心照料下,伤势已然大好,身体也恢复了不少元气,整个人又重新焕发出往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林宁便与轩辕彻一同回到了京中的京基拍卖行,想着先在此探听一下京中的局势。刚一踏入拍卖行的大门,一直负责打理这里的钟叔便匆匆迎了上来,他面色凝重,眼中满是忧虑,见到林宁后,赶忙说道:“林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如今这京中可是出了大事,皇帝驾崩了,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林宁听闻此言,心中一惊,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她深知皇帝驾崩对于整个大渝来说意味着什么,朝堂之上各方势力必定会争权夺利,京城的治安怕是也难以保障,百姓们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她不禁暗自庆幸,还好之前自己心思缜密,察觉到局势可能有变,早早地就飞鸽传书给柳二郎,拜托他将林晚送出了大渝。此刻这京城如此混乱,若是林晚还留在此处,那可就太不安全了。林宁心中默默想着。 林宁转头看向轩辕彻,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说道:“轩辕公子,如今这京中的情况着实糟糕,咱们可得小心些才是,也不知这混乱的局面何时才能平息。” 轩辕彻微微点头,神色同样严肃,他目光中透着一股沉稳,安慰林宁道:“林姑娘莫怕,有我在呢,不管这京中如何混乱,我定会护你周全。况且我知道南宫瑾的能力,他应该很快就会控制好局面的。只是当下咱们也得先打探清楚各方的情况,也好早做打算,免得被卷入这无端的纷争之中。” 林宁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感激地看了轩辕彻一眼,随后便钟叔一同走进屋内,详细的给钟叔讲了轩辕彻的情况,钟叔笑着道,难怪看着那么像,原来如此,甚好,甚好。之后三人商讨起应对当下这混乱局势的办法来,毕竟在这动荡之时,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危险的境地。 夜已深,整个太子府都沉浸在一片肃穆又压抑的氛围之中,毕竟先皇丧礼还在进行,府中众人皆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 罗莎所在的宫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更添几分诡秘的气息。这时,一名亲信悄然送来了一封密信,交到罗莎手中后便迅速退下了。 罗莎接过密信,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借着昏黄的烛光,仔细地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那目光中时而闪过一丝惊讶,时而又透着几分思索。待看完后,她缓缓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将信凑近烛火,看着那信纸一点点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仿佛这样就能将信中的内容彻底掩埋一般。 一旁的贴身死侍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是那边来的消息么?” 罗莎轻轻 “嗯” 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说道:“他们想提前动手,推那小的上位。” 死侍一听,顿时焦急起来,赶忙追问道:“我们该怎么办,主子?” 那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毕竟他们如今所谋划之事,不容有任何差池,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罗莎却微微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语气决绝道:“我们现在马上就要成功了,眼看着我离那位子仅有一步之遥,眼看我就会成为主人手底下地位最高的人,为何还要去仰人鼻息?以往我不过是暂且与他们合作,各取所需罢了,如今到了这关键时候,这次我只要我自己赢,谁也别想阻拦我,挡我者,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罗莎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她那一身华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可此刻却全然没了往日的优雅,反倒透着一股阴狠的气息。她一边踱步,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想着该如何应对那些想要提前动手的势力,又该如何利用当下这混乱的局势,为自己谋得最大的利益,确保自己能顺利成为皇后,掌控这后宫乃至整个大渝的权势。 在那深宫之中,熹贵妃虽因之前的变故一直被软禁在自己的宫殿内,行动处处受限,可她那颗心却因仇恨而从未死去。她多年来苦心经营,在宫中各处安插了众多眼线,这些眼线就如同她的眼睛一般,能让她时刻窥探到宫中各方势力的一举一动。 随着夜幕降临,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巡逻的侍卫走过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寂静。这时,熹贵妃正坐在宫殿内,眼神中透着几分落寞与不甘,她的思绪还时不时地飘回到已逝的儿子身上,每每想起,心中便是一阵刺痛。 突然,一名探子悄无声息地进了宫殿,来到熹贵妃面前,恭敬地行礼后,便压低声音禀报道:“贵妃娘娘,属下今日探得消息,那德妃与柳太傅最近行动密切,似乎正在暗中谋划,瞧着是要推德妃的儿子南宫玉为后主。” 熹贵妃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那笑容里却藏着无尽的狠厉,她轻声笑道:“呵,我的儿子没了,他们倒好,迫不及待地就想把自己的儿子推上那个位置了,可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做梦!我就算是拼尽一切,也不会让他们得逞,我的儿子没了,南宫玉、南宫瑾你们谁也别想好,那个位置你们谁也别想坐!” 说罢,熹贵妃缓缓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她的眼神愈发冰冷,脑海中飞速地盘算着应对之策。她深知如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可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任何一人坐上那位置,哪怕自己如今身处困境,也要搅乱这看似平静的湖面,让那些人付出惨痛代价。 “去,传我的话,让咱们的人密切留意德妃和柳太傅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熹贵妃对着探子吩咐道,那探子领了命,便迅速退下,融入了这茫茫夜色之中。 而熹贵妃则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宫墙,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宫闱争斗,已然在这寂静的夜里悄然拉开了帷幕。 第62章 先皇遗诏 南宫瑾一脸疲惫地回到了太子府,这段日子为了操办先皇的丧礼,他身心俱疲,既要应对繁琐的礼节流程,又要时刻留意朝堂上各方势力的暗流涌动,整个人都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刚踏入府门没多远,罗莎便得到了消息,她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摆出一副关切又焦急的模样,匆匆朝着南宫瑾所在的方向赶去觐见。 “殿下,臣妾有要事相告。” 罗莎一见到南宫瑾,便福了福身子,语气急促地说道。 南宫瑾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罗莎,淡淡道:“何事这般慌张?” 罗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殿下,臣妾手下的人今日打探出了一个重要消息,那柳太傅与德妃暗中勾结,似乎想要推南宫玉为后主,他们活动频繁,似要在葬礼时行动。” 南宫瑾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沉,他抬眸看向罗莎,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他着实有些意外,自己当初从民间带回的这个农家女罗莎,平日里看着温柔和顺,没想到她居然也在暗中培养了自己的探子,能探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这让南宫瑾不禁对罗莎多了几分审视,暗暗揣测她到底还隐藏着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 同时,南宫瑾心中也涌起一股愤怒,他没想到这柳太傅和德妃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在先皇丧礼期间,就这么快按捺不住,想要扶持南宫玉上位了。以南宫玉的年纪来说,这无疑是想垂帘听政,这是对皇家尊严的极度践踏。 南宫瑾沉默了片刻,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他缓缓开口道:“爱妃此事可属实?莫要弄错了消息,无端生事。” 罗莎赶忙说道:“殿下,臣妾怎敢拿此事说笑,探子们打探得清清楚楚,断不会有误的,臣妾一得知消息,便赶忙来告知殿下了,就是怕他们暗中谋划,坏了殿下的大事。” 南宫瑾微微点头,脸色依旧阴沉,他心中清楚,如今这局势愈发复杂棘手了,看来自己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否则这朝堂怕是要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了。 “爱妃辛苦了,你先退下吧,莫要声张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南宫瑾对着罗莎摆了摆手,罗莎应了一声,便恭敬地退下了。 在罗莎退下之后,他依旧站在原地,面色冷峻,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当下的局势。其实,罗莎此番前来禀报的消息,和他之前暗中派人探查所获的情况有着诸多重合之处,这也进一步证实了柳太傅与德妃的狼子野心。 南宫瑾心里很清楚,柳太傅与德妃向来就不安分,那险恶用心可不是一日两日了。以往他们就时常在朝堂之上暗中结党,试图扩充自己的势力,对皇位之事更是觊觎已久。只不过之前碍于先皇的威望,他们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有所动作。原本南宫瑾想着,先暂且忍耐,等父皇的葬礼风风光光地结束,一切都按照礼数妥善安置好之后,再慢慢去收拾他们,毕竟当下最要紧的是让先皇走得安稳,也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可没想到啊,他们竟是这般沉不住气,在先皇丧礼还未完结之时,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妄图推南宫玉上位,这无疑是公然向自己发起了挑战,是对皇家威严、对自己这个即将继位的太子的一种极大蔑视。 南宫瑾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冷哼一声,暗自想道:“既然你们如此急不可耐,现在就跳出来滋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本念着本是同根生,想给你们留些体面,可你们却不知好歹,非要自寻死路,那我定要让你们为自己的莽撞和野心付出沉重的代价。” 随后,南宫瑾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谋士和几位信得过的朝中重臣,待众人齐聚一堂后,他面色严肃地将柳太傅与德妃的阴谋和盘托出。 心腹谋士和重臣们听闻,也皆是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愿为南宫瑾出谋划策,助他挫败柳太傅与德妃的阴谋,稳固朝纲。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起来,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严肃而紧张的氛围,一场针对柳太傅与德妃的较量,已然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下悄然拉开了帷幕。 先帝的葬礼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如期举行,整个京城乃至天下都沉浸在悲痛与凝重之中。送葬的队伍绵延数里,哀乐声声,纸钱漫天飞舞,众人皆怀着敬畏之心,送这位曾经统治大渝的帝王最后一程。 待葬礼的各项仪式一一结束,众人的心情还未从哀伤中完全抽离出来时,柳太傅却突然有了大动作。只见他带着一群平日里与他亲近、追随他的大臣,“扑通” 一声齐齐跪在了大殿之前,那阵仗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还在低声交谈或是默默哀伤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整个场面透着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息。 柳太傅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然,高声说道:“诸位同僚,陛下驾崩,实乃我大渝之悲事,然在陛下驾崩之前,曾留下一份遗诏,关乎我大渝江山社稷之稳固,今日,我等便要遵此遗诏行事。” 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都在猜测这遗诏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柳太傅接着大声宣读起那所谓的遗诏来:“遗诏道,南宫瑾实为不祥的双生子,其出生便伴随着不祥之兆,先太子的英年早逝,以及皇帝陛下原本正值壮年却突然驾崩,皆是因他所致!此等不祥之人,断不可承继大统,因此,先皇特下遗诏,封南宫玉为太子,并继承皇位,望众爱卿能谨遵此诏,辅佐新帝,保我大渝江山永固,万民安康。” 这话一出,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有的面露惊愕之色,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了;有的则是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这遗诏的真假,毕竟此事太过蹊跷,先皇在世时从未有过此类说法,如今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份遗诏,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还有的大臣则是看向南宫瑾,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瑾站在那里,先是假装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南宫瑾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冰冷且透着威严,大声质问道:“柳太傅,你口口声声说有先皇遗诏,可这遗诏在哪里?何时所立?又有何人能证明其真实性?你这般凭空捏造,莫不是想谋朝篡位,扰乱我大渝朝纲?” 柳太傅却不慌不忙,抬起头来直视南宫瑾的目光,回应道:“殿下,这遗诏乃是陛下驾崩前,亲自交予老臣保管,老臣岂敢有半分造假之心,在场诸多同僚皆可为证,陛下既已下此遗诏,我等身为臣子,自当谨遵,还望殿下莫要违抗圣意啊。”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朝堂之上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起来,一场关乎皇位归属、关乎大渝江山未来的激烈争斗,已然在这先帝葬礼刚结束的时刻,正式拉开了帷幕。 其实南宫瑾已然探查出柳太傅他们的动向,他此刻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不仅仅是一场关于皇位的争夺,更是关乎自己的生死荣辱以及大渝的未来。他在短暂的思考后道:“请柳太傅拿出遗诏。” 柳太傅道:“如果是你去检查遗诏有失妥当。” 南宫瑾道:“自是有人检查。” 柳太傅呈上遗诏。当他看到南宫瑾请来的人中前面一排的三个人的时候,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道,不好。 第一人是先皇的老师老太祖,此老者是个道士,一直在山中道观修行,乐善好施,很多人认识他,他威望很高,更是由于先皇年少时曾去山中修学,拜其为师,从老太祖学字。可以说是先皇之师,又怎么不能辩出先皇笔迹。 南宫瑾暗中派人前去邀请老太祖前来参加父亲的葬礼,老太祖虽已年迈隐居,但出于对先皇的敬重以及对大渝局势的关心,还是应允前来。 第二人正是欧阳青川。欧阳天师素来不参与朝政,只是他字画超然,先帝字画亦是极好,欧阳天师与先帝经常相约比字画,可以说是同道中人,因此欧阳天师对先帝的字画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自然也是有鉴别的资格。 第三人是法华寺住持。法华寺是皇家寺院,先帝每年的初一十五会去寺里为天下祈福,数十年不间断,因先帝认为法华寺可保大渝风调雨顺,万民多福。法华寺主持已在法华寺数年,也是陪伴先帝祈福数年。先帝祈福抄经,从不假手于人,每份都亲力亲为,因此法华寺主持也对先帝字法十分了解。 此三人之品行足以让世人认可,并且又对先帝字迹十分了解。所以他们鉴定遗诏结果定是会被所有人认可的。三人接过遗诏仔细辨识。经过仔细再三的确认,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遗诏是假的。” 此话一出大典一阵哗然。 南宫瑾狠辣的看着柳太傅和他身后那些追随他的大臣们。其实,在葬礼前的一夜,南宫瑾在自己的书房中挑灯夜战,他仔细梳理着每一位亲柳太傅大臣的情况,将他们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所犯的过错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把柄了然掌握。而后,南宫瑾根据这些信息,为每位大臣量身撰写了一封罪状书。在罪状书中,他言辞犀利地罗列了大臣们的罪行,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继续执迷不悟地站在柳太傅一边,妄图谋逆,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诛九族的严惩;但若是能够悬崖勒马,及时醒悟,与柳太傅划清界限,他便会既往不咎,日后仍会以礼相待,共同为大渝的繁荣稳定而努力。之后南宫瑾便派遣自己的心腹苏瑾,趁着夜色,悄悄地将这些罪状书分别送到了各位大臣的府上。那些大臣们收到罪状书后,心中大惊,他们原本以为跟着柳太傅便能在这场皇位之争中分得一杯羹,却没想到南宫瑾已然掌握了他们这么多把柄,并且态度如此坚决。 在权衡利弊之后,许多官员意识到南宫瑾才是真正掌握着局势与权力的一方,且他们也害怕遭受那诛九族的刑罚,于是纷纷动摇了立场。他们悄悄地写好投名状,通过各种隐蔽的方式递交给南宫瑾,表示愿意誓死与他站在一起,共同对抗柳太傅的阴谋。 当假遗诏被老太祖他们当众揭发后,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原本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们见风向突变,也纷纷倒戈向南宫瑾,局势瞬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南宫瑾这边的阵营忽而壮大,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有条不紊地掌控着局面。 然而,仍有少数几个顽固不化的大臣依旧站在柳太傅那一边,妄图负隅顽抗。御史台刘大人,平日里就以刚正不阿自居,此刻却不知被柳太傅灌了什么迷魂汤,固执地认为柳太傅所言非虚,坚决地站在他的阵营,还振振有词地宣称要维护所谓的 “正义” 与 “先皇遗愿”,实则是被权力和利益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这背后的阴谋诡计。 赵将军则是手握重兵,在军中颇有威望,他一向自恃功高,与柳太傅暗中勾结已久,妄图在这场皇位之争中谋取更大的军事权力,甚至幻想有朝一日能成为可以左右朝政的权臣。他带着自己的心腹将领,在朝堂之上公然与南宫瑾对峙,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行为已然触犯了皇权的威严。 南宫瑾看着这几个冥顽不灵的大臣,心中虽有怒火,但也明白此刻不能意气用事。他深知这几人背后都有着各自的势力和资源,若要彻底解决他们,还需从长计议,步步为营。 南宫瑾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而后声音洪亮且沉稳地发话道:“柳太傅,你身为先帝倚重之人,本应忠心耿耿,辅佐朝纲,可你却利欲熏心,竟敢假传圣旨,编造如此荒谬的谎言,妄图祸乱我大渝朝纲,此等行径,实在是罪大恶极,令人发指!” 他的话音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众人的心,现场一片安静,落针可闻,大臣们皆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柳太傅身上。 柳太傅原本还强撑着一丝镇定,试图狡辩,可在南宫瑾那威严的目光和句句切中要害的话语下,顿时脸色煞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瘫软在地。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南宫瑾见状,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对着殿外的士兵命令道:“来人呐,将柳太傅收押起来,严加看管!此事绝非他一人所能为之,定还有诸多余党在暗中作祟,待朕一一查明之后,定要将他们一并从重发落,绝不姑息!” 士兵们得令,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瘫倒在地的柳太傅,毫不留情地拖着他往殿外走去。柳太傅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无力挣脱,只能任由士兵拖拽,那狼狈的模样与往日在朝堂上的意气风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柳太傅被拖走,大殿内的气氛依旧凝重,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怀心思。有的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倒戈,站在了南宫瑾这一边;有的则是心有余悸,后怕自己也被卷入这场谋逆的风波之中;还有的仍在观望,想看看南宫瑾接下来会如何处置柳太傅的那些余党,以及这场风波过后,朝堂之上又会是怎样一番新局面。 南宫瑾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明白,这场争斗虽暂时取得了胜利,但要彻底稳固朝纲,消除隐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此刻,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定会守护好大渝的江山社稷,让朝堂重回清明。 南宫瑾先是对那些倒戈的大臣们加以安抚,稳定自己的大后方,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将会得到重用和丰厚的回报。随后,他开始暗中调查柳太傅等人的罪证,不仅仅局限于此次谋逆之事,还包括他们过往在朝堂和军中的种种不法行径,如刘大人曾收受地方官员的巨额贿赂,却在御史弹劾时颠倒黑白;赵将军虚报军功,克扣军饷,导致军心不稳等。 南宫瑾一边收集证据,一边也在谋划着如何分化他们的势力。他利用自己的智慧和人脉,在御史台内部悄悄安插了自己的人;对于赵将军,南宫瑾则是派遣心腹之人深入军中,与那些被赵将军欺压的中下层将领接触,争取他们的支持,从而削弱赵将军在军中的影响力。 在南宫瑾的精心布局下,刘大人和赵将军等人虽然还在苦苦支撑,但他们的处境已然愈发艰难,就如同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挣扎得越厉害,反而越陷越深,而南宫瑾则在一步步地收紧这个包围圈,只等时机成熟,便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彻底平息这场由柳太傅挑起的皇位纷争。 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员倒戈,南宫瑾这边的势力逐渐壮大起来,他成功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中稳住了阵脚,并且开始扭转局势,准备给柳太傅及其党羽致命一击,以扞卫自己的皇位地权,恢复大渝朝堂的清明与稳定。 第63章 贤王登基 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皇位之争后,南宫瑾最终成功顺利登上皇位,成为新帝。他深知,刚刚经历动荡的大渝需要休养生息,需要安抚民心,也需要稳定朝堂。 于是,南宫瑾登基之后,第一道旨意便是大赦天下。此令一出,整个大渝都为之欢呼雀跃,百姓们纷纷传颂着新帝的仁慈与宽厚,对未来的日子也充满了期待。 而对于之前在皇位之争中倒戈相向,并且立下投名状表示忠心的众多官员,南宫瑾也展现出了他的大度与睿智。他仔细审阅了每一位官员的情况,对于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责,小则赦免,大则轻罚,仿佛过往的一切纷争都随着那大赦天下的旨意而烟消云散。 不仅如此,南宫瑾还根据这些官员在后续事件中的表现以及他们自身的才能,对他们一一进行了褒奖。有的官员被委以重任,派往地方治理民生,期望他们能够将功赎罪,造福一方百姓;有的官员则在朝中得到了晋升,进入核心决策层,协助南宫瑾处理国家大事,共同为大渝的繁荣昌盛出谋划策。 这些官员们原本还心怀忐忑,担心南宫瑾会秋后算账,可如今得到了赦免与褒奖,他们无不感恩戴德,对南宫瑾更是忠心耿耿。在朝堂之上,他们积极进言献策,办事兢兢业业,整个朝堂的氛围焕然一新,一扫之前的阴霾与猜忌,呈现出一片积极向上、团结奋进的繁荣景象。 南宫瑾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看着朝堂之下的变化,心中暗自欣慰。他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治理一个国家任重而道远,未来还有无数的挑战在等着他,但只要君臣一心,上下同欲,他坚信大渝定能在他的带领下走向辉煌的明天。 林宁和轩辕彻在京中的京基拍卖行听闻南宫瑾已然登基称帝的消息后,心中也是为他感到高兴。毕竟经历了那般波谲云诡、险象环生的局势,南宫瑾能够稳住朝纲,顺利登上皇位,也算是让这大渝的江山社稷有了新的依靠。 然而,喜悦之余,他们却得知了柳家因柳太傅谋逆一事而遭受株连的消息,这让两人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尤其是知晓柳甲和柳巳都刚被抓了起来,家中其他的男丁也没能得到赦免,全部被卷入这场灾祸之中,更是忧心忡忡。 林宁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对轩辕彻说道:“轩辕公子,那柳二公子与你相识甚久,与我也是多有照顾,此前也帮过我很多,如今他遭此大难,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也不知道他在狱中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轩辕彻亦是一脸凝重,微微点头回应道:“林姑娘说得没错,柳巳为人仗义,如今落难,我们怎能袖手旁观。只是当下这情况,想要帮他着实不易。” 两人商议一番后,决定混进狱中看看柳巳,也好了解一下他的具体状况。林宁和轩辕彻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托谁去办这个事情,一边思索着见到柳巳后该如何能帮助他。 林宁在与轩辕彻商讨如何营救柳巳的过程中,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的途径与可以求助的人选。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的姐夫王志。 王志在朝中任职,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已然谋得了一个颇具影响力的职位。林宁深知,以王志如今的职位和在官场中的人脉关系,或许真的能够帮他们想出办法去狱中见柳巳一面。 然而,她的心中也充满了疑虑与不安。虽说自己与王志有着些渊源,可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谋逆大案的株连之人,风险极高。她不知道王志是否愿意为了自己,冒险去掺和这样的事情。 林宁皱着眉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轩辕彻:“轩辕公子,我想到我姐夫王志了。他在朝中的职位或许能帮上忙,只是我不确定他会怎么说。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卷入其中,稍有不慎,他自己的仕途乃至身家性命都可能受到牵连。” 轩辕彻听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林姑娘,这确实是个机会,但也存在很大的风险。不过咱们如今也没有太多更好的选择了,不妨先去试探一下王志的态度。若他愿意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他有所顾虑,我们也不能强求,再另想他法便是。”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只希望姐夫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能对我们施以援手吧。咱们这就去拜访他,看看情况如何。” 于是,两人整理了一下行装,带着满心的忐忑与期待,朝着王志的府邸方向前行,一路上林宁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次能够顺利得到王志的帮助,为解救柳巳迈出关键的一步。 林宁和轩辕彻一路来到王志的府邸,先是入府拜会了林宁的姐姐林青。当初,林青与王志的婚事还颇费了一番周折,也是亏了林宁从中周旋、出谋划策,这才得以成功,林青对此一直心怀感激,打心底里觉得亏欠了妹妹许多。所以,当看到林宁前来,林青那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地迎了上去,拉着林宁的手说道:“妹妹,你可算是来了,姐姐我平日里都惦记着你呢,今日怎么有空到府里来了呀?陪你前来的这位就是那双生子么?还真像呢。只是气质上还真是有些不同。”王志在朝中深受南宫瑾的重用,所以在有些宴会上,林青陪同的时候也是会见到南宫瑾的。眼前的轩辕彻与南宫瑾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模一样的。 林宁看着姐姐亲切的模样,心里也是暖暖的,她点点头想着还好之前给姐姐写过信。原来,柳太傅说南宫瑾是双生子不吉利的事情,已经被南宫瑾公诸于世了,并让钦天监欧阳天师讲述了双生子是吉相,定佑我大渝千秋万代。此举不仅粉碎了柳太傅的阴谋,同时也把双生子之事向公众表明,以免日后成为隐患。 轩辕彻在一旁微微行礼后,也跟着坐了下来,林宁这才神色凝重地将柳巳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姐姐林青说了出来,从柳太傅谋逆被抓,再到柳甲和柳巳受株连也被关押,以及自己和轩辕彻想要去狱中探望柳巳的打算,全都毫无保留地讲了个清楚。 不仅如此,林宁还仔细地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着重强调了这件事对于王志而言可能存在的风险,毕竟牵扯到谋逆大案,一旦有所牵涉,那后果不堪设想。 林青听后,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心里明白,王志如今在朝中好不容易站稳脚跟,若是贸然插手此事,确实容易引火烧身。可转头看着林宁那满是担忧与期待的眼神,又想到妹妹往日对自己的恩情,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片刻之后,林青缓缓开口说道:“妹妹,你说的这些姐姐都懂,此事对王志来说确实风险不小。可你也知道,当初要不是你帮忙,我哪能顺利嫁给王志,这份恩情姐姐一直都记在心里。而且,我也听闻新帝登基后,其实心里也对柳甲和柳巳很是惋惜,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俩位少年英才本就是难得一遇的,陛下惜才,似乎也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俩参与了谋逆之事,或许这事儿还有转机也未可知。” 林宁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亮,赶忙追问道:“姐姐,当真如此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咱们就能想办法帮帮柳巳。只是不知姐夫他会作何打算呢?” 林青轻轻拍了拍林宁的手,安抚道:“妹妹别急,王志待我向来极好,我去与他好好说说这事儿,把情况都讲清楚,看看他怎么说吧。不管怎样,咱们先尽力而为便是了。” 林宁感激地点点头,心中对姐姐也多了几分感激,而轩辕彻也微微松了口气,三人都盼着王志能答应帮忙,给这看似艰难的局面带来一丝转机。 林青寻了个合适的时机,待王志处理完朝中事务回到府中,屏退了左右侍奉的下人,这才将林宁和轩辕彻所说的关于柳甲、柳巳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讲给了王志听。 王志起初听闻,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他深知这桩谋逆大案牵连甚广,朝廷上下对此都极为敏感,自己若是贸然涉足其中,稍有不慎,那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随着林青继续往下说,王志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且带着几分思索。他在朝中为官多年,见过太多因各种缘由被冤枉的例子,心中对于这种可能蒙冤受屈的情况本就存着一份不忍。 再想到那柳甲和柳巳,年纪轻轻便有着不凡的才能,柳甲身为少年将军,在军中素有威名,作战英勇,屡立战功;柳巳也是难得的谋士之才,聪慧过人,常常能想出绝妙的计策应对诸多难题。若就这样让他们被无端牵连,断送了大好前程,着实是太过可惜了。 林青在一旁看着王志的表情变化,轻声劝说道:“相公,我知道此事风险极大,可妹妹林宁对我有恩,当初若不是她帮忙,咱们也不可能结为夫妻。而且那柳甲和柳巳都是难得的人才,若真就这么被冤枉了,实在是令人惋惜。咱们要是能帮上一点忙,或许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呢。” 王志听了林青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夫人,你说的我都明白,这事儿确实棘手,可既然他们有可能是无辜的,我又怎忍心看着两个如此有潜力的少年就这么被牵连进去,毁了一生呢。罢了罢了,我就帮这一回吧,只是咱们行事可得万分小心,绝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林青一听王志答应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赶忙说道:“相公放心,咱们定然会谨慎行事的。我这就去告诉妹妹和轩辕公子这个好消息,他们知道了,肯定也特别高兴呢。” 王志微微点头,叮嘱道:“嗯,你去吧,让他们也莫要声张,我先去想想办法,看看怎样才能安排他们先去狱中见上柳巳一面,也好进一步了解情况,再做后续打算。” 林青应了一声,便满心欢喜地去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林宁和轩辕彻了,而王志则坐在屋内,开始仔细思量起具体的操作办法来,毕竟这关乎着诸多方面,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王志巧妙的安排与周旋之下,林宁和轩辕彻终于得以进入狱中,见到了柳巳。 这狱中阴森昏暗,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四处散发着潮湿腐朽的味道。柳甲、柳巳与柳太傅皆是被单独关押,各自囚于不同的牢房,彼此间无法互通消息。因柳巳本就不善武,身子相较旁人也显得更为单薄些,所以并未被关押在那些重刑所在的戒备森严之地,可即便如此,那狭小的牢房、冰冷的铁栏,也让他看上去也颇为狼狈,全然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林宁和轩辕彻来到柳巳的牢房前,看到他这般模样,心中皆是一阵酸楚。林宁赶忙凑近牢房,轻声唤道:“柳巳,你受苦了,我们来看你了。” 柳巳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满是感动,他费力地站起身,走到近前,声音沙哑地说道:“林姑娘,轩辕,没想到你们还能来看我,我…… 我都以为自己要在此处了却余生了。” 轩辕彻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柳巳,你且说说,你与柳甲当真与那柳太傅的谋逆之事毫无关联吗?我们也好想办法帮你呀。” 柳巳赶忙急切地回道:“轩辕,你是知道的,我父亲做的那些事,他哪里会告诉我啊。” 林宁一边听着,一边抹着眼泪,安慰道:“柳巳,你莫要着急,我们定会尽力帮你查明真相的。” 他们在狱中悄悄交谈着。另一边,柳太傅虽身处天牢之中,却也并未就此安分。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极为不妙,思来想去,觉得或许只有罗莎还有可能助他一臂之力,如果南宫瑾上位,罗莎这不是实至名归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么。于是他便托人悄悄给罗莎传消息,想要见她一面,想着与她合计合计,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法子来扭转这不利的局面。 然而,他们都未曾料到,这两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尽在新帝南宫瑾的掌握之中。南宫瑾自登基之后,便对朝中上下以及各方势力的动向格外留意,暗中安排了诸多眼线。无论是林宁等人进入狱中探望柳巳,还是柳太傅托人传信给罗莎,这些消息都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南宫瑾这里。 南宫瑾坐在御书房内,看着手中一份份密报,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着:“哼,看来这背后的暗流还未平息呀,且看看你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朕倒要瞧瞧,你们究竟想如何搅动这朝堂的风云。” 此刻的局势依旧如同一团迷雾,各方势力暗中角力,而南宫瑾则稳坐高台,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出手,将一切妄图扰乱朝纲的因素都彻底清除,以保大渝江山的安稳。 第64章 心中之人 罗莎现在已然是皇后的做派,因着南宫瑾并不像其他王爷那般妻妾成群,所以现在后宫是罗莎一手遮天。似有母仪天下的样子。最近也正是想给南宫瑾后宫扩充些人进来凭自己调遣。当她收到柳太傅托人捎来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坐在自己的宫殿内,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纠结与愤恨。 她深知柳太傅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自己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一步,距离那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仅有一步之遥,如今还没有册封她为皇后,现在若是去见他,万一被人发现,那可就彻底毁了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之前所做的诸多谋划都将付诸东流,甚至还可能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罗莎咬着嘴唇,在屋内来回踱步,暗自思忖着:“这个柳太傅,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拉我下水,真是可恶至极!我若贸然去见他,风险实在太大,可若不去……” 一想到柳太傅的威胁,罗莎心里就一阵发慌。 那柳太傅放话出来,若是罗莎不去见他,也不想办法救他,他便会把手里掌握的关于罗莎的把柄统统交予南宫瑾。那些把柄可都是能让罗莎身败名裂的关键所在,一旦落入南宫瑾手中,以他如今刚登基的威严和手段,绝对不会轻饶自己,到时候别说皇后之位了,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住。 罗莎越想越气,忍不住低声咒骂道:“柳太傅这个老狐狸,当初与他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如今他犯了事,却想拖我一起陪葬,真是狠毒!” 可气归气,罗莎也明白,自己现在必须得做出个决定了。她停下脚步,望着窗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想着:“哼,想威胁我,也没那么容易,我要想个万全之策,既能保住自己,又能让那柳太傅闭嘴,万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好事。” 于是,罗莎叫来自己的贴身死侍,吩咐道:“你去悄悄打探一下柳太傅那边的情况,看看他到底掌握了些什么把柄,另外,留意一下周围有没有人盯着,咱们可不能轻易就中了他的圈套,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去吧。” 那贴身死侍领了命,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而罗莎则继续坐在屋内,眉头依旧紧锁,心里不断地盘算着应对之策,一场关乎生死与权势的较量,在这看似平静的皇宫深处,正悄然展开。 林宁、轩辕彻与柳巳一番交谈后,心中满是对他遭遇的同情以及想要帮他洗清冤屈的决心,两人小心翼翼地从牢房中悄悄出来,一路谨慎地往外走着,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旁人发现了他们此番前来的踪迹。 而此时,南宫瑾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了这牢房附近的房檐之上,他本是想暗中观察一下林宁等人的举动,看看他们与柳巳到底说了些什么,是否会牵扯出什么不利于朝堂安稳的事。可没成想,却瞧见了林宁和轩辕彻之间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亲密举动。 刹那间,南宫瑾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剧痛袭来,那是一种深埋在心底许久的疼痛,此前已经很久都未曾犯过了。此刻,那疼痛却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几乎难以承受,身子也跟着微微摇晃起来,险些就从房檐上直直地摔落下去。 慌乱之中,南宫瑾赶忙伸手扶住身旁的瓦片,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可还是弄出了些许动静。那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狱中区域显得格外突兀。好在林宁和轩辕彻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脚下的步子迈得极快,并未太过留意那声响,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便又加快速度跑了起来,不多时,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南宫瑾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手捂着胸口,额头上已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疼痛还在持续着,可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苦涩。曾经,他与林宁之间的诸多美好的过往,那些回忆现在时不时地会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很多事情他已经不辩真假,在他的梦里,林宁似乎是他的所爱之人,可如今,看到林宁与轩辕彻如此亲密,而他又娶了罗莎,这让他确信自己的那些想法都是不真实的。有的时候梦醒,他的心里就如同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难受至极。 如今,这疼痛又在袭来,待那疼痛稍稍缓解了一些后,南宫瑾缓缓站起身来,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想道:“要找时间去问问欧阳青川,到底林宁和罗莎谁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也悄然离开了此地,只是那心底的苦涩却依旧萦绕不去,仿佛成了他心中一块难以言说的伤疤。 林宁和轩辕彻回到住处后,便立刻开始商讨如何解救柳巳。屋内的气氛凝重而紧张,两人围坐在桌旁,桌上堆满了各种纸张,上面写满了他们所想到的可能的办法和注意事项。 林宁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得尽快行动,柳巳在狱中多待一日,便多一分危险。只是那监狱守卫森严,想要把他救出来,谈何容易。” 轩辕彻点点头,神色严肃:“我们还得从长计议。王志那边或许还能帮我们一些忙,另外,我们也需要弄清楚柳巳案件的具体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可以利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神贯注地思考着营救计划,完全没有注意到皇宫中的南宫瑾此时正带着满心的困惑和痛苦,来到了钦天监。 南宫瑾面色略显苍白,他走进钦天监,找到了欧阳青川。欧阳青川看到南宫瑾前来,赶忙行礼。南宫瑾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欧阳青川,朕的心痛症又犯了,奇怪的是,太医院所有的大夫都查不出任何问题,可这疼痛却一而再地折磨朕,这究竟是为何?” 欧阳青川听闻,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思索着。他深知南宫瑾的这个病症有些蹊跷,寻常的医术似乎难以解释。他恭敬地回答道:“陛下,微臣以为,这或许并非是普通的病症。有些病症,是由心而生,或许陛下是心中有郁积之事,长久无法释怀,才导致心痛反复。” 南宫瑾微微一怔,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林宁的面容。他想起刚刚看到林宁和轩辕彻亲密的场景,心中又是一阵刺痛。他低声说道:“心郁之事?或许吧。只是这痛来势汹汹,朕实在难以忍受。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或者根治吗?” 欧阳青川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陛下,微臣对医术也只是略知皮毛。不过,微臣听闻,若是能解开心中症结,这由心而生的病痛或许便会不治而愈。只是这心中之事,唯有陛下自己才能探寻清楚。” 南宫瑾听了欧阳青川的话,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心结或许就是林宁,可他如今身为皇帝,有太多的责任和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朕明白了,你退下吧。” 欧阳青川行礼后便退下了,留下南宫瑾独自一人在钦天监中,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感情,也不知该如何解开这心痛的症结。 熹贵妃被软禁在宫中已久,可她那颗报仇的心却从未停歇。 这天,她通过自己安插在各处的眼线,得知了柳太傅给罗莎写密信这一消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心中暗自想道:“哼,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看不出谁是妖。那罗莎从一出现宫中,我就瞧出她绝非善男信女,装着一副温柔和顺的模样,实则肚子里全是算计人的心思。” 如今,柳太傅谋逆之事已然败露,被关押起来,却还不死心,竟还想着和罗莎暗中勾结,妄图翻盘。熹贵妃深知,这罗莎本就野心勃勃,如今看来是柳太傅的鼓动,这孽障想成为后宫之首,还要看看自己答不答应。 想到这儿,熹贵妃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当下便立刻招来自己最得力的心腹,吩咐道:“去,派人暗中死死盯着罗莎,不管她去哪儿,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要一五一十地回来向我禀报。我就不信,她能毫无破绽,她要找到可以一击击倒她和柳太傅的证据,到时候,看他们还能如何蹦跶。这江山,如果不是我的儿子坐,谁也别想坐稳。” 那心腹赶忙应声道:“是,贵妃娘娘,属下定会安排妥当。” 待心腹退下后,熹贵妃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那熟悉又略显冷清的宫苑景色,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与阴狠。她深知如今自己势单力薄,可若能抓住这个机会,借由扳倒罗莎和柳太傅,说不定就能重新在这宫中站稳脚跟,甚至有机会为自己逝去的儿子报仇雪恨,再次掌控这后宫的权势。 于是,一场围绕着暗中监视、搜集证据的行动,就在这看似平静的皇宫深处悄然展开了,各方势力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都在伺机而动,只等那致命一击的时机到来。 南宫瑾坐在御书房内,桌上堆满了与柳太傅案子相关的各种卷宗和密报,可他却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柳太傅谋逆一案,牵扯甚广,而柳巳和柳甲是否无辜,已然成了南宫瑾心头最为关注且棘手的问题。柳甲与南宫瑾相识多年,两人曾多次一同驰骋沙场,并肩作战,在那刀光剑影、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柳甲无数次舍生忘死,协助南宫瑾击退敌军,是他极为信赖的搭档,更是难得的好友。 南宫瑾深知柳甲的为人,那是个忠义之士,骨子里透着对大渝的忠诚,对家国的担当,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参与到柳太傅那等谋逆之事当中的。每每想到这儿,南宫瑾心中便越发坚信柳甲是被冤枉的。 而对于柳巳,南宫瑾虽与他接触不多,但也有所耳闻。据说柳巳在柳家本就是个不受宠的孩子,平日里总是默默钻研学问,鲜少参与家族中的那些是是非非。南宫瑾仔细梳理了手头所有关于柳巳的消息,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能够表明他们参与了此次的谋逆之举。 这让南宫瑾着实为难了起来,一方面,柳太傅谋逆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朝廷上下都在关注着后续的处理,自己身为皇帝,必须要秉持公正,依法办事,不能仅凭个人的主观判断就轻易下结论;可另一方面,自己内心又着实相信柳甲和柳巳很可能是无辜的,若就这样让他们蒙冤受屈,那实在是有违自己的本心,也对不起和柳甲多年的情谊。 南宫瑾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思忖着:“此事还需慎之又慎,绝不能草率定夺。看来得再派人去细细查访一番,务必把所有的细节都弄清楚,也好还他们一个清白,只是这过程怕是不会轻松呐。” 于是,南宫瑾叫来心腹大臣,吩咐他们务必抽调精干力量,从各个角度去重新调查柳甲和柳巳与柳太傅一案的关联,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力求早日查明真相,让这桩复杂的案子水落石出,给朝廷和天下一个交代。 那夜,柳太傅所在的天牢中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狱卒巡逻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寂静。而柳太傅在吃下饭菜后,毒性渐渐发作,他痛苦地挣扎着,却终究没能逃过这一劫,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最后的饭菜毒死在了狱中,他到死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急切的要了他的命。 南宫瑾很快便得知了柳太傅在狱中身亡的消息,他眉头紧锁,心中清楚这背后定然没那么简单,柳太傅谋逆大案刚出,此刻突然暴毙,想必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让那些还未被挖出的秘密就此石沉大海。只是当下这案子牵连甚广,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窥探,若是大肆追查柳太傅的死因,怕是又会引起朝堂和后宫的诸多动荡,不利于如今大渝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南宫瑾权衡利弊后,命人对外宣称柳太傅是畏罪自杀。对外的说法便是,柳太傅深知自己犯下的谋逆大罪不可饶恕,自觉走投无路,最终选择了以死谢罪。 而恰好在柳太傅的牢房内,还发现了一份所谓的告罪书,上面写满了他对自己罪行的忏悔,以及对自己妄图扰乱朝纲、谋逆篡位行为的自责,看上去就像是他临死之前的真情流露。南宫瑾暗中派人仔细查证了这份告罪书的笔迹等细节,发现确实与柳太傅以往的字迹相符,从表面上看,事实似乎就是如此了。 既然一切都看似顺理成章,南宫瑾便也顺着这个说法,下达了旨意。随着这旨意传遍朝堂和后宫,众人对此也是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人见皇帝都已认定,也便不再多言,毕竟谁也不想在这敏感的时候触了霉头。 而柳甲和柳巳,原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参与了谋逆之事,如今柳太傅已死,又有了这样的定论,南宫瑾便下令将他们释放,只是柳甲的职位有所牵连,如今被贬去边境戍边报销朝廷,为柳太傅做的事情恕罪,柳巳则因不善武,可留在家中照顾老弱妇孺。当柳甲和柳巳走出那囚禁他们许久的牢狱时,两人皆是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无妄之灾总算是过去了,虽然经历了诸多磨难,好在如今还能重见天日,保住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柳家经此一事,也是元气大伤,家中不少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不过好在除了几个忠心耿耿一直追随柳太傅的死侍因参与了一些见不得光的谋划而被一并处置外,其余的家人大都逃过了被牵连的厄运,总算是保住了柳家的根,不至于让整个家族就此覆灭。 只是,这看似尘埃落定的背后,却依旧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暗流涌动的势力纷争,不知何时,又会有新的变故在这皇宫与朝堂之中悄然上演。 第65章 自己人 夜色如墨,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几声更夫的打更声传来,打破这寂静的氛围。南宫瑾身着常服,避开众人耳目,悄然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偏殿之中,而早已等候在此的刘大人见到南宫瑾现身,赶忙恭敬地行礼。 南宫瑾微微抬手,示意刘大人免礼,随后轻声说道:“刘大人,此次深夜召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朕派你潜伏在柳太傅身边,暗中搜集证据,着实辛苦了,朕对你的忠心和付出都看在眼里。” 刘大人赶忙回道:“陛下言重了,身为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为大渝朝纲尽一份心力。那柳太傅狼子野心,妄图谋逆篡位,臣实在是万分憎恨他,只恨没能早些察觉,阻止他的恶行。” 南宫瑾微微皱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刘大人,如今柳太傅虽已在狱中身亡,对外宣称是畏罪自杀,可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此事怕是另有隐情。听闻你今日前来,是有重要消息要告知朕,不妨直说吧。” 刘大人听闻,赶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陛下,据臣所知,柳太傅在临死之前,曾暗中安排了自己的心腹之人,送出了密信和密件,而接收之人正是德妃。臣多方打探,却始终没能知晓那密信和密件具体所包含的内容是什么,只是料想那里面应该涉及到一些极为机密的事儿,否则柳太傅也不会在那般危急的时刻,还想着将其传递出去。” 南宫瑾听后,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柳太傅到死都不安分,不知那密信和密件到底是关于什么内容的? 他来回踱步了几步,而后对着刘大人说道:“刘大人,你做得很好,继续留意德妃那边的动静,一有消息,即刻来报。此事切不可打草惊蛇,朕也会派人暗中盯着,定要弄清楚那密信和密件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莫让他们再有机会扰乱朝纲。” 刘大人应声道:“是,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密切关注德妃的一举一动,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南宫瑾微微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后,便让刘大人先行退下了。待刘大人离去,南宫瑾独自一人站在殿中,望着窗外那漆黑的夜色,眉头依旧紧锁,看来这平静的表象之下,依旧是暗流涌动,自己还需小心应对,以防再生变故,影响这大渝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局势。 此时彭迎春的家中此刻却是一片温馨欢乐的景象。林宁、轩辕彻和柳巳四人围坐在一张摆满了佳肴的桌旁,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林宁笑着举起酒杯,眼中满是感慨:“今日咱们能再次相聚,实在是不易呀,这一路走来,历经了诸多波折,好在如今总算是能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来,咱们干一杯!” 众人纷纷响应,齐声说道:“干!” 随后一饮而尽,笑声在屋内回荡开来。 柳巳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次真的多亏了大家,要不是你们一直想着办法救我,我怕是只能在那狱中度过余生了,这份恩情,我柳巳铭记在心。” 轩辕彻拍了拍柳巳的肩膀,笑着说:“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只要人没事就好,太傅的事儿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彭迎春也在一旁附和着,不住地点头,四人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感慨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仿佛将之前所经历的那些危险与磨难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而在皇宫深处,熹贵妃也在紧锣密鼓地谋划着自己的事情。她心里很清楚,柳太傅谋逆一事背后,那罗莎定然脱不了干系,可如今自己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拿她没办法。思来想去,熹贵妃把目光投向了德妃。 她知道德妃是柳太傅的女儿,柳太傅造反也是为了她和她的儿子,如今南宫瑾没有追究她的责任,一方面是南宫瑾大度,另一方面也是看在小玉王年纪尚小,而德妃,那个女人她可不是没有参与的,之前俩人曾有过往来,她想着找她来谈谈,说不定能套出一些内幕消息呢。于是,熹贵妃便开始暗中安排,精心准备了一份厚礼,派人送去给德妃,同时带去自己的口信,言辞恳切地邀约德妃来自己宫中坐坐,说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想一起叙叙旧。 其实啊,熹贵妃打的算盘是,等德妃来了,便在聊天的过程中,巧妙地从她口中打探些关于罗莎和柳太傅之间的事儿。她心想,只要自己旁敲侧击、步步引导,德妃或许就会想到罗莎会否与太傅的死的关联,或许还能引出些有用的信息来。 德妃收到熹贵妃的邀约和礼物后,心中也是起了几分疑惑,她知道熹贵妃向来不会无缘无故地邀请自己,定是有所图谋。不过,她也好奇熹贵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再加上两人同为后宫妃嫔,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拒绝了似乎也不太好,加之如今先帝去世,她俩在宫中已经无了依靠,自己虽有儿子,却因着之前的种种情况,不得不把儿子送出外以求学为名而逃离这皇宫,如今俩人若能抱团取暖倒也是不错的。 权衡一番后,德妃便应下了邀约,开始着手准备去熹贵妃宫中的事宜,而熹贵妃这边则是在宫中精心布置着,想着该如何在交谈中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一场后宫之中的暗中交锋,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熹贵妃的宫殿内,布置得素雅而清幽,几缕袅袅青烟从香炉中升腾而起,让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熹贵妃与德妃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可两人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熹贵妃先是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抹悲伤,缓缓开口说道:“妹妹呀,你瞧瞧我这命,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如今这心里就跟被掏空了似的,往后的日子,也只能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说着,她还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似是在强忍着泪水。德妃见状,赶忙轻声安慰道:“姐姐莫要太过伤心了,这都是命数啊,咱们身在这宫中,诸多无奈,也只能慢慢熬着了。” 熹贵妃微微点头,握住德妃的手,一脸关切地看着她,接着说道:“妹妹,我呀,其实最心疼的就是你了。你还这般年轻,本有着大好的年华,可现如今,皇帝也去了,你没了依靠,原本还能依仗着娘家,可如今柳太傅那事儿一出,他被害了,你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你的命啊,也是真苦。” 德妃听着熹贵妃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心中也涌起一阵悲凉,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姐姐说得是,如今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只盼着能在这宫中安稳度日就好。” 熹贵妃看着德妃的模样,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装作不经意地压低声音,偷偷地说道:“妹妹,我之前可听人说呀,这柳太傅的死,好像与罗莎,就是南宫瑾带回来的那个农家女有关呢。你想啊,那罗莎乍一出现到现在,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咱们谁也不清楚呀。我听着那些传言,总感觉那女人可不是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怕是藏着不少事儿呢。” 德妃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她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忙问道:“姐姐,这话可当真?那罗莎看着柔柔弱弱的,难道还能?” 熹贵妃轻轻拍了拍德妃的手,神神秘秘地说:“妹妹,这宫里的事儿,哪有那么简单。我也是听人悄悄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空穴不来风嘛。妹妹你就没觉得那罗莎出现之后,这宫里的局势就变得越发复杂了?” 德妃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心里清楚,柳太傅临死前可是给她送来了那些重要的密信和密件,虽然还没仔细查看内容,但说不定真的和罗莎有关系呢。她看向熹贵妃,缓缓说道:“姐姐,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可疑,只是咱们没证据,也不好乱说。” 熹贵妃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妹妹说得对,没证据的事儿,咱们自然不能乱说。不过,妹妹你平日里可得多留个心眼儿,万一哪天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好早做打算不是?” 德妃微微点头,应声道:“姐姐提醒得是,妹妹记下了。” 两人又接着聊了些宫中的琐事,可各自心里都在想着关于罗莎的事儿,这一番交谈,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的涟漪正悄然在后宫之中扩散开来。 寂静的夜里,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罗莎所住的宫殿内还透着一丝光亮。罗莎正坐在桌前,对着烛火发呆,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突然,一名心腹宫女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一封密信递到了她的手中。 罗莎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激动的神色,她赶忙接过密信,快速地打开查看起来。信上的内容不多,只是提醒她要小心宫中如今变幻莫测的局势,言语间虽简洁,却让罗莎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同时,那股隐藏在心底许久的兴奋也难以抑制地涌了上来。她心里清楚,这是她的主人又开始联络她了。罗莎深知,自己能从南诏那个偏远的小国,一路追随南宫瑾来到这繁华的京城,并且在这宫中一步步站稳脚跟,可不是仅凭她自己的本事就能做到的。在她的身后,一直有个神秘的主人在暗中帮她引路,为她出谋划策,替她扫除诸多障碍。 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罗莎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当初,她不过是南诏一个出身平凡的女子,偶然间被那主人看中,主人许给她无尽的权势与荣华富贵,告诉她只要按照他的计划行事,日后定能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之一。罗莎被那美好的愿景所迷惑,又或是被心底那对权势的渴望所驱使,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那人。 从那之后,她便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按照主人的吩咐,一步步的在南诏成功,成为圣女,后来又成功接近南宫瑾,用尽各种手段博得南宫瑾的欢心,如今又在这宫中巧妙地周旋,与各方势力虚与委蛇,只为了能够不断往上爬,达成主人所期望的目标,也实现自己心中对权势的那份贪念。 如今,虽然柳太傅一事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甚至差点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只要主人还在背后支持她,她便觉得自己又有了依靠,仿佛有了继续在这宫中争斗下去的底气。 罗莎紧紧地攥着那封密信,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管这宫中局势如何复杂,我都一定要按照主人的意思,继续走下去,定要登上那高位,让主人达到他的梦想,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可她却未曾料到,自己这般执迷不悟地追逐权势,已然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旋涡之中,而那看似美好的未来,或许正隐藏着无数足以让她粉身碎骨的危险。 德妃匆匆回到自己的宫殿,屏退了左右侍奉的宫女太监,只留下自己的心腹嬷嬷在屋内。她的心跳还因熹贵妃的那番话而微微加速,迫不及待地想要查看柳太傅送来的密信与密件。 她从隐秘的暗格中取出那包东西,烛光在微风中摇曳,映得她的面容阴晴不定。德妃先打开那封密信,信纸有些褶皱,想必是柳太傅在狱中仓促写就。信上的字迹潦草,却字字透着急切,大致是说他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他已知道罗莎妄图杀人灭口,因此才把这些关键证据转交给她,盼着她能在关键时刻自保,要是有机会,还可以拉罗莎下马,为自己报仇。 德妃眉头紧皱,继续翻看那些密件,其中有几张纸记录着罗莎与柳太傅往来的细节,包括见面的时间、地点,还有一些隐晦提及的谋划,虽说没有直白点明他们的谋逆行径,但联系前后,也足够让人嗅出其中的不轨之意。另有一份文书,像是从南诏那边辗转得来,似乎与罗莎的身世有关,只是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满是南诏特有的符号与古语。 德妃咬着嘴唇,心中暗忖:这罗莎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若真如这些证据所示,她在宫中兴风作浪,往后还不知要闯出多大的祸事。可自己要怎么利用这些东西才好呢?直接呈给南宫瑾,万一被反咬一口,说自己伪造证据污蔑宠妃,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要是不声张,又觉得白白放过这大好机会,毕竟柳太傅把保命的东西都交到自己手上了。 思索良久,德妃把密信和密件重新包好,放回暗格,叫来心腹嬷嬷,低声吩咐道:“你去,找几个机灵点的宫女太监,给我悄悄盯着罗莎那边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这事儿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要是走漏了风声,咱们脑袋可都得搬家。” 心腹嬷嬷赶忙应下,悄无声声地退了出去,留下德妃一人坐在屋内,眼神透着几分算计,她要等一个最稳妥、最能一击即中的时机,才把这重磅炸弹抛出去。 第66章 德妃做局 德妃找人模仿柳太傅的笔迹,写了一封信,信中写的尽是些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内容。信里声称,柳太傅从未有过谋逆之心,一切皆是被罗莎蛊惑胁迫,罗莎身为南诏细作,潜入大渝宫廷,打着辅佐南宫瑾的幌子,实则暗地操控局势,妄图将大渝朝堂搅得大乱,好让南诏有机可乘。她用诡谲手段拿捏住柳太傅,逼他参与那子虚乌有的 “谋逆”,事成之后许他泼天富贵,事败便把所有罪责推到他一人头上。 德妃想着,如此一来,既能撇清柳家与谋逆的干系,又可将罗莎推到风口浪尖,让南宫瑾对她心生嫌恶猜忌,近而推动南宫瑾彻查罗莎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如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被冠上 “细作” 之名,哪怕毫无实据,也足以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她还特意在信里提及,罗莎暗中培养死侍、私藏违禁之物,似乎已经筹备好了后续一系列动作,只等时机成熟,就要颠覆大渝皇室。这些内容也不算完全子虚乌有,因为很多也是之前柳太傅查到的,只是当时太傅并没有告诉她,太傅以为罗莎是可以帮自己的,现如今,太傅被下毒害死,自己在朝中的胜算已算微乎其微的,现在把水搅浑,不仅可以祸水东引,也可以给自己和儿子争取更多喘息的机会。 这封信写完,德妃反复端详,确认笔迹足以以假乱真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深知这宫廷争斗犹如棋局,一子落下,风云变幻,而此刻,她就要把这精心炮制的 “棋子”,悄无声息地放进这风云诡谲的棋局里,等着看各方势力如何应对,尤其是罗莎与南宫瑾,看看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德妃将那封伪造的信妥善藏好,便差遣心腹去暗中散播消息。心腹得了令,悄咪咪地穿梭于各宫各殿,专挑那些嘴碎又爱嚼舌根的太监宫女闲聊,看似不经意地透露。 这消息就像一阵风,迅速吹遍了宫廷的角角落落。德妃则躲在暗处,冷眼旁观着宫中众人的反应。她笃定,那些平日里与罗莎不对付的,或是一心想要攀附新帝、谋取高位的人,听闻这般重磅消息,定会按捺不住心中的贪欲与野心,想方设法来窃取这封信。 不出几日,宫中暗流涌动愈发湍急。有些小太监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在德妃宫殿周遭探头探脑;还有些宫女平日里看着乖巧温顺,此刻也眼神闪烁,佯装洒扫,时不时往德妃的寝殿瞟上几眼。德妃心中暗喜,知道鱼儿开始咬钩了,她一面佯装毫无察觉,照旧过着日常的生活,一面让护卫暗中加强戒备,只等那妄图偷信的人自投罗网,到时候,不管是谁,抓住了便是一枚好用的棋子,能帮她在这场与罗莎的争斗中进一步扩大优势,也好让她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站稳脚跟,谋取更多的权力。 罗莎这边听闻那密信的传言后,心急如焚,她深知柳太傅一死,本是可以万事大吉,没料到竟还留了这么个隐患。倘若那信中的内容泄露出去,即便是有伪造污蔑之词,在这众口铄金的宫廷里,也够她喝一壶的,说不定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心腹死侍,趁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朝德妃宫殿潜去。 那几个死侍身着黑衣,身姿矫健,如鬼魅般在宫墙飞檐上穿梭。他们熟稔宫廷地形,避开一波又一波巡逻的侍卫,逐渐逼近目标。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南宫瑾早就对宫中这场暗流涌动有所察觉。自从柳太傅莫名死在狱中,各种小道消息乱飞,他便一直在关注此事,他悄悄安排了暗卫盯着德妃这边的动静。 南宫瑾坐在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冷峻又深沉的面庞。他本意是想揪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利用柳太傅之死搅弄宫廷风云,没想到,最先有所动作的竟是罗莎。暗卫悄无声息地前来禀报,将罗莎派人偷信之事一五一十告知。南宫瑾微微皱眉,心中既对罗莎的急切感到失望,又对这场闹剧越发好奇,他倒要看看,这封信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引得各方势力如此不择手段。 此刻,德妃宫殿四周仿若一个无形的战场,罗莎的死侍一心要偷取密信,德妃的护卫严防死守,而南宫瑾的暗卫则隐匿在更暗处,冷眼旁观着这场好戏,只等关键时刻出手,揭开这背后隐藏的重重迷雾,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南宫瑾的御林军动作迅速又利落,没费多少周折,便将试图偷信的罗莎的心腹死侍一网打尽。那些死侍被押解到南宫瑾面前时,虽满身狼狈,却还梗着脖子,一脸桀骜。南宫瑾也不多言,直接下令严刑拷打,一时间,刑房里惨叫连连,回荡在寂静的宫廷夜色之中。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几个死侍便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终究还是吐露了背后主谋正是罗莎。南宫瑾面色阴沉似水,带着人径直朝罗莎的宫殿走去,死侍被扔在罗莎寝殿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罗莎听闻动静,心中暗叫不好,却还强装镇定地迎了出来。见南宫瑾一脸寒霜,身后跟着几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她佯装疑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这般大的阵仗,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南宫瑾冷哼一声,目光如炬,直直盯着罗莎的眼睛:“爱妃还装糊涂?这几人可是你派去德妃宫中偷东西的,你倒是说说,要偷什么?是那信么?那信里有什么,值得你如此不择手段?” 罗莎心头一紧,脸上却露出委屈至极的神情,眼眶泛红,泪水在里头打转:“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怎会做出这等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瞧着臣妾得了陛下宠爱,便心生嫉妒,使出这般下作手段,妄图离间臣妾与陛下。” 说罢,她还轻轻抽泣起来,手帕掩面,哭得楚楚可怜。 南宫瑾眉头紧皱,眼前罗莎这副模样,他一时也有些犹疑。毕竟相处以来,罗莎在他面前向来温婉柔顺,在他心底也存了几分感情的。可偷信之人又确凿无疑是她的手下,他冷声道:“爱妃莫要狡辩,人证俱在,你若此时坦白,朕念及往日情分,还能从轻发落。” 罗莎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陛下,臣妾对天发誓,绝无此事!臣妾自入这宫中,满心满眼都是陛下,只想陪伴陛下左右,哪有这般心思去偷什么信,还望陛下明察。” 她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身子微微颤抖,一副被冤枉的凄惨模样,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南宫瑾俯视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罗莎,心中五味杂陈。他确实曾许下承诺,要护她周全,给她宠爱,可眼前这场风波,却如同一把利刃,轻易划开了两人之间看似亲密无间的表象。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伸手扶起罗莎,轻声说道:“爱妃先起来吧,朕也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然而,自这夜过后,南宫瑾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每至夜深人静,他独自躺在龙榻之上,往昔入眠的惬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辗转反侧。脑海里,有关罗莎的片段纷至沓来,初遇时她的羞涩娇柔、相处时的善解人意,都还历历在目,可如今,这些记忆却像是蒙了一层薄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他越发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看清过罗莎。那些她不经意间流露的眼神、偶尔莫名的沉默,乃至此次偷信事件中的抵死不认,都像是隐藏在暗处的谜题,让南宫瑾困惑不已。他试图捋清思绪,把过往与罗莎相关的点点滴滴串联起来,却总有那么几处关键的,在记忆里是模糊不清的,任凭他如何努力回想,都只能捕捉到支离破碎的画面。 这种失控的感觉,对掌控欲极强的南宫瑾而言,比朝堂上的棘手政务、比边疆的战事还要折磨人。白日里,他对着群臣尚可强装镇定,处理政务条理分明;可一到夜晚,那些萦绕心头的疑问就会趁虚而入,啃噬着他的理智。他知道,自己与罗莎之间,已然有了一道难以弥合的裂隙,而这裂隙之下,藏着的或许是足以颠覆一切的真相。 近来,林宁的日子也被搅得不得安宁。早在南宫瑾出征那会儿,每到夜晚,黑暗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死死罩住,噩梦接踵而至。梦里尽是些鲜血淋漓、兵荒马乱的场景,她在其间惊慌奔逃,却总也找不到出口。直至轩辕彻到来,那些可怕的梦魇才像是被一道光驱散,渐渐没了踪影,让林宁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恢复了往昔的安宁。 可谁能料到,这段时日,噩梦再度缠上了她。而且这一回,梦境愈发清晰、悚然。林宁又置身于那片弥漫着血腥气的修罗场,四周一片死寂,她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每挪动一步都艰难无比。就在她满心恐惧,四处寻找生机之时,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那人手持利刃,一步步朝她逼近,脸上的神情冷酷又决绝,最让林宁惊恐的是,那张脸竟与南宫瑾和轩辕彻一模一样!刀刃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每靠近一分,林宁的心就被揪紧一分。她想呼救,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好不容易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早已浸湿了林宁的衣衫。她大口喘着粗气,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回想起梦中的场景,林宁满心狐疑与恐惧,她实在分不清,最后举刀杀向自己的那个人,究竟是南宫瑾,还是轩辕彻。毕竟,这两人是一样的面孔,无论是谁,对林宁来说都是让她难以接受的。 林宁被这接二连三的噩梦搅得心烦意乱,满心笃定这些梦绝非偶然,定是预兆或是给予她的关键提示,可绞尽脑汁,她也琢磨不透其中深意。就像身处一团迷雾,四处摸索,却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在林宁心里,南宫瑾和轩辕彻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南宫瑾有着帝王的威严与霸气,但曾经与她也有过一段青涩懵懂的过往;轩辕彻则温润如玉,在她历经风雨时不离不弃,一路相伴守护。这两人犹如两条交错的轨迹,都深深嵌入了她的生活。思索再三,林宁想起了欧阳天师。之前偶然相遇时,欧阳天师便特意叮嘱让她有空去找自己,可那时诸事繁杂,始终没能抽出时间。如今深陷这解梦的困局,林宁觉得,或许这位神秘的天师能为自己拨开迷雾。 于是,林宁稍作收拾,便起身前往欧阳天师的居所。一路上,她满心忐忑,脑海里不断浮现梦中那些惊悚画面,脚下的步子也愈发急促。待到了地方,只见那小院清幽静谧,几缕青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宛如世外桃源,与她此刻纷乱的心绪形成鲜明反差。 林宁轻轻叩响门扉,不多时,门 “吱呀” 一声开了,欧阳天师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身着素袍,眼神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看到是林宁,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快进来吧。” 林宁赶忙踏入屋内,迫不及待地要想将心中的困惑一股脑儿倾诉出来,渴望能从欧阳天师这儿寻得一丝解惑的曙光。 未等林宁开口,欧阳天师便开始说道:“你此番前来,可是为那扰人的噩梦所困?近些日子,你周身的气场紊乱,想必已经开始了。” 欧阳天师一边说着,一边将林宁引至屋内的蒲团旁,示意她坐下。 待林宁坐定,欧阳天师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讲:“梦境这东西,说来也神秘,它既是心之所思的映照,有时也是命运之线的预警。梦中所见,前世今生。” 他微微眯起双眸,似是在端详林宁的气色,“这世间诸事,皆有因果,你与南宫瑾、轩辕彻三人颇有渊源,他们在你的命途里盘根错节,梦或许就是要你看清某些被隐匿的真相,或是你即将面临的抉择。” 欧阳天师起身,踱步至窗边的桌案前,拿起一把古朴的茶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清茶,热气腾腾中,他的声音愈发缥缈:“你莫要觉得困惑又恐惧,梦境只是给你是提示,真正关键的,是你心底的声音。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未必就是真切,唯有用心去感受,才能在这混沌局里寻得正途。此刻,你不妨静下心,回想你是从何处来,又将向何处去,你们三个的纠葛,源于你的本身,而你的灵魂又在拯救你的本身,冤冤相报何时了,待你想清楚那天,你就能回到你想回去的地方了。” 林宁静静地凝视着欧阳青川,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她实在好奇,他居然仅凭自己周身的气场,就能精准说出困扰自己许久的噩梦,仿佛拥有一双能看穿人心、洞悉命运的慧眼。 一时间,屋内只有茶水袅袅升腾的热气在缓缓飘动,静谧得落针可闻。林宁思忖着欧阳青川的话,那些与南宫瑾、轩辕彻相处的过往片段,开始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现。初遇南宫瑾时的怦然心动,在宫廷风云里历经的误会与疏离;和轩辕彻相识后的患难与共,他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 桩桩件件,都是那么真切,可这一切又会与那可怖的噩梦有什么关联?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天师,您所言甚为有理,可我着实理不清头绪。过往之事纷杂繁多,我该从何处想,才能寻得您说的那个‘正途’?这梦境每次回想起来都胆战心惊,我实在怕它预示的是极为糟糕之事,还望您能再多明示几分。” 林宁微微前倾身子,眼神里满是恳切,盼着欧阳青川能给她更详实、直白的指引,好让她快些从这迷雾重重的困局里挣脱出来。 欧阳天师说:“时也命也皆由缘起,正缘孽缘缘缘相生。这是你们三个人的命。该来的总归会来的,到时候你自会明了。” 林宁笑了笑没再问什么,这天师云里雾里的说了半天,她虽然听懂了一些,又好似什么也没懂,可能一切都要交给时间。总会有一个结果的。 第67章 杀伐果断 南宫瑾自那偷信风波之后,虽因往昔情分未对罗莎施以严惩,可心中对她的信任已然大打折扣。他深知,无论罗莎是否无辜,这场围绕密信的闹剧背后,定然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算计,而罗莎身处风暴中心,绝难脱干系。 于是,南宫瑾不动声色,暗中展开了一场清理行动。朝堂之上,平日里与罗莎过从甚密、阿谀奉承的官员,纷纷被寻了各种由头调离关键职位,或是直接贬谪到偏远之地;后宫之中,那些常伴罗莎左右、为她通风报信、跑腿办事的心腹宫女太监,也逐一被替换掉,遣去做最粗重、最边缘的杂役。 他下手又狠又准,没几日,罗莎身边可用之人几乎被连根拔起。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热热闹闹、溜须拍马的场景不复存在,宫殿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罗莎看在眼里,惊在心里,却也只能佯装不知,依旧在南宫瑾面前扮出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可背地里,指甲都快掐进掌心,满心的恨意与不甘汹涌澎湃。 南宫瑾此举,意在敲山震虎,他就是要让罗莎明白,自己不会再容忍她有任何逾矩的小动作,倘若还妄图兴风作浪,下次等待她的,可就不只是羽翼被折这么简单了。这大渝的宫廷,终究是要在他的掌控下维持安稳,谁都别想轻易搅乱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南宫瑾知道,这一番动作下来,罗莎就算满心怨愤,短时间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他每日依旧按部就班地处理朝政,可心底对罗莎那点残留的温情,也在日复一日的猜忌中消磨殆尽。每次见到罗莎,往昔的亲昵之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审视与权衡。 南宫瑾也听说,林宁那头似乎也遇上了烦心事。他暗中派去的眼线偶尔会传回一些消息,听闻林宁拜会了欧阳青川,他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别样的情绪。林宁与自己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为何自己完全不记得。可她的倩影又总会飘进思绪,她现在应该是和轩辕彻在一起。而轩辕彻与林宁常常在一起这件事,更是让他如鲠在喉。他身为帝王,坐拥天下,却在这件事上有了这般无力掌控的感觉。他暗自思忖,是不是该找个时机,跟林宁聊聊,又或者她是不是也会在梦中梦到自己,她为何会去欧阳那边,再去探探欧阳也行,看看林宁到底问的是什么事儿。 自从上次撞见林宁和轩辕彻亲昵相伴,南宫瑾的心就像被狠狠攥了一把,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留下的是丝丝缕缕、绵延不绝的酸涩。自那之后,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追寻林宁的身影,暗中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听闻旁人提及她的只言片语,心里也会泛起或喜或忧的涟漪。 而对待罗莎,南宫瑾却越来越冷淡疏离。曾经的宠爱有加,如今只剩敷衍。罗莎精心准备的佳肴,他只是浅尝几口;罗莎笑语盈盈的撒娇,换来的不过是几句不咸不淡的回应。宫廷宴会之上,他也不再刻意将罗莎带在身旁彰显恩宠,任由她在角落里独坐着,形单影只。南宫瑾心底对罗莎的疑虑从未消散,那封密信引发的风波像是一道裂痕,横亘在两人之间,随着时间推移,这裂痕还在持续扩大。每次望向罗莎,往昔的柔情蜜意都被怀疑与戒备取代,他觉得罗莎像是一团迷雾,看不清摸不透,他越发觉得罗莎不是自己的挚爱,甚至都不想再去探究为何自己会对罗莎又这样的感觉,他或许只想将她牢牢管控,不让她再有机会在这宫廷里兴风作浪。 此时南宫瑾对罗莎身份的怀疑,犹如一颗深埋在宫廷土壤里的种子,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日渐茁壮,最终长成了横亘在罗莎前路的参天大树,彻底拦住了她迈向皇后之位的脚步。 在大渝的祖制与传统观念里,皇后之位举足轻重,肩负着绵延皇室血脉、母仪天下的重任。一个南诏女子,即便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长袖善舞的手段,也绝难跨过这道身份的天堑。之前有南宫瑾的爱和坚持,或许罗莎还有机会,可如今,连南宫瑾都觉得她完全不适合那个位置。 南宫瑾不知道,从他见到罗莎开始,其实就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为他编织的梦。身为帝王,固然有独断专行的权力,可也不得不顾虑群臣的谏言和悠悠众口,所以南宫瑾与罗莎越走越远,他如今与罗莎的距离越远,似乎越能看清罗莎,之前他会常常与罗莎在一起,那时候他还是个王爷,那个时候的感情似乎很真挚。可如今罗莎深陷身份疑云,那来路不明的过往、若有若无的细作传闻,桩桩件件都成了她封后的致命阻碍。就算南宫瑾对她还有几分残留的情分,也不敢轻易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凤印交到她手中。 罗莎满心憧憬着凤冠加身的荣耀时刻,为此她机关算尽,不惜双手沾满血腥,在这宫廷争斗里摸爬滚打。却没料到,最终败在了自己讳莫如深的身份上。她看着南宫瑾日渐冷淡的眼神,听着宫人们私下里对自己封后无望的窃窃私语,心中恨意与不甘交织,开始在想着补救的措施,但是在每个孤寂的深夜里,她依旧咬着牙诅咒这命运的不公,毕竟一切都准备好了,结果却只差一步,罗莎不甘的吹响魔笛,远处南诏的医馆有几个周身黑色的人如鬼魅般闪到宫中。趁着月色深沉,整个皇宫都被静谧笼罩,罗莎遣散了寝宫中所有的侍从,只留下摇曳的烛火在风中瑟瑟发抖。她轻手轻脚地挪到密室门前,打开暗锁,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密室中,几位身着奇异服饰、面覆神秘纹路面罩的巫女护法早已等候多时。 见罗莎进来,巫女护法们齐齐下跪行礼,眼神中满是敬畏与忠诚。罗莎神色冷峻,低声吩咐起来,几人凑在一块儿,念念有词,开始准备隐秘又危险的巫蛊仪式。罗莎从袖间掏出一个精致的雕花匣子,打开后,里头一只五彩斑斓的蛊虫正缓缓蠕动,散发着幽微的荧光。这蛊虫,便是她操控南宫瑾情感的关键所在,曾经靠着它,才赢得了南宫瑾的宠爱有加。 可如今,那点微薄的爱意正逐渐消散,其实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通常被下了这情蛊之人,一定会听话一心一意的,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如今的南宫瑾竟冲破了这蛊虫的控制,导致罗莎现在必须得加固这层看不见的控制。巫女护法们围绕着蛊虫,洒下各色粉末,口中咒语愈发急促,晦涩难懂的音节在密室回荡。蛊虫像是受到了感召,突然振翅飞起,在半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最后落回匣子,周身光芒更甚。罗莎小心翼翼地捧起匣子,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只要这蛊虫的效力能再次加深,南宫瑾定会重燃对她的热情,届时,皇后之位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她全然不知,自己这番隐秘的举动,已然落入了有心人的眼底。这皇宫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巫蛊之事一旦泄露,便是万劫不复的大罪。 自从巫女护法加固了蛊虫的效力,南宫瑾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往的疏离冷漠瞬间消散,又变回了那个对罗莎言听计从、形影不离的宠溺模样。朝堂之上,处理完政务,他便迫不及待地往罗莎的宫殿赶;后宫之中,各种珍稀好物流水般地送进罗莎的寝宫,惹得一众妃嫔又羡又妒。 罗莎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便趁着南宫瑾与自己耳鬓厮磨之际,娇嗔着诉起苦来:“陛下,您近些日子对臣妾是极好的,可臣妾心里还是有块大石头压着。” 说着,眼眶泛起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南宫瑾见状,心疼不已,赶忙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有何烦心事,朕替你解决。” 罗莎抽抽搭搭地说道:“就是德妃姐姐,臣妾听闻她在宫里编排些莫须有的事污蔑臣妾。”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簌簌直落,顺势靠在了南宫瑾的怀里。 南宫瑾眉头微皱,想起之前围绕那密信生出的一系列风波,心中也有了几分不悦,当即安抚罗莎道:“爱妃莫怕,朕自会处理,定不让你受这无端的委屈。” 次日朝堂结束后,南宫瑾便传令让德妃前往御书房。德妃接到旨意,心中 “咯噔” 一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待她到了御书房,见南宫瑾面色阴沉,还没等她行礼问安,南宫瑾便冷冷开口:“德妃,朕听闻你的人编排污蔑朕的爱妃,此事可当真?” 德妃扑通一声跪下,忙道:“陛下,臣妾没有啊,臣妾绝无半点谋害他人之心,更不敢用此物编排是非。” 南宫瑾冷哼一声:“不管你有没有,你都要自己检讨,我不希望在听到任何风言风语,莫要让朕翻脸。” 德妃心中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圣命,只得哆哆嗦嗦地应下。她清楚,自己这一番谋划,怕是要因为罗莎的这出阴招付诸东流了,可此刻,保命要紧,只能先隐忍下来。 德妃失魂落魄地从御书房出来,满心都是忧虑与疑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南宫瑾的态度何以如此反复无常,前几日还对罗莎冷淡戒备,这才几天工夫,又变回了言听计从的宠溺模样。她越琢磨越觉得不安,脚步不自觉就迈向了熹贵妃的宫殿。 待见到熹贵妃,德妃也顾不上寒暄,急切说道:“姐姐,今日可出了大事!陛下突然召我去御书房,替那罗莎一顿数落我,那架势,好似我犯了多大的错。” 说着,德妃眼眶泛红,满心委屈。 熹贵妃一听,先是一惊,随后拉着德妃坐下,轻声安抚道:“妹妹先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德妃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了出来:“我也纳闷呢,陛下好似被什么迷了心智,对罗莎的话深信不疑。那罗莎不知在陛下面前编排了我什么,陛下一来就兴师问罪,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姐姐,你说这罗莎到底使了什么妖法,能把陛下拿捏得死死的?” 熹贵妃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妹妹,我早觉得这罗莎不简单,她能从南诏一个农家女,迅速在咱们宫中站稳脚跟、获宠至此,手段定然超乎常人。如今看来,她背后说不定藏着什么阴私手段操控陛下。” 德妃忙不迭点头:“姐姐说得是,陛下这性情变化也是太古怪了,时而疏远她,时而又亲近得紧,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就这么任由罗莎胡作非为,把陛下蛊惑得晕头转向的。” 熹贵妃目光笃定,轻轻握住德妃的手:“妹妹放心,咱们联手,定能找出罗莎的破绽。她既敢用这等下作手段,就肯定会留下马脚。咱们先找人暗中观察,看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只要抓住关键,不愁扳不倒她。” 两人凑在一起,又细细商讨了一番应对之策,决心要在这暗流涌动的宫廷中,挖出罗莎背后的秘密,让南宫瑾看清她的真面目,也为自己谋得一份安稳。 德妃一回寝宫,心里就七上八下难以平静。罗莎如今这般得势,南宫瑾又被迷得晕头转向,她深知自己和儿子的处境愈发艰难,必须得拉上娘家的力量才更稳妥。柳甲柳巳身为柳家的顶梁柱,是她如今最能倚仗之人。只是权谋之术,她想来还是找柳巳过来。于是,德妃立刻叫来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太监,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你悄悄出趟宫,去柳府给二爷带个话,就说我这儿有急事相商,务必请他明日进宫来拜会我。记住,此事要隐秘,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心腹太监深知此事重大,赶忙应下,乔装一番后便趁着夜色出了宫。他熟稔地避开巡逻侍卫,从宫墙一处隐蔽的角门溜了出去,一路疾行,直奔柳府。待到了柳府门前,他按照德妃交代的暗号轻轻叩门,不多时,门房探出脑袋,见是宫里来的人,忙将他迎了进去。 柳巳听闻姐姐急召,心里也猜度一二,当下便答应下来。天亮,柳巳匆匆赶到德妃宫中,姐弟俩一番密谈,德妃将南宫瑾性情大变、罗莎疑似暗使用巫蛊之术的事全数告知。柳巳越听眉头越皱,意识到此事棘手,赶忙出宫回到柳府,立刻差人把轩辕彻和林宁请了过来。 屋内气氛凝重,柳巳把从德妃那儿听来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轩辕彻面色冷峻,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茶杯,心中暗忖,罗莎一介女流,若真有这般手段,那可太危险了。这时,一直静静听着的林宁开了口:“我之前看到一本古书,上面记载着南诏有一种极为阴邪的巫蛊之术,能蛊惑人心。中蛊之人如同被抽去了自主意识,完全会依照下蛊之人的意愿行事,形同傀儡。” 林宁顿了顿,面露忧色,“倘若罗莎真是南诏圣巫女,掌握了这种邪术,那南宫瑾如今的怪异表现就有了解释,不过南宫瑾似乎还没有完全被罗莎掌控,或者也可能不是我看到的那种蛊。” 轩辕彻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若真是如此,那必须得尽快想法子破解,不能任由罗莎继续操控陛下,否则这大渝朝堂、后宫怕都要大乱。只是这巫蛊之术向来神秘,咱们对它了解甚少,要破解谈何容易。” 柳巳在一旁附和道:“没错,此事刻不容缓,咱们还得去搜集更多关于巫蛊之术的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知晓破解之法的高人。不然,不仅皇帝危险,整个大渝皇室都岌岌可危。”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已然达成共识,一场针对罗莎巫蛊之术的探秘与破解行动,就此悄然拉开帷幕。 第68章 贤王暴怒 经过三人的商议,敲定了应对之策。轩辕彻率先起身,神色坚定:“事不宜迟,我与林宁即刻启程南下。南诏之地神秘莫测,巫蛊盛行,想必在那里能寻得有用线索,或是找到能破解此术的能人异士。” 他看向林宁,目光里透着关切与信任,这一路山高水远,又危机四伏,可想着只要与林宁同行,便觉得心甚安。 林宁也点头应下,她明白此事关乎重大,不光是南宫瑾个人的安危,更牵连着大渝的朝堂稳定与万千百姓的福祉:“的确该尽早出发,多耽搁一日,罗莎在宫中的势力便可能多膨胀一分,后患无穷。” 柳巳面露担忧:“此去南诏路途遥远,还多是荒僻之地,你们一路上千万要小心。我留在京中,定会时刻留意罗莎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便想法子通知你们。倘若遇上棘手之事,你们也莫要逞强,先保全自身才是。” 他深知轩辕彻武艺高强,林宁也聪慧机灵,但一想到这两人即将踏入险地,还是忍不住叮嘱。 当下,轩辕彻与林宁稍作准备,收拾了些必备细软、干粮,又带上趁手的兵器。柳巳帮忙牵来两匹快马,送俩人至城门外。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柳巳暗暗攥紧了拳头,心中默默祈祷他们此行顺利,能早日寻得破解巫蛊之术的法子,平息这场即将席卷大渝宫廷的风暴。 踏入南诏地界,林宁便被一道无形的高墙拦住了脚步 —— 语言不通。当地土语犹如加密的密文,叽里咕噜的发音,复杂多变的语法,让林宁完全摸不着头脑。她满心无奈与焦急,每一次试图开口询问或是交流,收获的都是当地人疑惑又茫然的眼神,只能干着急。 还好轩辕彻曾游历四方,此前到过南诏周边,跟着几位当地老友学过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见林宁窘迫,他赶忙上前,用生疏又拗口的土语,连说带比划地向一位路过的老阿妈打听歇脚之处。老阿妈眯着眼打量了他俩一番,才慢悠悠地回了几句,轩辕彻仔细听着,勉强辨出了方向,忙拉着林宁道谢,朝着老阿妈指的方向走去。 两人寻到一处小客栈时,天色已渐暗。轩辕彻又用那并不流利的土语,同客栈老板商讨住宿价钱,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定下一间简陋的屋子。进了屋,林宁一屁股坐到硬邦邦的床边,长舒一口气:“今日可多亏了你,不然咱们真要流落街头了。只是这语言障碍,往后寻找巫蛊线索,怕也没那么容易。” 轩辕彻一边把行囊放下,一边安慰道:“别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先在这儿住下,多和当地人接触接触,我也趁机巩固下这南诏语,总能慢慢打听出有用的消息。” 林宁点点头,望着窗外陌生又热闹的街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语言不通的异国他乡,挖出破解巫蛊之术的关键线索,拯救大渝宫廷于水火。 在客栈刚歇下没多久,俩人打算下楼吃点东西。俩人刚坐下,麻烦就找上门来。几个袒胸露臂、满脸横肉的地头蛇晃晃悠悠地进了饭店,为首的那个脖子上挂着一串兽牙,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嚣张与贪婪,一开口便是叽里咕噜的南诏土语,虽然听不懂具体内容,但那挑衅的语气却再明显不过。 轩辕彻下意识地将林宁护在身后,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他尝试用所学的南诏语回应,解释他们只是路过的旅人,并无恶意,可那几人却哄堂大笑起来,步步紧逼,嘴里叫嚷的话语越发难听。 林宁扯了扯轩辕彻的衣角,轻声说:“他们人太多了,咱们先别起冲突。” 轩辕彻咬咬牙,深知此刻硬拼绝非明智之举,便拉着林宁慢慢朝墙角挪动,试图与这群蛮汉拉开距离。 然而,地头蛇们却以为他俩害怕了,愈发得寸进尺。有人猛地伸手,想要扯林宁头上的发簪,轩辕彻眼疾手快,一把拍开那人的手,怒目而视。这一下,彻底激怒了这帮恶霸,他们呼啦一下围上来,摩拳擦掌,看样子是要大打出手。 客栈老板听到动静赶来劝解,却被为首的地头蛇一把搡开,摔倒在地。林宁心急如焚,她知道一旦动起手来,在这陌生之地,又面对这么多当地人,他们必定会吃大亏。正发愁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呵斥声,一个身着奇异服饰、面容威严的老者踱步而入,他一开口,那几个嚣张的地头蛇瞬间安静了下来,规规矩矩地退到了一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这位不速之客,只见老者身着一袭绣满神秘符文的黑袍,头戴高耸羽冠,每一步都迈得沉稳又笃定,周身散发着让人敬畏的气场。那几个原本张牙舞爪的地头蛇,一见到他,立马收敛了嚣张气焰,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轩辕彻心中暗忖,这位老者来头必定不小,忙拉着林宁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老者微微颔首,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随后用流利的南诏语缓缓问道:“你们两个外乡人,为何会在此处招惹是非?” 轩辕彻赶忙用还不太熟练的南诏语回应了感谢,并说自己和妻子前来是因为家人中了毒,来这边替家人寻药,言辞间满是诚恳。 大祭司听闻,微微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好奇:“寻药?” 林宁见老者似有交流之意,忙示意轩辕彻继续说,轩辕彻接着着说道:“我们知晓艰难,可若不尝试,家人性命堪忧,还望您能指点一二。” 大祭司沉默片刻,似在斟酌利弊。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轻微的呼吸声,林宁和轩辕彻满心忐忑,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者,盼着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丝转机。终于,大祭司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我是这里的大祭司,你们随我来吧,且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造化。” 说罢,他转身踱步而出,林宁与轩辕彻对视一眼,急忙跟上,心中既紧张又充满期待,仿佛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林宁和轩辕彻跟着老者七拐八绕,穿过热闹的街市,又走过几条幽静小巷,才来到老者的住处。眼前的景象让他俩吃了一惊,原以为大祭司的住所会是阴森暗沉、满是诡异器物的地方,没想到竟是一处被繁茂绿植环绕的庭院。 迈入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精巧的竹楼,竹楼周身刻满了奇异又规整的纹路,在阳光的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庭院里种满了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芬芳馥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冲淡了几分他俩心头的紧张。沿着竹楼的阶梯拾级而上,每层都摆放着造型古朴的陶器、木器,上面绘制着神秘的图案。 竹楼顶层视野极佳,远处山峦起伏,连绵的云海如同缥缈仙纱;近处,错落有致的村寨尽收眼底。大祭司走到屋子中央,那里铺着一张巨大的兽皮,兽皮上绘着更为繁杂的阵法图,周围堆满了泛黄的古籍卷轴。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拂去古籍上的薄灰,抬眼看向二人:“此处便是我的居所,平日里鲜有人至。今与你们有缘,我便先给你们安排住处,待明日带你们去药庐,看看能否找到你们所需。” 林宁和轩辕彻赶忙感谢。 书童带着俩人去住处的时候,林宁问轩辕彻和老者说了什么。轩辕彻悄悄的说,我说咱们来给家人寻药。林宁听闻轩辕彻这话,眉头微微一蹙,悄声回应道:“为何这般说呀,咱们明明是来.....撒这个谎,万一后续露馅了可怎么好?”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轩辕彻,眼神里满是疑惑。 轩辕彻轻轻拉着林宁往角落又挪了几步,压低声线解释:“这巫蛊之术在南诏极为隐秘,又多是禁忌,贸然说出真实目的,恐怕大祭司起了戒心,直接把咱俩赶走。说寻药,不容易暴露真实意图,能先稳住他,咱们再慢慢找机会套出有用的信息。” 林宁听了,这才恍然大悟,轻轻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全,那接下来可得机灵些,瞅准时机跟大祭司打探一番。” 正说着,书童指引他俩,住处到了。 两人进了屋子,看着屋内仅有的一张床,林宁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她扭头看向轩辕彻,神情很是无奈道:“这南诏的人做事还真是奇怪,一路上投宿,老是给咱们安排一间屋子。出发前我不是特意叮嘱你,跟他们说咱们是兄妹吗?” 轩辕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中满是促狭:“我确实照你说的讲了,可大概咱们举手投足间的相处模样,在他们眼里,实在不像兄妹,倒更似一对恩爱的夫妻吧。” 林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抬手轻轻拍打了一下轩辕彻的胳膊:“你就会乱讲!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打趣。” 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莫名快了几分,她别过脸去,佯装打量屋子,试图掩饰自己的窘态。 林宁还在为这住宿安排犯嘀咕,丝毫没察觉到背后的 “真相”。一路上,轩辕彻不管碰上客栈老板、路人,但凡有人对他俩的关系投来好奇目光,他都会大大方方用南诏语宣称两人是夫妻。在他心里,这并非只是权宜之计的谎话,更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私心,他乐意看到旁人用看待伴侣的眼神打量他俩,仿佛这样,就能让那些悄然滋生的情愫有了名正言顺的安置之处。 而林宁呢,因语言不通,对轩辕彻的这番宣告浑然不知。她满心都在琢磨如何应对接下来与大祭司的接触,想着怎么巧妙地从那些古老晦涩的巫蛊知识里,揪出能破解罗莎妖术的关键线索。此时的她,要是知晓轩辕彻这番作为,不知该惊还是该喜,又或是脸上涨起更浓烈的红晕,把满心的羞涩与甜蜜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轩辕彻见她害羞,也不再逗她,转而一本正经地说道:“先别管这些了,如今能住进大祭司这儿可是难得的机会,咱们得尽快从他那儿探出些巫蛊之术的虚实,床的事,我睡地上就行,你莫要为此烦心。” 林宁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和轩辕彻凑到一起,低声商讨起接下来该如何与大祭司周旋,从这神秘居所挖掘出关键信息,好早日解开巫蛊谜团。 夜渐深,寒意顺着门缝、窗棂丝丝缕缕地渗进屋子,林宁缩在薄被里,仍觉得凉气袭人。她扭头看向蜷缩在地上的轩辕彻心中有些不忍,犹豫片刻后,轻声说道:“轩辕彻,夜里这么凉,你还是睡到床上来吧,地上会着凉的。” 轩辕彻裹紧了身上的毯子,闷声回应:“我没事,你快睡吧。” 他心里暖烘烘的,其实冷意确实在一点点侵蚀身体,可他不想让林宁为难,只想维持着这份恰到好处的距离与尊重。 林宁却不依,坐起身来,把被子一角掀开:“之前赶路的时候,在树林、山洞里不也是一起睡的嘛,那会儿都没讲究这些,现在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咱们俩清者自清,不要拘着这些小节,要是你冻病了,还怎么去找破解之法。” 轩辕彻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辞,借着朦胧月色,看到林宁一脸真挚与关切,便缓缓起身,走到床边躺下。两人并排躺着,一时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微妙。林宁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在静谧夜里格外清晰,她悄悄往边上挪了挪,试图让狂跳的心平复些,可那丝丝缕缕的紧张与羞涩,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其实,在那个温泉的山洞里,当轩辕彻第一次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林宁只觉眼前的男子光明磊落,为人坦荡,仿佛蒙尘许久的明珠终见天日。 回想她的每一次生死攸关,轩辕彻总是如神兵天降,迅猛又果决地将她从险境中拽出。一次次的帮助和不顾一切的袒护,让林宁深切的知道,她是喜欢上轩辕彻了。 当南宫瑾伤害自己的时候,林宁转身便能看到轩辕彻温暖又坚毅的面庞,他稳稳地接住她的脆弱,给予无尽的安全感。 林宁躺在床边,思绪纷飞,身旁轩辕彻均匀的呼吸声像是轻柔的鼓点,一下下叩击着她的心门。她侧过脸,借着微弱月光看向轩辕彻的侧脸,线条硬朗又不失柔和,心中那股喜欢的情愫愈发浓烈,再也抑制不住。她暗暗想着,等这巫蛊风波过去,定要找个机会,将满心爱意坦诚相告。 这边京中,南宫瑾近来与罗莎愈发亲近,旁人瞧着是郎情妾意,可是南宫瑾自己清楚,身体每况愈下。起初只是心口偶尔抽痛,像有细密的针轻轻扎刺,转瞬即逝,并未放在心上。但随着和罗莎相处时日增多,那痛感愈发强烈,仿若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紧他的心脏,肆意揉捏。 每一次心痛发作,南宫瑾的情绪也跟着失控。朝堂之上,大臣们不过是奏报些日常政务,往日他还能耐着性子听完、公允论断,如今却稍有不合心意,便雷霆震怒。御案上的奏折被他狠狠扫落一地,吓得臣子们纷纷跪地请罪,大气都不敢出。 后宫里更是鸡飞狗跳,宫女太监们做事但凡出一点差错,就能招来他的责罚。有次,一个小太监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地面,南宫瑾瞬间暴跳如雷,直接命人将小太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罗莎在一旁看着,也有些担心,她虽不知这暴躁因何而起,但隐隐觉得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却又不敢声张,只能加倍温柔乖巧,试图安抚南宫瑾。 只是这安抚也收效甚微,南宫瑾的暴躁如同燃起的大火,越烧越旺,整个宫廷都被压抑又恐惧的氛围笼罩,众人战战兢兢,不知这场风暴何时才能停歇。 第1章 命运的转折 《异世之珏》 第一章:命运的转折 在一个闷热的夏日夜晚,天空如同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起初,只是隐隐传来几声闷雷,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深处的低沉咆哮,震动着大地的每一寸肌肤。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风渐渐起了,只是微微的一丝丝,轻轻地撩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很快,风势越来越大,变成了狂暴的怒号。树枝在风中剧烈地摇曳着,仿佛在痛苦地挣扎。树叶被狂风席卷着,漫天飞舞,如同一只只失去方向的蝴蝶。 此时a城科研所里,一位年轻有为的医学博士张茵,正站在实验室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城市灯火,心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她的生活被无尽的研究和工作填满,每天被做不完的实验堆叠,今天是男朋友的生日,由于实验到了关键的时间点,所以。。。她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又要多了一个前男友了。 然而,命运的齿轮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夜晚悄然转动。当张茵在实验室中疲惫地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实验,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空,那光芒如同利剑一般,瞬间将整个世界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轰然炸响,仿佛要把天空撕裂成碎片。这声巨响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窗户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实验室里一道奇异的光芒突然将她击倒。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窗外,雨,随着雷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向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很快,地面就变成了一片汪洋,水流湍急地流淌着。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道水帘,仿佛是大自然编织的巨大帷幕。 这雷雨交加的夜晚,注定是不平凡的,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闪电一次次地照亮天空,雷声一次次地震撼着大地,雨水则无情地冲刷着一切。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在雨中艰难地前行,溅起高高的水花。 屋内,灯光在闪烁不定,气氛也变得紧张而压抑。窗外的雷雨声仿佛是大自然的交响乐,奏响着狂暴而又壮丽的旋律。雨滴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张茵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周围的布置充满了古典的气息。她惊愕地坐起身来,看着自己身上的古装服饰,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走了进来,看到她醒来,惊喜地叫道:“小姐,您终于醒了!您可把奴婢担心坏了。” 张茵茫然地看着她,努力消化着眼前的一切。 通过丫鬟的讲述,张茵渐渐了解到,她现在的身份是丞相府不受宠的嫡女林宁。这个陌生的世界让她感到既恐惧又好奇。 第2章 适应新身份 张茵,如今是林宁,开始努力适应这个新的身份。她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种种规则,也逐渐熟悉了丞相府中的人物关系。 丞相府中,林宁的处境并不好。她的母亲早逝,父亲对她不闻不问,任凭继母和庶妹们更是对她百般刁难。后来继母设局污赖她,把她送到乡下庄子去,虽然林宁没有一点错误,却被无情抛弃,十岁出头的年纪,愣是在庄子被磋磨了三年之久。 林宁被送走的那一天,天空是铅灰色的,沉甸甸地压在人心上。没有人送她。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她紧紧抱着自己破旧的小包袱,眼神中满是惊恐。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离开熟悉的家,被送往那个陌生的地方。而她不知道这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刚到乡下庄子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一间破旧的小屋,虽然乡下的庄子也很大,但是赵婶娘给她选了一间最小最破的屋子,屋顶的茅草稀疏,一下雨屋里就到处漏水。那潮湿发霉的味道,成了她每晚入睡的噩梦背景。乡下的工作繁重而艰辛,对于从小在城里娇生惯养的她来说,每一天都是难捱的一天。天不亮,林宁就得开始洒扫,庄子很大,却似乎只有林宁一个人干活,林宁是被隔绝在那里的,庄子的内院,就是困着林宁的牢笼,她不被允许与外院的任何人说话,外院的任何人也不允许与她接触,他每日的生活起居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甚至吃食都得不到供应,同时她还需要把赵婶娘伺候好,这赵婶娘是她那继母柳玉柔的远方亲戚,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磋磨林宁的,只要能让林宁生不如死,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自从来到这里,林宁纤细的手指很快就磨出了水泡,每一次洗衣,都疼得她手臂发麻,水泡破裂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但她不敢停歇,因为数十人的衣服都让她洗。并且她一旦停下,就会招来婶娘的呵斥,那些尖锐的责骂声如同利箭,刺痛着她的心。或许疼痛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夏日,骄阳似火,她皮肤被晒得黝黑,由于体弱,中暑也是家常便饭。冬日,寒风刺骨,她的手脚长满了冻疮,钻心的疼痛让她夜不能寐。在这个陌生的乡下,她不允许接触任何人,只有无尽的孤独和繁重的劳作。她就像被遗弃的狗,在这片艰苦的土地上挣扎的活着,她就想知道为什么她的家人会这样对她,她的父亲,林相,她的祖母,还有她同父同母的哥哥也不来找她,为什么。。。。林宁在恍惚间泪流满面。 张茵醒来发现自己身体有原主的一些记忆。 原来,林宁的命运这么悲惨。而她之所以被接回来,竟是为了替她那庶妹家族联姻。她的庶妹想嫁给太子就不得不退掉之前的联姻,权衡利弊是推不掉,才不得不把她接回来顶包。而被联姻的她似乎并没有力量改变命运,张茵决定搅乱这一切,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帮林宁报仇。(她那么聪明,想着没准这就是她的主线任务也未可知。) 第3章 与贤王联姻 林宁回到相府,虽然住在最小最偏僻的房,但看着她的丫鬟小翠,她心中仍五味杂陈。曾经,这里是原主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如今再面对,竟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而她也被原主的悲惨命运深深的共情了。 这时门外匆匆脚步,王婆子来了。 王婆子看到林宁,眼中闪过一丝厌弃,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冷漠。 “大小姐,姥爷叫你过去。”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林宁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踏入府中院,眼前的一切依旧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她看着却那么讽刺。自古富人多凉薄,这话真没错。府中的下人们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林宁身上。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不屑,也有恶意的揣测。 她穿过庭院,路过曾经玩耍过的花园。如今,花园里的花依旧盛开,但在她看来,却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曾经在这里的欢声笑语,早已被岁月吹散,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回忆。 走进正厅,父亲林相坐在主位上,他的眼神在看到林宁的瞬间有一丝波动,但很快又被威严所掩盖。 “你回来了。” 林相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宁微微屈膝行礼,“父亲。” 简单的两个字,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张茵想着,这父亲可真是不咋地,放着孩子在外不管不问,还在这里拿派。继母坐在一旁,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讥笑,眼中满是算计。她身边的庶妹则是极力掩藏笑里藏刀的眼神看着林宁,似乎在宣告这里是她的领地,又想要博得好的名声,不想被人诟病苛待长姐。林宁知道,这里,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她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性格,她张茵,可是拥有了一颗坚韧的心和上万种杀人手法(酷爱看柯南,刷剧数十遍)的现代医学女博士。对付几个区区古代的绿茶,简直不要太容易,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准备为林宁开把大的。 林相府的正厅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林宁站在中央,主座是父亲林相、挨着是继母、二房主母曲凤西以及那些同父异母的妹妹。继母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阴狠的笑容,眼神如刀般刺向林宁的时候林相道:“林宁,如今有个大好的机会,你可不能辜负家族对你的期望。” 林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紧抿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继母。 继母说道:“贤王殿下与我们府上联姻,这是之前就定好的婚约,天大的荣幸。你身为长女,现在是时候该为家族尽你的义务了。要给你的妹妹们做好榜样” 。 林宁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继母会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庶妹不是早就和太子勾勾搭搭了吗?如今是这么想的? 据说那贤王虽是出了名的将帅之才,却性情怪异,残暴异常。加之头年带兵出征抵御外敌身受重伤,据说已经不利于行。想来如果是好事也不会找她回来,看来这是看贤王没有足够的利用价值,又不敢得罪才让她回来嫁的。 林相坐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但却没有出声反对。他的沉默仿佛是对继母的一种默许。林宁看向父亲,心中自是权衡利弊。这个家自然不会给她任何好的,何必在这里受尽磋磨,纵使贤王在不计也是王爷,总是有些权利在手上的,看这架势也是人家来求娶,她们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也是权利越大,越有话语权的。但是她可是张茵,她怎么会让她们那些人随便如愿呢?轻易就满足她们的要求,她们可是会蹬鼻子上脸呢。 林宁眼中扫过邪魅。道:“我不答应!” 之后林宁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虽是嫡长女,可贤王似乎想要娶的是庶妹林晚” 继母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厉声道:“你听谁说的。哼,你是这相府的丫头,相府把你养大,你个没良心的,现在让你为家族做点事就不乐意了?你妹妹林晚,她怎能嫁给残王。。。” 没等她说完,便被林晚捂住嘴。继母柳玉柔确实不是那聪明的,林相之所以抬举她一个柳姨娘做这当家主母,还不是因为她的表姐在宫里是皇帝的妃子,虽不是最受宠爱的,但也是数的上前露脸的了,所以是对柳家也是特别的照顾,才让一开始因色起义的林相,在柳姨娘怀孕后不得不把她娶进门,并且宠妾灭妻,逼死了林宁的生母,让继母顺利掌家,也为林相生了一对龙凤胎,而她的好庶妹林晚的待遇可比这京城大户的嫡长女都要好的多,而她林宁,似乎都不如那待遇好的下人,柳姨娘那个儿子林俊,也更是作为相府的接班人般培养着,只是苦了她的生母,平白填了这富可敌国的嫁妆给这相府更多成为加害她儿女的砝码。如今哥哥也不知所踪,自己又要被磋磨利用。 “不是。。。”没等林宁开口,管家喊道:“老夫人到” 林相府老夫人,看似和蔼慈祥,实则私心极重,城府极深。她一直重视男丁,在这林相府中,她一直不动声色地谋划着让所有人为家族的男丁付出奉献自己,每个人的价值都是为家里做贡献,为在官场的男丁换来更好的机会。 老夫人深知贤王的婚是不能退也是不敢退的,而林晚是要嫁给太子为家族光耀门楣的,成为太子妃,将来太子会登基成为皇帝,那么林家将盼来无上的荣光,毕竟这些年她们为了林晚投资巨大,给她打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礼,国色天香,美艳动人的仙女形象可不能白费了,家族的荣耀和延续需要依靠各种势力的联姻与制衡。对于贤王这门亲事,她一开始就有自己的考量。虽然二房也有2个庶女,但是如果是二房,贤王毕竟暴怒,保不齐会影响林相在朝中做事,在她眼中,林宁虽是嫡女,但毕竟在乡下多年,对府中的利益纠葛影响最小。如果让林宁去嫁给贤王,既能满足贤王联姻的需求,稳住这一潜在的政治力量,又嫁过去的是真真的嫡女,林宁的性格又是极其的好控制,同时也不会牺牲自己真正疼爱的孙女们,那些在她身边长大、与家族核心利益紧密相连孙女们,每一个都有她的用处的。 而且,老夫人一直对林宁母亲有所不满。只觉得林宁母亲只是商贾之家,若不是因为儿子入市需要打点,她便怎么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所以即便林宁母亲已逝,这种怨恨也延续到了林宁身上。并且她只觉得林宁是个好拿捏的棋子,可以随意牺牲,以此来换取家族更大的利益。 老夫人落座后先开了口, “宁儿回来的好,回来的是时候,所说这贤王身体有伤,但他是为了抵御外敌受的,是人们敬仰的,况他也是陛下最爱的儿子,这样的亲事哪里去找,虽然你父亲朝中为相,但我们与王权贵胄相比,不过蝼蚁,宁儿还是以大局为重。” 老夫人是府中的权威。她是家族的决策,哪怕是林相,也会听从她的意见。她这是暗中推动此事,只为实现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私心。 “祖母说的是”。。。林宁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我久居乡下离京数载,京中几乎无有人知悉我,众人皆以为庶妹是嫡女,”她们自己以嫡长女自称,那么就要给她打回原型。“如贤王心下想娶的是庶妹,真假嫡女这出戏恐怕是欺君的大罪” “你胡说”没等林宁说完,继母柳氏便开口大叫。 林宁知道柳氏愚不可及,她说完并没在意柳氏,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林相和老夫人。看两人面色,她知道她猜对了,林相和老夫人也担心此事,毕竟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万劫不复。 还是老夫人开了口“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当然是让庶妹嫁过去了,毕竟大家也觉得她是嫡女,又在京中威望极高,我这个嫡女做不做无所谓的,反正.....这样贤王也会十分满意的”林宁含笑道。(无论是啥女,老娘都不想当,只想当嫩爹) “你疯了么?”还没等众人说话,柳姨娘又叫了起来“你妹妹和太子。。。。” “母亲”林晚打断了柳姨娘的话。就算柳姨娘不说,林宁也知道林晚是攀上了太子这棵大树。 “姐姐说的是,这个事情牵连深广,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的”林晚温柔道歉的看着柳姨娘,柳姨娘才噤声。 林相和老夫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他们心照不宣的发现了一些问题,之前林宁是家里最软弱的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甚至连下人的话都不敢反驳,如今却如此思路清晰,对答如流,分析利弊,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这让林相和老夫人颇为惊讶。 “晚儿说的是,这事时间也还来得及,咱们从长计议,今这事就先不提了,月底老夫人寿辰,今年要比往年办的还隆重,把能宴请的宾朋都宴请过来。”林相道。 “正好宁儿回来了,届时让大家都见见咱们林家的嫡长女”老夫人眉目间似乎尽显温和。 “是,父亲,祖母。”林宁俯身作揖。完全不似她们想的那么乡下的土包子。一颦一笑彬彬有礼,要不是看她黑黝黝你的脸庞和满是冻疮的手,真的以为是京基世家贵女的佼佼者“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了” “去吧”林相和老夫人摆手道。 第4章 大摆宴席 林宁走后,林晚扑到老夫人腿上。 “祖母,你看姐姐,她这是。。”假装掩面抽泣“祖母,我从未在外面说自己是嫡女,可姐姐这么说是。。。她如果不去嫁与贤王,那我自己嫁过去便是,姐姐在外多年,一定是受看很多苦,如今对咱们家里怕也是心有不满,这也是正常的,都怪我,祖母......” “晚儿不必担心,祖母会帮你想办法的”老夫人抚摸着林晚的头安慰她说。 “柳氏你也别在那里气鼓鼓的,你带晚儿下去休息休息,我有话要和相爷说” “是,母亲”柳氏扶着林晚出去。 “你感觉那个小贱人不一样了么,牙尖嘴利的”柳氏刚欲开口。 “母亲,回去再说”俩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 二房众人也都都退去,毕竟他们都是没话语权的,只当是个摆设,屋内只有林相和老夫人。 “宁丫头好像不似从前了”老夫人开口。 “确实”林相附和道。 “她若是那拎得清的,我们倒是也可以一用,现在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帝王正直壮年,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变数,如若她们都能奔个好的,你在朝中也有助力,对俊儿也是极好的。” “您是说”“晚儿不需要替嫁了?” “替还是要替的,但是也要给宁儿甜头。晚儿有晚儿的用,宁儿有宁儿的用。太子虽很有威望,但是贤王军权在握,也不可以忽视。我看那个也是个精明的,如果能好加利用,也是好的。” “可是晚儿那边。。。”林相想着对宁儿好可不行,晚儿会伤心,搞不好柳姨娘又会来闹。 “晚儿不但是咱们林府的孙女,也是柳府的外孙女。她那娘你那姨娘和柳府走的多亲近你也是知的,如今俊儿虽已入朝中,但是只是个侍卫长,那柳家,晚儿的两位表哥可都是副将了。晚儿虽说是最有希望的孙女,可她同样会有她的私心,我看她和俊儿似乎还不如与那两个表哥亲昵,之前宁儿没有回来我们没有办法,如今我们也有了宁儿这张牌,宁儿她又没有母亲,同母的大哥也下落不明了,如今她只有我们是亲人了。” “可是之前我们把她送去庄子去,他不会像晚儿说的那样记恨我们么?” “以前恐怕会,现在我看她已然开了窍,聪明人会分析利弊,我们对她好些,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母亲说的是’“明日差人给她送去些缎子和首饰,在做几件衣服,我看那孩子穿的也是寒酸了些”。 林宁回到住所,都不知道这会儿她的父亲和她的祖母正在如何的盘算她。她只是在想,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没完。她要用最大的利益换取最终她的替嫁的结果。 并且,她还要去城西典当行一趟,她的记忆里一直徘徊在城西典当行找王掌柜。她不知道林宁让她去干嘛,但直觉告诉她一定要尽快去。 话说柳姨娘和林晚回到屋内。 “晚儿,你发现那个小贱人是不是跟之前不一样了?”林姨娘问 “确实,母亲你不是安排人看着她了么,说是要给她养废了,怎她回来不像那老妪说的那样呢?”林晚道。 “那赵老婆子是出了名的心狠之人,我又给了银子,她不可能让她好受,那边也一直给我汇报了,没给一点好日子,天天干活不给饭吃,有时候她都要去山上挖菜摘野果子吃啊,吊着一口气不让她死了,要不是怕你的父亲那边不好交代,就没打算留她。若不是。。。也不会接她回来” “可是她如今回来却也是真真的她,也不像是换了,怎性子就大相径庭了呢”林晚疑惑。 “那怎么办啊,女儿”柳氏又蒙了。 “没事,就算她想通了,也不过是个废子,掀不起什么风浪,过几日我过去探望探望我这位好姐姐”林晚如是说。 隔日老夫人差人给林宁送了锦缎和首饰。林宁让小翠只留了一套她能用的其余拿出去换成银钱。她现在手里需要买的东西可不少。首先她就需要打造一批银针。在这虎狼之家,要有武器保护自己。那个时代,这些都需要纯手工打造,价格不菲。 隔一日,林晚明迈着看似轻快却实则谨慎的步伐走进了林宁的院子。 她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姐姐,我来看你了。” 林晚一进门就娇声说道,手里还拿着一个精美的点心盒子,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关心姐姐的妹妹。 林宁正坐在窗边发呆,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是林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妹妹来了,快坐。” 林晚将点心盒子放在桌上,挨着林宁坐下,拉着她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姐姐,我最近身体抱恙,打你回府,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今才得空过来看望你,姐姐,你在乡下这些年,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林宁看着林晚那看似真诚的眼神,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削。惦记她就拿点心过来,为啥不拿些金银细软,搞几个小蛋糕就来了?扣死了。 她知道,她林晚这是来试探了,虽张茵可以像林宁之前那样,委曲求全的活着,可是她是张茵,她的性格不允许她那样,那么被人欺压被人侮辱的日子她可不要,本来穿越过来她也是淌着石头过河,走哪一步才是主线任务她也不知道,只能当下按部就班的见招拆招。在这林相府里,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多谢妹妹挂念,那些日子虽苦,但也熬过来了。” 林晚轻轻拍了拍林宁的手,接着说道:“姐姐,这次祖母寿宴,祖母肯定是要把你这个嫡长女介绍给大家的,到时候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老夫人这是对姐姐你寄予厚望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林宁的表情,试图从她的细微反应中找到破绽。 林宁微微皱眉,她听出了林晚明话中的试探之意:“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听凭家族安排,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厚望呢。” 林晚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姐姐莫要谦虚,这府里谁不知道姐姐是家族的嫡长女。这长女便是要嫁与贤王的,不知姐姐可愿意?” 林宁心中知道林晚这是在步步紧逼,想探听她对这门婚事的真实想法。“家族之事,我自当以大局为重。” 林宁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林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觉得林宁似乎确实不简单,说话也是滴水不漏,同时她也并没有什么反抗的意图,但又不敢完全确定。 “姐姐如此深明大义,真是让妹妹佩服。只是,那贤王…… 姐姐真的不害怕吗?” 她继续试探着。 林宁深似乎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害怕什么?当然害怕?要不还是妹妹嫁过去?” 林宁这话一出,吓的林晚心头一惊。 “那贤王要娶的是嫡长女”林晚道。 “妹妹,不是贤王要娶嫡长女,是这上京的子弟,谁又不想娶嫡长女呢,嫡庶有别,妹妹你猜太子的母妃熙贵妃会不会想太子娶庶女呢?” 林晚不知道怎么压抑情绪的恍惚走出院子,她嘴角的笑容消失了,眼中露出一丝阴狠:“林宁,你给我等着。” 林晚回到自己的暖香居,柳姨娘就马上过来了。 “怎么说” “母亲,她林宁确实不是从前了,以后我们要小心行事了。” “真的变了,这也有点匪夷所思了” “她问我太子难道不需要娶嫡女么?” “什么,她竟然这样问,她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应该不能,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她不可能知道” “现在怎么办啊,女儿” “她现在如此,父亲和祖母似乎也有意抬举她。母亲,我们要在事成之后以绝后患,否则就算太子哥哥有意,我也很难以嫡女的身份嫁入皇家。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这次咱们一定要做的天衣无缝”林晚阴狠的说道。 “眼下老太太要过生辰,咱们需不需要。。。。?”柳姨娘道。这么好的的机会他们怎会放过。 “暂时先不要,我今天看了她的手,确实是冻疮甚多,皮肤也黑不溜秋,发如枯草,纵使她是嫡女,也未必会被世家大族所喜欢,我们也没必要太担心,就算如父亲说的那般,给林宁露脸的机会,她也露不出什么好脸来,母亲不必担心。不过,这么多人来了,什么也不做未免错失良机,怎么也要惩戒一下她。你这样。。。” “这样好,就算她是嫡女,也给她配个德行不佳,丑陋无比的帽子,看她日后还怎么猖狂”。 “哈哈哈。。。。” 林晚走后,林宁也没闲着。她撕去伪装,继续用自己之前调制的中药敷面膜和手膜。晚些时候还需要用药浴泡澡,她要在老夫人寿宴的时候变回之前的模样,皇家贵胄最是虚伪,哪个不是外貌协会的。不过张茵也不是想这样,可这些旧伤总让她想起林宁的悲惨遭遇,其实纵使她改变现在的外在,可内心的伤痛,还是让她时常在噩梦中惊醒。 “小姐,你现在越来越好看了”小翠笑着说。 “是吗,谢谢你小翠,我这个配方好用的,回头我给你也敷上” “不用,不用小姐,我一个下人不需要的” 林宁严肃的说“小翠,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把你当下人,你是我的妹妹。本我就是不受宠的小姐,你跟随我吃苦了,未来我会好起来,我再不会惯着她们,我不会允许她们欺负咱们,我要照顾好你们,等我出嫁了,你要是愿意跟我去,我一定会带着你,但是你也知道贤王,他风评不太好,你要是不愿意去我也会给你些钱,帮你找个好人家的”。 “小姐。。。小翠不要,您要是嫌弃小翠,小翠也不会走,除非你不要小翠了”小翠说着跪了下来。 “不许跪,我不嫌弃你,以后你就一直跟着我,等小姐我好了,在给小翠找好的婆家”林宁笑着说。 “小姐;我才不要找什么婆家呢”。。。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闹着。 这一幕被躲在窗外树上的某人看在眼底。 “爷,这林家大小姐好像与传闻中的不同” “嗯”上次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差人再找了,目前没有线索” “影子呢?” “跟丢了” “别再让我失望” “是” “走” 两片黑风瞬间飞走,惊起树上的鸟儿哗啦啦。 此时林宁已经进入梦乡。 夜,如墨般浓稠,林宁躺在床上,仿若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海。渐渐地,她陷入了梦魇,却不知这个梦将为她揭开一个惊人的秘密。 在梦里,她仿佛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看着另一个 “自己”—— 林宁。她的身影有些模糊,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那浓重的哀伤与不甘。她身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中,周围是林相府奢华却冰冷的装饰。 画面一转,她正被继母和妹妹们刁难,相府四处都是人,而她眼中满是泪水,但更多的是愤怒与决绝。 “林宁,你这不知检点的女人,你给我们林家的脸都丢光了!” 听见林相在呼喊谩骂。 林宁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她意识到林宁似乎是有重生的经历。而这些记忆都是她为了告诉自己。 林宁猛地从梦中惊醒,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她望着漆黑的房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梦是如此真实,她仿佛能触摸到她的痛苦与绝望。“难道这些是在向我传达什么吗?” 林宁喃喃自语,她知道,这个梦时告诉她危险的来临。这虽然已经改变了她对一切的认知,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也将为她的未来带来更多的变数。 林宁开始收集和打听一些蛛丝马迹,按照梦中的情景来看,祖母的生辰,应该就是她们阴谋的实施日,而现在的每一个细节,都是至关重要的。继母她们想试图操纵她的命运。绝不可以! 转眼间祖母寿辰的日子到了。 相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世家大族纷纷来拜寿。 林相在朝中的地位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他还有京中第一美的女儿,美若天仙的林晚,这林晚据说是天命凤命,这就使得林家未来可期。并且林相的权利在朝中也是颇高的,虽是文官,可也深的圣心。所以来祝寿的人他别多,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情来结交拜会。在这繁华却又暗藏玄机的京都城里,林相府的权势看似巍峨耸立,然而其中的隐秘过往却鲜为人知。林相能有今日这般显赫的地位,实则与林宁母族的钱财支持紧密相关,那背后是一段交织着利益与被利用的悲惨故事。 想当年,林相还只是一个初入仕途、怀揣着一腔抱负却囊中羞涩的年轻士子。他虽有着出众的才学和不凡的抱负,但在那看重门第出身与财富背景的官场之中,想要崭露头角谈何容易。而林宁的母亲,出身于一个富甲一方的商贾世家,家中钱财堆积如山,生意遍布各地,可谓是富贵滔天。 林相与林宁母亲的相遇,起初或许只是一场偶然。但林相那儒雅的气质、不凡的谈吐以及眼中对未来的炽热憧憬,深深吸引了林宁的母亲。而林相,面对如此一位才情与财富兼具的女子,又怎会不动心?于是,在合适时机的促成下,两人结为连理。 婚后,林相的仕途之路开始有了明显的起色。林宁母族毫不吝啬地拿出大笔钱财,为他疏通关系、打点上下。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如同流水一般注入到林相的官场生涯之中。无论是购置华宅以彰显身份,还是宴请朝中权贵以拓展人脉,每一步都离不开林宁母族雄厚财力的支撑。 凭借着这些钱财堆砌起来的助力,林相在官场上逐渐站稳了脚跟,一路平步青云,最终坐到了如今丞相的高位。他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参与国家大事的决策,享受着众人的尊崇与敬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相似乎渐渐忘却了自己当初得以发迹的根本缘由,对林宁母女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加之遇到了柳姨娘,柳姨娘的表姐在宫中是皇帝的爱妃,林相又与柳姨娘纠缠在一起,最后奉子成婚。后又宠妾灭妻,害的林宁母亲无疾而终。当林宁的母亲因病离世后,那份曾经的恩情在林相心中仿佛也随之淡去。而他的爱护和关注全部地投向了新娶的继室以及那些庶出的子女身上,而林宁,这个曾经承载着母族期望的嫡女,在林相府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仿佛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命运的齿轮仍在不停转动,林宁母族曾经付出的一切,终究还是会在这林相府的权力博弈中,掀起新的波澜。 大厅中烛火通明,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热闹的海洋。老夫人的寿宴正进行到高潮,宾客们或举杯相庆,或低声交谈,都沉浸在这奢华的氛围里。 老夫人身着华服,端坐在主位上,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菊花。 待乐声稍缓,她缓缓站起身来,手中的拐杖轻轻点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正要开口。 管家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所有人起身来到院中迎接。 “臣,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驾到,恕老申有失远迎,还望殿下不要怪罪”老夫人道。 “您今天是老寿星,您快请起,母妃让我给您带来礼物” “来人” “啊,这不会是夜明珠吧,也太贵重了” “都说皇家对林相颇为重视,看来是真的” “今天真是来对了啊” 下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老夫人和林相引太子来到屋内主座。 “主座还是让老夫人坐,我今天是参加寿宴,不必拘束”说着太子坐到了主座旁的位置,这个位置与林晚正好是相对而坐的。 “看来传言不虚啊,太子确实与林晚。。。”下面的女眷小声窃窃私语。 老夫人与太子鞠躬示意后说道:“今日,承蒙各位亲朋好友赏光,来为老申贺寿,老身感激不尽。” 老夫人声音洪亮,虽年事已高,但威严丝毫不减,“今日还有一事,要向诸位介绍。” 说罢,她微微侧头,目光投向了一旁角落的林宁。 林宁身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卉图案,简约却不失高雅。她的头发被盘起,只插着一支素雅的玉簪,面上罩着面纱倒显得十分神秘。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紧张却全是淡漠清冷。 林晚和柳姨娘看着林宁带着面纱,心道“故弄玄虚,丑人多作怪” 老夫人招了招手,林宁便走上前来,微微屈膝行礼。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面向众人说道:“这是我林家嫡长女林宁,多年来一直在外修身养性。如今归来,老身希望诸位日后能多多照拂。” 老夫人的话语看似温和,可林宁却明白,这不过是家族将她重新拉回权力与利益漩涡的手段。 宾客们的目光纷纷投向林宁,有好奇,有审视,多有不屑。他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林宁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如同芒刺在背,但她依然挺直了脊梁,就像一朵在狂风中坚守的花朵。 “她为什么带着面纱?” “该不会是太丑了吧” “一直没在京中露面,是不是养在外面庄子那个” “据说是那个女儿” “听说粗鄙不堪,又黑又丑” 下面女眷的窃窃私语。林宁并没有理会,随着老夫人的介绍后,她若无其事的回到角落。林宁在热闹非凡的宴会边缘,面纱轻覆面庞,虽然显得与宴会格格不入。却神秘十足,她看似不经意地站在那里,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引起了很多男人的注意,甚至太子也时不时的看她,虽有轻纱遮面,却从举止中尽显柔美之态,对于看美女来说,男人天生的直觉总是最准的,宴会至少半数的男人,都能看出林宁似不像他们女眷说的那般难看。毕竟那些女人已经被引导了,林晚在这事情上可是没少下功夫。而此时林晚的目光像蛇一般紧紧缠绕在林宁身上。 林宁早就洞悉了林晚的嫉妒和狠毒。她故意戴着面纱出席,就像是在林晚那充满嫉恨的心中丢下了一块诱饵。那层面纱,薄如蝉翼却又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众人的视线,也激起了林晚那按捺不住的破坏欲。 林晚看着蒙着面纱的林宁,心中的怒火和嫉妒如同被风助长的火焰般熊熊燃烧。 “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故作神秘,想要吸引众人目光?” 林晚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她觉得林宁这是在公然向她挑衅,在这个本应是她大放异彩的场合,林宁却用面纱抢走了风头。 林宁微微侧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晚那逐渐扭曲的表情,心中冷笑。她知道林晚会上钩,因为她太了解这个容易嫉妒的妹妹了。林晚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丝表情变化,都在林宁的预料之中。这是一场心理的博弈,而林宁已经布好了局,只等林晚自投罗网。 第5章 寿宴献艺 寿宴之上,酒过三巡,佳肴也已品尝过半,气氛愈发的热闹欢快起来。这时,有那伶俐的丫鬟上前轻声提醒老夫人,该是众人献艺为老夫人贺寿的时候了。老夫人听了,脸上笑意更浓,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先是右相家的嫡小姐彭迎春起身,莲步轻移至厅中,怀抱琵琶,盈盈施了一礼后,便坐在早已备好的锦凳上,玉指轻拨琴弦。一时间,悠扬的琵琶声如潺潺流水般在厅内流淌开来,那曲调婉转,仿佛在诉说着美好的祝愿,众人皆听得入神,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彭小姐不愧是京城琵琶之首,果然悠扬动听”老夫人夸道。 彭小姐一直与林晚关系甚好,也是因着她喜欢柳家二郎,柳巳。 随后,柳家大郎和二郎两位公子展示了精妙的剑术,只见他们身姿矫健,手中长剑在烛火的映照下寒光闪闪,剑花飞舞间,尽显英气与潇洒,引得席间不少女眷们红了脸,轻声赞叹不已。 林晚见此情形,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个让林宁出丑的好时机。她凑到林宁身边,假意亲昵地说:“姐姐,今日祖母寿宴,妹妹听闻姐姐这些年也学了不少本事,姐姐不如也上去献艺一番,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林宁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在乡下庄子,连活下去都困难,怎么会学那些琴棋书画和歌舞。她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可林晚哪肯轻易罢休,她拉着林宁的衣袖,朝着老夫人的方向高声说道:“祖母,姐姐今日定是准备了精彩的节目要为您贺寿,您就给姐姐个机会让她展示一下吧。” 老夫人听了,目光投向林宁,带着几分期许说道:“宁儿,既是如此,你便也表演个节目吧,尽力就好。” 林宁怎会看不出,这老夫人是在帮助林晚,今天太子的到来让她备受荣耀,而她很清楚这份荣耀是林晚带来的,现在林晚摆明了要让林宁难堪,莫说林宁养在乡下庄子里,就是她养在相府,相府也从没给她请过老师,她又怎么可能会什么才艺。这么做无非是不想驳了晚儿的面子。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宁。林宁缓缓起身,施了一礼,款步走到厅中。 “贤王驾到,公主驾到” 众人心下惊讶,这林相果然不简单,若说是太子是为了林晚而来。这贤王,众所周知,最是不喜欢与人结交。自他受伤后几乎不露面,很难见到他。虽都听说他与林家定了亲,可是贤王向来谁的面子都不会给,想来他也不会被老王爷定的亲事所左右。毕竟林家的这个嫡长女养在乡下,虽说贤王这有伤在身,可南宫谨自小便是众人眼中那个仿佛站在云端、高人一等的存在,生来便集万千宠爱与无上尊荣于一身,英俊潇洒,气度非凡,就算他受伤了,暗恋他的女人在京中也是不计其数,只是据听说他性格极其怪异,尤其对女人,更是辣手摧花,曾经有一位官员的女儿想爬床,据说被他分尸荒野。这也让很多女人远离他,可是,他毕竟是大周的皇子,又是战神王爷,怎可能会娶那个女的。大家都在心里想着。 确实南宫瑾太优秀了,若不是受伤了,他就是那天选之子了,南宫瑾作为皇室血脉,从呱呱坠地之时,就被赋予了旁人难以企及的身份地位。宫廷之中,那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是他成长的背景,每一寸土地似乎都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与荣耀,而南宫谨就像是这荣耀世界里天生的主角。 他自幼便最受喜爱,宫中最好的夫子围绕在他身边,耐心地传授着经史子集、治国之道。别的孩童还在懵懂认字时,他已能将晦涩难懂的古籍倒背如流,出口成章,言语间尽显聪慧与睿智,常引得夫子们赞叹不已,连连称奇。 礼仪方面更是一举一动皆有着皇家风范。行走时,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有序;行礼时,动作优雅规范,尽显尊贵与谦逊。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汇,都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与从容,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在众人的簇拥与奉承中,南宫谨却并未被这高高在上的地位冲昏头脑。他深知这份尊荣背后所承载的责任,所以小小年纪便开始刻苦研习兵法,对着沙盘一研究就是几个时辰,小小的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排兵布阵,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专注的神情。 当别的皇子还在宫中嬉戏玩闹时,南宫谨已经跟着朝中的老将们出入军营,去见识真正的军队操练。他站在士兵们中间,身姿虽显稚嫩,可那股子威严劲儿却丝毫不输旁人。士兵们起初还对这个小皇子心存疑虑,可当看到他眼中对军事的热忱以及不凡的见解后,也渐渐对他心生敬佩。 随着年岁渐长,南宫谨愈发展现出他的卓越不凡。他的骑射功夫在一众皇室子弟中无人能及,策马奔腾于皇家猎场,拉弓射箭,箭无虚发,所猎得的猎物总是最多的。每次围猎结束,皇帝看着他的目光中都满是欣慰与骄傲,而其他皇子们在羡慕嫉妒的同时,也只能暗自感叹南宫谨确实是天赋异禀、生来便与众不同。 在这样处处高人一等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南宫谨,并未变得骄纵跋扈,反而将这一切化作了守护家国、造福百姓的动力,注定要在这世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然这么优秀的他,却在去年的边疆战事中身受重伤,似乎伤的很重,皇帝不得不立熙妃的嫡子南宫辰为太子,坐着特制的轿子的贤王和公主南宫若离在众人的跪拜中道。 “即是林相家中长者寿辰,便无需拘束。继续吧。” “是” “回王爷,刚我们正说到家姐要给大家表演个节目”林晚恭敬的说。面目含春。她最喜欢的是南宫瑾,只是南宫瑾受伤了,失去了夺权的资格,纵使他在优秀,在英俊,在光芒万丈,但她给不了她要的权利,给不了她要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她都一样会放弃他。虽是放弃了,却也还是可惜,那么帅的一张脸。至于性格不好,她知道那不是真的,毕竟那些谣言也是她当年为了排除异己时候传出去的。 “哦?”南宫瑾若有所思“你的姐姐?你不是林家的嫡长女么?”南宫瑾上下打量着她,让她有些惶恐不安。 “回王爷,臣女确实不是,臣女的姐姐林宁才是林家的嫡长女”林晚回答。 “是吗,我可是在京城中从未听说你还有个嫡姐啊,这嫡姐出现的时间也很有意思,太子,这事你知道么?” “我也是刚刚听老夫人说的” “哦?看来这是认下了?” “回王爷,小女林宁,是下官与发妻宁玉环所生,名字取于我的姓她的名,后来夫人去世,小女受了很大的打击,便送去庄子疗养了,也是刚刚回京不久,正是母亲寿辰,便也让她出来见见世面”林相急忙解释道,他是很怕这位黑面神的。 “看不出来相爷与先夫人伉俪情深啊,改日我要恳请父王给先夫人追封个诰命,以感谢她辅佐出大周如此优秀的相爷来”贤王似有隐晦的说着扫视了一眼柳姨娘,她正坐在当家主母的位置上脸色极为难看的抽筋。 这贤王办事风格我喜欢,很对我的脾气嘛。林宁心里想。 “谢王爷抬爱”林相卑微鞠躬道。 “好了,继续吧。”“说是谁献艺?” “臣的大女儿林宁” “她自己演多没意思,你家那个现在是庶女了吧,那个林晚,让她也一起表演岂不是更好嘛,热热闹闹的”公主南宫若离微笑的说道。 南宫若离,是生在皇室唯一的公主,可爱大方的气质与单纯无邪的性情,在众人眼中如同一缕温暖而又明媚的阳光。 她自幼便生活在那朱墙黄瓦围起来的皇宫之中,周围是数不尽的奢华与尊贵。她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会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宛如盛满了蜜一般,甜到人心里去。那一双大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像是藏着万千星辰,透着对世间万物的好奇与热爱。 南宫若离对学武术极为喜好。所以在众多皇兄中,她最喜欢缠着南宫瑾。自是南宫瑾的武义在众多皇子中最高。在别的公主们都热衷于琴棋书画,或是对着绫罗绸缎、珠翠首饰爱不释手的时候,她却整日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些刀枪剑戟。她的宫殿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每一件都被她擦拭得锃亮。时常能看到她身着一身轻便的劲装,扎着利落的马尾,在皇宫的练武场上刻苦练习。她虽跟着宫中的武术师傅学习,认真专注,却似没有天赋一般,总有得不到要领。另外,她最见不得那些皇族大臣家的女子,都是柔弱不堪或者茶里茶气的,这些让她很反感,感觉背地说别人的坏话,背地使坏,都不是大师或君子所谓,她对此甚是不屑,因此,她最不喜的就是林晚,因为她发现,有林晚的地方就有小团体,就有欺负人,就有算计。 所以在林晚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就想说了。 “既然公主这么说了,晚儿你就和你的嫡姐一起表演一个节目吧”林相对林晚说道。 “是,父亲”在外人面前,林晚都是装的及其温柔,及其孝顺和及其善解人意的。 “那我就表演一曲霓裳舞吧”林晚微笑的说道。“民女先去换衣服” “你呢?你表演什么”公主问林宁。 林宁心中早有打算,今日,她就要让众人知道,自己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只见她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笛,那玉笛通体莹润,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民女给妹妹的舞曲配乐”林宁道。 林晚忧心的来到舞台上,她担心林宁表演不好在影响到她,害的她走神儿,而此时林宁将玉笛轻抵唇边,轻轻吹了起来。 刹那间,清婉的笛音飘散而出,起初如春日微风,轻柔地拂过每个人的心田,让人仿佛置身于烂漫的花海之中,沉醉不已。接着,笛音渐转悠扬,似那高飞的鸿雁,带着无尽的情思,在天际翱翔。众人皆被这美妙的笛音吸引,连那原本想看林宁笑话的林晚,也不禁愣神,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与不甘,险些跟不上节奏。 一曲终了,整个大厅寂静了片刻,随后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和喝彩声。老夫人也露出了难得的满意笑容,点头称赞道:“宁儿这笛音吹得甚好,当真是用心了。”“晚儿这霓裳舞也跳的极好,祖母很是喜欢” 林宁微微屈膝行礼,神色淡然地欲下台,而林晚则咬着嘴唇,暗暗恨得牙痒痒,她没想到林宁竟真有这般本事,反倒让自己的计划落了空。她仇恨的焰火似乎完全掩盖不住,她假装要摔倒扑向林宁,一把抓住林宁的面纱,顺势把它扯了下来。 当那轻薄的面纱被扯下,林宁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便如同破晓时分穿透云雾的朝阳,一下子惊艳了众人的目光。 她的肌肤白皙似雪,仿若羊脂玉般细腻温润,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那光洁的额头饱满而又圆润,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下来,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的韵味。 眉如远黛,细长而又微微上挑,像是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叶,却又带着一抹别样的英气,随着她的神情流转,或颦或蹙仿佛都在诉说着无声的故事。 而那双眼睛,犹如深邃的幽潭,又似璀璨的星辰,眼眸是清澈纯净的黑,像是藏着一整个神秘的夜空。当她抬眸凝视,眼波流转之际,便似有盈盈秋水在其中荡漾,只需轻轻一眼,便能勾人心魂,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她的鼻梁挺直而小巧,恰到好处地立在脸中央,为这张脸增添了几分立体感,使得五官的分布更加和谐精致。 再看那樱桃般的小嘴,色泽红润,仿若春日里娇艳欲滴的花瓣,微微嘟起时尽显娇俏可爱,轻启朱唇时,又似婉转的音符,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嘴唇的弧线优美动人,嘴角微微上扬时,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带着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魔力。 脸颊两侧是淡淡的粉色,宛如天边的云霞轻轻晕染,天然的红晕为她增添了几分娇羞的女儿态,更衬得她容色绝艳。 林宁这张面纱下的脸,就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美得动人心魄,却又不失纯真与灵动,任谁见了,都会在心底为她的美艳留下深深的印记,难以忘怀。林晚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林宁,她有撕碎她的冲动。这贱人上次她看她的时候还是黑不溜秋满脸满手都是冻疮,今天竟全奇迹般的消失了。好啊,你个林宁,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本事确实是见长了,城府这么深,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会手下留情了。看我不弄死你,。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把林晚的阴暗全逼出来了,她差点表情都失控了。林宁看着南宫谨和太子都注视着林宁,她激烈扭曲的表情甚至都不能自控,心里极为痛快。 林宁暗暗想着,你以为我们的战争是才开始的么?不,在你们送这原主身子去庄子的时候,在你们不断坑害她的时候,在你们为了自己私利不顾一切牺牲她的时候,在踏入这冰冷的家的时候,在你们一次次扼杀林宁的一切的时候,战争已经开始,这一战,张茵是为林宁而发。 第6章 狗急跳墙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小姐,我看二小姐的眼神都要冒火了,她会不会打什么坏主意”。 “没关系的”林宁安慰小翠心想,就怕她不使坏,这难得的机会可要让她好好露露脸。不是京城第一贵女么,倒要看看她是贵是贱。 宴会的热闹还在持续着,灯火辉煌的大厅内,众人欢声笑语,却没人察觉到一场阴谋正在悄然酝酿。林晚看着林宁那蒙着面纱却依旧难掩风姿的模样,心中的嫉恨使他发疯,她咬了咬牙,决定使出更为狠辣的手段,要让林宁彻底身败名裂。 林晚悄悄招来自己的心腹丫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丫鬟心领神会,赶忙转身离去。不多时,丫鬟带着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从侧门进了府,将他藏在了花园的一处偏僻角落。 林晚看准时机,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上表演吸引,她走到林宁身边,故作亲昵地说:“姐姐,今日这宴会实在热闹,可我现下觉得有些腹痛,姐姐可否陪我去休息一下。” 林宁心中虽有疑虑,但她想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样,便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一同来到花园,林晚故意带着林宁往那偏僻处走去。走着走着,林晚突然惊呼一声,捂着肚子喊疼:“哎呀,姐姐,我这肚子突然疼得厉害,怕是吃坏了东西,你先在此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匆匆跑开,留下林宁一人站在原地。 林宁正疑惑着,突然从角落里窜出那个事先安排好的男子,他满脸坏笑地朝着林宁靠近,嘴里还说着些不堪入耳的轻薄话语:“小美人,可算让我等到你了,今日就与我好好快活快活吧。” 林宁虽有所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可那男子却不管不顾,伸手就要去拉扯林宁。林宁用银针制服男子,迅速将他抛在假山后。这时,林晚带着一群人 “恰好” 赶了过来,其中还有几位前来赴宴的女眷和府上的长辈。 林晚故作震惊地喊道:“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你是不是在此与外男私会呀,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啊!” 那几位女眷纷纷露出惊讶和鄙夷的神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林宁她看着林晚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没有说话。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林宁仿佛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由于这里的吵闹,太子、贤王和若离公主也过来了。 “胡闹”林相开口骂道。 林宁看人已经足够自己开始表演了。 悲戚开口道:“妹妹口口声声说我私会外男,可外男在何处?我如今刚回来相府,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妹妹大可以直接与我说,如今给我扣了这污名,纵使我去见那死去的娘亲,她也断是不肯原谅的。” 待林宁开口,所有人才注意根本就没有外男或者说根本就没人任何人在林宁附近,而林晚这么开口,大家就先入为主的以为。。。。 林宁眼中蓄满了泪水,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刻就要决堤而出。她微微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可那副委屈又倔强的模样,却更让人心生怜惜,美人落泪,让人甚是心疼。(张茵想奥斯卡影后也不过如此)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缓缓开口说道:“各位长辈,今日之事,晚辈。。。” 说着,哭泣,一滴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抬手轻轻擦去,继续哭诉道,“我自小就被送走,与那青灯为伴,思及家母,终未自戕陪她而去,本以为回来林家,能有个安身之所,能感受些许亲情的温暖。” 林宁看向林晚,眼中满是哀伤与失望:“可没想到,妹妹却三番五次地针对于我。我知道,妹妹有人疼爱,在这府里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呢,没了母亲庇佑,就如同那无根的浮萍,只能任人欺负。” 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众人,抽噎了几下,接着说道:“我平日里处处避让妹妹,只想着毕竟都是一家人。可妹妹今日竟想要毁我清白名声。” 说到这儿,林宁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用手帕捂着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我一个弱女子,不过是想在这世上清清白白地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难道就因为我没有母亲,就该被如此打压欺辱吗?” 她这一番哭诉,说的清晰快速,看似只是在倾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众人,林晚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陷害她,就是仗着继母在背后撑腰,给她撑腰打气。在场的人听了,不少都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起来。那些原本还对林宁有所怀疑的,此刻看向林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毕竟这府里宠妾灭妻的旧事还是有很多人记着的,这继母偏爱庶女,嫡女受尽委屈的事儿,大家也都略有耳闻,要不也不会一直都养在外面。 而林晚听到林宁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想要反驳,却见柳姨娘冲了过去,被林相一把抓住,林相卡住她的哑穴不让她开口。林晚恨恨地瞪着林宁,心中盘算如何回应。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现在百口莫辩,毕竟说有外男的是她,不过,她花钱找的那个人呢? 老夫人看了一眼林相和他抓着的柳姨娘心道不好。柳姨娘要是出声,必做实了林宁所说属实,快速思考后,老夫人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抹心疼的神色,拄着拐杖,快步起身,朝着林宁的方向走了几步抱住她。 “宁儿啊,你这孩子,着实是受苦了。” 老夫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慈爱,可那眼神深处却藏着旁人不易察觉的精明,“你说的这些,祖母心里也不好受呀,你不在府上,我们都很想你啊。哪里会有人想害你的名声那。” 林宁抬眸看着老夫人,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花,她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祖母,宁儿只盼着能有个公平公正,还宁儿一个清白名声。” 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转而看向林晚,脸上的神情依旧和蔼:“晚儿呀,你姐姐说你三番五次针对她,可有此事啊?” 林晚赶忙上前,挽着老夫人的胳膊,娇嗔地说道:“祖母,您可莫要听姐姐乱说,我平日里最是敬重姐姐了,怎会针对她。”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呀,晚儿这孩子最近眼睛不太好,时常看错东西、认错人呢。今日这事儿,想必也是个误会,她定不是故意要与宁儿起争执的,更不会有心去设计陷害呀。” 众人听了老夫人这话,心中都明白这不过是在替林晚开脱,可碍于老夫人的身份和林家的面子,也不好当面反驳什么。 林宁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她哽咽着说:“祖母,就算妹妹眼神不好,可那男子出现得也太过蹊跷了,而且妹妹刚刚那般言之凿凿地指责我,这难道也是看错了吗?” 老夫人皱了皱眉,似有不悦,语气却还是温和:“宁儿,你妹妹向来是个单纯的孩子,哪会有那些个弯弯绕绕。咱们都是一家人,切不可因为这点误会伤了和气。” 林宁知道老夫人这是铁了心要偏袒林晚,想要把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也知道以今天她的实力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毕竟蚍蜉撼树,急不得。如果今天只是下个饵罢了。于是,她咬了咬嘴唇,说道:“祖母,若真是误会,宁儿自然不会计较,可若是有人蓄意为之,还望祖母能严惩,也好让宁儿在这府里能安心度日啊。” 老夫人应了几声,心里却想的都是,护住林晚,安抚住林宁,不让外人看了笑话,毕竟这关乎着林家的名声呢。 众人听闻祖母那明显偏袒林晚的话语后,各自有着不同的反应,大厅内一时间暗流涌动,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一些与林家交好的宾客他们出于维护和林家的关系,虽然心里清楚老夫人这番说辞不过是在为林晚开脱,但表面上还是纷纷附和着点头。其中一位官员模样的宾客率先开口说道:“老夫人说得极是呀,想必这就是一场误会罢了,林二小姐向来人美心善,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许是真被什么有心之人给利用了,待仔细查一查,定能真相大白。” 说完他还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其他人也跟着随声附和。 也有一些中立的女眷们私下里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其中一位身着淡粉色罗裙的夫人微微皱眉,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同伴说:“这老夫人明显就是在偏袒林二小姐呀,林大小姐说得句句在理,那林二小姐的反应和出现的种种迹象,哪能是一句眼神不好就能解释过去的,这偏袒得也太明显了些。” 身旁的同伴轻轻点头,小声回应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咱们外人也不好多插手,且看吧,不过这事儿传出去,林家的名声怕是要受些影响了。” 她们虽然嘴上没再多说什么,但看向老夫人和林晚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不屑与审视,对林家内部这复杂又不公的情况暗自摇头。 林家本家族人的一些亲戚长辈心里明白老夫人此举是为了维护府里的表面和谐,所以只是沉默着,不发表意见,毕竟这是林家的家务事,他们不好过多干涉。但也有性格耿直些的长辈,微微面露不满之色,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老夫人啊,虽说都是一家人,可这事儿关乎宁儿的清白名声,那可得查清楚,不能仅凭一句误会就这么含糊过去了,咱们林家向来最是看重名声的,可不能因着偏袒,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笑着应道:“是的,那是自然,定会查个明白的,族长您放心便是。” 府上的下人们站在角落里,低着头,不敢有太大的动静,但也都竖着耳朵听着。丫鬟小厮们心里都清楚这是林二小姐故意陷害林大小姐的把戏,此刻见老夫人这般袒护林晚,有的暗暗为林宁抱不平,觉得大小姐实在是太委屈了;也有的见怪不怪,毕竟在这深宅大院里,这种嫡庶之间的明争暗斗屡见不鲜,他们只盼着这事儿别牵连到自己头上就好。 总之,经这么一闹,宴会也就结束了,太子和贤王有要事被皇帝召回,公主也回了公主府。其他大臣也纷纷识相的散去。 林家人聚在厅堂,林相解开柳姨娘的哑穴。 林姨娘冲向林宁“你这个贱人,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林宁准备好银针打算扎她个半身不遂。 “住嘴,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林相一句话,柳姨娘竟收回去了伸出的手。 噢,果然还是一个狗一个栓法,这训练的也太好了吧,林相啊林相,果然是个中高手啊。 林相脸色阴沉的坐在一旁,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本就觉得今日这场宴会被闹得乌烟瘴气,让林家在外人面前失了脸面,心中已是恼怒不已。老夫人虽说刚刚还假意安抚着林宁,可看到林相的脸色,也知晓此事不能就这么轻易揭过。 林相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瞪着林宁,呵斥道:“林宁,你看看你今日闹的这一出!好好的一场寿宴,被你搅和得不成样子,现在外面不知多少人在看我们林家的笑话,你身为嫡长女,就如此不知轻重吗?” 林宁假意满是委屈和愤怒,她抬起头,直视着林相,眼中含泪却倔强地说道:“父亲,今日之事分明是妹妹设计陷害我,我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清白据理力争,怎就成了我让林家丢人了?难道女儿就该平白无故地被人冤枉,背负这私通外男的污名吗?” 林相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冷哼一声:“哼,不管怎样,现在众人都看到了这难堪的场面,咱们林家的名声受损是事实。若你平日里行事妥当,与妹妹和睦相处,又怎会闹出这般事端?” 祖母老夫人这时也跟着叹了口气,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宁儿啊,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即便如你所说,晚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你也不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她争执不休呀,咱们林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你这样一闹,外面那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咱们呢。” 林宁假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祖母,您刚刚也说会查清楚还我公道,可现在却又把错都归到我身上,我只是想维护自己的清白,难道这也有错吗?” 老夫人微微皱眉,语气严厉了几分:“不管怎样,你身为嫡长女,就该有嫡长女的气度,懂得顾全大局。今日之事,你若能忍一忍,私下里解决,也不至于让林家如此难堪。现在好了,咱们林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让我这把老骨头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呐!” 林相接着说道:“从今日起,你给我禁足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反省反省,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子半步。若再敢惹出什么事端,可别怪为父不留情面了。” 林宁知道此刻再多说也是无用,今天这局面已是首战告捷了,于是她深深施了一礼,转身快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那背影显得如此孤独而又倔强,仿佛是在这冰冷的林府中,被所有人遗弃的可怜人儿。 林姨娘和林晚看林相和祖母虽是生气,也只是生林宁的气,看出她们的偏袒,所以娘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林晚低头哭泣,好似真的被冤枉般委屈。局中人,谁又不知个中缘由,不过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罢了。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不是么?只身入局,局中局,谁人不是局中子。可悲可叹世人皆有命……唯命者,唯生。 第7章 谣言四起 晚些时候林宁安排下人去抓假山后的人,她想着审问下,看看他能不能招供,当小翠带着人偷偷过去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人。 “小姐,不好了,人不在那边”小翠急忙回来报告。 “哦?没事,可能是跑了,不过那一针也够他受的。”林宁不紧不慢的说。 “他不会四处乱说吧,小姐?”小翠担心道。 “没事,不是当场指认,所有的胡说都是造谣,在大渝法律中,造谣是会被判刑罚的,他不敢。” 小翠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和担心,林宁安慰着她。 府外树上。 “主子,我们把人带走的事不要告诉林小姐么”黑渊说。 “不用”南宫瑾冷冷的说。 做好事也不留名,也不知道咋想的。总是过来偷偷的爬树来看,自己家主子不会是喜欢上那林小姐了吧。黑渊在身着黑色夜行衣,与南宫瑾站在树上想着,怎么想也想不通。 “那人怎么办?” “先关起来。” “是,主人”。 夜风浮,两个黑色的身影悄然离去。 林晚这边,眼见自己陷害林宁私通外男的计谋不仅没能让林宁身败名裂,反而自己落得个仗势欺人,欺侮陷害嫡姐下场,心中那股嫉恨之火燃烧得愈发猛烈,她怎肯就此罢休,于是又想出了一条毒计。 她命人暗中找来几个平日里在京城中喜欢嚼舌根、传播小道消息的长舌妇,偷偷塞给她们不少银子,安排他们去传谣言,就说林府的嫡女林宁,仗着自己的身份,平日里在府里可没少欺压庶妹,面上楚楚可怜,其实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那几个长舌妇见钱眼开,忙不迭地点头应下,当下就开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里散播起这谣言来。 “你们知道吗?那林府的嫡女林宁啊,看着一副柔弱的样子,实则可霸道了,她那庶妹林晚在府里处处受她的气呢,什么好东西都被她抢了去,稍有不顺心就对林晚非打即骂,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呀。” 一个穿着花哨的妇人坐在茶楼里,眉飞色舞地跟周围的人说道,周围的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坐过来听她继续讲。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啊,那庶女林晚每次见到嫡女林宁都得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就怕惹得那林宁不高兴了,可即便这样,还是免不了被林宁刁难,真是可怜呐。”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道,边说还边摇头叹气,仿佛亲眼见过一般。 这谣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京城传开了,没过多久,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林宁的 “恶行”。不少不明就里的人听了这些传言后,都对林宁指指点点,原本那些对林宁有些好感的人,此刻也不禁心生怀疑,觉得或许这林府嫡女真如传言中那般仗势欺人。 而林府内,林宁很快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她眉头紧皱,心中明白这又是林晚的手段。林宁知道,又来活儿了。 她叫来小翠道,吩咐道:“小翠,你去把谣言扩大,最好能一直这么传下去。” 小翠不解。 “没事,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林宁坐在屋子里,暗自思索着。 林宁差人让那谣言肆意扩大之后,便静静地等待着。她深知,要想彻底击碎林晚的阴谋,就得让众人亲眼看到真相,林晚,这次过后或许还要感谢她。 没过几日,右相之女彭迎春果然按捺不住,带着一众贵女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林相府。林相和老夫人虽满心无奈,却又不能逐客。 “去请大小姐来”林相道。 “告诉他们我不方便,不去”林宁拒绝丫鬟道。 彭迎春道“这是怕见我们吗,我们现在过去,看看这大小姐到底有什么不方便,这么难请”。 “快去叫二小姐”老妇人差人道。 “怎么了祖母”林晚假装急匆匆的跑来。 “快去看看,她们找你嫡姐去了”。 “你们快回去吧,你们不要欺负我嫡姐”林晚假装急匆匆的跟着委屈巴巴的劝说。 “就是你善良,都被欺负到头上了,还这样,我们今天倒要替你讨个说法。”说来也怪,平时本就与她站在一道的林晚,今天竟然还劝她。彭迎春还记得前两天林晚去找她,当天问起此事的时候,林晚当时还哭哭啼啼的,看着甚是委屈。如果不是感觉到自己的好姐妹受了这样的委屈,彭迎春也不会这么生气。 彭迎春这个人是个心思单纯善良的热心肠,她与林晚是好朋友,与其说是她与林晚是好朋友,不如说是她是林晚的枪,有太多的时候,她都觉得林晚楚楚可怜,所以她总是忍不住替林晚出头。当然,今天也是。 林宁得到消息后,不紧不慢地从自己那偏僻的小院走了出来来到门口。彭迎春等人看着林宁,眼神里满是审视与不屑,她们笃定林宁就是那仗势欺人的主儿,今日定要让她当众出丑,给林晚讨个公道。 林宁却仿若未觉,只是礼貌地说道:“彭小姐,各位,今日你们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彭迎春等人一听就火大,嚷道“何事,你仗势欺人,你欺负林晚,你还好意思问何事?” “你们要是无理取闹我可就不奉陪了” “不许走” 林宁快步进屋,她们不依不饶的也跟进了屋内。 众人进了屋,发现屋子十分狭小,与府里其他小姐的住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推开那扇有些吱呀作响的门,屋内的陈设简单到了极点,只有一张旧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张看着就硬邦邦的床,床上的被褥颜色也都发旧了。角落里放着一个简陋的衣柜,林宁走上前去,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寥寥无几,而且大多都看得出布料也显得粗糙破旧。好像只有她身上穿的那一套还行,不过,貌似好像每次看她都穿的是这套。 一众贵女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身为林府嫡女的林宁,竟然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过着这般清苦的日子。彭迎春更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原本以为林宁在府里作威作福,欺压林晚,可眼前这景象却狠狠打了她的脸。这样的生活有点说不通啊…… 林宁看着众人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她缓缓说道:“彭小姐,各位,你们现在也看到了,我在这林府的日子便是如此。我自回府以来,从未有过什么特殊待遇,又何来欺压林晚一说呢?这外面的传言,不过是有心人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了。” 彭迎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些面子,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才憋出一句:“这…… 或许是有别的缘由呢,也不能仅凭这些就说明那传言是假的呀。” 可她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周围的贵女们也都没再附和她,毕竟眼前的事实胜于雄辩,生活过的这么惨,还能欺负人,这也不像是趾高气扬的嫡女所过的生活呀,那所谓的林宁欺压林晚的谎言已然不攻自破了。 林相和老夫人在一旁看着,脸色也十分难看,他们没想到林宁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应对,更没想到林晚编造的谎言就这样被轻易戳破了,这下林家的名声又该如何收场,两人心中满是忧虑,却又只能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能道:“各位贵女,还请厅上用些茶点”。众人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无理取闹,忽略了林相的话,只想着快些离开。 众人穿过林府的回廊回去的时候,才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路竟也是这样偏僻,周围的景致也十分清冷。刚才都在气头上竟完全没有注意。 “是啊,过的这么惨会欺负谁呢?摆明是被欺负的那个吧”! “我家丫鬟都比 她住的好”! “她那好柜子里的衣服好像都是十年前的样式了”! “我可不可以给她送点东西,你们说她会收么”?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定不会要的”。 “她好可怜,我怎么好想哭”…… 贵女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离开相府。 右相女儿彭迎春,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林晚一直引导她过来闹林宁,而她自己却置身事外,与她说的时候的哭哭啼啼伪装的完全不同,现在就她一个人觉得自己被利用了。护送贵女们离开,林相脸已经黑透了,他不知道明天又会被传成什么样。 看到林宁住处那破败简陋的模样,让林相和老夫人苦心维持的林家体面碎了一地,他们心中对林晚的不满瞬间达到了顶点。待一众贵女们离去后,林相黑着一张脸,将林晚叫到了正厅之中,老夫人也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相重重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林晚,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如今可好,让整个林家都跟着丢脸,你眼里还有没有这林家?” 老夫人也气得用拐杖使劲敲了敲地面,指着林晚斥责道:“晚儿呀,你向来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这次如此糊涂?咱们林家在京城立足,靠的就是这名声,如今被你这一闹,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在看咱们的笑话呢,这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在这京城抬起头来呀。” 林晚心中郁闷,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原本想着靠那些贵女们给林宁施压,让她名声扫地,却没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自己陷入了这般被动的局面。可她越是报复不成,就越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于是,林晚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她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委屈地哭诉道:“父亲,祖母,你们怎么能听信林宁的一面之词就来责怪我呀?我根本就没有散播什么谣言呀,我平日里你们是了解的,我连蚂蚁都不会踩死一只,又怎会做出这等有损林家名声的事呢?肯定是有人嫉妒咱们林家,故意编排这些来指摘陷害于我,想看咱们的笑话呀,父亲、祖母,你们想想啊。林家名誉受损对我有百害无一利啊。父亲祖母明鉴啊。。。” 林相看着林晚的模样,心中更疑惑:“若是你们好生相处,也不会出现这样的谣言。这谣言不会凭空而起。总不会是林宁自己传自己的坏话吧。你莫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小算盘,要想做好林家的好女儿,从今天起,你就给我收敛点”。 老夫人也皱着眉头,冷哼一声道:“晚儿,祖母最疼你,也最看好你,你和林宁之间,我们也肯定是更相信你。可是人言可畏,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我们培养你这么多年,不要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自己的价值,你是金贵的,不要总是和石头相比,你要学会收敛。现在这个事情倒让我们不得不对林宁好了。” 林晚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慌乱,她知道父亲祖母对她的偏心,她也知道偏心是因为她有价值,可是如今的局面确实不是她想看到的。林宁吃住穿确实是不好的,可怕就可怕在,她们习惯了,竟忘记了这种事情是不正常的所在。从她的母亲来到林家,林宁就被逼着搬到了最偏僻最小的屋子,并且这十几年似乎从没有人考虑过要不要给她修葺房子或者要不要给她换个大的屋子,也没人关心她吃的好不好,住的床硬不硬,似乎下人都习惯的忽略她们,干脆就没人问过他们的死活。 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当习惯形成,你似乎就忘记它存在的不合理性,也会常说它本来就那样啊。可是,这不合理在外人看来,却是一眼识破。林晚知道,这一局她又输了。本来想扳回的名声,恐怕还要在受到影响,太子母妃下个月就要办生辰宴了,她是皇帝最疼爱的妃子,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林晚必须在那之前把自己的名声在树立起来,毕竟她可是听太子说,她的母妃会借着祝寿的机会,相看一些贵女,也是在给太子物色合适的妃嫔。纵使太子对她另眼相看,可是她也要自己抓住机会,让全上京的人都认可,只有她可以配的上太子成为太子妃。 第8章 修葺房屋 林相和老夫人眼见林晚越发行事鲁莽,心里想着这背后少不了柳姨娘在煽风点火、出谋划策,本来孩子是好的,可这柳姨娘就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年若不是柳姨娘的娘家是那柳府。柳府的门第在京城一直是很高的。柳家前朝就出了贵妃,如今,柳家的大姑娘,也是宫里的柳妃,深得圣宠。那柳大人是太子太傅,此人手段了得,他那2个儿子,也是人中龙凤,可那柳氏,似乎除了长得还算周正,其他,哪哪都与她那娘家人不同。哎……家门不幸,摊上这么个没用的。老夫人越想越头疼。当下便差人去把柳姨娘叫了过来。柳姨娘接到召唤,心中还纳闷着,她地来到了正厅。一进厅,瞧见林相那阴沉的脸,还有老夫人的怒容,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却还是强装镇定,上前盈盈施了一礼,说道:“老爷,老夫人,唤妾身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呀?” 林相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满,呵斥道:“柳姨娘,你瞧瞧你干的好事!林宁身为嫡女,回府这么久了,却住在那破败不堪的地方,吃穿用度皆是最差的,你本是这府里的姨娘,若不是看你平日里做事懂分寸,怎么会让你掌管着中馈,你就是这般苛待嫡女的?” 老夫人也沉着脸,语气严厉地说道:“柳姨娘,相爷抬举你,让你一个姨娘掌家,一切都拿你如主母般对待,看在你为林家开枝散叶,生了这么好的孩子,可是你是怎么教的?咱们林家向来最是看重规矩,嫡庶有别,林宁是嫡长女,该有的体面和待遇一样都不能少。可如今呢,她过得竟连个普通丫鬟都不如,外面都在传咱们林家苛待嫡女,尤其这嫡女的母亲还去世了,如今你这后母名声可要烂透了。你的名声不要了,对咱们柳府在宫里的娘娘也是不好的吧?” 柳姨娘一听,顿时明白过来,虽然心里有那股子跋扈的劲儿,可毕竟自己对长女的苛待是事实,她自是不敢大喊大叫的,可是她心里想着,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也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怎么今天就有问题了呢?她不敢问,因为她不知道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天刚亮,她就说去她的母家,说母亲叫她回去伺疾,其实是去外面约会野男人,她那个之前的青梅竹马的男人昨天晚上托人给她传了消息,说只找她有急事,这一早她就去见那人了。柳姨娘暗自咬牙,虽不知是怎么被发现的,想着肯定是林宁在背后告了状,当着林相和老夫人的面,她还装得委屈地说道:“老爷,老夫人,这可冤枉妾身了。妾身平日里打理府中事务,那是尽心尽力,每一项开销都是按规矩来的,林宁那院子许久未住人,那是她出去了才回来的缘故,虽没来得及修葺,但也是很好的。再者说,她的吃穿用度,妾身也都是按照惯例安排的呀,并未有苛待一说。” 林相一听,更是火冒三丈,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柳姨娘说道:“惯例?什么惯例能让嫡女过得如此寒酸?你还在这里狡辩,从今日起,你即刻着手去给林宁修葺房屋,把她的屋子布置得合乎嫡女的身份,还有那吃穿用度,都要一应提升回去,必须让她得到应有的待遇,若是再有差池,可别怪我夺了你的掌家权!” 老夫人也在一旁附和道:“柳姨娘,你可听好了,这事儿关乎林家的名声,也关乎你柳家的名声,这次可容不得你半点马虎,你若还想继续掌管这中馈,就好好把此事办妥了,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柳姨娘心里又气又恨,她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掌了这府里的大权,虽然实权在老夫人手里,可具体的事情还是她在安排,这就足够有油水给她捞的。在这林府中也算说一不二,她自然会找人让林宁不好过,可看着林相那不容置疑的神情,还有老夫人那严肃的模样,她深知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为了保住这掌家权。她咬了咬嘴唇,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道:“是,老爷,老夫人,妾身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定让大小姐满意便是。” 说罢,又施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正厅,可那背影却透着一股子不甘心与愤恨,她边走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能既应付了林相和老夫人的要求,又不让林宁好过,好出出这口恶气呢。 “母亲”柳姨娘刚出门便碰到等在门口的林晚。 “晚儿”柳姨娘走上前。 “白天您没在府上,您忙什么去了?”林晚疑惑的问道。 “有点事情”柳姨娘眼神闪烁道。 “这边是怎么了?”柳姨娘转移话题问。 “我们回去说,母亲”林晚扶着她往回走。 听了林晚添油加醋的讲解,柳姨娘对她的恨又增加了。可眼下只能压制怒恨,先把林宁的屋子修葺好。 太子母亲熙贵妃的寿宴快到了,她们要修复好的形象,并且还要给贵妃准备生辰礼物,她们对此非常重视,礼物十分贵重更十分耗时耗力。所以,她想着暂时先不要与林宁有冲突,毕竟还有正事儿要做。 林宁得知林相和祖母责令柳姨娘要为自己修葺房屋、提升待遇,心中暗自冷笑,这个结果和她料想的差不多。她知道,柳姨娘肯定是满心不情愿,可又不敢违抗命令,那她可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这次定要让柳姨娘好好出出血,为过往的那些委屈讨个公道。 没过几日,柳姨娘纵使百般不愿,也只能差人开始着手修葺林宁的院子。林宁则坐在一旁,看似悠闲地看着那些工匠们进进出出,心里却在仔细盘算着每一处细节。 林宁先是叫来负责修葺的工头,轻声说道:“这院子呀,我也不求多奢华,但毕竟是嫡女该住的地方,总得有些讲究。你看这墙面,可得用那最好的青砖来砌,缝隙间要用细细的白灰填充,务必做到严丝合缝,平整光滑,可不能有半点马虎呀。” 工头连连点头称是,林宁又接着说:“还有这屋顶,那瓦片可得选质地厚实、色泽均匀的,若是有残次品混在里头,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工头忙应道:“大小姐放心,小的们定当用心,绝不敢偷工减料。” 林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院子里的回廊呀,我想着得铺上雕花的石板,那花纹嘛,就选寓意吉祥的样式,什么花开富贵之类的,这样走在回廊上,看着也赏心悦目不是?” 工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暗叹这大小姐要求还挺多,嘴上却赶忙答应下来。 而对于屋子里的布置,林宁更是讲究。 她对柳姨娘派来的丫鬟说道:“去告诉姨娘,我这屋里的家具,桌椅要用紫檀木打造的,那上面的雕花得精致细腻,要请京城最有名的工匠来做,床嘛,自然是要配上金丝楠木的,既结实又透着贵气。还有那床上的被褥,得是用江南进贡的绸缎,内里填充的棉花也得是最上等的,松软又暖和。” 丫鬟听了,面露难色,回去将林宁的要求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姨娘。柳姨娘气得直咬牙,却又没办法,毕竟现阶段她不想节外生枝,都是为了晚儿的太子妃之位,只能咬着牙吩咐人去照办,心里却在滴血,想着这林宁可真是会借机狮子大开口啊,这得花去多少银子呀。 同时,林宁她将平日里那些对自己冷嘲热讽、故意刁难的丫鬟小厮们全都列了个名单,交给了柳姨娘,说道:“姨娘,这些下人,平日里可没少给我气受,如今既然我是嫡女,我的待遇就不能是下人对我不敬,这些我也是要整顿的,这些个该打的打,该卖的卖,可不能轻饶了。” 柳姨娘看着那长长的名单,心中更是愤恨,这些都是她安插过去的眼线,如今可是要被连根拔起了,可她又怕林宁去老夫人那里告状,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先将那些刁奴一一惩治了,待晚儿的大事忙过去,她只要在这个家里,还不是随便任由她摆布,到时候再给她安排更多眼线才是。只是苦了这之前的,有的丫鬟被打得哭爹喊娘,有的小厮则直接被拉到牙行卖掉,虽说是杀鸡儆猴,但整个林府的下人们却也都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小瞧林宁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柳姨娘着实出了一大笔血,原本还想着敷衍了事,可林宁事事较真,她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暗自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盼着能早日熬过这一劫,再找机会报复林宁。 在林宁的严格要求和柳姨娘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的操办下,那原本破败偏僻的小院渐渐焕然一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工匠们日夜赶工,按照林宁所提的各种精细要求,一点一点精心打造着这座小院。那原本斑驳的院墙,如今已被崭新的青砖砌得严严实实,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古朴而又大气的光泽,每一块青砖都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小院如今的不凡。白灰填充的缝隙细如发丝,整齐划一,让人看了便觉赏心悦目。 屋顶上,一片片质地厚实、色泽均匀的瓦片整齐排列着,像是给小院戴上了一顶华丽的冠冕。遇到下雨天,雨滴打在瓦片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奏响着一曲美妙的乐章,再不用担心会像从前那般漏雨,弄得屋内一片潮湿狼狈。 走进院子,那铺着雕花石板的回廊着实令人眼前一亮。花开富贵等寓意吉祥美好的图案被工匠们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沿着回廊漫步,仿佛穿梭在艺术的长廊之中,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别样的精致与韵味。而屋子更是让人惊叹不已。推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屋内的景象与往昔简直判若云泥。用紫檀木打造的桌椅摆放在正中央,那上面精致细腻的雕花,每一处纹理都彰显着工匠的高超技艺,仿佛在讲述着古老的故事。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让整个屋子都萦绕着一种典雅的气息。 金丝楠木制成的床更是整个屋子的焦点所在,床体坚实又透着尊贵的气质,床帏用的是上好的锦缎,上面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垂落下来,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奢华的氛围。床上的被褥柔软又暖和,全是用江南进贡的绸缎做面料,内里填充的是最上等的棉花,躺上去就像被云朵温柔地包裹着一般。 屋子的四周摆放着各种精美的摆件,有剔透的玉如意,寓意着万事顺遂;有精致的青花瓷瓶,插着应季的鲜花,为屋子增添了几分生机与雅致。墙上还挂着几幅名家字画,让整个空间更显文化底蕴与高雅格调。 原本那狭小逼仄的空间,经过此番修葺后,面积扩大了数倍,布局也更加合理巧妙。各个功能区划分清晰,既有供林宁休憩的卧室,又有可以读书写字、品茶赏花的小厅,还有专门放置衣物首饰的衣帽间,简直就像在原来的基础上又新建了一座宅院似的。 林宁站在这焕然一新的院子里,心中满是感慨。过往原主所受的那些委屈,此刻仿佛随着这旧貌换新颜的变化,渐渐消散。而在张茵心里,这些远远不够。在这里的,她还是时常梦到林宁,林宁虽然有重生加持,却仍被她们害死,林宁死前看到的那张脸,总是那么模糊,所以直觉告诉她,这才刚刚开始。 而柳姨娘得知这院子最终修成这般模样,心疼得直跺脚,那花出去的银子就像割她的肉一样,可也只能暗自咽下这口气,谁让这是林相和老夫人交代的任务呢,她现在只盼着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好让自己能缓一缓这大出血带来的 “伤痛” 了。 第9章 医者父母心 这日,阳光洒满京城的大街小巷,林晚那个在那个梦魇中反复出现的模糊记忆的折磨下实在难受,关于城西典当行的记忆,让她觉得那似乎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按捺不住好奇的她,便带着贴身丫鬟小翠一起乔装打扮了一番,打算去探个究竟,出了林相府,往城西的典当行而去。 两人一路上小心翼翼,尽量避开众人的视线,沿着街边快步走着。路过城西的一处河边时,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快来人呐,有小孩落水了!” 林晚和小翠赶忙循声望去,只见河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挣扎,眼看就要被河水彻底淹没了。 周围的人都面露惊慌之色,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在那个时候,还是很多人不会游泳的。 林晚虽也不会游泳,但此刻她不禁心生怜悯,打算过去帮忙,小翠更是焦急地说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呀?” 林晚咬了咬牙,说道:“咱们先过去,看一会需不需要帮忙。”虽然偷偷出来,最好不要接触别人,关于医术也不好暴露,可是救人要紧,林宁想着就和小翠走了过去。 这时有几个会水的汉子听到呼喊后,纷纷跳进河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溺水的小孩捞了上来。只是那孩子被捞上岸后,脸色青紫,嘴唇毫无血色,已然没了呼吸,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情况十分危急。 众人围在一旁,皆是摇头叹气,就在这时,被孩子父亲找来的一位老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众人赶忙让开一条道,医者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小孩的情况后,眉头紧皱,无奈地说道:“这孩子溺水时间太久了,气息全无,怕是救不活了。” 众人听了,都面露惋惜之色,有人甚至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林宁看着那孩子小小的身躯躺在地上,心中实在不忍,医者父母心。她也顾不上其他,赶忙上前推开众人,走到孩子身边。 “我可以救她”。 “真的吗”孩子的母亲扑过来跪下“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连医生都救不了,你一个小女娘会什么”一个面相凶狠的男人说道。 “就是啊,救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这位姑娘,我一辈子行医,看过的病患数百人,我都断定救不活,你作何来逞这口舌之快”老医生似不不满意别人质疑他的论断。 “就是就是,老大夫有多年经验都说救不了,她一个女娘在这里诓骗说话,也不知道她什么目的。”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家小姐说能救就能救,我们骗你们做什么”小翠气愤的说道。 虽然她知道自己家小姐之前不会医治,但是从庄子回来,自己家小姐就多了很多技能。医治或许只是她众多技能之一。现在小姐说她会什么,小翠都完全相信。因为小姐现在确实是太厉害了呢。 时间紧迫,林宁不想与他们废话,只是走到小孩的爸爸妈妈跟前跟小孩的爸爸妈妈说道“既然医者已经说不行了,那么让我们试一下,我一定会尽力的。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用我救,但是我觉得试一下,也许还有机会。” 小孩的父亲心里也在盘算,救还有机会,不救,孩子就没了。 他鞠躬对林宁道,“请姑娘出手。” 林宁让小翠疏散人群,预留充足空气后迅速蹲下身子,开始为那孩子做心肺复苏。 只见她将孩子调整平放,松好孩子的衣服,清理好孩子口鼻,双手交叠,有节奏地按压着孩子的胸口,一下又一下,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的眼神却无比专注,嘴里还默默数着按压的次数。按了一会儿后,又捏住孩子的鼻子,对着他的嘴巴吹气,如此反复,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 也有窃窃私语的“这能行么,这是什么治人方法啊,看着真怪。” “闻所未闻”。 “谁说不是呢?” 终于,在林宁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那孩子猛地咳出了几口水,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了微弱的呼吸。众人见状,顿时爆发出一阵惊讶声,纷纷夸赞林宁医术高明,是这孩子的救命恩人。林宁却只是微微一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老医者说道:“这孩子虽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还需好好调养,您帮忙看看吧。” 老医者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连连点头称是,开始着手为孩子诊治。 林宁知道自己不宜在此久留,便给小翠使了个眼色,两人匆匆离开了。她们没注意到的是,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贤王南宫瑾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南宫瑾自林宁回相府的那天起,就一直在暗处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今日见她出手救活了那溺水的小孩,南宫瑾心中对她又多了几分好奇,他看着林宁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林府的嫡女,倒是比传言中更有意思,传说不但与她不相符,倒更不像藏拙那么简单。这人人口中的软弱的草包嫡女,不仅聪慧果敢,竟还是这般有本事的,时不时就露一手让人眼前一亮,她到底是谁?她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呢?话说,怎么从她回来,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觉似曾相识。南宫瑾怎么回忆也觉得自己从未与她有过交集,这奇怪的感觉.....想着想着,南宫瑾便悄然跟了上去,想要看看她接下来还会有怎样的举动。 林宁和小翠匆匆离开那河边后,走着走着,林宁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紧紧盯着自己。她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佯装不经意地回头张望了几下,可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一时之间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但凭借着她敏锐的直觉,越发确定是有人在跟踪了。林宁心中暗自思忖,今日去典当行本就是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被旁人知晓的好,如今既然被人盯上了,那典当行是去不得了。 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凑到小翠耳边低声说道:“小翠,情况有些不对,咱们怕是被人跟踪了,典当行不能去了,咱们改道去母亲留下的最附近的那间铺子吧。” 小翠听了,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也想回头看看,却被林宁轻轻拉住,示意她不要打草惊蛇。 于是,两人不动声色地改变了路线,朝着林宁母亲留下的那间书铺走去。一路上,林宁故意带着小翠绕了几条小巷子,时而快走,时而又在一些店铺前驻足观望,做出一副随意闲逛的模样,试图甩掉那暗中的跟踪者。 终于,两人来到了那间书铺前。从外面看,书铺的招牌已经有些陈旧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见,透着一种古朴的韵味。推开门,一阵淡淡的墨香夹杂着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书铺里摆放着一排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书,有不少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孤本,书页微微泛黄,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幅古画,画风各异,有的描绘着壮丽的山河,有的勾勒出细腻的人物,每一幅都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普通的仿冒品,这些都是一眼假的程度。这让林宁很好奇。在看这店中的伙计,林宁看着熟悉又亲切凭记忆辨识是钟叔,心中满是感慨。钟叔其实并非普通的伙计,他一直以来都是追随母亲宁玉环的人,多年来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当年母亲还在世时,钟叔就已经跟在她身边鞍前马后,帮忙打理诸多事务了。后来母亲将这间书铺交给钟叔,嘱托他好生经营,并且告诉他,要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女儿,也就是林宁长大归来。 钟叔深知这份嘱托的分量,从那之后,便一直守在这书铺里,以掌柜的身份默默操持着一切。平日里,他将那些古书古画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待每一位进店的客人都热情周到,为的就是不让这书铺的生意衰败,也好给林宁留下一份安稳的家业。但如果生意太好,又会被柳氏占为己有,所以很多生意都是私下进行的。而明面上,只是售卖一些假画,这样就可以假意的搞出麻烦,让柳氏不愿接手,如果不用非常手段,恐怕这些铺子都要被林相家占为己有。钟叔又假意迎合柳氏,柳氏本就文化底蕴全无,林家更是不喜书画,他们更喜欢钻营和投机。他们思之京中都是达官显贵,哪里会有人买假画,所以书铺明面上的生意确实很差,有的时候还需要贴补银钱,这让柳氏永远不想把这个铺子占为己有。而其他那些绸缎铺、珠宝首饰铺和饭庄,就一直牢牢的被把持在柳氏手里,不,应该是被把持在老夫人手里。老夫人一面嫌弃林宁母亲的商贾身份,一面又吃着林宁母亲的嫁妆,商贾的红利。还真是又当又立。 此刻,钟叔看着林宁,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与欣慰低头鞠躬道:“大小姐,您可算是来了呀,老奴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这些年,老奴一直按照夫人的吩咐,守着这书铺,就盼着您能来呢。” 林宁走上前去,轻轻握住钟叔的手,眼中满是感激:“钟叔,辛苦您了,这么多年一直替母亲守着这里,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好。” 钟叔赶忙摆摆手:“大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奴这条命都是夫人给的,为夫人和您做这些,那是分内之事,哪谈得上什么辛苦呀。只是老奴看着您如今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夫人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林宁微微点头,想起原主母亲,心中一阵酸楚,她稳了稳情绪,问道:“钟叔,这书铺这些年经营得如何?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钟叔笑着说道:“大小姐放心,虽说偶尔也会碰上些小麻烦,但老奴都应付过去了。咱们这书铺虽看着经营不善,这些都是为了给柳氏他们看的,名作和真品都会在京基拍卖行拍卖,那个拍卖行的地方是瑾王的所属,我在那边为夫人置的产业,偷梁换柱的,柳氏他们完全不知道在这盛京最有名的拍卖行竟然就是您的母亲的产业。当然,这些积蓄和产业是她就算知道也动不了手脚的,毕竟是瑾王的封地所在,瑾王的威名让人闻风丧胆,这京中有钱的多的是,但有钱有势的可不多呢。” 林宁听了,心中稍感宽慰,不过她也好奇瑾王和钟叔似乎也有交集,那么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今天初来,许多话还不好说的太多,她想着也要抓紧时间回府了。想着这些事情她又道:“钟叔,今日我本是有别的事要办,可半路上感觉被人跟踪了,这才临时改道来了这儿,您平日里可得多留意着点周围的动静,我怕有人盯上咱们这书铺了。” 钟叔脸色一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大小姐放心,老奴定会小心谨慎的,谨慎保护这书铺的安全绝不让旁人有可乘之机。只是不知是何人在跟踪您呀,大小姐可得小心些,如今这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林宁微微皱眉,心中也是忧虑不已,她深知自己如今身处的局势复杂,京中多方势力盘根错节,自己本就对很多事情一无所知,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成为他们谋得私利的棋子也未可知。林晚和柳姨娘恨妒她,虽然她俩不足为惧,但是她们后面的柳家不可小觑,从老皇帝在的时候起,柳家就一直在宫中地位甚高,虽柳姥爷已经过世,但柳家老夫人也是一品诰命夫人,再加上儿子是太傅,之前一直是太子的老师,孙儿辈的柳甲和柳巳也是少年英才,这一家子可以说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林宁想着,往后行事还得多加小心才行,宫中人物更复杂。不过现在她也越来越有底气了,不但找到了母亲之前留下的很多财富,而且还有钟叔的这书铺在这里,倒也让她多了一份安心,仿佛在这充满算计的世界里,也可以找到了一处可以依靠的港湾。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在这陌生的地方,她越来越适应了。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总要活下去不是么。哎......真闹心。 第10章 贤王南宫瑾 林宁和小翠在书铺里与钟叔交谈了一番后,便决定回林相府。两人沿着街道往回走,一路上都还在警惕着是否还有人跟踪,却未曾想到,更大的危险正悄然降临。 当她们路过一处偏僻的小巷子时,突然从巷子两侧的屋顶上飞身下来几个身着黑衣蒙面的神秘人。这些人动作极快,身手敏捷,还没等林宁和小翠反应过来,便将她俩团团围住了。 小翠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拉住林宁的衣袖,声音颤抖地喊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林宁心中也是一惊,但她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可那些黑衣人却并不答话,其中一个为首的人手一挥,洒出粉末,林宁和小翠顿感身体无力,林宁手里的银针也无法用力气飞出,几个人便一拥而上,朝着林宁和小翠扑了过来。林宁虽奋力反抗,但药物使她被卸了力,只能被他们抓住,对方个个武艺高强,“欻欻歘”眨眼的功夫就将林宁和小翠捆了,还用布堵住了她们的嘴,防止她们呼救。其中一个黑衣人吹了口哨,后面的马车被引了过来,他们迅速将两人塞进车里。 随后,黑衣人便赶着马车迅速往巷子深处跑去。林宁心中满是焦急与愤怒,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回个府而已,竟会遭遇这样的变故,此刻她满心担忧自己会被带到何处,又想不通这件事会是谁干的,毕竟如果没有林宁托梦提醒,她并不会预测未来的坑。 就在黑衣人带着她们快要走出巷子时,几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出来。来人正是一直暗中关注着林宁的贤王南宫瑾和他的左膀右臂。 南宫瑾原本见林宁进了书铺后,便在附近等候,想看看她接下来的举动,却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场景。他眼神一冷,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掳人,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冥渊和暗影也不知道他为啥这么生气,话说,天天看着那林府嫡女,自家主子不会是暗恋人家吧。 南宫瑾二话不说,拔剑出鞘,朝着那些黑衣人冲了过去。只见他身姿矫健,剑法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十足的威力,黑衣人见状,分出几个人来对付南宫瑾,可他们哪里是南宫瑾的对手。南宫瑾手中的剑如同灵蛇一般,在黑衣人之间穿梭,所到之处,鲜血飞溅,黑衣人不断发出吃痛的闷哼声。 没一会儿功夫,那些黑衣人便被南宫瑾和冥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2个见势不妙,也顾不上林宁和小翠,赶忙四散逃窜。 南宫瑾收剑入鞘,快步走到林宁和小翠车里,伸手帮林宁解开了嘴上的布条,一脸关切地问道:“林小姐,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林宁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她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感激,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多谢贤王殿下出手相救,若不是您,我和小翠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同时她也发现贤王的腿可以站立,他并没有做轮椅车。 南宫瑾注意到了林宁的眼神。道:恢复了。 之后他又对林宁摆了摆手,温声道:“林小姐不必客气,只是今日这事儿有些蹊跷,这些人不知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在京城这般明目张胆地掳人,林小姐日后可要小心些了。” 林宁微微点头,心中也在思索着这些人的来历和目的,她知道,自己如今还人单力薄,往后行事定要更加谨慎才是。 林宁和小翠经此一劫,心有余悸,南宫瑾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心中也在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安排才好。他深知自己身为外男,若是直接送林宁回林相府,这传出去必定会惹来诸多闲言碎语,对林宁的名声可大为不利。 南宫瑾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主意,他看向林宁,轻声说道:“林小姐,此刻天色已晚,本王若直接送你回府,怕是会遭人非议,于你的名声有损。我思量着,不如这样,我送你去我妹妹南宫若离公主的府上暂居一晚,对外便假说今日你是遇到了公主,与公主一同游玩,这才误了时辰,如此一来,也能免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林小姐意下如何?” 林宁听了,心中明白南宫瑾所言极是,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点头应道:“多谢贤王殿下思虑周全,那便依殿下所言。” 南宫瑾见林宁应允,便带着她和小翠朝着南宫若离公主的府邸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公主府前。南宫瑾上前,侍卫一听是贤王殿下便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 很快,公主便迎了出来,她身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裙摆随风飘动,面容娇美,眉眼间透着灵动与聪慧。南宫若离先是好奇地看了看在南宫瑾身后用披风裹的严严实实的林宁,又看向南宫瑾,笑着打趣道:“哥哥,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这美娇娘带到我这儿来了呀?” 南宫瑾看着她笑话自己也没有办法,入府后,南宫瑾便将路上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又把那想好的托辞告知了南宫若离。南宫若离听后,心中了然,她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又见林宁此刻脸色还有些苍白,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当下便拉过林宁的手,温柔地说道:“林小姐,你今日也是遭了罪了,莫怕莫怕,且在我这府上住上一晚,就当是来陪我了,咱们也好一起说说话。” 林宁赶忙屈膝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公主殿下收留,今日实在是麻烦殿下了。” 南宫若离笑着扶起林宁,说道:“林小姐不必客气,都是些小事儿,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些参汤,暖暖身子。” 说着,南宫若离便拉着林宁进了内院,南宫瑾看着两人的背影,嘱咐道:“妹妹,林小姐今日受了惊吓,你可要好生照顾着,我便先回府了,明日再来探望。” 南宫若离应了一声,便带着林宁往内室走去。 进了内室,南宫若离吩咐丫鬟们赶忙去准备热水、干净的衣裳以及可口的饭菜,又带着林宁来到一处布置得极为雅致的房间,笑着说道:“林小姐,你今晚就住这儿,若是缺什么,尽管跟丫鬟们说便是。” 林宁再次道谢后,待丫鬟们准备好了一切,便洗漱一番,换了衣裳,和小翠坐在桌前,吃着饭菜,心中满是感慨。今日这一天可谓是波折不断,先是被人跟踪,而后又遇袭遭掳,幸得南宫瑾出手相救,如今又承蒙南宫若离公主收留,只是她心中也越发疑惑,究竟是谁想要对自己不利,而自己又为何被牵扯其中,从黑衣人的穿着上看,他们倒不像是柳氏安排的,这些人的鞋袜是军中特殊的鞋袜,而她一个闺阁女子又怎么会和军中扯上关系。并且她们林府的男丁在朝为官,也是普通职级,应该还不至于大动干戈。如果是父亲在朝中得罪了人,更不会找到她,全上京都知道她是最不受宠的孩子,绑她肯定不会让林相有任何心痛,怕是也一分钱不会给。这背后的阴谋仿佛如一团迷雾,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寝食难安。 这边林府中,林晚安排的心腹之人一直密切留意着林宁的动向,就盼着能抓住她的把柄好大做文章。当发现林宁这晚竟然没回府过夜时,那心腹赶忙跑去找到了柳姨娘,添油加醋地把这事儿和林晚和柳姨娘说了一番。 俩人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阴狠的算计之色,心想,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若是能借此让林相和老夫人厌弃了林宁,那往后这林府可就再没她什么好日子了。当下,柳姨娘便整理了一下衣衫,装出一副忧心忡忡又气愤填膺的模样,朝着林相和老夫人房的正厅走去。 来到正厅,柳姨娘先是恭敬地行了礼,然后满脸焦急地说道:“老爷,老夫人,妾身有件事,不得不来告知你们,实在是关乎咱们林家的名声呐。” 林相皱了皱眉,不悦地问道:“何事这般慌张?有话直说便是。” 柳姨娘看了看林相,又看了看老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老爷,老夫人,妾身刚刚得知,那林宁今晚竟没有回府,也不知去了何处,这…… 这成何体统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夜不回府,这传出去,咱们林家的脸面可往哪儿搁呀。” 老夫人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呵斥道:“竟有此事?柳姨娘,你可打听清楚了?” 柳姨娘赶忙应道:“老夫人,千真万确呀,妾身已经派人去看过了,她今日出门去,就一直没再回来,这…… 这分明就是私会外男去了呀,如此不知廉耻的行径,就算她是嫡女,那也绝不能轻饶了,不然咱们林家的家规何在,名声又何在呀。” 林相听闻这话,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本就十分看重林家的名声,如今听柳姨娘这般一说,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冷哼一声道:“哼,这个逆女,平日里看着乖巧,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来,真是丢尽了林家的脸。” 老夫人也是满脸的痛心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此事传了出去,咱们林家在京城可就抬不起头来了,必须得想个法子,把这事儿给压下去,她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瑾王那边本就不好惹,还不知道他同不同意这婚约,如今这事要是被传到他耳朵里可如何是好啊,一定要私底下严惩林宁,以正家规。” 柳姨娘见林相和老夫人已然被自己说动,心中暗自得意,假惺惺地劝道:“老爷,老夫人,虽说林宁这次犯了大错,可毕竟是咱们林家的嫡女,惩处的时候,也还得顾及一下她的身份,莫要太过严苛了,以免外人说咱们林家太过无情呀。” 林相却根本不听她这话,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顾及什么身份?她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就该按照家规严惩,绝不能姑息,明日等她回府,我定要好好问问她,到底去了何处,和什么人在一起,若是她敢狡辩,哼,我便直接家法伺候!” 老夫人也跟着点头,说道:“就依老爷所言,须得让她知道厉害,不过莫让此事走漏一点风声,以免在贤王那边不能交代。” 柳姨娘嘴上应和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宁被严惩,从此在林府再无立足之地的场景,那眼中的得意之色都快掩饰不住了。而此时的林宁还在公主府中,对林府里这场因她而起的风波浑然不知。 第二天天亮,林宁刚踏入林府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好好为自己解释,就听见柳氏在一旁添油加醋,林相和老夫人被那所谓的家规和家族名声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林宁的解释,当下决定要对林宁执行家法,命人拿来鞭子,定要抽林宁二十鞭子以正家规。 林宁十分愤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大声喊道:“父亲,祖母,你们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女儿是冤枉的,你们为何不肯听我把话说完呢?” 可林相只是沉着脸,冷冷地说道:“哼,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我们在这门口等着你,被抓个正着,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今日若不惩罚你,日后这府里的规矩何在,林家的名声又如何维护?” 小翠眼见着那下人已经手持着林家祖传的鞭子站在了一旁,而林相依旧面色阴沉,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迹象,心急如焚之下,“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朝着林相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 “老爷,求求您了,千万不要打大小姐呀!您是知道,咱们林家这祖传的鞭子可不是一般的鞭子啊,那打在人身上,一鞭下去便是一道深深的血口子,疼痛钻心。寻常习武之人,挨上十鞭子都难以承受,更何况咱们大小姐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这二十鞭子要是真打下去了,那…… 那可是会要了大小姐的命的呀!姥爷,您就看在过世的夫人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大小姐是被冤枉的呀!” 林相听了小翠的话,眉头微微皱了皱,心中其实也有了一丝动摇,毕竟林宁的生母是宁玉环,虽说一时被怒火和所谓的家规冲昏了头脑,可真要把她往死里打,那也并非他的本意。只是此刻骑虎难下,周围还有柳氏等人在看着,若是就这么轻易放过林宁,那自己的威严何在,林家的家规威严何在,而他以后又何以服众呢? 老夫人在一旁也是面露犹豫之色,她虽也觉得这二十鞭子有些过重了,可又想着林宁这次闹出的 “事儿” 若是不严惩,日后林家的名声怕是难以维系,便轻声劝道:“老爷,小翠这丫头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鞭子确实厉害,要不…… 咱们就从轻发落,少打几鞭,也算是给宁儿一个教训了。” 柳氏一听,心中暗叫不好,她好不容易才撺掇着林相和老夫人要严惩林宁,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当下赶忙说道:“老夫人,老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呀!若是这次就从轻发落了,那府里的下人们会怎么想,日后谁还会把家规放在眼里呢?这林宁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必须得严惩,才能以儆效尤呀,。” 就在那执鞭的下人高高举起鞭子,准备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林府门房来报。 “公主驾到” 原来是南宫若离听贤王说了闻林宁回府后陷入的绝境,心急如焚,坐着马车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南宫瑾派去监视林府情况的人早已将这边的情况飞速汇报给了他,南宫瑾深知情况危急,便赶忙安排南宫若离前来替林宁澄清。 南宫若离一下马车,便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林府正厅,她看着眼前这混乱又不公的一幕,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怒喝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相和老夫人见是南宫若离公主来了,心中皆是一惊,赶忙上前行礼。柳氏也没想到公主会突然出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还强装镇定。 南宫若离根本不理会他们的行礼,径直走到林宁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然后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怒道:“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作货,林小姐昨日明明是与我一同游玩,天色晚了, 我便让她在我府上歇息了,今日我派车亲自送她回的林府,你们都看不到吗?你们真不拿本公主当回事啊,竟敢如此污蔑陷害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这事儿我定会告诉父王,让他来评评理,看看你们林家到底想干什么!” 林相一听,顿时冷汗直冒,他深知若是此事闹到皇上那里,林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赶忙赔着笑脸说道:“公主殿下息怒,息怒啊,是臣等一时糊涂,没弄清楚状况,还望公主殿下恕罪呀。” 老夫人也在一旁颤颤巍巍地说道:“公主殿下,都是老身管教无方,这才闹出了这样的误会,还请公主殿下高抬贵手,莫要与我们这些老糊涂计较了呀。” 南宫若离冷哼一声,依旧满脸怒容:“误会?哼,这要是一鞭子下去了,那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冤打好人,你们林家就是这般对待嫡女的?今日若不是我来得及时,林小姐可就要平白无故地受这皮肉之苦了,你们还有脸说是误会?20鞭,你们可是够狠的。正常的习武之人,也难挨上这10鞭,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罚20鞭,你们是想要人命啊。” 那拿着鞭子的下人看到公主,便赶忙退到了一旁,生怕惊扰公主,小翠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爬起来,跑到林宁身边,扶着她,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林宁轻轻拍了拍小翠的手,以示安慰,可心中对林家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做法,也是失望透顶,她暗暗发誓,往后定要让那些想要算计自己的人付出代价,不再让自己陷入这般任人宰割的境地。 柳氏见状,赶忙上前想要撇清自己,假惺惺地说道:“公主殿下,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被那传言误导了,想着维护林家的名声,这才莽撞了些,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南宫若离看了柳氏一眼,眼中满是鄙夷:“你倒是会推脱责任,不过本公主可没那么好糊弄,今日这事,你们必须给林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哼,本公主绝不善罢甘休!” 林相等人听了,唯唯诺诺地应着,心中满是懊悔与担忧,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林宁会搭上公主,这样的人她一个山野村中回来的是怎么攀附上的呢,今天差点捅出个大娄子,现如今只盼着能赶紧平息公主的怒火,把这事儿妥善解决了,可又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公主满意,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尴尬又紧张的僵局之中。 这是门房来报,贤王驾到。 只见南宫瑾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如松,往日那因腿疾而略显落寞的气质早已消失不见,此刻他步伐稳健,行走间衣袂飘飘,举手投足尽显优雅贵气,再配上那俊朗不凡的面容,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整个人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林相和众人很是吃惊,林晚一下子就看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瑾的腿竟然好了,而且如今这帅气逼人的模样,比起太子来,竟强出太多,甚至还多了几分清冷出尘的韵味。 刹那间,林晚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越发后悔当初找林宁回来替她嫁。当初,林宁被送去乡下多年,后来林府将林宁召回,公开她嫡女的身份目的就是让其代替林晚去履行婚约,那时候的林晚满心欢喜,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残废,并且能有机会去争取太子妃之位了。 可如今再看南宫瑾,林晚只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若是早知道南宫瑾能站起来,她又怎会舍得把这样的良人拱手让给林宁呢,哪怕不做太子妃,只要能嫁给南宫瑾,那也是极好的呀。 林晚呆呆地跪在原地,眼神紧紧地追随着南宫瑾的身影,心中满是懊恼与悔恨,她暗暗咬着嘴唇,想着一定要当上太子妃,因为她为此牺牲的太多太多了。那可是她真心爱慕多年的男人啊! 南宫瑾一进来,众人先是恭敬地行礼, “都起来吧” 接着,他便径直走到林宁身边,站定后,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那眼神仿佛带着冰霜,让心怀鬼胎的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南宫瑾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正厅之中:“本王今日前来,是为林小姐之事。林小姐品行端正、清白无辜,本王听闻若离公主与林大小姐昨日之事,乃是本王见天色已晚,建议林小姐可以去公主府暂住,一切皆是光明正大,我也安排了人来相府送信,本是要多住几日,林小姐怕府中祖母担心,便说今日先回府,待过几日在去拜会公主。今日一看这林大小姐还是不了解府中情况,这要是不回来林相莫不是要治我的罪?” 林相和老夫人听闻贤王这话,心中大惊,他们吓到忙说:“臣不敢”、 其他人看着瑾王的气势也吓得筛糠一般。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林宁竟然和贤王还有着这样的关联,而且看贤王这架势,明显是要力挺林宁到底。柳氏更是脸色煞白,她原本想着借这次机会打倒林宁,却没料到贤王和公主都纷纷出面为她撑腰,这下可好,自己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老夫人赶忙赔着笑脸说道:“贤王殿下,是老身等人糊涂了,听信了那些小人的谗言,差点就酿成大错,还望贤王殿下恕罪。” 林相也在一旁附和道:“正是,正是,殿下明鉴,都是臣等未查清真相,莽撞行事了,待臣等好好查一查,定要严惩那背后造谣生事之人。” 南宫若离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哼,现在知道要查清真相了?方才可是不管不顾,就要对林小姐动用家法,若不是我和哥哥来得及时,林小姐今日可就要平白无故地受那冤枉了?” 南宫瑾摆了摆手,示意南宫若离莫要再生气,然后继续说道:“林相,老夫人,本王希望你们日后行事能慎重些,莫要仅凭几句谣言就随意给人定罪,林小姐身为林府嫡女,本该受到应有的尊重与爱护,今日之事,可以作罢,但下次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理家事,会让我怀疑林相是否有治国为相的能力。” 林相和老夫人唯唯诺诺地跪着应着,头都快贴到地上去了,心中满是懊悔与后怕。周围的下人们听着这一幕,也都暗自咋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在林府看似受尽委屈的大小姐,竟然和贤王、公主有着如此深厚的交情,这下,府里那些想要继续欺负林宁的人,怕是都得掂量掂量了。 林宁看着南宫瑾和南宫若离为自己挺身而出,心中满是感激,她朝着两人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多谢贤王殿下,多谢公主殿下今日仗义执言,为小女解围,这份恩情,小女定铭记于心。” 南宫瑾看着林宁,眼神变得柔和了些,说道:“林小姐不必客气,本王最见不得这等颠倒黑白之事,定会护你周全,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不敢再肆意妄为。” 经此一事,林宁在林府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而她与贤王南宫瑾、公主南宫若离之间的情谊,也推动了整个林府乃至京城的局势,冥冥之中,许多事都泛起了层层微妙的涟漪。 第11章 熹贵妃生辰宴 阳光洒在皇宫那朱红色的宫墙之上,映照出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太子的生母熹贵妃生辰宴如期而至,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热闹非凡的氛围之中,处处张灯结彩,宫人们穿梭往来,忙碌而有序地准备着各项事宜。 林相府内,也是一番别样的光景。林相早早便吩咐下人准备好马车,今日他要携府中的几位年轻贵女一同入宫赴宴。林宁、林晚,还有二房的林青和林伊,皆是精心装扮了一番,站在府门之前等候着。 林晚今日可谓是做足了准备,她身着一身粉色的裙装,那衣裳的料子是从江南特制运来的绸缎,上面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卉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裙摆拖曳在地,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仿佛步步生花一般。头上梳着精致的发髻,插着成套的翡翠首饰,那翡翠通透碧绿,与她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更显娇美动人。 她心中满是对这场宴会的期待,一心想着要在宴会上完美表现,为自己未来能坐上太子妃的宝座努力。其实,太子平日里对林晚确实颇为青睐,两人也偶有私下的往来,只是太子心中明白,为了稳固自己的基业,在婚姻这等大事上,很多时候都得完全听从熹贵妃的安排。对于他来说,谁给他最大的助力,谁就可以是太子妃,至于喜欢的更多的是自己和那位置。所以林晚心里也很清楚,今日这场宴会至关重要,只要能给熹贵妃留下最好的印象,那自己成为太子妃的胜算才能大大增加。 一路上,林晚都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待会儿见到熹贵妃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想着,自己准备的生辰礼也很是特别和用心,只要自己表现得温婉大方、知书达理,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一起就没有问题,毕竟太子哥哥对自己是另眼相看的。 林宁则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装,简约却不失优雅,她本就没想着要去,只是宫中下了请帖,不能不去,正好顺便可以在这宫中宴会上多留意些局势,莫要卷入不必要的是非之中。而且她还要找一个人,这几日她都会受到原主梦境的干扰,好像原主还有一个同母同父的哥哥不知所踪,这几日总能梦见他遇到了危险。 二房的林青和林伊,两人也是盛装出席,她们虽知晓自己被选中入宫赴宴,更多的是陪衬,但也盼望着能在宴会上结识些达官贵人,若是能寻得一门好姻缘,那也是极好的。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皇宫的宫门前。众人依次下了马车,在太监的引领下,朝着举办生辰宴的宫殿走去。一路上,大家怀着紧张的心情,看着美不胜收的宫中景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里的花卉争奇斗艳,可众人却无心欣赏,各自怀揣着心思,紧张的向那风云变幻的宴会现场奔去。 待走进宫殿,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京中贵女,众人皆是轻声交谈着,看似笑语嫣然,实则暗中都在打量着彼此,互相比较着衣装首饰、仪态气质,整个宫殿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相亲争夺战。 林晚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熹贵妃的座位,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底狠狠发誓,今日无论如何,势必要给熹贵妃留下最好的印象,绝不能错失这个成为太子妃的绝佳机会。 右相的女儿彭迎春,今日身着一身鹅黄色的裙装,那衣裳裁剪得极为合身,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她曼妙的身姿。她的容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胜在气质温婉,眉眼间透着一股江南水乡女子的灵秀之气。彭迎春自幼便在右相的悉心教导下,熟知各种礼仪规范,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而且,右相在朝堂之上地位颇高,与太子一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彭迎春也是太子妃之位的热门人选。 赵将军之女赵美人,那可真是人如其名,生得一副明艳动人的模样。她穿着一袭大红色的锦装,那鲜艳的颜色衬得她肌肤如雪,更显娇艳欲滴。赵美人性格直爽,自小在军中长大,习得一身骑马射箭的好本领,虽说是女儿身,却有着不输男儿的豪迈气概。她深知太子妃之位不仅关乎自身荣耀,对于家族来说也是至关重要,所以此次宴会上,她也毫不示弱,目光中透着坚定,大有不夺得此位誓不罢休的架势。 而刘大人之女刘玉书,更是众人眼中公认的书法才女。她今日穿着一身淡雅的月白色宫装,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书卷气。刘玉书自小痴迷书法,在书法上的造诣颇高,其作品曾在京城的文人雅士间广为流传,备受赞誉。她想着,若能凭借自己的才情在这场宴会上脱颖而出,博得太子和熹贵妃的青睐,那太子妃之位或许就会花落自家了。此刻,她正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轻轻把玩着一支毛笔,似乎已经在构思待会儿要如何展示自己的书法才艺,为自己增添几分胜算。 林晚看着这些强劲的对手,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可她一想到自己为今日这场宴会所做的诸多准备,还有太子平日里对自己的那份情谊,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她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一定要凭借自己的优势,在各个环节上都胜过她们,给熹贵妃留下无可挑剔的好印象。 随着宴会的进行,各种节目依次上演,先是宫中的舞姬们献上了一段优美的舞蹈,那轻盈的身姿、灵动的舞步,赢得了众人的阵阵掌声。可在场的贵女们心思却全然不在这舞蹈之上,她们都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一展身手,在这场没有硝烟的 “战场” 上拔得头筹,成为最终幸运之人。 “皇上驾到” “太子驾到” “贤王驾到” 本来有国事商议,但熹贵妃是宠妃,并且太子又身为其子,所以在商讨国事后,皇帝和太子们才来。 备受瞩目的献礼环节,宫殿之中的气氛愈发显得紧张而热烈。 先是皇帝,他作为这天下之主,一举一动皆备受瞩目。只见皇帝微微抬手,身边的大太监会意,便恭敬地捧着一个锦盒走上前来。那锦盒看上去质地极为华贵,上面用金丝绣着祥龙图案,龙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腾飞而出,尽显皇家威严。 皇帝笑着看向熹贵妃,语气和蔼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爱妃,今日是你的生辰,朕特命人寻来这稀世珍宝,愿爱妃岁岁欢愉,青春永驻。” 说罢,示意太监打开锦盒。 锦盒开启,只见里面放置着一尊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观音像。那玉质温润细腻,毫无瑕疵,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辉。观音像的雕刻工艺更是精妙绝伦,观音的面容慈悲祥和,衣袂飘飘,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仿佛是仙人巧手所制,尽显超凡脱俗之态。在场众人见了,皆倒吸一口凉气,如此珍贵的羊脂白玉本就难得一见,再加上这出神入化的雕刻技艺,这礼物堪称无价之宝,足以见得皇帝对熹贵妃的宠爱之情。 熹贵妃赶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感动与欣喜,娇声道:“多谢皇上隆恩,臣妾定当好好珍惜这份心意,愿皇上龙体安康,国运昌盛。” 紧接着,便是太子献礼了。太子今日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锦袍,头戴金冠,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尽显储君风范。他稳步走到大殿中央,身后的侍从捧着一个精美的礼盒跟了上来。 太子朝着熹贵妃行礼后,说道:“母妃,儿臣祝您生辰快乐,愿母妃福泽深厚,事事顺心。这是儿臣精心准备的礼物,望母妃笑纳。” 说着,接过礼盒,亲自打开。 礼盒之中摆放着一套用深海红珊瑚打造的头面首饰,那红珊瑚颜色鲜艳夺目,红得似火,每一枝都质地均匀,形状规整,显然是经过千挑万选得来的。头面之上还镶嵌着细碎的珍珠与宝石,工艺精湛,设计巧妙,无论是簪子、步摇还是耳环,皆是精美绝伦,让人眼前一亮。 熹贵妃看到这份礼物,脸上笑意更浓,她欣慰地说道:“太子有心了,这红珊瑚头面真是漂亮,本宫很是喜欢。” 太子听了,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随后,便是贤王南宫瑾献礼了。南宫瑾今日一袭玄衣,风度翩翩,气质儒雅中又透着一股清冷,与这热闹的宴会氛围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吸引人的目光。他手持一个简约却不失高雅的礼盒,不紧不慢地走到大殿中央,朝着熹贵妃行了一礼,礼数周全却又带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 南宫瑾开口道:“贵妃娘娘生辰,小王特备薄礼一份,愿娘娘生辰吉祥,安康喜乐。” 说完,打开礼盒。 只见里面是一幅古画,画轴展开,竟是出自前朝一位名家之手的山水图。那画作气势磅礴,山峦起伏,云雾缭绕,河流奔腾其间,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那画中蕴含的天地灵气。这幅画不仅有着极高的艺术价值,更是世间罕有的珍品,因其年代久远,流传至今已寥寥无几。 熹贵妃见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深知这幅画的珍贵之处,笑着夸赞道:“贤王有心了,这幅古画本宫可是心仪已久,没想到今日竟能得偿所愿,贤王费心了。” 南宫瑾微微欠身,回应了几句得体的话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宫中的其他妃嫔也纷纷献上了自己的心意。这些身份尊贵之人的礼物,各有千秋,让整个宴会的氛围愈发热烈起来,而在场的贵女们看着这些奢华又珍贵的礼物,也越发觉得还得是皇家,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在这场盛宴中崭露头角了。 各位贵女们都怀揣着精心准备的礼物,盼望着能凭借这份心意在熹贵妃和太子面前大放异彩,为自己赢得更多青睐,竞争的火药味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着。 轮到林晚献礼了,只见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走到大殿中央,朝着熹贵妃和太子盈盈施了一礼,随后吩咐身旁的丫鬟将礼物呈上。丫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那盒子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本身便透着一种高雅的质感。 林晚接过盒子,恭敬地打开,顿时,一幅刺绣作品呈现在众人眼前,在场之人无不发出一阵惊叹声。那竟是一幅失传已久的双面金丝秀,百美图,整幅图绣工精湛至极,每一个美人的神态、身姿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那绣布里走出来一般。 细细看去,这幅图皆是用最细的金线绣制而成,在宫殿璀璨的灯光映照下,金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整幅图显得奢华无比。而更令人称奇的是,图上每一位美人的眼睛,竟是用不同颜色的成对宝石镶嵌而成,那些宝石颗颗晶莹剔透,颜色绚丽多彩,有深邃的蓝宝石,宛如静谧的夜空;有娇艳的红宝石,好似燃烧的火焰;还有温润的祖母绿,仿佛春日里的嫩叶,它们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为美人图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神韵,使得每一位美人都仿佛有了灵魂,顾盼生辉。 熹贵妃原本只是带着几分例行公事的微笑看着,可当这幅刺绣百美人图映入眼帘时,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艳之色,身子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林晚见状,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婉谦逊的笑容,轻声说道:“贵妃娘娘,这幅刺绣百美图乃是民女耗费诸多时日,精心寻来失传的针法,又集齐这些珍贵的材料才制成的,只愿能博娘娘一笑,为娘娘的生辰增添喜气,还望娘娘喜欢。” 熹贵妃听了,脸上满是赞赏之色,她笑着说道:“林小姐真是有心了,这等巧夺天工的刺绣,本宫可是许久未曾见过了,尤其是这宝石镶嵌的眼睛,当真是别出心裁,独具匠心呀。” 太子在一旁也看着这幅图,心中对林晚的这份用心颇为感动,他朝着林晚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 其他贵女们看着林晚凭借这份奢华又不失心意的礼物赢得了熹贵妃如此高的赞赏,心中既是羡慕又是嫉妒,暗暗着急,想着自己接下来的献艺环节可得加把劲。 有林晚的献礼开始,其他贵女的献礼就没有了太多的颜色,很多献礼甚至都被一笔带过,甚至没有打开,包括林宁的。她本来也就是来打酱油的,所以确实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只是自己做了个素颜膏。想来那么高贵的女人,应该不会随便用不信任的配方涂脸的。林宁笑笑没在意。自由休息的时候,南宫若离差人把林宁的在最后排的座位移到了自己旁边,她说要与林宁说说话。 献艺环节一到,整个宴会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热烈起来,各位贵女们都摩拳擦掌,准备将自己最拿手的才艺展示出来,好博得众人的赞赏,也盼得到贵人们的青睐。 林晚一心想着要在这个环节大放异彩,独占鳌头,可她看着坐在靠前位置的林宁,心里就泛起了嘀咕。她深知林宁的吹奏才艺精湛,怕她在这献艺之时抢了自己的风头。于是,林晚献艺的时候,脸上假装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起身走到熹贵妃跟前,微微屈膝行礼后,轻声说道:“贵妃娘娘,民女本是要与林宁姐姐一同献艺,她吹奏,我舞蹈。可前几日家中一些琐事,害的我的姐姐她右手受了伤,怕是难以吹奏了。” 说着,还假装关切地看了看林宁的方向。听的林宁一头雾水和无奈。 熹贵妃微微皱眉,目光在林宁身上打量了一番,心中已然明白林晚这话里的算计,不过她也没当场点破,只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哦?竟有此事?那还真是遗憾呀。” 随后,她看向太子所在的方向,眼中满是期待与娇俏,用那软糯的声音俯身行礼,说道:“太子殿下,民女今日准备了一支舞蹈,若能得殿下抚琴相和,想必这舞蹈会更加美妙动人,还望殿下成全。” 太子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林晚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邀请自己抚琴,虽说心中对林晚确有几分情谊,可在这样的场合,如此行事未免有些过于主动,容易落人口实。只是看着林晚那满含期待的眼神,又不忍拒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太子起身,走到一旁早已备好的琴前,优雅地坐下,轻轻调试了几下琴弦,随着指尖拨弄,一曲悠扬的琴音便缓缓流淌而出。那琴音或婉转,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拂着垂柳;或激昂,似战场上的战鼓擂动,振奋人心,尽显太子的琴艺高超。 林晚听得琴音响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旋即展开身姿,开始舞动起来。她今日跳的是一支霓裳羽衣舞,身着那身粉色的宫装,裙摆随着她的旋转如花朵般绽放,衣袂飘飘,仿佛仙子下凡一般。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精准优美,时而轻盈地旋转,好似在空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时而弯腰伸展,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尽情展现着自己的柔美与风姿。 周围的众人看着林晚的舞蹈,也都不禁点头称赞,这舞蹈确实精彩绝伦,与太子的琴音配合得相得益彰,仿佛将众人带入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仙境之中。 然而,坐在高位之上的熹贵妃,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她心中对林晚此举极为反感,在这生辰宴这么重要的场合,林晚这般自作主张地邀请太子为其抚琴,全然不顾及场合与规矩,这在熹贵妃看来,就是林晚急于表现自己,想要借此机会与太子亲近,攀附太子的心思太过明显了。 熹贵妃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林晚,倒是个有野心的,可这般行事,未免太不懂分寸了,若真成了太子妃,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端来。 待林晚的舞蹈结束,太子也收了琴音,林晚一脸娇羞地朝着太子和众人行礼谢幕,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可她却没注意到,熹贵妃那冷淡的目光,依旧沉浸在自己方才精彩的表演以及众人的夸赞之中,殊不知,她今日这一番举动,已然在熹贵妃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为她争夺太子妃之位的道路,悄悄埋下了隐患。 其实林宁本就没打算在这献艺环节出风头,毕竟她今日只是抱着来凑个热闹的心态,她只想着好好欣赏节目就好。可如今被林晚这么一编排,又被熹贵妃的目光注视着,她一下子就处在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位置,若是不表演个节目,倒显得自己不懂礼数,过于矫情了。 林宁心中虽对林晚的做法气愤不已,但也只能压下怒火,起身说道:“贵妃娘娘,民女虽右手有些不便,但也不愿扫了大家的兴,这献艺嘛,倒也还有别的法子,民女便献丑画一幅画吧。” 熹贵妃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林大小姐便开始吧。” 就在这时,右相的女儿彭迎春站了出来,她朝着林宁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说道:“林小姐,今日难得有此机会,迎春愿与你一同表演,我来为你伴舞,也好让这节目更加精彩些,不知林小姐意下如何。” 林宁见彭迎春如此热情,心中也颇为感激,赶忙应道:“那便多谢彭小姐了。” 彭迎春回以一个友好的笑容,便走到大殿中央,摆好姿势,准备起舞。只见她身着一身湖蓝色的舞衣,随着乐师奏响的悠扬乐曲,翩翩起舞。她所跳的乃是齐射舞,身姿灵动,舞步轻盈,时而如弯弓搭箭的女将,英姿飒爽,时而又似春日里嬉戏的飞燕,柔美婉约,将那舞蹈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林宁这边,也不慌不忙地拿起画笔,蘸墨调色,在那洁白的宣纸之上开始挥毫泼墨。她心中构思着一幅大气磅礴的大好河山图,笔下如有神助一般,只见那山峦起伏,巍峨耸立,似有冲破云霄之势;江河奔腾,波涛汹涌,仿佛能听见那滚滚的水流声;还有那广袤的原野,郁郁葱葱,尽显生机与活力。整幅画气势恢宏,意境深远,将这世间山河的壮美都浓缩在了这一方宣纸之上。 在场众人看着林宁作画,都渐渐被吸引住了,连皇帝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专注地看着。待林宁最后一笔落下,画上仿佛有一股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众人皆忍不住发出阵阵赞叹声。 皇帝龙颜大悦,笑着夸赞道:“好!好一幅大好河山图,林小姐这画技真是精妙,此画尽显我朝山河之壮美,朕很是喜欢呀。”“右相之女舞姿大气磅礴,左相之女华画技精湛,都是我大乾好女娘,来人,当赏” 于是皇帝赐了很多黄金和稀有绸缎给她俩。 熹贵妃也跟着点头称赞道:“林小姐果然多才多艺,这画瞧着就让人觉得心胸开阔,大气磅礴,当真是难得呀。迎春的舞姿依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很喜欢,来人,这有两个步摇,是我为今日特命人打造的,送与两位贵女添妆。” 其他的贵女们看着林宁凭借这幅画赢得了皇帝和贵妃的赏赐,还有众人的赞扬,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而林晚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自己本想让林宁出丑,却反倒成全了她,让她在这宴会上又出了一回风头,心中别提多懊恼了,却也只能强装笑脸,跟着众人一起装出赞扬的神色。 第12章 林晚的毒计 宴会渐渐步入尾声,宫殿之中依旧是灯火辉煌,只是众人都带着几分酒意,气氛也不像先前那般热烈紧张了。 林晚一心想着要再和太子单独相处一会儿,好增进彼此的感情,巩固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差人走到太子身边,给他塞了一个纸条。内容是:“太子殿下,今日月色正好,花园里的花儿开得极美,民女等待您的到来。” 太子微微皱眉,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又看了看林晚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心中明白此刻若是与她单独离去,怕是会引来诸多闲话,而且今日父皇母妃都在,并且熹贵妃的态度也让他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当下便拒绝了。 林晚在丫鬟带来拒绝的口信的时候,心中顿时一阵失落,那原本满含期待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可她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咬了咬嘴唇,看着太子远远的背影,心中满是不甘与委屈。 林晚越想越气,她把这一切的不顺都归咎到了林宁的身上,觉得若不是林宁在宴会上处处出风头,抢了自己的光彩,太子又怎会对自己这般冷淡呢。心中的怨恨如同野草般疯长,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脑海中渐渐成形。 林晚知道柳二郎柳巳今日在宫中当值。她赶忙找到机会,悄悄与他碰头,将自己今天花了母亲大半家底做的礼物都没有收到熹贵妃的另眼相看,都是那林宁搅和她的好事,让原本的好事被弄的岌岌可危,都是林宁那个贱人害的。于是她想到一个恶毒的计划,她将的计划和盘托出,让柳二帮忙。 柳二郎一听,先是犹豫了一下,毕竟这可是在宫中,万一事情败露,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可看着林晚他又想了想,现在柳家与林家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只要林晚成为太子妃,他们柳家也会有更好的未来,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应了下来。 于是,趁着宴会结束,众人陆续散去,宫中的守卫也稍有松懈之时,柳二郎偷偷将药下在了御林军首领的水中。那御林军首领毫无察觉,喝下后不久,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浑身燥热,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柳二郎找人将他扶到宫中一出偏僻的空附院。那院子是之前死去的婉嫔的居所,由于婉嫔是横死,所以那院子一直很是冷清,几乎没有人敢过去。 而林晚这边,则是一个小宫女,假装慌张地跑到林宁身边,急切地说道:“林小姐,不好了,若离公主摔伤了,在那边的园子,您快跟奴婢去看看吧。” 林宁虽有所怀疑,可是她确实有好一会没看到若离公主了。听宫女这么一说,她确实很担心,想着先过去看看,如果有问题在马上逃。于是,她便跟着那小宫女朝着那偏僻的园子走去,起初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刚走进园子没多远,借着月色,她便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女子趴在地上,看那身形衣着,竟恍惚间像是南宫若离公主。 林宁心中猛地一紧,焦急万分,当下也顾不上多想,赶忙快步跑了过去,嘴里还急切地呼喊着:“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你怎么了?” 待她跑到那女子身边,蹲下身子准备仔细查看时,那女子却突然翻过身来,手上拿着一块浸满迷药的手帕,猛地捂住了林宁的口鼻。林宁大惊,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可那迷药药力极强,没几下功夫,她便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见林宁已经被迷晕,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朝着暗处招了招手,立刻便有两个粗壮的婆子走了出来,她们手脚麻利地将林宁抬了起来,朝着婉嫔的那间屋子走去。 在被抬着走的途中,林宁迷迷糊糊地只有些许的意识,她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无力,可心中已然明白自己这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她暗自咬牙,心想一定要保持清醒。 不多时,林宁便被带到了婉嫔的屋子前,那两个婆子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便推开门,将林宁抬了进去,放在了屋内的床上。随后,那两个婆子又按照事先的安排,将早已被下了药、意识不清的御林军首领也拖了进来,一起放在了床上,还故意将两人的衣衫弄得凌乱不堪,制造出一副两人有苟且之事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那两个婆子相视一笑,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道:“哼,这次咱们只管等着看好戏吧。” 说罢,两人便悄悄退出了屋子,守在了门外,只等一会儿有人发现这 “丑事”,好让林宁彻底身败名裂。 而林宁此刻虽然意识还不太清醒,但已然猜到了他们的险恶用心。 林宁此刻躺在那床上,身旁就是被下了药、神志不清的御林军首领,她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万分危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或许在有几分钟她们就回来人,必须得想办法逃离才行。她努力地让自己集中精神。 突然,她想到了自己佩戴的耳坠,那耳坠的尖端还算锋利。林宁咬了咬牙,艰难地抬起手,摸索着将耳坠摘了下来,然后狠下心,用耳坠朝着自己的手指扎了下去。一阵刺痛传来,指尖瞬间冒出了血珠,那钻心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可林宁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仅凭这点疼痛,怕是很快又会被迷药的药力给拖入昏睡之中。她强忍着手指的疼痛,摸索着找到了自己脑后的风池穴,然后用耳坠那尖锐的一端,刺激着风池穴。每一下的刺激都带来一阵酸麻的感觉,混合着手指的疼痛,让她的意识越发清醒起来。林宁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身子也因为紧张和用力而微微颤抖着。在这般艰难的操作下,林宁终于可以移动了,她看着眼前这精心布置的陷阱,心中满是愤怒。她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宁缓慢的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她小心翼翼地用发簪翘开窗户,探出头看了看外面,见眼下无人,便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翻出了窗。 刚一落地,没站稳身子,刚要趴下,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横着抱起。林宁大惊,刚想挣扎,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声说道:“林小姐,莫怕,是我,南宫瑾。” 林宁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些。南宫瑾松开了她,看着她衣衫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轻声问道:“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听说你被小宫女引到此处,感觉不对劲,便赶快过来看看,半天没找到你,若不是这里有动静,怕是还不能找到你。” 没等南宫瑾说完,林宁已经支撑不住身体,滑了下去。南宫瑾用自己的斗篷围住林宁,抱着她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南宫瑾抱着林宁匆匆来到了自己宫内的别院,这别院极为清幽静谧,此刻倒成了林宁的安身之所。 刚一进屋子,林宁便觉得身子越发不对劲了,原本那因迷药带来的眩晕感好不容易被压下去了些,可这会儿,一股异样的燥热却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的脸颊开始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渐渐染上了一丝迷离之色。 南宫瑾察觉到林宁的异样,赶忙关切地问道:“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宁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殿下,我…… 我感觉不太对劲,好像不只是被下了迷药,那迷药里似乎还掺杂了许多的迷情香,我…… 我现在好难受……” 南宫瑾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心中暗恨那些下此毒手之人的狠毒与阴险。 他看着林宁那痛苦又强自克制的模样,心急如焚,一时之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但他知道,此刻必须得想办法帮林宁压制住这药性才行。 南宫瑾环顾四周,试图寻找能缓解药性的办法。他先是快步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凉水,递到林宁面前,说道:“林小姐,你先喝点水,看看能否好受些。” 林宁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让她燥热的身子稍稍舒服了一点,可也只是片刻的缓解,那迷情香的药性依旧在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理智。 南宫瑾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又转身在屋内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解毒的药丸或者草药。可这别院之中,一时之间哪有这些东西呀。 林宁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衫,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平日里清明的眼眸此刻满是挣扎与痛苦,她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朝着南宫瑾虚弱地说道:“殿下,你…… 你快走,我……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 南宫瑾听了,心中一阵刺痛,他怎会在这个时候抛下林宁不管呢。他走到林宁身边,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林小姐,你放心,本王不会走的,定会想办法帮你,那些想要害你的人,本王定不会放过他们。” 南宫瑾叫来影卫去找解药。他现在很想找到御医前来,可是御医一来,在父皇和贵妃们就会来,而现在还有很多宾客在,这样的林姑娘的名声就坏了,虽然他也有点喜欢林宁,也许会娶她,可是,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他现在还不能娶她。他开始在屋内踱步,绞尽脑汁地想着应对之策,而林宁在那迷情香的折磨下,意识也在一点点地模糊,情况变得越发危急起来,整个别院都被一种紧张又揪心的氛围所笼罩着。 林宁在那屋内,药性越发肆虐,她感觉自己的理智仿佛被一团浓雾重重包裹,随时都可能彻底消散。可她仍在拼命挣扎着,用那仅存的一丝清明,虚弱地呼唤着贤王南宫瑾的名字。 南宫瑾听到林宁的呼唤,赶忙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此刻的林宁,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她那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来。她粉嫩的脸庞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泛着诱人的红晕,艳红的薄唇微微张着,轻喘着气,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头一颤。 南宫瑾看着这样的林宁,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心底涌起,瞬间蔓延至全身,喉咙也变得干涩起来。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林宁的身上,竟一时有些移不开眼,心中仿佛有一头猛兽在不断冲撞着理智的牢笼,让他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生出一种想要将眼前之人狠狠拥入怀中,吞吃了她的冲动。 林宁此时已经难受得几近崩溃,她下意识地朝着南宫瑾靠近,身子紧紧地贴着南宫瑾,似乎感觉到了些许凉爽,让她有舒服的感觉,她双手也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衣角,那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仿佛世间最亲密的恋人一般。 南宫瑾身子一僵,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可他心中也明白,此刻绝不能任由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必须得想办法帮林宁才行。 就在这时,林宁用那迷离却又透着坚定的眼神看着南宫瑾,艰难地开口说道:“殿下…… 帮我…… 帮我找银针来…… 我…… 我曾在医书上看过,用银针刺激穴位…… 或许能缓解和压制药性……” 南宫瑾听了,赶忙回过神来,努力压下心底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应了一声,便转身在屋内四处翻找起来。好在这别院里平日里也备着一些常用的物件,没一会儿,他便找到了一盒银针。 南宫瑾拿着银针,又快步走回到林宁身边,看着她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心疼地说道:“林小姐,银针找到了,你…… 你且试试,若是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林宁微微点头,伸出那颤抖的手,想要接过银针,可她现在连拿稳银针的力气都快没了。南宫瑾见状,轻声说道:“林小姐,你莫要逞强了,还是本王来吧,你且告诉本王该如何做。” 林宁咬了咬嘴唇,知道此刻也只能依靠南宫瑾了,便虚弱地说道:“殿下…… 你用银针…… 刺激我手腕上的内关穴…… 还有…… 还有脚踝处的三阴交穴…… 用力要均匀……” 南宫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按照林宁所说的穴位,小心翼翼地用银针刺激起来。每一下的刺激,林宁的身子都会微微颤抖一下,南宫瑾的手也跟着抖了抖,他心中满是紧张与担忧,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疼了林宁,或是没能起到作用。 在南宫瑾这般小心翼翼地施针下,林宁渐渐觉得那迷情香带来的燥热感似乎有了些许缓解,那即将消散的理智也开始慢慢回笼,屋内那暧昧又危险的氛围,也随着林宁药性的逐渐缓解,稍稍缓和了一些,这时,影卫也找了解药过来,林宁吃了解药,缓和了许多。只是两人的心,却在这场意外的遭遇中,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牵在了一起。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便听到侍卫高声通传:“皇帝驾到,熹贵妃驾到。” 那声音由远及近,声声入耳,仿佛一道惊雷在这别院里炸开。 南宫瑾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这个时候父皇和熹贵妃怎么突然来了,若是让他们瞧见林宁此刻在这别院里,衣衫不整又与自己共处一室,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林宁的名声必然会毁,甚至还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引发朝堂上的轩然大波。 当下也容不得多想,南宫瑾迅速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然后快步走到林宁身边,眼神中透着关切与焦急,用大氅将林宁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一边包裹还一边低声叮嘱道:“林小姐,莫怕,你先躲在这大氅之下,切莫出声,一切有本王应付。” 林宁心中也是一阵慌乱,她深知此刻情况的严重性,赶忙裹紧了大氅,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的身形不那么显眼,一颗心却 “砰砰” 直跳,紧张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南宫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恢复如常,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朝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皇帝和熹贵妃便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戴皇冠,神色威严,目光中透着几分审视。熹贵妃则身着华丽的宫装,仪态万千,只是那眼神中隐隐有着一丝探究之色。 皇帝看着南宫瑾,微微皱眉,开口问道:“瑾儿,朕听闻星象有异动,有些担心你,过来看看,你这别院平日都不回来,今日莫不是?” 南宫瑾赶忙恭敬地行礼,回道:“父皇,儿臣方才觉着有些乏累,便来这别院稍作歇息,许是侍卫们太过紧张,闹出了动静,惊扰了父皇和贵妃娘娘,还望恕罪。” 熹贵妃在一旁轻笑一声,看似随意地说道:“哦?贤王殿下只是歇息,那为何本宫瞧着你神色有些慌张呀,莫不是藏了什么美人儿在这屋里吧?” 南宫瑾心中一紧,这熹贵妃向来是这样夹枪带棒的,因为她深知帝王心中喜欢的是南宫瑾这个儿子,若不是说南宫瑾伤了身子,恐以后不能有嗣,还不能说动皇帝立自己的儿子南宫辰为太子。但南宫瑾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笑着回应道:“贵妃娘娘说笑了。” 皇帝听了,微微点头,可目光却依旧在屋内扫视着,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让南宫瑾后背隐隐冒出了冷汗,只盼着皇帝和熹贵妃能赶紧离开,莫要再深究下去了,而躲在大氅之下的林宁,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等待着。 皇帝看着南宫瑾那竭力维持镇定的模样,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朝着南宫瑾走近了几步,待到走到南宫瑾身边时,微微侧身,压低了声音在南宫瑾耳边说道: “瑾儿啊,朕倒是闻着这屋内有姑娘的香味呢,看来你这小子今日倒是开了窍呀。” 皇帝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关切,可眼神中却透着微笑,毕竟这儿子是他最担心的,整日只关心战事,不关心自己的生活,这样的性格根本不像他,他在瑾儿这个年纪,都娶了好几个老婆了,孩子都有好几个呢。可是瑾儿,哎.......他继续轻声试探说道,“不过,你也要谨慎些才是,有些事,关乎名声,更关乎朝堂。尤其是那林相之女,朕瞧着也是个不错的姑娘,你若真对人家有意,至少在与她成亲之前,可莫要给人抓了把柄去,毕竟你们这婚事,是你的祖父定下的。” 南宫瑾听了皇帝这话,心中一惊,没想到父皇竟然猜到了屋内藏着姑娘,而且还提及了林宁,一时之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窘迫,可又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只能恭敬地垂首回应道:“是,父王,儿臣记下了,断不会让此事生出什么事端来。” 皇帝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宫瑾,又低声说道:“你这小子,今天林相和他女儿可都来了这宫中赴宴呢,你这般,倒不担心被她知道了?这要是传出去。。。哎。” 南宫瑾赶忙说道:“父王放心,儿臣…… 儿臣与林小姐之间没什么。。。。。今日只是……儿臣会妥善处理。” 皇帝深深地看了南宫瑾一眼,说道:“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朕也不多过问了。” “多谢父王教诲,儿臣定当铭记于心。” 南宫瑾恭敬地行礼应道。 一旁的熹贵妃看着皇帝和南宫瑾这般低声交谈,心中虽好奇不已,却也不好多问,只是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静静地站在那里,可那眼神却时不时地朝着屋内瞟去,似乎想要看穿那紧闭的房门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屋内角落里,裹在大氅之下的林宁虽然听不到皇帝和南宫瑾具体的交谈内容,但也能猜到此刻定然是情况危急,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手心里满是汗水,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平息,自己能够平安躲过这一劫。 待皇帝和熹贵妃离开后,南宫瑾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赶忙转身走到角落里,将裹在大氅之下的林宁扶了出来。林宁此时脸色还有些苍白,身子也依旧虚弱,不过好在躲过了危机。 南宫瑾看着林宁,满是关切地说道:“林小姐,如今可感觉好些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这就离开皇宫,去若离公主那儿,顺便了解一下今天的情况。” 林宁微微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殿下出手相助,今日若不是殿下,小女怕是……” 南宫瑾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林小姐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我们先去找若离吧。” 南宫瑾便带着林宁悄悄从别院离开了,一路小心谨慎,避开众人耳目,来到了南宫若离公主所住的宫殿。 一进殿内,南宫若离见林宁这般模样,又惊又急,赶忙迎了上来,拉着林宁的手问道:“林小姐,你怎么了呀?今日可把我急坏了,我本在宴会上好好的,突然有个小宫女说太子哥哥找我有急事引我去了别处,可我根本没见到太子哥哥,等我回去找你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后来又听闻有人说婉嫔的那屋子闹鬼了,众人都跑去看,我也跟着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南宫若离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林宁坐下,又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接着说道:“到了那婉嫔的屋内,竟看到你的那个庶妹林青与御林军首领王志在屋内衣衫不整的,那场面可真是尴尬至极呀。众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林青吓得直哭,王志也是一脸懵,可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又有人大喊着鬼魅闯到瑾王哥哥的寝宫殿内了,这一下,整个皇宫都乱了套,众人又是一阵慌乱寻找,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可又怕那背后之人还有别的阴谋,没敢贸然行动,只能等着哥哥的消息,可真是急死我了。” 林宁听了南宫若离的讲述,眉头紧皱,心中已然明白,这一切定然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而且一环扣一环,目的就是要让自己陷入绝境,毁了自己的名声。可是她想不通,她被南宫瑾救走后,为什么林青会在屋内,这倒是有些让人一头雾水。她看向南宫瑾和南宫若离,沉声说道:“今日之事,起初我以为只是林晚嫉妒我,想要设计陷害我,可如今看来,这背后之人的谋划远不止如此,单单林晚怕是没这么大能耐,能在宫中搅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能安排得如此巧妙,一环接着一环。” 南宫瑾也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林小姐所言极是,本王也觉得此事蹊跷,林晚确实有此动机,可若只是她一人,很难做到这般周全,况且那御林军首领王志,本就是负责宫中守卫的,要想对他下手,还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到婉嫔屋内,绝非易事,必然是有其他人在背后协助,甚至有可能是朝堂之上或者后宫之中,有一股势力想要借此机会达到别的目的。” 南宫若离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哥哥,林小姐,你们说会不会太子哥哥那边的人呀?毕竟今日是熹贵妃的生辰宴,林晚一心想讨好太子和贵妃娘娘,想要坐上太子妃之位,见林姐姐今日在宴会上太过出彩,抢了她的风头,她怀恨在心,便联合太子一党的人,想出了这么恶毒的计谋来陷害林小姐呢?” 林宁微微摇头,说道:“不一定就是太子那边,虽说林晚确实和太子走得近,可今日之事若是被揭露出来,那对太子的名声也会有影响,太子应该不会如此不顾后果才对。说不定是其他想要打压林相府,或者与我有过节的人,趁着这个机会,勾结了林晚,想要一箭双雕。” 南宫瑾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管是哪方势力,此事来者不善,你以后定要小心。” 林宁听了他的话心中很是感激,这盛京人人传的黑面神贤王,竟然三番两次的救了自己的命,难道他真的是原主林宁的真命天子么?可是,为什么一直有真命天子在林宁身边守护,林宁还是闹个重生仍枉死的下场。那个在林宁梦中的,临死前看到的那张脸到底是谁。 南宫若离坐在一旁,看着南宫瑾对林宁那关切备至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心里更像是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她自幼和南宫瑾一起长大,深知哥哥平日里虽然待人总黑脸,性子清冷,鲜少对什么人这般用心。如今见南宫瑾看向林宁时,那眼神里透着藏都藏不住的担忧与在意,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柔又体贴,她哪还能不明白哥哥的心思。 南宫若离偷偷瞥了一眼林宁,见林宁此刻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依旧难掩那清丽脱俗的气质,心中暗暗想着,林姐姐这般好的姑娘,也难怪哥哥会如此上心呢。想着想着,她那笑容越发明显了,都快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不过还是强忍着,怕打扰了两人商讨正事。 她轻轻咳了一声,故作正经地说道:“哥哥,林小姐,你们也别太忧心了,我相信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定能把这背后搞鬼的人找出来的。不过呀,哥哥你可得好好照顾林小姐,今日林小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可得好好安慰着才行呢。” 南宫瑾听了妹妹这话,微微点头,应道:“那是自然。” 说着,又看向林宁,眼神里满是关切地问道,“林小姐,你这会儿感觉身子可还舒服些了?若是还有哪里不适。” 林宁心中满是感激,但听着公主的话似乎话里有话,她不好意思的朝着南宫瑾微微屈膝行礼,说道:“多谢殿下关心,小女已经好多了。” 南宫若离看着两人这般互动,那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她凑到林宁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林姐姐,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着,我这儿呀,保证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再也找不来,哥哥也会时常来看望你的,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一样便是了。” 林宁被南宫若离这热情的模样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公主殿下如此厚爱,小女实在是受宠若惊,能得殿下和公主庇护,是小女的荣幸。” 南宫若离笑着打趣道:“林姐姐,你跟我还这般客气做什么呀,咱们往后呀,可得更亲近些才是呢。” 说着,又朝南宫瑾眨了眨眼睛,那意思仿佛在说 “哥哥,你可要照顾好林姐姐啊,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南宫瑾看着妹妹古灵精怪的走了,无奈地笑了笑,不过心中也明白妹妹的心思,只是此刻局势复杂,还是先查清背后阴谋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其他的,他的心下已然坚定,有些事,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 第13章 我可以救你 “贤王,我有话与你说”。 “但说无妨”。 “你身中剧毒,你是否知道?” 刚刚在那皇宫别院之中,林宁与南宫瑾有着那般意外亲密的接触时,她无意间察觉到了南宫瑾身体的异样。当时两人距离贴近,林宁的手触碰到南宫瑾的脉搏,感觉到一股隐隐的寒意从他体内透出来,那绝非正常的身体该有的感觉。 林宁心下一惊,身为21世纪的医学女博士,中医世家唯一传承人,她对人体的状况有着较为敏锐的感知。她后来又下意识地细细打量起南宫瑾,只见南宫瑾的脸色虽然看似正常,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那眼底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青黑之色,这分明是体内藏有隐患的迹象。 “哦?”南宫瑾似有疑惑的看着她。 “可否让民女为您号脉”林宁道。 南宫瑾把手臂伸了过去。 林宁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担忧,她凭借着自己所学的医术知识,悄悄搭上南宫瑾的手腕为他把脉。这一把脉,更是让她的心沉了下去,她发现南宫瑾的脉象极为紊乱,在那气血的流转之中,似乎隐藏着一股很深的毒素,这毒素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南宫瑾的身体,不断破坏着他的经络与气血运行。 林宁瞬间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南宫瑾此前行动不便,原来这毒素才是致使他不力于行的主要原因啊。这毒素在他体内应该已经潜伏许久了,日积月累之下,对他身体的影响愈发严重,若是再这般放任不管,不及时加以救治的话,随着毒素的进一步扩散和侵蚀,未来他可能真的永远都不能走路了,甚至随时还会危及到生命。 待思前想后,林宁一脸凝重地对南宫瑾说道:“殿下,今日在那宫中别院,小女偶然发现殿下您的身体似乎有些异样,小女冒昧刚为殿下把了把脉,发觉殿下体内藏着一股很深的毒素,这毒素已然影响到了殿下的行动,虽殿下现今能走路,但是殿下是否时常会骨痛不已,并且夜间睡觉也会后背疼痛。这种疼痛已经越发频繁了对么?现在您若不及时救治,日后怕是…… 怕是情况会愈发糟糕,会糟糕过从前,殿下可有找大夫仔细查看过此事?” 南宫瑾听了林宁这话,先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林宁竟然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毒素,而且还这般直白地说了出来。其实他自己对这身体的状况又何尝不清楚呢,只是这毒素由来已久,他也曾寻过不少名医,可那些大夫皆是束手无策,久而久之,他便也不再抱太大的希望了,所以........他虽然与林宁有很多交集,但是他都没有应下婚约,不但是心中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并且不想让谁为了他守着那枯骨,纵使真的毒发身亡,无牵无挂便是好的。 南宫瑾微微苦笑,看着林宁那满是关切的眼神,轻声说道:“林小姐费心了,此事本王知晓,只是这毒素颇为棘手,本王也曾多方求医,却始终未能找到有效的法子解毒,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宫若离忽然回来,顿时大惊失色,她赶忙拉住南宫瑾的手臂,她刚刚在外面偷听墙角,以为会听到哥哥和林姐姐表白,谁知道竟听到哥哥病了,她着急地说道:“哥哥,你怎么从来都没和我说过这事,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定要再想办法,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找到名医医治你。” 林宁看着南宫瑾和南宫若离这般焦急又无奈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南宫瑾,语气诚恳而真挚地说道:“殿下,公主,若你们能相信我,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治殿下的。瑾王殿下您多次出手帮助我,在我深陷险境之时,一次次地将我从危难中解救出来,这份恩情,小女一直铭记于心,无以为报。如今知晓了您身体的状况,我又怎忍心袖手旁观呢?我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定要找到解毒的法子来救您。” 南宫瑾听了林宁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却又透着无比坚定的女子,他心中满是感动。感动的是林宁在得知自己体内毒素如此棘手的情况下,依旧毫不犹豫地想要帮忙,这份心意实在难得;这毒素连诸多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其实也不想让林宁为了此事费心费力,到头来失望而归。 南宫瑾微微动容,轻声说道:“林小姐的心意,本王感激不尽,只是这毒素实在太过难缠,此前那么多名医都毫无办法,本王实在不忍让你为此劳心费力,万一…… 万一最后也没能找到法子,那本王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 南宫若离在一旁却赶忙拉住林宁的手,急切地说道:“林姐姐,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又不懂医术,你能愿意帮忙,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我哥哥他真的很好,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这么好的,你不要因为我哥哥中毒了就疏远他才好啊。” 听了南宫若离的话,林宁和南宫瑾的脸都一红一白的闪烁着。这公主这孩子真是太单纯了,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林宁看着南宫若离那小眼神儿,又看向南宫瑾,继续说道:“殿下,您就莫要再推辞了,小女虽不敢说一定能解了这毒素,但小女略懂医术您是知道的。(之前救小孩儿的时候,林宁想起她看到了南宫瑾的暗卫了,后来他及时救她,她复盘经过的时候,已经确定了此事,他总是监视她,虽然监视她的目的是森马她不清楚,但是也因此救了她好几次确是真的。)而且,我在民间的时候拜了山中神医为师,我能想到办法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找我的师傅出山的。”(只能先用这个搪塞过去,毕竟养在乡下的地方,从小软弱无能的女娘忽然会医术还很高就很离谱,还是一点点的让大家适应吧。)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执着的样子,心中一软,最终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林小姐如此坚持,那本王便却之不恭了,只是此事万不可操之过急,若太过劳累,或是遇到什么难处,林小姐定要告知本王,切不可独自承担。” 林宁见南宫瑾答应了,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南宫瑾康复的那一天,她连忙应道:“殿下放心,小女定会全力以赴去寻找解毒之法的。” 从那之后,林宁便开始为南宫瑾解毒,她每日不时埋首于各种医书典籍之中,寻找相似病症的解毒案例,只要想到药物配合,她便马上去地下室实验,不断的尝试治疗方案,一心只想着能早日祛除南宫瑾体内的毒素,让他恢复健康。 在那一方小小的寝殿之中,各种药材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桌上摆满了医书典籍,还有林宁记录解毒思路与药方的纸张,一片凌乱却又透着她专注钻研的痕迹。 林宁已经接连几日将自己关在这药房里了,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可那目光却依旧坚定,紧紧盯着眼前的药炉和那些正在熬制的药材。她一会儿对照着古籍细细查看,一会儿又拿起纸笔修改药方,嘴里还不时念叨着药材的配伍与用量,全然顾不上自己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 为了能找到彻底解除南宫瑾体内毒素的法子,她可谓是绞尽了脑汁,不眠不休地进行着各种尝试。有时候,一种药方调配好,她会先自己试着尝一尝,感受药性的强弱与有无副作用,确定没问题了,才敢拿去给南宫瑾使用。 而南宫瑾呢,心里既感动又心疼,他深知林宁这般拼全是为了自己。只是出于种种缘由,他还是常常来观察林宁,似乎更像是默默地在暗处守护着她。他藏身在药房外的那片树林里,透过树叶的缝隙,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内那个忙碌又瘦弱的身影。 每当看到林宁因长时间站立而微微摇晃的身姿,或是因试药而皱起眉头的模样,南宫瑾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像是有一只手轻轻揪着他的心,让他满是怜惜。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进屋里,告诉林宁别这么拼命了,可又怕打扰到她,怕影响到她。 有一回,天色渐晚,屋内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林宁正专注地看着药炉里的火候,丝毫没有察觉到天色的变化。南宫瑾见状,悄无声息地招来身边的暗卫,吩咐他去准备几盏灯笼,挂在药房外,好让屋内能亮堂些,方便林宁做事。 还有一次,林宁太过劳累,竟趴在桌上睡着了,手中还握着那支记录药方的笔。南宫瑾看着她那恬静又疲惫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拿过一旁的毯子,轻轻地盖在了林宁的身上,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将她吵醒。待做完这一切,他又默默地退回到树林之中,继续守望。 林宁在为南宫瑾研究解毒之法的过程中,着实遇到了诸多棘手的困难,每一个都像是横亘在前方的高山,需要她费尽心力去跨越。 先不说南宫瑾这个毒,它颇为复杂,并非寻常毒物所致。其毒性发作时的症状多样,有时会让南宫瑾浑身发热,犹如置身火海,备受煎熬;有时又会让他浑身发冷,仿佛坠入冰窖,四肢麻木无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症状还会交替出现,变得越发难以捉摸。林宁想要准确判断出这毒素具体的成分和特性,就需要仔细观察南宫瑾每次毒发的情况,记录各种细微的变化,可即便如此,仅从表象去分析,依旧很难精准地确定毒素究竟是由哪些毒物混合而成,这就给她的解毒方案的制定带来了很大的阻碍。 再者就是这个时代它有许多药材它不足,不像现代,有很多药材已经量产,虽然不如纯天然的好,但是计量调节好,药力效果是没问题的,但是这个时代,它好多药材生长在极为险峻的深山老林之中,采摘是个难题;还有些药材是极为罕见的品种,市面上根本难觅踪迹,即便花重金去寻找,也未必能有所收获。比如药方里有一种名为 “血灵草” 的药材,据说只生长在云雾缭绕、地势陡峭的悬崖峭壁之上,且周围常有猛兽出没,要想获取它,可谓困难重重。没有齐全的药材,即便有再好的药方,也没办法真正熬制出有效的解毒药来。 纵使是皇家,有些稀缺之药,也是需要一些手段才能得到。 答应为南宫瑾治病那一刻,林宁就给钟叔写了书信,让其帮助留意几味药。如果有人在拍卖行拍卖,要想尽办法拍到。她也安排典当行的王掌柜在民间和江湖中搜索这些药材的消息。林宁是真心想医治好南宫瑾的,也许不单单是他数次救她于危难,或许对她来说,他是不同的。 林宁在给他治疗的时候,看着南宫瑾的身体状况日益变差,心急如焚的同时,也深知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阻止毒素在他体内进一步扩散,为后续彻底解毒争取更多的时间。 经过钻研与尝试,林宁决定先采用针灸和药浴这两种方法双管齐下。她精心挑选了一套特制的银针,每一根都在白酒浸泡细细消毒后,才开始为南宫瑾施针。只见她手法娴熟,找准穴位,将银针稳稳地刺入相应位置,或捻转,或提插,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全神贯注间,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些穴位皆是经过她反复斟酌后确定的,有的能够疏通经络,引导体内的气血正常运行,避免毒素随着气血游走而加速扩散;有的则有着抑制毒素活性的作用,让那些潜藏在脏腑、经络间的毒素暂时安分下来。 之后是药浴,而这药浴的准备更是耗费了林宁不少心力。她亲自去挑选了诸多具有解毒、化瘀、通络功效的药材,像金银花、艾叶、菖蒲、防风等等,按照精确的比例配好后,让人用小火慢慢熬煮,待熬出浓浓的药汤,再倒入那特制的浴桶之中,调试好水温。然后,她便安排南宫瑾进入浴桶浸泡。药汤没过南宫瑾的身体,那温热的药力缓缓渗透进肌肤,深入肌理,一点点地去中和、化解那些试图肆虐的毒素,辅助着针灸的效果,共同筑起一道暂时阻挡毒素扩散的屏障。 在运用针灸和药浴控制住毒素扩散的基础上,林宁又开始着手研制药丸。她整日把自己关在药房里,对着那些药材反复研磨、调配、炼制。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与调整,终于制成了一种专门针对南宫瑾病情的药丸。这药丸看似小巧,却凝聚着林宁的诸多心血,里面包含了如牛黄、犀角、三七等数十味珍贵药材,经过巧妙配比,发挥出独特的药效。 林宁仔细叮嘱南宫瑾,一定要按照规定的剂量每日按时服下这药丸。这药丸进入体内后,能够持续发挥作用,进一步压制毒素的活性,减轻毒素对身体各个脏器的损害,使得南宫瑾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不再继续恶化。如此是给他们争取到了一个喘息机会,为后续继续去寻找那些稀缺的药材,完善解毒药方,最终彻底解除南宫瑾身上的毒素,留下了相对充足的时间。 南宫瑾看着林宁为自己忙前忙后,不辞辛劳地做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感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好起来。也是在那漫漫的治疗过程中,南宫瑾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林宁的身影,一颗心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林宁深深地占据。 起初,南宫瑾对林宁更多的是感激之情,感激她在自己身中奇毒、生命垂危之际,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尽心尽力地想要帮自己解毒。看着林宁为了寻找解毒之法,日夜钻研医书、不辞辛劳地调配药方、亲自试药,哪怕屡屡受挫也从不轻言放弃,南宫瑾的心中便对这个坚强又善良的女子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随着相处的日子增多,每一次林宁为他施针时专注的神情、那纤细却又沉稳的手指轻轻捻转银针的模样,都如同刻在了南宫瑾的心上一般,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药浴时,林宁会细心地调试水温,关切地询问他的感受,那温柔的话语和体贴的举动,就像丝丝暖流,缓缓淌入南宫瑾的心底,让他原本因中毒而冰冷麻木的内心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温度。 而当林宁将那费尽心力研制出来的药丸递到他手中,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担忧,不厌其烦地叮嘱他一定要按时按量服用时,南宫瑾看着她熬得通红却依旧明亮的双眼,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林宁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已然远远超出了普通的朋友和其他了。 在那些静谧的时光里,南宫瑾会不自觉地期待着林宁的到来,只要听到她的脚步声,心里就仿佛被点亮了一般,满是欢喜。哪怕只是简单地说上几句话,聊聊病情或是药材的事儿,他都觉得无比满足。若是哪天林宁因为忙于寻找药材或是钻研药方来得晚了些,南宫瑾便会坐立不安,心中满是牵挂,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渐渐地,南宫瑾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林宁的喜怒哀乐,看到她因试药难受时,自己的心也会跟着揪起来,恨不能替她承受那份痛苦;而当看到她因为药方有所进展或是找到了新的药材而露出笑容时,南宫瑾也会跟着由衷地感到高兴,仿佛那笑容有着神奇的魔力,能驱散他心头所有的阴霾。 他开始留意林宁的喜好,会在暗中吩咐下人准备她爱吃的点心,或是悄悄收集一些珍稀的医书送给她,只为看到她惊喜的模样。夜里躺在床上,南宫瑾常常会回想起林宁的一颦一笑,脑海中都是她忙碌的身影,这时他才恍然明白,自己不知何时,已然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为自己殚精竭虑、倾尽所有的女子,这份喜欢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在心底生根发芽,慢慢生长,让他再也无法忽视了。 第14章 林青的计谋 熹贵妃生辰宴过后,林晚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心烦意乱。她心心念念着太子,想着之前与太子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太子对自己也曾有过的温柔和青睐,便越发想要巩固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好让自己稳稳地坐上那太子妃的宝座。 于是,林晚几次三番地差人给太子送去书信,约太子出来相见,信中言辞恳切,书写自己的相思之情,还精心描绘了相见时会有的种种美好场景,只盼着太子能应约而来。可每次等来的,却都是太子推托有事、无法赴约的回复,这让林晚心中失落至极。 而更让她揪心的是,没过多久,传来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太子竟与右相之女彭迎春同游。听说呀,他们去了京城郊外的那片桃花林,彼时桃花正艳,漫山遍野的粉色花瓣随风飘落,太子与彭迎春漫步游园,据说那画面看上去极为和谐美好,仿佛一对璧人一般。 林晚听闻这些消息后,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她深知彭迎春出身右相府,身份地位并不比自己差,而且那彭迎春也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在熹贵妃生辰宴上就表现得极为出色,如今又与太子这般亲近,这让自己原本就胜算不大的太子妃之位,更是变得岌岌可危。 她整日里愁眉不展,时常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心中不停地思索着该如何挽回太子的心,如何才能让太子重新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柳姨娘这边呢,看着女儿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是着急得很。她本就指望着林晚能当上太子妃,往后自己在林相府就能扬眉吐气,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可如今这形势,显然是朝着不利于自家的方向发展。 柳姨娘常常来到林晚的闺房,看着女儿唉声叹气,她也跟着唉声叹气,然后坐在林晚身边,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晚儿呀,你也别太忧心了,这太子许是一时被那彭迎春迷惑了,你这般出众,只要再找机会在太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太子定然还是会喜欢你的呀。咱们再想想办法,总能把这局面给扭转过来的。” 林晚听了母亲的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苦着脸说道:“姨娘,哪有那么容易呀,如今太子连我的约都不肯赴了,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呢?而且,我感觉现在连父亲和祖母那边的天平都开始向林宁倾斜了,毕竟林宁现在给贤王治病,贤王可是什么好东西都给那林宁送,说是治病,可俩人恨不得天天在一起,这府里的下人都看着林宁越来越尊敬,对我甚至都满不在乎了,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呀,自那次熹贵妃生辰宴后,林宁凭借着自己的才情和机智,在宴会上大放异彩,赢得了不少人的赏赐和赞美,同去的林相也被圣上夸奖,让他十分受用,不但允诺赏赐都会林宁自己,不需要充到中公,并且他一高兴也赏赐了林宁不少的珠宝和字画,就连老夫人听说了,也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加之她又接下了给贤王治病的事情,老夫人和林相自然觉得她也不会治什么病,年轻人,或许就是天天混在一起的说辞,以往林相总是对林晚更为关注些,毕竟林晚的母亲柳姨娘更得林相的宠爱,可如今林相也开始看到林宁的好,时常会关心一下林宁的生活起居,还夸赞她懂事得体。老夫人那边呢,原本对林宁这个早年被送去乡下的孙女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可最近更也觉得林宁是个有出息的,慢慢地也对她多了几分疼爱。 林晚把这些变化都看在眼里,心中越发担忧起来。她想着,若是连府里的依靠都没了,那自己往后想要在这争宠夺位的道路上走下去,可就更难了呀。她咬着嘴唇,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林宁抢了自己的风头,一定要想尽办法重新赢回太子的心,让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太子妃。 话说有人愁苦有人更愁,除了林晚满心哀愁外,二房林青更是以泪洗面,每日在房中哭。 在说林青,宫宴前,林青的日子过得郁郁寡欢,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处境,身为二房的女儿,母亲并非出身世家大族,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而父亲这么多年来,屡次参加科考,却至今也没能考上一官半职,在这看重门第和官职的世道里,她在林相府的地位自然卑微。 看着府里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姐妹们,一个个都盼望着能寻得一门好姻缘,嫁入高门大户,从此过上风光体面的日子,林青心中虽也有这样的憧憬,可她明白,以自己的出身和现状,那样的好事大概率是落不到自己头上的。所以以往她只能跟在林晚的身后,做她的跟班,想着哪怕不能嫁得太好,至少靠着林晚,往后在这府里也能有个照应。 可就在前些日子,林青无意间偷听到了柳氏和祖母在屋里的商议,这一听,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她的心头。原来,柳氏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林晚在争夺太子妃之位的道路上更加顺畅,竟想着要把她林青嫁给熹贵妃的堂叔做小妾。那堂叔都快五十岁了,据说又丑又胖,还十分好色。林青躲在门外,听着屋里柳氏那看似无奈,实则满是算计的话语:“老夫人,我瞧着熹贵妃的堂叔虽说年纪大了些,可毕竟和贵妃那是沾亲带故的,要是能把林青许配过去,也算是和贵妃那边拉近了关系,往后对林家肯定有帮助。没准也会给老二得个一官半职的,这考了半辈子也没个结果不是?” 老夫人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话虽如此,可林青那孩子也是咱们府里的,这般委屈了她去做妾,怕是不妥吧。” 柳氏赶忙说道:“老夫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呀,林青的出身您也知道,想要寻个高门大户有多难,如今能攀上这门亲,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林青在门外听着这些话,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平日里对林晚忠心耿耿,什么都听她的,可到了这关乎自己终身幸福的大事上,柳氏竟然要拿她当棋子,就这么轻易地牺牲掉她。 她心里清楚,做小妾意味着什么,那往后的日子,不仅要伺候一个年纪大的老男人,还要在正房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处处受气,哪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况且林青越想越难过,可她又深知自己在这府里根本没什么话语权,若是公然反对,怕是只会落得个不孝、不懂事的名声,到时候别说反抗了,怕是连在这府里立足都难了。 从那之后,林青整个人都变得消沉了许多,常常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暗自垂泪,她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样的命运,也不知道该向谁去诉说自己心中的苦楚,只觉得这世间对自己太过不公,而自己就像是那被命运随意摆弄的浮萍,毫无反抗之力。 直到熹贵妃的生辰,宫中竟给她发了帖,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她们这样的庶女是没有机会参加的,想来由于林宁回来很多事情都有了变化,熹贵妃因着太子,是对林晚有期待的,但是林晚已经是庶女了,所以,就邀请了林家的几位庶女,林青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的,所以这次的宫宴,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林青回想起那宫宴上发生的一切,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当时她瞧见林晚设计林宁,本就觉得这样的手段太过阴狠,可她在这林相府里向来没什么地位,也不敢去阻拦林晚的所作所为。 眼看着林宁机智地逃走了,并被贤王所救,她心里想着,自己的处境艰难,若能借此机会为自己谋得一门还算过得去的亲事,说不定也能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 于是,顺着林宁逃跑的路径,林青战战兢兢地爬到了那屋里。一进去,就看到屋内一片凌乱,那御林军统领王志正躺在床边,因着被下了药,意识已然不清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林青咬了咬牙,心一横,想着自己或许能和王志就此有了牵扯,往后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可谁能想到,宫宴上那场混乱过后,她虽以失贞于王志的名声传了出去,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王志来林家提亲。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青的心里就越发焦急起来。 她在这林相府里本就抬不起头来,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儿,那些下人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好奇、有嘲讽,仿佛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而府里的长辈们,也对她颇有微词,觉得她丢了林家的脸面,平日里对她更是没有好脸色。甚至他们说要是王志不来提亲,他们要把她送去出家。 林青每日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坐立不安,她不知道王志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王志根本就不想娶她,所以才迟迟不来提亲呢,还是说王志出了什么意外,被皇帝责罚,没办法来履行这份责任了呢?她心里没底,却又无人可问,只能默默地煎熬着。 她深知,在这个看重女子贞洁的世道,自己如今失了贞,若是不能嫁与王志,那往后可就真的没脸在这世上活下去了。出家或许是唯一能保全自己名声,也能让自己有个安身之所的办法了,可一想到要在那青灯古佛旁度过余生,她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一般难受。她的日子就像被困在了黑暗的深渊里。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尽的绝望给淹没的时候,母亲曲凤西来到了她的房中。 曲凤西看着女儿那消瘦又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她轻轻叹了口气,拉着林青的手,坐在床边,语重心长地说道:“青儿啊,娘知道你这段日子心里苦,可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呀,得想个法子才行啊。” 林青眼中含泪,哽咽着说道:“娘,我能有什么法子呀,如今这局面,那边没个动静,府里又都嫌弃我,我…… 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若不是放不下你和弟弟妹妹,我也就不活算了……” 曲凤西拍了拍林青的手,安抚道:“不要胡思乱想,娘这几日思来想去,觉得或许咱们可以去找林宁想想办法。” 林青一听,微微一愣,眼中满是疑惑,说道:“找林宁?娘,她怎么会帮我,之前我可一直都是跟着林晚的,虽说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儿,可也没和她有多亲近呀。” 曲凤西摇了摇头,说道:“青儿,你也看到了,自打林宁从乡下回来,那可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她在这府里总是最受气的,她好似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争,可如今看来,那那是在藏拙呢。你瞧瞧她在熹贵妃生辰宴上的表现,那是何等的聪明,不仅没让林晚的算计得逞,还凭借自己的本事赢得了众人的赞赏。而且,现在她还攀上了贤王和公主,有这两位在背后撑腰,那可就更是不一样了,如今的林宁,可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姑娘了,那是厉害得很的人。” 林青听着母亲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回想起林宁在宴会上的种种表现,确实让人刮目相看,可她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就算她现在厉害了,可也未必愿意帮我呀,毕竟我之前也没帮过她什么。” 曲凤西轻轻一笑,继续说道:“青儿,你别忘了,林宁的母亲当年那也是个厉害的人物,若不是遭了变故,林宁也不至于被送去乡下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苦。可以说林宁在这府里,可没少被柳氏坑害,柳氏为了林晚,什么手段没用过,林宁心里肯定是恨着柳氏的。如今咱们和柳氏只算是点头,如果我们现在站林宁,说不定林宁看在这一点上,就愿意帮你一把。再说了,林宁向来心地善良,你去求求她,把咱们的难处说一说,把你这些年被柳氏母女欺压的事在说一说,没准儿她还真能可怜可怜咱们,帮咱们出出主意呢。” 林青听了母亲这一番话,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希望,她咬了咬嘴唇,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母亲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虽然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林宁到底会不会帮自己,可如今确实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于是,林青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抬起头来,坚定地对母亲说道:“娘,那我听您的,我去找林宁试试,但愿她能帮帮我吧。” 曲凤西看着女儿终于打起了精神,也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孩子,你去试试吧,不管成与不成,咱们尽力了。” 第15章 林青出嫁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相府的庭院里,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可林青却无心欣赏这平日里还算惬意的景色,她怀揣着满心的忐忑与期待,朝着林宁所住的院子走去。 到了林宁的院子前,林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 “吱呀” 一声开了,林宁的丫鬟翠柳探出头来,见是林青,微微一愣,问道:“林青小姐,你这是……” 林青赶忙说道:“翠儿妹妹,我想见见大姐姐,不知姐姐这会儿可有空闲呀?” 翠柳看了看林青那略带紧张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她进了院子,说道:“小姐在屋里呢,你且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没一会儿,小翠便出来引着林青进了屋。林宁正坐在窗边看书,见林青来了,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起身相迎,笑着说道:“妹妹,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快坐吧。” 林青看着林宁那温和的面容,眼眶一红,差点就落下泪来,她强忍着泪水,走到林宁对面坐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大姐姐,今日来寻你,实在是…… 实在是我走投无路了,想和你说说,也想求求你,求你帮帮我。” 林宁见林青这般模样,心中已然猜到她怕是遇到了难处,便轻声说道:“妹妹有话不妨直说,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林青听了这话,心中一暖,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姐姐,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我在这府里,过得那叫一个苦。柳姨娘母女向来瞧不上我们,处处欺负我们,只因我是二房的孩子,母亲又没什么背景,她们便觉得我低人一等,什么脏活累活都让我做,稍有不如意,还对我非打即骂。” 林宁听着林青的诉说,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同情,她没想到林青在这府里竟遭受了这般委屈,轻声说道:“妹妹受苦了。” 林青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姐姐,柳姨娘为了能让林晚在太子那边更得势,竟然要把我嫁给熹贵妃的堂叔做小妾。姐姐,你知道那熹贵妃的堂叔,都五十岁有余了,还是做小妾,那往后的日子可就全没了盼头,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说着,林青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接着说道:“姐姐,宫宴那天,我知道林晚设计你,我…… 我当时顺着你逃跑的路径进了那屋子,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想着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一直被控制也没个婆家,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虽然这样没有脸面,但是要能有个依靠。。。这也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所以我就…… 我就进了那局,可如今王志也没来提亲,我现在是名声也毁了,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求你,看在咱们都是林家的女儿,帮帮我吧。” 林宁听了林青这一番哭诉,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林青竟将这样复杂又心酸的经历告诉自己,也明白了她当初为何会出现在那屋里了。林宁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思索着,这林青固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她也是被逼的,若是能帮她一把,也算做件好事。至少在林宁的记忆里,她是没有坏过林宁为数不多的人,而且,上一世,她真的是被嫁到熹贵妃堂兄那边做小妾,似乎是没多久就被折磨死了,二房的婶娘也因此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救过来。 林宁看着林青那满是期盼又绝望的眼神,轻声说道:“妹妹,你先莫要着急,你这事儿我会尽力想想办法的,你放心。” 林青一听,顿时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赶忙起身,朝着林宁跪拜,感激涕零地说道:“姐姐,若是你能帮我,那便是我的救命恩人,青儿感激不尽,往后定当为姐姐效犬马之劳。” 林宁赶忙扶起林青,说道:“妹妹快别这么说,都是一个府里的姐妹,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只是这办法还得容我仔细思量思量,你且先回去,等我有了主意,定会告知你的。” 林青连连点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林宁的屋子,而林宁则坐在屋里,陷入了沉思,想着该如何去解决林青面临的这一难题。 林宁,思来想去觉得要想帮林青解决眼前的困境,首先得弄清楚王志那边的具体情况才行。于是,她便趁着给南宫瑾治病的机会,来到南宫瑾的府邸,顺便向他问询一番王志的状况。 南宫瑾见林宁前来,心中满是欣喜,因为最近在林宁的救治下,他感觉自己有所好转,他赶忙将她迎进了书房。待林宁给南宫瑾施针清毒后,林宁开诚布公的问道“王志的情况你了解不?” 南宫瑾微微皱眉,‘你问他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我家的庶妹”。 南宫瑾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这王志的事儿嘛,说来也是有些复杂。宫宴那日发生的事儿,虽说明显是被设计陷害,但毕竟他身为御林军统领,是有渎职之嫌的。所以,事后皇帝便下了旨意,将他降职到兵部侍郎了。” 林宁听了,心中一紧,面露担忧之色,赶忙问道:“那这降职之后,对他的影响岂不是很大?他往后在这仕途上,怕是要艰难许多了呀。”如果这样,怕是王志会恨透了她那庶妹。 南宫瑾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林小姐莫要太过忧心,其实呀,父皇他老人家向来惜才,也深知王志是个老实忠厚之人,心里明白他此番是被人算计,遭了陷害,这才陷入那般境地的。所以,把他调到兵部侍郎这一职位,倒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降职,反而可以说是父皇对他这个忠勇之士的一种照顾了。那兵步侍郎虽说职权范围与御林军统领有所不同,但也是个颇为重要的职位,只要他日后好好做事,只会有更好的机会。” 林宁听了南宫瑾的解释,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又问道:“殿下,那您可知晓,王志他…… 他对于迎娶林青这件事,是个什么想法呀?毕竟宫宴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林青如今只能满心盼着王志能去提亲,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动静。” 南宫瑾微微摇头,无奈地说道:“这个本王还真不太清楚呀,王志这人平日里一心扑在公务上,鲜少谈及自己的私事,本王也不好贸然去问他此事。不过,最近倒是听闻他的母亲生病了,他这段日子为了照顾母亲,忙得焦头烂额的。” 林宁听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不管王志对林青是何想法,此刻他既要应对仕途上的变动,又要照顾生病的母亲,想必也是心力交瘁了。她暗暗思忖着,看来要想促成这门亲事,还得从多方面去考虑,既要弄清楚王志的心意,又得想法子让林青的名声不至于那么难堪,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难题呀。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眉头紧皱、陷入沉思的模样,轻声问道:“林小姐,你这般费心费力地想要帮林青,倒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这事儿你可有什么打算?” 林宁抬起头,看着南宫瑾,眼神中透着坚定,说道:“殿下,林青妹妹,她也是被人逼迫鬼迷心窍,才陷入这般境地的,我既已答应要帮她,那便定要尽力而为。我想着,得先找机会去探探王志的口风,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他有心迎娶林青,那咱们再想办法帮他们促成此事,也好让我那妹妹有个好的归宿。” 南宫瑾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我明天要去兵部办事,倒是可以替你试探一二。” 林宁感激地拱手笑了笑,说道:“多谢殿下。” 第二天,南宫瑾在兵部的事情办好之后,他约王志到一处偏僻的茶楼雅间,两人坐下后,先是随意地聊了些军中之事,见王志的神色还算正常,南宫瑾便看似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到了宫宴那日以及林青身上。 南宫瑾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目光看向王志,缓缓说道:“王兄,宫宴那日发生的事儿,想必你心里也一直记挂着吧,那林相府的林青小姐,如今可是处境艰难,你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王志一听,顿时满脸的愧疚与焦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贤王殿下,我怎会不记挂此事,那夜我本是遭了奸人算计,被下了药,迷迷糊糊间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待清醒过来,却听闻林青小姐因我而毁了名声,我这心里别提多愧疚了。其实,我本是要去林相府提亲,将林青小姐迎娶进门,可眼下家母突然生病,病得很重,我每日忙着照顾她,况且…… 况且我父亲早亡,一直是家母含辛茹苦地拉扯我长大,这提亲之事,按规矩得有长辈出面,我如今没了父亲,家母又卧病在床,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这心里呀,急得都不行了。” 南宫瑾听了王志的这番话,心中已然明了他的心意,当下便安慰道:“王兄莫急,此事确实棘手,不过你既有这份心意,咱们再想办法便是。你且先安心照顾伯母,其他的事儿,本王与林相府那边也会帮忙周旋一二的。” 王志感激地看着南宫瑾,连连鞠躬称谢。 南宫瑾回去后,便将王志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林宁。林宁听了,心中对王志的处境很是同情,想着既然如此,那自己得赶紧想办法帮帮他们才是。她略作思索后,便主动对南宫瑾说道:“殿下,既然王志有心迎娶林青妹妹,只是被这母亲生病之事耽搁了,想来未来也是我的妹夫,那我便去给王志的母亲治病吧。我略通医术,说不定能让伯母尽快好起来,也好早日促成这门亲事。” 南宫瑾听了,觉得林宁这主意甚好,点头称赞道:“林小姐如此热心,实在是难得,这般做法,确实能解当下之急。” 林宁带着林青一同去的,她想着带着林青妹妹前去照顾王志的母亲,这样既能让王志的母亲感受到林青妹妹的心意,也能让他们两人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于是,林宁便带着林青来到了王志的家中。一进门,王志看到她们二人,先是一愣,待明白过来她们的来意后,眼眶顿时泛红,心中满是感动,赶忙将她们迎了进去。 林宁来到王志母亲的床前,先是仔细地为老人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一番病情,发现老人是外感风寒,加上忧思过度,这才使得病情愈发严重了些。林宁心中有了底,便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取出几味草药,让丫鬟拿去煎了,又耐心地叮嘱王志一些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 林青呢,在一旁也是忙前忙后,一会儿给老人喂水,一会儿帮着擦汗,细心又体贴,让王志看在眼里,心中对她的愧疚更深了几分,同时也越发觉得这个女子心地善良、温柔贤惠,原本对她就有的那几分好感,此刻更是如春日里的野草般,在心底疯长起来。 在林宁和林青悉心的照料下,没过几日,王志母亲的病情便有了明显的好转。王志看着母亲日渐康复,又看着林青在这几日里的付出,心中满是感激与爱意,他暗暗下定决心,等母亲的病彻底好了,便立刻去林相府提亲,定要风风光光地把林青娶进门,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家。 而林青呢,经过这几日与王志的相处,也渐渐发现王志虽然木讷了些,但确实是个老实忠厚、心地善良的人,对他的印象也越来越好,之前只是想着他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她若攀附上,也能得个好的未来,这些日子的接触,她心中也开始期待能与王志真正结为夫妻了。 在林宁的悉心医治以及林青用心的照料下,王志母亲的病终于完全好了起来。老人的精神也恢复了许多,脸色渐渐红润,能像往常一样起身活动了。 这天,王志看着母亲身体已然无恙,便想着是时候将林青的事儿跟母亲好好说一说了。他来到母亲的房间,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道:“娘,儿子有件事儿想跟您讲讲。您还记得宫宴那晚我出的那事儿吗?就是和林相府林青小姐有关的事儿呀。” 王志母亲一听,微微皱眉,点了点头说道:“娘记得呢,那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娘虽卧病在床,可也听闻了一二。你说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呀?” 王志便将宫宴上自己如何被人算计下了药,迷迷糊糊间发生了那些意外,以及后来林青因此毁了名声,自己又因那事儿被陛下责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母亲听。 王志母亲静静地听着,等王志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儿啊,娘这些年独自拉扯你长大,深知女人在这世上生存有多不容易呀。那林青小姐平白因为这事儿坏了名声,还等了你这么久,咱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呀。你得尽快去林相府提亲,把人家姑娘风风光光地娶进门,往后可得对人家姑娘好,知道不?” 王志赶忙点头应道:“娘,您放心吧,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母子俩正说着呢,林青恰好端了茶水过来,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脚步一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之情。她想着自己当初确实是存了私心,为了能逃脱被柳氏嫁给老男人当小妾的命运,才顺着林宁逃跑的路径钻进了那房间,虽说那下药陷害王志的事儿不是她做的,可毕竟也是因为她的出现,才让王志陷入了失职的境地,进而被陛下责罚。 林青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待王志来开门时,她轻声说道:“王大哥,我…… 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出来一下吗?” 王志见林青神色有些异样,心中虽疑惑,但还是跟着她走到了院子里一处僻静的角落。林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王大哥,有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今日想跟你讲清楚。其实…… 其实宫宴那晚,我是自己进了那屋的,我当时害怕自己被我那林家的主母摆布,嫁给那贵妃的堂叔做小妾,所以我就顺着那窗进了房间,(她忽略了林宁的那段,不想这事情在有别人受害)我…… 我当时想着哪怕能和你有了牵扯,往后或许也能有个依靠,可我真的没想到会害你失职,还被陛下责罚,我…… 我真的特别后悔,觉得自己太自私了,王大哥,我今日把这些都告诉你,哪怕你因此不愿意娶我了,我也认了,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 王志听了林青的这番话,看着她那满脸愧疚、眼眶泛红的模样,心中一阵怜惜。他心想,这林青小姐本也是个苦命的人呀,被人逼迫才做出那样的选择,而且这些日子她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的母亲,那份善良和体贴自己都看在眼里。 王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林青小姐,你不必如此自责,我知道你当时也是无奈之举,这事儿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那背后设计陷害咱们的人。况且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我也看到了你的善良,我…… 我是真心想要娶你为妻的,你就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林青听了王志的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惊喜,她没想到王志在知道了真相后,依旧愿意接纳自己,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王大哥,你…… 你真的不怪我吗?我还以为……” 王志赶忙安慰道:“怪你做什么呀,往后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那些糟心事就都让它过去吧,我只盼着能早日把你娶进门,咱们好好过日子。” 林青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嗯,王大哥,我听你的,往后我一定好好和你过日子,做个贤妻良母。” 此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在为这对历经波折的有情人送上祝福,而他们的未来,也因为彼此的坦诚与接纳,充满了希望与美好的憧憬。 第16章 林晚的密谋 话说柳姨娘那边,眼看着王志那边似乎没有动静,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呀。她一心想着要把林青送给熹贵妃的堂哥,好借此来巩固林晚在太子那边的地位,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林青攀上王志了呢。于是,她便在林相耳边吹起了枕边风,添油加醋地说着把林青送给熹贵妃堂哥的各种好处,还说什么这可是难得的攀附贵妃一党的好机会。还说王志没有来提亲,定是看不上林青的,她那个名声也是坏了,不如加以利用。 林相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毕竟林青也是林家的女儿,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可耐不住柳姨娘的软磨硬泡,又想着若真能借此和熹贵妃那边走得更近,对整个林家的前程或许有帮助,便渐渐动了心思,竟真的打算要把林青悄悄送过去,因为现在的名声,只能让她去给熹贵妃的堂哥当个暖床的玩意儿。 这一天,林相把二房家里的人支开了,只叫了几个亲信,准备偷偷地把林青送出府去,送到熹贵妃堂哥那边。林青得知,吓得脸色惨白,她拼命地挣扎着,哭喊着,可那些亲信哪管她的哀求呀,只管强行拉着她往门外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喧闹声,紧接着便听到门房高喊着:“兵部侍郎王志王大人到,王大人的母亲也一同前来了。” 林相一听,顿时愣住了,心中暗叫不好,这王志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呀。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出去看看情况了。 林相整理了一下衣衫,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迎了出去。只见王志身着一身得体的官服,神色恭敬而又透着一丝坚定,他身旁的老母亲也是精神矍铄,一脸和善。 王志见了林相,赶忙行礼,说道:“林相大人,今日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我与贵府林青小姐,因宫宴一事结缘,我对林青小姐倾心已久,林青小姐也是个善良贤淑的好姑娘,我母亲也十分认可她,今日特地带了聘礼与母亲前来,想向大人您提亲,恳请大人成全我与林青小姐的婚事。” 王志的母亲也在一旁笑着说道:“林相,我这儿子向来老实忠厚,自打上回和林青小姐有了接触,心里就一直惦记着她。我瞧着那林青小姐也是个好孩子,我也就盼着能早日把她娶进门,做我的儿媳妇,还望林相大人能答应这门亲事。” 林相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呀,他刚刚才打算要把林青送出去,可这王志又是皇帝颇为看重的人,如今亲自带着母亲来提亲,要是拒绝了,怕是会得罪了王志,万一王志在皇帝面前说些什么,那可就不好了。而且,王志这小伙子确实也是个有前途的,人品又好,把林青嫁给他,似乎也不算辱没了林家。 林相权衡利弊之后,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喜笑颜开地说道:“哈哈,王大人客气了,王大人年少有为,又是陛下看重之人,林青能得王大人垂青,那是她的福气,我又怎会不答应这门亲事,这可是喜事一桩啊,我这便让人去准备准备,咱们也好商量一下这婚事的操办。” 王志和母亲一听,心中大喜,赶忙又是一番道谢。 林相赶忙遣人把林青送回闺房,生死一瞬间,林青都做好了自杀的准备。如果不能嫁给王志,她不会苟活于世,更不会伺候那老匹夫。 当然,后来婚后林青与王志说起这事,让王志非常气愤,他心里恨极了林相和柳氏,想着有机会定会替青儿报仇。 就这样,在众人的期盼和祝福下,林青和王志的婚事便紧锣密鼓地筹备了起来。到了大婚之日,整个林相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林青身着凤冠霞帔,端坐在喜床上,心里满是感慨。她知道,若不是林宁出手相助,自己怕是早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哪还能有今天这般风光出嫁的场景。 待林宁前来道喜之时,林青径直走到林宁面前,“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来,朝着林宁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眼中含泪,感激地说道:“大姐姐,今日青儿能有如此的幸福,全都是姐姐你的功劳,若不是姐姐你帮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姐姐的大恩大德,青儿没齿难忘,往后定当报答姐姐。” 林宁赶忙上前扶起林青,笑着说道:“妹妹快别这么说,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该是高兴才对,姐姐看到你能得偿所愿,嫁给自己心仪的人,心里也欢喜得很,往后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 话说林青结婚后,林晚这边更是心急如焚,眼看着林青也嫁的很好,而自己这边,太子南宫辰对那右相之女彭迎春越发亲近,自己几次三番地邀约都被太子冷漠拒绝,她心中那原本笃定能当上太子妃的念头开始摇摇欲坠,嫉妒与不甘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她深知若是再不想办法扭转局面,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谋划可就都白费了,这太子妃之位也会彻底与自己无缘了。思来想去,林晚竟心生了一个极为阴狠又冒险的主意...... 这日,林晚精心打扮了一番,特意穿上了那件太子曾经夸赞过好看的粉色罗裙,又写了一封言辞恳切、满是相思之情的书信,差遣自己最信任的贴身丫鬟翠儿送去给太子。信中她谎称自己近日身体抱恙,又因思念太子过度,病情愈发严重,如今怕是时日无多了,只想在临终前再见太子一面,倾诉衷肠。 南宫辰收到信后,起初心中还有些犹豫,毕竟这段时间他确实有意疏远林晚,可念及往日的情分,又听闻林晚病得厉害,心下一软,便决定去见她一面。 林晚得知太子应约而来,心中暗喜,赶忙安排好了一切。她将见面的地点选在了城郊一处极为隐蔽的别院里,那别院平日里鲜有人至,正好方便她行事。 待南宫辰如约而至,踏入别院的那一刻,林晚便迎了上去,眼中含泪,娇弱地说道:“太子殿下,您可来了,民女……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说着,便假装身子一软,往南宫辰怀里倒去。 南宫辰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又泛起怜惜,他轻声安慰道:“林小姐身子要紧,本太子这不是来了嘛。” 林晚将南宫辰引到屋内,早已命人准备好了酒菜,她娇嗔地说道:“殿下,臣妾今日身子不适,不能陪殿下畅饮,殿下您就随意用些酒菜,也算是臣妾的一点心意了。” 南宫辰也没多想,便坐了下来,饮了几杯酒。可他万万没想到,林晚早已在那酒里下了烈性的迷情药,没一会儿,药效便发作了。南宫辰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看向林晚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迷离与冲动。 林晚见时机已到,便也不再伪装,主动贴近南宫辰,两人就这样在药力的驱使下,有了那难以言说的首尾之事。 待药效过后,南宫辰清醒过来,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林晚,又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顿时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竟如此胆大妄为,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 林晚却装作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哭着说道:“殿下,事已至此,民女也是情非得已,民女对殿下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如今…… 如今咱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殿下可一定要对民女负责。” 南宫辰冷哼一声,心中对林晚厌恶至极,可他也明白,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林晚可是林相的女儿,还是柳太傅最疼爱的外孙女,那柳太傅之前是给自己当老师的,人非常狠辣,他一直是很害怕他老人家的,于是太子想当下也只能先稳住林晚,再研究办法解决这棘手的难题了。 而林晚呢,虽然用如此不堪的手段达到了目的,可她却不知,自己这般行径已然埋下了大患。 南宫辰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晚,心中虽满是算计,可面上却还是强装出一副温柔安抚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些,说道:“林小姐,今日之事虽说有些意外,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既然已经这样了,本太子自然是会给你一个名分的,你且放心便是,本太子断不会做出那等不负责任之事。” 林晚听了太子这话,心中大喜,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楚楚可怜地看着南宫辰,哽咽着说道:“殿下,您能如此说,民女便安心了,民女就知道殿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民女往后定当全心全意辅佐殿下,绝无二心。” 南宫辰微微点头,心中却在暗自盘算,他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这林晚虽是林相府的小姐,可毕竟只是个庶女,身份地位与那右相嫡女彭迎春相比,终究是差了些。如今朝堂之上,局势微妙,他若想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与右相府联姻那可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彭迎春不仅出身高贵,而且才貌双全,深得众多大臣赞赏,若是能将她娶为太子妃,那无疑能为自己增添不少助力,让自己在朝堂上更有话语权,也能赢得彭家的支持。况且经过这些日子与迎春的接触,他越发觉得她单纯可爱,大气温婉,是个很好的做正妃的人选。毕竟,他不希望自己的正妃太作也不希望自己的正妃太心机。否则,不好掌控。 至于林晚嘛,早已经被自己吃定了,如今竟急不可耐的做出这般下作之事,就算日后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敢声张出去,毕竟她一个庶女,并且是失了身的庶女,又能怎么样呢。 南宫辰想着,先按部就班地筹备与彭迎春的婚事,等顺利将彭迎春娶进门,稳了太子妃之位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将林晚纳入府中,随便给她个名分,也算是对今日之事有个交代了。 现在那左相的嫡女林宁如今与南宫瑾走得很近,两人之间还有着婚约在身,南宫辰深知南宫瑾的能耐,断不会去打林宁的主意,但是要一个庶女做太子妃,那在众人眼中,那岂不是自降身价,还会落得个笑话。所以,彭迎春他会要,林晚他也会要的。 这边林晚却还沉浸在太子会给自己名分的幻想之中,她满心欢喜地依偎在南宫辰身边,诉说着自己对未来的憧憬,想着自己很快就能成为众人瞩目的太子妃,从此便可以更嚣张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林晚自从那日后,便满心期待地在林相府里等着。她每日都会精心梳妆打扮,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裳,坐在窗前,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望向府门的方向,就盼着太子能早日带着聘礼前来,与她定下这门亲事。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幻想着那美好的场景,想象着太子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长长的迎亲队伍,抬着一箱箱珍贵的聘礼,热热闹闹地来到林相府,当着众人的面,向自己许下一生的承诺,然后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入东宫,成为人人艳羡的太子妃。 身边的丫鬟见她这般模样,也曾小心翼翼地提醒过她,让她莫要太心急,可林晚却不以为然,她觉得太子既然都已经承诺会给自己名分了,那这门亲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子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林晚心中虽渐渐有了些不安,但还是不断地安慰自己,想着或许是太子那边有什么要事耽搁了,再等等,肯定就会来了。 直到那一日,府里突然传来消息,说太子带着浩浩荡荡的提亲队伍,吹吹打打地去了右相府,那阵仗可大了,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呢。众人都在说,太子对右相嫡女彭迎春那可真是重视,这一去,必定是要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了。 林晚听闻这个消息,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原本拿着的帕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呀,太子殿下明明答应过我,会给我名分的,怎么会去右相府提亲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 说着,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发疯似的往府门外跑去,她要亲眼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那般。待她气喘吁吁地跑到街上,远远地就看到那喜庆的提亲队伍正朝着右相府的方向而去,队伍中太子南宫辰意气风发,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哪里有半分还记得对她承诺的样子。 林晚的眼眶瞬间泛红,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撕裂了一般,疼得厉害。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甚至不惜用那样的手段,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此刻的她,满心的委屈、愤怒与绝望,她站在街边,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而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场泡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17章 太子订婚宴 太子南宫辰与右相嫡女彭迎春订婚的消息,就像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门亲事,人人都夸赞这是良缘,右相府有了太子这门亲事做依靠,往后在朝堂上的地位更是稳如泰山,而太子有了右相及其身后势力的助力,对于巩固他的东宫之位那可是如虎添翼。 可这一切,对于林晚来说,却犹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里。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林相府,径直走进自己的闺房,“砰” 的一声关上房门,便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委屈、不甘和绝望全都宣泄出来。 柳氏听闻女儿这般悲恸的哭声,心急如焚,赶忙来到林晚的房门前,一边敲门一边焦急地喊道:“晚儿,晚儿呀,你这是怎么了?快开门让娘进去呀。” 林晚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柳氏等不及,吩咐丫鬟拿打开房门,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女儿哭得红肿的双眼和那憔悴不堪的模样,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她坐到床边,轻轻扶起林晚,将她揽入怀中,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道:“晚儿,别哭了,娘知道你心里苦,可事已至此,你再这么哭下去,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林晚靠在母亲怀里,抽泣着说道:“娘,为什么?太子殿下明明答应过我会给我名分的,可他怎么就去和彭迎春订婚了呢?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呀,难道就因为她是嫡女,我是庶女吗?” 柳氏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晚儿,娘猜,恐怕还真是因为这嫡庶之分。彭迎春身为右相嫡女,她的出身本就比你更能给太子带来助力,朝堂之上,那些世家大族看重的可不光是才情容貌。太子殿下如今想要稳固自己的地位,自然会选择与右相府联姻,借助他们的势力。虽然我们相府也是他之前的首选,可是那个时候由于我们一步错算,才到了如今这境地。” 林晚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恨,说道:“是啊 娘。” “当初我们是想着把林晚那个小贱人召回来,可是她不在是那个软弱的了,屡次三番的和我们作对,现在还害得太子也离我越来越远,这可怎么办啊?早知道如此,当时就该按之前的计划,不留后患啊。”柳姨娘叹息。 “现在执行计划也不晚,娘亲。这次我们要永绝后患。没有她,我还是相府的嫡女。”林晚眼神狠厉道。 柳氏赶忙捂住林晚的嘴,神色紧张地说道:“晚儿,你小点声,这事儿不要被别人听了去,现在林宁可不是那好拿捏的软柿子了。”母女俩又小声嘀咕了好一会儿,柳姨娘才离去。 太子南宫辰与右相嫡女彭迎春的订婚宴,那可是京城的一桩盛事,整个东宫被装点得金碧辉煌,处处都透着喜庆的气息。宾客们身着华丽的服饰,言笑晏晏地为这对新人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林晚此时却满心都是怨毒与仇恨。太子本不想邀请林晚,他怕林晚闹事,可是熹贵妃却并不知道太子与林晚的龌龊事,她顾全大局的说“如果我们不邀请她,反而让别人觉得我们小气,并且,邀请她,才是我们光明正大之举。未来我们也还是要把她接进门的,只是她那个身份,她应该有自知之明,能给她给待在你身边的机会,她就要感恩戴德了。”太子只好依着贵妃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担心林晚,毕竟林晚现在肯定是责怪他。他前几日托人去见面,都被她拒绝了。所以他安排了几位得力的手下藏在隐蔽处看着她。 林晚,整个人在这一片喜庆之中显得格格不入。自从太子选择与彭迎春订婚之后,她就要疯了。把过错算在了林宁头上,固执地认为若不是林宁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风头,太子又怎会如此对她。之前林宁没有回来的时候太子对她可是言听计从,事事都依着她的。她也恨彭迎春,那蠢货怎么可能得到太子的青睐,那一直可是她的跟班,怎么如今,一个两个的都在这里给她难堪,所以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在这太子定婚宴的大日子里,林晚精心谋划了一场好戏 。欺她者,不能就这样算了。她深知今日东宫宾客众多,场面嘈杂又热闹,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就算出了事,要想追查起来也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林晚先是通过收买的渠道,费了好大的周折,才从一个神秘的江湖异人那儿弄来了一种极为罕见且歹毒的毒药。这毒与调料相似,哪怕是最有经验的验毒高手,也很难察觉出来,而毒性却极为猛烈,一旦入口,不消片刻,中毒之人便会浑身剧痛,七窍流血而亡,死状极为凄惨。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林晚提前就开始布局。她暗中用重金收买了东宫后厨里一个嗜赌如命、急需用钱的小帮厨薛三儿。那小帮厨原本还有些犹豫,可面对林晚递过来的沉甸甸的银子,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答应了帮她。 订婚宴当日,后厨里一片忙碌景象,厨师们都在紧张地准备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根本无暇顾及其他。那被收买的小帮厨瞅准时机,趁着众人不注意,哆哆嗦嗦地将毒药洒在了清蒸鲈鱼里。这清蒸鲈鱼可是林宁平日里最爱吃的菜,林晚为了能让她吃下毒药,稍加安排便把有毒的那盘安排在了林宁的桌上。一切准备就绪后,小帮厨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发现自己的异样,这才松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手头的活儿。 不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陆续被端上了宴席桌。林宁今日打扮得清新脱俗,她坐在宴席间,看着满桌的佳肴,心情倒也还不错,正在想着最近还是很消停的,她当然知道林晚和太子的事情,她想着林晚或许可能是要对彭迎春下手的。 那盘下了毒的清蒸鲈鱼被端到了林宁面前,林宁看着这熟悉又喜爱的菜品,眼中露出一丝欣喜,正欲伸筷夹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宫瑾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他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伸手轻轻拦住了林宁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林小姐,且慢,这道菜似乎有些不对劲。” 林宁听了,心中先是一惊,随后看向南宫瑾,见他神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赶忙放下了筷子,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轻声问道:“殿下,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南宫瑾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只是直觉这个鱼的调料似乎不合适这个鱼,具体还不清楚,待我唤人来查验一下便知。” 说罢,他便朝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心领神会,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准备去调查这盘鱼的情况。 林晚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怎么也没想到,关键时刻竟被南宫瑾给察觉了异样,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此刻仿佛要功亏一篑了,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脑子飞速地运转着,想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发现。 而此时的婚宴依旧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歌舞升平,宾客们欢声笑语,浑然不知这一幕。 那侍卫办事极为利落,很快便悄悄回到南宫瑾身边,附在他耳边低语道:“殿下,属下查探一番后,发现那盘鱼确实被人动了手脚,但具体放了什么暂时查不出来。” 南宫瑾听了,心中一凛,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宴席间扫视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林晚。他心中瞬间明白了这一切定是林晚所为,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又下毒,真是可恶至极。 南宫瑾让人撤下了被人动了手脚的鱼,谁知道那鱼被端到厨房一个角落,竟又被下人给端上了餐桌。 这次被端上鱼的这桌,是彭迎春的娘家,彭迎春过来与他们说笑的时候,看着眼前的菜肴,优雅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轻轻咀嚼了几下,还夸赞着这道菜的味道鲜美。 可没过多久,彭迎春的脸色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她先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她捂着肚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嘴唇也开始颤抖,艰难地说道:“殿下…… 我…… 我好难受啊……” 南宫辰见状,大惊失色,赶忙扶住彭迎春,焦急地喊道:“迎春,你这是怎么了?快,快去传太医!” 这一声呼喊,顿时让整个婚宴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皇帝和贵妃都脸色阴沉,宾客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惊愕地看向太子那一桌,原本喜庆的氛围瞬间被紧张和恐慌所取代。 太医们听闻消息,急匆匆地赶来,围在彭迎春身边又是把脉,又是查看症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彭迎春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已经开死七窍流血,整个人气息奄奄,危在旦夕。 太医们的脸色也变得极为凝重,其中一位年长的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抖着声音对南宫辰说道:“殿下,太子妃这…… 这怕是中了极为厉害的毒药,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先尽力稳住太子妃的情况,可……” 南宫辰听了,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究竟是谁,竟敢在本太子的婚宴上下此毒手,本太子定要将此人查出来,千刀万剐!” 林晚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盘有毒的鱼竟然会到了彭迎春的桌上,看着彭迎春那痛苦不堪、命在旦夕的模样,她的心中既害怕又兴奋,害怕自己的阴谋被揭穿,兴奋如果彭迎春真的死了,那么太子妃之位还是自己的。 而南宫瑾则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发现并调换了那盘鱼,才保住了林宁,同时也在思索着为什么那盘鱼会被安排到彭迎春的桌上。难道这些都是巧合么? 皇帝和熹贵妃眼见着这好好的订婚宴竟演变成了如此惨烈的局面,脸色早已阴沉得很,心中的怒火更是 “噌噌” 地往上冒。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盏都晃了几晃,怒喝道:“简直反了天了!竟敢在朕的太子大喜的日子里下毒行凶,简直是目无王法,南宫瑾,朕命你即刻彻查此事,不管是谁,一旦查实,定严惩不贷!” 熹贵妃在一旁也是又气又急,她满心期待的这场定婚宴,本想着能为自己的堂侄女迎春和自己的儿子好好庆贺一番,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东宫,自此右相便能成为自己儿子夺嫡的助力。这如今,她眼眶泛红说道:“陛下,定要还迎春一个公道啊,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就遭了这般毒手。” 就在这时,那些围着彭迎春诊治的太医们相互对视了几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与绝望,最终,为首的太医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朝着皇帝和太子南宫辰跪了下来,磕头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臣等实在是无能无力了,太子妃所中之毒太过猛烈,毒性已然扩散至全身,臣等用尽了各种法子,却也无法遏制,太子妃…… 太子妃怕是无力回天。” 当那太医宣告彭迎春已然无力回天的消息彻底传开后,整个婚宴现场就像是被一片沉重的阴霾给笼罩住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右相彭莱先是愣在原地,仿佛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的女儿,嘴唇微微颤抖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片刻之后,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他的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直直地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悲愤,大声说道:“陛下啊,臣女迎春,今日本是大喜之日,却遭此横祸,这…… 这让臣如何能接受啊!臣恳请陛下一定要彻查此事,揪出那幕后黑手,还臣女一个公道,还彭家一个公道啊!” 右相这一跪,周围的大臣们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心里都清楚,右相向来是个沉稳持重之人,如今这般失态,可见是悲愤到了极点。 而右相夫人听到这个噩耗后,更是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便径直朝着地上倒了下去,周围的丫鬟婆子们吓得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地去搀扶,可右相夫人已然昏死了过去,现场又是一阵慌乱。 右相彭莱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一看夫人晕倒了,心急如焚,可他此刻又不能起身去查看,只能朝着旁边的下人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扶夫人下去好好照料着,请太医去看!” 随后,他又转回头,朝着皇帝重重地磕了个头,继续说道:“陛下,臣女向来乖巧懂事,与太子殿下情投意合,今日这场婚宴,那是多少人期盼着的喜事啊,却被这歹毒之人给毁了,若是不将那下毒之人绳之以法,臣…… 臣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皇帝看着右相这般悲痛又决绝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恼怒,他面色阴沉地说道:“彭爱卿,你且放心,朕既已命贤王彻查此事,那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管那幕后之人有何背景,朕都绝不姑息!” 第18章 施以援手 太子南宫辰此时眼中满是愤恨,说道:“父皇说得是,儿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周围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着,都表示一定要严惩凶手,整个场面越发混乱起来;就在众人都沉浸在绝望之中时,林宁站了出来,她朝着皇帝和太子盈盈一拜,语气坚定地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贤王殿下,右相大人,小女自幼喜爱医术,后去民间乡下机缘巧合拜仙鹤神医老前辈为师,与他老人家学习医术,民女不才,虽不敢说定能治好太子妃,但此刻见太子妃这般危急,小女实在于心不忍,恳请陛下和殿下准许小女一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南宫瑾在一旁听了,心中顿时一紧,他知林宁这是想医治太子妃。林宁一个后宅女子有着这样的医治本领,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日后会被人猜度亦或是被人利用。 南宫瑾赶忙走到林宁身边,压低声音劝道:“林小姐,此事......你若出手,被他人知晓你医术了得,往后诸多事端便会接踵而至,你可想清楚了。” 林宁微微点头,目光坦荡而又坚定地看着南宫瑾,轻声说道:“殿下,我明白您的担忧,可眼下太子妃危在旦夕,我身为医者,又怎能见死不救?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必须要试一试,若是因为怕惹麻烦就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妃出事,那我这心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 南宫瑾看着林宁的决心,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只希望林宁能救下彭迎春,毕竟如果救不下也会被太子和熹贵妃恨上。 皇帝听了林宁的话,心中虽有些疑虑,但此刻情况危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大手一挥,说道:“既然林小姐有这份心意,又略通医术,那朕便准许你一试,若真能救回太子妃,朕定有重赏。” 林宁赶忙谢恩,然后快步走到彭迎春身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查看她的症状,并命人将她抬到室内。 林宁深知彭迎春所中之毒来势汹汹,此刻毒性已然在体内肆虐,想要解毒,当务之急便是要先尽可能地清除她体内的毒素。思来想去,林宁觉得洗胃或许是目前最为有效的办法,因为按时间算,现在有毒食物应该还在胃里,没有扩散太多。可这古代的医疗条件有限,仅凭现有的工具很难做到精准操作,她之前在相府时,自己琢磨制作了一些简易却实用的医疗设备,这会儿正好能派上用场。 于是,林宁赶忙走到太医院首的身边,低声与他商议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太医院首一开始听闻要清洗胃,心中满是疑惑,毕竟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救治手段,可看着林宁那自信又笃定的模样,又想着如今太子妃危在旦夕,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便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配合林宁一试。 林宁见太医院首同意了,便立刻转头看向南宫瑾,神色焦急地说道:“殿下,我之前在相府自制了一些救治用的设备,现在急需用到,劳烦您立刻派人去相府找我的丫鬟小翠,让她把那些设备取来,越快越好。” 南宫瑾一听,也不敢有丝毫耽搁,当下便唤来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侍卫,神色严肃地吩咐道:“你即刻带几个人前往林相府,找到林小姐的丫鬟小翠,让她把林小姐之前做的东西取来,记住,要快!” 那侍卫领了命,不敢怠慢,当即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手下,急匆匆地往林相府赶去。 而这边,林宁和太医院首也没闲着,他们屏退了所有人,屋内只有太医院的两位太医和几名丫鬟,林宁指挥着下人迅速腾出了一块干净又宽敞的地方,又让人准备了热水、干净的布巾等物,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着,只等那设备一到,便立刻开始。 林宁一边做着准备工作,一边向太医院首详细解释着清洗胃的原理和操作方法:“院首大人,这洗胃之法,是通过特定的器具,将温水引入体内,再引导其排出,如此反复,尽可能地把胃里还未被吸收的毒药冲洗出来,减少毒素在体内的残留,或许能为后续的解毒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太医院首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心中对林宁的医术越发好奇起来,他暗自思忖着,这林小姐年纪轻轻,竟懂得这般奇特又巧妙的救治之法,着实不简单啊,待此次太子妃的事情过后,定要找机会好好与她探讨探讨医术才是。 时间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那侍卫带着小翠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小翠怀里抱着一个包裹,里面正是林宁心心念念的那些自制设备,她快步走到林宁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东西都拿来了。” 林宁接过包裹,从中取出那些简易却精巧的设备,迅速开始组装调试起来,待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太医院首,说道:“院首大人,咱们开始吧。” 太医院首点了点头,两人便齐心协力,小心翼翼地开始为彭迎春进行洗胃的操作,外面的家人都凝神等待着,心中默默祈祷着让彭迎春脱离这生死危机。 太医院首看着林宁从包裹里取出的那些东西,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那些东西的模样着实奇特,与太医院平日里所用的医治器具截然不同,有的是用竹子巧妙制作而成,有的则是经过打磨改造的一些瓶瓶罐罐,看起来简单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精巧。 不过,此刻情况危急,根本容不得他再多做探究和犹豫。太医院首深知太子妃的性命就悬在这一线之间,既然林宁如此笃定这些奇怪的设备能派上用场,那便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林宁先是拿起一根特制的竹管,一端打磨得极为光滑,她小心地将竹管的这一端缓缓探入彭迎春的口中,然后朝着太医院首说道:“院首大人,烦请您帮忙固定一下这竹管,务必使其保持稳定,莫要让它移位了。” 太医院首赶忙伸手,极为谨慎地扶住竹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林宁这边则有条不紊地拿起一个装着温水的罐子,那罐子上连着一根细细的导管,她将导管与竹管相连通,然后慢慢地抬高罐子,让温水顺着导管缓缓流入竹管,再流入彭迎春的胃中。 看着温水一点点注入,林宁一边操作,一边轻声向太医院首解释道:“院首大人,这温水流入胃中后,便能将胃里残留的毒药稀释、搅动,待一会儿咱们再引导其排出,如此反复操作,就能尽可能地把毒药给冲洗出来了。” 太医院首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心中对林宁这新奇的救治思路越发佩服,就是虽然不懂但是感觉很有道理,并且从原理上也似乎能说的通,就是,这样怪怪的想法,她一个深闺中的女娘是怎么想出来 ,太医院首完全想不到。他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跟她好好问问。 待温水注入了一定量后,林宁又开始引导着让彭迎春将胃里的水排出,整个过程需要极为小心细致,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对彭迎春造成更大的伤害。太医院首在一旁也是全神贯注地协助着,帮忙调整彭迎春的姿势,确保排出的过程顺利。 就这样,林宁和太医院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洗胃的操作,两人额头上都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谁也没有心思去擦拭,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救治这件事上。 在那紧闭的房门之内,林宁和太医院首正全神贯注地为彭迎春进行着救治,每一个步骤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疏忽。而门外的众人,却在焦急等待的过程中,渐渐滋生出了诸多质疑的声音。 那些王公大臣、世家贵族们围聚在门外,一个个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担忧,可这份担忧里,也夹杂着不少怀疑的神色。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安静又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 “话说,这林家那女儿不过是个在乡下养了多年的闺阁女子,她怎么可能会医术呀?这会不会是她在这儿故弄玄虚?” 一位穿着华丽锦袍的大臣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斜了一眼林相说道。 旁边的一位老夫人也附和着点了点头,一边摇着手中的扇子,一边小声嘀咕:“就是啊,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从没听说过哪家的姑娘能懂这些呢。这太医院首也是,平日里那般稳重严谨,怎么今日就跟着这她在这里胡闹起来了。” “哼,说不定啊,这林家姑娘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好为她自己谋得美名。” 又有一位年轻的女子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仿佛林宁所做的一切不是在救人,而是一场别有用心的闹剧。而右相彭莱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原本就悲痛焦急的心更是如同被火灼烧一般难受,他瞪着那些窃窃私语的人,怒喝道:“都别说了!” 可即便右相出声呵斥了,那些质疑的声音也只是暂时小了些,并没有完全消失。毕竟在众人的认知里,一个养在乡下的女子会医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他们很难相信林宁真的能凭借那奇怪的设备和所谓的医术,把太子妃从鬼门关拉回来。而且质疑声也多半是从与林晚或柳家有交好那些人传来的。 太子南宫辰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虽然也对林宁此举心存疑虑,可此刻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林宁真的有这个本事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想到这个事情似乎与林晚脱不了干系。太子心中默默祈祷着彭迎春能够平安无事,同时暗暗想着,若是林宁真的能救回彭迎春,那定要好好赏赐她,可若是她只是在这儿装模作样,不管怎样,自己都绝不轻饶。 南宫瑾则眉头紧锁,他深知林宁此刻面临的压力有多大,那些无端的质疑就像一把把利刃,随时可能伤害到她。可他此刻也没办法去堵住众人的嘴,只能在心里盼望着林宁尽快完成救治,用事实来堵住这些人的悠悠之口。 就在众人的质疑声和焦急等待中,那扇紧闭的房门内,依旧不断传出林宁和太医院首忙碌救治的声音。 林晚站在人群的角落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又慌乱。她满心盼着彭迎春就此毒发身亡,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没能成功除掉林宁,林宁也会因医治不利被责罚,同时还除掉彭迎春,那么太子妃之位自己就还是有机会的。真是一箭双雕,可林宁真是该死,本来她的计划天衣无缝,谁知道她竟然没吃那盘鱼,阴差阳错被彭迎春吃了,虽然有差错,但也算于她有利的,可哪曾想林宁居然站了出来,还弄出了那些奇怪的设备,要给彭迎春施救。简直是疯了。更让她揪心的是,从房内隐隐传出的动静来看,似乎这救治还真有了些效果。 林晚心中又惧又恨,她深知若是林宁真的把彭迎春给救活了,那自己今日这一番谋划可就全都白费了,不仅如此,万一事情败露,自己还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行,绝不能让林宁得逞!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决定要从中作梗,破坏林宁的救治。 于是,林晚悄悄地在人群中穿梭,凑到那些本就对林宁心存疑虑的人身边,故作担忧地小声说道:“我姐姐她在乡下呆了许久,这也才接回家中没多少时间,其实我们有的时候也觉得她有些奇怪,还望大家不要因为她救不好而怪罪她,毕竟她虽不懂什么医术,可是这么折腾也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还请大家宽容她。” 林晚这话一出,刚刚就有的质疑声又渐渐大了起来。是啊,救不活也是有功劳的,这怕不是贪功冒进,这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林晚见此情形,心中暗喜,觉得火候还不够,便又继续撺掇道:“不行派人进去看看吧,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可不能由着她胡来。” 在林晚的蓄意煽动下,越来越多的人被她说动了,大家觉得确实该派人进去查看一番情况才好。很快,便有几位大臣壮着胆子走到皇帝面前,恭敬地行礼后说道:“陛下,这林宁小姐施救也有一阵子了,可咱们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万一…… 万一她真的不懂医术,只是在那儿耽误时间,那太子妃可就真没救了。陛下,您看是不是派人进去查看一下,也好心里有底呀。” 皇帝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心中其实也有些犹豫,一方面盼着林宁能创造奇迹,救活彭迎春,可另一方面,也对林宁的医术存了几分疑虑。如今听大臣们这么一说,他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看了看汗流浃背的林相,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朕也正有此意,只是这救治过程中贸然进去,怕会打扰到林小姐和太医们,万一影响了救治,那可就不好了。” 林晚在一旁见状,赶忙又说道:“陛下,臣女愿代劳,进去查看一下情况,若是林宁真的在用心施救,那进去查看一下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可若是她在骗人,那此刻制止也还来得及,总不能拿太子妃的性命去冒险。” 皇帝听了林晚的话,心中微微一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罢了,那就你和瑾儿进去查看一下情况,动作要轻些,莫要打扰了救治才是。” 得到皇帝的旨意,几个侍卫便领命打开那扇紧闭的房门,林晚上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她想着,只要这一进去,林宁必然会被打断救治,到时候彭迎春没了生机,林宁也脱不了干系,自己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如果她进去已经治好,她在想办法使坏。而众人则都屏息凝神,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扇门,等待着查看的结果。大门刚打开的刹那,林宁便已经在门口。原来林宁这边已经告一段落,她听到外面的声音才没有出来,想看林晚到底要搞什么幺儿子。 “太子妃虽然依旧十分虚弱,但至少大部分毒素已经被清除,不断恶化的趋势被遏制住了。”林宁道。大家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不信,我要进去看看”林晚明显有些愤怒道,并开始向门内使劲挤。 南宫瑾和林宁全力挡住她道:“你还不能进去。” “我是她的好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去看”林晚急切道。 “我想还是让她的家人去看比较合适,毕竟下毒害她的人还没有被抓住,外人进去可是不太安全,毕竟有的人可能害人之心不死也说不定呢。” “林宁,你什么意思!” “林宁所言极是”皇帝发话了“彭将军和夫人你可以进去,其他人都给我到前院,瑾儿,所有人都有嫌疑,马上彻查此事,在我眼皮子底下想毒杀我的儿媳,这是想要造反吗?彻查此事,违令者,可先斩后奏”皇帝说完就与熹贵妃离开。御林军围着所有人来到前院,等待他们的将是最严酷的审问。 南宫瑾深知要想彻底查清这婚宴下毒一事,必须得从那道有毒的菜品入手,逐一排查所有与它有过接触的人。于是,他带着手下的侍卫,先是来到了东宫的后厨,将当时在厨房忙碌的厨子、帮厨、杂役等一干人等全都抓了起来。 南宫瑾神色严肃,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缓缓开口道:“今日太子妃在婚宴上遭人下毒,生死未卜,而那毒就下在了一道菜品之中。本王现在要彻查此事,你们但凡知晓些什么,或者看到过什么可疑之人、可疑之事,都要如实说来,若有隐瞒,一旦查实,杀无赦!” 众人听了,皆是吓得脸色煞白,纷纷战战兢兢地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会全力配合调查。南宫瑾便让侍卫们开始逐个询问,同时仔细检查厨房的各个角落,查看是否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经过一番细致的排查和询问,终于,有个小杂役哆哆嗦嗦地说道:“王…… 王爷,我想起来了,我看到过薛三儿在那道清蒸鲈鱼旁边待了挺长时间,当时我还纳闷呢,那鱼都已经做好装盘了,他还在那儿磨蹭啥,不过我也没多想,就忙着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南宫瑾一听,立刻问道:“这薛三儿是何人?现在在何处?” 旁边一个厨子赶忙回答道:“回王爷的话,薛三儿就是咱们这儿的一个小帮厨,平日里负责洗洗菜、切切肉啥的,这会儿应该在他自己的房里歇着呢吧,毕竟忙了一上午了。” 南宫瑾当下便带着人直奔薛三儿的卧房而去,一路上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个薛三儿怕是和下毒之事脱不了干系。到了房门前,南宫瑾示意侍卫上前敲门,可敲了半天,里面却毫无动静。 南宫瑾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眉头一皱,低声吩咐道:“把门撞开!” 侍卫们领命,合力撞开了房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顿时扑面而来。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薛三儿躺在床上,已然没了气息,脖子上一道深深的伤口,旁边放着一把带血的尖刀,鲜血染红了床铺,而在他的枕边,还放着一封信。 南宫瑾脸色一沉,走上前去,拿起那封信,展开一看,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写着令人震惊的内容。上面写着,薛三儿之前曾在东宫偶然冲撞了太子妃,当时太子妃斥责了他几句,他便怀恨在心,一直害怕太子妃嫁过来后会报复他,所以才想出了在婚宴上下毒这一恶毒的手段,想要置太子妃于死地,如今自知罪责难逃,便以死谢罪了。 南宫瑾看完信,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心中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了。那鱼原本是要给林宁拿去的,自己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结果竟还有后手,且不说这薛三儿仅仅因为一次冲撞就下此毒手太过牵强,单说这自首信出现得如此及时,就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一般,想要把这一切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好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周围的侍卫们也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说道:“王爷,难道真的就是这薛三儿干的?那也太狠了吧,就为了这么点事儿,竟然敢在太子婚宴上下毒。” 南宫瑾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此事没那么简单,这明显是有人想要灭口,然后嫁祸给这薛三儿,混淆视听罢了。” 而此时,婚宴那边得知了薛三儿已死且留有自首信的消息,众人也是一片哗然,有人觉得这就是真相了,可也有人和南宫瑾一样,觉得事有蹊跷,只是这一时之间,很那查出个结果,现在弄的死无对证,继续扣留着事假贵族这里,会让很多贵宾产生抵触情绪,南宫瑾想着,现在明显是有人先一步布了局,背后之人属实不简单,现在想速战速决的查出结果恐怕很难,只能混淆视听,待时机成熟,自会引出布局之人。 于是他说道:“凶手已经畏罪自杀,现在可以让大家可以离开了。” 第19章 义结金兰 在林宁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彭迎春的身体就如同春日里慢慢复苏的万物一般,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许红润,虚弱的气息也变得平稳有力,甚至都能在旁人的搀扶下坐起身来。 林宁依旧每日守在彭迎春的床边,悉心地为她熬药、准备清淡又营养的膳食,还会陪着她在屋子里慢慢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太医院首也时常过来查看病情,每一次看到彭迎春的恢复情况,都会忍不住夸赞林宁的医术精妙,护理周到。 这一日,彭迎春感觉自己的精神头格外好,她靠坐在床头,看着正在为自己调药的林宁,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她轻轻唤了一声:“林小姐……” 林宁听到声音,赶忙转身走过来,关切地问道:“彭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彭迎春微微摇了摇头,拉着林宁的手,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十分诚恳地说道:“林小姐,我都听太医们说了,这次要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早就没了。是你在我危在旦夕的时候不顾众人的质疑,想尽办法来救我,还不辞辛劳地照顾我,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林宁笑着说道:“彭小姐,你这么说太客气了,不管是谁,只要我能救,我就会救的。” 彭迎春听了,眼眶泛红,她略带愧疚地接着说道:“林小姐,其实…… 其实之前我对你多有误解,还曾在众人面前羞辱过你,我那时真是太坏了,我当时听信了一些闲言碎语,现在想来,那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虽然我之前那样对你,你还是不计前嫌的救我,我心里特别愧疚,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原谅我。”说着她就艰难的躬身低头要鞠躬。由于她的病情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的动作让她看起来极其不舒服。 林宁赶忙扶起她说道:“彭小姐,那些事儿都过去了,你当时也是不了解我,才会那样做,再说我也没放在心上,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被林晚利用了,你就别再自责了。” 彭迎春紧紧握住林宁的手,眼中满是感动,说道:“林小姐,你如此大度,更让我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不堪了。经过这次的事,我算是看清了,你是个心地善良又医术高超的好姑娘,如今你又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只要有需要,我在所不辞。往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难处,我也会定当全力相助。” 林宁看着彭迎春那真诚的模样,心中也很是感动,她笑着回应道:“好,彭小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从那以后,彭迎春和林宁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人常常一起在花园中散步谈心,分享着彼此的喜好和心事,真的就如同亲姐妹一般亲密无间。右相夫妇看到两人这般和睦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欣慰,对林宁更是视如己出,常常邀请她到右相府做客,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林宁和彭迎春这一段因祸得福的姐妹情,一时传为佳话。 林晚这段日子看着林宁和彭迎春日益亲密,心里那股嫉妒之火就烧得越发旺盛了。她怎么也想不通,原本自己处心积虑想要毁掉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都逃过了,还成了好姐妹了呢?这让她又气又恨,觉得自己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直这么要好下去,得想办法破坏她们的关系才行。于是,这天林晚精心准备了一份看似贵重的礼物,佯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来到了彭迎春的右相府,说是来探望老朋友。彭迎春正和丫鬟在屋子里说着话,听闻林晚来了,心中虽有些厌恶和诧异,但出于礼貌,还是让丫鬟请她进来了。 林晚一进屋,便满脸堆笑地走到彭迎春床前,娇声说道:“迎春,您可算是好些了呀,可把我给担心坏了呢。我听闻您身子有恙,特意备了份薄礼,盼着您能早日康复。” 说着,便让丫鬟将礼物呈上。 彭迎春微微点头,客气地说道:“林小姐有心了,劳你挂念。” 林晚坐下后,先是假惺惺地询问了一番彭迎春的病情,又说了些场面话,而后便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说道:“你和林宁如今这般要好,可真是让人羡慕呢。不过,您可得小心着些,这林宁虽说救了您的命,可那也不全是她自己的功劳,主要还是御医他们的经验。您想啊,她一个在养在乡下的女子,突然就说有了这般医术,还如此热心地来救您,谁相信啊。只是御医们被抢了功劳不敢言语罢了,说不定她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彭迎春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已然明白了林晚的来意,她不动声色地说道:“林小姐,林宁的为人我心里清楚得很,她救我可不是假的,并且她并没有半分私心,毕竟,按之前你和我的关系,我可没少欺负她,如果换做别人怕是真不会伸出援助之手。她可真纯粹是出于善心,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呢,我希望你也不要这样胡乱揣测。” 林晚见彭迎春并没有听信自己的话,心中有些着急,又接着说道:“迎春,您可别太天真了呀,这林宁最是诡计多端,谁知道她是不是想借着救您这件事,拉拢你为自己铺路。而且,您别忘了,当初太子殿下对她也…… 也颇为关注,她这么做,保不准就是想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她在皇上面前和众人面前那么表现,不就是希望人人都能看到她的本事么?这女娘要那么多本事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想嫁的更好,嫁的更高罢了。这普天之下,嫁给谁能比嫁给未来的君王好呢?她就是个狐媚子,惯会勾搭人的计量。” 彭迎春冷笑一声,说道:“林晚小姐,你这话可就有些荒谬了。林宁是什么样的人,我与她相处这段时间,我自会去看。倒是你,今日这番说辞,怕是别有用心吧。我也不妨跟你明说,我很清楚你之前为了太子妃之位,做了不少小动作,你和我之间,因为太子的缘故,只会是不睦的,真正想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的反而不应该是你么?” 林晚被彭迎春这番直白的话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尴尬地还想再辩解几句,彭迎春却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林晚小姐,今日你来看望我,心意我领了,我有些乏了,你请回吧。” 林晚见状,知道自己今日的计划是不行了,她又气又恼,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灰溜溜地起身告辞了。她想着日后有的是机会挑拨她俩的关系。她不相信什么姐妹情深。世家大族,不过都是利用价值。互相利用达到自己的目地。每个人都是靠着手段往上爬的,她彭迎春也不会例外。不过,林宁,确实与之前大有不同了,她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厉害。林晚想着要抽时间让母亲去林宁乡下的地方调查一下,她到底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 彭迎春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一直追随着林晚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末了,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心里清楚得很,林晚可不是个好人,那性子有些骄纵,平日里为达目的,常常会使些小心机、小手段,有时候甚至会不择手段地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喜。 可彭迎春打心底里不想与林晚起什么冲突呀,毕竟曾经的她,是那样真心地喜欢着柳巳。柳巳是林晚的表哥,生得那般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才华更是出众,就像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一下子就照进了彭迎春的心坎儿里。 因为这份喜欢,彭迎春便时常跟在林晚身边,想着能借此机会,多和柳巳见上几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心里也是欢喜的。那时候呀,大家年纪都还小,聚在一起的时候,也有着许多欢乐的时光。 她们会在春日的花园里嬉笑玩耍,一起追逐着那五彩斑斓的蝴蝶;夏日的午后,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分享着各自心底的小秘密;秋日里,去那满是红叶的山林中漫步,收集好看的叶子做成书签;冬日呢,就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笑声回荡在整个府邸上空。 那些日子,回想起来是那样的美好,充满了纯真与无忧无虑。可如今呢,一切都变了呀。随着年岁渐长,大家都卷入了这纷繁复杂的世事之中,曾经的那份纯粹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那数不清的算计和勾心斗角。 林晚为了家族的利益,在太子府里费尽心思地谋划着,而自己呢,也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小心翼翼地周旋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卷入那些看不见的漩涡里,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彭迎春微微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感慨,她知道,那段充满欢声笑语的年少时光,终究是回不去了,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成为一段美好的回忆,而如今面对的,却是这满是算计、让人疲惫不堪的现实。 这日,阳光明媚,右相府中的荷花池里百花争艳,煞是好看。彭迎春早早便差人给林宁送去了帖子,邀请她来府中一同赏花。 林宁收到帖子后,欣然前往。一进右相府的花园,那扑鼻的荷花花香便萦绕而来,各种娇艳的花朵竞相绽放,仿佛在热烈欢迎着她的到来。彭迎春早已在亭中等候,见林宁来了,赶忙起身相迎,笑着说道:“林宁妹妹,你可来了,今日这园中花开得正盛,我想着定要与妹妹你一同欣赏才好。” 林宁笑着回应,两人手挽手走进亭中,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一边闲聊着近日发生的趣事。聊了一会儿,彭迎春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林宁说道:“妹妹,有件事儿我想与你说一说,前几日那林晚过来探望我了,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我心里一直不太舒坦,觉得还是该告知妹妹你一声才好。” 林宁听了,轻轻一笑,说道:“姐姐,其实不用你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林晚说了些什么,她呀,定是想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说些我的坏话吧。” 彭迎春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妹妹果然聪慧,她确实是那般做的,不过我可没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妹妹你的为人我心里清楚得很,又怎会被她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了呢。我现在可是看清楚了他的为人了。” 林宁感激地看着彭迎春,说道:“多谢姐姐信任,不过我其实根本不在意她。” 两人又说了些林晚的事,随后,林宁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彭迎春,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姐姐,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你…… 你真的想嫁给太子吗?” 彭迎春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她微微低下头,看着亭外的花朵,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妹妹,咱们身为女子,这婚姻之事哪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我身为右相府的嫡女,这婚事更是关乎家族的荣辱兴衰,父亲母亲既已为我定下了这门亲事,我便只能依从,又怎敢有什么别的想法。” 林宁听了,心中一阵酸楚,她深知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命运大多如此,即便如彭迎春这般出身高贵的女子,在婚姻大事上也没有多少自主权。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我明白你的无奈,只是…… 只是我总觉得,婚姻终究是一辈子的大事,若能嫁给一个两情相悦之人,那该多好呀。” 彭迎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两情相悦?那对于咱们女子来说,实在是太过奢侈了。我只盼着往后嫁入东宫,能尽好自己的本分,辅佐好太子殿下,让家族得以安稳,便也算是不负此生了。” 林宁看着彭迎春那落寞又无奈的模样,心中很是心疼,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彭迎春的手,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彭迎春感受到林宁的关心,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用力点了点头。 此刻,花园中的风轻轻拂过,吹落了些许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也在为这两位女子的无奈与情谊轻轻叹息着。 林宁心里知道,彭迎春应该是喜欢柳二郎,可是柳二郎的城府,柳家的复杂程度,真的不比东宫差多少。想来,柳二郎兴许还看不上迎春。虽然太子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其他的选择也未必是合适的。毕竟从原主的记忆里来看,彭迎春婚后的生活很不好,很多细节都显示她婚后过的很不幸。而这不幸是由于嫁给了谁,她也不得而知。希望由于她的穿越,可以改变很多原本的悲剧,至少,她希望好人可以得到好的结果。彭小姐真的挺单纯善良的,像公主一样,单纯善良的女生。 第20章 公主不见了 南宫瑾这些日子本就为了太子婚宴上的下毒案忙得焦头烂额,他带着手下的人四处排查线索询问,试图从那错综复杂的头绪中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可偏偏那关键的嫌疑人薛三儿又离奇死亡,留下一封真假难辨的自首信,让整个案件陷入了僵局,调查一时间难以再有更大的进展。 就在他满心琢磨着该如何突破这下毒案的时候,又有探子火急火燎地前来禀报。那探子一脸凝重,单膝跪地,急切地说道:“王爷,属下刚得到消息,有几名羌族的细作已经悄悄潜入了上京,这些人乔装改扮,分散在各处,意图尚不明确,想来定是没安好心,怕是要对我朝不利。” 南宫瑾听了,眉头顿时紧紧皱起,心中暗叫不好。这上京乃是大渝朝的都城,重中之重,若真让那些羌族细作在这里搅起什么风浪,那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如今朝堂局势本就微妙,各方势力相互制衡,若是再加上外敌暗中作祟,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还没等南宫瑾从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身边的侍从又递上了一沓厚厚的公文,满脸无奈地说道:“王爷,您瞧瞧,这几日积攒下来的公务也不少。” 南宫瑾接过那沓公文,看着上面一份份亟待处理的事务,只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圈。这下毒案还没个眉目,又冒出个羌族细作的事儿,现在还有这么多公务压着,可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啊。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深吸一口气,快速地将那些公文大致浏览了一遍,心中盘算着该先处理哪一件事。只是下毒案得暂时搁置,羌族细作的事也得尽快安排人手去探查防范。 他先是叫来负责情报的下属,神色严肃地吩咐道:“你即刻加派人手,务必严密监视那些羌族细作的动向,一有消息,马上来报,绝不能让他们在上京肆意妄为,危害百姓和朝廷。” 那下属领命而去后,南宫瑾又坐在书桌前,开始埋头处理起公务来,他一边快速地批阅着公文,一边还在脑海中梳理着下毒案的线索,想着等处理完这些紧急公务,便再去深入调查一下细作的事儿,可个事情不可有一点马虎。这段时间太忙碌,都没有时间找林宁来治病,不知不觉他的毒也已经被林宁解了许多,这林宁确实是有本事的。南宫瑾坐在书桌前,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公文,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中毒时的一幕场景,思绪渐渐飘远。那是一次极为凶险的探敌营,南宫瑾不知何时被人暗中下了一针便中了这种极为罕见的毒,起初只是觉得身体有些微微的不适,并未太过在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毒性开始在体内肆虐,他整个人变得越发虚弱,脸色苍白如纸,时常感到头晕目眩,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后来干脆就站不起来了。 他的毒他确实是寻遍名医,都对他的毒束手无策,很多一般的医者,甚至看不出他被下毒。就在众人都束手无策而他也打算放弃之时,林宁却能看出这毒。她仔细地为南宫瑾把脉,眉头微微皱起,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片刻之后,林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殿下,您这是中了一种阴毒,好在发现得还不算太晚,我尽力一试,或许能解去几分。” 说罢,林宁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解毒所需的东西。她先是拿出了一盒银针,从中挑选出几根长短不一的,手法娴熟地在南宫瑾身上的几处穴位施针。那银针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灵性一般,精准地刺入穴位,每一针落下,林宁都会稍稍捻动一下银针,以达到更好的刺激穴位、引导气血的效果。南宫瑾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原本因为病痛而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针灸过后,林宁又吩咐人准备了一大桶特制的药浴水。那药浴水中融入了她精心调配的各种解毒药材,散发着一股浓郁却并不刺鼻的药香。她扶着虚弱的南宫瑾慢慢进入浴桶,让他浸泡在药水中,药浴的水温恰到好处,药力缓缓地透过肌肤渗透进体内,开始与那肆虐的毒素对抗起来。南宫瑾泡在药浴中,能明显感觉到身体里那股难受劲儿似乎减轻了一些,心中对林宁的医术越发钦佩。 而最让南宫瑾印象深刻的,还要数那拔罐祛毒的过程。林宁拿出几个小巧的陶罐,用火在罐内稍稍加热后,迅速地扣在南宫瑾后背的几处穴位上。随着火罐吸附在肌肤上,南宫瑾先是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疼痛,紧接着,便看到罐内的皮肤渐渐变得紫红,那是毒素被一点点吸出来的迹象。林宁一边操作着,一边轻声向南宫瑾解释着这拔罐的原理以及每个穴位对应的功效,让他对这从未见过的解毒方法有了些许了解。 经过林宁这一番精心又独特的救治,南宫瑾体内的毒性虽然没能完全清除,但也解去了六成之多。要知道,在这之前,太医院众多医术精湛的名医们都来为他诊治过,可那些人对着他的病症却是眉头紧皱,连连摇头,甚至都没能看出他是中了毒,更别提解毒了。 南宫瑾想到这儿,心中满是感慨,林宁一个养在乡下的女子,竟有着如此高超的医术,着实令人好奇。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对林宁的关注更多了几分,不仅仅是因为她救了自己的命,更是被她身上那股聪慧、善良以及在医术上的钻研劲儿所吸引。 只是如今,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林宁了,也不知道她近来可好。南宫瑾暗暗想着,等忙过了这阵儿,定要找个机会去看看她,再好好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他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思绪暂时放下,毕竟眼前这一堆公务还等着他去处理,还有那棘手的下毒案和潜在的羌族细作危机,都容不得他有半分懈怠呀。于是,南宫瑾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公文上,继续忙碌起来。 白日,阳光明媚,京城里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人来人往,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公主身着一身精致的粉色罗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头上戴着的珠翠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尽显娇俏可爱。她满心欢喜地出门,想着去找南宫瑾,这段日子没见着他,心里想去找南宫瑾看看他在忙些啥,顺便问问下毒的人查没查到。 公主本想直接去贤王府,却走着走着就瞧见了南宫瑾那熟悉的身影。只见南宫瑾眉头微皱,目光深邃,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儿,脚步匆匆地往前走着,压根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公主见状,脸上立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提着裙摆,小跑着朝南宫瑾赶去,嘴里喊道:“谨哥哥,谨哥哥!” 那声音清脆悦耳,可南宫瑾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对公主的呼喊声充耳不闻,依旧自顾自地快步向前走着,眼神中透着专注与严肃,像是在追踪什么线索。 公主见南宫瑾没有回应自己,先是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就想着:“谨哥哥平日里最是喜欢查那些有趣的案子了,今日这般模样,莫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案子,正准备去一探究竟呢?哼,他居然不理我,那我倒要悄悄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儿这般吸引他。” 于是,公主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跟在南宫瑾的身后,还时不时地左顾右盼,生怕被南宫瑾发现了。她的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就像个怀揣着秘密的小孩子,满心期待着能跟着南宫瑾发现什么不得了的趣事,那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南宫瑾的背影,一步一步地跟随着,而南宫瑾似乎对此却浑然不知,依旧朝着目的地走去,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悄悄多了个 “小尾巴” 。 公主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南宫瑾,出了城后,直到城外的一片散旧市场,虽然景象热闹,但来来往往的行人、商贩不断,让公感觉很陌生,各种摊位琳琅满目,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有新鲜的果蔬、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些地方特色的小吃,叫卖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倒也别有一番烟火气。 南宫瑾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他顺着人流朝着集市深处走去,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关键线索,对身后悄悄跟着自己的公主依旧似乎毫无察觉。 公主呢,一边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一边紧紧盯着南宫瑾的背影,丝毫不敢放松,生怕跟丢了。可就在经过集市的一处岔路口时,突然,一股奇异的香味飘了过来,那香味淡淡的,却有着一种让人瞬间头脑发昏的魔力。 公主起初还没太在意,可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双腿也不受控制地发软,身子晃了几晃,便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角落里窜出几个身着黑衣、蒙着脸的神秘人。他们动作迅速,手脚麻利地架起已经昏迷的公主,朝着另一个偏僻的方向快步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角落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而前面的南宫瑾呢,也不见了。 公主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庙之中。 周围的墙壁破败不堪,四处都透着风,蜘蛛网挂满了墙角,地上满是灰尘和杂乱的枯草,供桌上的佛像也缺了胳膊少了腿,歪歪斜斜地倒在那里,整个破院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公主一下子慌了神,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声呼喊南宫瑾,张口想要叫出 “瑾哥哥” 这几个字,可她惊恐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根本没办法发出正常的声音。 这时,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似乎被人强行灌了什么东西,想来那就是哑药了。公主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又害怕又无助,心里充满了绝望。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索捆得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公主只能无助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南宫瑾的名字,她盼着南宫瑾能发现自己不见了,然后赶紧来救她。 可这破院地处偏僻,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乌鸦叫声,仿佛在为她如今这悲惨的处境而悲鸣。公主回想起平日里在宫中的无忧无虑,那些被众人呵护着的美好时光,再看看现在自己被困在这阴森可怕的破院,还失去了声音,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却只能无声地哭泣。 而那些抓走她的神秘人,此刻却不知道躲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只是把公主扔在这破庙之中,让她独自承受着这份恐惧与煎熬,而一场更大的阴谋似乎也正围绕着公主慢慢展开了。 彼时,天色渐暗,夜幕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缓缓笼罩了大地。公主的随从们起初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依旧按部就班地做着各自的事儿。 可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当他们习惯性地想去查看公主的情况时,却惊恐地发现,公主居然不见了踪影。这一下,随从们顿时慌了神,他们在周围焦急地寻找了一番,可哪里都不见公主的影子。 意识到情况不妙后,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第一时间便跑去禀报了南宫瑾。南宫瑾听闻这个消息,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他深知公主身份特殊,如今在这外面不见了,那可是万分危险的事儿,保不准会遭遇什么意外。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南宫瑾忍不住呵斥道,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焦急与恼怒,不过此刻也顾不上他们了。 他当即下令,迅速召集起身边的近卫,便火急火燎地朝着公主失踪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南宫瑾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众人加快脚步,那原本沉稳的面容此刻也满是紧张之色,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可能出现的糟糕情况,只盼着能尽快找到公主,让她平平安安的。 南宫瑾与公主虽没有血脉相连的同母亲缘,可情谊却比亲兄妹还要深厚几分。想当年,公主尚在年幼之时,便被养在了南宫瑾母亲长孙皇后的身边,自那时起,他们便一同在皇后宫中生活,一起经历着成长中的点点滴滴。 南宫瑾打小就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在他心里,公主就是和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不管有什么好玩儿的、好吃的,总是第一时间想着要与公主分享,平日里也处处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而长孙皇后呢,更是将公主视如己出,对她关怀备至,悉心照料着她的生活起居,教她读书识字、为人处世的道理,给予了公主满满的母爱,让她在这深宫之中也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后来长孙皇后因病离世,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了悲痛之中。公主更是伤心欲绝,她一连哭了三天三夜,那悲切的模样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哀伤都宣泄出来一般,甚至到后来病倒了,整个人都憔悴不堪,若不是旁人极力劝阻,她差点就追随皇后而去了。 南宫瑾看着公主这般痛苦的模样,心疼得如同刀绞一般,那一刻,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此生定要守护好公主,绝不让她再遭受心和的伤害,要让她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所以如今公主突然不见了,南宫瑾才会这般着急,心急如焚地要去寻回她呀,只因公主在他心里,是无比重要、无可替代的存在。 第21章 城西典当行 这天,林宁想着那件事儿,趁着相府的人没留意,便带着丫鬟小翠悄悄从府里溜了出来,一路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城西相较于城中其他地方,略显嘈杂喧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形形色色。林宁和小翠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之中,不多时,便来到了那家典当行的门口。 这典当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门脸虽说不上破旧,却也透着一股古朴陈旧的气息。招牌在岁月的侵蚀下,颜色都有些斑驳了,不过 “城西典当行” 几个大字依旧清晰可辨。 林宁轻轻吸了一口气,抬脚迈进了典当行的大门。一进去,里面光线略显昏暗,各种物件琳琅满目地摆放在架子上,有一些旧瓷器、字画,还有些看着就有些年头的首饰之类的。 柜台后面坐着典当行的老板,那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留着一撮山羊胡,眼睛小小的,却透着一股精明劲儿。他见林宁和小翠进来,先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把两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两位姑娘,今儿个这是要典当些什么东西?” 林宁刚要开口说话,那老板却又紧接着说道:“不过,咱这典当行可有典当行的规矩,东西要是太普通了,我可不收不当,当然,要是有些个稀罕物,那可就另说了。” 林宁皱了皱眉头,觉得这老板说话真是奇奇怪怪的,不过她也没太在意,只是笑着说道:“老板,我今日不是来典当东西的,是想向您打听点儿事儿。” 老板一听,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说道:“打听事儿?姑娘,这当铺可不是打听事儿的地方,姑娘找错地方了。” 小翠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老板怎么这般凶,小姐,咱们要不还是走吧。” 林宁却摆了摆手,示意小翠先别着急,她看着老板,依旧礼貌地说道:“老板,您放心,我打听事儿是有酬谢的。” 那老板听了,说道:“抱歉,无从告知。” 林宁微微抿了抿嘴唇,思索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那可以找一下王掌柜么?” “找谁?” “王掌柜” “谁找王掌柜?” “宁家人” 老头一听这话,原本还透着几分随意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他紧紧盯着林宁,刚要开口询问,林宁紧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一串暗语,末了还强调了一句:“我是宁家人。” 那老头听到这暗语和 “宁家人” 三个字,脸色陡然一变,身子都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满是震惊与紧张。他二话不说,立刻从柜台后面快步走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口,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像只警惕的老狐狸一般,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仔细观察着典当行四周的动静。 见四下里确实没什么可疑之人,街道上的行人也都各忙各的,并未留意到这边的情况,老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他伸手取下挂在门口的 “营业中” 的牌子,换上了 “暂停营业” 的牌子,紧接着 “哐当” 一声,便把典当行的大门给紧紧关上了,还不忘从里面上了门闩。 小翠哪见过这阵仗呀,吓得小脸煞白,她下意识地往林宁身边靠了靠,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说道:“小姐,这…… 这是怎么回事呀?这老头怎么突然这般紧张,还把门给关上了,咱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林宁心里其实也有些紧张,毕竟眼前这情况着实透着几分诡异,不过她还是强装镇定,伸手拍了拍小翠的肩膀,安慰道:“小翠,别怕,有我在呢。”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袖袋里,那里藏着她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银针,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便能立刻取出银针,当作防身的武器。 那典当行的老头关好门后,又回头看了看林宁主仆二人,脸上的紧张之色依旧未减,他一边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姑娘,你…… 你果真是宁家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你可有什么凭证?” 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老头说道:“我虽暂无实物凭证,但那暗语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晓的,您若信不过我,那今日这事儿便当我没提过,我们这便告辞了。” 说着,林宁就拉着小翠作势要往门口走去。 老头见状,赶忙伸手拦住了林宁二人,急忙说道:“姑娘莫急,莫急呀,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谨慎些,既然你能对上暗语,想必……我是终于等到了。”老头说着往内屋走去。 林宁和小翠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老头朝着典当行的里屋走去,只是一路上两人都提高了警惕,时刻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而那老头则在前面引路,脚步匆匆,显然也是心急如焚。 林宁和小翠跟着典当行的掌柜进到里屋,还没等她们回过神来,那掌柜竟 “扑通” 一声,直直地朝着林宁跪了下去,把林宁和小翠都吓了一跳。 掌柜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激动地说道:“小姐,你可算来了呀,我等这一天,等得实在是太苦了。” 林宁赶忙上前,伸手想要扶起掌柜,说道:“王掌柜,您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说呀,这般跪着算怎么回事啊。” 王掌柜却执拗地不肯起身,依旧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林宁,缓缓说道:“小姐,我这一跪,是应当的呀。当年,宁家主千般不舍地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林相,虽说那林相看着也是一表人才,可家主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就安排我在这城西典当行里守着,想着万一小姐您的母亲在林家过得不好,我便能立刻接她离开,让她回到宁家,继续过舒心的日子。” 说到这儿,王掌柜的脸上满是悲伤与悔恨,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谁知道,天不遂人愿呐,夫人她…… 她竟然遭了歹人的毒手,早早地就离世了。家主听闻这个消息,悲痛欲绝,可那时宁家也是诸多变故,一时之间竟没能顾得上找寻您和小少爷的下落。等一切安稳些了,再派人去寻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们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守在这儿,盼着有朝一日能见到宁家的后人,总算是让我等到小姐你了啊。” 林宁听了这番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世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段隐情。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相府的千金,母亲早亡,父亲对自己也并不怎么上心,却不曾想,自己的母亲竟是宁家唯一的女儿,背后还有这么多令人心酸的故事。 小翠在一旁也是听得眼眶泛红,她轻轻拉了拉林宁的衣角,小声说道:“小姐.....” 林宁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王掌柜,问道:“王掌柜,那您可知,当年我母亲究竟是被何人所害?另外就是我又回到相府,可是我的哥哥你们寻到了么?” 王掌柜缓缓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小姐,当年那事儿太过蹊跷,我也只是听闻了些许消息,具体是何人所为,我实在是不清楚。只知道夫人出事之后,府上就乱成了一团,后来您是在相府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说是把您送到外面的庄子去了,我们也找了几个庄子,却没找到您,至于小少爷,应该也是你被送到庄子那年,不知去向的,最开始我们以为你们兄妹俩都是在庄子,后来我们找到了你所在的庄子,只是没等我们开始营救你,相府就安排人把你接回来了,直到你回来,我们才知道小少爷没有和你在一起,我们才又开始寻找小少爷。我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打听,可始终没能查到有用的线索,我实在是辜负了家主的嘱托。请小姐责罚。” 林宁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当年母亲被害以及自己兄妹失散的真相,不能让母亲就这么含冤九泉,她也得找到自己的亲人,让兄妹团聚才是。她再次伸手扶起王掌柜,说道:“王掌柜,您也别太自责了,既然如今我回来了,咱们便一起想办法,定要把这背后的真相查出来,您放心,我可不是他们可以随便磋磨的。” 王掌柜站起身来,看着林宁那坚定的模样,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希望,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小姐说得对,咱们定能查明真相,还宁家一个公道,也让夫人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之后王掌柜又神秘兮兮地给她讲一讲她生母的事儿。 林宁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自幼便对生母的过往充满了好奇,赶忙催促王掌柜快讲。王掌柜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你这生母,当初来咱们大渝,其实是为了另一名男子而来。那男子在她心里的分量可不轻,想必是有着极深的感情,所以她才千里迢迢地来到这大渝之地,就盼着能与那人见上一面。” 林宁微微皱眉,心中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男子也多了几分猜测,不过她没打断王掌柜,继续静静地听着。 “只可惜呀,她来到大渝之后,四处打听,寻寻觅觅了许久,却始终没能找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无奈之下,只好踏上了回去的路途。可这回去的路也不太平,走到半道上,就遇到了一伙山匪。那些山匪凶神恶煞的,见你的母亲孤身一人,又生得貌美,便起了歹心,想要劫财劫色。” 林宁听到这儿,心里不由一紧,暗暗为母亲捏了一把汗。 王掌柜接着说道:“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恰好你父亲林相路过,你父亲虽说没什么武功,可看到你的母亲身处险境,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去与那些山匪搏斗起来。他那股子拼命的劲儿,可把山匪都给震住了几分,只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打斗的过程中,你父亲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浑身是血的,却还死死地护住宁玉环,不让那些山匪伤到她分毫。” 林宁的眼眶微微泛红,她仿佛能看到当时那凶险又感人的场景,心中却与他那便宜父亲完全对不上号吧。 “你的母亲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看到林相为了自己伤成这样,心里别提有多感动了。她赶忙用自己所学的医术,悉心地为林相疗伤。在那段相处的日子里呀,两人朝夕相对,慢慢地便产生了情愫,彼此之间都有了深厚的感情,后来,两个人这才顺理成章地成婚了。” 林宁听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没想到生母竟有着这样一段曲折又浪漫的过往,对父母之间的感情也有了更深的认识,只是一想到母亲已经不在人世,心中又涌起一阵难过与思念之情呀。 此刻,这小小的典当行里屋,弥漫着一股悲伤却又充满希望的氛围,林宁也正式踏入了探寻自己母亲含冤而去的艰难道路之中。 林宁回到家中后,满脑子都是王掌柜讲述的关于母亲的故事,尤其是母亲来大渝寻找的那个人,像一个谜团一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庭院,思绪飘远。越国和大渝这些年一直关系不睦,边境时常有摩擦和冲突。在那样紧张的局势下,母亲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非要来到大渝寻找那个人呢?难道那个人对母亲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重要到可以不顾两国之间的紧张氛围,孤身一人踏上这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旅程? 林宁又想起母亲后来嫁给父亲林相的事情。母亲在经历了寻找无果和遇匪的惊险后,和父亲因患难而产生情愫,最终成婚。这看似是一段美好的姻缘,可林宁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暗自思忖,母亲最后被人谋害,会不会和她来大渝的初衷,以及在大渝经历的这些事情有关呢? 也许母亲寻找的那个人,牵扯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势力。这些势力可能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想让母亲找到那个人,又或者母亲无意间知晓了一些对他们不利的消息,所以才惨遭毒手。 林宁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她决定要深入调查母亲的过去。她想,或许可以从母亲的遗物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于是,她起身走向母亲曾经的房间,虽然母亲已经离开多年,但房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每次走进这里,林宁都能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她开始仔细地翻找母亲的旧物,在一个雕花的盒子里,发现了几封书信。书信的纸张已经有些发黄,字迹也略显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林宁迫不及待地打开书信,希望能从里面找到关于母亲来大渝寻找之人的线索,以及这背后隐藏的秘密。这些书信会是解开母亲之谜的关键吗?林宁的心中既充满了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 林宁坐在母亲房间的桌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仔细地看着手中那几封发黄的信。信纸上的字迹娟秀,确实是母亲宁玉环的笔迹,字里行间满是深情的倾诉,每一行每一字都仿佛在诉说着母亲内心深处的情感。 这些信都是写给一个被称为 “无忧师兄” 的人,从信中的内容来看,母亲对这位无忧师兄的感情极为深厚。她在信中回忆着过去与无忧师兄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璀璨的星辰,镶嵌在满是思念的文字之中。有他们在师门中一起修炼医术的场景,有在山间采药时的欢声笑语,还有在月光下的促膝长谈。 林宁心中满是疑惑,这个 “无忧师兄” 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母亲会对他如此念念不忘?她看着信上的日期,这些信的时间跨度还不小,有些甚至是母亲嫁给父亲林相之前不久写的。 更让林宁感到困惑的是,这些信为什么没有发出去呢?如果是写给别人的,正常情况下应该早就寄出去了,怎么会还留在母亲手里呢?她把信翻来覆去地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是否有未写地址或者被退回的痕迹,但是一无所获。 她猜测,也许是母亲在写完这些信后,又犹豫了,最终没有勇气将自己的思念传递出去。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情况,使得信件无法寄出。林宁甚至怀疑,会不会是有人阻止了母亲寄信,可这样的想法又让她觉得有些牵强。 林宁把信小心地收好,她知道这些信是目前寻找母亲过去的重要线索。她决定先从母亲的师门入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关于这个 “无忧师兄” 的消息。只是母亲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师门之事,这又让她的探寻之路多了几分艰难。不过,为了解开母亲留下的谜团,林宁下定决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一探究竟。 第22章 营救公主 林宁和小翠又来到王掌柜这边打于师门学医和无忧师兄的事情, 林宁怀揣着满心的疑问,一见到王掌柜,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王掌柜,上次您和我讲了我母亲的一些过往,我回去后又发现了些线索,得知我母亲曾有个无忧师兄,您可知我母亲出自哪个师门呀?还有那无忧师兄,您了解多少呢?” 王掌柜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林小姐呀,你母亲的师门,我倒是听说过一点,她好像是在药嵩山学道来着。那药嵩山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据说山上有不少医术、术数精湛的前辈,培养出的弟子也都是精通药理、术数不凡。” 林宁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总算知道了母亲师门的所在,这也算有了个查找的方向。 可还没等她高兴太久,王掌柜又接着说道:“不过呀,关于那无忧师兄,我还真就不清楚了。你母亲在药嵩山的事儿,我也只是偶然听旁人提起过,具体的情况,比如她在山上都和哪些人相熟,这无忧师兄又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实在是知之甚少,没办法给你提供更多的消息了,小姐。”林宁脸上的笑容顿时黯淡了下来,眼中满是失落之色,本以为能从王掌柜这儿多了解些情况,没想到还是只得到了这么一点线索。不过,她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心想,知道母亲师门在药嵩山已经是个不小的收获了,只要去那药嵩山打听打听,说不定就能找到知晓无忧师兄的人呢。 她向王掌柜道了谢后,便转身离开店铺,心里琢磨着日后找机会打听一下药嵩山,可能有机会要去山上调查一下。 林宁和小翠便从城西典当行出来,朝着城中的方向走去。路过集市附近时,那一片依旧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烟火气。林宁和小翠打算逛一逛。 林宁和小翠正走着,听到旁边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压低声音在交谈着什么。那两个男人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短打衣裳,眼神透着几分狡黠与凶狠,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其中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小声说道:“这次可算是逮着了,那小女娘细皮嫩肉的,卖到青楼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另一个瘦高个儿男人嘿嘿一笑,附和道:“是啊,谁让他跟着阁主,咱这次运气真好,送上门的银子。就是不知道她醒来发现自己要被卖进青楼,得哭成啥样呢,哈哈哈。” 脸上有道疤的男人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见了,咱赶紧把她弄走,晚了要是出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 林宁在一旁听了个正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她最看不惯这种拐卖女子、伤天害理的事儿了。当下便给小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自己悄悄跟上这两个男人,准备找机会把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女人救下来。 小翠虽然心里有些害怕,可她知道自家小姐向来心地善良,又正义感十足,遇到这种事儿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于是便壮着胆子,轻手轻脚地跟在林宁身后,和那两个男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以免被发现。 那两个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还在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到了青楼怎么跟老鸨讨价还价。他们穿过了集市,又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这小巷子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来往,周围的房屋也都显得破旧灰暗。 林宁和小翠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惊到那两个男人。林宁心里盘算着,等找到他们藏人的地方,再看准时机出手,一定要把那无辜的女子平安救出来才行。 走着走着,那两个男人在一间看着颇为隐蔽的小院前停了下来,瘦高个儿男人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肥脑袋来,看了看他们,便把他们让了进去。 林宁和小翠躲在墙角处,等那门关上后,林宁凑到小翠耳边,轻声说道:“小翠,咱们先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悄悄进去。” 小翠紧张地点了点头,两人便开始在小院周围寻找可以潜入的地方,眼睛时刻留意着小院里的动静,一场营救行动即将拉开帷幕,只是这其中的危险也是难以预料的,可林宁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一心只想救下那个可怜的女子。 林宁和小翠围着那破旧的院子小心翼翼地转了两圈,眼睛一刻不停地搜寻着任何可能潜入的地方。院子的围墙颇高,大门又紧闭着,从外面很难直接进去,两人心里都有些焦急,可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生怕打草惊蛇。 就在她们几乎有些气馁的时候,忽然,小翠眼尖,指着院子角落处的一棵大树,小声说道:“小姐,你看那儿!” 林宁顺着小翠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大树的根部有一个黑漆漆的洞,洞口看着不算大,但若是身形比较瘦小的女人,似乎可以钻进去。林宁赶忙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发现这个洞通向院子里面,只是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危险。 林宁站起身来,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后,看着小翠说道:“小翠,这个洞应该能通到院子里,我身形还算瘦小,我试着钻进去看看情况,你现在赶紧去找人帮忙,去寻贤王或者我父亲都行,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快带人过来。” 小翠一听,顿时面露担忧之色,她拉着林宁的手,急切地说道:“小姐,这太危险了,你一个人进去要是遇到什么事儿可怎么办,还是我进去,你去搬救兵。” 林宁摇了摇头,一脸坚决地说道:“小翠,你别争了,你去搬救兵更合适些,我懂些医术,万一里面那女子情况危急,我还能先照应着,而且我也会些防身之术,进去之后我会尽量不被发现,等待你来接应我们,你快去吧,再耽搁下去,我怕那女子有危险。” 小翠知道林宁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她咬了咬嘴唇,眼眶泛红,不舍又担心地说道:“小姐,那你千万要小心,我这就去,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找来救你们。” 林宁拍了拍小翠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说道:“放心吧,小翠,我会小心的,你快去吧。” 小翠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快步朝着巷子外跑去,边跑还边回头看了看林宁,直到看不见林宁的身影了,才加快速度,朝着她觉得能最快找到帮手的方向奔去。 林宁看着小翠离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树洞钻了进去。洞里面有些狭窄,泥土和草根蹭坏她的衣裳,她也顾不得了,一点点地往里面挪动着身子,心里默默祈祷着里面不要有人过来,她希望自己能够顺利找到那个被绑的女子,并且撑到小翠带人来救援。 随着身子慢慢深入,林宁终于穿过了树洞,进入到了院子里面。她探出头,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准备开始寻找那被绑女子的下落,忽然有动静,她赶忙躲到房子的后面。 林宁猫着身子躲在房子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屋子的门口,时刻留意着那几个男人的动静。时间仿佛过得格外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终于,那两个之前在集市附近交谈的男人,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朝着院子外走去,看样子是出去买吃食了。此刻,门口就只剩下一个体型颇为肥胖的男人守着,那胖子一脸慵懒,躺在门口,时不时打个哈欠,眼睛半眯着,似乎都快睡着了,不过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根木棍,似乎在防着什么突发状况。 林宁知道,这可能是个机会。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沿着墙根,朝着屋子后墙的方向挪动着脚步,动作轻得就像一只猫,生怕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响,惊动了门口的胖子。 到了后墙处,林宁抬头望去,只见墙上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那窗户虽然不大,但勉强够她爬进去。她先是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便轻手轻脚地搬来一块石头垫在脚下,然后双手攀住窗台,使出浑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爬上去。 好不容易,林宁的双手抓上了窗台,她探出脑袋往屋里看了看,屋内光线有些昏暗,摆放着一些破旧的桌椅,角落里还堆着些杂物,一时之间也看不清那被绑女子到底在哪儿。 不过此刻也容不得她再多犹豫了,林宁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撑,整个人翻过窗台,跳进了屋内(林宁本人是瑜伽爱好者,从事学业累的时候她都是会用瑜伽训练调节)。落地的瞬间,她尽量放轻脚步,让自己的身子平稳落地,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随后,她迅速躲到了一个破旧的柜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况,准备开始寻找那个被绑的女子,同时心里也默默祈祷着,希望在那两个男人回来之前,自己能够顺利找到人并且想办法带着她安全离开这儿,可这屋子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让她紧张不已。 林宁在屋内那略显昏暗的环境中,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眼睛如同敏锐的鹰眼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偶尔还能听到老鼠窸窸窣窣跑动的声音,可林宁全然顾不上这些,满心只想着尽快找到那个被绑的女子。 她先是查看了屋子的各个角落,桌椅底下、床铺后面,都没有发现目标,正当她有些焦急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在了屋子角落里的一个大草垛上。那草垛看着颇为杂乱,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干草,似乎很久都没人打理过了。 林宁心中一动,轻手轻脚地朝着草垛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脚下的木板发出 “嘎吱” 的声响暴露了自己。她慢慢地绕到草垛的后面,果然,一个身影蜷缩在那里哆嗦着,正是那个被绑的女子。 那女子头发有些凌乱,衣裳也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的神色,嘴巴被布条紧紧地勒着,双手双脚也都被绳索捆得死死的,整个人瑟瑟发抖,看到林宁出现,她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满是警惕,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仿佛害怕林宁也是坏人一般。 林宁赶忙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尽可能小的声音说道:“姑娘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你先别出声,我这就帮你把绳子解开。” 女子听到林宁的话,眼中顿时涌起了泪花,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期盼,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声音,似乎是在向林宁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林宁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伸手去解女子身上的绳索。那绳索绑得还挺结实,林宁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慢慢地解开了女子手上的绳索,接着又赶忙去解脚上的。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林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和女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不是那两个出去买饭的男人回来了,而她们又要怎么躲过这一劫,顺利逃出去呢。 林宁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越看越觉得眼熟,心里那股疑惑和紧张的感觉就像藤蔓一般,迅速地蔓延开来。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手也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随着那短暂对视的时间一点点过去,林宁终于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好像是公主!那眉眼,那轮廓,分明就是平日里自己见过的那位娇俏可爱的公主,只是此刻公主狼狈不堪,没了往日的高贵与光彩。 林宁的心 “砰砰” 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一样,她实在是太震惊了。一时之间,脑子都有些懵了,完全没想到自己要救的人居然会是公主。她顾不上许多,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公主,似乎是想通过这个拥抱来确认这一切不是在做梦,同时也想给此刻惊恐万分的公主一些安慰。 林宁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是公主真的被这些歹人给抓了,可公主身份尊贵,出行身边向来都是有护卫跟随的,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呢?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阴谋?那些人哪里来的狗胆,竟敢绑架公主。还是说,这世上竟然有一个和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可这也太巧了吧,那长相几乎是毫无差别的。 她抱着公主,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了,压低声音说道:“公主,怎么会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主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同样又惊又喜地看着林宁,只是嘴巴还是没办法说话,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身子也在林宁的怀里不停地颤抖着,显然这确实是公主,她是还没从这可怕的遭遇中缓过神来,又对林宁的出现既意外又感激。 就在这时,屋外的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林宁赶忙回过神来,她知道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得先想办法带着公主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才行呀。她咬了咬嘴唇,目光中透着坚定,一边警惕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边伸手去解公主手上的绳子,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该怎么躲过那些歹人,顺利脱身,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带着公主朝窗子跑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扶公主爬在窗子上,她迅速翻窗把公主抱下窗。在那门开的一瞬间,她悄无声息的关上窗。 摔下窗的俩人,马不停蹄的连滚带爬的到了大树下的洞口,林宁迅速推着公主爬出洞口,自己也赶忙爬出去。俩人刚出去,便听见屋里喊道:“人呢?那个女的呢?” “胖子,你怎么看的?” “人跑了,还不快给我追!” 林宁心急如焚,她拉着公主的手,一刻也不敢停歇,拼命跑着。 公主的脚腕还有些发软,刚刚被解开绳索也没什么力气,但此刻也咬紧牙关,被林宁拖着的步伐,两人跌跌撞撞地在这略显偏僻的小巷子里狂奔。 而那三个男人,火冒三丈在后面追。他们一边追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那脸上有道疤的男人怒吼道:“臭丫头,竟敢坏我们的好事,等抓住你们,有你们好看的!” 他们的脚步极快,眼看着距离林宁和公主越来越近了,林宁和公主都能清晰地听到身后那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死神在一步步逼近,两人的脸色越发苍白,却只能拼尽全力继续往前跑,但是公主的身体状况导致她俩真的跑步快。眼看就要被抓住,林宁已经感觉那几个绑匪近在咫尺,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小翠的声音急切地喊道:“小姐,我们来了!” 原来是小翠马不停蹄地跑去找人帮忙,正巧碰到了正在四处找公主的南宫瑾,小翠赶忙将林宁去救一个被绑女子的事儿告诉了南宫瑾,南宫瑾一听,二话不说,立刻带着手下的人跟着小翠赶了过来。他想着被绑架的女子,或许会有公主的线索。 那三个追着林宁和公主的男人见状,心里暗叫不好,知道情况不妙了,当下也顾不上抓人了,转身就想拔腿开溜。南宫瑾眼疾手快,立刻大喝一声:“给我追,一个都不许跑了!” 他带着手下的侍卫朝着那三个男人追了过去,一时间,小巷子里马蹄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了一团。那三个男人分头逃窜,各自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摆脱追捕,可南宫瑾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紧紧地追在后面。 最后,经过一番追逐,只有那个体型肥胖的男人因为跑得太慢,被南宫瑾的侍卫给抓住了,其他两个男人则趁着混乱,消失在了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南宫瑾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林宁和公主面前,一脸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可有受伤?” 林宁此时还惊魂未定,她摇了摇头,喘着粗气说道:“我们没事,多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 公主更是眼眶泛红,她看着南宫瑾,声音还有些颤抖地哭着。可是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南宫瑾皱了皱眉头,看着公主这样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又看向林宁,目光中多了许多疑问。 “我也是刚才救她的时候发现她不能言。”林宁赶忙说道:“我刚抓她的时候,摸了她的脉,她是被下了毒,回去我就给她调解药,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公主感激的看着林宁,林宁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公主只肯待在林宁旁边,连南宫瑾要抱她她都不同意,呜呜的哭着。南宫瑾只能马上安排人把她俩扶上马车。小翠也跟了进去照顾着。 南宫瑾看着那被抓住的胖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冷冷地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这个人在,不愁问不出那两个家伙的下落,本王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好好查查他们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走,去公主府,那个胖子,先关进水牢。” ...... 第23章 公主的心事 自被解救回到公主府后,公主的状况就一直不太好。那些人给她灌下的哑药,不能说话只是个开始,紧接着,公主便发起了高热,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原本苍白的脸颊变得潮红一片,额头上不断沁出豆大的汗珠,那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 夜里更是难熬,公主时常从噩梦中惊醒,她在睡梦中仿佛又回到了那被绑架的破屋里,看到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朝自己逼近,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地挣扎着。每次从梦中惊醒,她都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恐,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 宫中皇帝和贵妃甚是心痛,派了好几拨御医来给公主治病,可是公主的状态还是很不好。 林宁听闻公主的情况后,心急如焚,她赶忙来到公主府,主动承担起医治和照顾公主的责任。她整日守在公主的床边,她诊断公主应该是创伤后遗症。 看到公主高热不退,林宁便亲自去煎药,守在炉灶旁,耐心地看着火候,等药煎好后,又细心地将药汁滤出来,端到公主床边。她轻轻地扶起公主,让公主靠在自己怀里,温柔地说道:“公主,来,把药喝了,喝了药病才能好。” 公主虚弱地点点头,林宁便一勺一勺地喂着公主喝药,每喂一勺,还会轻轻吹一吹,怕烫着公主。等公主喝完药,林宁又用湿毛巾仔细地给公主擦拭额头、脸颊和脖颈处,帮助公主散热降温。 不仅如此,林宁还仔细地为公主把脉,试图找出公主状态不好背后隐藏的毒素。经过一番探查,林宁心中有了方案,她从自己带来的药箱里取出几味珍贵的药材,精心调配成解毒的方子,又亲自熬制,给公主服下。 在林宁的悉心照料和医治下,公主的病情终于开始有了些许好转。高热渐渐退了下去,夜里惊梦的次数也减少了,公主的精神头慢慢恢复了一些,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 公主看着忙前忙后的林宁,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她拉着林宁的手,眼中含泪说:“林姐姐,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从那以后,公主对林宁越发依赖起来。就像林宁的小妹妹,只要林宁在身边,她就觉得格外安心,心里的恐惧也能消散许多。平日里有什么事儿,她也总是第一个想到林宁,宫中的皇帝和贵妃来看公主,看公主与林宁的关系这么好,又听说林宁治愈了公主的疾病,皇帝很高兴,回去就下了圣旨。圣旨到林相家的时候,林相家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是不是你那好女儿没治疗好公主,皇上怪罪下来”柳氏跪着讽刺林相道。 她最近感觉林相也夸奖林宁,让她十分不满意,她觉得林宁就是个废物,之前也不会什么医治,彭迎春她就是误打误撞,说白了,就是太医们治好了,她就抢功劳而已,这公主,断不会让她在给碰到那么大的便宜。 “闭嘴,张公公在此,你还敢胡言乱语”林相气愤道。 “张公公,真不会是林宁又闯祸了吧”。老夫人问道。 上次来的圣旨还让大家心有余悸,是太子订婚宴第二天,皇上下的圣旨,“林晚德行有亏,在太子订婚宴上阻挠医者治疗,身为左相之女,不但不心怀苍生,还不尊重他人生命,此等背德之行,必静思记过,罚禁足于府内半年,不得外出。林相罚奉三个月,以儆效尤。” “今天是好事儿”张公公道。 “林相之女林宁,医治公主有功,封南平郡主,赏黄金万两。追封其母宁玉环为一品诰命夫人,钦此。” 圣旨读完,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又紧张了起来。林宁封郡主了,这岂不是那个平时随意被揉捏的人,他们在见到的时候就需要行礼了。这...... 柳氏的眼里要滴出血来。她现在更担心,林宁的地位越高,越会影响她和林晚的计划,一会宫中的人走了,她要把这个事情赶紧告诉林晚,他们的计划可能要早点行事了。 张公公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林相接过圣旨放好,就去送张公公,还不忘给张公公手里塞了一张银票,张公公笑笑的,顺手把银票揣进袖内。 林宁还在公主府,圣旨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她只是最近发现公主有些害怕南宫瑾。公主病的这些时日,南宫瑾几乎隔一天就来看公主,虽然林宁知道他们兄妹的关系很好,可是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这么好。只是 自从公主回到公主府后,整个人的性情似乎也发生了些变化。以往只要一见到南宫瑾,她总是会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般,飞奔过去,嘴里甜甜地喊着 “谨哥哥”,眼睛里满是欢喜和信赖。 可如今,每次南宫瑾前来探望,公主的眼神里都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难过,有疏离,甚至还带着些许难以言说的失望。她只是淡淡地看南宫瑾一眼,便目光闪躲,不再像从前那般热情亲近了。南宫瑾也感觉出来这个事情,他问林宁这是怎么回事,林宁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说这是创伤后的一些反应,应该是当时的恐惧害怕,或者有些回忆让她不愿想起。慢慢会恢复的,给公主一些时间。 其实,在公主的心里,一直深深地记得被绑架那天的场景。 那天,她满心欢喜地跟在南宫瑾的身后,虽然南宫瑾穿着与平日不大一样的衣服,可公主对他太过熟悉了,那身形,那走路的姿态,哪怕只是个背影,公主也能笃定那就是自己的谨哥哥。 她就那样小心翼翼地跟着,心里还满是好奇和期待,想着南宫瑾到底是去查什么有趣的事儿。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那些坏人突然出现,将她迷晕绑走的时候,她那一直跟随着的 “谨哥哥”,竟然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丝毫要救她的举动。 那一幕仿佛刻在了公主的脑海里,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她记得自己在昏迷前那无助又绝望的心情,满心期盼着南宫瑾能发现她遭遇了危险,然后像以往无数次保护她那样,冲过来将坏人赶走,把她解救下来。可现实却是,她被坏人带走了,而南宫瑾看着这一切,好像根本就没在意她的死活。 每每想起这些,公主的心里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般,疼得厉害,那股难过劲儿怎么也压不下去。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对自己呵护备至的谨哥哥,会在那样关键的时刻,对自己的遭遇视而不见呢?难道在谨哥哥心里,自己根本就没那么重要吗?虽然她和瑾哥哥不是一个娘所生的,但是她从小就养在瑾哥哥的亲娘,也就是之前的皇后的那里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像亲兄妹一样成长。哥哥受伤,她会哭着去责怪皇帝,她受委屈,哥哥会替他出头,揍任何人。哥哥之前被下毒,她急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的哥哥,她如亲哥哥般的哥哥竟然不救她,害她吃了那么多苦,还差点被卖去青楼去。 所以,即便现在南宫瑾出于关心,时常来看望她,公主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地和他相处了。她总是刻意地和南宫瑾保持着距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那道因为南宫瑾而产生的伤口,不至于再被撕扯得更痛一些。 南宫瑾也察觉到了公主的变化,心里很痛也很是无奈,他希望林宁可以帮他多陪陪公主,当然他也想知道公主什么时候才能好,才能变回之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林宁告诉他,有些经历,是人生挥之不去的伤,我们没有办法去忘记伤痛,就像我们没有办法消灭记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可以使人遗忘,只有遗忘才能治愈。 在林宁的全心全意的照料下,公主的身体终于完全恢复了健康。往日那红润的气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眼中也重新闪烁着灵动的光彩,只是偶尔想起被绑架那件事时,眼神里还是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这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公主坐在桌前,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对身边的林宁说道:“林宁姐姐,我想去江南找我姑姑。这段日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心里总觉得闷得慌,想出去走走逛逛,换个环境,说不定心情就能彻底好起来了。” 林宁听了,眼中满是理解,她笑着握住公主的手,说道:“公主,我觉得这主意挺好的,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风景,散散心,确实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办法。江南那可是好地方,山清水秀,风土人情别具一格,你去了,肯定会喜欢的。” 南宫瑾得知公主这个决定后,心里有很多不舍了。他知道,这一去,路途遥远,再见不知又是何时,而且他心里一直对公主被绑架时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而愧疚着,还想着多陪陪公主,让她尽快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 可是,当他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也明白公主如今的状态,确实需要这样一次旅行来放松心情,说不定等从江南回来,公主就能变回从前那个无忧无虑、活泼可爱的模样了。 于是,南宫瑾强忍着心中的不舍,来到公主面前,说道:“公主,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便支持你。江南路途遥远,我会派些得力的人手一路护送你,确保你的安全,你就放心地去吧,只愿你此去能开开心心的,把所有烦恼都抛在脑后。” 公主看着南宫瑾,微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南宫瑾会这么支持自己,心中那股一直压抑着的对南宫瑾的疏离感,似乎也淡了几分。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多谢瑾哥哥。” 没过多久,一切准备妥当,公主便带着几个贴身的丫鬟,坐上了前往江南的马车。南宫瑾派去的一队侍卫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马车两侧,威风凛凛地护送着公主。林宁也前来送行,她站在路边,朝着马车里的公主挥手,笑着喊道:“公主,一路平安,在江南可要玩得尽兴,我们等你回来,想我记得给我写信。” 公主从车窗探出头来,眼眶微微泛红,她也朝着林宁和南宫瑾挥挥手,说道:“林宁姐姐、瑾哥哥,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启动,朝着江南的方向驶去,扬起一阵尘土。南宫瑾和林宁站在原地,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中都满是牵挂,只盼着公主这一趟江南之行能够顺顺利利,真的能把心里的阴霾都驱散,重新找回那份快乐与纯真。 公主踏上前往江南的旅途后,林宁的心思便又回到了南宫瑾身上。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南宫瑾体内还残留着的那些毒素,之前虽然已经解去了不少,但剩下的这部分却极为难缠,就像顽固的杂草一般,扎根在南宫瑾的身体里,怎么也祛除不干净。 林宁回到自己的住处,便一头扎进了药房里,将平日里收集的各种医书都翻了出来,堆放在案几上,一本本仔细地查阅着,试图从中找到能对付那剩余毒素的办法。她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记录着一些可能有用的药方或者解毒思路。 那些医书被她翻了一遍又一遍,书页都有些微微发皱了,可还是没能找到特别契合的法子。但林宁并没有气馁,她又开始根据之前解毒时积累的经验,结合医书中尝试调配新的药方。 她在药房里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称量药材,那小小的秤砣在她手中谨慎地移动着,力求分量精准;一会儿又守在炉灶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候,小心翼翼地熬制药汤,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浓的药香。 等药熬好后,林宁便带着熬好的药汤去找南宫瑾。南宫瑾看到林宁一脸认真又略带疲惫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说道:“林小姐,辛苦你了,还劳你这般费心为我解毒。” 林宁却摆了摆手,说道:“王爷客气了,您身上的毒一日不解,我这心里便一日放不下。” 说着,她便让南宫瑾服下了药汤。南宫瑾看着她,心里想着,这样的其实娶回家也还是挺好的,可以治病还能养眼。 然而,接连几日,试用了好几种不同的方法,那毒素却依旧牢牢地附着在南宫瑾体内,丝毫没有要被祛除的迹象。南宫瑾的身体也并未见有什么明显的好转,还是偶尔会觉得虚弱无力,脸色也总是透着些许苍白。 林宁看着这样的结果,心里别提多着急了,她坐在药房里,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想着,或许是自己的思路还不够开阔,又或者是还没找到那毒素的关键破解之处,看来还得从更多的古籍医方里去寻找灵感,再尝试一些更为独特的解毒之法才行。 只是这解毒之路愈发艰难,每一次尝试都像是摸着石头过河,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林宁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弃,一定要想尽办法把南宫瑾体内的毒素彻底清除干净,让他恢复健康。 第24章 林晚的春秋大梦 正在林宁一心研究南宫谨的毒的时候,林晚来找她。这让林宁很意外。当然,林晚找她的目的更让她意外。 这日,林宁像往常一样,又钻进了药房里研究。 丫鬟小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喘着气说道:“小姐,林晚小姐来了。” 林宁一听,手中的动作顿住了,脸上满是意外的神色。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平日里总是和自己不对付,想尽办法找自己麻烦的林晚,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了呢?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林宁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衣裳,说道:“小翠,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林晚便迈着莲步走了进来。今日的林晚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罗裙,头上插着几支精致的珠翠,看着倒是有几分温婉的模样,只是那眼神里依旧透着算计。 林晚慢悠悠地走到林宁身边,凑近了些说道:“林宁,我今日来,可是为了你好。你看你,整日和那南宫瑾走得那么近,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给自己招来祸事。” 林宁心中越发厌恶,她没想到林晚会这么说,当下便问道:“妹妹这话从何说起?我与王爷只是朋友,我帮他解毒也是出于医者仁心,况且皇上也知道这事,怎么就成招来祸事了呢?” 林晚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得逞的意味,她继续说道:“妹妹,你可别太天真了。南宫瑾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当今圣上最为看重的王爷,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你一个相府千金,和他牵扯不清,旁人会怎么看你?到时候,那些流言蜚语都能把你给淹没了,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相府。” 林宁听了林晚的话,心里很是不屑,她知道林晚肯定没安好心,这一番说辞不过是想吓唬自己,让自己离南宫瑾远点罢了。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多谢提醒,不过我行得正坐得直,又怎会怕那些无端的流言蜚语呢。况且我和她还有婚约,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晚见林宁不上当,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压低声音说道:“你可别固执,我这还有个事儿没告诉你。你以为南宫瑾对你就是真心的吗?哼,我可听说呀,他不过是利用你帮他解毒罢了,等你没了利用价值,指不定就会把你给抛在一边了,你以为他会和你成婚么,从你回来,他可从未说过同意定亲的事情。我可听说了他心里可是有个别的女人呢。” 林宁听到这儿,目光变得清冷起来,说道:“你今日来若是为了说这些,那我就当没听过,还请你以后莫要再费心我的事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林宁又不是真的想嫁给南宫瑾,只是之前欠了些救她的恩情。几次相帮,总算朋友,这古人的思想就是过于古板,接触多了就是这那的,哪怕不是他南宫瑾,就算外人都会救治。这林晚今天到底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真烦。 林晚见林宁根本不为所动,心中又气又恨,却也知道今日是没法达到目的了,她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说道:“好,你可别后悔,咱们走着瞧。” 说着,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药房。 林宁看着林晚离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这林晚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爱找麻烦,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晚接下来还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林晚气冲冲地从林宁处离开后,林宁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心中还在思索着林晚今日这番莫名其妙的举动以及那些充满挑拨意味的话语。她心里清楚,林晚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这般,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缘由。 而另一边,林晚回到自己的住处,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紧紧地攥着帕子,脸上满是懊恼与焦急的神色。她之所以去找林宁,其实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只是没想到林宁根本就不买她的账,这让她又气又无奈。 原来,之前彭迎春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订婚宴后太子也察觉下毒事件似乎与林晚有关,大发雷霆,自此之后,对林晚那是完全不理不睬了,仿佛她这个人就不存在。 可林晚心里明白,自己早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在这深宅大院里,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她要是不能嫁给太子,那往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等待自己的名声尽毁和青灯古佛。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得想办法嫁给太子才行。能给她想办法的人还没在京,现在这么等也不是个办法。 思来想去,她觉得林宁一定有办法,林宁平时就狡猾多端,手段了得,加上林宁和南宫瑾关系走的很近,如果林宁能够帮自己想办法,那么自己嫁给太子的事情还是会有转机的。 隔天林晚又来找林宁,她这次直抒胸臆,让林宁想办法帮助她嫁到太子府。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宁听完后觉得荒唐至极。她实在想不明白,林晚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竟有脸来求自己帮忙让她嫁入太子府这件事。 要知道,两人的关系那是势同水火,按常理来说,就算是旁人来求,或许还能斟酌一二,可林晚这般,自己怎么可能会帮她。 林宁皱着眉头,看着林晚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林晚今日这般反常的举动,背后肯定还有什么,绝不仅仅是那几句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林宁正准备继续研究南宫瑾的解毒之法时,林晚又折返了回来,她一改刚才那副气冲冲的模样,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狡黠,慢悠悠地走到林宁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林宁,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想,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我的,对吧?” 林宁冷哼一声,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直言道:“你这话倒是说对了,咱们以往的相处可算不上和睦,你今日这要求,恕我实在难以答应。” 林晚听了,却丝毫不在意林宁的拒绝,反而冷笑了一声走到林宁耳边说道:“林宁,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不然,你可就永远也找不到你母亲的尸身了哦。” 林宁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晚会拿这个来威胁自己。林宁母亲早亡,林宁对母亲的思念和想要探寻母亲过往的心思一直都藏在心底,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有去林家祖坟祭拜母亲,可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母亲的尸身? 林宁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紧紧地盯着林晚,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晚见林宁终于有了反应,心中颇为得意,她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说道:“哼,你自己去挖挖看不就知道我说的了么?不过嘛,这事儿我可只会告诉你一个人,只要你答应帮我顺利嫁入太子府,我就把你母亲尸身的下落告诉你,怎么样,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林宁咬了咬嘴唇,心中又气又急,她知道林晚这是在趁火打劫,可母亲的尸身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林晚,你这是在威胁我,你怎么能如此卑鄙,拿这种事来要挟我!” 林晚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呀,你要是不帮我,那我也只能让你永远都找不到你母亲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可没多少耐心等你答复。” 说罢,林晚便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了,留下林宁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自己根本不愿帮的林晚,一边是关乎母亲的尸身,她知道如果林晚说的是真的,她一定要帮助林晚嫁到太子府,因为她不能不孝,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林宁,但是她来了这么久,她张茵与林宁已经是完全不能割裂的整体了,她的思想和心,都被林宁所影响,她的记忆和她的过去,也都被林宁填满,有的时候,她都觉得,她可能就是林宁,是那个时空的林宁,因为这个时空的林宁被迫害了,她就必须来救她、帮他、替她报仇。 林宁听完林晚那充满恶意的威胁话语后,只觉得一股怒火 “噌” 地一下从心底蹿了起来,烧得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晚和柳氏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居然能做出藏起母亲尸身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一想到这儿,林宁的眼眶就泛红了,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可她此时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满心都是对林晚和柳氏的愤恨。母亲的离世,这已经是林宁心中最大的伤痛,而如今她们却还要拿母亲的尸身来做交换,实在是太过分了。 林宁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悲伤,等林晚一走,便立刻叫来小翠,神色严肃地吩咐道:“小翠,你现在马上找几个可靠的人,今晚就去母亲的墓地查看一番,我倒要看看,她们是不是真的如此丧心病狂。” 小翠看着林宁那气得发白的脸,心里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赶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安排了。 当晚,夜色如墨,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声,更添了几分阴森的氛围。林宁带着小翠以及几个钟叔安排过来的人,悄悄地出了府,朝着母亲的墓地赶去。 一路上,林宁的心情无比沉重,她既害怕真的如林晚所说那般,又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林晚为了威胁自己编出来的谎话。可当他们挖开墓地,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林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站立不稳摔倒。 那原本应该安放着母亲棺椁的墓穴里,此刻竟然空空如也,只有几件母亲生前穿过的衣服随意地散落在里面,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令人发指的恶行。林宁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她颤抖着身子,缓缓蹲下,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些衣服,声音哽咽地说道:“母亲,她们…… 她们怎么能这样……” 小翠在一旁也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她气愤地说道:“小姐,这林晚和柳氏也太狠毒了,居然做出这种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钟叔安排过来的人也纷纷面露愤慨之色。 林宁咬着嘴唇,缓缓站起身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恨恨地说道:“她们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了吗?我绝对不会让她们好过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一定要拿回母亲的尸身,我要让她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此刻,夜风吹过,林宁的发丝随风飘动,她站在那空荡荡的墓穴前,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一场与林晚和柳氏之间真正的较量,已然拉开帷幕,之前可以说是过招,林宁并没有想要置她们于死地,虽然林晚和柳氏一直想置林宁死地,可林宁还没有完全决定不死不休,但到了此时此刻,她的良善之心再不会舍给那对母女。 林宁回到相府便让丫鬟回话林晚,答应了林晚,帮她想办法嫁进太子府。 林晚如今名声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已经是一落千丈,那些原本还对她客客气气的夫人们和小姐们,如今在背后没少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心思歹毒、手段下作之类的话。而且她本就不是相府的嫡女,在身份上就比旁人矮了一截,想要入主太子府那更是难上加难的事儿。 隔天,林宁把这些告诉了林晚,看着她说道:“林晚,你也知道如今这局面,你的名声受损,又非嫡出,按照规矩,就算能进太子府,最多也只能是个侧妃,这太子妃的位子,如今彭迎春那边已然是板上钉钉了,你可得想好了。” 林晚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与恼怒。她曾经一心想要成为太子妃,幻想着能母仪天下,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可如今却落得个最多只能当侧妃的下场。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不甘心,自己谋划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难道就只能屈居人下,做个侧妃吗?可是如果不答应,那就要是错过了太子府这棵大树,往后怕是更难有机会。如她母亲那边所说,可以先嫁过去,然后在徐徐图之。无论正妃是谁,她都得死。想着这些,林晚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恨恨地说道:“侧妃就侧妃,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只要能进太子府就行。” 林宁看着林晚那副模样,心中暗自冷笑,她知道林晚这人心术不正,就算现在暂时答应做侧妃,往后肯定也不会安分守己的,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过只要她按照自己安排的路去走,后面,治她的机会可就太多了。现在稳住她就能先找回母亲的尸身,其他的事儿,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妹妹已经想好了,那我便试着帮你谋划谋划,只是这事儿也急不得,还得从长计议,你且耐心等着吧。” 林晚听了,赶忙上前拉住林宁的手,一改刚才那副怨恨的模样,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那就全拜托姐姐了,姐姐向来聪明伶俐,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的,只要我能顺利嫁进太子府,你放心,你母亲尸身的位置,我一定如实相告。” 林宁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心中对林晚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妹妹说话算话,不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林宁便转身离开了林晚的屋子,留下林晚一个人在屋里,继续做着她那夺回太子妃之位的美梦,而林宁则开始筹谋如何帮林晚达成这个 “侧妃” 的心愿了。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林宁略作思量后,便前往彭迎春的住处。彭迎春听闻林宁前来,心中很是高兴。 林宁走进屋内,只见彭迎春身着一袭粉色的长裙,发间点缀着几支精致的珠翠,整个人显得明艳动人。她看着林宁,微微欠身,笑着。林宁也不兜圈子,径直在椅子上坐下后,便缓缓开口道:“彭小姐,今日我来,是想和你说说林晚的事儿。想必你也清楚,林晚之前没少对你使绊子,还在背后搞了不少小动作,我也十分讨厌她。” 彭迎春一听林晚的名字,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哼了一声说道:“哼,那个林晚,心思甚是歹毒,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若不是你救了我,或许......” 林宁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彭小姐说得是,林晚这人,实在是让人不齿。只是她对嫁入太子府之事,下了决心,我今日来,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咱们一起想个法子,怎么能让她“如愿”。” 彭迎春听了,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与好奇,她凑近了些,看着林宁问道:“哦?这话倒是有意思呢?” 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贴到彭小姐耳边小声嘀咕着,彭小姐听着,满意的眼神,笑着答应了。两个人对计划一拍即合。或许,现在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了,请君入瓮。如果她觉得太子府适合她,那么就让她试试吧。 之后两姐妹又说了会体己话,虽然彭迎春并不喜欢太子,可是彭家需要她嫁给太子,一方面这是皇上的旨意,一方面太子的生母熹贵妃那个人很是狠毒,如果不随她的心意,恐怕祸及家人。她确实是不敢反抗的。 林宁走后没几天,太子与彭迎春的婚期就定下来了,正值新年,皇帝宣布太子大婚,举国欢庆。 第25章 太子大婚 太子大婚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这场即将举行的盛大喜事,可林晚听到这个消息时,却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她满心的不甘与愤怒一下子涌上心头,当下便火急火燎地朝着林宁的住处奔去。 林晚一路疾行,到了林宁院子,也不顾丫鬟的阻拦,直接就冲进了屋里。林宁正坐在窗边,手捧着一本医书,细细研读,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抬眼一看,见是林晚,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里已然明白她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林晚站在屋子中央,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睛瞪得老大,指着林宁就怒吼道:“林宁,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说好帮我嫁入太子府,现在倒好,太子大婚的消息都传得人尽皆知,彭迎春那个贱人就要当太子妃了,那我呢?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真心帮我,一直在敷衍我!” 林宁轻轻合上医书,站起身来,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子娶正妃这事儿本就是迟早要发生的,而且这也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你想想看,皇家最重礼法,如果太子连正妃都不娶,又何来侧妃一说。如今彭迎春成为太子妃已然是必然,而正妃娶了,才好娶侧妃,毕竟太子不同于其他王爷,他的一言一行都是要谨慎行之,以熹贵妃的性格,不会让太子有任何污点,所以你要是想嫁过去,就需要太子先娶正妃才可以开始计划。” 林晚听了林宁的话,愣了一下,心里虽然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那嫉妒和不甘还是在心里疯狂地翻腾着。她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哼,就算你说得在理,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彭迎春就能风风光光地先成为太子妃,我却要低她一等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宁看着林晚那副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暗自觉得可笑,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劝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如今这形势就是如此,只能顺势而为。当下,只能一步一步来,切不可心急。” 林晚却根本听不进去林宁的劝告,她几步走到林宁跟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宁,语气强硬地说道:“不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得让我和彭迎春一起嫁入太子府,我可不想在她后面进门,那样我往后在太子府还怎么抬得起头来?你要是办不到,哼,你就别想知道你母亲尸身的下落!” 林宁心中对林晚的无耻行径又气又恨,可一想到母亲的尸身还在她手上拿捏着,只能强忍着怒火,说道:“嫁入太子府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得考虑诸多因素。你且先给我些时间,容我想想办法。” 林晚冷哼了一声,双手抱胸,说道:“我可没那么多耐心等你,你最好快点想出办法来,否则,咱们走着瞧!” 说完,她扭头就走,那急匆匆的脚步声仿佛都在宣泄着她心中的愤懑。 林宁望着林晚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林晚还真是被权势和虚荣迷了心智,越发不可理喻了。不过,既然她赶着作死,自己有有什么理由不成全她呢。 太子大婚这日很快到来,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了一片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大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家家户户的屋檐,那鲜艳的色彩仿佛将天空都染成了一片喜庆的红色。 从皇宫到太子府的道路两旁,早早地就挤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人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好奇的神情,都想亲眼目睹这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街边的小贩们也没闲着,趁机售卖着各种与喜事相关的小物件,有精致的喜字剪纸、寓意吉祥的香囊,还有用红绸扎成的同心结,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让本就喧闹的街道更加热闹了几分。 皇宫内更是一片金碧辉煌,处处都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太和殿外,一列列身着华丽朝服的官员们整齐地排列着,他们身上的锦绣衣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恭敬且谄媚的笑容,纷纷向太子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太子身着一身华丽无比的喜服,那喜服以明黄色为主色调,上面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宫廷绣娘的精湛技艺,龙凤仿佛在衣间腾飞游动,尽显尊贵之气。太子头戴金冠,冠上镶嵌着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彩,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此刻脸上满是即将成婚的喜悦之色,正站在殿前,等待着迎亲的吉时到来。 另一边,彭迎春所在的府邸也是热闹至极。彭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丫鬟们来来去去,为即将出门的彭迎春做着最后的准备。彭迎春身着凤冠霞帔,那凤冠上缀满了珍珠、宝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柔和的光泽,霞帔上的绣纹精致细腻,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皇家赏赐的尊贵。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妆容艳丽的自己,心中有欢喜,也有失落,毕竟这是关乎一生的大事。 吉时一到,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走在最前面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们,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盔甲在阳光下锃亮耀眼。后面跟着的是一顶奢华至极的花轿,花轿周身用上等金丝楠木打造,镶嵌着各种珍贵的宝石,轿帘是用最上等的红色绸缎制成,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寓意着夫妻和美。花轿四周还有众多宫女手捧着托盘,托盘里放着各种寓意吉祥的物件,迎亲队伍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欢呼喝彩,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到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整个京城都被这盛大的喜事笼罩着,而这场大婚,也如同一个璀璨的符号,印刻在了众人的记忆之中,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只是在这一片繁华与喜悦的背后,又有着多少人怀揣着别样的心思,暗中谋划着各自的计划,一切都还在这热闹的表象下,悄然地涌动着。 婚宴之上,宾客云集,整个宴会厅内热闹非凡,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一张张摆满珍馐佳肴的圆桌有序地摆放着,桌上的杯盏皆是精美绝伦的瓷器,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与馥郁的酒香,交织在一起,令人沉醉。 官员们身着华丽的朝服,带着家眷纷纷入席,他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依次上前向太子和太子妃献上精心准备的贺礼,口中说着各种吉祥如意、百年好合的祝福语,言辞之间满是对皇家的尊崇与讨好。 林家与柳家的人也一同前来赴宴,踏入宴会厅时,那场面着实壮观,引得旁人纷纷侧目。柳家主还未归京,所以主母今日特意盛装打扮,头上的珠翠在灯光下璀璨生辉,只是她的眉头却微微皱着,似有心事。她一边走着,一边压低声音,神色严肃地对身旁的林晚叮嘱道:“晚儿啊,今日这场合,你可千万要沉住气,切不可冲动在做蠢事了。虽说现在情况看似对咱们不利,可只要咱们稳住,待你姥爷回来,咱们还是有机会扭转局面的,你可都听明白了?” 林晚微微点头,应了一声:“祖母,我知道了。” 可她心里却压根没把柳家主母的话放在心上,她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太子和彭迎春,看着他们那满脸幸福的模样,心中的嫉妒就像野草一般疯狂地生长着,怎么也遏制不住。 林晚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她想着林宁给自己说的那个计划,虽然冒险,可只要成功了,自己就能和彭迎春一同嫁入太子府,哪怕只是侧妃之位,那也算是达成了心愿。所以,她此刻满心都是在找合适的时机去实施计划,哪里还顾得上柳家主母的告诫呢。 她一边敷衍着柳家主母,一边在心中默默回顾着计划的各个环节,眼睛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宴会厅里众人的动向,等待着那个自认为恰当的时机出现。周围的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在她耳中仿佛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她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实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上了。 而柳家主母见林晚看似乖巧听话的样子,还以为她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也稍稍放下心来,开始和身旁的其他夫人寒暄起来,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林晚早已是铁了心今天就要嫁进太子府,她在心底谋划好了这一切。 在那热闹非凡的太子婚宴之上,众人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之中,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可林晚却怀揣着自己那险恶的心思,一直在暗中寻找着机会。 趁着众人酒过三巡,注意力都被宴会上的歌舞表演所吸引时,林晚悄悄溜出了宴会厅,找了个机灵的小丫鬟,塞给她一块玉佩,附在她耳边低声吩咐道:“你去悄悄告诉太子,就说我有要紧事找他,若是他不来,我便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撕破脸皮,把之前那些事儿都抖搂出来,到时候大家可都没颜面了,他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儿。” 那小丫鬟听了,心中虽有些害怕,便赶忙朝着太子所在的主桌走去。此时的太子正陪着几位重臣说话,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凑到太子身边,轻声将林晚的话转达了过去。 太子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心中又惊又怒,可又深知林晚那人的性子,若是真把她逼急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那可就糟了,今日可是自己的大婚之日,要是出了什么丑闻,皇家的脸面可就丢尽了。无奈之下,太子只得找了个借口,说是酒水溅湿衣衫,要去换衣,然后悄悄朝着林晚所说的地方走去。 林晚早已在一处偏僻的宫殿厢房里等候多时了,见太子来了,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娇嗔道:“殿下,您可算是来了,臣妾等您好苦呀。” 说着,便迎上前去,假意柔弱地靠在了太子的怀里。 太子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推开林晚,呵斥道:“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今日可是本太子的大婚之日,你这般胡搅蛮缠,是想坏了本太子的好事吗?” 林晚却丝毫不在意太子的呵斥,她轻轻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杯早已准备好的酒,递到太子面前,眼中满是蛊惑的神色,说道:“殿下,您先消消气嘛,臣妾的心里苦闷殿下不知道么。这杯酒,就当是臣妾给殿下赔罪了。” 太子拒绝了,他知道林晚的酒不安全。可林晚这次确是在屋里的熏香上下了药。劝他喝酒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没过多久,那药效便发作了,太子只觉得浑身燥热,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而林晚则趁机扶着太子往床边走去,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心中想着什么。 此时此刻,这偏僻厢房里的动静,被一个路过的小太监发现了。那小太监是熹贵妃安排看着太子的人,他赶忙跑去将此事告诉了熹贵妃。 熹贵妃一听,顿时大怒,她没想到在太子大婚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竟然会发生这样伤风败俗的事,这要是传出去,皇家的声誉可就全毁了。没准皇帝一怒会把他的太子之位夺了,毕竟现在南宫瑾已经能站立起来了,至于未来能不能生,那谁能保证,她当即下令,让人去把太子和林晚带过来,自己则坐在宫殿的正殿之中,脸色阴沉得可怕,等着看这两人如何解释。 太子和林晚衣衫不整、神色慌乱地被侍卫们带到了熹贵妃所在的宫殿正殿之中。此时的太子,脸上还残留着红晕,眼中满是懊恼与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田地,而林晚则是一边哭哭啼啼,一边用帕子掩着面,那模样看着倒是委屈至极。 正巧,林宁与林相和南宫瑾在附近一处回廊下说着话,听到这边的动静,便一同走了过来,见是这般情形,三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走进了正殿。 林晚见众人都围了过来,尤其是看到林相和南宫瑾也在场,心中虽有些心虚,但还是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熹贵妃哭诉道:“贵妃娘娘,臣妾与太子殿下是两情相悦,今日之事,实非臣妾所愿,只是情难自抑,还望娘娘恕罪。” 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来,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她才是受害者一般。 熹贵妃坐在上方的凤椅上,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眼中满是愤怒与鄙夷。她本想着,趁着此事还没传开,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林晚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给处死,也好保全皇家的颜面,把这场丑闻彻底压下去。 可如今,这么多人都瞧见了,林相他们也在场,要是贸然处置了林晚,怕是难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反而会让这件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到时候更是没法收拾了。熹贵妃心中暗恨,却也只能强压下怒火,思索着该如何妥善解决此事。 她先是看了一眼太子,眼中满是失望,冷冷地说道:“太子,你今日可是大婚之日,怎会闹出这般荒唐事来?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冷汗,他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母妃,儿臣…… 儿臣也是被她骗了,儿臣本不想来的,可她以…… 以一些事要挟儿臣,儿臣一时糊涂,才中了她的计,儿臣知错了,请母妃恕罪。” 熹贵妃听了太子的话,冷哼了一声,又把目光投向了林晚,呵斥道:“林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使出这般下作手段,你当真以为本宫拿你没办法了吗?” 林晚吓得身子一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贵妃娘娘,臣妾对太子殿下的心意天地可鉴,今日之举,也只是想与殿下长相厮守,并无他意呀,还望娘娘成全。” 林相在一旁看着林晚这般不知死活的样子,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林晚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这般有损门风的事来,心中对她又气又恨,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宁则是微微皱着眉头,心中暗自冷笑,林晚,好样的,这回她一定会被熹贵妃恨死的。 南宫瑾站在一旁,神色冷峻,静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熹贵妃看着眼前这混乱又难堪的局面,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无奈与恼怒。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看向太子,语气严肃地问道:“太子,事已至此,如今这局面,你且说说,你可愿意娶她做侧妃,也好给此事一个交代,尽量保全皇家的颜面。” 太子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林晚,心中对她的算计厌恶到了极点。想起之前林晚就三番五次地用各种手段想要纠缠自己,今日更是在自己大婚之日使出如此下作的招数,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他咬了咬牙,语气坚决地说道:“母妃,儿臣不愿意!儿臣实在是受够了她这般算计,断不能再让她得逞了,还望母妃莫要再提此事。” 林晚一听太子这话,心中大惊,她原本想着,哪怕太子心里再不情愿,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皇家的体面,熹贵妃也一定会施压让太子答应娶自己做侧妃的,却没想到太子竟如此决绝,直接就拒绝了。 不过,林晚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她想起了和林宁商议的那个 “万全之策”,当下便哭得更加伤心了,边哭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贵妃娘娘,太子殿下,臣妾…… 臣妾已经怀了太子的孩子,若是殿下不肯娶臣妾,臣妾可以一死了之,只是这孩子可怎么办,臣妾实在是不忍心……” 说着,她还捂着自己的肚子,那模样仿佛真的已经有了身孕一般。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愣,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熹贵妃更是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若是林晚真的怀了太子的孩子,那这事儿可就不同了。皇帝一直希望他的儿子结婚生子,皇帝的儿子中一个也没有结婚生子的,如果太子最先得子,皇帝一定会大乐。这句话在熹贵妃和太子心里一下炸起阵阵浪花。熹贵妃已经心里有了盘算。 其实,这一切都是林晚和林宁之前就商量好的计谋。林宁给了林晚一颗假孕药,这药吃下去后,会让人出现一些类似怀孕的症状,连御医都验不出,同时会时常犯恶心、嗜睡,月事也会停住,从表象上看,就和真的有孕了一模一样。林晚想着,只要先把这药吃了,到时候若是他们不同意自己嫁入太子府,她就使出这招杀手锏,任谁也没办法阻拦自己进门了,只有进门了,怀孕也不是难事,毕竟皇家最看重血脉传承,断不会让太子的子嗣流落在外的。 林相在一旁听到林晚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会如此胆大妄为,不仅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还怀了孕,这要是传出去,整个林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呀。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晚呵斥道:“你…… 你这个孽女,竟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来,你可把林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林宁则是微微低下头,看似一副震惊又担忧的模样,心中却暗自冷笑,她知道林晚这是按照计划行事呢,只是这林晚也太心急了些,这么快就把这招使了出来,虽然后面能如她所愿,只是会被熹贵妃恨死。 南宫瑾站在一旁,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已然洞察了几分其中的蹊跷,他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林晚此举看似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之举,可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更深的阴谋,只是现在还不好说破,毕竟熹贵妃她们乱作一团对他来说才是好事。且看这熹贵妃要如何应对了。 熹贵妃听到林晚声称有孕之后,她立刻吩咐身边的嬷嬷道:“去,找个靠谱的太医来,给林晚好好号号脉。” 那嬷嬷领了命,赶忙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位经验丰富的太医赶了回来。太医战战兢兢地走进正殿,先是给熹贵妃行了个大礼,而后在熹贵妃的示意下,走到林晚身边,让她伸出手,将手搭在脉枕上,开始仔细地诊脉。 整个宫殿正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医,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一般。太子的脸上满是紧张与懊恼交织的神色,他心中既盼着林晚是在说谎,可又隐隐有些担心,毕竟万一真的有了孩子。 林晚则是微微垂着头,看似有些娇羞又紧张的模样,可心里却在暗自得意,她对林宁给的那颗假孕药有着十足的信心,料想这太医肯定会诊出自己有孕的脉象来。 过了好一会儿,太医才缓缓收回手,起身朝着熹贵妃恭敬地回话道:“启禀贵妃娘娘,林小姐这脉象…… 确是喜脉无误呀,依微臣看,已然有了月余的身孕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林相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竟然真的 “有孕” 了,这下林家的名声可算是废了,往后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旁人的指指点点呢。 熹贵妃听闻太医的话后,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与无奈。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众人说道:“既然林晚已然有了太子的子嗣,那这事儿便不能再拖了。林晚,本宫今日就安排你今晚马上入太子府,防止伤及子嗣,这成婚的典礼之类的,后续再补上便是了。皇家子嗣最为贵重,断不能让其流落在外。”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太子和林相,只见太子此刻低着头,一声不吭,熹贵妃心中便明白了几分,暗自想着,自己这儿子肯定是早前就与林晚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才会被林晚这般拿捏住,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只能先这么办了,尽快把这事儿给平息下去,以免引起更大的骚动,对皇室的名声造成更严重的损害。 林相这边又怎会不知这事林晚做梦都想要的安排,这脸都不要了,他又能说什么,皇家不可违,他本来就不敢忤逆熹贵妃,如今这局面,他更是低头不敢说话。 林晚一听熹贵妃这话,心中大喜,她赶忙磕头谢恩道:“多谢贵妃娘娘成全,臣妾感激不尽,定当尽心尽力伺候太子殿下,为皇家开枝散叶。” 林宁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叹息,林晚如此急切地想要嫁入太子府,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是一个精心为她准备的牢笼。 南宫瑾则依旧神色冷峻,他微微皱着眉头,心中思索着这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的隐情,毕竟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又太过巧合了,只是现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而此时,宫殿内的下人也都不敢再多言,在熹贵妃的安排下,开始匆匆忙忙地准备起林晚今晚嫁入太子府的事宜来。 原本喜庆的太子婚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变得更加混乱而又荒诞。 而这边主宴会之上,一片歌舞升平,宾客们欢声笑语,酒杯碰撞间奏响着热闹的乐章,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喜庆都汇聚于此了。这明面上,一切都进行得顺风顺水,众人沉醉在这奢华且欢愉的氛围之中,丝毫察觉不出之后的那场闹剧留下的痕迹。 太子和熹贵妃在处理完林晚的事儿,也不过是短暂地时间,很快便又整理好神色,带着得体的笑容,重新融入到这热闹非凡的宴会里了,林宁真的佩服皇家的心态,比现代的很多大明星都会变脸。他们就如同这宴会的核心,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行礼、敬酒,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将这看似完美的氛围烘托得更加浓烈了。 林宁本无心参与这宴会中的热闹,她心里还惦记着南宫瑾的病情,想着尽快回去继续研究解毒之法。可就在她不经意间抬眸扫视众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了她的眼帘。那身影只是一闪而过,却让林宁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那正是自己同母同父、已经失踪许久、遍寻无果的亲大哥。 林宁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中满是震惊与惊喜,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看到大哥的身影。当下,她便顾不上其他,匆匆朝着那个身影所在的方向挤了过去,嘴里还不由自主地叫着:“大哥!大哥!” 然而,或许是那人听到了林宁的呼喊声,又或许是察觉到了有人在追他,只见那身影微微一顿,随后竟加快了脚步,匆匆朝着宴会外走去。林宁见状,心急如焚,也赶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可周围人实在太多了,那些宾客们都沉浸在宴会的欢乐中,林宁这急切的呼吸声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欢声笑语和丝竹管弦声里。 等林宁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跑到外面时,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回廊和远处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她拼命地追了上去,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那身影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林宁一个人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眶泛红,心中满是失落与疑惑。 她实在想不明白,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么多年音信全无,为何今日出现了却又如此匆忙地离开,甚至都不愿与自己相认呢?林宁的心里像是被一团乱麻给缠住了,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大哥,弄清楚这些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哥会出现在这里,又这般决绝地离去。 第26章 林晚如愿嫁入太子府 在熹贵妃的安排下,林晚婚嫁一切都进行得极为仓促。 林晚满心期待着能风风光光地嫁入太子府,哪怕是临时起意,也盼着能有个像模像样的阵仗,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她被告知只能乘坐一顶轿子,从太子府的侧门悄悄进去,不能有丝毫张扬,仿佛是要极力遮掩她入府一般。林晚一听这话,心里别提多生气,她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可又不敢发作出来。她心里清楚得很,今天自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熹贵妃对她的耐性早就已经消耗殆尽了,能同意让她嫁入太子府,已然是看在那所谓 “皇家子嗣” 的份上了,若是再敢闹什么,说不定贵妃娘娘一怒之下,真的会改变主意,那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于是,林晚只能强忍着满心的委屈,坐上了那顶轿子。轿子晃晃悠悠地朝着太子府的侧门而去,一路上没有热闹的迎亲队伍,没有鞭炮声,也没有百姓们的欢呼喝彩,只有那几个抬轿的侍卫沉闷的脚步声,仿佛在诉说着她这尴尬又无奈的处境。 好不容易到了太子府,林晚下了轿,在丫鬟的引领下,朝着为她准备的寝殿走进屋去。太子府为她准备的寝殿,她看着室内的景致,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原本她想着,这太子府必定是处处奢华无比,自己住的地方肯定也是金碧辉煌,比相府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 可当她真正走进那为她准备的寝殿时,却愣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寝殿虽说也算得上精致,但和她想象中的相差甚远,甚至还不如她在相府的住所那般豪华。屋内的陈设看着有些陈旧,家具虽说得干净,却少了几分大气,那些摆件也都是些寻常之物,根本没有什么珍贵稀罕的玩意儿。当然,并不是太子府是这样,这屋子之前是下人的房间,今儿这是熹贵妃安排特意准备出来的,当然是为了恶心林晚。 林晚站在屋子中间,气得浑身发抖,她恨恨地想到这肯定是熹贵妃故意为之,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知道即便进了太子府,也别太得意。可事已至此,她又能怎样呢?只能先暂且忍下这口气,再慢慢想法子改变这处境了。 想到这里,林晚满心期待地坐在那略显冷清的寝殿之中,身上还穿着那身匆忙准备的喜服,凤冠的重量压得她脖颈有些酸痛,可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门口,盼着太子能快点出现。 夜越来越深了,整个太子府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唯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林晚的心。她等啊等,从最初的满怀期待,到渐渐变得焦虑不安,再到后来,心底已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和愤怒痛哭起来。 要知道,今日本就是她算计着要嫁入太子府的日子,虽说过程波折又仓促,可她想着,不管怎样,太子总会来看看自己的,毕竟从小青梅竹马,毕竟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该来敷衍一下。 可谁能想到,太子压根就没往她这边来,而是在彭迎春那边行着洞房之礼,与彭迎春共度这新婚之夜。毕竟彭迎春的长相和家事,是配给太子的正妃最好的人选,并且,彭迎春还是太子没有得到的,而林晚,在太子心里,早就没有之前的新鲜感,加之一次次的让他骑虎难下,太子甚至开始有些厌烦林晚。 可在林晚心里,想的是熹贵妃故意在整她,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即便进了太子府,也不会如她所愿那般得宠。 然而,明白归明白,当这漫漫长夜过去,天都快亮了,太子却连来瞧她一眼都没有,这还是让林晚的心里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凉透了。她坐在床边,一夜未眠,眼眶泛红,眼中满是血丝,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变得有些狼狈不堪。 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为了能嫁入太子府,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太子妃之位,她可谓是机关算尽,甚至不惜使出那样下作的手段,可如今呢,换来的却是这般冷落的待遇。她在这陌生又清冷的寝殿里,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没有丝毫新婚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孤独。 林晚咬着嘴唇,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太子府里,一直过着这样被人忽视、受尽冷遇的日子吗?可若是现在就放弃,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而且她还对外宣称有了身孕,这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了相府,那她可就真的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她越想越纠结,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又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盼着等天亮了,太子能念在与她是情谊的份上,好歹来见她一面,哪怕只是说上几句话,也能让她心里好受些,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林晚在那清冷孤寂的寝殿里苦等了两夜,却连太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心中满是委屈、愤怒与不甘。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如今在这太子府孤立无援,要想改变这样的处境,重新夺回太子的宠爱,只能再去求林宁帮忙了。 于是,第二日一早,林晚便差人去请林宁来太子府见她。林宁接到消息后,心中也猜到了几分林晚的意图,便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太子府,径直朝着林晚的寝殿走去。 林宁刚踏入寝殿,林晚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脸上满是焦急与讨好的神色,拉着林宁的手说道:“林宁,你可算来了,我如今在这太子府里,那太子殿下从新婚夜都不曾来看我一眼,这怀孕之事怕会穿帮,往后我这日子可怎么过。你向来聪明,可得帮帮我啊。” 林宁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林晚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暗自冷笑,她心里清楚林晚的为人。林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林晚,我为何要帮你呢?你之前三番五次地算计我,还用我母亲的尸身要挟我帮你嫁入太子府,如今又想让我帮你争宠,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呀?” 林晚一听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急切的模样,她咬了咬嘴唇,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可如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若帮我这一回,我保证,只要我重新得到太子的宠爱,往后定有你的好处。而且…… 而且你母亲的尸身还在我手上呢,你若不帮我,我可不敢保证。” 林宁一听林晚又拿母亲的尸身来要挟自己,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她怒视着林晚,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林晚,你还敢拿我母亲的尸身说事,你可真是卑鄙至极!我告诉你,要我帮你可以,但你必须先把我母亲尸身的位置告诉我,否则,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的,我可不会再相信你这出尔反尔的人了。” 林晚见林宁态度如此坚决,心中有些犹豫了,她本想着先哄着林宁帮自己,等真的夺回宠爱了,再拿捏着母亲尸身继续让林宁为自己所用,可现在林宁的要求。 林晚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利弊,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下脚步,看着林宁说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我怕我告诉你了,你却反悔不帮我了,那我可就一场空了。你先答应我,一定会帮我,我再告诉你。” 林宁冷哼了一声,说道:“林晚,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若不先说出我母亲尸身的位置,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就算找不到母亲的尸身,也不会再任由你这般利用我了。” 林晚看着林宁那决绝的模样,心中着实有些害怕了,她知道林宁这次是动了真格的,要是真把林宁逼急了便不好办了。思来想去,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缓缓说道:“那…… 那我告诉你吧,你母亲的尸身就在…… 就在西郊那片荒林里的一处隐秘山间中,这里有张地图,我给你,我没有骗你,你现在可以帮我了么?” 林宁听了林晚的话,心中又悲又喜,悲的是母亲的尸身竟被藏在那样偏僻荒凉的地方,喜的是终于知道了下落,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总算有了个结果。不过,她可没忘记林晚的目的,当下便说道:“林晚,我暂且信你这一回,不过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敢骗我,我定不会放过你。至于帮你夺回太子的宠爱,我会试着想想办法,但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毕竟这事儿也不是我能完全掌控的。” 林晚赶忙点头说道:“只要肯尽力,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林宁道:”我没有告诉你怎么做之前,你不要动。” 明日回门,你回到相府我自会告诉你怎么做。 林宁离开太子府,为了担心出现不必要的麻烦,林宁也去看了彭迎春,迎春看起来很憔悴,知道太子对她还算关爱有加,林宁也算是放心了。林宁回到相府第一时间找到钟叔,安排人去找她母亲的尸身。 钟叔回来话说已经找到了,因为怕柳氏那边在打坏主意,已经连夜安排人把她母亲的尸身运回越国宁家了。钟叔一直很忠心,她是很信得过的。这些事情本该她自己去,可是自从林晚出嫁后,柳氏就天天派人看着林宁,让她很头疼。不过好在母亲的尸身已经安全了,那么他们也在没有拿捏她的可能了。不过林晚这个棋子,她还是需要的,要不怎么能钓出幕后的大鱼呢。 毕竟回来这段时间看,林晚和柳氏是没有能安排那么多事情的能力的,想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林宁要知道这个高人是谁,找到它应该就能找到许多事情的答案。 话说,到了林晚回门的这一日,相府上下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本应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场面,可因为太子并未陪同前来,气氛中便隐隐透着几分尴尬与冷清。 林晚坐在回门的轿子里,心中满是委屈和怨恨,她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嫁入了太子府,可太子却这般不给自己面子,连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露面,这让她在相府众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呀。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咬着嘴唇,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重新夺回太子的宠爱,绝不能再这样被人忽视下去。 然而,就在林晚满心愤懑想着回到林府去找林宁看看她有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之时,相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相府走来。为首的正是从南诏平乱归来的柳太傅,他身着一身威严的朝服,他虽耄耋之年,却依旧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历经沙场的坚毅与果敢,只是此刻,那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急切,毕竟他一回来柳府,就听闻了外孙女林晚的诸多事情,心中着实牵挂不已。 柳太傅刚踏入相府,便让人赶忙去请林晚过来。林相看到柳太傅吓的大气不敢喘,林家祖母也是不知所措。林晚听到柳太傅回来的消息,又惊又喜,赶忙整理了一下妆容,急匆匆地朝着前厅走去。一见到柳太傅,林晚那满腹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眼眶泛红,“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哽咽着说道:“外祖父,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外孙女可受尽了委屈呀。” 柳太傅看着林晚这般模样,心疼不已,赶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说道:“晚儿,快起来,别哭了,你且细细与外祖父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从自己如何被人用计与太子有了牵扯,再到后来即便有孕,也只是被熹贵妃安排从侧门悄无声息入府,大婚夜太子更是连看都没来看自己一眼,还有今日回门太子也不陪同,这一桩桩、一件件,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委屈至极。 柳太傅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整张脸都气得涨红了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岂有此理!我柳家的孙女何时受过这般委屈,那皇家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就算你只是侧妃,可好歹也是明媒正娶,怎能如此不被重视,这分明是在打我的脸!” 相府里的众人见柳太傅这般震怒,都吓得不敢出声,整个前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到了极点。柳太傅在厅中来回踱步,似乎心中的怒火如同燃烧的烈焰,越烧越旺,感觉他似乎马上要找那皇家讨个说法。似乎想着让他们知道柳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柳太傅本就是老谋深算的性子,听完林晚的哭诉,想到了接下来的破局之法,他知道不能让她再任由别人摆布了,否则很多事情就没有办法继续成事了。于是,当下他便佯装怒不可遏,一刻也等不及了的样子,直接从林相府匆匆起身,带着满腔的怒火,径直朝着太和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柳太傅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脚下的步伐都变得格外沉重又急促,到了太和殿外,柳太傅也不顾侍卫的阻拦,大声喊道:“臣柳太傅求见皇上,有要事启奏!” 那声音中气十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侍卫们见他这般气势,也不敢多加阻拦,赶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柳太傅便得到了传召,踏入了太和殿内。只见殿中庄严肃穆,皇上高坐在龙椅之上。 柳太傅先是恭敬地行了个大礼,而后便直起身子,毫不畏惧地开口说道:“皇上,臣今日前来,是要状告太子殿下!臣远在南诏平乱,本以为家中一切安好,却不想归来才知,臣那外孙女林晚,遭受了这般天大的委屈。” 皇上一听,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柳太傅,你且细细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太傅深吸一口气,将林晚如何一心倾慕太子,如何在太子大婚之前与太子有了瓜葛,而后又查出有了身孕,却只得以侧妃身份从侧门被抬进太子府,大婚夜太子对她不闻不问,甚至今日回门太子都未曾陪同等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言辞间满是痛心与愤慨。 “皇上呀,太子身为储君,本应知晓礼法,可他这般作为,先是与臣的外孙女有了首尾,后又如此轻视她,全然不顾她怀有身孕,这等不负责任的行为,实在是不堪大任!臣曾是太子师,臣失职,臣恳请圣上责罚。若是太子不知悔改,依旧这般我行我素,臣恳请皇上恩准,让林晚与太子和离,臣要将她带回柳家,绝不能再让她在那太子府受此等委屈了!” 柳太傅说着,眼中满是决然之色,那神情仿佛若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便绝不善罢甘休一般。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心中明白,柳太傅在朝堂上颇有威望,又刚从南诏平乱归来,立下赫赫战功,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引起朝堂动荡,可太子的行为若真如柳太傅所言,那也确实不妥。当下,他便说道:“柳太傅,你先莫要激动,此事朕定会派人仔细查清楚,若太子真有过错,朕定不会偏袒,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柳太傅听了皇上的话,却依旧不依不饶,说道:“皇上,臣只望此事能尽快有个结果,臣的外孙女如今在太子府度日如年,如今这般,臣便把孙女接回柳府,还望皇上能体谅臣这一片护犊之心。” 皇上微微点头,说道:“朕知晓了,太傅先退下吧,朕即刻便着人去查问此事。” 柳太傅见皇上这般说,这才行了礼,缓缓退出了太和殿,只是那背影依旧透着一股倔强,当晚林晚就被接回柳府,也因柳太傅的这一状,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都在拭目以待,看皇上究竟会如何处置此事。 皇上听闻柳太傅的一番陈词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太子居然做出了这等行为不端的事,这不仅关乎皇家的体面,更是影响到了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的平衡。 当下,皇上重重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呵斥道“把太子和熹贵妃给我叫来!” 太子和熹贵妃刚到大殿,便听到皇上喊道:“太子身为储君,本应以身作则,恪守礼法,如今却这般荒唐,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一旁的熹贵妃见状,心中大惊,她深知此事定于柳太傅回京有关,她本是想给林晚个下马威,可谁知道这柳太傅偏偏这时候回来了,若皇上真的动怒责罚,那太子的前途可就堪忧了,她当下也顾不上许多,赶忙上前跪地求情道:“皇上息怒,此事虽说看起来是太子的不是,可实则是那林晚先耍手段在先。臣妾也是想着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皇家不是能随意拿捏的,这才默许了太子冷落她,还安排她从侧门入府,臣妾也是一番苦心,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本就气在心头,听了熹贵妃的这番解释,更是觉得厌烦不已,他冷哼一声道:“哼,不管那林晚如何耍手段,太子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判断吗?身为储君,竟被一个女子牵着鼻子走,还做出这等不负责任、有失体统的事来,若传扬出去,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我皇家?如何看待这未来的国君?” 熹贵妃还想再辩解几句,可皇上却一甩衣袖,制止了她,神色冷峻地说道:“够了!朕不想再听这些解释,太子犯下如此过错,必须要受到责罚,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说罢,皇上便下令,太子罚奉一年,命他即刻回府思过三日,抄录十遍《礼记》,以正其心,明其礼。并且要求太子在思过结束后,前往柳太傅府,亲自向柳太傅请罪,态度要诚恳,务必将林晚风风光光地接回太子府,好好对待,切不可再有丝毫怠慢。 而对于熹贵妃,皇上也是满心失望,觉得她身为后宫表率,不仅没能教导好太子,还妄图为太子开脱,实在是有失身份。于是,皇上也毫不留情地下令将熹贵妃禁足在自己的宫殿之中,没有他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一步,让她也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 柳太傅得知皇上肯为林晚做主,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不过他更明白,此事虽说看似有了个结果,但在太子和熹贵妃心中怕是会对林晚更加记恨了,这才是他想看的的结果,往后林晚在太子府的日子,恐怕会更不太平,只要这样闹下去对他才会有利。他对此满意的点点头。 太子受到如此责罚,又要去给柳太傅请罪接回林晚,心中满是愤恨,可皇命难违,他也只能咬着牙应下,暗暗在心中想着,这林晚可真是个扫把星,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麻烦,等接她回府后,定要想办法好好整治她,也好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第27章 太子接林晚回府 三日后,太子依照皇上的旨意,收敛了往日的傲气,换上了一身素净且显得谦逊有礼的衣裳,带着一众侍从朝着柳太傅府而去。到了柳府门前,太子下了马车,亲自上前叩门。门房见是太子殿下,赶忙进去通报,不多时,柳太傅便沉着脸走了出来。太子见状,赶忙恭敬地行礼,说道:“太傅大人,前些日子是晚辈行事鲁莽,有失体统,多有得罪,今日特来向您请罪,还望太傅大人海涵,允准晚辈接林晚回府。” 柳太傅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太子,眼中满是鄙夷之色,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您贵为储君,本应是天下人的表率。我那可怜的外孙女,满心倾慕于您,却被您如此轻贱,大婚之日就受尽委屈,回门之时您又不闻不问,您这等做法,完全是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皇家的教养就是如此对待师长吗?” 太子被柳太傅这般毫不留情地数落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虽愤恨不已,可嘴上却只能说道:“太傅大人教训的是,晚辈确实有错,往后定当改过自新,好好对待林晚,还望您莫要再与晚辈计较了。” 柳太傅却依旧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您如今说得倒是,可谁知道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柳家的孙女,那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到了您府上,却要受那般委屈,您若是真有心改过,往后可得拿出实际行动来,莫要只是嘴上说说,哄骗我们这些老家伙。” 周围的侍从们听着柳太傅这般毫不客气地批评太子,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他们深知太子平日里最是要面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都暗暗担心太子会当场发作。 可太子终究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再次赔着笑脸说道:“太傅大人放心,晚辈定会铭记今日您的教诲,定不会再让晚儿受委屈了,还请您让晚辈接她回府吧。” 柳太傅见太子态度还算诚恳,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让人去把林晚带了出来。林晚见到太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既有能回太子府的一丝欣喜,又担心太子会因为今日之事迁怒于自己。 太子看着林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爱妃,咱们回府吧。” 林晚赶忙应了一声,便跟着太子上了马车。 一路上,太子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林晚坐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也不敢主动搭话。等回到了太子府,太子一下马车,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对着身边的侍从呵斥道:“把林侧妃带到偏院去,给我好好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侍从们虽有些犹豫,毕竟林晚怀有身孕,可看着太子那盛怒的模样,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架起林晚就往偏院走去。林晚吓得脸色煞白,哭着喊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为何呀?臣妾肚子里可怀着您的孩子呢,您不能这样对臣妾呀!” 太子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心中恨恨地想着:“都是这个女人,害得我被父皇责罚,还在柳太傅那儿丢尽了脸面,今日若不好好整治她一番,我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到了偏院,太子又吩咐下人,减少林晚的饮食供应,把那屋子里的炭火也撤了些,让屋子变得阴冷起来,还不许丫鬟好好伺候她,只给她准备些粗糙的被褥。林晚在那屋子里,又冷又饿,心中满是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竟会如此狠心地对待自己,全然不顾她腹中的胎儿,可如今她孤立无援,也只能默默哭泣,期盼着太子能早日消气,放过自己。 在那阴森清冷的偏院里,林晚的噩梦似乎永无尽头。太子心中的愤恨丝毫没有因为时日的推移而消减,反而变本加厉地折磨起林晚来。 每到夜晚,太子便会带着一身戾气来到这偏院,一进门,看着林晚那惊恐又讨好的模样,他就满脸厌恶地嘲讽道:“哼,你不是当初用尽手段也要勾引我吗?怎么,现在怕了?我今儿个就让你好好尝尝这自作自受的滋味,让你骚个够!” 说着,便粗暴地一把扯碎林晚的衣裳,全然不顾她的挣扎与哀求。 林晚吓得脸色煞白,一边拼命地想要挣脱太子的手,一边哭着说道:“太子殿下,求求您了,臣妾知道错了,您放过臣妾吧,臣妾当初也是因为太爱慕您了,才会一时糊涂做出那些事,求求您高抬贵手啊。” 可太子哪里听得进去,他冷哼一声,将林晚狠狠甩到床上,继续恶狠狠地说道:“爱慕我?你那也配叫爱慕?分明就是不要脸的下作手段罢了。大婚那日,我洞房都没去你那边,你心里肯定恨透我了吧?哼,那我就让你洞房个够!” 说罢,太子便对林晚动起手来,那动作粗鲁不堪,没有丝毫怜惜之情,林晚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身体被肆意地蹂躏着,每一寸肌肤都传来钻心的疼痛,不多时,她便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了。 林晚哭得声嘶力竭,她实在是承受不住这般折磨了,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谎称腹中还有孩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哭着喊道:“太子殿下,求求您了,臣妾…… 臣妾还怀着身孕呢,您这样会伤了孩子的呀,这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就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太子听了这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这寂静的偏院里显得格外刺耳。笑罢,他凑近林晚,眼神中满是鄙夷与怀疑,冷冷地说道:“你这荡妇,还敢跟我提孩子?我都怀疑这肚子里的是不是我的种呢!说不定是你跟哪个野男人苟且之后,故意拿来要挟我的,哼,你以为我会信你?” 林晚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太子哥哥是个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人,可是,当下的他更是让她绝望至极,她哭诉道:“殿下,您怎么能这么说,这千真万确是您的孩子呀,臣妾对天发誓,绝没有半句假话,您可不能冤枉臣妾啊。” 然而,太子却根本不理会她的哭诉,依旧我行我素,继续着那残忍的折磨,仿佛要把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林晚的身上。林晚此刻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期盼着太子能突然良心发现,放过自己,可那渺茫的希望,在这如深渊般的黑暗里,却显得是那么遥不可及。 林晚其实不知道,太子平日里总是戴着一副谦逊有礼的面具,在众人面前,无论是面对朝堂上的大臣,还是后宫中的妃嫔,他都表现得温文尔雅,恭敬有加,让人觉得这未来的储君必定是个仁善之人。尤其是在熹贵妃面前,他更是乖顺听话,对贵妃的话言听计从,仿佛就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儿子,使得旁人都对他赞誉有加,认为皇家能有这样的储君,实乃天下之福。 然而,面具之下的他,却有着一颗狠毒至极、残忍无情的心。他的内心仿佛被阴暗所笼罩,只要有人稍稍触犯了他,哪怕只是无意间的一点冒犯,在他看来那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定要千百倍地报复回去才行。 就拿林晚来说,起初林晚确实是用了些手段想要嫁入太子府,可即便如此,若太子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或许会加以呵斥、警告,让她收敛行为,又或者看在她怀有身孕以及柳太傅的面子上,对她稍加包容,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太子却完全不是这样,他被林晚的算计触怒后,心中便燃起了熊熊的仇恨之火,那怒火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熄灭,反而越烧越旺,使得他对林晚做出了那般残忍之事,全然不顾林晚的哀求,也不管她腹中的胎儿,只是一味地想要宣泄自己的愤怒,让林晚承受无尽的痛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怨恨。 再看朝堂之上,曾经有一位老臣,只因在朝堂议事时,对太子提出的一个建议委婉地表达了不同看法,话语中并未有任何不敬之意,只是出于对国事的考量,希望能寻求更好的解决之法。可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 “忤逆”,太子便暗暗记恨在心了。之后,他便暗中指使手下之人,收集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诬陷那位老臣,使得老臣一家老小都受到了牵连,被抄家流放,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这还没完,流放期间,太子安排人前去暗杀,而此时太子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全家老少无一人幸免,太子却丝毫没有愧疚之心,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 在太子府里,丫鬟侍从们更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太子。有一回,一个小丫鬟在侍奉太子喝茶时,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茶水溅出了些许在太子的衣角上。那丫鬟吓得赶忙跪地求饶,连连磕头,嘴里说着 “太子殿下恕罪” 的话。可太子却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当下便命人将那丫鬟拖下去,重打了几十板子,直打得那丫鬟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最后还不许医治,任其自生自灭直至死亡,丝毫不念那丫鬟平日里也是尽心尽力伺候的份儿。 太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狠毒和残忍已然深入骨髓,那伪善的表象不过是他用来蒙蔽众人、巩固自己地位的手段罢了,而那些真正了解他本性的人,无不为之胆寒,只是大多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周旋,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就成为了他下一个报复的对象。如果太子还没有报复的人,只能说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握这个人,否则他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而彭迎春也不知道这样的太子,她们都还只停留在认识太子的表象上。林晚现在只盼望她的祖父能救她离开。只是太子已经牢牢的控制了她,不允许她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无尽的地狱。 林宁这边听闻了柳太傅回来后的这一系列举动后,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她深知这柳太傅向来老谋深算,绝非是那等行事鲁莽、不计后果之人。 按常理来说,若是真心为林晚好,就该明白在这皇家的一亩三分地里,最忌讳的就是公然与皇家作对,去太和殿状告太子,虽说一时出了气,可往后太子心里岂能不记恨林晚呢?这无疑是把林晚往火坑里又推了一把,只会让她在太子府的日子越发艰难。 林宁在自己的院子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她想着,难道柳太傅真的只是一时冲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所以才做出这般看似莽撞的行为吗?可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太可能。柳太傅在朝堂沉浮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按捺不住性子呢。 那会不会是另有目的呢?林宁停下脚步,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越发觉得此事透着一股蹊跷劲儿。或许,柳太傅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朝堂上立威也说不定。毕竟他刚从南诏平乱归来,虽说立下了战功,可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他或许是想通过此举,向众人表明自己的态度,哪怕是面对皇家,他也绝不退缩,以此来巩固自己在朝堂上的威望和话语权,让那些原本对他有所忌惮或者心怀不轨的人,不敢轻易算计他。 又或者,柳太傅是想故意激化林晚与太子之间的矛盾呢?林宁想到这儿,心中一凛。也许他有着更深的谋划,想让林晚在太子府陷入困境后,再出手相助,从而让林晚对他这个外祖父更加依赖,往后便能更好地掌控林晚,利用林晚牵扯到的各方势力,为他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或者还有其他更大的野心。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柳太傅想通过这件事,去试探皇上对太子的态度。看看皇上到底有多看重太子,在太子犯错的情况下,皇上会如何权衡朝堂各方势力,做出怎样的抉择,以便他后续能根据皇上的态度,调整自己在朝堂上的站位和策略,在几位皇子中如何做出抉择,为自己以及柳家谋求一个更为有利的处境。 林宁越想越觉得这背后的水很深,柳太傅的心思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她暗暗决定,要多留意柳太傅后续的举动,说不定能从中发现更多端倪,也好提前做些准备,毕竟这事儿牵扯到的可不仅仅是林晚一个人,从前世姐的回忆中来看,自己不但会被牵扯其中甚至被害死了呢。 第28章 拜访太子妃 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林宁略作收拾后,便带着丫鬟朝着太子府走去。她心里一直对柳太傅的种种行为存着疑惑,思来想去,觉得彭迎春身为太子正妃,或许能知晓一些内情,便决定前去拜访,探探口风。 到了太子府,林宁递上拜帖,不多时,便有丫鬟引着她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来到了彭迎春所在的院落。彭迎春听闻林宁前来,心中十分高兴的迎了出来。 “林小姐今日前来,可真是让这院子都添了几分光彩呀,快里面请。” 彭迎春热情地招呼着,将林宁请进了正厅。 林宁微微欠身行礼,笑着说道:“太子妃娘娘客气了,今日冒昧来访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彭迎春笑着摆手,说道:“林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 说完两个人笑着走进房间。两个姐妹亲昵的扶着坐在椅子上,林宁这才缓缓开口道:“娘娘,我听闻柳太傅刚从南诏平乱归来,昨日又在太和殿闹出了那般动静,我实在是好奇这柳太傅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不知娘娘可否知晓一二?” 彭迎春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林妹妹,说起这柳太傅,他可不是一般人,他乃是太子师,以往时常进宫教导太子殿下学问、礼仪以及为人处世之道,对太子殿下的成长有着不小的影响,可以说,柳太傅向来是支持太子殿下的。” 林宁轻轻点头,又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之前太子殿下与林晚之间的婚事,会如此波折呢?我听闻之前本是定着要娶林晚为正妃的,可最后却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这其中缘由,娘娘可清楚?” 彭迎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似是在斟酌着言辞,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林小姐,这事儿嘛,我也只是略有耳闻,不敢保证全然属实呀。不过我听说,起初太子殿下确实有意要娶林晚为正妃,毕竟柳太傅在朝堂之上威望颇高,有他做后盾,对太子殿下来说,那可是一大助力。可这皇家选正妃呀,终究是极为看重出身门第的,嫡庶之分尤为关键,或许就是因为林晚妹妹不是嫡女,这才使得婚事有了变故,最后变成了让她以侧妃之位嫁入太子府了。” 林宁听了彭迎春的话,心中暗自思忖,她觉得这事儿似乎没那么简单,仅仅因为嫡庶之分就改变了婚事安排,那他们大可以不安排她回来相府,只要她不回来,那林晚就可以一直以嫡女自居,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可那柳太傅又为何要在知晓这一情况的前提下,还去太和殿那般大闹一场呢?这背后定然还有别的隐情。 林宁还是担心彭迎春在太子府的生活的,她问:“那太子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他不会为难你吧?” “不会,最近他都没有来我这里。其实你知道,我对他也没有那么多期许。”迎春道。 “我以为你不会嫁给他。”林宁说。 “哎.....怎么说,有些时候生在大家族不如生在小门小户,小门小户可以自己选择也可以有些自由,可是高门大户的女儿,基本上都是这样,嫁给谁都是为了利益和关系的维系,我如今能嫁太子已经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 “那确实是。”林宁道“不过,把林晚也安排进太子府你不会气么?” “我怎么可能会气,太子不可能只娶一个,普通富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何况帝王家,当时咱们想着林晚进来,不单是她威胁你,让她进门,还是因为我那婆婆,熹贵妃,她自不是那好相与的,这一步是最好的。”迎春笑着说。 “如果太子府就你自己,那她也是会狠狠的拿捏你,不过,如果咱们给她个靶子,或许很多事情就简单的多了不是么?”林宁笑着接话道。 “那是自然。”彭迎春笑着说。 “我之前想着怕你不同意我的计划,毕竟....谁会想在自己丈夫身边填人呢.”林宁道。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在意。”迎春说道。 “看来你对太子还真是.....”林宁无语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会不会在意别人往贤王身边塞人呢?”迎春忽然打趣道。 “这是什么话,他与我有什么关系。”林宁愤愤道。 “真的没关系么?”迎春俯身贴过去问道。 “当然没关系啊.....你真的是。”林宁无奈的摇摇头。 林宁告别了彭迎春,走出太子府后,一路上都在细细琢磨着方才听到的那些话,越发觉得这柳太傅的心思深不可测,而这背后的事情,怕是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复杂得多,只是自己还得继续探寻,争取早日弄清楚这其中的问题。 林宁从太子府出门后,心事重重地往回走。一路上,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心中不禁警惕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时不时借着街边店铺的幌子,装作不经意地回头观望,果然发现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头戴斗笠,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行迹十分可疑。 林宁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要跟踪自己?难不成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到这儿,她决定先不打草惊蛇,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于是,林宁故意朝着人少的街巷走去,还时不时地拐进一些岔路,装作在寻找什么地方的样子。走着走着,她瞧见前面有个死胡同,心中便有了主意,加快脚步转了进去,那跟踪之人见林宁进了死胡同,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林宁其实早有盘算。待那人走进胡同深处后,林宁凭借着对这附近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地从旁边的一条小路绕了过去,迅速绕到了胡同的另一头,来了个包抄后路,将那人堵在了这死胡同里。 “哼,你还挺大胆啊,一路跟踪我,到底有何目的?” 林宁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被堵住的神秘人,质问道。 那人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林宁会来这么一招,随后竟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让林宁又惊又喜的脸,竟是她那同母同父、许久未曾见到的哥哥林奇。 “哥哥!怎么是你?” 林宁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与疑惑,她怎么也没想到,跟踪自己的人居然会是林奇,“你为何要这般鬼鬼祟祟地跟踪我呀,可吓死我了。” 林奇看着林宁,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挠了挠头说道:“妹妹,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也是没办法,我不能贸然现身,怕给你带来麻烦,可又实在想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跟着你,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林宁走上前去,拉着林奇的手,眼眶微微泛红,说道:“哥哥,你这些年到底去哪儿了呀?我一直在找你,可怎么都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林奇轻轻拍了拍林宁的头,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却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妹妹,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再慢慢跟你说这些年发生的事儿。” 林宁点了点头,两人便匆匆离开了这胡同,朝着一处偏僻却相对安全的小院走去,林宁的心中满是对哥哥这些年思念,也暗暗庆幸今日能意外地与哥哥重逢,只是她不知道,林奇这些年的遭遇,可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林奇和林宁一路小心谨慎,很快便来到了一家颇为隐蔽的饭庄,两人径直走进了靠里的雅间,待丫鬟关上房门后,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林奇看着林宁,眼中满是疼惜与感慨,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妹妹,咱们母亲去世那会儿,你还尚在年幼,很多事都还懵懂不知,如今转眼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我那时已然是十三岁了,我心里头清楚得很。母亲平日里身体虽说算不上硬朗,但也绝不是那种会突然病重离世的人,所以当父亲对外宣称母亲是因病去世时,我心里就一直存着疑惑,总觉得事有蹊跷。” 林宁听着哥哥的话,眼眶泛红,微微点头,说道:“哥哥,我后来也觉得不对劲,可那时年纪小,也没人肯同我多说,只能将这份怀疑藏在心底” 林奇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恨地说道:“我从那之后,便暗中开始调查母亲去世的真相,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我先是去询问了母亲身边的丫鬟婆子,可奇怪的是,那些平日里与母亲亲近的人,不是莫名失踪,就是死了,我就知道,这里面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来,我又去查看了母亲生前所用的药方、饮食记录等,可每次刚有点线索,那线索就仿佛被人刻意掐断了一般,怎么都续不上了。我越发肯定,母亲的死绝非那么简单,定是有人蓄意谋害。” 林奇说着,眼中满是怒火,那神情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独自追查真相时的倔强与执着。 林宁焦急地问道:“那哥哥,后来呢?你查到是谁了吗?” 林奇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地说道:“唉,这追查的过程可太艰难了。我越深入调查,就越触及到一些势力的利益,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开始派人来阻拦我。他们人多势众,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他们抓住,陷入绝境,那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之徒,根本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林宁听得心惊肉跳,她紧紧抓住林奇的手,担忧地说道:“哥哥,那你后来是怎么脱身的?” 林奇拍了拍林宁的手,安抚道:“就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八王爷出现了。当时我被那些人围堵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八王爷让他的手下击退了那些想要害我的人,救了我的性命。” “八王爷问我为何会被那些人追杀,我便将追查母亲死因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八王爷听后,很是赞赏我的勇气和孝心,他说他愿意帮我继续追查真相,不过有个条件,就是让我归于他的门下,日后为他做事。我想着,只要能查清母亲的死因,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为他做事又何妨呢,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从此就跟着八王爷了。” 林宁听了哥哥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哥哥这些年辛苦追查的心疼,又对八王爷的援手充满了感激,同时也暗暗好奇,这八王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竟愿意出手帮哥哥,还将哥哥收入麾下。 她看着林奇,轻声说道:“哥哥,那这些年,你跟着八王爷,可有查到更多关于母亲死因的线索呢?” 林奇微微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警惕地看了看雅间的门窗,压低声音说道:“妹妹,此事牵扯甚广,咱们还得小心谨慎些,具体的情况,待我日后慢慢再同你细说吧,总之,你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绝不让母亲就这么含冤而去。” 两兄妹坐在饭庄雅间里,桌上的饭菜早已没了热气,可两人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这难得的相聚与倾诉之中。 林奇看着林宁,眼中满是欣慰,笑着说道:“妹妹,哥哥前段时间被八王爷派去边关探查一些事情了,那边关可不比咱们京城,局势复杂,还时常有战乱的风险。我这一去就是好些日子,直到最近才回来。一回来,就听闻了好多关于你的事儿,都说你如今出落得越发聪慧伶俐,而且还很有本事,据说母亲的尸身也被安全的送到外公那边了。” 林宁微微红了脸,嗔怪道:“哥哥,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不过是长大了些罢了。” 林奇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妹妹,你可别小瞧了自己。想当初,你在府里可没少受那些人的气,总是被欺负,每次见你受委屈,哥哥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那时哥哥能力也有限,没办法时刻护着你。如今可不一样了,听着旁人对你的夸赞,看着你如今这美丽自信又大方的模样,哥哥打心底里高兴,也特别欣慰,知道你现在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哥哥在外面办事,也能放心,再也不用像从前那般,成天为你担惊受怕了。” 林宁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说道:“哥哥,不管我变得如何,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的人,我知道你一直都牵挂着我。只是哥哥,你在外面奔波,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莫要让我担心才是。” 林奇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林宁,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有件事哥哥可得提醒你一下,哥哥听闻你和南宫瑾走得挺近,这你可要小心些。” 林宁一愣,心中有些疑惑,问道:“哥哥,为何这么说呀?南宫瑾他人挺好的。” 林奇皱了皱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妹妹,你涉世未深,有些事儿你还看不透呀。那南宫瑾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人,他这个人很是邪性,身上藏着许多秘密不说,那来历也是不明不白的。哥哥在外面这些年,见过的人多了,像他这样的,绝不是可以托付之人。你与他走得太近,万一哪天被他牵连,陷入什么危险之中。” 林宁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哥哥,我明白你是担心我,可我既然答应了要帮他解毒,总不能半途而废,而且我觉得南宫瑾他对我并无恶意,相反还几次三番救过我的命,知恩图报,我也会帮他的。” 林奇见林宁如此坚持,心中越发着急了,他握住林宁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妹妹,你就是太善良了,容易被表象所迷惑。哥哥的话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不管怎样,和他保持些距离,切莫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当中,你就当是为了哥哥,好不好?” 林宁看着哥哥那一脸担忧又恳切的模样,心中虽还是有些不同的想法,但也不忍让哥哥太过操心,便点了点头说道:“哥哥,我知道了,我会多注意的。” 林奇这才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多留意南宫瑾的动向,绝不能让妹妹陷入任何危险之中,哪怕是为了妹妹的幸福着想,也得让她远离这个神秘莫测又邪恶的南宫瑾。 第29章 边关急报 林宁听着哥哥对南宫瑾那满是戒备的话语,心中满是疑惑,她实在不明白哥哥为何会对南宫瑾有如此大的偏见,可还没等她再多问几句,思绪又被哥哥投身八王爷门下这件事牵扯了过去。 她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林奇,轻声说道:“哥哥,你方才说你在八王爷门下做事,我这心里,总是有些担心。你也是知道的,当今皇上那心思深沉,这满朝上下,哪个不忌惮几分。而八王爷作为皇上唯一还活着的兄弟,听说当年也是历经九死一生,才躲过了被杀的厄运,如今一直居住在越国,远离这京城的是非之地。” 林奇看着妹妹忧虑的神情,想要安慰她几句,刚要开口,却被林宁接着说道:“哥哥,我是有些担心你,你在八王爷那边,无论做些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虽说八王爷救了你,可这世间哪有偿还的完的呢?所以不要陷自己于危险中。” 林奇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林宁的肩膀,说道:“妹妹,你这些担心哥哥都明白,当时的哥哥实在是走投无路了。那些想要谋害咱们的人步步紧逼,若不是八王爷出手相救,哥哥怕是早就没了性命。” 林宁咬了咬嘴唇,说道:“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可这皇家的事儿,向来复杂得很,每个人都有权谋算计,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你可要万事小心。” 林奇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确定雅间里并无旁人偷听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妹妹,我们也就是暗中收集一些地方消息,还有各地官员的动向。虽说远在越国,可对咱们这边的局势依旧很是关注,毕竟身为王爷,哪怕远离京城,也还是心系着这天下。” 林宁听了,心中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她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哥哥,那八王爷收集这些消息,是单纯为了知晓朝堂局势?你可别被人利用了。虽说王爷救了你,可皇家之人,谁又能知道他们心底真正的想法呢?万一他是想借着这些消息,谋划些什么不利的事儿,到时候你作为替他办事的人,那可就是首当其冲,要面临大祸的。” 林奇皱了皱眉头,说道:“妹妹,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些,可八王爷从未让我去做什么伤天害理、图谋不轨的事儿。他还特别乐于助人,帮助过很多人,就说我们的很多兄弟都是受过他的救命之恩的。王爷是大善人,他是希望这天下能安稳太平的。” 林宁半信半疑的说道:“哥哥,皇家的兄弟情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自古言最是无情帝王家,多少兄弟都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反目成仇,斗得你死我活。哥哥还是万事小心,如果有什么需要不方便去相府找我,你可以去城西典当行给我留口信。” 林奇看着妹妹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妹妹这是关心自己,当下便点了点头说道:“妹妹,你说的这些哥哥都记在心上了,哥哥在外面闯荡这些年,也不是那等没心眼儿的人,做事都会小心谨慎的,你就别太担心了,哥哥会保护好自己的,也定会护你周全的。等哥哥查出娘亲的事,哥哥就会离开八王爷那边,回来京都与你团聚。” 林宁微微点头,可心里那股担忧却怎么也消散不去,她很清楚的记得在原主的前世记忆里,哥哥被杀害了,到最后她也没等到哥哥回来和她一起在京中团聚的生活。这一世她希望自己可以替她守护她的家人。 朝堂之上,气氛本就因诸多事务而略显凝重,此时一份边关急报传来,更是让这凝重的氛围降至冰点。那传报的士兵一路疾驰进京,满脸的疲惫与焦急,进入大殿后便赶忙跪地,大声禀报道:“启禀皇上,边关急报!近日有外敌集结大军,气势汹汹地朝着我朝边境袭来,如今边境百姓人心惶惶,将士们虽奋力抵抗,可敌方来势汹汹,形势十分危急!” 皇上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严峻起来,眉头紧锁,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龙椅的扶手。众大臣们也皆是一脸肃然,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商讨着应对之策,可一时之间,却也没人能提出个周全的办法来。 就在这时,南宫瑾出列,他身姿挺拔,器宇轩昂,脸上带着决然的神色,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后说道:“皇上,儿臣愿领兵前往边关杀敌,定当竭尽全力,击退外敌,保我朝边境安宁,护百姓周全!” 皇上看着南宫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深知南宫瑾武艺高强,又很有谋略,虽身中毒,但据太医说最近在林相那嫡女的帮助下已然大好,他最得意的儿子的那股子英气与果敢丝毫不输他当年的模样。当下便微微点头道:“南宫瑾,朕知晓你有这份忠心与能力,既然你主动请缨,朕便准了你,此次出征,责任重大,你可要不辜负朕的期望啊。” 南宫瑾赶忙跪地,朗声道:“臣定不辱使命,请皇上放心!” 这时,柳太傅站了出来,说道:“皇上,臣举荐一人,可随南宫将军一同前往,那便是臣的长子柳甲。用他做副将,定能助南宫将军一臂之力,更好地击退外敌。” 这柳甲自幼熟读兵书,研习武艺,且他与南宫将军从小一起在战场上厮杀,二人配合默契,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皇上听闻,心中思忖了一番,柳家在朝堂上本就颇有威望,这柳甲又是年少有为,素有英雄之名,若有他辅佐南宫瑾,确实是个不错的安排。不过.....思考片刻道:“柳太傅举荐有理,朕便封柳甲为副将,与南宫瑾一同领兵前往边关,望你们二人齐心协力,早日凯旋归来,朕在此静候佳音。” 柳甲出列,跪地谢恩道:“多谢皇上信任,臣定当全力以赴,辅佐南宫将军,奋勇杀敌,若有差池,愿受军法处置!” 南宫瑾看向柳甲,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此次并肩作战的期待,又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豪迈之气。他们二人自幼相识,在战场上历经生死考验,彼此都深知对方的本事,此刻一同受命出征,心中满是要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壮志豪情。 待退朝之后,南宫瑾和柳甲便立刻着手准备出征事宜,整军备战,挑选良驹、兵器,调配粮草等等,各项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京城之中,众人也都在议论着此次出征,有人为二人的英勇豪迈而赞叹,有人则为他们能否击退外敌而忧心,只是无论如何,这一场关乎国家边境安危的大战,已然拉开了序幕,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看南宫瑾和柳甲能否带领大军得胜归来。 在那透着几分静谧与离愁的院子里,南宫瑾一身出征的戎装,英姿飒爽却又难掩眉眼间的不舍,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找林宁。 林宁早就在院子里翘首以盼了,一见到南宫瑾,眼眶瞬间微红了,战场总是让人联想到流血和牺牲,战场就是九死一生,刀剑无眼,她不知道说什么。南宫瑾看着林宁这副模样,心中也是怜惜,他走上前,轻轻握住林宁的手,笑着说道:“林小姐,你莫要为我担心,此次出征,我有十足的信心,定能击退外敌,凯旋而归。” 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坚定与自信,仿佛胜利已然在握一般。 林宁微微点头,可心里还是有很多担忧,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其实,在她心底,一直藏着个小小的期待,她以为南宫瑾今日前来,会对自己说出那些深情又笃定的话,会告诉她,让她安心等着自己回来,等归来之后,便会找他的父王,也就是皇上请旨,求娶自己,让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入他家。照她之前所看的小说来说,基本上现在就是最好的表白时机,可是...... 如今这林相府里的其他姑娘们除了特别小的,其他都已经嫁人了,而自己和南宫瑾又有婚约在身,相处的这些时日里,点点滴滴都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她的心。南宫瑾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饱含深情,平日里对自己也是关怀备至,她能真切地感觉到南宫瑾是喜欢自己的,可为何到了这即将分别的时刻,他却对婚约一事只字不提,这让林宁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满是难过与失落。虽然林宁倒不至于是非他不嫁的地步,可是按她感觉的现在的发展不是应该到这个阶段了么。毕竟她回来就是替嫁,然后就没下文了,这感觉也是怪怪的。最终南宫瑾没有说,林宁也没有提,也许他在等着回来的惊喜。好在,林宁是个心思细腻人,她还是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拉着南宫瑾进了屋子,指着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瓶瓶罐罐说道:“我知道你此去边关,战场上凶险万分,我也帮不上别的什么大忙,便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些。” 说着,她打开包裹,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个个小瓷瓶,她拿起一瓶,说道:“这里面装的是我这段时间又重新研制的解毒药丸,药效比之前的更好了些,记得按时服用。还有这些,都是一些治疗外伤、止血镇痛之类的常用药,战场上难免会受伤,有了它们,也能多几分保障。当然,都是以备不时之需的,我希望你们都用不到。” 南宫瑾看着林宁这般用心地为自己准备这些,心中满是感动,他接过包裹,紧紧抱在怀里,看着林宁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林小姐,你费心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定不会辜负你的这番心意。” 林宁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就好,” 。,我…… 我等着你回来。这句话,她怎么也没说出口。 两人又在院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叮嘱着彼此要多多保重,那离别的愁绪却在空气中越发浓郁起来,直到南宫瑾不得不启程前往大军集结之处,林宁站在院门口,望着南宫瑾渐行渐远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南宫瑾能平安归来。 边关的战场上,此刻已然是一片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景象。狂风呼啸着卷过黄沙,漫天的尘土被马蹄和士兵们的脚步扬起,使得原本就视野不佳的战场更添几分朦胧与混乱。 南宫瑾率领着大军,日夜兼程赶到了边关,本想趁着敌军立足未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没想到这来犯的外敌竟是有备而来,不仅兵力雄厚,而且战术颇为刁钻,丝毫没有给南宫瑾他们留下可乘之机。 初上战场之时,南宫瑾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带领着将士们向着敌军阵营冲去,那气势犹如蛟龙出海,锐不可当。柳巳也不甘示弱,在一旁紧密配合,指挥着侧翼的士兵,或包抄,或突袭,两人配合默契,一时间倒也让敌军阵脚大乱,节节败退。 然而,敌军很快便稳住了阵脚,重新调整了战术,他们凭借着对周边地形的熟悉,设下了重重埋伏。南宫瑾他们的大军刚攻入一处山谷,敌军便从四面八方涌出,一时间箭如雨下,喊杀声震天。南宫瑾一边挥舞着长枪拨打着射来的箭矢,一边大声呼喊着让将士们不要慌乱,稳住阵型,可那敌军的攻势实在太猛,我方还是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随着战事的推进,双方陷入了一种胶着的状态。南宫瑾他们多次组织进攻,可每一次都被敌军顽强地抵挡了回来,而敌军想要冲破我方防线,也同样难以得逞。 长时间的战斗让将士们都疲惫不堪,粮草的消耗也日益加剧,后方的补给虽说在源源不断地运来,可这运输的路途遥远,又时常遭遇敌军的骚扰劫掠,使得粮草供应也变得紧张起来。 南宫瑾看着战场上那惨烈的景象,心中满是焦急,他知道如此下去,极为不利,必须得想办法打破这个僵局才行。于是,他召集众将领,在营帐中商讨新的作战计划,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提议夜袭敌军,有的建议分兵迂回包抄,可每一种方案都有着不小的风险,一旦实施不当,很可能就会导致全军覆没。 柳巳皱着眉头,看着地图说道:“南宫将军,如今这局势,实在是棘手,敌军显然是对我们有所了解,处处针对我们的战术,想要出奇制胜怕是不易。” 南宫瑾紧握着拳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艰难,我们都不能退缩,这边关的百姓还等着我们去守护,我朝的领土不容外敌侵犯,哪怕拼尽最后一口气,我们也要将敌军击退!” 众将领听了南宫瑾的话,皆被他的决心所鼓舞,纷纷表示愿与将军共进退,当下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新的作战计划,只是这一场边关战事,依旧在紧张焦灼地进行着,胜利的天平究竟会倾向哪一方,谁也无法预料。 第30章 梦魇 自南宫瑾奔赴边关之后,林宁的日子便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每到夜晚,她都会陷入同一个可怕的噩梦中,难以挣脱。 在那漆黑一片的梦境里,四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林宁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临死前的绝望时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比虚弱,生命正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而就在她拼尽全力,想要看清那个站在她的面前拿刀取她性命的男人到底是谁时,却总是在关键时刻,一股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将她瞬间从梦中惊醒。 每次惊醒,林宁都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那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后背,发丝也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茫然,好一会儿才能缓过神来,意识到那只是一场噩梦。 小翠守在林宁身边,看着自家小姐一天天消瘦下去,原本圆润的脸颊都变得凹陷了,脸色也越发苍白,那眼底的乌青更是怎么也遮不住,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这天夜里,小翠又被林宁的惊呼声吵醒,她赶忙起身,点上烛火,走到床边,看着林宁那副被噩梦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模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赶忙拿过手帕,轻轻帮林宁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擦一边担忧地说道:“小姐,又做噩梦了?您天天这样被折腾,身子怎么受得了呀?” 林宁微微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神,虚弱地说道:“小翠,可那梦实在是太真实了,我总觉得它好像是在警示着我什么,我…… ” 小翠扶着林宁靠坐在床头,给她倒了杯温水,轻声说道:“小姐,您别想太多了,梦都是反的呢,说不定就是您平日里担心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噩梦。您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等南宫公子得胜归来,见您这般憔悴,也会心疼的。” 林宁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小翠,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我这心里的不安,怎么也消散不去。我自己的事情要他心疼我做什么,我的梦魇又不是关于他的。以后断不要胡说才好。” 小翠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是,小姐,你说要不要咱们找个高僧或者道士来给您看看,说不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您,让您做这样的噩梦呢,或许他们能有解决的办法。” 林宁摇了摇头,说道:“小翠,那都是骗人的,要相信科学知道不?” 小翠却摇摇头,不肯离开,她固执地说道:“小姐,你说的科学我可不懂,不过,如果一般的道士你不相信,那钦天监的欧阳天师的话,肯定是要相信的,他可是钦天监的大天师,钦天监可是给专门给皇家观测的,他可是厉害的很,我们要不找他看看吧。” 林宁看着小翠,笑着说“那么厉害?”, “真的非常厉害,并且还是很难找到的。” “找不到我们怎么问?” “欧阳天师每月初一和十五会在倚梅园与法华寺的主持下棋,如果真的有所求,可以去倚梅园那边的棋室,应该是能找到的。”小翠又喋喋不休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林宁好奇的问。 “之前我去过。”小翠说。 “哦?我们小翠也有所求?”林宁好奇的看着小翠。 “我.....小姐被送到乡下,我法华寺乞求,法华寺的小沙弥说如果有所求,可以找欧阳天师推算一下,或许有破解之法。然后我就过去找了。”小翠道。 听着小翠担心自己,林宁的心里很是难受。她想她一定要照顾好身边的人。 “后来见到了么?” “没见到,去了,人太多,没挤进去。不过我回来,就听府里的人说夫人他们接您回来了,我觉得肯定是他在远处听见我的所求了。”小翠眼中满是真诚。 林宁心中笑道,这也可以。不好说什么道:“也许是吧” “小姐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咱们去找天师问问吧。” “好,有时间就去问。”林宁笑笑继续睡去。 边关战场上,南宫瑾眉头紧皱,日夜思索着破局之法。经过多番侦察与谋划,他终于瞅准了敌军防线的一处薄弱环节,决定孤注一掷,集结兵力发起一场猛攻,力求突破这道如同枷锁般困住他们许久的防线。 那是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喊杀声震天动地,南宫瑾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他带领着将士们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敌军的薄弱处冲去。柳巳也在另一侧紧密配合,指挥着士兵们以巧妙的战术牵制住其他方位的敌军,为南宫瑾的突击创造有利条件。 将士们个个奋勇当先,心中憋着一股劲儿,尽管敌人的抵抗依旧顽强,箭矢如雨点般不断射来,可他们毫不退缩,前赴后继地朝着战场冲去。终于,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南宫瑾他们成功突破了敌军的防线,敌军开始慌乱地向后败退。 南宫瑾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当下并未贸然追击,而是命令将士们在附近的一个村子边扎营休整。这村子里的百姓们,原本在战火的威胁下惶惶不可终日,此刻见大军击退了敌军,纷纷走出家门,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将士们的感激。 有一位热心的村民大叔,见南宫瑾等人虽打了胜仗,却依旧一脸凝重,便主动上前搭话。得知他们想要进一步扩大战果,彻底击退外敌,却对周边复杂的地形不太熟悉后,大叔二话不说,拍着胸脯说道:“将军,俺在这村子里生活了一辈子了,周边的一草一木、沟沟坎坎俺都熟得很呐,俺可以给你们引路,俺知道咋绕到他们后头去。” 南宫瑾听了,赶忙向大叔道谢,当下便召集众将领,根据大叔所描述的地形,重新制定了作战计划。他们决定兵分几路,借着夜色的掩护,在村民大叔的带领下,悄悄朝着敌军的后方迂回包抄过去。 当夜色笼罩大地,一切都被黑暗所掩盖,南宫瑾他们的行动悄然展开。士兵们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行。而那位村民大叔,虽然只是个普通百姓,此刻却宛如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准确地指引着方向,带着大军顺利绕过了敌军的重重警戒,来到了他们的后方。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划破夜空,南宫瑾率领着将士们如神兵天降一般,从敌军的背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敌军原本正放松警惕,做着休整,哪想到会遭到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顿时乱作一团。 南宫瑾他们则趁此机会,全面出击,将士们士气高昂,喊杀声响彻整个山谷。这一战,打得敌军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再也无力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南宫瑾他们终于成功大获全胜,将敌军彻底击退,收复了被侵占的边境领土,守护住了一方百姓的安宁。 消息传回京城,朝堂上下一片欢腾,众人都在称赞南宫瑾的英勇善战,而远在京城的林宁,在得知这个好消息后,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自边关传来南宫瑾他们大胜的消息后,那萦绕在林宁心头许久的阴霾仿佛一下子就被驱散了不少,她的心情也随之渐渐好转起来。脸上开始有了往日的红润,眉眼间也重新染上了几分笑意,不再像之前那般整日忧心忡忡、愁容满面了。 这日,阳光正好,林宁收到了太子妃彭迎春的邀约,说是倚梅园中的梅花正开得繁茂,邀她一同前去赏梅。林宁想着,自己也有阵子没出门了,出去走走看看梅花倒也不错,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待林宁来到倚梅园时,太子妃早已在园中等候了。只见那园中,一株株梅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枝头的梅花或粉或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一片片绚丽的云霞飘落凡间,又似一群身着霓裳的仙子在翩翩起舞,阵阵淡雅的梅香飘散在空气中,沁人心脾,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彭迎春见林宁来了,笑着迎上前去,说道:“林小姐,你可来了,这倚梅园的梅花今年开得格外好呢,咱们今日可得好好赏它一赏。” 林宁微微欠身行礼,笑着回应道:“多谢太子妃娘娘相邀,这园子的景致当真是美不胜收。”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沿着蜿蜒的小径漫步在梅林之中,时而驻足欣赏那娇艳的花朵,时而轻声交谈着近日的趣事。 正走着,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两人抬眸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色华服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梅树下,那男子身姿颀长,气质不凡,一头乌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束起,面庞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得如同雕刻出来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正微微仰头看着枝头的梅花,神情悠然自得,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林宁不禁有些好奇,她原以为这倚梅园今日只自己和太子妃前来,没想到还有旁人,而且看这男子的穿着打扮,像是个道士,可这模样却又如此年轻英俊。 彭迎春见林宁的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便笑着介绍道:“林小姐,这位是欧阳青川,欧阳公子,他可是咱们皇家御用的天师,平日里为皇家推星算运,本事很大。据说他和贤王是至交,想必林小姐应该认识他吧。” 林宁听了,心中微微一动,原来他就是欧阳青川呀,之前听小翠提起过这个名字,却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遇见了,林宁说道:“他没有和我说过,我和那位王爷可不熟好吧。” 欧阳青川听到有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林宁和彭迎春,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拱手行礼道:“太子妃娘娘,林小姐,在下冒昧,见这梅花盛开得如此美妙,一时沉醉其中,倒是失了礼数,还望二位莫怪。” 彭迎春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欧阳公子哪里的话,这倚梅园的梅花本就是供人欣赏的,公子赏梅,没注意其他,何来失礼。” 林宁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心中却对这位欧阳青川有些好奇,这么年轻的天师,话说真的能推算什么么?总感觉是骗人的伎俩罢了,有机会真要试试他。林宁心里想着想着觉得很好笑。这微笑,也让原本就美好的赏梅时光,变得更富有诗情画意起来。 在那清幽雅致的倚梅园里,梅花绽放,暗香浮动,三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儿,话语间满是轻松惬意,仿佛暂时忘却了那些外界的纷扰。 不过,眼见着天色渐晚,三人便打算起身回去了。正准备离开之时,欧阳天师却突然止住了脚步,脸上带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神情,转头看向林宁,缓缓开口说道:“你可知道,梦虽是虚境,可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这梦也是有主因的。有些事儿,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的。” 林宁听了这话,先是一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欧阳天师,眼神中满是疑惑,问道:“您这话是.....” 欧阳天师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似藏着无尽的深意,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你或许还不明白,不过日后你自会知晓的。我也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你且莫要太过在意。” 彭迎春在一旁听着,也是一头雾水,她拉了拉林宁的衣袖,小声说道:“这天师说的话神神秘秘的,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明白呢。” 林宁轻轻拍了拍彭迎春的手,示意她莫要多问,可自己的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那欧阳天师向来言语不凡,今日这话定不会是无端说起,似乎他知道自己梦魇的事情,只是他的话么棱两口的,也让人没个头绪,另外他说的因果,又到底所指何事,她实在是琢磨不透。 三人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缓缓走出了倚梅园,只是那欧阳天师的这番神秘话语,却如同一个谜团,萦绕在林宁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让她在回去的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断地思索着其中深意,可越想却越觉得这背后仿佛隐藏着什么重大的变故,只是一切都还未可知。 林宁自倚梅园回来后,便一直坐在房中,眉头紧锁,脑海里反复琢磨着欧阳天师那神秘兮兮的话语。“梦虽是虚境,也有主因。该来的总会来.....”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像一团迷雾,萦绕在她心头,怎么都驱散不开。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那天师向来高深莫测,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话的,难道是知晓自己近来总是被梦魇所扰的事儿?可自己身边知道这情况的人没几个呀,思来想去,她觉得极有可能是小翠去问询了天师,所以天师才会这般隐晦地提点自己。这么想着,林宁便唤来了小翠。小翠一进屋,就瞧见自家小姐一脸严肃的模样,心里 “咯噔” 一下,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呢,怯生生地问道:“小姐,您唤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呀?” 林宁看着小翠,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问道:“小翠,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去问过欧阳天师关于我梦魇的事儿了?” 小翠一听,先是一愣,随后赶忙摇头,一脸无辜地说道:“小姐,我还没来得及去问呢。您这几日忧心的事儿多,我本是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去问问天师,看能不能帮您解解梦,祛祛这梦魇的困扰,可这两天府里事儿也多,我一忙就给耽搁了,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林宁听了小翠的回答,心中越发疑惑了,既然不是小翠去问的,那欧阳天师又是如何得知自己梦魇之事的呢?而且还说出那样意味深长的话来,这其中的缘由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她轻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了,小翠,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小翠应了一声,虽心中满是疑惑,但也不敢再多问,便退了下去。林宁则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实在想不明白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只是那隐隐的不安感却越发强烈了,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而她却毫无准备也无法准备。 第31章 山洞(山中居所) 这夜,林宁又在那如影随形的噩梦纠缠下变得沉重起来。 刚睡下没多久,那可怕的噩梦便再度袭来,她又一次置身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之中,临死前的绝望和恐惧紧紧包裹着她,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林宁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那睡衣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黏腻地贴在身上,让她难受极了。 她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床顶,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噩梦中的画面,心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这些状况再去打扰已经睡下的小翠。 于是,林宁轻轻起身,披了件外衣,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到了院子里。夜晚的院子静谧得有些渗人,只有那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林宁缓缓走着,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可那噩梦带来的阴影却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抬眸,忽然瞧见远处树上有个黑影,那黑影身姿矫健,一袭黑衣,脸上还蒙着面,在月光的映照下,那身形轮廓竟让她觉得无比熟悉,越看越像是南宫瑾。林宁的心猛地一颤,心中既惊又喜,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瑾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还在边关未归吗?难道是提前回来了? 当下,林宁也顾不上许多了,满心的疑惑和急切让她拔腿就朝着后门跑去。林宁的脚步很轻,却又十分急促,她快速打开后门,追了出去。外面的街巷空无一人,远处的树林中也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淡淡的微光。林宁四处张望着,急切地寻找着那个身影。 在这空无一人的街巷里追了一段路后,夜风吹过,她渐渐冷静了下来,理智开始回笼,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后怕。毕竟这深更半夜的,自己孤身一人追出来,若是遇到什么危险,那可如何是好。而且对方蒙着脸,身份不明,万一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自己这样贸然行事,实在是太莽撞了。(或许此刻林宁已经喜欢南宫瑾了,只是她不承认罢了。) 想到这儿,林宁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下,决定还是先回去为妙。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那神秘的蒙面男子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刚一回头,就瞧见那个原本在树上的蒙面男子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不远处。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那黑色的面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透着一股神秘又让人胆寒的气息。 林宁吓得脸色煞白,瞪大了眼睛,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后又 “咚咚咚” 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般。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你……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林宁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可那微微发颤的语调还是暴露了她此刻极度害怕的心情。 那蒙面男子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盯着林宁,仿佛在审视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似乎还刻意压低了嗓音:“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追出来可不太明智啊。” 林宁咬了咬嘴唇,心中越发慌乱了,她想着自己此刻孤立无援,必须得想办法脱身才行,于是壮着胆子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你别靠近我,再不走,我可要用针扎你了,我手里这针是淬了剧毒的。” 那男子听了,却轻笑了一声,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他微微向前迈了一步,说道:“哦?我看到是你在找我,只是我出来了,你又这般对我么?” 林宁吓得浑身发抖,她一边往后退,一边在心里快速思索着对策,她此刻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绝境,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如此冲动地追出来,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可怕的蒙面男子,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那紧张到极点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那紧张得让人几乎窒息的氛围中,林宁满心的恐惧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又可怕的蒙面男子,大气都不敢喘。而那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林宁的紧张与害怕,沉默了片刻后,缓缓抬起手,将脸上的面具轻轻摘了下来。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那熟悉又让林宁朝思暮想的面容。 真的是南宫瑾!那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还有那总是带着一丝温柔笑意的嘴唇,无一不是林宁记忆中的模样。此刻,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难掩那俊朗不凡的气度。 林宁先是一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她眨了眨眼睛,待确认真的是南宫瑾后,那一直紧绷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喜与激动。 “南宫瑾!真的是你呀!” 林宁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像一只归巢的小鸟一般,猛地扑了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南宫瑾。那力道仿佛是要把这段日子以来的思念、担忧,全都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给他一般。 南宫瑾被林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他脸上便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也伸出双臂,将林宁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满是怜惜。 “是我,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南宫瑾轻声说道,那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林宁的耳畔,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只是声音似乎有些粗糙了,应该是在战场厮杀累的吧。 林宁把脸埋在南宫瑾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她想说自己白天听说还没有班师回朝,可那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咽回去了。 南宫瑾轻轻拍着林宁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本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要吓你,我这边还在处理一些事情,想着先来看看你,没成想被你发现了。” 林宁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南宫瑾,抬手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嗔怪道:“你还说呢,大半夜的蒙着脸,我都要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 南宫瑾笑着对林宁说道:“是我思虑不周了,抱歉吓到你了。” 南宫瑾看着她那还带着泪痕却又满是欣喜的脸庞,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轻声开口说道:“我这次其实是偷偷回来的,军中出了些状况,有敌人安插的探子在暗中窥探我们的一举一动。” 林宁听了,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满是担忧,赶忙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南宫瑾微微皱眉,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暗中传递消息,对我们极为不利,所以我必须得尽快把这些人揪出来才行。只是现在情况复杂,我不便在明面上露面,一旦被探子发现我回来,他们定会有所防备,到时候想要查清他们可就更难了,所以我只能暗中进行探查。” 林宁轻轻咬着嘴唇,一脸关切地说道:“那你这样偷偷行事,会不会很危险呀,需不需要我帮忙?” 南宫瑾轻轻拍了拍林宁的肩膀,安抚道:“你也别太担心,我心里有数呢。只是现在行事得格外小心谨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暂时不能回王府居住了,毕竟王府人多眼杂。” 林宁好奇地问道:“那你现在住在哪儿呀?” 南宫瑾指了指法华山的方向,说道:“我在法华山后山那边有个山洞,那里是我之前曾经遇到困难时候的住所,那地方隐蔽得很,平日里鲜有人至,我也备了很多生活用品,洞里还有一方温泉,倒是个很好的适合藏身的地方。而且我进出也方便,便于我暗中去探查那些探子的踪迹。” 林宁微微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那我要是想找你,或者有什么事儿要告诉你,该怎么办?” 南宫瑾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宁儿,若是你想找我,也可以去那边,不过你可得小心些,最好挑个没人注意的时辰,悄悄过去,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林宁一脸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南宫瑾满是感动的说道:“宁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那些探子揪出来,解决了这麻烦事儿。” 林宁站在门口,望着南宫瑾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才缓缓转身,回到了屋内。 她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却没有了丝毫困意,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与南宫瑾相处的那一幕幕场景。不知怎的,她心里总觉得南宫瑾今晚怪怪的,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以往两人相处的时候,南宫瑾虽然也对她关怀备至,话语间透着亲近,可却鲜少会用 “宁儿” 这样亲昵的称呼来叫她。而今晚,那一声声 “宁儿”,就仿佛带着别样的温度,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每一声都直直地撞进了林宁的心里,让她的心底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还有啊,南宫瑾今晚的态度,似乎格外热情了些。那紧紧的拥抱,温柔的话语,以及看向她时那满含深情的眼神,都让林宁觉得既甜蜜又有些许疑惑。 林宁轻轻咬着嘴唇,歪着头,细细思索着,心中暗自琢磨:“难道是经历了这残酷的战场,他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越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回来之后,就想着要更加珍惜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了吗?” 她想着南宫瑾在边关,定然是历经了无数艰难险阻,见识了太多生离死别,或许正是那些战火纷飞中的经历,让他看清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情感,所以才会一改往日的含蓄,变得这般热情亲昵吧。 这么一想,林宁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她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可双眼却依旧睁得大大的,望着床顶的帷幔,脑海里全是南宫瑾的模样,那些甜蜜的瞬间不断在眼前回放,让她沉浸其中,久久难以入眠。 不过,在这甜蜜的思绪背后,隐隐约约又有一丝疑虑萦绕在心头,可那疑虑就如同水中的月影,模模糊糊的,她一时也抓不住,索性便不再去想了。 隔天,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丝丝缕缕的暖意,林宁心里一直惦记着南宫瑾所说的,想着他住在那山洞里。于是,她早早地便收拾好了一些药材,又精心挑选了几件厚实保暖的衣服,用包袱仔细包好,趁着府里人不注意,独自一人偷偷出了门,朝着法华山后山的方向赶去。 法华山的后山,平日里本就鲜有人至,显得颇为荒凉。林宁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前行,一路上荆棘丛生,杂草长得半人高,时不时还会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从脚边爬过,吓得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可她一心想着要找到南宫瑾,也就顾不上这些了,只是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搜寻着。 她在这后山来来回回地找了许久,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那山洞的入口却仿佛故意跟她捉迷藏一般,怎么也找不到。林宁心里渐渐有些着急了,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越发慌乱起来。 就在她满心失望,打算放弃,顺着原路返回的时候,一抬头,忽然瞧见南宫瑾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只见南宫瑾身姿矫健,步伐沉稳,正朝着这边走来,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林宁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赶忙朝着南宫瑾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南宫瑾,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不对,是总算看到你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山洞入口。” 南宫瑾见林宁来了,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说道:“你怎么自己跑来了,这后山可不太安全,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林宁微微笑着说道:“我给你带了些药材和衣服,想着你在这山洞里兴许能用得上。” 说着,便把手里的包袱拿着,示意给南宫瑾看。 南宫瑾心中满是感动,他伸手接过包袱,说道:“你辛苦你了,走吧,我带你过去。” 说着,南宫瑾便带着林宁朝着一处杂草丛走去,那杂草长得极为茂密,几乎都要把路给完全遮住了。南宫瑾在前面拨开杂草,示意林宁跟紧他,两人沿着一条隐秘的小路缓缓前行。 走着走着,南宫瑾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蹲下身子,在地上摆弄了几下,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紧接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跟着我,小心些,这通道里还有机关呢。这里之前是一个部族的藏身之所,所以做的比较隐蔽。” 南宫瑾回头叮嘱了林宁一句,便率先走了进去。 林宁赶忙跟在后面,心里既紧张又好奇,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紧紧盯着南宫瑾的背影。只见南宫瑾时而侧身躲过从墙壁上射出的细小暗器,时而又快速地在地上踩踏几下,解除一些隐藏的机关陷阱,那动作熟练又敏捷,显然对这些机关了如指掌。 两人就这样在这布满机关的通道里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敞的山洞出现在了林宁的眼前。林宁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说道:“南宫瑾,你这藏身之处可真够隐蔽的呀,还设了这么多机关,要不是你带着我,我怕是怎么也找不到呢。” 南宫瑾笑着说道:“那是自然,隐蔽点安全嘛,这样才能不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 林宁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一个调查事情也不用搞的这么严密吧,话说这到底查的是什么,有这么危险么?感觉怪怪的。 林宁踏入山洞后,便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原本她以为这山洞不过就是个能勉强遮风避雨的简陋之所,可眼前的景象却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这山洞远比她想象的要大上许多,空间十分开阔,而且布置得颇为巧妙。只见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家具,林宁觉得这里看起来真不像一天两天准备好的藏身之所。那书桌看着质地坚实,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书卷和笔墨纸砚,仿佛这里就是一处宁静的书房一般;旁边的床也铺得厚实又舒适,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整个山洞透着一种别样的温暖与惬意,丝毫没有那种想象中阴暗潮湿、破败不堪的模样。 正当林宁继续打量着周围时,忽然听到一阵 “咕咕” 的声响,她循声望去,竟发现山洞里有一眼温泉。那温泉的水正不断地冒着腾腾热气,氤氲的水汽缓缓升腾,让这山洞里的空气都变得湿润而温暖起来,仿佛给整个空间都披上了一层薄纱。林宁忍不住走近温泉,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心中满是新奇,她想着,有了这温泉,在这里住着,哪怕是寒冬腊月,也不会觉得寒冷了吧。 再往山洞的边上看去,还有一个小小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炊具,有炉灶、铁锅之类的东西,显然是个可以烹饪的地方。旁边的架子上还摆放着一些米以及干菜之类的食材,虽然不算丰富,但也足够应付日常的饮食所需了。 林宁忍不住感叹道:“我真是没想到,你这山洞看着是个普通的山洞,实则还什么都有呢。” 南宫瑾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宁又看向那温泉,笑着说道:“这温泉可真是个好东西,有了它,这山洞里都暖和多了,平日里在这儿,还能泡泡温泉,放松放松,真不赖呀。” 南宫瑾走到温泉边,蹲下身子,伸手试了试水温,说道:“是啊,有时候从外面回来,累得浑身酸痛,泡泡温泉,倒是能缓解不少疲惫,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林宁一脸羡慕的样子,说道:“那可真好呀,我都有些羡慕你了,住在这么个好地方。” 南宫瑾听了,站起身来,看着林宁,眼中满是笑意,说道:“只要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只是这来回路途可得小心些就行。” 林宁随意地应道:“好。”毕竟她其实也没打算真的来,莫说这里机关这么多,就是没有机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一洞,感觉也不太合适。 南宫瑾宠溺看着林宁没有说话。 两人站在这温暖又舒适的山洞里,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却是各自不同的心思。 第32章 班师回朝 京城的城门大开,百姓们早早就聚集在街道两旁,翘首以盼着凯旋归来的将士们。阳光洒在那古老而厚重的城墙上,仿佛也在迎接这荣耀的时刻。 只见柳甲一身戎装,身姿挺拔地骑在高头大马上,那匹马的鬃毛随风飘动,显得威风凛凛。他率领着众将士,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城进发。将士们的盔甲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们的脸上虽带着些许长途跋涉的疲惫,却也难掩得胜归来的自豪与喜悦。 一路上,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将手中准备好的鲜花、彩带朝着将士们抛去,口中高呼着 “英雄凯旋”“保家卫国” 之类的话语,那热闹的场景,仿佛要将整个京城都点燃了一般。 柳甲带着队伍径直来到了皇宫前,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衣装,便率领着众将领进宫赴命。大殿之上,皇上早已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方归来的将士们,脸上满是欣慰与喜悦的笑容。 柳甲恭敬地跪地行礼,大声禀报道:“启禀皇上,微臣幸不辱使命,此次边关一战,在南宫将军的带领下,我等齐心协力,击退外敌,成功收复失地,如今特来向皇上复命!” 皇上龙颜大悦,站起身来,高声说道:“好!好啊!诸位将士皆是我朝的英雄,实乃国之栋梁,此次边关大胜,扬我朝国威,护我朝百姓,朕心甚慰,定当重重嘉奖!” 说罢,便当场宣布了对柳甲荣升为大将军,擢升南宫瑾为威武王,赏赐御用宝剑。城池、良田和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等诸多财物,对众将士也皆有犒赏,整个大殿内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待嘉奖仪式过后,皇上看着柳巳,疑惑地问道:“柳甲,朕见南宫瑾为何未一同归来?” 柳甲赶忙再次跪地,恭敬地回道:“回皇上,就在我等准备班师回朝之时,南宫将军突然收到消息,说是南诏的探子在边境一带活跃,似乎意图不轨,而那附近正是八王爷的封地所在,南宫将军担心八王爷安危,也为了查清楚那些探子的目的,以防他们再生事端,危及我朝边境安宁,便临时改道过去调查一番了,所以未能与微臣一同回京,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听了,微微皱眉,心中思忖着,南诏探子一事确实不可小觑,南宫瑾此举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当下便说道:“南宫瑾心系边境安危,朕又怎会怪罪于他,只是那南诏探子向来狡猾,他此去带了多少人马?” “回皇上,百人轻骑”柳甲回道。 “好,你先带其他将士回去休息。” 柳甲连忙应道:“是,皇上,南宫将军武艺高强,又足智多谋,定能查清此事,不日便会回京向皇上复命的,请皇上放心。” 皇上点了点头,又叮嘱了柳甲几句,让他好生休整,与众将士分享这胜利的喜悦。 而柳甲则出了皇宫,往家回,只是他心里也在暗暗担心着南宫瑾,那南诏探子之事他觉得颇为蹊跷,总感觉时间安排有点巧合。本来他也要一起去的,南宫瑾觉得还是他先去调查一番在做打算。他说如果有情况他会飞鸽传书给他,他在带一队人马过去与他汇合。 柳甲一路威风凛凛地回到家中,那柳府上下早已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柳太傅听闻儿子得胜归来,早早地就站在府门口等候着,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骄傲与欣慰。太傅夫人也是喜笑颜开,眼眶都微微泛红了,眼中满是激动的泪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啊,可算是平安回来了,还立了这么大的战功,真是给咱们柳家争光啊。” 待柳甲一进府门,柳太傅便迎上前去,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小子,不愧是我柳家的儿郎,此次边关一战,你表现得如此英勇,为父真是太骄傲了!” 太傅夫人也赶忙拉过柳巳的手,上下打量着,心疼地说道:“儿啊,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吧,瞧你都瘦了些,快让娘好好看看。” 柳甲看着父母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感动,笑着说道:“爹,娘,孩儿一切都好,此次能得胜归来,孩儿不辱使命,总算是没让爹娘失望。” 柳太傅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啊!今日定要好好庆贺一番,咱们柳家得此荣耀,那可是大喜之事。” 说罢,便吩咐下人去大摆宴席,要将这胜利的喜悦与亲朋好友们一同分享。这消息传开后,不少人都纷纷前来祝贺,整个柳府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 而在林相府这边,林相听闻了柳家设宴庆贺的事儿,想着柳家如今正是风光无限,柳甲又立了战功还升了官,于情于理都该去道贺一番,便让下人准备了贺礼,带着柳姨娘准备前去柳府。 可没成想,林俊刚从宫里当值回来,一听说要去柳府祝贺,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气呼呼地说道:“爹,我不去!凭什么要去给那柳甲道贺,有什么好祝贺的。” 林相皱了皱眉头,呵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柳家如今可是立了大功,柳甲那孩子确实有本事,此次边关得胜,咱们前去祝贺那是礼数,怎能这般不懂事呢。” 林俊却不以为然,他一甩衣袖,满脸气恼地说道:“哼,什么有本事,不就是陪着南宫瑾打了个胜仗嘛,他柳甲凭什么就能升官,我在宫里当值,每日里兢兢业业,也没见有什么好前程,都怪他,他可倒好,风光无限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反正我就是不去!” 原来呀,这林俊之所以对柳甲如此厌恶,其中可是有着一段不愉快的过往。当初,林俊好不容易凭借着家里的关系,被分到宫里当差,本想着这可是个能大展拳脚、谋求晋升的好机会。他一心想着要尽快升官,好让旁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也能在这京城中扬眉吐气一番。可林俊却没把心思放在好好做事、凭借真本事往上爬这上面,而是动起了歪脑筋,想着走捷径。 于是,他偷偷地准备了不少钱财,去贿赂自己的上司,想着只要上司肯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或者给自己安排些能出风头的差事,那升官还不是指日可待嘛。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偷偷摸摸的行径,竟然被一位同僚给发现了。 那同僚平日里就看不惯林俊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派,觉得他这般行为实在是有辱宫中风纪,便毫不犹豫地将此事告诉了官职比林俊大的柳甲。柳甲一听闻此事,顿时火冒三丈,他觉得林俊此举简直是在给宫中抹黑,若是人人都像他这般靠贿赂来谋求晋升,那这宫里的风气可就彻底坏了。当下,柳巳便决定要好好惩处林俊一番,以正宫规。他先是将林俊叫来,当面质问他贿赂上司一事,林俊刚开始还想狡辩,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只能乖乖认罪了。柳巳一脸严肃地说道:“林俊,你身为宫中当值之人,本应以身作则,恪守宫规,可你却做出这等行贿之事,若不严加惩处,如何能服众?” 说罢,柳甲便按照宫规,毫不留情地对林俊做出了处罚决定,直接将他贬了职,把他调到皇家马场去喂马了。这对于一心想着飞黄腾达的林俊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林俊觉得自己本是有着大好前程的,就因为这么一件事,不仅升官的美梦破灭了,还沦为了去马场喂马的小卒,这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而且现在个工作起早贪黑,甚至经常都不能回家,这让他更觉得又累又没有希望,于是心中对柳巳的恨意也就此种下了。从那以后,只要一听到柳巳的名字,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难受得很,那恨意更是在心底不断地蔓延滋长,怎么也消散不去了。 所以如今见柳甲又立了战功,还升了官,风光无限地回到京城,林俊心里那股子嫉妒和怨恨的情绪便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才会如此气恼,连去柳府道贺这样的基本礼数都不想顾及。 林相和柳姨娘见林俊那副气冲冲、怎么劝都不肯好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担忧。他们深知林俊对柳甲的怨怼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怕他带着这满腔的怨气去到柳家,万一在宴席上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儿来,那可就不好了。所以思来想去,两人也就没再强求,嘱咐了林俊几句,让他莫要在家里生闷气,便自行前往柳府去了。 林俊留在府中,心里那股子气却怎么也消不下去,越想越觉得憋屈。他气呼呼地走到院子里,从角落里拿起平日里练武用的鞭子,便开始在院子里耍了起来。那鞭子在他手中如同灵蛇一般,在空中甩出 “啪啪” 的声响,每一下都好似带着他心中的愤懑,抽打着周围的空气。 正巧这时,林宁路过院子,看到林俊这般生气耍鞭子的模样,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她想着,难得的机会,看看能不能从林俊这边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于是,林宁便朝着林俊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开口夸赞道:“弟弟,你这鞭子甩得可是很厉害呀!瞧这手法,这劲道,若是旁人见了,定要称赞一番。” 林俊听到林宁的声音,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她,没好气地说道:“哼,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在这里耍耍鞭子解气罢了。”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林俊身边,顺着他的话说道:“弟弟,我都听说了,要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儿,以弟弟你的本事,那在宫里肯定也是能平步青云的,说不准早就成了众人夸赞的少年英雄了。都是那嫉妒你的人使了坏,故意给你使绊子,这才害了弟弟你啊。” 林俊听了林宁的话,心中那股子憋闷的感觉似乎舒缓了一些,他看着林宁,神色稍缓,说道:“还是姐姐你懂我呀,连你都看出我是被别人嫉妒使了绊子,可那柳甲竟看不出来,还不讲情面,就因为那么点事儿,便对我下如此狠手。” 林宁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替林俊打抱不平的样子,说道:“弟弟,我明白你心里委屈,换做是谁遇到这事儿,恐怕都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呀,我觉得弟弟你也不必太过气恼了,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弟弟你有这一身的本事,日后肯定还有机会大展宏图的,到时候让那些小瞧你的人都好好看看。” 林俊听了林宁的这番劝慰,心中觉得颇为受用,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他收起鞭子,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姐姐,不知道这是回来养在府里的生活环境好了,还是姐姐长开了,今天看着怎就觉得这姐姐格外美丽动人。皮肤白皙,面若桃花,樱桃小口,眉目含笑,人人都说林晚姐姐京城第一美,今儿看来,这宁儿姐姐才是真的好看,比那晚儿姐倒是有过之无不及呢。想着他笑着说道:“姐姐,还是你慧眼如炬,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倒是舒坦了。哼,我就不信了,我林俊日后就没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我定会让那些人都后悔的。” 林宁笑着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弟弟你这般优秀,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只是眼下,弟弟你也莫要总是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当呢。” 林俊应了一声,心中对林宁的这番贴心劝慰很是受用,觉得这个姐姐比家里的任何人都还是向着自己,当下便也没了刚刚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和林宁在院子里聊起了天,那心底想着要出人头地给宁儿姐姐看看。 林宁陪着林俊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着聊着,林俊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说道:“姐姐,你知道吧?之前林晚那丫头呀,可没少往太傅府里跑。可结果呢?如今还不是做个没脸面的侧妃。我还以为他们多有本事呢。” 林宁微微一愣,好奇地问道:“哦?” 林俊撇了撇嘴,接着说道:“你不知道,柳太傅之前可是太子师,平日里就在太傅府里教导太子学问。而林晚,也被太傅安排去学习,柳太傅说为了方便教,她就跟着太子一块儿学习。我原以为呀,这是想让林晚跟太子多亲近亲近,毕竟能跟太子搭上关系,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林宁听了,心中暗自思忖着,若真如林俊所言,那这或许确实是柳太傅的安排,想让林晚和太子走得更近,说不定还想着与皇家结亲。可如今这柳太傅对林晚和太子的态度,似乎又透着自相矛盾。按理说,如果之前是有意让林晚和太子亲近,那应该继续促成他们才是呀,可为何现在又感觉不太对劲呢? 林俊一边往屋里走着,一边还在嘴里嘟囔道:“那南宫瑾也是的,这次边关大胜了也不赶紧回京来领赏,倒让柳甲那家伙风光,听说又跑去南诏调查什么事儿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儿比皇帝嘉奖还重要.....”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 “咯噔” 一下,她不由想起自己的哥哥林奇最近给她写的信,哥哥好像最近也正是在南诏那边。当下,她心中满是担忧,暗自祈祷着,希望哥哥和南宫瑾在那边都能平平安安的。 两人进了屋子,各自坐下后,林宁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她暗自思忖着,前天晚上自己还和南宫瑾在法华山后山的山洞里相聊甚欢,当时南宫瑾虽说提到了要暗中探查的事儿,可也没说要去南诏呀。 而且,京都距离南诏那么远,就算是快马加鞭地赶路,一来一回那也得耗费不少时日呀,这才短短两天的时间,南宫瑾怎么可能就跑去南诏,然后又赶回来和自己见面呢?这时间上根本就不允许呀。 林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南宫瑾去南诏只是个幌子?可他为什么要放出这样的消息呢?是为了迷惑什么人,还是另有别的隐情呢?” 林宁轻轻咬着嘴唇,心里有些慌乱起来,她想着南宫瑾行事向来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这真的只是个幌子,那南宫瑾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还有哥哥林奇,他在南诏那边又是否知晓这些情况呢? 林俊见林宁坐在那儿发呆,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趣道:“姐姐,你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该不会是在担心那南宫瑾吧?哼,我可跟你说啊,那南宫瑾看着就心机重,城府深的,你可别跟他走太近了,省得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呢。” 林宁回过神来,看了林俊一眼,笑笑说道:“弟弟,你莫要说笑了,人家是贤王,我哪有机会与他走的太近呢?我只是想着南诏那个国家还怪神秘的。” 林俊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南诏小国,不足为惧。” 南诏虽疆域不算辽阔,却有着独特且神秘的风貌,它处于越国和大渝这两个大国之间,就像一颗被夹在中间的馅饼。而这片土地紧挨着八王爷的封地。这也是之前哥哥告诉她的。 这南诏,可是有很多潜在的危险的。虽然诸多方面都与周边的国家大不相同。但其中最为出名,也让人颇为忌惮的,便是他们善于用毒的本事了。据说南诏国内有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毒药,那些毒药有的无色无味,能在悄无声息间取人性命;有的发作起来极为迅猛,让人防不胜防。而且,配制这些毒药的技艺在南诏代代相传,有着不少擅长制毒的高手隐匿于民间或是宫廷之中。 除了用毒,巫蛊之术在南诏也是极为盛行的。大街小巷里,时常能瞧见一些神秘的巫蛊仪式,那些身着奇异服饰的巫蛊师们,口中念念有词,摆弄着蛊虫或是一些神秘的物件,仿佛在与神秘的力量沟通一般。在南诏人的观念里,巫蛊之术既能用来祈福消灾,也能被当作一种攻击或是控制他人的手段,只是这其中的门道太过复杂,外人往往很难弄明白。 也正因如此,南诏在旁人眼中始终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外人对它既好奇又敬畏。平日里,其他国家的人若不是必要之事,轻易都不敢踏入南诏的领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中了那防不胜防的毒或是被下了巫蛊,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如今南宫瑾和林奇都与这神秘的南诏有了关联,这让林宁越发担心起来,她深知那南诏处处暗藏危机。只是她此刻远在京都,除了祈祷,一时之间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去帮助他们,只能盼着他们都能凭借着自身的本事和运气,平安无事地从那神秘又危险的南诏归来呀。 林宁又与林俊聊了一会儿话,在林宁的开导下,林俊越发自信,发誓一定要闯出一番丰功伟绩。现在的林俊真的觉得林宁才是他的亲姐姐,不但人美心善,还对他如此看重,真的是整个相府对他最好的人。林俊走后,林宁暗暗想,等找个机会,一定要再去法华山后山的山洞里看看,说不定能从那儿发现些什么线索,也好弄清楚南宫瑾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南宫瑾的调查到底会不会对哥哥不利。 第33章 南诏巫术 南诏国擅长巫蛊之术让原本就很相信科学的林宁产生怀疑。目前在大渝国,倒是没有听见关于巫蛊之术的事情。林宁翻阅很多书籍,想查一下这个事情,她总觉得这邪术很是需要提防。尤其是现在哥哥和南宫瑾都在那边,这些她在意的人,让她很担心。 南诏的巫蛊之术:(都是子虚乌有,要相信科学。) 南诏蛊虫:传说蛊师能够培养出各种奇异的蛊虫,用以害人或达成某种目的。这些蛊虫或藏于食物之中,或潜伏于空气之内,无声无息间便能致人于死地。 诅咒加持:通过咒语和符箓等方式,对人或物进行诅咒或加持, 比如扎小人就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巫蛊之术,被认为可以让小人附身于人体上,从而对人进行诅咒或加持。 (现代科学依靠实证研究、逻辑推理和可重复性验证来判断事物的真实性,而巫蛊之术所宣称的效果和现象,如通过蛊虫或诅咒来控制他人命运、致人疾病或死亡等,均无法通过科学方法进行验证,没有任何科学原理能够支持其有效性.部分人认为自己受到巫蛊之术影响,多是心理作用的结果。当人们相信自己被下了蛊或受到诅咒时,会产生恐惧、焦虑等情绪,这些负面情绪可能会导致身体出现一些不适反应,但这并非巫蛊之术本身的作用,而是心理因素对生理产生的影响。) 林宁怀着满心的疑惑与担忧,独自一人又来到了法华山后山,她想探查南宫瑾的一些情况,哪怕能查出蛛丝马迹也好,毕竟哥哥现在在八王爷那边做事,她很担心南宫瑾现在调查的事情与哥哥有关系。 那熟悉的山间小路此刻却显得有些陌生,周围静谧得让人心里发慌。她一路摸索着,终于来到了南宫瑾所住山洞的外面,望着那被杂草掩盖的入口处,以及周边隐藏着机关的地方,林宁不禁皱起了眉头,开始仔细思索着该如何进去。 就在她全神贯注想着办法的时候,忽然,旁边的草丛里传来一阵 “簌簌” 的声响,林宁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正从草丛里缓缓爬出,吐着信子,那模样看上去十分吓人。林宁吓得脸色煞白,惊呼一声,慌乱之中,她赶忙朝着一旁躲避,脚下一个踉跄,竟朝着那设有机关的地方跌了过去。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这般跌撞进去,预想中的机关触发、暗器射出之类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周围一片平静,她整个人就这样毫无阻碍地进入到了山洞里面。林宁站稳身子后,心中满是诧异,她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原来这些所谓的机关竟然都是障眼法。 回想起上次自己和南宫瑾一同前来的时候,南宫瑾一路上神情严肃,还特别认真地带着她躲避那些机关,时而侧身,时而蹲下摆弄什么的,那副模样就好像这些机关都是实打实的危险所在。可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林宁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不禁暗自思忖道:“难道南宫瑾从一开始就在防备着我吗?他难道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哪怕我们之间有着交情,他也未曾对我另眼相看,连这山洞里的机关秘密都不肯让我知晓。” 林宁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本以为自己和南宫瑾的情谊是不同的,两人经历了那么多,她对南宫瑾也是满心的信任与依赖。可如今看来,自古帝王多无情这句话可真是没说错呀。还好还好,她一个现代人,又有很多失恋经验,现在看来,恋恋也不算,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无碍无碍。 林宁怀着忐忑又疑惑的心情,在山洞里仔仔细细地搜索起来。她先是查看了书桌,翻遍了那些书卷,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可结果却一无所获。接着,又走到床边,仔细查看床铺周围,看看是否有什么遗漏的物件或是留下的记号,然而依旧是毫无发现。 她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又把目光投向了山洞里那个可以生火的角落,也就是炉灶附近。当她靠近时,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只见炉灶旁有着一堆燃尽的书信灰烬,那灰烬的模样看着还很新,似乎刚刚才燃烧殆尽。 林宁下意识地伸出手,靠近那灰烬,还未触碰到,就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这分明意味着,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有人在,也就是说,人刚走没多久。 这一发现让林宁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她眉头紧锁,暗自思忖道:“这可就太奇怪了,南宫瑾不是应该去了南诏吗?京都距离南诏那么远,就算是骑上最快的马,不眠不休地赶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那刚刚在这儿生火的人,又会是谁呢?” 林宁在原地来回踱步,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猜测。难道是南宫瑾根本就没有去南诏,之前说去南诏只是为了迷惑众人的幌子,可他若是没去,又为何要放出那样的消息呢?还是说,有其他人知晓了这个山洞的所在,偷偷潜入了这里?可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心里也越发不安起来。林宁咬了咬嘴唇,心想,不管怎样,这个神秘出现的人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和南宫瑾现在所谋划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宁正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试图从这一团乱麻般的状况里理出些头绪来,就在这时,山洞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下子打破了平静,让林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心里 “咯噔” 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可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情况远比她想象的棘手。这山洞虽说空间挺大,可却是一整个开阔的空间,四周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藏身的死角,那些摆放着的家具也都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人。 林宁急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咚咚咚” 的声音仿佛都要冲破耳膜了。眼瞅着那门口的响动越来越大,像是有人正朝着里面走来,情急之下,她的目光扫到了山洞里那眼冒着热气的温泉,也顾不上许多了,心一横,便朝着温泉快步跑去,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温泉之中。 温热的泉水瞬间将她包裹起来,林宁憋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温泉边缘靠了靠,尽量让自己的身子藏在水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被发现了才好。此刻的她,只觉得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煎熬一般,而那即将出现在眼前的未知之人,更是让她满心的忐忑。 林宁躲在温泉里,心里紧张得要命,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暴露自己,可这一直潜在水下也不是办法。好在她灵机一动,轻轻在温泉边摸到了一根小竹棍,用它来换气,她将竹棍一端探出水面,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通过竹棍吸取着外面的空气,勉强维持着当下的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在水里静静地等着,感觉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可那进洞的人却好似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听得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那人似乎在山洞里不停地寻找着什么东西,脚步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来回挪动,发出的声响让林宁的心始终悬在半空。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宁在水下的状态是越来越糟糕了。那温泉里的水虽说温热,可长时间泡在里面,她的身子渐渐有些发软,四肢也开始变得无力起来。而且憋着半气的时间一长,胸口更是一阵一阵的闷痛,感觉肺都快要炸了似的,脑袋也因为缺氧而变得晕乎乎的。 林宁咬着牙,强撑着想要再多坚持一会儿,可身体实在是到了极限,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她心里想着,不管了,就算被发现,也总比憋死在这水里强。于是,她心一横,缓缓地浮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水珠也不断地从发梢滑落。 待她稍稍缓过神来,抬眸朝着那人所在的方向看去,四目相对的瞬间,林宁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在山洞里翻找东西的人,竟然就是南宫瑾! 南宫瑾似乎也没料到林宁会突然从温泉里冒出来,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露出了笑容,赶忙走上前来,伸出手说道:“你这是…… 怎么躲在这儿?” 林宁瞪大眼睛看着南宫瑾,心里又是惊喜又是气恼,她没好气地说道:“你还问我呢,我还以为是谁,我都快被憋死在这水里了,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去南诏了吗?” 南宫瑾微微皱眉,一边扶着林宁从温泉里出来,给她披上自己的大氅,一边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别急,我过会儿慢慢与你说。不过.....话说,你知道我去南诏了,怎么还过来找我了?” 南宫瑾扶着林宁坐下后,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他紧紧地盯着林宁,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林宁被南宫瑾这般审视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虚,她心里明白,要是把自己心中的那些疑惑和猜测一股脑儿地说出来,指不定南宫瑾会怎么想。于是,她脑子一转,赶忙编了个借口,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在这儿,我就是想着来这山洞里的温泉泡泡,之前来的时候也不方便泡。所以今日就.....” 南宫瑾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林宁这个说辞不太相信,他又贴近了一步,看着林宁的眼睛,继续追问道:“真的只是如此吗?” 林宁心里越发紧张了,她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回应道:“南宫瑾,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真的就是单纯想泡泡温泉,哪有你想的那么多心思。”南宫瑾看着林宁那副努力狡辩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着,林宁今日的举动着实有些反常,可看她的样子,似乎又不像说实话,难道她已经喜欢自己到这样的程度了?想到这儿,南宫瑾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他叹了口气,说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缘由过来的,我都是欢迎的。你要是想泡温泉随时来便可以,不用躲躲藏藏的。” 林宁见南宫瑾似乎不再追究自己为何而来了,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赶忙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南宫瑾。” 南宫瑾宠溺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这浑身都湿透了,先把衣服换一换吧,可别着凉了,我去给你找身我的衣裳来。” 说着,便转身去翻找衣物了,只是他心里依旧对林宁今日的行为存着几分疑惑,暗暗想着。林宁接过南宫瑾递来的备用衣服,南宫瑾转过身去,林宁到一旁换上。待她换好后,才发现这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甚是宽大,衣袖和裤腿都长出了一大截,松松垮垮的,倒显得她整个人越发娇小可爱。她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 南宫瑾早已在山洞里生起了火,那火苗舔舐着柴木,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山洞的四壁,让这原本有些清冷的空间变得温暖而明亮起来。他把林宁那湿漉漉的衣服搭在一旁的架子上,靠近火堆烘烤着,时不时地翻动一下,好让衣服能尽快干透。 两人就这么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南宫瑾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林宁身上,那眼神里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愫,将林宁整个人都笼罩其中。林宁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心里一阵慌乱,眼神开始不自觉地躲闪起来,她不敢与南宫瑾对视,只得将目光投向那跳跃的火苗,假装专注地看着火势。 林宁心里暗自懊恼着,今天这一趟可真是得不偿失。本想着来这山洞里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南宫瑾隐瞒之事的线索,可谁能想到,不但什么都没查到,还被正主给抓了个现行。这下好了,看南宫瑾这眼神,该不会是以为自己是因为思念他,所以才来这儿借这山洞的景,睹物思人吧。 她越想越觉得窘迫偷偷瞥了南宫瑾一眼,见他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赶忙又收回了目光,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打破这有些尴尬又暧昧的氛围才好。 而南宫瑾看着林宁那副害羞又躲闪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也没有戳破当下的局面,依旧静静地坐在那儿,享受着这与林宁独处的时光,只是他心里也在猜测着林宁今日前来,到底是真因为思念还是因为怀疑。莫非她已经看出什么端倪。 不多时,林宁的衣服便被烤干了。南宫瑾站起身来,将烘干的衣服递给林宁,随后从一旁拿起了面具,缓缓戴在了脸上。 “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南宫瑾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有些低沉。 林宁点了点头,想着他应该是还没有办好事情,所以不能让别人看到。之后两人便一同出了山洞。到了林府附近的小巷子里,南宫瑾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林宁,眼中满是不舍,虽然戴着面具,可那眷恋的情绪却仿佛能透过面具传递出来。 “你快回吧。” 南宫瑾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林宁轻轻应了一声,说道:“你在外面行事小心些,我等着你平安归来。” 说完,林宁转身朝着林府走去,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南宫瑾还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进了府门,南宫瑾这才转身缓缓离去。 这一夜,林宁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和南宫瑾相处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好不容易才渐渐睡去。可没睡多久,她便又被噩梦惊醒了,额头上满是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梦里的场景似真似幻,却让她心慌不已,只是具体梦到了什么,醒来后却又记不太清了,只余那萦绕心头的恐惧和不安。 第34章 凤女命相 翌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宁的脸上,她洗漱过后,正坐在屋里发着呆,这时,丫鬟进来通报说太子妃差人送了帖子来,邀请林宁去醉香楼吃饭,说有要事相商。林宁看了,心中满是疑惑,她赶忙收拾了一番,起身朝着醉香楼的方向赶去了。 林宁怀着满心的疑惑,匆匆来到了醉香楼,在丫鬟的引领下,径直朝着雅间走去。推开门,便看到太子妃正坐在那儿,神色间透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见林宁来了,太子妃赶忙起身,迎了上去,拉着林宁的手说道:“你可算是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说着,便转身示意身边的丫鬟和侍从都先退下,待雅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后,太子妃这才压低声音,一脸凝重地对林宁说道:“我跟你说呀,林晚在府里恐怕是要活不长了。” 林宁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诧,赶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快和我说说。” 太子妃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林晚给我写了封信,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托人给我送过来的。我拿到信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啊,那信竟然是用血写的。” 林宁心中一紧,焦急地追问道:“那信里都说了些什么?你可有把信带来?” 太子妃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哪敢把信带在身上,这要是被太子或者熹贵妃看到了,那可就糟了。我当时看完,心里又惊又怕,怕留着它会惹出大祸来,便赶忙烧了。不过信里的内容我都记住了,林晚在信里就是希望我能去救救她,她说她现在感觉自己都快挺不住了。她还说,如果实在没办法救她,就派人给她母亲捎个口信,好歹让她母亲帮她收尸。” 林宁听了,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担忧,她思忖着说道:“看来林晚那边确实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虽然她不值得被咱们原谅,可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行我们就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她。” 太子妃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是太子似乎一直在折磨她,让她苦不堪言。可咱们要不要救她,或者会不会惹火上身。” 林宁咬着嘴唇,在雅间里来回踱步,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想着各种可能的办法,只是一时之间,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这事儿牵扯到府里的诸多复杂情况,想要救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林宁从醉香楼与太子妃告别后,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脑海里不断想着林晚的遭遇,越想越觉得这事有古怪。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柳家培养林晚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这么多年下来,耗费了诸多的心血和精力,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她呢?按常理来说,就算林晚在太子府里遇到了什么难处,柳家也肯定会出手相助的,毕竟这关系到他们之前的诸多谋划。 可如今林晚却绕过了柳家,转而求到太子妃,还费那么大劲儿用血写信,这着实有些不合逻辑。林宁觉得,以林晚的性子和她背后柳家的势力,她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应当是想办法去联系柳家才对,让柳家出面来解决她所面临的困境,而不是寄希望于太子妃。 “难道说,这背后藏着什么别的目的?” 林宁心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越琢磨越迷糊。 想到这儿,林宁加快了脚步往书铺赶去,一进去,便径直去找钟叔了。钟叔手底下有一些安插在京城各处的探子,消息颇为灵通。 林宁见到钟叔后,赶忙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地说道:“钟叔,我这儿有件事儿得麻烦您帮忙了。我怀疑太子府里现在正藏着什么阴谋,您看能不能让人,想办法去太子府探查一下情况?” 钟叔一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赶忙问道:“小姐,太子府?您怎么会怀疑太子府有情况呢?” 林宁便把从太子妃那儿听来的关于林晚写信的事儿,以及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地跟钟叔讲了一遍。钟叔听后,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小姐,您这顾虑不无道理,这事儿确实透着蹊跷。您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人,让他们务必小心谨慎,尽快去打探清楚,一有消息就回来向您汇报。” 林宁点点头。 林宁在安排钟叔让探子去探查太子府情况后,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总觉得这事儿柳姨娘不可能不知道。毕竟林晚是柳姨娘的女儿,可柳姨娘那边却一直没什么动静,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于是,她又悄悄找了之前新买的下人,这下人是专门受过训练过的,让他暗中跟踪柳姨娘,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这人办事极为得力,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柳姨娘,只见柳姨娘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平安巷的一家茶楼。进了茶楼后,柳姨娘径直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不多时,便有一个蒙着面的人也进了那雅间,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人的面容,只能看到身形,瞧着像是个男人。 林宁派去的人不敢靠得太近,怕打草惊蛇,便寻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好在他耳力极佳,即便隔了一段距离,也能将那雅间里传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柳姨娘低声说道:“林晚在太子府的事儿,柳家现在不管你可不能不管啊?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那人冷笑了一声,回道:“管?我怎么管?如今这局面,柳家不出手,我以什么身份出手?你还是要劝柳家出手才是。” “柳家.....这本就是柳家的计划,他们知道太子是什么性子,他们心里清楚得很。他们说太子为了不被皇帝责罚,也会在面儿上给柳家留余地,所以定不会要了晚儿的命,只会折磨她。他们就是要让林晚在太子府里受尽折磨,让她对太子恨之入骨,只有这样,她才会彻底放弃太子,日后也会跟他们站在同一阵线,按原定的计划行事。” 那蒙面人似乎微微一愣,接着说道:“这手段也太狠了吧!” 柳姨娘哭着说道:“我也没有办法,那是我的女儿,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上次偷偷的去看她,她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了。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希望你去救救她。” 黑衣男子道:“我在想想办法。” 外面偷听的人把这些对话都一一记在了心里,待柳姨娘和那蒙面人分开后,便赶忙回去向林宁复命了。 林宁听了他们的汇报,心里不禁一阵发冷,她怎么也没想到,柳家竟然如此狠心地对待林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让林晚去遭受那样的折磨,看来这林晚也只是棋子。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凉薄的亲情。 不过,话说林晚竟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事怕是林相也不知道。这柳姨娘看上去不聪明,竟能干出这惊天的大事,也算是挺有意思。不过,如果林晚不是自己的亲妹妹,那这个所谓她的父亲又是谁。柳姨娘约见的人太过谨慎,下人并没有办法探出一点有用的信息,看来这个人很是神秘莫测。或许这个人就在自己的周围也不一定。毕竟能对京中的局势了如指掌的人也不多。 “难怪林晚会找到太子妃,看来她也很清楚柳家不出手,可能是有安排。只是这步棋,她是棋子,可棋子,也是人,会伤心、会难过、会害怕、会绝望。她满心期待着柳家能去救她,等来的都是算计。也真是可怜。” 林宁喃喃自语着,眉头紧锁,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妃,又或者想个办法去帮帮林晚,可一时之间,却又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毕竟这事儿还挺复杂。 这日,丫鬟小翠凑到林宁耳边,小声说道:“小姐,那钦天监的欧阳天师可神通广大,你做噩梦的事情一定要去找他,他肯定帮到你的。” 林宁听了,眼睛一亮。抱着小翠道:“谢谢小翠,我有办法了。” 说完,她便收拾了一下,带着一脸疑惑的小翠朝着钦天监的方向走去。 到了钦天监,林宁与侍卫说明来意,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面之缘的缘故,欧阳天师很顺利地接见了她。 林宁一见到欧阳天师,心里就忍不住暗暗赞叹,这天师生得那叫一个帅呀,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姿挺拔,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觉着帅得一塌糊涂呢。她心里还暗自琢磨着,这天师长得这般好看,却做了这不能婚配的天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破红尘了。 欧阳天师看着林宁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轻咳了一声,说道:“林小姐,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林宁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眨了眨眼睛问道:“天师呀,您这么神通广大,那您能不能算出我找您是什么事儿?” 欧阳天师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这屋子里回荡着。笑罢,他看着林宁,眼中满是洞悉一切的笑意,说道:“林小姐,你心里可是早就有了计划,我只要顺着你这心意,顺水推舟便好,又何须我来盘算呢。” 林宁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她笑着夸赞道:“天师果然是天师,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欧阳天师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林小姐谬赞了,不过这次你是为他人而来,或许你是救人心切。待事情如愿过去之后,你可要再来,我与你说一下关于你的事。” “关于我?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林宁惊讶的问道。 “不必紧张,只是推测罢了,我想你会来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一切看林小姐是否相信。” 林宁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应声道“好。” 她想着完成计划后在回来看看这天师到底是真的有本事还是那耍帅的神棍。 几日后,原本平静的京城像是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石子,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大街小巷里,人们都在议论纷纷,而议论的焦点,便是那从钦天监传出的惊人消息。 原来是欧阳天师算出,林相之女乃是天命凤女。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不论是达官贵人的府邸之中,还是市井小民的茶余饭后,大家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儿,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惊讶、或好奇、或探究的神情。 “听说了吗?林相家的女儿竟然是天命凤女呢,这天命凤女可不得了,那可是有着能左右天下局势的能力,据说得者得天下。” “真的假的呀?这天命之说,向来玄之又玄的,可欧阳天师的话,那向来都是很灵验的,看来这林相家的女儿可不简单呐。” 在这一片热议声中,林府自然也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不少人都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天命凤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还有些心怀野心的,更是暗暗打起了主意,想着如何能与林府攀上关系,好借助这所谓的 “得凤女者得天下” 的名头,为自己谋取大势。 而林府之中,林宁听闻这消息后,心中很是平静。这消息就是她找人散播出去的。看来欧阳天师是配合了自己的计划。 林相和林姨娘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又惊又喜,惊的是这突如其来的天命之说,喜的是自家女儿若是真成了那众人瞩目的天命圣女,那日后林家在这京城之中,可就更有地位了。只是他们心里也在疑惑,这消息到底是从何而来,怎么就突然传出这样的说法了呢?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因这 “林相之女是天命凤女” 的消息而变得热闹非凡,只是谁也不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场风云变幻。 这消息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太子和熹贵妃听闻后,那可是再也坐不住了。毕竟这 “得圣女者得天下” 的说法,可关系到他们未来的权势与地位,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懈怠,谣言无论真假,他们都不敢赌。于是,两人赶忙备了厚礼,一同前往钦天监去见欧阳天师,想要问个清楚明白。见到欧阳天师后,太子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天师,近日京中盛传林相之女是天命圣女,此事可当真?还望天师明示。” 欧阳天师却只是微微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太子殿下,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还望殿下莫要为难于我。” 太子一听这话,心里有些着急了,可又不好强求,眼珠一转,便又说道:“天师,您说天机不可泄露,那也没关系,您就给本殿下提点一二便好。” 欧阳天师看着太子那急切的模样,似是思索了一番,然后缓缓说道:“殿下,这林相家的女儿,确实是个不凡之人,至于其他的在下确实无可奉告了。” 太子听了这话,虽然觉得天师说得有些含糊其辞,但似乎他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于是千恩万谢地带着熹贵妃从天师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太子心里还在琢磨着天师的话,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棘手,便与熹贵妃商量起来。太子皱着眉头说道:“母妃,这天师的话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这万一要是真的,咱们岂不是要与南宫瑾抢亲么?那南宫瑾也不是好惹的呀。” 熹贵妃听了,也是一脸忧虑,她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殿下,这事儿确实难办,关键是林相有两个女儿呢,这天师也没说清楚到底是哪个才是那所谓的天命圣女,若是弄错了,那可就白费功夫了。” 太子听了,觉得熹贵妃这话在理,两人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可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毕竟关乎己身。 第35章 天命凤女 回到太子府后,太子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思来想去,担心万一林晚就是那天命圣女,那之前对她的折磨可就.....于是,他赶忙吩咐下人,立刻改变对林晚的态度。 下人们不敢怠慢,很快就将林晚从那简陋又清冷的房间里搬到了一处极为豪华的房间,各种精美的陈设一应俱全。太子还亲自去了林晚的新房间,脸上堆满了笑容,对林晚嘘寒问暖的,那态度和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林晚被太子这般突如其来的态度改观,着实吓得不轻。在太子府里,她遭受的都是太子的残酷折磨和虐待,那日子可谓是暗无天日,让她受尽了苦楚。 所以,此刻面对太子那满脸堆笑、嘘寒问暖的模样,林晚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更是充满了恐惧。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里满是警惕与戒备,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仿佛眼前的太子不是来关心她的,而是怀揣着什么更可怕的阴谋。 毕竟,长时间遭受虐待的经历,早已让林晚对太子失去了信任,在她心里,太子就是那个会随时对自己施加痛苦的恶魔。而如今这恶魔却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这巨大的反差,如何能不让她害怕呢? 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里过了几天,林晚的心里始终紧绷着一根弦,一刻都不敢放松。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也渐渐有了些猜测。她想着,会不会是自己的母亲出手帮忙了呢?又或者是柳家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这才让太子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可林晚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太子有如此大的转变。她知道柳家向来有诸多的谋划,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可这次的事儿太过蹊跷了,自己之前明明都已经快被太子折磨得没了活路,怎么一下子就峰回路转了呢? 林晚坐在那豪华却让她觉得无比陌生的房间里,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迷茫与困惑,她喃喃自语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母亲,您若是真的出手帮我了,为何不托人给我个信儿呢?这太子如今这般反常,到底是福是祸呀?” 她心里既盼着这真的是柳家或者母亲帮自己脱离苦海的转机,又担心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害怕太子又会突然翻脸,再次让她陷入那无尽的痛苦之中,只是当下,她除了在这忐忑不安中继续等待,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林晚在太子府里,虽然依旧满心疑惑,可心里对这来之不易的 “好日子” 还是十分珍惜的。她左思右想后,决定偷偷找个可靠的人,给柳姨娘捎封信去,也好弄清楚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被林晚托付的人办事很是机灵,趁着外出采买的机会,顺利地将信送到了柳姨娘手中。柳姨娘打开信,细细读完里面林晚诉说的种种情况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心想,自己的女儿总算是暂时脱离苦海了,之前看着林晚在太子府里受苦,她这做母亲的,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呢,却又碍于柳家的计划,不好出手相帮,只能默默忍着。 如今看到林晚的日子好过了些,柳姨娘自然而然地就以为是那个人出手帮忙了。她想起那个人,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惦记着她们娘俩,心里便暗暗高兴起来,甚至还忍不住开始憧憬起以后的好日子了。 而另一边,柳家得知如今京城里因为 “林相之女是天命圣女” 的传言,以及太子对林晚态度的大转变,整个局面变得对他们原本的计划极为不利,这可把柳家人给气坏了。 尤其是柳巳和柳太傅,两人眉头紧皱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径直走进书房,关上房门,在里面低声商量起来。 柳巳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满脸的懊恼,他恨恨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原本好好的计划,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传言,全被打乱了。太子现在对林晚那副殷勤的样子,肯定是信了那什么‘天命圣女’的说法,想要拉拢林晚,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柳太傅坐在书桌后,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一脸沉思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别急,此事必有蹊跷,我就不信这传言是凭空冒出来的。咱们得好好查查,看看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只要弄清楚了背后之人,咱们再想办法扭转这局面也不迟。” 柳巳听了,停下脚步,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说得对,咱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一定要把这背后之人揪出来,绝不能让咱们柳家这么多年的谋划都付诸东流了。” 柳巳经过一番仔细的探查,虽没有查到背后之人是谁,但是背后之人的地位肯定是不简单,或许这 “天命凤女” 的传言是真的,因为他查到这传言是被欧阳天师所确定的。这个消息让他大为震惊,当下不敢有丝毫耽搁,第一时间就跑去与柳太傅商议了起来。 柳巳急匆匆地走进书房,连门都顾不上关,就焦急地说道:“父亲,我查到了,这‘天命凤女’的事儿,是欧阳天师确定的。如果真有这么个天命凤女,那肯定不是林晚,咱们心里都清楚林晚的身世。如此一来,这个凤女就只能是林宁了。” 柳太傅听了,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若是林宁,这事儿倒也不算太坏。如今南宫瑾不在京城,这可是个好机会。” 柳巳有些疑惑地问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柳太傅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说道:“想办法让那个人与林宁多亲近。日后,这凤女也还是会为咱们所用的。” 柳巳听了,眼睛一亮,点头说道:“是,父亲,我这就去安排。” 柳太傅摆了摆手,说道:“去吧,此事一定要谨慎行事,切不可操之过急,若是打草惊蛇,可就前功尽弃了。” 柳巳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安排了。只留下柳太傅站在书房里,眉头紧锁,继续思索着这一系列事情背后可能隐藏的各种变数,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柳家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占据有利地位,绝不能让任何人坏了柳家的大事儿。 在京城那看似平静的宫廷与世家的暗流涌动之中,柳家在宫中的女儿,德妃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这日,她趁着身边心腹宫女出宫办事的机会,悄悄给柳家捎了封信儿。 柳家众人收到信后,赶忙聚在一起查看。只见信中写道,太子和熹贵妃如今已然开始打林宁的主意了。他们想出了一个计谋,找人上书圣上,言说先皇曾赐下林宁与南宫瑾的婚约,可如今南宫瑾却总是推三阻四,不愿好好履行,这样一来,会被世人诟病皇家不信守承诺,对林相家实在是有失公允。所以,为了补偿林家,他们恳请皇上将林宁赐予太子为妃。 柳太傅看完信后,脸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说道:“这太子和熹贵妃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借着先皇的婚约和补偿林家之名,将林宁纳入太子府,他们这是想把林宁这颗棋子牢牢握在手中,若是真让他们得逞,恐怕要坏了大事。” 柳巳在一旁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若是林宁真的被赐给太子,那我们之前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呀。” 柳太傅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先别急,此事皇上还未应允,我们尚有周旋的余地。我且进宫去见德妃娘娘,看看她有什么主意,再从长计议。另外,吩咐下去,让我们在朝中的眼线密切关注此事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柳家众人纷纷点头,各自领命而去。柳太傅则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进宫面见德妃,他深知,在这一场围绕着林宁展开的争斗中,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而柳家多年的谋划,也将毁于一旦。 柳太傅身着朝服,神色匆匆地进了宫,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旁人耳目,径直朝着德妃的宫殿走去。见到德妃后,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德妃赶忙示意身边的宫女太监都退下,这才让柳太傅起身,两人凑到一块儿,压低声音开始商量起应对之策来。 柳太傅皱着眉头说道:“娘娘,如今这局势对咱们可是不利,太子和熹贵妃那边竟想出这么个主意,想让圣上把林宁赐给太子为妃,这要是成了,那咱们之前的诸多谋划可就都要落空了。所以,当务之急,得先想法子阻止太子他们这个计划才好。” 德妃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说道:“太傅所言极是,只是这该如何阻止才妥当呢?那太子和熹贵妃如今怕是正铆足了劲儿在推动此事,咱们可得想个周全的办法。” 柳太傅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娘娘,依微臣之见,咱们不妨反其道而行之。太子他们不是想把林宁弄到手嘛,咱们就先破坏他们这个计划,然后再想办法让太子深信林晚才是真正的天命凤女。只要太子认定了林晚,那心思自然就不会再放在林宁身上了,咱们的事儿也好办了,您觉得如何?” 德妃听了,眼睛一亮,觉得柳太傅这主意倒是可行,便说道:“太傅此计甚好,只是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细细谋划一番呀,可不能出了什么纰漏,否则咱们可就被动了。” 于是,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详细计划起来。 而另一边,太子和熹贵妃也没闲着,他们正紧锣密鼓地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太子忙着在朝中拉拢大臣,让他们帮忙上书,给皇上施压,熹贵妃则在后宫之中四处活动,试图说服其他妃嫔站在他们这一边,一起向皇上进言,好促成林宁入太子府之事,两边势力都忙的不可开交。 此时的林宁呢,却还完全蒙在鼓里,她想着帮林晚逃出了拘禁,未来太子应该会因为谣言对林晚好一些,她觉得林晚真的挺可悲的,虽然她一直给自己挖坑,也常做一些蠢事,能促成自己帮她的原因,也许是看出她根本就没有那本事策划那么多事情,她那恋爱脑,真的是想不出什么太深的计划了。林宁想着这些事,心里很是烦闷,只是她可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一番好心之举,已然在不知不觉间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危机。她不知道,那位置,对于皇族之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在相信科学的人眼里,流言蜚语不过是笑话和过眼云烟,但是在许多人眼里,那是他们胜利的号角,是他们成功的基石,是他们拥有全是的保障。而这些,是林宁不懂的。她不懂他们对全市的执着,她依旧像往常一样,每日在府中研习医药,对那即将汹涌而至的风暴毫无察觉。 这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太子妃差人送了帖子来,邀请林宁一同去游湖。其实也hi想告诉林宁现在林晚在府里的状况。林宁想着近日在府中也有些烦闷,便欣然应允,收拾妥当后,便与太子妃在湖边碰面了。 两人沿着湖的湖畔缓缓走着,欣赏着那湖光山色,岸边垂柳依依,湖面波光粼粼,着实是一番美景。走着走着,太子妃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宁,脸上带着几分感激的神色,轻声说道:“妹妹,我得跟你说,现在林晚在太子府里过得可好了,那待遇和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呢。” 林宁微微挑眉,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太子妃继续往下说。 太子妃又接着道:“我心里琢磨着,这事儿呀,怕多半是妹妹你想的办法吧,要不是你出手,林晚怕是还得一直被拘禁着,遭受那没完没了的虐待。说起来,我还挺意外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大方,毕竟林晚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加害于你,按常理来说,你理应不会帮她才对。” 林宁听了,不禁笑出了声,她看着太子妃,眼中透着一丝狡黠,说道:“我这表面上确实算是帮了她,不过,我也有着自己的心思。我就是想看看柳家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他们那般处心积虑的。” 太子妃听了,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林宁还有这层想法。 林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呢,我其实对这京中的权势斗争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我就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只希望他们那些人都不要来惹到我才好。我可不想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里,每天算计来算计去的。”林宁没有说更多,毕竟自己是穿越而来,没准什么时候自己找到回去的办法,就会回去了,自然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像既得利益之人那么在意的。 太子妃听了,深深的眸子沉了下,同感地点点头,说道:“只是身在这京城之中,很多权势的斗争,会把所有人卷入其中,有时候想置身事外,却也身不由己呀。” 林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姐姐,所以我也只能见招拆招,只盼着他们别太过分,否则我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两人相视一笑,又继续沿着西湖边漫步起来,只是各自有各自的心事,似乎这优美的景色也不能让她们展开笑颜。 第36章 无耻行径 太子妃与林宁登上游船,缓缓划向西湖中央,此时湖面仿若一面平滑的镜子,微风轻轻拂过,只泛起丝丝涟漪,四周一片风平浪静,让人沉醉在这惬意的氛围之中。两人正有说有笑地欣赏着沿岸的美景,谈论着趣事,突然平静的湖面被打破。只见从对面飞快地划来一艘船,那船行速度极快,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她们所在的游船冲了过来。林宁这边的船夫见状,赶忙拼尽全力去躲闪避开,船身剧烈摇晃起来,一时间,船上的两人都有些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然而,还没等她们缓过神来,对面船上的几个黑衣人便趁着两船靠近的瞬间,身手极其敏捷地跳上了她们的船。这些黑衣人个个蒙着面,眼神凶狠,手中还握着明晃晃的长刀,一看就来者不善。 林宁心中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悄悄从衣袖里摸出了准备好的短刀,心里想着,若是这些人敢轻举妄动,危及到自己和太子妃的性命,那便用这短刀还击,好歹能争取一些生机,林宁虽不善武,但这些时日也通过练习学习了一些。其实好多招数与她学习的武术很有相似之处,只是不会轻功和运功,让她的水平显得菜一些。而太子妃彭迎春,毕竟出身武将之家,自幼也跟着家里人学了些拳脚功夫,此刻虽心中害怕,却也摆出了一副防御的架势,准备与这些黑衣人拼上一拼。 可毕竟她们只是两个柔弱的女子,即便太子妃有些功夫傍身,在面对这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杀手时,也显得力不从心。那几个黑衣人挥舞着长刀,步步紧逼,太子妃和林宁只能不断地往后退,试图躲避攻击。 就在林宁一个躲闪不及,险些被黑衣人手中的刀砍到的时候,彭迎春大喊一声:“妹妹小心!” 便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林宁身前。那黑衣人一刀砍在了彭迎春的手臂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可彭迎春咬着牙,忍着剧痛,还想继续反抗。 然而,黑衣人人数众多,很快就占了上风,他们趁着彭迎春受伤,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她给绑了起来,然后迅速带着受伤的彭迎春跳回了他们的船上,划着船飞快地离开了,只留下林宁一人站在摇晃的游船上,又惊又怒,满心的担忧与自责,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一次游船之行,竟会遭遇这样的变故,而太子妃为了救自己,如今却落入了歹人手中,这可如何是好。 林宁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带着受伤的太子妃彭迎春乘船远去,心急如焚,她冲着船夫大声喊道:“快,快追上去呀,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那声音都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嘶哑。 可船夫却面露难色,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姐,那些黑衣人看着来者不善,都是练家子,咱们这要是追上去,怕是凶多吉少啊,小的实在是不敢呐。” 林宁急得直跺脚,却也知道此刻强迫船夫追上去也无济于事,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原来是太子府的随从得知消息后,赶忙回去向太子禀报了此事。太子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当下也顾不上许多,立刻调集了军队,心急火燎地朝着西湖这边赶来。待赶到湖边时,太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游船上焦急万分的林宁,赶忙问道:“林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迎春她…… 她现在如何了?” 林宁赶忙把黑衣人突然出现、太子妃为救自己被绑走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太子听了,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眼中满是愤怒与担忧,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帮贼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本太子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救回迎春!” 说着,太子大手一挥,带着军队朝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林宁看着太子这般着急的样子,心里想着,平日里虽说听闻太子对太子妃的感情不错,可总觉得里面或许夹杂着些别的心思,毕竟太子这个人向来复杂多变,不过如今看来,这太子对迎春的感情是真的,看他一定也会拼尽全力去救迎春的。想到这儿,林宁也顾不上许多了,抬脚便跟着太子的队伍一同追了上去。她心里满是对太子妃的担忧,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太子妃受伤时的场景,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只盼着能尽快追上那些黑衣人,把太子妃平安无事地救回来。 林宁和太子带着一众士兵一路紧追不舍,那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可追到一片原始森林前时,大家却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林宁心急如焚,她眉头紧皱,焦急地问道:“怎么都停下了呀?为何不继续追了?再耽搁下去,太子妃可就危险了!” 一旁的士兵面露难色,赶忙解释道:“林小姐,您有所不知呀,这可是一片有毒的森林,里面布满了各种毒物,瘴气弥漫,哪怕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人进去了,那也是九死一生,咱们实在是不能冒这个险,万一进去出不来,那可就全完了。” 林宁听了,心中虽知晓这其中的凶险,可一想到太子妃还在黑衣人手里,生死未卜,她咬了咬牙,大声说道:“不行,咱们必须得继续追,太子妃还等着咱们去救呢,哪怕有一丝希望,咱们也不能放弃!” 众人听了林宁的话,都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犹豫之色,进吧,那可是拿命在赌,不进吧,又实在放不下太子妃的安危,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太子站了出来,他一脸严肃,目光坚定,大声说道:“现在听本太子命令,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就在这森林外面仔细找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或者可疑之处,另一路,本太子带着死侍一起进森林继续追,无论如何,本太子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迎春陷入危险而不管不顾。” 林宁听着太子的这番话,心里不禁微微一动。她以前从来都没觉得太子是什么好人,在她眼中,太子平日里总是为了权势利益算计来算计去,自私又卑鄙,做的那些事儿也大多是出于自己的野心和私欲。可在这如此危险的时刻,太子却能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深入险境去救太子妃,就冲这一点来说,林宁觉得真的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她看着太子那决然的背影,暗暗想着,或许人都是多面的吧,这太子在感情上,倒还挺有情有义的,但愿他们此番能顺利救出太子妃,也不枉太子的这份真心了。太子说完,便带着一队死侍,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充满危险的原始森林里走去,林宁则跟在后面。她说如果遇到毒物,她还可以帮助大家医治。 太子带着死侍进入那充满危险的原始森林后,一路艰难前行,时刻提防着周围潜藏的各种危机。然而,那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的瘴气,还是悄悄地对他们发起了攻击。 太子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脑袋一阵昏沉,呼吸也变得越发困难起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没一会儿,便 “扑通” 一声昏迷在地。跟在身边的死侍们见状,顿时慌了神,赶忙围了过来,却也一时没了主意。 林宁这边也搜寻了许久,心里一直牵挂着进入森林的太子等人,正焦急之时,看到死侍们抬着昏迷的太子过来。她赶忙上前查看,凭借着平日里所学的医术知识,很快便发觉太子这是中了瘴气之毒。 “快,喂太子先服下解毒丸,然后赶快把太子抬回去救治,再耽搁可就危险了!” 林宁焦急地喊道。死侍们不敢怠慢,急忙抬着太子往太子府赶去,林宁也一路跟随。 到了太子府,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太子安置在了床上,林宁立刻着手为太子解毒医治。她先是吩咐下人去准备各种所需的药材和器具,然后有条不紊地施针、配药,一心只想着让太子尽快脱离危险。 可谁能想到,那太子呀,其实这会儿已经有了些许意识,只是他见林宁在身旁悉心照料,竟起了别样的心思,假装意识还不清醒,趁林宁靠近为他施针之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林宁,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就是不撒手。 林宁又羞又气,她没想到太子会来这么一出,当下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取出一根银针,朝着太子的手臂扎了下去。太子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林宁趁机用力推开了他,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恰在这时,熹贵妃听闻太子出事,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皇帝也一同前来探望。一进屋,就看到了这样尴尬的一幕,皇帝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好在在林宁和随后赶来的太医的共同救治下,太子的情况渐渐好转,没过多久,便清醒了过来。太子醒来后,先是谢过了林宁和太医,而后一脸坚定地看向皇帝,跪地请旨道:“父皇,儿臣恳请您答应儿臣一件事。儿臣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找寻太子妃的,她是儿臣的结发妻子,儿臣定要将她平安找回。同时,林小姐今日救了儿臣一命,儿臣为了报答这份救命之恩,想要娶林小姐做太子妃,若是迎春能平安归来,儿臣愿让她二人皆为平妻,还望父皇成全。” 皇帝听了太子的话,眉头紧皱,周身散发着寒气,让人很清楚看出他的不悦。 最后他开口道:“太子妃那边,我会派人去寻找。你先养伤,此事待你休养好再议。” 自林宁出手救好太子之后啊,太子就此黏上了林宁,总是找各种理由往林宁身边凑。林宁很清楚太子心里一直惦记着那 “得凤女者得天下” 的传言,这传言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扎了根,发了芽,让他怎么都放不下。 这太子也还是打着如意算盘,因为他根本没办法确定,这个所谓的凤女到底是林晚还是林宁。在他看来,不管是哪一个,那都有可能关乎着自己日后能否顺利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所以他一个都不想错过,心里打着两边都要牢牢抓住的主意。 也正因如此,他才那般急切地向皇帝请旨,要娶林宁做太子妃,甚至还提出即便太子妃彭迎春回来了,也要让两人同为平妻。他这一番操作,实在是太着急了,全然没考虑周全,以至于惹得皇帝心里很不高兴。 要知道,如今皇帝还正值壮年,身子骨硬朗得很,离退位还早得很。太子这般心急火燎地想要扩充自己的势力,把那心思表现得如此明显,就好像迫不及待地等着皇帝退位,好接手皇位一般,这让皇帝怎能不心生芥蒂? 可太子也有自己的无奈啊,他心里清楚得很,南宫瑾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如今南宫瑾虽然不在京城,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一旦南宫瑾回来,以他的能耐和对林宁的态度,恐怕到时候自己再想把林宁搞到手,那可就真的来不及了。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此举可能会触怒皇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做了,只盼着能先把林宁稳住,不管她是不是那传说中的凤女,总之不能让她落入别人手中,也好为自己日后的皇位之争多增添几分胜算。 林晚在太子府中听闻太子妃彭迎春不见了的消息后,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暗自思忖着,这下可好,太子妃没了,没准自己往后在这太子府里的好日子可就真要来了。以前自己受尽了太子的冷遇和折磨,如今说不定能彻底翻身,成为这太子府里真正的主人了。 而另一边,太子在被林宁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后,心情别提多郁闷了,满心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黑着一张脸回到了太子府。 林晚呢,瞅准了这个时机,早早地就精心准备了好酒好菜,打算好好地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挽回一下之前与太子那糟糕透顶的关系。她心里想着,如今太子正不痛快呢,自己若是能在这个时候贴心地安慰他,说不定就能让太子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太子刚一进府,林晚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娇声说道:“殿下,您可回来了,臣妾特意备了些薄酒,想为殿下您解解闷儿。” 太子本来心里正窝着火,可一看到林晚这副殷勤的模样,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了那个 “得凤女者得天下” 的传言,心里琢磨着,虽说还不确定这林晚到底是不是那凤女,可万一是呢,那自己现在可不能得罪她了,还是得先稳住才是。 于是,太子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表情,笑着说道:“爱妃有心了,今日确实有些烦闷,有你陪着本殿下喝几杯也好啊。” 说着,便随着林晚走进了屋内,林晚见状,心里暗喜,赶忙殷勤地为太子斟酒,一边还说着些讨好的话语,太子也假意与林晚好,两人就这样看似融洽地喝起酒来,只是各怀心思,这表面的和谐之下,实则暗藏着诸多复杂的盘算。 那一晚,太子宿在了林晚那里,林晚心里被虐待的阴影似乎又痊愈了,并且她觉得自己离太子妃之位又近了一步。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林晚看着还在熟睡的太子,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着华丽凤冠霞帔,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天。 第37章 恶毒心思 天亮,太子起身离开后,林晚赶忙叫来自己的心腹丫鬟,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神色郑重地吩咐道:“你找个可靠的人,务必将这封信尽快送到柳太傅手中,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出了差错。” 丫鬟应了一声,便小心地拿着信出去了。 柳太傅收到林晚的信后,打开一看,顿时心中笑笑,觉得这林晚还真是愚不可及。信中林晚言辞恳切,请求柳太傅出手相助,帮她成为太子妃,言语间满是对那尊贵之位的渴望与急切。 柳太傅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随后便提笔给林晚回了信。信里他毫不客气地写道:“林晚,你莫要胡思乱想了,就算那彭迎春一直找不到,太子也绝不会立你为太子妃的。你且看看如今这局势,太子的心思可全都放在林宁身上,每日里都在盘算着如何把林宁弄到手呢。你呀,在太子心里,不过是可有可无之人罢了,还是莫要再白费力气了。” 林晚收到柳太傅的回信后,气得脸都红了,她一把将信揉成一团,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如此轻看我,我定要让太子对我刮目相看,非当上这太子妃不可!” 只是她嘴上虽这般逞强,心里却也隐隐觉得柳太傅所言或许有几分道理,可那太子妃的位子就像一块散发着诱人光芒的宝玉,让她实在割舍不下,不甘心就此放弃。 这日,太子一脸阴沉地回了太子府,心里还在为去林宁那儿又吃了闭门羹的事儿窝着一肚子火。林晚见太子回来了,赶忙迎上前去,又是端茶,又是嘘寒问暖的,极尽亲近之能事,试图讨太子的欢心。 看着太子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林晚觉得时机到了,便娇声说道:“殿下,臣妾有个想法,想同殿下说一说呢。” 太子抬了抬眼皮,随口应了一声:“哦?说来便是。” 林晚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说道:“殿下,臣妾一心爱慕殿下,自打进了这太子府,满心满眼都是殿下。臣妾想着,若能有幸成为太子妃,那便可以更好地陪伴在殿下身边,为殿下分忧解难了,还望殿下成全。毕竟迎春现在找不到,这府里也是需要有个女人来打理的.....” 太子一听这话,原本就烦闷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糟糕了。今天在林宁那儿碰了一鼻子灰,满心的不痛快正没处撒,如今林晚又在这儿提什么要当太子妃的事儿,这不是给他找气儿么。 太子 “啪” 的一声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呵斥道:“你倒是想得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敢在本殿下这儿提这般要求,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晚被太子这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可心里又觉得委屈,她咬了咬嘴唇,争辩道:“殿下,臣妾自从入府,尽心尽力伺候殿下,就连殿下之前的事,臣妾也考虑殿下的名誉,自己独自承受了,从未有过二心,可殿下却连个该有的位置都不给臣妾,这让臣妾如何在这府里立足,若是如此,那臣妾还不如离开这太子府算了!” 太子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冷哼一声道:“离开?你以为这太子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当初用假怀孕的手段嫁入太子府,你那可是欺君之罪!你若是不想好,本殿下可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最好给本殿下乖乖地待在这太子府里,等本殿下哪天把林宁弄到手了,念在你还算听话的份儿上,或许还能考虑给你个侧妃之位,你就别再痴心妄想那太子妃之位了!” 林晚听了太子这番狠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想争取一番,却换来这样可怕的结果,可事已至此,她又不敢再继续顶撞太子,只是心里对太子的恨意又多了几分,同时也越发嫉妒起林宁来。 两人就这么不欢而散了,原本还算平静的太子府,此刻也被这一场争吵搅得气氛压抑又紧张起来。 林晚被太子那一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原本指望着柳太傅能帮自己,可没想到那柳太傅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还回信那般嘲讽自己。 正发愁呢,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柳巳哥哥。这柳巳,那可是柳太傅膝下最出色的儿子,在权谋术数方面,简直可以说是把柳太傅的本事都继承了个十成十,林晚知道,他在这京城里,鲜有对手。 林晚心里清楚得很,之前自己陷入困境,要是柳巳哥哥在京中,她根本就不用去求林宁帮忙。那林宁,哼,在她看来,每次出的主意对自己可都是没什么好处,净给自己添乱了。 这次,林晚赶忙找了个可靠的下人,让其帮忙去给柳巳哥哥带话,约他出来见一面。她坐在屋里,焦急地等待着回音,心里不停地念叨着,柳巳哥哥可一定要答应来见自己。 好在没过多久,下人回来禀报说柳巳哥哥应下了,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林晚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期待的神色。 到了约定的日子,林晚精心打扮了一番,早早地就来到了约定之处,翘首以盼着柳巳的到来。她坐在那儿,思绪不禁飘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柳巳哥哥总是处处护着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先想着她,对她可好了。 “柳巳哥哥向来最疼我了,而且他那么聪明,这次他一定能帮我想出最好的办法,让我摆脱现在这糟糕的处境,说不定还能帮我坐上那梦寐以求的太子妃之位。” 林晚暗暗想着,眼中满是憧憬,只盼着柳巳快点出现,好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林晚怀着满心的期待,终于等来了柳巳哥哥。一见到柳巳,她眼眶都有些泛红了,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赶忙迎上前去,委屈地唤道:“哥哥,你可来了。” 柳巳看着林晚这副模样,微微皱眉,心中也知晓她的情况,便轻声说道:“晚妹,莫要着急,先坐下,慢慢同哥哥讲讲到底发生了何事。” 两人坐定后,林晚便将太子对自己的态度,还有自己想当太子妃却遭太子呵斥,以及柳太傅不肯帮忙的事儿,一五一十地都讲了出来,说着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柳巳听完,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晚妹,你若想赢得太子的心,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太子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呀,然后想法子去助力于他,只有这样,太子才有可能对你另眼相看。” 林晚擦了擦眼泪,疑惑地问道:“那太子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呀?” 柳巳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如今太子心心念念的,可不就是林宁。你若是能帮太子把林宁弄到手,那太子肯定会对你大为改观,对你另眼相看。” 林晚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柳巳哥哥,那岂不是要把太子妃之位拱手让人了?我费这么大劲儿,怎么能是为了帮别人去当太子妃呢,这可不行。” 柳巳轻轻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晚妹,你且听哥哥说。太子之所以对你不好,那是因为在太子府里,目前还没有比你更能折腾、更‘作’的女人。你想啊,要是有个比你还难伺候的,两相比较之下,太子自然就会觉得你乖巧懂事了,这样才能压制住另外的。你再想想,以林宁那倔驴般的性格,她会乖乖顺顺地待在太子府里吗?肯定不会。到时候,太子府里少不了鸡飞狗跳的,那太子头疼还来不及,自然就会比较,自然就能看着你的好了。” 林晚听了柳巳的话,微微皱眉,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思索着这到底是不是一条可行的办法,只是一想到要帮太子去得到林宁,心里那股子酸涩和不甘就怎么也压不下去呢,不过,以林宁的性格,肯定会闹,保不齐太子就会像打自己那样打她,那简直是大快人心。这让林晚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柳巳哥哥说的确实有道理,咬了咬牙,决定按这个法子试一试。于是,她精心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妆容,鼓足了勇气,朝着太子所在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林晚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太子的声音后,才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太子正坐在书桌后,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书卷,见是林晚进来,脸色依旧没什么好颜色,只是淡淡问道:“你来做什么?” 林晚赶忙走上前,乖巧地福了福身子,说道:“殿下,臣妾今日来,是想跟殿下说,臣妾想到办法了,可以帮殿下您得到林宁。” 太子一听这话,原本阴沉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他猛地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林晚跟前,拉着她的手说道:“爱妃此言当真?你若是真能帮本殿下把林宁弄到手,那可真是太好了!” 林晚看着太子这般高兴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强颜欢笑道:“殿下,臣妾自然不敢欺骗殿下呀,臣妾是真心想为殿下分忧,为太子府着想。” 太子听了,更是喜上眉梢,他笑着哄着林晚道:“你这才是我的好晚儿。你瞧瞧,你要是早这么懂事,这么会为太子府着想,也不至于与本殿下如之前那般生分。如今你可算是开窍了,本殿下这个人最是知恩图报了,你对我好,往后本殿下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只要此事能成,你想要的,本殿下都会尽量满足你。” 林晚心里微微一动,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神色,赶忙说道:“多谢殿下夸赞,臣妾只愿能一直陪在殿下身边,为殿下效力,只要殿下心里能有臣妾一席之地,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太子哈哈一笑,拉着林晚在一旁坐下,两人又细细商讨起该如何去得到林宁的办法来,只是太子满心欢喜,畅想着能早日将林宁纳入府中,而林晚呢,虽脸上带着笑,可心里却五味杂陈,暗暗想着自己这一步到底走得对不对,又是否真的能如柳巳哥哥所言,凭借此事赢得太子的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她现在只能如此,如果不能成为太子最爱的人,那就一定要成为太子的助力,这是哥哥告诉她的。 林晚心里谋划好了计策后,便悄悄叫来自己的心腹下人,压低声音细细吩咐道:“你且听好了,按我的安排去做。你找个可靠的人,假传太子妃彭迎春的消息,就说太子妃已经回到太子府了,只是,在被那些歹人掳走的过程中,遭受了不少折磨,身心都受到了双重的伤害。” 下人赶忙点头,林晚又接着说道:“为了避免太子妃再被旁人在背后谈论、指指点点,从而受到二次伤害,府里暂时还没有对外发出这个消息。你就以太子妃的名义报信给林宁,言辞说的恳切些,说太子妃希望林宁能过去给她医治一下,就说太子妃信得过她的医术,觉得只有她才能让自己尽快好起来。” 下人应了一声,便按照林晚的吩咐去办了。 林宁这边见到了那下人,得知消息后,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头不禁泛起了疑惑。她暗自思忖着,这事儿怎么透着一股古怪劲儿,太子妃被掳走悄无声息的就回府了?而且还不是皇帝找到的,对外竟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可一想到彭迎春平日里与自己情同姐妹,被掳走也是为了救自己,若是她真的受了伤,在等着自己去救治,那自己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呢?林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十分纠结,去的话,怕这其中有诈,可不去的话,万一太子妃是真的需要自己帮忙,那自己岂不是太冷血无情了。 经过好一番思想斗争呀,林宁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去太子府看看。她心想,不管怎样,自己多做些准备便是了,只要小心谨慎些,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于是,林宁先是将自己平日里常用的医书又翻了翻,把可能会用到的药材和银针等医治器具仔细整理好,装在了一个小箱子里。又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了一件便于行动的衣衫换上,还将一把防身用的小刀藏在了衣袖之中。一切准备妥当后,她这才深吸一口气,抬脚朝着太子府走去,只是一路上,心里依旧提着几分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有没有什么异样。 林宁满心担忧地踏入了太子府,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走进林晚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第38章 狼狈为奸 林宁匆匆来到太子府,径直朝着彭迎春所住的屋子走去,一路上,府中的下人都低着头,神色如常,这让林宁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进了屋子后,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背对着自己,身上盖着被子,瞧那身形,倒真像是自己的好姐妹彭迎春。林宁赶忙走上前,轻声唤道:“姐姐,我来了,你这是伤在了哪儿?快让我看看。” 床上的 “彭迎春”,也就是林晚,虚弱地应了一声,缓缓伸出手来。林宁赶忙搭上她的手腕,准备细细诊脉,想看看她到底伤得如何,身体状况怎样。 可就在这时,林晚趁着林宁全神贯注诊脉的当口,悄悄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包药粉,趁着林宁不注意,猛地朝着她的口鼻处扬了过去。林宁猝不及防,吸入了不少药粉,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也开始发热,她心中一惊,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毒,而且看这症状,竟是那下作的春毒。 林宁又惊又怒,想要站起身来质问林晚,可那药力发作得极快,她只觉得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劲儿。林晚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冷笑,却还佯装着焦急的样子,扶着林宁说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突然这般模样了,快,快躺到床上歇一歇吧。” 说着,林晚便半拖半拽地把林宁扶到了床上,还贴心地给她盖好了被子,嘴里还念叨着:“姐姐,你先歇着,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来啊。” 可一转身,林晚的嘴角就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她快步走出屋子,还不忘把门给紧紧关上。 而此时的林宁,躺在床上,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她拼命地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可那春毒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理智,她满心的悔恨,后悔自己不该轻信了那封信,更不该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走进了太子府,中了林晚这阴险的圈套。 林晚出了屋子后,便躲在一旁的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时间,不多会儿,太子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林晚想着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这下林宁可就逃不出去了,之前让自己那么丢脸的进太子府,如今她也要让她尝尝,这被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想当初自己虽然用林宁的计谋进了太子府,但是清白全无,甚至连下人背后对她的行径都嗤之以鼻。这让林晚更加憎恨林宁。今天,就要让你尝尝这被人说成是娼妇的感觉。林晚心里想着。 太子这边呢,正等着时间,马上就去成其好事,之后顺理成章的娶林宁进门,两个凤女都在自己手里,自己也就高枕无忧了。 太子满心欢喜,脚下的步子迈得又快又急,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宁所在的那间屋子赶去。他脑海中已经开始畅想等会儿要林宁后,要如何柔情蜜意地安抚她,又该如何趁此机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那脸上都不自觉地洋溢着兴奋又期待的神色。想着林宁那白皙的容颜,粉嫩的脸蛋,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越发丰满的身材,太子不禁咽了咽口水。 可就在他离屋子没多远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尖细的高喊:“太子殿下!” 太子皱着眉头回头一看,原来是宫里的张公公,只见张公公跑得气喘吁吁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里还拿着一份急报,神色慌张地说道:“太子殿下,陛下有急事召见您呐,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儿,老奴奉陛下之命,特来请殿下您即刻进宫呢。” 太子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心里那叫一个不情愿呀,眼瞅着马上就吃到林宁了,这关键时刻却被皇帝急召,可皇帝的旨意哪敢违抗呢。他咬了咬牙,心中虽万分不舍,却也只能无奈地说道:“张公公,可知父皇所为何事这般着急呀?” 张公公赶忙回道:“老奴也不清楚具体缘由呢,殿下,您还是莫要耽搁了,快随老奴进宫吧,陛下正等着您呢。” 太子没办法,只好应了一声,抬脚往宫外走去。只是他走得那叫一个一步三回头呀,眼睛还一个劲儿地往林宁所在的屋子方向看,心里想着,林宁现在中了毒,又晕在屋里,这会儿应该还没人知道情况,只要自己进宫后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好事应该还来得及。 这边林宁此刻正强撑着已经有些迷糊的意识,努力想着自救的办法。她深知这春毒的厉害,方才凭借着自己仅存的一丝清醒,赶紧点了身上几处穴位,试图以此来延缓毒素的扩散,可她心里也明白,这样做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坚持不了太久的时间。 她又想起出门前,特意叮嘱小翠的话,当时她就隐隐觉得此行可能会有意外发生,所以才交代小翠,如果超过半个时辰自己还没从太子府出来,就赶紧去找钟叔帮忙,让钟叔派暗卫来太子府救自己。可如今这状况,时间紧迫得很,每一分每一秒过去,那毒素就越发肆虐,林宁心里清楚,真要是等上半个时辰,怕是一切都迟了,到时候就算暗卫来了,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就在林宁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着思索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自救的时候,突然,屋子侧边的窗子 “嘎吱” 一声开了。那声音在这寂静又弥漫着危险气息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林宁顿时神经紧绷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打开的窗子,手也下意识地摸向了藏在衣袖里的那把小刀,虽然身体因为中毒依旧发软,可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全神贯注地防备着,不知道从那窗子处会冒出什么来,是林晚又来使坏,还是别的什么危险人物呀,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林宁一边警惕地盯着那扇打开的窗子,一边在心里快速地分析着情况。她心里想着,来的人肯定不会是太子,如果是太子,想要得到自己,那必定是要做得人尽皆知,他的心思不正、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从之前太子的种种行径来看,尤其是太子妃失踪之后,他那急切又处处算计的模样,林宁明白,这一切恐怕从一开始就是太子谋划好的局,可即便如此,太子要是来了,也定会从门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好营造出一种 “恰逢其会” 的假象。 那如今这个从窗子悄无声息钻进来的人,到底会是谁呢?林宁的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满是疑惑和担忧。是敌是友可还真不好说,若是林晚安排的又一个阴谋,派了什么人来继续对自己不利,那可就糟了,自己现在身中春毒,又浑身无力,根本没什么反抗之力。可万一要是来的人是钟叔的人,来帮自己的呢?林宁心里既期盼着是后一种情况,又害怕等来的是更糟糕的局面,她屏住呼吸,手紧紧地攥着那把小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子那儿,只等那钻进来的人现身,也好尽快弄清楚对方的来意。 屋内那昏沉的光线,仿佛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神秘又危险的纱幕,让人看不清楚。林宁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窗边,随着那轻轻的脚步声渐近,来人的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当看清来的人竟是南宫瑾时,林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夺眶而出,她心里又激动又委屈,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刻,赶来救自己的居然还是南宫瑾。 南宫瑾快步走到林宁跟前,四目相对间,林宁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关切与焦急,那目光里分明就是为了救她而来的坚定决心。南宫瑾看着林宁这般虚弱又楚楚可怜的模样,眉头紧皱,心疼不已,二话不说,赶忙上前扶起林宁,轻声说道:“别怕,我带你离开这儿。” 林宁此刻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任由南宫瑾搀扶着自己。南宫瑾小心翼翼地带着林宁,避开了太子府里的守卫和耳目,凭借着对这府里地形的熟悉,七拐八绕地朝着太子府的后门走去。一路上,林宁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全靠着一股意志力在强撑着,她心里默默祈祷着,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一定要撑到安全的地方。 好不容易到了太子府后门,那儿正停着一辆马车,南宫瑾扶着林宁上了马车,刚一坐定,林宁那一直强撑着的意志力终于还是到了极限,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了过去,身子一软,朝着一旁倒去。南宫瑾见状,赶忙伸手将林宁揽入怀中,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可林宁却毫无反应,南宫瑾心急如焚,赶忙吩咐车夫快些赶路,要赶紧带林宁回去找大夫医治,马车便在这急切的氛围中,疾驰而去,扬起一路的尘土。 林宁陷入昏迷之后,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意识模模糊糊的。在那似梦非梦的状态里,她恍惚间在南宫瑾的山洞中,周围的一切都透着一种朦胧又虚幻的感觉。 她隐约瞧见南宫瑾就守在自己的身旁,平日里那总是带着几分潇洒不羁的面容,此刻满是专注与认真。只见南宫瑾手中拿着银针,正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上施针,那动作虽说算不上十分娴熟,但也透着一股沉稳劲儿,似乎是在救治她。 林宁心里很是诧异,这场景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在她的认知里,南宫瑾可是从来都没有医治的本事,怎么如今却像模像样地给自己施针治疗呢?如果他会医治,自是会给自己医治,又怎么会需要她呢?她只觉得自己此刻怕是还没清醒过来,兴许这都是一场错乱的梦境。她想要努力睁开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那沉重的眼皮就像有千钧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继续在这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感受着南宫瑾施针时的触碰,心里满是疑惑和不解,同时又隐隐有着一丝安心,毕竟不管这是不是梦,此刻有南宫瑾在身边,总归是让她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林宁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沉,身体也依旧有些乏力,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山洞中那有些昏暗的环境,以及守在自己身旁的南宫瑾。 南宫瑾见林宁醒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赶忙凑上前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宁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我这身体里的毒素,究竟是怎么清除的?我记得我中的毒,按常理来说,没那么容易解掉的。” 南宫瑾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你放心吧,我给你服下了一种药,那是我之前在南诏收到的。这药可珍贵着呢,有着极为神奇的解毒功效,我想着或许能对你身上的毒起作用,便赶紧给你服下了,幸好,总算是把你身上的毒给解了。” 林宁听了,心中很是诧异,她没想到南宫瑾在南诏还有这样的奇遇,居然得到了如此厉害的解毒良药,同时又满心感激,若不是南宫瑾及时赶到,又用这珍贵的药救了自己,自己还不知道会落得怎样悲惨的下场。她看着南宫瑾,眼神中满是动容,轻声说道:“南宫瑾,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 南宫瑾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笑着说道:“跟我还说这些做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你以后可得小心些了,莫要再这般轻易地陷入别人的圈套里。” 林宁微微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行事定要更加谨慎,只是经过这一遭,她对南宫瑾的感情似乎又更深了几分。 第39章 心灰意冷 太子心急火燎地从皇宫赶回到太子府,一路上心里都惦记着林宁,满心期待着能和林宁成就好事。可等他进了府,径直朝着之前那屋子走去,推开门一看,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林宁早已没了踪影。 太子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他本想着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没想到现在林宁居然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可他又不敢大张旗鼓地让人去找,毕竟林宁是被林晚用那般下作的手段骗到府里来的,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到时候别说争夺皇位了,怕是要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于是,太子只能强压着心中的焦急与怒火,悄悄叫来自己的心腹手下,压低声音吩咐道:“你们几个,赶紧去给本殿下找找林宁的下落,切记,要悄悄地找,切不可惊动了旁人,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本殿下唯你们是问!” 那几个心腹赶忙应了一声,便分头行动起来,有的去府里各个偏僻的角落查看,有的出了府,在太子府周边暗暗打听,可找了半天,却依旧没有林宁的丝毫消息,太子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越发烦躁不安,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只盼着能尽快找到林宁,把这事儿给圆过去,只是越等下去,他心里就越没底,不知道林宁到底去了哪儿,又会不会把自己做的那些丑事给抖搂出来。 太子满心期待着能顺利将林宁收入囊中,可如今派出去的人找了一圈又一圈,把太子府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太子府周边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依旧怎么也找不到林宁的踪影。 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中满是怒火,那原本还存有一丝侥幸的心思此刻也彻底被愤怒所取代。他气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想着,这好好的计划,怎么就全乱套了呢,这林宁到底是被谁给弄走了呀,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跟自己作对不成? 越想越气的太子,脑子一转,突然就想到了林晚。这事儿本就是林晚出的主意,又是她安排人把林宁骗到府里来的,现在林宁不见了,那这责任自然得林晚来担。 太子怒气冲冲地朝着林晚的住处走去,一进屋,看到林晚正坐在那儿,似乎还在等着听好消息呢。太子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揪住林晚的衣领,狠狠地将她甩到了地上,怒吼道:“都是你干的好事!本殿下把事儿交给你办,你倒好,现在林宁不见了,你说,她跑到哪里去了,现在该怎么办?” 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煞白,她哆哆嗦嗦地想要解释:“殿下,臣妾…… 臣妾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可太子哪里听得进去,他一脚踹在林晚的身上,边踹边骂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殿下真是瞎了眼,才听信了你的鬼话!” 林晚被打得惨叫连连,身上很快就布满了淤青和伤痕,可太子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直到打得自己都有些累了,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随后,太子又恶狠狠地说道:“从今天起,你就给本殿下好好在这屋子里待着,没有本殿下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说罢,太子便吩咐下人把屋子给锁了起来,只留下林晚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满身伤痛,又惊又怕,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想讨好太子,却落得这样一个被毒打又被囚禁的下场,心里对太子的恨意更深了,同时也越发好奇林宁到底是被谁给救走了呀,只是此刻她自身都难保了,只能在这冰冷的屋子里,默默地承受着痛苦和绝望。 林晚瑟缩在那被囚禁的屋子角落里,身体的疼痛如影随形,每一处伤口都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她的自作聪明与狼狈不堪。她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实在是想不出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曾经那些被囚禁和虐待的可怕经历,如同噩梦一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那时的无助、恐惧,还有那深入骨髓的屈辱感,仿佛又一次将她紧紧笼罩,让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深知,一旦被囚禁在这里,往后的日子恐怕就只剩下无尽的折磨了,太子的喜怒无常她再清楚不过,这次自己彻底触怒了他,还不知道会面临怎样更可怕的惩处。 所以,她心中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从这儿逃出去。林晚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艰难地站起身来,开始在屋子里四处查看。她先是走到门边,用力地拉了拉那扇紧锁的门,可任凭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门依旧纹丝不动,显然是从外面被牢牢锁住了。 接着,她又把目光投向了窗户,可惜窗户也被钉得死死的,只留下窄窄的缝隙能透进些许光线。林晚不死心,用手摸索着窗户的边缘,试图找到能打开或者松动的地方,可一番摸索下来,却依旧毫无收获。 她焦急地在屋子里踱步,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了之前藏在床铺底下的一把小剪刀,那是她平日里做针线活备用的。林晚赶忙趴到地上,伸手在床铺底下摸索着,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把那把小剪刀找了出来。她拿着剪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想着能不能用它来撬开门锁,或者破坏窗户上的钉子。 林晚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尝试着去撬动门栓,可她毕竟没什么经验,弄了半天,不但没能打开,反而把剪刀的尖端都弄弯了。她又急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一想到继续待在这里的可怕后果,她咬了咬牙,又拿着那把已经有些损坏的剪刀走到窗户边,开始去撬那些榫卯。 她的手被磨得通红,甚至都渗出了血丝,可她全然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逃出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逃离太子府。只是,她之前所做的为太子妃之位的努力,在一次次的囚禁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对于折磨和死亡的恐惧,让她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只想逃离这个魔窟。方向不对,努力白费。 林晚正心急如焚地想尽办法逃脱这囚禁之地,好在有柳家人安插在太子府里的眼线。此刻,她趁着夜色,悄悄给眼线发出了呼叫的信号。 眼线本就在附近收集消息,赶忙趁着巡逻的守卫换岗的间隙,偷偷摸到了囚禁林晚的庭院外。其中一人身手敏捷,三两下就翻上了墙头,朝着林晚所在的屋子扔了一根绳索,林晚见状,赶忙抓住绳索,在那眼线的拉扯下,艰难地爬上了墙头,随后顺着墙另一边慢慢滑了下来,总算是逃出了那囚禁她的庭院。 林晚不敢有丝毫耽搁,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太子府的外墙方向摸去,只要能翻出这府墙,她就要想办法逃离这危险之地。可就在她匆匆赶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她心里一惊,赶忙躲到一旁的花丛后面,探出脑袋一看,竟是太子和他的近身侍卫回府了。 林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心里清楚,要是被太子发现自己逃了出来,那可就彻底完了。她的目光慌乱地四处搜寻着可以躲藏的地方,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假山,那假山上有个山洞,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趁着太子等人还没走近,她急忙朝着假山山洞跑去,一头钻了进去。 进了山洞后,林晚刚想松一口气,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突然脚下一软,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就听到一阵 “嘎吱嘎吱” 的机关声响,她暗叫不好,想要转身往外跑,可已经来不及了,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朝着下方跌了下去,“扑通” 一声,重重地摔在了一个暗室之中。 林晚只觉得浑身疼痛,头晕目眩,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挣扎着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暗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几处角落里隐隐透出些微光,四周摆放着一些陈旧的箱子和杂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该如何从这儿出去呀。她又惊又怕,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该往这个假山处躲了,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寻找出口。 林晚在这昏暗又透着几分阴森的暗室里,心里害怕极了,可她也知道,不能就这么干坐着等死。她赶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好,那对夜明珠耳饰还在。 她小心翼翼地将夜明珠耳饰摘了下来,借着那柔和又明亮的光芒,开始在暗室里四处查看,想要找到出口。暗室的地面有些潮湿,踩上去发出 “嘎吱嘎吱” 奇怪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冒出来一样,林晚的心跳得飞快,手也微微颤抖着,但还是强忍着恐惧,一步步往前挪动。 她先是走到了一面墙边,用手在墙壁上摸索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暗门之类的,可那墙壁冰冷又粗糙,摸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接着,她又绕到了一堆杂物旁,轻轻拨开那些布满灰尘的箱子和破旧的物件,期望能在后面找到出口的线索,然而依旧是一无所获。 就在林晚有些灰心丧气,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困死在这儿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暗室的一个角落。那个角落似乎比其他地方更黑一些,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林晚心里 “咯噔” 一下,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壮着胆子朝着那个角落走去。等走近了,借由夜明珠耳饰的光亮一看,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只见在角落里,有一个人被铁链锁着,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脏兮兮的,形容十分狼狈,仔细一看,竟然是太子妃。 林晚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发现太子妃,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忙凑上前去,轻声唤道:“太子妃,你怎么会在这儿?” 彭迎春原本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眼神里满是疲惫和绝望,看到是林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虚弱地说道:“你…… 你怎么到的这儿?唉,我是被人抓到这儿的,好久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 林晚听了,心里满是疑惑,她实在想不通,太子妃怎么会被囚禁在太子府的这暗室之中,她不是被歹人掳走了么,话说太子不是为了追歹人还受了重伤,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得想办法从这儿逃出去。她皱着眉头,看着彭迎春身上的铁链,又想了想,又开始琢磨起该如何解开铁链,逃离这个暗室了。 林晚瞪大了眼睛,望着被铁链锁住、狼狈不堪的彭迎春,那一瞬间,她对一直心心念念的太子妃之位彻底死心了。 曾经,她满心满眼都只想着要坐上那个尊贵无比的太子妃之位,觉得只要能成为太子妃,就能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能在这太子府乃至整个京城扬眉吐气,让所有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为了这个目标,她费尽心机、机关算尽,甚至不惜使出各种阴险的手段,可如今看到彭迎春这般凄惨的模样,她才恍然意识到,即便真的当上了太子妃,又能如何呢?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和权贵争斗之中,所谓的太子妃之位,不过是权力棋盘上一颗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罢了。那些更高的权势者,只需轻轻挥一挥手中的权力魔杖,就能毫不留情地褫夺了这个名分,甚至可以轻易地要了人的性命。彭迎春本就是正经的太子妃,可还不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囚禁在太子府暗无天日的暗室之中,受尽折磨,生死都只能听天由命,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竟是被囚禁在太子府的暗室里,或者说她也不会知道这事的始作俑者是太子本人。 林晚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彭迎春,暗暗发誓,不管怎样,先得想法子从这儿出去,往后可不能再被那虚无缥缈的权势地位迷了心智了,只是这暗室犹如一座牢笼,想要逃出生天,又谈何容易,她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试图找出一条可行的脱身之路。 可现实却很残酷,她在这暗室里摸索了半天,根本就没找到什么能出去的路,心里越发焦急起来。思来想去,她意识到当下这种情况,单靠自己恐怕是没法脱身了,倒不如联合彭迎春一起想办法,说不定两人齐心协力,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于是,林晚走到彭迎春跟前,蹲下身子,看着她说道:“太子妃,如今咱们都被困在这儿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我想着咱们要是一起想办法,或许还有机会逃出去。你觉得咋样?” 彭迎春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亮,赶忙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如果你带我一起出去,我也定会感激你的帮助。。” 两人当下便开始商讨起逃走的事宜来。林晚一边拿着夜明珠耳饰照亮,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说道:“你在这儿待的时间长,有没有发现这暗室里有啥特别的地方,比如说可能藏着出口或者机关之类的。或者说有没有人来看过你,你看他们从哪里出去的。” 彭迎春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说道:“我被锁在这儿,活动范围有限,从我醒来就没有人看过我,我只在我昏倒的地找到一袋子干粮。不过这边有水流的,所以这暗室应该是和什么地方相通的,我们顺着那水流的方向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林晚听了,觉得有道理,便站起身来,朝着彭迎春指的大致方向走去,边走边查看地面和墙壁。彭迎春也在后面提醒着她注意一些可疑之处。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时间是相当紧迫的。一旦太子去看林晚,发现林晚不见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然后下令在整个太子府搜寻,到时候他们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那两个人可就会面临更大的危险了。所以她们动作都尽量放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是出口的线索,只是彭迎春还被锁链锁着手脚,行动还是很慢。她们只盼着能赶在被发现之前,成功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林晚一边和彭迎春在暗室里继续寻找着出口,一边压低声音,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儿一股脑儿地讲给了彭迎春听。 “我跟你说,你在这里你都不知道你的夫君,你觉得好的太子的虚伪面具。他在众人面前扮演的那副深情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伪装出来的,如果不是看到你,我也被他的谎言欺骗了。当初你被黑衣人抓走那事儿,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林晚皱着眉头,满脸愤恨地说道。 彭迎春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悲痛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人是?” 林晚冷哼一声,接着说道:“那些黑衣人肯定都是太子事先安排好的,故意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您给掳走,而太子呢,还假装去追击,在这个过程中故意让自己受了点伤,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为了救你奋不顾身的假象,要不然你能解释的了你怎么会在太子府的这像牢房一样的暗室么?太子府的暗卫多的数不清,你认为会有其他人抓了你藏在这里么?这种可能几乎为零,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彭迎春听闻此言,气得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她也很清楚太子府虽不是铜墙铁壁,虽说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是夸张,但是以他的谨慎程度来说,那种假设确实不成立。她咬着牙说道:“他…… 他怎么能如此狠心地算计我,我一直尽心尽力地做着这个太子妃,对他从未有过二心,没想到他竟这般对我。” 林晚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还不算完呢,姐姐。后来呀,他故意赖着让林宁给她医治伤口,其实那点小伤根本就不碍事,他就是借此机会去接近林宁罢了。您知道为啥他对林宁这般上心吗?就因为外面传言林家女是天命凤女,说什么得凤女者得天下,他呀,为了这虚无缥缈的话,就动了要换太子妃的心思,想要把林宁弄到手,好助力他夺得那皇位呢。” 彭迎春听完,眼中满是绝望和悲凉,她苦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好好的,他对我就变了态度,原来是我挡了他的道呀。这天下、这权势,就真有那么大的魔力,能让他这般不择手段吗?” 林晚也是一脸无奈,说道:“哼,在他眼里,恐怕这帝位才是最重要的,你和我没有不同,都不过是他利用的棋子罢了。咱们现在想办法逃出去,我可不想再任由他拿捏了,我怕哪天命都没了。至于你,你也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将来吧。” 彭迎春重重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在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她俩年少时,两个人还是闺蜜的时候,虽然也有吵架拌嘴,但那时候真的很单纯和快乐。 两人用心地寻找出口,想要尽快摆脱太子的掌控,逃离这暗无天日的暗室。 第40章 林晚失踪 太子得知林晚不见了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里头那叫一个担心。之前太子妃彭迎春已经失踪,这件事父皇已经很是不满,林宁这煮熟的鸭子也飞了,现在这些事儿一直压在他心里,像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怎么都放不下。可如今倒好,林晚又失踪了,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太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清楚得很,林晚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今她失踪势必会引起林府和柳府对他的不满。到时候,彭家和林家没准会沆瀣一气,以这两家在朝中的势力和地位,那还不得狠狠参自己一本。尤其是之前他为了得到林宁,设计让彭迎春 “被掳走” 那一系列的阴谋诡计,也瞒不了多久了,那已然是自己铤而走险的一步棋,想着等林宁到手了,在找人把彭迎春放出来,生米已成熟饭,自然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可林晚不见了,这事.......彭家和林家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子越想越害怕,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他深知一旦被这两家在朝堂上弹劾,自己的诡计可能会被发现端倪,在父皇那儿的话,会联想到一些事情,说不定连这太子之位都有可能保不住。所以,他当下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赶忙叫来自己的心腹手下,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焦急地吩咐道:“你们听好了,务必给本殿下尽快找到林晚,此事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林晚失踪的事儿,本殿下唯你们是问!” 那些心腹们见太子这般严肃又急切的模样,也不敢懈怠,纷纷领命而去,开始在太子府里展开了秘密的搜寻,各个角落都不放过,只盼着能尽快找到林晚。 太子心急如焚地在太子府里找了个遍,可依旧不见林晚的踪影,他心里对这越发糟糕的局势担忧到了极点。思来想去,当下决定进宫去,寻求自己母亲熹贵妃的帮助。 太子匆匆进了宫,来到了熹贵妃所住的宫殿,下人进去通报,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声。原来,德妃这会儿正在和熹贵妃聊天,两人正说着些宫中的琐事,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太子顾不上许多,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先是给两位娘娘行了礼,随后便一脸焦急地看向熹贵妃,欲言又止。熹贵妃何等精明,一看太子这神色,就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只是碍着德妃还在场,不好直接问罢了。 德妃自然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见太子这般模样,心里猜到肯定是有什么事,而且看样子还挺着急。她很识趣地站起身来,笑着对熹贵妃说道:“姐姐,您和太子殿下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妹妹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福了福身子,缓缓退了出去。 德妃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琢磨着,太子这急匆匆的样子,肯定有事,说不定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她可不想错过这样的消息,出了贵妃寝殿后,便悄悄叫来自己的心腹宫女,压低声音吩咐道:“你赶紧去给我父亲柳太傅传个信儿,就说太子这边有异动,让他先下留意太子府的动向,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那宫女应了一声,便赶忙按照德妃的吩咐去办了。德妃则站在原地,望着熹贵妃的宫殿,若有所思,想着这太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又会对往后的局势产生怎样的影响,她暗暗决定,要让柳太傅好好盯着,可不能让自己在这宫中的争斗中落了下风。 而太子这边,见德妃走了,赶忙凑到熹贵妃跟前,把林晚失踪以及之前太子妃失踪的事儿,还有自己担心事情败露的种种忧虑,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熹贵妃,只盼着母亲能给自己出出主意,帮自己化解这场危机。 林宁在南宫瑾的救助下,总算是脱离了危险,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元气。南宫瑾小心地护送着林宁回到了林府,看着林宁安然无恙地进了府门,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还没等南宫瑾离开林府多远,他的手下就匆匆赶来,神色略显凝重地向他禀报说收到了太子府有异动的消息。南宫瑾听闻这个消息,眉头微微一皱,心里顿时起了疑。他心里想着,之前林宁在太子府遭遇的那一场算计,就透着诸多古怪,如今这太子府又出现异动,莫不是又在谋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当下,南宫瑾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立刻吩咐手下继续去打探更详细的消息,务必要弄清楚太子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何人在背后推动,又有着怎样的目的。同时,南宫瑾自己也开始着手调查起来,他先是凭借着自己在京城里的人脉,去询问那些和太子府有往来的人,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探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接着,南宫瑾又悄悄来到了太子府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暗中观察着太子府进进出出的人。他仔细留意着那些人的神色和举动,试图从中分析出一些线索来。只见太子府的守卫比平日里更加森严了,不时有一些神色匆匆的下人进进出出,看样子确实是有不同寻常的事儿正在发生。 南宫瑾的眼神变得越发深邃,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太子府异动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林宁再陷入到危险之中了,只是这调查之路怕是不会那么顺遂,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阻碍,又会牵扯出怎样复杂的时局。 林宁回到林府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仔仔细细地复盘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她原本以为凤女这件事,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当时只是想帮一下林晚,搅和一下局势。可如今经历了太子府的那一场危机,她才深刻地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她深知,只要这凤女的传言还在,自己就会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哪怕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她也会被各方势力觊觎和算计。太子为了得到地位,不惜设下那般阴险的圈套。所以,她心里清楚,若想让自己不再被这些事情所威胁,就必须得马上改变策略了。 林宁原本是出于姐妹情谊,想着去救林晚,可没想到现在,不但自己牵涉其中,陷入险境,迎春也不知所踪了。她心里想着这些事都有可能与太子有关,可是,南宫瑾在京,太子一般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怎如今敢如此胆大妄为,莫非是因为南宫瑾一直没有回王府,他确实都是乔装的在暗处活动的,那么,他在调查什么呢,这些与太子所做的事情是否有关呢,当下的局势已经容不得她再有半分犹豫了。 于是,林宁叫来自己的心腹,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低声吩咐道:“你且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偷偷找个可靠的相师,传话出去,就说凤女是林晚。切忌不可直接接触,要让别人查不到消息的来源。” 心腹听了道:“是,小姐。”心腹领命而去。 林宁则坐在房间里,长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很险,但为了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求得一线生机,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道这消息传出去之后,又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各方势力又会做出怎样的应对,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同时也做好了应对各种变数的准备。 熹贵妃这边看着一脸焦急与担忧的太子,赶忙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太子,你莫要这般忧心忡忡的,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林晚那贱人虽说不见了,没准过几天她自己就回来了,可能就是躲到哪里等你着急呢。” 太子眉头紧皱,满脸愁容地说道:“母后,您不知道啊,那林晚知晓一些事儿,万一她被有心人利用,把之前的一些事儿给抖搂出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熹贵妃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继续说道:“你放心,本宫这就派人去仔细找找她的下落。本宫在这宫中经营多年,手底下还是有几个得力之人的。” 太子听了母亲的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可还是忍不住说道:“感谢母亲。” 熹贵妃的脸色微压低声音说道:“这这彭迎春确实是个隐患,你可得上点儿心。在还没彻底搞定林宁那丫头,让她心甘情愿地站在咱们这边之前,一定要看好彭迎春。她要是突然冒出来,把咱们之前设计的事儿给捅出去,那咱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都白费了。” 太子赶忙点头称是,说道:“母后说得是,儿臣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如今这林晚失踪,也不知道会不会跟彭迎春的事儿有牵扯,实在是让人头疼啊。” 熹贵妃思索了片刻,说道:“不管有没有牵扯,咱们当下首要的任务就是先找到林晚,然后再想办法搞定林宁,务必要把这两个人都掌控在手里,绝不能让她们坏了咱们的好事。你且先回太子府去,等着本宫这边的消息,本宫一有发现,自会让人告知你的。” 太子应了一声,又向熹贵妃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回太子府去了。而熹贵妃则立刻招来自己的心腹宫女,低声吩咐着去寻找林晚的相关事宜,一场围绕着几人的暗中较量,依旧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悄然地进行着。 翌日清晨,阳光才刚刚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平日里就热闹非凡的茶楼,早已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茶客们正一边喝着早茶,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着。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了几句压低声音却又透着神秘意味的话语:“你们听说了没呀,那一直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天命凤女,好像是庶女。” 这话就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周围的茶客们耳朵一下子都竖了起来,纷纷凑了过去,好奇地问道:“哦?这话怎么说呀,那凤女到底是谁啊?” 只见那最先开口的人,故弄玄虚地环视了一圈众人,然后才缓缓说道:“我听可靠消息说啊,这凤女呀,其实是林府的庶女。庶女一直身份尊贵,在京中被养的高高在上,他们肯定是知道这的。” 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茶楼里传开了。有人满脸诧异,觉得不可思议;有人则若有所思,仿佛在思索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有的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热烈地讨论起来。 “这庶女怎么会是凤女呢?之前可都传的,感觉好像应该是嫡女的,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谁知道呢,不过嫡女一直被养在乡下,世家大族的孩子一出生就会被算命的,自然是留在府里的是好的呀。” 随着茶楼里的人进进出出,这流言就像一阵风似的,很快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原本各怀心思的局面,似乎一下子被打乱了。 那些原本想着靠林宁这个凤女来谋取利益、助力自身权势的人,此刻都陷入了疑惑和重新考量之中。太子听闻这消息,更是脸色大变,心里又惊又怒,惊的是怎么突然就变了说法,怒的是若这流言是真,那他之前所有针对林宁的谋划可就都白费了,还得重新去琢磨林晚这个“凤女”了。 总之,这突如其来的流言,让整个京城的局势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各方势力都像是在迷雾中前行,摸不清方向,只能一边观望,一边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了。 太子心急火燎地赶到了熹贵妃的宫殿,一见到熹贵妃,便满脸懊恼地说道:“母后,您听说了吗?现在京城里都在传林晚是天命凤女,这可如何是好呀!本来林晚就在咱们手里,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可如今倒好,她不见了不说,这凤女确是她,咱们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熹贵妃看着太子那副着急又丧气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嗔怪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不过是出了这么点变故,你就乱了阵脚了?” 太子着急地在殿中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母后,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 熹贵妃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语气沉稳地说道:“确实,咱们要赶在别人之前找到她。只要能把林晚找回来,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你想想,只要她还在咱们的掌控之下,那这所谓的凤女传言,咱们也能想办法利用起来,让局势重新回到对咱们有利的一面。” 太子听了母亲的话,停下了脚步,思索了一番后,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赶忙说道:“母后说得对,儿臣这就加派人手去寻找林晚,务必要抢在其他人之前找到她。” 熹贵妃微微点头,说道:“你可以从她平日里常去的地方入手,还有她身边那些亲近之人,都派人盯着点儿。另外,也别光靠你太子府的那些人,本宫这边也会让心腹暗中帮忙寻找,双管齐下,总能有些线索的。” 太子应了一声,说道:“儿臣明白了,儿臣这就去安排,定要尽快找到林晚,绝不能让这局势再继续失控下去了。” 熹贵妃点头,说道:“另外你在去钦天监一趟,探一探欧阳天师的口风。我总觉得此事颇多蹊跷。” “是,母亲。”说罢,太子便匆匆离开了熹贵妃的宫殿,去调派人手,准备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展开一场紧张的搜寻,只盼着能早日找到林晚,好把这乱了套的局势给重新稳住。 太子得了熹贵妃的督促,心急如焚地往钦天监赶去,一路上心里都盘算着,只要从欧阳天师那儿探出些关于天命凤女的真实情况,说不定就能知晓这流言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重新掌控住局势。 到了钦天监,太子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这才抬脚走了进去。只见那欧阳天师正坐在案前,似在翻阅着什么古籍,周身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太子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欧阳天师,本殿下今日特来向您请教一事,如今京中盛传那天命凤女的事儿,不知您对此可有什么见解呀?还望天师能不吝赐教。” 欧阳天师抬眸看了太子一眼,微微皱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殿下,天机不可泄露,老臣也只是奉命观测天象、推算命理,可不敢随意言说这等关乎天命的大事。” 太子一听,心里很是着急,可又不好强求,只得继续陪着笑脸说道:“天师,您看这事儿如今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本殿下也是忧心这会影响朝局,才冒昧前来询问,您就稍微透露一二。” 欧阳天师却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又低头看起了古籍。太子还不死心,正想再找些说辞继续探探口风,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书童那清亮又急切的喊声:“皇上驾到!” 太子一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来这儿打听天命凤女的事儿,本就是怀揣着几分不臣之心,想着借助这所谓的凤女来巩固自己的权势,好早日登上那皇位。要是被父皇发现了自己的这些心思,那可就完了。 当下,太子也顾不上许多了,慌慌张张地拜别天师,朝着钦天监的后门跑去,那脚步慌乱得差点就绊倒了自己。他边跑边回头看,生怕皇帝一下子就走进来瞧见了自己,直到出了后门,远离了钦天监,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心依旧悬在嗓子眼儿,想着今儿这事儿可得千万瞒住了,可不能让父皇有所察觉,只是经过这么一遭,那关于天命凤女的事儿,他还是没能探出个所以然来,又陷入了更深的烦恼与担忧之中。 皇帝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钦天监,先是环顾了一圈这满是星象图、古籍书卷的屋子,随后目光落在了欧阳天师身上,看似随意地开口问道:“天师啊,朕近日听闻京城里都在传那天命凤女的事儿,你对此可有什么说法呀?” 欧阳天师赶忙躬身行礼,思索片刻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陛下,这天命一说,向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那林相家的女儿,确实命数独特,只是这命数之中蕴含的究竟是福是祸,还得看个人造化,老臣也不好妄下定论。” 皇帝微微点头,其实对于这所谓的天命凤女传言,他也只是略有耳闻,并未太过放在心上。此次前来钦天监,他心里惦记着的,可是另外一件要紧事。 皇帝皱了皱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接着问道:“天师,朕今日来,主要是想问问南宫瑾的事儿。之前朕派他去南诏打探消息,可这一走,就杳无音信了。朕先后又派了好几拨人去寻他的踪迹,可那些人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什么都没查到,朕实在是担心。” 欧阳天师听闻此言,也是一脸凝重,他深知南宫瑾是皇帝最爱的儿子,此番没了消息,确实很是棘手,欧阳天师和南宫瑾也是好朋友,南宫瑾一去无消息,欧阳天师也很是担心,因此他昨日也为此事卜卦了。欧阳天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陛下,那南诏之地,向来局势复杂,多有神秘莫测之处。贤王此番前去,怕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才会断了音信。不过陛下也莫要太过忧心,贤王吉人自有天相,臣已盘卦,贤王不日便能平安归来了。”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来回踱步了几步,说道:“朕也盼着他能平安归来,南宫瑾这孩子,朕向来是看重的,他机灵聪慧又忠心耿耿,此次派他去南诏,本想着他能带回些有用的消息,也好让朕对那边的局势多些了解,可如今这情况,实在是让朕寝食难安。” 欧阳天师赶忙劝慰道:“陛下保重龙体要紧。” 皇帝听了,微微点头,心里也在思量着,如果不日可回来,那最近应该再派些得力之人去寻找找,这回应该能找到蛛丝马迹了。 第41章 当局者迷 林晚和彭迎春在那暗室里摸黑寻找了许久,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着出口的角落,就在她们都有些疲惫和绝望的时候,林晚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一块墙壁,感觉那处的砖石和周围不太一样,她心中一动,赶忙叫上彭迎春一起仔细查看。 两人又是敲又是推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只听 “嘎吱” 一声,一道暗门缓缓打开了。刹那间,一道光亮从门外透了进来,虽然那光并不十分明亮,却让她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两人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却发现那门仅有狗洞般大小,不过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只要能通到外面去就行呀。她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外张望了一下,发现这暗门似乎是通着户外的,外面隐隐传来些虫鸣声,还有些许夜风吹拂进来,让她们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趁着这夜色,林晚先从那狗洞大小的门里慢慢爬了出去,彭迎春因为还被铁链锁着,行动不太方便,林晚在外面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彭迎春也拉了出来。两人站起身来,抬眼便看到了不远处太子府那高高的围墙,本以为只要出了暗室就能顺利逃离了,可没想到,此刻太子府里竟是戒备森严。 只见围墙周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巡逻的侍卫,那火把的光亮把周边照得亮堂堂的,侍卫们一个个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哪怕有一点儿风吹草动,怕是都会被立刻发现。 林晚和彭迎春见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与绝望。当下这种情况,要是贸然朝着围墙那边跑去,肯定会被巡逻的侍卫发现的,可要是待在这儿,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被找到。思来想后,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两人只能咬了咬牙,又趁着侍卫们巡逻的间隙,小心翼翼地从那狗洞钻回了暗室里,重新把暗门掩好,躲在暗室中,继续思索着接下来到底该如何是好,只是这希望刚燃起又破灭的感觉,让她们的心情越发沉重了,却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再寻机会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林晚和彭迎春在那暗门里提心吊胆地躲了一整天,肚子饿得咕咕叫,喉咙也干得快冒烟了,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可又不敢有丝毫动静,就盼着能等来一个可以逃脱的好机会。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夜里,两人在门口隐隐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压低的嬉笑声和呢喃细语。她们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往外看去,只见一个侍卫和一个丫鬟正躲在角落里偷情,两人正情意绵绵,压根没察觉到旁边暗门里的动静。林晚和彭迎春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林晚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暗门,手里紧紧握着她的簪子,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悄悄地朝着那对男女靠近。 等走到近前了,林晚猛地出手,一下子用簪子抵住了丫鬟的脖子,压低声音说道:“都不许出声,敢叫一声,血溅当场!” 那侍卫和丫鬟吓得脸色煞白,身子都僵住了,侍卫刚想伸手去拿腰间的佩剑,林晚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敢乱动试试,我这簪子虽不如刀子那般吓人,可也是锋利无比还淬了毒,要她的命可易如反掌。” 侍卫顿时不敢再动,林晚见状,接着说道:“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现在你们帮我传个信儿出去……” 丫鬟哆哆嗦嗦地说道:“姑娘,我们不敢呀,要是被太子发现了,我们可就完了。” 林晚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以为现在不帮我,就能有好下场了?你们如今见到了我,就算把我交给太子,太子为了掩人耳目,肯定会杀你们灭口的,到时候你们这两条小命可就没了。但要是你们帮我,我自会给你们一大笔银子,等我逃走后,也没人会知道是你们传的消息。到时候拿着钱,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远走高飞,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事。我想你们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那侍卫和丫鬟听了林晚的话,心里开始打起了鼓,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犹豫了。林晚见他们动摇了,便从身上取下一个信物,塞到丫鬟手里,说道:“拿着这个,等我安全了,自会有人拿着银子来找你们换,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不然我就算被太子抓回去,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罢,林晚松开了抵着丫鬟脖子的簪子,转身快步走回了暗门里,和彭迎春继续躲在里面等待着消息,心里既忐忑又期待,盼着这两人能被自己说动,帮自己把信儿传出去,好早日脱离这危险的困境。 那小丫鬟手里紧紧攥着林晚给的信物,心里头一直盘算着到底该把这消息传给谁才好呀。她思来想去,觉得林晚既然姓林,那肯定是要告诉林家,说不定林家得了消息,就能想办法把林晚给救出去。 这天,小丫鬟趁着出去采购的机会,悄悄来到了林相府的门口。她站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府门,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盼着能赶紧有个林家的人出来,好把这重要的消息传递出去。 可谁知,她在门口等了好久好久,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不相干的路人,愣是没瞧见一个林家的人露面。小丫鬟心里越发着急了,脚都站得有些发酸了,可又不敢轻易离开,就怕错过了这个难得的传递消息的机会。 又过了许久,就在小丫鬟都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林相府的大门终于 “吱呀” 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丫鬟,正是林宁的丫鬟小翠。小翠手里提着个篮子,看样子是要去买些东西。 小丫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之前在太子府里,见到过去拜访的林宁的丫鬟,一眼就认出了小翠是林宁的丫鬟。她心里想着,林宁可是林晚的姐姐,把消息告诉小翠,那肯定错不了。 于是,小丫鬟赶忙走上前去,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旁人注意,便压低声音对小翠说道:“这位姐姐,我有个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说,你可千万要听好了。” 小翠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丫鬟弄得一愣,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是何人呀?有何事要跟我说?” 小丫鬟赶忙把林晚的信物拿了出来,递给小翠,然后小声说道:“姐姐,我是太子府里的丫鬟,你家林晚小姐如今被困在太子府的一个暗室里,处境十分危险,她让我给你们传个信儿,希望林家能想办法救救她。” 小翠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和担忧,赶忙问道:“这…… 这是怎么回事呀?林晚小姐怎么会被困在太子府的暗室里呢?” 小丫鬟便简单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跟小翠说了一下,小翠听了,心里又着急又气愤,她知道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当下便对小丫鬟说道:“你放心,我这就回去把消息告诉我家小姐,她一定会想办法去救林晚小姐的。” 说罢,小翠也顾不上买东西了,提着篮子转身就往林相府里跑去,小丫鬟则快速的离开了,心里还暗暗祈祷着林家能尽快行动,把林晚从那危险的地方解救出来,自己好也能和心爱之人远走高飞。 林宁听闻小翠带来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的眉头紧紧皱着,脑海中快速地思索着。想起之前探子在太子府探听到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消息,林宁心里明白,看来林晚经过这一番波折,似乎已经清醒过来了,她能从太子的囚禁中逃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没想到还是被困在了太子府里,依旧没能脱离险境。 林宁深知,不管怎样,林晚都是自己的妹妹,无论之前两人之间有过什么嫌隙或是不愉快,此刻都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才行。只是这太子府守卫森严,情况复杂,自己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才好。 思来想去,林宁赶忙对小翠说道:“小翠,你现在立刻去找钟叔,把林晚被困在太子府暗室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小翠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去找钟叔了。而林宁则转身走到了院子当中,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口哨琴,那口哨琴模样精致小巧,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这可是南宫瑾亲手为她做的呀,就在上次南宫瑾送她回府的时候,一脸温柔地将这口哨琴递到了她手中,还叮嘱她,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或是有要紧事找他,就吹响这口哨琴,无论他身在何处,都会尽快赶来的。 林宁把那把小巧的竹节口哨琴放到嘴边,轻轻吹了起来,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顿时在院子里回荡开来。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又带着几分焦急,盼着南宫瑾能听到这声音,尽快赶过来。毕竟南宫瑾足智多谋,又身手不凡,要是他能来帮忙,说不定就能想出好办法呢。 林宁一边吹着口哨琴,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南宫瑾此刻就在附近,能够快点出现,只是这口哨琴的声音能传多远,南宫瑾又是否能及时听到,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可当下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她吹着口哨想着南宫瑾的温柔,在徐徐微风中等待着。 没过多久,南宫瑾和钟叔几乎是前后脚地赶到了林宁这里。南宫瑾一路疾驰而来,额头上还微微沁着汗珠,眼神中透着关切,一见到林宁便赶忙问道:“林宁姑娘,可是出了什么急事,我刚一听到哨声就赶忙赶过来了。” 而钟叔这边也是一脸严肃,脚步匆匆地进了院子。他看到南宫瑾在这儿,心里着实有些疑惑,不过当下情况紧急,钟叔也没顾得上多问什么,只是朝着林宁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来了。 林宁见两人都到了,赶忙说道:“二位快过来坐吧,今日把你们找来,确实是有一件万分紧急的事。我刚得到消息,林晚被困在了太子府的一个暗室里,情况十分危急,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南宫瑾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心里清楚,太子府本就守卫森严,那暗室更是隐秘之地,想要救人绝非易事,当下便说道:“这太子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那暗室具体位置咱们也不清楚,要想救人,还得先把这些情况摸清楚才行。” 钟叔也在一旁附和道:“南宫公子说得对,咱们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不仅救不出林晚小姐,还可能打草惊蛇。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派几个机灵的探子再去太子府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确定那暗室的具体方位,还有太子府如今的守卫换岗时间、巡逻路线这些关键信息。” 林宁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赶忙说道:“钟叔这个主意好,只是这探子可得选可靠之人,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不然太子有所察觉,那林晚就更危险了。” 南宫瑾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嗯,探子的事我来安排,我手底下有几个擅长打探消息的,定能把这些情况摸清楚。不过,就算知道了暗室位置和守卫情况,要想顺利进入救人,还得有个周全的计划,我们得想办法引开那些守卫,制造出混乱,才能趁机潜入暗室救人。” 钟叔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制造混乱的话,咱们可以在太子府的其他地方动点手脚,比如佯装起火或者弄出些别的动静,把守卫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然后咱们再朝着暗室的方向摸过去,只是这动静得拿捏好分寸,既不能太小起不到作用,也不能太大让整个太子府都戒备起来。” 林宁听着两人的分析,心里也渐渐有了些思路,她说道:“那咱们就按这个思路来,南宫瑾你先安排探子去打探消息,等有了确切情况,咱们就制造混乱,届时咱们商量好如何制造混乱,如何潜入暗室救人,总之一定要尽快把林晚救出来。” 南宫瑾和钟叔纷纷点头应下,当下三人便各自分工,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营救林晚的事宜来,只是这其中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变数,也不知道最终能否顺利地把林晚从那危险的太子府暗室中解救出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打探,探子们不负所望,终于摸清了太子府守卫交接的准确时间,还通过巧妙的安排,找到了之前那位给林宁传信的小丫鬟,从小丫鬟口中确切地确认了密室的具体位置。 钟叔得知这些关键信息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着手安排起制造混乱的事宜来。他精心挑选了几个手脚麻利且胆大心细的手下,吩咐他们带着易燃之物,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太子府与那密室相距最远的一处偏僻角落。待一切准备就绪,手下们按照钟叔的指示,迅速点燃了那些易燃物,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开来,滚滚浓烟朝着四周弥漫。 太子府的守卫们原本还在按部就班地巡逻、交接,突然看到远处冒起了大火,顿时一片慌乱,纷纷呼喊着跑去救火,一时间,整个太子府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那着火的地方。 而与此同时,南宫瑾这边也早已做好了部署,他兵分两路开始行动。一路由他手下最为得力的近卫带领,还找了个身形与林晚颇为相似的女子,给她精心装扮了一番,让她扮作林晚的模样。这队人马悄悄出现在了京中城西的街道上,那扮作林晚的女子还时不时地故意露出些身影,引起旁人的注意。 果不其然,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子的耳中,太子一听林晚在城西出现了,又惊又喜,惊的是林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儿,喜的是这下终于能找到她了,当下便带着大批搜索侍卫,急匆匆地朝着城西赶去,一心想着要把林晚给抓回来。 而南宫瑾则亲自带领另外一队人马,趁着太子府守卫被调走、混乱不堪的绝佳时机,悄悄地朝着那密室的方向摸了过去。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那些还在四处乱跑的零散守卫,凭借着之前探子打探到的路线,迅速朝着密室所在之处靠近。 南宫瑾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他心里清楚,这次机会难得,一定要成功把林晚救出来才行,只是这太子府中毕竟还有不少守卫,哪怕大部分都被引开了,也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所以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带着小分队一步步朝着密室逼近,只盼着能顺利找到林晚,将她安全带出这危险重重的太子府。 第42章 逃出生天 林晚和彭迎春在那暗室之中,隐隐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嘈杂声、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乱哄哄的。林晚心中一动,凑到彭迎春耳边小声说道:“听这动静,好像是王府出了乱子了,咱们的机会说不定来了。” 彭迎春眼睛也亮了起来,赶忙点头回应道:“对,咱们得赶紧趁这个机会逃出去。” 说罢,两人便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推开那密洞的门,探出头去张望了一下,见外面暂时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便猫着腰快速往外走去。 可刚一出密洞没多远,迎面就撞上了前来营救的南宫瑾一行人,林晚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讶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南宫瑾看到林晚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目光一扫,又看到了彭迎春,林晚见状,赶忙朝南宫瑾使了个眼色,示意彭迎春的情况。 南宫瑾心领神会,当下也顾不上多说什么,朝着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赶紧带着两人离开。只是彭迎春身上还带着手铐脚镣,行动极为不便,每走一步都发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这让他们逃跑的速度变得很慢很慢。 林晚心里着急不已,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一边扶着彭迎春,一边焦急地看着南宫瑾,盼着他能想出办法来加快速度。好在南宫瑾早有准备,带着众人七拐八拐,朝着之前约定好的路口赶去。 等赶到路口时,只见林宁早已备好车马在那儿焦急地等待着了。林宁一看到他们的身影,赶忙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上车。南宫瑾和手下们护着林晚、彭迎春匆忙朝着车马奔去,几人手忙脚乱地爬上了车,车夫一挥马鞭,马儿便撒开蹄子飞奔起来。 而此时,太子府的守卫们也终于把火给灭了,正四处查看情况,可等他们回过神来,林晚等人早已坐着马车远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那些守卫们还在府中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林晚等人则算是暂时脱离了这危险的太子府。 林宁坐在马车上,心还在 “怦怦” 直跳,刚刚那一番惊险的营救过程,让她此刻仍心有余悸。南宫瑾则在车外架着马车,带着众人一路朝着城西疾驰而去。 马车在夜色中快速地奔跑着,车轮扬起阵阵尘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瑾勒住缰绳,放缓了速度,朝着车内说道:“林姑娘,咱们往城西去,我在那边有一处庄子,眼下那庄子正好无人居住,咱们可以先到那儿暂时避一避,也好让大家先歇口气,之后再研究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宁赶忙掀开帘子,探出头来,看着南宫瑾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如今情况危急,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是首要之事,那就劳烦你带路了。” 南宫瑾应了一声,便又策马在前头领路,马车继续跟在后面缓缓前行。不多时,一座庄子的轮廓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那庄子看着规模不小,四周有围墙围着,只是此刻一片静谧,透着几分冷清,确实像是许久无人居住的样子。 南宫瑾率先下马,走到庄子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然后朝着马车里的众人招了招手,说道:“到了,就是这儿了,大家先进去吧。” 林宁扶着彭迎春,迎春感激的看着林宁流下泪水,俩人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几人一同走进了庄子里。庄子里的院子还算宽敞,有几间屋子,虽然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显得有些落灰,但好歹能是个遮风挡雨的藏身之所。 南宫瑾一边带着大家往屋里走,一边说道:“这儿虽说简陋了些,不过暂时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大家先将就一下。我让人去准备些吃食和热水,大家都折腾了这么久,先好好休息休息,等恢复了些元气,咱们再商量往后的事儿。” 林宁感激地看了南宫瑾一眼,说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南宫瑾摆了摆手,说道:“客气了。” 说罢,南宫瑾便吩咐手下人去忙活了,林宁、林晚和彭迎春则找了屋子坐下,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总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在南宫瑾安排的这处城西庄子里,林宁、林晚和彭迎春围坐在一起,脸上都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感慨,你一言我一语地述说着在太子府经历的种种遭遇。 林晚轻轻叹了口气,率先开口说道:“我当时在太子府里,本想找机会脱身,谁知道不小心触发了机关,一下子就掉进了那密室里,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竟意外发现了她被关在里面。不管怎么样,在那太子府里都是落难之人,所以我当时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她一起救出来,我也没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那继续受苦。”彭迎春听到这儿,眼眶微微泛红,她感激地看了林晚一眼,说道:“多亏了林晚,要不我还不知道要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多久,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这时,南宫瑾安排的人已经过来,帮彭迎春摘掉了那束缚她许久的手铐脚镣。彭迎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眼中的悲伤却越发浓郁了。她转头看向林宁,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地说道:“林宁妹妹,我是真的没想到太子会这样对我。我嫁给他之后,一直尽心尽力地操持着太子府里的大小事务,满心以为只要我真心相待,他也会对我好的,可谁知道,他为了权势,竟然这般算计我,把我当成棋子一样随意摆弄,还把我关在那密室里,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林宁轻轻拍了拍彭迎春的肩膀,安慰道:“姐姐,你也别太伤心了,太子的所作所为,只能说明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真心。如今咱们脱离了他的掌控,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因为一个渣男而悲伤。” 彭迎春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咬着牙说道:“妹妹说得对,我定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咽下这口气,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彭迎春也不是好欺负的,哪怕我只是个女子,也不会任由他这般践踏我的尊严,随意摆弄我的命运。不过什么是渣男?” 林宁笑着说道:“就是只想自己利益得失的,毫无人性和情感的坏男人。” 彭迎春难得露出笑容说道:“还真是。” 林晚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咱们一起想办法,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逍遥法外。现在咱们先在这儿躲一躲,等风头过了,再好好谋划接下来该怎么报仇雪恨。”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与决心,虽然此刻依旧身处困境之中,但她们已然下定决心,要与那太子斗上一斗,为自己讨回公道,只是这往后的路,想必也是布满了荆棘,充满了艰难险阻。 林宁和彭迎春正说着话,林晚突然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些吃食来,饿了这么久,难受。” 说罢,便转身出了屋子。 可这一去,好一会儿都不见回来。林宁心里渐渐泛起了担忧,她想着林晚莫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这庄子虽说暂时安全,可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于是,林宁便也起身,朝着屋外走去,打算找找林晚。 林宁在庄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林晚的身影,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林晚正和南宫瑾站在一起,两人凑得很近,正窃窃私语着什么。南宫瑾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里似乎透着别样的温柔,林晚则微微低着头,那模样看着竟透着几分暧昧。 林宁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很不是滋味。她呆呆地站在那儿,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原本她和南宫瑾相处的过程中,就对南宫瑾有了不一样的情愫,此刻看到林晚和南宫瑾这般亲近的样子,心里怎能不难受呢。 愣了好一会儿,林宁终究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身往屋内走去。她的脚步有些沉重,脑子里乱糟糟的,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他们可能只是在商量着什么事儿呢,可那暧昧的场景却怎么也从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她越发心烦意乱了起来,只是此刻也不好表露出来,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痛快,回到屋内,可那低落的情绪,却依旧萦绕在心头,久久难以消散。 夜深了,林宁静静地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日南宫瑾走后,钟叔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钟叔当时一脸严肃,语气中透着担忧地说道:“小姐,南宫瑾公子应该是还在南诏呢,可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连皇帝陛下都为此事着急不已。您眼前这个和南宫瑾公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您就没感觉到他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南宫瑾吗?” 那时的林宁听了这话,心里虽有一丝疑虑,却也没太往深处想,只觉得可能是钟叔想多了。可如今,她又不禁想起今天看到南宫瑾和林晚谈话的场景。在她以往的印象中,南宫瑾对林晚那可是极其厌恶的,每次见到林晚,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断不会像今天这般,和林晚有说有笑,还凑得那么近,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林宁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了,其实之前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自己原本对南宫瑾了解得就不多,只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感觉眼前这个南宫瑾对自己很好,那种细致入微的关怀、恰到好处的帮助,可比之前要好得多了。所以她下意识地就忽略了心底那一丝隐隐的怀疑,可现在,各种迹象似乎都在表明,这个南宫瑾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 她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思绪越发凌乱起来。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南宫瑾,那他到底是谁呢?又为什么要冒充南宫瑾,接近自己呢?他这么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还有他对自己的那些好,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这一个个疑问就像一团乱麻,在林宁的心里缠来绕去,让她既困惑又有些害怕,只是这深更半夜的,也找不到人去查这些疑惑,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思索着,试图从过往的点点滴滴中找到一些线索,来解开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谜团。 在遥远的南诏之地,夜凉如水,真的南宫瑾躺在简陋的竹榻上,同样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密探刚刚探听到的消息,那消息关乎林三星,一个曾经是他母后长孙皇后近卫的重要人物。 想当年,母后被害之时,林三星理应就在身边,他身上或许就藏着知晓母后死因的关键线索。南宫瑾这些年来,一直在苦苦寻找林三星的踪迹,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始终没能真正找到他。 其实之前,南宫瑾差一点就能得到线索了,林三星给自己留了一封信,那信里说不定就记录着当年所发生的真相。可谁能想到,竟被有心之人抢先一步,一把火烧掉了那封信,让好不容易出现的希望瞬间破灭,这让南宫瑾又气又恨,却也无可奈何。 南宫瑾心里一直坚信,母亲长孙皇后的死绝非是对外宣称的因病去世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暗中下毒手,蓄意谋害了母后。一想到母后曾经的音容笑貌,再想到她不明不白地死去,南宫瑾就觉得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一定要查明真相、为母后报仇雪恨的决心。 这么多年来,他无论走到哪儿,做什么事,心里都始终惦记着这件事,一直在暗中调查,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如今探子说在南诏这地见到林三星,南宫瑾才会前来这复杂又危险的地方,虽然周围危机四伏,可他也从未想过要放弃,只是这调查之路艰难重重,每往前一步都好似要冲破重重迷雾,面对诸多未知的阻碍,可他已然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也要把背后隐藏的真相给揪出来,让那些谋害母后的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南宫瑾在南诏一心想要深入调查母后被害一事,可没想到困难重重,调查的道路处处受阻。更糟糕的是,他万万没料到,自己平日里精心安插的那些探子,竟有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徒,将他的行踪出卖给了敌人。 一时间,一群凶神恶煞的杀手蜂拥而至,对南宫瑾展开了疯狂的追杀。南宫瑾虽身手不凡,可双拳难敌四手,只能边战边退,慌不择路地逃进了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 那片密林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宫,错综复杂的树木和藤蔓交织在一起,南宫瑾在里面东奔西跑,很快就迷失了方向。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在林中摸索着前行。 可祸不单行,就在他心急寻找出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那毒蛇受到惊扰,猛地咬了他一口,瞬间,一阵剧痛从伤口处传来。南宫瑾强撑着身子,试图驱赶毒蛇,继续赶路,可那蛇毒实在厉害,没过多久,他便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昏死过去,倒在了树林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上天眷顾,一位上山采药的农户之女路过此地,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南宫瑾。那女子心地善良,见南宫瑾这般模样,赶忙上前查看,发现他还有一口气在,便费力地将他背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山中自家的农家小院走去。 到了家中,女子又是烧水又是找草药,悉心地为南宫瑾处理伤口、熬药喂药,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南宫瑾的身体竟慢慢恢复了起来,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好。 南宫瑾清醒过来后,看着眼前这个忙前忙后的善良女子,心中满是感激之情。他深知,若不是这女子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只是自己身负重任,待身体再好些,还是得继续去追查真相,只是这农家的短暂安宁,也让他在这充满凶险的调查之路上,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与慰藉。 第43章 贤王归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南宫瑾的身体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心中越发急切地想要回到京城去,毕竟那里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在等着他,尤其是关于林三星以及母后被害真相的调查,可不能就这么搁置下去。 于是,南宫瑾便向农户父女表达了自己想要回去的想法。农户父女一听,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赶忙劝阻道:“公子啊,你这刚养好伤,身子还虚着呢,这一路上山高路远的,万一再出个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况且外面那些追杀你的人说不定还在四处搜寻你的踪迹,现在走实在太危险了呀。” 南宫瑾听了他们的话,心里也明白他们是为自己好,思索一番后,觉得确实不宜贸然启程,便又在农户家居住了一段时间。 可这段时间里,关于林三星的事情依旧毫无头绪,仿佛陷入了僵局,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到有什么结果出现。南宫瑾心里清楚,继续在南诏耗下去,也未必能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倒不如先回京城,从别的方面再找找线索。 而在这相处的日子里,南宫瑾不知不觉间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那个单纯善良的南诏女孩罗莎。罗莎就像是这深山里的一股清泉,清澈、纯净,没有丝毫的心机与算计,每日里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南宫瑾,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与安心。 南宫瑾心里明白,自己此次离开,那些仇家若是知晓了他曾在这儿养伤,保不准会迁怒于罗莎父女,到时候他们可就危险了。一想到这儿,南宫瑾心里就满是担忧,他实在不忍心让罗莎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更不舍得与她就此分别。 思前想后,南宫瑾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打算带着罗莎一起回京。他想着,只有把罗莎带在身边,才能确保她的安全,自己也好时时刻刻保护着她。只是这一决定,不知道罗莎会作何感想,又是否愿意跟他一同离开这熟悉的家乡,去往那遥远又繁华却也充满未知的京城呢,南宫瑾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决心要这么做了。 南宫瑾看着罗莎,眼中满是真挚与诚恳,缓缓开口说道:“罗莎,我想带你一起回京,京城虽远,但在那里我能护你周全,我实在放心不下留你在这儿,怕那些仇家会伤害到你。” 罗莎听了,先是一愣,随后连连摇头,眼中满是担忧地说道:“公子,我不能跟你走,我走了,我爹他年迈体弱,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呢,我爹就我这一个女儿,我要是走了,他得多孤单,日子得多难熬。” 南宫瑾赶忙握住罗莎的手,轻声说道:“罗莎,你放心,我明白你的顾虑,待咱们回京安顿好了之后,我定会派人来接你父亲的,一定会让他也过上安稳舒适的日子,绝不会让他孤苦无依的,你相信我。” 罗莎抬头看着南宫瑾,眼中依旧透着犹豫,南宫瑾见状,又接着说道:“罗莎,我对你是真心的,我许诺你,只要你跟我回了京,我会永远对你好的,这辈子都只对你一个人好。等回到京城,我就会娶你为妻,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给你这世间最好的爱,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儿委屈,你就答应我,跟我一起走。” 罗莎听着南宫瑾这一番深情又诚恳的话语,心里渐渐泛起了涟漪,她本就对南宫瑾有着爱慕的情愫,此刻听他这般承诺,心中更是感动不已。她咬了咬嘴唇,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被南宫瑾劝得心动了。 罗莎红着脸,看着南宫瑾说道:“那…… 那好吧,南宫公子,我答应跟你一起回京,不过你可得发誓,一生都要对我好,要是你违背了誓言,那你就永世孤独,再也无人爱你。” 南宫瑾赶忙郑重其事地举起手,一脸严肃地发誓道:“我南宫瑾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定当一生对罗莎好,若有违背此誓言,甘愿受那永世孤独、无人爱怜之苦,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罗莎见南宫瑾发了这么重的誓,心里的担忧这才彻底消散了些,她轻轻靠在南宫瑾的怀里,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虽然要离开熟悉的家乡,离开父亲,心中满是不舍,可一想到能和南宫瑾一起,能有那样美好的未来在等着自己,又觉得充满了期待。而南宫瑾则紧紧拥抱着罗莎,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这日,南宫瑾即将回京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京城传开了。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议论纷纷,不少人怀着好奇与期待的心情,早早地来到街道两旁,想要一睹英武的贤王的风采。 林宁,原本正按照往常的安排,在京基拍卖行查看账目。刚走到拍卖行门口,就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兴奋地说着南宫瑾班师回朝的事儿。她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朝着南宫瑾归来的方向望去。 没过多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南宫瑾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可让林宁揪心的是,他怀里竟紧紧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罗莎。罗莎骑在马上,被南宫瑾抱在怀里,脸上带着些许羞涩,又透着几分初到京城的新奇与紧张。 南宫瑾骑着马缓缓前行,眼神不经意间扫过站在拍卖行门口的林宁。然而,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往日的熟悉与温情,有的只是麻木且陌生,就好像他从来都不认识林宁这个人一样。 林宁顿时感觉心头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让她一阵窒息般的难受。她呆呆地站在那儿,望着南宫瑾越来越远的背影,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南宫瑾,怎么如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此冷漠疏离呢?难道之前那些相处的点滴,都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吗? 周围人依旧在欢呼着,热闹的氛围和林宁此刻低落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那满心的疑惑与失落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只能默默地转身,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进了拍卖行,只是这一回,她是心不在焉的查看账目,满脑子想的都是南宫瑾那陌生又冷漠的眼神,以及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子,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难受极了。 南宫瑾平安回宫的消息,让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了喜悦的氛围之中。皇帝听闻南宫瑾归来,更是龙颜大悦,当即下令要大摆宴席,好好犒劳南宫瑾,同时也借此机会宴请朝中的各位大臣以及亲信们,一同来分享这份喜悦。 很快,一封封精美的宴请函就被送了出去,柳家、彭家、林家等京城的名门望族,自然都在受邀之列。林宁作为林家的一份子,也收到了那象征着荣耀却又让她心情复杂的宴请函。 林宁拿着那宴请函,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她本就因为南宫瑾之前那冷漠又陌生的眼神而心烦意乱,满心的疑惑和失落还没来得及消散,如今却又不得不去参加这场宴席。一想到要在宴席上再次见到南宫瑾,还要强装镇定,去面对那些可能会出现的尴尬场面,她就觉得头疼不已。 可这毕竟是皇帝亲下的旨意,林家又怎敢不从呢?林宁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为参加宴席做准备。她一边让丫鬟小翠帮忙挑选合适的衣裳,一边在心里默默思忖着,到了宴席上该如何自处,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南宫瑾打个招呼呢,还是干脆就避开他,眼不见心不烦。只是无论怎样选择,她心里都清楚,这场宴席怕是不会让自己好过了,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赴宴了,只盼着能早点结束,好让自己从这令人煎熬的局面中解脱出来。 林宁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略显落寞的自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太子和南宫瑾的模样,心里满是感慨。 曾经,太子那温润和善的表象也曾让她有过几分好感,可后来才知晓,那不过是太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伪装出来的罢了,他的自私、狠辣,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将身边的人随意利用、伤害,全然不顾及他人的死活,这让林宁彻底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本以为南宫瑾会不一样,相处之时,他的体贴、他的聪慧果敢,都让林宁渐渐心生情愫,甚至在心底悄悄期待着能与他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可谁能想到,南宫瑾一回京,那陌生又麻木的眼神,怀里还抱着别的女子,就好像之前与自己相处的种种都不曾存在过一样,这巨大的反差,也让林宁对他失望透顶。 林宁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完全相信南宫瑾这个 “渣男” 呀,没有毫无保留地将真心交付出去,不然的话,怕是真的要落得和林晚一样的下场了。林晚当初不就是轻信了太子,满心以为能与他有美好的未来,结果却被太子害得深陷险境,吃尽了苦头。 想到这儿,林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她暗暗告诫自己,往后可不能再轻易被这些皇家子弟的表象所迷惑了,他们身处权力的旋涡之中,心性复杂多变,哪能轻易就看清呢。自己可得把心好好收起来,多为自己考虑,只是心里那一丝残留的难过,却还是萦绕不去,或许南宫瑾也不再需要自己给他医治或者解毒了。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辉煌,盛大的宴会如期举行。大臣亲信们纷纷身着华服,带着得体的笑容,步入宴会场地。 不多时,南宫瑾携着罗莎缓缓而来,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南宫瑾一袭月白色锦袍,衣摆处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系的丝带,更显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而罗莎则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如烟似雾,恰到好处地与南宫瑾的服饰相呼应,形成了极为和谐的情侣配色。 她挽着南宫瑾的手臂,脸上带着娇羞又幸福的笑容,一双明眸顾盼生辉,而南宫瑾看向她的眼神里也满是宠溺与温柔。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羡慕,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周围的宾客们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低声地议论着,夸赞着他们的般配,还有人打趣说真是难得见到这般登对又恩爱的眷侣。而这一幕,却像一根根刺,扎在了林宁的心上。林宁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脸上虽然还努力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可心里却酸涩不已,之前对南宫瑾的那些情愫,此刻全都化作了难以言说的苦楚,不想再去看那让自己恶心的画面,那心中的烦闷,也越发浓重了。 宴会上,那些知晓些过往情况的人,目光总会时不时地悄悄投向林宁这边,眼神里透着几分探究与好奇,而后便凑到身旁之人的耳边,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虽说声音不大,可林宁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只言片语,无非是在议论着她与南宫瑾之前的种种相处,还有此刻南宫瑾带着罗莎出双入对,把她置于如此尴尬境地之类的话语。 林宁心里别提多厌烦了,她本就因为南宫瑾的事心情糟糕透顶,此刻又被这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架在火上烤。她环顾四周,发现根本就没有和她搭话的。林晚、迎春都在休养,公主也没有回来。 这偌大的宴会场地,此刻竟让林宁觉得无比冷清孤单,仿佛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权势斗争本是如此,有用的人自然很多人巴结,而她,想来现下应该是没人敢和她说些什么了。这宴会让她越发觉得实在是煎熬,真恨不得能立刻离开这个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就在林宁满心烦闷,想要离开的时候,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裙装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自己这边走来。林宁抬眼一看,原来是刘大人之女刘玉书。 刘玉书走到近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微微欠身行礼后,便开口说道:“林宁姐姐,久仰大名,我一直都特别仰慕姐姐的才学,所作的诗词在京城的才女中那也是佼佼者。而且姐姐的医术更是了得,不知道救过多少人的性命,我心里对姐姐可是钦佩极了,早就想着能有机会去拜访姐姐,只是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时机。今日能在这宴会之上与姐姐相遇,当真是缘分呢,不知道往后姐姐可有时间,容我前去拜访呀。” 林宁微微一愣,她之前与刘玉书确实没什么交集,也未曾料到这刘玉书会主动来和自己交谈,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她这番举动究竟是何用意。 刘玉书似乎看出了林宁眼中的疑惑,又接着说道:“姐姐,我瞧你在这宴会上似是有些不自在,我也是如此,这宴会虽说热闹,可到底让人觉得有些拘束。我想着,这园中的景色此时应当很好,姐姐若是愿意,咱们不如一起去园中走走,透透气也好呀。”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暗自感激刘玉书的善解人意,当下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妹妹了,我正觉得这屋里闷得慌,出去走走也好。” 于是,两人便相伴着往园子走去。一路上,刘玉书还时不时地说着些趣事,试图让林宁放松心情,林宁原本烦闷的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些,只是心里依旧对刘玉书主动结交自己的缘由有些好奇,不知道这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缘由呀,不过当下,能暂时摆脱那宴会中的尴尬与烦闷,倒也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儿了。 林宁和刘玉书在园子中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那棵大树枝繁叶茂,投下一片清凉的树荫,两人便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歇息。正说着些闲话,舒缓着心情,忽然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朝这边走了过来。那男孩生得眉清目秀,面庞还带着些许稚嫩,可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种不凡的气度。再看他身上的穿着打扮,锦缎制成的衣裳,上面绣着精致的纹路,腰间束着的玉带镶嵌着名贵的玉石,一看便知定是非富即贵之人。 那男孩走到林宁跟前,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开口问道:“你可是林宁?” 林宁虽然心里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地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回应道:“正是,不知小公子有何事?” 说罢,便又缓缓坐下,她这会儿心里本就烦闷,只想安安静静地透透气,并不想过多地搭理旁人。 可让林宁没想到的是,那男孩听到她的回答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也不说话,那模样就好像在打量着什么物件似的。 林宁越发觉得好奇了,转头看向刘玉书,小声问道:“这位小公子到底是谁呀?怎么站在这儿一直不走呢。” 刘玉书微微一笑,凑近林宁,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姐姐,这位呀,就是小王爷南宫玉,他可是皇上极为宠爱的最小的王爷,向来古灵精怪的,今日不知怎的,竟找上姐姐你了。”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愈发疑惑起来,自己与这小王爷素未谋面,他今日这般举动,到底是为何呀?只是当着南宫玉的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盼着他能赶紧说明来意,或者就此离开,好让自己继续安安静静地待着。 第44章 请求赐婚 宴会上,那精彩的歌舞表演开始之后,悠扬的乐曲声和舞者们曼妙的身姿,仿佛有着一种独特的魔力,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大家纷纷朝着宴会表演的场地附近围聚而去。 林宁本就对这歌舞没什么兴趣,正想着找个借口离开宴会。可那小王爷南宫玉却兴致勃勃的,拉着林宁的胳膊,一个劲儿地说道:“走呀,林姐姐,去看看嘛,这歌舞可精彩了,错过了多可惜呀。” 林宁推脱不过,无奈之下,只好被南宫玉一路拉着,也朝着宴会那边走去了。 歌舞表演的时光在众人的欣赏中悄然流逝,一曲终了,舞者们盈盈下拜,正当众人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氛围中时,南宫瑾却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大为惊讶的举动。只见他神色庄重,缓缓走到大殿中央,然后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 这一下让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宴会现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南宫瑾,好奇又紧张地等着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南宫瑾抬起头,一脸诚恳且坚定地对着皇帝说道:“陛下,臣恳请陛下一道赐婚圣旨,赐婚臣与罗莎姑娘。臣与罗莎姑娘两情相悦,愿结为夫妻,此生相互扶持,还望陛下成全。”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到这话后,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先是扫视了一眼林相,而后又落在了林宁的身上,那神色显得颇为深沉,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沉默了片刻后,皇帝才缓缓开口说道:“兹事体大,朕回去会考虑一番,你且先起来吧。” 可南宫瑾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大有皇帝不答应他这请求,他就绝不起来的架势,依旧跪在那儿,眼神中透着执着,仍是那非罗莎不娶的执着。 罗莎站在一旁,见这场面变得如此尴尬,脸上满是窘迫之色,她赶忙走上前去,伸手扶起南宫瑾,小声说道:“陛下都说会考虑了,你先起来吧,莫要让陛下为难。” 南宫瑾这才微微动容,深情款款的看了罗莎一眼后,缓缓站起身来,只是那眼神里依旧透着对皇帝赐婚的期待,而在场的众人呢,心里都在暗自揣测着皇帝最终会如何抉择,这场宴会的氛围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赐婚请求,变得越发微妙起来了。 林宁站在那宴会之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唯有南宫瑾跪在地上请求皇帝赐婚罗莎的那一幕,无比清晰地印在她的眼前。 曾经,那些和南宫瑾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他们一起商讨事情时,南宫瑾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别样的温柔与关切,她为他医治的时候,俩人偶尔的相视一笑,都让林宁的心里泛起丝丝涟漪。她也曾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憧憬过未来,想着或许有一天,南宫瑾会郑重地向圣上请求,赐下一道圣旨,让他们二人能够结为夫妻,携手走过漫长的岁月。 可如今,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就像一盆冰冷的水,无情地浇灭了她心中所有的幻想。南宫瑾当着自己的面,那般坚定又深情地向皇帝求赐婚,只是对象却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依偎在他身旁的罗莎。 林宁只觉得心里像是被挖去了一块,空落落的,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失落和难过,那感觉就像无数根细密的针,一下下地扎在心头,痛得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这才明白,原来之前自己那些美好的想象,不过是一场自恋的笑话罢了,在南宫瑾的心里,或许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位置,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林宁正沉浸在那黯然伤神的情绪之中,满心都是苦涩与失落,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她隔了一层纱,有些虚幻不实。就在这时,身旁的南宫玉突然凑了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带着几分孩童的天真与狡黠,开口说道:“看吧,我就知道很精彩。” 林宁微微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实在没心思去琢磨这小王爷话里所谓的 “精彩”,只是疑惑地看向南宫玉。 南宫玉却像是没察觉到林宁的低落情绪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那些哥哥,不管是太子也好,瑾哥哥也罢,他们都不适合你。太子那人,心思深沉,满肚子的算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跟他在一起呀,指不定哪天就被他利用了还不知道呢。再说瑾哥哥,哼,他如今这样,明显心里没你,你又何苦为他伤神。” 说着,南宫玉挺了挺胸膛,一脸骄傲又认真的模样,拍着胸脯说道:“你可以选择我呀,我可比他们好得多了呢。我虽然年纪还小,可我知道要对喜欢的人好,不会像他们那样让你伤心难过的。我以后肯定会护着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半点儿的。” 林宁听着南宫玉这一番童言童语,先是有些哭笑不得,可心底深处却又涌起一丝别样的温暖。在这满是失落的时刻,这个小王爷的话虽说带着些孩子气的天真,却也让她那沉浸在痛苦中的心思,稍稍被拉了出来一些。她看着南宫玉那稚嫩却又透着真诚的脸庞,轻声说道:“小王爷,你还小呢,现在说这些话还太早啦,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很多事儿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了。” 南宫玉却不依不饶地说道:“我才不小呢,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很好,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你就信我一回嘛。” 林宁听着南宫玉那充满孩子气又一本正经的话语,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差点就被逗笑出声来。可刚有这念头冒出来,她心里又猛地一紧,暗暗责备自己:“如今正是该心痛难过的时候呀,南宫瑾都当着众人的面请求赐婚别人了,自己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这般没心没肺的,也太不像话了。” 一旁的刘玉书心思细腻,将林宁那复杂又微妙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她知道林宁这会儿心里肯定不好受,虽说被小王爷的话逗得情绪稍有缓和,可终究还是需要个清静的地方平复一下心情。于是,刘玉书便轻轻拉了拉林宁的衣袖,小声说道:“姐姐,咱们还是去园子里走走吧,这儿人多嘈杂,我要出去透透气。” 林宁会意,点了点头,便随着刘玉书往园子走去。可没成想,那南宫玉见她们要走,竟也撒腿追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哎,等等我呀,我也要一起去。” 而这边,林宁和刘玉书、南宫玉刚一离开,南宫瑾下意识地就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虽说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可不知怎的,他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一阵刺痛袭来,让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自己也有些诧异,为何看到林宁离开的背影,心里会有这样的反应呢?明明此刻自己满心期待的是皇帝能答应赐婚给自己和罗莎,可那一瞬间的刺痛感却如此真实,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愣神,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他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明明与那女子不熟啊。 宴会上,丝竹之声依旧在悠悠地飘荡着,众人或交谈或欣赏歌舞,宴会已然过半。皇帝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之上,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右相所在的方向,只见右相一直低垂着头,脸色略显憔悴,整个人透着一股压抑的哀伤。 皇帝心中一动,想起了之前右相之女彭迎春失踪一事,不禁关切地开口问道:“右相啊,迎春,可有什么消息么?朕这边也一直在寻找。” 右相听到皇帝这话,身子猛地一颤,随后缓缓起身,“扑通” 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大殿中央。他双手掩面,肩膀不停地抖动着,压抑的哭泣声从指缝间传了出来,那哭声中满是一位父亲对女儿的担忧、思念以及深深的无助。 在场的众人看到右相这般模样,心中无不泛起一阵酸楚,也都为之动容。不少大臣想起平日里彭迎春那温婉大方的模样,再看着右相如此悲痛,都暗暗叹息,觉得这世事无常,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突然失踪了,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平安无事。 一时间,整个宴会的氛围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原本欢快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所笼罩,众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默默地看着右相,心里都在为这事儿感到揪心呢。 柳太傅站出来时,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向着皇帝微微躬身,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担忧:“陛下,老臣实在也是忧心忡忡啊。老臣的孙女林晚,已经许久未曾与家中联系,老臣前去太子府拜访,想要询问是否知晓林晚的下落,却被拒之门外,完全见不到人。” 此语一出,在场众人皆惊愕不已,目光纷纷投向太子。皇帝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龙颜大怒,重重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竟有此事!太子,你作何解释?” 太子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颤抖着说道:“父皇,儿臣…… 儿臣并不知晓此事啊,儿臣最近也未见到林侧妃。” 皇帝却并不买账,依旧怒视着太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与怀疑:“哼,人不见了不知道去找?还是你把人怎么样了?” 此时,整个宴会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柳太傅见状,又接着说道:“陛下,老臣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但老臣实在担心孙女的安危,还望陛下明察。” 两个女人都不见了,都是太子的女人,这事说与太子无关也没人会信,只是这太子也不会把她俩都杀害了吧,这对他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事发第一个被怀疑的也肯定是他啊。太子也是焦头烂额,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找到,结果南宫瑾又回来了,这让他更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了。 皇帝沉思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南宫瑾听令!朕命你即刻彻查此事,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若有任何人敢从中作梗,绝不轻饶!” 南宫瑾赶忙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领命:“是,陛下,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 随着皇帝下达彻查林晚之事的命令,这场本就状况频出的宴会也只能草草结束了。众人怀揣着各自复杂的心思,纷纷行礼告退,很快,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场地便渐渐冷清了下来。 南宫瑾带着罗莎走出皇宫,一路上,他的神色略显落寞,心里满是对罗莎的愧疚。他轻轻握住罗莎的手,声音低沉地说道:“今日实在是对不住你,本想着借着这场宴会,求得陛下赐婚,好让你能名正言顺地与我相伴一生,可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是我没能达成所愿,让你失望了。” 罗莎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温柔与理解,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瑾哥哥,你莫要这般自责,陛下说会考虑,那便还有希望的,而且就算没有这道赐婚圣旨,只要你我真心相待,那些又有何妨呢?” 南宫瑾听了罗莎的话,心中越发感动,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罗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道:“罗莎,你放心,今日虽没能求下赐婚,可我对你的承诺永远都不会变的。我定会娶你为妻,给你一份安稳和尊荣,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违背今日对你许下的诺言,你永远都是我最珍视的人。” 罗莎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看着南宫瑾那诚挚的眼神,心里满是感动,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瑾哥哥,我信你,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旁的我都不在乎。” 南宫瑾将罗莎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处理好眼前的这些事儿,早日实现对罗莎的承诺,让她能无忧无虑地陪在自己身边。 林宁告别刘玉书后,便匆匆往皇宫外走去,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心情复杂的地方。可谁成想,那南宫玉就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她身后。 林宁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南宫玉,哭笑不得地说道:“小王爷,我这都要出宫回府了,你也该回去了呀。” 南宫玉却眨眨眼睛,一脸倔强地说:“我不,我还想和你再多待一会儿呢,反正现在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林宁好一番劝说,才总算让南宫玉不再跟着,与他告别后,林宁继续往宫外走去。路过一处宫墙拐角时,不经意间抬眼望去,却瞧见南宫瑾和罗莎正站在不远处,两人相依相偎,你侬我侬的,那甜蜜的模样仿佛这世间就只有他们二人一般。 林宁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她静静地看着那两人,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种别样的感觉。她暗暗思忖着,这次南宫瑾回来,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之前的南宫瑾,总是透着一股英武之气,身姿挺拔、眼神坚毅,心怀天下,有诸多重要之事要去做,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让人觉得他是个有担当、有抱负的男儿。 可如今,林宁却觉得他似乎没了那份英武,整个人好像陷在了这情情爱爱之中,似乎过于在意和罗莎之间的感情了,这一定就是人们说的真爱喽,仿佛别的事儿都变得不再重要。林宁不禁想到,作为皇帝,真的是要给人一种无情和冷血的感觉,如果整日被这些儿女情长所牵绊,总感觉难堪大任,像没有心思在朝堂大事、和家国天下上的,哎…… 现在自己跟着操心这些干啥呢?林宁无奈的俯身一礼,收回视线,加快脚步往宫外走去。就在林宁准备加快脚步离开,不再去理会南宫瑾和罗莎那亲昵场景的时候,南宫瑾一抬眼,恰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宁。一时间,他的眼神就那样直直地定在了林宁身上,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怔了好一会儿。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片段,那些片段很混乱,那些面孔一会儿是罗莎,一会儿是暗影,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而站在南宫瑾身旁的罗莎,敏锐地察觉到了南宫瑾的异样。她顺着南宫瑾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林宁,脸上原本温柔的笑容瞬间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反感的厌恶神色。那反感毫不掩饰地在她的眉眼间展现出来。只是这反感的神情仅仅在罗莎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转瞬即逝的警惕眼神。那眼神虽然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但还是被林宁捕捉到了。林宁心中微微一惊,暗暗想着,这个罗莎看来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心思单纯,仅仅是看到自己和南宫瑾对视了这么一下,就能流露出这样的警惕,想必是个颇有心机的女子,也不知道她这警惕背后,到底藏着些什么想法? 林宁心里虽这般想着,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她只是微微失礼,而后便不再停留,径直朝着宫门外走去,只留南宫瑾还在原地,眼神复杂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而罗莎则微微咬着嘴唇,看着林宁远去的方向,眼神中多了几分若有所思的阴狠。 第45章 太子受罚 次日清晨,林宁早早起身,精心做好了伪装。她换上了一套朴素的男装,将头发高高束起,用一块布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确认自己的装扮不会被轻易认出后,她便悄悄出了门,朝着庄子的方向去。 一路上,林宁心中满是对林晚和彭迎春的担忧,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终于,她来到了那处庄子。庄子看上去宁静而隐蔽,周围绿树环绕,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林宁轻车熟路地走进庄子,很快便找到了林晚和彭迎春所在的屋子。林晚和彭迎春看到林宁突然到来,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林宁顾不上寒暄,急忙将皇帝委任南宫瑾调查她们失踪一事告诉了两人。林晚听后,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担忧地说道:“南宫瑾来调查?这可如何是好?” 彭迎春也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们躲到这儿,他都是知道的啊,怕是我们又要被送回太子府了。” 林宁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安慰道:“你们先别慌,南宫瑾不一定能马上来,但我们也不是毫无应对之策。我今日来就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三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仔细商讨应对南宫瑾调查的办法。林宁分析道:“南宫瑾没在当场说出实情,或许就是要给咱们机会。” 林晚沉思片刻心道不好,林宁怕是不知道带他们来的不是南宫瑾,林宁颇为担心的说道:“他既然没有在大殿说我们的事情,一方面也许是想保护我们,再者也不想太子对他有所猜忌。” 彭迎春思索了一下,补充道:“对,只要我们不露出马脚,在庄子里也要更加小心谨慎,尽量不要外出,避免被人发现,他应该是不会出卖我们的。” 林宁点头表示赞同:“嗯,暂时咱们先这样。不过,南宫瑾到底怎么想的,我们也不清楚,所以还得做好其他准备,以防万一。” 在那静谧的庄子里,林晚和彭迎春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气色已然恢复得大好。林宁看着她们,心中稍感宽慰,可眼前的局势依旧严峻,三人围坐在一起,认真商议应对之法。 林晚率先开口,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既然南宫瑾已经开始调查,我们得主动出击才行。我想,我们可以先派人去给柳太傅和右相送一封信,写清事情的始末,以防止调查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不知如何应对。” 彭迎春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说得有道理,只是派谁去合适呢?这人选必须要足够机灵,且不容易被发现。” 林宁思索片刻后说道:“我身边有个叫小翠的丫鬟,她心思细腻,办事稳妥,我可以让她去。并且我会给她乔装打扮一下,这样就能更稳妥一些。” 林晚接着说道:“还有,我们得提前想好万一被抓后的退路。这庄子虽隐蔽,但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或许我们可以准备一些易容的物品,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就算暴露,也能争取一些逃脱的时间。” 彭迎春眼睛一亮:“对了,我曾听闻有一种易容术极为精妙,可以让人改头换面,难以辨认。我认识一位江湖异人,或许他能帮我们弄到这种易容的东西,我让丫鬟去设法联系他。” 林宁又道:“另外,我们也不能忽视南宫瑾身边的人。他的那些亲信,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他们发现,会让我们很被动。”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地完善着应对之策,虽然前方困难重重,但她们相互扶持,彼此依靠,决心要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只是这计划能否顺利实施,又是否真的能瞒天过海,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可她们也只能在这未知中,小心翼翼地前行,林晚和彭迎春实在是不想回去那魔窟,可皇家为了脸面,也断然不会允许皇家的太子妃和离的。 林晚和彭迎春坐在桌前,神色凝重,手中握着笔,却迟迟未曾落下,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们深知,这一封信,承载着太多的无奈与决绝,一旦寄出,或许就意味着和家人彻底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林晚深吸一口气,率先落笔,笔尖在纸上划过,一行行字迹满含着她的委屈与坚定:“父亲、母亲、外公,见字如面。不孝女,如今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与你们通信。女此刻处境艰难,想必家中也已察觉我的失踪而忧心不已,只是女儿实在不能说出自己身在何处,怕给家里带来更大的灾祸。” 彭迎春看着林晚写着,眼眶渐渐泛红,她也缓缓开始书写:“爹娘,女儿此刻心中满是苦涩,女儿知晓你们定是万分牵挂,可当下的情形实在危急。那人心狠手辣,之前在府中的种种遭遇,让女儿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如今恐怕已然没有了利用价值,若再回那,等待我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林晚接着写道:“我断不会再回到那虎狼之地,哪怕从此逃亡为生,也不愿再陷入那般危险的境地。女儿恳请爹娘、外公,就当从未有过我这个女儿吧,如此,或许能保家中平安无事,女儿也能安心在此躲避灾祸。” 彭迎春的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一片墨痕,她强忍着抽泣,继续写道:“望家中莫要再四处找寻我,我会尽力保全自己,只愿爹娘保重身体,莫要因我们太过伤神。待日后风波平息,若还有机会,女儿定会想办法与家中团聚,还望爹娘体谅女儿的苦衷。” 待写完信后,两人将信纸仔细叠好,装入信封,封好口。林晚唤来庄子里信得过的下人,叮嘱道:“务必将这信安全送到家中小翠手中,切不可出任何差池。” 下人接过信,郑重地点点头,便转身去安排送信之事了。林晚和彭迎春看着下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她们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家人相见,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不再被太子所害,她们只能做出这样无奈的抉择,在权势面前,人命如草芥。只盼着家中能理解她们的苦心,平安顺遂地度过以后的时光。 彭右相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封信,当看到熟悉的笔迹时,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信,逐字逐句地读着女儿彭迎春写来的内容,越读心中越是五味杂陈,既为女儿如今深陷险境而心疼不已,又因知晓女儿还活着而稍稍松了口气。 想着女儿在信中诉说的那些遭遇,彭右相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女儿担惊受怕的模样,那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宝贝女儿啊,如今却要东躲西藏,时刻面临着危险,怎能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揪心呢。可即便如此,只要女儿还活着,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慰藉了。 彭右相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那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替女儿隐瞒好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女儿的事情被发现,哪怕拼上自己的一切,也要护女儿周全,让她能平平安安地躲过这场灾祸。 而另一边,柳太傅展开林晚的信后,看着信上的内容,脸上竟渐渐露出了笑容。这一切似乎越来越朝着他期盼的方向发展了。柳太傅早就对太子的种种行径不满,也深知太子心狠手辣,林晚留在太子府那必定是与太子正面交锋。这结果也是不错的。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只要能继续稳住局势,再借助南宫瑾调查此事的契机,说不定就能彻底扳倒太子,让那作恶多端的太子退了太子之位,或许就能迎来他想要的结果。 柳太傅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利用当下的局势扳倒太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精明和决绝。 首先,他决定在南宫瑾调查林晚和彭迎春失踪一事上推波助澜。柳太傅深知南宫瑾为人正直,且深受皇帝信任,他会巧妙地向南宫瑾提供一些关于太子恶行的线索,但又不会显得过于刻意。比如,他会让人暗中将太子以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身边人包括林晚和彭迎春可能施加的种种伤害行为的传闻透露给南宫瑾的下属,让这些线索如同涓涓细流,逐渐汇聚到南宫瑾那里,引导南宫瑾对太子产生怀疑。 其次,柳太傅开始联络朝中与太子有隙的大臣。他会以关心朝廷局势、担忧国家未来为由,在私下的聚会或者密谈中,不动声色地揭露太子的野心和狠毒手段。这些大臣本来就对太子的一些行径有所不满,在柳太傅的一番劝说下,他们很可能会团结起来,形成一股反对太子的势力。柳太傅会和他们商议,如何在朝堂之上巧妙地提及太子的问题,让皇帝对太子的信任产生动摇。 然后,柳太傅还打算利用舆论的力量。他会安排一些可靠的人在京城的茶楼酒肆等人员聚集的地方,有意无意地散播太子的负面消息。这些消息会在民间慢慢发酵,引起百姓的关注和议论。当这种舆论的声音足够大时,它就会像一阵风,吹进皇宫,吹进皇帝的耳朵里。毕竟,一个失去民心的太子,在皇帝眼中的地位也会大打折扣。 此外,柳太傅会密切关注太子的一举一动。他让自己的心腹之人暗中监视太子府的进出人员和物资运输等情况,要从中找到太子结党营私或者其他违法乱纪的证据。一旦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会立即将这些证据呈递给南宫瑾或者直接呈递给皇帝,让太子没有辩解的余地。 最后,柳太傅还会在适当的时候,让林晚和彭迎春的遭遇成为攻击太子的利器。他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比如朝堂之上讨论后宫事宜或者治安问题时,巧妙地提及林晚和彭迎春失踪可能与太子有关,以此来引发皇帝的震怒,让太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过,这一切都需要精心的策划和时机的把握,柳太傅深知其中的风险,但为了扳倒太子,他愿意冒险一试。所以,他嘱咐柳姨娘道“当下,让林晚在外面躲着是安全的,你不要派人去找,也不要与那个姓林的说这个事情,只有这样林晚在外面才能安全。”柳姨娘擦了擦眼泪无奈道:“知道了,父亲。” 南宫瑾接到皇帝委任后,便马不停蹄地展开了调查。他本就心思缜密,手下又有着一帮得力的人手,一番探查下来,还真让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 这些线索虽看似零散,但经过南宫瑾的抽丝剥茧、仔细分析,竟隐隐都指向了太子。南宫瑾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将所查到的情况一一如实汇报给了皇帝。 皇帝听闻这些汇报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中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自己寄予厚望、身为储君的太子,居然牵扯到如此多不清不楚的事,这怎能不让他震怒。当下,皇帝便下令彻查太子的亲兵,势要把这背后的真相全部弄个水落石出。 而这一查,竟又恰巧查到太子的属地有私造兵器之事。那私造兵器的工坊里,还有打造好的各式兵器没有被完全搬走,显然是收到了风声,只是没想到查的这样快,导致刚停运不长时间,并没有办法完全掩盖过去。这可是犯了皇家大忌,意图谋反的嫌疑陡然增大。 皇帝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龙颜大怒。他万万没想到,太子竟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即刻褫夺太子的太子位,并且下令将太子禁足在王府之中,没有皇帝的召见,不许踏出王府半步,更不许面圣。 消息传开后,整个朝廷都为之震动。大臣们有的暗自庆幸自己之前没和太子走得太近,有的则是满脸惊愕,不敢相信太子居然做出了如此胆大妄为的事。而柳太傅呢,听到这个结果,心中别提多畅快了,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深知,这一切谋划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更是要谨慎为之。伴君如伴虎,一子错,满盘输。 当熹贵妃听闻太子被褫夺太子位,禁足在王府的消息后,整个人如遭雷击,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心急如焚,顾不上梳妆打扮,急匆匆地便往皇帝所在的宫殿赶去。 到了宫殿之中,熹贵妃 “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她一边哭,一边朝着皇帝的方向爬行了几步,哀求道:“陛下,臣妾求您,看在臣妾这些年陪伴在您身边,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宽恕太子这一回。太子他年幼,一定是一时糊涂,被奸人所惑,才犯下这等过错呀,陛下开恩呐!” 皇帝本就因为太子之事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看到熹贵妃这般哭闹着求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呵斥道:“住口!你还好意思来求情?你身为太子的生母,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他的?只知道一味地溺爱,对他的种种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让他一步步走到如今这般大逆不道的地步。你根本就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 熹贵妃被皇帝这一通怒斥,吓得身子一哆嗦,可她实在心疼儿子,依旧不死心地哭诉着:“陛下,臣妾知错了,可太子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是咱们的嫡长子啊,您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臣妾定当好好教导他,让他改过自新,往后绝不再犯此类过错了。” 皇帝却根本不为所动,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哼,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他犯下的可是谋逆大罪,朕岂能轻易饶恕?朕本对他寄予厚望,盼着他能成为一代明君,可他却如此让朕失望,你也莫要再在此处哭闹了,朕不会改变,退下吧!” 熹贵妃眼见皇帝心意已决,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哭声愈发悲戚。可皇帝丝毫不为所顾,直接命人将她带了下去,还下旨削减了熹贵妃的月例,责令她在宫中闭门思过,好好反省自己教子无方的过错。 此事一出,宫中众人皆知皇帝这次是动了真怒,对太子和熹贵妃都不再留情面,往后行事更是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触了霉头,而这一场风波,也让整个皇宫的氛围变得越发压抑和紧张了。 自熹贵妃被禁足之后,皇帝的心思便全然转到了德妃这边,每日的起居都安排在了德妃的宫殿之中。 德妃本就是个聪慧温婉之人,平日里就深得皇帝的喜爱,如今皇帝几乎常驻在她这儿,她更是尽心尽力地侍奉着皇帝。从精心准备的膳食,到每一处起居细节的妥帖安排,再到与皇帝相处时的温柔细语、善解人意,无一不让皇帝越发觉得舒心惬意。 在这宫中众人的眼中,德妃的地位那是肉眼可见地高了起来。以往前来请安问礼的妃嫔们虽也对德妃客客气气,但如今态度里更多了几分敬畏与讨好。下人们在德妃的宫殿进进出出,做事也愈发勤快用心,都盼着能在这位正得宠的主子面前留个好印象。 这边朝堂之上,柳太傅作为扳倒太子的关键人物,又恰逢德妃如今这般受宠,他也跟着享受了诸多荣宠。皇帝对柳太傅的态度愈发亲和,时常在朝堂之上夸赞柳太傅忠心耿耿、为朝廷殚精竭虑,还屡屡赏赐一些珍稀之物给他,或是赐予一些旁人求而不得的殊荣,像是特许他在宫中行走不必通报这般特殊待遇。 其他大臣们见状,心里都明白如今柳太傅是风头正盛,纷纷主动与他交好,或是向他请教一些朝堂之事,柳太傅的门下一时之间变得门庭若市。柳太傅心里自然也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弱肉强食,没有什么树可以长青,没有什么花可以长红,只有自身地位稳固,时刻做好应对之策,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长久立足。 第46章 出逃 南宫瑾站在自己的府邸书房中,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疑虑。回想起太子一案,从最初接到皇帝的委任,到一步步查到那些关键的蛛丝马迹,直至最终让太子被褫夺太子位,整个过程虽说自己确实费了不少心力,可细细想来,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顺畅劲儿。 那些线索仿佛就像有人特意摆在那儿等他去发现似的,每每查到一个关键点,紧接着就会有新的线索自动冒出来,顺理成章地将调查方向引向太子,一切都太过巧合了,顺利得有些不合常理。 南宫瑾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这背后,恐怕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巧妙地引导着我去扳倒太子啊。可这人究竟是谁呢?又有着怎样的目的呢?” 他深知宫廷之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这背后之人必定有着不小的谋划,绝不可能只是单纯为了惩处太子那么简单。既然察觉到了异样,南宫瑾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当下便决定暗中展开调查,定要把这背后操纵之人以及其真正目的查个水落石出。 于是,南宫瑾先是把之前参与调查太子一案的手下都召集了过来,仔细询问他们在调查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之人或者异常情况。手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着,有人提到曾在搜集线索的现场,看到过几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可当时一心扑在查案上,并未太过在意。 南宫瑾将这些可疑之处一一记下,随后又安排了几个亲信,让他们乔装改扮,去暗中留意那些曾经与太子有过节的大臣,尤其是那些在太子倒台后受益颇多的人,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端倪。同时,他自己也开始频繁出入茶楼酒肆等消息灵通之地,试图从市井传闻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毕竟有时候,民间的风言风语里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呢。 只是这暗中调查的过程注定不会轻松,南宫瑾明白自己必须得万分小心,一旦打草惊蛇,让那背后之人察觉到他的意图,怕是会让整个局面变得更加复杂难测,而他能否揭开这重重迷雾,找出背后操纵之人,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南宫瑾这段时日在市井之中四处查探,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疑点。顺着这些疑点,他一路抽丝剥茧、盘根错节地追查下去,竟然查到了一处隐蔽的庄子。那庄子看似寻常,可周围的守卫却透着一股神秘劲儿,隐隐约约让南宫瑾觉得,这里面定是藏着些关键线索。 于是,南宫瑾便计划着第二天对那庄子进行突击检查。当天晚上,他回到府中,却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淡定,整个人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桌的饭菜,他也只是随意地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心思早就飘到了那即将要去探查的庄子上。 回到卧房,他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心里暗自琢磨着:“那庄子里到底会藏着些什么呢?会不会有太子与他人暗中勾结的书信?又或者是私藏兵器的证据还没来得及转移?亦或是有能直接指认背后操纵之人的关键物件呢?” 种种猜测在他心头萦绕,让他越发心急如焚,恨不得此刻就能去到庄子里一探究竟。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清晨,南宫瑾早早地便带着一帮亲信,快马加鞭地朝着那庄子赶去。一路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众人的神色都透着紧张与期待。然而,当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进庄子后,却全都愣住了。只见庄子里空荡荡的,别说是重要线索了,就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显然这里早已被人提前知晓了他们的计划,然后将一切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丝毫痕迹。 南宫瑾眉头紧皱,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心中既恼怒又懊悔。恼怒的是有人居然提前知晓了自己的行动,打草惊蛇,让自己扑了个空;懊悔的是自己怎么就没能更加谨慎些,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这下线索又断了,想要再追查下去,怕是又要费一番周折了。 在相府那静谧的夜晚,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之中,林宁正坐在自己的房中,对着烛火出神地想着心事,突然,一声细微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一块飞石破窗而入,“啪嗒” 一声落在了地上。 林宁心中一惊,赶忙起身查看,待看清是飞石传书后,她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异样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书信。当看到书信上的内容,是南宫瑾要突袭庄子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她深知此事耽搁不得,当下便匆匆出了房门,趁着夜色赶到了林晚和彭迎春藏身的地方。林晚和彭迎春看到林宁这么晚赶来,还一脸严肃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林宁也不绕圈子,直接将书信的内容告知了二人,随后说道:“情况紧急,得赶紧安排你们逃走才行。” 彭迎春和林晚听了这话,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担忧,彭迎春忍不住问道:“这书信的消息可靠吗?万一只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扰乱我们呢?” 林晚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目光中透着疑虑。 林宁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确定这消息到底可不可靠,但是当下的情形,咱们现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真的被南宫瑾带人突袭了庄子,到时候咱们可就毫无退路了,只能先离开这儿,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才是上策。” 林晚咬了咬嘴唇,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也明白林宁说得在理,便说道:“姐姐说得对,那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吧,只是这一时之间,要去哪里才好呢?” 彭迎春也附和道:“是啊,仓促之间要寻个稳妥的去处,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林宁一边催促着两人赶紧收拾些必要的物件,一边思索着说道:“咱们先从暗道离开这里,先去我相熟的地方再做打算吧。” 于是,三人不敢再有丝毫懈怠,手忙脚乱地收拾起了东西,趁着夜色的掩护,匆匆离开了庄子,一路上,她们的心情都无比紧张,生怕后面会有人追来。 月色笼罩着整座城,一片朦胧中,林宁、林晚和彭迎春三人脚步匆匆,趁着这夜色的掩护,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城西典当行赶去。她们不敢有丝毫停歇,心中满是紧张与忐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发现了踪迹。 好不容易来到了典当行,林宁轻车熟路地敲了敲后门,不一会儿,门 “吱呀” 一声开了,王掌柜探出脑袋来,看到是林宁,先是一愣,紧接着赶忙将三人迎了进去。 林宁顾不上寒暄,急忙说道:“王掌柜,情况紧急,还得劳烦您把她们俩藏好,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了。”王掌柜看着林宁一脸凝重的模样,也知道事情定然不简单,当下便点点头,带着林晚和彭迎春往后院走去。他先是打开了一间隐蔽的地下室入口,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看着毫不起眼,但空间却足够容纳两人藏身。 王掌柜一边帮忙把林晚和彭迎春安置好,一边说道:“你们放心,在这儿先躲着,我会守好这儿,不会让外人知晓的。” 林晚和彭迎春感激地看着王掌柜,林晚说道:“多谢掌柜仗义相助,这次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彭迎春也附和着道谢,王掌柜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客气。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林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有些担忧,若是自己再不回相府,万一被府里的人发现自己夜不归宿,那可就容易引人怀疑了。于是,她对王掌柜说道:“王掌柜,我得回府了,以免生出什么事端来,这儿就拜托你了。” 王掌柜明白林宁的顾虑,说道:“姑娘放心去吧,这儿有我呢。” 林宁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典当行,又重新融入了那茫茫的夜色之中。一路上,她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脚步虽快却尽量不发出声响,好不容易回到了相府。她悄悄从后门溜了进去,然后轻手轻脚地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直到安全回到房中,她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一夜的折腾,让她的心绪久久难以平复,不知道接下来又会面临怎样的状况。 第二天果然听到南宫瑾突袭庄子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情让她很迷茫,南宫瑾是失忆了么?之前林宁想着南宫瑾做的那些事情只是为了扳倒太子,他应该是知道林晚和彭迎春在庄子里的,就是他找的庄子,为什么自己又去突袭自己的庄子呢?如此看来很多事情似乎已经出现了矛盾,现在看来钟叔说的对,一直以来在她们周围帮忙的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南宫瑾,而是一个易容南宫瑾样子的男人,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要假扮南宫瑾来到她们身边?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只是想帮助他们这么简单吧。所有的事情让林宁想的很头痛。她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身边的南宫瑾就换人了。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林宁完全无法分辨。只是,现在宫里的应该肯定是真的南宫瑾,是那个与她关系十分疏离的冷血王爷,想想那个扮演南宫瑾的人还真是比那个臭脸木讷的南宫瑾强太多了。林宁想着。 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太子,太子被褫夺了太子位后,又被禁足在王府之中,心中满是愤恨与不甘。他在那王府的寝殿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事发的种种,越想越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皆是因为林晚不在自己手中的缘故。 在他那已然有些扭曲的认知里,坚信着若有天命凤女的庇佑,这天下必定还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而林晚,就是他认定的那个能带来祥瑞、护佑自己成就大业的天命凤女。如今林晚逃脱了,就仿佛抽走了他的根基,让他所有的野心与谋划都化为泡影,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呢? 渐渐地,太子的神情变得越发疯癫起来,双眼布满血丝,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此刻透着一股狰狞。他猛地停下脚步,大声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和亲信,那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 待侍卫和亲信们匆匆赶来,还未等他们行礼问安,太子便迫不及待地吼道:“你们听好了,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给本王把林晚找回来!她对本王至关重要,只要她在本王身边,本王就能东山再起!” 贴身侍卫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殿下,如今您被禁足在王府,咱们的行动多有不便,而且外面南宫瑾他们还在盯着,要找到林晚姑娘,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太子听闻此言,顿时怒目圆睁,几步上前,抬手就给了那侍卫一巴掌,怒骂道:“废物!本王不管这些,你们若是办不到,本王要你们脑袋有何用?本王养你们这么久,可不是让你们在这儿跟本王说这些没用的话!” 亲信们见状,赶忙纷纷附和道:“殿下息怒,属下等定当竭尽全力去寻找林晚姑娘,哪怕掘地三尺,也定会将她找回来献给殿下。” 太子这才稍稍平息了怒火,眼神中却依旧透着疯狂与决绝:“哼,最好如此!你们即刻便去安排,多派些人手出去,暗中查访,一旦有了消息,马上来报于本王,本王就在这王府之中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可别让本王等太久了,否则,你们都提头来见我!” 说罢,太子一甩衣袖,转身坐回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林晚被带回来的场景。 太子的亲信们在接到那近乎疯狂的命令后,丝毫不敢懈怠,立马动用起了他们平日里安插在各处的细作。这些细作平日里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蛛网,悄无声息地收集着各种情报,此刻更是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他们先是查到了南宫瑾突袭的那处庄子,知晓那庄子定然是有着秘密。随后,便安排人手悄悄地去暗访庄子之前住着的人,试图从那些人口中撬出些有用的线索来。这些亲信们威逼利诱,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从一个曾经在庄子里做过杂役的人口中,得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 顺着这好不容易寻来的线索,他们一路抽丝剥茧、追根溯源,竟渐渐地寻踪查到了一个乡民,那乡民被威胁说出了那几个女人连夜向城西的方向跑去。而此时,在典当行里的王掌柜,凭借着多年在这鱼龙混杂之地练就的敏锐洞察力,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察觉到今日来典当行周围似乎总有一些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在徘徊,那眼神总是往典当行里瞟,不像是普通的路人。王掌柜心中一惊,当下便意识到情况不妙,怕是林晚和彭迎春的藏身之处被人发现了。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跑到后院,找到林晚和彭迎春,焦急地说道:“姑娘们,怕是有人盯上咱们这儿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赶紧从后门逃跑,这后门通向后山,现在应该还能跑出去,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呀!” 林晚和彭迎春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两人心中又惊又怕,但也知道此刻容不得犹豫,林晚急忙说道:“王掌柜,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咱们这就走,您也要多多保重啊!” 彭迎春也赶忙附和着道谢,随后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下随身带着的几件重要物件,便跟着王掌柜朝着后门跑去。 王掌柜小心翼翼地打开后门,探头往外看了看,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对两人说道:“你们顺着这条暗巷一直往前走,只要走过这个暗巷,就能看到一座山,你们往山上去,山上不好被搜查到。” 林晚和彭迎春点点头,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一头扎进了那漆黑的小巷子中,她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而王掌柜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默默祈祷着她们能够顺利逃脱这一劫,只是这茫茫夜色中,等待着她们的又会是怎样未知的危险,谁也说不准。 第47章 林晚被抓 林晚和彭迎春一路惊慌失措地逃到了山上,此时的她们早已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山上草木繁茂,夜色笼罩下显得阴森而寂静,两人在慌乱中发现了一个山洞,便赶忙躲了进去。 那山洞着实又小又冷,洞壁上湿漉漉的,时不时还有冷风从洞口灌进来,吹得人直打哆嗦。彭迎春本就因为之前从庄子匆忙跑出来时着了凉,感染了风寒,这会儿在这寒冷又潮湿的山洞里,病情愈发严重了,整个人已经开始发起高热来,脸色潮红,嘴唇干裂,身子也不停地打着寒颤,嘴里还不时地呢喃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 林晚看着彭迎春这般模样,心急如焚,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伸出手,紧紧握住彭迎春的手,试图给她传递一些温暖,可那手却烫得吓人。林晚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对彭迎春说道:“迎春,你现在病得这么重,就在洞里好好躲着,我出去想办法。我去给林宁传消息,再找点药和吃的回来,你一定要撑住,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彭迎春虚弱地睁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声沙哑的声音,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来。林晚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整理好,又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彭迎春身上,然后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朝着洞口走去。 刚走到洞口,那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林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她眼中透着坚定的光芒,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洞里的彭迎春,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林宁,找到药和食物,让彭迎春尽快好起来。随后,她便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山洞,踏入了那茫茫的夜色之中。 山上的路崎岖难行,林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里既担忧着彭迎春的病情,又害怕会遇到什么危险,可她知道,此刻自己是彭迎春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只是这黑灯瞎火的,想要顺利找到林宁,又寻得药和食物,谈何容易。 林晚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后,凭借着记忆,沿着之前来时的路摸索前行。山上的夜色依旧浓重,那蜿蜒的小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她每迈出一步都得万分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到石块或者被横生的树根绊倒。 她心里很清楚,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和林宁取得联系,好拿到药来救治彭迎春。思来想去,她觉得典当行那边或许是个机会。毕竟之前她们就是从那儿逃出来的,如果现在那些调查的人已经走了,恢复了安全,那去典当行给林宁传信就是最容易的方式了。 一路上,林晚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那呼啸而过的风声都能让她的心猛地揪起,总害怕是有什么人或者野兽靠近了。她的脚步虽然急促,却又不敢太快,既要赶路,又得留意脚下的路况。 好不容易走到了山脚下,离典当行也越来越近了。可越靠近,她心里就越发忐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情况。她悄悄地躲在街角的一处暗影里,探头朝着典当行的方向望去。 只见典当行的大门紧闭着,周围静悄悄的,之前那些形迹可疑的人似乎都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林晚不敢贸然行动,她又耐心地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异样后,才缓缓地朝着典当行挪去。 到了典当行门口,她先是轻轻地敲了敲门,等了片刻,却没有任何回应。林晚心里 “咯噔” 一下,想着难道王掌柜也不在了吗?她又试着敲了几下,依旧无人应答。 林晚有些着急了,她围着典当行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进去或者留下传信的记号。可这典当行四周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一时之间,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过她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让林宁知道她们现在的处境。 林晚站在典当行外,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纠结与担忧。她深知如果自己就这样贸然回到城中,那无疑是将自己置于险地。毕竟之前太子的人一直在四处搜寻她们,保不准现在城中各个角落都还有人在暗中盯梢。 她心里清楚,一旦被那些人发现踪迹,不但自己救不了山洞中还发着高热、处境危急的彭迎春,恐怕连自己都会深陷危险之中,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而且,林晚此刻还并不知道太子的太子位已被褫夺这一重大消息。她在典当行外的角落里徘徊着,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思索着对策。心里想着,要是能找个可靠的人帮忙进城传个信就好了,可这一时之间,又哪能轻易找到这样值得信任的人呀。 她又抬头望了望城中的方向,那平日里看着熟悉又热闹的地方,此刻却仿佛是布满陷阱的危险之地,让她望而却步。可彭迎春还在山洞里苦苦支撑着,等着她带药和吃的回去,时间每过去一分,彭迎春的危险就增加一分,林晚急得眼眶都红了,咬着嘴唇,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只是在这两难的境地里,她实在是不敢轻易迈出那冒险的一步,只能继续绞尽脑汁地想着其他可行的办法。 林晚在药铺门前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开了门。店内的伙计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是个面容焦急的女子,有些不耐烦地问她有何事。林晚赶忙说明了来意,想要购买治疗风寒高热的药物。伙计见她神色慌张,本想多问几句,但看到林晚着急的样子,还是转身去拿药了。 林晚付了钱,紧紧地攥着药包,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她谨慎的抬头,目光扫向药铺斜对面的店铺门口。这一扫,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见那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时不时地朝药铺这边张望。那两人穿着普通,但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和警惕,林晚心中暗叫不好,很担心自己已经被人盯梢了。 她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想着该如何自救并且顺利地把药带给彭迎春。如果现在就离开,肯定会被那两个人跟上,可要是一直待在药铺里,也不是个办法,迟早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林晚站在药铺中,心乱如麻之际,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么个办法。她赶忙返回药铺柜台前,对伙计说道:“小哥,劳烦你再帮我抓一份一模一样的药,我有急用。” 伙计虽有些疑惑,但看在林晚出手阔绰的份上,还是又按之前的方子抓了一份药出来。 林晚接过两份药,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份放进自己的怀里,心里想着,只要自己能顺利逃脱那些可疑之人的追踪,就可以马上带着这份药赶回山洞给彭迎春服下,好让她的病情能有所缓解。 接着,她拿起另一份药,从药铺柜台上找了张纸,凭借着记忆,用简单的图画勾勒出了彭迎春所在山洞的大致方位,又用只有自己和他知晓的暗语在旁边标注了几句关键的提示信息,像是山洞周边比较显眼的标志物之类的。随后,她把这张纸仔细地折好,塞进了药包里面。 做完这些,林晚一脸焦急又郑重地对伙计说道:“小哥,这药麻烦你帮忙送到柳府,交给柳府的二公子柳巳,情况十分紧急,务必亲自交到他的手上。把药安全送到,他定会重谢你。”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几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上说:“这是定金。” 伙计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连忙应道:“姑娘放心,我这就去送,保证尽快送到柳二公子手上。” 说完,便拿上药包,匆匆出了药铺,往柳府的方向赶去。 林晚看着伙计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柳巳能看懂自己留下的暗语和图画,如果自己被抓,哥哥也会去救迎春,这样迎春就不会有危险。只是她也清楚,这其中变数颇多,万一伙计没能把药顺利送到柳府,又或者柳巳没能领会其中的意思,那可就糟了。但此刻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此,随后便深吸一口气,再次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看来她猜的没错,那几个人根本就不会注意药铺的店小二送药,或许是路人,或许是为她而来。 她环顾了一下药铺内部,发现药铺后面有一个小院子,或许可以从那里找个出口。林晚强装镇定,走到另一个伙计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说道:“这位小哥,我有些内急,不知您这儿的茅厕在哪里?” 那个伙计指了指后面的院子,林晚道了谢,便快步朝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她四处寻找可以离开的通道。幸运的是,她发现院子的一侧有一个低矮的围墙,围墙外是一条小巷子。林晚毫不犹豫地爬上围墙,翻了过去。她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有些突兀,她顾不上许多,拔腿就跑。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发现那两个人似乎还没有追上来,但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她在小巷里七拐八拐,试图甩掉可能的跟踪者。跑了一段路后,她停下来喘了口气,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安全地回到山洞。她想,不能直接走大路回去,得从山上的小路绕回去,虽然这样会更难走,但相对来说会更安全一些。 只是她也知道,那些人一旦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在周围搜寻,她必须得加快速度,赶在他们之前回到山洞,和彭迎春会合,然后再一起找个更加安全的地方躲避。可这一路上还会不会遇到其他的危险,她自己也没有把握,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够顺利地带着药回去,让彭迎春快点好起来。 林晚一路小心翼翼,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和谨慎,好不容易眼看就要抵达上山的小路了。那小路就在前方不远处,只要顺着走上去,就能尽快回到彭迎春所在的山洞了,林晚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窃喜,觉得自己这次总算是能躲过那些危险,顺利回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却还是发生了。迎面走来了两个人,他们身着黑色的衣服,可那走路的姿势也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利落劲儿,眼神中更是隐隐有着一股审视的意味。林晚心中警铃大作,当下便意识到情况不妙,这两人恐怕来者不善。 她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迅速而谨慎地转头,打算朝着另一个方向逃离。可还没等她迈出几步,只见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黑衣人,动作极为敏捷,如鬼魅一般先行冲了过来,手一扬,一团白色的药粉便朝着林晚飞了过来。林晚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可那药粉扩散得极快,瞬间就被她吸入了鼻腔,一股刺鼻的气味充斥着她的感官。 紧接着,林晚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双腿也渐渐没了力气,尽管她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要跑、要赶紧离开这儿,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不受控制地缓缓瘫倒在了地上。在意识逐渐消散的最后一刻,她满心的绝望与不甘,想着山洞里还等着自己救命的彭迎春,想着自己这一番努力就要付诸东流了,可却再也无力挣扎,最终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而那两个黑衣人看着倒地的林晚,走上前去,将她带走。 柳巳正在柳府中悠然地看着书,下人突然来报,说是有个药铺的伙计送来了一份药,还称情况十分紧急,务必让他收下。柳巳听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自己最近身子并无大碍,也未曾在那家药铺抓过药,这突如其来的送药之举着实有些蹊跷。 不过,他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当下便接过了药包,赏给小二银子后,仔细打量起来。那药包看着并无特别之处,可越是这样,柳巳心里的疑云就越重。他想着,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什么。自此观察发现外部没有异样,他赶忙打开药包查看。果不其然,在药包里面,他发现了林晚留下的信,还有一张画着奇怪图案、写着暗语的图。柳巳看着这些,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飞速思索着,之前自己小的时候和林晚妹妹研究的一些符号,他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想必是林晚她们遇到了麻烦,在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求救。 事不宜迟,柳巳当下便决定乔装一番出门。他换上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又稍稍修饰了一下自己的容貌,让人难以轻易辨认出来,随后便按照林晚书信里描述的大致方位以及暗号图上所指引的路线,匆匆出了门,朝着山上赶去。 一路上,柳巳不敢有丝毫懈怠,脚步匆匆,心里既担忧着林晚的安危,又害怕去晚了会生出什么变故。好在顺着线索,他最终找到了那个山洞。 刚到洞口,柳巳就看到了昏倒在里面的彭迎春,她脸色潮红,嘴唇干裂,身子蜷缩着,看着虚弱极了。柳巳心疼万分,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山洞,来到彭迎春身边,轻轻唤了几声她的名字,可彭迎春毫无反应,依旧昏迷不醒。柳巳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将彭迎春抱起,转身快步离开了山洞。他不敢走大路,怕被人发现,于是用自己的大氅包着迎春,还专挑那些偏僻的小路走,一路上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好不容易才将彭迎春平安转移到了自己的私宅里。 到了私宅后,柳巳赶忙让人去请大夫,又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干净的衣物等,自己则守在彭迎春的床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心里默默祈祷着彭迎春能尽快苏醒过来,脱离危险。 林宁躺在相府的床上,这一夜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安稳。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斑驳的光影落在床榻边,可她却无心欣赏这夜色,心中一直萦绕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好预感,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她满脑子都是林晚和彭迎春的安危,毕竟如今这局势复杂得很,南宫瑾在明里暗里调查着太子案,而太子那边虽已失势,却依旧不死心,还在想尽办法找寻林晚,两边都在这件事情上费了不少功夫。她深知林晚和彭迎春就如同置身于风暴的中心,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这担忧如同丝线一般,紧紧缠绕着她,让她夜不能寐。 好不容易熬到天还没亮,林宁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赶忙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趁着夜色匆匆往城西典当行赶去。一路上,她脚步急促,心中的忐忑随着距离典当行越来越近而愈发强烈。 当她来到典当行所在的街道时,却发现往日里早早开门营业的典当行,此刻大门紧闭,那紧闭的门板仿佛一道冰冷的屏障,隔绝了她想要知晓的一切。林宁心中一紧,赶忙去敲了敲门,可里面毫无回应。她不死心,又去询问附近的邻居,一位老者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量了一下林宁后说道:“姑娘呀,你就别敲了,这典当行的老板昨晚被官爷给带走了,也不知道犯了啥事儿呢。” 林宁一听这话,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她深知这定然不是什么寻常之事,怕是和林晚、彭迎春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她们的藏身之处已经暴露,那两人现在岂不是危险万分?林宁的脸色变得煞白,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咬了咬嘴唇,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48章 公主回京 林宁心急如焚地从典当行赶回相府后,一刻都不敢耽搁,立马唤来钟叔。她的脸色因焦急而显得有些苍白,眼中满是忧虑,语速飞快地对钟叔说道:“钟叔,出大事了,城西典当行的王掌柜被官爷抓走了,这事儿肯定不简单,您快找人去打点一下关系,务必查清楚王掌柜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谁抓走的,还有啊,一共抓走了几个人,这些情况咱们都得弄明白。” 钟叔看着林宁这般着急的模样,心里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便应了下来,赶忙出去联系人着手去办这件事了。 而林宁则在府中坐立不安,她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盼着钟叔能快点带回消息。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对她来说都如同煎熬一般,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不好的猜测,担心王掌柜被抓会牵连到林晚和彭迎春,害怕她们此刻正身处险境,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担忧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笼罩,让她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儿。就在林宁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这漫长的等待折磨得崩溃时,小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禀报道:“小姐,柳府的柳巳公子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林宁一听,心中先是一愣,当下便想,这柳巳平日里和自己这边往来并不算多,自己与柳太傅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可以交流的关系,他为何会来找自己,如今突然说有要事相商,难道是和林晚、彭迎春的事有关?她顾不上再多想,赶忙说道:“快,请柳公子到花厅稍坐,我这就过去。” 说罢,便整了整衣裳,匆匆朝着花厅走去,只是一路上,她的心思都还在牵挂着这些事儿,同时又对柳巳即将要说的要事满怀疑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消息。 林宁匆匆赶到花厅,见到柳巳后,脸上仍带着几分戒备之色。毕竟如今这局势复杂,她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柳巳见状,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起了实情。他先是从怀中取出那个药包的纸条,放在桌上,然后缓缓说道:“林姑娘,昨晚,我收到了药铺小二送来的一个药包里包着这个,起初我还有些疑惑,仔细一看,是一封密信,还有一幅看着颇为奇怪的图。” 林宁一听,心中一紧,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药包,直觉告诉她,这定然和林晚、彭迎春脱不了干系。 柳巳接着说道:“那信上的内容,我仔细看了,虽然没有署名,但我料想定是林晚差人送来的,因为有一些符号只有我俩能懂。信里大致描述了一些情况,还附着暗语和暗号图,指引我去一个山洞。我照着那图寻去,果真找到了一处山洞,在里面发现了病重昏迷的迎春姑娘。” 说到这儿,柳巳的脸上满是心疼与担忧,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赶忙将彭迎春姑娘带回了我的私宅,并且已经请了大夫前去诊治,只是.......更让人担心的是,在那山洞之中,我并未找到晚儿。” 林宁听到这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那…… 那林晚她……” 柳巳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我猜测,林晚妹妹应该是已经被人抓住了。那山洞周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想来是遭遇了变故,林晚没能逃脱。当下这情况,着实让人担忧。” 林宁听闻此言,眼眶泛红,心中满是自责与焦急,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林晚,焦急此刻林晚落在他人手中,也不知会遭遇怎样的折磨。她强忍着眼中的泪花,咬了咬嘴唇说道:“柳公子说得对,现在要得尽快想办法找到林晚的下落。” 柳巳微微皱眉,一脸担忧地说道:“林姑娘,我这边会想尽办法去探查林晚姑娘的下落,只是如今彭迎春姑娘伤病很重,我虽已经请了大夫去诊治,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我想着,你与她情谊深厚,希望你可以去我那私宅救治一下她,顺便照顾照顾她。” 林宁面露惊讶之色,她着实没有想到柳巳会如此热心地帮忙,毕竟在这复杂且人心难测的局势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不少人的行事准则。并且他还是柳太傅的儿子,他是真心想要帮忙吗,林宁担心不已。她看着柳巳,随后问道:“柳公子,你这般费心帮忙,我实在感激不尽,只是不知眼下我能做些什么呢?” 柳巳轻轻叹了口气,满脸忧虑地说道:“我也是林晚的哥哥,你一直在帮她们,我应该感谢你才对。现在就是迎春,我救她回去后,她的状态很是不好。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直默默地哭泣,那模样看着实在让人心疼。大夫也说了,她这伤病不仅在身,怕是心里头也积压了太多的委屈和恐惧,所以这精神状态才这般萎靡,我想着,你的医术那么高超,可不可以去医治她也顺便开导开导她。” 林宁赶忙点头应道:“这是自然,迎春与我情同姐妹,我定当竭尽全力去照顾她。” 柳巳应了一声,便带着林宁匆匆往自己的私宅赶去。一路上,林宁的心里满是对彭迎春的担忧,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迎春,让她尽快从伤病与恐惧中走出来,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柳巳能够顺利查探出林晚的下落,让她能脱离这危险又艰难的处境。 林宁和柳巳脚步匆匆地赶到了宅子,刚一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的哭泣声。两人赶忙走进屋子,只见彭迎春坐在床边,头发凌乱,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双眼通红,泪珠子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而一旁的大夫满脸无奈,想给她诊治,却根本近不了身,只要一碰触到她,彭迎春就挣扎着躲开,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些听不清的话。 林宁见状,心疼极了,赶忙快步走到床边,坐到床沿上,轻轻握住彭迎春的手,柔声说道:“迎春,是我呀,我是林宁,你别怕,我来给你瞧瞧病,你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的呀。” 柳巳也在一旁温言劝道:“彭姑娘,你这般抗拒诊治可不行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你也不想让林姑娘为你担心不是?” 彭迎春听到林晚的名字,哭声倒是小了些,可还是抽噎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林宁赶忙转头对小翠说道:“小翠,你快去煮些红糖姜汁来,给迎春姑娘驱驱寒。” 小翠应了一声,便快步出去准备了。 不多时,小翠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汁走了进来,林宁接过,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彭迎春嘴边,说道:“迎春,来,先喝点这个,暖暖身子。” 彭迎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张开嘴,喝了几口。 在林宁和柳巳的不断劝慰下,彭迎春的情绪总算是渐渐平复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而柳巳站在一旁,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彭迎春身上,那眼神里透着关切、怜惜,还有一丝旁人轻易察觉不到的别样情愫。林宁本就心思细腻,这会儿看着柳巳的模样,似乎从中看出了些问题。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柳巳对迎春的这份在意,怕不只是出于热心帮忙那么简单,难道柳巳也是喜欢迎春的?只是当下这情形,也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让迎春的身子好起来。 看着彭迎春的情绪逐渐平稳了些,脸色也不像之前那般惨白,林宁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找到林晚,毕竟林晚此刻下落不明,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于是,林宁看向柳巳,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柳公子,如今迎春这儿已经好了许多,接下来我留在这儿给她诊治照顾着就行。只是林晚还下落不明,情况危急,还得劳烦你尽快去探查一番她的行踪,每多等一刻,我这心里就多一份担忧,实在是怕她遭遇什么不好的事。” 柳巳听了林宁的话,微微点头,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他深知林晚此刻的处境堪忧,确实耽搁不得。当下便应道:“林姑娘说得是,那我这就去着手查探,你在这儿照顾彭姑娘也费心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差人告知我便是。我定当竭尽全力。” 林宁感激地说道:“多谢柳公子,有劳你了,希望能早日听到好消息。” 说罢,柳巳便不再耽搁,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显然是下定决心要尽快寻到林晚的踪迹。而林宁则回过头来,看着床上依旧虚弱的已经睡去的彭迎春,轻轻叹了口气。 林宁仔细安排好了人手守在彭迎春的房外,确保她能安安稳稳地养病,随后便来到主厅,坐在桌前,准备给钟叔写信。她眉头紧皱,心里满是对当下局势的担忧,手中的笔蘸了蘸墨,思索片刻后,便在信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信里,她详细地交代了让钟叔务必想尽办法去调查一下典当行王掌柜的下落,毕竟王掌柜的被抓很可能与林晚、彭迎春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有弄清楚这件事,或许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也好顺便探查一下林晚的下落。 写好信后,林宁将信仔细折好,唤来小翠,把信交到她手上,郑重地说道:“小翠,你赶紧把这信送去给钟叔,路上千万要小心些。” 小翠乖巧地点点头,便拿着信出门去了。 小翠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钟叔所在的方向走去,她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睛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就在她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竟发现是王掌柜。 小翠又惊又喜,赶忙走上前去问道:“王掌柜,您可算是出现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呀,您这是怎么回事呀?” 王掌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有余悸地说道:“唉,刑部的人说要调查我典当不实,也没个由头的,就把我给抓走了。不过,他们审了半天,也没查出个什么实质的证据来,这不,就又把我给放了。” 小翠忙和王掌柜忙寒暄一会,其实俩人也都知道这事儿就是敲打他们。 忽然王掌柜小声说道:“我回来的路上,从线人那边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公主南宫若离回来了。” 小翠听了这话,心中也是惊讶,她知道这南宫若离向来和自己家小姐是相处很好的,也是姐妹相称,只是这么久没有联系,如今回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小翠赶忙说道:“王掌柜,那您先回典当行歇着吧,我这就把这消息回去告知小姐。” 说罢,小翠便与王掌柜告别,加快脚步朝着林宁那边去。 林宁听闻小翠带回的消息,得知公主南宫若离回来了,心中不禁一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似乎找到了调查林晚下落的新方向。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绪飘回到往昔。曾经,她与南宫若离相处甚欢,情同姐妹,彼此知心,无话不谈。如今为了林晚,她觉得或许可以放下那些顾虑,重新去寻求南宫若离的帮助。 毕竟,因着种种变故,南宫瑾与她渐渐生分,可是什么都不会告诉她的,自打南宫瑾回京中,就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林宁也知道南宫若离身为公主,必定有着很多关系网,若能得她相助,寻找林晚之事或许会有转机。只是,许久未曾联系,如今刚见面就是去求助,南宫若离是否会应允,她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想着今天先医治迎春,待迎春的病情稳定 了,她就去公主府。 彭迎春悠悠转醒后,整个人的状态依旧糟糕透顶。她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床帏,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林宁听到动静后,赶忙来到床边,心疼地看着她,轻声说道:“迎春,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来,让我给你号号脉,看看这病情可有好转些。” 说着,林宁便伸手想去握住彭迎春的手腕。 可谁知,彭迎春却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一般,猛地抽回手,身子往床里缩了缩,依旧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那模样看着别提多让人心疼又无奈了。 林宁见状,心里越发着急了,她又往前凑了凑,语气更加温柔地劝道:“迎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这样抗拒诊治可不行呀,你得把身子养好啊,只有身体好了,咱们才能一起想办法去找林晚。你要是一直这样,让我可怎么是好呀。” 然而,不管林宁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说,彭迎春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里,紧闭着双唇,死活不让林宁给她号脉。林宁急得眼眶都红了,她在床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既担忧彭迎春的身体状况,又为她这般消沉的状态感到揪心。 林宁看着依旧沉浸在悲伤中、对自己的劝慰毫无反应的彭迎春,心里又急又疼,眼眶泛红,声音也带了些哽咽,她拉着彭迎春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迎春啊,咱们相识这么久,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拿我当姐妹么?你心里要是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话,可一定要告诉我呀。” 她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想想,之前你被囚禁在太子府的时候,那是何等艰难的处境呀,可你们都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智慧逃脱出来了。那时候的你,多坚强,多勇敢啊,我一直都很佩服你。” 林宁的目光中满是疼惜,她看着彭迎春,继续劝道:“可如今,咱们好歹已经脱离了那危险的地方,虽然林晚现在下落不明,是让人揪心,可咱们一起想办法去找她就是了。怎么现在你就变成这样了呢?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痛苦,这般自暴自弃的呀?” 说到这儿,林宁稍稍缓了口气,又道:“而且,你可知道,不但是我很担心你,柳公子他也特别关心你呢。我看得出,他对你的那份心意可不一般。你之前不也挺喜欢柳二公子的么?我还想着,等这阵子事过去了,你们或许能有个好结果呢。怎么现在,你却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你这样,让关心你的人得多心疼。” 彭迎春听到 “柳公子” 三个字时,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那眼泪流得更凶了,一颗颗砸落在林宁握着她的手上,滚烫滚烫的,仿佛每一颗都承载着她满心的痛苦与委屈。 林宁见状,知道自己的话或许触动到了她,便趁热打铁,继续轻声说道:“迎春,你振作些呀,不管发生了什么,咱们姐妹一起面对,你要是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可怎么是好呢?” 第49章 迎春的苦难 彭迎春听到林宁那番掏心掏肺的话后,终于有了反应,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缓缓地、颤抖着伸出了手,递给林宁。林宁赶忙轻轻握住,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屏息凝神,仔细地感受着那脉搏的跳动。 不过片刻,林宁便一下明白了彭迎春这痛苦的根源所在。她的脸上满是怜惜与心疼,眼眶也跟着泛红了,看着彭迎春,声音温柔又关切地说道:“迎春啊,我明白了,孩子没了便没了,你可千万别钻牛角尖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只要身子康健了,以后还会再有的呀。你这般折磨自己,让我们心里多难受啊。” 彭迎春听到这话,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哇” 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她紧紧地抓着林宁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边哭边哽咽着说道:“林宁,我…… 我真的好难过,那是我和太子的孩子,我的这个小生命他没了,如果我一直待在太子府的暗室里,会不会他就不会与我经历这些折腾,会不会他就不会没了......” 林宁赶忙将彭迎春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般安慰道:“我懂,我懂你的难过,这换做是谁都受不了。可是事已至此,咱们得往前看,你要是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那才是真的让关心你的人痛心。这些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太子,你不要再自责了,他是始作俑者都没有半点悲伤,是他亲手害了他自己的孩子。” 彭迎春在林宁的怀里哭得浑身颤抖,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了些,她抽噎着,虚弱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林宁,谢谢你,我…… 我会振作,只是这心里一直很痛,太疼了呀。” 林宁心疼地擦去彭迎春脸上的泪花,说道:“我知道,这痛哪能说没就没呢,不过只要你愿意振作,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咱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林宁轻轻地拍着彭迎春的后背,耐心地安慰着她,嘴里不停地说着暖心的话语,试图让彭迎春那悲痛欲绝的心能好受一些。待彭迎春的情绪稍微平稳了些后,林宁便起身,坐在书桌前,仔细地斟酌着,为她开了许多补气血的药方。 林宁心里很清楚,在之前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彭迎春经历了小产,这对她身体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那冰冷潮湿的山洞,担惊受怕的逃亡日子,本就已经让身体处于极度疲惫与虚弱的状态,再加上小产带来的重创,她的身体状况肯定是受到了极大的亏损。 林宁一边写着药方,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床上的彭迎春,眼中满是怜惜。她深知彭迎春是打心底里喜欢孩子的,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悲剧......林宁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迎春就这么消沉下去,只要好好为她调理身子,将来肯定还有机会再有孩子的。所以,她在药方里精心地选用了各种滋补气血、调养身体的药材,每一味药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盼着能让彭迎春的身体尽快恢复过来。 写好药方后,林宁唤来下人,吩咐道:“你拿着这药方,快去药铺抓药,记住,一定要选最好的药材,可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下人应了一声,便拿着药方匆匆出门去了。 林宁又走回床边,坐在彭迎春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迎春,你放心,我给你开的这些药呀,都是专门调理身子的,只要你按时服用,好好养着,身子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彭迎春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坚定地说道:“林宁,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 我会好好吃药,努力把身子养好的。” 林宁看着她,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这就对了。” 说罢,便静静地守在床边,陪着彭迎春,心里默默祈祷着她能早日恢复健康。 调查一天的柳巳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刚一进宅子,连身上的风尘都顾不上拍打,便径直朝着彭迎春所在的屋子走去。他的脚步急切,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关切,显然心里一直惦记着彭迎春的状况。 进了屋子,看到彭迎春正靠在床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柳巳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轻声问道:“迎春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了?身子可有好些了?” 林宁在一旁看着柳巳这副紧张的模样,再瞧瞧彭迎春望向柳巳时那复杂又饱含情感的眼神,心中便隐隐察觉到他俩之间似乎有着一些过去。她当下便识趣地站起身来,说道:“柳公子,你来了就好,我先出去一下,你们慢慢聊。” 说罢,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柳巳坐到床边,目光始终停留在彭迎春身上,满是担忧地说道:“迎春,我这一路上都在担心你的身体,可把我急坏了,林宁怎么说?” 彭迎春听到这话,眼眶一红,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沉默了片刻后,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地对柳巳说道:“柳公子,我…… 我那孩子…… 没了。” 柳巳听闻此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子猛地一僵,随后他缓缓攥起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愤怒与痛心的神色,咬着牙恨恨地说道:“都怪那昏庸的太子!若不是他,你怎会遭受这般磨难,受这样的苦啊!” 他的眼中似有怒火在燃烧,一想到彭迎春此前被囚禁在太子府,经历了那么多的委屈与折磨,如今连孩子都没了,他就心疼得无法自已,恨不得此刻就能找那太子去讨个说法,只是如今太子虽已失势,可那造成的伤害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彭迎春看着柳巳这般为自己气愤的模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柳巳攥紧的拳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悲痛哽住了喉咙,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充满了悲伤与愤恨交织的情绪,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彭迎春轻轻擦了擦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看着柳巳缓缓说道:“柳公子,太子做下的这些恶事,他自然会有他的报应,因果循环,他终究是逃不过的。如今我落得这般田地,却还劳烦你一直这般尽心尽力地帮我,我…… 我心里真的很是感激。” 她顿了顿,眼中满是哀伤与自卑,声音也变得更低沉了些,接着说道:“只是我如今这样的情况,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完完整整的我了。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也…… 也不配你对我这般好,我实在是给不了你什么,你又何苦在我身上费心呢。” 柳巳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揪痛,他赶忙握住彭迎春的手,目光真挚而深情,急切地说道:“迎春姑娘,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对你好,从来就没想着要你给我什么回报,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能开开心心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说到这儿,柳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责与悔恨,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懊恼地说道:“我要是早知道太子会这样对你,当初我就应该不顾一切地阻拦你们成婚。都怪我当时太懦弱,没有勇气站出来,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每每想到这些,我这心里就像被刀扎一样难受。” 彭迎春看着柳巳那自责的模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她摇了摇头,说道:“柳公子,这怎么能怪你呢,当时的情况那般复杂,谁又能料到后来会发生这些事。你也别太自责了,这都是我的命罢了。” 柳巳紧紧地握着彭迎春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一般,坚定地说道:“不,迎春姑娘,这不是命,以后我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了,你只管安心养好身子,其他的都交给我,好吗?” 彭迎春静静地看着柳巳,从他那真挚的眼神、关切的话语以及紧握自己的双手里,真切地看出了柳巳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其实啊,在她心底深处,一直以来都是喜欢柳巳的。 回想起过往,在与太子订婚的前几日,彭迎春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她满心的不情愿,根本不想嫁给太子,心里只念着柳巳。于是,她鼓足了勇气,在那个夜晚,伴着昏黄的烛光,一笔一划地给柳巳写了一封信。 信里的内容满是她的恳切与期待,她倾诉着自己对柳巳的爱意,表明了想要与柳巳远走高飞的决心,她是多么希望柳巳能带着她离开这纷繁复杂、身不由己的处境,去寻一处只属于他们俩的安宁之地。 写好信后,彭迎春小心翼翼地将信交给了可靠的下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尽快交到柳巳手中。那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柳巳的回信,心里怀揣着美好的憧憬,想象着两人一起奔赴自由生活的画面。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订婚那日,她都没有收到柳巳的回信。那一刻,彭迎春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窖,寒冷又绝望。她心想,或许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吧,又或者,他对自己的喜欢并没有到可以不顾一切陪她离开的程度。 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带着满心的失望与无奈,彭迎春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太子。毕竟在她看来,既然柳巳那边没有回应,那她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顺着命运的安排,走进那太子府,从此开始那麻木的日子。 此时,彭迎春看着眼前的柳巳,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过往的那些遗憾与委屈又涌上心头,她张了张嘴,想要把这些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只是那眼泪又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彭迎春嘴唇微微颤抖着,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把那段藏在心底许久的往事提起。她默默地想着,过去了的许多事情,其实到如今也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时光无法倒流,曾经的那些遗憾和错过,就只能让它们尘封在记忆深处了。 现在的自己,已然是这般凄惨的境地,身体受了重创,还和太子有着理不清的纠葛,太子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或许说,皇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又怎忍心去连累柳巳呢。彭迎春心里清楚,自己和太子之间的那些事儿,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该如何妥善解决,本就已经是一团乱麻了,如今又经历了小产,失去了孩子,这更是让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哪还有什么脸面去想着和柳巳能有怎样的未来。 她抬眸看向柳巳,眼中满是不舍却又透着决然,暗自思忖着,柳巳是个极好的人,他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清清白白的姑娘陪在身边,与他共度一生。而自己,就只愿默默地守在角落里,看着他将来能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好,哪怕那个给予他幸福的人不是自己,只要他过得好,那便足够了。 彭迎春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对柳巳说道:“柳公子,过往的事儿咱们就别再提了,如今我只盼着你往后能好好的,去寻一个更好的姑娘,过幸福安稳的日子,至于我…… 我会有自己的去处的,你也不必在我这儿费心了。” 柳巳一听这话,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他怎会听不出彭迎春话里的意思,当下便着急地说道:“迎春姑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彭迎春听着柳巳急切的话语,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别过头去,不想让柳巳看到自己这副狼狈又脆弱的模样,只是心里却更加纠结痛苦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柳巳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林宁正在院子里踱步,心里还牵挂着屋内彭迎春和柳巳的情况呢,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跑来,神色有些慌张地禀报道:“小姐,那屋里好像有哭声和吵声传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呀。” 林宁一听,心里 “咯噔” 一下,赶忙朝着彭迎春所在的屋子快步走去。 到了门口,果然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哭泣声,还有略微拔高的说话声,林宁皱了皱眉头,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温声说道:“柳公子,迎春,我是林宁呀,我能进来吗?” 屋内的柳巳听到林宁的声音,瞬间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那翻涌的情绪,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这才说道:“林姑娘,请进吧。” 林宁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彭迎春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柳巳虽然强装镇定,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略显紧绷的神情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林宁心思细腻,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心里大致猜到了他们刚刚应该是聊到了一些触动内心深处的事儿,这才情绪有些失控了。 林宁走到床边,看着柳巳,轻声劝道:“柳公子,我知道你关心迎春,可她现在的状态还不太稳定,刚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身心都受了重创,情绪难免容易起伏。你也不要太过着急,凡事都得慢慢来,可别太逼她了,不然她心里的负担只会更重。” 柳巳听了林宁的话,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应道:“林姑娘说得是,是我太心急了,没考虑到迎春姑娘的感受,我只是…… 只是实在心疼她如今的遭遇,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林姑娘见笑了。” 林宁摆了摆手,说道:“柳公子这是哪里的话,你的心意大家都明白,只是眼下迎春的身子要紧,咱们都得耐着性子,慢慢陪她走出来。” 彭迎春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轻轻擦了擦眼泪,声音虚弱地说道:“宁儿,柳公子,是我不好,让你们费心了。” 林宁赶忙坐到床边,握住彭迎春的手,说道:“迎春,咱们姐妹之间,哪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只要能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呢。” 柳巳听了林宁的一番劝说,细细思量后,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当下,他便压下了心中那急切又复杂的情绪,和林宁、彭迎春一起缓缓坐下。随后,柳巳朝着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将房门关上,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有些凝重。 柳巳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林姑娘,迎春姑娘,我今日出去打探了一番,总算是打听到了林晚姑娘的下落。” 说到这儿,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林宁和彭迎春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振,两人齐刷刷地看向柳巳,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林宁赶忙问道:“柳公子,那林晚现在在哪儿?她情况如何呀?” 柳巳缓缓说道:“林晚姑娘是被太子抓去了。虽说如今太子已经被贬了,可他暗地里还留着一些势力,这些人啊,胆大包天,竟敢背着皇帝,偷偷把林晚姑娘抓到太子府去了。” 林宁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紧握着拳头,又气又急地说道:“那太子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了,居然还敢如此胡作非为,真是太可恶了!林晚落在他手里,还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折磨,这可如何是好呀。” 彭迎春也是一脸担忧,眼眶又泛红了,她声音颤抖地说道:“那…… 那太子被贬了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林晚咋被他抓去了?” 柳巳一脸凝重,他微微低头,似乎在思索着对策,片刻后才说道:“应该就是贤王派人去找你们的前两天,太子被贬,太子府如今虽说不比从前,但守卫依旧森严,硬闯肯定是不行的。咱们得从长计议,想个周全的法子,既能避开那些守卫,又能顺利把林晚姑娘救出来,只是这一时之间,我还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林宁咬了咬嘴唇,点头道:“柳公子说得对,咱们得好好谋划一番,绝不能莽撞行事。只是这时间紧迫,也不知林晚还能不能撑得住,唉......要是有人能帮咱们去趟太子府就好了。” 说着,林宁思索着。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三人都眉头紧锁,各自在心里盘算着营救林晚的办法,只是那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却怎么也驱散不开呀。 林宁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营救林晚的办法。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看向柳巳和彭迎春说道:“我想到一个法子,之前我听闻公主回来了,我与她曾经关系还算不错,虽说后来因为一些变故往来少了些,可如今为了林晚,我打算去拜访一下公主,看看她能不能帮咱们找人打探一下太子府的情况。公主毕竟身份尊贵,手底下肯定有不少能暗中查探消息的人。” 柳巳听了,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说道:“林姑娘这主意倒是可行,公主那边人脉广、消息灵通,若是她肯帮忙,那咱们打探太子府内部情况就容易多了,也好制定出更周全的营救计划。只是,许久未曾联系,公主不知是否愿意出手相助。” 彭迎春也附和道:“是啊,林宁,就怕公主不肯帮忙,那咱们可就空欢喜一场了。不过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去试试也好。” 林宁深吸一口气,一脸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得去试一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咱们也不能放弃。我这就准备准备,去公主那儿走一趟,但愿公主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能帮咱们这个忙。” 说罢,林宁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裳,又让小翠帮忙准备了一份得体的礼物,打算带着去见公主。她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见到公主后该如何开口。 林宁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公主府,在通传之后,便被丫鬟引着进了内殿。刚一踏入殿中,她就看到了南宫若离公主,只见公主依旧是那可爱模样,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只是细细打量便能发觉,比起从前,公主在性格上似乎成熟了许多,那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沉稳大气。 南宫若离看到林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起身迎了过来,笑着说道:“林宁姐姐,许久不见了。” 林宁赶忙行礼,随后也微笑着回应道:“公主殿下,确实许久未见了。” 两人便这般寒暄了起来,聊了些往昔相处时的趣事,殿中的气氛倒也融洽温馨。可林宁心里一直惦记着林晚的事儿,寒暄过后,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斟酌了一番言辞后,缓缓开口说道:“公主殿下,其实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南宫若离微微挑眉,看着林宁问道:“哦?但说无妨,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定然不会推辞。” 林宁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担忧,说道:“公主殿下,您不在京中的这段时日,京中发生了诸多变故。我的那个妹妹,林晚,如今被太子…… 被太子又抓去了太子府,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可太子府守卫森严,我实在难以打探到里面的情况。我知晓公主您人脉广阔、消息灵通,所以斗胆来求您,希望您能帮忙想办法帮忙一二。” 南宫若离听闻此言,轻轻皱起了眉头,微微叹气说道:“唉,我虽不在京中,可回来这段时间,京中发生的这些事儿也听说了一二,太子哥哥也实在是糊涂,净做些糊涂事不说,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还这般肆意妄为,真是让人失望。” 说罢,她看向林宁,目光中透着一丝坚定,说道:“你放心,你既然开了口,我自然愿意想办法帮助你去太子府打探一下林晚姑娘的情况,一有消息,我定会立刻派人去告知你,你就先回去耐心等候着吧。” 林宁一听,心中大喜,赶忙又行了一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公主殿下仗义相助。” 南宫若离上前扶起林宁,笑着说道:“不必如此客气,你之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之间就不要这么生份了吧。” 林宁又与公主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这才告辞离开公主府,一路上,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虽然还没得到林晚的确切消息,但有了公主的帮忙,总归是多了几分希望,只盼着能尽快知晓林晚的情况,好把她救出来。虽然此前林晚与自己相处不和睦,甚至有很多争端,可如今她能救迎春,林宁对她已经大有改观了。林宁满怀着对公主的感激之情,再三道谢后,便告别了公主,离开了公主府。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彭迎春的身体状况,于是她又往庄子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林宁心事重重,脚步匆匆地朝着庄子的方向走去。当路过京基首饰行的时候,她不经意间抬眸望去,却看到南宫瑾正站在首饰行的柜台前,身旁依偎着罗莎,南宫瑾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正拿起一款精致的首饰,轻轻地为罗莎戴上,罗莎则一脸娇羞,含情脉脉地看着南宫瑾,两人那亲密的动作,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浓浓的情意。 林宁只觉得这一幕无比讽刺,渣男就是这样,越烦越容易看到。她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暗暗心道:“今日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居然又碰到这俩货,真是晦气。” 曾经,她与南宫瑾之间虽说有着诸多复杂的情感纠葛,但心底深处总归还是留存着一些难以言说的在意,如今看到南宫瑾对别的女子这般温柔体贴、亲密无间,林宁心里那股烦闷的感觉怎么都压不下去。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加快脚步。 可那两人亲昵的模样却像是刻在了她脑海里一般,不断地浮现出来,林宁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自嘲地想着:“罢了,罢了,如今人家早就与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又何必在意,还是先顾好迎春和林晚的事儿才是要紧的呀。” 罗莎正沉浸在南宫瑾为她精心挑选首饰的甜蜜氛围里,不经意间一抬眼,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宁。她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挑衅的弧度,目光直直地盯着林宁,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如今南宫瑾身边站着的人是我,你早就成了过去式了。” 林宁没有瞧见罗莎这副挑衅的模样,她转身,匆匆地要离开这个地方。或许是走得太急了些,没注意看路,竟一下子撞到了迎面走来的刘玉书。 刘玉书被撞得微微晃了一下身子,不过看到是林宁后,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说道:“哎呀,林小姐,好巧呀,我正和丫鬟在这个店铺附近溜达呢,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林宁赶忙歉意地说道:“实在抱歉呀,是我走得太急了,没注意看,没撞疼你吧?” 刘玉书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的。我呀,最近可是去府上拜访过你两次呢,可每次你都不在府中,我还纳闷你去哪儿了呢。” 林宁笑着解释道:“我呀,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草药,有时候会去山上亲自采些草药回来,有时候则是去药铺里买,所以就不总在府里了,等我这阵子忙完了,定去拜会你呀。” 刘玉书一听,眼中满是好奇,说道:“原来姐姐还懂草药呀,真是厉害呢,那我可要等你忙完好好找你问问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倒是十分愉快,随后便笑着分开了。 而林宁离开后,全然不知在她的身后,趁着罗莎进里间试戴首饰的空当,南宫瑾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还有着些许怅惘,仿佛心底深处有着对林宁割舍不下的牵挂,只是这一切,林宁都无从知晓了。 第50章 轩辕彻 林宁回到庄子后,径直朝着彭迎春所在的屋子走去。刚一进屋,就见彭迎春正坐在床边,神色有些忧郁,似是在思量着什么事儿。 林宁上前坐到床边,关切地问道:“迎春,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好像有心事。” 彭迎春微微咬了咬嘴唇,抬眸看着林宁,缓缓说道:“林宁,我想回自己家里去修养了。我在这儿,柳公子总是放心不下,隔三岔五地就要过来照顾我,你也得时常过来陪着我,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感觉太给你们添麻烦了,况且我也很想念我的家人。”林宁赶忙握住彭迎春的手,说道:“迎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咱们姐妹之间,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现在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突然想着要回家了呢?” 彭迎春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看啊,如今太子已经被褫夺了太子位,他那些势力虽说还有些残余,可到底也不敢太明目张胆了。我想着,我偷偷回家去修养,应该也不会被人注意到。而且从之前天命圣女那事儿来看呀,太子心心念念的其实是那圣女,在他心里,我或许早就已经死了,所以我回家去应该还算安全的。” 林宁听了,眉头微微皱起,面露担忧之色,说道:“话虽如此,可到底还是有风险的,万一被太子的人发现了,抓你回去拿魔窟可如何是好呢?我实在还是放心不下。” 彭迎春轻轻拍了拍林宁的手,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了,我会小心的,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麻烦你们。我回家之后,家里人也会照顾我,我也会按时吃药,把身子尽快养好的。” 林宁觉得彭迎春要回家休养这事,自己一个人决定也不好,毕竟是柳公子安排住进来的。便赶忙去找柳巳商量。她在庄子里寻了一圈,终于在花园的亭子中找到了柳巳,柳巳正站在那儿,似是在想着什么,眉头微微皱着,一脸的心事重重。 林宁走上前去,将彭迎春想要回家休养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巳,然后一脸担忧地说道:“柳公子,迎春是执意想要回去,你觉得此事可行否?”柳巳听了,先是一愣,随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林姑娘,我觉得这个方法也行得通。你瞧如今迎春姑娘的状态,她是对我拒于千里之外,我每次去看她,她虽然嘴上不说,可那神情和态度,明显是觉得不自在。在这庄子里,或许她心里始终都压着块大石头,没法安心修养。”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应道:“是啊,我也瞧出来了,她就是心思太重了,总觉得自己在这儿会给咱们添麻烦,又怕连累了大家,所以才想着回自己家去。只是我担心她这一回去,万一被太子的人发现了,那可就危险了。” 柳巳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说道:“林姑娘的顾虑不无道理,确实存在这样的风险。不过就如迎春姑娘所说,如今太子已被褫夺了太子位,他那些势力当下也不敢太张狂,只要迎春姑娘行事足够小心谨慎,悄悄回去,不引起旁人注意,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且,咱们也可以安排些可靠的人手暗中保护她,这样一来,也能多几分保障。” 林宁听了柳巳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柳公子说得对。” 林宁、柳巳与彭迎春三人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商讨着如何才能安全地将迎春送回彭家。林宁目光坚定,率先开口道:“我觉得咱们可以用瞒天过海之计,先与彭家联系妥当,然后找个时机悄悄送迎春回去。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先取得伯父伯母的配合。” 柳巳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林姑娘此计甚妙,只是这与彭家联系之事,可得慎重。” 林宁看向迎春,说道:“迎春,我曾救过你,你父母对我应该也有几分感激与信任。我打算先去拜见一下他们,将咱们的计划和盘托出,相信他们会理解并支持的。” 彭迎春眼中含泪,感激地说道:“林宁,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让你冒险?” 林宁轻轻握住迎春的手:“迎春,你我姐妹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如今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柳巳也在一旁说道:“林姑娘仗义,迎春,你就莫要再推辞了。林姑娘此去,我会安排些人手在暗中保护,确保她的安全。” 彭迎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便辛苦你了,千万要小心。” 林宁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定会小心行事。待我与伯父伯母商议好后,咱们再按计划行事。” 说罢,林宁便起身开始准备去彭家的事宜。 林宁来到彭家,见到了彭家二老,看着两位长辈那殷切又带着几分担忧的面容,她心里一阵酸涩,赶忙将彭迎春如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彭家二老听闻女儿遭遇了这么多磨难,先是一愣,随后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彭老紧紧地攥着拳头,满脸的痛心与自责,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也得把女儿接回来,当初真是瞎了眼,竟将她许配给了那太子,哪知道那太子竟是这般不可靠的人,害得我儿受了这么多的苦。” 彭老夫人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着:“我可怜的迎春啊,她得多委屈,多遭罪,这为娘的心,就跟被刀扎了一样啊。” 林宁在一旁看着,眼眶也泛红了,她赶忙劝慰道:“伯父伯母,你们先别哭了,当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把迎春安全地接回来。我今日来,就是和你们商量此事的,我们已经有了个瞒天过海的计划,只要咱们配合好,迎春定能平安回到家中。” 彭老听了这话,渐渐止住了哭声,他一抹脸上的泪痕,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说道:“林姑娘,你放心,我虽说现在不比从前那般有势,但手里还是留了些可用之人的。只要迎春能回来,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会保护好她,绝不让那太子再把她找回去,再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彭家二老看向林宁,眼中满是感激,彭老夫人拉着林宁的手,说道:“林姑娘,多亏了你呀,要不是你,我们还被蒙在鼓里,迎春还不知道要在外面遭多少罪。迎春能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那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们老两口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林宁赶忙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太客气了,我与迎春情同姐妹,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咱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按计划行事,尽快把迎春接回来,让她能在家中安心休养才是。” 彭家二老连连点头,随后便与林宁一同细细商讨起那瞒天过海的计划来,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只盼着能万无一失,顺利地将彭迎春接回这个温暖的家。 林宁看着彭家二老,神色凝重却又条理清晰地将计划缓缓道出。彭家二老专注地听着,不时点头。 林宁继续说道:“待回到庄子后,明晚就让迎春乔装一番,穿上我那大丫鬟的衣服,装作陪同我前来彭府送药的样子。对外呢,咱们就宣称彭府老夫人病了,今儿我先来瞧病,明儿再来送药,如此这般,旁人听了也会觉得合情合理,不会起疑。” 彭老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林姑娘此计确实周全,只是这中间环节众多,稍有差池可就麻烦了。那乔装的丫鬟可得机灵些,莫要露出马脚。还有,这一路上的安全问题,可千万不能忽视啊。” 林宁应道:“伯父放心,我挑选的丫鬟都是机灵聪慧且忠心耿耿的,确保万无一失。” 彭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说道:“但愿一切顺利,能让我儿平安归来就好。林姑娘,这可都仰仗你了。” 林宁安慰道:“伯母莫要担心,咱们齐心协力,定能成功。” 那夜,月色黯淡,仿佛也在为这场秘密行动遮掩着踪迹。按照林宁精心谋划的计划,每一个环节都在暗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出现丝毫差池。 到了这关键的时刻,林宁带着乔装成丫鬟的迎春,朝着彭府走去。两人的神色虽尽量保持着镇定,可心里头都像揣着一只小兔子,“怦怦” 直跳,毕竟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眼瞅着就要迈进彭府的大门了,谁料,却偏偏碰到了一队巡查的士兵。那士兵们手持火把,把周围照得亮晃晃的,为首的一个眼神犀利,上下打量着林宁和迎春,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彭府做什么?” 迎春习惯性的躲藏,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起来,她紧紧地拽着林宁的衣角,大气都不敢出。 林宁心里也是一紧,不过她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子,说道:“军爷,我们是彭府请来的医生。我是林相府林宁。彭府今日老夫人身子不舒服,这大夫身边的丫鬟,来找我过来给看看。” 那为首的士兵皱了皱眉头,狐疑地看着她们,又问道:“可有什么凭证?” 林宁依旧从容,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彭府信物,递了过去,说道:“军爷,这是彭府给的信,您瞧瞧。” 士兵接过信物,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打量了林宁和迎春几眼,见两人神色自然,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这才将信物归还,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进去吧。” 林宁赶忙应了一声,拉着迎春,快步走进了彭府。待进了府门,确定那些士兵看不见了,两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迎春心有余悸地说道:“刚刚可吓死我了,要不是你这般冷静应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宁拍了拍迎春的手,笑着说道:“好了,现在总算是安全了,咱们赶紧进去吧,伯父伯母还在等着呢。” 说罢,两人便朝着内院走去,彭家二老早早地就在内院里等候着了,那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对他们来说都无比煎熬,心里头既盼着女儿能快点平安归来,又担忧着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终于,看到林宁带着乔装后的迎春走进院子的那一刻,二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彭老夫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迎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啊,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娘以为…… 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呀。” 那声音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又夹杂着无尽的心疼。 彭老在一旁也是老泪纵横,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迎春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哽咽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我的乖女儿,可受苦了。” 迎春依偎在父母的怀里,这些日子所遭受的委屈、痛苦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了,“哇” 的一声大哭了出来,那哭声里有劫后余生的后怕,也有回到亲人身边的安心。 这亲人相见的感人场面,让站在一旁的林宁也不禁红了眼眶,她看着相拥而泣的一家三口,心里满是欣慰,觉得这一路的辛苦谋划、担惊受怕都是值得的。 过了好一会儿,彭家二老才松开迎春,三人一同走到林宁面前,“扑通” 一声,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彭老声音诚恳又带着几分哽咽地说道:“林姑娘,大恩大德,我们彭家无以为报啊,若不是你,我们哪能再见到迎春,你就是我们彭家的救命恩人呐。” 林宁赶忙上前,伸手去扶他们,一脸谦逊地说道:“伯父伯母,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我与迎春情同姐妹,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可千万别放在心上,看到你们一家团聚,我心里也跟着开心呢。” 彭家二老在林宁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林宁笑着一一回应,让他们莫要再如此客气。 眼见着迎春已经平安到家,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林宁便按照原来的计划,告别了彭家,悄悄回到了相府,并写了封信差人给柳巳送去。而另一边,收到林宁派人送去的信后,柳巳得知迎春已顺利到家,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随后便也回到了柳府,虽然他心里依旧牵挂着迎春,可想着现在的情况,决定等过些时日,再去彭府探望她比较好。 柳巳心事重重地回到柳府,径直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这段日子为了彭迎春的事儿,他着实是耗费了不少心力,此刻只想着能回书房好好静一静,理一理思绪。 然而,当他推开书房的门,却瞧见里面有个不请自来的客人。那人慵懒地坐在书案上,眉眼间透着一股不羁,那模样竟与南宫瑾长得一模一样。这人正是轩辕彻。 轩辕彻看到柳巳进来,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柳兄啊,好些日子没见了,最近都在忙啥呢?” 柳巳本就心情不佳,又看到轩辕彻这般不请自来还故作熟稔的样子,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没好气地回道:“哼,你还好意思问?你天天偷着跟踪我们,我们做的事儿你能不知道么?少在这儿装糊涂了。” 轩辕彻听了这话,也不恼,反倒轻轻笑了起来,从书案上跳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到柳巳跟前,说道:“哎呀,瞧你这火气大的,我那哪能叫跟踪呀,不过就是恰好路过,顺便关心关心你们的情况罢了。” 柳巳眉头紧皱,一脸厌烦地看着他,说道:“轩辕彻,你就别狡辩了,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清楚?你到底想关心谁,你心里不清楚么?你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为何不直接去见她。” 轩辕彻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毛,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哟,柳兄,你这可就误会我了呀,我真没那心思,就是对你们最近卷入的那些事儿好奇罢了,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嘛。” 柳巳冷哼一声,根本不信他的话,说道:“你会这么好心?我可不信。” 轩辕彻见柳巳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哎呀,柳兄,你这人就是太固执了,我真心想帮你,你却不领情,罢了罢了,那我先不说这个了,不过你可得小心着点,你们最近搅和的这摊子事,可没那么简单。” 柳巳皱着眉头看着他,心里虽然依旧对轩辕彻充满了不在意,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禁暗暗思忖起来,只是当下他还是嘴硬地说道:“我自己的事儿自己会处理好,不劳你费心,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轩辕彻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柳巳看着轩辕彻那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心里实在是不耐烦,他决定也不和轩辕彻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轩辕彻,你为什么事情来的你心里清楚,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林宁把话给说清楚呢?你心里那些弯弯绕绕,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讲出来,也好让人家心里明白。” 轩辕彻一听这话,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微微一红,脚步也顿住了,沉默了片刻后,他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柳巳,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无奈,又好像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纠结。 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柳巳啊,你以为我不想去找她把话说清楚吗?只是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呐,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我要是贸然去找她,给她带来麻烦不说,或许她根本就不相信我。” 柳巳皱着眉头,一脸质疑地说道:“哼,你少拿这些借口来糊弄我,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看你就是没那个胆量罢了。你要是真心对林宁,就该坦诚相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在背后搞些小动作,你到底在顾虑些什么?” 轩辕彻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双手撑着脑袋,有些苦恼地说道:“你不懂,有些事一旦说出来,就没办法再挽回了,我得考虑清楚后果才行。而且林宁现在心里应该还是喜欢南宫瑾的,我不想再因为我的缘故,让她烦恼,所以…… 所以我才一直犹豫不决。” 柳巳冷哼一声,说道:“你总是这么瞻前顾后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想明白?要像我这样么,直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轩辕彻抬起头,看着柳巳,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可那坚定中又似乎藏着些许挣扎,他缓缓说道:“柳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去找她把一切都说清楚的,你就别再追问我了,我心里有数。” 柳巳见轩辕彻这般固执,知道再劝也没什么用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哼,那你自己掂量着吧,希望你别到最后后悔就行,我可提醒你,林宁的事儿容不得你儿戏,要是你敢伤害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轩辕彻苦笑了一下,应道:“之前不是还说林宁不是什么好人,让我远离她么,怎么就这么两天就换了一副嘴脸。你这男人可真善变。” “我哪有说过她不是好人,休要胡说,在营救迎春这些事情上,我发现林宁真的是一个心思细腻且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她谨慎聪颖,做事情有始有终,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柳巳道。 “用你说,你对我们宁儿评价这么高不是想移情别恋吧?”轩辕彻道。 “放心,欣赏归欣赏,这次我是不会犹豫不决了,这次我一定要赢回迎春的青睐”。 说罢,两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各自想着心事,书房里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第51章 南诏人 柳巳和轩辕彻在书房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可越说越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无聊,轩辕彻眼珠子一转,突然提议道:“在这屋里待着实在无趣,柳兄,咱们上屋顶去喝酒吧。” 说罢,只见轩辕彻转身出室,身形一展,脚下轻点,一个潇洒的飞身上了房,稳稳地落在屋顶之上,那身姿轻盈又利落,尽显其高强的武功。 再看柳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一介文官,平日里哪有这般身手。只见他走到墙边,双手扒着房檐,费了好大的劲儿,又是蹬腿又是借力的,好不容易才一点点地往上爬,折腾了半天,总算是爬上了房顶,累得他气喘吁吁,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待柳巳在屋顶上坐定,轩辕彻瞅着他这副狼狈样,忍不住打趣道:“柳兄啊,就你这身手,可得好好练练了。” 柳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能和你比呀,你武功高强,我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罢了。” 说到这儿,柳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他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缓缓说道:“在我们大渝,向来是重武轻文,像我这样的文官,本就不受重视。不像我那兄长,他自小就深得父亲的看重,被当作家族的希望培养,而我……” 轩辕彻微微皱眉,好奇地问道:“话说你为何不学武?” 柳巳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哪里是不想学呀,小时候我不小心掉进了冰河里,好不容易才被救了上来,也因此伤了元气,打那以后,身体一直不太好,便不能练武了。所以我平日里只能为父亲出谋划策。” 轩辕彻听了,不禁心生同情,拍了拍柳巳的肩膀,说道:“哎,这也怪不得你,不过文也好,武也罢,各有各的用处嘛,你也别太看低自己了。来,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别想那些烦心事了。” 柳巳点了点头,和轩辕彻碰了碰杯,两人便望着远处的夜色,一杯接一杯地喝起酒来,仿佛想借着这酒意,暂时忘却那些平日里的烦恼与忧愁。 轩辕彻和柳巳坐在房顶上,夜风吹拂着,两人就着月色,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不知不觉间,好一会儿过去了,那酒劲儿也渐渐上来了,两人的眼神都开始变得有些迷离,脸上泛起了红晕,脑袋也晕乎乎的,已然都有了几分醉意。 就在这时,柳巳不经意间向院子里瞥了一眼,却瞧见一个黑衣人正急匆匆地朝着柳太傅的书房走去。那黑衣人脚步很轻,还时不时地拽着头上的黑色帽子,仿佛生怕被人发现似的,瞧着就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只见那黑衣人来到房门前,先是轻轻敲了几下门,随后便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候着。不一会儿,房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柳太傅那谨慎的面容露了出来,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询来人是谁。 那黑衣人却并没有出声回应,只是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面容。轩辕彻和柳巳在房上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瑾带回的那个叫罗莎的女子。 柳巳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她?她这个时候来找我父亲,到底所为何事?” 轩辕彻也是一脸疑惑,眉头紧紧皱起,说道:“这事儿透着古怪,罗莎平日里不是总和南宫瑾在一起吗?怎么会偷偷摸摸地跑到这儿来见柳太傅,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人顿时酒意都消了几分,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心里满是好奇与疑惑,都想知道罗莎接下来会和柳太傅说些什么,又究竟在谋划着怎样的事儿。 柳巳和轩辕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好奇与探究之意。两人深知此事恐怕不简单,当下便决定要去打探一下情况,弄清楚罗莎此举的目的。 他俩赶忙匆匆下来,动作虽然因为酒意还有些不甚利落,但此刻心里那急切想知晓真相的念头,让他们顾不上许多了。来到院中后,柳巳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对轩辕彻说道:“一会我去父亲那边,佯装成偶然经过去请安的样子,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些什么。你呢,一会想办法跟上罗莎,瞧瞧她离开这儿之后会去哪儿,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事儿。” 轩辕彻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放心吧,就交给我,我定不会让她从我眼皮子底下溜了。” 说罢,他身形一闪,施展轻功,如一阵风般飞身出去了,瞬间便没了踪影,只留下柳巳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和神色,朝着柳太傅的房间缓缓走去。 柳巳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见到父亲该如何应对,怎样才能既不引起父亲的怀疑,又能探听到关键的信息。而另一边,轩辕彻则紧紧地跟随着罗莎,他隐身在暗处,目光始终锁定在罗莎的身上,时刻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轩辕彻悄无声息地跟在罗莎身后,只见罗莎脚步匆匆,左拐右拐,穿过了几条街巷后,最终停在了一家药铺前。 那药铺的模样十分独特,从外观来看,无论是那飞檐翘角的建筑风格,还是门窗上精雕细琢的花纹图案,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异域风情,一眼就能瞧出绝非是本地人所开,反倒与南诏的风格极为相似。 轩辕彻心里暗自思忖着:“听闻这罗莎对外宣称自己不过是南诏来的一个农家女罢了,可她如今这番行径,又和这颇具南诏特色的药铺牵扯到一起,看来她的身份可不像她自己说的那般简单呐。” 罗莎在药铺门口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跟踪后,便快步走了进去。轩辕彻不敢贸然跟进去,怕打草惊蛇,于是他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躲到了药铺对面的一处屋檐下,借着阴影的掩护,眼睛紧紧盯着药铺的大门,想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药铺里也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声响传出来,轩辕彻心里越发觉得好奇又疑惑,这罗莎来这药铺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是与人接头传递消息,还是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在这里守着,等罗莎出来后,继续跟踪,非得把这背后隐藏的秘密给弄清楚不可。 而另一边,柳巳来到柳太傅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心里还在想着等会儿该如何从父亲那里套出些有用的话来呢,毕竟这事儿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柳巳硬着头皮敲响了柳太傅的房门,待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的回应声后,便推门走了进去。柳太傅见是柳巳,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柳巳赶忙笑着说道:“父亲,孩儿方才在院里走动,见您这儿来了客人,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柳太傅面色一沉,严肃地说道:“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回去歇着吧。” 柳巳还想再试着打探一二,于是继续说道:“父亲,方才那来的人看着有些面生,是有什么重要之事相商吗?” 柳太傅瞪了柳巳一眼,呵斥道:“不该你问的别问,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 柳巳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明白从父亲这儿怕是难以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声:“是,父亲,孩儿明白了。” 就在柳巳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柳太傅却突然开口说道:“对了,你最近多注意一下太子的动向,虽说如今太子已被褫夺了太子位,但他那些残余的势力保不准会暗中使坏,万一哪天死灰复燃了,那咱们之前所做的诸多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柳巳赶忙点头应道:“父亲放心,孩儿记下了,定会多加留意的。” 柳太傅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柳巳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退出了房间。他一边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边暗自琢磨着,父亲不愿透露罗莎的事儿,却特意叮嘱自己关注太子的动向,看来这背后的局势依旧复杂得很呐,只是那罗莎到底和这一切有着怎样的关联,还有待进一步去探究。 轩辕彻静静地伏在药铺对面的屋顶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药铺的大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光景。 终于,那紧闭的药铺门缓缓打开了,罗莎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左右看了看,神色依旧带着几分谨慎,随后便快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而那药铺的伙计紧接着也关上了门,整个药铺瞬间变得安静又昏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轩辕彻见罗莎离开,赶忙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他本以为罗莎还会去别的什么地方,继续去做些隐秘之事,可没想到,罗莎并没有再去别处,而是径直朝着南宫瑾的王府走去,不多时,便进了王府的大门。 轩辕彻不敢贸然跟进去,便寻了个隐蔽的角落藏好身形,眼睛依旧紧紧盯着王府的动静。这时,就从罗莎的唇语读出,她似乎在问身边的婢女:“王爷醒来了么?” 轩辕彻心里暗自思忖道:“看来这罗莎是背着南宫瑾出的门,南宫瑾估计还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罗莎这大晚上偷偷出去,更不可能知道罗莎都去了哪里。这罗莎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样的,她究竟在谋划着什么事儿,可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轩辕彻觉得此事必须得尽快告诉柳巳他们,这罗莎身上隐藏的秘密说不定会给大家带来不小的麻烦,当下他便不再停留,悄悄地离开了王府附近,准备去寻柳巳,把自己看到的这一切都和他说一说,也好一起商量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林宁处理完迎春的事儿后,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又想起了南宫瑾身上所中的毒。曾经她和南宫瑾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虽说中间有着诸多纠葛,但总归是有着一份别样的情谊在的。 可如今呢,南宫瑾身边有了罗莎,林宁感觉自己怕是连和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心里清楚南宫瑾身上的毒若不及时医治,往后怕是会越来越严重,可自己现在即便有心去给他医治,这情形也根本没办法做到。毕竟那罗莎就住在贤王府里,自己贸然前去,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误会来。况且现在的南宫瑾,为了罗莎连皇帝都忤逆,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恐怕自己去找他给他医治,他也会拒绝的。从回来就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一般,这恐怕也是怕罗莎不高兴吧。林宁无奈地叹了口气,暗自想道:“罢了,罢了,如今也不是我不想给他治,是他自己对自己的病都不上心,就算有心也无力,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么想着,林宁心里那股烦闷劲儿却怎么也消散不去,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儿,就是不知道公主那边帮忙打探林晚消息的事儿进展得怎么样了。 林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几圈,心里有了主意,她想着明天去请公主出去饮茶,一来呢,是为了感谢公主仗义相助,帮自己查找妹妹的消息;二来呀,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问问公主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自己也好心里有个底,能尽快想办法去营救妹妹。 当下,林宁便吩咐丫鬟给公主送去邀约信。并安排人去准备一份礼物,打算明日带着去见公主。 林宁精心准备了一番后,便依约来到了与公主约定的茶楼雅间。待公主一到,她赶忙起身相迎,脸上满是笑意,热情地说道:“公主您来了,快请坐。” 公主笑着点点头,入座之后,林宁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是一瓶精心调配的玉容霜,递到公主面前,说道:“公主,这是我自己调配的玉容霜,里面所用的材料皆是我精挑细选的滋养之物,对皮肤特别好,希望你能喜欢。” 公主看着那精致的玉瓶,眼中满是惊喜,接过之后,轻轻打开瓶盖嗅了嗅,只觉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顿时笑意更浓了,说道:“林姐姐真是有心了,这礼物我很是喜欢。” 随后,两人便一边品着茶,一边闲聊了起来。先是聊起了江南的美景,那烟雨朦胧的小桥流水,热闹非凡的市井街巷,都是公主在江南游玩时的美好时光,欢声笑语在雅间里回荡着。 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往昔的一些趣事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气氛格外融洽温馨。 可就在这时,林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看着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公主殿下,您这次回来后,去没去看看贤王呀?” 公主一听这话,神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闪躲着,缓缓说道:“没…… 没去呢,只是去看父皇的时候,见了他一面了。” 林宁敏锐地察觉到了公主的异样,心里暗暗想着,看来公主与南宫瑾的关系也很疏离,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她心里越发好奇了,犹豫再三,还是隐隐地问到:“我感觉你现在与贤王的关系有些…… 嗯,和以往不太一样了,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公主的手微微一抖,茶杯里的茶水都跟着晃荡了一下,她赶忙放下茶杯,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哪…… 哪有什么不一样呀,不过就是大家都长大了,各自有各自的事儿要忙罢了,哪还能像小时候那般亲近呢。” 林宁看着公主那略显牵强的笑容,心里明白公主似乎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可她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只是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便笑着说道:“也是呢,时光流转,很多事儿都会变的。” 公主听到林宁的话后,脸上原本强撑起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仿佛心里压着很大的一块石头,那眼中也隐隐透着一丝落寞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抬眸看向林宁,语气里带着几分苦涩,轻声说道:“林姐姐,其实你有没有觉得瑾哥哥他变了?以前的他,总是对我关怀备至,我们一起玩耍、一起读书,有什么心事也都会彼此倾诉。可如今,我每次见着他,总觉得他对我很陌生,那种感觉就好像…… 好像我们之间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林宁看着公主这副模样,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涩,她微微皱眉,思忖了一下,说道:“公主殿下,或许是这阵子发生了太多事儿,让贤王殿下心里有了诸多变化吧。” 公主微微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说道:“林姐姐,我,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公主的这番话一出口,林宁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她暗自思忖着:难道南宫瑾对公主也很疏离么?之前只觉得与自己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像以往那般亲近了,可没想到公主竟也有着这样明显的感受。 林宁皱着眉头,一脸奇怪地看着公主,忍不住问道:“公主殿下,你这么一说,倒让我越发好奇了。那你具体是什么时候感觉他变了呀?是这次回京之后才有的这种感觉吗?” 公主微微低下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怅惘,轻声说道:“其实细细想来,也不是这次回京才突然这样的。只是这次回来,这种感觉变得越发强烈了。之前在江南的时候,我偶尔能收到他的书信,虽说内容也大多是些寻常问候、简单叮嘱之类的话,但总归能感觉到那份牵挂在。可后来呀,就连书信都没了,我起初还以为是他太忙了,没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逐渐失去了联系的。” 林宁专注地听着,轻轻点了点头。 公主接着说道:“这次回京,我见到他,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他的。可当我真正看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少了以往的那种热忱和亲昵,变得很是冷淡,就好像我只是个普通的熟人一般。那种落差,让我心里特别不好受,我当时就觉得,瑾哥哥好像真的变了,变得离我好遥远。” 林宁听了公主的话,心里也是一阵唏嘘,她没想到南宫瑾的变化在公主这儿竟有着这么明显的体现,看来这其中定是有着什么缘由才是。 林宁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事儿确实蹊跷,我也说不好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过公主殿下,你也别太着急了,或许再观察观察,等有合适的时机了,就能问清楚其中的缘由了。” 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应道:“也只能这样了,但愿能早日弄清楚吧。” 两人说着,脸上都满是无奈与担忧,这南宫瑾身上的变化,就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她们心头,怎么都驱散不开。只是两个人想到的却也是不相同的事儿 。 公主看着林宁那表情,仿佛从林宁的眼神里读懂了她心中所想,她说 “对你也那样了么?” 林宁见状,便实话实说道:“公主殿下,不瞒您说,自从南宫瑾这次回京,我就没和他正式的说过一次话。每次瞧见他,他就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了一样,那眼神冷淡得很,我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可细细想来,又实在想不出缘由。” 林宁微微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我也曾向旁人打听过,可奇怪的是,别人并没有觉得南宫瑾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都说他平日里除了身边多了个罗莎姑娘之外,与其他人相处起来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什么不同的地方。我之前还单纯地以为,他对我这般陌生,只是因为罗莎姑娘在他身边,他不敢与我接触,怕罗莎姑娘不高兴的缘故,可如今听您这么一说,到似乎也不是这回事呢?” 公主轻轻咬了咬嘴唇,神色间满是失落,点头说道:“是啊,林姐姐,看来并非是我多心了。我原以为只是我和他之间不知怎的生分了,可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感觉,那这事儿可就越发奇怪了呀。” 林宁附和道:“的确很是蹊跷,按理说要是他心里有了旁人,比如在意罗莎姑娘,那顶多是对咱们的态度稍微冷淡些,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把过往的情谊都抛却了。” 公主微微叹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也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了这样。” 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心里都沉甸甸的,那关于南宫瑾的谜团,就像一团迷雾,萦绕在她们心间,让她们既困惑又无奈。 第52章 醉酒 林宁和南宫若离两人越聊越觉得心里郁闷,那股子疑惑和 难受的情绪在心头萦绕不散,怎么都排解不开。于是,公主提议道:“林姐姐,咱们不如去酒楼喝酒吧,一醉方休好不好。” 林宁也正有此意,当下便点头应了下来,两人便起身朝着附近一家最有名气的酒楼走去。到了酒楼后,掌柜的赶忙将她们迎进了一间雅致的雅间里,摆上了好酒好菜。 一开始,两人还只是慢慢地饮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别的事儿。可酒入愁肠,越喝那心里的愁绪就越发浓郁起来,一杯接着一杯,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下去。 渐渐地,公主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显然是喝多了。只见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终于忍不住 “呜呜” 的哭了出来,边哭边哽咽着说道:“林姐姐,你知道吗?那次我遇到危险,差点就没了性命,可瑾哥哥…… 南宫瑾他居然对我见死不救。我当时满心期待着他能救我,可他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我…… 我真的好失望,好难过,我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公主哭得梨花带雨,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要不是林姐姐你及时出现,救了我,我现在肯定已经遭遇了特别凄惨的事儿了,恐怕连命都没了。从那以后,我就想明白了,这世上真心对我好的人没几个,林姐姐你就是其中一个,我以后只拿你当亲姐姐一样看待,再也不指望别人了。” 林宁听着公主的哭诉,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她自己其实也喝了不少酒,脑袋晕乎乎的,不过好在状态比公主还是要好上许多。她赶忙放下酒杯,坐到公主身边,轻轻拍着公主的后背,安慰道:“公主殿下,别哭了呀,哭坏了身子可不好。那事儿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贤王殿下也许当时是有苦衷的。您别太往心里去了,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在您身边的。” 公主靠在林宁的怀里,依旧抽噎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那些委屈的话,林宁则一边耐心地劝慰着,一边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这南宫瑾见死不救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看来这背后的隐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林宁看着喝多了哭得伤心欲绝的公主,心里焦急又无奈,知道不能让公主就这么一直在酒楼里喝酒,得赶紧送她回去才行。于是,她赶忙吩咐身边的丫鬟道:“你快去叫人帮忙,把公主送回公主府里去。” 丫鬟听了,一时有些犯难,挠了挠头问道:“姑娘,那…… 那叫谁来帮忙?” 林宁也手忙脚乱的没多想,脱口而出道:“叫南宫瑾来,让他把公主送回去。” 丫鬟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出去找人了。可丫鬟刚一离开,林宁就猛地回过神来,顿时后悔不已,抬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暗自懊恼道:“哎呀,我这脑子,怎么糊涂了,居然让叫南宫瑾来,都忘了现在这状况了。” 她心里清楚,如今南宫瑾对自己和公主都是那般疏离冷淡,要是叫南宫瑾,他或许不会来吧。 林宁在雅间里来回踱步,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等会儿南宫瑾要是不来,,又或者叫柳公子过来好了。可这一时之间,她也有些没了主意,只能焦急地等待着。不多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丫鬟真的把南宫瑾给叫了过来。林宁抬眸望去,这次倒是没瞧见罗莎的身影,可南宫瑾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是那般陌生又冷淡,仿佛他们之间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林宁本是满腹疑问,心里积攒着许多话想要质问他,想问他为何对公主见死不救,又为何要如此疏离自己,可话到嘴边,在触及到他那冰冷疏离的眼神时,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沉默了片刻后,林宁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些,说道:“把公主送回去吧,我方才也是一时情急,实在想不出该找谁来帮忙才好,这才让丫鬟去叫了你。” 南宫瑾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依旧没什么波澜,回应道:“好,你呢,林姑娘,需不需要我安排人把你也送回去。毕竟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回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也不太妥当。” 林宁听了这话,心里泛起一阵苦笑,她暗自想道:“完全不需要你个冷血动物操心?” 不过她嘴上还是礼貌地回道:“不用了,我自己没问题的,多谢贤王殿下关心。” 南宫瑾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到公主身边,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公主,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抱起公主,便准备往外走去。临出门前,他又回头看了林宁一眼,那眼神里似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可很快又恢复了冰冷,随后便抱着公主离开了雅间。 林宁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南宫瑾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满是疑惑与无奈。她实在想不明白,曾经那个还算熟悉的南宫瑾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呢? 林宁在丫鬟小翠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走出了酒楼。她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晃晃荡荡,全然没了平日里大家闺秀该有的端庄模样。 两人朝着林府的马车走去,林宁看着那马车,想着赶紧上去回府好好歇着,便伸手去够车辕,努力往车上爬。她心里还想着自己没喝多少酒呀,这点事儿应该不在话下,可那酒劲儿早就上了头,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她刚费力地爬上去一点,身子就猛地一晃,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栽了下去。林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下可糟糕了,怕是要摔个结结实实了。 然而,就在她即将摔到地上的瞬间,突然感觉身子被一双大手稳稳地接住了。林宁心里一惊,酒也醒了几分,赶忙睁开眼睛回头看去,这一瞧,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那么熟悉的脸庞 —— 正是南宫瑾。 南宫瑾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一丝关切,看着林宁说道:“林姑娘,你这喝了酒就该小心些呀,怎么如此莽撞,这要是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林宁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刚刚还觉得他那般陌生疏离,可此刻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又让林宁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仿佛回到了曾经相处还算融洽的时候。 林宁定了定神,想要从南宫瑾的怀里挣脱出来,可身子还有些发软,只能红着脸说道:“多谢贤王殿下出手相助,是我疏忽了,我…… 我没事了,殿下您快放下我吧。” 南宫瑾却并没有立刻松手,而是看着林宁,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林姑娘,你这样子怎么回府,我还是送你一程吧,不然我也放心不下。” 林宁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南宫瑾的好意,可如今这情况,她又实在有些狼狈,一时间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南宫瑾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没等林宁再多说什么,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给林宁反抗的机会。 小翠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林家的马车就那样孤零零地停在一旁,车夫也是一脸茫然。 林宁被南宫瑾拉着,心里又吃惊又害怕,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瑾会突然这样,之前那疏离冷淡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如此强势。她忍不住问道:“贤王殿下,你这是要送我回府么?” 南宫瑾一边拉着林宁往前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带你去我的温泉,你现在喝了酒,要泡一下温泉才会好。” 林宁一听,赶忙用力挣脱南宫瑾的手,连连摇头拒绝道:“我不去,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我怎能去你那儿泡温泉,这于礼不合,还请殿下送我回林府吧。” 南宫瑾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林宁,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必须去,我有话要和你说,而且你现在这状态,回府若是被家里人瞧见了,也不好交代不是?去泡个温泉醒醒酒,咱们也好把话给说清楚了。” 林宁心里 “扑通扑通” 直跳,她看着南宫瑾那严肃又带着几分急切的模样,心里越发忐忑了,不知道南宫瑾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可这去泡温泉的事儿,着实让她觉得太过不妥当了,一时之间,她在车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马车飞驰,看来今天这话也是到了说清楚的时候了。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那温泉之处。温泉池里氤氲着袅袅的热气,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纱,透着几分朦胧的美。 可林宁心里却满是抗拒,她站在温泉池边,皱着眉头说道:“贤王殿下,我是说过了,我不泡温泉,您还是送我回府吧,这样实在不合适。” 然而,南宫瑾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步,一把将林宁抱在了怀里,紧接着纵身一跃,抱着林宁就跳进了温泉池里。 “哗啦” 一声,水花溅起老高,林宁猝不及防地被带入水中,等她从水里冒出头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她大声质问道:“南宫瑾,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见着我总是一副跟我不熟的样子,对我爱答不理的,现在又这般好像很关心我的举动,你到底想怎样啊?”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气呼呼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轻轻拨开林宁脸上的发丝,说道:“等你清醒了我再告诉你,现在说了你也未必能听进去。” 说罢,两人就维持着这样暧昧的相拥姿势,在温泉里静静地待着。温热的泉水包裹着他们的身体,水汽不断地升腾,让两人的脸色都涨得通红,也分不清是因为这温泉的热气,还是此刻彼此间那微妙又尴尬的氛围所致。 林宁又气又羞,想要挣脱南宫瑾的怀抱,可南宫瑾的手臂却紧紧地搂着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红着脸,别过头去,心里暗暗想着,这南宫瑾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行事如此让人捉摸不透呢,只盼着这温泉泡完,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在温泉里泡了好一会儿后,南宫瑾这才松开了抱着林宁的手,率先从温泉池中走了出去。林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是气愤又是疑惑,可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南宫瑾带着林宁来到了山洞里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那里不知何时竟修了个用竹帘做成的隔档,巧妙地隔出了一方小小的空间,用来更换衣服倒是颇为合适。 南宫瑾径直走到那竹帘隔档后面,不一会儿,便窸窸窣窣地把身上那湿漉漉的衣服换了下来。 林宁站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这个竹帘隔档,心里猛地一怔,不禁回想起之前自己来这儿的时候,还曾向南宫瑾抱怨过,说这山洞里没有换衣服的地方,着实很不方便呢。难道这个隔档,是南宫瑾特意为自己修的么? 她心里一阵五味杂陈,既有些许感动,又满是疑惑。想着之前南宫瑾对自己那冷淡疏离的态度,见了面就跟陌生人似的,可如今却又做出这些好像很贴心的事儿来,又是带自己来泡温泉,又是弄了这么个换衣服的地方,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林宁皱着眉头,心里暗暗思忖着,难不成南宫瑾之前的那些冷漠表现都是装出来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多的疑问在林宁心里萦绕着,让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能等南宫瑾出来,再好好问问他了,看看他到底是何用意。 南宫瑾利落地换好衣服后,从竹帘隔档的一侧走了出来,他手上还拿着一套干爽的衣服,轻轻放在了隔档前的架子上,那衣服瞧着样式分明就是女装。 林宁站在那儿,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温泉水浸得湿透,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她看到那架子上的干衣服,也顾不上多想,赶紧走进了换衣隔档里。 待她进去一看,才发现南宫瑾给自己准备的是一套十分合身的女装,那衣料的质地、上面精致的绣纹,都能看出是用心挑选过的。林宁的手轻轻抚过那衣服,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涌上心头,她暗自思忖着:“南宫瑾啊南宫瑾,你这般又是何苦呢?之前对我那般冷淡,现在却又如此细心地准备这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宁换好衣服,从隔档里走了出来,她看着南宫瑾,眼中满是疑惑与委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对着南宫瑾便是一阵连珠炮似的质问:“南宫瑾,你今天这些举动,我实在是搞不懂了。之前你见了我,就跟从来不认识我一样,对我爱搭不理的,可现在呢,又是带我来这里泡温泉,又准备了这些,你这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另有隐情啊?或者说这些也是为别人准备的,而我不过是凑巧过来。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可不是那些愚蠢的恋爱脑,最好别跟我来这些手段,没有意义。”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气鼓鼓又满是委屈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可又像是不知从何说起,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林姑娘,我知道我之前的那些举动让你心生疑惑,也让你受了委屈,只是这其中的缘由,我现在还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你且再给我些时间,等时机到了,我定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的。” 林宁冷哼一声,说道:“又是让我等,南宫瑾,你每次都这样,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南宫瑾看着林宁那气呼呼却又满含期待的模样,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开口说道:“林姑娘,如果我与你说实话,你能保证不生气么?” 林宁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没好气地回道:“哼,那得看你说的是什么实话呀,你都还没说呢,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生气。你别又拿这话来敷衍我,有什么就赶紧说吧,我可没那么多耐心一直等你在这儿绕圈子。” 第53章 和盘托出 南宫瑾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纠结与为难,他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措辞,才能让林宁听了不那么生气。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瑾才又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林宁,缓缓说道:“林姑娘,其实之前也并非是我的本意,只是我…… 我身上的一些事,让我也不好说出来。” 林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追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也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 南宫瑾面露苦涩,继续解释道:“林姑娘,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有些事太过复杂,也涉及到诸多隐秘,我若贸然与你说了,恐怕会给你招来祸端,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想着等一切都稳妥了,再向你坦白,可没想到还是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是我的不是。” 林宁冷哼一声,说道:“南宫瑾,你总是说怕我有危险,怕牵连我,可你这样遮遮掩掩的,才更让我心里没底。你到底信不信任我,我又不是那等胆小怕事之人,就算有危险,我们也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呀。” 南宫瑾看着林宁,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缓缓开口,将那隐藏许久的秘密和盘托出:“林姑娘,其实我并非南宫瑾,我是轩辕彻。” 林宁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巴微微张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惊讶地说道:“什么?你…… 你是轩辕彻?这…… 这怎么可能!虽说之前我是感觉你有时候不太像之前的南宫瑾,可这世上哪有人能长得这么像,当时我也只当是你性格变得怪异了,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啊。” 林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轩辕彻的人,越看越觉得心里一阵慌乱,她又接着说道:“可你为什么要冒充南宫瑾呢?你这样做,岂不是把所有人都给骗了,还有那真正的南宫瑾呢,他在哪儿?” 轩辕彻一脸无奈与苦涩,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林姑娘,事出有因,真正的南宫瑾当然在他的贤王府里呀。而我其实也并没有冒充他,很多人都知道我的。” 林宁皱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追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开始在我面前冒充他的?” 轩辕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林姑娘,就是在南宫瑾出征后,我看他之前很在意你,想着帮他照顾一下你,如果不是那晚你发现我,或许我就不会出现了。” 林宁听着轩辕彻的话,心里虽然还是觉得这件事太过离奇,可看着他那诚恳又无奈的样子,也明白此事绝非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只是她一时之间还是很难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心里依旧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从何处问好了。 轩辕彻微微皱着眉头,脸上满是凝重之色,缓缓地将他和南宫瑾的情况一一道来:“林姑娘,其实我和南宫瑾本就是双生子,只是我刚一出生,就被人偷偷抱走了,那时候宫里乱作一团,加上有人刻意隐瞒,以至于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双生子。” 林宁静静地听着,眼中满是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背后竟有着这样的隐情,忍不住插话道:“居然是这样,那抱走你的人到底是谁呀?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轩辕彻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具体是谁所为,我至今也还在追查当中。不过想来,或许是为了保护我吧,毕竟在这皇家,出了双生子向来被视作不吉利的事。依照皇家的规矩和那些观念,恐怕双生子若都留在宫中,怕是我俩谁都很难活下去,说不定会招来更大祸端。” 林宁眉头紧锁,思忖着说道:“可即便如此,也不该就这么把你带走,那你这些年又是在哪里长大的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轩辕彻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回道:“我被带走后,辗转流落到了宫外,幸得一户善良的人家收留,我才得以长大成人。虽日子过得清苦,但好在他们待我如同亲生一般,教我读书识字,让我习得了一身本领。只是随着年岁渐长,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这才想着要回京中,弄清楚当年的真相,也想着找寻一下自己的亲人。” 林宁听着,心里一阵唏嘘,她看着轩辕彻,满是同情地说道:“那可真是太不容易,怪不得你要冒着风险来到京中,原来背后竟有着这么复杂又心酸的过往。只是你现在这样,万一哪天被发现了,那可如何是好。” 轩辕彻苦笑着说道:“我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极大,可当时情况危急,也为了能深入调查当年之事,我实在是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南宫瑾不在的时候扮演着南宫瑾,其他的时候尽量带着面具,期望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一点点揭开那些隐藏多年的秘密。” 林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不过事已至此,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瞒下去吧,迟早会露馅的。毕竟如今南宫瑾已经回京了,要不你还是回到之前的地方吧。” 轩辕彻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说道:“我自然是知道不能一直如此,我已经在暗中谋划了,只等时机成熟,我便会将一切真相公之于众,只是在此之前,还得继续小心行事,绝不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察觉到异样。所以我一直是带着面具的。” 林宁听了,心里暗暗为轩辕彻捏了一把汗,她知道这往后的路必定是布满荆棘,只是此刻看着轩辕彻的模样,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希望他能顺利达成所愿。 林宁听着他的讲述,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件事,她眉头一皱,抬眸看向轩辕彻,问道:“轩辕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之前公主被抓那次,当时在现场的人是不是你?因为在公主心里,南宫瑾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见死不救的,而且事实上,南宫瑾在公主失踪后,那可是没日没夜地在找她呢。所以当时公主看到的那个人,应该不是真正的南宫瑾,而是你,对不对?” 轩辕彻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变,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林姑娘,你猜得没错,当时公主看到的确实是我。那时候情况危急,我本想着暗中去救公主,可没想到还是被她瞧见了,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匆匆离开,结果就造成了那样的误会,让公主误以为是南宫瑾对她见死不救,唉,也是我的不是。” 林宁面露恍然之色,又接着说道:“怪不得呢,公主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心里对南宫瑾失望极了,还说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原来这背后竟是这样的缘由啊。” 轩辕彻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苦涩地回道:“林姑娘,当时那种情形,我哪敢轻易暴露身份,一旦暴露,不仅之前所做的一切谋划都会白费,还可能会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之中呢。我只能狠下心来,先顾全大局。” 林宁微微皱眉,有些埋怨地说道:“公主很在意南宫瑾,这次的误会对她的打击可不小呢。” 轩辕彻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儿很难说清楚的,况且我一直冒用南宫瑾的身份,行事诸多不便,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察觉出异样来,所以只能委屈她,不过还好,你们救了她。我想着等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再去跟公主坦白一切。”两人说着,都不禁为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和深深的误会而感到无奈,只盼着往后一切都能慢慢好起来,那些误会也都能早日消除。 林宁忽然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她赶忙说道:“这可糟了,刚我让南宫瑾送公主回去。那公主会不会把这个事情与南宫瑾说了呀?要是南宫瑾知道了你的存在,那可怎么办呢?毕竟现在这局面已经够复杂的了,再多出些变数,可就更难应对了啊。” 轩辕彻听了林宁的话,也是心头一紧,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愿她还没说吧。至于南宫瑾,他其实是知道我的存在的,我们私下里有过联系,只是为了安全起见,都是各自暗中行事,期望能早日把那些背后的阴谋都给查清楚。” 林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原来南宫瑾知道你的存在,那你们这样行事也太冒险了吧。万一哪天走漏了风声,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晓了,肯定会想尽办法利用这个来对付你们的。” 轩辕彻苦笑了一下,应道:“林姑娘,我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风险极大,只是事已至此,为了保护南宫瑾,也为了能还我们兄弟俩一个公道,查清当年的真相,我们也只能冒险一试了。而且我们行事一直都很谨慎,尽量不让旁人察觉到异样,只是没想到还是在公主这儿出了岔子,真是防不胜防啊。” 林宁轻轻咬了咬嘴唇,思忖了片刻后说道:“那现在可怎么办呀?我觉得要想个办法,打消公主疑虑,否则让她露了馅。这事儿恐怕不好办。” 轩辕彻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林姑娘,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想想办法。”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此刻他们心里都清楚,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就如同一张大网,稍有不慎,便可能被缠得挣脱不得,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应对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危机了。 林宁心里暗自思忖着:轩辕彻这段时间对自己帮了不少忙,之前我还以为那些都是南宫瑾对自己的关心,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都是轩辕彻做的。他在这样复杂又危险的处境下,还能想着帮自己,这份心意着实难得。 想到这儿,林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轩辕彻,说道:“轩辕彻,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一起隐瞒好这件事情的。我们也是朋友,你现在做的这些,也是为了追查当年的真相,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 轩辕彻听到林宁的话,心里一阵感动,他看着林宁,真诚地说道:“林姑娘,多谢你了,有你这份心意,我心里很是欣慰。我是看你和公主今天喝的那么多酒,我担心我之前的一些事情让你难受,我怕失去你这个朋友,想着要尽快把真相告诉你。” 林宁微微一笑,说道:“你就别担心我了,我既然已经都知道了,你也有你的苦衷,只是以后咱们在联系也要多加小心,不要被有心之人看到才好。至于南宫瑾,回来后就没有联系过我,或许我和他连朋友也算不上吧。” 轩辕彻微微垂下头,说道:“林姑娘你也别难过,南宫瑾回来后确实有跟之前的变化,我给他写信也没有得到回信,这事我也要去调查一番,我争取早日把真相调查出来,让一切都回归正轨。只是在这过程中,很多事儿也还得仰仗你多帮助呀。”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此刻依旧面临着诸多未知的风险和难题,但彼此之间的这份默契和相互扶持,却让他们都多了几分面对困难的勇气,两人终于拨开重重迷雾,林宁带着轩辕撤的秘密,反倒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至少她知道,一直对自己好,一直在乎自己的是轩辕撤,而轩辕撤一直都在,他没有变。而南宫瑾,或许自己一开始就不了解他吧。 南宫瑾这边抱着醉醺醺的公主一路回到了公主府,将公主轻柔地放在了床上。公主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送自己回来,待稍微清醒了些,睁眼一看,发现竟是南宫瑾,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一丝高兴来。 她本想开口和南宫瑾说些什么,可看着南宫瑾那一脸严肃、行色匆匆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而南宫瑾呢,确实也没多做停留,他简单地吩咐了公主府的下人几句,交代他们好生照顾公主,便准备回去了。 这么焦急的原因是刚到公主府南宫瑾的一个手下匆匆跑了过来,凑到南宫瑾耳边低声说道:“王爷,罗莎姑娘不知怎的,这会儿身子不太舒服,一直在喊着您。” 南宫瑾一听,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赶忙对那手下说道:“我这就回去看看,你们在这儿守着,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我。”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外走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一刻都耽搁不得。 公主躺在床上,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看着南宫瑾对罗莎如此重视和在意,心里那原本的一丝高兴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反感。公主咬了咬嘴唇,暗暗想道:“哼,在他心里,罗莎就那么重要吗?我这儿刚回来,他连多待一会儿都不肯,就急着去看她了,难道我在他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公主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眶都微微泛红了,她拉过被子蒙住头,心里头烦闷极了,原本对南宫瑾还留存着的那点情谊,此刻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变得黯淡了许多。 在另一边,公主因为南宫瑾匆匆离去赶着看罗莎的事儿,心里对南宫瑾的误会那是越来越深了,只觉得南宫瑾如今心里根本没有自己,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罗莎,越想越气闷,那股子委屈和不满在心里头怎么都消散不去。 林宁这边呢,和轩辕彻一番畅谈之后,之前心里头对南宫瑾身份变化的那些疑惑呀,对轩辕彻种种行为的不解,现在全都弄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亲近了起来。 轩辕彻看着林宁,见她这会儿状态已经恢复得和往常一样了,便笑着说道:“林姑娘,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相府吧,省得府上的人担心你。” 林宁刚要点头应下,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一般,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轩辕彻,问道:“轩辕彻,你和我妹妹林晚是不是也熟悉?” 轩辕彻见林宁这般模样,知道也没必要隐瞒,便坦然地说道:“是的,林姑娘。我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与柳太傅有了些交集,还跟着柳太傅学习过一段时日。柳太傅膝下有柳甲、柳巳两位公子,林晚妹妹时常也会在那儿,所以一来二去的,我与柳甲、柳巳还有林晚就比较熟悉了。” 林宁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赶忙追问道:“那你可知道林晚现在在哪儿?我一直在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可到现在都还没什么头绪,真是急死我了。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 轩辕彻看着林宁那急切又充满期待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略作思索后说道:“林姑娘,我上次见林晚的时候,她还在柳太傅那儿,不过那也是一阵子之前的事儿了。后来我冒用南宫瑾的身份,忙着暗中调查那些事儿,就没再过多关注了,也不清楚她现在具体的情况如何了。但你别太着急,我可以帮你再去打听打听,说不定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林宁一脸感激地说道:“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轩辕彻。” 轩辕彻连忙摆手说道:“林姑娘,你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再说林晚也算是我半个妹妹,我本就是要帮忙的。你放心吧,我定会尽力去打听消息的。” 林宁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欣慰与期待,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相府的方向走去。 第54章 探查太子府 回到相府,林宁思考这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南宫瑾和轩辕彻的身世真的让她十分震惊。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柳太傅果然不是一般人,既是太子的师父,教导着未来的储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今又得知还是轩辕彻的师父,传授过他学问本领,而且妹妹林晚也常跟在他身边学习,看来这柳太傅着实是个厉害的角色。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林宁刚起身不久,丫鬟便送来了一封信笺。林宁接过一看,竟是公主寄来的密信,信上约她今日在城中那处常去的茶楼相见。林宁拿着信,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公主突然约我见面,到底是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有妹妹林晚的消息了?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想到这儿,林宁的心里就涌起一阵期待。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或许还有别的缘由,她不禁猜测道:“会不会是公主和南宫瑾谈心了?毕竟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儿,公主之前一直因为南宫瑾那次没救她的事耿耿于怀,难道是她发现了其中的什么端倪,所以才急着约我,想要和我说说这事? 林宁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心里既有些好奇,又隐隐带着一丝担忧。她赶忙收拾了一番,简单地叮嘱了丫鬟几句,便匆匆出门朝着茶楼赶去了。 一路上,林宁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脚步也越发急促起来,只盼着能尽快见到公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宁匆匆赶到茶楼,进了约定好的雅间,就看到公主已经坐在那儿了,神色间透着几分落寞。 见到林宁来了,公主率先忍不住开口抱怨起来,语气里满是委屈:“林姐姐,你说说南宫瑾他到底怎么回事?如今满心满眼就只知道围着那个罗莎转,好像完全把我这个妹妹给忘了似的。我在他心里,难道就一点儿位置都没有了吗?”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在公主对面坐下,附和着说道:“公主殿下,我也觉得南宫瑾确实变了挺多的,不过,要是他是因为真心喜欢罗莎姑娘,所以才这般在意她,那从这方面来说,倒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感情这事儿,有时候任是谁也控制不住的。”公主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生气的说道:“林姐姐,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呀?他和你可是还有婚约在身呢,如今他对那个罗莎如此上心,那把你置于何地了?又把这婚约当成什么了呀?” 林宁一听公主提及婚约,心里 “咯噔” 一下,赶忙伸手制止公主继续说下去,神色有些尴尬又无奈地说道:“公主殿下,您就别再提这件事情了,婚约不过就是长辈们定下的,若是他心里另有所属,那强扭的瓜也不甜。我也只希望南宫瑾还是能遵从他自己的本心,要是他真心喜欢罗莎姑娘,那便和罗莎姑娘在一起就好了,我可不想因为这婚约的事儿,让大家都为难。” 公主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地说道:“林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太为他人着想了。这婚约可不是能随便就当儿戏的,那是我皇爷爷之前定下的,他南宫瑾怎么能说变就变呢?瑾哥哥这样,你就一点儿都不生气,不觉得委屈吗?” 林宁勉强笑了笑,说道:“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了。感情的事儿本就强求不来,我只愿大家都能过得顺心就好,至于我自己,总会有别的安排的,公主殿下您就别为我操心了。” 公主看着林宁那故作洒脱的样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替她觉得不值,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林宁微微垂眸,心里暗自想着:毕竟在这之前,南宫瑾从来都没对自己允诺过什么,甚至之前还听闻他挺抵触这赐婚一事的。如今却为了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罗莎姑娘,做到这般在意的程度,想来他对罗莎,应该是动了真情了吧。既然如此,她又何苦去纠结那些,倒不如成全了他们也好。这般想着,林宁便没再继续谈论南宫瑾的话题了,她不想让这事儿一直萦绕在心头,徒增烦恼。 林宁抬眸看向公主,转而问道:“公主殿下,您今日这么着急约我过来,想必是有别的重要事儿吧,莫不是真有我妹妹林晚的消息了?” 公主一听林晚的事儿,原本还有些烦闷的神色瞬间有了变化,她赶忙点了点头,说道:“林姐姐,还真被你猜对了,我确实是得到了林晚的消息。我呀,也是一得知这事儿,就赶忙给你传信,想着让你尽快知晓。” 林宁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急切与期待,她连忙追问道:“公主殿下,我那妹妹现在在哪儿?她过得可好?您快和我详细说说呀。” 公主看着林宁那满是担忧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林姐姐,林晚现在其实是在太子府。我得知消息后,特意派人仔细去查探了一番,目前来看,林晚在太子府里还算安全的。” 林宁一听妹妹在太子府,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又多了几分担忧,赶忙问道:“公主殿下,那她怎么会在太子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抿了抿嘴唇,解释道:“林姐姐,我听说,太子哥哥一直觉得林晚是天命凤女,似乎是有什么迹象或者说法,让太子哥哥认定了林晚有着非凡的命格。所以,他对林晚那可是好得很,给予的都是最高级的照顾,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把林晚就像宝贝似的捧着。” 林宁听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可还是觉得不太踏实,又追问道:“那既然太子对妹妹这般好,为何又不许妹妹与任何人联系,还不让她出门呀?这不是变相把她给软禁起来了吗?” 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觉得太子哥哥确实有些不妥,可他现在谁的话也不听啊。” 林宁面露焦急之色,站起身来在雅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这可不行,林晚这样一直被这样关着,这太子也是太迷信了。哎,早知道就不安排这些言论了,如今还害了晚儿。如果哪一天她又被空穴来风说成不是圣女,那不是又危险了么。况且,现在林晚那边过的到底是好是坏,也不能确定。还是要与她联系上才好。” 公主赶忙也站起身来,拉住林宁的手,安慰道:“林姐姐,你先别着急,咱们一起想办法。我既然把这事儿告诉你了,肯定是会帮你的。只是这事儿急不得,贸然行事的话,不仅救不出林晚,说不定还会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林宁咬了咬嘴唇,知道公主说得有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公主殿下,您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那咱们可得好好谋划谋划,尽快想出个周全的办法来。” 公主点头应和道。 和公主告别之后,林宁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敢耽搁,径直就去找柳巳了。见到柳巳后,她赶忙将从公主那儿得知的林晚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 柳巳听了,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林姑娘,其实我这边也查到了一些线索,线索直指林晚应该是在太子府,只是还不太确定具体的情况。” 林宁着急地说道:“柳公子,现在可以确定妹妹就在太子府了,只是太子限制她与外界联系,还不许她出门,这可如何是好呀?” 柳巳来回踱了几步,思索片刻后,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说道:“林姑娘,我打算找人趁着入夜之后去太子府探探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和林晚见上一面,也好弄清楚她在里面到底过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安全。” 林宁一听,觉得这办法虽说有些冒险,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她赶忙点头支持道:“柳公子,我觉得你这想法可行,眼下也只能先这样试试了。只是这事儿太过危险,你让去的人可得千万小心呀,千万别被发现了,不然可就糟了。” 柳巳应道:“林姑娘放心吧,我会找一个身手敏捷又机灵的人去,不会有事的。” 林宁还是不放心,又一脸严肃地嘱咐道:“柳公子,不管情况如何,一旦有了消息,你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柳巳看着林宁那焦急又关切的模样,心里也很是动容,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林姑娘,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你的,你也别太忧心了,我这就去安排。” 林宁感激地看着柳巳。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后,柳巳便匆匆去着手准备入夜探太子府的事儿了,而林宁则满心忧虑地回到家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只盼着这一趟能探出个好结果来。 柳巳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便开始认真思量着该安排谁去太子府最为合适。他在脑海中把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个过了一遍,思来想去,最终认定非轩辕彻莫属。毕竟在他所结识之人里,若论轻功,轩辕彻当属翘楚,无人能出其右。那超凡的轻功,定能助其在太子府中如入无人之境,大大增加此次探查行动的成功率。 于是,柳巳赶忙前去寻找轩辕彻,见到轩辕彻后,他便将林晚被困太子府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神情凝重且焦急:“轩辕兄,如今林晚被困在太子府,情况不明,我实在是心急如焚。我思来想去,只有你那出神入化的轻功能够担此重任,所以想请你帮忙入夜去太子府探探情况,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知道该如何解救林晚。” 轩辕彻听了,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柳兄放心,既然你开口相求,我定当全力以赴。只是这太子府守卫森严,我需好好谋划一番,切不可莽撞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说罢,轩辕彻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开始仔细地琢磨着此次去太子府调查的每一个细节,从如何潜入府中,到避开巡逻的守卫,再到寻找林晚可能被关押的地点,每一个环节都在他脑海中反复推演。 柳巳在一旁静静地陪着,看着轩辕彻如此认真细致地思考,他心里有了些底,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慌乱无措。他深知轩辕彻向来心思缜密,做事沉稳,有他出马,此次探查行动或许真能有所收获,只盼着轩辕彻能顺利带回林晚的消息。 夜渐深,整个太子府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巡逻的守卫走过发出的轻微脚步声,打破这夜的寂静。 轩辕彻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身姿矫健地来到太子府外墙边,他先是屏气凝神,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动静,待确定没有异常后,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一只敏捷的飞燕,轻轻松松就翻墙进入了太子府内。 进入府中后,轩辕彻凭借着那超凡的轻功,身形在房檐屋瓦间快速穿梭,犹如鬼魅一般。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虽说个个都是训练有素,但轩辕彻却能巧妙地借助夜色、建筑布局以及自己绝佳的身法,轻松地躲过他们的视线,没有引起丝毫的察觉。 轩辕彻一边小心地前行,一边在心中默默回忆着之前打听到的关于太子府布局的信息,按照既定的路线,逐渐朝着太子所在的房间靠近。终于,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太子房间的屋顶之上,整个人伏低身子,屏息静气,透过屋顶的缝隙,仔细倾听着屋内太子与他人的对话。 也正是从他们的交谈之中,轩辕彻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知晓了林晚所在的房间方位。他心中一喜,暗暗想着只要去到那房间,见到林晚,问清楚具体情况,此次探查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然而,就在轩辕彻刚准备从屋顶跃下,进入屋内朝着林晚所在房间赶去的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太子带着一群侍卫,正朝着林晚的房间方向走去。轩辕彻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不敢贸然行动了,只能继续潜藏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想看看太子这大半夜的去林晚那儿到底所为何事。 只见太子神色间透着几分严肃,身边的侍卫们也个个神情戒备,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林晚的房门前,停住了脚步。轩辕彻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心里满是疑惑与担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 轩辕彻隐在暗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晚的房间那边。只见太子走到房内,先是正式的仔细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和发冠,随后神色变得无比虔诚而严肃,之后竟对着那边床正位向行起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太子每一次叩拜都极为认真极为细致谨慎,像是在做什么重中之重的大事一般,额头触地发出轻轻的声响,嘴里还念念有词,那声音虽不算大,但轩辕彻凭借着极好的耳力,还是清晰地听到太子念叨着诸如 “请圣女赐我力量” 之类的话语。 轩辕彻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满是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太子为何会有这般举动。 带着满心的好奇与震惊,轩辕彻更加定睛看去,这才看清屋内的全貌。只见林晚被困在一个极大的笼子里,那笼子打造得颇为精致,材质看上去也很是坚固,看样子根本不是轻易就能破坏打开的。笼子被放置在了床上,周围还摆放着一些烛台,烛光摇曳,映照得整个场景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与神秘,仿佛林晚真的是被供奉起来的神只一般。 轩辕彻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景象,整个人都呆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久久都缓不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晚在太子府里竟然是处于这样一种“极为重视”的境地。 轩辕彻暗暗握紧了拳头,心里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把林晚从这奇怪又危险的处境中解救出来,只是当下太子还在屋内,身边又跟着众多侍卫,实在不是行动的好时机,他只能继续耐着性子在暗中潜伏着,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出现。 轩辕彻仍旧静静地蛰伏在暗处,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林晚房内的动静,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找机会接近林晚,把她解救出来。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且嘈杂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便是一阵整齐而威严的脚步声传来。轩辕彻心中一惊,悄悄探头看去,只见一队宫中近卫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太子府门前,那领头的侍卫高声喊道:“马上包围太子府,彻查来往人员,一旦发现异常,可先斩后奏!” 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子和他的心腹们听到动静,马上第一时间把这屋子关门上锁。之后满脸疑惑地走上去询问情况。太子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包围本太子的府邸,还这般大张旗鼓地彻查?” 那领头的侍卫一脸严肃,不卑不亢地回道:“殿下,这是宫中下达的命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执行皇命,具体缘由小的也不清楚,还望殿下配合才是。” 太子一听是宫中的命令,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近卫迅速散开,开始有条不紊地包围太子府,各个出入口都被守得严严实实,还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进入府中搜查起来了。 轩辕彻一看这情况,心里暗叫不好,如今当下的局势已经变得极为棘手了,再继续待下去,一旦被发现,那可就插翅难逃了。他当机立断,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近卫们吸引过去的时机,施展起那绝妙的轻功,身形如同轻烟一般,悄无声息地朝着太子府外闪去。 一路上,轩辕彻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巡逻和搜查的人员,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总算是顺利地离开了太子府。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脚下生风般径直朝着太傅府奔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太傅府门前。 轩辕彻轻车熟路地进入府中,很快就找到了柳巳,此时的他气息还有些微喘,神色间透着焦急与凝重,一见到柳巳,便赶忙说道:“柳兄,情况有变,我刚潜入太子府,正准备找机会解救林晚,结果宫中近卫突然包围了太子府,要彻查来往人员,我只能先撤出来了,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柳巳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焦急地问道:“那林晚现在如何了?” 轩辕彻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说道:“我当时看到林晚被困在一个大笼子里,太子还对她行三拜九叩大礼,嘴里念叨着请她赐力量之类的话,情况实在是怪异得很。当下我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弄清楚这背后的缘由,也好再找机会救出林晚。可是还没等我想到办法,太子府就被围困了。” 柳巳听闻轩辕彻的讲述,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紧接着对轩辕彻说道:“轩辕兄,不止如此,我也刚得到消息,我的父亲和我大哥柳甲也被宫中突然召进宫了,想来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不会这般大动干戈的。” 轩辕彻心中一凛,暗自思忖着当下这局势着实凶险,自己在京中如今只能暗中行事,现在宫中这般动作,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定会惹来杀身之祸。于是,他当机立断地说道:“柳兄,如今这情形,我实在不宜露面,还是先出去躲躲为好,等这阵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柳巳赶忙点头应道:“轩辕兄说得对,你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我这边一有消息,定会立刻给你飞鸽传信的,你放心便是。” 第55章 皇帝中毒 轩辕彻感激地看了柳巳一眼,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便朝着马厩奔去,牵出一匹快马,翻身上马后,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一下马臀,那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轩辕彻快马加鞭地朝着城外赶去,心里盘算着要不先去之前去过的那个山洞躲一躲,那地方隐蔽,平日里鲜有人至,应该算是个安全之所。 可不曾想,刚行至京中一处热闹街道时,就遇到了一伙正在搜查的士兵。那些士兵看到轩辕彻骑马疾驰而来,顿时警惕起来,为首的大喊道:“站住!干什么的,如此慌张,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说着,便带着人朝着轩辕彻围了过来。 轩辕彻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顾不上解释了,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冲去,毕竟如果遇到盘查就需要摘下面具,那就会让双生之事暴露,所以只能跑。那些士兵见状,哪肯罢休,纷纷追了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喊着:“快追,别让他跑了!” 轩辕彻不断地挥动马鞭,催促着马儿快跑,可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冷箭,“嗖嗖” 几声,朝着轩辕彻射了过来。轩辕彻躲避不及,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后背,一阵剧痛袭来,让他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但轩辕彻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伏低身子,紧紧抱住马脖子,口中不断吆喝着马儿加速。那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险,拼尽全力朝着城外奔去,终于,赶在最后一刻,轩辕彻冲出了城门,而身后那些士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也只能望尘莫及,无奈地收了兵。 轩辕彻此时已是脸色苍白,后背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不敢停歇,依旧朝着山洞的方向赶去,只盼着能尽快赶到那处安全之地,处理一下伤口,躲过这一劫。 此时的宫里,那可真是乱成了一锅粥。灯火通明的宫殿内外,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宫女太监,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慌与不安。 原来竟是皇帝突然中毒了,这消息就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瞬间在整个皇宫掀起了惊涛骇浪。所有的太医们都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聚集在太医院内,一个个如临大敌般等待着随时被召唤入宫诊治。 而各宫的妃嫔们呢,也都被紧急召集到了宫中特定的宫殿里,她们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难掩眼中的惊恐,彼此之间交头接耳,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会对自己今后的命运产生怎样的影响。 朝中的肱骨大臣们同样没能置身事外,也都被召进了宫中,而且他们的家宅也都被重兵围困了起来。毕竟一旦皇帝驾崩,局势便会瞬间变得风云莫测,必须要保证这些手握重权的大臣们没有机会带兵进宫夺位篡权,以防天下大乱。 太医院首带着几名经验丰富的元老级太医,神色凝重地进入了皇帝的寝宫,来到龙榻前开始紧张地诊治起来。只见他们先是仔细地为皇帝把脉,那眉头越皱越紧,随后又查看皇帝的气色、舌苔等情况,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深深的忧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诊治过程显得格外漫长,可几位太医却依旧毫无头绪。他们一个个汗泪满面,那紧张又焦急的模样,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 终于,太医院首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陛下这是中毒了,微臣等行医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毒性,根本验不出这是何种毒,找不到毒源,也就很难找到对应的解药。没有解药,想要救治陛下,实在是难如登天,依现下这情形,陛下恐怕…… 恐怕.....” 其他几位元老太医也纷纷点头,一脸的无奈与绝望,他们深知这意味着什么,一旦皇帝驾崩,这整个天下怕是都要陷入动荡之中了,可如今面对这棘手至极的情况,却又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奇迹出现了。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太医院首怯生生地开口说道:“各位大人,要不找一下林相之女林宁,她颇通医术,在京中可是救治过不少人,说不定她能有办法解陛下身上的毒。”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目光都投向了林相。林相皱着眉头,心中也是忧虑不已,他思忖了片刻后说道:“小女确实略懂医术,只是这陛下所中之毒如此棘手,她一个女孩子家,也未必能有法子,不过如今情况危急,倒也不妨一试。” 大家正和林相商讨着这件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南宫瑾和罗莎匆匆赶到了宫中。南宫瑾一脸急切,径直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诸位,罗莎姑娘懂医,她医术精湛,说不定能瞧出父皇所中的是何种毒,还请让她为父皇诊治一番。”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都不禁打起了小算盘。如今这局势,太子本就失势,一旦皇帝真的不中用了,那依照惯例,这天下势必就是南宫瑾的了。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南宫瑾,毕竟日后的荣华富贵、身家性命可都攥在人家手里呢。 这么一权衡利弊,原本还对罗莎心存疑虑的众人,此刻竟出奇地一致,纷纷点头说道:“既然王爷如此说,那想必罗莎姑娘定是有真本事的,那就让罗莎姑娘进去给陛下诊治诊治吧。” 虽说大家此前都没怎么听说过罗莎会治病,可在这微妙又关键的局势下,也没人敢再多说什么了。 南宫瑾见状,赶忙带着罗莎朝着皇帝的寝宫走去。罗莎带着有些紧张的情绪,她紧紧跟在南宫瑾身后,暗暗想着自己一定要尽力而为,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皇帝的病情不要太过严重。 而其他人则在外面焦急又忐忑地等待着,不知道罗莎这一进去,到底能不能带来一丝转机,让这摇摇欲坠的局势重新稳定下来。 罗莎进了皇帝的寝宫后,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随后便全神贯注地开始给皇帝检查情况。她先是轻轻搭在皇帝的手腕上,细细地把脉,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只一心沉浸在这诊治之中。 把完脉后,罗莎又凑近皇帝,查看他的面色、嘴唇,还翻开眼皮观察了一番,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迹象。一番仔细认真的检查下来,罗莎终于确定了皇帝所中的毒到底是何种毒性,她心中有了底,便赶忙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取出了几味药来。 接着,罗莎在宫人的协助下,将那些药碾碎,又用温水调和成药汁,准备给皇帝喂药。不过,毕竟是给皇帝用药,这可不是小事,太医院的太医们哪敢轻易就让罗莎喂下去,他们赶忙上前,仔仔细细地查看那药汁的成色、气味,还运用自己的医术知识反复确认这药里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在经过宫人和太医院一众太医的再三确认后,确定罗莎所喂之药确实没问题,这才点头示意可以让皇帝服下。罗莎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药汁一点点喂入皇帝口中,又轻轻托起皇帝的下巴,帮助他顺利咽下。喂完药后,罗莎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对众人说道:“陛下服下这药后,大约半个时辰便会醒来,只是这毒颇为厉害,后续还需好好调养,我也会再开几副巩固药效的方子。”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既是松了一口气,又依旧满是焦灼。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龙榻上的皇帝,心里默默祈祷着皇帝真能如罗莎所言,按时醒来。那寝宫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在这煎熬的等待中盼着奇迹出现,希望皇帝能尽快转危为安,毕竟今时的事情实属突然之变故,让每个人都捏了一把汗。 众人围在皇帝的龙榻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整个寝宫的氛围紧张又压抑,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就盼着皇帝能快点醒来。 终于,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皇帝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眼皮也开始颤动,随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众人见状,顿时一阵欢呼,那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脸上纷纷露出劫后余生般的喜悦神情。 虽说此刻皇帝的身体看上去依旧很虚弱,脸色苍白如纸,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但好歹是苏醒过来了。皇帝虚弱地转动着眼珠子,看着周围这些熟悉又关切的面孔,眼神中满是迷茫,似乎还没完全从那中毒的混沌状态中回过神来。 待他的意识渐渐清晰,知晓了是罗莎救了自己后,脸上不禁露出了感激之色,他微微张了张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此次多亏了罗莎姑娘了,若不是你,朕怕是…… 怕是凶多吉少了。” 说完这话,皇帝又想起之前的事儿来,心里不禁颇为感慨。他暗自思忖着,自己之前可是三次拒绝了瑾儿想要让自己赐婚他与罗莎的请求,当时只觉得这罗莎身份不明,怕配不上瑾儿,哪知道如今竟是人家救了自己的命。 然而,皇帝毕竟是在这深宫中历经无数风浪的人,心思缜密得很。他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总觉得罗莎出现的时间太过蹊跷了。这罗莎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了,让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所以,尽管皇帝面上对罗莎表达了感激,可心里对她却总是有着许多疑虑,那审视的目光时不时就会落在罗莎身上,暗暗琢磨着这罗莎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众人见皇帝醒了,都纷纷围上前去嘘寒问暖,可皇帝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那复杂的眼神里,既有对罗莎救命之恩的感激,又有着对她深深的猜忌。 皇帝之所以对罗莎满心疑虑,那可不是毫无缘由的。之前,他就已经暗地里派人去南诏细细调查过罗莎的底细了。 那些奉命前去的人,在南诏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各个地方都翻了个遍,可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根本就没有查到关于罗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无论是当地的户籍记录,还是民间的一些居民的口供,仿佛罗莎就从未在南诏存在过一般,甚至连她父母是谁,来自哪里,都毫无头绪,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在这世上的一样。 皇帝心里觉得不对劲,想着或许在京中能发现些什么,于是又安排了人手在京城里悄悄跟踪罗莎。跟踪的人不敢有丝毫懈怠,整日里小心翼翼地跟在罗莎身后,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就盼着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这一跟下来,倒是发现罗莎时常会去京中几家南诏人开的店铺,可除此之外,再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能表明她身份或者过往的问题了。不管从哪个角度去探寻,罗莎的过往就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着,让人根本看不透。 要知道,这世上哪会有一个人是完全没有一丝过往的,但凡活在这世上,总会留下些什么痕迹才对。可罗莎却好似一个例外,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没有任何可供追查的蛛丝马迹,那只能说明她的这些过往是被人为地掩藏起来了。 皇帝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心中的怀疑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只是眼下罗莎刚救了自己的命,他也不好当场就发作,只能先把这些疑虑深埋在心底,想着暗中再让人继续去调查,只是这如今南宫瑾对罗莎的态度,让皇帝十分担忧。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当众人陆续从皇帝的寝宫退出去时,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在这紧张又揪心的氛围中拉开了帷幕。皇帝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已疲惫不堪,虚弱的身体急需好好休息调养。 他靠在龙榻上,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儿子们,最后落在南宫瑾身上时,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难过。皇帝深知,身为帝王,很多时候连自己的情感都无法左右,更别说去掌控身边人的命运了。可看着南宫瑾那殷切又期待的眼神,皇帝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说道:“瑾儿啊,待父皇身体康复些,便给你和罗莎姑娘赐婚吧。”南宫瑾一听这话,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赶忙跪地谢恩道:“多谢父皇,儿臣定当不负父皇成全,会好好对待罗莎姑娘的。” 其实,皇帝心里并非有多希望南宫瑾和罗莎成婚,只是经过这次中毒的事儿,他越发感觉到罗莎在南宫瑾心中的分量似乎很重,而他现在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的儿子闹僵了关系。毕竟这宫廷之中,父子之间的情分也是极为难得且需要用心维系的,况且自己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更加珍惜这血浓于水的亲情。 然而,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他的心里始终有着更重要的考量。在他看来,身为君王,身负天下苍生的期望与责任,又怎能过多地缠绵于儿女私情呢?这江山社稷的安稳、朝堂局势的平衡,哪一样都比个人的感情之事重要得多呀。 皇帝暗自叹了口气,看着南宫瑾那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模样,心里很是复杂。他知道,这赐婚的决定或许只是权宜之计,往后还不知道会因此生出多少事端来,可当下也只能如此了。 南宫瑾却还沉浸在即将成婚的喜悦里,丝毫没察觉到皇帝父亲心中的这些复杂情绪和无奈,满心都想着往后与罗莎的美好生活了。 第56章 贤王赐婚 在太医院精心的调养之下,皇帝的身体状况一天好似一天,渐渐恢复了元气,不多日便已能够上朝处理政务了。 这一日,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众大臣们如往常一样位列两旁,恭敬地等待着皇帝的到来。随着太监那尖细悠长的 “皇上驾到” 声响起,皇帝身着龙袍,迈着威严的步伐缓缓走上龙椅。 待皇帝坐定,扫视了一眼朝堂下的群臣后,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说道:“今日朕有一事要宣布。朕念及贤王与罗莎姑娘情投意合,且罗莎姑娘曾救朕一命,功不可没。现赐婚贤王与罗莎,择日完婚。” 皇帝的这道圣旨一出口,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无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其中目光最为集中的,当属林相了。毕竟南宫瑾之前与林相家嫡女林宁可是有着婚约在身的,这突然赐婚他人,林相一家该如何是好呢? 皇帝似乎也料到了众人的反应,他微微顿了顿,然后看向林相,语气温和地说道:“林相啊,朕也知晓这事儿让原本有婚约的林相家嫡女颇为为难。若是林相可以接受,朕可一并赐婚,让林宁与罗莎同为平妻,不分大小,嫁与贤王,你可愿意。” 林相一听这话,赶忙出列,跪地奏道:“陛下圣明,此乃陛下的恩赐,只是小女的婚事,臣还需回去与小女商议,再做定夺。” 林相心里明白,这事儿可不能轻易就应下,如今林宁可不是他可以拿捏的,他现在不太敢得罪林宁,自从这个女儿从乡下接回来,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气场,自己与她多次交锋,都败下阵来,如今陛下这话,他也不知是福是祸,自己还是不要胡乱答应的好。 皇帝微微侧目没有说话。 林相吓的颤抖着继续说道:“宁儿如今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了,虽然是我的女儿,可这等关乎你终身的大事,我着实不好替她做决定。” 言外之意自己很是不敢做主于自己的女儿。虽然很多人知道林宁很是厉害,但是林相这话一出,似乎有林宁不孝之嫌。其实有心之人都心里明白林相这话里的意思。其实林相又何尝不是有着自己的一番考量呢,他在这朝堂为官多年,那可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如今这局势变幻莫测,皇帝的心思更是难以琢磨透,这赐婚之事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深意,又会牵扯出什么样的影响,他实在是拿捏不准。 若是自己贸然替林宁应下了这事儿,万一圣心转变,觉得他此举有意为难皇家,那可就得罪了皇帝,日后在朝堂之上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可要是直接拒绝了,又怕得罪了皇上,毕竟谁是不想要脑袋了么,去拒绝皇上。 所以林相思来想去,觉得倒不如把这烫手山芋交给林宁自己,让她来做这个决定,这样一来,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自己能置身事外,不用去承担那可能得罪人的风险了。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林相所言甚是,朕也并非急于一时,只是如今这事情僵在这里。来人啊,请林宁郡主进宫来吧。” 皇帝思索再三,便当即传旨宣林宁进宫,想着当面问问她的意见。 林宁接到旨意,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收拾妥当,随着前来宣旨的太监进了宫,来到了皇帝所在的宫殿。她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随后便静静站在一旁,等待着皇帝发问。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端庄大方的姑娘,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和蔼地问道:“林宁啊,今日朕在朝堂上所说赐婚之事,关乎你的终身大事,朕想听听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林宁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开口说道:“陛下,民女斗胆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民女本就与贤王并不相熟,之前虽有婚约在身,可那也是长辈们定下的约定罢了。既然这是关乎两个人的约定,那现在自然是要看被约定之人的意愿了。如今看来,贤王对罗姑娘情真意切,那想必之前被约定之人的意愿已然明晰。” 说到这儿,林宁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聪明地说道:“而在民女看来,贤王既然心系罗姑娘,自是不愿意让别人来分享这份深厚的情谊的,那民女又何苦去强求呢?感情一事,本就强求不来,民女愿意成全这份真爱。正所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成全他人的幸福,于民女而言,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皇帝听了林宁这番话,心中暗暗赞赏她的通透与豁达,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林宁,你能这般想,倒也是难得,只是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可切莫一时意气用事,还是要慎重考虑才好。” 林宁再次欠身,恭敬地回道:“陛下放心,民女并非意气用事,是真心觉得成全他人,自己心里也觉得高兴,还望陛下成全民女的这份心意。”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依你所言,也不再强求此事了。日后,若你遇到心仪之人,可告知朕,朕自会为你赐婚。” 林宁谢过皇帝后,便退了出去。她走出宫殿,望着那巍峨的宫墙,心里虽有一丝落寞,却也觉得如释重负,毕竟感情强求不得,能成全他人,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南宫瑾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林宁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他却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一般。 不知为何,此刻他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那疼痛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让他甚至都有些喘不上气了。南宫瑾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自己和这位林姑娘明明就不怎么熟悉呀,平日里见面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可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心里都会莫名地涌起一股难过之情呢? 南宫瑾抬手捂着胸口,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同时也在努力回想着,暗自思忖着:“难道我和她之间,真的曾经有过什么交集,只是我自己不记得了吗?” 他又想起刚才父皇在朝堂上说要赐婚林宁,让她与罗莎同为平妻的时候,按道理来说,自己满心满眼都是罗莎,对她的感情那么深厚,本应该对这样的安排有所抵触,心里至少会感到不适才对。可奇怪的是,当时自己听到这话,心里竟没有反对的念头。 然而,当林宁表明自己愿意成全,支持对这赐婚之事的时候,南宫瑾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样,难受不已。那种感觉就好像即将要失去一件无比珍贵的东西,可明明她也说与自己不熟啊。 南宫瑾越想越觉得困惑,脑海里不断交替出现罗莎和林宁的面容,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复杂又矛盾的情绪到底是因何而起。“难道我对林宁的感情,并非自己以为的那么简单吗?” 南宫瑾喃喃自语着,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答案,只能沉浸在这纠结又痛苦的情绪之中,久久无法释怀。 南宫瑾满心都被自己那复杂又纠结的情绪所困扰着,对当下自己这奇怪的状况很是担心,可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先把这些纷扰的思绪暂且放下,随后便拿起那赐婚的圣旨,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南宫瑾想着罗莎还在王府里等着消息呢,等她得知父皇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肯定会特别高兴的吧。一想到罗莎那开心的模样,南宫瑾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她脸上绽放的喜悦笑容。 可就在他刚走出宫门没多远的时候,因为心里还在想着事儿,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路都没太注意看前方。而这时,欧阳天师正神色匆匆地朝着宫里赶来,两人一个没留意,一个走得急,“砰” 的一声,南宫瑾就晃晃荡荡地直接撞上了欧阳天师。 南宫瑾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稳住身形,一脸歉意地说道:“哎呀,欧阳师兄,实在对不住,是本王刚才没注意看路,您没事吧?” 欧阳天师也被撞得身形一晃,不过他倒是没太在意,摆了摆手说道:“贤王殿下客气了,我也走得急了些,没伤着殿下吧?” 南宫瑾连忙回道:“没事没事,倒是天师您这急匆匆地进宫,可是有什么事呀?” 欧阳天师皱着眉头,神色略显凝重地说道:“殿下,臣此番进宫,确实是有要事要面见陛下。” 南宫瑾一听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多耽搁天师了,天师快些进宫去吧。” 欧阳天师抬眸看向南宫瑾,在看清他的表情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只见南宫瑾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几分迷茫与纠结,那神色一看就是有着诸多烦心事萦绕心头的样子。 欧阳天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贤王殿下,我瞧您这面色不佳,神情也颇为恍惚,可是最近心绪不宁呀?看你这模样,怕也是吃不下、睡不好吧?” 南宫瑾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怔,心想这欧阳天师果然厉害,竟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状态,当下也没想着隐瞒,轻轻叹了口气,如实回道:“天师所言极是,本王最近确实心绪烦乱,诸多事情交织在一起,扰得本王寝食难安。” 欧阳天师听了,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略作思忖后说道:“殿下,您这状态怕是有些不妥,您明日如若得空,不妨来钦天监找我一趟吧,我也好为殿下您仔细算算,看看是否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当下我有要事在身,此刻须得赶紧进宫面圣,就不多耽搁了。” 南宫瑾一听,赶忙应道:“既如此,那便多谢天师关心了,本王明日定会前往钦天监叨扰,天师您快些进宫去吧,莫要误了要事。” 欧阳天师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整理了一下衣袍,又加快脚步朝着宫里赶去。南宫瑾则站在原地,望着欧阳天师远去的背影,心里暗自琢磨着,这欧阳天师向来精通天文地理、命理玄学,说不定真能看出自己这心绪不宁的缘由。 这般想着,南宫瑾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的思绪,继续朝着王府走去,还是先把赐婚的好消息告诉罗莎要紧。赐婚的消息在贤王府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罗莎虽然面上很高兴,可罗莎和贤王又似乎都有着心事,俩人很快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并没有预想的那般幻化雀跃。 次日,南宫瑾早早起身,简单用过些膳食后,便带着侍从朝着钦天监而去。一路上,他看着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熟悉的街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昨日与欧阳天师的相遇。他满心疑惑,既期待着欧阳天师能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 不多时,南宫瑾来到了钦天监。钦天监那古老而神秘的建筑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门口的守卫见到南宫瑾前来,赶忙行礼,随后便引着他进入其中。 南宫瑾走进钦天监,只见欧阳天师早已在庭院中设好了一方小桌,桌上摆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器具,有星盘、罗盘,还有一些散发着幽光的水晶石。欧阳天师身着一袭道袍,神情专注地摆弄着那些器具,似乎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 见南宫瑾到来,欧阳天师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说道:“殿下,您来了。臣昨日见殿下神色,便觉事有蹊跷,今日且让我为殿下细细推算一番。” 说着,欧阳天师拿起星盘,口中念念有词,开始转动星盘上的指针,同时眼睛紧紧盯着星盘上的星象图案。 南宫瑾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看着欧阳天师的一举一动。只见欧阳天师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表情也随之变幻不定。过了许久,欧阳天师放下星盘,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看着南宫瑾。 “殿下,臣方才推算了一番,发现殿下的命数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干扰。” 欧阳天师缓缓说道,“这股力量似是与殿下的前世今生有着莫大的关联,殿下最近心绪不宁、情感混乱,恐也是因此而起。” 南宫瑾心中一惊,忙问道:“天师,何为神秘力量?这与本王的前世今生又有何联系?还请天师明示。”欧阳天师站起身来,踱步片刻后说道:“殿下,据臣推算,殿下前世似有一段未了之缘,而这段缘分的关键人物,似乎就在殿下今生的周围。殿下近日对林姑娘和罗姑娘的复杂情感,或许正是前世缘分的延续。臣观殿下面相,前世殿下曾有辜负过一位女子,这位女子的怨念,化作了这股神秘力量,影响着殿下如今的情感与命运。” 南宫瑾听了欧阳天师的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近日的种种困扰竟与前世有着如此紧密的联系。他努力回忆着前世的点点滴滴,可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不禁有些懊恼。 “天师,那本王该为何完全也想不起来,这事又该如何化解?又该如何面对林姑娘和罗姑娘呢?” 南宫瑾焦急地问道。 欧阳天师沉思片刻后说道:“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殿下需先探寻那位被辜负的女子,化解她的怨念,方能恢复自身命数。至于林姑娘和罗姑娘之事,臣以为,殿下当遵从本心,莫要被诸事羁绊所左右。感情之事,唯有真心相待,方能水到渠成。” 南宫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虽然依旧迷茫,但也有了些许方向。他站起身来,向欧阳天师行礼道:“多谢天师指点,本王定当努力探寻真相,解开心中谜团。” 欧阳天师微微点头,说道:“殿下且去吧,臣会在钦天监为殿下留意星象变化,若有新的发现,定会告知殿下。” 南宫瑾告别欧阳天师,缓缓走出钦天监。他望着天空中那高悬的太阳,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世如何,今生定要弄个明白,守护好自己所珍视的人。 欧阳天师之所以这般与南宫瑾言说,实则是基于他精心的推算与深入的洞察。在那神秘莫测的钦天监中,欧阳天师凭借着对星象、命理以及诸多古老玄学之法的深厚造诣,日夜钻研南宫瑾的命数。经过无数次的推演与占卜,他渐渐明晰南宫瑾身具帝王之命,然而,其情路却犹如布满荆棘,坎坷异常。 他深知,南宫瑾在情感上的抉择与经历,绝非仅仅关乎儿女私情那般简单。每一段情感纠葛,都可能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在未来的局势中掀起巨大波澜,稍有差池,便极有可能对南宫瑾那潜在的帝王之势产生难以预估的影响。 就如同前段时间他向皇帝所汇报的预测结果一般,罗莎虽在众人眼中有着诸多疑点,甚至被怀疑并非善类,但其命运却与南宫瑾的帝王之路紧密相连,极有可能成为南宫瑾走向帝王之位的关键助力与推动者。这背后所隐藏的因果关联与命理玄机,皆在欧阳天师的推算之中逐渐显现。 他之所以昨日进宫面圣,便是要将这关乎南宫瑾命数以及朝局走向的重大发现告知皇帝,以便君臣二人能提前有所筹谋与准备。而今日与南宫瑾的会面,则是希望能给予他一些指引,让他能在这迷雾重重的情感与命运交织的道路上,不至于迷失方向,能够尽可能地趋利避害,向着那帝王之位稳步前行。 在这风云变幻的宫廷与世间,的确事事皆有其深刻的因果缘由。南宫瑾的命运轨迹犹如一幅神秘而复杂的画卷,正徐徐展开。他所面临的情感纷争与未知的前路,看似是重重磨难,实则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福兮祸所起,祸兮福所倚。正如世间万物皆无绝对的定论,一切都在微妙的变化与转换之间。南宫瑾的帝王之路,虽布满荆棘与坎坷,却也正因这些曲折,才可能磨砺出真正的他。那些接踵而至的挑战与困境,恰是命运给予他的独特考验,亦是他成长蜕变、成就大业的契机。 或许在这跌宕起伏的经历中,他会逐渐领悟到命运的深意,学会在困境中洞察希望,在迷茫中找寻方向。每一次的抉择,无论是在感情还是在权力的旋涡里,都将成为他走向巅峰的基石。而他能否真正把握这祸福相依的玄机,跨越重重艰难险阻,最终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帝王宝座,仍需在岁月的长河中,由他自己用行动去书写答案,只是他不知,这条路的孤独无法形容。高处不胜寒! 第57章 册封太子 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映照着那一道道庄重的朱红宫墙。黄道吉日,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庄严肃穆又透着喜庆的氛围之中。太监尖细的宣读声回荡在宫殿上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子南宫瑾,贤能出众,品德兼备,今特册封为太子,以继大统,望其日后勤勉治国,不负朕之厚望,钦此!” 南宫瑾身着华丽的太子服饰,头戴金冠,身姿挺拔地站在宫殿中央,接受着众人的朝拜。他的脸上虽带着谦逊的微笑,但那眼神中却难掩兴奋与坚定,这是他迈向帝王之路的重要一步,也是他多年来努力与抱负的阶段性见证。 然而,在这一片祥和之下,却暗潮涌动。被废的太子和熹贵妃心怀不甘,他们怎会甘心看着南宫瑾如此顺遂地登上太子之位,从而将他们彻底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之日。于是,在册封大典的筹备期间,他们便暗中勾结,密谋着一场足以颠覆整个仪式的破坏计划。 被废太子在自己那清冷的宫殿中,与熹贵妃相对而坐,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他凭什么就能取代本太子的位置?今日,定要让他的册封大典成为一场笑话,让父皇知道,他选错了人!天命凤女在我的手上,只有我能是太子。” 熹贵妃亦是满脸愤恨,她咬着牙说道:“没错,绝不能让他得逞。本宫在这深宫中多年的经营,怎能毁于一旦。此次计划,必须万无一失,否则,你我都将永无出头之日。” 他们召集了一些仍然效忠于自己的心腹之人,这些人有些是被利益所诱惑,有些是对南宫瑾心怀不满,纷纷聚集在他们麾下。在册封大典当日,这些人将按照预先的计划,从各个方向潜入大典现场,有的负责制造混乱,有的则准备在关键时刻对南宫瑾下手,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即将在这庄严肃穆的册封大典上拉开帷幕,而南宫瑾又是否能察觉危险,成功化解这场危机,守护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呢? 被废太子与熹贵妃精心策划的破坏计划极为阴险狡诈。他们先是买通了负责大典仪式布置的几名小太监,让其在大典举行场地的关键支撑结构处做了手脚,只要一声暗号,便能使饰建筑轰然倒塌,制造出巨大的混乱与恐慌,趁众人慌乱之际,他们安排的死士便可混水摸鱼高喊“德不配位,天怒人怨。天怒了....大家快跑啊!”借此制造混乱阻碍册封大典。 同时,熹贵妃利用自己昔日在后宫的一些人脉,暗中在为南宫瑾准备的册封礼服上涂抹了一种特殊的香料,此香料与另一种秘制药物相遇后会产生令人晕眩的气味。他们打算在册封仪式的关键时刻,由一名伪装成宫女的手下在南宫瑾附近释放药物,使他当众出丑,失去威严。 此外,被废太子还召集了一批武艺高强的江湖亡命之徒,让他们乔装成侍卫,埋伏在大典现场的隐蔽之处。一旦前面的计划未能彻底阻止南宫瑾的册封,这些亡命之徒便会突然杀出,直接挟持南宫瑾,以他的性命相要挟,逼迫皇帝收回成命,重新立废太子。他们企图通过这一系列环环相扣的阴谋诡计,在册封大典这一重要时刻,将南宫瑾彻底拉下马,让自己重新夺回失去的权势与地位。 在京城的另一角,柳巳与林宁正悄然商议着他们的计划。柳巳面色凝重地说道:“林姑娘,如今太子册封大典,皇宫与太子府的防备定会有所松懈,此乃我们营救林晚的绝佳时机,不容错过。” 林宁微微点头,眼中透着坚定:“柳公子所言极是,晚儿被困在太子府中已多日,每多耽搁一刻,她便多一分危险,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他们仔细谋划着每一个细节。柳巳提前派人探查好了太子府的各处守卫换岗时间与巡逻路线,绘制了一幅详尽的地图。林宁则准备了一些迷药与防身的武器,以防万一遭遇抵抗。 “我们从太子府的西侧角门潜入,那里的守卫相对薄弱,且有一处花丛可以作为掩护。” 柳巳指着地图说道。林宁思索片刻后补充道:“进入府内后,先找到关押晚儿的地方,我担心太子可能会设有机关陷阱,需格外小心。一旦救出晚儿,我们便从东侧的马厩牵马离开,那里离角门较近,便于迅速撤离。” 两人反复商讨,力求计划万无一失。他们深知此次行动风险极高,一旦失败,不仅林晚性命堪忧,他们自己也将陷入危险之地。但为了救林晚,他们只盼着册封大典当日一切顺利,能够成功解救出林晚,让她脱离那可怕的囚禁之所。 废太子的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而南宫瑾也并非毫无察觉危险将至。他虽专注于册封大典的诸多事宜,但凭借着在宫廷斗争中磨砺出的敏锐直觉,以及身边谋士的提醒,早已暗中安排了人手进行防范。 南宫瑾深知宫廷斗争的险恶,在册封大典筹备期间,便吩咐自己最为信任且精明能干的谋士苏瑾,密切留意各方动静,尤其是被废太子与熹贵妃的一举一动。 苏瑾不负所托,他安排了众多眼线在废太子与熹贵妃的宫殿周围以及他们可能出没的地方。很快,眼线来报,发现有一些形迹可疑的小太监频繁出入废太子宫殿,且这些小太监中有几人正是负责大典仪式布置工作的。苏瑾心中起疑,立刻将此事告知南宫瑾。 南宫瑾当即下令,秘密抓捕其中一名小太监,带到隐蔽之处审讯。起初小太监咬紧牙关不肯招供,但在南宫瑾恩威并施,许下重诺并暗示若不坦白必将遭受严惩之后,小太监终于松口,道出了他们在大典场地关键支撑结构处动手脚之事。南宫瑾迅速派遣自己的心腹工匠前往检查,果然发现了那些被做过手脚的地方,工匠们立刻进行修复与加固,同时将其他参与此事的小太监全部暗中控制起来,并不让废太子知晓计划已经败露。 对于熹贵妃在礼服上动手脚的阴谋,南宫瑾的一位侍从也暗中听到了熹贵妃宫殿中的两名宫女在私下议论一种特殊香料的奇怪用途,言语中隐约提及与南宫瑾的册封大典有关。侍从觉得事有蹊跷,赶忙将此事报告给南宫瑾。南宫瑾联想到熹贵妃可能的报复手段,便命人将准备好的册封礼服仔细检查,果然发现了那不易察觉的香料痕迹。他一方面让人为自己准备了特制的香囊,可抵御该香料与药物混合后产生的晕眩气味;另一方面,加强了对大典当日接近自己之人的盘查,特别是那些负责服饰整理与近身伺候的人员,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份审查与搜身检查。 而针对废太子召集江湖亡命之徒乔装成侍卫准备挟持自己的计划,南宫瑾的侍卫统领陈风,在京城中安插的眼线发现有一批陌生的武林人士近期频繁聚集在皇宫附近的一处秘密据点,且他们的行为举止鬼鬼祟祟,不像是普通江湖人。陈风顺着这条线索深入调查,发现这些人竟与废太子有所勾结,并且得知了他们将在大典当日乔装成侍卫潜入皇宫的计划。 南宫瑾在得到这些消息后,迅速做出部署。他让陈风带领一部分精锐侍卫,提前在这些江湖人可能潜入的路线上设下埋伏。同时,在皇宫内的侍卫换岗安排上,他特意将自己的心腹侍卫混入其中,并且制定了一套特殊的暗语与手势,以便在关键时刻能够迅速辨别敌友。 同时让自己的心腹侍卫统领,带领着最精锐的侍卫,乔装成普通侍从,分散在大典现场的各个角落,密切监视着一切可疑之人与动向。并且在大典当日,对靠近自己的人员进行严格盘查,防止可疑之人接近。 在这场与被废太子的暗中较量中,南宫瑾凭借着智慧与果敢,逐渐瓦解了对方的阴谋。为了册封大典正式举行时,尽管废太子与熹贵妃仍不死心地妄图发动破坏,但他们的计划一次次被南宫瑾预先布置的防御措施所挫败。册封大典当日,废太子与熹贵妃仍按照计划开始行动。那些埋伏在大典现场准备制造混乱的亡命之徒刚一现身,就被南宫瑾预先设伏的侍卫们重重包围,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但由于南宫瑾的侍卫们准备充分,且占据有利地形,很快便将这些刺客制服。 而在南宫瑾这边,当那名伪装成宫女准备释放药物的手下靠近时,便被侍卫们识破并迅速拿下。此时,废太子见计划接连失败,仍不死心,亲自带领着剩余的几名死士妄图冲破防线,直取南宫瑾。但南宫瑾身边的贴身侍卫们拼死抵抗,陈风在解决了外面的敌人后,也迅速赶来支援。最后,废太子与他的死士们被全部擒获,南宫瑾成功地挫败了废太子的阴谋,顺利地完成了册封大典,正式成为太子,向着他的帝王霸业迈出了坚实而关键的一步。太子册封大典之日,皇宫内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最终,南宫瑾在众人的朝拜与欢呼声中,顺利地继承了太子之位,开启了他走向帝王之路的新征程,也让整个宫廷局势在这场风波后,暂时趋于平静,但他深知,未来的路还长,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与阴谋等待着他去应对。 众人的目光皆被那盛大的典礼所吸引。柳巳与林宁则抓住这个时机,悄然向太子府靠近。他们身着百姓的衣服,行动敏捷,如精灵一般。来到太子府西侧角门附近,柳巳示意林宁先躲在一旁的阴影里,自己则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的两名守卫。他从怀中掏出两枚石子,用力一掷,石子精准地击中守卫,两名守卫无声无息地倒下。 柳巳迅速招手,林宁快步跟上,两人潜入太子府。按照事先探查好的路线,他们沿着曲折的回廊和小径前行,一路上尽量避开巡逻的队伍。林宁心中紧张万分,但仍强作镇定,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 行至一处庭院,柳巳突然停下脚步,他发现前方的道路似乎有些异样。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地面,果然发现了一些细微的机关线索。柳巳小心翼翼地顺着机关的脉络,找到了机关的触发点,凭借着精湛的技艺,成功将其破解。 继续深入,他们终于来到了林晚被关押的房前。柳巳示意林宁在门口望风,自己则轻轻推开房门。屋内,林晚被困在一个铁笼之中,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倔强。看到柳巳出现,林晚眼中闪过惊喜与激动。 柳巳快步走到铁笼前,从怀中取出开锁的工具,开始破解铁笼上的锁。然而,这锁极为复杂,柳巳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仍全神贯注,手上的动作不停。 就在锁即将被打开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呼喊声。林宁心中一紧,知道是他们的行动被发现了。她握紧匕首,准备迎敌。柳巳加快手上的速度,“咔嚓” 一声,锁终于被打开。他扶起林晚,说道:“林姑娘,我们快走!” 三人刚走出房门,便遭遇了一群侍卫的阻拦。 柳巳将林晚护在身后,与林宁并肩作战。林宁施展出凌厉的剑法,剑如游龙,所到之处,侍卫们纷纷倒下。柳巳则以灵巧的身法躲避着攻击,并伺机反击,他的拳脚功夫亦是不凡,每一击都能击退敌人。 但侍卫越来越多,他们渐渐陷入困境。此时,柳巳发现东侧马厩的方向守卫相对较少,他大喊道:“往马厩撤!” 三人且战且退,奋力向马厩冲去。 在马厩中,他们牵出马匹,翻身上马。柳巳一马当先,挥舞着马鞭,冲破了剩余侍卫的阻拦,向着太子府外疾驰而去。身后,太子府内一片混乱,喊杀声渐渐远去,他们终于成功逃离了太子府,向着安全的地方奔去。 被废太子的阴谋彻底破灭后,他如丧家之犬般被南宫瑾的侍卫擒获。在被押解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满是绝望与不甘,曾经的荣华富贵和对皇位的觊觎之心此刻都化为泡影。 南宫瑾望着这个曾经的对手,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若此次不彻底解决被废太子的问题,日后必将后患无穷。于是,南宫瑾决定先将被废太子关入天牢,待汇报陛下后,让陛下定夺。 第58章 太子自杀 废太子被关进那阴冷潮湿的大牢后,起初还整日叫嚷着不服,妄图寻找机会再次翻盘。但当他听说林晚也跑了之后,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失败,再也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忠心之人也早已消失不见,如今陪伴他的只有那四面冰冷的墙壁和无尽的孤寂。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一生,从最初被立为太子时的风光无限,到后来因输给南宫瑾而被废黜,再到如今沦为阶下囚。他明白,自己的大势已去,再无翻身的可能。然而,后悔已于事无补,他只能在这大牢里,在对往昔的追忆和对未来的绝望中,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成为宫廷权力斗争中又一个可悲的失败者。 林宁与柳巳带着林晚马不停蹄地赶往柳巳的庄子。一路上,林晚紧紧依偎在林宁身旁,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尚未从之前的囚禁恐惧中缓过神来。柳巳则不时回头张望,确保无人跟踪。 到达庄子后,柳巳将林晚安置在一处幽静的厢房内,吩咐丫鬟准备热水和膳食,让林晚好好休息调养。林宁在一旁细心照料着,看着妹妹苍白的面容和瘦弱的身躯,心中满是疼惜与愧疚。 安排妥当后,柳巳不敢多做停留,立刻策马返回太子册封大典的现场。他深知今日这场大典背后暗流涌动,自己虽已救出林晚,但局势仍不明朗,必须回去观察各方动静,以便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他来到大典现场附近,将马匹拴在隐蔽处,然后混入熙熙攘攘的民众之中。他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四周,留意着每一个人的神情举止,尤其是那些皇室宗亲与朝中大臣们的反应。 与此同时,林宁离开庄子后,径直来到了彭府。彭迎春早已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看到林宁前来,赶忙迎上前去。林宁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迎春,晚儿已经被救出来了,此刻正在庄子上休息。” 彭迎春听闻,眼中顿时闪过惊喜与激动的光芒,她拉着林宁的手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成功的。晚儿她…… 她有没有受伤?” 林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她受了些惊吓,身体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调养些时日便会好起来的。” 彭迎春松了口气,随后又皱起眉头说道:“这太子也太可恶了,竟然做出如此恶行。如今晚儿虽然获救,但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宁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你说得对,此事不会就这么轻易了结。不过当下我们还是先让晚儿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从长计议。” 两人在彭府中又商讨了一番,林宁将营救过程中的一些细节告知彭迎春,彭迎春听后,对柳巳的智勇双全钦佩不已。待天色渐晚,林宁才起身告辞,返回林府。她知道,这宫廷与各方势力之间的纷争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许多挑战等待着她们,而她必须要坚强面对,守护好自己的家人与朋友。 熹贵妃被囚禁在那清冷的宫殿之中,满心的愤恨与不甘都只能深埋心底。皇帝终究还是念着多年来她在身边的陪伴之情,只是下令对她处以禁足的惩罚,想着让她在这一方天地里好好反省,也算是留了几分情面。 可熹贵妃哪有心思去想自己的处境呀,她满心都牵挂着被废的儿子,那可是她的心头肉,是她在这深宫中所有的指望与依靠。她每日在宫殿里坐立难安,时刻担心着儿子在大牢里会遭受怎样的折磨,又是否能承受得住这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巨大落差。 终于,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偷偷地派了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宫女去大牢探视废太子。宫女领了命,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耳目,朝着关押废太子的大牢而去。一路上,宫女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她深知此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又不敢违抗贵妃的命令。 当宫女来到那阴暗潮湿的大牢,好不容易见到废太子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脸色煞白。只见废太子面色惨白如纸,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手腕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身下的那片地面。原来,废太子在经历了之前的被废、计划失败、被打入大牢等等的沉重打击后,思想早已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觉得自己这一生已然毫无意义,也再无翻身之日,既生瑜何生亮,太子绝望中竟选择了如此决绝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痛苦。 宫女见状,赶忙冲上前去,想要唤醒废太子,可此时的他早已没了气息,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宫女吓得瘫坐在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哭着跌跌撞撞地跑回熹贵妃的宫殿,将这一噩耗告知了她。 熹贵妃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瘫倒在椅子上。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可能,我的儿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抛下娘啊……”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竟然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她不顾禁足的命令,发了疯似的想要跑去大牢见儿子最后一面,可刚走到宫殿门口,就被看守的侍卫拦住了。熹贵妃又哭又喊,苦苦哀求着侍卫放她过去,可侍卫们哪敢违抗圣命,只能守在门口,任由熹贵妃在那悲痛欲绝地挣扎着。此刻的她,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所有的支撑都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余生仿佛都要在这无尽的痛苦与悔恨中度过了。 熹贵妃无法面对儿子已死的噩耗,整个人像是失了心智一般,不顾一切地朝着太和殿奔去。她披头散发,妆容早已被泪水冲花,那往日的雍容华贵不复存在,只余下满心的悲痛与绝望。 待她冲进太和殿,殿中的大臣们皆是一脸惊愕,纷纷避让开来。熹贵妃径直冲到皇帝面前,“扑通” 一声跪下,随后便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凄厉而悲怆,回荡在整个太和殿中,让人听了无不心生怜悯。 皇帝原本还在处理政务,乍见熹贵妃这般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待听到她哭着喊出废太子已死的消息时,皇帝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承载着诸多期望的大儿子,竟然就这样离他而去了。 皇帝的眼眶渐渐泛红,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他看着眼前崩溃大哭的熹贵妃,往日里哪怕她犯了错,自己还能说上几句责罚的话,可如今,面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至痛,那些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沉默良久,皇帝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沉重:“传朕旨意,给太子厚葬,一切仪式标准,皆按最高之规格来操办。” 大臣们听到这旨意,纷纷领命而去,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皇帝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废太子小时候的模样,那虎头虎脑、聪明伶俐的样子,第一次读书识字时的认真神情,还有骑马射箭时的意气风发,桩桩件件,都如同昨日才发生一般清晰。曾经,他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刚降生时,皇帝满心欢喜,觉得后继有人,对他寄予了厚望,悉心培养,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展现出非凡的才能,那时候,他可真是皇帝引以为傲的好儿子啊。 可谁能想到,宫廷之中的权力争斗如此残酷,一步错,步步错,最终竟落得个这样凄惨的结局。这皇权啊,看似至高无上,能掌控天下人的命运,可在它的背后,却如同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斩断了亲情,磨灭了人性,让这皇宫之中,上演了一幕又一幕的悲剧。 皇帝默默地转身,背对着众人,不想让人看到他眼中滑落的泪水。他知道,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而这深宫中的伤痛,也只能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掩埋在心底,成为一道永远无法言说的伤疤。皇帝瞬间老了十岁。身体也瞬间没了往日的光彩。 南宫瑾好不容易挫败了废太子的阴谋,顺利继任太子之位,原本整个皇宫乃至京城都该沉浸在一片喜庆热闹的氛围之中。大街小巷本应张灯结彩,宫人们也都准备好了各种贺礼,大臣们也正打算着进宫朝贺,共襄这盛事。 然而,谁也没料到,废太子竟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瞬间如一片阴霾笼罩了下来。那原本要挂起的喜庆红绸还没来得及在宫墙之上飘扬,喜庆的锣鼓声也尚未敲响,就被废太子的丧事给彻底掩盖了去。 宫中上下瞬间换了一副肃穆哀伤的模样,朱红的宫墙仿佛都染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太监宫女们脚步匆匆,却不再是为了筹备喜宴,而是忙着布置灵堂、准备丧仪所需的各种物件。大臣们进宫时脸上的神色也从原本的期待转为了沉重,进宫后纷纷换上素服,前往停放废太子遗体的地方吊唁。 南宫瑾站在自己的宫殿中,望着外面那一片忙乱又哀伤的景象,心里五味杂陈。他虽与废太子在权力争夺上是对手,可如今面对这样的结局,也不禁心生悲凉。这宫廷之中,权力的更迭本就是残酷无比,却不想会以这样令人痛心的方式让自己的继任蒙上了一层阴影。 皇帝更是悲痛难抑,几日来都甚少进食,整个人仿佛一下子佝偻了。他时常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回想着与大儿子过往的点点滴滴,那眼中的哀伤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动容。而这原本该为南宫瑾庆贺的时刻,也只能暂且搁置,所有人都被卷入了这场丧事的哀伤氛围之中,整个皇宫都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也为这宫廷权力斗争背后的残酷与无奈而叹息。 熹贵妃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整个人已然陷入了极端的悲愤与偏执之中。她将儿子的死全然归咎于皇帝的无情和南宫瑾的步步紧逼,觉得是他们二人一手造成了如今这无法挽回的悲剧。 在她看来,皇帝身为父亲,却因着那至高无上的皇权,轻易地就废黜了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丝毫不顾多年的父子情分。曾经的宠爱仿佛都是一场泡影,在权力和权术面前,儿子就如同那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被无情地打入谷底,连一丝翻身的机会都不曾再给。 而南宫瑾呢,在熹贵妃眼中,就是那处心积虑、妄图抢夺太子之位的野心家。他一步步谋划,一点点施压,让自己的儿子在这场权力的争斗中节节败退,最终陷入绝境,心灰意冷之下才选择了那条决绝的路。熹妃全然忘记了是自己的儿子先起了争权夺势之心,只一味地认定南宫瑾就是那罪魁祸首。 她时常在自己那宫殿里,或是喃喃自语,或是对着空气哭诉:“都是那皇帝的冷漠啊,竟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有南宫瑾,若不是他步步紧逼,我的儿怎会走到这一步,怎会如此绝望地离我而去……”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怨恨,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心底最痛苦的地方撕扯出来的。 她甚至暗暗发誓,哪怕拼上自己这条性命,也要让皇帝和南宫瑾付出代价,要让他们也尝尝这失去至亲的痛苦滋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慰藉自己那死去儿子的在天之灵,才能稍稍抚平自己心中那如刀绞般的伤痛。可她却未曾想,在这宫廷权力的旋涡之中,每个人都身不由己,而这场悲剧,实则是多方因素交织而成的结果。 熹贵妃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与对皇帝、南宫瑾的怨恨之中,那原本就狭隘的心思愈发变得恶毒起来。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起了林晚,觉得这一切的祸端似乎都和林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竟丧心病狂地安排人手去把林晚杀了,让其给太子陪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自己心中那无尽的痛苦和愤恨。 她唤来自己身边还忠心耿耿的几个亲信,眼神中透着狠厉,压低声音吩咐道:“你们去,务必要找到那个林晚,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让她去地下陪着我那可怜的儿子。” 亲信们领了命,便匆匆出了宫,按照熹贵妃提供的线索,四处去搜寻林晚的踪迹。 然而,他们找遍了太子府,却始终不见林晚的身影。原来,林晚已经跑了。她此刻正被林宁和柳巳妥善地安置在柳巳的庄子上,那庄子地处偏僻,又有柳巳安排的人手小心守护着,外人很难知晓。 派去的人无奈只能回宫向熹贵妃复命,告知她搜寻无果的消息。熹贵妃一听,顿时气得浑身发抖,那原本就因哭泣而红肿的眼睛此刻更是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格外狰狞。她咬牙切齿地吼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个贱人都找不着。” 在她偏执的想法里,林晚的逃跑仿佛就是导致她儿子走上绝路的催命符。她觉得若不是林晚逃走,儿子也不至于那般绝望,说不定就不会选择那条绝路了。所以,她越发坚定了要让林晚付出代价的决心,心中暗暗盘算着,无论如何,哪怕掘地三尺,也一定不会放过林晚,定要让她血债血偿,哪怕用尽一切手段,也要达到这个目的,让林晚为自己儿子的死陪葬,都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第59章 施救轩辕 太子的离世,宛如一道晴天霹雳,重重地击打在皇帝的心头。自那之后,皇帝便像是失去了精气神一般,身体每况愈下,最终竟一病不起,卧倒在了龙榻之上。 太医院顿时忙碌了起来,各位医术精湛的太医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召进皇帝的寝宫,他们个个神情凝重,仔细地为皇帝把脉、查看气色、询问症状,不敢有丝毫懈怠。可一轮又一轮的诊治下来,得出的结论皆是一致 —— 并非中毒,而是这皇帝忧思过度,心结难解,长久以往便成了疾。 罗莎听闻皇帝病倒的消息,也赶忙来到了宫中。她身着淡雅的衣裳,莲步轻移,走进皇帝的寝宫,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待来到皇帝榻前,她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随后便轻声说道:“陛下,儿媳听闻您龙体欠安,心急如焚,特来探望,还望陛下能早日康复,保重龙体呀。” 说罢,便也如太医们一般,细心地查看起皇帝的状况来。 这宫中上上下下,无论是妃嫔、皇子公主,还是朝中的大臣们,都纷纷前来劝皇帝放宽心。他们在榻前说着各种宽慰的话语,有的提及江山社稷还需皇帝主持大局。 可皇帝只是躺在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的帷幔,对于众人的劝慰,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太子小时候承欢膝下的画面,又想起那冰冷的遗体,满心都是自责与哀伤,仿佛陷入了一个悲伤的旋涡,难以自拔。那原本坚毅的帝王之躯,此刻也在这沉重的精神打击下,变得脆弱不堪,而这病,也不知何时才能痊愈,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担忧与压抑的氛围之中。 南宫瑾满心的迷茫与痛苦,带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钦天监,找到了欧阳天师。他一见到欧阳天师,那平日里故作坚强的神色便再也维持不住了,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有困惑,还有深深的哀伤。南宫瑾声音沙哑地开口道:“天师,我如今心中实在是......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根本就不该做这个太子?” 说着,他微微仰起头,似乎是在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如今南宫辰…… 他走了,父皇也因为此事忧思成疾,卧病在床,我这太子之位,仿佛是用他们的痛苦换来的一般,那我得到它,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欧阳天师看着南宫瑾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叹息,他深知南宫瑾此刻内心的煎熬,抬手轻轻拍了拍南宫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这世间诸事皆有因果,命运的轨迹并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您能成为太子,那是上天的旨意,也是陛下深思熟虑后的抉择。南宫辰殿下的离去,实乃一场悲剧,可这并非是您造成的,他在权力的漩涡中迷失,最终走上了那决绝的道路,是诸多因素交织而成的结果。” 南宫瑾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可若不是我与他争夺这太子之位,他又怎会如此绝望?父皇又怎会遭受这般打击,如今卧病不起?我只觉得这一切都因我而起,这太子之位,此刻于我而言,就像是一副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欧阳天师微微皱眉,正色道:“殿下,您这般想法可就偏颇了。宫廷之中,权力更迭本就是残酷之事,南宫辰殿下当初既已参与其中,那便要做好应对各种结果的准备。而您,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如今陛下病重,更需要您振作起来,稳住朝纲,打理好这天下之事。您做这个太子,意义重大啊,是为了让这江山能平稳延续,让百姓能安居乐业,而非只是着眼于这一时的得失与悲痛呀。” 南宫瑾听着欧阳天师的话,沉默良久,心中虽仍有痛苦与纠结,但也明白天师所言不无道理。只是那丧亲之痛,以及对这宫廷斗争残酷性的无奈,一时之间还是难以完全释怀。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天师,这一切真的是天意么?” 欧阳天师微微点头,看着南宫瑾,目光中满是期许,他知道南宫瑾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此刻虽深陷痛苦的泥沼,但终会走出阴霾,挑起那属于他的重担,引领这天下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林宁得知熹贵妃竟丧心病狂地下了追杀令,要取林晚的性命去给那亡故的太子陪葬,心中既气愤又无奈。她深知太子的离世对熹贵妃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将这悲痛化作无端的杀孽,让无辜的林晚去承受这不该有的灾祸。 林宁深知当下的情况万分危急,留林晚在大渝,迟早会被熹贵妃的爪牙寻到踪迹,那后果不堪设想。思来想去,她觉得唯有把林晚送出大渝,远离这是非之地,才能保她周全。可这护送之人必须得是武功高强又值得信赖的,林宁在脑海中细细筛选了一圈,最终想到了轩辕彻。 轩辕彻武艺超群,在江湖上颇具威名,而且为人重情重义,且是聪明睿智。林宁觉得,若能拜托轩辕彻护送林晚,那必定是万无一失。 于是,这几日林宁心急如焚地连续给轩辕彻发去了好几封飞鸽传信,每一封信里都言辞恳切地说明了林晚如今面临的危险处境,恳请轩辕彻出手相助,尽快来接应林晚。然而,让她揪心的是,那些飞鸽传出去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始终得不到轩辕彻的任何回应。 林宁守在林府的院子里,望着天空,盼着能有鸽子带着轩辕彻的回信飞回来,可每次等来的都是失望。她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担忧,不知道轩辕彻那边是出了什么变故,是没收到信件,还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而无法前来帮忙呢? 林宁实在是放心不下轩辕彻,那满心的担忧就像一团火在心头烧着,让她片刻都安宁不得。眼见着飞鸽传信毫无回应,她咬了咬牙,决定不再干等着,换上夜行衣,趁着夜色,悄然出了林府。 夜空中,一弯残月散发着清冷的光,洒在寂静的街道上,林宁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单薄,却透着一股坚定。她脚步匆匆,朝着法华山的方向赶去,一路上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什么人发现了行踪。 法华山距离京城不算近,林宁马不停蹄地赶路,即便如此,抵达山脚下时,天边也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顾不上休息,顺着记忆中那蜿蜒的山路,径直朝着山洞的方向攀爬而去。山路崎岖,荆棘丛生,好几次都划破了她的衣裳,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可林宁仿若未觉,满心都想着尽快见到轩辕彻,确认他是否安好。 终于,那熟悉的山洞出现在了眼前。林宁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地靠近,她先是屏息凝神听了听洞内的动静,却只听到一片寂静。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探头往洞里望去,洞里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到。林宁心中一沉,赶忙走进山洞,轻声唤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你在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她刚一踏入内洞,那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直往她的鼻腔里钻,让她的心瞬间揪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顾不上许多,赶忙加快脚步,朝着山洞深处奔去,脚下带起的风都仿佛裹挟着紧张与焦急。 待她来到山洞里那张床边,只见轩辕彻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着,气息微弱,整个人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他身上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处伤口,那些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将身下的被褥也染得一片通红。 林宁见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颤抖着双手,轻轻扶起轩辕彻,声音带着哭腔喊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呀?你醒醒啊!” 可轩辕彻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皮,似乎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却终究没能做到,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气音,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宁心急如焚,她赶忙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伤药能先给轩辕彻止血。她的目光在山洞里急切地搜寻着,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林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深知此刻不能慌乱,否则轩辕彻的情况会更加危急。 首先,她快速地从找到的药箱中分辨出了止血的金疮药。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撕开轩辕彻已经被血水浸透的衣物,尽量动作轻柔,以免加重他的伤痛。每撕开一处,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对于较浅的伤口,林宁先用干净的布巾蘸着山洞里储存的清水,小心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垢,确保伤口清洁。然后,她将金疮药均匀地洒在伤口上,用干净的纱布仔细地包扎起来。在包扎过程中,她注意力度适中,既不能太松让纱布轻易脱落,也不能太紧影响血液循环。而对于那较深的伤口,林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知道这伤口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引发感染,甚至危及生命。她先查看伤口内是否有异物,幸运的是,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异物。接着,她咬了咬牙,把金疮药倒在伤口深处,用手指轻轻按压周边,让药粉充分接触伤口内部。由于伤口太深,普通的纱布包扎可能无法起到很好的止血效果,她看到旁边有一些干净的布条,便将布条折叠成合适的厚度,紧紧地压在深伤口处,再用长布条绕着轩辕彻的身体或肢体进行固定,以此来施加一定的压力止血。 在处理完所有伤口后,林宁又在山洞里找来了一些干草和干柴,生起了一堆火。一是为了让山洞暖和起来,避免轩辕彻因失血过多而失温;二是可以用热水来擦拭轩辕彻的额头和手脚,帮助他恢复一些体力。她还把轩辕彻的头稍微垫高,让他呼吸能更顺畅些。 林宁一直守在轩辕彻的身边,密切关注着他的呼吸和面色,心中默默祈祷他能尽快苏醒过来,好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的林宁,满心都是担忧与慌乱,只盼着能尽快让轩辕彻脱离危险。 后半夜里,原本就气息奄奄的轩辕彻情况愈发糟糕起来。因着身上多处伤口开始发炎,他的体温急剧升高,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团炽热的火焰之中,额头上很快就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却烧得通红,嘴唇也干裂开来,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呓语。 林宁见状,心急如焚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此刻必须尽快给轩辕彻降温,否则持续的高烧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甚至危及生命。她赶忙跑去山洞的角落,那里有一处小小的水洼,存着些许冷水。林宁用布巾蘸满了冷水,拧干后轻轻敷在轩辕彻的额头,每隔一会儿便更换一次,期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带走一些热度。 可单靠冷敷似乎效果并不明显,轩辕彻的体温依旧居高不下。林宁咬了咬牙,突然想起自己曾学过的针灸之术,或许可以一试。她在山洞里四处翻找,幸运的是,还真找到了一套针灸用的针。林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曾经所学,找准了轩辕彻身上几处可以退热的穴位,比如曲池穴、合谷穴等,她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消毒后,依次刺入相应穴位。在冷敷与针灸的双重作用下,轩辕彻的体温终于开始有了下降的趋势。林宁一刻都不敢松懈,守在轩辕彻身边,不停地更换着额头上的湿布巾,时刻留意着他的体温变化。就这样,在漫长又煎熬的等待中,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山洞的时候,轩辕彻的烧终于退了下来,体温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林宁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瘫坐在床边。一夜未眠,又经历了如此紧张揪心的救治过程,她早已疲惫不堪。但看着轩辕彻平稳了许多的呼吸和不再滚烫的额头,她的心里又涌起一丝欣慰,只要轩辕彻能挺过这一关,一切就都还有希望。只是她的心中也满是疑惑,究竟是谁把轩辕彻伤成这样的呢?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山洞的缝隙洒了进来,林宁一夜未眠,眼中满是疲惫,但她顾不上休息,心里只惦记着轩辕彻的身体需要尽快恢复元气。 她先是在山洞里翻找出了一些平日里轩辕彻储存的粗粮,打算给轩辕彻熬点粥。林宁生起了火,将粗粮细细地淘洗干净后,放入锅中,又加了适量的水,坐在一旁耐心地看着火候,时不时地搅拌一下,不一会儿,粥香便在山洞里弥漫开来。 看着锅里逐渐浓稠的粥,林宁心想,轩辕彻如今身体虚弱,光有粥怕是营养不够。正巧这时,她听到山洞外传来野鸡的啼叫声,灵机一动,想着若是能抓只野鸡给轩辕彻熬点鸡汤,那对他的恢复定然大有好处。 林宁起身走出山洞,凭借着自己所学的针灸技术,找了几根粗细合适的树枝,简单打磨了一下,做成了几根简易的 “针”箭。她轻手轻脚地朝着野鸡啼叫的方向走去,目光紧紧锁定着不远处正在觅食的野鸡,瞅准时机,手中的 “针” 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精准地射中了野鸡的要害部位,野鸡扑腾了几下翅膀便没了动静。 林宁快步上前捡起野鸡,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转身回了山洞。她熟练地处理起野鸡来,将鸡毛拔净,内脏清理干净后,切成合适的块状,放入锅中,又加了些山洞里储存的调料,添了水开始慢慢炖煮。 鸡汤在火上咕嘟咕嘟地翻滚着,那浓郁的香味让整个山洞都充满了别样的生机。林宁盛出一碗热粥,又舀了一碗鸡汤,端到轩辕彻的床边,轻声唤道:“轩辕公子,轩辕公子,吃点东西吧,这样身子才能好得快些呢。” 她眼中满是关切与期待,盼着轩辕彻能快点醒来,喝下这饱含心意的粥和汤,早日恢复健康。 轩辕彻缓缓睁开双眼,意识还有些模糊,只觉得脑袋昏沉且浑身无力。待他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便是林宁那略显疲惫却依旧温柔关切的面容。 一时间,轩辕彻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则是对眼前这个女子深深的感激。他深知,若不是林宁及时赶到,又这般悉心地照料自己,恐怕此刻自己早已性命不保了。 看着林宁那熬得通红却依旧明亮的双眼,轩辕彻的心中似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爱意也在不经意间从眼中满溢而出。那目光中饱含的情感,炽热而纯粹,仿佛要将林宁的身影深深地刻进心底。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疼痛,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林姑娘…… 多谢……” 声音虽微弱,却透着无比的真诚。 林宁见轩辕彻醒来,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眼中的担忧也随之消散了些,赶忙说道:“轩辕公子,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我吓坏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先喝点粥,吃点东西吧,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得赶紧补补身子。” 轩辕彻微微点了点头,想要起身,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皱了下眉头。林宁见状,急忙伸手扶住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靠在床边,又端起那碗温热的粥,用勺子轻轻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轩辕彻嘴边,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呵护。 第60章 皇帝驾崩 轩辕彻托着林宁的手喝下那碗粥,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林宁的脸庞,仿佛此刻在这山洞之中,世间万物都已不再重要,唯有眼前这个用心照顾自己的女子,才是他全部的牵挂与眷恋。 在那幽静的山洞之中,林宁日复一日地悉心照料着轩辕彻,在她的精心护理下,轩辕彻的伤势渐渐好转,原本苍白如纸的面色开始有了些许红润,身上的力气也慢慢恢复,已然能够起身在山洞里渐渐活动活动了。两人之间的情谊也在这朝夕相处中愈发深厚,彼此陪伴的时光虽简单却满是温馨。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宫中那一片混乱焦灼的景象。皇帝的病情持续恶化,每况愈下,原本只是卧病在床、精神萎靡,可如今竟开始频繁咳血,那鲜艳的血迹沾染在锦帕之上,触目惊心,仿佛是生命在一点点流逝的残酷宣告。 太医院的太医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轮番进宫,使出了浑身解数,各种珍稀的药材也毫不吝惜地用着,可皇帝的身体却依旧不见起色,就好似陷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无论怎样努力,都难以将他从那病痛的泥沼中拉出来。 整个皇宫都被一层压抑又哀伤的氛围所笼罩,宫人们走路都放轻了脚步,说话也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妃嫔们守在皇帝的寝宫前,一个个面容悲戚,暗自垂泪,心里都清楚皇帝的状况怕是药石无灵了,只是谁也不敢将这话说出口,都还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盼着会有奇迹发生,能让皇帝的身体突然好转起来。 朝中的大臣们听闻皇帝病情加剧,也纷纷进宫求见,可大多都被拦在了寝宫之外,只能在殿外焦急地踱步,商讨着万一皇帝驾崩,这朝纲该如何稳住,江山社稷又该如何延续等诸多棘手之事,每个人的心头都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南宫瑾满心忧虑地守在大殿之中,每听到一次关于皇帝病情加重的消息,那心中的痛苦便增添几分。他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皇的身体就这样一日不如一日,在病痛中苦苦挣扎却无能为力。 思来想去,南宫瑾觉得罗莎向来心思细腻,对药理也颇为精通,说不定她能有办法缓解父皇的病症。于是,南宫瑾赶忙找到罗莎,见到罗莎后,便急切地请求道:“父皇如今病情愈发严重,我实在是心急如焚,你做为她的儿媳妇,你能否想出法子来救救他。” 罗莎看着南宫瑾那满是焦急与期盼的模样,她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殿下,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只是陛下这病症…… 实不相瞒,陛下如今已是大限将至了,我已尽了全力,可这病确实没有再治疗的可能了。” 南宫瑾听闻此言,只觉得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啊……” 他不愿相信,那个曾经在自己心中无比高大、威严的父皇,竟要这般离自己而去。 可南宫瑾终究不甘心就此放弃,他转身回到书房叫来自己的心腹苏瑾,语气坚定地吩咐道:“苏瑾,你即刻去替本殿下寻找天下名医,无论他们身在何方,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定要将他们请来为父皇诊治,本殿下绝不允许父皇就这样……” 南宫瑾的声音有些哽咽,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苏瑾看着南宫瑾如此痛苦,心里也很是难受,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赶忙说道:“殿下,属下听闻相府的林小姐医术了得,说不定她能有办法救治陛下呢。之前在京城中,也有不少疑难病症都是被林小姐妙手回春的,咱们不妨请林小姐进宫一试。” 南宫瑾站在宫殿之中,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他暗自思忖着,为何身边的人,不管是苏瑾也好,还是之前听闻过林宁医术传闻的其他人也罢,似乎都对这位相府的林小姐颇为了解,常常提及她那高超的医术以及在京城中妙手回春的事迹。 可自己平日里也算是对京城的各方人物都有所耳闻,可脑海里却好似压根就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的印象。是自己平日里太过专注于朝堂之事与宫廷纷争,从而忽略了这些人和事,还是说有什么别的缘由呢? 南宫瑾来回踱步,试图在记忆的角落里搜寻关于林宁的哪怕一丝一毫的信息,然而却是一片空白,这让他越发觉得奇怪。他想着,按理说相府千金,又有着这般出众的医术,本该在京城中有些名声在外才对,可自己却毫无印象,就仿佛关于她的记忆被从自己的脑子中擦掉了一样。 他忍不住叫来身边的侍从,问道:“你可知那相府的林宁林小姐?” 侍从赶忙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林小姐在咱京城那可是颇有名气的,不仅医术精湛,为人也是善良聪慧,常为穷苦百姓义诊,所以百姓们对她都很是敬重。” 南宫瑾听后,微微点头,心中的疑惑却丝毫未减。他暗暗决定,等苏瑾打探回林宁的情况后,定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位神秘的林小姐,说不定她真的能成为救治父皇的关键人物,只是当下这满脑子的疑问,着实让他有些心绪不宁。他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会儿后对苏瑾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你先去打探一下林小姐的情况,看看能否尽快邀请她来宫里,本殿下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苏瑾领了命,便匆匆退下,而南宫瑾则依旧沉浸在对皇帝病情的担忧之中,满心期盼着能出现一丝转机,让父皇能转危为安。 苏瑾领了南宫瑾的命令,心急火燎地就准备出门去寻找林宁。刚迈出大门没多远,冷不丁和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撞了个满怀。那路人被撞得一个趔趄,苏瑾也稍稍后退了几步,他一心想着赶紧去办事,便随口说了句 “走路看着些”,也没太在意对方,就继续朝前赶路了。 苏瑾大步流星地走着,可刚走出大约一百米左右,忽然感觉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像是有一层迷雾在眼前弥漫开来,周围的人和物都渐渐看不清楚了。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视线恢复清晰,然而却无济于事,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脚步也变得虚浮不稳。 没过多一会儿,苏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扑通” 一声就昏了过去,直直地倒在了地上。那之前与他撞了一下的路人,不知何时又折返了回来,只见这人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阴笑,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暂时没人注意这边,便迅速上前,拖拽着昏迷的苏瑾,把他扔到了不远处一个胡同里的柴草堆里面。 那柴草堆又脏又乱,苏瑾就这么毫无知觉地躺在其中,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尘和草屑。而那路人做完这一切后,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发现,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南宫瑾在宫中焦急地等待着苏瑾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始终不见苏瑾归来,也未曾等来有关林宁的任何回应。随着夜色渐渐笼罩了整个皇宫,那压抑的氛围愈发浓重起来,仿佛黑暗也在一点点吞噬着众人心中仅存的希望。皇帝的寝宫内,一众太医围在龙榻边,个个面色凝重,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他们不断地更换着敷在皇帝额头的冷巾,尝试着各种药方,可皇帝依旧持续高热不退,那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在高烧的折磨下,愈发显得不堪一击。 皇帝时而陷入昏迷,时而迷迷糊糊地呓语着,只是那声音太过微弱,旁人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南宫瑾守在一旁,眼眶泛红,紧紧握着皇帝的手,一声声地呼唤着:“父皇,父皇,您一定要挺住啊……” 然而,皇帝的状况却并未因他的呼唤而有丝毫好转。 夜越来越深,皇宫里一片死寂,只有寝宫内偶尔传来的几声压抑的抽泣声。突然,皇帝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后便没了动静,那只被南宫瑾握着的手也渐渐变得冰冷。太医们赶忙上前查看,片刻后,他们缓缓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殿下,陛下…… 陛下已经驾崩了。” 南宫瑾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望着父皇那毫无生气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悲痛地哭喊着:“父皇……” 整个皇宫瞬间被哀伤笼罩,丧钟敲响,那悠长而沉重的钟声回荡在宫墙之内,宣告着一代帝王的离去。宫人们纷纷跪地痛哭,妃嫔们也泣不成声,而南宫瑾更是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他知道,从此这江山的重担便彻底落在了自己的肩头,可他还未来得及与父皇再多说些话,还盼望着能有奇迹发生让父皇好起来,如今却一切都成了泡影,只留下无尽的哀伤与沉甸甸的责任。 苏瑾在那胡同的柴草堆里昏昏沉沉地躺了许久,终于慢慢恢复了些许意识。他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酸痛,一时还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太子府赶去。 待他一路心急如焚地赶回太子府,刚踏入府门,入眼的便是满院的白布,那刺眼的白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肃穆哀伤,苏瑾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瞬间便明白大事不好了。 他脚步匆匆地朝着南宫瑾所在的正厅走去,一路上看到府中众人皆是神情悲戚,眼眶泛红,更是印证了他心中那可怕的猜测。还没等他走到近前,南宫瑾便已经看到了他,南宫瑾原本就因皇帝的离世悲痛万分,此刻看到苏瑾才回来,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怒火。 南宫瑾双眼通红,满是悲愤地质问道:“苏瑾,本殿下让你去办的事,你却迟迟不归,如今这等局面,你可知罪?” 苏瑾一听,赶忙 “扑通” 一声跪下,满脸愧疚地说道:“殿下,属下知罪。” 太子此刻正沉浸在丧父之痛中,苏瑾没有解释,南宫瑾他咬着牙,声音冰冷地说道:“无论你有何缘由,终究是误了大事,你自行去领罚吧,按府中规矩,该如何就如何。” 苏瑾深知南宫瑾此刻的心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磕了个头,应了一声 “是”,便默默起身,朝着领罚处走去,他心里满是自责,想着若是自己当时能多些警惕,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了,只恨自己没能帮上忙,让殿下如此失望。而南宫瑾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知道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开始着手安排举办国丧的诸多事宜。他召集府中的幕僚和下人,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准备灵堂、通知朝中大臣、安排各地的吊唁活动等等,每一个细节都不敢有丝毫疏漏,毕竟这是关乎国体、关乎天下的大事,哪怕心中悲痛如绞,他也必须要担起这份责任,让父皇走得风光体面。 皇帝驾崩的消息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整个朝堂乃至天下都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与对未来局势的担忧之中。而南宫瑾,强忍着丧父的巨大哀痛,一边要处理诸多繁杂的事务,一边还要稳住自己的心神,毕竟这江山社稷不能一日无主。 就在这时,朝中众大臣经过一番商议后,纷纷上奏,向南宫瑾进言道:“殿下,如今陛下已然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啊,臣等以为,殿下应先登基为帝,承接大统,如此方能稳住朝纲,安定民心,而后再举办国丧,以尽孝道,告慰陛下在天之灵。” 南宫瑾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纠结。他深知大臣们所言不无道理,如今局势动荡,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望,自己若能尽快登基,确实可以凭借正统之位,向天下昭示皇权的平稳更迭,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轻举妄动,也能让朝中诸事尽快恢复正常运转。 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父皇刚刚离世,尸骨未寒,自己便急着登基,是为不敬不孝,这于情于理,都让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仿佛是在利用这样的时机去谋取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一般。 南宫瑾在大殿之上沉默良久,目光一一扫过诸位大臣那殷切又焦急的面容,最终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父皇新丧,我实在无心登基之事,我希望可以先全心操办国丧,以尽为人子最后的孝道,待一切妥当之后,再行登基之礼,还望诸位爱卿体谅朕的心情。” 大臣们听了南宫瑾的话,虽觉得他重情重义,孝心可嘉,可仍旧面露担忧之色,继续劝说道:“殿下,臣等明白您的孝心,只是当下形势危急,天下万民皆仰仗殿下您主持大局,还请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切莫因一时的悲痛而延误了大事。” 第61章 后妃厮杀 南宫瑾面色冷峻,站在大殿之上,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看着那些刚刚还在极力规劝自己先登基的大臣们,心中满是愤懑与失望。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朝纲安稳,可在我看来,你们此举全然不顾我身为儿子的一片孝心!” 南宫瑾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让一众大臣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我虽是太子,可更是父皇的儿子,生养之恩,天高地厚,如今父皇刚刚驾崩,尸骨未寒,你们却要我为了那权势地位,就将父皇的遗体停放在这冰冷的殿堂前,仓促地去举行登基大典,这等行为,岂是为人子者该做的?” 南宫瑾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身子也微微颤抖着,那是他强忍着悲痛与愤怒的表现。 “我绝不能这么做,我要让父皇能安心地入土为安,住进那黄陵之中,待一切丧葬事宜都按照应有的礼数操办完毕,我才会去考虑登基大典之事。而你们,身为臣子,不思如何更好地协助我尽孝,却只想着让我尽快坐上那皇位,实在是让我寒心!” 南宫瑾言辞犀利,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打在大臣们的心上。 随后,南宫瑾面色一沉,大声喝道:“来人呐,将这些提议让先继位的大臣,统统拖下去,重罚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让你们也好好明白明白何为孝道,何为君臣之礼!” 侍卫们领命而上,那些大臣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纷纷求饶:“殿下恕罪啊,臣等也是一片忠心,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并无他意呀,还望殿下开恩呐!” 然而,南宫瑾此刻心意已决,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被侍卫拖出大殿。 待大臣们被拖走后,南宫瑾缓缓走到殿外,望着那摆放着皇帝遗体的灵堂方向,眼中满是哀伤,喃喃自语道:“父皇,儿臣定不会让您走得有丝毫委屈,定要让您风风光光地去往那黄陵,您就安心地去吧,这朝堂之事,儿臣定会妥善处理的……” 此后,南宫瑾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操办国丧之中,每一个环节都亲自过问,每一处细节都力求完美,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对父皇最后的敬意与孝心,哪怕外界有着诸多不同的声音和压力,他也毫不动摇,一心只盼着能让皇帝安然入葬黄陵啊。 南宫瑾沉浸在丧父的悲痛之中,却也强打起精神,事无巨细地仔细确认着丧礼的每一个环节,确保一切都严格按照礼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每日都会亲自前往灵堂,查看祭品的摆放是否合规,香烛的燃烧是否正常,守灵的宫人是否尽责。对于出殡的仪仗、送葬的队伍规模以及路线等诸多事宜,也都一一核对,和礼部的官员反复商讨,不容许出现丝毫差池。在他心里,只有这丧礼办得妥妥当当、合乎礼制,才算是尽到了自己身为儿子的最后一份孝心,才能让父皇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然而,就在南宫瑾一心扑在国丧之事上时,各方势力却已然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那些原本就对皇位虎视眈眈的藩王,暗自集合自己的心腹谋士,在各自的封地谋划着如何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或明里打着进京吊唁的旗号,实则想窥探朝中局势,寻找可乘之机,好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甚至妄图染指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朝中一些心怀不轨的大臣,也偷偷地串联勾结,他们有的想在新帝尚未正式登基之时,扶持自己看好的势力,以便日后能在朝堂上获取更多的权势;如今既有支持南宫瑾的旧部,也有支持南宫玉的。还有一些贪官则企图利用这局势的动荡,中饱私囊,在筹备丧礼的诸多事务中做手脚,克扣款项、偷换物资,全然不顾这是关乎国体与先皇尊严的大事。 江湖上的一些门派,平日里就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此刻也不甘寂寞,有的受了某些势力的蛊惑,准备在出殡当日搅乱场面,制造混乱;有的则想借机扩充自己的影响力,在这天下动荡的时刻,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为日后的发展铺就道路。 一时间,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潮汹涌,各方势力的小动作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给这正处于国丧悲痛之中的朝廷致命一击。南宫瑾早已察觉到这背后潜藏的诸多危机,也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只是当下,他的心思仍主要放在先皇的丧礼上,只盼着能先顺利送父皇入土为安,再去应对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南宫瑾满心都扑在操办先皇的丧礼上,力求尽善尽美,却未曾料到,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 太子妃罗莎,已然渐渐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以往在众人眼中,罗莎总是一副温柔大方、知书达理的模样,她陪伴在南宫瑾身边,无论是出席宫中宴,还是平日里在太子府内都表现得无可挑剔,让人觉得她是个难得的贤内助。可实际上,她是南诏圣女玉罗刹,一直以来都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和险恶用心,根本就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良善之人,说她是蛇蝎心肠也不为过。 如今,先皇驾崩,南宫瑾距离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而相应地,罗莎距离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也近在咫尺了。这触手可及的尊荣,让她的内心越发急切起来,那隐藏在心底的野心和欲望如同野草一般疯狂滋长。 她常常独自一人在自己的宫殿内踱步,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暗自思忖着:“我煞费苦心,隐忍至此,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只要南宫瑾顺利登基,我便能成为这大渝的皇后,到那时,整个后宫乃至天下,都将在我的掌控之中。可这中间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得想些法子,确保一切都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才是。” 她开始暗中召集自己之前安插在各处的力量,吩咐他们密切留意朝中大臣以及各方势力的动向,看看有没有谁会对南宫瑾的登基之事造成阻碍。同时,她也打起了歪主意,想着若是能在南宫瑾面前多表现一番,让他更加倚重自己,不过还好有那个,自己坐上皇后之位其实已经很稳妥了。 当然,她也动起了更歹毒的心思,若有谁胆敢挡在她的路前,妨碍她成为皇后,那便不择手段地将其除去,哪怕是血流成河,她也在所不惜。罗莎已然完全抛开了曾经伪装出来的温柔形象,彻底暴露出了她那自私狠辣的本性,而南宫瑾对此却还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丧父之痛与筹备丧礼的忙碌之中。 轩辕彻在林宁的悉心照料下,伤势已然大好,身体也恢复了不少元气,整个人又重新焕发出往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林宁便与轩辕彻一同回到了京中的京基拍卖行,想着先在此探听一下京中的局势。刚一踏入拍卖行的大门,一直负责打理这里的钟叔便匆匆迎了上来,他面色凝重,眼中满是忧虑,见到林宁后,赶忙说道:“林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如今这京中可是出了大事,皇帝驾崩了,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林宁听闻此言,心中一惊,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她深知皇帝驾崩对于整个大渝来说意味着什么,朝堂之上各方势力必定会争权夺利,京城的治安怕是也难以保障,百姓们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她不禁暗自庆幸,还好之前自己心思缜密,察觉到局势可能有变,早早地就飞鸽传书给柳二郎,拜托他将林晚送出了大渝。此刻这京城如此混乱,若是林晚还留在此处,那可就太不安全了。林宁心中默默想着。 林宁转头看向轩辕彻,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说道:“轩辕公子,如今这京中的情况着实糟糕,咱们可得小心些才是,也不知这混乱的局面何时才能平息。” 轩辕彻微微点头,神色同样严肃,他目光中透着一股沉稳,安慰林宁道:“林姑娘莫怕,有我在呢,不管这京中如何混乱,我定会护你周全。况且我知道南宫瑾的能力,他应该很快就会控制好局面的。只是当下咱们也得先打探清楚各方的情况,也好早做打算,免得被卷入这无端的纷争之中。” 林宁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感激地看了轩辕彻一眼,随后便钟叔一同走进屋内,详细的给钟叔讲了轩辕彻的情况,钟叔笑着道,难怪看着那么像,原来如此,甚好,甚好。之后三人商讨起应对当下这混乱局势的办法来,毕竟在这动荡之时,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危险的境地。 夜已深,整个太子府都沉浸在一片肃穆又压抑的氛围之中,毕竟先皇丧礼还在进行,府中众人皆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 罗莎所在的宫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更添几分诡秘的气息。这时,一名亲信悄然送来了一封密信,交到罗莎手中后便迅速退下了。 罗莎接过密信,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借着昏黄的烛光,仔细地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那目光中时而闪过一丝惊讶,时而又透着几分思索。待看完后,她缓缓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将信凑近烛火,看着那信纸一点点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仿佛这样就能将信中的内容彻底掩埋一般。 一旁的贴身死侍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是那边来的消息么?” 罗莎轻轻 “嗯” 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说道:“他们想提前动手,推那小的上位。” 死侍一听,顿时焦急起来,赶忙追问道:“我们该怎么办,主子?” 那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毕竟他们如今所谋划之事,不容有任何差池,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罗莎却微微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语气决绝道:“我们现在马上就要成功了,眼看着我离那位子仅有一步之遥,眼看我就会成为主人手底下地位最高的人,为何还要去仰人鼻息?以往我不过是暂且与他们合作,各取所需罢了,如今到了这关键时候,这次我只要我自己赢,谁也别想阻拦我,挡我者,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罗莎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她那一身华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可此刻却全然没了往日的优雅,反倒透着一股阴狠的气息。她一边踱步,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想着该如何应对那些想要提前动手的势力,又该如何利用当下这混乱的局势,为自己谋得最大的利益,确保自己能顺利成为皇后,掌控这后宫乃至整个大渝的权势。 在那深宫之中,熹贵妃虽因之前的变故一直被软禁在自己的宫殿内,行动处处受限,可她那颗心却因仇恨而从未死去。她多年来苦心经营,在宫中各处安插了众多眼线,这些眼线就如同她的眼睛一般,能让她时刻窥探到宫中各方势力的一举一动。 随着夜幕降临,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巡逻的侍卫走过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寂静。这时,熹贵妃正坐在宫殿内,眼神中透着几分落寞与不甘,她的思绪还时不时地飘回到已逝的儿子身上,每每想起,心中便是一阵刺痛。 突然,一名探子悄无声息地进了宫殿,来到熹贵妃面前,恭敬地行礼后,便压低声音禀报道:“贵妃娘娘,属下今日探得消息,那德妃与柳太傅最近行动密切,似乎正在暗中谋划,瞧着是要推德妃的儿子南宫玉为后主。” 熹贵妃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那笑容里却藏着无尽的狠厉,她轻声笑道:“呵,我的儿子没了,他们倒好,迫不及待地就想把自己的儿子推上那个位置了,可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做梦!我就算是拼尽一切,也不会让他们得逞,我的儿子没了,南宫玉、南宫瑾你们谁也别想好,那个位置你们谁也别想坐!” 说罢,熹贵妃缓缓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她的眼神愈发冰冷,脑海中飞速地盘算着应对之策。她深知如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可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任何一人坐上那位置,哪怕自己如今身处困境,也要搅乱这看似平静的湖面,让那些人付出惨痛代价。 “去,传我的话,让咱们的人密切留意德妃和柳太傅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熹贵妃对着探子吩咐道,那探子领了命,便迅速退下,融入了这茫茫夜色之中。 而熹贵妃则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宫墙,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宫闱争斗,已然在这寂静的夜里悄然拉开了帷幕。 第62章 先皇遗诏 南宫瑾一脸疲惫地回到了太子府,这段日子为了操办先皇的丧礼,他身心俱疲,既要应对繁琐的礼节流程,又要时刻留意朝堂上各方势力的暗流涌动,整个人都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刚踏入府门没多远,罗莎便得到了消息,她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摆出一副关切又焦急的模样,匆匆朝着南宫瑾所在的方向赶去觐见。 “殿下,臣妾有要事相告。” 罗莎一见到南宫瑾,便福了福身子,语气急促地说道。 南宫瑾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罗莎,淡淡道:“何事这般慌张?” 罗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殿下,臣妾手下的人今日打探出了一个重要消息,那柳太傅与德妃暗中勾结,似乎想要推南宫玉为后主,他们活动频繁,似要在葬礼时行动。” 南宫瑾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沉,他抬眸看向罗莎,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他着实有些意外,自己当初从民间带回的这个农家女罗莎,平日里看着温柔和顺,没想到她居然也在暗中培养了自己的探子,能探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这让南宫瑾不禁对罗莎多了几分审视,暗暗揣测她到底还隐藏着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 同时,南宫瑾心中也涌起一股愤怒,他没想到这柳太傅和德妃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在先皇丧礼期间,就这么快按捺不住,想要扶持南宫玉上位了。以南宫玉的年纪来说,这无疑是想垂帘听政,这是对皇家尊严的极度践踏。 南宫瑾沉默了片刻,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他缓缓开口道:“爱妃此事可属实?莫要弄错了消息,无端生事。” 罗莎赶忙说道:“殿下,臣妾怎敢拿此事说笑,探子们打探得清清楚楚,断不会有误的,臣妾一得知消息,便赶忙来告知殿下了,就是怕他们暗中谋划,坏了殿下的大事。” 南宫瑾微微点头,脸色依旧阴沉,他心中清楚,如今这局势愈发复杂棘手了,看来自己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否则这朝堂怕是要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了。 “爱妃辛苦了,你先退下吧,莫要声张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南宫瑾对着罗莎摆了摆手,罗莎应了一声,便恭敬地退下了。 在罗莎退下之后,他依旧站在原地,面色冷峻,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当下的局势。其实,罗莎此番前来禀报的消息,和他之前暗中派人探查所获的情况有着诸多重合之处,这也进一步证实了柳太傅与德妃的狼子野心。 南宫瑾心里很清楚,柳太傅与德妃向来就不安分,那险恶用心可不是一日两日了。以往他们就时常在朝堂之上暗中结党,试图扩充自己的势力,对皇位之事更是觊觎已久。只不过之前碍于先皇的威望,他们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有所动作。原本南宫瑾想着,先暂且忍耐,等父皇的葬礼风风光光地结束,一切都按照礼数妥善安置好之后,再慢慢去收拾他们,毕竟当下最要紧的是让先皇走得安稳,也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可没想到啊,他们竟是这般沉不住气,在先皇丧礼还未完结之时,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妄图推南宫玉上位,这无疑是公然向自己发起了挑战,是对皇家威严、对自己这个即将继位的太子的一种极大蔑视。 南宫瑾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冷哼一声,暗自想道:“既然你们如此急不可耐,现在就跳出来滋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本念着本是同根生,想给你们留些体面,可你们却不知好歹,非要自寻死路,那我定要让你们为自己的莽撞和野心付出沉重的代价。” 随后,南宫瑾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谋士和几位信得过的朝中重臣,待众人齐聚一堂后,他面色严肃地将柳太傅与德妃的阴谋和盘托出。 心腹谋士和重臣们听闻,也皆是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愿为南宫瑾出谋划策,助他挫败柳太傅与德妃的阴谋,稳固朝纲。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起来,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严肃而紧张的氛围,一场针对柳太傅与德妃的较量,已然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下悄然拉开了帷幕。 先帝的葬礼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如期举行,整个京城乃至天下都沉浸在悲痛与凝重之中。送葬的队伍绵延数里,哀乐声声,纸钱漫天飞舞,众人皆怀着敬畏之心,送这位曾经统治大渝的帝王最后一程。 待葬礼的各项仪式一一结束,众人的心情还未从哀伤中完全抽离出来时,柳太傅却突然有了大动作。只见他带着一群平日里与他亲近、追随他的大臣,“扑通” 一声齐齐跪在了大殿之前,那阵仗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还在低声交谈或是默默哀伤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整个场面透着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息。 柳太傅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然,高声说道:“诸位同僚,陛下驾崩,实乃我大渝之悲事,然在陛下驾崩之前,曾留下一份遗诏,关乎我大渝江山社稷之稳固,今日,我等便要遵此遗诏行事。” 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都在猜测这遗诏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柳太傅接着大声宣读起那所谓的遗诏来:“遗诏道,南宫瑾实为不祥的双生子,其出生便伴随着不祥之兆,先太子的英年早逝,以及皇帝陛下原本正值壮年却突然驾崩,皆是因他所致!此等不祥之人,断不可承继大统,因此,先皇特下遗诏,封南宫玉为太子,并继承皇位,望众爱卿能谨遵此诏,辅佐新帝,保我大渝江山永固,万民安康。” 这话一出,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有的面露惊愕之色,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了;有的则是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这遗诏的真假,毕竟此事太过蹊跷,先皇在世时从未有过此类说法,如今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份遗诏,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还有的大臣则是看向南宫瑾,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瑾站在那里,先是假装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南宫瑾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冰冷且透着威严,大声质问道:“柳太傅,你口口声声说有先皇遗诏,可这遗诏在哪里?何时所立?又有何人能证明其真实性?你这般凭空捏造,莫不是想谋朝篡位,扰乱我大渝朝纲?” 柳太傅却不慌不忙,抬起头来直视南宫瑾的目光,回应道:“殿下,这遗诏乃是陛下驾崩前,亲自交予老臣保管,老臣岂敢有半分造假之心,在场诸多同僚皆可为证,陛下既已下此遗诏,我等身为臣子,自当谨遵,还望殿下莫要违抗圣意啊。”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朝堂之上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起来,一场关乎皇位归属、关乎大渝江山未来的激烈争斗,已然在这先帝葬礼刚结束的时刻,正式拉开了帷幕。 其实南宫瑾已然探查出柳太傅他们的动向,他此刻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不仅仅是一场关于皇位的争夺,更是关乎自己的生死荣辱以及大渝的未来。他在短暂的思考后道:“请柳太傅拿出遗诏。” 柳太傅道:“如果是你去检查遗诏有失妥当。” 南宫瑾道:“自是有人检查。” 柳太傅呈上遗诏。当他看到南宫瑾请来的人中前面一排的三个人的时候,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道,不好。 第一人是先皇的老师老太祖,此老者是个道士,一直在山中道观修行,乐善好施,很多人认识他,他威望很高,更是由于先皇年少时曾去山中修学,拜其为师,从老太祖学字。可以说是先皇之师,又怎么不能辩出先皇笔迹。 南宫瑾暗中派人前去邀请老太祖前来参加父亲的葬礼,老太祖虽已年迈隐居,但出于对先皇的敬重以及对大渝局势的关心,还是应允前来。 第二人正是欧阳青川。欧阳天师素来不参与朝政,只是他字画超然,先帝字画亦是极好,欧阳天师与先帝经常相约比字画,可以说是同道中人,因此欧阳天师对先帝的字画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自然也是有鉴别的资格。 第三人是法华寺住持。法华寺是皇家寺院,先帝每年的初一十五会去寺里为天下祈福,数十年不间断,因先帝认为法华寺可保大渝风调雨顺,万民多福。法华寺主持已在法华寺数年,也是陪伴先帝祈福数年。先帝祈福抄经,从不假手于人,每份都亲力亲为,因此法华寺主持也对先帝字法十分了解。 此三人之品行足以让世人认可,并且又对先帝字迹十分了解。所以他们鉴定遗诏结果定是会被所有人认可的。三人接过遗诏仔细辨识。经过仔细再三的确认,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遗诏是假的。” 此话一出大典一阵哗然。 南宫瑾狠辣的看着柳太傅和他身后那些追随他的大臣们。其实,在葬礼前的一夜,南宫瑾在自己的书房中挑灯夜战,他仔细梳理着每一位亲柳太傅大臣的情况,将他们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所犯的过错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把柄了然掌握。而后,南宫瑾根据这些信息,为每位大臣量身撰写了一封罪状书。在罪状书中,他言辞犀利地罗列了大臣们的罪行,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继续执迷不悟地站在柳太傅一边,妄图谋逆,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诛九族的严惩;但若是能够悬崖勒马,及时醒悟,与柳太傅划清界限,他便会既往不咎,日后仍会以礼相待,共同为大渝的繁荣稳定而努力。之后南宫瑾便派遣自己的心腹苏瑾,趁着夜色,悄悄地将这些罪状书分别送到了各位大臣的府上。那些大臣们收到罪状书后,心中大惊,他们原本以为跟着柳太傅便能在这场皇位之争中分得一杯羹,却没想到南宫瑾已然掌握了他们这么多把柄,并且态度如此坚决。 在权衡利弊之后,许多官员意识到南宫瑾才是真正掌握着局势与权力的一方,且他们也害怕遭受那诛九族的刑罚,于是纷纷动摇了立场。他们悄悄地写好投名状,通过各种隐蔽的方式递交给南宫瑾,表示愿意誓死与他站在一起,共同对抗柳太傅的阴谋。 当假遗诏被老太祖他们当众揭发后,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原本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们见风向突变,也纷纷倒戈向南宫瑾,局势瞬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南宫瑾这边的阵营忽而壮大,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有条不紊地掌控着局面。 然而,仍有少数几个顽固不化的大臣依旧站在柳太傅那一边,妄图负隅顽抗。御史台刘大人,平日里就以刚正不阿自居,此刻却不知被柳太傅灌了什么迷魂汤,固执地认为柳太傅所言非虚,坚决地站在他的阵营,还振振有词地宣称要维护所谓的 “正义” 与 “先皇遗愿”,实则是被权力和利益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这背后的阴谋诡计。 赵将军则是手握重兵,在军中颇有威望,他一向自恃功高,与柳太傅暗中勾结已久,妄图在这场皇位之争中谋取更大的军事权力,甚至幻想有朝一日能成为可以左右朝政的权臣。他带着自己的心腹将领,在朝堂之上公然与南宫瑾对峙,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行为已然触犯了皇权的威严。 南宫瑾看着这几个冥顽不灵的大臣,心中虽有怒火,但也明白此刻不能意气用事。他深知这几人背后都有着各自的势力和资源,若要彻底解决他们,还需从长计议,步步为营。 南宫瑾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而后声音洪亮且沉稳地发话道:“柳太傅,你身为先帝倚重之人,本应忠心耿耿,辅佐朝纲,可你却利欲熏心,竟敢假传圣旨,编造如此荒谬的谎言,妄图祸乱我大渝朝纲,此等行径,实在是罪大恶极,令人发指!” 他的话音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众人的心,现场一片安静,落针可闻,大臣们皆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柳太傅身上。 柳太傅原本还强撑着一丝镇定,试图狡辩,可在南宫瑾那威严的目光和句句切中要害的话语下,顿时脸色煞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瘫软在地。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南宫瑾见状,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对着殿外的士兵命令道:“来人呐,将柳太傅收押起来,严加看管!此事绝非他一人所能为之,定还有诸多余党在暗中作祟,待朕一一查明之后,定要将他们一并从重发落,绝不姑息!” 士兵们得令,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瘫倒在地的柳太傅,毫不留情地拖着他往殿外走去。柳太傅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无力挣脱,只能任由士兵拖拽,那狼狈的模样与往日在朝堂上的意气风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柳太傅被拖走,大殿内的气氛依旧凝重,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怀心思。有的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倒戈,站在了南宫瑾这一边;有的则是心有余悸,后怕自己也被卷入这场谋逆的风波之中;还有的仍在观望,想看看南宫瑾接下来会如何处置柳太傅的那些余党,以及这场风波过后,朝堂之上又会是怎样一番新局面。 南宫瑾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明白,这场争斗虽暂时取得了胜利,但要彻底稳固朝纲,消除隐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此刻,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定会守护好大渝的江山社稷,让朝堂重回清明。 南宫瑾先是对那些倒戈的大臣们加以安抚,稳定自己的大后方,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将会得到重用和丰厚的回报。随后,他开始暗中调查柳太傅等人的罪证,不仅仅局限于此次谋逆之事,还包括他们过往在朝堂和军中的种种不法行径,如刘大人曾收受地方官员的巨额贿赂,却在御史弹劾时颠倒黑白;赵将军虚报军功,克扣军饷,导致军心不稳等。 南宫瑾一边收集证据,一边也在谋划着如何分化他们的势力。他利用自己的智慧和人脉,在御史台内部悄悄安插了自己的人;对于赵将军,南宫瑾则是派遣心腹之人深入军中,与那些被赵将军欺压的中下层将领接触,争取他们的支持,从而削弱赵将军在军中的影响力。 在南宫瑾的精心布局下,刘大人和赵将军等人虽然还在苦苦支撑,但他们的处境已然愈发艰难,就如同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挣扎得越厉害,反而越陷越深,而南宫瑾则在一步步地收紧这个包围圈,只等时机成熟,便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彻底平息这场由柳太傅挑起的皇位纷争。 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员倒戈,南宫瑾这边的势力逐渐壮大起来,他成功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中稳住了阵脚,并且开始扭转局势,准备给柳太傅及其党羽致命一击,以扞卫自己的皇位地权,恢复大渝朝堂的清明与稳定。 第63章 贤王登基 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皇位之争后,南宫瑾最终成功顺利登上皇位,成为新帝。他深知,刚刚经历动荡的大渝需要休养生息,需要安抚民心,也需要稳定朝堂。 于是,南宫瑾登基之后,第一道旨意便是大赦天下。此令一出,整个大渝都为之欢呼雀跃,百姓们纷纷传颂着新帝的仁慈与宽厚,对未来的日子也充满了期待。 而对于之前在皇位之争中倒戈相向,并且立下投名状表示忠心的众多官员,南宫瑾也展现出了他的大度与睿智。他仔细审阅了每一位官员的情况,对于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责,小则赦免,大则轻罚,仿佛过往的一切纷争都随着那大赦天下的旨意而烟消云散。 不仅如此,南宫瑾还根据这些官员在后续事件中的表现以及他们自身的才能,对他们一一进行了褒奖。有的官员被委以重任,派往地方治理民生,期望他们能够将功赎罪,造福一方百姓;有的官员则在朝中得到了晋升,进入核心决策层,协助南宫瑾处理国家大事,共同为大渝的繁荣昌盛出谋划策。 这些官员们原本还心怀忐忑,担心南宫瑾会秋后算账,可如今得到了赦免与褒奖,他们无不感恩戴德,对南宫瑾更是忠心耿耿。在朝堂之上,他们积极进言献策,办事兢兢业业,整个朝堂的氛围焕然一新,一扫之前的阴霾与猜忌,呈现出一片积极向上、团结奋进的繁荣景象。 南宫瑾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看着朝堂之下的变化,心中暗自欣慰。他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治理一个国家任重而道远,未来还有无数的挑战在等着他,但只要君臣一心,上下同欲,他坚信大渝定能在他的带领下走向辉煌的明天。 林宁和轩辕彻在京中的京基拍卖行听闻南宫瑾已然登基称帝的消息后,心中也是为他感到高兴。毕竟经历了那般波谲云诡、险象环生的局势,南宫瑾能够稳住朝纲,顺利登上皇位,也算是让这大渝的江山社稷有了新的依靠。 然而,喜悦之余,他们却得知了柳家因柳太傅谋逆一事而遭受株连的消息,这让两人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尤其是知晓柳甲和柳巳都刚被抓了起来,家中其他的男丁也没能得到赦免,全部被卷入这场灾祸之中,更是忧心忡忡。 林宁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对轩辕彻说道:“轩辕公子,那柳二公子与你相识甚久,与我也是多有照顾,此前也帮过我很多,如今他遭此大难,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也不知道他在狱中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轩辕彻亦是一脸凝重,微微点头回应道:“林姑娘说得没错,柳巳为人仗义,如今落难,我们怎能袖手旁观。只是当下这情况,想要帮他着实不易。” 两人商议一番后,决定混进狱中看看柳巳,也好了解一下他的具体状况。林宁和轩辕彻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托谁去办这个事情,一边思索着见到柳巳后该如何能帮助他。 林宁在与轩辕彻商讨如何营救柳巳的过程中,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的途径与可以求助的人选。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的姐夫王志。 王志在朝中任职,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已然谋得了一个颇具影响力的职位。林宁深知,以王志如今的职位和在官场中的人脉关系,或许真的能够帮他们想出办法去狱中见柳巳一面。 然而,她的心中也充满了疑虑与不安。虽说自己与王志有着些渊源,可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谋逆大案的株连之人,风险极高。她不知道王志是否愿意为了自己,冒险去掺和这样的事情。 林宁皱着眉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轩辕彻:“轩辕公子,我想到我姐夫王志了。他在朝中的职位或许能帮上忙,只是我不确定他会怎么说。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卷入其中,稍有不慎,他自己的仕途乃至身家性命都可能受到牵连。” 轩辕彻听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林姑娘,这确实是个机会,但也存在很大的风险。不过咱们如今也没有太多更好的选择了,不妨先去试探一下王志的态度。若他愿意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他有所顾虑,我们也不能强求,再另想他法便是。” 林宁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只希望姐夫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能对我们施以援手吧。咱们这就去拜访他,看看情况如何。” 于是,两人整理了一下行装,带着满心的忐忑与期待,朝着王志的府邸方向前行,一路上林宁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次能够顺利得到王志的帮助,为解救柳巳迈出关键的一步。 林宁和轩辕彻一路来到王志的府邸,先是入府拜会了林宁的姐姐林青。当初,林青与王志的婚事还颇费了一番周折,也是亏了林宁从中周旋、出谋划策,这才得以成功,林青对此一直心怀感激,打心底里觉得亏欠了妹妹许多。所以,当看到林宁前来,林青那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地迎了上去,拉着林宁的手说道:“妹妹,你可算是来了,姐姐我平日里都惦记着你呢,今日怎么有空到府里来了呀?陪你前来的这位就是那双生子么?还真像呢。只是气质上还真是有些不同。”王志在朝中深受南宫瑾的重用,所以在有些宴会上,林青陪同的时候也是会见到南宫瑾的。眼前的轩辕彻与南宫瑾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模一样的。 林宁看着姐姐亲切的模样,心里也是暖暖的,她点点头想着还好之前给姐姐写过信。原来,柳太傅说南宫瑾是双生子不吉利的事情,已经被南宫瑾公诸于世了,并让钦天监欧阳天师讲述了双生子是吉相,定佑我大渝千秋万代。此举不仅粉碎了柳太傅的阴谋,同时也把双生子之事向公众表明,以免日后成为隐患。 轩辕彻在一旁微微行礼后,也跟着坐了下来,林宁这才神色凝重地将柳巳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姐姐林青说了出来,从柳太傅谋逆被抓,再到柳甲和柳巳受株连也被关押,以及自己和轩辕彻想要去狱中探望柳巳的打算,全都毫无保留地讲了个清楚。 不仅如此,林宁还仔细地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着重强调了这件事对于王志而言可能存在的风险,毕竟牵扯到谋逆大案,一旦有所牵涉,那后果不堪设想。 林青听后,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心里明白,王志如今在朝中好不容易站稳脚跟,若是贸然插手此事,确实容易引火烧身。可转头看着林宁那满是担忧与期待的眼神,又想到妹妹往日对自己的恩情,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片刻之后,林青缓缓开口说道:“妹妹,你说的这些姐姐都懂,此事对王志来说确实风险不小。可你也知道,当初要不是你帮忙,我哪能顺利嫁给王志,这份恩情姐姐一直都记在心里。而且,我也听闻新帝登基后,其实心里也对柳甲和柳巳很是惋惜,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俩位少年英才本就是难得一遇的,陛下惜才,似乎也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俩参与了谋逆之事,或许这事儿还有转机也未可知。” 林宁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亮,赶忙追问道:“姐姐,当真如此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咱们就能想办法帮帮柳巳。只是不知姐夫他会作何打算呢?” 林青轻轻拍了拍林宁的手,安抚道:“妹妹别急,王志待我向来极好,我去与他好好说说这事儿,把情况都讲清楚,看看他怎么说吧。不管怎样,咱们先尽力而为便是了。” 林宁感激地点点头,心中对姐姐也多了几分感激,而轩辕彻也微微松了口气,三人都盼着王志能答应帮忙,给这看似艰难的局面带来一丝转机。 林青寻了个合适的时机,待王志处理完朝中事务回到府中,屏退了左右侍奉的下人,这才将林宁和轩辕彻所说的关于柳甲、柳巳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讲给了王志听。 王志起初听闻,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他深知这桩谋逆大案牵连甚广,朝廷上下对此都极为敏感,自己若是贸然涉足其中,稍有不慎,那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随着林青继续往下说,王志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且带着几分思索。他在朝中为官多年,见过太多因各种缘由被冤枉的例子,心中对于这种可能蒙冤受屈的情况本就存着一份不忍。 再想到那柳甲和柳巳,年纪轻轻便有着不凡的才能,柳甲身为少年将军,在军中素有威名,作战英勇,屡立战功;柳巳也是难得的谋士之才,聪慧过人,常常能想出绝妙的计策应对诸多难题。若就这样让他们被无端牵连,断送了大好前程,着实是太过可惜了。 林青在一旁看着王志的表情变化,轻声劝说道:“相公,我知道此事风险极大,可妹妹林宁对我有恩,当初若不是她帮忙,咱们也不可能结为夫妻。而且那柳甲和柳巳都是难得的人才,若真就这么被冤枉了,实在是令人惋惜。咱们要是能帮上一点忙,或许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呢。” 王志听了林青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夫人,你说的我都明白,这事儿确实棘手,可既然他们有可能是无辜的,我又怎忍心看着两个如此有潜力的少年就这么被牵连进去,毁了一生呢。罢了罢了,我就帮这一回吧,只是咱们行事可得万分小心,绝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林青一听王志答应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赶忙说道:“相公放心,咱们定然会谨慎行事的。我这就去告诉妹妹和轩辕公子这个好消息,他们知道了,肯定也特别高兴呢。” 王志微微点头,叮嘱道:“嗯,你去吧,让他们也莫要声张,我先去想想办法,看看怎样才能安排他们先去狱中见上柳巳一面,也好进一步了解情况,再做后续打算。” 林青应了一声,便满心欢喜地去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林宁和轩辕彻了,而王志则坐在屋内,开始仔细思量起具体的操作办法来,毕竟这关乎着诸多方面,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王志巧妙的安排与周旋之下,林宁和轩辕彻终于得以进入狱中,见到了柳巳。 这狱中阴森昏暗,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四处散发着潮湿腐朽的味道。柳甲、柳巳与柳太傅皆是被单独关押,各自囚于不同的牢房,彼此间无法互通消息。因柳巳本就不善武,身子相较旁人也显得更为单薄些,所以并未被关押在那些重刑所在的戒备森严之地,可即便如此,那狭小的牢房、冰冷的铁栏,也让他看上去也颇为狼狈,全然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林宁和轩辕彻来到柳巳的牢房前,看到他这般模样,心中皆是一阵酸楚。林宁赶忙凑近牢房,轻声唤道:“柳巳,你受苦了,我们来看你了。” 柳巳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满是感动,他费力地站起身,走到近前,声音沙哑地说道:“林姑娘,轩辕,没想到你们还能来看我,我…… 我都以为自己要在此处了却余生了。” 轩辕彻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柳巳,你且说说,你与柳甲当真与那柳太傅的谋逆之事毫无关联吗?我们也好想办法帮你呀。” 柳巳赶忙急切地回道:“轩辕,你是知道的,我父亲做的那些事,他哪里会告诉我啊。” 林宁一边听着,一边抹着眼泪,安慰道:“柳巳,你莫要着急,我们定会尽力帮你查明真相的。” 他们在狱中悄悄交谈着。另一边,柳太傅虽身处天牢之中,却也并未就此安分。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极为不妙,思来想去,觉得或许只有罗莎还有可能助他一臂之力,如果南宫瑾上位,罗莎这不是实至名归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么。于是他便托人悄悄给罗莎传消息,想要见她一面,想着与她合计合计,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法子来扭转这不利的局面。 然而,他们都未曾料到,这两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尽在新帝南宫瑾的掌握之中。南宫瑾自登基之后,便对朝中上下以及各方势力的动向格外留意,暗中安排了诸多眼线。无论是林宁等人进入狱中探望柳巳,还是柳太傅托人传信给罗莎,这些消息都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南宫瑾这里。 南宫瑾坐在御书房内,看着手中一份份密报,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着:“哼,看来这背后的暗流还未平息呀,且看看你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朕倒要瞧瞧,你们究竟想如何搅动这朝堂的风云。” 此刻的局势依旧如同一团迷雾,各方势力暗中角力,而南宫瑾则稳坐高台,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出手,将一切妄图扰乱朝纲的因素都彻底清除,以保大渝江山的安稳。 第64章 心中之人 罗莎现在已然是皇后的做派,因着南宫瑾并不像其他王爷那般妻妾成群,所以现在后宫是罗莎一手遮天。似有母仪天下的样子。最近也正是想给南宫瑾后宫扩充些人进来凭自己调遣。当她收到柳太傅托人捎来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坐在自己的宫殿内,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纠结与愤恨。 她深知柳太傅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自己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一步,距离那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仅有一步之遥,如今还没有册封她为皇后,现在若是去见他,万一被人发现,那可就彻底毁了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之前所做的诸多谋划都将付诸东流,甚至还可能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罗莎咬着嘴唇,在屋内来回踱步,暗自思忖着:“这个柳太傅,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拉我下水,真是可恶至极!我若贸然去见他,风险实在太大,可若不去……” 一想到柳太傅的威胁,罗莎心里就一阵发慌。 那柳太傅放话出来,若是罗莎不去见他,也不想办法救他,他便会把手里掌握的关于罗莎的把柄统统交予南宫瑾。那些把柄可都是能让罗莎身败名裂的关键所在,一旦落入南宫瑾手中,以他如今刚登基的威严和手段,绝对不会轻饶自己,到时候别说皇后之位了,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住。 罗莎越想越气,忍不住低声咒骂道:“柳太傅这个老狐狸,当初与他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如今他犯了事,却想拖我一起陪葬,真是狠毒!” 可气归气,罗莎也明白,自己现在必须得做出个决定了。她停下脚步,望着窗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想着:“哼,想威胁我,也没那么容易,我要想个万全之策,既能保住自己,又能让那柳太傅闭嘴,万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好事。” 于是,罗莎叫来自己的贴身死侍,吩咐道:“你去悄悄打探一下柳太傅那边的情况,看看他到底掌握了些什么把柄,另外,留意一下周围有没有人盯着,咱们可不能轻易就中了他的圈套,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去吧。” 那贴身死侍领了命,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而罗莎则继续坐在屋内,眉头依旧紧锁,心里不断地盘算着应对之策,一场关乎生死与权势的较量,在这看似平静的皇宫深处,正悄然展开。 林宁、轩辕彻与柳巳一番交谈后,心中满是对他遭遇的同情以及想要帮他洗清冤屈的决心,两人小心翼翼地从牢房中悄悄出来,一路谨慎地往外走着,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旁人发现了他们此番前来的踪迹。 而此时,南宫瑾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了这牢房附近的房檐之上,他本是想暗中观察一下林宁等人的举动,看看他们与柳巳到底说了些什么,是否会牵扯出什么不利于朝堂安稳的事。可没成想,却瞧见了林宁和轩辕彻之间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亲密举动。 刹那间,南宫瑾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剧痛袭来,那是一种深埋在心底许久的疼痛,此前已经很久都未曾犯过了。此刻,那疼痛却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几乎难以承受,身子也跟着微微摇晃起来,险些就从房檐上直直地摔落下去。 慌乱之中,南宫瑾赶忙伸手扶住身旁的瓦片,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可还是弄出了些许动静。那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狱中区域显得格外突兀。好在林宁和轩辕彻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脚下的步子迈得极快,并未太过留意那声响,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便又加快速度跑了起来,不多时,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南宫瑾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手捂着胸口,额头上已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疼痛还在持续着,可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苦涩。曾经,他与林宁之间的诸多美好的过往,那些回忆现在时不时地会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很多事情他已经不辩真假,在他的梦里,林宁似乎是他的所爱之人,可如今,看到林宁与轩辕彻如此亲密,而他又娶了罗莎,这让他确信自己的那些想法都是不真实的。有的时候梦醒,他的心里就如同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难受至极。 如今,这疼痛又在袭来,待那疼痛稍稍缓解了一些后,南宫瑾缓缓站起身来,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想道:“要找时间去问问欧阳青川,到底林宁和罗莎谁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也悄然离开了此地,只是那心底的苦涩却依旧萦绕不去,仿佛成了他心中一块难以言说的伤疤。 林宁和轩辕彻回到住处后,便立刻开始商讨如何解救柳巳。屋内的气氛凝重而紧张,两人围坐在桌旁,桌上堆满了各种纸张,上面写满了他们所想到的可能的办法和注意事项。 林宁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得尽快行动,柳巳在狱中多待一日,便多一分危险。只是那监狱守卫森严,想要把他救出来,谈何容易。” 轩辕彻点点头,神色严肃:“我们还得从长计议。王志那边或许还能帮我们一些忙,另外,我们也需要弄清楚柳巳案件的具体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可以利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神贯注地思考着营救计划,完全没有注意到皇宫中的南宫瑾此时正带着满心的困惑和痛苦,来到了钦天监。 南宫瑾面色略显苍白,他走进钦天监,找到了欧阳青川。欧阳青川看到南宫瑾前来,赶忙行礼。南宫瑾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欧阳青川,朕的心痛症又犯了,奇怪的是,太医院所有的大夫都查不出任何问题,可这疼痛却一而再地折磨朕,这究竟是为何?” 欧阳青川听闻,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思索着。他深知南宫瑾的这个病症有些蹊跷,寻常的医术似乎难以解释。他恭敬地回答道:“陛下,微臣以为,这或许并非是普通的病症。有些病症,是由心而生,或许陛下是心中有郁积之事,长久无法释怀,才导致心痛反复。” 南宫瑾微微一怔,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林宁的面容。他想起刚刚看到林宁和轩辕彻亲密的场景,心中又是一阵刺痛。他低声说道:“心郁之事?或许吧。只是这痛来势汹汹,朕实在难以忍受。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或者根治吗?” 欧阳青川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陛下,微臣对医术也只是略知皮毛。不过,微臣听闻,若是能解开心中症结,这由心而生的病痛或许便会不治而愈。只是这心中之事,唯有陛下自己才能探寻清楚。” 南宫瑾听了欧阳青川的话,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心结或许就是林宁,可他如今身为皇帝,有太多的责任和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朕明白了,你退下吧。” 欧阳青川行礼后便退下了,留下南宫瑾独自一人在钦天监中,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感情,也不知该如何解开这心痛的症结。 熹贵妃被软禁在宫中已久,可她那颗报仇的心却从未停歇。 这天,她通过自己安插在各处的眼线,得知了柳太傅给罗莎写密信这一消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心中暗自想道:“哼,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看不出谁是妖。那罗莎从一出现宫中,我就瞧出她绝非善男信女,装着一副温柔和顺的模样,实则肚子里全是算计人的心思。” 如今,柳太傅谋逆之事已然败露,被关押起来,却还不死心,竟还想着和罗莎暗中勾结,妄图翻盘。熹贵妃深知,这罗莎本就野心勃勃,如今看来是柳太傅的鼓动,这孽障想成为后宫之首,还要看看自己答不答应。 想到这儿,熹贵妃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当下便立刻招来自己最得力的心腹,吩咐道:“去,派人暗中死死盯着罗莎,不管她去哪儿,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要一五一十地回来向我禀报。我就不信,她能毫无破绽,她要找到可以一击击倒她和柳太傅的证据,到时候,看他们还能如何蹦跶。这江山,如果不是我的儿子坐,谁也别想坐稳。” 那心腹赶忙应声道:“是,贵妃娘娘,属下定会安排妥当。” 待心腹退下后,熹贵妃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那熟悉又略显冷清的宫苑景色,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与阴狠。她深知如今自己势单力薄,可若能抓住这个机会,借由扳倒罗莎和柳太傅,说不定就能重新在这宫中站稳脚跟,甚至有机会为自己逝去的儿子报仇雪恨,再次掌控这后宫的权势。 于是,一场围绕着暗中监视、搜集证据的行动,就在这看似平静的皇宫深处悄然展开了,各方势力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都在伺机而动,只等那致命一击的时机到来。 南宫瑾坐在御书房内,桌上堆满了与柳太傅案子相关的各种卷宗和密报,可他却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柳太傅谋逆一案,牵扯甚广,而柳巳和柳甲是否无辜,已然成了南宫瑾心头最为关注且棘手的问题。柳甲与南宫瑾相识多年,两人曾多次一同驰骋沙场,并肩作战,在那刀光剑影、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柳甲无数次舍生忘死,协助南宫瑾击退敌军,是他极为信赖的搭档,更是难得的好友。 南宫瑾深知柳甲的为人,那是个忠义之士,骨子里透着对大渝的忠诚,对家国的担当,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参与到柳太傅那等谋逆之事当中的。每每想到这儿,南宫瑾心中便越发坚信柳甲是被冤枉的。 而对于柳巳,南宫瑾虽与他接触不多,但也有所耳闻。据说柳巳在柳家本就是个不受宠的孩子,平日里总是默默钻研学问,鲜少参与家族中的那些是是非非。南宫瑾仔细梳理了手头所有关于柳巳的消息,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能够表明他们参与了此次的谋逆之举。 这让南宫瑾着实为难了起来,一方面,柳太傅谋逆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朝廷上下都在关注着后续的处理,自己身为皇帝,必须要秉持公正,依法办事,不能仅凭个人的主观判断就轻易下结论;可另一方面,自己内心又着实相信柳甲和柳巳很可能是无辜的,若就这样让他们蒙冤受屈,那实在是有违自己的本心,也对不起和柳甲多年的情谊。 南宫瑾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思忖着:“此事还需慎之又慎,绝不能草率定夺。看来得再派人去细细查访一番,务必把所有的细节都弄清楚,也好还他们一个清白,只是这过程怕是不会轻松呐。” 于是,南宫瑾叫来心腹大臣,吩咐他们务必抽调精干力量,从各个角度去重新调查柳甲和柳巳与柳太傅一案的关联,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力求早日查明真相,让这桩复杂的案子水落石出,给朝廷和天下一个交代。 那夜,柳太傅所在的天牢中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狱卒巡逻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寂静。而柳太傅在吃下饭菜后,毒性渐渐发作,他痛苦地挣扎着,却终究没能逃过这一劫,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最后的饭菜毒死在了狱中,他到死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急切的要了他的命。 南宫瑾很快便得知了柳太傅在狱中身亡的消息,他眉头紧锁,心中清楚这背后定然没那么简单,柳太傅谋逆大案刚出,此刻突然暴毙,想必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让那些还未被挖出的秘密就此石沉大海。只是当下这案子牵连甚广,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窥探,若是大肆追查柳太傅的死因,怕是又会引起朝堂和后宫的诸多动荡,不利于如今大渝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南宫瑾权衡利弊后,命人对外宣称柳太傅是畏罪自杀。对外的说法便是,柳太傅深知自己犯下的谋逆大罪不可饶恕,自觉走投无路,最终选择了以死谢罪。 而恰好在柳太傅的牢房内,还发现了一份所谓的告罪书,上面写满了他对自己罪行的忏悔,以及对自己妄图扰乱朝纲、谋逆篡位行为的自责,看上去就像是他临死之前的真情流露。南宫瑾暗中派人仔细查证了这份告罪书的笔迹等细节,发现确实与柳太傅以往的字迹相符,从表面上看,事实似乎就是如此了。 既然一切都看似顺理成章,南宫瑾便也顺着这个说法,下达了旨意。随着这旨意传遍朝堂和后宫,众人对此也是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人见皇帝都已认定,也便不再多言,毕竟谁也不想在这敏感的时候触了霉头。 而柳甲和柳巳,原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参与了谋逆之事,如今柳太傅已死,又有了这样的定论,南宫瑾便下令将他们释放,只是柳甲的职位有所牵连,如今被贬去边境戍边报销朝廷,为柳太傅做的事情恕罪,柳巳则因不善武,可留在家中照顾老弱妇孺。当柳甲和柳巳走出那囚禁他们许久的牢狱时,两人皆是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无妄之灾总算是过去了,虽然经历了诸多磨难,好在如今还能重见天日,保住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柳家经此一事,也是元气大伤,家中不少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不过好在除了几个忠心耿耿一直追随柳太傅的死侍因参与了一些见不得光的谋划而被一并处置外,其余的家人大都逃过了被牵连的厄运,总算是保住了柳家的根,不至于让整个家族就此覆灭。 只是,这看似尘埃落定的背后,却依旧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暗流涌动的势力纷争,不知何时,又会有新的变故在这皇宫与朝堂之中悄然上演。 第65章 自己人 夜色如墨,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几声更夫的打更声传来,打破这寂静的氛围。南宫瑾身着常服,避开众人耳目,悄然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偏殿之中,而早已等候在此的刘大人见到南宫瑾现身,赶忙恭敬地行礼。 南宫瑾微微抬手,示意刘大人免礼,随后轻声说道:“刘大人,此次深夜召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朕派你潜伏在柳太傅身边,暗中搜集证据,着实辛苦了,朕对你的忠心和付出都看在眼里。” 刘大人赶忙回道:“陛下言重了,身为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为大渝朝纲尽一份心力。那柳太傅狼子野心,妄图谋逆篡位,臣实在是万分憎恨他,只恨没能早些察觉,阻止他的恶行。” 南宫瑾微微皱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刘大人,如今柳太傅虽已在狱中身亡,对外宣称是畏罪自杀,可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此事怕是另有隐情。听闻你今日前来,是有重要消息要告知朕,不妨直说吧。” 刘大人听闻,赶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陛下,据臣所知,柳太傅在临死之前,曾暗中安排了自己的心腹之人,送出了密信和密件,而接收之人正是德妃。臣多方打探,却始终没能知晓那密信和密件具体所包含的内容是什么,只是料想那里面应该涉及到一些极为机密的事儿,否则柳太傅也不会在那般危急的时刻,还想着将其传递出去。” 南宫瑾听后,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柳太傅到死都不安分,不知那密信和密件到底是关于什么内容的? 他来回踱步了几步,而后对着刘大人说道:“刘大人,你做得很好,继续留意德妃那边的动静,一有消息,即刻来报。此事切不可打草惊蛇,朕也会派人暗中盯着,定要弄清楚那密信和密件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莫让他们再有机会扰乱朝纲。” 刘大人应声道:“是,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密切关注德妃的一举一动,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南宫瑾微微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后,便让刘大人先行退下了。待刘大人离去,南宫瑾独自一人站在殿中,望着窗外那漆黑的夜色,眉头依旧紧锁,看来这平静的表象之下,依旧是暗流涌动,自己还需小心应对,以防再生变故,影响这大渝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局势。 此时彭迎春的家中此刻却是一片温馨欢乐的景象。林宁、轩辕彻和柳巳四人围坐在一张摆满了佳肴的桌旁,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林宁笑着举起酒杯,眼中满是感慨:“今日咱们能再次相聚,实在是不易呀,这一路走来,历经了诸多波折,好在如今总算是能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来,咱们干一杯!” 众人纷纷响应,齐声说道:“干!” 随后一饮而尽,笑声在屋内回荡开来。 柳巳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次真的多亏了大家,要不是你们一直想着办法救我,我怕是只能在那狱中度过余生了,这份恩情,我柳巳铭记在心。” 轩辕彻拍了拍柳巳的肩膀,笑着说:“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只要人没事就好,太傅的事儿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彭迎春也在一旁附和着,不住地点头,四人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感慨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仿佛将之前所经历的那些危险与磨难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而在皇宫深处,熹贵妃也在紧锣密鼓地谋划着自己的事情。她心里很清楚,柳太傅谋逆一事背后,那罗莎定然脱不了干系,可如今自己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拿她没办法。思来想去,熹贵妃把目光投向了德妃。 她知道德妃是柳太傅的女儿,柳太傅造反也是为了她和她的儿子,如今南宫瑾没有追究她的责任,一方面是南宫瑾大度,另一方面也是看在小玉王年纪尚小,而德妃,那个女人她可不是没有参与的,之前俩人曾有过往来,她想着找她来谈谈,说不定能套出一些内幕消息呢。于是,熹贵妃便开始暗中安排,精心准备了一份厚礼,派人送去给德妃,同时带去自己的口信,言辞恳切地邀约德妃来自己宫中坐坐,说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想一起叙叙旧。 其实啊,熹贵妃打的算盘是,等德妃来了,便在聊天的过程中,巧妙地从她口中打探些关于罗莎和柳太傅之间的事儿。她心想,只要自己旁敲侧击、步步引导,德妃或许就会想到罗莎会否与太傅的死的关联,或许还能引出些有用的信息来。 德妃收到熹贵妃的邀约和礼物后,心中也是起了几分疑惑,她知道熹贵妃向来不会无缘无故地邀请自己,定是有所图谋。不过,她也好奇熹贵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再加上两人同为后宫妃嫔,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拒绝了似乎也不太好,加之如今先帝去世,她俩在宫中已经无了依靠,自己虽有儿子,却因着之前的种种情况,不得不把儿子送出外以求学为名而逃离这皇宫,如今俩人若能抱团取暖倒也是不错的。 权衡一番后,德妃便应下了邀约,开始着手准备去熹贵妃宫中的事宜,而熹贵妃这边则是在宫中精心布置着,想着该如何在交谈中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一场后宫之中的暗中交锋,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熹贵妃的宫殿内,布置得素雅而清幽,几缕袅袅青烟从香炉中升腾而起,让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熹贵妃与德妃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可两人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熹贵妃先是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抹悲伤,缓缓开口说道:“妹妹呀,你瞧瞧我这命,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如今这心里就跟被掏空了似的,往后的日子,也只能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说着,她还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似是在强忍着泪水。德妃见状,赶忙轻声安慰道:“姐姐莫要太过伤心了,这都是命数啊,咱们身在这宫中,诸多无奈,也只能慢慢熬着了。” 熹贵妃微微点头,握住德妃的手,一脸关切地看着她,接着说道:“妹妹,我呀,其实最心疼的就是你了。你还这般年轻,本有着大好的年华,可现如今,皇帝也去了,你没了依靠,原本还能依仗着娘家,可如今柳太傅那事儿一出,他被害了,你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你的命啊,也是真苦。” 德妃听着熹贵妃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心中也涌起一阵悲凉,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姐姐说得是,如今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只盼着能在这宫中安稳度日就好。” 熹贵妃看着德妃的模样,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装作不经意地压低声音,偷偷地说道:“妹妹,我之前可听人说呀,这柳太傅的死,好像与罗莎,就是南宫瑾带回来的那个农家女有关呢。你想啊,那罗莎乍一出现到现在,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咱们谁也不清楚呀。我听着那些传言,总感觉那女人可不是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怕是藏着不少事儿呢。” 德妃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她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忙问道:“姐姐,这话可当真?那罗莎看着柔柔弱弱的,难道还能?” 熹贵妃轻轻拍了拍德妃的手,神神秘秘地说:“妹妹,这宫里的事儿,哪有那么简单。我也是听人悄悄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空穴不来风嘛。妹妹你就没觉得那罗莎出现之后,这宫里的局势就变得越发复杂了?” 德妃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心里清楚,柳太傅临死前可是给她送来了那些重要的密信和密件,虽然还没仔细查看内容,但说不定真的和罗莎有关系呢。她看向熹贵妃,缓缓说道:“姐姐,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可疑,只是咱们没证据,也不好乱说。” 熹贵妃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妹妹说得对,没证据的事儿,咱们自然不能乱说。不过,妹妹你平日里可得多留个心眼儿,万一哪天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好早做打算不是?” 德妃微微点头,应声道:“姐姐提醒得是,妹妹记下了。” 两人又接着聊了些宫中的琐事,可各自心里都在想着关于罗莎的事儿,这一番交谈,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的涟漪正悄然在后宫之中扩散开来。 寂静的夜里,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罗莎所住的宫殿内还透着一丝光亮。罗莎正坐在桌前,对着烛火发呆,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突然,一名心腹宫女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一封密信递到了她的手中。 罗莎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激动的神色,她赶忙接过密信,快速地打开查看起来。信上的内容不多,只是提醒她要小心宫中如今变幻莫测的局势,言语间虽简洁,却让罗莎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同时,那股隐藏在心底许久的兴奋也难以抑制地涌了上来。她心里清楚,这是她的主人又开始联络她了。罗莎深知,自己能从南诏那个偏远的小国,一路追随南宫瑾来到这繁华的京城,并且在这宫中一步步站稳脚跟,可不是仅凭她自己的本事就能做到的。在她的身后,一直有个神秘的主人在暗中帮她引路,为她出谋划策,替她扫除诸多障碍。 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罗莎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当初,她不过是南诏一个出身平凡的女子,偶然间被那主人看中,主人许给她无尽的权势与荣华富贵,告诉她只要按照他的计划行事,日后定能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之一。罗莎被那美好的愿景所迷惑,又或是被心底那对权势的渴望所驱使,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那人。 从那之后,她便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按照主人的吩咐,一步步的在南诏成功,成为圣女,后来又成功接近南宫瑾,用尽各种手段博得南宫瑾的欢心,如今又在这宫中巧妙地周旋,与各方势力虚与委蛇,只为了能够不断往上爬,达成主人所期望的目标,也实现自己心中对权势的那份贪念。 如今,虽然柳太傅一事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甚至差点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只要主人还在背后支持她,她便觉得自己又有了依靠,仿佛有了继续在这宫中争斗下去的底气。 罗莎紧紧地攥着那封密信,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管这宫中局势如何复杂,我都一定要按照主人的意思,继续走下去,定要登上那高位,让主人达到他的梦想,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可她却未曾料到,自己这般执迷不悟地追逐权势,已然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旋涡之中,而那看似美好的未来,或许正隐藏着无数足以让她粉身碎骨的危险。 德妃匆匆回到自己的宫殿,屏退了左右侍奉的宫女太监,只留下自己的心腹嬷嬷在屋内。她的心跳还因熹贵妃的那番话而微微加速,迫不及待地想要查看柳太傅送来的密信与密件。 她从隐秘的暗格中取出那包东西,烛光在微风中摇曳,映得她的面容阴晴不定。德妃先打开那封密信,信纸有些褶皱,想必是柳太傅在狱中仓促写就。信上的字迹潦草,却字字透着急切,大致是说他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他已知道罗莎妄图杀人灭口,因此才把这些关键证据转交给她,盼着她能在关键时刻自保,要是有机会,还可以拉罗莎下马,为自己报仇。 德妃眉头紧皱,继续翻看那些密件,其中有几张纸记录着罗莎与柳太傅往来的细节,包括见面的时间、地点,还有一些隐晦提及的谋划,虽说没有直白点明他们的谋逆行径,但联系前后,也足够让人嗅出其中的不轨之意。另有一份文书,像是从南诏那边辗转得来,似乎与罗莎的身世有关,只是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满是南诏特有的符号与古语。 德妃咬着嘴唇,心中暗忖:这罗莎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若真如这些证据所示,她在宫中兴风作浪,往后还不知要闯出多大的祸事。可自己要怎么利用这些东西才好呢?直接呈给南宫瑾,万一被反咬一口,说自己伪造证据污蔑宠妃,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要是不声张,又觉得白白放过这大好机会,毕竟柳太傅把保命的东西都交到自己手上了。 思索良久,德妃把密信和密件重新包好,放回暗格,叫来心腹嬷嬷,低声吩咐道:“你去,找几个机灵点的宫女太监,给我悄悄盯着罗莎那边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这事儿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要是走漏了风声,咱们脑袋可都得搬家。” 心腹嬷嬷赶忙应下,悄无声声地退了出去,留下德妃一人坐在屋内,眼神透着几分算计,她要等一个最稳妥、最能一击即中的时机,才把这重磅炸弹抛出去。 第66章 德妃做局 德妃找人模仿柳太傅的笔迹,写了一封信,信中写的尽是些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内容。信里声称,柳太傅从未有过谋逆之心,一切皆是被罗莎蛊惑胁迫,罗莎身为南诏细作,潜入大渝宫廷,打着辅佐南宫瑾的幌子,实则暗地操控局势,妄图将大渝朝堂搅得大乱,好让南诏有机可乘。她用诡谲手段拿捏住柳太傅,逼他参与那子虚乌有的 “谋逆”,事成之后许他泼天富贵,事败便把所有罪责推到他一人头上。 德妃想着,如此一来,既能撇清柳家与谋逆的干系,又可将罗莎推到风口浪尖,让南宫瑾对她心生嫌恶猜忌,近而推动南宫瑾彻查罗莎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如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被冠上 “细作” 之名,哪怕毫无实据,也足以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她还特意在信里提及,罗莎暗中培养死侍、私藏违禁之物,似乎已经筹备好了后续一系列动作,只等时机成熟,就要颠覆大渝皇室。这些内容也不算完全子虚乌有,因为很多也是之前柳太傅查到的,只是当时太傅并没有告诉她,太傅以为罗莎是可以帮自己的,现如今,太傅被下毒害死,自己在朝中的胜算已算微乎其微的,现在把水搅浑,不仅可以祸水东引,也可以给自己和儿子争取更多喘息的机会。 这封信写完,德妃反复端详,确认笔迹足以以假乱真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深知这宫廷争斗犹如棋局,一子落下,风云变幻,而此刻,她就要把这精心炮制的 “棋子”,悄无声息地放进这风云诡谲的棋局里,等着看各方势力如何应对,尤其是罗莎与南宫瑾,看看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德妃将那封伪造的信妥善藏好,便差遣心腹去暗中散播消息。心腹得了令,悄咪咪地穿梭于各宫各殿,专挑那些嘴碎又爱嚼舌根的太监宫女闲聊,看似不经意地透露。 这消息就像一阵风,迅速吹遍了宫廷的角角落落。德妃则躲在暗处,冷眼旁观着宫中众人的反应。她笃定,那些平日里与罗莎不对付的,或是一心想要攀附新帝、谋取高位的人,听闻这般重磅消息,定会按捺不住心中的贪欲与野心,想方设法来窃取这封信。 不出几日,宫中暗流涌动愈发湍急。有些小太监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在德妃宫殿周遭探头探脑;还有些宫女平日里看着乖巧温顺,此刻也眼神闪烁,佯装洒扫,时不时往德妃的寝殿瞟上几眼。德妃心中暗喜,知道鱼儿开始咬钩了,她一面佯装毫无察觉,照旧过着日常的生活,一面让护卫暗中加强戒备,只等那妄图偷信的人自投罗网,到时候,不管是谁,抓住了便是一枚好用的棋子,能帮她在这场与罗莎的争斗中进一步扩大优势,也好让她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站稳脚跟,谋取更多的权力。 罗莎这边听闻那密信的传言后,心急如焚,她深知柳太傅一死,本是可以万事大吉,没料到竟还留了这么个隐患。倘若那信中的内容泄露出去,即便是有伪造污蔑之词,在这众口铄金的宫廷里,也够她喝一壶的,说不定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心腹死侍,趁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朝德妃宫殿潜去。 那几个死侍身着黑衣,身姿矫健,如鬼魅般在宫墙飞檐上穿梭。他们熟稔宫廷地形,避开一波又一波巡逻的侍卫,逐渐逼近目标。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南宫瑾早就对宫中这场暗流涌动有所察觉。自从柳太傅莫名死在狱中,各种小道消息乱飞,他便一直在关注此事,他悄悄安排了暗卫盯着德妃这边的动静。 南宫瑾坐在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冷峻又深沉的面庞。他本意是想揪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利用柳太傅之死搅弄宫廷风云,没想到,最先有所动作的竟是罗莎。暗卫悄无声息地前来禀报,将罗莎派人偷信之事一五一十告知。南宫瑾微微皱眉,心中既对罗莎的急切感到失望,又对这场闹剧越发好奇,他倒要看看,这封信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引得各方势力如此不择手段。 此刻,德妃宫殿四周仿若一个无形的战场,罗莎的死侍一心要偷取密信,德妃的护卫严防死守,而南宫瑾的暗卫则隐匿在更暗处,冷眼旁观着这场好戏,只等关键时刻出手,揭开这背后隐藏的重重迷雾,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南宫瑾的御林军动作迅速又利落,没费多少周折,便将试图偷信的罗莎的心腹死侍一网打尽。那些死侍被押解到南宫瑾面前时,虽满身狼狈,却还梗着脖子,一脸桀骜。南宫瑾也不多言,直接下令严刑拷打,一时间,刑房里惨叫连连,回荡在寂静的宫廷夜色之中。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几个死侍便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终究还是吐露了背后主谋正是罗莎。南宫瑾面色阴沉似水,带着人径直朝罗莎的宫殿走去,死侍被扔在罗莎寝殿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罗莎听闻动静,心中暗叫不好,却还强装镇定地迎了出来。见南宫瑾一脸寒霜,身后跟着几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她佯装疑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这般大的阵仗,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南宫瑾冷哼一声,目光如炬,直直盯着罗莎的眼睛:“爱妃还装糊涂?这几人可是你派去德妃宫中偷东西的,你倒是说说,要偷什么?是那信么?那信里有什么,值得你如此不择手段?” 罗莎心头一紧,脸上却露出委屈至极的神情,眼眶泛红,泪水在里头打转:“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怎会做出这等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瞧着臣妾得了陛下宠爱,便心生嫉妒,使出这般下作手段,妄图离间臣妾与陛下。” 说罢,她还轻轻抽泣起来,手帕掩面,哭得楚楚可怜。 南宫瑾眉头紧皱,眼前罗莎这副模样,他一时也有些犹疑。毕竟相处以来,罗莎在他面前向来温婉柔顺,在他心底也存了几分感情的。可偷信之人又确凿无疑是她的手下,他冷声道:“爱妃莫要狡辩,人证俱在,你若此时坦白,朕念及往日情分,还能从轻发落。” 罗莎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陛下,臣妾对天发誓,绝无此事!臣妾自入这宫中,满心满眼都是陛下,只想陪伴陛下左右,哪有这般心思去偷什么信,还望陛下明察。” 她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身子微微颤抖,一副被冤枉的凄惨模样,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南宫瑾俯视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罗莎,心中五味杂陈。他确实曾许下承诺,要护她周全,给她宠爱,可眼前这场风波,却如同一把利刃,轻易划开了两人之间看似亲密无间的表象。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伸手扶起罗莎,轻声说道:“爱妃先起来吧,朕也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然而,自这夜过后,南宫瑾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每至夜深人静,他独自躺在龙榻之上,往昔入眠的惬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辗转反侧。脑海里,有关罗莎的片段纷至沓来,初遇时她的羞涩娇柔、相处时的善解人意,都还历历在目,可如今,这些记忆却像是蒙了一层薄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他越发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看清过罗莎。那些她不经意间流露的眼神、偶尔莫名的沉默,乃至此次偷信事件中的抵死不认,都像是隐藏在暗处的谜题,让南宫瑾困惑不已。他试图捋清思绪,把过往与罗莎相关的点点滴滴串联起来,却总有那么几处关键的,在记忆里是模糊不清的,任凭他如何努力回想,都只能捕捉到支离破碎的画面。 这种失控的感觉,对掌控欲极强的南宫瑾而言,比朝堂上的棘手政务、比边疆的战事还要折磨人。白日里,他对着群臣尚可强装镇定,处理政务条理分明;可一到夜晚,那些萦绕心头的疑问就会趁虚而入,啃噬着他的理智。他知道,自己与罗莎之间,已然有了一道难以弥合的裂隙,而这裂隙之下,藏着的或许是足以颠覆一切的真相。 近来,林宁的日子也被搅得不得安宁。早在南宫瑾出征那会儿,每到夜晚,黑暗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死死罩住,噩梦接踵而至。梦里尽是些鲜血淋漓、兵荒马乱的场景,她在其间惊慌奔逃,却总也找不到出口。直至轩辕彻到来,那些可怕的梦魇才像是被一道光驱散,渐渐没了踪影,让林宁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恢复了往昔的安宁。 可谁能料到,这段时日,噩梦再度缠上了她。而且这一回,梦境愈发清晰、悚然。林宁又置身于那片弥漫着血腥气的修罗场,四周一片死寂,她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每挪动一步都艰难无比。就在她满心恐惧,四处寻找生机之时,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那人手持利刃,一步步朝她逼近,脸上的神情冷酷又决绝,最让林宁惊恐的是,那张脸竟与南宫瑾和轩辕彻一模一样!刀刃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每靠近一分,林宁的心就被揪紧一分。她想呼救,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好不容易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早已浸湿了林宁的衣衫。她大口喘着粗气,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回想起梦中的场景,林宁满心狐疑与恐惧,她实在分不清,最后举刀杀向自己的那个人,究竟是南宫瑾,还是轩辕彻。毕竟,这两人是一样的面孔,无论是谁,对林宁来说都是让她难以接受的。 林宁被这接二连三的噩梦搅得心烦意乱,满心笃定这些梦绝非偶然,定是预兆或是给予她的关键提示,可绞尽脑汁,她也琢磨不透其中深意。就像身处一团迷雾,四处摸索,却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在林宁心里,南宫瑾和轩辕彻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南宫瑾有着帝王的威严与霸气,但曾经与她也有过一段青涩懵懂的过往;轩辕彻则温润如玉,在她历经风雨时不离不弃,一路相伴守护。这两人犹如两条交错的轨迹,都深深嵌入了她的生活。思索再三,林宁想起了欧阳天师。之前偶然相遇时,欧阳天师便特意叮嘱让她有空去找自己,可那时诸事繁杂,始终没能抽出时间。如今深陷这解梦的困局,林宁觉得,或许这位神秘的天师能为自己拨开迷雾。 于是,林宁稍作收拾,便起身前往欧阳天师的居所。一路上,她满心忐忑,脑海里不断浮现梦中那些惊悚画面,脚下的步子也愈发急促。待到了地方,只见那小院清幽静谧,几缕青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宛如世外桃源,与她此刻纷乱的心绪形成鲜明反差。 林宁轻轻叩响门扉,不多时,门 “吱呀” 一声开了,欧阳天师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身着素袍,眼神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看到是林宁,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快进来吧。” 林宁赶忙踏入屋内,迫不及待地要想将心中的困惑一股脑儿倾诉出来,渴望能从欧阳天师这儿寻得一丝解惑的曙光。 未等林宁开口,欧阳天师便开始说道:“你此番前来,可是为那扰人的噩梦所困?近些日子,你周身的气场紊乱,想必已经开始了。” 欧阳天师一边说着,一边将林宁引至屋内的蒲团旁,示意她坐下。 待林宁坐定,欧阳天师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讲:“梦境这东西,说来也神秘,它既是心之所思的映照,有时也是命运之线的预警。梦中所见,前世今生。” 他微微眯起双眸,似是在端详林宁的气色,“这世间诸事,皆有因果,你与南宫瑾、轩辕彻三人颇有渊源,他们在你的命途里盘根错节,梦或许就是要你看清某些被隐匿的真相,或是你即将面临的抉择。” 欧阳天师起身,踱步至窗边的桌案前,拿起一把古朴的茶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清茶,热气腾腾中,他的声音愈发缥缈:“你莫要觉得困惑又恐惧,梦境只是给你是提示,真正关键的,是你心底的声音。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未必就是真切,唯有用心去感受,才能在这混沌局里寻得正途。此刻,你不妨静下心,回想你是从何处来,又将向何处去,你们三个的纠葛,源于你的本身,而你的灵魂又在拯救你的本身,冤冤相报何时了,待你想清楚那天,你就能回到你想回去的地方了。” 林宁静静地凝视着欧阳青川,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她实在好奇,他居然仅凭自己周身的气场,就能精准说出困扰自己许久的噩梦,仿佛拥有一双能看穿人心、洞悉命运的慧眼。 一时间,屋内只有茶水袅袅升腾的热气在缓缓飘动,静谧得落针可闻。林宁思忖着欧阳青川的话,那些与南宫瑾、轩辕彻相处的过往片段,开始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现。初遇南宫瑾时的怦然心动,在宫廷风云里历经的误会与疏离;和轩辕彻相识后的患难与共,他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 桩桩件件,都是那么真切,可这一切又会与那可怖的噩梦有什么关联?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天师,您所言甚为有理,可我着实理不清头绪。过往之事纷杂繁多,我该从何处想,才能寻得您说的那个‘正途’?这梦境每次回想起来都胆战心惊,我实在怕它预示的是极为糟糕之事,还望您能再多明示几分。” 林宁微微前倾身子,眼神里满是恳切,盼着欧阳青川能给她更详实、直白的指引,好让她快些从这迷雾重重的困局里挣脱出来。 欧阳天师说:“时也命也皆由缘起,正缘孽缘缘缘相生。这是你们三个人的命。该来的总归会来的,到时候你自会明了。” 林宁笑了笑没再问什么,这天师云里雾里的说了半天,她虽然听懂了一些,又好似什么也没懂,可能一切都要交给时间。总会有一个结果的。 第67章 杀伐果断 南宫瑾自那偷信风波之后,虽因往昔情分未对罗莎施以严惩,可心中对她的信任已然大打折扣。他深知,无论罗莎是否无辜,这场围绕密信的闹剧背后,定然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算计,而罗莎身处风暴中心,绝难脱干系。 于是,南宫瑾不动声色,暗中展开了一场清理行动。朝堂之上,平日里与罗莎过从甚密、阿谀奉承的官员,纷纷被寻了各种由头调离关键职位,或是直接贬谪到偏远之地;后宫之中,那些常伴罗莎左右、为她通风报信、跑腿办事的心腹宫女太监,也逐一被替换掉,遣去做最粗重、最边缘的杂役。 他下手又狠又准,没几日,罗莎身边可用之人几乎被连根拔起。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热热闹闹、溜须拍马的场景不复存在,宫殿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罗莎看在眼里,惊在心里,却也只能佯装不知,依旧在南宫瑾面前扮出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可背地里,指甲都快掐进掌心,满心的恨意与不甘汹涌澎湃。 南宫瑾此举,意在敲山震虎,他就是要让罗莎明白,自己不会再容忍她有任何逾矩的小动作,倘若还妄图兴风作浪,下次等待她的,可就不只是羽翼被折这么简单了。这大渝的宫廷,终究是要在他的掌控下维持安稳,谁都别想轻易搅乱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南宫瑾知道,这一番动作下来,罗莎就算满心怨愤,短时间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他每日依旧按部就班地处理朝政,可心底对罗莎那点残留的温情,也在日复一日的猜忌中消磨殆尽。每次见到罗莎,往昔的亲昵之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审视与权衡。 南宫瑾也听说,林宁那头似乎也遇上了烦心事。他暗中派去的眼线偶尔会传回一些消息,听闻林宁拜会了欧阳青川,他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别样的情绪。林宁与自己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为何自己完全不记得。可她的倩影又总会飘进思绪,她现在应该是和轩辕彻在一起。而轩辕彻与林宁常常在一起这件事,更是让他如鲠在喉。他身为帝王,坐拥天下,却在这件事上有了这般无力掌控的感觉。他暗自思忖,是不是该找个时机,跟林宁聊聊,又或者她是不是也会在梦中梦到自己,她为何会去欧阳那边,再去探探欧阳也行,看看林宁到底问的是什么事儿。 自从上次撞见林宁和轩辕彻亲昵相伴,南宫瑾的心就像被狠狠攥了一把,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留下的是丝丝缕缕、绵延不绝的酸涩。自那之后,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追寻林宁的身影,暗中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听闻旁人提及她的只言片语,心里也会泛起或喜或忧的涟漪。 而对待罗莎,南宫瑾却越来越冷淡疏离。曾经的宠爱有加,如今只剩敷衍。罗莎精心准备的佳肴,他只是浅尝几口;罗莎笑语盈盈的撒娇,换来的不过是几句不咸不淡的回应。宫廷宴会之上,他也不再刻意将罗莎带在身旁彰显恩宠,任由她在角落里独坐着,形单影只。南宫瑾心底对罗莎的疑虑从未消散,那封密信引发的风波像是一道裂痕,横亘在两人之间,随着时间推移,这裂痕还在持续扩大。每次望向罗莎,往昔的柔情蜜意都被怀疑与戒备取代,他觉得罗莎像是一团迷雾,看不清摸不透,他越发觉得罗莎不是自己的挚爱,甚至都不想再去探究为何自己会对罗莎又这样的感觉,他或许只想将她牢牢管控,不让她再有机会在这宫廷里兴风作浪。 此时南宫瑾对罗莎身份的怀疑,犹如一颗深埋在宫廷土壤里的种子,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日渐茁壮,最终长成了横亘在罗莎前路的参天大树,彻底拦住了她迈向皇后之位的脚步。 在大渝的祖制与传统观念里,皇后之位举足轻重,肩负着绵延皇室血脉、母仪天下的重任。一个南诏女子,即便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长袖善舞的手段,也绝难跨过这道身份的天堑。之前有南宫瑾的爱和坚持,或许罗莎还有机会,可如今,连南宫瑾都觉得她完全不适合那个位置。 南宫瑾不知道,从他见到罗莎开始,其实就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为他编织的梦。身为帝王,固然有独断专行的权力,可也不得不顾虑群臣的谏言和悠悠众口,所以南宫瑾与罗莎越走越远,他如今与罗莎的距离越远,似乎越能看清罗莎,之前他会常常与罗莎在一起,那时候他还是个王爷,那个时候的感情似乎很真挚。可如今罗莎深陷身份疑云,那来路不明的过往、若有若无的细作传闻,桩桩件件都成了她封后的致命阻碍。就算南宫瑾对她还有几分残留的情分,也不敢轻易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凤印交到她手中。 罗莎满心憧憬着凤冠加身的荣耀时刻,为此她机关算尽,不惜双手沾满血腥,在这宫廷争斗里摸爬滚打。却没料到,最终败在了自己讳莫如深的身份上。她看着南宫瑾日渐冷淡的眼神,听着宫人们私下里对自己封后无望的窃窃私语,心中恨意与不甘交织,开始在想着补救的措施,但是在每个孤寂的深夜里,她依旧咬着牙诅咒这命运的不公,毕竟一切都准备好了,结果却只差一步,罗莎不甘的吹响魔笛,远处南诏的医馆有几个周身黑色的人如鬼魅般闪到宫中。趁着月色深沉,整个皇宫都被静谧笼罩,罗莎遣散了寝宫中所有的侍从,只留下摇曳的烛火在风中瑟瑟发抖。她轻手轻脚地挪到密室门前,打开暗锁,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密室中,几位身着奇异服饰、面覆神秘纹路面罩的巫女护法早已等候多时。 见罗莎进来,巫女护法们齐齐下跪行礼,眼神中满是敬畏与忠诚。罗莎神色冷峻,低声吩咐起来,几人凑在一块儿,念念有词,开始准备隐秘又危险的巫蛊仪式。罗莎从袖间掏出一个精致的雕花匣子,打开后,里头一只五彩斑斓的蛊虫正缓缓蠕动,散发着幽微的荧光。这蛊虫,便是她操控南宫瑾情感的关键所在,曾经靠着它,才赢得了南宫瑾的宠爱有加。 可如今,那点微薄的爱意正逐渐消散,其实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通常被下了这情蛊之人,一定会听话一心一意的,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如今的南宫瑾竟冲破了这蛊虫的控制,导致罗莎现在必须得加固这层看不见的控制。巫女护法们围绕着蛊虫,洒下各色粉末,口中咒语愈发急促,晦涩难懂的音节在密室回荡。蛊虫像是受到了感召,突然振翅飞起,在半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最后落回匣子,周身光芒更甚。罗莎小心翼翼地捧起匣子,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只要这蛊虫的效力能再次加深,南宫瑾定会重燃对她的热情,届时,皇后之位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她全然不知,自己这番隐秘的举动,已然落入了有心人的眼底。这皇宫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巫蛊之事一旦泄露,便是万劫不复的大罪。 自从巫女护法加固了蛊虫的效力,南宫瑾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往的疏离冷漠瞬间消散,又变回了那个对罗莎言听计从、形影不离的宠溺模样。朝堂之上,处理完政务,他便迫不及待地往罗莎的宫殿赶;后宫之中,各种珍稀好物流水般地送进罗莎的寝宫,惹得一众妃嫔又羡又妒。 罗莎心中暗喜,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便趁着南宫瑾与自己耳鬓厮磨之际,娇嗔着诉起苦来:“陛下,您近些日子对臣妾是极好的,可臣妾心里还是有块大石头压着。” 说着,眼眶泛起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南宫瑾见状,心疼不已,赶忙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有何烦心事,朕替你解决。” 罗莎抽抽搭搭地说道:“就是德妃姐姐,臣妾听闻她在宫里编排些莫须有的事污蔑臣妾。”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簌簌直落,顺势靠在了南宫瑾的怀里。 南宫瑾眉头微皱,想起之前围绕那密信生出的一系列风波,心中也有了几分不悦,当即安抚罗莎道:“爱妃莫怕,朕自会处理,定不让你受这无端的委屈。” 次日朝堂结束后,南宫瑾便传令让德妃前往御书房。德妃接到旨意,心中 “咯噔” 一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待她到了御书房,见南宫瑾面色阴沉,还没等她行礼问安,南宫瑾便冷冷开口:“德妃,朕听闻你的人编排污蔑朕的爱妃,此事可当真?” 德妃扑通一声跪下,忙道:“陛下,臣妾没有啊,臣妾绝无半点谋害他人之心,更不敢用此物编排是非。” 南宫瑾冷哼一声:“不管你有没有,你都要自己检讨,我不希望在听到任何风言风语,莫要让朕翻脸。” 德妃心中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圣命,只得哆哆嗦嗦地应下。她清楚,自己这一番谋划,怕是要因为罗莎的这出阴招付诸东流了,可此刻,保命要紧,只能先隐忍下来。 德妃失魂落魄地从御书房出来,满心都是忧虑与疑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南宫瑾的态度何以如此反复无常,前几日还对罗莎冷淡戒备,这才几天工夫,又变回了言听计从的宠溺模样。她越琢磨越觉得不安,脚步不自觉就迈向了熹贵妃的宫殿。 待见到熹贵妃,德妃也顾不上寒暄,急切说道:“姐姐,今日可出了大事!陛下突然召我去御书房,替那罗莎一顿数落我,那架势,好似我犯了多大的错。” 说着,德妃眼眶泛红,满心委屈。 熹贵妃一听,先是一惊,随后拉着德妃坐下,轻声安抚道:“妹妹先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德妃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了出来:“我也纳闷呢,陛下好似被什么迷了心智,对罗莎的话深信不疑。那罗莎不知在陛下面前编排了我什么,陛下一来就兴师问罪,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姐姐,你说这罗莎到底使了什么妖法,能把陛下拿捏得死死的?” 熹贵妃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妹妹,我早觉得这罗莎不简单,她能从南诏一个农家女,迅速在咱们宫中站稳脚跟、获宠至此,手段定然超乎常人。如今看来,她背后说不定藏着什么阴私手段操控陛下。” 德妃忙不迭点头:“姐姐说得是,陛下这性情变化也是太古怪了,时而疏远她,时而又亲近得紧,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就这么任由罗莎胡作非为,把陛下蛊惑得晕头转向的。” 熹贵妃目光笃定,轻轻握住德妃的手:“妹妹放心,咱们联手,定能找出罗莎的破绽。她既敢用这等下作手段,就肯定会留下马脚。咱们先找人暗中观察,看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只要抓住关键,不愁扳不倒她。” 两人凑在一起,又细细商讨了一番应对之策,决心要在这暗流涌动的宫廷中,挖出罗莎背后的秘密,让南宫瑾看清她的真面目,也为自己谋得一份安稳。 德妃一回寝宫,心里就七上八下难以平静。罗莎如今这般得势,南宫瑾又被迷得晕头转向,她深知自己和儿子的处境愈发艰难,必须得拉上娘家的力量才更稳妥。柳甲柳巳身为柳家的顶梁柱,是她如今最能倚仗之人。只是权谋之术,她想来还是找柳巳过来。于是,德妃立刻叫来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太监,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你悄悄出趟宫,去柳府给二爷带个话,就说我这儿有急事相商,务必请他明日进宫来拜会我。记住,此事要隐秘,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心腹太监深知此事重大,赶忙应下,乔装一番后便趁着夜色出了宫。他熟稔地避开巡逻侍卫,从宫墙一处隐蔽的角门溜了出去,一路疾行,直奔柳府。待到了柳府门前,他按照德妃交代的暗号轻轻叩门,不多时,门房探出脑袋,见是宫里来的人,忙将他迎了进去。 柳巳听闻姐姐急召,心里也猜度一二,当下便答应下来。天亮,柳巳匆匆赶到德妃宫中,姐弟俩一番密谈,德妃将南宫瑾性情大变、罗莎疑似暗使用巫蛊之术的事全数告知。柳巳越听眉头越皱,意识到此事棘手,赶忙出宫回到柳府,立刻差人把轩辕彻和林宁请了过来。 屋内气氛凝重,柳巳把从德妃那儿听来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轩辕彻面色冷峻,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茶杯,心中暗忖,罗莎一介女流,若真有这般手段,那可太危险了。这时,一直静静听着的林宁开了口:“我之前看到一本古书,上面记载着南诏有一种极为阴邪的巫蛊之术,能蛊惑人心。中蛊之人如同被抽去了自主意识,完全会依照下蛊之人的意愿行事,形同傀儡。” 林宁顿了顿,面露忧色,“倘若罗莎真是南诏圣巫女,掌握了这种邪术,那南宫瑾如今的怪异表现就有了解释,不过南宫瑾似乎还没有完全被罗莎掌控,或者也可能不是我看到的那种蛊。” 轩辕彻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若真是如此,那必须得尽快想法子破解,不能任由罗莎继续操控陛下,否则这大渝朝堂、后宫怕都要大乱。只是这巫蛊之术向来神秘,咱们对它了解甚少,要破解谈何容易。” 柳巳在一旁附和道:“没错,此事刻不容缓,咱们还得去搜集更多关于巫蛊之术的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知晓破解之法的高人。不然,不仅皇帝危险,整个大渝皇室都岌岌可危。”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已然达成共识,一场针对罗莎巫蛊之术的探秘与破解行动,就此悄然拉开帷幕。 第68章 贤王暴怒 经过三人的商议,敲定了应对之策。轩辕彻率先起身,神色坚定:“事不宜迟,我与林宁即刻启程南下。南诏之地神秘莫测,巫蛊盛行,想必在那里能寻得有用线索,或是找到能破解此术的能人异士。” 他看向林宁,目光里透着关切与信任,这一路山高水远,又危机四伏,可想着只要与林宁同行,便觉得心甚安。 林宁也点头应下,她明白此事关乎重大,不光是南宫瑾个人的安危,更牵连着大渝的朝堂稳定与万千百姓的福祉:“的确该尽早出发,多耽搁一日,罗莎在宫中的势力便可能多膨胀一分,后患无穷。” 柳巳面露担忧:“此去南诏路途遥远,还多是荒僻之地,你们一路上千万要小心。我留在京中,定会时刻留意罗莎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便想法子通知你们。倘若遇上棘手之事,你们也莫要逞强,先保全自身才是。” 他深知轩辕彻武艺高强,林宁也聪慧机灵,但一想到这两人即将踏入险地,还是忍不住叮嘱。 当下,轩辕彻与林宁稍作准备,收拾了些必备细软、干粮,又带上趁手的兵器。柳巳帮忙牵来两匹快马,送俩人至城门外。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柳巳暗暗攥紧了拳头,心中默默祈祷他们此行顺利,能早日寻得破解巫蛊之术的法子,平息这场即将席卷大渝宫廷的风暴。 踏入南诏地界,林宁便被一道无形的高墙拦住了脚步 —— 语言不通。当地土语犹如加密的密文,叽里咕噜的发音,复杂多变的语法,让林宁完全摸不着头脑。她满心无奈与焦急,每一次试图开口询问或是交流,收获的都是当地人疑惑又茫然的眼神,只能干着急。 还好轩辕彻曾游历四方,此前到过南诏周边,跟着几位当地老友学过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见林宁窘迫,他赶忙上前,用生疏又拗口的土语,连说带比划地向一位路过的老阿妈打听歇脚之处。老阿妈眯着眼打量了他俩一番,才慢悠悠地回了几句,轩辕彻仔细听着,勉强辨出了方向,忙拉着林宁道谢,朝着老阿妈指的方向走去。 两人寻到一处小客栈时,天色已渐暗。轩辕彻又用那并不流利的土语,同客栈老板商讨住宿价钱,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定下一间简陋的屋子。进了屋,林宁一屁股坐到硬邦邦的床边,长舒一口气:“今日可多亏了你,不然咱们真要流落街头了。只是这语言障碍,往后寻找巫蛊线索,怕也没那么容易。” 轩辕彻一边把行囊放下,一边安慰道:“别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先在这儿住下,多和当地人接触接触,我也趁机巩固下这南诏语,总能慢慢打听出有用的消息。” 林宁点点头,望着窗外陌生又热闹的街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语言不通的异国他乡,挖出破解巫蛊之术的关键线索,拯救大渝宫廷于水火。 在客栈刚歇下没多久,俩人打算下楼吃点东西。俩人刚坐下,麻烦就找上门来。几个袒胸露臂、满脸横肉的地头蛇晃晃悠悠地进了饭店,为首的那个脖子上挂着一串兽牙,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嚣张与贪婪,一开口便是叽里咕噜的南诏土语,虽然听不懂具体内容,但那挑衅的语气却再明显不过。 轩辕彻下意识地将林宁护在身后,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他尝试用所学的南诏语回应,解释他们只是路过的旅人,并无恶意,可那几人却哄堂大笑起来,步步紧逼,嘴里叫嚷的话语越发难听。 林宁扯了扯轩辕彻的衣角,轻声说:“他们人太多了,咱们先别起冲突。” 轩辕彻咬咬牙,深知此刻硬拼绝非明智之举,便拉着林宁慢慢朝墙角挪动,试图与这群蛮汉拉开距离。 然而,地头蛇们却以为他俩害怕了,愈发得寸进尺。有人猛地伸手,想要扯林宁头上的发簪,轩辕彻眼疾手快,一把拍开那人的手,怒目而视。这一下,彻底激怒了这帮恶霸,他们呼啦一下围上来,摩拳擦掌,看样子是要大打出手。 客栈老板听到动静赶来劝解,却被为首的地头蛇一把搡开,摔倒在地。林宁心急如焚,她知道一旦动起手来,在这陌生之地,又面对这么多当地人,他们必定会吃大亏。正发愁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呵斥声,一个身着奇异服饰、面容威严的老者踱步而入,他一开口,那几个嚣张的地头蛇瞬间安静了下来,规规矩矩地退到了一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这位不速之客,只见老者身着一袭绣满神秘符文的黑袍,头戴高耸羽冠,每一步都迈得沉稳又笃定,周身散发着让人敬畏的气场。那几个原本张牙舞爪的地头蛇,一见到他,立马收敛了嚣张气焰,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轩辕彻心中暗忖,这位老者来头必定不小,忙拉着林宁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老者微微颔首,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随后用流利的南诏语缓缓问道:“你们两个外乡人,为何会在此处招惹是非?” 轩辕彻赶忙用还不太熟练的南诏语回应了感谢,并说自己和妻子前来是因为家人中了毒,来这边替家人寻药,言辞间满是诚恳。 大祭司听闻,微微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好奇:“寻药?” 林宁见老者似有交流之意,忙示意轩辕彻继续说,轩辕彻接着着说道:“我们知晓艰难,可若不尝试,家人性命堪忧,还望您能指点一二。” 大祭司沉默片刻,似在斟酌利弊。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轻微的呼吸声,林宁和轩辕彻满心忐忑,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者,盼着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丝转机。终于,大祭司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我是这里的大祭司,你们随我来吧,且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造化。” 说罢,他转身踱步而出,林宁与轩辕彻对视一眼,急忙跟上,心中既紧张又充满期待,仿佛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林宁和轩辕彻跟着老者七拐八绕,穿过热闹的街市,又走过几条幽静小巷,才来到老者的住处。眼前的景象让他俩吃了一惊,原以为大祭司的住所会是阴森暗沉、满是诡异器物的地方,没想到竟是一处被繁茂绿植环绕的庭院。 迈入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精巧的竹楼,竹楼周身刻满了奇异又规整的纹路,在阳光的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庭院里种满了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芬芳馥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冲淡了几分他俩心头的紧张。沿着竹楼的阶梯拾级而上,每层都摆放着造型古朴的陶器、木器,上面绘制着神秘的图案。 竹楼顶层视野极佳,远处山峦起伏,连绵的云海如同缥缈仙纱;近处,错落有致的村寨尽收眼底。大祭司走到屋子中央,那里铺着一张巨大的兽皮,兽皮上绘着更为繁杂的阵法图,周围堆满了泛黄的古籍卷轴。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拂去古籍上的薄灰,抬眼看向二人:“此处便是我的居所,平日里鲜有人至。今与你们有缘,我便先给你们安排住处,待明日带你们去药庐,看看能否找到你们所需。” 林宁和轩辕彻赶忙感谢。 书童带着俩人去住处的时候,林宁问轩辕彻和老者说了什么。轩辕彻悄悄的说,我说咱们来给家人寻药。林宁听闻轩辕彻这话,眉头微微一蹙,悄声回应道:“为何这般说呀,咱们明明是来.....撒这个谎,万一后续露馅了可怎么好?”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轩辕彻,眼神里满是疑惑。 轩辕彻轻轻拉着林宁往角落又挪了几步,压低声线解释:“这巫蛊之术在南诏极为隐秘,又多是禁忌,贸然说出真实目的,恐怕大祭司起了戒心,直接把咱俩赶走。说寻药,不容易暴露真实意图,能先稳住他,咱们再慢慢找机会套出有用的信息。” 林宁听了,这才恍然大悟,轻轻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全,那接下来可得机灵些,瞅准时机跟大祭司打探一番。” 正说着,书童指引他俩,住处到了。 两人进了屋子,看着屋内仅有的一张床,林宁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她扭头看向轩辕彻,神情很是无奈道:“这南诏的人做事还真是奇怪,一路上投宿,老是给咱们安排一间屋子。出发前我不是特意叮嘱你,跟他们说咱们是兄妹吗?” 轩辕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中满是促狭:“我确实照你说的讲了,可大概咱们举手投足间的相处模样,在他们眼里,实在不像兄妹,倒更似一对恩爱的夫妻吧。” 林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抬手轻轻拍打了一下轩辕彻的胳膊:“你就会乱讲!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打趣。” 嘴上虽这么说,可心跳却莫名快了几分,她别过脸去,佯装打量屋子,试图掩饰自己的窘态。 林宁还在为这住宿安排犯嘀咕,丝毫没察觉到背后的 “真相”。一路上,轩辕彻不管碰上客栈老板、路人,但凡有人对他俩的关系投来好奇目光,他都会大大方方用南诏语宣称两人是夫妻。在他心里,这并非只是权宜之计的谎话,更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私心,他乐意看到旁人用看待伴侣的眼神打量他俩,仿佛这样,就能让那些悄然滋生的情愫有了名正言顺的安置之处。 而林宁呢,因语言不通,对轩辕彻的这番宣告浑然不知。她满心都在琢磨如何应对接下来与大祭司的接触,想着怎么巧妙地从那些古老晦涩的巫蛊知识里,揪出能破解罗莎妖术的关键线索。此时的她,要是知晓轩辕彻这番作为,不知该惊还是该喜,又或是脸上涨起更浓烈的红晕,把满心的羞涩与甜蜜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轩辕彻见她害羞,也不再逗她,转而一本正经地说道:“先别管这些了,如今能住进大祭司这儿可是难得的机会,咱们得尽快从他那儿探出些巫蛊之术的虚实,床的事,我睡地上就行,你莫要为此烦心。” 林宁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和轩辕彻凑到一起,低声商讨起接下来该如何与大祭司周旋,从这神秘居所挖掘出关键信息,好早日解开巫蛊谜团。 夜渐深,寒意顺着门缝、窗棂丝丝缕缕地渗进屋子,林宁缩在薄被里,仍觉得凉气袭人。她扭头看向蜷缩在地上的轩辕彻心中有些不忍,犹豫片刻后,轻声说道:“轩辕彻,夜里这么凉,你还是睡到床上来吧,地上会着凉的。” 轩辕彻裹紧了身上的毯子,闷声回应:“我没事,你快睡吧。” 他心里暖烘烘的,其实冷意确实在一点点侵蚀身体,可他不想让林宁为难,只想维持着这份恰到好处的距离与尊重。 林宁却不依,坐起身来,把被子一角掀开:“之前赶路的时候,在树林、山洞里不也是一起睡的嘛,那会儿都没讲究这些,现在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咱们俩清者自清,不要拘着这些小节,要是你冻病了,还怎么去找破解之法。” 轩辕彻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辞,借着朦胧月色,看到林宁一脸真挚与关切,便缓缓起身,走到床边躺下。两人并排躺着,一时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微妙。林宁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在静谧夜里格外清晰,她悄悄往边上挪了挪,试图让狂跳的心平复些,可那丝丝缕缕的紧张与羞涩,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其实,在那个温泉的山洞里,当轩辕彻第一次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林宁只觉眼前的男子光明磊落,为人坦荡,仿佛蒙尘许久的明珠终见天日。 回想她的每一次生死攸关,轩辕彻总是如神兵天降,迅猛又果决地将她从险境中拽出。一次次的帮助和不顾一切的袒护,让林宁深切的知道,她是喜欢上轩辕彻了。 当南宫瑾伤害自己的时候,林宁转身便能看到轩辕彻温暖又坚毅的面庞,他稳稳地接住她的脆弱,给予无尽的安全感。 林宁躺在床边,思绪纷飞,身旁轩辕彻均匀的呼吸声像是轻柔的鼓点,一下下叩击着她的心门。她侧过脸,借着微弱月光看向轩辕彻的侧脸,线条硬朗又不失柔和,心中那股喜欢的情愫愈发浓烈,再也抑制不住。她暗暗想着,等这巫蛊风波过去,定要找个机会,将满心爱意坦诚相告。 这边京中,南宫瑾近来与罗莎愈发亲近,旁人瞧着是郎情妾意,可是南宫瑾自己清楚,身体每况愈下。起初只是心口偶尔抽痛,像有细密的针轻轻扎刺,转瞬即逝,并未放在心上。但随着和罗莎相处时日增多,那痛感愈发强烈,仿若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紧他的心脏,肆意揉捏。 每一次心痛发作,南宫瑾的情绪也跟着失控。朝堂之上,大臣们不过是奏报些日常政务,往日他还能耐着性子听完、公允论断,如今却稍有不合心意,便雷霆震怒。御案上的奏折被他狠狠扫落一地,吓得臣子们纷纷跪地请罪,大气都不敢出。 后宫里更是鸡飞狗跳,宫女太监们做事但凡出一点差错,就能招来他的责罚。有次,一个小太监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地面,南宫瑾瞬间暴跳如雷,直接命人将小太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罗莎在一旁看着,也有些担心,她虽不知这暴躁因何而起,但隐隐觉得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却又不敢声张,只能加倍温柔乖巧,试图安抚南宫瑾。 只是这安抚也收效甚微,南宫瑾的暴躁如同燃起的大火,越烧越旺,整个宫廷都被压抑又恐惧的氛围笼罩,众人战战兢兢,不知这场风暴何时才能停歇。 第69章 以卵击石 轩辕彻与林宁在南诏大祭司这边已经盘桓数日,每日跟着大祭司翻阅古籍、观察草药,可关于破解蛊惑人心那类巫蛊术等的信息,却依旧毫无头绪。两人心里虽着急的紧,却也只能继续伪装下去耐着性子等待时机。 这日清晨,大祭司突然找到他俩,说要带他们上山采药。三人沿着蜿蜒山路攀爬,四周静谧得只有脚步声与鸟鸣声。林宁满心好奇,时不时向大祭司询问身旁草药的用途,大祭司倒也耐心解答,气氛还算融洽。 行至一处山谷,草木愈发幽深茂密。突然,一阵 “嘶嘶” 声打破宁静,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从草丛里蹿出,高昂着头,吐着信子,蓄势待发。林宁惊呼一声,下意识躲到轩辕彻身后。轩辕彻迅速抽出佩剑,警惕地盯着毒蛇,全身肌肉紧绷。 就在这时,大祭司却镇定自若,他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食指。鲜血涌出,滴落在地,溅起几点血花,有几滴正巧飞向毒蛇。神奇的是,那毒蛇像是被施了魔法,瞬间收起攻击姿态,乖乖盘伏在地上,眼神里透着服从。 大祭司一边从容地用草药敷住伤口,一边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两人,淡淡说道:“这便是血蛊的妙用,以自身精血为引,操控蛊虫,让它们听从指令行事。不过,这只是巫蛊之术里的初级,真正厉害的,远不止于此。” 轩辕彻与林宁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兴奋,这意外撞见的一幕,或许就是他们叩开巫蛊之毒的深层奥秘大门的关键契机。 林宁与轩辕彻见大祭司露了这一手,趁热打铁,林宁急忙上前一步,满脸殷切地问道:“祭司大人,您这血蛊之术实在神奇,我们听闻还有能蛊惑人心的巫蛊之术,不知您可否知道?。” 轩辕彻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祭司大人,我们见识浅陋,实在好奇这背后的门道,还望您能给我们讲讲。” 大祭司原本还带着几分温和笑意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目光冷峻地扫过两人,严肃说道:“你们这两个外族人,莫要再提此事。巫蛊之术,向来是我族隐秘,绝不外传。即便我有心告知,你们也学不来,这些技艺大多是从娃娃抓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修炼,其中的艰辛,绝非你们能想象的。” 林宁还不死心,试图再争取一下:“祭司大人,我们真有苦衷,一位至交好友被歹人用巫蛊之术害了,神志不清,我们只想找到破解之法,救他一命,绝无他意。” 大祭司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苦衷?这世间谁没点苦衷!巫蛊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里,便是凶器,我身为大祭司,职责就是守护这门秘术,怎可随意践踏。你们也别再纠缠,今日之事,莫要再提,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将你们驱逐出此地。” 说完,他不再理会二人,抬脚继续往山林深处走去,只留下林宁和轩辕彻站在原地,满心失落,却又无计可施。 被大祭司一番严词拒绝后,三人之间的气氛略显沉闷,可谁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朝着山林更深处进发。好在这一趟行程并未全然白费,越往山林腹地走,珍稀的草药越是十分丰富。 林宁眼尖,瞧见一处崖壁旁生长着几株通体泛紫的仙草,叶片上还凝着晶莹露珠,她忙拉着轩辕彻过去。大祭司在一旁微微点头,说道:“这是紫灵草,有疗伤祛毒的奇效,极为难得。” 轩辕彻小心翼翼地将紫灵草连根挖起,裹进备好的布包里。 再往前走,他们又在一处隐蔽的山坳里发现了形似灵芝的菌类,大祭司介绍这是血芝,年份足有百年,是滋补圣品。三人合力采摘,脸上都增添了几分喜色。不仅是草药,途中偶尔遇见些小型野兽,轩辕彻身手敏捷,猎下几只野兔、山鸡,收集起它们的内脏。这些在常人眼中有些血腥的脏器,在秘术和医术里,也是很难得的材料。 等夕阳西下,返程之时,每个人的背篓都装得满满当当。虽说没能从大祭司口中撬出巫蛊秘术的关键信息,但收获这许多珍贵草药与稀罕物件,也算不虚此行。林宁看着沉甸甸的背篓,轻声对轩辕彻说:“收获可真是不少啊。” 轩辕彻点头回应,笑靥如花,俩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让老祭司看在眼里。 下山的时候遇到一个山坡有很珍贵的烧仙草。三人爬过去想采摘,突然山体滑动了,林宁大喊:“不好了,好像要山体滑坡,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听到林宁的呼喊,轩辕彻与大祭司瞬间绷紧神经,抬眼望去,只见那山坡上的土石已然松动,细小的石块正簌簌滚落,发出令人胆寒的声响。大祭司脸色骤变,口中快速念起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似是在向山神祈祷庇佑。 轩辕彻反应极快,一把拉住林宁的胳膊,急切喊道:“别管仙草了,快走!” 说着,便拽着她往山下奔去。林宁脚步踉跄,却也不敢耽搁,紧跟在轩辕彻身后。只是那山体滑坡的速度愈发迅猛,大块的岩石裹挟着泥土倾泻而下,瞬间堵住了他们来时的路。 大祭司紧跟其后,指挥道:“往那边!” 他手指向一处树木相对密集的山坡,希望借助树木的阻拦,能争取一丝生机。三人拼尽全力朝那边跑去,脚下的土地绵软湿滑,每一步都仿若踩在棉花上,使不上劲。林宁心急如焚,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她心里十分害怕,却又咬牙强撑着。 突然,一块飞落的巨石直直朝林宁砸来,轩辕彻余光瞥见,猛地将林宁往旁用力一推,自己却躲闪不及,被巨石擦过小腿,一阵剧痛袭来,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林宁见状,惊呼道:“轩辕彻!” 她顾不上危险,转身要去扶他。此时,滑坡的声势愈发浩大,死亡的阴影正一点点将他们笼罩。 林宁和轩辕彻连滚带爬的找掩体,终于爬到一块巨石后,躲在了那块巨石身后,刚缓过一口气,就瞧见大祭司被汹涌的土石裹挟着冲了下来。他身上的衣物被划破多处,狼狈不堪。林宁惊呼一声和轩辕彻毫不犹豫地伸手,死死拽住大祭司的胳膊,拼尽全力把他往回拉。土石不断从身旁滚落,砸在地上砰砰作响,每一秒都惊心动魄。 三人好不容易都缩在巨石下,听着外面山体滑坡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大气都不敢出。林宁紧紧闭着双眼,双手不自觉捂住耳朵,身体因为恐惧微微颤抖。轩辕彻强忍着小腿的剧痛,一手揽住林宁,给她些许安抚,一手扶着大祭司,防止他再度滑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令人胆寒的声响才渐渐停歇。林宁缓缓睁开眼睛,外面已是一片狼藉,原本青葱的山坡被泥石覆盖,道路全然不见踪迹。她回过神,才发现轩辕彻的小腿被鲜血浸透,大祭司更是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身上好几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 “轩辕彻,你怎么样了?大祭司他……” 林宁声音带着哭腔,心急如焚。轩辕彻咬着牙,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她:“我没事,就是擦破点皮,先看看大祭司。” 说着,他艰难地凑近大祭司,伸手探了探鼻息,还好,气息虽然微弱,但人还活着。只是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想办法下山,找人救治,可望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山路,新的难题又横在了眼前。 林宁心急如焚地看着受伤昏迷的大祭司与脸色苍白的轩辕彻,深知不能干等下去。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迅速在脑海里搜罗可用的办法,身为理工科女博士的知识储备在这危急时刻派上了用场。 她先是在四周搜罗,幸运地找到了几根粗壮又结实的藤蔓,将它们拧成了简易的绳索。接着,目光锁定在旁边一块巨大的、位置合适的岩石,林宁利用杠杆原理,把岩石撬动到一个倾斜的角度,让它充当临时的 “滑轮”。她把绳索的一端系在大祭司腰间,另一端绕过 “滑轮”,自己则握住绳子用力拉扯。一开始,进展颇为吃力,林宁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额头的发丝,但她咬着牙,一刻也不停歇,终于让大祭司顺着山坡缓缓往下滑去。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再运送轩辕彻时就相对顺畅了些。轩辕彻虽清醒着,却也虚弱无力,只能配合着林宁的动作。看着林宁如此拼命,他满心感动又夹杂着几分心疼:“宁儿,小心些,你别在伤着,实在不行,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林宁却倔强地摇摇头:“别废话,撑住,咱们马上就能下山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林宁终于把两人都平安运到了山脚下。她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片刻都不敢耽搁,又强撑着起身,四处寻找有人烟的地方,一心想着赶紧找大夫救治这两位伤者,眼神里透着从未有过的坚毅。 林宁一路小跑,好不容易瞧见一处冒着炊烟的农家,她顾不上形象,急切地拍门说明来意,户主见她一脸狼狈却言辞恳切,便好心借出了板车。林宁千恩万谢,赶忙折返回去,把轩辕彻和大祭司小心翼翼地搬到板车上,一路艰难又快速地往回赶。 刚到门口,书童正在洒扫,抬眼瞅见这般景象,惊得手里的扫帚都掉了。他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帮着林宁把人抬进屋里。林宁来不及歇口气,立刻翻找出医药箱,那是她来南诏前特意备好的,此时派上了大用场。 她先用干净的湿布轻柔地擦拭大祭司身上的伤口,撒上消炎止血的药粉,再仔细包扎起来;处理轩辕彻小腿的伤时,动作更是娴熟又利落,清理淤血、复位骨头,每一步都做得一丝不苟,嘴里还时不时轻声叮嘱他俩忍着点疼。 在林宁没日没夜的悉心照料下,轩辕彻和大祭司的伤势一天天好转。轩辕彻本就体魄强健,恢复得更快些,没几天便能下地走动,还反过来帮林宁照顾大祭司。大祭司到底年纪大了,愈合稍慢,但有林宁精心护理,又过了几日,精神也渐渐恢复,能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和他俩唠唠嗑了。这场意外的劫难,让大祭司对他俩的人品越发赞赏。 大祭司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出几分大病初愈后的虚弱。林宁端来熬好的草药,正准备递给他,大祭司却抬手轻轻拦住,目光温和又诚挚地看向两人:“我心里明白,你们大老远跑来这南诏,就是冲着巫蛊之术来的。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我也知晓你们是心性纯善的好孩子。”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凝重起来:“可这巫蛊之术,并非什么光明正道,一旦沾手,后患无穷。它从来就不只是能伤人,施术者自身也会遭受反噬,往往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实在不愿看你们走上这条路。” 轩辕彻与林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失落,可他们也明白大祭司是为他俩好。林宁刚想开口求情,大祭司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救朋友,放心,我虽不能让你们研习巫蛊,却也不会袖手旁观。我有个小徒弟,机灵聪慧,对各类解蛊之法颇为精通,我差他随你们回去,助你们解开朋友身上的蛊。” 听到这话,林宁和轩辕彻眼睛一亮,满心感激。轩辕彻抱拳道:“祭司大人,您如此慷慨相助,实在感激不尽。若能救得朋友,您这份恩情,我们定铭记终生。” 大祭司笑着摆摆手:“不必言谢,只盼你们此行顺遂,也莫要再与这巫蛊之术牵扯太深。” 当下,便差人去叫小徒弟过来,安排起返程事宜。 林宁、轩辕彻与大祭司的徒弟俄格马不停蹄地朝着京中赶路,一路上满心焦急,只盼着能尽快回去解开南宫瑾身上的蛊,却浑然不知京中已然陷入一片混乱。 林相之子林俊,平日里就是个游手好闲。前些日子,跟左司马家的花满楼凑到了赌桌前,被那花满楼三言两语一激,头脑一热,赌注越加越大。几轮下来,把家底输了个精光,连带着相府好些珍贵的地契、古玩都搭了进去。等林俊输到两眼发昏,才惊觉大事不妙,可他哪肯认账,当场就耍起无赖。 花满楼也不是吃素的,平日里就瞧不上林俊这副纨绔做派,当下招呼着一群家丁,直接把林俊五花大绑,押回了自家府上。消息传回相府,林老夫人和柳姨娘顿时哭得肝肠寸断。林老夫人拄着拐杖,在厅里来回踱步,大骂林俊不成器;柳姨娘则瘫坐在椅子上,眼泪簌簌直落,满心担忧儿子的安危。 林相听闻此事,心急如焚,赶忙备上厚礼,前往大司马家主那儿求情。一路上满心忐忑,想着凭借多年交情,总能说动几分。可到了大司马府邸,门人却直接将他拦在门外,传出来的话更是冰冷刺骨:“什么身份,也敢来这儿求情,以卵击石。” 林相站在门外,望着紧闭的朱门,又气又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京中的局势愈发紧张压抑起来。 柳巳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他心里清楚,林宁向来重情重义,要是知晓家中出了事,绝不会袖手旁观,可如今她远在南诏,鞭长莫及。而柳家呢,近来在朝堂局势里本就处于风口浪尖,贸然出面,说不定会惹来更多麻烦,得想个巧妙法子才行。 思来想去,柳巳脑海里灵光一闪,有了主意。他快步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挥毫泼墨写起信来。信中的措辞极为恳切,先是点明林相府如今的困境,又委婉提及公主与林宁的交情,暗示若公主能出面周旋一二,往后林宁必然感恩戴德。写完后,他仔细封好信,差了个机灵的心腹,悄悄送往公主府。公主收到信后,细细思量一番,觉得此事倒也在理。一来林宁与自己私交不错,帮衬一把也是应当;二来她身为公主,偶尔插手臣子间的纠纷,也能显显威风,笼络人心。于是第二天,公主盛装打扮一番,带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就去了大司马家。 大司马听闻公主驾到,赶忙出府迎接。公主迈进厅里,也不兜圈子,直言来意,话里话外都是让大司马给几分薄面,莫要把事情做绝。大司马哪敢驳公主的面子,当下应承下来,不久后,林俊就被放了出来。至于那巨额赌债,也只是象征性地收取了一部分,算是给各方都留了台阶。林相得知消息,长舒一口气,林府这场风波,总算是暂时平息了些许。 第70章 情蛊之毒 林俊晃晃悠悠地回到林府,刚一进门,就瞧见林老夫人和柳姨娘红着眼圈迎上来,又是心疼又是数落,可他全然没听进去,满脑子还在回味赌桌上那刺激的场景。等应付完长辈,他一头扎进自己屋里,往床上一躺,丝毫没把这次的教训放在心上。 翌日,听府里下人悄悄议论,说是宫中有人出面,他这才脱了困,还减免了大笔赌债。林俊歪着脑袋琢磨了半天,想来想去,觉得能有这般能耐、又肯为自家出面的,肯定是皇帝陛下了。他脑海里顿时浮现起过往的画面,皇帝与姐姐林宁走得那般亲近,时常白天晚上的在一起,说是给那南宫瑾治病,可谁看不出他们俩有私情。 “看来啊,皇帝还是心仪姐姐的。” 林俊自顾自嘟囔着,越想越觉得有理,“只要姐姐在皇帝心里有分量,往后我在这京城里,还不是横着走?” 他得意起来,盘算着日后要怎么借着姐姐的名头,去寻更多乐子,浑然不知这个决定为林家带来多大的祸患。 林俊在家没安分一天,就又耐不住性子,被那些狐朋狗友三言两语一勾搭,便出了门。几人寻了个热闹的酒楼,要了个雅间,好酒好菜摆了一桌,吆五喝六地喝起酒来。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些醉意,话题也越扯越没边。其中一个富二代醉眼惺忪地拍着林俊的肩膀说:“林俊啊,还是你厉害!你瞅瞅,这次闹这么大的事,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被摆平了,有个那么厉害的老爹,就是不一样!”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竖起大拇指夸赞。 林俊被这一通夸捧得晕头转向,酒精上头,让他瞬间没了分寸。得意忘形之下,他大着舌头吹嘘起来:“哼,告诉你们,这次能平安无事,靠的可不是我爹!是当今皇上!皇上那可是我姐夫,他心里向着我姐,自然也会关照我,往后啊,我在这京城里,横着走都没人敢拦!”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都闪过震惊与狐疑。虽说林宁与皇帝走得近这事大家都略有耳闻,可林俊这话,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但谁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把这惊人言论记在了心里,一场暗流涌动的风波,就此悄然埋下伏笔。 花满楼这段日子心情糟透了,本想着狠狠教训一下林俊那个垃圾,让他知道知道厉害,也给自己出口气。谁料半路杀出个公主,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搅黄了,不仅没达成目的,还得把到手的银子退回去一大部分,这口气憋在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这日,他心情烦闷,便约了几个好友出来吃饭,想着借酒消愁。小厮引着他到了预定的雅间,刚一推门,就听见隔壁传来熟悉的声音,正是林俊那嚣张的调调。花满楼心里 “咯噔” 一下,只觉得晦气,扭头就想走。 可就在这时,林俊那雷人的话语传进了他的耳朵:“哼,告诉你们,这次能平安无事,靠的可不是我爹!是当今圣上!那可是我姐夫,他心里向着我姐,自然也会关照我,往后啊,我在这京城里,横着走都没人敢拦!” 花满楼脚步一顿,脸上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嘴角缓缓上扬,最后竟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他身边的朋友一脸疑惑,忙问怎么回事。花满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才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末了说道:“这林俊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话要是传进皇上耳朵里,有他好受的!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罢,他也不换地方了,优哉游哉地走进雅间,点起酒菜,满心期待着这场由林俊亲手埋下的祸事,会如何在京城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一晚的酒意彻底消散后,林俊才后知后觉自己捅了大娄子。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清楚,要是那番话传入皇帝耳中,别说他林府,就算有十个姐姐,也保不住自己。天刚蒙蒙亮,他就急匆匆地出门,挨个去找昨天一起喝酒的朋友。 林俊满脸堆笑,又是赔礼又是许诺好处,言辞恳切地哀求道:“各位哥哥,昨晚我喝多了,尽说些胡话,你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更别往外传啊!要是这话传出去,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咱们兄弟一场,你们就当行行好!” 那些朋友嘴上虽应着,心里却各有各的盘算。有的想着,这等劲爆消息,藏着掖着多可惜;有的则琢磨,万一哪天自己犯了事,拿这消息出去换些用途也好。 尽管林俊费尽心思补救,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没几天,京城里就悄悄传开了林俊吹嘘皇帝是他姐夫的流言蜚语。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百姓们都在窃窃私语,添油加醋地讨论着。有些胆大的好事者,甚至还跑到林府附近张望,想看这相府会不会因此遭了殃。林俊躲在府里,听闻外面越传越离谱,整日惶惶不安,后悔得直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巴巴地等着未知的风暴降临。 轩辕彻正与林宁、俄格在赶路途中,一名身着黑衣、身姿矫健的影卫如鬼魅般现身,单膝跪地,呈上密信。轩辕彻展开信件匆匆一扫,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低声咒骂一句:“该死,阁中出事了。” 他转头看向林宁,满是歉意地说道:“林宁,我阁中突发紧急状况,我必须得回去处理,这一路就辛苦你和俄格先赶往京中。你放心,我一处理完阁中之事,便会立刻赶去与你们会合。” 林宁知晓这天机阁对轩辕彻至关重要,当下点点头:“你快去吧,京中的事我会先稳住,你也千万要小心。” 俄格也在一旁附和:“放心,有我跟着林姑娘,定能护她周全,你安心回去便是。” 轩辕彻不再多言,翻身上马,狠狠抽了一鞭,骏马嘶鸣一声,扬起一路尘土,疾驰而去。望着轩辕彻远去的背影,林宁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对轩辕彻的担忧,此次回京,希望一切顺利,但是她不知道,这次分别对她和轩辕彻是多大的考验。 宫中耳目众多,林俊那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言乱语,没几天就顺着宫墙的缝隙,钻进了罗莎的耳朵里。她一听,顿时心惊肉跳,手里正端着的茶盏都差点打翻。罗莎不太清楚南宫瑾对林宁的感情,只是她这蛊下了一次又一次,南宫瑾还会冲破蛊,这让她很是担心,心中似乎也猜到南宫瑾对林宁的感情十分深厚。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此时的南宫瑾哪怕是一丝一毫关于林宁的风吹草动,都可能触动他心底那些被她好不容易封印住的回忆,要是让南宫瑾知晓此事,之前费尽心机下的蛊,说不定就又白费了。 罗莎当下坐不住了,心急如焚地招来心腹,眼神冷厉得如同寒夜中的刀锋:“去,立刻带人把那个林俊给我抓起来!务必悄无声息,别闹出太大动静,绝不能让这件事传到皇上耳朵里。” 心腹领命而去,迅速点齐一队人马,直扑林相府。 彼时林俊正在府里唉声叹气,满心懊悔,冷不丁瞧见一群皇宫侍卫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瞬间吓得脸色煞白。他刚想呼救,嘴巴就被人捂住,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五花大绑,拖出了府门。林相府众人惊恐万分,却又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林俊被抓走,一场新的风暴就此在京城上空悄然聚集。 南宫瑾近来时常觉得头疼,脑海里像是有团迷雾,将往昔的记忆搅得混乱不堪。林俊那番话传入宫中时,他确实听到了,可试着去回想相关的人与事,却只是一片空白,徒增烦闷。他知道林俊是林宁的亲弟弟,这让他对林俊说的话又有了一些相信的基础,毕竟如果没有一点事实基础,胡乱猜度议论皇帝可是要没命的。 于是,他暗中吩咐下去,派了几个机灵又忠心的侍卫去盯着林俊,想着说不定这小子还会吐出些有用的只言片语,能帮自己找回些许丢失的过往。这日午后,南宫瑾独自坐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间隙,手中的朱笔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他揉了揉太阳穴,心中那个疑问愈发强烈 —— 要不要直接把林俊宣进宫来,当面问问他关于林宁的事呢?说不定聊聊,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就能冲破枷锁,一股脑儿地涌回来。可又怕林俊真的只是在吹嘘。南宫瑾陷入两难,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内心挣扎不已。 这边还没去找林俊,就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得知林俊被抓,还没来得及细究,手下人便又查出是罗莎指使的。他眉头瞬间拧紧,心中疑云密布。这段日子他和罗莎亲近有加,本以为能在她身边寻得几分慰藉,缓解那莫名的头疼与记忆缺失带来的烦躁,没想到这女人竟背着自己抓人,而且抓的还是林宁的弟弟。 南宫瑾眼眸暗沉下来,心中一股怒火悄然升腾。他不明白罗莎为何要这么做,回想起近来偶尔出现的头疼欲裂的症状,似乎每次和罗莎相处越久,身体就越发不适,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诸多疑点串联起来,让他对罗莎的怀疑再也压不住。 他当即叫来亲信,冷声道:“去,派几个得力的人,把林俊毫发无损地带回来。朕倒要看看,罗莎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亲信领命匆匆退下,迅速去安排人手。南宫瑾则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手指不自觉地轻敲扶手,等着林俊被带回来,整个御书房都被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着。 林俊被侍卫们连拖带拽地带进南宫瑾的御书房,一路上吓得双腿发软,几乎是被架着才勉强挪步。一踏入这满是威严气息的屋子,他 “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去,脑袋低垂,不敢抬眼瞧上一瞧,身体抖如筛糠。南宫瑾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冷冷地审视着林俊。沉默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抬起头来。” 林俊颤巍巍地遵命,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惶惑。 “你便是林俊?” 南宫瑾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是…… 是微臣,陛下饶命,饶恕臣的胡言乱语吧。” 林俊结结巴巴地回应,声音小得如同蚊蚋。 “说说吧,你之前在外头都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又是谁把你抓起来的?” 南宫瑾微微前倾身子,眼神愈发犀利,仿佛能穿透林俊的灵魂,将他心底的秘密都扒拉出来。林俊咽了口唾沫,心一横,想着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实交代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于是战战兢兢地把喝酒时失言、而后被罗莎派人抓走的事,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南宫瑾听着林俊哆哆嗦嗦、前言不搭后语地把事情经过讲完,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深了。他实在难以理解,就眼前这个胆小怯懦、行事莽撞又愚蠢至极的小子,能翻出什么风浪来?罗莎竟然大费周章地把他抓起来,这背后的缘由实在令人费解。 南宫瑾思考着,倘若真有什么针对皇室的谋划,那主事之人也该挑个有胆识、有手段的角色,而绝非林俊这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子弟。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依旧紧锁林俊,试图从这张惊慌失措的脸上再挖出点什么线索:“你仔细想想,最近可还碰上了别的稀奇事?或是有什么人频繁找你,与你说了些不寻常的话?” 林俊拼命搜刮着记忆,急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好半晌才摇着头回道:“陛下,臣…… 微臣真没别的事了,每日不过是和些朋友吃酒玩乐,再没碰上别的怪事。” 南宫瑾轻哼一声,问道:“为何说我是你姐夫?” 林俊听闻南宫瑾这句问话,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趴在地上,他额头上的冷汗愈发汹涌,哆哆嗦嗦地回话:“陛…… 陛下,草民那天喝多了,猪油蒙了心,满嘴胡言乱语,实在是罪该万死!” 他偷瞄一眼南宫瑾阴沉的脸色,又忙不迭补充道:“草民的姐姐林宁,之前与陛下您过往有些亲近,草民便昏了头,打肿脸充胖子,自以为…… 以为陛下对姐姐有意,这才口不择言,信口胡诌,还望陛下恕罪!” 林俊心里懊悔不迭,恨不得时光倒流,在喝酒那天把自己的嘴缝上,如今面对喜怒无常的皇帝,只盼着能侥幸逃过一劫,保住小命。 南宫瑾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 “林宁” 这个名字一出现,头竟隐隐作痛起来。他强忍着不适,继续追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姐姐与朕过往是如何亲近的?把你知晓的事,都给朕一五一十说清楚,若有半句虚言,朕绝不轻饶!” 林俊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在南宫瑾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他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开口:“陛下,姐姐打小就聪慧过人,才学出众。多年前,她被送到乡下庄子去养,后来她回相府就是因为与您的婚约才回来的。我的祖母办寿宴的时候,我记得您也在相府参加了。” 说到这儿,林俊偷瞄一眼南宫瑾,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接着说道:“我那姐姐是有本事的,据说早年在庄子遇到神医,学会了医术,之前她说能给您医治,这事先皇也是知道的,自那之后,您时常宣姐姐进宫,姐姐与您医治,据说医治的效果也很好,先皇也很满意姐姐的。姐姐也常为陛下您排忧解难,就您上一次出征之时,您还与姐姐话别,我看着您跟姐姐.......” 林俊越说越顺,紧张感稍稍褪去了些:“之前,您和姐姐还会结伴出游,去皇家园林赏花观景,我也是偶然听府里的下人说的,您二人关系融洽得很。只是后来,也不知怎的,您和姐姐之间往来就渐渐少了,臣愚钝,具体缘由并不知晓。” 说完,他又赶紧伏低身子,大气都不敢出,满心忐忑地等着南宫瑾的反应。 南宫瑾的视线紧锁着林俊,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可林俊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不似作伪。他眉头紧皱,满心困惑,既然林俊所言句句属实,那为何这些过往在自己脑海里没有留下丝毫印记?就好像有人拿着一块橡皮擦,将那段岁月干干净净地抹掉了。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那里突突地跳着,每次努力回想和林宁相关的事,头疼便会加剧。南宫瑾沉默良久,久到林俊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语无伦次的磕头求饶时,他才缓缓开口:“你先退下吧,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半句,朕定不饶你。” 林俊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御书房。南宫瑾命人把林俊送回相府并确保林俊的安全后才自己则独自坐在龙椅上,望着空旷的宫殿,心底的迷茫如同潮水一般翻涌。他想着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失忆了,还是有人蓄意为之?那些和林宁相处的画面,此刻成了最恼人的谜团,不断撩拨着他的心弦,催促他去揭开背后隐藏的真相。 午夜的皇宫静谧得有些阴森,南宫瑾在寝殿内头痛欲裂,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绣着金龙的枕。宣来的太医们战战兢兢,把了脉,开了几剂安神止疼的药方,却毫无效果,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 无奈之下,南宫瑾让人火速召来欧阳青川。欧阳青川匆匆进宫,踏入寝殿,瞧见南宫瑾这般模样,也是吃了一惊。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南宫瑾便虚弱又急切地发问:“青川,你可知朕之前和林宁有过什么事情?” 欧阳青川愣了一下,他没料到南宫瑾会突然问起这个。略作思索后,他回道:“陛下,林姑娘才学非凡,医术了得,之前常伴陛下身侧,为陛下解毒治病。不管是朝堂政务,还是宫廷雅事,林姑娘都能应对自如,陛下与她关系很好。” 欧阳青川一边说着,一边留意南宫瑾的神色,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似乎在努力捕捉这些碎片化的记忆,却又徒劳无功。 南宫瑾听完欧阳青川的讲述,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他哑着嗓子问道:“既然如此,为何朕如今却完全想不起来?一丝一毫都没有,就好像那些过往从未在朕的生命里存在过。” 欧阳青川面露迟疑之色,心中也暗自疑惑。他斟酌着字句回应:“陛下,这…… 微臣也不敢妄下定论。看样子像是失忆之症,这失忆之事,成因繁杂,或受外力重创,或是中毒邪侵,都有可能致使记忆缺失。陛下近日身体可还有别的异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南宫瑾,试图从气色、神情上找到些许线索,可除了那显而易见的头疼,暂时瞧不出什么端倪。 南宫瑾闭眼沉思片刻,缓缓摇了摇头:“除了这恼人的头疼,和之前偶发的心痛,并无其他明显不适。每次尝试回忆林宁相关之事,这头疼便越发厉害。” 欧阳青川眉心紧锁,喃喃自语道:“头疼加剧…… 难道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他抬眸看向南宫瑾,眼神凝重:“陛下,此事蹊跷,微臣以为,需得暗中彻查一番。” 南宫瑾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他强忍着头痛,朝着身侧的帷幕厉声道:“陈风,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暗处闪出,身姿矫健,单膝跪地,正是南宫瑾的心腹陈风。他面容冷峻,眼神坚毅,静静等候着吩咐。 “朕命你即刻去彻查,究竟是何人、因何缘由致使朕失忆,尤其是与林宁相关之事,一丝一毫都不许放过!” 南宫瑾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尽管头痛让他的语气都有些虚弱,却依旧震慑人心,“此事必须暗中进行,莫要打草惊蛇,若有半点差池,唯你是问!” 陈风低头抱拳,沉声道:“陛下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言罢,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寝殿之中,仿若鬼魅一般。陈风深知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查明真相,必将牵出隐藏在宫廷暗处的诸多隐秘与纠葛,而当下最要紧的,便是悄无声息地顺着每一条细微线索追查下去,解开皇帝失忆的谜团。 林宁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踏入了京城的地界。京城依旧繁华热闹,车水马龙,林宁一回相府,便和家中长辈匆匆寒暄几句,告知他们自己平安归来,之后就把大祭司的徒弟俄格托付给了心思缜密的柳巳。柳巳会意,立刻带着俄格去安置下来,还不忘叮嘱下人要好生照料。 林宁稍作整顿,连口气都来不及歇匀,就打算出门去找欧阳青川。她心里清楚,多耽搁一刻,南宫瑾的巫蛊之事便多一分危险。一路上,她回想着在南诏见识到的种种蛊虫习性、发作症状,越发笃定南宫瑾是中了蛊,此刻她满心焦急,只盼着欧阳青川能有法子验证自己的猜想,好尽快解救他。 第71章 最残忍的报复 欧阳青川听完林宁的描述,眉头紧紧皱起,他抬手轻抚下巴,在屋内来回踱步,神色愈发凝重。林宁口中那些关于蛊虫习性、发作症状的细节,与南宫瑾近来频繁出现的头痛、失忆表现,竟完美地对上了。 “林姑娘,你这么一说,倒真有几分可能。” 欧阳青川停下脚步,看向林宁,目光里满是忧虑,“陛下这段时日头疼欲裂,记忆也缺失得厉害,太医院那边既查不出因何缘由,提出的那些调理的法子毫无用处,若不是中了极为阴毒的蛊,断不会如此。只是这蛊虫向来隐秘,若想确认,还得设法再仔细查验一番。” 他略作停顿,接着说道:“只是当下,陛下身边人多眼杂,贸然行事,万一打草惊蛇,让暗中下蛊之人察觉,恐怕会生出更多变故。” 欧阳青川陷入沉思,试图在脑海中谋划出一个周全又稳妥的法子,既能查验南宫瑾是否中蛊,又能不惊动潜藏在暗处的黑手。 林宁与欧阳青川相对而坐,屋内气氛凝重又压抑,两人皆拧紧眉头,苦思冥想查验之法。 林宁率先打破沉默,轻声说道:“听闻中了蛊毒之人,脉象会有异于常人之处,虽细微,却逃不过高手的感知。欧阳天师,您能否寻个由头,近身再为陛下把一次脉,说不定能探出端倪。只是这借口,得寻得巧妙些,莫要引人怀疑。” 欧阳青川微微点头,手指轻敲桌面,片刻后回应:“这法子虽可行,但我不懂医。并且陛下身边如今暗卫环伺,稍有异动,便会察觉。我倒还有个想法,蛊虫既已入体,需吸食气血维持生机,必然会在宿主周边留下些许痕迹。咱们不妨先从陛下的寝宫入手,查看是否有蛊虫等留下的痕迹,或是一些奇异的气味。只是如今寝宫守卫森严,潜入进去绝非易事。” 林宁目光灼灼,接话道:“越是守卫森严,越说明有人心虚。潜入寝宫困难重重,那便光明正大地求见陛下,以关怀龙体、进献滋补药方为由,先探探虚实,再相机行事。我与陛下相识已久,只要递信求见,想必不会受阻。届时,我设法给陛下把脉引开旁人注意,你就抓紧时机查找线索,如何?” 欧阳青川略一思索,觉得当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便应了下来,只等谋划周全,便开启这场与暗处黑手的惊险对峙。 当南宫瑾收到林宁递来的求见信时,正被头疼和失忆的阴霾搅得心烦意乱。展开信笺,看到熟悉的字迹,他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连日来的阴霾仿佛也被这寥寥数语驱散了几分。 他迫不及待地吩咐身旁的太监:“快,去安排,朕要即刻见林宁。” 太监领命匆匆退下,忙着筹备召见事宜。南宫瑾则坐在龙椅上,满心期待着与林宁的会面。这段日子缺失的记忆成了他心底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而林宁,似乎是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他隐隐觉得,只要见到她,那些被尘封、被隐匿的往昔,就能冲破重重迷雾,一点点回到自己的脑海里,让他不再被这混沌的空白折磨。 南宫瑾本满心欢喜地等着林宁,没承想她与欧阳青川一同踏入殿中,喜悦的神情瞬间凝住,取而代之的是愠怒。他微微挑眉,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开口问道:“林宁,你为何与欧阳一道来了?”林宁心中一紧,面上却仍挂着得体的微笑,盈盈下拜后说道:“陛下,臣女听欧阳天师说陛下龙体欠安,心中忧虑。因臣女会些医术,便想着与他一同前来,为陛下诊治,也是希望陛下恢复康健。” 欧阳青川也跟着行礼,附和道:“陛下,微臣与林姑娘讲了陛下近日头痛频发,她一片赤诚之心,牵挂陛下龙体。微臣特意带她前来。然臣前来也是因陛下您的头痛症,臣想着过来看下风水布局是否妥当。因许多风水布局若有所欠缺,也会导致头痛症的发生。” 南宫瑾听着这番说辞,神色稍缓,却依旧心存疑虑。只是当下又不好说什么,挥了挥手道:“都起来吧,既来了,便替朕看看。” 欧阳青川与林宁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暗暗盘算着如何趁诊病之机,查找蛊毒的蛛丝马迹。 欧阳青川得了示意,便佯装查看风水布局,眼睛却不露声色地将这寝殿一寸寸扫视过去。他先是留意窗边的几案,上头摆着些寻常的文房四宝与茶盏,并未见有什么可疑之处;又移步到墙角的香炉旁,轻嗅空气中残余的香薰味道,只是淡雅的安神香,并无异样。 与此同时,林宁坐在床边,手指搭在南宫瑾的腕上,看似专注地号脉,实则余光也在留意着南宫瑾的动作。南宫瑾的脉象的确紊乱,时急时缓,可若仅凭脉象就笃定是蛊毒,还缺几分把握。她抬眸看向南宫瑾,轻声问道:“陛下,最近睡眠可好?饮食可还如常?” 这话既是为了分散南宫瑾的注意力,好让欧阳青川行事更顺畅,也是在进一步收集判断蛊毒的信息。 南宫瑾凝视着林宁,有一瞬的晃神,如实答道:“睡眠极差,夜里常被头痛惊醒,至于饮食,也没什么胃口。” 林宁轻轻点头,状若担忧地安慰了几句,眼角余光瞥见欧阳青川正蹲下身,查看床榻之下,心跳不禁快了几分,只盼着能快点寻出关键线索。 欧阳青川从床榻下站起身来,看到枕头上有几片薄片,神色凝重。那薄片呈奇异的琥珀色,泛着幽微的光泽,绝非寝宫中会有的寻常物件。他与林宁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确认的答案。 林宁率先开口,打破屋内略显紧张的沉默:“陛下,此物绝非宫中该有的东西,结合您近来的症状,恐怕是遭人暗中下了蛊。” 说着,她将南宫瑾的脉象情况也细细道来,“陛下脉象虚浮且紊乱,气血似被压制和暗中吞噬,种种迹象,皆指向蛊毒。” 南宫瑾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满是惊怒。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被人悄无声息地下了如此阴毒的蛊。“究竟是谁?竟敢谋害朕!” 他一拳砸在床榻扶手之上,震得床边茶盏都跟着晃了晃,“查!给朕彻彻底底地查!不管背后是谁,朕定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林宁见状,赶忙屈膝跪地,神色恳切:“陛下,此事急不得。如今那幕后黑手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陛下下蛊,想必也在宫中也安插了不少眼线。若是大张旗鼓地查探,只怕瞬间就打草惊蛇,他们定会销毁证据、隐匿行踪,往后再想揪出幕后主使,便难如登天。并且,如果他们狗急跳墙,恐怕会对您下手,因着蛊毒掌握权在他们手中,我们还是谨慎行事。” 她微微仰头,直视南宫瑾的双眼,继续劝说道:“当下最为要紧的,是先解了陛下身上的蛊毒。只要陛下身体恢复,咱们暗中谋划,徐徐图之,不愁引不出那幕后黑手,让他们原形毕露,接受应有的惩处。” 南宫瑾眉头紧皱,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可理智告诉他林宁所言句句在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缓缓说道:“林宁,你说得对,是朕冲动了。那依你看,该如何解这蛊毒?你二人既已查出是蛊,想必心里也有几分主意了,不妨直说。” 林宁抬头,目光沉稳而笃定:“陛下,早在察觉您身体异样之初,臣便心生疑虑,猜测是中了蛊毒。于是与轩辕彻奔赴南诏,千辛万苦寻回一位解蛊的大师傅,此人在蛊虫之道学习多年,经验极为丰富。臣妾恳请陛下恩准,让这位大师傅进宫为您解蛊,想必有他在定能化解陛下身上这棘手的蛊患。” 南宫瑾听闻,心中复杂难辨,既有对林宁为自己奔波的感动,又因牵扯到轩辕彻而微微蹙眉。但此刻也无暇他顾,当下便允诺道:“既然如此,朕准了。事不宜迟,速速宣他进宫吧。” 欧阳青川在一旁适时补充:“陛下,解蛊一事还需万分谨慎,这宫中也需提前做些布置,以防万一。微臣建议,将大师傅进宫之事做好完全的保密,安排一处僻静之地,只留可靠之人在侧协助,如此,既能保陛下安全,也可避免消息泄露。” 南宫瑾略一思忖,觉得有理,便吩咐照欧阳青川所说的着手去安排相关事宜。 俄格身形敏捷,悄无声息地穿过宫廷廊道,在暗卫的引领下,顺利踏入内室。一见到林宁与欧阳青川,他微微颔首示意,便径直走向床榻,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开始仔细查看南宫瑾的状况。 俄格先是翻开南宫瑾的眼皮,观察其瞳色,而后又凑近嗅了嗅他周身的气息,双手在其脉络处反复探按,神情愈发凝重。许久,他才直起身,面向林宁与欧阳青川,沉声道:“是情蛊,下蛊之人手段阴毒得很。这情蛊一旦种下,便会寄生在宿主的心脉周,靠吸食宿主的心脉和七情六欲为养分,不仅会搅乱心智、吞噬记忆,还会与宿主的气血紧密相连,稍有不慎,解蛊时便会危及性命。” 林宁闻言,脸色刷地变白,心急如焚道:“俄格,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无论如何得想法子救陛下啊!” 欧阳青川也拧紧眉头,说道:“这般棘手的蛊,确实罕见,还望大师傅不吝赐教,只有想办法,总能寻出破解之策。” 俄格抬手轻抚下巴,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需集齐几味极为珍稀的药材,还得下蛊之人的血配合特殊的毒来做药引,过程繁杂不说,时间也极为紧迫,咱们得尽快筹备起来。” 林宁紧咬下唇,焦虑在眼底闪烁:“如今找不到下蛊之人,就拿不到关键的血引,即便凑齐了那些珍稀药材,也没法解蛊。”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裙摆随着急促的步伐晃荡,试图从一团乱麻中理出些许头绪。 欧阳青川也是愁眉不展,他望着床上因头痛发走的南宫瑾,缓缓开口:“下蛊之人既然能在皇宫作案,想必身份极为隐秘,或是有什么特殊方法。咱们目前毫无头绪去锁定此人,强行排查,只会打草惊蛇,让对方有所防备,更加隐匿踪迹。” 俄格倒是神色还算镇定,他目光沉静地说:“也并非毫无办法,下蛊之人的血之所以关键,是因其血脉与蛊虫相连,含有能制衡蛊虫的特殊气息。我们不妨先去收集近些日子与陛下频繁接触之人的贴身物件,用特殊法子查验一番,或许能从中嗅探出相似气息,缩小查找范围。” 听他这么一说,林宁和欧阳青川精神一振,林宁立刻说道:“事不宜迟,还请皇上找近卫想法子搜集物件,欧阳天师协助俄格准备查验的事宜,而我去找药材。” 说罢,三人迅速展开行动,一场和幕后黑手暗中较量的角逐拉开了帷幕。 罗莎正在自己的宫殿里悠闲地逗弄着笼中的鸟儿,亲信匆匆而入,附耳低语一番。她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瞬间冷厉下来,纤手猛地攥紧,惊得笼中鸟扑腾起翅膀,发出一阵聒噪。 “林宁居然把南诏的解蛊人弄进了宫,还和欧阳青川凑到一块儿,妄图给南宫瑾解蛊?” 罗莎柳眉倒竖,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哼,我千辛万苦才让那情蛊在南宫瑾体内扎根,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怎能容她坏我好事!” 她在殿内来回踱步,鞋跟叩击着地面,发出急促又恼人的声响,脑子飞速运转着。片刻后,罗莎停住脚步,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去,通知咱们的人,找机会把那解蛊的南诏人做掉,悄无声息的,别留下把柄。还有,给林宁和欧阳青川也使些绊子,把水搅浑,越乱越好,最好能拖延解蛊的时间,拖到南宫瑾无力回天!” 亲信领命,迅速隐入暗处,一场针对解蛊行动的破坏阴谋,就此悄然展开。 林宁抱着几味好不容易寻来的珍贵药材,疾步穿行在宫廷的小径上,心跳莫名有些急促。敏锐的直觉让她察觉到身后似有几缕若有若无的视线,她佯装不经意地回头,余光瞥见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隐匿在宫墙拐角与绿植之后,稍一露头又迅速缩了回去。 林宁心下一惊,瞬间猜到了几分 —— 这些人定是冲着解蛊之事来的。当下,她也顾不上许多,抱紧药材匆匆奔向南宫瑾的寝宫。一进屋,见俄格与欧阳青川还在专注准备解蛊事宜,她才松了口气,忙将被跟踪之事道出。“陛下,有人盯上咱们了,想必也是要对俄格大师傅不利,意图阻拦解蛊。” 林宁看向南宫瑾,目光急切又恳切,“此刻万不可掉以轻心,还望陛下加派人手守护此处,尤其是护住俄格大师傅,否则解蛊危矣。” 南宫瑾本就因这蛊毒憋了一肚子火,听闻此事,怒目圆睁,狠狠拍了下桌子:“岂有此理!朕的皇宫,竟成了歹人肆意妄为之地。” 他即刻传召护卫首领,下令道:“速调朕的精锐暗卫过来,将这寝宫团团护住,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来。若有人敢进犯,格杀勿论!” 护卫首领领命而去,很快,一队训练有素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布满寝宫四周,如铁桶般守护起来。 在皇帝的近卫保护下,林宁他们可以安全的研究解蛊方案,只是南宫瑾的气色愈发灰败,原本英挺的面容越发消瘦憔悴,时常陷入昏迷,清醒的间隙也只是被头痛折磨得虚弱喘息。林宁守在床边,看着他这般模样,心急如焚,眼眶不自觉泛红。 她太清楚局势的严峻了,南宫瑾是大渝的主心骨,朝堂运转、天下安定皆系于他一身。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各方势力定会暗流涌动,争权夺利,届时战火燃起,最先遭殃的就是那些无辜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的惨状仿佛已在眼前。 林宁抬手轻轻为南宫瑾拭去额上冷汗,喃喃自语:“你呀,虽说从前在感情里算不上贴心之人,可治国理政时,分明是心怀天下的好皇帝。” 往昔回忆涌上心头,南宫瑾曾为旱灾流民开仓放粮,亲赴灾区指挥救灾;也为打压朝堂贪腐,不惜与一众权臣对峙,桩桩件件,都是他的担当。“我们一定得把你救回来,大渝不能没有你,百姓还指望着你。” 林宁紧握住南宫瑾的手,像是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眼神中满是从未有过的坚毅。 罗莎在寝殿内来回踱步,心急如焚,手中的丝帕都被揉得皱巴巴。她眼睁睁看着南宫瑾那边解蛊行动稳步推进,自己却毫无办法阻拦,满心都是即将功亏一篑的绝望。终于,她一咬牙,疾步走到窗边,从袖笼里掏出一张早就备好的薄绢,奋笔疾书起来。 写好密信后,她轻吹墨渍,将信纸小心翼翼地卷好,塞进一只信鸽腿上的竹管。打开窗扇,罗莎把信鸽往空中一抛,那鸽子扑腾着翅膀,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没过多久,信鸽飞了回来,罗莎迫不及待地取下铜管,展开回信。看到上面简短却不容置疑的指令 ——“放弃一切,马上离开皇宫”,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皇宫是她苦心经营数年的地盘,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皆在此处,一旦离开,就意味着前功尽弃,可主人的命令又绝不敢违抗。 罗莎呆立良久,眼中满是不甘与挣扎,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开始着手收拾细软。她知道,再贪恋不舍,一旦南宫瑾解了蛊清醒过来,查到是她下的毒手,那下场绝对会比现在狼狈千倍万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刻保命才是要紧事。 罗莎乔装改扮,带着很多的金银珠宝,趁着夜色匆匆逃离皇宫。一路上,她满心忐忑,风声在耳边呼啸,都像是催命的符咒。行至一处荒僻山林时,变故陡生。四周突然涌出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他们身手矫健,行动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罗莎与她的死侍还来不及呼救,就尽数消失在黑夜里,而罗莎则一块湿布就捂住了她的口鼻,刺鼻的药味涌入鼻腔,她挣扎几下,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再度醒来时,罗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阴暗潮湿的暗室,墙壁散发着霉味,仅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头顶缝隙透入。她试着挪动身体,却发现手脚皆被粗绳捆得死死的,绳索嵌入皮肉,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你们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罗莎嘶声大喊,声音在狭小空间里回荡,回应她的只有空洞的寂静。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遵主人之令匆忙逃命,为何会遭遇这般横祸。 皇宫这边,随着线索一条条浮出水面,种种迹象都精准无误地指向了罗莎。欧阳青川将查验结果呈到南宫瑾面前时,这位卧病在床的皇帝,眼中瞬间燃起灼灼怒火,长久以来因蛊毒被折磨的心情和被人暗中谋害的愤怒,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好个罗莎,朕待她不薄,她竟敢如此对朕!” 南宫瑾猛地坐起身来,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他抬手一挥,“即刻派人去把罗莎给朕抓回来,朕要亲自审问!” 禁卫军得令,如出笼猛虎一般,迅速朝着罗莎的寝宫去。 不多时,近卫回报,单膝跪地,头埋得极低,声音里满是愧疚:“陛下,奴才们搜遍了罗莎娘娘的寝殿,又将皇宫上下能藏人的地方都细细查过了,均不见她踪影,想来…… 她是潜逃了。” 南宫瑾原本燃起希望的眼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攥紧龙椅扶手,指节泛白,怒吼道:“一群饭桶!连个人都看不住,还能指望你们做什么!” 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林宁在一旁轻声劝道:“陛下,切莫动怒,气坏了身子反倒误事。罗莎既已潜逃,想必还没跑远,当下,如果我们立刻加派人马封锁京城各处出入口,张贴通缉画像,展开全城搜捕,应该可以将她捉拿归案的。” 南宫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他知道林宁说得在理,如今自己被蛊毒折磨的也似乎是激进了些,当下强压怒火,下令道:“传朕旨意,京城九门即刻封闭,只许进不许出,凡提供罗莎行踪线索者,重重有赏;胆敢窝藏者,与罗莎同罪论处!” 随着一道道指令传下,整个京城仿若一张绷紧的大网,只等潜逃的罗莎撞入其中。 第72章 赶尽杀绝 俄格看着南宫瑾愈发虚弱的模样。他将配好的药喂入南宫瑾口中,看着那治标不治本的药物暂时压制住蛊毒的肆虐,却无法根除隐患,满心都是无奈与焦虑。 沉默良久,俄格终于抬起头,望向林宁与欧阳青川,开口道:“眼下这情形,没有下蛊之人的血,实在难以彻底解开这情蛊。我思量再三,若是实在没别的法子,不如去找我师傅大祭司碰碰运气。我师傅通晓蛊虫之术,如此情况恐怕只能他那儿能有破解之策了。” 林宁面露犹豫之色,轻声说道:“只是南诏距此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耗费时日,陛下的身体还能撑得住吗?” 欧阳青川也附和着点头:“林姑娘所言极是,而且大祭司是否愿意出山相助,也还是未知数。” 俄格咬了咬牙,神色坚定:“如今我已经用药将蛊毒压制了,现在我即刻启程,快马加鞭赶路,争取早去早回。至于师傅那边,我自会竭力劝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众人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看到无奈与决绝,当下便着手安排俄格返程之事,期望远在南诏的大祭司,真能成为挽救南宫瑾的最后一丝曙光。 在俄格的施药的压制下,南宫瑾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曾经笼罩在他周身的那股病恹恹的灰暗气息逐渐消散,眼神重新焕发出锐利与清明,面庞也恢复了几分往昔的硬朗与英挺。 每日清晨,南宫瑾已能如往常一般准时起身,身着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处理政务。堆积如山的奏折在他面前依次摊开,他手持朱笔,审阅批注,决断之间,尽显帝王的果决与睿智,朝堂运转的齿轮再度有条不紊地咬合前行。 只是偶尔停下笔歇口气时,南宫瑾还是会想起体内尚未根除的蛊毒,眉头微微皱起。他深知如今的安稳不过是暂时的,那潜藏的威胁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但他依旧强打起精神,一面等待着俄格师傅大祭司的消息,一面雷厉风行地操持国事,决心在这有限的安稳时日里,为大渝积攒更多底气。 林宁见南宫瑾的状况已然稳定,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落了地,便盘算着回林家去。她收拾好随身的物件,正打算去跟南宫瑾辞行,刚踏入寝宫,还没等开口,南宫瑾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轻轻咳嗽了几声,脸上满是虚弱之态。 “林宁,朕这身子骨,虽说比之前好了些,可时不时还有些心隐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南宫瑾靠在床榻上,眼神带着几分无助望向林宁,“你也知晓这蛊毒的厉害,朕实在是害怕突然又出什么岔子,你便再多留些时日吧。” 林宁脚步一顿,面露犹豫之色。她心里清楚,南宫瑾这话里有几分真假掺半,可看着他此刻略显憔悴的面容,拒绝的话又怎么也说不出口。“陛下,林家那边也还有些事务等着臣女去打理……” 林宁试图委婉推脱。 南宫瑾立刻截住她的话头:“林家的事,朕差人去知会一声,让他们暂且缓缓。如今朕最信任的就是你,有你在身边,朕这心里才踏实,你就莫要推辞了。” 话说到这份上,林宁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暗暗想着,只等俄格和轩辕彻一有消息,再寻机脱身回府。 南宫瑾听到响动,抬眸望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时光仿若都凝住了。轩辕彻的眼眸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担忧与疼惜,那目光像是要将南宫瑾从上到下检视一遍,确定他毫发无损才肯罢休。瞬息过后,他大步流星地奔到南宫瑾身前,双手猛地攥住南宫瑾的肩头,力度大得仿佛要把这段日子缺失的陪伴、满心的焦急,通通通过这一握传递过去。 轩辕彻一路风尘仆仆,踏入南宫瑾的寝宫时,还带着些许赶路的疲惫。南宫瑾原本正半倚在榻上翻看奏折,瞧见轩辕彻,眼中瞬间亮起惊喜的光,忙不迭起身迎了上去。 南宫瑾望着眼前发丝凌乱却满眼赤诚的兄长,心中暖流涌动,眼眶竟也不自觉地微微泛红。他抬手覆上轩辕彻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兄长,莫急,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有惊无险,你一路劳累,先坐下歇口气。” “瑾!” 轩辕彻的声音微微发颤,平日的沉稳冷静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听闻你的事情,很是担心,你…… 你还好吧!” 说着,他的视线细细扫过南宫瑾的面容,不放过一丝一毫,看到南宫瑾气色尚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轩辕彻快走几步,一把扶住南宫瑾的手臂,上下打量着,“你的蛊毒可解了,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言语间满是关切。 南宫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多亏了你们,寻来解蛊高手,如今蛊毒暂且压制住了,并无大碍。倒是你,这一路奔波,辛苦了。” 两人并肩在榻上坐下,虽自幼没能在一处长大,可血脉相连的亲近感却分毫不减。他们虽从小未在一起成长,但当俩人都在查之前皇后病逝的事情,俩人就有了交集,回想俩人相遇时彼此都以为见到鬼了,每每回想起此事,都会引起俩人开怀大笑,笑声在屋内回荡。谈及当下局势,又瞬间默契十足,眼神交汇间,已读懂彼此未说出口的担忧与谋划,无需多言,只这份心意相通,便足以看出是亲兄弟来。 轩辕彻被南宫瑾拉着在榻边坐下,可眼神依旧紧锁在南宫瑾身上。缓了缓情绪,他才皱着眉开口:“你且同我仔细说说,到底是何人如此阴毒,竟敢在皇宫里对你下蛊?” 南宫瑾神色一暗,攥紧了拳头:“如今还未完全查实,不过已有线索指向罗莎,只可惜,让她潜逃了。” 说罢,眼底满是懊恼与愤怒。 轩辕彻眉梢挑起,面露惊怒:“罗莎?她平日瞧着乖巧温顺,竟藏着这般祸心!” 他略一思忖,又道,“潜逃也跑不远,京城周边已设下天罗地网了吧?定要将这毒妇捉拿归案,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那是自然,我已下令全城搜捕,她插翅难逃。” 南宫瑾微微点头,随后长叹了口气,“只是这蛊毒棘手,虽暂时压制,却不知何时又会发作,还得等俄格师傅大祭司那边的消息,盼着他能有法子彻底根除。” 轩辕彻轻轻拍了拍南宫瑾的后背,宽慰道:“别愁眉苦脸的,你天生帝王之命,不会有事的,定能化险为夷。对了,林宁呢?” 提到林宁,南宫瑾嘴角不自觉泛起一丝笑意:“这次解蛊亏了有她,忙前忙后,若不是她心思缜密,发现罗莎的诡计,我恐怕还在病榻上苦熬。” 轩辕彻捕捉到那抹笑意,并没有多说什么。与南宫瑾交谈后,轩辕彻穿过曲折的宫廊,寻到林宁时,她正站在御花园的湖心亭里,眉头轻蹙,眼神中满是忧虑。见轩辕彻来了,林宁微微欠身行礼,轩辕彻赶忙抬手示意免礼,几步上前。 “宁儿,我刚和瑾聊过,听闻这次解蛊波折不断,你似乎也有所察觉?” 轩辕彻开门见山地问道。 林宁轻轻点头,抬眸望向远方,缓缓开口:“轩辕公子,实不相瞒,我心中忧虑难安。从一开始察觉陛下中蛊,到寻药、请俄格大师进宫,再到如今等着大祭司援手,每一步都像是被人暗中窥视、蓄意破坏。明明眼看着就要成功解蛊,却总有意外横生,背后之人仿佛能预判我们的一举一动,势力不容小觑。”轩辕彻眉头紧锁,顺着林宁的思路思索起来:“你说得有理,皇宫守卫森严,那下蛊之人能来去自如,还把后续诸事搅得一团糟,必然有着缜密的布局与深厚的根基。” 林宁轻咬下唇,接着说道:“我只怕时间越拖下去,变数越多,陛下的身子也经不住折腾。而且,倘若一直被这暗处的黑手牵着鼻子走,别说解蛊,整个大渝朝堂恐怕都要陷入更深的泥沼。” 她攥紧了手中的丝帕,满心的焦急都写在了脸上。 轩辕彻眼神渐冷,握拳说道:“不能再这般被动下去,林姑娘,你可有什么想法?” 林宁沉思片刻,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轩辕公子,当下之急,是要从罗莎这条线深挖。虽说她潜逃了,但过往在宫中的踪迹、接触过的人和物件,定能查出些许蛛丝马迹。她一介外族女子,能在宫中行事如此顺遂,背后定有人帮扶,或提供消息,或打通关节。” 轩辕彻微微颔首:“有理,我这就安排人手,把罗莎在宫中的一应起居记录、人际交往都彻查一遍。只是怕那些记录早已被篡改,或是相关人等被提前打点,查起来困难重重。” “所以行事要隐秘且迅速,不能打草惊蛇。” 林宁紧接着说,“还有,我们可以放出些假消息,就说大祭司不日便到,解蛊已然胜券在握,引幕后之人再次出手。他们急于破坏,动作一多,破绽也就更容易露出来。” 轩辕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此计甚妙,以静制动,诱敌上钩。不过,放出消息不难,关键是要在他们出手时当场擒获,皇宫这么大,人手布防须得周全,稍有差池,就会前功尽弃。”林宁轻轻踱步,脑中有了更清晰的谋划:“不妨在通往解蛊之处的必经之路设伏,挑选精锐暗卫隐匿起来,再安排些人手佯装运送解蛊的珍稀药材,做足诱饵模样。一旦有人来犯,四面合围,不愁抓不到人。” 轩辕彻抚掌大笑:“林姑娘聪慧过人!就依你所言,我即刻去调配人手、筹备事宜。咱们双管齐下,定要在大祭司抵达之前,把这幕后黑手揪出来,让解蛊之事顺利完成,还瑾一个太平!” 说罢,他雷厉风行,转身大步流星而去,着手安排这场引蛇出洞的布局。 按照计划,一切都已悄然布置妥当。轩辕彻与林宁藏身于一处隐蔽的阁楼,透过雕花窗棂,紧盯着那条佯装运送 “解蛊药材” 的队伍缓缓前行。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弦,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引发惊变。 林宁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轩辕彻察觉到她的紧张,轻声安抚:“莫怕,有我们这周全的布局,他们今日插翅难逃。” 说罢,还递过去一个鼓励的微笑。林宁回望他,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回下方。 不多时,几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果然从暗处闪出,他们身着夜行衣,动作轻灵,朝着运药队伍迅速逼近。轩辕彻眼神一凛,低声道:“来了!” 他一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击,同时给林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 就在黑衣人即将触碰到药箱之时,四周涌出大批暗卫,将他们团团围住。黑衣人惊慌失措,拔刀反抗,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轩辕彻看准时机,飞身而下,加入战局,身姿矫健,剑法凌厉,瞬间制住一人。林宁也没闲着,她从旁呼喊,指挥暗卫变换阵型,把黑衣人困得更紧。 一番激烈缠斗后,黑衣人渐渐落于下风,眼见突围无望,为首的那个竟掏出一枚烟雾弹,往地上狠狠一砸。刹那间,浓烟滚滚,遮蔽了众人视线。轩辕彻反应极快,大喊:“别让他们跑了!” 林宁心急如焚,不顾浓烟呛喉,朝着一个逃窜方向追去。轩辕彻怕她有事,也紧跟其后。 这一幕,恰被前来查看情况的南宫瑾瞧了个正着。他本满心欢喜,来瞧着是否揪出了幕后黑手,却未料到撞见两人这般默契配合、形影不离。瞬间,一股酸涩的嫉妒在心底疯狂滋生,扭曲了他的面容。南宫瑾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眼神里的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阴鸷与愤懑。 “好啊,好得很!” 他在心底暗自咒骂,脚步不自觉地迈向两人消失的方向,每一步都带着压抑的怒火,仿佛一头被激怒却又无处发泄的困兽,满心只想着冲过去,将那两人硬生生隔开,让林宁的目光、笑意与关怀,统统只属于他一人,他容不得轩辕彻分走一丝一毫。 南宫瑾被那妒火与愤懑煎熬着,心口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阵剧痛骤然袭来。他本就尚未痊愈的身子,哪经得起这般情绪的剧烈翻涌,双腿一软,猛地扶住身旁的廊柱。 “噗!” 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出,溅落在地上,触目惊心。南宫瑾眼前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等发出半点声响,整个人便直直地朝前栽倒下去,身躯重重砸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刻,不远处的轩辕彻与林宁刚把逃跑的黑衣人擒住,正满心欢喜往回赶,准备向南宫瑾复命。听到这异常动静,林宁脸色骤变,她瞬间辨出声音方向,提裙飞奔而去。 “陛下!” 林宁惊呼出声,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南宫瑾。她扑跪在地,小心翼翼地将南宫瑾扶起,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气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轩辕彻随后赶到,见此情景,也是懊悔不迭。他忙道:“快,先把瑾抬回寝宫!” 林宁则心急如焚地守着南宫瑾,嘴里不停念叨着:“陛下,你撑住啊,千万要撑住……” 轩辕彻满心焦急,笔尖在信纸上急速飞掠,将宫中这场变故详细告知大祭司,言辞间满是恳切,盼着这位前辈能快些赶来,救南宫瑾于水火。信鸽振翅高飞,带着一丝希望没入苍穹,轩辕彻站在庭院中,久久凝望,只盼能早日收到回应。 翌日却等来了更坏的消息。那送信的亲卫一路跌跌撞撞冲进院子,“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公子,大事不好了!俄格大师在返程途中遭人伏击,身中数刀,等护卫发现时,人已经没了气息……” 轩辕彻如遭雷击,手中正把玩的茶盏 “哗啦” 一声摔得粉碎。他猛地揪住亲卫衣领,双目赤红:“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亲卫吓得涕泪横流,哆哆嗦嗦又重复了一遍。 林宁听闻动静赶来,听到这噩耗,也是身形一晃,险些站不稳。她抬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里满是绝望与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 轩辕彻松开亲卫,拳头狠狠砸在墙上,咬牙切齿道:“定是那幕后黑手所为,他们知道我们的计划,狗急跳墙,先除了俄格,断了我们的希望!” 他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又满心愤怒,“这一下,线索全断了,不仅没揪出幕后之人,连解蛊之路都被彻底堵死……” 屋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所有人都被这接踵而至的打击砸得有些懵,一时之间,只剩沉重的呼吸声在死寂中回荡,却无人知晓下一步该迈向何方。 南宫瑾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心口还残留着几分血气。他刚一睁眼,就瞧见林宁红着眼眶守在床边,轩辕彻也一脸凝重地站在不远处。见他醒来,林宁眼眶瞬间又蓄满了泪水,带着哭腔轻声道:“陛下,你可算醒了。” 南宫瑾撑起身子,还没等开口询问,轩辕彻便走上前,神色黯然地把俄格遇刺身亡的消息说了出来。南宫瑾的神情起初还带着几分懵懂,似是没能立刻领会这话中的意思,可不过转瞬之间,他的双眼骤然瞪大,眼眸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俄格死了?” 南宫瑾的声音陡然拔高,因为虚弱还带着些许沙哑,“他…… 他怎么会死?他是来救朕的,是解蛊的关键之人!” 说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双手猛地抓住床榻的被褥,像是要把这噩耗从现实中狠狠揪出去。 “是那幕后黑手干的好事!” 轩辕彻攥紧拳头,眼中恨意汹涌,“他们察觉到我们要引蛇出洞,索性下了狠手,先断了我们的助力,如今俄格死在了返程途中,我们彻底被动了。” 南宫瑾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冷厉如刀,那是被仇恨点燃的怒火。他狠狠捶了下床榻,怒吼道:“混账!朕定要将这些人碎尸万段,为俄格报仇!”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他的嘴角又溢出几丝鲜血。林宁慌忙上前,焦急劝道:“陛下,你先莫动怒,身子要紧。” 南宫瑾却一把推开林宁的手,他的面容因愤怒与绝望而扭曲,嘶声道:“如今还管什么身子!俄格死了,蛊毒未解,朕难道就坐以待毙?朕要即刻彻查,哪怕翻遍这大渝皇土,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南宫瑾再次被愤怒气的吐血昏倒。 第73章 错局 由于南宫瑾的情况属实危险,要尽快医治,经过几人商议,最终大家决定,兵分两路。轩辕彻假扮皇帝替南宫瑾守在宫中,并探查罗莎的消息。南宫瑾则假扮轩辕彻和林宁在最强暗卫队的陪伴下去南诏找大祭司解蛊毒。 轩辕彻披上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之上,身姿挺拔,远远望去,与南宫瑾是一模一样的。他神色冷峻,挥手遣退了一众侍从,只留下几个信得过的心腹。待四下无人,轩辕彻低声叮嘱:“务必盯紧各宫动静,尤其是与罗莎有过来往的地方,一丝一毫都不许放过,定要挖出背后主谋。” 心腹们领命而去,悄无声息地融入宫廷暗影之中。 与此同时,南宫瑾与林宁已乔装改扮,混在一队商队里,朝着南诏疾驰。最精锐的暗卫队化作寻常护卫模样,暗中将两人紧紧护持。南宫瑾的气色依旧不佳,蛊毒时不时作祟,让他眉头紧皱。林宁时不时担忧地望向他,悄声道:“陛下,你若是难受,便靠我身上歇一歇。” 南宫瑾微微摇头,目光坚毅:“不碍事,早一刻见到大祭司,便能早一刻解蛊,朕还撑得住。” 行至一处荒僻山林,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暗卫队长敏锐察觉异样,凑近南宫瑾低声道:“陛下,恐怕有变,属下先行开路。” 说罢,打了个手势,一众暗卫迅速散开,呈护卫之势。果不其然,片刻后,四周涌出一群凶神恶煞的山贼,挥舞着长刀,口中叫嚷着要留下买路财。林宁心跳如鼓,下意识挡在南宫瑾身前,南宫瑾却将她轻轻拉至身后,低声道:“别怕,有朕在。” 暗卫们与山贼瞬间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闪烁,惨叫与怒吼交织。可这些山贼似乎训练有素,竟一时难以击退。眼见着局势胶着,一个山贼头目瞅准间隙,猛地朝南宫瑾扑来,林宁惊呼,顺手捡起一根木棍,狠狠砸向那山贼。山贼头目侧身躲过,反手一巴掌抽在林宁脸上,林宁摔倒在地,嘴角溢血。南宫瑾眼神睚眦欲裂,夺过身旁暗卫的佩剑,拼尽全力刺向山贼头目,怒吼道:“敢伤她,我要你死!”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诡异的是,那些凶悍的山贼听闻笛声,竟面露惊恐之色,相互对视几眼,而后一窝蜂地逃窜而去。南宫瑾与林宁满心狐疑,还没等缓过神,只见一位身着奇异服饰的老者缓缓走来。暗卫们立刻拔剑相向,老者却不慌不忙,开口道:“莫要惊慌,我是大祭司安排接应你们的。” 南宫瑾打量着老者,见他眼神清澈、气度不凡,抱拳道:“多谢前辈援手。” 老者微微一笑:“大祭司是我故交,我带你们去找他。” 有了老者带路,这一路,顺遂许多。 南宫瑾与林宁在老者引领下,一路辗转,终于踏入大祭司居住的神秘山谷。四周静谧清幽,弥漫着奇异药香,远处错落着几间竹屋,隐于葱郁绿植之后。 刚进屋舍,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者缓缓走出,他便是大祭司。南宫瑾见状,不顾身体虚弱,当即上前俯身行礼,恳切道:“大祭司,我便是南宫瑾,如今身中蛊毒,久治难愈,还望您出手相助。” 大祭司目光沉静,将南宫瑾扶起,细细打量一番后微微蹙眉:“这蛊毒阴狠,已然在你体内肆虐良久,寻常法子怕是难解,况我已听我的徒弟说,现下找不到下蛊之人。” 说罢,他转身步入屋内,示意众人跟上。 众人进了竹屋,屋内摆满了各类稀奇古怪的蛊虫容器与草药。大祭司翻找出一个陈旧匣子,从中取出一只散发微光的玉蛊,置于掌心。那玉蛊似有灵识,微微颤动。“要解此蛊,需以灵蛊引出你体内蛊虫之毒,过程凶险万分,稍有差池,性命不保,你可愿一试。” 南宫瑾毫不犹豫点头:“我愿意一试,请大祭司施术。” 林宁在旁却面露忧色,忍不住拉住南宫瑾衣袖:“陛下,太危险了,咱们再斟酌斟酌。” 南宫瑾反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我信大祭司。” 施术开始,大祭司口中念念有词,驱动灵蛊靠近南宫瑾。刹那间,南宫瑾脸色惨白,体内蛊虫似受挑衅,疯狂反噬,他痛苦地闷哼出声,冷汗如雨下。林宁心急如焚,在一旁泪湿眼眶,却不敢出声打扰。好在大祭司手法娴熟,眼疾手快控制住局面,引导着灵蛊一点点吞噬、化解那作恶的蛊虫之毒。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瑾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大祭司也长舒一口气:“幸不辱命,蛊毒已解,如今就是要养好身体,切忌,如若找到施蛊之人,一定要夺回母蛊,杀之,方可彻底清除。” 林宁赶忙上前扶起南宫瑾,看着他逐渐恢复血色的面庞,喜极而泣。南宫瑾虚弱一笑,望向大祭司,满是感激:“感谢大祭司救命之恩,日后若有需要,定不推辞。” 大祭司摆摆手:“你身为帝王,当心系百姓,莫让奸佞再有机可乘。” 南宫瑾诚恳道:“我自当尽力。” 罗莎被困在暗室多日,早已没了反抗的力气,虚弱地倚在墙角,眼神都开始涣散。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一道刺目的光线射进来,晃得她眼睛生疼。 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人率先走近,身姿鬼魅,看不清面容,周身散发狠辣之气。随后,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缓缓现身,周身散发着阴鸷之气,让人闻风丧胆,干枯的手指摩挲着一个精致小罐,发出轻微的声响。 罗莎见状,求生欲瞬间被点燃,她拼尽全力朝门口爬去,干裂的嘴唇艰难开合:“求求你们…… 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做……” 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来人却仿若未闻,黑袍老者眼神冷漠,一步一步靠近,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罗莎。还没等罗莎再有哀求之举,黑衣人猛地钳住她的下巴,用力一掰,罗莎被迫张大嘴巴。黑袍老者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浓稠刺鼻的药液一股脑灌进罗莎嘴里,罗莎被呛得剧烈咳嗽,药液顺着脖颈流淌而下,可她根本无力挣扎。 不多时,罗莎便感觉腹中如有烈火灼烧,五脏六腑都被搅得剧痛难忍。而黑袍老者已然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轻轻一点,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罗莎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缓缓蠕动,而后沿着喉咙往上爬。她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一条色彩斑斓的蛊虫从自己嘴里钻出,被黑袍老者稳稳接入小罐之中,盖上盖子。 全程,罗莎意识清醒,身体却动弹不得,恐惧、绝望与茫然交织在她心头。待黑袍老者面无表情地做完收蛊的动作,微微抬手,轻轻打出一个手势。那一直沉默伫立在旁的黑衣人,宛如被触发的杀人机器,没有丝毫犹豫,身形疾动,手中长刀瞬间出鞘,寒芒一闪。 罗莎刚从极度的惊恐与脱力中缓过神,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呼喊,冰冷的刀锋便裹挟着呼啸风声,狠狠劈落。利刃毫无阻碍地撕开她的身躯,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溅洒在暗室的墙壁与地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 “滋滋” 声。罗莎瞪大双眼,眼中的生机迅速熄灭,身体软绵绵地倒下,血腥气瞬间在这狭小空间内弥漫开来。 黑袍老者视若无睹,从容不迫地将装着蛊虫的小罐收入怀中,转身踱步离开。黑衣人收刀入鞘,默默跟上,任由身后那具残破的尸身逐渐冰冷,仿佛刚刚发生的,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琐事。待两人身影彻底消失,暗室重归死寂,只剩罗莎那死不瞑目的尸首,无声诉说着这残忍的结局。 罗莎的生命在那血腥的一刻戛然而止,她带着满心的迷茫与困惑,永远合上了双眼。自踏入这诡谲风云的迷局,她便身不由己,沦为一枚被暗中操控的棋子。 她无数次揣测过背后主人的身份,试图从只言片语、隐秘指令里拼凑出真相,可直到生命尽头,那依旧是一团迷雾。爱情于她而言,更是奢侈品,她对主人的喜欢和遵从,主人对她的关心和呵护;她与南宫瑾相处的往昔岁月,南宫瑾对她温柔缱绻的每个瞬间;她暗自揣测他们的忐忑,一切的一切终究没能理清自己心底那份情愫,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们就更无从知晓她的心意,或许他们从来不曾在意。 在南宫瑾眼中,她或许只是众多妃嫔里稍有不同的一位,这份不同,却也不足以承载深厚的爱意。罗莎就像逐风的柳絮,毫无自己可言,看似轻盈自在,实则被命运的狂风肆意摆弄,没有自我,没有归宿,所有的命运都掌握在男人手里,为了他们的好恶,空耗了青春、热情,乃至生命,在这阴暗的角落悄无声息地落幕,徒留一抹令人唏嘘的悲凉剪影。 这边,南宫瑾蛊毒已解,仿若重获新生,心口那股时常纠缠的隐痛消失得无影无踪。随着身子一天天硬朗,往昔那些被蛊毒搅乱、模糊的记忆,也如潮水般缓缓回溯。关于林宁的记忆的点点滴滴,那些藏在日常相处里的笑语嫣然、患难时刻的不离不弃,越发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他想起当年远赴边境出征,沙场上血雨腥风也没能冲淡对林宁的思念,每日军务繁忙之余,仍会挑灯给她写信。信里诉说着边关的冷月、麾下将士的豪情,更多的却是悄咪咪藏在字句间的牵挂,盼着她在京中一切安好,莫要因思念自己而伤神,当时的喜爱之前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来的一发不可收拾。 南宫瑾寻到林宁时,她正站在御花园的湖畔喂鱼。他几步上前,轻轻握住林宁的手,眼中满是歉疚与深情:“宁儿,过去是朕糊涂,被蛊毒迷了心智,错怪了你许多回,还差点弄丢了咱们的情谊。” 林宁抬眸,眼中带着几分释然:“陛下,那些误会既已过去,便莫要再提。能看到陛下如今康健,重拾往昔记忆,便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南宫瑾却轻轻摇头,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不行,朕定要说清楚。出征时那些信件,满满当当都是对你的眷恋,朕怎会忘?是这毒让朕昏聩,伤了你的心。往后,朕定以真心待你,补偿过往所有亏欠。” 林宁闻言,深知南宫瑾这话的含义,只是她自己现在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在这些日子与轩辕彻的相处中,她心里的天平早已向轩辕彻倾斜了。林宁只能捡些不重要的事情说道:“陛下有心。只是我并没有收到陛下的信。” 南宫瑾疑惑的看着林宁。林宁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俩人没在说话,或许这就是命运,总会阴差阳错的制造一些有意无意的阻碍,让本来可以在一起的两个人,因断了联系而消耗掉原有的情愫。南宫瑾想着回去一定要彻查此事。不过此时此刻他要先去查一下罗莎,因为罗莎就是在这南诏被他带回去的,这南诏一定有罗莎为何加害自己的缘由。 在南诏的这段时日,南宫瑾有了大祭司助力,调查罗莎的事进展迅速。大祭司在当地人脉极广,消息灵通,很快就挖出不少隐秘线索。原来,罗莎当日之所以能救下受伤的南宫瑾,是因为那伤了南宫瑾的毒蛇就是她放的饵,而那些杀手也是她们安排的,那些她的单纯善良全是刻意的伪装。她根本就不是农家女,她背后早有一股神秘势力精心布局,训练她的仪态、话术,就为能精准吸引南宫瑾的目光。那一场看似偶然的相遇,实则是处心积虑的谋划。 待她成功混到南宫瑾身边,便找准时机,悄无声息中下了情蛊。那蛊虫多半是顺着茶水潜入南宫瑾体内,就此种下祸根,而她也跟着南宫瑾顺利踏入京都宫廷,好似一只悄无声息的毒蜘蛛,慢慢织起阴谋的大网。 得知真相的南宫瑾,拳头紧握,骨节泛白,眼中满是被欺骗后的愤怒与懊悔:“朕待她不薄,一直对她悉心照料,没想到她竟如此欺骗朕,将朕玩弄于股掌!” 大祭司在一旁轻叹一声:“陛下生气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蛊毒会扰乱人的心智,而这情蛊,是蛊中最为阴狠的,可以让中蛊之人忘记自己的心中所爱,有很多人,中了情蛊后,与自己的挚爱永生不见,偏偏只会对下蛊之人有情。也不知道陛下这中蛊期间是否有挚爱之人,哎....造孽啊。” 南宫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眼神深情的望着林宁,林宁假装在思考刻意的避开他的视线。林宁的心中是矛盾的。之前她也不清楚为何南宫瑾对自己那样的冷漠,如今看来也是中蛊毒的原因。可是现如今,很多事情已经物是人非。而她也早已从南宫瑾的感情中抽身出来。现在去说之前的一些好感,似乎也有些晚了。 南宫瑾察觉到林宁的躲避,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他缓缓走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宁儿,过去种种,是朕对不住你。朕被那歹毒的蛊虫控制,才会那般冷落你,无视我们曾经的感情。” 林宁垂眸,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沉默片刻才轻声回应:“陛下,过去的事,何必再提。时过境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她不敢抬眼去看南宫瑾,怕对上那双满含深情与愧疚的眸子,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会瞬间崩塌。 南宫瑾苦笑一声,站定在她身前,微微低头,试图捕捉她的目光:“朕知道,是朕伤你太深,让你寒了心。可如今,朕满心满眼都是你,过往回忆也都回来了,朕想重新开始,再续前缘,你就不能给朕一个机会吗?” 林宁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复杂:“陛下,这一路的波折,我累了,也怕了。曾经的好感,被消磨得所剩无几,我们之间隔着太多阻碍,不是一句重新开始就能抹去的。” 说罢,她侧身想要绕过南宫瑾。南宫瑾却伸手轻轻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开:“宁儿,别这么快拒绝。朕会用行动证明,那些过往的情谊会回来的,朕定能护你周全,给你安稳喜乐。” 林宁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又恢复了疏离:“陛下,且容我再想想吧。” 说完,她轻轻挣脱南宫瑾的手,快步走开,留下南宫瑾望着她的背影,满心怅惘,却又燃起一丝不甘的希望。 南宫瑾想着靠自己的诚意一定会打动林宁,正在一切向好的时候,南宫瑾收到了柳巳的信。这封突如其来的信,便如兜头一盆冷水,将所有旖旎心思浇灭。他展开信件,越看脸色越阴沉,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信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轩辕彻…… 怎么会?” 南宫瑾喃喃自语,满心的难以置信。在他心中,轩辕彻是血脉相连的兄长,是自幼便彼此牵挂、心意相通的亲人,过往那些并肩战斗的时光还历历在目,他怎会突然生出反心,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可柳巳的字字句句,又由不得他不信。 南宫瑾心急如焚,在屋内来回踱步,脑海中思绪纷乱。一边是亟待挽回的挚爱,一边是岌岌可危的江山社稷,天平两端,都重如千钧。最终,他咬了咬牙,望向林宁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愧疚与不舍,暗自低语:“林宁,朕又要食言了,只是这大渝,朕也不能弃之不顾。” 他即刻唤来大祭司,言辞恳切又焦急:“大祭司,朕必须即刻回京,朝中突发变故,有人意图谋逆,此去凶险异常,我希望林宁可以在您这边,至少可以保护她的安全。劳烦您告知林宁一声,待朕平定乱象,定回来向她解释。” 大祭司点头应下,南宫瑾便火速率领一队亲兵,快马加鞭朝着京都奔去。一路上,他满心忧虑,既担忧着轩辕彻究竟为何走到这 一步,更揪心于那摇摇欲坠的朝堂,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烂摊子。 第74章 反噬 林宁得知南宫瑾匆忙离去,一颗心就悬了起来。几日过去,对南宫瑾的担心愈发沉重,她实在按捺不住满心的忧虑,便寻到大祭司询问。 大祭司如实将南宫瑾回京的事情道出,林宁当即脸色煞白,手指不自觉地揪紧手帕。待缓过神来,她匆忙回到住所,燃起烛火,铺开信纸,笔尖蘸墨,手却微微颤抖着。 “柳兄,多日未见,听闻京中变故,我心急如焚。大祭司告知我你书信所言之事,可我实在难以相信轩辕公子会谋反。他与陛下实为亲兄弟且情谊深厚,往昔种种历历在目,怎会突然走到这一步?还望告知详情,如今朝堂局势究竟如何,陛下安危又是否有保障?盼速回此信,解我疑惑,也好让我能略有宽心。” 写罢,林宁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好装入信封,唤来信鸽,反复确认后放走信鸽。鸽子远去,她仍站在门口,望着那暗沉夜色发愣,满心都是对南宫瑾和轩辕彻的担忧与牵挂,只盼着回信能快些到来,让她知晓真实状况,不至于这般干着急。 没几日,信使快马加鞭带回了柳巳的回信。林宁迫不及待地拆开封口,抽出信纸,借着昏黄的烛光,逐字逐句地读起来。 柳巳的字迹略显潦草,可见写这封信时的匆忙,她在信里写道:“林姑娘,见字如面。京中如今乱成了一锅粥,形势远比我信中所述更为严峻。自陛下离京后,轩辕彻行事愈发大胆,他不仅铲除异己,还拉拢了不少朝中势力,那些被收买或是威逼的臣子,敢怒不敢言。陛下的亲卫更是死伤惨重,如今宫廷内外人心惶惶,许多人已经接受并拥立他,并忠心与他。” 林宁眉头紧锁,心口像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曾与自己笑语晏晏、亲密无间的轩辕彻会变成这般模样。继续往下看,柳巳又提到:“陛下日夜兼程赶回,可刚踏入京城,便遭到了几波刺客偷袭,幸得暗卫拼死护持,才逃过一劫。如今被困在城外,暂能自保,却难以集结兵力对抗。我虽在京中,但由于之前家父事情的牵扯,能做的实在有限,每每想到陛下身处险境,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林宁读到此处,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信纸。她心急如焚,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当即决定收拾行囊回京都。她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她了解的轩辕彻不是这样的人,如今看兄弟反目,她实在是不放心,大祭司得知她的打算,前来劝阻:“林姑娘,如今京城是龙潭虎穴,你这一去,很可能身陷险境,他回去不告诉你自然是怕你身陷险境,还是在等待吧。” 林宁眼神坚定,边收拾包袱边回应:“大祭司,我知晓危险重重,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京中的局势如此混乱。陛下和轩辕彻皆是我的好友,他们不可能会做出这般反目为敌的情况,如果我不回去我实在不放心。” 说罢,不顾大祭司的劝说,带着几个忠心耿耿的侍从,毅然踏上了归京之路。一路上,林宁满心忧虑,只盼着能快些抵达京城,助南宫瑾脱离困境。 林宁一路风尘仆仆,避开重重危险,终于踏入了南宫瑾所在的营帐。南宫瑾正对着满桌的军情奏报愁眉不展,听闻响动,抬眸间,四目相对,他先是一愣,随即眼眶泛红。 “你…… 你怎么回来了?” 南宫瑾起身,脚步匆匆迈向林宁,声音都不自觉地染上几分颤抖。待走到近前,他伸出手,像是想触碰林宁,确认她不是幻觉,却又在半途收了回去。 林宁望着眼前略显憔悴的南宫瑾,满心心疼:“陛下,京中局势如此危急,我怎能置身事外?” 南宫瑾喉间一哽,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半晌才挤出一句:“你这傻姑娘,可知此刻京城有多危险?朕…… 朕实在不愿你涉险。” 他眼神里满是感动,可更多的是担忧,紧锁的眉头怎么也舒展不开。 林宁轻轻握住南宫瑾的手,目光真挚:“陛下,若真有危险,与你并肩承担,也好过我在千里之外担心的好。” 南宫瑾反握住她的手,力度加大,似要把这份温暖与支持牢牢攥紧:“有你这话,朕心里暖烘烘的。只是朕怕护不住你,万一你有个闪失,朕…… 朕万死难辞其咎。” 他的目光在林宁脸上梭巡,试图将她的模样刻进心底,仿佛下一秒,眼前这人就会消失不见。 林宁微笑着宽慰道:“陛下莫要这般忧心,咱们先想法子应对眼前困境,我既来了,就没打算退缩,我也相信轩辕彻也不是这样的人,之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南宫瑾深吸一口气,眼眸深沉,有了林宁在侧,那份孤勇似乎也添了几分底气,但轩辕彻到底是怎么了,他如今自已是看清了。只是还不便与林宁道来而已。当下他拉着林宁,重新看向桌案上杂乱的奏报,商讨起应对之策来。 南宫瑾与林宁凑在桌案前,将局势细细剖析。如今轩辕彻把控了大半京城兵力,皇宫虽固若金汤,但长久僵持,物资、人心都会出问题。要想办法遏制轩辕彻,夺回主动权才有可能调查出所发生之事。 林宁轻敲着一份兵力分布图,秀眉微蹙:“陛下,硬拼不行,咱们得想法子离间轩辕彻拉拢的那些势力。听闻其中有几位老臣,本就对轩辕彻心存疑虑,只是迫于形势才暂作妥协,若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或许能让他们倒戈。” 南宫瑾微微颔首,目光中燃起一丝希望:“有理,朕这就修书几封,秘密送出去,探探他们的口风。只是这送信之人,须得极为可靠。” 林宁当即应道:“臣妾推荐钟叔去,钟叔是我的亲信,他如今人在京中,又熟悉京城街巷,定能完成任务。” 信件送出后,便是煎熬的等待。期间,轩辕彻似有所察觉,加强了对皇宫的防卫,时不时还有冷箭射出宫墙,引得人心惶惶。林宁陪着南宫瑾稳定军心。一日巡查时,一枚流矢擦着林宁的发丝飞过,南宫瑾瞬间将她揽入怀中,怒喝道:“都警醒着点!若再有差池,朕拿你们是问!” 好在几日后,好消息陆续传来,几位老臣暗中回信,愿与南宫瑾里应外合。可就在筹备反击之时,又出变故。军中混入了轩辕彻的细作,将计划泄露了出去。紧急关头,林宁心生一计:“陛下,既然计划已泄,咱们不妨将计就计。故意放出假消息,佯装从别处突围,把轩辕彻的主力引开,咱们再突袭他兵力薄弱之处,夺回部分控制权。” 南宫瑾沉思片刻,拍板定计:“此计甚妙!” 于是,他们一边大张旗鼓安排 “突围” 假象,一边集结精锐暗卫,趁着夜色,如鬼魅般朝着目标地点潜行。林宁也执意跟随,南宫瑾拗不过,只能紧紧拉着她的手,低声叮嘱:“万事紧跟朕,莫要乱跑。” 到了预定地点,双方短兵相接。林宁虽不会武功,但她目光敏锐,针法卓然,她总能及时出针袭击偷袭之人。南宫瑾剑法凌厉,在林宁的辅助下,带领暗卫杀得敌方节节败退,成功夺回一处关键据点,已然进入城中。 拿下据点的消息如同一阵东风,迅速吹散了笼罩在众人头顶的阴霾。城中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老臣们,见南宫瑾有了反击的势头,纷纷遣人送来密信,表明忠心,要重回正统皇室阵营。一时间,南宫瑾的营帐内信使往来不绝,一封封信件堆积如山,这里的每一封都是助力,都是希望。 南宫瑾与林宁忙得脚不沾地,一边仔细梳理着各方情报,甄别可用之人与可靠之策,一边还要安抚新归附的臣子,稳定人心。林宁聪慧机敏,总能在纷繁复杂的信息里精准提炼关键,为南宫瑾出谋划策:“陛下,如今士气大振,但不可贸然全线出击。轩辕彻余力尚在,咱们先整合这部分力量,巩固城防,待万无一失,再谋大图。” 南宫瑾深以为然,当下便下令各路人马依令行事。士兵们在城中各处加紧修缮防御工事,搬运粮草辎重,井然有序的忙碌景象取代了之前的慌乱与低迷。百姓们见此,也渐渐放下心来,街头巷尾开始传颂起南宫瑾的机敏与果敢,人心愈发向背分明。 随着局势愈发稳固,南宫瑾的兵力也越发强盛。他站在楼上,俯瞰着这座逐渐恢复生机的京城,身旁的林宁一脸欣慰。南宫瑾侧过头,轻轻握住林宁的手,感慨道:“若不是你涉险前来,陪朕熬过这最难的时光,哪有如今这番局面。朕这条命,还有这江山社稷,都亏了你。” 林宁浅笑盈盈拿开了手道:“陛下言重了,都是陛下对大渝的付出让大臣们看在眼里。再说,我也是大渝子民,本就是应当做的。如今只差最后一步,彻底平定这场叛乱,还大渝一个太平盛世。” 南宫瑾重重点头,目光重新落向远方,那眼神中,满是即将决胜千里的笃定与豪情。 轩辕彻听到南宫瑾那边的消息越发担心起来,他命人去他藏匿罗莎的密室,想把罗莎带出来,用罗莎的蛊限制南宫瑾。当不多时派去的近卫回来告诉他,罗莎已经被杀了的时候,轩辕彻知道自己输了。他如遭雷击,身形晃了几晃才勉强稳住。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揪住报信之人的衣领,怒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人气若游丝,战战兢兢地重复:“大人,罗莎姑娘…… 已经被杀,属下到那密室时,只瞧见一具冰冷尸首,场面血腥得很。” 轩辕彻的手无力地垂下,眼神瞬间黯淡无光,满心的算计与最后的倚仗,就这么随着罗莎的死,化为泡影。他跌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脑海里不断闪过过往的片段:少年的南宫瑾在宫廷成长的风流倜傥,成年的南宫瑾一直优秀,而自己,从来就没有受到过哪怕一点点的重视,甚至很多时候还要靠带着面具活着。为何,是同一个父母,同一天所生,天命的帝王就是他,而不是自己,为什么! 原来,他就是罗莎的主人,他以为掌控了罗莎,让罗莎下最能然他听话的情蛊,就能拿捏住南宫瑾,哪怕之前局势不利,也尚有转圜余地。可如今,罗莎已死,他手中再无王牌,面对南宫瑾的势力与民心所向,他彻底没了胜算。 轩辕彻呆立在原地,满心都是颓然。窗外的天色越发暗沉,像是一块沉甸甸的铅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往昔的雄心壮志此刻都成了辛辣的讽刺。曾经无数次,他幻想着自己身着龙袍,高坐在那金光璀璨的皇位上,接受群臣朝拜,南宫瑾离京这些时日的扮演皇帝,让他更加对这个皇位充满了向往,可如今,现实毫不留情地将美梦击得粉碎。 “天命…… 终究是如此吗?” 轩辕彻苦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屋内回荡,透着说不出的悲戚。他想起也曾与南宫瑾并肩躺在草地上,望着澄澈碧空,畅想未来,那时皇位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遥远又模糊的概念,兄弟情谊才是最珍贵的宝物。谁能料到,岁月变迁,贪念滋生,自己竟在这条歧途上越走越远,亲手将那份纯粹毁掉。 他缓缓踱步至桌案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还未实施的计划,墨迹未干的宣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在低低哀泣。轩辕彻长叹一口气,将这些纸张拢起,掷入火盆,看着火苗蹿起,吞噬那些野心的佐证,心中五味杂陈。 “罢了,既然已到这般田地,总要为自己的在做打算了。” 轩辕彻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平静,透着一丝决绝。 “是我输了……” 轩辕彻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疲惫与绝望,“一步之差,满盘皆输。我机关算尽,却忘了时也命也,这就是命啊……” 他呆坐良久,直到天色渐暗,屋内被阴影笼罩,才缓缓起身,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拖着沉重的步子,与忠心的死士们走向逃离的路。他知道,南宫瑾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他要尽快逃离出京,只有留得青山在,才会不愁没柴烧。 轩辕彻带着所剩不多的几名死侍,趁着夜色最深沉的时候,从一处隐秘的侧门出了皇宫。街巷里弥漫着阴森的雾气,月光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好似也不忍目睹这仓皇出逃的一幕。他们皆身着黑衣,脚步匆匆又尽量放轻,每一步都踏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发出细微的 “啪嗒” 声,在寂静夜里传得很远。 领头的死侍压低声音在前开路:“公子,咱们得加快速度,天一亮,京城四门戒备必然更严,到时想走就难了。” 轩辕彻默默点头,他的目光有些呆滞,机械地跟着队伍前行,脑海里还不断盘旋着过往的种种。曾经他在这京城呼风唤雨,人脉遍布,可如今,落得这般田地,那些昔日攀附奉承的人早已作鸟兽散,只剩身边这几个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死侍。 路过熟悉的街口,轩辕彻的脚步一顿。街边的老店还在,只是招牌破旧了些,曾经兄弟俩争抢着买单的糕点,那香甜味道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却又被现实狠狠刺痛,迅速抬脚跟上队伍。 越接近城门,气氛愈发紧张,巡逻士兵的火把光芒时不时晃过。死士们握紧武器,做好随时拼杀的准备。就在离城门只剩百步之遥时,突然一声高喊划破夜空:“站住!什么人!” 紧接着,一群士兵如鬼魅般从暗处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轩辕彻心中一凉,知道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剑,横在身前,望向周围虎视眈眈的士兵,高声道:“冲出去!” 士兵们不为所动,一步步缩小包围圈,利刃的寒光闪烁,大战一触即发。此刻的轩辕彻,心中尚存一丝侥幸。 轩辕彻与死侍们被卫兵逼得节节后退,后背猛地撞上一堵冰冷的墙,众人心中皆是一凛。眼瞧着前方明晃晃的刀剑越逼越近,气氛紧张得好似下一秒就要被点燃的火药桶。就在这时,身旁一名眼尖的死侍发现了墙角隐蔽处的小门,低呼一声:“公子,这边有门!” 轩辕彻不及细想,当机立断:“走!” 一行人侧身鱼贯而入。刚冲进小门,还没等看清院内状况,后方就传来巨石滚动的沉重声响,回头一望,原来是卫兵迅速搬来巨石,将那小门堵了个严实。 没时间懊恼,轩辕彻只能领着众人朝着院子深处奔去。这院子看起来很大,前方出现一排富丽堂皇的屋舍,隐隐有烛光摇曳。轩辕彻心中暗喜,有光就意味着有人,说不定能寻得生机,摆脱追兵。 然而,当他们靠近屋舍,还未及推门,屋内竟传出一阵阵的笑声,那家人似乎还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死侍们瞬间握紧武器,将轩辕彻护在中间,警惕地推开那扇紧闭的门。轩辕彻咽了口唾沫,高声喝道:“屋内何人?出来!” 话音刚落,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林相哆哆嗦嗦的走出来。 “是林相府”。有死侍说道, 轩辕彻听到 “林相府” 三个字,心头猛地一震,脸上闪过一丝复杂难测的神情。他怎么也没想到,慌乱奔逃之下,竟一头撞进了林相府。这林相在朝中向来老谋深算,立场摇摆不定,如今误打误撞入了这狐狸窝,不知是福是祸,而相府的女儿林宁.......这难道就是命么? 还没等他细想,一个身影缓缓踱步而出。借着微弱的烛光,能看清此人正是林相,他身着华服,却神情枯槁,眼神里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幽光。林相先是打量了一圈被卫兵追得狼狈不堪的轩辕彻一行人,而后微微拱手,谄媚地说道:“轩辕公子吗?这是和陛下闹了不愉快?” 轩辕彻冷哼一声,收起佩剑,他知晓此刻处境艰难,强装镇定道:“林相,此时说这些风凉话未免不妥,追兵就在门外,你若在如此,我先杀你在考虑脱身之法,当然,如果你帮我,日后我必不亏待你。” 林相轻轻捻着胡须,不紧不慢地踱步:“我也不是不能帮你,只是....” 一旁的死侍按捺不住,怒喝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说着便要拔剑相向,轩辕彻抬手制止,他知道此刻激怒林相,不是明智之举。 林相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惧怕,却还是缓缓开口:“我确实是想帮你。望公子从这儿脱身后,可以带我也离开这里。” 轩辕彻不明白的问:“林相在这朝中为相,风光无限,为何要走?” 林相道:“你只管带我们走便是,其他的也不要多问了。” 轩辕彻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第75章 林相出逃 南宫瑾得知轩辕彻带死侍进到了林相府,这让他很担心,毕竟林相是林宁的父亲,林宁的家人在轩辕彻手里,这一定会让林宁很难过的。 南宫瑾听闻这个消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心急如焚,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忧虑。林宁这段日子与他共患难,不离不弃,拼尽全力帮他稳住摇摇欲坠的局势,她的坚韧与深情,南宫瑾都看在眼里、暖在心头。此刻,一想到她的家人深陷险境,南宫瑾就满心愧疚与不安。 “林相怎么会卷入这场祸事当中……” 南宫瑾喃喃自语,眉头紧锁成。他太了解林宁了,知晓她对家人的牵挂,若知晓父亲被轩辕彻裹挟,不知会有多伤心难过。当下,他立刻差人去请林宁过来,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不多时,林宁匆匆赶来,见南宫瑾神色凝重,心下预感不妙:“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南宫瑾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宁儿,你莫急,轩辕彻…… 他带着死侍逃进了你家林相府。朕已经派兵将林相府团团围住,只是怕贸然强攻,会伤了你父亲和府上众人。” 林宁闻言,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手指不自觉地抓紧南宫瑾的手:“怎么会这样…… ” 话未说完,南宫瑾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安抚道:“宁儿,朕定不会让你父亲出事,咱们先冷静想想办法,轩辕彻如今是穷途末路,想必也只是想拿林相当人质,寻条活路。” 林宁靠在南宫瑾怀里,努力平复情绪仔细思考着,她知道林相那个老狐狸不会让自己吃亏,之前宫变的时候,她也有写信给林相,只是他完全没有给自己回信,当她和南宫瑾回到京中,给老臣写信请求帮助的时候,她也有写信给她的父亲林相,林相也没有回信。她知道林相正在盘算什么。在相府这么多年,她知道林晚是那蠢的,不是最坏的人,林俊是那口无遮拦的,也不是最坏的人,而那林相,面上是那老实忠厚的样子,其实他城府极深,包括林宁的母亲的死,与他都脱不了干系。如今轩辕彻在里面,怕是已经和他达成什么交易,或者他们早就掺和在一起也未可知。林宁想着片刻后抬起头,眼中满是冷静和坚毅:“陛下,臣女明白,当务之急是稳住轩辕彻。臣女愿写信送去林相府,规劝父亲,或许能寻得转机。” 南宫瑾看着她,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当下点头同意,让人将林宁写的信送进去。 林宁坐在桌案前,提起笔,烛光摇曳,映得她的脸庞阴晴不定。她深吸一口气,笔尖落下,墨渍晕染在信笺上。 “父亲,见字如面。多日未归家,府中却突生变故,女儿实难心安。如今您与轩辕彻共处一室,想必处境艰难,女儿亦忧心如焚。您我父女,纵有千般过往,血浓于水,我断不会眼睁睁看您涉险。陛下仁善,无意为难,只愿平息这场风波,若您能劝服轩辕彻放下武器,归顺朝廷,全家老小皆能平安无事,过往之事,亦可不再追究。” 林宁搁笔,眼神复杂冰冷。当年母亲骤然离世,如今她暗中命人查访多年终有结果,种种迹象都指向林相。在外人眼中,林相位高权重,风光无限,可在林宁心里,他藏着最不可饶恕的罪孽。如今,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稍稍推波助澜,林相或许就会葬身在这场叛乱余波里。 但握着信笺的手渐渐收紧,林宁心中满是挣扎…… 尽管温情不再,可血脉亲情哪能如此轻易斩断?倘若真借刀杀人,往后余生,她是否能心安理得? 最终,林宁还是把信装入信封,她决定先以大局为重,暂搁私仇。待这场叛乱彻底平息,再去彻查母亲死因,讨回公道。此刻,让林相稳住轩辕彻,避免更多流血牺牲,才是最要紧的事。毕竟轩辕彻也是她最担心和惦记的人。她不明白轩辕彻为何会走这步棋,虽然之前的接触都有可能只是他的计谋,但是,他真的帮助过自己很多,在她的心里轩辕彻的位置不会比南宫瑾低,可如今,他做的这事,让林宁也很难抉择。她起身,带着信匆匆走向南宫瑾,准备踏入这场危机四伏的谈判。 林相展开信笺,草草浏览一遍,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他随手将信扔到一旁的炭火盆里,看着信纸迅速蜷曲、碳化,就如同他对林宁这一番劝诫的不屑一顾。在他心里,这女儿太过天真,还妄图用几句轻飘飘的 “血浓于水” 就来骗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此刻,林相满心都是即将逃离大渝的兴奋。他在这朝堂翻云覆雨多年,树敌不少,近来局势更是朝着对他不利的方向发展。如今轩辕彻的出现,无疑是他绝境中的一线生机。密道早已秘密修缮完备,就隐匿在书房的屏风之后,出口通往城外一处极为隐蔽的山谷,只要顺着那里出去,便能摆脱南宫瑾的掌控。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把老夫人和柳氏,也就是林宁的祖母与柳姨娘,从后院请到了前厅。老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柳氏则眼神怨毒,她早就看透了林相的自私凉薄,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林相也不理会她们的反应,对着一旁的轩辕彻使了个眼色。轩辕彻会意,安排几名侍卫裹挟着老夫人和柳氏朝着府门走去。而林相和轩辕彻的队伍早已走进密道。就见南宫瑾与林宁带着大队人马赶到。 林宁看到祖母和柳姨娘被挟持,心中顿生疑窦,问到:“祖母!父亲现在身在何处!” “我不知道啊,宁儿快救我。” 南宫瑾亦是怒目圆睁,他没想到林相会如此决绝,让妇女和老人出来顶着。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林宁心急如焚地观察着局势,眼瞅着祖母和母亲在死侍手里被挟持中惊恐万分,每一秒的拖延都是煎熬。她深知林相和轩辕彻随时会逃离,如今的死侍绝不会轻易妥协,当机立断,凑到南宫瑾耳边低声说道:“陛下,用弓箭手,射那两个挟持之人的手,速战速决!” 南宫瑾微一颔首,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侧身朝身后的弓箭手队伍发出指令。弓箭手们得令,迅速搭弓引箭,动作整齐划一。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下,“嗖”“嗖” 两声破风之响,两支利箭如流星赶月般疾射而出,精准无比地朝着两名挟持者的手腕而去。 那两名挟持者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手腕一阵剧痛,手中利刃哐当落地。几乎同一瞬间,南宫瑾身侧的精锐侍卫如猛虎下山,迅猛地冲上前去,将老夫人与柳姨娘护在身后,与两名死侍瞬间拉开距离。两名死侍一看事已至此,马上咬破嘴里的毒,待南宫瑾让士兵检查的时候,俩人已经死无对证了。 老夫人劫后余生,双腿一软,若不是身旁侍卫及时搀扶,差点瘫倒在地。柳姨娘则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既有逃过一劫的庆幸,又藏着对林相更深的恨意。林宁赶忙奔上前去,抱住祖母与母亲,轻声安抚:“祖母,没事了,有我在,有陛下在。” 南宫瑾和林宁来到书房的密道口的时候,已经错失了良机,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相和轩辕彻趁乱消失在密道中,南宫瑾虽然已经安排侍卫去追,但林宁知道,能追到的机会很渺茫。因为林相这是已经早有打算的。只是她不知道为何林相要这样做,他一个左相,在朝中又没有参与什么朋党之争,他没有逃跑的理由。而轩辕彻又不可能劫持他,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以轩辕彻的武功,林相阻碍不了他的步伐,所以林相自愿和轩辕彻出逃的原因只能从老夫人和柳姨娘身上查问了。 南宫瑾派人去密道中追,密道弥漫着一股腐臭潮湿的气息,士兵们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前行。脚下的石板路崎岖不平,时不时有水珠从洞顶滴落,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在寂静的通道里回荡,扰得人心神不宁。带头的将领心急如焚,不断催促众人加快脚步,可这密道蜿蜒曲折,像是没有尽头。 而另一边,林相和轩辕彻在密道里狂奔。林相毕竟年事已高,跑得气喘吁吁,却又不敢停歇:“轩辕公子,此番出去,定要快些寻个安身之所,南宫瑾的人很快就会追来。” 轩辕彻面色阴沉,冷哼一声:“林相放心,我早有安排,出了城,自有接应之人,咱们先离开这大渝国土,再从长计议。” 待他们好不容易穿出密道,城外一片荒芜,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吹起他们的衣摆。不远处,几匹马正拴在枯树上,旁边立着几个接应的亲信。几人飞身上马,扬起一路尘土,朝着边境疾驰而去。他们不敢回头,只把满腔的决绝抛洒在这逃亡之路上,一心要逃离南宫瑾的势力范围,去未知的远方。 此时,追进密道的士兵们终于寻到出口,可放眼望去,只剩空荡荡的荒野和逐渐消散的马蹄印。将领满心懊恼,只能快马加鞭回去复命,告知南宫瑾人已逃脱的消息。 林宁和南宫瑾叫来林老夫人和柳姨娘问为何林相要逃跑。俩人低头哭泣。林宁一看她们就是不敢说。林宁看着祖母和柳姨娘只是默默哭泣,心中愈发焦急,她轻轻握住两人的手,柔声道:“祖母,如今父亲做出这等叛逃之事,已然不顾全家危险,若不将缘由道出,咱们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陛下仁厚,定会护着咱们,你们也莫要害怕。” 老夫人抬手抹了抹眼泪,嘴唇嗫嚅几下,却还是没出声,只是哭得更厉害了些。柳姨娘则别过脸去,身子微微颤抖,好半晌,才抽抽搭搭地说道:“宁儿,有些事…… ” 南宫瑾在一旁也开口安抚:“老夫人,柳氏,此刻朕与林宁都在,不管何事,朕定会妥善处置,保你们周全,你们无需有顾虑。” 老夫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向南宫瑾,又看看林宁,犹豫再三,终是长叹一口气:“罢了,事已至此,藏着掖着也没意思。相爷…… 他......说来也是俊儿.......” 林宁听完祖母与母亲的哭诉,只觉气血上涌,怎么也没想到,自家这场祸事的源头,竟在弟弟林俊那里。她身形晃了晃,咬牙切齿道:“林俊…… 他到底做了什么,竟把家中拖入这般绝境!” 柳姨娘面露惭色,嗫嚅着解释:“你弟弟被人蛊惑,去参与什么赌坊对赌,结果越陷越深,不仅输光了自己的银子,还借了高利外债。那些债主日日上门催讨,手段狠辣,你父亲为了保他,只能挪用家中积蓄去填坑,可那窟窿实在太大,根本补不上……” 老夫人也跟着叹气:“那时家中实在没了法子,你又不在,柳姨娘想着向你借些体己钱,就动了歪心思,派了几个下人去你院子里找,哪晓得误打误撞寻出了密室,等我们知晓时,你父亲已经将里头财物席卷干净。” 林宁看着她们,又怎么会不明白,那柳姨娘一直就想将林宁母亲留给林宁的财物占为己有,老夫人说的如此好,不过是林相没有带走她们,她们才将此事和盘托出。否则她回来发现,家里也全然不会承认此事。 南宫瑾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冷哼一声:“林相此举,实在是卑鄙无耻,如今还妄图叛国逃离,朕定不会轻饶。” 他看向林宁,放缓语气,“宁儿,你莫要太过伤怀,短了多少财物,朕补给你便是,林相朕也会追回来让他给你道歉。” 林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陛下,算了,财物本也是身外之物。当下还是先想法子稳住朝堂更为重要,莫让外面又生出什么新的事端。” 南宫瑾点头称是,当下便差人去彻查林相、轩辕彻的逃跑情况。而自己这边,也马上安排回宫稳定朝堂。 南宫瑾走后,林宁把老夫人和柳姨娘安排进内室,眉头紧锁的问道:“逃跑只是因为钱财的事情么?” 柳姨娘身子一抖道:“我?我当真不知道,这些年,他都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可全不知情。我一介女流,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说着,又呜咽起来。 林宁还想再问,看着她俩的眼神,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看来还得靠自己去查了,便轻声道:“你们回去休息吧,父亲既然已经走了,剩下我们也还要继续过日子,日后在这相府里,有什么事情都要及时告诉我,如今林相已经跑了,我们还是要相互扶持的。” 林宁深沉的眼神望着俩人,实则是告诫俩人,如今这府上只能唯她马首是瞻,否则仅靠几个女人维持一大家子怎么活下去,在这京基之地,没有权势是守不住任何家庭的。柳氏扶着林老太太往后院走去,心中暗忖,这场风波看似平息,实则暗流涌动,后续的麻烦恐怕还多着呢。 林相和轩辕彻一路马不停蹄,终是逃出了大渝国界。待寻得一处偏僻山谷稍作歇脚时,轩辕彻才觉出林相的异样。一路上林相眼神闪躲,心怀鬼胎的模样愈发明显,轩辕彻心中疑窦丛生:这老狐狸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不惜抛弃家人也要逃离,真只是怕南宫瑾秋后算账? 趁着林相下马喝水的间隙,轩辕彻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亲信训练有素,悄无声息地绕到林相身后,还没等林相反应过来,一根粗木棍便狠狠砸向他的后脑勺。林相闷哼一声,两眼一翻,直直栽倒在地。 “把他带上,回阁。” 轩辕彻面无表情地下令,众人将昏迷的林相横放在马背上,又朝着既定目的地疾驰而去。那天机阁隐匿在深山之中,是轩辕彻早年暗中培植势力时修建的据点,极为隐秘。 抵达天机阁后,林相被毫不留情地丢进了地牢。地牢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臭与血腥混合的味道,时不时有老鼠穿梭其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林相悠悠转醒,脑袋还昏昏沉沉,待看清身处之地,顿时惊恐地高喊:“轩辕彻!你这是何意?咱们不是说好了,出去后各安天命!” 轩辕彻踱步至地牢前,蹲下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相:“林相,你觉得我会蠢到和一个满心算计的人讲什么各安天命?你突然急着出逃,背后肯定大有文章,不妨现在就老实交代,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林相瞪大双眼,又惊又怒,却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个字,他深知此刻一旦交底,怕是真的再无生机。 第76章 孤家寡人 南宫瑾重归宫廷,踏入那熟悉又陌生的宫殿恍如隔世,望着四下里因这场叛乱而略显凌乱的景象,心中满是沉重。他深知,当务之急是要迅速拨乱反正,让宫廷乃至整个大渝重回正轨。 朝堂之上,他率先整肃吏治。那些曾在轩辕彻谋反期间首鼠两端、攀附逆党的臣子,皆被一一传唤至御前。南宫瑾高坐龙椅,眼神冷峻如冰,审视着阶下众人,声音威严:“朕念及旧情,给过你们机会,可你们却负了朕的心,为虎作伥。即日起,官职俸禄一概削去,贬为庶民,回乡去吧,若再敢有不轨行径不臣之心,定不轻饶!” 臣子们吓得瑟瑟发抖,磕头谢恩后灰溜溜地退下。 对于忠心不二、坚守正统的臣子,南宫瑾则大行封赏。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自不必说,更是破格擢升数位肱股之臣,朝堂气象焕然一新。他还责令吏部尽快补齐空缺官位,广纳贤才,各地推举的青年才俊纷纷入京应试,宫廷内外,读书声、议事声渐次响起,一扫先前的沉闷死寂。 后宫之中,同样不得安宁。一些曾与罗莎走的很近的人都被打入冷宫,永不复见天日。南宫瑾重新制定宫规,严禁后宫干政、拉帮结派,力求营造清正和睦的氛围。太监宫女们也被重新编队,强化训练,提高执事效率。 在民生方面,南宫瑾下旨开仓放粮,赈济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又拨专款修缮受损的城镇与村落,招募工匠,鼓励商贸,曾经荒芜的市集渐渐热闹起来,街头巷尾弥漫着烟火气。随着各项政令有条不紊地推行,大渝王朝仿若浴火重生的凤凰,抖落一身阴霾,向着兴盛再次展翅高飞。 林宁这边也一直在忙着。她清楚为何林相会逃跑。首先,林俊惹祸,家中所有银钱都补了亏空。恰林宁不在家,柳姨娘找人去林宁那边偷钱,翻到了林宁的密室,林相组织把密室的财物洗劫一空。林相在林宁密室看到用于研究针灸和医学的骷髅骨,心中对这个女儿很是惧怕,他觉得这个女儿是恶魔,如今想着自己又偷了她的钱并占为己有。林宁定不会放过自己,加之他知道林宁和南宫瑾的关系,陛下也断不会放过他。最后,林相的眼线说林宁似乎已经查到当年林母的死与林相有很大的关系。这对于林相来说,不是好事,害母之仇不共戴天,林相断定林宁肯定不能放过自己。所以林相带着林宁密室储存的钱跑了。但是,那么多银子,他不会方便随身携带着,所以很大可能是没有带走的,林宁找钟叔和其他亲信暗中调查,许久都没有结果。 林宁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眉头紧锁,满心的烦躁。钟叔弓着身子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愧疚:“小姐,实在是.....咱们把能找的地方都翻遍了,半点线索都没有。相爷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这次出逃更是谋划许久,那批财物藏哪儿,实在难猜。” 林宁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钟叔,您别自责,我知道这事儿棘手。只是那是我母亲积攒的心血,就这么不明不白没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她抬眼望向远方,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林相出逃匆忙,肯定优先考虑轻便易携之物,那大笔银子必然有个隐蔽又稳妥的藏匿之处,会是哪儿呢? 这时,一名亲信小跑着进来,行礼后说道:“小姐,我们查了相爷平日里常去的几处庄子,连地窖都挖开看过了,没有发现财物的踪迹。还有相爷书房,也仔仔细细搜了几遍,除了些寻常书卷信件,并无收获。”林宁咬咬牙:“继续查!他总不可能把财宝变没了。从他身边亲近的幕僚、小厮入手,看看能不能撬出点话来。还有,那些日子进出府里的可疑人物,一个都别放过。” 亲信领命匆匆退下。 南宫瑾处理完政务,抽空来看林宁。踏入庭院,见她一脸愁容,便知财物之事尚无进展。他轻轻揽过林宁的肩膀:“宁儿,莫要太操劳了,钱没了朕可以给你的。” 林宁轻叹一声:“陛下,那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其中还有很多都是母亲的嫁妆。林相做出这等事,我不能轻易放过他,我想要把财物寻回来,那也是我母亲给我留的念想儿。” 南宫瑾点点头:“朕明白你的坚持,朕已经调了一些人过来协助你,多些人手,或许能快些找到线索。” 林宁心中虽感激但还是说:“陛下国事繁忙,还请不要在民女这边费心才好。” 南宫瑾听着林宁的话,越发明显地察觉到,林宁像是变了个人,俩人见面,都只是礼貌性地行礼、寒暄,而后便寻借口匆匆离开,全然没了在南诏时的亲昵与温情。 这日,南宫瑾好不容易在林相府 “截住” 了林宁。他快走几步上前,拉住正要转身的林宁,语气里满是不解与委屈:“宁儿,你为何躲着朕?咱们在南诏历经生死,早已心意相通,如今这般疏离,是朕做错了什么吗?” 林宁垂眸,避开南宫瑾炽热的目光,沉默片刻才轻声说道:“陛下,南诏之事,仿若一场旧梦,如今回宫,一切早已不同。陛下身系天下,有诸多政务要忙,民女也有自己的事,还是莫要太过频繁接触的好。” 南宫瑾眉头紧锁,手上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宁儿,你这话是何意?朕从未觉得政务会成为你我之间的阻碍,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不妨直说,莫要让朕这般猜来猜去!” 林宁咬了咬嘴唇,心中的苦涩翻涌。自回京后,她看着宫廷的繁华与复杂,想到曾经与轩辕彻共患难时的纯粹,在想着林相出逃大渝,很多事情已经不复从前,而如今。她愈发觉得自己与南宫瑾两人已然是截然不同的人生,其实林宁更是真看不清自己的感情,轩辕彻离开后,林宁的噩梦又回来了,那个上一世杀她的人,就顶着那张脸,那张轩辕彻和南宫瑾一样的脸。林宁很矛盾,她不想夹在这兄弟俩之间。更何况,父亲叛逃母亲被害的大仇还没报,轩辕彻为何会做出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像根刺扎在她心头,她自觉没有办法像从前一样的面对南宫瑾的感情,她低下头没有说话。 南宫瑾越发糊涂,不明白为何林宁不愿回到他的怀抱。他心中很是担心,是不是因为罗莎,之前自己与罗莎在一起的时候伤害了林宁,让林宁对自己的感情失望了,或许她不再相信自己了么,南宫瑾不知如何是好。 每到夜深人静,林宁便会被冷汗浸湿衣裳,从噩梦中惊醒。梦里,那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直直朝她刺来,而握着刀的人,有着和轩辕彻、南宫瑾一模一样的面容,那冰冷又决绝的眼神,仿若来自地狱深渊,令她胆寒。白日里,她还能勉强镇定,可一入夜,恐惧就如影随形,啃噬着她的心。 林宁坐在榻上,抱紧双膝,眼神空洞。她知道,自己对南宫瑾有着特殊的情愫,在南诏共患难的日子里,那份感情更是生根发芽。可因着轩辕彻又让她的情感之路踌躇不前,她对轩辕彻的感情也很深。她不想沦为宫廷争斗的牺牲品,更不想因为两个男人之间的恩怨,使自己今生再次沉沦。 “我到底该怎么办……” 林宁喃喃自语,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曾经,她以为重生一回,能改变命运,可如今看来,命运的齿轮依旧沉重,稍不留意,就还会把她卷入更可怕的旋涡。 白日里刻意与南宫瑾拉开的距离,既是因为家中变故,也是源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她害怕再次深陷,害怕梦境中的场景终成现实。可每一次躲开南宫瑾关切的目光,她的心也好似被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疼痛难忍。 她试图说服自己,也许时间会给出答案,只要先搁置这份感情,集中精力去做一些事情,麻痹自己的感情,说不定慢慢就能看清前路。然而,午夜噩梦惊醒时,内心的矛盾也越积越深,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只等着汹涌爆发。 南宫瑾一脸落寞,平日那君临天下的气势消散得一干二净,他望向公主,眼中满是无奈:“皇妹,如今朕是真没了法子,林宁这般疏离,朕心里空落落的,这偌大皇宫,竟似没了温度。你向来聪慧,就帮朕想想,如何才能挽回她的心吧。” 公主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自家兄长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生怜悯:“皇兄,我虽与林宁交好,可感情之事最为复杂难测,外人插手能起的作用实在有限。我也只能瞅准时机,旁敲侧击劝劝她,至于最终结果,还得看林宁自己的心意。毕竟心之所向,强求不得。” 南宫瑾眉头紧锁,在殿内来回踱步,靴跟叩击着地面,发出沉重又急促的声响,彰显着他内心的焦躁:“难道朕就这样干等着?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远?朕为这江山社稷劳心劳力,如今连心爱的女子都留不住,难道真要在这至高之位上,成为孤家寡人吗?” 公主走上前,轻轻拉住南宫瑾的衣袖,轻声安抚:“皇兄,莫要这般丧气。林宁不是那等薄情之人,你们在南诏经历诸多风雨,之前也是情谊深厚,想必只是当下有些心结未解开。给她点时间,也给自己点时间,说不定哪天契机一到,她自然就回到你身边了。” 南宫瑾停下脚步,望着公主,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头,心中默默期盼着那不知何时会降临的转机。 风和日丽的日子,公主差人将林宁邀至御花园的湖边。湖水碧波荡漾,岸边垂柳依依,湖心亭里早已备好了茶点。公主笑意盈盈地拉着林宁入座,先是闲话了几句宫中新开的花卉,见林宁神色稍缓,才轻轻切入正题。 “林姐姐,你我相识已久,也算是老相识了,今日约你出来,实则有心里话想说。” 公主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抬眸看向林宁,目光诚挚。 林宁微微一笑,却难掩眼底的落寞:“公主有话但说无妨。” 公主放下茶杯,轻轻叹了口气:“我知晓这段时日你心里烦闷,家中变故桩桩件件都压在你心头。可有些事,你越是躲,便越是解不开。就说皇兄吧,你回了宫,与他疏离至此,他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林宁垂眸,沉默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公主见状,继续说道:“在南诏的时候,我虽未亲身经历,但也听闻了一二。你为救我瑾哥哥不顾一切危险,兵变,你又不顾生死陪在我瑾哥哥身侧,那些情谊,怎会是说没就没的?我明白,轩辕彻之事让你心生忌惮,可是他俩自是不同的,我皇兄他对你是真心的。” 林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公主,你见到轩辕彻了…… 那,你应该知道之前你被劫持的时候,没有救你的是轩辕彻吧,他应该是不认识你,所以没有救你。” 公主握住林宁的手,轻轻捏了捏:“恩。你看你啊,我是在说你呢,姐姐,人生在世,哪能因噎废食?若一味惧怕未知,那便只能原地踏步。皇兄对你的心意,你是看得到的,他为了这江山已足够操劳,你就是他为数不多的温暖与慰藉。你俩把话说开,坦诚相对,说不定那些困扰你的难题,一下子就解开了。别让那些过往的旧事囚住了你的心,也别让皇兄一直苦等,好吗?” 林宁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公主,我会考虑的。” 公主看着林宁的表情,没有再说什么。俩人开始安静的饮茶。像林宁这样的人,应该很难被别人左右吧,公主想着,笑了笑。 是啊,能让她两个哥哥都喜欢的女人,怎么会是那普通的性格呢。 南宫瑾去南诏的时候,公主去宫中看到了轩辕彻,其实有一点,在对轩辕彻的态度上,公主和林宁一样,并不觉得他十恶不赦,因为轩辕彻给人的感觉就不是那一心为权的人。或者说,公主与轩辕彻还挺谈得来。他们聊了关于公主被掳,而轩辕彻没有救的事情,轩辕彻是个很坦诚的人。关于国家和权利的事情其实公主感觉自己不懂,但是她看着轩辕彻,真的也不像坏人。或者说,他也是她的哥哥,对于公主来说,两个哥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南宫瑾是与她一起长大的,轩辕彻则是在外面长大的哥哥罢了。 时间已然在悄悄度过。这日,林宁出去给一个老员外治病,这老员外是彭迎春的一个远房亲戚。林宁给老者治病,老者说,如今自己这一把年纪倒是也不怕死,只是现在家中还有些事情没有料理好,不敢下去,怕列祖列宗责怪。 林宁温和地笑了笑,一边收拾着医箱,一边轻声回应道:“老员外这话说得在理,人生在世,总有放不下的牵挂。您既已无大碍,往后好生调养着,定能把家中诸事一一料理妥当。” 老员外从床上坐起,精神好了许多,连连点头:“多亏了林姑娘医者圣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些时日,也算是老天眷顾。”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姑娘,不瞒你说,我这家中之事,棘手得很。我有个不成器的孙子,整日游手好闲,我怕我哪天闭眼了,他把家业败光,到了地下,我实在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林宁轻蹙眉头:“老员外可曾试着教导他,或是给他寻些营生的差事,让他收收性子?” 老员外无奈地摆摆手:“怎会没试过?请过先生教他读书识字,也送他去铺子学着打理生意,可这小子,没一样能坚持下来,还净惹是生非。唉!” 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 林宁也跟着叹气,她深知这等习性一旦养成,要改过来绝非易事:“老员外,您也不要太担心,担心的多对身体不好,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员外满是感激道:“谢谢姑娘!我这孙子,要是能有个好姑娘管他,或许他也能学好的。” 正说着,彭迎春从外屋走进来,笑着打趣道:“爷爷,您可别打林姑娘的主意,人家可是来给您医病的,可不是来给你孙儿相看的。” 转头又对林宁说,“林妹妹,您别介意,我这爷爷就是随口一说。” 林宁摇摇头笑着。忽然灵光一闪。列祖列宗?林宁当下想到了林相把她的财物藏在哪里了,回到相府,林宁便找来了钟叔和她的亲信,林宁带着钟叔与亲信匆匆赶到林家祖坟,此时天色渐暗,暮霭沉沉笼罩着这片静谧之地,四周荒草丛生,偶尔有夜枭的叫声划破寂静,透着几分阴森。可林宁满心都是即将找回财物的急切,顾不上害怕。 来到祖坟前,林宁绕着几座墓碑细细查看,凭借着林宁的细心观察,她发现祖坟的周围有一些新土,而家里并没有下人说修葺了祖坟,她笃定财物定在此处。钟叔和亲信们在一旁举着火把,紧张又期待地望着她。 “挖这里!” 林宁指着一块墓碑旁的空地,声音沉稳又果决。亲信们立刻抄起工具,小心翼翼地刨开泥土,每一锹下去,都扬起一小片尘土。随着挖掘的深入,渐渐露出一个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箱子。众人对视一眼,加快了动作。 待箱子被完整挖出,打开一看,里面珠光宝气,金银满箱,正是林宁苦苦寻觅的那批财物。钟叔忍不住惊叹:“小姐,您可太厉害了,怎么就想到藏在这儿了?” 林宁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些财物他一时半会儿也带不走,藏在这里既能掩人耳目,又能图个心理安慰,觉得祖宗会庇佑财宝不失。” 亲信们七手八脚地把箱子抬出,林宁望着失而复得的财物,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这些钱财见证了父亲的贪婪与凉薄,也勾起了她对母亲对夫妻付出的不值得的同情以及家庭破碎的伤感。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走吧,先把东西带回去。” 一行人抬着箱子,趁着夜色离开了林家祖坟,而这场风波,似乎也终于能画上一个小小的句号。 第77章 八王爷回京 回到天机阁后,轩辕彻的生活陷入了一种复杂又沉闷的境地。起初,阁中众人对这位首领的归来满心欢喜,毕竟在他们眼中,轩辕彻有着雄才大略,是能引领他们走向更高处的主心骨。下属们将阁内事务井井有条地汇报上来,期待着他一声令下,便能重启往日那些雄心勃勃的计划。然而,轩辕彻却没了往昔的意气风发,常常独自坐在昏暗的阁楼里,对着空荡荡的墙壁发呆,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下属来问事,他也只是敷衍几句。 夜里,更是难熬。曾经一心追逐皇位时,他满脑子都是权谋算计,睡眠反倒成了最不重要的事。可如今大势已去,每当夜深人静,闭上眼,过往与林宁相处的片段尤其是她救治自己的点点滴滴就如鬼魅般在脑海中穿梭,或许他根本就没那么在意那个位置。为什么,之前他是那么想要得到那个位置,为何当时得到了,也并没有那么开心,而如今失去了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遗憾。到底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有的时候为了排解烦闷,轩辕彻偶尔也会去天机阁的地下练武场,对着沙袋和木人疯狂挥拳,直打得双手鲜血淋漓,仿佛只有身体的剧痛才能稍稍压住心底的憋屈。他看着周围依旧忠诚追随的手下,心中五味杂陈,天机阁未来的路到底应该是在哪里?自己似乎并不喜那个位置。那么他建立天机阁的初衷就与现在背道而驰。该何去何从,前路迷茫,这让他很头痛。他只能在这一方天地里,日复一日地消磨时光,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转机。 而轩辕彻对林宁的感情更为复杂,似乎很难简单用 “爱” 或者 “不爱” 来界定。他有着极强的占有欲,这让两人的情感表现得近似于爱。在权谋争斗的旋涡里,林宁聪慧、坚韧,有着旁人难及的魅力,她能在关键时刻出谋划策,帮轩辕彻化解难题。每当看到林宁周旋于复杂局势之中游刃有余,轩辕彻都会生出一股自豪与欣赏,而看到林宁遇到危险的时候,又会不受控制的第一时间冲过去帮她,他不自觉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成为助力自己的羽翼。他习惯了林宁的陪伴,把林宁在他面前的这份依赖久而久之化作一种浓郁的眷恋,见不得她与别人亲近,尤其是南宫瑾。 可另一方面,轩辕彻的野心也始终高踞首位。他心底装着的是皇位、是天下,林宁更多时候是他谋算棋局里的绊脚石。在权衡利弊时,他多次抛下林宁,为的是达成自己的政治目的。比如,他明知某些行动可能让林宁伤心,却还是选择继续,只因成功后的收益足以弥补林宁这颗 “弃子” 的损失,只要她能侥幸存活,便无所谓伤害。 其实,轩辕彻之所以想要谋权篡位。他自己也想不清楚。或许是从出生就被抛弃在外,让他深深的感觉到了那种被遗弃的心痛。他想要报复其他人对自己的伤害。自他呱呱坠地,便被丢弃,襁褓粗糙,寒风如刀般割在他稚嫩的肌肤上。他的啼哭无人回应,只有无尽的孤寂将他包裹。被好心人捡回后艰难求生,看着别的孩童有父母疼爱、有暖衣饱食,他满心都是羡慕与不甘。这份幼年被弃的伤痛,如同毒刺深深扎进心底,随着年岁增长,不但没有消散,反而化脓溃烂,时刻折磨着他。 成年后,他听闻了自己的身世,知晓自己的出身,血脉尊贵却遭如此冷遇,怨恨的种子就此生根发芽。他不明白,为何同样流淌着皇族血液,南宫瑾能锦衣玉食、尽享尊荣,被众人簇拥呵护,而自己却要在泥沼里挣扎求生。那巍峨壮丽的皇宫,在他眼中成了不公与冷漠的象征,他暗暗发誓,要让那些曾经无视他、抛弃他的人付出代价。 权力,在他看来,是复仇最好的工具。一旦登上皇位,他便能将曾经的屈辱百倍奉还,让那些冷眼旁观的皇室宗亲、谄媚奉承的宫廷奴仆,统统匍匐在脚下。他要用至高无上的皇权改写自己的命运,把幼年缺失的一切统统夺回,让整个天下都知晓,被抛弃的轩辕彻如今已贵不可言,曾经加诸于身的伤痛,都将成为踏向巅峰的垫脚石,这份扭曲又强烈的执念,推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谋权篡位的险途。 林宁一直不知道轩辕彻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在她的意识里,轩辕彻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她觉得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只是她给他写了很多的信,但是,没有等到一封回信。她一直很担心轩辕彻,她想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题才会做出这般选择。可如今她与他完全断了联系,她只能在无事的时候,去法华山的山洞,一面打扫着山洞,偶尔泡温泉。似乎在有意无意的等着轩辕彻归来。 八王爷南宫冥应的车架辘辘入京,扬起一路尘土,引得百姓纷纷侧目。这位久居封地的王爷,此番归来毫无预兆,京中的官员们私下揣测纷纷,却没一人敢妄下定论。南宫瑾听闻皇叔回宫,即刻率着一众臣子前往宫门相迎,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热忱,心底却暗自警惕。 跟在八王爷身后的,还有林宁的哥哥林奇。他眼神透着几分狡黠。一路上,他默默打量着周遭,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曾经在京中被迫害出逃,听闻林相已经跑了,此次回来,他已经掌握了林相害他母亲的证据,正是想着与林相对峙一番,他却跑了。现在他怀揣着满心的怨怒,想着以后要靠自己重振林家了。 进宫之后,八王爷先是与南宫瑾叙旧寒暄,言辞之间尽是长辈的关切,可那偶尔一闪而过的深邃目光,却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林奇则低眉顺眼站在一旁,待到众人的目光偶尔扫向他时,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待众人散去,南宫瑾留下林奇单独问话:“林奇,你此番跟着王爷回来,所为何事?” 林奇赶忙跪地磕头:“陛下,微臣仰仗王爷收留。此番回来,一是想为林家做些事情,二是想着父亲如今这般,我自是要回来照顾妹妹们。” 南宫瑾微微挑眉,并不轻信,只淡淡道:“既如此,那便是好事。” 而此刻,整个京城仿若平静湖面下暗流涌动,一场新的风云,似乎正悄然酝酿。 八王爷回府后,屏退众人,独自在书房中长坐,面上满是疲惫与沧桑。他摩挲着手中的旧玉佩,那是曾经与兄长情谊尚好时,兄长赠予他的信物,如今玉上已有了几丝裂纹,恰似他们破碎的兄弟情。回想起往昔岁月,年少时他们一同骑马射箭、把酒言欢,可随着年岁渐长,对皇位的争夺一点点蚕食掉所有温情,到最后,朝堂上针锋相对,私下里也互设陷阱,一场夺嫡之争,让血脉至亲成了陌路之人。 他听闻轩辕彻谋反一事,心中大为震动。看着南宫瑾与轩辕彻这对兄弟如今走向对立,往昔的痛苦记忆纷至沓来。八王爷深知权力是把双刃剑,既能成就人,也能把人变得面目全非,他不愿看到这两个年轻人重蹈自己的覆辙。 于是,八王爷差人悄悄给南宫瑾递了信,邀他来王府一叙。南宫瑾收到信时,看到熟悉的落款,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赴约。踏入王府,南宫瑾拱手行礼:“见过王爷,不知王爷此番召见,所为何事?” 八王爷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缓缓开口:“瑾儿,我知晓你与彻儿之间的事。我这一生,因争权夺利,与你的父亲,我的兄长反目,到老来只剩满心悔恨。你们兄弟俩自幼不在一起,但血浓于水,莫要让皇权蒙蔽双眼,失了珍贵的手足情。” 南宫瑾冷哼一声:“皇叔,您不知其中曲折,是轩辕彻他先对我不仁的。” 八王爷轻叹:“彻儿与你的性格大底相同,你们比寻常兄弟还要亲的,你们是双生的,你不妨放下执念,试着与彻儿坦诚相见,说不定能解开多年心结。” 南宫瑾沉默不语,心中虽有抵触,可八王爷的话也如一颗石子,投入他早已波澜起伏的内心,泛起丝丝涟漪,让他陷入长久的思索。 南宫瑾走后,八王爷躺在躺椅上,忆起那封兄长寄来的信,信纸已泛黄,却依旧平整地收在书房暗格。当时,朝堂争斗正酣,权谋的旋涡让他满心猜忌,收到信时,他只当是兄长的又一权谋手段,假意示弱,想引他上钩,便随手将信丢进了角落。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竟与兄长越走越远。直至有一日,噩耗突然传来,兄长因病离世。他跌跌撞撞奔进屋内找信,一切已经为时已晚,而他能见到的,只是皇陵里的孤塚。那一刻,过往的恩怨情仇瞬间化作虚无,他满心都是没能见兄长最后一面的懊悔,恨自己被权力迷了心窍,连血脉至亲的生死都能漠视。 此后无数个孤寂长夜,那封信的内容总会在脑海中回荡。兄长用颤抖的笔迹诉说着病情,言辞间满是对往昔龃龉的释怀,还有对兄弟重聚的渴望,可他却亲手将这份温情与和解拒之门外。如今,白发爬上双鬓,身边亲人愈发稀少,八王爷越发觉得,那些年争来夺去的皇权,不过是一场虚空,握在手里时觉得无比珍贵,松开手才发现,真正珍贵的一直是与兄长的手足亲情,只是这份领悟,来得实在太迟。 他望着眼前的南宫瑾,就像看到曾经年少气盛的自己与兄长,心中燃起一股执念,定要阻止悲剧再次上演,哪怕费尽唇舌,哪怕这两个年轻人一时半会儿听不进去,他也要倾尽全力去劝和,弥补当年自己犯下的过错。 他一遍一遍的约南宫瑾,与他讲述过去的种种。南宫瑾如今是皇帝,只有他可以原谅彻儿,彻儿才会有活路。 暖阁内,炭火哔哔啵啵地烧着,却暖不了一室凝重的气氛。八王爷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岁月摩挲后的沙哑与沧桑:“瑾儿,今日皇叔要同你讲些陈年旧事,是关于我与你父皇的。” 南宫瑾微微颔首,眼神专注,他知晓这位皇叔此番定是有深意的劝慰。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原谅轩辕彻,只是如今,他也不知道轩辕彻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他一直有不臣之心,自己终归要与他有最后的对决。 “我与你父皇年纪相仿,自幼一同长大,情谊深厚,远超寻常兄弟。” 八王爷陷入回忆,眼神变得柔和又迷离,“年少时,我们在御花园嬉戏打闹,瞒着太傅逃课去骑马,共享同一块糕点,那些日子啊,单纯又快活。”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可后来,随着年岁渐长,对皇位的觊觎不知不觉就冒了出来。我们开始暗中较劲,拉拢朝臣,打压对方,曾经的手足情,被权力的欲望一点点吞噬。” 南宫瑾静静听着,心中泛起复杂的涟漪,他从未想过威严的父皇也曾有过这般年少懵懂的过往。 “到最后,我们几乎势同水火,朝堂之上,处处是刀光剑影。每件事我们都要争个高下,最后,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八王爷长叹一声,“你父皇临终前,给我写了一封信,告知病情,也盼着能见我一面,化解恩怨。可那时的我,满心都是嫉恨,以为又是他的权谋手段,压根没去理会。等我知晓真相,一切都晚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八王爷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直视南宫瑾,“瑾儿,皇叔这一生,被权力蒙蔽,错过了太多珍贵的东西。你与彻儿,自幼虽未在一起长大,但你们是亲兄弟,莫要步了我与你父皇的后尘,放下仇恨,把兄弟情分重新拾起来。” 南宫瑾沉默良久,脑海里闪过与轩辕彻在一起的画面,又浮现出谋反那日轩辕彻决绝又疯狂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皇叔,此事并非我一人之事,轩辕彻他执念太深,一心谋夺皇位,我又能怎么办?” 八王爷起身,拍了拍南宫瑾的肩膀:“事在人为,只要你有心,总有和解的那一天,切莫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这边林奇也回到相府,林奇踏入相府大门的那一刻,往昔的热闹喧嚣仿若隔世幻梦,眼前唯有一片冷清死寂。朱漆大门的色泽已黯淡不少,门环上隐隐有了斑驳锈迹,门扉半掩着,像是无力抵御这突如其来的衰败。迈进庭院,荒草丛生,砖石缝隙间钻出的野草肆意蔓延,曾经精心修剪的花木,如今也只剩枯枝残叶,在风中瑟瑟发抖。偶尔路过的小厮丫鬟,瞧见林奇,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讶异,而后匆匆行礼,低垂着头快步离开。林奇心口一阵酸涩,他望向熟悉的回廊与屋舍,记忆里阖家欢乐、宾客盈门的场景不断闪现,对比此刻,更觉凄凉。 林宁随后跟了进来,看着兄长怔愣的模样,轻声道:“哥哥,自父亲出逃,家中便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不过还好家里没被父亲的所做作为受到责罚,陛下仁善,看在家里剩下的都是老幼妇孺,也便没有深究。” 林奇紧咬下唇没在说话。 林宁微微叹气:“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想法子重振林家。虽说父亲有错,但林家数百年的根基,不能就这么毁了。” 林奇重重点头:“妹妹说得对,我此次回来,正是为此。我定要拼尽全力,让林家恢复往日荣光。” 说罢,他挺直了脊梁,眼中燃起久违的斗志,尽管前路艰难,却决心要为家族闯出一条生路来。 林奇站在相府荒芜的庭院中央,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起他的衣摆,像是要把这最后的倔强也一并卷走。他环顾四周,看着那斑驳的围墙,每一处衰败之景都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曾经,这里是京中人人艳羡的高门府邸,是林家荣耀的象征,而如今,满目疮痍,只剩残败。 攥紧双拳,林奇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低声呢喃,像是在对这荒芜的府邸起誓,又似在给自己打气:“林家不会一直如此,我定要让它重回巅峰。” 林宁走到兄长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她能感受到林奇掌心滚烫的决心,还有微微的颤抖。 “哥哥,我信你。” 林宁轻声说道,目光坚定,“过往的错处,咱们吸取教训,往后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林奇扭头看向妹妹,眼眶泛红:“妹妹,这些年苦了你了,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出息,没能护住这个家,没能护住你。往后,我来扛,定要给你谋一个安稳无忧的将来。” 此后数日,林奇像是上了发条的陀螺,没日没夜地忙碌起来。他先是盘点家中所剩不多的产业,逐笔核算账目,又亲自走访那些还与林家有往来的旧友、商户,低声下气去拉投资、谈合作。每一次碰壁,每一回遭受冷遇,都没能熄灭他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反而让他愈发坚毅,一心只为林家的重振,为他与妹妹的未来,在荆棘丛中踏出一条生路。 第78章 宿命 这日,公主火急火燎地寻到林宁,拉着她到了一处静谧的偏殿,才道出:“林宁,你可知如今朝堂上都快炸开锅了!皇兄登基也有些时日,可后宫之位一直空悬,那些大臣们坐不住了,纷纷上书请求皇兄尽快册立皇后。” 公主柳眉微蹙,满脸忧色。 林宁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复杂情绪:“这…… 本就是朝堂大事,陛下自有考量,我等还是不要议论的好。” 公主急得直跺脚:“你还不明白吗?这事儿看似简单,实则牵扯众多。后宫之主协理六宫,许多繁杂的宫务才能有条不紊。如今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都想把自家女儿推上去,要是推上去的人不安好心,往后这宫里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林宁轻轻咬着嘴唇,思索片刻后说道:“公主所言极是,只是陛下的心意难测,咱们也不好贸然插手。” 公主凑近一步,拉住林宁的胳膊:“林宁,你与皇兄共过患难,情谊非比寻常,这时候你要是出面劝劝皇兄,说不定能让他少些烦恼。我瞧着,这宫里也没人比你更合适了。你聪慧、稳重,皇兄又很是爱慕于你,要是你来当这个皇后……” 林宁像是被烫了一下,急忙抽回手:“公主,莫要说笑了!感情之事,哪能这般随意拿捏。况我与皇上并无私情。之前只是为了我父亲的错处,才一直帮他左右,如今他已经登上那至高的位置,我也便可以安心的做我自己的事情了。” 林宁暗暗告诫自己莫要痴心妄想,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地方,如今的很多事情她已经不想参与了。之前她去欧阳天师那边聊过,她感觉或许自己还是有机会回到自己原本的那个世界的,只是需要时间和契机。现在欧阳天师也在帮助测算,一有机会,林宁还是想回去。毕竟这个时代虽然有很多好,但是太束缚,对女人也太不公平了。身为女人在这里太累了。就比如说罗莎,耗费了那么多算计,最后也没能得到任何。在比如说迎春,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一步步的都是被利用。亦或者说林晚,最听男人的话,最后也最受伤。林宁想到这些都唏嘘不已。所以林宁不想参与其中,劝慰了公主好一会儿才让她回去了。 八王爷这边,几日闭门不出,对外只称重病卧床,病情渐重。消息传入宫中,南宫瑾心急如焚,即刻备下厚礼,带着太医匆匆往王府赶去。轩辕彻也得了消息,虽说心中疑惑这病来得突然,可念着八王爷从小到大对自己的照拂,也不怠慢,偷偷的躲过暗卫来到王府。结果与南宫瑾在八王爷王府门前相见。南宫瑾知道他是为了八王爷而来,便没有为难他。 两人刚踏入王府内院,彼此无言。突然,变故陡生!一群身着黑衣、面蒙黑布的刺客从房梁、屏风后鬼魅般窜出,利刃寒光闪闪,直逼南宫瑾。南宫瑾下意识拔剑格挡,却因事发突然,险些受伤。轩辕彻见状,想也没想,飞身扑向刺客,帮南宫瑾挡开了致命一击,嘴里还喊着:“小心!” 刹那间,院内刀光剑影纵横交错,凉亭假山被砍得木屑纷飞。南宫瑾与轩辕彻背靠着背,多年习武的功底此刻尽显,剑招凌厉,配合默契。刺客虽人多势众,却一时难以占到上风。两人身上添了几道轻伤,可刺客似乎杀红了眼,攻势愈发猛烈。一番激斗后,刺客们见讨不到便宜,互相使个眼色,寻了个空子,瞬间逃窜。南宫瑾与轩辕彻喘着粗气,对视一眼,还没回过神来。这时,八王爷从内室屏风后转出,一脸欣慰:“好孩子,都没事吧。” 南宫瑾又惊又疑:“皇叔,这是怎么回事?” 八王爷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安排他俩坐下,缓缓说道:“莫急,先坐下,听我慢慢与你们说。我这病,其实无大碍,这刺客也是我安排人假扮的。你们兄弟俩之间虽说表面矛盾,可是心里还有彼此惦记的情分,血浓于水,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刚刚那般危急时刻,彻儿毫不犹豫去救瑾儿,可见你们的兄弟情分还在骨子里。你们好好想想,为何兄弟要如此,如今这样的彼此冷斗值不值?” 南宫瑾与轩辕彻听闻,皆是一愣,回味着方才生死瞬间的本能反应,心中暖意渐生,那些残留的芥蒂,仿若被这一场 “闹剧” 彻底清扫干净,兄弟俩望向彼此的眼神里,尽是释然。 之后三人谁也没吭声。正厅,八王爷看着这兄弟,暗自叹气,率先开口:“今日把你们叫来,本意也是盼着能把你俩的心结解开。” 南宫瑾微微欠身入座,神色淡然,轩辕彻也没有说话,自然的坐下。八王爷清了清嗓子:“彻儿、瑾儿,你们自幼虽不在一起长大,但却是至亲之人,难道你们能忘记彼此的亲情么?你们能做到彼此都不在意么?” 看两人都没有说话,八王爷语重心长道:“权力争斗古已有之,可血浓于水的亲情一旦断了,就再也接不回去。有我与你们的父亲的前车之鉴还不够吗?争来争去,最后只剩满心悔恨,追悔莫及。” 南宫瑾和轩辕彻听着八王爷的话,神色都有了动容。 沉默良久,轩辕彻想着之前自己在阁里每天心塞难耐,率先打破僵局:“罢了,这次算我输了,往后也不再与你争。” 南宫瑾也缓了口气:“既如此,以往恩怨,就此揭过。” 八王爷见两人和解了,脸上终是露出欣慰笑容。 几日后,南宫瑾听从八王爷建议,下旨封轩辕彻为恭亲王,赏赐了一座气派恢宏的王府宅院,连带一众奴仆、金银财宝。册封当日,轩辕彻进宫谢恩,南宫瑾亲自迎他入殿,兄弟俩相视一笑,多年的嫌隙与恩怨,终是在这一刻里,烟消云散,大渝朝堂也因这对皇室兄弟的和解,添了几分安稳气象。 这边轩辕彻被封王爷,柳巳被委任来邀请林宁去轩辕彻的王府,他说轩辕彻说有话要对林宁说。 柳巳来到林宁面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林姑娘,恭亲王殿下差我来请您去王府一聚,殿下有话要同您讲。” 林宁听到 “恭亲王” 三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轩辕彻,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她下意识地拒绝:“柳公子,我近日琐事缠身,恐怕抽不出空去王府,还望你替我向王爷致歉。” 柳巳一听,急得直搓手:“林姑娘,您就当行行好,王爷这段日子心情刚有起色,满心盼着能与您见上一面。您若不去,我实在没法交差。” 林宁犹豫起来,她确实害怕与轩辕彻和南宫瑾再有过多纠葛,过往那些复杂的权谋纷争、情感牵绊,让她疲惫不堪。林宁拒绝去了。她对柳巳说,知道他与南宫瑾的矛盾已经化解了,她也替他高兴。 柳巳一路小跑着追上林宁,急切说道:“林姑娘,你就去一趟吧。王爷千叮万嘱,定要我将你请来,说有话同你讲,想来是极为要紧的事。” 林宁微微摇头,神色平静又疏离:“柳公子,你替我多谢王爷好意,只是我实在有事。如今他与陛下已然冰释前嫌,是好事,只是过往种种,纠葛太深,我不便卷入其中。”柳巳眉头紧皱,不死心劝道:“林姑娘,王爷如今好容易有了点精神,就盼着能与你见上一面。姑娘就当是去宽慰宽慰旧友,况且王府里也没旁人,断不会生出什么是非来。” 林宁苦笑一声:“柳公子,我曾经身处权力争斗的漩涡之中,如今林家,只予我兄妹清静,我只愿守着一份清净,安稳度日。还望你体谅,莫要再为难我。” 柳巳面露难色,还想再劝,林宁已转身快步离开,衣袂飘飘,徒留柳巳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满心无奈。他知道林宁性子执拗,既已下了决心,旁人很难说动,只是回去该如何同王爷交代,柳巳望着天空长叹一声,拖着沉重的步子往王府折返。 林宁阴郁的回到相府,她之所以不愿再与南宫瑾、轩辕彻来往,也是有她自己的缘由:在林宁的梦里,前世的惨痛经历犹如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刻在她的心头。梦中,那个有着和南宫瑾、轩辕彻相同面容的人举刀相向,鲜血四溅的场景不断循环,让她对这两人本能地心生恐惧与忌惮。即便理智告诉她今时可能命运的轨迹已经改变,但在潜意识里的惊惶还是促使她拉开与两人的距离,生怕重蹈覆辙,再次陷入被杀害的绝境。 再者说,过往深陷在两人争权的棋局里,林宁多次被沦为棋子,险象环生。她曾与轩辕彻十分要好,可他却为了自己心中的篡位野心,完全没有在意林宁的想法,让她原本以为等到的爱情成了一个笑话,自己一直给轩辕彻的信并没有盼来轩辕彻,而王位却唤回了他,终究还是自己太在意罢了;又因为与南宫瑾的亲近,被各方势力视作眼中钉,遭受无数明枪暗箭。那些惊心动魄的权谋算计,让她身心俱疲,如今只渴望远离纷争,寻得安宁。 况且如今林相叛国出逃,也使得林家蒙羞,林氏家族在京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林宁虽因助驾有功,为林家保留了些许体面,但心底始终背负着这份沉重的包袱。她自觉与南宫瑾身份愈发悬殊,感情前路渺茫;而面对轩辕彻,曾经林家与他的纠葛,也让她不知该如何相处,索性躲开,省却诸多烦恼。 感情之事,最易让人迷失。林宁深知南宫瑾和轩辕彻对自己皆有别样情愫,可两个人又是亲兄弟,林宁唯有避而远之,在林宁所看过的太多小说的故事情节中,这样搅和在兄弟之中的扭曲情感,终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她可不想与他们在有所交集。一旦再度卷入,万一两人日后再生嫌隙,她势必又会成为千古罪人,为了守护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她筑起心墙,拒绝往来,以此来保全自己。 月隐星稀,夜色浓稠如墨,轩辕彻身着一袭黑衣,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林宁的院子。他身形矫健,几个起落,便避开了巡逻的家丁,熟稔地寻到林宁的居室窗前。屋内烛火未熄,昏黄的光透过窗纸,晕出一片朦胧暖意。 轩辕彻屏住呼吸,轻轻凑近窗户,手指刚触到窗棂,却又猛地缩了回来。他从未这般忐忑过,往昔谋划篡位时,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心慌,如今只为见林宁一面,心脏却擂鼓似的狂跳。透过窗纸的缝隙,他瞧见林宁正坐在桌前,手持书卷,神情专注,几缕发丝垂落肩头,添了几分温婉柔媚。看她安然无恙,轩辕彻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一想到林宁避而不见,满心的酸涩又涌了上来。他忍不住轻叩窗棂,声音轻得如同夜风吹拂落叶:“林宁……” 屋内的林宁闻声一惊,手中书卷差点掉落,她警惕地看向窗户:“谁?” 轩辕彻压低声音:“是我,轩辕彻。” 林宁眉头瞬间蹙起,起身走到窗前,并未开窗,只是隔着窗纸冷声道:“王爷,深夜到访,所为何事?若是再这般没规矩,我可要唤人了。” 轩辕彻满心苦涩:“林宁,我知道你恼我。可我如今满心悔恨,我回来京城也是因为想见你,你莫要赶我走。” 林宁沉默片刻,缓缓道:“王爷,过去的事已然过去,我如今只想过平静日子,你身份尊贵,往后莫要再来找我了。” 说罢,不再理会窗外的轩辕彻,径自吹熄了蜡烛,屋内陷入一片黑暗。轩辕彻站在窗外,望着漆黑的屋子,久久不愿离去,寒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他满心的落寞。 皇宫中,先皇的熹贵妃与德妃凑在御花园的偏僻角落,四周繁花簇拥,却掩不住两人眼中算计的光芒。熹贵妃轻摇着手中的纨扇,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妹妹,如今这陛下这登基也有些时日了,这后宫之主的位置还空悬着,总归不是个事儿。” 德妃微微颔首,顺着话茬儿说道:“姐姐说得是,陛下忙于朝政,这事儿怕是还没上心,咱们得想法子提醒提醒。” 熹贵妃轻嗤一声:“哼,陛下哪是没上心,他心里怕是早就有了人选,只是碍着些缘由,不好宣之于口。你瞧那林宁,陛下对她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德妃眼睛一亮:“姐姐的意思是,林宁是咱们的绊脚石?” 熹贵妃收起纨扇,轻轻点了点德妃的额头:“傻妹妹,何止是绊脚石。我还听闻,那逆臣轩辕彻竟也对林宁也颇有情谊。你想啊,要是咱们把立后的事儿搅和起来,让林宁也卷入其中,不愁那两兄弟不为了她争个头破血流。到时候,这后宫、朝堂,还不都得乱成一锅粥,咱们也好趁机拿捏局面。” 德妃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兴奋神色:“姐姐此计甚妙!那咱们该如何着手?” 熹贵妃胸有成竹地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咱们先找几个肱骨之臣,联名上奏,恳请陛下扩充后宫,广纳秀女。言辞间再把立后之事的紧迫性点明,朝堂上那些老臣们,最看重祖宗规矩,定会跟着附议。只要这事儿成了,林宁想置身事外都难,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于是,没过几日,两份言辞恳切、论述详尽的折子便递到了南宫瑾的御案前,朝堂后宫瞬间暗流涌动,一场围绕着立后与感情纠葛的风波,就此悄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