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落寂》 前言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作者 范宗营 内容简介 本故事讲述的是一个贫穷的山村,有一个很平凡的人。他却经历了常人没经过的事情。辛光明从小体弱多病,家中贫穷无钱治病,他却一次次化险为夷。重病落下病根,无法上学,只好回家误农。在他十三岁那年,母亲病世,父亲一人把他养大。等他长大后,跟邻居出门创业,途中走丢,被一位好心人带到东北,开始了他的苦难生涯。 引子 鲁东南有一个村庄,举目四望,四面环山,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山头,连成线,把这个村庄团团包围,变成了这个村的保护神。村庄周围东南北三面有三条河,河内一年四季流淌着高山上流下来的山水,可以清稀的看到鱼儿在水里慢慢的游。清可见底的河水流过村庄,给村民带来了无比的快乐。女人端着衣服到河边洗浆,孩子们夏天洗澡,冬天滑冰。阴阳先生们都说这里是风水宝地,这里是藏龙卧虎之庄。 据前辈们传说:有一位南蛮子路过此村,发现此村有一个宝贝,一心想要得到它。于是,就雇用一些青壮年,在村庄的东头挖了一条大深沟,想把宝贝挖走,白天挖了一天,经过了一夜,第二天自己又填平了。南蛮子经多见广,他就用烧火的青灰撒在上面。第二天,所有的地方都填平了,只有撒青灰的地方没有填平。于是他就在村里购买青灰,经过白天挖一天后,就用青灰撒在上面,从此在也没有被填平。每挖一天就用青灰撒在沟里面。连续挖了五天后,果然挖出来了一匹金马驹和一个金娃娃。金娃娃已经一条腿登上马鞍子, 如果那一条腿也上去的话,就在不会得到金马驹了。一结果叫南蛮子把宝贝拿走了,把这里的风脉也给破坏了。若不然这个村里能出一位皇上。 从此以后,这个村便成立了一个剧团,出现了一位假皇上,经常在戏台上唱大戏。直到七十年代,这个剧团才被迫解散了。 还听老前辈们讲:有一年三月份,有一位八十高龄的老者去世了。他有一位亲戚会看风水,老者的儿子就把风水先生请来,让他给选片好墓地。风水先生在村外转了一圈,在村子东南角一里路的地方发现了风水宝地。地的东北角有一个泉眼,一年四季都有水。先生说:“这个泉眼的水脉来自于东海,如果在这片地立墓地,下辈人准能出位大官。”孝子说:“咱就在这块地上立墓地吧?”先生说:“想要站住这块风脉,必须得有三个条件。”孝子问到:“那三个条件?”先生说:“一是老天下雪,代表着一尘不染。二是杠上开花,代表着你们村出了能人。三是头顶沙锅,代表着你们家祖祖辈辈带乌沙冒。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孝子说:“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于是,风水先生选了日子。这先生还真的有本领,算的也很准。在出殡那天中午,老天爷可真的真的下起了雪。到了下午,有一个卖盆的肩挑着扁担,一头两个盆,扁担的两头各插一朵桃花,方在了扁担上面。路过他家门口。可真的杠上开花了。雪越下越大,行路的人们都披上了雨衣。有一位赶集回家的人,没带雨衣,正好买了一口沙锅,扣在了头上当帽子,往家赶路。按风水先生的要求,一切都具备了。先生说:“行了,出殡吧!”于是,按着当地的风俗习惯就出殡了,风水先生也跟着一起到了墓地上。就在亡灵下葬的时候,真有奇迹出现了。只见从东山顶上下来了两匹狼,凶猛恶煞的向这边扑来。风水先生为了显示自己的本领,就偷偷的问孝子:“你看那边来的是什么?”孝子仔细一看,山上下来了两匹狼。心中暗想,我要是说狼来了把帮忙的人都吓跑了,谁还来埋俺爹呢!于是就说:“来了两个蚂狐”风水先生本想借个吉言,一听到这话可气坏了,双手拍腚,双脚剁地,气急败坏的说:“明明是两个壮元朗,你却说是蚂狐,你们家祖祖辈辈出蚂狐。”从此以后,这个村祖祖辈辈都会有个蚂狐眼子。 这个村庄皇上没出成,壮元也没出成。人们都说,这么好的风水却 走不出一位明人来,这个村里的人的命真穷啊!人们渐渐的把这个村庄叫成了穷庄村。 穷庄村年年穷,代代穷,人人穷。在后来,由于村里的人多数都姓辛,又把穷庄村改成了大辛庄。 大辛庄村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出生了一婴儿,他的命更穷了。 第一章 惊吓 在大辛庄村子西头有一条胡洞,里面住着全是姓辛的人家 。辛祥生是单传,八亩地出棵庄稼___独苗。在六十年代的农村,大讲阶级斗争。被评为贫下中农是最吃香的。要是评为地主分子,媳妇都很难娶上。辛祥生家是贫下中农,有很多给他说媳妇的。千挑万选,相中了一个。在他家的南面八里路有个相庄村,村里有个姑娘姓相,中等个,圆脸大眼,高鼻梁,一笑两个喝酒窝。经过媒婆介绍,不仅两个人双方同意,家长们也很同意。于是,就选了个好日子结婚。等结婚后才知道姑娘有精神病,事到如今,也只好认命吧! 结婚一年多,媳妇也没犯过病,一家人过的很合睦。第二年,媳妇怀孕了,在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出事了。辛祥生说想要个儿子,媳妇想要个女儿,因为这事两个人吵了一架,可坏了,媳妇犯病了,又骂又唱,连续三天不吃不喝,辛祥生下坏了,忙磕头陪不是,才算好了。 过了没多久,媳妇生了,生了个男孩子。媳妇一看不高兴了,她赌着气说:“我想要个女孩子,偏偏来个男孩子,我就不当男孩子看,我就把他当成闺女。我给他起个名字叫畄妮,我看看谁敢改更!辛祥生为了免气生,感觉着叫啥都一样,儿子叫畄妮就叫畄妮吧!” 在辛祥生家胡洞东边隔两条胡洞,住着一家姓杨的人家。名字叫杨德启,比辛祥生大三岁,是辛祥生的铁哥们儿,非说是异姓兄弟,盛是一母所生。杨德启结婚比辛祥生早,有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儿子名字叫杨青,闺女名叫杨晓晓。晓晓比畄妮小三天。 自从畄妮出生以后,他娘想闺女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今天仙附体了,明天鬼附身了。一犯病就不哄孩子,还能一饿两三天不吃东西。辛祥生一看孩子饿的受不了的时候,就抱着叫杨青的娘给哄。杨青的娘是个热心肠人,对畄妮也很疼爱。杨青的娘两个奶头,一个哄晓晓,一个哄畄妮,就这样,畄妮基本上是吃杨青娘的奶长大的。 畄妮到了七个月的时候,有一天,生病了。一天到晚拉黄水,面黄肌瘦,头发直立。到卫生室没有查出病来,辛祥生就抱到公社医院去看,到医院一看还是说没有病。畄妮也不大爱吃东西,只是一个劲闹腾。他爹犯愁了,看病没有病,说是没有病吧,他还一直在闹腾。就在这个时侯,畄妮他娘说话了:“他爹,你别犯愁了,如果真不行,咱抱着叫俺爹看看?”辛祥生听后吃了一惊。说到:“你都进门两年了,没听说过你爹会看病?”媳妇说:“他不是医生,他是神婆子,看病可神奇了, 他手上看好的人,数都数不清。就在前几年,有一天俺爹让公安局抓去,打了一顿,吓的他在也不敢看病了。咱白天不去,等到天黑下来在去,自己的亲外孙一定给看。”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两口子抱着孩子向丈人家走去,八里路很快就来到了。 辛祥生的岳父名字叫相龙来,五十多岁年纪,是个大高个,膀大腰圆,非常魁悟。他有一儿一女,女儿叫相金花,也就是辛祥生的老婆。儿子叫相金山,是生产队里的一名保管员,看管苍库。相龙来家里安神坛,说是能顶上华佗,看病可灵气了。这几年红卫兵经常到他家里来闹,吓得也不敢给人看病了。辛祥生他们一进大门,迎面遇见相金山。金山一看姐姐、姐夫都来了,慌忙打招呼:“姐,姐夫您们来到了,快点进屋。”转过身对着屋门大声喊道:“娘,俺姐姐一家人都来了。”他爹娘一听,姑娘姑爷都来了,慌忙走出屋门迎接。 一阵客气话之后,一起走进堂屋。堂屋三简,东西两间用隔壁墙隔开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面点着一盏煤油灯,一张条山机,八仙桌两边放着两把太师椅。东边放着一张吃饭的小桌子,桌边放着小板凳,靠西边放着一条双人坐的大板凳。外婆把外孙抱在怀里,和老头子一起坐在了西边的大板凳上,相金山姐弟俩坐在东边的小板凳上。相金花向爹娘说明了来意,她娘说:“别说是自己亲外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也得看。”相龙来对金山说到:“你先回去睡会儿觉,等会别人都睡着了你在来。”金山在保管室睡觉值班,生产队每天给他多加两分。金山很听话的去睡觉了。相龙来看病的时候,得有一个人陪坛,所以叫金山在来,好让他陪坛。金山走后,一家人啦开了家常。 辛祥生看着岳父的脸问:“爹,你看这孩的病这么严重好看吗?”还没等岳父说话,丈母娘说话了:“你放心,等一会你爹他一出马,畄妮的病立马就好。你爹看病可神了。我记得有一年,在三.四月份的时候,你爹正在南坡给生产队里打白莲岔子咱家里来了一位病人,那个人病的特别严重,都快不行了。谁也没想到你爹能知道家里来了病人,飞快的向家中跑。他正跑着,路东边一块大地里,有一个名叫张三的人正在耕地。张三跟你爹两个人平时经常开玩笑,一看你爹拼命似的向前跑,就开起了玩笑,大声的喊到:兔子、兔子,狗赶兔子了。你爹一听张三说的不好听,立刻停止了脚步,手指着张三大声说到:我明明是华佗老爷,你说我是狗赶兔子,我让你双瞎二目。说完继续向家跑,张三真的当时两眼双瞎。等你爹来到家中给病人看完病之后说到:张三在南坡耕地,看到我跑,说我是一条狗,是我让他双瞎二目。给他家里人捎个信,让他家人把他带回家。家里人接到信后,走到地里一看果然瞎了,只好把他抬回家。他的家人为了给他治眼,受了很多难,去了好多大医院,都没治好,到现在一直是个瞎子。” 老人家又讲了好几件老伴给人治好病的事。他们正在说话的时候,就听大门吱妞响了一声,金山从外面走了进来。进屋就说:“别人都睡着了。爹,现在几点了?”他爹走到天井院,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星说:“大概有十一点多了,现在可以开始治病了。”只见相龙来走到暗间,在大衣橱里双手捧出香炉子,放在大桌子上。又转身走到暗间,在柜子里拿了一把香,走到明间,对着大桌子上煤油灯点着。转身走到屋门外面,对着天空连举三举,转身回到大桌前把香插到香炉里。转过身来,打了一个哈哈,可奇怪了,真的来神了。只见他迈开官步,双脚走到大板凳的北头,面朝正西。只见他站在板凳前,把身子往下少蹲,双腿向上一蹦。说时迟,那时快,人们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面向正东,金鸡独立试的蹲在了板凳的一头。这条板凳有一米三长,他蹲在一头板凳却稳丝不动。只见他把眼一迷缝,开始说起了管腔: 我住高山大石棚, 正在石棚做事情。 忽觉耳边一阵痒, 香主叫我何事情? 金山拿了一条小板凳,坐在了他对面说:“骅陀老爷,这个小孩不知得什么病,请你老人家给瞧一瞧?”只见相龙来把右手伸出来,向算命的一样查了起来。大概有十多秒钟,他又说话了: 叫声香主你细听, 他的灵魂离身中。 魂灵已被人收留, 收他本是一老翁。 要不要咱把他招, 把他找来问分明? 金山说话了:“那就麻烦你老人家,把这为老者招来,让我们听一听,他到底是谁?” 相金山话音刚落只见相龙来从板凳上跳了下来,面对板凳双漆扎跪,磕头如鸡叨米,嘴里说到: 骅陀老爷把我招, 招我为了何事情? 相龙来问过之后站起身来,从新向板凳上一蹦,又蹲在了板凳的一头,眯起眼睛开始说到: 我看你是一老翁, 为啥抱人小孩童? 你把事情来说清, 家住哪里啥姓名? 只见相龙来又跳下板凳,跪在地上,看着板凳说到: 我的家住在北坡, 我的墓地在燕窝。 林内埋了三个坟, 我是中间那个人。 我爹名字许先亮, 我的名字许治本。 那天我想回家中, 过河遇见一孩童。 小孩哭的泪纷纷, 就是不见他娘亲。 小孩魂灵不回家, 长大不憨就得傻。 我才抱他回家转, 有人来找就送还。 骅陀老爷听仔细, 我可没有害人意。 骅陀老爷你查清, 句句说的是实情。 今天晚上遇见你, 我把孩子交给你。 如果没有啥事情? 我要回到我墓中。 说完之后,相龙来站起来,又蹲在了大板凳上,眯起眼睛说起话来: 小孩是被吓掉魂, 现在已经送回身。 回家问问你老人, 你村是否有那人? 如果没有啥事情, 我要回到石棚中。 相金山说到:“多谢骅陀老爷了。” 只见相龙来从板凳下来,打了个哈哈。就像没事人一样问金山:“骅陀老爷是怎么说的?” 金山回答:“说的是吓着了,现在好了。” 转身又问他姐:“姐,真有这回事吗?”他姐说:“那天我抱着孩子上北坡,走到河边,我感觉脸有点崔的慌,就把孩子放下洗了洗脸。当时孩子哭是不假,谁也没想到是吓着,我抱起孩子就走了。”相龙来一听就说 :“这行了,没有事了,天太晚了,你们也别走了,到里间休息吧?金山你也去睡觉吧。”一家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吃过早饭,辛祥生一家人转回了家。畄妮从此以后渐渐的好了。 第二章 治口疮 当时是走集体社会,老百姓拼死拼活的劳动一年,也只能领到三斗谷子五斗米,吃了上顿无下顿。辛祥生家孩子小,老婆在家看孩子。只有他一个人挣工分,生活条件特别差,畄妮他娘营养不良,奶水根本不够吃,辛祥生考虑到光找别人的奶吃也不是常法。于是就想到一个办法,用油锅炸丸子,每天三顿饭放粥碗里泡着给畄妮吃。由于喂饭喂的不均匀,饱一顿饥一顿,喂的小孩上火,口上长起了口疮,也不敢在让杨青他娘哄了。 有一天,畄妮一直哭,辛祥生在家哄不乖,只好抱着畄妮到街上哄哄。以前畄妮哭的时候,他爹抱着他到街上三晃两哆嗦,转上一圈就乖了。这天在街上哄了好长时间,急得一头汗也没哄乖。就在这个时侯,就听从胡洞南头传来了一个女子的歌声,声音清脆洪亮:“小妹妹送情郎,送到了火车站,从兜里掏出了十块大洋钱……”辛祥生顺着歌声望去,只见从南边走来了一位女子。右手摇着小提包,连串带蹦的向这边走来。她是谁?辛祥生认识这人,她是从上海来的,杨青的乌啦毛子三姨,名叫周靖。只见她长的个子很高,有一米七左右。长脸,身体很苗条,从脸到脚皮肤呦黑,只有牙白。一头黑发也不知道是长就的,还是在理发店烫的,有八吊弯,一直垂到肩膀以下。所以都给她起了个外号叫“乌啦毛子”,守着她喊她也不生气。她和她姐根本不像一个娘的,别人看她洋气,有意骂她,说她是外国人留下的种,根本不像中国人。 提起杨德启的丈人家,是个离他们庄有四五十里路的平原地。至于媳妇怎么跟的杨德启,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杨德启媳妇娘家姓周,她爹是个医生,她姐妹仨,无兄无弟。大姐婆家在东北,由于路途遥远,不经常来走亲戚,谁也没见过。她嫁给了杨德启,小妹嫁到了上海,家里有钱有势。只生一个男孩,无忧无虑生活过的很开心。杨德启的老婆名叫周萍,长的中等个,白皮肤团脸。于她妹一黑一白,两个差别特别大。长相非杰然不同,她们的心却是一样的。心地特别善良,一说话面带笑容,从没有坑人骗人的心。对人特别热情,只要是认识的,见面总是先给人打招呼。两家关系很好,小妹每年都来,来一趟都带一些东西,每趟都过十天半个月的,前后邻居都认识。今天刚来到,在她姐家坐了一会,喝了杯水,与她姐聊起了辛祥生家。因为她姐家于辛祥生家特别好,她也跟着关心,每次来都到辛祥生家坐坐,有时还带些礼物。周萍对周靖说:“你生哥一家过的不很好,媳妇经常犯病,生个孩子七八个月了,现在奶水也不够吃的。以前经常抱着孩子上我家里来让我给他哄。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会是,好长时间没来了,我也没空过去。”周靖说:“姐要不我过去窜窜门?”周萍说:“你累了,先休息一下,明天在去吧。”周靖说:“不算累,还是现在去看看吧?”说完往小包装了点东西,就向辛祥生家走来。离老远就听孩子的哭声,她连忙向辛祥生打招呼:“生哥哥,你好啊?”辛祥生慌忙回答:“好,好,他三姨,你啥时候来的?”周靖回答:“刚到,孩子怎么哭这么利害,给我看看?”说着话从辛祥生手里接过孩子,往怀里一抱,仔细的看着孩子。说到:“这孩子是饿的哭。”说着话一边解着怀,一边找个石凳子坐下,在大街上哄起孩子来。这孩子真的饿坏了,逮住奶头拼命的吃呀,一会儿功夫,孩子就不在哭了。辛祥生这才叹了口气,仔细的看了一眼周靖。只见她:一头乌黑的卷发,曲曲弯弯的飘在肩上。脸非说黑,但黑的发亮。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两只耳朵特别匀称,耳朵上带着金耳环,高鼻梁,尖下巴,脖子上戴着金项链,手上戴着金戒指一口非常雪白的牙齿。上身穿着白的确凉衬衫,外套穿着一件大花格子褂子,一条迪卡裤子,尼龙的袜子,带派的鞋。在农村根本见不到穿那么漂亮的女子。辛祥生见孩子吃的差不多了,就说他三姨咱回家吧,周靖答道:“行”。就抱着孩子跟在辛祥生后的后面,向辛祥生家走去。辛祥生家院墙是用石头快垒的,一个单扇大门,进大门就看见一简小东屋,那是厨房,是用土坯垒的草屋。里面支了一个大锅,一个小锅,一个泥水缸,两个泥罐子,在没有别的东西了。正北堂屋说三间,其实只有两间半屋。东西长仅有八米,南北宽只有四米,也是用土坯垒的草屋。每到下雨天,这里不漏那里漏,都得用泥盆接水。东间放了一张床,一个柜在没有别的东西了。西间放些泥缸、泥盆和泥罐,一点点粮食,和一些农用工具。东西两间用秫秸簸隔着,中间北墙上挂了一张毛主席万岁的一张画,那也是生产队发的。除此之外,墙上啥也没有,连张节气表都没有。北墙根放着一张三个抽屉的连桌,两把椅子,东簸账边放着一个吃饭的小桌,桌子上放几个碗和筷子,桌子边放几条小凳子,还有一条是三条腿。西边簸账根放着两条单人坐的大板凳,全部家业都在这,其他的啥也没有。 周靖走到屋里,坐在了大板凳上,畄妮他娘坐在了另一条大板凳上。辛祥生说:“我给你烧水喝?”周靖说:“我不渴,在俺姐家刚喝完。你也坐 下咱说会话吧?”辛祥生坐在对面小板凳上。周靖问到:“生哥哥,这孩子叫啥名,多大了?”辛祥生说:“他叫畄妮,是你嫂子给起的名,现在八个多月了”“那要是八个多月,这孩子吃的不好,你看都瘦的皮包骨头了。我看这孩子像是长口疮,你也没给他看看?”辛祥生说:“也不是什么大病,家里也没钱,就没给他治。”周靖说:“那可不行,口疮也是病,还传染。得抓紧时间给他治。我给你说个土方,不用化钱,你先试试,不行就化钱给他看病,可别耽误了。”辛祥生忙问用什么土方?周靖说:“用半小匙子白凡,一个土瘪子,井口边上长的阴草等五样东西熬茶喝,一天喝两次。两天不好就别喝了,抓紧时间借钱也得给他看病,千万别马虎。”辛祥生答道行。等把孩子哄睡了,周靖才离开。等周靖走了以后,辛祥生就到处找东西,等把东西找全天也黑了。就用砂壶熬了一碗水,用匙子一点点的喂。连续喂了几天,口疮慢慢的好了。 第三章 命悬一线 又过了一个多月,辛祥生害眼病,两只眼睛挣不开。由于家中没有钱没到大医院去看,就在村里小药铺拿了点药吃,吃药也不见好转。就在这个时候,小畄妮有病了,辛祥生犯起愁了,怎么去给孩子看病呢?畄妮他娘说话了:“你的眼痛呆在家里,我自己抱着孩子到俺娘家,叫俺爹在给他看看。”辛祥生说:“也只能这样了。” 到了吃过中午饭,相金花抱着畄妮向她娘家走去。走到娘家家中没人,只好在大门口等着。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她娘收工回家。一看闺女和外孙都来了,就慌忙做饭。相金花一看,只见他娘和她弟弟,没有看见她爹回家,就问她娘:“娘,天黑了,俺爹怎么还没回家?”她娘说:“这段时间风声特别紧,公安局经常来抓下神的,你爹害怕就到你干哥哥家过两天,躲过风声在回来。”那年,有一个小伙子到她家来找她爹给看病,都快不行了,结果叫她爹给看好了。看好病又留人在家吃顿饭,人家一看这家人心眼很好,就认了干爹干娘,过年过节都来走亲戚,两家关系很好。现在相龙来有难了,只好到他干儿家躲一阵子。 相金花一看爹不在家就嚷嚷着:“俺这来给孩子看病,你看这孩子都快不行了,你说俺怎么办,这怎么办?”正说着说着坏了,她犯病了,开始唱了起来: 我是东山一狐仙, 洞中修炼几千年。 孩子非多我有数, 一子出洞没回还。 到此村庄来寻找, 寻子来到你家园。 我见孩子在你家, 我要把他带回转。 说着话,双手举着畄妮就要往地上摔,相金山慌忙去抢孩子。她娘吓的也不做饭了,上去帮忙,娘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孩子夺下来,没有摔着孩子,要不然,硬摔也把孩子给摔死了。她娘说:“行了,你也别哭了,也别叫了,咱这就给你孩子看病去。金山你去队里借辆小推车,我收拾点吃的喝的,咱这就走。”说完,一只胳膊抱着孩子,一只胳膊收拾东西。金山慌忙跑到队长家里,给队长打了个招呼,又跑到保管室,推了一辆好用的小推车,这才来到自家门前。把推车放在大门口,自己就进家了。一进家,见他娘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娘装了十几个煎饼,带了一点开水,又把家中的钱全部都带上。金山问:“娘,都是谁去?”他娘说:“咱都去吧,家也别看了,我怕让你自己去,连你姐带小孩万一你一个人治不了,那就麻烦了。”金山说:“那咱吃过饭在去吧?”他娘说:“你看你姐这个样,又哭又唱的,咱别吃饭了。你要是路上饿了就干啃个煎饼。我还没来得及炒菜,拿几颗葱吧,”说着话。到厨房里拿了一把葱,娘几个就出了大门去给孩子看病。金山推的小推车是独轮车,要是一边坐人根本没法推。正好他姐坐左边,他娘抱着孩子坐右边,孩子也不敢叫他姐抱了,娘俩一边一个不偏沉。 出了庄没走多远,有一个往上走的大陡坡,走到陡坡跟前,金山说:“姐,你给咱娘下来跑一会,上了坡在坐?”他姐说啥也不下来,他姐不下来,他娘也没法下来,独轮车一边坐人根本没法推。那没办法,都不下那就推吧!相金山使出吃奶的力气,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才上到坡顶上。又走了一段平路,前面又有一个大陡坡是个下坡。金山心想,这回下坡可省劲了。没想到走到陡坡顶上,他姐非下来不行,怎么说都不管用。他姐一下来跑着走,他娘也得下来跑着走。没办法,谁也治不了她,只好听他姐的。就这样,一到上坡,他姐就坐车上让推着。一到下坡娘几个都跑着,到县城有五十多里路,一路上上坡下坡不少,金山干了一天活,又没吃晚饭,可把他给累苦了。他自己都说:“这一趟受的罪比在生产队干活几年受的罪都多。”离县城五十多里路,一直走到夜里三点多才到县城医院。这个时候畄妮的病更严重了,急忙挂了急诊科。大夫急忙检查,检查完就配药打针,等打上吊瓶天也快亮了。大夫说:“你们先到院子里打着针,等住院部一上班,就给你们按排床铺。”他们只好来到院子里,找了个空闲地,金山也把小推车推到院子里。娘几个坐在小推车上,相金花对她娘就说话了:“娘,我抱会孩子吧?你都抱一夜了,也该歇歇了。”她娘一看闺女的病好了。抱了一夜孩子,两个胳膊累的特别痛,就把孩子递给了闺女抱着,自己歇歇胳膊。金山一夜没闲着,可累坏了,现在感觉饿了,就拿出煎饼啃了起来。他娘也吃了个煎饼。等到八点大夫查床,九点正式上班。一上班金山就去找大夫要床位,大夫按排好床位,让护士来领他们去住院。护士来到院子里刚要开口叫,还没叫出声来。就在这个时后可坏了,出大事了,畄妮他娘犯病了。只见畄妮人事不省,双眼紧闭,嘴唇发青,口吐白沫,浑身上下都没了血色。真是太吓人了,相金花吓的犯病了。畄妮的姥娘想把孩子抱过来,畄妮的娘说啥也不放。又唱又哭,引得满院子都是人。一些护士大夫听到吵闹声,也都跑出来了。有一个大夫问相金山犯病的是他什么人?金山说:“那个小孩是他外甥,又哭又唱的是他姐,老太太是他娘。”大夫又问:“那你姐夫呢?”金山说:“俺姐夫有病,在家没能来。”大夫说:“看看谁能治了你姐,快点给孩子看病,可别耽误了。”这个时候相金花谁的话都不听,抱着孩子非走不行,把吊针管也给拔掉了。大夫就对金山他娘说:“大娘,您快别让您闺女走了,要不这孩子就没命了。”她娘也急哭了,哭着说到:“这神经病谁也治不了,这孩子命苦,听天由命吧?”大夫、护士谁劝都没有用。眼看孩子只还有一口气,一家人流着眼泪离开了医院?有的护士看着小孩怪可怜,也掉下了眼泪。出了医院之后,相金花也不哭不唱了,只是抱着孩子不丢手,孩子就像快要死了一样,只见出气,不见进气。出了县城之后,娘几个坐在推车上,相金山推着车子,一边走一边叹气。哎!谁叫自己没有能耐拦住姐姐?外甥这条小命算是丢在自己手里了。如果自己能变成孙悟空,使个定身术,把姐姐订住,也能保住外甥性命,可惜自己没那本事,一直在埋怨自己。自从走出医院之后,娘几个谁都没说一句话,一气走了十多里路。相金花突然觉得小孩的手在怀里动,低头一看,畄妮的两只眼睛正看着头顶上的树叶子。在下可高兴坏了,慌忙蹦下车子。她这一蹦不要紧,车子也歪了,把老太太也摔倒了,把金山也吓坏了。娘几个回过神来一看,只见畄妮正登着两眼向天空看,一双手脚还在不停的晃动。畄妮的病好了,一家人可高兴了坐在小车上一边休息,一边感谢苍天。最激动的是相金山,外甥的病好了,他可以向姐夫交差了,不然他无法面对姐夫。他高兴的第一个先说了话:“也许大夫看的对症,小孩太小,用的药量大,小孩受不了。咱一走路,一吹风,把小孩给吹醒了。”他姐说:“我要是不把孩子抱出来,现在早死医院里了,都是我把这孩子的命留住的。”畄妮他姥娘说:“这孩子真是大命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第四章 许愿 在畄妮十个多月的时候,又有了一次大灾。 畄妮这几天不想吃饭,光迷瞪,脸色发黄,头发直立,一天比一天严重。他爹抱着到医院检查不出病来,一家人又急坏了。他外公被公安局吓破胆了,谁的病都不敢给看了。一家人正犯愁的时候,杨德启来了,告诉他说:“我听说山后苗庄有个阴阳眼,神婆子看病可灵了,您不如到那里去看看?”辛祥生一听山后有人能给看病,很高兴。就抱着畄妮翻山越岭,到山后去求人。当他走到庄上问到人家,一进家门才知道看病的是一位老太太,有七、八十岁了,老太太长的很精神,说话也很和蔼可亲,耳朵不聋,眼睛不花。辛祥生说明来意之后,老太太二话没说,就给看病。只见老太太点着一把香送上之后,又点着一只烟放到嘴上,连抽三口,把烟雾吐在畄妮的头上。然后坐在凳子上,掐指一算说到:“您这个孩子有锁必须在本月的三十给他许愿,如果超过三十晚上十二点不许愿,性命难保。”辛祥生问:“大娘,到时候是上您家来办,还是上俺家给办?”老太太说:“说实在话,你的这个孩子我不能给他办,我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您如果在我们这里住的话,我一定给您办。因为您家在山前住,已经超过了我的范围,所以我办不了。您还是另请高人吧?”辛祥生问到:“大娘,您老人家能给我说说,我该怎么办吗?”老太太停了一会说到:“我看你为这孩子受的难为也不少,那我就告诉你,你们庄村就有个阴阳眼(神婆子),等到这个月的三十晚上,你要想一切办法把她请到您家,她如果能给您办,您这个孩子还有活的希望,她如果不给办,那这个孩子就命该如此了。”老太太说啥也不给畄妮看病,人家一分钱的东西都没要,辛祥生只好抱着孩子回家了。辛祥生回到家之后,就到处打听神婆子,他们庄还真有个神婆子,不是别人,是辛祥生的本家,根他房分很远的个侄媳妇。神婆子的儿子明叫凤君,风君他娘已经有七十多岁了。 就在二十九日中午吃过午饭,辛祥生来到风君家。一进大门就打招呼:“风君的娘在家吗?”老两口子一听有人喊,忙走出屋门迎接。风君他爹看见辛祥生满脸堆笑的说到:“嗷,远来是俺大叔来了,快上屋里坐。”说着话,三人一快进了屋。进屋坐下之后,辛祥生就说到:“他大嫂,您大叔现在有事要求你了?”风君他爹接过话茬说到:“大叔,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辛祥生说:“本来我不应该来找您,也只道叫您为难,可是没有别的办法,除了风君他娘,这件事谁也办不了。”风君他娘说:“大叔,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辛祥生说:“俺家您大兄弟现在有病,大小医院都看了,没有看好,只好请您大嫂去给看看。”风君他爹说:“大叔,你也听说了,现在还有几个敢看病的?公安局到处抓下神的,抓住就打,俺可不敢给看,你还是到大医院看病吧?”辛祥生说:“孩子现在都快不行了,我不是心痛钱不到大医院给孩子看病,我可以借、磨砸锅卖铁,我就是卖血也得给孩子看病。关键是到医院检查不出病来,活活愁死我了。你看您叔这么难,无论如何您得帮一帮您叔?”风君他爹说:“你就是天皇老子来说,也没有用,这病就是不给看。”风君他爹说啥也不让老婆去给看病,辛祥生只差下跪相求了,都没有用。辛祥生横下心不走了。苦苦哀求了正正一下午,天都黑了,风君他娘的心软了,终于说话了:“君他爹,你看把咱大叔也愁坏了,咱婶子还有病,咱就帮帮咱大叔。这样,明天我去给看病。公安局来抓就抓我自己,就算坐牢我也是心甘情愿,与您这些人都无关系。大叔,反正我也豁出去了。现在咱都别吱声,到明天晚上九点多钟,等别人都睡觉的时候,我到您家给俺兄弟看病。”辛祥生听了很高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说了一些感谢话,才回到家中。 到了三十那天晚上,辛祥生一家人吃过晚饭,都没睡觉,也不敢点灯,摸着黑在家等着风君他娘到来。大约十点多钟的时候,大门有点响声。辛祥生慌忙点着煤油灯,双手抱起孩子。只见畄妮他娘蹭的一声窜出了屋门。风君他娘刚一进大门,只见畄妮他娘在屋门东旁边摸了一个轧碾棍,指着风君他娘就骂:“狗洞里走,猫道里钻,那里来的佋狐仙?”风君他娘转身从大门后边也摸了一根顶门棍,指着畄妮他娘骂到:“我见过野草和野花,没见过你这野娃娃。”这个时候只见畄妮他娘双手举棍来了一个“天花盖顶”往下就砸。风君他娘双手举棍往上一迎,来了个“双手托天”只听棍子啪的一声响,谁都没有被砸着。紧接着畄妮他娘收回棍子,扶着地面用力一扫,来了个“老牛推磨”。风君他娘双手把棍子往前面一竖,来了个“玉树盘根”只听棍子又是一声响,人却稳丝不动。畄妮他娘又来了个“饿狼扑食”,风君他娘来了个“黑虎掏心”。别看风君他娘七十多岁的人了,蹦起来,比三十来岁的妇女都利索。两个人对打了好一阵子,看样子都有些累了,拄着棍子面对面的站着。畄妮他娘先开口说话了: 我的家来家不远, 家住山东在泰山。 泰山有位老奶奶, 我本是奶奶身边小丫环。 然后用手一指堂屋说到:“他本是泰山奶奶的小管家,俺俩一起出来玩。游山玩水好多天,今天就该俺归还。”畄妮他娘刚说完,可坏了,畄妮没气了。辛祥生抱着畄妮在屋里面没敢出来看,心里只是担心害怕。心中暗想:俩娘们在外边打起仗来,无论那个被打倒,对自己都没好处,万一打伤一个那可麻烦了。可是,畄妮的病也不能不看。正想着忽然见畄妮没气了,可把辛祥生吓坏了,吓的浑身哆嗦。双手抱着畄妮屁股从板凳上一下子坐到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了。就在这个时侯,风君他娘说话了: 我是东山一狐仙, 洞中修炼几千年。 除恶除霸来行善, 留下美明万古传。 行好修善巡回转, 托生娃娃到阳间。 今天遇到我狐仙, 休想带他回泰山。 今天想把他带走 我看你比登天难。 可巧这事遇上俺, 快把娃娃留阳间。 好说好散你快走, 可别在这若恼咱。 若是把我若急了, 想活性命万不能。 我把你热水煮来滚油蒸, 肩膀顶上点天灯。 让你在此受苦行, 永世不得再超生。 风君他娘话音刚落,双手举棍就打。畄妮他娘双手举棍迎接,俩娘们又开始打了起来。这个时候畄妮又开始喘气了。俩娘们打一阵唱一阵,唱一阵打一阵。畄妮一会死过去了,一会又活过来了。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了黎明快三点了,这时候听到一声公鸡打明的声音。风君他娘来了个“赖狗钻档”试,往下一喵腰,往上一窜,一下子把畄妮他娘顶了个仰面朝天。风君他娘双手拿着棍子,正好顶在了畄妮他娘的心口上。畄妮他娘苦苦哀求,风君他娘说道: 有心把你来打死, 我也白修几千年。 放你一命为行善, 能滚多远滚多远。 从此别让我遇见, 见你一次打一翻。 你若能听我的劝, 趁早投胎到人间。 你也别在回泰山, 回去你也不得安。 只见畄妮他娘磕头如鸡叨米,嘴里说到: 小丫环我施一礼, 多谢狐姐好恩议。 现在我要回去了, 奶奶也不把我饶。 狐姐的话记心中, 我要投胎去托生。 不给狐姐找麻烦, 永世不在到这边。 畄妮他娘说完之后,两个人同时打了个哈哈,一前一后走进了 堂屋。这时候畄妮也显得精神多了,辛祥生刚才都吓呆了,现在也回过神来了。急忙用一只手拿了一条板凳,让风君他娘坐下,又拿了一条板凳让畄妮他娘也坐下。风君他娘说到:“大叔,你放心吧,没有事了,她在也不敢来了。”畄妮他娘说:“把孩子给我,我抱一会。”于是辛祥生就把畄妮递给了媳妇,自己跑到厨房,拿了一把柴火,热了热提前烧好了的鸡蛋汤,成了一碗,双手端着递给了风君他娘,风君他娘接过碗说到:“大叔,俺大婶子也累的不轻,给她喝了吧?”辛祥生说:“锅里有很多,我在给她成。”说完,又成了一碗,自己接过孩子,让畄妮他娘也喝碗汤。 辛祥生趁着风君他娘喝汤时候就问她:“您大嫂,现在咱应该怎么办?”风君他娘说:“现在什么都不办,等到俺兄弟十二岁的时候,咱在大办。把亲戚朋友都请到,杀猪宰羊摆喜宴。”辛祥生问到:“到那个时候咱都买什么?”风君他娘说:“东西多了,给你说你也记不住,到那个时候在说吧。” 等到两个娘们喝完汤,风君他娘说:“大叔,我看这个小孩太喵娇,得给他认个干娘。”辛祥生问:“现在就认?”风君他娘说:“最好现在就认。”辛祥生说:“那只能把俺杨德启哥叫起来,认他们做干爹干娘?”风君他娘说:“认干娘不认人也可以,像碾、磨、石婆婆(泰山石敢当)都可以。”辛祥生说:“那太好了,俺家大门口左边就有个石婆婆。”风君他娘问到:“你家有香吗?”辛祥生说:“要别的没有,要香有。”说着话,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香。几个人走出大门,来到左边泰山石敢当石牌前,风君他娘把香点着,让畄妮他娘抱着畄妮磕了一个头,也算是认了干娘。风君他娘一看事情办利索了,忙说:“我得回家了。”辛祥生说:“我送你回去?”风君他娘说:“不用,如果让别人看见还麻烦。”等风君他娘走后,辛祥生家也关上了大门。自从许愿之后,畄妮的病也就好了。 第五章 打架 第五章 打架 在六十年代的农村,走集体化以生产队为单位,老百姓都在生产队挣工分。辛辛苦苦干上一天给10分,10分就是一个工,每个工折合人民币两角。生产队分粮食就按工分和人口来分,它的比例是人七劳三,就是说你的工分越多,你分到的粮食也就越多。辛祥生一家三口人生活,吃饭就靠他一个人挣工分。 媳妇常年有病,不但不能干活,而且他也得经常旷工,给媳妇看病。所以说每到分粮食的时候,他家摊的粮食特别少,生活是非常的困难,经常是吃了上顿无下顿,每次给媳妇看病的时候,几乎全都是在生产队提前预支的钱,每年到年底在一块算账。他家每年都得往生产队里报钱,不光他家凡劳力少的都得报钱。当时人们流传了一句话:社员,社员,白干一年,秋后算账,还得抱钱! 畄妮就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生活,比起一般的孩子来相差的实在太多,由于缺少营养给他的生长发育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到了三四岁的时候也不过有30来斤,来一阵大风就能把它给刮跑了。 当时家里也没有钱给他买玩具,他爹就用中午回家吃饭的时间,弄了块小石头,用沾子和锤给他做了个小碌辐,用小绳子拴上让他拉着玩,这也是他唯一的一个玩具,就像宝贝一样,成天拉着不放手。 有一天畄妮拉着小轱辘正在街上跑着玩,邻居家的一个小孩叫爱民,跟畄妮一般大,可是人家比畄妮长得高,也扎实,一看畄妮的小碌辐怪好玩就上去抢,畄妮说啥也不给爱民就连推带抢,猛的一使劲把畄妮推了个仰面朝天把小碌辐抢到手就跑。畄妮一看东西被人抢走了,哇哇大哭,趴在地上打起滚来。他娘在家里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慌忙就往外跑。畄妮她娘自从生了畄妮后,因为有病就再也没能生育,对畄妮特别疼爱,谁要碰畄妮一指头就比揪她的心肝都难受,根本不能听到刘妮的哭声,这一听到畄妮的哭声就没命的往外跑,来到街上一看可气坏了,只见畄妮连哭带滚弄一身泥,上去拉起畄泥,就问怎么回事,畄妮哭着说他抢走了我的碌辐,是谁抢的?畄妮往那边一指,刘妮她娘往那边一看见爱民正拉着畄妮的小碌辐在那边跑着玩。当时她就来了气,三步两步跑到跟前,上去猛地夺回了爱民手中的绳子,另一只手框框两耳瓜子打的爱民鼻子当场就出血了。爱民痛的哇哇大哭,两手往脸上一抓,满脸都是血,可吓人了,爱民他娘听见了哭声也跑出来了,一看爱民满脸是血可疼坏了,一见是畄妮她娘打的,心想你一个大人可怪能打过一个孩子,也来气了上去就照着畄妮的娘二话没说上去就打,畄妮他娘也不是弱一把抓住了爱民她娘头发,两个娘们儿扭打在了一起。吵闹声很大,惊动了很多人,人们看到有打架的慌忙上来拉架,爱民的娘,高头大个又很有劲儿,因为头发被刘妮他娘郝住了使不上劲儿,现在被人们拉开她就得劲儿了,趁着畄妮他娘不注意用头往胸前一顶用的劲儿太大了,把畄妮她娘顶的退了好几步,仰面朝天摔在地上,这一摔不要紧,只见畄妮她娘把腿一伸闭过气去了,她这一闭过气,把周围的人都吓坏了,吓得爱民他娘拉住爱民就往家里跑。一进家就把大门给关上了。这可怎么办?围观的人都为难了。就在这个时候,杨德启和一群男人们在地里干活放工回家,正好路过,于是就上来帮忙。只见杨德启用一条腿顶住畄妮他娘的腿弯子两只手用力搬住她的脚脖子,把腿给她握过来,用力按住。又叫几个男人按照他的方法把另一条腿也握过来,又叫几个娘们吧畄妮他娘掀起来坐在地上。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畄妮他娘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畄妮他娘哭了好一会,自己就站起来。有两个娘们伸手想扶她,她两手一拥,谁都不用,自己直奔爱民家走去。来到大门口,堵大门口就骂。一些人上来劝她回家,但是没有用。人们一看劝不动,就各自回家了。畄妮他娘一直骂到天黑,才领着畄妮回家,吓的爱民他娘一直没敢出门。到了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畄妮他娘又蹲在爱民家大门口骂上了,爱民他娘也不敢在打她了,也不敢骂她了,只好在家干听着,连个屁都不敢放。就这样,畄妮他娘连骂了三天,把爱民他娘一下子骂闭气了。现找说和人向畄妮他娘赔礼、求情,说和好畄妮他娘才不去骂的。 从此以后,邻居都按排自己的孩子,只要见了畄妮都躲远点。可别跟他一起玩了,他娘是个护犊子,谁若了他,就算通了马蜂窝了。咱若不起,咱躲的起。从那以后,就在也没有小孩跟畄妮一块玩。畄妮就变的孤独起来,心也和别的孩子慢慢疏远。总是一个人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别的孩子成群结队的玩游戏。时间一长,小孩门看见他就当没看见,只顾玩自己的,谁也不叫他。慢慢的,他也变的给别的小孩不一样,总是不爱和别人说话。你叫他一声,他就答应一声,你不叫他,他从来不爱答理你。见了人好像不会说话是的。时间一长,就变的像个小姑娘一样,跟本不像个男孩子。 第六章 玩游戏 第六章 玩游戏 畄妮也有一个很要好的小伙伴,每次见了她又说又笑,一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这个人是谁?她就是杨晓晓。杨晓虽然是个小女孩,但是性格比男孩子还刚强。仰仗着他哥哥给她助威,就天不怕地不怕。今天打哭这个小孩了,明天打哭那个小孩了,成天捅漏子,什么都不怕。大人们都说:“这个小妮子托生错了,要托生个男孩子正合适。”说来也怪,晓晓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就是不打畄妮。两个小孩经常在一块玩,从来没有打过架,晓晓把跟别人学会的游戏都教会畄妮。有一天,晓晓学会了打老?,就叫上畄妮一快玩。两个人玩就搬一块二十见方的小石头放在地上当老?,三个人玩就搬两块,四个人玩就搬三块,与此类推。人站在老?跟前,手里拿一块可手钻的小石板,往前面扔,谁扔的远谁就是头家,谁扔的近谁就是末家,有头家先打。小石板扔到那个地方,你就站在那个地方打老?。头家一下子把老?打倒,末家就输了。头家打不倒,末家打,末家打倒就赢了。都打不倒,就平了。两个人讲好条件后,游戏开始了。晓晓搬了一块小石头放在地上当老?,两个人站在老?跟前,晓晓就让畄妮先往前扔小石板。畄妮使了一点劲,没有扔远。晓晓一看他扔的不远,自己就多使了一点劲,她扔的比畄妮扔的远了一点。晓晓是头家,晓晓先打,畄妮没话说。只见晓晓站在她扔的小石板跟前,弯腰捡起了小石板,拿在右手,胳膊弯曲着把小石板放在眼前瞄了瞄,用力往前一扔。由于目标太近,老?一下子被她打倒了。这一局晓晓赢了,畄妮输了,畄妮只能认罚。只见晓晓让畄妮站在地上别动,准备受罚。自己站在畄妮的背后,举起右手,先砸在畄妮的右肩膀上,在砸在头顶上,然后砸在左肩膀上,在砸在头上,在砸在右肩膀上。于此类推,每砸一下都喊一句: 黄狗喝酒,要钱没有。 打架不怕,冷头三下。 一二三,下游关。 游关有油,单打鸟头。 鸟头曲黑,单打小猪。 小猪脸白,单打小驴。 小驴拉车子,拉倒粪矛里,吃的饱饱的。莲完之后,把畄妮往前一推,受罚完毕。从新在来一局,还是畄妮先扔。畄妮这回学聪明了,为了争头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个小石板扔的很远。他扔完之后,就让晓晓扔。晓晓一看畄妮扔的很远,就算定他打不倒老?,就把小石板往脚下一放,说了句我看老家。看老家就是不用打老?了,只要头家打不着,那就赢了。先开始没讲,畄妮不懂,那只能去打吧。连想都不用想,畄妮根本打不着,这一局又输了,只好又认罚。晓晓又连了一遍,又砸了一遍,受罚之后,又让畄妮先扔,畄妮不乐意了。畄妮说:“这一次该论着你先扔了。”晓晓说:“我就是不先扔。”畄妮说:“评啥,每次都是我先扔,也该轮着我赢你一回了。”晓晓一听畄妮想赢她,就说了 :“你要先扔就玩,不扔就不玩。”畄妮一看晓晓赢完之后就不玩了,也来气了,说到:“不玩就不玩,谁愿意跟你玩?”晓晓一看畄妮生气了,就把脚一跺走了。一边走着,一边还唱着:“不给我玩,我不玩,我到家后盖屋玩,屋倒了,楼到了,把他娘砸跑了。”晓晓走了。畄妮没赢晓晓,还被她骂了一顿,自己觉得很委屈,就气呼呼的往家跑。他娘在家正做针线活,见畄妮跑家来了,就问畄妮:“妮,你这是怎么了?”他娘不问没事,这一问畄妮就呜呜的哭了,他这一哭,他娘可来气了,拉着畄妮就问:“谁打的你?走咱去找他去,咱连她家的锅都给砸了。”畄妮说:“没有人打我。”于是,就把和晓晓玩打老?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她娘一听明白了。俺畄妮叫晓晓罚了两回,没有赢她?畄妮委屈的回答:“嗯”他娘说:“那好办,咱娘两在院子里面玩,我也叫俺畄妮赢一回。”说完,就到院墙头上搬了一块小石头,放在地上当老?。又拿了两块石瓦子娘俩一人一块,站在老?跟前。他娘说:“我先扔”说着话就把石瓦子给扔出去了。畄妮一看他娘把石瓦子扔出去了,可高兴了。把石瓦子往脚下一踩说到:“我看老家”他娘就开始打老?。他娘拿起石瓦子往老?方向一投,故事没打倒。畄妮一拍小手说:“这回我赢了。”他娘就蹲在地上受罚。他也学着晓晓的样子,一边砸着他娘,一边喊着:“黄狗喝酒,要钱没有……”罚完接着玩,又是他娘输了。就这样玩了好长时间,都是他娘输,畄妮可高兴了。 第七章 学歌谣 第七章 学歌谣 畄妮他娘一看孩子高兴了,就对畄妮说:“咱不玩这个了,明天在玩,娘教你学唱歌好吗?”畄妮一听学唱歌可高兴了。于是,他娘就把他领到屋里,让他坐在板凳上,自己拿出针线活,一边缝衣服,一边开始唱到: 小梧桐,没有门, 张三生个小小子。 脚又青,腿又青, 两把剪子一起绞。 左手绞的牡丹花, 右手绞的灵芝草。 灵芝草,一对好, 嘚嘚哇哇过江河。 江河一家好人家, 铺上褥子晒芝麻。 一碗芝麻两碗油, 大姐二姐来梳头。 大姐梳的金头, 二姐梳的银头。 末了三姐不会梳, 梳个狮子滚秀球。 大姐抱个金碗, 二姐抱个银碗。 末了三姐不会抱, 抱了一个烂碗嚓。 大姐抱个金娃娃, 二姐抱个银娃娃。 末了三姐不会抱, 抱了个红眼赖蛤蟆。 大姐骑的金马, 二姐骑的银马。 末了三姐不会骑, 骑倒树克叉里。 他娘一遍一遍的教,他一遍一遍的学。很快畄妮就学会了,跑到街上唱着玩。晓晓一听很好听,就让畄妮教她唱,畄妮说啥也不教。于是,晓晓就跑到畄妮家,让畄妮他娘教她学唱歌。一近家就喊:“婶子,我也学唱歌?”畄妮他娘说:“行,婶子教你唱。”畄妮他娘又唱到: 月姥娘,体体的元, 里面坐个张桂兰。 张桂兰会打铁, 一打打个爹。 他爹会扬场, 一扬扬他娘。 他娘会簸麦, 一簸簸个妮。 小妮会割草, 一割割他嫂。 他嫂会做饭, 一做一锅驴屎蛋。 畄妮他娘唱一句,晓晓跟着学一句,很快学会了。畄妮在一旁嚷着,在教我一个?他娘说:“你们都跟我学,我在唱一个好听的”: 正月里来,是春节呀, 我郎抗战,把家撇呀。 一阵雨来,一阵雪呀, 不知我郎冷和热呀。 二月里来,龙抬头呀, 我郎抗战在外头呀。 东的东来,西的西呀, 不知我郎在那里呀。 三月里来,三月三呀, 桃花杏花,开满山呀。 蜜蜂见花,就要踩呀, 花把蜜蜂搂在怀呀。 四月里来,四月八呀, 南园樱桃,和黄瓜呀。 有心摘个,给郎吃呀, 不知道我郎在那里呀。 五月里来,午端阳呀, 大麦上场,小麦黄呀。 有人打场,无人扬呀, 端起簸箕,泪汪汪呀。 六月里来,三伏天呀, 热的为奴,光心慌呀。 有心找个树凉凉呀, 大娘婶子说涨狂呀。 七月里来,七月七呀, 天上的牛郎配织女呀。 神仙都有团圆日呀, 我们两个却分离呀。 八月十五,月正圆呀, 菁瓜月饼,敬老天挖。 人家有郎月正圆, 我家没郎月不圆呀。 九月里来,九重阳, 当兵的军人发瓜秧。 发了文银二十两呀, 我郎接过布袋装呀。 十月里来,十月一呀, 当兵的军人发军衣呀。 发了裤子两道缝呀, 发的棉袄,配领章呀。 十一个月呀下大雪呀, 没人给郎暖被窝呀。 伸腿凉呀蜷腿空呀, 红领小被不压脚呀。 十二个月呀,一正年呀, 当兵的军人回家转呀。 进门先问爹娘好呀, 问罢哥哥在问嫂呀。 就这样,畄妮他娘唱一句,两个小孩学一句。他们学会了很多歌谣。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次吃晚饭的时候,畄妮问他爹:“爹,你会不会唱歌?”他爹说我也会。其实他爹一个字都不认识,连自己的名子都不会写,那里会唱歌?也就是瞎编。畄妮就说到:“爹,那你教我唱一首吧?”他爹说行,他爹就开始唱到: 我捡到了一分钱, 让我上讲台。 讲台一位老妈妈, 教我吹喇叭。 喇叭吹不响, 让我当队长。 队长当不上, 让我扛机枪。 机枪扛不动, 让我钻地洞。 地洞没有门, 让我拉**。 **没有线, 把我累了一头汗。 畄妮又跟着一句句的学了起来。等学会之后,畄妮又对他爹说:“爹,这个太短了,你在教个长的吧?”辛祥生说:“好,那我就教你个长的。”辛祥生又接着唱到: 正月里,正月正, 朱洪武坐南京。 先封军师刘伯温, 又把马大脚封正宫。 二月里,龙抬头, 万岁皇爷看斗牛。 正宫娘娘来送饭, 满朝文武乱点头。 三月里,三月三, 异姓兄弟结金銮。 宁拜桃园三结义, 莫拜孙膑与庞涓。 四月里,四月八, 罗成保唐离开家。 淤泥河陷住白龙马, 家中撇下一支花。 五月里,午端午, 包公稳坐开封府。 铁面无私胆最大, 西宫太师都敢铡。 六月里,三伏天, 程咬金三斧订坐瓦岗山。 贾家楼四十八友来结拜, 济南府拦劫黄杠美名传。 七月里,七月七, 宋江杀了闫婆媳。 武松杀了西门庆, 鲁提达拳打镇关西。 八月十五月正圆, 王母娘天宫设桃园。 小白猿偷桃孝老母, 白圣母吃桃病好完。 九月里,九重阳, 刘秀单骑闯南阳。 访来大将名继昌, 争北又来小燕王。 十月里,十月一, 杨七郎擂台把人劈。 两狼山困住杨家将, 十二个寡妇来挣西。 十一个月,半年多, 孙二娘开店十字坡。 来了打手武二哥, 他们同去梁山伯。 十二个月,一正年, 王小卧鱼没回还。 薛礼征东不回转, 唐王被困十二年。 十三个月,润月年, 清朝慈禧掌政权。 穆桂英,花木兰, 一代女皇武则天。 没等辛祥生唱完,畄妮忙喊太长了,我学不会了。 第八章 听说书 第八章 听说书 在畄妮六岁那年,农村根本没有电视机,看场电影的机会都很少。唯一能让人们娱乐的就是听上一场说书的。他们生产队队长是个听书迷,经常从外边请来说书的,在一个宽敞的十字路口说上几个晚上,让社员们娱乐一下。等说完之后,队长在每家每户要点粮食,给说书的,也算是他的劳动成果。 有一天,畄妮一家人正在吃晚饭,听到外边有敲鼓的声音。他爹对畄妮说:“十字路口又来说书的了,吃过饭之后我带你去听说书的。”畄妮一听,高兴坏了,连饭都没吃饱,就急着他爹快走。他爹被他弄的也没吃好,拿了一条小板凳领着畄妮就走。他娘说:“你多拿个凳子?”辛祥生说:“不用,他睡了我好抱着他。”说完领着畄妮就向外走。 辛祥生爷俩来到十字路口一看,已经来了很多人了。就跑到人群的前边,在离说书人很近的地方坐下,等着听书。畄妮坐在他爹的怀里,仔细的看着前面的一切。只见说书先生有四十岁年纪,个子不算高,圆脸。坐在一个桌子后面,桌子上放着一个小架子,架子上放着一个小鼓。桌子下边放着一付帮子,帮子的一头拴了一根小绳,小绳的一头拴在先生的一只脚上。先生低着头,吸着烟,吸了一根又一根,一连吸了好几根。等了好久,只见先生把烟掐掉,右手拿了一个敲鼓棒,左手拿了一付竹板,敲了两下鼓,说话了:好了好了,天也不早了,人也不了,咱们现在开始说书。说书不说书,上场先作四句诗,诗曰: 凤凰在窝不见鸟, 七字人上长青草。 大雨下在横山上, 半个朋友不见了。 词乃“风花雪月”四句为诗,八句为钢,十二句为西关月照。众位朋友,有凳的落坐,没有凳的一蹲,您听我南腔北调,哑喉破嗓的倒来一回: 六月里,热天气,树绿化红。 谷秀穗,豆搭棚,玉米吐樱。 灰蚂蚱,在草堂,身得重病。 口不张,头不抬,腿是硬订。 蓉蓉国,请来了,斑矛先生, 先生说,病沉重,吃药不灵。 正说话,灰蚂蚱,蹬腿腌气, 苍老婆,哭皇天,动之悲声。 小长虫,跑的快,四处报丧,惊动了,草地里,亲友宾朋。 草鞋底,平地里,搭起灵床, 有蜘蛛,吐白丝,拉起天篷。 小槐虫,哭一声,村头上吊, 土瘪子,哭两声,钻入土层。 小跳蚤,哭三声,双腿齐蹦, 小青蛙,哭四声,浑身发青…… 畄妮非说小,可就是有精神。一直听到说书的散场,他都没睡。 到了第二天,辛祥生一家人正吃午饭,晓晓跑过来玩。畄妮一看晓晓来了,饭也不吃了,就像几年没见面似的,忙问她:“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去听说书的?”晓晓说:“昨天晚上我没去,说的好不好听?”畄妮说:“说的可好听了,不信我跟你学学。”于是他就从先生的第一句起,拉开了长腔,学了起来。 他娘和他爹自顾自己吃饭,没有在意两个小孩说话。当畄妮向晓晓快学到一半的时候,辛祥生惊呆了,饭也不往嘴里送了。一边仔细的听着畄妮的学唱,一边暗想:天哪,这是真的吗?一个才只有六岁的孩子,把昨天晚上说书先生所说的书,几乎是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别说让我,就是让昨天晚上所有听说书的人来背,怎么能够背的跟畄妮似的那样顺口,他没个。他饭也不吃了,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激动的眼里好像要流泪。对畄妮他娘说:“孩子他娘,咱得宝贝了,咱祖上烧高香了。”畄妮他娘一听,忙说:“正吃着饭不吃了,跟犯精神病似的,你说的什么话,把我都搞糊涂了?”辛祥生接着说:“他娘,你是没在意,咱的畄妮可像个神童。他这才几岁,能把昨天晚上听的书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他的脑壳相当灵了。以前教他学唱歌,一学就会,咱都没在意。等以后长大了,也许能干大事,到时候咱老两口子就坐享清福吧!” 有一天,吃过晚饭之后,畄妮就跑出家门,想找晓晓一块玩。两个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他从来不跟别的小朋友玩,别的小伙伴也不愿意跟他一块玩。畄妮走到半道,正好遇到晓晓,晓晓也正要去找他,两个人就在大街上玩了起来。两个小孩玩的正高兴的时候,就听见前面有一人说话:“村东头十字路口有说书的,说的可热闹了,快点去听。”晓晓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一听有说书的,就不想玩了。她对畄妮说:“咱今天不玩了,明天在玩,咱去听说书的吧?”畄妮说:“那我回家喊俺爹,让他领咱去?”晓晓说:“等你把您爹喊来在去,人家都说完了,咱只要跟着前面的人走就行。”畄妮一听也是。于是,两个小孩就手拉手跟着前面的人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听到有敲鼓的声音,两个人就跑了起来。他们来到十字路口一看,围了很多人,站在外边也听不到也看不到。晓晓就拉着畄妮的手从人缝里往里挤,一直挤到最前面。找了个空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听起书来。只听说书先生说到: 小老鼠磕头如鸡啄米, 叫声阎君我有冤情。 自从狸猫出世后, 把俺害的可不轻。 它伤了我的将,伤了我的兵, 伤了我的元帅和先锋。 害了我的父,害了我的兄, 害了我的亲戚与宾朋。 大娘婶子都被害, 叔叔大爷都丧生。 吃了我妻子贤良女, 吃了我儿子少相公。 八十的老母被它害, 连我一起进了阴城…… 人们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整个说书场上鸦雀无声。就在畄妮和晓晓听的精神入画的时候,从人缝里突然挤进一个人来,对着畄妮和晓晓两个人的背后各砸了两下。然后说:“快点回家,你们两个人到家都得挨打,打不死算您长的俊,快走。”说话这人是谁?他是晓晓的哥哥杨青。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就是因为畄妮和晓晓出来时没跟家里人说,两家人都急疯了。 晓晓出门去玩,好长时间没回家,爹娘特别担心,就让杨青出去找。杨青先到畄妮家,见晓晓和畄妮都不在,就对辛祥生说:“大叔,畄妮和晓晓都不见了,快点去找找吧?”辛祥生说到:“我愿以为他们在你家玩,怎么你家也没有?那快点去找。”说完之后,跟杨青一起走出家门。辛祥生对杨青说:“你跑的快,去给你爹说,让他在您那里找一找,我在俺这里找一找。”杨青跑到家,对他爹说:“畄妮也没在家,俺大叔说他在那边找,让咱在这里找。”杨德启一听也害怕了,慌忙出去找孩子。这个时候不见了畄妮回家,他娘都吓哭了。 杨青出了大门就喊:“小畄妮,小晓晓。”他一边喊着,一边跑着。迎面遇上他的二叔,二叔问他:“你跑这么急,干什么?”杨青对二叔说:“畄妮和晓晓都不见了,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见,俺大婶子现在都吓哭了。”他二叔说:“我听说东头有说书的,你去看看那里有没有?”杨青也没顾的上喊他爹和他大叔,自己就直奔东头十字路口跑去。来到十字路口一看围了很多人,就围着人群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他们,就往人群里面挤。小孩个小,往里面好挤。挤到里面一看,两个人果然在里面。就来气了,上去每个人打两下,一只手一个拉着他俩就走。畄妮还想在听一会,被他硬硬的给拉走了。三个小孩一块跑到家,他们的爹娘一看小孩找到了,也就放心了,也没打他们。只是对他们说以后别乱跑了,万一被人贩子骗走,就回不了家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畄妮他娘正在收拾家物,畄妮就在他娘面前转来转去。他娘问他:“你不到街上玩去,跟来跟去的想干什么?”畄妮说:“娘,我昨天晚上听的书可好听了,我想等您收拾完,我唱给您听。”他娘说:“那你现在就唱吧。”畄妮就从听到的头一句唱了起来:小老鼠磕头……,唱的感觉有点累了,就搬了一条小板凳坐下来接着唱到: 白天大洞窝里躲, 夜里出来胡乱行。 咬坏了箱,咬坏了柜, 咬坏了姑娘的花衣襟。 咬坏了纺线的纺花车, 咬坏了耕地的套耕绳。 跑到学生书房内, 咬坏了四书和五经。 咬坏了东西还不算, 偷吃偷喝认意行。 年初一偷吃了敬天菜, 二月二,它吧廖豆偷进洞。 午端阳偷吃了沾粽米, 中秋节偷吃了敬天的大月饼。 老鼠的罪恶千千万, 我三天三夜说不清。 畄妮越说越带劲,他娘听着怪好听,放下手中的活,搬个凳子坐下听了起来。 第九章 引虫子 第九章 引虫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事有大小多少,病有轻重缓急。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得了小病也得抓紧时间医治,千万不要忽视。没钱去医院,用草方也可以治大病。都说牙痛不是病,凡是得过牙痛病的人都知道,痛起来真的能要命。它能使你寝食难安,坐卧不宁。得牙痛病的人不分大小,这不,畄妮一个六岁的小孩,却得了牙痛病。 畄妮这段时间,经常向他爹娘说他牙痛,因为是小孩牙痛,爹娘也就没在意。直到有一天,痛的畄妮双手抱着脸在地上打滚的时候,他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就到队长家里请了一天假。领着畄妮到公社医院找牙科医生给看看,牙科医生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大夫。她让畄妮张开大嘴,用灯往嘴里照了照,说到:“他的牙是有虫子,你看牙都被虫子啃的半个半个的。”他爹问大夫:“大夫,是不是把他的牙给拿掉?”大夫说:“小孩子太小,不能拿,只能临时拿点止痛片,痛的时候就吃一片,不痛的时候就别吃,慢慢的等换了牙就好了。”大夫给开了点止痛片,爷俩拿了药就回家了。吃完药之后,不见效果,畄妮还是一直喊牙痛。 这一天,畄妮正痛的抱着牙在地上哭的时候,晓晓她三姨来了。周靖最近这几年,由于家里很忙,上她姐姐家走亲戚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不过只要来,每趟都到畄妮家坐坐。从没空过手,都得给畄妮拿点好吃的。见畄妮正在地上哭,就拿着好吃的哄他。看样子是痛的真受不了了,拿好吃的给他都不管用。周靖一看拿吃的不管用,就对畄妮说:“畄妮乖,听话,你要是不哭,姨能把你的牙给治好了,叫你永远都不痛。”畄妮一听他姨能治好他的牙,当时就不哭了。拿着周靖给的好吃的,只是看,就是不往嘴里放。相金花问周靖:“他三姨,你真的能给畄妮治好牙痛吗?”周靖就让畄妮张开大嘴仔细的一看。对畄妮他娘说:“我看应该没问题。”畄妮他娘说:“那你快给开个方子,等你哥回家好去买药。”周靖说:“不用开药方,我用的是土方,很简单,你们家有没有香油?”畄妮他娘说:“我们家常年没吃过香油,得用几斤?等他爹回来,上合作社里去买。周靖说:“不用那么多,只用一小酒杯就行。到邻居家借点就可以了。”畄妮他娘又问到:“只用香油,还用什么?”周靖说:“你借点香油,在找点葱种就可以了。”畄妮他娘听了之后,二话没说,拿了个酒杯就出门了。过了好长时间,畄妮他娘把香油借来了。把葱种也找来了,一起都交给了周靖。周靖说:“现在可以开始治病了。嫂子,你把您铺上铺的席子铺到天井院。”畄妮他娘一听让她把席子铺到院子里,她就拿了一把笤帚把天井院打扫了一遍。然后才从屋里拿出席子,铺在地上。 周靖让畄妮斜着身子躺在席子上,她把装香油的酒杯端在席子上,让畄妮闭上眼睛。和蔼的对畄妮说:“别害怕,也不痛,也不痒,一会就好了。只要你听话,姨给你治好,以后就在也不牙痛了。”说完,她把葱种倒在香油杯子里。然后拿上火柴,拿了张小纸条,画着了火,把小纸条点着。等到小纸条着到一半的时候,又把它放在酒杯子里,只见酒杯里也着了火。等到酒杯子里火着尽之后,她把酒杯口朝下放在畄妮的耳朵上。畄妮躺在地上也不说话,也不敢看。畄妮他娘越看越糊涂,不由得问到:“他三姨,你这是用的什么法,是不是弄误会了?畄妮是牙痛又不是耳朵痛,你怎么给他治起耳朵来了?”周靖说:“嫂子,你不懂,我这是在给他引虫子。等一会你就知道了,啃畄妮牙的那个虫子,一会就从他的耳朵里爬出来。”畄妮他娘越听越觉得邪乎。可有病乱投医,也只能相信她。 大约过了一支烟的工夫,周靖让畄妮他娘找来一张纸铺在席子上。拿着酒杯子往纸上一倒,用手把葱种往一边一乎拉。让畄妮他娘俩仔细的往纸上看,只见纸上果然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黑虫虫在爬动。周靖指着小虫虫说:“就是它在畄妮嘴里啃的牙现在把它给引出来了。”用手拉起畄妮说:“乖乖,行了,以后你就在也不牙痛了。”当畄妮他娘亲眼看到在纸上爬动的小虫子的时候,才佩服周靖真的有本事。从人的耳朵里引出牙虫子来你能相信吗?反正我相信。畄妮自从引出虫子 之后,就在也没喊牙痛过。 第十章 偷东西 第十章 偷东西 当时的生产队收庄稼和现在不一样,现在是自种自吃,你收了花生可以直接拉回家。那个时候不行,生产对把花生从地里收回来,由妇女组专门摘,摘完之后不往各家各户分,先在社场内囤起来。等到庄稼全部收完,坡净地光的时候,在分给每家每户。在没分到花生之前,谁家都没有花生吃。在收花生的时候,社员收工回家都得有保卫人员翻兜。如果翻到你兜里有装的花生,就扣你工分或者直接罚你钱。凡是干保卫的,都是二级眼,六亲不认。所以谁也不敢往兜里装,家中小孩根本吃不上花生。只有胆子很大的,晚上到社场内偷点吃。万一被看场的逮住,就直接交到大队。无论你偷多少,大队都要开批斗会斗你,批斗完还要罚你。让你扫大街,轻着三五天,重着十天半个月。在严重的就让你游街示众。在那么严的政策下,一般人是不敢偷个花生吃。 有一天,晓晓去找畄妮一块玩。把畄妮叫到街上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的给了畄妮一小把花生。说是一小把,其实也只有七八个粒子。晓晓只要有好吃的,宁愿自己不吃也要分给畄妮吃。晓晓把花生交给畄妮后,说到:“你快点吃,我给你看着人,等你吃完在把皮埋了,千万别让人看见了。”畄妮急忙把花生吃了,用手扒了个坑,把皮也埋上了。转过身小声的问晓晓:“真香,你还有没有,我还想吃?”晓晓说:“这是俺哥他们在社场内偷的,我只吃了两个,没舍得全吃了,给你留了几个。俺哥昨天不让我去,如果让我去,我偷了准得给你一多半。你还想吃不想吃?”畄妮说:“想吃。”晓晓低头想了一会说:“昨天他们偷花生的时候,我在远处偷偷的跟着。我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去的,要不咱也去偷?”畄妮生性胆小,一听让他去偷东西,他害怕了,说啥也不去。可晓晓胆子大,对畄妮说:“你别害怕,我再去叫人,你在这个地方等着。”说完就跑走了。 过了好长时间,只见晓晓拉着爱民来了。自从畄妮跟爱民两家打架以后,两个小孩一直没在一块玩。他们来到畄妮跟前,晓晓说:“咱们走吧?”畄妮还是不敢去。爱民一看畄妮不去,就说话了:“晓晓,要不咱俩去偷,让他离咱远远的,负责给咱看人。如果逮住咱,叫人只打咱俩,不打他。如果逮不住,咱偷的花生咱俩也不多要,咱一样分,怎么样?”晓晓说行,畄妮还是不敢去。晓晓和爱民两个人死拉硬拽,把畄妮给拽走了。刚走没几步,晓晓停住了脚说到:“咱偷了花生还没东西装呢!你们俩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吧,她又回家,挎来了一个小竹篮子。三个小孩一前一后,偷偷的向社场走去。 他们生产队的社场在家西,离庄子有二百多米远,社场的面积有五、六亩地。社场的北面盖了几间草屋,专供看管人员住。社场的南边是一条东西路,有三米宽,它是整个村庄下西坡唯一的一条路。社场的北头是一条小干沟,只有六月天下大雨的时候才流水,平时都是干的。这条沟由西向东曲曲弯弯,奔向村里。畄妮他们就顺着这条干沟向社场走去。起先前他们瞄着腰走,快到社场的时候,他们就一步一步的往前爬。离社场有五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堰坝,走到堰坝的时候,晓晓把竹篮子递给了畄妮,让他在这里望风。他们两个人就从社场的东北角,两块地的对头处,向社场边爬去。小孩趴在地沟里不走到面前就跟本看不见人。畄妮蹲在最高处向社场方向望去,一切都在他的眼前。只见一个个的花生囤,就在社场的东北角。花生囤像个圆锥形的大柱子,一周圈用簸围着。一个接一个的有很多囤,每一个囤都很大。畄妮看到晓晓和爱民两个人爬到社场的堰边,向他这边打了个手势。意思是问他有人吗?他把两只胳膊晃了晃,意思是说没有人。两个小孩一看没人,就向堰上爬。堰不高,几步就爬上去了,爬上地堰就是花生囤。两个小孩跑到一个囤前,趴在地上,用小手从簸缝里向外抠花生。别看小孩小,抠起花生来可真快。因为经常有人偷,簸缝被抠的松了,用手一碰就往外流。不多一会,两个小孩布袋都装满了。两个小孩同时喊了句一、二、三,就开始向畄妮这边跑来。一开始去怕有人见了,爬着去的。到了回来身上有东西了,所兴也不爬了,干脆就跑了起来。不一会就跑到畄妮面前。爱民和晓晓把花生倒进竹篮子里,他们一看还真不少。三个小孩就开始吃了起来。他们折腾了好长时间,觉得也累了,也饿了,吃起花生来特别的香。三个小孩越吃越香,直到他们吃饱之后,低头向竹篮子里面一看,里面所剩了了无几。晓晓对爱民说:“你看看,篮子里都没有了,好不容易偷的花生,让我们都给吃了。”爱民说:“不如咱在去偷一趟?”晓晓说:“也行,还是让畄妮站岗。”他们告诉畄妮千万要看好人。两个小孩又向社场走去。第一趟爬着去的,偷回来敢觉没人,这一趟索性跑着去。两个人嗖嗖的像沙河遛子一样,一会跑到囤跟前,抠起花生来。晓晓一边抠着一边对爱民说:“咱布袋装不多,不如脱下褂子来,用褂子兜着走。”爱民说行。于是,两个小孩就脱了褂子,每人兜了一兜,向畄妮那边跑去。跑到畄妮面前,把花生向篮子里一倒,快满篮子了。他们又拔了几把老草盖在篮子的上面,三个小孩轮流着,一个在前面探路,两个在后面抬着篮子向家中走去。他们把花生抬到晓晓家,在晓晓家院子里,三个小孩一人一把的分开了,分的很公平。畄妮脱下褂子,把自己所摊的那份包起来,抱着就往自己家里跑。跑到家把褂子往屋里一放,又跑到大门口把大门插上。然后又跑到屋里把花生往地上一倒。他娘一看这么多花生就问畄妮那里来的?畄妮就好像一个打了胜仗的英雄似的,对他娘说:“我从生产队偷的。”他娘说:“以后可别偷了,别人要是逮住你准能打死你”说完,动手剥了两个花生放到嘴里尝了尝,也没舍得多吃。畄妮他娘又征添了好几种病,长年不能下地,跟本吃不到花生。看到花生总想吃,只是不舍得吃。于是她就拿了个碗,剥了半小碗花生米,用蒜臼砸碎,做了一顿咸汤。在吃饭的时候,畄妮他爹一看有花生米,就问畄妮的娘:“那里来的花生米子?”畄妮他娘挤挤眼,朝着畄妮一怒嘴。畄妮假装没听见,继续吃饭,他爹也没在说话。 畄妮自从喝了用花生米做的咸汤之后,总感觉好像立了一次大功,心里美滋滋的。这一天,天刚黑畄妮就去找晓晓玩。当他走在街上,看到天空的月亮照在地上似乎像白天,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现在去偷花生,想拿多少能拿多少。他见了晓晓之后,把他的想法对晓晓一说。晓晓本来胆子就很大,听畄妮这么一说,举双手同意。晓晓觉着两个人太少,就把爱民又喊来了。爱民说:“这一次还是畄妮站岗。咱们两个人去偷。”畄妮说:“这主意是我出的,我要亲自去偷,黑天也不用站岗,咱们人多还可以多偷点。”他们商量好就各自回家,从家里偷了一个竹篮子,又集合到一块。顺着小干沟,大踏步的向社场方向走去。 他们在从小干沟走的时候,惊动了一个人。这个人名字叫金生,三十多岁,是个光棍汉。成天游手好闲,正事不干,偷鸡摸狗拔蒜苗,一点人屎不拉。头顶上长疮,脚后跟流脓,一肚子坏水,人们背后都叫他坏种。他一直想看社场,他敢觉看场是个美差,想偷多少就能偷多少,只是没敢上机会。让别人看了,他很不好受,总想找个机会把看场的顶下去,他能看社场。他知道小偷不走大路,就经常到小干沟边转,希望能逮住个小偷。好立上一次功,达到他看社场的目的。这天巧了,他正转悠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三个人影在晃动。他想这准是偷花生的,要不谁到这里来干吗?他想,我若逮住他们,可他们人多在把我揍一顿,那不划算,不行,我得去报信。于是,三个小孩向社场方向走,他就飞快的向庄里跑去。他先跑到大队书记家,见书记正在家喝闲酒。金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快快快,有人偷花生,快去逮!”大队书记一听可高兴了。这段时间,各个生产队都反映少很多花生,就是没抓住小偷。他听说别的庄村,只要抓住偷东西的,不管你偷多少。就算你偷一根针一团线,那你就是资本主义,走资派。首先开批斗会,批斗完之后,在游街示众。大队书记早就想抓个小偷做为典型,在庄上树树他的微风。书记一听有小偷,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对金生说:“我去通知会计和大队干部。你跑快点去通知各小队队长、会计、副队长,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到队委会集合,招开紧急会议。要快,越快越好。”金生一看,书记对他发现小偷很重视。心想,这一次我可立大功了,就没命的跑去下通知。凡是接到通知的人们,一听说紧急通知,也不敢耽误,飞快的跑向队委会。很快,队委会就到了几十口子人。以前大队开会都是磨磨蹭蹭的,七点开会八点到,九点不晚听报告。这一次不同了。只见大队书记往前面一站,向在战场打仗的军官一样,二话没说就指挥开了。他让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到家西社场去逮小偷。并千嘱咐,万叮咛,一定要逮住小偷。千万不能让他跑了,对小偷绝不留情。书记下完命令,人们呼啦都向外跑。都想立功,没命似的向社场跑去。只有一个人跑在最后,他就是杨德启,他是刚被选上生产队副队长,今天也来开会了。他总觉着有点不对,他知道杨青和晓晓都去偷过花生。今天晚上一直没看见晓晓,这丫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恐怕是这丫头,我得先看看畄妮在家吗?于是他就往畄妮家跑。进门就问辛祥生,畄妮在家吗?辛祥生说一晚上了都没看见。杨德启说:“坏了,这两个孩子也许是偷花生了。要真是他们,那可麻烦了,队委会的人全都去了。赶快去看看。”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社场方向跑去。 看社场的社员名叫八戒,年龄三十多岁。他是个整天嘻嘻哈哈,没真没假的个人。其实他心眼很好,三个小孩一来到社场偷花生他就看见了。他心中暗想:别说是小孩来偷花生,就算是大人,也得让他们拿点走,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他又回屋睡觉去了。他的心是好的,没想到他的好心却变成了坏事。如果他要是喊上一声,把小孩吓跑,也就没有事了。结果,三个小孩被队委会的人逮了个整着。当大人们押着三个小孩并且让他们带着所偷的花生,向大队部方向走的时候,正迎上辛祥生和杨德启。连爱民他爹也跟着在后面追来了。队委会的人一看小孩的家长到了,就对他们说:“你们几个人拿着小孩偷的花生到大队部解释一下,让小孩都回家吧!别吓着孩子。”几个小孩回家了。队委会的人都觉着小孩偷点吃的,也不算什么大事。多数人都跟着小孩一块回家了,只有几个别想看热闹的人,跟着人群向大队部走去。 到了大队部,人们都进了会议室,队委的人都坐在了连椅上。辛祥生他们三个拿着小孩偷的花生,站在屋当中,等着大队书记训话。大队书记一看没逮住大偷,却逮了几个小孩也是干憋气。足足停了一颗烟的工夫,书记发话了。他说:“虽然说是小孩偷的,也与我们做家长的有关。俗话说:“从小偷人家的铅笔头,长大偷人家的老黄牛。”今天偷一点花生,你们做家长的不问,他们拿到集上卖了,买上一只铅笔或者买上一本本子。他们尝到了好处,就会越偷越大胆。等到他们长大了,你们想管也管不了了。为了让孩子们长点记性,今天还是要处罚你们。至于怎么罚,等会领导班子开会在决定,你们把花生放到桌子上,回家听通知吧!” 当辛祥生回到家的时候,畄妮早已钻被窝里装睡着了。相金花一看辛祥生回来了,就问他怎么说的?辛祥生说:“等开会研究完才能知道,反正得受罚。”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杨德启来了,传达了大队通知。他说:“经过大队开会研究决定,因小孩做的事就不罚钱了。处罚三个孩子的母亲扫大街五天,处罚三个孩子的父亲到化肥厂拉胺水一趟。到明天让三个娘们扫大街,咱三个人去拉胺水。我在去给爱民他爹说句,你们关门休息吧!”说完话转身走了。到了第二天天刚亮,畄妮就跟着他娘拿着笤帚头扫起大街来。那真是: 母受牵连扫大街, 父受牵连出苦差。 顽童吃堑长一智, 贪食失足记百载。 第十一章 入学 第十一章 入学 当时的贫困山区,对教育事业很不重视,很多人一辈子都不认识个字。小孩到了上学的年龄,你愿上学就去,不愿意去也可以不去,反正没人管你也没人问你。畄妮到了八岁那年,按年龄应该上学了。可他娘不让他去上学,特别痛爱他,恐怕走到学校别的孩子欺负他。很多人都劝他娘让畄妮上学,无论谁说,他娘就是不让畄妮上学。杨德启家就不一样了,晓晓八岁就送学校读书了。 畄妮到了九岁那年,他们村学校里调来了一位新校长。这位新校长姓张,名叫张兵法。张校长有五十多岁,个子很高,满头白发,戴一幅眼镜。张校长对教育事业很重视。因为他知道,对社会的未来,如果没有文化就是瞪眼瞎,是寸步难行。当他来到这个村庄,了解到这里的人们对于文化那么的轻视,他心中敢觉到了可怕。于是,他就下决心,他要把这个村庄改变一下。他首先办起了夜校,让那些高龄青年也能够读上书、识上字。可有的人想法不同,他们觉着一个种地的,有没有文化都无所谓。白天劳动一天,已经挺辛苦的,夜晚就不愿意去上学。张校长就找到大队书记和会计,把没有文化将来会有多可怕的道理对他们一讲。他们非常理解张校长的看法,并且说对教育事业大力支持。张校长说:“我想让咱们村庄上凡是不认识字的人,都得学会写自己的名字。最起码的要求是出门到城里能够找到男女厕所,可他们都不听我的。我想让大队给凡是来上学的人,每天多加二分,这样就能促进人们的积极性。”等张校长说完话,书记和会计举双手赞成。会计当时就在大喇叭上把这消息播了出去。当人们听到上学校蹲着不干活,还给工分,真是个美差。于是,全村不管男女老少,都到学校上夜校,激起了全村上学的**。 过了暑假之后,学校又开始招收新同学了。畄妮他娘还是不让他去上学。张校长听说后,就亲自跑到他家里,对畄妮他娘做思想工作。好说歹说,费了好大劲才说通。畄妮他娘却提出了条件,畄妮上学可以,必须给他们家每天多加二分。这个条件难住了张校长,大人每天给二分是他出的主意。可小孩子上学没有给分的。张校长说:“大嫂,您的孩子上学所需要的费用不用你交一分钱,不给二分可以吗?”相金花很利索的回答:“不行”。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只见畄妮从边跑了进来。当他看见张校长的时候,吓的直往他娘身后藏。张老师对着畄妮说:“小朋友,你明天去上学好不好?”畄妮连看都不敢看张老师一眼,低着头也不吱声。张校长一看坏了,这个小孩在不到学校锻炼锻炼,将来就麻烦了。于是,张校长咬了咬牙说:“让您的孩子去上学,您要的那二分从我工分里扣了给您。”张校长说完,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晓晓就来叫畄妮一块去上学。晓晓已经上了一年学了,怎么又来叫畄妮了?原来晓晓一直是个调皮的孩子,一天到晚只知道玩,根本不学习。到考试的时候,只考二三十分,根本不及格。张校长今年刚到,他要来个新官上认三把火。所以对考试分数要求很严,不及格的一律不准生级。晓晓只能留级,又从新开始上一年级。张校长听说她经常跟畄妮一快玩,就让晓晓来叫畄妮。相金花一看晓晓来了,还是不让她把畄妮领走。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太软弱,和别的孩子打起仗来,吃亏的一定是她儿子。她要时时刻刻的保护着她的儿子。于是,她亲自领着畄妮送到学校,把他交给张校长,并且让张校长保证不让畄妮受半点委屈。张校长向她立了军令状,她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学校。张校长一看相金花走了,才长出了一口气,让晓晓把畄妮领进了教室。他暗想:今年这个一年级他要亲自代课。 铛、铛、铛,上课铃声响了,张校长走进了教室。让新同学自己找好座位,就开始登记学生的名字,畄妮跟晓晓坐在一起。当老师问到畄妮,你叫什么名字?他只是低着头,咬着手指头,就是不说话。晓晓一看畄妮不说话,就对老师说:“老师,他叫畄妮。”老师说:“我知道他叫畄妮,没问你。”老师接着对畄妮说:“畄妮是你爹娘给你起的乳名,今天老师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畄妮点点头,没说话。张老师想了一下就问他:“你爹叫什么名字?”他还是不说话。老师看了看晓晓,晓晓忙回答说:“他爹叫辛祥生。”老师听了自言自语道:“祥生,祥生,心想事成,孩子孤独,盼望光明,干脆叫光明。”老师对着畄妮说:“以后你就叫辛光明。”畄妮听了之后,抬头看看老师,又点点头。张校长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孩子的真面目,不由得惊叹一声。暗暗地赞到:这个孩子可不一般,长大了一定会有出息。放学之后,畄妮高兴的跑回家,把老师给起的名字向爹娘一说,爹娘很高兴。 每次老师在课堂上讲的课,只讲一遍畄妮就会,都在脑子里记下来,只是嘴上不说。有一次,老师提问题让学生回答。当点到辛光明的时候,他站了起来没说话,老师又问了一遍,他呜呜的哭了,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老师没办法,只好让他坐下。别看他不说话,每次老师布置的作业,他都没错过,每次考试他都得一百分。就是每次老师提问题他都不回答。张老师就想方设法的接触他。时间长了,老师发现了他爱听故事,就以讲故事为名去接近他。在张校长精心的开导下,他那颗幼小的、冰冷的心灵慢慢被融化了。渐渐的与别的小朋友一起玩耍。老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在期末考试中,他的语文、数学全考一百分,全班第一名。寒假评比中,畄妮被评为一等奖。在发奖大会上,老师点名让获奖同学上台领奖。一等奖的奖品是一张奖状,一支圆珠笔和一本日记本。当老师点到辛光明的时候,他怯生生的走上台。他第一次上台,心情特别激动,脸红耳赤的不敢抬头看。低着头走到张校长面前,张校长亲自给他发奖状。他双手接过奖品,一句话也不会说,转身又回到了他站的位置。张校长本想表扬他几句,但是老师知道,一表扬畄妮准得哭鼻子,就又取消了这个念头。 放了学,畄妮双手抱着奖状跑回家,高兴的把奖状交到父亲手里。辛祥生接过奖状看了又看,高兴的说:“你爹一辈子没领过奖状,儿子上了几天学就领到了奖状。人长说:“不怕爹不英雄,就怕儿不好汉。”儿子长大了一定会比老爹强。”说完,又指着奖状上的字念到:“畄妮得了一等奖。”畄妮接过话说到:“奖状上没写畄妮,写的是辛光明。”辛祥生说到:“你长到八十岁,爹娘都得叫你畄妮,你大娘婶子也得叫你畄妮,知道吗?”畄妮不懂,只是嗯了一声。辛祥生高兴的把奖状贴到北墙的下角。现在北墙上有了两张画,一张是生产队发的,另一张就是畄妮领的奖状。 畄妮从一年级到三年级一直是全班第一。每次老师布置的作业,他都是第一个完成。晓晓跟他一直是同位,在他的帮助下,晓晓的成绩也跟了上去。可是,畄妮他娘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几乎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第十二章 好心的院长 第十二章 好心的院长 就在畄妮十二岁那年的冬天,祸事降临了。有一天吃过晚饭,畄妮作完作业,自己就到西间床上躺着睡觉了。他爹娘就在东间床上休息。那年生产队整大寨田,他爹干了一天的活累了,躺到床上就睡着了。他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大约有十一点多钟的时候,他娘就听到西间畄妮喊了一声:“我渴了”,然后就没有动静了。他娘忙喊:“畄妮,畄妮。”连喊两声,没有动静。相金花一想不好,急忙用脚蹬辛祥生。一边蹬一边喊:“他爹快点起,我听着畄妮没好腔的喊了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快点去看看吧?”辛祥生慌忙点着煤油灯,端着灯走到畄妮睡觉的床前。连喊几生:“畄妮”没答应,用手一摸额头烫人。忙对媳妇说:“孩子病了,我去找医生。”说着话,跑到了医疗室,把医生叫到他们家。医生一看很严重,不敢耽误,就叫辛祥生抓紧时间上公社医院。辛祥生一听也吓坏了,背起畄妮就跑。相金花也害怕了,说她也跟着去。辛祥生怕她万一在路上有个好歹就更麻烦了。就对她说:“你在家等着就行了,别跟着添乱了。”说完话,背着畄妮一溜烟似的出了庄。顺着山间小路直奔公社医院,一会就看不见人影了。 他们庄离公社有十几里路,也不知道辛祥生背着孩子是怎么跑的,到医院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当时的院长姓徐,那天晚上县医院调来一批药品,刚卸完车。院长正要下班的时候,辛祥生赶到了。辛祥生经常带着老婆去看病,和徐院长特别熟悉。徐院长也非常了解他家的情况。徐院长一看辛祥生大半夜的背着孩子跑的浑身是水,正上气不接下气的走到他面前。他就二话没说,用手拽着辛祥生向急诊室跑去,跑到急诊室立即对畄妮进行了紧急抢救。大约抢救了半个多小时,畄妮才苏醒过来。看到儿子醒了,辛祥生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顿时也感觉到浑身发冷了。徐院长一看他冻的浑身打哆嗦,就让他摸了一条病床上的棉被披在身上。他一边围着被子一边问:“徐院长,这孩子得的是啥病,这么急?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徐院长说:“这孩子得的慢性脑炎,你如果在晚来一步,这孩子就没命了。多亏了是慢性的,要是急性脑炎,这孩子早没命了。我不满你说,由于小孩没看及时,恐怕将来得落下点毛病。咱们医院条件太差,我建议你还是带着孩子到县医院去。因为那里的设备先进,条件也比咱们这里好。”辛祥生对院长说:“徐院长,实不相瞒,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在你这里能赊两天,县医院人家又不赊账,我恐怕去不成。” 徐院长一看畄妮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已经睡着了。就对辛祥生说:“孩子现在没有事了,咱到我办公室里面坐坐。”两个人来到院长办公室,面对面的坐下来。徐院长说:“不如这样,孩子放在这里我先替你照看着。你抓紧时间回你们村一趟,找到你们村的大队会计,让他开张大队证明信。请他说清楚你家有多大的困难,孩子得的病你家跟本看不起,需要救济。回来我在给签个字,到民政局办一下手续,就应该差不多能给报销。”辛祥生一听,非常高兴,慌忙说到:“那我现在就回去。”他说着话,把棉被往桌子上一放,拔腿就走。院长让他披着被子走,他说:“几步就跑热了。”说完,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辛祥生一路小跑的回到庄上,连自己的家都没进,直接奔大队会计家走去。大队会计姓刘,是他远门子的外孙,按辈份得叫辛祥生个舅姥爷。辛祥生喊开刘会计家的门,把经过简单的一说,让会计给开张证明信,他还得抓紧时间回医院。刘会计知道他家的情况,对他这个舅姥爷也是很同情。很快写好了证明信,交给了辛祥生。刘会计说到:“舅姥爷,那我也不留你了,快给俺小舅看病去吧?”辛祥生出了刘会计家的大门,又向自己家走去。因为家里面还有个有病的媳妇,他也放心不下。他一进家门,媳妇忙问:“畄妮现在怎么样了?”辛祥生说:“现在好了,不用担心了。”媳妇说:“那我明天跟你一块到医院去看孩子?”辛祥生说:“你不用着急,先听我慢慢说,畄妮现在已经好了,要不好我也不能回家。徐院长对咱很好,给咱出了个主意。他说畄妮这次看病得需要很多钱,靠咱们的收入一年也还不清账。他不让咱在公社医院里面看,叫咱到县医院去。只要大队给开个证明信,他在给签个字,咱就一分钱都不用拿。他还对我说医院里面还管俺爷俩饭。”最后这句话,他是为了安稳媳妇,自己添加的。媳妇说:“那我就在家等着,您爷俩得过几天能回家?”辛祥生说:“俺爷俩有吃有喝,就多过几天在回家。你在家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别让俺爷俩担心就行了。”说完话,又带了点爷俩穿的衣服,急急忙忙又奔向医院。天又黑,连个照明的手电筒都没有。他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一路小跑,来到医院天都快亮了。 自从辛祥生走后,徐院长一直守在畄妮的身边。一看辛祥生来了,就把他接到办公室。辛祥生从兜里拿出证明信,交到徐院长手里。徐院长一看还可以,自己就签了字。随手又写了一封介绍信,递给了辛祥生并且对他说:“现在天都亮了,正好送药品的车要回城。本来早该走了,我让司机等了一会,把您爷俩直接拉到医院,能省好多事。你到县医院把我写的这封信交给一个姓王的大夫,他看到信准得照顾您爷俩。”说完,又从兜里拿出来两张十元钱的大票子,递给了辛祥生,辛祥生说什么也不要。院长说:“我知道你手里没有钱,吃药打针不用你长钱。可您爷俩总得吃饭,大人不吃可以,小孩不吃能行吗?如果在咱这里,我能给孩子买点吃的,到了县城谁能给买?别不听话,快点拿着!”徐院长话说的很干脆,辛祥生只好接过钱。当时连话都不会说了,他真想跪下来给院长磕个头。昨天晚上吃药打针的钱不但没要,反而又给了这么多钱,这样的好人那里找去?徐院长看出了他的意思,恐怕真给磕头,慌忙拉他就走。一边走一边说:“快点带孩子走吧?司机都等急了。”就在爷俩上车的时候,徐院长又想起了一件事,对辛祥生说:“把那封证明信给我。”辛祥生把证明信递给了徐院长,徐院长把信交给了司机,并按排说:“小李,这些事他不懂,你费费心,把他爷俩拉到医院交给王大夫。然后你在到民政局把这张证明信交到赵局长手里,一定要把事情给我办利索。”他是一院之长,说出的话那个敢不听?小李说:“放心吧院长,我保证把事情给你办的利索的。”答应完,开车就走。走到半道,司机小李从兜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香烟。自己放嘴上一颗,递给辛祥生一颗。司机的烟,只有院长和领导才有资格抽,一般的人看都看不到。辛祥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抽这么好的烟,他心里明白,这是沾了徐院长的光。小李开始问辛祥生:“您给院长是什么亲戚?”辛祥生说:“俺没有亲戚。”小李说:“我看你不但有亲戚,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亲戚,平常的亲戚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你说您没亲戚,哄鬼去吧!”司机以为他不说实话,气得一路上都没在跟他说话。他们来到县医院,在司机小李的帮助下,一切都很顺利,很快就办理了住院手续。 在医院住了七天院,辛祥生一直挂念着家,因为家中还有一位病人,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一看畄妮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就要求大夫,给办了出院手续,爷俩坐客车回家了。 当时的客气只通到公社,爷俩只好下车跑着回家。一下车,辛祥生想:我不能先回家,徐院长恐怕现在还在惦记着俺爷俩。我得到医院先给院长打个招呼,然后在回家。于是,他就领着畄妮向医院走去。爷俩一进医院,就直奔院长办公室。徐院长正在办公,从窗户里看见了他爷俩,慌忙迎到院子里,辛祥生忙上前打招呼。徐院长走到畄妮跟前,用手摸着他的头,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哎!命该如此。”他们说了一阵子话,爷俩就告别院长走出了医院。 爷俩刚走出医院大门口,迎面遇上杨德启。他怎么会来这么巧?那天晓晓叫畄妮一快去上学,见畄妮没在家,就问她婶子畄妮上那去了?相金花没敢说上县医院,只说畄妮上公社医院住院了。得过好几天能回来,你帮他给老师请个假。放学后,晓晓回到家就对她爹娘说了。杨德启这几天就想来看看,因为队里太忙没时间。今天他们生产队到公社来交油料任务,由他带队。两个人一辆独轮车,推着花生米子到粮所去交任务。在粮所向大锥上倒米子的时候,他多了个心眼,凡是他倒的袋子,每个袋子的两角,他都留了两把。出了粮所往一快一归,还真不少。别人都没有想到,一看他留了一些花生米子。都后悔,怨自己太笨,没有想到。如果想到,比他留的还得多。杨德启把花生米子归到一条袋子里面,对那些人说:“谁有事就抓紧时间去办,没有事的人在这里等着,咱们一会在这里集合,好一快回家。”说完,他拿着袋子向和作供销社走去。到里面把袋子往称上一放,就喊销售员,给我称一下。销售员问他:“这位同志,你都是换什么?”他说:“换上二斤馒头,二斤烧饼,二斤果子,二斤油条,剩下的换糖块。”在那个年代,你只要有粮食,啥都能换,比钱都管用。那个时候花生米子很值钱,拿上一点就能换很多东西。这一次,杨德启换了半袋子好吃的,他拿着东西就向医院走去。一边走一边想,这一下子可够孩子们过个肥年了。那个时候的小孩只要吃顿好东西,真像是过年了。走到医院门口,正好迎着辛祥生爷俩。一见面就先拿了一把油条递给了畄妮。辛祥生问到:“哥,你怎么来了?”杨德启没有直接回答,而且反问他:“您爷俩这是干什么去?”辛祥生说:“俺们出院了。”杨德启说:“那正好,我来交油料任务,有推来的车子,让畄妮坐上,我推着他,不用跑路了。我正要上医院看看你们,这几天我一直在担心。”说完话,转身一快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辛祥生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杨德启听完之后说:“徐院长真是个大好人,咱什么时候也不能忘了人家。” 他们回到家,辛祥生一看媳妇没出事,也就放心了。相金花一看见儿子,慌忙就想去抱。畄妮都十二岁了,他娘又病病殃殃,能抱的动吗?咱只能理解当娘的疼儿的那种心情。杨德启一看一家人都很好,把东西给留了一半,自己就回家了。相金花说:“我就知道您爷俩这两天就要来,我转门用地瓜干换了一斤豆腐,一直在等您爷俩。我这就去煎了好叫俺儿吃。”辛祥生一听有豆腐,不想让老婆去做,自己想去做。可媳妇说:“我要亲手做,让俺儿吃。”相金花拖着自己快慌不动的病身子,亲手给儿子做饭。辛祥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那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十三章 退学 第十三章 退学 畄妮出院有两天,可巧了,生产队养猪厂不知道怎么回事,死了一头大肥猪。生产队派人把它褪了,分猪肉吃,凡是干活的人有份,不干活的没有。相金花一听不干活的没有,为了能够让儿子多吃上一顿猪肉,她觉着就算豁上自己的老命也值。于是,她强忍着痛疼,一步三喘,五步一歇的拖着几呼慌不动的病身子,拄着拐棍也跟着到生产队去干活。生产队的队长一看,有好几年都没干过活的病秧子,眼看都快要死的人了,为了这份死猪肉,也来干活,实在太可怜人了。就把她领到退猪的大锅旁,对她说:“今天也不用你干重活,你能往锅底下添一把柴火你就添,不能添你也别强干。无论你干与不干,今天分猪肉有你的一份。”队长按排完之后,就干别的活去了。这一天,他们家领到了两份猪肉。畄妮永远的记住了,他娘这一辈子最后在生产队出工的这一天,就是为他多挣那一份死猪肉的那天。 畄妮在吃完猪肉的四、五天,敢觉一切都很好。正准备到学校去上学,突然觉得头晕。他对他娘说:“娘,我觉着什么东西都在转,特别难受,我都不想动了?”他娘说:“你快躺床上别动,我找人去叫您爹。”说着话,拖着病身子到外边找人给他爹捎信快点回家。他爹听到信就往医疗室跑,跑到医疗室叫上大夫,他们一块回家。走到家大夫一看病情,说到:“我只能给拿点药让他吃了临时好受,这种病我治不了。”辛祥生说:“那就到公社医院去看看吧?”大夫说:“你也别着急,不用带着孩子去,你先自己去,问一下徐院长,向他了解一下情况在说吧!”辛祥生听大夫说完,又跑到了公社医院,见到徐院长。把情况向他一说,徐院长说:“他得的这种病不好治,一般都要落个病根。那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在他痛苦的时候,给他吃片药,减轻一下痛苦。”徐院长把话说完,又给拿了两盒药,院长也无能为力了。 从此,畄妮就经常的头晕。人也明显的呆多了,也无法去上学了。这是上天的按排,这是命运的注定。他多么的希望能和别的小朋友那样,每天背着书包走进学校。天天在课堂上认真的听老师讲课,好好的学习,将来能够成为一个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才。可他的梦想破灭了。他不敢与命运抗衡,只能认听命运的摆布。一个在全班成绩最优秀的尖子生,被无情的病魔所折磨,他不得不退学。张校长听说他退学后,曾经到过他家去过好几趟。每次看到畄妮那个样子,摇一摇头就走了,他心中总是感觉到太可惜了。自从畄妮落下病根之后,与以前伴着两个人。成天呆如木鸡,憨憨傻傻的,对以前的记忆非常模糊。从那以后,畄妮在也不能去上学了。晓晓一看畄妮不上学了,她也跟着不上学了。她爹娘干生气,治不了她。有一天,晓晓正在畄妮家里玩,她娘来叫她回家去吃饭。在与畄妮他娘说话的时候,无意间想到了一件事。忙问畄妮他娘:“她婶子,畄妮今年是十二岁了吗?”畄妮他娘说:“他跟晓晓一般大,都十二岁了。”晓晓她娘说:“这就对了,我记得畄妮小的时候许过愿,十二岁该还愿。这一次畄妮得病是不是和许愿有关?”一语惊醒梦中人。畄妮他娘心中一亮,忙说:“嫂子,多亏你还给想着,我们都把这事给忘了。我真该死,幸亏没出大事,等他爹回家我就让他去找人给俺办了。”晓晓的娘在他家又坐了一会就回家了。等到晚上辛祥生放工回家后,听畄妮他娘一说,才想起以前许愿的事。这几年,老婆长年有病,家里家外全靠他一个人,成天被一些所事弄的焦头烂额,把还愿之事忘的一干二净。风君他娘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辛祥生只好另请他人。还好,他们村东头还有一个神婆子。辛祥生走到她家,把事情的经过对她说了一遍,她很爽快的答应了。她说:“现在办也不晚,腊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到腊月初八晚上,我到您家帮忙把这事情给办了。”辛祥生问她:“我都是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她说:“咱都是左邻右舍的,也都了解你家的情况,一切从简。初八大集,你到集上买五尺红布,一只老公鸡,一领席。找一个会写字的,在找一个帮忙的就行了。”等她按排完之后,辛祥生就回家了。到了腊月初八这一天,辛祥生按着神婆的分附,一切都备齐全。又找了一个在生产队负责记工的小伙子。他叫辛光春,不到二十岁,还没有娶媳妇,又把杨德启找来帮忙。到了那天晚上,神婆子又找了一个陪坛的,二人来到辛祥生家。辛祥生已经把饭做好。神婆一看人员都到齐了,叫大家先吃饭。她说:“凡是饭桌上的东西全部吃净,不许剩。”辛祥生是个实在人,恐怕别人吃不饱,饭桌上摆了满满一桌,把几个人称的快不能动了。等吃过饭后,神婆让辛祥生找了一张红纸。她一边说让辛光春一边记:“保家仙,保着全家老少一年四季都平安。”等辛光春写完,她又让辛祥生把红纸贴到北墙上。让畄妮他娘把畄妮领到院子里,给畄妮搬了一个小板凳,让畄妮面南背北的坐好。让杨德启把公鸡杀了,用碗接了点鸡血。再用棉花沾点鸡血往畄妮脸上摸了摸,然后用席子把畄妮围起来,神婆子站在畄妮身边。她让辛祥生手中拿着一块钱,围着席子转圈。边转边喊:“我来保人的。”神婆子接着问:“你是保谁的?”辛祥生说:“我是保我儿的。”说完,把钱递到神婆子的手中,围着席子转三圈。辛祥生转完,又让畄妮他娘转。畄妮他娘和辛祥生一样,手中拿一块钱转三圈转完把钱交到神婆子手中。畄妮他娘转完,杨德启转。轮到辛光春转的时候,他犯难了,因为他是个小青年,这种场合没经过也没见过,腰中没带钱。他问神婆子:“我光转不拿钱行吗?”神婆子说:“不行!”辛光春说:“我没带钱,今天先赊着,明天我把钱送你家去。”神婆子说:“那不行,必须现在就给。”辛祥生说:“我先替他垫上。神婆子说:“你已经保过了,在掏钱不算数了。”杨德启说:“我借给他一块钱行吗?”神婆子说可以。辛光春就向杨德启借了一块钱,手里拿着钱,围着席子转。边转边喊:“我来保人的。”神婆子接着问:“你是保谁的?”辛光春说:“我是来保俺兄弟的。”转完三圈,把钱交给神婆子。等众人都转完,神婆子把红布,席子和公鸡全部都带走了。辛祥生一家本想还愿之后,畄妮的病就好了,他就能从新去上学。没想到还愿之后,畄妮还是头晕,还是不能去上学。 第十四章 母亲去世 第十四章 母亲去世 在畄妮十三岁那年的三月份,有一天早晨,他家屋里院里挤满了人,他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只听杨德启对辛祥生说:“一个小孩憨憨傻傻的,什么也不懂,就别让他在跟前了,我把他送俺家去。”说完,领着畄妮到他家去了。走到他家趴在杨青他娘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然后对畄妮说:“你大娘现在就做饭,你先跟晓晓一块玩会。等会你大娘做好饭,你就吃饭,等你吃过饭我再来领你。”这个时候晓晓还没起床,他大娘就把晓晓叫了起来,让她在家陪着畄妮玩。按排晓晓千万别出门,自己就做饭去了。晓晓她娘很快就做好了饭,让两个孩子先吃。因为畄妮经常在她家吃饭,也不在乎,两个小孩就吃起饭来。快要吃完饭的时候,杨德启从外边回来了。媳妇一看他回来了,就问:“走了?”杨德启点点头。接着又说:“这个娘们一辈子会过,临走也没吃顿饭,都给他爷俩留下了。”杨德启问畄妮:“你吃饱了吗?”畄妮点点头。他一看畄妮吃饱了,就领着畄妮回家了。 畄妮一进家门,见好多人都蹲在地上哭,她娘躺在堂屋的正当中。屋当中放了两个大凳子,凳子上面放了一领簸,他娘就躺在簸上。他爹蹲在东边哭的很悲痛,一边哭着一边还说:“孩子他娘,你这一走到是利索了,撇下俺爷俩怎么过?”畄妮蹲在他爹的身边,也没哭一声,也没掉一滴眼泪,只是看着屋里屋外忙碌的人们。看完了人们,又接着看他娘。只见他娘的头上用黑褂子包着,看不见脸。身上盖了一块花布,这块布的颜色跟唱戏的戏衣差不多。右手拿了一个小鞭,伸在布的外边。左手让布盖着看不见, 他娘的脚用苘坯子拴着,直挺挺的躺着。他有好几次想让他娘把手放在布里面,放在外面冷,可是他没说。他娘始终没把手放到那块盖在身上的布的里面。到了晚上,来了好多人。有一些人手里拿着火纸,有一个人递给他一张火纸,领着他往外走。只见门口放了一条扁担,扁担上面放了个纸嗒子。这个人牵着他的手,让他骑着扁担望前走。后边跟了一群人,大娘婶子的哭着跟着他走。畄妮被人领着,走到庄子的西南角,看见前面有一顶用纸扎的轿子,轿子两边站了两个人。等他们走到跟前的时候,这两个人把纸轿点着了。领着畄妮的那个人叫畄妮用烧轿的火点着手里的火纸,接着向前走。后边的人也都跟着点着火纸向前走,一直到手中的火纸快着了的时候,那个人让畄妮快点扔了,别烧手。等畄妮把火纸扔了之后,那个人领着畄妮往回走。又来到烧轿子的地方,畄妮见不知道啥时候又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抬了一个水罐子,罐子里面有个勺子。只听见领畄妮的那个人对那两个人说:“你们把罐子里面的浆水围着轿子浇一圈,别忘了在西南角留个门。”说完,又领着畄妮往前走。到后来畄妮长大了才知道,他们这里叫着为“亡人喊路”。 当他们一进家门的时候,畄妮见他舅和他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院子里站了很多他不认识的人。领畄妮的那个人把畄妮直接领到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把他娘脸上的褂子给解开了。只见他娘和以前睡觉那样,总是微笑的对着他。这个时候来了一个老头,一只手拿了一条小金鱼,一只手拿了一个假铜钱。又喊了一个年龄大了点的,让那个人把畄妮他娘的嘴掰开,然后老头把小金鱼头朝东和铜钱一块放到了畄妮他娘的嘴里。接着又转过身从门口一只手拿了一个碗,一只手拿了一捏子棉花。走到畄妮跟前,把棉花递到畄妮手里。自己端着碗,哭着说:“傻孩子,你在给您娘洗最后一次脸吧!”也不知道怎么的,当畄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竟然哇哇大哭,眼泪当时就往下流。领他的那个人一把把他拽到怀里,一只手给他擦着泪,一边对他说:“别哭、听话,你的眼泪掉您娘脸上,对谁都不好。”过了好一会,畄妮止住了哭声。然后那个人一只手领着畄妮,另一只手拿着畄妮拿棉花的那只手。这个时候老头双手把碗举了过来,只见碗里倒了半碗酒。那个人把畄妮拿棉花的手往酒里一沾,拿出来,在畄妮他娘的面额上,从东向西擦了一遍,又拿着他的手擦了一遍,连续擦了三遍。只见老头把碗拿到门外,手一扬把碗扔在了一块石头上,碗当时就碎了。接着,领畄妮的那个人说话了。他喊到:“大舅,您看看还需要什么吗?”畄妮只见他舅来到跟前看了看,硬咽着说:“俺姐活着的时候看病也没少花钱,他爷俩还得过日子,俺就不要求什么了。”说完,就蹲在一旁哭了起来。那个人把畄妮拽到东边,说了一声:“封官”。只见有四个人架着一个纸扎的棺罩,扣在了畄妮他娘的身上,这个棺罩跟棺材一模一样。从那以后,畄妮就在也没见过他娘。哭了一阵之后,他舅领着一些人走了。他们这个地方,红白喜事都有一个总管。刚才领畄妮的那个人就是他们这里的总管,也叫大总。这个大总名字叫辛光辉,他以前在煤炭矿上当文书。那个时候都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干工的不如老百姓。他常说:“一级工,二级工,不如社员一沟葱。腰里腋个蛮疙瘩,洗澡,按摩,带理发。”所以,他不愿当工人,又回到了农村。人们看他有点文化,就选了他当了大总。辛光辉一看客人都走了,就召集所有人商量事。他在人群中挑了几个年青的,让他们到外边去叫人。然后又走到辛祥生面前问到:“大叔,俺婶子的事你看咋办?”辛祥生说:“您大哥,一切事你得当总家,你看看该咋办的就咋办。不管什么事,我都依靠你了。”光辉说:“行,依我就好办多了。”过了没多久,大队、小队的领导都来了,还来了一些畄妮不认识的人。 院子本来就小,又按了三张桌上,并且都坐满了人,显的一个院子里面满满的,院子里说话屋里面听的很清楚。就听光辉开始说话了:“今天俺大叔家临事了,俗话说得好,有了有办,穷了也得办。俺大叔家穷的什么都没有,那咱也得让俺大婶子出去门。按理说今天这个事俺大叔得办场,今天归请枝。俺大婶子看病也没少花钱,现在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今天这个场,咱就给他免了。我在这里先替俺大叔赔个礼了。”话说到这里,他鞠了一躬。接着又说到:“这个事大伙商量一下该怎么办?能帮钱场的帮钱场,能帮人场的帮人场。”说完话他坐下了。坐下之后,大队的刘会计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到:“今天这个事,我就先说一下,如果行咱就照办,不行咱就改一下。大家都知道,俺舅姥爷家实在太穷了,爷俩还得过日子,咱就给他省着点。别人家有事都十个盘子八个碗的,咱就给他弄四个碗,老少爷们也不在乎吃喝。凡是在他这个生产队里的,每户给送五斤煎饼。俺舅姥姥也在咱庄上过了一辈子,咱不能不声不响的把她老人家给埋了。咱就给她请四名吹鼓手,也算有点动静。”说完他坐下了。大总说话了,他说:“行到是行,就是俺大叔没钱,那就不好办了?”只见刘会计与大队书记嘀咕了几句。刘会计又站起来说:“他们家这鼓乐钱,大队给出了,你们看看生产队给出点什么?”辛祥生这个生产队,是弟三生产队,队长名叫辛光青。这个时候他站起来说话了,他说:“我们队每户出五斤煎饼,另外我们队出钱在给她扎点(舍好)这样可以吗?”他们最后又商量着给鼓乐和举重的加俩菜,就这样把事给定下来了。 第十五章 农村丧事 农村丧事习俗 到了出宾那天,天还没亮就下起了雨。天刚亮畄妮就听到大门外边响了三声炮,那叫“开门炮”。到了六点多钟,鼓乐队来了六位吹鼓手。他们一到,就开始吹了起来,先吹了一段“紧三阵”。鼓乐一响,屋门口走进来两个妇女,她们是女执事的。一个给畄妮戴孝帽子,一个帮他穿白大褂,腰上还给系上苘疙瘩,脚上给穿上了白鞋。穿好之后,把他领出屋外。院子里搭上灵棚,灵棚是用三领簸搭起来的,两边各一领,头顶上一领。灵棚的正中间放了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着香炉,牌位,香和酒杯。后面是雪柳,牌坊。这个时候辛光辉走了过来,他一只手拿了一只老公鸡,交到畄妮手里,让他抱着,这只鸡叫“破土鸡”。然后一只手打着伞,一只手领着畄妮往外走,后面跟着一个人扛着撅。有四个吹鼓手在后面吹着向墓地走去,他们这叫“打坟”。他家的墓地以前在庄子北头,离村庄很近。前几年坪坟,都用推土机给推了,现在搬到西山推土机上不去的地方,山路特别难走。来到墓地,定好穴位,辛光辉就让畄妮在四个角各刨一下,这叫“破土”,刨完就回家了。他们回到家,天还在下雨。有人说:“把亡人穿过的褂子放到屋顶上试一试。”辛光辉就找了一件畄妮他娘穿过的旧褂子扔在了屋上。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雨真的停了。雨刚停,辛光辉就在院子里大声喊到:“凡是跪棚的,抓紧时间往前来,行礼吃饭。” 大总(辛光辉的简称)把畄妮领到灵棚中间,桌子两边各站了一个人,后面跟着一些穿白大褂戴孝帽子的。让畄妮双手抱着一段柳树木头,大约有三十公分长,他们这里叫“哀杠子”。大总一看后面的人都站好了,就拽着畄妮的手往上提。一边提,一边喊:“叩首”,畄妮把哀杠子双手举过头顶,后面的人也都跟着双手举过头顶。大总一看后面的人都跟着举起手,接着就把畄妮往下一按,说声:“跪”后面的人全都跟着跪了下来。他又喊:“叩头”后面的人都跟着磕头。他看着后面的人都磕完头,用手一提畄妮喊到“起”,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接着又是叩首、跪、叩头、起连续四遍。又把畄妮领到大桌子前,让后面的人站在原地。接着又喊“叩首”,后面的人跟着叩手。又喊了声“跪”人们又跟着跪下。大总又说:“捻香”畄妮跟本不懂,大总就让他把哀杠子放下。这个时候,东边站桌头的那个人点着了三枝香,把第一枝递了过来。大总一看畄妮太小,什么也不懂。就站在畄妮的后边,双手拿着畄妮的手去接香。接过香往桌子底下一哄,在递给西边站桌子头的那个人,西边站桌子头的人接过香插进香炉里。这时候东边的人又递过来一个酒杯,他们接着,递到西边。紧接着香、酒杯连续递了六遍,等东边的人递完,大总又喊:“叩头、起”。等畄妮站起来之后,他把畄妮又拉到原来站的地方,从新开始行礼,又重复了四遍。就听鼓乐吹起了长号,呜、呜呜,接着门外噔、噔噔响了三泡。他们这叫“行大礼”,行完礼就开始准备吃饭。大总又拉着畄妮到内、外柜,荤、素厨给磕个头,这叫“啃厨”,接着吃饭。 当人们都吃过饭,大总又把畄妮拉到灵棚,磕了一个头,让他抱着牌位向外走。后面跟了一群孝子,孝子的后面跟着一群妇女,最后边是两个人抬了一顶纸扎的花轿。吹鼓手在前面吹着,一直来到村子的西头,离庄村不远的地方,在一块大石头前站住了。只见大石头上写着(当方土地之神位),接着又行了一遍大礼。然后,大总把那两个抬轿子的叫到跟前,让畄妮把牌位放到里面。轿子的两边,有两个人都提着马灯,跟着轿子走,他们这叫“申轿”。大总领着众人又转回了村。等来到十字路口,队伍停下来,让吹鼓手在人多的地方吹唱一会。等吹过一阵之后,队伍回家。来到灵棚中又行了一遍大礼,行完大礼,大总领着畄妮从轿子里把牌位拿了出来,放到大桌子上。一切都办完。又放了三声炮。他们这地方叫着“上庙子、原汤”。走进屋刚站稳脚跟,只见从大门口跑进一个人,手里端着一个圈盘,圈盘里面放着一个猪头,一只鸡,一条大鲤鱼,这叫着“祭”。这个人来到大桌子前,把圈盘放到大桌子上,转身就走了。紧接着畄妮他舅领着好几个人来到灵棚,开始行礼。他们行的礼与众不同,他们是一次磕四个头,就去捻香。回转身在磕四个头,这叫“懒适扣”。畄妮他舅几个人在屋里哭了一会,就出去了。这时候女执事的进屋对大总说:“没找到人谢女客,怎么办?”大总说:“找不到人就不谢,只谢男客。”他们这个地方代客的时候,孝子都得去谢客。儿子谢男客,儿媳妇谢女客。如果没有儿媳妇,就找侄媳妇,近的没有就找远的。凡是谢客的不能白谢,得给人家东西。因为畄妮家太穷了,没有人答应给他家谢客。他们说话的时候,外边桌子上都坐满了客人。开始上第一道菜,就听有人喊了一句开始谢客。只见大总拉着畄妮就往外走,后面吹鼓手吹着,来到代客的地方。这地方放了好多桌子,桌子上都坐满了人。大总把畄妮领到几张桌子的当中,站住,手里拿了一个草袋子,放在地上,高声喊到:“众位亲友,执事忙人,捧场架势,孝子孝眷他们来谢。”只见有几个人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回答到:“免”。大总接着说:“礼当”。说完让畄妮磕了头又回去了,他们这叫“谢客”。畄妮他们刚进屋,就听外边放了三声炮,吹鼓手开始吹唱,这个时候叫“起鼓。”有两个人向跪棚的要钱,凡是跪棚的都得长,这叫“起鼓礼”。 一切事情都办利索,等所有人都吃过饭,开始出丧。女执事的开始发火纸,所有跪棚的每人一张,也给畄妮一张。三声炮响之后,大总领着畄妮就走。后面跟着所有跪棚的,来到十字路口。这里早已放上大桌子,桌子上面放着祭。人们走到桌子前面停下来,又行了一遍大礼,这叫“陆祭”。他们陆完祭,蹲在一边,让亲戚朋友们陆祭。等都陆完祭之后,又走到上次烧轿子的地方,这时候有两个人抬着一顶纸扎的轿子,又点着了。跟上次一样,烧纸,回家,他们这叫着为亡人“送魂”。等人们回到家,灵棚早已有人撤完了。有几个人抬着畄妮他娘在屋门口等着。大总一看一切就绪,喊了一声“出丧”,人们一块往外走。来到十字路口,把畄妮他娘放在架子上。人们对着畄妮他娘行大礼,礼毕。大总让跪棚的蹲一边,把畄妮领到大架子前。让畄妮跪在地上,他一只手按住畄妮,一只手拿起一个泥盆,往畄妮头上一比量,然后举过头顶,摔在一个石头上,泥盆当时就摔碎了。这叫“顶老盆”。等所有能陆着祭的人都陆完祭,放罢了三声炮,众人帮忙把畄妮他娘抬到墓地,用簸一卷,埋了个大坟头。又在坟头的西南角,烧了给他娘扎的纸(舍好)。有一头牛,一个放牛小子,一对童男童女,一对花篮。一切都办利索之后,人们都各自回家。畄妮他娘走完了她的一生,临死连个棺材都没有。 第十六章 奇人绝技 奇人绝技 到了第二天,他们这个地方圆坟,也叫(丑劳)。早晨没时间做饭,就热剩菜吃。因为是剩菜,菜里面什么都有。畄妮没注意,一张嘴把一根鱼刺吃到嘴里,正巧卡在喉咙当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无论吃什么东西投都无济于事,把畄妮痛的哭了起来。众人听到哭声都围了上来,辛光辉忙说:“看样子卡的不轻,干脆我领你到前街,找您全大爷给画画去?”说完,领着畄妮向前街走去。光辉说的这个全大爷也姓辛,名字叫辛祥全,家住在前街。他可算的上是个奇人,他会的绝活很多。其中一项绝活,那就是画鱼刺。无论鱼刺大小,卡的深浅,他都能画好了。方圆十几里,只要是吃鱼刺卡着的都来找他给画,那真是一绝。辛光辉领着畄妮来到辛祥全家的大门口,看到辛祥全在大门口晒太阳。辛祥全刚来到大门口想晒会太阳,腚低下还没暖热乎,听说畄妮来画鱼刺,慌忙起身转回家。他们来到屋里,找个凳子坐下。只见辛祥全拿了一个碗,舀了半碗凉水,又拿了一根筷子。让畄妮站在屋门口,面向外,他站在畄妮的前面。让畄妮抬起头,张开嘴。只见他把筷子往水里一沾,在畄妮的喉咙上画了一个圆圈,在在圆圈的中间点上一点。连着画了三遍,他说:“好了,就这么简单。”畄妮的喉咙当时就不痛了。光辉一看畄妮好了,就领着他回家了。 辛祥全是个多才多艺的能人,他有很多绝活,他不往下传,他有他的想法。他是个农村老百姓,本身没文化,思想又很守旧。据听说他治解子也很出名,他常对人说:“解子刚开始长的时候,用哑巴油一摸就好。”啥叫哑巴油?就是睡到半夜的时候,别说话,用手指头沾点吐沫星子向长疮的地方一摸就好。他给人治疮病更是一绝,还会动手术,他给人治病从来不收钱。老百姓为了省钱,都请他给治病,他给人们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名声。 在当时医学不发达的时代,霍乱疯是一种可怕的疾病。小卫生室医疗站根本无有能力治疗这种可怕的病。谁也没有想到辛祥全会治疗这种病。有一天,他的西邻居辛祥水下地干活收工回家。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突然得了霍乱疯。这种病突发性特别急,当时就躺在地上不能动了。正在这时,有人路过他家门口。看到他突然躺在地上,就知道不好了,急忙叫人快点救命。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有人。当人们听到呼叫声,纷纷跑出家门,看到辛祥水躺在地上人事不省都吓坏了。他的家人吓的趴在他身边直哭。人们都说:“完了,这下完了,他这是得了急病,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了”。辛祥全正在家中吃饭,听到有人喊救命。他的脑子特别清醒,背着他的小药箱就向大门外跑。等他跑到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他说到:“大伙让一下,我看一看是怎么回事?”有人说话了:“辛祥水得了急病,已经不行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就凭你那两下子,还是那里凉快上那呆着去吧!”辛祥全也没回话,径直跑到辛祥水面前,蹲在地上,把药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几根银针,让人们把辛祥水扶着坐在地上,把他的上衣给扒掉,在他的前胸后背上都扎上了银针。工夫不大,只见辛祥水慢慢的缓过气来。当人们看到辛祥全能让辛祥水起死回生,众人都对辛全投去了异样的目光。有的人说:“辛祥全是华佗在世,妙手回春,眼看着辛祥水已经死了,到医院不见的能救活,却让辛祥全给救活了,以后大伙可别小瞧了他。”辛祥水的家人更是千恩万谢。街坊邻居有个小病小秧的都找他,不用花钱,还可以治好病。他给人们带来了幸福,人们到处宣扬他。人的名,树的影,他的好名声传到了四邻八乡。 辛祥全有位远房亲戚,离他们村有十多里路。有一次,他这个表嫂身上长疮,已经花脓。家中没钱,上大医院看不起,只好在家等死。他表哥听说他能治病,就上门来求他,让辛祥全给他表嫂去治病。当辛祥全听到表嫂的疮长在隐私处的时候,说啥也不去给看病。他的思想特别封建,他觉着他是一个男人,不应该看到女人的隐私,如果看到,那不是救人,那是下流、是犯罪,所以他坚决不去。他的表哥一听他说啥也不给看病,只好跪地哀求道:“你表哥我没有本事,家里没有钱给你表嫂治病。亲戚邻居都借遍了,也没借够给你表嫂治病的钱。如果我有一点办法,我也决不会跪下来求你。你表嫂现在还很年青,身边还有个吃奶的孩子,我不想让她这么年青就死去。但凡我能替她死,我立刻去死,决不说二话。关键是我死了也代替不了她,现在只有你能去救她。”到后来,在他表哥和家人的劝说下,才把他的心说服。他情不自愿的背起药箱,跟在表哥的身后,向表哥家走去。他来到表哥家,用手术刀把表嫂的疮给劈开,又下了捻子。过了十天后,表嫂的病痊愈。表哥一家为了感谢他,给他送来很多东西,他一分钱的东西都没留。从那以后,他一直敢觉自己有罪,不该给女人看病。一直到他死,脑筋都没转过弯。他想自己犯罪,决不能再让孩子们学下流,去犯罪,所以他的绝活一样也没传下来。临死,把他的绝活全带走了,真是太可惜了。 第十七章 划长虫丹 第十七章 划长虫丹 自从畄妮他娘去世后,他经常头晕,他爹也没办法。 就在那年的七月份的一天,辛祥生爷俩吃过午饭,坐在大门口的凉影处乘凉。畄妮对他爹说:“爹,你看我身上起的是什么?”他爹往他身上仔细一看,只见畄妮的腰部起了一片小红疙瘩。就问畄妮:“疼吗?”畄妮说:“不疼”。辛祥生说:“我看像是长虫丹(疱疹),如果真是,那它得很痛,为什么不痛?管他是不是,我先领你划划去。” 辛祥生领着儿子就向东边走,在离他们家东边不太远,有一个会划长虫丹的人。这个人也姓辛,和辛祥生同辈,名叫辛祥贵。他有五十多岁,平时说话很和气。 辛祥生领着畄妮,一走进辛祥贵家的大门,往屋里面 一看,屋里面可热闹了。只见有一个妇女,六十多岁,光着膀子在堂屋当中站着,正等着辛祥贵给她治病。这个妇女是谁?辛祥生认识,是他门里有名的大傻子,辛祥富的老婆。 还没等辛祥生爷俩进屋,大老嫲子说话了,(在他们这个庄上,无论大人小孩,见了这个妇女,都叫她大老嫲子)她说:“你早不来,晚不来,我这一脱褂子你来了。你是不是算好了的,成心想占我便宜?” 还没等辛祥生发话,辛祥贵的老婆说话了:“开始我就告诉这个娘们,让她到里间去,怕来了人。没想到最后还是来人了。多亏是位小叔子,如果是叔公公、大伯哥看见她光着膀子,看你的老脸往那阁。” 大老嫲子说:“那怕什么,看一眼又不少点,现在的年青人,都愿意光着露着。” 辛祥贵为了岔开话题,他一边研墨,一边问辛祥生:“他大叔,你怎么了?”辛祥生自从进屋一直没说话,听到辛祥贵问他,忙回答:“哥,我看这孩子身上好像是长虫丹,你看一下是不是?”说着话,把畄妮领到跟前,让他看畄妮腰部的小红疙瘩。 辛祥贵看了一下,用手按了一下,问畄妮:“痛不痛?”畄妮说:“不痛。”辛祥贵说:“不是,我划这么多年长虫丹,从没见过小孩子长长虫丹。一般的大人都痛的受不了,痛起来要命,小孩子那能受的了? 大老嫲子接过话茬说:“那真是痛的要命,我可知道这个知味。”辛祥贵说:“你那是长的蛤蟆蹲,根本不痛,长长虫丹痛。”大老嫲子说:“你这个人才会说来,还说不痛,我痛的死的味都有。昨天晚上我给您大哥说,痛的我受不了,我不想活了,我要买药喝药。我还不如不说,如果不说,现在就死完了,也不在受罪了。您大哥还真害怕我去死,天还没有亮,就去叫淘气家的门。(淘气,是他们庄上开代销店的,论辈份得长称祥字辈老爷。)告诉淘气不让他卖给我农药。” 我早晨起床后,连饭都没做,跑到淘气那里去卖农药。这个小**孙子才好呢,差一点没把我给气死。我一进代销点,还没张口说话,淘气看见我就先说话了:“大奶奶,大清早不在家做饭,来买什么东西?”我说:“买农药。”淘气一边笑着一边对我说:“你还真是来买农药?您家俺大老爷刚让我给气跑。俺大老爷告诉我,不让我卖给你农药,他说如果你死了得让我发丧。大清早我一开门,他给我来了这一套,可把我给气坏了。我接着就问俺大老爷,那如果俺大奶奶在别的地方买农药,死了你也来找我?俺大老爷一看我生气了,转身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只要你不卖给您大奶奶农药,就算您大奶奶死在你屋里,我也不来找你。就让你说大奶奶,我还能卖给你农药吗?” 我一看淘气不卖给我农药了,也来气了,我说到:“你不卖给我农药,行,那我就到外庄上去买。买回来专门到你家里来喝,我就死在你家里,叫您大老爷讹你。” 淘气他奶奶个腿的,他比我还厉害,他说:“我的好大奶奶,你要买尽量多买,连俺大老爷一块喝,您俩个好一块死。如果您都死了,我连您家俺大叔我都不用,我自己扛着您扒个坑,热死热埋。我宁愿关一天门,也不做生意了。” 你听听他说的这话,差一点没把我给气死。辛祥贵的老婆问她:“那个时候,你也不痛了?”她说:“光生气了,也觉不着痛了。”她说了这一阵子,把屋里人都给说笑了。 这个时候,辛祥贵的墨也研好了。辛祥生说:“哥,别管是不是,你就给他划划,不是划一下也没什么。如果是,早划更好。”辛祥贵说:“行,您爷俩先等一会,我先给咱大嫂划划。”说完,他拿着毛笔走向大老妈子。 大老嫲子的蛤蟆蹲是真会长吆,就长在奶头上方一点点,怪不得她脱褂子。只见辛祥贵右手拿支毛笔,把笔停在蛤蟆蹲的上方。围着蛤蟆蹲由左向右转了一圈,因为蛤蟆蹲是圆的。然后又回笔来回的转,把长蛤蟆蹲的那一片全部用墨盖上。一边划着,嘴里还一边念着:“笔沾墨,墨划蹲,墨吃蛤蟆,蛤蟆要啃泥。” 就在辛祥贵划蛤蟆蹲的时候,辛祥生朝大老嫲子胸前看了一眼。他只是看蛤蟆蹲,也没有别的想法。他这一眼,让大老嫲子看见了,可了不得了,大老嫲子可来劲了。她看着辛祥生说:“怎么的,没见过女人?要不我跟着你回家,让你看个够。” 这一下,可把辛祥生气坏了。可自己知道说也说不过她,骂也骂不过她,只气的自己跑到门外卷旱烟抽。自从老婆死后,他就成天卷旱烟抽。他卷的每一支烟都很粗很长,就像喇叭头子。他蹲在门外,屋里面说话一样能听见。大老嫲子的嘴一直不停,辛祥生都出门了,她还在说:“我这还没说难听的,到把他给吓跑了。” 这个时候,蛤蟆蹲划完了。辛祥贵的老婆一边给她拿褂子一边说:“你这个浪娘们,我真服了你了,有八个人的嘴也说不过你。怪不得,谁也不敢得罪你。”因她这一句话,引起了大老嫲子的话题。 大老嫲子边穿褂子边说:“我那次跟俺儿媳妇儿打架,她年轻,我打不过她。她朝我胸前抓了一下。我心想,我打不过你,我让您娘来治你。我光着膀子就向她娘家跑,一路上男女老少都看我。奶奶的,反正我是个老嫲子了。我也不知道害羞,也不怕人看,一直跑到她娘家堂屋里。可喜人了,把俺儿媳妇她爹和她弟弟吓的直往里间钻。把她娘都给气糊涂了,申手摸了一件她爹穿的褂子给我穿。我本来就有气,一看又给我拿件男人的褂子。我接过褂子也没穿,直接扔沙发上了。女亲家羞的跑到里间,又摸了一件她的褂子给我穿上,让我消消气。她爹和她弟弟一看我穿上了衣服,也从屋里出来向我道歉。我一看我有理了,就说您得给我出气。俺男亲家立即答应给我出气,俺女亲家说不用你,我去就行。俺女亲家和她儿一块来俺家,把俺儿媳妇好说了一顿。她弟弟按排她:“姐,您老婆婆可真是天下难找,以后你可别得罪她!” 俺儿媳妇说:“她是俺庄上有名的大傻子,谁还敢在招她。”从那以后,俺儿媳妇在我面前可老实了。 大老嫲子的话停了,畄妮的长虫丹也划完了,几个人一起走出辛祥贵的家门。 第二天,辛祥生怕再遇上大老嫲子,就让畄妮自己去划。到了下午,畄妮就开始喊痛了。辛祥生断定孩子是长长虫丹,多亏一发现就开始去给划了。到了夜里,孩子痛的一阵子哭,一阵子叫的。儿子非说有十三岁了,在儿子痛的难忍的时候,他抱着儿子在屋里来回的走,因为他也尝到过长虫丹痛起来的那个滋味。 过了七、八天,畄妮的病完全好了。辛祥生很庆幸儿子能挺过来,也敢觉到儿很勇敢。 第十八章 土方治大病 第十八章 土方治大病 就在那年的冬天,他们村响应党的号召,土地整改,包产到户。大队承包的时候,辛祥生家没摊上。到了生产队分地的时候,除自留田之外,他爷俩又承包了五亩山地。 畄妮也不上学了,只好跟着他爹学种地。 一冬天,爷俩就扛着撅头铁锨到山上开荒整地。天又冷,爷俩又没人给做衣服。非说爷俩地开的不少,可爷俩的手、脚都冻坏了。 到了第二年春天,爷俩把开出来的地,都种上了庄稼。 他爷俩还真会种地,禾苗出的很整齐,一颗都不缺。看到这苗全苗旺,满地绿油油的庄稼,爷俩开心的笑了。 他们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在畄妮十四岁那年的四月份,周靖又来了。 她有很长时间没来她姐家走亲戚。每次来,必须到辛祥生家去。这次也不离外。 当她走到辛祥生家的时候,只有畄妮自己在家。这几年没见面,畄妮都快不敢认了。周靖问:“畄妮,我是您姨,你还认识我吗?”畄妮说:“姨,我认识你。俺爹马上就回来,我先给你倒茶去。” 畄妮边说着,边倒了一碗开水,双手递给了周靖。 周靖接碗的时候,看到了畄妮的手,急忙问畄妮:“畄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畄妮回答:“去年冬天,开荒的时候冻的。” 周靖说:“那我给你治一治。” 畄妮慌忙回答:“姨,你别给我治了,你先给俺爹治一治吧?俺爹的脚也冻了。” 周靖说:“我把您爷俩的手、脚都给治好。” 畄妮问到:“姨,俺家里没有钱?”周靖说:“姨给你家人看病,从来都不要钱。”畄妮有些疑问:“那俺家没有钱拿药,怎么好病?” 周靖回答到:“姨用的是土方,一分钱的药不用,保证让你们好病。” 他们正说着话,辛祥生从外边回来了。一见面,周靖问到:“生哥哥,这几年没见,你可老多了。” 辛祥生回到:“你这几年可一点都没变。”他们又闲聊了几句。 周靖把话转到正题:问辛祥生畄妮的手为什么冻这么厉害! 辛祥生回答:“刚开始没注意,等到后来发现就晚了。” 周靖心疼的说到:“你看把这孩子的手冻的,得受多少罪?我给你说个方子,按着方子治,这孩子的手马上就好。” 辛祥生高兴的问到:“他三姨,你快说,用什么方子?” 周靖说:“你记住了,用几枝桑树枝,用几枝茄子枝,用几枝花椒枝,花椒树上的蚂蜂窝一个。用它们烧水洗手,洗上几遍就好了。” 辛祥生接过话茬:“等他洗完之后,我也接着洗洗。我的脚也冻了。” 周靖问:“生哥哥,你的脚冻的怎么样了?” 辛祥生回答:“我的脚几年前就冻了,到医院都没看好。它也不肿,也不裂。就是揪心的难受。到冬天它还真不痛,就是春天和秋天来的时候,就好像化冻一样,难受的死的味都有。” 周靖说:“你不能与畄妮用一个方子,我在给你说个方子。你找一把棉花籽子,把它砸碎。找几枝花椒枝、茄子枝,把它们放一起,烧水烫脚。烫上几遍,保证除根。” 辛祥生说:“我这脚大夫都没给看好,你如果能看出根了,我要好好的谢谢你!” 这个时候,晓晓跑来了。 她一大进门就喊:“俺娘做好饭了,都到俺家去吃饭。” 畄妮问:“做俺爷俩的饭了吗?” 晓晓回答到:“都做了,俺娘做的饭可多了。” 几个人就一起到晓晓家吃饭去了。 在吃饭的时候,他们边吃饭边研讨看病的事。 杨德启先发话了:“您三姨,我的胃撑的难受,吃药都不见效,得用什么土办法能治好?” 周靖说:“那你这个病才好治哩!不用吃药打针,吃药还苦。每天抓一把生花生米子吃,坚持每天都吃,保证胃病除根。” 等人们都吃过饭之后,辛祥生领着畄妮回家。 刚走出大门,忽然想起来一件大事情,急忙又转回了身。 一踏进屋里就问:“他三姨,疑难杂症你能治吗?” 周靖说:“那我得看什么样的病了。” 辛祥生也不着急回家了,拿了一个凳子坐下。就把畄妮当时得病的经过讲了一遍。 周靖坐在一把高凳子上,一只手拉着畄妮。一边听辛祥生讲,一边看着畄妮。 周靖听到:畄妮是得病落下的头晕、发呆。 她仔细的观察一阵。 不慌不忙的说到:“你让他跟我一下午,我感觉应该能治好!” 辛祥生听说能治好畄妮的病,可高兴了。 郑重的说到:“他三姨,你只要能给畄妮治好病,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去借。只要别要我办不到的,要我的整个家业都可以。”其实,他家里才没东西哩。 没等周靖回话,辛祥生又说:“我晚上弄几个菜,你到俺家去吃饭!” 周靖说:“俺才不到你家里去吃饭。” 畄妮说:“就让俺爹拿这里来吃。” 辛祥生说:“也中,我这就去买菜。” 周萍一直没说话,看到辛祥生真要去买菜,就说到:“这还不一定能看好,你看把你慌的。大医院都看不好,她一个女人家,能有多大本事,能看好了吗?你别去买菜,俺家里还有菜。” 辛祥生说:“他三姨本来就是俺家的功臣,就算看不好畄妮的病,我也应该请他三姨吃顿饭。”说完就走了。 辛祥生回到家,拿上钱,直奔公社去买菜。他这一下午,别提有多高兴了。 周靖一下午都在观察畄妮。 她姐总是担心,一下午问好几遍:“三,你看畄妮这病到底能不能治?” 周靖说:“姐,我以前治过这种病,能治。”她姐说:“能治就好。” 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辛祥生买菜回来了。他把所买的菜都拿到杨德启家,往周萍手中一交,说到:“嫂子,我也不会做饭,你自己做吧!” 到了晚上在吃饭的饭桌上,辛祥生问周靖:“你看畄妮这种病得怎么个治法?” 周靖说:“你到端午节那天,找上一把哎,三枝、五枝或者七枝都行。我们看病的土方一般的是三、五、七为一付。纺棉花车上用的弦,并不是线。它就是纺棉车上固定的比一般的线粗一点点线,找上三根。你再找一个人,按姓要鸡蛋,每姓只要一个。不要您这个姓的,不要姓骆的,不要姓刘的,要七个鸡蛋。在端午节那天的早晨,太阳不出来之前,把东西放一块,煮鸡蛋让他吃。这是第一年,见不见功效你可能看不出来。不过别灰心,第二年接着来。 第二年你要按他的岁数要鸡蛋。畄妮来年多大了?” 辛祥生说:“今年十四,那过年就十五了。” 周靖说:“那你就找人给他要十五个鸡蛋,他吃完之后准见效。你看他好了也别停,那是只好没除根。到后年你继续找人要鸡蛋,到那时候得要十六个。等他吃完之后,不但病好了,而且连病根都除了。” 辛祥生对周萍说:“嫂子,我是一个男人,到人家要鸡蛋有点不好意思,干脆你给办了吧?” 周萍说:“这事包在我身上。上谁家要个鸡蛋,治病的事,谁能不给。” 到了端午节的头天下午,周萍就把所需要的东西全部找齐,送到辛祥生家里。 辛祥生还专门买了五个鸡蛋过 “端午节”。他怕畄妮不舍得吃,如果给他一个,就不够一付了。 自从吃完鸡蛋之后,畄妮感觉到病好多了。 到了收秋之后,爷俩又按着周靖说的土方,把东西找齐,各自把手脚又烫了。你还别说,这土方真见效,从那以后,爷俩的手脚就在也没冻。 到了第二年端午节快到的时候,辛祥生提前就给周萍说,让她再给要鸡蛋。怕她要不够,又找到辛祥生的堂姐,让她也帮忙要。 这一年,畄妮吃了两份鸡蛋。自从吃过鸡蛋之后,就在没头晕过。 辛祥生一听儿子好了,更没有忘记周靖的话。 到了第三年,畄妮十六岁那年。辛祥生找了十几个人帮他要鸡蛋。 到了五月初四这天下午,辛祥生家要来了二百多个鸡蛋。全部都让畄妮自己吃。 畄妮上顿是鸡蛋,下顿是鸡蛋,天天是鸡蛋。把畄妮吃的,看见鸡蛋就害怕。也不知道是让鸡蛋把他的病吓好的,还是吃鸡蛋吃好的。反正畄妮的头晕病,从那以后,真的除根了。 第十九章 远大的理想 第十九章 远大的理想 杨青上到小学五年级,初中没考上,就退学了。在学校里拜了一帮仁兄弟,都很合得来。 在畄妮十六岁那年的春天,杨青嫁到东北的大姨给他家写了一封信。 在信中说他姨夫在东北成立了一个小型建筑队,大小工平均分,每人每天能挣七元钱。 并且告诉杨德启让杨青过去,一是为了帮他管理工地,二是可以学门手艺。木工、瓦工都可以。 全家人一商量,在家一天挣不了三块钱,就让杨青去东北他大姨家。 杨青自己不愿意去,得带两个人给他作伴。 杨德启只好答应。 于是,他就带了两个仁兄弟。一个叫高永,一个叫刘文,他们一块上东北去了。经常往家里来信,说他们在那边很好,到放工能挣很多钱。 每次来信,晓晓都告诉畄妮。说她哥在那边可好了,让畄妮来年也跟着去。又能挣钱,又能学技术。 畄妮说:“那就怕您哥不领我。” 晓晓说:“那我就给俺爹说,他只要一说话,俺哥保证听。” 晓晓一到家,就给她爹娘说到来年让她哥也带着畄妮下东北,她爹娘都同意。 晓晓说:“那你还得给俺叔说一下,好让他答应畄妮跟俺哥去。” 她爹说:“行,这个事我保证能办到。” 为了这事,杨德启还专门到畄妮家去了一趟。 他对辛祥生说:“他叔,眼看着畄妮也不小了,该让他出去锻炼锻炼了。到外边学个手艺,将来能养活自己。在家里跟着你种一辈子地,也没什么前途。” 辛祥生真不舍得让儿子出门,可是,他哥说的话也有道理。 辛祥生犹豫不决的说到:“哥,我这两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外边又没人,我上那里给他找师傅去?” 杨德启说:“要不就让畄妮到来年跟杨青一块下东北,到那边干建筑?学个木工、瓦工都可以。一天还能挣七块钱,在家连三块也挣不到。” 辛祥生说:“也行,让他跟杨青走我还放心,跟着别人我还真不放心。”两个人当时就订了下来。 农村人在连阴雨的时候,也不愿意在家呆着。有的串串门子,有的一堆人坐一块聊聊天。 这一次,下了一场大雨,已经下了两天两夜了,第三天还在下。晓晓在家憋不住了,就来叫畄妮到外边玩。畄妮也正想出去,一叫既应。两个人走到一家大门篓子下,停住了脚。门两边有石凳子,两个人就坐下来。刚坐下,巧了,爱民也到这里来了。 爱民的学也没上成功,只上到小学五年级,也在家种地。 他舅是个木匠,专业打家具,手艺不错。爱民他爹想让他学个手艺,今年春天就让他跟他舅学活去了。这两天刚回家,正赶上下连阴雨。 在家憋的慌,正想叫他俩一块玩。那真巧了,在这里碰上了。他俩一见爱民来了,忙站了起来。 畄妮仔细的打量爱民,见爱民身高有一米七,长方脸,高鼻梁,尖下巴。上身穿着兰褂子,下身穿着黑裤子,脚上穿着一双水靴。别看岁数才十六岁,已经长成大人了。 晓晓一看爱民来了,就站起来把坐位让给他。 自己跑到畄妮这一边,和畄妮坐一个坐位。 爱民仔细的打量了一眼畄妮。也就大众化的外表。由于他家的生活条件差,缺少营养,再加上经常病病殃殃,影响了他的生长发育。 都十六岁了,身高只有一米六五。短平头,四方脸,面黄肌瘦。一对眼睛大似铜铃,高鼻梁,厚嘴唇,两只耳朵特别大。 上身穿一件老的不能在老了的旧印花褂,穿一条裤子,短的离脚脖子有半扎高,一双鞋子露出脚指头。 在看一眼晓晓,可真像一朵鲜花。非说才十六岁,却像一位大姑娘。身高接近一米七,与畄妮站一块,比他高了快一头。一头乌黑的秀发扎上一条马尾辫甩到肩上,浓眉大眼。脸面长却长的匀称,两只耳朵不大不小,一付白腮帮子上漏出两个喝酒窝。一口雪白的牙齿,排的整整齐齐。 姑娘大了,也爱打扮,身上穿着很干净。只见她上身穿着大花格子褂子,褂子里面穿一件红衬衫。下身穿一条灯绒裤子锁着边。 三个人同时坐下,晓晓先开口到:“爱民,你现在是木匠老师;畄妮是瓦匠老师,你两个人将来都成老师了。” 畄妮说:“现在还不知道,咱大哥愿意不愿意带我去?” 晓晓说:“他敢不愿意带你?我就让他脸上开花。” 畄妮做梦都想让他们家富起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他家太穷了,亲戚朋友都看不起他们。只有学会手艺,才能多挣钱。只要有了钱,才能算的上人上人。 畄妮说:“如果咱大哥要领我到东北,那就好了。我白天没时间学,晚上加班,我也得学会一名匠人,我要为俺家里多挣钱。” 爱民问他:“那你挣钱干什么?” 畄妮说:“我挣钱先给俺爹买身新衣服。” 晓晓问:“那你如果有媳妇呢?” 他说:“也得给媳妇买。” 爱民问到:“那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买?” 畄妮说:“从今天起,我已经长大了。我要一切都为家里着想,现在别人家都住上了瓦屋。等我有钱了先盖房子,我要让我们家住上好房子。以后在买上电视机,自行车,最后我再买衣服。到那个时候我们家也不会被人看不起了,我走在大街上,谁也不敢小瞧我了。” 晓晓问他:“那你还想不想说媳妇?” 畄妮说:“我暂时还没有说媳妇的想法,因为俺家太穷,有个媳妇也能给饿跑了。想说媳妇,也得等我有钱了或者创点基业,好能养的起媳妇。” 晓晓一听,心中暗想:那还不能小瞧他来,他还是一个有远大理想的人。 就在这年秋天,畄妮家发生了一件小事。非说是一件小事,那它也是事,我还是来给大家讲一下。 第二十章 一件小事 第二十章 一件小事 在他们这个村庄每年秋季,家家户户都切菜、晒菜。就是把地瓜秧子踩回家,切的很细。然后晒干,收起来等来年春天没菜的时候当菜吃。 一般的人不会切,现在的人会切的不多,那功夫相当的利索。技术好的人,切出来的菜跟粉条差不多粗细。 畄妮爷俩都不会切,只好每年都找别人帮忙切菜。 今年,爷俩在地里踩了一天的菜。可不少,在大门口剁一大堆。 到了吃过晚饭,辛祥生找了六个妇女来给他家帮忙切菜。 晓晓一听畄妮家找人帮忙切菜,也过来凑热闹。 妇女们都是从自己家里带来的切菜刀。两个人一桌,六个人共三桌。屋里面一桌,院子里两桌,每张桌子上面放一盏煤油灯。也没有别人,都是畄妮他大娘、婶子的。 这些人,只管干活,不用管饭。非说不管饭,可你总得管人一口开水喝吧? 辛祥生每个桌子上都先抱了一抱地瓜秧子,让妇女们先切着。等收拾利索后,就想到厨房里烧锅开水,让干活的渴了好喝。 厨房里没点灯,因为煤油灯都在桌子上放着。 辛祥生摸着黑来到厨房,刚在锅底下点着火。往外面一看,见晓晓正在从大门口向家里抱地瓜秧子。见过地瓜秧子的人都知道,地瓜秧子一断就流胶。它的胶如果沾到衣服上,就洗不掉。 晓晓是个爱干净的小姑娘,如果弄身上胶那还了得! 辛祥生急忙跑出厨房对晓晓说:“晓晓,你别抱了,别弄你衣服上胶了。我自己抱就行,你和畄妮去厨房烧水。”说完话,自己就从大门外往家里抱起地瓜秧子来。 晓晓和畄妮很听话,两个人就跑到厨房里烧水。畄妮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呜呜的拉起风箱来,晓晓就跟着往锅底下添柴禾。 你别看畄妮个不高,拉起风箱来,就是有劲。呱哒、呱哒连声不断。晓晓的柴禾添的也勤,火苗窜出有一尺多高。把个小厨房照的像白天一样。 大概烧了有一颗烟的工夫,只听“碰”的一声。这下可坏了,整个厨房照的很亮。锅盖着火了,整个锅全烧红了把个锅盖顶跑一半。 这一下,可把切菜的人吓坏了,不知道厨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晓晓当时脑子很清醒,她一看着火了,就起身向后一退。正好她脚旁有只成水的泥罐子,没问横竖,摸个罐子就向锅里倒水。 大人们都知道,锅烧红不能添水。只要一添水,锅准得ji烂。 可晓晓不懂,当她想往锅里倒水的时候,没想到锅太热,把她烤的实在受不了,就连罐子口朝下一下子扔到了锅里。红锅一见到水,立刻就把锅底给ji掉了。 当时,锅底下还着着火,本来火苗向上跑,上面水往下一压的时候,火苗顿时就向下跑。顺着矛道直奔风箱,火从风箱嘴里钻到风箱肚里。风箱肚里的矛头都是鸡毛,一见到火那还了得!只听“碰”的一声,风箱爆炸了,顿时火起。 事情都是发生在一顺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他家的厨房是间草屋,为了冬天暖和,厨房盖的很低。火苗窜的很高,一下子就窜房顶上去了。 这下可坏了,整个厨房着火了。 晓晓一看屋着了,拽着畄妮就向外面跑。畄妮跑慢一步,从屋上掉下来个火星子,正好掉到他头上,头发被烧了一点。他们跑出屋一看,屋顶上都着起火来。 多亏帮忙的人多,也不干活了,都帮忙救火。人们好一阵子忙活,才把火给救下。 非说损失不大:只坏了一口锅,一只风箱,一个泥罐子和厨屋上盖。对他爷俩来说,也算是一场大灾难。 辛祥生一看烧坏的东西,很心疼,抓住畄妮打了两下。 畄妮本来就感觉到委屈,头发被烧了一片。这又挨两下打,更觉委屈。两只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晓晓一看不乐意了,她两个人还没找她叔出气,她叔倒先打上畄妮了。那不行,得找她叔讲理。 晓晓走上前问辛祥生:“叔,你为什么打小畄妮?” 辛祥生说:“谁家烧锅不看看锅里有没有水?” 晓晓明白了,原来畄妮挨打是因为这。好,那咱就讲一讲理。 晓晓接着说:“叔,俺娘做饭的时候,都是先添水后点火,没听说谁家先点着火在添水。那你点着火不添水就向外走,到外边给俺说句也行。可你却没说声,谁知道你添水没添水?这个事你还怨俺,我看这事全怨你。” 辛祥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众人都无有心事在切菜了,帮忙收拾收拾各自回家。 畄妮默默的走到西间床上躺下,正想睡觉。只听他爹把大门屋门关好,没有到东间去睡觉,而是坐在堂屋当中的地上,呜呜的大哭起来。他先怨天,后怨地,最后又怨自己的命。 畄妮想过去劝说两句,可是他自己的嘴笨,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想到的,却怎么也做不到。 大娘婶子一大群,不如亲娘一个人。 想当年有他的母亲在,非说成天病病殃殃,可她有个嘴。在爹爹犯难的时候,她可以劝说两句。 现在没有母亲了,只能任听父亲哭泣。 畄妮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爹爹哭的这么悲伤。他知道,都是自己若的祸。可是,今天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他以为爹爹烧锅之前添水了。他又觉着这事也不能全怪爹爹。究竟谁的错?他也撸不清头绪。 辛祥生坐在地上哭了一阵,自己就上床睡觉去了。 畄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一夜,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没睡觉的一夜。他想了很多,他发誓一定要学会匠人,替父亲把屋从新盖上。 第二天,辛祥生又找人从新盖屋。忙活了好几天。 秋天过去了,冬天到来了。东北那个地方冷的早,停工也早。刚入冬,杨青他们就凯旋归来。 杨青的 第二十一章 暗恋 第二十一章 暗恋 杨青的归来,给他们家锦上添花。由于他出了一趟远门,挣了两千多块钱。他们家立刻成了暴发户,这一下可真发了。 买了一台十四寸黑白电视机。在那个时候,谁家如果有台电视机,全公社都有名。 杨青和晓晓每人买了块手表,还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全村人都很嫉妒,一些家长都拿着东西到他家。想让杨青带着他们的孩子下东北,全都被拒绝了,因为杨青谁也不想带。 这下可有晓晓的活了,天天推着自行车到社场学骑自行车。 她不让别人教,每天都让畄妮给她扶车子。她有她的目的,她骑累了就让畄妮学着骑。 刚开始,畄妮觉着人家是新自行车。怕给摔坏了,还不好意思骑,经不住晓晓的劝说,他只好答应。让晓晓白天学,他到晚上学。 晓晓个子高,腿长学的快。 畄妮就不一样了,他坐在座位上跟本够不着蹬脚拐子。晓晓给他出了个主意,让畄妮不坐鞍子,骑着大梁蹬车子。 晓晓已经学会骑自行车了,她为了让畄妮也学会,就对家里人说没学会。天天推着车子往外跑,家里人都信以为真。 这一天吃过晚饭,晓晓推着自行车在社场边上等畄妮。畄妮离很远就看见自行车在社场边插着,晓晓坐在上面等着。 等畄妮一走到,晓晓就跳下来,从手上摘下手表。一只手拿着手表,一只手抓住畄妮的手说:“小畄妮,我看看你的手脖子有多粗。”(她从小到大,没叫过畄妮个哥,不但不叫哥,而且还在他的名字前边加个小字。也许是因为她个子高的缘故吧!畄妮也不在乎。)边说着话,边把自己的新手表戴在畄妮的手上。 让畄妮骑着自行车,她在后面扶着。其实不用扶了,畄妮已经学会骑车了,她也就在后面跟着走。 一边走,还一边说:“骑洋车子戴手表,没有媳妇我给你找。找到北京十二号,打个电话就来到。” 畄妮骑了两圈,就停下来把手表还给晓晓。 他不是不想戴,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手表,能不想戴吗?他是怕给晓晓弄坏了。万一弄坏了,他又赔不起。 晓晓让他再戴会,他说:“不戴了。” 畄妮又骑了一会,晓晓喊他让他休息一下。于是,两个人就坐在场边上,说起话来。 晓晓说:“咱们好久都没有唱歌了,咱唱首歌听好吗?” 畄妮说:“我不想唱,还是你唱我听吧!”晓晓说:“也行”。 晓晓就干咳嗽两声,唱到: 喇叭响,电灯亮, 棒子稞里谈对相。 你愿意,我同意, 咱到百货大楼买衣裳。 泥子服,三合一, 不买晴纶不愿意。 的确良,凡丝丁, 不买迪卡相不中。 尼龙袜,带派鞋, 锁边的裤子卷起来。 晓晓唱的很高兴,畄妮听的也很入迷。 晓晓唱完,向畄妮身边靠了靠,两个人肩并肩的坐在了一块。 晓晓说:“我也想跟你一块下东北。” 畄妮说:“那有女孩子出门挣钱的?” 晓晓说:“我知道,你从小就很老实,常受人欺负,都是我保护你。我不跟着保护你,别人欺负你咋办?” 畄妮说到:“我那不叫老实,我那叫忍让。咱们从小听书,书中说到:朱洪武能忍要过饭,最后当上皇上。韩信能忍受胯下之辱,到后来坐了丞相。姜子牙能忍钓过鱼,活到八十才保朝。我也知道我做不了大事,我却学会了忍让。 人有见面之情。别人想打我,我就蹲在地上让他打。站着不打坐下之人,他打两下就在也不打了。 别人打我,我若还手,必有一伤。伤我,我受罪,伤人我赔钱。” 晓晓说:“我知道你是怕事。不过,谁欺负你,你先记着,到回家的时候我替你算账。” 畄妮说:“我出门是为了挣钱,不是为打仗。到来年我若挣不到钱,我就不回家。” 晓晓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畄妮说:“我什么时候能挣到钱,什么时候再回家。” 晓晓问到:“那你三年五年挣不到钱,你也不回家娶媳妇了?” 畄妮说:“咱青哥他们都能挣到钱,我也一定能挣到。我有胳膊有腿的,凭啥挣不到钱?” 晓晓听到在里,心中暗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他人长的不怎么样,他是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终身的人。 自从答应让畄妮跟她哥哥出门起,晓晓的心里总是感觉空落落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亲哥哥出门的时候,她不牵挂。这畄妮还没出门,就好像把她的心给带走了。总是感觉放不下。 在回家的路上,晓晓唱起了一首流行歌曲: “我不能不看你,也许你并不在意,我却依然深爱着你。这爱情,谁能看透。就算爱首,也是要一但回首,把你的声音牢记在心头……”。 这一年冬去春来,过了春节,冰雪融化,春暖花开。眼看着出门的人们都断断续续的向外走,可杨德启还没告诉杨青,让他带着畄妮一块下东北。 第二十二章 妹命难违 这一天吃过早饭后,晓晓走出家门。杨德启一看正是机会,就把杨青叫到跟前,让他今年走的时候把畄妮也带上。 杨青一听就不乐意了,他说:“今年还是俺三个人去,给俺姨夫也说好了,今年谁都不带。” 杨德启说:“今年谁都不带可以,但是,必须得带上畄妮!” 杨青问:“为什么?” 杨德启说:“因为你去年没回家的时候,我就给您叔说好了,让畄妮今年跟你去。在这个家,我说话还得算点数!” 杨青说:“你是俺爹,是不假。别的事你说了算,这件事你说了就不算。” 杨德启越听越有气,说到:“凭啥不让他去?你给我讲出理由来!” 杨青理直气壮的说:“你看看就他那个小个:一手抓住两头不漏头的个,堵窗户眼两头都不见面。 你在看看他的身体吧!那真是:捏把捏把没四两,柔把揉把没半斤。切把切把不够一盘,剁把剁把不够一顿?吃力没力,吃智无智。蛛(蜘蛛)指腚眼,俺爹来,就让你给我说说,畄妮能指什么? 不用说别的,你让他搬代水泥,他都搬不动。他如果能搬动一代水泥?我就带他去。” 杨德启没理了,事实就是如此。 就在这个时候,晓晓从外边回来了。 晓晓跟她哥一般高,可她哥从小就怕她。她哥不舍得打她,可她是个愣种。只要你得罪她,不管你什么地方,按住就砸,一直打服你才算完。 她也许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专门来到她哥的面前站着。她这一站,可把她哥给吓坏了。 杨青心想:晓晓这回可得架子了。她如果气急了,一皮锤砸到我脸上,非打个满脸开花不可。不行,我全指着这张脸说媳妇,她如果给我破了像,那我这一辈子不就完了吗? 这个时候晓晓问到:“为什么不带小畄妮?” 杨青回答:“他个子太小。” 晓晓咬牙切齿的说:“称砣小,它还能压千斤哩!” 一边说着话,一边举起了拳头,对着她哥的鼻子就打了过来。 杨青一看可吓坏了。连忙喊到:“带、带、带!我带还不行吗!!” 他爹在一旁禁不住笑出声来。心中暗想:这真是辣椒炖豆腐,一物降一物呀!!! 杨青为什么那么怕晓晓?因为他知道晓晓的厉害! 那一次跟人家打架,他记得很清楚,也是因为畄妮才打的架。 那是在畄妮没得病之前。 那年秋天,畄妮他们上三年级,杨青上五年级。每到星期六、星期天,老师就带着学生到地里捞花生。 老师就害怕学生打架,每到一块地,老师就先给学生画上片。 那次来到地里,老师同样先给画了片。让三年级的同学在东头,五年级的同学在西头。各班捞各班的,谁也不能到别人那里去。 三年级的学生小,都很实诚,没过多长时间就把地给捞完了。只好再捞二遍。 五年级的学生大点,他们能,都不干,很多地方都没捞头遍。 畄妮一看,五年级的那边有很多地方都没捞。于是,他就偷偷的跑到五年级的地盘,捞了起来。 畄妮干活很实诚,没过多长时间,就捞了将近一篮子花生。正要想回来的时候,被五年级的两个学生看见了。 他们一看,畄妮的个子又小,就想欺负他。两个人跑到畄妮面前,一个夺他的锄头,一个就倒畄妮篮子里的花生。 畄妮当时就吓哭了。 晓晓正在东头捞花生,忽然听到畄妮的哭声。往西边一看,见两个学生正在欺负畄妮。她把篮子一扔,提着锄头就向西边跑去。 走到二话没说,论起锄头把照着一个学生的头嘭、嘭就是两下子。当时那个学生头上鲜血直流。 如果是一般的人,一看到流血了就得害怕。 晓晓不但没害怕,而且对着另一个学生的鼻子,又很很的锤了一锤。打的那个学生的鼻子直流血。 两个老师可吓坏了,一个老师按住一个学生的头,一个老师按住另一个学生的鼻子,一起都往卫生室跑。 学生一看没老师了,都一窝蜂似的向家跑。 那一次,两名老师都受了罚。 他们家又给人家赔了钱。等晓晓回家之后,爹娘把她关屋里,饿了一正天。是畄妮偷着给她送了一个干粮。 当同学们都知道打人的是杨青他妹妹的时候,都对他说:“你以后可得注意,别看你是她哥,她也决不会对你留情。” 从那以后,杨青就一直害怕晓晓。他为什么答应这么快?因为他知道,光棍不吃眼前亏。 杨青知道,妹妹的话就是圣旨,她的话就是命令。 他只有无条件的服从,才能保着自己平安无事。 晓晓一看她哥答应了,就亲自跑到畄妮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爷俩。 第二十三章 初次出门 辛祥生一听杨青愿意带畄妮出门,高兴坏了,因为他觉着畄妮已经长大了。 他想:儿子第一次出远门,得好好的给他收拾收拾。 于是,就找了两个妇女,把他们的旧被子拆了翻洗一遍。又跑到集上买了一块兰的确良布料,又给儿子缝了一件新褂子。 一切都收拾利索,辛祥生又跑到杨德启家问杨青:“青,你们这次去,得带多少路费?” 杨青回答:“叔,俺每个人得带五十块钱。你家如果没有,就先在俺家里拿也行?” 辛祥生连忙回答:“有,你叔有的是钱!”其实他家里一分钱都没有。 只是他觉着,人家愿意带儿子出门就不错了。如果再让人家带路费,心中过意不去。 辛祥生从杨青家出来,没回家,他要给畄妮借路费。 他就到近门子畄妮的二爷爷家。辛祥 生知道他家有钱,因为他家昨天刚卖了一群羊。进家后,刚提借钱的事,人家说他闺女家盖房子,把钱全部给拿走了。 辛祥生只好又到他近门子畄妮他三叔家去借。他三叔没说话,他三婶子说辛祥生,你来晚了,钱让她娘家侄子借去娶媳妇用了。 辛祥生又跑了几家,没有借到一分钱。 为了让畄妮跟着出门,辛祥生只好再回杨德启家,向他家先借两个钱。 走在回去的路上,看到有一家邻居正在育地瓜苗。他低头一合计,有了,急忙转身回自己的家。 到家后,叫上畄妮帮忙,把他家地窖里面的地瓜种全给捡上来了。 畄妮问他爹:“爹,现在该育苗子了?” 他爹回答:“该了,咱现在不育。” 畄妮不解的问:“那咱都捡出来干什么?” 辛祥生说:“咱把它卖了,给你带着做盘缠。” 畄妮说:“爹,我都能到外边挣钱了,还用带什么钱?” 他爹说:“傻孩子,干啥不都得投资?你一路上不得坐车,吃饭。到处都得用钱。” 畄妮又问:“爹,咱把种子卖了,咱家的地怎么种?” 辛祥生笑了笑,然后说到:“你爹我有的是办法,咱家今年不用育苗。等别人家都栽完之后,剩下的苗子,咱不用花钱捡着栽。非说晚了点,就凭你爹的技术,咱在多加点肥,一定不比别人的差。” 他们把地瓜种全部装了,正好装了满满一独轮车。 在离去东北走的前一天,辛祥生就到杨德启家问杨青:“青,你们坐几点的火车?” 杨青说:“叔,俺坐后天早上八点钟的火车。” 辛祥生又问到:“您一块走几个人?” 杨青回答:“连畄妮四个人。” 辛祥生说:“我明天下午领着畄妮提前进城,让他明天晚上在城里逛逛洋街,见见世面。到后天八点之前,俺到火车站去找你。” 杨青说:“尽量早点去,别耽误买车票。” 辛祥生说:“你就放心吧,绝对误不了。” 第二天中午,辛祥生专门为儿子包了一顿饺子。吃过午饭,又装上畄妮的行李。(说是行李,其实就一条棉被,除此之外,啥也没有) 爷俩一推一拉,推着地瓜种进城了。 他们家离城里有五十多里路,先走十多里山路,才到好路。走到离县城还有十里路的时候,天就黑了。又摸黑走十多里路,才到县城。 一入县城,畄妮就眼花缭乱,整座县城让灯光照的跟白天一样。 这几年,党的政策一开放。大街小巷花天酒地,到处莺歌燕舞。 景色非好,畄妮他也不能光看夜景,他还得拉着车子向前走。 他非说是拉车子,也是心不在焉的。他爹说向东拐,他就向东走。他爹说向西拐,他就跟着向西走。 爷俩走过大街,窜过小巷,来到杏花村农贸市场。大概到晚上十点多了。 爷俩为什么走那么长时间?畄妮没进过城,第一次看到洋街的夜景,惊呆了,所以走起路来就慢多了。 爷俩一进市场大门,把推车往摊位前一放,坐在小车子上休息一会。 辛祥生说对畄妮说:“你没进过城,到里面玩会儿吧!” 畄妮由于走了一下午的路,太累了,就对他爹说不去了。 爷俩就吃了点自己带的干粮,喝了几口自己带来的水。 他们没舍得住旅馆,辛祥生让畄妮坐在车上打个盹。怕他冷,又把自己穿的棉袄脱了,给他盖身上。 辛祥生就在市场上,从东头到西头来回的走了一夜。因为他知道,一睡觉就得冷。 大概到了第二天早晨四点多钟,市场开始上人了。 在春天三月份,城里跟本见不到鲜地瓜。他爷俩推来的鲜地瓜是抢手货。 当买菜的人看到有鲜地瓜时,都买个十斤、八斤。 城里人,不差钱!!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没有一个讲价的!!! 这可把他爷俩忙坏了。老爹只管称称,儿子管算账收钱,爷俩好一阵子忙活。 一车地瓜全卖完了,天还没有亮。 爷俩蹲在地上一算账,卖了五十七块三毛钱,爷俩可乐坏了。 在那个时候,三斤地瓜才能晒一斤瓜干。一斤瓜干只卖八分钱,这五十多块钱,能换多少瓜干?你想想,爷俩能不乐吗? 辛祥生高兴的推着小车,对畄妮说:“走,今天咱爷俩也吃顿好的。” 辛祥生把畄妮领进一家饭馆,要了两碗羊肉汤。专门给儿子要了一盘子肉,又要了一斤烧饼。 爷俩这一顿饭,吃的比过年都强。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这一顿饭,会是他爷俩的告别饭。吃过这一顿饭之后,爷俩这一辈子都不会在一起吃饭了。 爷俩吃饱喝足,推着车子,走进了t县火车站。 他们来的最早,在车站等了两个多小时,杨青他们才来到。晓晓也骑着自行车跟来了。 离他爷俩还很远的时候,晓晓就大声的喊:“畄妮哥,你昨天就来了,也没等等俺?” 晓晓从来没叫过哥,第一次叫哥,把畄妮叫的都不好意思答应了。 辛祥生把钱交给了杨青,杨青只要了五十,去买火车票,让他们先等着。 晓晓把畄妮叫到一边,从衣服里面掏出来五块钱,递给畄妮。对畄妮说:“这是我自己攒的,他们都不知道,你带着,路上花。” 畄妮说什么也不要。晓晓连唬带吓,最后,畄妮也只好拿着了。 当时畄妮明白,如果只有杨青自己走的话,晓晓说什么也不会送到火车站。 这个时候,杨青把车票买来了。 他递给畄妮两张火车票。一张大的,一张小的。畄妮看到那张大的上面写着:t县至牡丹江三十三点七元。那张小的上面写着:t县至天津四点二元。 畄妮当时也不懂,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两张票? 杨青把所剩下的十六元钱又交到畄妮手里。 畄妮说:“我不要,你给我拿着吧!” 杨青生气的说:“光坐车得好几天,你在车上不吃饭了?我还给你拿着,快点装好!” 畄妮很听话的接过钱,装在褂子里面他爹专门给缝的小布袋里面。 八点四十的火车,很快就检票了。 辛祥生和晓晓爷俩只能送到检票口。分手的时候,畄妮抬头一看,爷俩都掉下了泪,他的眼睛也湿润了。 畄妮不敢在看了,扭头跑过了检票口。 第二十四章 天津遇难 第二十四章 天津遇难 畄妮长这么大从没见过火车。第一次坐火车,心里嘭嘭直跳。火车上的人太多了,差一点没上去车。 上到车上一看,人挤人,人挨人。连厕所都没法上,活活受罪。 畄妮被挤的动都没法动,一直站到夜里十二点多才到了天津。 下了火车,出了站台,走到广场上才有时间上厕所。 畄妮上完厕所来到行李前,刚站稳脚跟,高永吐了一口痰,被值班人员看见了,当场罚了五元。 刘文一看高永吐痰被罚了五元,他守着值班人员也吐了一口痰。值班人员说:“刚才他吐了一口不是故意的,罚款五元。你这个是故意的,罚款十元。”当场就撕了两张票。 把杨青气的直跺脚,说到:“领你们这些人真是不省心。” 生气归生气,该办的还得办。他叫上刘文,两个人又到售票口签字去了。 他们签字回来说:“签的是第二天上午九点二十五,从天津开往牡丹江的车,四张票都有座位。” 他们一天没吃饭了,这个时候也饿了。吃了点随身带着的干粮,喝了点水。坐在行李上没有事,聊起天来: 刘文一惊一乍的说到:“老大,咱明天能提前早走一个小时。我刚才去看列车时刻表,有一班从北京开往牡丹江的。从这里发车是八点二十五分,咱们如果坐这班车,正好能提前早到一个小时。那如果这样的话,咱走到工地正好黑天,用不着摸黑了,那有多好!!” 杨青说:“就怕人太多了,咱们上不去车?” 刘文说:“现在坐车的人很多,车到站几乎不开门。都开着窗户,咱就从窗户向里钻。” 杨青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就说:“也行,不过咱四个人先说好了。无论谁,能上去车就先走,上不去车的,坐下一班车。无论谁先到,都得在牡丹江火车站等着。然后在一块走,都记清楚了吗?” 大家都说:“你放心吧!” 大家商量好之后,感觉外边冷,就一块到候车室里暖和。 等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开始检票。 候车室里面人山人海,检票员一开门,人直接向里面挤,根本没法检票。 畄妮的个小,几乎是被人架着走过了检票口。 他们来到站台上,列车早已在此等后,只是不开车门。于是,人们都从窗户往里钻,畄妮也跟着往里钻。 畄妮的个小体笨,上身子刚钻进去,下身子还在车外边的时候,被一位穿自服的人给抓住了。等畄妮整个身子都进去,他就问畄妮有没有票? 畄妮说有,他就让畄妮拿出来给他看看,畄妮把票交给了他。 他看了一下说:“你这张票不是这班车的,你得坐下班车。”这个时候,车门也打开了。那个人拿着票就下车了。 畄妮慌忙就去追。杨青对他说:“你别追了,在这里等着就行。” 畄妮当时觉着别人都有票,自己没有会招来麻烦。没有听杨青的话,就下了车去追收他车票的那个人。 当他下了车在一看,那个人没有影了。没追上车票,他只好在回车上。这个时候车门口站了一位服务员,问他要票,他说票刚让人收走。服务员说:“你只要有车票,我就让你上车,没有车票谁也上不了车。” 这个时候,列车开动了。畄妮一看急了,忙说:“我的行李还在车上。” 那个人说:“快点把他的行李给扔下去。”这个人说着话关上了火车门。有人从车窗户口把他的行李给扔了下来。 畄妮一看火车开走了,当时傻了眼,急得哇哇大哭。 畄妮的哭声引来了很多人,都围着他看。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位穿工作服的大姐走了过来。 到了面前问畄妮为什么哭?畄妮哭着说:“我的车票让人收走了,我没上去车。” 那位大姐问他:“你到什么地方去?”他说:“我到牡丹江。” 那位大姐又问到:“收你车票的那个人,是穿我身上这样的衣服,还是穿车上列车员那样的衣服?” 畄妮哭着说到:“我忘了。” 大姐问:“你到底是有票,还是没有票?” 畄妮哭的更伤心了,边哭边说:“我真的有票。” 这个时候从人群当中站出来两位老人。男的有六十多岁,满头白发,走上前说:“他有车票!” 那位大姐就问他:“这个人是你什么人?” 那位大爷说:“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是送亲人的。刚才检票的时候,我们就站在这个人的后边。我们亲眼看着这个人手里拿着车票过的检票口。我们只能证明他真的有票。” 老大娘也跟着说:“我们只能证明这个人却却实实是有票。” 大姐说:“那太谢谢您两位老人家了!” 老大爷说:“不用谢,你只要知道这个人有火车票就可以了。” 大姐转过身对畄妮说:“你跟我走。”大姐在前面走,畄妮就在后面跟着。 那位大姐把畄妮领到一列上面写着“天津至牡丹江”的列车上,车上一个人都没有。 . 大姐把畄妮按排在一个座位上说到:“你坐这班车直接到牡丹江,中途别下车,到了终点站你在下车。我给车上说好,也没有人向你要票了。这个座位就是你的了,谁想坐你也别让他坐。” 畄妮说:“谢谢大姐!” 大姐说:“不用谢。” 大姐说完,下车走了。 畄妮坐在车上,心中暗想:我一个人到了牡丹江,杨青他们如果不在火车站,我找不到怎么办?他们又没告诉我详细地址。牡丹江地方大了,我上那里去找?万一我找不到更麻烦。不行,我干脆还是回t县吧! 想到这,他又下车追上了那位大姐。他一喊大姐,大姐回过头来,一看是畄妮,就问到:“你不在车上坐坐,你干什么去?” 畄妮回答:“大姐,我不想去牡丹江了。我觉着到了那里找不到人,更麻烦。我想回t县。” 大姐说:“到t县,现在没有车了,得等到晚上八点多才能有车。” 畄妮说:“大姐,我还是想回t县。” 大姐说:“那行,你跟我来吧!” 那位大姐把畄妮带到一间办公室里,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大姐说到:“你就在这里等着,那里都别去。到晚上八点钟,我送你上车。对了,和你一起来的,还有没上去车的吗?” 畄妮说:“俺一块来了四个人,俺大哥坐车走了。那两个人一个叫高永,一个叫刘文。他们上车走还是没上车走,我就不知道了。” 大姐说:“行,你就在这里面等着,千万别出门。你们是从t县来的对吧?” 畄妮说对,大姐出门走了。 畄妮在办公室里坐了没多长时间,就听见候车室里面喇叭里传来了女播音员的声音: “旅客同志们请注意;旅客同志们请注意。从t县方向来的高永、刘文两位旅客,请到办公室去一趟,办公室里有人找!” 连续播了五遍。 畄妮在办公室里面等了有半个多小时,见没有人来。心中猜想:高永、刘文他们肯定走了。那位大姐不简单,连播音员都听她的。她如果叫公安局的来,把我当盲流抓去,关个三年五载的,那不就坏了。她千嘱咐万叮咛不让我走,不见的是好事,我还是跑了吧! 他越想越害怕,慌忙背起行李走出了办公室。 他一边走一边想:大姐说的晚上八点多有去t县的车,我不如买张站台票等着,看见车来了我就上去。 想到这,他就向售票口走去。 走到售票口,他怕一张票上不去车。于是,就花了一块钱买了两张站台票。 买完票之后,他就走出候车室,来到了广场上。 他边走边想:从t县到天津车票才四块二毛钱,看样路不远,我不如跑着回家算了。(其实他不懂,那四块二是加快票,他以为是车票。)想到这,他就顺着广场向前走去。 当他来到第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下时,他感到迷茫,也感到绝望,不知道该向那个方向走。他想:我连东西南北都不知道,若见个人就问,我得问到什么时候才能到t县。 不行,我还得回去。等到晚上坐火车回t县。 于是,他又回到了广场上。 第二十五章 恩人相助 第二十五章 恩人相助 畄妮回到广场,到厕所里解了一下手。出来之后,走到行李边,坐在地上抱起行李。 人不到伤心不落泪。畄妮越想越难过,自从火车一开走,就开始流泪。一直到现在,那个泪不停的往下掉,不由之主的哭了起来。 刚开始小声的啼哭,越哭越控制不了自己,最后大声的哭了起来。 他的哭声惊动了广场上的游客,人们听到哭声,围了过来。人越来越多,人越多他越哭的伤心。 就在这个时候,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 只见这个人:年龄就在二十岁左右,身高有一米八,长方脸,尖下巴;大眼睛,高鼻梁,梳着大被头。头发用头油擦的铮亮,穿着一身灰色套服。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半高跟新皮鞋,右肩上被着一只挎包。嘴里叼着一颗烟卷,一看就像一个大老板。 他走上前,蹲在畄妮身边问到:“小兄弟,你为什么哭?” 畄妮哭着说到:“和我一起来的人,都坐车走了。” 那个人又问:“小兄弟,你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 畄妮一直哭着,说到:“俺是从t县来,要到牡丹江去。” 那个人又问:“你要到牡丹江干什么?” 畄妮回答:“我到牡丹江干建筑。” 那个人又问到:“你是几级工?” 畄妮对建筑行业又不懂,不知道什么是级。连想都没想,哭着说到:“我是一级大老师。” 畄妮回答完之后,围观的人都哄堂大笑。 这个人又开始说话了:“小兄弟,你先别哭,光哭不解决问题。我看你也是一个大男子汉,要拿出勇气,去战胜困难。你别哭,在哭我就不与你谈了。” 这个人蹲累了,站了起来。畄妮害怕这个人走了,立刻停止了哭声。两只眼睛不听话,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个人一看畄妮不哭了,就站着对畄妮说:“遇事脑子首先要清醒,事情该怎么处理?要想一想,别光知道哭。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畄妮刚想说叫畄妮,一想不行,我上学的时候有个大名。随口说到:“我叫辛光明” 那个人说:“光明,光明多好听的名字。我也是从山东来的。你看着我,我在给你说话。我不是t县,我是y县,咱两家住的很近。我叫周建国,我也是到东北去。不过我不到牡丹江,我到佳木斯去也是去干建筑。看你怪可怜,我想带你去东北。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你要自己拿主意。你先仔细看看我,你在仔细想想。你要感觉到我是好人,你就跟着我走。你如果感觉我是骗子,你就别跟我走,你可想好了。” 这个时候,人群里说啥的都有。好多人都说:“你千万别跟他走,别看他人长得好,话说的也好。他是戴着礼帽偷东西____人物人不办人物事。他指定是个大骗子。” 也有几个人说:“看这个人不像是坏人,你还是跟他走吧!不然你就没地方去了。” 畄妮想:我如果回家,到晚上不一定能坐上车。就算能坐上车,回到家见了人我怎么说,卖地瓜种的钱都让我花了。我不如跟这个人走,我身上总共还有十七块钱。他就算是个大骗子,我没有钱,他能吃了我! 想到这,说到:“我想跟你去!” 周建国笑了笑,然后点点头说到:“你可想好了,我好给你买票去?” 畄妮说:“我没有钱了。” 周建国说:“我知道你没有钱,有钱你也不会哭。” 周建国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态度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变,有晴天变成了阴天。把头一砺愣,咬牙切齿的说到:“你想好了吧!我去买票去,等我买完票你在不跟我走,我可不饶你。”说完他转身走了。 畄妮激凌凌打了个寒战,心说:不好,我又上当了。 也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趟东北我是去定了!!! 畄妮想错了,其实周建国是个热心肠的人。 周建国从小就爱帮助别人。兄妹三人,他是老大,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为了减轻父母的重担,也为了能让弟弟妹妹们上学,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 他有个表姐嫁到东北,下学后就投奔表姐家。 因为关外的工资比关里的高,人们为了多挣钱,所以有很多人下东北,周建国也不离外。 表姐帮他介绍了一家建筑公司,让他在公司里锻炼。 进公司有两年,就当上了木工组队长。 他在工作中非常认真,经常受到领导们的表扬和工友们的赞扬。 每当他看到有困难的人,总要伸出援助之手。 当他看到畄妮一个人蹲在广场上哭的时候,顿时又起了善心,要帮助畄妮度过难关。 等了好长时间,周建国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火车票,走到畄妮面前说:“车票买来了,你拿着还是我拿着?” 畄妮说:“还是你给我拿着吧!” 周建国说:“咱是下午四点五十的车,你先吃点饭去吧?”畄妮说啥也不吃。 别说是他,这事放在谁身上,都无法吃这个饭。 . 周建国一看畄妮不吃饭,就说了:“在外面冷,咱们到候车室等着吧!”畄妮跟着他走进了候车室。 他们在此等车咱先不说,咱们回头来再说一下杨青。 第二十六章 杨青犯难 第二十六章 杨青犯难 火车离开站台,杨青从车窗户口看到畄妮在站台上哭,干着急,没法下车。他心想:高永和刘文两个人如果没上车,那就好了,他们也就可以一起走了。我得在车上找找,看他们上车还是没上车。 于是,他就顺着车厢向后找。 那个时候在火车上找一个人,你不知道有多难。走道里站满了人,挤都挤不动。 杨青一心为了找人,拼命往里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最后一节车厢。看到了高永、刘文他们两个人。 三个人一见面,杨青说:“畄妮没坐上车。” 高永、刘文他们都说:“火车开走的时候,畄妮在站台上哭,我们都看见了。” 杨青说:“那我得回去找他去?” 刘文说:“他也许能坐下班车,不如咱都下去,坐下班车。” 杨青说:“现在上车太难了,我自己下车就行。看看下班车有没有,如果有,俺俩就一快走。如果没有,我在回天津。如果真找不到,我还得回家。” 说着说着,自己就掉下了眼泪。高永、刘文他们也跟着掉眼泪了。 杨青接着说:“现在您两个人都坐上车了,把您两个人身上的钱全部都给我,我带着回去。如果能找到畄妮,我好给他再买火车票。你们到牡丹江就不要等俺了,直接去工地。我的行李在八号车厢,下车后给我拿着,我到唐山就下车。” 他们把身上的钱全部都交给了杨青。刘文想留两块钱吃饭,杨青说:“饿不死你!”又把那两块钱夺了回来。 这一次,人人都跟着招罪。高永、刘文俩人,得抱着好几天饿肚子才能到牡丹江。 火车到唐山站刚一停稳,杨青四下一看,见没有列车员。打开车窗,“瘦”的一下就跳出窗外。 畄妮如果能有他这样利索,也出不了那当子事。 杨青跳下车,没有出站,就在站台上等着。 大约过有一个小时,开往牡丹江的列车到了。列车停稳后,站台上站满了人。 杨青想:如果找人,得从一头找,不能从中间找。 于是,他就跑到最前边的车厢。趁人不注意,一个健步,从车窗口窜了进去,从前向后开始找人。 凡事在那个年代坐过火车的人都知道,车上的人特别多,站在一个地方动都动不了。说句难听的话,有的人在车上时间长了,连尿都撒在裤子里。 杨青为了找人,实在没办法。他的个子也高,也处于年青。 他就从前向后挤着找着,找着挤着。他多么希望畄妮奇迹般的出现在眼前,畄妮当时坐在车上别下车就好了。 不知道是老天在捉弄人,还是真有神奇的传说。当杨青走到畄妮刚才坐过的那个座位上的时候,杨青愣住了。就看到畄妮低着头坐在那里,立刻来了精神。于是,他就向座位边靠。等走到仔细一看,座位上坐了一个女的,他又感到了失望。 杨青眨眨眼睛,定了定神,继续往前走。 当他挤到最后一节车厢的时候,浑身衣服都湿透了。连急带饿,他感觉到浑身无力。 他自己安稳自己:没办法,还得继续找。 当他找到最后一节车厢,发现畄妮却实不在车上的时候,滚烫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列车前方到站,已经到达山海关车站了。他只好等火车到站又下了车。因为他知道,必须回到天津才能找到畄妮。 他在站里没有出站,他焦急的等着开往南方的列车,恨不得自己能长出翅膀飞回去。 正在他着急的时候,从北方开过来一列火车。他也没问是开往那里的,顺窗户口又钻车上去了。可巧了,这列火车正好路过天津。 列车到达天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一点。 杨青下了火车如果直接奔候车室的话,还真能找到畄妮。可他不是神仙,又不会掐不会算,他也没有想到畄妮能在候车室。 他下了车,没出站,就先在站里找了起来。他当时空着手,什么也没带,找起人来比较方便。 他在站里全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他无可奈何的出了车站。 当他走到广场的时候,广场上的广播响了起来。能清楚的听到一个女播音员的声音:“旅客同志们请注意,由徐州通往佳木斯的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由去往佳木斯的旅客现在开始检票了。”他听到广播也没在意,就在广场上找了起来。 在广场上转了一圈没有,他就进了候车室。 天感地崔巧了,他一脚踏进候车室,畄妮一脚走出检票口。 就在相同的这一秒,一进一出,这也许是老天的按排。命运注定如此,谁也无法改变。 杨青在候车室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畄妮,心中感到忐忑不安。 他听人说抽烟可以解决烦恼,他就跑到卖烟处,买了一盒“恒大牌”香烟。一个人坐在广场上的台级上,学着抽起烟来。 他低着头,抽着烟,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多么希望在他面前能有个人帮他出出主意,告诉他,现在他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是愁的,还是烟烤的,杨青一个大男子汉,竟然掉下了眼泪。 杨青现在是进退两难,是去东北还是回家?这两个问题在他的脑海里激烈的战斗着。 经过短时间的交战,“回家”胜利了。 他想:我如果去东北,没有人给家里捎信。时间久了,畄妮家在向我要人?那我可就说不清了。我若回家能不能说的清? 不行!我在找一遍。 于是,他又围着天津火车站转了一圈。别说转一圈,他就是转上十圈、八圈,能找到畄妮,那就怪了! 等一圈转完了,他的主意也想好了。 他要立刻回家,家中人多,可以给他出个好主意。 到了晚上八点多钟,他坐上了开往南方的列车,又回到了t县。 第二十七章 畄妮丢失 第二十七章 畄妮“丢失” 杨青到t县下了车,已是第二天中午。他又坐上了汽车,等下了汽车走那十多里山路的时候,他是漫无经心的走的。逛逛悠悠,走一阵哭一阵,哭一阵走一阵。他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一家人围在桌子前刚要开始吃晚饭的时候,杨青进家了。 一进屋,蹲在地上抱头就哭。把一家人可吓坏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杨德启走到儿子面前,拉着儿子的胳膊问:“孩子,你别哭,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青边哭边说:“畄妮不见了!” 一家人都傻眼了,晓晓也急哭了。边哭边问杨青:“到底怎么了,你快点说?” 杨青就把当时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 晓晓气急败坏的说:“当时你为什么不下车去追他?” 杨青说:“当时火车就开了,我如果跳下来摔死,还没有人给你报信哩!” 眼看兄妹俩要打架,被杨德启止住了。晓晓气得跑到屋里间哭了起来。 爹娘只知道两个小孩一快长大,畄妮不见了,晓晓哭两声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姑娘大了,她的心事爹娘没猜透,姑娘哭的是另一层意思。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十七岁的晓晓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她的心事咱谁都别来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晓晓躺在床上,蒙着被子,一边哭着一边埋怨自己:只恨自己当初没听哥哥的话,确实不该让畄妮走。也怨自己心太软,没有狠心。 当时倒想跟着畄妮一快走。姑娘考虑到哥哥出门走了,她如果在走了,爹娘就太孤独了。爹娘养儿不容易,身边总得有个说话的,她是处于好心。 现在只恨自己没跟着一块走,如果跟着走的话,她也可以保护畄妮。 姑娘想归想,只是心里话,一直没敢向别人说。只是越想越难过,越哭越伤心。 杨青听到晓晓在里间哭,他也就停止了哭声。坐在了板凳上,看到了桌子上的饭菜,这才想起来几天没吃没喝了。 杨德启看见儿子瞅饭菜,就问到:“你吃饭了吗?” 杨青说:“我从走那天到现在都三天了,浑水没尝。” 杨德启一听儿子受的罪也不少,自己心中也特别难过。就说到:“饭菜都凉了,让您娘热热,你先吃点饭。爹死娘亡,也不能饿断肝肠。” 晓晓正在屋里哭着,一听她哥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也就停止了哭声。她想:当初俺哥不想带畄妮走,是我硬让他带走的。俺哥又没招谁若谁,他一路上也没少犯难为,也没少受罪,我不该怨他。姑娘又心疼起她哥来了。 晓晓想到这,立刻停止了哭声,下了床帮着她娘热饭菜。 很快,娘俩热好了饭菜,端到桌子上。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只有杨青吃了几口,其他人都没动筷。 杨青一边吃,一边问他爹:“爹,你考虑到咱是给俺大叔说,还是不给俺大叔说?” 杨德启想了想,说:“咱还得先给人家说,这件事人家早晚得知道。这事你回来就回来对了,你如果等到收完秋回来说,那就晚了。到那个时候光外边的闲话咱也受不了。真到那个时候,你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杨青很快就吃完饭了,等娘俩收拾好碗筷。杨德启开始说话了:“咱别上他家去了,让您娘把您大叔叫咱家里来再说吧?”周萍只好上畄妮家去找辛祥生。 周萍来到辛祥生家的时候,辛祥生吃过了饭,卷了一颗烟刚点着。一看周萍来了,慌忙让坐。周萍说:“您大哥找你有事,他没过来,让我叫你到俺家去。” 杨德启一听,以为是什么好事,高兴的说:“行,我在家也没有事,正好想上你家串门子。”随手关上门,就跟着周萍走了。 辛祥生一进大门,走过天井,还没进屋就看见了杨青。 他知道杨青前天刚走,今天又来了。心中咯噔一下:心想不好,就急忙走进屋。问杨青:“青,你怎么回来了?” 他不问不要紧,他这一问,杨青哇哇就哭。晓晓也跟着哭,杨德启夫妻俩也掉泪。辛祥生急了,把脚一跺,大声的说:“你快说怎么回事啊?” 杨青哭着说:“大叔,畄妮不见了。”杨青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辛祥生一听,顿时觉得腿肚子发软,眼前发黑,差一点载到在地上。杨德启急忙过来把他扶住,让他坐在一个高凳子上。 辛祥生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感到如雷轰顶,他真想大哭一场。可是,他当时没哭,眼泪滚到眼角,他硬给吞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虽说是跟一家人一样,那到是不行。他想:他如果在这里大声哭的话,别人会怎么看他?所以,他强忍住没哭。 当他听到杨青为了找畄妮,从车上又反回了车站,受了那么多罪的时候,心中非常感激杨青。他哽咽着说:“好孩子,你也跟着受罪了!” 老人家实在坐不下去了,说:“今天晚了,什么事咱明天再说吧?”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快哭出声来了。 老人家一只手捂着脸就往外边走。一走出杨德启家的大门,就在也忍不住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流。他没敢哭,低着头一路小跑回自己的家。 在路上,有人见他跟他打招呼,他也没回答。跑到家反手把大门一插,可就控制不住了,立刻哭出声来。一边哭着一边向屋里跑,跑进屋没有点灯,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当邻居们听到哭声,过来叫门,他说什么也不给开门。有的人从杨德启家了解到情况后,都说:“这个老头的命运是真苦!” 辛祥生趴在床上哭了半天,自己也许是哭累了。边哭边想:不对呀!我儿子只是不见了,又没有人说他死了,我为什么哭呀? 杨青不是说看见畄妮在站台上哭来,他回来又没找到。那肯定是让好心人领走了。 不行!今天晚了,明天天一亮,我就到天津找俺儿去。他拿定主意也就不哭了。 辛祥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想的全是畄妮。自从畄妮出生到现在,一次次所受的磨难,像放电影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他面前走过。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畄妮走丢的消息天一亮,整个庄村都知道了。 人们纷纷感到辛祥生家,有的是去安慰,有的是看热闹。杨德启一家人也都赶来了,屋里院里挤满了人。辛祥生一看来了这么多人,正好人多,能给他拿个注意,就把昨天晚上想到天津找畄妮的想法说了出来。 大伙听了之后,都说不能去。有人说:“畄妮是让人领走的,具体上那去,谁也不知道?天南海北大了,那里人都有,你没法子去找,他又不是站在一个地方不动。” 辛祥生在大家的劝说下,打消了找畄妮的念头。只好在家等着,儿子能够奇迹般的出现在眼前。 杨青在家过了大约有半个月,没等到畄妮的消息。就想:畄妮肯定是让人领走了,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他就算往家里来信,也得一个月后。 杨青不能在家久等,因为他心中还挂念高永、刘文两个人,也不知道他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啊?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想人的时候打个电话,发个微信就能看到人。那个时候写封信邮到农村,没个半月二十天收不到。 又过了几天,杨青又踏上了北去的列车…… 第二十八章 初上工地 初上工地 列车到达佳木斯已是凌晨四点多钟,畄妮跟着周建国下了火车,走出火车站。(畄妮已经报过大号,咱们也不能再叫畄妮了,改称辛光明) 周建国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们送到工地,每人要了五块钱。 辛祥明说:“坐了两天的火车才用多少钱?这一点路就要那么多钱!” 周建国说:“咱现在遇见的这个司机,算是个好心眼的了。如果遇见个黑心司机,把咱身上的钱都翻走,还得挨揍。咱这可是在东北,你以为是在你家?” 他们背起行李来到大门口,门口上面还亮着灯。顶上挂了幅横幅,只见上面写着(t县建筑公司)几个大字。 辛光明非说只上过三年级,t县这两个字他还认得。他心想:这还是俺t县的来,那我就到家了! 周建国走到门口,喊了声:“老张,快点开门!” 没过多久,只见有位六十多岁的老头,慢慢悠悠的给开了个小门。(这个老头是公司找的当地的,专管看大门。) 周建国领着辛光明走进了一个大帐篷。 辛光明进门一看,左右两排,分上下铺,人都挤得满满的。 只见周建国走到一个靠柱子的地方停下来,这是人们专门给他留着的地方。人们一看他来了,到坐起来跟他说话,有的还给他递烟。左边那个人说:“周队来到了,车上的人多不多?” 周建国回答到:“车上的人太挤了,活活受罪。”他又对右边的那个人说:“小邢,你能不能往里点,看不见又多了个人?”那个叫小邢的往里靠了靠。 周建国的被子去年没带走,留在这里了。他铺完床铺,让光明靠着他,挤把挤把铺上被子,辛光明在中间,挤着还很暖和。 因为第一次坐火车,太累了,人们都在说话,辛光明阁下头就睡着了。 辛光明一觉醒来,太阳出来很高了,工友们早已起床。 这几天,工地没开工,工人吃过饭就溜着玩。 周建国一看他醒了,就对他说:“走,我领着你先去报名,顺便支点饭票。” 辛光明跟着他来到一间小屋,一进门就看见有好几张办公桌。有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人,大约有四十多岁,细高个,戴着一幅眼镜。 这个人一见他们进屋,就站起来说:“周队回来了,过年挺好吧?” 周建国回了句:“很好!耿会计,你过年也好吧?老板到了吗?” 耿会计回答:“到了,俺一快来的。” 周建国说:“给这位小兄弟按个户。” 耿会计答应“好吧”!就从桌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大本子。一边翻着本子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周建国替他回答:“他叫辛光明”。 耿会计又问到:“今年多大了?” 光明立刻回答:“十七岁”。 耿会计像查户口一样,又 问到:“你都是会干什么?” 辛光明说:“什么都会!” 耿会计看了看他,又问到:“报个什么组?” 这一句话把辛光明问愣了,他没出过门,对耿会计说的话根本不懂。 耿会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建国。 周建国说:“你看这孩子这么小,看样没出过门。就让他跟着我,报个木工组吧!” 耿会计随手写上,然后又说:“支多少饭票?支多少菜票?” 周建国说:“他这么小,支多了怕别人给他偷去了,先给他少支点。先支三十斤饭票,三十张菜票,等吃完在来支。”接着耿会计就给点了三十张饭票,三十张菜票。 两个人走出屋门,周建国向左边一指说到:“那边是食堂,想吃什么都有,不用交钱,就用这个票。你先去吃饭,我到老板屋里打个照面。”说完,他向右边走去,辛光明就向食堂走去。 辛光明走进食堂一看,惊得他目瞪口呆。里面的桌子、凳子排的整整齐齐。桌子旁边坐了很多人。柜台里面有干粮、粥、菜,鸡鸭鱼肉,烟酒糖茶,应有俱全。 辛光明要了三根油条,两个鸡蛋,一碗粥。手里拿着东西正往前走,只听有一个人叫他:“喂!小兄弟,到这边来。” 他往那边一看,那边桌子上坐了三个人,身高都有一米七多。旁边还有闲凳子,他很听话的走到桌前坐下。三个人都已经吃完饭了,正坐在这里聊天。 刚才叫他的那个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回答:“我叫辛光明。” 那个人没等辛光明问他,他自己就说了:“我叫李杰,”指着另一个人说:“他叫芹东”又指着最后一个人说:“他叫宋来富,我们家是大王的,咱们交个朋友吧!” 辛光明说:“可以,我家住大辛庄。我听俺爹说过,从我们家到你们那里只有五十里路。” 李杰向旁边一张桌子一指,说到:“你离他们近,他们是王村的。” 辛光明一听王村,可高兴了。因为他家离王村只有十多里路。心中暗想:这一回跟着周建国来,可真来对了,这回算是到家了。 李杰接着就喊那张桌子上的人:“王学红,快点过来,您家里来人了!” 那个叫王学红的跑了过来,坐在旁边。对辛光明说:“那边坐那两个人,一个叫冯广涛,一个叫骆同钱。” 等辛光明吃过饭了,李杰说:“这几天不干活,咱们一起逛公园去?”几个人一起向公园走去。 走在路上,辛光明向他们了解到: 老板也是王村的,姓耿。整个公司分三个组,有木工组,瓦工组和钢筋工组。 周建国就是木工组队长,他们组的木工有五十多人,他兼管施工放线。在木工组他说了算,他说给你几个工钱,那就给你几个工钱。他如果说不给你钱,你干了活也是白干。 他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有好吃好喝的,宁可自己不吃,也要让给别人。那个地方有困难、危险,他不让别人去,第一个冲在前。 辛光明心想:自己的眼光真不错,跟了一个好人! 又过了五天,工地开工了。 开工的那天,人们早早的吃过饭,在一个大场地集合。人们都到一块,显得特别多,各组跟各组的站一块。 只见三个队长手中拿着点名册,向自己的那个队走去。 周建国来到队前,大声说到:“今年来的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咱先登记个名字。” 所有人都报了名,然后他又点了一遍。 周建国开始讲话: 今天,认识大家我很高兴!相聚就是缘份,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咱们组织了一个大家庭,以我为首,我就代表家长。你们的吃喝拉撒,都属于我管。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包涵。 首先要讲团结,团结起来力量大。人心齐,泰山移。咱们是一个整体团队,团队要有团队的精神。 这一个就是安全,我们要以安全为主。老师傅们要照顾新工友,刚来的新手们,他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闭上眼睛向前冲。 我可以说他们都跟猪眼差不多,根本不知道那个地方有危险。所以我希望这些老师傅们,有危险的地方你们要冲在最前面。 我们要像家长保护自己的孩子那样,去保护他们。 我们都来自****,不要因为一点小矛盾,打架斗殴。如果有打架着,我不管你谁有理,每人先罚五十元。 今年咱们木工组来了一位小兄弟,他叫辛光明。光明,你到前边来,辛光明走到他跟前。 他继续说到:“大家都看看,我们所有人都比他高,都比他有劲,也都能打过他。 不过,你只要欺负他,我不管你明的暗的我要加倍罚你,罚你一百元。 你别看他个子小,、年龄小,可他的志气不小。我想,将来他能超过我们所有人。” 辛光明听到这里,眼睛湿润了。 周队继续往下讲,可他听不下去了,低着头走进了人群…… 周队讲完话,开始分工。 辛光明被分到李杰那个组,他们小组共十七人,李杰是组长。 他们小组负责撤模板,并且归类。 由李杰、王学红两个人在前面撤,其他人在后面清理,并归类。大伙都教辛光明先认识 料。像克子板,方子木,架管,顶丝等一样一样都垛好。 辛光明一趟趟的只顾干活,一天没休息,到了晚上感觉到累了。 他虽然有点累,但是人们对他的评价却很高。 都觉着他的实干精神特别强。 通过这一天的劳动,他给人们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 第二十九章 负伤 第二十九章 负伤 大约过了有一个月,工地没有正式开工。 辛光明所在的这个工地,是矿架试三层大商场。主要用木工和钢筋工,很少用瓦工。 公司就把所有的瓦工派到另一个工地,让他们打地装,填地巢子。 工程量特别大,人员太少,就把木工组调过来帮忙,木工瓦工互相配答。 与辛光明合作的这个人,名叫田二愣。身高有一米九还多,黑脸堂,是个黑大高个。 膀大身宽,腚大腰圆,呆头呆脑,很有力气的个家伙。二百多斤的大石头,他扔声就起,人们给他送了个外号叫大力士。 两个人还挺投缘,每天早上分活的时候,田二愣都要求跟辛光明在一起。所有大小石头都由他一个人掀,只让辛光明扶着车子。二人干了五天,一切都很顺利。 就在第六天的上午十点左右,他们两遇到一块大石头,有三四百斤重。 田二愣有两次把石头掀起,怎么也掀不到车子上去。 辛光明一看,田二愣一个人很费劲。就丢下车子过来想帮他一把,两个人的力气加一块,就能轻而易举的把石头掀车上去。 辛光明看到大石头被田二愣掀起的时候,他就伸出两只手去帮忙。 田二愣一看辛光明伸手了,他不但不往上掀,反而把两只手丢开了。 他这一丢手,可就苦了辛光明了! 一块三四百斤重的大石头,压住了辛光明的右手,把右手的四个手指头全部压在了大石头底下。 当时辛光明的手麻木了,不觉得疼了,只喊到压手了。 人们一听到压手了,都过来帮忙。 当人们把大石头掀开时,只见辛光明的四个手指头,整个的拨到骨头。辛光明急忙用左手按住了右手。 人们一看辛光明的手伤的很严重,有几个人过来扶他去医院。 这个时候,周建国骑了一辆摩托车过来,驼着辛光明就向医疗室跑。 正在医疗室值班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浓眉大眼,带着口罩。 一看辛光明捂着手过来了,就知道是手破了,急忙拿工具清理左手的大母指。 辛光明一看她误会了,就说:“不是左手,是右手的四个手指头。”大夫让光明把手松开,光明刚要松手,大夫从手指缝里看到了骨头,慌忙说到:“快别松手,伤的特别重,我治不了,抓紧时间去市中医院。” 这个时候,辛光明感觉疼痛难忍,脸上身上直冒汗。 大夫看在眼里。急忙说:“我先给你打点麻药,多亏了他的脑子清醒,用手捂住没出血。” 大夫打完麻药,连钱都没要,催着他们快点走。这个时,辛光明的手已经开始往下滴血了。 周建国骑着摩托车像疯了一样,没命似的向前跑。一边跑,一边说:“兄弟,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到了市中医院,连号都没挂,直奔急救室。 进屋后,大夫让辛光明松开手的时候,连血加肉拧成了一块,鲜血直流。 大夫慌忙一边止血,一边叫着:“快去把王专家请来。” 当时医院里面住着一位特殊病人,专门从北京请来一位专家。 还真多亏了这位专家,这位专家如果不在,辛光明的四个手指头,就得截止。专家处理完伤口,开了病房,让辛光明住进了医院。 辛光明的手虽然保住了,但是专家的这次手扶费是相当的昂贵,几乎花去了辛光明大半年的工资。 辛光明在住院期间,周建国每天把工分配完,就到医院里面来陪他。给他送吃送喝,陪他聊天。 在住院的第十天,周建国向往常一样,到点又来了。 趁着辛光明吃饭的时候,他问光明:“兄弟,你感觉怎么样了?” 辛光明回答:“哥,我感觉现在好多了。” 周建国说:“你如果感觉到轻的话,咱就出院,到工地上养着。 咱们公司没有工伤,我觉得住院费很贵,咱回去养着能省点钱。 在你受伤的第二天,田二愣就吓跑了,所有的医疗费只能你自己出。现在你花的钱,都是以我的名义从财务上给你支的,等到结账的时候,在从你工资里面扣。” 辛光明为了省钱,只好忍受痛苦,办了出院手续。 周建国用摩托车驮着,回到了工地。 辛光明回到工地,周建国每天都抽出时间来陪他。在二人接触其间,周建国发现辛光明对图纸很感兴趣。 他就把他手里所积压的图纸,全部拿出来,每一张都让光明仔细专研。一张一张的向他讲解,每一个环节都讲的很细细致。 一个教的很详细,一个学的很专心。 周建国不知不觉的就把自己所有的技术全部传授给了辛光明。只是辛光明不知道,自己总感觉没能耐。 过了一个多月,辛光明的手基本痊愈,他又回到了工友们的身旁。 李杰他们几个人弄了一桌子菜,又把周队叫上,专门为辛光明接风,欢迎他归队。 几个人又提出要与辛光明拜仁兄弟,辛光明始终没答应。 在工地上,辛光明一直是个手脚勤快,闲不住的人。只要有空,就向老师傅们多学、多问。老师傅们都拿着他当个宝贝,他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他愿意学什么,就教他什么。 他学的非常认真,他的技术直线上升。 第三十章 初认表姐 第三十章 初认表姐 那年六月份,连阴雨特别多,由于特殊情况,工地放假三天。 放假的第一天,周建国对辛光明说:“小明,走我带你窜门去。” 辛光明问到:“哥,咱上那里去窜门?你们家这里还有亲戚?” 周建国:“走,我们边走边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工地。走在路上,周建国对他做了简单介绍。 今天周建国领着辛光明是要到他表姐家。他表姐的家就住在连江口,离这里不远。 他们两家相聚虽然远,但是关系却很好,两家经常互相走动。 表姐是位热心人,以前在列车上当列车员。 就是徐州至佳木斯的那列火车,现在已经退休。 表姐夫是当地派出所所长。 周建国每次去,一家人对他都很好。只要有空,他就到表姐家去趟。 表姐没生男孩,有两个女孩现在都上学。 表姐在家没有事,成天打牌。 经常捎信让建国去,一去就做一些好吃的。 有一段时间没去表姐家了。 今天放假,周建国就想带着辛光明去表姐家。 他们来到江边,周建国买了两张船票,二人登船过江。 表姐听说他们今天要来,连牌也顾不上打了,就慌着来接他们。 表姐在岸上早已等候多时。看见他们下船了,就站在远处扬着一只手高喊:“建国,姐在这嘎达娜!” 辛光明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远处站着一位美女。 身高有一米七,烫发头,看上去很年青。咋一看去,最大不超过三十岁,其实表姐都快五十了。 由于爱打扮,每天搽胭抹粉的,画着浓妆,打扮的花姿招展。离远往去,还像一朵鲜花。 表姐家钱多,穿着也很时尚。穿着一身贴身的短衣裙,身材显得很苗条。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本来个子就高,这一下更显出她的魅力。 表姐是个女高音,说起话来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打连发。 表姐在前边走着,他们两个在后面跟着。周建国把辛光明介绍给表姐,辛光明接着问了声表姐好。 表姐就好像见什么人就会说什么话,一听光明叫她,忙说:“你看俺小明兄弟,虽说个子不高,却很懂礼貌。” 一路上,表姐就像多少年没见过面似的,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没走多远,就到表姐的家了。一进家,表姐就慌忙拿水果,瓜子、糖块,就好像周建国在她面前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表姐家有一台大彩电,也有录像机。表姐把电视机打开,里面放着武打片的录像。他们二人边嗑瓜子,边看电视。 表姐不但人长的漂亮,手脚也特别利索。走进厨房,啪、啪、啪一切;碰、碰、碰一剁;吱、吱、吱一煎;粆、粆、粆一吵。好一桌美味的丰盛佳肴。 时间不长,表姐就把一桌菜给端上来了。辛光明他们边看电视边吃饭,两个人舒适的赛如神仙。 表姐在一旁不住的帮他们夹菜,嘴里还不停的说话:“你们在工地每天都很辛苦,也不舍得吃顿肉。这是姐专门给你们做的红烧肉,你们爱吃就猛吃。以后有时间,就过来窜门,姐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停了一会又说到:“建国,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谈对相了。要不姐给你介绍一个?她家就住在俺对门。姐妹六个,她是老小。长像是没的挑,要人物有人物,要个头有个头,小姑娘很勤快。” 没等表姐说完,建国摇头不同意。 表姐一听他不同意,转脸又对辛光明说:“小明,建国不同意,姐就把六妮介绍给你?” 辛光明也摇头不同意,表姐有点不高兴了。说到:“我如果不是看到六妮是个勤快人,我才不超这份心呢! 好心给你们说媳妇,你们还这个不同意,那个不愿意的。不知道你们是咋想的? 在我们这里娶媳妇有多好!有姐给你们作伴,谁也不敢欺负你们。想回老家咱们一起走……” 表姐还在没完没了的说着,他二人全当没听见。 等他们吃过饭,表姐没让走。 到了晚上表姐夫下班回家了。 表姐夫胖乎乎的,也是个热心人。到家后亲自下厨房,又做了一桌菜,他们边吃饭边聊天。 表姐夫说:“依我说,你们过年就别回老家了,别看我们这里冬天冷,在屋里不冷,晚上睡在炕上可暖和了。你们那个地方,冬天睡那个床可招罪了! 你们放了工就回家,过了年开春还得来,来回折腾,还不如不走。 到来年我就盖新房子,把我这座旧房子让给你们两住。 到时候我再成立个小型私包队,建国你来当老板,比你们跟着别人干强。 让您姐每人给你们介绍个对相……” 他们一直谈到深夜才入睡。第二天吃过早饭,二人返回了工地。 辛光明在工地上一直都很好。与工友们从没发生过言差语错。天天嘻嘻哈哈,过的也挺好的! 第三十一章 二次负伤 第三十一章 二次负伤 那是在离工地放工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有一天,木工组在三层枝橡胶面。 当时辛光明在下面扶腿子,有两个人在上面订横梁。 上面两个人边说话边干活,心不在焉的没把横梁订牢靠,从上面掉下来两根九承九的大方木。 辛光明在下面干活怕眯眼,不敢向上看。正低着头双手抱着一根住子等上面的人订丁子,两根方子掉了下来。 一根先把他的安全帽砸掉了,紧接着另一根的方子愣正好砸在了他的头上。把头皮砸开了花,雪白的头骨漏了出来。 他立即双手抱着头,蹲在了地上,顿时鲜血直流。他的头上脸上全是血,跟个血人一样,把众人可咋坏了。 有三、四个人跑过来帮忙把他扶下楼梯,有人跑着去找周建国。 周建国一听伤的很重,慌忙跑到大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众人帮忙,把辛光明送往医院。 出租车还没走到医院,他就昏过去了。 出租车开进医院一停稳,几个人慌忙把辛光明架到急救室。 周建国又忙着交钱挂号,办住院手续。 经过一阵忙碌后,周建国又回到急救室门口。此时,辛光明还没有苏醒,他着急的在门口直转圈。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抢救,辛光明才脱离危险。医生在他的头上给缝了二十多针。 周建国一听辛光明脱离了危险,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地。 大夫说:“这个人真是命大,如果方子木在砸深点,伤到脑子,神仙也难救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周建国把工地的活先交给别人,他日夜守在辛光明身边。 一直到辛光明能自理了,周建国才回到工地。 在辛光明住院的日子里,周建国照常天天来看他。 李杰他们几个人也经常拿东西来看他。 在医院住了接近一个月,伤还没好利索,辛光明又回到了工地。 这个时候,工地放工。公司今年效益很好,工完账清。工人们领到工资,纷纷回家。 轮到辛光明算账的时候,耿会计停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来医院的单据,一五一十的算了起来。 扣除两次的住院费,在扣除每月支出的饭票和菜票。辛光明全年所剩工资:一十二点三元。 辛光明一听,顿时傻了眼。 他想:来东北的时候周大哥给买车票的钱还没还,这辛辛苦苦干了一整年,买张单趟车票钱都不够。手中拿着十二块多钱,不由自主的掉下了伤心泪水!! 李杰他们都愿意掏钱给他买车票,让他回家,他的心中好难啊!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了出门的时候,他爹把地瓜种卖了给他作盘缠。 出门一年了,现在连一分钱都没挣,怎么回去?他感到无脸面对他爹。 又想起了晓晓在火车站给他的那五块钱。非说装在兜里一直没舍得花,回到家总不能再还她五块吧!自己现在没挣到钱,拿什么还? 又想到了杨青。杨青哥好心把我领出门,在火车上他不让我下车,我就是不听话。现在到了家怎么说?他一夜都没有睡觉。 直到东方发亮他才做了决定,今年冬天在这里要饭吃,也不能回家。 他要等着来年大干一年,多挣些钱再回家。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周建国。 周建国也没了主意。他说:“咱们一起来的时候,买车票的钱我不要了。可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能再帮你钱了,因为我家中也等着用钱。” 周建国想了一下,又说到:“要不这样:我晚回家两天,去给表姐商量一下,你先到她家过这一个冬天,过完年再好好的干!”二人商量好,周建国当天就去他表姐家。 周建国见了表姐,把辛光明的想法向她一说。 表姐连想都没想,答应的很干脆:“行,让小明过来吧!我看这孩子很勤快,就让他在这里给我烧锅炉、烧炕。 不过,你回去向他说明白,也不让他干别的活,我只管他吃喝,可不开他工钱。他能来就来,不想来也别勉强。” 周建国回到工地,把表姐说的话又向辛光明说了一遍。 辛光明想:跟着表姐还有个依靠,就同意去表姐家。 两个人就此分手,周建国回家,辛光明去表姐家。 辛光明最大的错误就是没让人往家中捎信。 既然不回家,应该向家中写封信,报个平安。可他一直没有和家里人联系 第三十二章 听故事 第三十二章 听 故事 录音带的内容是关于自卫反击战的故事。 这是一位女记者冒着生命危险从前沿阵地带回来的磁带。 女记者在不停的讲解,不停的哭。 其中有一段话是这么说的: 部队走进边境的第二天,开始休整。有一位小同志今年刚刚二十岁,他别的爱好没有,只是喜欢抽烟。 当时一掏衣兜,发现衣兜里面没有烟了,于是就到当地小卖部里面去买烟。 这位小同志一进门,看到柜台里面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就很客气的说到:“大姐,我要买一包最便宜的香烟。” 只见那位大姐拿了一包香烟放在了柜台上,说到:“两毛钱一包。” 这位小同志浑身上下翻了个遍,在身上只找到一毛三分钱。 小同志问到:“大姐,我还有一毛三分钱,能不能卖给我一包?” 那位妇女说到:“不行。” 这位小同志哀求到:“大姐,我明天就要上战场了,回来回不来还不一定!我这一毛三分钱全部都给你,你卖给我半包烟总可以了吧!” 那位妇女坚决的说:“不行!我若卖给你半包,那半包我卖给谁去?”她边说话边把烟拿了回去。 这位小同志只好把钱收回兜里,转身走了回去。 他边走边想: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我这冒着生命危险去保护她,她却连半包烟都不卖给我! 第二天,这位小同志带着一毛三分钱走上了战场,牺牲在前沿阵地上。 临死兜里面还装着他那一毛三分钱。 女记者在前沿阵地上见到了他的尸体,从他兜里翻出了一毛三分钱。哭着说到:“小同志,你安息吧!我要把你这一毛三分钱带回祖国,我要替你买烟。我们的祖国这么大,你这一毛三分钱一定会买到最好的香烟!!!” 辛光明听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他想:这位小同志遇到的是一个小心眼的妇女。如果遇到男子汉,一定不要钱,也得给他包最好的香烟。 因为他要献出宝贵的生命,去保护我们! 磁带在不停的转动,讲解员继续讲解: 有一位小战士年紧十九岁,家住山东省济宁地区。山区农村,因家庭困难,及早辍学。 小伙子是位有志青年,对他们村里一些干部的做法有些不满。 他们村是贫困地区。现在党的政策好,每年都向他们村播下救济款。可老百姓分不到,都让当干部的贪污了。 他有心想替百姓说句公道话,可自己势单力薄。想替百姓撑腰,必须得有真本事。 他知道,只有到部队才能练出真本领。 于是,他就报名参军。没想到参军的第二年,就走向战场。 女记者走到他面前问他:“小同志,明天我们就要上前沿阵地。明天我们将面临什么你是知道的,你有什么心里话,说出来,我一定会转告你的家人!” 只听到有一个高而清脆的声音说到:“都说火炭不落谁脚面上,谁不会觉着疼。我现在终于知道,当年共产党、八路军打鬼子为什么那么勇敢!因为他们痛恨小日本。现在小小的越南却敢来欺负我们,使我们边境百姓们的日子民不聊生。我们实在忍无可忍,奋起还击。 如果我明天到战场上光荣牺牲,但愿我的死能换回一些贪官污吏们的良知。我就死无遗憾了!” 又听女记者哭着说到:“第二天上了战场,这位小同志冲在最前面。记者亲眼看到,他被敌人的一颗无情的炮弹炸飞上天。” 这位小同志年仅十九岁,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但愿他的死能换醒贪官们的良知。 还有一段是这样说的: 在临上战场的头一个夜晚,到了深夜十二点,战士们都没有睡觉。记者来到他们身边,对他们说:“同志们:你们明天就要上战场,你们是不是还有心里话想对父母说。如果有,我就把它录下来。同志们,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磁带带到你们父母的面前。” 这个时候排长站起来说:“有,我们所有的同志都想要求你为我们录首歌好吗?” 记者说:“行”,这个时候就听磁带里面有了哭声。 记者准备好了录音机,说到:“开始吧!” 只听排长说到:“同志们:我起个头,咱们一起唱:军号已吹响!钢枪已擦亮!预备、唱:” 战士们哭着唱到:军号已吹响!钢枪已擦亮!行装已背好!部队要出发! 这个时候,女记者也哭着跟着唱了起来: “您不要悄悄流泪,您不要把儿牵挂,假如我在战场上光荣牺牲……” 辛光明再也听不下去了,随手把录音机关上。这个时候,他已经成了一下泪人了。 他也想到了自己的爹,他多么想给他爹写封信!虽然他不会写,可以找人代写,但是他考虑到这封信不能写。 他想:我这一年出了那么多事,我爹如果知道了会担心,会害怕,也许还会来找我。我现在是一无所有,我要干出一翻事业来,再见我爹! 想到这,他止住了眼泪,把录音机还给了乐乐。 第三十三章 认识欢欢 第三十三章 认识欢欢 新年快到了,学校要放寒假。 有一天,表姐对辛光明说:“小明,你大外甥女快放假了,她写封来一直想见你,让你必须到佳木斯火车站去接她。” 辛光明一听,忙问表姐:“姐,大外甥女在那里上学?上的什么学?” 表姐说到:“欢欢在哈尔滨舞蹈学院上大学。” 辛光明又问到:“姐,大外甥女是学武功的吗?” 他说这一句话,表姐把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表姐笑的前俯后仰,笑罢。说到:“我的傻弟弟呀!舞蹈学院不是武术学院。你这是每天看武打片看着迷了,听到“舞”字就以为是练武的?不过你还别说,您外甥女还真跟着她爸练过。有三个五个人,打不过她。” 有辛光明的一句话,引起了话题,表姐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表姐记得很清楚,那是欢欢刚进入中学的时候,在学校里给同学打了一次架。 欢欢性格开朗,爱交朋友。走进校园不久,就与同班的女生成了好朋友。 有一天吃过午饭,欢欢与两名女同学一起向教室走去。 她们的教室在二楼。 当她们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有五个男生挡住了楼梯口。 他们站在楼梯中间,想欺负女生,不让她们过去。 围着三个女孩连唬带吓,把另外两名女生都吓哭了。 欢欢耐着性子说好话,不起作用。她忍无可忍,在楼梯上就动起手来。 几个男生根本没把欢欢放在眼里。 欢欢抬起脚,一脚把靠着她近的一个男生踢的滚下楼梯。 几个男生一看欢欢还敢打人!开始撒起野来。他们就把欢欢围在了中间。其中一个人说到:“楼梯口道太窄,咱们下去打!” 说完,他们几个人推着欢欢下了楼梯。滚下楼梯的那个男生,躺在地上痛的直哭。 几个男生一心要为他报仇,把欢欢围了起来。那两个女同学吓的跑向办公室去叫老师。 没想到几个男生都不是欢欢的对手。 等老师从办公室跑来的时候,四个站着的男生,全部都躺在了地上。有的抱着胳膊,有的抱着腿,痛的直叫。 再一看欢欢,就像没事人一样,背靠着墙,站在那里。 从此以后,都知道欢欢会功夫。男生们在也不敢欺负女生了。 欢欢毕业后,乐乐去上中学,向老师提到了欢欢是她姐姐。 老师就向同学们介绍,以前在学校打架的那个女同学就是乐乐的姐姐。 从此也没有人敢欺负乐乐了。 表姐讲完后又说到:“走,我今天带你到市里百货大楼给你买身新衣服。” 辛光明说:“姐,我有衣服,我不要!” 表姐说:“你那身衣服只能干活的时候穿。走吧!姐给你买身好衣服。” 辛光明没有拧过表姐,只好跟着走。在公交车上,表姐一直让光明坐在表姐身边。 姐第俩走进超市,表姐先给他选了一条裤子,八十元。一件褂子一百二十多元,买了一件皮袄,二百多元。又买了双皮鞋五十多元。 仔细一算,比他在工地上干两个月的工资都多。 买完衣服之后,表姐又带他洗澡、理发。 表姐又问他饿不饿?光明说一点都不饿。 他们又在市里逛了半天,带着他们的购物,兴高采烈的回家了。 迎欢欢的这一天,表姐慌得比平时吃饭提前了一个小时。吃过饭就催辛光明,让他快点打扮一下。 辛光明今天把表姐给他买的新衣服穿在身上,咋一看去,伴若两人。 怪不得人都说:“人要衣裳,马要鞍”,这是一点都不假。表姐的眼光是真亮,这一下,把辛光明打扮成了一个帅小伙。 等表姐收拾完,姐弟俩说说笑笑出发了。 他们在火车站等了很长时间,列车才开过来。旅客们一个个的走出了出站口,都互相观望着,寻找自己的亲人。 辛光明他们站在远处,向出站口观望。 这时候,有一位高个姑娘,身材瘦瘦的,长的十分好看,走了出来。 辛光明第一眼看到她,就好像在那里见过似的。出站口那么多人,他不看,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正直朝他们走来。离很远就喊:“妈,我可想您了!” 表姐高兴的迎了上去,双手抱住了女儿。 辛光明一看傻眼了,原来她就是欢欢,辛光明站在原地直发呆。 表姐指着发呆的光明对女儿说:“这位就是您小明舅。” 只见欢欢走到辛光明面前,很有礼貌的深鞠一躬,说到:“小舅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天哪!欢欢这一句把辛光明给叫愣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欢欢又说:“乐乐经常给我写信,说我们家来了位小舅,很可爱。这一看,还真挺讨人喜欢。” 辛光明无言以对了,只觉着自己很尴尬。 欢欢也和她妈一样,见人就有说不完的话。 辛光明感觉自己说不上话,只好跟在娘两身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第三十四章 学艺 第三十四章 学艺 欢欢回家的第二天,一家人吃过早饭,就各忙各的。 表姐夫去上班,表姐去打牌,辛光明收拾碗筷,欢欢忙着洗衣服。 等辛光明收拾利索之后,就帮欢欢烧了很多热水。然后送到院子里,让欢欢用它洗衣服。欢欢不住的夸赞她这个小舅是个勤快人。 辛光明的任务完成了,闲着没事,就与欢欢聊起天来! 自从听表姐说欢欢会武功之后,辛光明心里很羡慕。今天谈话的内容实中没离开一个“武”字。 欢欢每洗一件,他就帮着凉一件。嘴里还不停的说:“欢欢,我听你妈说的你会武功?还挺厉害,五个男同学都被你打趴下了!” 欢欢回答到:“小舅,你别听俺妈胡说,她又没在现场。不是我的功夫厉害,而是那几个学生不抗打。如果换成五个大男子汉,我把我的本领全施展出来,那才叫过瘾呢!” 辛光明一心想看看这个小丫头的本领,就故意激她的将。轻蔑的说到:“五个学生你能打的过,换成五个大人,你就不一定打的过了?他们每人一拳,你只能招架,无法还手了。” 欢欢听辛光明这么一说,感觉小舅有点小瞧她。心中暗想:看来我今天得让他见识见识我的真本领。 于是,就面带微笑的问到:“小舅,你算不算是大人?” 辛光明回答到:“我都干了一年建筑队了,当然算是大人了。” 欢欢说:“那好吧!你既然说你是大人,我今天就要让你看一看,我到底有没有本领!你首先看一眼你自己,再看一眼我。你可要看仔细了,你是怎么倒在地上的!” 欢欢正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说完话就站了起来。此时,辛光明正站在她的对面。在他们中间隔了一个洗衣服的大盆。 只见欢欢立正姿势站好,把右手向前一伸,一把抓住了辛光明的衣领。一用力,一咬牙,嘴中说到:“小舅,你给我趴地上吧!” 一把就把辛光明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提离开了地面。辛光明不由自主的飞过了大盆。 欢欢把辛光明的身体往她身边一靠,她又伸出一条腿,轻轻的一别。辛光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就已经四个爪朝天,躺在了欢欢的面前。 欢欢笑了笑问到:“怎么样小舅,服不服?” 辛光明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他并没有感到羞涩,因为他知道,从他开始激将的那一刻起,就准备好了挨摔。 只是没有想到欢欢的速度来的那么快,快如闪电一般。让他防不胜防。 他满脸陪笑的说到:“你这是用的什么功夫?我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倒在地上了。你把这一招教给我好吗?” “我不教,我是跟俺爸学的。你要想学,你让俺爸教你!” 无论辛光明怎么哀求,欢欢无动于衷。 辛光明着了迷,一心想学武功,可是欢欢就是不教。他想:只有求表姐帮忙,让表姐夫教他武功。 中午表姐回家吃饭,辛光明又是端汤又是端菜,显得特别勤快。在吃饭的时候,他一看表姐很高兴,就对表姐说:“姐,我想跟俺姐夫学武功,你就给俺姐夫说说吧?” 表姐说:“恐怕不行。自从欢欢在学校跟同学打架之后,他就没有再教过徒弟。连欢欢、乐乐姐妹俩都没再教过。你姐夫最担心的是学会功夫到外面给他惹事!” “姐,像我这样的人,你让我找事我都不会找。从我记事到现在,没与人打过一次架。姐,你放心吧!你就对姐夫说,我学功夫只是为了锻炼身体,并不是为了打架,我对每个人都没有仇恨。”辛光明在不断的向表姐辩解。 表姐也看到辛光明真心实意想学本领。又考虑到他常年在外流浪,免不了被人欺负。学点本领,对他有好处。最起码能自卫,可以保护自己。对辛光明来说,没有坏处。 表姐用缓和的语气说到:“你姐夫的脾气你不知道,他是个顺毛驴。你只要顺着他,求他什么事,都能办成。如果呛着他,他比谁都犟,铡刀他都敢钻。到晚上你姐夫回来,你们都别说话,这件事有我来说!” 到了晚上,一家人坐在饭桌前吃饭。辛光明听了表姐的话,一直没说话,只是低头吃饭。 就听表姐对表姐夫说:“你看小明这孩子多老实?常年在外面闯荡。万一那天遇到了坏人欺负他,他没点真本领,受人欺负,实在可怜人。我看不如就让他跟你学点功夫,在别人欺负他的时候,也可以自卫!” 表姐话还没说完,表姐夫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生气的说到:“不行!我以前对你说过,我任何人都不教。难道你忘了吗?欢欢那次在学校跟同学打架,多亏出手不重,咱们只赔了点医疗费。如果那次打出人命,你我后悔都晚了!” 表姐夫说完,连饭都不吃了,生气走进了房间…… 辛光明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表姐说到:“别理他,咱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等大家都吃完饭。辛光明帮着表姐收拾好碗筷,就回到房间,躺在了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天他也没有心情看电视了,他在担心表姐与表姐夫会不会吵架?如果因为他的事,夫妻俩吵起架来,他夹在中间也是不好受!一直到了深夜他才入睡。 第二天,与往常一杨,吃罢早饭各忙各的。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表姐夫突然答应教辛光明功夫。辛光明一直没有想通,表姐是用什么办法说服表姐夫的! 辛光明一听表姐夫答应教他,慌忙离开座位,想磕头拜师。 表姐夫忙说:“不用磕头,我也不当你师傅。我答应你姐,只教你几招擒拿、格斗。遇到危险你能自卫就可以了。我也不教你多,万一那天你在外面找了事,可别说我是你的师傅。” 表姐为了给表姐夫一个台阶下,帮表姐夫说到:“小明,你学会了功夫,可不能在外面找事?如果找了事,你跑到天边,您姐夫也得把你抓回来。让你吃八大两,蹲巴黎子。” 辛光明天生的嘴笨,听表姐这么一说,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心中想了很多感谢的话,可是话到了嘴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不停的“嗯、嗯”的答应着。 等一家人吃过晚饭,表姐亲自收拾碗筷,让辛光明到天井里跟着表姐夫学起武功来。 他们来到天井院,表姐夫让辛光明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先练了一套擒拿的基本功。 表姐夫不愧是一位所长!别看他身体胖乎乎的,平时笨手笨脚,可练起功夫来,比只猴子还要敏捷。把辛光明看的眼花缭乱的。 等一套架势练完。在看表姐夫,面不改色心不跳。表姐夫一招一式的边作示范,边讲解。 辛光明笨手笨脚,连脑子都笨。可表姐夫很有耐心,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每一招一式直到辛光明学会为止。 表姐夫每天晚上教辛光明练武功,白天去上班。 欢欢一看她爸爸都教小舅练武功,她也想帮小舅一把。每当她作完功课,爸爸上班的时候,她就帮辛光明指导。 辛光明晚上学,白天练,已经迷上了武术,早把电视放到九霄云外去了! 过年了,表姐家杀猪宰羊,各方面都显得喜庆。年三十晚上,表姐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饭菜。表姐夫吃过饭又去值班,辛光明吃过饭就练功。就连他最爱看的(春节联欢晚会)都顾不上看了。 第三十五章 帮表姐盖房子 第三十五章 帮表姐盖房子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建筑工地又要开工了。 周建国来信说,父母给他说了媳妇,已经结婚了。他今年就不到东北来了,让辛光明好自为之。 表姐说她家开了春就盖房子,她想留辛光明帮忙看守工地,问辛光明同不同意? 如果能同意,工钱照负。因为雇别人也得花钱! 辛光明想:表姐一家人对他那么好,他应该留下来。周建国不来了,他也没地方去,就答应表姐,留了下来。 新房快要动工了,一家人忙着做准备。 首先给辛光明搭了一座小帐篷,架上电,给他支了一张床。表姐怕他冷,专门为他买了一床电褥子。表姐夫托人从木料厂拉来了一大车劈柴,让辛光明冷的时候烤火用。为了夜晚替他壮胆,表姐专门给他牵了一条大黄狗,拴在他的帐篷旁边。 辛光明搬进了帐篷,感觉很舒适,他的一日三餐都有表姐给送。 一切收拾利索,开始进料了,表姐就把收料的重任交给了辛光明。 辛光明开始不想收料,推三阻四的。表姐就说了:“小明,姐相信你,你跟姐别客气。只要收料单上有你签的字,姐立马给结账。咱就像一个妈的一样,你就替姐操这份心吧!”他只好接过重任。 开始进料了,他为了尽到责任,每一车砖他都一块块的亲自见数。一有空他就筛土,那料堆的都像小山一样。 辛光明怕晚上有人来偷东西,每天都练功练到晚上十二点多,才睡觉。有时候太困了,他就蹲在大黄狗的身边与它讲自己的过去。大黄狗好像听懂他说的话似的,每一次他说话,大黄狗就呆呆的望着他,仔细的听着。 建筑队开工了。说是建筑队,其实就是表姐夫他们抓来的盲流子。除两名大师傅是花钱雇的,其他的人都不开工钱。 一开工,辛光明就更忙了。每天工人开工之前,他都先把一大堆泥和好。别人家盖房子,都砌三七墙,表姐家盖房子砌的是五零墙,那砖一车一车的,用的很快。 辛光明心想:表姐家的砖也许不是花钱买的?连门、窗都是双扒口的。砖墙砌好准备上梁。只有五间房,光梁头就拉了两大汽车。 上梁的那天,表姐家的亲戚朋友、邻居,还有表姐夫的同事,都来贺喜。一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妇女帮忙做饭,男人帮忙干活。 到了中午,梁头全部上好。有人拿了一大挂鞭炮点着,放完,所有人都回家吃饭。 表姐没有回去。等人们都走后,表姐递给辛光明一个包。对他说:“小明,姐上不去,你把姐穿这钱龙,给挂在梁头上,每个梁头挂一串。” 辛光明答应一声,就拿着包爬上梁头。站在上面打开包一看,里面全是铜钱,用红线连着。辛光明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原来这就叫钱龙!他更不懂挂在梁头上是代表着什么意思?也不敢问表姐。 工人们吃过午饭,都蹲在地上歇会儿晌。抽烟、喝水,聊天。就在这时候,有个人站了起来。笑嘻嘻的对表姐夫说:“所长,听说剧院里面有歌舞晚会,都演了两天了。今天上梁,大吉大利,是个好日子。我们又都不要工钱,干脆你请我们看一场晚会,大伙说好不好?” 只听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好”。 所长一听,笑了笑说到:“请你们看歌舞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得带上我小舅子。他如果不去,你们谁也去不成!” 这个时候,人们才知道原来辛光明就是他小舅子。人们心想:今后对辛光明可要另眼相看。 吃过晚饭,表姐夫找了一个年龄大了点的来替辛光明,让他跟着去看节目。 辛光明跟着一伙人来到剧院门口,检票员一看他们一伙人走过来,二话没说,就让他们走进去了。 辛光明长这么大,第一次走进大剧院,看那个地方都感觉到新鲜。他随着人们向前走,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晚会早已开始,台上有一个演员正在说单口相声。 他说:“从前,有一个傻子上学,老师教他学(百家姓)。让他先学赵、钱、孙、李四个字。老师说了声“赵”,傻子也跟着念到赵。老师一看这种教法不行,就启发他:赵:就是你们家对门姓赵的那个赵。钱:就是街里面有家姓钱的那个钱。孙:就是儿子的儿子。你知道儿子的儿子是啥?傻子回答:“是儿子”。先生说:“不对,儿子的儿子是孙子。”李:就是我,我的名字叫李万年,看见我就认识这个李字了。你现在给我背一遍,我看你会不会。” 就听傻子大声念到:“对门赵,街里钱,我的孙子李万年。”演员讲到这,就听观众哈哈大笑! 节目越演越精彩。到了节目演完了,观众都散场了,辛光明还想再看会。他感觉今天晚上,时间过的太快了。 辛光明回到帐篷之后,好久没有入睡,一直重复着今天的节目…… 表姐家的房子盖的时间太长了,因为每干完一样活就换一批人。一直到完工,得换了好几批人。 在快完工的时候,表姐告诉辛光明,表姐夫成立了一个小型建筑队。只用十几个人,带班的也是山东人。表姐夫的意思不想让光明走了,让他留在这个队里,问光明是否同意? 辛光明考虑到如果不在这里干,也没地方去。只好答应留了下来。 建筑队开工了,他们是私包队。盖的都是农村的民房,工具都是主家的,啥也不用带。 表姐夫没有给带班的租房子,让他和光明在一块,住在表姐家,吃住都管着。两个人一块来一块走,说话拉呱有个伴,也挺好的。 带班的名叫杜飞,山东聊城人。他是一个大高个,做事很稳重。木、钢、瓦全活。干起活来从不偷奸耍滑,说话很和气,爱交朋友。对辛光明很体贴,看着他的个小,体力差,经常照顾他。 杜飞对工人要求特别严,无论那道工序都要精细。很快他们这个私包队在当地有了威望,一切都很顺利,一直干到那年的十一月份。 第三十九章 巧遇 第三十九章 巧遇 在中坞有一个瘸子,姓王。他家有门亲戚家住在大兴、赵庄,想盖房子,就托老王帮忙找个建筑队。 王瘸子就找到了丁建,丁建跟着老王来到他的亲戚家。看到那边的条件对他很不方便,就答应只能包轻工。两家谈好价格,并且签了合同。 丁建回来之后,就对辛光明说:“我现在在大兴接了一个活,价格还可以。只是路途遥远,我一个人顾不上,想请老弟帮忙,替我超心管理一下。到时候我不会亏待你!” 辛光明笑着说到:“端谁的碗,属谁管。我现在跟你干活,就听你的分配。” 丁建听了哈哈大笑,笑罢说到:“明天,我给你五个人,连你两个老师,一个二把刀,两个力工。你领着他们到大兴去干那家活,那个活是只包轻工。你们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回来。今年干不完,今年就不回来,明年接着干。老王是甲方代理,有什么事,直接找他。我把财务大权全都交给你,你在那里就等于我在那里了。” 辛光明就挑选了王良、冯林、马涛、黑三四个人。冯林是老师,王良是二把刀,马涛、黑三是力工。 他们座专车,来到了大兴赵庄。 老王把他们领进一家空房,有五间房,老王住东头那间,让他们住西头那间,中间闲着。 当天现支锅灶,辛光明让黑三连干活带做饭。馒头、蔬菜有专人给送。 房东姓赵,只有爷俩,父亲放着一群羊儿,儿子上大学。爷俩没个能超心的,一切事情都交给了瘸子老王。 你别看他人瘸,心眼可好。一辈子修桥补路,为他人着想。亲戚盖房,他决心死守阵地,坚持到胜利。 老王眼框子不高,很同情出苦力的。就在辛光明头一天施工放线的时候,他让房东专门到饭店要了八个菜。还给他们拿了两瓶酒,一条烟。不在乎东西多少,而是人家看得起农民工。 老赵家要盖五间堂屋,三间西屋,两间东屋,一周圈院墙加大门楼子。这么多活,可够他们干的了! 辛光明他们住的房和老赵家前后院,他们先盖堂屋。 辛光明是个实干精神很强的人,每天天刚蒙蒙亮,他就代头领着工人拼命干。一直干到天黑,眼看不见线,才下班。 正值七月天气,天很热,房东看着大伙很辛苦,每天中午都给他们送两个大西瓜,让他们消暑解渴。 别看他们人少,工程进展特别快。房东家里有辆机动三轮车,马涛、黑三两个人都会开。他们就用三轮车往里运砖,比人工能快好几倍。 老板一直没过来,到了堂屋上梁的时候来了。来到不停的夸奖辛光明他们,老板说他做梦业没想到能干这么快! 吃过饭,老板接了一部分钱,就回去了。 天太热,每天晚上吃过晚饭,人们根本睡不着觉,都在院子里面乘凉。 有一天,辛光明他们吃过晚饭,刚坐在院子当中,就听到西边邻村传来了乐队的声音。辛光明从小就喜欢听书、看戏、看歌舞,听到音乐声,心中就发痒。 他连忙问房东:“老赵,西边村子里是干什么的?” 老赵告诉他:“西边村今天有出殡的,那是丧主请的乐队,在为他们的父母哭灵。” 辛光明一听有歌舞,顿时来了精神。问他们几个人,谁愿意去看歌舞? 王良、冯林他们愿意去,马涛、黑三他们不去。辛光明问明路线,领着王良冯林他们就奔西边村去看歌舞。 从赵庄到西边村子有三、四里路,是一条大宽路,路两旁都是玉米地。 他们大约走有一半路程的时候,王良问到:“头,喝西瓜吗?”(他们几个人都称辛光明为头) 辛光明回答:“想喝,你能到那里去弄?” 王良说:“你没听房东说,这些玉米地里都有西瓜,一家都种五十多亩。那天房东还告诉咱,想喝西瓜到地里随便摘。没人管,没人问,跟喝自己家的一样。如果真有人问,就说是在这个村建房子的人家就让咱走。我们家年年都种西瓜,我挑西瓜最在行。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到里面挑个熟好的来,咱们喝!”说完,他就窜到路南玉米地里去了。 功夫不大,只见王良用两只胳膊抱了两个大西瓜,从玉米地里出来了。跑到他们跟前说到:“头,西瓜我弄来了,你看咱们怎么喝吧?” 辛光明回答到:“我有的是办法。”说完,他从王良怀里接过来一个大西瓜。他掂量了一下,得有二十多斤重。只见他把西瓜双手往头顶上一举,往地上一摔,西瓜当时粉碎。三个人每人捡了一块,双手抱着喝了起来。 他们嘴里边喝西瓜边喊甜,这西瓜太甜了! 他们正喝着,就听路北玉米地里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您给我喝点西瓜行吗?” 话音刚落,从玉米地里钻出来一位女子。她这一出来,把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辛光明问到:“你是干什么的?” 她说:“我是走路的,是从西边庄上来,到东边庄上去。正走着走着,听到你们从前面来了,我怕你们是坏人,就躲了起来。我一下午没吃没喝了,听到你们在喝西瓜,所以就出来想要点西瓜喝。” 辛光明一听,一下 吃东西了。于是就起了同情心,二话没说,抱起另一个西瓜往地上一摔,说到:“这个全是你的了,如果不够,在让他给你摘个去!” 王良说:“吆、吆吆,怪会献殷勤嘞,竟拿别 人的东西为人,要摘你去摘去!” 辛光明照着王良的屁股踢了一脚,说到:“你如果在多说一句,我弄死你!”吓的王良也不敢吭气了。 辛光明对那位女子说:“姑娘,你喝西瓜,俺哥儿几个走了。”说完,叫上他们两个人,向西边村子走去 第三十六章 再次负伤 第三十六章 再次负伤 有一天吃过晚饭,杜飞问辛光明:“小明,我听说你去年没回老家过年,今年过年回家吗?” 辛光明回答到:“去年一年我没挣到钱,没脸回家。今年我大体的算了一下,连帮表姐家盖房都算上,我干有二百个工,每个工按六块钱天算,能挣一千多块钱。我今年有钱了,一定要回家过年!” 就在工地放工的前一天,杜飞让光明堵一下后面墙上的架眼。 房东说:“后面有个大窗户,暂时先用砖堵上,到来年暖和了再扒开。” 杜飞把工人都分开干别的活,只有辛光明自己在后面干。 他先把上面的架眼堵完了。到了堵窗户口的时候,架子不太高,他就往架子上面抱砖。他觉着上来下去太麻烦,所兴把砖一次性运够再上去。 他们干活这一家没有架绳,都是用八号铁丝连架。平时架子上放的砖少,这一次他放的太多。就在他最后这一抱刚想放还没有放的时候,捆链杆的铁丝给压断了。一架子砖全部都掉下去了。 辛光明双手抱着砖站在架子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根链杆子断了一头的铁丝,另外一头还捆着。连杆子砸到地上,它又弹了上来。弹上来的时候正好打在了辛光明的嘴巴子上,他当时就捂着嘴蹲在了地上。 人们听到响声,都围上来的时候,看到辛光明蹲在地上痛的不能动了。 正好主家也在,开车把他送到了医院。他的下嘴巴子被打叉,还打掉了好几颗牙。大夫把他的嘴巴子给缝上,他又住进了医院。 表姐一听说他住进了医院,立刻到医院来看他。见他什么都不能吃,专门给他买了奶粉,用小汤匙子一点点的喂他。 工人们都算账领钱,回家过年走了,他住进了医院又走不成了! 有一天,表姐拿了一大把钱走进病房,对辛光明说:“小明,你这次伤的不轻,到年都好不了。昨天晚上你姐夫给你算了一下工钱,你的工资是一千二百六十三元。我和你姐夫商量了一下,觉着你二年都没回家了,想给你家里寄一千块钱。留下二百多块给你交医疗费,不够我们先垫上。你考虑一下行不行?” 辛光明想了一会,说到:“姐,给俺家寄钱可以,但是不能向俺爹说我在这里住院。俺爹如果知道我在这里住院,那他肯定得来找我。俺爹不识字,又没出过门,走这么远的路那可就犯难了。” 表姐说:“我只给你家寄钱,不写信可以吗?”辛光明答应行!表姐就带着一千块钱走进了邮局。 正在邮局值班的是位刚上班才三天的一位小姑娘,对工作还不太熟悉。表姐写清楚了收钱人的姓名、地址,和寄钱人的地址,没写清楚寄钱人的姓名。小姑娘就稀里糊涂的给接了过去,邮局领导发现之后,可气坏了。多亏了收钱人的地址详细,只好把钱给寄了出去。 畄妮失踪快两年了,渺无音信。眼看快到年了,人们都为了过年而忙个不停。辛祥生一个人,他觉着年好过,日子难熬。 这一天,辛祥生吃过早饭,和几个老年人在北墙根晒太阳。一个邮局的人骑着自行车走到跟前问到:“那位是辛祥生大爷?”众人指了指辛祥生,辛祥生站了起来。 那个人说到:“大爷,您家什么亲戚住在东北,那么有钱?给你家寄过来一千块钱。”他愣了,这真是晴天打雷,把他给镇住了。 一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一个老力得干二年才能挣那么多钱。 老头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是俺儿子来钱了。忙问:“这钱是从什么地方寄过来的?” 邮递员忙说:“是从黑龙江、佳木斯寄过来的。” 辛祥生又问到:“寄钱人在那里住,他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回答到:“大爷,我干邮递员都二十多年了,没见过像这样的,寄钱人连名字都没写。也不知道当地邮局是怎么干的?多亏了收钱人的地址、姓名写的清楚,不然这钱退都没地方退。” 那个人让辛祥生办了手续,一切办的很认真。让他把钱点好、装好,并且按排他回家要把钱放好。这才骑上自行车离开。 邮局的人一离开,人群炸开了锅。有的人说:“这钱一定是寄错了,你千万别花,人家如果来找,你好还给人家!”也有的人说:“这钱你花了它,谁来要你也没有了,谁让他寄错的!” 说啥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人说这钱是他儿子给寄过来的。都怀疑他儿子不在人间了,只是不明说, 怕他受不了打击! 辛祥生心想:这钱是畄妮寄过来的没错!他怕我去找他,不给我说地址。好!这钱我一分都不花,我就在家等着你。老头心中想到了儿子,眼中又掉下了眼泪。 新年到了,辛光明的伤也好个差不多了,医生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在出院的时候,表姐问大夫:“大夫,我听说小明当时打掉了好几颗牙,现在看上去怎么没少颗?” 大夫说:“他的牙齿是很少见的双齿牙,把外面那层给打掉了,里面的没受伤。外面的牙嗤楞着,它这一掉,把里面的牙整齐的漏了出来,反而给他整容了。” 表姐说:“那到成了好事!” 辛光明出院这天,两个外甥女都到医院来接他。他只好又在表姐家过年。 《飞雪迎春到,风雨送春归》冬天过去了,春天到来了。杜飞从山东回来了,私包队又开始了新的征途,辛光明又加入了队伍当中。今年和去年一样,他们的领头人还是所长。 建筑队有了信誉,想建房的人们纷纷找上门来。这一开春接下来的活,一年都干不完。活多了,人员也增加了十多个,工人们干的热火朝天。 就在开工大约一个月的时候,所长犯事了。 具体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反正事不小,他的家都被查封了。 上级强治命令,解散建筑队。树倒猢狲散,人们纷纷各自回家,另投门路,各奔前程。 私包队里只剩下杜飞与辛光明两个人了。 表姐的家里是进不去了。不但把她们家的门给封了,而且每天还有两个人在门口站着。 杜飞问辛光明有什么打算?辛光明说:“我在这里举目无亲,我现在无路可走。” 杜飞说:“我有一个铁哥们儿,在北京私包队里面干。你如果没地方去的话,我看不如咱们一起到他拿里去?”这个时候,辛光明也别无他法,只好答应杜飞。 两个人商量好,就离开了连江口,到佳木斯火车站,坐火车去了北京。 第三十七章 闯北京 第三十七章 闯北京 辛光明和杜飞二人来到北京,已是黄昏时分。他们下了火车,接着坐公交,到中坞是晚上八点多钟。 他们一下车,早已有人在此等候,此人就是杜飞的铁哥们儿,他叫郭运成。 三个人见面先客气一翻,互相认识之后,郭运成领着他们向住的地方走去。 运成把他们两带到一个帐篷内,里面住着十五、六个人。人们正在说话,一看他们进屋,都很热情的向他们打招呼。运成让他们把行李放下,就带他们出去吃饭。 他们走进一家小餐馆,郭运成要了四个菜,一瓶酒。辛光明不喝酒,两个人每人倒满杯,他们边喝边聊。 郭运成介绍说:他们的老板是个河南人,名字叫张强。你别看他名字叫张强,实际上并不强。只带领十五、六个人,只有三个大师傅,还分了三个组。运成带领一组专门负责砌墙,有一组摸墙,有一组垫后。 郭运成问辛光明是老师还是小工?杜飞说:“去年我们在一起干了一年,在下半年的时候,我让他砌了几天砖。就给他报个二把刀,也好让他锻炼一下。” 他们一直聊到深夜,才东倒西歪的回去睡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工人们都起床,等候分工。老板对他们俩的到来,也表示了欢迎,并且把他们两个人分到郭运成那组。郭运成又找了一套旧工具,让辛光明跟着砌墙。 郭运成和杜飞二人分别在两边的大角上,让辛光明在中间随线。 刚开始砌墙,辛光明的手特别慢。别人砌三块砖,他也砌不一块,并且每块砖都放不平。用眼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新手。 不过,两位老师很有耐心。一边与他讲理论,一边加以辅导。让他把砖放平,要底跟口,上跟线。每块砖与砖之间的缝要放均匀,底上对齐,让它成一条线。他仔细的听着,用心的记着。他学的很快,没过多久,就能跟上溜了。 好景不长,干了不到一个月,杜飞接到家中电报 :家中有急事,让他速回。 杜飞走后,老板又给他们组派来了一个二把刀,这个人叫刘全。他好点子不多,坏点子不少,偷奸耍滑的个家伙。年领有四十多岁,没有点上进心。干了二十多年建筑队,还是个二把刀。 来到的第一天,就跟郭运成闹起了别扭。郭运成的意思是他站个大角,让刘全站个大角,辛光明在中间随线。刘全正想难为一下郭运成,让他两头跑,好在中间看热闹。 刘全说:“你让我上大角,我评什么听你的?我挣的是二把刀钱,我又没拿大老师的钱,我不去!” 郭运成一个人不能两头跑,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好对辛光明说:“光明,要不你上那个大角?” 辛光明说:“我是真的不会干”。刘全对光明说:“你就别去!又没开你大老师钱。” 郭运成说:“光明,你别听他的话,今天你就去,你不会我教你!你只要用心的去学。今天你在这个工地上学会,明天到别的工地,就能拿大老师钱。你如果不学,永远是个二把刀。” 辛光明很听话,来到郭运成的身边。 郭运成开始耐心的教他:“把大角首先打七寸头。这一块砖长二十四公分,在十七公分处把砖砍断。要一块砖一刀灰把砖放平,从上面往下看,让它成一条线。三行一标线,五行用线锥一锤线。砌三行砖,你就用米尺量一下,二十公分正好。如若高了,你就减点灰,如若底了,你就加点灰。 你要记住了,二四墙用两块七寸头,三七墙用三块七寸头,五零墙就得用四块七寸头。你先砌两块砖我看看!” 辛光明就按照他说的,砌了三行砖。郭运成对着下面一看,说到:“正好,就是这样干法。你在这个大角,我在那头大角上。砌十行八行的我就过来一趟。” 郭运成到那边去了。刘全夹在中间,一天都感觉不是味。 工地上缺老师,反到给辛光明创造了机会。在郭运成的精心辅导下辛光明很快掌握了砌墙的技术。 郭运成又教他摸墙、贴砖,连钢筋工的技术都教给了他。又教他水、电、暖。并且告诉他:想要当一名大师傅,你的手艺必须是全能的。自己要精心专研,不要靠老师教。俗话说得好“先生领进门,休行在各人。” 他们二人一天到晚行影不离。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又到了冬天。 工地该停工了,工人们该领钱回家了。就在这个时候,黑心的老板张强卷着工人们的血汗钱跑了。 工人们傻眼了,发呆了,他们一年的血汗白流了!他们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有的人急哭了,有的人急疯了。可谁也没有回天术,能改变事实。 多亏了最后完工的这一家好心的李房东。他当时看到老板有很多地方不对劲,就留了一手,把工钱没给结清。不过怕闹矛盾,当时也没敢扣多。有的工人还替老板说话,他也没在乎。 现在老板一跑,他把扣下的钱全部分给了工人,每个工人领到二百元。虽说钱少了点,可工人能有回家的路费。人们还是要感谢这位好心人的! 辛光明接过二百块钱,在手里掂了又掂,看了又看。心想:我已经三年没回家了!如果带这点钱回家,别人会怎么看我? 我这一年到头没少出力,没少受罪。可我说了谁又能相信?他们都得说我是个不正干的孩子。 俗话说:“黑猫、白猫,逮住老鼠是好猫”。我手中没有钱,就不能证明我能干。不行!我今年还是不能回家。于是,他就求房东,能否给他找点活干? 老李说:“大冬天的,活不好找,不过他们村的家家都雇烧锅炉的。非说脏点累的,也能挣够一个人吃喝的。” 辛光明一想别无他法,于是又留在中坞给人烧锅炉。 按理说,他人不回家应该给家中写封信。即使你不会写,找别人替你写,也该向家中抱个平安。 可人的想法不一样,辛光明一直不想往家里去信。这一年,他是在北京度过的。 第三十八章 初出茅庐 第三十八章 初出茅庐 干那行,爱那行。辛光明选择了建筑这一行,他就爱上了这一行。 过罢年之后,他又在中坞找到一家私包队。这家老板名字叫丁建。 刚去报名的时候,辛光明心想:我的手艺也学个差不多了,干脆我就往大点说,于是他就报了个大老师。 工地开工了。老板为了试他的活,就让他上大角砌墙,第一天就给老板留下了个好印象。 那个时候,有技术吃遍天下。工地上倒出都缺老师,当一名老师很吃香。干活的第一天,老板就专门请所有的大老师喝了一场酒。 辛光明也没有想到,他的技术在工地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有一次,一位河南的老板承包了一项维修工程。工期太短,人员不够用的,求到了丁建。让他一定要帮忙,先派几名刚筋工,老板就派辛光明带了几个人去帮忙。他们进入工地,一切都很顺利,老板很满意。 过了两天,又要几个木工。又是辛光明带人去了,干的又很不错。 过了几天,又用几名瓦工,又是辛光明带头。老板就对辛光明说:“喂!你这一位,我看你是黑白两道通吃!” 辛光明说到:“我不懂你说的是啥意思呀?”老板说:“看样子你是全活,啥都懂!你会看图纸吗?” 辛光明回答:“我是学过!我们干农村活,根本不用图纸。” 于是,老板就到办公室里拿了一张图纸,让辛光明看。并且提出一些相关问题,光明一一对答如流。老板问他一天能挣多少钱?他说十块。老板说每天给辛光明十五,让光明跟着他干,辛光明没同意。 老板见到丁建,想把光明争到手。他对丁建说:“辛光明是位人才,在你这里就迷灭了。他在你这里是老牛掉进枯井里——有劲使不出。你还是把他让给我吧!咱哥们儿,我多给你钱!” 丁建一听,回答到:“夜明珠埋在土里,它也会发光。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他只要是位人才,我定要让他大展宏图。” 最后,两个人为了挣辛光明,多年的好朋友变了脸。 说句实话,丁建真没看起辛光明。就他那一把钻着两头不漏头的小个,能有多大本事?通过那位老板一争,他才认识到自己的眼光是短浅的。 从此以后,丁建经常领辛光明下饭店,在饭桌上让辛光明认识了很多人。人的名,树的影。辛光明的名声很快传开了。在工地上,众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有一位外号叫刘大善人的二包工头,他专门包了活向外卖。听人们把辛光明传得神乎其神的,就慕名而来。找到了丁建,说要与他合作。 丁建问他是什么活?他说:“我在兵工厂接了一项小活。说实在话,活是不大,可油水特别大,只是一般人干不了。不知你能否与我合作,共享这顿美餐?” 丁建说:“小菜一碟,咱们先看一下工程可以吗?”于是,老刘就把他拉到施工现场,并且交给了他一张图纸。丁建一看,当时就傻眼了,这块肥骨头他啃不动! 老刘说:“你手下不是有位人才,叫辛光明的吗?”一语惊醒梦中人。丁建想:对呀!我现在不是有位人才吗?是该让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立即答应与老刘合作。 在回来的路上,老刘让丁建把料算好,开出数据,他好进料。丁建算好写在了一张纸上,让老刘保存好,千万别丢了。 丁建回到家,就把辛光明叫到跟前,把图纸递给他让他看。辛光明接过图纸仔仔细细的观看一遍,想了一下,说到:“这活应该没问题。” 丁建问他:“你得需要几个人?咱工地上的人随便你挑!”辛光明回答:“在给我一个老师,两个力工就可以了。” 第二天,刘大善人开车来接他们。车一到,丁建就让他们四个人上车。老刘问老丁:“那位是辛师傅?” “那位就是!”丁建用手一指辛光明,回答到。 刘大善人一看辛光明傻眼了,后悔当初不该与丁建合作。以为是多大人物!原来就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样,你就让他使出全身看家本领,也弄不出个样子来。到了这一步,他后悔死了,肠子都悔青了。 已经答应了, 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只好硬着头皮让辛光明坐在副驾驶座上。 他们开车走到半道,刘大善人开口说话:“你就是辛师傅,施工图你应该看了吧?你感觉怎么样?” 辛光明回答说:“这活应该没问题!”老刘说:“那可是误差千分之一。”辛光明“嗯”了一声。 老刘接着说:“现场是这样:它是个坑,长3,5米,宽2,5米,高2,5米。一周圈砌砖墙,二四墙。从上口向下反2米,是两条轨道。轨道的平衡度精确到千分之一。你先算一下咱得用多少料,好让他们送料。” 光明很快把砖、沙子、水泥各用多少,写这了一张纸上,递给了老刘。 老刘接过纸一看,犹豫了一下。才开车到市场上,让他们送料。 他们刚到工地,料就到了,辛光明开始施工。他们先把平点找出,把线放好。一周圈刚砌两层砖,老刘说话了:“辛师傅,你们别干了,先去吃饭吧?等吃过饭在干。” 辛光明说:“我们现在吃饭太早,在干一个小时在吃饭。” 老刘说:“你们不愿意吃饭,就停工歇着,也不能干!” 光明问为什么?老刘说:“咱们得等到八点,工厂的老师傅们上班之后,看一下咱们这个干法对与不对。老师让咱干咱才能干。不满你说,来施工的人已经轰走三批人了。咱是第四批,那你们只好等会。” 辛光明一看得等着,就领着人吃饭去了。 等他们吃饭回来的时候,刘大善人早已在工厂大门口等候。一见他们回来,满面带笑的对他们说:“辛师傅,咱们继续干,老师傅们检验已毕,咱们被通过了。师傅们,你们加油干!晚上我带你去们去大酒店,一定让你们吃好喝好!” 到了晚上收工,老刘高兴的领着他们去了大饭店。吃饭的时候,他专门跟辛光明坐一块。他给光明到了一杯酒,光明说不喝酒。他因为开车,也没喝酒。 他对光明说:“辛师傅,说句实话,刚开始我没看起你。到了算料的时候,我更不敢相信你。你看老丁给我算的料,每一样都比你少算一半。” 说着话,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让辛光明看,那就是丁建给开料的单子。辛光明接过来一看,每一样都比他少算了一半,也不知道老丁是怎么算的。 等吃过饭后,老刘又送他们反回了工地。 经过这一次,丁建深刻领会到,辛光明在他这里干,可真有点屈才。 第四十章 投奔 第四十章 投奔 姑娘一看辛光明他们走了,双手抱着西瓜,边吃边跟着走。 一看姑娘在后面跟着,王良开始说话了:“这位姑娘,俺去西庄看歌舞,你说的你是到东庄去,那你还跟着我们干什么?” 姑娘回答到:“我自己去东庄害怕,我不去了,我跟着你们去西庄。” 冯林是位老实人,一直没说话。看样子像是憋不住了,说到:“姑娘,你千万别跟着我们。我们这位头,可不是个好人。你别看他外表老实,其实他肚子里有牙。” 姑娘一看他们几个人说话不像坏人,就边走边与他们聊起天了。 姑娘问辛光明:“你们都是些什么人,现在干什么工作?” 辛光明回答到:“我们是从北京那边过来的,东边那个村子是赵庄,我们在那里干建筑。今天听说西边村子是有出殡的,想去看看,这边的风俗与我们那里有啥不同。” 辛光明回答完了之后,接着又问姑娘:“你到东边村子去干什么,怎么又不去了?” 姑娘回答:“我看你们也不像坏人,我就给你们说实话。俺的家不在此地,我现在无家可归。本打算去东边村找个地方住上一个晚上,走到半道天就黑了。我也没到东庄去过,对道路还不熟悉。还怕遇到坏人,走到这个地方就不敢走了。向前走也不是,向回走也不是,正犯难的时候,听到你们说着话向这边走来。我害怕你们是坏人,就躲在了玉米地里。打算你们过去了,我在在后面跟着你们回去。听到你们喝西瓜,我是又喝又饿的,才大着胆子走了出来。” 姑娘接着又问辛光明:“你们建筑队要女人吗?如果要,我给你们做饭也行!” 王良说:“我们正缺做饭的,你就给我们做饭去吧?” 辛光明说:“这件事我作不了主,得给俺老板说!” 姑娘说到:“只要让我跟着你们做饭,给钱不给钱都行,主要是我能有个地方住。像我现在这样,成天在外面跑,也不是个法。万一那天遇到坏人,我真想都不敢想!”姑娘说着话,两眼落下了泪水。 他们一进村,顺着音乐声走去。出殡的这一家住在村庄的南头,他家大门朝南。在大门的西旁搭了一个大舞台,舞台上有一位女歌手正在唱着流行歌曲:“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雨雪博激流……”这位歌手歌声特别嘹亮。一首歌唱罢,掌声响成一片。 接着又是一名男高音,唱了一首“送你一把泥土”。 观看的人很多,辛光明他们从后面一直挤到前面。那位姑娘紧紧跟着,一步都不离开。 辛光明一看犯难了,也没心思看歌舞了。他心中暗想:若要是把她带回去,会招来很多麻烦。如果不带她回去,看样子姑娘也很可怜人。这个社会什么人都有,万一遇到歹徒,这位姑娘可就苦了。他心中无有主张了,转过身来问王良该怎么办? 王良说到:“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咱只能领着,还有什么好法?” 辛光明说:“咱别看了,回去吧!明天还得早起。对了,咱回去把她交给王瘸子,就让他把姑娘带回他家去算了!” 王良说:“等回到家在说吧!”他们叫上冯林,开始往回走。姑娘一看他们要走,也跟在他们后面往回走。 他们走在路上,王良问那姑娘:“你家住那里?姓啥叫啥?” 姑娘不但没回答,反而问王良:“你是老板吗?”王良说:“我不是老板。”“那你是当官的吗?”王良说:“我也不是当官的。” 姑娘说到:“你一不是老板,二不是当官的,我评啥对你说?您当官的都没说话,就数你的话多!”王良被她堵的一句话都没有了。 辛光明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知道,这位姑娘给他们带来了麻烦。 老板如果收留这位姑娘还好办,如果不收留,王良他们都得把责任推到他一个人身上。这不是件小事,自己总感觉犯愁。 辛光明心中正左右为难,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住地。 王瘸子、马涛、黑三他们三个人都光着膀子,躺在院子当中承凉,辛光明他们走了进来。只见他们身后还跟了位大姑娘,三个人感觉很尴尬,都慌忙披上了褂子。 老王问辛光明:“你们不是看歌舞去了吗?怎么还带了位姑娘回来?我知道你们都是光杆司令,年纪轻轻的,可别不误正业!” 辛光明回答到:“我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于是,他就把路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最后又说到:“老王,我们几个人都是年轻小伙子,没经过这样的事。这件事我们就交给你了,就数你年龄大,你看着办吧?你就是把她给卖了,我们也不管了。” 老王非说年纪大,他也没经过这样的事,不过他脑子清醒。他让黑三到屋里拿了一把刀,让马涛到水缸里抱了一个大西瓜,他在桌案上把西瓜打开,让姑娘和辛光明他们喝西瓜。边喝西瓜边问姑娘的来历。 姑娘一看老王的年龄大,不像是坏人,就说到:“我看你们也不是坏人,我就对你们说实话了吧!” 姑娘还没开口说话,就先掉下了眼泪。辛光明到屋里搬了个凳子,让她坐下来慢慢的说。 第四十一章 姑娘的家世(一) 第四十一章 姑娘的家世(一) 姑娘坐下来,慢慢的讲起了她的家世。 姑娘名字叫枣花,关于家的问题:她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家在那里?具听老人说,她的家在s省的一个大城市。从她一岁半的时候,与家人走失,被一对无子女的妇夫收留。 这一对夫妻是无业游民:男的名字叫王号友,女的名字叫赵玉兰夫妻俩也是s省人。 二人结婚十多年,赵玉兰不能生育。看了多家医院没看好,罪也没少受,药也没少吃。 在家听说省城能看这种病,王号友就带着老婆到省城来看病。 来到医院才知道,手里没钱人家不给看。在家看病都是赊账,大城市不能赊! 王号友脑筋太顽固,他觉着人生不孝,无后为大,他一心想要个孩子。 人家不给看病,他不甘心,就带着老婆在省城捡起了废品。 他们白天捡破烂,夜晚露宿街头。两口子一分钱一分钱的积攒,等攒够钱再看病。 这一天,赵玉兰才气很高,一大早就捡了很多,叫上丈夫王号友帮忙卖了一趟。 卖的钱不少,两口子很高兴,就到包子铺吃了早点。 王号友太高兴了,要了四笼蒸包。两个人只吃了三笼,剩下一笼没吃了。想退给人家,店主闲他们脏,说啥也不给退。 赵玉兰只好把剩下的蒸包装了起来,又要了点豆汁。准备饿的时候,连吃带喝都有了。 他们吃过饭已经有十二点多了。赵玉兰出了店门向东走,拐进了一个小胡同,想看一看里面有没有废品。 当她走到胡洞快到头的时候,看见一位老头。有七十多岁年纪,怀中抱着一个小孩,小孩哭的很厉害。 孩子的哭声惊动了赵玉兰,她走上前问到:“大爷,这个孩子是饿的哭吗?她妈妈到那里去了?我这里有蒸包,先给她吃一个吧!”边说着,边递给小孩一个蒸包。 小孩是真饿极了,抓住蒸包咬了一口就往肚里吞,卡在喉咙里半天才咽下去。 老头慌忙给她锤背,边锤边说:“这个孩子不是我们家的,刚才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抱着孩子从那边过来。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把这孩子往我怀里一扔,说到:“老头,今天算你走运,我白给你捡个孩子。如果是男孩,我就抱走了。可惜是个女孩,便宜你老头了。”说完就跑了。我喊那人站住,可她连头都不回。 我只有一个儿媳妇,她一点都不孝顺。三天两头不让我吃饱饭,我如果再抱个孩子回家,那她就更不要我了。 我看你这人心眼很好,不如你把孩子抱走吧!这孩子跟着你也受不了委屈。” 赵玉兰一听,当时就蒙了。过了一会回过神来问老头:“大爷,这个孩子你真的不要吗?” 老头说:“这个孩子我确确实实不能要,你把她抱走,也算帮我的忙了。” 赵玉兰从老头怀里接过孩子,怕孩子哭,又给她拿了一个蒸包,抱着孩子就走。 边走边想:这青天老爷真长眼,我不能生孩子,就有人给我送个孩子。我得走快,别让老头反悔。于是,她就抱着孩子一路小跑,一心想去找丈夫报个喜。 王号友正往前走着,忽听老婆在后面喊他。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老婆不知从那里抱来了一个孩子,顿时来气了,指着老婆吼到:“咱祖祖辈辈都是老实人,犯法的事咱不能干!” 赵玉兰说到:“这个孩子不是我偷的,是一个老头送给我的。” 王号友大声说到:“大白天睁着两眼说瞎话,那个老头!他怎么会把这么大的孩子送给你?走!你领着我,咱去找那个老头,问个明白!” 赵玉兰不想去,怕老头反悔再要回孩子。可丈夫指责她,说啥得让她去。她只好硬着头皮,抱着孩子领着丈夫往回走。 他们来到抱孩子的地方,见老头还在那里站着,没回家。 王号友走上前,问老头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老头把刚才对赵玉兰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最后又说:“您哥,你放心吧!这个孩子不是这个女人偷的,也不是我偷的。将来如果有人找孩子,你就把他领到我这里来,我给你们作证。” 老头用手向前边一指,又说到:“前面那个绿大门就是我的家。” 王号友听老头说完之后,高兴坏了。笑嘻嘻的对老头说:“大爷,这个女人就是我老婆。俺们结婚十多年了,到现在没生育。我怕她想孩子想疯了,偷别人家的孩子,犯了大错。听您老人家一说,我就放心了。有了这个孩子,我们就不再要了,我们一定会把她看成亲生的。” 老头说:“我一看你们就是好人,这个孩子跟着你们我也放心,你们就抱着孩子回家吧!” 夫妻俩抱着孩子,辞别老头,往回走。 二人走到大街上,王号友对老婆说:“我总觉得咱现在还不能回家。咱如果抱着这么大的孩子回家,别人都得怀疑咱偷人家的孩子。如果告到公安局,那咱们得蹲监狱,坐大牢。我看咱也别回生产队当社员了,咱得想个别的法。” 赵玉兰说到:“咱现在有家不能回。以前咱是想要个孩子,在大街上住,现在咱有了孩子啦!不能再住在大街上了吧?” 王号友蹲在地上想了一会,说到:“走!咱先到采购站找老宋商量商量再说。” 王号友说的这个老宋,他是采购站站长。家住河北省的一个农村,是托人走后门,才当上的站长,名字叫宋士友。 宋士友的三姨夫在省城当大官。他从小是在他三姨家长大,一家人都对他很痛爱。下学后,他三姨夫就按排他到采购站,当上了站长。 头几年,大练钢铁,把废铁都收走了。 这几年,采购站的生意不好,很少有人来卖东西,全靠财政发工资。因为活少,他们人也少。 这有一个副站长,他叫王广友。他也是靠关系,才某到这个差事的。整个采购站就他们两个人,每天都闲半天。 王号友捡废品,经常来卖个破铜烂铁。一来二去,三个人就熟悉了。 可巧了,三个人都爱喝点酒。王号友没家没院,经常拿两瓶酒,三个人在一起喝。 他有他的打算,为的是卖废品能给个高价。宋士友他们也不白喝,每次都给高价。 王号友为了套近乎,还给王广友绪成了一家子。 三个酒友,酒一喝多,说起话来比一个娘的都亲。他们走到这一步,只差没磕头了。 王号友到关键时刻,想到了宋士友。因为他知道,宋士友的点子很多! 王号友夫妻二人一进采购站的门头,见宋士友正坐在躺椅上翘起二郎腿。吸着烟,喝着茶,嘴里还哼着小歌曲。 一见他们来了,忙说到:“三弟,弟妹你们都来了,快坐下喝茶。” 王号友搬了一条凳子坐在他身边,把捡孩子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又说到:“哥,您兄弟和您弟妹想孩子都想疯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您这当哥的,总不能眼看着俺两口子蹲监坐牢,不管不问吧?” 宋士友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王号友说:“俺这不是没有好法,才过来找你。反正我觉得俺不能再回俺庄上去了。” 宋士友想了好大会儿,说到:“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找咱三姨夫去。”说完,他从抽屉里摸了一把钱,连点都没点,走出了采购站。 宋士友走进一个大供销社。在里面买了一条恒大牌香烟,又买了两瓶贵州茅台。拿着东西,直奔他三姨家走去。 第四十二章 姑娘的家世(二) 第四十二章 姑娘的家世(二) 这天是星期六,宋士友他三姨夫休班。在家里正看一本《西游记》的书,孙悟空打闹天宫。他姨夫看到孙悟空那个劲头,正哈哈大笑,宋士友推门进来了。 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姨夫一看东西就说到:“你小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又没安好心。早天晚天,你得把我给拽沟里面。说吧!今天又有什么事?” 宋士友说:“我今天来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想找你老人家喝杯酒。最近这段时间特别想你老人家。” 他姨夫说:“你小子今天没事是吧!赶快拿着你的东西滚蛋。我正在看孙猴子闹天宫,别打扰我看书。” 宋士友一听,就站起身来,他没往外走,反而向里走。走进厨房,端了两盘剩菜,往茶几上一放。又拿了两个酒杯,打开一瓶茅台,倒了两杯。自己端起一杯,用嘴抿了一下,说到:“好酒,难得的好酒。” 他三姨夫本身是个酒鬼,看见酒就迷。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端起酒杯爷俩就喝了起来。 当他们喝到二八忠的时候,宋士友借着酒劲,把王号友夫妻俩捡孩子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又说人:“他们俩说啥也不回老家了,也不能让他们在采购站住着。所以,我就来找你老人家。 我的意思是:你给俺大队写封介绍信。就说他们是知识青年下乡,去支援农村建设。让他们到我们村落户。正好我们村宋地主家有一处闲院,就分给他们……” 宋士友涛涛不绝的往下讲,他三姨夫越听越来气,差一点没把鼻子给气歪。 大声吼到:“行了行了!你小子快点滚蛋!别在这里卖野药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哄? 你小子不正干,不知道从那里购来的狗特务,想上咱们这里来当卧底。小乖乖,我告诉你,现在是共产***,你们想错了!” 宋士友说到:“姨夫,您外甥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王号友真的不是特务!你如果不信,去问一下王广友,他们两家有亲戚。” 停了一会,宋士友换了个口气说到:“今天这个事,反正我是给王号友说好了。你给办也得办,不给办也得办!今天你如果不给办,明天我就让俺小姨跟你离婚,咱看俺小姨到底听谁的?” 最后一句话,还真把他姨夫给镇住了。 宋士友他小姨长的特别漂亮,比他姨夫小十二岁。他姨夫不但岁数大,而且无有生育能力。两口子无后,拿着宋士友如同亲生。 他姨夫自知理亏,对他小姨百依百顺,总是拿着他小姨当块宝。放到嘴里怕化了,放到手里怕掉了,他真怕老婆那天不跟他。 宋士友找到了他的软肋,经常要挟他。你还别说,他姨夫真怕他。 他姨夫想了半天,说到:“现在那里还有知识青年下乡的?人家都托人向城里走。” 宋士友说:“咱不管别人的事,你只管按我说的按排就行。” 他姨夫说:“按你说的办行。你必须得给我找五个证人,签字画押,证明他们不是特务。并且开出他大队的介绍信,押在我这里,我才能给办。否则,免谈!” 宋士友一听,他姨夫答应了,慌忙走了出去。 他回到采购站,见到王号友,就把他姨夫给按排的事说了一遍。问王号友愿意不愿意去他们庄? 王号友回答到:“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我们总得找个按身之地吧?就怕你们村的人看我是外地人,讹我。” 宋士友说:“这个你放心吧!我们大队书记都是俺姨夫让他干的。他们不看圣面看佛面,也不敢欺负你。 不过,你还得回你们村一趟,让他们开个介绍信。并且找五个人作证明,签字画押,按上手印。在你们村开信的时候,把这个孩子的名字也给添上,到时候好办点!” 赵玉兰说:“这个孩子咱也不知道她叫啥?咱就再给她起个名字吧!” 宋士友说到:“等这孩子长大了,您还得让她找自己的家。找家,()家;(hua)花。干脆让她叫枣花算了!” 王号友说:“有金花、银花、雪花,还没听说过有叫枣花的。大哥真不愧是文化人,给孩子起名字都好听。高!实在是高!” 他这一句话,把宋士友高兴的连自己姓啥叫啥都不知道了。 王号友连夜返回了家,赵玉兰留在了采购站。 王号友回到家,把他近门子都请到家里。把自己的想法对他们一说,多数人都同意他们去外地,因为他们那个地方太穷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出了门就比在他这个地方强。 有几个年青的说:“哥,你到外面,如果有人讹你的话,告诉俺们一声。咱啥都没有,就数人多,千万别怕他,人都是欺软怕硬。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只要腰杆子硬起来,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 王号友说:“兄弟们请放宽心,我看老宋那个人很靠谱。他若是无不拉稀不正干,我绝对不会跟他混在一块。 人家老宋说了,得要咱大队的介绍信,证明我们不是特务,并且要五个人担保。” 这个时候都愿意给他们做保人,有两个人去叫大队书记和大队会计。 有一个人说:“我听说往外边迁户,还得去公社开信?” 这个时候又站出一个人说:“号友哥,依我看你不能迁户,你只开封介绍信就行。如果到外面万一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回来。落叶归根,我希望你以后还回这个生你养你的穷地方。 人都说,儿不闲母丑,狗不闲家贫。你到外边混的再好,也不能忘本。我看这个介绍信不能到公社去开。 如果去公社,人家就真的给消户了,到时候你想回来也回不来了。大队就是一级**,有大队的介绍信就行了。” 这个时候,大队书记和会计都来到他家。王号友把情况说了一遍,他们很痛快的答应了王号友的要求,并且开了介绍信。连公社都没通过,他们自己做主,添上了枣花的名字。 第二天,王号友拿着介绍信返回省城。把信交到宋士友手里,宋士友又回到他三姨家。到天黑,宋士友回来说一切都办利索了。 第四十三章 姑娘家的家世(三) 第四十三章 姑娘的家世(三) 宋士友带着王号友一家三口来到了河北省,一个叫宋家庄的村子。村子不算太大,有二、三百户人家,大多数人都姓宋。 这个庄的大队书记就是宋士友他三姨夫给提上去的,他叫宋士杰。 宋士友把王号友一家三口领到书记家,对他说:“这是俺三姨夫派来的知青,到咱们农村来深造,接受农村在教育。你要好好的照顾他一家人家,我来的时候俺姨夫说,让你把宋地主家那套房子分给他们住。到时候你进城,他请你喝酒。” 在书记眼里,宋士友的话就是圣旨。叫他上东,他不敢上西;叫他打狗,他不敢碾鸡。无论何时,他都听宋士友的。 宋士友太了解他了,所以才提这么大的要求。 宋士杰听完之后,立即答应,并且叫来会计给他们落了户。 他们在宋士杰家吃过饭,宋士友就领着王号友一家人来到宋地主家。 说是地主,其实啥也没有。就一个院,有两间堂屋,一间厨屋,一周围用坯垒的院墙。一双木头大门,不过门楼子盖的还挺漂亮。 宋士友把他们按排好,又回到自己家里拿了一些好久没用的锅碗瓢盆。一些锄头、铁锨,农用工具。 宋士友一看一切都ok,自己又回到城里。第二天,就有人叫王号友到生产队里去出工。 自从王号友一家人来到这个村,村民们对他们都很好,他们也就按心的在这里生活了。 王号友夫妻俩对枣花如同亲生一搬,特别痛爱她。不想让她哭一声,缝年过节都给她做新衣服。 到了该上学的时候,把她送到学校,她哭着、叫着不上学。 她娘一听她哭就心痛,没让她上学,把她给耽误了。姑娘一辈子不识字,可她从不后悔。 到了后来,土地包产到户,他们家也分到了土地。 一家人除种地之外,还干起了老本行,有空就捡破烂。 姑娘慢慢长大,两间房子不行了。他们又给姑娘专门盖了间南屋,小南屋就成了枣花的另一份天地。 姑娘大了,很爱干净,每天都把小房子打扫的像明镜似的。 宋家庄的宋士杰,一直干着书记。他们村人心很齐,无论谁干书记,都能领导的了。 宋士杰只有一个儿子,与枣花同岁,名字叫宋大成。 这个孩子缺点心眼,说傻不很傻,说能也不很能。宋士杰两口子看中枣花了,多次托媒人去提亲。 王号友夫妻俩觉着,枣花非说不是亲生的。也不能昧着良心,把一个又精又能的姑娘说给一个傻子。两口子说啥也没答应。 宋士杰也是个拧种,王号友越不答应,他就越托人去说。这件事就这样号着,一直号了好几年。 就在去年的冬天,河北省下了一场大雪,天气很冷。 一家三口围着饭桌吃饭的时候,王号友说:“我感觉咱铺那个电褥子有点漏电,到明天买床新的,把它给换了?” 赵玉兰说:“没事,就你的命值钱!电褥子漏电,它又烧不死人!” 枣花一听忙说:“爹、娘,这个电褥子漏电,您今天就不能用了。我吃过饭就去给您买去。” 她娘说:“你别听您爹的,不能去!天太冷,万一把你冻感冒了还得受罪。你爹明天上街还得办别的事,就让他一趟捎来。俺这一夜不铺也冻不死!” 等吃过饭之后,枣花跑到南屋,把自己的电褥子给拿了过来。 她娘一看来气了,就骂她爹多嘴,她爹也没说话。她娘骂了一阵,又把电褥子送给了闺女。到吃过晚饭,赵玉兰又铺上了旧电褥子。 姑娘吃过晚饭,就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 睡到半夜,被一阵操杂声惊醒。枣花睁眼一看,吓傻了。只见院中红光通天,照的满院跟白天一样。 外面人的喊叫声夹杂着狗叫声,乱成一片,她们家失火了。 姑娘批了件衣服就往外跑。到院中一看,满院都是人,屋上的火一直着着,人们怎么也救不下。 她爹娘都在屋里,没有出来。姑娘批着衣服就往屋里钻,被几个人给拦住。枣花当时心痛的昏了过去。 等姑娘醒来的时候,火已经灭了。可父母都被烧焦在里面,屋里的东西面目全非。姑娘一听父母全被烧死,她心痛的又昏过去了。 这一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她身边站着两位大夫,正给她挂吊瓶。是两位大夫把她给抢救过来的。姑娘醒来哇哇大哭。 人死不能复生,姑娘就算哭死,她爹娘也无法在活。一份家业被无情的列火烧的干干净净。 好心的邻居都过来帮忙,把她父母埋在了她们家责任田里。 那一段时间里,姑娘成天变成了个泪人。饭也不想吃,水也不想喝,只想着随父母而去。 多亏了好心的大娘婶子们,一天三遍轮流着给她送饭吃,她才坚持下来。 姑娘很孝顺,钱财全放在父母手里。被大火全部烧干净,她手里只有一点零花钱。平时爹娘给的另花钱,自己不舍得花,赞了下来。 今年二月份,宋士杰家又托人向姑娘求亲,姑娘没答应。 姑娘害怕,怕宋士杰家时间长了对她下毒手。于是,就打了个小包袱,带上自己紧有的那点钱,一气之下,走出家门。 爹娘经常对她说,他们是她的养父养母,她的亲生父母是在一个大城市。 以前父母在的时候她不相信,现在父母不在了,到有了一个念想:奔大城市,找自己的亲爹娘去。 到那个城市去呢?姑娘想到:北京是个大城市,就奔着北京边问着,边向这边走来。 姑娘白天赶路,饿了买点吃的,晚上到天黑进庄。在人家大门口或者在草垛旁过一晚上,天明在赶路。 这天钱也花光了,中午也没吃饭。正好赶上辛光明他们喝西瓜。 姑娘把她的身世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第四十四章 收留 第四十四章 收留 王瘸子听姑娘说罢,便说到:“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姑娘,你今天跟他们来到这里,算是来对了。你别看他们都是没结婚的愣头小伙子,他们的心眼都很好。姑娘,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枣花说:“我现在到这个地步,已经很难了。只求别遇到坏人,有口热饭吃,有个地方住就行了。” 老王想了一下说:“今天你遇到了您王大爷,我也是个好人。我给你说一下我的想法,你看怎么样? 我住在东间,他们住在西间,你就住中间那间屋。门上有锁,你出来进去锁上门。 正好他们干活没有做饭的,你一天三顿给他们做饭。回头我在跟他们老板商量一下,多少在给你两个钱,比你南跑北掂强。万一那天遇到坏人,后悔就晚了。” 枣花说:“我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这样了。” 老王接着对辛光明说:“辛头,先把你们的饭菜端来,让姑娘吃点?” 枣花说:“我现在已经不饿了,吃西瓜都吃饱了。” 老王说:“那好,辛头,去两个小伙子,跟我到房东家里向他要张床,帮忙给抬过来。” 辛光明、黑三、马涛三个人跟着老王,到了房东家抬了一张单人床。又拿了一些铺盖,好心的房东又给了一台小电风扇。 几个人都帮忙,给姑娘收拾好房间。 王瘸子说:“今天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快点休息吧!明天还得干活!” 枣花问辛光明:“我明天几点起床,怎么做饭?” 辛光明说:“明天早上让黑三再做一顿吧!你看一下怎么做。我们早上八点吃饭;中午一点;晚上不按点,到天黑吃饭。”说完,人们都各自回房休息。 姑娘自从出门以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成天提心吊胆。今天,她把门一叉,心中有了安全感,倒头便睡着了。 等姑娘醒来的时候,已是日出三杆。辛光明他们干了多久,她根本不知道。梳洗完毕,就忙着去做饭。走到一看,黑三已经把饭给做好了。 黑三一看姑娘过来了,就把一顿饭用多少油、多少盐、多少菜按排了一下。刚按排好,工人们下班吃饭。 工人吃饭都用自己的碗筷,姑娘没有。辛光明就到房东家借了一副碗筷,递给了姑娘。 这个时候,他才打量了姑娘一眼,昨天晚上天黑没看清。 他看到姑娘比他高多了,其实只高五公分。枣花长的苗条,特别显得高。 枣花身高有一米七,头上扎一条马尾辫,有半尺多长,垂在后肩上。一双眉毛不用墨苗,自带的黑色。一双大眼睛,黑眼珠、白眼圈分得很清楚。 园园的脸膀有红似白,小嘴唇不薄不厚,与鼻脸相配特别匀称。一张嘴漏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一说话两腮还微带点小酒窝。 上身穿大花格子褂子,内穿红衬衫。兰裤子,尼龙袜子,松紧扣的鞋。 姑娘的这身打扮,更显出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姑娘,忠厚而又朴实。 枣花承了一点饭,蹲在一边吃了起来。 辛光明对她说:“我们建筑队的生活特别差,你就将就着吃,能吃饱就行。 人们常说:“辣椒子辣,咸菜咸,想吃好的没有钱。”一分钱难到英雄汉。别管他好饭、孬饭,填包肚子就算好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姑娘听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辛光明的话,今天显得特别多。 枣花来到这里过了几天,感觉很好。到点就做饭、吃饭,别管饭菜好孬,一天三顿,热汤热水的让人感觉舒坦。 特别是几个小伙子,成天有说有笑,没话找话的与她搭线。她感到了一个大家庭的温暖。 于是她下定决心,就留在这里,那里也不想去了。因为她受够了流浪生活。 就在枣花来到工地大约二十天左右,天下起了雨,从天不亮就开始下。工人们无法干活,只好停工。辛光明他们就在屋里打起了扑克牌。 玩了一上午,吃过午饭接着玩。刚玩两圈,老王来到他们屋里,把辛光明叫走了。 走到王瘸子屋里,辛光明坐在一条凳子上。 老王说:“辛头,有件事我必须得给你说,你们工地出大事了。” 第四十五章 工地出事 第四十五章 工地出事 老王郑重的对辛光明讲到:你们老板接了一份三层的活,签的合同,今天必需上楼板,谁知道今天下起了雨。 你们老板怕耽误工期,就让工人们冒雨干活,还给每人发了件雨具。 就在楼板快上完的时候,电线漏电了。380w的电压串到了转吊上,有两名工人当场触电身亡。 你们的丁老板一看出这么大的事,把工地、工人都扔了,自己偷跑了。现在听说公安局到处抓他。这事你看怎么办? 辛光明听到这里,顿时感觉五雷轰顶,脑袋就像炸开了锅。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老王问他怎么办?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想了半天说到:“现在只能跟大伙商量一下怎么办,人多主意就多,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他让老王等着,他去叫大伙。 大伙正在打牌,辛光明走过来,说到:“大伙别玩了,现在出事了,咱们先到老王屋里,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吧!” 于是大伙停住了手,跟着光明来到老王屋里,枣花也跟着走了进来。老王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大伙一听,都傻眼了。 王良说:“咱们现在连老板都没有了,还跟着谁干?咱们干脆散伙吧!”马涛也跟着随和着。 老王说:“你们散伙,那是你们的主意,与我无关。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干的活,到现在为止,顶多干了有一半。 上次丁老板来的时候,你们也都亲眼看到了,现金拿走了总额的二分之一。 你们真不愿意干的话,那咱们也别算账了,就算工完账清了。如果真算起来,你们都还得倒找钱。我知道你们手里都没钱,我也不难为你们了,我们只能认倒霉。” 王良他们一听,都傻眼了。大伙都知道,打酒得问提瓶的要钱。 他们是跟着丁建干活,只能问丁建要钱。向人家王瘸子要钱,根本要不着。 黑三一听,干了大半年,出了那么大的力,到头来却一分钱挣不到。他好像一口吃二十五个小老鼠——百爪挠心。他竟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辛光明也没有主意了,因为他知道,就算现在找到丁建,也是一分钱要不回来。 停了好半天,老王说到:“辛头,我还得问你?俗话说得好: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现在你们老板跑了,我只能跟你商量啦!我到有一个主意,你看行不行?你们大伙都别走,把我亲戚这个活干完它。咱们另搭台另唱戏,从新开张。 你们如果不愿意干,那我只好包给别人了。老王把他的想法说了一遍。 辛光明问到:“你如果包给我们,怎么算法?” 老王说:“我如果包给你们贵了,我亲戚不同意。包给你们便宜了,你们又不干。我还是听一下你们的意见吧?” 辛光明想了一下说:“我看这样吧!我们也不包你这个活。干脆你就按天开给我们工资,老师每天开多少,力工每天开多少?我们各人算各人的账。谁愿意干就留下来,不愿意干就走人,大伙说怎么样啊?” 大伙都感觉这个办法行,都问老王能开多少钱? 老王想了一下说到:“我看你们大伙也都挺不容易,干了大半年,也没挣到钱,我决不会吭大家。我们还是选辛头领队,我管你们吃喝。 辛头,我一天开十三元。王良与冯林你们两个人,我每天开十一元。马涛、黑三两个人,我一天开八元。你们考虑一下,如果行咱们就签个合同。如果不行,就各走各的。” 大伙都觉着老王给的价格也合理,于是就答应留了下来。 辛光明问老王:“枣花怎么办?” 老王回答:“那我也得把她给留下!就让她还是给你们做饭,我一天开她五元钱。” 辛光明问枣花同意吗?枣花还感到很高兴,也答应留下来。 第二天,天晴了,工人们又继续开工了。由于他们人少,老王亲戚家的房子一直干到上冻,才算完工。 老王也实现了他的诺言,完工这天,把工人的账全部算清。并且弄了六个菜,两瓶酒,让大伙吃好喝好,明天好各自回家。 大伙开杯畅饮,非常开心。 有一个人不开心,她就是枣花。因为她知道,明天过后,她又不知道飘向何方? 她做好饭,也没吃、也没喝,把自己关在屋里。 这件事惊动了老王,他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是个热心肠的人,他觉着自己无论如何得帮助这位可怜的姑娘!于是他就动开了脑筋。 他把辛光明叫到他屋里,问辛光明怎么办? 辛光明回答:“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我明天得回家一趟。” 老王又问:“你回家还把枣花给带着吗?” 辛光明说:“我一个小青年,领着一个大姑娘回家,别人会怎么说我?我不能领她回家。” 老王说:“她现在正在屋内难过,你不领着她,她只好像从前那样,再到大街上流浪。如果遇到坏人,可就毁了姑娘的一生。真到那个地步,你心于何忍?” 辛光明反问到:“你的岁数大了,把她带到你家不更好吗?” 老王回答:“你一个年青的都不问,我一个老头子家,更不问!我问你一下,你现在有多少钱?” 辛光明连想都没想,张口说到:“你给我了一千二,去年我挣了五百,现在有一千七。”老王又问:“你回到家还能干什么活?” 辛光明回答:“我们那里冬天啥活都不干,在家蹲着,等到来年春天再干活。” 老王听后,想了一下说到:“我看不如这样:你和枣花一块到我家,我给你们腾出两间小房你们住在我家。我再帮你找个烧锅炉的活,一天除去吃喝,也能挣个三元五元的。你多挣俩钱带回家,你们全家人都很高兴。这样你也助人为乐,帮了枣花……” 辛光明在王瘸子的劝说下,又打消了回家的念头。 他想到:“我回家也做不了什么,枣花也没地方去?我不如听老王的话,留下来多挣几个钱,到快过年的时候回家。” 辛光明想吧,拿定了主意,决定跟老王回北京。 ‘ 第二天,工友们各自回家。辛光明总感觉心中不是滋味。 他们在大兴又呆了两天,等王瘸子把一切事情都按排利索。让家中去了辆车,把他们一块接到了中坞,一起住进了老王的家中。 四十六章 合租房屋 第四十六章 合租房屋 王瘸子家就住在中坞的东南角,离批发市场很近。 他的家是一个四合院,堂屋三间,老王自己住着。东西各两间,都已经出租出去了。 他家的大门朝南,大门西旁是两间小南屋,南屋西边是锅炉房。 老王让辛光明住在靠锅炉房这间屋,为的是他烧锅炉好方便。让枣花住东边那间屋,他们两个人之隔一道墙。 按排完住的之后,老王就让他老婆给枣花拿来了一铺一盖。老王的老婆也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对人很热情,大伙都叫王婆。 王婆对枣花说:“姑娘,这床铺盖全是新的,你可别闲脏。我们家从前住了个南方人,刚把铺盖买回来,连一次都没盖。家中出了急事,他就回家了。我当时看着挺新,没舍得扔,今天你来了,正好用上。” 枣花接过铺盖连声说到:“谢谢大婶,我住在这里,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王婆说:“这位姑娘千万不要客气,店家、店家,到店就到了家。你住在这里就像住在家里一样,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您大婶。我想千方百计,也要满足你的要求。” 一阵客套话之后,老王把辛光明和枣花叫到跟前说:“俗话说亲兄妹明算账,咱也来个先小人后君子。你住我的房子我不能不收钱。我看这样吧:你们如果各人租各人的,我就收你们每间房30元钱。如果你们两个人合租的话,我就每月让你们10元钱,收50元。只能你们商量着办。” 辛光明一听,为了每月能省10元钱,也没跟枣花商量,自己做主。说到:“我们合租”。 老王问到:“枣花,他说的您俩合租,你同意吗?” 到了这个地步枣花也不能再说别的了,她只好点头同意。 老王又说到:“这个水钱每月每人3元,电费另算。我们这里是先交钱后住房,那就请二位先把钱交上吧!” 枣花说:“这个月我先交”,说着就向腰部掏钱。老王一边朝她挤眼,一边说:“姑娘,你就挣那两个钱,也好花。你就先装着吧!现有位大款在面前,先给你省两个。” 辛光明无话可说,只好先交两个月的房租。辛光明心中暗想:这个死瘸子,腿瘸心也瘸。 在那里说的好好的,他是想让我来挣钱。这刚到他家,钱没挣到一分,反而交给他一百多。看来这个老王不可供,我以后还得小心点,可别在上他的当。 老王心中也在暗想:怎么样?辛光明你别忘了,姜还是老的辣。你还想回家,我让你走你能走,不让你走,你就走不成。 向外掏这点钱你就心疼了,我要一点点的都给你挤出来,我要迁着你的鼻子走。 老王把钱接到手里,对他们说:“你们俩打算怎么吃饭法?” 老王提这个问题,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因为二人都很年青,只考虑住的问题,没考虑吃的问题。毕竟不是一家人,也不是一天两天。 老王又说:“我现在只能给你们提供一套锅碗瓢盆,在给你们一个蜂窝煤炉子,剩下的问题只能靠你们自己解决了。 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如果行,你们就照着办。不行,你们在想办法。” 辛光明问到:“你有什么好办法?说出来俺听听。” 老王说:“辛头,你一个男子汉,不会做饭,做出饭来少盐无水,难吃死了。不如你每天到市场上买菜买饭,让枣花在家里做。同样的东西,枣花做出来的饭菜好吃、发香。 这样,你们俩都省事,如果你们各人做各人的,很麻烦。至于怎么花钱、算账,那就是你们俩的事情了。你们跟我把用具先拿过来。” 光明、枣花二人跟着老王来到堂屋东山头。这里是个夹道,上面封着顶,当厂库用。 老王给他们拿了一套锅碗瓢盆,勺子、铲子,菜刀和煤球炉子。 辛光明说:“老王,你这里有三个煤球炉子,只给我们一个?不如再给我们一个吧!” 老王生气的说:“这一个还是看枣花的面子给的,闲一个少,自己买去?我又不拦你,想买几个都行!” 辛光明弄的半天不说话,老王给什么,就往外拿什么。 他们拿完东西,老王走回自己的屋。枣花、光明二人坐在光明屋里,两个人开始商量吃饭的事。 辛光明问枣花打算怎么办,枣花让他先说一下他的看法。 辛光明想了一下说:“我的想法是这样:你也别闲我头秃,我也别闲你头上没毛,咱俩都是穷光蛋。咱俩就给他来个弯刀对着瓢切菜,弯就让它对着弯。 咱们为了能省钱,就按老王说的,咱两个人合伙吃饭。我负责买菜买饭,你负责做饭。 钱先从我手里出,我的饭量大,我多出点,咱每月算次账。 对于我在外面买菜花的钱,我决不会多报。你与我在一起的时间短,不太了解,坑蒙拐骗的心,我是没有点。 你如果感觉不行的话,咱们就各人买各人的,各人做各人。” 枣花想了一会说:“那咱就按你说的,咱俩合伙吃,你买什么我就做什么。”枣花拿出一百元钱递给光明,辛光明说啥也没要。 从此以后,他们俩不是一家人,却在一个锅里摸勺子。也许你不会响信,两个出门在外的穷孩子,为了省钱,不顾别人的流言蜚语,在一起合伙吃起饭来。 辛光明太会过了,到市场只买些便宜菜,拿回家后,枣花也不闲孬。姑娘的手艺是真强,再孬的菜,一经过她的手,就变的又好看又好吃。 枣花每次做好饭,总是先给光明盛好,送到他屋里。如果剩的少了,自己就少吃一口,先让辛光明吃饱。 辛光明真是一个傻小子,只顾自己憨吃愣喝猛夹菜。他的心实在太粗,根本不关心一下姑娘。 每次光明吃过饭,枣花就抢着发锅洗碗。刚开始,辛光明还说句可气话,时间久了,他连可气话也不说了。 老王帮辛光明找了五家锅炉,每月可挣120元钱,很划算。 烧锅炉的活其实不忙,每天晚上添一次煤,早上把火压上。 这五家住的很近,光明每天只用一个小时就忙完了。其余时间想溜就溜,想逛就逛,或者躺在床上睡大觉,小日子过的挺自在。 第四十七章 姑娘的心事 第四十七章 姑娘的心事 枣花跟辛光明相比就不同了,非说她每天都不干活,但是她的心事太重。 姑娘大了,心也想的细了。她每天都在察辛光明,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自己的心中也产生了很大的矛盾。 她心中暗想:这个人思想品德怎么样?就凭相处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了解不透。 如果单从外观上看,这个人只能算一般。假如让她在心目中选对相、定终身,辛光明根本不达标。 可是,达标的小伙子,人世间是很多,却都离她很遥远,相差得有十万八千里。就凭她现在的步伐,无法追的上。 俗话说的好:竹子门对个竹子门,板子门对个板子门,必须得门当户对。肩膀头齐了才有亲戚。像她这种苦命的穷孩子,是有自知之明的。想找对相也只能在不达标的人群中找,达标的人根本看不上她。 在她的眼光来看,辛光明与宋大成相比,辛光明就站了上风。 姑娘有好几次想套一下辛光明,看一看他对自己有没有好印象,或者有什么看法。可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岁月在一天天的走,时钟在一圈圈的转,时光一去不复返。 冬天的时间显的特别快,冬天天短,梳头洗脸。眼看着离新年越来越近了,姑娘也一天天的着急起来。 她知道,年前跟辛光明能在一个锅里吃饭,年后就不可能了。因为她知道,过完年辛光明飘向那里,还是个未知数。 他一个小伙子,总不能每天带着一个与他不相干的大姑娘。人家辛光明决对不可能天天带着她。 如果不跟着辛光明,那就在走以前的路。到处流浪,四处漂泊,每天过着乞丐生活。一但那天遇到坏人,那就可想而知了。 真到了那个地步,就不如现在把终身定在辛光明身上。虽然说辛光明不是她心目中的偶像,但是他也不是一只可怕的狼。 要想自己有安全感,还真得靠他这个保护伞。自己没有亲人保护,现在唯一能保护她的只有辛光明。 如果想让辛光明长期保护自己,那就得以身相许,托附终身。 非说姑娘不是心甘情愿,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她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必须在年前的这段时间,拴住辛光明的那颗心。等过了年,辛光明一走,到那个时候,再想抓,恐怕就够不着了。 姑娘思前想后,下定了决心。她要牺牲自己的青春,去温暖一个她并不了解、不知根知底的陌生男子的心。 对自己将来能换回什么样的结果,她就没有信心在往下想了。 只能火烧眉毛,先顾眼前。过一天算一天了。 就在腊月中旬,老天爷下起了大雪,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而下。把整个大地披上了白装,也给人们带来了寒冷,把人冻的躲在屋里,不愿出门。 天快黑的时候,辛光明冒着大雪,又去烧他的锅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别人都躲在屋里暖和,辛光明为了多挣二分钱,得出去受罪。 枣花一看光明走了,她要抓住机会,去实施她的计划。 她走到辛光明屋内,把光明的铺盖卷到了她的屋里,盖在了她的被子上面。自己把鞋子一脱,坐在了左边的那头被窝里,暖起被窝来。 心中在想着等辛光明回来,用什么话回答他,让他顺着自己的杆子往上爬。自己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得红了脸。 一个未出格的大姑娘,让一个年青小伙子上自己的床,传出去恐怕别人得笑掉大牙。 辛光明忙完活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他走进屋拉灯一瞧,发现自己的铺盖没了。到藏钱的地方,用手一摸,钱还在,一分没少,他悬着的那颗心放下了。 隔墙问枣花,见他的铺盖了没有?枣花答应在她屋里,让光明进她屋。随手拉着了电灯。 辛光明推门进屋,站在屋当中。见枣花合衣坐在床上左边那头,自己的铺盖盖在上面。 他问枣花:“你那床被子是不是太薄,感觉太冷?” 枣花回答:“今天实在太冷了,我坐在被窝里面,一下午没暖热脚。把我冻急了,就把你的被子抱过来,盖在上面。现在暖和多了,你回来了,就把它抱走吧!” 辛光明说:“白天你盖一床被子都感觉冷,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天更冷。我如果把被子抱走了,那么薄的被子你只盖一床,一夜还不得把你冻干吧!” 枣花接着问他:“我就这一床被子,你给我想个法,怎么办才会不冻的慌?” 辛光明说:“我的被子虽然脏了点,但是盖在上面也能暖和。你把它盖在上面,我就不拿了。” 枣花说:“一晚上你不盖被子,那还不得把你给冻死了?” 辛光明说:“你在那头,我在这头,比我自己睡觉还暖和。” 人都说童言无忌,他这二十多的小青年,说话也口无遮拦。 人家是大姑娘,你是一个小伙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没想一想,就你那块料,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那个熊样,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心也太高了吧! 还没等枣花同意,他就脱了鞋,上了床。坐在床的右边那头,拉着被子把腿盖上。 这也有点慌堂,还有这样的事。两个相识时间不长的一男一女,对对方根本不了解,竟然坐到了一个床上,实在是太慌堂了。 枣花心中暗想:眼前的这个人,他还真不呆,没经过我的同意,他都敢上床,我还真不能小瞧他来。 第四十八章 住在一起 第四十八章 住在一起 等辛光明坐稳,枣花开始问他:“光明,你家住那里,兄弟几个家里都是有什么人,你能对我说一下吗?” 辛光明回答到:“你要问我的家庭情况,那真是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辛光明就向枣花讲起了他的家庭状况: 光明他爹是独枝,到了他又是独生子。从他记事起,就记得他娘有病。为了给他娘看病,他家一直过着穷日子,简直是吃了上顿无下顿。 他十三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他父亲却实不容易,又当爹又当娘的把他养大。他只读到三年级,就辍学了,斗大的字识不两个。 他渐渐的长大,对生活有了希望,想作一个有用之人,就跟着邻居出门想创一翻事业。 没想到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刚走到天津火车站把自己走丢,多亏了周建国相助。对他天高地厚,在几次受伤的时候,都是他顶力相助。 他把这几年在外边所受的苦难,一五一十的向枣花说了一遍。最后说:“我一心想多挣些钱拿回家,把俺的家改变一下。到这里吭,那里骗,一直没挣到钱。 自己也感觉到无脸回家。现在已经离家好几年了,也不知父亲怎么样了。本打算今年过年得回家,现在看来又回不去了。挣不到钱回家,别人更看不起我。” 枣花问:“你爹有没有给你定亲?你有没有相好的?” 光明回答:“像俺这样的穷光蛋,别说没有说媒的,就算有,一看俺家那个穷样,也给吓跑了。至于相好的吗?也不能说没有,我跟晓晓一起长大,别人都说俺俩是情梅竹马,天生一对。临出门的时候,她还送我五块钱,我到现在一直没舍得花。” 枣花暗想:没想到他是个情种,还是个有责任感的人。 辛光明接着说:“不知道她现在嫁人了没有?我想回家一是看看俺爹他现在好不好,再一个就是看一下晓晓出没出嫁。如果没出嫁,就让他抓紧时间嫁人,千万不要等我。” 枣花问:“为什么不让她等你?” 辛光明说:“你没见过,晓晓长的跟天仙女一般,我长得像猪八戒一样,俺两个人根本不是一路的。” 他们又谈了一会闲话,光明说他困了,于是就脱了外衣,躺在床上,不多一时就进入了梦乡。 枣花无法入睡,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中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看着光明睡觉是那样香甜,也不忍心在叫醒她赔自己说话。她有一肚子的话,想来个一吐为快。可是向谁去说?总不能自己对自己说吧? 姑娘想了很多,一想直到深夜,才有了睡意,合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辛光明就起床检查锅炉去了。 直到太阳出来一杆子高,枣花才睡醒,起床梳洗打扮一翻。向往常一样,去做饭。做好饭,他们还是各人吃各人的饭,白天无话。 直到晚上该睡觉的时候,枣花把被子全部抱到自己的那一头。横着盖在自己的腿上,暖起被窝来。 辛光明向往常一样,往锅炉里添完煤,回家。经直朝枣花屋里走去。 由于天太冷,光明一进屋就想钻被窝。往床上一看,被子全被枣花一个人横着盖在身上。 他二话没说,把鞋一脱,跑到枣花那头,一屁股坐到被窝里。坐下之后说到:“弄两床被子你都盖上,我也得上这头来沾沾光!” 枣花没说话,只是对他笑了笑。姑娘她这一笑,可引起了光明的注意。 辛光明平时只顾干活,没仔细打量姑娘。今天在电灯底下,脸对脸的看着姑娘。他感觉到,从他来到人世间,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呀!这时他想起来书中说的一段话: “好里好表套好袄,好爹好娘好子孙。爹姓金,娘姓银,老家住在银山根。她爹金盆洗过手,她娘银盆净过身。生她生在雪窝里,打滚滚到和面盆。从头白到脚后跟。” 辛光明两眼瞪着很大,一直看着姑娘,把枣花看的低下了头。 枣花心中暗想:看他这个贼眉鼠眼的样,今天晚上决对不会像昨天晚上那样守本份了。 姑娘正想着,只见光明两只胳膊抱住了姑娘。枣花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二人干材遇烈火,不点自然着。 姑娘守了二十多年的禁果,被光明这只野毛给偷吃了。 人世上没有不吃腥的猫,辛光明也不例外。 就在此时此刻,他们享受了人间的天伦之乐。 枣花说:“咱二人真应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一进门,笑嘻嘻,三言两语成夫妻。 我现在正是遇到连阴雨的时候,你就好比一颗大树,我暂时在你树下躲避风雨。 等到雨过天晴了,我就要离开你,到那个时候,你可不能后悔,咱们的一夜之情?” 辛光明答到:“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叫我看,你是提上裤子不认人。 今天晚上咱住一晚,明天各奔东西。你上你的东,我上我的西,你找丈夫、我找妻,咱俩闹个笑嘻嘻。” 枣花问到:“你们那个地方,娶媳妇得要多少彩礼?” 辛光明答到:“我们那个地方,首先得买三转加一响。”枣花问这话怎么讲? 辛光明解释到:“手表、缝纫机、自行车、还有电视机,另外在买衣服。如果不经人介绍,自谈恋爱,啥也不买,直接交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切都好办。” 辛光明又问枣花:“到你们那里给女方买什么?” 枣花回答:“俺们那个地方以前也是三转加一响。现在不行了,得要三金一冒烟。”枣花又解释到:“那就是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外加一辆摩托车。” “那如果娶媳妇,得花不少钱吧?”辛光明问枣花。 “一般的家庭得花半个家业。东西买了还不算完,还得送年礼、节礼。媳妇不进门之前,男方把命拼挣钱。媳妇来到门前,还得一头牛钱。直到媳妇进门了,才能算完。” 枣花解释完接着问辛光明:“你打算给你的晓晓买三转加一响,还是买三金一冒烟?” 辛光明这才明白,姑娘心细一直在挖苦他。没想到自己变成了一个猴爬杆,让人家把自己给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 怪不得人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只怪自己太笨,今天竟然做了一个负心汉。 他不但没回答问题,而且反来了句:“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我明天就不跟你住一块了。” 枣花一听来气了,立刻晴转阴。抱起辛光明的被子,往床下一扔,让他立刻滚蛋。 辛光明下床捡起被子,又死皮赖脸的跑到姑娘床上,苦口婆心的哀求姑娘。费了好大劲,才说服姑娘。 这个时候,已是深夜,二人都有了困意,迷迷瞪瞪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日出高杆。光明起床后像往常一样,烧锅炉去了。枣花也像往常一样,忙着做起饭来。 第四十九 吃喜酒 第四十九章 吃喜酒 有一个人一直在主意着他们,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王瘸子。 王瘸子不是坏人,你别看他腿瘸,心却很正。 在大兴的时候,他就想成全二人,还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一心想当个红娘,要替月姥拴这根红线。就设计把他们往一块捏,想一切办法不让辛光明回家。他想把辛光明手中的钱全部控制在他手里,让光明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到那个时候,在成全他们。 他做梦也没想到,两个人会发展的这么快,现在经住到了一块。 人常说:“能拆十座庙,不拆一门婚。”他们既然住到了一块,不如再添一把柴,让他们这把爱情之火烧的旺旺的。 老王心想: 在工地上,人们都说辛光明是铁公鸡,我看他不像铁公鸡。因为铁公鸡时间长了它会生锈,也会掉点铁沫子。 我看他像瓷公鸡,不会掉铁沫沫。不过今天遇到我,我就要让他掉点瓷。 老王坐在堂屋,从门口一直主意着南屋。 当看到他们吃过饭,枣花唰洗完的时候,他也走向了南屋,经直走进枣花的屋里。 进门看到辛光明坐在小板凳上,枣花坐在床沿上。一见他进屋,二人都站了起来。 老王忙说:“坐下,咱们都坐下,站客难打法。” 三个人坐下之后,老王开口说到:“辛头,人生有四大喜事,你可知道?”辛光明直摇头。 老王说:“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辛头你都洞房花烛夜了,我这个老头子要来讨杯喜酒喝,想沾沾喜气。” 辛光明一直想请老王喝场酒,改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他提出来了,那就今天吧! 枣花也整想感谢老王,就说到:“光明,你到市场上买点菜,打点酒,咱们今天就请老王叔喝杯喜酒!” 辛光明一听,高兴的一蹦一跳去买菜。老王陪着枣花,在家啦起家常。 人逢喜事精神爽,辛光明今天是真高兴。 在平时,他手中拿着钱都捏出汗来,从不舍得花。今天他可是拼了血本了,鸡、鸭、鱼、肉镜捡贵的买。一下子买了八个菜,买了两瓶酒,又买了两盒烟。看到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就急急忙忙跑回家。 到家之后,就让枣花快点做饭,他好陪老王喝酒。 枣花说:“我自己做饭太慢,你到堂屋把王婶叫过来帮下忙,她在家也没有事。咱们的老人也不在这里,咱就把他们当着自己的老人,今天一起吃顿团圆饭。” 辛光明慌忙跑到堂屋,把老王婆叫来了。老王婆也是个实诚人,一听说喝喜酒,高兴的合不拢嘴,过来凑热闹。 一进门就帮枣花做起饭来。 老王婆一看他们连盘子都没有,就跑到自己屋里拿来了盘子。没过多久,一桌香喷喷的大八仙上桌了。 他们吃饭的小桌不大,八个盘子摆了满满一桌。 菜一上桌,四个人围着坐下。辛光明拿了两个酒杯,给老王与王婆各倒一杯。 老王说:“你们两个人也都倒上,今天喝的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喜酒。你们不倒,那可不行!” 辛光明问枣花:“你喝过酒吗?” 枣花回答:“俺长这么大,从没喝过酒。” 光明看着老王说:“俺俩都不喝酒,就请你和王婶您两个人喝吧?” 老王不乐意了,随手又摸了两个酒杯。刚倒满一杯,枣花就去夺酒瓶。 老王说:“今天吃席宴,你们不喝酒那能行?我给你少倒一点,点到为止,意思意思就行。”说完,往酒杯里倒了一点。 老王说到:“我先说两句:今天是你们的大喜之日,你们的父母、亲朋好友都没在这里。我与你大婶,我们就借花献佛,用你们的酒庆祝你们:祝你们新婚愉快,早生贵子,希望你们白头偕老。你们就先喝个交心酒吧!” 说着话,他端起了两个酒杯。把那杯少的递给了枣花,那杯满的递给了辛光明,让他们两个人共同喝。老王婆也跟着起哄,让他们快点喝。 老王让他们二人胳膊交叉,要对饮交杯酒。 枣花用嘴抿了一口,干咳两声。辛光明把酒杯往嘴上一放,把嘴一张,一仰脖子,一杯酒全进到嘴里。 这一下可不是味了,又辣又苦,吐又不能往外吐,只好吞到肚里。顿时觉得肚子里像着火,烧的特别难受。 辛光明以前喝过一次酒,那还是在东北表姐家喝的。那一年过年,别人送给表姐夫的酒。当时他喝的酒,捻掇的,香喷喷的。这个酒又苦又辣,真不好受。 老王说:“都先吃点菜,喝酒不吃菜,必定醉的快。”四个人同时吃起菜来。 吃了几口菜,老王接着说到:“枣花现在没爹没娘,光明也是只有爹没有娘。月姥是真会拴,把两个苦孩子拴在了一起,这也是命中注定。你们两个人相聚在一起,也是你们的缘份。希望你们要好好珍惜这美好的时光,为了你们将来的幸福,咱们共同干了这一杯!” 说完,他一仰脖子,把个酒杯底朝天,一口气喝了下去。辛光明想喝一点,他说不行!感情深,一口昧。辛光明只好又一口下肚。 老王让枣花与王婆先吃饭,他与光明两个人来个一醉方休。老王每说一句话话,辛光明就得喝一口酒。他说的句句在理,不喝不行。 刚开始老王让辛光明喝,他不愿意喝。到后来老王不让他喝了,他硬要着喝。 菜,热了凉,凉了热,不知热了多少遍。两个人一直喝到太阳落山,老王才起身离去。 辛光明心中想送他,可自己都站不稳了,枣花把老王送到北屋。 枣花回到屋,辛光明说他想解手,枣花只好搀扶着他走出屋门。 老王为了多收点房租,把院子全盖上了房子,解手只得到大街上的公用厕所。 他们刚走出大门两步远,辛光明只觉着肚里的东西往上走。他想忍,却怎么也忍不住。只见他腰向下一弓,头向前一伸,大嘴一张,哇呀一口,吐了一大滩。 那位问了:“他是喝多了,出酒了?” 他是喝多了!可不是出的酒,他吐出来的全是鲜血!红红的鲜血吐在雪地上,是多么的吓人? 枣花害怕了。她问光明怎么回事,难受吗? 光明说没事。她让光明蹲在地上,自己跑到屋里倒了一杯水,端到光明跟前,让他漱了一下口。问他还去不去解手?光明说不用去了。 枣花就把辛光明送到屋里,扶到床上躺下,给他盖上被子。她又回到街上,把辛光明吐的鲜血打扫干净。 枣花回到屋之后,想问问光明喝不喝水?她叫了几声,光明不说话。就走上前去用手一推,光明还是不说话。 枣花用手一摸他的额头,烫人。刚才看到光明吐血就有点害怕,现在更害怕了。 她慌忙跑到卫生室,叫了一名大夫,到家里去给光明检查。 大夫仔细一检查,对枣花说:“以后你千万别让他再喝酒了,再喝酒就会有生命危险。这次我给他挂两天吊瓶,应该没问题。”说完,就给配了药,挂上了点滴。 大夫走后,枣花在床前一直守着。 第五十章 辛祥生去世(一) 第五十章 辛祥生去世(一) 辛光明躺在床上打点滴,咱先不说。这本书又叉开了,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事有凑巧,就在辛光明吐血的时候,他爹也在那一刻口吐鲜血。 光明吐完血躺在床上睡着了,他爹吐完血,一口气没上来,与世长辞了! 这也许就是命运,爷俩能在同时吐血,却实有点太奇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自从辛祥生收到钱之后,一直感觉畄妮在外面遇到了难处。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回家。他每时每刻都在为儿子担心。 俗话说得好,欢歌、喜酒、阿塌烟。 辛祥生老婆没了,儿子不见面。在这总煎熬中,他迷上了抽烟。 他抽不起好烟,就到集市上买最便宜的烟叶,买点烟纸,自己卷着抽。 从天亮起床到晚上睡觉,除去吃饭的时间,其余时间几乎全抽烟。 最近又喜欢上了喝酒,也是只喝孬酒。连抽加喝带生气,得了肺癌。 辛祥生老婆去世了,一个儿子又不在身边,谁还会惹他生气? 他不但生气,而且生的气还不小呢!这事咱们还得从头说。 t县改成了市,公社改成了乡,大队改成了村,连生产队也改成了组。 一朝君子一朝臣,改了政策就换人。就连他们生产队的队长,也都换了。 换成了那一个?换成了他们村的地痞,名字叫辛光平,他爹叫辛祥盛。 辛祥盛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名字叫辛光文,二儿子名字叫辛光武,三儿子名字叫辛光全,四儿子名字叫辛光平。 他四个儿子身高马大,五大三粗。仗着爷们人马多,皮锤硬,在他们村成了一霸。 辛祥盛只要一跺脚,整个村庄都山呼。 别人只要得罪了他,他白天不招你。到了晚上,领着他的孙男弟女,到你责任田里,那样庄稼熟了,他就帮你收那样。 你明知道是他家偷的,也不敢吭一声。 你如果到他家门口骂一声,行了!他一家人不怕骂,反正骂人也沾不身上去。 你越骂他越到你地里偷,一直偷的你不骂为直。 他的大儿辛光文,放了一群山羊,你如果得罪了他,他就专到你庄稼地里去放羊。 有一次,他放别人家的庄稼,别人把他告到乡镇派出所,民警来到,见了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因为他这比毕竟不是犯大法。 他自己经常说:“我大法不犯,小法不断,气死你公安,难死你法院。” 你若往大了弄,他就说他上面有人。 他有个亲戚名字叫三黑,在t市当大官,有他给称腰,谁还敢动他? 老四辛光平心狠、手毒,是个杀猪的。他为了多卖几斤猪肉,每到逢年过节,他把全家人撒到各个路口。 如果发现那个路口有收猪的或者卖肉的,他就去举报,让上边来人把货收走,还得罚钱。 辛光平听说当官能贪污,就经常进城给三黑送礼。 他听说当村里的书记得是党员,就托三黑想花钱买个党员。 三黑说:“你有钱啥都能买,就是这个党员你买不了!” 他说当不上村长当个小官也行,三黑就给他弄了个小组组长。 辛光平当上组长之后,一心想贪钱。可是土地都分到户了,他没法贪。 他就想了一个办法,开始动老百姓的地。 原先他们组每人二亩地,他把地收回后,每人只分六分,余下地的现钱承包。 老百姓没地咋生活?都愿意出高价买地。这一次,他可贪了不少钱。 辛光平为了多卖钱,把辛光明的地收回不给了。 辛祥生找他去要地,他说:“你儿子早就没有了,这几年就该收你儿子的地。看着你一个人怪可怜,让你多种了几年。 想要你儿子的地也行,你让你儿子站在我面前。他如果能站到我面前,我就把我的地给他。 为人在世你得讲礼,可别糊涂缠。”把辛祥生气的跟他打了一架,也没要来地。 辛祥生承包的五亩山地离家很远,他觉着干一天活回家太累,就在地头上盖了一间小草屋,住在了里面。 他觉着剩菜剩饭倒了怪可惜,就用小石头块垒了个小猪圈,在里面喂了两头猪。 就在这年秋收之后,两头肥猪也长大了。 辛光平跑到地里找辛祥生要承包金,辛祥生说:“你如果不给我儿子的地,我今年就不交承包金!” 辛光平看见了他喂的两头猪,也没在说什么,就转身回家了。 到了快过年的时候,辛光平又来了。 他见了辛祥生就说:“大叔,快过年了,你这两头肥猪也该卖了。 现在也没有人到咱村里来收活猪的了,你把它卖给我,我杀了卖肉。 这年前价格还行,等过了年你这两头猪大了,就不好卖了,到时候人都闲肉肥。” 辛祥生想:外边的人不敢来收猪,他一个老头子也没法到外边去卖,就卖给他算了。 于是,爷俩就谈好了价钱。 第二天,辛光平叫上他三个哥,和他的侄侄们,拉着磅秤,把猪给买走了。 辛光平临走的时候对辛祥生说:“大叔,我今天没带钱,一分钱也少不了你的。 我先卖肉,等卖完肉就把钱给你送来。”说完,就把两头猪给拉走了。 辛祥生觉着都是老邻居,没好意思去要钱。 一直到年三十那天,辛光平让他媳妇到辛祥生家去送钱。 辛祥生接过钱一数不对,就说到:“您四嫂,这个钱不对,你是不是算错了?” 辛光平媳妇说:“大叔,不错点,您侄侄把你的承包金给扣下了。” 辛祥生一听傻眼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生气归生气,大过年的,总不能再去给他打架去。只好忍气吞声,过了一个烦恼的春节。 到了二月份,有一天辛光平又到辛祥生家里来了。 辛祥生一看见他来,就知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没好气的说到:“小乖乖,你有什么毒招尽管使出来,我接招就是了!” 辛光平笑了笑说:“大叔,别说话那么难听。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承包的那五亩山地,咱组里给你收回了,又承包给了别人。” 辛祥生一听,可气坏了。质问到:“我承包三十年,现在才种几年,你为什么要收我的地?” 辛光平说:“你把你当时承包土地的合同书拿出来,咱看一下?” 辛祥生回答:“当时承包土地的时候,向队里交了10元钱,说是订合同书用。 钱交上了,一直没给合同书。你现在问我要,我上那里给你找去?” 辛光平一看辛祥生生气了,他也提高了嗓门,大声说到:“我收你的地是有理由的。 一,你没有合同书。 二,你承包土地的时候,说的明白,那是退休缓林。是让你载果树,不是让你种地。 可是你看看,你承包的地里一颗果树都没有。 三,你那时候的承包金才多少钱一亩?现在都多少钱一亩了? 这时候的一亩比那时候的五亩钱都多。” 辛祥生说:“地是我开荒开出来的,我就不给你,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辛光平说:“你说了不算,我现在就找人包地去。”说完他转身走了。 把辛祥生气的坐在院子里光喘气。 辛光平来到街上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包地的人。 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五亩地是辛祥生与他儿子爷俩一撅头一撅头的开出来的。谁也不愿意弄个叉叉货。 辛光平找到了他的二哥辛光武。 这个辛光武是个愣种,天不怕,地不怕。一听老四让他包地,可高兴坏了。 其实他早就想种辛祥生家的五亩山地,只是没有机会。现在老四让他种地,他能不高兴吗? 第二天,他就找了几个人帮忙,到集上拉来了杨树苗子。把五亩多地,全部都载上了杨树。 把辛祥生差一点给气死,跑到辛光平家大门口,堵门就骂。 辛光平一听辛祥生在他家门口骂他,提了把杀猪刀就往外跑,说是要捅死辛祥生,被老四媳妇给拦住了。 老四媳妇说:“你就让他使劲骂,骂人又沾不身上去。 他只要不闲累的慌,如果把他给累死,还找不到人给他抵命来。” 辛祥生蹲在辛光平大门口,没吃没喝连骂三天。 邻居们怕得罪辛光平,也都不敢问。 最后还是杨德启把辛祥生给拉回家。 杨德启说:“咱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咱别跟小人一般见识,不让你种地你就不种。 现在党的政策很好,种地又不交公粮,你自己种六分地就够你吃的。 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像这样三天不吃不喝,把身体搞垮,你就不划算了?” 再他的劝说下,辛祥生没在到辛光平门口去骂。 第五十一章 辛祥生去世(二) 第五十一章 辛祥生去世(二) 过了没多久,杨德启来看辛祥生。 辛祥生对杨德启说:“哥,我感觉着我要坏事,最近总感觉心中难受。 千万别赶到六月里,如果大热天死了,邻居也得骂我。” 杨德启说:“别成天胡思乱想瞎猜疑,这样好好的,有点头疼脑热的,还能死人?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 到明天我陪你到县医院去瞧瞧去。” 第二天,杨德启吃过早饭就来到辛祥生家,说给辛祥生去看病。 辛祥生不舍得花钱,说啥也不去。杨德启不乐意了,生拉硬拽的把辛祥生给带走。 杨德启说:“咱不在小医院里看病,咱上县人民医院去看。那里的大夫好,设备又先进。” 现在人们进城也很方便,客车直接通到他们的庄头上。 二人坐车来到县医院,挂了一个专家号。 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专家给他检查,专家拿着检查报告对他们说: “你得的这种病叫肺结核,我建议你们到县结核医院去治疗。 因为这个医院是国家的结核防治中心,吃药打针都免费。” 于是二人又跑到结核医院。 给他检查的也是一位老大夫,检查完之后,大夫说: “你这个病刚开始得,好看,也不用住院,给你们开点针、药回家慢慢治疗。” 大夫开了针药,他们坐车转回家,辛祥生就在家吃药打针的疗养着。 农村的老百姓都会过日子,刷锅、洗碗的水不舍得倒,都想留着喂个牲畜。 辛祥生这一辈子也不喂猪了。他就买了两只山羊,每到下地就牵着,不下地就在家中喂。 在五月份的一天夜里,有一只母羊生了三只小羊。 可把辛祥生乐坏了,他守着三只小羊过了一夜。 五月的天,白天热晚上凉。 刚开始辛祥生只顾高兴,没主意,到了后来,感觉到凉了,那就晚了。 天一亮,他感觉肺内像要爆炸,特别难受,就在家躺了一天。 第二天难受的实在受不了,就忍着痛去找杨德启。 杨德启一看他痛的实在受不了,就陪他到县结核医院检查。 还是那位老大夫座诊,大夫建议让他拍片子看一下。 等拍完片子,大夫看了片子之后,对杨德启:“从片子上面看,他的肺部有一点小黑影,大概是肺癌的可能性大。 咱们医院的设备不先进,我建议你们到省城大医院检查一下,那里的设备先进齐全。 我给你开封介绍信,有了这封信就方便多了。也许我的判断失误,千万别让病人知道。” 大夫又给他们开了点药,他们就回家了。 回到家过了两天,杨德启用很多理由骗辛祥生。说省城的大夫能耐大,设备也先进。 咱们长这么大还没去过省城,不如趁现在还能跑动,到省城旅游一下,顺便去医院在给你检查一下。 辛祥生刚开始说啥也不去,他说:“咱去这个医院是专治肺结核,咱们村就有好几个肺结核患者,都是在那家医院看好的。 这家医院的大夫也真有本事,我感觉肺内难受,人家就说是肺结核。 自从吃了药打了针之后,我感觉好多了。”后来经不住杨德启连哄带骗,辛祥生就跟着一块去了省城。 他们来到省城医院,找到一位专家。 杨德启把介绍信递给专家一看,专家对他们特殊照顾。先给他们看了床位,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在医院住了两天,检查结果出来了。杨德启去问专家,专家问他:“患者是你什么人?” 杨德启回答:“他是俺邻居。”大夫又问:“那他的亲人没有来?” 杨德启答到:“他老伴去世了,一个儿子已经失踪好几年了,他没有很近的人。” 大夫停顿一下,又问到:“他家庭怎么样,是不是有钱?” 杨德启回答到:“一个庄户人家,不生意,不买卖。又没有收入来源,他家里根本没有钱。” 大夫听完之后,耐心的杨德启说:“今天我这么给你说吧!诊断结果他得的是肺癌,已经到了晚期。 从现在起,最多能活半年。只要断定是这种病,就等于判了死刑。 我建议你们也别在这里住院了。别说他这样的家庭,就算在有钱,得了这种病也是看不好。 你们回家去吧?把看病的钱省出来,让他多吃点好东西。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别控制他了。他愿意喝酒,就让他喝点。他愿意抽烟,就让他抽点。 他在世上的时间不多了,就让他享受几天吧!” 大夫的话句句在理,杨德启都记在心里。 他见了辛祥生说到:“你这个病结果下来了,和咱在城里看的一样,是肺结核。 没有别的毛病,大夫让咱出院。”在医院买了点药,他们就回家了。 就在半月前,辛祥生吐了一次血,并且吐了很多,他当时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举家人和杨德启一起守在他身边,怕他有意外。 辛祥生躺在床上,嘴里经常的小声说话,人们都听不清楚。 有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在睡梦中又开始说话。 杨德启趴在他嘴边仔细听着他说话:“天灵灵,地灵灵,离地三尺有神灵。不管你是灵不灵,爱管闲事算你灵。 我儿离家几年了,不知道是死还是活。他若有罪我替他去死。”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小,却被杨德启听的一清二楚。 杨德启竖起大拇指,暗暗赞到:“儿走千里母担忧,这样的父亲才称得上是好父亲。” 别人都说:“辛祥生吐血的时候,灵魂已经离开了身,来到他儿子身边。 是他的灵魂给他儿子牵的线。”这只不过是人们的猜测,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辛祥生感觉到自己不行了,趁举家人不在的时候,偷偷的交给杨德启一千块钱。 他对杨德启说:“这是我儿子上次给我寄过来的钱,我一分钱都没花,我把它托付给你。 等将来见到我儿子,把钱转交给他。对他说要好好活着,我死也幂目了。” 过了没几天,就在辛光明吐血的时候,他也吐血身亡。 辛祥生也没攒下钱,头几年余下几个钱,一得病就花了。 没有钱也没有家业,他死后人们就草草的把他给安葬了 第五十二章 辞旧迎新好运来 辛光明蒙蒙珑珑的看到了他的爹娘,他爹正在吃饭,他娘正在喝汤。 二老吃的啥饭,他没有看清楚,只看到他们吃的很香。 爹娘也都看到了他,就是不让他吃饭。 他刚想开口要点吃的,就听到耳边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回过头来睁眼一看,原来是躺在床上。 枣花站在床前,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他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傍晚。枣花一直守在他身边,一天一夜没合眼。 枣花见辛光明醒来了,心中特别高兴。忙问他饿不饿? 他昨天吃的饭早已吐净,肚中已空,感到很饿。 枣花早已做好了饭,只是凉了。到炉子上一热,端到屋里,没让光明下床,就让他在床上吃了起来。 他这一次是真饿极了,抓住饭碗狼吞虎咽,一顿吃了两顿的。 新年到了,辛光明这一年又没回成家! 年三十这天一大早,老王就跑到他们屋里告诉枣花说: “今年你们刚成家,啥也没有,就跟我们一起过这个年。咱们人多了,在一起还热闹。 你大叔虽然说不富裕,管你们两天饭,总能管的起。” 他让枣花到堂屋帮王婆做饭。 枣花早已把他们当着亲人,他说的话就向父母说话一样,严听即从。 两家在一起过年,大家都很高兴。 老王拿出来两瓶好酒,让辛光明喝两杯。 辛光明说啥也不喝酒了,枣花也跟着不让喝。 老王没办法,只好自己喝。 老王两杯酒下肚,开始说话了:“你们的老人没在这里,我希望你们把我和你王婶当着自己的老人,不要见外。 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满足你们。 我希望过年之后,你们还住在我家。 我让你们住在这里不是为了多收房钱,是为了你们好有个照应。我和你婶就向拦草绳,尽量帮你们一把。 你们两住在一起,租一间房子就行。把光明住那间腾出来,我再租给别人。 我听说今年房价上涨,我还是收你们三十,水钱给你们免费。 今后有用钱的时候,尽管向我开口。我没有多却有少,一定会帮你们……。” 老王说了一些掏心窝子的话,他们两个人细心听着。 辛光明感觉到,今年是个幸福年。虽然不是在自己的家里,但是他感受到比在自己的家里都温暖。 因为他身边多了一个日夜能照顾他的人。 辛光明与枣花他们相聚在一起,慢慢的建立了感情,说话也有了商量的余地。 这一天,他们正商量着辛光明工作的事,有一个人就主动找上门来。 她进门就问:“辛光明是在这里住吗?” 二人抬头一看,不认识此人。 只见她身高有一米六五,非说个子不高,打扮的却引人注目。 她脚穿黑皮鞋,头戴黑线帽,一副黑口罩,一双黑手套,黑裤子黑袄黑扎腰。 一头黑发尺多长,撒飘在后肩上。 姑娘不用人让,自己主动进屋。摘下了口罩和手套,漏出了她的真面目。 她年龄不大,有三十八、九岁。白腮帮,红嘴巴,眼睛瞪着铜铃大,弯弯的眉毛赛月牙。 姑娘说话先带笑,一笑漏出雪白的牙。 金戒指、银镯子,金项链套脖子。两只耳朵一般大,金耳环上面挂。 姑娘坐下后自我介绍,她叫王海燕,二十岁就出门闯荡,现在跟一家私包队老板当助理。 她不是老板,却声势老板,有时候老板都不当她的家。 她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她说你不是,明明是也不能说是。 工人的工资她说了算,进货的单价她说了算,就连工人吃饭的饭菜也是她说了算。 她的脑子特别灵,干了很多年,从没出过差错。 就有一点不好,她这个人爱沾点小便宜。凡是往他们工地上送货的,每年都得让人家请三次客。 每次请客她把工地上的大师傅都叫上,最少得两桌。 她最后说到:“我们老板打算到这里来,今天有家合同要签,就让我自己来了。 听说辛光明的手艺很好,我们老板愿意出高价。别人开你十五,我们开你二十。 并且我们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决不托欠农民工工资,我们每月一开资。” 辛光明与枣花一商量,今年就跟着王海燕她们干了。 辛光明跟着干建筑咱们不提,咱们回头来再说说晓晓。 第五十三章 晓晓出嫁 第五十三章 晓晓出嫁 自从畄妮失踪之后,晓晓就好像变了个人。成天失魂落魄,经常去畄妮家门口呆呆盼望。 爹娘看到她这个样子,也十分的难过。 姑娘大了不可留,留来留去是冤仇。 爹娘知道她心中只有畄妮,可是畄妮至今没有音信,做父母的只好装着不懂。 刚开始,人们都盼望着畄妮能奇迹般的出现。 没曾想过了这些年,音信全无。 人们只能往坏处想,十有八九畄妮已经不在人间了。 让晓晓再等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爹娘只好做决定,托媒婆给闺女说婆家,别耽误了姑娘的终身大事。 媒婆提了几家,小伙子长的都可以。 可是晓晓相也不相,看也不看。 在她的心目中,畄妮一直活着。说不定哪天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决心坚持等下去。 直到辛祥生去世,畄妮都没漏面,姑娘的决心也瓦解了。 她感觉到整个人都崩溃了,得找个肩膀靠一下。 每年春节前后,农村的媒婆开始忙个不停。 她们走东家,串西家,忙得脚都不在鞋子里面。 有一位说媒婆,一心想给晓晓提亲。 双手提着东西,来到杨德启家。把东西放到屋里,不请自坐。 杨德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说:“他花婶,跟你说过好多遍了,我们老人不当家,得由晓晓自己作主。你还一趟又一趟的往我们家跑。” 媒婆忙说:“说媒、说媒,一天三回。成不成还得酒三瓶,我决心给孩子操这份心。” 他们正说话,晓晓从外面串门转回家。 媒婆看到晓晓,忙说到:“怪不得人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你看俺闺女长的,水灵灵的一朵鲜花,跟七仙女一模一样。 谁如果能娶你做老婆,那真是修了八辈子福了。 今天你婶给你说个好婆家,离娘家只有五里路,来去的走个娘家还方便。 家庭也在一般以上。 他家就住在西边五里远的大刘庄。 他爹的名字刘兴旺 兄弟三个,他大哥名字叫***,二哥名字叫刘满缸。 给你介绍的对相是老三,他叫刘满箱。 老大、老二都已经结婚,分家单过。 这个刘满箱,小伙子长的一表人才,绝对般配。 姑娘你只要点个头,我就给你们选个好日子。 你们先见上一面,互相沟通一下,了解一下,看是否能有共同语言。” 爹娘都以为晓晓不同意,没想到晓晓连想都没想,竟然点头同意见面。 媒婆一听很高兴,慌忙跑到男方家,急着按排二人见面。 见面后,晓晓对刘满箱还很满意。 于是,媒婆就张罗交上彩礼。当时就订下了终身大事。 婆家看着双双年龄都大了,急着想娶。 娘家怕时间长了,夜长梦多,姑娘再反悔。 来了个趁热打铁,急着选日子,登记结婚。 到那个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姑娘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两家互相交换了生辰八字,结婚的日子订在了二月初六。 日子订的很近,娘家忙着做嫁妆。 杨德启没有想到晓晓会答应,一切都没准备。 只有几天的时间,东西全部都备齐,可真够忙活的。 这真应了那句话:现上轿,现扎耳眼。 杨德启费了好大劲,把嫁妆准备好了。 专等二月初六大喜之日,把女儿嫁过门去,心中也就踏实了。 在女儿没出嫁之前,杨德启的心里总是不踏实。 命运总是坎坎坷坷,老天爷也会捉弄人。 怕神就有鬼,杨德启越怕出事,偏偏就出事。 就在晓晓临出嫁的前五天,出事了。 刘满箱东院的邻居,盖大门搂子,门上的过梁用的是石条子。 由于石条子太重,干活的人少,抬不上去。 邻居就找满箱帮忙,想把石条子给抬上去。 刘满箱是个热心人,邻居找帮忙,他那能不去? 当众人把石条子抬到半空的时候,架子塌了,连石条子带人,都掉了下来。 石条子的一头落在了刘满箱的腿上,他的一条腿当场被砸断。 刘满箱当时痛的昏过去了,人们把他送进了医院。 刘兴旺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不想吭害晓晓。 第二天一大早,他亲自来到杨德启家,提出退亲。 当杨德启听到消息之后,如同当头一棒,砸昏了头脑,立刻答应退昏。 晓晓当场阻止了父亲的做法。 她认为这就是命,为什么别人的婚姻都是一凡风顺,她却处处受龊。 是命运早已为她按排,她要认命。 她对刘兴旺说:“结婚的日子不改,如果到那天满箱不能动,我就是背,也要背着他拜堂成亲。” 刘兴旺当场被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等刘兴旺走后,一家人都抱怨晓晓做事太欠思考。 前面明明是个火坑,大睁两眼,往里跳。 晓晓说到:“您老人家的好心我能理解,我就是这样的穷命。 我不愿天,不愿地,我认命。如果满箱这辈子不能动,我宁愿侍候他一辈子。” 做父母的都了解闺女的脾气,她只要做了决定,谁也无法更改。 爹娘只好按照晓晓的选择,婚期不变。 姑娘的做法感动了众乡亲。 她们结婚这天,新郎家大门口人山人海,都想看看愿为一个瘸腿新郎做新娘的傻子会是什么样? 拜堂时间一到,有两个人架着新郎,走到婚车旁接新娘。 人们的双眼全都集中在婚车上。 当车门打开,新娘走下车搀扶新郎的时候,全场人都惊呆了。 当人们看到晓晓的容颜时,都感动的流下眼泪。 这是一场世上少有的婚礼,姑娘的举动感动着乡亲,被乡亲传为了佳话。 第五十四章 靖靖出世 第五十四章 靖靖出世 辛光明来到新的工地之后,对这里个生活环境也很适应。 下班回家对枣花作了简单的介绍,枣花也打算到工地上班。 最近这几天,枣花老是心酸、呕吐,这事被老王婆发现了。 王婆说:“枣花已经怀孕了,以后可别干重活。年青人,啥也不懂?如果不爱惜,伤了身体,到时候后悔莫及。” 他们听了王婆的话,计划让枣花去工地上班的事,也成了泡影。 辛光明每月领到工资,一分钱都不花,全部交到枣花手里。枣花对生活,也是很简朴。 时间久了,他们手里也有了一点点积蓄。 辛光明有了老婆,更知道过日子了。 在工地工作了一年,阴雨无阻。 到了冬季完工,他们除去花销,余额三千多元。 三千元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乐观的了。 二人把钱拿在手中,点了一遍又一遍,却实有点爱不释手。 辛光明高兴的对枣花说:“我现在有钱了,也有老婆了,今年可以回家过年了!” 就在阴历腊月初,他们计划好了,回家过年。 一天刚吃过早饭,枣花突然觉着肚子疼。 辛光明跑到堂屋,把王婆叫了过来。 老王婆一看说到:“枣花这是快要生了。” 辛光明说:“那咱抓紧时间去医院!” 王婆说:“不用去医院了,你婶我为闺女就帮人接过生。这一行我是老手,我需要什么,你给准备好就行了。” 一切都很顺利,枣花产下一个女娃。 辛光明很高兴,自己亲自下手做饭。 孩子三天吃喜面,王海燕、老板他们都来了。 老王两口子帮着忙里忙外。 老王说:“孩子三天了,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你们给孩子起的什么名字?” 辛光明回答到:“在俺们那个地方,都是爷爷奶奶给起名字。王叔,你就代表她爷爷给起个名字吧!” 王瘸子想了一下,说到:“我给她起个名字叫靖靖,你们看怎么样?” 女孩叫靖靖,大家都说好听。 辛光明看着枣花与小靖靖,想起了远在家乡的爹,心中无法平静。 他觉着现在非说没挣到钱,也没创出多大的基业。可是已经有了老婆和孩子,也能给老爹一个交代了。 望着刚出世的靖靖,心中在想,看样子今年又回不了家了。 无论如何得给家中写封信,让他爹知道,他已经当上爷爷了。 如果他爹看到信,一定得高兴的合不拢嘴。 想到这里,他就跑到老王屋内,要求老王替他代笔向他爹写封信。 老王是个热心人,有求必应。 老王找来纸和笔,辛光明一边说着,老王一边记着。 信的内容大概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父亲大人在上,不孝的孩儿畄妮跪拜: 自从那天与大哥他们走散只后,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您老人家。 只怪孩儿时运不济,处处受挫折。 一直到现在,功不成名不就,也没混个名堂,孩儿无脸回家。 我在外面受了很多磨难,一次次都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度过难关。 本打算学身本领,出人头地。 到那个时候回家,也给您老人家脸上争光。 可是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因为我太想念您老人家了。 他把这几年来连被人吭带被人骗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 最后说到:您现在已经有了儿媳妇儿、和孙女了。 老王叔代您给孩子起了名字,叫辛靖靖。 本想带着她娘俩回家看望您老人家,只是孩子太小,坐车不方便。只好等来年在回家,望您老人家保重身体! 回信地址写的是老王收转交给他。 辛光明跑到邮局,打了双挂号。 自从把信投入的那一刻起,他就盼望着父亲早日回信。 这一天,眼看快过年了,人们都在为过年忙活。 杨德启家人马多,根本用不着他忙,他一个人蹲在北墙根晒太阳。 没有人陪他说话,他底下头想起了往事:想起了他那好兄弟辛祥生。 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家,仿佛就在眼前,竟然说没就没了。 正想着,一个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走到他面前。那个人很有礼貌的问到: “大爷您好:我要麻烦您一下,向你打听一个人。辛祥生家在那住?” 一句话把杨德启问住了,他定了定神问到:“你找他有什么事?” 邮递员说到:“有一封信是从北京给他寄来的。” 杨德启说:“我转给他行吗?” 那个人问:“你是他什么人?” 杨德启回答:“我是他邻居。” 那人又说到:“人家这是双挂号信,需本人亲收,别人不可代替。” “他已经不在人世间了,你也找不到他本人了。给他寄信的人姓啥?”杨德启问到。 那人回答:“信封上写着他姓王。” 杨德启知道辛祥生家根本没有姓王的亲戚住在北京。 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也许人家弄错了。 随口说了句:“那就在退回去吧!” 邮递员又问:“大爷,辛祥生真的去世了?” 杨德启回答:“那还能有假,这种事那能开玩笑。” 邮递员想了一下,说到:“大爷,要不在麻烦你一下。你在上面替他写上四个字,就写“本人拒收”,这样我们也可以把信给退回去了。” 于是,杨德启就在信封上面填写了本人拒收四个字。 邮递员收拾好,骑车就走了。 杨德启继续蹲墙根。 他万万没想到,这封信是畄妮寄来的。 自从把信寄出去之后,辛光明天天盼望回信。 过了有一个月,信回来了,却是他寄出去的那封。 只是上面多了“本人拒收”四个字。他问老王是什么意思? 老王说:“我又不是你爹心中的回虫,也没钻您爹心中看,他的想法谁也猜不透。 你以后就别往家中写信了,到时候领着老婆孩子回家。 给你爹和邻居们一个惊喜,比写信强多了。” 辛光明做梦也没想到他爹会去世。 他觉着老王说的对,以后就不往家中去信了。 就在退信的那天晚上,辛靖靖一直闭着眼睛哭。 他们抱着到卫生室里面检查,啥毛病没有。可回到家里还是哭,一夜几乎没停。 第二天老王听说后,对辛光明说:“这个我有办法,你跟我来。” 二人来到堂屋,老王拿出纸笔,唰、唰唰写了起来。 只见纸上写着: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啼郎。行路的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写完之后,把它交到光明手中。让他到十字路口,贴到明眼处。 贴完之后,不要回头,也不要和别人说话,直接回家。 辛光明按老王的吩咐,把纸贴到十字路口。 果然这一夜孩子没在哭。 第五十五章 超生二胎 第五十五章 超生二胎 新年已过,辛光明又回到王海燕那个建筑队,踏上了新的征程。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目标,也为了能让枣花娘俩早日过上幸福生活,他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 挣到的钱从不舍得花,全部拿回家里。 这一年,工地上又给他长了工资。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到了中秋节。 老板为了让工人们过个团圆节,特地放假一下午。 辛光明高兴的跑到菜市场,买了一条白条鸡,割了二斤猪肉。还专门为枣花买了两瓶甜酒。 他要以实际行动,犒劳他们家的功臣。 回到家自己亲自下厨,不让枣花动手,让她看好女儿就行。 他笨手笨脚的用了好长时间,才做好一桌饭菜。 把菜端上桌,又倒了两杯甜酒,夫妻俩干了第一杯。 辛光明让枣花先吃菜。 枣花夹起一块鸡肉送到口中,嚼了两下,就吐了出来。 辛光明以为自己做的菜不好吃,他夹起一块送到嘴里一尝,很香。 没想到枣花吐起来没完没了的,一桌子菜都放凉了,她也没吃一口。 愿来她这是又怀孕了。 辛光明高兴的手舞足蹈。 首先要把这喜讯告诉老王,让他们分享一下喜悦。 他慌忙跑到堂屋,见老王两口子都在,就对他们说枣花又怀孕了。 没想到老王和王婆一听,不但不高兴,反而吓坏了。 老王对辛光明说:“你真是个文盲!这大街小巷都贴着标语,难道你一个瞎字都不识? 现在全国都在搞计划生育,像你这样的归漏网之鱼。 计生办经常挨家挨户清查人口,让租房户全都得办暂住证。 我知道你们没有户,就暗中保护你们。 枣花现在又怀孕了,这事可真难办了,纸终究抱不住火。 现在国家提倡一胎,控制二胎,杜绝三胎,你还不知道厉害。 上班的工人如果超生二胎,夫妻俩都被工厂开除。 我们村有个教学老师,因为超生二胎,教育局让他游街示众,开除党籍,最后还被教育部门开除了。” 辛光明只顾埋头苦干出苦力,一心只想到挣钱,对国家大事根本不关心。 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实行计划生育是我国的一项基本国策,他却莫不关心。 怪不得人都说:“没文化,真可怕”。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辛光明本来就胆小,听老王这么一说,可真害怕了。没等老王说完,就跑回自己的屋里。 见到枣花,把老王说的话学了一遍。 别看枣花是女人,她的胆子却比辛光明的大。 她对光明说:“咱一家人都没有户,计生办不注意咱,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咱就给他来个论堆。 要钱没有,如果要命就让他们拿走,我看他们也不可能要命。” 辛光明说:“万一生了孩子,他们给抱走咋办?” 枣花说:“看把你这个胆小鬼下的,你给他个孩子他们也不会抱走,谁给你去喂孩子?” 吓的辛光明一夜没睡觉。第二天无精打采的去上班。 辛光明在工作中,与工友们谈起了计划生育这个话题。 其中有一个人是从山东农村来的,他说的话才吓人哩! 他说:“你别看我们那里是农村,计划生育搞的可严了。 育龄妇女每月一查体,如果两个月不查体,就按计划外怀孕处理。 拆屋、扒墙,搞株连。横竖五十米的邻居,都给乱拾掇。直到你去查体或者流产为止。 如果再不回来,就把你的家人抓到计生办。 先打后饿,直到你受不了,把孕妇叫回来才算完。” 辛光明越听越害怕。 又有一位工友说到:“到我们那个地方,口号喊的更带劲:上吊不夺绳;喝药不夺瓶;跳井淹不死,再往里通通。” 他这一说,把辛光明吓的都不敢干活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找到老板,说辞职不干了。 老板问他为什么? 他说媳妇又怀孕了。他们住的地方计划生育太紧,他要带着媳妇躲起来。 老板对他说:“你除非出国,只要在中国,政策都是一样的。 我看不如这样:带着你的老婆孩子到咱工地上来。 因为都知道咱们工地上全用壮老力,计生办根本不到工地上检查。 白天不让她们出门,晚上出来走走。 非说条件艰苦,总比你东躲西藏强。” 辛光明听了老板的话。 到了晚上,用老板的车把枣花娘俩接到工地上。 枣花与王叔王婶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不想离开他们。 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只好眼含热泪,离开他们。 冬天工地放工,连老板都回家了。 只有辛光明一家人在工地上守工地。 说是守工地,其实就是躲计划生育。 这一年,辛光明又没回家。 他们一家人只好在工地上过年。 这个年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没有放炮,也没有放鞭,没有看到亲戚朋友。 只有守在空房子里,像平常一样,不知不觉年就过去了。 人常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在农村超生孩子都很难,辛光明却在北京五环超生二胎,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更没有想到的是: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一个人找他们的麻烦。这也许就是命! 孩子快要降生的时候,他们不敢去医院。辛光明又把王婆接到工地上。 孩子顺利降生。枣花这一胎生了个男孩,可把辛光明高兴坏了。 到了该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辛光明说:“别人超生二胎,都犯很多难为。 我超生二胎却很顺利,我是闯了一个空,干脆给儿子起名字叫闯闯。” 一问枣花,她也同意,他们的儿子就叫辛闯闯。 枣花每天看着两个孩子,辛光明的负担更重了。 他知道,为了这个家,他必需一克不能停,得拼命挣钱。 自从生完孩子后,他们又偷偷的住进老王家。 光阴似箭,转眼又到了冬天。 有一天,辛光明回到家对枣花说:“工人快放假了,我想等放工后咱们回老家。 一是看下老爹,二是把孩子的户都给落上。 以后孩子没户,连学都没法上。” 枣花也想跟着他回家一趟。 人常说:“丑媳妇难免见公婆。” 现在都给人家生儿育女了,还没有见过公爹一面。于是答应一起回家。 辛光明在工地上打听到:现有大巴车专门到工地上接送工人,每天一般,直通他们村。 工地刚放工,辛光明就联系好了司机。 他让枣花把家中的钱全部带上,枣花数了一下,有六千多元。由枣花一人带着。 辛光明抱着闺女,枣花抱着儿子,一家四口带着大包小包的回家了。 大巴车来到b市,停车休息。司机说:“咱们在这里休息半小时,该解手解手,该吃饭的吃饭。 半途不再停车了,到点准时发车,误点自负。”司机说完,下车吃饭去了。 辛光明他们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干粮。 大巴车快到点了,人们纷纷上车,司机早在车上等着。 枣花先上了车。 就在辛光明抬脚刚要上车的时候,他们坐的车后面来了一辆大巴车,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辛光明看到那个人,眼泪唰的流下来。那个人看到辛光明,也掉下了眼泪。 第五十六章 独目惊心 第五十六章 独目惊心 上回说到辛光明回家,大巴车来到b市,停车休息。 刚要上车,忽然看到一个人,这个人也看到了他。二人同时惊呆了,两个人都流下了眼泪。 此人不是别人,他是辛光明日夜盼望的人:他就是周建国。 二人做梦也没想到能在此见面。分别几年,都有很多话想说,可是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辛光明只叫了声大哥,就说不出话来了。 周建国也只叫了声兄弟,没再说话,二人抱在一起。 这个时候,发车时间已到,司机焦急的按着喇叭。催着说到:“快走快走,在不走就超点了。要走就快点上车,不上车我们就走了。”说完就要关车门。 辛光明不想走,周建国怕误车,硬硬的把辛光明给推上了车。车门被司机给关上了。 大巴车开走了。辛光明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回到座位上。 他后悔上车,他觉着应该在车下跟大哥说话。这几年没见大哥了,他怎么也到北京去了? 大哥对他那么好,他却连大哥的住址都不知道。大哥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大哥? 一连串的不知道,在他的脑海中反复自问? 大巴车在不停的走着,辛光明在不停的想着。 按当时的速度,不到天黑就能到家。 谁知大巴车开出b市不久,抛矛了。 司机只好联系当地流动修车人员,就地抢修。 人们只好下车,焦急的等着。有好多人在不停的抱怨着。 等大巴车修好,天快黑了,人们上车,大巴车继续向前走。 当大巴车开到他们庄上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冬天的农村,天刚黑人们都关门。 辛光明一家人走在大街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见到。 辛光明抱着女儿,背着行李,在前面走着。枣花抱着儿子在后面跟着。 当辛光明来到自家大门口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枣花看到光明不向前走了,猜想大概是到家了。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惊呆了。 摆在他们面前的根本不是一个家。 墙倒屋塌,院墙倒的只有一米多高。 堂屋、厨屋的上盖,啥也没有。屋墙的坯都淋塌了多半。 辛光明愣住了,他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枣花问光明:“这个就是你的家?那您爹现在住那里了?” 辛光明只是摇头,啥也说不出来。抱着女儿,蹲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走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杨德启。 自从辛祥生去世后,他经常到此转上一圈。 一直以来,总感觉心中有事。只有到此转上一圈,才感到安心。 今天,他睡不着觉,又想到此转一圈。 从远处就看到前面站着两个人,越看越像畄妮。 他感到很惊奇,又向前走了几步。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畄妮,前面的可是畄妮?” 辛光明听到有人叫他,忙站起身来,答到:“是我。你可是俺大爷?” 杨德启一听真的是畄妮回来了,他镇惊了。手向前伸着,腿脚却抬不动了。 辛光明一见是他大爷来了,忙走上前去问到:“大爷,我家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爹上哪儿去了?”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杨德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停了一会说到:“先跟我走,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到我家,我再慢慢的告诉你。” 枣花一听光明叫大爷,她抱着儿子走上前,也轻轻的叫了声大爷。 杨德启还没来得及回答,辛光明忙给介绍:“大爷,这个是我对相您侄媳妇,我抱的是您孙女,她抱的是您孙子。” 杨德启一听,来了精神。说到:“孩子,这里冷,快跟我到家里暖和。” 说完,领着一家人向他家走去。 刚一进家门,周萍听到有人说话,迎出屋门。 当她看到辛光明的时候,顿时感到惊讶。随口说到:“你是畄妮吗?这几年你没回来?现在你回来了,可是你爹他已经走了。” 杨德启怕她再往下说,说漏嘴了,忙抢过话茬:“孩子都回来了,快点让他们进屋。” 辛光明一听他爹走了,真是晴天霹雳,顿觉魂不附体。自己的亲人离他而去,他百感交集。 一脚踏进屋门,再也忍不住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周萍也跟着掉眼泪。他越哭越伤悲。 他的哭声惊动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杨青。 就在畄妮丢失的第二年,杨青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美女,离他们村有八里路。 她叫姜梅英,姐妹三人,她是老三,她爹和她哥都是屠夫。 二人一见钟情,领证结婚。 姜梅英进门之后,一家人和和睦睦。 第二年,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起名字叫杨开明。 又过了二年,他们又生了个男孩,起名字叫杨开心。 杨开心是超生,愿本很富裕的家庭,被计生办罚的一贫如洗。 现在,他们家已经变成了穷光蛋,只剩下二层平房没被拆。 第五十六章 独目惊心 第五十六章 独目惊心 上回说到辛光明回家,大巴车来到b市,停车休息。 刚要上车,忽然看到一个人,这个人也看到了他。二人同时惊呆了,两个人都流下了眼泪。 此人不是别人,他是辛光明日夜盼望的人:他就是周建国。 二人做梦也没想到能在此见面。分别几年,都有很多话想说,可是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辛光明只叫了声大哥,就说不出话来了。 周建国也只叫了声兄弟,没再说话,二人抱在一起。 这个时候,发车时间已到,司机焦急的按着喇叭。催着说到:“快走快走,在不走就超点了。要走就快点上车,不上车我们就走了。”说完就要关车门。 辛光明不想走,周建国怕误车,硬硬的把辛光明给推上了车。车门被司机给关上了。 大巴车开走了。辛光明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回到座位上。 他后悔上车,他觉着应该在车下跟大哥说话。这几年没见大哥了,他怎么也到北京去了? 大哥对他那么好,他却连大哥的住址都不知道。大哥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大哥? 一连串的不知道,在他的脑海中反复自问? 大巴车在不停的走着,辛光明在不停的想着。 按当时的速度,不到天黑就能到家。 谁知大巴车开出b市不久,抛矛了。 司机只好联系当地流动修车人员,就地抢修。 人们只好下车,焦急的等着。有好多人在不停的抱怨着。 等大巴车修好,天快黑了,人们上车,大巴车继续向前走。 当大巴车开到他们庄上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冬天的农村,天刚黑人们都关门。 辛光明一家人走在大街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见到。 辛光明抱着女儿,背着行李,在前面走着。枣花抱着儿子在后面跟着。 当辛光明来到自家大门口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枣花看到光明不向前走了,猜想大概是到家了。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惊呆了。 摆在他们面前的根本不是一个家。 墙倒屋塌,院墙倒的只有一米多高。 堂屋、厨屋的上盖,啥也没有。屋墙的坯都淋塌了多半。 辛光明愣住了,他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枣花问光明:“这个就是你的家?那您爹现在住那里了?” 辛光明只是摇头,啥也说不出来。抱着女儿,蹲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走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杨德启。 自从辛祥生去世后,他经常到此转上一圈。 一直以来,总感觉心中有事。只有到此转上一圈,才感到安心。 今天,他睡不着觉,又想到此转一圈。 从远处就看到前面站着两个人,越看越像畄妮。 他感到很惊奇,又向前走了几步。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畄妮,前面的可是畄妮?” 辛光明听到有人叫他,忙站起身来,答到:“是我。你可是俺大爷?” 杨德启一听真的是畄妮回来了,他镇惊了。手向前伸着,腿脚却抬不动了。 辛光明一见是他大爷来了,忙走上前去问到:“大爷,我家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爹上哪儿去了?”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杨德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停了一会说到:“先跟我走,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到我家,我再慢慢的告诉你。” 枣花一听光明叫大爷,她抱着儿子走上前,也轻轻的叫了声大爷。 杨德启还没来得及回答,辛光明忙给介绍:“大爷,这个是我对相您侄媳妇,我抱的是您孙女,她抱的是您孙子。” 杨德启一听,来了精神。说到:“孩子,这里冷,快跟我到家里暖和。” 说完,领着一家人向他家走去。 刚一进家门,周萍听到有人说话,迎出屋门。 当她看到辛光明的时候,顿时感到惊讶。随口说到:“你是畄妮吗?这几年你没回来?现在你回来了,可是你爹他已经走了。” 杨德启怕她再往下说,说漏嘴了,忙抢过话茬:“孩子都回来了,快点让他们进屋。” 辛光明一听他爹走了,真是晴天霹雳,顿觉魂不附体。自己的亲人离他而去,他百感交集。 一脚踏进屋门,再也忍不住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周萍也跟着掉眼泪。他越哭越伤悲。 他的哭声惊动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杨青。 就在畄妮丢失的第二年,杨青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美女,离他们村有八里路。 她叫姜梅英,姐妹三人,她是老三,她爹和她哥都是屠夫。 二人一见钟情,领证结婚。 姜梅英进门之后,一家人和和睦睦。 第二年,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起名字叫杨开明。 又过了二年,他们又生了个男孩,起名字叫杨开心。 杨开心是超生,愿本很富裕的家庭,被计生办罚的一贫如洗。 现在,他们家已经变成了穷光蛋,只剩下二层平房没被拆。 第五十七章 无钱办事难 第五十七章 无钱办事难 杨德启夫妻住楼下,他们四口住楼上。 杨青在楼上正和媳妇一边说话,一边哄孩子睡觉。刚把两个孩子哄睡,就听楼下有人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杨青走下楼,想看个明白。 一进屋门,看到一男一女各抱个孩子,愿来是那个男人在哭。 仔细一看,他认识,这个人是畄妮。 当他看到畄妮的时候,又惊又恨,立刻怒火冲天。这几年的怨恨一起涌上心头。 他没有用嘴发泄,他的胳膊变成了一杆枪,拳头变成了子弹,一阵子射在了辛光明身上。 辛光明没有还手,他怕伤到女儿,一边用身子护着小靖靖,一边大声的哭着。 打了一阵后,不知道杨青是怒火发完了,还是打人打累了,他停下了手。 然后伸出双手,抱住辛光明也大声的哭了起来。 辛光明在哭;杨青在哭;小靖靖早已被吓哭;小闯闯哇哇大哭,周萍也跟着哭出声来。 杨德启也掉下了眼泪,整个屋里哭声一片。 姜梅英在楼上等了半天,不见杨青回来。听到楼下众人的哭声,感觉很纳闷,就走下楼来。 下楼一看,见众人都在哭。她不知内情,只好上来劝阻。劝了好长时间,众人才停止了哭声。 杨德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周萍说:“孩子们大老远的来到,一定没吃东西,快做饭让孩子们先吃点东西,一切话等吃过饭再说。” 他一句话把大家提醒,周萍和梅英走进厨房忙乎开了。 家中生肉熟肉都有,都是姜梅英从娘家带回来的,她每次回娘家都带好多肉。 一家人都是热心人,有点东西总是先让别人吃。 娘俩很快做好一桌菜,两家人围在了一起。 杨德启拿出一瓶酒来,辛光明说啥也不喝。 等他们吃过饭,杨德启问辛光明这几年在那过的,受了多少罪?为什么不向家中来信? 辛光明就把这几年的一切和盘托出,一点没有保留。 当提到向家中寄信的时候,杨德启也想起了那封信,只恨自己没有看。 辛光明说到:“我回家想给俺爹个惊喜,没想到他老人家走这么早。大爷,我爹是怎么死的?” 杨德启没敢说实话,就对辛光明说:“自从你走丢之后,你爹想你都想疯了。成天烟不离嘴,最后得了肺癌。 我领着您爹到省城大医院到没看好。 到了临死,您爹亲手交给我一千块钱。 他对我说:“这钱是我儿寄给我的,将来有一天能见到他,把这一千块钱还给他,对他说,爹不却钱,只要他平安一切都好。” 你大爷一直保存着这个钱,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也没动它。” 杨德启说完,到屋里拿出一千块钱,交到光明手中。 辛光明知道这钱是表姐给寄的,他爹一直没舍得花。 到了此时,他才恨起自己。都怪自己做事太认性,连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想起他爹,又掉下了眼泪。 停了一会,辛光明又对杨德启说:“我回家的第二件事,就是想把枣花和两个孩子的户口落上。” 杨德启和杨青爷俩同时回答:“这件事恐怕不好办?” 杨德启说:“这些年你没在家,咱们乡计划生育特别严。大街小巷都贴标语:《提倡一胎,控制二胎,杜绝三胎》 你大哥超生开心的时候,我们全家人都跟着受了很多罪。不然早把房子给扒了,多亏了刘会计从中周旋,才把房子保住了。 可是,把我家的钱财全部罚净。到现在我们家还欠一屁股债。” 停了一会又说到:“我看不如这样:咱爷俩现在就到会计家,内里情况他比咱了解。问一下他,咱该怎么办?” 辛光明感觉大爷说的对,只是觉着天太晚了,想明天去。 杨德启说:“咱们今天晚上去最好,如果能办成更好。如果办不成你明天别跟人照面,晚上再回北京。 万一有心数不正的人见到你,举报给计生办,你想走也走不利索了。” 辛光明一听杨德启说的话有道理,就跟着杨德启一起向刘会计家中走去。 他们村的会计,还是以前那位刘会计。村里的领导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会计没换。 虽然他们的庄村很大,但是有文化的人很少,能认会计这一职的,挑不出几位。 刘会计为人更直,无论谁家有事,他是有求必应。 现在都深夜十二点多了,杨德启一叫门,他立刻起来给开门。 刘会计几年没见辛光明,见面都不认识了。 杨德启一介绍,他才想起来。 刘会计把他们让进屋内,辛光明简单的说明来意。 刘会计听完之后说到:“小舅,你现在已经生完二胎了,事情就好办多了,直接向计生办交钱。只要交上钱,一切都顺利。” 辛光明问到:“外甥,那得交多少钱?” 刘会计回答:“连补结婚证加超生罚款,再加上落户口,大约得三万元。” 刘会计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件事。急忙说到: “你们先停一下,我得看一下户口册,还不知道有没有你的户呢?” 说完,他走到桌前拿出户口册,一边找一边说:“前两年乡镇和拼,落下的户很多,就连咱们村的老书记,户口都给落下了。到现在他都没有户。” 刘会计翻了一遍,没找到辛光明的名字。又仔细的从头到尾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于是就说到:“小舅,这可真麻烦了,现在连你的户口都没有了,你们一家人都成了“黑人”了。现在让我办的话,恐怕三万都办不利索了。” 杨德启接着问辛光明:“畄妮,你现在带来多少钱?如果钱够的话,就把钱交给刘会计。刘会计是个好人,他准能给办利索。” 辛光明说:“我这几年的全部家产只有六千块钱,都带在身上,外甥你看怎么办?” 刘会计很为难,想了半天才说:“小舅,这件事六千块钱别说让我办,就是让计生办的主任他也没法给办。 相差少了可以借点,可是相差太多啦! 不如这样:现在咱们村的人都不知道你回家,明天白天你别跟人照面,天黑再回去。 再干上几年,多挣点钱,到那个时候也许能好办点。” 辛光明看出刘会计说了推辞话,再多呆也没意思,叫上杨德启,二人离开刘会计家。 他们回家之后,杨德启问辛光明打算怎么办? 辛光明说:“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再回北京,等挣到钱,在回来办。” 辛光明知道他的事办不成了,只好不提。 他扭转了话题,问杨德启:“大爷,您这几年在家可好?” 他没问杨德启的时候,没看出来什么。他这一问,杨德启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杨德启未从说话,先掉了两滴眼泪。 老人家说到:“我家的事就像麻线串豆腐——提不得。只要一提起我家的事,我都感觉到很丢人! 这几年你没在家,咱们村经常来一些大骗子,有很多人上当受骗。我们一家人,都给骗苦了。” 老人家开始讲起了一家人上当受骗的经过。 第五十八章 老人受骗(一) 第五十八章 老人受骗(一) 老人们太实在,有一伙心数不正的人抓住人们的心理,专到农村骗老年人。 以前,农村每家每户都养头猪。等猪长大卖了,零钱聚整钱。 现在都是大型养猪厂养猪,有个一户两户的单头猪也不好出手。 人们渐渐的不养猪了,开始养羊。 这二年,羊的行情特别好。如果养上一群羊,一年收入也很乐观。 杨德启家也养了一群山羊。 杨德启有一个堂哥,名字叫杨德山,他也养了一群羊。 他们二人脾气相同,于是二人就和伙放羊。这样比一个人好,如果那家有事,他们可以出一人放羊。 这一天,杨德启家中有事,只好让杨德山一人去放羊。 杨德山吃过早饭,把两家羊聚在一起,赶着羊向北坡走去。 秋收后的地堰上柴草特别厚,山羊每天都能吃饱。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把羊赶到路边。看着羊群都底头啃的很带劲,他顿时来了精神。 高声的唱起了豫剧:“打一杆帅字旗,飘飘落落,落落飘飘,飘上空。上瑞金边,下瑞银铃,刮呀刮东风……” 正唱的高兴的时候,从南边来了一个骑摩托车的人。 这个人走到他面前,下了车,车子并没有熄火。把摩托车往路当中一插,对杨德山很客气的说到: “大爷,您老人家放羊哪?” 杨德山一看这个人说话很有礼貌,就消除了戒心。 慌忙答到:“是的您哥,你是干什么的?” 那个人笑嘻嘻的回答:“大爷,你老人家可得注意点,现在的骗子很多,专骗你们这些年龄大的,你可别让人家给骗了!” 杨德山一听这个人在提醒他,就趾高气昂的说:“年青人,大爷不用你提醒。 你大爷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骗子,骗你大爷的人,恐怕还没有生出来吧!” 那个人不服气的说到:“大爷,你别吹了,你没见过现在的骗子有多高明。你如果见了,你也得上当。” 杨德山觉着面前这个人太小瞧自己了,不服气的说到: “都说这个人上当,那个人受骗,我看那些人都是没脑子。骗子如果遇到我,就凭我的脑子,我就不信,他大白天能从我身边把羊骗走? 除非他会变戏法,正常人,绝对不可能。” 那个人一听,对杨德山说:“大爷,你还别不服气,你知道骗子的手段有多高明吗?人家是这样偷羊的。 不信我学给你看一下,我敢保证,你一定得上当。”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羊群内,挑了一只又肥又大的山羊。双手抱起,边向摩托车方向走边说: “大爷,你老人家看清楚了,骗子是怎么样偷你的羊的。 人家就这样,在你面前大目实样的,把你的羊偷走了。” 这个人说着话,就骑在了摩托车上。然后他一只手抱着羊,一只手扶着摩托车把,用力一加油门,摩托车突突向前跑。 这个人回头来对杨德山说:“大爷,你看清楚了吗?就这样,把你的羊大白天从你的眼皮底下给偷走了。” 这个人说完话,一加油门,摩托车一溜烟的跑走了。 直到看不见那个人的时候,杨德山才回过神来:“羊、羊我的羊,你快把我的羊给我送回来!” 那个人还能把羊给他送回来吗? 杨德山只恨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这一只大羊能卖一千多元,杨德山痛的几天没吃饭。 见人就说:“现在的骗子太高明了,真是让你防不胜防。” 杨德启听说后,每天放羊都看的特别紧。 就在去年冬天,杨德山得了一场病,两家的羊只好让杨德启一个人放。 这一天吃过早饭,杨德启向往常一样,赶着一群山羊到山坡上去放羊。 羊群很听话的埋头啃着草,杨德启双手拄着鞭杆,站在高处,精心的守着羊群。 大约在十一点多钟,他看见有两个人从远处向他这边走来。 二人越走越近,杨德启立刻警惕起来。他走到一堆小石头旁边,首先做好自卫的准备。 等两个人快到面前的时候,他才看清楚,大约都在三十七、八岁。 一高一矮,身上都背着挎包,高个走在前面。 他来到杨德启面前,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石林牌香烟。随手抽出三颗,递给杨德启一颗,递给身后的矮子一颗,自己留了一颗。 他先给杨德启点着,又给自己点着,抽了两口。 开口说到:“大爷,您放这一群羊一年可收入不少?” 杨德启点点头,算是回答。 那人又问:“大爷,你去过大城市吗?” 矮个子接过话说:“农村人除了种地就是放羊,看样子也没见过大世面。” 男子汉都怕激将,这一句话,就把杨德启的火给激起来了。 杨德启把鞭杆往地上摔了好几下,气愤的说到:“怎么?你还小瞧俺农村人。 我告诉你,农村也出灵子草,城里也出牤牛墩。如果没有农村人种地,你们城里人只能喝西北风。” 矮子撇撇嘴,又问到:“你都到过那个城市?” 杨德启理直气壮的说到:“北京、上海,哈尔滨、烟台那个大城市老爷子没去过?” 矮子忙说到:“听你这么说,你还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都怪我狗眼看人低,希望您老人家大人莫把小人怪,宰相肚里把撑船开。” 高个为了缓和气氛,忙接话茬说到:“你老人家走过南、闯过北,见过大世面。对古懂也得了解不少吧?我这里有样东西,你能给辨一下真假吗?” 这个人说着话,从包里拿出来一块银元递到杨德启手里。 杨德启接过银元,在手中掂了掂,大目似样的看了起来。 不读那家书,不识那家字。 杨德启对古懂真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他知道自己在吹牛,可是话已说出,不懂也得装懂。 看了一会,说到:“你这块是真的,以现在的行情,这一块在我们这里,最少能值三百元。” 高个高兴的说到:“大爷不愧是行家,对行情了解的很彻底。不满你说,我们两个人包内全是这个。” 说着话,用手打开了挎包让杨德启看。 杨德启看了一下,忙说:“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宝贝,您二人带这么多宝贝走路能安全吗?” 他这一问,高个打开了话题,涛涛不绝的讲了起来: 高个说他姓钟,名字叫钟良;矮子姓吴,名字叫吴昊,他们二人来自云南。 在他们那个地方,金矿、银矿特别多,每个村庄都有古懂店。 几年前,他二人合伙开了一家店,生意兴隆。二人越干越大,想到外地开家分店。 听说你们这里是个好地方,就带了一批货来到了这里。 我们还没有选好适当的位置,家中又出了事。 第五十九章 老人受骗(二) 第五十九章 老人受骗(二) 钟良继续讲到:就在今天早晨,我们接到电报,我们店里工人与外地游客因谈价问题发生争吵,动手打了起来。 双方伤的很重,必须要我们俩亲自回去处理。 我们本想来开店,店没开成,还得在回去。 我们商量一下,不想把货再带回去,想把货寄在农村老乡家中。等把家中事情处理好之后,再回来开店。 在前面我们遇到过两个人,他们都不懂古物,我们就没跟他们谈。 我看你对古懂内行,才对你说了一切。我们相见也是缘份,既然你我有缘,我想把东西寄在你家,到时候再来取。 不过我们回家得需要路费,你给俺拿出一万元的路费,我们明天就回去。 杨德启一听,心中暗想:他们这些东西如果是真的,拿个三万五万的不多,可惜自己不识货。 他猛然想起:他老婆娘家有很多古懂,老婆对古懂都认识,不如拿一个回家让老婆辨认一下。 想好之后就说:“把东西放我家里,你们尽管放心,我保证帮你保存好。我现在就赶着羊,咱们一起回家拿钱去。” 钟良一听忙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只能偷偷的放你家里,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如果坏人知道了,会给你带来灾难。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就不去你家了。我们在这里帮你看羊,你回家拿钱。不过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你若不听我的话,把这事告诉别人,对你可没有一点好处。” 杨德启一想,他说的有道理。于是说到:“你们不跟我回家,那就先交给我一块银元,我带着它回家给你们拿钱去。” 钟良从包里拿出来一块,交到杨德启手里。 杨德启把银元抓在手心里,抓得很紧,恐怕它飞了似的。然后,兴高采烈的向家里走去。 他边走边想:我拿着银元让老婆看一下,如果是假的,我一分钱都不给。 如果要是真的,我交给他一万元。他们万一到时候不回来,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了。 我把这些东西一卖,我就成了我们村的首富。 他越想越高兴,不知不觉回到了家。到大门口一看,铁将军守门,家中没人。只好去邻居家找。 这时候,周萍正帮邻居摊煎饼。 他把周萍叫到一边,偷偷的把银元递给她,让她看是真是假。 周萍问他从那里弄来的?他说刚从地里捡的,让她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周萍拿过银元,用口吹了一下,放到耳边听了一下。说到:“这块是真货。” 杨德启一听是“真货”,可高兴块了,对周萍说:“行了,没事了,你再去帮忙吧!”周萍又去给邻居帮忙。 杨德启回到家,把家中的积蓄全部归在一块一数,正好一万元。他把钱偷偷包好,转回愿处。 见二人还在,他的羊一只也没少。 二人一看杨德启回来了,忙迎了上来。 钟良先开口道:“怎么样大爷,货是不是真的?你把钱带来了吗?” 杨德启忙点头道:“货是真的,钱我也带来了,一分都不少,整整一万元。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过,咱们得丑话说在前头,我让你们回家就来,那是不可能的。 我让你们半年,半年时间你们不回来,这货全部都归我。你们若说不行,这钱我就不能给你。” 吴昊一听,慌忙抢着说:“大爷,我保证我们一个月就能回来,回不来这些货全归你。” 说完,把挎包递到杨德启手中。 杨德启打开包一看,里面全是银元。 钟良也把包递了过来,并且把包给打开,让杨德启看。 杨德启用眼一看,包里面装的全是银元,慌忙把包搂在怀里,把钱交到钟良手里。 对钟良说:“这是一万元整,你数一下。” 钟良接过钱,数也没数,直接装到上衣口袋里。 口中说到:“你是个实诚人,让你少给你也不会少给。” 说完,二人按来的路线反回。 杨德启把宝贝背到身上,心里美滋滋的,高兴的没心情放羊了。 他觉着他富了,现在的他比昨天的他高了整整一头。昨天他在地上,今天他仿佛飞上了天空。 从今天起,那些亲戚邻居们都得高看他一眼。 他想:他现在就得回家,把身上的宝贝藏起来,决不能让他人知道。 想到这里,他把羊聚在了一块,赶着羊群向家走。 一边走着,一边做着美梦,他感觉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杨德启回到家中,把宝贝藏好,坐在大桌旁。翘起二郎腿,哼着小歌曲,心中美滋滋的。 傍晚时分,周萍帮完忙回家。看到杨德启高兴的样,知道他今天发了个大财。 就上前问他:“我说当家的,你今天在哪里捡的银元,到底捡了多少,拿出来给我看看?” 杨德启说啥也不给看,周萍拧不过他。就跑到楼上对儿子说:“你爹今天放羊,在地里捡了一块银元。” 儿子儿媳妇都没见过银元是啥样,感到好奇,纷纷跑下楼来,都缠着杨德启。 儿子说:“爹,我记得你告诉我,从俺曾祖父算起,咱辈辈都是穷人,连一件宝贝都没传下来。 你现在得了宝贝,总得让我见识见识,我看一眼就还给你。 我也不要,我今天想认识下什么样的是银元。” 杨德启听儿子这么一说,心中想到: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爹和儿子是最近的,将来这些宝贝都得归儿子,不如今天就让他们开开眼。 想到这,他高兴的说:“老嫲子,你快点把大门关好,我把宝贝拿出来,今天我要让你们都长长见识。” 周萍听他说的那么神秘,很听话的关上了大门。 杨德启走到藏宝贝的地方,拿出了一包,把“银元”倒在了小桌子上。一家人看到一小堆银元可高兴了。 儿子说:“爹,你在哪里弄这么多?” 杨德启听儿子这么一说,高兴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吃几碗干饭了。 说到:“这还多吗?还有哪?”说完,把那一包也拿了出来。 两包倒在了一堆,连他自己都没数,一共有多少块。 儿子与儿媳妇都想数一数有多少块,就在桌子上扒拉来扒拉去。 杨青手重,用力一抢,不注意从桌子上掉下来一块。 银元掉在地上,被周萍听见。 周萍说到:“你们别忙,我听着不对劲。” 于是,她又从桌子上拿了一块,放到嘴上一吹,再放到耳边一听。 说到:“这不是银元,这块是假的。” 她慌忙从桌子上又拿了几块,仔细一验,全都是假的。 杨德启一听急了,一只手拉着周萍,跺着脚吼到:“上午让你看的时候,你说是真的,为什么现在又变成假的了?你在仔细看看。” 周萍把桌子上的一堆银元全部看一遍,一块真的都没有,全部都是假的。就连中午看那块真的也没有了。 杨德启一听,傻眼了。连凳子都没坐,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眼睛当时掉下了眼泪。 俱伤的说:“这是我用咱全部家业换的,我把咱家的存款都拿出去了。” 这时候,全家人都惊呆了。 周萍问他是怎么回事?杨德启就把今天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儿子一听气愤的说:“快到乡里告他们去!” 周萍和姜梅英说:“人都跑远了,告有什么用?” 每当提起这事,老人揪心的难受。 第六十章 样青进传销(一) 第六十章 杨青进传销(一) 杨青因超生罚款,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还债,日夜操劳。春天下东北,冬天回家也不闲着。 这一天,刚从东北回家,姜梅英就对一家人说:“我听说俺二姐夫在泰安那个地方打工。 前几天俺二姐还对我说,让开明他爸回家后就到他那里去。如果干到年,还能挣好多钱。 要不我去俺姐家问问?”说完,她骑车来到她姐家。 二姐对她说:“您姐夫在工地上承包了几洞楼房,前几天刚从家中带走了几万块钱,先给工人发工资。 他说到明年把我们全家都带过去,工地上现在正却人。等哪天他回家,把开明他爸也带走。” 姜梅英的二姐嫁到本村,姓马,二姐夫名字叫马招财。 他是一名木工,常年在工地上干活,他们家攒下的钱也不少。 没过多久,马招财把杨青给带走了。 他把杨青带到了泰安市的一个农村。 他们来到一家独院,等杨青把行李放下后,马招财对他说:“要不我不会把你领来,因为我找到了一条发财之路。 都说亲顾亲顾,我看你有困难,才想到了你。 我带你去看一下,你感觉到行,你就干,不如意你就回家。” 说完之后,又把他领进一个小院。 这家小院只有三间堂屋,他们没有敲门直接走进屋。 屋内有隔壁,中间是客厅,放着沙发。 马招财像进自己的家一样,很熟练的倒了两杯水, 然后敲了一下东房门。 不多一会,从里面走出来一位漂亮女子。 年龄大约有三十岁,身高有一点七米,留着学生头。 上身穿一件浅红色褂子,下身穿蓝色裤子,脚穿一双黑色高跟皮鞋。 开口说到:“来到了,坐下吧?” 杨青坐在了沙发上,马招财站在一边。这位女子坐在了杨青的身旁,杨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女子自我介绍:“我姓张,名字叫张娜,家住青岛。 爸妈都是教师,我是独生女。大学毕业后,就来到了这里。请问大哥你贵姓?” 杨青回答:“免贵姓杨,我叫杨青。” 张娜问到:“杨大哥,你出过远门没有?” 杨青回答:“我没出过远门,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俺姐夫到这个地方来。这是沾了俺姐夫的光,不然还在穷山沟里呆着。” 张娜说到:“你们那里为什么穷?因为你们长期呆在家里不出门。 外面挣钱的门路很多,你们却不出来寻找。你以为钱它能自己飞到你家里?天上不会掉馅饼!” 杨青说:“我们也想出门发财,可是没有门路。你如果有发财之路,请你给介绍下,你如果带我们发了财,我们会感恩一辈子。” 张娜说:“现在你面前就有一条发财之路,不知你愿不愿意走?” 杨青说:“洗耳恭听。” 张娜说:“我们现在有一个组织,只有亲、朋连带关系可以加入。一生只能加入一次,错过机遇不可加入。 我们是股份制投资。三千八为一份,二十份为一股,需要交七万六。” 只投资现金还不可以,必须得介绍两名下家。你回家叫人的费用、盘缠,我们给减去六千二百元。 一股只须交六万九千八百元。 从交钱之日算起,你就生为组长,组长每月可提利息三百元。 你所介绍的两名下家,从他们的利息中,每月在向你提供三百元,组长每月可得六百元。 你介绍的下家每人在向我们介绍两名下家,到那个时候,你就生为队长。队长每月可得一千二百元。 如此类推:班长、排长、旅长,团长,最高级别就是团长。 你升到团长就无法再升了,可以直接回家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可得利息一千零四十万。 你所介绍的人,必须是你最亲近的人,要忠心的投靠我们,对我们的组织要保密。” 杨青听到这里问到:“你们最多一次可投资多少?” 张娜回答:“我们最多一次可投六十万。” 杨青说:“如果一次投六十万,我可以拿到多少钱?” 张娜惊奇的问到:“你能有那么多钱?” 杨青说:“我没有钱,俺两个姨家都有钱,我可以借这么多。” 张娜说:“你可以介绍您两个姨入股,你不可以投资六十万。 因为得向组织推荐下家,你没那么多下家,你投一股就可以了。” 大约谈有四十分钟,张娜说:“我们这一课的谈话时间已到,请你们回去后好好想一想。” 他们在回来的路上,杨青问马招财:“姐夫,你现在入股了没有?” 马招财高兴的答到:“你姐夫是啥样人,你还不知道?我早已入股了,我已经是班长了。 我还准备在投一股,你算一家,再把咱大舅哥领来算一家。到时候我就能得到两千零八十万。” 杨青说:“你别光知道做美梦,天上不会掉馅饼。我总感觉好像是传销。” 马招财一听不高兴了,说到:“谁说的这是传销?你如果说这里真是传销,我就把钱给退回来。 你也不用入股了,明天咱们一起回家!你进过传销吗?传销是什么样的?”马招财不耐烦的问到。 杨青说:“我没进过传销,我只是听人们说过。它是用金钱做诱饵,给人洗脑,让人误入歧途。 人一旦陷入,便充家荡产,一盆如洗。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马招财说:“咱今天下午再去听一节课,你如果感觉真是传销,我就把钱退回来,咱们一起回家。” 杨青问:“钱你交给谁了,有收据吗?能退回来吗?” 马招财斩钉截铁的说:“我能交,就能退!他一分钱都不能少我的。你下午再去听一节课!” 杨青看透了是传销,立刻转回家,万事结休。 千不该,万不该下午再去听课。这也许就是命运的按排。 他这一去,可就走进了万丈深渊。 第六十一章 杨青进传销(二) 第六十一章 杨青进传销(二) 传销就是骗人一种手段,利用金钱做诱饵,让人上当受骗。 传销也分好多组织,杨青他们进入的这个组织是:一零四零计划。 一对一的讲课,从第一天开始,每天听两节课。总共六天课,慢慢的深化。 最有诱惑力的是第四天,讲课的是位女大学生。她是一位校花,她的身材与容貌就能迷倒很多人。 她好像一位心理医生,能看透你所想的事。给你打攻坚战,亦亦击破,让你站到她那边。 她讲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文字、语句人人都能听的懂。 她来至于北京,她像一把尖刀,直插人的心脏。毅志再坚强的人,只要听了她的课,精神立刻崩溃。能逃过她魔爪人几乎为零。 此人姓胡,名字叫胡丽荣,人送外号狐狸精。她可以称的上世界上最狠毒的女人。 按计划下午给杨青按排的课程是一位男子,他们听说杨青看透了阴谋之后,立刻把第四天的课程提到了第一天的下午。 他们的领导亲自找到胡丽荣,告诉她今天来了一根鱼刺,听说他是一位有钱的客。让她想一切办法要把他留住。 杨青二人吃过午饭,马招财领着他去听课。刚走出大门口,迎面来了位女子。 只见她身高一米七,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一尺多长。两只眉毛用彩笔描的像月牙,脸面不擦胭粉自来的俊。 不黑、不黄白面皮,脸面白的真是出奇,好像面缸里的面,又像冬天里的雪。 两只眼睛长的特别匀称,从眼神上看,就能知道不同一般人。 马招财忙上前打招呼:“那荣,去哪里?到家里坐座。” 胡丽荣答到:“好、好,我正想去你家串门。”几个人又返回家中。 分别落座后,胡丽荣开口问杨青:“大哥贵姓?” 杨青面带微笑的回答:“免贵姓杨,我叫杨青。” 胡丽荣开门见山的说到:“杨大哥,以后叫我那荣就行了。我和他们都是一个组的,我刚到的时候,也感觉这个组织是传销。 你觉着是传销立刻回去,是对的。 我当时很好奇,别人都传言传销是多么的可怕。我到要看看它有多可怕,我留了下来。 结果我发现这个组织不是传销,它是先让一部分人富裕起来。 全国这么大,人们一下子都富起来,那是不可能的。只有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才能带动所有人富裕起来。 我们为什么要每人介绍两个下家?必需得要最信得过的亲朋好友,就是想让他们立马暴富。 要不人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我们这些人也不是渔翁得利,坐享其成。 想加入组织的人,一边了解,一边学习,都要先听六天课。 这六天你必须理解、学会老师所讲的内容。等你加入组织的时候,你再与别人讲课。 我们讲课是有提成的。就向我现在,光讲课提成,一年一百多万元。 我今年二十八岁,毕业后就跟朋友到了这里。刚开始父母不同意,百般阻拦。 当我把钱交到他们手里的时候,他们惊呆了。 我自己买了一栋别墅,一辆宝马车。没花父母一分钱,我加入组织才有二年。 我当初如果向你那样想,立刻回去的话,估计我现在是一无所有。 古人云:“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必须亲口尝一尝。” 如果你没有胆量,那你这辈子注定就是个穷光蛋。 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只有大着胆子闯一下,才能有暴富的机会。 如果你回去的话,那你就永远没有暴富的机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那你也辜负了马招财的一翻好心。马招财是你什么人?” 杨青回答:“他是我姐夫。” 胡丽荣继续讲到:“马招财有了发财的门路,想到了你,把你从家中叫来。并且,好吃好喝的对待你。 这说明,你在他的心目中地位很高。 你看到这里是传销,你跑了,把他扔在这里。 倘若他搞了传销,走了歪门邪道,被**抓去,蹲了大牢,你能对的起他吗?将来你有何脸面去面对他。 人人都得讲量心,别人有了好处想到了你,你又是怎么样对待的别人? 请问杨大哥,现在你该怎么办?” 杨青低头无语了。 胡丽荣接着说到:“我现在给你推荐一个建议: 你现在别急着回家,先在这里呆上一个礼拜。先了解一下,我们这个组织对你是不是有好处。 如果有好处,你再加入。如果没有好处你连你姐夫一起带走。到那个时候,你回到家也有个交代。” 胡丽荣又讲了很多大道理,杨青被动摇了。他决定留下来先观察一个礼拜,然后再做决定。 胡丽荣最后说到:“进到我们组织的人都很有钱,不过我们都很低调。 等你有了钱的时候,也不要到处炫耀。 等你买上好车,买上楼房的时候,看着老婆不顺眼,都可以换。 你只要有钱,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多的是,随便你挑。” 杨青被胡丽荣给迷惑了,他仿佛真的住进了别墅,开上了豪华轿车,连老婆也换成了女大学生……。 杨青在考察的六天当中,每天上完课之后,马招财就领他到银行门口,指着那些来办业务的人对杨青介绍说,他们都是来领工资的。 就在第五天的中午,他们刚来到银行,看到了胡丽荣,胡丽荣也看到了他们。 她故意打开包,让杨青看她包里的现金。杨青回到住地,就做起了发财梦。 第七天,该回家了,他们的领导发给他一张农村信用社的银行卡。 杨青拿着卡回家了。 他没有带走马招财,连自己也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第六十三章 夫妻受骗(一) 第六十三章 夫妻受骗(一) 辛光明这才知道,杨青为什么刚才打他那么狠。 姜梅英、枣花领着孩子到楼上睡觉去了。因为太晚了,周萍也休息了。 屋内只剩下杨德启和辛光明二人了。 辛光明向杨德启问到:“大爷,晓晓现在过的怎么样?” 杨德启回答:“晓晓从小就很喜欢你,这个大家都能看出来。 如果你不丢失的话,现在你们早已成一家人了。 你一丢失,您爹也不在了,晓晓心灰意冷。看到她一天天的衰弱下去,做父母的实在心痛。 我们强忍着痛,托媒婆给她说了个婆家。就住在咱村西边,离咱五里路的那个大刘庄。 二人一见面,她同意了。没想到临过门的时候,她对相又把腿给砸断了。 晓晓从小就认性,谁也挡不住,只好由着她。 晓晓过门之后,一家人也很好。还生了一个外孙子,今年三岁多了。起了个名字叫刘宝库。 晓晓进门没过几个月就分家了。这几年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过的,家里穷的叮当响。 晓晓在家看个孩子,对相跟着干建筑,一天挣个十块八块的不够零花钱。 就在前几天,夫妻俩都被人家给骗了。 晓晓正寻死觅活的,你们也好几年没见了。明天让她嫂子把她叫过来,你帮着劝一劝。 千万不能寻短剑,为了三岁的孩子也不能那样想。” 这个时候,天也不早了,爷俩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天刚亮,杨德启就让姜梅英去叫晓晓,说是让她来给帮忙摊煎饼。 姜梅英很听话的到了晓晓家。晓晓一听嫂子来叫她,就领着孩子一起回了娘家。 姜梅英也听说过她和辛光明的事,一路上没敢提。怕晓晓走到半道再回去了,到时候还麻烦。 五里路很快就来到了。 晓晓进家看到畄妮的时候,惊呆了,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真想大声的哭出来,把她这几年所受的委屈全部都说出来。 可是她忍住了。她还是从前的她,她觉着她在畄妮面前永远是位英雄。 当辛光明见到晓晓的时候,总觉着自己亏欠了她。心中有很多赔礼道歉的话,可嘴上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是憋的脸透红。 最了解他的还是人家晓晓,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忙岔开话题说到:“畄妮哥,这几年没见,你过的还好吧?” 她又看了看枣花说到:“大概这位就是嫂子吧?嫂子,你现在有几个孩子了?” 枣花忙回答:“我们有两个孩子了。老大是个闺女,名字叫靖靖。老二是个儿子,名字叫闯闯。妹妹,你现在有几个孩子了?” 晓晓回答:“俺就生了一个儿子,他爷爷给起的名字叫刘宝库。” 还是女人之间好沟通,没说几句话,二人就熟悉了。 晓晓关心的问到:“你们现在住在什么地方,生活的怎么样?” 枣花回答:“我们一家住在北京,生活只能靠你哥一个人干建筑。 我带着两个孩子,什么也干不了。 等孩子上学的时候,得需要户口。想回家来给孩子落户,现在连你哥的户都没有了,事情很难办。 妹妹,您家只有一个孩子,生活的很好吧?” 不问不要紧,枣花这一问,晓晓还没有说话,就先掉下了眼泪。 长叹一声说到:“嫂子,你不提俺家的事,还好过点。一提起俺家的事,我可连死的味都有。 我不看着俺家宝库那么小,撇下他太可怜了,我早就死了。” 枣花劝稳到:“妹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要难过,没有过不去的坎。 你现在遇到了什么难处,能说出来听听吗?” 晓晓说到:“真是不能提,提起来太丢人,也太窝囊了。 俺让那两个挨千刀的大骗子给骗苦了,这两个骗子就该天打雷劈。出门让车把他们两个人碰死,我都不雪恨!” 晓晓擦了擦眼泪,慢慢的讲起了受骗的经过。 就在十几天前,刘满箱工地放工了。在家闲着没事,想到家西麦地里去锄草。 晓晓把孩子送到他奶奶家,让她先帮着看会孩子。二人就带上工具,一起去锄地。 他们家种有三亩多小麦。冬天,麦地里的草不太多。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二人就锄完了一半。他们感觉有点累了,就坐在地垄上休息。 二人刚点着烟,(晓晓在娘家为闺女的时候,就学会了抽烟)抽了没几口,就看到从西边山坡上走过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没有走路,顺着地直奔他们走来。 二人走到面前,很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掏出香烟,每人递了一颗,然后也坐在地垄上,几个人攀谈起来。 晓晓他们抽着别人给的烟,也没有感觉出不对劲。 那两个人看上去也都得有三十多岁。 其中有一个人说他姓刘,名字叫刘伟。另一个人名字叫张涛。 当他们问到满箱的时候,满箱一说姓刘,刘伟来劲了。 他说:“一笔写不出俩刘,几百年前咱们是一家人。看你的年龄没我大,干脆我就叫你老弟。 因为咱是自己,有件事我得向你说。 你们村是个聚宝盆,是藏宝之地。随便找到一块宝贝儿,它就能价值连城。 你们知道一栋大楼能值多少钱?它能买下一座城市。可想而知,一块宝贝能值多少钱了。 今天不是遇见你,如果遇见别人,宝贝埋在地里多少年,我们都不说话。 就在刚才我们从西边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地里面埋了块宝。 我这位张涛兄弟想把宝贝拿走,我怕你们村的人发现了。不但带不走宝贝,恐怕连我们的性命都得答上。 所以我们想找一个你们村的当地人,为我们做内应。 等我们把宝贝取出来,先放到他家中。然后我们去联系买家,一切都办利索之后,我们在把宝贝拿出去卖。 卖了钱,我们二一添作五,三一三剩一的分账。”刘伟律律有味的讲着。 第六十四章 夫妻受骗(二) 第六十四章 夫妻受骗(二) 刘满箱一听还有这么好的事,说啥也不能放过,还恐怕自己捞不着呢! 没等刘伟把话说完,就抢着问到:“哥哥,这件事情你还没有告诉别人吧? 我跟你说,俺们家在俺村也算有地位。俺家的人多,皮锤也硬。别人在村子里拿不走的东西,在咱手里就能拿走。 宝贝如果放到我家,既保险,又安全。今天你们遇到我,还真找对人了。” 刘伟想了想,说到:“你这位老弟,一看就知道是个忠厚老实人,我们信得过你。 你们先回家拿把撅头、铁锨,如果宝贝埋在地下,我们不能靠手挖。” 满箱一听刘伟说的有道理,就让晓晓一个人回家扛撅锨。 他怕两个人都回家,刘伟再找了别人。他就多了个心眼,让晓晓回家,自己留在那里陪着他们说话。 刘伟对刘满箱说:“等咱们找到宝贝之后,回家一定要藏好。 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个娘的亲兄弟也不能说。 你可别忘了,祸从口出这句话。一旦传出去,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我可不是吓唬你,真到那个时候,血洗你们村的可能性都有。因为它太值钱了,卖它的钱能买一座城市。 特别是女人,你才得管住她的嘴,千万别让她说出去?” 刘满箱拍着胸脯说到:“你放心吧!俺哥,您弟妹的嘴巴比男人的嘴巴都严实。” 他们正说着,晓晓扛着撅锨回来了。 刘伟又给他们每人递了一颗烟。点着烟之后,他们就顺着刘伟、张涛来的方向,朝西面走去。 他们不走路,满地里胡窜,晓晓扛着撅锨在后面跟着。 他们不知不觉来到了西山根。西山根有块大地,那就是刘家林,就在刘家林下方有块闲地。 他们从地东头往西走,走到地当中的时候,刘伟手中拿着一个小仪器响了。再向前走两步,不响了。 张涛说:“大家都别动,刘伟你再往回走走看。” 刘伟往回退两步,仪器又滴滴的响了。向左边走两步,不响了,回来又响了。向右边走两步,不响了,退回来,又响了。 刘伟说:“那就是这个地方,我们开始请宝。” 只见他跑到地边捡了一根小木棒,围着刚才他站的地方花了一个大圆圈。 在正东方留了个门,让人们从门口走进。 进门后每人先磕三个头,晓晓也跟着磕了三个头。刘伟又拜了三拜,拜完之后说:“可以开始了。” 刘伟刚说完开始,只见刘满箱慌忙从晓晓手中抢过撅头。恐怕别人把宝贝抢走,谁都不用,自己拼命的挖了起来。 虽说是大冬天,刘满箱挖了一会,就把棉袄扒了下来。 晓晓想替他挖两锨,他一直说不用,害怕晓晓与他抢宝贝似的。 大概挖了有一尺多深的时候,坑中央漏出了点红布头。 刘伟说:“行了,别碰坏了宝贝,起开我用手挖。” 满箱谁也不用,自己蹲在坑中,慢慢的用双手挖了起来…… 刘伟、张涛相对笑了笑,互相点点头。不过,谁都没有注意。 工夫不大,刘满箱双手把一块用红布包着的小东西给取了出来,把它放到地上。 刘伟跪在地上,慢慢的把红布打开。刘满箱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红布打开了,只见布里面包着一尊小小的弥陀佛。 只见它胖乎乎的,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金黄金黄的。太阳虽说偏西了,阳光照在它身上,还是返出了亮光。 刘伟对刘满箱说:“兄弟,看清楚了吗?这就是宝贝。你别看它小,它的价值就能买到一座城市。 快点把它收好,咱们请它回家。” 刘满箱把它从新包好,捧在手中,谁也不让碰一下,自己拿着,领着刘伟他们回家了。 回到家中,刘满箱把宝贝藏在粮食缸里面。自己亲自到超市打酒买菜,把菜拿回家,让晓晓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把刘伟他们请为上宾。刘伟又掏出了香烟,每人递了一颗。 晓晓说:“每人总共抽了他三颗烟,就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连一点差觉都没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伟说到:“你我兄弟今日相见是个缘份,只是相见恨晚。 不如我们今日结为金銮,从今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的话音刚落,众人赞同。 于是,又摆了香案,磕头结拜,共同罚下誓愿。 刘伟年长为兄,张涛老二,刘满箱岁数最小,为老三。结拜完之后,从新又回到饭桌上。 刘伟作为老大,首先开始讲话。 他郑重有词的说到:“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你们把我选为老大,我就要有个当家的样,我决心要把这个家带出个样,要让别人刮目相看。 我保证不超两个月,要让我的三弟自己开上豪华轿车,住进高楼大厦。 到时候也要让俺弟妹打扮一下。人有钱了吗,就要活的潇洒。 俺弟妹本来就很漂亮,再好好的打扮一翻,保准能跟仙女一般。” 人都喜会说话,他这几句话,就把晓晓奉承的飘飘然了。 刘伟又接着说:“我现在按排一下最近的任务:咱们不能把宝贝交给**。 如果上交,就给不了多少钱,我们要私下联系买主。到时候能卖个好价钱,这个任务交给老二去完成。 今天太晚了,我们休息一夜,明天天不亮就出发。 老三,你的任务是最艰巨的。你啥也别干,无论白天黑夜,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宝贝。 还有一件事,我们这次出门来的太急,带的盘缠已经用完。你今天要给我们准备好路费,越多越好。 因为我们走的路越远,宝贝就能卖的价钱越高。” 刘满箱说到:“不满两位哥哥,就我这个家,你们也能看出来了,我的家中真的没钱,那怎么办?” 刘伟说到:“兄弟,你先到外面借下,真借不到,咱们可以借高利贷。 你现在借他一万,你就说过两个月,咱就还他两万。我还不信,还有闲钱多的!” 刘伟话音刚落,晓晓就对满箱说:“我听说您二哥前天刚卖了猪崽子,卖了一万多块。 你去向他借钱,你就说借他一万,到时候还他两万,我想他一定会给你。” 刘满箱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飞也似的向他二哥家跑去。 第六十五章 夫妻受骗(三) 第六十五章 夫妻受骗(三) 刘满箱来到他二哥家,见二哥二嫂都在家。 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二哥,你卖猪的钱花了没有?还是存银行里了?” 刘满缸回答:“钱就在家里,你有什么事?” 满箱一听钱在家,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忙说到:“二哥,你的钱先别忙着存银行,先借给我用一下。 我不白用,我要高额代你的款。我今天拿你一万,不用两个月,我还你两万。” 他二哥一听,有些迷糊了。问到:“三,你到底有什么事,拿一万还两万,说来听听?” 无论二哥怎么问,他就是不说。 他还一直问二哥,这钱到底给还是不给,如果不给,他好到别处去借。 二哥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事了,想把钱借给他。不过二哥开玩笑的说了句:“你说拿一万还两万,那得写个字据?” 没想到满箱真的找了支笔,公公正正写着:“我今天从二哥家拿走一万元,到时候我一定还两万。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二哥接过纸条,笑了笑,让他二嫂给拿了一万块钱,交到老三手中。 刘满箱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老三一走,他二嫂就让满缸把纸条撕了。 满缸说:“他就是还我两万,我也不能要。 我只是觉得老三今天太可笑,怎么问他都不说拿钱干什么。我留着纸条也许会有用。” 刘满箱回到家,把一万块钱交到刘伟手中。对他说:“我现在只能拿这么钱多了,您哥俩别闲少。” 刘伟说:“这些钱就够了,你在家中沉住气,我们一定快去快回。尽量早点把宝贝卖出去,我们都放心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刘伟、张涛二人带着一万块钱走了。 事情过去了三天,大哥和大嫂到他家来串门。 ***夫妻俩,为人很实在,晓晓拿着他们最近。 见到他们之后,就把这件事情对他们说了。 大哥一听,感觉不对劲,就让老三把宝贝拿出来看看,老三说啥也不给看。 ***心想:我治不了你,有治了你的。馒头在大出不了笼,我还不信,治不了你! 想到这里,也不在跟老三多说话了,就直奔老二家走去。 刘满缸一家人正在吃饭,见大哥来了,忙让坐。 他们兄弟几个,都对大哥特别尊重。老大一落座,就把老三得宝的事说了一遍。 老二一听,把肺都给气炸了。 老二刘满缸是个二急眼,在紧要关头,他六亲不认。有时候连他爹都不服,和他爹干过好几次仗了。 气的他连饭都不吃了,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扔,吼到:“到这里来拿钱的时候,我问他拿钱干什么,他就是不说,愿来他是想发大财。” ***一听,忙问:“什么?他还在你这里拿了钱,拿了多少?” 老二说:“在我家拿了一万,他说算是代款,拿一万还两万。 我这里还有他写的借条,我现在就去要钱去。他如果不给,我劈他个龟孙。 当时他要告诉我,我决不会让他上当。现在被人骗了吧?骗的轻,该! 他不是挣了大钱吗?我连本带利一块要!” 说完,他拿出纸条让他大哥看。 老大看完之后说:“你还想要两万,能把你一万块钱的本钱要上来就不错了。” 弟兄俩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刘满箱家走去。 刘满箱正在屋里守着他的宝贝,老大老二进了屋。 老二见了老三,啥话没说,上去一顿猛打,老大就在一旁拉架。 刘满缸一边打着一边说:“你不是发大财了吗?你吃肉也得让俺喝点汤。 三,你快点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让我们也长长见识,我们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宝贝。” 刘满缸打人是真不留情,就这几下,把刘满箱给打服了。 乖乖的把“宝贝”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让大伙看。 大伙一看,根本不是什么宝贝,就是一个泥玩意儿。 晓晓那天看着还是宝贝,今天一看也不像了。一屋子人,只有满箱还迷着。 刘满缸看完,说话了:“这就是你的宝贝?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就你的心比天都高,没想想你的命比纸都薄。 你发财不发财我不管,咱们分开家的日子,我也管不着。 不过你欠我的钱,你得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这里有你写的纸条,借一万还两万。两万块钱一分钱都不能少,少一分,我剥你的皮。” 说着话又要去打老三,一屋子人都拉,硬把老二给拉走。 多亏了大哥在中间说和,老二答应现在只要一万。 亲戚、邻居都借过了,才还了二哥七千。如果不是大哥在中间拦着,二哥早上他们家去闹了。 二哥可不是省油的灯,刘满箱这一下,算是捅马蜂窝了。 辛光明听晓晓讲一遍,心中也敢到难过。 他想:从小到大晓晓都一直在保护他。现在人家有难处了,自己应该帮助一下。如果不帮忙,量心上也过不去。 想到这,便说:“我这次回家落户口也没办成,钱现在也用不了着了。 干脆先从我这里拿三千块钱,把二哥的账先还上。以后托的时间久了,他真要两万,那就麻烦了。” 说着话就让枣花给拿三千块钱。枣花犹豫了一下,给拿了三千块钱递到晓晓的手中。 晓晓觉着光明家也正在用钱,坚决不要。经不住众人的劝说,只好把钱收下。并且说到时候加倍奉还。 辛光明说这钱以后不要了。 错就错在辛光明做事太果断,这三千块钱是他的半个家业。却没跟枣花商量一下,自己做主,放了响炮,今后不要了。 枣花是个明事非的女人,给他留了一个面子,当时没说话。 今后因这件事给他带来了很多烦脑,还差点丢了性命。 天色已晚,众人都有说不完的话,晓晓恋恋不舍的回家。 辛光明一家不好出面,只好让姜梅英把她娘俩送回家。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杨青进传销(三) 杨青以回家拿东西为由,借故回家把家中的全部积蓄一并卷走。 然后又跑到高勇、刘文和他的几个仁兄弟家,编出种种理由,骗出了钱。 一次性往银行卡里打了六万九千八百元。一切办利索之后,他又回到了泰安。 他也开始行动起来,先学着讲课,再寻找下家。 他首先想到的是他姨,因为他觉着他姨家有钱。于是就给上海的他三姨通了电报。 对他三姨说,他现在在泰安已经是包工头了。承包了一个大工地,需要大量资金。 想让他三姨入股,让他三姨来当地考察一下。 他三姨接到电报,感觉不对,就给他家中通了电报。 说杨青去了泰安,听说那边搞传销的特别多,向他三姨借钱,大概进了传销。让他家里人,要好好的查查。 姜梅英接到电报后,立即到银行去查,才发现家中银行卡里的两万多元钱全部被取走。 这一下,可把她给急疯了。 在娘家的时候,她就是个娇闺女,生就的暴脾气,一家人谁也不敢惹她。 进了婆家之后,为了给家人个面子,没见她发过脾气。这一次,真把她给气坏了。 她想:她家这次倒霉都是她二姐夫的事,不能饶了她家。 于是,骑车到她二姐家。 一进门,连哭带叫的大声吆喝:“马招财:你给我滚出来,这一下可把你姑奶奶给坑苦了。” 她二姐在屋内听到声音,迎了出来。 一看老妹这个样子,就知道坏事了。 究竟怎么回事?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慌忙上前陪着笑脸说到:“这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把俺小祖宗气成这个样子?你别哭,先说清楚。” 姜梅英就把从她三姨那里听到的说了一遍。她二姐一听,也蒙了。 姜梅英说:“咱得把那两个龟孙羔子找回来!” 她二姐说:“只有咱俩去,恐怕不行。不如咱到咱娘家,把咱哥也叫上,让他开着车,咱们一起去。 只有咱哥一去,准能把他俩给弄回来。” 姜梅英又问到:“你有他们的地址吗?” 二姐说:“有,我找一下。” 二姐找到记地址的纸条,姐俩一起骑车去了娘家。 两个人一进院,看到哥哥正在忙着,刚杀了一头猪。 哥哥见到她俩,忙停下手中的活。问到:“您姐俩一块来,发生了什么事?” 姜梅英一边进屋,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她哥说:“最近这两年,我听说进传销的人特别多。 只要进去,先给你洗脑,让你专坑你最亲最近的人。 如果你要是强把他治回家,他会恨你一辈子,因为是你挡住了他的发财之路。 你就是把他治回来,也得个三年五载脑子才能清醒。” 姜梅英说:“他们恨你一辈子,你也得去把他们给治回来。 为了我们这个家,谁让咱们是一个娘的!我们决不会恨你。” 二姐接过话说到:“只有俺姐俩去不行,俺两个女人家,拉也拉不动,拽也拽不动。 俺哥你走到往那里一站,不用你动手,他们就得吓的乖乖的回来。” 她哥却实有着渗人之处。 身高有一米八五,膀大身宽,腚大腰圆,体重有260斤。 一群人围着一头猪逮不住。他一动手,嘁哩喀喳,三下五除二,那头猪乖乖的躺在地上,连动都不动了。 这个人却实真有能耐,你不服不行。 她哥一听,二话没说,开着自己的车,拉着两个妹妹,直奔泰安走去。 为什么人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毕竟是一母所生,她哥是真英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姊妹三来到泰安,找到他们住的村庄。 马招财、杨青他们正在上课,姜梅英姐俩进屋,连踢带拍,把二人弄到院子里。 大舅哥没有说话,一只手拽一个,把两个人硬硬的拉上了车。 当时围了很多人,一看到大舅哥的身架,谁也没敢动。 回到家之后,一直想着挣钱,就连做梦也是钱!钱!钱! 到现在脑子都不正常。为什么一见辛光明就打,就是因为受的刺激太大。 第六十六章 忆母亲(一) 第六十六章 忆母亲(一) 把晓晓送走之后,大伙围着吃饭。 辛光明对杨德启说:“大爷,落户的事办不成了,我们不能在此久留。我想吃过饭到俺爹娘坟上去拜一拜。” 杨德启问到:“枣花也跟你一起去吗?” 辛光明回答:“我们现在没有正式拜堂,闯闯也太小,又是大晚上的,就不让她娘们去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等吃过晚饭,天刚黑,辛光明带了点香嶓纸克,给他的爹娘去上坟。 农村的冬天,天刚黑就静街了,辛光明走在庄子里一个人也没碰见。 出了庄,顺着羊肠小道,直奔家西他家的墓地走去。 辛光明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没有人跟他说话。他胡乱中想到了他的娘亲。 人的童年是美好的,能给人留下很多回忆,辛光明也是如此。 虽说那场大病给他留下头晕的后遗症,在他得病之前的事,他还记忆犹新。 每当自己感到孤独的时候,就会想起与娘亲那一段短暂的日子。 辛光明在小的时候,除去跟晓晓一块玩的时间外,只有跟着娘亲。再没有跟过别人。 他的娘虽说是一个病秧子,在他的心目中,也是一个很伟大、很了不起的人物。 辛光明他娘从小就练一手巧活,她的描针刺绣相当的不错。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她能绣啥像啥。 邻居的一些姑娘媳妇们都经常来跟她学手艺。 他娘是个热心人,无论谁来学,她都精心的教。 人常说:“有性道,就有活道。” 他娘心灵手巧,就是有个怪脾气。当天的任务当天完成,决不推到第二天。 别人做件棉袄一天,做件棉裤一天。他娘两件活一天干,白天干不完,晚上点着煤油灯加班干。 那怕点一夜灯,一直干到天亮,白天没活干,躺床上休息,她也是那种干法。 小孩的一身衣裳,一天的任务。大人的一身衣裳,也是一天的任务。有时候忙起来,中午都不吃饭……。 辛光明每当有困难的时候,总会想起娘亲,总会想起一件事,这件事给了他克服困难的动力。 有一天,他娘领着他到邻居家去串门。当娘俩来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见路口围了好多人。 娘俩来到人群当中一看,见人们正围着一个老头,大约有六十多岁年纪。 只见这个老头满头白发,挑不出一根黑发。两只眼睛又圆又大,两道眉毛又黑又长。脸面白中带黄,尖下巴颏儿,还带两个喝酒窝。 坐在一个高马扎上,看不出来个子有多高。外穿一身青裤褂,黑鞋白袜子,蓝带子把腿扎。 看外表就知道不是种地的社员,准是一位先生之类的人。 这个人一看围的人不少了,就开口说话了: “凡是走过南、闯过北的,爬过火车挨过摔的。能文的、会武的,打过几拳的,踢过几脚的。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老师。 我初到贵地,借贵宝地讨碗茶水钱。我今天不坑、不骗,靠我的本领挣钱。 那位问了,我是干什么的? 我是有眼的,今天我要争没眼的一口饭吃。因为我也要吃饭,实在没办法。 我从小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爹就把我们家祖传的麻衣相传给了我。 我不能说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也能算个八、九不离十。 我不敢说那天刮风下雨,我也敢定那年的收成。 只要你说出生辰八字,我就能算你死辰几更。虽说天机不可泄露,我也敢给他半露半不露。 不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它只要从我身边走过去,我就敢给它先定死,后定生,最后我还敢给它定命运。” 这个时候有人说话了:“那这么说来你是算卦的了?请问你,算一卦多少钱啊?” 那位先生说:“我算的不准,你别给我钱。如果你感觉我算的对了,你在给我钱。 凡是我去过的地方都知道,找我算一卦得用十块钱。你们这贵地,我初来乍到,特地给你们优惠,我今天只收五元一卦。”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都说他算的卦太贵了,一个壮老力干一天活才挣两毛钱,这一卦就要那么多,谁也不愿意算。 算卦先生又说话了:“你们大家都说我要的卦礼贵,却不知道我的本领。 要不这样:你们谁愿算头一卦?给带个头,我只收两块钱。不过第二卦我就收五块钱了,少一分我也不给算。” 他说完之后,还是没有人带头。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畄妮娘俩。 就对畄妮他娘说:“大嫂,要不你就行个好,带个头,先给你算上一卦?” 畄妮他娘一看先生问她,就回答到:“算卦的先生,不满你说,我很久就想算一卦,就是手中没有钱。我现在只有一块钱,你能不能给算?” 算卦先生一听,犹豫起来。 这个时候,有人说话了:“你快点给她算吧!如果你要能给她算准了,我们这些人都算。 你看她这个样子,根本没有钱,一块钱就不少了!” 算卦先生一咬牙,说到:“好吧!听人劝吃饱饭,今天我就破例给这位大嫂算上一卦。大嫂,你向前走上一步。” 畄妮他娘领着畄妮向前走了一步。 先生说:“报出生辰八字来。”畄妮他娘说:“不知道?” 先生说:“那我只能从你的面相看:我先来订你的终。 本来你的寿命能活八十四岁。只因为你命中犯了小人,结婚时床位铺错,一下子减了四十春。 临终时,你能看清明,不见谷雨,临死不见守孝人。” 畄妮他娘也没有听懂先生说的啥,忙说:“我不是让你给我算卦,我是想让你给俺儿子算卦。”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都说:“人家打算给孩子算卦,你看你弄的好吗?快再从头算!” 先生叹了口气,只好从头再来。先生说到:“这孩子的生辰八字,你报于我听。” 畄妮他娘说:“我成天害病,糊里糊涂,根本记不清楚了。” 先生说:“那我只好从五官上给他算了。” 这先生让畄妮往前一站,仔仔细细的在他脸上看了起来! 先生看了一遍,慢条斯理的说到:“这个小孩不一般,长大以后不做官;命中注定富贵相,此卦本是上上签。 不骑马,不骑牛,骑着毛驴赶中游。每逢临灾遇难时,定有贵人来出头。有贵人相帮。” 先生一字一句的说着,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 就在这个时候,从人群中挤进一个人来,走到畄妮他娘面前就咋呼开了: “你这个败家娘们,不在家里呆着,跑这来上当受骗。祥生一天才挣两毛钱,得几天才能挣够你算卦的? 这算卦都是骗人的,别人都不上当,就数你能?” 来人是谁?他也是这个村的一号人物。 提起这个人,咱们还真得从头说说,他可不是一般的人。 第六十七章 忆母亲(二) 第六十七章 忆母亲(二) 刚才来的这个人,全村的大人小孩都认识他。 没有人叫他的名字,都叫他的外号,他就是全村有名的老歪。 你如果说他是好人:他也救过人的性命,也做过很多好事。 你若说他是坏人:他偷鸡摸狗拔蒜苗,坏事也干的不少。 从前他家里从穷,他爹叫辛程瑞,是腹中无爹,是他奶奶守寡把他爹养大。 他爹是城楼上的旗杆——独立独站。 自力更生,成家立业。靠自己的勤劳汗水,挣下了百十亩地,家中也雇了几个长工。 又娶了媳妇,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字叫辛祥金,二儿子就是老歪叫辛祥银。 每当辛程瑞看到两个儿子,像泥娃娃一般,干劲更足了。 他总是与作活的佣人一块吃饭,从不单独吃顿好饭。干活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冲在前头。 到了全村入社的时候,由于他家的地多,也被评为了地主成份。 不过大家都叫他们家是破烂地主。在开批斗会的时候,也受到过特殊照顾。 由于成份不好,哥俩都到了三十多岁,没有媒婆上门来给提亲。 老歪成了光棍汉,也经常做出一些慌堂事,有家有口的人也不与他计较。 慢慢的也就养成了一个坏毛病,无论说话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每次到邻居家串门,家中本来没有事,他也要给你挑点事,让你两口子打架。 直到两口子干起仗来,他就站在一旁给按按。都说他是一头挑水罐,一头挑火罐。 生产队地里有了能吃的东西,他就往家偷,那归偷集体。 个人自留地里的青瓜梨枣,他也往家里偷。所有能吃的,只要到了尝鲜的时候,他家里总是不缺。 他如果偷二十个东西,自己最多能吃一个,全部拿出来分给邻居家的孩子们吃。 四邻八亲的小孩,都没少吃他的东西。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孩子们没有一个说他孬的。 只要见了他的面,离很远就歪叔长、歪老爷短的叫他。 每次孩子们叫他的时候,他总是要从兜里拿出好吃的分给孩子们,看到孩子们吃着他分给的东西的时候,他总是乐哈哈的,也没有人看见他吃一口。 他是个自由主,生产队的领导管不了他。他高兴的时候,就到生产队干天活。不高兴的时候,就到四邻八乡偷好吃的。 有一天他下西坡,看到一棵枣树上结了很多枣,都红皮了。他爬上树,刚摘了几个,树的主人来了。 这棵枣树的主人名字叫辛光山,他一看有人偷他家的枣,他能愿意吗? 他边跑边喊,跑到树跟前,不让老歪摘。他越不让摘,老歪越摘,老歪本想摘几个就走,到后来把褂子一扒,兜了一大兜。 把辛光山气的连骂带蹦。老歪拿着枣就在前面跑,光山就在后面追。他追的快,他就跑的快。 老歪拿着枣没往自己家中跑,他直接跑到学校大门口,正巧赶上学生放学。每个学生走过门口,他都分给几个鲜枣吃。学生拿着红皮大枣,都叫他歪叔歪老爷的。 辛光山追上一看,老歪正拿着他家的枣为人,更来气了,上去与他打架。 老歪也不是吃醋的,一边与他吵架,一边问他:“枣树结枣干什么,不就是吃的吗?光你自己吃!你长这么大了,什么东西没吃过? 有东西得给孩子们吃,人活着为什么?人活着就是为小孩。” 两个人正吵着,辛光山的儿子赶到了。光山的儿子叫辛文轩,就在学校里面教学。 文轩知道真相后,就拽着他爹让他快走。光山更来气了,东西让人偷了,儿子不但不替他说话,还让他快走。怎么的,自己少东西了,还不让人说话? 文轩拽着他爹边走边说:“爹,他偷咱的东西是不假,可是他没自己吃?他给孩子们吃了。” 辛光山还想再吵下去,被文轩拽到没人处。对他说:“你跟他吵,咱丢了东西还丢人。因为今天人家沾理,他偷的东西都给孩子吃了。以后你躲他远远的,他上东坡,你就上西坡。” 从那以后,别人见他偷东西,也不答理他,只是争只眼闭只眼的算了。 他们村庄北面有一眼大机井,直径有50多米,水深15米,它可以灌溉着几百亩地。 有一天,生产队派一帮壮劳力,在大井旁边的玉米地里施肥。老歪也参加了这次的劳动。 大约干到十一点左右,老歪就不想干了。别人都埋头苦干,他东瞅西煞,熬时间。 他突然看到有一对男女再向大井方向跑,那女的跑到大井边,纵身跳进了大井里,男人随后也跳了进去。 老歪一看不好,有人要寻短见了,他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快点救人啊!有人跳大井了。” 人们正低头干活,没注意。听他这么一喊,所有人都跟着向大井跑去。 老歪第一个冲在前头,跑到大井边的时候,连衣服没脱,直接跳进了大井里,赶快救人要紧。 有几个会游泳的青年,先后也跟着跳进了水里。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二人很快得救了。 愿来二人是夫妻俩,因家庭索事拌嘴。女人一恼,跳大井就要寻死。男人一看媳妇跳进了大井,他自己不会游泳,但救人心切,也跟着跳进了大井。 如果今天没有老歪,两口子都得淹死不可。二人得救之后,拿了很多东西,到老歪家感谢?救之恩。 老歪一分钱的东西没留,并且说:“以后遇到事,可别想不开。您两口子如果要淹死了,撇下老的老,小的小,他们怎么过?”说的两口子直点头。 那两口子一辈子也不会说老歪是个坏人。 第六十九章 忆母亲(三) 第六十八章 忆母亲(三) 老歪对着人群高声说到:“算卦都是骗人的,那是在哄你们的钱。 不信咱们现在就做个实验,我今天让这位先生算一卦。如果能算准,在座的各位,每人算一卦卦礼钱我掏。如果算不准,都各自回家。” 他转回身对算卦先生说:“算卦的都说自己算得准,卖瓜的没有说自己的瓜苦的。 有真本事你今天就拿出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如果你今天能算准,你要五块钱,我给你十块钱。 咱们今天不算别的,你给我算一下,我今天中午吃什么饭?” 正在这个时候,人群中挤进一个小孩,大声喊到:“歪爷爷,快点走,就等你自己了。” 老歪答应到:“马上就到。” 算卦的先生一看不好,今天来了个挑刺的。别说是个凡人,就是神仙,能算你生和死,已及未来的命运如何。谁也难算你这顿饭吃什么? 算卦先生沉着、稳重的看了两眼老歪的脸,老歪得意洋洋的朝他笑了笑。 先生停顿一会,说到:“我算你今天中午,吃一个煎饼,两棵葱,喝口撅腚水。(啥叫撅腚水,就是人趴在地上喝水。)” 老歪一听,哈哈大笑。高声说到:“大伙都散了吧!我说他是骗人,你们都不信。 现在你们信了吧?这不,今天狗蛋家来客了,让我去陪客,狗蛋喊我好几趟了。 你想想,谁家来客不是七个盘子八个碟。” 老歪说完,急急忙忙和狗蛋一起走了。围观的人也渐渐的离去。 畄妮他娘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来,递给先生。并且说:“你这么大年纪,也不容易。无论算的准与不准,我既然答应了,就得给你钱。” 先生也没说不要,笑了笑,把钱接了过去。 先生一看人都走了,没有生意了,只好离开了这个庄。 畄妮他娘俩也离开了十字路口,转回家。 咱们再说一说老歪:当他走到狗蛋家,人员早已到齐,只差他一人。 等他一到,按排主、客落座,主家忙着上菜。 不多一会,热菜、凉菜全上齐。 老歪忙着递烟,斟酒,等全场的酒杯斟满之后,众人端起了酒杯。 老歪举起酒杯刚要喝,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孩。小孩跑到他面前喊到:“老歪叔,你快点回家,您爹俺爷爷病的不行了,都快要死了。 俺奶奶让我来喊你,让你快点回家帮俺爷爷抓药去。” . 他听到这里,把端起的酒杯又放下了。这杯酒他是不能喝了,这顿席他也没法再吃了。 他如果再吃下去,怕人会说他不孝。只好离开酒场,回到家中。 回到家一看,他爹却实是病了,他得立刻给他爹去买药。 买药得去公社医院,去公社得走十多里的山路。现在他觉着肚中饥饿,想吃点东西再走。 他娘说因他爹突然得病,还没有来得及做饭,如果饿的话就先吃个煎饼。也没来得及炒菜,就先卷棵葱吃吧! 于是他就摸了一个煎饼,又跑到厨房摸了一棵葱,往胳肢窝中一夹,急匆匆给他爹去买药。 走到半道,路边有一个金泉眼,泉眼旁有块大石片。 走路的人到这个地方,都要坐在石片上休息一下,渴了喝口泉水。 老歪也不离外,走到此处正感觉到腹中饥饿,就坐在石片上吃煎饼。他把葱拿在手里,把外皮扒去。 仔细一看,原来是棵对膀葱,两棵长在了一块。他把葱卷在煎饼中,刚吃两口,感觉口中发干,就到泉眼中趴在地上喝了几口水。 喝完又回到石片上,啃起煎饼来。 正吃着,突然想起来算卦先生跟他说的话:“一个煎饼两棵葱,喝了撅腚水。”他恍然大悟,这算卦先生真有本事。 老歪拿药转回家,把药往家中一放,饭也没顾上吃,就慌忙跑到畄妮家。 对畄妮他娘说:“算卦先生怎么给畄妮算的?他是真有本事,你不服不行!他连我这顿饭吃什么,都能算的到。” 畄妮他娘说:“别的话我也没听清楚,只听到说畄妮以后会有灾难,但是也有贵人相帮。 卦还没算完,你就像搅屎棍子一样,给这么一搅,人家也没再给算下去。” 老歪又说了一会话,就回家了。 后来听说,老歪在生产队干活的时候,点上名之后,就偷着跑进别的村,打听算卦先生。 他一心想算一卦,可是跑了几个庄,都没有打听到。 辛光明想到这里,抬头向西山顶看了看,仿佛看到他娘正坐在一块大石片上看着他。 他问他娘:“娘,你说我遇到难事有贵人相帮。我现在遇到难处了,可不知贵人在那里?” 他娘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第六十九章 忆父亲(一) 第六十九章 忆父亲(一) 辛光明来到墓地,看到了一座座的坟头。 这些年他没回家,墓地上又添了好多新坟头。他慢慢的摸索着,来到自己的爹娘坟前,停住了脚步。 他蹲下身来,把烧火门前的干草收拾利索。然后跪在地上,打着火机,点着了一张草纸。 喊了一声:“爹、娘孩儿我给你们上坟来了。” 他不喊爹娘不要紧,他这一喊爹,一叫娘,眼泪在也忍不住了。 他感觉鼻子一酸,泪水直往下流。不多一时,他就成了一个泪人了。 辛光明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对母亲印象不很深刻。是他爹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把他养大,对他爹的感情很深。 跪在地上想起了他的爹。 记得他娘是那年三月份去世,五月份就有人上门提亲。 临村有一个寡妇,知道辛祥生的为人,既忠厚老实,又勤俭持家。 想和辛祥生组成一个新家,就托媒婆来提亲。无论媒婆怎么说,辛祥生就是不答应。 他怕后妈进门之后,儿子受委屈。他宁可自己受孤独,也决不让儿子受折磨。 那个时候,畄妮小,脑子又有病,一切家务都靠辛祥生一个人搭理。 首先是吃饭的问题,总不能每天都找别人帮忙,辛祥生只好自己学着做饭。 在他们这个地方,主食就是煎饼,摊煎饼的活都是女人们干的。 他娘刚去世的时候,找两个妇女帮忙摊煎饼。他爹感觉到这样不是常法,于是就用自己的一双又粗又笨手,学着摊煎饼。 摊煎饼都需要两个人,他爹一个人没办法,只好 让儿子学烧火。 畄妮是个孩子,又没干过活,把鏊子烧的一阵热一阵凉。 爷俩摊了一天煎饼,连一个好的都没摊成。到了晚上,把辛祥生难为的大哭了一场。 日久天长,畄妮学会了烧鏊子,他爹也学会了摊煎饼。虽然没有别人摊的好,但是爷俩每天也能吃饱。 他爹不但顾着爷俩吃的,而且还得顾着爷俩穿的。每当爷俩的衣裳破了,他爹还得学着缝补衣裳。 虽说男人的手粗,缝出的衣裳不好看,把它穿在身上既能保暖也能遮体。 刚开始,他爹不会缝。在煤油灯下,经常右手拿着针,把左手扎流血。 有时候,畄妮看到他爹手上的血滴在衣裳上,有些心痛,想替爹干点活。 就在一边偷着学缝衣裳。每当自己的衣裳破了,他都先缝两针。慢慢的他也学会了补衣裳。 吃的穿的慢慢的都解决了。可是,家中的生活用品,又是一个大问题! 以前畄妮他娘在世的时候,他娘串锅盖。他娘去世了,爷俩在爱惜着用,时间长了,那些东西也会坏。 他很清楚的记的,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里。他爹闲着没事干,看到自家的锅盖坏了,自己想学着串。 自己先用腿学着搓麻线。男人的腿上都长有汗毛,当麻坯子在腿上来回搓的时候,直痛的辛祥生头上直冒汗。 他没有认输,强忍着痛,学会了搓麻线。麻线搓成功了,他的腿痛的也站不起来了。 没办法,自己还得干。他又把提前准备好的秫秸亭子摆在小桌子上,用大针引着麻线串了起来。 秫秸亭子不像布那么好缝,刚开始几针还可以,因为辛祥生是男人,手上有劲。慢慢的手就坚持不下去了。 到后来,只有认针的劲,没有拔针的力。他脑筋一转弯,想了一个注意,每次把针认过头,他就用钳子向外拔。这样做既不手痛,又省力气。 好不容易干到天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个锅盖给串完了。爷爷看着一天的成绩,相对着开心的笑了。 辛祥生高兴的拿着锅盖去盖锅,他这一拿不要紧,那可是猪八戒照镜子——自找难看了。 辛祥生两只手用力往上一端锅盖,只听哗啦啦连声响。再一看,锅盖就像火鞭一样,串成窜了。 爷俩一看傻眼了,辛辛苦苦干了一整天,到头来劳而无功。 辛祥生越想越恼,连饭没吃,钻到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还是个下雨天。辛祥生没有放弃,爷俩吃过早饭,他又继续研究锅盖。 把昨天串的从新拆了一遍,刚开始串,家中来了串门的。 不是别人,来人就是老歪。自从畄妮他娘去世后,老歪怕他爷俩孤单,经常来他家串门。 特别是阴雨天,不能下地干活的时候,就到畄妮家给他爷俩讲个笑话,唱个小调,专斗他爷俩开心。 进家就咋呼:“这家人过日子,滴水不漏,下雨天不休息,还在干活。” 当他看到辛祥生串的锅盖时,忙问到:“我的少大伯来,你这样干能对吗?” 辛祥生笑着回答:“别提了,我昨天干了一天,都错了。你说应该怎么干法?” 老歪说:“我也不会,不过我看着不是这样干的。对了,你周萍嫂子会串,让她来教你。” 辛祥生笑着说:“不了,我还是自己憋着干吧!” 老歪说:“那怕啥,你不好意思去,那我去帮你叫去?”说着话转身就走。 工夫不大,老歪与周萍一前一后来到他家。 周萍进门就说:“这个活是娘们干的,哪有男人干它的?以后有这样的活,交给我就行了。” 说完,就拿起秫秸亭子串了起来。 第七十章 忆父亲(二) 第七十章 忆父亲(二) 辛祥生和辛祥银一边看着周萍干活,一边对畄妮讲起了故事。 辛祥生语重心长的对儿子说:“以后等你长大了,要学着少说话,多干活。走遍天下端着碗,只喜勤快不喜懒。 千万不要贪财,是你的东西你要,不是你的东西,千万不能要。” 老辈们流传下来一个故事: 在山东曲阜,有一位孔圣人,教了一帮大子弟。 其中有一个学生,名字叫颜回,家中特别贫穷。同学们都看不起他,很多人想陷害他。 同学当中,只要有丢笔、丢本子的,都告到老师那里。说颜回家穷,买不起,都让他给偷去了。 学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告状。老师感觉到不太对劲,他观察颜回不像偷摸之人。 于是,孔圣人就想了个注意:他要试探一下,颜回是不是偷盗之人。 颜回家离学校隔有一段路程没有人住。颜回每天上学放学都要从这条路上经过。 这一天,放学后,老师悄悄的走到这段路上,在路上放了一块元宝。然后蹲在路旁边的草棵里,仔细观看。 过了一会,只见颜回背着书包,从学校方向朝这边走来。 颜回正走着,看到路上有个大元宝,弯腰捡了起来。 老师看在眼里,心中暗想:颜回也是见钱眼开之人。我再观察一会,看他怎么办? 只见颜回把元宝拿在手中,反正的看了看。看到元宝上面有写的字,上面写着:天赐颜回一定金。 颜回看罢,心中说到: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好,我不要。 于是,他从书包内拿出笔,在元宝的反面又写到:“一定金,一定银,外财不发命穷人。”我命穷,我不要。 他写完之后,又把元宝放回了原处,然后就回家了。 老师从草棵内出来,走到元宝跟前,弯腰捡起来一看上面的字,这下明白了。 从此,凡是有学生再告颜回偷东西的,先生就先打他一顿。 日子久了,同学们再也不敢告他的状了。到后来,颜回成了名人。 没等辛祥生说完,辛祥银接过话说到:“畄妮,你千万要听您爹的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人没有往黑道领的。 可别不听话,我再给你讲个故事。以后不听话,下面这个故事就是例子。” 从前,有一个人名字叫姚马,从小就不听父母的话。 让他上东,他偏上西;让他打狗,他偏骂鸡;让他赶集,他走亲戚。一辈子扭头憋蛋,专门跟人拧着干。 他爹是个阴阳先生,一辈子给别人看风水,选墓地。本领很高,方圆几十里,名声在外。 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姚马对他爹说:“爹,别人都说你的本领高,帮人家选的墓地下辈子都出大官。 你看咱村有没有风水宝地?也给你自己选片风脉地。让咱的后代也做大官,咱们家就可以光宗耀祖了。” 他爹说到:“每个村庄都有风脉地,这风脉地不是谁想占谁就占的。 必须得天时地利人和,还得有这个命,才能镇住。 咱村也有风脉地,咱没有命,给你选了你也镇不住。” 姚马说到:“爹,为人若不想自家,不是憨来就是傻。你一辈子都为别人造福,临死你也不为自己的后代造点福? 只要你选好风脉地,点好正穴,我就不信咱镇不住它!” 他爹一听,心中暗想:他儿说的话有道理。一辈子都为别人操心,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于是,他就为自己选了风脉地。 他想,儿子一辈子不听话,让他上东他偏上西。这一次不免给他反说到。 他选的风脉地明明在西坡高台子上,他反说成在东坡洼地里。他以为反说他儿子准得找的到。 老头死后,他儿子就按照他说的地方埋上了。谁也没有想到,老头最后一次说的话,他确听了。 结果,老头选的风脉地自己没能占上。 紧接着辛祥生又讲了一个神话故事: 故事讲的是财神爷与太白金星驾云在天空走。 正行走,向下一望,看到路上有一个老头,正吃力的推着车子向前走。 太白金星对财神说:“你这个财神当的不称职。向这位老汉出这么大的力,太可怜了。你就该多送他一些金银珠宝,老汉有了钱,就不会出那么大的力了。” 财神爷回答到:“这老汉生就的是出力的命,我就是送他在多的财宝,他也没有命得到。” 太白金星说到:“你说这话我不信。” 财神爷说:“不信好办,我现在就让你看看!” 财神爷说着话,右手向空中一指。只见从空中飘下来一块金元宝,落在了财神爷的手中。 财神爷往下一扔,那金元宝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老汉的前面不远处。 事有凑巧,这是一段上坡路。老汉只顾低着头撅着腚用力的推车,从元宝面前走过,就没有看到金元宝。他错过了一次发财的机会。 财神对太白金星说:“怎么样,你看到了吧?我给他钱他都没命得。” 二位神仙正说话,低头向下一看,发现大路上来了一位骑马的公子。 财神爷说到:“你看下面那位公子,他就有享福的命。不信你看着,你把元宝藏起来,他都能找到。” 太白金星摇头不信。骑马公子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大桥,太白金星就来到了桥洞子底下,扒了个坑,把元宝放到坑中,用土埋上。 心想:这一回我看你怎么得到这个元宝?二人就站在半空中向下观望。 第七十一章 忆父亲(三) 第七十一章 忆父亲(三) 工夫不大,只见骑马的公子来到桥头。 他突然觉得自己肚中难受,好像是小便憋的。见前面有座桥,不如到桥下方便一下。 于是就下了马,把马也牵到了桥下。桥下面有个木桩,那个人就把马拴在了木桩子上,自己转过身去方便。 可也真巧了,那马的前蹄正好站在元宝上。那匹马被拴之后,前蹄不停的在刨。 那人一泡尿还没撒完,马就把元宝给刨出来了。 那人正撒尿,转脸一看,马蹄下面有个大元宝,慌的他也不撒尿了,一边提裤子,一边捡元宝,还怕别人给他抢去了。 那人把元宝装好后,牵马来到桥上,翻身上马。手中的鞭子在空中一扬,打马一溜烟的跑走了。 财神问太白金星:“怎么样?看到了吗?这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太白金星无话可说了,现在他也知道财神爷是对的了。 辛光明专心的听着,细心的记着。 太阳是公平的,每天都会从每家每户的大门口经过。 财运也是公平的,它也会从每个人身边走过。人人都有发财的机会,人穷就是你没有抓住发财的机遇。 辛祥生爷俩就错过了一次发财的机会。 那是在辛祥生承包慌山的第二年冬天,闲着没事,爷俩就扛着撅头铁锨到山坡上开荒、整地。 山坡上有一块大石片,爷俩用在这一片石片当场用,收秋的时候在上面晒粮食。 他们又在石片正北盖了一间草屋,阴天下雨爷俩还可以住。 就在大石片的东南角,有一块团地。那块地不算小,有二亩多地。 地中间有五堆石头堆,每到耕地就得绕着石堆转一圈。 辛祥生就领着畄妮,想把石头堆挪走。一是为了好耕地,二还多开出好几分地。 小石头爷俩就搬,大石头就抬。每一堆石头都得挪四、五天,都挪到堰上砌成了梯田,既坚固又好看。 石头堆下面都是硬底,用撅头一刨一冒火,把爷俩的手都震裂了。 他们把最后一堆石头挪走之后,石堆下面却相反,是软土。根本不用撅刨,只用锨剜。 辛祥生把头一层的软土挪走,在接着往下剜,下面还是软的。又往下剜了五十公分,还不见硬底。 辛祥生干累了,蹲在地上卷旱烟抽,畄妮接着往下剜。 辛祥生抽着烟,看着眼前呈现出了一个大坑。这个坑南头宽,北头窄,仔细一看,却像个大墓坑。 辛祥生想:从没听老人们说过,这个地方埋过人,怎么回有个墓坑? 现在不能再挖了,如果真是墓坑,挖到死人的尸体,会吓着畄妮。 他刚要说让畄妮停,停字还没说出口。只见畄妮用脚踩着锨膀一用力,往上一翻锨,只见一掀端出来一条小青蛇。 大冬天那来的蛇?辛祥生更害怕了,忙叫畄妮停,畄妮只好停了下来。 其实他爷俩挖的真是一座古墓,里面埋有值钱的古懂。 辛祥生爷俩再往下挖,就能把古懂挖出来,爷俩的命运就会大转变。 可惜,爷俩都没有命得,就这样,快到手的钱财,爷俩没有得到。 所带的香嶓纸烧完了,烟火熄灭了,辛光明的泪水也流干了,心也哭碎了。 烧纸烧到地皮黑,不知亡人得不得。 他静了静心,自己劝慰自己:爹娘都狠心的撇下他走了,也不能再哭了。就算把自己哭死在这墓地里,爹娘也不一定能知道? 爹娘去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他是不孝,应该到地下向爹娘陪罪。 可是又一想,现在身边还有枣花她娘仨更需要他照顾。 如果死了,又对不起她们娘仨,自己不又成了个罪人吗? 哎!不能光为死去的,只能先顾活着的。他是一个大男子汉,要鼓足勇气,克服一切困难,顾好这个家。 他坚信,面前的困难一定会过去。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重心又磕了头。对着坟头说到:“爹、娘您老人家在这里安息吧!我要出去闯荡。 人都说:牛屎也有发热的时候。我也许会有出头之日?万一那天我走了鸿运,孩儿一定要报答您老人家!我要给我的爹娘重修坟墓! 您老人家在天有灵,保佑你的苦命孩儿,早日度过面前的这一难关。 俺娘以前也对我说过,有贵人相帮,不知道这位贵人现在那里?我也没有办法去寻找,只能听天由命了。” 辛光明说罢,围着坟头又转了一圈。这才眼含热泪,默默地离开坟头。他走几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离开了爹娘。 他深深的知道,他这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来看一次爹娘。 第七十二章 走亲戚(一) 第七十二章 走亲戚(一) 辛光明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走着,一边想着: 爹娘一走,撇下他们一个人无依无靠。他没有一姐、二妹;没有三兄、四弟;也没有五叔、六大爷;更没有七大姑、八大姨。 他现在是靠山山倒,靠河河干。别人有困难的时候,都有亲、邻相帮。 可我畄妮有困难了,何人相帮?想到这里,鼻子一酸,泪水又流了下来。 都说大丈夫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没到伤心处。 辛光明突然眼前一亮,想起来了,他也有一家亲戚。都说亲顾亲顾,如今出事了,亲戚能不顾吗?对!我得去投亲。 他想的这家亲戚不是别人,是他的亲母舅相金山。此时的他,就好像受淹的人看到了稻草一样。 他感觉到有了靠山,看到了希望。他立刻来了精神,脚步也有劲了,踏踏一口气跑到杨德启家。 两家人都在家中等着他。 枣花边哄两个孩子玩,边与杨德启一家人说话。一见辛光明回来了,忙迎上前问到:“你回来了,路上冷不冷啊?” 辛光明回答:“不冷。” 转脸又对杨德启说:“大爷,我还得骑你家的自行车出趟门。 明天我们就走了,今天晚上我还想到俺舅家走一趟。 我就这一家亲戚,好几年都没回家了,这次回来,我想给他们照个面再走。” 在一旁边的周萍听到这里,忙说:“孩子,你可别提你那舅了,你有这家亲戚跟没有差不多。 因为您家太穷了,您爹去世的时候,您舅家连个小孩都没来。” 周萍还想往下说,杨德启接过话茬说到:“事情已经过去了,他舅家做的再不对,那是他舅的事。 孩子们做事情可不能错,你还是去一趟吧!”大家又说了几句话,辛光明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家门。 一路上没有遇见人,他蹬起车子特别用力,自行车向飞一样。 辛光明一路走,一路想:这几年我没在家,俺舅家一家人,特别是俺妗子嫌贫爱富。成天眼高鼻子洼,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我这几年也没混出个样,到他家,如果高兴了,也就数落一顿。 不高兴了,恐怕连屋门也不让进。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辛光明想到这里,自行车慢了下来,他想转身回去。 又一想,几年没走亲戚了,数落就数落吧!既然来了,还是走一趟吧!说的好了,就多呆会,说不好转身就走。 想到这里,他又用力的蹬起车子。刚才车子飞快,他也没感觉到冷,现在车子慢了,他到觉着浑身发冷。 还好,路程不远,八里路骑自行车很快就到了。 冬天的夜晚,村子里很静。辛光明走在街上,高洼不平的街道,把自行车踮的稀里哗啦乱响。 来到他舅家的大门口,下了自行车,把自行车插在路当中,上前叩门。 他舅家的大门早已在里面锁上。敲了一会,院子里面的狗叫了一阵。 就听他舅在院子里问到:“天这么晚了,谁在敲门,有事明天在说不行吗?”边说话边拿钥匙开门。 辛光明见他舅把大门打开了,走上前叫了声:“舅,我是畄妮,你现在过的好吗?我来看望您老人家了。” 他舅一听,先是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确定面前站的真是自己的亲外甥。 嘴中哆哆嗦嗦说到:“乖乖,你这几年上那去了?也没点信影,快到屋里暖和。” 他舅在前面走,辛光明把自行车推到院中,跟着他舅进了屋。 他妗子在里间屋内听到有人来,忙走了出来,一眼看到辛光明进屋。 口中说到:“几年都没到这来,今天是刮那风,把你给刮来了?” 一边说着话,一边坐在了大桌子东边的椅子上面。他舅就坐在了大桌子西边的椅子上面。 辛光明一看他们都坐好了,也没用别人让,自己就拿了个小凳子坐在了屋当中。 他本来就很小瘦,再坐上小凳子,显的人更小了。 辛光明开口说到:“舅,妗子,俺姥爷,姥娘最近可好?” 他妗子回答到:“你老爷,姥娘早已死好多年了,现在才想到来看他们,早干嘛来? 您姥娘姥爷到死没吃您家一口东西,您老的少的没磅傍边。 他们这辈子算是没有生闺女,只生您舅一个儿,什么事情都是俺办的。 事情都办利索了,你这来了,世界上有你这样的人?” 他舅怕他妗子往下再说难听的话,恐怕外甥坐不住。毕竟几年没见面了,永远是骨脉近。就把话抢了过去:“这几年你在哪里混的,怎么也不来个信? 您爹死你都没回家?别人都说没有你这个人了。刚才你一来,把我还吓一跳。 你吃饭了吗?家里有剩饭,让您妗子给热一下。” 转身对他妗子说:你去把那盘剩白菜热一下,让外甥吃点饭。 他妗子没说话,站起身到厨房端了一盘剩菜,连一点热气都没有了。又拿了两个煎饼,往饭桌子上一放。 说到:“这菜不凉,热了吃光烫嘴。这天晚了,也不值得点炉子了。 俺吃饭的时候,只剩下菜,没有剩汤,要么你就喝点白开水吧!” 她光嘴上让喝白开水,其实连暖平都没给拿。 辛光明虽说在杨德启家吃过晚饭了,连去上坟加蹬自行车,还真饿了。 他想上前吃口饭,可一看到桌子上那一点剩菜,说是一盘,其实只有几棒。 还有两个干煎饼,心中感到寒酸。 虽然说外甥走姥娘家,很担理事。可连口开水都没有,大冬天,总不能干啃煎饼吧? 辛光明一想:唉!我明白了,俺舅家嫌我穷,不想管饭。 他不想管,那我就别吃了! 第七十三章 走亲戚(二) 第七十三章 走亲戚(二) 辛光明心中暗想:俺舅家不想管饭,那我就只好别吃了。 想到这里,忙说到:“舅、妗子,我现在不饿,晚饭在俺大爷家吃过了。” 他妗子说到:“怎么还嫌饭孬不吃?俺都是吃这个饭。你不愿意吃,可别说到您舅家没人管饭。 你如果有本事,成天大鱼大肉的吃,俺还不一定能沾上光! 既然你不愿意吃,那我就拿着喂小狗去。喂个小狗,它还能看个家护个院的!” “行了,别说了!”他舅怕他妗子再往下说,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怕外甥听了受不了,把话岔了过去。 辛光明也听出来了,他妗子在拐着弯骂他。他本想顶两句,又一想:忍了吧! 只怪自己没本事,不怨天,不怨地,也不能怨他妗子。如果自己升了官,发了财,他妗子决对不会这样对他。 辛光明正在埋怨自己,就听他舅问到:“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向家中捎个信?” 辛光明就把这几年在外边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最后说到:“他在外面,也能挣够一家人吃喝的。只是动不动就用身份证、户口簿,听人说没有身份证,将来那里都去不了。孩子们上学,也得用户口簿。 所以家来给他娘几个办户口,没想到连自己的户都没有了。 万般无奈,才到这里来,问他舅能不能给想想办法,托托人,把这个事情给办了。” 他舅还没答话,他妗子把话抢了过去。 他妗子说到:“您舅是吃鼻涕,泗横流的人。成天两腿岔到墒沟里,只知道种地,啥人他都不认识。你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还是另找别人吧!” 辛光明一听,这就往外撵我了,我得吓唬她一下。 想到这里,说到:“妗子,俺爹娘都死了好几年了,现在肉都烂黏了,指望他们我是指望不上了。 我没有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也没有,现在只有您是我的亲人了。 我墙也倒了,屋也塌了,也没有家没有院了。我现在领着老婆孩子,在俺杨德启大爷家住。 俺给他也不沾亲,也不带故,总不能长期住在人家。 我今天晚上是想来给你打个招呼,等天一亮,我就把老婆孩子搬你家里来住。” 他妗子一听,可吓坏了,从椅子上蹬的蹦了起来。跑到辛光明面前,拉住胳膊就往外拽。 嘴中还不住的说到:“那可不行,俺家有喂的狗,咬着大人还好说,万一咬着小孩,俺可担不起。” 他舅接了一句:“那把狗拴上不就可以了吗?” 这一句话可把他妗子气坏了。一边用手拽着辛光明,一边用脚踢他舅,嘴中还骂起了脏话。 辛光明早就想走,只是觉着不好下台阶。他嘴中说不走,两腿已经迈开了步。 他在左,他舅在右,他妗子就在后面推。爷俩刚一出大门,他妗子就在里面把大门反锁上了。 他舅说到:“畄妮,你别生气,您妗子她就是这个脾气,过去这一阵就好了。 明天你把外甥媳妇她娘们都接过来,我给你找地住。” 辛光明答到:“舅,我明天就不过来了。我们一家人要来到这里,就俺妗子这个样,您家肯定过不肃静。 到明天我们一家人就回北京了,那我现在就回去了。”说罢,推自行车就走。 他舅心中有些难过。外甥失踪这么多年,这次来走亲戚,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也觉着自己不对,总想留外甥多呆一会。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忙说到:“你别慌着走,我领你到您表哥家坐一会。你走的时候,他还没结婚,现在他都有两个孩子了。” 辛光明想:这么多年没见表哥了,还真有点想他。也想看一下表嫂是不是和妗子一样的人。于是,就跟着他舅向表哥家走去。 他舅在前面走,他在后面推着自行车跟着。爷俩边说话,边往前走。 农村的街道都是土路,路上有很多漏头的小砖头瓦块。辛光明推着自行车被颠的哗啦啦响,再加上爷俩说话、走路的声音。 惊动了两巷院中的狗,农村人为了防小偷,每家每户都喂狗。狗心连地,地上有点东西响,都能听的到。这个时候,整个街道上的狗都叫了起来。 爷俩走到庄村的最西头,来到表哥的家,院中早已亮着了灯。 他舅正想上前叩门,大门打开。他舅怕产生误会,提前开了口:“冬梅她娘,冬梅她爸还没回来?” 从大门口走出来一个女子,答到:“我听到狗叫,以为他回来了,来给他开门。天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到这里来有事?” 他舅说:“这个是大辛庄的您表弟,多年没回家了,到这里来走亲戚,顺便到您家认一下门。” 表嫂一听忙说到:“俺表弟可是稀客,快快进家,外面太冷,屋里面暖和暖和。” 几个人进屋后,纷纷落座,表嫂慌着倒茶。表嫂把茶杯递到辛光明手中,辛光明接过茶杯,抬头仔细的打量起表嫂。 只见表嫂身高一米六五,黑红的脸庞,留着短发,一双大眼纵纵有神。 胖乎乎的腮帮两旁长着两只耳朵,特别匀称,高高的鼻梁两边长着一双喝酒窝。 一口结白整齐的牙齿,未说话先带笑,见面就给人一种亲切感。 从表面上看,表嫂一定是一个温柔、贤良的女人。 他舅问到:“大金什么时候回来?” 表嫂回答到:“也快该回来了,这段时间生意很好,每天都回来很晚。俺表弟在你家吃饭了没有?” 他舅说:“刚进家就被您娘说了一顿,哪吃成饭哩?你表弟想回去,我看着天太冷,就把他领你家来了。 呆会大金回来,你做点饭,让您表弟在这里吃口热饭再回去。” 辛光明这才知道,他舅不让他走的愿因。他更知道:舅娘亲、姑娘亲,打打断骨头连着筋。 他舅又对辛光明说到:“你在这里等着您表哥,我就不坐了,我回家看看您妗子去。”说完,就回家了。 相金山回到自家的大门口,叫了半天老婆也不给开门,他只好翻墙头进家。 老婆在屋里坐着,明明听到叫门声,却假装没听到。看到老头子一进屋,就唠叨开了: “世界上哪有你这种憨熊,胳膊肘子往外拐,自家人不像自家人,像着外人。 你看一看您那穷憋孙外甥,多亏了是晚上来,没有人看见。如果是大白天来,您老祖宗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你看前院张三家的外甥,每次走亲戚都是开轿车来,经常拉着一家人,赶集上店。在村子里兜上一圈,那有多威风。 在看一看后院的李四家,人家那外甥女婿,每次来用车拉那些东西,人人都叫好。 同样都是外甥,在看看你那外甥。难怪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根不正,秧不正,结个葫芦歪吧腚。” 您姐和您姐夫生来就是个穷命样。在看你那外甥吧!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阎王老爷不在家,他偷了张人皮到人世上充人。” 老婆越说越有劲,相金山假装没听到。 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老婆了:你别理她,她嘟噜累了,就不说话了。你如果一答话,她就没完没了的。 他钻进被窝里,用棉被蒙上头,假装睡觉。 心中埋怨到:“畄妮呀!这事也不能全怪您妗子,你如果有出息,她也不会这样。” 第七十四章 善良的表嫂(一) 第七十四章 善良的表嫂(一) 咱不说他舅与他妗子各自在埋怨,回头再说一下辛光明与他表嫂。 相金山刚一出门,表嫂边忙着切菜做饭,边与辛光明说话。 别看表嫂个子不高,声音却特别洪亮。说话嘟嘟嘟像机关枪一样,开口就是连发。 “听说表弟你出门好几年了,俺姑夫去世的时候,你都没在家。” 还没等辛光明回话,她又接着说:“俺这家人家,世界上都很难找。 俺姑夫去世的时候,你们家来送信。您表哥把族家的人叫齐了,您妗子挡住不让去。 她说你们家没人了,随了礼都给别人花。您舅和您表哥不当家,都听您妗子的。 族家一听不让去,谁都不敢去了。 您妗子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每天都昂着头走路,没有她看上的人。 今天给东邻西舍打架,明天给前后邻居打架,没有一天消停的。 我只好在后面东邻西舍陪礼,前后邻居道欠,每天都给她拦这些事。” 她总是自己说话,不让辛光明答话,辛光明只好点头随应。 表嫂继续说到:“您妗子是个又狠又毒的女人,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心狠。 想一想俺躲计划生育那个时候。我怀生俺儿广亮九个月,因为无证超生,计生办把您妗子与俺娘家的娘都抓去,关在一个屋里。 这些人心也太狠了,让她们亲家俩互相打对方的脸。 俺娘没狠心,手往您妗子脸上光比划,不舍得用劲打。 您妗子就不一样了,她每搧一下都用很大的劲。没几下,就把俺娘打的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计生办的人看到俺娘被打,都哈哈大笑。俺娘实在忍受不了,就用力的搧了她一下。只一下,可了不得了,她要于俺娘拼命。 多亏了第二天俺儿广亮出生了,若不然,俺娘得被她打死。” 孩子一出生,计生办来罚款。您表哥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没有借够钱。 生俺冬梅的时候,您舅和您妗子就知道俺得超生受罚。怕受牵连,就与俺分家了。 您表哥借钱的时候,他两口子正好刚卖了一窝猪崽子,手中有一千多块钱。 头一天您哥去问,您舅说有钱。第二天,再问您妗子,说没钱了,气的我跟她打了一架。 到最后是俺娘家的二哥代款,替俺交上的罚款,到现在俺都没还上账。 如果是您妗子一个人,还好过点,俺娘家的俺大嫂也是这样的。和您妗子两个人,挑到天边都不偏沉。 从进门那天开始,就嫌俺哥没本事,每天不是打,就是骂。一直到生了两个孩子了,还是那样子。 那一年到了腊月二十三这天,一大早就骂着俺哥,让他出门挣钱。 俺哥说眼看着快过年了,你消停两天,过个肃静年,等过了年再出门挣钱。 这一句话没说完,可了不得了,摔盘子砸碗,喝药、上吊,寻死觅活的。 俺哥为了免气生,只好出门。出门之后,越想越烦恼,总感觉每天受气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于是,他就有了轻生的念头。 他想:要想死也得死的远远的,死在家门口太丢人了。 自己谁也没告诉,跑到城里,选择了爬火车道,让火车轧死。 当走到火车道旁边的时候,感觉肚中饥饿。两个人一大早就打架,什么也没吃,就出门了,现在感觉饿了。 他想:死也不去能做个饿死鬼,得吃饱饭在死。他又跑到火车站旁边的小吃铺,要了两盘菜,一杯酒。 平时他不喝酒,听人说壮英雄胆,就喝了起来。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一杯酒喝有半杯的时候,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男孩。 看年龄有七、八岁,跑到他身边,趴在他耳边对他说:“叔叔,快救救我,外面有两个人要杀我。” 俺大哥一听,往门口一瞧,见有两个人男人正东眼西眼的再找人。 他二话没说,抱起小孩从小吃铺的后门逃了出来。 一口气跑了几个胡同,回头一看安全了,才把小孩放下来。问那小孩是怎么回事? 那小孩说:“他家住f市,他爹是一个工厂的厂长,那两个坏人知道他们家有钱,就绑架他向他家要钱。 今天早晨坐火车来到这里。一个人说让他爹送二十万,明天不送就撕票。” 这就是当时f市第一大诈骗案。 “刚才两个人上厕所的时候,我趁他们不注意,偷着跑的。叔叔,你一定要救我?” 俺大哥听了之后,心想:我反正想死了,临死前我也做件好事。 等那两个人追上来的时候,我跟他们拼命也要保护这个孩子。拼一个够本,拼俩我还转一个。 想到这就说到:“孩子别怕,有叔叔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我送你回家。” 他领着小孩来到火车站,买上去f市的车票。在等车的时候,他又领着小孩到车站旁边的门市部,给孩子买了点吃的。 问小孩知不知道他爹工厂的电话号码?小孩说他记得。 他们就用公用电话与孩子他爸联系。电话一通,小孩告诉他爸,晚上九点钟到火车站去接他。 小孩他爸早已报案,接到电话,公安局的人早把火车站给围上了。 俺大哥领着小孩一下火车,几个人围上来就打俺哥。他们都是便衣警察,小孩他爸就抢小孩。 小孩一看几个人打俺哥,就对他爸说:“叔叔是好人,是他救的我。” 他爸一听,忙说别打了,公安局的人这才停手。他们了解情况后,就把俺哥给放了。 小孩他爸把俺哥用车拉到他们工厂,问明情况。 俺哥对他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小孩他爸说:“我姓王,以后你就叫我王哥,你就是我的兄弟。 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听哥的,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现在有急事离不开,你先回家,等过了年正月初六,我一定到你家去。” 他把俺哥送到火车站,俺哥又回家了。 第七十五章 善良的表嫂(二) 第七十五章 善良的表嫂(二) 俺哥做了件好事,也不想在死了。 到了正月初六这一天,王厂长一家人开着车,拉了很多东西到俺哥家。 一进家门,王厂长拿出一万块钱给俺哥。俺嫂子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钱,想留下。 这一次俺哥硬气了,说不要就是不要,一分钱都不要。王厂长与他老婆都被感动,说俺哥真是天下的大好人。说啥得让俺哥把钱留下,俺哥拧着不要。 就在这个时候,俺哥家的大妮名叫玉枝,那年七岁,在外面跑回家。 王厂长的老婆看见了,问俺嫂那是谁家的孩子?俺嫂说是她们家的。那老婆就说:“好了,你也别推了,他也别让了。 我看这么办:玉枝这孩子聪明伶俐,我认她做干女儿。这钱算是见面礼,这样可以了吧?” 俺哥说:“认干亲可以,钱我只能留一半,这见面礼就够重的了。” 王厂长还想说什么,老婆向他一挤眼。说行,一半就一半。 认罢亲,俺嫂子可高兴坏了,慌忙做了一桌子菜,让亲家在此吃饭。 吃饭的时候,两家人都很高兴。吃过饭,王厂长临走的时候对俺哥说: “兄弟,这几天你把家中的事情按排好,到正月十六,我从厂子里派几辆车,来帮你搬家。你们全家都到咱厂子里上班去。” 正月十六这天,来了几辆大车。俺嫂连她娘家的兄弟哥和她侄侄都接走,到工厂去上班。 俺娘家,连俺一个娘的亲二哥,都没让去。这样的人心够狠的,和您妗子一模一样的,她们的心都特别毒。 表嫂边说话边炒菜,已经炒好两个菜了,还不见表哥回来。 辛光明担心的问表嫂:“嫂,俺哥现在干什么,每天都回来这么晚?” 表嫂回答:“地里面忙的时候,您哥就种地。不忙的时候,就骑着自行车到四乡收废品。 这几天生意好,每天都回来这么晚。” “天这么晚了,还有人卖东西?”辛光明不解的问到。 表嫂回答:“您哥对我说,从这里向北四十里路,有个大郭庄村。 那个庄上的人都认识您哥,谁去都不卖,只卖给您哥,都说您哥是个实诚人,不会坑人骗人。 有一个老头,以前在生产队当保管。现在生产队散了,一些柴油机、废铁都归他。 他白天卖怕人眼馋,每次都等天黑再卖,所以您哥就回来的晚点。” 这个时候,外边的狗叫了起来。 表嫂说:“您哥回来了。” 辛光明一听表哥回来了,忙出屋迎接。 刚来到院中,只见大门口走进一个人来。 这个人身高一米八以上,四方脸,脸面被太阳晒的黑亮黑亮的。 左手扶着自行车把,右手提着自行车,一步垮进大门。 辛光明认识,这个人就是他表哥。忙喊了声:“金哥,你回来了。” 一句话把大金叫愣了,在电灯下打量着面前这个人。 先是一愣,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说到:“你是表弟畄妮,你是人是鬼?”辛光明回答到:“金哥我是人。” 表哥一听,把自行车往地上一扔,双手抱住了辛光明。 嘴中说到:“表弟你可回来了,可想死我了。” 说到这里,大金说不下去了,两眼流出了泪水。 辛光明也掉下了眼泪。 这一切都被表嫂看在眼里。 表嫂忙解围说到:“七尺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看您哥俩,泪蛋子不值钱。院中多冷,块到屋里说话。” 一句话提醒了哥俩。 表哥这才松开手,双手牵着表弟的手,向屋里走。到了屋里,也不想丢开表弟的手,恐怕在走丢了。 哥俩往登子上一坐,表哥就问表嫂饭做好了吗? 表嫂把炒好的两个菜端到桌子上,拿来酒瓶与酒杯,边倒酒边说:“您哥俩先喝着,我再做两个菜。” 辛光明好久没有喝酒了,今天见了表哥,心情特别高兴。 特别看到表嫂是那样的热情,心中总感觉见到了亲人,也喝起酒来。 表哥问他这几年在那里干的,生活的怎么样? 辛光明就把这几年的遭遇简单的说了一遍。 当说到回家一家人都没有户,罚款得要三万多,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表嫂接过话说到:“到明天你们全家搬俺家里来住,俺家住庄外,计生办不到这里来。没好的吃,粗茶淡饭能管饱。” 哥俩一直谈到深夜一点多,辛光明一直决定回北京,表哥怎么也拦不住。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哥俩总得分手,辛光明告别表哥回家。 表哥问表嫂:“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钱?” 表嫂回答:“家里只还有在俺二哥家中借的那五百块钱。是你准备给人送礼用的,我没敢动。” 表嫂说着话,到里间拿出来五百块钱,放到桌子上。 然后对辛光明说:“采购站有个老头看大门,无论您哥来早来晚,只要一喊,人家说给开门。 并且腾出一间房子,让您哥把废铁存起来,够一大车再卖,这样可以多卖钱。 这大冷的天,人家天天等着您哥。您表哥不过意,想给他送点礼。 家中没钱,就让我到俺二哥家借了五百块钱。” 表哥说:“礼,现在不送,先把钱给表弟。表弟现在有难,咱不帮谁帮?” 辛光明说啥也不要钱,他对表哥说:“我因为差的太多,事情现在办不成了。这些钱对我来说,起不了作用了。这钱你先用着,就当我拿走了。” 最后临走,表哥一直送出庄外,恋恋不舍的目送表弟消失在夜幕中。 辛光明回到杨德启家已是凌晨两点多钟,孩子们都已睡下。 枣花一直在焦急的等着他,一见他回家。忙问:“他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他回答:“本来早该回来,因为表哥做生意回家太晚了,所以才回来。”二人一块上楼休息。 第二天,白天在杨德启家呆了一天,没敢出门。直到天黑,一家人离开杨德启家,坐上了回北京的大巴车。 第七十六章 生活窘迫 第七十六章 生活窘迫 辛光明一家人回到北京,已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 辛光明抱着靖靖,脚步刚迈进大门,老王迎了上来。 老王边走边问:“你们这次回家,事情办的怎么样?” 辛光明回答:“事情没办成。” 老王一听,忙说到:“你们别忙着进屋了,先到我屋里,我有话要对你们说。”一家人只好走进老王的房中。 辛光明一进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大约有四十多岁。 大高个,剃着光头,衣袖卷至胳膊肘,胳膊上绣着青龙,漏出一半。 从外观看,这个人不像是无名之辈。 老王上前介绍到:“这个人是我过命之交,她姓程,以后见面你叫他程叔就可以了。” 转身又对老程说:“他们这一家就住在南屋,在我家住了多年,我们两家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如果不是为了躲计划生育,说啥我也不能让他们搬走。” 回过头来又对辛光明说:“就在你们回老家的这几天,不知道是计生办的发现了你们,还是有人举报,他们已经订上了这个家。 没见到你们,就没敢对我怎么样。 如果你们手续办齐了,我就把它交到计生办,让他们盖个章,你们可以放心的在这里住。 既然手续没办齐全,你们一家人就不能住在这里了。 万一被计生办的人看见,把你们抓走,那就麻烦了。 为了你们全家人的安全,我才联系了你程叔。 他有一出空院,离这里不远,就在丰户营靠北头。 计生办的人到不了那里,去那里住很安全。 那个村庄还有个夜市,购物很方便。 我看那个地方不错,就找到了老程,把你们的情况向他做了介绍。 他也很同情你们,决定让你们去住。 这两天算着你们该回来了,每天都来等你们。 今天他刚到,你们就来了。” 老程接过话说到:“我以前也是个苦命人,多亏了很多人帮助,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不会忘本,我也要去帮助别人。 我跟老王是哥们,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别说我有房子,没有,我也得帮你们找一处。” 他们家的东西不多,老程找了一辆车,一趟就把家给搬走了。 老程的家很偏僻,最后头,一处独院。 座北朝南,正堂屋三间,东西屋各两间。红砖红瓦,一处院无人住,老程说这些房间随便他们住。 辛光明为了省点房租费,就选了两间东屋。选好房屋之后,他才想起来问房钱。 老程说:“咱们都跟老王有交情,房租费就免了。” 辛光明说:“亲兄弟明算账,你一定得说个价,你如果分文不收,那你这房我们就不能住。别看我们搬进来了,我们还可以搬出去。” 这个时候,老王开口说话了:“你也不用推,他也不用让,我是中间人。 我一不相潘,二不相杨,说句公道话。东屋两间房很宽敞,每月房租五十块钱谁也不吃亏。 别人是先交钱后住房,你们就先住房后交钱,房租也可以一年一清。”二人双方同意。 老程把所有房屋的钥匙都交给了辛光明。对他说:“以后有来租房子的,你就向外租,房租你可以说了算。 因为我住在市里,没时间过来,有租房子的也不知道。多住几家,还可以帮你作伴。”辛光明只好接过了钥匙。 辛光明住在这里,暂时是很安全。大街上就是夜市,买东西也很方便。 自从来到丰户营,人地两生,辛光明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在丰户营普遍的问了一遍,只找到两家烧锅炉的活。 没办法,只好免强先干着,等来年开春再找份建筑行业。 自从回了趟老家之后,辛光明每天都为一家人的户口犯愁。 枣花回来也像变了个人,她在为自己的地位烦恼。 总是感觉自己为这个家,生儿育女、吃苦受罪,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外人。 晓晓虽然说是个外人,在辛光明心中的地位却比自己高几倍。 三千块钱是他们家半个家业,自己的男人没跟她商量一下,也没征求她的意见,就自己做主给了别人。并且放了响鞭,从今以后不在提钱。 越想越烦恼,自己暗暗的下了狠心:好,你不让我过肃静,那我也不让你过安生。 既然你心中没有我,把我看成外人,二分钱不值,当成你家的丫环,那咱们就分道扬镳。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有的人从小没娘都能活,我不信离开你我就不能活。 我到了这个地步,今后也不可能有好日子过,干脆咱就来个鱼死网破! 枣花注意拿定后,就开始找茬。只要看见辛光明,就连唠叨带骂。 人心情好的时候,猪八戒站你面前,也感觉好看。人心烦意乱的时候,天仙女站到你面前,你也嫌她碍眼。 枣花现在不顺眼了,只能拿自己的丈夫出气,这一下,可苦了辛光明了。 本来一家人户口这件事,他就愁坏了,再加上没找到工作,一家人的生活没有着落。 原本家中就没钱,偏偏又赶上晓晓的事,给了她三千,现在家中只还有四千块钱。 一家人的生活,每天都得花钱,就那么一点家底,坐吃山空,使他愁上加愁。 自己的老婆不理解他的难处,又给他出了一道难题,让他必须把送给晓晓的钱要回来,否则就跟他没完。 他现在真后悔,当初送给晓晓钱的时候,怎么没给老婆商量一下,自己就作主了呢? 大话既然说出去了,泼水难收。钱,他是没法再要了。 就在那年腊月十九的那天,别人家都开始忙碌着办年货,辛光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那天天刚亮,辛光明向往常一样,起床洗涮之后,去管理那两家锅炉。 正要出门,枣花拦住他不让走。理子气壮的说:“今天你就得把话说清楚,别成天装憨卖呆,我现在不吃你那一套。 你今天走出这个家门,就永远别回来了。想回这个家,就必须得把你给你相好的钱,一分不少的要回来。” 辛光明说到:“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我跟晓晓只是兄妹关系,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歪。 别说是今天,就算这一辈子,我一分钱都不向她要,你爱咋地咋地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了。 话赶话没好话,辛光明生气骂了两句,这一下可捅马蜂窝了。 枣花的犟脾气上来了,连哭带骂,寻死觅活,两个孩子吓的哇哇大哭。 二人在一起生活几年了,枣花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这一次,她是真的不想过了。 把她气的想打自己的丈夫,怕打不过他,自己反而挨打,只好把气撒到家具的份上。 饭桌上放着两只碗,她顺手抓起扔在了地上。又抓起了一把暖壶,猛一用力,扔在了天井当中。 辛光明一看不好,这娘们动真的了。再呆下去,恐怕得出大事。现在不走,等待何时? 说时迟,那时快,他把身子转向门口。滋溜一下,就像老鼠钻地洞一样,一口气跑出大门,随手把大门关上。 心中暗想:我走了,认你闹腾去吧! 第七十七章 生活绝望 第七十七章 生活绝望 辛光明没到别处去,直接奔他工作的锅炉房。 由于二人吵架,耽误了时间,他所管理的两家锅炉全都灭火,他只好重新点火。 两家房主不乐意了,一家说扣他一个月的工资,另一家要辞了他的工作,另换工人。 辛光明一边忙着生火,一边向人家陪礼。好话说了半天,才免强谈妥。 辛光明把锅炉点旺之后,一个人蹲在锅炉房门口,低下头来适量: 一事顺了百事顺,一事烦了事事烦。最近这段时间的烦心事一件接一件,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像放电影一样,他仔细的回忆着,哪件事都顺不出头绪。 特别是枣花最近一段时间闹腾的特别凶。如果在这样闹下去,用不了几天,这个家得散伙。 如果万一枣花离家出走了,两个孩子撇到他的手中。靖靖大一点,知道渴饿了,不用问事行。 可闯闯太小,还吃着奶,渴饿不会说,有个头疼脑热也不知道。真到那个地步,应愁也能把自己愁瞎眼。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老婆照顾孩子,自己死了算了。于是,他心中有了寻死的念头。 想想爹娘擦屎扒尿把自己养大,有多不容易。直到他们去世,都没孝敬一天。做为人子,他这就归不孝。单平这一点,他就该死。 至于枣花,他也有罪。当初口口声声许着,让人家过上幸福生活。可是现在,让人家跟着自己天天招罪。 别人家的男人有本领挣钱,让老婆孩子过着神仙生活,逍遥快活。 自己没能耐,受罪活该,枣花不应该跟着受罪。 当初她若嫁个有钱有势的人,每天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从这一项论,他更应该去死。他如果死了,老婆可以改嫁。 他一边想着,一边暗暗地祝福:枣花,等我死后,如果再嫁人。你一定要瞪清眼睛,找一个有钱有势,一心对你好的人。你的后半生,就可以享清福了。 千万别再嫁一个向我这样的窝囊废。如果那样的话,我死也不幂目。 他想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未来的枣花,只能看她自己的命运了。 现在,只有死了才可以解脱自己。 对于孩子,他想他的错更多。自己的孩子跟别人家的孩子更没法比。 别人家的孩子,像花朵一样,生在甜水下,长在福窝里。 可是自己的孩子呢?自己为了生活,拼命挣点血汗钱,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孩子。 孩子们只能感受到妈妈的爱,却不能感受到爸爸的爱。 他死后,会有个可以给他们爱,给他们幸福的好爸爸。他越想越觉着自己早就该死。 人到百岁也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死后再托生家好人家,也许会比这强! 他仿佛看到了死后的光明。 人只要认准了一个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现在的辛光明,眼看只有“死”路一条,在他的心中只认准了一个“死”理。 人死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要快快乐乐的去死。死后也不能变成一个屈死鬼。 想到这里,他又把锅炉烧的旺旺的。 怎么个快乐法呢?人生莫过于逍遥。 听说香山公园是个旅游景点,住这么近一次都没去过。 不如死前也游游山玩玩水,快活一下再去死。 他随手关上了锅炉房的门,大步流星的向香山公园走去。 香山公园是北京市的一个旅游景点,吸引着很多外国游客。 虽然是冬天,景色没那么美丽,但是每天还是有很多游客。 辛光明没去过公园,不认识路。见前面有一队外国人在向前走,他想:这些人肯定是游玩的。 于是,就跟在他们后面向前走。 那些人果然是外国游客。 辛光明跟着他们来到香山北门,趁游客买票、检票的空,从北边偏门溜了进去。 门卫以为他是公园里面的清洁工,没有拦他,让他径直走了进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人逢烦恼愁断肠。 公园里面景色虽美,辛光明却无心观赏。 无精打采的走在路上,听到一对对情侣再说悄悄话。 看到一对对恋人手牵手从他身边走过,那甜言蜜语的笑声在他耳边回荡。 看到人们生活的那样开心,自己却是那样的窝囊。与别人一比较,他对生活更绝望。 他从西山根走到南山根,又从北门返了回来。 回家的路上,他在想:我得选择个死的方法,不能回家去死,因为那不是自己的家。 在家中死,会吓着老婆孩子,只能死在外面。 如果喝农药死,那样会很难受。 干脆不如上吊死,系个绳扣往脖子上一套,啥也不知道了。就是这么个死法! 这个时候,他步行来到了四王府。往村里一拐弯,走进了大街之中。 来到一家地摊前,买了五米绳子。把绳子往腰部一系,向北边的大山根走去。 出了四王府,顺着北山根向东走。一边走一边想,我得离丰户营近点。 等我死了之后,定会有人发现,枣花也能早点得到消息。 丰户营就在眼前,他停止了脚步,不再往前走了。翻过护林网,向大山的树林中走去。 这个时候,天也快黑了。他一天没有吃饭,没有感觉到饿,一天没喝水也不觉着渴。 只是觉着浑身上下没有力气,半天也迈不一步,总好像丢魂似的。一步步的,在走向死亡。 来到树林深处,他默默的寻找着可以系绳子的树。 辛光明虽然生在山区,但是从来不会爬树。 看到那一棵棵高耸入云的大树,他有些犯愁,这么高的大树,绳子没法系上去? 又向前走了十多米,看到有棵弯脖树。心想:这下好了,可以系绳子了。 于是他走到弯脖树下,把腰中的绳子取出。左手握着一头,右手用力一扔,绳子顺着树弯脖绕了一圈,绳头顺了下来。 他把两个绳头往手中一并,两只胳膊一用力,身子往下一瑞,感觉到很结实。就顺手挽了个无死扣。 绳子挽好后,又跑到旁边抱了块三十见方的石头块,放在脚下垫脚。 他站在石头上,双手拿着绳扣,套在了脖子上。 难道说辛光明就这样死了吗? 对呀!人叫人死,天不容;天叫人死,活不成。该着十七死,活不到十八、九。 该着三枪死,躲不过一马叉。该死在沟里,那就死不到河里。 辛光明今天该死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大森林中。 这是他的命中注定,他的命运就该如此,谁也救不了他。 第七十八章 奇缘 第七十八章 奇缘 辛光明把绳扣套在了脖子上,只要他把脚下的垫脚石用力一蹬,那就死定了。 这也许是上天在跟他开玩笑。 就在他刚要用力蹬石头的一刹那,不由得向前方一望。 在前方不选处有块大石片,石片的底部好像躺着一个人。 刚才在地上看不到,现在站石头上正好能看到。 他感觉到意外,心中暗想:现在天都快黑了,那边怎么会躺着个人?如果是游山观景,早该回家了。 看她躺着不动,也许是遇难之人?如果是遇难之人,我得去救她。见死不救,一律同罪。 我死,早会晚会都可以,等救完人在死也行。 想到比,他又索回了脖子,迈步向前走去。 三十米,二十米,越来越近。 看清楚了:前面正是躺着一个人。 看外表是位女子,上身穿蓝色褂子,下身穿青色裤子。 头朝东,脚朝西,半斜着身子趟在那里。看那样子,是从石片上部滚下来的。 一只脚穿着白运动鞋,一只脚穿着白色带蓝花的袜子。 在平时,他见了这种事,不敢上前看。 今天想死了,胆子也大了。 他想:我跑快去报警! 还不知道那个人摔死了没有?万一那人有口气,不如先救人! 他紧跑几步,来到那人身边。那人面被着他,看不清脸面,只看清是位女子。 他弯下腰,用双手把那人的胳膊用力往怀里一搬。那个人转过了身,看清了脸面。 不见那个人的脸,到还罢了。 一看到那个人的脸,辛光明激冷凌打了个寒战。身子一软,腿肚子一弯摊倒在地上,眼泪哗哗下流。 大声的哭到:“枣花,你可痛死我了。” 有人发愣了,枣花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书中暗表:那位女子不是枣花。 她姓赵,名字叫赵娟,是位大学研究生。 别看她还是个未出格的大姑娘,可她的事业作的特别大。 她就是北京市有名的,赵氏集团房地产开发商董事长。每年上交国税几个亿。 年级青青坐上这个位置,可是真不简单。 她不是别人,她就是枣花一母同胞的妹妹。 二人长相一模一样,站在一起,谁也分不清楚那个是枣花,那个是赵娟。难怪辛光明会认错。 辛光明情急之下只顾哭,赵娟昏迷不醒,啥也听不见。 这又应了一句话:姐夫哭小姨子——白濠。 赵娟怎么会昏迷在这里?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眼看到了年关,她们公司准备放假。 赵娟今天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就想到大山里面散散心。 赵娟一个人出门,没带其他人。在森林中玩的特别高兴,就误了回家的时间。 当她想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天快黑了。 姑娘心中着急,情急之下,想抄个近路回家,就从那个大石片上走过。 没想到一脚没站稳,从上边滚了下来,摔的不行人事。 辛光明不知道,以为枣花想不开在寻短剑,所以他才伤心痛哭。 边哭边说:“枣花,我实在对不起你。为了这点小事,你怎么那么的想不开? 你这一死,你肃静了,撇下我可怎么过?孩子们都很小。 我也不会当爹,也不会当娘,也不会做饭,更不会缝补衣裳。 到时候可就难死我了,干脆我来替你死,你快点回家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拉赵娟。 当两个人的手碰到一起时,他感觉到赵娟的手是热的,猛一愣神。 心想:人都说死人的手是凉的,枣花的手怎么是热的? 于是他又把手放到赵娟的鼻子上,感觉鼻孔在出气。 心中顿时明白了,枣花没有死,只是昏迷了,我得赶快救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辛光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赵娟背到身上,直奔**医院跑了起来。 辛光明一天没吃饭、没喝水,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贼劲。 从丰户营到医院有两站路,他一歇没歇,一口气跑到医院。 脚刚踏进医院大门,他就好像看到了救星,腿脚在也不听使唤。 身子一软,腿一酸,倒在了地上,把赵娟摔倒了一边。 口中喊到:“救命啊!快救命啊!!” 有人听到喊声,向里传了起来。 人们听到喊声之后,从急诊室里跑来七、八个人。架的架,抬的抬,把赵娟送进急诊室,进行紧急抢救。 有一个人没有走,她就是刚来到医院不久的实习生,她叫杜媛媛。她有个姐姐,名字叫杜芳芳。 杜芳芳跟赵娟是同学,她也是个研究生。 现在在赵娟手下工作,二人如同亲姐妹。工作的时候,分上下级,下了班就不一样了。 赵娟拿着杜芳芳当姐姐,有一个平果二人也得分着吃。 自从上大学到现在,二人从没分开过。 杜媛媛上了卫校,现在学校放假,她父亲托人让她到这所医院来实习。 她刚来没几天,啥也不懂。大夫们都嫌她碍手碍脚,有事都不叫她。 她也知道进去会帮倒忙,所以自己就留在了院中。 姑娘人不大,嘴特别快。见所有人都进了急诊室,就对辛光明说:“病人已经进了急救室,你还坐在凉地上,还不快去交钱、挂号。” 辛光明正在担心病人的安危,忽听杜媛媛让他交钱。 一提到钱,他**都痛。就是因为钱,他两口子差点把命丢了。现在又是要钱! 他立刻火冒三丈,大声说到:“你就知道要钱,也不帮着去救人?医院就是救死扶伤的,我今天把病人交到这里了,我没有钱,看你们救不救人?” 辛光明是个老实人,说出话来特别难听。他的牛脾气一上来,神仙都无法治。 杜媛媛也不是省油的灯。 一听辛光明要耍无赖,也大声的说到:“没有钱别看病,看病就得交钱。这里是医院,不是救济中心。” 她越说越有气,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今天媛媛若不是小姑娘,二人准得打起来。 二人正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从急诊室内走出来一位老大夫。 看年级大概有六十多岁。听到二人争吵,就向这边走来。 来到面前说到:“小杜,你在干嘛?不得无礼!” 杜媛媛忙回答:“院长你看,这个人太不讲理了!” 院长说:“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忙别的去吧!” 辛光明一看院长是从急诊室里走来的,忙上前问到:“大夫,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院长回答:“病人是脑淤血。多亏送来的及时,在晚一步,就没命了。 现在必须马上手术,你先到挂号处挂号、签字。” 说完,带着辛光明向挂号处走去。 边走边对辛光明说:“我看你是个农民工,钱是来的不容易。 每分钱都是一滴血一滴汗挣来的,握在手中不舍得花。 不过现在是救命,钱没有可以再挣,人命没了,钱在多也没有用。 在你们农村看病可以赊欠,可我们这是大医院,服务都是一流的,处处都得用钱,并且是高消费。 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 辛光明回答:“我们是夫妻关系。” 院长把他领进了挂号室。 正在值班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一看院长走进来,慌忙起身让座。 院长也没客气,坐在座位上。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让辛光明坐下。 只见她从抽屉里拿出挂号本和一支笔。问到:“病人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你们是什么关系?” 辛光明回答:“她叫枣花,今年二十八岁了。我叫辛光明,我们俩同岁,她是我老婆。” 院长在本子上记了下来。 院长又说:“你先签个字,我们做手术,回头先把押金交上。” 辛光明回答:“我来的急,身上没带钱,只能回家取,不知道得交多少钱的押金?” 院长说:“先交四千,多退少补,病人交到这里,你只管放心。 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先回家取钱。” 院长回头又问值班的那位妇女,楼下还有没有空床位? 那个妇女翻了一下本子,回答:“八号病房三床。” 院长说:“那就把病人按排八号病房。” 又对辛光明说:“待会你交上钱,就到八号病房去看病人,我们做完手术就把她送到那里。” 院长说完,拿着本子走出了挂号处。辛光明也跟着走了出来。 院长走进了手术室。 辛光明听院长说赵娟没有生命危险,悬着的心才落下。 突然想到了一对儿女,心又悬了起来。 心想:我们俩都出门了,两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我得跑快回家看看,顺便把钱拿来交押金。 辛光明出了医院大门,又拼命的向家中跑去。 第七十九章 见到亲人 第七十九章 见到亲人 早晨辛光明走出大门之后,枣花哭了一会,就停止了哭声。 她气来的快,消的也快。看到两个孩子吓的哭,忙把孩子哄乖,又忙着做起饭来。 女人的心是善良的,有时候一边掉眼泪一边干活。 做好饭后,先把两个孩子喂饱。 平时这个点辛光明就回家吃饭,今天没回来,枣花也没在意,自己好孬的吃了点饭。 晚饭做好之后,辛光明还没回来,枣花心中有点着急了。 早上不吃饭是在生气,一天了,有气也该消了,怎么还不回来呢?千万可别想不开,莫不是寻短剑了吧? 万一死了,撇下我和孩子咋办?到那个时候,靠山山倒,靠河河干,那可就苦了我了。 她越想越后怕,开始后悔起来:她恨自己不该拿着鸡毛当令箭。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既然把钱送给了晓晓,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以后不能再逼着他要钱了。 天都黑好长时间了,还不见丈夫回家来。她好像一口吃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挠心。 领着孩子不断的到大门口观望,从天黑到现在最少得走十多趟,就是不见人影。 饭菜凉了热,热了凉,弄的自己都没有心情吃饭了。 枣花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听到大门外有脚步声。她已经听出来了,是辛光明的脚步声。 知道是他回来了,为了给自己要面子,她故意躲进厨房热饭菜去了。 辛光明的脚步刚迈进大门,靖靖听到了,慌忙迎到天井当中。 辛光明看到女儿,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口中哭喊到:“孩子,一天都没有见到你妈妈了吧?差一点见不上你妈妈了。你弟弟在那哩?” 靖靖回答到:“俺妈妈抱着俺弟弟在做饭呢!” 枣花在厨房听到辛光明连哭带说不对劲,慌忙走了出来。 辛光明看到枣花,吓的连忙倒退两步。 口中说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千万不要吓我!” 枣花忙说:“你这是发哪道神经,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我什么时候吓你啦!” 辛光明说:“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刚把你送进医院,我还没到家,你先到家了!” 枣花被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忙回答:“我今天一天没出门,怎么会到医院去了?你是不是饿发烧了,净说胡话。” 辛光明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刚才明明是自己把枣花送进医院的,她却说一天没出门。 忙蹲下身来问靖靖:“靖靖,你今天看到你妈妈了吗?你可要对爸爸说实话!” 靖靖说:“俺妈妈一天都在家哄我和俺弟弟玩。” 枣花说:“你一天没吃饭饿坏了吧?饭菜早做好了,快屋里吃点吧!” 辛光明说:“不行!你得掐我一下,我试试痛吗。” 枣花抱着闯闯走上前,用力的掐了一下。 辛光明感觉到痛,知道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这个时候,他实在太饿了,就跑进屋里,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饭。 便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枣花也听糊涂了,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说什么也不会相信有人长得跟她一样,连自己的丈夫都分不清楚了。 是不是丈夫在编瞎话骗她? 她想:一定要弄个明白。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这个人会与自己有关系。 想到这里,忙问到:“现在那个人怎么样了?” 辛光明回答:“已经脱离危险,现在也得做完手术了。 不过得交四千块钱的押金。如果不交钱,医院里就不给治病了。 正好,咱家中还有四千块钱。我想先交上,先帮那人看着病。 等那个人病好之后,咱再向她要钱,你看行不行啊?” 枣花说:“你先把钱带上,咱到医院再看情况。” 辛光明囫囵的吃了点饭,把家中的钱全部带上。 然后对靖靖说:“闺女,今天爸爸又给你们找了一个妈妈,咱们现在就去看你妈妈去。” 枣花说:“行了行了,闭上你的臭嘴吧!” 辛光明背着靖靖,枣花抱着儿子,一家人向医院走去。 一家人来到医院,辛光明领着枣花直接奔一楼八号病房。 这个时候,手术早已做完,大夫把病人送到了八号病房。 八号病房内,只有赵娟一个病人。她昏迷不醒,面朝外躺在病床上。 辛光明推开门,一家人走了进来。 枣花进门一眼就看到了赵娟,被惊呆了。 赵娟半个头包着纱布,脸整个的漏在外面。枣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自己。 靖靖看到了赵娟,忙从辛光明背上争了下来,向赵娟跑去。边跑边喊:“妈妈,妈妈。” 等她跑到床前,又转过头来看枣花。小丫头太小,被搞糊涂了。 闯闯在枣花怀里,也张着两手“啊啊”的向赵娟那边争,好像在说:“那个也是他妈妈。” 辛光明对枣花说:“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她的押金,咱交还是不交?” 枣花知道,她就算不让交,辛光明偷着也得把钱给交上。 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不如自己也做个好人。 说到:“你先去交钱,等她病好了,咱再向她要!” 辛光明转身走出病房,向挂号处走去。 刚走两步,迎面碰上杜媛媛和另一个护士,二人正拿着东西给赵娟打吊瓶。他们打了个照面,谁都没说话。 杜媛媛走进病房,看到枣花和赵娟,愣了一下,问到:“病人是您姐姐?你们俩长的像一个人似的。 刚才出去的是您姐夫?你看他个子不高,脾气可不小,还不讲道理!” 枣花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杜媛媛边说话,边帮忙给赵娟挂上了吊瓶。 等杜媛媛忙完走了之后,辛光明办完手续回来了。 枣花看到昏迷不醒的赵娟,知道她一时半会醒不了。 两个孩子也碍手碍脚的,不如先回家之后在说。 就问辛光明:“手续都办完了?”辛光明点点头。“那咱们先回家吧!” 辛光明背起靖靖,枣花抱着闯闯,一家人转回了家。 第八十章 好心好报(一) 第八十章 好心好报(一) 在**医院住院部一楼八病房内,病人赵娟躺在病床上,一直昏迷不醒。 今天的值班护理,正是杜媛媛。 她弟一次做护理,恐怕出意外,连眼睛都不敢眨。 上半夜还好熬,到了下半夜就受不了了,上下眼皮直打架。 她怕自己睡着了,就在屋内来回的走动。为了能提精神,两只眼睛墙上地上不停的看。 当她看到床头上的小牌牌时,她愣住了。只见上面写着:枣花,女,二十八岁。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又仔细的看着赵娟的脸,越看越感觉不对劲。 这个人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面,得好好想想! 于是她停住了脚步,坐在了赵娟的对面。两只眼睛盯着赵娟的脸,仔仔细细的回忆起来。 她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是她!没错,肯定没错!她就是我姐姐的顶头上司,赵娟姐姐。 她到我们家来过,还跟我说过话。 她究竟是怎么病的,为什么会是个小矮个把她给背来的?也许不是赵姐,我得与姐姐联系,证实一下。 杜媛媛想到这里,连忙从上衣兜里拿出bb机,打起字来:姐姐,你现在睡着了吗? 停了一会,那边回答:死丫头,你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觉?我睡着了,不理你了! 杜媛媛又乎:姐姐,我真的有重要事情。你现在能给证明一下,你们赵总在不在公司好吗? 杜芳芳看出妹妹不像是开玩笑,好像真有事。 于是,就用bb机联系赵总,却怎么都联系不上。 接着向杜媛媛回到:无法联系。 杜媛媛又乎到:你有几天没见到她了? 杜芳芳回到:今天早上看到过一次。 杜媛媛心想:这个病人肯定是赵总。于是又向姐姐乎到:我院住进了一个病号,好像是你们赵总,你快过来看一下吧! 杜芳芳一听,当时就吓了一跳。忙回到:我马上就过去! 杜媛媛一看姐姐要来,又乎到:我在一楼八病房,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姐姐那边没有在回答,杜媛媛在耐心的等待姐姐的到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杜芳芳来到了病房,一眼就认准了躺在病床上的赵娟。 心痛的双手抱着赵娟,大声的哭喊:“赵总,你这是怎么了呀!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赵娟听到叫声,醒了过来。说到:“痛,我的头怎么这么痛?” 口中好像要呕吐,可是没吐出来。折腾了一回,又睡着了。 芳芳也不敢大声说话了,小声的问媛媛:“是谁把赵总送来的?” 杜媛媛回答:“是一个矮个子,好像是个农民工。他说赵总是他妻子,说话特别难听,气的我差一点跟他打起架来。 后来交押金的时候,他又领来了一个,和你们赵总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还带着两个孩子。 我想这个人是把赵总当成了他的妻子了。”姐俩一直谈到天亮。 天刚亮,工人们陆续上班。 有一个男子名字叫高振阳,是杜芳芳的同学。从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追芳芳,为了能追到手,就跟着芳芳到她们公司一起上班。 每天上、下班的时候,总是要给芳芳打招呼,今天也不离外。 他拿出bb机,找到杜芳芳的号,乎出:小懒虫,起床了没?该上班走了。快放假了,千万别迟到! 杜芳芳收到后,立刻回复:我一夜都没休息,咱们公司出大事了,咱们的赵总在**医院住着。她一夜都没醒,我一直在陪着她。 高振阳看到这个消息后,立刻用bb机乎他的好友张杰。 他们二人是过命之交。 张杰为了追赵娟,也到她们公司来上班,并且赵娟对他也有好感。 当他听到赵娟住院,心中哪能受的了。忙向上、下级打探情况。 问谁都说不清楚,想与赵娟联系,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只好与他的下级一起,到医院探探虚实。 辛光明一家人回到家中,已是深夜,枣花却难以入睡。 自己默默的想:只有双胞胎才能长的像。今天受伤的这个人,难道说是我的亲姐妹? 如果是的话,我也不能上门去认亲。她们现在有钱有势有地位,会看不起我。 我现在穷的一贫如洗,她们看着会闹心。 我虽然穷,但是穷的有志气。我摊上了个好丈夫,将来也会也前途。 她注意拿定,就不想认亲人了。 第二天,天刚亮,枣花就对辛光明说:“你先到医院看一下,那个人醒了没有? 如果醒了,你顺便把咱帮她垫的押金钱要回来。” 辛光明答应一声,洗完脸,啥也没干,直接奔向医院。 当他来到医院,眼前的一目让他惊呆了:只见八号病房门口、走道里全站满了人。 病房进出的人接连不断。看衣着穿戴全是些有钱有势的人,没有个小老百姓。 于是,他停住了脚步。 他想:就凭我这身衣服,这个长相,上去要钱的话,人家得说我穷疯了,想讹人。 当时病人没醒,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替她交钱,她的家人又没看见。 不但不承认是我交的钱,反而说是我害的她,那我可有口难辩了。 不如我回家,让枣花来要。 人家看到枣花跟那个人长的一样,也许能把钱还给俺。如果真不还,那就当做好事了。 想到这里,他没有再往前走,转身回家了。 回到家把在医院看到的对枣花说了一遍。并说:“我没敢上前去要钱,怕人家误会,说我讹人。 不如你吃过饭领着孩子到医院去,她们也许能给咱钱。 真不给,你也别跟人家吵架,咱这是做好事。你如果吵架,可就变成坏事了。 真要不回来,就当我赌博输了,我从新再挣也就是了。” 说完,他吃了点饭就管锅炉去了。 枣花听到医院有好多人,在照顾病人,也就放心了,她也没有到医院去。 自从他们搬到丰户营,老王两口子经常来串门。 这天枣花刚收拾利索,两口子就进门了。 他们一进大门,靖靖先看到了,慌忙迎上前去。 跑到老王婆面前叫了声奶奶,老王婆忙笑嘻嘻的答应,并吓腰抱起了靖靖。 枣花一见老两口子来了,忙让进屋里,纷纷落座。 现在的小靖靖长大了,已经会学话了。 平时不接触外人,只有老王两口子对她最亲,有点事就先对他们学。这一次也不例外。 靖靖开口说到:“奶奶,我能告诉你一件事吗?” 王婆笑着说到:“能,俺靖靖对奶奶最近,别说一件,十件、八件都行!” 靖靖一听,高兴的说到:“俺爸爸又给俺找了一个妈妈。” 王婆一听,忙说:“小孩子家,别瞎说。” 靖靖一看王婆不信,慌忙辩解到:“真的,我跟我妈和我小弟弟在医院都见到了,不信你问我妈妈。” 老两口子一听,靖靖不像在说假话,二人都看枣花。 枣花忙解释:“她说的是真的,我们一家人在医院里,却实见到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王婆问:“你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到医院里干什么去了?” 枣花拿着老王夫妻俩很近,就像亲人一样,有什么事从不满他们。 于是,就把那天两口子吵架,辛光明要寻短剑救了赵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并且连辛光明给晓晓的那三千块钱,也都说了出来。 王婆一听就明白了,忙抱怨枣花:“都怨你小肚鸡肠,因只小虱子,烧个大棉袄。 他不就给人家晓晓三千块钱吗?他二人从小一块长大,能没有点感情吗? 这么多年没见了,晓晓家有困难,光明帮她是有道理的,可以理解。 你不该小题大做,千万别得理不饶人。 这次多亏辛光明命大,没出事,反而做了件好事,救了人。 他万一真死了,就凭你带两个孩子,应愁也能把你愁瞎眼。” 就这样,老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枣花低着头,一声不吭。 其实她也后悔,她做的有点过分。 老王把话题一转,问到:“你说受伤那人长的和你一样,会不会是你的亲姐妹? 你说过到大城市可以找到亲人,现在就可以去问问。如果是,你们可以一家团聚,不是很好吗? 你如果不好意思,我可以帮你去问。” 枣花就把她的想法对二人说了一遍。 他们感觉枣花的想法也对,就征求了她的意见。 二人在他们家坐了一上午,要回家。 临走的时候,老王从兜里掏出来五十块钱,交给枣花并且对枣花说:“该过年了,你们家里的钱都帮别人了,过年总得买点年货。今天我带的钱不多,给你们添补一下,也别嫌少。” 枣花说:“嘴是过道,吃也过不吃也过,我们过日子还长着呢! 等以后有了钱,我们天天吃香喝辣,把这个年再给补上。”说啥也不要钱。 老王最后生气把钱扔在了饭桌上,枣花只好收下了五十块钱。 二人才放心的回家了 第八十一章 好心好报(二) 第八十一章 好心好报(二) 枣花把钱收好,心中暗想:自己的丈夫这次立了大功救了她的亲人。 就算不是亲人,那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应该奖励他一下,鼓鼓劲。 那我就用这五十块钱买上鸡鱼肉蛋,再给他买上一瓶好酒,让他过个快乐年。 买东西之前我不告诉他,等东西买回来在给他一个惊喜。 枣花想好之后,就抱着儿子,领着女儿向市场走去。 她要把这五十块钱全部都买吃的。 她知道辛光明会过,决对不会让她买那么多,所以她就来个先斩后奏。等东西买回来,他就无法再退了。 枣花想:先买两只鸡,因为买鸡用的钱多一点。于是,她就带着孩子来到一家活鸡摊前。 先讲好了价钱。枣花没有注意,在她的身后早已跟着一个大高个的男子。 就在枣花下腰挑鸡的工夫,那个人从枣花的腰中,把那五十块钱给偷走了。 那个小偷钱一到手,就飞快的离开了。 这事被小靖靖看的一清二楚,她怕那个人打她妈妈,就没敢说。 等小偷走远了,她才对妈妈说,钱被那个大高个子偷走了。 枣花问那个人在哪里?靖靖说那个人跑远了。她妈问她为什么不早说?她说怕挨揍。 枣花没办法,钱被人偷走了,啥也买不成了,只好领着孩子回家了。 等辛光明回到家,靖靖就对他说,她妈妈买鸡,钱被人偷走了。 辛光明问枣花怎么回事?枣花就把老王两口子来串门,她把最近发生的事对他们一讲,他们被感动,给留了五十块钱的事讲了一遍。 最后说到:“本来想买完东西在告诉你,没想到钱被人偷走了。 人不走运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本想犒劳犒劳你,可现在也吃不成了。” 辛光明说:“吃啥都一样,只要一家人高兴,比啥都强。 我现在没走运,让你们娘仨跟着受罪,我觉着过意不去。 我想我们受罪是暂时的,将来以后一定会幸福。 我小的时候听老人们讲过一个故事。 说的是姜子牙没得帝之前比咱苦多了。咱现在不就是家中没有钱,老王给五十块钱又让人偷走了,那是小事一桩。 你听我给你讲一下姜子牙卖面的故事。” 于是,辛光明开始讲起了故事。 姜子牙不得帝的时候,犯猪羊快,犯羊猪快,猪羊都犯,又没人宰卖。于是,他就犯卖起了白面。 这一天,他挑了一挑白面来到大街上,转了几条大街小巷没人要。 转了好半天,有一位老太太来买面。姜子牙很高兴,慌忙放下担子给老太太称面。 可老太太却说只要一两面,胡窗户眼用。别管多少,那也算是开张了, 于是他就打开面筐准备称面。 老天爷也给他做对。突然刮起了一阵卷风,把一筐面全部刮净。 把姜子牙气的仰面朝天,张口大骂。就在他张嘴,还没有骂出声的时候,天空有只乌鸦飞过,拉了一摊屎。 他刚张嘴,乌鸦屎正好掉到他嘴里,你说他多倒霉。 把他气的用手捡砖头**鸦。 刚把砖头捡起,砖头下趴了一只老蝎子,一下子把他的手指头给螫了。 螫的他揪心的痛,强忍着痛,把砖头扔向了天空。 砖头到天空没有打着乌鸦,向下落的时候,落到了一棵大树当中。 树上有个马蜂窝,砖头正巧打中,一窝马蜂飞了出来。 有很多只马蜂飞到姜子牙头上,把姜子牙螫的嗷嗷乱叫……。 故事还没有讲完,枣花早已笑的直不起腰来了。 腊月二十六这天,老王正在家中吃饭,老程进门急着说:“快别吃了,到李树林家打牌去,三缺一。” 老王一听,放下碗筷坐上老程的车,一起走了。 只剩下王婆一人在吃饭。她突然感觉右眼皮跳了一下,心想:不好,哪个地方恐怕要出事。我不能在家了,我要出去躲一下宰。 慌忙收拾碗筷,一边想着今天要到那个地方去。首先想到的是枣花和两个孩子,对我今天就去看孩子去! 枣花刚收拾完家务活,老王婆就来到了。 她一进门,靖靖先看到了。她边跑边喊:“奶奶,奶奶。”跑到王婆面前,双手叉开,王婆下腰抱起,向屋里走去。 枣花慌忙让坐,老王婆刚坐下,靖靖就说:“奶奶,一个大高个子偷俺妈妈的钱,可吓人了。” 老王婆一听,忙问枣花是什么时候? 枣花开始不想说,后来经不住老王婆的追问,就一五一十的把那天少钱的事说了一遍。 “本想买完东西在告诉光明,没想到啥也没有买成。” 老王婆一听,气的直咬牙,心中暗骂小偷:多少有钱人家你不偷,偏偷穷人家。 那五十块钱是俺帮她买年货的,你偷走了她们怎么过年?心里骂着,嘴里唠叨着。 不行,我得回家找老王,问问怎么办?不然这家人这个年没法过了。 边说边向外走,枣花拦也拦不住。 老王婆没有回家,经直奔李树林家,一进家门就咋呼开了。 几个人正在打牌,被她弄的晕头转向,老程让她慢慢的讲。 于是,她就把辛光明如何救人,老王给五十块钱,枣花买鸡让小偷把钱偷走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最后几个人听明白了。 老程说:“那辛光明帮了别人,咱们就帮他一把。咱们把牌停下,先帮他置办年货去。” 大家都同意,说走就走。老程开车,几个人坐在车上,直奔市场走去。 几个人来到市场,鸡鸭鱼肉,水果蔬菜,样样买全,轿车的后备箱都快装不下了。 最后老王又给买了几挂鞭炮,老王婆这才感到满足。 他们来到辛光明家,正巧一家人都在家。辛光明说啥也不要,可是没有用,大伙七手八脚的把东西卸下来了。 这真是: 人行好事天知道, 迟早迟晚总会报。 劝人遇事别作恶, 作恶到头罪难逃。 第八十二章 亲人相认(一) 第八十二章 亲人相认(一) 辛光明虽然失去了钱,但是却得到了人心,这个年是他一生中最开心,最有意义的年。 春节慢慢的溜走,冰雪渐渐的融化。勤劳的人们又迈开新长征的步伐。 辛光明辞去掉烧锅炉的工作。 干一行爱一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他喜欢上了建筑这一行,他感觉这一行也能养家糊口。 他又找到当地一家私包队,干起了他的老本行。 赵娟的这个年是在医院里面过的。 就在她住进医院的第三天,公司放假了。她早已对父母说好,放了假回家过年。 没想到却住进了医院,只好又给父母通话,说临时有事,今年过年不回家了。 父母知道孩子长大了,应该有她们的小天地,就答应了,也没有往坏处想。 赵娟虽然是在医院过年,但是她不孤单。有杜芳芳、杜媛媛、高振阳、张杰他们几个人,一起陪着她过的年。 过年之后,人们陆续上班,病房里只撇下赵娟一个人。 她静下心来仔细的想:她这次大难不死,多亏了抢救及时。 幸亏那个人跑的快,在晚到一步她就没命了。 她应该感谢这个人,可这个人自今没漏面,这里面肯定有缘故! 若不然他得来一趟,最起码得把押金钱拿走,这四千块钱不是小数目。 对于农民工来说,这些钱省吃俭用得积攒好几年。几乎是他全部家产,他能忍心扔了不要?并且与我无缘无故。 听媛媛说有个女的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我小时候听爸妈经常对我讲,我有一个同胞姐姐跟我长得一样,在一岁多的时候走丢。 莫非这人是我姐姐,那她为什么不认我呢?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也许有难言之隐,我一定要找到他们,问个明白。 她没等伤好利索,就办了出院手续。 自己策划了一条寻找恩人的方案: 这个人把我背到医院,没有用车,他是个农民工,不能去工厂里面找。 从他第一次到医院和第二次交钱,大约有三个小时。 他步行一个来回,在加上回到家里也得留点时间。这样算不超过五里路,那就在方圆十里之内寻找。 她把方案造好后,就把人员分三组:高振阳、张杰二人一组,以北五环南方圆五里每个村庄仔细寻找。 杜芳芳和前台经理甜甜为一组,医院东西五里寻找。 她和杜媛媛两个人一组,以丰户营向西至香山这段路旁的村庄寻找。 三个组开始找起人来。 这漫无目的的找人,就像大海捞针,找起来可是相当的难。 苦苦寻找了半个多月,查无音讯,她的恩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赵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寻思着: 也许是我们的方法不对,我们到点就下班了。农民工他们是没有点,他们是以天黑为界。 上班的时间也比我们早,想找到他们,必须得延长时间。 她把人员组织起来,开了个会,把寻找人的时间向后推迟了两个小时。 也可以动员身边的人,一起参加。那个男人大家都没有见过,主要寻找女人,只要见了跟赵娟长的一样的,那就肯定是。 只有杜媛媛认识那个男的,她们组就以那个男人为目标,其他人寻找女人。等找到后,必有重谢!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这一下令,人们马上行动。 杜芳芳和甜甜二人由东向西来到丰户营的时候,天就快黑了。 一天没休息,二人有点累了,肚中也有点饿了。 平常这个时间早该下班了,今天时间一延长,还不到下班的点。 杜芳芳就对甜甜说:“咱们跑了一天,也饿的没有劲了。不如咱们先吃点饭,等吃饱喝足还有劲找,这顿饭我请客。”说完,二人就顺着大街向北走。 路西有一家陕西刀削面,二人进了面馆。 芳芳要了两碗刀削面,两个茶鸡蛋,又要了一盘鱼香肉丝。 服务员向里通报,二人就坐在靠窗户的空桌上,边说话边等着面。 年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别人送来的菜也已经吃完了,总不能每天吃饭不炒菜。 大人不吃菜可以,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菜可不行。 枣花白天在家看孩子,不敢出门,现在天快黑了,应该没有人注意她了。 于是,她就带着两个孩子,到大街上买点菜。 当她来到陕西刀削面馆对过的菜摊前,看到这一家青菜特别新鲜。一问价格还便宜,她就蹲在菜摊前挑起菜来。 当她把菜挑好放到称盘上称菜的时候,不由得向对面餐馆看了一眼。 她这一看不要紧,正好杜芳芳坐在窗口向外望,她们四只眼睛打了个照面。 芳芳一眼就认准了对面买菜的那个人,正是她们要找的人。 慌忙拿起手提包就往外跑,边跑边喊甜甜:“快走,咱找的人就在对面。” 甜甜一听,忙向外面看了一眼,她看到了枣花的背影。也感觉到正是她们找的人,也跟着向外跑。 服务员一看二人跑了,不高兴了,忙喊:“二位别走,你们的面马上就好。” 甜甜边走边回答:“面好了先给放到桌子上,我们马上就来吃。”嘴里面说着话,脚已经出了门。 杜芳芳跑出门后,看到甜甜也跟着出来了,就对她说:“咱们先别上去打招呼,万一把她吓跑了,咱们再找就难了。 不如先跟踪她,等找到她的家,到时候就好办了。” 甜甜说:“好是好,千万可别跟丢了。” 于是,两个人就学着电影电视上的警察跟踪坏人那样,小心翼翼的跟踪着。 枣花买完菜,领着靖靖抱着闯闯,胳膊上挎着菜,一直向北往家走。 猛一回头,看到好像有两个人在跟踪她。她就紧跑两步,一回头,看到那两个人也跑了几步停住了脚。 她顿时明白了,她这是被计生办的人给顶上了。 她就蹲下身来装着系鞋带,小声的对靖靖说:“靖靖,在咱后边有两个逮小孩的,你害怕不?” 靖靖回答:“有妈妈在,我不害怕。” 枣花说:“真是个好孩子,我告诉你,你现在别跟着妈妈。 你先往前跑几步,自己先到你爸经常给你买烤串的地方等着你爸爸。 看到你爸爸回来,就告诉他,说咱家有逮小孩的,让他别回家,听到了吗?” 靖靖回答:“听到了。” 枣花就让她快跑,自己还蹲在那里没动。 靖靖虽然小,但是心眼不少,明白了妈妈的意思,撒腿就向前跑。 甜甜看到就问芳芳怎么办? 芳芳说:“先别管小的,只要别跟丢了大的就行。” 枣花一看靖靖跑远了,心想:这回我也不怕你了,你们逮住我,我就说只有一个孩子,我死不认账,你们也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她就大胆地向家中走去。 第八十三章 亲人相认(二) 第八十三章 亲人相认(二) 在北京的西五环与北五环的拐弯处,开来了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 杜媛媛聚精会神的开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赵娟。 她们今天找了一上午,赵娟感到头疼,只好回公司休息一下午。 到了工人们都该下班的时候,觉着好些了。又叫上杜媛媛,她们又奔四王府开来。 下了五环,直接开进四王府,顺着南北街向北驰去。 在四王府的工人家属院大门口,走出来一群建筑工人,辛光明也在人群当中。 他今天特别高兴,因为今天工地上对新工人考级。木瓦工、施工他考了双八级。除去领班之外,他的工资最高。 一群人来到十字路口,有向北走的,有向东走的,只有辛光明自己向南走。 他高兴的连窜带蹦的,在路西向南走着。 杜媛媛开着车在路东向北走着,不由得向对面瞟了一眼,她这一看,正好看见了辛光明。 ‘ 那姑娘的眼有多真,一眼就认准了。 她向前后望了望,正好前后没车。她来了个九十度的急转弯,把赵娟都给转蒙了。 连忙喊到:“死丫头,你不要命了?” 这个时候,杜媛媛已经调整好了方向,跟在了辛光明的后面不远处。 对赵娟说:“姐,前面那个人就是背你去医院的人。” 赵娟问:“你认准了是他,不会认错?” 杜媛媛满有把握的说:“我只要见过一次面,过目不忘。那天他还和我吵了一架,就算扒了皮,我也认识他!我们上前把他拦住。” 赵娟说:“咱别惊动他,先跟着他,找到他的家再说。”二人就缓缓地开车在后面跟着。 赵娟在车内仔细打量着前面那个人,只见他:身高有一米六五,还没有女人个子高,头戴一顶浅灰色旧线冒。 上身穿一件破棉袄,肩膀头上打着补丁。下身穿一条蓝色旧外套,好像还不是他的,裤腿长的穿不起来,裤角被鞋后跟踩去半拉。 脚上穿着迷彩色棉鞋,左肩上背着一个绿色工具包。包上方用红线绣着一颗红五星,下面绣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字。包里面好像装着很多工具。 赵娟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脏兮兮貌不惊人的人,竟然是她的救命恩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她们跟了一会,杜媛媛对赵娟说:“姐,我们这样跟着,时间长了会被他发现,不如你先开车走,我在后面跟着。” 赵娟一想也对,于是就让媛媛下了车,她先开车到前面等着。 辛光明出了四王府顺着大路向东走,他没走正道,逆行走在马路牙子上。 赵娟一看辛光明入了大道,就放心了,因为她知道:这条路向东走近处没有十字路口,下一个十字路口得到丰户营。 从这里到丰户营有二里多路,不能让媛媛跟在后面,于是她按了两声喇叭。 杜媛媛是何等人?听到喇叭声,就明白了赵娟的用意,转身回到了车上,二人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 来到了丰户营十字路口,辛光明拐弯向里走去。 杜媛媛没等赵娟停稳车,就下了车。正是绿灯变黄灯的时候,她闯了过去。 赵娟骂到:“死丫头,你不要命了,注意安全!”心中却在想:你快点跟紧他,千万别走丢了! 她把车停到路旁,等待消息。 她刚把车停稳,bb机响了,打开一看,是杜芳芳乎来的:“我们已经找到人了,并且跟到了家中,她的家住在丰户营北头路东。” 赵娟回到:“你们先在那里等一会,我们马上就到。” 她的心情特别激动,盼望已久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辛光明走到卖烧烤的门口,看到了靖靖,忙走了过去。 靖靖也看到了爸爸,走了出来。爷俩一见面,靖靖就说:“爸爸,俺妈让我在这里等你,她让我告诉你,咱家里有逮小孩的,不让我们回家。” 辛光明抱起靖靖,并大声的说到:“你出来吧!我早已看见你了,不要再藏了。” 杜媛媛一看,她被人发现了,只好走了出来。 辛光明问:“你跟着我有什么事,我又没犯法?” 杜媛媛回答:“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能带我到你家去吗?” 辛光明没有回答,抱着靖靖向自己家中走去。 杜媛媛在后面跟着,她边走边通知赵娟,让她顺着大街向北走。 大街上人太多了,轿车开不进去。赵娟只好把车停在路旁,步行向北走去。 按着她们指的路,径直走到辛光明的家中。她一进门,看到东屋亮着灯,走进了东屋。 一推门,看到满屋子的人,杜芳芳、甜甜、杜媛媛她们都在。 赵娟一进屋,全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杜媛媛走上前一把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枣花身边,所有人都傻眼了。 在他们面前明明是站着两个人,都以为是一个人。都见过双胞胎,没有见过那么像的。 靖靖跑到跟前,一只手拉着枣花,一只手拉着赵娟。这边喊声妈妈,那边喊声妈妈。 闯闯不会说话,也从枣花手中争向赵娟,口中哇哇在叫。 赵娟看到,忙接过闯闯,闯闯对着她的脸一直在看。 赵娟看到了枣花,知道这是她的亲姐姐,肯定没错。 枣花那天看到赵娟没仔细打量,现在脸对脸的看着,就好像自己在照镜子。 辛光明为了缓和气氛,忙搬凳子让大家坐。 赵娟坐下后,开门见山的问到:“你们救了我,并且帮我交了押金,为什么不再漏面? 难道说你们不打算要这笔钱了吗? 这四千块钱对于我们工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你们农民工来说,那可是全部家底,难道说你们一家老小就不生活了吗?” 她太激动了,嘴都哆嗦起来了。 辛光明回答到:“第二天我想去要钱,到医院一看站那么多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我怕一提钱,他们会说我讹人,我就回来了。 回到家我们一商量,不打算要你这个钱了。就是因为你们俩长的太像了,我们应该资助你。 说实在话,我们也心痛这笔钱。后来有很多人给我们送来了年货,帮我们过了个愉快的年,我们从内心高兴,所以就不想要钱了。 既然你们今天找到我家,那我们就把钱收回。” 赵娟说:“不行!” 辛光明问到:“怎么还有什么说道?” 赵娟说:“那天你去医院要钱,我就给你了。可是你今天要钱,我不给了。” 辛光明不解的问:“你不打算给钱,你上我家里来干什么?” 赵娟说:“我今天要做件大事。” 她说着话站了起来,走到枣花身边说:“我要认亲,她是我的亲姐姐,我今天要把她带走,从今往后不让她在这个地方受罪了。” 她的举动惊动了所有人,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个决定。 第八十四章 亲人相认(三) 第八十四章 亲人相认(三) 谁也没有想到,赵娟会做出这么个决定。 枣花忙说到:“你今天是太激动了。我们不是亲姐妹,只不过我们长的相似罢了。 世上相同的人很多,不能都说成是你的亲姐妹。” 赵娟说:“在我小时候,听我爸妈说我有个姐姐,在一岁多的时候走丢了。那个时候她跟我长的一样,看见了你,我就想起了她。 并且你们又救了我的命。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即便不是亲姐妹,那你也要做我的干姐姐,今天你这个姐姐我是认定了。” 枣花也知道自己是养父母捡来的,很想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当她第一眼看到赵娟的时候,就想把她认做姐妹。 不过,枣花很有个性。她知道自己生活的太贫寒,怕别人看不起,会说她高攀。 既然今天是赵娟提出来要认亲,不免试探一下。 枣花说到:“你别看我现在过的贫穷,我这个人有志气。你如果能拿出真凭实据,我就把你认下。如果没有证据,我决不会高攀。 反正俺已经把押金交完了,你愿给就给,不愿给俺也不要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杜媛媛一看枣花开始撵人了,忙对赵娟说:“姐,今天咱们找到她们了。她们有家有院的,也跑不了,不如我们先回家,明天再来。” 赵娟根本不想回去,就对她们说:“你们都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过一夜,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认下这个姐姐。” 人们拧不过她,只好先回去了。 等人们都走了,只剩下赵娟和辛光明一家人。 赵娟想:现在可以跟他们沟通了。 先开口说到:“现在都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你们就不留我吃顿饭?我还没有吃过姐姐做的饭哪?” 一语惊醒梦中人。 辛光明只顾听她们说话,把吃饭的事给忘了。赵娟的一句话把他给提醒,慌忙出门买菜,被赵娟一把拉住。 赵娟说到:“不用买菜,你们家平时吃什么,咱们今天就吃什么。” 枣花忙着做起饭来,辛光明打帮手。 靖靖哄着闯闯玩。 她们今天看到了两个妈妈,感觉很新鲜,就一直在赵娟身边转来转去。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一家人围在饭桌上吃起饭来。 两个孩子都不愿意跟着妈妈,都愿意围着赵娟这个新来的妈妈。 靖靖看到赵娟肩上背着的小包很好看,就顺手摸了一下,她这一摸,反倒提醒了赵娟。 她慌忙打开小包,从包里面拿出来大哥大。辛光明一家人,都没见过这是什么东西。 赵娟忙说到:“你们不是要证据吗?我现在有了。” 她也不吃饭了,慌忙在大哥大上面按了几下。 一阵响声过后,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娟,想妈妈了,妈妈现在也想你啦!” 赵娟答到:“妈,我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那个?” 那里面回到:“死丫头就是调皮,先说好消息吧!让妈高兴一下。” 赵娟说:“不,我还是先告诉你坏消息吧! 今年我没有回家过年,我住院了,是在医院过的年。” 还没等赵娟说完,里面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声音。 同时问到:“你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点说清楚?” 赵娟回答:“我已经好了,不用担心了,等有时间我再告诉你们。 你们知道是谁救了我吗?你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救我的人,他会是俺姐夫!” 里面又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你把我们都说糊涂了,你慢慢的说。” 赵娟说:“爸,妈。在我小时候,你们不是对我说过,我有一个姐姐。我今天见到了她,并且是他们救的我。” 男的好像是她爸,在那边说到:“这孩子是不是在发烧?烧的净说胡话。” 赵娟说:“我说的是真的!她现在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不相信你听一下。” 赵娟拿着大哥大,放在靖靖耳边,对小靖靖说:“你姥娘姥爷都在里面,快叫他们。” 靖靖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感到很奇怪。听到赵娟让她叫姥娘,忙对着大哥大叫了两声:“姥娘,姥爷!” 闯闯也抢着“啊啊”两声。 这清脆的童声传了过去,一下把两位老人给镇惊了。 机子里面传来了她爹的声音:“她妈,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她妈说:“你放心,我很镇静,快听娟子怎么说?” 她爹又问到:“娟儿,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能说清楚吗?” 赵娟答到:“一句话两句话我也说不清楚,主要是我姐姐现在她不认我。 除非能拿出真凭实据,她才愿意相认,没有证据她不同意。” 她妈在那边说到:“她要证据我有,我自己生的闺女能没有数?” 赵娟一听她妈有证据,忙问:“妈,你快说,有什么证据?” 她妈说:“我记得你姐身后腰部有一块铜钱大的黑痣,你问她有吗?” 她妈说的话辛光明和枣花都听到了。 二人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辛光明都没有注意枣花腰部有块痣。 忙把枣花的上衣撩起,赵娟、辛光明同时都看到了那块痣。 赵娟激动的说:“妈,她身上真的有块痣。” 枣花说:“单凭一块痣,我不能认。” 赵娟问:“那你还想怎么样?” 枣花说:“我爸妈捡我的时候,我身上穿的衣服,他们一直给我保存着。 他们告诉我,将来如果找到我的亲生父母,那身衣服就是凭证。 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他们能说对这身衣服的样子,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赵娟忙问:“妈,你是否能记得?” 她妈说:“我记得,她那身衣服是你姥娘亲手做的百天衣。 当时做了两身,您姐妹俩每人一身。 自从你姐走丢后,我就不敢再看到这身衣服。我就把你的那身衣服包了起来,一直没告诉你,现在我还保存着。” 赵娟说:“只要有那身衣服,你们明天就带着衣服来认闺女吧!” 她妈说:“不用等明天了,我们今天就去!”说完之后,里面就没有声音了。 赵娟说:“他们把电话挂了,明天就能来到。” 赵娟的父母一听,走丢多年的女儿现在已经找到,心中高兴的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哪里还能等到明天。 忙叫上司机小陈,急急忙忙到北京去认闺女。 小轿车开出省城。赵娟她爹想起了走丢的女儿,不由的流下了眼泪。 老伴因为想闺女,得下了心脏病,恐怕她犯了病,一直安稳:别激动、别激动! 辛光明他们吃过饭,收拾好碗筷。 赵娟要求要在他们家过夜,他们爽快的答应了,都盼望着明天早点到来。 枣花与赵娟拉起了家常,赵娟说出了她爹的姓名: 赵娟她爹在b省赫赫有名,人送外号“赵青天”。 他就是b省*****委员,省委副书记:赵振代,他的乳名叫畄代。 承担任过公社书记,四个县的县长,现被调到省委认职。 他一生为官清正廉洁,深得民心,提起他的身世,可有一段佳话。 第八十五章 年青气盛 第八十五章 年青气盛 赵振代:家住b省z县赵家屯子人。 他们这个屯子不算太大,住着两姓人家。一个是姓赵,另一个是姓马。 赵家住村子西半部,马家住村子东半部。 因为赵家人口多,村名就以赵姓所起。 赵振代家是贫农,家中没有钱供他上学,只上小学二年级。 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就下学放关猪。 别看他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却放了二十多头猪。每天都是早上齐,晚上送,从不用别人帮忙。 每头猪每年争个三瓢高粱两瓢米,非说争的不多,可也能给家中添补一下。一家人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人都说瞎二十,那是一点都不假。 就在赵振代十六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忍无可忍。 事情是有他的一位邻居引起的: 他家住在村子当中,东院的邻居姓马,是一位孤独老人,他叫马文水。 马文水家以前是大财主,家中很有钱,父母就供他上学。 他在学校不好好学习,每天调皮捣蛋。 在学校看上了一位姑娘,成天追着人家。没想到这位姑娘参加了组织,在偷着为共产党做事。 后来由于组织内出现了叛徒,将她出卖,被敌人暗中杀害。 姑娘牺牲后,她的家人不敢往她族坟上埋。 马文水就把姑娘的尸体偷着背回了家,想埋在他们家的墓地,招到了族人的反对。 于是,他就把姑娘的尸体背到狼食岗,找到一块空地,把姑娘埋在了里面。 从此以后,每到逢年过节,他都来给姑娘烧纸上坟。 有很多人上门给他提亲,他就是不答应。 他是一个犟骨头,他说要守姑娘的坟过一辈子。他说到了,也做到了,终生未娶。 马文水没有儿子,就过继了他的一个侄子,名字叫马广顺。 刚开始,侄子、侄媳妇以为他很有钱,对他特别孝顺。 到后来,老人得了病,住进了医院。侄子向他要钱,他说一分没有。自己得病不看,那他肯定没有钱。 于是马广顺和媳妇两个人,就把老人从医院拉回了家,扔在家中不问事了。 老人回到家没多久,就去世了。 马广顺两口子一看没捞到油水,对老人的后事就不管不问了。 这事惊动了赵振代,他就与他爹商量:“爹,这人死在屋中没人问,时间长了有了味,邻居们都不好过。” 他爹说:“他侄子都不问,咱是个外姓人,能怎么样啊?” 他对他爹说:“不行,我得去找他侄子去!”说完话,就直接去了马广顺家。 他让马广顺好歹把老人埋了,入土为安,邻居们也都不用担惊受怕了。 马广顺说:“我啥也没得到,凭啥埋他?” 赵振代说:“老人家不是还有位宅子吗?” 马广顺说:“他那个宅子,白给谁都没有人要,我才不做亏本的买卖,就让他烂在屋中算了。” 赵振代一听马广顺不讲理,就来气了。说到:“要烂就把他拉到你家里来烂,别让他在那里!” 马广顺一听,生气的说:“你一个刚扔掉屎布的毛孩子,跑到这里来撒野。 跪在棺材前哭爹,净充亲生的。正好他缺个孝子,干脆你来当孝子,他的家业都归你。” 赵振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一听马广顺说的话不好听,就理直气壮的说到:“反正我叫他个大爷,当孝子就当孝子,你给我立个字据!” 马广顺跑到屋里,很快写了字据,并且按了手印。 只见上面写着:马文水不是他叔,与他无任何关系。谁当孝子把他埋了,家业全部归谁,自己概不干涉。 赵振代接过字据,连家没回,直接走到村书记家。 书记也姓赵,听完赵振代的话之后,感觉到他做的对,大力支持他的做法。 并且说:“这个丧事咱赵家给他办,不能让他姓马的把咱看扁了,我这就派人帮他伐树作棺材。” 马文水的丧事,没用姓马的人,全部都是姓赵的人,在马文水家忙开了。 人多手稠,很快把棺材做好,把尸体装了进去。 赵振代当孝子,开始出丧。 没想到往外抬棺材的时候犯难了,棺材是在院子里面做的。 马文水家的大门是单扇门,棺材抬不出去,只有把大门扒掉。 于是众人七手八脚的扒大门。 刚把大门上面的压槛石掀下来,就在压槛石下面的小洞中漏出了金银珠宝,并附有一张纸条。 村书记和会计都在场,会计把纸条拿在手中念到:“无论何人充当孝子,给他两根金条,一块金砖,其余的捐献国家。”这一下可炸开锅了。 马广顺一听在他叔家扒出了金银珠宝,忙叫上马姓的人上来拼命。 赵振代是个愣小伙子,上去不容分说,先把马广顺撂倒,其他的人都没敢动。 他拿出来马广顺写的字据念了一遍,马姓所有人都感觉无理。 赵振代大声说到:“我这次给马大爷当孝子,不是为了东西,他给的东西我不要,把它捐给国家。我只是为了争口气。”众人都拍手叫好。 为什么会在压槛石下找到宝贝? 愿来马文水老人早就看出,马广顺两口子是为了钱,才过继给他当儿子。 老人住院之后,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所以就没往外拿钱。他侄子决对不会当孝子,把钱给这种没量心的人,不如捐给国家。 可是怎么个捐法?他想了几天,最后想到:他死后必定得用棺材。大门是单扇门,棺材过不去,只有扒大门。 于是他就把宝贝藏到了大门的压槛石下面,宝贝终于交给了国家。 事情过去了不久,马广顺找到他的亲戚来帮忙,替他出气。 人常说:“横的怕愣,愣的怕不要命的。” 赵振代是个血气方刚的愣小伙,他不认那一套。加上他的立场坚定,赵姓人心也齐。 一听说外村人来打架,都扛着锄头铁锨来帮忙。 好汉打不出村。那些外村来的人一看那阵势,吓的灰溜溜的逃走了。 从此,马广顺也就老实了。 第八十六章 立志 第八十六章 立志 马姓有位姑娘名字叫马兰花,与赵振代同岁,二人一块长大。 农村人早熟,十六七岁就谈婚论嫁。 那个年代都是父母当家,定亲必须得媒说之言。如果自己找对相,就是大逆不道。 赵振代与马兰花二人深深地相爱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虽说是偷偷摸摸约会,时间长了也会被人发现。 这件事终于被马兰花的弟弟马金良发现了,就把这事告诉了他爹马文艺。 马文艺一听,这还了得,这是伤风败俗的事。如果这件传扬出去,连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一家人就把马兰花用麻绳绑上,吊到梁头上,用鞭子抽打。 打一下,问一声。让她死了这条心,断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姑娘很有个性,任你怎么打,就是不低头。 姑娘被打的遍体鳞伤,双腿无法走路,她就是不服软。 她爹一看硬的不行,就给她来软的。 守着一家人就说开了:“常言说的好:能架鸡别架鸭子,架鸡它能飞,架鸭子它往你脖子上拉屎。 畄代这孩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地痞崽子,这么小就跟人打架斗殴,早晚得进监狱。 你如果嫁给他,他蹲了监狱,坐了大牢,你就得守活寡。到那个时候,你后悔就晚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老人的没有领着儿女跳火坑的。” 这个一言,那个一语,姑娘不答话,只是点头。 马文艺一看闺女点头了,以为被说动了,就托媒婆帮她说媒。 马兰花说:“我谁也不嫁,就在这个家过一辈子!” 媒婆给介绍了几家,姑娘死活不去见面,爹娘干生气。 不见就不见,自己孩子的脾气自己知道,只要不嫁给赵振代就行。 赵振代听说了这件事,心中特别难受,但是你也不能到人家去抢人。 好男儿志在四方!他是个有血性的男子汉,他立志要干一翻大事,让别人看看。 他有一颗赤诚之心,他要报效国家。 在赵振代十八岁那年,他光荣的入了伍。他要上战场勇猛杀敌,要到祖国边疆保卫祖国! 在他参军走的那一天,来送他的人很多。 马兰花也瞒着家人,偷偷躲在人群当中,来为他送行,也想多看一眼心上人。 赵振代也看到了她,二人同时举起了右手,做了个让对方加油的指示。 这一下给了赵振代很大的力量。 赵振代刚到部队,就听说兄弟部队支援朝鲜刚回来。 他恨自己没早出生两年,如果早一年入伍,也能赶上这次战役。 上到战场上拼命杀敌,杀一个够本,杀俩转一个。 万一死在战场上,那也是一名烈士,全家也能成为烈属光荣户。 在他们赵家屯子就有了威望,也要让姓马的另眼相看。可惜他没有赶上。 他就在部队刻苦锻炼自己,认真学习文化。别人休息的时间,他都用在了学习上。 在一次部队拉练中,部队经过一个小村庄,村庄外有个小水库,水库塘坝是一条唯一通道。 当部队经过塘坝的时候,水库边上有一老汉领着两个五、六岁的孙子在钓鱼。 那老汉看到大队人马从塘坝上走过,感到稀罕,两眼只顾看部队,把两个孙子给忘了。 有一个孩子掉进了水里,他硬不知道。 这个时候,赵振代正走到塘坝当中。 他一眼看到在水中挣扎的儿童,没有来的及请示领导,径直跑向水里面。 随后有几个战友也跟着跑向水里,救出了落水儿童。 孩子被救上岸后,老汉才如梦方醒,双手抱着孩子,坐在地上直哭。 当部队走远了,老汉才想起来没有问恩人姓名。 老汉慌忙跑回家,把这事告诉了家人,让他儿子去追部队。 当他们了解到救人的是赵振代后,做了一面锦旗送到了部队。 他的这种精神被领导看中,很快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赵振代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时刻严格要求自己。要以人民群众利益为主,把党和人民群众的事业放到第一位。 在部队锻炼三年,复员回家。 人们以为他白在部队呆了三年,回家还得种地,有些人看不起他。 经常看到邻居们的白眼,可他不在乎。 他觉着只要自己站的正,走的直。大胆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马兰花她爹马文艺,人送外号“铁公鸡”。 看到赵振代回家种地,就对女儿说:“我以前就说过,从小看大,三岁至老。 从小我就看畄代这孩子不是个样。现在怎么样啊?到部队三年,还是回家来种地。 我想他在部队三年,也就学会喂猪,其他的啥也干不了。 当初听我的没嫁给他,就算做对了。” 马兰花也不理她爹,把她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不管怎么说,自己主意拿定,就是不嫁人,她爹拿她也没办法。 赵振代在家务农,每天默默无语的工作。 他的家人让他到外面托人找点活干,他总是摇头,家人对他也失去了信心。 就在大家对他失望的时候,他们家接到一条通知: 根据部队领导推荐,和县委调查决定:任命赵振代同志担任公社书记。 这一件好消息,很快传遍全村。 公社书记虽然不算多很大的官,那也是几十万人之上。 赵振代掌管几十万人的命运,这下马文艺可傻眼了。 第八十七章 任公社书记(一) 第八十七章 任公社书记(一) 赵振代到公社上任,在方圆几百里之内,他是最年青的一个当官的。 听说他还没有订婚,人人都想攀高枝。去他家的媒婆都排着队,把大门槛都快顶烂了。 赵振代是个有情汉子,知道马兰花在等他,就把说媒婆都给推走了。 赵振代一当官,马文义知道自己失算了,就让闺女去找赵振代。 姑娘才不听她爹的话哩!无论马文义怎么说,她就是不去。 马文义只好硬着头皮托媒婆去提亲。 赵振代知道姑娘不会变心,他想以事业为重,就把婚事先放了下来。 赵振代任职之后,从不摆官架子,对人总是和蔼可亲。 有一次,公社招开会议。各大队的书记、委员以及生产队队长、会计,等有关人员到公社开会。 人员一到齐,有一千多口子,把个人民大会堂挤的满满的,让赵书记上台做报告。 赵振代从容不迫走上会台,面不改色心不跳,对着下面的人大声讲话。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讲到:同志们:我们要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毛**思想,要以阶级斗争为钢……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洪亮,整个大会堂鸦雀无声,人们都在默默的听着报告。 就在人们聚精会神的听报告的时候,大会堂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门口跑进来一个男子汉。 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你们都在开会,俺家的代在这里吗?” 大会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见。他的声音又高,他这么一嗓子,响遍了每个角落。 大家听到他这叫声,在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整个会堂已经失控。 只见赵书记不慌不忙,从容的走下会台,来到那个人面前。 笑容满面的说到:“三叔,你来了,你来没提前跟我打个招呼?我们现在正在开会,你先到我办公室等会儿。 等我开完会就过去,有什么事咱再商量好不好?” 他三叔看到那么多人都在笑他,自知失理。 虽然说他是自己的亲侄子,可毕竟是个公社书记,在那么多人面前叫他的乳名,真有点不向话,那脸不由得从头红到脚后跟。 他三叔没再说话,低着头走出了人民大会堂。 有人问:“那大会堂能随便出入吗?” 公社大门是有人把守,看大门的认识这个是书记的三叔,他经常到公社来找书记。 每次来都是到他办公室,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闯进大会堂。 赵书记送走他三叔,从新回到台上。 满脸微笑的对大家说:“刚才来的那个人是我三叔,从我小时候就看着我长大,一直叫我乳名,大家不要见笑。 别说我是公社书记,将来那怕我当上县长、省长,我的三叔叫我的乳名也不为过。我活到八十,他还是我的长辈……” 赵书记的话还没有讲完,会场上已经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从此以后,人们就以他为榜样,到处宣扬他尊老爱幼的光荣传统。 赵振代自从当上公社书记之后,全心全意为劳动人民服务,经常到各村查看民情。 这一天,他吃过早饭,把手中的工作忙完,又想到村庄去视察工作。就自己走出了大院,沿着乡村小路走了下去。 在公社东面十里路远的地方,有一个村庄,叫陈家庄,庄子里大部分人都姓陈。 村庄不算很大,也不能说很小,共分六个生产队。 这个庄的书记也姓陈,名字叫陈佳乐。全村人在他的带领下,积极响应上级号召。动员社员们抓革命,促生产,大干社会主义。 在全村黑板报上喊出了口号:早起四点半,一天两顿饭。中午学理论,晚上加班干。 要以阶级斗争为钢,严格打击投机倒把。要割掉资本主义尾巴,把那些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人,彻底打倒,让他们永不翻身。 陈家庄第三生产队,有一位老汉,名字叫陈宝福。一生老实巴交,为人特别忠厚。 经过社员们的推荐,让他当上了生产队的饲养员。 虽然说不是当官,可也是一个美差。 每当麦子丰收的时候,生产队就用麦糠喂牛。陈宝福是个有心记的人,他特别心细。 别人都没有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牛吃完麦糠,麦粒子就陈在了牛槽底。 他每到天黑,就把牛槽清理一遍。对别人看来,他是既勤快又干净。其实他是在清理麦粒子,一年下来,也能得到很多麦子。 他把麦子拿回家之后,在往里面掺少量的沙子,然后拿着换馒头。别人家常年吃不上面饭,他们家却经常吃白面馒头。 在收秋之后,生产队送来花生秧子,让他喂牛。他每天给牛添完草之后,余下的时间,他就在花生秧子垛上挑落下的花生。 把花生拿回家,这又是一部分收入。 这些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怕别人学会了,争他的饭碗。 看上去一个很老实的人,谁也不会想到,他是那么有心计,他们家的生活一直不比别人差。 第八十八章 任公社书记(二) 第八十八章 任公社书记(二) 陈宝福有个儿子叫陈青宝,上学一直很用功。 在农村,一般家庭上不起大学。陈青宝有了一个有心计的爹,供他上了大学。 自从他进城上大学,村里人对他家就刮目相看了。这样一来,陈宝福特别高兴。 见人就说:“现在我儿子上大学,等将来当了官,我就杀头牛,让全生产队的兄弟爷们吃顿牛肉解解馋。” 儿子长大了,也到了该说媳妇的时候了,可是现在连房子都没有。 家有梧桐树,才引凤凰来。养起猪,垒起圈,娶起媳妇,管起饭。小鸟都有个窝,何况是人!哎!得先给儿子盖新房。于是,陈宝福就张罗着盖房子。 离陈家庄五里路有个村庄叫果子庄,村支书是陈宝福的一位亲戚,他们村正在卖一批木料。 开口三分利,无利也够本。陈宝福就拿了点东西到他家,让他帮忙买些木料,好盖房子用。 是亲三分进,他的亲戚当然帮忙了。给他买了一些上等木料,并且价格还很便宜。 那是一个星期天,陈宝福想在儿子回家过星期天的时候,帮忙把木料拉回家。 大清早他就跑到队长家里,借了一辆地平车,又借了一头大黄牛。 爷俩忙着连早饭都没吃,就到果子庄拉木料。 爷俩来到果子庄,村支书派了几个壮青年帮忙把木料装好。爷俩又在亲戚家吃过早饭。 村支书想让他们下午再回家,可陈宝福是个看财农,不舍得丢了这一天的工分,爷俩就慌忙回家了。 从果子庄到他们家五里路都是山路,有好几个上下坡,本该歇一会再走。 陈宝福为了不耽误下午喂牲口,一路不停的往回赶。 眼看着在二里路就到家了,老黄牛累了,有点不听话了,想停下来歇歇,陈宝福就上前来打牛。 他用力打两下,老黄牛就向前走两步,不打就不走。 老黄牛一停,车子就停,车子停一下,就往后墩一下,三墩两墩车子就后沉了。 陈青宝拉着车子很费劲,就让他爹坐在地平车的前头木料上,帮着配重。 小车不压二斤,他这一百多斤坐在车子的前头,车子就不后沉了。 陈宝福坐在车上,手中拿着杆子在赶牛。 在他们前面有一段上坡加转弯,路边还有个大深沟。 因为这个弯拐的特别陡,出过好几次事故,凡是掉进沟里的,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群割草的小学生,他们手中都拿着镰刀。 一看爷俩赶着牛车拉着木料,那头牛就是不向前走,都上来帮忙。 有的用镰刀把打牛,有的用小石头块扔牛,那头老黄牛缓缓地向前走着。 孩子群中有一个调皮孩子叫狗蛋,经常闹出新鲜事,他的好奇心很强。 别的孩子都用镰刀把打牛,他先是用镰刀把,一看那牛不乐意走,他又动了好奇心。 他把镰刀头反了过来,双手抱着镰刀把,用尽吃奶的力气,举起镰刀照着牛屁股就是一下。 他这一下不要紧,可就要了大命了。 老黄牛一下子痛疯了,牛吓惊了,谁也治不了了,拼命向前跑。 把陈青宝和地平车只拉的冒着土烟向前跑。 陈宝福坐在车上,吓的脸腊黄,嘴里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能听到他喊“停停停”,浑身打哆嗦,就是下不了车。 老黄牛拼命的往前拉,眼看着连车子带人都要掉进大深沟。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从后面跑来了一个小伙子。他从小孩手中夺过镰刀,用尽全身力气,照着牛套绳啪啪两下,把两根牛套绳一分为二。 然后转过身来,两手抓住地平车把,用力往上一顶,车子就原地不动停在了那里。他这一下子,得用有千斤力气。 老黄牛一头载进了大深沟。 陈家父子的命保住了,可小伙子也脓的吐了两口鲜血。 这个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公社书记赵振代。 他今天要到陈家庄来视察,老黄牛受惊的时候,他正好赶到,才救了爷俩的命。 等车子一停稳,陈宝福哆哆嗦嗦下了车。他的第一个动着就是双腿跪在赵振代面前,要给赵书记磕头。 陈青宝一看他爹跪下了,也跟着双腿跪在了地。 赵振代双手扶起了爷俩,说啥也不让他们磕头。 赵书记一看爷俩安全了,才告别爷俩走开。等他走远了,陈家父子才想起来,没有问恩人尊姓大名。 出事的地点离家只有二里路,陈宝福跑回家找到队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队长又叫上几个壮小伙子,帮忙把木料给拉回家。又派人把老黄牛从大深沟里弄回来。 那个时候跟现在不一样,生产队里的牛都得上报,没经上级批准,谁也不敢杀牛。 一直等到天黑,众人把老黄牛抬进防空洞内,才把牛皮剥了埋上,把牛肉偷偷的分给每家每户,家家都吃了顿牛肉。 事情没过多久,有人偷偷举报到县里,说陈家父子故意杀害老黄牛。这件事惊动了县公安局,把陈家父子抓了起来。要让他们游街示众,蹲监坐牢。 赵振代听说后,亲自到公安局做证,才免了陈家父子的罪行。 陈宝福爷俩无罪释放,他们这才知道救他们爷俩命的是公社书记。这一次,又救了爷俩的命。 陈青宝回到学校之后,把事情的原委向校长说了一遍。 校长把赵振代救人的事迹,写成了一遍宣传文章。 因这一偏文章,赵振代由公社书记一下子被提升为县长 第八十九章 年青县长(一) 第八十九章 年青县长(一) 赵振代提拔当上县长,这下可慌了马文义了。 他知道赵振代的官越做越大,官越大越不愁媳妇。在过两年,想高攀也攀不上了。 他开始着急了,急得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于是也不用请媒婆了,自己亲自跑到赵家给闺女提亲。并且说赵家如果不答应,他就赖在赵家不走了。 马文义来了个死猪不怕热水烫,讹上赵家了。 赵振代的父母一看,马文义轮锥了。 就对他说:“儿子现在长大了,儿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我们做老人的不当家。” 那有老人不当家的?人家只不过是推迟话,让他好下台阶。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能伤了和气。 马文义是个明白人,一看人家向外推了,知道再求也没有用,只好走出赵家大门。 他想:解铃还须系铃人。 当初是他硬把闺女拦住的,现在只有他把这事跑成了,才能对的起闺女。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好求赵振代了,他要来个负荆请罪。 从此啥也不干,每天都守在村口,等赵振代回家的时候,好向他赔情。 家人都劝他别这么做,他不听。 他说:“赵振代一天不回家,我等一天;十天不回,我等十天;一年不回来,我要等一年。”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就在这天下午,赵县长回家看爹娘,在村口遇见了马文义,马文义见了赵振代要下跪求饶。 赵县长是个明白人,说啥也不能让马文义下跪。他知道把马文义为难的也不轻,就爽快的答应了这门婚事。 这一下可把马文义高兴坏了。慌忙连蹦带跳的跑回家,手舞足蹈的把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告诉了全家人。 当然最高兴的是马兰花,她知道自己苦尽甜来。受苦的日子到头了,她日夜盼望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马文义怕夜长梦多,他要趁热打铁。第二天,亲自到老赵家送彩礼,这一下老赵家不乐意了。 都是男方送彩礼,没听说女方给男方送彩礼的。这样的话也证明马兰花在人面前失去了尊严。于是就把彩礼给退了回去。 第二天,赵家就托人给马家送去了彩礼。马文义值到收到彩礼,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慌忙选了个良辰吉日,让他们拜堂成亲。 赵振代与马兰花二人相爱的真心,感动了月姥,月姥就把他们的婚事按排的顺顺利利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没过多久,经熟人介绍,又把马兰花的弟弟调进城里上班。 这一下可把马文义乐坏了,逢人便说:“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我是有福之人。” 赵振代自从当上县长之后,工作兢兢业业,深得民心,常年被评为先进示范县。 这一年,附近的部队要处理一批吉普车,他们县要了六辆。 为了开会、视察方便,经县委决定,分给县长一辆。 当吉普车开进县委大院的时候,赵振代吃了一惊。 分给他的这辆车,还专门派了个司机,不是别人,正是陈青宝。 陈青宝不是上大学么,怎么又当上司机了?事情是这样的: 陈青宝上大学的这个学校,是全县最有名望的一所学校。学生多数都是高干子弟,农村人很少。 他的同位同学名字叫王延伟,王延伟的父亲是县人事部局长。 有一天他告诉陈青宝,听他爹说的县里要买吉普车,向县长之类的大官,每人分一辆。 说的无心,听的有意。陈青宝正想着无法报答县长的恩情,这机会来了。 何不学开车,等学会开车了,给县长开车,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找到机会再报答他的恩情! 想到这里,他就问王延伟:“延伟同学,开汽车好学吗?” 王延伟答到:“你只要想学,保证让你三个小时学会!” 陈青宝说:“我从小开始做梦的时候都想开汽车,只是我们农村人没见过。” 王延伟说:“你想学开车好办,等有时间我把俺爹的车开过来,我教你学开车。 等你学会了,你就开我爹的小汽车到你们村转一圈,过一把车瘾。” 王延伟说到做到,星期天真把他爹的小轿车开来了。找了个宽敞的地方,教陈青宝学起了开车。 陈青宝脑瓜特别灵,很快就学会了开汽车。 他学会开车后,又对王延伟说:“我现在求你一件事,看在咱们同学多年的份上,你一定得帮我! 我现在不想上学了,我想给赵县长开车当司机。请你回家把这事情对你爹说一下,让他把我按排在赵县长身边。” 王延伟说:“我知道县长对你有恩,你可要想好了,这不是儿戏,将来可别后悔?等你想好后再告诉我。” 又到了星期天,陈青宝回到家,把他的想法对他爹一说,他爹觉着儿子做的对,也就答应了。 等回到学校就对王延伟说,全家人都支持他这么做。 王延伟回家就把这事告诉了他爹。 按排一个人,对王延伟他爹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等吉普车一到,王延伟立刻通知陈青宝去报到。 就这样,陈青宝没费劲,就来到赵振代身边当上了司机。 第九十章 年青县长(二) 第九十章 年青县长(二) 赵振代有个很要好的伙伴,他叫马现绪。 按辈份赵振代得长称他老爷。 二人一块光屁股长大,一起上学,一起下学,又一起放过关猪。两个人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直到赵振代参军走的时候,两个人才分开。 自从二人分开之后,都各人忙着个人的工作,也就很少联系了。 在马现绪十八岁那年,父母就托媒婆给他说媳妇,订亲结婚。 赵振代当县长的时候,他已经有三个儿子了。 有一天,马现绪的二儿子突然得了急病,在公社医院没有看对症。于是一家人就来到了县人民医院,给儿子瞧病。 当他们来到医院的时候才知道,城里可不比乡下。 在公社医院病号少,啥时候走到啥时候就诊,根本不用排号。 到这里可就不一样了,这里是全县有名的独家医院。 院子里走道内全是病号,他们只好在院子中等候。 马现绪去找大夫,问了好几遍,人家都代理不搭的,根本没有人问他们的事。 后来有几个比他们来的晚的病号,都给按排了住院。 马现绪上前一打听,这些病号都是与大夫沾亲带故。 凡是没亲戚的,在急的病号,也得在那里等着。他们高兴了给你瞧病,不高兴就让你长久的等着。 马现绪看到儿子难受的满头大汗,心中特别着急。就找到一位大夫,想让他先给儿子看一下。 那大夫说:“你就安心的等着吧!又不是只有你一家。” 马现绪说到:“人家有人的,来的再晚也给看病。俺这没有人的得等到猴年马月?” 大夫鄙视的说到:“那你也托人呀!人家为什么有人,你为什么没有人?难道太阳没从你家大门口走?” 马现绪一听更有气了,可也不能给人抬杠,只好赌着气又回到院子当中。 大夫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他,托人! 他蹲在院子的角落里,默默的数着,他们家从祖上几代都没有当官的。也没有沾弦的亲戚,到那里托人去? 孩子病的实在难受,也不能总耗着。人家大夫是铁石心肠,你病死人家都不带心痛的。 干脆也别再去求大夫了,再求八天也没有用。还是自己想点办法,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上蹦下跳的。 他突然想起了赵振代:他现在是县长,医院应该属他管。 只是这几年没有过往,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给帮忙?开口三分利,无利也够本,有枣无枣扬他一杆子! 他只是在心中想的,嘴上没敢说,怕事情办不成,别人再笑话。 只对家人说了声出去一趟,都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也都不敢问。也许心情不好,到大街上走走? 马现绪出了医院,直奔县**家属院走来。 当他走到大门口时,有两个门卫走上前来,把他给拦住。 问到:“同志你好:这里面不让进,请问你找谁?” 马现绪高昂的答到:“我要找赵振代!” 值班人员说到:“你这位同志胆子不小,敢乎赵县长的名号?” 马现绪说:“我叫他名号那是我看的起他、高抬他。如果见了面,我都叫他的乳名!” 门卫一听,口中嘟囔着:“来了个吹牛逼不报费的,有预约吗?” 马现绪回答:“没有。” 门卫说:“没有预约你现在不能进去。” “那我什么时候能进去?”马现绪不解的问到。 门卫洋洋得意的回答:“等你什么时候约好,什么时候才能进!” 马现绪说:“我现在确实有急事!” 那门卫不耐烦了,大声的说到:“天塌下来了也不行!!” 马现绪一听,也来气了。 心想:行!你不让我进门,我就在你大门口咋呼。 于是他大声喊到:“代!小畄代,你在哪里?” 另一位门卫一听他咋呼,慌忙说到:“好了好了,你也别叫了,我到里面给你通报一声,不知道你是赵县长的什么人?” 马现绪说:“你对县长说,就说他大老爷来了,让他到门口来接他大老爷!”门卫没在说话,向院里走去。 刚才与马现绪赌气的那个门卫一听,他说他是县长的大老爷,有点感到奇怪。 他刚要进传达室,又转过身来看了几眼,站在了传达室门口。 工夫不大,只见传信的那个门卫和赵振代一前一后的从大院中走来。 他们距离还很远,赵县长就认出了他。 口中大声喊到:“大老爷!我的老爷们!今天这是刮那风?把您老人家给刮来了。有失远迎,快快家里面请!” 马现绪回答:“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二人说着话,已经走到对面,同时伸出双手握在了一起。兴奋的走进了大院。 二人进了家,赵县长慌忙倒茶水。忙过了一阵,这才坐了下来。 马现绪就把给儿子看病的经过说了一遍。 赵县长听后,没言语,把话题转向了别处。 “大老爷还没吃饭吧?弄俩菜,咱爷俩喝两杯。” 马现绪以为他没听明白,又解释一遍: “我家您二叔有病来医院,现在病情很严重,医院大夫不给看,我得马上回去,这酒以后有时间咱爷俩再喝。” 说完话,他起身告辞,县长就没有再留他。一直把他送到大院当中,二人才分手。 俩门卫从传达室窗户口看到马现绪走过来,忙走出门口迎接。 县长大老爷都喊他老爷,他们也痛快的忙叫大老爷。 “大老爷慢走,欢迎大老爷下次再来!” 马现绪自顾自的向前走,也没答理他们。 边走边想:还有下次,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那真是: 龙游浅水招虾戏, 虎落平阳被犬欺。 下山猛虎不如狗, 落地凤凰不如鸡。 第九十一章 年青县长(三) 第九十一章 年青县长(三) 马现绪的儿子得病了,去县医院看病犯了难为。 没想到大夫狗眼看人低,再急的病号不托人不给看。 自己也没个有权有势的亲人,只好想到了发小赵县长。 去的时候很高兴,回来的时候却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一边走一边想:没想到从小很要好的发小,现在当上官了,也看不起人了,让他给办这点事都不给办。 马现绪一路想着,又回到了人民医院。 当他走进人民医院大门口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连大夫加护士有十多个穿白大褂的,都慌得向接老祖宗那样,抬人的抬人,搬东西的搬东西,把他儿子和他的家人都接进了住院部。 并且给他们按排了高级病房。 马现绪当时看到赵振代没跟他一块到医院,以为人家不问事,就生气走了。 他没成想到赵县长不用去医院,只打了个电话,把人民医院的院长都吓的屁滚尿流的。 马现绪他儿子病好出院回家之后,他见人就说,见人就讲: “咱们的赵县长不愧是父母官,我这个小老百姓的事,他都给办的利索的。 我儿子的病还真多亏了他,我要告诉世人,以后当了官也要向赵县长那样。” 在赵振代小时候,父母就给他认了一家干娘。是本村姓马的,干爹名字叫马继田。 自从认亲以来,两家关系一直很好,每到逢年过节赵振代都要去看望干爹干娘。 现在当上县长了,还是和从前那样,照去无误。 那些干哥干嫂对待他如同亲生,相处的亲密无间。 就在赵振代结婚还不到一年的时候,他的干娘去世了。 当这一噩耗传来的时候,他心如刀割,肺如刚扎。 立刻带上马兰花奔到干娘家,却只能看到老干娘直挺挺的趟在那里。 无论他们怎么哭喊,再也听不到干娘的回声了。夫妻俩就在干娘身边,寸步不离的守到出殡。 到了出殡那天,他和干哥干嫂们一样,披麻戴孝,跟着跑前跑后向来宾叩头。 三拜九叩的为干娘送丧。 干娘下葬后,按当地的风俗,孝子得向帮忙的众人叩头谢恩。 大家都知道他是县长,说啥也不让他叩头。 他说:“别说我是县长,就算我当上省长,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改。”最后他还是给帮忙的人磕了头。 把老干娘按葬好了之后,他们第二天要回县城。 这一下惊动了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为他们送行。一街两巷全都站满了人,都来看一眼当了大官的大孝子。 人们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赞扬着。 有位不怕事的老者大声的说到:“有的人当上村官就了不起啦!狗眼看人低啦! 连自己的爹娘都不认识了,也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了。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能有几斤几两、个人清楚。 希望那些贪官污吏、糊涂官们要拿着赵振代当面镜子,经常照下自己。 他现在是县长、县大老爷,却一点官架子没有,拿着干娘当亲娘,披麻戴孝、养老送终。 如果全国的当官的都像他那样对待老百姓,中国人就没有犯罪分子了,监狱都得关门。 我们村出了这样的清官,那是我们祖上烧了高香。 我们要以他为荣,他为我们村争光,我们感到了骄傲和自豪。 希望我们的子子孙孙要像他一样,做一个尊老爱幼的大清官。”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时有人高乎:“我们要向赵县长学习,做一个为人民有用之人!” 众人都跟着喊了起来:“我们要向赵县长学习……” 赵振代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他是多么的受人爱戴!他感动的热泪盈眶。 夫妻俩恋恋不舍的回了县城。直到他们走远了,村民们才依依不舍的散开。 由于赵振代工作有方,他们县很快成了重点示范县,多次受到上级的重示。 上级知道他是个骨干,哪个县落后,就把他调到哪里。他到任不久,这个县马上就成了模范县。 哪个县有困难别人都不愿意去,上级就把他调到哪个县。 赵振代先后担任过五个县的县长! 后又被升为省副书记。 赵振代的官越做越大,他思念家乡的情也越来越脓。 他经常带着一家人回家看看,看一看曾经养育他的那片土地。 看一看扶着他长大的老人们,在看一看与他一起长大的伙伴们。 每当看到这些,他的心中才感到安稳。 第九十二章 走丢的孩子(一) 第九十二章 走丢的孩子(一) 在赵振代结婚一年多的时候,马兰花怀上了双胞胎,生了一对千金,全家人都很高兴。 马文义高兴的就像个疯子一样,每天都哼哼唧唧的。 他跑到老赵家对亲家说:“我闺女生了两个千金,有你们家一个,也得有我们家一个!” 赵振代的父亲最了解他这个亲家,成天说话语无伦次的,能气死个人。 所以也不跟他计较,随口问到:“难道你还想要两个孩子分开?” 马文义回答:“我说亲家,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不是让她们分开,我的意思是:两个孩子,你们家给起一个名字,我们家也得给起一个名字!” 赵振代他爹一听,哈哈大笑。 笑罢,说到:“我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儿,原来你是为给孩子起名字来的。 看样子你早已胸有成竹,但不知道起的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马文义兴高采烈的回答:“我给老大起名字叫马丽,怎么样啊?” 赵老爷子忙说:“好、好,那老大就叫马丽,我们家再给老二起个名字。” 送走马文义之后,全家人到一块一商量,都说孩子她姥爷给起的名字也可以。 马丽这个名字听起来也顺耳,那就叫马丽吧! 那就再给二妮起个名字吧?她爷爷想了想,说到:“叫赵娟怎么样啊?” 一家人都同意了,两个孩子,一个叫马丽,一个叫赵娟。 在孩子过百天的时候,按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姑做鞋,姨做袜,姥娘做个两棵岔(裤子)。 马兰花的母亲亲自跑到集市上,选了上等的布料。又自己亲手裁缝,做了两身一模一样的小衣裳。 虽说是小孩的衣裳,姥娘可是没少下工夫。光上衣的几个扣子,就足足做了五天。 她是用七彩线搓成绦子,在用绦子打成公母扣。 那公扣打成狮子头形状,那母扣打成蝴蝶花,这种扣子很少人会打。 老太太是位心灵手巧之人,描花绣凤样样精通。 老太太说:“官三民四,姑爷是当大官的,孩子们也会有前途。” 于是,她就在孩子的上衣上订了三个扣子。 把衣裳做好后,用包袱皮包起来。到了孩子百日那天,老太太亲自给送来了。 马兰花觉着这两身衣裳特别珍贵,一直没舍得给孩子们穿,像宝贝一样保存着。 老大丽丽生来体格健壮,从未生过病。 可娟娟就不一样了,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吃药打针,从小就成了个病秧子。 在她们一岁多的时候,丽丽不用人扶就开始学会走路,并且口中经常学着喊“妈妈”。 可娟娟就不一样了,成天病魔缠身,小小身躯受着折磨,整个人面黄肌瘦,几乎没有孩样了,人人看着都心痛。 有一次,娟娟拉痢疾,全城的大小医院几乎都跑遍了,没有看好。什么土方也都用了,就是不见效果。 正在一家人犯愁的时候,赵县长接到通知:让他到省城参加会议。 这个通知提醒了他,省城医院的设备条件比县城的肯定得好,不如去省城顺便给孩子看看病。 马兰花也觉着有道理,同意去给孩子看病。 赵振代的意思是想把孩子的奶奶、姥娘接一个过来,照看丽丽,他不想带着丽丽去。 马兰花没同意,她说:“不就是到医院给孩子看个病,还能丢了孩子? 就不用接她们过来了,接来还得在送回去。她们都上了年纪,并且二人坐车都晕车,让她们来活活受罪。” 赵振代同意了夫人的意见。 这天,马兰花给两个孩子穿上了那身新衣裳。 叫上司机小陈,一家人直奔省城走来。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去,一家人从此可就分开了。 在来省城的路上,他们就计划好了。让陈青宝开车先把赵县长送到会议大厅开会。 然后再送马兰花去医院给孩子看病,给孩子看病的同时,陈青宝在开车回头去接赵振代。 让马兰花在医院等着,等赵振代开完会的时候,孩子的病也看完了,同时再一块回家。 计划的是很好,黄鼠狼溜桑沟——算路不从算路来。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歹夕祸福。 就在陈青宝送赵振代去了会议厅,回头在送马兰花去医院的时候,出了意外,吉普车走到半道熄火了。 附近没有修车店,他们犯难了,把马兰花急的直跺脚。 多亏了陈青宝是个愣头青,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自觉着艺高人胆大,自己拿出工具修起车来。 急的他全身直冒汗。 这一次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让他碰巧了。三弄两弄的,吉普车让他给修好了。 车是修好了,可时间也耽误了,这个时候会议厅已经散会了。 陈青宝怕县长等着急了,慌忙把马兰花送到医院门口。 马兰花下了车,抱着娟娟就向医院里面跑。陈青宝把丽丽抱下了车,放在了地上。 他以为丽丽会追她妈妈,自己转身开车就走了。 第九十三章 走丢的孩子(二) 第九十三章 走丢的孩子(二) 陈青宝把丽丽放到地上,他开车去接县长去了。 他也没细想,丽丽那么小,能给他的想法一样吗?他当时也是急昏了头。 丽丽一看吉普车开走了,慌忙边哭边追,她刚学会走路,哪能追的上? 刚向前跑了几十步,有一个女人犯子刚好从这里路过。 她一看只有一个孩子边哭边跑,并且跑路还不利索。 向四周看了看,见四周没有大人,她便起了歹心。 急忙快走两步,抱起丽丽就向前跑,边跑边想:这一回她可要发财了。 她转过了几道街,回头望了望,见后面没有人追,便壮大了胆子。 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才想起来看看是男孩女孩。 她一看丽丽是个女孩子,顿时傻眼了。 因为当时农村人只有买男孩的,没有买女孩的。 她想把孩子再送回去,怕被人发现会招来一身骚。 就抱着孩子向前又走了一条街,看到了一个老头。 她想:何不把孩子扔给老头?于是就有了咱们前面说过的,王号友两口子捡孩子的事情。 陈青宝开车转回会议大厅,早已散会多时。 赵振代担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陈青宝赶到了,并向他说了修车的事情,他还表扬了陈青宝几句。 在等他们返回医院的时候,马兰花已经给娟娟看完病了。 通过大夫细心的检查,孩子没大病。只是拉的时间长了,拉失水了。 大夫给开了些针药,马兰花拿完了针药,抱着孩子在医院门口正等着他们。 陈青宝把吉普车停稳后,二人下了车。 赵振代见马兰花只抱着一个孩子,忙问到:“你抱着娟娟,丽丽上哪去了?” 马兰花回答:“丽丽不是在车上吗?” 陈青宝一听两个人问到孩子,才知道孩子不见了。那脸唰的一下,由黄变青,由青变白。 连忙答到:“我把车停稳后,就把丽丽抱了下来,我以为丽丽得去追她妈妈,我就慌着去接你了。” 赵振代一听,明白了,丽丽没有追上她妈妈,自己跑了、不见了。 马兰花一听丽丽不见了,当时就摊倒在地上。 陈青宝一听孩子不见了,他知道都是自己的错,恨得自己打自己的脸。 赵振代是个明白人,他能理解陈青宝的心情,他们接触这么长时间了,对他的为人非常了解,他决对不会吭害自己的孩子。 陈青宝是好心急着去接他,没想到变成了坏事。 于是上前来止住陈青宝,并且耐心的对他说:“是已至此,我们不要自责,先顾眼前,快把你嫂子扶进医院,我们再找孩子。” 赵振代不愧是当领导的,遇到事情脑子很清醒。 他先把马兰花扶进医院,找到院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一说,院长特别配合。 院长把马兰花按排在一间病房内,派专人照顾。赵振代和陈青宝二人去找孩子,那里还找的到? 他们逢人就问,见人就打听。找有两个多小时,音信全无。 赵振代感觉孩子无法找到,情急之下,只好报警。 省城里的公安机关办案水平就是高,接到报案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就把人犯子抓住了。 人犯子一进公安局,就如实的交代了偷孩子的经过。 最后人犯子领着公安人员和赵振代一起找到了那个老头。 老头说因为他没有能力养活孩子,就把孩子交给了一对捡废品的陌生人。公安人员只好把人犯子带回公安局。 孩子没有找到,一家人只好回到县城。回家后马兰花得了一场大病,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娟娟回到家,吃过药打过针之后,病就好了,从此也没再生过病。 马文义告诉赵振代,想让他纳妾,好为他生个儿子,赵振代说啥也没同意。 只有守着赵娟一个闺女,供她上大学,扶她当上了懂事长。 一家人做梦都在想丽丽,今天有了丽丽的消息,赵振代心中能不急动? 陈青宝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比任何人都高兴。 在这二十多年来,在他的心中一直压着一块大石头。 因为孩子是他给丢的,本来他的命就是老赵给的,又把人家的孩子给丢了,他应该欠人家两条命。 可赵振代一直没有怪他,这让他内心更愧疚,总感觉一生都欠人家的,他要一生一世报答赵家的恩情! 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守在赵家,从没离开过。 他经常告诉他的家人和孩子,赵振代就是他的再生父母,让他们永远的记住赵家的恩情。 现在听说孩子找到了,他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第九十四章 认亲 第九十四章 认亲 汽车在夜幕中疾驰飞奔,车上的人们心中都有事,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他们的心急不如咱们的笔快,转眼之间,轿车已经来到公司的大门口。 杜芳芳早已在大门口等候,见他们来到,马不停蹄车不歇,她在前面开车带路,陈青宝在后面开车紧跟着。 眼看着快要见到失散多年的闺女了,马兰花的心嘭嘭直跳。 她在想:我家丽丽当时是在b省省城走丢的,千里迢迢怎么会来到北京这个大城市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现在明白了,一定是娟娟和她爹为了安稳我,就找了个跟她长相差不多的人,说是我的女儿。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辜负她爷俩的好心,我也来个假戏真做,就当认了个干女儿。 两辆车直接开到丰户营北头,等车停稳后,人们下了车。 杜芳芳走在前面,马兰花急冲冲的紧跟着。后跟着赵振代和陈青宝,他们径直走到辛光明住的家里。 人们都在说话,听到街上有说话的声音,就知道是他们来了,慌忙到院中迎接。 当所有人都走到院中的时候,赵娟抱着闯闯故意和枣花站在一起,人们看见她俩都惊呆了。 马兰花一眼看到她们俩,就否认了自己在车上的想法。 这两个孩子的长相,神仙也难分辨,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当年的马丽。 赵娟一看她妈都分辨不出来,忙问到:“妈、爸,你们看她是不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姐姐?” 老两口同时回答:“她就是你的姐姐!” 马兰花接着说:“你们要证据,我也给带来了。” 说着话,她把手中的包袱往大伙面前举了举,目光在院中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就走进了东屋。所有人都跟着进了屋。 马兰花把包袱放到吃饭的小桌子上。 外面是一个红色带着大白牡丹花的包袱皮儿。 马兰花慢慢的把它打开,里面漏出来一个绿色的四方围巾。 再把围巾打开,里面漏出来一块粉红色花缎子布料。 最后在把缎子布打开,只见摆在桌面上的是一身婴儿衣裳。裤子放在下面,上衣放在上面。 衣裳叠放的非常整齐,衣裳的表面上漏出了两个所有人都没见过的蝴蝶扣,两个扣子相扣着。 枣花看到这身小衣裳,忙转身从衣柜里拿出来一直带在身边的包袱。 把它也放到桌子上,慢慢的打开。 小桌子上出现了两身一模一样的小衣裳,连衣服折叠的方法都相同,所有人都看愣了。 辛光明和枣花一块生活了好几年,都未成见过这身衣裳。 只知道她有个包袱,具体里面包着啥?他无权过问。 枣花是个女孩子,还能没有点隐私吗?没想到却是一身小衣裳。 物证就摆面前,两身相同的衣裳是不可否认的。 枣花知道面前的两位老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爹娘。 那还犹豫什么?忙上前双膝跪地,喊了声“妈”。 马兰花忙上前双手抱着女儿,娘俩顿时哭成了泪人。 失散二十多年的亲人团聚了,每天做梦都想见到的亲人,就在眼前,她们的心能平静下来吗? 赵振代是位老领导,什么样的场面没经过? 那么坚强的汉子,在这个场面也无法控制自己,泪水直不住的往下流。 他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自己的眼泪自己当不了家。 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滴接一滴的向下掉。 枣花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闺女,看一眼她们的住处,再看一眼这一家老小的穿戴,他能想像的出女儿每天所受的罪。 他再也控制不住了,蹲在了地上抽泣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所感动,双眼流出了泪水。 人们都说人不到伤心不落泪,只有到了伤心难过的时候才会流泪、才会哭。 他们一家人失散多年,今天团聚了。应该高兴的开口大笑,手舞足蹈才对,怎么会又都哭了呢?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一家人都在哭!! 其中有一个人先是被眼前的情景感动的流泪,慢慢的他的心平静下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辛光明。 自从与枣花认识,知道了她的身世后,就想帮助枣花找到她的亲生爹娘。 原以为她家是贫穷老百姓,由于家中姊妹太多,养活不起,才把她送给了别人。 如果那样的话,他宁可自己省吃俭用,努力工作,也要帮助她们家脱贫致富,奔向小康。 到那个时候,在他们家中也有了地位,也能给枣花争光。 现在看到的是:枣花的亲生父亲是一位大官,妹妹又是公司的懂事长,人家有钱有势力。 在看看自己这个穷酸样,如果就这样认了亲,他也会给枣花脸上抹黑。 想到这里,他向众人扫了一眼,见人们都在低头掉眼泪,又看到了靖靖站在赵娟的身旁。 他慢慢的靠近了,轻轻的用手拽了拽靖靖的衣裳。 靖靖这个小妮子是何等的聪明,她感觉到衣裳在动,急忙转脸,看到是爸爸在拽她,她没动声色,就靠向了爸爸。 辛光明牵着女儿的小手,从人们的身后慢慢的走出了屋门。 爷俩没在院子里停留,直接来到大街上。 一走出大门口,靖靖问到:“爸爸,你怎么了,叫我有事吗?” 辛光明放慢了脚步,边走边低下头来问靖靖:“爸现在问你,假如我和你妈分开过,你是愿意跟着你妈妈还是跟着你爸爸?” 他明明知道靖靖不懂这些道理,却还在问,他那是为了安慰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的心太平衡一下。 靖靖只是回答:“爸爸妈妈我们都要!” 辛光明在胡同内来回走了无数趟,最后蹲在了墙根。靖靖也跟着蹲了下来,依偎在爸爸身边。 第九十五章 正确选择 第九十五章 正确选择 陈青宝一看大家都哭起来没完没了的,连忙说到: “好了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们家骨肉分离二十多年,早早暮暮都在盼望团聚。 终于盼来了这一天,应该高兴才是,都不能再哭了!” 马兰花说到:“我们谁都没有哭,我们一家人这是在高兴。 都把眼泪擦干净,我们坐下说说话。” 大家都擦了擦眼泪,坐了下来。 赵娟忙向枣花介绍,先把枣花领到赵振代面前说到:“这个是咱爸爸。” 枣花激动的叫了声:“爸爸。” 赵振代忙答到:“哎!好孩子!” 她们又来到马兰花身边,赵娟说:“这是咱妈妈。” 枣花清脆的叫了声:“妈妈。” 马兰花回答到:“不用你介绍,你姐姐也知道我是您妈!” 最后赵娟又指着陈青宝介绍到:“这位是陈叔叔,咱爸多年的老司机。 从我小的时候看着我长大,我一直拿着他当亲叔。” 枣花忙叫了声:“陈叔好?” 陈青宝连忙回答:“好、好,大家都很好!” 赵娟介绍完之后,该轮着枣花介绍了。 枣花说到:“我现在已经成家了,并且还有两个孩子。女儿是老大,叫靖靖,儿子是老小,叫闯闯。 靖靖,过来认你的外公外婆!” 她喊了声靖靖,没听到回声,忙回过头来转了一圈,才发现靖靖和辛光明都不在屋里。 爷俩出去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弄的她面子上都有点挂不住了。 急忙说到:“哎!爷俩怎么出去了,我到外面找一下。”说完话,走出了东屋。 赵娟一直抱着闯闯,她为了缓和气氛,笑着说到:“闯闯真乖,看看面前的都是谁?这个是外婆,快点叫外婆!” 说着话,她把闯闯的脸转向了她妈妈。 马兰花忙拍拍双手去接孩子,口中说到:“快让我抱一下我的大外孙子。” 说着话,把孩子接了过来,在闯闯的脸上深深的吻了一下。 闯闯不怕生人,谁抱找谁。口中还“哇哇”的学说话,两只小手相拍着。 马兰花抱着孩子,仔仔细细的看着,不舍得丢手。 枣花走到院中没有看到人,就走出了大门。一出大门口,看到辛光明爷俩都蹲在北墙根晒太阳。 口中喊了声:“靖靖!” 靖靖没有回答她。 枣花一看情况不对,来到爷俩面前,笑着问到:“您爷俩这是怎么了,都蹲在地上干什么呀? 靖靖,快点跟妈认你外公外婆去!” 辛光明回答到:“要认你自己认就行,我们不能认!” 枣花不解的问到:“他们真是我的亲生父母,你们为什么不去相认?” 辛光明开门见山的说到:“你父母若是穷苦老百姓,我们现在就上前去相认,可惜他们不是老百姓。 你爸是位座大官的,你妹妹又是懂事长。他们有权有势,能看起我们这个小老百姓吗? 常言说的好:“竹子门对个竹子门,板子门对个板子门,要门当户对,肩膀头齐了才是亲戚。”你去认可以。因为你是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们不会嫌弃你! 如果我们若厚着脸皮去认的话,显得你的脸上也无光。 我记得我们刚在一块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飞黄腾达的时候,我决不拖你的后腿。 我做事从不后悔,说到做到,你可以走你的阳关道,我还是走我的独木桥。 正好我们也没登记结婚,你可以在找个好人嫁了吧!我决不会拖累你。 你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好找对相,把两个孩子交给我。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把孩子养大。 你如果要想孩子的时候,随时可以来看他们……” 辛光明语无伦次的正往下讲,枣花早已被他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跺跺脚说到:“今天你喝了多少酒?净说些醉话。 俺爹娘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和你分手!” 辛光明说:“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皮。你爹娘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又没在他们身边长大?” 枣花被他问的瞠目结舌。 仔细想想,丈夫的话不无道理。 如果听丈夫的话不认他们,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娘。她从小到大没在爹娘身边,现在爹娘就在眼前,她不想在于他们分开。 更舍不得丈夫和孩子,她现在进退两难,也犯了愁。 也跟着他爷俩蹲在了地上,对着天空长声叹气。 人们在屋里等着一家人,好久没回家,知道准出了变故。 赵振代想出门看个究竟,被陈青宝拦住,他觉着由他出面比赵书记出面好说话。 于是他就走出屋门。 赵娟为了让父亲心情高兴,忙从母亲怀里抢过闯闯。 说到:“小闯闯,别光认外婆,也得认认外公。快点去找您外公,先让外公抱一下。”说着话,把孩子递了过去。 赵振代心中忐忑不安,见赵娟把闯闯送了过来,忙拍着双手去接孩子。 闯闯到了外公的怀里,仰着脸看了看外公,嘴里“哇哇”两声。 赵振代看到这个可爱的外孙子,心中顿时又高兴起来。 陈青宝来到街上,看到一家人蹲在墙根,忙走上前去。 笑嘻嘻的说到:“你们怎么不回家,都蹲在地上干什么呀?” 枣花就把辛光明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陈青宝一听,哈哈大笑,笑的他都快直不起来腰了。 笑罢说到:“你们考虑的太多了,你的爹娘他们也都是农村人,最体贴穷人了。 我也是个农村穷孩子,是你爹救了我的命。 当年你走丢,那都是我的错,他们没有抱怨我一句,他们这是多么大的胸怀。 你们的爹妈每天都在做善事,这是他们的行动感动了苍天,千里之外都能让你们一家人团聚……” 陈青宝滔滔不绝的往下讲,辛光明的心渐渐的被融化了。 他想:也许是自己的文化水平太低,事情考虑的过滤。 因为这件事毕竟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大事,如果不把这事处理恰当的话,将会影响的他一生的名誉。 干脆顺其自然,先把亲戚认下,在看事态的发展。 想到这里,便站起身来,对陈青宝说到:“陈叔,我从未遇过大事,处理事情也不懂,一切都靠您给我做主就行了!” 陈青宝一听,高兴的说到:“这就对了,这才像个男子汉的样。男子汉就应该拿的起放的下,做事情干脆利索。 今天这事有你陈叔给你做主,以后错了你们尽管找您陈叔,我敢拿我的性命担保。 好了,啥话咱都不用说了,快跟着我认你们的爹娘去!” 陈青宝说着话高兴的走在前面,辛光明一家人在后面跟着,走回了家。 屋内所有人一看到他们回来了,忙都站了起来。 陈青宝大声说到:“光明,快过来认你们的爹妈!” 辛光明走到赵振代和马兰花面前,双膝跪地,枣花靖靖也都跟着跪在了地上。 赵娟忙从她爹的手中接过闯闯,递给了枣花,然后一家人向父母双双磕了头。 陈青宝充了个好人,当上了介绍人。 他看到一家人礼毕,忙说到:“这下好了,你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现在我们该喝喜酒了。” 他这一句话,倒提醒了大家。自从昨天晚上吃过饭之后,大家就都没有吃东西,现在已经到中午了。 刚才被事情闹的不饿了,事情办利索了,人们倒觉着饿了。 杜芳芳说:“咱们现在下馆子,吃顿好的!” 赵娟忙说到:“我们现在还没有亲过来,饭店就不必去了,你去到饭店要上一桌菜,让他们送过来就行了。” 杜芳芳答应一声,走出门去。 第九十章 请客 第九十六章 请客 工夫不大,店小二把菜送了过来。 虽说只有十个菜,却摆了满满一桌子。 马兰花拉着靖靖,让她靠在自己的身旁。靖靖靠着外婆坐下,看到一桌子全是好吃的,又看了看辛光明和枣花。 忙大声的问到:“爸爸妈妈,今天是不是又过年了?” 当人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心酸起来。 可想而知,他们这家人很少吃到好东西,在孩子的记忆中,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 所以,当孩子看到一桌子好菜的时候,以为是过年。 最难过的是赵振代和马兰花,由小外孙女的一句话,他们就能想到:自己的女儿一家人每天在受着什么样的罪,不由得掉下了眼泪。 枣花看到爹娘在为他们伤心,忙说到:“小孩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有话等吃过饭再说。” 辛光明接过话说到:“今天咱们家比过年都好,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天天见到你外公外婆和小姨了,你说好不好?” 靖靖答到:“好。” 辛光明边说着话,边给每个人斟满了一杯酒。 赵振代坐在首席,用眼扫了一下全场的人。 开口说到:“今天咱们一家人团聚了,首先感谢上天,是上天把我们的命运连在了一起。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相聚就是缘份。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们一家人的命运几乎是相同的,都是先苦后甜。虽然我们吃尽了苦头,但是苦尽甜来。 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人要抱成一团,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一家人一条心,黄土也能变成金。 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掌握。 我们要用自己勤劳的一双手,去改变命运。 我想理想总会变成现实……” “十年河东转河西,莫笑穷人穿破衣;十年河东要大饭,十年河西有马骑。” 在穷的要饭花郎都有翻身的机遇,只是看你抓住抓不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辛光明这一次就抓住了机遇。 假如他要只认他的歪理,不认这门亲戚,他将会穷一辈子。 就凭他出苦力挣的那点血汗钱,能够养家糊口就不错了,根本谈不上“富”字了。 妻子老小也都跟着他吃一辈子苦、受一辈子罪。 一人有福,托满全屋。 这是枣花的福份,摊了个好爹妈,把一家人带向了幸福之路。 辛光明做梦也想不到,今天认下这门亲戚,将会是他的命运大转折。 从今天开始,他就已经告别了“穷”字,慢慢的向“富”字靠拢。 不久的将来,他就是大辛庄的第一大首富。 这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我们还是回到现实。 大家说说笑笑吃罢了饭,收拾利索,倒上茶水,喝茶聊天。 赵娟首先开口说到:“今天下午没有事,我叫辆车帮你们把家搬了。先搬到我们公司去住,等订好新房,你们再搬进新家。” 辛光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 忙说:“今天太急了,我想明天把老王叔和程叔他们请来一叙。 我们能够有今天,当初多亏了他们的帮助。 我们不能忘恩负义、过河拆桥,顺便也把工作辞了。 等搬到你们那里,再回来上班就太远了。” 赵娟不想让他们一家人在呆在这个地方了,因为多呆一天,就会多受一天罪。 连忙说到:“改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晚上就请他们。 芳芳,你开车拉着他们,先去把工作辞了。再把他们所要请的人统统按排好,让他们今天晚上六点钟,准时到“香格里拉”大酒店,我在那里订好包间。” 赵振代说到:“正好我们也借此机会,见一见我女儿的大媒人,要当面向他道谢。” 赵娟按排完之后,杜芳芳开着车,辛光明一家人坐在车上,向四王府工地走去。 靖靖没有坐过轿车,高兴的在车上蹦来蹦去。 枣花也是第一次坐上轿车,兴奋的心都快要飞了出来。 工夫不大,来到工地大门口把车停下。 辛光明一人到工地上找到老板,把情况简单的一说,老板立马给他结账。 他拿到钱回到车上,轿车又向中坞施去。 这条路是辛光明最熟悉的一条路。 从前住在中坞老王家的时候,他们在四王府、普安点、香山等,干活的时候,经常走这条路。 下了班路过玉泉山,总要在玉泉山的院墙根休息一会。 有一天他们刚坐下,走过来一位岗哨,对他们说这个地方不准停留,他们只好离开。 这次坐在车上,眨眼工夫就过了玉泉山,轿车径直开到了王瘸子大门口。 杜芳芳没有下车,坐在车上等着。 一家人下了车,靖靖跑在最前面,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里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 他们走进大门口,老王婆在屋里面看到了靖靖,慌忙迎了出来,互相客气了几句。 老王婆弯腰抱起了靖靖,让他们一家人快些进屋。 辛光明没有看见老王,忙问到:“王婶,老王没在家吗?” 王婆回答:“又被他们拉着去李树林家打牌去了,你们找他有事吗?”说着话,都走进了屋里。 等坐稳后,枣花先开口说到:“王婶,告诉你个天大的好事,我的爹娘来找我了,我们已经认亲了。 我们是专程来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的。 我爹妈为了感谢大家对我们的帮助,特请你们全家还有程叔和所帮助我们的人去喝杯喜酒。” 老王婆一听,高兴坏了,因为他们与辛光明一家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听到枣花找到了爹娘,能不高兴吗? 只见她笑的合不拢嘴,说到:“这真是件天大的好事,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会,我现在就去找你王叔。 把这喜事告诉他,让他快点给回家,我们好一块去喝喜酒。” 老王婆说完话,来到院中,推起辆自行车就走。 刚走出大门口,迎面看到老王不高兴的回来了。 要知为了何事?请看下文。 第九十七章 赴宴 第九十七章 赴宴 王瘸子老程和李树林还有老裴几个人在一起打牌,正玩的高兴的时候,老程接到一个电话,只好暂停。 这个老程不是别人,正是辛光明的房东,名字叫程万年,他就是香格里拉大酒店的老板。 他们几个人在李树林家正玩牌,房地产开发商懂事长赵总打来了电话:让他在晚上六点钟准备二十桌上等的好席,问他有没有困难? 说实在话,现在快四点钟了,到六点还有两个小时,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二十桌席,是有很大的困难。 在平时订席都是一周之前约定,一些所需要的菜、料好提前备齐。 冷不防要那么多菜,真是愁死人。 可这位赵总就是他的财神爷。这几年的生意全仗着这家公司,如果没有这家公司,他的酒店早关门大吉了。 今天赵总亲自订席,天大的困难他也得克服。为了巴结赵总,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他哪里还有心情玩牌,扔给在座的几百块钱,抬腿走人。 他这么一走,三缺一,无法再玩牌了,老王只好回家。 给程老板打电话的这个赵总不是别人,正是赵娟。 辛光明一家人出门走了之后,赵娟就对她爸妈说:“爸、妈,我姐和姐夫想请恩人吃饭,我想给他们在大酒店订席。 这是咱们家中一大喜事,我们要好好的庆祝一下,让公司的领导们也来热闹热闹,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她爸说:“热闹一下可以,但是不要铺张浪费。” 于是她就先打电话在香格里拉订了菜,然后又打电话让张杰过来一趟,有要事相商。张杰接到命令,立刻赶到领旨。 赵娟早在大门外等候。张杰的轿车一停稳,急急忙忙跑下车,来到赵娟面前听从命令。 赵娟说到:“今天我们和姐姐一家人相认了,为了庆祝一下,我在香格里拉已经订了二十桌酒席。 你现在立刻去办两件事,第一,通知各级领导班子,在今晚六点钟准时到香格里拉大酒店捧场。第二,你去买些烟花爆竹,我们要热闹一下。” 赵娟吩咐完毕,张杰打了个立正姿势,并且敬了个礼,笑嘻嘻的答到:“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做了个鬼脸,转身向轿车跑去。 不多时,轿车起动,一溜烟的去执行任务去了。 赵娟按排妥当,转身走进家门,等着姐姐他们的到来。 当老王闷闷不乐的来到自家大门口的时候,正遇到老婆子去找他。 老王婆一看见他就咋呼:“我正要去找你,你就回来了,难道说你是神仙,算准了今天家中有喜事?光明一家人都在家里等着你呢!” 老王一听辛光明在等他,就知道有事,对老婆说到:“辛光明这小子天天在想钱,每天忙得脚都不在鞋里。 今天到这里来了,耽误了他挣钱,还不把这小子给痛疯了!”二人说着话,一块走进了家门。 辛光明在屋里听到老王的声音,忙迎出屋门,口中说到:“看样子今天赢钱不少,大票子把腿都压瘸了!”几个人说着话走进了屋。 等众人坐稳后,枣花开门见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老王看上去很高兴,嘴都咧开了。 他笑着说到:“现在我们又了却了一桩心事,如果找不到爹娘,枣花一辈子都是块心病。 这真是件天大的好事,这杯喜酒我们一定去喝。别说你们来请,就算不来请,我们如果知道了,也得去。 不知道你爹娘是那里人氏?” 辛光明一听老王问枣花的爹娘是哪里人,忙接过话说到:“你问他们是哪里人?说出来能吓死你! 她爹可不是平常老百姓,如果是老百姓,今天晚上你能到香格里拉那么豪华的大酒店去喝酒?那里是一般人去的地方? 她爹是位当官的,而且还是位大官。 他就是b省省委赵振代副书记。 枣花的妹妹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她就是**房地产开发商的懂事长。我前几天救的那个人就是她妹妹。” 王瘸子确实吓了一大跳,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枣花的家庭是官宦人家。 一个省委副书记那得是多大的官?请他去吃饭,他能不害怕吗? 老王虽然说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可从来没有见过当官的。最大的官也只有见过管区书记,连公社书记都没见过,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那些官老爷们。 今天要让他去面见大官,并且还请他吃饭,他真不敢去了,腿肚子都吓转筋了。 他心中非常害怕,怕的是到领导面前不会讲话,吓的尿了裤子,到那个时候可就丢人丢到家了。那还不如不去! 老王说了一句不去,把辛光明和枣花给急坏了。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俺爹没那么可怕,他不是地主老财,也不是贪官污吏,他跟平常人一样,和蔼可亲,到时候你一见就知道了。” 他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王给说通。最后他才答应,今天晚上去赴宴。 这一场喜宴主要就是为了请他,他如果不去,那就没有意义了。 辛光明怕他反悔,就让枣花娘几个先回家,他留下来陪老王,好一块去赴宴。枣花只好先回了家。 赵娟在家里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可也不敢催,因为她不了解姐姐的脾气,只好干等着,时不时的到大街上去观望。 当她看到杜芳芳的轿车开来的时候,忙走上前去。没有叫她们下车,自己也上了车。 上车后对芳芳说:“快,我们先去百货大楼,给姐姐买身衣服,时间唐突,只能简单的捣鼓捣鼓了。” 轿车自奔百货大楼方向开去。 第九十八章 精备 第九十八章 精备 程万年接到通知后,没敢耽误,马不停蹄来到酒店,他来了个紧急集合。 自从开了这个大酒店以来,他把他在部队训练的技术也带了过来。 经常练习紧急集合,预防突发事件,把这里的员工训练的向支部队那样,非常的有素质。 每天上下班,午休时间,都要在门口集合。 女员工站两队,男员工站两队,按高矮个排列。 做做广播体操,跳跳广场舞,员工们也都特别喜欢这项活动。 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在短短一分钟之内,所有员工全部集合完毕。 他站在队伍的正前方,用眼扫了一下所有员工,然后大声喊到:“稍息、立正,向左看齐,向前看! 同志们:稍息。 今天我们接到一项艰巨的任务,我们要在两个小时内完成二十桌上等酒席。 我也知道大家有很大的困难,但是这项任务关系着我们酒店生死存亡,胜败在此一举! 我希望大家一定要克服重重困难,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为了我们酒店的生存,也为了我们能够拥有美好的未来,一定要努力,大家有没有决心?” 员工们都知道有困难,可谁也不愿给酒店托后腿,因为都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道理。 大家都异口同声的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请大家立刻准备,我等大家的好消息!解散!”员工们分头行动起来。 程万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到座位上,王瘸子来了电话: “喂!老程呀!辛光明今天晚上请客,请我们一块去喝酒。” 老程急忙答到:“辛光明那小子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请我们喝酒?你别逗啦好不好! 别说是辛光明,就算是天皇老子请客,我都不能去! 我现在特别的忙,比俺爹娶媳妇、俺娘嫁人都忙!”说完,他把电话给挂了。 他刚坐下,电话又响了,还是老王打来的。 程万年拿起电话骂到:“死瘸子,你是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干?告诉你我没空,你耳朵塞驴毛,你腿瘸、耳朵也瘸?” 老王并没有生气,笑嘻嘻的说到:“辛光明今天晚上六点钟请客,不到别的地方,就去你的香格里拉。” 老程回答:“房间早已让别人订完了,我这里没有地方了,你告诉他今天要吃就到别的地方去。不是我不给面子,今天却实有特殊情况!” 老王又问到:“今天晚上六点钟,有家姓赵的是不是在你那里订了房间?” 程万年回答:“是又怎么样啊?” 王瘸子高嗷的说到:“那就是辛光明为了宴请我们才订的房间。辛光明与他的老岳父家认亲了,他的老泰山就是b省省委副书记、赵振代老领导。 他的小姨子就是**房地产公司的懂事长赵娟,难道说他们也请不动你吗?” 程万年听到这里,屁股下面好像全是蒺藜,在也坐不住了,蹦的站了起来。 老王还在说话,可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挂断了电话。 王瘸子的话就像一个霹雷,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万万没想到他们酒店的财神爷是省委副书记的千金,这么大的领导要在他们这个酒店请客,真是给他们这个酒店牌上贴金,让他们的酒店蓬荜生辉。 这所酒店自从开业以来,未接待过领导级的人物,今天来了位大首长,他能不震惊吗? 现在他知道了身上的胆子有多重,因为他曾经是位军人,保护好首长的安全是他的责任。 程万年非常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为了以防万一,他要从新按排,做到万无一失。 他首先把厨师长叫到办公室,告诉他事情的严重性。 厨师长一听也害怕了,腿肚子都吓的打转转,嘴里哆哆嗦嗦的说到: “那我们得加强警戒,增加岗哨,千万不能出错。如果首长万一有点差错,我们的脑袋都得搬家。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吃嘛嘛不香了。” 程万年说到:“因为这不是件小事,所以才叫你过来商议。” 厨师长说到:“不如我们先到你仁兄弟他们酒店中多借些保安,给他来个三步一岗,两步一哨,首长安全最重要!” 二人正在商议,张杰走进了办公室。张杰是公司的红人,每次他说的话,在程万年面前都好像圣旨,老程只有恭恭敬敬的听从。 张杰进门后直奔话题:“对于我们来说,今天晚上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的任务特别重。 既要保证首长的安全,又要让宴会十分的热闹,我们要做个周密的计划。” 程万年就把借保安的想法说了一遍。 张杰说到:“借保安这是对的,我们的人在六点钟准时到场,我想到时候派人把这段公路封闭,外来的车辆不准入内。” 张杰处于年青,说话不考虑后果。老程毕竟年纪大了,多吃了几年饭,经验丰富多了。 他说到:“只有警察才有权封公路,咱们这样做是不是犯法?” 张杰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忙问老程:“你说咱们怎么办呀?” 程万年说到:“我看咱们不如这么办:咱们的车全部都从右边向这边来,一辆紧接着一辆,不让陌生车辆插队。 我们对你们的人不熟悉,由你们的人负责检查,酒店的安全就交给我们了。” 张杰对老程的按排很满意,起身告辞。 他回到赵娟身边,回报了情况。赵娟听后,满意的点点头。 王瘸子通知完程万年,接着又通知李树林和老裴。并告诉他们,辛光明在他家里等着,等时间一到,好一块去赴宴。 下午五点四十分,是酒店的黄金时间。每天的这个时间,香格里拉大酒店门口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特别热闹。 今天没有了往日的气氛,大门口的广场上,只有几个身穿自服的保安在来回的度着步。没有其他的车辆和行人,到显得冷冷清清。 大约在五点四十五分,李树林开着一辆黑色轿车,车上坐着辛光明、老裴,还有老王夫妻俩。 当轿车来到香格里拉大酒店门口的广场上,车还没有停稳,立刻走过来两个保安,很有礼貌的对李树林说: “师傅,对不起,今天酒店不接待客人,请你们到别处去!” 辛光明说:“我们早已在这里订好房间了。” 保安说:“所有的顾客都辞退了,麻烦你们一下,请把车开走,别为难我们。” 辛光明还想解释,李树林抢先说到:“现在又没开席,咱不着急进去,咱们先看会热闹。”说完,他把车向酒店的右边开去。 大约走了有一百米,把车开到路漄子上,停下来。几个人下了车,向酒店方向看去,酒店门口是那样的平静。 五点五十分,从酒店右方开过来一辆皮卡,车上面装满了烟花爆竹。 皮卡来到香格里拉门口的广场上,等车一停稳,从车上跳下六个人,慌忙摆置烟花爆竹。 就在这时,从右边开过来两辆金杯,同时停在了酒店的广场上。车一停稳,从车内跑出来三十多个保安人员,都向广场前的大路边跑去。 他们跑到大路边上,每隔十步远站住一个,一直向前跑。 就在同时,程万年也走出了大酒店,站在广场上,又来了一次紧急集合。 员工们都在后勤忙碌着,听到集合声,口中埋怨:“一下午没过去,集合了两次,到底还让不让人活?” 埋怨归埋怨,还是得放下手中的活向外跑,毕竟是:“人随王法草随风。” 第九十九章 喜宴 第九十九章 喜宴 下午六点整,香格里拉大酒店前的公路上,一列车队有远而近,缓缓开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辆黑色奔驰,接着是一辆白色宝马,后面也都是名牌轿车,一辆接一辆的紧紧跟随。 将近有百辆豪华轿车排成一条长蛇阵,徐徐向前移动。 当奔驰来到广场入口,六名火供司同时点然礼花、鞭炮。 随着一声声的巨响,一道道火光冲向天空。当火光冲到半空中,又发出雷鸣般的爆炸声。 火光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炸开,分出无数朵星星般的亮点,向四面八方撒开。那些亮点向下坠落,又同时炸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发出的亮光把天空照的如同白昼,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一团团烟雾拔地而起,直入云霄。 半空中的礼花爆炸出五光十色,整个天空好像都在变焕。 行路的人们情不止禁的止住了脚步,观看天空的美景。 辛光明看在眼里,喜在心中。他心中想到:有钱人跟没钱人就是不一样,今天放礼花的费用,就够他们家生活十年的费用之多。 一阵鞭炮响过,轿车停稳,从驾驶室走出一位司机,年龄在五十岁左右。 身高一米七五,大被头,一头黑发打着油腊。长方脸,高鼻梁,一双大眼睛肿肿有神。 身穿灰蓝色西服,内衬白色高领线衣。一双半高跟黑色新皮鞋,白色尼龙袜子。 他就是老司机陈青宝。 他下了车,转身向后走,来到车门前,右手拉开车门,左手熟练的举过轿车头顶。 这个时候,b省省委副书记赵振代首长走下车来。 只见他:身高一米八,留着大平头,四方脸,两支耳朵站立着,又大又长,厚厚的耳唇向下坠着,脸上漏出慈祥的微笑。 身穿中山服,内衬紫色圆领线衣,一双黑色皮鞋,内穿白色丝袜。 此人看上去有五十五岁左右。 这个时候从车上下来了一位妇人: 身高一米七,团脸,白皮肤,黄面皮,此人身材有着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美。非说年龄五十多岁,咋一看,也就有三十多岁。 金簪子、银镯子,手指上戴着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身穿旗袍更鲜艳。 她就是省委副书记书记妇人马兰花。 第二辆车驾驶室走下来了一位姑娘,年龄在二十八岁左右。 身高一米七,长腿大脸,扎着一条马尾辫,两道眉毛描述的又黑又深。两只眼睛像两只灯笼一样,挂在鼻子上方。一双薄薄的嘴唇箱在鼻子下方,是那样的匀称。 蓝布褂子,牛仔裤子,脚上穿一双白色运动鞋。 她就是杜芳芳。 姑娘来到后面,把车门打开,枣花和赵娟姐俩走下车来。 枣花抱着闯闯,赵娟领着靖靖,姐俩站在一起,引来很多人的目光。 二人个子一般高,穿着打扮都一样,都留一头黑长发,飘飘洒洒到腰间。小葱鼻子、樱桃嘴,一双眼睛黑瞳仁。 弯弯的眉毛白面皮,一笑漏俩喝酒窝子。姐俩长相一般同,一看就是一母生。 红裤子,红鞋子,红旗袍戴穗子。就连袜子穿的都一样,一看就是一对金凤凰。 程万年急急忙忙跑到首长面前,“啪”敬了个军礼。他这个军礼只有在部队上向首长和战友们敬过,自从复员之后,再也没有敬过礼。 今天见到了首长,他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因为他军人的职责没有忘,军人的军魂他没有忘。所以,他这个军礼敬的特别的标准。 赵首长向他回了一个军礼,首长在微笑,因为他从一个老兵身上看到了希望和满足,看到了老兵的军魂没有丢! 礼毕,程万年双手做了个请的执事,首长与妇人同时迈步向前走去,后面人们紧紧跟随。 站在两旁边的员工们,同时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程老板陪同首长向酒店走去,猛回头,看到了辛光明他们,就向他们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快点过去。 老程把车停在了广场上,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进了酒店。 主、客纷纷落坐,王瘸子在家中心里非常害怕,都不敢来赴宴。 当他看到赵书记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笑容时,他胆怯的心理顿时消除,立刻与首长攀谈起来。 他觉着他是一个大功臣,他要在众人面前显摆自己。 说他胜过当年的诸葛亮,赛过当年的徐茂公。他能掐会算,他早看出辛光明不是凡人,枣花就是仙女。 他说的吐沫星子四溅,人们律律有味的听着,没有人跟他抬杠。 说话之间,菜已上齐,酒杯斟满。 赵书记郑重的说到:“今天是我们家大喜之日,我失散多年的女儿,今日凤还巢。我要感谢大家多年来对她的帮助和照顾,一切谢意都在酒中,请大家先干了这杯酒。”全场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倒满第二杯,辛光明站了起来,他大声说到:“我是一个穷娃儿,自幼失去母爱,靠父亲孤单一人把我养大。 四处漂流,受尽了人间的苦难,招到人们的鄙视。多亏了王叔、王婶和大伙,帮我成了家,我万分的感谢! 枣花跟着我也受尽了磨难,我们终于苦尽甜来。我们的父母千里迢迢来与我们相认,我今天终于感到了家的温暖,有家的人才会幸福。 我这一杯酒先敬我们的父母,祝他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完,起身来到赵书记夫妻面前,双手举起酒杯,递于二老。在座的各位,同饮了这杯酒。 接着又倒上了一杯酒,辛光明面朝大家,说到:“我这个人嘴笨,又没文化,客套话我也不会说,一切感谢话都在酒中,请大家再干了这一杯。” 说完话,他自己先把酒干了,众人也随着一饮而尽。 辛光明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坐在座位上再也不说话了。 全场又把酒杯斟满,老王开口说到:“相见就是缘份,自从我与辛光明一家人认识到现在,一直相处很好,没有处够。 其实我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早天晚天得分手,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这是命运的按排,我们无法改变。我只希望无论你们走到天涯海角,千万不要把我们给忘了。 带着孩子经常回来看看我们,我们不是想吃你们的东西,只是想多看你们一眼。” 老王的眼圈湿润了,喉咙哽咽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你一言,我一语,话不断的再说,酒不住的再饮。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遥知湖上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 直到深夜,众人们恋恋不舍、不愿离去。 第一百章 落户口(一) 第一百章 落户口(一) 这天晚上,赵娟没有让辛光明一家人回家,让他们在酒店住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就帮他们把家搬到公司,赵娟命人专门给他们收拾了一个大房间。 其实辛光明的家在好搬没有,除去锅碗瓢盆和随身所用之物,再没有啥值钱的东西了。 床铺和桌椅板凳都是房东的,来了一辆“五菱宏光”,东西都没盖上车底。 连东西带人一车搬走了,辛光明家搬家可省事了。 一家人搬到了新家,赵娟已经置办好了新家具。把房间装饰的非常豪华,辛光明长这么大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间。 赵书记工作繁忙,要回省城,马兰花不想离开孩子们,想带他们一起回省城。 赵娟说她已经把事情办利索了,也要跟着回家修养一段时间。 于是,两辆轿车开出北京城,直奔b省省城可就走下来了。 在一零四国道上,一辆白色“宝马”和一辆黑色“奔驰”相继而行。 赵娟开着白色“宝马”,车上坐着马兰花、枣花和两个孩子。她们有说有笑,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 在谈话中,枣花讲述了她的不幸和遭遇。 陈青宝驾驶着黑色“奔驰”,紧紧跟随在“宝马”的后面。 车上坐着赵书记和辛光明,赵书记关心的问起了光明的身世。 辛光明深深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讲起了他的身世: 他出生在农村一个贫穷家庭,无有兄弟姐妹,是个独生子。 从小就体弱多病,由于害病落下了头晕,只上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回家务农。 从他记事起,母亲常年生病,在他十三岁那年,母亲重病,医治无效离开人世。 是父亲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他养大成人。十七岁跟着邻居出门打工,没想到在天津火车站换车的时候,他没有坐上车。 这也许是命运的按排,他跟着一位名字叫周建国的人到了东北佳木斯。 更没想到的是一年连出两次误伤,没有挣到回家的盘缠。只好留在东北周建国的表姐家过年,等来年挣到钱在回家。 这一等却等了好几年,年年都没挣到钱,不是这里吭,就是那里骗。 身上没钱,没有脸面回家见父亲,连封信都没敢通。 再后来,表姐夫出事了,他又跟人到了北京。天下乌鸦一般黑,在北京被人吭的无钱回家。 一次巧遇,认识了枣花,二人同命相连。 在老王的帮助下,二人成了家,又添了一儿一女。 本想回家给孩子们落户口,回到家才知道父亲已病故。 他的老家已经是墙倒屋塌,他没了立足之地,就连他的户口也被村委会给注销了。 由于超生,回家没敢在大街上 第一百零一章 落户口(二) 第一百零一章 落户口(二) 第二天,陈青宝因特殊情况,要去执行任务,他不能同去。 他先给王延伟打了电话,让他要尽心尽力的帮忙。并添油加醋的说,如果这次办不利索,陈青宝的饭碗都得搞砸。真到那个时候,他只能跟王延伟去吃饭了。 王延伟接过电话,心中一阵好笑,他笑陈青宝不愧是从农村走出来的,胆子比豆粒子都小。 怪不得人们都说:“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芝麻粒的一件小事,看都把他吓成那个样。 笑归笑,为了安全期间,他还是先给所用到的各个部门都提前做了按排,免得到时候万一出了乱子不好收场。 那天中午十点左右,在t市**大院大门口,开进来一辆白色“宝马”,前方挂着蓝色车牌,车牌号为:京n、eh288。 大院中早已站了一群人,为首的就是王延伟。 当他看到轿车牌号的时候,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嘴上没说,心中暗想:“怪不得陈青宝是那么的害怕,愿来这个主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北京城都有当官的。 我今天得小心翼翼的伺候,弄不好,我的饭碗都得丢!”想到这里,精神立刻谨慎起来。 当轿车停稳后,从车上走出来两个美女,二人往一块一站,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都见过双胞胎,可是没见过长这么相的,两个人跟一个人一模一样。 个头般高,头发般长,脸面装束一样,就连身上的衣服袜子、鞋都一样。 唯一一件不一样的,那就是司机没抱孩子,另一个抱着孩子。她们不是别人,她们就是赵娟和枣花。 本来计划是让陈青宝拉着辛光明他们来办理登记、落户。他接到任务,临时变卦,无法陪同,只好有赵娟开车陪他们一家人过来了。 没想到赵娟的轿车一出现,她的车牌号吓倒了所有人。 辛光明领着靖靖下了车,向人群中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就是刘会计。 刘会计昨天晚上就接到通知,上级让他提前整理好所需用的材料,今天一大早到市户籍科办理辛光明落户手续。 吓的他一夜都没睡觉,光办公桌的抽屉就拉了十几遍,唯恐落下证件。 如果这一次在得罪上司的话,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今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就慌着向城里赶,不想让自己误事。 这个时候,刘会计也看到了辛光明,只是他的上司站在愿地没动,他不敢上前去打招呼。 当王延伟看到车上的人都下了车,就带着一帮人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假装不懂的问到:“你们就是陈青宝介绍过来办理登记、落户口的辛光明吗?” 辛光明满面陪笑的说到:“您就是王叔吧!陈叔让我来到先找您。这些事情我也不懂,一切都交给你,麻烦王叔多费心了。” 王延伟也笑着说到:“应该的,你们是先到办公室里喝茶,还是先办正事儿?” 辛光明回答到:“茶,我们就不喝了,还是先办正事吧!” 这时候,刘会计走上前来与辛光明打了招呼:“大舅,你们来到了!” 辛光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因为他没见过大世面,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想到他这么一点头,别人对他的看法就不同了。 他如果一说话,人们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乡巴佬,说话都老土。 他没有说话,人们就摸不着头脑,看不透他有几斤几两,都对他刮目相看。 王延伟问到:“你们带照片来了吗?” 辛光明回答:“没有,我们不知道都是需要什么?” 王延伟说:“登记必须用照片,你们先去照相。” 王延伟领着他们先去门口对过照相馆照相,其他人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只有刘会计一个人没地方去,只好站在大院中等候。 等照完相回来,王延伟领着他们到婚姻登记处登记结婚。 把结婚证拿到手之后,刘会计从提包内拿出来六包糖块,递给登记处工作人员两包,递给王延伟两包,最后两包交给了辛光明。 辛光明对刘会计说:“外甥,我什么也不懂,连糖块都没想起来买。” 刘会计笑着说到:“我怕你想不到,所以提前备好了。 结婚是人生头等大事,这么高兴的事,人不得向你要块喜糖吃?” 平常来领证的时候,工作人员都向新郎要糖块,刘会计经常领着他们村的青年人来登记,经的太多了。怕辛光明想不到,所以就提前备好了。 今天工作人员一看王延伟在,都没有人敢向辛光明要糖块。 办完登记,王延伟又领他们到计生办开了清单证明,到户籍科落户口。 一切是那样的顺利,没用半上午的时间,都办利索了。 王延伟一心想请他们吃饭,辛光明觉着初次见面,就没好意思再打搅。 他们告别王延伟,离开**大院。在路旁找了家饭店,简单的吃了点饭,就开车回了省城。 辛光明坐在轿车内,双手捧着结婚证,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个证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领的证,这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证。 从小到大每次看到别人拿证,他就非常的羡慕。 别人都有很多证,像毕业证、工作证、驾驶证等等。 可他连个小学毕业证都没领过,就连个自行车证他都没有。今天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证,他爱不释手,看了很久很久。 接着他又拿出了户口簿,本子的第一页写着户主:辛光明。 当他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眼光盯在了上面。 他知道,户口本上有了这三个字,中国的户籍上就有了他这个人,从此他就在也不是黑了了。他可以直起腰杆子,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再不用偷偷摸摸、东躲西藏的躲着计生办的人了。 他把户口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枣花已经改成了马丽,辛靖靖、辛闯闯的名字全在上面,这一下,他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在想:这世上的事真是无常,人都说朝里有人好做官,看起来一点都不假,同样的一件事,办起来可有很大的差别。 今天这事有王延伟领着,没花一分钱,并且事情还办的干净利索。 如果没有王延伟领着,让辛光明自己来办这件事,首先得先交三万多块钱。然后让村会计领着到计生办,说好了交钱办事,说不好,先挨顿揍,再回家拿钱。 计生办就像镰刀割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的让你交钱。直到你借的千窟窿万眼,新账压旧账,账账还不清的时候,那才算完。 有的人为了交罚款,一辈子都还不清账。 计生办开了清单到户籍科还得交钱,不交钱,还是托着不给办。 今天这件事实在太顺利了,辛光明抿嘴笑了起来。 辛光明他们的轿车开出大院后,刘会计就坐客车回了家。 回到家把提包放下后,连坐都没坐,直接来到了杨德启家。 这个时候杨德启正好在家,他一看刘会计来了,慌忙让他进屋说话。 没等坐稳,急忙问杨德启:“大叔,辛光明就是小名叫畄妮的俺那个大舅,他在外边到底是干什么的?” 杨德启和周萍一听,吓了一大跳,以为畄妮在外边犯了法,刘会计向他兴师问罪来了,忙说不清楚。 “真没想到他身藏不漏,上次来的时候他一字没提,他的亲戚是当大官的,不但是大官,而且还是在北京当官。” 刘会计没有绕弯,直接说明。 杨德启连忙回答:“你别听人瞎说,从他的祖祖辈辈都没有亲戚当官。” 刘会计说:“我今天进城刚给他们落了户口,不但一分钱没花,而且当官的还要请他们吃饭。 他们是开着北京的车来的,是他的什么亲戚我也没敢问,我以为你知道,才过来打听一下。” 杨德启只是回答没听说过。 刘会计走出他们家之后,见人就说辛光明家有当官的亲戚。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全村。没过几天,四邻八乡都听说了。 话不传六耳,到最后传成了辛光明在北京当大官。 说他身藏不漏,听说他还到过村里,微服私访。 第一百零二章 找工作 第一百零二章 找工作 辛光明回到家,(他们暂时先住在了岳父家)赵书记看到枣花的名字也改过来了,心中特别高兴,吩咐老伴多弄几个菜,一家人好一块喝点酒。 陈青宝在他们家吃饭已经习惯了,不用请不用让,坐下就吃,从不客气。 今天陈青宝也在,一家人把个小饭桌围的满满的,有说有笑,特别热闹。 在平时只有赵振代和马兰花两个人吃饭,陈青宝赶上才三个人。只有在赵娟回家的时候,气氛才会热闹点。 现在猛然间多出了辛光明一家四口人。大人之间,吃饭的时候话不太多,现在又多了两个孩子,那就不同了。 老两口子特别喜欢孩子,有两个孩子在他们跟前,他们就有话说了。现在他们一天说的话比以前一个月说的话都多。 你别看闯闯还不会说话,可特别逗人。外公外婆都爱跟他说话。 大家在吃饭的时候,言语之间,谈到了辛光明对今后工作的打算。 辛光明说他别的行业啥也不懂,啥也不会,这些年来,只干建筑这一行。 他想把娘几个按排在爹娘身边,自己再回北京干建筑。 赵娟问他干建筑一天能挣多少钱?他回答说干技术工一天能挣二十块钱。 赵振代听了,忙问赵娟:“如果在你们公司给他按排一个工作,能否可以?” 赵娟回答:“我们公司最低得是大学文凭,像他这种文盲不好按排。他假如是个中专生也免强可以,可惜他只上了三年小学。 并且多年又不看书、又不看报的,认识的那两个字,早都臼着粥喝了。” 赵书记听后无话可说,他转过头来又问陈青宝:“在咱这边能否给他按排个工作?” 陈青宝说:“工作多的是,可以按排,但是工资低的可怜人,恐怕他不愿意干?”大家只好沉思不语,继续吃饭。 等吃过饭收拾利索之后,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的时候,赵娟又引起了刚才的话题。 她说到:“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们看行不行啊?” 最急的就数她姐姐,每当看到辛光明起早贪黑的出着牛马力,她就特别心痛,她多么盼望辛光明能找份好工作。 现在父亲和妹妹都在帮忙找工作,她心中特别高兴。一听妹妹有想法,抢先问到:“只要有办法就行!” 赵娟看了一眼姐姐,回了句:“你以为这是说句话,有那么容易?”她姐姐不敢说话了。 她爹一看大女儿被顶了回去,只好出面圆场。 试探着问赵娟:“娟儿,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参考一下?” 赵娟说:“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监理总裁这个位置现在还空着,这可是个肥差,能不能让俺姐夫去?” 马丽(枣花已改为马丽)一听有门,忙问到:“干这个什么总裁一年能挣多少钱?比他干建筑队挣得多吗?” 赵娟看了所有人一眼,然后笑着说到:“如果干好的话,年薪百万没问题,那么你说多不多?” 众人一听年薪百万,都吓了一跳。 辛光明一听这么多钱,这一年比他一辈子挣得都多,他觉着没这个本事拿。 忙把双手摇的像不浪鼓一样:“这个我干不了,这么多钱我也拿不动!” 赵娟说:“你当然拿不动了,人人都能拿的动,谁还上大学?” 赵书记问赵娟:“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让我们听一听?” 赵娟说:“冒名顶替:咱来个偷偷梁换柱!”众人都没有听明白,让她仔细说说。 她解释到:“让他直接报名监理,考试找别人代替,先过了这一关,再慢慢的从长计议。” 陈青宝问到:“这样能行吗?” 赵娟回答:“虽然是一步险棋,那我们也得去闯,目前只有这一步路。” 赵书记忙说:“不行,绝对不行!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辛光明一听赵娟为了他要去犯法,急得他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吼到:“别说这办法不行,就算行我也不去,不能因为我多挣钱,把你在给害了。” 赵娟也生气了,大声说到:“吼什么吼!坐下先听我说!” 辛光明乖乖的坐下来,嘴中还在小声的嘟囔。 赵娟说:“在公司我是一手择天,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司也有公司的规矩。如果查出来,我懂事长的位置是没了。 我的命是俺姐夫给的,丢了位置我也觉着值。 我的位置保住保不住,那也得看俺姐夫的,他若能争气,我的位置就丢不了。” 辛光明一听要看他的,忙问:“你要我干什么?” 赵娟说:“是这样的:报名考试先找人代替,这一关是万无一失。接下来你就跟着实习,实习期一年。 在这一年当中,你要不分昼夜的刻苦学习,从中学到大专的知识你得能掌握。 实习期一结束,那个时候考试不能再找人替了,那要看你的真本事了,如果过不了关,谁也帮不上忙了。” 陈青宝说:“从中学到大专得读多少年?你让他一个不识字的人一年读完,简直是东方夜谭。” 赵娟说:“别人读的是多门课程,他读的是单课程,并且他这是经验与实践相结合。 我在给他找个好老师,只要他肯努力,应该问题不大。别无他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等赵娟说完,大家都问辛光明怎么样,有没有决心? 辛光明斩钉截铁的说:“我一定干出个样,决不会给你们丢脸!” 辛光明不只是为了年薪一百万,他过习惯了穷日子,不太看重钱。 他是看到赵娟为了他,懂事长的位置都能丢,他也要争口气,要想翻身,就得争气!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 农村人都说这人要脸、树要皮,人活着就为了个脸面,辛光明是有自知之明的。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不过留名:不知道张三李四;雁不过留声:不知道一年四季。 辛光明看到岳父是个有权威的人,小姨子是个有钱之人。 他既然认亲了,那也不能做一个寄生虫,依靠别人,让别人瞧不起。 他决心要闯一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别人能干,他就一定能干,他下定了决心。 赵振代心中不愉快,可嘴上不能说,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 人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辛光明是他的女婿,他不能眼看着女婿受穷没人管。可二女儿为了辛光明,恐怕连懂事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她既然是心甘情愿,那就别问了,儿女自有儿女福。 想到这里,他心中安稳了很多。 赵娟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过几天我就回北京,等我把那边的事情按排好,再让俺姐夫过去。 让他在家耐心等待,千万别耐不住性子,在找了别的工作。 我那边按排好了,他在找了别的工作,外人都得说我不讲信用。” 辛光明说:“既然答应你了,你不来通知之前,我那里都不去。” 一直到深夜,人们才回房休息。 自从赵娟回北京之后,辛光明一家人天天在等消息。 今天盼,明天盼,一直盼了一个多月,赵娟也没来消息。 买菜做饭用不着辛光明,有岳母和老婆娘俩就把家务活全包了。 他除了看孩子,就是在屋里屋外转,每天都像蹲监狱。他这是老牛掉进枯井里,有劲无处使。 赵娟回到北京一克也没闲着,为了能让辛光明坐上监理总裁这个位置,她费尽了心思。 她后悔,那天请客不应该请她们公司的人。如果不请这些人,没有人认识辛光明,就不知道她们这层关系。那样辛光明就可以光明正大来公司上班。 现在就不同了,当人们只要看到辛光明来上班,就得怀疑是走后门。 明知道困难重重,她还是不放弃! 第一,她觉着这个位置是个肥差,它可以给姐姐家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这也是她的计谋,因为姐夫是自家人。如果姐夫能坐上这个位置,也就成了她在公司的一个眼线。公司内如果有个风吹草动,姐夫就能提前告诉她。 所以,有天大的困难她得克服,她要让理想变成现实。 她计划的非常周密,先找了个内部最贴心的人,替辛光明报了名,又找人替辛光明考了试。 最后各项都通过,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第一百零三章 任职 第一百零三章 任职 赵娟是个女孩,心特别细,经过她的周密计划,事情做的天衣无缝。 她知道辛光明在家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等事情一办妥,她立刻通知辛光明。 辛光明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赵娟的通知书,让他立即前往上班。 他一接到通知,高兴的一夜没睡觉。不但自己不睡觉,还不让老婆睡觉。 下决心、表太度,一遍又一遍重复。翻来覆去就那一套,让老婆看他的行动! 第二天,辛光明一个人返回了北京,正式走进了**房地产开发公司。 进公司后,赵娟为他引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有六十大多岁,身高一米六五,园脸、高鼻梁,头发谢顶谢的所剩无几。一脸落山胡,说话声音又尖又细,活像个娘娘腔。 他叫王大梁,家住滕州界河的一个农村。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家中只有老婆子一个人,种着十几亩地。 每年麦收、秋收的时候,他都得请假回家帮忙。每当他一回家,公司的人都要着忙。 大伙都不想让他在干,可是又没有合适的人选,只好让他在干几年。 你别看王大梁长的不咋样,技术可是数一数二的,是赵娟用高工资亲自到他家把他请来的。 赵娟让辛光明认他老师,辛光明上前要行拜师礼,被王大梁止住。 王大梁说:“现在早已不实行老一套了,只要你用心的学,我会把我的技术全力以赴的交给你。” 从此以后,他们二人就住在了一个宿舍。辛光明白天在工地上学习技术,晚上回宿舍学习理论。 王大梁知道因为他年纪大了,公司早不想让他干了。 于其不干,还不如把技术全教给辛光明,那样还能落个人情。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白天一到工地,他就找个凳子往那一坐,只用嘴指挥。一会让辛光明干这,一会又让辛光明干那。 老师的嘴,学生的腿,他只要一张嘴,他就得跑断腿。 辛光明每天跑的腰酸腿疼,他从没抱怨老师,也从没记恨老师。 因为他明白,老师是对他好,是想让他多学东西。只有个人亲身体验,才能学会更多的东西。 三个月过去了,赵娟对辛光明一直很担心,就想探探他的虚实,看一看有没有发展前途。 于是就出了张试卷要考考辛光明,亲自看下究竟如何,让王大梁做监考。 赵娟做梦也没有想到辛光明经对答如流,考试的实验题考了一百分。 当年辛光明跟着周建国学的看图纸的课程,就是今天他跟王大梁学的课程,那个时候他完全学会了全课程,现在等于复习一遍。 王大梁也看出来辛光明以前就学过,只是没把这事挑明。 周建国也是建筑学院毕业的,他的技术不亚于王大梁。 辛光明有了深厚的功底,所以考试得了一百分。 赵娟高兴坏了,因为她在辛光明身上看到了希望。 只要辛光明在继续努力,到年底一定能成功,她的理想就能变成现实。 当天晚上,她开车拉着王大梁和辛光明,到大酒店猛吃了一顿。 功夫不负有心人,辛光明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学业有成,年终考试他考了九十五分。 这里面没有半点虚假,都是全凭他的真本领所得到的分数。 他被升为代理监理,佩发了证书。在公司的会议大厅内,给他按排了座椅。 代理在会议大厅是没有座位的,每次开会也轮不到他们。 辛光明就不同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与懂事长的关系,这个位置早晚都得是他的。人情不如早做,那样还能卖个人情,将来用着他的时候还能给个面子。 于是就顺水推舟,理所当然的给他按排座椅。 公司每周六上班,都要开一次领导班子会议,作上一周的工作总结和本周的计划。懂事长若不在,有副总做代理。 又是一个周六的早上,辛光明第一次走进了会议室。 首先央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会议桌,周边排满了椅子,椅子的面前写着人名字。 这种场面他见过,那是在电影电视上,大领导开会的时候。每当看到这个镜头,他都在想:我什么时候也能上去坐座? 现在他的梦终于实现了,他的心情特别激动,哆哆嗦嗦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开会的时间到,只见赵娟大步走进会议大厅,坐在了“主席”台座上。 声音清脆而洪亮,总结着本周的工作进展,又按排了下周的计划,大家又讨论了一些问题。 最后赵娟又说到:“从今天起,我代表公司,正式任命辛光明同志担任代理监理一职。 辛光明同志自从走进我公司以来,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各方面表现都很好,这一切大家有目共睹。 这次年终考试,成绩优良,德、智、体全面发展,符合公司标准。 大家对他有什么看法和意见,直接提出,众位领导好讨论一下。”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没有人发表意见。 停顿了一下,赵娟又说到:“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把他的工资定一下。我想把他的年薪定为五十万,大家看怎么样啊?” 她的话音刚落,会场上有一个人举起了手,他要发表意见。 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是销售科经理刘一杰。 每次开会都是他从中插杠子,他的看法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如果哪次不拦的话,那大家都还觉着不正常,所以人们都对他没好气。 赵娟一看今天他又打岔,就知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为了尊守会场次序,还是得让他发表意见。 赵娟说:“刘经理,有什么意见和看法,那就请说出来吧?” 刘一杰说到:“我知道辛光明是你家亲戚,那也不能这么偏向。老王在这里工作的时候,年薪才三十万,你确给辛光明五十万。 他的技术总不会超过老王,为什么工资高那么多?我搞不懂!” 赵娟也知道肯定会有人提意见,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更没想到他会拿老王做比较。 只好搪塞几句:“老王老眼昏花、丢三落四的,他跟年青人能比吗?” 有两位副总怕他们吵起来,忙说到:“你们都别争论了,咱们以投票的方式来决定,大家看怎么样啊?” 大家都异口同声的回答:“好”! 赵娟心中不高兴,口中也得说行,因为众命难为。 副总一看大家都同意了,忙说到:“咱们把辛光明的年薪最低定为三十万,最高定为八十万。 如果没有意见,就开始投票,那个数字最多,那个就是他的年薪。” 说完,他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纸、一支笔,让大家自己写。不准让别人看,更不准交头接耳、互相串通。 工夫不大,大家都把写好的纸交了上去。 副总让他身边的那个人到台上记,他亲自一张纸一张纸的念: 六十、三十、五十、八十…… 最高数字定在了六十。 最后他宣布:“根据这次投票决定:辛光明年薪六十万。这次投票是公平的,没有人寻私舞弊,散会后做个通告,公布于全公司。” 赵娟看到这样的结局很高兴,她知道大家都是看她的面子,才对辛光明评价那么高。同时也看到了她在公司众人心目中的份量。 刘一杰没等副总讲完,抢着说到:“我就知道辛光明不能只值五十万,怎么样?我多说两句话,他又多拿十万元。” 他这么一说,辛光明不但不能烦他,反而得感谢他,刘一杰就是一颗墙头草。 此时大局已定,辛光明站了起来。 他浑身上下都发红,脸红的像块大红布,向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口中只说了句“谢谢”,这两个字就像小母鸡下蛋那样硬憋出来的。 说完话又坐下了。 昨天赵娟就把他升职的事告诉了他,他几乎一夜没睡,又是打草稿、又是背序词,一遍又一遍的。他觉着背的差不多了,才眯瞪一会。 没想到今天一激动,全忘了。他又没经过这样的场面,一激动,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辛光明自从上任之后,勤奋好学,努力工作,作风正派,从不贪污受贿,大家有目共睹。 辛光明在公司声誉很高,工作一年,除年薪之外,年终奖又领了二十万。 第二年,辛光明稳稳当当的坐上了监理总裁的位置。 第一百零四章 报恩 第一百零四章 报恩 辛光明在公司已经工作两年多了,以他的实干精神和智慧,得到了上、下级的好评。 现在他们年薪达到了百万,公司又专门给他配上了一辆轿车,一部手机,连话费都给报销。 又到了年底了,公司放假,他和赵娟每人开了辆车回家过年。 赵娟也已结婚,对相就是张杰。 回到家,全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好热闹。 辛光明一家人自从来到省城,一直没搬走,还是住在岳父家。 两个孩子都不愿走,老婆更不想离开爸妈。她想一直陪在爹娘身边,让爹娘把辛光明当成上门女婿。 这天中午一家人都在吃饭,当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辛光明“唉”的一声,叹了一口气。 他这一“唉”不大要紧,所有人都停住吃饭,眼镜看向他。 赵娟说到:“正吃饭,叹什么气?有话就说出来,千万别憋在肚子里,憋出病来还得受罪。” 辛光明看了看老婆。 靖靖她妈一看丈夫在看她,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心中不解。 忙说到:“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又没做错什么事,看我干什么?” 辛光明说:“我想起了从前。” 大家一听,松了口气,继续吃饭。 赵娟说:“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惊一乍的。” 辛光明接着说:“我突然想起了我的老家,在我老家,有一家对我很亲近的人,我几乎是吃她的奶水长大的。 他们一家人应该说是我的恩人,我现在有钱了,生活富裕了,我不能忘了他们。 他们虽然跟我不一姓,可姓外人不外。在我的心中,他们一直都是我的亲人,这个人就是俺杨德启大爷!” 赵娟说:“那你就给他们家送几万块钱,不就可以了吗!” 辛光明说:“我们农村人在穷,都有个志气,他们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我的钱。 我想请赵总通融通融,把他们按排到公司,那怕到公司看大门都行。不过,工资比一般人要高一点。” 赵娟一听,“哈哈”大笑,说到:“你可喜死我了,这点小事你就能按排,还用得着对我说,真有意思!” 赵振代听到这里,忙接过话茬说到:“这样做就对了! 人:不能忘本。 羊羔吃奶双膝跪;乌鸦报恩十八天! 知恩图报这才是正人君子,我非常赞成你这样做。” 老婆说到:“你自己想干的事你自己干,我又没阻拦你,还要用那眼色看我!” 张杰一直没说话,等大家都说完了,他问到:“姐夫,你想按排几个人,打算按排在哪里呀?” 辛光明说:“我想按排两个人,俺大爷年纪大了,让他到公司看大门,当个门卫。 把俺大哥按排在工地上,他木工、瓦工都会干,即年轻又有力气,还能多挣几个钱。” 赵娟说:“可以,完全可以,你往公司打个电话就行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新年已过,工地上要开工,辛光明开着车回老家,去接他大爷杨德启到公司上班。 头一天刚下了一场小雨雪,又结了冰,路上特别滑。 轿车开在柏油路上还行,下了柏油路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可就费劲了。 从他们村到乡镇的柏油路有五里多远,这段路又窄又滑,轿车在泥路上慢慢的爬行。 辛光明聚精会神的开着车,眼镜一眨都不敢眨,稍微一走神,轿车就得掉沟里去。 辛光明来到离村子还很远的时候,就看到路上有一群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当走近了才看清楚,这群人在往路上垫沙子。 这些人都是村里的领导班子,刘会计和杨德启都在。 辛光明下了车,从兜里掏出来一包香烟,每个人递了一颗。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大叔二老爷的叫了一翻。 刘会计问到:“大舅,这次回家有事?在家里多呆几天,好不容易来一趟。” 辛光明回答到:“我到俺大爷家有点小事,办完就回去。” 杨德启一听上他家去,忙说:“走吧!回家吧!路已经垫完了。” 辛光明叫杨德启上车一块回家,杨德启说啥也不上车。因为他觉着浑身上下都是泥,特别是一双鞋,简直成了泥鞋,他怕弄脏了车。 所以他坚决不上车,自己跑着回家。 刘会计和杨德启跑着,辛光明把车开的很慢,跟他们边聊天边向家中走。 从聊天中得知,昨天有一辆车从村里路过,当出村不久,就掉进了路边的沟里。 司机没有办法,只好到村里找了很多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给推上来。 人们怕车在掉进沟里,所以才垫了一层沙子。 说话之间,来到了杨德启的家。刘会计没有回家,也跟着到了杨德启家。 周萍看到辛光明来了,儿呀矫呀的叫个不停。 辛光明把车停稳后,就向家中搬东西,刘会计和杨德启都来帮忙。 杨德启高兴的合不拢嘴,边笑边说:“以后想来就来,可别拿东西,再拿东西大爷可就生气了。” 嘴上这样说,东西还是照样往家搬。搬完东西就慌忙倒茶,倒上茶水才去换衣裳。 周萍忙着做饭,辛光明也不推辞。 周萍做了一桌子菜,刘会计也没走,坐在桌子上一起吃起饭来。 每个人斟满一杯酒,他们边喝酒边聊天。 刘会计问到:“大舅:你这几年在外边可发财啦!这次家来有什么事?” 辛光明回答:“我在外面也不算好,总得来说没饿着。我在外边给俺大爷找了个活,连俺杨青大哥一块带上。” 杨德启一听给他找了个活,忙说:“我这么大年纪了,黄土都埋半截子人了,还能干啥活?” 辛光明说:“在一个公司看大门,活不累,钱还不少。 为了给你找这份工作,我可是人托人、脸托脸的没少费劲。你愿去就去,不去拉倒!” 杨德启慌忙说到:“去、去,我能不去吗! 你自己出门在外的,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还给我找工作,真是难为你了。 你托人花的钱我长,咱爷俩有情后补。走到那里我一定好好干,决对不会给你丢脸!” 辛光明没有说实话,他想即使你说了实话别人也不会相信,他们还得说你是吹牛。 刘会计对杨德启说:“你马上就变成工人了,谁都不如你。人都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都是你平时行好得到的回报。” 周萍在一旁问到:“畄妮,你给人家说明白了吗?您大爷是个老头儿,千万别等到您大爷走到的时候,人家一看年纪大了,再不要,您大爷在回来。到那个时候,人家可就得笑话您大爷了。” 辛光明回答:“大娘,你放心吧!一切都按排好了。” 他大娘又问:“您大爷他爷俩什么时候走?” 辛光明答到:“今天太晚了,不走了,明天我们一起走,也省的俺大爷掏路费了。” 杨德启说:“你的车我们也不能白坐,我们得给你油钱。你的车也得烧油,又不是烧水!” 辛光明说:“烧油也是烧公家的,又不是烧自己的,自己也不会造油。” 把这事订好后,他们又把话题转向了“路”。 辛光明问刘会计为啥不修这段路? 刘会计说这段路是属于村里,上级不给拨钱修路,村里又没有钱,无法修这条路。 向老百姓集资?老百姓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里还有钱修路? 刘会计和村里的领导班子一心想修这段路,年前他们就到外地,找到他们村在外面做生意的,打工的、上班的,向他们集资。 他们一听为老百姓修路,都自告奋勇,向外捐钱。 可是力量有限,所捐数额太小,相差太多,路一时半会还修不成。 辛光明听到这里动了心,他想把缺的金额补上,先为百姓把路修好。 又一想不妥,上一次因为没给老婆商量,给晓晓三千块钱,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现在日子刚好过几天,要不打招呼再捐钱的话,那好日子又过到头了。 不行!他想:我现在不说,等回家商量完再定。 俺岳父是个见多识广的公证人,我只要是走正道,他一定会支持。有了他的支持,事情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了主意,他向刘会计要了电话号码,并且说以后有什么事好联系。 刘会计很高兴的给写下了他家的电话号码。 因为他知道,锯响就有锯末子。 他大舅要电话号码,说不准还能给捐俩钱。现在他这个大舅,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靠着他这颗大树,一定会有材烧! 我何不趁热打铁,火上再浇一把油,让火越烧越旺,让全村的老百姓也能沾点光。 他想:我不如这么这么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会计急急忙忙吃了点饭,说家中还有点事情,就回家了。 第一百零五章 村会计请客 第一百零五章 村会计请客 等刘会计走后,周萍把杨青一家人叫到桌子上吃饭。 杨青家的两个孩子开心和开亮小哥俩长的特别可爱,更可爱之出是他们的头行。 这个头行是奶奶专门用剪刀做的,前边额头上方留了一道月牙儿,其余部位全都剪光,这样就能显出孩子的聪明伶俐。 杨青一听辛光明给他找了份工作,忙说:“叫俺爹去就行了,我就不用去了,到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还得两下担心。” 辛光明说:“在生的地方,过上两天就熟悉了。咱哥俩就在一个工地上,活不很累,工资还高,谁也不敢欺负你。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到时候我收拾他!” 杨青心想:你自己都保护不了你自己,还想来保护我,我不保护你就烧高香了。 他心中是这么想,嘴上没敢说,他怕伤了辛光明的心。 在家人的劝说下,他才答应跟辛光明一起走。他要看看辛光明在外面这几年,到底混得怎么样! 等全家人吃过饭,就开始忙着收拾行李,好跟着辛光明一起走。 最慌张的就数周萍,老头子从来没出过远门,这次一走不知道多少天能回来,老嫲嫲还真有点舍不得。 走一千、倒八百的,不是忘了装这、就是忘了装那。 就在这个时候,刘会计癫癫的又跑来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自己边倒水,边气喘吁吁的说:“今天晚上大舅那里都不能去,到我家里去,咱爷们好好的喝点,说说知心话。” 辛光明推迟不去,刘会计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忙说:“我已经按排好家里人做饭了,到我家凉水变成热水,那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到时候不光你自己,连俺德启老爷,还有村委会的几个人都去,今天晚上咱们要好好的热闹热闹。 我还有点别的事,我先走了,你们天一黑就过去,我就不再来请你们了。” 说完话,他猛喝了口水,站起身来走了。 他走后,杨德启对辛光明说:“村里请你,不知道又看中你什么了?你到那里注意点,千万别上他们的当。 他们平白无故是不会请老百姓吃饭的!” 周萍在一旁问杨德启:“晚上你去不去啊?” 杨德启笑着说到:“天也转,地也转,那年再摸这一遍。今天有大鱼大肉的,我为什么不去吃?今天吃的肯定不是刘会计自己的,得是村里掏钱,不吃白不吃!” 周萍一听他说去,忙问:“那你得拿什么东西去?” 杨德启说:“我给他拿两瓶酒,再拿两合烟就行了。” 辛光明一听他大爷说拿烟酒,忙问:“怎么请咱去喝酒还得拿东西?” 杨德启说:“这是咱们这里的风俗,这场酒不能白喝!” 辛光明说:“我没有准备,那怎么办啊?” 杨德启说:“你不是带来很多东西吗?” 辛光明说:“那都是专门给你带的,可不能拿。” 杨德启说:“反正我家的酒多的是,又不是好酒,你也拿上几瓶!” 辛光明明白他大爷的意思,爷俩慧心的笑了。 他们喝着茶,说着话,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 周萍急了好几次,让他爷俩快点去,杨德启总是说还早,在等会。 到了晚上七点多钟,天完全黑下来了,杨德启领着辛光明,向刘会计家走去。 他腰里装了两包烟,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两瓶酒。辛光明拿了四瓶酒,一前一后走进刘会计家。 进家一看,人员到的差不多了,都是两委班子和刘会计的好情,来有十多个人。 所来的人每人都带两包烟,全都摆在了桌子上,杨德启也把烟放到了桌子上。 辛光明没经过这种场面,没有装烟。 因为他不抽烟,不装烟别人也不会怪罪。 刘会计一看人员到得差不多了,忙让众人落座。 等众人都坐好了,辛光平才赶到,众人向里靠了靠,他坐在了门口。 刘会计一看人到齐了,忙让老婆上菜。 刘会计的老婆忙了一下午,找了好几个妇女帮忙,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非常丰盛。 众人把酒杯倒满,边喝酒边聊天,大家都把话题转向了辛光明。 辛光平喝了两杯酒,脸红脖子粗的问辛光明:“我说俺兄弟,在外面是升官了,还是发财了?这几年没回家,在外面混的怎么样啊?给大伙说说吧!” 辛光明一听辛光平问他,忙回答:“要提起我在外面这几年,那真是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 自从我跟俺杨青哥走丢之后,我就跟着一个姓周的大哥干建筑,他叫周建国。 成天吃不饱,穿不暖,这里吭,那里骗。吃苦受罪,流血流汗,没有人把我当成人看。每天低三下四,过着不是人过的日子。” 辛平说:“你说你没有钱,那都是假的。看你开的车得值多少钱啊?在看看你穿的这身衣裳,得值多少钱?” 辛光明回答到:“我这车和衣裳都是借的,这都是俺仁兄弟的。俺仁兄弟对我特别好,看我这次回家,把东西全借给我,让我要个面子。 觉着我出外这么多年了,穿孬了别人笑话,我这是打肿脸充胖子。” 辛光平说:“我不相信,您仁兄弟能对你那么好,把这么好的车都借给你?” 辛光明说:“秦桧都有相好的,我就不能围个好人吗?反正信与不信由你!” 有人问他:“听说您岳父当大官,又有钱、又有势,你什么都不用干,请跟着沾光。” 辛光明答到:“爹有娘有,兄弟哥有,还不如自己有,两口子有,还隔着手。人家有是人家的,二大爷娶媳妇——没我点么。” 辛光平说:“行了,咱也别光耍嘴皮子了,这次村里想修路,你能捐多少钱啊?” 浇花浇根,听话听音。辛光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刘会计请他的目的。 连忙说到:“我在外边连饭都吃不上了,哪有闲钱捐款,一分都没有!” 辛光平大声说到:“外甥为了捐款的事,今天才请你来喝酒,没有钱你来干么? 阴天下雨不知道,自己腰里有钱没钱不知道?只是厚着脸皮来吃饭! 依我看,你是瞅准阎王爷不在家,偷了一张人皮披身上,汪做人。带着鬼脸上吊——死不要脸。” 辛光明说:“我今天就是来吃称饭的,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那么我问你,你有钱,你捐多少?” 辛光平说到:“别看我没出过门,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我捐五百,我明天就把钱送来。 不,我现在就捐!”说着话,就向腰中掏钱。 身上的衣兜全掏了个遍,一看只有三百块钱,忙问到:“大伙谁身上带着钱?先借给我二百,我明天就还! 不像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活着应给辛家丢人!” 有的人嫌事小,光想看热闹,有好几个人都向外掏钱。 辛光平借了二百,拿着五百块钱,交到刘会计手中。 说到:“怎么样!看看,男子汉大丈夫,说五百就五百。不像某些人似的,不知丢人。” 辛光明说到:“鸭子难赶鸡上架,穷人难比富王八。” 辛光平大声嚷到:“你个**养的你骂谁?再骂我揍你个妻侄。有种你也拿钱,别充孬种!” 刘会计知道辛光明没说实话,怕两个人真打起架来不好收场,慌忙叫了两个人把辛光平给架走了。 辛光平边走边骂辛光明是孬种。 辛光明一看有人把辛光平架走了,他也就不再说话了。 这一下可把杨德启气坏了。 他想替辛光明捐个一百二百的,给他把面子找回来。可巧身上分文没有,只好眼看着辛光明受气。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手中没有钱,连话都不敢说。 众人一看辛光明一分钱都不捐,都看不起他。觉着在陪着他喝酒就没意思了,纷纷起身回家。 杨德启一看众人都走了,拉起辛光明也回了家。 第一百零六章 捐款 第一百零六章 捐款 众人走后,刘会计的老婆一看辛光明一分钱都没捐,还白白搭上了一桌好酒好菜,只好拿刘会计出气。 啥也不干了,还一直骂刘会计。 刘会计没有说话,默默的收拾残局,任凭老婆骂。 杨德启拉着辛光明走出刘会计大门,就开始数落辛光明: “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我都觉着丢人,没有多有少,你给他个一百二百的,他还能说什么? 我看你跟您爹一个样,一分钱握出汗来都不啥得花。 你如果腰中没有钱,只要你说句话,大爷回家就给你拿。 可巧今天我腰里也没装钱,我身上要有个三十五十的,替你捐上,也比现在好看!” 辛光明一直跟在后面不说话。他越不说话,杨德启越有气,一直到家都没消气。 一进家门就大声的对老婆说:“今天可气死我了,明天我也不跟着走了!”说完,自己回屋里睡觉去了。 周萍感觉怪纳没,忙问辛光明是怎么回事? 辛光明笑了笑,说到:“刘会计今天请我,是想让我捐款,我说我一分钱都没有,所有人都跟我来着,你看还把俺大爷气的。 还说明天不跟我走了。我都跟人家说好了,不去怎么办?” 周萍说:“捐款是自愿的,不强迫,不命令。你没有钱,他们还想要你的命?别理他,过一夜就消气了。” 第二天,杨德启还是不想去,一家人都劝说,好不容易才说通。 吃过早饭,一家人帮忙把爷俩的行李装上车,爷俩上了车,辛光明开车离开了大辛庄。 一路上,杨德启和杨青爷俩一直看着窗外,辛光明开着车,三个人谁都没说一句话,一直到省城。 当轿车开进家的时候,杨德启爷俩惊呆了! 这么豪华的别墅,只有在电影电视上见过,谁也没见过真的。 杨德启忙说到:“你看你,开车都不专心,把车都开到别人家里了。” 辛光明笑了笑,说到:“这是咱自己的家。” 辛光明把车停稳后,爷俩都不敢下车了。 靖靖妈一听车来了,忙出门迎接。杨德启看见马丽,才相信这真是他的家。 辛光明领着他爷俩进屋,到门口换鞋的时候,爷俩怕脚脏,都不敢进屋了,辛光明硬把他们拉进屋。 马丽拿出来几盘水果放到茶几上,又倒上一壶好茶。打开电视机,十九寸的大彩电,却实好看。 辛光明问到:“做饭了吗?” 马丽回答:“饭早已做好了,咱爸妈今天出门有点事,听说咱大爷来了,正往家赶,让咱们等一会在吃饭。” 正说话,大门口又开进来一辆车。 车停稳后,赵振代、马兰花、陈青宝一块下车,说说笑笑走进了屋。 杨德启一看有人来了,忙站起身来。 辛光明上前介绍,互相认识。 赵振代伸出双手,有好的和他爷俩握手。陈青宝也走过来和他爷俩握手。 马丽忙说:“饭已做好,咱们边吃边聊。”说完,她和马兰花娘俩忙着端菜。 整了满满一大桌子好菜,分主宾落座。 刚把酒倒满,门口又来了一辆车,是赵娟两口子。 他们把车停稳,下车进屋。杨德启看到赵娟和马丽长的一样,感到惊奇。 他们落座,一起吃饭。辛光明给他们二人也倒上了酒。 杨德启从进家没看见两个小孩子,忙问辛光明:“光咱们吃饭,怎么不见两个孩子?” 马兰花回答:“两个孩子都上学去了。” 杨德启不解又问到:“这么小就上学了?” “他们上的是学前班,” 马丽补充到。 辛光明不住的劝酒,倒酒,他自己也喝了两杯酒。他的一双眼睛在饭桌上转了一圈,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心中暗想:行了,是时候了,就把他在来的路上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我这次回家巧了,正赶上村里集资修路,我到想捐两个钱,我怕靖靖她妈生气,没敢捐。” 所有人听到这里都笑出声来。 赵娟说到:“你怎么算个男人哩?你捐个万儿八千的,谁还能说你什么!” 杨德启一听万儿八千的,心中暗想:“别说让他捐万儿八千的,他如果捐出二百块钱,昨天晚上也不会那么丢人。 你跟他爹一个样,捅他一百刀,他也不会出那么多血。” 辛光明说到:“这次捐款不为别的,为的是全村老百姓修路。 我想捐一百万,因为数额巨大,所以回家来商量后再做决定。” 他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震惊了。 杨德启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一百万,整个村里的人一年也挣不到一百万。 第一个反对的就是马丽。 她说:“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一百万! 你以为那不是钱,那是杨树叶子,想往外撒就往外撒?” 辛光明说:“每当我想起村民们走的那条泥路,阴雨天打滑摔倒的那个情景,我心中好难受啊! 还有那汽车滑到沟里面,众人推车的那一刻,我虽然没看到,但是我能想的到。 我想好了,这次修路我一定要尽力。就当我一年没工作,算我赌博输了。” 辛光明讲到这里,赵振代表扬到:“你这种做法很好,有股大公无私的精神。 钱这东西,本来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这是好钢用在刀刃上,你为百姓修路,这是做好事,老百姓永远不会忘记你。 你若是个做官的,这就叫深得民心。我非常同意你的做法,这才真正的像我的儿子。” 他话音刚落,全场人鼓起掌来。 赵娟忙说到:“姐夫,功劳都让你抢去了。这种好事我没遇见,如果我要赶上,我捐个二百万。这钱花的值,钱多不已定买来人心。” 她姐姐一听,笑着说到:“你别吃楞眼显嘴小,要不这钱你出?” “你把姐夫给我,这钱我出!” 众人听罢,哈哈大笑。 辛光明一看老婆笑了,知道她同意了。这么多钱她能捐出去,这说明她深明大义。 相处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到老婆像个侠女,有点英勇气概。 他们边说边吃,吃过饭天就黑了。 辛光明拨通了刘会计的电话,让他把账号说一下,他要捐一百万,明天就把钱转账上。 不过这钱是修路专款专用,不许花到别处,如果查出,严惩不贷。 刘会计接到电话,激动的眼泪流了下来,慌忙说出了自己的账号。 一百万:整个村的村民一年也收入不到那么多钱。 有了这笔钱,这条路就修成了,百姓们在也不走泥路了,他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想:我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全村,让老百姓也高兴高兴。 放下电话,播开了村里的大喇叭,他的心情特别激动,说话都有点哆嗦: “喂!喂!全体村民注意了,现在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村明天就开始修公路,从今往后再也不用走泥路了。 我家那位辛光明大舅,为了修这条路,自己捐款一百万。 村民们,这可是一百万哪!这就能看出一个赤子之心,我们要向他学习。 等公路修好后,我们要在村口立块功勋碑,刻上为修路捐款人的名字。 让所有走这条路的子子孙孙们,记住他们的名字……” 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都很激动,互相走动、传播,把这激动人心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那些岁数大的耳聋耳背听不清楚,向年青人打听:“今天有什么喜事,你们都那么高兴?” “有人为修路捐款一百万。” “是谁那么有钱?” “就是小名叫畄妮的。” “喔!这孩子小时候胳膊袖子拐鼻涕,没看出来长大了这么有出息!” 村民们都在纷纷议论。 整个村子有一个人难过,这个人就是辛光平。当他听到刘会计在广播辛光明捐款一百万的时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后悔,恨不得钻进老鼠洞。 第二天,刘会计又把这消息播了三遍。 以前村民们听到广播都嫌烦,今天听了三遍,人们还想听! 第一百零七章 了解民情 第一百零七章 了解民情 众人吃罢了饭,都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 赵振代坐在杨德启身边,和他拉起了家常:“老哥:我看你的身体很壮实,还像个大小伙子,你的饭量也很好。” 杨德启回答:“大兄弟:我们农村人出大力习惯了,吃不饱就没有劲干活。 不像你们城里人,属猫的,一舔就饱。” 赵振代接着说:“老哥,不满你说,我也是农村人,我的老家是z县,比你们那个地方还穷,我们这是老乡。” 杨德启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咱哥俩都是穷苦老百姓,咱这是穷命相连哪?” 赵振代说:“早就听光明说你是个热心人,从小到大都是您在帮助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见到你的真面目,这才相信,你果然是个大好人。 都说千里有缘来相会,咱哥俩这是有缘份。今天见到你,我的话特别多。 咱们这个岁数和他们年青人无法沟通,只有咱们相仿的年龄,才有话说。” 杨德启说:“我也有同感,今天一见到你,就有很多心里话想说。” 杨德启喝了口水,接着问到:“大兄弟,现在你家还种多少地?” 赵振代回答:“我这几年没种地了,现在让我种地,我还真不会种了。 这几年,改革开放了,党的政策放宽了,农民的干劲也足了,农村人的生活也得提高了吧?” 杨德启说:“大兄弟,提起我们农村人的生活,别的村我不敢说,我们村,那真是麻线串豆腐——提不得!” 赵振代说到:“都是一个政策,你们村和别的村不一样,你们村就是另一个天下?” 杨德启压低了声音说到:“守着当官的咱不能说,咱要一说别人得怀疑咱是告黑状。我们那里是:山高皇帝远。 咱哥俩走的近,对别人我可不说,我就对你说说我们村里的情况,你听了也得生气。” 赵振代耐心的听了起着。 下面就是杨德启他们村最近发生的事: 我们村是个大庄村,约有人口五千多人,耕地面积一万多亩,山林面积约有三万多亩。 自从包产到户之后,别的村的老百姓都富了,可我们村都穷了。 咱们就先从分地说起:按人口平均每人能分二亩多地,村里每人只分八分地,其余的全都卖了现金。 每亩一百块钱,一卖就是三十年,一把交齐。 农民不种地吃啥?只好强忍疼痛,花高价买些地种。 所有卖地的钱都装进了书记和村主任的腰包。 他们得到了钱,就撂挑子不干了。 又换了一茬新的书记和主任。 他们一上任,就想着捞钱,没有地卖了,他们就卖山林,一卖就是五十年,一把交齐。 老百姓也有有钱的,广告一贴出,几万亩山林,没用五天,全部卖光。 所卖的钱没分给老百姓一分,书记、主任带着两委会的成员去北京、上海到处去旅游,到处去考察。 把钱挥光,他们又不干了,再换一茬。 人心难测,一茬更比一茬狠! 他们上去也想捞钱,一看山被卖光了,地被卖了了,他们没啥卖了,就卖学校。 学生正在上学,他们就把学生赶到五里多地的联校,把学校花为宅基地卖了,卖了钱又装进自己的腰包。 我们村人口多,学校占地面积大,位置又好,在村子的正中央。学校的一周全是一搂多粗的梧桐树,连树带地分十六家,卖了十六份,这也是一项可观的收入。 只是苦了孩子们了,不管春夏秋冬,无论刮风下雨,都得到五里外去上学。 书记的腰包装满了,自动下台,再继续换人。 去个咳嗽来个喘,蛤蟆生老鼠,一辈不如一辈。没有狠心不能当官,这一次换的人才狠哩。 他上台一看没啥卖,就把大队院、村委会全给卖光了。 现在我们村一分钱的家业都没有了。 都说刘会计也贪,这个谁也不知道。干部换了一茬又一茬,就数刘会计没换。 村里没地方了,刘会计只好搬到自己家中办公。他的卧室变成了办公室,把他老婆气的分居了。 赵振代听后,牙齿咬的咯咯响,气愤的说到:“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可恨!” 杨德启又喝了口水,说到:“可恨的事还多着呢!” 辛光明几次崔杨德启去休息,不想让他再往下讲。 杨德启一肚子怒火总想一吐为快,怎能刹的住! 赵书记也一心想听道农民的心里话,用眼色止住了辛光明。 杨德启接着又往下讲: t市是个平原地带,只有我们镇是山区。 上级知道我们那个地方穷,每年都拨救急款,可是根本到不了老百姓手中。 每年春播季节,上级扶贫。给我们村拨来了一汽车化肥、复合肥,我也不知道有多重。具体有几吨不知道,只知道是一汽车,东西来到乡镇,就让他们给卖了。 来了一车地膜,让村民们盖花生用,他们卖了半车,留了半车。 留这半车只分给了当官的,凡是与他们沾亲带故的都有份,每家所分地膜三十年也用不完。 一个小组长家中就堆有半间屋,可老百姓谁家也没有。 到年了,上级拨来一汽车大米、白面,他们卖一半、分一半,老百姓只能远看看。 我听说为了搞活农村经济发展,上级给我村分了一汽车山羊。 到了我们村,说没分那是假的,只分了十户,最多的三只,最少一只。这些人家都是跟书记有牵连的,其余的全部卖到羊肉汤馆里了。 去年,上级拨了一车衣服,他们挑的挑、捡的捡,不想要的都扔垃圾。老百姓吃不上喝不上穿不上,他们宁可扔也不分给老百姓。 上级领导为百姓办事,为什么到了下边就不一样了? 人们都说上级的“经”是好“经”,到了下边,就让“和尚”们给念反了。 上级为低保户拨扶贫款,到了我们村全部都给了党员和村委会的人,真正的贫困户没有给钱。 有一次,我看到邻居去领钱,我开玩笑的问他:“你是位共产党员,也成了低保户?” 他笑了笑说到:“他们给我钱我不要,那我不成了傻子了!” 赵书记听到这里,在也听不下去了,大声说到:“那你们不能到上面去告他们?” 杨德启说:“凡事当官的和上级都有串连,你这边一说告,人家提前知道了,先到你家里把人打一顿,告不赢还得挨揍。” 当书记的都兄弟四、五个,只要跟人家打架,老婆孩子一起上。 老百姓都有些害怕,若不起、躲的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不是谁家的急事。 赵书记慢慢的静下心来,细细的听他这位农村老哥给他带来的,用金钱都买不到的可靠消息。 他不敢在发怒,他怕打断了老哥的话,他要真正了解老百姓的生活,只有这位老哥才能对他说实话。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等以后在慢慢的处理这些事情。 他强忍怒火,又低下头来,听杨德启继续往下讲。 第一百零八章 办实事的刘会计 杨德启继续往下讲: 不能说当官的全是孬人,刘会计就跟他们不一样。 虽然说姓刘的在我们村是单门独户,但是人家立场坚定。 从祖辈他家都是文人,他太爷爷是秀才,他爷爷是举人,他父亲是教师。 他从下了学就当会计,在村里干了这么多年了,没有个人敢讹他。 都说他也贪,谁也没有闲工夫去查他。他在我们村为百姓办实事,无论那家,大事小事他都能给办利索了。 咱就拿计划生育这一项来说吧! 别的村两个女孩就得绝育,我们村没有双女户。咱农村人思想特别封建,都想要个男孩,好传宗接代。 如果哪家有两个女孩子,老婆又怀孕了,刘会计想方设法得让他生个男孩子,不过得交钱。 交钱老百姓也同意,别的村交钱也不让生。 每次计生办来抽查,刘会计都提前得到信。他就派人去通知计划外怀孕户,让他们到亲戚家躲上一阵子,等风声过后在回家。 有时候就直接在村里的大喇叭上广播到:“全修体村民注意了,明天市计生办来抽查。你们那几家计划外怀孕户,和那几家重点保护对相,你们要在明天早上八点钟之前离开咱们村。 如果你不离开,万一查到你,一切后果自负,村里不给你承担。 特别是那些年龄大的,蹲墙根的,更得要注意!! 有人问你?你就说不知道,千万别东家长西家短的,给人说这说那。如果出了事情,责任由你承担。” 他每次都广播一个多小时,恐怕人听不清楚。 等孩子生下来,把罚款交给他,一切事情他都给办。 杨德启今天话特别多,好像他有满肚子苦水,今天终于能倒出来了。 辛光明催他好几次,让他快去睡觉,他总是说不困。一直讲到十一点多,感觉有了困意,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吃过早饭,辛光明他们三个人,开车从省城出发,奔北京而来。 在路上,辛光明问杨德启:“大爷: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在和谁讲话吗?” 杨德启说:“那不是你的老丈人吗?” 辛光明说:“那是我老丈人不假,可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就是有名的赵清天,曾经当过五个县的县长,现在是省委副书记,赵振代就是他。” 杨德启一听辛光明报出了赵振代三个字,吓的一下摊坐在车上。 口中不住的埋怨:“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辛光明说:“我哪有时间告诉你。昨天我叫你几次,你都不理我。” 杨德启问现在怎么办? 杨青说:“活该,谁叫你的嘴不严实,这下你可捅马蜂窝了。” 辛光明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泼水难收。后悔也没有用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们走一路,杨德启后悔一路,吓的他一路上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他们来到北京,轿车直接开进公司。等车停稳后,辛光明把他爷俩领进办公室。 当他们看到辛光明的办公室是那样的豪华,才知道辛光明真的有实力。 少坐片刻,辛光明带他们到食堂简单的吃了点饭,又开车把杨青送到工地上,把他交给了一个建筑公司的李老板。 这个李老板看在辛光明的面子上,直接让杨青给他带领木工组,年薪十万。这一下,可把杨德启爷俩高兴坏了。 辛光明把杨青按排好,又开车拉着杨德启转回了公司。 回到办公室坐下后,就打电话通知杜芳芳,让她到办公室来一趟。 工夫不大,杜芳芳来到办公室,辛光明对她做了介绍:“这位是我大爷,从今天起要在我们公司大门口当门卫。他的工作证明,懂事长已经给批下来了。 你现在带他去熟悉一下环境,明天正式上班。” 杜芳芳答应一声,就带着杨德启走出办公室。 他们边走边聊,杜芳芳对他介绍到:“你每天工作八个小时,你们是三班倒,上夜班不知你能否受得了?” 杨德启一听,哈哈大笑,说到:“姑娘你放心吧!晚上熬夜是我的强项,年青的时候,我能七天七夜不睡觉。八个小时,小菜一碟。”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大门口的传达室,这里有人正在值班。值班人员看到杜芳芳走过来,忙出门迎接。 杜芳芳对那个人说到:“这位大爷是辛总带来的,明天就来上班,你们要对他各外照顾。” 那个人点头哈腰的说:“好的好的!” 杨德启走进值班室,看到桌子上有电话,就想起了辛光明捐款的事。 他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中的人,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忙问杜芳芳:“姑娘:我能用一下电话吗?我想往家中打个电话,可不可以啊?” 杜芳芳说可以。 杨德启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刘会计家的电话号码。 电话一拨通,是刘会计接的电话。刘会计问他是谁? 杨德启说到:“我是杨德启,麻烦你一下,到我家喊声杨青他娘,让她接个电话好吗?” 刘会计高兴的说了声“行”,挂了电话,就屁点屁点的向杨德启家跑去。 对于刘会计来说,现在杨德启的话就等于圣旨,他不敢不听。因为他知道,只有杨德启才能拴住辛光明。 他想靠辛光明这棵大树,就离不开杨德启。 杨德启等了一会,又拨通电话,这次是他老婆接的。 他高兴的告诉老嫲子:“这次为了修路,畄妮捐款一百万,我提前告诉你,让你们也高兴高兴!” 他老婆说:“你别拿历史当新闻了,这件事我们早知道了,不但我知道,全村人都知道。” 杨德启不解的问:“他昨天才捐款,你们怎么知道的?” 老婆说:“刘会计在村里大喇叭上广播好几遍,全村人都听到了。说辛光明捐款一百万,等修完路,刘会计还要给他立碑!” 杨德启听到这里,大声骂到:“别放你的狗屁,辛光明活的好好的,给他立什么碑?” 他老婆又说:“这是刘会计在广播上说的,全村人都听到了。” 刘会计在一旁解释到:“那叫功勋碑”。 杨德启放下电话,高兴的走出传达室。 第二天,他正式上班了。 杨德启和杨青爷俩对工作十分满意,每天都乐呵呵的工作在自己的岗位上。 所捐的款一到账,刘会计立即动工,开始修路。 他亲自坐阵,严把质量关,决不准许有偷工减料、偷奸耍滑的行为。 他吃住都在工地上,也不让任何人顶替他,好像对谁都不信任,只相信自己。 他要把捐到的钱全都用在公路上,让辛光明相信他。 公路修完之后,他在村头上果然立了块“功勋碑”,把这次所有捐款人的名字都刻在了上面,第一个人名就是辛光明。 他要让子孙后代们记住,他们走的这段路,是他们村出门打工的赤子们捐款修的。 他们在外面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为我们修路,我们得到了幸福。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们,要向他们学习。 第一百零九章 飞来鸿福(一) 农民:什么叫农民?以种地为主的人就叫农民。 他们不经商、不作工,两条腿岔在桑沟里,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生都在改造地球。靠地里的收入,养活自己。 最近这几年,由于土壤浅薄,农作物减产,化肥、种子、农药的价格直线上升,地里收入的粮食根本达不到农民的需求。 农民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要让土地里面的庄稼增产。 有人发现土地翻耕能使庄稼增加一半的收入。于是,大辛庄又掀起了深翻土地的**。 他们村从外地租了一台挖掘机,深挖到一米多深,使庄稼的根扎的更深。 新翻的土地不用施肥,粮食就能多收一半。虽然说是自己掏点租金,一年多收入的粮食就够了。 谁不翻地谁吃亏,家家户户都在翻地。 辛光平也不离外,他除去逢年过节杀猪卖肉,其余时间就是养猪种地。 他家种的地比别人家的多,辛光明家承包的那些地,他二哥不种了,现在都归了他。挖掘机走到他家十几天了,都没挖完他家的地。 这一天,挖掘机来到辛光明家晒粮食的那片大石片的东南角,(就是辛祥生爷俩扒着墓坑的那块地)已是夕阳西下了。 司机干了一天活有点累了,想明天再干。 辛光平说:“这块地那么小,用个十分、二十分钟就挖完了。明天再挖一天,我家的地就能够挖完,不然你明天挖不完,后天还得耽误时间。” 司机一想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又开始挖了起来。 辛光平坐在大石片上,嘴里叼着香烟,目不转睛的看着挖掘机,一下一下的翻地。 他没按好心,怕司机师傅给他把地挖浅了。 当挖掘机走到辛光明爷俩挖着墓坑地的时候,一爪子下去,挖了很大一个深坑。司机感觉土很松,又给他来了一爪子。 当挖掘机爪子往下倒土的时候,被太阳光一照,有一道亮光射了出去。 辛光平正往这边看,那道亮光正好射在他的脸上。司机只顾干活,没有注意。 辛光平这小子是多么的聪明?他想:“这一下肯定是好东西!” 于是,他没做声,直接来到挖掘机跟前,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司机一颗,自己点了一颗。 司机停下来点烟,他没漏声色,用脚在地上做了个记号,然后又回到大石片上,抽烟去了。 他回到石片上边抽烟边琢磨:我怎么能看到闪光的是什么东西呢?并且还不能让司机知道。 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把腰中挂的一串钥匙解下来,放在了大石片上。 等那块地翻完之后,天就黑了,司机下班,两个人一起回家。 当走到半道,辛光平往腰中一摸,忙对司机说:“坏了,我的钥匙丢了,我得回去找。” 司机说:“天黑了,我陪你回去吧!” 辛光平说:“不用陪,我每天都走这个道,根本不害怕,你到家饿了就先吃饭不要等我。” 司机给谁家干活,就在谁家吃饭。辛光平说完话,一个人转身走了回去。 他来到大石片上,拿起钥匙,嘴上微微一笑,大踏步向地里走去。 他来到做记号的地方,蹲下身子,用双手慢慢的挖了起来。 刚挖不久,右手碰到了一个硬东西。他高兴的拿在手里,然后把东西放到左手上,右手从上衣兜里掏出火机。打着火机一照,原来是一把小剑。 他不敢细看,怕被人发现。 他想:“这大概就是古懂吧?这下子我发财了。”然后,高高兴兴的转回家。 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财找人好找。 辛光平这小子有点富份,财自动找他。 辛光平回到家,老婆已经做好饭了。 老婆去喂猪,他与司机二人喝酒。 司机家住外村,吃过饭得骑摩托车回家,喝了两杯酒,就不敢再喝了。 辛光平平时能喝一斤,今天也只喝了两小杯。 司机问他今天怎么喝那么少?他说今天身体不舒服,他自己心中有数。 等司机吃过饭回了家,孩子们都吃过饭睡觉去了,老婆喂完猪才回屋。 他老婆也爱喝点酒,拿起酒杯刚想倒酒,他走上前把酒瓶夺了过来。 并且说到:“今天你不能喝酒,快点吃饭,吃过饭咱们还有任务。” 他老婆问到:“猪,我已经喂完了,家务活也都收拾利索了,还有什么任务?” 辛光平一听老婆问他,没有马上回答,慌忙跑到院中,把大门关上,又回到屋里。 走到老婆身边,高兴的说到:“我说孩子他娘,今天咱们发财了。” 说着话,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他挖的东西,这是一把带着剑鞘的剑。 辛光平从剑鞘内拔出剑,和老婆一起仔细的打量着这把剑。 两口子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只见这把剑呈黄色。长约二十公分,宽约五公分中间厚度约八厘米,两边没有开过印。 辛光平手中摇晃着剑对老婆说:“这是一件古懂,肯定很值钱,你别看它小,它所卖的钱,能够咱干半辈子的。” 老婆问他在哪里得到的? 他说:“今天翻地翻出来的,我想它不能就这一件,地里面还得有。如果咱再挖出几件,咱可就发大财了,这辈子都不用干活了。 到时候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坐火车、坐飞机出国旅游。所以不能让你喝酒。 等你吃完饭,咱们就偷偷的去挖宝贝。” 辛光平的老婆也是个理迷疯,一听说挖宝贝,饭只吃了一半,就不吃了。 放下碗筷,连碗筷都没洗,拿起电磁灯就催丈夫快走。 辛光平扛起撅锨,又拿起一把炒菜用的铲子。 老婆问他:“你拿铲子干什么?” 他说:“这你就不懂了吧?遇到宝贝就得用铲子挖,万一碰坏了就不值钱了。” 两口子锁上大门,摸着黑向大山根走去。二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不敢大声说话,怕惊动了别人。 出了村,他们的胆子也大了,二人边说话边向前走。 两口子都是杀猪的出身,胆子都特别大,走夜路一点都不害怕。 他们很快来到地里,马不停蹄,辛光平把衣服一扒,拼命的干了起来。 他老婆负责照明,她右手拿着灯,左手拿了一顶帽子,盖在灯上,让灯光向下照。 刚翻的新土,很好挖,工夫不大就挖了一个大坑。 辛光平累的满头满脸都是汗,很快就挖到了硬底了。 老婆让他上来休息一会儿,他答应一声,也想休息一下再干。 于是就把撅头放下,拿起铁锨想把土铲干净再休息。 总共坑内还有三掀土,最后把土铲净。辛光平刚要往坑上爬,突然发现坑中有一点反光。 于是他就让老婆把灯递给他,在坑中仔细的找了起来。就在坑的靠北头闪出一道两三公分的小印,就是这道印反的光。 辛光平想:这个就是宝贝! 忙让老婆把铲子递给他,他也顾不上休息了,蹲下身来,慢慢的挖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 飞来鸿福(二) 飞来鸿福(二) 辛光平发现了亮光,心中特别激动,蹲下身来慢慢的挖了起来。 果然是件宝贝,工夫不大,漏出了地面。 先漏出了一个圆圈,就像碗口那样大,两边有两只耳朵,刚才反光的是一只耳朵,对面还有一只耳朵。 辛光平的老婆一看挖出了宝贝,忙跳下坑中帮忙。 辛光平特别小心,恐怕碰坏了宝贝,几乎算是用两只手在挖。 挖呀!挖!终于把宝贝挖出来了! 它是一个金鼎,上口有碗口那么大,口上有两只耳朵,底下有三条腿,口小肚子大,肚子的周围全是花纹。 辛光平一屁股坐在地上,爱不释手的看着宝贝。 他老婆说:“就这么一个,不知道还有没有?” 老婆一句话提醒了他,慌忙放下宝贝,继续再挖。 老婆一只手给他照灯,一只手拿着宝贝。她把宝贝拿到手中不敢放下了,恐怕宝贝自己飞走了。 已经挖出了宝贝,辛光平也不感觉累了,他觉着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从坑的北头找到了坑的南头,在坑南头离坑边不远处,又挖到了一个金鼎。 这一个比那一个几乎大一半。这一下,两口子可乐坏了。 他老婆很贪财,让他在坑内多找几遍,看看还有没有。他在坑中又找了好几遍,感觉到却实没有东西了,才爬上坑来。 一掀掀的翻土,把坑填上,恢复原样后,两口子高高兴兴的转回家。 他们回到家中的时候,鸡都叫过两遍了。 两口子守着宝贝,高兴的一夜没睡。 辛光平对老婆说:“咱这些宝贝不能放在家中,万一让别人知道了,人家为了宝贝,能把咱一家人杀了。” 他老婆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我不往外说谁知道?” 辛光平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长了别人还能不知道?” 老婆问他:“你有什么好办法,快点说出来?” 辛光平说:“咱的地明天在翻一天就翻完了。明天咱装着跟以前一样,该干什么的还是干什么。 到后天我就到城里去找三黑,他也懂古懂也有人,让他帮忙把这些宝贝卖掉。 我先把那把小剑带上,那两件宝贝先放家中。我给他们说啥模样先看买家能给多少钱?” 他老婆说:“给钱就卖,反正不是祖传的。宝贝不能放家中,钱能放,家中放钱既保险又安全。” 二人合计好,天也大亮了。 二人跟平常一样,辛光平跟着司机去翻地,老婆在家做饭喂猪,孩子们都去上学。 第三天的早晨,天还没有亮,辛光平两口子就起床了。 他装上宝剑就到车站等车,他要赶头班车进城。 因为他带着宝贝,媳妇怕不安全,一直把他送到车上,等车开走了她才回家。 辛光平进了城,无心观景,直接来到三黑家,三黑这天正感上休班。 二人客套几句,直接进入正题:辛光平就把得宝贝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三黑,三黑默默的听着。 说完之后,辛光平从口袋中拿出宝剑递给了三黑。 三黑把宝剑拿在手中,看了又看,他对老古懂稍微懂点。 因为他黑白两道通吃,哪一道他都有人。 辛光平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没敢说话。 三黑细细的看了有一袋烟的工夫,坐在了沙发上,辛光平也跟着坐了下来。 二人坐下后,三黑开始说话了:“老表:这下你可发财了,这是一把“青龙剑”,它可值钱了!” 辛光平一听,忙问到:“它能值多少钱啊?” 三黑说:“你拿到市场上去卖,它不值钱,要让我们内行人给卖,这把“青龙剑”能卖十万块钱。” 辛光平一听能卖那么多钱,高兴的站了起来,慌忙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三黑一根,又帮忙点着。 三黑接着说:“你如果不想卖,就把东西先带回家,愿卖我就打电话,让买家过来看看?” 辛光平连忙说到:“卖!卖!卖!我可不愿意留它,放在家里吓的连觉都不敢睡。” 三黑说:“你对着我说可以,等会他们来到你可别这么说?你如果这么一说,人家就不会给那么多钱了。” 辛光平说:“我又不憨又不傻,他们来了我决对不会这样说。”接着,三黑拨通了电话……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三黑家中走进来两个人。年龄大点的有五十多岁,半秃顶,戴眼镜,看上去文字彬彬。 说话慢长细声,稍微带点广东口音,一听说话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一进门就开门见山,话入正题。也许这就是做生意的规矩,不拐弯抹角的。 这个人管三黑叫三哥,三黑管他叫亓老板。 三黑把宝剑递给亓老板,问他这货怎么样? 亓老板接过宝剑,用手一掂,又把宝剑抽出剑鞘,只看一眼。 说到:“正宗的好货,是不是还有一把?” 三黑没有回答,看了看辛光平。 辛光平小心的回答:“只有这一把,不过还有两个鼎。” 亓老板一听,又问到:“是不是一大一小?” 辛光平回答:“对,就是一大一小。” 三黑说:“亓老板,直接谈价!” 亓老板却又问到:“那两个鼎是不是没有损坏?” 辛光平见问他,忙回答:“完好无损,我是用手挖出来的。” 亓老板又问他三件东西是不是一起卖?辛光平说全部都卖。 亓老板问他要价多少钱? 辛光平根本不知道价格,不敢要价,看了看三黑。 三黑会意,忙说到:“亓老板,你看能值多少钱?你就给个准价吧!” 亓老板说:“那两件如果不坏,我一口价:十八万,如果坏了我不要。” 辛光平一听十八万,心中很高兴,他想说“卖”,一看三黑拿眼瞪着他,他没敢说话。 三黑说到:“这位不是别人,他是我老表,亓老板别胡来,这三件物件最起码得值三十万。” 亓老板说到:“如果有同样两把,那叫雌雄“双龙剑”不用你开口,我最少能给五十万。 你只有一把,这叫“青龙剑”。这是看在三哥你的面子上,我才给这个价。” 亓老板说完,起身就走,他好像感觉三黑不诚实。 辛光平一看亓老板要走,心中着急,忙走到三黑身边,用手捅了捅三黑。 三黑忙说:“亓老板莫要心急,再给添两万,你看怎么样,够不够爽快?” 亓老板又从新回到座位上。 坐下后说到:“三哥一项爽快,今天是怎么了?” 三黑说:“以前都是我自己的货,今天这货是老表的。” 亓老板问到:“货什么时候能带走?” 辛光平说:“这把剑你先带走,明天下午我在把货给送来。” 亓老板把宝剑装进提包内,从提包内掏出来十万块钱,全是新票子,放在茶几上。 辛光平一看只有十万块钱,忙问到:“亓老板,不是说好二十万吗?你怎么只给十万?” 亓老板说:“这十万只是“剑”钱,那两件、货到付款。”辛光平从内心佩服亓老板。 亓老板说完,站起身就走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飞来鸿福(三) 亓老板站起身来走了。 跟他一起来的那个人一直没说话,又跟在亓老板身后走了。 三黑没有起身相送。 辛光平看着一沓沓的钞票,脸上漏出微笑。 三黑说到:“快点把钱装好,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回到家不许对任何人提,要永远烂到肚子里。” 辛光平罚下誓愿。 这才从桌子上拿起钞票,抽出两沓,递给三黑,三黑说啥也不要。 辛光平说:“这些东西如果让我卖,根本卖不到那么多钱,多亏了有你。 我也不多给你了,这两万是你向亓老板多要的,就应该归你。” 三黑说:“今天这钱你全拿着,明天你在把家中的货送过来。等把那两件货全卖完,在给我留两万就可以了。 无论家中发生了什么事,都要把货送到。否则,人家可是要加倍扣罚。” 辛光平答应好,稍微坐了一会,起身回家,三黑也没有让他久留。 辛光平从三黑家走出来,两只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握着钱不敢撒手,恐怕钱长翅膀飞了。 等上了公交车,他把车上所有人看了一遍,敢觉安全了,才找个空位坐下。 这一下有钱了,辛光平心中特别高兴。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回到家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辛光平从三黑家刚走不多一会儿,三黑就接到电话。说辛光平他妈病危,在市人民医院抢救,让他速速过去。 三黑不敢怠慢,急忙从家中开车就走。他想辛光平已经上车走了,恐怕追不上了,自己先到医院看看。 当三黑开车来到医院,辛光平他妈经抢救无效死亡。 之后他才知道,老太太因为早饭吃菜吃的太多,硬把肚肠子给蹭断了。 当时老太太饭还没吃完,就喊肚子疼,一家人把她送到卫生室,大夫治不了,就打了120。 120把老太太送进医院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 三黑还没有赶到,就已经咽气了。 事到如今,没有办法,只好租殡仪车把老太太的遗体送回家。 三黑心想:辛光平家出了哪么大的事,那两件货是不能送来了。 但是,做生意不能违约。他只好假装护送老太太,也开车跟着一块回家。 辛光平还没回到家,电话就已经打到刘会计家里。 让刘会计给他们家送个信,老太太已经病故,快点找人收拾家。刘会计接到电话,直接来到辛光平家,见辛光平不在家,就把这事告诉了辛光平的老婆。 刘会计话还没有说完,辛光平回到家了。当他听到这一噩耗,就好像当头浇了一瓢冷水,从头凉到脚。 刘会计让他找几个人帮忙,到他爹家收拾房子,他还没有忘记他口袋里面的钱。 他让刘会计稍微等一会,他说换身衣裳。 到了屋里间,他把钱藏好,顺手拿了一件上衣披在身上。走出房门,与刘会计一起,到他爹家帮忙收拾房子。 辛祥盛一听老婆死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这个时候便来了四、五个邻居,帮忙搭上了灵床。 众人刚收拾好,殡仪车也来到了,大家都围上来帮忙,把老太太的尸体迎回家。 三黑跟着来到家里,蹲在地上哭了一阵,然后说要到辛光平家中有点事,辛光平也跟着一起回家。 回到家中,辛光平用床单把那两个宝贝包了一层又一层,包完又装进绞丝袋子里,三黑拿到车上,开车走了。 老太太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孙男弟女一大群,她也归喜丧。 按当地的风俗习惯,找先生选了个好日子,腾腾呵呵,把老太**葬了。 发丧那天,当地的规矩必须用娘家人来给看家,辛光平的老婆就到她娘家,把她嫂子叫过来帮忙看家。 她嫂子是个胖木镦,好吃不馋,好歇不懒,长就一身木肉。每天遢邋着死眼皮,别人都送她外号“肉墩”。 多亏了是本村,肉墩笨的连自行车都不会骑,一行一动都靠两条腿。 办完丧事的第二天,亲戚邻居都来给丧主解脑,这一天又成了大席。 等客人们吃过饭都走了,辛光平的老婆就把桌子上剩下的大席菜折了两盆。端回自家厨房内,准备第二天热了再吃。 她放下菜盆之后,又去干别的事情了。 他们家因为养着很多猪,耗子也特别的多,它们经常到厨房里去偷东西吃。 辛光平的老婆嫌耗子闹哄,就买了几包耗子药面面,放在了一个菜盘子里,又倒上半盘子水。 那药面见了水一融化,变成了红褐色,跟酱油色相同。 事有凑巧,“肉墩”在他家呆了两天都没干点活,看到天黑了,她想到厨房帮忙干点活。 一进厨房门,就看到了耗子药,她以为是一盘剩菜,顺手端起把耗子药倒进了菜盆里。 第二天一大早,辛光平弟兄几个就到他爹家中算账去了。 两个孩子等着吃了饭去上学,辛光平老婆等着吃过饭好干家务活。谁都没有注意,“肉墩”就把那盆有耗子药的剩菜倒锅里面热了起来。 娘几个一看菜热好了,每人拿碗承了一碗,律律有味的吃了起来。 “肉墩”只顾忙活,还没来得及吃。两个孩子着急上学,狼吞虎咽吃的快,一碗菜没吃完,辛光平的儿子喊着肚子疼。 紧接着他女儿也说肚子难受,辛光平的老婆也觉着肚子不舒服。 她往桌子上一看没有了耗子药,忙问她嫂子那盘耗子药弄哪里去了?她嫂说让她倒菜盆里面了。 辛光平老婆忙喊到:“我们娘几个都中毒了,快去叫大夫!” 她嫂子“肉墩”一听,吓的连哭带喊。 这个时候辛光平的儿子已经口吐白沫,说不出话来了。 辛光平的老婆不顾自己难受,抱着儿子就向卫生室跑。 邻居听到喊声,都跑过来帮忙。有位好心的邻居一看事情太严重了,慌忙打了120。 娘几个跑到卫生室,值班大夫先给她们打了抢救针。 好名不出门,孬名传千里。 不多一会,整个村庄都知道了辛光平家出了滔天大祸。 辛光平家一大家子人围着卫生室,碰头打滚,鬼哭狼嚎,满脸鼻涕眼泪看不出人样子了。 等120的救护车一到,一家人都想跟着车去医院,挤了满满一车,救护车拉着笛声,向市人民医院跑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飞来鸿福(四) 辛光平一家人送往市人民医院,“肉墩”吓的连哭带叫跑回了家。 东院的她三婶来她家串门子,正和她婆婆聊天,她一走进大门,坐地上就哭。 她婆婆和三婶被她弄的晕头转相,忙上前问她为什么哭? 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婆婆听了也吓的大哭起来,三婶只好在一旁安慰婆婆。 她婆婆哭了没几声,停止了哭声,对她三婶说:“我的好妹妹,俺闺女家一家人现在生死不明,你快求狐姐救救她一家人吧?我宁愿这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东院的他三婶是个神婆子,从未近门之前就给人请神看病,听说很灵,看好的人不计其数。 他三婶感觉到这一家人好几条人命,她也应该帮忙。 忙说到:“俺们这一行,信神神就在,不信神如泥块。如果你要相信,我就回家帮你查一下。不过你们得到他家的大门后面抓把土来。” “肉墩”一听她三婶要用土看病,也顾不得哭了,立即站起身来,要到妹妹家中去取土。 她婆婆一看她笨的跟猪一样,把她往旁边一推,口中说到:“等你回来黄瓜菜都凉了。” 没等话说完,就来了个急行军,比长跑比赛还要拼命的跑向闺女家。 她三婶也没闲着,急忙跑回家,点着了一把香,坐在凳子上等着嫂子取土回来。 没过多久,辛光平的丈母娘气喘吁吁的跑来,把土交给他三婶。 她三婶接过土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说到:“我知道了。” 她三婶果真有本事,你不服不行。 辛光平的丈母娘急得汗珠子从头上直往下掉。催问到:“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三婶说到:“你闺女家现在得了一笔阴财,只要他们家不花这笔钱,一家人都平安。 如果把钱花了,不但他们一家人,就连他这一大家子人,不能说全死光,也剩不几个。 有一个阴人,正在天天订着他。 按他娘的阳寿能活九十多,就是那个阴人把她给领走了。” 他三婶说的跟亲眼见的一样,你不得不信。 辛光平的丈母娘一听,忙说:“那就快点让他把钱给扔了?” 三婶说到:“你说的轻巧,牵马容易送马难哪!得把这笔钱花给人家。像帮人家盖房子,给人家置办东西,把钱一分不剩的花给人家。阴人才高兴,一家人才能保平安哩?” 辛光平的丈母娘很相信这件事是真事,她怕辛光平把这笔钱花了,连家都没回,慌忙进城找女婿问个明白。 当她来到人民医院的时候,闺女娘几个还在急诊室抢救。 辛光平一看丈母娘来到,撒娇似的“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丈母娘问娘几个怎么样了?辛光平说正在抢救。 丈母娘把他拉到人少的地方问到:“你是不是得了一笔阴财?” 辛光平说:“没有啊!” 丈母娘来气了,上去一巴掌,劈脸打来。 辛光平没有躲,用脸迎着。 只听“啪”的一声响,辛光平的鼻子、口中当时鲜血直流。 丈母娘大声说到:“她们娘几个命都保不住了,你还守着那笔钱!” 辛光平一听忙说:“是有一笔钱!” 丈母娘又问:“这笔钱你花了没有?” 他说:“这笔钱我现在一分都没有动。” 丈母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到:“谢天谢地,没花就好、没花就好。这笔钱你没有动,她娘几个的命还能保住。 你如果把这笔钱花了,不单单是她娘几个的命,您一大家子都得死绝!” 辛光平一听,真的害怕了,忙问怎么办? 他丈母娘说到:“你跪在地上罚个誓愿,那笔钱一分都不能花。” 辛光平果真跪了下来,在心中默默的罚下誓愿。 也真的太奇怪了,他刚罚完誓,还没等站起身来,抢救室里传来喜讯,娘几个经过大夫的努力抢救,都已经脱离危险。 辛光平的老婆和女儿,都被转到普通病房。儿子中毒太深,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听到这个好消息,跟车去的所有人都高兴的流出眼泪。 三黑听到消息,转呈开车到了医院,并且给辛光平送来了八万块钱。 事情过了有一周,辛光平老婆和两个孩子出院回家,一家人很高兴,亲戚朋友都来观望。 刘会计也和众人一样,拿着东西来到他家。 辛光平把刘会计拉到里屋,把事情的源尾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刘会计从不迷信,今天听辛光平说的那样邪乎,不得不信以为真。 最后,刘会计问到:“那你打算怎么办呀?” 辛光平说:“我想这件事肯定和畄妮有关,他爹临死之前,我跟他打过架。并且这些东西是在他们家承包的地里挖出来的。我必须把钱还给他。不然的话,我们一家人都别想消停。 他这些年一直没在家,已经是墙倒屋塌。 我想用这笔钱帮畄妮盖栋房子,不过得需要你帮忙。” 刘会计问到:“要我做什么?” 辛光平接着说:“我是这样想的:咱们村给他划片宅基地,我帮他盖房子。 等房子盖好后,别说是我给他盖的,就说上级给他拨的款。 上级听说他为村民修路捐那么多钱,感动了很多人。 为了让更多的人向他学习,发扬他这种风格,就给他建了一处院。 这些道理你比我会讲,也不能没有我们家功劳。你就说上级拨款,我们家超心,也不图他什么回报,我们邻里之间应该做的。” 一切都按计划执行。 刘会计在村子西头给选了一片平地,辛光平又是购料,又是找建筑工人,每天忙的脚都不在鞋子里。 他们一家人都过来帮忙,辛祥盛白天在工地上给工人们烧水,晚上值班,没黑没白的守在工地上。 辛光平果然把十八万块钱都用在了建房子上了。 盖了四间底上两层的小洋楼,又盖了东屋三间配房带过道,拉起了一周圈院墙。 十八万,把个小院建的像别墅。 在完工的前三天,刘会计与辛光明通了电话。 说他捐款有功,由上级拨款,辛光平一家人超心,给他建了一处院,再三天后就完工了,问他能否回家来看看? 辛光明回话说他非常感谢,只是工作太忙,脱不开身。 在竣工这天,辛光平办了个“场”,让建筑队老板收工钱。等结账后,他把大门钥匙守着众人的面交给了刘会计。 辛光平算计来、算计去,只落了个白超心,最后啥也没有捞到。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回家(一) 过了农历腊月二十,公司放年假,今年过年,辛光明想回家过。 他好多年没在家过年了,可他忘不了小时候过年年初一挨家挨户磕头拜年的情景,他多想重温一下过去。 现在村里给他建了一处院,他也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落叶归根,他要和老婆孩子一起回到自己的家里。 他对杨德启说今年咱们一起回家过年。 杨德启一听很高兴,对辛光明说,回家没地方住,就到我家里去过年。 辛光明告诉他,村里已经帮他盖了一处院,就在村子西头苹果行那块大地里。 杨德启一听,高兴的说到:“村子西头苹果行是个好地方,没听人说么:想发财、住街外,高高的墙、大大的院,喂个鸡、下个蛋,偷偷摸摸还随便!”杨德启说罢,和辛光明爷俩开心的笑了。 腊月二十那天傍晚,辛光明给刘会计打电话,告诉他公司明天放假。他们明天在省城过一夜,后天上午全家人一起回家。 天已经快黑了,刘会计接到电话后,就匆匆忙忙的向辛光平家走去,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辛光平。 眼看快到年了,辛光平杀猪的生意开始红火了,他爹和他三个哥哥都过来给他帮忙。 今天一天就卖了好几头肥猪,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他要在这个年前挣上一大笔钱。 一家人把猪圈好,刚收拾利索,正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刘会计来到了。 刘会计来到也不客气,坐在饭桌前就一起吃起饭来。 辛光明打开一瓶好酒,每人倒上一杯,没等端起酒杯,刘会计就对他说:“俺光明舅刚给我打电话了,说后天上午回家,我特地来告诉你一声。” 老大辛光文说到:“他来就来呗!咱生意这么忙,反正没有人去接他?” 他爹辛祥盛说到:“你可别说,这件事情咱们还真得好好研究研究?” 辛光文说到:“总不能停下生意不挣钱,专门去迎接他?” 辛光平说:“到那天咱还真得停下生意,去迎接他。不但要去,而且还要热热闹闹的去接,不然的话,咱们那将近二十万算是白花了。不行咱就停天生意,要让他能看出来咱一家人对他的诚意。” 刘会计说:“依我看俺四舅说的也有道理” 辛光文一听,生气的说到:“只有咱一家人去不热闹,还不如让全村的人都去热闹哩!” 他愿本说的是气话,辛祥盛认为他说的对。 连忙说到:“我看你这个办法行,明天让刘会计在村里大喇叭上一广播,让全村人都去迎接。畄妮为村里修路拿出一百万,去迎接他也不为过。 以前老剧团的锣鼓家什应该还有,明天我没有事,把这些东西再齐到一起,找几个年青人敲敲打打,一定会很热闹。” 刘会计第一个赞成:“俺姥爷说的行,这样也能显出咱老百姓的热情。这样一来,以后村里有事,还能带动很多人的积极性,都会争先恐后的捐款了。 我记得以前在生产队的时候,宣传队有一套锣鼓家什。等吃过饭我到老支书家问问,应该还在,到那天我们借用一下。” 老二辛光武说到:“借那么多锣鼓家什,万一村里的老百姓不来咋办?” 辛光文气愤的说到:“老百姓不来拉倒,反正不能拿着烟去巴结他们!” 辛光平说到:“大哥,我看还真得依你这个办法,咱也别让外甥在村里面广播了,干脆到代销里面买几箱香烟,每家分两盒,这样肯定能来很多人。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他们不会白要这两盒香烟,一定会帮这人场。” 老大辛光文更有气了,大声问到:“买烟的钱谁出?” 辛光平笑了笑说到:“不用你拿一分,买烟的钱我全包了。” 老大一看老四今天一直跟他对作干,他越说不行,老四越反着干,气得他把酒杯往桌子上猛一放。 大声的说到:“只有咱们村的人太少了,有本事你把学校里面的学生都叫来,学生人多,那才显出你有能耐。” 老四一听,哈哈大笑,边笑边说:“大哥,我真佩服你,你这点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经你这么一说,还真得好好的商量商量。 管区联校的校长就是咱村的辛文彬,外甥是村里的会计,以村里的名义,去找校长。 就说让学校的学生欢迎咱们村的大功臣,只要会计走到多说点好听的,也许能搬动学生。 如果学生真得能来,到那个时候,热闹气氛可就增加多了。” 辛光文一听,气的连话都不会说了。结结巴巴的说到:“我……我今天一句话也不……不再说了,可气死……死我……我了,我……” 没等老大说完话,大伙都乐了。 事情商量好了,饭也吃完了。 辛光平说:“你们先在家等会儿,我去买烟,等我买烟回来,咱们都挨家挨户去送烟。” 说罢,走出家门,刘会计也跟着一起走了。 辛光平来到代销店,他说他要买两箱“顺航”牌香烟。营业员对他说只有一箱了,问他有“金鼎”要不要? 辛光明讨价还价说“金鼎”与“顺航”能否一样钱? 营业员说:“顺航一块钱一盒,金鼎最少一块一,少了不能卖!” 辛光平一看砍不下价来,那也得买。 于是就买了一箱“顺航”,一箱“金鼎”。他把两箱烟弄到家,慌忙拆开,每人抱一抱,挨家挨户去分烟。 他三个哥哥加他三个嫂子,连他媳妇加他爹,全家人满村子分烟,这下子大辛庄可热闹了。 老百姓收到香烟,都答应那天准去迎接人。 有的人还说:“你就是不给送烟,我们知道了也得去,辛光明捐款修路,我们也沾了光。他也是我们的大功臣,我们全家人都去!” 刘会计从辛光平家走出来之后,没有回家,他也高兴的昏了头,直接来到了校长家。 校长正在家给学生改试卷,一看村会计来了,慌忙站起身热情的迎接。 请刘会计先坐下,然后倒了杯茶,忙了一阵子,才坐了下来。 刘会计说到:“辛光明为咱村修路捐那么多钱,他后天就回家来了,村委会想搞个欢迎仪式,让村民都去参加。 他们委托我到你家来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让学生也来参加?这样更显得热闹!” 校长听了之后,想了想说到:“你让我去,我请个假就能去。让全体学生去,我还没有那个权力,我必须得请示教委。 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搞招商引资,辛光明捐那么多钱,应该让学生们向他学习。 你先等会儿,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看看上面是什么意思?”说完话,他站起身来,到里间屋内打电话去了。 功夫不大,校长笑嘻嘻的回到座位上,对刘会计说:“教委同意,让学生参加这次活动。 不过为了考虑同学们的安全,不让一、二年级的同学参加。只批准三、四、五、六年级的学生参加。 并且说向这样的活动,多让同学们参加,让他们看到当英雄是多么的光荣。让他们从小就学会做好人好事。” 刘会计一听,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没有久坐,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辛光平。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回家(二) 第二天一大早,辛文彬校长走进学校,等老师们一到齐,就召集全体老师,召开紧急会议: 他直入话题:“昨天晚上接到教委通知:咱们学校在学生放假之前,也就是明天,要搞一次课外活动。 大辛庄为修路捐款一百万的英雄人物辛光明回家,村里组织人员迎接。教委让我们也参加这次活动,让学生能够受到启发。 一、二年级的同学年龄太小,就不让他们参加了,其他班级的同学必须参加。” 辛校长刚把话说完,有位老师就提出建议:“辛校长:咱们学校好久没有组织这样的活动了,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活动呀! 同学们只去站场不好看吧?不如到附近的村庄借点锣鼓家什,让同学们敲敲打打,非说不成点、不成调,可总比光站着好看多了。” 很多老师都同意他的看法,散会后,都争先恐后的去借家什,其他老师带着学生到操场集合。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学校的大门口,有用独轮车推的,有用地平车拉的,有用肩膀扛的,有用手提的,送来了很多锣鼓家什。 这一下,整个学校可就热闹了。 同学们抢到啥就是啥,也不按点,也不论下,你敲他砸,乒乒乓乓。 有几个老师慢慢的摸清楚了鼓点,教学生们有次序的打起家什来:咚、咚、呛;咚、咚、呛;咚呛、咚呛,咚咚呛,…… 经过一上午的时间,操场上传来了有节奏的响声。 辛校长看在眼里,喜在心中,他想:明天这个场面会是多么的热闹?如果这件事让记者知道了,上个电视,登个报纸,那宣传力就更大了。 他忽然想到了他有个大学同学在报社当记者。 于是,跑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电话本,找到了记者的电话号码,又与他取得了联系。 本来辛光明回家过年,是一件平凡的小事,没想到让辛光平爷几个一捣鼓,可真是龙王爷搬家——厉害(离海)了! 相庄村的相冬梅,她就是辛光明的表哥、大金的闺女,在管区学校上四年级。 下午放了学回家,正走在大街上,遇见了她奶奶。 她奶奶离很远就喊她:“冬梅:您学校放寒假了吗?” 冬梅回答到:“没有,到后天腊月二十三小年在放寒假。” 她奶奶又问到:“那明天还上课吗?” 冬梅说:“明天不上课了,到明天学校的老师、学生都去大辛庄。” 她奶奶一听说去大辛庄,忙问到:“您这些小孩到大辛庄干什么去呀?” 冬梅说:“听俺老师说大辛庄姓辛的,有一个叫畄妮的人,出外打工好几年没回家。 这一次他们村修路,他捐了一百万。 奶奶:你知道一百万是多少吗?那是很多很多的钱哩! 俺老师说咱一个村子的人一年挣的钱全加在一起,也没有那么多钱。 老师说他是个英雄模范,让同学们向他学习,明天都去迎接他。 我们今天在学校练习打鼓,胳膊都快要累断了。”冬梅说完,跑着回家了。 冬梅的奶奶就是辛光明的妗子,听孙女儿一说,如梦初醒。 她知道大辛庄虽然大,但是姓辛的叫畄妮的只有她外甥一个人,并且在外面多年不回家,不是他还能是何人?上次偷着回家,别人都不知道,这个人准是俺外甥。 村里修路他拿出来这么多钱,看起来他在外面发财了。 外甥发了财,舅家也能沾点光。我得快点回家商量商量怎么办?她转过身来,一路小跑的回了家。 到家看到光明他舅相金山,可嗓门咋呼:“可了不得了,出大事了!” 她这一句话可把相金山吓坏了。 相金山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忙问到:“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婆说:“大辛庄咱外甥畄妮回家了。” 相金山一听,松了口气,说到:“回家就回家呗!那是多大点事儿,看你叫的多吓人!” 老婆又说:“你是不知道啊!他们村修路他捐了一百万,这次回家整个村的人都去接他,连管区学校里的老师、学生都去。 按道理咱是他姥娘家,他的根就在这里,娘舅亲、娘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咱应该也得去站站场。”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现在辛光明富了,他妗子知道是他们家的根了。当初辛光明到她家去走亲戚,他妗子自己做的事自己都忘了! 相金山一听,感觉老婆说的话有道理,忙问怎么办? 老婆说到:“咱们的家族很大,到一起也得有二、三百口人,明天都去大辛庄,别让人家小瞧了。” 相金山说:“你说的有道理,我挨家挨户去通知,让他们都过来商量一下,人多主意多。三个臭皮匠,能顶个诸葛亮。”说完,跑出了家门。 不多一会儿,他家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屋里站不下,都站到院子当中。 辛光明他妗子在他们庄上是个女“光棍”,无论哪家有红白喜事,都用她,谁也不敢得罪她,她的话就相当于圣旨。 她一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就站在屋门口大声说到:“大辛庄俺姐家的外甥,在外面发财了,明天回家! 他们村的人都敲锣打鼓的去迎接他,连管区学校的老师学生都去。 请大家来就是想商量一下,咱是他娘的娘家人,能不能去迎接?” 其中有一位上了年级的族人说到:“应该去,他不到咱家里来,咱不能怪他,外甥是姥娘家的狗,吃饱饭就要走。 依我看,咱不但要去,还要热热闹闹的去接他。咱们村也有锣鼓家什,明天带上它!我说您那几家有柴油拖拉机的,都开过来,明天咱都坐拖拉机去。” 有很多想看热闹的,都在里面起哄:嚷嚷着,去的人越多越好。 把这事订下来,众人离去。 家中只剩下相金山和他老婆两口子。 老婆对他说:“明天去那么多人,不能白去,咱管不起饭,总得管人家烟抽。 你今天把烟买好,每人预备一盒,大约二百多人。” 相金山一项都听老婆的,只好到商店去买烟。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回家(三) 腊月二十二日上午九点多钟,大辛庄的村子前人山人海。 男女老少都有,从一入庄头就是人,顺着公路一直排有三里多路,锣鼓家什不计其数。 人员分有三队,一队是大辛庄的人,一队是学生,另一队是相庄辛光明他舅家。 辛光明还没有来到,有的人站着,有的人坐着,还有的三纲五常在吹牛,都在等着辛光明的轿车到来。 大约到了十点多钟,辛光明的轿车没来到,来了一辆别人开的轿车。 这辆车上坐的不是普通老百姓,是他们镇的镇长。镇长今天会来那么巧?事出有因。 自从赵书记听了杨德启所讲的,他们村里的情况之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一直想着拯救农村的决策,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那就是挑选一批有才干的大学生,担任村书记。只有这样,才能让农民富裕的步伐走的快些。 把他想法整成材料,在经过各级领导们的审批,他着重提出了大辛庄。 通过一级级的审核,他的方案批了下来。上级专门指出,要派一个大学生到大辛庄当村官。 他们镇的镇长姓胡,名字叫胡守科。 有个姐姐嫁到了甘肃省,他姐姐有二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名字叫韩英,从小就聪明伶俐,是一个大学生。 胡镇长一心想把外甥女调到他身边工作,就向市委申请,让韩英到大辛庄来当村官。市委经过研究决定,批准了胡镇长的申请。 今天胡镇长专门送韩英到大辛庄来报到,陪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她的男同学。 她的男同学是个富二代,为了追求她,满着父母跟韩英一起到农村来。 当人们看到公路上来了辆车,以为是辛光明,就敲起了锣鼓家什。 相庄村的这一队人马,是辛光明的妗子掌鼓板,她是个女强人,总爱出风头。一看车来了,拼命的打起鼓来。 大辛庄那对人马在前头打鼓的不是别人,是辛祥银。这个老歪,本身就不着调,一看光明的妗子都拼命了,他也来了甩劲,摇头晃脑,拼命的打起鼓来。 韩英看到这么多人来迎接她,激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对胡镇长说到:“舅:我又不是当多大的官,还要这么多人迎接,搞的这么隆重。” 胡镇长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韩英的同学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慌忙拿出相机,啪啪啪的拍了好多照片。 报社记者也不停的拍照、录像。 轿车开到人群面前停下来,胡镇长从车内走了出来。人们一看车上没有辛光明,都停止了敲打。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都在询问? 刘会计第一个跑到队伍前面。他认识胡镇长,忙上前打招呼。 镇长一看刘会计来了,忙说到:“我没给你下通知,你怎么知道今天新任书记来报到?还搞了一个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 刘会计守着镇长不敢说瞎话,只能实事求是的说:“我们不知道书记今天来,今天是我们村里的大功臣辛光明回家。 他为我们村修路捐款一百万,村民们为了感谢他,都是自愿来参加欢迎仪式。” 胡镇长听刘会计讲完,微笑着点点头。 语重心长的说到:“你们做的很对!你怎么没有提前跟我打招呼?昨天你给我打个电话,我会召集全镇的村干部来参加这次活动。 让他们看看这位捐具款的大英雄,要他们向大辛庄学习,学会招商引资。” 胡镇长又向韩英介绍了刘会计,并向刘会计介绍韩英:“这位就是到你们村来报到的新任书记韩英。” 他们在说话,辛祥银没有听。 因为他刚才打鼓没有比过辛光明他妗子,他觉着一个男子汉还没有一个娘们打鼓打的好,感到丢人。 于是他就跑回村里,来到一家大门后面,顺手摸了个轧碾棍,往墙窟窿眼儿一插,用力一搬,轧碾棍一断两节。 他一只手拿一节,转回愿位,刚站稳脚跟,辛光明的车由远而近,缓缓开来。 人们鼓足了劲,打起锣鼓家什来。辛祥银抡起轧碾棍拼了命的砸,那架鼓都快被他给砸烂了。 辛光明开着车,车上坐着他老婆和两个孩子,还有杨德启爷俩。 当看到这么多人来欢迎他们,都感动的热泪盈眶。 报社记者一直在拍照、录像,胡镇长他们也加入了队伍当中。 第二天,市大众日报头版头条报道:题目为“感人心”,隆重介绍了辛光明为村民修路捐款一百万,村民们为迎接他回家过年,排了三里多远的队伍,敲着锣鼓家什迎接他。 电视新闻也报道了他这动人事迹,特别是辛祥银和辛光明他妗子打鼓的劲头,在电视荧屏上播放了足足一分钟。 这一报道引起了市领导们的注意,立即召开紧急会议。 以大辛庄为主题,让全市人民学习他们这种精神。 对这次活动的主持人:刘会计和辛光平一家人,给予表章和鼓励,并发奖金五千元。 对教育部门也给予表章,奖管区学校五千元。 又奖励辛祥银和辛光明他妗子各一千元。 五千元奖金刘会计一分没要,全给了辛光平家。 辛祥盛手中拿着五千块钱,对他的儿女们讲:“名誉:这就是名誉,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不过留名,不知道张三李四;雁不过留声,不知道一年四季。 这一次我们家的名声有多高啊!上了电视上了报,全市人民都知道了。别说耽误了一天的生意,八天不做生意都值!” 转脸又对他大儿子说:“你们的眼光就是不行,都是些鼠目寸光,只顾眼前,井里蛤蟆没见过多大的天。以后要好好的学着点,不要只为眼前的一点小利,耽误了美好前程! 这次四做的很对,虽然说买香烟花了一千多块钱,但是上级奖给了五千,并且还转了个好名声。 畄妮这孩就是有头脑,你看那天的场面,多少钱能买的到呀!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补办婚礼 就在辛光明回家的第二天晚上,有刘会计和辛光平二人为首,带领着村委会的人员和村里面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来给辛光明贺新家。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辛光明大门口响起了烟花爆竹。一阵响声过后,人们三五成群地走进家门。当人们看到这新盖的二层洋楼和匹配的四合院,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众人入屋落座,很快就开席了。举杯唤盏,三五回合,言语众多,谈起了家乡风俗。 有位老者问杨德启:“您大叔,我问你个是呗,畄妮这孩子结婚了吗?” 杨德启回答:“我听说已经领结婚证了,两个孩子也都落户了” 那人又问道:“那他们拜堂了吗?” 杨德启说:“没听说他们拜堂”。 老者说:“他们年轻人不懂,你这么大岁数,也不懂吗?畄妮这孩子从小没爹没娘,没人给他操心。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拿着您两口子当他亲爹亲娘,你应该帮他操心,让他们拜堂成亲。虽说他们已经有了儿女,没拜天地就不能算是夫妻。将来百年之后也就不能入祖坟莹,老祖宗就不承认媳妇是这家的人。 只有拜过堂了、祭过祖了,祖坟才肯收留,才承认媳妇是这家的人。” 说话的老者不是别人,是辛光明远门的爷爷,他叫辛程灵。他一向做事都按他的老黄历,眼光怎么都看不顺现在人的做法,他总觉着光凭领证不算成家,只有拜了天地才算成家。 杨德启觉着他说的有道理,忙把辛光明叫到身边,问他结没结婚?光明说他们领结婚证了。杨得起说:“领证不算结婚,你得把靖靖他妈用花轿抬到你家拜天地才能算结婚。” 杨德启说罢,又把刘会计叫过来,对他说:“我说刘会计,您这个大舅虽然说已经有了老婆孩子,但是没有拜堂。不如咱们给他补办个结婚典礼,让大伙再来喝杯喜酒,你看怎么样啊?” 刘会计爽快的答应。 杨德启又对光明说:“你先去跟孩子他妈商量一下?办与不办,只有你们自己做主!” 辛光明又把靖靖她妈妈叫了过来,把大家的想法对她说了一遍。 马丽听了很高兴,孩子都这么大了,她还没有坐过花轿,总不能兀兀秃秃过一辈子吧? 她也要大藏旗鼓的坐着花轿走进这个家! 一想到坐花轿,她从内心里都高兴,立刻同意补办婚礼。 刘会计一看大家都同意了,随口说到:“要办咱们年前就得办,等过了年出外打工的多,大家就不好向一块聚了。” 杨德启说:“干脆也别瞧日子了,到腊月二十八日,大家都在来他家喝喜酒。” 事情订好了,大家酒足饭饱,各自离去。只有刘会计、杨德启、辛光平等几个重要人员留了下来。 刘会计首先说到:“俺大舅结婚的日子订下来了,日期很短,咱们先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辛光平接着说到:“洞房好布置,这是刚盖好的新房。最主要的一项就是得订个好厨师! 咱们附近没有大饭店,离城里又远,吃顿饭很不方便。 靖靖的外婆家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必须得找个高级厨师。” 辛光明说:“我这么多年没在家,也没有好情,也没有仁兄弟,更没有参加过婚礼。对这些规矩一窍不通,你们就商量着办吧!” 杨德启说:“有名气的厨师咱们村就有,恐怕咱们请不动他?” 杨德启的话一出口,人们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可谁也不敢打保票,能把他给请来,因为这个人实在太难请了! 大辛庄无论哪家有大事小事,一般的人请不动他。他就是大辛庄有名的“烧包”徐子良。 徐子良:今年六十多岁,中等个,慢长脸,黑眼珠子、大眼睛,一双眉毛又黑又长,几乎能盖上眼眶。 他十九岁当兵,入伍的第二年,被调到军区招待所当一名勤杂兵。 他非常勤快,领导们很欣赏他,就让他负债餐厅卫生。他每天早起晚睡,把餐厅打扫的像明镜似的,所长很喜欢他。 有一天,军区司令员来餐厅用餐,有所长和几位领导陪同。此时,徐子良也在餐厅上班。 所长向他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快点离开餐厅。 他看到所长递眼色,不但没有离开,反而直接走到餐桌前,双手捧起桌子上的酒瓶,向每位领导敬了杯酒。 然后敬了个军礼,转身刚要走开,被司令员叫住。 司令员问他姓名之后,对所长说:“小徐这个兵眼力不错,能不能让我把他带走?我们炊事班正缺人手。” 对于司令员的要求,所长哪敢不应?并且爽快的答应。 司令员把他带到司令部,跟着一位姓江的厨师当下手。 刚开始,老师没有教他手艺。直到有一天,老师不小心被热水烫伤了脚,徐子良二话没说,一口气把老师背到军分区卫生所。 端吃端喝的精心护理,老师很受感动,出院后,把全身的绝活全部传给他了。 徐子良学会了一手好厨艺,在部队呆了十多年。复员后,又在镇粮所食堂当厨师长,一直干到退休。 他这个人攀比心理很强,一生争强好胜,啥都想争第一。 在农村刚有自行车的时候,大辛庄他买的是第一辆。刚流行半导体收音机的时候,又是他第一。12寸黑白电视机,全公社只有两台,他家就买了一台。 再后来,摩托车、大彩电,他数第一。村里人都送他一个外号:“烧包”。 他的心高气傲,总看不起这个人,瞧不起那个人。因为他退休后吃老保,老百姓谁也不如他。无论谁找他帮忙,他都不给干! 他的家庭半公半农,老婆在家种地,他每月领取退休金。在大辛庄来说,他算是个有钱户。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请厨师 人一但富裕了,生活条件自然而然也就提高了。 徐子良家鸡鸭鱼肉常年不断,在辛光平家的肉滩上,他成了老主户。猪蹄子、猪肠子、猪头肉,经常给他留着。 他每次来买肉,辛光平都与他套近乎。自以为关系不错,就自告奋勇的说:“我如果去请,应该没有问题。”他想: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徐子良平时对他哪么好,总会给他留个面子。 把这件事订好之后,众人各自回家,咱们暂且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辛光平把杀猪卖肉的事情,交给了他的三个哥哥和他爹辛祥盛。他自己却帮助辛光明去请厨子老师徐子良。 这次村里修路,徐子良捐款一千元。本来他是数第一,全村人谁都没有捐哪么多的。 正当他心中高兴的时候,辛光明却捐了一百万,这么一来,就好像一瓢冷水泼到了他的头上,心里总不是滋味。 他想超过辛光明,自己却没有哪么多钱。他恨辛光明超过了他,可心中还不服输: 他辛光明有啥?不就是仗着有个当官的岳父给他撑腰,才能捐哪么多钱吗? 想想以前:整个大辛庄就数他家最穷!他娘是个病秧子,他爹是个吃财脓。论到了他,一个瞎字都不识。饭都吃不上,凭啥能耐捐款? 正当他心中不服气的时候,辛光平来到了他家,见面先掏烟。 徐子良满脸微笑,很客气的问到:“老四,今天这是刮哪风把你给刮来了? 你是个大忙人,已经到了年关,卖肉的生意特别忙,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辛光平走进屋不请自坐,笑嘻嘻的说到:“二哥,我今天确实有事,是想请你帮天忙。畄妮腊月二十八结婚,想请你做大厨……” 还没等辛光平把话说完,徐子良急忙打断。 他说到:“老四打住,你不要再往下说了,这个忙我不能帮! 如果是你家或者是别人家,别说我在家里没有事,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不干,也得去帮忙。 他畄妮家有事,我说啥也不去! 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这都是他家自作的。 他爹在世的时候,给谁家帮过忙?难道说你忘了,在他临死之前还给你打过一次架。堵你家大门骂了三天,你都没敢吭声,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亏了是你,如果换成我,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就你老四,没脸没皮的,还帮他张罗这些事?嘛哪里凉快到哪里呆着去!” 徐子良的一番话,揭穿了辛光平的伤疤。 其实辛光平也并不是从内心里想帮辛光明,他只是为了保全他们全家人的性命,才这么做的。 到现在别人都还不知道辛光明家的房子是他给盖的。为了他个人的利益,他只好装着大肚。 慌忙又递上烟,帮徐子良点着。然后说到:“二哥,大人不计小人过,宅相肚里能撑船。 畄妮他爹这种人是小人,咱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这次修路畄妮出了一把力,就当替他爹弥补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去帮天忙。 等这件事过去之后,我送你一幅上半挂。” 徐子良说:“老四:今天任你说的吐沫能点灯,我也不去。别说是你,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也、不、去!” 辛光平一看确实请不动了,再坐也没意义了,只好转回辛光明家。 这个时候,刘会计、杨德启和辛光明的家族人都在。 辛光平见了众人,把两只手向外一摊说到:“我是没有请动他,只好另换高人,你们看看再让谁去吧!” 辛光明有个堂叔,名字叫辛祥君,是个曝照脾气。他一看辛光平没有请来徐子良,心中着忙。如果到了结婚哪天请不厨师,那怎么行! 他第一个开口说到:“我看咱们谁去都不中,只有刘会计才能把他给请来。因为刘会计是咱们村的文书,谁不敬畏。” 刘会计说到:“俺四舅去都没请来,我去也不一定能行?” 辛祥君说到:“要不咱爷俩去,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就不相信他不能帮天忙!”说完,二人直奔厨师徐子良家走去。 徐子良一看二人来了,就知道他们是为了辛光明的婚事而来。失去了平日的笑脸,板起了面孔。 二人也看出来他不高兴了,不请自坐。等坐下后,辛祥君来了个簸箕倒豆粒,直通: “我说爷们:到二十八那天畄妮结婚,你必须得去做大厨,你的事在忙、也没有他的事情要紧!咱今天就这么说定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徐子良一听,气愤的问到:“畄妮是谁?哪个人叫畄妮?” 辛祥君回答到:“就是村里修路捐款一百万的辛光明。” “他捐款一百万怎么样啊?所有人就该叫他大爷?”徐子良阴阳怪气的反问到。 辛祥君也有点动气了,声音也提高了,大声说到:“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说话不讲道理?他如果不捐哪么多钱,这条路就修不成,我们还得走泥路。既然我们能走在柏油路上,就不能忘了他!”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刘会计抢过话茬,和蔼的说到:“二叔,是这么个情况:俺那个辛光明大舅在外面成了家,只是没有拜堂,大伙想帮他补办一场结婚典礼。 到结婚哪天肯定会来很多人。 他岳父是咱省的省委副书记,到那天得来会亲家。如果他往桌前一坐,到时候没几道向样的菜,传扬出去也丢咱们村的人。 咱们大辛庄村庄这么大,找几个厨师很好找,只不过那些厨师都上不了台面。 我们数来数去,只有您经过名师指点,能做出拿手好菜。 所以大伙让我们前来请你,去帮个人场,这也是为了能给咱大辛庄争光。” 话是开心的钥匙,刘会计几句奉承话,说的徐子良微微动了心。刚想答应去,没想到被辛祥君一句话又给堵了回去。 辛祥君说:“别以为只有你自己会厨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没有屠夫啃不了生猪,离开你地球照样转。” 他这两句话不要紧,可把徐子良气坏了,也不给刘会计留面子了,咬牙切齿的轰着二人快些走,二人只好怏怏离开。 辛祥君走出家门口,还不服气,刘会计边走边埋怨他。 等二人走后,徐子良心中暗想:现在把他们给轰走了,等会恐怕还得来人,辛光明结婚这个场,我是拖不过去了。 他家不是很有钱吗!他岳父不是当大官吗!我不如假装去给他帮忙,暗地里使点坏,我要让辛光明花了钱再丢人。 对、就是这般主意,我给他来个这么、这么、这么办……。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请厨师 拾来柴和交柴和,拾不来柴和交扁担。刘会计他们没请来厨师,只好回去如实回报,众人听完都犯了难。 方圆十几里只有徐子良这一个名师,如果真请不来,这件事情就办不好。 普通老百姓随便找个厨师就行,只是辛光明的老岳父家是当官的,必须得找个有名气的老师,那只有请来徐子良。 可他是个拧头筋,两班人都没有把他给请来。众人一看刘会计都没请来,谁都不愿意去了。 最后杨德启说到:“要不我和畄妮俺爷俩再去试一试?”众人听了都摇头。 杨德启对辛光明说:“咱们现在只能拿死马当活马医。咱爷俩再到他家去一趟,他如果再不来,咱们也死心了。等咱们回来后,再想别的办法。”说完,爷俩一起向徐子良家走去。 徐子良家大门屋门都敞着,他正在屋里等着,杨德启爷俩来到了。 徐子良看到二人进屋,忙起身让坐。辛光明从兜里掏出烟来,先递给徐子良一颗,又递给杨德启一颗,然后把烟放在了茶几上。 杨德启把烟点着,客气的说到:“您二哥:畄妮二十八日结婚,想请你去做大厨……”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徐子良深吸一口烟,又吐出白雾,长叹一声说到:“唉,大叔:今天咱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俺大兄弟结婚这个场我一定得去帮忙。”他说到这里,两眼看了二人一眼。 杨德启和辛光明同时都惊呆了。 今天,这徐子良葫芦里卖的啥药?谁也猜不透。别管咋样,他只要答应去就好。 辛光明没有多想,杨德启心中犯了嘀咕:之前来了几个人,好话说了一大堆,他都不答应。我这还没说完一句话,他就爽快的答应了?这里面得有问题! 可别让这老小子使坏。 到时候我啥也不干,我要注意着他,决不能让畄妮花了钱还丢人。 姜、还是老的辣,杨德启已经猜透徐子良的心思。 可如今不用他还不行,只好硬着头皮应下,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想到这里,他改变了话茬:“您二哥:你看看什么时候过去给开个菜单,我们好提前把需要的物品从市场上买回来?” 徐子良说到:“宜早不宜迟,咱们现在就一起走。等你们把菜买回来,我们好破菜。只还有两三天时间,大伙都够忙活的。” 他们说走就走,三个人起身离开徐子良家,很快来到辛光明家。 众人一看徐子良来了,都走出屋门迎接。辛光平走在最前头,笑嘻嘻的把香烟举得老高:“二哥,快快屋里坐,外面太冷!” 大家都说着客气话,只有一个人没有动,这个人就是辛祥君。 他是个高昂的人,总觉得徐子良没啥了不起!去请了两趟他不来,最后还是得来了。 如果早来,我宾客相待,现在我都有点瞧不起他。 徐子良也看到了他,假装没看见。 等人们都坐下,辛光平慌忙倒茶。 徐子良开口问到:“想必大家也都商量好了,到结婚哪天准备成什么样的席,说给我听听?” 刘会计先说到:“二叔,对这方面我们都不懂,还是先把你的想法说一说。捡你最拿手的菜做,主要就是想要面子。” 徐子良说到:“成大席等等不一,有好也有孬。如果舍得花钱,凭我的手艺,能做个大八四的满汉全席,既好看,又要面子。 别看他们当官,不一定吃过这场席,我保证,人人吃了都得说好! 如果想省钱,做十个盘子八个碗的,我也会做。也能保证客气们吃饱,还省钱。 成什么样的席,咱们都做不了主,只有辛光明大兄弟说了算。” 这几年的辛光明可不是以前的辛光明了,手中有钱了腰杆子也硬了,说话办事也大方了。 他忙回答到:“二哥,咱不怕花钱!主要就是为了让客人们吃饱喝足,传个好名。” 徐子良听完辛光明的话问到:“你们先预算一下,能有几桌客人,我就按大八四的席给开菜单。” 杨德启在一旁问到:“您二哥,什么样的席叫大八四?” 徐子良微微一笑,说到:“大叔,别看你这么大岁数了,恐怕你没见过这场席。 它是有四热四凉,四酸四甜,四炒四炖,四煎四拌,每样四道菜,共八八六十四道菜。” 杨德启一听,顿时醒悟,原来这老小子的心事是在这里,他要给畄妮浪费钱! 接着问到:“哪么这一场席得多少钱?” 徐子良笑了笑,回答到:“俺大兄弟腰大气粗,花个十万二十万的,哪还不是九牛一毛!” 辛光明还没有明白他们谈话的内容。 忙说到:“二哥,我啥事都不懂,一切都听你的按排。” 有他的一句话,杨德启不好再说什么了。 徐子良问到底有几桌客人? 辛光明回答到:“俺家亲戚不多,朋友也没有,就算俺岳父家来的人在多也超不过三桌客人。连大伙帮忙的都算上,最多有五桌客人。” 杨德启心中暗想:“畄妮家就五桌客人,就让你使劲吭也吭不了几个钱。” 徐子良听了辛光明说只有五桌客人,他犹豫了。忙看了看刘会计,说到:“菜可以多买,决不能少买,买多了可以留着吃。如果买少了客人来多了怎么办?现买菜那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是我做大厨的不会做,还是主家不舍得花钱?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刘会计说:“关键是俺大舅这些年没在家,人情交往单薄。到那天能来多少客人?谁也算不准。 咱算着谁来,人家不一定能来,咱算着人家不来,万一人家来了你还不能薄面子。 二叔,要以你的估计,咱得预备多少桌?” 徐子良连想都没想,随口说到:“今天要依我说,最少得预备三十桌!” 在座的人一听都傻眼了。 辛祥君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用手指着徐子良说到:“畄妮说过了只有五桌,你凭啥给开三十桌? 就你开这么多菜,一桌得多少钱?到时候买哪么多菜,吃、吃不了;卖、没人要,你这哪里是帮忙?你这叫吭人!”这个时候,人们都站了起来。 杨德启说到:“他有五桌客人,咱买十桌菜,总可以了吧?” 徐子良一看大家都反对他,忙大声说到:“今天咱谁的话都不好使,只有辛光明一个人说了算。 辛光明你守着大家说句话,你如果让我做这个大厨,我给你开三十五桌菜。你如果不愿意买这么多,我现在就回家,你们另请高明!”大伙都气得撵徐子良,要求换人。 辛光明也知道徐子良开这么多菜是为了让他多花钱,他觉得好不容易把他给请来,再换人也不好办? 唉!挨了扁担也不能说扁担有寨子了,只好强压怒火说到:“二哥,今天大权交给你了,你看着该开几桌开几桌吧!” 他的话一出口,众人都数落他,辛祥君气的指着他的鼻子骂“混蛋”。 骂了一阵子,辛光明不还口,才消了点气,大声说到:“大家都把钱准备好,等畄妮结婚典礼过后,都到他家来买便宜菜。” 有他一句话,别人不好再说什么了。 最后,徐子良按三十五桌开菜单。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请主陪 徐子良坐在小桌前开菜单咱不提,众人继续商量辛光明结婚的事。 在他们这个地方,送亲的不为主客,最关键的是送二趟。 这里送二趟一般都是新娘子的父母、娘舅、叔叔阿姨兄弟姐妹。 这一趟也叫着会亲(戚)家。 别人家会亲家都由新郎的父母、叔叔大娘坐主陪,辛光明父母都不在世了,只能有房份远近赶着找。 叔叔大伯找了十几个,可是都不愿意坐主陪。 因为都知道辛光明的岳父是大官,都没经过官场,谁也不敢充这个人。 还是辛祥君第一个说话:“我看这个主陪只有刘会计来坐,别人谁都不称职。 万一客人说个官话、打个官腔,也能应付一下,别人谁都不行。 我们家人不坐主陪都没有意见。 刘会计你也别推辞了,到那天就是你的主角了。” 刘会计摇着双手说到:“我可不能坐主陪!在咱们村担任会计,这个职务不算官。” 辛光平说到:“在咱们村你就是当官的,你不算官谁算官?要不你给请个当官的!你把镇长给请来吧!” 众人一听辛光平说的有道理,都把责任推到了刘会计身上。 刘会计说到:“我对胡镇长只是认识,并没有深厚的交往,只能前去试一试?” 有人说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 刘会计说:“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刘会计回家骑上摩托车,走出大辛庄。他边走边想对策:我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胡镇长来坐主陪。 十几里路骑车眨眼之间来到了。 刘会计进了镇**大院,把摩托车停放到车棚,走进镇长办公室。 胡镇长刚忙完手头工作,刘会计来到了。 他进屋满脸带笑先掏烟,递烟的同时口中说到:“镇长,先抽支喜烟。” 胡镇长也满脸带笑的接过烟,边点烟边让刘会计坐下来,刘会计坐在了他的对面。 等刘会计坐下后,胡镇长问他有什么事? 他说到:“我们村的辛光明准备在二十八日补办婚礼,他岳父就是赵振代赵清天。 到结婚那天来会亲家,众人委托我前来请您坐主陪,望您亲临。” 胡镇长听到这里犹豫起来。 他知道赵振代是位清官,也想借此机会接触他。只是感觉自己只是一个镇长,官位太低。 猛然想到了他的上司,t市市委书记李龙。 私下二人也有交情,不如请他陪同一起前往。 想到这里,便对刘会计说:“老刘,你们让我去坐主陪,不是不可以,只是去陪省委书记,我还不够资格。 不如我再请咱们的市委李书记,让他坐主陪,我坐个副陪。” 刘会计一听非常兴奋,高兴的站起身来,边递烟边点头哈腰的说:“如果李书记能亲自到我们村坐主陪,那我们村是锦上添花,辛府也蓬荜生辉了。” 胡守科把烟点着,顺手拿起电话机,拨通了市委书记李龙的号码:…… 这个时候李书记正在办公,忽然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忙接通: “喂!你好,请问哪位?” 话筒里传来了胡镇长的声音: “李书记你好,我是*镇胡守科,在我镇有一个向村民捐巨款的辛光明,前几天刚受过市委的表扬。 他想补办一场婚礼,因为新娘子的父亲是位老领导,大辛庄村民就委托我请您前来坐主陪……” 胡镇长这边还没把话讲完,李龙书记就在电话那头发了火: “我说**呀,你的脑子是咋想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时兴老一套! 现在都在俭省节约,新事新办,不许大操大办。 他老领导怎么样啊! 老领导也不能搞特殊! 就让他的亲家坐主陪! 他如果闲新郎的父母是老百姓,那就让他的女儿嫁给一个官职比他还要大的……” 胡镇长不但没有请来主陪,而且还挨了一顿批。 他放下电话,对刘会计说:“现在都新事新办了,我们这些当父母官的要多替百姓们考虑,要猛杀大吃大喝。 主陪你们就让新郎的父母来坐,也不需要请这个请哪个的了。 好了,我工作太忙,就不多留你了,请回吧!” 刘会计一听,当时就像气球掉到蒺藜棵——卸气了。 胡镇长下了阻客令,只好起身告辞。 刘会计来的时候精神抖手、气质昂扬的,回去却向只落汤鸡了,无精打采的。 回到家,大家正等着他吃饭,一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办成。 事情办成办不成,饭总是要吃的! 二两小酒一下肚,刘会计就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他要吐出来才感觉安稳些。 于是,他就把今天去请胡镇长,胡镇长又好心请李书记,被李书记训了一顿的事说了一遍。 刘会计话音刚落,高兴坏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厨师徐子良。 徐子良一听他们想请李书记没请动,心中暗想:“对呀,我何不把李书记请来,一来能显示出我的能耐大,二来么?辛光明不是有钱吗?他还有一个当大官的岳父。 我要让李书记亲眼看看,现在的农村人办喜事是如此的大操大办,铺张浪费。 省委副书记嫁女儿,带头办大八四,六十四样菜的满汉全席。 让李书记做为典型,公布于众。这一次,我要让辛光明和他的岳父,名、利双丢。” 想到这里,忙大声说到:“唉呀!你们想请李书记坐主陪,为什么不早说呀? 根本不用胡镇长去请,我只要打个电话,李书记保证能来参加辛光明的婚礼,并且还得乐意坐主陪。” 他的话一出口,众人大吃一惊。 “您二哥,你慢着吹!可别让大风卷走了舌头。非说吹牛逼不报费,可咱这屋有上盖,万一你把屋上盖吹上了天,掉下来砸到人身上,可要了血命了。 胡镇长亲自请李书记都没有请来,难道说你有过天的本领?”辛祥君在一旁西北风刮蒺藜——连讽刺带打击。 徐子良也不答理他,继续说到:“这件事谁说了都不算,咱都听辛光明的,只要他说句话,晚上我给李书记打个电话,他保证能来!” 辛祥君高声说到:“畄妮,这李书记咱们家请定了!你让他现在就打个电话,电话费由我来出,我就不相信市委书记哪么听他的话?” 众人开始议论起来。 最后决定:请t市市委李书记坐主陪! 第一百二十章 请书记 徐子良由于在饭桌上多喝点酒,喝醉了,回到家倒床上呼呼大睡,把打电话请李书记的事给忘了。 第二天,也没有人敢问他。 到了辛光明结婚的头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刘会计问徐子良到底请没请来李书记? 徐子良这才恍然大悟,慌忙给t市市委书记李龙打电话。 徐子良与市委书记是磕了头、拜了巴子的铁哥们。 他们是在部队拉练时,同时救了一个落水儿童认识的。 从此以后,二人成了过命之交。退伍后,他们的关系更加亲密。 自从李龙当上了市委书记之后,对徐子良来说,真是有求必应。 徐子良对他这个仁兄弟特别了解,所以他才敢打保票,能把李书记请来坐主陪。 电话一通,二人互相客气几句。 徐子良说到:“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我们村有一首富明天结婚。只因他岳父是个当官的,全村人都想装个门面,就想要求我把你请来坐主陪。你们都是官场中人,各方面都好沟通……” 还没等徐子良把话说完,李龙就抢过话茬说到:“唉呀吾弟!实在对不起,你的通知来晚了,恐怕这件事得让你失望了! 就在刚才,我接到一张请柬,也是明天去参加一个婚礼。是一位老战友的女儿出嫁,我已经答应了人家。 对了,我这个老战友他也是做大官的,你也认识他。 你是否还记得咱们在那次拉练时救过一个儿童,第一个跳水救人的那个人,他现在任命省委副书记。他女儿出嫁,我岂能不参加婚礼?” 徐子良一听,心中猛然一惊。他一直都在寻找这位大英雄,是那个人为他做出了榜样,激励他多做好人好事。 这个时候听到有大英雄的消息,忙问:“大哥,这位老领导的女儿嫁到了哪里?你们要去哪里喝喜酒?” 李书记回答:“他女儿嫁到了咱们市的一个农村,我还专门向老领导打听过。说是大辛庄,应该离你们村不远。到那天你也去热闹热闹,到时候我亲自去接你。” 徐子良忙说:“大哥,我的家就住大辛庄,我们庄在那天接婚的只有一家。并且新娘子的父亲也是个做大官的,新郎名字叫辛光明,你打听一下,看是不是同一家?” 李龙说到:“那我还真得打听一下,如果真是你们庄村里的人,这个主陪我还真得去坐。仁兄既然和我们做了亲家,我们更应该做地主之谊。” 挂了电话,李龙接着又给省委副书记赵振代通了电话,当证明新郎官就是辛光明的时候,李龙随时改变了主意:他不愿做送客之人,他要坐主陪。 赵振代听罢哈哈大笑:“李兄真有意思,无论你是送客之人还是主陪,咱们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你还能吃两样饭吗?” 李龙说:“非说是一个桌子上吃饭,我坐主陪身份就不同了,咱们就变成了亲家了。” 赵振代说:“仁兄也罢,亲家也罢,只要咱们能在一起喝酒就好。”说罢,二人同时大笑起来。 晚上七点多钟,镇长胡守科正坐电视机前看新闻联播,市委书记李龙拨通了他的电话:“喂!**呀!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仁兄明天嫁女儿,就嫁到你们镇大辛庄村。 到明天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坐主陪,你看怎么样啊?” 胡镇长一听市委书记请他去做主陪,心中无比激动。 本来他就想去大辛庄喝喜酒,只是没有请动李书记。现在李书记反而又邀请他,他能不高兴吗?他爽快的答应了李书记的邀请。 李书记接着说:“我想:明天一定会去很多人。为了安全期间,我们得先考虑好治安问题。 你们镇上的派出所民警如果不够用,我们就从市公安局再调动一批人员。让他们互相配合,做好安全防范。” 胡镇长挂断电话,接着拨通了刘会计的电话:“喂!我说老刘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市委书记已经答应我们一起到辛光明家喝喜酒。 并且派出一大批民警到你们村维护治安,具体能去多少人?现在定不下来,不过我想一定不会少了。中午,他们都得在你们村吃饭,你们村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刘会计一听,头脑子都快急炸了。现在天早已经黑了,有钱也买不出东西来了,明天来这么多人吃饭,这可怎么办?真是愁死人了!! 刘会计只好跑到辛光明家,召集有关人员商议!大家一听都犯了难。 这个时候,有人把徐子良也给请来了。 自从徐子良接到李龙李书记的电话,说要来大辛庄坐主陪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一生最敬重的英雄人物,就是赵振代。当赵振代的名字一出现,他们救人的画面又出现在他面前。 在他一生当中,这段记忆承经无数次出现在脑海中。 他立刻改变了主意,在他最敬佩的人面前,也要做出表帅。 原计划想让辛光明破财丢人,现在想法变了,他要让这个场面既节省又体面。 当他听到刘会计说明天会来很多人吃饭的时候,笑嘻嘻的说:“明天,他们能来多少人,咱们就能招待多少人。保证让他们个个酒足饭饱,高高兴兴的离开咱们村。” 由于时间太仓促,有钱也买不出菜来,大家都为徐子良捏了一把汗。 第一百二十一章 沸腾的山村 那年的腊月二十八日,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大辛庄有史以来,很少来过当官的。 省委副书记、市委书记,还有镇长他们一起到大辛庄来,老百姓的心情怎能不激动? 刘会计和村委会领导班子以及大多数村民,头天晚上一夜都没有休息。 当他们接到通知,明天他们村里会来很多人的时候,他们就犯了难。 刚开始,为众人吃饭犯难,厨师徐子良替村里解决了这一大难题。 大家都知道来的人越多,来的车辆也很多。 大辛庄连学校和村委会的大院都没有,所来的车辆停在哪哩?这又是一个大问题! 正当大家犯愁的时候,辛光平站了起来,他说:“要不咱们这样办:现在地里已经没有了庄稼,家西五十亩大地是我们组的责任田,咱们就在哪里建个临时停车场。 等事情过去后,咱们再翻耕一遍。只是地里吭洼不平,路也不好走,要想建个停车场,得需要很大的工夫。” 这个时候有人建议到:“只要能让领导们的车有地方放,搭点功夫不算什么,咱们的工夫又不值钱! 干脆让刘会计在大喇叭上一广播,召集村民过来帮忙,众人拾柴火焰高。” 大家都觉着这个主意不错,就让刘会计在广播上动员村民连夜赶修停车场。 村民们一听为迎接省级领导,要建停车场,个个摩拳擦掌,义不容辞的参加这次义务劳动。全村的男女老少手拿劳动工具,很快来到五十亩大地。 这个时候,早已有人架上了十几盏电灯。在刘会计的带领下,人们争先恐后,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有的人整场地,有的人修马路。 刚修的新路人们用脚踩不踏实,就让辛光明把他的轿车开过来当成压路机。 刚开始,轿车走在新修的土路上,根本走不动,一帮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就围在轿车后面向前推。 村里有几家有柴油拖拉机的,都把自家的拖拉机开过来,在五十亩大地上练起了跑车。 直到他们把停车场修好,天也大亮了。 刘会计派出两个人到村口去接车。 送亲的轿车还没来到,先来了十几辆警车。 有人把车领进停车场。等车停稳后,从车上下来了很多公安人员和派出所民警。 他们按着领导的分配,纷纷走向自己的工作点。 大辛庄的大街小巷、村头巷尾到处都有治安巡逻人员。 送亲的车队缓缓开来! 一辆接一辆的名牌轿车开进了大辛庄。 迎亲的队伍看到车队,顿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大人们嬉笑着,孩子们打闹着,新娘子在欢歌笑语声中走进家门。 按着古老传统的方式,新郎新娘跨火盆,拜天地,走进洞房。 当人们正寝泡在喜悦的漩涡中,市委书记李龙携同夫人坐座豪华轿车,走进了大辛庄的临时停车场。 后面跟着胡镇长及夫人,还有一些领导级的人物。 这一下可忙坏了大辛庄的领导班子,他们排着长队,热情迎接。 就在他们把车刚停稳,有人的下车,有的人还没来得及下车的时候,紧接着又开过来一列车队。 车上坐着省委副书记赵振代和夫人马丽,还有他们家的直系亲属。 众人走下车,李书记慌忙迎上前,双手握着老领导的双手,不住的问寒问暖,又把胡镇长他们做了介绍。 赵振代副书记和众人一、一握手,互相问候。马丽也和众夫人互相握手问候。 众人有说有笑,一起向辛光明家走去。 徐子良一听赵书记他们来到了,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大门口迎接。 李龙和赵振代并肩走在人群的前面。徐子良一眼就认出了当年第一个跳下水救人的大英雄。 虽然说多年没有见面,但是那熟悉的面孔在他脑海中印象很深。变化非大,咋一看去,面孔还是老样子。 徐子良走上前,立正站直,“啪”的敬了个军礼。赵振代忙还礼,并且目不转睛的打量着面前这位老军人。 李龙一看赵书记没有认出徐子良,忙解释到:“这位也是咱们的老战友,他叫徐子良,那次跳下水救人的其中就有他。” 经李龙这么一介绍,赵振代也想起了此人。慌忙双手握住徐子良的手,不住的问寒问暖。 李书记又说到:“老徐是位大厨师,今天为了迎接老领导,他要亲自下厨,在领导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本领。 我说老徐,今天要使出你的看家本领,可别留一手幺!” 李龙说罢,几个人同时哈哈大笑,一起走进待客厅。 待客厅内早已有人候着,等客人一到,立刻泡茶敬烟,忙罗开了。 等众人坐稳后,徐子良客套几句,起身告辞,忙他的工作去了。 几位老领导谈着做官之道,又谈着民族风俗,他们是无话不谈。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速之客 现在还不到开席的时间,帮忙的人们忙过了一阵轻闲了,都站在大门口没事干,就四个人一局四个人一局的打起扑克来。 在农村冬闲季节,小伙子腰中都装着扑克牌,只要有四个人,找个石头堆就来两局。哪怕来上一局,也能满足他们娱乐的心情。 辛光平今天也是个重要角色,让他专门负责要饭、放炮等人的开销。 现在还没开席,他就抢了一个位置,也想来一局。 刚摸几张牌在手中还没暖热乎,后面一个人把他给拽了起来。 边拽边说:“四叔,你来活了,快点干你的活去!”那个人说着话,把辛光平手中的扑克牌夺了过去。 众人都说来要饭的了。 辛光平站起身向东面一望,只见从东边走过来一个人。 这个人板凳个,寸光头,团脸大眼睛,微带少些落山胡。上身穿一件马格烂棉袄,外套一件旧蓝布中山服。下身穿一条旧绿色军装裤外套,后腚上还补了两个补订。 脚上穿一双退了色的军用球鞋,前面漏出了脚指头,后面用脚后跟磨烂一半。 嘴上叼着半载烟头,双手戴着一副漏着手指头的烂手套,推着一辆破旧自行车,一走路咯吱咯吱直响。 自行车把上还挂着一只用打包带编织的提篮。 辛光平一看,果真来了个要饭的。 忙上前对那个人说到:“伙计,你来的早了点,先到西边墙根等会儿,那边已经有您四、五个同行在那边等着。 现在还没开席,等会儿开完席剩饭剩菜我多给你们拿。今天主家是位阔主,赏金比平时多一半。” 说话之间,那个人已经来到众人面前,面带难色的问到:“请问:这里是辛光明家吗?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吃喜酒的,请问礼桌设在哪?”众人都被他问愣了。 辛光平也感觉自己说话太毛愣了,有点不好意思的领着那人向院里走。边走边说:“礼桌就设在院里。” 那个人把自行车放在大门旁,手提着篮子走进院中。 他来到礼桌前,从提篮内拿出一个旧报纸包放到桌子上,慢慢的打开。 里面全是零钱,最大的票子是十元的,有五元的有两元的,还有一元的,堆了一大堆。 礼桌内坐着辛光明的堂叔和刘会计,他堂叔负责数钱,刘会计负责记账。 当他们看到桌子上的零钱,都蒙了。 来人解释到:“这些钱是我们平时不舍得花攒下的,全部都在这里。”意思是家中确实没有了,如果有多少,他就能拿多少。 刘会计问到:“请问你是哪里人?这里有多少钱?我好记账。” 那个人说到:“陈庄陈满箱,喜礼一千元。”刘会计落笔记了下来。 等把钱点清,陈满箱转身离开。 辛光平来到人群中,众人问他那个人是谁? 他说:“弄了半天,这个人是晓晓的对相。这几年没见面,他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当年晓晓结婚我参加她的婚礼见过一面,那个时候是一表人才。 你在看看这个窝囊样,这人真是没法说。今天来吃喜酒,自己不舍得买身衣服,先借别人的穿一下也行,哪怕刮刮脸也比这好看。” 陈满箱到他的岳父杨德启家喝茶拉呱去了,他的到来,却给红总们增加了一道难题。 在他们这个地方,一母亲兄弟喜礼一百元,陈满箱喜礼一千是位重客,应该坐正席。 今天的正席可不是平常人家,那可都是官场上的大人物,如果把一个像要饭花郎的陈满箱按排在官场之上,传扬出去,都得耻笑大辛庄人办事不周。 如果不让陈满箱坐席,那就是小瞧人!传扬出去整个大辛庄面子上都挂不住。 这件事情难坏了众人,有人暗地里埋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辛光明家的阔亲戚太阔了,穷亲戚就太穷了,好孬一均匀,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现在不太好整,哪头都不能得罪。” 事难办、办事难;有钱难办事,没钱办事难。 辛光明家钱多,喜事很好办,却又来了个喝喜酒的陈满箱,这件事情难倒了众人。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只要有好人,事情就好办! 大辛庄有个会办事的刘会计,有困难都找他。今天这件事情,众人们又推到了他的身上。 刘会计是个热心肠的实诚人,他义不容辞的担起了重任。 刘会计叫上辛光平,二人一起向杨德启家走去。 他们走进家门,就看到杨德启全家人都围着陈满箱坐着,陈满箱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旁边一个小凳子上放着一身新衣服。 众人一看刘会计他们来了,忙站了起来,晓晓首先开口说到:“四哥,刘会计你们过来了,快请坐! 他是个犟脾气,牛别人,家中有新衣服他不穿。今天是畄妮哥大喜的日子,我们来喝喜酒,我一个人还办不了,他这一来净给别人出难题。 这不,我嫂子给拿了身我哥的新衣服让他穿上,他说啥也不穿。 要不我们就不过去了,在俺娘家吃点饭就行了。” 陈满箱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家庭贫穷,不想给晓晓丢人,很少到大辛庄来,对这个村里的人认识的也很少。 刘会计和辛光平他都不认识,听晓晓喊四哥和刘会计,他也这样称呼。等二人坐下后,陈满箱又站了起来。 看上去他有些生气,他大声的说到:“我为什么会这样穷的?还不就是那两个大骗子给骗穷的。 当初要不是畄妮哥帮助我,我早已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今天来了大清天,我要喊冤告状,一定要让他们把那两个大骗子抓起来。” 晓晓怕他们听不明白,解释到:“哪一次她们家受骗,对陈满箱打击很大,他承多次到乡派出所报案,只是没有消息。 他又跑到市派出所报案,人家说不能越级。 他听说大辛庄今天来大官,他想来拦轿喊冤。所以今天专门穿身破衣服,好让领导们下令,让派出所抓骗子。” 刘会计知道真相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非常感谢苍天。多亏了他和辛光平及时赶到,陈满箱还没来得及告状。 今天省委书记、市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派出所所长都在这里。 万一陈满箱一告状,可就要通大篓子了。今天一要制止他,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也站了起来,对陈满箱说:“姑夫,人的一生是坎坎坷坷,上当受骗是在所难免的。 不要一根筋,吃一堑长一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想那不开心的事,要把那事抛在脑后。 你不是说辛光明对你有恩吗!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你如果一告状,省领导和市领导就得问罪与公安局和派出所。 到那个时候,骗子也抓不到,还弄得人人都得生气。 你是一个明白人,仔细想想对辛光明会带来多大的麻烦?”辛光平也在一旁不住劝说。 他的家人也随着说好话。 经过很长时间开导,陈满箱终于想通了。 为了给辛光明和众人留个面子,他今后再也不告状了,并且还答应换上杨青的新衣服。 陈满箱经过一番打扮,又像一个年青小伙子了。 辛光平拉着他的手说到:“您姑夫,我多年没见你了,今天还弄了个大误会。 我想和你一块吃顿饭,咱哥俩好好喝点。”说完,拉起陈满箱一起向辛光明家走去。 众人来到席桌前刚坐稳,厨师开始忙活开了,今天这场席比平时席上的菜多好几倍,专门请几个小青年端盘子,他们的腿脚特别快,来来去去健步如飞。 先端上烟酒糖茶,接着上四大压桌菜,紧接着四热四凉、四荤四素,四大件一样一样的往上来。人们从未吃过这样的席,都禁不住伸出大母指夸赞徐子良的手艺。 厨师徐子良更是大显身手,他把菜分了又分,匀了又匀,预计买三十五桌菜,他做出了一百多桌,凡是到大辛庄的客人,全部都吃上了他做的大席菜。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辛庄死人了 春节已过,公司开工,工人们陆续上班。 辛光明和杨德启他们也已经商量好了,正准备第二天到公司上班。 一大早,刘会计疯疯癫癫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问到:“大舅,你晚走两天可以吗?” 辛光明问到:“怎么了外甥,出什么事了?” 刘会计回答:“咱们村死人了。” 辛光明一听连忙又问:“咱们村谁死了?” “辛祥义,你得帮几天忙再走了。”刘会计回答到。 辛光明说到:“昨天我们爷俩见面时,还说了几句话,今天怎么突然间死了?” 刘会计回答:“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咱们还是一起到他家看看!”刘会计说完,和辛光明一起向死者家中走去。 二人来到辛祥义家中,院子里已经围了很多人。 只见辛祥义头朝西脚朝东,躺在院子当中。身边还放着两只空药瓶,屋门口上的门灯还亮着。 死者辛祥义:七十多岁,身体健壮,有一个儿子结婚多年,生了一个孙子在外地上学。 儿子和媳妇出门打工前天刚走,孙子也跟着一块去上学。 老伴死的早,家中只撇下老头子一个人。儿子和儿媳妇觉着他体格很好,暂时不需要人照顾。就想到外地打工多挣点钱,供儿子上完大学,再给儿子买上车、房,等任务完成,再回家孝敬老人。 一家人计划是很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死者的叔兄弟辛祥仁一看刘会计和辛光明过来了,忙上前介绍情况:辛祥义有心脏病,口袋里一直都装着药。 也许是昨天晚上一个人想上厕所,或者是想拿什么东西,走到院子当中时心脏病犯了。想吃片药,只在身上找到了两个空药瓶子。 家中只有他一个人,无法求救,只有痛苦的死去,地上还留下他挣扎的痕迹。 辛祥仁继续说到:“今天早晨,我想到他家借点东西,来到大门口叫了半天门没有人应。用力推推大门,大门在里面反锁着。 我怕他一个人在家中出什么意外,就叫上几个邻居,找了一架高梯子,翻墙头进家,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在院子当中。”辛祥仁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刘会计听辛祥仁说完,便问:“通知他儿子了吗?” 辛祥仁哭着说到:“已经给光全打了电话,他说到天黑一家人就能赶回来。” 刘会计说:“大伙都伸把手,帮他收拾一下屋子,等他儿子光全回来好入殓。” 众人七手八脚的都来帮忙,打开屋门,搭上灵床,把辛祥义的尸体抬到灵床上。 有刘会计和辛祥仁作主,给亡灵买了寿衣、棺材和一些备用之物。专等孝子辛光全回家,入殓出殡。 天刚黑,孝子辛光全一家人回来了。 一回到家,就抱着父亲的尸体嚎啕大哭。边哭边说:“爹,您老人家走的这么急,可痛煞我了。” 众人都上前劝到:“哭两声就行,不要在哭了,天太冷,哭坏了身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爹娘再好不能长跟着,早晚得分离,各人想开点。” 辛光全继续哭着说到:“前天我们走的时候,我爹好好的,还慌着给我们做饭,帮我们装东西。 今天就狠心扔下我们走了。他这一走别人得说我不孝,光知道挣钱,不知道照顾老人。 自古忠孝难两全,想照顾老人就不能挣钱,想挣钱就不能照顾老人。 只恨咱们当地没有工厂,如果有个小工厂,哪怕工资在低,工作再脏再累,我也不到外地打工。 我在俺爹面前尽一天孝,我也能称为一个孝子……” 这些话被辛光明听到,也刺伤了他的心。 是啊!如果有个小工厂,他当初也一定选择进工厂,决不会出外打工受苦受累,在父亲面前也能尽尽孝。在外人看来,他也是一个不孝之子。 等把老人入殓后,孝子请枝,所有帮忙的人都在丧主家吃饭。 辛光明他们一桌坐八个人,全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个大王八蛋。 辛光明在他们村成了有名之人,和他父亲不一样了。 当初有他父亲辛祥生在,村里人都看不起,哪家有事都显不着他。 现在无论哪家有大事小事,都要请辛光明到场。 酒饭之际,辛光明扭转了话题,他问到:“向咱们村如果要建个工厂,让咱们村的年轻人进厂上班,不再出门打工,建个什么样的工厂最好?” 众人顺着他的话题议论开了。 有人说:“咱们这个村不靠县城不靠乡镇,交通又不发达,你建在好的工厂,干不长也得黄。不但不盈利,而且还连本钱也得搭进去。” 刘会计说到:“要说到建工厂,咱们村是真不行!咱们说现实一点:做小买卖的,连卖饭的都不愿意到咱们村来。因为卖不掉还得原路返回,别处无路可通。” 停了一会,他又继续说到:“现在出外打工的各村都不少,在工厂上一年班比在家种三年地收入还高。 要依我的看法,建个砖厂就很好。出门打工挣到钱回家就翻盖房子,盖房子就得用砖。 咱这方圆百里之内,只有董大庄一家砖厂,所出的砖供不应求,要想买砖必须得提前两年交钱。 不久的将来,家家户户盖新房,建砖厂绝对失不了业。 据小道消息,董大庄的砖厂快停了,去砖厂买砖,厂里不收钱了,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 说的无心,听的有意,辛光明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众人吃罢饭各自回家,辛光明走在回家的路上还在想:“建个砖厂也可以,最起码能养活十几口人,能解决十几家的困难。 说起董大庄砖厂的厂长,跟我们家还沾点亲戚,俺爹的姥娘家就住在董大庄,说不准董厂长还得认识俺爹哩? 不如明天我拉着俺堂叔辛祥君到董大庄先探探路,先别声张,决不能裤子不烂先伸腿,建不成砖厂让人耻笑。” 主意已定,回到家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吃过早饭,辛光明来到丧主家转了一圈,一看没有大事情,就又转回家开车叫上他堂叔辛祥君,一起向董大庄砖厂走去。 在路上,辛光明向他堂叔谈了他的想法。 辛祥君一听,高兴的举双手赞成,并且以自己最大的努力支持。 辛祥君向他介绍到:董大庄砖厂厂长名字叫董思亮,是你三辈子老表。 你爹小的时候,经常住姥娘家,董大庄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人,不认识你爹的人很少。 董思亮家就住你姥姥家前院,你爹经常带我去,每次去我们就和他一块玩,他可是个好人。 五里路开轿车眨眼之间就到了,轿车径直开到砖厂办公室门口。 辛光明把车停稳,爷俩走下车。 董厂长听到有汽车声,忙走出办公室,看见下车的是辛祥君,慌忙迎上前来,伸出双手握住辛祥君的手。 声音非常激动,高声说到:“表叔:是什么风把你老人家给吹来了?” 辛祥君也拉着长腔说到:“啊呀!表侄呀!你可想死我了!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个人就是你祥生叔家的畄妮你表弟。” 转身又对辛光明说:“这位就是你表哥,董思亮董大老板!”辛光明忙走上前见礼。 辛光明以前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位表哥,今日一见,如梦初醒,这位表哥果然气度不凡。 第一百二十四章 计划建砖厂 辛光明仔细打量着他的三辈老表哥: 只见这位表哥年纪有七十多岁,身高一米八以上,由于太胖,看上去不算太高。 圆圆的脑袋已经谢顶,体重有二百八十斤。挺着个大肚子,一脸肥肉膘子,光显眼睛、嘴小,下巴与脖子几乎长到一起了。 表哥说话很热情,说了几句客套话,忙让爷俩进屋。 爷俩走进办公室,坐在沙发上,董厂长拖着沉重的身体慌忙倒茶,辛光明上前抢了过去。 董思亮坐下后说到:“表弟!咱哥俩不认识,我和您父亲俺表叔俺们一块光屁股长大。 表叔他可是个好人!听说他去世,我三天都不想吃东西。后来打听几次,也没有打听到你的消息,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 我听说你混的不错,村里修路你捐了一百万,是个人才,我很敬佩你!”董厂长说着话,数起了大母指。 辛光明也谦虚的说到:“表哥不要耻笑我,我可比你差远了。” 辛光明每人倒了一杯茶,坐在了座位上。 辛祥君懂的对董思亮这样的大老板说话要直来直去,不能绕弯子,否则啥事也办不成。 于是,就开门见山的说到:“这次您老表到你这里来是想向你讨教,他也想在我们村建个砖厂。 并不是想抢你的饭吃,他主要就是想帮村里面不能出外打工的、上有老下有小的青年。他们进砖厂做工收入非少,可也能解决一下困难。 我们爷俩已经商量好了,等砖厂建好后,我们一块砖也不往你们的地盘上销售。这一项我敢打保票,你千万放心。” 董厂长听罢,哈哈大笑,说到:“表叔说的是哪里话?天下生意天下人做。 既然你们想建砖厂,那我今天就对你们说实话,我这个砖厂马上就停业。 可不是砖厂不挣钱,你们也不是外人,我对你们说,我这个砖厂这几年可没少挣钱。 只因为我儿子在徐州建了几座轮窑厂,确实忙不过来,让我过去帮忙。说实话,停这个砖厂真是太可惜。 没办法,要不是因为欠人家的砖,这个砖厂早停了。” 辛光明一听这还真是个好几会,连忙问到:“表哥,如果建你这样的砖厂,得用多少工人?” 董思亮说到:“我这种叫吊丝窑,每栋窑四个口,我这是三栋窑,共十二个洞口。 每个洞口一天出二十排,每排二百块,一天大约能出五万块砖。 这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并且是先交钱,后发砖。 就建这么一个小厂能用多少人呢?咱们仔细算一下:土堂运土的最少六辆车,每辆车两个人,这就得十二个人。土堂放土三人,阴土一人,砖机口喂土两个人,切邳一人,架板四人,拉邳六人,挑邳四人,花架四人,护架六人。 往窑口运砖邳每个窑口两辆车,每辆车三个人,三六十八人。每个窑口烧、出窑分两班,每班还得三个人,这又是十八个人。 还得准备两个替班的,万一哪家有事,可以顶替。 兵马不动,粮草先行。建砖厂就得先建食堂,最少又得两个人。 车子、机器设备坏了,修修补补又得两个人。 砖厂不算大,得用接近一百多口人。 这么多人不只是光用壮年,年轻妇女也可以,修补、护架的老头都能干。” 辛光明一听用这么多人,可高兴坏了。这将近一百多号人,他们村的困难户都给解决了。这样一来,他更有了建砖厂的信心。 辛光明高兴的说:“我没干过砖厂,对建厂一窍不通。” 董思亮笑嘻嘻的说到:“表弟!只要你想建砖厂,一切都包在表哥的身上。 请匠人,用材料搞预算不用你操心,表哥一切帮你操办。 只要表弟发话,我立马带人帮你建厂子。吃住都在你那里,等砖厂开业后我再回家。” 几个人越说越投机,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吃饭的点,董思亮要了几个菜,拿了瓶多年没舍得喝的好酒,热情的宽带了他们。 辛光明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还有一位这么热心的表哥。有了他的支持,建砖厂的决心更坚定了。 在回家的路上,辛光明告诉他堂叔,没建厂之前不要声张,等建厂的时候再告诉别人。他堂叔答应,一定保守秘密。 回到家他又到丧事帮忙,对建砖厂的事,只字不提。 又过了几天,等辛祥义的丧事已过,辛光明一家人带着杨德启爷俩一起到公司上班。 他们来到省城要住一天,马丽娘仨已经定居省城。 就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辛光明突然提出要辞职,把所有人都弄糊涂了。 首先赵娟说到:“穷人咋富,伸眼扒肚,你这才上几天班?觉着有两个臭钱,就不想干了!你又想干什么?” 辛光明说:“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是这样想的:我一个人在公司干多少年都可以,钱!我是能挣很多很多,不过那只是富了我自己。 我想在我们村建个砖厂,带领我们村的人都富裕起来。虽然我的钱少挣了,但是能带动好多老百姓富裕了。 建一个砖厂得用一百多名工人,这就能解决一百多户百姓家的困难。 干砖厂苦点、累点,工资少了点。可总比他们一分不挣强吧! 特别是那些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出门打工的青年,如果家门口有个工厂,钱挣得再少,他们也乐意干。 别管多少,每天可以挣俩钱,家有日金斗金,不如天天进分文。 没有工厂,他们就像老牛掉进枯井里——有劲无处使。” 还没等辛光明把话说完,赵书记第一个举手表决:他非常赞成辛光明的做法,说他这叫舍小家、顾大家。 《带动老百姓发家致富》这不正是中央的指示。这才是他赵清天的女婿!他想看到的,就是儿女们能为人民服务! 老领导一生的心血都是为人民服务! 今天辛光明做的这个决定,正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他郑重其事的说到:“你这个做法我很赞成,你要大胆的去干,不要有顾虑。如果砖厂干赔了,领着老百姓再建别的工厂,只要你有胆量干,老爸我支持你! 如果需要资金,我帮你借,给你磨,替你贷款也要把厂建起来! 只要能够让老百姓富裕起来,他们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你。你这样可以得到民心,民心是用金钱买不来的。” 辛光明知道只要岳父答应了,这件事准能办成,因为一家人都听岳父的。 在家的时候只字不提,他是怕老婆不答应,反而坏了大事。现在岳父答应了,老婆想挡也挡不住了。 老婆没有说话,小姨子赵娟又开了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哪么多心眼。 怪不得别人都能长高,你却长不高,原来都让心眼压住了。 你心中所想到的是老百姓,比那些当官的,共产党员都牛。有些当官的只会收刮百姓,贪污受贿,比你这个老百姓差远了。 我投你一票,先自助你一百万,做为建厂的流动资金。” 辛光明先不要钱,他怕砖厂建不起来无法交差。毕竟他没有建过工厂,没有胜算的把握。 赵娟一看辛光明不要钱,忙说:“无论你什么时候用钱,只要言语一声,立马给你打过来。” 杨德启一听辛光明要建砖厂,也不想到公司上班了,也想回家帮助辛光明。 辛光明对他说现在还没有建厂,等砖厂建好后,他亲自去接他。 好话说了一箩筐,杨德启爷俩才跟赵娟的车到公司去上班。 辛光明让赵娟替他交上辞职报告,并且代办了一切离职手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申请建砖厂 辛光明下定决心辞掉总裁位置,又回到了生他养他的穷山村大辛庄,他要带领村民们发家致富。 马丽娘仨没有回来,因为两个孩子都已经上学了,不能耽误孩子们的学习。 辛光明回家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申请村委会拨地建厂。 他先找到了刘会计,把他的想法说了一遍。刘会计听了之后深受感动,康微的说到:“大舅,那么好的工作你辞职不干,回来帮助咱们的穷乡亲,像你这样的好心人实在太少了。 既然你决定建砖厂,那我就提前报个名吧!砖厂总得有个人写写画画的,不能添砖能添瓦。为了咱们村的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我也要尽一份微薄之力。 其实我以前也想带领村民干一番事业,一是缺少资金,二是缺少带路人。指望我一个人,那是癞蛤蟆打拳——后手不随。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现在有了你这个带头人,你说咋干就咋干!” 辛光明说:“我也没建过工厂,也从未到工厂上过班,我对工厂的了解那真是擀面杖吹过——一窍不通。 既然你也想干,我热烈欢迎,遇事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 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在大的困难都能克服。你看我们现在第一步该怎么走?” 刘会计说到:“我们首先申请村委会征用土地,办手续、办证。既然要建砖厂,那我们就要建合法的工厂。” 刘会计说完,拿出纸和笔写了份申请书,他们拿着申请书向村委会办公室走去。 村支部书记已经没有办公的地方了,以前的村委会大院全都卖了。新来的书记无处办公,经村委会研究决定:把看管水塔的一间低矮的平房腾出来,做为书记办公室。 这一间小平房也是全村唯一的老古董。 当初村书记也想把它卖掉,被管水塔的人拦下。 那个人对书记说:“如果你再卖了这间屋,全村人吃水的水塔重新建,把水塔建到你家院子当中!”书记吓得没敢卖。 现在派上了大用场,变成了村委会。 辛光明和刘会计二人来到村委会,见办公室的门敞着,径直走了进去。 一间小屋不算大,中间放了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两边还放了两张老试木头连椅。 办公桌两边对坐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的有二十八、九岁,身高一米六,扎着一条马尾辫。 上身穿白色羽绒服,下身穿着紧身牛仔裤,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 红褐色的脸旁长着一双浓眉大眼,高鼻梁小嘴巴,厚厚的腮帮两边长着一对喝酒窝,戴着一副近视眼镜。 她就是刚上任的大学生村官,韩英韩书记。 对面坐的小伙子是她的男同学,名字叫郝岐。 年龄有二十七、八岁,身高一米八五,长脸,大眼睛,尖下巴。瘦瘦的身材,梳着大被头,头发被头油、发蜡整的铮亮。 上身穿着黑色皮夹克,下身穿着一寸一的喇叭裤,脚穿一双崭新的半高跟黑色皮鞋,白色尼龙袜子。 二人正在低头看书,见有人来了,慌忙站了起来。 一看来人,他们认识,来报道那天就已经见过面了。特别是辛光明,都对他的印象很深。 韩英很有礼貌的让他们坐下,并且很客气的问他们有什么事? 刘会计把申请报告递给了她。 辛光明就把他们想建砖厂,请村委领导帮他们向上级申请土地,和办理相关手续。 等辛光明把话说完,韩英点点头,她没有立即答应行或者不行! 别看她是个黄毛丫头,遇事头脑很清醒,做起事来也很稳重。 她心中在想:“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我上任来的第一把火。我要把这把火烧的发红、烧的发亮,那我还得再添把柴和,给他来个火上浇油。 我不如这么、这么、这么办……” 姑娘想罢,笑嘻嘻的对他们说:“建砖厂可不是儿戏,那需要大量的资金。对于我们没有经验的人来说,风险太大。 我们不能头脑一热,想干嘛就干嘛,要慎重考虑。建砖厂挣到钱,我们都很高兴,事情并没有想的这么简单。 万一,我是说万一砖厂建不成功,或者是建成功找不到工人,还有一些突发事件的发生。 我想请你们先回去,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考虑好,三天后来找我。 到时候再选好建厂的位置,申请土地和办理相关手续,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她说完之后,又拿起书本看起书来。 辛光明还想再说什么,刘会计没等他开口就把他给拉走了。 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辛光明心中不悦,怨气冲天的说到:“叫个当官的就比老百姓强,别看她只是一个黄毛丫头,不给咱申请土地,咱就建不成砖厂!” 刘会计回应到:“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我们是得考虑细致,我们在仔细研究一下。” 辛光明说到:“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再去董大庄,找董厂长讨讨教。上次你没去,这次你也去听听他的看法。” 刘会计点头答应,二人回家开车,又奔董大庄砖厂走去。因为两个人都没有经验,要找位高人指点一番。 两个人来到董大庄砖厂,径直走进办公室。 董思亮一看辛光明又来了,忙热情让坐,几个人客套一番,坐下来。 刘会计和董厂长很熟悉,不用介绍。 等三个人坐下后,辛光明首先开口说到:“这老百姓办点事情是真难,我们到村委会申请土地,刚上任的村书记,一个黄毛丫头就把我们给挡住了。 她还让我们考虑三天,怕这怕那,又怕烧着又怕烫着,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董思金说到:“听你这么一说,你们村刚上任的这个丫头片子不简单,以后建砖厂一定要把她拉进来。她这就叫:小心使得万年船。 她说的很对!你们是得好好考虑。 你别看我现在干的轰轰烈烈,当初我也犯了很多难。要不是我那么任性,这砖厂早停了。” 董厂长喝了口茶,讲起了他的创业史。 第一百二十六章 董厂长的深刻回忆 董思金讲起他的过去: 我清楚的记得,就在刚建厂的那年秋天,老天爷也跟我作对,一连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雨。 前两天还好,看到下雨窑口就开始压火,可总不能让它灭火吧! 运到窑口的砖邳两天就用完了,我到运砖邳老师家中去请人,人家都不来。 人家说:“下这么大的雨,万一淋病了怎么办?我们是给你干活,我们是挣钱,可我们没卖给你,我们不能要钱不要命!” 好话说多少,就差没给人下跪,人家死活都不来。 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回家把你表嫂叫过来,我们两口子冒雨往窑口上运砖邳。总不能因为老天爷下雨,就把砖厂停了! 如果是晴天干星干地的,两个人少推点也能运上去。 下雨天脚底打滑,还得上大陡坡。一趟砖邳还没运上去,就把我和你表嫂摔了三个跟头,我们俩都滚的浑身是泥。 窑口上的师傅看见了,帮我们拉上来第一车,把你表嫂气的连哭带骂。 生气归生气,活还得干。我推独轮车到架趟去装砖邳,你表嫂就拿个镐头一步一下的顺着陡坡刨坑,这样就有了站脚之地。 由于我一个人装车没注意,一边装的多偏沉,眼看就要装满车,就在我下腰拿砖邳的时候,小车歪了。 车把正好打在我的肋骨上,一下把我打在泥水中,直把我痛的半天没有爬起来。 你表嫂看见我躺在泥水中,慌忙跑过来把我扶起来,要把我送去医院,我没答应。 在雨水中站了一会,强忍着疼痛,又推起独轮车走在泥水中。 第二天,雨还在不停的下,你表嫂把你的表侄和表侄女都叫过来拉车子。当时你表侄才十二岁,表侄女十五岁。 那天他们没有去上学,要帮我们运砖邳,我不同意,我让儿子去上学。 没想到他也跟我一样,是个犟驴,宁愿在雨水中站着挨淋,也不愿意去上学。把我气的真相上前揍他一顿,瞪了半天眼没舍得下手。 你表嫂上前来圆盘,她说:“爷俩都是犟种,他今天不去上学,你就让他拉天车子,晚上把课再给补上。 你没听人家说过,有一个人推小车上大坡,怎么使劲都上不去。到后来,他逮了一只蚂蚱,把蚂蚱拴在车子前面,然后摸起车子,蚂蚱往前猛一蹦,车子上到坡顶。他总比蚂蚱的劲大吧?” 我没有说过她娘们,只好点头同意。 我儿子见我同意了,高兴的一蹦一跳,拿起拉车绳,用力的拉起车来。 当时他只有十二岁,就有一股不怕吃苦的劲,等长大了也能克服困难。我看到他那一股玩皮劲,心中很是高兴。 架沟里面全是泥水,拖鞋水鞋都无法穿,我们全家人赤着脚趟在泥水中。 秋风扮着秋雨连刮带下,孩子们的脚冻的透红,身上冻的直打哆嗦。可孩子们不服软,不充孬。 当我看到老婆孩子们都浑身湿淋淋的,在雨水中一趟趟的来回走着,我的心如刀搅,肺如剑碗。 她们母子的精神好像一股巨大的力量,占据了我的心。 有她们给我坐阵,在大的困难我也能战胜。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能顶住! 就这样一直干到第六天,我们全家人都得了重感冒,住进了医院。 烧火师傅和出窑的师傅们被我们一家人的精神所感动。 第七天,雨还在不停的下,师傅们冒着风雨亲自往窑口上运砖邳。出窑的师傅二人合伙一推一拉往上运,运上去一趟,再去出砖。 装窑的师傅一个人无法推,就扒下身上的褂子三块、五块的往上背。 他们当时都说:“就算让他们用牙一块块的往上啃,也要保住这几个窑口,决不能停火!” 人能胜天!老天爷也有服软的时候,第八天终于晴了天。 运砖邳的师傅们来了,当他们看到下这么多天雨,窑口没有停火,照常运转,他们被感动了。 都拿着东西到医院里向我赔礼,我没有留他们的东西。我觉得他们不去运砖邳也没有错,他们是打工的,人身应该自由。 应该是老天爷的错,它不该下这么多天雨。 运砖邳的师傅们说我是宽宏大量,当下向我表决心:他们让我放宽心,以后就算天天下冰雹,他们也要把砖邳给运上。 他们说到了,也做到了。一直到现在,窑口从没断过砖邳,没停过火。 自从那次之后,我的腿和腰落下了病根,每当阴天下雨都钻心的疼痛。 董厂长讲到这里,深吸一口气。辛光明和刘会计听了,被感动的眼角湿润。 董思金继续说到:“火碳不落谁脚面子上,谁也不觉着痛。都看到你挣钱了,眼馋了,可谁又能知道这里面的心酸?” 董厂长涛涛不绝的往下讲: 人走时运马走膘,不走运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老天爷也跟着欺负你。 就在第二年的夏天,老天爷又给我开了一大玩笑。让我遇到了一个大难题,差一点停了这个砖厂。 那一年生意很顺利,盖新房的特别多,出的砖供不应求。价格也不断的往上涨,都是先交钱后发砖,我心中美滋滋的。 没想到好景不长,老天爷又下起了暴雨。几十年没经过的特大洪流从大山上涌了下来,把砖厂前面的桥给冲断了。 通往砖厂的路就这一条,桥断路不通。烧出的砖无法运出去,客户天天来催,等砖盖房不能耽误工期。 我家中没有钱,建砖厂所用的钱都是贷款。为了建砖厂,亲戚邻居都借遍了。欠人家的钱还没有还上,又滩上这件事,真是愁死我了。 我到公路局去问,人家说这段路不属于公路局管,人家无能为力。 到村里去问,村里想帮助修桥,可村里比老百姓手里还干净,村里太穷,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存砖的场地堆积如山,运砖的人和车急的在家打转转。用砖的客户从早到晚拖拖不断,把办公室的门槛都快挤烂了。连愁带急加上火,我一下子病倒了。 砖厂的工人们七嘴八舌的咬着舌根,嚷嚷着辞职回家。 我靠山山倒,靠河河干,到了这地步,只有停厂的份,别无它法。 我暗暗感叹,这是老天爷要灭我,我只能任命,天不给我路走,我不能再往好处想了,所该的帐只有下辈子再还了。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没想到出现了奇迹。 我们村的人伸出了温暖的手,所有村民集资捐款,家家户户都在为我出力,多多少少都向外拿钱。 村委会的全体成员为我担保,到银行贷款修桥。 建筑工人更可敬,白天黑夜两班倒,日夜兼程的抢修大桥。 终于,桥:修好了;路:畅通了!我的心又起死回生了! 当我看到一车车砖从大桥上向外运的时候,心中总会流进一股暖流。 是共产党和乡亲们给了我二次生命。 没有共产党员为我贷款,没有乡亲们为我捐款,我能不能活到现在?我都不敢说。 我无力回报父老乡亲,但是我也不能愧对我的良知。 凡是我们村盖房子用砖的,一律半价。我的举动,也得到了乡亲们的赞扬。 我也不想停砖厂,可力不从心,我舍不得砖厂的工人和父老乡亲。 在没有资金的前题下,我都把砖厂建起来了,你们现在资金雄厚,为什么就不能建砖厂? 等你们的砖厂建成后,我把装出窑的老师都送给你们,要让他们在你那里大展宏图。 董厂长深情的讲着,他们静静的听着,一直谈到天黑,感动人的事情都没有讲完。他们被这些事情所感动,下决心要把砖厂建起来。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辛光明和刘会计恋恋不舍的离开董大庄砖厂。 在回家的路上,他们讨论着,这趟到董大庄砖厂没有白来,董厂长给了他们无穷的力量和信仰。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甘肃行(一) 第二天上午,辛光明和刘会计在家中研究如何建砖厂。 他们已经选好了建砖厂的地点,在他们村的东北角离村庄有三里路的地方,有一个土疙瘩头,占地面积一百多亩,土层有五十多米高。 细沙土烧出的砖,坚固耐用。那里是全村有名的金疙瘩,种庄稼旱涝保收。 如果在那里建砖厂,三十年、五十年有用不完的土。 二人正在商议,韩英与郝岐走了进来。进屋坐下后,辛光明告诉她们已经选好了建砖厂的位置。韩英只是点头,没有明确答复。 聊了一会,韩英把话题岔开,问辛光明在工地干多年,会不会枝模板? 辛光明听了哈哈大笑,说到:“我不敢关公门前耍大刀,圣人门前卖是诗文。对于你们不懂行的人来说,我也能数一数二的。” 韩英又问:“如果要雇你一天,得需要多少工钱?” 辛光明被她的话弄蒙圈了,不解的问到:“我没有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英说到:“是这么回事:我们家现在正盖新房,大墙已经完工,接下来的活该枝模板。 我听说你是干建筑行业的,想到你一定会枝模板,就想请你帮几天忙。 我给爸妈一打电话,他们很高兴,并且先让我问好你的工钱。” 辛光明听了之后,忙说:“从我们这里到你们那里有好几千里路,花钱雇我去帮忙,不如在你们当地雇木工划算。” 韩英说:“现在过了新年刚开工,木工很缺,你又是从北京大地方来的,技术肯定会很高。 我已经向我爸妈下了保证,请你去帮忙,你无论如何得帮这个忙!” 辛光明总算弄明白了,韩英是让他前去帮忙。心中暗想:“我处处得用她,帮几天忙就帮几天忙。甘肃那个地方也没有去过,正好旅游一下,还开开眼界。” 想到这里,忙回答:“帮忙可以,工钱我一分也不要,不过我的吃住和来回路费你得给我全包?” 韩英一听,忍不住咯咯连笑,笑嘻嘻的说到:“这个你放心,保证不让你掏腰包。 既然这样,我们宜早不迟,下午就动身!”韩英说完,二人起身告辞。 等她们走后,刘会计对辛光明说:“要不我陪你一块去?” 辛光明说:“去帮几天忙,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建砖厂的事暂时先停停,等我回来再商议。”刘会计只好转回家。 辛光明收拾好行李,等吃过午饭,和韩英他们一起坐上了通往青海的火车。 第二天上午,辛光明、韩英和郝岐三个人在天水站下了火车。换乘义务客,又坐到秦安下车。 下车后没有在站内坐车,而是步行出了秦安汽车站大门,向右拐过了两个红绿灯,在那里早已停着一辆小型中巴客车。 客车的前后玻璃上写着:秦安至郭集镇。 他们走到车前,只见车上已经站满了人。他们没有立即上车,韩英到市场上买了点青菜,郝岐买了点水果、礼品。 辛光明觉着第一次到人家,总不能空着手,就到超市买了点礼品,又被韩英强制性退了回去。 韩英说:“你只知道买东西,呆会上车就知道了,人都拉不了,哪有地方拉东西!” 到了中午一点左右,发车的时间到了,司机把客车发动起来。 客人们陆续上车,车的座位上,走道上已经站满了人,客人们还在拼命的往上挤。 一直挤的人与人之间没有多余的空间,客车才慢慢的起动。 客车一直在公路上跑,没有停留,路上也没有上下车旅客。 直到郭集镇的村头,客车才停了下来。所有客人全都下车,到路边的厕所方便一下。 等再上车的时候才发现,下车的没有上车的多,这一下比刚才还要挤。 客车早已超员了,司机加足油门,把客车憋的闷闷直响,只是向前慢慢的爬动,根本跑不起来。 客车在没到郭集镇之前,是宽阔的柏油马路,车速快而平稳。 客车出了郭集镇之后,变成了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去小坡就下大坡,走过去陡坡又到斜坡。 那条路说陡陡的客车几乎站了起来,说斜斜的客车好像要翻个。 辛光明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这样的车,连拥挤加颠簸,他感觉心口发闷,喘不过气来,几乎要呕吐。 还好,时间不长,客车走到第一个村庄头停了下来。下去了几位客人,人与人之间有了空间。 辛光明长长的出了口气,心口慢慢有了好转。 就这样,客车每到一个村口,就下几个人。大约过了十多个村口,走道的人全下去了,座位上也有了闲位置,辛光明这才坐在了一个靠窗口座位上。 一路上没能看到窗外的景,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他顺着车窗向外望去,只看到道路两旁全是高山。这条路一直在围着两座大山的夹沟巡环转动,总是跑不到山的尽头。 山坡上一条条被雨水冲过的大深沟,好像一条条绒线,从山顶上曲曲弯弯的顺到山下。汇成了一条宽阔的大河,盘绕在唯一这条不算宽的土路上。 时而在路的左边,时而又绕到了路的右边。大概是从出郭集镇就开始,到现在已经走了十多个村庄,二十多里路,河围着路,路顺着河,一直都没有分开。 这条路崎岖不平,忽窄忽宽,宽阔的地方可以并排过两辆车,窄的地方只能走开一辆车。 有的时候路边是几十米深的大深沟,有的时候是高耸入云的陡山坡,坐在车内望不到山的顶峰。 客车时而上陡坡,时而下陡坡,有时候当你坐在车内看不到前方公路的时候,客车来了个几乎九十度的急转弯,把人蒙的好一会儿才能回过神来。 辛光明看着路边干枯的河流在想:“非说自己也是一位司机,假如给他一辆车让他在这条路上开,她是寸步难行。”他从内心佩服客车司机师傅的技术本领。 从秦安到现在,客车已经走了四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到终点站。 车窗外的天越阴越厚,坐在车内看到几乎黑天了,辛光明的心有些着急了,他们三个人来的匆忙,没带雨具,如果下了雨怎么办! 车上所有的客人都下了车,只有他们三个人坐在车上。客车像转十八盘那样,在山沟里来回转圈。 客车又翻过了一个陡坡,天开始下起雨来。当客车走到一个小村庄的尽头,前面没有路了。 客车调转车头,停了下来。 司机息了火,转脸对他们说到:“你们先别下车,我到亲戚家帮你们找点雨具!”说完,冲下车向雨水中走去。不多时,他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 一路上车上坐哪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跟司机说话,都怕影响他的注意力。 客车上没有售票员,只是在靠车门口不远处放了一个木头箱子,客人们下车的时候自动向里面放钱。 司机只管开车,也不看人,也不数钱。看他那漠不关心的样子,好像他是在帮别人开车。 工夫不大,司机抱着三件雨衣冲进车来,每个人给了一件。 辛光明这才打量着司机的面容: 这个人大约在四十多岁,身高一米八,慢长脸,尖下巴,白面皮,留着短平头。腮帮的额骨高于眼眶,更显示出上宽下窄的瓜子脸。 一双眼睛纵纵有神,一开口面带笑容,给人一种亲切感。 上身穿一件早已退了色的军用棉袄,下身穿一件青布裤,脚穿一双深口蓝色球鞋。 辛光明他们穿好雨衣,拿着行李下车的时候,他看着韩英往木头箱子内放了三张五元的钞票。 他嘴上没说,心中暗想:“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每人才给五块钱,是够人家的工钱,还是够人家的油钱?” 司机看着他们走下车,很关心的说到:“下雨路滑,你们上山的时候,要多加小心!”韩英答应一声:“知道了!” 司机发动客车,一溜烟的开车走了。 他们三个人离开了小村庄,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向大山走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甘肃行(二) 顺着河东岸是一条弯曲的羊肠小道,这条道一直通向河的上游。 他们向前走了有五百多米,前面出现了岔路口,一条顺河直上,一条通向东面的大山顶峰。 郝岐问了声:“英子小姐,请问我们应该走哪条路?” 辛光明自从认识郝岐以来,从没听他说过话,总以为郝岐是个哑巴,突然说话了,辛光明还真觉得好奇。 韩英用手指了一下东面的大山说到:“看东面最高的那个山峰,翻过山峰就是我们村。我们村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山上村,站到山顶上可以看到四周的每个角落。” 郝岐一听,妈呀一声,说到:“我们得多长时间能爬到山顶?爬到山顶也得把人给累死了。” 韩英气愤的说到:“闲远闲累回去呀!反正这个点回去也没有车了,你就在半道上睡一晚上。如果睡到半夜来只狼把你吃了,我可不管!”她边说边做了个鬼脸。 接着又说到:“不让你来你偏来,来了还闲累,像你这样走法,八天也爬不到山顶!” “我如果是个女人,打死我也不到这里来。只可惜我是个男人,为了爱情只得向前冲!将来我要呆在你家,永远不出门。”郝岐边往前走边嘟囔。 一入山脚根路修的宽了些,最宽的地方有两米。全都是人工修的,路边还留有用镐头刨过的痕迹。 这是一座陡山,几乎算是直上直下,路绕着坡巡环转圈。拐弯处几乎是九十度,并且路坡很陡。 离岔路口大约有一千米处,路旁有一个三米见方的平台,郝岐一屁股坐地上直喘气。 这个时候,雨停了,他们把雨衣脱了下来。郝岐穿的新衣服,被他坐的全是泥巴。 辛光明回头向下观望,只见岔路口就在眼前的脚下。 他们休息一会,继续向前走。 郝岐是个年轻小伙子,休息一会来劲了,第一个冲在前面,大步流星的向山顶上走去。辛光明和韩英,紧紧的跟在后面。 又走了有一千米,路边停放着一辆摩托车,四周不见人。 辛光明问韩英:“这么陡的路还有人骑摩托车?这摩托车白送给我,我都不敢骑!” 韩英回答到:“前边不远处,就到村庄了。” 辛光明一听,高兴的问到:“你们家就在前面住?” 韩英说:“那不是我们村,等爬到山顶才是我们村。” 他们爬上陡坡,一个村庄浮现在眼前。这条路只修到村头,又岔出一条小道通向山顶,这条小道只有一脚之宽。 在路旁边垛了一堆干柴禾,韩英走到柴禾垛根前,捡了三支一米多长的小木棍,分给每人一支当拄棍。 他们顺着小路继续向上爬,往上爬有二十米,他们的脚下就已经超过房顶。 辛光明停住脚向村庄望去,只见整个村庄只有五户人家,有两户大门屋门都锁着,只有三户人家敞着门。 辛光明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总感觉有点怪怪的。这几家人家住在半山腰,究竟图什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问韩英:“你们村也是只有几家人家?这条路只有一脚宽,这么窄的路,你家盖房子的料是怎样运上去的?” 韩英笑着回答:“我们现在走的是条近路,还有一条大路围着这座山转一圈,我们运料都走那条路。那条路太远,最少得多走二十里路。”他们边说话边往前走。 面前闪出一段路,可以称的上是“一线天”。它是一个陡堰,路从堰的中间穿过,这段路宽有五十公分。 走在路上抬头向上望,像是一座土墙直入云霄,望不到顶。向下观望,也向一座土墙,直上直下,望不见底。 辛光明走在路上,吓得心中直打哆嗦。他非说是生在山区,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陡的山。他怕走在路上,万一掉块土疙瘩,砸在头上就会要命。 这么窄的路,万一一脚踩空,掉到下面也会要命。 韩英一再嘱咐:“这段路特别有危险,一定要走慢点,注意安全!” 大家提心吊胆的走过这段陡坡,翻过半山腰的土岗,看到了被面的山坡。 辛光明做梦也没有想到,山坡的对面竟会是另一番景象。山的这面是光秃秃的土山,山的那面却是世外桃源。 辛光明长长的吸了口气,停下脚步向山下观望。只见从山顶到山根,好像一个大斜坡,一行行的梯田紧紧相连,从山底到山顶。 满山遍野的果树一望无际,盖满了整个大地。 夜幕降临了,他们继续向前走。 首先走进一片花椒树林,花椒树一棵紧挨一棵,棵棵树枝相连。 辛光明好奇的问到:“你们这里还种植花椒树?” 韩英回答:“我们村家家户户都栽果树,最少的也得几十亩,我们村的收入,多数是以果树为主。 我们这里的花椒树和你们那里不一样,我们这里种植的品种叫“大红袍”,能卖三十多块钱一斤。 你们那里的花椒最多卖两块钱一斤,真是无法相比。” 穿过一片花椒树林,又走进了苹果树林,那一棵棵大树遮住了视线。 那些果树刚剪过枝,树下还躺着很多树枝。 韩英面带笑容,边走边向他们介绍:“我们这里苹果品种特别多,红富士、红香蕉、金帅等等,得有十几种。 每年收果季节,外地来的商贩都爱到这里来收购,并且价格抬的很高,几乎高于市场的零售价。” 他们走出苹果行,又走进核桃林,穿过核桃林来到她们村庄。 天慢慢黑了下来,他们还没有进村,韩英就用手指着最高处对他们说:“看,那个最高的地方就是我家,院子里站的那个人就是我妈。不如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了,一定是在等我们!”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个人在向这边招手。 韩英飞奔的跑过去,辛光明、郝岐紧跟在后面。 一入村是三米宽的道,道路一旁是几个大麦场,场内有好多个麦穰垛。 往前走不远处到了丁字路口,他们在丁字路口向右拐,拐过弯就是大陡坡,陡坡的顶峰正对着一家大门,走到这家大门口向左拐两米处,又上一个陡坡,终于到了韩英的家! 韩英撒娇的拥抱着妈妈,也许是听到了说话声,从屋内走出两个人来,热情的迎接远到的客人。 韩英向爸妈介绍说:“这位就是我对你们说的辛光明辛师傅,向村里捐款一百万,又想带领村民建砖厂。在公司年薪百万不愿意干,回到家乡帮老百姓发家致富。”辛光明走上前互相问候。 虽然说已经黑天了,但是还能看清楚人的长像。 只见韩英的母亲五十多岁,一身农村妇女普通装束,也不土也不洋,看上去特别顺眼。 她父亲和她母亲同岁,是个大高个,身材特别瘦,额头上布满了皱纹。 也许由于盖房子太忙,没有时间梳洗打扮,头发和胡须乱如毛发。 穿着一身粗布衣衫,更显示出一位普通农民的本色。 在她父亲身后跟着一个人,这个人中等身材,戴眼镜,等众人打过招呼之后,走上前双手握住辛光明的手,不住的问寒问暖。 很热情的把客人让进屋,慌忙倒茶递烟,韩英没有向大家介绍这个人他是谁。 一阵虚寒过后,众人上炕分主宾落座。 这时候,有一位姑娘走了进来,她是韩英的妹妹,名字叫韩莲。个头和姐姐差不多,皮肤比姐姐白。说话快言快语,一看就知道是位热情好客之人。 好人出一家,这话一点都不假。 由于一路颠簸,辛光明他们非常疲劳,韩英的家人没敢拖延时间,急忙吃过晚饭,各自回房休息。 第一百二十九章 勤劳好客的甘肃人 一路的上疲劳,辛光明感觉到人困马乏。昨天晚上简单的吃了点饭,就倒在炕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东方大亮。他看了看躺在身边的郝岐,他还在睡梦中。 辛光明没有搅他的好梦,自己轻轻的起床,洗了把脸,走出房门。 韩英的父亲在院子里看到了他,忙把他让进屋内,请到炕上。 炕上放着一张地八仙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只小型电子炉,炉子上放着茶忠,茶忠里面的水正开着。桌子上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点心。 辛光明早上没有喝茶的习惯,他也没有吃,也没有喝,韩英的父亲和那位不知名的人一起喝茶用点心。 辛光明问韩英的父亲,他们这样算不算早饭? 韩英的父亲回答:“我们这个地方早上起床后就喝茶用点心,这不叫早饭。八点钟吃早饭,一点钟吃午饭,下午五点吃碗饭,晚上十点再吃夜宵。” 辛光明听了心想:“这一天吃五顿饭,除去吃饭的时间,就没有干活的时间了。” 辛光明没有陪他们喝茶聊天,一个人走出客厅,来到院子当中。 这个时候韩英洗漱完,正好也来到院子里。 辛光明想动手干活,韩英上前拦住,对他说天太冷,等吃过早饭之后再干。 韩英的家住在村庄的最高处,站在院子中能看到整个村庄。二人站在院子当中,向她们的村庄观望。 只见整个村庄不超过三十户人家,村中央有一条三米宽的街,也不算正规。没有正规的房屋,都是随地势而盖。大小高矮各不相同,房屋院墙都是用土打墙。 在村中央有个大院,韩英说那个大院就是学校。 辛光明仔细观察了一会,见这所学校北屋五间,西屋三间,没有院墙,院子大概就是操场。 操场的周边有几棵大树,其中有一棵树上挂着一个长方形铁块,这个铁块大概就是学生们的上课铃。 从庄村外进来的一条主干道,就通到学校门口。这里的所有房屋都是一顺水,旧木头门窗,连大门也都是木头的。 都说大辛庄是最落后的穷山村,没想到这里比大辛庄还穷。 辛光明心中暗想:“整个大辛庄也找不出一家又窄又矮的,这么落后的旧木头门窗了。” 辛光明看罢,又转身打量着韩英的家。 昨天晚上由于天黑没有看清楚,今天仔细观望:她们家的东面是一个大麦场,占地面积半亩多。 靠场边是一排储藏室,里面专放劳动工具。储藏室前面是粮仓,一排四间,里面全放着粮食。粮仓的前面是一排牛栏、厕所、洗漱间。第四排三间,韩英说里面放着衣柜。 第五排四间房,韩英、韩莲和她母亲住一间,她爸住一间,她弟弟住一间,还有辛光明和郝岐住的那间,是专门接待客人用的。 靠前面一排大大的三间,是厨房,里面有大锅小锅,还有土炕。 现有的房屋就是六排,现在又盖堂屋四间,东西屋各三间。 这一次她们家盖的房子是全村独一无二的,全用红砖砌墙,底上圈梁带角柱,房顶用混凝土浇灌。 辛光明大致一算,韩英家这一位宅基地占地面积十多亩。 据韩英介绍:从前这里是一片荒地,高洼不平的没有人愿意到这个地方建房子。全是她父母用镐头一点点开出来的,他们计划还要再向外开。 每年的冬天别人休息他们不休息,老两口子只知道开荒整地,这么大的一处院都是他们的劳动果实。 早饭做好了,大家围在一个炕上吃饭,饭还没吃完,从门外走进两个人来。 二人还没进屋就问:“英子,远方的客人到了吗?” 韩英闻听用手一指辛光明说到:“这位就是我给你们说的英雄人物,为了他们村修路,自己捐款一百万。现在又想建砖厂,带领全村人发家致富。 老支书还给我打堵,说我一个黄毛丫头请不动英雄大驾,这不,我给你请来了!” 辛明一听韩英在表扬他,顿时感觉不好意思。 韩英又对辛光明介绍:进屋的两个人,一个是她们村的书记,一个是她们村的教师。 辛光明一听来了她们村的领导,忙放下碗筷走下炕。 老书记上前握住他的双手,激动的说:“都说山东出英雄,我们难得一见,今天亲眼目睹英雄大驾,真是三生有幸!” 他们说着话,大家收拾了饭桌,换成了茶桌,众人从新坐回炕上。 老支书也姓韩,六十多岁,是他们村的老书记了。 老书记上炕坐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这是一张辛光明回家时众人迎接他的时候的照片,是当时郝岐拍下来的。 韩英和郝岐从没见过这么感动人的场面,等照片洗出来,韩英又找到了她的大学同学,在当地报社做了宣传报道。 就这样,辛光明也成了人人敬仰的英雄人物。 老支书听说后,专程跑到韩英家要了一张照片,每天都装在兜里,有空就看一眼,总想看一看真人。 他就找到了这位教学老师,老师帮他出了个主意,用激将法把韩英激怒。 说她白读几年大学,还想当村书记,真不知天高地厚,又说她是知心妄想。 如果真有本事,就把这位英雄带到咱们村来,你能把他请到咱们村来,我们就承认你有能耐,就能当村官。 就在他们动身的前一天,韩英又给老书记通了电话,说辛光明又计划建砖厂,要带领村民发家致富。如果这一步能成功,她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烧起来了! 老书记听到韩英身边有这么一位心中装着百姓的人,心中非常羡慕,总想一展英雄风彩。 他在电话中央求韩英,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辛光明请到他们村。 韩英与郝岐商量一夜,最后以请他帮忙盖房子为名,把辛光明给请来了。 到了此时,辛光明才明白韩英让他来的目的。 大家只顾说话,不知不觉屋里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看为百姓修路拿出一百万的英雄。 老支书一看人到的差不多了,忙说:“好了!英雄人物咱们也都看到了,这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以后要教育子女,心想大家,希望我们村今后也能有这样的英雄,大伙开始干活吧!” 等老支书说完,大家纷纷走出房门,到院子里拿起工具干起活来。 第一百三十章 众人齐心、黄土变金 第一百三十章 众人齐心、黄土变金 来帮韩英家盖房子的全都是他们本村人,上山村庄村不大,能人却不少。 有木工、瓦工、钢筋工,连开搅拌机的师傅都有。 大家都在老书记的带领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瓦工师傅拿起瓦刀砌墙,妇女们搬砖运灰。有两个木工师傅支模板,几个妇女运料,钢筋工师傅带着几个人扎筋。 辛光明看着木工人少,就和郝岐一起干木工活。 老支书上前制止,不让他干活,他说:“我就是个农民,从小到大都在干活,没哪么娇气。如果不让我干活,我的手脚都发痒。”老支书行影不离的跟着他。 在干活中,辛光明向老支书讲述了他的身世。当老支书了解到他的遭遇后,深感同情。 老支书对他说:“我在我们村干书记已经三十多年了,也算得上是位老书记了,我觉得我们村的人就算心齐。 就拿韩英家盖房子这件事来说吧! 大家一听说她们家盖房子,男女老少自愿来帮忙,出门打工挣钱的人都没走,都说等帮她们家盖完房子再走。 我们村所有能干活的人,今天到齐了,连教学的老师都来了。他们一分钱的工钱都不要,只是中午在韩英家吃一顿饭。 多少年来,我们村一直这样,只要哪家有了事情,无论大事小事,我们都会伸出援助之手,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决不会袖手旁观。” 辛光明听到这里,深受感动,没想到这么穷的地方,人心会是那样的齐。 他只记得在他小时候,走集体化。那个时候虽然说穷,但是人心齐,谁家有了困难,整个生产队都会伸出援助之手。 曾记得:有位邻居家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不懂事,每天都跟着他们的爷爷玩。孩子们饿了,爷爷就给他们烧花生吃,孩子们吃的很香。 有一天,爷爷没在家,家中只有两个小孩。那个大点的男孩最多有六、七岁,他就学着爷爷的样子,给妹妹烧花生吃。 花生没烧熟,倒把火点到簸帐上。当时他们家住的是草屋,大火很快蔓延了整个房屋。当人们发现屋顶上起火时,就已经晚了,整个屋内烟火滚滚。 生产队正在整大寨田,人们看到村里失火,都丢下工具向村里跑去。 当人们来到失火的地点,火已经着起来了,人们干着急围不上。 这个时候就听孩子的爷爷哭着喊到:“两个孩子还在屋里。” 听到喊声,大家的心都绷紧了,都说这么大的火孩子已经完了。 东邻居听到屋里有孩子,二话没说,跑回家中拿起棉被,到水缸内一沐,披在身上,蒙上头就往火内钻。 那个人刚进到屋中央,就被大火烧了回来,身上烧了几处伤,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他的举动惊醒了围观的人,纷纷跑回家,拿来了棉被,扔进了水缸里。有几个青年壮汉拿起湿棉被披在身上,争先恐后的往大火里钻。 有两个人披一床棉被摸到了床底下,抱出了小女孩。 当人们看到小女孩没有被大火烧伤的时候,顿时给人们增添了力量,人们又向大火中冲去。 有人又在床底下摸到了小男孩。 当把小男孩抱出来的时候,小男孩已经被大火烧的奄奄一息了。人们立即抱起孩子,送往医院抢救。 由于孩子烧伤严重,需要大量金额,是全村的老百姓把家中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救活了这个小男孩。 人们眼睁睁看着房屋被烧尽,所有的物资被烧空,都无能为力。 大家都知道: 水火是无情的! 但是,人有请! 他们一家一无所有,党员、队长们就发动群众,给他们家盖起了新房。并且挨家挨户捐粮食,让他们家度过了难关。那个时候的人,是多么的心齐。 再看看现在,自从分地单干之后,人心是多么的散漫。特别是做生意的,像辛光平那种人,他亲爹去他那里买肉,他都往肉里面加水。 人心就像一把散草,要想把它们拢一块,必须得有个拦草绳。 辛光明愿做这根拦草绳,要把他们村的人心重新捆在一起。 一定要向上山村的人那样,谁家有困难要齐心协力去帮助。 他知道光凭他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他要让周围的人团结起来。 哪怕牺牲自己,也要让村民走向幸福,奔向小康! 中午吃饭的点快到了,有几个妇女停下手中的活,帮忙去做饭。 饭做好后,分布到各个房间。由于人多,一屋子坐不下,只好分开吃。 韩英她妈亲手蒸的干粮,做了咸汤,猪肉白菜炖粉条,随便吃。 一壶老酒放到饭桌中央,喜欢喝酒的,自斟自饮。 辛光明看到大伙有说有笑的吃的哪么香,他心中非常羡慕。他在想:“假如他能生在这个村,身边有这么多的热心人,哪该有多好啊?” 吃过午饭,人们没有休息,继续干活。 正当人们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雪花。雪花夹着雨点,打在人们的脸上,被风一吹,凉风刺骨,人们不畏惧。 没想到雪越下越大,不多时盖严整个大地。人们不得不停工,收拾好工具各自回家。 老支书想让辛光明去他家,辛光明不想打扰别人,就拒绝了老支书的邀请。 韩英她妈对大伙说:“现在下雪不能干活,咱们闲着没事包饺子吃。” 众人同意,韩英、韩莲都到厨房帮忙,郝岐也跟着过去了。 屋内只剩下辛光明、韩英的父亲和那个不知名的戴眼镜的人,他们二人搞预算,辛光明插不上嘴,只好到厨房帮忙。 大家一看辛光明走来了,忙让他到炕上坐。他也要洗手帮忙包饺子,被大伙制止。 韩英的母亲说:“这么一点活不够我们娘仨干的,用不着你动手,你就和郝岐坐在炕上陪我们说话就行了。” 辛光明只好听从,脱鞋上炕坐下,和她们一家人说起话来。 这个时候,辛光明很好奇的想到了一个人,就是那位戴眼镜的。 昨天来到韩英没给介绍,已经接入一天多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对他怎么称呼? 闲着没事,辛光明就问韩英:“韩书记,真不好意思,我想问你个事儿?在那屋陪你父亲说话的那个人,是你的亲戚还是你的近人?” 他这么一问,韩英娘仨互相看了看,都抿嘴笑了。 韩英说:“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 这个人不是我们家的亲戚,也不是我家近人,提起这个人,还真有一段小故事。” 她们娘仨手中干着活,韩英就讲起了这个人的来历。辛光明和郝岐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知恩图报 那个戴眼镜的陌生人姓魏,名字叫魏财旺,他家就住在对面山头的魏家村。站在韩英家的院子里,就能看到他们村。 魏家村是个小村庄,全村只有六户人家。 魏财旺从小没了父亲,是母亲一人把他养大。从小生长在穷苦人家,被生活条件所迫,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勤俭持家。在学校没有好好读书,小学没读完,就辍学帮母亲持家。 魏财旺二十岁的时候,看到别人都去了外地打工挣钱,他也跟着出门打工,到外地干起了建筑。 由于他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小伙子也赞下了一些钱。年青小伙都爱打扮,魏财旺也不离外。他就买了身好衣服,闲着没事走亲戚逛朋友的时候穿。 人靠衣服马靠鞍,本身长的一表人才,再加上穿身好衣服,更显小伙子帅呆了、酷毙了。吸引了许多小姑娘,投来异样的眼光。 在一个下雨天,工地不能干活,魏财旺就和工友们一起到繁华的大超市去购物。 就在买东西的同时,被一个售货员小姑娘看中。二人眉来眼去,无话不谈,在不长时间内,他们山盟海誓,心心相依。 魏财旺回家过年的时候,就把姑娘带到家中。 这一下可喜坏了魏财旺的母亲。她把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到,为他们举办了婚礼。 过了一年,媳妇怀孕生了个女孩,起了个名字叫魏雪婷。 在魏雪婷两岁的时候,她母亲提出了要跟她父亲离婚。 理由是:她是一个城市姑娘,从小娇生惯养,受不了农村的罪,她要向往城市生活。如果不答应离婚,她只有寻求死路。 媳妇以死相逼,没办法,魏财旺只好眼含热泪到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为了生活,魏财旺只好继续出门打工。撇下两岁的雪婷,交给了年迈的母亲照管。 到了魏雪婷六岁的时候,该上学了,可是她们村没有学校,离她们村最近的学校就是上山村。 别看两个村庄挨的很近,望山跑死马,走起路来可就远多了。 两个村庄隔着一条大山沟,下到沟底最少得有三里多路,然后再翻上来,又是三里多路。而且还不是真正的好路,是人们种庄稼所踩出的羊肠小道。 那道又窄又陡,大人走着都费劲,小孩子单独走这条路,大人更不放心了。奶奶心痛孙女,就没让孩子去上学。 又过了一年,魏财旺长年在外闯荡,吃尽了苦头。他知道将来的社会没有文化就是瞪眼瞎,寸步难行,无论如何得让闺女上学。 在魏雪婷七岁的时候,魏财旺就把女儿送到上山村学校,上学读书。 魏家村只有魏雪婷一个人来上学,上山村没有她们家的亲戚,对这里的大人小孩她都不认识。就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从不和别的小朋友一块玩。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小她就学会了坚强! 每天早上奶奶做好饭,她吃过饭去上学,到下午放学再回家。因为路途遥远,她中午不愿意回家。 奶奶年纪大了,想的不周,从没想到给孩子带点午饭。雪婷这孩子忍饥受饿习惯了,中午从不吃饭。 就在雪婷升二年级的时候,她和韩莲分到了同桌。 韩莲是个热心肠,上课二人一块学习,下课两个人一块玩,很快二人成了好朋友。 有一天中午放学后,韩莲背着书包一蹦一跳的跑回家。走进院子里就大声咋呼:“妈!做好饭了吗?我快要饿死了!” 她妈在厨房听到韩莲的喊声,忙高声回答:“饭马上就好,妈妈今天给你们做了你们最爱吃的,包的猪肉水饺!” 韩莲一听有水饺吃,可乐坏了,从小她就最爱吃妈妈包的饺子。她没进客房,背着书包直接跑进厨房。 进屋一看,妈妈还在包着饺子,弟弟韩香正在往锅底送柴烧水。她把书包往炕上一扔,过来帮弟弟烧火。 韩莲边烧火边问她妈:“妈:你今天包的饺子多吗?” 她妈说:“今天我专门多包的,你们中午吃一顿,晚上还够吃一顿。” 韩莲一听又问到:“妈妈,我给你商量个事行吗?” 她妈说:“小孩子家懂的啥叫商量,什么大事还要商量?快说什么事吧!” 韩英说:“中午我只吃一顿,晚上我不吃了行吗?” 她妈一听愣住了,忙问:“晚上还有你吃的,为啥不吃了?” 韩莲回答到:“到晚上我只喝点汤,不吃饺子了,把我晚上的那一顿省出来给俺的同学魏雪婷吃!” 她妈被这孩子给说糊涂了,忙问到:“莲子,究竟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韩莲说:“妈妈,我有个同桌同学叫魏雪婷,她家是魏家村的,离这里太远。中午放学同学们都回家吃饭的时候,她不回家。也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自己就躲在学校旁麦场的麦穰垛里面。 每天放学后我都见她躲进去,等同学们吃过饭去上学的时候,她就从麦穰垛里出来跟着去学校。 今天我又见她钻进了麦穰垛,我想端碗饺子给她送去。” 她妈妈一听,忙放下手中的活,拉着韩莲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她在哪个麦穰垛里?快领妈去看看。大冷天不吃饭不喝水,那不冻坏了?” 说完,回头又对韩英说:“英子,等水烧开你别慌下饺子,别让热水烫着!” 韩英答应声:“知道了!”韩香一看妈妈走了,也跟着跑了出去。 韩英的妈妈跟着韩莲来到麦场边,果然看见一个小女孩躲在麦穰垛里。年龄、个头和她们家莲子差不多。 韩莲慌忙跑到小女孩身边对她说:“雪婷,我妈来叫你到我们家吃饺子!” 魏雪婷见到韩英的妈妈,有点害怕。 韩英妈已经看出来小女孩怕生人,就轻轻的走到魏雪婷身边,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雪婷的头,小声的问到:“孩子,你饿不饿?” 魏雪婷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韩英妈继续说到:“孩子,大妈包的猪肉饺子,你跟大妈去吃饺子,等吃饱了再和莲子一起来上学好吗?” 什么都没有饿难受! 当魏雪婷听到有猪肉饺子吃的时候,也不害怕了,点了点头,立刻从麦穰垛里面站了出来。 韩莲牵着魏雪婷的一只手,韩香也跑过来牵着魏雪婷的另一只手。三个小孩高兴的在前面跑着,韩英她妈妈高兴的在后面跟着往家走。 回到家,韩英妈下好水饺,给四个孩子每人盛了一碗,孩子们律律有味的吃了起来。 韩英妈边吃饭边问魏雪婷的身世。 当她了解到:雪婷的妈妈走了,爸爸又长年在外打工,家中只有她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已经年纪大了,聋三拐四的,想不起来给她带午饭,顿时产生了爱恋之心。 忙对魏雪婷说:“从明天开始,你中午放学后就跟莲子一块到我家来吃饭,吃过饭再一起去上学。 遇到好的吃好的,遇到孬的吃孬的,大妈不给你单做饭,莲子她们吃什么,你就跟着吃什么!想吃好的没有,孬的,大妈管够!” 从此后,魏雪婷每天中午放学后,就跟着韩莲到她们家去吃饭。 小孩子嘴快,魏雪婷放学回到家,就把她到韩莲家吃饭的事朝奶奶学说了。奶奶听后,非常感动。 在一个星期天,奶奶让雪婷领着来到了韩英家,想感谢人家的恩情。 当看到韩英她妈是个忠厚老实人的时候,就让魏雪婷认干妈。韩英她妈没有同意,她怕将来孩子长大了心中会有阴影。 她对雪婷的奶奶说:“认亲不如不认亲好,雪婷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也不图啥!只是觉着孩子可怜,想照顾一下。 以后刮风下雨或下雪天,就不让雪婷回家了,让她住我家。我们家孩子多,一个牛也是放,两个牛也是放,免的路滑有危险,摔着孩子。” 魏雪婷的奶奶非常感动。 韩英她妈又做了午饭,留魏雪婷和她奶奶吃过饭才回家。 从此以后,每到阴天下雨,魏雪婷就住在韩英家。 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心换人心,四两换半斤。 光阴似箭,转眼到了年关。工地放工,工人们回家过年。 魏财旺回到家,听母亲和女儿对他说了韩家对他们的恩情,他非常激动。和自己无亲无故,却像亲人一样照顾自己的女儿,这种恩情永死不能忘。 第二天,天还不亮,他就跑到郭集镇,花钱租了辆出租车,装了满满一车东西,让女儿领路,来到了韩家。 他的这一举动,惊动了全村人。 都说韩英妈行好得好,咱们以后也跟着学。小孩子一顿饭能吃多少东西?你看她爸给拉这么多好东西!以后中午咱们也管孩子饭吃。 从那之后,都争着管魏雪婷午饭吃。小孩子恋吃,谁家的饭菜好,就到谁家去吃。 魏财旺不是这样想的,他觉着韩英家就是他的恩人,他要报恩! 当他听说韩英家盖房子的时候,义不容辞的担当了责任。 魏财旺为了帮韩英家盖新房,专门买了辆“时风”牌三轮车,为她们家拉砖拉灰、拉沙子水泥。用新车拉料,把车斗砸的冒火星,他一点都不心疼。 魏财旺是个能人,施工放线搞预算,他一个人承担。 上山村离砖厂三十多里路,厂子里闲路难走不给送货。 魏财旺就亲自开车,和韩英的父亲两个人连装带卸,把那些砖一块块的运到家中。 自从开工以来,他白天黑夜的守着,不着急、不生气,没有一声怨言。 现在虽说女儿长大了,但在他的心中,多少年如一日,有空就到韩英家坐座。 韩英的故事讲完了,辛光明听了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佩服韩英她妈有着大无畏的精神;佩服魏财旺知恩图报的气质;更佩服这里的人有宽宏大量的心怀。 他终于想明白了这次来的目的: 韩英韩书记并不是让他来帮忙盖房子,让他来是给他上堂政治课,使他从中明白了人心更可畏! 他读懂了韩书记的用意,他觉着来这一趟收益虽浅。同时,更增加了他建砖厂的信心。 如果他不来这一趟,他会半途而废,来了这里一趟,更有了坚定不移的决心。 天慢慢的黑了,雪越下越大。吃过晚饭,人们躺在热乎乎的炕上,静静的听着窗外嘘嘘的下雪声。 第一百三十二章 孙家三兄弟(一) 孙家三兄弟(一)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辛光明就睡不着觉了。慌忙起床,推开房门一看,被眼前的雪景惊呆了,大雪封门了! 门外全是白皑皑的雪,平均得有六十公分深,院子里的东西全被大雪盖住了。 雪还在不停的下,韩英的爸爸、妈妈还有魏财旺他们早已起床,正冒着雪在院中打扫道路。通往厨房的路已经给打通了,辛光明也慌忙上前帮忙。 魏财旺看到辛光明,笑着说到:“一人有福,托到满屋。贵人这一来,把大雪给带来了,几十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瑞雪兆丰年,今年又是个好兆头。” 辛光明忙说:“下这么大的雪,这活是没法干了。” 韩英她爸接过话茬说到:“不只是现在不能干,看这阵势,十天八天也不能干!” 他们把院中的道路清理完,韩英她妈也把早饭做好了。 大家坐到炕上一起吃饭,一顿饭的话题全是讨论这场雪。 韩英她爸说:“这场大雪真是罕见,几十年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韩莲说:“这雪今天还得下一天,昨天晚上从电视上看到天气预报说,这一周还会有一次强降雪。” 魏财旺接着说:“就现在这场雪,你们家的活最少得停半月,如果再下一场,二十天或一个月都无法干,等道上的雪融化了路也不能走,必须得等路干了才能运料。料运不上来,咱这活就没法干。” 辛光明一听,心中犯了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不干活,一天三遍的吃饭,天天麻烦人家,多不好意思。 想到这里忙问:“哪咱们就在这里等一个月?” 韩英说:“咱们不能等,明天过一天,后天咱们就返回。” 郝岐不爱说话,听了这句话忍不住的问到:“后天走?这么大的雪把路都给封了,怎么通车?” 她们一家人都说:“别看今天的雪这么大,明天下午就能通车。” 辛光明不解的看着他们。 这个时候,大家都吃过饭了,韩英她妈收拾了碗筷,众人坐在炕上,七嘴八舌的讲起了能通车的理由。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郭集镇有一家姓孙的人家,兄弟三个。老大孙得江,老二孙得湖,老三孙得海。 老大、老二都当过兵,老三是个大学生。 都说军队是培养人才的地方,这话一点都不假。孙得江孙得湖哥俩都在部队锻炼几年,复员后回家务农。 孙得湖知道,后台有人的可以找个好工作,有本领的可以下海经商。 他们家也没有人也没有本领,只能靠自己。 他日思夜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好门路,用退伍的按家费加上在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钱,买了一辆中巴客车。 他想跑秦安至郭集这条线。他有个战友在运输公司当领导。 等车买来后找到了那位战友,那位战友说啥也不让他的车进站。 他就对他战友说:“你不让我的车进站可以,我不进站,我在半道上拉客。不过你可不能查我的车,既然我的车不进站,我就不属于你管。得让我的车超员,我想拉多少人就拉多少人。” 那位运输公司的领导认为,客车不进站就拉不到顾客,他也超不了员,就满口答应了他的要求。 到后来知道孙得湖每班车都超员,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是他说过的话。 干了两年,也挣了不少钱。 有一次他到山套里去走亲戚,无意中发现许多老百姓步行到镇上办事,既吃力又耽误工夫。他想:我的客车如果能开到他们村,那可就能给村民带来很多方便。 回到家他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老婆。老婆说:“车可以通,只是没有路。” 他对老婆说:“没有路咱两个人去修路,咱每天少跑一班车,抽出时间去修路,咱天天去修,总有一天会修通。” 老婆以为他开玩笑,就满口答应。没想到第二天末班车真的不干了,拿起镐头铁掀,推着独轮车走出郭集镇,向大山套修起路来。老婆一看他动真格的了,只好跟着帮忙。 他说:“愚公都能移山,我就不能修路?” 他在原来的小路上向两边加宽。每天上午出车,下午修路。 很多过路人见了都耻笑他,说他想发财想疯了,把路修通他可以多拉人多挣钱。 他听到假装没听到,只顾埋头苦干。 工夫不负有心人,从郭集镇到第一个村庄有三里多路,两口子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修通了。客车开进了第一个村,村民们出门就能坐上汽车,很高兴。 人们都在想:路是两口子修的,没有一个人给帮忙,坐他们家的车恐怕得多要钱。 当人们坐上车交钱的时候,孙得湖说:“这段路不收钱,我不是为多挣钱修这条路,我是为了村民们能去镇上方便。 现在你们村得利了,我们两口子再往后面村里修。什么时候把这个山套的路修到头,就不修了。” 两口子又开始向后面的村庄修起路来。 老大孙得江复员后在家种地,老二两口子把客车通到第一个村,他知道后很高兴,就到老二家对他两口子说:“现在生意买卖都不好做,靠种地收入也不高,你们两个人修路太辛苦,不如我和你嫂子也帮你们去修路?” 孙得湖一听,忙说到:“我看不如这样:你也买了辆客车,咱兄弟俩边修路边拉客,也可以一人一天轮休。” 孙得江说:“我也想买车,可是我没有钱!” 孙得湖说:“没有钱我可以借给你,不过咱得说好,咱修路是为大家方便的,无论这条路修多远,无论路过多少村庄,咱不收他们的钱。 咱白跑油,让他们白坐车,只许从郭集到秦安这段路收钱。如果你感觉行,你就干,不行你就不干。” 孙得江回到家中一商量,老婆一听非常高兴,于是,孙得江也买了辆中型大巴车,参加了孙得湖的队伍。 他们每天边拉客边修路,哥嫂二人一加入,路就修的快了一半。很快,第二个村庄通了车。 村民们坐上不花钱的车,心里很高兴。总是坐车不花钱,村民们心中也过意不去。进城赶集买来的水果、点心下车的时候就想给他们留点。 可是兄弟俩立下了规矩,谁也不能违约。村民们没有办法,只好把留下的东西再拿走。 兄弟俩奋斗了二年,客车开进了第五个村庄。 通车的第一天,村主任带领全村人堵在道上不让通车。 孙得湖、孙得江兄弟俩上前与他们讲理,被村主任给将了军。 孙得湖理直气壮的说:“这条路是我们修的,你们又没修路,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村主任不甘示弱的说到:“如果你们照常收费,今天就让你们通车,我们村的人都坐车。如果不收费,这条路就不让你们走! 我们都知道,你们往这个山套通车二年多了,从没多收过大家一分钱,你们的心情大家都明白。不过你们的车跑起来是烧油,它不是烧水,油是你们花钱买来的。” 村主任还没说完,人群中有人说到:“别给他们废话,今天收钱就通车,不收钱就免谈。” 最后,孙得江和孙得湖把村主任拉到一边,进行讨价还价,经两家商量决定,凡是在村头上车的,每人票价三元。 从郭集镇到秦安的票价三元,意思是说只要上车,无论你是到郭集还是到秦安县城,一侓三块。 如果去郭集镇就是三块钱的票价,如果是去秦安县城,从村头到郭集这段路算免费。 这样兄弟俩也不丢面子,村民们也觉着占了理,这才让他们通车。客车通了,他们继续向后面的村庄修路! 就在这个村庄通车大约有三个月的时侯,出事了。 有一天,有一位老太太挎着一篮子鸡蛋要到镇上去卖,上车的时候没说话,跟着人群挤上了车。 那辆车正是孙得江开的,他老婆跟车售票。 等全车人售完票,数一数钱,差三块钱。再数一数人,怎么都差一个人的票。 虽然说只是三块钱,但是对于一个售票员来说,这是她的失职。于是,她就从头至尾的挨个儿盘查。 当查到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也承认她没有买票。她说她腰里没有钱,等到镇上卖完鸡蛋回来的时候,她再买两张票。 因为家中等着卖完鸡蛋好买盐吃,怕上不去车,一直没敢说,没想到最后还是给查出来了。 孙老大媳妇让她交钱,她没钱交,孙老大媳妇就生气了,跟老太太吵了两句。 没想到老太太是个暴脾气,还没吵几句,两只手拿着篮子往空中一扬,猛的把一篮子鸡蛋摔倒了客车的走道上。 边摔边问:“这回能够你的车票钱了吗?” 她这个举动惊动了全车人,都说孙得江老婆有点过愤。 孙得江正专心的开车,听到车上是老婆的吵架声,不由自主的分了神。 就在这一刹那,出事了。客车向右一扭头,开进右边路边沟里了。多亏了这是个浅水沟,没有出大事。 等车一停稳,老太太哭着跑回了家。 众人都没有离开,慌忙帮忙推车。 一直等到孙得湖那班车来到,车上的人都下来帮忙,才把车给推上来。 当孙得湖了解情况之后,对他的家人说:“说你们头发长见世短,你们还不承认。今天多亏了是在那个地方,没出大事。 如果再往前一点,客车掉进大深沟里,这一车人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伤亡?只是因为三块钱,我们将会闯下多大的祸?” 他嫂子在一旁解释:“我也没想到老太太脾气哪么犟,如果知道这样,我就不向她要钱了。” 孙得湖说:“行了!事情都过去了,别说了。本来我们是想为百姓多做好事,被你这一整,意义就相反了。 这样:从今往后车上不要售票员,我和我哥每人开一辆,在前面放个箱子,客人想放钱就自动放。 你们两个娘们天天去修路去!” 他嫂子想说啥,还没等她张口,老二又说到:“如果你同意,就这么干,不同意明天就在家歇着,别干了。要是闲挣钱少,把我车上的钱全给你!” 哥嫂都知道他的脾气,他是说到做到,只得答应。 到了第二天,孙得湖领着哥嫂,拿着东西,到老太太家里来陪礼,老太太更是感动。 她说当时是她错在先,最后两家和好,听说还经常有来往。 从此之后,客车上就没有了售票员。 第一百三十三章 孙家三兄弟(二) 孙家三兄弟(二) 孙家老三孙得海大学毕业后,什么也不干,也买了辆客车,加入了他二哥的队伍。 刚结婚的新媳妇,也拿起镐头、铁掀,跟着两个嫂子去修路。 他们一家人的行动,感动了村上人,有好多人为了能让客车通到他们村,在冬天闲着没事的时候,都前来帮忙修路。 就这样,一个村庄接着一个村庄,都通上了客车,这条路一直修到山套的尽头。 自从最后一个村庄通上客车之后,兄弟三人每人每天一班车。老大早班,老二午班,老三末班车。 每年冬天一下雪,每个村庄的村民都自觉的到路上打扫雪。所以说,无论下多大的雪,路上决 对没有积雪。 上山村的道路被大雪封死,韩英家盖的新房已经停工。 等到冰雪融化再开工,韩英和辛光明都等不起,他们只好启程,返回山东。 就在下大雪的第三天早晨,天刚蒙蒙亮,韩英、郝岐和辛光明依依不舍的告别韩英的父母,踏着厚厚的积雪,离开了上山村。 由于积雪太深,小路无法行走,只好改走大路。他们双手拄着拐棍,用拐棍探着路向前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当他们来到山下车站的时候,头班车已经开走了,他们只好等第二班车。 公路上的积雪早已打扫干净,从昨天就开始通车了。他们等了没多长时间,就聚了很多等车的人。 孙得胡所开的第二班车进站的时候,车上已经拉满了客人。等客车掉转头,车门一打开,人们都往车上挤。 等所有人都上了车,车门子都快关不上了,人与人之间一点空间都不留。 辛光明对面站了位妇女,他们就是脸对脸,辛光明都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 没办法,都是因为想早一点赶到秦安县城。 一路上,客车没有停,一站就跑到郭集镇。等客车一停,客人下了有多半。车上的人少了很多,也有了闲座位。 这个时候,辛光明他们才坐到座位上,心中有了轻松感。 客车刚一进入秦安县城,孙得湖把车往路边一靠,转脸对客人们说:“今天我有事,你们就在这里下车吧!实在对不起了!”客人们纷纷走下车。 辛光明他们刚要起身下车,孙得湖开口了:“山东来的英雄请留步。相见就是缘份,我们已经备好薄酒,要尽地主之谊,请您一定赏光!” 辛光明被他的话给说愣了,以为他是在说别人。 韩英忙解释到:“辛师傅的事迹在我们镇上家喻户晓,咱们来到的那天,孙家的哥哥们就想请咱们吃饭,我怕一吃饭就耽误赶路,没同意。今天如果再不吃饭,恐怕走不了了。” 还没等韩英把话说完,孙得湖已经发动客车,向前走去。 左转右转,客车停在了一个酒店的大门口。在这之前,门口已经停了辆客车,那是孙老大孙得江开的客车。众人下了车,走进了包间。 孙得江早已在里面等候,一看众人来到,忙起身让座。 等众人坐好后,孙得湖吩咐服务员上菜。工夫不大,山珍海味上了满满一桌。 老大孙得江首先开口说到:“久仰辛英雄的大名,今日才得相见,真乃荣幸。本想到上山村看望,由于时间仓促,未及时赶到,请谅解! 今天,我们兄弟三人落备薄酒,承蒙赏光。本想共同饮杯,可惜我们开车,不能饮酒,只好以茶代酒,先敬英雄一杯!”说完之后,举起了茶杯。 辛光明被他一口一个英雄喊的很不自在,他觉着自己只是捐款修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这里的人却都称他为英雄。 他感觉自愧难当,既然人们都把他当成了英雄,他下决心要做一个真正的英雄。 他要以最大努力让大辛庄的人们脱贫致富,家家奔向小康!到哪个时候,再称他为英雄,理所应当。 想到这里,举起了酒杯,全场人同饮了第一杯。 孙得江接着说到:“我们哥仨本想一起来,只是老三是最后一班车,他赶不上了。 临来的时候他拖我代他向英雄敬杯酒,请大家再干了这一杯。”大家又一饮而尽。 接着又倒上一杯,老二孙得湖站了起来。辛光明对他特别熟,来的时候就是坐他的那班车。 孙得湖郑重的讲到:“都说山东出英雄,山东确实是个好地方,有多少英雄、名人出自山东!只可惜我没有去过那个地方。等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到山东走一趟。 今天能够认识你,也是我们的缘份,我非常崇拜帮助别人做好事的人。 我从小就喜欢唱“学习雷锋好榜样”这首歌,到现在还是唱,在我的心中,天下的好人是一家。 我听说辛兄弟帮村民致富,我很敬佩,如果不嫌弃,我想认你为小弟。 虽然说我们不是生在一个地方,但是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仰:就是多为人民做贡献。 今后如果有困难,对哥哥说,我们兄弟仨决不充孬,保证鼎力相助。 如果有机会能到山东,我第一时间就去看你,这样我们在山东也有了落脚之地。” 孙得湖讲的都是肺腑之言,振振有词。辛光明听着,心中热乎乎的。 他忙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说到:“大哥、二哥,你们助人为乐的动人事迹我也听说了,你们确实了不起,小弟先敬你们一杯。”说完,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他接着说:“我要以你们为榜样,时时刻刻想着别人。 说句心里话,我们那里现在人心散漫。非说我这些年没在家生活,可我多少有些耳闻。 在我们村小偷小摸活动频繁,今天不是他家丢羊了,明天就是他们家丢猪了。 还有人说,大白天就敢有人在大街上偷狗。都说黑猫白猫,逮住耗子是好猫,那也得分怎么个逮法。 拿着别人剜的菜放到自己篮子里,就是自己剜的,别人心里怎么受? 这些小偷为什么敢明目张胆的偷东西?我的看法主要因素就是穷! 俗话说得好:当地没贼贼不来。 如果让全村人都富裕了,都有吃有喝有钱花,小偷也得会减少,他们也不想被个骂名。 所以我想带动我们村发家致富,我知道凭我的力量是不够的,还得需要韩书记她们的帮忙!” 韩英也站了起来,大声说到:“让每个村民富裕起来,是我们当干部的责任。谢谢你替我们承担了重担? 让我们团结起来,为大辛庄村民家家脱贫致富,户户奔向小康这一艰巨的任务而奋斗!”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逢知己千杯少”大家今天遇到了知心朋友,畅所欲言。就连平时不爱说话的辛光明,今天的话也显得特别多。 酒无尽,话无尽,人们都感觉时间过的太快了,不知不觉就到了分手的时候。众人依依不舍,挥手告别,都知道这次分手不知道何日还能相见,只恨相识恨晚。 辛光明几个人与孙家兄弟们分手告别,他们登上了返回的路程。 坐在火车上,辛光明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细细的想着这几天所听到的和看到的,有多少感人事迹,一目目的展现在眼前。 上山村的老支书,韩英她妈,魏财旺和孙家三兄弟。他们都默默的为人民做贡献。一定要以他们为榜样,尽最大努力去帮助别人。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上学的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当中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建砖厂 自从辛光明从甘肃回来后,一直没消停,整天在为建砖厂的事忙个不停。 村书记韩英也不甘示弱,为建砖厂第一个冲在前面。 她找到了镇长胡守科,胡镇长又托关系,联系有关部门。一切都很顺利,在很短的时间内,把所有的手续都办齐全。 就在手续拿到手的那一刻,辛光明和刘会计他们开时忙碌起来了。 他们先来到董大庄砖厂,把这一好消息告诉董厂长,商量如何建厂。 董思亮告诉他们,第一件事先修路,等把路修通先盖上几排房屋,做办公室、仓库和食堂。兵马不动,粮草先行,食堂先放到第一位。 在修路的同时,应该先把电架上。工厂如果离开电,一会都转不动。 董厂长向他们介绍了他的经验。盖房和建砖窑所用的砖你们不需要买,这些砖我出。 都是些临时房屋,不需要用好砖,用些次品就可以了。 我们场子边垛有很多次品砖,到时候用拖拉机给你拉送去。我只收个运费,又能节省一部分开支。 你们先把房屋建好,我再找几个建砖窑的老师去帮忙。一切都预计好,辛光明和刘会计才转回家。 第二天他们就开始动工,在外村租了台挖掘机,开始修路挖地基。 这一天吃过早饭刚开工,辛光明他舅骑自行车来找他。见面就是好一阵子唠叨: 说他放着好日子不过,拉枪倒牛,在外面一年能挣哪么多钱,不好好干,偏偏回家来建什么破砖厂。 如果干好了还可以,如果干不好,家中所有的钱都得赔净。愿听劝,就再回到愿来的地方。 辛光明对他舅说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他建砖厂的决心已下,谁也阻挡不住。 他舅一看挡不住,忙说到:“既然你铁了心的要建砖厂,那我也没办法,今天是你表哥专程让我来你家。 他听说你要建砖厂,就把这件事放到了心上。 就在前几天,你表哥去山后桃庄收废品,他们庄有个砖厂已经停产,要处理一些工具,要的是废品价格。 他让我来通知你,让你明天到那里看看,如果有你能用的工具就留下,总比买新的便宜。” 辛光明听完舅舅的话,高兴坏了,正愁不知道去哪里买工具,表哥就给买了,买金遇到卖金的,天助我也。 等他舅舅走后,他找到了刘会计,说他表哥能帮忙买到一批旧工具,让他们明天去看货。可惜他是个外行人,对工具不懂怎么办? 刘会计就让他明天带董厂长去,哪个能用哪个不能用董厂长比谁都懂。 辛光明一听有道理,就给董厂长通了电话,董厂长爽快的答应明天去看货。 第二天辛光明开车拉着董厂长和他表哥一起来到桃庄。当董思亮看到这些工具时,高兴坏了。 因为他懂的,这些工具几乎全是新的。 这个砖厂建厂不到一年,由于管理不善,工厂倒闭,只好把所有工具以废品价格变卖,卖了钱好还帐。 辛光明的表哥是个生意经,所讲的价格低了又低。如果把那些东西拉到采购站当废品卖都挣钱。 当价格一谈好后,表哥就按排辛光明和董厂长,让他们千万不要离开砖厂半步。自己跑到镇上租了一辆大卡车,把能用的工具先装了满满一大车,等车开走了,表哥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他怕夜长梦多,卖家再变卦,那又得多花很多钱。 第二天,又租了辆大卡车,董厂长派了几个青壮年,把所需用的东西通通装车。 等东西全部拉到家,大家悬着的心才放下。 董思亮拉着辛光明的手,高兴的说:“表弟,我真佩服你,人走时运马走膘。你的时运实在太正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两天咱们所拉的东西,大到砖机、变压器,小至推车、镐头铁掀,几乎算是没花多少钱,跟白捡差不多。 怪不得人都说,人只要走时运,屎壳郎都能做蜜。你这是:捡来的麦,借来的磨,大风刮来的柴禾垛,拾麦打烧饼——清转。” 辛光明心里明白,这次多亏了表哥,又给他节省了一大部分资金。 从他们村到新建的砖厂有三里多路,挖掘机干了几天,修出了一条又宽又平的大道。 道路修好了,接下来的工程就是架电。 韩英韩书记与郝岐二人亲自到电工家去了几趟,都没有回音。 她们又跑到镇上的供电所,人家满口答应,迟迟不见行动。电工不给架电,一切都是白废。 万事开头难,砖厂才刚刚开始建,就遇到了大难题。 辛光明初次独自步入社会,缺乏经验。不过他头脑清醒,不敢乱来,他怕走错一步,就会失去满盘旗。 他拉着刘会计再次来到董大庄砖厂,请求表哥帮忙。 当董厂长知道他的来意后,用一种温和的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表弟,千万不要只站在你自己的角度上看问题。 俗话说得好:吃螃蟹看大家(夹),人家咋着咱咋着。歪风邪气已经刮起来了,不是你我能刹的住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因为一只小虱子,烧件大棉袄。 你现在已经张罗建砖厂,很多人都知道了,东西也都买来了,如果因为不给架电而终止,会招到很多人的耻笑。 大钱都能花,何必在乎这几个小钱?要依我看,不是人家不给你架电,是你的礼没到,干脆请客送礼! 只要把礼递上,三天不用,你们砖厂的电就能给架上。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百家姓头一张,才刚刚开始,以后求人的事多着哩?只要听到人家说“研究研究”那不是推拖话,那就是在等烟酒。烟酒到了,也就研究成功了。 你们回家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请客送礼。对于这些事情你不懂,难道说刘会计也不懂吗? 你以为你们办的那些手续是干净利索的?都是胡镇长看在他外甥女的份上,帮你们打点的! 上级请下级办事,也得请客,他们只认钱不认人。” 表哥的一席话,是肺腑之言。如果今天不是辛光明,换成别人,打死他也不会这么说。 为了支持他这个表弟,掏心掏肺,他心甘情愿。 一语惊醒梦中人,辛光明终于明白了不给架电的原因。表哥又教了他几招看家本领,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该如何处理。 辛光明他们回到家,先找到韩英,对她说今天晚上请客,让她帮忙做几道拿手的菜,韩英满口答应。 然后拉着刘会计二人又向他们村的电工家走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架电 大辛庄村的电工名字叫辛克红,三十多岁,一米八九的大高个子,长脸大眼睛,高鼻梁大嘴巴。脚手都比别人的大,脚上穿的鞋都是特大号的。 自从当上村里的电工之后,心高气傲,眼高鼻子洼,有钱有势的他供养你,穷苦老百姓,他瞧不起。 如果有人找他帮忙修电路,没有个十趟八趟的请不动他。他嘴上答应帮你干,等你一动身走了,他又不去了。 除非你和他一起走,走到半道有个说话的,也能把他给挂住。说上半天,啦上半天,把修线路的活又给耽误了。只得说下次吧,别人还不敢得罪他。 都说他这个人是大老蔫,坐到火堆上都能睡着觉。 辛光明和刘会计来到他家大门前,上前一叩门,来开门的正是辛克红。 他今天在家休息,当他看到是辛光明他们,就已经猜到他们所来的目的,却假装不懂,笑嘻嘻的问到:“大老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到屋里面坐座。” 辛克红和辛光明是一家子,按辈份长称辛光明老爷。 辛光明回答:“好、好,我们今天来是有点事情,咱们还是到屋里面说吧!”说着话,几个人进了屋。 进屋坐下后,辛克红给他们倒茶,辛光明接过茶杯说到:“克红呀!我们这几天就想到你家里来,只是太忙,没抽出时间,今天终于有点闲空,想请你和你们的领导到我家一坐,咱们意思意思!” 辛克红忙说到:“大老爷不必多心,你请我们的领导,他们也不会来,如果不信,我打个电话你听听。”他边说边拨通了电话。 只听对方说到:“喂!请问是哪位?” 辛克红回到:“王所长你好,我是辛克红,我们村建砖厂要架电,今天想请咱们到他家一座,你看着按排一下?” 又听那边说到:“克红呀,今天我们就不过去了。我们几个领导先研究一下,等研究好之后再告诉你,我还有事,就这样吧!”那头把电话给挂了。 刘会计一听人家说不来,傻眼了。 辛光明说:“克红,今天大老爷是专门请你的,领导能来更好,他们不来你也得去。 因为我多年不在家,咱爷们也没有接触过,今天有机会,到我家喝两忠。” 辛克红本身就是个酒鬼,一听有酒喝,腿肚子都转筋。嘴上却说:“大老爷,我看今天这酒就免了吧!” 辛光明说不能免,刘会计也跟着随和,这场酒得喝。 辛克红说到:“你们先头前走,我等会儿就过去。” 辛光明说:“你也别等了,咱们就一起走吧!”说完,三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辛克红家。 他们来到辛光明家的时候,韩英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几个人一看菜已做好,就围坐在饭桌前。 刘会计拿过酒瓶倒酒,被辛克红夺了过去。他边倒酒边说:“这是我们自己家,哪能让你倒酒,还是我来。”说着话,把桌子上的酒杯全倒满。 辛光明也听别人说过,求人办事喝酒之前就得把话说明白,等喝点酒之后说的在好,那都不算数。 于是,他趁着克红倒酒的时候,走进里间屋内,伸手拿出一沓子钞票,来到外间,往辛克红身旁一坐,把钱往辛克红面前一放。 然后说到:“爷们,今天想请你们的领导,他们没有来。这是一万元,你拿着,明天到镇上找个饭店,把你们的领导都请上,让他们喝杯酒。 我想亲自去请,可惜我谁都不认识,只好请你替我代劳。” 辛克红一下被惊呆了,半天才说:“大老爷,请客也用不了哪么多!” 辛光明说:“你全部都拿着,明天你替大老爷办的厂面些,在你们的领导面前多说些好话。 大老爷不求别的,只求把事情办好,早日给咱们的砖厂通上电,我就心满意足了。” 辛克红一边装钱一边说到:“大老爷是个痛快人,这件事情就包在你家孙子身上。 你们先盖一间变电室,等房子盖好后,我们就来架电。” 辛光明一看大事已定,高兴的劝他喝酒。 都说酒后吐真言,当酒喝到二八忠的时候,辛克红就漏出了狐狸尾巴。 辛克红已经有了醉意,说话舌头都发硬了,话也特别多了,不让别人说话,他一个人讲起来没完没了。 “大老爷,咱们、咱们是自己,别说你请、请我,就是不请我?事情该怎么办的还得怎么办。今天你看起您孙子了,您孙子也得对得起你,大老爷今天给我一万块钱。”说着话他数起了一个手指头。 接着说到:“我一定能帮你办一万块钱的事情。 有的人看不起我们,以为我们用处不大,离开我们电工你试一试? 大老爷你这些年没在家,你不知道,咱们村的徐子瑞,开始看不起我,后来让我整的差点没给我磕头。你听听我给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辛克红便开始语无论次的讲了起来。 咱们村村民盖平房浇灌楼顶,用三项电不用接电表,按间收费,每间房屋一百块钱。全村人都一样,并不是针对哪一家。 到了徐子瑞家盖房浇灌楼顶的时候,他搞特殊。他说他有个亲戚在市供电局,让他买块三项四线的电表接上,按表上的数字交费。如果我要是不给接电表,他就到上面去告我。 到了浇灌的头一天,拿块电表让我去给他接。 说实在话,我起早贪黑的干电工,就这一点曲目。干建筑队一天都能挣个十块二十的,我们一天只有十块钱。 一家老小吃盐打油,红白喜事随个份子,根本不够花的。我也知道浇灌一天用不多少电钱,我就想借此机会捞点外快。 他不但不让我捞点外快,还说熊话。说我如果不给他接电表,就到上面去告我,耽误浇灌还得赔他损失。 我一听就来气了,大声对他说:“你愿告就去告,我奉陪到底!” 第二天他没有浇灌成,托他家亲戚把我告到市里。他也没有想一想,我也不是吃甘饭的,我如果没有人,能干电工? 他家亲戚一往上告,市供电局的人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您村的徐子瑞来告你,被我们给拦下了。 我知道后,喝了点酒,借着酒劲遮脸,跑到他家连骂带诅咒。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奶奶的,以为有人去市里就能把我告倒? 有能耐告到省城、告到北京,老爷们奉陪到底! 刚开始还朝我凶,还言几句,到后来怕我打他,就不敢说话了,他也知道光棍不吃眼前亏。 我一看他变成了绵羊,任我怎么骂,他只是蹲在地上听着,不再还言了。我骂了一会,消了气,只好转回家。 他家浇灌楼顶的时候,没用上电,在外村租了个柴油发电机,这就是得罪我的后果。 在咱们村我说了算,我就是一级**! 徐子瑞家的房屋盖完了,该装修了,还是离不开电?托人让我帮他接电,我对来人说让他家的亲戚来帮他接! 大老爷,就让你说,他家亲戚敢来吗?黑土地的蝼蛄到黄土地它拱不动!量他也不敢来! 有哪么一天,我们电工组去外村架电,我下班回家,看到桌子上放着两条好烟,还有一千块钱。 我问老婆这东西哪里来到?老婆说是我爸给送来的。我跑到我爸妈家问怎么回事? 我爸劝我说:“都是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弓也不能拉的太硬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明天你就把徐子瑞家的电帮忙接上吧!” 我老爸都出面了,我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去他家接电。不过东西我全部收下了,反正我个是孬人了! 从此以后,他们家大人小孩都对我恭恭敬敬的,咱们村的哪个人敢说我的不对? 辛克红滔滔不绝的讲个不停,别人也不好催他,直到他喝醉了,话才停。 最后辛光明和刘会计两个人架着把他送回家。 辛光明和刘会计转回家,看到韩英满脸的不高兴。她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数落辛光明: “你再有钱也不能那样花?这才刚刚开始,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哪! 今天这个场合,给他一千都不少,你偏给他一万,这个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刘会计也跟着随和:“大舅这钱给的确实太多,给钱之前也没有和我们商量一下,这笔钱花的太不值了!” 辛光明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给他多少合适?只想着钱多好办事。 以后在有这种事情,你们提醒我一下,这次算是花钱买教训。”他们二人也无话可说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辛克红在镇上请了供电局所有人员,并且把钱交给了王所长。 王所长亲自带领全镇所有村里的电工,到大辛庄砖厂架电。 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盖变电室,王所长说:“这是村外,不需要变电室,竖两棵线杆,把变压器吊在半空中就可以了。” 人多活少,有竖电线杆子的,有装磁湖的,有顺电线的,没用半天工夫,线路架好了,众人又七手八脚的把变压器装好。 总共没用到一天的时间,砖厂通上了电,工地照上了明。 辛光明心中暗想:这一次你们不会再说我花的钱多了吧! 如果盖上一间变电室,恐怕再花一万块钱也不可能够。 第一百三十六章 精选人才 第一百三十六章 精选人才 大辛庄砖厂开始备料,董大庄砖厂派了六辆十二马力柴油拖拉机往这里运砖。 当辛光明看到拖拉机拉起砖来既多又灵便,心中也打起了小九九。 他想:我们农村小街小巷多,用大车运砖施展不开,拖拉机这么灵活,小胡同都可以走。 将来我们也得成立一个车队,大车不行,只能用拖拉机。 砖厂开建了,用车的地方多了,拉沙子、石子,木料都得用车,总不能动不动就租车? 反正得买车,晚买不如早买,早买早得力。 他把想法告诉刘会计,刘会计非常赞同他的看法,也同意买车。 第二天到城里买来了一辆崭新的十二马力柴油拖拉机,辛光明直接把车开到了砖厂。 工地上临时答起了帐篷,辛光明和刘会计二人轮流值班,晚上就在帐篷内休息。 他们已经联系好了建筑队,先建办公室和仓库。 这一天,建筑工人下班回家了,辛光明正往帐篷内收拾工具。 从东面大山上下来了一个小伙子,路过帐篷门口,向辛光明打招呼:“大叔,这么晚了才收工?” 辛光明一看来的这个人他认识,忙回答:“工人刚下班,你今天回来在么晚?收货怎么样?” 那个人回答:“天天如此,只能混个肚儿圆。”这个人说完,和辛光明打声招呼回家了。 辛光明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想起了他的身世。 这个人是一个苦命的孤儿,他叫锁子。今年十八岁,身高一米七五,廋长脸,白面皮。说话做事很有礼貌,见面总是微笑着先给人打招呼。 在锁子三岁的时候,他爹帮生产队拉氨水。在炎热的夏天,由于出汗太多,手中没钱,没能及时补充水源,而中伏身亡。 把他爹埋葬后,母亲又改嫁他人,母亲不忍心丢下可怜的孩子,想把锁子带走。 锁子的二叔不同意,并且还把锁子他妈毒打了一顿,硬把锁子给抢了回来。 锁子的二婶子是个恶口不讲道理的泼妇,在他们那片是出了名的“满天响”。本来有点小事,她能渣渣成大事。 她一看自己的丈夫把哥嫂的孩子抱回家,顿时来了气,不由分说,对着锁子的二叔又抓又挠,又骂又嚼。 锁子的二叔也知道凭他是无法养大锁子,想把他在送还给他娘。 可是,牵马容易送马难哪! 他虽然在家怕老婆,但是在外面还得硬充男子汉,就没把孩子送还给他妈,只好把孩子送给了年迈的母亲。 锁子的奶奶是一位小脚老太太,自己生活都很困难。 有锁子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和他二叔两家,老太太轮流过,每家一个月。 自从锁子的父亲去世后,他二婶子也不愿意养老太太了,就把她撵锁子家里,不问事了。 当时锁子也会说了,也能跑了。奶奶看到可爱的孙子,怎能忍心送给别人?于是就自己慢慢的养着。 老太太当时想的是:孙子是个苦命的娃,看不到儿子、媳妇,每天能看到孙子在身边转来转去的跑着玩,也给她增添了精神的寄托。 再想想: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能不能再把孙子养大?唉!吉人自有天相,过一天算一天吧! 锁子的奶奶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孙子是个泼皮,像个铁孩子似的,从未有过头痛脑热,也从未吃过药、打过针,病魔灾难都躲着他走。 祖孙两代人老的老,小的小,生活当中有很多困难,慢慢的都挺了过去。 没有钱买衣服,奶奶就给他捡别人家的孩子穿过的旧衣服,锁子也不挑剔,男孩女孩的衣服他都穿。 奶奶年龄太大,种菜很难,就到菜园子里捡别人不要的菜叶帮子,拿回家洗洗炒吃,锁子却吃的比蜜都甜。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小脚老太太竟然把孙子给养大了。 到了锁子该上学的时候,奶奶就喂几个小鸡,下了蛋娘俩从不舍得吃一个,都换成零钱,给他买铅笔、本子。 秋收季节,奶奶一步走不到四指,却还到地里捞花生、地瓜。 有时候捞的多了背不动,她就在路上拖着走。把捞来了东西拖到家,不舍得吃,都晒干换成了钱,供锁子上学。 他二叔有时也敝着二婶子偷着给他几毛钱。 锁子念到小学毕业,别的同学都到镇中心中学上初中,他们家条件有限,只好在家帮助奶奶。从小就学着种地,做家物。 锁子却很懂事,小小年纪就担起了重任。 每到春、夏天地里没活的时候,他就到大山上刨药柴,晒干后拿到镇采购站去卖。 到了冬天,他就到大山上摘野蜂窝、刀郎仔,拿到采购站去卖,可以换些零钱花。 别人家的小伙子都出门打工,他不能去。他也需要钱,他也不怕吃苦受罪,凭他的体格完全可以出门打工。 但是他知道,奶奶更需要他的照顾。别人挣的钱再多,他从不眼馋。 他靠大山给他带来的财富,每天都能进分文,他很知足。 今天又到山上刨药柴,天黑了才回家。路过砖厂,看到辛光明,便给他打招呼。 等锁子走后,辛光明突然想到:我建砖厂为的就是帮助村里的困难户,锁子家最困难,应该把他列为重点对相。 非说他才十七、八岁,可也成了大小伙子。现在正需要一个开拖拉机的人,不如让他来砖厂开拖拉机,帮用户运砖。 想到这里,忙收拾好工具,把门锁上,走出砖厂。他没有回家,直接向锁子家走去。 锁子正要做饭,见辛光明从大门口走了进来,忙热情招呼到:“大叔有空过来了,快屋里请!”边说边把辛光明让进屋内。 锁子的奶奶一听有人来了,忙起身让座:“您大哥你过来了?快点坐下吧!” 辛光明见老太太让座,忙回答:“大娘,您老人家快坐下。”说着话,走上前扶老太太先坐下。 老太太虽然说年纪大了,但是耳不聋,眼不花。在辛光明小的时候,她就是位老太太了,到了现在一直都没有变。 等辛光明坐下后,就把自己的想法向她们说了一遍。 老太太一听辛光明亲自上门,给自己的孙子找份工作,心中非常高兴。 锁子一听让他去砖厂开拖拉机,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他们正说话的时候,锁子的二叔来了。 当他听到辛光明要让锁子到砖厂开拖拉机,不高兴了。 他板起面孔问辛光明:“你让锁子给你开车,一个月给他多少钱?” 辛光明说到:“我把车承包给他,他挣多少拿多少,多劳多得。” 他二叔又问:“哪么拖拉机怎么算?” 辛光明回答到:“拖拉机算锁子的,让他分期付款,三年内从工资扣除。” 锁子他二叔一听不让拿现钱,只好同意了让锁子去砖厂干活。 辛光明一看全家人都同意了,又对锁子说到:“你明天就不要上山了,到砖厂跟我学开拖拉机,每天开你十块钱。” 辛光明把事情办妥,起身回家,一家人送出很远。 第一百三十七章 厂委会成立 辛光明从锁子家出来,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刘会计家。 刘会计正在吃饭,见辛光明来了,忙拿出来一付碗筷。辛光明也不客气,坐在饭桌前边吃边把让锁子开拖拉机的事说了一遍。 刘会计一听很高兴,直夸赞他大舅做的对。 辛光明又说到:“我让锁子明天就去上班,也就是说咱们的砖厂从明天开始就有了新工人。 咱们砖厂的会计还得由你来干,财务部的事你说了算,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作主!我啥也不懂。” 刘会计没有推迟,他义不容辞的担当重任。 刘会计也发表了意见:“既然砖厂成立,咱们是不是也组织一个厂委会,把韩英和郝岐也都拉入组织?” 辛光明一听,非常赞同。急急忙忙吃了点饭,二人一起去找韩英。 韩英她们还在办公室里看书,见二人进来,忙让座。 二人坐下后,把他们的想法说了一遍,韩英和郝岐都很高兴。 经过四人商议,都同意成立厂委领导班子。又经过商讨,分工如下: 辛光明任厂长;韩英任副厂长;刘会计任会计;郝岐任销售、治安等全厂勤杂职务。 厂委班子一成立,接着就开第一个厂委会。 辛光明作为厂长,首先发言。 他讲到:“从现在开始,我们都是砖厂的一员,我们都要正式上班了。副厂长和刘会计你们是肩负双职,就不能给你们定点了。 哪么就有我和郝岐我们二人常座办公室。 兵马不动,粮草先行,咱们首先建立食堂。你们看看咱们的食堂得需要几个人?” 他的话音刚落,刘会计接着说到:“食堂最少得用两个人,连蒸馒头加炒菜一个人忙不过来。 食堂就让我家二叔干,我们家祖辈卖馒头。他蒸的馒头既好看又好吃,方圆十几里路属他的手艺高,把馒头放三天还是新馒头味。 让他自己再找个帮手,城里工人的工资十块钱天,咱们也开他十块,你们看怎么样?”几个人听完都同意。 韩英问到:“咱们这个砖厂是走集体化,还是承包治?” 辛光明说:“韩厂长先给解释一下。” 韩英介绍到:“走集体化:工人按点来上班,按月发工资。 承包治:各项工作承包给个人,那样可以促进工人的积极性,多劳多得!” 经过几个人的研究决定:实行承包治。从土堂开始,一直到把砖送到顾客手中,全部承包。这样工人能多挣钱,厂委会还省心。 郝岐又提出:“所有工人吃饭怎么算?” 辛光明先表态:“咱们食堂不能挣工人的钱,往里面赔点钱可以。 不如这样:市场上的馒头一块钱一斤,咱们给工人算六毛钱一斤。菜,咱们算两毛钱一份。这样算起来一个人一顿饭在一块钱左右,大家看怎么样?”大家都说好。 郝岐说:“那我们以后就吃饭票,我明天到镇上打印饭票、菜票,工人凭票吃饭,到月底结算。” 韩英说到:“砖厂开始建了,处处都用人,咱们不如从明天开始招工,对报名人员做好合理按排。 先选出几个带头人,每月给他们加出提成,不让他们白操心。大家看咱们砖厂分几个小组?” 刘会计说:“依我之见,分三个组,选三个组长就差不多。从土堂到砖机,一至架板、拉板、挑邳、花架都归一个组,一个人领导就差不多。 装、出窑和运砖邳的,一个人领导也可以。剩下的,你向护架的、食堂、保管等所有闲杂人员得有一个人负责。” 刘会计讲完,大家开始讨论,没有什么意见,一次性通过。 辛光明说:“刘会计对咱们村的人特别了解,你看谁最适合当一组长。二组、三组都是有谁,你应该得有数了吧?” 刘会计说:“这第一个组长我已经选好了,就让咱们村的徐强来干,他有这个条件。 比人身高力大,对众人有说服力。并且这个人脑袋瓜子特别好使,无论什么样的洋机器,他都敢捣鼓。 像砖机如果出了故障,他上下一瞅,蹲地上抽上几棵烟,就能捣鼓好了。对这方面他是个人才,不服不行。 这第二个组长,咱们得到董大庄砖厂去请,因为咱们村的村民都不懂。拳不打会家,树不遮鹰眼,隔行如隔山,咱们都是外行,无法管理。 第三个组长就选个年龄大的,因为他们是老年组。我看这个组长就让你“歪”大爷、辛祥银来干,他适合干这份工作。 他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样的人都敢得罪,也有说服力。大家看怎么样啊?” 韩英、郝岐二人表态:“对于你们村的人,我们还不很熟悉,你们就看着按排吧!”辛光明也没有意见,这一项又通过了。 辛光明接着说到:“刘会计你明天负责找徐强和辛祥银,我负责到董大庄找人。 今天天色已晚,有事明天再议,我宣布散会!” 他最后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你还别说,辛光明还真有点厂长的派头。 第二天辛光明开车来到董大庄砖厂,见了表哥笑嘻嘻的说到:“表哥,表弟今天又来挖你的墙根了。 我也知道你心痛,可是不挖又不行,我们村找不到能担此重任的人。” 董思亮说到:“不要拍马屁,有话直说。” 辛光明说:“那你得给我派个有技术和管理能力的人,到我们砖厂任组长。好替我管理装、出窑和运砖邳的事。” 董思亮说:“在你不来之前,我都替你选好了。把我厂的大队长给你派过去,他从我建厂开始,就当大队长。 他有过硬的技术能力,有超强的管理方法,准能把你的砖厂管理的井井有条。” 辛光明一看表哥答应很痛快,没有停留,立刻转回。 刘会计找到辛祥银,告诉他让他到砖厂当组长,他一听,乐得合不拢嘴。 他知道徐强跟着建筑队干活,白天没去找他。到了晚上,刘会计找到徐强,告诉他让他到砖厂当组长,他没有推迟,显然同意。 刘会计顺利的完成任务,心中很高兴,忙到辛光明家汇报了一天的工作。 第一百三十八章 招工(一) 大辛庄砖厂开始动工了,各方面都需要工人。辛光明只好召开厂委会,商量一下招工的事情。 这次参加会议的人员比上次多,有辛光明、刘会计、韩英、郝岐、徐强和辛祥银。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砖厂所需用人员及分配。 开会的时间一到,辛光明作为厂长首先发言。他讲到:“咱们的砖厂已经在建设之中,可以招工了。请你们把各组的人员要求谈一下,回头让韩厂长作个总结,然后按要求招工。” 徐强第一次参加厂会,他知道该是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于是,他抢先说到:“砖厂我以前也干过,对这方面我不外行。我先说一下我需用的人数,大家帮忙记一下。 土堂内全部都用青壮老力,妇女不能用,先予计二十人左右。架板四人全用男人,力量稍微差点的也可以。 喂机口两个人,这两个人必须得是手脚利索,不能让机口断料。 切邳一个人,妇女可以用。拉板六人,男女都可以。挑邳四人,都用妇女。花架三个人,男女都行。大家算一下得用多少人?” 韩英在一旁边用笔记边说:“男工人用二十九人,女工人用十一人,共四十个人。” 徐强选好了人数,该辛祥银发言了。 他站起身来说到:“对于砖厂我没有干过,我也不知道需用多少人,你们就看着办吧?” 刘会计说到:“根据董大庄砖厂的经验,他们这个组得需要十个人。可以用些年龄大点的,六十岁以下的都能干。 窑口上的组长还没到,上次我们去董大庄,董厂长给交了个底,他们得用四十个人,并且全部都用青壮老力。这样一来,我们就先招五十人。” 刘会计说完,韩英就把所需用人数统计好,打了一个招工广告,内容如下: 招聘:大辛庄砖厂现招工,十八至四十岁青壮年七十人,主要负责土堂和窑口。十八至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十五人,主要负责拉板和挑邳。四十至六十岁的护架人员十人,数额有限,报名从速。 她写完之后又向大家念了一遍,问大家还有没有修改的地方?众人都说没有意见。 辛光明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明天大家都行动起来。徐强领一队人负责按装砖机,辛祥银领一队人负责修理架趟,先把使用的车子整理一下。 我们几个人负责招工,郝岐负责全盘,对来报名的人员做合理按排。” 等辛光明说完后,郝岐说到:“我想明天到董大庄砖厂去一趟,看看哪份工作需用什么样的人。” 辛光明说:“明天我陪你去,第一天招工,报名的不会太多,让韩厂长和刘会计先招呼着。” 辛光明分完任务,大家都没有意见,散会后各自作各自的预备工作。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砖窑已经建的差不多了,砖机也都实验成功,一切就绪,专等工人招齐,就开始砌砖邳。 自从贴出广告之后,报名的人数一天比一天多。来报名的人员不仅仅是大辛庄的,十里八村的人都有。 所来报名的人员都是一些家中有负担,不能出外打工的,都是些忠厚老实的庄稼人。 就在招工的第五天,报名处来了一位不平凡的人。此人身高一米五,罗圈腿,稍微有点虾米腰。团脸,黑眼珠,黄眼毛,小鼻梁嫲嫲嘴,一张后声音像太监。 他叫辛保强,是大辛庄有名的二级先生。他说他会麻衣相,还会看阴阳宅,有人说他管,也有人说他不管。反正大辛庄没有人让他给看的。 据他的侄子讲,他还真有两下子,这件事是他亲眼所见。 那是一次辛保强领着他侄子去医院看病人,得病之人是他姑,当时他表哥在医院里面伺候着。临床有位老太太,她儿子也在侍候病人。 老太太的儿子和他表哥年龄差不多,很快两个人混成了好朋友。得知此人姓张,名字叫柯达。 当辛保强来看他姑的时候,表哥就向张柯达介绍说表哥会麻衣相,看啥都准。张柯达说什么也不相信? 表哥为了证实他的话,就对辛保强说到:“表弟,今天漏一手,让他看看,不然他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辛保强一听表哥让他漏一手,顿时来了性子。对张柯达说:“我今天给你打个赌,咱现在就到对面饭店点上桌菜,边喝酒边给你看相。 如果看对了,菜钱由你来付,另外再付我二百块钱。 如果看的不对,这顿饭钱由我来付,另外我再给你五百块钱,你看怎么样?” 张柯达一听顿时来气,他从来不信牛鬼蛇神,眼前这个不起眼的人向他挑战,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怎能输给他。 于是说到:“空口无凭,说话不算数。” 辛保强往腰中一掏,身上还有三百元,就向他侄子借了一百,又向他表哥借了一百,把这五百块钱交到表哥手中。 张柯达也不示弱,从腰中也掏出二百块钱,交到了表哥手中。 几个人到饭店要了六个菜,一瓶白酒,要边吃边聊。 辛保强把酒杯倒满,端起酒杯抿了口酒,说到:“咱们现在开始,先从你们家的墓地说起。 你家的墓地东西南三面靠沟,北面靠大堰,大堰的东头有条小路。墓中埋了五个坟头,最上面那个坟头里面埋了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 辛保强说到这里,正想接着往下说,张柯达开口说到:“别往下说了,这个算你说的对。” 辛保强接着说到:“咱们再说一下你的四邻?那就从东边说起:你的东邻居是一对年青夫妻,两口子不合,成天咭咭格格,三天一大架,两天一小架,一天不打,还叽叽喳喳,对于不对?” 张柯达点着头说:“这个也算对!” 辛保强接着说到:“那咱们再说一下您的前邻居,这家不错,老两口子都是热心肠,东家有事东家到,西家有事西家帮。 他们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并且俩儿子都在部队当兵。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提起他两口子,都要数起母指夸赞几句。 您家的西邻居是个孤老头儿,在他年青的时候长的特别帅,心高气傲,家庭条件也很好。有很多人给他介绍对相,他不是闲人丑,就是闲人家庭不如他,挑来挑去没有一个顺眼的,一直到老,没娶媳妇。 您家的宅子后面是个大坑,大坑里面常年有水。”说完,两只眼睛直盯着张柯达。张柯达被他看的低下头来不说话。 辛保强右手端起酒,放到嘴上抿了一口,脸色立刻晴转阴,看样子好像是生气了。 用手指着张柯达大声说到:“咱们把你的左邻右舍说过去了,在说一说你这个熊东西。你这个孩不跟好人学,成天净跟着五痞走歪道。 有一次,您几个孩子骑自行车在路上逆行,把别人碰倒了,明明是人家的理,你们还把人家打了一顿。 你们村后有片果园,有个老头和老太太住在那里看果园,好不容易养几个小鸡,指望着小鸡下蛋换钱花。正在下蛋的母鸡,您几个熊孩子偷到家中去喝酒……” 辛保强还没有讲完,张柯达佩服的五体投地,慌忙止住不让辛保强往下说:“好了,你说的都是事实,我认输,这顿饭钱我付。” 每当辛保强的侄子讲到这的时候,都笑的合不拢嘴:“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俺叔给别人算挂,这次看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跟他亲眼见的一样。真的假的谁也不知道,反正张柯达承认是真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招工(二) 辛保强的邻居传说的又不一样了。 辛保强有个东邻居,比他大五岁,是他近门子的三哥。 有一天,他三哥正在家中吃饭,他急急忙忙跑过来对他三哥说:“哥,你先别吃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吃好东西!” 他三哥问他上哪里去吃好东西?他说:“山后有一家让我去看宅基,你跟着我一起去帮我陪坛,到那里有吃有喝还给咱钱花。” 他三哥不相信,问他好几遍怎么样?他都说没问题。 二人走到人家,辛保强装神弄鬼,他三哥也跟着随和。他又烧香又磕头,说人家住的宅子不好,是个绝宅。 当时把主家气的端起一盆凉水,顺着辛保强的头顶直往下倒。可巧是个大冬天,把辛保强冻的直打哆嗦。 有一个小青年上去抓住他三哥的头发,直往墙上碰,把他三哥的额头碰了好几个大疙瘩。 每当他三哥提起这件事,就劝人说到:“想巧必弱,本想跟着强子沾光吃点好东西,没想到好东西没吃成,反而挨顿揍。” 今天辛保强来到砖厂,也想找个好差事,没去报名处,直接来找辛光明,想让他按排个好活。辛光明就把他交给了郝岐。 郝岐看了看辛保强,然后把他领到砖机,按排在架板的位置上。 一排板子上有二十四块毛邳,每块有五斤多重,一排大约有一百三十斤重,辛保强架了几排感觉很吃力。 他身小体弱,想找个轻松活,就对郝岐说:“这个活我不能干,你得给我找个轻松点的活。” 郝岐说到:“让我给你找轻松活,好!你跟我走吧!”他说完话就往回走。 辛保强放下手中的活,跟在郝岐身后,郝岐直接把他领进办公室。 辛光明一看他们又回来了,忙站起身来,想问怎么回事?还没等他开口,郝岐用手一指他的座位说到:“我现在给你找份轻巧活,以后你就坐在辛厂长的位置上,冬天风刮不着,夏天雨淋不着。” 辛保强一听让他当厂长,把头摇的像不郎鼓,连忙说:“当厂长我可干不了。” 韩英看到这种情况,忙站起身来。 郝岐一看她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她的座位对辛保强说:“厂长你不愿意干,那你就坐在她的位置上当副厂长!” 辛保强苦丧着脸说:“副厂长我也干不了。” 郝岐又走到一张办公桌前,指着座位说:“这个位置是我的,从今天起我不干了,让你来干,我到砖机去架板。” 说完动身要走,辛保强忙拦住,说到:“你这个位置我更坐不了,我还是回去架板吧!”说完,灰溜溜的走了。 人们看到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郝岐刚把辛保强按排好,报名处又来了位特殊人物。 一个老头拄着拐棍,领着一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来报名,来到砖厂直接找辛光明。 辛光明一看认识,来的是爷俩,老头名字叫王耀柱,七十大多岁,是个大高个子。 命运不济,快过五十才娶上媳妇,媳妇还是个疯子。 媳妇过门后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夭折。二儿子也不算很聪明,长大了也没有说上媳妇,东拼西凑借俩钱给他买了个蛮子。 这蛮子进门还不到一年,怀了双胞胎,生了一对小男孩,白白净净的特别可爱。 有一天,儿子和蛮子一起去赶集,疯子在家看孩子。当疯子看到孩子们哭的时候,犯了疯病,为了不让孩子们哭,用棉被把两个孩子给盖上了。 结果,两个可爱的小男孩被活活捂死。 当儿子和媳妇赶完集回到家,看到孩子们都死了,儿子没过去这个楷,跳大井死了。 蛮子一看孩子死了,丈夫也没有了,在家也没有恋头了,自己就走了。 事情没过多久,疯子也死了,家中只撇下王耀柱和他三儿王三。 王三二十多岁,身高一米九,长脸大眼睛,大耳朵大嘴巴子,长着一身横肉,是个黑大个子,有二百八十多斤重。 他从小到大没理过一次头发,王耀柱不舍得花钱给他剪头,就用剪刀帮他茭头发,成天把头茭的花里胡哨的,大家就给王三起了个外号,叫“花理丸”。 王三又憨又傻,自己啥也不能干。头几年王耀柱领着儿子下地干活,让他干啥他还学着干点儿。这几年长大了,不听管教了,不如意的时候还揍老头两下。 老头年龄大了,行动不方便了,无法再领王三干活了。他就给王三买了几挂鞭炮,村里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就让王三提个罐子,拿几个鞭炮去要饭。 村里人都知道爷俩吃不上、喝不上,感觉很可怜。无论王三到谁家,都给他拿钱拿饭,有好吃的剩菜给他折上一罐子。王三把饭菜拿回家,两三天都吃不完,爷俩就这样生活。 你别看爷俩过的穷日月,大鱼大肉一年可不少吃。庄村又大,红白喜事又多,王三有时还到邻村去要。 世上还是好心人多,都不在乎这点剩饭剩菜,赶到谁家都给好多。 就这样把王三养了一身横肉,变成了一个好吃懒惰的寄生虫。 王耀柱的东邻居是王三远门子的二叔,此人一生喜糖流水,好恶作剧。 村里有个结巴,就是小时候让王三的二叔拿糖块教会的。把结巴子的爹娘气的干咬牙,没有法。 有一天,他二叔正在屋中吃饭,听到王三家的羊拼命的叫唤。他以为是小偷在偷羊,慌忙跑到自家的猪圈上隔墙观望,看到王三正骑在羊身上往羊脖子上套绳子,顿时心中起了恶作剧。 对着王三大声问到:“小三!你这是在干什么?” 王三一听他二叔隔着墙头叫他,忙回答:“二叔,俺家的羊开绳子了,跑到厨房把白菜都给吃了,我把羊给拴上。” 你别看王三憨,大叔二大爷他都能分的清,谁家的小孩子姓啥叫啥名字他都能按清位。 他二叔大声说到:“你这个憨熊!拴羊哪有骑身上拴的?你往它身上一骑,它这一叫,它就会怀孕。你见过您爹骑您娘吗?” 王三说:“我见过两次。” 他二叔又问:“您娘是不是也叫唤?” 王三说:“我也听着俺娘叫唤来。” 他二叔说:“这就对了,您娘她这么一叫,就有了您兄弟三个。” 王三疑惑的问他二叔:“二叔,我这么一骑,它这么一叫,就真的能怀孕?” 他二叔又说到:“怎么不能怀孕?我和您二婶子只亲了两次嘴,你二婶子就坏了两次孕,给我生了两个儿子。” 王三听了愣住了,又问他二叔:“二叔,那这只羊怀孕了,它是生羊羔子还是生小孩子?” 他二叔强忍着笑回答到:“它也不生羊羔子,也不生小孩子,它会生个人头羊身子,谁看见都害怕,能吓死人了。” 王三一听害怕了,忙问他二叔:“二叔,那现在得怎么办?” 他二叔对他说:“等您爹回来,让他快点把羊卖了,晚了就麻烦了!” 他二叔说完,再也忍不住了,慌忙纵身跳下猪圈,双手捂嘴笑的前俯后仰的。 等王耀柱从外面转回家,王三就让他爹卖羊。这只母羊每年都生两窝,每窝都生三只羊羔子,他爹不舍得卖。 王三一听他爹不同意卖羊,抓住他爹就打,他爹怎能打的过他?只好狠心把羊给卖了。 就这样的人到砖厂能干什么?活活给辛光明出难题。 如果不让他在砖厂干吧!说不过去,他是青壮老力,符合招工标准。 如果让他在砖厂干吧!他是干嘛嘛不行,吃嘛嘛不够。这种人,红白喜事都不能用,烧大锅只冒黑烟不着火。 这个人赶也赶不走,留也不能留,辛光明左右为难。 他想:“郝岐管全厂的勤杂,何不把王三交给郝岐?郝岐如果说不能用王三,再把他辞走,自己还有个台阶下。” 辛光明想到这里,忙走进办公室把郝岐叫了出来,对他说:“王三今天来报名,你看按排他干什么?” 郝岐走到王三面前看了两眼,然后对他们说:“今天你们先回去,到明天天一亮来上班。”他说完转身回了办公室。 王耀柱一听砖厂让儿子来上班,直感谢辛光明。说了很多客气话,爷俩才转回家。 等爷俩走后,辛光明望着他们的背影心说:“恐怕王三干不了?” 砖厂的工人已经招的不少了,砖机也正式生产了,工人们都按正点上、下班。 就在第二天上班之前,工人们都围在办公室前,刘会计点名的时候,王三兴高采烈的从远处走来。 嘴里语无伦次的大声哼着:“太阳出来照西墙,东墙底下有阴凉,阴凉下趴了个小羊羔,羊羔也能长成大羊…… 您大舅、您二舅,都是您舅,一头马两头牛都是牲口。一个手伸出来五个指头……” 他边唱边来到了人群中,众人都看着他,他看到人们在看他,忙停止了歌声,大声喊到:“刘会计,我也来上班了。” 他的话音刚落,刘会计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郝岐怒气冲冲的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径直走到王三身边,二话没说,抬起右脚,照着王三的后腿腕子啪啪两下,他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王三非说是个大高个,冷不丁两个腿腕子各挨一下,两条腿在也站不住了,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郝岐走上前双手对着王三的后背用力一推,王三来个嘴啃泥,就趴在了地上。 郝岐就像张果老倒骑驴那样,两条腿一叉,骑在王三身上,照着他的屁股上、大腿的酸肉上,好一阵猛打。 第一百四十章 招工(三) 郝岐骑在王三身上好一阵子猛打,把王三打的双手抱着头,杀猪般的嚎叫。 众人不知怎么回事,慌忙上前去拉郝岐。辛光明和韩英听到哭叫声,也慌忙走出了办公室。 等众人把郝岐从王三身上拉开,一看他是外地的白面大学生。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一傻子,那还了得,把郝岐围在了当中,就要打他。 韩英眼看着郝岐要挨打吃亏,硬把郝岐拉进了办公室。 众人追着要去揍他,被辛光明上前拦住。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辛光明:“那个人为什么揍傻子,让他说出理由?不然绕不了他!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辛光明安稳大家:“你们先耐心等一下,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他若讲不出理由?我也不绕他。”说完走进了办公室。 这个时候郝岐被韩英按在座位上,怕他乱动,双手按着不丢。 辛光明进屋就问郝岐,到底怎么了? 郝岐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说到:“停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说完,挣开韩英的双手,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 韩英和辛光明都怕他吃亏,慌忙跟了出来。 王三还在双手抱着头趴在地上哭。众人一看郝岐出来了,都虎式凶凶的看着他。 郝岐分开众人,来到王三身边,对着王三的屁股猛踢一脚,大声说到:“快点给我滚起来!” 王三立马停止了哭声,很听话的站了起来。众人看到这里,都发起愣来,没想到王三是那样的听话。 又听郝岐问到:“我昨天对你说的让你什么时候到?” 王三回答:“你让我天一明就到。” 郝岐又问:“那你又是什么时候来到的?” 王三这时候双眼瞪着他回答:“这都怪俺爹个憨熊,让他早喊我,他不喊,我就起晚了。” “明天还来晚不?” “不来晚了。” “再来晚我还得揍你!” 郝岐说完,迈步向仓库方向走。王三灰溜溜的在后面跟着,辛光明、韩英和众人也都跟了过去。 郝岐走进仓库,挑了一辆好用的双轮平车,对王三说到:“从今往后,这辆平车就是你的,谁要也别给。 早上上班点完名就到这里来拉,晚上下班就送这里来,哪天不送,我哪天揍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王三回答。 郝岐问到:“怕不怕挨揍?” 王三回答:“怕”。 郝岐又说:“哪会不听话,我哪会揍你!拉着车子跟我走!” 郝岐在前面走,王三在后面跟着。 头脑灵活的人都看明白了郝岐的用意,伸出大母指佩服他。 知道他这是在立厂规;镇厂威,杀鸡给猴看。以王三为例,来镇压那些不听话的工人。 王三个子大,力气大,三、五个青年加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被郝岐三下五除二狠揍了一顿,挨了揍都不知道是怎么挨的。 这个青年别看是个大学生,肯定学过武功,以后来砖厂干活,可要多加小心,工人们的心中都暗自掂量着。 刘会计一看郝岐领着王三向砖机方向走,忙对大伙说:“大伙都散了吧!各自回各自的岗位上班,今天不点名了,等会我给你们记上。”众人听了,立刻散开。 郝岐领王三来到砖机,他让架板的往王三平车上架了六板子水砖邳,让王三拉车跟着 前面的车子走。 拉板的平车不能装的后沉,如果后沉按不住光撅车,必须得前沉,前沉的车子用两只手架着很费劲。 可王三拉起车子向捏蜻蜓一样,一边走还一边高兴的唱开了:“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然烧了整个沙漠……” 郝岐指着王三的背影对辛光明和韩英说:“看到了吗?还是欠揍!”说完,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辛光明他们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报名处又来了两个人,也是找辛光明的。 招工人员把这两个人领进办公室。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老头,辛光明认识他,这个人是杨德启的西邻居。 他也姓杨,名字叫杨德志,在辛光明的心目中,他也是个好人。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个小姑娘,她是杨德志的外甥女。今年十八岁,身高一米六九,扎着一条马尾辫,大眼睛,薄嘴唇,涂着淡淡的口红,描着眉,化着淡妆。 上身穿着青灰色羽绒服,下身穿紧身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黑色松紧扣布鞋,一双白色深口袜子。 姑娘名字叫张翠翠,家住大山后面,离大辛庄八里半地的张家湾。 去年初中毕业后,再也不想上学,就跟着邻居家的一个姑娘到外地电子厂上班。 上班后不到半个月,日夜想家,不吃也不喝,同伴们怕出意外,只好让她回家。 回到家没多久,又跟着亲戚到外地纺织厂上班。 进厂后工作有二十多天,想家想的得了一场病,亲戚也害怕了,只好又把她送回家。 回到家过一段时间,又跟着别人出门打工,到工厂干不到一个月,又回家了。 就这样一趟又一趟的出门打工,钱没往家中挣分,反而花家中的钱不少,都扔在了路费上。 现在听说大辛庄新建的砖厂招工,就让她妈领着找到她舅杨德志,她舅不赞同她干砖厂。 因为砖厂的活又脏又累,壮年老力都干不了。她一个小姑娘家,又干净又利索的,怎么能干这种工作? 有心不让她干吧?又怕孩子伤心。 杨德志当时想:“不如我带她到砖厂转上一圈,让她看到工人们所受的罪,她也就死心了。”于是,就领着张翠翠来报名。 辛光明直接对郝岐说:“郝总管,你看给她按排个什么样的工作合适?” 郝岐站起身来对张翠翠说到:“跟我走吧!” 郝岐把翠翠领到砖机,让她学着切邳块。 有位妇女正在那里工作,郝岐让翠翠专心的跟她学,并且告诉她一些要领。让她不要心慌,等泥条走到头,在按绿色按扭。 机器自动切割,一板出二十四块砖邳,它是用二十四根钢丝条做刀片。如果钢丝条崩断了,立刻叫喂机口的人停止喂料。 又教翠翠如何换钢丝条,并且让她注意砖嘴子,如果砖嘴子坏了,要立刻停机换砖嘴子。 张翠翠仔细的听着,细心的记着。等郝岐讲完,就让张翠翠示范一下。 由于张翠翠心情太急动,没等架板的放上空板,她就按了绿色按扭。结果,一排子砖邳全部都落在了地上。 只得把砖机暂停,架板的工人把废砖邳运到砖机口,从新喂料。翠翠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低下了头。 郝岐没有怪罪她,让她从新再来。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张翠翠掌握了一些要领,变成了一个技术工。郝岐满意的笑了,笑着走回了办公室。 从此以后,张翠翠白天到砖厂上班,晚上下班就回到她舅舅杨德志家中住。她舅舅一看她能在砖厂干下来,很高兴,还专门给她买了辆新自行车,让她骑自行车上班。 张翠翠骑着自行车,走在上下班的路上,浑身上下不带一丁点儿泥点,谁也看不出她是在砖厂上班的工人。不认识的人都认为她是坐办公室的公关小姐。 自从郝岐把王三镇压之后,砖厂所有工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见到他都很热情的上前打招呼,工人们都称他为郝总管。 第一百四十一章 开市大吉 第一百四十一章 开市大吉 经过建筑工人们的两个多月的努力,吊丝窑建好了,所有的场地也都存满了砖邳。等技术老师一到,窑口就可以点火烧砖。 这一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辛光明接到董厂长的电话,叫他到董大庄砖厂去一趟。辛光明挂断电话,开车去了董大庄砖厂。 当辛光明来到董大庄砖厂时,董思亮厂长早已在办公室等候。没等他坐稳,董厂长便问到:“砖窑建好了吗?” 辛光明回答:“已经完工了。” 董厂长一听砖窑建好了,忙说:“那咱们今天晚上就到南韩庄走一趟。” 辛光明问到:“咱们去哪里干什么?” 董厂长反问到:“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辛光明如实的回答:“我却实不知道去哪里干什么?” “走到你就知道了。”董厂长说完,辛光明就不在问了。 他们吃过晚饭,回到办公室说话拉呱,董厂长不提走,辛光明也不敢多问,恐怕偌脑表哥生气。 直到墙上的挂钟敲响了晚上十点的铃声,董厂长才说:“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动身吧!” 辛光明开着车,董思亮坐在副驾驶座上,二人向南韩庄走去。 走在路上,董厂长告诉辛光明:“咱们的砖厂已经建好,今天晚上咱们就找个人给选个吉祥日子,开始装窑点火。” 辛光明这才明白他们要去南韩庄的目的。他虽然说不迷信,但是表哥的话他还是要听的。毕竟为建砖厂投资了很大一笔钱,也想图个吉利。 他问董思亮:“咱让他看一次得用多少钱?” 董厂长说:“我没讲过价,每次来都扔给他一百块钱。等他选好日子,你给他一百块钱就行。”辛光明记在心里。 三十多里路,开车眨眼之间到了。由表哥指路,辛光明一直把车开到那家人家的大门口。他们把车停在路旁,走下车。 前面有好几个人在排队,他们只好耐心等待。 大约等了一个钟头,辛光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终于轮到了他们。 董厂长在前,辛光明在后,走进大门。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处农家小院,三间堂屋没有亮灯,两间东屋一门一窗里面亮着灯。 二人奔着亮灯的东屋走去。 一进屋先看到一张大桌子靠东墙根放着,桌子上放着一个大香楼子,里面还点着几枝香。 桌子上面好像好久没有清理,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香灰。香楼的正上方装了一个自己改装的微行油烟机。它的噪音很小,不仔细听就不知道电机在转动。 大桌子北面有一把单人椅子,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此人是个男的,有五十多岁,身高一米七,方脸小眼睛,还是个嫲嫲嘴。 在他的对面靠窗户下放着一条木头连椅。 董思亮领着辛光明进屋直接坐在连椅上。辛光明没敢说话,董厂长开口说到:“我们现在建了一座新砖窑,已经建好,想请先生给选个吉祥日子,看最近几天哪一天开市大吉大利?” 这位先生一直都没有说话,听董厂长说完,他把右手放到膝盖上,按着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等手指穴位数了三遍,嘴上还不停的嘟囔着。 数完之后开口说到:“本月初六寅时开市大吉大利。”此人说完,坐着没动。 董思亮站起身来说到:“多谢先生”。然后一只手拉着辛光明说:“咱们走吧!” 辛光明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表哥就让他走,他又不敢多说话,只好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表哥。董思亮把钱接过放到大桌子上,二人走出家门,开车转回。 在回家的路上,辛光明问董思亮:“表哥,那个人只说两句话,就给他一百块钱,他挣钱也太容易了吧?” 董思亮说到:“你给一百块钱就感觉多了?人家有钱的大老板一出手都上千的,谁不想出门做生意图个吉利?” 辛光明又问:“那他也没有说什么?” 董思亮惊讶的看着辛光明,并且辩解到:“人家已经说的很明白,本月初六,早上四至五点,点火大吉。你还想让人家说什么?今天是初几?” 辛光明回答:“天明就是初三,离初六还有三天时间。” 董思亮说:“明天工人上班,我就派人到你那里去装窑。” 辛光明又问到:“我都是还准备什么?” 董思亮问到:“劈材、煤、无烟煤,都备齐全了?” 辛光明说:“这些东西都备齐了,还需要什么?” 董思亮想了想,说到:“你再准备一套祭礼,点火的时候好祭拜。” 辛光明对董思亮说:“表哥,这些事情我从来没见过,都是需要什么样的祭品,你对我说说,我好提前准备,别到时候用急了找不到。” 董思亮一听,知道他这个表弟啥也不懂,便开口说到:“祭品一般的都用猪头,最好用褿猪(既黑猪)头,一只大公鸡,一条大鲤鱼。千万不要忘记买香?然后在多买些鞭炮。” 辛光明恐怕办错了,又问到:“表哥,你每次点火的时候,都是在哪里买猪头?” 董思亮笑着说到:“我从建厂到现在没买过猪头,我都是买头活猪,提前一天把猪杀好,用猪头做祭礼,猪肉都给工人们炖吃了。” 辛光明一听忙说:“那我也提前买头猪杀了,炖上一大锅猪肉,让工人们解解馋。” 董思亮笑着说到:“表弟,买头大肥猪,可别买头小猪秧子,到时候都笑你办事小气。”说完,二人同时都笑了。 二人很快来到董大庄砖厂,董厂长下车后,辛光明开车转回家。 第二天工人刚上班,辛光明就吩咐窑口的工人,做好装窑的准备。今天要来大师傅,教他们学装窑。 刚吩咐完不久,来了两个骑自行车的人,一进砖厂就打听辛光明。 当见到辛光明时,二人自我介绍,他们是董大庄人,是董厂长专门派来的。一个是到这里来当队长,名字叫董思全。另一个叫董思红,是来做帮手的,也是位烧窑的技术工。 二人来到砖厂没有休息,立刻上阵,分两组,每人各带一组,开始装窑。 辛光明没进过砖厂,从没见过吊丝窑是怎么装的,今天要偷偷的学习一下。跟在董思全的身边,从不离开半步。 董思全让人先拉来一堆砖邳子,他把四根方管分别放在两头的大梁上,在方管上立摆四趟砖邳子,上面两边平卧,中间立放两排。 等他把砖邳排放完,完全成了四个洞口,他在洞口内放上劈材,等劈材放满后,再把砖邳立着放,把四个洞全盖上。 上面在垒四个洞,洞内放上劈材和煤块,放满后上面盖上砖邳,再垒四个洞,洞内放满烟煤和无烟煤。 这个时候下面无法递砖邳了,工人们就到窑的上口用绳子往下运砖。董思全告诉大家,往上就可以按正常规矩装了。 先垒四个腿子,成了四个洞,洞上放四排,每排十三块,撒上无烟煤。无烟煤的多少要看烧出砖的火号,火小就多加点,火大就减少点。 在正常火号的情况下,这一行砖邳用三掀头无烟煤就可以了。大家都细心的看着,用心的记着。 等把这个窑口装完,就把工人分开,让他们自己装,董思全和董思红二人在不停的指挥着。 等第一个窑口装完,工人们各自忙活。辛光明开车离开了砖厂,他直接去了辛光平家,一进门就看到辛光平两口子正在忙活。 辛光平看到辛光明来了,满面笑容的迎上去, 嘴中说到:“他大叔,你是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家来?快到屋里坐!”三个人同时进屋。 坐下后光明说到:“四哥,我今天来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辛光平两口子同时说到:“有事你尽管吩咐,我们尽力所为。” 辛光明说:“我们的砖厂已经建好了,准备初六点火,点火要用祭品,想让你帮忙弄头猪,最好是褿猪。” 辛光平听后,忙说到:“现在都养“长白”和“度尔康”,养黑猪的很少。”停了一会他又说到:“山后还有养单头猪的,也许能买的到?我到那里去看一下。” 辛光明说:“四哥,你到那里可别买小猪,捡大个的买。初五那天你就把猪拉到砖厂,把猪杀了,猪头做祭品,猪肉炖了给工人们吃。” 辛光平笑着说到:“俺兄弟就是大方,工人们也能跟着沾光吃肉。你就放心吧!到初五我和您四嫂都去,保证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辛光明一听他四哥答应的很痛快,就起身告辞,辛光平两口子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等到他开车走了才转回家。 辛光明没有回砖厂,而是开车去了镇上。先到小铺子里买了香箔火纸,又到大超市买了五尺红布,还买了很多鞭炮,精心挑选了果品,他感觉都备齐全,才转回砖厂。 初六的凌晨四点,辛光明就起床了,等他洗刷完了,董厂长也来到了。刘会计、郝岐等人也陆续赶到。 韩英没有来,因为她听人说过,这种场合不适合女人在场。 众人齐动手,在窑前的广场上放了一个大桌子,先把祭品摆上。 董厂长把香递给辛光明让他点着送上后,让他在前,众人在后,三拜九叩磕头行礼。 董厂长跪在地上,嘴中嘟囔着一套话,辛光明也没有听明白。总之说的都是吉祥如意,大发财源之类的话。 礼毕,董厂长说了声:“鸣炮”。 有几个年青小伙子早已预备好,听到鸣炮声,吊丝窑四周同时响起了鞭炮声。一霎时,烟雾冲天,炮声雷鸣,把正个砖厂照的跟白天一样。由于夜静,鞭炮声传出几十里开外,在山间不断的回荡。 这一下可把厨师忙坏了,从天不亮就开始,一直到中午没停手。 一头大肥猪剁了切,切了剁,炖了一锅又一锅,成了一桌又一桌。 午饭到了,工人们十个一围、九个一桌,在食堂前的场地上,开杯畅饮。 平时农村人不舍得吃肉,今天看到那一块块的大肥肉膘子,早已口水往下流,等菜一上桌,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砖厂正式开业了,大辛庄砖厂烧出的砖,经过上级验证,坚固耐压都达标,并且颁发了荣誉证书,这就给砖厂带来了生机。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用户所交定金超过半年的产量。辛光明和砖厂领导们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为了砖厂巩固发展,几位领导每周六开次会议,总结上周的经验。 又到了星期六,郝岐在会议上提出了一个问题: 他说:“想让咱们的砖厂发展成一个企业,必须得跟上潮流。为了提高工人的积极性,咱们也要像大工厂那样,经常给工人发点福利。像毛巾、肥皂之类的,每月发一次。” 他的建议得到了会议人员的通过。 他又说到:“从这一个月的进展来看,咱们的砖厂逐步走向正规化。我的想法是:咱们砖厂的工人每人做身工作服,上衣口袋上都打上“大辛庄砖厂”几个字。这样,咱们砖厂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工厂了。” 他的这个建议,又得到大家的赞扬。 辛光明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没过几天,工人们都领到了新工作服,每月也像大工厂那样,发放福利。 这样一来,工人们的积极性不断提高,邻村的一些青壮老力纷纷来砖厂上班。 大辛庄砖厂给人们带来效益,给砖厂带来了利润。 第一百四十二章 庆功大会 第一百四十二章 庆功大会 光阴似箭,转眼一年过去了。 大辛庄砖厂在这一年里,得到了很大的收获,他们的砖销售到三十里开外。砖售出去了,钱收回来了,全厂上下,个个笑足颜开。 冬天到了,砖厂停火,厂领导为了让工人们活耀、轻松一下,厂委会决定开个表彰大会。让工人们自己选出劳动模范,进行表彰和鼓励。 在开大会的前一天,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在办公室前搭了一个大会台,台上用红纸写了幅横幅大标语:“大辛庄砖厂表彰大会”几个大字。 会台两边放了两个大音箱,台中央放了个办公桌,桌子上放着扩音器。 一大早,锁子就开着拖拉机在村里大街小巷不停的窜。有四、五个人给他帮忙,挨家挨户齐桌子板凳,来回拉了三趟,他们把桌子板凳整整齐齐摆放在会台前。 到了上午十点左右,工人们陆续赶来。他们十人一桌,围在桌前,交头接耳的谈论着,都想盼望着今天能领到奖品。 眼看着所有桌上都坐满了人,郝岐手拿草稿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缓步走到会台上。 打开扩音器,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到:“所有人员都到齐了?咱们现在开会: 今天这会,是咱们建厂以来第一次开的大会,今天这个会议特别重要,能让人笑足颜开,能让人重复回忆。 因为咱们在座的人当中,有人会领到奖品。 奖品不在于大小、多少,它是一种荣誉。 咱们大家在一起工作已经一年了,对身边的人也有所了解。一会等选举的时候,你把你觉着在你的心目中他(她)是一个能干的人,选出来,也可以自选自。 以他(她)们为榜样,今后要向他(她)们学习。 我希望这次得奖的人不要骄傲,继续努力,来年再领奖品。为了让大家高兴,咱们每年停火都要办一次大会,主要是让大伙在一起热闹热闹。 为了这次会议,咱们的辛厂长几天没吃好饭,没睡好觉。他托人买了两头大肥猪,昨天亲自帮忙干了一整天,为的是让大家今天能吃好喝好。 今天是猪肉炖白菜,等会领完奖之后,大伙可劲造!”台下响起了一片笑声。 他接着说到:“咱们先把几位领导请上台!” 这个时候,只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第一个走出门的是辛光明,他的身后跟着韩英、队长、组长。他们一队人身披大红毛巾被,排着队,有次序的走上会台。 等人们坐下后,郝岐把脸向后一转,对辛光明说到:“辛厂长,这个会议你来主持吧?” 辛光明说:“在平时我都不会说话,今天这么热闹,我更不会说了。”说完,他向众人看了一眼,又说:“还是请韩英替我说了吧!” 韩英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郝岐回到了座位上。 韩英大声说到:“今天是咱们大家最高兴的一天,因为咱们走进砖厂一整年了。在这一年当中,我们付出了很多,却也得到了回报。 今年咱们砖厂的收入是很乐观的,大家每月也都领到了工资。希望大家明年再接再厉,为我们砖厂创出更好的效益。 为了感谢大家的努力和支持,咱们厂今天举办了这次发奖大会。 咱们共设三等奖:一等奖的奖品是高级大红缎子被面,共设二十名。二等奖的奖品是一身服装布料一块,共设四十名。三等奖的奖品是裤子布料一块。 选出一、二等奖之后,所有人员都是三等奖。在座的各位,人人都能拿到奖品,大家高不高兴?” 众人大声回答:“高兴。”有几个年青小伙子吹起了口哨,所有人脸上漏出笑容。 一阵欢呼声过后,韩英又说到:“今天这次大会有郝岐来主持。”说完,她退回了后座。 郝岐走上前来,拿起话筒说到:“咱们的韩书记刚才也说了,在座的各位都有奖品。为了公平,咱们以选举的方式投票,票数最多的前二十名,为一等奖。 等会每人发张纸,把你想选人的名字写在纸上,不会写字的找人带笔,写完之后交到台上。有几位领导亲自检票,大家都听清除了吗?”众人回答:“听清除了。” 这个时候王三站了起来,大声说到:“郝管家,今天我这一票就选你了,你给写上吧!”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郝岐。 郝岐笑着说到:“你们要在工人里面选,台上这几位就不用选了,更不要大声说出来,要用笔记下来。” 他前后的看了看,没有人说话,他知道大家都听明白了。 郝岐又说:“好:咱们现在正式开会。 大会进行第一项:明炮!” 后面早已有人把鞭炮摆好,他一声令下,顿时鞭炮响起。 等响声过后,他接着说:“大会进行第二项,投票选举。” 几位队长、组长走下台来,给所有人每人发了一张纸。大家交头接耳的谈着,写着。 郝岐在台上喊着:“凡是选好的,写完之后交上来。” 人们陆续把手中的纸放到会台的纸箱里。 等众人都交上来,他让台上两个组长念,让刘会计在一边记。等把票全部念完,最多票的前二十名为一等奖。 他又让这二十个人先后按顺序上台领奖。会台上所有领导都起身帮忙,把大红缎子被面披在他们身上。 然后让他们站齐队,面向大家,几位领导站在他们身后。 郝岐飞快的跑向办公室,拿出照相机,照了几张合影。大伙刚要离开,郝岐又说到:“大家别走,再等一下,二等奖领完,咱们再照张大合影。”所有人都向后面退了几步。 郝岐又念了二等奖四十人的名字,人们按先后顺序走上会台。 早有人站在台口等着,过一个人发块布料,等奖品发完,台上已经站满了人。郝岐又给照了几张大合影。 郝岐边照边说:“今天照的这个相片,到时候每人发一张,给大伙留个纪念。”大伙纷纷走下台来。 几位领导又忙着发三等奖,郝岐说到:“大伙都别乱动,由咱们的领导按桌发送奖品。” 工人们看到都能领到奖品,心中乐开了花。 当辛光明走到工人面前发奖品的时候,有的人说感谢辛厂长给他们带来了幸福。 有的人不会说话,就直接向他深鞠一躬,这一鞠躬代表了他们心中想说的话。 傻子王三直接跪在地上给辛光明磕了个头,他这一下把全场人都给弄蒙了,辛光明急忙上前把他扶起。有人当时就感动的流出眼泪。 辛保强得了三等奖,当辛光明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双手接过布料,放到桌子上,然后他站到座位上,举着双手边往下压边大声的说到:“大家静一静。”顿时,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他接着说到:“我首先代表大家感谢一个人,他就是辛光明辛厂长,是他给咱们村带来了财富。让我们这些不能出门挣钱的人,在家门口也能挣到钱。 我们的砖厂非说不是大工厂,可每月也能领到工资,领到福利。当我们身穿工作服走在大集上的时候,有很多人投来羡慕的眼光,他们是很眼馋。 他们也想向我们那样到工厂上班,可是他们做不到,因为他们村庄没有能人。 我们村现在出了位能人,我们要感激他、拥护他,永远的跟着他……” 他的话还没有讲完,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没有再往下讲,跳下凳子,向辛光明深鞠一躬,弄得辛光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时候,又响起了一阵掌声。 他的话虽然不多,但是人们都感觉有力量。刚才郝岐在台上喊哑喉咙都没有人鼓掌,现在却掌声不断。 等所有人都领到奖品之后,郝岐继续主持。他说:“大家把奖品也领到手了,我希望大家明年还来砖厂上班,争取明年人人都能领到一等奖。 现在我宣布,大会到此结束,厨师长上菜,大家喝酒吃肉!” 护架的老头班每人端着一盆菜送到桌子上,每桌上了两瓶酒,大家开心的吃起来、喝起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送礼 第一百四十三章 送礼 大伙在场地上吃饭,几位领导走进屋。等众人坐下后,辛光明说到:“韩书记,我有个想法想对大伙说一下?” 韩英回答:“辛厂长有什么话尽管说!” 辛光明说:“我们建砖厂就是为村民服务,这些有劳动能力的人,到咱们砖厂来做工了,可以得到咱们的帮助。向那些失去劳动能力的人,一些孤寡老人,我们是不是也要帮助他们一下?” 郝岐忙说:“快说说你的想法?” 辛光明说:“今年咱们砖厂收入很乐观,我想从里面抽出一部分钱去帮助那些老人们,过年的时候给他们送份礼物。 这次咱们砖厂杀了两头猪,咱们吃不了,我想给每户老人送五斤猪肉。他们没有收入来源,手中有分钱也不舍得花,一年到头都不舍得吃顿肉。给他们送点肉让他们炖白菜、萝卜吃。” 等辛光明说完,大家都同意他的想法。 辛光明接着说:“等咱们吃过饭,韩书记和刘会计您二人负责清查咱们村共有多少户孤寡老人? 我和郝岐还有其他几个领导先把猪肉分开,每份五斤,让锁子开拖拉机每家每户给送去。” 辛光明安排好了,郝岐让伙房送来了饭菜,他们把两个办公桌往一块一拼,围在一块吃起饭来。 等吃过饭之后,分头行动。 韩英和刘会计统计好了人数,他们村八十岁以上的孤寡老人有十七户。 刘会计问辛光明:“像锁子他奶奶这样的给还是不给?” 辛光明问:“像她这样的有几户?” 刘会计回答:“共有两户。” 辛光明说:“把这两户也加上。” 全村共十九户,他们就把猪肉分成了十九份。 刘会计说到:“还得多加一份,应该是二十份。” 辛光明不解的问到:“共十九户,为什么要二十份,多出来的哪份给谁?” 刘会计说:“我想送给按舅姥爷,辛祥盛一份。” 辛光明说到:“他有儿有女,家中也有钱,他不算困难户,他这份不能给。” 刘会计说到:“人应该知恩图报,他们家没少帮助你,是他们家帮你盖房子。”他想把辛光平帮他盖房子的事情说出来,话已经到了嘴边,一想不妥,因为他答应过辛光平不往外说。 忙改口说:“你家盖房子的时候,俺舅姥爷白天黑夜的守在那里。咱们砖厂两次杀猪,俺四舅两口子都来给帮忙,给他爹送五斤猪肉能算多吗?” 辛光明回答到:“他们一家人帮助我,那是我个人的事情,我有情后补。这猪肉是咱们砖厂的,我决不会沾这点小便宜。 咱们村像他这样有儿有女,有吃有喝的多了,咱们不能人人都给送礼?” 众人也都赞同辛光明的作法。都觉着刘会计和辛光平是好朋友,想为辛祥盛要份猪肉,有些不应该。 刘会计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猛然说到:“哪么我给你们讲个故事。”他也不问众人爱听不爱听,便讲了起来。 故事发生在七十年前,当时咱们村还兴守围墙。村庄的四周全是又高又宽的围墙,东南西北各有大门,门楼上盖有炮楼,炮楼里面还有大土炮。 为了防范土匪进村,每天晚上大门禁闭,挨家挨户轮流守夜,每天按排两个人。 有一天,来了一伙外地强匪,要血洗大辛庄。 当他们来到西北山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人生地不熟,没敢夜晚图村,就在山口宿营,准备天明攻打大辛庄。 这天晚上正是辛祥盛的父亲和他二叔兄弟俩守北门。他二叔临时有事,不能去守围子,他父亲一个人害怕,就让十二岁的儿子辛祥盛为他作伴。 辛祥盛一听让他跟着去守围子,很高兴,当他走进炮楼看到有大炮的时候,立刻来了精神,这里摸摸,那里弄弄。 他爹怕他找事,再三按排让他老实的蹲在墙根睡觉。 他装出很听话的样子,就眯起眼睛假装睡觉。 他爹熬了会眼,有了困意,就靠着墙根睡着了。 辛祥盛一看他爹睡着了,忙起身来到大炮前,从上看到下,这次真是大开眼界。正看着看着,突然发现大炮的下方有根***,顿时感觉这是好玩意。 因为他从小就放过鞭炮,知道***一点就着,一着起来就会爆炸。 哪么小的鞭炮炸起来都闪光,土炮哪么大,如果炸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他顿时起了好齐心,他想看看大炮爆炸的威力。 于是就顺手拿起了挂在墙上的油灯,点着了***。 那是一闷古老式的土洋炮,没有炮弹,人们就把废锅铁砸成豆粒大小,兑上**装进大炮,当炮弹用。 为了防止坏人偷袭,大炮早已提前装好,***被点着,立刻爆炸。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道寒光从炮口直射向北大山的半山腰。那些锅铁被**烧的又红又亮,当落到大山的岩石上的时候,立刻蹦出无数火花,把整个大山照的如同白昼。 敌营中的土匪听到炮声,顿时吓得心惊肉跳,忙起身观望,当看到火光炸的满天飞时,早已咋的魂飞魄散。 山上的大石头都被炸成碎片,如果换成人,那还不烂成肉泥,于是他们就取消了图村的念头。没等天亮,敌军偷偷撤退,是辛祥盛保住了大辛庄。 如果没有辛祥盛放的那一炮,大辛庄早已灭亡。他是咱们村的功臣,咱们给他送份礼难道说多吗? 众人听后无话可说了,辛光明亲自动手,又砍了五斤一份猪肉。 由锁子开着拖拉机,拉着一张小饭桌,桌子上放满了猪肉。他们来到村庄的十字路口停下来,有几个人按着刘会计列的名单分猪肉。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砖厂给送五斤猪肉,真是众人没有想到的。 农村的老人们都很实在,他们不想沾别人的便宜。当把猪肉送到他们手中的时候,他们都不敢要。 春节到了,村里没有多余的积蓄,他们就从砖厂抽出部分钱,为那些贫困户和五保户送去年货和礼品。 大辛庄村家家户户过上了幸福年。有了辛光明的存在,大辛庄人看到了希望。 第一百四十四章 砖厂出事了(一) 过了正月十五,大辛庄砖厂正式开工。为了扩建砖厂,他们又从外村招进新工人,人们纷纷前来报名。 他们也没有作广告,也没有搞宣传,招工还不到五天,已经有二百多人前来报名。 砖厂是个小工厂,人数早已超员,辛光明为了照顾村民,报名人员来者不拒。 为了能让村民们有份工作,砖厂又扩建了两个窑口,又上了一套设备。 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纷纷来砖厂上班。 砖厂还和去年那样,到月发工资,每月福利照发,一切都很顺利。 就在四月份的一天,辛光明像往长一样,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家休息。 回到家看了一会儿电视,就躺床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急速的敲门声惊醒,他慌忙起身开门。 敲门的是砖厂治安人员,他叫辛招财。 辛招财正在门口急得满身是汗,看到辛光明把门打开,连忙说到:“辛厂长,咱们砖厂出大事了!” 辛光明说:“别着急,怎么回事?你慢慢的说。” 辛招财说到:“就在刚才,窑口师傅张富贵正在值夜班,突然来了三个小青年,手中都拿着刀,没说几句话,就动起手来。 把张富贵的后背连捅十多刀,他们捅全人就跑了,张富贵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我一看他们都拿着刀,也不敢阻拦他们,就跑来向你报信。” 辛光明一听出哪么大的事,慌忙开车直奔砖厂。 来到砖厂一看,见几个窑口的值班工人正围在一起,张富贵还趟在地上,急忙拨打了120先救人,然后又拨打110报警,张富贵忙止住不让报警。 他说这是他家的私事,不想经公。 不多时,救护车来到,几个工人帮忙把张富贵架到车上,有两个人上车陪同。救护车在前面走,辛光明与郝岐开车在后面跟着一起来到市急救中心医院。 大夫帮张富贵包扎好之后,给开了床位,让他住进了医院,郝岐忙着挂号、交钱。 经过一阵忙碌,一切才办利索。多亏了凶手用力不猛,没有伤到要害,张富贵没有生命危险。 张富贵躺在床上,辛光明、郝岐他们几个人围在床前,护士打上点滴走出病房。 辛光明一看病房中没有外人,就问张富贵凶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捅他?张富贵向大家讲起了一段奇事: 张富贵家住在张家湾,在大辛庄东南五里路远,是去年从董大庄砖厂过来的技术老师傅,围人忠厚老实。 张富贵今年二十六、七岁,身高1.75米,长脸、细身材,长眉大眼白皮肤,是个人见人爱的俊俏公子。 事情就出在他对相身上。 张家湾前面二里路有个小庄村骆家屯,因为庄村太小,村里没有学校,学生都到张家湾去上学。 其中有一名学生名字叫骆爱莲,是张富贵的同班同学,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一直是同位。 骆爱莲有个姐姐名字叫骆爱英,比她大两岁。姐妹两个身材差不多,在学校也能称得起两朵校花。姐妹俩念完初中,都回家务农。 骆爱英长到二十岁,自己谈了个对相,家住王村,名字叫王斌,没爹没娘,孤身一人。 小伙子长的特别漂亮,嘴巴也很会说,骆爱英就是被他的容貌和花言巧语所迷惑。 被骗到家只后才知道王斌是个不正干的人,与地痞流氓混在一起,成天打牌赌博。 骆爱英就想用温情感花他,让他走上正道。刚开始,王斌对骆爱英是百依百顺,十分听话。 久而久之,原形毕露,对骆爱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在外面有点不顺心,回家后就拿骆爱英当出气筒,不是打,就是骂。 当初爹妈不同意她们在一起,是落爱英自己做主,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认命。 二人相处有一年多,骆爱英怀孕生了个大胖小子。自从孩子出生后,王斌更不问骆爱英的事情了。 骆爱英没有办法,只好把妹妹爱莲叫过来伺候月子。 王斌早就对爱莲垂延三尺,一心想霸占她,只是没有得手。 爱莲一直拿着他当好人,姐夫长、姐夫短的叫着。 就在爱莲去他们家的第十天下午,王斌悄悄的把爱莲休息室的房门锁给弄坏了。 到了晚上该休息的时候,爱莲发现锁坏了,告诉王斌,让他把锁给修好。王斌推说天黑了不好修,等天明再修,爱莲只好回屋睡觉。 当她睡到半夜的时候,王斌爬上了她的床,她不想惊动姐姐,只好任王斌摆布。 自从爱莲失身之后,王斌变本加厉的欺负她。她不敢把丑事张扬出去,只好忍受! 事情过了没多久,爱莲发现自己怀孕了,就把怀孕之事对王斌说了。 王斌听了之后,想出了个更坏的主意,他把骆爱英赶出门去,要和骆爱莲登记结婚。 有一天,骆爱莲出门赶王村集,在集上遇到了张富贵,老同学见面后互相热情的打招呼。 骆爱莲问张富贵有对相了吗?张富贵回答说没有。当张富贵问起骆爱莲的时候,爱莲就把她的苦水倒了出来。 张富贵让骆爱莲到法院去告王斌,爱莲说:“我不敢去告他,他说过如果要告他,他就杀俺全家!你如果不嫌弃我,就把我领走,帮我逃出苦海?” 张富贵也是个有血性的男子汉,他要伸出援助之手,保护他的老同学。他就把骆爱莲领到他亲戚家躲了起来。 到后来王斌打听到骆爱莲让张富贵领走了,几次带人想去他家找事,看到张家湾庄村大,人太多,就没敢动。 如今王斌得到可靠消息,知道张富贵就在大辛庄砖厂上班,就找到他的狐朋狗友,一个叫王汉文,一个叫王汉艺。三个人在饭店喝了点酒,提着刀就向大辛庄砖厂走来。 张富贵接着说到:“爱莲现在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我不想经公,是因为我们还没有领结婚证。” 辛光明说:“他在你家找事,我们可以不管。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砖厂的工人了,我们有权保护你,并且他们还是到砖厂来行凶。 如果这件事情我们不管,别人会认为我们太软弱无能,谁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既然你不愿意经公,咱们就给他来个私了,我今天就去会会这个地痞流氓王斌,我倒要看看他是长有三头还是长有六臂,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辛光明说完,与郝岐二人走出病房,张富贵想拦着不让他们去,可是没有拦住,辛光明开车气愤的走出医院。 第一百四十五章 砖厂出事了(二) 辛光明与郝岐二人开车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天早已大亮了。 在往回走的道上,郝岐问辛光明:“辛厂长,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辛光明回答:“我先把你送回砖厂,我要到王村去会会哪个地痞流氓。” 郝岐一听,连忙说到:“我的厂长大人啊!你可别小瞧了我,我也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这场好戏我决对不会错过。” 辛光明笑了笑,说到:“好!那咱们就一起去看场好戏?”说完,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辛光明开车没有回砖厂,直接去了王村。 他们来到王村,找到王斌的家,只见大门紧锁。向邻居打听得知:自从骆爱英、爱莲姐妹俩出门走后,王斌一直都没有回家,白天黑夜都住在王汉文家里。 于是,他们又向邻居们打听王汉文的家。他们顺着邻居给指的方向走,很快便找到了王汉文的家。 他们进家后,见到了王汉文的父亲。他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看上去忠厚老实又很守本分的人,根本不像地痞流氓。 见面后辛光明把他们的来意说了一遍,老头慌忙陪礼道歉,热情的把他们请进屋。 老头向他们解释到:“俺祖祖辈辈都是本分人,没想到这辈却出了个逆子。汉文小的时候是个很听话、很懂事的孩子,上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他妈妈走的早,都是我把他惯坏了,跟着几个地痞流氓不务正业,经常赶集偷钱偷物。有了钱饭店吃肉喝酒,没有了钱就断路劫道!恨得人人都咬牙。 有很多人到家里来找我,可我有什么办法?虎毒不食子。到了这个地步,我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得,很想找个人帮我教训一下,可是我又不敢。他从昨天早晨出门,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他们正说着话,就听大门外有人高声喊到:“老不死的死老东西,快点开门!”其实大门根本没关,老头一听,忙说是他儿子回来了。 辛光明一听王汉文回来了,就和郝岐一起走出屋门。 这个时候,只见从大门口走进来两个恶人,满脸酒气,每人手中提着一把刀,气势汹汹的。 辛光明看到这种人,气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急匆匆迎上前去,一句话都没有说,上去就猛挥双拳,动起手来。 两个恶人对这突如起来的拳脚大吃一惊,顿时酒醒,立刻施展功夫迎接。他们二人并不是吃干饭的,三角毛的功夫也练过几天。 歹徒门非说练过几招,哪里是辛光明的对手,辛光明是经过所长所教,那可是真功夫。 没过几个回合,已经分出胜负,辛光明瞅准时机一阵猛击,把前面那个人打倒在地。 后面那个人反应特别快,一看前面的人倒在地上,双手举起手中的刀,对着辛光明的头顶,一招力劈华山式,可就劈了下来。 辛光明急忙一闪,躲过那人的砍刀,举起双手,用尽全身力气,照着那个人的手腕子猛的砸了下去。只听那个人哇呀一声,把刀扔在了地上。 辛光明一个健步移到那个人的身后,伸出右腿一别,右手拦住那个人的前胸,胳膊一用力,往后猛的一搬,就把那个人扔在了地上。 他两腿一跨,骑在那个人身上,双手紧握拳头,照着那个人的屁股、大腿,雨点般的砸了起来。 第一个歹徒明白过来,站起身摸刀向辛光明砍来。 说时迟,那时快, 郝岐正站在这个人的背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举起双拳猛然照着这个人的两膀只一下,这个人就把刀二次松开,刀掉在了地上。 郝岐双手把这个人抱住,用脚对着他的腿腕子轻轻的一点,这个人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郝岐一看这个人跪下了,他又用力往前一推,这个人来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了上。 郝岐没给这个人喘气的机会,他也像辛光明那样,骑在这个人身上,猛的砸了起来。 辛光明知道,对人要仁慈,但是,对付这种泼皮无赖,决不能留情。 不多一会儿,两个无痞就被打的鼻青脸肿,苦苦哀求饶命。 老头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当他听到儿子求饶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忙跪在辛光明面前替儿子求情。 辛光明并没有停手,边打边说:“我就是大辛庄砖厂的厂长,到我转厂找事,瞎了你们的狗眼,如果不服,咱们起来再打。”说完,他停住了手。 站起身来又朝那个人猛踢了两脚。 这个时候,郝岐也打累了,松开手站了起来。 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是王汉文,一个就是王斌。二人只知道打别人,从未挨过打,今天终于尝到了挨打的滋味了。 这一次把二人吓破了胆,也不敢起身了,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连连赔礼。 辛光明用手指着王斌的头皮说到:“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我们砖厂行凶,不用别人动手,我一个人就把你们全办了。 如果不服,咱们约个时间、地点,再会会?”二人连忙说到:“我们再也不敢了!” 辛光明又说到:“我们也不讹你,也不欺负你,到明天你去把张富贵的医疗费送到医院去。 如果明天不去,我们到后天再来拜访你,到时候可没有今天这么便宜了。” 辛光明说完话,从地上捡起两把刀子,在他们二人眼前晃了晃,又说到:“哥们正缺刀用,这刀不错,哥哥先借用一下!”说完,手中提着两把刀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二人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郝岐笑着对辛光明说:“辛厂长,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是那样的利索。我还以为你出门迎接他们是跟他们讲理,谁知你一句话没说,就动起手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敢相信。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从没见过你和谁动过手,你竟然还是个练家,身怀绝技、深藏不露,佩服、佩服!” 辛光明说:“对付这种无赖,不需要讲理,必须一阵子把他们治服,不然,他们会永远的欺负你。”说完,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回到砖厂,郝岐夸大其词的讲了这次打人的经过,人们都不相信。看上去貌不惊人的辛光明还会武功? 第二天,王斌乖乖的拿着钱到医院替张富贵交上了医疗费。 并且还说:“我这丢了夫人又赔钱,我上哪里说理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当月姥、牵红线 自从把王斌教训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到砖厂去闹事了。 有一天傍晚,工人们都收工回家了,辛光明围着砖厂转了一圈,看看是否都收拾利索。 每天检查一遍,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当他走过架趟的时候,突然发现架沟里面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他以为有人偷东西,忙大声问到:“你们是什么人?快点出来,别以为我没有看见你们!”那两个人听到喊声,只好走了出来。 当二人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看清楚愿来是锁子和张翠翠。 看到两个年青人在谈恋爱,他也觉着不好意思,只好随口说到:“天色不早,你们要早点回家,别让家中老人担心。”二人答应一声,走进车棚,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第二天晚上,辛光明吃过晚饭,正坐在屋内看电视,听到有人敲门声。他来到门口,把大门打开,只见锁子和张翠翠搀扶着他的小脚奶奶,走了进来。 辛光明慌忙把他们请进屋。 等众人坐下之后,锁子的奶奶首先开口说到:“您大哥,我现在得求你一件事?你千万要帮俺这个忙,这件事除了你谁都办不成!” 辛光明说:“大娘,我是在您身边长大的,可别说求我,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 小脚老嫲嫲说到:“锁子这孩子从小没爹没娘,是我把他养大,现在已经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龄。 也有人帮他提过媒,人家都嫌俺们家穷,不愿意。好不容易谈了个对相,这不,张翠翠也在这哩! 翠翠是个好姑娘,她也相中锁子了。可是她舅杨德志又在中间做更,说什么也不同意。 我想你在咱们村也是个人物,说句话也有分量。不如你到他家去帮助说合,你的话他应该得听!” 辛光明听后说到:“大娘,这件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办,说媒的事得是巧说会拉的人来干。我从小就笨嘴笨腮,拿着嘴都教不会我说话。 您老人家太抬举我了,我根本不是哪块料?” 张翠翠一听辛光明想推拖,忙说到:“我跟锁子说过,俺舅如果不同意,俺两个人就远走高飞,可是锁子不舍得离开奶奶。” 锁子说到:“大叔,俺奶奶把我养大不容易,她这么大年纪了,我不忍心离开。翠翠她舅只听你的话,你就帮忙去说说吧!” 老嫲嫲又说到:“你走到他家竟说好话,哪句好听说哪句。无论他提什么样的条件,你都答应,只要我们能办的到。他如果想要天上的星星,我豁出老命也去给他够一颗。” 辛光明在他们祖孙三代的哀求下,只好硬着头皮跑一趟。 辛光明自己也知道不是那块料,为了帮锁子这个忙,他只好打肿脸充胖子。他没说过媒,也从没见过说媒的,只能给他来个猪鼻子插葱——装象。 辛光明硬着头皮来到杨德志家里,杨德志正在家中看电视。一看到辛光明来了,慌忙起身迎接。 现在的辛光明已经不是从前的畄妮了,大辛庄无论大人小孩,只要见到辛光明,都要为敬三分。 杨德志慌忙倒茶递烟,忙前忙后。等辛光明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他是专门为锁子和张翠翠的婚事而来。 杨德志听后说到:“辛厂长,你可不能怪我薄你的面子,在咱们村只要不是锁子,无论你提哪一家,我都能同意。 俺姐就生翠翠这一个娇闺女,把她托付给我,我不能眼争争的看着她跳火坑!” 辛光明接过话茬说到:“我看锁子是个好孩子,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翠翠跟着他,决对受不了委屈。” 杨德志说:“锁子无父无母,无兄无弟,靠他二叔,他二婶子还不是个样。他奶奶还哪么大年纪,今天有、明天就不一定能活着? 一个娃娃家,一年一个了,二年二个净,连个向样的房子都没有。指望这个孩子,他一辈子都盖不起房子。” 辛光明还没等杨德志把话说完,忙把话接了过来:“大叔,你可别小看人?大人不可欺,小人不可量。我当初出门的时候,也跟锁子差不多,依我看,锁子将来不会比我差。” 杨德志说:“锁子的肝花肠子我都能看得透,不信咱们打赌,让他三年、五年也盖不起一洞平房。” 辛光明一听他杨德志也太小看人了,话已经赶到此处,不得不往下赶! 连忙说到:“我听说锁子今年正准备盖房子?” 杨德志说到:“别听他瞎说,再过五年他也盖不上新房子。” 辛光明说:“不如咱们今天就打个赌,如果今年锁子能把平房盖上,你怎么讲?” 杨德志被他一句话急起了火,大声说到:“打赌就打赌,他如果今年能把平房盖上,我这个当舅舅的今天就当家,我把翠翠许配给他!” 辛光明说到:“此话当真?” 杨德志斩钉截铁的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翠翠的妗子在一旁说到:“他盖上平房也不能答应?” 杨德志气哼的说到:“你说了不算!” 辛光明说:“等锁子盖上平房,我再来提亲?” 杨德志说:“我一定恭候!” 辛光明一看,再坐也没有意义了,只好起身告辞。 等辛光明回到家的时候,锁子、张翠翠和他奶奶都在家急得向热锅上的蚂蚁。一见他回来了,没等他坐下,都急切得问他怎么样? 辛光明说到:“这个老不死的,真会难为人,只是要求低了点。” 老嫲嫲忙问:“您大哥,他提出什么要求?” 辛光明回答:“他与我打赌,说你们家如果今年能盖上平房,他就答应这门亲事!” 老嫲嫲一听傻眼了,因为她知道家中没钱盖房子。 锁子听了杨德志提出的条件,心中好像一口吃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挠心,急得在屋内直转圈。 翠翠也是跟着干着急,心中只恨她舅太狠。 辛光明却微笑着说:“刚开始走到,我还怕杨德志提大条件,给咱们棵树枝让咱抗不动,没想到只是让咱盖平房。” 老嫲嫲苦丧着脸说到:“您大哥,你还不知俺家的底细,到了如今,我也不能满着翠翠了,俺家连个平房角子都盖不上。” 辛光明笑着说到:“大娘,你老别害怕,只要有我在,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咱们从明天开始,就张罗盖房子。明天我到砖厂开个条,让锁子往家拉砖,需用多少就拉多少。” 老嫲嫲又说:“只有砖没有钱,还是不行呀?” 辛光明说:“需用多少钱我先垫上。”然后又对锁子说到:“你们家的钱先别动,盖房子的钱先用我的,等房子盖好我就去提亲,到时候还得不少花钱。” 当时一家人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临出门,老嫲嫲只说了句:“您大哥,你真是天下的大好人!” 第二天,锁子家就张罗盖房子,由他二叔操心,辛光明出钱,大辛庄一户最穷的困难户,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盖上了新平房。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订亲(一)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订亲(一) 锁子家的平房建成后,辛光明又到杨德志家提亲。 杨德志本来不想同意,只恨自己嘴秃,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泼水难收。 最后杨德志说到:“既然你辛光明能帮他家盖房子,就能帮他们家做主,等我外甥女过门后,如果受气或者有困难,我就找你。你若能大包大拦,我就同意!” 辛光明立刻答应他的一切要求,当既选了日子,进城买衣裳订亲,日子选在十月一日“国庆节”。 辛光明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锁子家,一家人慌忙张罗。 一个苦孩子熬到成家立业,确实不容易,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一定要让大家分享。 亲戚、朋友、邻居都发了喜帖,十月一日那天,都要到锁子家来喝喜酒。 锁子他二叔更是高兴,找到厨师徐子良,帮忙开好菜单。九月三十号这天是王村大集,锁子和他二叔一大早就拿着菜单,骑着自行车赶集买菜,直到天黑没有回转。 辛光明吃过晚饭,正在家中看电视,张翠翠扶着锁子的奶奶走进他家。老嫲嫲进门就哭,把辛光明吓了一大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慌忙问到:“大娘,发生了什么事?您坐下来慢慢说!”老嫲嫲只是哭,不说话。 辛光明又问张翠翠,到底怎么了? 张翠翠惊慌失措的说到:“锁子和他二叔爷俩赶集买菜,一大早就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奶奶怕出意外,吓的在家直哭。 当初锁子他爹出门一天没回家,出了大事,从此再也没回来。从那之后,奶奶被吓破了胆,无论谁回家晚了,她都吓得哭。 家中只有俺娘俩,也没有办法去迎他们,才来到您家,想让您开车去迎接一下。” 天已经黑下来好长时间了,到王村只有十多里路程,锁子爷俩到现在没回家,肯定出事了,辛光明心中也有些害怕。 他慌忙跑到车屋开出车来,翠翠和老嫲嫲都想跟着去看一下,辛光明就让她们上了车,开车向王村集走去。 他们刚走出村庄头,迎面遇到锁子爷俩。每人推辆自行车,车上驮着菜,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看到爷俩平安无事,大家绷紧的心才放松下来。 辛光明停下车,老嫲嫲和张翠翠都走了下来。锁子问辛光明:“大叔,你们这是到哪里去?” 没等辛光明回答,翠翠着急的说到:“你们都去了一整天了,到现在不回来,我们害怕你们出事,去迎你们!” 辛光明问锁子他二叔:“你们买菜去了一整天,是不是想把集搬家来?” 他二叔忙回答:“别提了,咱们回家再说吧!” 辛光明调转车头,先把车送回家,然后又回到锁子家,众人坐稳后,锁子他二叔讲起了今天在集上发生的事: 锁子爷俩恐怕菜买不全,连早饭没顾上吃,就忙着去买菜。 等把菜买全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锁子他二叔看着车子,让锁子先去吃饭。等锁子吃过饭回来看着车子,他二叔再去吃饭。 锁子他二叔平时爱喝点小酒,他走进饭馆要了一杯白酒,刚喝两口,猛然抬头,看着远处有一双熟悉的目光在盯着他。 他慌忙站起身来,那个人看到他站起身,吓的转身就跑,他就在后面追。那个人不是别人,她就是锁子的生身母亲。 因为当初她改嫁的时候,锁子的二叔毒打过她一次,所以她看到锁子的二叔很害怕。 锁子的二叔每当想起这件事,总感觉自己做的不对。 锁子的娘怕他再揍她,所以看到追来就吓的往前跑,他二叔就在后面追。一直追到大集外,锁子她娘累的实在跑不动了,所幸坐在了地上。 锁子的二叔气喘吁吁的追上之后,忙问:“嫂子,你今天一天跟在我们身后,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干什么?” 锁子他娘说到:“我的好兄弟,你千万不要再打我了,我也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太想念锁子了,想多看一眼。跟着你来赶集的那个人,是不是我的锁儿?” 锁子他二叔一听这个女人没有恶意,就蹲在地上与她攀谈起来:“那个孩子就是锁子,当初你狠心丢下他走了,现在他已经长大成人了。自己也谈了对相,明天就领着媳妇进城买衣裳。” 他二叔说完,又接着问到:“你现在过得好吗?” 锁子他娘一听问她,两只眼睛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哭着说到:“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我真后悔当初改嫁。”锁子他娘边哭边讲出了她这几年的遭遇: 锁子他娘当年改嫁,嫁到了离他们村十多里路的大将庄。刚结婚的时候还好,接连生了两个男孩,一家人也挺和睦。 没想到两个孩子都是婴儿滩(软骨病),两个孩子长到十多岁,先后离世。她丈夫两年前得病去世,现在只撇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如今年龄已经老了,不能再嫁人了,到了难处就想自己的亲人,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几次想上门认亲,还怕儿子不认,到时候还给儿子丢人。 今天看到您爷俩来赶集,真是老天有眼,让我看到了我的儿子。 锁子的二叔听了嫂子的遭遇之后,立刻起了同情心,用温和的语气说到:“儿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你别看我是他亲叔,我也当不了孩子的家。 我只能跟孩子慢慢的商量,锁子如果愿意把你认下那更好,我们就把你再接回俺家。孩子如果不同意,我也不能强当这个家。你先在这里等会儿,我去跟锁子商量一下!”他二叔说完,转身走回来。 见到锁子之后,把事情从头至尾讲说一遍,本以为锁子能把他娘认下。没想到这孩子是个犟驴,说啥也不认他娘。 锁子只认自己的歪理:“当初她既然有狠心丢下我,那就别怪我有狠心不认她,如果不是俺奶奶把我养大,我早就饿死了。 眼看着我现在长大了,她快不能动了,想让我养她,门都没有!”把锁子他二叔气的爷俩抬了半天杠,也不起作用。 这个时候天也快黑了,他二叔只好走到嫂子面前,如实的回报。 锁子他娘听后说到:“错是我先做的,不能怪孩子,要怪只能怪我自己。” 他二叔怕嫂子一个女人回家害怕,又把嫂子送回家。嫂子开始不让他送,怕锁子一个人害怕,又怕家里人担心。 可她更知道锁子他二叔的脾气,是头犟驴,她不敢更令,只好让他送回家。 当锁子的二叔来到锁子他娘的家的时候,看到她的家里一盆如洗,顿生恋心,决心说服锁子,一定要让他把娘认下。 锁子他二叔从新反回集上,这才与锁子爷俩每人骑辆自行车往家赶。一路上,他二叔好话说了三箩筐,锁子连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订亲(二) 锁子他二叔把事情的经过从头至尾讲了一遍,最后说到:“当初您谁都没有我最恨这个女人,我真想抽她的筋、扒她的皮,喝她的鲜血都嫌腥。 当我知道了她的遭遇之后,我的心软了。当我到她家一看,我又开始可怜起这个女人来。 说句心里话,她那个家真不人呆的地方,就连狗窝都不如。 她虽然说已经抛弃了我们,但是她以前对我们家有恩。无论怎么说,是她给咱们辛家留下一条根,咱不能忘恩负义。” 老嫲嫲听后也说到:“当初她改嫁,责任也不能全怪她,咱们家也得承担一部分责任!我看就把她接回来吧!”众人都劝锁子,可他就是听不心里去。 张翠翠一看众人都说不服锁子,就说到:“锁子,你今天听大家的话,把您娘接回来吧?古人都说有个老人就等于有块宝,等咱们结婚后有了孩子,让您娘在家看孩子,咱们两个人到砖厂打工挣钱,一家老小欢欢乐乐有多好!” 没想到锁子还是不同意,这个时候张翠翠也生气了,大声说到:“你真是头犟驴,你犟我比你还犟,你明天把您娘接回来,我就跟你进城买衣裳! 如果不接回来,我也不跟着你进城了,谁愿意去谁就去,咱们走到这地步就算到头了。”张翠翠说完,起身走了。 众人慌忙上前阻拦,谁也没有拦住。张翠翠这一走,众人可都傻眼了。唱戏的走了主角——凉台了。 这菜也买来了,喜帖也发下去了,姑娘不同意了,锁子这下可若下**烦了。 辛光明怕事情如果再将下去,恐怕不好收场,忙说到:“锁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把您娘认下,啥事没有,明天咱们进城,喜事照办。 另一条路就是你不认您娘,张翠翠人家不跟你了,你有本事能再找到对相,明天也进不了城了。 这菜也买来了,退、是没人要;吃,你也吃不了,这都是花的你自己的钱。” 锁子难为的哭了一阵,然后说到:“要不我听你们的,明天先去认她!” 辛光明漏出了笑脸:“这就对了吗!” 锁子他二叔一听锁子愿意认他娘了,怕夜长梦多,万一锁子明天再变卦,又不好办了。于是,就想来个趁热打铁,站在一旁连忙说到:“明天去认恐怕耽误进城,不如咱们现在就去把她接家来?” 锁子说:“今天也太晚了,明天早去还不行吗?” 他二叔说:“只有十多里路,您大叔开车很快就能回来。” 转脸对辛光明说:“您大叔,我总觉得不如今天晚上把她接回来,心中才感觉踏实。这黑灯瞎火的让你再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辛光明笑了笑说到:“跟我,你就不要客气了。”说完,回家去开车。 锁子无奈,只好跟着两个叔叔去认他娘。 老嫲嫲一看众人都走了,也拖着她那小脚,一步迈不四指,向张翠翠她舅杨德志家走去。 十多里路,辛光明开车很快来到大将庄,按着锁子他二叔指的道,轿车拐了好几个弯,来到一家大门口停下。 前后都盖上了平房,唯独这家还住着低矮的烂草房,院墙还是用土邳块构造的老式土墙。低矮的老式单扇木门,紧闭着,整个大将庄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家来了。 三个人走下车,锁子他二叔走上前叩门叫到:“嫂子开门,我把锁子给你领来了。”锁子他二叔喊罢,只听屋里啪的一声响,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开始他们以为是锁子他娘前来给开门,等了一会没有动静。锁子他二叔急忙喊声:“不好了,我嫂子要出事!” 辛光明一听,纵身翻过墙头,慌忙把大门打开,三个人急慌忙冲向堂屋。来到门前,用力把门撞开。 锁子他二叔打着火机一照,可不好了,锁子他娘上吊了!! 锁子看到自己的亲娘吊在了梁头上,吓的哇哇大哭。 辛光明让锁子的二叔把人抱住,他就在小饭桌上摸了把菜刀,把绳子砍断,紧接着把锁子他娘放在了地上。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鼻孔,鼻子还在出气,悬着的心才落下。 摸索着在南墙上找到拉绳,把电灯打开。这个时候,锁子他娘慢慢的缓过气来。 锁子走上前来跪倒在地,边哭边说:“娘啊!我是您儿子锁子,这几年让您受苦了。”说罢,娘俩痛苦的抱在一起。 娘俩哭了一阵,锁子他二叔说到:“行了,你们也别在哭了,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回家吧!” 锁子他娘边擦眼泪边说到:“你们都回去吧!我就不跟着你们走了。我如果走进家,锁子的对相在容不下我,锁子夹在中间也不好过。” 锁子听了他娘的话,心中更是难受,他娘自己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在为孩儿所想。只怪自己心胸狭窄,差点见不到自己的亲娘了。 辛光明在一旁说到:“嫂子,你就放心吧!今天就是您儿媳妇让我们来接你的,咱们就一起回家吧!” 锁子他娘不想回去,经不住众人的劝说。 锁子的二叔说:“嫂子,你收拾收拾,咱们就一块走吧!” 锁子他娘说到:“兄弟,我也不怕你们笑话,这几年我一个人过的啥也没有,连身相样的衣裳都没有。 我如果今天过去会给锁子丢人,等锁子的喜事过去之后,不用你们来接,我自己走着去。 我现在也想开了,俺儿子只要认他这个娘,我就不再去死了,我要好好的活着,我还想抱孙子呢?”说罢,破涕为笑。 辛光明说:“我看这样吧:锁子明天进城,咱们把您娘也带上,到城里也给她买身相样的衣裳,给她买衣裳的钱我出!” 锁子他娘说到:“我的好兄弟,我也不用你给买衣裳!” 锁子接过话茬说到:“娘,你还不知道,咱家的平房都是俺大叔出钱帮咱盖的。您儿媳妇也是俺大叔给保的媒,俺大叔对咱们家可好了。”锁子娘听了后,说出很多感激话。 锁子他娘经不住众人劝说,只好跟着一起回家。他们回到家中,只见张翠翠和老嫲嫲早已回了家。 张翠翠为了让锁子去认他娘,故意说退亲,等锁子他们走后,就跟着老嫲嫲又回到他们家。 锁子的二叔回到家把他嫂子上吊的事说了一遍,老嫲嫲不住的抱怨儿媳妇,不该做傻事。 这个时候,东方发亮,锁子他二叔才想起来昨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才想回家吃点饭,又被辛光明拦住。 辛光明说:“你也别吃饭了,咱们带着嫂子和两个孩子一起进城下馆子去!” 几个人钻进轿车,就在这个时候,东山上升起了火红的太阳。 辛光明开车走出大辛庄,他们进城去给张翠翠和她婆婆一起买衣裳。 第一百四十九章 梦想成真(一) 大辛庄砖厂自从开业以来,一直是生意兴隆,砖厂已经建成了大规模的工厂,办公室前面又修建了一个停车场。 为了方便职工和上山过路人喝开水,在停车场旁边又建了个锅炉房,锅炉房有辛祥银管理。 最近几天,经常有两辆从城里来的金杯汽车停在停车场。 这一天,两辆金杯汽车又开进停车场,等车停稳后,从车内走下来十多个人,有男有女。看穿着打扮,他们不是老百姓,都背着旅行包,拿着旅游杯。 有两个年青人身上还背着三角架,他们都走向锅炉房接开水。 辛祥银一看这么多人每次来都接开水,等把水杯接满后,一起向东大山走去。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心中纳霉,就上前问到:“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从实招来!如果今天不说实话,以后就不让你们接开水了!” 其中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向他解释到:“大叔,我们是勘察队的,上级领导发现你们村的东大山上有个山头,全是红石头,能造大理石。 如果能建个大理石厂,产出石料,它可就变成金山银山了,它是独特的“红将军”。这种大理石可以出国,能挣外国的洋票子。” 这个女人说完,接了开水就随着人群向东大山走去。 辛祥银听完,没敢怠慢,慌忙跑进办公室,把这个消息告诉砖厂领导。 刘会计听了之后说到:“这个小山头,它叫“小红山”,它虽然离咱们村的大山近,但是它不属于咱们市的管辖范围之内。 咱们是t市,它属于b市,钱在多,我们也挣不了。”众人听后,只有长叹口气。 大辛庄村有一个老财迷,名字叫辛祥汉。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字叫辛光立,二儿子名字叫辛光春。兄弟俩都已经成家立业,分家单过。 辛祥汉今年七十多岁了,每天做梦都想发财。今天晚上做梦得了宝贝,明天晚上做梦发了大财。每当他一说话,老婆就气的跟他抬杠。 就在去年冬天,他听别人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内容是这样讲的: (在战争年代,有一个大地主,他家良田千亩,骡马成群,长工、短工无期数,娶了八床老婆,最后又收了个丫鬟做九姨太。 共产党来了之后,他带着全家人跟着国民党跑到了台湾。后来,中国解放了,他的家业全部入社,他家的宅院分给了他们村的贫下中农。 再后来,国家政策放宽,那些台湾同胞可以回国探亲,这个时候,地主死了。当年跟着他走的小丫鬟,现在已经变成了八十多岁的老太太。 老太太日夜思念家乡,就跟着他人回到故土。当她来到她的老家一看,她们家从前住的老房屋没动,只是里面换了主人。 她没进家,直接去了当地**派出所,她对值班民警说她们家老房子里面埋着金银珠宝。 值班民警不敢轻视,把这个消息回报上级领导。领导们非常重视,立即派出民警若干,在老太太的指导下,就在她们家堂屋前厦立柱里面扒出了宝贝。 这些金银珠宝的价格,折合人民币一百多万。现在住房的人一看有这么多值钱的宝贝,不乐意了,说是他们家的东西,应该归他家。 老太太说到:“我不回来之前,你翻盖房屋,你把东西拿走,我没话说。我现在又回来了,这些宝贝是我们家的,应该归我。” 为了钱财,两家打起了官司。) 辛祥汉听到这里,心中暗想:都怨这家住房的,既然房屋分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你就应该把房屋翻盖了,这倒好了,到手的钱财没捞着。你没有钱盖房子?借点、磨点把房子翻盖了,这些金银珠宝不就变成钱了吗! 他正替别人担忧着,突然想起了自己家的房屋。对呀,我现在住的房屋还是老房子哩! 也不知道是哪一朝、哪一代,哪位先祖给盖的房屋,说不定里面也埋有宝贝?我可不能像故事中的那个人一样,到手的宝贝又让它飞走了,我一定要把房屋翻盖了。 从此之后,他就经常做梦,今天梦到东屋山头下埋有金银珠宝;明天梦到西屋山头下埋有玉镯手饰。 辛祥汉住的是一座老房子,谁也记不清楚这座房子盖有多久。屋墙完全是用土邳砌成,墙面用麻草灰抹浆,房屋顶盖是翻毛脊小龙瓦,红木椽子做笆。双排狮子头补普钉,梧桐板、油松称的木头门,能工巧匠雕刻的古饰花陵檐窗。 这座房屋也是大辛庄唯一的老古懂了。 辛祥汉的俩儿子都住进了平房,只有老两口子住在里面。 自从辛祥汉听了故事之后,一心要翻盖房屋,老婆、儿女们都当不了他的家。因为这个老头有个怪脾气,他只要认准的事,任何人都阻挡不了。 两个儿子劝他说:“既然你想翻盖房屋,那就承包给建筑队,这样既省心又省力气。” 他不同意,他怕别人把他家的宝贝抢走了,他要亲自动手,拆屋盖房,把两个儿子气的也不愿意问他的事了。 这老头也算是真有能耐,他找到邻居家的一处闲院,自己把家搬完,就动起手来。 光立和光春哥俩看着自己的老爹一个人扒屋,有些心痛,都想过来帮忙,全被老嫲嫲给骂跑了。 老嫲嫲见人就说:“他这是吃饱了撑的,放着好日子不过,硬要盖房子,让他自作自受!”老嫲嫲每天都在一旁看着,不让任何人帮忙。 人老骨头硬,越老越有用。别看辛祥汉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还是不减当年的勇气,一个人就安安全全的把屋上盖给放了下来。 就连屋上的梁头,也没用别人帮忙。他先用两根木棒在两边把梁头枝上,然后一头头的,一块邳一块邳的慢慢往下放。 等放下梁头,到了开始扒墙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扒着每块邳,大小邳块他都严格检查一下,才放到地上。 两边的屋山头都扒下来了,也没有见到宝贝的影子。 辛祥汉没有灰心,他坚信这座老房子里面藏着宝贝,他不怕外人耻笑,继续往下扒。 这一天,他吃过早饭,爬上前面的屋墙开始往下扒。 过去的老房子在门上槛的上部都留个燕窝洞,此洞横竖差不多有三十公分。当他扒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更加小心了。 这个燕窝洞他已经翻过几千遍了,里面什么也没有,可他还是很小心。就在这个洞的下方,两块邳斗头的的地方有个邳缝,当他拿掉一块邳的时候,从邳缝里面漏出了一个纸圈。 他如获至宝,慢慢的把纸打开,这是一张草纸,已经变了色,上面写着字。他不认识字,上面写着啥?他也看不懂,他猜想一定是好东西! 他高兴的也不扒墙了,慌忙拿着那张纸去找他大儿辛光立,光立正巧在家。 当光立接过纸一看,上面的字一个都不认识。就对他爹说:“看俺爹天天想宝,都把你给想疯了,这明明是一张擦屁股的破纸,也当宝贝?” 辛光立说完,把那张纸随手扔在了地上。 第一百五十章 梦想成真(二) 第一百五十章 梦想成真(二) 辛光立把纸扔在了地上。 辛祥汉不甘心,又弯下腰把纸重新捡了起来,他没有说话,走出了大儿子的家门。 他边走边想:大立不如二春认识的字多,不如再让二儿子给看一下。于是,他又跑到二儿子家。 正巧二儿子辛光春也在家中。 爷俩见面后,辛祥汉把那张纸递给了二儿子,让他帮忙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辛光春看了半天,纸上写的字一个也不认识,不过他没有向他大哥那样,把纸扔在地上。他虽然知道这张纸不是宝贝,但是他懂的,也不能太伤老人的心。 他想了想说到:“爹呀!这上面写的啥?我也看不懂。不能说它是宝贝,可也不见得它就是张废纸!咱不如找个明白人帮助看一下。韩书记是个大学生,让她给看一下!” 于是,爷俩就一起走向村委会。当走到村委会,看到了铁将军把门,猜想韩英这个时候准去了砖厂,爷俩又奔向砖厂。正巧,砖厂的领导们都在砖厂办公室。 辛祥汉进屋先把那张纸递给了辛光明,辛光明不认识字,随手递给了郝岐。郝岐把纸接到手中,横竖的看了两遍,一个字都没认出来,他又把纸递给了韩英。 韩英双手把纸接过,翻过来,调过去,也是看不懂,她随手又把那张纸递给了刘会计。 刘会计的办公桌是和韩英对着的。 刘会计接过纸两手端着举在面前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字他也不认识,他就把两只手不停的慌动着。 韩英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面对着刘会计手中的纸瞪大了眼睛,大声说到:“别动,我好像看到了。”刘会计只好拿着不动让她看。 郝岐一听,慌忙走了过来,众人也都围了过来。 韩英仔细的看了看说到:“这是一张繁体字的反版书写,我对繁体字认识不多,大概它是一张地契,上面好像提到小红山。” 辛祥汉一听到小红山,忙插嘴说到:“小红山又不是咱们的地界,它属于褚大庄,这张纸对咱用处不大。” 郝岐也用手在上面指指画画,好像也认出了几个字。刘会计把纸翻过来看了半天,也认不全。 韩英问到:“你们村有没有认识繁体字的?” 刘会计回答:“咱们村还真有个认识繁体字的,光春,你去把您祥贵大爷叫过来,他认识繁体字。”辛光春很听话的走出办公室。 辛光明慌忙说到:“还是我开车去吧!来回跑着得用好长时间。”他和辛光春二人上车,开车去接辛祥贵。众人只好在办公室里耐心等待。 韩英起身倒了一杯茶水,双手递给辛祥汉,让他先坐下来喝口茶,不要着急,耐心等待。 工夫不大,辛光明他们把辛祥贵接到了砖厂办公室。他们一进门,辛祥汉就把那张变了色的草纸迫不及待的递给了辛祥贵。 辛祥贵接过纸来看了两眼,摇摇头,没说话,郝岐站起身来让他坐下。 韩英说到:“它这张纸是翻版,你再看翻面。”辛祥贵把纸翻过来,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大约看了有一袋烟的工夫,随口大声念到:“地契:地契分为甲、乙两方。 甲方:褚九金 乙方:辛麟年 现有甲方a州褚大庄褚九金,因赌场输掉全部家产,无有能力管理慌山,将小红山约三百亩慌山,卖于乙方b州穷庄(大辛庄)辛麟年开垦,永属乙方所有。 经中说合,卖于文银八千,当场付清。 四至分明:东靠a州褚大庄界,南靠b州董大庄界,西靠b州穷庄界,北靠a州褚大庄以沟为界。 空口无凭,立此据为证。 双方互相遵守,如有违约,加倍处罚! 证人:辛麟山、辛麟峰、辛麟千,褚倍良、褚倍柱、褚倍金,**年*月*日。” 辛祥贵一口气把地契念完,长叹一声说到:“愿来小红山还是咱们辛家的,这是咱们老祖宗留下的基业,怎么又变成了b市的地盘了,咱真搞不懂?” 刘会计接着说到:“有了这份地契,咱们就可以跟b市打官司,如果能把小红山要过来,咱们村就会变成富裕村了。 听说那个山上的石头能生产大理石,趁着他们还不知道,先把山给要回来!” 辛祥汉高兴的说到:“这一下我们家可要发大财了!” 辛光明接过话茬说到:“如果从麟字辈往下排,麟、凤、程、祥、光,排到我们光字辈,已经五辈人烟了,那个时候姓辛的都还是一家人。 辛家祖宗留下的家业,姓辛的人人有份,我们一定要把小红山给要回来!” 辛祥汉不解的问到:“小红山是我们家的,怎么又变成了大家的了?” 辛光明说:“好,是你家的,你去要吧!如果要回来,您一家人都到光秃秃的大山上开荒去吧!” 辛祥汉不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就凭他一家人,永远也要不回来小红山。 韩英坐在那里一直没说话,等大伙都说完了,她说到:“小红山面积很大,凭一个人两个人是决对要不回来。我看不如以咱们村的名义向法院递交申请报告。 咱们村选出几个代表:有辛祥贵、辛祥汉和辛光明代表着辛家去要山。” 辛祥汉一听要回山来归村里所有,不高兴了,说到:“这证据是在我家找到的,你们如果能把小红山要回来,得给我什么好处?” 辛光明想了一下说:“如果能把小红山要回来,你就是咱们村的大功臣,你不是想盖房子吗?不用咱们村,由咱们砖厂出钱,给你盖三间平房。” 辛祥汉听后一合计,一张废纸换三间平房,也很值,便高兴的说到:“你作为一个大厂长,说话可要算数?” 辛光明说:“我如果不给你盖房子,你就搬到我家去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小红山要不回来,我可不能给你盖房子?” 辛祥汉说:“如果真是要不回来,我就当废纸一张。”说完,他把地契交到辛光明手中,高高兴兴的和儿子一起回家了。 辛祥贵没有走,因为他知道:这张地契会给人们带来很多麻烦,几个人要好好研究要山的计划。 第一百五十一章 建大理石厂(一) 小红山位于大辛庄东五里之远,它座落在一行夹皮山里面,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头,独立在那里。 山上所有的大小石块都是红褐色岩石,其他山头上的石头都是青沙岩石。小红山一直是光秃秃的荒山,连一棵树都没有。就连山上的土质都不一样,有的地方连棵野草都养不活,没想到山上的石头确成了宝贝。 为了能要回小红山,砖厂领导做了周密而细致的计划。 辛光明先把砖厂的工作交给他人,自己开车到了省城,见到他的岳父赵振代,把事情的原尾细说一遍。赵书记就把这件事交给了陈青宝,让他帮忙找个律师。 等辛光明见到律师后,把地契递给了他。律师仔细的看了一遍,对辛光明说:“有了这张地契作证据,小红山一定能要回来,不过得需要一部分费用。” 辛光明说:“只要能要回小红山,钱的事,不成问题!” 就这样,有律师帮忙,他们经过法庭向b市正式要小红山。 小红山是一座荒山,对b市来说留着它也毫无意义,经过法庭和上级领导们的协调,他们(b市)拱手让出了小红山。 就这样,大辛庄人不费吹灰之力,把小红山要了回来。 等小红山到手后,辛光明也实现了他的诺言,有砖厂出钱,帮辛祥汉盖了三间平房。 有村委会出面向镇**递交了申请报告,大辛庄村要在东山根见一座大理石厂。 材料递交不久,经过市委市**研究决定,批准了他们的申请。 大辛庄的人们开始行动起来了!! 以投票选举的方式推选辛光明为大理石董事长,(因为他是投资方)郝岐为大理石厂的厂长,韩英为助理,刘会计兼副会计。 由辛祥贵的推荐,正式认命辛光春为大理石厂的会计,有刘会计协助。 领导班子一成立,他们立即开工。 这一天,胡镇长亲自来到砖厂办公室,对他们建大理石厂特别关心。 他先对大家作了报告:在你们第交申请报告的同时,我也没闲着,我先到勘察队了解一下情况,并询问了两名专家,我问他们关于小红山的石料值不值得建个工厂? 他们对我说:“据他们这几趟的勘察结果总结,这整座小红山它是一块大石头,这是世上极少有的,据初步估计,这块石料有千米之深。 假如有三至五个工厂开采,也能开采八十至一百年,这样我们心中就有了定心丸。 我又专门到几家作出口大理石工厂考察一下,有一家工厂愿意与我们合作。让我们只生产料石,他们负责加工成品及销售。 等我们建厂后,他们专门派技术人员前来指导。现在让我们先派两名领导前去考察,你们商量一下,派谁去合适呢?” 经大家研究决定,让辛光明与郝岐二人前去考察学习,砖厂现有韩英和刘会计等人负责。 第二天,辛光明、郝岐二人带着一块石头作样本,跟着胡镇长去考察。 经过一天的路程,他们来到一家大理石厂,大门口立着门牌,上面写着:“永恒大理石有限公司”。公司董事长、厂长及领导班子接见了他们。 厂长先派两个人把他们带来的样石送往车间下料作样品。厂长边带他们参观边介绍:他们这个工厂,是董事长一个人白手起家所建的工厂。 董事长姓巩,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他念完大学就开始创业,建厂多年,产品出口多个国家。 他们先走进原料区,辛光明从前见过石匠开采岩石的时候,都是用钻子和锤子由大块慢慢的变成小块。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都是高科技先进设备,运料用行吊,把原材料运到大油锯上切割,很块就变成了料石,再坚硬的大石头来到这里,都会变成软泥块,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辛光明这一次可是大开眼界。参观完毕,众人来到会客厅,纷纷落座。 胡镇长指着辛光明对众人说到:“这位就是我们镇为首带领村民至富的劳动模范,他自己创办了一个砖厂,把全村人都带动起来了,是我们镇的楷模。如果人人都向他那样,我这个镇长就好当了。”说罢,哈哈大笑。 笑罢又接着说到:“他觉着紧靠一个砖厂是不够的,当他听到他们山上的岩石能开采大理石,就委托我帮他们寻找一位合作伙伴,我就找到了你们。 想请你们伸出援助之手,帮他们一把,让他们把大理石厂建起来,也让他们能挣到更多钱,去帮助哪些需要帮助的人。”胡镇长的话音刚落,立刻响起一片掌声。 巩总接着说:“我也是一个热心人,我们公司每年都要目捐上百万,去帮助哪些困难户。 刚开始听到你们能给我们提供愿材料,我还想入股合作。现在听了胡镇长的介绍,知道了辛厂长的用心,我就不再争你们的饭碗了,你们还是自己建厂。 你们如果须要资金,我们会大量支持。对于技术方面,我会派出技术人员去帮助你们,让你们生产出合格的产品。 你们生产出料石后,我们会以市场价格收购,这样我们就成了生意上的伙伴。”巩总的话还没讲完,忽听门外喊“报告”,厂长说声:“请进”。 这个时候,一位身穿工作服的女子手中抱着块大理石走了进来。进门就说:“报告厂长,这就是他们带来的石料,现在已经做成产品。 经专家和领导们验收,质量达标,可出口多个国家。”女子说完,把样品放到会议厅的正中央,然后走出了会议厅。 巩总高兴的说:“请大家仔细看看吧!这就是你们带来的样品,它是咱们国家极少有的稀世珍宝,它的名字叫“将军红”,将来我们把产品出口到国外,它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财富。”巩总说完,大家都围过来观看大理石。 这块石头做成产品之后,它的光泽如同镜子一般,能照出人影。它的花纹仔细看好像一座大山,连绵起伏,层层包裹,里面的黑、白石点就好像生活在大山里面的小动物。 辛光明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山上的石头会产出这么美观、漂亮的大理石。 众人看罢,无不拍手称赞。 最后,巩总按排他们回去之后先把工厂建起来,再把工人选好。到那个时候,咱们再签个合同,你们生产的材料我们全部收购,货到付款。 你们看看还有什么困难须要我们帮助的? 对于怎么样建工厂,辛光明根本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他看了看郝岐。 郝岐从他的眼神中体会到了他的意图,忙开口说到:“巩总,客气话我们也不多说了,我们还真得需要你帮忙,对于工厂怎样建设我们是一窍不通。 先请你们的设计师帮我们设计张建厂图,让他们明确标出设备的摆放位置与占地面积。我们好有个目标。” 厂长立刻吩咐设计师,让他们马上去办。 郝岐又说到:“你们厂的设备,我们那里的人都没有见过,等我们招来工人,还得到你们这里来学习技术。” 厂长听了笑着说到:“你们随到随学,包教包会,吃住免费。”厂长说罢,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建大理石厂(二) 第一百五十二章 建大理石厂(二) 辛光明他们拿着设计好的建厂图纸,满载而归。 走在回家的路上,胡镇长对他们说:“你们要下决心把这个大理石厂建起来,好让大辛庄的村民早一天富裕起来,这也是咱们镇的荣耀。 为了支持你们,我决定从镇财政抽出一少部分资金,给你们雇上两台挖掘机,再雇上两台推土机。” 有了镇长的支持,他们的胆子更大了。 镇长雇的挖掘机、推土机到了,他们从大辛庄砖厂开始,向东山根开发。 峰岭开道,遇河架桥,开出了一条八米宽的大道。建厂的位置就设在东大山根,占地面积约三十多亩。 道路修通后,开始整地建厂的头一天,就遇到了一位钉子户。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老歪的大哥辛祥金。 人们常说“能缠英雄汉,不缠软皮蛋。”整个大辛庄就数他们家软弱无能,他却充订子户,真是又可气又可笑。 他们家有二亩责任田,就在建厂的设计中。当挖掘机开到他家地头上的时候,他带领着老婆孩子躺在地头上,耍起无赖。 司机师傅只好停工,有人跑到砖厂去请示领导,让他们来解决。 辛祥金与辛祥银虽然是一母所生,但是他们的性格恰恰相反,老歪的性格活泼开朗,他哥却是一个拧头筋。 辛祥金从小就娇生惯养,辛程瑞特别痛爱他,有活宁可自己干,也不让儿子动手。 到了入社之后,辛祥金就跟着在队委会跑跑颠颠,当个保卫股,看坡看山,一辈子没出大力。 由于成分不好,三十多岁没有人给他介绍媳妇。直到辛祥金四十五岁那年,他们村来了个叫花子,领着一个憨吧媳妇。 叫花子嫌这个女人太憨,讨够了,就把她扔在这里,自己跑了。这个女人确实有点太憨了,走在大街上,无论有人没人,她蹲下身子就解手,从不知道顾羞。 叫花子走后,撇下她一个人在大街上流浪。有好心人给她点就吃点,没有人给她就饿着,晚上就倒在草垛旁过夜。 辛祥金他娘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嫲嫲,看到憨女人怪可怜,就把她领到家中,帮她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裳。 人靠衣裳、马靠鞍,没想到经她这么一打扮,憨女人变成了一位漂亮的美女,单从外表看,根本不像个憨女人。 邻居们看到后,都对辛祥金他娘说:“您家祥金都快变成老头子了,这辈子也说不上媳妇了,干脆就让他和这个憨女人圆房算了。 你们不图上季图下季,过个一年半载的,再生个娃,趁着你老嫲嫲还能动,帮忙把孩子喂大,你们都还能德基。” 老嫲嫲听了邻居们的劝说,就与两个儿子商量,两个儿子也都同意了。辛祥金也没有领证,也没有结婚,就与憨女人同床了。 自从憨女人进门后,老嫲嫲对待她就好像对待自己的亲闺女哪样,从没让她受一点委屈。每天帮她梳头洗脸,衣服脏了就帮她洗。 每当憨女人出门,不是辛祥金领着,就是老嫲嫲跟着,恐怕她一个人找不到回家的路,从未让她一个人单独出门。 憨女人进门不到八个月,生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一家人都很高兴。 辛祥金偏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说啥也不养了,打着憨女人,逼问这个孩子是谁的。憨女人啥也不懂,只是双手抱着头叫。老歪一听气坏了,抓住辛祥金毒打了一顿。 老歪对他哥和他娘说:“无论这个孩子是谁的,他既然生在咱们家,就与咱们有缘,咱们就有责任把他养大。等他长大后叫你个爹,决不还会叫别人个爹。” 辛祥银亲自跑到超市买来奶粉,让他娘精心护养。辛祥金从内心不喜欢这个孩子,就给孩子起名字叫“恶赢”。 老嫲嫲怕孩子长大后也变成傻子,不敢让孩子吃憨女人的奶,就用奶粉喂养。 又过了两年,憨女人又生了个大胖小子。老歪对他哥说:“那一个你叫他恶赢,这个你也别给他起好听的名字,就叫他“淘气”吧!” 等淘气长到三岁的时候,和恶赢两个孩子脸面差不多,辛祥金才相信孩子是他的,对恶赢慢慢的改变了看法。 这个时候,农村实行计划生育,很多人思想落后,一心想要男孩,生下女孩不想喂养。 有人劝说老嫲嫲,你现在还能动,再帮你二儿子抱养个女孩,等长大后也是一门亲戚。 老嫲嫲又听了邻居们的话,托人抱养了个女孩,老歪对这个女孩特别痛爱,给这个女孩起名字叫“爱英”。眼看着三个孩子慢慢长大。 辛祥金天天领着憨女子,轻活不想干,重活干不动。一大家人的负担都落在辛祥银身上,辛光银每天到砖厂上班,所挣的工资了了无极,根本不够一家人开资的。孩子们吃不上、穿不上。 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养儿随叔,养女随姑。”几个孩子的个性也都和老歪一样,从小就养成了泼皮。寒冬腊月赤着脚丫在雪地里打闹,脚丫冻的透红,从来没生过毛病。 辛祥金听说建大理石厂要占用他家的地,就想了个歪主意,领着老婆孩子来讹村里俩钱。 砖厂的全体领导来到了现场。 辛祥银听说后,第一个跑在前头,他来到地里,二话没说,抡起掀杠子就打,一下子把他哥打的蹲在了地上。 憨女人吓得嗷嗷叫,几个小孩一看大人挨打了,吓得一溜烟的逃跑了,大伙围过来把辛祥银拉开。 辛祥银气愤的指着他哥说到:“畄妮做事情哪点对不起你,你还想讹他钱?每当过年过节,他都派人给咱送去肉、油、米面。 吃着人家的东西,还在不讲量心,就让你说,畄妮开砖厂四、五年了,哪一年没给咱送东西?” 辛祥金委屈的边哭泣边说:“我并不是向畄妮要钱,我是再向村里要钱。如果是畄妮自己建厂子,别说这二亩地,就算有二十亩地,骂哪个龟孙敢要钱,我连一分钱都不要,白送给他。” 这个时候辛光明走上前说到:“大叔,建大理石厂是咱们村的,也是我一个人的,不过也有你一份,凡是大辛庄的村民,人人都有份,等工厂挣到钱,哪个人也不能独贪。 有什么意见或者是有什么要求,你到砖厂办公室找我们当面谈。像你这样耽误这几台机器工作,没仔细算算,你得耽误多少钱啊?” 辛祥金低下了头,众人把他拉开,机器继续开工。 辛祥银白了他哥一眼,对辛光明说:“你看他吃饱了撑的找事干,你干脆给他找点活干,有了工作他就不再找事了!” 辛光明想了想说到:“你看俺大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给他找点啥活干?不如这样吧!等工厂建好后,就让他带着老婆到工厂里面来打更。专门给他盖间房子让他看大门,怎么样?”大伙一听都同意。 辛祥金一听让他到厂子里来上班,立刻来了精神,大声说到:“我明天就来帮你看机器。”说完,第一个跑回家。 人们看到事情平息了,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 重出江湖(一) 第一百五十三章 重出江湖(一) 大理石厂正在建设当中,领导们接下来讨论的话题是:招工。 到大山上开采,必须得用石匠,这一项难坏了众人。 在领导班子会议上,辛祥贵提出个建议,要想成立石匠组到山上开采,必须得请一个人“出山”。他的话音未落,人们都已经想到了这个人。 辛祥贵说的这个人,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在他们镇都赫赫有名。只要一提他的名字,男女老少没有不知道的! 此人身高两米,是大辛庄最高的巨人。他是全村有名的辛秃子,外号“辛大脚”。他的一双大脚在市场上买不到合适的鞋子,都是个人订做,按尺码来说他得穿五零的鞋子。 个子大力不亏,他有千斤之力。他的饭量也大,他一个人一顿能吃八个人的饭。 听人们传说:有一次他老婆摊煎饼,他就蹲在一旁吃。每摊好一个,他就吃一个,老婆从早晨摊到天黑,他吃的只剩下最后一个,把他老婆气的大哭了一场。 都说他这一天得吃了三十斤煎饼,这只是人们的传说,反正他的饭量大。 但是他的力量也够大的,听人说有一次他上山去捡柴禾,没有捡到柴禾,他就用绳捆了一块大石头背家来了。 来到家他用这块石头刻了个大磨盘,这个磨盘刻完之后也得有一千多斤重,这么重的大石头他都能背家来,可见他的力量有多大? 他们村庄东大山的夹皮沟,里面有片平愿地,在这片平地上有古代建筑遗址,地下埋着很多大青砖。此砖宽度300,厚度250,长度700,每块砖的重量有一百多斤。 别人一块都弄不动,他每次都往家中挑两块。他把大砖运回家把它刻成猪食槽,自己用不了就送给亲朋好友。 人们都叫他辛大个子,很少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辛程林。从他太爷爷算起,都是石匠,所以说他家都是经过名师祖传的。 他的手艺在方圆百里之内,数一数二的,他是个手艺人,吃遍四邻八乡,千家万户的活他都干,大活盖房子洗门口,小活锻磨、刻蒜臼子。 辛程林一生所教的徒弟无数。他有三个儿子,成家立业后,都跟着他学会了石匠。 在生产队的时候,他带领着徒儿徒孙们组成了一个石匠组,有三十多口人。那个年代人心也齐,都听他一个人的。 村里每次出公差,都少不了他,只要他一到场,所有的石匠组都怕他们。 有一次到外村打水库,需要石匠组砌坝,赶巧他得病躺在床上不能出工。他的徒儿徒孙们所干的工程,一次次的总是验收不合格。 代工的领导一看实在没办法,只好转回家来请他。他拖着病身子来到工地上,拿起钻子、锤,走到坝头上,只敲了三下,验收员用眼一看,连忙说到:“这才是真正的老师”没在说第二句话,验收合格。 辛程林的大儿子叫辛祥元,二儿子叫辛祥灵,三儿子叫辛祥厚,爷几个都开采岩石。大辛庄全村人住的房屋、院墙所用的石头,几乎都出在他们之手。 自从分地单干之后,石匠组的人没有散,他们还是走集体化。有辛程林带领他们到大山开采,有需用石头的户都到他们这里来买。 这些年辛程林年龄大了,由他的大儿子辛祥元领队继续开采。 有一年夏天,辛祥元领二十多个人在山中开采。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候,辛祥灵正在一块大石头上破大垛子。其他人都让他吃过饭再干,他说马上就开了,等放下大垛再吃饭。 这块大石头是上宽底窄椭圆形的,辛祥元饿了,摸了个煎饼开始吃了两口。他往大石头旁边一看,有一个大锤放在大石头下。他怕石垛子歪下来砸坏了大锤,就边啃煎饼边去拿大锤。 事情也真是赶的太巧了,当他走到大石头下还没有拿到大锤,石垛子倒了下来,把他一下子拍在石垛子下面。 石匠组的人都吓坏了,慌忙围上来用撬杠把石垛子抹开,只见辛祥元被石垛子挤成了肉浆。 有人跑回家送信,辛程林听到这么噩耗,当场晕了过去。 人们跑到超市买回来塑料布,用铁掀把辛祥元的尸骨收起,运回家。 把他安葬之后,辛程林下令解散石匠组,从此金盆洗手,永不再干石匠活。 老师发话,徒儿徒孙们严听既从,从那一刻起,大辛庄再没有一个石匠到山上去开采岩石了。 大家都知道建大理石厂就得用石匠,要想用大辛庄的石匠,必须得让辛程林开口,想要让这个老头开口,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辛祥贵对辛光明说:“你听说过刘备三顾茅庐吗?我看要请老头出山,比那还得难!” 辛光明说:“只要他肯帮忙,我一天跪他三遍都行。大家说一下,看看在座的各位,谁能请动他?”大家都直摇头。 辛祥贵说:“我看只有你去还可以,别人都不行。” 辛光明说:“我嘴太笨,啥话都不会说,我去跟本不行。”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说只有他行。 刘会计按排到:“大舅,你走到啥也不用说就行,因为你的威望在咱们村是最高的,韩书记走到说话都不一定好使。 你如果请不动他,就让市委书记来了,也不见得管用。” 辛光明知道众人再给他戴高帽,硬着头皮说:“那我只好去试一试,你们谁愿意陪我前往?” 韩英说:“那就让祥贵大叔陪你去吧!”就这样,辛祥贵陪同辛光明一起来到辛程林家。 第一百五十四章 重出江湖(二) 第一百五十四章 重出江湖(二) 辛祥贵陪同辛光明一起来到辛程林家。 一进家门,见老嫲嫲正在院子里喂小鸡。老太太一看他们来到了,忙说:“是畄妮过来了?我的乖乖,您爷爷正在屋里等着你哩!快快进屋吧!” 辛光明一听,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坏了,这老头有准备了,那我可要犯点难为了。向老太太打过招呼后,硬着头皮跟在辛祥贵身后,往屋内走去。 辛程林正在沙发上坐着,听到他们来了,忙站了起来。辛光明进屋后,忙上前打招呼:“大爷爷,最近可好啊? 本想早点来看望您老人家,只是没有时间。” 辛程林说到:“乖孩子,快坐下吧!”说着话,忙着倒茶。辛光明慌忙抢过来,自己动手倒了三杯茶水。 辛祥贵坐下后说到:“大叔,我们这次到你家里来的目的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辛程林忙摆了摆手,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辛祥贵一看这个老头不让他说话,也不敢得罪老头,就只好把下半句又给吞了回去。 辛光明一看,心中更没底了,老爷子不让说话,总得让他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辛光明没敢坐,站在一旁小声说到:“大爷爷,我们这次到你家里来,就是想请你老人家重抄旧业,再干您的老本行?” 辛程林看了一眼辛光明,用手指着沙发说:“乖孩子,你先坐下,有话咱们慢慢说。”辛光明这才看出来老头有些激动,只好靠着辛祥贵坐下。 辛程林等他坐下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好像心情平静了很多,然后说到:“你们今天来的目的,不用说我都知道,是想让我重出江湖!”说到这里,看了他们两眼。 继续说到:“告诉你们吧!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自从你们争要小红山想建大理石厂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得用石匠,所以在你们没来之前,我就提前通知了他们。 凡是大辛庄的石匠,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畄妮这孩子发话,用谁谁到。如果哪一个敢说半个不字,我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别怪我反脸不认人!” 辛祥贵和辛光明听了,大吃一惊。都知道老爷子金盆洗手,谁会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个时候,辛程林的两个儿子辛祥灵、辛祥厚,以及三个儿媳妇全都来到家里。 就在刚才辛光明他们一进家,老太太就出门去叫他们,这都是辛程林提前按排好的。他们进家之后,都帮忙做饭。 辛祥贵一看老爷子答应了,站起身来和辛光明就想走。老头说到:“你们干嘛去,我今天有一肚子话想说。你们走了我对谁说?”他们只好又坐了下来。 人多手稠,很快就做好了一桌丰盛佳肴,众人围坐桌旁,端起酒来一杯下肚之后,辛程林开口说话了。 “我很早就想让畄妮到我家里来,喝杯酒、吃口饭,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巧了,是你们自动上门。 以前我承经说过,再不让他们重抄旧业,我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所想。这些人都是有家室的人,万一出点闪失,将会给全家人带来痛苦。 也怪我思想落后,我只是为了小家,没有想到大家,是你畄妮的举动,才让我大开眼界。 你为了咱们大辛庄村的老百姓,年薪百万的工作都辞掉,回大辛庄,超心费力,为的是帮咱们村的老百姓都富裕起来,让他们奔向小康! 我虽然年老无用,但是我也不能拖后腿。你逢年过节给我们送的礼物,我们吃在肚里,记在心里!你所对老百姓的好,他们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非然说你不当官,却做了当官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非然不是党员,却比那些党员门更关心群众。 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深得民心,如果当官的说句话,我们老百姓不可能都听。只要你畄妮在咱们大辛庄村说上一句话,我看哪一个敢不听?因为你是我们的带路人。 在你没回大辛庄之前,老百姓谁家啥得买肉吃?自从你回到村里之后,每年都给我们送来了大鱼大肉。 自从有了咱村的砖厂,那些不能出门挣钱的人们也能月月领到工资。有了钱,人们的生活就有了很大的变化,人的思想也有所改变。 今天,我要替咱们村的百姓们敬你一杯。”说着话,举起了酒杯。 辛光明被老头给说愣了,辛祥贵用胳膊一碰他,他才回过神来,忙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口中说到:“大爷爷,这杯酒我应该敬您才对,因为您老是长辈。” 老头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咱们先喝起这杯酒在说话。”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祥贵接着说:“在畄妮小的时候,我就看着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长大了一定会有出息。” 辛程林说到:“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芳香的花不一定好看,会说的人不一定能干。 咱们大辛庄村的人,有在外面当大官的,也有当大老板的,有几个拿出钱来给老百姓的?他没有个! 咱们村当官的换了一茬又一茬,都知道钱是好东西,全装进了自己兜里,没个想往外边掏钱的。 只有畄妮既憨又傻,他不知道钱是好东西!每年都拿出哪么多钱帮助困难户,给我们这些老年人买肉、买油、买米面。我们也得明白,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畄妮你真是个大傻子?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谁?”老人家有些太激动了,说话的时候嘴都有些哆嗦。 二儿子辛祥灵慌忙倒了一杯热茶,让老人喝一口,平静一下。 老人又接着说:“谁憨谁精咱们不去讨论,谁好谁坏老百姓心里有杆秤,后人自会平论。 这次咱们山上石矿开采,我是不能去了,我先替我两个儿子报名,让他们跟着畄妮,也去为咱们村的老百姓做点贡献吧!” 这一顿饭,老人讲出了他的肺腑之言。 通过几天的招工之后,已经有三十多个人前来报名,这些人以前都是石匠,他们又组成了石匠组。 石匠组推选辛祥灵为组长,由郝岐带领他们到《永昌大理石厂》学习,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出发了。 辛程林亲自带领乡亲们送到庄村口,老人期盼着他们学业有成,好为大辛庄的百姓出把力。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理石厂成立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理石厂成立了 一切都很顺利,大理石厂用了半年多的时间,终于竣工。工厂新进了一批先进设备,工厂的名字叫《大辛庄石料有限公司》。 通往小红山的道路也已经打通,石匠组从前所用的工具被淘汰了,代替他们的是现代化新式武器。 矿山上暂时还没有架上电,临时先进了一批汽油电钻。 试营业的这天,辛程林让他的徒儿徒孙们用地平车把他拉到山上,他要亲自上阵指挥。当他看到眼前的设备时,心中有些疑惑不解。 问儿子辛祥灵:“你们不拿钻子、不拿锤,就用这玩意能打开大石垛子吗?钻头这么宽,钻子(钻杆)这么长,怎么个用法?” 儿子在父亲面前永远都是孩子。辛祥灵快六十岁的人了,在老头面前还经常撒娇。 他调皮的回答到:“你不是经常说,你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都多;你吃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面都多! 呆会机器一响,你就知道我们年轻人已经超过老一辈了。用钻子、锤头开采石料的年代已经过去了!高科技先进设备已经到来了,你们的老眼光看不的新问题了!” 老头永远不会服软! 气势汹汹的对儿子卖弄老资格:“老子从十八岁就耍手艺,踩百家门,吃百家饭,哪一个敢说我没见过世面?我就不相信你小兔崽子能飞上天去?” 爷俩一边斗嘴一边寻找目标,他们来到一块大岩石旁。 这是一块见方的大岩石,高五米多,长八米多,宽有六米多。 辛祥灵让他爹先站在一旁观看!然后自己跑到岩石面前仔细观看起来。 凡是石匠都懂的,无论大小石块它都有丝条,石头和木头的性质是一样,分直丝和斜丝。(木匠称丝条为“纹”,石匠称丝条为“缝”) 劈木材如果按着它的丝纹直劈,既省力气,干活又快。 开采石料也是那样,如果顺着直缝开,既省劲,开出来的石料还漂亮。如果逆着缝开,石缝不走直路,所出的料石那可就变成了烂粑粑了。 辛祥灵看完石缝之后,命令六个人架起竹梯子,他们爬上去之后,又把三台机器运上去。 两个人架着一台机器,由他指挥,开始钻眼。机器一响,旁边响起了鞭炮,工厂的所有领导人都站在高处了望。 头一台机器钻有半米深,就向前挪动,第二台机器接着往下钻。当钻到一米深的时候,又换第三台机器,就这样,每个钻眼钻有两米多深。 等把眼钻好之后,辛祥灵又叫了两名石匠上来,让他们在钻好的钻眼里面装上**。人们陆续撤离,都跑到高处观望。 最后两名石匠把炮装好,把导火线引到安全地段。辛祥灵检查一遍,感觉很满意,对辛程林说:“爹,你可看仔细了,好戏开演了,只等你一声令下,大岩石立刻开花。” 辛程林说:“今天是开采的第一炮,就让畄妮来指挥吧!” 辛光明也没有客气,选了个最高位置,学着电影里面的指挥官那样,右手往上一扬,猛的往下一放,嘴里高声喊到:“开炮”! 只见爆破手两只手拿着引线往电瓶上一对,随着一声巨响,大岩石分了家,同时分为四块向两面倒去,响声在大山之间来回荡漾,人们看到这一情景,无不拍手叫好。 辛程林大吃一惊,如果不是他亲眼目睹,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在足足三秒钟内,哪么大一块大岩石竟然分成了四办。 如果按照他们以前的开采方法,石匠们先在岩石上开出鹰嘴钻窝,此钻窝上口宽七十,深一百,从岩石的一头开始,一直开出岩石的三分之二。这一道钻窝三个石匠一天也开不出来。 然后站上铁砂子,铁砂子长二百,下头为鸭嘴行壮。每隔一百放一棵,先用手锤把铁砂子站住,然后用大锤从一头排着每个铁砂子夯一下,夯到头从新反回接着夯。 石匠所用的大锤最轻的也得有三十多斤重,每次双手把大锤举过头顶与人保持一条直线,长吸一口气。然后把全身的力气都惯运在两臂与两拳之上,稳、准、狠的砸向铁砂子。 每当锤头向下落的时候,人的口中都会吐出一口气,随着这口气带出一声“嗨”字。锤头落在铁砂子上,也会发出一声当“铛”的响声,“铛”的响声会和人喊出的“嗨”字同时响起。 一般的石匠所用的大锤把都是白莲木或者是檀木,这种木料弹性强。就好像人伸拳头一样,直着胳膊打人总是没有劲,如果胳膊反回再打,那就有很大的区别。夯大锤也是这个道理! 整个大岩石全是用力气慢慢的夯开。 辛程林激动的流出了眼泪,他高兴的说:“青出于蓝胜于蓝,现在的年青人聪明无比,我们这一代该退伍了,老眼光着实看不了新问题了。 如果按照我们的笨法子,三天也开不出一道缝。就这一眨眼之间,整块石头竟然分成四份,佩服!佩服!” 实验成功,石匠们留在山上继续开采,所有领导和辛程林一起高高兴兴转回家。 大理石厂正式开业,永恒大理石厂巩董事长亲自前来祝贺。胡镇长胡守科亲自为大理石厂剪裁。 他把全乡镇的村委书记,村领导班子以及人民代表都集中到这里来,开了一次动员大会。 让他们要向大辛庄学习,大辛庄的人们没向**要一分钱,全靠他们勤劳的双手和智慧,建起了砖厂和大理石厂,使全村的百姓都富裕起来了!他们这种团结互助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我们要以他们为榜样,招商引资,引进更多的人才,让咱们全镇繁荣昌盛,最后又表扬了大辛庄的全体领导。 这次着重表扬了辛光明,他那大公无私的精神,为全镇开了个好头。 市电视台记者跟随录音录像,晚间新闻报道了他们的动人事迹。 第一百五十六章 赛貂蝉 大理石厂开业后,一切都很顺利,就在开业的第二十天的晚上,辛光明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天晚上,辛光明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完《新闻联播》,又看了两集电视连续剧,等电视剧结束后,正想闭上电视回床上休息,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声。 辛光明走到院中,连问两声:“是谁在敲门?”没有人答应。辛光明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身回屋,没走两步,敲门声又重新响起。 辛光明心中纳昧,这个人到底是谁?有事不能光明正大的来,还鬼鬼祟祟的怕见人。反正我从没做过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辛光明大着胆子走到大门口,把锁打开,用手推开小扇门,往大门口一瞅,着实下了一跳。 只见门口站着个妇女,打扮的花枝招展,猛一看真像个女鬼。 辛光明定睛一看,认识此人,是位妇女。娘家姓丁,名字叫丁美娥,四十多岁,细高个,爱打扮,干净利索,在整个大辛庄出了明的盖三县,人送外号“赛貂蝉”。 她看到辛光明打开大门,笑嘻嘻的走进院子里。辛光明老婆不在家,大晚上的让个女人进家,总感觉不合适。 辛光明出于礼貌,只好笑了笑说到:“大嫂子,今天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好吗?” 丁美娥娇脆声音说到:“我有一点小事,进屋说完就走。”她边说话边走进了屋内,进屋不请自坐。 辛光明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丁美娥一看辛光明坐下后,嬉皮笑脸的说到:“辛大厂长,弟妹不在家,你一个人是不是太孤独了?今天晚上不如我来陪陪你!”她边说话边脱衣服。 辛光明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蒙圈了,等他回过神来,塞貂蝉已经脱下上衣。 辛光明顿时气的暴跳如雷,急慌忙跑到对面,抓起她的衣服用力猛的往她身上一扔,大声吼到:“你给我快点滚出去,能滚多远滚多远。 如若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派出所的人把你抓走。” 丁美娥还想说什么,辛光明拉起她的胳膊就往外边拽。她哪里有辛光明的力气大?被拽了一个琅塘。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她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声音随着脸色同时转变:“大兄弟,我有话说?” 辛光明说:“有话明天再说吧!” 只见她双眼流下了眼泪,哭丧着脸说到:“只有两句话,说完我就走。” 辛光明是个软心人,看见她流眼泪,猜想她一定是有苦中,换了个语气说到:“你先把衣服穿好,坐下来慢慢的说。” 丁美娥站起身来,穿好衣服,重新坐在沙发上。 辛光明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她喝了一口,定了定神,便开口说到:“大兄弟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坏了,其实我不是那种人。 这是第一次,是你大哥硬逼着我让我这么做,我也是实在没办法!” 她又喝了一口水,压稳了激动的情绪,慢慢的讲起了她的苦衷。 丁美饿娘家住在离此八里路的大丁庄,是爹娘做主把她许配大辛庄辛光河为妻。 辛光河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她是有名的盖三县,嫁给辛光河确实有点太委屈,那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丁美饿过门三天就闹离婚,辛光河的父母感觉娶个媳妇不容易,更何况这媳妇如花世玉、貌似天仙。啥事都顺着她、依着她,肩不让她担,手不让她提。并且就连吃饭,都是给她另做小锅饭。 丁美娥连续闹腾了三年,婆家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离婚。家中有黄金,邻居是等称,他们家的举动,众所都知,都不想让他们分离。可是丁美娥主意已定,谁也阻挡不了,只好到刘会计家开离婚证明。 刘会计一听二人要离婚,二话没说,拿出纸笔写了张证明信。 丁美饿两口子都不识字,拿着证明信走到民政局婚姻所。办公人员问他们为什么要离婚?丁美饿说婆家一家人对她不好,都虐待她,说着话把正明信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接过证明信一看,哈哈大笑,笑罢念到:“公公喜、婆婆爱,丈夫拿着天星待,非说进门以三载,从未吃过大锅饭,每顿荤素四个菜。”怎么能说一家人对你不好?快点回家吧!人家没给办理离婚手续,只好回了家。 回家后丁美娥去找刘会计算账,刘会计只是笑了笑,没答话。丁美娥没有离成婚,只好收心过日子。 辛光河的弟弟要结婚盖新房,辛光河前去帮忙,用地平车从大山上往家里拉石头。就在石头快要拉完的时候,地平车翻车了,有一块石头砸在了辛光河的身上,差点儿丢了性命。 辛光河的命是捡回来了,可他也残废了。从此之后重活啥也不能干,一家人的重任都落在了丁美饿身上。 大辛庄建起了砖厂,她没有去上班,她害怕吃不了砖厂的苦。 眼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别人家都忙着给儿子盖房子,娶媳妇,她们家却犯起了愁。 丁美娥沙哑着喉咙接着说:“村里低保、贫困户,没有我们家,砖厂照顾困难户,也没有我们家。其实我们家是最困难的,眼看着左邻右舍都盖起了新房,我们家也想盖,可是我们家没有钱哪! 我一个妇道人,不会生意买卖,就指望种点地收点粮食换钱。现在的物价又高,孩子还得上学,根本不够家庭开资的。 想到砖厂去赊砖,又怕赊不出来,都知道砖厂是你家的。因为你是大老板,只有你说了算,所以您大哥才出这么个损招,逼着我做这丢人之事。 没想到大兄弟你是正人君子。 我也想明白了,怪我一时糊涂,多亏了今天没有外人,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这砖我们也不赊了。” 辛光明一边听着丁美娥的述说,一边想着:是呀!我建砖厂就是为了帮助村里困难户,她们家这么困难,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都怪我,差一点把大嫂逼上邪路。 于是,他用温和的语气说到:“我的大嫂子,你赊砖就说赊砖呗,还给我整哪一套。刚开始让你把我吓得可不轻,您兄弟媳妇今天又不在家,咱这孤男寡女的传扬出去确实不大好听。 这样吧!你们家盖房子需用多少砖可以到砖厂去赊,我让他们把帐先记在我头上。” 丁美娥说到:“我家穷的叮当响,我可没钱还帐!那就再麻烦你这大厂长,能不能帮我找点轻松活干?咱们用工资抵账。” 辛光明想了半天,最后说到:“重活你干不了,轻活确实没有。”停了一会,喝了口水。 辛光明又说到:“要不这样吧,大理石厂现在缺个做饭的,你到厂子里面帮工人们做饭。一天三顿饭,只帮忙炒菜,馒头由砖厂送,其余时间你还可以做家务活。阴天下雨工资照发,你觉得怎么样?” 丁美娥一听让她到大理石厂做饭,当时就高兴坏了,边笑边开玩笑的说:“今天我这身子没白让你看,我可转大了。”辛光明也大声的笑了起来。 边笑边说:“你到厂子里做饭可得注意,那帮老爷们可不像我那么老实。” 丁美娥郑重其事的说到:“大兄弟,请你把心放到狗肚子里吧!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看我的身子了。”说罢,二人相对而笑。 第二天,丁美娥就到大理石厂报到,她们家也拉砖盖起了新房。 第一百五十七章 新的发现 第一百五十七章 新的发现 光阴似箭,一转眼,大辛庄砖厂已经建厂十整年了。 韩英与郝岐也结婚多年,孩子都七、八岁了。 大辛庄工厂的机器设备每天再不停的转动,银行里面的钞票也在不断的流进大辛庄的每家每户。 大辛庄的人们永远不会忘记,这滚滚而来的钞票,是辛光明给他们带来的! 辛祥金自从进了大理石厂当治安管理员以来,对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每当家中有事情的时候,总是自己找人顶替,从不给工厂的领导添麻烦。 这一天吃过早饭,辛祥金照常去上班。刚走到传达室门口,突然感觉肚子疼,只好打电话让他二弟前去替他。 他来到医院一检查,阑尾炎,需要做手术,住进了医院。辛祥银只好把砖厂的工作找别人代替,自己先到大理石厂值班。 就在他来大理石厂上班的第五天下午,快要到下班的时候,有两个不明身份的人,从工厂大门口经过。 他们没有说话,低着头走过大门口,向东大山深林中走去。 辛祥银心中暗想:“这天都快要黑了,山上的人们都该下山了,他们怎么还向山上走?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不像当地老百姓,倒向两个南蛮子,看样子不是什么好鸟,我得跟着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正好有人前来接班,他简单的交代几句就下班了。 下班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向大山走去,远远的跟在那两个人的身后。 二人翻过夹皮山,来到山顶峰的一片岭地上。这片岭地是个斜坡,人们却都叫它“大平岭子”,它的地势与它的地名根本不相符。谁也弄不明白,古人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 二人走到一块大岩石上,坐了下来,不再向前走了。 西阳已经落山,夜幕降临,看二人还没有返回的意思。辛祥银很担心他们的安全,只好走了出来。来到二人面前,催他们快点下山。 其中一个吵着南方口音反问他是干什么的? 他说他是看管山林的护林员。 另一个人说:“请你先回去吧!我们随后就回。” 辛祥银看到天色已晚,心中牵挂家中老小,就没再等他们,只好自己先下山。 等他急急忙忙跑回家,一家子大人小孩都饿坏了,专等他回家吃饭。 辛祥银吃过晚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从小时候就常听老人们说过,他们这座大山里面藏着宝贝,有很多南蛮子到大山上来盗宝。 今天看到那两个南蛮子,不像好人,恐怕是到大山上来盗宝贝的。他越想越后悔,自己不该急着回家,应该跟在他们身后看个究竟。 事已至此,后悔已晚。他躺在床上一夜没睡,总感觉有心事,自己也说不清楚啥原因。从他记事以来,就属今天晚上夜是最长的。他在心中默默的数着:鸡叫二遍了,鸡叫三遍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东方发亮。 他迫不及待的穿好衣服,脸都没顾上洗,急急忙忙向大山跑去。 怕神就有鬼,他越是怕那两个人是来大山盗宝的,可巧那两个人就是来大山盗宝的! 当辛祥银来到昨天晚上那两个人坐过的地方的时候,一看情景,傻眼了。 这个时候太阳也从东边山顶上爬了出来,那两个人早已不知去向。只见在他们坐过的岩石上,有吃过的饭盒,喝过的易拉罐啤酒瓶,还有一大堆抽过的烟蒂。乱七八糟的东西,撒满地。 就在离他们坐过的岩石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圆洞,直径约有四十公分。辛祥银走近圆洞口,发现洞口旁还流了一大堆蜡烛油,而且这个洞口处有着刚刚挖的鲜土。 辛祥银的脑海立刻清醒:这是一伙盗宝贼,不行,我得赶快回砖厂去报告。想到这里,他飞奔下山,没有去大理石厂,直接跑回砖厂。 这个时候砖厂的领导都已经上班。他跑进办公室,气喘吁吁的说到:“快!快报警,咱们东大山有人盗宝!”人们被他的举动惊呆了。 他跑到办公桌旁,抓起电话拨打了110。110民警接到报案后,出动数辆警车,直接来到大辛庄砖厂。 由辛祥银带队,领着公安干警和砖厂的全体领导来到出事现场。民警看到现场后,立刻封锁所有上山路口,可是已经晚了,两个贼人早已无影无踪。 这件事情惊动了镇**! **派专业人员进行挖掘。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发现了这是一座古墓,里面砌着两框墓,而且两框都是用糯米、大青砖砌成的圈墓。 **又请来了考古专家,对这框目进行研究,发现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墓。具体是哪朝哪代,没有文字记载。 从墓坑的工程量来推算,这也是一个草王之墓,就这一个墓坑来说,当时用工量也非一般人所为。 这个墓坑的周围全是硬壁,所留下的痕迹都是用钻子一点点的开出来的。这座墓坑横竖有十五米,深度十多米,按当时的进度推算,三百个人最少得干三年。 只可惜墓已被盗,没有留下考古价值。 这一发现,惊动了方圆百里的老百姓,纷纷赶来观望。并且对大辛庄这座大山有了神话般的传说。 在古墓的前方有座大桥,人们把它传说成了御桥;桥的前方有块站石头,人们就传说成了拴马石;拴马石旁边有一片大平台,人们就把它传说成了点将台。 又是御书房,又是御花园,传说的还真有点像哪么回事,慢慢的就传说成了一座古老的《皇城》。 随着人们的生活需求,旅游成了人们的一大热点。 钱是英雄胆,衣是瘆人毛,手中有钱就敢说话。辛光明这几年挣到钱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当他看纷纷上山观景的人们路过砖厂办公室门口时,他动了心思。 在一次领导班子会议上,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说要想让大辛庄的人们都富裕起来,家家户户奔向小康!只靠砖厂和大理石厂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要大着胆子往前推进。 他想在东大山上搞建设、搞开发,把它建成一个旅游开发区。让古老的皇城变回愿样,这样就能吸引更多的人前来游玩。 如果能建成旅游开发区,它将会给大辛庄带来很大的财富。他的提议,引起了众多人的争论。 韩英首先说到:“辛厂长有这个大胆的想法很好,我大力支持。只是建旅游景点,那需要大量的投资,就凭我们村的这点家底全部投入,也不够塞牙缝的。” 郝岐接着说:“辛厂长的想法我很赞同,开发旅游景点是个盈利的行业。有句老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湖吃湖。”我们靠着大山的资源,要变着法的去挣钱。 关于资金,我看不成问题。我们可以征求**,也可以招商引资。” 在这次会议上,多数赞同辛光明的想法。 他们把这一想法议程草稿,递交与**。胡镇长看到他们的草稿,非常赞成,没敢耽误,立刻把草稿转交给市**。 通过市**、市委员会研究决定:批准大辛庄搞旅游建设。 当大辛庄的人们听到这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之后,心情无比激动。 大辛庄的领导们要开始忙碌起来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建旅游开发区 第一百五十八章 建旅游开发区 要想搞开发,首先是资金问题,这是一个大问题!! 要想把大山变成旅游景点,那得需要上亿的资金。市**只给了他们精神上的自助,并没有给他们资金上的帮助。 辛光明找到了赵娟,赵娟答应可以借助一部分资金,可还是解决不了大问题! 郝岐一直都没有提到钱,他有他的小算盘。他父亲有实力,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在他们那一方,郝氏集团算是一霸。 他不想坐等其成,他想独闯天涯,创出一片天地。可到了如今,没有成功。 自从来到大辛庄,没出很大的力,自觉惭愧,到了这地步,不得不求助于父亲。他并没有说出他的想法,只是请了个假,说是回家一趟。 等他回来的时候,把他父亲也给带回来了。村委会让辛祥贵带着郝岐的父亲在大山上转了几天,老头仔细观察后,表白了他看法: 全国的旅游景点多了去了,你们这个不知明的小地方,建成旅游区,恐怕也招不来顾客,最好不要冒险。 如果你们真想搞建设,我并不阻拦,我可以资助五百万,但是,我不同意如股。当然了,你们建成旅游风景区也有一定的好处!靠它的收入养活一个大辛庄,应该不成问题。 郝岐本想让他父亲入股,老头说啥也不同意,过了几天,老头回去了。 由他的一句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平论,多数人不同意搞开发。 辛光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因为他是大股东,众人只好听他的。 他们花高价专门从省城请来了高级工程设计师,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的努力,设计师把图纸交到了砖厂办公室。 你别看辛光明没有文化,他对图纸并不含糊,当他看完图纸的时候,满意的点点头。 这位设计师是位老技术员,他考虑到一个村庄建起一个旅游开发区,困难会很大。如果让他们分成三步建设,那样会减轻他们的负担。 第一步,道路规划:在东山根设道大门,进门后有三道主线上山。一条是人行道,一条是环山道,一条是车道。 在大门口设了一个大型停车场,游乐场所,两道生意街,一个大广场,所占地面积一百多亩。 建议他们先修建一条人行道,道路两旁建有许许多多的休息亭,亭内设有桌凳,全是仿古艺品,要从外观吸引游客。 这条路穿过几道山沟,曲曲弯弯,巡环上山,缝河架桥。桥梁的外观千奇百态,所设计的小桥护栏也是奇形怪状。 每隔五百米,设有卫生间。卫生间的外表也很特别,远远望去,它像一洞古老的草屋,墙面上画有古老的图案。 每到岔路口,都设有标牌,标出了前方的景区。这条路一直通到古墓为终点,三条路的终点站就设在这里。 终点站设有大型停车场所、检票口、娱乐中心,大殿、寺庙、东西祠堂、点将台、饭店、超市、宾馆,四周设有岗哨、亭台、休息室。…… 大辛庄的人们开始行动起来了。 有镇**出面,所占用土地造价陪赏,村民每年可以到镇农业银行领取现金。 大辛庄的男女老少全体出动,都愿为建设旅游开发区出把力。由砖厂出发,到东山大门口,修出了一条十二米宽的金光大道。 道路两旁以投标形式,村民自愿搞建设。有愿意建超市的,有愿意建饭店的,有愿意建旅馆的。为搞活经营,村委会大力支持村民搞建设。 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以惊人的速度建成了一个旅游区。 为了给开发区起个好名字,辛光明专门开车到南韩庄,花钱起名,先生给起名《玉龙山风景区》。 辛光明高兴的回到家,在领导班子会议上,宣布了旅游区的名字。韩英立即上报,经市委审批,《玉龙山风景区》正式挂牌成立。 他们在市文化广场、火车站、通往各乡镇道路口立上了宣传牌。 大辛庄是t市首个建旅游景点区,这是市政委都没有想到的。在市委领导班子会议上,市委书记专程表扬了他们乡镇。并积极配合他们,做到大力宣传,让这古老的文化遗址流传各地,他要亲自为旅游开发区剪彩。 胡镇长得到了表扬,更是积极配合。在开业的前一个月,他就命镇委会的全体人员,大力宣传。还要在玉龙山风景区大门口立大会五天,让全乡镇的商贩们都到此赶会。 凡是到会场摆摊设点的,不但不收费,而且每个摊位每天补贴一百元,这一下轰动了整个t市。 由t市财政部拨出十万元,请市戏剧团到会场巡回演出。 这一下,整个大辛庄可热闹了! 为了宣传玉龙山风景区,市委决定在春节假期让旅游开发区开业,把日子定在正月初五,并在市电视台新闻联播节目中滚动播出。 正月初五这一天,是大辛庄有史以来聚集人数最多的一天。 为了迎接这一天,大辛庄的村民春节都没停手,他们忙着搭戏台、搭会台,从早忙到晚,他们不觉累,只觉心中高兴。 辛程林带领一班老年队,胳膊上戴着红袖章,“志愿”为会场维护次序。 最忙的要数大辛庄的领导班子,他们要做好每个细节工作,首先考虑到领导们的伙食问题。他们不敢擅自做主,韩英只好请示镇长。胡镇长也有些犯难,只好向上请示。 最后市委下令:无论是领导,还是党员干部,都不准搞特殊。做上一个大锅菜,每人一份,馒头随便吃。 镇长接到命令后,由镇财政部门拨钱,送来了白菜、猪肉、粉条。 他们把食堂设在了砖厂,韩英在村里面挑选了三十多名中年妇女,让她们到砖厂帮忙做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旅游区正式挂牌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旅游区正式挂牌 大辛庄村民盼望以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正月初五这天一大早,人们怀着无比激动和喜悦的心情,从四面八方向大辛庄聚齐。 做生意的为了能占个好地方,抢着往前跑。打把式卖艺的为了能占个有利地盘,连早饭都顾不上吃。 各行各业的经营者争先恐后的往前拥,好像前面放着大元宝,谁去晚了捞不着似的,拼着命的往前挤。 还不到早上八点,停车场上的车位就已经占满了,晚来的人们只好把车停在公路两旁。 路旁的饭店、餐馆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店里店外桌椅满员,还有好多人排着长队,焦急盼望着前面的顾客能够早点离开。 到上午九点钟,大辛庄大街小巷都站满了公安干警。 市领导为大辛庄村民安全着想,怕一些不法分子趁村民赶会的时机,进行扰乱。特派出公安干警和武警官兵来维持治安,让村民放心大胆的去赶会。 大会的场地就在东山根,人们在大山门右侧搭了个大会台。上午十点多钟,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走向会台。有镇**领导和市**领导陪同市委书记,他们来到主席台上落座。台下人山人海,万众一心,有两名主持人走到会台前做大会序言。 男主持人一只手拿着草稿,一只手拿着话筒,气质高昂的说到:“大家好,今天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 女主持人一只手拿着草稿,一只手拿着话筒接着说到:“今天,是玉龙山庄风景区剪彩的日子!这是我们市有史以来所开发的第一个旅游景点,市委领导特别重视。” 男主持人接着说:“市委书记亲自为这次旅游开发区剪彩,现在请市委书记讲话!”他的话音刚落,台上台下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他们退到台下。 这个时候,市委书记李龙走近前面。他是一位老领导,用他那慈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会场,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到:“大辛庄的父老乡亲,你们好!” 这时候,全场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掌声响罢,老领导继续讲到:“今天,是我们大辛庄村民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我们大辛庄人用我们勤劳的双手建成了玉龙山风景区,这是我们全市人民的骄傲,我们要以此为荣……”。 市委书记着重表扬了建设开发区的贡积,也专程表扬了辛光明。 在这次大会上,胡镇长也作了总结报告,最后有市委书记亲自为玉龙山风景区剪彩。 老书记的一声令下,山门大开,人们蜂拥而上,潮水般的人流向大山拥去。 人们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慢慢的走着,细心的观看着。以前通向大山的是一条泥泞小路,现在变成了一条美丽壮观的宽阔马路。劳动人民用勤劳的双手和智慧,把这条路修成了登山大道。 道上全是用小石块拼制而成既美观又坚固,每登台阶的高度和宽度标准而又匀称。 此路宽两米,路两边用红砖砌成的路丫子,给道路增添了美丽的画面。 不多时,路旁的休息亭内已经坐满了人。这些座位有圆有方,随然它们都是水泥墩子,但是经过能功巧匠们精心配制,变成了无数个木头桩子。 那些木头花纹,如同真的一般,加上凉亭的仿古工艺,使人们感觉如同走进了另一个朝代。 道路所经过的山间河流,架起了一座座桥梁,小桥的行壮千奇百态,有的桥洞是方的,有的桥梁是圆的。桥面上用鹅卵石摆出的画面,让人一看就能连想到他们制作时的精心。 当第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人们都要停住脚步观望一眼。路旁立了块大木桩,桩子上有方向牌:一条通往玉女泉,一条通往寺庙,这两条道路才刚修出两米,还没有来得及往前修。只修通了一条主干道,通向大殿。 顺着通道向前走,不多时来到第一个三岔路口,一条通向貔子洞,一条通向大殿。有的人走向大殿,有的人走向貔子洞。 通向大殿的是一条主干道,通向貔子洞这一条路出了岔路口就开始变窄了。 此道路宽一米,路面的台阶全是用碎岩石砌成,每登的高度25公分,宽度30公分。虽然岩石大小不一,但是台阶的宽度和高度是一至的。 顺着台阶走有五十多米,爬上了一座山丘的顶峰。山路的两旁建了两座凉亭,凉亭的一周是用六根圆柱顶着,上面有六个角陵,全是混凝土的橡胶面。面上扣着小龙瓦,亭子的顶部装有一个大红火球。六条脊梁上装着长嘴兽,厦檐全部都用棕色漆花成了圆木桩。 远远望去,整座凉亭全是用木料构造而成,根本看不出是用混凝土制造。 凉亭中央放着一个大圆桌,周围是连椅。当人们气喘吁吁的爬到山顶,凉亭是人们休息的最佳之处。 坐在凉亭内回头向山下观望,山下的美景一目了然。回头再往山上看,在凉亭的不远处有一片大岩石,奇形百态,怪石嶙峋。 正中间有一块特大的岩石,岩石的正前面刻了三个大字“貔子洞”。 当人们看到这三个大字的时候,既刻像注了一针“兴奋剂”,顾不得爬途劳累,忙起身争先恐后的奔向貔子洞。 第一百六十章 貔子洞(一) 貔子洞是纯天然行成,它是有无数块大岩石垒落而成。正中间有块大岩石高十多米,宽六米多的齐脸石,巍巍矗立。 人们为了把这里设为一个景点,就在大岩石上用打磨机刻出了“貔子洞”三个大字。然后用大红漆描绘,使人站在远处就能观望笔者用繁体字写出这三个大字的媚力。 在这块大岩石的正下方,有两块岩石相斗头,中间闪出一个洞口。高度有一米,宽度有八十公分,上宽下窄,这就是远近闻名的“貔子洞”。 随着游客们的好奇心,来到洞口总想进洞内观望一眼。只好弯下腰来,用手摸着两边的岩石往里走。 弯腰走有五、六步,前面闪出一个大洞,人们可以直起腰来喘口长气。洞内并不是太黑,从无数道岩石缝里透漏出亮光,可以清晰的看到洞内的一切。 此洞高约两米,周圆二十多米,顶部是几块大岩石相斗而成,地面稍微有些斜坡。在周边的岩石上,已经有人用笔写上了**到此一游的字迹。 为了吸引游客,设计师在里面做了精心的按排。用混凝土制造了貔子精的卧室、餐厅、客厅,连卫生间都有,让人们看着都感觉好笑。 在洞的周边有几个小洞,里面黑咕隆咚深不见底。只能容小孩子们爬行,大人无法进去。洞口立有木牌,“此处危险,禁止入内”。 在入口的斜对面,有一个出口,和入口差不多高。顺着洞口向外走,它是一个陡坡,每步台阶高三十多公分,宽度却只有二十五公分。脚大的人只能斜着脚向上走,洞口很低,人们只能弓着腰向上爬。 左转右转,向迷宫一样,转有八、九个弯,才走出洞口。从进洞到走出洞口,感觉又好奇还有些憋屈,总是担心岩石会掉落下来。 走出洞口直起腰来长叹口气,总算能伸出双臂活动一下筋骨。 再往前走有十几米处,立了一块大木牌,“前方施工,禁止通行”,这条路也是通向大殿,人们只好原路返回。 就在人们回过头来的一刹那,才发现在立有字文的大岩石背后立有碑文。碑文主要介绍了关于貔子洞的传说。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许多动物都在大山上修炼。在此洞内有一只貔子精经过千年修炼,可以变化成人行,征恶扬善,一心想修炼成仙。 在貔子洞不远处,有一个黄狼窝,窝里面住着一只黄狼精,已经修炼千年,也能变换成人。只是狼心不改,到处伤人。 附近村庄的人们被这只千年野狼咋破了胆,白天不敢到大山上拾柴禾,晚上及早关门闭户,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大山下住着一家姓黄的夫妻俩,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名字叫大文,那年八岁;二儿子名字叫二文,那年六岁;三儿子名字叫三香,那年才四岁。 一家人过着穷日月,夫妻俩以打柴为生。 自从有了黄狼精到处伤人之后,很多打柴人都改了行。 由于打柴的人们少了,柴禾的价格不断上涨。大文他爹看到打柴的生意天天涨价,不舍得丢掉这个饭碗,就冒着生命危险到大山打柴。 老婆怕他一个人孤单,就把三个孩子放在家中,每天陪伴丈夫上山打柴,为丈夫作伴涨胆。 这一天,夫妻俩正在树林中砍柴,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乌云密布,整个天空被黑雾弥漫。 愿来是黄狼精来了,它先嘶了一股妖风,把大文他爹卷到身边生吃活吞,把大文他娘只刮的摔下山漄。 貔子精正在洞中修炼,忽闻洞外狂风大作,心想不好,恐怕黄狼精又在伤人,慌忙走出洞口查看。 当它来到悬崖处,发现了摔得不行人事的大文他娘。慌忙使出妖符,把人运到洞中,实施抢救。 不久,大文他娘苏醒了,只是伤的太重,不能回家,只好暂住在貔子洞内养伤。 到了晚上,黄狼精又变着大文他娘的模样,挑着一小担柴禾来到大门口,推了推门,发现大门是在里面反锁着。 慌忙喊到:“大文二文,三香开门!” 大文兄弟仨每到天黑就先把大门反锁上,忽听他娘在叫门,慌忙拿钥匙打开门。大文见只有他娘一个人,忙上前问到:“娘啊!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家,俺爹呢?” 黄狼精学着他娘的声音回答到:“你爹他去集市上送柴禾去了,今天不回来了。” 兄弟仨人听了之后,信以为真,便和黄狼精一起走进家中。 一家人简单的吃了点晚饭,上炕睡觉。三香太小,每天晚上都是他娘搂着他睡觉。今天也不例外,让黄狼精搂着在一头睡觉,大文、二文兄弟俩在另一头睡觉。很快,兄弟仨都进入了梦乡。 黄狼精看到三个孩子熟睡后心中特别高兴,双爪抱住三香的头开始啃了起来。 可怜的三香才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人生美好的时光才刚刚开始,在睡梦中就被黄狼精给活活咬死。 当黄狼精吃的正香的时候,它用牙齿啃骨头的声音惊醒了大文。大文听到了他“娘”吃东西的声音忙问到:“娘啊!大晚上你不睡觉,再偷吃什么东西?” 黄狼精回答到:“今天在大山上砍柴砍的太多,把娘给累坏了,吃饭的时候没有吃饱,现在饿了,就顺手摸了个煎饼,你快点睡觉吧!娘吃饱就睡觉。”黄狼精说完,继续吃了起来。 黄狼精白天刚吃了大文他爹,现在又吃着三香,心中特别高兴,不由自主的献出原形。 大文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他已经听出来黄狼精不是在吃煎饼,好像是在啃骨头的声音。顿时心中生疑,就开始怀疑在那头睡觉的不是他娘了。 便慢慢的把双脚悄悄的伸向那头,去摸摸三香。当他的脚碰到三香的尸体的时候,三香已经被黄狼精吃了一多半了。 大文用脚摸到小弟弟被黄狼精吃了,心中害怕,蒙一慌神,双脚不由自主的一动,正好碰到黄狼精的尾巴。 他强装镇静的问到:“娘啊!你那头怎么有个毛绒绒的东西?” 黄狼精忙解释到:“那是咱们家夏天赶苍蝇用的鸡毛掸子。”大文没有再说话,把脚缩了回来。 大文心中暗想:黄狼精已经吃了俺三第,俺爹娘恐怕也已经被它吃了。我现在不能睡觉,我要保护好二文,等俺哥俩长大后,再到东山找老狼精报仇雪恨。 想到这里,他假装睡觉,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二文,二文却啥也不知道,只顾傻傻的睡觉。 第一百六十一章 貔子洞(二) 老黄狼精一天之内吃了两个人,早已经吃饱喝足,就没有心情再去吃大文和二文了。 美美的睡到天明,它的愿行毕露,嗤牙咧嘴的对大文和二文说:“我到东山磨磨牙,我到西山磨磨牙,回来吃您兄弟俩。”黄狼精说完,回大山中去了。 大文、二文兄弟俩一看黄狼精走了,抱在一起,放声大哭。哭了一阵之后,大文擦了擦眼泪,对二文说:“咱爹娘都在大山上被黄狼精吃了,我要到东大山去找找,看他们有没有留下遗物。 你如果害怕,就在家中等我,如果不害怕,就跟我一起去!” 二文回答:“爹娘、小弟都被黄狼精吃了,我害怕也没有用,我也要去找黄狼精报仇!”二文说完,紧握双拳。 兄弟俩说走便走,连饭没吃,走出村庄,顺着羊肠小道,要去东大山寻找他们的爹娘。 兄弟二人刚来到东山根,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个老头不是别人,它就是貔子精变幻的。 貔子精正在洞中帮大文他娘换药,突然心中一镇,感觉不好,立刻走出洞来观望。它看到在通往村庄的小路上,走来两个小孩。掐指一算,便知道了两个孩子是到大山去找爹娘。 如果到了大山,老狼精决对不会放过这两个孩子。不行,我得想办法搭救他们。 于是,他就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挡住两个孩子的去路。笑嘻嘻的问到:“你们两个小孩要干什么去呀?” 大文走在前头,扬起手中的拳头,大声说到:“俺爹、俺娘还有俺弟弟都被黄狼精吃了,我们要去打死老狼精,为亲人报仇雪恨!” 老头听罢,点点头,数起大母指说到:“好,算是个男子汉!”又转身问二文:“你这么小,不害怕黄狼精吗?” 二文眼含热泪说到:“以前听大人们说黄狼精吃人,我很害怕,现在俺爹娘和小弟都被老狼吃了,我反而不害怕了。 反正早晚都是死,我们不去找它,它到晚上也来吃我们。不知我们去找它,等找到它的老窝,我就放火把它烧死,今天晚上谁死还不一定呢?”二文说着话,举了举手中的火柴。 老头说到:“你们俩先别急着去找黄狼,到时候我帮你们一起去杀老狼,你们先跟着我去见一个人。”老头说完,领着他哥俩走进了貔子洞。 当他们看到躺地上的母亲时,立刻跪在娘的身边大哭起来,他娘双手抱着两个孩子泪不成声。貔子精看到一家人哭的那么悲伤,忙上前劝阻。 劝了好半天,停止了哭声。大文说到:“娘啊!三香被老黄狼给吃了。”他娘也说到:“您爹也被黄狼精吃了。”说罢,又都哭了起来。 貔子精在一旁说到:“老黄狼是个害人精,已经吃了很多人了。我很早就想杀了它,替乡亲们报仇雪恨,为民除害。只可惜我的功力太浅,拼出我的性命也杀不了它。” 大文擦干眼泪,斩钉截铁的说:“我现在就去杀了老狼精,替我爹、小弟和乡亲们报仇!”二文也摩拳擦掌的跟着前去帮忙。 他娘害怕两个孩子再被黄狼精吃了,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哥俩去。 最后貔子精说到:“既然两个孩子有决心除掉老狼,那我就助他们一臂之力,如果想要除掉黄狼,你们就听我的。” 说着话,从腰中拿出来一个小葫芦,递到大文手中。继续说到:“老黄狼今天晚上还得去你们家,咱们就先到你们家等着它。 你们提前把这葫芦里面的药面撒在床上,等老狼躺在床上之后,它的身体就不能动了。然后再把葫芦里面的药面撒在它的脸上,撒完之后,你们不要回头,立刻跑出家门,剩下的事情有我来办。” 商量好了之后,这两小一老就来到大文家。回家后貔子精在屋里看了一遍,对大文说:“今天有我在,你们不要害怕,我先到你们家的顶棚上等着。”说完,直溜一声钻进了顶棚。 大文兄弟俩按照貔子精的吩咐,先把药面撒在床上,净心的等着黄狼精的到来。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大文、二文兄弟俩先把大门返锁上,并没有睡觉,也不敢说话,二文紧紧的拉着哥哥的胳膊。 直等到三更天,老狼精变着大文他娘的模样,来到门口,又学着他娘的声音喊到:“大文、二文,三香开门。” 叫罢三声,大门吱一声打开了。大文走上前问到:“娘啊!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黄狼精今天早晨吃饱喝足后,回到山上大睡了一觉,等它醒来的时候,天早已黑了。此时感觉有点饿了,想起了大文兄弟俩,对!我今天在把他哥俩吃了,这才来叫门。 听到大文问它,忙嘡噻几句:“我今天干活太累了,咱们回屋睡觉吧!”说话,便进屋躺在床上。 老黄狼眼看着就能吃到两个孩子了,心中只顾高兴,兴奋过了头,貔子精就在它头顶上,它都没有察觉到。 黄狼精刚往床上一躺,顿觉浑身难受,口中叫了声:“啊呀!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大文双手抱着葫芦往老狼精头上、脸上猛的撒去。然后把葫芦往地上一扔,拉着二文就向屋外跑。 貔子精早已看在眼里,滋溜一下窜出顶棚,双手猛推大文和二文。等把两个孩子推出屋门,反手把门关好,来到黄狼面前,现出原形,与老狼斗起法来。 两只精灵一好一坏,一个是在害人,一个是在救人。 大文兄弟俩没有看到它们的决斗,只能听到屋内唉呀!嘿哈的响声。 大约过了两个时晨,屋内没有动静,可是两个孩子怎么也打不开屋门。 只好等到第二天天亮,找来几个邻居帮忙,才把屋门打开。人们看到屋内东西完好无损,两只精灵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它们是被天上的仙人收走了,也有的说它们互相斗法同归于尽。总之,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发现吃人的黄狼精了。 大文、二文带着邻居们来到貔子洞,帮忙把他娘接回家。他们一家人为了感谢貔子精的救命之恩,每年都到貔子洞口来祭拜。 貔子精非说丢了性命,却保住了一方平安,它很受人们的爱戴。村民们到处宣扬,家喻户晓。 再后来,大文哥俩有了儿子,儿子又有了孙子,他们每年都带着儿孙们来貔子洞一趟,一遍又一遍的讲述貔子精的故事。 直到后来,姓黄的离开此村,就再也没有人到貔子精洞口来祭拜了,可它的事迹远远流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山桩风景 顺着原路返回,来到岔路口,转向大殿方向。 向前走有二十多米,看到一道围墙,这道围墙全是用大小不一的岩石块砌成,墙底根部宽两米多,上面宽一米,梯形形状。从残留的部分能看出围墙的高度在两米以上。 这道围墙顺山脊地势忽上忽下,围着整个山谷绕一周,整个开发区就建在包围圈之内。 跨过围墙左转弯,顺河而上,转过弯就能看到一个塘坝,坝上刻着三个大字“望桥湖”。 这座大坝是设计师专门设计的,有山有水才能算是完正的风景区。 此坝高15米,坝顶的宽度2米,长200多米。坝顶两边设有护栏,使它行成了一条南北通道。大坝的构造全部都是用开采的岩石,通过石匠师傅们的精心开采,每块石头30见方,长度1米,石块的大小基本一制。 建筑工人用砂浆以大五花行壮精心砌制而成。大坝的根部砌有护坡,并且作了防水,整座大坝滴水不漏。每道石缝的横竖都用水泥光面勾缝。远远望去,横竖都行成一条直线,给大坝又增添了几分色彩。 在大坝的顶部均匀的抹出来三块两米见方的水泥板,在水泥板上刻着三个大字“望桥湖”,用红漆覆盖。 坝的正前方三百米处就是古老的御桥,站在大坝上,能清楚的看到御桥的一切,望桥湖因此而得名。 大坝的北头建了一条越河桥,混凝土的桥面。越河下端建了一条水渠道,水渠道的宽度一米,深度一米,顺河而下,正在施工当中。它要通向山下的大地,去灌溉地里面的庄稼。 大坝的南头建了一座提水站,水是人类资源,要节约用水。每年从此处流失的山水,不低于十万立方,白白浪费,是多么的可惜! 大辛庄的人们为了节约用水,让水从山上下来,就让它再回到山上去,把水抽到山顶,让它流向各个景点,来个废物利用,整个旅游区也用不了这个塘坝里面的水。 他们计划下一步还要在山上建个漂游景点和大型滑雪场,利用这有利的水力资源,建设出更美好的游乐场所。 在望桥湖的中央建起了一座凉亭,通向凉亭的曲折小桥,全是用大型的工字钢做桥架。用八公分厚,十公分宽,长一米的松木板铺面,人走上去十分安全。两边的栏杆是用无缝镀锌钢管焊接而成。 凉亭内设有桌椅,人们坐在亭内,观望着清可见底的纯天然矿泉水,和那一群群在水中来回游荡的野鱼儿,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 跨过望桥湖大坝,来到古老的大殿遗址。新的大殿还没有正式施工,破碎的砖头瓦块到处可见。大殿的残部根基显而易见,到处留着人们挖掘过的痕迹。 有的人说是为了挖大砖,有的人说是为了挖宝贝,反正满地挖了无数个大坑。从余留下的大砖上看不出大殿建于哪个朝代,只是能清晰的看出大砖是纯手工制作。 有许多憨厚的村民,把大砖运回家,用站子和锤头刻猪食槽用。 大殿是建在一片完整的平地上,大殿的正前方是一块很大的岩石片,古人用站子和锤头在大石片上刻出来四十八步台阶,每步台阶高十五公分,宽四十公分,长度四米。每十二步为一梯,每梯一个平台,平台的宽度一米二。 整个工程全是用站子、锤头一点点刻制而成。可想而知,当时为建这座大殿所花费的人力和物力。 大殿往前走有五米,就走上了御桥。桥面宽五米,长一百多米,从河底到桥面的高度大约十米,桥两边的护栏是用岩石条构造,每块石头都经过石匠洗涮。 护栏的高度八十公分,一边立有六个石狮子,整座大桥完全用岩石砌成。每块石头长两米,宽七十,高五十,重量大约一千多斤重。 用这么重的大石头架起来一座弧形弓桥,在那个时代,没有先进设备,完全靠人的一双手,能建出来这么高大雄伟的大桥,可以想相出先人们的聪明和智慧。 在东西两面桥洞的两边最高处,各箱了一个人工刻制的大兽头,桥的上部中央刻着“御桥”二字。 过了御桥,来到大殿对面的山坡上。有块圆柱石拔地而起,此石高度两米,在它的中部周圈有道深沟。此沟宽二十,深度十五,这就是有名的“拴马桩”。如果用绳子在硬石头上勒出这么一道深沟,那得需要多少年的工夫? 拴马桩的右边是“点将台”。点将台的后面靠河,是一段悬崖峭壁。西面是山坡,东面是用岩石垒起来的陡墙,南面的正中央有一条登上点将台的台阶路。宽度一米,路两边也是用岩石垒成的陡墙。 整座点将台的面积大约三亩多地,现在已经是灌木层生。点将台的前方是各个兵营的驻扎地,虽然历史悠久,但是盆碴碗片到处可见。 在兵营的不远处,有一片大场地,非常的平整,这片宝地承经做什么用,没有留下标记,人们也不能靠想相力空口凭说。 在第二步的建设当中,已经把它做了归划。站在此处一眼就能看到大山根的入口处,他们会在此处开出一条通道,搞出有吸引顾客的景点!有这么一片好场地,决不会白白浪费。 玉龙山风景区,自从开业已来,每天都会招来很多游客。路旁的饭店、超市生意特别红火,那些卖山货的小滩小犯们黑白不离山门旁。 就连客运公司也看上了风景区这是块肥肉,开通了一班公交车,车站就设在山桩的大门旁。公司投资在这里建了一个大型停车场,每二十分钟一般车。五一、国庆放假期间,还附加加班车。 自从通上公交之后,公路局也盯上了风景区。他们也投资修出一条15米宽的柏油马路,直通山桩大门口。这样一来,公路两旁的村庄都跟着沾光,开店的、设摊的逐步增加。 大辛庄的村民在辛光明的带领下,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人们的心中——乐开了花! 第一百六十三章 修坟 玉龙山风景区在不停的扩建,随着游客们不断增加,门票也在不断的上涨。 砖厂、大理石厂的生意一年盛似一年,辛光明心中美滋滋的。 又是一年新春到! 靖靖、闯闯放了寒假,和他妈妈一起回家过年。 这些年,由于辛光明一心帮助村民发家致富,顾不上和家人团聚,只有在暑假、寒假学生放假期间,一家人才能聚在一起。 两个孩子生活在母亲身边,很少得到父爱,辛光明却无怨无悔。 光阴似箭,转眼工夫,靖靖已经念高三了,来年的六月份,孩子就该考大学了。这孩子学习特别用功,每次期中考试在级部数一数二的,以她的学习成绩考名牌大学决对没有问题。 辛光明事业有成,孩子们也有出息,就连儿子闯闯,每学期都拿奖状。 人越是在兴致的时候越念旧,辛光明又想起了他的爹娘。如果爹娘能活到现在该有多好?能看到今的好日子,也能享几天清福。 爹娘活到现在,也只有七十多岁,像他们岁数差不多大的人,身子骨都还很结实!可惜爹娘只有受罪的命,没能享福。直到临死,连个像样的棺材都没有,确实有点太寒酸。只怪自己当时年龄太小,没有本领挣钱孝敬父母。 每当想起这件事情,辛光明总感觉是块心病,他没有忘记向爹娘许下的承诺。 他与家人们商量好了,等到明年清明节,他要给爹娘重修坟墓,让爹娘也住上新房子。爹娘活着的时候没有享福,如今躺在地下也该享福了,全家人都同意了他的做法。 春节过后,老婆带着孩子们回省城上学,辛光明在家中就忙活起来了。 他首先跑到南韩庄找到风水先生,把他重修坟墓的想法对先生说完,先生问他怎么打算的?他说:“我想在俺爹娘坟墓周围用砖砌成小墙,再用水泥抹光,父母的尸骨不动。” 先生说:“这叫“阳蜷墓”有很多人都这么做。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为了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只有重修坟墓,才能感觉到心中自我安慰。这种做法没有什么讲究,清明节扫墓时,可以完成你的心愿!” 辛光明回到家,就为修墓做准备。 自己砖厂有砖,山根小河沟里面有沙子,再买些水泥,料就备齐了,只是这些料无法往山根墓地运。 他在一次领导班子会议临结束的时候,突然提到:“我想往西山根修条生产路,主要是为给父母修坟方便运料,修路的费用我自己出。只是想请村领导们对修路占地户作个动员,所占地面积咱们照价赔偿。” 大家都同意了他的要求,并且委托韩英和刘会计二人做说合人,到所占用土地户家中协商调解。 要修的这条生产路其实占用土地并不多,只是在原路上加宽些。可是,所占用的土地户,家数可不少,无论多点少点,牵扯到好几个生产小组。 第二天一大早,韩英和刘会计就张罗着挨家挨户去拜访,无论到谁家一张口,说辛光明占用他们家的土地修路,没有一家说不行的。 人随王法草随风,别人家都同意了,我也不拦着。有一家两家的想拦,也拦不了,等路修好后,你还得落个孬人,为何找不愉快? 现在的辛光明可不是从前的畄妮了! 当时有他爹在的时候,如果动谁家的土地一角,谁都会站出来跟他拼命的。现在无论到谁家一提到赔偿款,头都摇的跟不郎鼓一样。 都说:“辛光明修路明着是为他爹娘修坟,其实是为大家,他一年上坟才走几趟?我们每天都下地种、收庄稼。以前都是肩挑手背,等路修好后,我们可以直接把机动车开到地头上。 他这一次又为村民做了件好事,为子孙后代造下了幸福,我们应该拿出钱来感谢他,怎么能要他的钱呢?”村民们不但不要补偿,而且还大力支持修路。 韩英和刘会计跑了一天,一切都很顺利。 辛光明一听,心中非常高兴,正准备第二天开始修路的时候,晚上家中来了个串门子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石匠辛程林。 辛光明自从建大理石厂以来,得到了老石匠的大力支持,他非常尊重老石匠。 辛光明一看辛程林来串门,慌忙迎接,又是递烟又是倒茶,特别的热情。老石匠也不客气,他对待辛光明就向对待自己家的孩子一样,因为他每年都能在辛光明身上得到利益。 稍坐片刻,辛程林问到:“畄妮,我听说你要给你的爹娘修坟墓?你向别人打听了没有?老人的坟墓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动的!” 辛光明回答:“我已经向风水先生打听过了,他说清明节可以动土。并且我不动俺爹娘的尸骨,我只是在他们的坟头周围砌上砖,再抹上灰,也算是给俺爹娘重新又盖了一次屋。” 辛程林说到:“这件事情不是小事,你可要慎重考虑!”停了一会儿,他又说到:“在我小的时候就常听老人们讲过一个故事,这故事的内容是真实的。”辛程林讲起了他从小听到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个远方的讨饭花郎,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儿子,四处讨荒要饭。 某一天,想奔咱们村庄而来,当爷俩走到半道“金泉眼”处,父亲突然得了急病,暴死路旁。孩子无可耐何,只好跑到咱们村哀求了几个老实人,扛着撅头铁掀,帮忙把他爹埋在了哭旁的高粱地边。 小孩子向帮忙的人们磕头谢恩,并且在路旁做下记号,自己按原路返回。 那小孩回到家后边讨饭边上学,等他长大成人后,进京赶考,德中头名状元。状元的儿子又做了兵部,他们家的官位越做越高,家业越过越大。 人老思旧,忆苦思甜,老状元经常想起他那魂在他乡的老爹,总是老泪纵横。他决心要把他爹起魂故乡,回归祖莹。 老状元就命他的子孙们带领着成千上万的兵马,浩浩荡荡的把老人的尸骨起回祖籍,重新发丧,葬入祖莹。 事情没过多久,状元家招到反贼的陷害,最后落了个人亡家败。后人看到事有蹊跷,找到阴阳先生帮忙查看。阴阳先生查出,状元他爹死后埋在了风水宝地:头枕金泉眼,脚蹬立旗杆。身卧玉龙地,独坐金銮殿。 如果状元他爹的尸骨不动的话,他的子孙后代将会独霸天下做朝廷。 没想到把他爹的坟墓牵走后,风脉破了,状元家招到了灭门之灾。 辛程林接着说:“人的命,天注定,你爹娘他们赶的社会不好,没能享福,他们也不会怪罪与你! 依我看,最好别动你爹娘的坟墓,如果动的好了,家业兴旺。如果动不好,后悔就晚了!当然了,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主意还是你自己拿!” 辛程林讲完之后,没坐多久,起身回家。辛光明把他送走之后,没有改变主意。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辛光明如果这次听了老石匠辛程林的劝说,不去动他爹娘的坟墓,万事结休,将会飞黄腾达。 只可惜他不听劝,滔天大祸可就惹下来了,他的命运又有一次大大的转折。(差一点克死他乡,这是后话) 第二天一大早,辛光明开车到了邻村,租了一部挖掘机,从一出村,顺着羊肠小道开始修起了生产路。 他原本计划这条路修三米宽,能走开拖拉机就可以了。没想到村民们都想占点便宜,无论到谁家地头上,加宽了再加宽。让司机师傅多挖点地,把路加宽,都想能把机动车开进自家地里,种地、抗旱的时候会省很多力气。 开挖掘机的是位老司机,干起活来既实在,又有耐心。把路修的非常平整,路两旁又挖出了排水沟。有的地方冲斜度很大,挖高处,垫低处,工程进展特别慢。可是当人们看到修好的路时,心中都非常满意。 村领导们看到修出这么漂亮的生产路,也想出把力,就雇了几个壮老力,每遇到小河流就架起一座小石桥。就这样,大辛庄村又修出了一条五米多宽的生产路。 等路修好后,辛光明就开始往墓地运砖、备料。清明节前夕,万事具备,连建筑工人都预订好了。 学生放假三天,马丽娘仨和父亲赵振代、母亲马兰花一起回到了大辛庄。赵书记已经退休,在家轻享晚年。 清明节这天,辛光明一家提前吃过早饭,来到墓地等候。 等工人们一到,他们先放了鞭炮,又行了祭拜大礼。礼毕,工人们便七手八脚的干起活来。 他们在坟墓的周围挖了一米半深的大宽沟,在下面用混凝土打上垫层,然后开始砌砖。边砌砖边回填,直砌到高出地面八十公分,辛光明感觉满意了,工人们才开始抹灰。 等一切收拾利索,天也黑了下来。辛光明把工人们领回家,管了他们一顿饭,并按先前讲好的价格付给了他们工钱。 等把工人们送走之后,辛光明长长的叹口了气,心中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从现在起,他的心中再也没有负担了。 第二天,孩子们要返回省城上学,岳父岳母和老婆一起回了城里,只有辛光明一个人留在老家继续创业。 要知辛光明命运如何?请继续关注命运落寂!!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场恶梦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场恶梦 辛光明自从与爹娘修完坟墓之后,总算感觉到压在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心中感觉到已经完成了一项光荣使命,每天精神倍增。 这一天,他向往常一样,下班后吃过晚饭坐在屋中看电视。他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晚上都爱看会儿电视。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总感觉今天的电视节目平凡无味,只好闭上电视,躺倒床上休息。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情景就好像听人们讲故事那样,有头有绪。 他梦到:有一个大财主,家有良田千倾,骡马成群,瓦房百间,长工短工无其数,丫鬟仆女数十名。 梦中的主人公没名没姓,看这个主人的容貌很像他爹辛祥生。这个主人娶了三床夫人,大夫人、二夫人都不生育,只有三夫人生了一个小男孩。 全家人如获至宝,放在手心怕掉了,放到嘴里怕化了。从不让任何人碰一指头,只有财主和三夫人才有资格抱着。 这家主人他有一个爱好,他特别喜欢养小动物,小狗小猫满院子都是,有空就和小动物们一起玩耍。 有一天他到街上,看到有一只小猴子被一个打把式卖艺的人牵着,走在大街上,那个人不断的抽打着它,小猴子被打的拼命的叫唤。他立刻起了善心,用重金买下了这只小猴子。 把小猴子带回家后,精心喂养。时间久了,就把绳子解开,任小猴子自由玩耍。 这只猴子特别善解人意,每天都跟在主人的背后,跟着人的动作练习。它很聪明,无论多难的动作一学就会。主人非常高兴,就教它去杂货铺买东西,到后来,主人只要需要什么,就写张纸条,拿够钱,让小猴子去买,小猴子很快就到大街上把东西给买回来。 主人看到很高兴,对小猴子痛爱有佳,无论做什么事,都让小猴子站在一旁看着,从不避开小猴子。 这位三夫人貌似天仙、美如玉,总爱梳洗打扮,很爱干净。等儿子长到七、八个月的时候,她就亲自动手,烧上一大锅温水,每天都会给孩子洗次澡。这只小猴子一直守在身旁看着。 有一天,主人带领着三夫人出门办点急事,没有带孩子,也没有带其他人,就连小猴子都没带。 又到了该给孩子洗澡的时间了,小猴子见主人都不在家,它就学着主人的样子,也添了一大锅水,开始点火烧水。 猴子是只动物,毕竟不是人,人可以掌握水的温度,可是它们不懂,它竟然把一大锅水全烧开了。 等把水烧开后,它就抱起小孩放到锅边帮助他洗澡。由于水温太烫,它不敢用爪子洗,就把小孩抓起放到开水锅里面,小孩进到锅里就被开水烫死了。 猴子这一下可闯了大祸,它一看孩子在热水锅里不动了,它也知道害怕了,自己就吓的跑到屋脊顶上蹲着去了。 主人回家后发现孩子被热水给烫死了,痛的昏死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看着小猴子蹲在屋上不下来,就知道是猴子若的祸,一心想把猴子杀了。可是,无论主人怎么吆喝,猴子就是不下来。 到后来主人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们家院子里面有盘磨,他就把磨棋掀开,让磨棋离开磨盘,然后用小木头棒支起来,做成了一个吊邳。从腰中摸出一个铜钱,从磨眼里放了进去,放完之后,就假装用手到磨眼里面掏铜钱。只是他的手太粗,磨眼太小下不去手,掏了几次,也没能把铜钱掏出来。主人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只好转身回屋,关上屋门,从门缝里往外观看。 小猴子一看主人想拿铜钱,由于手太粗拿不到,顿时起了善心,就想帮助主人把铜钱拿出来。它看了看院中无人,就从屋顶上跑了下来。 当它跑到磨棋上向四下观看没有人的时候,就把前爪伸进磨眼里,它的前爪碰到了磨棋下的木棒,磨棋掉了下来,把它的前爪压在了磨盘上。 小猴子前爪被压,拼命的叫唤。 辛光明在睡梦中被猴子的叫声惊醒,吓出一身冷汗。他回忆着梦中的情景,百思不得其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两点多钟,有了困意,迷迷瞪瞪刚睡着,又做起梦来: 这一次梦到的还是个大财主,他家大业大,只可惜无儿无女。 老财主有家邻居,家中非常贫寒,越穷人口越多,他竟然有五个儿子。 有一天,老财主请邻居们家中吃饭,他让下人们专门搬来高凳子,矮桌子。等客人一到,他就命人上菜,桌子上摆好了满满一桌子菜,人们坐在高凳子上总是不得劲夹菜。 老财主说到:“孩子们,把咱们家的金库打开,专挑那合适的元宝,把四个桌子腿给垫起来,好让大爷们喝酒夹菜!” 家人们听后打开金库,拿来很多元宝,垫在了四个桌腿上,直到把四个桌腿垫够高度方才住手。 财主问邻居们:“这下子合适了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万事介休。” 过了没几天,穷人回请财主,他把饭桌设在院子当中。院子里有棵大槐树,他们就在槐树底下乘凉喝酒。 当树凉挪走的时候,老头对他几个儿子说到:“我们被太阳晒着了,你们哥几个过来!每个桌腿上一个人,把饭桌挪到阴凉处。” 哥四个每人一条桌子腿,抬着桌子跟着阴凉走,那小五就在后面倒茶倒酒。 老头对财主说:“你们家财宝再多,那是死的!我们家虽然说没有钱,但是我们家有人,人可是活宝!”老财主听后,心中不服输。 他回到家之后,就到市场上雇了很多佣人,他决定再回请穷人,要让他们看看金钱的动力。 事有凑巧,就在佣人杀鸡的时候,有一只老公鸡没有被刀割到咽喉。也怪那杀鸡之人粗心大意,他看到鸡头被砍掉半拉,就把鸡扔在了地上。 那只公鸡没有被杀死,一口气飞到屋脊梁上,咯咯的乱叫。院子里的人们看到一只公鸡站在屋顶上,鸡头都快掉下来了,却还在叫,顿时慌了手脚。 杀鸡的那个人手中提刀来到屋檐下,对准屋顶上的那只公鸡,就把刀扔了过去。这个人用的力气实在太猛,那刀飞到屋顶上,没有砍到老公鸡,却向后院子飞去。 事情赶的也确实太巧,后院邻居有个小孩正在院子里玩耍,那只刀不偏不斜,正好飞到小孩的脖子上,把小孩的人头砍下了一大半,就像那只公鸡头那样。鲜血顺着脖子往上冒,小孩当场气绝身亡。 这一下老财主不但客没请成,反而滩上了人命官司,县衙来人把老财主绳捆索邦,押送南监,一下子把辛光明吓醒了。 他以前也经常做梦,每次都没有这么离奇,这究竟遇似着什么? 辛光明总感觉不是好兆头。 天色大明,辛光明起床后,洗了把脸,早饭都没吃,昧昧不乐的去上班。 第一百六十五章 灾难降临 第一百六十五章 灾难降临 辛光明坐在办公室内,反复的回忆着梦中的情景,怎么也醒悟不到此梦预示着好坏。 这场梦弄得他焦头烂额,众人自顾各忙个的,谁也没有注意他。 大约到了上午十点多钟,有一辆白色金杯汽车,车上写着“行政执法”,有远而近,直奔砖厂开来。汽车开到砖厂办公室门口,嘎然而止。 只见从车上下来四个年青人,其中一个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急匆匆闯进办公室,手拿文件的那个人走在最前面。 办公室内几位领导一看来了不速之客,全都站起身来。 最前面的那个人好像是他们的头,进屋后便大声问到:“你们哪位叫辛光明?” 辛光明回答:“我就是,请问你们几位有什么事?”他边回答,边离开了座椅,向来人靠近。 那个人接着说:“我们几个是市纪委领导小组的,来向你们下发通告。”口中说着话,双手拿着文件念了起来。 通告:根据市委环保局第**条规定,对严重危害空气污染的工厂,一律查封。国家土地管理法第**条规定,不准他人毁坏和占用土地。 现经纪委调查,你们砖厂是违法的,从今天起砖厂已经被差封。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那个人继续说到:“你们村的大理石厂、玉龙山风景区,已经被s市**集团所承包,他们已经在市**签了合同。限你们一周之内,办完移交职务,到期不办着,严惩不贷!” 辛光明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如同当头一棒,整个热身子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他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几个工厂,一句话,说没有就没有了? 他顿时血压升高,心跳加速,只觉眼前一黑,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只听扑通一声载到在地,已经人事不醒。 那个人还没有念完通告,一看辛光明躺在了地上,吓得他把通告往办公桌上一扔,几个人转身跑上车,一溜烟的逃走了。 众人一看辛光明摔得不醒人事,慌忙拨打120,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蒙圈了。 等120的救护车来到,众人慌忙把辛光明抬上车,由刘会计一个人跟随救护车去了市人民医院。 韩英与郝岐二人开车去了镇**,他们要找胡镇长讨个公道。 他们的车直接开进了**大院,镇长胡守科正坐在办公室里面等着他们。因为他早已知道,韩英她们一定会来找他。 二人走进镇长办公室,韩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中流泪,哭丧着腔问到:“镇长大人,我们的工厂全被查封了,你知道吗?” 胡镇长心中也是非常难受,强压怒火,故作镇静的说到:“我也是刚接到通知,接到通知后我就向市委打了电话,问他们还没有缓和的余地。他们说合同已经签收了,再也没有缓和余地。” 当韩英听到这里,心中无法平静。大辛庄人辛辛苦苦十几年建起的基业,将毁于一旦,她的心也跟着碎了。她的愤怒站胜了一切,使她失去了理智。 她对胡镇长说到:“舅舅,你今天能把工厂给要回来,我就回大辛庄继续当书记。如果你要不回来工厂,我无脸面对大辛庄的父老乡亲,我只能辞职不干,回我的老家!” 胡镇长和郝岐都劝她,让她从长计议,要以大局为重。可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是一个有志青年,满腔热血撒在了大辛庄的大地上,她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奋斗了十几年,到头来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水浇在心上,她的心凉了! 她心中不平,怒气冲冲的说到:“我们大辛庄人尊纪守法,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有的人却眼馋了。他们自己也有一双手,为什么不自己去挣钱,却坐享其成?那我们只能双手恭送?我辞职不干了!”说完,她做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选择,顺手在办公桌上拿起笔,写了辞职报告。 胡镇长一心想留下他这个外甥女,因为在这十几年当中,已经看到了她的功绩。有了她的存在,才使自己在市**大会上多次受到表彰和嘉奖。 可他也知道这个外甥女的个性,他毕竟不是市委领导,单靠他的权力,是无法挽回残局。他只能眼含热泪,收下了外甥女的辞职报告。 韩英就像打了败仗的残兵,回到了大辛庄。 她不敢收拾残局,她要当一名逃兵,她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临走,她没有忘记辛厂长! 她和郝岐一起开车来到市人民医院。 当她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辛光明时,她的心碎了。她恨自己无能,没能要回他们的工厂,她是多么的害怕如果辛厂长醒来问起工厂的事?那她无言答对。唯一的办法,只能选择逃避,她只好眼含热泪,默默的离开。 等辛光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他蒙蒙胧胧从睡梦中醒来,当他睁开双眼看到病房里的一切时,他感觉到很好奇。不由自主的闷心自问:“我这是在哪里?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 他努力去想,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现在的辛光明已经失去记忆了!对以前的往事无法想起。 刘会计人老年迈,做事情也不向年青时哪么利索,总是丢三落四的。 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心急如焚、心乱如麻,从他跟车来的同时,一直担心着工厂。他来到医院办利索一切住院手续之后,没等辛光明苏醒,就急急忙忙坐公交车回家了。 病床上的辛光明身旁一个人都没有。 辛光明坐了起来,看到身边没有人,就想到外面调换一下环境,回想一下过去?他强忍着疼痛,艰难而又吃力的走出病房。 值班护士看到了他,还以为他出门去上厕所,所幸没有前去阻拦他。 辛光明晃晃悠悠走到院子里,并没有停留,直接走出医院大门口。出了大门向右一拐弯,来到了公交站牌,坐在了座位上。 他努力的回忆着,隐隐约约好像自己有老婆和孩子,她们叫啥名字?还不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头脑发涨,疼痛难忍。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辆公交车停在了站牌前,他没问横竖,摇摇晃晃的走上了公交车。 这班公交车是开往s市的一辆长途公交,辛光明坐上了公交,他可就踏进了另一个城市。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一旦走进另一城市,再想回家,可就难上加难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心心相依 第一百六十六章 心心相依 刘会计回到砖厂办公室,看到若大个办公室空无一人,心中感到一阵寒酸。 辛厂长住院了,韩书记和郝岐他们走了,其他的领导也不知去向,树倒猢狲散。 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内来回渡着步,突然听到有手机来电铃声。顺着声音找去,那声音是从辛光明办公桌抽屉里面传来的。他拿出手机正想接听,对方已经挂断了,他只好把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 过了一会儿,铃声再次响起,从手机荧屏上可以看出,电话是马丽打来的。 每过两、三天,辛光明夫妻俩都要通一次电话,互报平安。 昨天就已经三天了,马丽没有接到电话,心中感到不安。一大早就打电话,打了几次没有人接,心中便开始胡思乱想,越想是越害怕,越害怕手机是越打不通。就在刘会计刚放下电话的时候,她又一次拨通手机。 刘会计一听手机又响了,忙接通了电话。 马丽一听电话通了,没等对方回答,就急忙问到:“辛光明,这两天你到底是在忙啥呀?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刘会计一听,连忙回答到:“我不是辛光明,我是刘会计,请问你是不是俺大妗子?” 马丽一听忙改口说到:“嗷,你是外甥,您光明舅现在忙什么呢?怎么连电话都不接了?” 刘会计心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能隐瞒,得向她说实话。想罢说到:“妗子!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向你说,家里面出大事了,咱们的砖厂、大理石厂、还有玉龙山风景区都被查封了。俺大舅受到了严重的刺激,现在人事不醒,住进了医院,我希望您能快点回家来一趟吧!……”刘会计边说边哭出了声。 马丽没等刘会计把话说完,就把手机掉在了地上。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好像天都塌下来了。 大风刮的油篓子,谁都不如两口子。自己的丈夫住进了医院,她心里面能好受吗?她要立即回家! 只可恨自己不会开车,又没有文化,就连从哪里坐车都不知道,只好去求助爹娘。年迈的父母正在家中,她哭哭啼啼向父母述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两个孩子都去了学校,她想先不惊动孩子们,让爹娘帮忙稳住他们,自己先回家看看情况。她非常担心辛光明一个人躺在医院里面,无人照顾,她要立刻回家! 父亲赵振代一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本想打电话让赵娟陪同马丽回家,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赵娟还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只好打电话求助陈青宝。 陈青宝非说也已经退休,借辆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接到电话之后,没用半个小时,便开车来到。 马丽啥也没顾上带,急急忙忙上车,催着陈叔快走。陈青宝一听,没敢奈慢,开车直奔大辛庄而来。马丽心急只闲车慢,一路催足陈叔快点,再快点! 轿车来到大辛庄,马丽没有回家,他们直接把车开到砖厂。 整个砖厂空荡荡的,只有刘会计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内。他看见来了辆车,慌忙走出办公室。马丽非常担心自己的丈夫,看到刘会计就催他快点上车,好一起去医院。 在路上刘会计就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马丽,能不能请老领导出面把大理石厂和玉龙山风景区给要回来?没等马丽回答,陈青宝接过话茬。 他说:“老领导已经退休了,人在台上人情再,人在台下断往来。这件事情,恐怕他也是无能为力。” 陈青宝他们来到医院,把车停稳,几个人匆匆忙忙走进病房一看,可就傻眼了!病房里空无一人。急慌忙四处寻找,哪里还能找到辛光明的影子? 刘会计领着马丽来到护士值班室,询问情况,护士们都说好久没有看到病人了,马丽听后瘫坐在椅子上。 陈青宝和刘会计他们继续寻找,到处寻问。他们俩找遍了医院的每个角落,连医院大门外附近的饭店、超市也都找了一遍,一直找到天黑,也没有找到辛光明。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刘会计恨起了自己。他恨自己不该走的那样匆忙,只恨自己老糊涂了,总感觉辛光明是他给弄丢的。他感到无脸面对马丽,便锤胸跺足的嚎啕大哭。 马丽心中也明白,刘会计是无辜的,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立刻原谅了他,急忙上前劝阻。在她和陈青宝的劝说下,刘会计止住了哭声。 这个时候,马丽的手机突然响起,原来是赵娟打来的。赵娟接到父亲的电话,知道姐夫出了大事,忙向姐姐寻问情况。 马丽哭着回答:“你姐夫现在生死不明,我们已经找遍了医院的每个角落,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娟听到消息后,和她对相张杰二人连夜从北京返回。她们来到省城,又把父母接上,先把两个孩子按排邻居照管,一家人急急忙忙来到t市人民医院。 当马丽看到父母后,再也控制不住了,扑倒妈妈的怀里大哭起来! 赵振代非常了解女儿此时的心情,他们不能倒下,他们是孩子们的顶梁柱。 他一边安稳女儿,一边让陈青宝先回省城,他们要在这里陪女儿多住几天。陈青宝只好一个人开车,返回省城。 一家人在医院住了三天,也没有等来辛光明的消息。马丽本想再等两天,经不住父母和妹妹的劝说,他们只好离开医院,回到大辛庄她们的家中。 砖厂、工厂已经查封,赵娟只好把辛光明的轿车开回家中锁进车库。 马丽看到家中的一切,联想到辛光明出门身上分文无有,无论到何处都是寸步难行,不由自主的暗自落泪。 若大一个家业,人去财空,她的内心无比难过,几天以来也不想吃喝。 赵娟怕姐姐伤坏了身体,忙催父母赶快返回省城。借故以工作繁忙为由,强拉姐姐上车,一家人返回到了省城。 马丽自从回到省城,每天以泪洗面,度日如年,做梦都盼望着丈夫奇迹般的出现在面前。 第一百六十七章 善有善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善有善报 辛光明所坐的那班公交车来到终点站,停车后,所有人都走下车。车上最后还剩下辛光明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 司机来到他身边,很有礼貌的问到:“这位乘客你好,请问你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我们的班车已经到了终点站,请你再换成别的班车。” 辛光明一看人家都往下撵了,总不能赖在车上不走吧!只好强忍着头疼走下车来。下车后,环视了一周圈,感觉眼前都很陌生。 公交车站没有停车场,只是在公路旁竖立了一块公交站牌。等辛光明下车后,公交车调转车头,又开了回去。 等公交车开走后,辛光明仔细的观察着四周。他现在正站在一条大公路旁,公路的左侧是一个繁华的集市,集市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公路的右侧是一条小河,河水正在无声无息的向下游流淌。 在他的后方有一座大桥,横跨小河,通向右边的村庄。大桥上没有护栏,只有三层岩石超过桥面。 辛光明眼前一片迷茫,无有去处,只觉着一阵阵的头疼,他想休息一会儿,就转回身,来到大桥上,坐在了大桥头的沿石头上。 他先往桥下看了两眼正在流淌的河水,透过那清可见底的河水,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群群野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来回游荡。 景色非美他无心观赏,他又抬起头来向远处眺望。河堤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村庄,那一座座高大的瓦房,那一排排红砖院墙,好像人们走进了画卷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位美女走过了他的身旁。 这位美女打扮的确实漂亮,四月份的天气,她却穿上了夏天的服装。 身高到有一米七以上,一头黑发直垂腰上,脸上涂抹浓浓的粉妆,身穿透沙衣裙,漏出三点式泳装,雪白的大腿半漏半藏。戴着漠视眼镜,挎着坤式钱包,脚下穿着高跟皮鞋一双。 此女走过他的身旁,他没有留心观望,美女继续向大集上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从前方走过来一个老头,骑着脚蹬三轮车,走在逆行的大道边上。 看老头年纪有七十多岁,大高个,瘦脸旁,戴着一幅美式眼镜,逍遥自在的走在公路旁。 他一边向前走,一边看着赶集的人群。就在离大桥十几米处,老头看到了那位美女。老头的眼镜就好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一双色迷迷的眼镜盯在了美女的大腿上。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美女,心不在焉的蹬着三轮车。三轮车已经骑到了公路边上了,他还是猛往前蹬。这条公路连路丫子都没有,三轮车没有障碍物,径直向河内冲去! 开始老头没有注意,两只眼睛只顾看美女,直到发现三轮车下河了,才有所反应。可是已经晚了,想下车也下不来了,连三轮车带人一下子冲进了小河的水中,把老头摔的仰面朝天,躺在了水里面。 由于冲力过猛,三轮车掉进河里翻了个,三个车轮子还在不停的转圈圈。 走路的人们都围在路旁观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下河帮忙。 此时的辛光明看的明白,虽然他也知道水太浅,根本淹不死老头,但是他有一颗善良的心。救苦救难是他的本能,他强忍着头的疼痛,晃晃悠悠走下河去。 他走到河底时,老头已经站了起来,四月份的天气,河水还是寒冷刺骨,老头冻的浑身直打颤。 辛光明不顾水凉,跳进水中,帮忙把三轮车捞起。老头在前面扶着车把,辛光明在车后面用力猛推。三轮车在慢慢的向岸上走动,路上过往行人一大堆,都在看热闹,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 从河底到公路上的斜坡有七、八米远,二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三轮车推了上来。 更可气的是那个老头,他一看三轮车入了公路,嘴中没吭一声,连一句感谢话都没有,上去三轮车蹬车就跑。那老头串过大桥,直奔前面的村庄一溜烟的走去,不一会儿,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围观的人们眼看着老头不声不响的离去,都围着辛光明不住的埋怨:“这个老色鬼,淹死他都不多!你充什么好人?你把他救上来了,他跑了,你挨冻了,活该!” 还有的人说:“你这个人没吃过亏,像老头那样岁数大的你就不能救他,救好了还可以,救不好他会讹上你,让你有口难辩。 特别哪些碰瓷的,会讹的你冲家荡产,让你穷的一辈子都翻不过身来!” 其中有位妇女说:“你这个人还不快点跑,那老头是回家换衣服去了,等他换好衣服回来,还得找你算账!”众人说罢,纷纷离去,辛光明又无可奈何的回到了大桥上。 他觉着他的头疼痛的实在厉害,虽然他的鞋袜已经被河水寖泡,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脚痛。 对于人们的冷言恶语他没有感到厌烦,他对自己的做法并不后悔。 渐渐的,人们对他救人的事迹已经淡忘,没有人在注意他了。 辛光明坐在大桥上,大约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刚才掉河里的那个老头果然又回来了。 他回家后换了身干净衣服,脚蹬着三轮车来到辛光明面前,下了车,问辛光明:“兄弟!你是干什么的?” 辛光明摆了摆手回答到:“我不知道!” “那你姓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辛光明硬硬的摇摇头,口中答到:“我不知道!”老头愣住了。 看这个人身上穿的衣裳,不像是出苦力的人,更不像憨子、傻子,倒像个大老板、公子哥,为什么问他,他却啥也不知道呢? 老头犹豫了一会儿,又问到:“兄弟!你吃饭了吗?” 辛光明又摆摆手答到:“没有!” 那老头笑了笑说到:“管!你只要知道渴饿就行。兄弟,这天也不早了,你坐上我的毛驴车,我带着你去吃饭!” 辛光明摇摇晃晃坐上了脚蹬三轮车,老头蹬着三轮车,向村子里走去。 辛光明今天答救的这个老头,他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是s市响铛铛的头号人物,老头只要一跺脚,整个s市都颤抖!第一百六十七章 善有善报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晨未到! 辛光明用一颗善良的心感动了上天,上帝会保佑他,让他为难之处遇贵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倔老头 第一百六十八章 倔老头 辛光明救的那个老头,他家住s市城关镇大李庄村,此人姓李,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三。 大哥名字叫李文,二哥名字叫李武,他的名字叫李刚。 走集体化的时候,他们家是贫下中农,父亲去世的早,全靠母亲一人把他哥仨养大。 他大哥李文,娶妻徐瑞英,所生三个儿子。大儿子名字叫李文龙;二儿子名字叫李文虎;三儿子名字叫李文豹。 他二哥李武,娶妻丁美荣,所生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字叫李文猫,二儿子名字叫李文鼠。 李刚娶妻王素萍,一辈子所生了俩个儿子,没生闺女。大儿子名字叫李文英,二儿子名字叫李文郎。提起来李家七郎,那咱们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李刚与他两个哥哥年龄都相差五岁,他大哥结婚有了三个孩子之后,二哥接着结婚。二哥结婚有了两个孩子之后,他才结婚,这七个孩子都很挨接。 他大哥李文在三十五岁那年,因病去世。他二哥李武到了三十五岁那年,得了一场急病,也去世了,这样一来,几个孩子都撇到了李刚手中。 人们都常说孩子们多了是累赘,李刚却从来不嫌孩子们多,七个孩子一划拉,自己一齐养着。 李刚这个人的确有本领,他天生就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大脑,对于挣钱,从来不犯愁。 在孩子们小的时候,他搞个投机倒把、做个小买卖,换些零花钱,家里面从不缺钱花。 邻居们看着都眼馋,都说李刚是“财神爷”的替身,他身边有一亩三分地的元宝跟着他,他的一生有永远花不完的钱!! 李刚有个倔脾气,对待孩子们从来不手软,只要哪个孩子一犯错,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立了一个很严的家规,两个嫂子和他老婆也都很害怕他。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犯了错,也决不饶恕! 七个孩子李文龙最大,并且还很懂事。他看到家中哥们太多,生活特别困难,就想提前退学帮家中搭把手。李刚听说后,一只手提着李文龙的耳朵,咬牙切齿的从家中一直提到学校,李文龙的耳朵疼了一个多月,从此再也不敢提退学了。 到了李刚三十五岁那年,全家人都很害怕,因为他两个哥哥都是三十五岁去世。一家人都犯疑惑,到处请神婆、算命先生破解。一直到了他三十六岁,过了这个楷,全家人才放心。 棍棒之下出孝子,果然不负众望,孩子们都很有出息。 老大李文龙任职于s市副市长,老二李文虎任职于s市公安局局长,老三李文豹任职于s市交警大队长,老四李文猫任职于s市教育局局长,老五李文鼠任职于矿务局局长,老六李文英任职于s市检查院院长,老七李文郎任职于s市人民医院院长。 哥七个全凭自己的拼搏,才座到现在这个位置,没有一个是靠关系。 兄弟七个都那么有本领,每个人手指缝里旯点钱老头就花不了,他怎么还骑脚蹬三轮车呢?就因为他太倔!!! 百人百姓百脾气,人的个性不同,爱好也不同,有爱吃喝的,有爱穿戴的。这个老头李刚,他也有一个嗜好,他爱嫖! 在孩子们小的时候,他就和本村的两个寡妇勾搭。因为这事,把老婆气的与他分居。 到后来孩子们都大了,有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之后,更猖狂了,他竟然在外面租了个独院,常年的都不回家了。 孩子们也都嫌他太丢人,可是没办法。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鼻子在丑不能扭下来扔了。 平常也都没有人与他来往,逢年过节他爱回家就回家,不愿意回家也没有人来请他。 不过李刚如果有事情找到他们哥七个,还真没有个敢说不给他帮忙的。如果哪个敢说出半个不字,以老头的个性,能把他们的家给挑了。总的一句话,哥七个还是都很害怕他! 兄弟七个虽然都很有本领,但是李刚从不依靠他们,他全靠自己的本领挣钱。 他这么大年龄怎么还能挣钱呢?他不但能挣钱,而且一般的人都没有他挣的钱多。 李刚从年青时候就喜欢做生意,到了现在,他每天都在收废品。他做生意与别人不同,从来不走街串巷,他有专门订点的客户。 他的客户都是一些在工厂和煤矿上班的工人,这些人从工厂里面偷出来的私货,别人不敢收,李刚他敢!他也仰仗有人给他撑腰,他不怕有事。 他也不大干,就用脚蹬三轮车,每天一趟,也不多拉。上午从来不干活,每天下午只装一小车,上面用废纸、烂布料一盖,走在路上也没有人查、也没有人问。就他这一小车货,所挣的钱可就老鼻子了。 他非常了解卖户的心理,因为这些货都是他们偷来的东西,给钱就卖。除了他,别人谁也不敢要,所以他就很压价格,买的时候价格很低,到卖的时候,他就很要价、猛要价。他所卖的物品都是市场上缺少的,必须得花高价钱才能买的到,他从中某取暴利。 按李刚自己的说法,他挣钱就相当于别人在杨树下划拉树叶子哪么简单。 孩子们都不用他的钱了,他有钱没处花,就到处找娘们。 他租的独院三间堂屋,两间西屋。他所住的堂屋东西间各有床铺,几乎每天都有女人住。 这些女人都是四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年龄。他从来不找大姑娘,也不找小媳妇,专找老娘们。 他说这些女人花钱不多,开心娱乐,像他这样岁数的人,如果找大姑娘、小媳妇,那样会丧良心。 李刚暂住的这个村庄,离县城只有三里路,村名就叫“三里营”。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女医生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女医生 李刚驮着辛光明,又问了一遍他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辛光明总是回答一句话:“不知道!”李刚就不在问他了。 他们来到家中,李刚帮辛光明找了双鞋袜先换上。李刚的个子大、脚大鞋也大,辛光明的个子小脚也小,穿上不合适,那也总比穿着湿鞋子强。 李刚让辛光明先坐在沙发上休息,自己忙着做饭。他单独生活习惯了,练就了一手厨艺,不多一会儿,就做好了四盘菜:一盘尖椒肉丝;一盘小鸡炖蘑菇;一盘凉拌花生米;还炖了一条大鲤鱼。 他把菜做好,又到里间屋内拿出一瓶好酒。他喝的这些好酒,不是他自己花钱买来的,都是别人送的。 怎么还会有人给他送酒?不但有,而且还有很多人。如果别人办不成的事,只要给他送箱酒,立马成功! 李刚倒了两杯酒,辛光明不喝酒,全让他一个人喝了。 他不住的劝辛光明吃菜吃饭,辛光明只吃了一点点,不住的双手抱着头直喊头疼。 李刚说到:“兄弟,我看你的脸色不好看,也许你是得病了,等咱们吃过饭之后,我带着你到六妮那里去瞧瞧!” 辛光明放下碗筷,离开饭桌坐在了沙发上。李刚先给他倒了杯茶水,然后自己又回到饭桌上吃起饭来。 等李刚吃罢饭,收拾利索饭桌后对辛光明说:“走吧兄弟!我带着你到六妮那里看病去!”说完话,他扶着辛光明坐上三轮车,把车推出大门,又转回身把大门锁上,蹬着三轮车向六妮家的药铺走去。 李刚说的这个六妮,是三里营的座底户。 她们家姓顾,她爹名字叫顾问天,是祖传的老医生。她娘一辈子生了七个闺女,没生儿子,这七个女孩只养活了六妮自己,她成了一个娇闺女。没有人知道她的大号,村上的人都叫她六妮。 她们家从祖辈就开药铺,家中有钱,供她上了大学。在报考大学时她就选了卫校,天生就有医学爱好,再加上父亲的熏陶,她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门诊专家。 六妮在读医科大的时候,谈了个对相,小伙子姓时,名字叫时磊磊,他们家也是祖传医生。时磊磊是独生子,长的一表人才,学习成绩在全班也是数一数二的。 二人毕业后,公开了他们的恋爱关系。时磊磊的父母了解情况后,不同意这门亲事,就逼着儿子另找对相。没想到儿子是个情种,他说非六妮不娶。 到后来顾六妮一气之下回家帮父亲管理药铺,时磊磊到人民医院当上了一名主刀大夫。 二人结婚后,六妮也不住婆家,时磊磊只好两下生活,这次休班回丈母娘家,下次休班回父母身边。孩子们的事情自己做主,爹娘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儿子的做法。 爹娘也没有两口子近,时磊磊每月领的工资全部都交给了六妮。六妮家原本就有钱,加上丈夫的工资,她就购进了许多先进设备。再加上她的医术高明,许多乡镇的大医院都没有她们家的生意红火。 顾六妮心地善良,童瘦无欺,她们家卖的药比大医院便宜很多,附近几个村庄的人得了病,都不愿意去大医院,都到她们家来。 每年一到流感季节,屋里院子里都坐不下,只好坐到街上打吊瓶。 李刚租的房屋离顾六妮家的药铺只相隔两条街,很快就来到了。 李刚把辛光明扶进病房,让他坐在连椅上。六妮正在给一个病人挂吊瓶,看到他们进来,忙问到:“李叔,你领的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了?” 李刚的儿子是人民医院的院长,六妮早已听丈夫说过,所以对李刚很客气。 李刚连忙回答:“这个人是我兄弟,也不知怎么了,你帮助检查一下。”六妮看了辛光明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辛光明听着他们的谈话,抬头看了一眼顾六妮,只见她:身高一米七,年龄三十五、六岁,团脸白面皮,两只大眼睛,一对双眼皮,腮帮上长着一对喝酒窝,薄薄的小嘴唇。说话微带笑,漏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穿着一件白大褂。 辛光明看罢低下头,一只手托着腮帮子,歪着头,靠坐在连椅上。 等了一会儿,六妮忙完之后,坐在了医诊桌前,让辛光明坐在了她的对面。 顾六妮开口问到:“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都是哪里难受?” 辛光明只回答到:“我的头特别疼痛。” 六妮仔细的看了一眼辛光明,然后对李刚说:“李叔,看你的这位兄弟病的可不轻,我看他好像脑子有问题,如果要帮他仔细检查的话,可得花不少钱?” 李刚笑着说到:“六妮,你李叔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无论花多少钱,我都得帮他把病治好。” 顾六妮听他把话说完,忙说:“那么就先给他做个脑电图?”李刚答应:“行”! 李刚就把辛光明扶进了ct室,让辛光明躺在观察床上。六妮一开设备,辛光明被刺激的受不了了,口中不停的呕吐,李刚慌忙拿过垃圾桶,跑到床前接着。 辛光明呕吐了一阵之后,重新躺在观察床上,李刚去倒垃圾,六妮仔细的检查起来。 等李刚转回ct室,六妮已经拍完片子,把设备关闭,然后让辛光明起身,一起走出ct室。 李刚问顾六妮检查的怎么样? 六妮说:“得等两个小时后,片子才能出结果,要以我的判断,这个人得的是严重“脑淤血”,现在已经失去记忆,看他的手背上也是刚打过吊瓶,这个人好像是从医院里面偷,跑出来的!” 李刚听了忙问到:“向他这个样子,需要做手术吗?” 六妮回答:“等片子出来看下结果,咱们不行先给他打两天吊瓶,如果真治不好,再把他送到人民医院做手术。” 李刚说:“也只能这么样了。”他们又重新回到座位上。 顾六妮从抽屉里面拿出手机,拨通丈夫的电话问到:“你给帮忙查一下,你们那里有没有个脑淤血患者,从医院里面跑了出来,此人已经失去记忆了。” 停了一会儿,那边回了电话,说没有此人! 第一百七十章 落脚之地 第一百七十章 落脚之地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结果出来了,辛光明的病情和顾六妮判断的相同,六妮开始配药挂吊瓶。 就在这个时候,李刚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一位老客户打来的,让他下午去接货。 你别看李刚手中不缺钱,他也是视钱如命的主,一听来了生意,心中长了茅草,有心前去拉货,又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病成那样子,又不忍心走开了。 他如果丢下辛光明,前去拉货,那他就变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那轻那重他心中很清楚。 他只好回答那个人,说今天没有空,他正在帮他的兄弟看病呢! 顾六妮给辛光明挂了三瓶吊瓶,等把吊瓶挂完,天也黑了下来。 李刚一直守在身旁,午饭都没顾上吃,直到打完点滴,他又用三轮车把辛光明驮回家。 当他们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大门口早有两个娘们在等着他们。李刚打开门,几个人同时进家。 等众人走进屋内,李刚从腰中掏出钱包,两个娘们每人给了两张大票子。并且对她们说:“你们今天先回去吧!我兄弟来了,我今天要陪他说话。”两个娘们拿到了钱,很高兴的走了。 李刚又忙着做饭,等二人吃过饭之后,他把辛光明按排在西间床上,又烧好温水,帮他洗脸洗脚,等辛光明躺在床上休息了,他又把洗脚水倒了,等他把一切都忙利索之后,才回到东间床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李刚又骑着三轮车来到菜市场,专门为辛光明买了鸡、鸭、鱼肉,和一些营养品补品,转回家做好早饭之后,才叫辛光明起床。又帮忙打好洗脸水,服侍着洗罢脸,又把洗脸水给倒了,二人一起吃饭,等吃过饭又拉着辛光明去打吊瓶。 走进药铺,又是一阵忙活,等六妮帮辛光明挂上吊瓶之后,李刚只好坐在连椅上陪着他帮忙看着吊瓶。 李刚坐在那里,心中暗想:“这个人对以前的往事根本记不起来了,就算帮他把病看好,他也回不了家。 他身得重病,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却还在拼命的去帮助我。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在他没得病之前,肯定没少帮助别人,他一定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人,有好心就得有好报!他今天既然遇到了我,那也是他的造化。 人们常说知恩图!他既然救了我,我就不能忘恩负义。他现在有病在身,我就得帮他看病。我既然帮他了,就要帮到底!他什么时候能回家了,再让他走,如果真不能回家,我要养他一辈子。 别说只有他一个病人,就算有十个、八个的,我也能养的起! 不过也不能为了他而耽误了我的好事,我不如把那两间西屋腾出来让他住,这样一举两得,也耽误不了我的好事。” 李刚想到这里,就对顾六妮说到:“六妮,你先帮忙看着针,我回家一趟。”说完,骑上三轮车回家了。 李刚转回家之后,好一阵子忙活,他把西屋里面的东西全部搬出来,又重新布置。按了一张单人床,床头上又放了一个小型办公桌,靠墙根的一周围全用画报贴上,放了一个梳妆台,还专门系了一根晾衣绳,两间小房经他这么一收拾,确实漂亮。 把房屋收拾好之后,他又给拿了床被褥,等他把一切收拾利索,一上午也过去了。他洗了把脸,又骑车回到药铺。 这个时候点滴也挂完了,李刚又把辛光明接回家。领着辛光明走进西屋,问他住在这屋可以吗?当辛光明看到既干净又利索的两间屋,满意的点点头。 李刚又忙着做饭,等二人吃过饭,他让辛光明躺在床上休息,自己骑着他那脚蹬三轮车又出门去拉货。 等李刚拉了一车货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看辛光明。当他推开门看到辛光明正在睡梦中,他才放心的去做饭。做好饭后他没有立即叫醒辛光明,他想让辛光明多睡会儿,自己也没有提前吃饭,只是坐在床前耐心等着。 辛光明一觉醒来,也不知道天黑了多久了,只见屋内亮着灯,灯下坐着李刚和两个娘们。他们都没有说话,三个人看到他醒来,一起站了起来。 李刚开口说到:“睡醒了兄弟,这一觉睡的可香?你两个嫂子来看你了。快点起来吃饭吧!” 辛光明起床洗了把脸,走进堂屋,和那两个娘们一起吃饭。等吃过饭后,他又回到西屋休息。 堂屋内剩下李刚和那两个娘们,今天晚上,他们又免不了一场弑杀。 天亮李刚早起做饭,吃过饭就帮辛光明挂吊瓶。就这样,李刚上午帮辛光明挂针,下午做生意,天天如此。 就在挂吊瓶的第七天,辛光明说他的头特别疼。李刚问顾六妮怎么回事?顾六妮说这是好兆头,这说明他的脑部对药物起了反应,像他这样就不需要做手术了。 顾六妮又给开了止痛片,让辛光明疼的厉害了就吃片药。 辛光明一直挂了二十多天吊瓶,病情见好,只是还没有恢复记忆。六妮告诉李刚,恐怕辛光明会永远失去记忆,让他做好最坏的打算。 辛光明渐渐的恢复,浑身也有了力气。 他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养病期间,就在家帮助李刚拆废料。旧电机里面的废铜烂铝,拆出来可以卖高价格。每天多干点活,就足够他吃饭的费用了。 突然有一天,李刚对他说:“兄弟,你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家里不出门吧!要不你先跟着我锻炼一下,学着做生意,将来也能养活自己。”辛光明听了后,感觉他说的有道理,也点头同意。 从那天起,李刚出门的时候,总是带着辛光明,让他学做生意。就这样,辛光明跟着李刚开始学起了生意人。 有一天,李刚带着辛光明来到手机专卖店,花了一千六百多块钱,给辛光明买了一部摩托罗拉牌手机,并教会他怎么样打电话。 李刚又把自己的手机号存上,告诉辛光明,以后自己单干的时候,如果找不到回家的路,就打这个电话,或者拨打110也可以。他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通,什么时候打都可以。 李刚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辛光明说:“为了不让你再次失踪,我还得为你办件大事情!” 第一百七十一章 更名 第一百七十一章 更名 李刚领着辛光明走出手机店,没有回家,直接去了s市公安局家属院,敲响了他二侄子李文虎家的大门。 来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文虎的母亲、李刚他大嫂徐瑞英。 她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看上去并不是太老,笑容满面,容光焕发的样子很像七十多岁。 老太太身体十分硬朗,耳不聋、眼不花。因为李刚帮助她养大了三个孩子,她从内心还是要感恩这位小叔子的。 李刚非说爱女人,可是对他两个嫂子从来没动过歪心思。 他自己常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很尊重她们。两位嫂子拿着他也很重视,明知道他不是正人君子,可是每次见了他,还是以礼相待。 大嫂开门一看是李刚,忙满脸赔笑的问到:“老三,没有事你是不过来,今天来有什么事情?” 李刚反问到:“二虎是在家里,还是去上班了?” 嫂子回答:“二虎每天都忙,他哪有闲工夫呆在家中!” 李刚一听忙说:“那我到局里找他去!” 嫂子连忙说到:“你还是先到家里来吧!先打个电话问问他,他如果同意让你去你再去。” 李刚和辛光明跟着老太太走进家门。 他大嫂为什么不让李刚去局里找李文虎?儿子们都对她说过,他叔如果有事要找他们,就让他到家里来找,千万不要让他直接去单位。因为有很多人都知道他叔的丑闻,显得脸上无光。 并且他叔还不讲道理,他不管你官职大小,在办公室里面守着众人就敢对侄子们动手,所以都不想让他去单位。 他们走进屋内坐下后,李刚就让他大嫂拨通了电话。李文虎一听他三叔在家等他,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转回家。 见面后互相客气了一翻。 李文虎先问到:“叔,最近还好吧!今天来有什么事情?” 李刚笑了笑回答到:“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找到了。” 然后指着辛光明又对他说到:“这个人就是我的亲兄弟,您四叔!” 李刚的一句话,把s市公安局局长李文虎给弄蒙圈了。他长这么大从没听说过他有个四叔,并且这个四叔比他还小有二十多岁,真是感觉到可笑。 李文虎只好笑了笑说到:“三叔,玩笑可不能开的太大了,有什么想法你就直说。” 李刚郑重其事的说到:“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他确实是你家四叔。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让你这个局长把您四叔的户口给落上,并且帮忙给他办个身份证……” 李文虎没等三叔说完,便生气的说到:“从我记事到现在,只知道俺奶奶有三个儿子,从没听说过她还有个四儿子。你想一出做一出,要办你自己去办,我没有那闲工夫!”李文虎气的边说话边站起身来往外走。 李文虎知道,只要他不吐口,这件事情他三叔就办不成。 李刚一看李文虎要走,气的他砰声站起,下腰摸起小凳子照着李文虎的背影砸了过去。 嘴上还不停的骂到:“妈拉个逼,你们这帮忘恩负义兔崽子,现在成人了,不用你老子照样能办成!”他大嫂和辛光明慌忙把他给拉住。 李文虎走了,李刚在大嫂和辛光明的劝说下,消了气之后,拉着辛光明走出李文虎的家门。 他们没有回家。 李刚拉着辛光明直接去了城关镇(zhengfu)大院,找到了派出所户籍科。 在这里上班的人几乎都认识李刚,这些人看在李局长的面子上,都对他很客气。 一看李刚来到,慌忙起身打招呼:“李叔您好,这是刮哪风把你老人家给刮来了?您老人家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一位领导模样的人笑着对他说。 李刚直接走到一个空座位上坐下,问到:“今天是你的班?”那个人微笑着点点头。 李刚说到:“是这么回事:我失散多年的弟弟今天找到了,我今天来是想帮他把户口落上,顺便再给他照张身份证。” 那个人听他把话说完,问到:“你把村里开的证明信拿出来,给我看一眼。” 李刚一听要证明,忙问:“怎么,还得要村里的证明信?” 那个人回答:“对呀,如果没有证明信,空口无凭我们没有办法落户口呀!” 李刚无奈,只好又带着辛光明回到他们村“大李庄”。 大李庄村书记、会计都姓李,他们都知道李家七郎的地位,所以李刚在他们村很有面子。见面后都要点头哈腰,李刚只要一开口,哪有个敢不答应的? 李刚没有回自己的家,直接去了村委会,正好村委会的领导都在。 见面后李刚就对他们说:“辛光明就是他亲兄弟,他这个兄弟名字叫“李强”,走散多年,现在又回来了。现在要把他的户口落上,乡镇(zhengfu)要村里开证明。” 李刚这个祖老爷真是敢作,他竟然把辛光明编成了他弟弟,并且还给起了名字叫“李强”。 大家明知道这是假的,这些人还是假戏真做,给开出了一张“证明”信,一切都是李刚说了算。他把辛光明的户口落在了他的户口簿子上,并且还把辛光明的年龄填写大了六岁。 一切都办利索,李刚拿着村里的证明信来到城关镇派出所。 有了村里的证明信,一切都很顺利,户籍科很快给办理了一切相关手续,并且还给辛光明照了张身份证。 世界之大,无其不有。 在中国的大陆上,一个人能有两个户籍,恐怕辛光明还是头一个。 他现在已经变成了s市大李庄村民了,从此他的名字就叫李强。 事情过了一个多月,李刚又带着他到派出所取回来了“居民身份证”,s市城关镇大李庄村又一个李强诞生了!!! 辛光明现在换了个身份,那咱们也只好跟随着事态的发展变化,咱们的主人公只能临时更名为“李强”了。 李强从城关镇取回身份证后,李刚怕他弄丢了,就帮他在内衣里面缝了个暗兜。并且还告诉他,只有在找不到家,或者是在戴大盖帽的人面前,才能拿出来。如果把它弄丢了,就永远回不了家了。李强点头答应着。 有一天,李刚对李强说:“兄弟:我能养你一时,却养不了你一世!我这么大年纪了,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可是你还年青,你要学会自己独立单干。 我知道你从前也不是做生意的人,到什么人家就随什么人家,既然你来到了我这里,那我就教会你做生意。 兄弟,你可别小瞧生意人,三年能学会手艺,三年不一定能学会做生意? 做生意不但讲信誉,而且嘴还得会说话。首先要学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上哪山砍哪柴,过哪河穿哪鞋。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时候就要用不同的价格去收购,有时候可取暴利,有时候不可,要见机行事。 有时候遇到证人君子能挣到很多钱,有时候遇到小人不但挣不到钱,反而还得受气,你要学会忍耐。 做生意是分毫取利,千万不要恨利,小窟窿能掏出大螃蟹。 李强明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那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三哥学做生意。 李刚拉着他到各处收购点转了一圈,先让他记住价格,学会认料。李刚又花三百五十块钱给他买了辆脚蹬三轮车,另外又交给他二百块钱现金,让他做本钱。 李刚告诉他:“兄弟,从今以后你要自己溜乡收废品了。不过不要着急,一天收不到两天,两天收不到三天,十天、二十天,一个月收不到,你也不要灰心。 有我管你吃喝,你就沉住气的慢慢学。我不能带领你跟着我干,我并不是怕你抢我的饭碗,因为我所干的,可不是正道生意。你和我不一样,犯法的事情,你不能做!!” 就这样,李强开始走上了他的生意生涯。 第一百七十二章 高尚品德 这天早晨,兄弟两吃过饭,李刚对李强说:“兄弟,今天你就开始锻炼一下吧!” 李强被逼无奈,推着三轮车,带着李刚给的二百块钱的现金,走出大门。 他走有十多米远,就听后面李刚喊到:“兄弟,你得吆喝!你不说话人家也不知道你是干啥的呀?”李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等他走出胡同一拐弯,心想先学着吆喝声?他的嘴张了两张,总感觉喊不出口。过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并且还没敢大声侬出三个字“收废品”,就像小母鸡第一次下蛋那样——憋的满脸通红。 李强知道自己不适合做生意,是生活所迫,为了生活,他不得不硬赶鸭子上架。 一条大街走了有一多半了,他又叫了第二声“收废品”。 这一声,他感觉到有了底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感到心跳平稳,胆子也大了起来。紧接着,他又喊了声“收废品”。 李强就在样,慢无目的走大街串小巷,一边走一边叫着收废品。 从早晨出门,一直转到天黑,他没遇到一家卖废品的,眼看着黑天了,只好推着空车转回家。 当他看到三哥又拉一车货回家后,心中总感觉不是滋味,自己埋怨自己无能,低着头走进屋内。 李刚已经看出来他不高兴,怕他伤心,忙安稳到:“兄弟:做生意要沉住气,你这才是第一天,做生意有三年都不开张的,不过,只要一开张,一家生意三十年都吃不完。” 在三哥的耐心劝导下,他的心中宽阔了很多。一天没拦到生意,中午连饭都没吃,这个时候感觉肚中饥饿,便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李刚看到他那饿狼扒心的样子,开心的笑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没用三哥开口,李强心甘情愿的推着三轮车走出家门,奔向大街。 他走过大街,串过小巷,叫喊声一声紧似一声,声声洪亮,传遍四方! 李强从早晨一直吆喝到中午工人们下班的时候,才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骑着自行车路过他身旁,并且叫住了他。 “收废品的,你跟着我到俺家中收拾收拾吧?”李强一听有人卖废品,心中非常高兴,连忙答应:“好的、好的”。于是调转车头,这妇女骑着自行车在前面走,李强骑着三轮车在后面跟着。 他们拐了好几道弯,来到一家大门口停下。 妇女打开大门,随手把自行车搬进院子里,李强把三轮车放到大门口,跟着她走进家门。 那妇女用手往储藏室方向一指,说到:“你自己去把里面的废品收拾一下,空酒瓶、废纸箱你能要啥,就捡啥,我先去做饭,等你一样一样的收拾利索了,咱们再算账!”说完,转身走进厨房。 李强开始一趟趟的往大门口搬运。 他把白酒瓶、啤酒瓶、易拉罐一样一样的归类摆好后,走到厨房门口,叫到:“大姐,我都收拾好了,你过去算下帐!” 那妇女说到:“我看你也很诚实,我也不过去算了,你自己算一下,大概多少钱就可以了。” 李强只好走出大门口,自己算了起来。有五十个啤酒瓶,三十个白酒瓶,五十个易拉罐,还有一捆废纸箱子。 还没等李强算完,那妇女又在院子里喊到:“收废品的,你过来!”李强只好又走进家中。 只见那妇女已经走出厨房,站在储藏室门口,正往里面观望。她看到李强走进院中,就对他说到:“那边角落里有个垃圾袋,里面全是垃圾,你顺便给带出去,帮忙扔到垃圾箱里,那还得谢谢你!”说完,她又返回厨房去做饭。 这是一个黑色尼龙绞丝袋,袋子上面一层厚厚的尘土,里面装着满满的垃圾。李强用手一提,感觉得有十多斤重。他把垃圾袋拿到三轮车旁边,准备等装完车后再把它放到顶上,路过垃圾站的时候再把它给扔掉。 他不由自主的向垃圾袋里面一看,发现里面有碎纸箱子。他心想纸箱子能卖钱,扔了怪可惜,就想把垃圾倒出来,看里面能有多少碎纸箱。 他心中暗想:如果把垃圾倒在地上还得下腰捡,那样会很麻烦,不如先倒三轮车上,于是,他就用两只手抓住起袋子底往上提。 他这一提不大要紧,从垃圾袋里面蹦出来一个圆形龙井茶叶盒,掉在三轮车上滚了两滚。 李强听着这盒子生音不像空盒子的声音,由于好奇,他就想打开看看。于是,他就把垃圾袋放到地上,两只手拿起了茶叶盒子。 当他把盒子盖一打开,顿时惊呆了,里面装的全是崭新的大票子。他慌忙把盒子放到车上,口中大叫那位妇女:“大姐,你快点出来,看看这是什么?”那妇女听到喊声,走出厨房。 当她来到三轮车前一看,傻眼了,她们家的现金全部都装在里面。她慌忙把茶叶盒双手拿起,从里面把钱掏出来一大捆,往下看里面还有一捆。这么一捆也不知道有多少,只见卷成团用皮筋套着。 那妇女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从手中那一捆里面抽出几张,数也没数,递到李强手中。 李强把钱又还给了她,并且说到:“大姐,你这钱我不要,如果我想要的话,早拿跑了。以后你可不能这么粗心大意,可得把钱放好了。” “那是,那是,大哥你真是天下的大好人!!”那妇女激动的都不知道怎样感谢他了。 李强开玩笑的说到:“你这垃圾袋里面不知道还有没有钱?” “我们家的钱全部都在这里了,哪里还能再有钱?”妇女回答到。 李强边说着话边往三轮车上倒垃圾,眼看着一袋垃圾全倒出来了。那个妇女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说:“怎么样大哥,不会再有钱了吧!”李强也跟着笑了笑。 他就把废纸盒子推到一堆,想把废纸盒折叠起来。当他刚把一个纸盒打开,那妇女忙在一旁喊到:“大哥,别动!”李强忙停下了手。 妇女慌忙把茶叶盒放到三轮车上,从打开那个废纸盒里面拿出个小纸盒,把它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条金项链。 李强虽然说对金银珠宝不懂,但是从那个妇女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这肯定是个值钱的东西。 那妇女慌忙亲自动手在垃圾堆里翻腾起来。她又在里面找出几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值钱的东西,金戒指、金耳环。 这一下,那妇女激动的坐在了三轮车上,张了张嘴,都不会说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妇女的老公下班回家,看到眼前的一目惊呆了。 还是妇女先开口:“今天多亏了这位好心的大哥,如果换成别人,我们家会受到很大的埙失,这可是我们的全部心血。大哥的恩情无法报答!送你钱你也不要,留你在我们家吃顿饭总可以吧!”她老公不容分说,硬把李强拉进屋中。 夫妻俩都向单位请了假,男人上街买菜,妇女从新做饭,夫妻俩好一阵子忙活,他们要好好的招待面前的这位好心人! 在吃饭的时候,那个男人对李强讲,他听说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他怕把贵重物品放在屋里面小偷偷走了,就把这些东西放到了垃圾袋里面。他想:小偷总不能偷垃圾吧! 这些东西在那里放了好几年了,都没过出问题,没想到今天老婆要把它给扔了。那里面可是俺的全部家业,就连给老婆买的订亲礼物都在里面。今天如果丢了这些东西,他将会后悔一辈子。 那个人又问起辛光明的家庭住址,辛光明只回答现在的身份。家住大李庄,姓李名李强,现在住三里营。 他们一直喝到天黑,李强从来不喝酒,今天也感到高兴,只喝了两杯,从头红到脚。 天黑了,李强该回家了,夫妻俩帮忙把废品装到三轮车上。李强掏钱让他们收钱,两口子一分也不要。 他们担心李强喝点酒路上不安全,夫妻俩一直把他护送到家。 进家见了三哥李刚,两口子把今天的事合盘拖出,李刚听了很高兴。 李刚从今天这事就能看出来,他这个兄弟视钱财如粪土,将来会是一个办大事的人!! 第一百七十三章 预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预兆 李强做生意的第二天,就给他开了个好兆头。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对做生意也有了兴致,从此便每天走大街串小巷的收废品。 这一天,他又向往长一样走街串巷的收废品。眼看到了下午四点多了,三轮车上只收了几十个酒瓶子和一点点旧书本子、一些废纸箱子。 他正无精打采的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从一家收售旧家电的店铺里面走出来一个小青年。看那个人年龄在二十四、五岁,等李强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先开口说到:“收废品的,今天一天你卖了几趟货了?” 李强停住脚步回答到:“我一趟都没有卖,今天一天收的货全在三轮车上。” 那个人笑了笑说到:“你这一车废品全部都是挣的,也不够你吃饭住店的。你看现在满大街都是收废品的,比“瘪”都厚,谁家该有多少废品?家属院、小区楼里面有点东西,可也都被别人承包了,向你们这些走街串巷的,根本收不到。” 李强感觉这个人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句句话都是肺腑之言,便与他闲聊起来。 李强说到:“我这也是为了生活,免强学做生意,别无他法。” 那个人一屁股坐在三轮车上,说到:“我看你这个人很诚实,我就跟你说个发财之道。” 李强高兴的问到:“你有什么好注意,说来听听?” 那个人说到:“你如果听我的,一定能发财!从明天开始,你就别在城里收废品了,城里人卖废品都有老客户。你到乡下农村去,乡下人卖废品没有老客户,谁给的钱多就卖给谁。 你也别在收酒瓶子、纸箱子了,这些废品根本挣不到钱。你到农村专收废铜烂铝,旧电器、旧家电,只要你能收到一件,就比你拉一三轮车废品挣的钱多。” 李强回答到:“你所说的这些东西,我一样都不懂,也没有办法收呀?” 那个人说:“干这个最好学,你就拿我这个店里面的电视机来说吧!电视机你就按台买。像不出人影子的彩电,无论多大英寸的,你别超过四十块钱,就能挣钱。” 李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满脸堆笑的问那个人:“我如果买来电视机到哪里去卖,能卖多少钱一台呀?” 小伙子说到:“买来电视机、电机一类的就到我这里来卖,彩电如果显像管不坏,我能给你一百五十元一台。 像废铜烂铝你就到采购站去卖,现在价格十八块钱一斤,你就花十二或者十三块钱一斤去买,每斤能挣五、六块钱。你这一个破酒瓶子才能挣一分钱,你如果买上一台彩电就能挣一百多块,得跟你拉几车酒瓶子?” 李强没有说话,那个小青年接着说:“黑白电视机不值钱,能出映像的好电视机俺们才卖三十块钱。你买一台只能花十块钱,再多了你就不挣钱了。 你如果想干的话,我店里面有卖的扩音器广播,35块钱一个。录好音之后,也不用你再吆喝了,走进村头你就打开按扭,一次性充电能使用一天。” 他边说边下车走向店内,李强也跟着走了进去。 那个人走进柜台里面拿出了一个扩音器,然后把它打开,用手按着录音健。自己喊到:“高价回收废铜烂铝,旧家电、旧电器,汽车马达。”等他说完,又播放了一遍。 李强一听很好玩,就花了三十五块钱买了一个扩音器。他如获至宝,高兴的没等到天黑就转回家中。回到家见了他的三哥,把扩音器播放了一遍,又把那个小伙子让他到农村去收家电的事说了一遍。李刚一听,也很高兴,他非常赞同小伙子的看法。 李强说到:“注意是好,只是我对这些东西不懂,也无法购买。” 李刚说到:“头三脚难踢,世上无难事,最怕有心人。你只要大胆的去干,三哥支持你,赔钱算我的!”李刚的一句话,给李强增添了百倍信心。 第二天吃过早饭,李强骑着三轮车没有去城里,顺着大道去了农村。 这些地方他没去过,也不知道哪里有村,哪里有庄,顺着东西大道直向西走。 大约走了有二十多里路,见路北有个大村庄。他心想:这也到了农村了,我不如先进村转上一圈,看看怎么样。于是,他就下了公路,走进村东头第一个胡同,打开扩音器,开始收起废品来。 这个村庄确实是个大村庄,他从东头往西每个胡同赶着走,走了一上午,都没走出这个村。 眼看着整个村庄快走完了,也没遇到一家卖废品的,连向他询问价格的都没有。他感到很失望,对做生意失去了信心。 就在他无精打采的走进村西头倒数第三个胡同的时候,从南头路西第三家走出来一个男人。此人大约五十多岁,中等个,慢长脸,瘦身材。 等李强走到跟前,他上前问到:“收废品的,你都是收什么东西?” 李强一看有人问他,忙把扩音器关闭,问到:“老师傅,你打算卖什么?” 那个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到:“我家有两台电视机,都想卖,不知道你能给多少钱一台?” “都是什么样式的,你想卖多少钱啊?”李强反问到。 那个人说:“有一台21英寸彩电,已经坏了,你得给三十块钱。还有台14英寸黑白电视,是高清的没有坏,你得给四十块钱。” 李强一听有彩电,忙问:“咱们先看一下货可以吗?”那个人说:“可以”。说完,领着李强往家走。 李强心想:昨天小伙子告诉我,黑色电视机不能超过十块钱,我先问问他不要可以吗? 想到这里,李强问到:“老师傅,如果不买你的黑白电视机,只买彩电你能卖吗?” 那个人回答到:“卖,两台一起买也可以,只买一台也可以!” 那个人把李强带到堂屋西间,李强看到地上放着一台21英寸彩色电视机。就问到:“老师傅,你这电视机有什么毛病?” 那个人听到李强的问话,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到:“就在我家出事的前一天,我们全家人都在看电视。大约在晚上九点半左右,没有人招它也没有人动它,只听“啪塔”一声,这台电视机说坏就坏了。第二天,我们家就出事了。”这个人说着话,眼中流出了泪水。 李强是个热心肠人,关心的问到:“老师傅,你们家究竟出了什么事,能说出来吗?” 那个人搬了两个凳子,让李强坐下后,长叹一声说到:“唉!也不知是我哪辈子造的孽,老天爷竟然对我这样的惩罚!” 他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继续讲道: 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小宝,今年十四岁,一个叫大宝,今年十五岁,哥俩都在镇中学上初中。 就在前段时间,学校放暑假,两个孩子正在家里做作业,邻居有两个孩子是他们的同班同学,跑到俺家来找他们玩。 当时我和他妈妈都没在家。 由于天气太热,其中一个孩子对小宝说:“这天太热了,咱们到村北水库里面洗澡去吧?”刚开始大宝不同意,经不住他们的劝说,就一起去了。 这四个孩子只有我家大宝会游泳。 他们先走进水浅的地方玩了一会儿,由于好奇,几个孩子比能耐,慢慢的走进了深水中。 三个孩子同时都被水淹,我家的两个孩子靠的最近,大宝没有先救他弟弟,而是先救的别人。 等把别人家的孩子救上岸,我家的小宝已经被水淹的奄奄一息,飘进了水库的当中,大宝拼命的再游回去救他弟弟。 当他游到水库当中抓住了他弟弟手的时候,他也累的没有力气再往回游了。邻居家的两个孩子被救上来了,我家两个孩子活活被水淹死了,大宝临死还抱着他弟弟。后来是乡亲们赶到,才把他们打捞上来。 他妈妈自今不敢在家住,回了娘家。每当我看到这台电视机,就想起两个孩子,所以我想卖掉它。 那个人讲完,又跑到大桌子上拿着两个孩子的照片让李强看。当李强看到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的照片时,他的眼睛也湿润了。他知道,这个老头每时每刻都在看孩子们的照片。 这么小的孩子,思想品德是那样的高尚,他们是人民学习的好榜样! 李强觉着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把这台坏电视机搬走。眼不见,差一半,那样会使老人能安心些。 李强递给那个人五十块钱,下腰抱起电视机,走出门放到三轮车上。那个人又找他二十块钱,他说不用找了,人家说啥也不多留,李强只好默默离开。 李强的心中一直在想:电视机坏了,也许就是事发前的预兆。 李强继续向前走,走进了另一条胡同,他看到有三个小伙子正在胡同内维修一辆大汽车。当他走到跟前时,其中一个问李强:“收废品的,你收旧电瓶吗?” 李强回答:“收!不知道你的电瓶是什么样子的?” “四十毫安的电瓶,你能给多少钱呀?”那个人又问他。 李强根本不懂,忙回答到:“我要以物所值,看物说价。” 那个人就把李强领到路东院子里,李强看到院中放着一组白克旧电瓶。他来到电瓶前,下腰用两只手把电瓶提起掂量一下,约有五十多斤重。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组电瓶能卖多少钱,只好不懂装懂的说到:“你这组电瓶,我给你三十块钱!” 那个人一听,哈哈大笑,笑罢说到:“你这个人真诚实,别人只给我十块钱。那就卖给你了,拿走吧!以后再换了旧电瓶还给你留着。” 李强一听,心想坏了,又买贵了。既然说过的话,怎能出尔反尔?只好交给那个人三十块钱,把电瓶装车上,继续向前走。 李强走出村庄,抬头一看天色也不早了,蹬起三轮车急急忙忙往回赶。 收了一天废品,只走了一个村庄。三轮车上只放了一台电视机和一组旧电瓶,很轻快。 对于今天的收获大小,李强心中没有底,总是感觉空落落的。他想先把货卖完,是挣是赔,好做到心中有数。 他没有回家,直接来到小伙子的店铺。当他来到门口一看,铁将军把门,小伙子早已下班,他只好怏怏不乐的转回家中。 这个时候,他的三哥早已回家。当李刚看到他三轮车上的货的时候,高兴的说到:“行啊兄弟!今天收获不小!” 李强笑了笑回答:“今天一天就买了这两件物品,还不知道是挣钱、赔钱呢?” 李刚说:“挣钱,这货肯定能挣钱,明天继续买。” 李强回答:“我明天还是先把它卖了再说,我好做到心中有数。” 李刚让他先把货存起来,存多了一起卖,他不听,偏要去卖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李强这一次去卖货,可就要卖出**烦来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受骗 第二天吃过早饭,李刚让李强先出门收货,等攒多了一块卖。他偏不听,骑着脚蹬三轮车去卖货,当他来到小伙子的店门口时,小伙子已经上班了。 他先把三轮车放在门口,空着手走进店里。看到小伙子正在忙碌,连忙说到:“我昨天收了一台旧彩电,你看能值多少钱啊?” 小伙子一听很高兴,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出店门,来到三轮车旁。 李强在一旁问他:“你看这台彩电,能值多少钱?”他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小伙子忙说:“我得先看看它的显像管怎么样。”说着话,自己动手把电视机抱到屋里柜台上。然后拿出工具,把电视机后盖打开,又拿出仪器表检查起来。李强不懂,只看到仪器表上的红针和黑针在不停的转动。 小伙子检查了一会儿,笑着说到:“我不管你多少钱买的,这一台彩电我只能给你一百八十块钱。” 李强一听,心中猛然一惊,口中大声说到:“这台彩电值180块钱!” 小伙子看了看他,又说到:“你闲一百八十块钱太少,那我只好再给你加二十块钱,再多我就不能要了。能卖你就把它放在这里,不能卖你就再到别处去卖。” 李强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台坏电视机小伙子会给他二百块钱,连忙回答到:“卖、卖,怎么不卖?” 小伙子转身从抽屉里面拿出二百块钱,交到李强手中。并且还说:“以后只要收到旧彩电,送到这里来,我决对不会亏待你!” 李强又问到:“你收废旧电瓶吗?” 小伙子回答:“我只收旧家电,不收电瓶,采购站里面收,有货你到那里去卖。” 李强心中特别高兴,走出店门,骑上三轮车,向采购站走去。他对采购站的路很熟悉,李刚领着他去过几次。 当他来到采购站时,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正在值班,这老头和李刚是熟人。李强跟着李刚来的时候,老头和他见过几次面,对他并不陌生。 李强来到院中下了三轮车,走到老头面前问到:“老师傅,我这组电瓶能值多少钱?” 老头往车上一看,说到:“你把它放到磅秤上,看看有多重?” 李强把电瓶抱到磅秤上一称,五十四斤重。 老头说到:“这种白克电瓶两块钱一斤,黑克的按片,不按斤,五十四斤,一百零八块钱。” 老头拿出钱来递给李强。李强心中特别高兴,他看到磅秤旁边放着一堆废铜,连忙问到:“老师傅,这种废铜能值多少钱一斤?” 老头说到:“你只要有货送到这里,决对不会少给你钱,像这种废铜给你十八块钱一斤。”李强又跟老头聊了一会,骑车走出采购站。 昨天一天没出力,净挣二百多块钱,真没有想到做生意钱会来的那么容易,他高兴的心中美滋滋的。 抬头望了望天空,大概有十一点多钟,他心想离农村道路太远,不能再去了,不如今天就在附近转转。 想罢,骑着三轮车向公路南走去。 出了城二里路就是个村庄,庄村不算大,站在北头一眼就能望到南头,庄村南头好像是一家大工厂。 李强进村后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刚走不远,有位老太太听到叫喊声走出家门,她问李强收不收废铁?李强关闭扩音器,连忙回答:“收、收”。 那个老太太又问到:“收废品的,废锅铁多少钱一斤?” “一毛钱一斤。”李强回答到。 老太太转身回家拿出来一个大烂锅。李强用钩子称一称,二十四斤,两块四毛钱。 李强给了老太太三块钱,说不用找了,老太太不过意,又从家中拿了几个白酒瓶放到了三轮车上,李强辞别了老太太继续往前走。 当他来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从南面走过来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小青年,自行车后货架上捆着个尼龙袋子。 那个人来到李强面前下了车,问到:“收废品的,红铜多少钱斤?” 李强回答到:“我收的价格是十二块钱一斤。” 那个人把袋子口解开,边让李强看边说:“我这可是一级铜,十二块钱有点太亏,你称一称有多重?”李强从车上拿出称来一称,五十四斤。 那个人两手抱着袋子放到三轮车上,然后又用烂锅给盖上。推着自行车把李强叫到胡同口内,小声的说到:“我这是刚从厂子里面带出来的,别让人看见了,你算一算多少钱?” 李强说:“你这个货我买不成,我腰中没有那么多钱。” 那个人问:“你身上有多少钱?” 李强说:“我身上只有四百多块钱,你这货得值六百多块钱,相差太多。” 那个人说到:“这样吧!你把你身上的钱先给我,货、你驮去卖。到明天这个时候,你再到这个地方把所欠的钱还给我。” 李强一听,忙说到:“这样不好吧?” 那个人说:“我看你也是个实诚人,我也不害怕你,只要你明天能把钱给我送来就行。” 李强心想:这五十多斤铜,每斤能挣六块钱,五六三百,我这三百多块钱挣的是真容易。 想罢,慌忙从腰中掏出所有的钱,连毛票都没留,全交到那个人手中。并且说到:“你先数一数有多少钱,再看清楚里面有没有假钱。” 那个人接过钱看也没看、数也没数,慌忙装进上衣口袋里,说到:“你的钱没有假的。”边说边骑上自行车猛的向胡同口跑去。 李强感觉这个人不太对劲,慌忙转身回到三轮车旁,打开烂锅一看,心中顿时洼凉洼凉的! 烂锅铁下面空空如也,连袋子加货不知道啥时候不冀而飞。 他想在去追赶那个人,可是那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一下不但没挣到钱,而且连他三哥给的本钱都搭进去了。 这个时候的李强,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也没有心情再收废品了,就算他想收,腰中也没有本钱了。 李强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再也没有来的时候那个劲头了。 他回到家中,他的三哥出门收货还没有回来,一进家门就好像害了场大病,烦恼的躺在床上,脑子不停的回忆着过去。可恨的是,他现在连一点足丝马迹也想不起来了。 李刚收货回家,发现四弟躺在床上,以为他又得病了,慌忙催他到顾六妮药铺去检查。李强无可奈何的说出了今天被骗的经过。 李刚听罢笑着说到:“我的兄弟呀!我以为出了多大的事情,这是小事一桩。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哪个做生意的不被人骗过,只是他们不愿意对别人讲罢了。第一百七十四章 受骗 明天我再给你五百,你做本钱。三哥不怕你赔钱,赔钱你能学真本领,要吸取经验,接受教训。吃一堑,长一智。”李强还是不想再做生意了。 李刚对他讲:“井打三遍喝甜水,人受教调武艺高。”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为民除害 李强躺在床上一夜没睡,苦苦的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身世,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只好听从三哥的话,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站起来!! 他接过三哥给的五百块钱做本钱,从新抄起老本行,又收起废品来。 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是在南边上当受骗,再也不去南边了。他也不向城里靠拢,改道向东,再到农村收废品。 一遍生,二遍熟,三遍不用问师傅。有他三哥李刚给他做后盾,他学会了做生意,而且越干越大胆。 李强手中有了钱,腰杆子挺起来了,翅膀硬了,说话也硬气了。有一天,他突然对李刚说:“三哥,我有个想法。” 李刚看着他的脸,不解的问到:“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李强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单支锅,另开伙做饭。” 李刚说:“我以为是什么大事,正吃的好好的,为什么又想单开伙?” 李强回答:“我不想当个寄生虫,我想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跟着你吃一年、两年都可以,总不能靠你一辈子吧!” 李刚听他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从此,李强就自己独立生活。每天早起晚睡,又重新开始,过起了简朴生活。 山难改,性难移,他从小过穷日子习惯了,从不与他三哥攀比。都是从市场、超市买一些搞活动的便宜菜,这样花钱不多,还吃的舒服。 他从不眼馋三哥大鱼大肉的生活。日子久了,慢慢的手中也有了点儿积蓄。 李强从出城开始,慢慢的向东扩展,每天都向前推进一个村庄。 到现在为止,每天都要走四十多里路,但是从不空车。时间久了,人们都对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家中有了废品都给他留着。存够一车,就给他打电话,让他直接去拉,这样他就不用再走重路,一直向前走新路。 有一天吃过早饭,李强脚蹬三轮车,一口气跑了四十五里路。看到路南有个大村庄,村口有标牌,上面写着“前村”。 他走进第一个胡同,打开扩音器,蹬着三轮车慢慢的向前走。 刚走没多远,从路东一家走出来一个妇女,年龄有三十多岁,上前问到:“收废品的,十九寸的大彩电,多少钱一台?” 李强关闭扩音器说到:“我得先看东西,再给价钱。” 那妇女就对着大门口向家里面喊到:“二嫂,您家的烂电视机卖不卖?” 就听家里面有个妇女回答:“卖,又不能看了,留着也是占地方,让他家来看看吧!” 在街上说话的妇女就把李强领到家中。 这个时候,从屋里面走出来一个妇女,有四十多岁,她问李强:“21寸的大彩电多少钱一台?” 李强问到:“你们家的电视机是好的还是坏的? 妇女说到:“好的谁家卖,当然是坏的了!” 李强问到:“电视机在哪里,我能看一下吗?”两个妇女就把他领进堂屋里间。 李强进屋一看,果然在地上放着一台旧彩电。李强走上前看了看,然后又把电视机抱到外间茶几上,通上电,打开电视机,荧屏上啥也没有。 李强说到:“这台彩电我给你一百块钱。” 那个妇女说:“一百不卖,最少一百五。” 李强说了声:“我不要。”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当他快走出屋门的时候,那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说到:“你也别一百,她也别一百五,你们取个中间数,一百三十块钱,如果行,你就拿走,我家还有一台。” 李强停住了脚步,心中暗想:“130买,卖180,一台挣50,两台挣100,也可以。”口中忙说:“一百三也可以,不过得再给我找点废品。”两个娘们都很高兴的答应可以。 李强转回身搬出电视机,这家妇女也很实城,又帮忙找了一大堆废品。 李强点罢钱,又跟着另一个妇女走进另一条胡同,来到她们家,她一个女人家也把李强领到堂屋里间。 李强看到地上放着一台19寸的老式彩电,忙说:“你们家的电视机比她们家的小,不能给你那么多钱!” 这个妇女说到:“她们家那个电视机坏了,我们家的好好的。”她边说边通上了电,打开电视机,果然出人影。 她接着说:“我再多帮你找点废品,你就拿着,少钱我可就不卖了。” 李强低头一合计,一台电视机挣五十,再加点废品,还可以,于是,又把电视机抱到车上。 李强一边数钱,一边问那妇女:“大姐,你们这里怎么都把废品放到里间屋内?” 那妇女回答:“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村的小偷多,院子里啥也不能放。小偷都不空手,有啥就偷啥,如果真找不到东西,连做饭的锅也给偷走。 这烂电视机还能卖一百多块钱哩!若让小偷偷走,那不是太可惜了。” 李强一听,妇女说的也有道理,两家给找的废品也不少,三轮车都快装满了,装完车继续向前走。 又转了两个胡同,迎面走过来一个妇女。年龄三十七、八岁,身高一米七,圆脸大眼睛,瘦瘦的身材、杨柳细腰。 她走到李强身边,扯着细嗓门娇声娇气的问到:“收废品的,潜水泵多少钱?” 李强关闭扩音器,回答到:“我得以物所值,看东西说价格,我给的价格低了你不卖,给的价格高了我赔钱。” 那妇女听李强说完,回答到:“你说的也对,那你就跟着我到家里看看吧!”于是,妇女就在前面走,李强推着三轮车跟在后面。 李强仔细的打量了妇女一眼,只见她穿着一件连衣裙,脚穿一双泡沫脱鞋,下半身漏出雪白的皮肤,屁股扭来慌去,还真有点儿性感。 他们走过一条胡同,来到一家大门前停住,李强把三轮车放在大门旁,跟着妇女走进院子里。 李强忙问:“你们家的潜水泵在哪里?” 那妇女回答:“放在屋里面。” 李强说:“你把它拿出来,我看看!” 那妇女用一只手往腰间一比量,说到:“得有这么高,我哪能搬的动。” 李强犹豫了一下,只好跟着女人走进屋。 当他们来到堂屋东间,李强看到屋里面有个内门,也没有在意。李强问:“潜水泵在哪里?” 妇女用手一指床底下,说到:“就在那里。”李强果然看到床底下有个大潜水泵,就迈步向床前走去,那妇女随手关上了房门。 她双手把裙角往上猛的一提,很熟练的脱去了裙子,来到李强身边。 李刚只顾看潜水泵,并没有注意妇女的举动。当他抬头一看,那妇女已经**裸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原来那妇女没穿内衣,只穿了件外套。 李强忙问:“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那妇女双手抱住李强一用力,李强还没反应过来,二人滚到了床上。 就在这个时候,内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彪体大汉。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双手拿着照相机,啪啪啪连拍了几下,那妇女松开双手,从新穿好衣服。 另一个大汉用手把李强提下床之后,又把他全身收了个遍,从李强身上收出一步手机和一千多块钱的现金。那个人收完李强的身之后,把东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拿相机的大汉举着相机说到:“看到了吗?这个就是证据,我要告你私闯民宅,强奸民女。你这罪过可不轻,怎么样,想公了还是私了?” 李强到了这个地步,只能低下头,他知道,就算浑身长嘴,也无法说清楚。便问到:“公了怎么讲,私了怎么说?” 那个人说到:“我看咱们最好还是私了吧!你拿出五千块钱,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们做生意的人又不缺钱。 如果想公了的话,我们先把你送到派出所,然后再把这些照片发放到你们村的大街小巷,让你们村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大色狼,到时候你可要丢人献脸了。” 李强无可奈何的说到:“那只有私了。” 那个人一听,转换了口气,说话也和气了很多。他说到:“这就对了吗,快回家拿钱去吧!” 李强问:“我的手机能带走吗?” 那个人说:“不能,连你的三轮车都不能骑,院子里面有自行车,你先骑自行车回家拿钱。等拿钱回来,你的东西还归你。” 李强只好走出屋门,在院子里推了辆自行车,骑着车回家拿钱。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越想越烦恼。这啥事也没有,被人硬讹五千块钱太亏了。看那妇女脱衣服那样的熟练,连内衣都没有穿。还有,那两个人也来的哪么巧?肯定这是他们做好的套,专门骗人。不知有多少人已被他们骗过?被骗后也不敢向别人说。 不行,我还不能给他们钱! 五千块钱我有! 我如果给了他们钱,他们还会继续骗别人,我得回家与俺三哥商量一下。 想到这里,他猛力用劲蹬起车子,飞也是的转回家。 他回到家看到三哥正在家中,见到三哥李刚之后,便把所发生事的前后经过细说了一遍。 李刚问他打算怎么办?他说他想报案!李刚说:“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李刚拿出手机,拨通了他二侄子李文虎的电话,把事情简单一说。 李文虎接到电话,立刻来到他叔的住处,进家后让李强详细的讲了事情的经过。 他听完李强的述说后说到:“已经有很多人受害,他们只是给我们说是前村,具体哪一家,没有说清楚,我们也介入调查。现在,请你带领我们前去抓捕。” 李局长调动民警若干,警车五辆,不多时来到三里营。 李强和李刚都跟着上了警车,他们很快来到前村。在李强的引导下,警察包围了整个胡同。 几个犯罪份子正在做美梦,被当场抓捕。 经审讯,三名罪犯是一个团伙,几年来做案数起,他们白天色情诈骗,晚上偷盗。把整个前村村民搞的人心惶惶,寝食难安。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会载到李强手里。 这次李强立了大功,他为地方除了害。小偷被抓,村民们再也不用担心东西被偷,人们无不拍手叫快。 公安局长李文虎刚开始对他三叔做事不满,没有看起辛光明,通过这一次,他对辛光明也有了新的认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做诱饵 第一百七十六章 做诱饵 最近一段时间,s市公安局接到报案: 说有个犯罪团伙,经常出现在三里营至八里河之间的公路上。这个团伙开着一辆黑色轿车,他们以收废品为目标,以卖废铜为名,实施诈骗。 他们先把货卖给你,等交钱后,再把货装上车。他们人多,并且还有点儿拳脚功夫,骗完钱后把人再打一顿,然后开车逃之夭夭。 公安干警多次到公路上排查,没有发现他们的足丝马迹。 自从前村抓捕罪犯之后,李文虎也看出李强非等闲之辈。他决定再考验一次辛光明,就想让光明做诱饵,来个引蛇出洞,好消灭这个犯罪团伙。 如果李强真能出手相助,抓住罪犯,为民除害,他这个外来四叔,是还可以认下的。 于是,他就拿了点东西,来到三里营他叔的住处。李刚李强二人都在家,李文虎按着他叔李刚的辈份也长称李强为四叔。李强看到比他大二十多岁的公安局长叫他叔,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答应。 李文虎进家之后,开门见山,直入正题:他们想让李强骑三轮车以收废铜为名,在三里营至八里河之间的公路上,引出那些坏人,把他们抓捕归案,绳之以法。 李强一听让他帮助公安破案,心中特别高兴,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还能为人民做贡献,立刻答应。李刚却在为他四弟的安全担心,不想让李强参加这次抓捕行动,并且在中间加以阻拦。 李文虎对他叔说:“三叔你放心,我们做到周密的按排,一定会保护好俺四叔的安全。” 他一看李强爽快的答应配合,忙返回局里,设好抓捕方案。 他们把李强叫进局里,先把他的任务作了一细列的交代,然后又在他耳朵里放了一个窃听器。局长李文虎亲自检查了一遍,确实感到万无一失了,才下令各就各位。 下午四点多钟,李强蹬着人力三轮车,车上装着满满一车废品,在八里河的公路上向s市城里方向走。 他一边吃力的蹬着三轮车,一边注视着来往车辆,心中着急的盼望着那伙劫匪能早点出现。 眼看着李强已经走过了五里屯,在向前走几里路就进入市区了,劫匪们在大胆也不敢到繁华的市内做案。 李强心中暗想:也许这伙人今天不会来了?我是进城、还是再返回去?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一辆黑色“宝马”从他身后疾驰而过,在他前面十几米处嘎然而止,停在了公路旁。 只见从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有四十多岁,大高个,胖身材,掂着个大肚子,用眼一瞧得有二百多斤重。女的有三十七、八岁,中等个,圆脸大眼睛。 二人下车后,回转身把轿车的后备箱打开,他们刚打开,李强就赶到了。 只见那个女人走上前满脸微笑的问到:“收废品的,我们刚从公司带来一些铜,可以按最便宜的价格卖给你。我们吃肉,也想让你喝点儿汤;我们发财也让你跟着占点光。” 如果在平时,辛光明根本不敢要,而今天不同了,今天他有任务,他必须得按计划执行。只好装出像往常做生意那样,讨价还加。 男的有些不耐烦了,双手从后备箱内抱出来个尼龙袋子,打开口让李强看,里面确实装着亮铜。 双方最后谈好价格,一千块钱成交! 这个时候,民警们还没有出现。 李强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只好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千块钱从身上拿在了手中。 他们一看李强把钱拿在了手,立刻变了模样。这个时候,又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他们几个人把李强围在了当中。那个胖子又把尼龙袋子装上了车,后备箱自动关上了。 过往车辆很多,可是没有一辆敢停下来的,全部都视而不见,假装没看见。 几个人围上李强不容分说,抢钱的抢钱,打人的打人。如果今天换成一般人,非得被这伙人打成残废。 辛光明刚到东北的时候,跟他表姐夫练过,虽然说他现在失去了记忆,但是他的本质属性没有变。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决不会白白挨揍。 他把欢欢教他的隔着水盆摔倒的绝招,先拿了出来。一出手,就把胖子摔了个狗吃屎。 那个女人一心只想抢李强手中的钱,没有注意。当她看到胖子趴在地上的时候,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可是已经晚了,她的手还没有碰到李强手中的钱,就稀里糊涂的倒在了胖子身上。她回脸朝下趴着,背上好像有人用脚踩着。 另外两个人一看,呵呵,今天遇到了链家!那咱们就好好玩玩? 自从他们作案以来,从未吃过亏,今天却被一个矮个子欺负,他们哪能咽得下这口气?二人立即把李强合围。 他们一心只想收拾李强,警车来到跟前都没有发现。 从车上窜出来几个警察,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去抓罪犯。没想到狗急跳墙,开“宝马”的司机一看来了这么多警察,立刻从腰中掏出了用“发令枪”改造的**手枪,对着李强抬手一枪。 李强脑子反应极快,当他看到那个人抬枪的时候,心想不好,慌忙抽回踩在女子背后的那只脚。身子一歪,一颗子弹从他的左胳膊穿过去,李强的左臂当时鲜血淋漓。 没等罪犯开第二枪,有两个警察就把他给按在了地上。 等罪犯全部抓获,李文虎他们的第二辆警车也赶到现场。车辆停稳后,有两个警察搀扶的李强上了第二辆警车,李文虎亲自把他送到医院,进行疗伤。 警察把罪犯带到局里,接着审讯,才知道这是一伙穷凶极恶的逃犯,他们经常在路上抢劫。这次多亏李强,帮住警察破获了一起大案!这一次,李强又立了大功。 在李强住院期间,李刚寸步不离,守候在病床前。李家七郎轮流着,每天都抽出时间去看望,并且对李强百般照顾。 虽然说李强挨了一枪,但是他觉得很值。从此,老李家的人们心中容下了他,李家七郎官位非大,可是对他却是恭恭敬敬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贪心若祸(一) 这一天,李强骑车来到一个叫“东顾”的村子里。 在村内转了一圈,没有收到废品,只好再转到附近的村庄,就来到了“西顾”村。其实西顾村并不是个村庄,只是个煤矿家属院。 此村的周围全是两米多高的院墙,只有东门和南门可以通行。大门口设有治安室,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轮流值班,并且里面还有巡逻队,这里的治安特别严。 李强第一次到这里收废品,他根本不知道,也从没听别人说过,他以为这里和其他村庄一样,收废品的可以随便出入。 大概在十点左右,他蹬着三轮车走进东大门口时,值班人员没有上前阻拦他。由于值班人员的疏忽大意,使他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训。 进入大门口,是条深胡同,两边是高墙,没有住户,李强只好蹬车向里走。 走了大约有一百米,一排排的宿舍楼展现在眼前。 李强心想从东头第一个胡同赶着往西走,便拐进胡同打开扩音器。刚放了没几声,只见从后面跑过来一个中年妇女。 她气喘吁吁的来到李强面前,先伸出右手把扩音器关闭,然后大声说到:“你这个收废品的真大胆,这里不让收废品,快点儿回去!” 李强这才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这位女子。只见她年龄有三十五、六岁,大高个,细身材,长着一幅漂亮的脸蛋,穿着一身工作服,扎着一条马尾辫。 李强只好满脸赔笑的说到:“小大姐,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不知道这里面不让收废品,我现在就回去。”说完,便双手推着三轮车调转车头往回走。 那妇女紧跟在后,边走边对李强说:“今天多亏遇到了我,算你走运,如果要是遇见了巡逻队,那可就惨了。他们都是小青年,打人可狠啦,只要抓住收废品的,无论你车上有没有东西,首先打你一顿。 最轻的也得是皮外伤,重者住进医院,这是真事,我可不是吓唬你,你快点回去吧!” 李强没有再说话,动身上车蹬车往回走。 刚走两步远,那妇女又开口问到:“你是怎么进来大门口的?” 李强停住车子回答:“我就这样骑着三轮车进来的。” “那个看大门的没有拦你?” “没有呀!没有个人告诉我,这里不让收废品。如果我要知道这里不让收废品的话,决对不会来给你们添麻烦。”李强回答完,骑车就走。 那妇女忙说到:“这样吧!你既然来了,就到我那里装上一车废品再走吧!” 李强听罢,只好跟着妇女向前走。 他们走了没多远,李强就看到一个停车棚,里面停满了自行车。那妇女领着李强来到车棚西头,在西南角堆了一大堆废品,上面是废自行车,下面全是铝克暖气片。 李强问到:“小大姐,你这堆废品怎么卖?” 那妇女回答:“那些暖气片都是铝克的,肯定得比废铁贵。我看你也不容易,干脆我都按废铁价,让你多挣俩钱,你给我一百块钱,随便你装。 不过你可得装快点儿,我们再过十多分钟就下班了,在我下班之前你一定得装完车,我好把你送出大门口。” 李强看到铝暖气片,心中顿时起了贪财之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强如果不贪财,也不会若下**烦。 他心中暗想:“在她下班之前装完车,那我只能装上面的废自行车,铝暖气片根本没有办法装。我不如等她下班走了之后,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挪,多装些暖气片,这样一车能多挣很多钱。 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大门的值班人员没有问我,等我出大门的时候,他也应该不会再问我了。”想到这里,忙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 他一边把钱递到妇女手中,一边说到:“小大姐,你到了下班的点只管走,我不用你送,能走出大门口。” 那妇女说:“为了安全期间,我还是晚回家一会儿,等你装完车,我送你走出大门口。”李强坚持不让送,那妇女只好收拾收拾下班回家了。 李强一看妇女走了,他就把废自行车和废铁先挪到一边,把铝暖气片装上三轮车。等他装满三轮车之后,上面又装了几辆自行车架子。直到他感觉确实没法再装了,才满意的推着三轮车往回走。 他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因为他这一三轮车废品能挣很多很多的钱。 他把三轮车推出停车棚,来到好路上,摇摇晃晃的爬上三轮车,两只手扶着车把,整个身体站立在三轮车上。一咬牙,两只脚用力一蹬三轮车,三轮车缓缓向前移动。 慢慢的,车轮越走越快,脚下越蹬越有力,走了没多远,李强浑身冒出了热汗。 就在李强吃力的蹬着三轮车,向前走的很高兴的时候,突然从前面胡同内冒出一队人来,个个身穿制服,手提电棍。当他们看到李强的时候,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李强一看巡逻队来了,忙停住了脚,三轮车立刻停在了当地。 来的这个治安巡逻队共六个人,有一个四十多岁是个当头头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其他几个都是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小青年几乎算是跑步来到李强面前,一句话没有说,只见他两脚扎地,伸出一只手,抓住李强的前衣襟,用力往下猛的一拽。 李强做梦也没有想到来人会是那样的勇猛,本以为来人得先说两句话再动手,没想到在他没有提防的情况下却动手了。李强无力反抗,只好任凭青年摆布。 那个人恐怕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他这么伸手一拽,就把李强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地上。 李强翻身想站起来,后面几个人紧跟着围了上来,拳打脚踢一阵子猛打。 其中一个小青年穿着高跟皮鞋,抬起一脚,照着李强的右肋骨“啪啪”两脚。他这两脚十分力气最少用了八分,李强当时就感觉肋骨向断了一般,疼痛难忍。 那个人边打边骂:“妈拉个逼,敢到这里来收废品,今天不打死你,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来?”几个人毫无留情,不多一会儿,就把李强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只有三十多岁的那个人和他们的头头没有动手。 那个人一看把李强打的不轻了,怕闹出人命,忙上前把几个青年止住。 等几个人住了手,他们的头才走上前来问到:“你三轮车上的东西是偷来的,还是花钱买来的?” 李强一看有人问他,忙用手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回答到:“是我花钱买的!” 那个人又说:“快点滚起来,领着我们去找那个卖东西的人。” 李强想忍着疼痛站起来,可是他感觉浑身没劲,活动了两下没站起来,只好又座在了地上。回答:“是位打扫卫生的妇女卖给我的,她现在已经下班了。” 领导人看了看李强不像在说假话,就说到:“先把他弄到值班室,等上班后让他去找人,如果找不到证人,就把他送局子里面蹲几年。”说完,转身往回走。 那个三十多岁的人走上前,双手把李强扶起来。几个小青年围着三轮车推的推,拉的拉,李强他们跟在后面,向值班室走去。 还好,离值班室不算太远,很快就来到了,几个人把三轮车往院子里一放。他们的头说了句:“行了,走吧!”几个人转身往回走。 只有三十多岁的那个人没有走。 第一百七十八章 贪心若祸(二) 等众人都走了,那个三十多岁的人从腰中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双手扶着李强走进屋内。 让李强坐到座位上,他坐在了一个办公桌前。他坐下之后问李强:“这车货你到底是买来的,还是偷来的?” 李强回答:“这车货确确实实是我花钱买来的!” 那个人又说:“他们都出去吃饭去了,如果要是偷来的,你就趁着这个空当快点跑。 如果真是你买来的,等到你找到证人后,就能把你放了。到时候我再帮助你求求情,你还可以把三轮车骑走,不过你得交点罚款! 等会儿你到个没有人的地方,把钱藏好,拿出五十块钱单放着,让你交罚款的时候,你必须得少交点,不然过不去这一关。” 李强一听这个人说话处处向着他,心中非常感激,忙问到:“师傅,你怎么不与他们一起去吃饭?” 那个人回答到:“我已经吃过饭了,刚来值班。你如果饿了就先到超市里面买点点心吃,出门向东一拐弯不远处就有个超市。” “我现在不饿,离上班时间很很长,我到外面等会儿,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李强说完,强忍着疼痛走出值班室。 仔细一想,感觉那个人说的不无道理。 他就找到公共厕所,假装解手,从内衣里面拿出三十块钱,把钱装进上衣口袋里面。然后再把所有钱装好,才走出厕所。 来到值班室门口不远处,蹲在墙根前,等着工人们上班的点。 今天的这个时间,对于李强来说,那真是度日如年。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还是个未知数……。 好不容易熬到上班的时间,巡逻队的头走进值班室。 他对李强说:“现在工人们都上班了,你快点去把那个卖废品的人找过来!”李强只好一瘸一拐的去找那个卖废品的妇女。 当他来到停车棚的时候,正赶上那妇女来上班。 那妇女看到李强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出事了,慌忙迎上前来。 李强很委屈的说到:“小大姐,我被巡逻队的人抓住了,他们要我来找你去作证。” 那妇女说到:“我说把你送出大门口,你偏说能走出去了,这一下你可捅了蚂蜂窝了!”妇女边埋怨边跟着李强向值班室走去。 他们来到值班室门口,有人上前拦住李强,只让那个妇女进屋。 李强只好蹲在墙根,还好,屋里面说的话能听的一清二楚。 只听那个头头大声说到:“外面车上的废品是你卖的吗?” 妇女志气昂扬的回答:“是”。 那头又说到:“你的胆子不小,敢私自卖废品,去把你们的领导叫过来!” 只听那妇女理直气壮的说了句:“废品堆积如山,都没有地方放了,不卖咋整?”她边说话边走出了屋门,去找她们的领导去了。 工夫不大,那妇女领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这二人好像是她的领导,她们一起走进值班室。 李强正想听听他们的谈话,被一个小青年发现了,他用手指着李强恐吓到:“你快点滚远点!”李强只好离开墙根。 没过多久,三个人从值班室走了出来,李强看到有个男人手中拿着一张盖着大红章的纸。 等三个人走后,有人把李强叫进办公室,那个领头的没有说话,只见三十多岁的值班人员说到:“你先交二百块钱的罚款!” 李强把浑身上下翻了个遍,手中拿着三十块钱说到:“我带的钱都买货了,只剩下三十块钱了。”说着话,把钱交到那个人手中。 那个人从抽屉里面拿出笔和单据,唰唰写完之后,把钱和单据又一起放回抽屉里面。然后说到:“把车上的货卸了,推着你的三轮车快点滚蛋!” 李强只好低着头走出值班室,来到三轮车前,把车上的货一点点的往下卸。 装车的时候他算着能挣很多钱,精神百倍,没费劲很快就把车装完了。现在卸车就不同了,因为他浑身是伤,每卸一块都感觉有千斤重。 他咬着牙,忍着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货全部卸下车来,有气无力的推着三轮车走出值班室。 李强心中越想越烦恼,只恨自己没听那位大姐的话,向前走了十几步,慢慢的爬上三轮车,垂头丧气的蹬着三轮车往回走。 当他来到第一个胡同口的时候,卖废品的妇女正在等着他。 李强看到那妇女,忙下了三轮车,满脸赔笑的说到:“小大姐,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也跟着受牵连。” 那妇女说到:“这一帮挨炮弹的,没有个好东西!老天爷咋不打雷把他们都给劈死。看样子今天把你打的不轻,以后可别到这里来了!” 她边说话边从腰中掏出一百块钱,递到李强手中,又说到:“今天本想让你多挣点钱,没想到却害了你。这个钱你拿着,回家去医院检查一下。” 李强不想再要这一百块钱,那妇女硬把钱噻到李强兜里。李强当时就感动的热泪盈眶,他感觉这位小大姐是世界上唯一的大好人。 李强回到家中,天已经黑了下来,李刚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当他看到李强的第一眼,就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李强见到他三哥,感觉今天受了很大的委屈,两只眼睛流出了眼泪。坐在三轮车上没下车,硬咽着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李刚听罢,二话没说,带着李强就去顾六妮家药铺检查。 经检查,李强多处受伤,只好住进了医院。 李刚想去西顾村找他们评理,被李强拦住,他想忍气吞生,强压怒火,自付药费。 李强无故住进了医院,李刚哪能咽下这口怨气?于是,他找到侄子李文虎,要去西顾村讨个公道。 公安局长李文虎亲自开车,拉着他三叔来到西顾村治安巡逻值班室。 那帮巡逻人员一看到李文虎穿的那身衣服,都吓得屁滚尿流的。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收废品的,后台会是那么硬,连忙承认错误,并且亲自向李强当面赔礼道歉!答应承担一切责任,而且还做了陪赏。 李强出院后,拿到了一笔赔偿金。 李刚看到他拿到了钱,就对他说:“我说四弟呀!看着你每天蹬着三轮车跑哪么远的路,我都有些心痛。 现在你手中也有两个钱了,不如买辆摩托三轮,想去哪里,一加油门就去了,又省力气又方便,还能多拉货。” 李强一听三哥说的话不无道理,就听了三哥的话,买了一辆“福田五星”摩托三轮车。 有李文虎的一句话,车牌、驾照全拿在手中。 从此以后,李强又升级了,开着摩托三轮车收废品。 第一百七十九章 勇斗劫匪(一)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李强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涮之后,到早点铺子里面吃了早点。慢无目地的离开县城,向城北方向走去。 李强收废品没有预订目标,到处游逛,总感觉走的路越远,收的废品就会越多。 昨天他在城北三十多里路的杨庄村收了一车货,利润很高,他特别高兴。今天想再往远处走走,路过杨庄村没有停留,接着向北走。 李强走的这一段路不是交通要道,是条村村通的乡间柏油路。 最近这几年,这条路很不安全,有伙劫匪经常在这条路上拦路抢劫,巡回做案。 他们手持匕首,抢钱伤人,弄得人心惶惶,不敢单独行走。 李强没有到过这个地方,对这里的交通安全并不熟悉,一个人单独的走在柏油路上。 杨庄村北边二里路就是牛庄村,村庄不算太大,只有百十户人家。李强围着村庄很快转了一圈,没有收到一件东西,也没有花一分钱。 大约在十一点多钟,他离开牛庄,继续向北走。 当他顺着公路走有两三里路的时候,从他身后追过来两辆摩托车。 摩托车上坐着四个人,个个虎背熊腰身强力壮的,其中两个还剃着光头,年龄都在二十七、八岁。 不用人说,只要用眼一看,就能知道这是一帮不误证业的地痞流氓。 摩托车如飞一般超过李强,猛然熄火,停在了李强的正前方,挡住了李强的去路,李强只好被迫熄火。 李强心中暗想:今天又要面临一场灾难。 是富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失火趴在床底下,害怕也没有用。 想到这里,他从内心增添了力量,他今天要与邪恶作斗争。他从容的走下车,向前迎了几步,站在了三轮车的前面。 这个时候,四个人从三面围了过来,他们都从腰中掏出匕首。 匕首被太阳光照的闪闪发光,李强并没有害怕。他心中暗想:光棍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我何不先逃命? 四个歹徒一看把李强劫住了,非常高兴,个个脸上漏出宁笑。 就在他们得意忘形的时候,李强一扭身,一个箭步跨过路边沟,钻进了路旁的玉米地里。 这个季节的玉米棵已经长出了苗樱,人一旦进了玉米地,就可以藏身了。 前面那个小子一看李强跑了,随手就把手中的匕首投向李强。 只怪这小子是他师娘教的,功夫没有练到家,一下投歪了,匕首没有打着李强,反而投到一棵玉米上。一下子把棵玉米拦腰割断,匕首飞入地中。如果这匕首投在李强身上,不死也得伤残。 几个歹徒慌忙追赶,那小子连匕首也不捡了,赤手空拳去追赶李强。 只可惜李强个小腿短,如果在平地撒起欢来,还可以施展一下,来到玉米地,又是大白天,他就不是几个歹徒的对手了。 李强刚跑出有十米远,歹徒们已经占了上风。四个人从四面包抄,先把李强的后路给切断。 当李强跑有二、三十米远的时候,就被他们四面封住,围在了当中。 歹徒们一看李强无法再跑,便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大声说道:“小子,你怎么不跑了?有能耐你再跑两圈,大爷陪你好好玩玩。” 李强并未回答,他看到四周有玉米棵还可以为他护身,不如先下手为强。他看到赤手空拳的那个人在左边,身体向左一转,一个健步快似闪电,来到那个人身边,飞起一脚,照着那个人的下身狠命的踢了过去。 歹徒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李强会来这一手,防不胜防。 李强用尽了全身力气,这一脚正中那个人的命根部。 歹徒哪能吃的了他这一脚?当时双手抱根,躺在地上直打滚,哭爹喊娘的叫救命。玉米棵就像稻草一样,被他压倒一大片。 交战刚开始,歹徒就已经倒下了一个,在气质上李强占了上风。三个歹徒围着李强,迟迟不敢进攻。 李强又开始了先发治人,向另一名歹徒进攻。他虽然说失去了记忆,但是,他所学过的功夫套路依然有绪,这也许就是人与其他动物聪明之处。 上打天花、下攻其根,勇猛无比,拳拳毙命。 歹徒们就不同了,他们非然说练过,那都是小时候看电影电视中的武打片,跟着里面的镜头学的,都是些花拳绣腿。 这些三脚毛、下三滥的工夫对付胆小如鼠的村民来说,是绰绰有余。 可是今天他们遇到了李强,李强是经过所长指教,虽然说没有拜师,但是那也是学到了真功夫。 并且今天四个打一个,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李强哪里还能手下留情?步步紧逼,下了绝情! 这名歹徒一看李强向他逼近,双手紧握匕首,横竖的来回瞎扫。 李强一看这小子封住了上盘,无法挥拳,只好收拳,改用脚攻其下盘。 这小子顾头不顾腚,更没想到李强会攻击他下盘,防不胜防。李强只用两招,歹徒便载倒在地上了。 李强一看歹徒倒地,向前一窜,双腿一叉,骑在了歹徒身上。这个时候,歹徒双手还紧握匕首,李强骑在歹徒身上的同时,举起双手,双臂用力,照着歹徒身上狠命连击。歹徒疼痛难忍,丢开了匕首。 就在这个当口,另一名歹徒围攻过来。他双手举起匕首照着李强的后背猛的扎了下去。李强听到风声,想躲也来不及了,只听“噗呲”一声,匕首从李强的后背扎了进去。 这名歹徒看到他们的同伙倒在了地上,顿时恨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对着李强下了绝情。 当刀子捅到了李强身上时,他没有停住手,双手拔出刀来继续猛扎。李强又接着挨了两刀,鲜血顺着刀刃直往外流。 歹徒看到鲜血急红了眼,一心要治李强于死地,又一次把匕首高高举起,照着李强的头顶直往下捅。心中暗想:这一刀把你的脑瓜子捅出来,看你还怎么活? 就在匕首快到李强头皮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强整个身子往后一仰,躲过了这致命一刀。 歹徒双手用力正往下捅,看到李强的脑袋闪开,想收回匕首已经晚了,由于他用力过猛,刀子直往下正捅在躺在地上歹徒的右胸上。只听“噗呲”一声,一把匕首完全捅进了肉中。 就在此时,李强强忍着疼痛,顺手捡起地上的匕首,来了个鲤鱼打挺猛的站起,举起匕首照着那个歹徒的后背狠命一刀。 这名歹徒由于用力过猛,腰不由自主的弯了下来。当刀捅到他的同伙时,他想拔出刀来再捅李强,还没等他拔出刀来,后背上就扎进了刀子。 这小子哪吃过苦头?只这一刀,就痛的他躺在地上满地打滚。 这场战斗非常激烈,而且还很短暂,李强大获全胜。 第一百八十章 勇斗劫匪(二 ) 这次战斗李强大获全胜,虽然说他也身负重伤,但是四个歹徒让他打伤了三个,还有一个胆小如鼠。 这个歹徒看到他们的同伙全部都躺在了地上,早已吓的尿了裤子。还没等李强动手,自动的跪在地上求饶。 李强怕这小子使诈,便让他自己脱下外衣,当作绳子把双手用牙咬着绳扣绑上。 其实李强伤的也不能动了,如果那小子真动起手来,李强恐怕连性命也难保住。 李强一看那个歹徒把自己绑好了,感觉自己安全了,这才从身上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110。 电话打出之后,他心中宽敞了很多,安心的躺在地上,静静的等着警察前来迎救。 报警电话打出去还不到二十分钟,有二十多个人从公路上向玉米地围了过来。 这些人不是警察,而是村民百姓。 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来这么多老百姓呢?事有凑巧: 愿来这四个歹徒全是牛庄人,他们其中一个是村书记的儿子。 因为他爹是一把手(村书记),村民们平时都撑着他们。于是,他们更加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村民们越是不理他们,他们就越以为老百姓们怕他们,慢慢的越来越变的大胆起来。 偷摸劫道,打架斗殴,无恶不作,还经常到邻村寻畔闹事。 邻村村民也都看在沾亲带故的份上,不跟他们计较,这样更纵容了他们。 他们手中没有钱的时候,就到路上劫道,有了钱之后,就跑到城里挥霍。 这几个孩子搅的人心惶惶,心神不宁。没想到今天遇到了李强,让他们栽了跟头。 村书记有个弟弟,这一天正好去走亲戚。正当李强他们在玉米地里“嘿、哈”打斗的时候,他路过此处,不过他没敢进前去看。 他看到了路旁的摩托车,他认识其中一辆摩托车就是他哥哥家的。 为了争这辆摩托车,哥俩打过一次架,几年没有说话的来往,最后经家族调解,以和为贵,他才做了让步,所以很熟悉。 他知道他侄子经常劫道,听到有人打斗,就知道其中得有他侄子。 本想上前观望,又害怕他侄子将来会跟他记仇,所以没敢上前去看,骑着电动车慌忙跑到他哥家中报信。 书记家中有很多人串门、打牌,一听家北有人打斗,都想前去看热闹。 人们把手中的扑克牌一扔,一窝蜂的拥出大门口。边跑边喊:“家北打死人了,快点去看热闹,去晚了看不上了!” 村民们听到信后都往家北跑。 出事的地点很好找,因为路旁停着摩托车和三轮车,玉米棵倒了一大片,站在公路上都能看的见。 当村民围上来一看,见几个人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心中有些害怕,不敢进前。 书记看到自己的儿子也躺在了地上,慌忙跑到面前问儿子是怎么回事? 他儿子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说李强先打的他们。 几个歹徒的家长也都赶到,一听他们的孩子是被李强所伤,哪里还能忍下这口怨气?个个摩拳擦掌,要拿李强替孩子们出气解恨。 眼看着李强性命难保,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110的民警开着警车、鸣着警笛赶到,上前阻止。 可是,那些村民不听劝说,在村书记的带动下,围着李强拳打脚踢。 领队的警察万般无奈,只好掏枪向天空鸣枪警示,这才阻止了一场罪恶的悲剧发生。 更可气的是一些无智的村民,竟然上前阻止警察办案。 他们为了包庇四名歹徒,把警察围上不让他们把人带走。 并且提出无理的要求,硬说李强把他们家的玉米埙坏了,要他陪偿。 无论警察怎样劝解,村民们就是不听。 执勤警察看到村民越围越多,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只好拨通局长的电话,向领导请示,并拨打了120。 李文虎接到电话后,立刻调动大批警察,紧急出动,他也亲自赶往现场。 十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很快来到现场,警察们把众村民围在了中间。到了这个时候,村民们才感到后怕。 领头的警察见了李文虎,立即向他回报自己所了解的情况:他说报案人现在身负重伤,村民们却还不依不饶,要治他于死地。 当公安局长李文虎看到李强的时候,两眼竟然湿润了,他现在越来越敬佩他这个远来的“四叔”了。因为只有在他身上,才能看到正道的光!! 现在虽然还没有了解到他的真正身份,但是从他一次次的为民除害的事迹中感觉到,他是一个心系人民,处处愿为人民做贡献的人。 他为能有这样的一个小“叔”感到骄傲和志豪! 他慌忙走上前去,蹲在李强面前,急切的问到:“四叔,你感觉怎么样?” 他这么一问,惊呆了全场的所有人。 警察们惊的是:这件抢劫案经竟然牵扯到了局长的四叔。 怪!这真是件怪事! 村民们惊的是:一个收废品的,竟然是公安局长的叔。 歹徒们劫了他,村民们又打了他,这一下捅了蚂蜂窝,还能有好吗? 李强看到李文虎问他,忙忍着疼痛坐起身来,呲牙一笑,说了声:“我没有事”。 李文虎对他身边的人说:“快把受伤的人先送医院!” 公安局长的话哪个敢不听?慌忙跑过来四个警察,把李强抬到警车上,警车鸣着警笛,开往医院。 警车刚开走,120的救护车也赶到了,村民们过来帮忙,把四名歹徒送到车上,连没受伤的那个歹徒也一起上了车。 在警车的监护下,救护车开往市中医院。 李文虎局长又下令,把所有参与此案的有关人员通通带走。 村民们没有一个敢反抗的,乖乖的上了警车,听从**的宽大处理。 邪不压正,歹徒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李强住进了医院,李刚寸步不离,直到身体康复后才把他接回家。 李强出院后,李家七郎以及夫人都前来慰问,门前车来车往,好不威风。 李强这一次又为一方除了一害,深得人民的赞扬!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又一次上当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又一次上当 好一个辛光明改名字叫李强,到处为百姓除害,不图名利,不求回报,只是为了一个民族的信仰!! 这一天,他骑着摩托三轮来到了离城四十五里路的张店镇。 在镇子村里面转了一天,没有收到废品,只好空着车返回家。 当他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当儿,迎面开过来一辆白色轿车,来到他面前嘎然而至。轿车停稳后,从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二人都有四十多岁。 从面相上看,二人都很和善,不像坏人。 男人走在前面还没有说话,后面的女人先开了腔:“请问这位大哥,你是不是收废品的?” 李强早已看见了他们两个人,因为不知道二人的底细,没有停车,继续向前走。当听到女人问他话了,才熄火停车。 下车后回答到:“我是收废品的!不过,我不回收废铜。” 因为他在这方面上过当,所以凡是在半道上问他的,他都一律回绝,不收废铜。 那个女人听后,先朝男人看了一眼,然后又笑了笑说:“我们不卖铜,不过我们想卖的跟废铜差不多,我们想卖废铝,不知道你回收吗?” 李强一听不是废铜,立刻打消了警惕性。忙问:“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废铝,能有多少?” “是蒸馒头所用的笼篦子,全部都是铝的,还有废铝合金门窗,有很多,用你的三轮车三车五车拉不了。”那女人郑重回答。 李强忙问:“离此处远吗?” 还没等女人回答,那个男人开了口:“离这里不远,你如果想要,就跟着我们去看看。”李强答应:“好”,他调转车头,随后紧跟。 也怪李强,溜达了一天没有生意急昏了头,天马上就要黑了,离家还有四十多里路,还不着急回家,便去看什么生意? 他不去看生意到还罢了,他这一前去看生意,可就看出大祸来了! 李强转了一天没挣分钱,饭钱、油钱赔了十几块。好不容易遇到两个人卖废铝,他哪里还能放过? 一边跟着轿车走,一边还做美梦:“怪不得人们常说:生意经、生意经,天不黑不算穷,三年不发财,发财能吃三十年!这一趟能买成废铝,我可要发点小财了?” 轿车带领着他下了大道,走在了农村的土路上,转了几道弯,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大工厂大门前。 这个工厂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单从大门口看不出以前这个工厂是做什么用的,很少有人来往。两扇生锈的大铁门没有上锁,只是用铁丝连在了一起。 三人下车后,男人走在前头。他先把铁丝拧开,推开一道大缝,那女人先进去走在前面带着李强,男人紧跟在后面。他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顾自的往前走,他们走进了大车间。 当李强看到空荡荡的大车间连一台旧设备都没有,心中有些疑惑不解,边走边问到:“这里只是废厂房,你们说的废铝在哪里?” 那女人连忙笑着说到:“就在前面厨房内,再走几步就到了!”李强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们窜过车间,来到厨房,只见厨房的两扇烂木门虚掩着。 那女人上前双手推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垛蒸馒头用过的铝废笼篦子,有两米多高,一旁是废铝合金门窗。 李强看到有这么多废铝,心中非常高兴,忙问他们这些废品怎么卖?还是那个女人先开了口。 她说:“对于废品的价格我们也不太了解,这么多东西你一趟也拉不走,如果按称还很麻烦,不如咱们按堆说价格。 这么一大堆东西你给一千块钱,今天先把钱交上,你就可以装货,能装多少算多少,剩下的你明天再来啦。我们明天就不过来了,大门也没有上锁。” 李强心中暗想:这堆废品让他报价最少也得三千多块钱,她才要价一千块钱,很值!他没有还价,很痛快的从腰中掏出一千块钱递给那个女人。 因为一直都是那个女人在说话,李强猜想肯定是女人当家,所以把钱交给了她。 这个时候天空已经黑了下来,女人接过钱来数了一遍,正好一千块钱。她把钱随手装进衣兜,然后说到:“你自己把车开进来慢慢的装,我们就不再等你了,我们得先回家了!” 李强回答:“不用你们等,我不害怕,并且我车上有灯,你们先回家吧!”三个人边说边往回走,很快来到了大门口。 那一男一女走上车,调转车头,按了两声喇叭,一道亮光射向远方。按着他们来时候的原路返回,轿车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李强走上摩托三轮车,起火打开大灯,一加油门,一松离合,三轮车开进了大院。 李强也是一位老司机了,开车的技术相当的高,来到厨房门口急转弯,调转车头。换上倒挡向后一倒车,一步到位,把三轮车堵在了门口,一个人慢慢的装起车来。 李强一边装车一边盘算:这么一大堆废品必须三车才能装完,今天先装一车,明天上午装一车,下午再装一车。每车最少能挣一千块钱,这一次也算发点小财。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强一想到发财,顿时精神百增,装车的数度越来越快,不多一时,就装了大半车。 这里没有灯光,李强摸着黑在装车,借着夜光只能看到近尺,四周漆黑一片。 这个时候有两个黑影正在悄悄的向李强靠近,他愣没发现。 当黑影来到李强身边后,双手举起手中的木棒照着李强的头部猛然砸了下来。 李强正高兴的来回搬运废品,忽听耳旁有风声,心想不好,连忙歪头,可是已经晚了。只听“佟”的一声,李强的头部被木棒打个正着,他当时就倒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李强今天遇到的两个人,并不是什么卖废品的,其实就是一个圈套! 这伙人是s市最大的一个犯罪集团,那个女人就是s市正在通缉的人贩子,人称笑面仙女“花喜鹊”。 那个男人是个毒品贩子,也是一个通缉犯。 这个集团共有二十多个人,全是不法分子。他们在附近建了一个沙发加工厂做掩护,暗地里做着非法活动。 他们的厂长是一个从外地来的杀人逃犯,逃到s市隐姓埋名当上了大老板,他现在的名字叫“邱万年”。 此人心狠手辣,专门收拢一些犯罪份子,成立了一个集团。 自从他们建厂以来,为了不开工人工资,到处坑蒙拐骗。用各种手段把人骗进工厂之后,再利用他们的残酷暴行,控制人身自由。 他们把工厂的院墙建得很高,上面又拉了铁丝网,四个墙角分别还有岗亭。凡是走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出去的。 邱万年勾结了几家大酒店的老板,凡是被骗来的女子都分别派到酒店强迫卖淫活动。 男人留在工厂做工,他们强迫工人每天吃四(既四顿饭),睡四(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的觉),干十六(工作十六个小时)。 工人们稍微有点不满,便会招来一顿毒打。他们使用各种手段,让人生不如死。 有的人刚进来的时候不服气,当他们受过刑法之后,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忍气吞生,认人摆布。 今天该着李强倒霉,钻进了他们早已设计好的圈套。 他们经常利用人们爱沾小便宜的心里,让人们不知不觉走进了淤泥坑。让你越陷越深,最后难以自拔。 眼看着李强进入了魔掌,性命难保,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一百八十二章 黑店内幕 李强正在昏迷之中,被一阵嘈杂声惊醒。 当他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身旁已经站着两个人。 那二人身材魁梧,面目凶恶,手中拿着棍棒,正在抽打着他。 一边用脚踢他,一边还不住的喊叫:“别躺在地上装死了,快点起来干活去,开工了。” 当他们看到李强睁开了双眼时,其中一个人伸出一只手来一弯腰,抓住了李强的衣领,用力猛的往上一提,就像老鹰捉小鸡那样,很轻松的把李强抓了起来。 李强这个时候才发现他被人打晕之后,转移到了这里。 这是哪里?自己不清楚。 只看见这是一个大院,他所躺的地方是大院当中。大门紧紧的关着,大门左边是一间传达室,传达室后面靠墙根处放着他的摩托三轮车,车上的废品早已不见了踪影。 大门的右边是一排彩钢房,屋里面都还亮着灯。门口有标牌,靠大门口第一个是厂长办公室,接下来是人力资源部,财政部、销售部等等,有十几间。 正对大门口不远处,迎面建了一个圆形花池,里面有假山、喷泉。后面是大厂房,生产车间。 李强观罢慌忙站稳身体,两个人领着他没有直接去生产车间,而是向厂长办公室走去。 这两个人一个叫“打不改”,一个叫“鬼难缠”。他们两个人就是刽子手,专门收拾新来的工人。 他们的心全是黑色的,对待工人心狠手辣,没有一点同情心。只要他们的头一下令,活活的人他们都敢整死了。 李强并没有反抗,跟着他们向前走。 人到了这里,只要顺从他们,他们也不会很为难你,你越是反抗,他们越下毒手。 他们把李强带到厂长办公室门口,鬼难缠上前敲了几声门。只听从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办公室。 李强看到室内有一张办公桌,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办公桌对面坐着一个人。 年龄五十左右,长脸短发,一脸窜山胡,胡须有五寸多长,高鼻梁子大眼睛,一脸凶狠像,他就是厂长邱万年。 他一看三个人走进来,慢条斯理的问到:“你叫什么名字?以前都干过什么?” “我叫李强,长年以收废品为生。” 邱万年又说到:“你遇到了一伙劫匪,他们要把你整死,是我们花重金把你从他们手中买过来的。我们想让你在这里作工,等挣够你的卖身钱,我们就放你回家。 不过,你要实心踏地的好好工作,不该说的话不能胡说,不该管的事不要多管,只管好你自己就行。如若不然,你可要站着进来,躺着出去,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可不是吓唬你,凡是进来不听话的,都去了西方世界。是去是留,今后可要靠你自己了。”邱万年说完,两只眼睛看着李强。 李强听到这里忙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能不能告诉我三哥一声,别让他为我担心好吗?”李强边问边向身上摸手机,想给他三哥打个电话。 全身上下摸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手机,他这才发现钱和手机都被他们收去了。再用手一碰内衣,发现身份证还在。 邱万年说到:“你现在已经与外界隔绝了,等你干满年回家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于他们联系。” 李强问到:“你们让我在这里干几年?” 邱万年皮笑肉不笑的说到:“你只要好好的干,只需要三年,等到第三年的今天,你就可以和你的家人团聚了。” 鬼难缠在一旁早已不耐烦了,抬起右脚照着李强的屁股猛踢一脚,嘴里吼着:“别他妈的那么多废话,上班的时候好好工作,只要不给我们添麻烦,很快就能出去!” 李强心中暗想:这三年也好熬,在平时我就不爱说话,这里又没有认识的人,他们不让说话,我就装聋作哑。我要以老如实的干好我的本质工作,尽量能早一天见到我的三哥。现在的他心中只有他的三哥,对其他亲人还是没有点印象。 邱万年也是强装仁慈才与李强谈了这么长时间,其实他心中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为了能稳住李强,能为他们心甘情愿的去作工,才让别人帮他编出来一套荒话。 以他的性格,二话不说先动武力。别人都告诉他那样会坏了大事,他这才强忍性子,伪装成一个善良的老板,为的就是稳住人心。 他一看鬼难缠发火了,他强压怒火说到:“你们到车间看哪个岗位还缺人,给这个老哥按排份工作!”二人答应一声,就把李强带进了生产车间。车间内,工人们正在生产藤木连椅,李强跟着二人满车间转了一圈。 李强看到这个车间很大,现有二十多个工人在不同的岗位上都在埋头工作。他们从每个人身边走过,却没有一个人敢直视他们。三个人来到一个加工藤条设备前,停住了脚步。 打不改对李强说到:“以后你就在这里工作,不懂的地方多向老师们请教。”他对李强说完,转身又对一位正在作工的老师傅说到:“老李头,我们又给你送来了个徒弟,你要好好的**!”打不改说完,和鬼难缠二人走出了车间。 老李头等二人走后,关闭设备,仔细的打量着李强,李强也从头到脚的看了老李头一遍。 只见面前的这个老李头,年纪六十开外,慢长脸、细高个,一头黑发锈成了绣球。看上去比李强高出一头,只是身瘦如材,浑身上下连骨头带肉不超百斤重。咋一看去,如同扎纸铺里面扎的纸人,一股大风就能把他吹倒。 这个时候,在旁边削藤条的一个年青人停住手中的活,走了过来。看年龄在二十岁左右,身高1.7米,团脸白皮肤,从他手脚油光细嫩的皮肤上看,好像是个大学生。 他来到老李头身边,双手抱着老李头,口中喊着:“爸爸”! 老李头轻轻的拍着他的头,微笑的说到:“来福别怕,这个哥哥是好人,他不打人,乖,快去干活!” 名字叫来福的这个人松开双手,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了看李强,然后说到:“哥哥是好人!”说完,又回到原地削起藤条来。 老李头望着来福的背影,口中说到:“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这个时候李强忙上前说到:“老师傅,以后我就跟着你干了,还望你多多指教!” 老李头长叹一声,对李强说到:“从今往后,咱们仨人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了,你要多多照顾这个小孩。”说完,从新起动设备,开始工作起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老李头 第一百八十三章 老李头 老李头从新起动设备,环视了四周,见没有人监视他们,边教李强干活边与他攀谈起来。 他问李强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又是怎么样到这里来的?李强只好把现在的身份告诉了他。 他说他家住大李庄,姓李,名字叫李强,以收废品为生。 于是,他就把怎么样受骗,又是怎么样来到了这里,一五一十的讲说一遍,唯独没有提的就是李家七郎。 等李强介绍完自己,又问老李头的身世。老李头又从新打量了李强一遍,边忙手中的活边说:“我也姓李,一笔写不出俩李,一千年前咱们应该还是一家人。也许咱们有缘,又相聚在一起,好!我就把我心中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你。” 老李头开始讲起了他的身世: 老李头名字叫李延涛,今年68岁,家住在附近三里路的李家集。 解放前他们家是地主,等解放后,由于成份不好,年青的时候没娶上老婆,直到现在还是光棍,和一位八十多岁的老母亲相依为命。 农忙季节在家种地,农闲时他就到煤矿上倒腾块煤,用人力车拉着窜四乡。用他那微薄的收入,免强养活娘俩。 他是一个既忠厚老实、又很守本份的人,送煤到户,童叟无欺,深得乡亲们的厚爱。 李延涛有个邻居,小伙子名字叫李小龙,今年二十五岁。 在李小龙小的时候李延涛就非常喜欢他,家中只要有了稀罕食物,总是要给小龙送去点。一来二去,二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李延涛是长辈,李小龙长称他为叔叔,也非常的尊重他。 就在五年前,邱万年和他的狐朋狗友开了这家沙发加工厂,他当上了厂。他的一个手下认识李小龙,就把小龙拉进了工厂。 刚开始李小龙以为是美差,心中特别高兴,就把他叔李延涛介绍进了工厂。到后来知道了工厂的内幕之后,再想回头,可比登天还难。 自从李延涛走进工厂之后,人们都知道他与李小龙的关系,也特殊的关照于他。凡是进厂的工人都挨过打,唯独他没有挨过打。所有的工人都不开工资,工厂每月都给他发工资,只是控制了他的人身自由。 自从进厂以来,从未让他回过一次家,他所领的工资,都是让李小龙转交给他娘。他只能让李小龙告诉他娘,他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打工,不能回家,等挣够钱再回家孝敬老娘。 其实他就在自家门口,每天眼望着家两眼偷偷落泪。老母亲信以为真,每日盼儿归,思儿肝肠断! 进厂的时候说好干够三年就让他回家。可是,到现在他已经在这里干了五年了,这些人就是不让他回家。他们为了不让工厂泄密,凡是进厂的人,一律不准出门。 这些人并不完全都是坏人,他们当中有的人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看着李延涛年龄大了些,就特殊照顾他,让他干点轻松活。 加工藤条,这活不重,只是每天必须得干够十六个小时。只有装、卸车的时候,他们才让李延涛上前搭把手。 工厂内部人员,有几个人还是李延涛走街串巷时认识的,他们对李延涛也都很尊敬,经常从外面给他带进来一些他们吃剩下的大鱼大肉。 李延涛在这群工人之间,是一个最接受特殊待遇、最享福的一个人了。 就在两年前的一个夜晚,工人们还没有下晚班的时候,人们听到有人鬼哭狼嚎的叫救命。 因为这样的事情在这里经常发生,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人们听到假装没有听到,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那个人叫过一阵子后,再没有动静了。 工夫不大,李小龙来找李延涛,他经常来找李延涛说话,别人也都不在意。只见李小龙眼含热泪,哭嗓着腔说到:“叔!我真的在这里受够了,我再也不忍心看他们害人了,不如咱们爷俩逃跑吧!” 李延涛也想逃走,他也想回家看一眼老娘。 可是他更知道,他们是逃不出魔掌的。万一逃跑不成功,被他们抓住,恐怕性命难保。他这把年纪死不足惜,他可不能害了小龙,因为小龙太年青,幸福的路还很长。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要稳住小龙,先保护好性命。 李延涛心中总是在想: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们这个工厂早晚得有人发现的时候,到那个时候,用不着咱们,zhengfu会替咱们出这口气。 他语重心长的对李小龙说:“好孩子,你一定要听您叔的话,千万不要做傻事。人在做天在看,要相信: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只要咱们站的正、走得直,总有一天老天会睁开眼,世上总有真理在!!” 李小龙听了李延涛的话,顿时增加了战胜邪恶的信心! 他用衣袖擦了擦两只眼角的泪水,长叹一声,对李延涛说:“叔,他们今天下午在火车站骗到了一个正在找工作的大学生,逼着我开车送进了工厂。在路上我几次想救这个大学生逃出虎口,只恨我没有勇气,路过派出所门口时,我都不敢往里拐。 你别看我平时咋咋呼呼,其实我最胆小。他们说过,如果我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就会杀我全家人。他们非常歹毒,心狠手辣,说到做到,我非常的害怕。 当大学生来到工厂发现上了当,努力反抗,被他们打的死去活来。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我就跑到了这里。我想这个时候,那个大学生也许还能剩下一口气,是我把他送进了火坑,我有罪!!”李小龙说完,锤胸跺足的小声抽泣起来。 李延涛不住的好言相劝,费了好大劲才把李小龙劝好。 事情过去四、五天,李小龙又来找李延涛,见面脸带笑容,高兴的说到:“叔!我跟你老人家商量一下呗?你一辈子没有儿子,我帮你找个儿子怎么样?” 李延涛一听小龙揭他的老底,张口骂起了脏话:“我操你妈逼,我早就有你这个不孝顺的孬种儿子了,我已经讨够了,不想再要儿子了!” 李小龙嬉皮笑脸的说到:“叔,我跟你说的是真事,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对你说过,我送进来一个大学生吗? 那个大学生没有被他们打死,不过已经被他们折磨成了呆子。这些人一看他变成了傻子,想把他给弄死,被我拦住了。他们又不让我把人带走,我只好来求你。大叔你是个善良人,又有一颗热心肠,不会见死不救吧?” 李延涛听罢,并没有多想,立刻答应了李小龙的请求,李小龙兴高采烈的拍屁股走了。 时间不长,李小龙带着一个白面大学生来到李延涛面前。李小龙说到:“叔,你看我今天给你领来个儿子有多漂亮?” 李延涛仔细打量着这个大学生: 只见他身高1.7米,长方脸,高鼻梁,大耳朵,细白嫩肉的皮肤人见人爱。这么好的一个大学生变成了傻子,真是让人怜惜。 李小龙对着大学生用手指着李延涛说到:“这个老头就是你爸爸,以后你就跟着他,快点叫爸爸!” 那个呆子走上前,嬉皮笑脸的叫了声:“爸、爸”! 李延涛长这么大岁数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爸爸”,心中顿时有些激动,连忙“唉…,唉…”的答应着。 他接着问李小龙:“咱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李小龙回答:“他现在啥也不知道了,咱们就从新在给他起个名字吧!” 李小龙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到:“叔,您是老来得子,他是命不该绝,你们爷俩在一起也是个福份,咱们就叫他“来福”,你看怎么样?” 李延涛一听“来福”这个名字也很好听,顺口叫了声:“来福”。那个大学生没有犹豫,很清脆的答应到:“哎”! 这也许就是命运的按排,两个数不相识的人变成了一家人。 从那之后,李延涛待来福如同亲生儿子一样,李小龙他们给带来的好吃的、好喝的,他从未吃过独食,都是与来福一起享用。 来福也把李延涛当成了自己的保护伞,见了生人、恶人,总是要靠在他的身边。 李延涛总是在想:早晚有一天,他能走出工厂,帮来福找到他的家人,让来福回到亲生爹娘身边。 可是,事情过去两年多了,他也没走出工厂,也没有打听到来福是哪里人氏。在平时谈话交流中,也没有听出来他是哪里口音。 李延涛有些灰心了,他知道他走出工厂的梦想破灭了。 因为他对沙发厂的内幕了解太了,zhengfu也许解救不了他们! 他仿附看到了死亡,他将会和这里的工人们一起走向地狱。 他自己死无足惜,只是家中撇下了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娘。每当想起他的老娘,两只眼睛总是会流下几颗泪珠。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安心工作 饭点到了,李强跟着李延涛他们去吃饭。 工人们的食堂就在车间的一角,这是一间用板房板隔离的一个小空间,工人们有次序的走进食堂。 食堂不算太大,在食堂的一角用砖砌了个小四方块水池子,只能围三个人,工人们洗手都得排号。 中间放着一张长方形大方桌,四周放着凳子,靠墙角处有个餐柜。工人们洗完手之后,把自己的快餐杯从柜子内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坐在桌前等着打饭。 李延涛帮李强找了一个没有人用的快餐杯,到水池子内洗刷一遍,和来福一起,三个人挤在了一块。 他们刚坐下,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年青貌美,如花似玉的女子。 年龄二十岁上下,中等个,瘦身材,一头乌黑的长发飘在背后。 一双明媚秀丽的大眼睛配戴着一幅近视眼镜,高鼻梁对称着樱桃小嘴。生就的一对月牙眉毛如墨染,雪白的皮肤赛面粉。 她左手拿着饭勺子,右手拉着两层的小餐车,小车上面放着一个菜盆。菜盆不算很大,里面撑了大半盆土豆块炖豆角,菜里面没有肉,只有少量的油花漂浮在上面。 下面那层放着一个竹饭筐,筐子里面放着白面馒头,用餐布盖着,时不时的从里面冒着热气。 姑娘来到饭桌前,从靠门口最近的人开始打饭。她每走到一个人面前,打上一勺菜,递给两个馒头,然后微微一笑,从身后绕过。 当姑娘来到李强面前,多看了他一眼,也许是第一次见面,总感觉到面生。 姑娘转了一圈,当她分完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饭、菜全无,只剩下空盆空筐。 她把空勺子放到空盆里,拉起空车,又是微微一笑,走出餐厅。姑娘从进门到出门,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微微的傻笑。 工人们吃饭狼吞虎咽,速度相当的快,一顿饭只用了十几分钟。饭后休息十分钟,继续开工。 等设备起动后,李延涛来到李强身边,问他有没有注意到刚才打饭的那位姑娘? 李强回答看到了,他反问李延涛,这个貌似天仙的女子也在工厂上班? 李延涛回了句:“想的倒美,都希望这姑娘长期住在这里,只是那帮土匪不肯答应。”于是,他就把从李小龙口中了解到的关于姑娘的消息告诉了李强。 这个女子是名大学生,是他们在火车站把姑娘骗到这里来的。这姑娘来到这里四、五天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如果在平时,这帮恶贼骗来姑娘先自己享用,然后再送到各大酒店,为他们卖淫挣钱。 只有长得最为漂亮的女子,贼人们不舍得享用,把她们当“礼物”送给他们的上司、主子们。 这位美女也不例外,因为她的容貌太美了,这帮兔崽子们要把她送给s市公安局副局长。 他听李小龙说这个局长出差去了外地,所以才没有把姑娘送走。等那位局长一回来,这姑娘就要遭殃了。 李强听到这里,心中不解的问到:“市公安局副局长,哪么大的官还和这帮土匪有瓜葛?” 李延涛说:“他的官还不算太大,省公安厅当大官的都有他们的人。这伙人仰仗有人给他们撑腰,无恶不作,坏事做绝。 有个妇女专门拐卖妇女儿童,有的专门贩卖毒品。如果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能提前得到信息,像耗子一样躲到洞内不出门。 等风声过后,他们又开始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有了那些贪官们给他们做后盾,自从建厂以来从未失过手。 刚开始我还望zhengfu能治他们的罪,把我们解救出苦海,盼了五年都没有盼来这一天。 我知道自己的梦想永远不会实现了,我也知道我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 李强不解的问到:“李老哥,你的身体很壮实,好日子还很长,怎么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来?” 李延涛说:“这帮人很早就想除掉我,只是这个道口缺人。现在你来顶替我,等你掌握了这项技术,能够独立操作的那一天,也就是我活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天。 我死无足惜,只是那可怜的来福也得跟着陪葬。不过这样也好,我们爷俩还可以做个伴,他自己留在世上我也放心不下。” 李强听到这里,心中非常难过,他想也许他不该来这里,是他害了李延涛爷俩吗?连忙对李延涛说:“老哥哥,你不要难过,我去请求他们,让我到别的岗位上去,我绝不能害您爷俩。” 李延涛说到:“我那糊涂的老弟,并不是你害了我们,你不来别人也会来,你以为他们能听你的话?如果你想到哪里就到哪里,那你就先把送饭的小姑娘救出去! 救完她之后再把我们这些作工的也救出去,到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感激你一辈子。 你想想这不是白日做梦吗?你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我劝你还是精心学好技术,干好你的工作,先保住你自己在说吧!” 李强听到这话,顿时满脸通红。 是啊!他有什么样的能耐能救出这些人?还是老哥说的对,大难临头还是要先顾好自己。既然老哥不恨我,我何必自寻烦恼? 哪么多狠心的贪官、赃官每天都在坑害百姓,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zhengfu都解救不了,我一个小老百姓,想救他们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我也是个受害者? 老李头他们走进工厂五年多了,都没有走出工厂,我也许会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哪么多工人个头都比我高,力气都比我大,他们都安分守己的作工,我有何得何能去反抗? 我还是听老李头的话,在这里好好工作吧!只要勤奋努力,说不定他们看我表现好,会把我放出去! 想到这里,李强心中对走出工厂有了一点希望。 他要安心工作,争取得到工厂领导们的信任,早一天走出工厂。 第一百八十五章 呆子若祸 李强心中的疑团好像解开了,心中没有了顾虑,像个哑巴一样,只顾埋头干活,不再多说一句话了。 眼看着就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有个小伙子跑到李延涛身旁,小声的告诉他,让他们加会儿班,李延涛心领神会。 下班的时间一到,所有工人都到餐厅去吃饭。 李强放下手中的活,也迈步跟着工人们一起走,被李延涛叫住了:“兄弟,等他们吃完饭之后咱们再去吃。” 整个车间内只留下他们三个人继续工作。 等工人们都吃过饭,到了上班的时候,李延涛叫上来福和李强一起走进餐厅。 李强走进餐厅一看,刚才那个小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餐厅,正坐在餐桌旁。 在他面前放着四个方便兜,兜里面装着很多菜。看见他们三个走进来,慌忙站起身来。 小伙子很热情的对李延涛说:“叔,今天我又在饭店里面给你们带来了剩菜,还热乎着哪!你们要很吃、猛吃,尽量把这些菜都吃完了。 今天晚上你们的活会很重很累,我听说今天晚上要来两辆大车,先卸一车货,然后再装一车货,如果不吃饱,那可受不了。”他按排完之后,转身走出了餐厅。 等小伙子走后,李延涛对李强说这个小伙子就是李小龙,他知道今天晚上会干重活,专门来给咱们送饭。 因为他知道食堂内每个工人只给两个馒头,出大力的人根本吃不饱,这么多人他无法照顾,所以只能照顾他叔。 来福一看有这么多好吃的,慌着连手也不洗,坐在凳子上就想吃。李延涛说:“来福,快点去洗手,不洗手今天不让你吃饭了!” 来福一听,急忙跑到水池边,只搓了两下,往屁股上一擦,又跑了回来。 这个时候,李延涛从餐柜里面拿出来一瓶“北京二锅头”,对李强说:“老弟,你可真有口福,今天第一天来就赶上了一顿美餐。 这一瓶酒是几个月前小龙送给我的,若不是今天你来,我还舍不得喝,就当老哥哥欢迎你的接风酒”。 李强很受感动,慌忙摇手说到:“老哥哥,我长这么大以来滴酒不沾,多谢老哥哥的好意!”能在这种情况下结识李延涛这样的人,李强从内心感到高兴。 来福一看李延涛手中拿着酒,也不忙着吃菜了,双手拽着李延涛的胳膊,“爸爸、爸爸……”叫个不停。 李强忙问:“来福,你不吃饭、你想干什么?”来福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李延涛。 李延涛替他回答到:“这个小子不能见酒,一看到酒,比见到他爹都亲!” 李强说:“老哥,那就让他喝点吧!” 李延涛说:“这个孩子只是馋酒,他没有喝酒的量。我怕这孩子喝酒犯浑,别在这里闹出事来,一直不敢让他喝。” 李强看到来福那个可怜样,忙劝解到:“你就让他少喝点儿,解解馋,有咱们两个人照着他,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这杯酒就当他替我喝了。” 李延涛不好再薄李强的面子,只好不情愿的给来福倒了半杯白酒。李强做梦也没有想到:只因他让来福喝了这半杯白酒,可就闯下了涛天大祸! 来福一口气把酒喝干,还想再喝点,被李强止住,只好低下头吃起饭来。 这个时候,李强也感觉腹中饥饿。虽然说是剩菜,那也是饭店里面的大鱼大肉,总比土豆块炖豆角强的多。 不用李延涛谦让,李强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们酒足饭饱,收拾好碗筷,来到工作台前刚打开设备,从车间大门口走进来四个凶神恶煞的喽啰兵。 这些人平时就狗仗人势,欺压工人。 进门口就大声咋呼:“停、停停!快点停下手中的活。今天晚上先卸一车货,卸完之后再装一车,我希望大家干快点,早干完早休息。如果一夜干不完,咱们就一夜都不能睡觉,都瞪起死眼皮,打足精神……” 还没等那个人把话说完,从大门口开进来一辆“斯太尔”大货车,车上装着满满一大车木料,直接开进了车间。 工人们只好停下手中的活,围到车前。 年青力壮的自动爬上车顶,那些年老的和力气薄弱者留在下面。李强也想上车去帮忙,工人们不让他上车,让他在下面帮忙运料。 工人们虽然说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他们的精神是一至的:他们的心永远团结在一起。 都争先恐后的抢着干,不停的来回搬运,没有一个装怂偷懒的。 不多一时,工人们汗水湿透了衣襟,可是他们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会。 众人拾柴火焰高。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努力,一大卡车木料被卸空,司机把车开走,工人们休息片刻。 车间内又开进来一辆大卡车,这是一辆往外地发货的空车。 工人们都知道,今天必须装完这车货才能下班。为了能早点下班休息,他们没有停留,继续装车。车上还是原来的那几个人,其他的人在下面开始忙碌起来。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拼命的搬运。双人沙发两个人抬,单人沙发一个人扛,来来去去像拐线,马不停蹄、人不休息。 今天,人们干活的速度比任何一天都快,同样两车货,今天能提前两三个小时完成。人们越干越高兴,越高兴速度越快。 把个傻子来福高兴的连蹦带跳,嘴里还依依、呀呀哼着别人谁也听不懂的歌曲。 非说不成谱不成调,有他高昂的歌声,更带动着众人的情绪高尚。他们忘记了一天的疲劳,将那烦恼脑后抛,竟然也有人哼起了歌曲…… 眼看着一车货物就要装完了,工人们盼望下班休息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车间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打不改,一个是鬼难缠。 他们二人今天也正在值班,刚才二人在宿舍内喝酒,正喝的高兴的时候,忽然听到车间有人大声喧哗。 他们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忙走过来看看。等见到四个喽啰兵一问,才知道工人们因干活快,高兴的劲头。 他们一听货快装完了,也非常高兴,因为他们也得等着工人们下班后,他们才能下班休息。工人们如果干一夜,他们就得陪一夜,所以一听也很高兴。就想到车间内表扬一下众人,这才走进了车间。 鬼难缠走在前头,看到这一大卡车成品,洋洋得意的一边表扬工人们干的快,一边围着卡车转了一圈。 他们俩的出现,惊动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来福。 来福刚进厂那天,一看被骗了,想逃跑,就是被这两个小子差一点要了性命。来福虽然是呆了,但是这两个仇人的阴影在他脑海中永远抹不掉。 平时见到他们俩,来福就吓的往李延涛身后藏。 今天却相反了,今天来福喝了点白酒,酒壮英雄胆! 正当来福高兴的大声歌唱的时候,看到了他们俩,顿时停止了歌声。 也许是酒精的反应,他的大脑不受控了,当他看到打不改和鬼难缠的时候,立刻恨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复仇的怒火冉冉升起。 他正扛着单人沙发要往车上递,鬼难缠来到了他的身边。 只见他双臂用力把沙发举起,并且咬牙切齿的把沙发猛的向鬼难缠头上砸去。 事情是发生在一瞬间,鬼难缠没有提防来福会来这么一手,并且来福使出了全身力气。整个沙发全部都落在他头上,他当时就瘫倒在地上,一个单人沙发七零八落的撒在地上。更要命的是还从沙发里面掉出来几包“**”。 人们都知道**是毒品,这一下更证实了这个工厂的贩毒事实。几个喽啰兵一看他们的老底都给结漏出来,主子绝对不会轻绕他们。 于是,他们都把仇恨发到了来福身上,几个人围上来福,可就要下了绝情!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闹沙发厂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闹沙发厂 来福他就是一个呆子,扛着杆子捅蚂蜂窝,能若不能撑。 当几个恶人围上他打他的时候,他竟然不还手了。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只有挨打的份。 来福非说是个傻子,挨揍的疼痛还是有感觉的,每挨一下,他便叫唤一声。 他的声音越叫越响,一声紧似一声,后来就变成了鬼哭狼嚎! 这个时候疼坏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李延涛。 在这两年多的朝夕相处中,他们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来福非说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却比待亲生儿子还要亲,从不让来福受一点委屈。 今天看到来福被他们打的死去活来,再也忍受不住了。 他想替来福出口恶气,但是他却没有那个勇气。 他更清楚的知道如果他要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他和来福,于是,他没有动手打人。 为了保护来福,他今天也豁出性命。他钻进几个人当中,趴在了来福身上,替来福泽当暴风雨般的拳头。 几个恶人正打的起劲,见李延涛护住了来福,他们并没有住手,而是把仇恨发泄到了李延涛身上。经过一阵子猛打,李延涛也忍不住嚎叫起来。 眼看着他们爷俩就要被这帮兔崽子们给活活打死,所有工人都傻愣愣的站在一旁观看,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的。 本来李强也和众人一样,站在一旁观看,做一个事无关及的人。 可他不是一般的李强,他是辛光明! 他身上流淌着男子汉的热血。 虽然说他已经失去记忆,但是他脑海中的信仰还在,他那大无畏的英魂没有丢! 在平时他见到这样的事情都会伸出援助之手,更何况他和李延涛已经认识一天多了。 在这一天当中,李延涛和来福拿着他当亲人,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都对他讲了,他能无动于衷吗? 他的心中不想若事生非,可是他的大脑在控制着他,不让你做个负心人! 自己的亲朋好友正在招受磨难,他绝对不能袖手旁观,他要挺身相助!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走向战场! 在平时,他是个胆小如鼠、怕事之人。 今天他自己心中也非常明白:要么不干,要么就大干!反正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只要动起手来,就要玩上命的干它一仗。 他没有声张,悄悄的走近跟前,弯腰捡起了一条断沙发腿。两只手紧紧握住,猛得举过头顶,照着挨他最近的喽啰兵拼命的砸了下去。 众匪都在拼命的殴打李延涛爷俩,没有人注意李强。那个喽啰正弯腰打李延涛,忽听身后有风声,他回头一看,已经晚了。 李强是个练过武功之人,再加上他使出了全身力气,这么一棍下去,不死也得瘫痪。 只听“唉呀”一声,那个喽啰瘫倒地上,变成了残废之人。 李强这一动手,可惊动了全场的所有人,打不改和另外三个喽啰兵立刻停住了手,向李强围了过来。 打不改口中还不停的说到:“正想明天好好的收拾你这小子,没想到今天你他妈的自动找死。 既然你心急活不到天明,那就别怪我们,大爷今天就送你上路!”几个人围上李强,厮杀起来。 李强不愧是习武之人,对着众歹徒的围攻,面不改色心不跳,沉着稳重的去迎敌。这场厮杀只打的天昏地暗、难分难解。 众歹徒时不时的受点皮外伤,李强身上、脸上也见了血印。 李强边打边想:这样打下去,就算我能打胜,时间久了惊动了其他的人,我想活命也是万万不能。 我不如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想到这里,改变了打发。 他虽然说没有文化,但是他也知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李强知道这帮人打不改为头,他先把目标定在了打不改,边打边向他靠拢。 等他靠近打不改的一刹那,立即飞起全身扑向对方。平时打架都是躲着对方,哪有自投罗网的?当李强全身倒向打不改的同时,打不改是躲是迎他自己没了主章。 他就这么一犹豫,李强一下子把他砸倒在地。 二人同时倒地后,李强鲤鱼打挺站起身来,猛的跳向打不改,照着他的前胸使足全身力气,连跺数脚,打不改疼痛难忍,满地打滚。 六个歹徒被李强和来福干倒了三个,剩下的三个人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也只是干打雷不下雨。 嘴上喊着:“打,打打,”身子只往后缩,不向前攻。 李强一看机会来了,现在不跑,等待何时?他瞅了个空当,猛的一窜身向车间门口跑去。等到众人都明白过来的时候,李强已经跑出了车间。 众歹徒一看李强逃跑了,慌忙追赶。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从他们手中逃跑了人,他们都会有生命危险。 为了不让李强逃出工厂,他们边追边喊:“可了不得了,有人逃跑了,快点抓住他!” 像他们这种黑工厂,最忌讳的就是有人逃跑。 当人们听到有人逃跑的时候,他们的第六感觉相当的敏感。 只见办公室、食堂、宿舍的各个门口,同时跑出来十几个人,都向这边追赶。 李强绕过假山,直奔大门口。也不知道是命运的按排,还是李强命不该绝,当他跑到大门口时,用手一推大门,大门虚掩着竟然没有上锁。 今天晚上大卡车进工厂大门口的时候,门卫为了方便发货,把大门打开后就没有上锁。 事情也赶的实在太巧,两个门卫这个时候都到餐厅去吃夜宵,传达室空无一人,这样更给李强创造了逃命的机会。 李强用力一推,大门闪出一条缝,他一扭身逃出了大门口,顺着门前的大公路,拼命的跑了起来。 那三个歹徒正追赶李强,看到有很多人追了过来,他们便停住了脚步。他们怕众工人反抗起义,急急忙忙返回车间。抓住工人一顿毒打,出气解恨暂且不提,再说众人追赶李强。 李强个矮腿短,那些强人们个高腿长,李强三步没有人家两步跑的远。眼看着李强要被他们抓住,他也知道在这样跑下去,马上就会完蛋! 他急中生智,往路边一靠,一个箭步逃向了路旁的玉米地。路旁的边沟最少得有一米八、九宽,也不知道李强哪里来的贼劲,轻而易举的跳过边沟,逃进了玉米地。 如果是在没有障碍物的公路上,追一个人很好追。人一旦进了玉米地,在想寻找可就好比大海捞针,要犯点难了。 李强钻进了玉米地,如同猛虎进了大森林,在玉米棵的掩护下,逃起命来可就容易的多了。 他不敢顺着玉米趟直跑,左窜右窜,不多一会儿,就望不见身影了。 那十多个人眼看着就要把李强抓住,见他逃进了玉米地,也跟着扑扑腾腾窜进玉米地。他们嘴上只是不停的喊着:“快追、快追,别让他跑了。”其实都想往后缩,不想往前冲! 前面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并且还有玉米棵挡住了视线,还害怕逃跑之人狗急跳墙,如果从背后捅上一刀,那就不划算了。 他们在玉米地里折腾了很大一会儿,没有找到李强。等确定李强已经逃之夭夭之后,这些人才秧秧的走出玉米地。 他们没有追上李强,口中还不服气,七嘴八舌的说着大话:“如果不是那个人钻进了玉米地,我早就把他抓住了。想当年我也是得过长跑冠军的!” “如果今天追上那小子,不用大伙动手,我一个人就让他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 众人边说大话边往回走,走进工厂,逮住无辜的工人又少不了一顿打骂。 第一百八十七章 众歹徒落网 第一百八十七章 众歹徒落网 李强一口气跑了五块玉米地,这五块玉米地最少得有五里多路。只跑的大汗淋漓,浑身上下衣服全部都湿透了。 当他确定后面的人没有追赶上来,才坐在地上喘了口走。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一双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原来他是赤着双脚在逃跑。 腿上、脚上到处伤痕累累,为了逃命,没有感觉疼痛,他很庆幸自己今天能逃出魔掌。 李强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慢慢的靠近公路。蹲在玉米地里借着公路上来回车辆的余光辨别方向。 这是一条城乡公路,深夜车辆稀少,不过李强窜乡的时候经常走这条路,对这条路很熟悉,看清楚了顺着公路向前走就是去s市的方向。他很庆兴,没有向反方向跑。 他不敢直接跑上公路,只好顺着路边的玉米地一直往前跑。 他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跑了多少里路,直等跑到三里营住的地方,东方已经微漏亮光。跑到大门口想开门,才发现钥匙被那些坏人收去了。只好上前叩门,边敲边喊:“三哥开门,快点开门!” 李强已经失踪两天两夜了,李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如果说他两天两夜没睡觉,那是假话。他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眯瞪一会儿,其余时间都在想李强。 自从李强走进他门家到现在,在他的心目中,是条汉子! 李强所做的英雄事迹,一幕幕的展现在眼前。每件事都让人数起母指,无不敬畏! 他总觉着这个兄弟没有白认,到处为李家争光! 他为能有这样的兄弟感到骄傲和自豪! 自己的好兄弟两天两夜没见面了,他能不担心吗? 从昨天他就没有出门做生意。 他担心兄弟凶多吉少,他已经向他侄子李文虎、s市公安局长打过电话,让他们协助查询。如果今天再不回来,他就要到城关镇派出所报案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一阵急足的敲门声。他慌忙拉灯起身,急匆匆跑到天井院,边跑边问:“是谁在叫门呀?” 李强一听三哥在问他,忙回答到:“三哥,是我回来了。” 李刚边开门边回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当他打开门看到李强的第一眼,吓得浑身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问到:“我的好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李强害怕贼人追来,忙对李刚说:“快点把大门关好,咱们进屋说!” 他们进屋后,李刚倒了杯温开水,李强接过一口气喝干,压了压惊。李刚陪同李强坐在床沿上,李强就把这两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当李刚听到这伙罪犯还与公安局的领导有牵连,他又为他的侄子担心起来。这真是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皮。 二虎身边养了一条狼狗,他竟然不知道。等着这条狼狗发起疯来咬人的时候,受伤的肯定是二虎,因为这条狗靠他最近。 当他听到省公安厅里面都有他们的人的时候,全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他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李强冒着生命危险给带来的消息太重要了,他不敢耽误,他要立刻通知他的侄子。 他并没有犹豫,拿出手机拨通了公安局长李文虎的手机号。 他听到手机一接通,没等李文虎问话,他抢先说到:“二虎,你快点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 李文虎忙问他叔到底是发生了事?让他把话说清楚。 李刚对他说:“您四叔刚从贼窝里逃出来,这个贼窝牵扯到你身边的人和你的上司,你快点过来看怎么办?” 李文虎听说李强失踪也很担心,听到他回来了很高兴。当他听到这件事与他身边的人有关系,他首先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知道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必须亲自到场。 李文虎平时做事就非常果断,对这件事情更不马虎,说走就走,独自一个人开车来到三里营。 当他看到李强满身伤痕累累,还没来得及清洗,心中也有些难过。 李强看到李文虎来了,忙赤脚站了起来。李文虎走上前双手扶着他又让他坐下,让他慢慢的说。 于是,他就把这两天所见到的和听到的事情,祥祥细细的讲说一遍。等他把话说完,李刚弄来了热水,边帮李强擦洗,边问李文虎怎么办? 李文虎知道这件事情太严重了,他一个公安局长都做不了主,他立刻申请了他的恩师,省公安厅厅长。他的恩师直接把案情报告上级,上级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动用s市的一兵一卒,直接调动附近的军队,撒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就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大部队把s市围的铁桶一般。城里的大街小巷站满了无数的官兵,他们身着武装,非常威严。那些做过坏事的人们,看到这种场面,无不心惊胆战。 通往s市的各个路口,所有进出车辆严格盘查。人们都非常担心和猜测,不知道s市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s市公安局长李文虎接到上级命令:让他和李强带领大部队围剿沙发厂。 军令如山,李文虎不敢怠慢,开车拉着李强。李刚也非跟着前往,李文虎只好带着他,他们的车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无数辆军车,众人来到沙发厂,长官一声令下,把沙发厂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风雨不透、水泄不通。今天要想逃出一个罪犯,那是万万不能。 自从昨天晚上李强逃跑之后,这些罪犯就有了戒备心。他们计划到晚上在撤退,等他们的人走后,把工人全关进车间,放上**,引发爆炸。 他们想把工人全部都害死,不留活口,对外人就说是工人操作失误,引起爆炸,这样让官方查无证据。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李强,骑着摩托三轮车收废品的人,会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动用无数官兵,他们确实小瞧这个人了。 他们如果能知道有今天,当初绝对不会让李强活着走出工厂大门,现在他们只能束手就擒。 一副副手铐戴在了罪犯的手上,一个个罪犯被押上军车,所有罪犯全部都带走了。 李强领着李刚、李文虎他们来到车间,看望工人。只见工人们围成一团,中间坐着李延涛,他身边躺着来福和几个受了伤的工人。 自从李强逃走之后,那些恶人回到车间大打出手,有几个工人受了重伤,这些恶人不管工人们的死活。 现在工人们全部都得救了。 当他们看到李强时,才知道是李强救了他们,都慌忙跪在地上向李强磕头谢恩,李强忙上前制止。 这个时候李文虎叫来了120的救护车,众人帮忙把受伤的工人抬上车。 在救护车开走的那一刻,李延涛双手抓住李强的手,泪流满面的说到:“我的好兄弟,大恩不言谢,等来福的伤好了之后,我一定订桌酒席,请你到我家喝杯喜酒。” 李强郎爽的答应到:“老哥哥,今后我走街串巷的时候,路过你们村,一定会到你家看望你那八十多的老母亲!”二人撒泪而别。 军车直接把罪犯拉进审讯室,立即速审,对他们所交代的对本案有关人员通通逮捕,接连审讯。 这是一件大案要案,所牵连b省s市大小官员一百多人。就连那位公安局副局长,刚下飞机就被抓捕归案。 第一百八十八章 寻找亲人 第一百八十八章 寻找亲人 这是一次多年未有的大案,此案轰动全国,使全中国又掀起了一次严打**。 争破此案归功于李强,电视台、报社、媒体的记者蜂拥而来。特别在网络发达的新时代,李强立刻成了名人。李强剿匪的动人事迹,传遍了整个b省的每个角落。 这件事情最先惊动的一个人,不是别人,她就是杜缘缘。 杜缘缘早已结婚,生了一个女儿特别可爱,她现在任北京市**医院妇产科主任。 在工作中劳累一天的她,回到家中总是喜欢躺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一是可以解除疲劳,二还可以了解国家大事。 今天还和往常一样,下班走进家首先打开电视机,然后倒了杯开水,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中央《新闻联播》。 等《新闻联播》结束后,她刚想关闭电视机,电视荧屏上显示出s市“特大新闻”几个字。她对大新闻特别敏感,不由自主的又继续观看起来。 当她看到 “英雄”李强的影像时,顿时感觉面熟,总感觉这个人的印象对他很深刻。 她突然想起来以前姐姐对她说过,辛光明失踪的事情,她立刻断定这个人就是辛光明! 别看他的名字叫李强,也许会是因为别的缘故?为了证实她的判断是正确的,没有通过姐姐,直接给懂事长赵总打了电话。 赵娟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刚休息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 她一看来电显示是杜缘缘的手机号,便很热情的问到:“死丫头,好久没与姐联系了,都快想死姐了,最近工作很忙吧……”没等杜缘缘发话,她先来了个关心的问候。 杜缘缘没等她把话说完,连忙抢过话题说到:“姐,别的事情咱先不说,我先问你件事情,听我姐说过,辛光明失踪很长时间了,现在有他的消息了吗?” 赵娟听到杜缘缘又提起了姐夫辛光明,她好像伤口上又撒了把盐,刺痛了她的心。 自从辛光明失踪之后,她每时每刻都在牵挂。这么长时间了音信全无,心中特别难过,不由的长叹一声。说到:“以后别在提这个负心汉了,他把我姐姐和孩子们给坑苦了。对了,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件事情?” 杜缘缘回答到:“我刚才看新闻的时候,看到s市破获了一起大案!那个“英雄人物”李强,其实就是辛光明。 别说他改了姓名,就算扒了他的皮,我也认识他!” 赵娟一听,非常激动,忙问到:“你看的是哪个电视台的新闻?” 杜缘缘说:“s市新闻,估计网上也能收到,你先到网上查找一下……”还没等杜缘缘把话说完,赵娟就挂断电话,慌忙打开电脑,收缩起s市新闻。 当频道一锁定,荧屏上立刻闪现出暴炸性的热潮,有很多记者围着李强,让他讲叙剿匪的过程。 赵娟把荧屏里面的李强放大、再放大。当他确定此人就是辛光明的时候,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心中非常矛盾,辛光明为什么改名叫了李强? 难道说有人控制着他的人身自由,一直不敢和家人联系? 她决定要亲自前往s市,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赵娟主意拿定,没有停留,连夜开车从北京赶往b省省城。 她没敢提前告诉姐姐,因为这一路她得需要六个多小时,她怕姐姐知道后难熬过这六个小时,独自一个人去了s市。 姐姐是个文盲,万一到了s市在走丢,那就不敢再想象了。 她非常清楚在姐夫失踪的日子里,姐姐是怎么样熬过来的。 最近爸妈也都生了病,她的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来照顾父母,这条重任只好落在姐姐一个人身上。 姐姐还有一双儿女全靠她一人超心,真是够难为姐姐的。 天刚蒙蒙亮,赵娟开车来到了省城她们的家。 一家人都还没有起床,她没耐心等待,只好上前按动门铃。 马丽听到门铃声响起,慌忙起床前去开门。当她打开门一看是妹妹赵娟回来了,先是一惊,接着问到:“娟,你怎么半夜三更回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也没提前跟我们打声招呼?” 赵娟从车上拿出笔记本电脑,边往家里走边对她姐说:“姐,你快点跟着我进屋,看一看这个人到底是谁?”马丽没有再说话,跟着赵娟一起走进了她的卧室。 赵娟打开电脑,当李强的画面出现在荧屏上的时候,赵娟忙问:“姐,你看这个人他是不是我姐夫?”马丽一眼就认出来了。 朝朝幕幕相处了快二十年了,连做梦都想见到的人,她能认不出来吗?“准是他,没错,他现在在哪里?”马丽急切的问到。 赵娟得到姐姐的确认后,沉着稳重的说到:“这个人不叫辛光明,他叫李强,住在离你们老家一百多里路的s市。你如果敢肯定是他(辛光明),咱们就前去寻找,假如不敢肯定这个人他是俺姐夫,咱们就别冒冒失失的前去认人。 他现在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全国出了名的大“英雄”,如果认错了,那可会闹出很大的笑话!” 有赵娟的一席话,马丽犹豫了,她认准了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丈夫辛光明。再一想世界之大,长相一样的多了,别人都说她与妹妹长的很像一个人哩! 假如认错了人,将来对孩子们也会有影响,不如让两个孩子也来辩认一下。 赵娟为了能准确无误的做好这件事情,打电话通知了外甥女靖靖和外甥闯闯。 姐弟俩都在省城念书,一听说有了父亲的消息,忙向老师请假。当他们回到家看到电脑中的李强时,都高兴的几乎蹦了起来。赵娟再一次得到孩子们的确认后,决定前去相认。 两个孩子非要跟着一起去,赵娟阻挡不住,只好答应她们的请求。 又打电话通知她们的陈叔陈青宝,让他先来她们家帮忙照顾一下父母。 陈青宝接到电话,立即赶来,马丽就把家物事托付给了陈青宝。 为了能证明辛光明的身份,马丽把他的身份证、驾驶证、还有他们的结婚证户口簿等所有证件,全部都带在身上,一家人上了车。 赵娟不顾一路劳累,继续开车赶往s市。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又出意外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又出意外 赵娟开车来到s市,为了能尽快找到人,她直接把车开到了城关镇派出所。 走到大门口简单的把她们的来意向门卫一说,门卫一听她们是来找人的,就把她们领进了所长办公室。 进门赵娟就对所长说:“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了你们市破获了一起大案,当看到英雄人物李强的时候,我们都震惊了,因为他太像我们家中的一个人了。 我们家的亲人失踪两年多了,至今音讯全无,我们想请你帮忙联系一下这个李强,证明一下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就在赵娟说话的同时,马丽拿出所有证件放着所长办公桌上。 所长没有看她们的证件,一口否认李强是她们要找的人。 所长很客气的对她们说:“你们都回去吧!这个人他就是李强,根本不是你们的亲人……” 还没等所长把话说完,闯闯抢着说到:“他是不是,别人说了不算,我们要求去他家见到他本人,如果你们不想帮助我们,我们就去找报社的记者帮我们联系!”所长慌忙拦住,犹豫了一下,看上去所长好像有心事。 所长这才让他们坐下来,然后拿起电话机拨通了公安局长李文虎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所长很有礼貌的说到:“报告局长:我所现在来了几个人,她们说是李强的亲属,要见李强,我们应该怎样按排?请指示!” 只听电话那头说:“请你把他们领进我办公室来。”“好的!”所长放下了电话。 “请跟我走吧!我们的局长要见你们。 你们要找的李强,就是我们局长他四叔,因为他做过很多动人事迹,公安局里面大小官员都认识他。 我让你们回去,你们不听,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你们若下**烦了,竟然敢冒充英雄家属。”所长边说话,边走出办公室,一家人跟着走在后面。 她们一听所长这么一说,心中也没有了底细。 更害怕的是马丽,她怕认错了人之后,别人都得骂她不要脸,想男人想疯了,看见长相一样就乱认男人? 她不仅小声的埋怨起儿子来:“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小孩子家多说什么话,还说去找什么记者?这下好了,找到局长手里头了。” 闯闯任听母亲埋怨,一句话不说,低着头跟在后面。赵娟在中间圆场,对姐姐说:“事以至此,等见面后再说吧!” 一家人上车,所长开着警车在前面带路,赵娟开车紧跟在后,很快来到了s市公安局。 所长把一家人领进局长办公室,作完简单介绍,自己就回去了。 局长李文虎坐在办公桌前,听完所长汇报,忙站起身来很热情的让众人先坐下。 赵娟没等坐下,就从姐姐手中接过证件。一边把证件放到局长办公桌上,一边辩解到:“我姐夫失踪两年多了,音信全无,这些都是他的证件。 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你们市破获大案中的李强,很像他,就冒昧的前来打扰,没想到他确是您叔,真是不好意思!”赵娟把话说完,坐在了沙发上。 局长没有说话,把证件拿在手中,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仔细打量着一家人。看了足足五分钟,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家人也猜不透局长在想什么?也都不敢问,互相观望着。 还是局长先开了口,他问到:“你们的家人是在什么时候,怎么走丢的?” 马丽边回忆边简单的介绍辛光明走丢的经过: 从辛光明捐款为村民修路,到带领村民建砖厂、大理石厂、旅游区,正干的轰轰烈烈的时候,国家来了政策,他所创造的基业一切没收。 他心中感觉不平衡,一时血压升高,晕倒在地,村领导把他送进了医院。 当时为了孩子们念书方便,我们娘仨住在城里,他一个人住在农村。 他住进医院的时候无人护理。当我们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跑出了医院。 我们几乎寻遍了t市的每个角落,也没有寻找到他的影子。 他走丢的时候,应该是在两年前的四月份。自从他走丢之后,一直到现在音讯全无……。 还没等马丽说完,李文虎局长就确认了李强的身份,站起身来和蔼的对她们说:“我们家的四叔李强,就是你们的亲人辛光明!” 众人被李局长的一句话惊呆了,都激动的同时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局长。 李局长从中解释到:“只是你们的亲人失去记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辛光明。” 听了李局长的解释后,大家才知道辛光明不是一个负心汉,他应该也想回到家人的身边,只怪那次病魔,让他失去记忆。 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不知道他受了多少磨难!这次把他接到家中,要好好的照顾他。 一家人都有共同的想法。 赵娟问到:“我姐夫怎么又会跑到你们家里来了?” 李局长回答到:“他是怎么来到s市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在他来到s市的那一天,我家三叔掉进了河里,是他帮忙救了我家三叔。 当我三叔问他姓名、住址的时候,他一无所知。 我三叔发现他是病人,就帮他把病治好,留在了我们家,教他学会了做生意。 为了辛光明能有个称呼,我三叔就把他认做亲兄弟,并且在我们家户口簿上落上了我四叔“李强”的名字。 辛光明自从来我们家,做过很多英雄事迹,所以我们就供认他成了我们家的四叔。这样说来,咱们就变成了一家人了。” 赵娟看到比她们年龄大很多的市公安局局长,一下子变成了她们的侄子,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忙把话题岔开,自我介绍到:“辛光明是我姐夫。”又用手指了指马丽和两个孩子:“这个是我姐,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几个人都感觉不好称呼,只好微微一笑。 赵娟继续说到:“不知道我姐夫现在哪里?我们想马上见到他。”马丽娘仨更是心急如焚,也随和着说要见辛光明。 李局长听后,立刻晴转阴,面带难色的说到:“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们,辛光明现在出了点意外” 一家人听了李局长的这句话,都惊奇的站了起来。马丽陪不及待的问到:“他到底怎么样了?” 李局长站起身来,双手招呼大家坐下,然后开始讲到:“这次剿匪后,辛光明本该在家中休息几天,可是他为了躲避记者的纠缠,昨天早上又骑上摩托三轮车到乡下收废品,昨天晚上一夜未归。 我三叔非常担心,要求我们让民警协助寻找。 就在昨天晚上,民警接到报案,在离城四十五里路的张洼村北三里路有个废砖厂,在厂内发现了一辆摩托三轮车,车旁边还发现了血迹。 我三叔赶到出事地点,认出了摩托三轮就是我四叔李强的。 民警立即展开了调查,他们在张洼村发现了两个嫌疑之人,立急实施抓捕。经初部审讯,原来这两个案犯是落网之鱼。他们为了报复辛光明,早已订上了他,只是没有时机下手。 具罪犯初部交代,他们对作案事实供认不悔。他们盯了辛光明一天,就在辛光明刚要返回城里的时候,他们要挟辛光明来到一个废砖厂,将其“杀害”。 问起抛“尸”地点,二人拒不老实交代。 开始他们说把人丢在了张洼村北的一个大坑里面,民警在张洼村村委会的帮助下,借来五台潜水泵,把水抽干,并没有打捞出什么,回来又继续审问。 他们又说把人丢到机井内,民警还是没有找到。直到现在,辛光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一家人听到辛光明遭害的消息,立刻哭成一片。李局长没有阻止她们,任她们放声大哭,此时的李局长非常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 众人哭了不多一会儿,赵娟首先控制住了自己,她劝大家先不要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等马丽娘仨停住了哭声,她擦了擦眼泪问到:“我们能不能到他住过的地方去看看?” 李局长郎爽的答应到:“可以,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说完,和她们一起走出办公室。 李局长知道赵娟连夜开车,一路劳累,再加上又遇到辛光明这件事情,有些心情不好,怕出意外,就没让她开车。让她们上了自己的车,李局长亲自开车,向三里营走去。 第一百九十章 亲如一家 第一百九十章 亲如一家 公安局长李文虎开车很快来到三里营,他把车停在了三叔所租房子的大门口。 等众人都下了车,他走上前去叩门:“三叔,快点开门,是我来了!” 不多时,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头,七十多岁,细高个,慢长脸,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两只眼睛格外发红,好像刚哭过的泪人,他就是李刚。 当他看到众人,心中不解,忙看向他侄子李文虎。李文虎也看出了他叔的疑问,并没有当面解释,很客气的对她们说到:“请大家到家中一述。” 李刚看到李文虎的表情,已经猜出这些人好像是贵人,也慌忙让众人进家。 等众人进屋坐下后,李文虎解释到:“她们是我四叔的家人,到这里来寻找亲人的。” 李刚听到四弟的家属到了,立刻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像个孩子似的鼻涕眼泪不断的往下流。众人没有陪他一起哭,同时都陪着他流下了眼泪。 闯闯虽然说年龄小,但是他也懂得要忍耐,要哭等回到自己家再哭,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 李刚边哭边拉着马丽的双手说到:“我的好妹妹,可把你们给盼来了,只是你们来晚了一步。如果早来两天,也能见我兄弟最后一面。” 人们常说“不会说话别说话,不会多言别多言”。由他的一句话,更刺伤了众人的心,都跟着他流眼泪。 李文虎在一旁说到:“咱们都不要过于悲伤,因为咱们都还没有见到我四叔,说不定现在他还活着,希望有一天,他能快活的站到我们面前。” 听了他的话,大家都把眼泪擦干,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老天,保佑辛光明平安归来! 等到大家的心情平稳后,李刚问起了她们家乡的住处,马丽便把辛光明的住址和他的简历简单一说。 最后说到:“我们一家人现在住在省城,围在父母身边。” 当她提到父亲就是赵清天赵振代的时候,李刚和李文虎都很惊讶。 赵振代承经担任过s市(s县)县长,为s市立过汗马功劳,老百姓会永远把他记在心间。 马丽也说了一些客套话,在丈夫遇难的日子里,多亏了三哥李刚的照顾,使丈夫少受很多磨难。一家人都对李刚感激不尽。 马丽又问到辛光明近两年来的状况。 李刚说:“他在我这里一直都很好,做过很多英雄事迹,也学会了做生意,这院子里的一大堆废铁,都是他慢慢积攒的。” 边说边把众人领到院子中,大家看到院子中有几十吨废铁,就可以想相的出辛光明每天所受过的苦难。 李刚又把西屋门打开,说这就是他四弟住过的房子,众人一起走进屋子里。 马丽看到辛光明承经住过的单人床上,被褥很凌乱,床头上拴着一根尼龙绳,上面挂了几身换洗衣服,房中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她看到这里,又是一阵心酸,眼泪止不住的又了流出来。 她心中在暗地里难过。 赵娟看在眼里,心中暗想:眼不见,差一半,姐姐见景生情。既然姐夫现在无有着落,我不免先把姐姐带走,等他们有了姐夫的消息,我们再回来。 赵娟想到这里,连忙说到:“姐,咱爸妈还得需要人照顾,两个孩子也得回学校上学,不如咱们今天先回家,等有了姐夫的消息,咱们立刻赶回来。” 李刚一听急了,还没等马丽回答,他抢先说到:“今天不能回去,你们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一定要在这里呆上几天!” 赵娟忙解释到:“多谢三哥的好意,只是我们的父母身体欠佳,需要有人照顾,两个孩子还都得念书。” 李刚又说到:“不如这样吧!你们再多留一天。我现在就打个电话,让收购站的人来咱们家,咱们把我四弟的废品卖了,你们把钱带走。” 马丽忙说:“三哥,我们家现在不缺钱,卖废品的钱你先留着用!” 李刚说到:“你家三哥什么都不缺,钱!更不缺! 这些废品都是四弟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实在不容易,这钱就是你们家的! 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们既然是四弟的家人,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都没有见过面,还没有坐在一起吃顿饭。我想今天晚上咱们一家人在一起聚聚,你和你们的嫂子还有孩子们互相认识认识,不知你们同不同意?” 马丽看了看赵娟,赵娟忙说到:“既然三哥有这份盛情,我们怎好推迟,那恭敬不如从命。” 李文虎一看她们答应留下来,连忙说到:“今天中午你们先简单的吃点饭,晚上我在招待所订好晚宴,咱们一家人大聚餐!” 李刚说到:“中午就不用你超心,我带她们去吃饭,呆会我下个通知,你订好包间,咱们全家老少都去。今天是咱们家庭大聚餐,不要带外人,你的工作太忙,就先回去吧!” 李文虎一听三叔按排妥当,忙打声招呼,先回了局里。 李文虎走后,李刚给废品站打完电话,就带着马丽她们到附近的餐馆吃了午饭。 他们吃过饭回到家刚坐下,收购站来人了,李刚和他们都是老熟人,李刚忙走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当他们知道这堆废品是李强的,就不便讨价还价了,直接问李刚这堆废品要多少钱? 李刚说:“我也别报价格了,你们看看能值多少,就给多少吧!” 这个时候就听那老板说:“李强是个英雄汉子,我们很敬佩他,没想到他出了这档子事!真是让人揪心。 平时我也没少挣他的钱,今天我就不能再昧着良心挣他的钱了。 这堆废铁公值四万块钱,今天我给他五万,多给点钱,也是为我自己积德。”老板说完,从包里掏出五万块钱递给李刚,然后命装卸工开始装车。 李刚接过钱直接交给了马丽。 马丽还想推迟,赵娟在一旁说到:“既然三哥给你,你就拿着吧!这钱都是俺姐夫出大力挣的,来源于正道。”马丽在众人的劝说下,把钱收了起来。 众人进屋拉起了家常。 到了下午五点多钟,李文虎开车来接众人,等众人都上了车,李文虎开车直奔s市招待所。 这一下,招待所里可就要热闹起来了: 招待所门口站俩兵, 见了好车就鞠躬。 数不清好车来多少, 只鞠的二人腰背痛。 只来了: 李家将,李家兵, 李家七郎好威风。 大郎李文龙,市委副市长; 二郎李文虎,公安局局长; 三郎李文豹,交警大队长; 四郎李文猫,教育局局长; 五郎李文鼠,矿务局局长; 六郎李文英,检查院院长; 七郎李文郎,人民医院院长。 七家夫人也来到,带领着儿孙满堂红。 李家人口有多少? 最少也得百多名。 如果都说出他们的名, 说到天明也说不清。 龙生龙、凤生凤,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爹是爹、娘是娘, 李家人、一辈更比一辈强! 李家七郎是精英, 下一辈出了很多留学生。 李文豹把整个大客厅都包下了,市公安局长订餐,招待所里的各级领导多少都得给点面子。今天晚上,招待所可就变成李家的天下了。 李家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功劳归功于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李刚。他只要一发话,那就等于皇王圣旨,哪一个敢不听? 今天他一个电话,李家一百多口人,除了在外地上学、上班赶不回来的之外,凡是在s市住的,一个也不缺席。 李刚来到大厅,一看人员来的差不多了,就让众人按辈份落座。 首先把他大嫂徐瑞英、二嫂丁美荣,以及他的夫人王素萍按排在首位。紧接着他就把第四把交椅按排他的四弟媳妇马丽来坐。 马丽怎敢坐在这个位置上?拉拉扯扯推迟不坐。李家很多人心中弄不明白,嘴上不敢问。 赵娟看在眼里,忙上前替姐姐解围:“三哥,你也不要在让了,你看这七家夫人年龄都比我姐大,应该让她们坐这个位置,我和姐姐坐后面就可以了。” 李文豹和大哥、二哥也上前帮李刚说话:“三叔让你坐,自然会有他的道理,你先坐下来等着,等他按排完再说。”马丽之好坐硬着头皮坐下来。 紧接着,李刚让大龙、二虎以及他们的夫人排着向后坐。 等七郎和夫人坐下后,李刚又双手拉着闯闯的手,亲热的说到:“好孩子,这个位置今天就是你的了。” 李刚的一句话刚出口,众人几乎全看透了他的用意。 闯闯说啥也不坐,李家七郎都上前硬把他按在座位上,接着让靖靖和赵娟紧挨着坐下。后面的他就不在按排了,孙子、孙女们自动找座位。 李刚坐在了他的夫人王素萍身旁。 等所有人都坐好后,李刚站了起来,大声说到:“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后续四弟赵子龙;杨家将七郎八虎闯幽州。 咱们家先有七郎,如今又增添了一员猛将,咱们家也有了七郎八虎。我希望你们要团结起来,多为国家做贡献,……” 李刚的话还没有讲完,全场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他接着说到:“现在,咱们一家人互相认识一下。” 这个时候有两个年青人站了起来,领着他们的爱人来到马丽面前,深施一礼。四个人同时叫了声:“四奶奶好!” 其中一个说到:“我叫李继舟,这位是我的爱人,她叫王婷婷。这位是我的兄弟李继洋,和他的爱人冯绪红。” 李继舟他们又来到赵娟身边,同时叫了声:“姨奶奶好!” 赵娟连忙站起身来,热情的回答:“好、好,大家都好!” 几个人又来到闯闯面前,李继洋问到:“小叔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辛闯闯和靖靖慌忙站起来,自我介绍:“我叫辛闯闯,这是我的姐姐辛靖靖。” 李继洋接着说到:“小叔、小姑,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咱们的家人。” 他指着面前的李继舟说到:“这个是我大哥李继舟,现任t市*****委员,将来会升为t市市委书记。如果小叔有什么困难,直接去找他。 我现在也在t市教育局上班,今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只要打声招呼,我会鼎力相助。” 李继洋边说边把靖靖和闯闯领到徐瑞英面前,开始一一介绍,众人互相认识。 此时的闯闯心中悲喜交加。 喜的是:他非常荣幸能认识李家这么有实力的人,是父亲给他创造了一个大平台,他拥有了一个好父亲! 悲的是:父亲现在下落不明,生死难料。 他在迷迷茫茫中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直到深夜,众人恋恋不舍的分手告别。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眼含热泪离开了s市。 他们回到省城后,赵娟回了北京,靖靖和闯闯回了学校,马丽留在父母身边。 第一百九十一章 灾难又一次降临 第一百九十一章 灾难又一次降临 她们一家人返回省城,暂且不说,故事从新回到几天前: 李强(辛光明)自从打闹沙发厂之后,报社记者蜂拥而来。吃饭、睡觉,就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 为了躲避记者的纠缠,李强决定忍着疼痛继续下乡收废品。 就在一家人来寻找他的前天一大早,他连早饭没顾上吃,慌忙骑着摩托三轮车走出家门。 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这次走出家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李强走出家门之后,在路旁吃了点早点,慢无目的的来到了离城四十五里路的张洼村。 张洼村是一个拥有四、五千口人的大村庄。正规化的街道横竖畅通,屋墙、院墙,村里统一粉刷着浅蓝色涂料。 到处张贴着卫生宣传画,和文明宣传栏。处处都显示出村民团结一致的好景象。 然而,在这么个文明村庄内,却出现了两个不文明的民族败类:一个叫张贵和,一个叫张贵民。 二人互相勾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最近几年,在他们狐朋狗友牵引下,走进了邱万年的沙发加工厂。 他们进厂后,为了巴结邱万年这个大“老板”,张贵和把他姐姐张贵萍介绍给了邱万年。 自从张贵和变成了邱万年的小舅子之后,他们更加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在工厂内横行霸道。 他们二人还在工厂外做着非法生意。 就在沙发厂出事的前几天,二人刚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为了庆祝这一胜利,二人喝的醉烂如泥,好几天没去工厂上班。 等酒醒后,正想前去上班,电视上播报了爆炸性新闻:沙发厂毁灭了! 市电视台滚动播出,他们知道了是李强捣毁了他们的老巢。他们的亲朋好友全部都被抓捕,只有他们二人是落网之鱼,他们索定了仇人就是李强。 为了给亲人们报仇雪恨,二人开车在城边转了几天,没有找到李强的影子。 他们刚想静下心来等风声过后再找机会报仇,没想到李强自动送上门来。 天赶地催,冤家路窄。s市哪么大,去哪里不好?李强今天偏偏跑到了张洼村。恰巧遇到了张贵和、张贵民两个混蛋小子。 当他们看到李强时,心中怒火万丈,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一心要杀李强,报仇雪恨! 为了确保自家性命,没敢在大街上动手。 只是在心中暗骂:“李强啊!李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老子寻你几天都没有找到,没想到老天爷睁眼,亲自把你送到我们手中。阎王让你三更死,我们也不留你过五更!” 他们暗暗地订下了一条杀人毒计! 离张洼村北三里路,有一个废砖厂,二人经常在那里做坏事,对那里的地理环境很熟悉,他们就把杀人地点订在了那里。 李强来到张洼村,转了大半天,没有收到一点废品,只好骑车返回。 当他快要走出村口的时候,从他身边开过来一辆轿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只见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中年汉子,虎背熊腰、气势汹汹的。 穿着打扮像大老板的张贵和上前问李强:“收废品的:你都是回收什么?” 李强一听有人问他,连忙说起了大话:“只要不是违法的废品,我都敢要。飞机、大炮,火车头你敢卖我就敢要!你只要别卖炮弹、***就行!”李强边笑边回答。 张贵民在一旁说到:“就算你敢要那些犯法的东西,我们也没有那玩意!那些东西又不是人人能有的。” 张贵和说到:“我们砖厂想处理一批废铁,你这三轮车不够档次,得找个大老板联系。不知你有没有认识的大老板?” 李强一听来了笔大买卖,戒备心早已消除,还恐怕跑了生意,连忙回答到:“我认识的大老板多了去了,只要一个电话,想用几辆大车,就能来几辆。并且保证给你现金,一分都不拖欠。” 张贵和一听,假装犹豫。 张贵民在一旁帮腔作势:“老板,咱们不如让他跟着咱们先去看货,如果他真能找到大买家,咱们就卖给他,不行,咱们再找人。” 张贵和答应:“可以!” 然后对李强说到:“我们的砖厂离此不远,家北三里路,你是否敢跟着我们前去看货?” 李强一听让他前去看货,心中非常高兴,连忙回答到:“我看二位老板也不像坏人,别说三里路,五里路我也敢去!” 李强哪里知道,面前的两个笑面虎,其实就是两只人面兽心的吃人狼。两只禽兽正张着血盆大口向他咬来,他却没有感觉到,还说他们是好人。 心中还不住的感谢苍天,让他今天遇到了大老板。 如果今天能谈成这笔生意,到采购站打声招呼,要几辆大车都可以。并且还不用他自己动手,只收取提成,就能挣到大钱。 他心中边高兴,边骑着三轮车跟在后面。 他们三个人谈生意的时候,惊动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张贵和家的东邻居。此人姓吕,名字叫吕一航。 吕一航和张贵和的姐姐张贵萍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只怪家庭条件不好,祖辈受穷。 张贵萍的爹娘嫌贫爱富,贪图荣华富贵,狠心把一对鸳鸯拆散。把女儿许配给了邱万年当二奶,使张贵和家一夜暴富,坐上了轿车,住上了洋楼。 这一下可苦了吕一航,一个人心灰意冷的过日子。 他总怀疑张贵和他们在做不正当生意,可是总抓住他们的犯罪证据。 今天发现了张贵和与张贵民二人鬼鬼祟祟的纠缠着一个收废品的,就怀疑二人没按好心。急慌忙跑回家中,推着自行车,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今天究竟要干什么? 张贵和、张贵民二人把李强领进了废砖厂,在李强没有防备的同时,将其“杀害”。 他们为了迷惑人们的注意力,没有就地掩埋“尸体”,而是把“尸体”装进了一条麻袋,放进了轿车后备箱内。 吕一航骑着自行车哪能跟的上他们的轿车?当他来到废砖厂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张贵和他们在往后备箱内装东西。 由于视线太远,没有看清楚他们装的啥,只好躲在远处观望。 张贵和、张贵民的阴谋得成之后,没有马上离开砖厂,而是从车上拿出早已备好的酒、菜,坐在地上喝起了庆功酒。 吕一航不想撤退,也不敢上前去,只好躲在远处耐着性子干等着。 两个贼人酒性大发,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钟,开车离开砖厂。 吕一航早已蹲的腿酸脚麻,等二人走后,瘸瘸拐拐走到近前,只看到李强的三轮车。他四处寻找,不见李强的踪影,这才意识到两个贼人杀人“抛尸”。 急急忙忙骑自行车跑回家,借电话拨打了110 报警电话。 张贵和他们本想把李强的“尸体”抛到百里之外的大山中。 由于刚才二人酒喝的太多,走出砖厂三十里路的时候,张贵和有了醉意,无法集中精力开车,他们只好改变了主意。又想把李强拉回砖厂,就地掩埋。 正当他们想调转车头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发现路旁停了一辆中型货车。 二人停下车,走进货车观望,只见车厢内装着成品木制沙发,驾驶室内空无一人。 在这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公路上,停了辆无人货车,仔细一看车牌号是l县。 l县离s市千里之远,二人心中顿时大喜。慌忙把他们车上的后备箱打开,把装李强的麻袋抬了出来,然后扔在了货车厢内,调转车头,跑回了家。 张贵和二人杀人抛“尸”之后,并没有感觉到害怕,而且还感到高兴。因为他们感觉打了胜仗,替他们的狐朋狗友报了仇。 当二人正要进家门的时候,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迎接他们的确是一幅手铐。 公安民警早已把他们的村庄包围了。 二人被抓捕之后,带上警车,带进了审讯室。 他们在证人吕一航的指证下,承认了杀人事实,只是没有说出把人扔到车上。 胡编乱造的说把人扔进了砖厂大坑里。 公安局派出无数官兵,在张洼村领导的帮助下,借用村民们五台潜水泵,用了好几个小时,把水抽干,没有找到李强,只好继续审问。 他们一会儿说把人扔了,一会儿又说把人埋了,最终也没有找到李强。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下阴曹地府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下阴曹地府 李强跟着张贵和、张贵民二人来到废弃的砖厂大门前,三轮车速度减慢。 这段路是段土路,当初被拉砖的车压的坑坑洼洼,高低不平,李强只好减速。 这样一来,轿车与摩托三轮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 由于这是一个多年的废砖厂,无人管理,道路两旁的野草一人多高。 李强一走进砖厂,就再也望不见轿车和那两个人的身影了。 李强心头猛然一惊,感觉不好,恐怕上当了,急忙调转车头。 还没等他来的及往回跑,只感觉当头一棒,身不由己的从三轮车上载了下来,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就在他感觉到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时候,只见在他面前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人。 一个全身上下穿着白装,一个穿着黑装,并且他们都戴着高帽子。黑衣人帽子上写着“黑无常”,白衣人帽子上写着“白无常”。 当看到二人之后,李强心中害怕,忙往后索身子。任他怎么用力,就是动不了身。 原来他的脖子上早已套上了铁锁,铁锁链子的另一头已经握在了白无常的手中。 黑无常右手拿笔,左手拿纸,先在纸上画了一圈,然后说到:“大李庄的李强,就是他!没错,带走!” 说完话,白无常在前,黑无常在后,李强夹在中间,身体向前动了起来。 辛光明在小时候就听说过:黑、白无常是索命鬼。人一旦死后,首先索命鬼先把你带进阎罗殿。 今天,我见到了他们,这证明我死了!不对呀?刚才我听黑无常说大李庄的李强。 我叫辛光明,又不是李强,他们带我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口中连忙说到:“二位阴差大哥,我是辛光明,你们是不是带错了人?” 黑无常恶狠狠的回答:“少他妈的废话,我们哥俩办事从未出过差错,今天带的就是你。 你的阳数已尽,莫要狡辩,如果有冤屈,呆会儿你对阎王爷述说。” 辛光明只好不再言语,跟着二位解差往前走。 往前走了一段路,他才发现阴间的鬼派们走路只动上身,下身不动。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动,如同腾云驾雾。 向四周张望,无有村庄,无有田地,铺天盖地白雾茫茫。 时而听到风声紧起;时而听到水声流淌;时而听到窃窃私语;时而听到声音嘈杂。 不多时来到了一个繁华拥挤的地方。 这里是人鬼交杂、互来互往,有的是人模人样,也有的是鬼模鬼样,千奇百怪,到处串荡。 男女老少,各不相当。 有的身穿寿衣,有的身穿古装。有人身穿现代时髦衣裳,有人赤身裸体来回走荡。 走过了一片繁华地段,路过一个大型牢房。 一目了然,无有遮挡。各种刑具,全部都摆在大街之上。 凡是在阳间作恶多端的坏人,都会在这里受到应有的惩罚! 有的下油锅,有的点天灯,有砍掉胳膊砍掉腿的,有挖心挖肺的,还有肝花肠子全都挖出来的。有挖眼镜的,有割舌头的,还有一锯两半再用草绳捆绑起来的。 各种各样的刑罚让那些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声音凄凉,鬼哭狼嚎。 那些在阳间作好事不留名字的,阴间也有记得账!他们也是论功行赏,总会得到应有的报酬。 他们走过牢房,面前闪出一座大殿。 两边柱子上各有题文,上写:“阳世人间,为非作歹任凭你,” 下坠:“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再往上看,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阎罗殿”。 辛光明看到这里,心中顿时明白:我现在已经死了,来到阎王爷这里报道了,我死不足惜。 只可惜我还没有把大辛庄的老百姓带上富裕之路,他们都还没有过上好日子,我的任务没完成,我死不瞑目。 我常听人说:“阎王爷是位正道明君,一项都是对好人、坏人赏罚分明。我一心想帮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应该为“好人”。 等见到他老人家,不免向他老人家一说,看还能不能让我重返阳间。 如果真能让我在回到大辛庄,我一定要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到那个时候,我再来阴曹地府,就算让我变个老乌龟,我绝无怨言。” 这个时候,他们走进了大殿。 大殿里面阴风嗖嗖,威风掺掺。 只见阎王爷端坐在宝殿之上,身披黄锦,头戴皇冠,赤黑脸堂,怒目圆睁。 那些做过亏心事的人看到,都会心惊胆战。 一旁坐座青脸判官,赤牙咧嘴,怒气冲冲。 两旁站着无数解差。 辛光明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职务?叫什么名字?反正都是凶神恶煞、十分吓人的样子。 他们来到殿前,白无常把铁链子往地上一扔,辛光明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黑无常急匆匆跑上前来,把手中的纸交给判官。判官看罢点点头,又把那张纸递到阎王面前。 阎王爷边看边问:“下面跪的可是大李庄的李强吗?” 辛光明一听有人问他了,慌忙回答到:“我不是大李庄的李强,我是大辛庄的辛光明!” 阎王爷听罢,口中“哼”了一声,看向判官。 判官走上前,对阎王爷耳语几句。 阎王爷继续说到:“你叫李强也好,叫辛光明也罢!你的阳寿已尽,该归阴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辛光明回答到:“阎王爷呀,我感觉到很冤枉、很委屈。心中有很多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阎王说到:“有什么冤屈从实招来!” 辛光明说到:“我一心为大辛庄的百姓所想,带领他们建砖厂、大理石厂,建旅游开发区,是想让老百姓都富裕起来。 没想到事业还没有成功,就被zhengfu全部没收,我心中感觉不公平。 我带大家共同致富,有什么错?他们为什么要没收我们的财产?” 阎王爷说到:“你也不要感到委屈,你们的zhengfu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没收你们的财产,一定会有他们的道理。 他们如果办事不公,我们也决对不会放过他们! 既然你一心想着百姓,哪么你也是个好人,那就让你继续投胎转世……” 还没等阎王爷把话说完,从左边人群中站出来一个“红脸”大汉。 他向前紧走几步,高呐喊:“阎君在上,本判官有本要奏。” 阎王向下一看,原来是主管生死薄的判官。问到:“判官何事,快快讲来?” 判官回答:“大辛庄的百姓都还没有富起来,现在无有带路人带领他们发家致富,他们会越过越穷。 辛光明不能死,只有辛光明才是他们的带路人。 刚才我翻看了一下生死薄,辛光明阳寿未尽。是黑、白无常他们搞错了,把他当成大李庄的李强给抓来了。 大李庄庄村很大,同名同姓的人也多,和辛光明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李强,就有三个。” 辛光明听着声音很耳熟,偷眼观望,原来是他父亲辛祥生。 那个人说完,看向辛光明。四目相对的同时,判官向他挤了挤眼,努了努嘴。 辛光明非常明白,爹爹不让他说话,是在暗地里保护他。 阎王爷听罢,忙对青脸判官说到:“黑白无常二位解差办事一项谨慎,从来未出过差错,难道说这次是他们抓错了人? 你速去快回,到阳间查个水落石出。我们向来都是赏罚分明! 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那些在阳间作恶多端的人,就算逃过初一,也决不会逃过十五。” 青脸判官领旨,不敢奈曼,急急忙忙离开阎罗宝殿,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了阳世三间。 青脸判官没到别处去,直接来到土地庙。 二人经常有来往,见面后互相客气一番。青脸判官拿出一道阎王御旨,交到土地手中。 土地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然后又掐指一算,不由的大吃一惊。 急慌忙对青脸判官说:“此人在阳间作过无数次好事。” 于是,他就把辛光明怎么样带领村民发家致富,失忆后又是怎么样为民除害,详细的讲说一遍。 有了土地的证词,青脸判官心中有了数,急急忙忙返回,向阎王爷交旨。 “阎王爷,辛光明在阳间确实做过许多好人好事,我现在带来了当方土地的证词。”说着话就把证据递了上去。 阎王爷把证据仔细一看,愤怒的把黑白无常批评一番。 最后说到:“你们这次错抓了好人,本该治罪!念你们一项对工作兢兢业业,姑且饶你们一次,下不为例! 如果再犯错误,二罪并罚! 你们要在五更天之前,把辛光明送还阳间。再把那个该死的李强,抓回地狱。” 黑白无常吓得心惊胆战,急慌忙带着辛光明来到大殿外。 白无常把铁链子往空中一扔,黑无常在后面用脚猛力一蹬,辛光明坠落在云雾之中。 他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非常害怕,心中一紧,他的灵魂又回到了肉体中。 他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用力噔噔腿,发现双腿被绑着。动了动手,双手也被绳子绑着,他闭上双眼,努力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啥也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他叫李强,跟着两个人到废砖厂看货,刚走进砖厂,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头脑慢慢清醒后,对眼前事情有了头绪。 心中顿时明白,他这是被害了。 现在被人绳捆索绑,好像还被装进了口袋里。 他想张口大喊,发现嘴也被人用东西堵着。 他又静下心来,感觉自己不停的在晃动,身边还有呼呼的风声。 最后终于发现自己正在一辆走动的车上。 他明白一切之后,不再做无味的挣扎,他要静观其变。 第一百九十三章 背井离乡 第一百九十三章 背井离乡 辛光明苏醒后,并没有恢复记忆,只记得他的名字叫李强。 当时张贵和、张贵民二人把他打“死”之后,想把他扔到大山上去。 没想到走到半道,醉意上头,无法再向前走。看到路旁有辆拉沙发的货车,就把他扔到了车上,二人开车转回。 这辆货车是一家物流公司的流动车,货车司机名字叫杨健,副司机名字叫杨康。 二人运货回来的路上,在一家餐馆吃晚饭的时候,感觉饭菜可口,就多吃了一些。 没想到吃坏了肚子,走到半道,二人同时内急。 前不靠村,后不靠店,路旁连个厕所都没有。到了确实忍受不了的地步,总不能拉在裤子里面,只好把车停在路旁,窜到路旁玉米地里去方便。 事有凑巧,就在二人刚进地,张贵和他们赶到,他们把李强扔到车上走了之后,二人才从玉米地里走出来。 这二人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二人上车后,继续开车向前走。 到李强苏醒的时候,货车已经到了l县。 l县和s市虽然说是同一个省,却相隔千里之外。 走了一夜的路程,李强在车厢内怎么没有被冻坏? 无论干什么都有漏洞,这辆车拉的是沙发,装车工再会装也会有洞口,并且李强身材又小,还被装在麻袋里,蜷缩一团,占地不大,有个小洞就可以装下。 当时张贵和他们架起李强往车上一扔,正好把他扔在了一个小洞内。 无论车速多么快,李强躺在车上一点风都感觉不到。 由于一天的疲劳,他蜷缩在车上,一觉睡了一整夜。 等他醒来明白一切之后,就不再做任何挣扎,只有静观其变。 杨健、杨康二人来到l县城关镇,天已经大亮。 勤劳的人们都已经起床,开始忙碌着一天的工作。 进入城关镇,是一个繁华的商贸城。 在商贸城大门口的公路旁,有一家张记包子铺。这家店铺里是祖传配方,味道可口,每天生意特别红火。 杨健他们经常路过此地,总是要在这里吃早点,今天也不例外。 货车来到店铺门口,杨健把车停在路旁,下了车就往店铺里面走。 李强在车上也感觉到车停了,慌忙脚蹬手刨不停的冲撞身边的沙发。 杨康下车后没有直接去店铺。 也许是职业的习惯,每次下车后,他都不忙着吃饭,而是围着车厢转上一圈,先检查一下绳扣是否结实,然后再去吃饭。 正当他围着车厢转的时候,突然听到车厢内有动静,便好奇的蹬车观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当他看到车上有个麻袋不停的在慌动的时候,吓的浑身打哆嗦,双手一松,双脚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口中大声喊到:“健哥,快点回来!” 杨健刚要进包子铺,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发现杨康躺在地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急忙往回跑,边跑边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说话间来到杨康身旁。 杨康哆哆嗦嗦的用手往车上一指,结结巴巴的说到:“你…,你快、快看,车…车里面是什么?” 杨健回答:“装车的时候咱们都在现场,除了沙发啥也没有。看你吓成那样,难道说还能变出妖怪来?” 他边说话边手扶着车厢板向上爬。 当他看到正在慌动的麻袋时,也着实的吓了一大跳。 不过他没有杨康哪么胆小,不但没有摔下去,反而爬上了车厢。 当他看清楚麻袋里面装着个活人的时候,慌忙对杨康喊到:“小康,快点上车帮忙救人!这里面是装着个活人。” 杨康一听,急忙爬上车,动手救人。 二人费了好大劲,才把麻袋弄下来。 杨康壮壮胆子,哆嗦着手把扎袋口的绳子解开,李强从麻袋里面漏了出来。 只见他被绳捆索绑,口中还用一块烂布堵着。 杨康用手帮忙把布拽掉。 李强长长的叹了口气。 二人一边帮他解绳子,一边像审犯人是的问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装在麻袋里?又怎么到了他们的车上?一连串问了几个为什么? 李强坐在了地上,看了看杨健和杨康,便把这几年的生活状况大概一说:他家住s市大李庄,姓李叫李强,只因为他捣毁了一个沙发店,得罪了坏人。 就在昨天在张洼村收废品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坏人。二人把他领到废砖厂,背后下了毒手。再往后发生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至于怎么样进的麻袋,又是怎么样到的车上,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杨健把李强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没有发现他身上有重伤。 说到:“咱们现在都饿了,先到里面吃饭去,咱们边吃边聊。” 三个人一起走进了包子铺。 他们要了三笼蒸包,杨健边吃边问:“这位李哥,对你的遭遇我们深感同情,你是打算报警呀,还是打算回去? 你如果想报案,我们吃过饭就陪你到派出所去。 你如果不想报案,想回去,我们就把你送到汽车站,帮你买张车票,送你回家。 这件事情既然牵连到了我们,我们就不能不管不问。” 李强问到:“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离s市远吗?” 杨康回答:“我们这里是l县,离你们s市有一千多里路。” 李强心中暗想:我在s市弄得动静不小,现在死里逃生,如果把这件事报了案,又会引来很多记者,那样会更麻烦。 本来这几天就该躺在家中休息,都是那些记者纠缠不休。为了躲避记者图清静,才出门收废品。 没想到又遇到了坏人,加害于我,如果回去了还会有人对我下毒手。 这样看来,也不能回去,也不能报案。 这里既然离家哪么远,记者、坏人都不会追来,不如先在这里躲个清静。如果在这里混不下去了,再想办法回去也不迟。 俗话说得好:哪里水土不养人?哪里黄土不埋人?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我这有手有脚的,应该也能养活自己。 想到这里,注意已定。连忙说到:“今天多亏了二位兄弟答救,我非常感谢! 说句实在话,我也不想报案,也不想回去,我想在这里过上一段安稳的日子。” 杨康听后问到:“你在这里有没有认识的人?以后你怎么生活?” 李强回答:“我不靠天、不靠地,靠我自己的一双手,一定能养活自己!” 杨健说到:“依我看你还是报警吧!或者回老家。如果你不敢报警,哪么我打个电话报警,让警察把你送回去。” 说着话,从腰中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李强一看急了,忙站起身来阻拦。 杨康也在一旁说到:“既然他不愿意报案,那就别报了。” 杨健只好把手机又装了回去。 然后说:“既然你不愿意报警,我们也没有好办法。我们兄弟俩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也帮不了你啥忙。” 说着话,把上衣口袋翻了个遍,只找出五十块钱的现金。 他又让杨康把身上所带的钱全拿出来,二人加在一起总共七十六块钱。 杨健把钱放到李强面前,说到:“李哥,我们身上只有这么多了,你全拿着,等吃过饭后咱们就分手了,你好自为之吧!” 杨康还想再说什么,杨健白了他一眼,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等三个人吃过饭,李强起身说到:“二位兄弟,我不能要你们的钱,你们还是装回去吧!” 杨健说:“我们到家了,用不着钱了,虽然说钱不多,但是也能充饥,还是你拿着吧!” 说完,把钱装到李强兜里。 杨健二人起身上车。 杨康对杨健说:“健哥,你看这个人怪可怜的,不如咱们把他带走吧?” 杨健已经起动货车,边向前走边说:“我的傻弟弟呀,你真是个榆木脑袋,你看这个人他像个好人吗? 他说他是个大英雄,我看他完全是吹牛逼,世界上有他这样的英雄吗? 我看他倒是像拐别人家的娘们,才让人家报复的。如若不然,他为什么也不敢报警,也不敢回家?这里面肯定有道道。” 杨康听他说的有道理,忙说到:“要不然咱们报警吧?是咱们把他拉来的,如果他真是坏人,将来会牵扯到咱们俩。” 杨健说:“他既然不愿意报案,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哪天找到咱俩的时候再说吧!” 杨康又问到:“既然你看出来他不像好人,那为什么还给他钱呢?我真想不明白!” “他是好人也罢,坏人也罢!孤身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确实不容易,咱们也应该慈悲为怀,大发善心!” 二人说着话,疾驰而去。 包子铺里面只闪下李强一个人。 好个李强辛光明, 离乡背景孤伶仃。 甘洒热血英雄气, 心系百姓落场空。 心胆颤,情蒙蒙, 望天难观亲人影。 口长叹,脑发懵, 只恨天地酷无情。 心呼唤,爱奉献, 民族信仰重如山。 虎狼巢,鬼门关, 奈何华夏好儿男! 李强目送二人离去,站起身离开包子铺。 眼望大道川流不息的车辆,心中感到一片迷茫。 该往哪走?去向何方?心中着实没了主张。 正当他为难的时候,两只眼睛不住的向四处观望。 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不远处有个垃圾箱。垃圾箱里面装满了垃圾,上面还放了一些废纸箱子。 当他看到废纸箱子的时候,心中立刻有了主张,急急忙忙跑到垃圾箱旁。 李强边捡纸箱子边想:我来到这个城市,啥也没有,我何不靠捡垃圾养活自己!主意已定,便细心的捡起垃圾来。 他把废纸箱子捡在一起,然后用打包带一捆,被到背上,一边向前走,一边寻问废品收购站。 边走边捡,直到中午,找到了一家收购站,卖了十五块钱的废纸箱子。 临走的时候,他又向老板要了两条废袋子,开始捡起垃圾来。 捡了一下午,又卖了十多块钱。 到了晚上,李强没住宾馆,也没住旅社。 他专门留了一张大纸箱子,在一家店铺的屋檐下,天作被,地当床,摸了块半头砖当枕头,囫囵着身子,躺在了纸箱子上。 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想了很多很多。无论他怎么去想,确难已想出从前的生活。 夜深了,街静了。 身边吹过一丝凉意,李强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第一百九十四章 巧遇热心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巧遇热心人 李强一觉醒来,已是东方发亮,大集上早已人来人往。 为了能填饱肚子,他没有闲心情去热闹的集市,而是到处寻找垃圾箱。 李强来到一个垃圾站,仔细的挑选着废纸箱、矿泉水瓶、易拉罐。 正在他兴致勃勃的捡垃圾的时候,有一个老头,骑着一辆自行车,车前筐子里放着一些青菜,后面货架上驮着两个大西瓜,从集市上向这边走来。 那个人来到垃圾箱前下车停住,身体紧靠着自行车,面向李强问到:“捡破烂的,你一天能捡多少钱呀?” 李强只顾埋头干活,没有注意,一听有人跟他说话,忙停下手中的活,打量着此人。 只见来人七十多岁,身高一米八,长方脸,尖下巴,细高个,戴着一幅眼镜,前顶脱光了头发,面带笑容的正和自己说话。 李强心想:我又不认识此人,他怎么会和我说话?从面相上看,他不像坏人,口气中并没有恶意。 便笑了笑说到:“别提挣多少钱了,免强够吃饭的。” 李强边回答,边主动来到老者面前。 来人说到:“你好胳膊好腿的,干啥不好!为什么便要捡破烂呢?这活又脏又累,人人都还瞧不起。 随便找个工厂上天班,也比捡破烂强的多,最起码干净卫生。” 李强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忙回答到:“老师傅,说句心里话,我也不想干这个下三滥的活。 只因为被生活所迫,为了糊口,身不由己。” 来人问到:“你家住哪里,姓氏名谁,今年多大岁数?” 李强一听老人问他家乡居住,长叹一声,蹲在地上,慢慢讲了起来。 老头也蹲在了地上,细心的听着。 辛光明连自己姓啥叫啥都不知道,只能说他家住大李庄,他叫李强,今年48岁。(比实际年龄大六岁,是李刚给他改的)于是,他便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老头边听边不住的点头。 当他知道李强来到这个城市无依无靠,无有住处时,深感同情。 李强说完,反问老头:“老师傅,你叫什么名字?又是干什么的?” 老头又仔细打量了一遍李强,慢慢的讲起了他的身世: 老头姓彭,名字叫彭长青,今年七十二岁,是位人民教师,现在已经退休。 年青时,家庭成分不好,虽然说是个大学生,但是由于工资太低,很多大姑娘都瞧不起,变成了穷光棍。 到了四十五岁那年,在好心邻居们的帮助下,才娶了邻村的一个寡妇为妻。 结婚不到二年,老婆生了一个千金。 彭长青老来得子,心中特别高兴,给女儿取名叫姌姌。 他疼爱女儿非常有佳,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热天怕热着,冬天怕冻着,总是担心孩子受罪。 到了孩子上小学的时候,每天上学放学他都背着。别人都在耻笑他,说他把孩子惯坏了,他总是乐呵呵的不回答。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彭长青变成了老头儿,现已退休。 他的女儿在他的精心培养下,也已经大学毕业了。 彭姌姌今年大学刚毕业,找了份工作,在一家个体门窗厂人力资源部工作。 由于她刚参加工作,对工作没有经验,处处受绰,厂长和各级领导都对她不满。 工厂组装车间急需要招十名工人,迟迟没有招满。 厂长和几位领导前几天出差考察,临走的时候发下狠话,如果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招不到工人,就让彭姌姌滚蛋! 十个名额,已经招了九个,还差一个。 眼看厂长和领导们要回来了,如果在招不到最后一名工人,她将前功尽弃。 一切努力将会付如东流。 这几天,彭姌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愁的她眼睛都叟了一圈。 她很在意这份工作,不想失去,每天回到家就好像丢了魂是的。 作为父亲的彭长青,看在眼里,痛在心中,总想帮女儿分担一下负担,可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 今天赶早市买菜,看到李强捡破烂,眼前突然一亮,心中暗想: 这个人不老不小的,他如果能到工厂去上班,既帮了他自己,也帮了我的女儿,和乐而不为?不如我先问问他。这才有了咱们刚才说的那一段。 当他听到李强48岁的时候,犹豫了。 因为工厂招工是受年龄限制的,最大不能超过45周岁。 他48岁,年龄悬殊太多了,彭长青左右为难。 如果不把李强招进工厂,闺女就完不成任务。 如果把李强领进工厂,还怕公司嫌年龄大,在不要他。 也罢!我不如先把他领进工厂,挡过一时算一时,先帮女儿度过眼前这一关。 彭长青想好主意之后,问李强:“我能帮你找个工厂去上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李强一听,能让他去工厂上班,非常高兴,连忙答应。 彭长青说到:“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因为你的年龄超的太多,公司要不要你,我还不敢说,咱们只能碰碰运气。 如果你能上班更好,如果上不成班,你再回来捡破烂。” 李强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跟着彭长青,走一步算一步了。 彭长青一看李强答应了,帮忙把他捡的废品装到自行车上,推起自行车往前走,李强跟在后面。 二人走了不算太远,来到了彭长青的家中。 彭长青还没等卸下车上的东西,空着两只手跑进屋,把女儿彭姌姌叫了出来。 然后用手指着李强说到:“快看看这个人能不能到你们公司去上班?” 姌姌仔细的打量着李强,李强也仔细的端详着彭姌姌。 只见面前的这位姑娘,身高一米七,长长的脸旁,大大的眼睛,高高鼻梁,薄薄的嘴唇,雪白整齐的牙齿却多出两颗小虎牙。 这对匀称的小虎牙却给姑娘增添了几分美丽。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锤到后腰。 身穿工作服,脚穿白色运动鞋。 姑娘先开口问到:“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住在什么地方?” 李强回答到:“我叫李强,今年48岁,现在无有住处。” “你同意到我们公司去上班吗?” 李强回答:“我愿意!” 彭长青在一旁说:“只是他的年龄太大了,不知道工厂还要不要他?若不然,咱们就给他少报几岁?” 姌姌说:“少报年龄那怎么行?现在入厂都得按身份证上的实际年龄。” 接着又问李强:“你的身份证带在身上吗?” 李强用手往内衣上一摸,发现身份证没有丢。 连忙回答到:“我有身份证。” 姑娘继续说到:“我们公司与工人之间是双向选择,你可以选择公司,公司也可以选择你。你是什么文化程度?” 李强回答:“我不识字。” 彭姌姌说:“你这样只能到组装车间出苦力。” “我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不怕出苦力。”李强斩钉截铁的说。 彭姌姌又说到:“你也不要把工厂想的太美好了,我们公司是个体企业,不是国营单位,条件很差,没有宿舍,不管住。 非说有食堂,只管中午一顿饭,饭钱还得自己掏腰包。” 彭长青听到这里,对李强说:“厂子不管住,你可以租间房子。现在用电很方便,你自己做着吃。 我们这个地方离超市、大集都很近,我帮你找间房屋。 我们家还有多余的电磁炉。 我再帮你找点铺盖,总比你露缩街头强的多。” 李强不住的点头,口中说到:“那是,那是!” 彭姌姌又说到:“工人的工资也不高,新工人要实习两个月。实习期间每天30块钱,等实习期满后,每天50块钱,每月工资到是发放及时。 你如果感觉到行,就跟着我到公司去报道。如果不想干,我们也不会免强。” 彭长青在一旁着急的说到:“他如果不去上班,你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彭姌姌说到:“咱们不可强人所难,犟扭的瓜不甜。” 李强说到:“只要你们公司能要我,工资多少无所谓,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我没有很大的要求,主要是每天能填饱肚子,每天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心满意足了。” 彭姌姌听了李强的话,心中非常高兴,因为李强能去公司上班,她的工作也可以保住了。 便热情的说到:“那么你快到屋里吃点饭,咱们好一起去公司报道。” 李强感觉到和她们爷俩并不熟悉,人家却帮忙找工作,这样都感激不尽,怎么在好意思吃人家的饭呢? 连忙回答:“我已经吃过早饭了,咱们现在就走吧!” 姌姌说:“既然你吃过饭了,那咱们现在就走。” 彭姌姌说完,从车棚内推出来一辆崭新的电瓶车,走出大门,让李强坐在后面的副座位上,她要带着李强。 李强自尊心很强,他知道姌姌是个小姑娘,非常爱干净。 自己是个捡破烂的,刚从垃圾堆里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浓浓的垃圾味,宁可自己跑着,也不坐姑娘的电车。 姌姌说:“我们的工厂在开发区,离这里有七、八个红绿灯口,你这样跑着什么时候能才能到?还是坐在电车上,我带着你去!” 李强只是要求步行,说什么也不愿意坐电车。 彭长青对姌姌说:“既然他不愿意坐电车,那就让他骑我的自行车,我今天也没有大事。 等我吃过早饭后,把你从前骑过的旧自行车维修一下,以后就让他骑自行车去上班。”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自行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 李强把他捡的废品抱在了大门外面。 彭长青说:“呆会儿有收废品的,我就帮你把它卖了。”李强满口答应。 彭长青又说:“你们去工厂上班,我在家里也不能闲着,等我修好自行车后,再帮你租房子。 你一个人住租间简陋的就可以了,租金还能便宜些。” 李强心中非常感谢,连声说“谢谢,谢谢”。 李强骑着自行车,跟着姌姌向工厂走出。 第一百九十五章 走进工厂 第一百九十五章 走进工厂 李强跟着彭姌姌来到l县开发区,走进《城信建材有限公司》。 彭姌姌把李强领进办公室,让李强拿出身份证,填表登记,办理入厂相关手续。 等手续办利索之后,也快到了工人们正式上班的点了。 工人们三五成群,陆续走进车间,姌姌领着李强,也走进了生产车间。 车间内的一角设有办公室和会议室,他们直接走进办公室。 李强进门看到:对门口的窗户下放着两张并排的办公桌,桌子的两边对坐两个人。 只见靠右边这个人的年龄三十七、八岁。四方脸,整个脸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小疙瘩,戴着一幅近视眼镜,正坐在那里看电脑。 靠左边的这位年龄三十五、六岁,团脸,白面皮,乐呵呵的微笑着,也在鼓捣电脑。 彭姌姌走到桌前,对着二人面带微笑的说到:“闫主任、毕班长你们好,今天又招来一名新工人。这是他的全部资料,你们就按排他的工作岗位吧!” 她边说话边把资料放到右边的闫主任面前。 闫主任没有说话,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左边的毕班长看了看李强和彭姌姌,然后说到:“你们先到会议室里等会儿,马上到了开班会的时间。”他们只好走出办公室。 李强看到会议室里面站了很多人,没有直接走进会议室,而是站在会议室门口等着。 彭姌姌让他听领导的按排,她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李强站在车间内,环视着车间的周围。 只见整个车间按排的井井有条,所有设备摆放两边,型材成堆,成品成排。 车间的卫生清洁,地面擦的像明镜似的。人能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天天都会有个好心情。 不一会儿,开班会的时间到了,车间里面所有人都聚向会议室。 李强也跟着众人走了进来,刚才坐座位的人们也都站了起来。 工人们分成了左右两班,多数人都站到了右边,左边只站了几少数人。 李强感觉到自己个子太矮,就站到了少数人这边的最前面。 人们刚站好,闫主任和毕班长手中拿着点名册和笔记本走了进来。 工人们立刻静了下来,整个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闫主任进来坐在了座位上,毕班长站在了人群当中。 就在这个时候,从右边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 此人身高一米七,方脸大眼睛,是个小青年。 他径直走到李强面前,用手一拉李强的胳膊,口中说到:“你站错地方了,请到这边站着!” 边说边把李强拉到右边人多的队中。 李强顿时感觉到面红耳赤。 这个时候班长开始点名了:乔目春! 左边人群中立刻有人回答:“到”! 刘玉国! 到! 张宗太! 到! …… 先点的人名全是左边的,等左边人名点完后,班长接着点:张兆辉 只见刚才拉李强的那个人高声答到:“到!” 给李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这个人,他的名字叫张兆辉。 又听到班长继续点名:徐克旺、到,王汉文、到,…… 李强! 李强没有回答。 因为很少有人叫他李强,对这个名字总有些陌生感。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毕班长又重复一遍:“李强”! 张兆辉用胳膊捣了一下李强,他这才有了反应,立刻答到:“哎”。 班长看了看他,并且严肃的说到:“念“到”,不念“哎”!” 于是,班长又叫到:“李强”! “到”!李强高声答应。 班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他用高昂而洪亮的声音讲到: “今天,咱们车间又来了一名新工人,他的名字叫李强。 咱们的队伍在不断的壮大!咱们的公司在不断的发展!这是一个好兆头。 我希望大家要团结一致,老工人要耐心的帮助那些新工人,让他们尽快掌握各项技术。能够早日独立工作,为公司尽力尽责。 我一再强调,一定要把安全放到第一位,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上下班的来回路上,千万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只有在安全的前题下,我们才能够有个好心情,才能作好每天的工作。 咱们无论年龄大小,官位高低,只要走进咱们生产车间,一律同仁。没有贫贵之分,老工人更不要欺负新工人。 特别是那些心高气傲的人,请你们低下高贵头!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提前走进公司几天吗? 当然了,新工人咱们也不能认输,更不能认怂! 别人有两只手,同样我们也有两只手,为什么他们能会干,我们就不会干吗?要相信,我们不比别人差! 不要以为我们年龄大了怎么怎么的,人,活到老,学到老。艺多不压身吗! 只要你把活学到手里,别人谁也抢不去。即使将来不在公司干了,无论走到哪里,别人都不会瞧不起你。……” 李强认真的听着,细心的记着。 最后班长开始分工。 “徐克旺” 这时从左边队里走出来一个人。 “你带领召常云学习下料。” “是”,只见从右边队中走出一个人,跟着走出会议室。 “乔目春”,“你领着徐目新学习铣料。” 从左边走出一个人来,他又从右边队中带走一个人。 李强这个时候才看清楚,站在左边的少数人,全是带班的组长。 刚才自己站错了队,多亏了张兆辉拽了他一把,不然会使他更尴尬。 最后,组长队里面剩下一个人了。 此人身高1.8米,体重最多110斤。细胳膊细腿,瘦脸旁,两只眼睛特别大,两只眼球几乎快要蹦出来。 鹰鼻子、簸箕嘴、厚嘴唇,漏出一口大呲牙。咋一看去,有点瘆人的感觉。 职工队里面也只剩下李强、张兆辉和另一名职工,那个人叫王刚。 这个时候毕班长说到:“刘继东,就让李强这位老师傅跟着你学习挤角,现在你们四个人一组。” “好的、好的”,那个叫刘继东的组长皮笑肉不笑的边答应,边要往外走。 坐在一旁的闫主任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站了起来,笑嘻嘻说到:“你叫李强是吧!” 李强点头答应:“嗯”。 “希望你要好好努力,不要输给这些年青人!” 主任说完,和班长一起走出会议室。 刘继东领着他们三个人,走到挤角机前说到:“李强,你就跟着张兆辉,他让你干啥你就干啥。王刚,你继续挤角。” 刘继东说完后,转身溜走了。 张兆辉带领李强开始忙活起来。 他们组正在组门框,张兆辉很有耐心的指导着李强。一边教他操作,一边讲解。 李强认真的听着,细心的学着,不知不觉一上午过去了。 到了快下班吃饭的点了,刘继东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 职工们都停下手中的活,走出车间,去食堂吃饭。 当李强跟着众人来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彭姌姌手中拿着餐具正等着他。当彭姌姌向他递餐具的时候,职工们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因为工厂内没有宿舍,职工们吃过饭之后,便三五成群的自找休息处。 李强通过一上午的接触,感觉张兆辉这个人还不错,便想和他套近乎,就跟着他来到了车间的一个角落。找个凳子坐下来,与他攀谈起来。 从谈话中得知:车间主任叫闫层亮,班长叫毕成辉。 组长刘继东和闫主任还沾亲带故,听说是闫主任他对相的表叔家的儿子。反正是拐了几道弯硬贴乎的一家亲戚。 就沾了这点光,那可了不得了,便成天牛逼哄哄,不欺负这个就欺负那个。 说实在话,这年头,如果找个好工作确实不容易。 你别看咱们这个公司不算大,无论工资多少,每月都能把钱领到手。好多人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只好忍气吞生。 别的小组长都亲自带领职工干活,他不但不干活,而且还控制着我们下班后不让回家。 每天比别人晚走半个小时,有时候还拖延一个小时。 有时候闫主任和毕班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到车间来撵我们,他才让我们回家。 我如果不是为了这份工作,早已辞职不干了。 他们只相识了一上午,张兆辉却把他心中的委屈全抖搂出来。 一直到了上班的点,都没有说完他心中的冤屈。 下午一上班,刘继东按排完几个人的工作后,又不见了踪影。 他们小组四个人的任务,只有三个人去完成。 职工们默默的工作了一下午,到了下班的前五分钟,职工们放下手头的活,开始打扫卫生。 刘继东从外面走了进来,积极的抢着拖地。 下班的时间到了,职工们陆续下班,刘继东却让他们继续擦设备。 李强以为把设备全擦一遍就可以下班了,没想到连擦三遍都不让走。 直到过了半个小时后,刘继东才让他们几个下班。 彭姌姌早在大门口等候,一见李强推着自行车走出大门口,便问到:“都下班半个小时了,你怎么才出来? 经过一天的实践,你感觉这份工作怎么样?” 李强笑着回答:“还可以吧!”二人一起回家。 彭长青早已做好晚饭。 李强本来不打算在他们家吃饭,经不住一家人的再三挽留,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吃了顿晚饭。 在吃饭的时候,彭长青说他已经帮李强租好了一间房屋。 房东不是别人,是他的发小,二人一起光屁股长大。从上小学到大学毕业,就连工作也是在一起。 他们都是人民教师,现在都已经退休,二人从未分开过。 并且说这个房东也是个热心肠人,听说李强是个落难之人,房租立马降价20块钱。 等众人吃过饭,彭长青领着李强向他所租的房屋走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热心的房东 第一百九十六章 热心的房东 彭长青领着李强转了几道弯,来到村庄最西头,走进一个大院。 靠右边大门口是个独院,彭长青走上前去,按动门铃。 李强仔细观察,只见大院中有三条深胡同,胡同内全是门对门、窗对窗的单间出租房。 胡同口倒是很宽阔,有许多住户门口放着煤球炉和锅灶,还有的放着自行车和电瓶车。每条胡同最少得有二十多间房屋。 李强看到此处心中暗想:这家房东能有这么大的一片宅基地,看样子来头不小。 这辈子啥也不用干,坐在家中收房租,几辈子也花不完。 就在这时候,只见大门中的一扇小门敞开了,从家里走出来一个老头。看年纪有七十多岁,中等个,四方脸。 满脸微笑的说到:“老彭,你们吃饭了吗?如果没吃饭,就先到家里吃饭。” 彭长青满脸陪笑的说到:“我说老刘呀,我们已经吃过饭了,咱们就先看房子吧!” 老刘回答到:“也行,那我们就去看房子。” 他边回答着,边回转身,急匆匆走回屋。 工夫不大,右手拿了一大串钥匙又走了出来。然后带着他们二人走进了第三个胡同。 他们来到右边第三个门口停住了脚。老刘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房间。 这是一个有十二平米的单间,前面一门一窗,后墙没有后檐窗。屋上盖用水泥陀拖着苇箔子,苇箔子上面用水泥抹的一面坡。 因为没有吊顶棚,进门就能清楚的看到房顶的一切。 四面墙好像刚刮过腻子,地面铺着地板砖,显得非常整洁。 屋内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小厨柜,和两个小凳子,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彭长青坐在了床沿上,问李强:“你看这个房子怎么样?” 李强感觉到这一间房子比起他在三里营住的两间房差多了,可那也比露缩街头强的多。 于是,他连忙答到:“这就很好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还得多谢你们的关心。” 彭长青说:“客气话你不必多说,谁还没有个难处。你只要看中这间房,咱们就把它定下来。 呆会儿你跟着我回家,我在帮你收拾点生活用具。” 老刘在一旁问到:“他几个人住?” 李强回答:“只有我一个人住。” “那么一个人住这间房也很宽阔的,这个院子里的房屋都差不多大,有很多两口子住的。 在外面挣钱也很不容易的,你就将就着住吧! 我听老彭说你是个外乡人,如今落难了? 既然来到我们这里,就像来到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 我们家啥也不缺,你也不要去老彭家里拿东西。 不过,咱们也得把话先说清楚。亲兄弟明算账,你的房租我还是得收!” 李强一听房东提起了房租,忙问到:“大叔,不知道你这房子一个月多少钱?是按月交还是按年交?” 老刘说到:“凡是在这里租房子住的,一律都是五十块钱一个月,可一年一交,也可一月一交。 电费自付,每人每月五块钱的水费。 既然你是老彭介绍来的,我总得给老彭个面子。 我们俩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后来又一起工作。直到现在,我们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一直都没有分开过。 你别看我们是异性兄弟,确胜似亲兄弟,我不能不留情面。 我收你每月三十块钱,水费免了,电费自付。 怎么样老彭,能看出情面了吗?” 老彭连忙笑着回答:“你给我留的情面不小,咱们有情后补!” 李强一听三十块钱一个月,房钱是不贵,可是自己现在没有钱。 忙问到:“刘叔,我现在手中没有钱,能不能让我先住进来,等我领到工资后再交钱?” 老刘爽快的答到:“你尽管放心的在这里住,有老彭给你拦着,我不害怕。 你如果跑了,我向老彭要,他如果不给我,我就蹲在他们家不走了,让他每天管酒喝。” 说罢,几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老刘边笑边说:“以前有很多住户走的时候,东西都扔在这里不要了,我老婆子看着扔了怪可惜,就把好的都留了下来。 她是个过日子的女人,对生活非常简朴。扔不舍得扔,卖不舍得卖,好东西赞了一间屋。 你们先等着,我让老嫲嫲开门帮你拿去。”老刘说完,走回了家。 李强一听房东要给他拿用具,心中非常感动,忙对老彭说:“彭叔,看样子老刘叔也是个热心人。” 彭长青说:“他们家也是外地人,在他四五岁的时候,随父母逃荒来到这里,看到这里村好人好,就在这里落了户。 吃过苦,受过罪!只要看到有困难的人,他都会第一个伸手帮助。” 他们正说话,老刘又走了回来。 他没有进屋,站在门外说到:“你们两个人跟我走,咱们去拿东西。” 二人一起走出房屋,跟着老刘来到第一个胡同的尽头。靠左边的房门早已打开,有位老太太正在里面收拾东西。 李强来到门口往里一看,一间屋子成了仓库,里面装满了生活用具。 老太太精挑细选,选出来一套跟新的差不多的锅碗瓢盆,又挑选了一个新煤气炉。就连勺子、铲子筷子也给拿了一套。 她在屋里正挑选着,看到老头子领人来了,忙让他们往外搬运。 彭长青搬起煤球炉刚要向前走,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说:“他一个人用煤球做饭并不省,用电做饭既快又省事。算起来比煤球还便宜很多。 正好我们家有台多余的电磁炉,呆会儿我回家去拿,顺便再让姌姌她妈给帮忙找点铺盖。” 他说着话,又把煤球炉子放回原处。 老太太听了他的话之后说到:“你还拿什么铺盖?我们家有的是。你们看需要什么就自己挑选,我回家去拿铺盖。” 老太太说完走出房门,用手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向家中走去。 李强一个人所需用的东西并不多,各样一套就够了,三个人来回几趟一切备齐。就连洗脸盆、尿罐,老刘都给拿来了。 彭长青半开玩笑的说:“一个大老爷们,根本用不着尿罐,急了出门就能尿。” 老刘说:“院子里有公共厕所,我是让他冬天备用。” 一间小屋不算大,桌椅板凳一拾掇,也满满藤藤的了。 三个人忙活了一阵子,刚坐下身子想休息一会儿,老太太抱着一套被褥走了进来。 小屋确实太小,她一进来,三个人就没地方坐了,只好同时站起身来。 老太太两步走到床前,先把东西放到小桌子上,边帮着铺床边说:“你别看这些东西不是现买的,它却跟新的差不多,我都用洗衣粉、消毒液洗过好几遍了。 你也别嫌孬,讲究着用吧!出门在外不容易,能省一分是一分。” 老太太动起手来十分聊练,三下五除二,就把床铺收拾利索了。 老太太转身坐在床沿上,说到:“冬天的棉被你也不用买,我们家有的是,现在拿多了也沾地方,等到天变凉的时候,我多给你拿几床。” 李强连忙说到:“多谢大婶对我的关心,这也是俺老爷、奶奶常行好事,为他们的孙子积福,才让我遇到你们这些热心人。 又帮我找工作,又关心我的衣食住处,我从内心感激不尽……”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老太太说到:“你这一提衣服,我又想起来了,我橱子里面放着很多好衣裳,我去帮你挑选几件。”说完,老太太站起身走出房门。 彭长青、老刘二人同时坐在床沿上,李强又对他们说了一遍感谢话。 老刘说到:“客气话不用多说,我也是从困难时期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我们家也是外地人,当初我们家也和你一样困难。 是我爹带领着我们一家人四处逃荒,最后落到了这个村。我当时四岁,我哥哥五岁……” 于是,老刘开始讲起了他的苦难家世。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房东家世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房东家世 老刘首先叹口气,向李强他们讲起了他的身世: 老刘家住山东省某县刘家集,父亲的名字叫刘德,是位祖传的木匠。 刘德兄弟五人,他是老小,父母、兄弟也都很疼爱他。 刘德从小就聪明伶俐,他长大后,继承了祖传的木工手艺。父母又托媒人帮他娶了媳妇。 自从老婆郭氏进门之后,一家人开始闹起了矛盾。 郭氏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字叫刘章,二儿子就是房东名字叫刘艺。 两个孩子相差一岁,两个男孩子特别淘气,郭氏一个人照看不过来,就想请婆婆帮忙照看。 兄弟们多,孩子们也多,都想请老人帮忙,这样就产生了矛盾。 郭氏心地善良,外柔内刚,是个烈性女人,直肠子,说话从不留情面。由于言语冲突,一家人都对她不满。 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外人不欺负,自己家里却捣起了家窝子。 公婆欺,妯娌欺,就连几个大伯哥也和起伙来欺负她。 有一天,刘德去邻居家帮忙,只因为一点小事情,一家人同时攻击一个女人。 更可气的是,老公爹和大伯哥都骑在刘德媳妇身上打她。 当刘德得到信跑回家的时候,晚了一步,老婆被他们逼疯了。 刘德一看,一家人竟然对他们下了绝情,一气之下,带领着两个孩子和疯婆子离开了家。 直到他死,再也没有回家一趟。 刘德一头挑着行里,一头用三系筐挑着两个孩子,后面跟着疯婆子。离开家乡,流离失所,四处流浪。 这一天,一家人来到此村,正赶上村里的彭大财主家盖房子招木匠。 彭大财主财大气粗,可也非常吝啬,他害怕本村的木匠偷东西,肯旷工,本村的木匠一个都不用,全用外村人。 刘德前来报名,彭财主一眼就看中了他,便把一家人留在家中。 刘德为了能有个存身之地,每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就带着疯婆子满大街捡砖头瓦块。 把那些砖头瓦块全部都集中到村西头,靠河沿的一片荒废的土地上。在村民们的帮助下,建起了两间草房。 这片荒地村民都叫“狼食岗”,又是土地庙。 村子里只要死了人,都要到这个地方招幡、引魂,谁也不愿意站这片地。 刘德在这里盖房子,村里没有人出来阻拦。 刘德有了栖身之地之后,就在村里今天东家,明天西家的打帮工,凭着祖传的手艺挣点零钱养家糊口。 业余时间,就在河沿上开了片菜园子。 春天一到,青菜不接,他就在菜园子种上七袭子小白菜。 等小白菜长到四个叶的时候,就开始从里面挑选大个的放到锅里面煮着吃。 一个风婆子,还有两个孩子,全靠他一个人,连吃盐的钱都挣不够。 这七袭子小白菜全部都用开水煮着吃了,也没有买过一两盐。 就这样,一家人苦过苦熬,孩子们渐渐长大,社会也在不断变化。 到了大儿子长到十八岁那年,村里征兵,刘章第一个前去报名。 “一人参军,全家光荣!” 村里当时就把刘德全家人给落上了户口。 从此以后,一家人在村里站住了脚。 刘艺从小就聪明伶俐,勤奋好学,读完高中就当上了人民教师。 再往后,土地包产到户,旧河规划改造。 河域填平后,好大一片地都归了刘德一家,村民无话可说了。 随着社会的经济发展,县城不断向外开发,城外的小村庄变成了开发区。 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些大工厂接连不断的逐步扩建。 农村人的欲望也越来越高,奔向城市,进城打工! 刘德是个能人,看到进城的人们到处租房子,就让儿子刘艺用空心砖砌墙,盖了二十多间一面坡的低矮小房。 没想到房子还没盖完,租房的用户提前预订。 刘艺也抓住了这个挣钱的好时机,分三批共盖六十多间房屋。 这一下刘德一家可发大财了。 村里有些人看到他们家发财眼红了,那也是干眼热。 刘章到部队后当上了大领导,又在部队成家立业,他儿子长大后也参军入伍,当上了军队领导。 刘艺虽然说一辈子只养了一个儿子,但是儿子却很争气,经然当上了县委二把手。 这样一来,刘德在村里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了! 儿子、孙子都有钱,随便他挥霍。 刘德辛苦了一辈子,最后享福了。 今天进赌博场,明天去游乐园。鸭子不叫鸭子——拽起来了! 最后,村民们送给刘德一句顺口溜: 有刘德、那二年, 七袭白菜没见盐。 有刘德、这二年, 又装侉来又装蛮。 刘德去世的时候,部队上来了很多官兵和车辆。县各级领导和众多乡镇领导都前来吊念。 请来了全县最有名的唢呐团队,在他们家大门口搭上舞台,连吹带唱,热闹三天。 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前来观看热闹。还花钱请来了假孝子,坐在大门口连哭三天。 出殡那天,两个儿子披麻戴孝,送老子最后一层,入土为安。 刘德的丧事办完之后,大儿刘章返回部队,整个家业全部都撇到二儿刘艺手中。 刘艺每年房租收入好几万,加上他每月退休金好几千。一年的收入,老两口子几年都花不完。 可是老两口子生活却很简朴,把省下来的钱捐助困难户。 老刘正在滔滔不绝的讲个没完,老太太拿来了几件没开封的新衣服。 她对李强说:“这都是俺儿媳妇给老头子买的,每次回家不是给他爹买,就是给我买,反正没空过手。 我们的新衣服根本都穿不过来,你穿上试一试。” 她边说话边帮忙把一身衣服打开,亲自帮李强换上。 人配衣裳马配鞍,李强换了好衣裳,就好像换了个人。 这个时候彭长青也打电话让女儿姌姌送来了电磁炉。 本来小屋就不大,一下走进来五个人,再加上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更显得站没地方坐没窝。 彭长青说:“我看咱们拾掇的差不多了,如果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我们爷俩就先回家了。” 李强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又说到:“彭叔,你还得把自行车借我骑几天?” 彭长青说:“这自行车放在家里也没有人骑,你就放心的骑吧!” 刘艺说:“我们家也有多余的自行车,你也可以骑我们家的!” 李强说到:“有一辆就够我骑的了。” 彭长青爷俩要回家,刘艺两口子也一起回家,李强把他们送到大门口。 李强转身回到屋内,大至的归拢了一下,还没等他收拾利索,房东老太太又来了。 老太太手中提着个兜,里面装着油盐酱醋,李强慌忙出门接过,口中连声说“谢谢”。老太太没有进屋,转身回了她的住处。 李强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李强手中本来有几十块钱,可以先交房租,但是他想的更长远。 因为在发工资之前,他还是要吃饭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荒。 他要用手中的几十块钱,度过慢长的一个月。等一个月后领到工资,生活会逐渐变好。 一想到发工资,他的心中冲满了阳光。 他没有坐在屋里休息,而且是锁上房门向大街走去。 李强顺着大街走了二百米处,有一个大超市,他走了进去。 他没有闲心逛超市,直接来到菜市场。那些卖鱼卖肉的见到来人就不停的吆喝:“今天超市搞活动,鲜鱼鲜肉便宜了,都来看看!” 李强没有停留,他心中非常明白,鱼肉再便宜他也吃不起。 当他看到菜摊上那昂贵的价格,啥也不舍得买。手中握住兜里的钱,总是不想往外掏。 突然他看到在菜摊的一角,放着一些“垃圾”菜,心中非常高兴。 因为这些菜不好看,也能吃,都是摊主处销品,给钱就卖。 李强在里面挑了一大兜,花钱不多,买回来的菜却不少。 他又跑到面食部,买了一些挂面、馒头。这下行了,饭菜都有了,李强兴高采烈、满载而归。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吸取教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吸取教训 李强第二天早起,做了点面条,简单的吃了早饭,赶到公司去上班。 上班开会,点名分工,一切就绪。他被分到挤角组永远不会变了。 班会散会后,几个人来到工作岗位上,刘继东简单的按排一下,又不见人影了。 王刚、张兆辉和李强他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头天生、二天熟,通过昨的认识,今天他们三个人的气氛比昨天和气多了。 人熟悉了,话也多了,天南海北的边工作边聊天,最后又把话题聊到了刘继东身上。 李强对他们之间的事情并不了解,只能光听他们说,插不上嘴,只是不断的点头。 只听王刚说:“他(刘继东)就是狗仗人势、仗势欺人。软了欺、硬了怕,见了主人就趴下。 都因为咱们几个太老实,才受他欺负。换成别人,他根本不敢。” 张兆辉说:“他(刘继东)还不是沾了闫主任的光,如果不是靠闫主任,凭他个人的本领,在车间一天也呆不下去。 谁让咱们没有好亲戚?咱们如果有闫主任这样的亲戚,也绝对不会受他的欺负,” 二人一天都是再不断埋怨刘继东,李强只是听着,并没有评论谁是谁非。 因为他的立场很坚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刘继东这个人的思想品德好与坏,于我无关。 我只管好我自己,认真学习、好好工作,干好我自己的本质工作。 他(刘继东)既然是我的领导,我就要听从他的按排。 他干不干活与我毫无关系,我决不会和他去攀比,我要做一个事无关己的人。 李强心中有了坚定立场后,王刚、张兆辉二人的谈话,他当成了耳旁风。 他一心一意的认真工作,细心的做好每项手续的各个环节。 今天还和昨天一样:上班工作,下班吃饭。 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他们组又往后拖延了半个小时。 等刘继东一说下班的时候,张兆辉跑步走出车间,急行军跑向停车场。 李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问王刚:“王师傅,他为什么跑哪么快?” 王刚说:“他(张兆辉)每天都是这样,担心老婆在家照看两个孩子照顾不过来,不然回家晚了没有好果子吃。 他老婆非常霸道,从来不给他好脸色,他想把刘继东耽误的半个小时给夺回来。” 李强说到:“早会儿晚会儿到家都可以,他这么心急,恐怕路上有危险。”他心中又担心起张兆辉的安全。 于是,他把双手当成喇叭放到嘴边,对着远处的张兆辉喊到:“小张,你慢点跑,千万要注意安全。” 也不知道张兆辉听没听到他的喊话,急匆匆推出电瓶车,头也不回的骑车向大门口走去。 刘继东就跟在他们后面,看到此情,嘴里骂到:“他们家是不是死人了?每天慌着抢孝帽子,到明天我让你们晚走一个小时。” 王刚回头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李强也只顾低头走路。 等李强他们来到车棚,早已望不见张兆辉的人影了。 经过一天的繁忙工作,此时的李强心情放松了很多。他从车棚推出自行车,走出工厂大门口,逍遥自在的骑着自行车,走在繁华的大街上。 当他路过电话亭的时候,想起了三哥李刚,他多么想给三哥通个电话,报个平安。 又一想,不能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他通上电话,记者马上就能知道,到那个时候,自己又不得消停。 还是先过段安稳日子吧! 拿定主意之后,立刻骑车回家。回家后没有停留,动手做饭,七里咔嚓一阵忙活,一顿丰盛的晚餐摆在面前。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酒足饭饱,身体往床上一躺,困意来袭。 由于这几天过于劳累,总感觉人困马乏,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李强伸伸懒腰,起床做了点面条,简单吃了点早点,骑上自行车去工厂上班。 当他走进工厂大门口的第一眼,就发现今天情况不不对劲。 只见职工们三、五成群的这里一堆,那里一伙,都在交头接耳的谈论什么?好像爆发了特大新闻。 他把自行车放到车棚,空着手踏进车间门口的第一步,王刚从对面迎了上来。满脸惊奇的大声问到:“老李,你听说了没有?张兆辉昨天下午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李强一听,大吃一惊! 怪不得众人都在议论,愿来人们早已得到消息。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头脑也在不断的发胀。少停片刻,忙关心的问到:“伤到人没有?现在怎么样了?” 王刚说到:“这个老张,昨天下班后,只顾急忙火速骑电车往家赶,误闯了红绿灯,与一辆大货车相撞。 在急救室抢救六个多小时,听说到现在都没有苏醒。 要说这件事情都得怪刘继东这个老小子,如果他不让咱们晚走半个小时,老张决不会出事!这件事情与他脱不了关系。” 有几个小青年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刘继东这小子就是欠揍,如果有人把他毒打一顿,他就不敢再嚣张了。” “老板昨天晚上出差刚回来,现在正在招开领导会议,已经把刘继东也叫到办公室里,估计现在正挨训呢!”王刚解恨的说。 李强心中也明白,张兆辉出车货,刘继东一定脱不了干系。 但是,因为自己是个新工人,感觉无有说话的权力。心中有恨嘴上也不敢发火,只是担心张兆辉的安全。 忙问大伙:“你们谁最了解内情?张兆辉究竟怎么样了?” 还是王刚回答:“我听说很严重,他即使不变成植物人,这辈子恐怕也很难回到咱们车间来上班了。” 人们在不断的埋怨着,讨论着。 开班会的时间到了,职工们走进会议室,站在屋内等着主任、班长来开会。 不多时,从领导办公室走过来一队人,闫主任、毕班长、老板、经理、安全主任,还有一些不知明的领导,来了一大帮。 等众人走进会议室,老板直奔主题:“我多次强调不准加班,你们就是不听,事已至此,后悔以晚,我们要接受血的教训。 当然了,我们要对这次事故的负责人严惩不贷!决不姑息。 刚才经过厂委会研究决定,今天停工一天,从新上一堂安全教育课。 我们要做到亡羊补牢,希望在座的每一位要对这堂课铭记在心。 今天这堂课的主题就有安全科的徐主任来按排。……” 散会后,李强跟着众人来到安全学习室。 当他走进学习室时才发现,他们这家公司表面上看起来不算大,其实不然。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光凭学习室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正规化的企业单位。 这个学习室在三楼,共三间房通趟,分左右两个安全通道大门。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六排课桌椅,前方有讲台。 超级大屏幕,投影机,功放音箱摆在正前方。 职工们按先后顺序进屋落座。 等所有工人坐下后,主持人拿着纸笔让每个职工签字。签完字后,门窗封闭。 大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来《安全教育知识》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接下来开始讲起各种安全教育的防范措施…… 职工们在学习室整整座了一天,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徐主任才停机。职工们没有回到车间,而是直接回家。 李强也跟着众人来到车棚,推着自行车走出工厂大门。 由于张兆辉昨天出了事故,李强今天一天心情低落。 他非然跟张兆辉只相识两天,但是在这短短的两天内,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总感觉他是一个好人,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 造成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在于谁?根据工友们的讨论,罪魁祸首就是刘继东,都是他克扣工人的时间所造成的。 对了,今天一天怎么没有看见刘继东?大家都在学习,他干什么去了? 李强心中胡思乱想的骑着自行车,慢无精心的走过一家大型工厂,来到十字路口拐弯处。 他转过弯向前走不多远,前面靠路旁停着一辆电瓶车。车上坐座一个人,此人正是刘继东,他正背对着车把向这里张望。 李强看到他好像在等人,心中咯噔一下,预感着不是好兆头。 第一百九十九章 教训赖皮 第一百九十九章 教训赖皮 李强下班后骑着自行车正往前走,猛然看见刘继东在前面等着,心中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立刻预感着不是好兆头。 就在李强快要来到刘继东身边的时候,只见他紧握双拳,怒目圆睁,猛的一下从电瓶车上跳下来像是对待敌人那样的注视着李强。 李强也只好停止向前走,下了自行车,双手扶着自行车,身体斜靠着车鞍子。 他刚想向刘继东打招呼,还没等他开口,刘继东怒气冲冲向他走来。 边走边骂骂咧咧的说到:“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扫把星,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给人带来灾难。 我今天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这个乌鸦嘴。” 李强被突如其来的举动镇住了,忙满脸陪笑的问到: “老刘,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谁若你生这么大的气?你先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都是你他妈的多嘴,现在出事故了,在你没进厂之前,从未出过事故。 这次都是你诅咒张兆辉,他才出了事故,连老子也跟着受千连。” 李强总算弄明白了,昨天他担心张兆辉的安全,嘱咐了一句话,被刘继东产生了误会。 为了解除误会,他慌忙陪着笑脸解释:“做为一个同事,我为了关心他人的安全,多提醒一句话,我说多了吗? 难道说同事之间互相关心一下,就不应该吗?” “少他妈的废话,老子今天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这个“野种”。” 刘继东口中野种一出口,可把李强气够呛。 人最怕的是伤心,树最怕的是伤根,男子汉最怕别人接伤疤。 李强是从外地落难而来,刘继东竟然骂他是野种,一句话就把他的火激起来了。 好个辛光明又名叫李强,能忍测忍,能让测让,得饶人处且饶人。 没想到姓刘的脏话把心伤,打的我头破血流我不恼,好不该恶言恶语把人伤。 人都是爹娘生父母养,哪像孙悟空无爹娘。眼前这个人无教养,我今天送他见阎王。 由刘继东的一句话,气恼了李强,他决定要教训这个地痞无赖。 刘继东不再说话,举起拳头向李强面部打来。 李强急慌忙把自行车往身后一扔,不但没躲闪,反而迎上去。 眼看着刘继东的拳头就要落在他的脸上,这一拳头如果落在脸上,立刻就得破相。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强伸出左手往上一架,轻轻的用手一推,便把刘继东的拳头推开。 随后紧握右拳猛然出击,一个封眼锤对着刘继东的左眼打了过来。 刘继东根本没把李强放在眼里。 刘继东狗眼看人低,车间哪么多职工他都没有看在眼里。何况李强,就凭李强一把握住两头不露头的个子,与他大高个相比,天地之差。 他没有防备,更没有想到李强还敢还击。在他没有防范的情况下,左眼重重的挨了一拳。 他顿时左眼疼痛难忍,像独眼龙一样,左眼立刻变黑,两只眼睛止不住的流泪。 两只手只顾互眼,无法再出拳。 李强并没有停下手来,上前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说:“他这是在替张兆辉出气。” 刘继东身瘦如材,一阵大风就能把他吹倒了,身强力壮的李强对付他是绰绰有余。 不多一会儿,便把刘继东打的遍体鳞伤。李强总算出口怨气,顿时感到心中苏畅。 李强只顾一时痛快,却没有想到今天得罪了小人刘继东。由于一时莽撞,没有考虑后果,将会引火烧身,招来了杀身之祸。 李强打过一阵子,刘继东没有还手,蹲在地上服软求饶。 能缠英雄汉,不缠软皮蛋。刘继东已经成认自己是孬种了,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李强便停住了手。 他对着浑身是伤的刘继东说:“你别欺负我是外地人,我也不是好讹的,大不了我可以不在公司上班。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孤家寡人,无家无院,无牵无挂。 你跟我不一样,你是座底户,有家有院,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搬不走你的家。 你别以为有什么了不起,你的为人我早听说了,别以为人人都怕你,人那是不跟你一般见识,好鞋不踩臭狗屎。 今天我先饶你一次,如果让我看到你再欺负别的员工,我非整死你不可,听到没有?” 他一边问话,一边用脚狠狠的照着刘继东的屁股猛踢一脚。 刘继东不住的点头答应:“从今往后我改了,我再也不欺负人了。” 李强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刘继东回到家,老婆看到他满身是伤,问他怎么回事? 他回答说是自己骑车摔的。 老婆看出来他的伤不像摔的,要到厂里去寻问,他被逼无奈,只好说了实话。 最后对老婆说:“这个人他就是个无赖,刚进厂两天就敢打人,他是个不怕事的主。 咱若不起,躲的起。他说过,如果谁敢得罪他,他敢放火烧谁家的房屋,甚至连人都敢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能说出来,就能做出来。” 他老婆说:“你看把你打成这样,就算完了?不行,咱不能吃这个哑巴亏,我明天到您厂子里找咱表姐夫,让他给你出气。” 刘继东忙说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老子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不过咱们要放长线钓大鱼,一切要从长计议。” 最后老婆听了他的劝说,答应了他的要求。 第二天,刘继东打电话请假两天,他请假的原因只有李强知道。 李强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照常上班。 到了当天下午,毕班长把他叫到办公室。面对闫主任和毕班长,李强说出了事情的原尾。 其实闫主任早已知道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包庇刘继东,直夸李强做的对。 最后说到:“事情就是这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个情况。不过一码归一码,他虽然有错在先,但是你不能靠武力解决,你有情况可以向我们反应。 如果你昨天把他打伤了,打坏了,你再有理,也不压伤,你会付全责,你将会受到经济埙失。 对于打架斗殴,咱们公司也有规定,轻者罚款50至500元,情节严重者,可以直接开除。 你们虽然说不是再咱们公司打架,但是你们都是咱们厂的职工,要尊守厂的制度。 念你刚进工厂,情有可原,可以从轻发落。刚才我们几个领导研究决定,处罚你100元,也算是为咱们车间职工敲响警钟。” 毕班长说到:“这次多亏了闫主任在领导面前替你讲情,才罚你100块钱,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李强连忙向两位领导致谢。 李强回到车间,反复疑问,我这次又做错了么? 两天过后,刘继东一反常态,见到李强满脸笑容,一改往日公子哥的作风。 从此便和李强一起工作在同一条站线上,再没有偷奸耍滑的状况了。 李强也在城信建材有限公司落住了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第二百章 一场意外 第二百章 一场意外 李强来到l县,在彭家父女的帮助下,走进城信建材有限公司,当上了一名普通工人。 他在工厂安安稳稳的做工,咱们暂且不说。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咱们的故事就岔到了某个县城,c县。 在党中央的英明领导下,c县的经济发展不断提高,已成为全国的百强县之一。 c县大搞经济建设,中外合资的工厂越来越多,招聘工人的条件逐步放宽,这便迎来了全国各地的农民工。 很多没有文化的人也可以进工厂,当工人,人们纷纷拥向c县。 在路过c县开发区的省道上,开过来一辆黄色大巴车,前后车窗玻璃上写着几个大字:t市至c县。 客车来到一条十字路口不远处,车速慢慢的减了下来,停在了一个叫“红瓦房”的站牌前。 车门打开了,只见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小伙子,年龄二十左右岁,身高1.8米。 魁梧的身材,漂亮的脸蛋。 上身穿着黑色羽绒服,下身穿着牛仔裤,脚穿白色旅游鞋。身后背着旅行包,在他身后紧跟着走下来一位女售票员。 售票员急匆匆打开备货箱,小伙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中型拉杆式手提箱之后,站在了路旁。 女售票员关好备货箱的门,跑步上车,客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小伙子来至于t市的一个农村——“大辛庄”,此人姓杨。他就是杨青的儿子,杨德启的孙子,杨开心。 小伙子上学的时候不好好用功,没能考上大学,只好在家务农。 年青人心高气傲,不甘心守在农村,一直向往城市生活。 听说他的仁兄弟辛流水(辛爱民的儿子)在工厂上班,工作舒坦,工资并且还很高。便打了电话与他联系好,奔他而来。 杨开心等客车开走后,站在公路边上,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到辛流水的手机号,随既拨通。 辛流水知道杨开心今天到,下班后没敢耽误,急忙回家收拾利索,专等杨开心的电话。 这个时候,响起了手机铃声,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杨开心的手机号,慌忙接通: “喂!开心哪,你现在到哪了?” 杨开心收到了问话,连忙回答:“喂!老大,我现在到“红瓦房”站牌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前方过来了一辆电瓶车,车上坐着位姑娘。 年龄十八、九岁,身高1.68米,瘦瘦的身材,长长的脸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盘着丸子头。 上身穿浅褐色的羽绒服,下身穿黑色紧身牛仔裤,脚穿一双雪地靴。 她右手扶着电瓶车把,左手拿着手机,边骑车边打电话,并且车速还非常的快。 “喂!姐,你都是爱吃什么菜,我快到菜市场了,捡你最爱吃的,我多买几样。” 就听对方回答到“死丫头,谁让你去的市场?那里车多人多,你可千万要注意安全!” 姑娘听到姐姐在关心她的安全,猛抬头,坏了,正前方有个小伙子正埋头打电话。 这个时候的车速特别的快,左手拿着手机无法刹车。 姑娘心中发慌,只吓得浑身冒汗。口中哆哆嗦嗦连声喊到:“唉…唉…,唉唉……” 杨开心正在回答辛流水的问话:“我现在到“红瓦房”车站了,你快点来接我……” “吧”字还没有说完,忽听有人唉唉声,猛抬头看到一辆电瓶车风驰闪电般的向他驶来。 他慌忙向右闪身,说来也怪,他向右躲闪,姑娘的电瓶车向右打把。他急忙再向左边躲闪,姑娘的车子追向左边。 只吓得他脸色发黄,嘴上也喊起了:“唉…唉…唉”。 电话这边的辛流水听到杨开心来到了红瓦房,心中正高兴,突然听到电话那边的杨开心连声唉唉,随后听到“砰通”一声,心想不好,杨开心出事了。 急慌忙挂断电话,推起电瓶车,飞也似的向红瓦房跑去。 这个时候的杨开心正和姑娘撞在一起,两个人同时倒在马路旁,电瓶车在身旁突突的转圈。 两个人的手机也都扔在了地上。 杨开心腿部撞成重伤,姑娘也摔成了轻伤。姑娘的姐姐在电话里也听出了异样,慌忙赶了过来。 这个时候路上的行人也都止住前行的脚步,伸出温暖的双手,前来相助。 有人帮忙把电瓶车扶起,有人关心的寻问伤势怎么样。 二人忍痛坐在了地上,姑娘吓得脸色蜡黄。口中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杨开心忍着疼痛,强装笑脸,回答到:“没关系,没关系!” 时间不大,姑娘的表姐先赶到了。 透过人群,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两个人,其中就有她表妹。她慌忙把电瓶车往路旁一插,跑上前边搀扶表妹边问:“这是怎么回事,伤的怎么样?” 姑娘回答:“姐姐,是我不小心把人给撞了,我没受伤,不知道他(杨开心)伤的怎么样?” 姑娘说完话,在表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二人慌忙去搀扶杨开心。 杨开心也想忍痛咬着牙站起来,可是,两条腿不听使唤,身子一动,揪心的难受。 就在这个时候,辛流水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杨开心被人撞成这个样子,非常难受,忙说到:“你怎么伤成这样?快打120。” 他边说话边拿出手机就要拨号,杨开心慌忙阻止,连忙说到:“千万不要打电话,也就是伤破点皮,我的脚麻木了,一会儿就好。” 辛流水上前帮忙,三个人把他扶起来,杨开心口中喊着没有事,腿上却流出了鲜血。 姑娘的表姐看到杨开心流血了,忙说到:“既然他不让打120,那咱们就用电瓶车驮着他,先到医院检查一下,看看伤的怎么样。” 辛流水说:“别听他的,赶快去医院。” 杨开心坚持不去医院,经不住众人的劝说。大伙齐动手,把他扶到辛流水的电瓶车上。 姑娘的表姐拿起杨开心的行李箱,放到她的电瓶车上。并且关心的问姑娘:“你还能骑车子吗?”姑娘点点头。 于是,辛流水在前,姐妹俩在后,三个人骑着电瓶车,带着杨开心向医院走去。 这位姑娘也是外地前来打工的,姑娘姓周,叫周梦倩,她的表姐叫郑岚岚。 自从周梦倩退学后,表姐一直想让她到身边来陪伴。梦倩的父母担心闺女的年龄太小,总是不让她出门。 这次她避着父母偷偷离家,前来投奔表姐。 姑娘来到三天了,工厂都还没有开始招工。大部分工厂明天开始招工,今天却出现了这等事。 周梦倩又是担心,又是害怕,自己带来的盘缠钱快花光了,万一那个人再住进医院,怎么给人家付医疗费? 天旱偏偏不下雨,屋漏偏逢连阴天。 到医院一检查,杨开心腿部骨折,需要住院治疗,周梦倩只能依靠表姐。 其实表姐郑岚岚的家庭并不富裕,住院费需要三千块钱的押金,她都拿不出来。 辛流水了解情况后,只好返回家中,自己先拿钱办理住院手续。 等杨开心检查完住上院,天早已黑了下来。几个人工作了一天,都没顾得上吃饭。 辛流水等大伙的心情都稳定下来了,才叫上两个姑娘到医院附近的小餐馆去吃饭。 刚开始郑岚岚和周梦倩都不想去,辛流水说:“我请你们去不单单为了吃饭,是有事情要与你们商量。” 两位姑娘怕辛流水狮子大开口,讹诈她们的钱,才不敢去吃饭,只推说她们不饿。 辛流水已经看得出来,姑娘们说不饿全都是假的,天这么晚了,哪有不饿的道理?也许是担心我不怀好意。 忙解释到:“你们二人千万别误会,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这个兄弟是奔我而来,今天刚下车,连家门都没进,竟然出了这当事。 如果你们真不愿意负责,我自己掏钱也得把他的伤养好,不然没法向他父母交代。” 两位姑娘一听,辛流水说的都是良心话,并没有恶意,顿时戒备心解除。 跟着辛流水来到餐馆,三个人找了一个空桌坐下后,辛流水点了四个菜,三盘水饺,并且先付了钱。 在还没有上菜的时候,辛流水每人先倒了杯开水。 首先开口说到:“今天主要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商量事情。 别管今天责任在于谁,咱们先养伤。等我兄弟伤养好之后,咱们让交警处理也行,咱们两家私自协商也行。……” 没等辛流水把话说完,郑岚岚接过话茬说到:“一看你这位大哥就是个好人,说实在话,我们家确实没有钱。 我表妹也是头次到这里来,一天班都没上,身上也没有钱。 我知道今天责任肯定在于她,我们也愿意承担责任。你们就算经公,让交警来处理,我们一时也拿不出来钱来。 我看咱们两家最好是私了,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答应给你们。 不过我们暂时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来。想请你们宽限几日,等我们有了钱,一定先还你们。 我们在这里有家有院,绝对跑不了。你如果再不放心,可以把我的身份证压给你们。” 辛流水说到:“关于钱的事,那是小事,一切都好商量。” 周梦倩一听辛流水说钱不是大事,忙问:“大哥,今天这件事情都怨我,我愿意付全责,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辛流水说:“我兄弟现在不能动,我们一家人都在工厂上班,无法照顾,关于护理的事情,还得麻烦二位。 你们商量一下,咱们花钱雇人护理,还是你们出人护理?” 郑岚岚一听,也确实感觉到这是个难题,自己也在上班,无法请假。 如果让表妹来做护理?那就更不行了。表妹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盼到明天工厂招工,错过机会怎么行?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下次招工,又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 如果花钱雇人做护理,倒是可以,只可惜手中没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周梦倩说话了:“祸是我闯的,这个事情我一个人承担,这个护工我来做。 至于上班的事,以后再说吧,咱们先把伤给养好。” 表姐看她的太度坚定,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郑岚岚说:“要不这样吧:白天你来护理,我去上班。到晚上你休息,我来护理。这样咱们就不用花钱雇人了!” 辛流水接过话茬说到:“到晚上我也可以来照顾他。咱们这样:白天由周梦倩,晚上上半夜郑岚岚,下半夜我来,咱们分工作护理。 这样,咱们既不耽误上班,又不用花钱雇人,这是一个很完美的结局。” 周梦倩说:“辛大哥真是好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不但不怪我,反而处处帮助我,我从内心感激不尽。” 辛流水说:“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在家千日好,出门当时难。咱们都出门在外的,互相理解。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咱们也算是交个朋友吧!” 郑岚岚说:“大恩不言谢!咱们有情后补,辛大哥这个朋友,我们交定了。” 事情商量妥当,三个人吃饱喝足,又给杨开心带了一份,她们一起向医院走去。 这一夜,三个人共同守在杨开心身边,都没有离开医院。 第二百零一章 受委屈 第二天,辛流水和郑岚岚二人去上班了,医院里只留下周梦倩一个人来照顾杨开心。 周梦倩先到外面吃了点早点,又给杨开心买了小笼蒸包,打了碗粥。照顾杨开心吃罢饭,等大夫查床,护士挂吊瓶,一切都很顺利。 到了中午十一点多钟,难题来了。 杨开心突然感觉到内急。 腿部受伤整个身体都难走动,周梦倩又是个大姑娘,怎么好意思让她陪着个大小伙子去厕所?只好强忍着不敢开口。 人人都有过内急的时候,也都感受到难受的滋味。便不难理解杨开心此时的感受。 他强忍了一会儿,感觉不妥,再拖延恐怕要拉裤子里面了,到那时候会更丢人。 与其那样,还不如厚起脸皮让大姑娘帮一把,他未从说话先憋红了脸。 看了看坐在床前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周梦倩,又犹豫了。 人家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自己又是没谈过恋爱没结过婚的大小伙子,毕竟男女有别。 和人非亲非故,让人陪着去厕所?侮辱姑娘的人格! 屎似一杆称,不放往外挣,到了急要关头,宁愿丢人,不可送命。活人怎么能让屎给憋死呢?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哪么多了,一切尊严全抛脑后,先解决眼前问题。 杨开心想罢!便吞吞吐吐的说到:“梦倩,对不起,我要那个!” 周梦倩抬头看着他,问到:“杨大哥,你要干什么?” “我…我…我想上厕所!” 周梦倩一个姑娘家,又没侍候过病人,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昨天只顾为了省钱,答应做护理,没细心想想,这病人还得上厕所。 她一个大姑娘家,侍候一个陌生小伙子上厕所,确实有些难为情!如果今后传扬出去,名声不大好听。 转念一想:这都是没有钱若的祸! 如果手中有钱,雇个护工,一切有他(她)代捞,何必自寻烦恼? 手中没有钱,就得面对现实,什么尊严、脸面全他妈的扯蛋! 周梦倩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到:“杨大哥,有事尽管吩咐,别不好意思。”她边说话边用两只手去搀扶杨开心。 先把他从床上扶身坐起,让他双腿慢慢着地。杨开心右腿伤的轻,他右腿一用力,身子站了起来。 当他的左腿用力着地的时候,疼痛难忍,无法站立。 周梦倩只好站到他的左边,搀起他的左胳膊,助他一臂之力。 杨开心虽然站起来了,但是无法向前迈步。周梦倩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双手把杨开心的胳膊往上一举,一低头钻到了杨开心的腋下。 用膀子顶住杨开心的左臂,用自己的身体当成了他的左腿,右手扶住了他的后腰,在用左手拿起吊瓶举过了头顶。 杨开心每向前迈出一步,整个身体的重量全压在了周梦倩的身上。 周梦倩顿时觉着有千斤重,只好咬牙挺住,杨开心全看在眼里。他也知道今天这事确实为难面前的这位好姑娘,实在没办法。 当他的身体贴到姑娘身上用力向前迈步的时候,有股暖流拥上心头,随着身体的血液立刻流遍全身。 他顿时感觉到整个身体在被大火烧烤,从脸一直红到脚。 他偷偷的用眼瞟了姑娘一眼,看到姑娘正专心致志的注视着前方,并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悬着的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稳了下来。 由于杨开心的身体活动,和心里的精力分散,耽误了时间,那烦人的粪便拼着命的往门外挤。 杨开心本想快步跑向卫生间,只可惜周梦倩毕竟不是他的左腿,那么的听使唤。 他只好努力的克制,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每挪一步都好像蹬山那么困难。 眼看就要走进卫生间,杨开心顿时宽稳了很多。 由于一高兴,他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警惕性。大脑一麻皮大意,可坏了,就在只差一步远就可以跨进厕所门的当儿,他再也克制不住了。大门失守了,粪便拥了出来。 周梦倩正扶杨开心往前走,眼看来到厕所门口,她正想用一只手去开门,突然感觉到杨开心的身体僵持在了原地。 她再抬头一看杨开心的脸,顿觉不妙。只见杨开心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黄,由黄变黑。 这张脸比他死了十八个爹的脸还要难看,两只眼睛还掉出了泪水。 姑娘心知不好,深吸一口气。 没有想到就在吸气的当儿,一股恶臭气息直串鼻孔,顺着肠道跑进胃里。 胃怎么能受到外敌的侵入?它用一股强力量把那股外来恶臭气反弹了回去。 恶臭气在肚子里面转了一圈,又返回来,可就变成了更臭的恶臭气。 当它经过周梦倩的口腔时,与她吸进的新鲜空气相遇,被顶住不让前进,两股气势力排开了战争。 里面的想往外出、出不去,外面的想往里进、进不来,这可就难坏了周梦倩。 她张开大嘴巴:“呕…呕…呕…”干呕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一会儿,满脸通红,两眼含泪,蹲在了地上。 姑娘的这一举动,羞脑了杨开心,他无法控制自尊,脑羞成恨。只恨自己无能,坑害了姑娘,一气之下,把吊瓶针猛的一拔,一个箭步闯进厕所。 回转身猛力把门一关,身体靠在门板上,慢慢的下滑,瘫坐在地面上。泪水连成了串,硬咽的哭出声来。 周梦倩经过一阵呕吐,把恶臭气吐出来,心中顿觉舒畅。 当她听到厕所里面的哭声再加上刚才看到杨开心的举动,顿感心中有愧。 她非常清楚,这起事故她应负全责,杨开心是无辜的,是她把人家害成那个样子的,无法弥补,恨起自己,锤胸跺足的大哭起来。 病房内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二人,二人门里门外,好一阵大哭。 这真是: 恨天恨地恨自己, 可恨自己你出息。 别人有权有势力, 只恨上学不努力。 在家父母当宝贝, 谁知出外受委屈。 永死难提病房事, 天大委屈藏心里。 二人哭罢一阵子,心情慢慢平稳,还得面对现实。 周梦倩首先停止了哭声,她要把委屈埋在心里。 她轻声说到:“开心哥,实在对不起,不是你的错,这件事情都怪我,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只要你能解气,打我骂我都行。” 杨开心也止住了哭声,自己劝解自己:我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拉屎了吗!大丈夫能屈能伸。 想当年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这是小事一桩,更何况房中只有我们两个人。 周梦倩一个大姑娘家,绝对不会把这件丑事说出去。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她知、我知。 只要她不往外说,我更不会把自己的丑事传出去的。 想到这里,心中宽稳了很多,擦了擦眼泪,开口说到:“梦倩,我得求你帮个忙?” 周梦倩答到:“开心哥,有事尽管吩咐。” “你能不能帮我找身内衣,我的衣服都在行李箱内,密码是537……” 周梦倩边答应:“好、好好”,边跑向衣橱前,从里面拿出行李箱。按照杨开心说的密码,打开箱子,从里面挑了一身内衣,来到厕所门口。 口中说到:“开心哥,衣服来了。”一只手就想去开门。 这时候的杨开心身体还靠在门板上,一听梦倩把衣服拿来了,连忙说到:“你不要进来,从门缝里把衣服递过来就可以了。” 周梦倩说:“你一个人不方便,还是我来帮你!” 杨开心忙说:“不用不用,我真的能行。”周梦倩只好把衣服从门缝里递了过去。 杨开心接过衣服,把门反锁,然后,金鸡独立式清理完身子,换好衣服,才打开门让周梦倩进来。 周梦倩从新当拄棍,把杨开心送到病床上,按置好杨开心。 自己又回到卫生间,用棉球塞上鼻孔,把脏衣服清洗干净。 杨开心看在眼里,暖在心中,他很庆幸这次车祸,能够认识梦倩姑娘。 如果将来谁能娶到这样的老婆,那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梦倩一定会是一个贤妻良母。 他心中顿时升起了暗恋之心,脸又一次渐渐红了。 到了晚上,郑岚岚来接替周梦倩,杨开心看到梦倩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好像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表姐让梦倩回家休息,她不同意,非要和表姐一起守在病房内。直到辛流水来接班,姐妹俩才有说有笑的转回家。 等周梦倩姐妹俩走后,杨开心把辛流水叫到床前,恳求的说到:“老大,明天天一亮你就先帮我买副拐杖。” 辛流水说:“你躺在床上又不动,年纪轻轻的,要那玩意干什么?不吉利。” “你白天又不在这里,我总不能等到晚上在上厕所吧!周梦倩是个大姑娘,多不方便?” 辛流水用手一拍脑瓜子,说到:“你看我这没脑子的,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等天亮我想办法。” 等到第二天,也不知辛流水在哪里找了一个树杈枝,没上班之前就给送来了。 杨开心一试高矮正合适,拄着往前走两步,还正得劲。 从此,就不再用周梦倩陪同去厕所了。 杨开心在医院住了七天,一切恢复正常,第八天办了出院手续。 出院后暂住在辛流水家中,周梦倩和表姐一起把他送到家。 辛流水一家人很是热情,众人坐在一起,谈起了杨开心找工作的事。 辛流水说:“现在招工期已经过去,很多工厂不在招工,咱们在这里也没有人脉关系,恐怕这是个大难题。” 郑岚岚一笑说到:“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我听俺同事说“威达”电子厂还再招工,明天让开心和梦倩他们一起去看看。 如果两个人都能进厂子,咱们还能省不少心。” 经过几个人商量,最后决定,让他们二人一起去报名。 第二天一大早,周梦倩就骑着电瓶车来叫杨开心,两个人一起去“威达”电子厂报名。 工厂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二人很快来到大门口。 只见大门口右边搭了一个帐篷,门口挂着牌子“招工处”。 他们走进帐篷一看,里面排着很多来报名的人,他们选了一队人数最少的排起队来。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才排到他们,经过面试,二人同时被公司录取,并且分到同一个车间。 从此,两个人一起上班,又一起下班,来回走在同一条道上,下班回家后又互相串门子。 渐渐的,他们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周梦倩领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把钱全部交到杨开心手中,说是对他的补偿。 杨开心一分钱都没要。 周梦倩感觉到他是个好人,慢慢的,两颗心紧紧的拴在了一起。 第二百零二章 迎接高考 第二百零二章 迎接高考 在t市一中校院内,许多同学都在不同的作课间活动着。 一阵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走进教室。 高三、七班的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同学们都在静静的等待老师的到来。 这个时候,一位年青漂亮的女老师领着一位女同学走了进来。 只见这位女同学身高1.7米,体重90多斤,穿着一身崭新的校服,留着学生发型。 红彤彤的脸旁,浓眉大眼,薄薄的小嘴唇,一笑一对喝酒窝。 她走进教室后,站在了教室门口。 女老师走上讲台,把液下的备课本放到课桌上,严肃的对同学们说到:“同学们好!” 全体同学齐声喊到:“老师好!” 然后老师一改面容,和蔼的说到:“同学们,今天咱们班来了位新同学,咱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位同学的到来。” 在同学们掌声响起来的同时,这位同学大步走上将台,面对大家,深鞠一躬。 大声说到:“同学们,大家好!” 这时候,教室里又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她自我介绍到:“我叫辛靖靖,来自省城二中,是来和同学们一起参加这次升学考试。我希望能得到老师、同学们的支持和帮助。 让我们共同努力,争取考上我们理想的大学,谢谢大家!”辛靖靖说完,又深鞠一躬。 老师和同学们又一次鼓掌欢迎。 老师站在一旁,用手指着后面一个空桌说到:“辛靖靖同学,请你先坐到那个空位上,咱们开始上课。” 这位同学辛靖靖,她就是辛光明的女儿。 自从辛光明出事后,给孩子们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孩子们心灵受到了伤害,思想压力重,学习成绩受到了严重的影响。高考落榜! 靖靖没有灰心,复读一年,重新参加高考。 辛靖靖是位借读生,没有资格在就读二中报考。只好托关系回到原籍t市一中,来参加这次高考。 四十五分钟一节课,很多就过去了。下课铃声一响,女老师走出教室,同学们也都走出教室,活动一下筋骨。 辛靖靖没有移动身体,她坐在座位上向教室里扫了一眼,只有坐在她右边座位上的一位同学坐在原地没动,其他同学全部都走出教室。 她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位同学,只见这位同学大高个,细身材。他是一位男同学,却长了一副女同学的面孔,细白嫩肉,留着大平头。 穿着一身很普通的旧衣服,衣服非旧却很整洁。 看到穿戴不用问就能知道,他是从农村来的穷孩子。 辛靖靖在上课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位同学只是一直低头看书,从未见他动笔写字。 便不解的问到:“这位同学,我看你一直都在看书,别的同学都在做笔录,你为什么一个字都不写呢?” 那位同学抬起头看了看她,微笑着说到:“上节课我不小心把笔用坏了,还没来的及去买,我想等放学后趁吃饭的空间再去买。” 辛靖靖说到:“笔坏了可以换支笔,你总不会只有一支笔吧?”那位同学却重重的点点头。 辛靖靖却有点儿不敢相信,在t市重点中学内,一位高三学生竟然用一支笔,说出来恐怕没有人能够相信。 靖靖顿生恋心,忙关心的对这位同学说到:“我这里笔多,要不先借你一支用着,等你买来再还给我。” 她边说话边从书包内拿出文具盒,打开后里面漏出来七、八支笔,起身送到那位同学面前。 这位同学并没有客气,用手接过文具盒,从里面随手拿出来一支笔。 当他看到靖靖有哪么多笔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惊讶,口中边说声谢谢,边自我介绍: “我叫陈宝库,来自贫穷的山村,父母以种地为生,没有其他收入来源。仅靠几亩山丘薄地只能勉强糊口度日。 父母省吃俭用供我念书,实属不易,我也要理解父母的心情。 说句实在话,也不怕你笑话,我这一支笔还是刚上初中时,我舅舅家的表哥送我的礼物。 这些年我一直用它,没想到今天把他用坏了。” 陈宝库边说话边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个文具盒,放到课桌上。 当他把文具盒打开的时候,辛靖靖惊呆了。只见文具盒里面除了一支缠了几圈胶布的钢笔之外,连一支小小的铅笔头都没有。 她也见过不少吝啬同学,向陈宝库这样的吝啬鬼,从小学到现在,还是头一次见到。 到了中午放学后,同学们走进食堂,排队打饭,辛靖靖有意排在陈宝库的后面。 经过课间十分钟,她对她的这位新同学有了了解,也有了一种看法,她要看看这个同学是怎么样生活的。 排到陈宝库打饭的时候,只见他把里面的菜扫视一遍,挑了一份最便宜的,同学们都不爱吃的菜,递过饭盒,只打了半份菜,要了一个馒头,转身走了。 辛靖靖本来想要两份菜,也不知道怎么了,当她要完一份菜和一个馒头之后,不由自主的转回身,来到陈宝库身边,二人坐在了一起。 他们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不知不觉两个人有了共同语言。陈宝库对她讲: 他是一个农村学生,城里的这些同学们,很多人瞧不起他,更看不起他的吃着、穿戴。 不过没关系,他的自尊心很强,他不和城里的同学比这些,他要与他们比成绩。 事实证明,他的学习成绩并不比城里同学差,每次考试都在全班前五名。 他常听他妈妈杨晓晓讲过,在他外婆那个村庄里,有一个比他们家还要穷的人。 但是,那个人却很有志气。出外打工的时候,家中穷的连路费都没有,是他父亲把地瓜种卖了,拼凑的路费盘缠。 人穷志不穷,他在外面打拼了几年,挣了很多钱,发了大财。 可他并没有贪图荣华富贵,又回到了他的家乡,用他个人的钱投资建厂,带领村民发家致富。 母亲让他要以此人为榜样,从小就要学会做人的道理,长大了要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 辛靖靖从未听过父亲讲他的过去,今天听陈宝库讲的那个人,却和父亲很相似。 她哪里知道,陈宝库说的这个人,就是她爹辛光明。 从此,她对陈宝库有了新的认识。 吃过饭后,陈宝库到超市里买来了一支新笔,他把笔还给靖靖,辛靖靖没要,说是送给他做个留念。 这也是她来到学校的第一天,让这支笔作为他们认识的见证。 辛靖靖了解了陈宝库,同时也理解了自己。 她心中非常明白,其实她们家的生活条件比陈宝库家也强不很多,甚至还不如他们家。 就算自己家住在省城,除此之外,没什么区别。 陈宝库的父母种地,多少还有点儿收入,可自己呢? 自从父亲出事后,音信全无。外公外婆同时得了癌症晚期,母亲时刻都得守在身边。 外公的退休金早已在医院花光了,全家人的生活全靠父亲出事之前留下的那点钱。 她和弟弟都在上学,每天都在用钱,坐吃山空,将来的生活会是怎么样?难以想象。 陈宝库的简朴生活就像一面镜子,同时也照亮了自己。 她要引以为界,不和其他同学比富贵,要和他们比学习成绩。 在过一个月就高考了,在这一个月内一定要下苦功夫,坚决要考上大学。 她说到做到,每天除课间活动与同学们交流外,其余时间都在学习。 高考,是每个大学生都要跨过的一步台阶,这是一次严酷的考验,只有钢铁毅力的人,才能经得起这次考验。 辛靖靖与陈宝库他们二人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要与困难作斗争。 他们坚信一定会经的起这次考验,跨过人生的这步台阶,登上大学的平台。 考试的时候到了,同学们的心情特别激动。辛靖靖和陈宝库他们二人恰恰相反,他们稳着沉重。认真阅读,反复思考,工工整整的填写着每道题的答案,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经过几天的奋战,同学们终于完成了使命。 考试结束后,陈宝库把辛靖靖送上车,自己卷了行李,转回家中。 为了迎接这次考试,陈宝库彻夜难眠,现在终于卸下担子,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他吃过晚饭,没有心情看电视,躺在床上倒头便睡。等他一觉醒来,已经是日出三杆。 母亲杨晓晓早已做好早饭,等他洗漱完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早饭。 在吃饭的时候,母亲说好久没去娘家了,吃过饭想走趟娘家,问宝库愿不愿意一起去? 陈宝库好久没有去外婆家了,他也很想外婆和舅妈了,便答应和母亲一起去。 一家人吃过饭,收拾利索后,娘俩骑着自行车,奔大辛庄外婆家走去。 等见了外婆和舅妈热情打过招呼之后,母亲向舅妈问起表哥杨开心。 舅妈将美英回答到:“杨开心是个很懂事的好孩子,经常往家中打电话。他说在工厂上班很好,一个月能挣三千块钱。 并且还说,等回家过年的时候,给我们带领个儿媳妇回家。” 从舅妈的笑容中不难看出她心中的喜悦。 舅妈接着反问:“听说宝库参加完高考了,考的怎么样?” 母亲回答到:“昨天刚考完试,今天就到你们家来了,现在还不知道考的成绩怎么样。” 舅妈接着说:“如果宝库这一次考不上大学,就别在让他读书了,就让他跟着他开心哥到工厂打工去。 一个月三千多块钱,干上两个月,比你们种一年地收入都多。在工厂干上两年,在谈个对相领回家,过上一年半载,生个娃儿,你们就抱上孙子了。 依我看总比上学强,我们村有好几个人上完大学又到开心他们工厂去打工,和开心领的钱一般多,好几年的大学白念了。 你们家宝库如果早下学二年,出门打工挣钱,你们家得比现在强的多!” 杨晓晓说到:“如果宝库这次能考上大学,我们借钱也得供他上学。如果真的考不上大学,就让他出门打工。” 陈宝库也想出门闯荡一下,于是说到:“舅妈,你帮忙问问开心哥,他们工厂还要人吗?如果要人,我先跟着他进工厂上班,等通知书下来了,我再回家上学。” 将美英回答:“前几天你表哥还说让你放假的时候去他哪里,他能帮你找份工作。” 陈宝库就向舅妈要了表哥的电话号码。 娘俩在外婆家吃过饭返回家之后,陈宝库用公用电话与表哥取得联系。 第二天,他被上行李,直奔表哥杨开心的工厂而去。 第二百零三章 老领导一路走好 辛靖靖参加完高考回到家,听到外公外婆病情恶化,没有在家休息,直接去了省中医院。 这个时候,小姨赵娟和姨夫张杰与母亲一起守在老人身边。 当靖靖看到外公外婆交瘁的面孔,心如刀割,肺如钩扎。 一头扑到外婆怀里,泪如雨下,“呜呜”的哭了起来。 众人上前劝阻,此时的外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她心中非常的明白,双手不亭的摆动着。 她的嘴张了两张,只能听到轻微的“啊!啊!”声。 大家心中都很清楚,老人是不想让靖靖哭泣。 靖靖在外婆身边是个最听话的孩子,从来都不若外婆生气。她怕外婆看到她这个样子会难受,立刻止住哭声。 勉强装出一付笑脸,对外婆说到:“外婆,你要坚持,你的病情有了好转,会马上好起来的。 我已经参加完高考,我相信这次一定能考上大学,我还等外婆送我去上大学呢!”外婆满意的点点头。 她又转身来到外公的病床前,(医院领导知道外公是位老领导,专门把两位老人按排在一个病房)只叫了声“外公”,眼泪又止不住流了出来。 这次她没有哭出声来,她从小就受到外公的熏陶,学会了坚强! 外公是一个心善耿直的人,一生为民所想,为民所乐,从不向困难所低头。 当她看到外公那慈祥的面孔没有被病魔所欺倒,心中更加敬佩外公。 她只好装出一个若无其事的样子,抿嘴笑了笑,问到:“外公,你感觉怎么样?” 外公赵振代脑子更清醒,早已从靖靖的脸上看出来她的心在流血。他也非常理解孩子们此时的心情,更理解孩子们的一片孝心。 他强忍着疼痛,脸上漏出慈祥的笑容,和蔼的问靖靖:“高考结束了,你感觉这次考的怎么样啊?” 靖靖重重的点点头,外公开心的大笑起来。 他边笑边说:“我就说嘛,我赵振代的孙女啥时候认输过?只要她认准了上大学,准能考的上。 你这倔强的脾气,很像你的外公。”老人又回忆起他的过去: 从十几岁放关猪的时候就开始为他人所想,长大参军到参加工作,从公社书记到五县之长,最后担任省委副书记。 他处处为民分忧,为民解难,深得百姓们的爱戴,万民高呼“赵清天”! 老人家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心满意足了,看到儿孙满堂,心中更是欢喜。 唯独一事让老人心中不悦,那就是他的乘龙快婿——辛光明。 在他们家几个孩子当中,赵振代最看重的就是辛光明。 赵娟虽然说有钱、有势力,父亲看待她似乎寻常。 辛光明也没给老人钱花,也没有在老人面前尽孝道,在老岳父的心目中,他的身价最高,地位最高! 更看重的是他那高尚的思想品德,和大无畏精神。 一百万年薪的工作辞职不干,去帮村民修路,带领村民建砖厂,大理石厂,旅游开发区。 没有想到命运大转择,正干的轰轰烈烈的时候,来了新政策,让他前功尽弃。 他的精神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使他失去记忆,流落他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马丽和赵娟他们到s市寻找辛光明,没有见到本人,只得到他遇难的消息。 无耐之下,回到省城,她们对父亲并没有隐瞒,把她们得到的消息合盘拖出。 赵振代有心亲自前往打探,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在心中默默祈祷,愿老天爷保佑,保佑他的快婿大难临头过,逢凶花吉祥!但愿吉人自有天相。 老人每想起这些,心中不悦,病情加重,最终,老人没能挺过病魔的攻击。 在一个星期天的早晨,赵振代、马兰花夫妻二人几乎同时于世长辞,离开人间。 这天早晨,省城的天空乌云密布,细雨绵绵,偶尔一阵电闪雷鸣,好像老天也在为两位老人流泪。 最难过的就属马丽,她感觉到老天爷对她是最不公平的:她的养父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离开人世,生身父母又是同时离开了她,她心中无法承受。 根据老人生前的遗愿:落叶归根! 经过众人商讨,要把老人送回他们的老家“赵家屯子”。 陈青宝全家人跑前跑后,和众乡亲一起帮忙把老人们的遗体火化。 在护送老人骨灰回家的这一天,省*****为赵振代“赵清天”招开了追悼大会,省委、市委,各级领导,万人之众,前来哀悼。 在他生前所工作过的五个县(市),他所付出的汗水,人民铭记在心。 当得到他去世的消息后,纷纷派出代表,前来鞠躬默哀、敬献花圈。 老人生前很少有人来往,没想到老人走后,人们没有忘记他,他的丰功伟绩人民刻骨铭心。 在送老人最后一层的时候,十里远的长街全部都站满了人。 有领导、有工人,有百姓、还有学生,人们佩戴孝章,低头默哀。 送老人一路走好! 那真是: 苍天 龙眼流泪 大地 震惊英魂 清天 永锤不朽 百姓 撕心裂肺 b省 万民相送 英雄 一路走好!!! 在护送老人骨灰蹬上灵车的时候,应该有辛光明来捧骨灰盒。 可是辛光明还在千里之外的工厂上班,他的记忆还没有恢复正常,他哪里知道他的岳父岳母已经离开人世?需要他前去护送。 他如果能知道的话,以他的个性,那怕变成一只小昆虫,也要飞到老人身边,送他们最后一程。 辛光明的父母去世,他没有守在身边,岳父岳母去世,他又没守在身边,时为大不孝。 怎乃命运的按排,你、我凡夫俗子,无有回天之术,去更改他的命运。(咱们总不能让他从千里之外飞回来,参加老人的追悼会。尽份孝心,然后在回工厂上班,那纯属瞎扯淡) 自古忠孝难两全,辛光明虽然失去了孝道,但是,他却得到了大辛庄村民的爱戴。 他的对与错,咱们暂且不说,自有后人评论。 辛光明虽然不在家,但是他在家庭的位置永远不会改变,现在只好有他儿子辛闯闯代替他。 辛闯闯双手捧着赵振代的骨灰盒,有马丽和辛靖靖娘俩护送,一家人走在前面。 紧跟着张杰双手捧着马兰花的骨灰盒,有赵娟和他们的儿女们护送。 后面跟着家族、亲友,众人泣不成声,护送老人的灵魂蹬上灵车,踏上了回归故土的路,众人又一次在心中默默的祝福:老人 一路走好! 当灵车来到赵家屯子村口,这里早已人山人海。 赵氏家族和马氏家族的男女老少,全体出动,来迎接他们村最大的官。 两氏家族请来了两队唢呐团,和一班锣鼓队,揍起了哀乐。 他们还为赵振代夫妻俩做了两口松柏棺材,每口棺材旁站着十六个壮汉,他们要以古老的传统方式来为老领导出殡。 上级领导早已下发通知,婚丧嫁娶,严禁大操大办。 可是,赵家屯子全部都是法盲。 全村人只有村书记懂法,赵氏族人为了不让村书记触犯法律,早已按排让他回避。 村书记只好躲在家中,低头默哀,暗暗的迎接老领导归来。 当辛闯闯和张杰他们双手把两位老人请下灵车的时候,一旁顿时响起了鞭炮和烟花,唢呐团队又一次揍响哀乐。 族人站在人群中大声高呼:“欢迎赵振代老领导夫妻二人回家。”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片悲痛的哭声,马丽、赵娟和她们的家人们更是大放悲声。 辛闯闯双手捧着赵振代的骨灰盒来到第一个棺材前,只见棺材里面早已摆放好了寿衣,鞋帽,连枕头都有,他们摆放的还真像个尸体躺在里面。 闯闯按照族人的吩咐,把外公的骨灰放到棺材当中,然后用白布盖上。 族人又来到后面,让张杰把老夫人马兰花的骨灰盒放到棺材当中,也盖上了白布。 他又仔细检查一遍,感觉完全没有纰漏之后,便高声喊到:“封棺”。 只见前后各十六个青壮年同时抬起棺材盖,把两口大棺严严封住。 一旁又响起了炮声。 封棺已毕,那些青壮年分别站到棺材的四个角,做好抬棺材的准备。 这个时候,族人派人拿来了引魂幡,交到辛闯闯的手中,让他以长子孙的身份来为亡魂那番引路。 最后又把闯闯领到棺材前,把他按倒在地上,让他代替他爹辛光明,为外公外婆摔盆送终。 一切就绪,又让闯闯引魂在前,唢呐团队在后,向赵氏墓地走去。 等众人拉开距离后,族人站在架子头上,对着抬棺材的众人喊到:“前后认肩,起!” 抬棺的众人听到喊声,挺身而起,两口棺材同时离地,追着前面的众人蜂拥而上。 棺材后面紧跟着马丽赵娟和赵氏家族和马氏家族几百号人。 最后一班人手中拿着花圈和扎纸匠所扎的各种陪葬品,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墓地走去。 等众人来到墓地,早已有人挖好了墓坑,并且还用砖砌好了两个墓穴。 等二老的棺材下葬后,又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众人纷纷磕头下拜,默默的祝福: 老领导,一路走好! 第二百零四章 找工作 第二百零四章 找工作 自从父母仙游之后,赵娟一家人又回到了北京,要去完成他们的事业,不能陪伴姐姐身边。 若大个二层别墅只有马丽娘仨守着。 以前陪伴父母享受天伦之乐总感觉到快乐,父母一走,马丽心中总感觉空荡荡的。 她也承多次向s市的领导和李刚的家人打电话,寻找丈夫辛光明的下落,至今没有消息。 两个孩子都放暑假,每天陪伴身边有说有笑,减少了不少忧愁。 等暑假一过,两个孩子都去上学,家中剩下她一个人,更是孤单。 自从丈夫走丢之后,家庭断了收入来源,仅靠丈夫留下的那点积蓄,要供两个孩子上大学,是远远不够的,坐吃山空。 为了能让两个孩子功成名就,也为了减轻家庭开资,她决定出门找份工作。 她也知道,自己从小到大没出过力,也没有参加过工作,根本不是作工的料。可是,为了生活,迫不得已。 在一天吃早饭的时候,马丽对两个孩子说,自己要出门找工作,两个孩子说啥也不同意。 闯闯说:“妈,我们不同意你找工作,在我们姐弟俩小的时候你都没有上过班。 现在我们都大了,不用你再养我们了,大不了我不上学了,找份工作挣钱养您。” 靖靖也说:“妈,如果咱们家有困难,我也决定退学,向我们这个年龄找份工作很好找,并且工资也很高……” 没等她把话说完,母亲伸手制止,并和蔼说到:“傻孩子,谁说咱们家没有钱?当年你爸爸承经也是个大老板,你小姨又是赵氏集团的懂事长,供您姐弟俩上大学,一点负担都没有。 妈是觉着等学校开学后你们上学一走,家中只撇下妈妈一个人,这么一个大院,出来进去我自己,感觉太孤单了。 我想找份工作,并不是单单为了挣钱,主要是能锻炼一下身骨,还能和同事们说话聊天。那样妈妈就算苦点累点,但是心情舒畅。 如果让妈妈长期呆在家中,妈也会憋出病来。” 靖靖姐弟俩一听妈妈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便答应吃过饭一起陪妈妈去找份工作。 说句实在话,省城非大,工厂非多,适合马丽的工作却很少。 她一个乡下文盲,连个洋码字三都不认识。现在找工作都要文凭,单凭这一项就过不了关。 好单位就算打扫卫生,也都得中学以上,哪里还用不识字的? 她们娘仨走了几家工厂,一说马丽没有文化,人家连大门都不让进。 工厂进不了,只好再想其它办法。 娘仨又跑了几家超市和几家保洁公司,他们都说现在的农村人,进城打工的特别多,工人早已超员,就连找个扫马路的工作都难。 娘仨找了三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就在第四天上午,已经失去信心的辛闯闯走在最前面。 他不走正道,专走在马路丫子上,两只手插在裤兜里,每走一步就用脚尖踢着路丫石块。 马丽娘俩只好跟在后面,更不敢催他,只好由着他的性子来。 当他们走过两道红绿灯不远处,面前闪出一条小胡同,辛闯闯不由自主的拐进了小胡同。 马丽、靖靖娘俩以为他到胡同内找公厕方便,就停在路口等着他。 不多一会儿,只见闯闯笑容满面,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跑到娘俩面前高兴的说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只想到远处找工作,没想到幸福就在眼前。 胡同内就有一家招工的,这儿离咱们家很近,步行几分钟就到了,上下班既安全,又方便。” 娘俩一听有这等好事?慌忙跟着闯闯走进胡同。 这是一条商业街深胡同,两边全是商铺和饭店。 就在进胡同口左边第三家,两层楼房,门面上立着一块长方形店铺招牌,红底面,金黄字,上写“圣和馅饼”四个大字。 大门口的玻璃上帖了一张红纸,上面用黑毛笔清楚的这着: 招聘:厨师一名, 配菜工一名, 洗碗工一名, 年龄18——45周岁,文化程度不限,工资面议。 联系电话:139…… 辛靖靖走上前,把招工牌子上的字念了一遍,随后问马丽:“妈,这上面的条件,你适合干什么?” 马丽没有思考,张口说到:“别的活我也不会干,干脆我就给他们唰盘子洗碗,这个活既省心又利索,还不要文化。” 马丽选好工作之后,娘仨一起走进店内。 这家店铺不算太大,十一张餐桌并排两行,每张餐桌能对坐四个人。 桌椅和地面非常的干净。桌椅的后面是一排玻璃柜台,柜子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炒菜、凉拌菜和面食。 柜台里面站着三个妇女,正低着头看手机。靠门旁放着一张收银桌,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和一个筷子消毒箱,桌子旁边还放着几箱餐具。 桌子里面正坐座一个小伙子,年龄二十四、五岁,身高1.75米,一张学生脸蛋,穿着一身工作服,正在那里玩电脑。 他一看来人了,慌忙站起身来,很有礼貌的问到:“来了几位,快请坐!请问几位想吃点什么?” 靖靖抢先说到:“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们是来应聘的。” 小伙子问到“不知道你们要选什么工作?” 闯闯说到:“不是我们要找工作,是我妈要找份工作。”他边说边用手指了指马丽。 靖靖问到:“我妈想到你们店里做洗碗工,请问每月能给多少钱的工资?” 小伙子仔细打量一眼马丽,然后说到:“我也只是个打工的,工资的事情必须得有店长说了算。 如果你真想在这里工作,我只能给店长打个电话,请他过来,你们当面谈。” 马丽说到:“麻烦你给店长打个电话,如果工资合适,我就能在这里上班。” 小伙子拨通了电话:“喂,表哥,店里面来了位阿姨,她想做洗碗工,请你快点过来,好与人家当面谈。” 小伙子挂了电话,让马丽娘仨先坐下等会儿,店长马上就到。娘仨只好坐在饭桌前的椅子上,耐心等待。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店长从门口走了进来。只见他年龄三十七八岁,身高1.8米,长脸瘦身材,身穿浅蓝色套服。 店长姓钱,单名一个“国”字,店老板是他姐夫。 这家“圣和馅饼”是加索联盟店,老板一年也不到店铺里面来一趟,一切事情都有店长钱国说了算。 收银员又是钱国的表弟,名字叫金龙。 钱国来到马丽面前,直接问到:“这位大姨,是你要做洗碗工吗?” 她们娘仨一看店长来了,忙站起身来。 闯闯问到:“店长,你们店铺里面还招洗碗工吗?你看我妈能不能到你们这里来作工?” 店长和蔼说到:“好呀,像大姨的身板正适合做这项工作。” 马丽说:“我可是没有文化,连我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 店长说到:“你只要会唰盘子洗碗就行,不需要文化,只要把餐具洗干净,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靖靖一听店长同意她妈在这里作工,便问到:“你们店铺早上几点上班,晚上几点下班,每天工作几个小时?” 店长郑重的回答:“我们店里面食工,熬粥工是两班倒。洗碗工不用倒班,早上六点半至一点半,晚上六点半至八点半。” 靖靖说到:“每天工作九个小时,每月有没有休班?每月工资是多少钱?” 店长回答:“我们这是个体小食店,没有休班和节假日,其他店里的洗碗工每月工资一千八。 我们只需要一个洗碗工,比别人辛苦些,每月也多给加点工资,月工资两千块钱。” 靖靖和闯闯姐弟俩同时说到:“工资哪么低?” 店长笑着回答:“你们如果嫌工资低,那也没有办法。 我们这里是小食店,本来就挣的钱很少,若不然你们再到其他的大饭店问问?招工的地方很多。” 马丽心想:跑了两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份适合自己的工作,绝对不能丢。 虽然说工资低了点,那也总比呆在家中一分钱不挣强的多。 家有日金斗金,不如每天进分文。 一个月两千,一年也能收入两万多块钱,这也能替我们娘几个减轻点负担。 还有个有利条件:这里离家很近,每天不用骑车,步行就可以上下班,一定要抓住这个机遇。 靖靖和闯闯姐弟俩嫌工资太低,转身就要往外走,马丽突然说到: “店长,每月再多加一百块钱怎么样?如果行,我们就不再去别的店,就在你这里干了。” 其实小食店的洗碗工也不好找,他们“圣和馅饼”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找到洗碗工了。 有文化的年青人给的钱再多也没有人愿意干。 因为找不到洗碗工店长也发愁,从月工资一千八,一下子给涨到两千,店长已经够心痛的了。 他一听马丽要求多加一百,自己都感觉到哭笑不得。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个洗碗工,总不能因为一百块钱,让她走吧!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今天不把这个洗碗工留下,等下一个洗碗工来应聘,哪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 想到这里,只好忍痛每月再多加一百块钱。 钱国免强笑了笑,算是答应了马丽的要求。然后说到:“咱们先到楼上看看。”说完,转身上楼。 马丽娘仨跟着店长走上二楼。 二楼共分两间,中间一道隔壁墙,靠楼梯口处设为餐厅,共摆放六张餐桌,厅内卫生特别干净。 娘仨跟着店长走进厨房,只见厨房虽然不算太大,但是很正规。共分为五个区域,靠右边两个区域。 一个面食区,主食馅饼、馒头,花卷蒸包。 有两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身穿工作服,正站在面案前低头看手机。 一个是厨灶区,里面摆满了锅灶,备用的菜和佐料。 有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厨师,身穿工作服,头戴厨师帽,坐在凳子上玩手机。 靠左边是配菜区,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正在案板上切菜。 最里面靠墙根处,是熬粥区。有一个长方形大灶台,灶台上摆放着十几个粥锅,锅底下还冒着火。 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一只手举着手机,正跟着手机里面学跳广场舞。 她一看店长走进来,慌忙停住,站在粥锅旁假装熬粥。 中间靠墙根摆放着三个四方水池子,这就是洗碗区。 店长钱国直接把马丽领到水池子旁边,对她介绍到:“这里有三个水池子,第一个,消毒寖泡。第二个洗唰,第三个清摆。 洗干净后的碗筷放到食品箱内,用电梯打到一层,收拾碗筷由他人负责。 每天晚上八点钟吃晚饭,吃过饭后各扫门前雪,把自己的卫生区域打扫干净。 如果每天的碗筷洗唰不完,可以等第二天上班后接着唰,八点半你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你感觉到这个工作能适应吗?” 马丽说:“我体格很棒,这个工作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钱国忙转身对着电梯口向下面喊到:“金龙,给拿身工作服来。” 不多一会儿,金龙拿来了一身新工作服,递到马丽手中。 钱国和金龙转身正要下楼,靖靖突然问到:“请问店长,你们店内要钟点工吗?” 店长又停住了脚,仔细打量了一眼辛靖靖,说到:“一般的情况下我们不敢用学生,既然你妈妈都在这里上班了,那我就破次例,让你在这里干上一段时间。” 调皮捣蛋的辛闯闯一听店长让他姐姐上班,连忙问到:“店长,我也来作钟点工。” 店长这才正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伙子。 只见闯闯年龄十七八岁,身高1.8米,长方脸,高鼻梁,大眼睛,双眼皮,两只大耳朵,厚厚的耳唇,留着学生头。从外观上一看,就是个人见人爱的俊小伙子。 现在有他们姐弟俩帮忙装门面,每天都会招来很多顾客,这样的好事店长打着灯笼都难找,哪还敢说不答应。 连忙把头点的向鸡啄米,口中连忙答到:“可以,可以。” 靖靖一听让他姐弟俩都来上班,问到:“你让我们做什么工,每天给多少钱?”靖靖也听别人说过,学生作钟点工都是按天开钱。 店长连想都没想,回答到:“你在楼下卖小菜,让你弟弟在大堂内跑腿,打杂。 活不算累,有顾客来,你们就招呼一下,没有顾客你们可以随便玩手机。 至于工钱吗?我每天最多给你们每人40块钱,每天三顿饭都可以在店内吃,如果再想多,我就用不起了。” 越有钱越抠门,店长、老板都有狠心,他们会把工资压的很低。 姐弟俩一合计,每天能多收入八十块钱,怎么不干?说干就干,几个人一起走下楼。 金龙又跑到楼梯洞内拿出来两身新工作服,姐弟俩换上工作服。靖靖走进柜台里面,向两个正在看手机的大姐姐求起径来。 闯闯和金龙是同龄人,有着共同语言。不到二十分钟,他们二人聊的火热。 这真是买金遇到了卖金的,马丽找工作犯愁,店长找工人犯愁。这下好了,娘仨都有工作了,一家人甚是高兴。 马丽娘仨在店内工作了一个多月,辛靖靖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她以优秀的成绩考上大学,被北京**大学录取。 这天,为了庆祝这一刻,娘仨破例下了一次馆子。并且打电话告诉赵娟,等学校开学的时候,让她开车来接靖靖。 赵娟听到这个好消息,心中非常高兴。 第二百零五章 录取通知书(一) 第二百零五章 录取通知书(一) 野兔都有三个月的好运气,何况人乎? 最近一段时间,邮政局交上了狗屎运,所有邮递员都在为下发录取通知书忙乎,每天上下班,就连吃饭都没有正点了。 在陈庄的大街上,走来了一位骑着自行车的邮递员,他一边走一边打听着每位考生的家庭住址。 陈满箱和杨晓晓夫妻二人下地干活,走在半道上,陈满箱突然想抽支烟。 因为身体落下了半残废,不能出门打工挣钱,给家庭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欢歌、喜酒、腌臜烟。 由于长时间的烦恼,他爱上了抽烟。 没有钱买烟卷,就跑到集市上买碎烟叶,自己卷烟抽。久而久之,养成了个烟瘾,每天不抽烟,就很难熬过这一天的坏习惯。 他的卷烟技术特别高,在几秒钟之内,走着路就能把烟卷成喇叭筒子。 当他把烟卷好,往兜里一摸,坏了,由于老婆催的太急,走的匆忙,把火机忘到家里,忙问老婆带火没有? 杨晓晓也会抽烟,不过她的烟瘾不算太大。晓晓用手一摸衣兜,她今天也没有带火机。 陈满箱一看夫妻俩都没带着火,这烟是抽不成了,一天下来不抽烟,那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慌忙向老婆撒谎,说自己闹肚子,要返回家中解手。 晓晓明知道他在撒谎,并不与他计较,点头同意,让他转回家。 陈满箱回到家中拿火机把烟点着,猛抽几口,心满意足,走出大门。 刚要回转身锁门,邮递员来到他家大门口,并且很有礼貌的向他打招呼: “大叔您好,请问这是陈宝库家吗?” 陈满箱一听这个人问他儿子的名字,忙回答:“陈宝库是我儿子,你找他有什么事情?” 邮递员说到:“大叔,恭喜你了,你儿子考上大学了!” 别人听到自己的孩子考上大学都是非常高兴,陈满箱听到这个好消息,恰恰相反,满脸不高兴。 因为他知道,上大学需要交好多钱的费用,他们家分文无有。自己又没有能耐借钱,根本供不起儿子上大学。 如果儿子考不上,他的心情还好过一点,现在通知书来了,他就难上加难了。 如果不让儿子上大学,儿子会记恨他一辈子。 如果让孩子上大学,他就算砸锅卖铁、把自己家的房子都卖了,也拿不出来哪么多钱。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邮递员开口说到:“大叔,你儿子考上大学了,这是件喜事,你拿两盒烟或者拿包糖块,让我的同事们也沾点喜气。” 陈满箱正在发愁,听到邮递员向他要烟,连忙说到:“你要烟没有,如果要通知书,你可以拿回去,我们家不要最好!” 他的一句话不大要紧,可把邮递员给气坏了。给烟不给烟无所谓,他不该说这样的话伤人。 邮递员当时就来气了,二话没说,把通知书往陈满箱手中一扔,骑上自行车就走。 陈满箱一边拿着通知书这后面追赶,一边喊到:“你别走,快点把通知书拿回去!” 邮递员边跑心中边骂:“我干了这么多年邮递员,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浑蛋父亲。” 陈满箱手中拿着录取通知书,没有追上邮递员,只好拿着通知书转回家。 工夫不大,他空着手走出家门,反手又把大门锁上,下地干活去了。 整个事件的前后经过,被一个人全看在眼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陈满箱的邻居陈满强的老婆,她是全村出了名的“大傻子”李快嘴。 此女人心直口快,好事坏事一吐为快,在她的口中,没有能藏下的话。 无论村里发生了大事小事,好事坏事,只要她知道了,最多不超两天,全村男女老少就都能知道。 哪怕是关于两口子的哪些事儿她都不会保留,全部都说出来。 因此,众人送她外号“大傻子”。 事情也很凑巧,陈满箱来到自家责任田里,只顾埋头干活,对通知书的事情,字字不提。 也不知道事该如此,还是出于别的原因,大傻子竟然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真是奇了怪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陈宝库在千里之外的“威达”电子厂作工,对于通知书的事情,更是一概不知。 他每天都在盼望通知书的到来,就连做梦都看到母亲双手捧着通知书,感动的热泪盈眶。 可是,下发通知书的时间早已过去了,他没有听到父母给他带来好消息,心中感到了沮丧。 他非常清楚,对于他来说,上大学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这次考不上,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踏进学校大门了。 以他们家的条件,根本没有复读的可能性,只能在工厂出力上班,他有些不甘心。 在考试的时候他已经尽到最大努力,对每道题都慎重考虑,并没有妄下结论。 他哪里能够想到,通知书早已来到他们家,被他父亲给压下了。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学生的苗子被埋灭了。 就在开学的前三天,陈庄的老天爷动怒了,下起了连阴雨。 这场雨不分昼夜的下了好几天。 村民们无法下地干活,只有呆在家中。 老百姓白天在地里种庄稼,没有养成白天看电视的习惯。 特别是现在的电视剧都是连续剧,看上一集两集的情节序不上,也懒得去看电视。 人们也只好聚在一起,聊聊天,打打扑克,消磨时间。 杨晓晓也不离外,在家中呆了几天,早已憋坏了。她吃过早饭收拾利索就动身串门子,陈满箱一个人呆在家中。 由于家庭困难,陈满箱感觉到自闭,从来不串门子不凑热闹。 当杨晓晓来到一家邻居大门口时,大门过道里面早已站满了人。 可巧了,大傻子李快嘴也在这里。 当她看到晓晓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宝库的通知书的事情。 她慌忙挤出人群,迎着晓晓问到:“晓晓,你们家什么时候办生学宴呀?学生都快开学了。 别人家的孩子十几天前都喝完喜酒了,我们还等着喝你们家的喜酒呢?” 她一句话把杨晓晓给问住了。 其实杨晓晓根本不知道通知书的事情,以为李快嘴跟她开玩笑。大家都知道李快嘴每天满嘴放炮,她的话不可全信。 连忙回答到:“你这个疯子,又在编瞎话骗人了,千万不要拿我寻开心,若不然我可不是饶人的手!” 因为听说高考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没有她们家陈宝库的,杨晓晓心中正心烦意乱,没有心情与人开玩笑。 李快嘴说了实话还被冤枉,心中感觉到委屈,憋着红脸辩解到:“那天我亲眼看到邮递员把通知书递到你们家陈满箱手中,你是不是想充孬种?不想让大伙喝喜酒、吃大席,还说我说瞎话,您两口子真他妈的不要脸!” 晓晓一听李快嘴动真格的骂她,但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论骂架晓晓也能算上一份。 晓晓正要开口大骂,被众人劝阻。 大家都看出来李快嘴不像在开玩笑,忙劝晓晓先消消气,不如先回家问一下陈满箱,事情不就弄清楚了吗! 如果你们家宝库真考上大学,不让他上,你们家可就亏大了。 晓晓一听众人说的话有道理,只好转回家,边走边回头骂到:“我先回家问问,如果没有这事,我回来饶不了你。” 晓晓气得连窜带崩的跑回家。 刚踏进大门口,人还在院子里,边走边喊:“陈满箱,你快点出去找她论理去,我可让这个疯女人气死了。” 陈满箱正在家看电视,一看晓晓生气回来了,忙问:“是谁把你气成这个样子,我帮你出气去!” 杨晓晓理直气壮的说:“李快嘴这个疯婆子,她硬说咱们家宝库考上大学了,还说通知书交给你了,你去与她当面对质,我今天饶不了她!” 陈满箱一听坏了,他非常清楚,收到通知书那天李快嘴在场。他却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咬紧牙关不承认,说没有此事。 晓晓让他当面解释,他支支吾吾的不肯出门。 晓晓已经从陈满箱的表情中看出来了,李快嘴并没有说瞎话,倒是自己的丈夫在欺骗她。 晓晓立刻逼着陈满箱快点拿出通知书来,陈满箱拒不承认。 晓晓一看她实在没有办法让丈夫交出通知书,心中暗想:“陈庄还有煮牛头的大锅!我治不了你?我找您哥去。”她生气走出家门,向他大哥陈满苍家走去。 陈满苍家大门过道里摆了两桌,两桌全围满了人,看热闹的比打扑克人还多。 当陈满苍看到杨晓晓两眼含着泪水,正向他们家走来,便知不好,一定是弟弟和弟媳妇吵架了。 忙把扑克牌递给身边的人,站起身来问到:“晓晓,你这是怎么了?” 杨晓晓一看大哥问她,虽然面前有很多人,但是她也顾不了哪么多了。 哭丧着脸说到:“大哥,你快到俺家看看去吧!都快把我气死了。 李快嘴说咱们家宝库考上大学了,通知书交给了陈满苍,满苍硬说没有此事。” 陈满苍说到:“大家都知道李快嘴没有实话,你快别听她的……” 第二百零六章 录取通知书(二) 第二百零六章 录取通知书(二) 陈满苍为了安稳杨晓晓,说李快嘴没有实话,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还没等陈满苍把话说完,从牌桌子前站起一个人来。 这个人是陈满苍家的东邻居,姓徐,名字叫徐勇,是位人民教师。 只见他把扑克牌往桌子上用力一扔,惊奇的说到:“昨天教委招开教师会议,有很多老师对我说,咱们村今年出了名“状元”,考上了北京**大学。 我还不承认,大学校都开学了,从没听说谁家的孩子考上北京大学?原来是你们家宝库!” 徐勇的一个北京大学一出口,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北京!那可是我国的首都! 在陈庄来说,很少有人去过北京! 所有人都把手中的扑克牌往桌子上一扔,全部都站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咋呼开了: “陈满箱他就是个浑蛋!宝库考上了北京大学,他硬不让上,他就是欠揍,都去揍他一顿!” 众人撸胳膊卷袖子要去揍陈满箱,被他大哥陈满苍拦住。 当听徐勇说宝库考上北京大学,最高兴的就数陈满苍和杨晓晓。 但是他也知道他三弟的脾气,他治不了老三,老三陈满箱不怕他,只有老二陈满缸才是老三的克星。 忙对晓晓说:“走,咱们先去找您二哥。” 陈满苍说完,带领着杨晓晓和他老婆,连徐勇和看热闹的众人一起向陈满缸家走去。 陈满缸正在自家大门楼子下听着读卡器,唱着古老的豫剧,生音放的很高。坐在板凳上正洋洋得意、律律有味的听着。 猛抬头看到大哥大嫂和兄弟媳妇,后面还跟着很多人,向他这边走来。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吓了一大跳,忙站起身来,关闭读卡器。 等众人来到面前,没等他发问,大哥陈满苍着急的说到:“老二:你快点去把老三揍一顿,可让他把我给气死了。” 老二陈满缸是个曝脾气! 忙问到:“哥,你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晓晓抢先说到:“二哥,咱们家宝库考上了北京大学,他爸不想让他上大学,把通知书给藏起来了。谁都要不出来,你快点去俺家看看!” 老二陈满缸一听这事来气了,再加上众人一挑拨,他那摔碗的脾气上来了。 这家伙如果生起气来,九头牛也拉不住,连窜带崩,直奔陈满箱家跑去,后面跟着一大群人。 自从十几年前陈满箱两口子受骗,两家闹矛盾之后,陈满缸很少去他三弟家。兄弟俩在路上走对面,也都不说一句话。 当他听到自己的侄子考上大学,他爹不让上,哪能咽下这口气,第一个冲在前头。 当他跑进家看到陈满箱的第一眼,气就不从一处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自从杨晓晓出门走后,陈满箱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不停的在屋内来回走动。 当他看到多年都没有去他们家窜门的二哥,气势汹汹的跑进来,心知不好。 刚想开口问声二哥有什么事?一个二字还没有说出口,身上就挨了重重一拳。 紧接着,暴雨般的拳头接连不断的向身上袭来。 陈满缸手脚并用,一边不停的打,一边还不停的骂:“我把你个龟孙羔子,一点人屎不恶,我今天不打死你,我都不是俺娘生的……” 众人上前硬把他拉开。 杨晓晓气急败坏的跺着脚说到:“你还不赶快把通知书拿出来,还真想让二哥把你打死?” 陈满箱早已被他二哥打的鼻青脸肿,却还咬紧牙关说没有此事! 一看到他那刚强又嘴硬的熊样,老实巴交的大哥陈满苍再也沉不住气了。 捋胳膊卷袖子一蹦老高,也要上前去揍他,被众人拉住。 今天如果不是看热闹的人多,陈满箱早被他两个哥哥打趴下了。 他两个哥哥被众人拉住,陈满箱蹲在地上,一旁看热闹的徐勇只好站出来圆场。 有文化人就是于众不同,单靠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最后还是得以文会友。 徐勇也跟着蹲在陈满箱面前,和蔼的说到:“我那糊涂的陈满箱呀!你知道今天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吗? 你儿子陈宝库考上了北京大学,那可是北京奥,咱们祖国的首都,连你老祖宗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你把你们家孩子的前程给耽误了,别说你的两个哥哥,我都恨不得一脚把你给踩死。” 徐勇的一句话,可把陈满箱吓坏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儿子能去北京上大学,现在才知道自己犯了滔天大罪。 陈满箱默默的站起身来,推开围观的人群,走向里屋。 他来到床前,从他自己的枕头里面拿出来了录取通知书。 其实他并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他也知道通知书的重要性。可是他更知道家中没有钱,供不起儿子上大学。 他没有把通知书扔掉,而是每天守着通知书,一夜只能睡半夜觉,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 如果不是刚才徐勇说宝库考上北京大学,今天就算把他打死,他也不会拿出通知书。 他把通知书交到徐勇手中。当徐勇看到通知书上写着“北京**大学”的时候,气的浑身发抖,自言自语的说到:“陈宝库果然考上了北京大学。” 晓晓在一旁连忙问到:“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徐勇又大声吼到:“大学都开学了,还能怎么办?” 众人听到这里,滚烫的心一下子变凉了。 最有气的是陈满缸,他是个火爆脾气、急躁人。 他趁大家不备,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陈满箱的衣领,往上猛的一提,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用力猛的往门外一扔。 口中骂到:“去你妈拉个逼。”今天他确实被气糊涂了,陈满箱的妈也是他妈。 陈满缸本来就是个大力士,再加上用力过猛,把陈满箱向摔癞蛤蟆一样,一下滚到屋门外泥水窝里。 这个时候的天空还在不停的下着雨,满屋子的人,并没有一个人去关心陈满箱有没有被摔伤,现在人们都非常的恨他。 非然说现在是夏天,陈满箱浑身被雨水沁透,还是冻的直打哆。 过了一会儿,自己心惊胆战的爬起来,躲在了屋门外面。 全屋子的人只有徐勇文化最高,也只有他最有远见,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陈满苍先开口说到:“徐勇,你快给想个办法吧!不然宝库这孩子就给耽误了。” 这个时候的杨晓晓都快要急疯了,她竟然哭出声来,有几个妇女努力的劝阻她。 徐勇并没有说话,他把通知书打开,从头至尾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问到:“你们家宝库现在到哪里去了?” 晓晓一听徐勇问她,连忙回答:“宝库跟他表哥到c县打工去了。” 徐勇说到:“c县离咱们这里有一千四百多里路,学校后天就开学了,无论想什么办法,他都无法在开学前赶到学校。 看来你们家宝库,真是没有上大学的命。”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心中都有些失落感。 陈满缸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戳手戳脚的直打转,目不转睛的看着徐勇。 他好像感觉到只有徐勇,才能想出好办法。 忙肯求的说到:“徐勇,我们家这个大学生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帮忙想个办法!” 徐勇眼前一亮,张口说到:“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 大伙都说:“现在都把大家急坏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徐勇说到:“通知书上面有学校老师的联系电话,咱们先打个电话咨询一下,如果能准许咱们晚到两天,你们家宝库就还有上大学的希望。如果不行,那也没有好办法了。” 陈满苍、陈满缸兄弟二人一听打电话,都慌忙拿出手机,陈满缸最先拨通了手机号。 他知道自己不会咨询,忙把手机交给了徐勇。 徐勇接过手机,电话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女老师的声音:“喂!你好,请问哪位?” 徐勇忙回答到:“喂!你好,请问你是***老师吗?”那边回答:“是的!” 徐勇接着说到:“我是你们学校新生陈宝库同学的家长,我们这个地方是山区,农村交通不发达,耽误了时间。 今天下午刚接到录取通知书,无法按时赶到学校报名,敬请谅解,恳请校方能否宽限两天?” 女老师接着问到:“请问你们家住什么地方?” 徐勇回答:“我们家住b省*镇陈庄。” 女老师说到:“由于你们那个地方特殊,最多只能宽限两天,再拖就不可以了。” 徐勇口中连说:“谢谢老师,谢谢。” 徐勇挂了电话,高兴的说到:“校方给咱们吃了定心丸,宽限两天,这样宝库就有了上大学的希望。 你们现在抓紧时间给宝库打个电话,让他务必今天晚上赶回家,等他回到家后,咱们再做商议。” 晓晓说到:“我听说从咱们县城到他们那里,每天只有一班车,晚上没有客车。” 陈满缸说到:“如果没有客车,花钱租车也得赶回家!” 陈满箱一听二哥说租车,忙说到:“这一千多里路,如果租车,那得花多少钱呀?” 陈满缸怒气冲冲,用手指着陈满箱的头皮说到:“你个孬妻子(当地土语骂人的一句话)给我闭嘴。” 陈满箱怕他二哥再揍他,吓得直往后退。 第二百零七章 录取通知书(三) 第二百零七章 录取通知书(三) 陈满箱被他二哥揍怕了,吓得退到后面不敢再说话了。 杨晓晓从里间屋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电话号码。 陈满苍接过来,按着上面的数字,拨通了电话。 陈宝库没有手机,这个电话号码是杨开心的。 杨开心刚下班回到家,听到手机来电铃声,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陌生号,他以为是骚扰电话,立刻挂断。 陈满苍看到对方挂断,更是着急,只好继续再拨。 连续拨打了好几遍,杨开心终于接通了电话:“喂!你好,请问哪位?” “我是陈宝库他大伯,请问你可是俺大侄子杨开心吗?我要找宝库。” “大叔你好,是的,我是杨开心,你找宝库有什么事情?” “开心:宝库现在在你身边吗?你让他接个电话!” 宝库这个时候也刚下班,他也听到了,电话是他大伯打来的。杨开心把手机递给了他: “喂!大伯,你找我有事吗?” “乖孩子,你考上大学了,还是北京大学!”陈宝库喜出望外,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 陈满苍继续说到:“学校在两天就开学了,是你爹把通知书藏起来了,他不想让你上大学,是大伙硬逼着他才把通知书交出来的……。” 当陈宝库听到他爹不想让他上大学,他的心凉了。 宝库是个很懂事的孩子,非常理解父亲的心情。都是因为家中没有钱,父亲才不让他上学,他也体贴父亲的苦衷。 于是,他向大伯说到:“大伯,既然俺爹不想让我上大学,那我就在这里继续打工。” 陈宝库在电话里面说的话,大家都能听的到,陈满缸抢过手机,大声说到: “宝库,乖孩子,你一定要回来上大学,咱们家就靠你光宗耀祖、出人投地了。 至于你上大学的费用,你不用担心,有我和你大伯,不用你们家出一分钱! 你先把手机交给您表哥,我与他说句话。” 陈宝库把手机递给了杨开心。 “喂!二叔,我是杨开心,你说!” “开心!你表弟考上了北京大学,都是他爹…… 哎!什么都别说了,再过两天学校就开学了,无论你想什么办法,务必让宝库今天晚上回家,拜托了!” “二叔,晚上没有去咱们家的大客,我只能把他送到火车站,让他今天晚上坐火车返回家。” “好…好…”陈满缸挂了电话,脸上立刻漏出笑容。 随既长叹一声说到:“谢天谢地,又给了宝库一次上大学的机会。” 蹲在门外的陈满箱,突然站起身来问到:“明天咱们家还办升学喜宴吗?” 他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大伙的鼻子气歪。只气的老二陈满缸又要上前去揍他。 徐勇忙圆场:“老陈家这场喜酒明天请不成了,因为大家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等将来宝库考上研究生、博士后,咱们再到他家来喝喜酒。到时候一起补上,今天大火先散了吧!” 徐勇说完话,只把宝库家几个近门子留下,其他看热闹的人纷纷离去。 人们边走边议论:“没文化,真可怕。 这都是陈满箱不识字所造成的,他如果认识“北京”两个字,也耽误不了宝库上大学,咱们也能喝杯喜酒。” 还有人说:“酒、喝不喝的无所谓,只要宝库能上成大学,他们家就算烧高香了。 你说宝库万一失去这次上大学的机会,老陈家不得后悔一辈子?他们在陈庄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人们边走边议论,不多时都走远了。 看到大伙走后,陈满缸心中宽阔了很多,他这才想起来请大家坐下。 杨晓晓慌忙给徐勇搬凳子。徐勇毫不客气,往高凳子上一坐,到显得很有几分大将风度。 陈满缸又问到:“晓晓,你们家还有烟吗?先请大家抽支喜烟。” 杨晓晓连忙答到:“有,有…”她边回答边跑向里屋。 从大衣橱里面找出来两盒“玉溪”香烟。 这还是半年前沉满箱帮邻居送女儿出嫁回的礼盒,晓晓一直没舍得抽。她怕陈满箱偷抽了,就把它藏到了大衣橱里面。 时间过的太久了,两盒烟都长毛了。 晓晓把烟拆开,每人分了一棵,她亲手帮徐勇点着。 徐勇只抽一口,直呛的他连连点头不住的咳嗽,有的人抽一口,还有的人干脆没抽。 陈满缸一看现场很尴尬,慌忙从自己口袋掏出烟来,每人一棵,从新分给大家。 又帮徐勇点着,挽回局面。 做为农村妇女,杨晓晓拿出长毛的香烟敬大家,大伙也都非常谅解! 接下来大伙都让徐勇按排明天的任务。 徐勇说到:“陈满箱家分文无有,大家有目共睹,最关键的是宝库的学费和生活费,最少得一万多块钱,那可不是小数目。 一家两家不容易帮,希望大家有钱的就多帮点,没有钱的少帮点,先让宝库上大学……” 没等徐勇说完,陈满缸站起身来说到:“关于宝库的一切费用,有我和我大哥俺两家包了,不用大家掏一分钱。 如果我大哥大嫂不同意,我自己拿,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宝库上大学。” 大哥大嫂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我们都同意!”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平时走路碰了头说句话的来往都没有,到了关键时刻,确挺身而出。 大哥二哥的举动,感动了所有人,大家都往外拿钱。我们家出一千,我们家出两千,都被陈满缸拒绝了。 关于宝库的上学费用解决了,徐勇接下来按排任务。 “最重要的一项,明天必须得把火车票买到手,还要把学费打到卡号上。 宝库还小,第一次出远门,让人放不下心,你们商量一下谁去送他?” 经过大家的讨论,决定让大哥陈满苍去送,因为大哥遇到事情趁着冷静。 晓晓有些不放心,也想跟着去。 最后二哥做主,让晓晓跟着一起去趟北京,见见世面。 陈满箱心痛路费,不让晓晓去。大哥说晓晓的路费他出,这才商量好买三张火车票。 徐勇又说到:“北京是个大城市,不像咱们农村,所用费用都非常的高。 你们去的人多,能从家中带着的,尽量从家中带,你像宝库的被褥,等等……”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晓晓抢先说到: “明天一大早我就去镇上,买布料和棉花,给宝库做套新被褥。” 大嫂二嫂齐说:“我们明天都来帮忙。” 徐勇一看事情按排的差不多了,天也已经黑了下来,什么事今天也办不成了,只好和其他人一起回家。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商量来商量去,反复都是这件事情,却一夜都没有回家。 一整夜,六个人,谁都没有睡觉,都盼望着东方快点亮起来,他们好早些去忙自己的任务。 杨开心表弟考上了大学,心中非常高兴,他先打个电话把喜报告诉女朋友周梦倩,让她过来帮忙送表弟去火车站。 又打电话告诉远在北京的爷爷和父亲,最后打电话告诉奶奶和妈妈。 从开始做饭,一直到吃完饭,电话都没有打完。 如果不是梦倩催他,还不知道得聊到什么时候。 表弟虽然说不是考的清华、北大,一些名牌大学,但是,那也是北京大学。 做为宝库妈妈的娘家人,脸上也很有光,他恨不得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他表弟陈宝库——考上北京大学了! 等收拾好行李,临出门的时候,杨开心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宝库手中。 “宝库,本来想给你买部新手机,可是时间太紧,咱们必须得赶上这列火车。 这部手机非说旧了点,那也是我花了一个多月的工资买的名牌,你拿着用也不落后。” 陈宝库坚持不要,杨开心说:“现在的网络哪么发达,有几个大学生不用电脑和手机的。 你们家穷的连学费都拿不出,哪里还有钱给你买手机?快点拿着!” 周梦倩也在一旁帮腔:“表哥又不是外人,给你啥,你都拿着!” 辛流水在一旁开玩笑:“表哥要把媳妇给他,他也敢要!” 周梦倩红着脸说:“这么大的人了,说话还不着调。” 杨开心对陈宝库说到:“你今天走的太突然,你的工资恐怕领不全?厂子里要压一个月的工资。 到时候我尽量帮你要,你到了学校不要挂念家,要好好学习。” 众人都等急了,辛流水着急到:“年青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杨开心还是不住口:“等咱们放假回家过年的时候,我在给你买台电脑。……” 表哥总有说不完的话,宝库默默的听着,心中感觉到暖洋洋的。 一直把宝库送上火车,表哥都没有住口。 陈宝库在t市火车站下了车,大伯二伯早在此等候多时。他们见面后先排队买了三张去北京的火车票,晚上九点多发车。 他们又跑到邮局把学费打到卡上。 直到爷仨转回家,大娘婶子也帮忙把被褥做好了。 还不明天的时候,晓晓就跑到镇子上,买来新表新里新棉花,给儿子做了一套三表新的被褥。 外婆、舅妈送来了两千块钱和一挂鞭炮。 邻居们接连不断的送来了鞭炮。 二哥看到邻居们送鞭炮,便和大哥一起,骑三轮车到镇上买来了烟花。 陈满箱这个吝啬鬼,还说气人的话:“邻居们都送来哪么多鞭炮,你们还再买,有钱烧的!” 二哥要不是看到今天大喜的日子,家中来了很多人的话,估计陈满箱早已又挨揍了。 晚上七点多钟,陈满缸租了辆面包车。 陈宝库胸前戴着大红花,在家人的陪同下,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上面包车。 面包车开始启动,门口响起了鞭炮声,左邻右舍都来相送。 陈宝库看到这热情的场面,双眼仅不住流下了热泪。 第二百零八章 穷人 也是人(一) 第二百零八章 穷人 也是人(一) 晚上九点五十五分,一列从上海开往北京的k1462次列车从t市火车站发车了。 在这列列车的十六号车厢内,坐座一个穷人家的孩子。 到明天,这列火车将会把他拉到他祖先都没有去过的地方,祖国的首都“北京”。 就在刚才检票上车的时候,大伯陈满苍、母亲杨晓晓和陈宝库一家三人,身背大包,手提小包,被蜂拥而来的人们差点没挤上车。 多亏了列车服务员特殊照顾,才免强挤上车。 特别是大伯背着装被褥的大袋子,行李架上放不下,座位底下装不了,走道内更不能放,最后只好放到车厢接头处的空地上,与垃圾袋放在一起。 这样一来,更招来了整个车厢人的鄙视,面对着一双双鄙视的目光,陈宝库却满不在乎。 因为他肩负着陈庄人的重托和希望。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列车到达了终点站,“北京”车站。 等所有人都下车后,三个人才沉着冷静的走下车,尾随着人群向出站口走去。 当他们正排着队验票出门口的时候,有一位工作人员向他们走来。 那个人来到陈满苍面前对他说到:“我们车站有规定,每位旅客只准携带十公斤物品,超重罚款。 你这个大袋子,得到那边磅秤上过磅。” 陈满苍长这么大第一次坐火车,并不知道超重罚款,只好跟着那个人向磅秤方向走去。 当他看到有一位身着时髦的小伙子,拖着比他们重好几倍的货箱从他们身边走过,工作人员并没有上前阻拦他,陈满苍顿时来气。 陈满缸是个暴脾气,陈满苍却是一个牛脾气,只要他认准的理,是口铡刀他都敢钻,没有忍耐性。 陈满苍气愤不平,怎么回事?这里的人还眼高鼻子洼,看不起我们农村人。我们穷人,也是人! 他所幸又挤进了人群。 工作人员不高兴了,追上来连拉带扯,陈满苍急眼了,反问工作人员:“刚才过去的人拿哪么多东西,你不去阻拦他,你瞎呀!” 工作人员也耍起横来:“我想放谁就放谁,想治谁就治谁,一个山棒槌还反天了。” 陈满苍非说稳重,却是个犟脾气,心中不服,便与那个人争吵起来。 他们的争吵声惊动了远处的工作人员,四、五个人一起向这边跑来。 他们来到面前不问青红皂白,围着陈满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陈宝库上前与他们辩理,也招到了工作人员的拳头。 不甘示弱的杨晓晓哪受过这种怨气,双手抡包,向工作人员头上脸上拼命的砸去。 就在杨晓晓豁命相拼的同时,车站民警赶了过了,平息了这场即将发生的战争。 学生还没到学校,三个人就受了场窝囊气。最后又交了罚款,才走出车站。 站前的广场上早有校车在等待,来回接送新生,一家人坐上校车,向学校走去。 校车来到校院大门口,车上的人全部都下了车,校车又调转车头,施向火车站。 陈满苍,杨晓晓和陈宝库三个人拖着沉重的行李,跟在同学和家长的后面向学校走去。 当他们踏进学校大门,路过校内超市门口的时候,被一个剃着光头,满身纹着青龙的超市老板拦住去路。 “喂…,喂喂喂!这是干嘛哪?搬家呀!这里可是学校,不是你们的家!” 陈宝库慌忙走上前,面带笑容的说到:“叔叔你好!我是前来报到的新生。这两位是我的母亲和大伯,他们是帮我送行李来的。” “这位同学,难道说你不知道吗?咱们学校是统一规定,学生用品一律从本超市购买。除学习用品外,任何人不准带被褥之类的物品进校。” 老板一句话,说的他们傻了眼。 三个人废了好大的劲从家中把行李带来,在火车站还挨了打,罚了钱,现在又被这行李拦住。 陈满苍、杨晓晓犯了难。 如果在把行李带回去?火车上不让带,邮寄回去还得花钱。 把它扔了吧!那更不舍得,这套被褥几乎花了她们家半个家业。 为一的办法就是用好话去感动面前的这位老板,让他高抬贵手,大发慈悲,放他们过去。 又是我们家多么多么的穷;又是没有钱再买一套;总不能让学生光着身板睡觉? 我们大老远的把行李带来了,求您宽宏大量,放我们过去吧! 陈满苍和杨晓晓好话说尽,嘴皮子磨破,超市老板就是不依。 这位老板是校长的远房亲戚,思想品德不算很高尚,为了多挣点钱,故意把超市里面的物价抬高。 平时不让学生出校门,生活用品都得到他超市来买,嫌贵也没有办法。 新生的被褥,军训的校服,必须从他这里买。这所学校的学生来自全国各地,大部分都是来自大城市,农村人很少。 像陈宝库家这样穷的,除他之外,几乎为零。 当超市老板看到他们一家三口拖着大包小包的走进来,就知道他们是从农村来的山棒槌。 他并不是为了多买套被褥多挣几个钱,其实他不差钱! 这个超市一年能为他挣很多昧心前,他是想寻开心,故意刁难穷人! 今天,决对不会轻而易举放过他们。 晓晓她们越是想进去,他是越不让进,最后把杨晓晓急哭了。 陈满苍一时心急,想不出感动人的话语,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校院大门口人来人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很快围上来很多学生和家长。 一家人被逼无奈,磕头下跪,超市老板却漏出了满意的微笑。 正当他心满意足想放一家人过去的时候,从人群中站出来一位中年妇女,走上前来寻问情况。 陈宝库正急的抓耳挠腮,满身冒汗的时候,一看来了救星,慌忙上前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最后说到:“老师,你快帮忙向这位叔叔求求情,让他放过我们吧!我大伯都向他跪下了。” 来人走到陈满苍面前,伸手把他拉起来,又对陈宝库说:“这位同学,请把你的录取通知书拿出来让我看一眼。” 陈宝库很听话的从被包里面拿出通知书,双手递了过去。 她仔细看了一遍通知书,然后站到老板面前,用右手在他面前把通知书晃了晃,大声问到:“通知书里面并没有不让学生自带被褥这一条呀?” 她说着话又把通知书还给了陈宝库,陈宝库从新装好。 超市老板一看面前的女子想找茬,他怕过谁! 他仗着校长的权力,胆子也特别大,总以为他说了算,根本没有把面前的女子放在眼里。 竟然口出狂言,大声说到:“吃杏蹦出来个桃核,啥仁都有,你算哪根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在这里老子说了算,如果今天不在这里买被褥,就别想进校门,弄急了,老子就不让他在这里上学。” 那个妇女好像怕了他,忙说到:“不就是学校要统一的被褥吗?多大点事啊!这位同学,咱们花钱买套床单、被罩不就一样了吗?” 陈宝库说:“老师,我们家实在太穷,我的学费都是大伯二伯帮忙垫付的,确实没有多余的钱了。” 那妇女一听,脸色大变,大声吼到:“这位同学,你们家没有钱,大姨有钱,走!咱们先回到外面买被罩!”说完,拉着陈满苍和杨晓晓就往大门口走。 这个时候有一位好像是老板娘的妇女走了过来,笑嘻嘻的说到:“床单被罩我们超市里面有,在这里买就可以了。” “有!我们也不在你家买,我们要到外面去买!” 那个好心人拉着一家三口头也不回的向大门口走去。 超市老板对着她们的背影吼到:“就算你们买回来,也进不了学校,等你们回来再收拾你们!” 在学校大门外靠右边停了一辆白色宝马,车牌号:京n eh288。 中年妇女领着陈宝库一家人直接来到轿车旁。 这个时候,车门大开,从车上下来一位女学生。陈宝库一看,认识,此人正是辛靖靖。 辛靖靖也感觉到十分惊奇,忙上前打招呼:“陈宝库同学,你怎么也考上这所学校了?” 众人都很惊讶,异口同声的问到:“怎么,原来你们认识?” 辛靖靖指着中年妇女介绍到:“这是我小姨。” 她又指着正在下车的女司机说到:“这位是我小姨的闺蜜,杜芳芳阿姨。” 向他们介绍完之后,又对她姨赵娟说到:“姨:这位是我的同班同学,他叫陈宝库。” 陈宝库也向她们介绍到:“这位是我妈。” 杨晓晓面带笑容的点点头。 “这位是俺大伯。” 陈满苍也没有说话,只是朝她们点了点头。 就在前几天,赵娟就开车回省城把靖靖接了过来,并且领着她到各大景点游个遍。 今天上午又把她送到学校,办利索了入学手续,中午饭她们又回到大酒店里面吃的。 等她们吃过饭回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靖靖突然想起来忘记带洗脸盆。 赵娟说就在学校里面超市里买一个,杜芳芳不同意,她说学校里面超市的东西太贵,她知道近处有个便宜市场。 于是,就调转车头。 其实一个脸盆能贵该贵多少钱?来回油钱根本用不了,最主要的是杜芳芳想讨辛靖靖的欢心。 赵娟这几天一心照顾她的心肝宝贝外甥女,身体感觉到疲惫不堪,就想下车休息一会儿。 于是,就让她们二人去了市场,自己在大门口等着。 大门口人来人往,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陈宝库一家三口进学校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也感觉到了这家人很特殊,所以就一直目送他们走到超市门口。 当她看到超市老板与他们争吵的时候,便赶了过来。 刚开始以为两家人拌嘴,就没出面。 当她看到陈满苍下跪的时候,立刻火冒三丈。 她强压怒火,上前调解,更没有想到超市老板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一忍再忍,才带领陈宝库一家走出校门。 由于赵娟皮肤保养的好,看上去很显年青。陈宝库以为她是学校里面的老师,所以就一口一个老师的叫着。 杜芳芳和辛靖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娟简单的一介绍,并说到:“真没有想到超市老板会那样欺负老百姓。” 杜芳芳听罢,生气的说到:“这家超市也太猖狂了,我去把他们的超市给砸了!” 说着话带着怒,就往学校里面走,被赵娟拦住。 赵娟说到:“你先去帮他们买套床单被罩,回来再看超市老板的太度。 如果他能放宝库一家人进去,咱们就放他一马。如果再不让他们一家进校院,咱们岂能于他散罢干休? 到时候来人,封他的超市、砸他的店,让他无话可说!” 杜芳芳听了赵娟的话,转身上车,调转车头,拉上陈宝库和辛靖靖她们一起向着市场飞驰而去。 第二百零九章 穷人 也是人(二) 第二百零九章 穷人 也是人(二) 杜芳芳她们开车向市场走去。 校院大门口赵娟和杨晓晓、陈满苍她们再聊天。 杨晓晓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这件事情毕竟是因为她们引起的,宝库将来还得在这里上学。 强龙不压地头蛇,免得以后人家再给儿子小鞋穿,连忙赔礼道歉。 赵娟说:“我最看不惯这种势力眼的人,他们始终瞧不起穷人。 穷人咋拉?穷人,也是人!!!” 说话间,杜芳芳开车转回来,她想把车直接开到超市门口,被赵娟拦下,她只好把车停在大门旁。 学校大门两旁根本没有人敢停车,只有她们家一辆车停在大门口,门卫却视而不见。 等她们把所买来的东西拿下车,赵娟让杜芳芳和辛靖靖拿着,陈宝库一家人还是拿着原来的东西,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学校大门口。 超市老板和老板娘一直坐在超市门两旁等着他们。 一看她们来了,老板娘站起身来,顺手拿了一根本棍迎了上来。 超市老板手中提着大砍刀,气势汹汹的挡在了众人的前面。 老板娘双手把木棍往前一拦,大声吼到:“怎么的?又叫来了帮忙的,谁怕谁呀?老娘有的是人!当家的,叫他们几个过来。” 超市老板一吹口哨,立刻从超市里面跑出来七、八个壮汉,全部都剃着光头,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样子很吓人。 把几个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辛靖靖是个小姑娘,哪见过这阵势,直吓得往她姨身后藏。 杨晓晓一看人家人多,怕她们吃亏,连忙赔礼。 这帮人哪里还吃这一套。 别看陈满苍是个男子汉,早下的魂不附体。 杜芳芳虽然心中也是有点儿害怕,但是她总不能让懂事长打头阵吧! 只好硬着头皮,自告奋勇的走上前与他们论理:“怎么的!这学校是你们家办的?哪款哪项规定的,穷人就不能进校上学啦?” 超市老板气势汹汹的说到:“少他妈的废话,今天不从超市买被褥,就别想走进学校!”说完,把大刀往前晃了晃。 杜芳芳问到:“你说了算吗?你以为你是谁呀!” “今天老子的大刀说了就算!” 老板娘早已不耐烦了,大声说到:“别给这帮穷鬼废口舌,让她们滚出学校!” 杨晓晓哭丧着脸哀求到:“买!我们再买一套还不行吗?” 超市老板朝她嚷嚷着:“早她妈的干什么来?现在想买,晚了,想买老子也不卖了! 哥几个,一起动手,把她们这帮穷鬼赶出学校!” 赵娟一直没有说话,看到这帮人动真格的,开始往外撵人了。 便大声说到:“我的忍耐性是有限度的,识相的话,闪出道来让我们进去!” 赵娟不说话不要紧,她这一句话气恼了老板娘,老板娘气势汹汹的来到赵娟面前,扬起右手,照着赵娟的脸旁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边打边说:“我今天不收拾你这个骚狐狸精,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赵娟从小到大没挨过打,今天却让这个泼妇扇了一巴掌,那还了得?正想与她殴打,只见杜芳芳冲了上来。 杜芳芳一看懂事长挨揍了,那还了得,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好懂事长。 只见她两手举起衣物照着老板娘劈头盖脑砸了下来。 老板娘也不是怂包、软蛋,立即与杜芳芳还手撕打。 杨晓晓平时胆子就大,打架斗殴从不害怕。 刚开始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她还能闲得住手? 纵身一跃,跳到老板娘面前脚手并用,帮杜芳芳打起老板娘来。 她这一动手不大要紧,急怒了超市老板,吆喝众人一起上! 今天学校开学的第一天,所有新生都到学校来报道。学生、家长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这边一打架,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看热闹的越围越多,有学生、有家长,有老师还有治安人员。 为了不让事情闹大,治安人员和一些有志青年上前阻拦、拉架。 超市老板以为这些人都是赵娟她们找来的帮手,忙把他的人集中到一起。 对着赵娟这些人喊到:“别以为只有你们有人,老子有的是人!” 他说着话,拿出手机拨通后:“喂喂!大哥,再给兄弟找二十个帮手来!” 他挂了电话,满脸狞笑。 赵娟忍无可忍! 恶狠狠的说到:“给你脸不要脸,蹬着鼻子上额头,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把你的超市封了?” 老板娘听罢,哈哈大笑,笑中说到:“吆吆…吆吆,我好胆小吆,我好害怕吆?快把我吓死了。” 立即把声音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把嗓门提到了最高,大声吼到:“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这所学校是你们家办的?如果那样的话,这块地都是我们家的!” 赵娟没再说话,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立刻接通:“赵总:请指示!” 赵娟郑重说到:“立刻给我派五十名保安,以最快的速度,把**大学校院里面的超市围了!” 超市老板做梦也没有想到: 今天他欺负的穷人,却是赵氏集团的懂事长,这所学校就是赵氏集团投资所建。懂事长说的话能有多重的份量,就可想而知了。 他还以为赵娟在说大话吓唬他,七个不佩、八个不服的吹牛逼、说大话:“老子今天到要看看,你他妈的能叫来几个保安? 老子叫的人马上就到,我大哥就是黑社会老大,等我们的人到了,保准吓得你们个个都得尿裤子。”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从办公楼方向跑过来一队人马,这些人不是别人,是校长和校委领导班子。 足足有百多人,向着这边蜂拥而来,带头的正是校长。 围观的人群中也有老师,在校院里面发生了群殴,那可不是件小事情,早有人打电话报告给了校长。 校长一听,心惊肉跳: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大学校来闹事?于是边电话通知校委领导班子所有人员都到门口看看,边调监控。 当他从监控画像里面看到了懂事长,差点吓尿了裤子。连电梯都忘记乘坐,顺着楼梯道口一口气跑下楼。 仅仅用了十几秒的时间,竟然跑了十六层,快的速度可想而知。如果这次参加马拉松比赛,准拿冠军! 校长跑出办公楼,一个箭步冲在前,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的向这边跑,很是耀眼。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发现的大队人马,立刻高呼:“诸位,快看哪?那边又来了一群帮忙打架斗殴的,今天的热闹可要大饱眼福了,快把它录下来,如果发的网上,爆炸性新闻,肯定很火!” 这个人的一句话,提醒了大家,很多人都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超市老板是个大高个,站在人群当中一眼就看见了跑在人群前面的校长。 他一看亲戚跑过来帮他打架助威,更是感动。 当他看到校长挤进人群没有向他这边走,而是跑向对方,忙开口喊到:“姐夫,我在这边,快往这里跑!” 校长哪个还听他的,只见校长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跑到赵娟面前,立正姿势,胆战心惊的问到:“赵总,您怎么过来了?” 还没等赵娟回答,只见学校大门外来了十几辆名牌轿车,离大门口很远就开始按喇叭。 等轿车来到跟前,电门自动打开,轿车排着一字长蛇阵,绕过围观的人群,开到超市门口停下来。 超市老板以为他叫的人到了,心中很是高兴,再仔细一看,傻眼了。 只见从车上跑下来五十多个人,把超市团团围住。 这些人哪是他妈的黑社会?全部都保安。 超市老板和老板娘这下真的害怕了,一屁股摊坐在地上,估计他们尿都吓出来了。 他的那帮狐朋狗友,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看到这个阵势,一个个变成了怂包,灰溜溜的溜之大吉。 校长哪见过这场面?早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站立不稳。 赵娟说到:“咱们学校怎么会出如此败类!真是不可思议。你要给我个交代!” 校长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只是吓得点头应充:“是…是…是!”。 赵娟又说到:“先把超市关了,随后听从处理。” 超市里面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早已空无一人。 这个时候,从校委队中站出来一个人,跑到超市门口,关门上锁。 赵娟一声令下,把所有保安撤走。然后顺着办公楼方向,大踏步走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一看事情已经平息,纷纷离开。 聪明伶俐的人早已看出来事情的原尾。 那些领导和老师,还有学***慌忙围住陈宝库他们,不由分说,抢过行李,扛的扛、抬的抬,直奔报名处。 一切都很顺利,所到之处不用排队。总共没用半个小时,一切入学手续全办利索。 赵娟在办公楼里面也得到了圆满的答复。 为了能使同学方便购物,超市继续营业,超市老板撤销,更换他人,并且把物价重新作了调整。 校方还表示:向陈宝库同学的家人道歉,并且减免陈宝库同学的一切费用,奖学金照发无误。 赵娟等一切事情处理好之后,才和杜芳芳一起开车离开学校。 第二百一十章 投宿 第二百一十章 投宿 打败的鹌鹑斗败的鸡,超市老板一败涂地。 老板娘也被杜芳芳和杨晓晓两个娘们打的满脸伤痕。 在他们的心目中,产生了一股仇恨的怒火,他们把这股怒火全记在陈宝库一家人身上。 老板娘心中发狠,此仇不报非君子。在她的心目中,慢慢的实施着一个复仇计划。 她对老板说:“我看这家穷棒槌绝对不会和懂事长有任何关系,今天只是赶巧而已。 懂事长路过,看到我们刁难他们,站出来打抱不平。 现在懂事长走了,他们一家三口都住在宿舍里,我现在就去找他们报仇! 现在没有懂事长给他们撑腰,看他们还敢不敢撒野。” 你别看老板剃着光头纹着身,从外表看像个黑社会的人,其实他最胆小。 如果他真是黑社会的人,今天这件事情早已闹大了。 白天的事差点把他吓尿了,一听老板娘又去报仇,可吓坏了,连忙劝说: “其实那家穷人跟咱们也无冤无仇,白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抓住不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现在咱们家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埙失,如果再闹下去,恐怕吃亏的还是我们。” 老板娘说到:“我也并不是非找他们打架报仇,我只是想出口气,等见了他们之后,我也不打他们,也不骂他们,我要把学生的家长赶出学校。 露缩街头,让花蚊子咬死他们,也不算很过愤吧?” 老板一听老婆这样做也不为过,怕老婆说了不算,再闹出事情来。便陪同老婆一起来到学生宿舍,每间房挨个排查,寻找陈宝库一家人。 陈宝库的宿舍在306,他住的宿舍共三张床,上下铺。 今天宿舍领导专门按排陈宝库一个学生住这一间宿舍,其他床铺空闲着。 陈宝库心想:三口人,三张床,正好让母亲和大伯他们在此休息一夜,明天他们就返回老家了。 一家人也没舍得去食堂吃饭,他们有随身携带的干粮,让宝库打来了热水,吃了顿便饭。 刚准备铺床休息,超市老板两口子闯了进来。 杨晓晓和陈满苍以为他们是来复仇的,便做好了迎战准备。 超市老板进门后笑着说到:“今天白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既往不咎。 我们现在是来履行职责。 咱们学校有明文规定,新生家人拒绝住宿。我们从一楼每个宿舍清查一遍,请你们一定要遵守校规。” 他说着话,从兜里拿出一张纸让宝库看。 宝库看到他们不像再说假话,也没有看那张纸,恳求的说到:“叔叔,整个宿舍就我一个人,你就让我妈他们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他们就回老家。” 超市老板还没有回话,老板娘厉声说到:“不行!这可是学校定的规矩。 你只要能把校长或者懂事长叫来,他们让你住,我们无话可说。否则,你违反了校规,可是要罚款的!” “我们现在就走。” 陈满苍怕这两个人再找茬,边说边往门外走。 杨晓晓一看大哥走了,她也没有犹豫,跟着往外走。 陈宝库担心的问到:“天这么晚了,你们到哪里去住?” 杨晓晓回答:“我们出去住客栈,你不用为我们担心。” 晓晓说完,追上大哥,二人向学校大门口走去。 超市老板两口子看到他们今天晚上要夜宿街头,脸上漏出了狞笑。 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心满意足的转回家。 陈宝库坐在床上,正在为母亲和大伯担心,辛靖靖走了进来。 进门一看宿舍里面只有宝库一个人,忙问:“阿姨她们去哪里了?” 宝库忙站起身来回答:“超市老板他们又来了,告诉我们宿舍不让家长住,我妈他们只好到外面去住。” “天这么晚了,他们能到哪里去住?”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是去住客栈。” “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别担心了,我们就坐下来说几句话。”辛靖靖说着话,坐在了对面的床沿上。 陈宝库想起今天白天的事情,心中非常感激,连忙说到:“今天多亏了你和赵姨,替我们出了口恶气,真德好好谢谢你们。 如果今天不是遇到赵姨,不知道我们会被欺负成啥样?赵姨真有本领,我为你有这样的姨感到骄傲和自豪!” 靖靖听到宝库夸赞她姨,脸上漏出了笑容。 稍微停顿了一下,陈宝库又继续说到:“其实我外公和舅舅也在北京打工,如果今天不是遇到赵姨,我就得去找他们,听我妈说,他们的老板也很厉害。 事情已经解决了,就不用再去找他们了。” 辛靖靖一听陈宝库的外公也在北京,忙问到:“你知道你外公和你舅舅他们在哪里上班吗?离我们的学校远不远?” 陈宝库回答:“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根本不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我只知道他们的老总是赵氏集团。” “你妈妈和你大伯他们明天去见你外公和你舅舅吗?” 陈宝库低着头回答:“我妈说这次来不想去见我外公,因为我们家太穷,如果去了会给他们丢人,公司里面的人知道了会瞧不起他们。” “你不是说你外公他们在赵氏集团打工吗?我姨也在赵氏集团,说不准他们会在同一个公司,也许他们会认识。” 陈宝库说:“您姨是懂事长,我外公是门卫,一个打更的,他们绝对不会认识。” 靖靖由于好奇,拿出手机拨通了赵娟的电话号码:“姨:今天在学校里面打架的我的同学,他外公和他舅舅也在赵氏集团打工,他外公给公司看大门,会不会是在你们公司?” 赵娟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惊奇的问到:“他外公叫什么名字?” 陈宝库在一旁回答:“我外公叫杨德启。” 靖靖又重复一遍:“他外公叫杨德启。” 赵娟说到:“我现在就让人去调查一下,看有没有此人?” 赵娟说完,挂了电话,让她的秘书调查起来。 杨德启和杨青跟着辛光明来的时候,在省城他们家吃过饭,也和赵娟见过面,只是赵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时间不大,赵娟回了电话:“靖靖,我们公司还真有个门卫叫杨德启,他舅舅是不是叫杨青?” 陈宝库听到后不住的点头。 靖靖回答:“他舅舅是叫杨青。” 赵娟继续说到:“明天早上九点钟,我让你杜姨去学校接他们,让他们一家人见个面。 天色不早,要早点休息,晚安,我那可爱的小公主。” 陈宝库一听明天有人来接他们去见外公,心中特别高兴,又和靖靖聊了一会,靖靖返回宿舍休息。 陈满苍和杨晓晓走出学校,到处打探旅社、宾馆,由于送学生的家长太多,附近的客栈早已满员。 他们步行了几里路,也没有找到住处。 其实他们心中也非常明白,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别说他们手中没有钱,就算他们有钱,也很难找到客栈。 就在他们犯愁的时候,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司机探出头来问到:“二位,住店吗?” 杨晓晓慌忙问到:“住一晚上多少钱?” 司机说到:“附近的客栈早已住满了,你们只能到几十里外的客栈去住。 你们给我一百块钱,我把你们拉到地方,你们自己再讲价格。” 晓晓开始犹豫起来,不算住店,来回的路上就得二百,如果万一再遇到一家黑店,想都不敢想了。 司机催到:“别在犹豫了,附近的宾馆都住满了,现在你们也得到三十里外才能住上店。如果在不走,等会儿二百块钱也没有人拉你们了。” 陈满苍一听,心中合计,住一晚上得花多少钱?便恶言冷语的说到:“我们今天晚上不住店了,就在大街上来回走一夜!” 司机一听,遇到了两个吝啬鬼,边起动发动机边说:“我们这个地方花蚊子特别多,它们可都带有剧毒,你们千万不要让它们订上。 如果被它们订上一口,它们的毒性会入骨三寸,到时候花的钱可比现在多几十倍。” 司机边诅咒边加油门一溜烟的向前跑去。 晓晓一听司机诅咒她们,跳起来指着出租车的背影骂了句:“不行好事,到前面就得让车把你碰死!” 杨晓晓一看出租车走了,住店的希望没有了,心感愧疚的对陈满苍说:“大哥,实在对不起,看来今天晚上咱们兄妹二人要露缩街头了。” 陈满苍说到:“哪怕啥!熬夜眼算不了什么,明天坐到火车上,再把今天晚上的觉补上。” 说到了熬夜,首先要做好准备。在农村长大的人对熬夜最了解,凌晨三、四点钟最难熬、最困乏的时候。 这个时候不能断烟抽,只有不停的抽烟,才能把困意抛脑后。 一想到抽烟,他不由自主的往兜里一摸,发现兜里的烟不多了。 由于一天打了两次架,只顾打架,没有顾得上买烟,准备两天的烟都抽完了。 估计杨晓晓的烟也不多了,超市现在都下班了,得抓紧时间先备烟! 小卖部为了多挣点钱,应该还没有下班。 于是,他就和杨晓晓一起,来到前面的村庄,他让晓晓先在公路旁等着他,说自己到村里面有点事。说完,一个人独自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杨晓晓以为大哥要去方便,也不便过问,只好坐在路丫石上等着。 陈满苍边往前走,边向路旁乘凉的人打听,哪里有小卖部,最后在村中央找到了一个小卖部。 陈满苍一看屋里还亮着灯,便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柜台里面坐了位中年妇女,正低头看手机,一看有人来了,忙站起身来。 陈满苍直接来到香烟区,把所有香烟价格全看一遍,他看到最便宜的香烟只有“白红梅”,3.5元。 忙对售货员说到:“给拿一条白红梅。” 中年妇女说到:“白红梅只还有两盒,这种便宜烟很缺货,你先拿两盒抽着,等明天上了货再来买。” 陈满苍说:“这两盒烟根本不够一夜抽的。” 妇女问到:“你是干什么的?一夜能抽哪么多烟。” 陈满苍回答到:“我们是来送学生的,原想住在学校里面,可是人家不让住。客栈、宾馆全部都客满,我们只能在大街上过一晚上了。”说完,长叹一声。 那妇女边拿烟边说到:“出门在外确实不容易,如果在大街上过夜,那烦人的花蚊子就让人受不了。” 陈满苍交了钱,转身要走的时候,那妇女突然说到:“这位大哥,你先等会儿,我看能否帮你找个地方住一晚上。” 她边说话边拨通了手机:“喂!二哥,你那里还有地方住吗?我超市里面来了个人,天都这么晚了,没有找到客栈。” 只听电话那头答应的很痛快。 妇女继续说到:“那你现在就过来领他吧!”她挂了电话对陈满苍说到:“我是个热心人,看到别人有难处就想帮忙。每年送学生的家长找不到住处,到我这里来买东西,我都是帮他们找住处。” 陈满苍非常感激,连声致谢:“谢谢你这位大姐,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们只能在大街上喂花蚊子了。” 两个人正聊天,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进门就问陈满苍:“你要到我那里去住?” 陈满苍不看此人倒还罢了!看到此人感觉恶心,顿时想呕吐,真不想到他家借宿。 如果今天晚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宁愿蹲在大街上让花蚊子订死,也不愿意跟着这个人走。 转念又一想:大街上还有兄弟媳妇杨晓晓,总不能让她一个妇女陪自己在大街上受一夜罪。 于是,对那个人笑了笑说到:“这位老兄,请你在此稍等,我到村头大路上再去叫一个人。” 那个人回答:“好好好,你快去快回!” 陈满苍急急忙忙回到村口,把事情简单的向晓晓一说,晓晓一听也很高兴。 兄妹二人回到小卖部,陈满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忙问那老汉:“老兄,我首先要问一下,我们两个人在你们家住一晚上多少钱?” 那个人连想都没想,张口说到:“每个人五十块钱。” 陈满苍看到他那邋遢样就不想去住,一听他又要这么多钱,便想借机推迟。 开口说到:“老兄,我们两个人每人二十块钱怎么样?” 陈满苍没有想到那个人却很爽快的答应:“可以,可以,咱们走吧!” 这个人说完,与老板打声招呼,走出小卖部。 陈满苍一看那个人同意了,便无话可说,只好和杨晓晓跟在那个人后面。 他们七拐八拐,走进一个农家院,一进家门就能看出来那个人是个穷光蛋。 前后左右邻居都是三层楼房,唯独他只有三间瓦房,靠院墙根搭了个棚子,算是厨房。 走进房屋一看,屋内乱七八糟,饭桌上还摆着茶余剩饭。 那汉子用手一指东间说到:“里间屋有张床,你们二人住这间,我住西间。” 陈满苍一听,知道这个人误会了,把他们当成了夫妻俩。 连忙解释到:“她是俺兄弟媳妇,俺们怎么能住在一起?” 老汉一听他们不是两口子,面带愁容的说到:“要不咱俩住一块?”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 那个人说着话,打开了东间房门。 几个人进门一看,屋子里面还算利索点,床上的被褥也很干净。 这个时候,那个人说到:“你们先把钱交上,万一再来客人,价格不统一,不好收场。” 杨晓晓拿出四十块钱,交给那个人。 陈满苍又跟着那个人来到西间,这间屋内铺了个大炕。 二人刚往炕头上一坐,老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电话还是小卖部打来的,说是又有两个人借宿,那老汉高兴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在他身后跟着两个东北人,他们是夫妻俩,也是来送学生的。 找不到住处,到小卖部买东西,老板介绍来的。 老汉让那妇女跟晓晓住一屋,三个大男人住一屋,随后又收东北人一百块钱。 这真是:“车到山前已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天地之差 由于一路劳累,陈满苍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已是东方大亮,起床洗了把脸。 这个时候杨晓晓也已经起床,那东北两口子还在呼呼大睡。二人便辞别房东,离开了农家小院。 他们来到大街上,为了能省钱,就在大街上吃了早点,然后又给宝库买了几个蒸包,走向学校。 他们来到学生宿舍,宝库早已起床,见面就关心的问母亲昨天晚上怎么住的。 晓晓笑着说到:“人穷人欺天不欺,莫笑穷人穿破衣,山中竹子有长短,河里莲花开不齐。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老天爷也不会让我们露缩街头。” 陈宝库边吃蒸包边说:“妈,咱们一会儿就去见我外公和大舅。” 晓晓一听,不高兴的说到:“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和你大伯今天就买车票回家,不能让你外公他们知道。你怎么又告诉他们了?你就是不听话! 我们这身打扮去见你外公,会给他丢人!他们的领导和同事也会瞧不起他们,不去!” 陈宝库慌忙解释到:“妈,我本来也不想告诉我外公。昨天晚上你们刚从宿舍里面走,我的同学辛靖靖就来了,是她打电话告诉她姨,说我外公在她们公司看大门。 她姨知道后很高兴,并且说好今天派车来接咱们。懂事长发话,咱们能不听吗?” 杨晓晓斩钉截铁的说:“我们今天就回家,哪里都不去!” 陈满苍也帮腔作势的随和:“等以后星期天有时间,你再去看你外公和你大舅。咱们这次来的匆忙,也没有给你外公准备礼物,我们就不打扰你外公他们了,到时候你替我们道个歉就行了。” 一家人正讨论着,辛靖靖领着杜芳芳走了进来。 晓晓一直坚持不去,杜芳芳问到:“你与你父亲和哥哥难道说有什么过节?这么远的路,好不容易来一趟,来到了都不想去看一眼?” 晓晓说:“我和父亲、哥哥关系一直都很好,只因为我们是从农村来的,有很多人看不起我们。 如果别人知道我父亲有我这个穷闺女,别人肯定看不起,我不能给我父亲丢脸,所以我们不能去见我父亲。 其实我也想见父亲,也想让他老人家知道他们的外孙很争气,考上大学了。 我看这事就等以后再说吧。” 杜芳芳说到:“懂事长让我来接你们,如果你不去,我怎么交差?你不就是嫌你穿的衣服孬,不好意思去见你爹和你哥哥吗? 这是小事一桩,你跟我走,我现在就去帮你买身衣服,保证让别人另眼看待。” 杜芳芳不由分说,拉着杨晓晓就往门外走,辛靖靖也上前帮忙,一推一拉,走出宿舍门口。 陈宝库也想外公和大舅,就是找不到地方,杜芳芳现在开车来了,他决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拉着他大伯跟在后面。 陈满苍只好跟着众人前去走亲戚。 走下楼就坐车,五个人正好一车,等大家都坐稳后,杜芳芳驾车直接来到百货大楼超市门口停下车。 杨晓晓不愿下车,杜芳芳无耐,只好与靖靖二人走进超市三楼,按着自己的眼光为晓晓选了一身很流行的衣服。 接着又给陈满苍也选了身中等价格的男式夏季服装。 等杜芳芳把衣服拿出超市,交到杨晓晓和陈满苍手中的时候,他们再也不能说不要了,只好从新回到三楼更衣室,把新衣服换上。 等他们回到车上,杜芳芳问到:“我的杨大姐,这回怎么样?我们可以走了吧?” 杨晓晓答应的很痛快,没敢说半个不字。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父亲了,杨晓晓的心情无比激动,她要亲口告诉父亲,老人家没有白痛外孙,外孙有出息,已经成为一名大学生。 往日被人们瞧不起的杨晓晓,却有了个好儿子,她坚信儿子会给她们家摘掉贫穷的帽子。 她如今看到了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她们家会改变新面貌。 她满脑子都是梦幻,坐上了豪华轿车,住进了高大宽阔的楼房,人人对她投来羡慕的眼光。 蒙蒙胧胧中,向车窗外望去,不由的心中惊奇。 北京:就是与其他城市不同。轿车一会儿走进六开道,一会儿又拐进八开道。 在农村长大的人,没进过城,请问谁见过这么宽的路?再请问谁又见过这么多的车? 无论走进哪条道,车车相随,前后只有那么点距离。道有多宽,车有多宽,道有多长,估计车都能排多远。 难怪人们常说: 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 不进五环,不知道车少; 没去过北京,不知道楼高; 环绕转盘,才知道北京的桥呀! 实在是太多,太奇妙! 让人感觉到好像走进迷宫,左转右绕,迷迷糊糊的,东西南北,方向难以寻找。 杨晓晓看着看着,突然感觉到头脑发晕,心口发慌,肚子里发胀,张了张大口,不由的想呕吐。 杜芳芳知道她这是晕车,忙递过去一个方便兜,顺便把车窗玻璃敞开条缝。 车内透进新鲜气息,杨晓晓吸收到新鲜空气之后,顿感舒畅。 受罪的命享受不了这样的待遇,连个豪华轿车都坐不了,难怪别人都说自己是个贱骨头! 杨晓晓只好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窗外风景,不知不觉轿车来到公司。 在大门旁的传达室内,杨德启正在聚精会神的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当他看到自己顶头上司的车由远而近从远处开来,急慌忙打开电门。 轿车路过传达室门口,停了下来。 杨德启以为领导停车是要向他下发新任务,慌忙走出传达室。 当他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是女儿杨晓晓和外孙陈宝库,惊呆了,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女儿她们能坐上领导的车。 他用手狠狠的掐了掐自己,感觉到疼痛难忍,才知道不是做梦,真的是女儿来到了面前。 老人顿时热泪盈眶,与亲人拥抱在一起。 杜芳芳看到这种亲情,深深被感动,她现在才知道,亲情不是用穷富来衡量的。 忙走上前,用温情的话语对杨德启说:“大爷,懂事长特批你三天假期。 并且给你儿子他们单位的领导打过电话,让他们也给你儿子放假三天,让你们一家人欢聚一堂,好好的在北京玩几天。 还让我作向导,陪同你们去旅游北京的几大景区。 你们一家人先回宿舍聊聊天,懂事长已经在酒店按排好了午饭,咱们马上就去吃饭。” 正说着话,杨青坐着出租车来到大门口,一家人相互问候一下,说说笑笑向杨德启宿舍走去。 杨晓晓慌忙报喜:“爹,哥,宝库考上大学了!” 杨德启和杨青都说知道了。 “前几天开心就打电话告诉我们了,只是没有说宝库考上了哪个学校,我们这几天就盼望着你们到来,没有想到今天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 晓晓说:“我们原本不打算到您这里来,想今天就返回家,是你们集团的赵总派人把我们接过来的……” 于是,她就把作天赵娟救她们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说到:“赵总真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今生今世永远不会忘记。” 一家人在杨德启宿舍里面拉起了家长。 正谈到高兴处,杜芳芳开车来接她们去吃饭。 众人来到大酒店,上了一桌满汉全席。 一家人: 律律有味的吃着, 细嚼慢咽的品着, 开开心心的笑着, 忌无遮拦的谈着。 饭后,公司派来了两辆车,杜芳芳拉着杨晓晓和辛靖靖在前面带路,另一辆车拉着杨德启、杨青、陈满苍和陈宝库,一行人来到了北京天安门。 虽然到了下午,但是,天安门广场上却还是人山人海。 有很多人手中拿着相机,口中不停的叫着:“照相留影,立等可取,15元一张,20元两张。” 杨晓晓只是感觉到好奇,并没有想合影留个纪念,杜芳芳也忘了提醒她们一句,只管随着众人向天安门城楼靠近。 杨晓晓和陈满苍就是个山棒槌、土包子,根本不知道旅游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点文化的人只要到了北京天安门前,无论花多少钱,都要留影做个留念。 没有文化的人就是与众不同,她们只知道随着人群往前走。 不过你也不能说她们没到过北京,她们没去过天安门广场。 可怪好,陈满苍和杨晓晓都有共同的想法,两只眼睛只看那些从没见过的老外,对于其他的没留下印象。 也不能完全说她们没有点收获,她们只看到了毛主席像,和广场上的国旗,其他的都没有留心多看一眼。 离城门很远,兄妹俩就开始对成门起了好奇心,一个左边一个右边开始数起门“钉”来,一直到了走进城门,也没有数清门上共有多少“钉”。 她们走进大门,越过二门,来到午门。 杜芳芳边走边对她们讲解我国的历史,她们却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没有记在心中。 她们只看到午门前那些古装照相馆,只想到照相馆一天收入的钱比她们种地一辈子收入的都多。 从天安门到故宫,游览一遍,并没有留下深刻印象。 倒是感觉到时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 另一名司机把陈宝库和辛靖靖送回学校,杜芳芳把杨晓晓、杨德启,杨青和陈满苍全部都拉到了五星级大宾馆,开了两间房,一间三人间,一间单人间。 杜芳芳把晓晓领到房间门口,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先敲了两声门,问了声:“有人吗?打扰了。”然后才开门进屋。 晓晓心中纳昧,只是不好意思去问,明明屋里没有人,她为什么还在问一遍呢? 一进房间,杨晓晓目瞪口呆。 在农村谁见过这么大的卧室?连做梦都不敢想。 卫生间里面不会用的坐便马桶,找不到开关的喷头淋浴,还有那一次性的洗涮用具,杨晓晓呆若木鸡。 她守着杜芳芳还不好意思问,只好等杜芳芳走后,叫来了服务员做示范。 她开了一次又一次,洗了一遍又一遍,那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哪都新鲜。 躺在有弹性的席梦思床上,吃着新鲜水果,喝着香喷喷的奶茶,看着挂壁式的大彩电,还有那头顶上五彩缤纷的水晶灯,这样的生活赛如神仙。 今夕相比,天地之差! 昨天! 如同要饭花郎,人人欺,人人烦。 今天! 却胜过天上的王母,赛过人间的皇太后。 那服务员如同贴身小丫鬟,使来唤去,行若自然。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终生难忘的车站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终生难忘的车站 陈满苍和杨晓晓在北京游玩了三天,圆明园、颐和园、中南海、八达岭等等,全游个遍。 也不能说她们完全没有收获,你像到了香山公园,她们也能说出来坐过缆车。 三天以过,杨德启和杨青回公司上班,杨晓晓和陈满苍向亲人告别,杜芳芳又开车把他们送到了火车站。 杜芳芳帮他们买好两张车票,由北京开往上海的k1461次,上午十一点五十五发车。 由于等的时间太久,杜芳芳只好开车返回公司上班。 杨晓晓和陈满苍来的时候是送学生,大包小包带的东西太多了,引人注目,被人在车站欺负。 现在几乎算是空手坐车,应该不会再有人欺负她们了吧! 杨晓晓心中这样想着,感觉到轻松了很多,告别了杜芳芳,与大哥陈满苍一同走进了候车室。 k1461次列车候车区在大厅二楼,她们却在一楼找了好半天,最后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才乘坐电梯上了二楼。 陈满苍到是跟着干建筑出过几次远门,坐过电梯,可杨晓晓是大姑娘坐轿——头一次。 看着那不停走动的电梯直害怕,一只脚放上去又抽回去,试了几试,一不留神,站到了电梯上,还差点儿被甩了下来,多亏用手抓住了扶手,下出来一身冷汗。 电梯到了二楼,晓晓哆哆嗦嗦走下电梯,看到若大个候车室人来人往,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候车? 正在她们犹豫不决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 此人身高1.85米,体重160斤,留着大平头,满脸凶神恶煞的,长着一幅怪模样。 他走到陈满苍面前停住了脚步,用手指着陈满苍问到:“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把你们的车票拿出来让我看看!” 陈满苍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工作人员”,在向他要车票,只好乖乖的拿出两张火车票,交到那个人手中。 那个人接过车票看了一眼,然后说到:“你们这是要去t市,你们的候车区在里面,请跟我走吧!” 这个人说完,手中拿着车票就往候车室里面走。 陈满苍和杨晓晓兄妹二人只好跟在那个人后面往里走。 她们二人以为那个人是车站工作人员,并没有多想。其实,那个人就是一个大骗子。 他们一伙人有男也有女,花钱买来工作人员退下来的旧制服,穿在身上冒充车站工作人员,在候车室内敲诈旅客们的火车票。 他们以种种原因为借口,让旅客把火车票交到他们手中,然后拿着车票到售票窗口退票。 那个人领着陈满苍和杨晓晓在候车室内转了一圈之后,走到后门口,那个人正要走出候车室,晓晓心中一惊,立刻感觉到不太对劲。 候车区应该都在候车室内,怎么还出候车室?一定不对,恐怕这个人是个大骗子。 杨晓晓想到这里,忙开口问到:“候车区应该在候车室里面,你怎么领着我们向外面走?快把火车票还给我们!” 那个人一听杨晓晓要车票,连忙把火车票往上衣口袋内一装,厉声说到: “你在向谁要车票?谁拿你们的车票了,有人看见我拿你们的车票了吗?” 这个人立刻不承认他拿了车票,返问杨晓晓。 陈满苍这才看清楚,原来这个人是个大骗子,现在终于漏出了狐狸尾巴。 他慌忙站在门口,堵住了那个人的去路。 陈满苍确实是个老实人,如果今天换成老二陈满缸,当场就能把这个大骗子打的满地找牙。 陈满苍只是干生气,却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也只是嘴硬,没敢动手打人。 杨晓晓一看大哥堵住了那个人的去路,胆子也大了起来,说话也硬气了许多。 “你如果想利索,痛痛快快的把火车票还给我们,如果想找麻烦,就别怪我们,我们要立刻叫警察了。” 其实那个人早已看透了,晓晓她们是农村人,根本不知道用法律来保护自己,连报警电话是多少?她们都不知道。 甚至她们连手机都没有,怎么又能报警呢? 其实陈满苍身上带着手机,可是他胆小如鼠,害怕若事,根本不敢报警。这样一来,更给骗人制造了机会。 骗子一看陈满苍挡住了去路,没有硬闯,而是沉作冷静的来回周旋。 杨晓晓和陈满苍身上没有多余的钱,如果火车票丢了,她们就无法回家。 于是,二人不顾一切拼命的追赶。大骗子就与他们在候车室内捉起了迷藏。 二楼候车大厅有好几个候车区,坐座、站着、躺着、走着,横七竖八的全是人。大家都瞪着大眼看着,却没有一个人敢挺身而出,鼎力相助的。 就连候车室内的服务员和清洁工,她们看到假装没看到,都不敢多言半句。 可想而知,这些骗子的来龙去脉,咱们也不敢妄下结论,他们有没有靠山?只有他们心中清楚! 眼看着k1461次列车就要开始检票了,兄妹二人心急如焚。 对于有钱人来说,一张火车票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于身无分文的陈满苍和杨晓晓来说,两张火车票就能要了两个人的性命。 今天,她们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把火车票追回来。 于是,二人加快了追赶的脚步。 最后,兄妹二人两面加急,把骗子堵在了候车大厅内超市售货窗口前。 骗子一看真的逃不掉了,便若无其事的说到:“要想要回你们的车票,快点给我五十块钱。” 晓晓回答到:“我们身上确实没有钱了。如果有钱,我们就再从新买火车票,也不费这么大的力气追赶你了。” 骗子看到二人确实像没有钱的样子,于是又说到:“你们就快点给大爷买两包好烟。” 晓晓理直气壮的说:“我们分文无有,哪里还有钱给你买烟?” 陈满苍一听那个人要烟,忙从身上掏出一盒白红梅,递给那个人,并且说到:“我身上只还有这一盒烟了,你拿去抽吧!这也是我这几天强忍着没舍得抽,想带回家让亲戚朋友尝尝北京的特产。 这盒烟给了你之后,我回到家就先把烟戒了。” 他的一句话,差点儿没把骗子的鼻子气歪了。 把那个人气的从身上掏出火车票,往陈满苍身上一扔,恶狠狠的说到:“一对穷鬼,今后千万不要让大爷再碰到你们,如果再见到你们,我饶不了你们!”那个人说完,扬长而去。 兄妹二人拿到了火车票,脸上漏出胜利的喜悦,毕竟是虚惊一场,最后有惊无险。 就在这个时候,候车大厅内响起了女高音:“旅客同志们请注意: 由北京开往上海的k1461次列车开始检票了,请旅客们带来自己的行李物品,到2号检票口检票上车。” 陈满苍和杨晓晓兄妹二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随着众人蹬上列车。 在上午十一点五十五分,列车正点发车。 兄妹二人离开了他们终生难忘的火车站——北京火车站! 在这个车站上,给他们留下了终生的回忆,他们的心中非常清楚,因为他们是穷人!!! 第二百一十三章 助人为乐(一) 第二百一十三章 助人为乐(一) 辛靖靖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她很体贴母亲的辛苦。她要替母亲分忧,决定自食其力,做个钟点工。 她不去大酒店,也不去歌舞厅,因为她知道如果去了那种地方,很容易变坏,她要去小型餐馆、小吃铺里面去找工作。 现在的大学生做钟点工的特别多,工作非常难找。靖靖跑了几天,也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她突然想起来帮妈妈找工作的情景,大道两旁的店铺不缺人,只有小胡同内的小店铺才更需要钟点工。 于是,她就从附近的小胡同开始,每家店铺都去寻问。 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离学校二里路的一条小胡同内,找到了一家“铁锅炖鸡”店。 这家店铺生意到是很红火,只是店老板太抠,工钱给的太低,每天晚上工作三个小时,只给五块钱,星期六、星期天上全天班才给十五块钱。 在辛靖靖软磨硬泡的讨价还加中,店老板才松口,答应每天晚上多管一顿饭。 辛靖靖问店老板还要人吗?店老板答应最多要两个人。 她首先想到了陈宝库,因为他们二人性格相同,也有共同语言。 在一个星期四的中午,他们在食堂餐厅吃饭的时候,辛靖靖对陈宝库说:“我现在找了份钟点工,虽然说辛苦了点,工资也不高,但是能养活自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干?” 陈宝库很想找份工作,只是自己的嘴太笨,又没有工作经验,迟迟不敢去找工作。他也曾经想过,要求靖靖帮他找份工作,但是他更清楚辛靖靖家的条件。 她既然有个这么有势力的小姨,哪么,她们家的条件肯定差不了,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孩子们,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罪的!所以没有向辛靖靖开口。 出乎意料的是辛靖靖自己先找到了工作。 她们家哪么的富裕,都愿意自食其力,自己家的条件这么差,凭什么不去找份工作,还要依靠父母呢? 应该要以辛靖靖同学为榜样,时时刻刻为自己敲响警钟。 当辛靖靖邀请他去做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立即答应和她一起去做钟点工。 到了上晚自习的时候,二人一起走进了“铁锅炖鸡”店。 店老板同时按排二人在大厅跑堂、打杂。 二人非常勤快,深得老板喜爱。 从此以后,二人在学校一起读书,课外又一起打工,两个人形影不离,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在一次二人聊天的时候,陈宝库无意之间谈到了录学通知书那件事,他说他的大学梦差点儿破灭。 辛靖靖问起原因,他便讲起了他们家的困难: 父亲因为帮助邻居,落下了身体伤残,无有能力打工挣钱养家,一家人的重任全落在母亲一个人肩上。 父亲不想让他继续读书,把通知书都给藏了起来。是母亲意志坚定,大伯、二伯和乡亲们的帮助,他才又有了一次上大学的机会。 辛靖靖了解情况后深表同情,并且关心的问到:“你父亲现在什么都不能干吗?” 陈宝库回答:“也不能完全说他什么都不能干,重活确实是干不了,轻松活他还是可以能干点儿的。不过,他这个人还非常喜欢劳动!” “你们家附近有没有工厂?帮你父亲找份轻松工作。” “别说没有工厂,就算有工厂,我们家又没有人脉关系,工厂怎么会聘用我父亲这样的残疾人呢?” “你们那个地方有没有搞养殖的?” “我听说我们村附近有养鸭子的,利润率很高。 一个鸭棚一年就能挣十多万。不过那也得需要大量的投资! 可是,我们家分文无有,怎么去建鸭棚呢?别人家挣的钱再多,我们家也只能干看着。” “你可以让你爹到鸭棚去打工,虽然说挣的钱少了点儿,但是能学点养殖技术。 如果将来你们家建个养殖厂,让你爹来当技术员,总比花钱雇别人强!” 陈宝库一听辛靖靖说的话有道理,在一次向父母打电话的时候,特别告诉母亲,让父亲到本村的养鸭棚看看,能不能找份工作? 事有凑巧,当年陈满箱因帮忙受伤的哪家邻居,也建起了一个养殖大棚。 陈满箱和杨晓晓夫妻俩到人家里一说,想让陈满箱到鸭棚工作。 那家养鸭棚本来不缺工人,可是人家看到陈满箱因为帮他们家干活受伤,才落了个伤残,心中总是愧疚。 当听到陈满箱夫妻俩想到鸭棚让班,二话没说,立刻答应了。 陈宝库听到爹娘都去了养鸭厂工作的消息,心中高兴,连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辛靖靖。 靖靖听到这个好消息之后,也从内心替他们家高兴。并且告诉陈宝库,让他爹娘打探一下,建一个养鸭棚得需要投资多少钱? 陈宝库又把辛靖靖的原话传给了他的爹娘。 陈满箱和杨晓晓夫妻俩在养鸭厂工作的很顺利。 在一次厂家来送鸭苗的时候,杨晓晓还专门向来人打探,如果想建一个养鸭大棚得需要多少钱的投资? 来人告诉她:“鸭苗和饲料不用投资,厂家无偿提供,等卖完活鸭后一次性结算。 不过建鸭棚需要个人投资,厂家盖不负责,建一个鸭棚大概需要投资十万块钱。” 杨晓晓把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陈宝库,等辛靖靖知道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光阴似箭,一转眼大学生放寒假,辛靖靖提前把放假的消息告诉了老姨赵娟。 赵娟一家人每年都回省城过年。 今年是爹娘去世的头一年,一家人商量好要回家陪姐姐一家人一起过年。 赵娟想让靖靖放假之后先在她们家过几天,到时候一起回家,靖靖没有同意。 女孩子家家的,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几个月没见母亲了,每当闭上眼睛仿附就好像站在母亲身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 更何况她心中还藏着一个小秘密。在放家当天,就买了张火车票,坐车回家了。 辛靖靖回到家中是晚上九点多钟,她妈妈马丽知道女儿放假回家,专门为她做了一桌好饭。 一个人坐在饭桌旁,一直等到女儿走进家门,才把饭菜又从新热了一遍,娘俩一起吃起饭来。 饭后,女儿先撒了会儿娇,然后问母亲:“妈妈,咱们家还有多少存款?” 马丽回答到:“你爹出门之前给了我一张卡,里面存了十万块钱。再有就是咱们去s市找您爹的时候,你大爷给的那五万块钱,妈也没舍得花,都把它存起来了。 妈是想等你和你弟弟大学毕业后,找工作或者找对相的时候再用。 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 靖靖回答:“妈,是这么回事:我有个同学,家住贫穷的山区,家境非常贫寒。 父亲是个残疾人,母亲又不能出门打工,全家人的收入只能靠几亩丘陵薄地。 因为家中没有钱,差一点没上成大学,多亏亲戚邻居帮助交学费,才免强上大学。 现在很多农村人都靠养殖发了家。 他父母干重活不行,搞个养殖厂应该没问题。 由于条件限制,无钱投资,建一个养鸭大棚需要投资十万块钱。 他们想借,可是亲戚邻居们都害怕,不敢借给他们家。想到银行贷款,又没有物质作抵押,银行贷不出款。 我想帮他们家一把,先把咱们家的十万块钱借给他们家建个养鸭棚。等他们家挣到钱之后再还给咱们,也耽误不了咱们家用钱。” 马丽一听闺女想从家中拿钱帮助同学,是件好事。 同学有困难应该帮忙,孩子的性格很像她爹辛光明,应该支持她。 可是又一想:十万块钱并不是小数目,万一养殖厂搞砸了,十万块钱就得打水漂。 家中就这些家底子,万一这钱一去不复返,儿子结婚彩礼怎么办? 作为一个家庭主妇的马丽,不得不考虑后果,想到这里之后,便对女儿说:“靖靖,你坐车一路辛苦,妈妈工作一天也有些累了,咱们先回房休息,借钱之事,让妈再考虑考虑!”娘俩各自回房休息。 靖靖没有想到,妈妈一考虑就是三天,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结果。 到了第四天晚上,靖靖等妈妈下班后,便问妈妈借钱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妈妈刚开始支支吾吾的,突然她妈问了句:“靖靖,妈想问你一句话,你要帮助的这个同学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靖靖笑着回答:“他是个男同学,怎么了妈妈?” “妈妈不同意!” 靖靖一听妈妈不同意借钱,立刻收敛了笑容,不解的问到:“妈妈,为什么?就因为对方是个男同学,咱们就不帮助他们家了吗?” “对!就因为他是男同学,我不同意! 什么同学家有困难你想帮助他? 我看全是假的,你是想以借钱为借口,好与他谈对相。 你好好学习,妈支持你!你如果谈对相,妈坚决反对! 因为你年龄还小,刚步入社会,难免上当受骗,你要把精力用在学习上。” 其实马丽害怕钱打水漂,不想往外借,可又找不出合适理由。 想了三天,才编了个荒话,说女儿是为了谈对相。 没想到只因为妈妈的一句慌话,却刺伤了女儿单纯、善良的心。 女儿没有动怒,强压怒火向妈妈解释:“妈,别人不了解,难道说你还不了解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从来都是把学习放到第一位,绝对没有谈对相这一说。 我确实看他们家困难,才出手相助。 你如果真是害怕他们家还不上钱,到时候这钱由我来还。我宁愿退学打工,也会把钱还上。” “你说的吐沫星子能点灯,这钱我坚决不借!” 马丽放下一句狠话,回房休息去了。 娘俩为了借钱,闹了个不欢而散,靖靖只好独自伤心的回房休息。 第二百一十四章 助人为乐(二) 第二百一十四章 助人为乐(二) 事情过去了十多天,马丽始终没有借钱的余地。 辛靖靖万般无奈,做出了最坏的选择: 要以死相逼! 小姑娘有个倔脾气: 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妈也是钻牛角的犟脾气: 不碰南墙不回头! 娘俩竟然杠上了! 靖靖竟然向妈妈发布了最后通碟: “妈妈:我同学家的忙我是帮定了! 今天你如果再不答应,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吃不喝,我要绝食! 等女儿死后,你就守着钱过一辈子吧!” “吆喝!谁怕谁呀? 你会绝食,我也会绝食! 我也从明天开始不吃不喝,咱娘俩就来个鱼死网破! 等我死后,两眼一闭,这笔钱你爱咋花咋花!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别想从家中拿走一分钱!” 第二天,娘俩果然都没吃没喝。 到了晚上辛闯闯放学回家,看到娘俩都板着脸生气,只好做和事姥,在中间说合: “姐姐:如果站在咱妈妈的角度上看问题,应该是咱妈妈做的对! 咱爸现在不在家,咱们全家人的生活费用全靠咱妈一个人。咱们家就只有哪么丁点家业,你把它借给别人。 万一! 我是说万一,他们家养殖厂赔了钱,我们家还怎么生活?还请姐姐三思! 我奉劝姐姐: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三分心平气和。 咱们做小辈的,就应该让妈妈一步。 关于你同学家的困难,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不行!这钱我是借定了! 咱妈不是说我谈对相吗?我还真就谈对相了。 谁来说都不行! 既然咱妈不打算借钱,我也不打算活了! 我想办一点儿事情都办不成,活着也没有啥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劝姐姐劝不通,只好回头再劝妈妈:“妈妈:我和姐姐都是您养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姐姐这样不吃不喝的,您心里一定也会很难受。 大人莫把小孩怪!丞相肚里把船开。 您大人有大量,就让姐姐一步吧! 这钱,也算是儿子我借的。 如果这钱打了水漂,我宁愿一辈子打光棍,不娶媳妇,也不再向你老人家要钱了。” “不行!我还没有死! 只要我活一天,这个家我就说了算! 她不是有能耐要去死吗?我也豁出老命不要了! 等她死后,我抵着她!” “妈妈:你不为俺姐想,也要为我着想呀! 如果您要是真死了,我可怎么活呀?” “爱咋活咋活! 痛你们这些狼羔子有什么用,活活把我给气死了! 老天爷呀!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你干脆打个响雷把我劈死算了。 不要再这样惩罚我了,呜呜…呜呜…”马丽竟然大哭起来。 闯闯不但没有劝好妈妈,反而越劝越哭的伤心。 辛闯闯左右为难了。 劝姐姐,姐姐无动于衷。 劝妈妈,妈妈性格难更。 只因自己年幼,在家中说话没有权威,如果爹爹在家就好办了。 他是一家之主,说话有份量,说妈,妈得听从,说姐,姐姐也得听从。 闯闯被逼无奈,想起了父亲辛光明:“爹爹呀!你现在在哪里呀?” 一个男子汉,竟然被逼的大哭起来。 妈妈和姐姐两天滴水未进,再这样闹下去,肯定会出人命。得赶快想办法?可是,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闯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上蹦下跳的。 他突然想起来他姨赵娟。 对呀!姨说话应该有份量。 想到了老姨,就好像看到了救星。 慌忙拨通了电话:“老姨呀:可不好了,我们家出大事情了!我妈妈和我姐姐都快要死了。我也快要死了!你快点儿来俺家吧! 如果再晚来一天,你就给俺一家三口收“尸”吧!”他这里竹筒倒豆粒——一阵通。 把赵娟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脚。 急慌忙问到:“你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点说清楚!” “我姐姐和妈妈都好几天没吃饭了,她们饿死还不算,还要拉着我去垫背。 现在也没有人帮我做饭,也没有给我烧水,我快要饿死了。 在我临死之前,先找个收“尸”的。我千想万想,我就想起了您。 希望您速来、快来,快快来救命呀!!!” 赵娟心中纳昧,闯闯这孩子平时很懂事,也很会说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连忙继续追问:“闯闯,究竟怎么了,快点说清楚!” “你打电话问俺妈妈吧!”闯闯回答完,把电话挂断了。 赵娟又气又急,慌忙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喂!姐姐:你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闯闯也没有说清楚。” “天不作不下雨,人不作不会死,这一家人没得好作,等作死两口人就不作了!”电话挂断了。 再打,关机。 这次姐姐也没有说清楚。 赵娟更着急了,只好再拨通外甥女辛靖靖的电话:“喂!喂喂!靖靖:你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呜…,呜呜呜…,谁死谁的命短,谁死填谁的坑!”滴…滴…滴,电话又挂断了。 再打,关机。 赵娟只好再打闯闯的电话:“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这一家子的电话都关机了。 赵娟心中那个急呀!好像一口吃了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挠心。 本来打算公司放假后一家人一起回家过年,现在等不了了,她要立刻回家。 还没等丈夫回家,只是在电话里打声招呼,并且按排好公司和家里的一切,自己开车连夜返回省城。 自从挂断电话之后,闯闯就守在大门口,盼星星、盼月亮,盼望着救命的老姨快点来到。 当闯闯看到老姨的车开来的时候,离很远就迎上前。 没等车子停稳,就慌忙帮老姨打开车门。 赵娟一下车,“突突突…”就好像打机关枪一样,闯闯把心中的委屈全倒了出来。 赵娟大至了解情况后,直奔靖靖的房间。 靖靖看到老姨来了,慌忙趴到身上撒娇大哭。 赵娟好一顿安慰:“姨的心肝、姨的宝贝,姨不在你身边,让你受委屈了。你耐心等待,姨一定帮你出这口怨气!” 经过一阵子劝说,靖靖止住哭声,娘俩同时坐在床沿上,开始慢慢的谈起心来。 “靖靖:姨想问问你,你要帮助的那个同学是不是陈宝库?” 靖靖点了点头。 “孩子,你做的太对了,陈宝库家确实该帮!他们家的困难姨也看到了。姨只顾忙自己的事业,却没有想到要去帮助他们。 你这孩子年龄非小,思想品德却很高尚,姨一定要向你好好学习!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姨枉活这么大,竟然不如一个孩子,佩服!佩服!” 赵娟的一阵高调,已经把靖靖奉承的飘飘然了,“噗呲”一声,破涕为笑。 “既然你想帮助他们家,为什么不对姨说呢?是不是拿姨当外人了? 老姨有钱!你想要三十万、五十万,一百万、八十万,姨都给你! 你千万不要小瞧老姨,老姨也是个热心肠的人,经常帮助别人。 你不如把这次做好事的机会让给老姨,姨立刻派车把他们全家人接到北京去,姨要供养着他们一家人!” “姨的钱再多我不要!我就要让俺妈把俺家的十万块钱亲手交到我手中。 我这是学习俺爸爸! 我这是在做好事,不是在做坏事! 姨:我妈不该说我找对相,自己不了解情况,冤枉好人。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 我今天就和我妈妈杠上了!” 赵娟用手一指靖靖的头皮,笑着说到:“真是个犟种!姨去找你妈去,耐心等待姨的好消息。”靖靖笑着点点头。 赵娟走出房间,来到姐姐的卧室。 当她看到姐姐两眼含着委屈的泪水,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姐夫不在身边,父母也都离去,自己是姐姐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可也长住北京,又不在身边。 姐姐承受不了压力,与孩子们呕气,是非常可以理解的。 “姐姐: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孩子们呕什么气?真是不应该!” “我可让这个死妮子气死了!” “现在知道生气了?早干什么来?依我看,他们一出生就该把他们都掐死。 如果当初不把他们养大,今天也不会生气。” “人们常说老无邪心,当初不是没有狠心吗!” “当初没有狠心,现在就有狠心了? 山难改,性难移。 孩子们的秉性都是你从小把他们娇惯的。孩子们现在都长大了,也应该有她们的主见了,她去帮助同学,不见的是件坏事。 当初咱爸、还有我姐夫,他们一直都在帮助别人。 靖靖这孩子有主见,继承了老一辈的传统,这一项,值得我们学习! 她想帮助的那个同学,我见过,(马丽一惊)他们家确实有困难。 就在开学的当天,超市老板嫌他们从家中带被褥,不让他们进学校。我去送靖靖正好赶上,我们与超市老板干了一架,我还挨了一巴掌哪! 他们家穷的那个样,靖靖绝对不会看上他!你别多想了。 孩子刚步入社会,咱们做老人的应该多支持她们……” “行了,你不要劝我了,你还是先去劝劝她吧!” “我已经和她谈好了。你们家现在还有多少钱?” “你姐夫走之前留下十万块钱,我没舍得花,把它存在一张卡上。 上次咱们去s市找你姐夫,三哥给的五万块钱,我也没舍得花,存在了另一张卡上。” “你先把十万的卡拿出来交给靖靖,我家有钱!你们家如果缺钱,就从我家里拿。” 马丽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赵娟。 赵娟说:“这钱还是你亲手给她最好,如果我给她,她又该怀疑这钱是我出的。”赵娟说完,姐妹俩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当她们走进靖靖的房间时,赵娟有意大声喊到:“助人为乐的小“雷锋”,你妈给你送钱来了。” 马丽亲手把银行卡递到靖靖手中。 靖靖接过银行卡,撒娇似的双手抱着她妈,甜甜的叫了声:“妈妈:你真好!”说完,照着妈妈的脸旁吻了一口。 三个女人同时开心的大笑起来。 赵娟边笑边说:“你们娘俩早这样该有多好。你们都饿了吧?我去做饭。” 靖靖说到:“姨:你开车也累了,你先休息,我去做饭。”说完,跑进厨房。 马丽、赵娟一起下厨房,齐心协力,做起饭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鸭棚出事 第二百一十五章 鸭棚出事 陈宝库正在家中复习功课,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辛靖靖。 他慌忙接通了电话:“喂!辛靖靖同学,你好!请问打电话有什么事情?” “陈宝库同学,你不是说建个养鸭大棚需要十万块钱吗!我现在帮你借了十万块钱,把你的账号发给我,我现在就把钱转过去。” “谢谢、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了!我的账号是:139……” 陈宝库高兴的也不读书写字了,慌忙把这个喜讯告诉爹娘。 杨晓晓自从送宝库上学回家后,冯人便说,见人就讲:她们家宝库是多么的多么的有本领,多么的多么的有福气。 一个懂事长的外甥女,看中她们家宝库了,成天跟在她儿子身边转,胡编乱造的编瞎话,只是光提“过五关斩六将”,不提“夜走麦城”。 对于来回路上跟人家打架的事情,字字不提,人们半信半疑。 当人们听说宝库的同学拿出十万块钱帮他们家建养鸭棚的时候,邻居们彻底相信她说的话是实话了。 不怕爹不英雄,就怕儿不好汉! 爹爹有没有本领无所谓,只要儿子有出息,爹娘脸上都有光。 怕就怕老子是浑蛋,儿子也是孬种,那种人活在世上就分文不值了。 陈满箱身体半残疾,陈家庄的大人小孩没有人正眼看他,都瞧不起他。 就连他老婆杨晓晓,在娘家是个女光棍,嫁到他们家之后,也得低三下四的做人。 现在不同了,儿子是陈庄唯一去北京上大学的人才,将来也许会是陈庄的支柱,或者是国家栋梁,谁也说不准。 黑猫白猫,逮住耗子是好猫。 陈宝库现在就是人才,一下子就能拿出十万块钱来。 牛逼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也不是人垒起来的! 你如果不服,拿出钱来看看! 就凭这一项,全村人对陈满箱家从新有了看法。 说不准将来宝库出息了,咱们遇到事情还得求人家。 人情不如早送,现在他们家要建鸭棚,帮他一把就等于给自己留条后路,何乐而不为? 村民们个个磨拳插掌,蠢蠢欲动。 最高兴的是老陈家一大家子:大哥陈满苍、二哥陈满缸自动上门,出谋定策。 首先几家和伙,把责任田调换在一起,做为建养殖厂的基地。 老二陈满缸自告奋勇的担起了采购任务,老大陈满苍担当起了总工程师。 村民们前呼后拥,一拥而上!每天自愿者不低于二十多个人。 村领导看到大家都热火朝天的干劲很足,也献出爱心。 为了能节省他们家的开支,村领导特地派人从大山上伐来了柏油松木。 大个的做电线杆子,小个的做棚棒。 养鸭棚建在村东二里多路远,电工直接把电线架到养鸭厂。 陈满箱家得到了村领导和村民们的大力支持,在春节前,把一个养鸭子的塑料大棚建起来了。 一切具备,只欠东风。 专等过完春节,厂家送来鸭苗和饲料,就可以开始投产了。 在农村,农历正月初五,是五行开市大吉的好日子。 无论是生意人、手艺人,都要从这一天开始干活了。 不做生意不耍手艺的老农民,在这一天也要到责任田里刨上几撅头,铲上几铁掀。 然后放上鞭炮,烧香磕头,盼望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所以说,在农村正月初五这天是五忙日,家家户户都要放鞭炮,这是千百年来老祖宗留传下来的老规矩。 就在正月初五这一天,鸭苗孵化厂给陈满箱家送来了鸭苗和饲料。 两万多只小鸭搬进了新家,住上了新炕,立刻精神百倍。 它们奔跑着,追赶着,不断向四处扩散,不一会儿,撒满了整个大棚。 看着那些活泼可爱、上蹦下跳的小鸭子,一家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孵化厂家知道他们家是新手,专门派来了技术人员,作技术指导工作。 技术人员本打算在他们家住上几天,可是陈满箱为了节省几顿饭,硬把技术人员给辞退。 吹大气的炫耀自己:说他在养殖厂工作了十几年,自己有着很丰富的经验。 技术人员只好跟车返回。 临走的时候,技术员还专门叮嘱他们几项注意事项。 陈满箱自以为是,把技术员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根本听不心里去。 等技术人员刚走,他就开始为所欲为。 他高兴的骑上脚蹬三轮车,跑回家拉了一车烟花爆竹。 这些烟花爆竹,还是陈宝库上大学的时候,亲戚邻居们送的。由于当时送来的太多,没燃放了。 他感觉到今天送来了鸭苗,是个高兴的日子,应该庆祝一下。没与任何人商量,自做主章。 当他把烟花爆竹在大棚外摆好的时候,谁也不知道。 他还自作聪明的摆成两行,用火鞭引燃烟花。他先把火鞭用烟头点燃后,一头钻进大棚内向外观看。 一霎时,只见火光冲天,鞭炮齐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陈满箱只顾一时高兴、快乐,但不知他却闯下了大祸。 凡是养过鸭子的都知道,小鸭子最怕响声,大棚外面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使小鸭子受到了惊吓,它们拼命的往一块挤往一起拥。 杨晓晓和陈宝库听到爆炸声响,先是一惊。当看到小鸭子拼命的往一块挤的时候,才如梦初醒,慌忙用麻捻子往四处扩散,可是,已经晚了。 当大棚外面的鞭炮声停止的时候,小鸭子已经死伤大半。 受到惊吓的小鸭子踏着伙伴们的“尸体”,紧紧的挤压在一起,无论用什么办法,都难以让它们分开。 陈满箱看到眼前的一切,震惊了!吓傻了!一屁股摊坐在地上。 小鸭如同遇到瘟神一样,速度神速,不一会儿,“尸体”堆积如山。 就在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鸭子,一转眼横尸满炕。 杨晓晓和陈宝库娘俩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只小鸭子蹬腿咽气。 他们无有回天之术,让这些小鸭们从新站起来。他们的心凉了,好像整个天都塌下来了,整个大棚传遍了一家人的哭声。 他们叫天,天不理,叫地,地不应。 此时的陈满箱,恨不得一头钻进耗子洞。 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 本想建个大棚搞点副业,没有想到刚送来的鸭苗,还没有暖热窝,却遭遇了灭顶之灾。 从小鸭开始聚堆,到最后一只小鸭打着扑棱蹬腿咽气,总共没有超过两个小时。 两万只小鸭一只没剩,全都直挺挺的躺在大棚内。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陈满箱家鸭棚事件,爆炸性新闻,立刻传遍陈庄村。 人们像潮水般的拥向家东陈满箱家的塑料大棚。 当人们看到眼前的一切,无不叹息、落泪。 有人出谋划策,让他们家申请上报,要求补偿。 还有人直接给鸭苗孵化厂打电话,让他们赔偿埙失。 孵化厂领导亲自来到现场,调查清楚是人为事故,概不负责。 对于有钱人来说,两万只鸭苗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负债累累的陈满箱家来说,真是天文数字。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前来帮忙清理小鸭,边清理边落泪。 脾气曝躁的二哥陈满缸此时也蔫了,再也没有上前去打他的三弟。 而是用温情的话语开导、劝说:“行了,你们都不要难过了,事以既出,后悔已晚。 咱们要接受教训,抓紧时间想办法,再订一批鸭苗,把鸭子养起来。 要昂起头,挺起胸,振作起来,不要让别人看笑话。” 杨晓晓说到:“二哥,我害怕了,不敢再订鸭苗了,我们家实在赌不起了。如果万一再出点啥事,所欠的债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你们不养鸭子,还能咋办?这资也投了,棚也建了,养鸭子的饲料也进了,总不能把这些东西全扔了吧? 如果把这些东西转让给别人,还不如大着胆子再赌一把,还有翻身的希望。” 杨晓晓无可奈何的说到:“厂家说了,不交上这批鸭苗钱,人家不再给发货了。” “钱的事情,我和大哥想办法。” 大哥、二哥一起走进村委会。 经过几天的努力,终于看到了希望。 有村委会出面,全村村民集资,挽回了他们家的经济埙失,把孵化厂的鸭苗钱全部还清。 厂家并且答应,从新提供鸭苗。 就在开学的前一天,孵化厂把第二批鸭苗送到了大棚内。 这一次,陈满箱接受了教训,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也都不敢掉以轻心,全部都守在鸭棚内过夜。 陈满箱一家人,看到这些活蹦乱跳的小鸭,你追我赶的抢食吃,脸上漏出了笑容。 他们多么的盼望小鸭快点长大,好为他们家带来财富,让他们家早日把欠的债还上。 第二天,陈宝库带着希望,带着理想走进学校。 就在他到校的四十多天,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说他们家的鸭子出栏了,这批鸭子精挣两万多块钱。 陈宝库把这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告诉了辛靖靖。并且还说:“如果照这样下去,一年的时间,就能把她们家的帐还上。” 靖靖听到这个好消息,心中乐开了花! 第二百一十六章 闯闯的选择 第二百一十六章 闯闯的选择 自从马丽参加工作以来,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儿子闯闯的管理掉以轻心,致使他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高考成绩一出炉,才知道,辛闯闯的总成绩是217分。 别说上大学了,就连个普通中专都不及格。 全家人悔恨莫急,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闯闯念高三的时候,没有把精力用在学习上,而是把精力用在了“圣和馅饼”和手机游戏上。 每到星期六、星期天和节假日,他都要去作钟点工,店长和员工都对他很好。 他是一个非常勤快,而且还很有眼力劲的一个小伙子,楼上楼下每天要跑十几遍。 他不论行,不论道,哪个地方缺人,他就自动去帮忙。自从他进店打工之日起,收拾碗筷的活几乎他全包了。 每当别人闲下来休息的时候,他不想休息,自动找活干。 看到母亲碗筷堆的多的时候,就让母亲坐在一旁休息,他自己来涮。别人都夸他母亲生了个孝顺儿子。 每当马丽听到这句话,总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没有想到只图一时痛快,却耽误了儿子美好的时光。 闯闯虽然说荒废了读书的好时光,但是他没有虚度年华。 他和橱房里面的阿姨们打的火热,一些拿手的绝活对他从不保守。不能说他样样捷通,面食方面没有能难倒他的。 厨房内只有一个厨师是男的,其他的人都是妇女,并且又不是同龄人,语言上就有了差距。 虽然说他也是一个活泼开朗爱说爱笑的一个人,面对异性,总是要保持尺度,以免话多伤人。 对于辛闯闯来说,那就不同了,因为他们都是男性,又都性情豪爽,说起话来无拘无束。 厨师总拿闯闯当小辈,他感觉到自己年龄大,手艺高。闯闯为了能学到手艺,也拿厨师当长辈,对他的话语言听计从。 厨师对他也严格要求,从配菜的切剁功,到煎、炒、蒸、炖、烹,闯闯能样样精通。 随着网络的发达,手机代替了电脑,有很多人误入歧途,闯闯也不离外。 除憨、傻人之外,就连文盲人也学会了手机游戏,现在三岁的顽童玩手机都上瘾。 辛闯闯玩起手机,更是一绝,走路、吃饭都抱着手机。 有时候人躺在被窝里睡着了,手中的手机还开着。 手机:帮助了很多人发家致富。 手机:也坑害了很多人! 有多少青年人迷恋网络,虚度光阴。 又有多少人因为网络家庭破裂,妻离子散? 辛闯闯就是其中一个。 直到高考分数下来了,全家人才知道了后怕。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马丽和靖靖娘俩都想让闯闯复读一年,从头再来。要求他向姐姐学习,做一个合格的大学生。 他不但不听劝,反而还挖苦姐姐:“人与人的智商是不可攀比的,你我虽然是一母所生,命运却不一定相同。 你是清华大学的苗子,北京大学的根,祖国的花朵,人民的未来。 我承经也有过上大学的梦想,甚至还做过漂洋过海,跨国留学的梦。 在梦中,我向小鸟一样,插上翅膀在蓝天白云中自由的飞翔。 待我学业成就,凯旋归来,咱爹咱娘,咱姨她们一家人,还有你和我那未来的姐夫,都到机场迎接。 那时候的我,甩开膀子,为国为民,大干一番事业。 梦醒的时候,才知道,我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既然命中注定了我要受罪,我认了,我也不复读了,我也不上学了。 我现在也学会了厨艺,凭我的手艺养活你和咱妈应该没有问题。” 马丽接过话茬说到:“你能养活自己就行,你和你姐我谁都不用,我自己能养活自己。” 靖靖说到:“妈,等你老了不能动了,我们还得养活你!” 马丽说:“不用,等我不能动了,买包耗子药一吃,扒个坑一埋就省事了。” 姐弟俩都知道她在说气话,就不再继续和她说话了。 靖靖和妈妈都没有说服闯闯,只好把她姨赵娟搬出来。 赵娟对姐姐家的事情很关心,一听闯闯高考只得了二百多分,气炸了心肝,从北京亲自开车赶回省城。 见了马丽娘仨好一顿抱怨:“一个儿子不是儿,一只眼睛不是眼,有个儿子娇生惯养。 从小到大一直称他,几乎把他称上了天。现在好了,想管也管不了了,都是你自作自受,该…!” 赵娟先把姐姐数落一阵,回头又教训起外甥女来:“有父求父,无父求兄,你父亲不在家,你妈妈又没有文化,你做为姐姐,就能代表家长管教于他。 子不教父之过,他高考只得了二百来分,难道说就没有你的责任了吗? 你如今念大学,就应该做出表帅,让他和你一起上大学,学出真本领,将来能养活自己。” 没等别人开口,接着又教训起闯闯来:“人要脸,树要皮,如果是我高考得二百分,我立刻拔支眉毛上吊,绝对不会苟且偷生,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你如今岁数也不小了,也该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了。” 闯闯回答到:“姨:人与人之间就是不一样,有坐轿的,还得有抬轿的。 狼:走遍天下吃肉! 狗:走遍天下吃屎! 小麻雀只能吃米粒大点儿的东西。 天下的逐木虫多了,逐木鸟一顿只能吃仨,三顿吃九只,多一只也不能吃。 人和动物的命运都是由上天注定的。 阴天下雨不知道,自己多大能耐,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清楚。 今天无论谁说,大学我是不上了。 到明天,我在省城找家饭店,当名厨师,有吃有喝,还不少挣钱。 我的大学梦已经破灭了!” 赵娟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烂泥扶不上墙,你这是伦堆了?简直无药可救! 你以为你是谁?凭你那两下子,就可以吃香喝辣的了。 我告诉你! 门都没有! 您姨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远。 将来的社会,没有文凭寸步难行。就算你想干厨师,最低也得是大专、中专文凭。 就你高傲的劲头,吃屎也赶不上热的!” (赵娟也是被她外甥气糊涂了,身为集团懂事长,说话也不讲文明了。) 马丽看到赵娟今天是真的生气了,忙说到:“闯闯我儿,你是个好孩子。 您姨说的话都在理! 听人劝,吃饱饭。 今天你就听您姨的话,再复读一年。 哪怕妈妈每天晚上不睡觉陪着你,你渴了我烧水,你饿了我做饭,愿意做个小丫鬟,跑前跑后侍奉你。 你再继续努力,争取明年考上大学!” “妈:你们都别在逼我了好不好? 人各有志!我对读书一点儿兴致都没有,每当看到书本,头脑子都痛,我根本就不是块上大学的料。 这也许与咱们家的祖坟有关。 我小的时候听俺爸爸讲过,从俺的祖宗八代算起,都没有读过书、识过字。 俺爸爸只读过小学三年级,却搞的轰轰烈烈的,又上电视又上报,全市人民都知道! 你儿子高中毕业证都领到手了,比我爸爸的文凭高多了! 在咱们辛氏家族中,我也能称得上最高文人了。 你就知足吧! 我的亲妈! 如果真想让我成为一个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硕士之类的大人物,除非你把俺祖坟扒出来再换个风水宝地,从新埋上,也许我还能有出人投第的希望。 老祖宗就没有占上文脉宝地,我骨子里已经遗传了他们的基因……” 他这里还没有把话说完,把他妈和他姨气的上去就打。 自己不好好学习,还怨天怨地,竟然还把老祖宗搬了出来。 靖靖一看妈妈和姨动手打人了,忙上前把她们拦住。 靖靖心想:我弟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打两下吓唬吓唬不害怕了? 就凭我们娘仨全部都上去打他,也打不服他。 如果想要制服他,必须得抓住他的要害。 对了,他现在上网着了迷,只要把他的手机收回,断了他的后路,也许能治服他。 想到这里,连忙说到:“妈妈、姨,你们知道是什么害的他不好好学习吗?是手机!他玩手机着了迷,把他的手机收回,看他以后怎么样。” 一语惊醒梦中人,马丽、赵娟姐妹俩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娘几个围着闯闯抢手机。 马丽边抢边说:“把他的手机给摔了,以后再也不给买了,看他还怎么玩?” 闯闯玩手机已经着迷,一听她们要摔手机,连忙答到:“好好…好,我听你们的还不行吗?” 娘仨停住了手,闯闯说到:“我可以答应你们继续读书,不过我得有个条件。” 赵娟生气的说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闯闯说:“我不复读,我找个技校上中专。” 没等别人思考,马丽爽快的答应:“行,别管什么学校,你只要继续读书就行。” 闯闯一看他妈答应的很痛快,继续说到:“我还有一个条件,在开学之前我要学开车,考驾照。” 娘仨一商量,又答应了他的条件。 闯闯没有走出省城,在城内找了一所《科技职业学院》决定在那里读中专。 第二百一十七章 开学的第一天 第二百一十七章 开学的第一天 闯闯所选择的这所《科技职业学院》,是一所私立学校,位于省城的东北角。占地面积三百多亩,高楼数十座,师生几万人。 从表面上看,它是一所正规学校,其实不然,说白了,这所学校就是为自己的利益而建。 他们不伦学生的成绩好坏、分数高低,只要家中有钱,零分也可以上大学。 凡是到这里来上学的学生,几乎全是学渣,他们对上大学根本不抱什么希望。 这些学生的目的:就是来消费父母的血汗钱。 学校的宗旨就是:却保学生安全,不管学习成绩。 只要把学费交齐,学到学不到知识,无人过问。只要你在学校安安全全呆上两年,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等两年过后,帮你找个工厂或者是单位,进行实习半年,感觉到合适,可以继续接着干,不合适自己再找份工作。 等到临毕业的时候,写偏论文,“毕业证”就拿到手了。 不过,他们可以向你保证:你拿到的中专毕业证书,是通过国家认定的。无论厂矿企业,还是个体经营,都认可你是标准的中专生。 在《科技职业学院》读书,还可以享受正规学校的待遇,学生可以领到奖学金。 辛闯闯并不是真正的想读中专,他是为了应付“工程”,才选择了这所学校。 他有他的打算:他是一个很有孝心的好孩子,一家人如果有两个上大学的,指望他妈妈那点微薄的收入,根本供应不起。 妈妈又不好意思向小姨借钱,总是自己忍受。 现在姐姐正在上大学,总不能让姐姐退学吧?所以他选择了牺牲自己。 考试的时候,故意只考二百多分。这个分数别说上大学了,中专都不及格,这样他就有了辍学的机会。 他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更没有想到妈妈和姐姐硬逼着他再复读,并且还把小姨给搬来了。 他被逼无奈,只好答应读技校。他心里也很清楚上技校多花钱还学不到知识,可别无他法。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可以边打工边上学。他也是多方面打探,才选择了这所学校,星期六、星期天他还可以回“圣和馅饼”店里上班,还可以照顾妈妈。 在假期期间,他边打工边学车,到了学校开学的时候,驾照拿到手了。 人生几大喜: 久旱逢甘雨,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然而,当辛闯闯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并没有向其他学子那样高兴。 他们家也没办升学宴,也没有请客喝喜酒,没有放鞭炮庆祝,更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家长前呼后拥的一大帮,热热闹闹送进学校。 他只是像平时串门子一样,不急不躁的等妈妈把行李收拾好,帮他装上车。他一个人开着父亲辛光明的轿车,自己把自己送进了学校。 辛闯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用人领着,也不用导航,自己轻车熟路,一路顺风的来到了学校。 他没有把车停在校外,而是直接把车开到大门口,按了两声喇叭,门卫迅速打开大门,让他把车开进了学校。 平时学校不准陌生车辆进入学校,今天门卫为什么却让闯闯开车进了学校? 因为门卫看到了他开的车不是辆普通的轿车,这辆车非然不是大人物开的车,可也不是杂牌车,是赵氏集团董事长赵娟为了答谢辛光明救命之恩,自己掏钱以公司的名义送给辛光明的。 再加上这辆车的车牌号是北京的,门卫好车孬车还是分的清楚,自然而然的放辛闯闯进了学校。 今天是个阴雨连绵的日子,就在刚才还下了一阵急雨。现在虽然说雨停了,但是天空还是乌云密布。 校院里面的道路是水泥路,可也有很多高洼不平的积水坑。 无论车速快慢,车轮压到坑洼处,都会激起许多水花。 校院的走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为了不让水花溅到人身上,闯闯自然而然的减慢了速度。 正往前走着,在闯闯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位女同学。 身高1.65米,一头乌黑的长发撒落在身后,身穿迷你裙,一双长筒肉丝袜,脚蹬十公分的泡沫高跟鞋,肩上背着小型旅行包。 手里拿着一部手机,长长的耳机线与两只耳朵连接着。手机里面好像放着流行歌曲,姑娘正随着音乐小声的哼哼着,头也在不停的晃动着,正慢无精心的往前走着。 闯闯立刻被这个女同学的身影所吸引,她的被影都那么的迷人,她的容颜肯定是…… 闯闯这样胡乱的想着,精力分散,一心只想看到女同学的面目,忘记了自己正在开车。 他心不在焉的脚下一用力,点了一下油门。 这下可坏了,轿车立刻提速,车轮子下的水花四渐。 闯闯心中一惊,立既踩刹车,可是晚了,轿车已经超过姑娘的前方,水花正好渐在姑娘的身上。 闯闯一看自己闯祸了,立即停车下车,慌忙跑到姑娘面前赔礼道歉。 姑娘正被歌声所陶醉,突然渐了满身水花,正要发怒,抬头看见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满脸羞涩的正低头道歉: “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是实习生,对驾驶车辆不熟练,竟然拿着油门当了刹车,才使水花渐到了姑娘身上,请多多原谅!” 姑娘立刻被这话语所感化,怒火顿消,便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青年。 只见他1.80的大个头,黄褐色的瘦脸旁,还有那鼻子嘴巴和眼镜,长的恰恰到位,非常标志。 不能说胜过前朝的潘安,也能赛过当年的罗成! 姑娘被闯闯的相貌所迷倒,只说了句:“没关系!” 闯闯没敢正眼看姑娘,低着头红着脸的赔礼道歉。只是斜着眼偷偷的看了一眼姑娘的下半身,全部被雨水沁透,单薄的夏装紧紧的贴在肉体上,知道自己闯下的祸不小,正等着挨骂、挨训哪。 没有想到姑娘却原谅了他。 当他听到“没关系”三个字的时候,心中宽稳了很多,便大着胆子抬起头。 当他正眼看姑娘的时候,姑娘也正在看他,四目相对,僵持了几秒钟。 闯闯立刻被姑娘的一双大眼睛所迷惑,这双眼镜闯闯是哪么的熟悉,好像在梦中经常见到。 还有那皮肤白如粉的脸旁,匀称的鼻梁,薄嘴唇的樱桃小嘴,似笑非笑的腮帮子上带着一双小小的喝酒窝。 一张嘴一口雪白如玉的整齐牙齿,不亚于天宫的嫦娥,也能赛过前朝的杨玉环。 姑娘被闯闯看的面带羞涩,缓步向前移动身躯。 闯闯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立刻转身上车。 得到了姑娘的原谅,心中顿感轻松,启动马达,慢慢的向停车场走去。 闯闯把车停稳后,带上所需要的证件,向报名处走去。 由于阴天下雨,报名处设在办公楼的一层大厅,门口立了一块很大的招牌“报名处” 闯闯直接走进大厅,寻找着他的科系,《工商管理》系。 工商管理系设在最后美术系后面,闯闯费了好大劲才找到。 当他来到桌前,拿出录取通知书和所有证件填表的时候,看到老师手中拿着填表的名额上,在他前面写着“贾玲玲”。 闯闯看到这个名字,就想相出这个人肯定是位美女,在想相中办利索入学手续。 等老师把表格填完之后,立刻派了两名学姐,又带领着闯闯办理饭卡、水卡,认领宿舍,最后带着去领军训服和被褥。 闯闯跟着两位学姐绕过几栋大楼,来到仓库门口。 真是冤家路窄,迎面遇见刚才被渐一身水的姑娘,被两名学哥领着,抱着军训服和被褥往仓库门外走。 二人走了个对面,闯闯自动打招呼:“你好,你也是刚入校的新生吧?” 姑娘点点头,算是回答,然后跟着男同学急匆匆走去。 闯闯领完军训服和被褥填表的时候,看到在他前面领衣服的也叫贾玲玲。 闯闯顿时心中高兴,他敢断定,这个贾玲玲就是被他渐一身水的那个姑娘。 他们二人同是一个班系,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越来越多,几乎每天都要形影不离。 第二百一十八章 闪恋 第二百一十八章 闪恋 辛闯闯和贾玲是一个班系,并且老师又把他们俩分到了同桌,这也许就是上帝的按排。 学校正式开课了,学生是不准许走出学校大门的,只有周六、周日,学校不按排课程,学生可以随便走出校门。 辛闯闯进学校并不是为了学习,只是为了应付妈妈和小姨的“命令”。 他舍不得圣和馅饼店,更舍不得厨师和那些热心的阿姨们。 每到星期六、星期天,他都要到店里面去打工。 为了来回方便,每周他都把车开进学校。 姐姐在北京上大学,用不着开车,妈妈又不会开车,这辆轿车几乎算是闯闯自己的了。 一个中专生每天开着轿车上学,在这所学校里面,辛闯闯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有很多同学向他投来羡慕的眼光,贾玲玲就是其中一个。 单凭闯闯的外表,在她的心目中就占百分之五十,再加上每天和他朝夕相处,对他的人品也有所了解,感觉到辛闯闯是一个心直口快、活泼开朗,比较大方的一个人。 每到星期六、星期天,同学们只要借用他的车,无论男同学或者是女同学,只要一张口,闯闯从未说过一个不字。 贾玲玲和同班同学也借用过几次辛闯闯的车,都是一叫一个准。 一个学期过后,闯闯和贾玲玲通过互相了解,竟然成了好朋友。 在第二个学期中,二人互相要了对方的手机号,开始传递信息。 在一个星期五的午饭时间,贾玲玲对辛闯闯发了一条信息: 说是星期天想去省城动物园游玩,想借用一下他的轿车,几个女同学已经约好了,问他有没有时间陪着去? 辛闯闯立刻回话:我星期天没有人预约,愿意舍命陪君子,陪同你们前去游玩。 他们是约好了星期天去动物园游玩,可是没有想到其他女同学那天都赶巧有事,不能同去,只有贾玲玲一个人有时间,贾玲玲犯了难。 有心不去吧?已经约好了辛闯闯。有心去吧,可是只有她和闯闯一男一女他们二人,心中总感觉不悦。 只好对闯闯如实回报:其他同学都临时有事,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咱们是出去游玩还是不去?请你拿个主意。 闯闯心想:他已经向店长请了个假,说好了要陪同学去玩,怎么好意思再去上班呢? 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多没有意思?还不如陪着美女游玩一天! 想到这里,立刻回复:只要你愿意去,我可以开车陪你去游玩,反正我在家呆着也是无聊。 贾玲玲一看,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泼水难收,只好硬着头皮去游玩。 到了星期天早晨,二人在学校食堂吃了早饭,便驱车走出学校大门,向动物园方向走去。 他们刚走出学校没有多远,辛闯闯突然发现油针指到了红线。 每到油针指向红线,还能再跑多少路程,闯闯自然心中有数。 去动物园的路程闯闯非常熟悉,他们去的时候可以走到动物园,回来的路上,恐怕油就不够了。 闯闯知道去动物园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加油站,他们可以到那里去加油。 可是当他的手往兜里一摸,发现身上没有带钱。 贾玲玲独自一个人第一次坐车,怎么好意思让她加油? 正好这条路离自己的家还不算太远,不如绕个道回家拿钱。 闯闯想到这里,便对贾玲玲说到:“这儿离我们家很近,我顺便回家一趟,有点儿小事情。” 贾玲玲感觉到自己是个姑娘家,跟着去他们家不好意思,便吞吞吐吐,推说不想去他们家。 闯闯说到:“没关系,我爸妈和我姐姐都不在家,你去我家谁也不会知道。” 贾玲玲听了他的话,便不再言语,只好坐在后坐位上,跟着闯闯去了他们家。 辛闯闯把车开到自家门口,走下车拿出钥匙开大门的时候,贾玲玲也跟着下了车。 当她看到眼前这个家的时候,不由的目瞪口呆。 辛闯闯住的家可不是一般人住的家,那可是二层别墅,没有几百万的家庭是住不起这样的上等房。 从他们住的楼房和他开的豪车,就能看出来辛闯闯就是一个富二代。 作为一个女人,如果能嫁给一个富二代,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不是每个女人所追求的吗? 此时的贾玲玲心灵已经被金钱所诱惑,只看到了辛闯闯家的外表,根本不了解他们家的现实生活。 闯闯打开大门走进家,贾玲玲不请自进,紧跟在闯闯身后,一步不离的跟进客厅。 当贾玲玲看到屋内的摆设,更是惊叹不已。 这座别墅和房间里的家具都是有赵娟懂事长所布置的,当然够档次了! 闯闯出于礼貌,给贾玲玲倒了杯茶水,自己回到他的房间去拿钱。 贾玲玲趁着这个空间,屋里屋外环视了一遍,此时的她已经迷恋上了这个家。 从小时候做梦就想嫁给一个富二代,真是天赐良机,老天爷竟然送她一个富二代,她的心情非常激动,她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时机的。 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她做出了选择,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拴住辛闯闯。 哪怕牺牲自己的青春,也要感化闯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今天他们家的人都不在家,我不如这么、这么,这么办…… 想到这里,自己不由自主的红起脸来。 这个时候,闯闯换了身时髦衣服,装了几百块钱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到玲玲正坐在沙发上喝茶,便催足到:“贾玲玲同学,请你喝足茶水,咱们就要出发了。” 贾玲玲没有动身的意思,低下头来红起脸问到:“闯闯同学,你们家住的这么豪华,请问有没有浴室?” 闯闯听罢,没加思考,笑着答到:“我们家当然有浴室了!不但有浴室,而且还有浴缸、浴霸,不相信你跟着我去看看?”说着话,向浴室走去。 贾玲玲急忙站起身来,跟在他的身后。 二人来到浴室,闯闯为了在她面前显摆,把浴霸和热水器全部都打开。 贾玲玲在家里哪享受过这种待遇?今天她要想尽一切办法,占有这间浴室! 她便开口问到:“辛闯闯同学,我能不能在你们家洗个热水澡?” 她的一句话,问的闯闯面带难色。 他一个大小伙子,带一个女同学来家中洗澡,妈妈和姐姐知道了定会处罚他。 便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推托不行,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带贾玲玲走进浴室。 贾玲玲一看,闯闯不想让她在家中洗澡,她的美梦要破灭,那怎么可以? 便假惺惺的哀求到:“咱们的学校条件不好,女澡堂子的暖气都不给开放,根本没有办法洗澡。 我都快两个月没有洗次澡了,身上都有异味了,不相信你可以吻吻?” 说着话,身体向闯闯身边靠了靠。 比竟男女有别,闯闯哪敢去吻? 经不住贾玲玲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让她在家中洗澡。 二人返回客厅,接着喝了杯茶水,聊了一会儿天,等水烧好后,闯闯坐在客厅内边玩手机边耐心等待。 贾玲玲一个人走进浴室,关上了房门……。 大约过有十多分钟,闯闯玩手机正入迷,突然听到浴室里面的贾玲玲用变了调声音拼命的叫救命。 闯闯心中不由得一阵惊慌,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慌忙破门而入。 浴室里面的贾玲玲随手返锁上房门……。 过了好长时间,二人才从浴室出来。 二人从新走回客厅,又坐到沙发上喝茶聊天,早把去动物园游玩的事情抛到脑后。 闯闯打开了多天没有开放的音箱和功放机,又打开电视机和dvd,拿出话筒。 玲玲选了一首最喜欢的歌曲,关闭左声道,从闯闯手中接过话筒,轻了轻嗓子,用清脆的声音唱到: “你怎么才能明白, 我对你情深似海。 除了你我谁都不爱, 今生来世永不分开。 ……” 他们唱歌跳舞,尽情享受。 到了中午,闯闯下到厨房,捡最拿手的看家菜,做了几道。 贾玲玲偿到了美味佳肴,更是心花怒放。 吃过饭之后,二人一起走进了闯闯的卧室。…… 就这样,他们客厅唱歌跳舞,卧室内欢声笑语,整整一天没有走出家门。 到了日落西山,天慢慢的黑了下来,二人也玩累了,也玩够了,闯闯才开车返回了学校。 别人谈恋爱搞对相,都是需要互相了解,互相接触,志同道合,有着共同语言,才能走在一起。 只有这样建立巩固牢靠的基础,才能够组成一个完善家庭。 他们没有谈恋爱,没有相对相,也没有以身相许,更没有山盟海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青春献给了对方。 他们这样的爱情能扎实牢靠吗? 金钱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贾玲玲的眼前只看到了金钱,对辛闯闯也没有了解。 竟然在一天之内,完成了别人多年才能完成的“任务”。 世上的人心真是千奇百态,让人难以琢磨。 第二百一十九章 喜得贵子(一) 第二百一十九章 喜得贵子(一) 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二人再也没有那样狂欢和交往过。只是和平常一样,在别人眼里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有一天闲着没事,贾玲玲突然想起来这个月的日子已经超过好几天了,大姨妈没有来。 一个念大学的女学生对生理问题是懂得的,用不着请教别人。 自己按日子推算他们二人做过的事情,怀疑自己怀孕了。 她没有声张,自己偷偷买来试纸,发现自己真的怀孕了。 心中暗自高兴,只要有了孩子,就能拴住辛闯闯这匹烈马。 她无法控制内心的喜悦,向闯闯发了一条信息:都怨你只图一时痛快,种下了祸根,我现在怀孕了,请问你怎么办? 闯闯看到信息后,心中十分高兴,并没有感觉到后悔,他感觉这样更好。 贾玲玲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把她领回家,结婚生子、成家立业,那样就可以不再读书了。 他总是感觉到上学是为了别人而挡工程,现在终于卸下了一条重担。 心中有了主意之后,立刻回文:到星期六我陪你去医院检查,如果你真的怀孕了,我一定会负全责。 到了星期六早晨,贾玲玲怕到医院取血化验,连早饭都没敢吃。 等闯闯简单的吃了点早点,开车拉着贾玲玲来到省立妇幼保健院。 排队挂号,取血化验,做过一系列检查之后,大夫通知他们,贾玲玲确实怀孕了。 贾玲玲问闯闯怎么办? 闯闯回答:“还能怎么办?怀孕了就生孩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按心的休养保胎,专门负责生孩子、养孩子。 我负责供养你们娘俩,我们就像拴在一起的两只蚂蚱,跑不了我,也飞不了你。 事情本来就很简单,不要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 贾玲玲问到:“我总不能挺个大肚子在上学吧?” 闯闯回答说:“等你肚子大了,我就把你接回家,到那时候我也不读书了,写张长期请假条,休学打工,挣钱养活你们。” 此时的贾玲玲只盼望着肚子快些大起来,那样就可以离开学校,早一天进到她朝思暮想的家了。 晚上闯闯回到家,见了马丽先是嘿嘿傻笑。 马丽以为儿子又再向她要钱,因为儿子每次向她要钱的时候,总是先笑后说话。 不等儿子开口,马丽先说到:“说吧,这次又要多少钱?” 闯闯把两只手向天空一扬,大声说到:“我要这整个家业! 妈妈:我今天郑重的向您宣布一件事情,你老人家该退休了,有人接您的班了。” 马丽被儿子的言语弄糊涂了,不解的说到:“你妈这辈子也退不了休,一直干到死为止!” 闯闯说到:“妈,我是说我给你领了个儿媳妇,她可以替你去上班了,你老人家不就退休了吗?” “那你快点往家中领呀!等你把媳妇领进家,过上两年再生个娃,妈就在家为你们带孩子,也不用上班了,妈妈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 闯闯郑重说到:“妈,你的理想已经变成了现实,我现在谈了个对相,已经怀孕了,在把她领进家之前,我先通知你,让你提前高兴高兴。” “想要钱就直说!不用编瞎话骗我。 妈知道你长大了,上学交朋友都得需要钱,妈并不克制你。”马丽温柔的说到。 闯闯知道妈妈不会相信他的话,便把检查报告拿出来,递到了马丽手中。 “妈,你亲眼看看,白纸黑字,写的明白,您儿媳妇现在已经怀孕了,您已经是当奶奶的人了。” 马丽虽然说不认识字,但是还是把检查报告拿在手中,看了又看,知道儿子不是在说假话,可是还是不相信这是真事。 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马丽根本没有做心里准备。 在她的眼里,儿子就是个孩子,哪里懂的大人们的事情?总是以为儿子在骗钱。 便对儿子说到:“你说你有对相了,明天把她带到家里来,让妈看看?” 闯闯说到:“妈,儿媳妇可不是白看的,第一次见面得需要见面礼!” “妈就知道你个小兔崽子想要钱,如果你真能把媳妇领进家,妈愿意拿两个月的工资,做为儿媳妇的见面礼!” “妈,你说话算话,明天我就把她领家里来,你提前把钱准备好就行了。 不过你明天还得要破费点儿,还得准备一桌好菜,儿媳妇第一次进家,总不能抱着饿肚子回学校吧?那样也显得我们太不尽人情了。” 马丽一直以为儿子在说谎,直到闯闯拨通店长的手机号,替她请假的时候,她才真正相信儿子说的是实话。 “喂!店长,我妈明天要请天假。 你问她有什么事?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我妈要相亲。 不是我妈找老伴,是要见她未来的儿媳妇。 到后天我妈上班的时候,把喜糖给你们带过去,拜拜!” 马丽在电话里也听出了店长的声音,知道儿子不是在说谎。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她高兴的几乎晕了头,马丽一夜难以入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海中梦想着儿媳妇和大胖孙子。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催足儿子快点起床,去接儿媳妇,她也想一起去学校。 闯闯告诉他妈:“我们俩谈恋爱的事情,同学们都不知道,你一出面,你儿媳妇面子上也挂不住。 不如你先去买菜,把饭准备好,我自己到学校把她接过来,今天一定会让你看上儿媳妇的。”马丽很听话的去市场买菜。 闯闯来到学校,见了贾玲玲之后对她说:“今天我带你到俺家去见我妈,我已经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她,老太太也很高兴,要立刻见你。” 贾玲玲一听,心中也非常高兴,丑媳妇难免见公婆,做媳妇的早晚会有这一天。 贾玲玲特意回宿舍打扮一番之后,坐上闯闯的轿车,二人高兴的向家中走去。 马丽在家中早已等的心急如焚,坐卧不安,直接站在大门口等候。 看到儿子的轿车开过来,慌忙迎上前去。 贾玲玲一下车,把马丽惊呆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 水灵灵的大眼睛像一朵鲜花,赛过仙女,人见了不想走,鸟见了不愿飞。 马丽两只眼睛只看的贾玲玲低下了头。 闯闯忙走上前说到:“妈,这就是你的儿媳妇,贾玲玲。” “玲玲,这就是我妈。” 玲玲慌忙上前打招呼:“阿姨好?” “好…好好,外面天冷,快点进家暖和。” 马丽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拉住贾玲玲的手,恐怕她要飞走了似的。一边往家走,一边不住的问寒问暖。 娘仨说说笑笑,走进客厅。 你别看马丽是个快当婆婆的人了,对生活礼节根本不懂,她也没有寻问别人儿媳妇第一次进家需要哪些过程。 就在贾玲玲走到沙发前还没有坐下的时候,她竟然掏出来六千块钱,一把递到贾玲玲的手中。 并且说到:“孩子,农村的一些规矩我也不懂,反正见面礼是少不了,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六千块钱,六六大顺,多多少少担待一些。” 贾玲玲就是为了她们家的钱而来,看到马丽一把就给六千块钱,心中暗自高兴,庆幸自己摊上了这么一个好婆婆,既阔气,又大方。 嫁到了这么一个家,将来她会在别人面前扬眉吐气。 贾玲玲嘴中说到:“大姨,我不要!”手中拿着钱却不松手。 马丽说:“乖孩子,快点把钱装好!” 闯闯在一旁说到:“我妈给你的见面礼,凭什么不要?你不要我要!” 贾玲玲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白了一下闯闯,最后把钱装到了兜里。 马丽第一次见到儿媳妇,心中激动,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也不知道该做啥好,忙催闯闯快点做饭,千万别饿坏了她的宝贝儿媳妇。 闯闯回答:“你们娘俩尽管坐着说话拉呱,做饭的事情不用你们超心。”说完,一个人走进厨房,忙活开了。 马丽只好坐下来陪贾玲玲聊聊天。 还是女人与女人之间好沟通,三言两语,两个女人谈在了一起。 马丽并没有关心贾玲玲的家庭状况,贾玲玲也没有寻问闯闯家的生活情况。 组成一个新家庭的第一状况:互相了解,却被她们给忽略了。 贾玲玲亲口告诉她自己怀孕了,马丽才彻底相信儿子闯闯的话是真的,没有骗她。 当贾玲玲问到她这个孩子是要、还是流的时候,如果是个有文化、有见识的女人,一定会让贾玲玲流产!要让她们以学业为主。 可马丽不然,她却选择了保留孩子。 闯闯很快做好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娘仨在吃饭的时候,开始讨论起让贾玲玲如何保胎,又如何生孩子的问题: 马丽的意见是让贾玲玲现在就搬家里来住。 在她的心目中,孩子们上学不是重要的事,她的主要目的就是让贾玲玲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闯闯和贾玲玲他们认为,现在先在学校读书,等到贾玲玲的肚子大了,实在瞒不住了,他们再休学回家生孩子。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马丽只好征求他们的意见。 第二百二十章 喜得贵子(二) 第二百二十章 喜得贵子(二) 日一天天的过去了,贾玲玲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 到了放暑假的时候,用肉眼就能看出来贾玲玲怀孕的迹象。 此时的贾玲玲不敢回家过暑假,怕父母知道她怀孕后处罚她。 只好选择了这个暑假要搬到辛闯闯家里去住。并且向父母撒了个弥天大谎,说她报了个补习班,要在学校里度过假期。 父母信以为真,并且还给她往卡里打了三千块钱,作为学习和生活费用。 闯闯也向学校递交了两个人的休假条,等贾玲玲生完孩子后,二人再回学校一同读书。 自从贾玲玲搬到闯闯家之后,马丽娘俩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深得贾玲玲的赞赏。 马丽和闯闯白天到店里打工,晚上回家陪贾玲玲聊聊天,有说有笑,也是人生一大快乐。 贾玲玲一个人呆在家中,一天三顿饭都有闯闯给她做着吃,肩不担,手不提,连到市场买菜都不用她,每天买菜的任务交给了婆婆马丽。 她除了玩手机,就是看电视,寂寞的时候,也经常步行到圣和馅饼店里找马丽和闯闯说话聊天。 同事们知道马丽快要当奶奶了,都从内心里替她高兴。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贾玲玲到了预产期,马丽就提前做好了准备工作。 孩子的衣服穿戴、尿布,这是婆婆必行的义务。马丽不敢有半点马虎,她要尽最大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好婆婆。 贾玲玲身上见红的时候,一家人住进了妇幼保健院。 一切都很顺利,就在那年阴历十一月份,贾玲玲顺产,生了个大胖小子。 把一家人高兴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马丽首先把这喜讯打电话告诉远在北京的妹妹赵娟和女儿靖靖。 当她们知道闯闯有了儿子,当上了爸爸,激动的心情无法表达。因为工作的需要,也只能在手机里面发来祝贺。 因为是顺产,在医院住了三天,医生建议他们回家。 在办出院手续填表的时候,大夫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一家人这才想到,只顾高兴,竟然忘了给孩子起名字。 闯闯和贾玲玲还有马丽想了半天,挑来挑去,也没有选出合适的名字。 最后闯闯又打电话让小姨和姐姐帮忙给起个好听的名字。 姐姐辛靖靖说到:“关于给孩子起名字,咱们都是外行,你不如到地滩上花钱给孩子起个名字。” 闯闯听了姐姐的话,开车来到地滩前,花十块钱请先生起名字。 先生问了他和他爹的名字之后,给孩子取了一个单字“宇”,辛闯闯的儿子就叫辛宇。 闯闯又打电话寻问姐姐,靖靖说“辛宇这个名字很好听。” 闯闯便回到医院,在表格上填写“辛宇”两个字。 到了一家人出院回到家,马丽才想起来应该给孩子的姥娘家报个喜。 便问贾玲玲家住哪里,让她给家中打个电话,报个喜讯。 贾玲玲只是摇头,从不提家中的一切。 她说:“在我们那个地方,人们的思想观念特别落后,女人生孩子之前,必须男婚女嫁、名门证娶。 向她这样在外面上学、打工的女人如果生了孩子,那就是伤风败俗,不入五论,会得到千人辱骂。 为了父母的名誉,她必须得隐瞒下去。” 马丽说:“纸终究包不住火,长时间托着也不是办法,咱们不如托媒婆到你们家提亲,关于孩子的事暂且不提,先看事情的发展,咱们再做决定。” 贾玲玲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能隐瞒一天算一天。如果万一哪天真瞒不下去了,再向父母说。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来到家中半年多了,一直没见公公的面,也从未听闯闯和他妈妈提起过。 一个小女孩家,心眼就是不全,来到人家都生了孩子了,连一家几口人都不知道,传扬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小孩子家只顾吃喝玩乐,想不到的事情实在太多! 如果说她傻,她还真不傻,她没有直接问婆婆,而是到了晚上,才向闯闯问起他父亲的事。 闯闯心想:贾玲玲已经给他生了儿子,那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于是,他就把自己的家庭状况合盘拖出: 从他记事起,父亲就只顾乡亲不顾家,又是带领百姓建砖厂,大理石厂,旅游开发区,最后财产被没收了。 父亲一场大病,失去记忆,流落他乡。 到了s市之后,替百姓除害,轰轰烈烈的大干了一场。 在一次除害中不兴被害,从此后音信全无。 母亲多方面打探,也没有父亲的消息。 很多人估计父亲已经离开了人间,父亲的离去使家中失去了顶梁柱。 有一个姐姐在北京上大学,一家人的重担只落在母亲一个人肩上。 所以他也要打工挣钱,替母亲分忧。 闯闯滔滔不绝的把家中的事情和盘托出,半点没有保留。 此时的贾玲玲如梦初醒,当她知道闯闯家一盆如洗的时候,后悔莫及。 只恨当时一时糊涂,鬼迷心窍,被闯闯的外表和豪宅好车所蒙骗。 总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有福气的女人,嫁给了一个富二代,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空欢喜一场。 竟然嫁给了一个穷光蛋。 她很庆幸自己没有把父母的事情告诉他们,等到万一哪一天穷的实在过不下去了,她可以丢下孩子和闯闯,从新回到父母身边。 让父亲帮她选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从新嫁了,她的后半生还可以享受人间快乐。 小女孩的心灵就是那么单纯,总是把复杂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拿着婚姻当儿戏。 她总以为自己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暗自打着如意算盘。 一转眼,孩子过满月。 别人家的孩子过满月,都是七大姑八大姨请上几十桌。 他们家虽然住在繁华的省城,但是没有人去他们家喝喜酒。 闯闯家从他的爷爷那辈算起,都是单传。 自从父亲离家出走,族家大人小孩没有个登门拜访的。 这可应了那句俗语:“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马丽、闯闯娘俩本打算贾玲玲的娘家人能来两桌,他们也可以到大酒店摆上两桌,热闹热闹。 可是,贾玲玲执意不让告诉她的家人,娘俩也不敢更令。 马丽只好打电话让妹妹赵娟一家人和女儿靖靖回家来庆祝一下。 可她们都说快放寒假了,为了赶工程,都没有时间回来,等放寒假的时候一起补上。 娘俩心中空落落的。 孩子过满月,总不能一桌都不请吧? 如果那样的话,贾玲玲会对这个家庭有什么样的看法? 最后闯闯说到:“妈,不认识的人,咱们请人家人都不会来,咱们不如就在圣和馅饼办上一桌,请一请店长和您的同事,那些阿姨和姐姐们应该会给个面子。”马丽说也只好如此。 于是,马丽打电话通知了圣和馅饼店里的全体成员。 同事们都很赏脸,同意赴宴。 为了不影响店铺做生意,他们把喜宴定在了晚上九点。 这天晚上,厨师专门做了一桌喜宴。 闯闯开车拉着祖孙三代人,来到他每天作工的地方“圣和馅饼”店。 贾玲玲对这些员工也不陌生,众人有说有笑,入坐开席。 店长全权代表,把喜宴举办的非常热闹。 就在大家高唱凯哥,推杯换盏的时候,贾玲玲的手机突然响起。 当她看到手机荧屏上的手机号时,心中一惊。 忙对众人说了句:“对不起,我要接个电话。”说着话,离开座席,来到了一个避静处,接通了电话。 电话原来是她弟弟打来的。 “姐姐,你现在还在上课吗?” “我现在正在上晚自习呢!弟弟,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吗?” “姐姐,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不过你千万要挺住。咱爷爷就在今天下午,突然得了心肌梗塞,与世长辞,离我们而去。 现在经家族门商议,决定后天出殡,为他老人家送终。 全家人都希望你能请假回家,送咱爷爷最后一层。” 当贾玲玲听到这一噩耗,心崩溃了。 在贾玲玲的心目中,爷爷是最痛爱她的一个人。她也曾经多次暗自许愿,长大了一定要孝敬爷爷。 没有想到爷爷没等到这一天,竟然撒手而去。 她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大家都还在庆幸之中。 闯闯看到贾玲玲出门接电话,好长时间没有回转,便抱着孩子出门寻找。 当他看到躲在暗出的贾玲玲正在流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追问。 他不问不要紧,这么一问,贾玲玲竟然哭出声来了。 这么一来,更吓坏了闯闯,慌忙跑到屋里,叫出母亲。在马丽的在三逼问下,贾玲玲只好告诉了她们爷爷不幸的消息。 马丽娘俩对她的家世不太了解,让她回屋慢慢说。 贾玲玲回到饭桌前,坐稳后,先喝了杯水,压了压惊,开始向众人讲起了她的家世。 第二百二十一章 贾玲玲的家世(一) 第二百二十一章 贾玲玲的家世(一) 贾玲玲回到桌前,从她老爷爷那辈人开始,讲起了她的家世。 贾玲玲家住t市的一个偏远山区——贾家庄。 庄村不说很大,也不算很小,现有人口三千多人。 她的老爷爷名字叫贾仁慈,是位祖传名医。在方圆百里之内,是位出了名的老大夫。 俗话说得好:开着药铺、打着铁,什么生意也不热。 自古黄金有价药无价。 所以说,凡是开药铺的,没有很穷的,贾玲玲家更不离外。 她们家靠着祖传秘方,私自配制的膏药而出名。 贾家膏药那可不是吹出来的,是货真价实的!无论伤筋、骨折,只要贴上三帖,立杆见影,恢复如初。 靠着这一独门手艺,他们家成了远近闻名的暴发户。 贾仁慈娶妻姚氏,所生三个儿子。 大儿子贾庆和,也就是贾玲玲的爷爷,长大后继承了父业,接管了贾氏药铺。 二儿子贾庆平,聪明伶俐,勤恳读书,靠自己的努力,在t市市委当干部。 成家立业,娶妻郭梅,任t市妇幼保健院院长。 唯独三儿子贾庆胜,不随人愿,天生穷命。从小到大,病魔缠身,体质弱小,骨瘦如柴。 等到成人之后,连个媳妇都没有娶上。 贾庆和娶妻邹翠萍,所生一子,名字叫贾富才,贾玲玲的父亲。 贾庆平与郭梅夫妻俩所生一子,名字叫贾富宝。 老爷爷贾仁慈看到三儿子贾庆胜娶妻无望,为了不让三儿子断了香火,就让二儿媳妇委托妇产科大夫,捡了一个大姑娘生的“野”孩子,让大儿媳妇邹翠萍替三儿喂养着,起名字叫贾富贵。 让人没有想到是:这个贾富贵越长越像贾庆胜。到后来长大之后,爷俩长的跟一个模子刻的差不多。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按排。 这个贾富贵长到1.45米之后,就在也不长个子了,浑身上下皮包骨头,脸旁瘦的不超过十公分宽。 虽然说身材长的不咋样,但是却有一双玲珑大眼,而且还长着两道乌黑的长眉毛。 浑身上下连骨头加肉也就有七、八十斤重。 多少好男人都娶不上媳妇,就凭贾富贵这般长相,这辈子媳妇是难娶了。 贾仁慈与姚氏夫人把三个儿子养大之后,姚氏不幸去世。 在贾家村有一家从外地逃荒而来的单门独户,姓许,主人名字叫许怀柱。 自从他们家来到贾家村之后,总感觉到人单力薄,一心想找个靠山。 于是,许怀柱就把唯一的女儿许英许配给贾仁慈做小。 许怀柱与贾仁慈的年龄相仿,许怀柱明知道把女儿许配给贾仁慈不般配,可是为了生存,他不得不牺牲女儿,换回自己的安稳。 不然的话,别人会欺负他。 当时的社会就是那样,也是迫于无奈。 许英过门后,又为贾仁慈生了一个女儿,起名字叫贾英。 贾英和贾富才还有贾富贵他们都是同年生人,一起长大。 贾富才从小就聪明过人,在上高中的时候,就与同班同学聂凤英谈了对相。 没等大学毕业,聂凤英就生下了女儿贾玲玲。 因为贾家男丁多,女孩少,对于贾玲玲的出生,更是痛爱有加。 特别是她爷爷贾庆和,把孙女当成了掌上明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愿意听到孙女的哭声。 就在贾玲玲四岁那年,有一次贾玲玲闹肚子,一天拉七八遍。 身体不舒服,便不停的哭闹,爷爷为了不让孙女哭,宁愿自己当马,把孙女举过头顶,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玩耍。 孙女立刻被爷爷逗的欢笑起来。 贾庆和听到孙女的笑声,不由的心中高兴。没有想到只顾了高兴,却忘记了孙女在拉肚子。 当他听到一声屁响之后,才想起来小孩的屁股没准头。可是已经晚了,只见贾庆和的身后从脖子往下一直到脚后根全是黄粑粑。 孙女骑在他脖子上拉屎,他都没有生气。每当提起这件事情,贾玲玲总是感觉亏欠爷爷。 贾富才上大学的时候就读卫校,等大学毕业后,就守在家中和父亲贾庆和一起掌管药铺。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得了病就得看医生。 有点头痛脑热的总不能动不动就往医院跑,贾家村只有他们一家药铺,也只能到他们家来看病。 每年到了流感季节,病人排着队来看病,那个时候一家人根本忙不过来。 村里有三千多口人,每年都向他们家送钱,他们家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大财主。 近几年农村成立医疗合作社,人,用他们家的人;房屋,还是用他们家的房屋,跟从前他们单干差不多。 总得一句话,都是他们家说了算。 钱来张手,饭来张口,贾玲玲生在这样的家庭,难免有些娇生惯养。 贾玲玲还有一个小弟弟,名字叫贾红波,比贾玲玲小四岁。 你别看贾红波是个男孩子,却没有玲玲哪么娇贵。 小时候姐弟俩挣东西,赢得总是玲玲,红波只能玩玲玲扔下的玩具。 如果姐弟俩打架,胜利者总是姐姐,吃亏的总是弟弟。 一家人除妈妈之外,都宠着玲玲,她妈妈聂凤英对她从不手软。 小时候因为贾玲玲不听话,妈妈打她的时候,爷爷奶奶和爸爸都跟妈妈吵架,有时候爸爸还打妈妈两下。 到后来妈妈学能了,只要贾玲玲犯了错误,守着爷爷奶奶和爸爸的时候,从不打她,等到人们都走开之后,玲玲的皮肉就要开始松活了。 刚开始妈妈打她的时候,还敢大声的哭,越哭妈妈越打的重。 最后吓得无论妈妈怎么样打她,她都不敢哭了。 以贾玲玲的个性,早就不愿意上学了,是妈妈硬逼着她上大学。 学校开学那天,是妈妈把她送进了学校。 如果是爸爸或者是爷爷来送她,她敢立刻跟着返回家。 在家中她最害怕的人只有妈妈。 当她走进学校的时候,心中就想开了,反正家中有钱,在哪里都是消费。在家中还有妈妈管着,在学校就没有人管没有人问了。 手中缺钱,就向爸爸、爷爷他们要,只要张口,要一千,他们不给八百。 这样她就养成了一个花钱如流水的坏毛病,在她的眼中只认钱。 当初一心想嫁给辛闯闯,就是为了他们家的钱而来。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闯闯家内里和外表不是一致的,现在心中就有些后悔了。 她弟弟贾红波跟她就不一样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不痛他。每次犯错就挨打,每次考试不及格还是挨打。 他为了少挨打,处处用心。上学的时候,只要考到九十以上,就不用挨打了,所以贾红波的成绩一直很5优秀。 贾玲玲还有一个小妹妹,名字叫贾蓉蓉,和她弟弟贾红波是同岁。不过贾红波和贾蓉蓉他们并不是双胞胎,贾蓉蓉是她们家捡来的。 提起这个贾蓉蓉,咱们还得仔细的说道说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 贾玲玲的家世(二) 第二百二十二章 贾玲玲的家世(二) 自从贾家人把贾富贵捡到家中之后,老二贾庆平两口子从不问事,老三贾庆胜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抚养贾富贵的任务只好交给了老大贾庆和、邹翠萍两口子。 贾庆和每天都在药铺忙活,家的重任全部都交给了邹翠萍一个人。 贾富才、贾富贵一边吃奶,一边喂饭,把两个孩子养到十多岁,才把贾富贵交给了贾庆胜。 贾富才贾英和贾富贵三个人同岁,一起上学,一块玩耍,就数贾富贵小吧!自从他跟了贾庆胜之后,一直没长个子。 等到二十多岁该结婚的时候,贾富贵还是哪么丁点儿个头,贾家人犯了愁。 眼看着老三这枝人烟绝后了,贾仁慈不甘心。 有一天,全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贾仁慈把贾英叫到身旁,对她说:“英子,你是个好孩子,爹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一个心愿没有完成,你爹只能求你帮忙完成了。” 贾英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对爹娘的话严听既从。一听爹爹有事求她,连忙说到:“爹,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自己的闺女还说什么求不求的?” 她爹说到:“你爹这一生,一切都如愿,唯独你三哥,我一直是块心病。 你看富贵那个长相,谁家的女孩愿意嫁给他?为了不让你三哥绝后,我想让你给富贵换个媳妇。 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走这步路。 在这说了,换亲也不是先从咱们家兴起的,这样做也不为丢人。” 贾英听了父亲的话之后,顿时一惊。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父亲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也听说过在农村有很多男人娶不上媳妇,就用自己的姐妹换亲,那都是为了一个娘的亲兄弟亲哥。 贾富贵又不是她亲兄弟亲哥,论辈份还是她侄子,那也不是亲生的。 她从小就听大人们说过贾富贵是个野孩子,为了给一个外人换媳妇,要牺牲她的青春,她不得不慎重考虑。 她只好向爹爹回答到:“爹爹,这件事情你容我考虑几天?” 她爹贾仁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其实贾英在上中学的时候就谈了个对相,小伙子长的一表人才,忠厚老实。 后来那个小伙子上了大学,贾英退学,两个人还经常有书信来往,不过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 贾英怀疑小伙子攀上了高枝,把她甩了,于是便对爱情心灰意冷。 正在这个时候,爹爹提出让她换亲,姑娘反复思考: 女人终究得嫁人,嫁个好男人与坏男人,并不是自己说了算,那都是有命运来按排的。 哪个女人不想好?如果人人都心想事成,为什么世界上还有哪么多受罪的女人? 既然父亲提出了换亲,为什么不做个孝顺女儿?男人好孬都无所谓。 在她的心目中,只要是个男人就行。 贾英明明知道,凡是换亲的男人,不是人身有缺点,就是家庭有困难。好家庭、好男人,谁也不会缺媳妇,绝对不会走这条路。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听父亲的话,用自己的青春去给一个外来侄子换回温暖。 就在她回话的第二天,她们家来了一个小老头儿,进门就夸大其词,不停的炫耀自己。 说他说媒百分之百,介绍一对成一对,别人谁也不如他。 他会方配方,圆配圆,石磨配碾盘;韭菜配葱藕配蒜,屎壳郎配个粪蛋蛋。 母亲专门炒了四个菜,父亲陪着媒婆喝了大半天。 父亲对媒婆说:“她大叔,你可要瞪清眼睛,给我女儿找个好人家。我女儿是个好孩子,我们决不能亏欠于她。” 媒婆大包大揽,净说好听的。临走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放心,他一定要给找一家绝对能对得起孩子的人家。 事过三天,媒婆回话,说离他们村五里路的康家村,有这么一家: 小伙子长的不错,要个头有个头,要人物有人物。 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爱说话,老实的实在太过度,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他有个妹妹聪明伶俐,智慧过人,模样长的赛过天仙,并且能说会道,还有孝心。 父母一提让她给她哥换个媳妇,她二话没说,立刻答应。 媒婆问贾仁慈:“我已经向人家说好了,您这边如果同意,就约个时间,让小孩子们都互相见个面? 现在不是旧社会了,姑娘进了门都没有见过男人。 现在是亲相亲看,说是换亲,其实和自谈的差不多,都得争取他们的同意。 如果小孩们都能相中,咱们再一步一步的往下进行。如果小孩们都不同意,我再给介绍下一家。” 贾仁慈总感觉换亲不是件很光荣的事,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不让孩子们来家里相亲。 他选择了让孩子们到家西荒地里见上一面,如果都同意了,再回家相家。如果不同意,各走各的路。 到了相亲那天,康家村兄妹俩在媒婆的带领下,如约而至。 媒婆把兄妹俩领到家西荒地里,又回家把贾英和贾富贵叫上,让他们去见面。 贾英看到小伙子一表人才,满心欢喜,便与小伙子自我介绍,互相攀谈。 小伙子说他叫康佳伟,爹娘只生他们兄妹二人。 家庭不很富裕,也不算很穷,一般的家庭。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骑马、不骑牛,骑着毛驴赶中游。 他也曾相过几次亲,姑娘们都嫌他不爱说话,所以就没有定下来。 贾英倒是没有意见,她不嫌小伙子老实,只有小伙子老实了,她才不会受欺负。 到了康佳伟的妹妹康佳云与贾富贵见面的时候,出了问题。因为贾富贵的长相已经超出了姑娘的想相。 康佳云也曾经陪同哥哥相过几次亲,也见过长相不好的男人,可是像贾富贵长相难看的人,这也是头一次。 康佳云如果嫁给贾富贵,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二人连句话都没有说,姑娘转身走了,这次相亲以失败而告终。 贾仁慈知道相亲失败后,便又托媒婆在帮忙找一家。 可是贾英和康佳伟要私定终身,男非女不娶,女非男不嫁。 两家老人都犯了难。 事情过去了七八天,在康佳伟的父母和媒婆的劝说下,康佳云又答应了这门亲事。 到了姑娘相家这天,贾仁慈没敢让康佳云去他三儿家。 因为他知道,如果姑娘进家一看,准得散伙。 于是,他就让媒婆把康佳云领到他的大儿子贾庆和家里。 贾庆和家有钱有势,当然宅院建设的也很好,并且家具家电都赶潮流。 康佳云一看,人长的不咋样,家庭却很好,脸上立刻有了笑容。 亲也相完成,家也相完了,下一步该买定亲衣服了。 贾仁慈想让媒婆带着四个人一起进城买衣裳,媒婆不乐意。 媒婆说:“孩子们都是自愿相看的,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多接触下,别人跟着说话都不方便。” 于是,就让他们四个年青人进城买定亲衣服。 贾英和康佳伟二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有说有笑的在前面走了,贾富贵和康佳云二人必须骑一辆自行车。因为这是定亲进城,回来的时候还得买辆自行车。 当时的农村年青人定亲,必须得买三转加一响。 三转:自行车、手表、缝纫机。 一响:指当时的半导体。 当时的名牌自行车是“金鹿”和“永久”,这两种自行车都带大杠。 二人出村后,康佳云看到贾富贵个子太小,坐在车鞍子上够不到脚蹬子,便自告奋勇的骑车带着贾富贵。 可是康佳云不会从鞍子前面套腿上车,只会从后面偏腿上车。 等姑娘上车骑稳后,就让贾富贵坐在后货架上。 个子高的人用右手一扶自行车,身体往上一纵,就轻而易举的坐到自行车上。并且自行车还稳稳当当的继续往前走。 可贾富贵坐自行车就不一样了,他用力抓住自行车的货架之后,连蹦三蹦都没有蹦到自行车货架上。 紧接着又连窜三窜,不但没有上去自行车,而且还差点儿把自行车给拽倒。 康佳云用力往前蹬了两圈,从新把自行车调稳,继续让贾富贵上车。 这一次贾富贵也不蹦了也不跳了,两只手抓住自行车后货架,身子往上一跃,整个人趴在自行车货架上。 就这样大约走有十里路,贾富贵可受不了了,他趴在自行车上,两只眼睛不能看向远处,只能看到自行车后轮不停的转动。 三看两看的就把他给看晕乎了,再加上趴在自行车上怎么也不如坐座舒服,手脚都感觉到麻木了。 他想下车换个姿势从新坐到自行车上。 可是他没有向康佳云打招呼,姑娘不知道,只顾用力往前蹬自行车。 当时的车速也很快,贾富贵试了两试没敢往下跳。 他只好两只手抓住自行车,整个身子往下坠。 当他的两只脚实着地实不着地的时候,就站立不稳了,整个身体拖在地上,两只手抓住自行车,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十多米远。 康佳云发现自行车有异样,连忙刹车,下车一看,贾富贵已经趴在了地上。 贾仁慈今天专门让贾庆胜为贾富贵买了身新衣服,让他穿着进城。这一回让他在地上磨出好几个窟窿,痛的他半天没爬起来。 你别看贾富贵个矬、人小,啤气可不小。 对着康佳云好一顿吼:“你骑哪么快车子抢嘛去?想抢金元宝呀! 给我自行车,我骑着,你坐在后面!” 姑娘很听话的把自行车交到贾富贵手上。 你别看贾富贵个子小,脑子可不笨。 他从康佳云手中接过自行车,先把左脚放在脚蹬上,右脚尖在地上连点三点,身子往上一纵,骑在了前面的大杠上。 姑娘心中暗想:自己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小矬子。 等她看到自行车走稳后,右手一扶后货架,身子轻轻的往上一纵,蜻蜓点水般坐在了自行车。 自行车稳稳当当的往前走有十多米远了,贾富贵却没有感觉到姑娘已经坐上了自行车。 第二百二十三章 贾玲玲的家世(三) 第二百二十三章 贾玲玲的家世(三) 贾富贵个子小,坐车挨了摔,耍起了小性子,只顾低头用力蹬着自行车,不再和姑娘说话了。 康佳云心中暗想:你既然不和我说话,那么我也不答理你。 就这样,二人走了十多里路,都没说一句话。 当他们来到一个上坡时,姑娘看到贾富贵蹬车累了一头汗,出于好心,没打招呼就下了车。 贾富贵一直认为康佳云在自行车上坐着,上坡之后没有停留,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头也不回的向城里奔去。 等康佳云上到坡顶,贾富贵早骑着自行车跑远了,她只好在后面跑着追赶。 一个人骑车总比两个人快,当贾富贵骑着自行车追赶上贾英她们的时候,已经快到城里了。 贾英回头看到只有贾富贵一个人骑车向前走,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慌忙让康佳伟停车,二人下车拦着贾富贵问到:“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康佳云去哪里了?” 贾富贵听到她们的问话,忙回头观看,这才发现自己骑着自行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新媳妇给丢了。 贾富贵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了,几个人只好返回寻找。 等他们找到康佳云的时候,姑娘已经步行八里半路程了。 贾家和康家,两家婚事订在了同一天,又娶媳妇又嫁女,可真够忙活的。 说媒婆小老头儿,吃完这家喝那家,说话满嘴都带酒气。 你别看贾庆胜家庭不怎么样,人员却很好,贾家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户,都到他们家随礼喝喜酒。 贾庆胜心中明白,邻居们都是看在老大夫贾仁慈和贾庆和的面子上,才来凑热闹。 贾富贵也和其他新郎官一样,身上穿着新衣服,胸前戴着大红花,被一些人蜂拥着,把新娘子康佳云接进家。 拜天地、入洞房,亲人吵喜,客人喝酒。 代了一桌又一桌,吃了一场又一场,一直到了天黑,客人们都还没有散场。 就在客人们酒足饭饱正要离去的时候,洞房内突然传来了新娘子病危的消息。 等客人们纷纷赶到洞房的时候,新娘子已经奄奄一息、无药可救了。 新娘子康佳云得的是一种急病,就连老大夫贾仁慈都没有诊断出来,新娘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反正很急,新娘子在一刻钟之前还有说有笑好好的,一转眼就不行了,连叫救护车的时间都没给留下。 新娘子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一只手拿着今天磕头挣的喜礼,一只手抓住贾富贵的手,把钱赛到他的手中。 有气无力的说到:“这不是我有意坑害你,这是命中注定,我欠你们家的,只等来世报还。 你们家的钱和你们家买的东西,我都还给了你们。 我只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 你们千万不要把我嫂子抽回来再给你换媳妇了好吗?其实我哥哥和我嫂子很般配。” 贾富贵两眼流泪,重重的点头,哭着说到:“我已经娶了你这个好媳妇了,我知足了,这辈子我再也不娶媳妇了!” 新娘子听了新郎官的话,微微一笑,闭上了双眼。 全家人立刻大放悲声。 这真是: 苦命新郎好凄凉, 转眼洞房变灵堂。 亲朋宾客悲痛泪, 难唤新娘重返阳。 新郎心碎恨命运, 怨天怨地怨阎王。 好人为何不长寿? 留吾残人活世上! 一家人悲痛欲绝,左邻右舍接着帮忙出大殡,把康佳云埋在了贾家老林。 贾庆胜由于过度悲伤,没能挺过去这个楷,旧病复发,没过一个月,蹬腿咽气,去见了阎王。 一家人死的死,亡的亡,只撇下贾富贵一个人,家不像家、户不像户。最后,贾庆和与邹翠萍又把他收养起来。 你别看贾富贵长相不如人,可他的品德并不坏,为人忠厚老实,实干精神特别强。 自从他归到贾庆和家中之后,家里地里的活他全包了。 春种秋收,推磨轧碾,哪么多活,贾庆和、贾富才爷俩只在药铺忙活,从不搭把手。 贾富贵也有个蔫脾气,从来不急不躁,天明干到天黑,春天干到冬天,一年四季从不清闲。 贾家村庄村大,人口多,盖房子的也多,有人成立了建筑队。 农闲的时候,贾富贵就跟着建筑队当小工。 他非常勤快,从不偷懒,老板和伙计们都很喜欢他。 每当他领到工钱之后,从不舍得花,全部都积攒起来。 贾庆和、邹翠萍夫妻俩怕贾富贵一个光棍汉有了钱再学坏,便想了一个办法。 有一天在吃饭的时候,贾庆和对贾富贵说:“富贵,你也老大不小了,得为你的将来着想了。 我和你大妈都哪么大年纪了,在这个世上能活也活不几天了。为了你将来老了能有个着落,我与你大妈商量,让你二妈在城里帮忙捡个小女孩,让你大妈帮你喂养。 等孩子长大后,也是门亲戚,你还可以指望她养老,你看怎么样?” 贾富贵一听大伯大妈想替他养个孩子,心中当然很高兴。他知道喂养孩子得需用奶粉,买奶粉的钱必须得自己掏。 连忙说到:“大伯,我干活的钱都赞着,没舍得花,我给你们拿去。” 贾庆和说到:“富贵,你先别急着拿钱,只要你同意,咱们先让你二妈把孩子给抱家里来,在拿钱也不迟。” 几个人商量好之后,贾庆和就给他二弟贾庆平通了话。 事情过去半个多月,二娘郭梅回了话,说现在有一个姑娘怀孕后与对相吹了。 姑娘的家人想让她把孩子打掉,她觉着孩子是无辜的,无论怎么说也是条生命,她想把孩子生下来。 父母不让她在娘家生孩子,正求她帮忙找个地方。 不过孩子还得一个多月才出生,男孩女孩不知道。如果想留着这个孩子,必须得先养着姑娘的吃喝。 等生完孩子后,姑娘就可以离开。 因为她们一家人都上班,无法照顾姑娘,请你们商量好,再给回话。 贾庆和说:“富才媳妇凤英现在也怀孕了,等两个孩子都生下来,报个双胞胎,也是件好事,只是无法照顾这个姑娘。” 贾庆和又问贾富贵怎么办? 贾富贵说:“我自己都无法生活,再养个大姑娘,这事有些难。” 邹翠萍说到:“这样吧!先把姑娘接到咱们家,我来照顾她,就是不知道这姑娘生了孩子后要多少钱?” 贾富贵说到:“大妈,人家要多少钱,咱们就给多少钱,我以后挣到钱全交给您。” 一家人商量好之后,贾庆和借着进城进货的时候,把那姑娘接到家中。每天由邹翠萍照顾,姑娘吃住都在贾庆和家。 姑娘在他们家住了一个多月,顺产,生了个女孩。他们家就是药铺,连医院都没去。 姑娘在他们家又住了一个星期,就回家了。 临走的时候,贾富贵把钱交给了邹翠萍,让她转交给姑娘。 姑娘说:“大娘,我不要你们的钱,我不是卖孩子,我是不舍得伤这条性命。只要你们能对她好,我就感恩不尽了。” 姑娘说完,眼含热泪离开他们家。 还是贾庆和给孩子起的名字,叫贾蓉蓉。从此以后,贾富贵所挣的钱,全部都交到贾庆和手中。 事情过去两个多月,儿媳妇生了个男孩,一家人更是高兴,起名叫贾红波。 一家人想把两孩子让聂凤英一起养,邹翠萍不放心,决定还是有她自己喂养贾蓉蓉。 贾蓉蓉在邹翠萍的精心照顾下,一天天渐渐长大。 到了贾蓉蓉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和贾红波在一个班级,因为两个孩子争东西,闹了点矛盾。 贾富贵便领着贾蓉蓉回到自己的家,爷俩相依为命,独立生活。 在贾玲玲的心目中,爷爷贾庆和是她最敬重的人,听到爷爷不幸的消息,她痛心玉碎。 贾玲玲讲完,用手擦了擦眼泪说到:“我决定回家奔丧。” 马丽问到:“你走了孩子怎么办?” 贾玲玲回答到:“我把孩子带着,让闯闯和我一起回家。我爸妈他们如果同意我和闯闯的婚姻,我们就在我妈家住上一段时间。 如果不同意,我们立刻返回,反正生米煮成熟饭,爹娘也不能把我生吃了。” 辛闯闯说:“这件事情咱们回家在做商量。” 喜宴只好到此为止,最后大家不欢而散。 娘几个回到家之后,马丽对他们说:“你们回家之后,尽量好话多讲,父母生气骂你们,你们就听着,不要还口。 如果打你们一顿,你们也不要还手,让他们打几下骂几声,消消气。 等你们想回家了,随时可以回来。” 马丽说完,走进卧室,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闯闯。并且说到:“这里面有五万块钱,你们拿着,回到家把它交给玲玲她爸妈。 你就说咱们家也没有去大人,你一个小孩子家也不懂的规矩。 一里路不同俗,十里路改规矩。 无论办好办孬,办对办错,求他们多多原谅。” 闯闯回答到:“妈,这些话我都记下了,你老人家不用为我们担心。你一个人如果在家寂寞的时候,就到店里去,那里的阿姨们可以陪你说话拉呱。 如果你想孙子的时候,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贾玲玲说到:“妈,(自从生了辛宇之后,贾玲玲改口叫妈了)用不了哪么多钱,我们少带点就可以了。” 马丽说:“穷家富路,出门的时候要饱带干粮,热带衣裳。万一遇到了难处,有钱就可以充饥。妈在家也不需要钱,你们就全带上吧!” 第二天一大早,马丽在家看着孩子,让辛闯闯和贾玲玲两个人去百货大楼购物。 贾玲玲走进大楼,给全家人每人买了身新衣服,又买了一些营养品,一轿车后备箱装的满满的。 回到家吃过中午饭,一家人辞别母亲,辛闯闯开车离开省城,直奔贾家庄走来。 你看那: 车轮滚滚离省城, 国道省道村村通。 一路柏油通无阻, 农村生活高水平。 家家住楼又买车, 辞旧迎新改门庭。 天然气、太阳能, 网络发达购物城。 政策铺平幸福路, 农民心中喜盈盈。 如今农村变化大, 感谢党的好恩情。 第二百二十四章 奔丧 第二百二十四章 奔丧 闯闯他们开车路过每个村庄,看到的都是楼房轿车,感觉到现在的农村也和成里没什么区别了。 闯闯边开车往前走,边与贾玲玲攀谈。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忙问贾玲玲:“咱们也不跟你爸妈打个招呼,就这样直接回家不好吧?” 贾玲玲说到:“要不这样吧:你把车停在村外,在车上等着,我先回家看情况。 如果俺爸妈同意咱们的婚姻,我再通知你,然后你再进家。如果他们都不同意,你就开车返回省城。” 闯闯说到:“我走了丢下你,他们如果打你怎么办?” 贾玲玲说到:“这个你放心,我又不是没挨过打。 他们如果把我打死了,那咱们的缘份也就到头了。 如果打不死我,我瞅准机会偷着跑回省城。” “那辛宇怎么办?” “当然我抱着了,把他交给你?你又没有奶水喂养!” 闯闯说:“我还是和你一起回家,他们如果打你,我还可以保护你。” 贾玲玲说到:“你保护我?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不见你,兴许会气小点儿。 如果见到你,他们会更生气,万一把你打死了、或者打伤残,我还得养活你。” 闯闯听到贾玲玲在关心他,心中感觉到热乎乎的。 这个时候,贾玲玲拿出手机,拨通了她弟弟贾红波的号码:“喂,弟弟,你现在在家吗?忙什么哪?” “姐姐,咱们家现在有很多人,都在为咱爷爷的丧事忙活。你今天能回家吗?” “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估计在过一个小时,我就可以回到家了。” “这个时候都没有公交车了,你是怎么来的,还找车去接你吗?” “不用,我在城里租了辆出租车。” “姐姐,路上小心,拜拜!” “拜拜!” 贾红波挂断电话,就把姐姐来到半道的消息对家人说了,一家人听了很高兴。 闯闯他们来到贾家庄已经黑天了,闯闯很听话的把车停靠在村头路旁,贾玲玲双手抱着辛宇,向村里走去。 闯闯在车上,坐卧不安,心神不宁,焦急的等待着。 此时,贾富才家的大门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都在为贾庆和的丧事忙碌着。 有的人搭松门,有的人搭灵堂,都在不停的忙活。直到掌灯时分,人们才忙完手中的活计,都坐在客棚内边聊天边等着厨师上菜吃饭。 灵堂内孝子们更是忙个不停,一口棺材摆在堂屋正中央,棺材内躺着亡灵贾庆和。 棺材的右边围了一大群孝子孝孙,他们都在试穿着自己的孝衣孝冒。 棺材的左边全是女眷,她们也都身穿孝服,头戴孝冒,大家都在准备着为老爷子贾庆和辞灵,做最后一夜的告别。 大家都自顾自的忙活着,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玲玲回来了!” 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向大门口张望,只见玲玲双手抱着孩子站在大门口。 这一下人群可咋开锅了。 只见从孝子人群中蹦出来一个矬子,来到院子里对着众人大声喊到:“这出门上大学的学生,竟然抱着孩子回家了,真是伤风败俗,丢人丢到家了。” 他这一咋呼不要紧,全家男女老少都往门外挤。 那些前来帮忙的邻居们也都纷纷赶来观看。 母亲聂凤英第一个冲在前面,边向大门口跑,边问女儿:“玲呀,我的傻闺女,你在哪里捡个小孩回家了? 现在是您爷爷出大殡,咱可不能要!在哪里捡的快点再送哪里去。” 玲玲笑嘻嘻的回答到:“妈:这个孩子不是捡的,他是我自己生的!” 贾玲玲的一句话,如同晴空避雷,把全家人都给镇住了。 她爹贾富才只气的七窍生烟,暴跳如雷,从屋里面蹦了出来。 只见他浑身颤抖,摇摇晃晃的来到女儿面前,扬起哆哆嗦嗦的右手,照着女儿的脸旁猛力的煽了过去。 贾玲玲从小到大,从未记得父亲打过她一指头,她现在也知道自己犯下了错误。 看到爸爸的巴掌打来,并没有躲闪,而是用脸相迎。 父亲的这一巴掌没有留情,只打的贾玲玲两眼冒金花,腮帮子上立刻印出五根手指印。 妈妈聂凤英平时对女儿犯了错从不留情,今天却恰恰相反。 当她看到女儿脸上鲜红的手印时,不免有些心痛,比竟女儿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如果她再动起怒来,火上加油,恐怕会把女儿逼上绝路。 于是上前护住女儿,不让丈夫再打第二巴掌了。 贾富才还想继续接着打,被众人拦住,你推我拥,拉进堂屋东间。 贾玲玲两眼流泪,呜呜大哭,把怀中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一旁的贾蓉蓉慌忙从玲玲手中接过辛宇,大娘婶子一起上前拉着玲玲走向堂屋西间。 贾玲玲边哭边说:“我今天是来看俺爷爷最后一面,既然都不想让我进这个家,我现在就走!” 贾玲玲就往外走,可她一个人怎么也争不过众人,被人连架带拖,推进了西屋。 众女将进屋后,怕她爸爸再来打她,有人便插上了房门。 一间屋内众多女人,只有奶奶邹翠萍的年龄最大,辈份最高,也只有她最有说话的权力! 只见老人家来到孙女面前,用手绢轻轻的帮孙女把泪水擦干,轻声的说到:“傻孩子,今天也别怪你爹妈生气,是你做的事情太过份了。 如果今天不是你爷爷的尸骨躺在这里,你奶奶我一个人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你只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胡作非为,你可知道,你爹你爷爷还有你太爷爷他们的英明一世,却被你这个黄毛丫头败坏的脸面扫地。 有你今天的出现,使咱们全家都感觉到无地自容。” 此时的贾玲玲才感觉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贾玲玲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跪在奶奶面前,求奶奶饶恕。 贾蓉蓉抱着孩子也跪在地上帮助求饶。 母亲聂凤英此时也为女儿担心,慌忙也跪了下来。 屋里的大娘婶子们也跟着跪了下来。 贾蓉蓉手中的孩子辛宇,一直哇哇哭个不停,好像他也再为母亲求情! 当老太太看到满屋跪地的贾家女眷和哇哇大哭的婴儿时,她的心软了。 慌忙弯腰从贾蓉蓉手中接过孩子,然后把孩子双手递到贾玲玲的手中,生气的说到:“快点站起来,先把孩子哄乖,孩子是无辜的!” 贾玲玲一看奶奶原谅了自己,慌忙站起身来接过孩子。 满屋都是女人,她事无忌弹的解怀哄着辛宇。辛宇尝到了乳汁,立刻停住了哭声。 众女将也都跟着站起身来。 母亲聂凤英本想也接着教训一下女儿,当她看到可爱的小外孙时,立刻云消雾散。 温声细语的问女儿:“咱们一家人都知道你在外地上学,谁成想你会做出这种龌龊事? 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的出来,你的嘴到底有多严实,直到现在对家人字字不提。 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了你爷爷的丧事,你还打算隐瞒我们一辈子吗? 现在孩子都抱家里来了,如果说我们做家长的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谁都不会相信! 你一个女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吧! 你对对方了解吗? 他们的家庭怎么样? 他们的家人都对你好吗?” 要不说还是自己的亲妈最好! 一家人都被女儿气成那样了,心中却还在牵挂着女儿。 贾玲玲一听妈妈问她,连忙回答到:“他们的家住在省城,有车有房,对相和婆婆都对她很好。 当婆婆听到爷爷不幸的消息后,出手给了五万,让我们随身携带。” 一听贾玲玲说带来五万块钱,大家非常羡慕,脸上立刻漏出了微笑。 妈妈关心的问到:“你一个人抱着孩子,是怎么来的?” 贾玲玲忙回答到:“我们两个人一起来的,我怕来到家你们打他,就没敢让他家来,让他在半道上等着哩!” “你还知道挨打呀?我先去给你爸商量商量,让他家来吧! 事宜至此,你爸也得顾个全大局。”妈妈边说边要往外走,被奶奶拦住。 奶奶邹翠萍说到:“你说了她爸爸不一定会听,还是我去说吧! 不过,小孩子没结婚,第一次进家赶上白事不吉利,必须得让孩子身挂大红才能进家,现在天已经黑了,咱们家没有红布怎么办?” 母亲聂凤英说到:“我的娘啊?你先去把她爸说合好了,红布的事情就好办了,让红波去买,他仁兄弟家就卖布匹。” 老太太走出西屋,来到东间一看,一屋子的男人都在低下头来抽烟,谁都不言语。 火碳不落到谁的脚面上谁也觉不到痛,事情不赶到谁家谁也不知道难过。 众人看到老太太进屋,慌忙站起身来。 老太太长叹一声说到:“唉!事宜至此,大家都不要互相埋怨了,谁家也不想出现这样的事情。 小孩子既然做错了事情,咱们大人就不能再错下去? 即使把孩子们打上一顿,咱们是出气了,可是事情还是挽不回来了。 再者说了,万一打伤了孩子,那咱们家更倒霉!” 儿子贾富才听了母亲的话,长长的叹口气说到:“妈:这个死妮子太出理了,竟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你让我今后怎么在人面前抬头?”说完,经呜呜的哭了起来。 “摊到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孩子扔到大街上去吧? 咱们都先忍一下,明天先把您爹送出门去。 不过玲玲刚才也说了,小孩(辛闯闯)家庭条件不错,家中有房有车,临来的时候婆婆还给了五万块钱。” 老太太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众人。 钱是万能的! 当人们听到五万块钱的时候,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老太太一看众人都消气了,接着说到:“今天玲玲的对相也来了,他们一起开车来的,玲玲怕咱们打他,就没敢让他进家,让他在村外等着哩!” 贾红波一听玲玲的对相也来了,一蹦一跳,齿牙咧嘴的说到:“这个孬种!他还有脸敢到咱们家来,我劈了这个孬小舅子!” 说着话就往门外冲,被老太太拦住:“你干什么去?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莫插手,你夹着尾巴蹲在那里别动!”贾红波很听话的蹲在了地上。 他爹说到:“什么事都有你,今天都要听你奶奶的!” 老太太继续说到:“既然咱们家玲玲心甘情愿的想嫁人家,那咱们也不能全怪人家的孩子。 单手拍不响,独树不成林。 首先要怪咱们自己的孩子。 咱们家在咱村也算上一份,决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孩子既然来到咱们家,咱们就应该有权力去保护他,决对不能去伤害他! 如果我听到你们在座的人,哪个敢动他一个手指头,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 咱们家还是按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新人进门,遇到白事先披红。 红波你先去买五尺红布,然后再去把人接家来。” 既然老太太发话,哪一个敢不听使唤,贾红波只打了个电话,就有人把红布给送了过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送彩礼(一)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送彩礼(一) 等红布拿到家,老太太让贾玲玲领着主管等人来到村外。 闯闯正等的着急,看到有几个人过来了,慌忙下车,从兜里掏出来提前准备好的香烟,每人给了一棵,然后帮忙点着,主管直夸闯闯是个很懂礼貌的好孩子。 按照主管吩咐,闯闯先披上红布,然后开车拉着众人,不多一时,来到贾玲玲家的大门口。 一切按老规矩,有主管指挥着,闯闯进了大门先行礼,祭拜亡灵。 礼毕进屋说话,贾玲玲一一做了介绍。 闯闯见了奶奶和岳父岳母,先请安问好,接着递烟。 一家人看到闯闯相貌帅气又懂礼貌,心中顿时感觉平衡。 辛闯闯受到了贾家人热情的招待。 第二天老爷子贾庆和出大殡,闯闯内穿孝衣,外披大红,以故人孙女婿的身份,为岳老爷爷送了最后一程。 等老人的丧事过后不久,在全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贾富才对闯闯和玲玲说到: “你们俩虽然说生米煮成熟饭,但是这过程咱们还是必须得走。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就该减的减,该免的免,至于托媒婆找介绍人,这些咱们也都不需要了。 现在你们也都到了结婚年龄,我想让你们到民政局婚姻登记处领个证,做对合法夫妻。” 话说到这里,他向众人看了一眼,大家都在认真的听着。 贾富才接着说到:“这话又说回来了,谁家养儿养女都是不容易的,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姑娘养大,每天都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 直到姑娘成人长大,却又成了别人家的人,爹娘心中确实不好受。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养儿不知报答父母恩。 你们现在有了辛宇,也尝到了当父母的难处。 所以说在你们领证之前,必须得交给我一笔彩礼。” 闯闯低头不语,玲玲问到:“爸!你打算向他们家要多少钱的彩礼钱?” 贾富才不加思索的说到:“我也不多要,也不少要,要一个整数,十万块钱。 向他们家有钱有势的,拿个十万八万的,还不是九牛一毛。”说完,两只眼睛看向闯闯。 闯闯也知道玲玲家会向他们家要彩礼,没有想到会要哪么多。 家中原来是有十万块钱,可是姐姐为了帮助她的同学,已经把钱借出去了。 两年多了,到现在都没有还上。 妈妈倒是催过姐姐,姐姐好面子,总是不好意思开口要钱。 现在岳父家要彩礼,去哪里弄钱呢?也只能回家与母亲商量。 闯闯只顾低下头想主意,没有立刻回答。 贾富才看到他们都不说话,便对玲玲说到:“吃过饭就让闯闯回家拿钱,你如果愿意回去,就跟着他一起走。 如果不想走,你们娘俩就在这里等着,让闯闯一个人回家拿钱。 路程不算很远,一两天就回来了。 我想在春节前把你们的事情办利索。”贾富才按排完之后,去药铺上班了。 贾玲玲对闯闯说:“今天你自己先回家吧?一两天就回来了,我们就不跟着回家了,辛宇太小,来回折腾太受罪。”闯闯只好点头答应。 等一家人吃过饭,收拾利索之后,闯闯一个人开车返回省城。 大学生提前放寒假,靖靖几天前就回到家中。 当她接到弟弟的电话说今天回家,可把姐姐高兴坏了。 因为她还从未见过兄弟媳妇贾玲玲和小侄子辛宇长的啥模样。 在小侄子办满月酒的时候,她为了迎接考试,没有时间回家。 现在放假了,终于有时间了,她要把失去的从新补回来。 姑娘家就是心细,为了讨好兄弟媳妇,专门从北京为一家人带来了新衣服。 给小侄子买了一把“金锁”,几乎花费了她一年的血汗钱。 为了侄子辛宇,当姑姑的花的钱再多,也事心甘情愿的。 靖靖正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着,听到门外车响,慌忙迎出门来,想要给他们一家人个惊喜。 当她看到轿车停稳后,只有闯闯一个人走下车,顿觉不妙。 只见闯闯无精打采的像霜打的茄子,低着头蔫啦吧唧、魂不守舍的样子。 忙惊奇的问到:“弟弟,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玲玲和辛宇她们娘俩没有回来?” 闯闯叹了口气,回答到:“姐姐,你不知道,玲玲那家人家有多孬,她爸爸向咱们家要彩礼,张口就要十万块钱。 这不,把玲玲她们娘俩留在那里,让我一个人回家取钱。”靖靖一听,滚烫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别的事情一切都好说,靖靖唯独最害怕的就是玲玲的娘家要彩礼。 因为她把家中的钱全部借给了陈宝库。 去年年底,宝库家倒说先把她们家的钱还上。 她也与她妈商量过,娘俩都感觉到闯闯还小,她们家暂时不需要钱。 于是,又让宝库家用钱扩建鸭棚,好让他们家多挣点钱。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弟弟和玲玲发展的哪么神速,不超过一年,连孩子都有了。 现在玲玲的娘家要彩礼,家中还没有钱。 有心向宝库家要钱,总感觉不好意思开口,靖靖也左右为难。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钟,马丽下班回到家,姐弟俩愁的连饭都没吃。 当马丽听到玲玲的娘家要彩礼的时候,也犯了难,毕竟十万块钱不是小数目。 靖靖说:“妈,要不我给宝库打了电话,让他们家先把咱的钱还上,我弟弟先把彩礼钱交上?” 马丽说:“你千万不要张口要钱,本来你帮助同学是助人为乐,如果开口要钱,我感觉到性质就不同了。 现如今只有他们家还钱,不许我们家要钱。” 当初不同意借钱的是马丽,现在不同意要钱的还是她,这人的思想变化就是大。 少停片刻,马丽说到:“要不我就向您小姨张口,先借十万,先让闯闯把结婚证领到手。 等宝库家还咱们家钱的时候,咱们再还给您姨?” 姐弟俩考虑到,也只能这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靖靖的手机突然响起。 靖靖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陈宝库打来的。 接通电话之后,靖靖问到:“宝库同学,天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吗?” “辛靖靖同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家养的鸭子又出栏了。 今天只顾卖鸭子,没来的及给你打电话,现在刚忙完,这一次我们家又挣了一大笔钱。 我妈说了,明天就把你们家的钱还上。 为了感谢你们,我和我妈要亲自蹬门拜访,我妈还说要给你们带点土特产。 再给你们带上几只我家养的鸭子,让你们尝尝。 天色已晚,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见,拜拜!” “拜拜”! 这真是雪中送炭,宝库家这钱还的还真是时候,一家人的心情无比激动。 最激动的还是杨晓晓,因为她要去见她们家的大恩人。 在她的心目中,也许这次是会亲家! 她不止一次的做过同样的梦,靖靖就是她未来的儿媳妇。 因为是靖靖给她们家带来了好运和财富! 为了能讨靖靖的家人欢心,今天,杨晓晓还特意打扮一番。 穿上了杜芳芳给她买的那身衣服,脸上画着淡淡轻妆。 农村人就是农村人! 让人一眼就能分辩出来,与城里人大不相同,出趟门总是要带着大包小包的。 这不,杨晓晓和陈宝库娘俩去还钱,本来往卡上一转账就解决了。 娘俩偏要带着现金亲自蹬门,还带了一些土特产。 马丽心中也特别高兴,因为这钱来的太及时了。 为了迎接宝库娘俩,专门向店里请了一天假,一大早就忙活着买菜,准备做饭。 陈宝库按着靖靖给他留的地址,中午时分赶到了靖靖家。 当娘俩看到她们家住的二层别墅时,不由的心中感叹! 怪不得靖靖出手哪么大方,一下就帮他家十万块钱,原来靖靖是个阔小姐。 宝库怕走错了家,忙打电话让靖靖出门来迎接。 杨晓晓和辛靖靖见过面,都认识,见面后互相问候。 辛靖靖非常热情的把杨晓晓请进家。 当马丽听到宝库娘俩来到的时候,慌忙走出客厅迎接。 当两个人一见面,杨晓晓惊呆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命运会那样按排,她的恩人竟然是她承经热恋过人的女儿,这也许就是缘份。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送彩礼(二)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送彩礼(二) 杨晓晓一眼认出了马丽,马丽却没有认出来杨晓晓。 因为她们只见过一次面,那还是在二十年前。 由于这些年的日夜操劳,马丽早把杨晓晓忘到脑后。 杨晓晓就不同了,因为她承经暗恋过辛光明,对他的生活及为关心,当她第一次看到马丽的时候,就把她的印象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靖靖忙走上前作介绍:“妈,这就是我的同学陈宝库和他妈。” 陈宝库慌忙上前热情的叫到:“啊姨好!” 马丽连忙回答:“好好好,大家都很好,路上很冷吧!快请屋里暖和暖和。” 闯闯也慌忙走上前来见礼:“啊姨好!陈哥哥好!”说罢,接过他们手中的礼物,领着他们走向客厅。 马丽也走上前双手拉着杨晓晓的手,不住问寒问暖。 等众人走进客厅,靖靖先给每人倒了杯茶水。 大家都座稳后,杨晓晓慌忙问到:“嫂子,这么多年没见,没有想到你还是哪么年青漂亮!” 她的一句话把马丽给问住了,不由的从新打量着杨晓晓。 闷心自问:我们认识吗?我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马丽在苦苦的思索着。 “嫂子,这几年都没有俺畄妮哥的消息吗?那他现在能到哪里去了呢?” 杨晓晓的问话,使马丽终于想起来了,对面坐着的是杨晓晓! 不是冤家不聚头。 世界之大,天地之广,为什么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帮助的却是同一个女人? 丈夫承经为了帮助她险些丧命,女儿为了帮助她,也是于自己做过几天的斗争。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克星,也不知道是哪辈子欠她的债,让我以这种方式偿还。 马丽正低头想着,杨晓晓以为她没有听清楚自己的问话,忙又问了一遍:“嫂子,我哥现在有消息了吗?” 马丽听到杨晓晓的问话,如梦初醒,连忙回答:“自从你哥离家出走,到现在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也承多方打探,至今音讯全无。” “我哥是个好人,好人终得好报,吉人自有天相!” “但愿如此,你们家的养殖厂现在怎么样了?” “嫂子,托您的鸿福,我们家这两年挣了不少钱,多亏了你们全家人的帮助,我们娘俩今天是专程蹬门拜谢。” 杨晓晓说着话,从包里拿出二十万块钱的现金,放到茶几上,并且说到:“这十万是你们借给我们家的,这十万是我们给你们的利息和报酬。” 马丽只收了十万块钱,那十万还给了杨晓晓。 晓晓娘俩感激不尽。 闯闯做好了一桌饭菜,热情的招待了杨晓晓娘俩,也从内心感激她们送来了及时雨。 这钱,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 临走的时候,闯闯一家人开车把她们送到车站。 杨晓晓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祝福: 好人一生平安! 手中有了钱,儿子的婚姻就解决了,娘几个坐下来研究起闯闯的婚事。 马丽决定要亲自赶往贾玲玲家,要去会亲家母和亲家公。 注意已定,就让闯闯提前给贾玲玲打电话,说过两天就去送彩礼。 就在预约好的这一天,马丽有女儿靖靖陪同,儿子闯闯驾车,一起去了贾家村。 不经枝,不长枝,也怪马丽办事不周,她只想着把钱送到就算是送彩礼。 其实不然,农村人的风俗送彩礼可是要有很大的讲究。 贾玲玲的父亲贾富才,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在贾家村来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家庭富裕了,总是要好面子。 这不,一听说女儿的婆婆家要来送彩礼,便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通知到了。 酒席准备了几十桌,还专门请来了有明的厨师,村里的重要人物全部都请到场了。 闯闯的轿车一到家门口,贾富才一家人蜂拥而上,像迎接财神一样,把马丽娘仨热情的接到家中。 贾富才看到车上只有马丽娘仨,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以为后面还有辆车,就耐心等待。 先让老婆们陪着亲家母说话啦呱。 他想:两辆车同时走一条道,不一定同时到,这也是会有的。 可是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等到第二辆车到来。 他没有直接上前去问闯闯,而是躲在隔壁让儿子红波把闯闯叫到他的面前。 开口问到:“闯闯,这天不早了,你快点打个电话催一下,那辆车什么时候能来到,等他们来到咱们好开席。” 闯闯被问的猛一惊,不解的问到:“爸,(自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改口叫爸了)您说的什么车,我怎么不知道?” 贾富才忙问:“怎么,你爸爸他们没在后面?” 闯闯回答到:“没有呀,我爸爸没有来!” 贾富才听到这里,顿时火冒三丈,大声问到:“难道说今天这么大的事情,只有你们娘仨来的?” 闯闯看到自己的岳父生气了,便小心翼翼的回答到:“对呀,只有我妈和我姐姐我们娘仨来的。” 贾富才气的暴跳如雷,三下两下蹦到闯闯面前,扬起右手,照着闯闯的腮帮子“啪”的就是一巴掌。 闯闯挨了打,连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挨的打。 两只手捂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脸旁,连忙问到:“爸,你为什么打我?” 贾红波一看他爹动手打人了,怕接着再打下去,连忙把他爹拉到一旁。 贾富才气的两手发抖,用手指着闯闯恶狠狠的说到:“我女儿真是有眼无珠,竟然看上了你。 她只看到你们家大业大,却没有想到你们家会从门缝里看人,这么瞧不起人。 今天儿女定亲,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来了两个女人。 就让你看看,我们家请来了这么多亲朋好友,你让我有何脸面向他们解释? 你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你爹干什么去了,他为什么没有来,难道说还有比儿女婚姻更重要的事情吗?” 闯闯这才知道自己挨打的原因,连忙解释到:“俺爸爸好几年前就离家出走,至今音讯全无,他怎么能到这里来?我们也多么希望我爸爸今天能够站在这里!” “哪么你爹没在家,你叔叔大伯,舅舅姥爷他们,难道说也都死光了吗?” 闯闯一听这老岳父说话也太难听了,便生气的回了句:“我们家的男人都死绝了!今天只来了我妈和我姐姐,你就看着办吧!” 有闯闯的一句话,贾富才还真为了难。 他蹲在地上点着一支烟,猛抽几口,然后对贾红波说:“快点把你二爷爷找来,商量商量今天这个事情该怎么办。”贾红波很听话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贾红波和贾庆平一前一后走进屋来。 贾富才一看二叔来到,忙站起身来生气的说到:“这不是玩人吗,今天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来了两个女人,唉…” 长长的叹口气,又蹲在了地上。 贾庆平已经从红波的口中了解到大至情况,来到闯闯面前。 问到:“你爸爸他叫什么名字,兄弟几个?” 闯闯一看二爷爷用和气的口气说话,便也跟着缓和了口气。 回答到:“二爷爷,我爸叫辛光明,好几辈子单传。” 贾庆平听到“辛光明”三个字,连忙问到:“你们的老家可是大辛庄,你爹就是帮助村民发家致富,多次上电视的辛光明?” “是的,我爸自从工厂出事后,失去记忆,流落到s市。又改名李强,在那里又轰轰烈烈的大干了一场。” “原来s市那次大新闻是你爹搞的?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怪不得我在看电视的时候总感觉李强印象很深,原来他就是辛光明。” “我们全家人去寻找他的时候,没有想到他又被坏人所害,至今下落不明。 我也没有三兄四弟,我们家只有我一个男丁,从未办过这样的事情。 我妈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的你们这里的规矩。 哪天我爸妈一说让我回家拿钱送彩礼,我回家向俺妈一说,俺妈很高兴。 她也没与任何人商量,就亲自前来送彩礼。 其实她就算想找个人商量也找不到,我就一个亲姨还远在北京。 关于老家的族人们,几乎都不认识我们家的人了。” 贾庆平听到这里,也长叹一声。 说到:“没有想到你爸英明一世,竟然落到这个地步。” 贾富才听到这里,忙站起身来问贾庆平:“二叔,你看今天这件事情怎么办?” 贾庆平想了一下,说到:“今天你别出面,这件事情有我来按排。”说完,他让红波去把马丽叫来。 马丽正高兴的和靖靖娘俩在玲玲屋内,拿着靖靖专门为她们买来的新衣服,有说有笑的帮玲玲娘俩换新衣服呢。 贾红波来到马丽面前说到:“啊姨,我爸和我二爷爷找您商量点事情。” 马丽听到亲家找她,忙跟着红波向外走。 靖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了过去。 贾庆平、贾富才两个人正低头不语,看到马丽她们过来了,忙起身让坐:“亲家母,快请坐。” 马丽也招呼大家一起坐了下来。 靖靖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当她一进门看到几个人的脸色和闯闯脸上的手印,就知道闯闯挨打了。 慌忙走上前去,把闯闯叫到一边,问他到底怎么了? 闯闯对姐姐没有隐瞒,说他岳父嫌他们家没来媒婆和男人,说是小瞧他们家。 靖靖立刻来气,说到:“现在是自由恋爱,还需要什么媒婆?真是老思想旧观念,叫上咱妈和玲玲,咱们开车回家,今天也不交彩礼了,看他能怎么办!” 闯闯怕姐姐闹大了不好收场,忙劝姐姐耐心等待,先看二爷爷贾庆平是怎么样按排的。 屋内的贾庆平把今天的事情大至的向马丽一解释,马丽才知道是自己犯下了大错,忙向贾富才赔礼道歉: “亲家哥哥,实在是对不起,对儿女的婚姻事,我是一概不懂。 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经过、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今天连个媒婆都没有请,确实办事不周,不到之处,请您多多担待、多多原谅! 自从孩子他爸离家出走,弄得我心神不安、坐卧不宁,每天魂不守舍的,办点事情颠三倒四。 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与任何人商量,自做主张,都是我的错,我可没有半点小瞧人的意思!……” 还没等马丽把话说完,贾富才看到马丽说话很诚实,立刻原谅了她。 连忙起身说到:“亲家母,话:不说不知;木:不钻不透。 既然你把话说明白了,咱哈哈一笑,啥矛盾没有,孩子们的婚事照常进行。” 马丽一看事情都说合了,忙让闯闯回到车上把钱拿来,守着贾庆平的面,亲手把十万块钱交到贾富才手中。 贾富才边接钱边说:“咱们都成亲家了,还拿这么多钱!”说罢,几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学开手扶车 第二百二十七章 学开手扶车 贾富才接过钱之后,就再也没露面,今天的场面全有贾庆平一个人主持。 工夫不大,贾庆平按排众人入席,开盘子上菜。 今天,虽然说饭菜都很丰盛,但是马丽的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 面对着亲家母的谦让,马丽只能点头应付。 饭后,等亲朋好友酒足饭饱,慢慢的离去,两家人坐在一起讨论起贾玲玲和闯闯的婚事。 贾庆平说:“现在结婚登记不像以前哪么麻烦了,又是村里开信,镇长盖章,这些全部都减免了。 只要男女双方都同意,拿着各自的身份证、户口簿,到婚姻登记处办齐相关手续,就可以领到结婚证。” 马丽说:“既然这么省事,明天就让闯闯和玲玲他们去登记。 等他们办利索之后,我们一家人一起返回省城。” 贾玲玲开口说到:“妈,等明天我们把结婚证领到手,你就和俺姐先回家,我想在俺妈家多过几天。 自从俺爷爷走后,我奶奶的心情与以前大不相同,总是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发呆。 每当她抱起辛宇的时候,脸上才有了笑容,嘴上的话才多了起来。 为了能让俺奶奶开心点儿,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今年这个春节我们能不能在俺妈家过? 我想等过完年之后,我们一家三口再返回省城。” 马丽为了满足玲玲的心愿,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 第二天,闯闯开车把他妈妈和姐姐送回省城,自己一个人又返回岳父家中。 辛闯闯和贾玲玲在贾庆平的陪同下,走进婚姻登记处,办理了相关手续,领到了结婚证,正式成为合法夫妻。 这个春节,他们是在贾家庄度过的。 刚过了春节不久,有一天,全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贾玲玲突然提出,她要与丈夫和孩子一起住在农村老家,不想回省城了。 理由是婆婆和闯闯都上班,她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忙不过来,打算让妈妈和奶奶一起帮助照看辛宇。 正好家中缺少老力种地,就让闯闯留在家中做个帮手,白天种地,晚上帮忙带孩子。 自从她把想法提出来之后,一家人开起了座谈会。 经过讨论,一至认为贾玲玲的选择是对的。 自从邹翠萍把贾蓉蓉养大之后,就把她交给了她的养父贾富贵,父女俩守在老房子里相依为命。 贾蓉蓉和贾红波一起上小学、初中,等初中毕业后,贾红波继续上高中,贾蓉蓉辍学在家帮养父收拾家物。 随着近几年的经济发展,农村也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贾富贵也不甘落后,花了三千三百块钱买了一辆手扶拖拉机。 从此,两家责任田都由贾富贵和贾蓉蓉爷俩春种秋收。 贾富才一家人只顾忙活药铺,根本不问地里的事情。 每年都是有贾富贵把粮食收拾好送到家中,坐享其成! 随着年龄不断增长,贾富贵也不比从前,手脚迟钝了,脑子也反应慢了。 每当开起手扶拖拉机,总是感觉到手忙脚乱的心发荒。 现在听说玲玲想让闯闯留在农村种地,心中不由的高兴起来。 他早就盼望有人接他的班,今天终于盼来了。 闺女打死不离娘,媳妇打死不离床,人的一生爹娘都没有两口子近。 在农村流传着一句俗语: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既然老婆选择了住在农村,闯闯也不敢更改,只好随着老婆,心甘情愿的做老婆的奴隶。 下定决心死守农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改造地球。 贾富才一听女儿女婿都同意留在农村种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一天,贾富贵找到闯闯对他说:“春节已经过去,马上就要开始春耕,在春耕之前你必须得学会开手扶拖拉机,不然就得耽误春种,要不哪天抽时间我先教你学开手扶。” 贾玲玲说到:“闯闯连轿车都会开,手扶拖拉机根本不用学。” 贾富贵说:“你别看他会开轿车,不一定会开手扶。” 有一天吃过早饭的时候,贾富贵来叫闯闯去他们家学开手扶。 闯闯很爽快的答应之后,便跟着贾富贵走出家门。 闯闯自从来到贾家村,从没串过门子,第一次来到了贾富贵家中。 这是一座农家小院,一付双扇铁大门留在院落的东南角,周围水泥抹灰的高院墙。 当他一步踏进大门口,院子里的一切都展现在眼前: 座北朝南三间红瓦房,东厢房两间平房带过道,过道内靠东墙根停放着一辆手扶拖拉机,有一辆独轮车和一些农用工具紧靠着手扶车旁。 靠西墙根建有厕所和家畜家禽栏圈,院子里全部都是水泥地,整个院落收拾的利利索索。 让人看上一眼,就能感觉到主人的辛勤。 贾蓉蓉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慌忙迎出屋门,很热情的把闯闯让进屋内。 屋内更有农家院的味道。 正中间是客厅,两边有隔壁墙和内房门。 靠北墙根摆放着一张八仙桌、一件条山几和两把泰山椅,八仙桌上放着一台21 英寸彩色电视机。 靠西墙根放着两个单人沙发,沙发的上方挂着一幅长方形大镜框。 靠东墙根摆放着一张双人沙发,沙发的上方挂着一幅八骏图。沙发的前方摆放着一张玻璃镜茶几。 贾富贵很热情的招待闯闯来到沙发前坐下。 贾蓉蓉手提一个茶壶,倒满一杯热茶,双手递到闯闯的手中说到:“闯闯哥,请喝水!” 闯闯双手接过,并且很客气的回答到:“谢谢。” 贾富贵边品茶边说到:“我今天把你闯闯哥叫过来是想教他学开手扶,在春耕之前,一定得让他学会,不然就会耽误春耕。” 贾蓉蓉笑了笑说到:“俺闯闯哥轿车都会开,手扶车根本不用学。” 贾富贵说到:“会开轿车的人不一定就能会开手扶?可别小瞧手扶,手扶与轿车有很大的差距。” 闯闯回答:“手扶再难开,我也要学会它。世上无难事,最怕有心人。 只要我专门去学,就一定能学会!”说完,喝了口水,三个人一起走到院子里。 贾富贵来到手扶车旁,从工具箱内拿出摇把,右手把摇把放到柴油机转动轴上,左手搬起减压阀,两条腿叉开,深吸一口气,晃动右膀开始摇动柴油机。 闯闯站在一旁认真的观看着。 贾富贵手中的摇把有慢到快,转到七八圈的时候,只见柴油机的大飞轮越转越快不断加速,转眼如飞。 就在这个时候,贾富贵把左手的减压器阀一丢,右手猛的把摇把往上一提。 只听柴油机里面发出“砰、砰”两声,柴油机排烟筒冒出三股白烟,柴油机的大飞轮立刻停止转动。 贾富贵口中喘着粗气,向闯闯解释到:“冬天,柴油机不好启动。如果是夏天,我这台车是最好起动的了,一摇就启。” 闯闯看到贾富贵直喘气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便上前说到:“三叔,让我来试一试?” 贾富贵把摇把交到闯闯手中,站到了一旁。 闯闯开的轿车是打火启动,哪里启动过柴油机?对里面的诀窍一点不通。 只见他右手拿着摇把,放到启动轴中,开始用力摇动摇把。 无论他怎么用力,柴油机大飞轮却纹丝不动。 他感觉到大飞轮不转动,以为自己用的劲太小,于是就两只手同时抱起摇把用力,大飞轮还是纹丝不动。 贾富贵看了笑着说到:“我说了吧,开轿车不一定能开手扶,你们却不相信。 怎么样?他连柴油机怎么样启动都不懂,右手拿摇把,左手搬减压阀,只有这样才能启动柴油机。”他边说边做示范。 闯闯听了他的话,左手搬减压,右手一用力,柴油机轴转动起来。 眼看着越转越快,贾富贵在一旁喊到:“快把减压阀松开。” 闯闯听到后,把左手中的减压阀一丢,右手随着摇把立即停止。 柴油机里面也没有砰砰,烟筒里面也没有冒烟。 闯闯又试了几次,还是如此。 贾富贵在一旁说到:“一个年青人还不如我一个老汉子,认真的看我的!”说着话,让闯闯闪到一旁。 他从闯闯手中接过摇把,把摇把插到柴油机启动轴中,左手搬减压,右手一用力,柴油机大飞轮转动起来。 转速有慢到快,大约转到七八圈的时候,大飞轮立刻如飞。 就在这个时候,贾富贵右膀猛用力,左手一丢减压阀。 “砰砰砰…,砰砰砰…”,柴油机连声响起。排烟筒首先冒出三股白烟,紧接着接连不断的冒出几股黑烟,随后冒出了蓝烟,柴油机启动起来了。 贾富贵把右边手扶车把上的油门线不断提高,转速不断加快。 等柴油机转动一会儿之后,又熄火停止,让闯闯从新启动。 别看闯闯念书不咋样,其实头脑并不笨,不能完全说一学就会,只要是他想学的东西,基本上没有难倒他的。 刚才看到三叔的举动,他已经掌握了不少技巧。 手中拿起摇把,学着三叔的样子,左手搬减压阀,右手转动摇把。 等他感觉到转速快如飞的时候,右手猛一用力,左手一丢减压阀,柴油机立刻发出“砰砰砰、砰砰砰……”的响声。 贾富贵坐在了驾驶座上,让闯闯站在他的身边。 他一边挂挡启动,一边演习解说,并且告诉闯闯手扶车在平路上行驶的时候,左边的离合控制左边的车轮,右边的离合控制右边的车轮。 当手扶车下坡的时候,必须是反方向。左离合控制右车轮,右离合控制左车轮。 等贾富贵把手扶车开出庄村之后,就让闯闯在田间的生产路上来回奔跑,他站在车斗内不停的指挥着。 第二百二十八章 第一次失手 第二百二十八章 第一次失手 家住省城的小伙子辛闯闯,跟随老婆贾玲玲自愿“嫁”到农村,当一名普通农民。 现在的农村小伙子思想观念不同,都向往城市生活。 像辛闯闯这样自愿来农村生活的年青人,几乎没有了。 自从决定住农村的那一刻起,辛闯闯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他首先学“会”了开手扶车。 春节过后,农村人开始忙碌起来。贾富才家也和众人一样,开始忙活起来。 贾富才每天早晚都守在药铺,从不过问地头田间的事情。 邹翠萍、聂凤英和贾玲玲娘仨围着辛宇一个孩子打转,责任田里面的活全部都落在了贾富贵和辛闯闯的手中。 在辛闯闯没到他们家之前,贾富贵不干没有办法。 自从辛闯闯来到他们家之后,他感觉有了靠山,一切活计都推托到闯闯身上,他只是做个指挥官。 闯闯没有辜负众人希望,勇敢的担起了重任。 农民们开始往地里运粪了,辛闯闯不甘示弱,和贾富贵一起,先把贾富贵家中的土杂肥运到地里,接着在运他们家的。 贾富贵看到闯闯已经把手扶车开的熟练了,也就粗心大意。每趟都有闯闯任意行驶,他只管坐在后车斗内来回压车。 由于他的粗心大意,险些出了大事。 这一天吃过早饭,闯闯和往常一样,先从贾富贵家开来了手扶车,然后一个人装满一车土杂肥。 正准备开往家西三十亩大地时,贾富贵赶了过来。 他来到之后,就坐在了车斗上,让闯闯开车,闯闯并不客气,发动柴油机,挂一挡,松离合,手扶车缓缓启动。 等车轮走动起来了,由一挡换二挡变三挡,闯闯很熟练的驾驶手扶车,走在山丘的土路上。 贾富才家的责任田是在三十亩地的最南头,隔着一条小河,小河虽然不大,但是常年流水。 从前人们种地的时候,只有趟水过河。 最近这几年,由于村里的手扶车不断增加,为了村民种地方便,村里集资在河里面建了一条漫水桥。 农村人修路不像国家哪么正规标准,只是在愿路上加宽一些,这样就行程了下坡带拐弯的角度。 河的两岸都是陡坡,漫水桥的下方是一个多年被河水冲击的大坑。 大坑里面一年四季都存有积水,积水的深度七八十公分,如果人掉进坑里,也决对不会被淹死。 听说这个大坑里面承经掉进去几次手扶车,全部都安然无恙。 当闯闯开着手扶车来到河沿的时候,贾富贵恐怕出事,不断的叮嘱,让闯闯一定要稳住,千万不要心荒。 闯闯感觉到在平路上对手扶车很熟练,对面前的下坡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他若无其事的点头答应,慢无精心的开着手扶车。 由于第一次下这样的坡,闯闯专门有快挡换成慢挡。 当整个手扶车走到陡坡的正中央拐弯处,闯闯坐在驾驶座上,被手扶车的冲击力振动了一下,顿时荒了手脚。 手扶车头该转方向拐弯了,他却按着平路行驶的常规,调转方向。 没有想到恰恰相反,按正规的行程,车头向左拐,他应该使用右刹,他却偏偏用了左刹车。 这样一来,右面的车轮被刹住,左面的车轮继续向前走。 当贾富贵发现时,已经晚了,只见手扶直奔漫水桥下冲去。吓得他脸色发黄,口中直喊:“唉…、唉…、唉!”却不敢往下跳,两只手只是紧紧抓住车厢板。 闯闯一看手扶车直奔桥下,慌忙纵身一跃,跳到了坑沿的岸上,手扶车一下子栽到了水坑当中,柴油机自动熄火。 一车斗粪卡了一大半,把贾富贵一下子撇到了水坑中央。 当闯闯看到三叔掉进水坑时,便奋不顾身的扑向寒冷的水坑。趟着冰心刺骨的河水,把贾富贵用手扶起,背在身上,一口气背出水坑。 闯闯虽然说没有掉进水坑,却被河水湿透了全身,春凤一刮,浑身发抖。 贾富贵冻的咬紧牙关。 闯闯一边扶着贾富贵,一边向家中打电话求救。 当贾富才接到电话,知道手扶车掉进坑里,他所问的第一句话是:手扶车摔坏了没有? 当闯闯听到这样的问话,顿时感觉到心比河水都凉。 全家人只有贾蓉蓉听消息到后,用电瓶车驮着两床棉被,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用棉被裹起爷俩,等待着救援人的到来……。 过了好长时间,村民们陆续赶到,实施救援。 在城里如果遇到车掉进沟里、河里,叫辆大吊车一下子就营救上来了。 农村可不像城里哪么方便,他们没有这个条件,就算手中有钱,也很难租到大吊车。 现在只能用他们的土办法,拴上绳子往上拉。 以前承经有过手扶车掉进这个坑里,人们已经拉出了经验。 有人用摩托三轮拉来了绳子和门板。 贾玲玲和她的家人们也都赶到,不停的关心人与车是否受伤。 贾富才走到现场,不停的埋怨闯闯:“酸枣是猴吃的,猪八戒一吃就倒牙。 没有那个莫,就别想吃香油果。 阴天下雨不知道,个人有多大能耐都没有个数! 多亏了前面是个水坑,有惊无险,没有伤害车和人。 如果前面是刀山火海,也闭上眼睛往前冲?”闯闯只是听着,并没有还言。 当人们把门板铺平垫好后,准备往外开始拖车。 人群中会开手扶车的人并不少,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跳到冰冷的水坑去拴绳子和掌握方向。 闯闯知道祸是他闯的,必须得有他亲自下水。 他毫不犹豫的脱下棉被,穿着湿透了的衣裳,跳进了冰心刺骨的水坑中。 双腿被河水冻的直抽筋。 他咬紧牙关,双手哆哆嗦嗦的把绳子拴好,然后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指挥着方向。 村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手扶车从水坑内拉了上来。 人们把手扶车拉上岸后,收好绳子和门板,让闯闯和贾富贵二人坐在三轮车上,回家去换干衣服。 贾富贵被凉水冰的住进了医院,闯闯回家换好衣服后,又重新回到漫水桥上,把粪运到责任田里。 当他再次返回家的时候,顿时感觉到全身发烧,浑身发抖,天旋地转,瘫倒在地上。 贾家人没有把他送进医院,而是让岳父贾富才配了点药,让他自己躺在床上疗养。 没有想到这次的失误,却招到了贾家人的鄙视。 由于闯闯学会了一手厨艺,无论闲忙,一天三顿饭都有闯闯下厨,等全家人吃过饭后,连碗筷都没有人帮忙洗涮。 在闯闯养病的日子里,没有人替他做过一顿饭,他只有默默的忍受着。 贾家人多胃口不同,闯闯就按每个人的胃口调试着做不同的菜。 老太太牙口不好,闯闯就专门为她做麻辣豆腐、鱼头豆腐,等一些好嚼的菜食。 聂凤英不爱吃大油荤菜,他就专门做一些鸡蛋、豆腐皮之类的素菜。 贾富才喜欢大鱼大肉,他便隔三差五的做道大荤菜,烧鸡、肘子炖排骨。 闯闯刚进家的时候,一家人都很喜欢他。 时间久了,慢慢的都对他有了厌倦之意。 第二百二十九章 栽杨树 第二百二十九章 栽杨树 自从手扶车掉进水坑之后,贾富贵和辛闯闯都害了一场大病。 自从二人病倒之后,再也没有人往地里运过粪。 事情过去十多天,闯闯感觉到身体恢复了正常,便想把剩余的一手扶车粪送到地里面。 这一天吃过早饭之后,便来到贾富贵家里开手扶车。 当他从贾富贵家开着手扶车走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名字叫贾富旺,是贾富才的远门堂兄弟。 此人心直口快,无论见到什么人,总是嘴无遮拦。 上次手扶车掉进水坑,他也参加了那次的救援。 当他看到贾富才褒贬闯闯的时候,闯闯却一声不吭,任意训服,他感觉不平,当场把贾富才训了一顿。 并且还给闯闯起了个外号“辛窝囊”。 从那以后,只要他见到辛闯闯,总是很热情的打招呼,但是每次都叫他的外号“辛窝囊”。 因为贾富旺身为长辈,闯闯也不便与他计较。 他今天见了辛闯闯的面,照常打招呼:“辛窝囊,你开车干什么去呀?” 闯闯看到贾富旺在问话,便手拉离合,脚蹬刹车,停住车回答到:“二叔,我们家还有一车粪,我想把它送到地里面。” “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家三叔贾富贵不跟着压车了?是不是怕你再把车开进水坑里?” 闯闯回答:“我家三叔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自己也可以。” 闯闯回答完之后,手松离合,手扶车开始向前走动。 贾富旺慌忙走上前,用手拉住离合说到:“我们家也有一车粪,能不能借用你们家的手扶车,帮我们家拉一趟?” 闯闯一听贾富旺想让他帮忙,便满口答应到:“二叔,我们家只还有一车,等我把粪运到地里面之后,就去帮你们家把粪运到地里。”闯闯说完,开车转回家。 闯闯回到家门口,把手扶车调正方向后,开始装车。 刚装十多铁锹,贾富旺扛着铁锹来到他们家,开始动手帮忙装起车来。 闯闯连忙说到:“二叔,你先进屋喝口水等一会儿,我自己装就可以了。” 贾富旺说到:“我闲着也没有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一些。”于是,两个人一起干了起来,一车粪很快就装完了。 闯闯开车,贾富旺坐在车斗上压车,二人直接来到家西三十亩大地。 贾富才家的责任田是靠地头的第一份,地边紧靠河沿,有一百五十多米长。 当贾富旺来到地头,看到他们家的地势时,惊叹的对闯闯说到:“你老岳父只知道守着药铺发财,却不知道靠种地也能发财。 如果这片地换成是我家的,我会顺着河沿载上一行杨树。 最多十年八年准能卖上一批树木,一万两万的立刻到手。 这么长的河沿,闲着太可惜了。” 闯闯一听载杨树能收入这么多钱,连忙问到:“二叔,如果想载杨树,杨树苗得到哪里去买?” 贾富旺笑着说到:“杨树苗根本不用花钱买,可以到杨树上修理树枝,扒个坑埋上就是杨树苗。” 闯闯半信半疑,总以为二叔再说谎话骗人,根据他对这个二叔的了解,二叔是个不靠谱的人。 转念一想,二叔说的也不无道理,河沿闲着确实太可惜了,不如相信二叔的谎言,赌上一把,反正不花树苗钱。 闯闯想到这里,熄火停车,和贾富旺二人站在河沿上,细心的讨教起载杨树的技术。 贾富旺从河沿下游到上游用步大体一丈量,大约一百五十多米。 贾富旺对他说:“载杨树不需要太密了,每隔四米一棵就可以了。 这一百五十多米,可以载四十棵树,这么好的地势,最多十年,保准能采伐批一树木。 正好我们家北坡“杏树底”有两棵大杨树,品名叫“五年抱”,该修理了。 呆会儿帮我运粪的时候,咱们带上斧头,修理了树枝,你用车拉过来,挖坑埋上,用不几年,立刻长成大树。” 闯闯没有见过育树苗的,靠他的想相,把树枝插上就能长成树,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他们把粪撒开后,开车转回。 闯闯没有直接回家,他把手扶车开到贾富旺家,亲自动手帮忙把粪装到车上。 其实贾富旺家的土杂肥并不多,收拾利索还不满一车斗。 等装完车后,贾富旺果真跑进厨房拿出来一把斧头。 等贾富旺坐稳后,闯闯启动柴油机,顺着贾富旺指的道路,很快来到家北名叫“杏树底”的大地里。 闯闯果然看到靠地头沟沿处有几棵串天杨树。 闯闯把手扶开到地当中,先把粪撒开,把车停在原地,二人来到杨树下。 闯闯看到这一搂多粗的大杨树,根本无法攀蹬,却没有想到二叔贾富旺是个爬树高手。 只见贾富旺把斧头往腰间一插,两只手向口中一拱,“吐、吐”两口吐沫星子,两只手上下来回一龊,抡起双臂抱住大树一用力,双脚离地,蹬在了树中央。 然后像猴子爬杆那样,左右手脚轮流挪动,蹭蹭蹭向大树的顶峰爬去。 好个中年贾富旺: 身轻巧妙似玲珑, 如同龙蛇窜云层。 爬树如同走平路, 蹭蹭几下窜树顶。 面不改色心不跳, 手脚不抖头不蒙。 抡起二郎开山斧, 削树如同削泥层。 三下五除二, 左右齐开弓。 只削的数枝纷纷落, 不多时树低铺一层。 贾富旺身轻如燕,在树梢与树枝之间,来回乱窜,只看的闯闯目瞪口呆、心惊胆战。 闯闯生在城市,长在城市,从未见过人上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敏捷的人爬树,从内心佩服的五体投地。 时间不大,贾富旺把几棵大树全部修完,把手中的斧头往地上一扔,双手抱着树,双脚蹬着树身,上树如同猛虎,下树赛似蛟龙。 都说狸猫爬树灵敏,狸猫比他还要差几层。 不多时,便站到了闯闯面前。 他让闯闯把手扶车开到地头,自己拿起斧头,专选又高又直的树枝修理一捆,数了数大约五十多枝。 让闯闯先把它们装到车上,然后又把碎树枝装在上面。 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重新坐在车斗上,闯闯发动手扶,开车回家。 闯闯先把车开到贾富旺大门口,帮忙把废树枝卸下车。 这个时候,贾富旺的老婆已经做好了午饭,老两口硬把闯闯拉进屋让他在这里吃饭。 闯闯盛情难却,只好从命。 闯闯在贾富旺家吃了顿午饭,饭后就想去载杨树,贾富旺拿起水桶前去帮忙。 闯闯不好意思连累二叔,忙推说:“二叔,就这么一丁点儿活,我自己能行,你就在家里休息吧!” 贾富旺说:“窝囊,不是二叔小瞧你,你都没有见到杨树是怎么载的。 如果我今天不去,恐怕你连一棵树也载不活。” 闯闯不得不承认二叔说的话,他确实没见过载树的,只好答应让二叔前去帮忙。 闯闯连家也没有回,在贾富旺家拿起水桶,开着手扶车,来到家西三十亩大地。 他们先从下游开始挖起了树坑。 贾富旺边挖树坑边向闯闯讲解:“载树也是有技巧的,树坑必须得挖够深度。 树苗如果载的太浅了,没等树长大,大风就能把树刮倒。 到那个时候,想扶也扶不起来了,再从新载,那是不可能的。 能生在人言下,不长在树低下。 人欺负人欺不死,树欺树,那是一欺一个死。 树坑也不能挖的太深了,如果载的太深,树活了也不发旺,因为树怕焖。” 闯闯从未听人们讲过这些大道理,认真的听着,细心的记着。 他们挖了一个又一个树坑。 刚开始贾富旺挖了两个做样品,闯闯开始学着挖,然后让贾富旺修改。 每挖一个坑就往里面放上一根树枝,紧接着埋上土。 贾富旺告诉他:“埋土也需要技术,先把坑埋到一半,用脚踩实后浇上一桶水,等水靠干后,把土填平。 最后堆个土堆,防止大风把树苗刮歪。” 二人一直干到日落西山,才把树枝全部载完,闯闯只累的腰酸背痛。 他一个年青小伙子都累的够呛,何况一个中年老汉?他一定也能想向的出贾富旺累成啥样。 二人收工回家,闯闯邀请贾富旺去他们家吃饭,被贾富旺拒绝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闯闯向全家人述说了今天载树的经过。 贾富才不但不领贾富旺的情,反而还说:“你别听他满嘴放炮,想载树就得载树苗,哪有载树枝的? 他这是为了省十块钱的运费,(他们这个地方,帮人拉一趟东西,需要收十块钱的运费。)特意编瞎话糊弄你的。 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就轻而易举的上当。” 闯闯被说的哑口无言。 对于怎么样载杨树,他从没见过,也不知道究竟谁说的对。 从二叔贾富旺帮忙载树的情景来看,二叔是认真的,不像在撒谎。 他从今天的交流中,已经看出来了二叔的诚实。 他多么希望杨树快点发出芽来,好证实二叔贾富旺是个好人。 第二百三十章 第二次失手 第二百三十章 第二次失手 一年四季在于春,一天之际在于晨。 春天的大好时机,做为农民,怎么能轻易放过? 春天扒个窝,秋天收一锅。 忠厚老实的农民只恨春天的时间太短暂,每天起早贪黑,忙个不停。 闯闯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每天累的跟狗熊似的,但是他从不后悔。 为了爱情,他要把青春奉献给农村的大地上。 在三叔贾富贵的指导下,他学会了很多东西,首先学会了耕地。 他没有见过农村人种庄稼,根本不知道从哪里着手,三叔就教他先从耕地学起。 贾家庄属于山丘岭地,只适应于种花生和地瓜,对于其他粮食作物,地质不太适应,不是减产就是绝产。 在过去走集体化的时候,他们这里就归油料区,主产花生。 贾富贵就先教他学耕花生地。 他们把手扶车开到地头,摘掉车斗,换上耕犁,贾富贵边作示范边讲解。 他首先在一块地靠左边选出三分之一,开始插犁,来回两趟。贾富贵告诉闯闯这叫“打槡”。 先打出槡沟,从两边往中间翻土,这叫“扶耕”,然后让闯闯亲自操作。 又告诉他怎么样耕才能耕出的地平整,怎么样不落犁耕等一些要领。 等闯闯把左边的地全部犁完之后,他又接过手扶,从右边的地边开始插犁,来回往两边翻土,他说这叫“搅耕”。 春季耕地必须得一搅一扶,只有这样,所耕出的地才能平整。 闯闯按照他的指导,很快学会了耕地。 就在闯闯学会耕地的第三天,贾富贵因家中有事要去赶集,不能陪闯闯去耕地,让闯闯在家休息一天。 闯闯艺高人胆大,自以为技术完全掌握,心高气傲,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一个人开着手扶去耕地。 他们家西坡的地全部耕完了,今天改去北坡。 贾富才家有份责任田在北坡“黄瓜”地,这块地面积窄而长,四面都是陡坡,孤零零的一块岭地。 站在高出远望,它真像一根黄瓜,所以人们把它称为黄瓜地。 以前贾富贵耕这块地的时候,总是要让家里人跟着,一直担心出危险。 今天,闯闯没有告诉任何人,一个人开着手扶车来到这里。 他先把车斗放在地头下的平地上,挂上耕犁,顺着地头的小路,慢慢的爬上地头。 走上地头,熄火停车,蹲在地头喘了口气。然后围着地头转了一圈,观察好了地行之后,选择了打槡扶耕。 这份地今年种花生,耕平地,很省事。 闯闯做好方案之后,开始发动手扶耕起地来。 一切都很顺利,闯闯很有自信的把地耕的非常平整,自己看着刚翻过的土地,都感觉到心满意足。 就在最后一犁完成任务的时候,却出事了。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怨闯闯。 别人耕地靠地头都要留上一犁两犁的地边子,最后用镐头一刨。 他为了省事,不想再用镐头刨地边子,就把手扶车开到最边上。 出生牛犊不怕虎,闯闯没吃过亏,胆子非常大,老司机都不敢把车轮开到地边上,他敢! 他竟敢把车轮开到地沿上。 当手扶车走到地中间的时候,一不小心,车轮压偏了。 车轮子一偏,手扶车失去平衡,顺着陡坡翻滚下来。 闯闯两只手扶着车把,只顾往前走,根本没注意。 当手扶车往下翻滚的时候,他想丢掉车把,可是已经晚了,霎那间,他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手扶车翻了下去。 连车带人翻滚数圈,最后手扶车轮朝上翻在了坡下。 闯闯头破血流的被甩出好几米远,躺在地上浑身像散了架。 柴油机自动熄火。 此时的手扶车油箱、水箱全部都口朝下,水、油直往下流。 此时整个北坡没有一个人。 闯闯看到不断往外流的柴油,不免有些心痛。 无奈,只好强忍疼痛站起身,来到手扶车旁。不顾柴油机的高温,两只手像抓老虎一样,死死的抓住柴油机。 整个身体往下一蹲,深吸一口气,运足单田力,口中喊了声:“嗨”,身体猛的一起,一辆手扶车头竟然让他一个人给掀了起来。 等手扶车双轮平稳的停在地上的时候,闯闯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他只觉着两眼冒金花,胸口发闷,肚内发胀,好像五张六腑一起都要往外窜。 他的口腔无法控制,卡巴一口,吐出了鲜血,闯闯一下子受了脓伤。 此时的辛闯闯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想躺在地上静一静。 前两天在西坡耕地的时候,他们中午不回家吃饭,都是有贾蓉蓉做好饭送到地里,为了节省时间,吃过饭好接着干活。 今天贾蓉蓉知道她爹去赶集,以为闯闯也在家休息,就没跟着闯闯下地。 当她来到玲玲家串门子时,发现闯闯和手扶车都没在家,便问贾玲玲她闯闯哥是不是下坡耕地? 贾玲玲说闯闯出门的时候没有告诉她,只见他一个人开着手扶车出门了。 贾蓉蓉就知道闯闯是去耕地了,忙回家做饭。 她知道西坡的地已经耕完了,闯闯准是去了北坡。 等她做好饭后,自己都没顾得吃上一口,便骑着电瓶车来给闯闯送饭。 在她离很远的时候,就看见这份地已经耕完了,却没有望见人和手扶车。 心中不免有些发荒,便把电瓶车加快到最高速度。 当她走近看到眼前情景之后,把个小姑娘给吓哭了。 她把电瓶车往地上一扔,急匆匆的跑到闯闯面前,双手把闯闯扶坐起身来,哭声问到:“闯闯哥,你怎么样了啊?” 闯闯强忍疼痛,朝她笑了笑说到:“我没有事,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贾蓉蓉已经看出来人和手扶车都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怕是闯闯被摔傻了,慌忙向家中打电话求救。 贾富才接到电话,首先发了一阵牢骚,然后背着药箱和邻居们一起骑车来到北坡。 当他看到被摔的变了行的手扶车之后,又开始发起了牢骚:“这么大的人了,没长点大脑,眼睛又不瞎,车轮子都到了地边了,还闭上眼睛往前走? 好好的手扶车都给摔坏了,这得花多少钱能修好?” 邻居们看到他只牵挂手扶车,不问闯闯的死活,把他好一顿批评。 在邻居们的反驳下,贾富才被逼无奈,只好蹲在地上与闯闯做了检查。 当他发现闯闯身负重伤的时候,才想起来关心自己的女婿。 他先包扎好伤口之后,让人们把闯闯用车送回家。贾富贵和村民们一起把手扶车运回家。 闯闯在家疗养了一段时间,身体渐渐恢复。 大地万物度过了冬眠,迎来了春天。 果树开花,植物发芽。 辛闯闯辛辛苦苦种植的杨树枝全部都冒出嫩芽。每当看到这些杨树枝,闯闯心中乐开了花。 随着春播的季节到来,闯闯和其他农民一样,投入到紧张的劳动,每天早起晚睡,辛勤的耕耘着农田。 第二百三十一章 修理杨树 第二百三十一章 修理杨树 光阴似箭,一转眼闯闯来到贾家庄有两年多了。 春种秋收,过了一年又一年,时间快似流水。 树叶由青变黄,落叶知秋。 在这短短的两年之间,他所载的杨树枝已经长成了杨树。 杨树拔地而起,杨树梢直入云霄。 每棵树上的树枝,五股六叉分向四面八方。 有一天,贾富旺到贾富才家串门子,突然想起来他们所栽的杨树,忙问闯闯:“你们家的杨树修理了没有?” 闯闯回答到:“没有呀!怎么,杨树还要修理?” 贾富旺对闯闯说:“你真是个傻孩子,树不修不成器,人不学不知礼,你们家的杨树该修理了。 如果在不修理,树头大了,刮大风很容易把树刮歪。” 闯闯听了他的话,如梦初醒,便从他们家借了一把斧头,然后又到三叔贾富贵家开来手扶车,专门跑到西坡去修理杨树。 贾富旺还特意问他:“你会爬树吗,要不我去给你帮忙?我在家闲着也没有事。” 闯闯不愿意麻烦别人,连忙回答:“二叔,就那么丁点儿小活,根本不用你去,我一个人就办了!我从小就会上树。” 其实闯闯在说谎话,长这么大他从来都没有爬过树。 两年前贾富旺爬树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见人爬树。 闯闯总是心高气傲,把每件事情想的都很简单。 上次见贾富旺上树的时候身轻如燕,像只猴子那样敏捷,心中不悦,总是以为自己身材比他高,年龄比他年青,决对不次于他,其实不然。 当他把手扶车开到地头,来到树下一站,有点犯愁了。 因为他不会爬树,根本不懂的爬树的要领。 他先是蹲在地上仔细的回忆着贾富旺爬树的经过。 想了一阵之后,站起身来跑到车上,拿起斧头,也学着贾富旺的样子,把斧头往腰中一掖。两只手往嘴上一拱,口中连吐几口唇沫,两只手来回戳了几戳。 三步两步来到树下,左右手同时抓住头顶上方的树身,先把右腿抬起,蹬在树身上,两只手猛一用力,把身体的重量移到右腿上。 然后把左腿抬起,把左脚放在右脚的上方,整个身体便悬空起来。 上树的第一步骤他做对了。 下一步该活动手脚向上移动了,却把他给难住了。 他只会两手双臂同时用力,不会双手交换用力。 在树上悬了十几秒,他便试探着抬起右脚,向上挪了一点点,然后又抬起左脚跟着向上挪了一点点。 再想往上挪脚,右脚尖已经对准了嘴巴子,无法再往上挪动,两只手相扣死死的抱着树身,动弹不得。 又经过十几秒的悬空,身上已经急出了汗水。 如果想往上爬,必须得往上挪动双手。 他深吸一口气,试探着慢慢的松开右手。 当右手一松开,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的重量直往下坠。 他顿时感觉到手脚发麻,在也坚持不住了,只好松开左手,整个身体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多亏了距离不高,屁股没有被摔痛。 闯闯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攀登。 二次拱手,吐唇沫为自己加油。 这次还和上次一样,没有什么进展。 只不过是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心中做好了准备,当他双手丢开树身的时候,让双脚先着地,身体落在地上的时候,只是身子向后仰了仰,这次没有被摔倒。 不甘示弱的辛闯闯没有灰心,更没有垂头丧气,而是对杨树宣起了挑战! 他把斧头从新往腰中掖了掖,两只手同时抓住树身,两臂用力,口中喊声:“起”,整个身体离地悬空。 先蜷起右腿,把右脚放在杨树的右边,然后在蜷起左腿,把左脚放到杨树的左边。 除去脸部之外,前胸和肚皮紧紧靠在了树身上。 这样一来,身体的重量有了依靠,他两条腿夹住杨树,把身体的重量移到两条腿上,双手可以任意松开。 闯闯试探着把双手向上挪动一步,两只手抓住树身,再把全身的力气运到双臂,嘴中又喊声:“起”,身体向上挪动了一步,他感觉到这次成功了。 紧接着换气,继续向上挪动,一步一步向树顶爬去……。 当他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离地面越来越远的时候,心中十分高兴,因为他今天终于会爬树了。 当他爬到有树枝的地方,已是大汗淋漓。 有了树枝做支撑,他便有了换气的空间,身体骑在树杈上,用衣袖擦了擦汗水。 休息一会儿,慢慢的站起身来,不由的哆嗦起来……。 二年的树身不算太大,闯闯一百多斤重的身体压在树上,使杨树不停的来回晃动。 闯闯也是第一次蹬这么高,心中不免有些发荒。 也多亏了闯闯年青,出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更不懂“害怕”二字。 今天如果换成别人,早吓的滚到树下了。 闯闯静了静心,定了定神,把两条腿叉开,两只脚站在树枝上,左手用力抓住树枝,右手抡起斧头,对准杨树枝条,毫不留情的砍了下去。 两年的树枝,不算太粗,三下两下一条,修着修着,慢慢的修出了经验,每条树枝用力砍两下,站起身用脚猛力一蹬,树枝立刻折断。 当第一棵树修完的时候,他把斧头往地上一扔,根据自己上树的经验,两只手抱着树身,身体趴在树上,双腿夹住树身,双脚贴在树身的左右,向坐滑梯那样,很顺利的一下滑到底。 有了第一棵树的经验,紧接着爬第二棵树,第三棵树……。 当他修到第三十棵树的时候,大半天的功夫已经过去了。 贾蓉蓉吃过午饭到他们家串门子,发现闯闯不在家,便询问贾玲玲。 贾玲玲对她说:“你哥吃过早饭就去家西三十亩大地修树,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修理的怎么样了?” 于是,贾蓉蓉便骑着电瓶车前来观看。 贾蓉蓉看见闯闯站在树上抡起斧头砍的正欢,忙站在地头大声喊到:“闯闯哥,你只顾干活,连饭都不吃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闯闯在树上回头一看贾蓉蓉来了,忙停住手回答:“还有几棵树,等我把它们全部都修理完之后,再回家吃饭。”说完,又继续砍起树来。 贾蓉蓉并没有立即返回,而且动手帮忙往手扶车上装树枝。 转眼之间,三十多棵树就要修理完了,就在最后一棵,出事了。 当年载树的时候都是先选好的,孬的留在了最后。 最后这棵树的中部发了一支树杈,闯闯爬到树杈的时候,先把树枝砍掉了,留下了一个树茬,尖头朝上。 等闯闯爬到树顶把树枝全部修理完之后,把斧头扔了下来,就和前面那些树一样,往下打滑梯,他却忘记了中间的树茬子。 闯闯一百多斤重的身躯,再加上往下滑的惯力,来势凶猛。 由于闯闯趴在树上往下滑,树茬子的尖头又是朝上,只听“嗤啦”一声响,可不好了,闯闯的裤裆被树茬子穿透了。 闯闯的整个身体没有停下来,继续往下滑… 一霎那,树茬子顺着闯闯的命根贴着肚皮划了一道深沟。 直到树茬子挂住了闯闯的腰带,才把他吊在了半空。 这一下,闯闯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小肚子的肚皮先是一道白刃,慢慢的沁出了血珠。 闯闯挂在半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左右为难。 他想用力再往上爬,可肚皮疼痛难忍,身感无力。 他只好全身往下猛一用力,没有想到腰带的压扣让他给挣开了。 腰带松开后,身体自动往下滑,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贾蓉蓉只顾捡树枝,没有注意他所做的一切。 当她看到闯闯坐在了地上,树身上留下了血迹,顿感不妙,慌忙跑上前来询问:“闯闯哥,你怎么了?” 闯闯慌忙用手遮挡羞处,可还是被贾蓉蓉看到了一眼。 贾蓉蓉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当她看到闯闯小肚子上全是鲜血,也顾不了哪么多了。 害怕的问到:“闯闯哥,你到底怎么了?” 闯闯慌忙脱下上衣外套,把两条空袖子往腰间一系,苦笑着回答:“没有想到最后一棵树却把肚皮给划破了。” 贾蓉蓉赶紧从兜内掏出手纸,递给闯闯,让他先用手把伤口捂住,自己慌忙推过电瓶车,扶着闯闯坐在电瓶车上。 她骑上电瓶车,急匆匆的向村里药铺跑去。 闯闯躺在病床上,贾富才边帮女婿清理包扎伤口,边不住的埋怨:“七九六十三,干嘛嘛不沾,这么大的人了,就是不让人省心,每天猪市跑到羊市里——竟市(事)!” 闯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贾蓉蓉把闯闯送到药铺,把他交给大伯贾富才之后,慌忙骑着电瓶车返回家。 叫上父亲贾富贵,爷俩从新返回西坡,把修理的树枝全部装到手扶车上。 一直忙到天黑,爷俩才转回家。 第二百三十二章 出轨 第二百三十二章 出轨 贾家庄的村委书记也姓贾,名字叫贾郑经,他是一位多年的老支书了。 老书记一生勤俭持家,家中也积攒了一些积蓄。 他有一个独生子名字叫贾良,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后不误正业,每天游手好闲,一幅大阔少爷之态。 贾玲玲和贾良同岁,论辈份贾良要长称贾玲玲姑奶奶。 从小学、初中到高中,二人都在一起上学。 贾良早已对贾玲玲的容颜垂涎三尺,也承多次向贾玲玲暗递情书,被贾玲玲驳回。 当他看到贾玲玲和辛闯闯回到贾家庄之后,心生嫉妒,一心想把二人拆散。 便心怀鬼胎,故意接近贾玲玲,今天去她们家借这,明天到她们家借那。 每次看到家中只有贾玲玲和孩子的时候,就与贾玲玲攀谈几句。 总是把自己吹的神乎其神:天南海北到处都有他的亲朋好友,游遍全国的旅游景点,可以不花分钱,无论走到哪里,吃香喝辣。 白天到处游玩,晚上歌舞厅唱歌跳舞,每天过着神仙生活。 贾玲玲羡慕的飘飘然了,仿附自己也过上了这种生活。 一来二去,贾玲玲对他产生了好感。 贾良看到鱼儿上钩,便越来越大胆,竟然敢约贾玲玲去赶集。 贾玲玲也是鬼迷心窍着了他的道。 如果从相貌上论,贾良比辛闯闯差的远了。 辛闯闯是个英俊潇洒的漂亮小伙子。 再看那个贾良: 中等个,瘦身材,小眼睛,大嘴巴子,满身纹着刺绣,长年剃着光头,整个贾家庄看着他顺眼的人不多。 贾玲玲却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贾玲玲一听贾良约她去赶集,便满口答应。 第二天吃过早饭,她趁闯闯下地干活的空间,把儿子辛宇送到贾蓉蓉家里,让她帮忙照管。 贾玲玲恐怕奶奶和母亲追问,连孩子都不敢让她们看管。 贾玲玲坐上贾良的摩托车,二人风流潇洒的去赶集……。 他们走到半道,贾良熄火停车,二人下车后坐在路旁拉起了悄悄呱。 贾良首先开口说到:“你贾玲玲在学校就是一支校花,追你的男同学排成队,却没有一个你能看上的。 都知道你的心早已飞进了城市,向往着富二代生活。 没有想到你也有翻船的时候,打一辈子雁却被雁搀了眼。 嫁给了一个窝囊废,竟然回到农村种地,真可惜一棵大白菜被猪拱了。 现在的年青人还有几个呆在农村种地的?除非憨子、傻子。 我看你们家那个窝囊废就是缺脑子、少根弦。” 贾玲玲叹了口气,回答到:“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皮。也怪我眼龊,只看到他们家的外表,有豪宅,有豪车,没有想到他们家内里确实是空的。 这也许就是命运的按排,我这辈子注定了要跟窝囊废守在农村过一辈子。 我所向往的荣华富贵,城市生活,那只是白日做梦,变成了泡影。” 贾良说到:“人往高处走,水往洼处流。活人怎能让尿给憋死? 窝囊废心甘情愿的呆在农村,你就让他呆在那里,不要被他所困惑潦倒。 你要插上翅膀,飞出穷山沟,奔向城市想要的生活。” 二人谈了半天,起身去赶集。 来到集市,逛超市、溜集市,烧烤、肉串吃饱喝足,最后来到金银珠宝店。 贾良买了一棵金戒指,送给贾玲玲,贾玲玲竟然收下了。 贾良看到贾玲玲收下了他送的礼物,心中自然高兴,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转回了家。 有了这次的成功,贾良更增加了自信,他便大起了胆子。 无论家中有人没人,贾良经常去贾玲玲家转上一圈。 贾富才全家人包过闯闯在内,都被蒙在鼓里。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贾良约贾玲玲去赶集,贾玲玲如约而至。 二人骑上一辆摩托车,来到他们上次谈话的地方,停下车后,坐在路旁休息谈心。 他们首先谈到了个人的理想: 贾玲玲说到:“我一生的向往就是城市人的生活。饭来张口,衣来张手,不用上班,不用作工,每天游山玩水,歌舞相伴。” 贾良说:“你的这个梦想,有一个人可以帮你实现。但是这个人不是你的窝囊废老公,而是我这个花花公子。 因为只有我们家才具备这个条件。 我爹是咱们村的“土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们家进钱如流水。 我们家的钱任意你花,别说养你一个女人,就算养十个八个的女人,钱也花不完。 等到来年,我们家就进城买套楼房,咱们可以长期定居在城里。 白天去公园、逛超市,夜晚ktv、歌舞厅,唱歌跳舞尽情欢畅。” 他边说着话,身子边靠近贾玲玲,贾玲玲没有躲闪。 贾良继续说:“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死守在你那个窝囊废丈夫身边,做个农村老太婆。 如果不是靠着你爹的药铺收入,凭着你们种地,恐怕连凉水都喝不上。 你爹现在可以供应你们钱花,等你弟弟娶了媳妇,那就别在想了。 没有你爹的收入来源,你们的孩子还得上学,长大了还得买楼买车,仔细算来,这一个孩子需要一百多万,那还不得愁瞎你们的双眼!” 贾良说着话,伸手把贾玲玲搂在怀里。 贾玲玲没有反抗,不作挣扎,身子斜躺在贾良怀里,抬头望着这个能给她带来“幸福”男人的脸。 贾良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口,一只手搂着她的头,一只手不停的在她身上乱摸起来。 此时的贾玲玲大脑已经被贾良洗空,失去了理智。 任意贾良的手在她身上胡乱摸,她不抗拒,不还手。 贾良突然把她推开,然后把她的身体扶正,单腿跪地,双手一拱,恳求到:“我心爱的白雪公主,你就答应嫁给我吧?” 贾良的浪漫换来了贾玲玲的开心,她多么再想重温一次闪恋。 可她嘴上却说:“贾良,你这是开什么玩笑?我是有夫之人,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怎敢耽误你这公子哥的青春和前程?” 贾良一看贾玲玲要拒绝他的请求,忙哀求到:“管什么大姑娘、小媳妇,我贾良不在乎。 两个人相爱要的是两颗纯洁的心,而不是外表,只要你我心在一起,我愿把我的一切全部都交给你。 今生今世,我一定要让你得到“幸福”! 如果我要有三心二意,就让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没等他把话说完,贾玲玲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贾玲玲说:“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吧?” 贾良斩钉截铁的说:“不,我今天就需要你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复!” 贾玲玲说:“今天先赶集,这件事情咱们回头再说吧!”说完,站起身来走向摩托车。 贾良只好追了过去。 二人来到集市上,贾良专门带着贾玲玲去那好吃好喝好玩的地方,任贾玲玲消费。 二人玩到尽性的时候,贾玲玲心满意足的说到:“今天我们玩的很开心,我多么想留住这美好的时光。 可惜天色不早,我们还得赶回家。” 贾良说:“在我们回家之前,还要做一件更开心、更重要的事情。” 说着话,从兜里拿出一张纸票递到贾玲玲手中说到:“这是一张洗澡堂子的单间门票,在一个月前我就订好了,今天咱们阿哥阿妹就去洗个鸳鸯澡!” 听到这里,贾玲玲的脸刷的红了。 可是她没有拒绝贾良的请求,二人手挽手的走进了洗澡堂子……。 一个从未近过女人身体的光棍汉和一个有夫之妇,二人搅和在洗澡堂单间内,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只有天知、地知,他们二人知道! 反正他们从澡堂子出来的时候,二人脸上带着红润光泽的春色。 两个人心满意足的返回家,却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二人还和以前那样,互相串门拉呱,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二人的事情最早被人发现的是贾富才家的邻居——徐寡妇。 徐寡妇和贾富才是仇家,一心要看他们家的热闹,就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 第二百三十三章 暗示 第二百三十三章 暗示 这一年又到了秋收季节,贾富贵和贾富才两家和伙收庄稼,两家共用一辆手扶车。 贾富贵和辛闯闯负责往家收花生,贾玲玲、贾蓉蓉和老太太们负责在家收干晒湿。 正当花生收回家一大半的时候,天气突然起了变化。 就在这天晚上,气象台预报蓝色预警信号,他们这个地方有暴风雷雨天气,让广大村民做好防范。 为了不让花生被雨水淋,贾富贵决定第二天不下地,留守在家帮忙收拾场面。 闯闯只好一个人下地去收花生。 这天早晨,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闯闯提前吃过早饭,一个人开着手扶车,来到家西三十亩大地,开始收起花生来。 一个人收庄稼需要经过好几道手续,先用镐头刨,再往一块堆,最后才能装到车上。 闯闯先用镐头刨了一阵子,然后开始往一起堆,一个人干几道工序可真够忙活的! 闯闯只累的满头大汗。 就在中午十一点左右,闯闯干的正带劲的时候,从西北方向的上空爬上来了黑云头。 这片云头来势凶猛,不一会儿就遮住了太阳。 农村人大多数都懂的看云识天气,只要见到这种云头,就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兆,雷雨马上就会来到。 于是,人们开始收拾工具往家赶。 闯闯虽然不懂识天气,但是能看到满坡的人都往家里跑。 他也心慌意乱的停下手中的活,收拾工具,准备往家赶。 就在他刚收拾好工具,还没有来的及发动手扶车的时候,黑风狂风从西北方向刮来了。 天空立刻乌云密布,大地转眼飞沙走石,斗大的雨点开始掉落。 人体稍微站立不稳,就能被大风刮倒。 闯闯长这么大从未经过这种天气,心中不免有些害怕,慌忙摇动柴油机,开车回家。 就在他走到漫水桥头的时候,在他的前方五米处的河中央,有一位老太太身背一捆花生,正吃力的向前奔跑。 当她听到身后有手扶车响时,忙回头观望。 她这么一回头,可不好了,一股大风把她刮的站立不稳,打了个趔趄,摔倒在水中。 闯闯也看清楚了老太太是他们家的邻居徐寡妇,慌忙刹住手扶车,跑步向前想把老太太扶起来。 没有想到老太太看清楚来人是辛闯闯时,所幸躺在水中不起来了,口中还不停的恶言恶语辱骂闯闯。 闯闯听到老太太的辱骂后,没有停留,三步两步跑上前,不由分说,从水中双手抱起老太太转身跑向手扶车。 老太太做垂死挣扎不起作用,便伸出手来挠闯闯的脸。 闯闯的脸被老太太抓出了血印,可他却不放手,一直把老太太抱到手扶车上,才把老太太放到车斗里。 这个时候,天空雷声大作,雨点密集。 老太太虽然全身被河水寖泡,但是闯闯还是帮老太太蒙上了雨布。然后又跑到河中,把老太太的花生捡起,放到车上。 闯闯全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沁透,他却不顾自己去救别人。 闯闯好心救老太太,老太太为什么还辱骂他呢? 原来,这个老太太是贾富才的仇家——徐寡妇。 这个徐寡妇二十年前就跟贾富才家结下了怨仇! 那是在二十年前夏天的一个中午,徐寡妇的丈夫下地干活收工回家。由于在地里干活出汗太多,回到家中口中发渴,便跑到水缸中端起一瓢凉水痛喝一顿。 当时心中是感觉到舒服了,可是不一会儿,就开始感觉到腹中难受,老婆就让他去药铺拿点药吃。 一家人都感觉到只是肚子痛,又不是什么大病,就让他一个人去了贾富才家的药铺,没有想到一去却不复返了。 病人是站着走进了药铺。 出来的时候,却是几个人抬出来的一具尸体。 病人家属说是贾富才误诊,用反了针药。 贾富才偏说病人得了急病,还没等下针,就命染黄泉。 为这件事情两家人还打起了官司,需要经过法医前来解刨,再做决断! 没有想到所来的法医和他们两家都是熟人,只好在中间调解,以和为贵。 最后,贾富才达到了目的,心满意足,没有受到埙失。 徐寡妇的儿子在城里工作,心宽仁厚,也没有计较。 只有徐寡妇心中难以平衡,总是以为是贾富才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便与贾富才结下了怨仇。 徐寡妇的儿子和儿媳妇承经多次来接老太太去城里享清福。 没有想到老太太有个拧脾气,一心想为丈夫报仇,她哪里都不去,决心要与贾富才决战到底! 前几年经常去贾富才家大门前破口大骂。 贾富才看到她是一个妇道人家,从不与她计较。 最近这几年,日子久了,气也消了些,不在到他们家门口去闹了,可是心中总是过不了这个楷。 只要看到他们家的人,无论大人小孩,都感觉到是仇敌。 所以闯闯救她的时候,不但不领情,而且还辱骂他。 闯闯也听贾玲玲说过这件事情,但是他觉得他与老太太无仇。老太太今天掉进水中,他不能不救。 这个时候雨越下越大,闯闯此时变成了落汤鸡。 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冒着风雨,开着手扶往家赶。 徐寡妇徐老太太,坐在手扶车斗里面,头顶上盖了一层雨布,此时的她现在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低下头来反思起来: 我是跟他们家有仇,不过我的仇人是贾富才,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孩子们无关。 既然他们家的孩子们都不跟我记仇,我何必再与这些小辈们斤斤计较? 冤冤相报何时了? 如果不是今天窝囊废救我,我一定站在高山看马咬,看到你贾富才的女儿红杏出墙。 到那个时候,全村人都知道你养了个**女人,定会让你脸面丢尽! 这也是老天睁眼,替我们家出口怨气,我老伴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只可惜害苦了辛窝囊这个老实巴交的好孩子。 自从这孩子来到贾富才家之后,全村人都为他赞叹不已。 他做过无数次好人好事,帮助过很多受难之人。 这么好的人,做梦也想不到老婆会给他挣了顶“绿帽子”。 贾玲玲与贾良这对狗男女,竟然做出了龌龊之事,她对不起辛闯闯! 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姓辛的这孩子,让他早做提防,免得媳妇让人拐走了,他还蒙在鼓里替贾富才家出苦力。 老太太转念又一想:不能啊? 都知道我跟他们家有仇,我如果直接说贾玲玲和贾良鬼混在一起,他们一家人绝对不会相信。 我不免来个这么、这么、这么办…… 当闯闯把手扶车开到村口的时候,雨过天晴。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把手扶车开到徐寡妇家大门口。 停下车后,先把雨布折叠起来,又把老太太的花生背到家中。 老太太下了车,并没有向闯闯说感谢话,而是说了几句闯闯没有听懂的话: 恩仇融化 铁树开花 枯木发芽, 提高警惕 谨慎欲度 青春年华。 明枪易躲 家贼难防 红杏出墙, 暗箭所伤 痛断肝肠 措不及防 。 老太太说了一大堆,闯闯连一句话也没有听懂,自顾开车转回家中。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私奔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私奔 贾玲玲自从上次赶集回家之后,看到闯闯就心烦意乱,总是感觉到不顺眼,动不动就故意找茬。 刚开始只是大骂,后来竟然动起手来。 闯闯却一忍再忍,从不发怒,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致使贾玲玲更加嚣张了。 这一天又缝大集,贾良约贾玲玲去赶集,二人来到老地方,又坐在了一起。 贾良首先发起问话:“你总不能长期脚蹬两条船吧! 一山难容二虎,今天你就要做个选择,我与窝囊二选一,反正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如果你要选择一辈子都跟着他,我就把他捅死,我情愿蹲监坐牢,也要让你一辈子守寡。 你如果答应嫁给我,咱们就远走高飞,你与窝囊废离婚后,咱们就登记结婚,做一对合法夫妻。” 贾玲玲说到:“我并不是对闯闯有感情,我是舍不得我儿子辛宇,他现在还不到三岁,他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 贾良笑着说到:“不就是个儿子吗?等咱们结婚后,你想要几个我就让你生几个。” 贾玲玲最后说到:“如果我答应了嫁给你,你必须得实现你的承诺!” 贾良跪在地上向天发誓:“我既然许下让你享受荣华富贵,永远住在城市,我就能办得到。 如果有三心二意,就让我头皮顶上长血钉;过河掉进船当中。” 贾玲玲说:“好了好了,我已经做出决定,愿意打个包袱跟你走出这个穷山沟,咱们到城里住高楼。” 贾良听罢,哈哈大笑。 二人又到集上鬼混一天,暗暗的预订好私奔计划。 二人达到目的,凯旋而归。 眼看着新年将近,人们都在为过年而忙活。 转眼之间,辛闯闯来到贾家庄已经是第三个年头。 他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农民,学会了耕耙耩扬,更学会了做一个朴实的老农民。 这一天晚上,贾玲玲对闯闯说:“我们回家三年了,在这三年当中,我没有进过一趟城,明天我想进城逛逛?” 闯闯回答到:“那好吧!明天我开车和咱们的儿子一起,咱们一家人进城逛超市、逛商场,给你们买身新衣服好过新年。 然后咱们在吃火锅、烧烤,潇洒快活的在城里度过一天。” 贾玲玲说到:“年前进城的人太多,路上的车也多,不安全,我不想让你开车去,我想一个人坐公交车去。 等过完年之后,进城的人少了,咱们一家人在开车进城,玩上一天、两天的再回家。 眼看就要过年了,你在家里收拾收拾,我进城转上一圈,就回来了。” 闯闯一听老婆说的有道理,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并且拿出一千块钱交到她手中说到:“我这里有一千块钱的现金,你带上,想买啥就买啥。 如果钱不够,我卡里还有钱,你把卡也带上。”说着话,从柜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交到贾玲玲的手中。 贾玲玲只接过来一千块钱的钞票,把卡又还给了闯闯。 口中说到:“我又买不很多东西,一千块钱足够,这卡你留着。 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闯闯笑着问到:“夫人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 贾玲玲嘱咐到:“你一定要把儿子给我看管好!” 闯闯立正站好,敬礼回答:“保证完成任务!”回答完,夫妻俩同时笑了起来。 这天夜里,二人又做了一次夫妻之事,就在二人秀恩爱的时候,贾玲玲又把一千块钱偷偷的塞到闯闯的衣兜里。 贾玲玲又送给了闯闯一次美好的回忆。 二人说不完的心里话,倒不尽的夫妻情。 折折腾腾一夜,二人几乎都没有合眼。 第二天黎明,贾玲玲就慌忙起床梳洗打扮,说是为了赶早班公交。 闯闯说开车送她,她说不用。 贾玲玲临出门走的时候,轻轻的给了闯闯一个吻。 她看到儿子辛宇睡的正香甜,为了不惊醒儿子的好梦,贾玲玲没有抱起孩子,而是自己弯下腰来,给了儿子一个深深的吻!! 然后手中拎着一个小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门。 闯闯在家忙活了一天,天还不黑就做好了晚饭,专等着老婆回家吃饭。 一直等到天黑,末班车都返回了城里,也不见老婆贾玲玲回家。 他心急如焚,连打几次电话,都是关机。 慌忙召集全家人商议。 闯闯说开车进城去找贾玲玲,大家都不同意。 都说她一个大活人,又没说去了哪里,腿长在她身上,城市又哪么大,谁知道她能去了哪里? 冬天天短,不到六点就黑天了,直到晚上八点多钟,一家人没有吃晚饭,都在为贾玲玲着急。 每个人都拿出手机打电话,可是贾玲玲的手机总是关机。 就在大家心神不安,坐卧不安的时候,闯闯手机里面收到一条信息,信息是贾玲玲发来的: “亲爱闯闯:让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咱们的缘份已尽,你不是我的菜! 我的梦想是要过一个城市有钱人的生活,贾良哥是我的梦中人,只有他才能圆我的梦想。 我要跟他远走高飞! 我们白天游山玩水,晚上唱歌跳舞,可以尽情享受天伦之乐。 等我们这次旅游回来,咱们就去办离婚手续,然后我们再去领证。 不过,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的照看我们的儿子辛宇!!”最后没有落款。 闯闯看罢,如梦初醒,双手抱着头不停的摇晃,大声喊到:“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他蹲在了地上,抽泣起来。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婆会背叛他! 贾蓉蓉拿起手机,把信息向众人念了一遍。 一屋子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贾蓉蓉跺着脚,用手指着蹲在地上的闯闯,恶狠狠的说到:“你就是一头笨猪! 这一对狗男女做出这种事,也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 他们来来往往,互相勾结,你就没有发觉?你瞎呀你!”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说老实巴交的辛闯闯是个呆子、傻子,老婆都跟别人跑了,自己愣是不知道! 现在他只有蹲在地上哭的份了,他恨天恨地恨自己,怨不得别人。 老太太邹翠萍听到自己的孙女丢下闯闯爷俩跟贾良私奔了,只气的浑身发抖,口中骂到:“大逆不道,不入无论!”哆哆嗦嗦走回自己的房间。 贾富贵个子最矮,声音最高:“天下奇事真不少,姑奶奶跟着孙子跑! 既然知道人是让贾良领走了,都去他们家要人!”说着话,跑到院子里,摸起一根棍子,就往大门口走,被贾富才上前拦住。 贾富才好像早就对闯闯这个女婿厌倦了,他觉着闺女跟了这个窝囊丈夫一辈子都无有出头之日。 那贾良是谁?村里老一、“土皇帝”的儿子。 如果跟“土皇帝”做亲家,脸上也很有光彩。 他反而觉着女儿做的对! 现在的社会不像以前,孩子们离婚也不为丢人。 他算是想开了,所以站出来阻拦。 他对众人说到:“咱们不能只凭一条信息,就到人家里去胡闹。 既然说两个人都走了,那么贾良肯定不在家。 没有证人在场,贾郑经再反咬一口,说咱们家的玲玲把他儿子拐跑了,咱们如何回答? 我看咱们暂且不要声张,等见到玲玲再作决断!” 皇上不急太监急,贾富贵干着急。 自己的亲爹都往后缩,哪个还愿往前冲? 一家人都唉声叹气,各回各屋。 辛宇白天跟着贾蓉蓉玩了一天,早已入睡。贾蓉蓉很喜欢辛宇,有时间就陪着他玩。辛宇也很喜欢她,除了她和妈妈之外,谁看他都不愿意。 今天贾玲玲一出门,闯闯就把贾蓉蓉叫了过来。 贾蓉蓉跑到屋里,看到辛宇睡的正香,安慰了闯闯几句,便转回了自己的家。 闯闯躺在床上,看着睡梦中的儿子辛宇,联想到儿子的将来只能靠他一个人,两只眼睛不由自主的流出泪水。 男人有泪不轻弹,那是没到伤心处。 双眼被泪水模糊的辛闯闯,回忆着夫妻二人这几年的喜怒哀乐,翻来覆去,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一大早,贾蓉蓉又来陪辛宇了。 当她看到闯闯一天都是魂不守舍的,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她做好了饭端到饭桌上,闯闯没有吃上一口,一天老是在她面前重复着一句话:“玲玲会回心转意的,她还会回来的!!” 三岁的小辛宇两天没有见到妈妈,不免有些哭闹,贾蓉蓉费了好大劲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才把他哄睡。 贾蓉蓉看到天色已晚,忙回家休息。 闯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就在晚上十一点多钟,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心中一振,以为是老婆打来的,慌忙拿过手机一看,是姐姐辛靖靖打来的。 闯闯长叹一声,接通了电话:“姐姐,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吗?” “喂!弟弟,我要告诉你一件天大的事情,明天咱们就要去见咱爸爸了!” 闯闯已经听出来了,姐姐是激动的哭着说的话。 夫妻情难胜父子情,当闯闯听到多年日思夜想的父亲就要出现在眼前,心里哪能不急动?眼睛哪能不落泪? 心中再也不想贾玲玲了,只是担心父亲的安危。 他几乎用哭的声音问到:“姐姐,咱爸爸现在在什么地方?生活的怎么样?” 靖靖回答到:“具体咱爸爸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是咱小姨告诉我的。 她说现在有了咱爸爸的消息,如果想见咱爸,必须得跟着公司的考察团一起去,(靖靖已经大学毕业,正在赵氏集团实习)而且还说见面后还不能相认。 如果不答应,就不让去,我也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我在怀疑是不是咱爸受到了控制?” 闯闯说到:“那咱们现在就报警,把咱爸解救出来!” “不得胡闹,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不许乱来!一切要听小姨的按排!”姐姐挂了电话。 闯闯心乱如麻,他一定要弄清楚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于是又拨通了小姨赵娟的手机号:“喂!姨,我爸爸现在到底在哪里呀?” 赵娟对他大声吼到:“我本来不想让你姐告诉你,她就是不听话。你如果想去见你爹,必须从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能说。 如果做不到,你就别去!这也是你爹按排的。” 闯闯为了能够见到他爹,吓得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忙挂了电话。 为了能见到父亲,他必须得连夜返回省城。 他这一去是吉是凶还不知道,儿子辛宇太小,他不能带在身边,只能把他托付给贾蓉蓉。 于是他拨通了贾蓉蓉的手机号:“喂!蓉蓉,你抓紧时间到我房间来一趟。” 贾蓉蓉连忙回答:“怎么了闯闯哥?深更半夜我去你的房间不合适吧!” 闯闯着急的说到:“你不要多想,现在真有急事,来到我再告诉你。” 闯闯挂了电话,开始往车上收拾自己的行李。 贾蓉蓉来到大门口,看到院子里亮着门灯,便大着胆子走了进来。 闯闯已经收拾利索,等贾蓉蓉走进屋内,他把得到父亲的消息简单一说,并把辛宇托付给了贾蓉蓉。 自己连夜开车,返回省城。 第二百三十五章 何小莉的身世 第二百三十五章 何小莉的身世 李强自从走进城信建材有限公司以来,一直对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深得领导和同事们的爱戴。 经过两个月的实习期,李强各项技术都达标,正式申请为公司转正员工。 每当他身穿崭新的工作服,走在职工队伍的当中时,他便感到了骄傲和自豪! 因为他现在也变成了一名正式工人。 自从上次教训了地痞刘继东之后,刘继东对他是恭恭敬敬,服服贴贴的。这样一来,他在车间内更有了威望。 在生产车间有名女职工名字叫何小莉,年龄三十四、五岁,身高1.75米,白皮肤,白面皮,生就的一幅漂亮脸蛋,扎着马尾辫。 她从来不化妆,却让男人看了都要垂涎三尺。 公司财务部经理王国栋和闫主任又是亲属关系,他却是个老色鬼。承多次诱骗何小莉,何小莉就是不上当,他一直耿耿于怀。 何小莉性格开朗,活泼可爱,爱说爱笑爱开玩笑。无论男女老少,但凡是她认识的人,见面后总是要开上几句玩笑。 当她了解到李强一个人生活时,便开始粘糊起来:“老李头,你一个人多孤单呀,要不要找个伴儿? 你看我怎么样啊?晚上我给你暖被窝去!” 只说的李强羞红了脸,却无言答对。 久而久之,时间长了,李强也和众人一样,脸皮厚了起来。 每次遇到何小莉开玩笑时,他也敢还上一句两句的。 有一天,何小莉见到李强笑着说到:“老李头,我们家真的是揭不开锅了,今天我赖上你了,到晚上下班后,跟着你到你家里去吃饭。” 李强也笑着回答:“你如果去我家,我举双手热烈欢迎,保证管吃管住,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我还能养的起。” 何小莉还是笑着问到:“晚上我真的到你家去,你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李强也是笑着回答:“你最爱吃的是什么饭?我就做什么饭!” 何小莉一本正经的说到:“我最爱吃的是烧鸡、肘子!” 李强也板起面孔说到:“那么我就给你买烧鸡肘子!”二人说完,各忙各的。 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李强早已把今天说过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下班后跟着众人来到车棚,推起自行车走出工厂大门口时,看见了何小莉正扶着电瓶车在前面等人。 当他走到面前的时候,何小莉开口说到:“老李头,一个大男子汉不能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吆?” 李强这才意思到原来何小莉不是在开玩笑。 以前开过多少次玩笑也没有当过真,也许这次是何小莉故意吓唬他的? 想到这里,便硬朗的回答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走,跟着我一起去买烧鸡肘子!” 李强说着话,骑车走在前面,何小莉果然跟了上来。 李强一看何小莉当真的了,心中反而有点不自在了,悔恨自己说话太鲁莽了。 只好自己宽稳自己:“这有吗?不就是一只烧鸡一个肘子,多大点事啊? 以后见了这种人,说话千万要注意,吃一堑长一智。” 李强一边走一边安稳自己。 当他们路过地滩前,李强只好狠心买了一只烧鸡一个肘子。 李强自从来到e县,从来没有买过肉,今天却破例,大方了一次。 既然花钱了,就得大大方方的,不要让何小莉看出来自己是个小气鬼。 既然挨了扁担打,就别再说扁担上面有寨子了。 于是,李强装出一付若无其事样子,与何小莉说说笑笑来到出租房。 李强把自行车插到门旁,开门进屋,生火做饭。 何小莉很自然的跟着李强进屋,坐在了床沿上。边看着李强做饭,边与李强攀谈起来: “李师傅,老家哪里人氏?家中都还有什么人?” 李强看到她这次不像在开玩笑,便如实回答:“我承经得过一场病,对得病之前的事情毫无印象。 我自己都不知道家住哪里,家中有几口人了。 我只记的得病后在一个城市遇到了一个好心人,他把我认着亲弟弟,帮我治好了病,又教我学会了做生意。 他给我买了摩托三轮车和手机,还给了我做生意的本钱。” “你的这个哥哥心怎么那么好,我怎么就没有遇到这样的人呢?”何小莉插话问到。 李强接着说到:“我现在的名字李强,就是我哥哥帮我起的。 我也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是他帮我把户口落在他们家的户口簿上,并且还给我办了身份证。” 李强说着话,从小橱子里面拿出了身份证,递到何小莉手中。 何小莉仔细看了一眼,然后又交给了李强。 李强又继续说到:“我在一次收废品的时候,被人骗到了一个黑工厂。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侥幸逃脱。 是我报警捣毁了他们的老巢。 却没有想到贼人报复,加害于我。 到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稀里糊涂的来到了e县。 遇到了彭姌姌父女俩,帮我租房子,帮我进工厂。” 何小莉听了特别感动,慷慨激扬的说:“真没有看出来,你还是个大英雄! 自古美女配英雄,那么我嫁给你更合适。 等吃过饭之后,咱们就洞房花烛,晚上我不回家了,就睡在你这里。” 何小莉的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可把李强给搞糊涂了。也弄清她哪句话是真话,哪句话是假话了。 直吓得他不敢再开玩笑了。 连忙说到:“我只能管你吃饭,不能管你住宿。 这里只有一个单间,一张单人床,怎么能留你住呢? 这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恐怕影响你的名声。 等吃过饭之后,你还是回你自己的家……” 还没等李强把话说完,何小莉说到:“你们大家都不了解我! 别看我每天说说笑笑很开心,其实我活的很累、很痛苦,我一直想找个好心人帮我一把。” 何小莉说着话,两眼流出了泪水。 她擦了擦眼泪,讲起了她的家世: 何小莉家住何家庄,离e县开发区三里路,爹娘都是很守本分的老农民。 何小莉是家中的独生女,父母都很痛爱她。 在县城念完初中,自动退学跟父母在家务农。 何小莉长到二十二岁那年,初情窦开,相中了一个比她大十八岁的包工头耿开天。 耿开天也是何家庄人氏。 父母既窝囊又邋遢,一辈子只养了这么一个独生子。 耿开天念完初中后,就跟着本村的建筑队当小工。 耿开天长相不错,由于家庭条件不好,谈了几个对相都吹了。 没有想到耿开天是个有志青年,自己竟然成立了一个私包队,当上了包工头。 手中的钱再多,已经超过了年龄,在也没有人上门提亲。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却交上了桃花运。 那年,何小莉家翻盖房屋,竟然承包给了耿开天,这真是老天爷给创造了机遇。 耿开天在何小莉家施工的那段日子里,何小莉跟前跑后的形影不离,眉来眼去的暗送秋波。 聪明伶俐的耿开天心领神会,对她们家的房屋着实的多搭进去了许多料和工。 等房屋一竣工,耿开天还没来得及结账,何小莉就约他,二人一起私奔了。 何小莉的父母到耿开天家吵闹了好几年,可是不起作用。 何小莉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嫁给耿开天。 直到何小莉生了两个儿子之后,父母才免强答应了这门亲事。 前些年,何小莉也承经享受了几年。 耿开天已经四十岁的人了,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美貌天仙的老婆,他能不好好珍惜吗?视何小莉为掌上明珠。 对于老婆花钱,他从不心痛,吃喝穿戴任老婆挑选。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歹夕祸富。 就在前几年,恶运转到了他们家,耿开天得了脑血栓,家里的积蓄完全花光。 最后落个: 说话嘴打颤, 身体动半边。 浑身直打癫, 走路直画圈。 这一下可苦了何小莉,娘家婆家四位老人,一个瘫痪丈夫,还有两个儿子,这么一大滩子,吃喝拉撒睡,全靠何小莉一个人。 一顿不做饭,全家人就没有吃的,一天不作工,全家人就没有花的。 别人也承经劝说过她,趁她年青,另改嫁。 可是何小莉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她不会撇下丈夫和孩子还有老人们的! 这几年全靠她在附近工厂打工,养活着一家老小。 她在一家工厂打工的时候,听一个东北同事说过,像她这种情况,如果在东北,可以找个“拉帮套”的。 刚开始她对于“拉帮套”并不懂,后来那个人向她解释到:“你可以找个无儿无女的光棍汉,晚上你陪他睡觉,白天他帮你挣钱养家,你们既不是夫妻,又可以生活在一起,这样就叫“拉帮套”。” 何小莉明知做这样的事情不光彩,可是她为了养家糊口,别无选择。 自己挣钱,养活别人家的孩子,这样的男人真的是不太好找。 刚开始财务部经理王国栋追她的时候,她也想让他拉帮套。 后来了解到王国栋只是个好色之徒,等到他想要的东西到手之后,他就会抛弃,另寻新欢。 所以,何小莉没有上他的当。 当她了解到李强独自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心中暗自高兴,因为李强的条件正适合自己的要求。 于是,她就提前与老公耿开天商量,想要找个男人拉帮套。 耿开天也是个明白人,每天看着心爱的人受哪么多的苦,他的心中也很难过。 当他听到有人能帮助他们家排忧解难时,当然不敢阻拦了。 虽然说心中不悦,但是嘴上还是满口答应。 何小莉把她的来龙去脉讲说一遍,李强了解到,这个女人原来是有苦衷的。 这个时候,李强已经做好了饭。 何小莉毫不客气,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 李强边吃饭心中边暗暗的想到:如果真向这个女人说的那样,她们家确实是挺困难,我应该帮助她。 如果她说的不是实话,我也决对不会上她的当。 怎么样才能证明她说的是实情呢?李强开始想起了对策。 我不免这么、这么、这么做……。 第二百三十六章 认干亲 第二百三十六章 认干亲 李强为了证实何小莉说的是不是实话,决定要亲自到她们家探个虚实! 吃过晚饭之后,等李强收拾好碗筷,何小莉便要脱衣上床,被李强所治止。 李强笑着说到:“你别看我平时老实巴交,其实我也是个风流倜傥的浪荡公子。 我很喜欢寻找刺激,这么窄的单人床怎能是你我所需求的? 依我看,咱们还是到你们家的双人床上,快活一晚上。” 何小莉一听李强的话也有道理,便从整衣衫。用手指着李强说到:“没有想到你也是个伪君子!”李强只是笑了笑。 李强熄灯后,二人走出房间,李强反手锁上了门。 何小莉说:“我骑着电瓶车带着你?” 李强说到:“不用,我还是骑我的洋毛驴,它不吃草,不喝油,而且还不用电,既环保又安全。” 二人从返开发区,来到了何家庄。 这个村庄离县城很近,街道也很正规。 庄子西头是一条南北公路,公路旁有一座大牌坊。 牌坊是钢管框架结构,正中央写着“何家庄”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进庄后顺着东西大街直往东走,窜过两道十字路口,在第三个十字路口向左拐,第二条胡同往里一拐第二家。 他们来到大门口,何小莉下车后打开大门,推着电瓶车走进了院子里。 北屋门口亮着门灯,照着整个院落一目了然。 李强紧跟在后,仔细打量着这个家:只见北屋五间红瓦房,东屋两间带过道,西屋两间带卫生间,还有一间南屋没有关门,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仓库。 北屋东头那间和西头那间亮着灯,其他房间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 李强跟随着何小莉把自行车插在过道内,紧跟着何小莉来到东头亮灯的房间。 一进门,何小莉喊到:“爹、娘,我们回来了。”却没有听到人的回答。 李强进屋一看,不由得心惊胆战,只看到两位老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正呆呆的观望着他们。 何小莉向他介绍:“这二位是她的公公和婆婆,现在都已经八十多岁了,也都耳聋眼花了。 不过老人们的心眼很好,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由于何小莉没有过多的时间与老人们梳妆料理,使老人们才像疯子一样看着很吓人。 老人们也很善解人意,不想给孩子们丢名誉,一年四季从不走出大门口。 李强为了人意道德,自动上前向老人们打招呼:“大叔大妈,你们好!” 二位老人听到了他的问候,抬起头看了看他,同时点了点头。 李强看到两张布满皱纹的脸,并没有丁点儿笑容。 何小莉对她们说到:“你们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做饭!”说完,转身走出房门。 李强跟在后面,来到西头亮灯的房间。 何小莉脚踏门口开口说到:“耿开天,我们回来了?” 李强进屋站在何小莉身后,只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坐在一条独凳子上,嘴歪眼斜的看着他们。 口中说话口齿不清:“飞…飞…也…也…弄…弄…敖…”,(意思是说:回来就好)两只眼睛还不停的打量着李强。 何小莉看着李强问到:“咱们是先上床,还是先让我帮他们做饭?” 此时的李强,心如刀剜那样难受,他真想上前煽何小莉一个大嘴巴子。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只是生气的说到:“上、上你的大鬼头?还不快点给他们做饭去!” 何小莉没有还言,很听话的走向厨房,李强紧跟在后。 何小莉打开厨房门,打亮灯光。 李强仔细的看了一眼厨房,除烧火做饭的用具外,靠墙角只放了一个柜橱,橱柜的旁边放着半袋子土豆,其他的啥也没有了,连一棵葱头都没有! 何小莉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三个青着头而且还发了芽的土豆。 李强看到这里,不由的一阵心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两只眼睛流出了泪水。 他承经也见到过和听说过许多受罪的女人,像何小莉这样受罪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更佩服何小莉是世界上最坚强的女人! 被后受着这么多磨难,众人面前却还装出一幅特别开心、快活的样子。 他从桌案上拿起削皮刀,边帮何小莉打土豆皮,边问何小莉:“你打算给他们做什么饭?” 何小莉回答:“土豆丝呀,除了土豆丝就是土豆块,还能有啥菜?”李强削好了一个土豆,递给了何小莉。 李强却没有想到何小莉的刀功是哪么的利索,砌出来的土豆丝能像粉丝那样细。 她先打开锅灶,溜了三个馒头。 等把土豆丝砌好,打开另一个锅灶,三下五除二,一盘香喷喷的青炒土豆丝立刻出锅。 菜也炒好了,饭也溜好了,何小莉把饭菜端到堂屋东间。 这个时候,耿开天也来到了东间。 一家三口人,六只眼睛,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只是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却没有人动筷。 何小莉问到:“你们为什么都不吃饭?天这么晚了,难道说你们都不饿吗? 行! 你们都不吃是吧! 明天一天我都不给你们做饭!” 老太太看到儿媳妇真的生气了,慌忙张开兜不住风的嘴说到:“你们去吧,你们走了我们就吃饭。” 何小莉大声说到:“你们看到我把他领家里来,不顺眼是吧! 在这之前我已经和你们商量好了,是你们一家人都同意我这么做,怎么还给我脸色看?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我也是为了这个家! 要么我明天就离开这个家!” 何小莉说着话,两只眼睛流出了泪水。 老爷子连忙说到:“小莉,你别生气了,我们都同意,吃饭,都快点吃饭!”老爷子下完命令,一家三口动起筷子来。 何小莉看到他们都开始吃饭,擦了擦眼泪,又换了语气,温柔的说到:“以后我们天天都在一起,你们能天天不吃饭吗?” 李强是个明白人,已经看透了他们的心事,慌忙解释到:“大家千万不要误会,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与何小莉是同事,她平时说话总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难以相信。 今天她把你们家的情况都告诉了我,我不敢确定是真事,所以才跟着她前来看看。 现在看到了你们家确实有困难,我决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帮助你们家。 关于拉帮套之事,我根本就没答应何小莉。” 何小莉双眼望着李强,问到:“怎么!你不同意这件事情,那你为什么还到我们家里来?难道说我何小莉真的配不上你吗?” 李强说到:“我知道你很需要别人的帮助,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我可以以同事的名义帮助你。” 何小莉生气的大声说到:“我何小莉虽然穷,但是我有志气,我更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你不同意是吧?那就请你快点出去!” 李强也厉声吼到:“我都快跟你爹……”他的意思是想说,我都快跟你爹的年龄差不多了。 可是他还没有把话说完,脑子激灵一转,突然想起来,我何不做她爹呢? 于是,李强又换了个语气说到:“我可不可以认你做干女儿?干爹帮干女儿,应该名正言顺了吧!” 李强一声要做干爹,可把耿开天一家人激动坏了。 他的爹娘放下碗筷站了起来,耿开天从凳子上直接就吐噜到地上。 都伸出母指夸赞李强是个好人。 何小莉也被李强的选择所感动,连忙说到:“这么做你不感觉到吃亏吗?” 李强高兴的说到:“这一次我可是转了大相应了。 古人都说,天地星斗定乾坤,人留后代草留根,人留后代能防老,草留后代等来春。 能有你这样的贤惠女儿,也是我李强的福气,我这下半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我也对你说过,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有没有家我都不知道,说不定我还是个童子身哪! 有了你这个干女儿,以后我挣到钱都交给你,既帮了你临时的困难,又给我的未来留下了后路,何乐而不为?” 何小莉终于看清了李强的真面目: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她决定认干亲! 她走到耿开天面前,用手把他扶起,架着他来到李强面前,二人双膝跪地,给李强磕头认干爹。 李强慌忙扶起二人,口中说到:“都成了一家人了,用不着走行式了。” 认完亲戚之后,一家人悬着的心才放下,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 看到他们吃的那么香甜,何小莉脸上漏出了微笑。 李强看着何小莉的笑脸,心中不由的赞叹: 女儿当自强, 外柔内性刚。 有泪不轻弹, 苦难自己扛。 宁可献终身, 不求外人帮。 唯有何氏女, 烈性又豪爽! 等一家人吃过饭,何小莉收拾利索碗筷,李强和他们一家聊起了家常。 何小莉告诉李强:两个儿子都上初中,晚上住校,只有星期天回家。 自己的父母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生活还可以自理,只是偶尔抽时间过去一趟。 她还说既然成了亲戚,就应该去见她的爹娘,由于天色已晚,只好答应明天再带李强去看她的爹娘。 一直谈到深夜,李强才骑车回家。何小莉想骑电瓶车送他,他坚决不让送。 第二天,李强还和往常一样,到点上班,到点下班。 下午下班后,他约何小莉一起去了他的住处。 他把家中所有积蓄全部都带上,二人跑到超市,买了四斤鲜猪肉分着两份,又买了好多青菜,与何小莉一起,二人有说有笑,赶往何小莉家。 李强终于发现,何小莉今天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 何小莉先把李强带到她爹娘家中,李强见到了她的爹娘。 二位老人七十多岁年纪,身体都很硬朗,一幅慈祥的面孔,忠厚而又善良。 何小莉把认干亲的事情向他们说了一遍,父母很热情的迎接李强。 当听到女儿说李强给他们带来了肉和菜,老人们感动的热泪盈眶。 他们更感谢苍天,让他们的女儿遇到了好心人,帮她脱离苦海。 说不尽的心里话,拉不尽的家常呱。 李强他们没有久留,便起身告辞,因为耿开天一家人还等着他们去做饭。 二位老人把他们送到大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站在门口停了很久很久! 从此以后,李强每月领到工资,留够自己开销外,全部交到何小莉手中。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时间如流水,光阴快似箭。 李强与何小莉的交往,引起众人的纷纷议论,都知道李强挣到钱交给何小莉,却不知道何小莉的家庭情况。 有人胡乱猜测,说何小莉为了骗取李强的钱财,竟然不顾廉耻。 又说李强是个伪君子,表面像人,其实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王国栋一直耿耿于怀,总以为是李强抢走了何小莉,说李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个得性。 何小莉、李强他们全把这些流言蜚语当成耳旁风,依然我行我素。 第二百三十七章 拯救公司(一) 转眼之间,李强来到城信有限公司一晃五、六年了。 李强在车间内几年如一日,上班作工,下班后有时帮何小莉,有时一个人回家。 李强刚进公司的时候,公司效益特别好。 由于管理不善,内务部出现纰漏,客户订单逐步下滑,如今竟然达到了破产的地步。 在中秋国庆两大节日到来之际,内部消息传文:等节假日过后,公司就向开发区主管部门递交申请破产报告。 为了答谢员工们对公司的忠诚,在放假前夕,公司还给员工们发放了福利。 李强领到一桶花生油,一箱苹果和一盒月饼。 他把一桶花生油送到了何小莉家,一箱苹果送给了彭长青,一盒月饼准备送给房东刘艺家。 李强每年都是这样,只要在公司领到福利,总是分给别人,自己从来不尝一尝。 李强手提礼盒敲响了房东家的大门。 不一会儿,刘老太太开门看到李强,连忙说到:“老李,你叔正要让我去叫你,正好你过来了,快点进屋吧!他说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他在屋里等着你呢!”李强只好跟着老太太走进客厅。 几年来,李强从未走进过房东家的客厅,如果不是老太太说房东找他有事,今天他也不会走进去。 当他走进客厅一看,心中不由赞叹:异形圆池顶棚,周围五色彩灯,正中间挂着一盏电扇灯,四面反光布墙壁。 北墙一幅“大展宏图”中堂,左面墙上挂壁式宽荧屏大彩电,右面墙上挂满了全家福。 一张圆式水晶玻璃茶几,自动隐形饮水机,放着一套紫砂壶茶具,周围套式沙发。 老房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李强进来了,忙站了起来。 老婆子对他说到:“这个老李逢年过节总是想到咱们,这不,又送来了礼物。” 老房东刘艺说到:“我说李强,你这个人真不诚实,每次让你吃饭,总是不吃,却还一次次的送礼物。 告诉你多少遍了,我们家的东西吃不了,你就是不听话,快坐下来咱们唠两句。” 李强边坐边说到:“这东西我也没有花钱,是我们公司发的福利,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哪么多,分给大伙尝尝。” 老太太出去忙活去了,客厅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刘艺先把电视机声音调低了一些,接着倒了两杯茶水,边品茶边问李强:“这茶怎么样?” 李强品了一口,回答到:“我对茶没有研究,在好的上等茶只要到了我的口中,都是一路货色。” 刘艺笑了笑说到:“我今天是想告诉你,明天晚上不要开灶了,到我这里来喝两盅。” 李强也笑着回答到:“我们工厂放假三天,明天我有充足的时间做饭,就不过来了。” 刘艺说到:“咱们的县委副书记刘志刚同志带领家眷回家团圆,打电话让我提前通知你。 明天晚上是他邀请你来我们家做客,并且说有要事相谈。” 李强疑惑的看着刘艺,不解的问到:“县委书记,那可是大领导,找我一个打工的能有什么事情?” 刘艺装出一幅神秘的表情:“重要机密,无可奉告。书记请你,必须无条件服从! 只要领导发话,我和你大婶都是言听计从。 话,我是给你传到了,你如果明天晚上不来,领导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记住了,后果自负!”老房东说完,抿嘴笑了笑。 李强又坐了一会,闲聊了几句,起身转回了自己的出租房。 第二天,八月十五中秋节,李强心中忐忑不安,怎么也琢磨不透刘书记找他有什么事情。 为了赴宴,李强专门跑到超市,买来一提易拉罐啤酒。 吃过午饭之后,到何小莉家转了一圈,帮着忙活了一阵子,心急如焚的转回家,坐卧不宁的等待着。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一轮明月从东方的高楼上空缓缓升起。 今天晚上的月亮各外明亮,仿附要把漂流在外无法回家的人的心愿传到家乡,传递到亲人的心楷里。 李强坐在门口,静静的观赏着明月,他要让月亮看透他的心芳。 他正在聚精会神的赏着月亮,暗暗的诉说着心中的愿望。 老房东来到他的身旁,才惊醒了他幻想。 刘艺怒声说到:“李强呀李强,还用得着我专门来请你一趟?” 李强说到:“大叔,我正要准备去,你就来了。” 于是,手提啤酒,关上房门,跟在老房东的身后,边聊天边走进房东家的客厅。 这个时候,有个中年人迎上来,这个人就是县委副书记刘志刚。 他见到李强急忙打招呼:“老李你好,快请里面坐!” 李强也客气的说到:“刘书记好,大家都坐。” 李强边客气的让坐,边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年青的书记:只见他四十七八岁的年龄,身高1.8米,长方脸,高鼻梁大眼睛,戴着一幅近视眼镜。 前额头半秃顶,挺个将军肚。 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语气和蔼可亲,没有半点官架子。 等他们坐下后,老房东吩咐上菜。 刘老太太,书记夫人和正在上大学的孙女,刘家女将来来往往,很快把一桌丰盛的晚宴摆上了桌。 白酒、啤酒任意选。 老房东和刘书记选了白酒,李强选了罐啤酒,女将们斟满了红酒。 大家举杯换盏,欢声笑语,李强兴奋的度过了一个快乐的中秋节晚宴。 等大家酒足饭饱,女将们收拾餐具,老房东和李强还有刘书记他们坐在了沙发上。 刘书记倒了三杯茶水,边喝茶边聊开了话题:“老李,我听老爷子说你在咱们开发区诚信公司上班?” “是的,刘书记。”李强点头回答。 刘书记接着问到:“你们公司的效益怎么样?” 李强着实的回答:“我刚进厂的时候,订单特别多,一天到晚忙不过来。 最近这两年,订单越来越少,特别最近这几个月,车间内竟然没有活干了。 我还听有的人说,等这个假期过后,公司就宣布破产,工厂解散。” “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这只是众人谣言。” “是不是你们的产品质量上有问题?” “我们公司加工的产品,质量完全符合国家标准,销售全国各地,不应该是质量问题。 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就不清楚了。” 刘书记沉默了一阵,继续说到:“关于你们公司破产的消息,我也有所耳闻。 所以今天请你来,就是想专门了解一下你们公司具体情况。 说实在话,县委对开发区这些企业特别重视! 创建一个公司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们都要好好的珍惜,决不能说垮就垮。 今年咱们县**、中医院,县一中楼房改造已投标,工程也已经审批。 为了挽救你们公司,经县委研究决定:如果你们公司的产品质量达标,这批订单就有你们公司来生产。 为了避免不端行为,县委决定有我亲自主管。 我首先要对你们公司做深刻了解,你把你们老板的手机号告诉我,我要亲自与他商谈。” 李强一听刘书记能挽回公司,心中非常高兴,连忙回答到: “刘书记,说实在话,我只是生产车间的一名普通工人,对于上层领导,我们从不联系,也从未存过他们的手机号。” “这就是你们失败的原因之一,领导已经脱离了群众关系。 你先联系你的同事,让他们帮你查找你们老板的手机号。” 李强说到:“彭姌姌是人力资源部的,她有老板的手机号,我去把她叫过来。” 李强起身便走,被刘书记用手拦住:“你也没有姌姌的手机号?” “姌姌的手机号我有,我是想让姌姌过来当面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因为她了解的比我清楚。”李强解释到。 刘书记说:“不用,我要向你们的厂长亲自了解。” 李强只好重新坐下,拨通了彭姌姌的手机。 “喂,姌姌,你有咱们林总的电话吗?” “有呀,你有什么事情?” “我找林总谈点事情!” “好的,180……666” 李强接着拨通了城信有限公司老板林大富的手机号。 公司老板林大富最近这段时间心情特别烦,辛辛苦苦创造的业绩将毁于一旦。 今天是中秋节,万家团圆的日子,他便喝了几杯酒,正躺在沙发上,苦脑的思索着失败的原因,手机铃声响起。 他没有去接电话,他老婆坐在一旁看电视,听到来电玲声,忙接通电话:“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李强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连忙问到:“喂!你好,请问这是林总的手机吗?” “是的,你是谁呀?找他有什么事?” 李强正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解释清楚自己是谁,也许林老板已经从手机里面听出来对方的声音,慌忙从老婆手中抢过手机。 对着手机问到:“你应该是组装车间的李强李师傅吧?” 李强连忙回答:“林总,是我,我就是李强!” “李师傅,你找我有什么事?”林大富问到。 李强回答:“林总,不是我要找你,是县委的刘副书记要找你。” 林老板当然知道刘志刚刘书记了。 一听刘书记找他,吓得他立刻站了起来,“啊”的一声,醉意顿消。 第二百三十八章 拯救公司(二) 公司老板林大富正躺在沙发上借酒消愁,突然听到车间职工李强打来电话,说县委副书记刘志刚找他,立刻吓得醉意全无。 慌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问到:“刘书记:你好!” 李强已经把手机交给了刘志刚。 刘志刚接过手机问到:“请问你是城信建材有限公司老板林大富同志吗?我是刘志刚,请你马上到公司去一趟,我们半个小时赶到公司。” 军令如山,县委刘书记的命令,一个小小的厂长怎敢不听? 只是不知道刘书记深夜去公司为了何事,怎么又和职工李强聚在一起? 难道说李强在刘书记面前告了密,刘书记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于是,他立刻打电话下发紧急通知: 公司处级以上干部,到会议室招来紧急会议。 刘志刚挂了电话,紧接着给秘书小王和技术质量监督局负责人周常文打了电话。 “喂!老周呀,我已经了解到了城信有限公司的真实情况,为了挽回这家公司,我决定连夜考察他们公司,看他们是否具备有利的条件。 如果他们的产品符合国家标准,我想,这批订单还是落在咱们自己手中最好。” 周常文回答到:“既然县委把重任委托给你,一切听从你的按排,我现在就召集相关人员,半个小时内,赶到开发区。” 刘志刚挂了电话,对李强说:“老李,如果这批订单能落在你们公司,你可是大功臣。” 李强说到:“我什么都没有做,这都是刘书记的功劳。” 刘志刚说到:“不不不,因为你是一个诚实的人,你今天对我说了实话,我才做出这个决定。先喝杯茶,咱们一起去你们公司。” 李强本来不想去公司,因为他在公司只是一个普通工人,公司内所有会议他都没有权力参加。 可是刘书记已经邀请了,总不能薄刘书记的面子吧!只好答应,一同前往。 秘书小王很快开车来到他们家大门口。 刘书记按排夫人和女儿先开车回家,他和李强上了王秘书的车。 轿车风驰闪电般的驶向开发区。 公司级乘干部和周常文带领的负责人全部都站在公司大门口。 看到刘书记的车来到,众人立刻迎上前,当看到李强和刘书记一起下车的时候,都对李强投来异样的眼光。 刘书记在众人的陪同下,走进了会议室。 李强虽然是第一次走进会议室,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胆怯和陌生。 他和众人一起,坐在了大厅内,反到有几分领导风度。 等众人坐稳后,刘书记首当其冲的郑重讲话: 同志们,今天我们连夜招来紧急会议,是为了挽救咱们这个公司! 我们这个公司已经倾向腐败,即将面临破产! 一个企业的繁荣,会带动全县的经济发展,县委和全县劳动人民都期盼着每个工厂繁荣昌盛,蒸蒸日上。 无论多强大的企业,都要离不开人民群众,这是一个群带关系。 你们公司,就忽略了这一点。 我希望你们今后要建立一个企业群体,领导要走进群众当中,互相了解,共同奋斗! 在咱们开发区建立起来一家公司,是多么的不容易!大家都要好好的珍惜。 最近这几年,在党中央英明领导下,我县的经济不断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 经县委研究决定:让咱们县今年改变新面貌。 县**,县中医院和县一中,楼层改造。 这批订单,我不想到外地订做,等散会后我们要对你们公司进行考察。 你们先做批样品,如果质检局检验通过了,你们有这个实力,具备这些条件,我想把这批订单就交给你们公司…… 公司老板和各级领导到了现在才明白,刘书记是给他们送钱来了。 还没等刘书记把话讲完,会议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等刘书记讲完话,林老板也做了发言。 他首先包揽了一切过错,深思谋略,做了深刻检讨。 并向刘书记表决:要从新振作起来,让公司大踏步向前冲。要克服种种困难,迈过这道楷。 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也都下了决心,表了态度。 刘书记看到众人情绪高昂,满意得点点头。 散会后,众人陪同刘书记参观了生产车间。 刘书记看到车间内的先进设备和精工制作的产品样板件,脸上漏出了满意的笑容。 直到深夜,人们才离开公司。 第二天,公司下发通知:全体成员,提前上班,为迎接这次的任务,提前做准备。 设计师和技术人员马不停蹄赶做样品。 样品做好立即交给质检局,经过质检局审核,各项技术验证达标。 这次的合同由刘书记和林老板亲自签约,没有经过他人之手,避免了一些不法分子谋取暴利。 合同签约了,订单落实了,公司的全体成员也开始行动起来了! 他们加班加点,不分昼夜的抢工期,赶进度。 要在春节前夕,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就在订单签约的第二天上午,老板林大富亲自跑到车间,来到李强面前。和蔼的说到:“老李,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李强不知道老板找他有什么事,只好跟在老板身后,向厂长办公室走去。 他虽然来到工厂几年了,可从未去过厂长办公室,今天还是第一次。 厂长办公室在一楼,李强进门后仔细的环视了一周,见这间办公室好气派: 天花板的顶棚,亮晶晶地板,粉发着乳白色的墙壁,门两边摆放着两颗“发财”树,树旁边放着一艘船舵。 一张办公桌摆在对面墙的正中央,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和一些文件质料,桌前放着一把办公椅。 紧靠办公桌是两张长方形木制大桌子,靠右边桌子上供奉着关公和财神爷的雕塑。 靠左边的桌子上放着玉麒麟、貔貅等一些玉制品。 右边墙根处放着一套转角组合沙发和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紫砂壶茶具和一个银制品烟灰缸。 茶几的顶头处放着一个玻璃鱼缸,里面养了很多种金鱼儿。 沙发上方的墙壁上挂满了方行玻璃镜框,每块镜框上面记录着从建厂以来每年的进展和功绩。 左边的墙根处摆放着一排玻璃镜柜台,里面存放着公司辉煌的发展历史: 从建厂时的饭票菜票到现在的一卡多用,以及冬、夏季的更换服装,还有当年的订单和如今的网络签约,一目目的展现在眼前。 玻璃柜上方书写着公司简介、前言和誓言。在玻璃柜的拐角处,放着一个报刊、文件橱。 整个办公室布置的井井有条。 进屋后,林老板热情的为李强让坐,并且倒了杯茶水。 二人坐下后,林大富慷慨激扬的说到:“李师傅,这次多亏了你,拯救了咱们公司,你就是咱们公司的大恩人!” 李强连忙回答到:“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要感谢,咱们就好好感谢刘书记,是他帮助咱们度过难关。” 林大富说到:“我们是得感谢刘书记,更应该感谢的人是你,如果没有你,刘书记也不会看重咱们公司,这次的订单也决对到不了咱们公司。 说句心里话,咱们的公司确实要到了尽头,眼看着咱们厂的职工都要失业。 是咱们的刘书记又给了咱们二次生命。 有了这批订单,咱们公司可以从新振作起来!” 林大富的心情有些激动,停了片刻,喝了口水,继续说到: “没有刘书记的支持,就没有咱们公司的存在;没有你李师傅的帮助,也就没有我林大富的未来。 你们是我的再生父母,今生今世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对我的恩情。 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和帮助,咱们公司即将面临破产。 如果公司倒闭了,我对不起大哥对我的重托,我只能自其灭亡,到九泉之下向大哥负荆请罪。 我林大富将成为一个罪人。 更对不起咱们公司几百名员工,他们呕心沥血为公司作贡献。 一旦公司破产,树倒猢狲散,又会给多少个家庭带来困难? 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把这笔账记在我头上,我还有何脸面苟且偷生……,嗯嗯嗯……” 林大富竟然抽泣起来。 这样一来,倒是李强尴尬了。 李强的脑子并不笨,就是嘴笨,如果让他打打杀杀,冲锋陷阵,他可以冲在最前面。 如果让他劝说别人,他就像一把茶壶,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 当他看到若大个老板在他面前哭鼻子,倒显得错手不及,面对着老板看了半天。 吞吞吐吐的说到:“林总,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我也是咱们公司的一员,有困难大家一起扛。 如果你信得过我李强,有什么委屈可以向我述说。 我李强虽然不才,但是也不是落井下石之人,决不会看别人的笑话。” 林大富贵听到这里,停止了哭声,擦了擦眼泪,又喝了口水,开始讲起了他们的创业史。 第二百三十九章 林老板的创业史 第二百三十九章 林老板的创业史 林大富:城信建材有限公司老板。 男,65岁,身高1.80米,体重90公斤。 四方脸,高颧骨,在公司很有威望,心地善良,平易近人,可爱可亲。 出生在一个贫穷家庭。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他爷爷叫什么名字。 因为他们家实在太穷,没有人拿着他们当人看,所以也就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他父亲是谁,他是谁家的孙子。 他只知道别人都叫他狗剩,他也不知道是哪个先人给他起的名字。 林大富,是上学的时候老师给他起的名字。 林大富确实是个苦命人儿,从他出生时,都没有见过父亲,也不承记的爷爷的金面,他是腹中无爹! 对于他的家世,他只是小时候听奶奶讲起过。 他爷爷是个祖传木匠,以下四乡做活为生。 奶奶一辈子只生养他父亲一个人,并且还体弱多病。 当年爷爷在外面做活挣的工钱,还不够给他父亲看病用的。 到了他父亲三十多岁,都没有成家,爷爷奶奶犯了愁。 有一天,爷爷到外乡作工,在半道领回家一个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疯女人,与儿子配成了夫妻。 就在疯女人怀孕七个月的时候,他爹病故,他是在他娘腹中送他爹上了黄泉路。 林大富出生后,从没呆在母亲身边躺过一会儿,都是奶奶精心呵护喂养着他。 在他两岁那年,爷爷不幸去世。 爷爷的去世使家中失去了顶梁柱。 多亏了爷爷的大徒弟林广坤,帮助支掌着这个家。 林大富七岁那年,疯母亲病世,只有他和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一个妇道人家,无有能力种地,只好沿街乞讨,来维持生活。 也多亏了当时走集体化,上学不收学费,他才有了读书识字的大好时光。 林大富从小就聪明伶俐,智慧过人,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爱戴。 上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有能力执掌起这个家的时候,便自动辍学,跟着师叔林广坤学起了木匠,开始挣钱养活奶奶。 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 林大富学会木匠之后,招到了同行和邻居们的欺负,都说林大富抢了他们的饭碗。 林广坤的儿子林大力比林大富大四岁。 当他看到林大富被别人欺负,便站出来抱打不平,于是,便得罪了村里的恶霸。 他们没有势力,斗不过人家,林大力只好带领林大富出门闯荡。 他们来到县城,在林大力姑父的帮助下,找到了一家木料加工厂,在此打杂。 他们的家离县城三十多里路,林大富为了照顾年迈的奶奶,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自己做好饭,简单的吃上几口,便急急忙忙赶到工厂上班。 下午下班后摸着黑路步行赶回家。 在工厂干了几个月之后,他们领到了第一批工资。 林大力为了照顾林大富,二人和伙买了一辆自行车。 那也是林大力的姑父在部门托人弄了张自行车票,才买到的。 如果没有票,有钱也买不到。 从此以后,二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早晨上班,晚上回家。 二人在工厂干了一年多,手中有了俩钱,便又和伙买了一辆摩托车,每天有林大力驮着林大富。 这样他们更节省了时间。 开始他们在工厂干的很顺利,到后来工厂来了一帮“内部人员”。 这帮人全部都是城里人,很有实力。 这帮人进厂后,看到林大力他们是从农村来的乡巴佬,便开始欺负他们。 每天让他们干最重的活,领最少的钱,还经常辱骂他们。 林大力实在忍无可忍,便于他们干了一仗,并且还轮起了棍棒。 他们二人打伤了六个城里人。 他们是胜利了,可他们也被工厂开除了。 在他们走头无路的时候,林大力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和林大富和伙开工厂! 就凭他们两个人的条件开工厂,林大富连想都不敢想。 林大力却和他不一样,他敢想敢干。 他对林大富说:“人家有一个头,两只手,两条腿,咱们也是一个脑袋两只胳膊,两只脚。人家都能开工厂,咱又不缺胳膊不缺腿的,为什么不能干? 依我看就是因为咱们胆子太小,才被人家欺负。也不能全怪别人欺负咱,看不起咱,是咱们自己没有志气! 如果咱们开了工厂,当上老板,有钱有势力,谁也不敢小瞧咱们!” 林大富说:“大哥,我也知道你这个想法是好,咱们做个美梦是可以。夜晚千条路,天明卖豆腐。 等咱们梦醒来之后,明天再继续找份工作,从头再来。” 林大力不高兴的说到:“你怎么说我这是在做梦呢?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下了决心,自己开工厂,今天,我只问你愿不愿意支持我? 你如果支持我,咱们就和伙干,我负责在外面接单、销售。你负责在家管理,咱们这个厂长就有你来当。 如果你不想支持我,从今天起,咱们恩情一刀两断,咱们就各走各的路。” 林大富说到:“大哥,从小到大我都是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只是咱们手中没有钱,无钱投资,咱们建什么厂子?” 林大力说:“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事情不用你操心。等建厂后,你只管当好你的厂长就行。” 林大力说到做到,第二天,他就跑到他的仁兄弟家里,把他的仁妹领回家。 对他的父母说是他在城里谈的对相,他们打算在城里结婚,结婚后在城里上班,不再回农村了。 对相要求必须得在城里买房子。 父母信以为真,答应了他的要求,把家中所有积蓄全部都交给了他。 他拿着父母给他订亲、买房子的钱之后,在城关镇租了个大院,建起了一个门窗加工厂,他自选自当上了经理。 他又推选林大富当上了老板。 林大力确实是个能人,在分文无有的情况下,靠着他的智慧和能力,真的就开起了工厂。 他使用了一个借腿搓麻线的土办法,先到木料市场赊来了一批木料。 每接一批活,就让人家先付订金。 手中有了订金,他又到劳务市场临时雇了几个木匠,每天完工开现钱,工人领到钱干劲十足。 这样一来,工厂开起来了! 林大力靠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连哄带骗,都是先进料,等销售完货在付钱。 对于用户,那可是货到付款。 就这样,生意越干越红火。 手中有了钱,继续投资,工厂再不断的扩建,队伍也再不断的壮大。 他的仁妹看到他有财华,还真的就嫁给了他,并且还把她的闺蜜介绍给了林大富。 到后来,县城建立了开发区,他们就买下了一片土地,建起了自己的工厂,成立了《城信建材有限公司》。 建起了生车间和办公楼,引进了先进设备。 他们从白手起家,走向了正规化的个体企业! 招贤纳士,广招人才,现有职工数百名。 他们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创造了一片新天地。 就在两年前的冬天,林大力出差途中出车祸遇难。 林大力撒手而去,被他一手带起来的一部分人存心不良,便开始搞阴谋,争权力,给林大富使绊脚石。 林大富左右为难,如果把这批人开除了,就对不起大哥林大力。 量心上感觉到过不去,所以能忍测忍,只好把他们留在身边,却成了助纣为虐,养虎为患。 他们该偷的偷,该贪的贪。 不到两年时间,把个公司搞的乌烟瘴气,即将面临破产。 林大富把苦难说出来之后,心中感觉到轻松了许多。 他接着对李强说到:“天无绝人之路,在危难时刻刘书记救了咱们。 为了感谢刘书记,今天晚上我想请刘书记吃顿便饭。 由于我与刘书记接触很少,想请李师傅做个牵线之人,还望李师傅给个薄面!” 李强回答到:“林总,说句心里话,我也请不动刘书记,我与他只是一面之交。 虽然说他是我的房东,但是他的工作实在太忙,一直不在家。 如果换成他爹老房东,我敢保证一请一个准。” 林大富说到:“请李师傅放心,我绝对不会行贿送礼,做违法行为。我只是想请刘书记吃饭谈谈心里话,请李师傅一定要帮这个忙,拜托了!” 李强看到林大富非常诚恳,只好说到:“我尽力而为吧!” 李强说完,起身告辞,林老板送到办公室门口。 下班回家后,李强找到了老房东刘艺,把林老板的话一传达,向他要了刘书记的电话号码。 电话拨通后,李强把林大富请他吃饭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没有想到刘书记很爽快的答应了。 到了晚上,刘书记如约而至。 刘志刚、林大富和李强他们三个人,在一家小餐馆内,吃着特色小菜,喝着家乡小酒,说着一家人的心里话,他们都很开心。 直到深夜,才恋恋不舍的各自离去。 第二百四十章 阴谋 第二百四十章 阴谋 《城信建材有限公司》虽然说接了一个大单,是件好事,但是时间短,任务重,给全厂职工也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他们为了赶工期,只好加班加点,不分昼夜的拼命干。 公司为了减少部分开资,决定从车间内抽出一部分人,做为安装队,到施工现场进行安装。 刘继东、李强都被调到了安装队,由闫主任任队长,亲自带队,赶赴工地现场。 公司全体成员一条心,积极努力,大干快上,工作进展很快,也很顺利。 经过三个月的日夜奋战,医院、学校都已经竣工,最后只剩下县**一座大楼。 刘书记没有失信,大把大把的钞票转到了公司的账户上,公司领导们笑逐颜开。 最高兴的还是厂长林大富,因为他看到公司又和以前那样活耀起来了! 他也看到了员工们辛勤的付出,他决定抽出部分钱发给员工,做为奖励。 经厂委会研究决定,同意老板的建议。 职工们领到了奖金,干劲更加十足。 有的人直接把钱拿回家,有的人三五成群到饭店去聚餐。 财务部经理王国栋、闫主任、刘继东和一些直属亲属关系的人员七八个,来到一家中型酒店,在二楼要了一个包间。 他们一个个的全都摆阔气、充大款,争先恐后的付钱点菜。 鱼肉大餐,山珍海味,明烟明酒摆满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劲一上头,话也开始多了起了。 王国栋首先说到:“今天咱们这酒喝的不开心,不痛快,很憋屈!” 闫主任说到:“老表,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说起醉话来了? 今天大家领到了奖金,心中都很高兴,你怎么说不高兴呢?” 王国栋继续说到:“行了治国,(闫主任名字叫闫治国,是王国栋的姑表弟)你也别装了,这里没有外人,在座的各位都是亲戚。 说句心里话,大家都早已盼着林大富垮台,让你来当这个厂长。 是亲戚就能三分向,凡是在座的都能沾点光,你吃肉,我们也喝点儿汤儿。 眼看着咱们的计划就要成功了,没有想到半道上杀出来个程咬金,让刘志刚插一杠子,给了公司一个大订单,使咱们的计划失败了。” 刘继东接过话茬说到:“刘志刚倒不可恨,最可恨的是李强这个老小子,都是他在里面扇风点火。 如果不是他在中间作妖,刘志刚根本想不到咱们公司,所以说李强是最坏的一个人。 如果想让表姐夫当厂长,就必须得让林大富下台,想要让林大富下台,必须得先铲除绊脚石。 我们给他来个杀鸡给猴看,咱们先把李强嗯哼(说着话,用右手竖起手掌,做了个杀人的动作)那个了,林大富用不着咱们动手,屎壳郎搬家——自动滚蛋!” 闫治国一听刘继东要起杀人的心,忙举双手制止:“我现在也非常理解各位的心情,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当厂长。 不过,我也坚决不能让兄弟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杀人。 如果你们为了我能当上厂长,而去杀人放火,犯了命案,那我可以不当这个厂长。 我们还可以想其他办法,让林大富自动退出,决不能让兄弟们豁出性命去做傻事。” 还有几个不嫌事大的在里面扇风点火、火上浇油:“整个公司都是大哥林大力一个人创建的,林大富算个什么东西?说白了他就是个寄生虫。 在座的各位都有资格当厂长,哪个当了厂长,也都比林大富强。 有大哥在的时候,咱们公司轰轰烈烈的多威风?在咱们开发区来说,哪家公司不看着咱们眼红? 自从大哥去世之后,你们看让林大富把咱们公司搞的,竟然到了破产的地步。 如果不把林大富换下来,公司还得垮台!” 王国栋说到:“男子汉,大丈夫,为朋友两肋插刀更何况在座的各位都还沾亲带故。 头可掉,血可流,愿为表弟闫治国孝犬马之劳! 为了能让表弟当厂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头掉了不就是个碗大个巴,二十年后,咱们又是一条好汉!” 酒壮英雄胆,这些人越喝酒说话越刚强! 闫主任闫治国害怕喝多了酒真闹出事情来不好收场,忙制止大家今天晚上任何人不许再多喝一滴酒了,等以后有时间大家可以继续喝,当场宣布散场回家。 最后大家闹了个不欢而散。 刘继东这个人,对酒精轻微度过敏,只要喝上两杯酒,精神就会受到很大的刺激。 几年前李强刚入厂的时候,教训了他一次,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阴影,他怀恨在心。 平时不喝酒,没有事,他对李强恭恭敬敬、服服贴贴的。 只要喝上两杯酒,他就会想起那次挨揍的情景,满脑子都是复仇计划。 一心想着报仇雪恨! 等酒醒来之后,啥事也没有了。 今天朋友聚会,他喝的确实有点多,心中又想着报复李强,嘴上竟然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也有些后悔。 等众人散场之后,回到家里心中有些烦闷,便想找老婆寻开心。 赶巧他老婆这几天心情也不顺,看到他浑身酒气的回家更有气,哪还有心情管他? 老婆越是不同意,他越是想要,后来把老婆逼急了,就用手挠了他一下子。 这件事情也怪他老婆,你有气往他身上挠,给他挠破挠烂,一穿上衣服啥也看不见。 她可倒好,一爪子挠在了脸上,四个血红林拉的手印子立刻印在了刘继东的脸上。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结短。 老婆只这一爪子使刘继东心中受到了创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天明起床用手一摸自己的烂脸,心中更觉不快,便想借酒消愁。 于是又拿起酒杯,喝了两杯,饭都没吃,就赶着去上班了。 在路上还差点儿误闯了红绿灯。 等他赶到公司,已经迟到了五分钟,急忙停车赶坐公司的大巴前往工地。 大巴车来到工地,闫主任分完工作,大家开始作工。 他们安装队每到工地之后,大家统一把窗户和玻璃运到各层的房间,然后再一条龙的作工。 有人在前面安装框子,有人安装玻璃,李强他们组专门负责在后面打玻璃胶。 因为这项工作不需要太多的人,闫主任就让李强和刘继东他们二人负责在后面打胶。 这项活虽然不重,但是危险性很大,窗户外口的玻璃胶必须得站到窗户外面才能够的着。 又奸又滑的刘继东绝对不会到危险的地方去,他以恐高症为借口,只在后面打杂,这项工作只能落在李强一个人手中。 李强是干建筑出身,爬高上低满不在乎,便义不容辞的担当了重任! 所有窗户的玻璃胶都有李强一个人完成,刘继东只是个打杂的。 今天他们该打十七层的窗户口了。 李强、刘继东他们领完工之后,带上他们所需用的工具爬到了十七层。 他们先在房间内休息一会儿,然后开始行动。 高空作业必须佩戴安全带,李强习惯性的先扣安全带,刘继东就忙着系保险绳。 楼层的房间里面没有地方系安全绳,他们就拿了一根两米多长的钢管,横在门口当着保险杠用,然后把保险绳系在上面。 等一切就绪之后,李强便纵身一跃,跳到窗户口上。 刘继东把备好的胶枪递给他之后,说是让李强一个人先干着,他要到外面解小手,借故走出了房间。 李强便开始工作起来。 这个时候的刘继东把所有仇恨都记到了李强身上,他要报仇,他的心中失去平衡,开始起了杀人之心。 他走出门口一转身,又蹑手蹑脚的转了回来。 他瞄着腰来到窗户下,蹲在地上偷偷的把安全扣解开,猛的站起身来。 李强正聚精会神的低头打胶,做梦也没有想到刘继东会加害于他。 当他发现有个身影从窗台前猛的站起时,大吃一惊,心想不好,慌忙抽身往窗户口回转,可是为时已晚。 只见刘继东站在窗口前,一只手拿着安全绳扣,满脸狞笑的看着他。 就在他的脚还没有站到窗户口里面的一刹那,刘继东使出全身力气,双手推向他。 这小子恐怕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李强在窗户外哪经得住他的推拥?身体失去平衡,立刻站立不稳,双手没有抓住窗户框,身体往后一仰,回头朝下跌落下来。 十七层高楼,五十多米高,就算从上面掉下来个铁块,落到地上也得摔坏,何况李强是个血肉之躯?就算神仙来了也难搭救他的性命了。 刘继东用力往下推李强的时候,并没有害怕,当他把李强推下去之后,知道闹出了人命,顿时酒醒,感觉到了害怕。 此时的刘继东啥也不敢想,啥也不敢顾,急慌忙顺着楼梯往下跑,逃命要紧! 他一边跑,一边还没有忘记给他的狐朋狗友们打电话,告诉他们他已经把李强给杀死了,现在正在逃跑的路上。 凡是受到牵连的人,都快点逃命,如果被警察抓住,可别怪他没提前打招呼! 第二百四十一章 恢复记忆 第二百四十一章 恢复记忆 李强被贼人刘继东从十七层的窗户口推了下来。 只吓得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三魂吓掉了两魂,最后一个魂魄猛的惊醒,咦,奇怪了,他竟然恢复了记忆! 就在这一瞬间,记起来了: 他的名字叫辛光明!! 辛光明是个习武之人,头脑比一般人激灵很多,对突发事件临危不惧。 当他发现自己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的那一刻,却临危不惧,大脑非常清醒,立刻选择了自救。 双手抱住双腿,把头夹在腿裆里,把身体卷成了一团。 等身体在空中连转两圈之后,他便开始控制自己,要尽量让屁股先着地。 人让人死天不容,天让人死活不成! 辛光明命不该绝,还真有人答救他。 无巧不成书。 就在头天晚上,工地上运来了一车外墙保温板。 看工地的小老头儿为了不让保温板多占地方,卸车的时候就站在大货车面前不离开,亲自监督装卸工,让他们垛高再垛高。 一大卡车保温板,只垛的比两层楼还要高。 可巧了,保温板就垛在李强跌落的窗口下,李强直接掉在了保温板垛上,一下子把保温板砸的找不到人了。 工地上木工瓦工钢筋工,数不胜数,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突然从楼上掉下来个人,那可不是件小事情! 早有人拨打了110。 110民警接到报警,立即出发,速度神速,不到十分钟,便来到了工地。 工地上早已围的“人山人海”。 等民警赶到把现场围住之后,李强都没有爬起来。 民警立刻实施救援,他们先把李强扶下来让他上了警车,把他送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经过医生的细心检查,发现他全身上下没有受到伤害之后,警察便把他直接带到了局里。 在县**出了“人命案”,那可不是件小事情,一下子轰动了整个县城,刑警队立刻立案争破! 工地立刻封闭,工地相关人员全部都传到局里。 事情因为出在城信公司,老板林大富和一些领导人都被传到了局里。 这个时候,人们这才发现刘继东和王国栋缺席,民警立刻展开调查。 经调查,凡是上次和刘继东一起喝酒的人,除了闫治国之外,其他的人全部都逃之夭夭。 财务部经理王国栋竟然卷走了公司这次订单的全部资金。 这一下,城信有限公司真的是要破产了! 李强被扣在了局里,刘志刚刘书记亲自来到局里,为李强做担保,民警这才答应让李强暂时可以回家。 但是在案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只准在工厂和出租房内活动,不可以到外地。 要随时做好随叫随到的准备。 李强又一次死里逃生,有惊无险,却因祸得福,让他恢复记忆! 李强被释放回到他的出租房,何小莉早已在他的家门口等候多时。 当何小莉听到干爹出事时,早已吓哭了,后来又听说干爹要回家,慌忙跑来问候,见面就抱着李强呜呜大哭。 李强安稳了好一阵子,何小莉才止住了哭声。 李强打开房门,何小莉看到李强身体无恙,心中非常高兴,让李强先休息,她要亲自做饭为李强压惊。 做好饭之后,何小莉简单的吃了点饭,骑着电瓶车回家了。 饭后,李强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的回忆着过去。 除十三岁之前的事情记不清楚外,其他事情历历在目: 他想起了他的家乡“大辛庄”,那里承经有他流下过的汗马功劳。 想起了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刘会计、韩书记、郝岐,还有工厂的职工们。 他们现在都在哪里呀? 又想起了s市亲如一家的三哥李刚,还有李家七郎。 最后想到了岳父赵振代、岳母马兰花,妻子马丽,小姨子赵娟,还有女儿辛靖靖,儿子辛闯闯。 这些年不见,也不知道岳父岳母身体可好? 女儿现在也应该长成大姑娘了吧! 儿子也应该长成大小伙子了吧! 也不知道儿子个子长的高不高?如果要是和他那样高,恐怕以后连对相都不好找。 他又想到身边的人: 虽然刘继东要治他于死地,他却不记恨他。 想到了为他担保的刘书记;想到了厂长林大富。 关于王国栋携款潜逃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公司的钱没有了,公司将会面临倒闭,几百名职工失去了饭碗。 谁之错? …… 他在反复的思考着。 最后,他把这些过错总归于了自己。 他的认为是: 他如果进工厂的时候不得罪刘继东,哪么刘继东就不回报复,也不会害人。 如果刘继东不加害他,王国栋也不会携款潜逃,公司就不会倒闭。 现如今自己反倒成了公司的罪魁祸首。 他要戴罪立功,把公司的埙失给弥补过来。 他绝对不能眼看着公司垮台,也绝对不会眼看着林大富倒下。 他在苦苦的思索着对策。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想起了他的小姨子,赵氏集团董事长:赵娟。 赵氏集团哪么有实力,挽救一个建材公司,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现在身不由己,还得听从警察的调遣,不能亲自前往北京请求支援。 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不如暂时不露面,先给赵娟打个电话,让她们先到公司来考察,在于公司签合同,这样一来就可以拯救了整个公司。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远在北京的赵氏集团董事长:赵娟的电话。 辛光明就是辛光明! 他身上流淌着英雄的热血,心中装满了人民群众,他那大公无私的精神永远不会丢! 与家人失散多年,在他恢复记忆的第一时间里,他应该向家人报个平。 然而,他却把儿女私情放到了一边。 他首先想到的是面临倒闭的公司和几百名职工。 他把人民群众放在了第一位! 舍小家、为大家! 如果当今社会能多有几个像辛光明这样的人,农村人脱贫致富的步子还会更快些!!! 辛苦了一天的董事长赵娟,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她早已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怎么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感觉到心中有事,可是又不知道什么原因。 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手机来电铃声突然想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荧屏上显示陌生号,她没有接听,挂了电话。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骚扰电话特别多,看到陌生号尽量不接听。 辛光明听到对方挂了电话,以为自己记错了号码,慌忙又重拨了一次。 电话二次响起,赵娟接通了电话:“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辛光明一听接电话之人就是赵娟的声音。 这几年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了。 他心中有些激动,连忙回答:“喂!赵总,是我……” 赵娟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中非常震惊,猛身坐起,惊慌失措的问到:“辛光明!你是辛光明吗?” 辛光明连忙回答:“是的赵总,我是辛光明!” 赵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哭声问到:“你在哪里呀?现在还好吗?这么多年音讯全无,你知道全家人都在为你担心吗?” 赵娟一连串的问话,使辛光明心情平稳了很多,于是他就把来到e县后,彭家父女怎么样帮他进工厂,又是怎么样得罪了小人刘继东,被刘继东从楼上推了下来,大难不死,被警察所救。 在警察没调查清楚之前,不准他离开e县的前后经过简单一说。 最后他又把公司面临困难,想让她拯救公司的想法说了一遍。 赵娟一句话都没敢说,只是用心的听着。 当她听到辛光明又一次遇险,心中又是一惊,听到姐夫转危为安,悬着的心才放下。既然姐夫现在面临困难,她一定要鼎力相助! 于是,静下心来,先听听辛光明的计划。 辛光明就把他的想法告诉了赵娟: 因为我还在监护中,不方便出面,你们先派个考察团,到我们公司进行考察,然后再与我们公司签合同。 把工地上的一小部分门窗让给我们公司订做。 我们公司的产品也是经过国家认定的,不相信可以做出样品窗让有关部门检测。 最后,赵娟答复了他的要求。 赵娟说到:“我明天可以派考察团去,不过得把我姐她们带上。 既然你被案在身,不能回家,家人去看望你总该可以吧!” 辛光明想了想说到:“她们来也可以,但是不能与我在厂里相认。 如果让公司的人知道咱们有亲戚,别人又该怀疑是我从中作梗,想独霸公司。 本来我是受害者,反而成了有预谋者。 可以等下班后,我们一家人在相聚。 等你们签完合同,再登清咱们的亲戚关系。” 赵娟听了他的话,立即下发命令,让业物部门立刻于e县城信建材有限公司取得联系,明天考察团要到公司考察。 让他们告诉对方,就说偶尔在网上发现了他们的产品,想与他们合作! 这真是: 人生就像一场梦, 喜怒哀乐命注定。 身陷险境不畏惧, 人民利益泰山重! 第二百四十二章 考察团 第二百四十二章 考察团 赵娟安排完任务之后,拨通了姐姐的手机号。 马丽下班回到家洗漱完毕,正想到卧室去休息,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一看是妹妹赵娟打来的,慌忙接通:“喂!娟呀,这么晚了还没睡呀,打电话有事吗?” 赵娟心情还是有些激动,情绪有些高昂:“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俺姐夫辛光明刚给我通了电话……” 还没等赵娟把话说完,马丽迫不及待的抢过话题。 多少年想念的亲人,日日夜夜都在为他牵挂。 当听到有了他的消息之后,心中好像灌进了食料瓶子,酸甜苦辣,五味俱全。鼻子一酸,眼泪涮的就下来了。 情绪激动的问到:“他在哪里呀?他现在怎么样了?” 赵娟也非常理解姐姐此时的心情,忙安稳到:“姐姐,你不要为他担心,他现在好好的。 我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俺姐夫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他现在正在一家门窗厂上班。 由于工作太忙,请不下假来,特地先打电话通知我们,让我们不要为他担心。 他还想让我们于他们公司合作,订购他们的产品。 我明天就派考察团去他们公司考察,我决定亲自前往,我想把你也带着,你是想去还是不去?” “去!哪能不去呢?你们明天一定要带上我!”马丽恳求到。 赵娟不慌不忙的说到:“姐,我姐夫可是说了,如果咱们去,看到他不能相认,只能等到晚上下班后才能相认。” 马丽不解的问到:“为什么,他是不是受到别人的控制?” 赵娟怕姐姐担心,没对她说实话,随既编了一套谎话:“端谁的碗,属谁管,他是在工厂上班的普通工人,人家公司规定上班时间不许会客,他也没有办法! 他再三嘱咐,不让咱们相认,如果不同意,就不让咱们去见他!” 马丽恐怕赵娟变卦,连忙回答:“行行行!他不让认就不认,一切都听他的按排还不行吗? 娟,姐求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想先给他通个电话。不然,我放心不下。” 赵娟也非常明白,如果不告诉姐姐,她会一夜都睡不着觉。 与其让姐姐受一夜折磨,还不如让他们先通个电话,再看姐夫怎么按排。 赵娟毫不犹豫的把辛光明的手机号告诉了她。 马丽急忙找了张废纸,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记到了纸上。 她挂了电话后,又按着数字拨通了电话。 李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突然手机响起,连手机号都没顾得上看,慌忙接通了电话:“喂,你是哪位?” 马丽在电话里也经听出来了,这声音确实是丈夫辛光明,连做梦都想听到的声音,终于在耳边响起。 马丽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连忙回答:“辛光明,这么多年你到哪里去了啊?我们想你想得好苦啊!呜呜呜……” 马丽说着话,竟然哭了起来。 辛光明听到老婆的哭声,心中更是难过,他却把泪水吞进了肚子里。 强忍悲痛,坚强的说到:“不要为我难过,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和孩子们都还好吧?咱爸咱妈他们也很好吧?” 马丽没有隐瞒,对丈夫说了实话:“我和孩子们都很好,咱爸咱妈都已经走了,他们临走的时候一直在牵挂着你。” 辛光明听到岳父岳母都已经离开人间,心中顿时难过起来。 他感觉到惭愧。 百善孝为先,他没有尽孝道。 一个女婿半个儿,他更没有尽到做儿子的责任,所以很自责。 马丽好半天没有听到丈夫答话,知道他是在自责,忙把话题岔开:“你现在在哪里,生活苦不苦?我明天就去看你!” 辛光明知道老婆的性格,既然她决定明天来,想拦也拦不住。 慌忙提醒老婆:“你们明天来到这里,千万不要与我相认。 你们在这里住上一个晚上,有什么话咱们晚上再谈,好吗?” 马丽回答到:“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 夫妻俩都有说不完的话,只好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在心中默默的祝福对方平安无事,期盼着明天快点到来。 赵娟挂了电话之后,又给她的心肝宝贝外甥女打电话,通知她明天跟着考察团去见她的父亲。 着重按排见面后不准相认,否则就不让去。 靖靖得到父亲的消息后,马上打电话通知弟弟,一起去见父亲。 午夜凌晨,城信建材有限公司销售科突然收到一条信息:北京赵氏集团愿忠诚与本公司合作。 明天就派考察团前来考察,等样品检测合格后,常年承接公司所生产的产品。 这可是笔大买卖,销售科值班人员不敢耽误,立刻把这条信息转发到老板林大富的手机上。 林大富收到信息后,激动万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一定不能错过! 他连忙起身开车赶往公司,来到办公室屁股都没有坐稳,立刻下发紧急通知:主任以上的领导,速到会议室招开紧急会议。 因为白天在工地上出了哪么大的事情,民警早已下发通知,公司所有员工一律保此手机畅通。 当人们接到老板的紧急通知后,都以为于案情有关,不敢有半点奈曼,急速赶往公司。 所有人员很快到齐,马上组织开会。 在开会的第一时间里,老板宣读了关于公司未来命运的这条重要信息。 当人们听到这一喜讯时,个个精神抖手,笑逐颜开。 散会后,各科室的领导立刻下发紧急通知:公司所有员工提前一个小时上班。 如果不按时上班者,处罚三天工资! 李强接到通知,提前一个小时赶到工厂。等他来到的时候,大多数职工都已经来到了。 提前一个小时,正式开会。 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处理,闫主任暂时停职,班会有班长一个人代理。 会上,班长激动万分,言语迟钝,连自己都感觉到说话矛盾,可是职工们都已经听清楚了。 他说是今天从北京来了考察团,这些人很重要,关系到公司的未来和命运! 如果大家都表现好了,能达到他们的满意,他们就会与公司签合同,今后无论公司生产多少产品,他们全部都订购了。 所以公司领导着重强调,大家都要打起精神,瞪起眼皮,做好自己手头工作。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千万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 如果在谁身上发现了漏洞,直接开除,决不留情! 在上班作工之前,大家先开始大扫除。 设备擦干净,窗户擦明亮,虽然说地面很干净,但是还是要重新在拖一遍。 一定要给客人们留下美好印象。 林总今天特批,每人一套新工作服,散会后派专门负责人发给大家。 希望大家振作起来,打赢这一仗! 散会后,大家开始行动。 别的科室早已行动起来。 各科室的领导也都参加了大扫除,使整个公司焕然一新。 这次大家的付出是为了迎接谁? 只有李强心中最清楚。 在通往e县的省道上,四辆北京牌号的名牌轿车疾驰而行。 车速虽然说又急又快,但是还是没有车上的人的心急。他们的心早已飞到了e县,仿附已经见到了让他们日夜牵肠挂肚的人。 中午十一点左右,车队来到了e县开发区:城信建材有限公司大门口。 公司领导在厂长林大富的带领下,早已在大门口等候多时。 等车辆一停稳,马丽娘仨迫不及待的从两辆车上走了下来。 可是她们并不懂考察团的规矩,只好站在原地,等待着董事长赵娟的命令。 赵娟在公司就按排好了考察团的负责人,今天不许暴露她的身份,只当她是一个陪同人员。 团长只好服从命令。 不过,尊重领导的礼节是不可减免的! 等董事长下车后,团长看了看她的眼神,才主动走上前去。 林大富看到团长走在最前面,知道他就是今天的领导负责人。急慌忙走上前来,双手握住团长的手,不住的问寒问暖。 所有领导都上前打招呼。 经过几句问候之后,各级领导陪同考察团几十个人一同走进会议室大厅。 大厅内,桌椅板张茶壶茶杯早有人备好。 等所有人员一到,后勤部的美女们砌好热腾腾的香茶,站在身后侍奉着。 马丽娘仨哪有心情喝茶,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因为工人马上就要到下班的点了,如果错过了时间,再想见到亲人,只能暴露身份了。 可是,爱于赵娟的面子,只好强压怒火耐心等待。 赵娟也是心急如焚,她更知道不能乱了阵脚。 今天名义上是考察公司的实力,实际上是来相见亲人的。 但是,必须得按套路出牌,只好耐着性子等着团长与公司洽谈业务。 等一切程序交谈顺利完成之后,终于到了参观车间的时候了。 还好,还没到工人下班的时间,所有职工都还在工作。 闯闯第一个走出会议大厅,走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赵娟和靖靖走在一起,赵娟怕闯闯闹出乱子,慌忙向靖靖递了个眼色。 靖靖心领神会,紧走几步,走到闯闯身边,用手拽了一下闯闯的衣襟。 闯闯这才意思到自己失控,慌忙蹲下身来,假装系鞋带,等赵娟走过他的身旁,才站起身来跟在赵娟身后,一起走进生产车间。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亲人相聚e县(一)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亲人相聚e县(一) 车间内早有职工从窗户口向外张望,当看到考察团向车间走来时,慌忙把车间内所有设备一起打开,各个道口的职工马上开始行动。 看到了!看到了! 终于看到了!! 多少次在梦中相见的亲人啊? 就站在了眼前!! 马丽娘仨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不顾考察团的次序,一起奔向李强…… 考察团团长也被她们搞的一塌糊涂。 这行来路不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以前到外地考察的时候,从没见过她们,这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这伙人套路很深,连董事长都惊动了! 董事长也从来没跟着考察团到实地考察过,今天却跟着做陪同。 是不是哪个地方做错了事情,让董事长怀疑自己的能力? 今天可要格外小心,免得丢掉了饭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管好自己,让她们任意而行。 李强看到他的家人,头脑格外清醒,心神格外坚强。 只可恨两只软弱无能的眼眶,在与眼泪抗击中,怎么也降不住眼泪的冲击。 两只眼睛先是湿润,随后竟流出了眼泪。 马丽娘仨看到了辛光明,都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虽然说眼中含泪,但是嘴巴还是受到了管制,她们绝对尊守自己的承诺! 不与亲人相认。 辛光明看到了多年没有见到的老婆,她明显得比以前苍老了许多。 女儿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女大十八变,她那漂亮脸蛋和她母亲年青时一模一样。 特别是那对浓眉大眼,更能显出姑娘的可爱之处。 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就是儿子闯闯了,几年不见,怎么换了个人?真的不敢相认了。 你看那大派头,比自己整整高出一头还多,还有那威武雄壮的脸旁,不用别人说,自己都感觉到不像亲生的! 就凭自己那个熊样,怎么能生出这么帅气的儿子? 能有这么出息的儿子,他从内心替自己高兴,他感觉到了骄傲和自豪! 赵娟站在远处,看到了承经救过她性命的姐夫,多年不见,他还是老样子。 个头还是那么高,身材还是那么瘦,只是脸上的皱纹比以前多了些。 为了遵守姐夫的指示,她没敢上前打招呼。 只是马丽娘几个围着他身前身后的转个不停。 赵娟怕时间长了引起人们的怀疑,忙走上前来拉着姐姐,并向孩子们送了个眼神。 孩子们会意,只好跟着考察团向车间外走去。 李强目送他们离他而去。 他突然发现有个年青小伙子一直跟在女儿身旁。 从外观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小伙子是个忠厚老实的地道人,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莫不是女儿找了对相? 唉!儿女自有儿女福,莫想哪么多了。 他又开始专门忙活自己的工作。 何小莉身边的同事早发现了这个考察团于众不同,几个人竟然围着李老头转个不停,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平时也看不出李强有多大的吸引力,今天这是怎么了? 也有人慌忙提醒何小莉:“莉呀!快看你干爹,今天交了桃花运了,这么多美女围着他转动,你可要多加小心,不然,她们会从你身边把你干爹抢走!” 其实何小莉也注意到了这帮人的怪异。 等考察团一走出车间,何小莉就跑到李强面前问干爹是否认识这些人? 李强说根本不认识。 何小莉疑惑不解的问:“她们为什么围着你打转”? 李强只是回答:“不知道”! 林厂长做到地主之谊,请考察团的人到酒店吃午饭。 赵娟暗地里告诉团长,她已经在网上调查过这个公司的实力,根本不用等样品做检测,下午直接签合同。 团长只好遵命。 在饭桌上,当团长提出下午签合同的时候,厂长林大富自己都蒙了。 他还以为是在做梦,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都说鸿运当头照,今天他真的交上了“狗屎”运。 本来考察团签完合同就该返回,可他们却提出要在e县玩上一天。 全国各地旅游景点多如牛毛,一个小小的e县有什么好玩的? 不就是有几个不起眼的广场和公园? 真是搞不明白! 签完合同之后,考察团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赵总下令:全体解散,各自游玩。 晚上七点,e县宾馆集合。 凡是认识赵娟的人,都不敢离开她的身旁,只有几个小兵卒不知内情,任意游玩。 马丽娘仨和赵娟还有陈宝库,她们哪里还有心情游玩?都默默不语的坐在车上,焦急的盼望着早点儿黑天。 赵娟又开始当上了指挥官:她先让杜芳芳带头把车开到十字路口,让一个人专门跑到公司大门口,等工人下班后,注意一个小老头儿的动向…… 下午五点钟,职工们纷纷下班回家。 当李强推着自行车刚走出大门口,就有人跟踪上了。 此人一边跟踪,一边给赵娟打电话:“报告赵总,你说的那个小老头儿,正骑着自行车向你们那个方向走,是否拦截?请指示!” 赵娟说到:“你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当李强骑车走过十字路口时,就知道有几辆车在跟着他。 其实他早已发现停在路旁的北京牌轿车,更熟悉的是自己那辆车。 他没有停留,因为他还是个监护人,在案情没弄清楚之前,他还是要受到控制的。 为了不连累家人,他没有直接与他们相认。 他骑车来到房东大门口停下车,后面的车辆跟着停下来,众人纷纷下车。 当他发现没有警察跟踪他的时候,才敢与亲人相认。 一家人拥抱在一起,泪水代替了一切!…… 经过好一阵子亲热后,众人跟着来到了他的出租房。 赵娟看到这么小的房屋哪能站得下这么多人,连忙说到:“我们已经提前在e县宾馆订好了包间,不如大家一起到那里坐着说话。” 众人起身,李强随后关上了房门。 李强还想骑着自行车,被赵娟数落一顿,只好跟着众人走出大门口,一家人还有赵娟都坐在了他的车上。 有儿子闯闯开车,走向e县宾馆。 当他看到儿子开车技术哪么熟练,忙说到:“儿子现在长大了,比我有出息。” 靖靖抢先说到:“爸,你做梦也没有想到,你儿子已经成家了。 儿媳妇也很漂亮,是千里挑一的大美人,而且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孙子,他叫辛宇,现在都会叫你爷爷了!” 辛光明听到这个好消息,高兴的合不拢嘴。 当闯闯听到姐姐夸赞他的时候,他心中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不敢告诉亲人们,他的老婆跟别人跑了。 今天是全家人团聚的日子,不能因为自己无能,而扫了大家的兴。 他决定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决不给家人添烦恼。 就在这个时候,李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派出所民警打来的:“喂!请问你是李强同志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下午,刘继东在他的亲戚和家人的劝说下,已经投案自首。 案情水落石出,请你马上到派出所签字。” 挂了电话,李强说到:“刘继东自首,案情了结,咱们去趟派出所。” 赵娟通知其他车辆先回宾馆等候,他们直接去派出所。 在去往派出所的路上,李强讲了他被害的经过,一家人都被惊出一身冷汗。 从十七层楼上掉下来,竟然连皮毛都没有伤着,真是神仙答救了亲人的性命,她们应该感谢苍天。 都关心的问他这里痛不痛,那里痛不痛? 李强回答完好无损,一家人这才理解不让相认的原因。 走进派出所大院,闯闯把车停稳后,马丽、赵娟陪同李强走进值班室,靖靖姐弟俩在车上等着。 三个人进屋后,值班领导让他们先做下来,随后又传刘继东。 时间不长,刘继东被两名警察押着走进值班室。 在**的值班室内,刘继东又一次诉说了犯罪的经过,对自己的犯罪供认不讳。 民警问他做案动迹是什么? 他只是说李强打过他,和他有仇,这次为了报仇,才起了杀人之心。现在非常后悔,求**从轻发落。 值班领导做了笔录,然后又把刘继东押了回去。 李强办利索了相关手续,很轻松的走出派出所。 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李强高兴的说到:“案情总算真相大白,想我辛光明这些年受了多少磨难! 经过了多少次生生死死,今天终于能与家人团圆,我很高兴!” 一家人知道了他的遭遇之后,无不落泪难过。 他现在确实太高兴了,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一家人都七嘴八舌的安慰他,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难过了,现在一家人都团聚了,应该高兴。 这个时候马丽岔开了话题:“自从你失忆走丢之后,我们每时每刻都在为你担心。 当知道你到了s市的时候,我们寻找到s市,见到了三哥李刚。 他把你存放的废品卖了五万块钱,交给了我们,他们一家人真是好人!” 李强听到老婆提起了三哥李刚,感慨的说到:“我当时病重,多亏了三哥一家人相救,不然我早死在大街上了。” 赵娟说到:“我们赶到s市的时候,你又被贼人所害,你又是怎么样逃离虎口的? 你这么一走,音讯全无,当时我们都以为你遇害了,今天见到你了,我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李强说到:“我当时也是被人打的昏迷不醒,稀里糊涂的被一辆拉沙发的货车拉到这里。 当时来到这里无依无靠,正当我想捡破烂生存的时候,多亏了好心的彭大叔和众人们的帮助,才有了今天。 既然今天咱们一家人团聚了,公司也签完合同,案情也有了了结,难得这么高兴,不如把帮助我的恩人们请到一起,大家欢聚一堂!” 赵娟说到:“我已经在宾馆订好了包间,打电话通知你所请的人,都到宾馆聚餐!” 李强高兴的拿出手机,拨通了手机号。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亲人相聚e县(二)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亲人相聚e县(二) 李强第一个拨通的是刘志刚刘书记的电话。 “喂:刘书记,我是李强,我刚到派出所录完口供。 刘继东自首,案情已经了结,我心中感觉到非常高兴,我想请你和林总咱们到一起一聚。” “案情已结是件好事! 我就说嘛,你李强就是受害者,我们应该庆祝一下,你看咱们到哪家小酒馆?”刘书记高兴的反问到。 “咱们晚上七点,e县宾馆见!”李强回答到。 “我看你是高兴的昏头了吧?你疯了吗?有必要去那里吗!” “不用你我掏钱,咱们就应该选最高档的饭店!” “我临时有点事情,你们不要等我,晚上七点半我准时赶到。”刘书记挂了电话。 “喂喂!林总,我是李强,刘继东已自首,案情已了结,在这高兴之际,我想请你和刘书记一起聚一聚?” “刘书记去吗?” “我们已经说好了,晚上七点,e县宾馆见。” “我说李师傅,只要刘书记去,我一定得去! 今天你要选刘书记最可口的好酒好菜,猛造! 可别心痛钱,今天晚上请客的钱,我来付! 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接着打: “喂!彭叔,我是李强……” “喂,李强,你到哪里去了?刚才我和你刘叔到你的住处,只见自行车不见人,我听姌姌说你出事了,我们都很担心。 怎么样,你感觉到没有受伤吧? 从十七层楼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没有受伤,真是奇迹! 你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哪个贼人咋这么狠心?难道说他的心不是肉长的,他是铁石心肠?” “彭叔,我现在好好的!并且那个人已经投案自首。 我想今天晚上请大家喝杯喜酒,您老人家一定要赏光! 晚上七点,到e县宾馆……” “一定一定,这杯喜酒一定得喝! 李强,都知道你是一个吝啬鬼,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彭长青迷惑不解的问到。 李强笑了笑说到:“因为今天晚上有人替我垫钱。”李强挂了电话。 接着又给老房东刘艺打了电话,按排好了让他一定前来赴宴。 最后,李强对赵娟说到:“赵总,还得让你破费一点儿,你先通知厨房,现在就给做四道菜,但是必须得要盘红烧肉。 等菜做好之后,我带你们去亲戚家窜门。” 老婆马丽嫁给他二十多年了,也从没有听他说过在e县还有家亲戚。 连忙问到:“这里离咱们家千里之外,从没有听你说过这里有咱们家的亲戚?” 李强回答到:“这家亲戚,是我来到e县相认的,她是咱们的干女儿,等你们见了她,都会喜欢上她的。” 赵娟边给宾馆打电话边训斥李强:“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赵总,你就是不长记性,都是一家人,你这么称呼多生疏啊?” 李强回答:“我这不是尊重你吗!” “行了、行了,你还是别尊重了,再这样我可受不了……” 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来到宾馆。 李强又拨通了何小莉的电话:“喂!小莉,你现在在家吗?” 何小莉回答到:“我正在市场买菜,还没有回家,等我回家做好饭就给你送过去。 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就不要做饭了,我要专门为你做点儿好吃的。” 李强说到:“小莉,我告诉你,你回到家不要做饭了,我已经做好饭了,马上就给你们送过去。 另外我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继东投案自首,案情真相大白! 我今天特别高兴,想请大家吃顿饭,在家等着,我一会就去接你。” “我一个妇女就不凑热闹了,等你们都喝完酒之后我再过去。 你们尽情的吃喝,不过你千万要少喝酒,多注意身体!” “小莉呀,你今天一定得到场,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咱们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你干妈干姨和你的弟弟、妹妹,她们都来了。 我现在就带她们过去接你。”说完,挂了电话。 何小莉被她干爹弄糊涂了,干爹明明是一个光棍汉,怎么又出来了干妈干姨,还有干弟干妹? 傲,我明白了。 是昨天的一场灾难把干爹吓傻了,脑子出现了问题,竟然说起胡话来了。 不行,我得赶快回家,看干爹怎么样了? 如果病情很严重,就得送他去医院。 何小莉边胡思乱想边急急忙忙往家赶。 等厨师把菜做好,李强打包上车,说去接人。 赵娟问他接几个人?他说只接他干闺女一个人。 于是赵娟又让杜芳芳开着车跟在后面。 有李强指路,闯闯驾车,一起向何家庄走去……。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路上行人稀少,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何小莉家大门口。 何小莉刚从菜市场回到家。 这两天,由于李强出了事,她的心情意乱如麻,一直在担心李强的安危。 当她听到大门口有停车的声音,并没有在意! 因为她们家没有开车的亲戚,以为是邻居家的车停在了她们家大门口。 当李强手中提着东西领着众人来到院子里,何小莉才如梦初醒。 当她看到考察团的人和干爹一起走进院子里,才慌忙迎上前去不解的问到:“干爹,她们是……” 李强忙向她介绍:“这是你干妈,小姨,弟弟、妹妹。” 何小莉慌忙上前见礼。 马丽、赵娟看到何小莉之后,无不感到惊讶,心中暗赞辛光明认了个好闺女。 当她们进屋看到这一家子老的老、残的残的时候,无不感到伤心落泪。 大家进屋转了一圈,立即转回。 因为屋内怪味扑鼻。 这些年青人吻到这种怪味,险些呕吐。 何小莉想让大家到堂屋里坐,大家却都站在了院子里。 李强为了能让干女儿挂脸面,忙催何小莉快跟大家一起走。 何小莉只好把饭菜放到桌子上,让公婆和丈夫先吃饭,等自己回来再收拾碗筷。 一家人看到多少年都没有吃过的红烧肉,便狼吞虎咽的抢吃起来。 靖靖上前拉住何小莉的手,姐长姐短的坐在了杜芳芳的车上。 李强马丽和赵娟坐在了闯闯的车上,一起转回宾馆。 在路上,李强向他们讲起了认干闺女的经过,最后说到:“自从来到这里,我挣的钱除我花销外,全部都贴补她们家了,现在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了。” 马丽说到:“只要人平安,比啥都强。没有钱咱们可以再挣,如果万一人没了,钱在多有什么用?我们还怎么活?” 自己说着话,竟然哭了起来。 一家人都安慰着她。 轿车很快来到宾馆,众人直接走进餐厅包间,坐在桌前边聊天边耐心等待客人们到来。 晚上七点钟,客人们陆续赶来,互相问候。 辛光明一家人;e县的客人;还有考察团的一班人,好大一个餐厅,人都站满了。 服务员看到这么多人,边倒茶边问:“顾客您好,现在可以上菜了吗?” 大家所有目光都看向李强。 李强说到:“请大家再耐心等一会儿,咱们还有一位客人马上就到。” 七点半钟,e县县委副书记刘志刚准时赶到。 当他看到满屋子的人的时候,满脸带笑的说到:“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这个时候,桌上只留下主陪一个位置,刘副书记毫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去。 在他的对面坐着马丽和赵娟。 当刘书记的眼光看到她们的时候,又突然站了起来。 惊讶的问到:“这二位姐姐是不是姓赵?” 全场的人立刻鸦雀无声,马丽、赵娟更是惊奇。 赵娟连忙回答:“是呀!我们是姓赵,可我们并不认识你这位先生呀?” 李强慌忙站起身来向大家介绍:“这位就是咱们e县的刘副书记。” 刘志刚接着问到:“请问令尊是不是赵振代赵老前辈?” 姐妹俩同时点了点头。 刘书记说到:“老人家开追悼会那天,我和我们县的几个领导,代表e县的全县父老乡亲,送他老人家最后一层。 由于那天人太多,全省各县、市都去了代表。 因为人实在太多,除县委书记之外,我们几个人都没有走进你们家,只好在大街上目送他们老人家人生的最后一层。 我只是在大街上见了你们一面,我确把你门的容颜铭记在心。” 然后又用手一指闯闯和靖靖,“你,还有你,是你们抱着老人的骨灰盒走上灵车的,那个场面,我终生难忘! 因为赵老前辈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没有想到这么有缘,咱们竟然坐在了同一个饭桌上,等会儿我一定会敬大家一杯酒……” 还没等刘书记把话说完,李强走到马丽和赵娟身边介绍到:“这位是我的老婆马丽,这位是我的小姨子,北京开发商赵氏集团董事长:赵娟。 还有我儿子辛闯闯、女儿辛靖靖。” 姐弟俩同时站起,向大家深鞠一躬。 当大家知道李强的家庭这么有势力,无不感到惊讶。 更佩服刘书记过目不忘的神奇记忆。 最为惊讶的那还是何小莉! 她一直认为李强是单身,认他做干爹为的是他老了能有个依靠,没有想到这个干爹身藏不露。 在她小时候听过古书《九女大出嫁》,一直羡慕曹九红认了个好干爹,在北京做大官的三刘勇。 没有想到好运也来到了她的身边,有了眼前这个干爹,她的苦日子也快熬到头了。 此时,她的内心无比激动。 林老板惊奇的问到:“李师傅,你们这是一家人?怎么你姓李,你儿子姓辛,这究竟怎么回事?我怎么就糊涂了。” 李强听后,笑了笑说到:“我姓辛,名字叫辛光明。 “李强”这个名字,是我在s市招难的时候,遇到了好心的三哥李刚,是他为了不让我走丢,给我起的这个名字……” 于是,他就把自己的招遇简单的作了介绍。 彭长青接过话题说到:“当初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平凡”的人,定会做出名堂,所以我才帮助你。 没有想到你还真不是一般人,竟然出身在老英雄赵清天之家。 赵老英雄的事迹我们都听说过,虎父无犬子,你也是个英雄人物!” 刘书记接着说到:“当年s市除恶的大英雄李强,就是你! 那次弄得满城风雨,我们从电视上也看到了新闻。 没有想到你这个大英雄却在我们这个县城卧了几年,还让你在这里受到委屈,真是忏悔。” 辛光明(既然辛光明表明了身份,咱们以后也改名辛光明了)说到:“这不也挺好吗! 我来到这里认识了你们这么多好心人,还让我认了个干女儿何小莉,我感到很知足!” 赵娟接过话题说到:“关于何小莉家的困难,我们也看到了,我想帮她一把。 明天我让财务部拨点钱,把你们县里的敬老院从新改造一番。 让何小莉的公公婆婆丈夫,还有她的父母,都搬进敬老院。 刘书记,你看怎么样?” 刘书记连忙说到:“谢谢赵总对她们的关心,我代表敬老院的老人们向您致谢!” 说罢!站起身来深鞠一躬。 这个时候的何小莉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一改往日的活泼性格,很柔情的来到赵娟面前,深鞠一躬。 口中说到:“谢谢赵总对我们的关心……” 赵娟忙站起身来,拉着何小莉的手说到:“我是您姨,帮助你是应该的! 以后只要有困难,就打电话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助你们。” 边说话边把何小莉送到座位上。 这个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倒酒。 人们高兴的举杯换盏,互相敬酒。 老房东刘艺突然提出一个问题:“我说李强,你今后打算在我们这里发展,还是回你的老家?” 辛光明回答到:“案子的情况已经了结,公司也已经签完合同有了订单,我想回我的老家。 人,总是要落叶归根!” 林大富说到:“李师傅,咱们这个公司就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大家边吃边聊,一直到了深夜,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因为大家心中都很明白,下次见面将会永远永远! 那真是: 命穷人穷志不穷, 运筹帷幄战邪风。 落难异乡贵人助, 寂寞汉子数英雄。 创辉煌,展雄风, 作工作农作忠诚。 不畏邪风不惧恶, 易如反掌凯歌颂。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二次牵红线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二次牵红线 全家人在e县宾馆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辛光明与众人一一告别,跟着考察团返回省城。 赵娟、靖靖她们返京,辛光明、马丽和闯闯一家人回了省城。 闯闯心中非常担心儿子辛宇,没有在家多停留,把车留给了父亲,自己坐大巴回了农村贾家庄。 辛光明经过无数次磨难,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心中自然高兴。 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爷爷,顿时感觉到心高气傲。 眼看新年将近,他与老婆马丽商量好,夫妻俩要开车去趟贾家庄。一来看望孙子和儿媳妇,二来会会没有见过面的亲家。 这一天,二人正准备去买礼物,家中来了客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把辛光明养大的恩人杨德启。 他怎么早不来晚不来,便便这个时候来了?这件事情还得从他的孙子杨开心说起: 自从杨开心在c县打工认识了周梦倩之后,二人互相来往,比此相爱了。 时间久了,没有经过家人的同意,二人就住在了一起。 并且还生了个孩子快一岁了。 母亲和奶奶想在过年之前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就提前几天让父亲杨青和爷爷杨德启请假回家,共同商量。 因为这件事情一直瞒着周梦倩的父母,一家人总感觉事情不太好办。 周梦倩一看老人们作了难,连忙笑着说到:“这件事情有什么难的? 只要我决心嫁到这个家,俺爹娘做不了主,咱们家中不要去人了,打个电话给俺爹娘说一声,他们愿来就来,不愿来俺们一样拜天地。” 杨德启笑着说到:“你这个傻孩子,结婚是人生头等大事,哪有不让爹娘参加的? 咱们家一定得派人作代表去你们家说客,把你父母请来。” 周梦倩说到:“既然这样,那么我和开心俺们两个人去就可以了,咱们家也不用再派其他人去了。” 杨青说到:“这样办事情太草率了吧?不可以!” 周梦倩说:“俺爹娘的脾气我知道,我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在俺家中一直都是我说了算。 当初我出外打工,俺爹娘也是不同意,是我偷偷跑出来的,等我回家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把我怎么样。 咱们家越去的人多了,俺爹越是好面子,到时候把去的人训斥一顿,事情还办不成。 依我之见,还是让我和开心我们两个人去。” 一家人总感觉这样办事情不妥,可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好按着周梦倩说的: 让他们二人先回娘家,看一看亲家是什么太度。 二人把孩子放在家中让奶奶看着,带上礼物,坐上公交,直奔周梦倩的娘家——f市周家屯。 二人在车上还说的好好的:如果父母说声不同意,连饭都不吃,立刻坐车返回家。 可是一到了娘家,事情就没有他们想相的这么简单了! 周梦倩的爹娘一看就是诚实人,通情达理! 女儿出门打工,几年没有回家,在外面谈了对相、生了孩子,不为稀奇! 这么大的事情没有通过父母,也没有看出来他们生气,一家人还很热情的招待了杨开心、周梦倩两个人。 可是等全家人都吃过午饭之后,却在也不见周梦倩的面了。 杨开心打电话,周梦倩的手机却在她父亲手中。 杨开心犯愁了、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越是心急如焚,越是找不到周梦倩,于是慌忙给爹娘打电话,让父母帮忙拿个主意。 父母接到电话,也都犯了愁。 爷爷杨德启不住的抱怨:“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年青人办事情差的远哩! 别说周梦倩的爹娘,这件事情就让我,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就同意了。 这么大的事情,不去中间人说合,能办利索吗?” 一家人便开始胡乱猜测、抱怨。 杨青只好打电话告诉儿子开心,让他不要着急,先耐心等待,看梦倩的爹娘是怎么按排的。 杨开心听了爹爹的话,安心的坐在屋里等待着。 周梦倩的父亲还让开心往家中打电话,让他告诉父母,不要为他们担心,在这里是很安全的。 一直等到黑天了,也不见周梦倩的面。 杨开心心中那个急呀,真像热锅上的蚂蚁——上跳下蹦的。 周梦倩的母亲做好了晚饭,杨开心哪里还有心情吃饭?一桌子好饭菜只吃几口。 周梦倩的父亲看到杨开心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开始问到:“你们家住哪里,家中都是有什么人,父母都在干什么?” 杨开心如实回答:“俺家住t市**镇大辛庄,爷爷奶奶健在,父母也都很健康!家中还有一个弟弟。 父亲杨青在北京干建筑,爷爷杨德启在一家公司看大门(当保卫)。 他和弟弟都在工厂打工,母亲和奶奶在家种地……” 他把家中近况如实汇报了一遍。 当周梦倩的父亲听到大辛庄的时候,眼前猛一亮,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杨开心回答完他的问题后,他便又开始问到:“你们家住在大辛庄,你们村里面有没有姓辛的人家?” 杨开心回答:“有啊!我们村还是辛家大户,有很多姓辛的人家哩!” “哪么我问你,你们村有没有一个叫辛光明的人?” 杨开心回答到:“我不知道谁叫辛光明!” “那你就打电话问一下你爹娘,如果你们村没有辛光明这个人,你明天就一个人坐车回家! 梦倩也不跟着你回去了,从此你们俩断绝任何关系。 如果你们村有辛光明这个人,你告诉你的爹娘,就让他们把辛光明这个人请到我家来! 如果辛光明来到我家,我二话不说,让梦倩跟你一起回去。 你快点给你的爹娘打个电话吧!” 杨开心只好走出大门口,来到了大街上,拨通了他爹杨青的手机:“喂!爸爸!” “唉,开心哪,你见到梦倩了吗? 她是怎么说的,她父母都是提出什么条件?”杨青担心的问到。 “爸爸,咱们村有没有一个叫辛光明的人?” “你这个傻孩子,怎么没有! 您畄妮叔就叫辛光明!” “我只知道俺大叔叫畄妮,我也不知道他叫辛光明呀!” “到地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梦倩她爸爸说的:如果辛光明能到他们家里来,他就答应让梦倩跟着我一起回家。 如果辛光明不来,就永远不让梦倩进咱们家的大门。” “你们的婚事怎么又和辛光明扯上什么关系了?” “我也搞不明白!” “你先在她们家呆上两天,我和你爷爷再想办法。” 杨青说完,挂了电话,与他父亲杨德启商量起来: “爹,开心说梦倩她爸不让她回来了,只有畄妮去了,才让她回来。 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非要让畄妮去,难道说她们家是畄妮的仇家? 畄妮这些年没在家,也许得罪了仇人?”杨青不解的问到。 杨德启说到:“我看不像,她们如果想找畄妮报仇,绝对不会让开心给咱们通电话,也许是因为别的原顾。” 杨青为难的说到:“畄妮这些年都没了音讯,是死是活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能到她们家去呢?” “也许梦倩家和畄妮家有亲戚关系? 畄妮他岳父是当大官的,连北京城都有他们家的亲戚。 如果是那样的话,让畄妮媳妇去一趟也能解决问题。 不如你到畄妮家走一趟,让畄妮媳妇跑趟腿,就能把问题给解决了。” 杨青说到:“自从畄妮走丢之后,咱们也没有到他家去过一趟,怎么好意思再去他们家?要去你去,我不去!” 杨德启说到:“咱那不是工作忙吗! 每年都是放年假那几天才回趟家,过了年一走就是一年,咱们没有时间去,她应该理解。” 杨青说到:“忙就该是个理由? 咱爷俩的工作都是畄妮帮忙找的! 宝库上学的时候,又是他小姨子帮的忙。 用着人可前,用不着人可后。 畄妮一走丢,咱们就没到他们家去过,畄妮的老婆准得以为咱看不起她们家。 有用处了,咱爷俩都到他家去,人不在家了,咱也不去了。 现在用着人家了,又去了! 人家又不是该咱们家的! 我是没有那个勇气。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 就算开心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想丢这个人!!” 杨青激动的有点儿生气了。 看到儿子生气,杨德启更有气! 他大声的嚷着:“混账东西! 你儿子的事情你不去让我去,又不是我不让你到他们家去串门子,你抱怨谁? 既然你不愿意去,我也不去,看哪个龟孙羔子去!” 老太太周萍和夫人将美英忙上前劝说。 等爷俩停止内战之后,老头子还是没有拧过儿子,只好充当了孬种、软蛋! 手提两箱纯奶,到辛光明家求马丽为孙子保媒。 老头子杨德启一路上也是提心吊胆的,怕马丽不出面,自己在白跑一趟。 没有想到一进家就看见了辛光明。 辛光明看到多年没有见面的大爷远道而来,心中特别高兴。 马丽也很热情的做饭招待老人家。 等杨德启把他所来的目的简单一说,辛光明也开始纳昧: f市的周家屯,离大辛庄二百多里路,他又没去过那个村,那里又没有认识的人,周梦倩的父亲为什么指名点将的让他去? 真是难以琢磨。 并且还扬言:如果他不去,亲事就得黄。 能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为了杨开心的婚事,必须得亲自走一趟。 至于看孙子的事情,可以往后拖两天,保媒的是要紧。 辛光明就是这么个人,别人的事可前,自己的事可后。 辛光明决定要到周家屯,去会会周梦倩的父亲。 吃过饭后,辛光明开车拉着杨德启,直奔f市周家屯,可就走下去了! 在路上,杨德启问辛光明这些年到了哪里? 辛光明把自己的招遇仔细的说了一遍,杨德启深表同情。 杨德启对辛光明说到:“这些年我们一家人都挣钱,家庭也富裕了,咱们到了那里,她们家无论提什么条件,你都答复。” 辛光明点点头。 二人说着话聊着天,不知不觉来到了周家屯。 杨开心早在村口等候。 见到爷爷和大叔来到,高兴的在前面指路,轿车直接来到周梦倩家的大门口。 周梦倩的父亲听到有人来了,慌忙迎出门来。 当辛光明下车与周梦倩的父亲四目相对时,二人同时流出激动的泪水!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双喜临门(一) 辛光明与周梦倩的父亲四目相对,无不惊讶。 辛光明把手中的礼物往地上一放,跑向对方,眼中流泪,口中喊声:“大哥,我可想死你了!” “明弟,我想你想的好苦呀!” 二人说着话,拥抱在了一起。 周梦倩的父亲不是别人,就是当年辛光明在天津落难的时候,把他带到东北去的周建国! 周建国是个深明大义的父亲,当他听说女儿已经找了对相,并且还有了孩子,他没有怪罪女儿。 因为他知道女儿总归要嫁人,不能永远不分开。 当他听到“大辛庄”三个字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辛光明,于是便想打探他的近况。 没有想到当他问起杨开心时,开心说不知道辛光明这个人,他顿时怀疑杨开心没有说实话,才想出来这个主意,逼出辛光明来。 杨德启和杨开心都愣住了。 过了片刻,辛光明、周建国二人才稳住激动的情绪。 周建国双手擦了擦眼泪说到:“大家快进屋,咱们屋里面说话拉呱。” 辛光明也擦干了眼泪,几个人同时走进房屋内。 没等众人坐下,辛光明介绍到:“这是我大爷,杨开心的爷爷。 当年我就是跟着开心的父亲,俺杨青哥下东北的。” 周建国连忙说到:“大叔,真是不好意思,还让您老人家亲自跑一趟。” 杨德启连忙回答:“这是应该的! 为了两个孩子的事情,理所当然得来一趟。 都怪我们办事不周,来迟一步,请你多多原谅!” 辛光明走上前对杨德启说:“大爷,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他是谁吗? 他就是当年帮助过我的人。 我跟俺青哥下东北那年,我没有坐上火车,丢在了天津火车站,是俺建国哥把我带到了东北。 那个时候我年龄小,没有经验,一年受过几次伤,全都是俺建国哥端汤提水,跑前跑后的侍候我。 他临回家的时候,又把我托付在表姐家中。 我能有今天,也多亏了俺大哥,他可是个大好人! 与你们家做亲家,可真是门当户对!” 紧接着又问周建国:“大哥,自从上次在德州服务区见了一面之后,咱兄弟俩再也没有见面,你现在干什么哪?” 周建国回答:“自从咱们分手到现在,我每年都去北京干建筑。” 辛光明又问到:“从那以后你再也没有去过东北,表姐回来过吗?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很想念她!” 周建国回答到:“咱表姐倒是回来过两趟,一来就打探你的消息。 表姐说自从你离开她们家不久,表姐夫就翻案了。 他是被冤枉的! 他退休后又成立了建筑队,听说干的还很火。 对了,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现在生活的怎么样?” 于是,辛光明就把二人分手之后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周建国述说起来…… 周建国不住的点头称赞! 当他听到辛光明为村民办了哪么多好事,失忆后又为民除害,帮助困难户…… 他能为有这样的兄弟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建国在饭店订好了饭菜,服务员这个时候送来了一桌当地特色菜,摆在了桌子上。 周建国打电话叫来了他的弟弟周建民和族家兄弟,坐了满满一桌。 辛光明没有忘记他此次来的使命,在众人都没有喝酒之前,对大家说到: “我这次到大哥家中,并不是专程来喝酒,我是为俺侄子杨开心保媒来了。 我也不是能说会道之人,虚情假意的话我也不会说,咱们就来个高山上滚石头——石打石(实打实)。 只要大哥肯把女儿嫁过去,我敢保证受不了委屈。有我辛光明吃的,就有咱孩子吃的! 如果孩子们有什么差错,在坐的各位,可以拿我试问!” 周建国说到:“今天如果换着别人,谁来都不好使! 既然你辛光明来了,我就给你个面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咱兄弟俩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答应了这门亲戚。” 在坐的人都夸周建国办事豪情爽快! 杨德启一听亲家答应孩子们的婚事,高兴的忙让孙子开心向各位敬烟敬酒。 都说喜酒不醉人,果然不假,除辛光明不喝酒之外,平均每人喝了一斤白酒,满桌人没有个喝醉的。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的话题又落在了杨开心和周梦倩的婚姻上。 杨德启说到:“既然亲家答应了这门亲戚,我们想在春节前把孩子们的婚事操办一下。 时间虽然说有点唐突,但是现在的生活条件特别好,只要有钱,一切都好办。 等过完年之后,出门打工的打工,上班的上班,人都不在一块,就不如现在这么齐全。 不知亲家公意下如何?” 周建国郎爽答到:“既然亲家大叔说了,我啥要求没有,一切按照你们当地的规矩办事!” 辛光明说到:“眼看到了年关,越快越好!” 杨德启说到:“咱们亲家对亲家,结亲结实。 既然咱们是一家人,哪么我说的对与错请在坐的亲家公多多担待,我的想法是: 咱们也不用找先生启日子了,改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们就把这件事情订下,明天咱们各自操办一天,后天就让一对新人成亲。” 周梦倩的叔叔周建民说到:“后天就成亲,时间太紧张了吧?” 周建国说到:“不紧张,不紧张,咱们一切都按亲家大叔说的办,后天咱们家就嫁女儿!” 等一切事情订托之后,周梦倩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周建国把她叫到身边,守着众人说到:“倩倩,这个人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您辛光明叔叔,今天是他来为你保媒,今后你如果受到委屈,你就找您叔。 你如果不敢去找他,你就对我说,我去找他。”只说的一屋子的人全都哈哈大笑。 周建国又郑重的说到:“我已经答应你爷爷了,你们后天就结婚。 等你们吃过饭之后,你就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作作准备。 我们明天晚上就出发,后天早上八点之前赶到你们家,参加你们的结婚典礼!” 等父亲按排完之后,周梦倩和杨开心还有她的母亲到厨房去吃饭,众人在客厅说话拉呱。 等周梦倩吃罢饭,收拾利索之后,带上自己的行李,蹬上了辛光明的车。 辛光明、杨德启告别众人,返回大辛庄。 杨开心在车上就打电话把喜讯告诉了他爹杨青。 杨青高兴的合不拢嘴,立刻打电话通知亲戚朋友,让他们前来帮忙张罗。 辛光明他们来到大辛庄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杨青一家人都在等候。 等众人一下车,家里面早已做好了饭菜迎接他们家的大功臣。 这次大功告成,全是辛光明的功劳,杨青摆酒庆贺。 一直喝到凌晨,辛光明也没有回家。 第二天,由于要办的事情太多了,动不动就用车,辛光明跑前跑后一天没消停。 又忙到深夜,也没有回家,只是在杨青家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到了凌晨两点,又有人把他吵醒,让他开车拉着新娘子去盘头,接着又把新娘子送到宾馆。 周建国一行人早已来到宾馆,在宾馆内为女儿发嫁。 早上六点钟,大辛庄来了迎亲的车队,把新娘子接走。 辛光明又和周建国他们聊聊天,估计家中一对新人差不多该举行结婚典礼的时候,他们才从宾馆出发,由辛光明拉着他们走亲戚。 这些都是提前预约好了的。 辛光明他们来到家,早已有人按排好了席桌。 因为今天的主客就是周建国,杨青专门按排了他们村的书记和会计做陪。 当然主陪还是辛光明。 众人入座,辛光明站起身向大家介绍到:“这位是新娘子的父亲,这位是叔叔。” 把他们二位介绍完之后,便座了下来,唯独没有介绍自己。 客人介绍完毕,该主人介绍了。 有两个年青人站了起来,其中一个留平头的用手指着一个留着分头的青年说到: “这位是咱们大辛庄村的书记,辛鹏程” 书记向众人点点头。 “我是村里的会计刘继业,我们俩代表全村的父老乡亲来陪客人,希望大家吃好喝好。” 会计说完,坐了下来。 辛光明心中暗想:我这些年没在家,村里面都换成了年青的领导班子,难道说刘会计退休了? 人们说话拉呱,上菜喝酒。 酒过三巡,菜品五味。 年青的领导也很会办事情,拿起酒杯开始向客人敬酒。 书记端起酒杯,会计倒满了酒,先从周建国开始,一个个的赶着敬。 该论到敬辛光明的时候,由于刚才没有介绍,书记感觉到不好称呼。 双手举起酒杯站在辛光明面前说到:“请问这位客人,不知道怎样称呼?” 辛光明一看他们把自己当成了客人,连忙站起身来说到:“我可不是客人,我也是咱们本村人,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哪能让书记敬酒。” 众人一听他说他是本村人,都很惊奇。 书记忙说:“我当书记好几年了,怎么没有见过你?你说是本村人,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辛光明回答:“我叫辛光明呀!这些年我没有在家。 我出门的时候,你们还都是小娃娃,现在都当领导了,我也不认识你们。” 当辛光明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会计忙插话问到:“你可是当年带领咱村人建砖厂、大理石厂和开发区的辛光明?” 辛光明回答:“正是!” “你可记的当年的刘会计?” “我当然记得了,想当年我们开始建砖厂的时候,白天一起工作,晚上一起巡逻,那个时候我们可是吃尽了苦头。” “刘会计是我父亲,我是他儿子刘继业,我得长称你舅姥爷。 舅姥爷:咱们先陪客人喝酒,等客人走后,请舅姥爷到我家中一座,我有话说!”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双喜临门(二)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双喜临门(二) 辛光明自报家门,众人都很吃惊。 周建国笑着说到:“怪不得在我家的时候,我问起开心认不认识辛光明,他说不知道,我还以为他是在说谎,没有想到连村书记和会计都不认识你。 这么大的村庄,都不认识辛光明是谁,可见我兄弟混成了啥样?” 辛光明笑着说到:“人老不能提当年,人穷不能提方便。 想当年我创业的时候,也是上过电视上过报,全市人民都知道。 现在老了,不如当年了,到现在也没有混出个人模人样来。” 辛鹏程举起酒杯说到:“我也姓辛,咱们是一家人,论辈份我得长称你为叔叔。 叔叔,我借花献佛,先敬你一杯酒,你是咱们村的大功臣,一来为你致敬;二来为你接风……” 辛光明连忙摆手说到:“我长这么大,滴酒不沾。” 刘继业接过话茬说到:“既然舅姥爷不用酒,那咱们就不让他喝酒,以茶代酒。” 边说话边倒了杯茶水。 辛鹏程端起茶杯递给辛光明。 辛光明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书记敬完酒会计接着敬酒。 他先给客人敬酒,赶到辛光明这里,他直接倒了杯茶,递到了辛光明手中…… 等会计敬完所有人之后,便询问起辛光明的近况。 辛光明便把这些年来积压在肚子里的苦水全倒了出来。 众人听罢,感叹不已。 陪同客人吃罢饭,辛光明对周建国说:“大哥,既然今天来到了我们村,就请大哥到我家中一坐!” 当书记和会计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四目相对,面带愁容。 周建国回答到:“因为现在赶到了春节,时间太紧张了,我要跟着众人返回,实在太抱歉。 等下次,等下次再来走亲戚的时候,我一定登门拜访,还请兄弟多多原谅。” 辛鹏程和刘继业听到周建国不去辛光明家串门子了,脸上立刻漏出了笑容。 天色已晚,客人告辞,众人把他们送到车上,目送他们走远,返回客厅喝茶聊天。 辛光明看到刘继业,想起了刘会计,便开口问到:“继业:你父亲可是个好人,我们俩很对脾气!他现在身体可好?” 刘继业连忙回答:“舅姥爷,这些年你没在家,对于村里的情况还不了解,我父亲他老人家去世了?” 辛光明听到刘会计不幸的消息后,立刻感觉到心如刀割,肺如箭穿,捅伤欲绝。 人们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来他的悲痛心情。 刘继业忙说到:“舅姥爷,客人现在也走了,事情也忙完了,咱们一起到我家一座?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辛光明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再想:刘会计哪么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看在多年交往的份上,我就应该到他府上一述。 于是,便点了点头。 刘继业向杨青打了声招呼,便和辛光明一起向他们家走去。 辛光明走在这条熟悉的大街上,心中勾起了往事的回忆: 想起来二十多年前走这条街的时候,还是个大晚上,那是杨德启领着他给老婆孩子办户口的时候。 那个时候手中没有钱,啥事也没有办成,只好偷偷的来,又偷偷的走。 还有一次走这条街的时候,也是杨德启领着。 那是刘会计请客,想让他为村里捐款修路,他刚说没有钱,辛光平狗眼看人低,与他吵了一架。 刘会计当时却非常淡定,辛光明对他那慈祥的笑容至今记忆犹新。 最后他杨德启大爷也是生气而归。 在以后就是投资建砖厂,那个时候的他走这条街是很频繁的了,几乎每天都要走好几趟。 他们一齐努力,共同奋斗!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建成了砖厂、大理石厂,还有旅游开发区。 没有想到事不随愿,政府来了新政策,他们所见的工厂全部没收。 自己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摔倒之后人事不醒。 却没有想到这一倒,却成了与刘会计的道别。 这么好的人离他而去,真是痛霎心肠。 二人来到了刘会计家的大门口,才打断了他的回忆。 刘会计的家焕然一新。 由过去的红瓦房变成了平房,一所高档的农家院,归置的井井有条,让人看上去就有一种舒心感。 一进大门口,刘会计的老婆迎面走来。 当她看到辛光明的时候,先是一惊,随后又很热情的打招呼:“大舅,你怎么过来了,有好多年没有回家了吧? 继业他爹一直牵挂着你,快请屋里坐! 继业,快点给您舅姥爷倒茶水!” 刘继业回答到:“妈,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说着话,领着辛光明走进了客厅。 辛光明一跨进客厅门口,便看到了北墙上挂着一张刘会计生前的照片。 他那慈祥的面孔正看着辛光明。 辛光明正步来到刘会计的遗像前,仔细的端详着照片。 刘会计总是乐呵呵的,一幅不急不躁、不紧不慢的蔫脾气,还是从前那个老样子。 辛光明看着看着,照片突然变了,变成了一幅愁眉苦脸,目视仇敌的愤怒。 好像生前没有完成心愿,正在哀求辛光明要求辛光明帮助他。 “舅姥爷,快请坐!” 刘继业的一句话,打断了辛光明的沉思。 辛光明只好测身坐在沙发上。 刘继业拿出茶叶,泡了壶好茶。 刚想往杯中倒,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只手拿着茶壶,一只手拿着茶杯,对着辛光明的面孔说到: “舅姥爷,咱们还是到里屋说话?”辛光明只好站立起来。 刘继业在前,辛光明在后,走进了刘继业的卧室。 年青人很喜欢干净、漂亮,整个卧室装修别具一格。 辛光明看的眼花缭乱。 卧室里面也放有茶几板凳。 刘继业把茶壶茶杯放到茶几上,招呼辛光明:“舅姥爷,快请坐。” 辛光明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茶几旁的小凳子上。 刘继业先倒了一杯茶,递到辛光明手中,客气的说到:“舅姥爷请用茶。” 辛光明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又把茶杯放到茶几上。 只见刘继业回转身,用钥匙打开一个文件柜,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木盒子,慢慢的打开。 又从里面拿出一条手帕。 辛光明对这条手帕非常眼熟。 这还是当年刚建砖厂的时候,他们在果庄拉旧设备,辛光明吃饭的时候买的。 当时买了两条,给刘会计一条,他留了一条,这条手帕就是他当年买的! 只见刘继业慢慢的打开手帕,从里面漏出来一张稿纸。 刘继业把这张稿纸双手交到辛光明手中,说到:“舅姥爷,它等你等了多少年?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 辛光明接过稿纸,不解的问到:“重外甥,这是什么?” 刘继业郑重的说到:“这是当年政府为你们的工厂和开发区的补偿款!” 辛光明惊讶的问到:“这里面是多少钱?” 刘继业回答:“总共十九点六六亿。” “这么多钱啊?” “是啊,正因为钱多,才会引来很多麻烦。 我爹就是为了保护这笔钱,被逼的走投无路,才装疯卖傻,身染疾病,命染黄泉。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霸占这笔钱吗?” 刘继业坐下来,喝了杯茶,压了压心中怒火,讲起了他爹的招遇: 当年自从辛光明走失后不久,大辛庄多了个“疯子”。 这个“疯子”不是别人,他就是刘会计!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辛庄多了个疯子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辛庄多了个“疯子” 刘继业眼含热泪,向辛光明讲起了他父亲的招遇: 那还是在十几年前,辛光明失去记忆在医院走丢之后,刘会计和马丽他们在医院周围寻找了两天,也没有找到辛光明的踪迹。 自己只好返回了砖厂。 自从接到查封工厂的通知后,砖厂、大理石厂和旅游开发区全部都停工,所有工人走的走,散的散。 连村书记韩英和大理石厂厂长郝岐也不知去向。 几个厂子只还有刘会计一个人在坚守着。 等事情过去一个多星期之后,有人来接管大理石厂和旅游开发区,并且还带来了一笔补偿款: 十九亿多,接近二十个亿。 刘会计面对这笔巨款,心中害怕,他恐怕万一走漏风声,全家人的性命难保。 于是,便一个人偷偷来到市政府打探消息。 正在值班的工作人员告诉他,这笔钱必须由辛光明本人来领,才能有效。 并且还得必须有辛光明、韩英、刘会计三个人签字,缺一不可。 刘会计听了之后,心中有了棵定心丸,这才放下心来。 一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的刘会计,胆小如鼠,晚上睡觉都做恶梦,经常把自己从梦中惊醒。 他觉着这笔钱是属于辛光明的。 因为建厂的时候是辛光明一个人投资,别人谁也没有权力支配。 如果这笔钱在辛光明没有得病之前来到,也许他就不会得病,就不会走丢,那样自己就可以不沾手了。 事到如今,他只有保护这笔钱的权力,无有支配它的权力,只能等到辛光明的出现。 到时候交给他来支配。 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有限,靠自己无法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因为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辛光明才能出现,所以必须得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那就得需要找个帮手,助他一臂之力,才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找谁才能胜任呢? 在他所熟悉的人群中筛选来筛选去,选到了他的四舅——辛光平。 只有他才是最佳人选。 因为二人行影不离,手足同情,互相“了解”。 在这说了,辛光平是个屠夫,手狠心黑,万一出现点闪失,他还可以独挡一面。 刘会计想好了主意,在一天晚上,趁着天黑,来到了辛光平家里。 辛光平家昨天刚出了点事情,他们家养的大狼狗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死去,今天还没来得及再去买。 失去了看家狗,院内静悄悄的。 大门敞开着,屋门紧闭着,屋内还亮着灯光。 刘会计走进院子里没有打招呼,直接走向堂屋。 因为他是辛光平家的常客,进门不打招呼是家常便饭。 当他接近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屋里有人说话,他便好奇的蹲在门口想听听那个人是谁。 只听有人说到:“你这个消息可靠吗?”这是辛光平的声音。 “千真万确,政府补偿你们村二十多个亿!”这是三黑的声音。 “你估计这笔钱能在谁的手中?”三黑在问辛光平。 “韩英、郝岐他们跑的早,他们大概不会把钱带走。这笔钱也只能在刘会计和辛光明身上!”辛光平在猜测。 又听三黑说到:“无论这钱在谁的手中,我让黑帮的兄弟们把他们都做了,让这笔钱归我们所有。” 刘会计听到这里,只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没敢声张,悄悄的退出了辛光平家。 回到家躺在床上,苦苦思索,想着对策。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保住这笔钱! 第二天,在大辛庄的大街上,就多了一个“疯子”,这个人就是刘会计! 刘会计疯了! 刘会计疯了! 人们互相传告,纷纷前来观看! 只见刘会计赤着脚走在大街上,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嘴中不停的嘿嘿傻笑。 地上一摊鸡屎,他便说是糖块,用手捡起来放到嘴中,“啪唧,啪唧”一边啄一边喊:“真香、真甜!”让人看着感觉到好不恶心。 本以为刘会计这一疯能躲过一劫,却没有想到飞鹅扑火——引火烧身。 刚开始歹徒们还怀疑这笔钱让辛光明拿走了,现在看来他们的判断是错误的。 刘会计为什么早不疯晚不疯,补偿款到了,他却疯了,这笔钱肯定在他的手中。 于是,辛光平兄弟四人联合三黑的一伙黑道中人,对刘会计下了绝情。 他们把刘会计关进一间屋子里,开始动用私刑。 先用钳子拔掉了刘会计的两颗门牙,看上去刘会计好像没有点感觉,只是“嘿嘿”的傻笑。 接着又用钳子拔掉了两个脚指甲。 刘会计只是傻笑,好像根本就不是他身上的肉。 他还一瘸一拐的在地上捡牙齿和脚指甲,放到嘴里,边吃边喊:“香,真香!” 三黑想把刘会计就地解决掉,辛光平却发了善心。 他说:“面前的这个人,他就是一个疯子,如果他是装疯的话,早就原形毕露,十指连心哪! 脚指甲都给他拔掉了,他不但不觉着痛,而且还捡起来放到嘴里吃。 如果不是疯子,谁能受的了? 既然他现在疯了,就算那笔钱在他的手中,也早已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咱们就放他一条生路,得饶人处且饶人。 咱们如果把他杀了,惊动了官府,咱们还得蹲蓝坐牢,到头来,钱:咱们也得不到,杀人的罪名咱们还得承担。 逮不住黄鼠狼,却弄身骚。于其那样,还不如放了他。” 于是,这伙人都听了他的话,当天晚上又把刘会计关进了另一间屋子。 这一间小屋子也是他们预订好了的。 让辛光平的二哥辛光武提前藏在橱子里面,暗中观看刘会计的动静。 老二辛光武整整一夜没有休息,一直在观察屋里的动静。 为了能让老二观看仔细,他们提前把屋里的灯打开。 有两个人架着刘会计往床上一扔,出门后回转身反锁了房门。 刘会计倒在床上不吭不哈,倒头便睡。 睡到半夜,一觉醒来,从床上爬了起来。 两眼正迷迷糊糊的辛光武,顿时来了精神,以为刘会计就要原形毕露。 没有想到刘会计拖着一只残脚,在屋里转了半圈,找到了一个空矿泉水瓶。 先往里面撒泡尿,然后又把尿喝到嘴里。 喝完之后,又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的举动全被辛光武看在眼里。 没等天亮,辛光武走出房门,把他所看到的一切全说给了众人。 这一下,他们都死心了,把刘会计放了出来…… 自从刘会计疯了之后,全村人没有个拿着他当人对待的。 就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拿着他不当人了。 他老婆每天做好饭,给他专门称到一个碗里,然后放到天井院里的一个石凳子上。 刘会计不论点、不论顿,啥时候饿了啥时候吃。 自从他疯了之后,晚上睡觉从没有进过屋,都是跑进羊栏里面一个角落里面,蜷索着身子。 别人下雨都是往屋里跑,他恰恰相反,越下雨他是越往外跑。 由于热口凉口吃饭不及时,和每天风吹雨淋,使他的身体染上了疾病。 一病倒在床上,永远不能起来了。 自从他疯了之后,村里面没有了会计。 他儿子刘继业大学还没有读完,就自动辍学,接替了父亲的班,当上了村里的会计。 刘会计由于病情恶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终于有一天,传来了刘会计病危的消息。 人们只好帮忙给他准备后事。 就在刘会计临去世的头天晚上,街坊邻居都回家吃晚饭,他的身边只有儿子刘继业一个人守着他。 刘继业是个胆小如鼠之人,明明知道身边躺着的是他亲生父亲,可他看到是个疯子,心里面还是有些胆怯,总是感觉害怕,躲在门外,不敢进前。 正当他担惊受怕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继业,你过来。” 刘继业在院子里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人,正在纳昧,刘会计又叫了一遍:“继业,你到我身边来,我有话对你说。” 这回听清楚了,是他爹在叫他。 他慌忙跑到爹的身边,惊奇的问到:“爹:是你在叫我吗?”刘会计点点头。 儿子继业大吃一惊,连忙问到:“爹,原来你没有病! 你为什么装疯受罪?到底为什么!!!” 此时的刘继业百思不得其解,直急得捶胸跺足,眼泪涮的就流出来了。 刘会计说到:“我这是为了保护一笔巨额财产。 这笔钱既是咱们村的,也是辛光明一个人的! 如果我不装疯,这笔钱早已落到了坏人手中,咱们全家人的性命也早已丢了。 上次坏人加害于我,是我提前服了麻药,才躲过一劫。” 这个时候的刘继业才恍然大悟。 想到父亲为了保护财产而受的罪,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刘会计说到:“你快点去羊栏里面,在我睡觉的草苫子下面埋着一个木匣子,把它拿出来,快点,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了” 刘继业立刻停止哭声,慌忙跑到院子里拿了把镐头,来到羊栏里面,按照父亲说的地点,三下两下,扒出来个木匣子。 双手捧着来到父亲身边,把它交到父亲手中。 刘会计指着木匣子对他说:“这里面是政府对工厂的补偿款,近二十个亿。 这笔钱咱们不能花。 我希望你要向我一样,舍出性命去保护好它。 等将来有一天,你能见到辛光明,把钱亲手交到他的手中。 如果万一你这一生见不到辛光明,到你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再把钱交给辛光明的后代。 这笔钱我已经签完字了,接下来该有辛光明签字了……” 刘会计没有把话说完,就微微含笑,离开了人间。 刘继业先把木匣子藏好,然后才跪在地上哭起爹来。 他是多么的悔恨自己无能,让父亲受到了常人无法忍受的折磨。 刘继业讲到这里,双眼流出了泪水。 辛光明双手拿着凭据,两眼看着刘会计的遗像,在心中暗暗说到:“刘会计,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笔钱用在刀刃上!”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口走进一个人来,进门就高声问到:“刘继业,俺光明叔在你家吗?” 刘继业的母亲在院子里答到:“正在屋里面说话呢!” 来的不是别人,是锁子。 锁子一听说他大叔在屋里,不请自进。 辛光明听到有人来了,慌忙把凭据收好,坐在凳子上假装聊天。 刘继业慌忙假装倒水。 锁子进屋看到辛光明激动的说到:“大叔,这么多年不见,我可想你了,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 刚才在杨青家我就想找你说话,看到你正在陪客人,就没敢打扰。 等客人走后,他们又说你来到刘继业家中,我这才来到这里找你。 今天晚上你哪里都别去,到我们家休息。” 辛光明说到:“我今天晚上也不去你家了,我要回自己的家。 我回来两三天了,还没有进家哪。” 锁子说到:“大叔,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家已经让人霸占了,你回不去了!” 辛光明不听便罢! 一听到自己的家让别人讹去了,顿时心中怒火万丈。 大声说到:“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把我的家讹去?我去找你去!!”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家没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家没了 辛光明和刘继业正在谈论大事情,锁子从外面疯疯癫癫跑进来找他大叔辛光明。 锁子一听继业他娘说辛光明在屋里,就直接闯进屋。 他来到辛光明面前亲热的说到:“大叔,我想你想得好苦呀! 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还好吧?” 辛光明回答到:“我当时失去了记忆,走出医院之后,再也找不到家了,只好在外面四处漂流,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 现在好了,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了。 这些年来你混的咋样啊?” 锁子回答到:“自从砖厂停工之后,我就跟着邻居出门打工。 因为没有文化,所以只能出苦力。 我现在跟着干建筑。 这两天我在杨开心家帮忙,也不知道你回家来了,等客人走后,才听说你是大媒人,就到处找你,终于找到你了。 今天晚上到我家,让俺妈炒俩菜,咱爷俩喝点!” 辛光明说:“今天刚在杨开心家吃饱喝足,也不渴也不饿,晚上也不去你家了,我要回自己的家。 这么多年没回家了,这两天都住在杨开心家。 难得今天晚上有空,我要好好的收拾收拾。 好久没有住人了,也不知道埋汰成啥样子了。” 锁子说到:“大叔,你还不知道吧?你没有家了,你的家中早已住上人了。” 辛光明不解的问到:“是谁住到我家里去了?” 锁子回答:“除了辛祥盛还能有谁? 他仰仗儿子、孙子们多,每天不欺负这个,就欺负那个,看到你不在家,竟然连你的家都给讹去了!” 辛光明说到:“你哪么说就不对了,他到我家里住帮助我看家,我还得应该感谢他,你怎么说他讹我的家了?” 锁子问到:“他往你家搬家的时候,经过你同意了吗?” 辛光明回答:“我这么多年没在家,他想对我说也找不到我呀!” 锁子说到:“我看事情没有你想的哪么简单。” 辛光明心中也有些不解,连忙说到:“我现在就回家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锁子说:“我也跟你一起去!” 刘继业说到:“我在家也没有事,咱们一起去。” 于是,三个人一起走出刘继业家的大门。 路程不远,三个人很快来到了辛光明的家门口。 只见大门虚掩着,辛光明走在前面,用手推开大门,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有条大黑狗,一看有人来了,“汪汪”的叫个不停。 辛祥盛正在屋里吃饭,听到狗叫,忙走出屋门。 当他看到辛光明的时候,先是一惊,然后又冷静下来,主动上前打招呼:“畄妮回来了,快点屋里坐。” 辛光明满脸带笑的走进屋里,看到屋里面收拾的乱七八糟的,心中有些不快。 便开口问到:“大爷,你什么时候搬到我家来的,你是经过谁的同意?” 辛祥盛听罢哈哈大笑,笑罢说到:“我住我儿子的家,还要向谁请示! 你以为你是谁呀? 你是哪级领导、干部,我还得向你请示! 呸! 我实话告诉你吧! 这个家是我四儿子的! 当初我们家看到你为村里捐款有功,我们才让你住在这里。 既然你现在混穷了,我还可怜你,这两间东屋我可以让给你住! 对了,你的东西和家具全部都放在那两间屋里,我一动没动。 不过你住可以,但是咱们得把话说明白,你是住在我儿子家中,这可不是你的家!”辛祥盛振振有词。 辛光明只气的面红耳赤,咬牙切齿。 可是他越是用急越说不出话来,直急的干跺脚。 锁子心中感觉不平,忙上前说到:“你这个糟老头子,黄土都埋到脖子上了,还以老卖老的讹人! 咱们村谁不知道这个家就是俺大叔的! 凭什么说是你儿子的? 仰仗您爷们人多、拳头硬,骑在人脖子上拉屎!” 刘继业也上前帮腔:“我也承听说过,这个家是俺辛光明舅姥爷的!” 辛祥盛一看他们都在替辛光明说话,也动了怒,开始与锁子吵了起来:“你他妈的算哪栏里的鸭子?跑到这里来嘎嘎。二大爷娶媳妇——有你啥事?” 几个人你一言他一语,吵到了院子里。 吵架声惊动了邻居们,都纷纷前来观看。 辛光明看到锁子为他而挨骂,忙大声说到:“现在邻居们都来了,你们大伙说说,这个家明明是我的,他便说是他儿子的,他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邻居们听了之后,开始议论纷纷。 邻居们都知道这个家是辛光明的,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辛祥盛的不对。 辛祥盛看到多数人都向着辛光明,便理直气壮的问辛光明:“你说这个家是你的,哪么我问你,你是出钱盖的房子,还是出力盖的房子?” 辛光明回答到:“当时盖这个房子的时候,我是没出钱也没有出力。 不过,当时是刘会计把这个房子许给我了。 他说我捐款为村民修路有功,政府拨钱你们家出力给我盖的房子。 你们家帮忙盖房子是有功,我不会忘记,我会永远记在心中。 可你也不能硬说这个房子就是你们家的呀? 我当时搬进这个家住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个房子是你们家的? 现在刘会计不在了,没有人证了,你说是你们家的就是你们家的了? 我在这个家生活了十几年,你说讹就能讹的去吗?” 辛祥盛说到:“小畄妮,你说话别哪么难听好不好? 你说谁讹你的房子了? 我看你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想回来讹我们家的房子差不多! 实话对你说吧! 我们也不是软柿子! 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门都没有! 想讹我,也得擦亮你的双眼! 你说这个房子是你的,你可能拿出房产证? 你畄妮如果能拿出房产证,我立刻滚出这个家。 我可是有房产证的!” 辛祥盛说着话,从兜里拿出手机给他的四儿辛光平通了电话: “喂!四儿,你在家里吗? 你抓紧时间拿着房产证到这个家中来,畄妮带着一帮人来争咱们家的财产了。”说完,挂了电话。 人们都在焦急的等待着证据到来。 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杨德启和杨青也闻讯赶来,他们当然得向着辛光明说话。 众人正于辛祥盛争吵,辛光平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他跑到屋门口的台阶上,手中举着一个红本本和一个记录本,高声说到:“我有房产证作证明,这个房子是我的!是我花二十多万元建的。 我当时留下了一个账本,是进料的明细表。 钢筋、水泥、沙子、石子和瓦工们的工钱等等,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你们不信可以查看。” 他说着话,把房产证和记录本递到村会计刘继业的手中。 刘继业仔细的看了一遍,对辛光明说:“舅姥爷,这个房产证就是这洞房子的。 上面标的很清楚,南面靠路,西面和北面靠地,东面靠着***家。 南北长多少米,东西长多少米,白纸黑字,还盖着红印章。 不过这房产证的户主是辛光平,而不是辛光明。 有了房产证做证明,舅姥爷你就算打官司,也打不赢!” 刘继业又把房产证交到辛光平手中。 辛光平又把房产证高高举起,大声对众人说到:“大家都看清楚了吧! 我手中的房产证可是政府发的,可不是我自己伪造的。 这座院落就是我的! 你畄妮没有地方住,我还让你住,不过你千万不要说这房子是你的。” 辛光明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房产证虽然说只是一张花纸,但是只要盖上红印章,那它就可以有确权宅基地权力! 现在连他自己也搞糊涂了。 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家,凭着一张房产证,就稀里糊涂的变成了别人的,他上哪里说理去? 刘继业问辛光明:“舅姥爷,你可有房产证?快点拿出来!” 辛光明摇了摇头:“当时是您爹亲口把这个房子许给我的,也怪我没长心,当时没有想到房产证的事。 现在您爹又不在了,哪里还有人与我做证?” 刘继业说到:“当时我也没参与其中,对于内情,我也不知道俺爹是怎么搞的。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讲个真凭实据。 既然你拿不出来证据,那就不能说这房子是你的了。”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几个人随风倒,看到辛光平有房产证,便向理不向人,也开始向着他们家说话。 假如让辛光明挥挥拳头、动动武力还可以,如果让他唇枪舌战,哪么他就成了老牛掉进枯井里——有劲无处使了。 直急的辛光明捶胸跺足,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双手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他百思不得其解! 锁子一看他大叔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怕他接受不了沉重的打击,忙上前拉起辛光明往外就走,边走边说:“大叔,你先到我家去住,我们家的房子就是你盖的,那里也是你的家!” 杨青也上前帮忙拉着另一支胳膊。 刘继业就在辛光明身后推着。 辛光明本来不想走,可经不住几个人的力量,硬把他给拖出家门。 杨德启愤愤不平的说到:“好孩子、听话,咱们今天不与他争斗,等以后有时间,再于他算总账!” 他恼怒之下,还真差点把辛光明他爹辛祥生临死前与辛光平打架的事情给说出来。 他非常了解辛光明的性格,他不敢再火上浇油了,他也害怕气伤了辛光明的心。只好强忍心中怒火,跟随众人往外走。 一行人推着辛光明,走在大街上。 杨青和杨德启想让辛光明去他们家,刘继业就想让辛光明去他们家,最后谁都没有争过锁子。 大伙只好把辛光明送到锁子家。 张翠翠和婆婆都知道辛光明是她们家的大恩人,听到他的招遇之后,愤愤不平,张口怒骂辛祥盛不是个好东西。 生气归生气,娘俩还是下厨房做了一桌好饭菜。 大伙为了让辛光明消消气,没有立刻走开,便陪着辛光明喝酒聊天。 都知道辛光明不喝酒,今天在气头上,更不敢让他喝,只好让他以茶代酒。 就在大伙喝酒之际,锁子让他娘和张翠翠帮忙把东屋收拾利索。 铺上床铺,让辛光明晚上住在这里。 锁子说到:“明天我找几个人,把大叔的家具全搬过来,这两间东屋就是大叔你的了。 当年有俺奶奶在的时候,俺奶奶住东间,俺妈住东屋。 俺奶奶去世后,俺妈搬进了东间,东屋就闲了下来。 现在你住正合适。” 等众人走后,辛光明和锁子坐在床沿上,说话聊天。 锁子安慰到:“大叔,那个家也不算什么好家,等你有了钱,盖个比他强十倍的好房子!” 辛光明心中明白,他现在就有钱了,既然锁子提出了盖房子,对!就用这笔钱盖房子! 他心中想着,嘴上却说到:“等你大叔有了钱,我要帮全村人都盖洞好房子。” 锁子添油加醋的说到:“大叔做的对,全村人都给盖房子,就是不给辛祥盛那个老小子一家人盖!” 锁子只以为他大叔是在说气话,其实辛光明说的是心里话。 到了晚上,辛光明独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想他每天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奔波几十年,到头来,却连自己住的房子都没有了,心中不免有些心酸! 人生命运不一样, 有人清闲有人忙。 闲人终生享富贵, 忙人奔波无住房。 一生正气无悔恨, 满腔热血为民忙。 不求荣华享富贵, 流传千古美名扬。 第二百五十章 寻找韩英 第二百五十章 寻找韩英 辛光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果有父母在的话,受到委屈可以向他们述说,也可以撒撒娇大哭一场,可是现如今只能靠自己。 自己的家被人讹去了,总是有些不甘心,无奈,人家有真凭实据。 假如刘会计能返阳作证明,一切都可以水落石出。 刘会计走了,把所有证据都带走了,辛光明感觉到了失望。 看看别人出门闯荡,升官发财,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再想一想自己: 从十七、八岁出门闯关东,直到现在几十年了,风里来雨里去。 苦:没有少吃。 罪:没有少受。 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父母面前没能尽孝。 岳父岳母面前没能尽忠。 老婆、儿女面前,他更不称职! 别人都给儿女们挣下万贯家产,他辛光明又给儿女们挣到了什么? 省城的家是孩子他姨赵娟的。 大辛庄的家已经被别人讹去。 他是一无所有! 他心中有愧: 他愧对老婆孩子们。 他亏欠这个家! 他感觉到连三岁的小孙孙都对不住。 现在虽然说有了政府的补偿款,但是在钱没有到手之前,那张证据还算是废纸一张。 他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先把钱领到手。 等钱到手后,他要为整个大辛庄的村民每家每户建套庭院。 建成一个统一规划、统一管理的社区,让所有村民都搬进新家。 甚至连社区的名字都想好了,要以自己的名字为村庄改名,就叫《光明社区》。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对亲人有了交代,在子孙后代面前也能称的上一位称职的爷爷。 对,当今的任务就是先领到钱! 刘继业不是说过吗,凭据上必须得有三个人签字。 刘会计已经签完了,我自己的好签,唯独韩英韩书记,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如果想找到她,只有胡镇长才能有她的联系方式,必须得先找到胡镇长。 如果找不到胡镇长,那只能去甘肃她的老家了。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领导们都早已放假了,只能等过完年后,领导们都上了班才能去找他。 不,辛光明等不了了,他要立刻见到胡镇长! 一来可以找到韩书记,二来还可以找到房子的证据。 当年刘会计说过,为他建房是政府拨款。 那个时候胡守科就应该当上了镇长,问他对那次拨款还有没有印象? 如果真是政府拨款,还可以把家要回来! 辛光明想到这里,注意已定,心中宽稳了很多。 躺在床上迷迷瞪瞪睡着了。 等辛光明一觉醒来,已经日出三杆,刘继业早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只见他正在跟锁子他娘说话。 锁子他娘说到:“他大叔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们都还没有说说心里话,就让他在我们家吃饭。” 刘继业回答到:“昨天晚上已经在你们家吃过了,今天该论到我们家了。 我已经按排好了,俺妈她们都把饭做好了,今天的早饭一定要让舅姥爷到我们家去吃。” 他们正在说话,看到辛光明起床,刘继业不由分说,拉着辛光明就往外走。 锁子在后面说到:“早饭让大叔在你们家吃,午饭就再回我们家吃。” 辛光明说到:“明天就过年了,午饭我就不回来吃了,您大婶子还在家等着我回家过年哩!” 锁子说到:“等你过完年之后,再回来就到我家来,我吃过饭就找人把你的家具搬过来。” 辛光明点头答应,和刘继业一起走出大门口。 二人走在路上,刘继业问起辛光明对今后的打算。 辛光明回答到:“我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补偿款领到手,等钱到手之后,再做打算。 现在当务之急必须找到当年的韩书记。 镇长胡守科是她舅舅,只有他才有韩英的联系电话,不知道胡镇长退休了没有?” 刘继业说到:“胡镇长已经退休好几年了,现在镇政府的领导都放假了,只有等到过了春节之后再去寻找。” 辛光明斩钉截铁的回答到:“不,我一刻也不能等! 吃过饭后我要去镇政府,到值班室去质询,一定要找到胡镇长!” 刘继业说到:“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回到家,冲冲忙忙吃了点饭,一个人开着一辆车,来到了镇政府大院值班室。 经过多方面打探,终于找到了当年的镇长胡守科。 二人来到他们家,胡镇长一眼就认出了辛光明,慌忙把他们让进客厅,很热情的招待他们。 客套几句话后,直奔话题。 首先辛光明介绍到:当年他们所创建的工厂被政府征收后,他不幸摔倒,失去记忆。 在一次危难之中又恢复了记忆。 当年政府给了一笔补偿款,必须得要韩书记签字,他们希望能得到韩书记的联系电话。 胡镇长听了之后,长叹一声说到:“唉!我这个外甥女她就是一头犟驴! 当年你们工厂出事之后,她和郝岐来找我,硬逼着我去把你们的工厂给要回来。 我对她说,政府决定的事情,我们要服从。 可是无论我怎么劝说,她就是不听,她还硬把罪过拦到自己身上。 她说失去工厂是她的责任,她对不起你辛厂长,对不起大辛庄的父老乡亲。 还强迫我帮你们要回工厂。 说实在话,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镇长,哪能阻挡了政府的决定? 她逼着我两条路选一条: 一、帮她把工厂要回来。 二、她辞职不干! 最后,我只能选择让她辞职。 自从她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和我取得联系。 我的内心也很难过,也非常牵挂着她。 可是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生活的怎么样?” 二人听到这里,感觉到了失望。 辛光明突然问到:“胡镇长,你可有她爸爸、妈妈的手机号?” 他的一句话提醒了胡守科。 “对呀,我有她们的手机号,前两天我们还刚通了电话,我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人老了,真的不重用了!” 胡守科边说话边拨通了姐姐家的电话: “喂!姐姐,过年好,提前向您拜个年。 今年英子回家过年了没有?” 就听他姐姐回答到:“她们集团刚出了事故,郝岐和几个领导出差途中出了车祸,全部都遇难!她们刚把事情处理完。 昨天她还给我们通了电话,说今年不回家过年了。 滩上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心中确实很难过。 集团里面还有一大滩子事都得需要她处理,也真是难为她了。” “姐,你可有存的她的手机号?我给她通个电话!” “有,我给你念一下,你记着,138……”胡守科把手机号记在了本子上。 郝岐招到不幸,辛光明也听到了,他的心中也非常的难过。 他忘不了二人在一起工作的那段日子。 郝岐那聪明伶俐的头脑,把大理石厂、砖厂管理的井井有条。 忘不了二人整治地痞王文斌,把他打的满地找牙,二人旗开得胜的喜悦心情。 忘不了整治傻子王三时的那一刻,忘不了…… 辛光明沉思在回忆中。 就在这个时候,胡守科拨通了韩英的手机号:“喂!你好,请问哪位?”是韩英的声音。 “喂!英子,我是您舅!” “舅舅:过年好! 我现在远离家乡,无法去给您老人家拜年,请您多多原谅。” “英子,我刚给你妈通了电话,你们出了事故,我也听说了,没有想到郝岐这么年青就招遇不幸,你要节哀顺变。不要过度悲伤,保住身体要紧!” “谢谢舅舅的牵挂,我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请舅舅务必为我担心。” “英子,你现在在哪里呀” “我在云南。” “对了英子,当年大辛庄的厂长辛光明今天来到我家,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胡守科说着话,把手机递给了辛光明。 辛光明接过手机,激动的说到:“韩书记,我是辛光明!” “辛厂长,你终于原谅我了?我一直都在盼望着您的电话! 我知道临阵脱逃是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可我也是无能为力呀!” “韩书记,你没有错! 当初我一病摔倒之后,便失去记忆,直到现在才刚刚恢复,所以没能够及时与你取得联系,请你多多谅解! 听说郝岐遇难,我的内心也非常痛苦! 希望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从新振作起来。 咱们长话短说,当初咱们的工厂被政府征收之后,政府给了一笔巨额补偿款。 刘会计为了保护这笔巨款,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当初有你、我和刘会计咱们三个人负责管理的工厂,必须得有咱们三个人签字,补偿款才能生效。 刘会计已经签完字了,如果你不签字,政府就不给拨款。 所以我才找到您舅,与你取得联系,想请你给签个字。” 少停片刻,韩英回答到:“辛厂长,实在对不起,现在整个集团都交给了我一个人,我被这一大滩子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实在抽不出时间赶回去!” 辛光明说到:“既然韩书记赶不回来,那么我只好到你那里去一趟!” 韩英又是一阵沉思后,回答到:“这样吧!我给你按排一家旅游公司,你跟着旅游团来云南找我。 等我按排好之后,再给你通知,请把你的联系电话告诉我。” 辛光明报出了他的手机号……。 最后说到:“韩书记,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记在心上,我在焦急的等待!!” 韩英回答到:“我知道辛厂长是个闲不住的人,我会尽快按排……”韩英挂了电话。 事情有了进展,辛光明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胡守科给每人倒了杯水,辛光明端起水杯,又想起了他的宅基地的问题,连忙问胡镇长: “胡镇长,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当初我们村给我建房子的时候,政府有没有拨过一笔建房款?” 胡守科想了半天,摇头说到:“对于各人建房子,政府从没有拨过款。 对于你们村建房的事情,似乎还有点儿印象,因为给你们村办完最后一家房产证之后,咱们镇再也没有审批过新宅基地。 那是我亲手经办的,所以很有印象。 那个时候就已经停止了村外扩建。 是你们村的刘会计领着一个叫辛光平的人来找我,说是给一个叫什么名字的人建房屋,我记不起来了。 刘会计说这个人没在家,有辛光平代劳。 我当时还提醒刘会计,千万别弄成纠纷,当时刘会计一切包揽。 你今天怎么提起了这件事情?” 辛光明回答:“不满镇长,那个没在家的人就是我,现在房产证在辛光平手中,哪么这个房子就归他了?” “我当镇长多年来,就犯了这么一个错误,现在已经无法挽回!” 辛光明说到:“事到如今,我也不再追问房产证的问题了。 我要立刻找到韩书记,早点把钱领到手,一切事情都好解决。” 辛光明知道他的房子是要不回来了,就没在久留,与刘继业二人起身告辞。 他们走出胡守科的家之后,辛光明返回省城,刘继业返回大辛庄。 分别的时候,刘继业说到:“舅姥爷,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万死不辞!” 二人就比别过!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记小节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记小节 辛光明回到家中,天空已经黑了下来,耳边陆续的响起了稀疏的鞭炮声。 马丽和靖靖娘俩早已忙好了年夜饭,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到来。 儿子闯闯也打电话说今年贾玲玲还是要求在她们家过年。 她说她奶奶年龄已大,最近又增添了许多疾病,这么大年龄的人过一天算一天了,说不定这是她最后一个年了。 马丽又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其实都是闯闯所编的瞎话,贾玲玲跟着别人走了,他感觉到脸面上过意不去。 无论哪个男人,摊到这样的情况,总是感觉到有点儿丢脸面。 父亲这么多年没回家了,这次回家难得高兴一次,怎么能再给父母舔心事呢? 所以他才编了套瞎话,好让父母不要为他担心,他只是想能隐瞒一时算一时,多隐瞒一天算一天了。 其实他在贾玲玲家已经不受欢迎了。 就在昨天贾玲玲又给他通了电话,向他提出过完春节他们就到政府办理离婚手续。 辛闯闯只想等办利索离婚手续之后,再带领着儿子辛宇返回省城。 他怕父母问起玲玲不好回答,便请求贾蓉蓉帮忙,让她冒充老婆贾玲玲给父母通个电话。 其实贾蓉蓉也是左右为难,经不住闯闯再三请求,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 她对闯闯说:“对于你的父母和家庭我并不了解,万一说漏嘴了怎么办?” 闯闯说到:“为了不让父母知道玲玲的事情,也只能这么办了。 你尽量少说话,我爸也没有见过玲玲,咱们只是给他们拜个年,让他们心中高兴就好。” 在年三十的这天早晨,贾蓉蓉就把闯闯爷俩接到了她们家中。 以往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是贾蓉蓉和贾富贵爷俩过,总显得冷冷清清。 今年多了闯闯和辛宇爷俩,贾富贵感觉到心情特别高兴。 他吩咐贾蓉蓉多作几道菜,他要和辛闯闯爷俩一起喝点酒。 到了晚上,闯闯没敢喝酒,因为他的心事重重。 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也就是辛光明刚回到家的时候,他拨通了父亲的手机号:“爸爸,妈妈,你们过年好!我们一家人向您拜年了!”他说完话,把手机递给了贾蓉蓉。 贾蓉蓉便按照她们提前编好了的话语重复一遍:“爸爸、妈妈,你们过年好? 我们给您拜年了! 祝你们新年愉快,万事如意!” 贾蓉蓉说完,把手机递给了闯闯。 闯闯对着手机又说到:“辛宇,快点给你爷爷奶奶拜年! 快点说,爷爷、奶奶新年好?” 这个时候,手机里面传来了一个尖细而清脆的童声:“爷爷、奶奶新年好?” 辛光明听到了孙子的问候,心中感觉到火辣辣的,浑身感觉到不自在。 辛光明回到家之后,对于家没有了这件事情只字不提。 他不想让家人们为了这件事情而烦恼。 就在这个时候,女儿辛靖靖拿出两瓶好酒,满脸堆笑的对他说:“爸,我谈了个对相,他想到咱们家来看望你,只是看到你太忙,总是不在家,所以没有来。 特意让我给你带来了两瓶好酒,表示一下诚意。 正好过大年,请您喝上两杯,品尝一下这酒怎么样?” 自从辛光明那次喝酒吐血之后,马丽再也没有让他喝过酒,他自己也控制自己。 因为今天心情不好,看到女儿拿着酒,便想借酒消愁。 于是便对老婆和女儿说:“我现在当上爷爷了,女儿也有了对相,难得高兴,又是过大年,我要来个一醉方休。” 说着话,拿出酒杯,打开瓶盖,倒了一杯酒。 马丽慌忙跑到他的面前,夺过酒瓶,厉声说到:“这几年你在外面跑疯了,长本领了,什么都没有学会,却学会了喝酒?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说忘了上次喝酒吐血的时候受的罪了?” 辛光明回答到:“人们都说喜酒不醉人,咱们家这么多的喜事,我心中特别高兴,你就让我喝两杯吧!” 女儿也跟着替爸爸求情:“妈,您就让我爸喝上两杯吧! 这么多年我爸爸在外面吃了哪么多的苦,受了哪么多的罪,好不容易回到家,应该庆祝一下。 现如今也有了孙子了,我也念完了大学,咱们家也算是双喜临门,咱们都应该喝杯庆功酒。 不如我也给你倒上一杯?” 马丽说到:“你这个傻孩子,不知道您爹的酒量,他是不能喝酒。 以前他喝过一次酒,醉倒了三天,并且还吐了一大滩子血。 不是我不让他喝酒,是他没有本领,只能喝,不能承受。” 转脸又对辛光明说:“今天看在女儿的份上,让你喝上一杯,多一点不能喝。” 辛光明笑了笑回答到:“多谢夫人和女儿的厚爱,我终于解放了,可以喝杯酒了。” 他说完之后,左手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呡了一小口,感觉到这酒又苦又辣,慌忙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夹起菜送到嘴中,压了压酒气,便与老婆和女儿讲起了快乐的往事。 今天,他只提开心事,不提烦恼事,就连大辛庄三个字都不敢提了。 边聊天边喝酒,不知不觉两杯酒下肚之后,可就不好了,酒精在血液中起了反应。 先是浑身发烧,皮肤由黄变红。紧接着两边箱角钻心的疼痛,全身206块骨节同时难受。 他感觉坐立不安,忙对老婆说:“今天我只喝了一点酒,怎么感觉到像喝醉了是的?浑身上下都感觉到难受。 我不免先回到床上,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说完,站了起来。 马丽看到丈夫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脸好像大红布一样,忙上前扶着,边向卧室走,边说:“给你说别喝酒,就是不听,怎么样?不再便能了吧!” 在老婆的搀扶下,辛光明躺在了床上,马丽转回厨房继续吃饭,咱们不提,咱们再说说辛光明。 辛光明躺在床上,浑身难受,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中想起了烦恼之事,口中长叹一声,借酒消愁可就愁更愁了。 好个英雄辛光明, 躺在床上暗思咛。 可恨村霸强又胜, 只怪自己孤零零。 家园宅基被强占, 自己软弱太无能。 嘴拙话少难讲理, 街坊怎可动武功? 能屈能伸礼为上, 百忍百让心安康。 辛光明想到被辛祥盛讹走的家,心中可恼可恨,只怪自己身单力薄,无有三兄六弟,只能任人欺压。 想想自己的爷爷、老爷爷都是单传,祖祖辈辈都在受着别人的剥削。 无奈,一拳难敌四手,一面墙难挡八面风。 假如父亲像别人那样,兄弟四、五个,有个叔叔,伯伯替自己看着家,这家也不会被人讹走。 这个家虽然说不算什么好家,但是它可以遮风挡雨,回到大辛庄也可以有个存身之处。 麻雀都有个巢穴,蚂蚁也有个窝,自己到现在连个屋檐角都没有。 就算自己手中有再多的钱,可也没有地方盖房子呀? 现在的农村不再规划宅基地,也不准许向外扩建。 父母给留下的基业,那只是四米宽九米长的一片废墟。还没有公用厕所的面积大,怎可建造房屋?更何况自己现在是三代人了。 现在的人需求又高,别说儿媳妇孙子们不同意,就连儿子闯闯、老婆马丽也都不会去住。 左难右难,真是难死人了。 如若不然,就带领着儿子闯闯、孙子辛宇回大辛庄与老皮肤辛祥盛决战到底! 拿着鸡蛋去碰石头,给他拼个鱼死网破!把他们家盖的房屋扒掉,自己从新再盖! 可是人家手中有房产证,那样做自己也不占理,也触犯了法律。 自己蹲监坐牢并不可怕,却连累了儿子、孙子,这可怎么办?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拿主张。 虽然说老婆和儿子是最亲近的人,但是这件事情还不能向他们说。 如果娘几个知道家被别人讹去,肯定会说自己是个窝囊废,恐怕还会前去与人争斗,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浑身难受,心更难受。 直到黎明,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这个时候才拿定主意: 新年到,开始了新的篇章。 做个好汉,困难要自己扛! 当个英雄,要一面阻挡。 管他地痞流氓,先让他任意猖狂。 小河沟翻不起大波浪,先把个人恩愿放到一旁。 男人有泪不轻弹,大丈夫能屈能伸是条龙。 当年韩信受过胯下之辱,最后坐了丞相。 朱元璋能忍要过饭,最后竟然当上了皇上。 权贵王子都能忍,我一个草命之人又算得了什么?受点儿窝囊气不要紧,我还是要以大局为重,近快找到韩英,让她把字签了,把钱领到手中。 主意拿定之后,心中有了主章,顿时精神百倍,身体也感觉到舒服了很多。慌忙起床洗漱一番,开始忙碌过大年。 磕罢头,烧罢香,在心中默默的祝福全家人平安健康。 愿老天爷保佑,早日见到韩英,顺利的领到补偿款,好为大辛庄的村民再做贡献。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再踏征程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再踏征程 心中有事恨天长,现在的辛光明度日如年,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手机响起,办着手指头度过分分秒秒。 他多么希望韩英的电话早点到来。 好不容易熬过初二,到了正月初三这一天,辛光明正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盼电话,马丽来到他的面前对他说: “咱们年前说好了去看孙子,没有想到被开心的婚事给耽误了。 现在有时间了,等到下午咱们去商场购物,明天就去贾家庄看孙子。 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我也很想他们。 等你见到咱那活泼可爱的小孙子,保证你都不想离开。” 靖靖也在一旁说到:“我也和你们一起去,要看看宝贝侄子。” 辛光明听到这里,顿时精神百倍。 是呀,孙子都三岁了,爷俩都没有见过面,他也多么想看一眼孙子是长的啥样子。 也不知道是随他的父亲还是随他的母亲,想见孙子的心情油然而生。 于是便答应老婆,下午提前把礼物买好,明天一大早就去看孙子。 一家人吃过午饭,开车来到购物中心,逛了整整一下午,买了满满一后备箱礼品。 第一次走亲家,总得表示一下诚意。 辛光明感觉到只有礼物重了,才能代表心情。 因为自己的嘴不会说话,无法表达内心实情,那就让礼物替自己说话。 亲家的所有人每人有份,特别是孙子和儿媳妇,要在礼品上更胜一筹。 一直到了天黑,一家人才转回家。 由于明天一大早就出发,所有东西都没有卸车。 马丽做好晚饭,就在一家人说说笑笑吃晚饭的时候,辛光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辛光明慌忙跑出屋门,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韩英打来的:“喂!辛厂长,过年好!” 辛光明听到了韩英的问候,心情无比激动,连忙回答:“韩书记过年好?你快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要马上见到你!” 韩英说到:“我非常理解辛厂长此时的心情,但是我也知道辛厂长一工作起来那废寝忘食的精神,难得清闲一会。 等补偿款到手后,你又开始拼命的忘我工作。 所以我想让你晚两天领到钱,想让你到我们云南游玩几天。 我帮你报了个旅游团,你跟着旅游团玩上一个星期,我在这里等着你……” 还没等韩英把话说完,辛光明抢过话茬说到: “韩书记,你还是不了解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真的是度日如年,哪里还有心情游山玩水?请你快点把地址告诉我,我要立刻见到你!” 韩英说到:“你再着急没有用,要想见到我,必须得按照我的按排。 先静下心来,游玩一周之后,我会亲自接见你。” 辛光明无可奈何的问到:“我什么时候出发,到什么地方找旅游团?” 韩英说到:“辛厂长的性格我是非常清楚,所以我给你按排的时间最近。 明天上午十点之前,b省机场入口,会有人接待你。 你会看到有个人举着牌子,牌子上写着辛光明,那个人就是旅游团的人,你一切要听从他的按排。 不过一路上这个旅游团会有两次购物活动,他们的宗旨是:不强迫,不命令,不购物还不行! 等进到商场之后,你不用害怕,也不要购买他们的东西,你只管随着众人走。 我一切都按排妥当,他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等你旅游结束后,我会在美丽的云南欢迎你!” 辛光明接到电话之后,立刻改变看孙子的计划。 机不可失,他要立刻去见韩英,尽早拿到补偿款。 不过,他没有向家人说实话,怕她们知道身上带着这么多钱的证据出远门担惊受怕。 在没有拿到补偿款之前,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拥有哪么多钱。 现在只有他和刘继业韩英还有胡镇长知道这件事情,其他的人谁都不知道。 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他是越感觉到安全。 于是,他给家人们编了瞎话,他说:“当年的韩书记与他通了电话,知道他大难不死,要为他祝贺,陪他一起去旅游。 由于时间太急,至于看孙子的事情,只能再往后拖段时间。” 马丽一听不高兴了,其实她不知道内里情况,以为辛光明真的是游山玩水,逍遥快乐。 总感觉辛光明只顾自己享受,不顾家人的感受,疏忽了对家人的关爱。 亲孙子已经三岁了,都没有见过一次面,却不着急,还把游山玩水放到了第一位。 礼物都备好了,一个电话说不去就不去了?看孙子重要还是游玩重要? 心中感觉到不平衡,便对丈夫恶言冷语说到:“辛光明,难道说你是铁石心肠? 孙子三岁了,你都没有见过一次面,你的心中一点都不着急,却还有心情游山玩水。 我看你这些年不在家,把心过野了,只知道自己游玩快乐,在你的心中早已没有了这个家。” 辛光明看到老婆生了气,忙解释到:“看孙子早天晚天都可以,免费旅游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到云南旅游一周,最少也得几千块钱,更何况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没有坐过飞机。 火车、汽车、轮船我都坐过,就是没有坐过飞机。现如今我也要感受一下飞上天的感觉。” 马丽一听更加有气,对丈夫教训到:“为人在世别贪财,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在外面贪图别人一页板,家中会失落双扇门。 只知道这次旅游省几千块钱,你没仔细算算,咱们这一车礼物能值多少钱? 你这么撒手一走,东西丢在家里,我吃又吃不了,退也没有地方退,扔了又很可惜。 我和靖靖俺们娘俩又不会开车,也不能把东西送到贾家庄,只能眼看着东西烂在车上。 这些东西可是花钱买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些年你没在家,我挣钱容易吗?你不心疼我心疼。呜、呜呜呜……”马丽竟然哭了起来。 辛光明非常理解老婆的心情,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尝到过苦头,更知道老婆带着两个孩子是多么的艰难。 他真想把实话告诉老婆。 可又一想,不能啊,不能让老婆再为他担心了,要让老婆恨他。恨的越深,就会越不为他担心。 等将来拿到钱再向她解释。 到那时候,老婆一定会原谅他的。 想到这里,忙说到:“我这次出门也许会捡到一笔巨款。 花你的钱买来的东西,我会加倍奉还,不就是一车东西吗?多大点事啊?” 马丽一听更加有气,厉声说到:“你想走尽管走,不过今天你只要敢走出这个大门口,就永远别在回来!” 辛光明一看老婆下阻客令了,忙火上浇油的说到:“我这次出门巧了交上桃花运,就在外面找个年青漂亮的大学生,永远不回家了!” 女人的忍耐性也是有限度的! 马丽一看辛光明是铁了心的去旅游,一气之下,连饭桌都给掀翻了。 然后从桌子上摸起车钥匙,连蹦带跳的来到车前,打开后备箱,把车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扔到院子里。 手里面边扔,嘴里面边哭着说到:“我让你找好的,我就让你找好的!带上你的东西滚蛋吧!” 辛光明心中最清楚,对老婆伤害越深,越能让老婆恨自己。 老婆越是生气,他越是嬉皮笑脸的哼起了歌曲:“咱们老百姓呀,心中是真高兴呀……” 他一边唱歌,一边跑进了卧室,随手关上了房门。 辛光明带上身份证,随手拿了几百块钱,然后又照着三哥李强的办法,把补偿款证据缝在内衣口袋里。 感觉到一切具备之后,走出了卧室。 女儿靖靖一看父亲是真的要走,忙上前拦住,生气的说到:“有话不能好好说,你们都吵了大半辈子了,就不能互相忍让着? 就你这个臭脾气,也多亏了是俺妈,换成别人,早跟你离婚了。” 辛光明知道女儿是个大学生,满脑子都是大道理,他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干脆一不作二不休,三十六计走为上。 他趁女儿不备,一扭身,走出屋门,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哭泣的马丽,大踏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门。 马丽、靖靖娘俩在家气的直跺脚。 辛光明一个人走在了大街上,一阵凉风袭来,浑身打了个寒战,顿时感觉到全身冷瘦瘦的。 他不由的心中暗想,我这次走出家门,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可怜一家老小又都跟着招罪。 一想到全家人,心中顿时感觉到全身都是力量。 暗暗的下定决心,此去不拿回补偿款,决不回家! 主意已定,迈开大步,顺着大街,直奔飞机场走了起来。 冬天的夜晚,街道上非常的冷静,辛光明的家虽然说是住在省城,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车辆也是很稀少的。 偶尔有辆出租车擦肩而过,辛光明也是不舍得花钱租车。 他虽然没有去过机场,但是对机场的道路他还是很熟悉的。 从他们家到飞机场几十公里远,他想靠自己的双腿走到机场,对身旁过往的车辆直只不理。 辛光明又开始踏上了新的征程! 不恋亲情非无情, 要与命运作斗争。 中华儿女英魂在, 永往直前永不停。 第二 百五十三章 神秘的旅游团 第二百五十三章 神秘的旅游团 辛光明走走跑跑,跑跑走走,不多时,浑身有了热能量,心中有了精神,眼前更有了希望! 脚步越来越快,离机场的路程一步近似一步。 由于长时间不走路,走起路来甚是艰难! 几十里的路程,辛光明竟然走了十多个小时,等他来到飞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 他来到机场,没顾得上休息,慌忙在人群中寻找着举牌子的人。 在距离入口不远处,他看到了一个人正双手举着一个纸箱牌子,上面用黑毛笔写着“辛光明”三个字,他便直奔那个人跑去。 等他气喘吁吁的来到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对举牌子的人说到:“这位先生,我就是你要找的辛光明。” 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听到他说话之后,放下牌子,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辛光明,然后说: “辛先生,我们等你很久了,请跟我来。” 那个人说着话,转身走进大厅,辛光明紧跟在后。 他们跨上电梯,来到二楼的售票大厅。 整个大厅内人声吵杂,人头蠕动。三个五个一群,十个八个一组,有站着的也有坐着的,有吃东西,也有喝水的,干什么的都有。 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群,夹杂着不同口音的地方方言,使人感觉到好像走进了繁华的集市一般。 辛光明跟着那个人来到一群人面前停下了脚步。 那个人开口说到:“好了,咱们的人到齐了,请大家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去两个人作代表,跟着我前去取飞机票。” 大家都慌忙把身份证交到了那个人手中。 这个时候,从人群中走出来两个女子,三十岁左右。 二人都扎着马尾辫,留着刘海头型,穿着同一款式的羽绒服上衣、牛仔裤,就连运动鞋也是同一个品牌的。 二人说说笑笑,跟着那个人去取飞机票。 等他们走后,有的人坐在了行李箱上,有的人围着行李箱站着,还有的人原地踏着步。 辛光明这才仔细的端详着他们这个旅游团: 除刚才走了两个女子之外,还有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正和一个小青年手挽手、肩靠肩的坐在行李箱上,很像夫妻俩。 另外一个女子年龄三十多岁,身高1.75,瘦身材,杨柳腰,白面皮,浓眉大眼,樱桃小嘴,一头乌黑的披肩发直垂腰间。 她和刚才取票的两个女子同一身穿戴。 除三个女子和一对夫妇之外,还有三个男人。 有一个身材肥胖,西服套装,像个大老板。 有一个眯缝小眼,嫲嫲嘴,瓜子脸。 还有一个人身材长的更是特别,身高1.5米左右,骨叟如柴,体重不超百斤。一幅南瓜脸,嗤着牙,歪着嘴,斜着眼睛鹰鼻子,连额头上的皱纹都便到了右边的眼角上了。 他的两只耳朵更是小的出奇,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有耳朵。 辛光明观罢此人心中暗想:老天爷真会对付这么个旅游团。 连他在内九个人,可算是天下奇人了,美女长的赛过天仙,丑男长的牛头马面胜似鬼差,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长相最丑人,却没有想到还有比他更丑的。 辛光明正在胡思乱想,取飞机票的三个人回来了。 其中一个女子拿着机票和身份证向大家分发。 那个女子大声喊到:“辛光明”。 辛光明答到:“到”。 女子把身份证和飞机票递给他,接着喊到:“李梅”。 披肩发女子向前一步,轻声回答:“到”,接过了机票和身份证。 “朱总,朱得肥,这是你的机票。”女子随手拿出一张,递给了那个胖子老板。 然后又拿出两张,递给了那一对青年,口中说到:“这是您两口子的。” “冯华”。 小眼睛站了起来,用手接过机票。 “姜涛”。 丑男小耳朵接过了机票。 最后自己拿着两张飞机票。 刚才接人的那个人等她分完飞机票之后,对大家说到:“请大家拿好自己的机票,跟我来办行李托运,行李少不用办托运的,请在原地等候,不要随便走动,以防丢队。”说完,带着众人去办托运。 只有辛光明和小眼睛冯华二人站在原地。 冯小眼主动与辛光明打招呼:“大叔,这次旅游只有你一个人,怎么没带夫人?你的行李提前办了托运?” 辛光明笑了笑回答:“我是城门口楼上的旗杆——光棍一条,没带行李,赤手空拳。” “请问你们都是一起来的吗?”辛光明返问到。 “我们都是一个单位的,团体旅游。”冯小眼边回答,边不断猜测:面前的这个人,肯定不是他妈的什么好人。 一个光棍汉,啥东西没带,不但没有换洗衣服,就连水杯、食品也没有。 这一路与他同行,我可要多加小心,万一他在半道找事跑了,我们都无处申冤。 这个时候,其他的人办完托运手续回来了。 等人员到齐了,接人的对大家说到:“现在大家可以排队过安检口,到里面候机,飞机也快到了起飞的时间。 请大家一路上一定要搞好团结,互相照顾。 你们到了昆明之后,走出机场向右拐,会看到一个手拿九朵玫瑰花的人在那里等候,他就是团里按排接你们的人。一路之上,你们要听从他的按排。 我只能送大家到这里了,祝你们旅途愉快!” 众人纷纷向安检口走去,那个人向大家挥挥手,消失在人群中间。 安检口前排了五条长队,他们选了一条人数最少的排着队缓缓的向前走。 披肩女子李梅就在辛光明前面,经过安检口,水壶饭包的端了两大筐,脱外衣、掏钥匙的很是麻烦。 所有的游客都没有辛光明过安检口利索,身份证一递,脸面对着像头一照,外衣一扒,轻松的走过安检口。 过了安检口,众人来到候机大厅,坐在长椅上候机。 辛光明与他们并不认识,也不想与他们攀谈,只是听他们谈话。 也不知道是姜小耳朵看不起他故意吹嘘,还是说的是实话,反正辛光明听起来有些不相信。 只听他说到:“年前我又买了一栋住房,240平,全款,二百多万。 我爹给了我一栋,我干爹给了一栋,我养父还给了我一栋,光楼房我就有四栋,如果哪个美女能嫁给我,保证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说着话,两只眼睛看向了李梅。 李梅只顾低头看手机,并不理会。 冯小眼接过话茬说到:“你哪么多楼房,卖给我一栋,我正愁没地方住呢。” “那不行,得等我有了老婆,让老婆当家……” 全场只有他们两个人一问一答,其他的人只顾低头玩手机。 辛光明不看手机,也不说话,只是隔着玻璃看着机场上停着的一架架飞机。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到了上午十点钟,候机大厅内响起了女高音:“各位旅客请注意!由b省开往昆明的航班开始检票,请旅客们到28号检票口检票登机。” 大厅内的人们开始缓缓蠕动,纷纷走向检票口。 辛光明按着服务员的吩咐,拿着身份证和机票,很顺利的通过检票口,登上了飞往昆明的班机通道。 辛光明第一次坐飞机,对飞机有着新鲜感,边往里面走,边不停的向四下仰望。 平时看到飞机在天空中来回飞行的时候,都是哪么的渺小。 如今站在飞机旁,却感觉到它是如此的高大。走进机舱内更是惊讶,机舱内广阔无限,走道两旁一排排的座位,看的他眼花缭乱。 辛光明拿着机票对号入座,他的座位是在右边靠窗户的位置。 他刚坐下,李梅拿着机票坐在了他的身旁。 身边有个美女相陪,辛光明感觉到无比的荣幸。 高兴归高兴,但是也不能总把眼光落在异性人身上,他只好把眼光投向窗外。 辛光明透过小小的窗口,看到了机场上忙碌的人们。 有的人开着行李车,在不停的托运行李,有的人在不停的往机舱内搬运。 旁边的飞机开始启动,只见在它的前面有一辆小型跑车在为它带路,飞机缓缓经过窗口。 他多想看到飞机起飞的过程,但是窗口太小,视线被机身挡住了。 辛光明正感觉到遗憾时,机舱内已经坐满了人。 这个时候,年青的女机长领着一群空姐站在了走道中。 这些空姐们都是从全国各地的美女群中选拔出来的精英,她们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穿着统一的服装,做着相同的手势。 女机长敞开清脆而响亮的歌喉,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到:“欢迎旅客们乘坐sos次航班,本次航班是由b省飞往昆明,大约需要两个小时零30分钟。 希望大家要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要做到以下几点: 一、在飞机起飞时,请大家务必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或者关机……” 有的人开始忙碌着调手机,有的人直接关机。 辛光明虽然说长在外面跑,但是根本没有时间学玩手机,由于自己的文化水平有限,对于玩手机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他的手机只是能接打电话,连信息都不会发,根本不会调飞行模式,只好求助身旁的李梅。 李梅接过手机,帮他调到的飞行模式。 由于辛光明对手机的功能不懂,手机调到飞行模式后再也没调回来,使他又一次与家人失去了联系。 他的家人和朋友又一次落进了惊慌之中。 第二百五十四章 诡异的梦 第二百五十四章 诡异的梦 等女机长讲完注意事项后,飞机开始启动。 由于辛光明是第一次坐飞机,心中总是忐忑不安。 特别是他遵照机长的指示,把机窗关闭后,更感觉到心胸发昧。 飞机在缓缓移动,辛光明的心也跟着不断加速。 飞机来到跑道上,等待着起飞的一霎那,发动机震耳欲聋的轰机声,使人听到后感到毛遂刺骨。 “飞机开始起飞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声,辛光明顿觉身体几乎倾倒,然后又感觉到整个身体好像倒立。 经过一阵颠簸之后,飞机平稳飞行,辛光明看到有人打开窗户,他也随手把护窗板打开,顺着窗口向外观看,b省的整个城市映入眼帘: 那一条条宽阔的大道,变成了一条条绒线。一座座的高楼大厦,却变成了小小的样板间。 那些大工厂、发电站,也变的非常渺小、依稀可见。 那些高山水库,眨眼之间,在也寻不见。 飞机直如云霄,穿过云层。 辛光明在顺着飞机往下面观看,一层厚厚的云层铺在了机身的下,好像给飞机铺上了白色的地毯。 云层的上空,是那无边的蓝天。 此时此刻,辛光明的心也随飞机在天空中任意旋转,前无阻挡,后无遮拦。 辛光明正在观赏着美丽的天空,服务员送来了午饭。 辛光明点了一个盒饭和一杯可乐,李梅没有点餐。 辛光明惊奇的问到:“姑娘,到了吃饭时间,你怎么不吃饭?” “点餐要钱吗?”李梅似问非答的反问到。 服务员小姐甜甜的答到:“午餐是免费的,小姐。” 李梅一听午餐免费,忙点了份和辛光明一样的午餐。 辛光明嘴上没说,心中暗想:这个姑娘肯定是个吝啬鬼,要钱也得吃饭呀!…… 两个半小时很快过去,飞机降落在昆明机场。 飞机停稳后,游客们按照顺序走下飞机,来到大厅取行李。 辛光明跟着众人随后走出机场,站在了“云南欢迎您”的对面。 这个时候,有一个瘦脸大个,手中拿着玫瑰花,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由两位美女上前与他打招呼,他便分给了每人一朵鲜花。然后拉着娘娘腔说到:“欢迎大家来到云南,咱们的车就在外面,请跟我来。” 说着话,把众人领到公路旁。 在这里,早已停放着一辆车牌云en600的义务客。 众人没有犹豫,纷纷上车。 一位五十多岁的瘦脸司机,驾车离开了机场。 一位叫美玲的美女问向导:“今天咱们到哪里去游玩?” 向导回答:“今天大家一路劳累,先到酒店休息。 咱们今天没有按排游程,今天的晚饭也是自立。 今天在酒店住一个晚上,明天的早餐有酒店来按排。 大家务必在六点半起床,七点钟吃过早饭,带上自己的行李物品,到酒店门口集合。 请大家记住车牌号,明天还是这辆车来接大家。 不过明天团里会按排一位年青貌美的女导游,她会陪大家一路同行。 这次旅游的第一站:“石林”,祝大家旅途愉快、玩的开心。” 向导介绍完任务之后,把大家送到了一家“红地毯”的五星级大宾馆。 向导把他们领到大厅前台,帮忙开房间。 九个人开了四间房,三个女人一间,小夫妻俩一间,冯小眼也许知道了辛光明是一个人,有些害怕,便主动与老板一间。 最后剩下一间房,辛光明只能与姜小耳朵住在一起,他们住进了803房间。 二人刷脸后拿到钥匙,乘坐电梯找到房间,姜小耳朵打开房门,走进房间,把行李往地上一扔,囫囵着身体往床上一趟,玩起了手机。 房间内有两张床,辛光明只好躺在了另外一张床上。 他刚想眯瞪一会儿,朱老板给姜小耳朵打来了电话,让他叫上辛光明一起到外面逛逛,顺便吃晚饭。 辛光明只好跟着姜小耳朵走出房间。 等他们来到宾馆门口,其他的人早已在此等候。 众人看到他们两个人走了出来,便开始向右边走去。 当他们走过一个十字路口,看到马路对过有一家大型超市,便串过马路,走进超市入口。 步入门口,左右都是金银珠宝玉器区,众人立刻被“宝贝”吸引,停住了脚步。 辛光明虽然说对玉器不懂,但是也想凑热闹。因为回到酒店也没有啥事,所以就跟在众人背后,观看起来。 店老板一看来了生意,慌忙倒茶递烟,嘴巴比蜜都甜,不停的介绍他们家的产品,赛过昆明所有的店。 辛光明一直搞不明白,这帮人是什么来路,但是也不能向他们打听,只好在后面看二行。 这帮人无论男女,一个比一个会吹,一个比一个能侃,好像他们家就是矿产基地似的。 侃到最后,除李梅之外,每个人都买了上万块钱的东西。 这帮人就好像从没购过物似的,你争我抢。 把个店老板乐的,亲爹祖奶奶的叫个不停。 辛光明感觉到这些人真的是难以琢磨,确实有点儿看不下去了,自己便跑到食品区买了一桶方便面,两根火腿肠,一个乡巴佬,向姜小耳朵要了钥匙,转回酒店。 李梅不解的问他:“大叔,今天晚上我们老板请客,你怎么还买吃的东西?老板请客,不吃白不吃!” 辛光明不想去凑热闹,也不想占小便宜,忙笑了笑说到:“客房里面有开水,我随便对付一点就可以了就不跟着你们凑热闹了。”说完,一个人返回了酒店。 辛光明来到房间,泡了桶面,吃了点东西,躺在了床上。 由于昨天晚上奔波了一个晚上,再加上今天一路疲劳,显得人困马乏,他倒下后不久,便呼呼大睡。 姜小耳朵进房间的时候,明明是他起来给开的门,他愣是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忽悠悠的做起了梦: 在梦中,他看到了承经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郝岐,只见郝岐乐呵呵的向他走来。 在郝岐的身后,跟着一个披发女郎,辛光明仔细一看,这个女子正是李梅。 还没等他开口,郝岐首先说到:“辛厂长,你还是向以前那样吝啬,我听秘书说你只吃了桶方便面,那怎么行? 要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要总拿着钱当好东西。 钱,它就是张废纸。 钱是王八蛋,花了再去转。 不过要把身体弄垮了,身边有再多的钱都没有用,有钱难买后悔药。 我现在都特别后悔,生前没有尽情的花钱。 我现在想开了,我要花个痛快。 辛厂长不是很缺钱吗?我有,我给你,我要让你一次花个够!”说着话,转身看向李梅。 李梅双手举过一个大包,郝岐把双手往包里一伸,到包里面抓了两大把百元钞票,数也没数,递到了辛光明手中。 辛光明双手接过,把钱装到了内衣口袋里。 郝岐继续说:“辛厂长,这下有钱了,你尽情的花。 他们这帮人不是很大方吗?你要比他们还会花钱,等你把钱花光后,我再给你送来。” 郝岐说完话,转身离去。 李梅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也跟着走了。 辛光明看到他们走了之后,想起身送送他们,可是无论怎么使劲,双腿难以动弹。 他再想动下双手,双手也不听使唤。 他的心中非常明白,姜小耳朵就躺在旁边的床上,总想让他拉自己一把。 可是,无论他怎么张口,就是说不出话来。 辛光明心中那个急呀,别提有多难受了!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听姜小耳朵叫到:“喂!喂喂!你这位,怎么还在睡呀?该起床吃早点了,不然就会迟到了。” 辛光明听到叫喊声,睁开双眼,伸了伸腿,腿能动弹了。在活动一下双手,来回自如,便起床洗漱后,跟着姜小耳朵去吃早餐。 他边吃饭,边回忆着梦中的情景,左手不由自主的往内衣兜里一摸,内衣兜里鼓鼓囊囊的。 他疑惑不解,没敢声张,简单的吃了几口饭,一个人提前离开了餐厅,来到走道中。 用眼瞅瞅四下无人,便想看看兜里面有多少钱。 他用手往里一掏,掏出来一个黑方便兜,打开一看,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哪里是什么百元钞票,全是他妈的草纸灰。 辛光明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仔细一看,这个兜就是他昨天晚上在超市买方便面用过的兜,上面还有那家超市的广告栏。 辛光明清楚的记的,他已经把这个兜扔到了垃圾桶里,怎么又回到了自己内衣兜里了? 还有这草纸灰? 辛光明从来都不信仰世界上有鬼神之说,对郝岐过度思念,梦见他是有情可原。 可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草纸灰究竟怎么回事?百思不得其解。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确定了兜里面真的是草纸灰之后,连同垃圾袋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又返回餐厅。 等姜小耳朵吃过早饭,二人返回房间,姜小耳朵拿起行李,走出房间,一起走向前台。 等他们来到前台,其他的人早已来到。 二人到前台退了房间钥匙,坐在大厅内,耐心等待导游的到来。 来了、来了、来了,导游来了! 七点钟,前台大厅门口走进来一位云南姑娘,年龄三十岁左右,身高1.65米,圆脸大眼睛,小嘴薄嘴唇。 黑呦呦的脸旁,匀称的鼻梁,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扎着马尾辫。 头戴一顶当地土特产的阳光帽,上身穿着彝族服装,下身穿着牛仔裤,脚蹬一双白色运动鞋。 手中拿着一支标杆,杆子上面挂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布娃娃。 另只手拿着一张纸,脚步敏捷的来到众人面前,未从说话,先给了众人一个甜甜的微笑。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双拖鞋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双拖鞋 导游来到面前,微笑着张开樱桃小嘴,用标准的普通话向大家说到: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导游,你们这几天的行程,将会有我来陪伴,希望大家玩的开心、快乐,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由于时间的关系,咱们车上聊。 为了能够认识大家,我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到门口上车,还是咱们昨天坐过的那辆车,千万不要上错了车。 走到车上,除前排的座位之外,大家可以随便坐。”说完,举起手中的纸,大声念到:“朱得肥” “到”,胖子老板答应一声。 “美玲”,一位美女背起行李。 “曼娜”,另一位美女站起身来,和老板三个人向门口的车上走去。 “冯华、姜涛”,冯小眼和姜小耳朵跟着向外走。 “钱程、赵小兰”,一对夫妻早已背好行李,急不可待的走出门口。 “李梅、辛光明”,他们二人走在最后。 导游一看人员到齐了,也跟在辛光明身后上了车。 他们承坐的这辆义务客中间是过道,过道的右边是单座,左边是双座。 三个单座分别由美玲、曼娜和姜小耳朵所占领。 前排双座是老板朱得肥和冯小眼,中间的双座是钱程、赵小兰两口子。 剩下最后一个双排座,辛光明和李梅上车晚,二人只好坐在了一起。 李梅不爱坐窗口,她把辛光明让到了里面,自己坐在了靠过道的座位上。 等大家坐稳后,导游站在走道上,面向大家,打开扩音器,大声说到:“请大家把安全带系起来,扶手搭起来,咱们开始出发!” 这个时候,司机师傅启动马达,客车缓缓走动起来。 导游接着说:“大家好,首先向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彝族人,我姓丁,我叫丁玉珍,以后大家都叫我阿珍好了。 如果大家有困难,及时找我,为了与大家联系方便,请大家记住我的手机号,179……”大家开始忙着往手机上存号。 辛光明就没有想起来打开他的手机。 因为他不喜欢玩弄手机,闲麻烦,所幸就不存号, 只是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移动的高楼大厦。 等大家把手机号存完之后,丁玉珍接着说到:“现在是春季旅游高峰期,为了不让大家走失,咱们的旅游团要编制一个团队,咱们就以咱们的车牌号为名。 请大家记住,咱们的车牌是云en600,那咱们的团队就叫六零后,以后大家就是六零后的成员了。 在咱们团队当中,在分出四个家庭,咱们就以昨天晚上的房间为家庭。 每个家庭选出一个家长,有家长负责你们家的成员。” 三个美女为一号家庭,她们选美玲为家长;二号家庭朱得肥为家长;三号家庭钱程为家长;四号家庭姜涛、姜小耳朵为家长。 然后阿珍又讲了高原反应和当地的民族风俗,一直到了旅游景区“石林”,她都没有停下嘴来。 “好了,美丽的石林风景区就在咱们眼前,等车停稳后,大家先上厕所。不过上厕所在这里不叫上厕所,他们这里叫“唱歌”。” 有人重复一遍:“唱歌”? “对,上厕所就叫唱歌。见了漂亮的美女也不要叫姑娘、小姐,要称“阿诗玛”。 见了漂亮的小伙子要称呼“阿哥”。……” 阿珍还没有讲完,车子停稳了,人们陆续下车,先去了趟洗手间,然后按着导游指定的地点集合。 由于春节刚过,游客们特别的多,风景区门前的广场上,“人山人海”,拥拥挤挤、吵吵嚷嚷。 每个团队的导游都敞开最高嗓门,把扩音器放到最高音量,嘈杂声和过往行人在不停的晃动着,使人感觉到眼花缭乱,头晕脑胀。 六零后的导游丁玉珍也在不停的叫喊着:“六零后集合,6六零后集合,请每个家长看好自己的成员。 因为我每天接触的人太多,无法记住每个成员的面孔,请大家要记住我。 由于现在游客太多,希望大家在游玩的时候,不要擅自离开团队,我会给大家留出拍照的时间。 无论咱们走过哪个景点,请大家不要停留,因为咱们下午还要赶往下个景区,咱们没有更充足的时间。 好了,现在人员到齐了,开始出发!” 她给每个人发了张门票和电瓶车票,带领着大家排队走进景区门口,蹬上电瓶车,奔向了石林风景区。 等电瓶车停稳后,旅游团随着拥挤的人群向前走,每个导游都在向游客们不停的介绍着景区的名石来历和神奇的传说。 游客们不停的拍照流影,只有辛光明与众不同,因为他还是用着一部被淘汰老年机,除接、打电话和发信息之外还可以玩玩方块游戏,根本没有照相功能。 其次,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在别人兴高采烈的抢拍留影时,他只是走马观花的跟随着,向具行尸走肉的躯壳,心不在焉的走动着。 当他看到远近闻名的石林那怪石嶙峋的石头时,心中不由得赞叹不已,好一处美丽的世间奇石: 千奇百态塑石像, 屹立云天自然装。 雨打风吹千万载, 凝聚不移半寸方。 天下奇石之多少? 唯独石林称“霸王”。 “阿诗玛”、“唐三藏”, 传奇故事美名扬。 过云不留石林景, 枉在蓝天空飞翔。 名人字画留笔颂, 世界各国齐赞赏。 在导游的催足下,众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石林,乘车继续前行。 下午,旅游团来到了楚雄,他们得到了彝族人的热情宽待,并且参加了狂欢的舞蹈,最后住进了豪华的“绿草地”大酒店。 旅游团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辛光明与姜小耳朵住进了606房间。 姜小耳朵走进房间倒了杯开水,拿着水杯离开了房间。 辛光明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感觉到没有好节目,便关上电视,来到卫生间,想洗个热水澡。 他先把水笼头打开,调好水温,选了一件洗澡巾,看到地上有两双不同的拖鞋,一双是浅蓝色泡沫拖鞋,一双是一次性的轻泡软拖。 他拿起浅蓝色的拖鞋刚要换,突然想起来人们常说的话:千万不要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和鞋子。 如果穿上病人的衣服,恐怕会传染疾病,特别是有脚气的鞋子,万一传染脚气,那可是疼痛难忍,将会受一辈子罪。 于是,他又把浅蓝色拖鞋放回了原处,换上了一次性的拖鞋……。 等他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有于一天的奔波劳累,辛光明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太阳也从东方升起。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床,床上只有被褥,空无一人。 在往地上一看,姜小耳朵的行李还在原地,姜小耳朵竟然一夜未归。 辛光明正在胡乱猜测,突然有人敲门,辛光明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姜小耳朵打着哈欠,瞪着红眼珠子,站起门口,好像熬了一夜眼。 等他走进房间,从包里拿出毛巾和洗漱用具到卫生间洗漱一阵后,便和辛光明一起到餐厅用早餐。 他们吃过早饭,收拾利索之后,来到前台退房。 等所有人办完退房手续正要离开的时候,前台小姐突然把大家叫住,她说606房间的客人不能离开酒店,服务员在房间内发现少了双拖鞋。 众人都把眼光看向了辛光明。 姜小耳朵一夜未归也许是众所周知,于是都怀疑辛光明偷走了拖鞋? 大家再仔细一看辛光明,别说行李箱,就连个小提包都没有,他总不能偷双拖鞋藏身上吧! 众人只好跟着前台小姐来到了606房间。 打扫卫生的服务员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一看来人了,慌忙让众人到卫生间查看。 辛光明一看,果然没有了那双浅蓝色的拖鞋。 前台小姐对服务员说仔细看看,房间里面还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服务员回答除了拖鞋之外,其他东西完好无损。 于是,前台小姐打电话请示老板,老板让她扣客人一百块钱。 姜小耳朵很爽快的掏出张百元钞票,并且很大方的递给了前台小姐,事情才算平息。 众人走出酒店,蹬车继续前行。 上车后,人们都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辛光明。 辛光明心中更是不解,姜小耳朵一夜未归,这拖鞋根本与他无关,因为房门钥匙一直都在辛光明手中,那么他为什么把钱交的那样通快? 房间内只有辛光明一个人,拖鞋怎么不冀而飞了?又是一件难以解开的迷! 下一个旅游景点是大理。 当车离开楚雄30分钟后,李梅把自己的行李箱拿到身边想拿东西,当她打开包一看,不由自主的惊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呀?” 大家同时都把眼光看向她。 她边说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黑方便兜,兜里面竟然是双拖鞋。 辛光明看的更加清楚:这双浅蓝色拖鞋,就是昨天晚上自己放回原处的那一双。而且这个方便兜,就是他买方便面用过的那个黑兜,因为黑兜上面的超市广告,他记得很清楚。 看到方便兜之后,辛光明更是惊奇,明明自己把兜扔在了垃圾桶里,为什么又和拖鞋连在一起了? 这么诡异的事情,辛光明还是第一次遇到。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瓶石榴汁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瓶石榴汁 车,在继续的向前走;导游丁玉珍还在继续的向大家提前介绍着大理的古城文化;然而,辛光明却无心细听。 他连想着两天来所发生的诡异事情,不由得头皮发麻,脑袋发胀,他只有努力的克制自己。 旅游团来到了大理。 导游让大家自己掏钱买电瓶车票,她说这是团外消费,团内不给报销。 老板朱得肥又让美玲和曼娜去买票。 辛光明正想掏钱跟着去买票,阿珍说到:“辛光明的票已经有人给买好了。” 说着话,从兜里面拿出一张电瓶车票,递给辛光明。 她接着对大家说:“接下来将由新的导游陪伴你们,你们游完大理接着游洱海,我们在车上等你们,祝大家玩的开心。” 她说完上车之后,旅游车开走了。 辛光明他们九个人,于其他团队的五十多人混合在一起,有一位新的导游领着去坐电瓶车。 她首先发给大家每人一个耳机,让大家调到同一个频道上。 辛光明拿着耳机根本不会调,李梅:又是李梅,是她帮辛光明调好了耳机。 此时此刻的辛光明,看到李梅,就有点儿头皮发麻、毛然刺骨,心中有点害怕的感觉。 当他看到李梅热情活泼、主动助人为乐的作风时,在他的心中又有了一份敬意感! 电瓶车到站,人们下车,辛光明随着拥挤的人群和李梅一起,跟着导游来到了大理古城门口前。 人们纷纷拿出手机、相机拍照留影。 李梅自己拍完照之后,对辛光明说:“大叔,怎么一路上都没有见你拍过照,千里迢迢来到了大理,也不想拍张照片留个纪念?” 辛光明回答:“我的手机不带照相功能。” “那么,我来帮你拍张照片,将来好留个纪念。” 辛光明不由分说,被李梅拉到右边的路旁,啪啪的给辛光明照了几张大理古城门前的相片,她说等回家把相片洗出来就寄给他。 接下来,人们进古城,逛古街,辛光明只是滥竽充数。 导游讲解的古城文化,对辛光明来说,就是对牛弹琴,——白费劲。 辛光明漫无经心的随着人群向前走,不知不觉就游完了古城。 这个时候,早有导游按排的三辆吉普车在门外等候。 朱得肥、冯华、姜涛和美玲曼娜几个人挤在了一辆车上,车开走了。 钱程、赵小兰上了第二辆吉普车。 最后只还有辛光明和李梅,他们只好上了第三辆吉普车。 在车上,李梅问司机师傅,他们当地有什么特产,司机师傅告诉他们,大理最有名的土特产就是“石榴汁”,在全国甚至全世界相对比,大理的石榴汁能数第一位。 它营养价值高,又香甜可口,而且还很便宜。 凡是到此旅游的人们,几乎全部都要品尝一下石榴汁。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人们的话题全部都在讨论石榴汁。 吃过午饭后,辛光明去了趟厕所,等他回来后,朱得肥给他们的人每人买了瓶石榴汁,唯独没有给辛光明买。 一瓶石榴汁只需要十六块多钱,他一个大老板并不是在乎钱,经过这两天的接触,他对辛光明已经有了反感。 因为有了辛光明的出现,才有了拖鞋的诡异事件。想起这件事情,他就感觉到头皮发麻。 本想把辛光明赶出团队,可是又一想,人家也是花钱报的团队,自己无权干涉,只好选择了躲避。 无论游玩、坐车,他总是和他们的人在一起,从不与辛光明坐在一起。 这两天接触辛光明最近的,也只有姜小耳朵和李梅两个人。 白天李梅和他坐一起,晚上姜小耳朵与他住一个房间。 其实这些人都对辛光明有了戒备心,因为谁都不了解辛光明是个什么样的人? 凡是出门旅游的,哪有不带行李的?唯独辛光明,他不但没有行李,而且连个水杯都没有,真是难以让人琢磨。 辛光明一看众人都上了车,他只好又坐在李梅坐的那辆吉普车上。 吉普车刚启动,李梅突然递给辛光明一瓶石榴汁,并满脸带笑的对他说:“大叔,这两天从没见你喝过水,难道说你不渴吗? 我们刚才买了石榴汁,凉爽可口,喝了它既解渴又提神。” 开始辛光明不好意思收李梅送的东西,经不住李梅再三劝助,并且是她亲手装到辛光明的口袋里,辛光明只好免强收下。 吉普车载着他们穿过美丽的村庄,越过辽阔的草地,来到了大海边。 人们喂海鸥、划小船,尽情欢畅,拍照、游玩…… 最后,吉普车司机师傅对大家说:“我们把三辆吉普车一字排开,请你们团队的人坐在车头上,喊出你们响亮的口号,我们帮你们录段视频,作个纪念。” 他们听从了司机师傅的建议,也让辛光明一起坐在了吉普车的顶峰。 可是他们没有共同的口号,只好向司机师傅们请教。 其中一个司机师傅手中拿着录像机,站在车前向大家做示范:“雄山之巅,洱海之边,我在大理,心花怒放!耶!” 于是,人们做着不同的姿势,喊着相同的口号:“雄山之巅,洱海之边,我在大理,心花怒放!耶!!”…… 经过一阵子忙碌,人们玩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会。 辛光明也感觉到了有点儿口渴,趁着大家休息的时间,忙掏出石榴汁,打开瓶盖,开始品尝石榴汁。 就在他刚喝一口,还没有品出啥滋味的时候,姜小耳朵突然走上前来,猛的用力夺过石榴汁瓶,厉声问到: “老头,这瓶石榴汁是你花钱买来的吗?” 辛光明猛的一惊,如实回答:“这瓶石榴汁不是我花钱买来的。” 姜小耳朵一听辛光明说石榴汁不是他买来的,便大声说到:“你如果口渴了想喝石榴汁没有钱买,可以向我说一声,不就是十几块钱的事吗?我并不在乎! 不过,你不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从我包里面偷东西……” 辛光明听到这里,似乎听懂了姜小耳朵话中的意思,说自己是个贼偷他的东西。 连忙返问到:“请你把话说清楚,谁偷你的东西了?我们家祖祖辈辈承经传下过一句话,“屈死不告状,饿死不作贼!”我辛光明堂堂三尺男子汉,能做那偷鸡摸狗的小事情吗?” “当官的爬墙头——人物人不作人物事。 你说你没有偷东西,这瓶石榴汁也不是你花钱买来的,哪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那它也不一定是你的呀!” “这瓶石榴汁它就是我的! 我已经在上面做过记号,偷了东西不认账,我今天要整死你个老东西。” 说着话,举起拳头对着辛光明打来。 辛光明一闪身,躲了过去。 姜小耳朵才想再来第二拳,被他身边的胖子朱得肥拉住了。 朱得肥在中间劝说到:“你这位有年纪的也真是,想喝石榴汁说声,我们每个人都能管饱你,十块八块的谁也不会在乎。 你这么一整,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得向防贼一样的防着你,哪里还有心情游玩?古语都说家贼难防吗!” 辛光明一听,他们都误会了自己,慌忙解释到:“大家别误会,这瓶石榴汁确实不是我偷的,是李梅送给我的!” 他说着话,转过身来问李梅:“李梅,你快点向大家解释清楚,这瓶石榴汁是不是你在吉普车上送给我的?” 辛光明做梦也没有想到,李梅是给他开玩笑,还是有意整他,她的回答竟然是:“我不知道呀!” 李梅她会不认账!这一下,辛光明真的要完蛋了。 好人死在证据手,李梅不给做证,这瓶石榴汁可就真成了辛光明偷的了。 这下可把旅游团的人气坏了。 冯小眼紧握拳头,对着辛光明的腰部猛的一拳。 谁也不会想到,这帮人为了一瓶十多块钱的石榴汁会大打出手,辛光明防不胜防,挨了重重一拳。 接下来,美玲和曼娜围上辛光明连抓带挠。 “都给我住手!” 朱得肥在一旁大声制止。 几个人虽然说停住了手,但是嘴上还不依不饶:“这么大的年纪了,偷了东西不认账。” “这种人最可恨,如果不是老板阻止,今天非让他见阎王不可。” 朱得肥接着说到:“咱们既然知道他是小偷了,以后大家要多注意点,把自己的贵重物品保管好就行了。 咱们身上都没有带现金,他就算能把银行卡偷去,没有密码也取不出钱来,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上车吧!” 转脸又对辛光明说:“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小偷,今天如果不是看着你的年龄大,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说完,转身上了义务客。 吉普车的任务完成开走之后,旅游团的义务客又来接他们了。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导游根本不知道。 旅游团的人全部都上了车,车下只还有辛光明一个人。 导游丁玉珍跑下车,连拉带拽,硬把辛光明拉到车上。 第二百五十七章 超市购物(一) 第二百五十七章 超市购物(一) 旅游团的人们各自坐在了原来的位子上,丁玉珍上车后站在走道上对大家说到:“扶手搭起来,安全带系起来,咱们继续出发。” 客车启动了。 导游笑嘻嘻的问众人:“怎么样,大家玩的开不开心哪?” 旅游团的人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开心。” 丁玉珍接着说到:“大家也玩累了,现在休息一会儿,咱们下一站:“丽江古城。”这一路大约得需要好几个小时的行程,请大家先休息,等一个小时后咱们再接着聊。” 阿珍说完话之后,坐在了前排的导游专座上,闭上双眼,开始休息起来。 其他的人也都休息了,唯独辛光明坐在座位上难以入睡。 他的心情特别的烦恼,低下头来暗暗思亮,他们辛家祖祖辈辈没有一个人做过贼! 特别是他自己,十三没有了母亲,跟着父亲过着贫穷的生活,几乎是吃完上顿无下顿,在那样艰苦的生活环境下,他都没有偷过一针一线。 十六、七岁出门闯荡,在外面风风雨雨漂流了几十年,从来没有人说过他是小偷。 只可恨眼前这帮人,竟然诬赖他是小偷,为了一瓶十多块钱的石榴汁还大打出手,真是可笑可恨! 还有那个李梅,看外表衣帽唐璜,内心却是卑鄙小人,故意坑害人。 想我辛光明,也算有了上亿的家产,怎么会偷一瓶石榴汁? 如果你们以后在不依不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我可要还手了!! 别看你们人多,想我辛光明出门在外这么多年,怕过谁? 想当年我收废品的时候,四个劫匪手拿匕首把我围在玉米地里面,我都没有害怕,难道说今天我能怕你们不成? 就算你们是块石头,我是一个鸡蛋,我也要跟你们碰一碰,拼一拼,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宁可玉碎,不可瓦全! 可转念又一想,我还真不能和他们拼命,因为我是来找韩英签字的,今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要立刻见到韩英。 想到了韩英,他想立刻与韩英打电话,当他拿出手机时才发现,手机电池没电自动停机了。 有于出门走的太急,竟然忘了带充电器,现在他的手机变成了一个摆设,只好自认倒霉,任听命运的按排。 义务客在高速上行驶着,辛光明坐在那里一直发着哑巴恨。等大家睡醒一觉了,他都难解心头之恨! 咱们不提辛光明暗自发狠,咱们再说说他们这个旅游团: 等一个小时过后,丁玉珍从新站在走道上,精神饱满的问众人:“大家休息好了吗?” 多数人回答到:“休息好了。” 阿珍接着说到:“好,咱们接着往下唠: 不知道大家是否了解我们云南? 我们云南是全国最穷的地方,没有企业,没有资源,人们的生活只能靠旅游景点的收入。 特别是我们做导游的,更为辛苦。 我们舍家弃业出来做导游,一年四季见不到父母的面。 别人节假日回家团圆,一家人在一起出门旅游,可是我们不能,越是逢年过节,游客越多,我们就只能陪游客,不能陪伴父母。 我今年都三十岁了,还没有结婚,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没有钱! 像我这么大的女孩子,她们的孩子都能上学了,我不能跟她们相比。 她们都有个好工作,每月有着可观的收入,我没有!团里不给我们发工资。 哪么我们导游是怎么样生活的呢? 我们就是靠游客! 靠游客购物的价格给我们提成。 只有游客们购的物品多了,我们才能拿到钱。 说句心里话,这几天我对大家不薄,每天都让大家住最高档的酒店,吃上等的佳肴。 做人吗,就得凭个良心! 在我们这个地方,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 接下来,阿珍向大家讲起了故事: 从前,在大理有一个慈善家,那就是孟母! 孟家,是一个大资本家,家有良田千亩,骡马成群,长工短工无其数,丫鬟仆女数不胜数,并且做着很大的生意。 有一年,他们家修盖房屋,孟母请了一尊貔貅,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摆放,便来到大街上想请位高人指点一番。 就在这个时候,正巧有个道士路过此地,孟母便把他请到家中,特命厨师专门为道士做了一道鱼。 等菜做好后,孟母让丫怀先把鱼刺挑出来,然后再端到道士面前,让他吃。 帮助客人挑鱼刺是对客人尊重的一个礼节。 没有想到,由于孟母的精心呵护,使道士产生了误会,若大个家业破产了。 对于貔貅的摆放一定要弄清楚,如果把它的头向外摆放,那么它就往家中吞财,你是越过越富有。 对了,你如果把它的头向里摆,它会把你的家产全部吞净。 老道士一看老太太让人端了一盘别人吃剩下的鱼,心中不高兴了,他感觉到老太太小看人,便起了坏心事。 他在摆放貔貅的时候,把貔貅头朝里,腚朝外摆放着。 没过几年,孟家败了下来,几乎变成了一无所有。 孟老太太只好又到大街上再找高人指点。 结果,又是那个道士,路过此地,孟母又把他请到了家中,并且还是做了一道鱼。 这一次是孟母亲自动手,端上来一条囫囵鱼。 老太太向道士解释到:“道长,实在对不起,我们家现在穷的佣人都用不起了,也没有人帮你挑鱼刺了,你只好将就着,小心鱼刺,慢慢的用。” 道士一听,恍然大悟,这才意思到上次是自己误会了老太太。 于是,他的良心发现,悔恨自己是鼠目寸光,才让孟家破产了。 他把老太太支开,自己爬到房顶上,把貔貅调过头来。 后来孟家又恢复了原状,生意也兴隆起来……。 阿珍讲完故事之后,接着问大家:“接下来的环节咱们应该干什么呀?” 旅游团的人们异口同声的回答:“购物”! “对,接下来咱们就要去购物。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也不断提高,追求欲望也在不断的攀登。 人们手中有钱了,有吃有喝了,接下来就该玩乐了。 人的一生不就是吃喝玩乐四个字吗! 既然手中有了钱,你就应该会花钱,会享受,那就选择旅游。 咱们大家仔细算一下,假如你自己到云南来旅游,飞机票、车票、门票,吃住等等,每个人一万块钱都不够。 现在你们是报团来的,才花多少钱?你们心中应该有数。 你们所省下来的钱干什么? 那就要购物! 出门旅游不就是为了花钱吗? 还有的人说了,旅游团就是强买强卖! 特别是前几年传播的流言蜚语,说旅游团把人拉到超市,强制游客购物,如果不购物,就不让游客们离开,等一些不法行为。 其实那都是谣言。 关于这件事情,大家也可能听说过,最后还有人专门道歉! 做人吗,不就是人心换人心,四两换半斤。 这一路上我对大家的精心呵护,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希望大家也要凭良心对待我。 那就要请大家多购物,这也是为了照顾大山里的孩子们。 我们超市所卖商品收入的钱,大部分都捐献给了大山里面上不起学、读不起书的孩子们……” 接下来,阿珍又讲了几个关于***夫妻救助学校的故事……。 义务客不停的在行驶,旅游团来到了丽江古城,他们住进了“好客来”大宾馆。 辛光明又是和姜小耳朵住在了一起。 还和以前相同,姜小耳朵总是出门后彻夜未归。 第二天一大早,人们都还没有吃早点的时候,导游阿珍就来到酒店大厅等候了。 从她的面部表情就能看出来,晚上没有休息好,无非就是关心今天的购物吗? 她告诉大家,除贵重物品带身上外,行李可以放到酒店,因为今天晚上大家还住在这里。 于是,人们又都返回房间,把行李放到了酒店。 对于辛光明来说,住哪里都一样,他只是一个空行人,人到哪里,行李就到了哪里。 由于昨天闹了场矛盾,那些人不搭理辛光明,辛光明也不爱搭理他们。 人员到齐,各自上车。 阿珍还是那套话:“扶手搭起来,安全带系起来,咱们现在就去购物!” 阿珍继续用话套拢着要大家尽情购物,旅游团的人们满怀激情,豪言壮语的答应,如果他们的物品是货真价实的宝贝,绝对会买一些做为这趟来云南的留念。 丁玉珍向大家作了保证,她说她敢用人格担保,如果货要是假了,直接找她,她会加倍奉还。也可以直接告到她们的团部,她认听发落。 最后她又嘱咐大家,由于你们购买的东西是贵重物品,带在身上不安全。我们为了大家的安全所着想,请你们选好物品交钱后,把你们家的地址写详细,我们会把你选的物品邮寄过去。 特别在填写发票的时候,一定要写清楚咱们的车牌号,六零零。 阿珍一次又一次的交代大家,千万不要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 第二百五十八章 超市购物(二) 第二百五十八章 超市购物(二) 义务客穿大街、过小巷,不停的往前走,阿珍也在不停的唠叨着。 客车走出了丽江古城,来到了一个村庄,这个村庄离城市很近,街道两旁也显得特别的繁华,门市灯、广告牌一家紧挨一家,店老板、服务员站在门口满脸微笑、热情的服务。 客车突然在一座两层楼的公路旁停了下来,等车停稳后,阿珍让所有的人都下了车。 辛光明跟着众人下车后再仔细观看,只见这座两层楼门口光秃秃的没有挂牌子,也没有门灯装饰。 门前有个小型停车场,里面早已停满了车辆,他们的车只好停在公路旁边。 在他们的车前车后,停放着各式各样的客车,数不胜数。 就在辛光明还没有辨别出东西南北的时候,从楼里面走出来个年青人,身上穿着工作服,向他们走了过来。 那个人来到众人面前,阿珍向他交代了几句,至于说的什么,辛光明没有听清楚。 二人耳语几句之后,阿珍就让大家跟着那个人向前走。 路两旁到处都是车辆,很少有人走过,他们只能从车空间穿行而过。 服务生领着大家从正门进入一层,顺着z字型通道迂回前进。 虽然说这个地方空间不大,但是最少也得拐有十八道弯,才走进大厅入口。 入口处早有两名女服务员在此等候,服务生与她们交接之后,转身返回,由两名女服务员带领着大家进入大厅。 当辛光明走进大厅之后,再仔细观看,这里面却好像换成了另外一个世界。 旅游团的人一队紧挨一队,一排紧靠一排。 人挨人、人靠人,妥妥不断。 手碰手、肩并肩,无有空间。 你挑选、他观看,各持偏见。 买的买、捎的捎,各不清闲。 一排排、玻璃柜,整齐摆放。 一条条、人行道,行走艰难。 大楼外、有车无人,各外清闲, 大楼内、人头蠕动,吵声喧天。 整个大厅可要比农贸市场赶会的人还要多,还要乱。 每个旅游团都有两名女服务员带领着,她们各自跟随着自己的团队,不停的向客户炫耀、夸讲,介绍她们店里面的产品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当有人挑选好物品之后,她们便忙着带领着人到开票处付款开票。 当六零后旅游团的人们刚走近柜台前,冯小眼便惊奇的叫到:“哇塞,宝贝,好宝贝,这个宝贝我要定了!” 人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玻璃柜台里面摆放着一个小金“猪”。 这个小金猪个有特别: 这个金猪好喜人, 高六十,长一百, 金光闪闪放光辉。 大耳朵,长鼻子, 配着两只黑眼珠。 猪头紧挨猪身体, 分不出来猪脖子。 四条腿,很匀称, 翘着一条转圈尾。 浑身上下胖敦敦, 好像满月猪崽子。 这个金猪摆在柜台内,人见人爱,都想把它买回家中,只可惜价格昂贵,一般人是买不起的! 当服务员听到冯小眼要买这个金猪,先是一惊,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面前的这位是个小眼睛,也许他只能看到金猪,看不到牌子上的价格。 唯恐冯小眼开玩笑,忙解释到:“这位先生,请你瞪大眼睛,仔细看好了价格再说话,我们这里可是金店,不是菜市场,不要随便说想要什么就要什么,那可是得要掏钱买的!” 从服务员的口中不难听出来,她是在小瞧人。 冯小眼连忙说到:“我们到这里来就是花钱买东西,我就要买这个小金猪!怎么了?难道说你怕我买不起,还是怕我的钱不能花?” 服务员藐视的大声说到:“都知道这个小金猪好看,都想买回家。可是你只看到金猪,却没有看清楚牌子上面的价格,就胡乱咋呼。” 她说到这里,对冯小眼冷冷一笑,接着说到:“牌子上面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冯小眼听罢,哈哈大笑,然后大声说到:“不就是八、九十万吗!我今天还真就把它给买下了!” 冯小眼的话一出口,可就惊动了很多游客,都向他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服务员更是惊慌失措,她这才知道,今天遇到了才神爷。 由于刚才的语言险些得罪他,立刻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急忙满脸陪笑,改口说到: “这位先生好眼力,这是昨天刚到的货,宝贝就是宝贝,它可是抢手货,货不应求!每次摆放不超过两天,就让人请走了。今天早上刚摆上,就遇到了你这位大老板、阔贵客……” 还没等服务员把话说完,冯小眼不耐烦的说到:“少他妈的废话,快点带领老子开票打包!” 服务员不敢再多言语了,默默的带领着他到收银处窗口开票付钱。 另外一个服务员带领着大家继续向前走,前面所有的客人立刻闪出一条道来。 当他们拐过弯来到第二个走道口时,玻璃柜台里面有一个黄金象摆在了很耀眼的地方。 这个金象黄金作, 长鼻小眼大耳朵。 小象不大尾巴长, 尾巴搭在后腚上。 四条粗腿像立柱, 粗脖圆身大肚肤。 姜小耳朵离很远就咋呼:“这个宝贝是我的了!”说着话,用手推开众人,站在了小象的跟前,恐怕别人跟他抢走了似的。 服务员以为他站的远,没有看清楚价格,忙解释到:“它虽然说是件宝贝,但是它的价格也很昂贵的,一百多万块……”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姜小耳朵急不可待的说到:“无论多少钱,我都要!走走走,开票打包!” 服务员犹豫着想等她的同伴回来,姜小眼不由分说,拉着服务员就去交钱、开票。 紧靠着小象旁边摆放着的是金手镯,赵小兰拉着钱程的手说到:“哇塞,这手镯好漂亮吆!老公,我要把它买下来送给婆婆。” 钱程慌忙点头哈腰的说到:“买、买、买,给我妈买,也得给我老婆买!” 这下子店里面可热闹了,美玲、曼娜两个美女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拉着朱老板的手不停的吆喝:“老板,这个项链很好看!” “买了!” “老板,这对耳坠也不错吗!” “买、买、买!” 连朱老板自己,也买了个小金马。 这个旅游团的举动,震惊了所有在场的人。 无论买的、卖的,挑的选的,全部都停住了手,站愣了,看呆了,就连店老板也亲自出来接见这些人了。 自从开店以来,货没有少卖,钱也没有少挣。可是向今天这么阔气、出手又这么大方的,前所未有。 无论价格多么的昂贵,他们从不讲价,直接交钱开票。 店老板带领着几个领导人,围在旅游团的身边,不停的介绍、讲解。 这些人除了买,就是买! 一层大厅走了个遍,买了个光,店老板又把他们领到了二楼。 二楼大厅全部都是银首饰: 银菩萨、银观音, 银壶银碗银水杯。 银耳环,银项链, 戒子手镯银耳坠。 银佛像,银罗汉, 十二属相都齐全。 上八仙,下八仙, 弥陀佛,五大仙。 动物人物真美观, 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二楼大厅银货全,乐坏了六零后的旅游团。 疯了、疯了、真疯了! 六零后旅游团的人几乎全疯了! 除辛光明之外,这些人购物都购成了疯子。 就连一顿饭钱都不舍得花的李梅,竟然也买了几十万块钱的金银首饰。 把个店老板乐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宁愿跟在这帮人屁股后面当孙子。 物也购了,钱也付了,店老板还亲自把他们从一扇小门领出大厅,送到车上。 司机启动马达,调转车头,直到客车走远了,店老板还站在原处,挥着手与这些财神爷道别。 也许阿珍和司机师傅提前得到了消息,高兴的神魂颠倒、语无伦次,赞不绝口的夸奖着眼前的人们。 为了回报旅游团,阿珍自作主张,她决定带旅游团周游丽江古城。 她对大家说:“谢谢各位,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大家会如此慷慨。 今天咱们团是有史以来,购物最多的团队,既然大家这么帮助我,我也要回报大家! 本来团里没有按排大家游古城,我今天破例,带领大家观看丽江古城。” 等客车转回城里之后,她先把众人领到一家大饭店,等大家吃饱喝足后,她又领着众人去逛古城。 他们没有购买门票,是阿珍带领着众人从一家饭店内的后门直接走进丽江古城。 辛光明跟着众人走在古老的大街上,踏着古老的石板路,走过那一处处古老建筑的房屋。 路旁的鲜花绿草,路边的清水小溪,还有哪门市的广告牌和五彩缤纷的古墙面具。使人看的眼花缭乱,真是有点儿恋恋不舍。 人们尽情欢畅,到处传来欢歌笑语的声音。 他们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一座桥头上,看到了古代的水车、古时的城楼。 那一座座高大雄伟的雕塑石像,能让人连想到远远悠久的历史古城…… 直到人们逛累了,看够了,阿珍又把大家从一家超市里三拐两拐,走出古城,回到了酒店。 第二百五十九章 游玉龙雪山 第二百五十九章 游玉龙雪山 回到酒店之后,和前几天一样,姜小耳朵又是一夜未归。 辛光明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众人吃过早饭,来到前台大厅,导游丁玉珍早已在这里等候,只是在她的身边多了个男人。 此人身高1.9米,长长的脸,黑黄色的皮肤,农眉大眼,高鼻梁,厚厚的嘴唇大大的嘴。 等人员到齐之后,阿珍对大家说到:“今天大家去游玉龙雪山,这位是你们的新导游,接下来的行程将会有他来按排。 这是团里按排的,我们得尊守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那个男人忙上前一步,满脸带笑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苦瓜,是藏族人,今天有我带领大家前往玉龙雪山,希望大家玩的开心。 咱们有话车上聊,现在开始出发!”苦瓜说完,带领众人上了车。 车:还是那辆车。 司机:还是那个司机。 只不过是换了个新导游。 对旅游团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大家同样都是心情欢畅,斗志昂扬。 上车后,导游门都是说着相同的一句关心游客们安全的话:“请大家把安全带系起来,扶手搭起来,咱们出发。” 等他说完之后,车子开始启动了,导游也开始了他的工作,与游客聊天。 他笑嘻嘻的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对大家说到:“我的名字叫苦瓜,我的命运跟我的名字一样苦,今年三十五岁了,还是独自一人。 今天我能够站在这里与朋友们说话聊天,多亏了它保佑我。” 他一边说着话,双手边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然后又接着对大家说:“人养玉,玉保人,玉只要认了主人,它会保你一生平安! 有过许许多多玉保主人脱险的故事,其中有一个故事上过电视登过报。 大家也都听说过,就在前几年,有一架从昆明飞往四川的飞机,就发生了这种情况。 有一个游客带着两个孩子出门旅游,两个孩子爬到飞机翅膀上去玩,谁都没有发现。 等飞机起飞后,孩子的妈妈才发现孩子们跟着飞机飞走了,慌忙打电话报警。 昆明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后立刻与四川警方取得联系。 飞机飞得哪么高,哪么快,空中又却少氧气,都知道孩子们的是命保不住了。 当飞机停落在机场的时候,警察和120的医护人员立刻爬到飞机翅膀上检查,惊奇的发现两个孩子竟然还活着。 因为两个孩子身上都带着玉佩,是玉佩保住孩子们的性命。 所以说,养玉是一个最好的法宝,特别对出门在外的人,更适合养块玉。 玉又分好多种,你向和田玉,黄龙玉,雪玉等等,全部都是珍品。” 稍微停顿片刻,苦瓜导游扭转话题:“咱们今天要去的地方,就是黄龙玉的矿产基地,玉龙雪山。 玉龙雪山海拔五千多米,山的顶峰长年积雪不化,滴水成冰,很少有人能爬到顶峰。 就算人爬到顶峰,山上缺氧,人的肺部根本承受不了。 玉龙雪山自从建成旅游景点之后,山上建了索道,才能把游客们送到海拔4560米的中峰,那个地方就已经缺氧了。 人们必须配带氧气瓶,才能到此,否则,肺部将会缺氧,人会气息而死。 我这可不是吓唬大家,以前也有过不少先例。 所以,在大家上山之前,必须配带氧气瓶……”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客车走进了一个村庄,停在了一家超市门口。 苦瓜对大家说:“好了,玉龙雪山就在前面,咱们就在这里购买氧气瓶,每人必须配带两瓶氧气。 另外,山上有厚厚的积雪,气候也是十分的寒冷。为了防止大家冻感冒,每人要租一套防寒服。” 他边说话边打开车门,让大家下车到超市购物。 辛光明从小就生在山区,对爬山毫无兴趣,再加上导游的一阵玄虚,他便选择了放弃。 当辛光明一提出不去爬山的时候,几个美女也都跟着退出,她们也不愿意去了。 这一下可把旅游团的几个男人给着急坏了,爬山这么有刺激的活动,如果女人们都不参加,那多没意思?于是,都要求辛光明一同前往。 假如几个男人也都放弃了爬山,这次的旅游路线就得申请团部,从新更改。导游不但没有提成,反而还会受到处罚。 苦瓜和司机师傅也都不停的好言相劝,肯求辛光明一起前往。 辛光明是个没有权威和尊严的人,经不住大家苦口婆心的良言相劝,只好点头答应跟众人一起上山。 冯小眼是个势力眼,一听辛光明答应上山了,慌忙跑进超市,帮辛光明拿了两瓶氧气瓶和一身防寒服,亲手递到他的手中。 辛光明忙从兜里掏钱,被拒绝了。 最后,辛光明只要了两瓶氧气瓶,把防寒服又退回超市。 他心中暗想,如果半道受不了寒冷,就立刻返回。 几个美女一看辛光明同意上山了,也都没有人再打退堂鼓了。 朱得肥又买了一些食品和饮料,等大家一切备好之后,上车继续前行。 苦瓜首先向大家讲了一些旅游规则和安全措施,接着又讲了遇到危险怎么样自救和逃生。 看到了,大家通过车窗口看到了玉龙雪山! 大山的顶峰已经被大雪罩住,看不到最高峰,只能看到中峰。 从大山的根部到中峰,全是悬崖峭壁,行人根本无法攀登。 苦瓜向众人介绍到:“咱们现在看到的地方,就是锁车的顶端,游客们也只能走到那里,再往上是无法攀登了。 前面到了检查站,请大家都把身份证准备好,到站会有工作人员上车检查,希望大家积极配合,点到谁的名字,谁答到。” 正说着话,客车停在了检查站,上来了两名工作人员。 他们往走道上一站,一个人开口叫到:“辛光明”! 辛光明立刻回答:“到”! 另一个人走到他身边,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又还给了他。 那个人接着叫到:“李梅”! 李梅边答应边把身份证递了过去,那个人看完之后,二人转身走下车,然后让客车通行。 旅游车很顺利的来到了停车场。 这是一个大型停车场,那一望无际的车辆,全部都是旅游公司的车,大小车辆都有。 看到眼前这么多车辆,就能想相的到,游客还要比车多出多少倍? 当苦瓜带着大家到大厅等电瓶车的时候,才知道,这里的游客早已多的超出想相。 虽然说人们个个心急如焚,但是只能耐心等待,总不能插队直接上车吧! 多亏了无数辆电瓶车来回不停,六零后的人等了足足一个小时,才蹬上了电瓶车。 电瓶车在树林中不停的穿索,急速的狂奔,当电瓶车来到终点站,才发现这里人比候车时的人多的很多。 人们不敢耽误,马不停蹄的跟着人群跑步向前,来到索道站,排着z字队行,慢慢的向前移动。 眨眼之间,身后又排起了一条长蛇阵。 六零后的队员们顺着护栏迂回前进,当他们走进索道口时,又花费了一个半小时。 辛光明他们安全通过检票口,来到蹬车室。 锁车在不停的运转着,每趟车只能坐六个人,他们九个人必须得分开坐,导游苦瓜没有上车,他坚持在这里等着大家。 在他们的前面还多了位女游客,人们只好按照先后顺序往前走。 美玲曼娜和李梅走在最前面,紧跟着辛光明、冯小眼。 工作人员看到够六个人之后,立刻拦住了紧跟在后面的朱得肥。 工作人员把六个人安全的送到车上,关好车门,锁车立刻出了索道站,顺着铁丝更直线上升,那高耸入云的大树和悬崖峭壁,在脚下不停的向后跑。 几个美女没有胆怯、害怕,而且还拿出手机不停的拍照。 辛光明更是久经沙场,对爬高上低不肖一顾。 这下可苦了冯小眼,这小子有恐高症,平时爬到一米高,他就开时浑身发抖,腿肚子转筋,更何况今天是在锁车上,爬的这么陡,上的这么高。 锁车还没有走过第一个山头,冯小眼就瘫倒在辛光明面前,一头载到在辛光明的腿裆里。 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辛光明是他的仇人了。 锁车里面除了几个女人,只有辛光明是个男子汉,他不记前嫌,奋勇的担当起照顾冯小眼的责任。 辛光明打开氧气瓶,先让冯小眼吸了几口氧,又从美玲手中接过饮料,给冯小眼灌了几口。一直等到锁车到了顶峰,他都没有消停。 美女们都下了锁车,冯小眼却瘫倒在地上不能动,辛光明一个人拉也拉不动,托也托不动。 锁车在不停的转动,眼看着锁车向山下返回,辛光明急出了一身冷汗。多亏了锁车室内的工作人员,和辛光明一起像托死狗一样,把冯小眼托出了锁车。 辛光明回头往锁车上一看,只见冯小眼趴过的地方,湿漉漉的一大片。原来冯小眼早已吓尿了,怪不得美女们都跑的那么快。 等朱得肥他们坐下班车来到,他们才一起走出锁车室,来到了广场上,这里又是另一个世界。 4560的石碑矗立在广场中央,鹅毛般雪花满天飞舞。人们冒着寒风,踏着积雪,你追我赶的打雪仗,拍照留念。 此景此情真想多呆会儿,由于时间的关系,旅游团只好按时返回。等出了索道站,又坐上了电瓶车,通向大峡谷。 入乡随俗,辛光明也跟着众人一起买了许愿佛,面对玉龙雪山的顶峰,默默的祝福着美好的未来早日实现。 他们又看到了当年拍摄西游记主题曲的现场,在这里又有人给拍照留个纪念。 直到黑天了,旅游团才返回酒店。 第二百六十章 这不是梦 第二百六十章 这不是梦 旅游团从玉龙雪山回到酒店,已经是夜幕降临了,所累了一天的人们,各自回房休息。 姜小耳朵还和以前一样,回到房间转上一圈,然后又走出了房间。 辛光明习以为常,从不多问半句话,他也想独自清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只要管好自己就行。 他一个人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联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总感觉心事重重,多想盼望早日见到韩英,可是现在又与她失去了联系,辛光明只好耐心等待,等到时机成熟后,再于韩英见面。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他睡到半夜,也许是被尿憋醒来,想起身上厕所。当他睁开眼睛时,不由自主的向对面床上看了一眼,只这么一眼,却吓出了一身汗,尿也立刻给憋了回去。 他借着床头灯的微光,清楚的看到对面床上躺着一个人。 因为距离很近,他看的非常清楚,那个人不是姜小耳朵,而且是一个女人。 虽然说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是,她那披肩发就是标志。 辛光明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忙用左手掐了掐右胳膊,感觉到痛。然后又用右手掐了掐左胳膊,也感觉到有点痛。 这足已证明,现在的自己头脑是清醒的,不是在做梦。 难道说是姜小耳朵回来了,自己看花眼了? 也不对,因为房门钥匙只有一把,在自己手中。 他边想边用手摸衣兜,房门钥匙依然还在。 对面的人绝对不会是姜小耳朵,而且那披肩发很像李梅。 一想到李梅,辛光明顿时头皮发麻,头脑发胀,连想着这几天的诡异事件,都于李梅有牵连,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眼前的这一切,也多亏了是辛光明。 别看辛光明个子不大,胆量可不小,虽然说心中有些害怕,但是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 如果今天晚上换成了冯小眼,估计早已吓得尿床上了。 此时的辛光明也被吓出一身冷汗,他自己问自己,难道说是梦游了吗? 也不对,他看清楚了,这个房间就是他和姜小耳朵住的房间,千真万确,并且地上还放着姜小耳朵的行李箱。 当他确定自己不是梦游之后,心中暗想:我如果起来,把她吵醒,引来了众人,她在返咬一口,我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因为一瓶石榴汁吃过亏,所以有了经验,吃一堑长一智。 我不如躺在床上假装睡觉,看你到底是人是鬼!最后还能再做出什么吆蛾子。 辛光明想好主意之后,用手拉了拉棉被,把自己的头蒙上,假装睡觉。然后用手把棉被掀起一个角,让眼睛的视线直对着对面的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他倒要想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等到天亮之后,看那个人怎么样对他解释。 虽然说辛光明是“睡着”了,时不时的还传出呼噜声,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一眨都不敢眨。 他怕一眨眼,那个人会立刻消失,辛光明一直瞪着双眼干耗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他终于看到对面的人坐了起来。 虽然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但是从背影猜测,辛光明已经断定了,披肩发就是李梅! 辛光明心中更是疑惑不解,李梅怎么会睡到他们的房间?她是怎么进来的?啥时候进来的? 就在辛光明脑海中提出很多为什么的时候,“李梅”的举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见她坐正身体之后,开始穿衣服。 辛光明清楚的看到她身上穿着衣服,她却还做着穿衣服的动作。 只见她用右手把棉被往上掀了掀,然后伸出双手好像拿起了一件上衣,先披在身上,伸左手,伸右手。 辛光明看不见她穿的是什么样的衣裳,只看到她做动作,确实跟真穿衣服一模一样。 等衣服穿好之后,并且还扣纽扣。 辛光明看到她身上穿着牛仔裤,却还装模作样的穿裤子,然后起身下床,提裤子,系腰带。 等衣服穿好了,又坐在床沿上穿鞋子,弯腰提鞋系鞋带。 等一切完毕后,她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直接向门口走去。 她一直面向前方,背对着辛光明。 辛光明心中暗想:钥匙在我这里,看你怎么出门? 使辛光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女子根本不用钥匙,她来到门口,就像根本没有门一样,向前一迈步,整个身体直接穿过了房门。 辛光明没有眨眼睛,他亲眼目睹女子穿门而过。 辛光明嘴上没说,心中惊叫:“见鬼了,真的活见鬼了!”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无论谁说,他都不会相信今天晚上发现的怪事情。 恐怕连科学家也难解释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辛光明没有被那女子所吓倒,反而起了好奇心,他急匆匆下床,跑向门口,开门到走道上去追那个女人,他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她究竟去了哪里? 当他打开门一看,走道内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只好转身回到房间。 他又来到对面的床前,用手抓起棉被的一角,放到鼻子上一吻,可真是奇怪了,被子上还残留着女人的味道,并且这种味道跟李梅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辛光明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所以他一吻便知。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到:“这不是梦,这真的不是梦!就是活见鬼了!” 辛光明又仔细的回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慢慢的,慢慢的,他的心开始发荒,头脑开始发胀,头皮开始发麻。 他好像感觉到了预感,大事情既将要会发生! 虽然说刚才不是一场梦,但是却与梦很相似。 辛光明平时很少做梦,但凡一做梦,就会发生特殊情况。 记的那次做了场恶梦,梦醒来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砖厂、大理石厂、旅游开发区,本来生意兴隆,一帆风顺。 就是因为那场梦,使他破产了。 政府征收了工厂,他住进了医院。 也是那场梦,更改了他的命运:他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亲人和朋友。 命运好像总是在跟他开玩笑。 当他来到s市结识了三哥李刚,刚站稳了脚步,因为自己贪图小便宜,进入了黑店。 最后,以他顽强的性格大闹了黑店。 本想大功告成,没有想到又载到贼人的手中。 也是他命不该绝,来到了e县,结识了许多贵人,帮助他度过难关。 人心隔肚皮,又遇到了小人刘继东,与他朝夕相处好几载,最后却要取他性命,也是老天有眼,又让他死里逃生…… 就在前几天,他又做了一场诡异的梦。 又是因为这场梦,使他蒙受不白之冤,因为李梅给了一瓶石榴汁,别人误认为他是小偷,每天招受这群人的白眼。 刚才又像梦一样,活见鬼了。 它虽然不是梦,但是比梦更可怕! 自从加入了这个旅游团,自己从未消停过,看起来这个神秘的旅游团有点古怪、邪气。 要想平安无事,必须马上离开旅游团! 可是自己的手机停电,无法与韩英联系,他又不好意思借别人的充电器,只能干着急。 如若不然,天明就返回自己的老家? 再仔细一想:不能呀,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让韩英签字,领补偿款。 现在字没有签成,返而招了好多罪,就这样一无所成的回去了,总有些不甘心。并且临出门的时候还与家人闹了场矛盾,自己还发过誓言,不领到钱绝对不回家。 想我辛光明,堂堂男子汉,决不能被困难所吓倒,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顶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头可断,血可流,男子汉的志气不能丢! 无论今后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决战到底! 为了二十亿的补偿款,为了大辛庄村民都能住上好房子,宁可站着死,不可躺着生! 好个辛光明, 与命运抗衡。 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 家被恶人讹, 不与村霸争。 不念儿女情, 一心为百姓。 能忍天下事, 品德好作风。 值得人学习, 优良好传统。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二次购物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二次购物 辛光明难以入睡,一直等到天亮,姜小耳朵才从外面回来。 二人吃过早饭来到前台大厅,苦瓜导游早已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等众人上车之后,客车奔着上次购物向返的方向疾驰而行。 大家心中都非常清楚,他们现在又去购物! 一提到购物,众人立刻精神抖手,个个心情饱满,导游更是笑足颜开。他一路上不停的向大家介绍,金银珠宝、翡翠玛瑙。 客车走出城市后,又走在了通往农村的乡间小路上,道路越来越窄,村庄越来越稀少。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拐进了一个村庄内,在一个游乐场所停下来,这里已经停了好多车辆。 等众人下车仔细观看,村庄虽然不算太大,一眼就能望到两头,但是,从清洁的街道和粉发的墙壁不难看出,这里的人们还是非常勤快的。 苦瓜带领大家走到一个小型十字路口,拐进了一条小胡同,来到一家门市前。 这家门市底上两层,仿古式的建筑,最多有十米长。 中间一道门,两边各有个大窗户,卷帘门、防护窗都是现在又改装的。 门口没有挂牌子,也没有广告牌,光秃秃的,门口也显得冷清清的。 等众人走进屋里面再仔细观看,这里面还真是一个商店,四周和中间全摆放着玻璃柜台,转圈式的走道,十字画的过道,真像一张画面。 里面也有不少游客在走动,还有人观看和挑选。 柜台里面摆放的全部都是玉制品。 也不知道六零团的人们对玉不感兴趣,还上别有缘故,反正没有上次购物时哪么气胀了。 无论苦瓜和服务员怎么样解说,他们只是不停的观看,就是不挑选。 一层的商品全看了一遍,也没有选出一件。 苦瓜无奈,只好把众人领上二楼。 二楼全是翡翠玛瑙,客人们只是摇头,对商品还是有些不满意。 就在苦瓜感觉到失望的时候,美玲和曼娜突然停在了柜台前,对一个玉手镯指手画脚。然后美玲叫过服务员,问她能不能试一下? 服务员满脸陪笑的回答:“可以,小姐。” 苦瓜上前一看牌子上面的价格,一千二百八十八万,顿时心中明白。 这帮客人是大款、财神爷,不是对商品不感兴趣,而是闲档次太低,他慌忙用藏语对服务员耳语几句。 服务员打了个电话,还没等两个女人试完玉镯,服务员就带领众人走下楼梯,从一个小门走了出来,来到了另一座楼房内。 这里也是一个商店,也都是金银玉器,不过这里的商品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宝贝,价格也非常的昂贵。 这不,旅游团的人们一踏进商店门口,老板朱得肥就看中了一个玉麒麟,一千八百多万。 在他的带领下,旅游团的人们又开始抢购起来…… 辛光明对这些商品不感兴趣,也不想去凑热闹,便独自一人在商店内闲逛。 当他来到一个角旮旯里,看到柜台里面处理的商品,突然来了精神。 柜台上面挂了一个很耀眼的大牌子,上面写着:柜台里面所有商品,一律八十八元。 辛光明站在柜台前,伸手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金锁,放到手心中仔细的观看一会儿,真有点爱不释手。 自己的孙子都三岁了,不但没见过面,而且还没有给买过啥礼物。 这个小金锁如果戴在孙子的胸前,一定会很好看,如果真是牌子上面的价格,这东西绝对不能说贵。 假如把它拿到大街上,谁也不会说这个金锁是花八十多块钱买来的。 为了证实这个金锁的价格,辛光明专门跑到收银处打探。 收银员告诉他,柜台里面处理的物品,全部都是八十八元。 辛光明一听,十分高兴,他又返回柜台前,从里面又挑出来一个玉手镯,他决定要把这个玉手镯送给老婆马丽。 老伴老伴穿衣吃饭,父母、儿女都不如老伴最近,他们可以同甘苦共患难。 辛光明一生当中,感觉到最愧对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婆。 自从老婆嫁给他二十多年来,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关心过自己的老婆,他总是在关心别人。 没有给老婆买过东西,送过礼物,老婆为了这个家吃尽了苦、操碎了心,他从内心感谢老婆。 现在事业未成,无以回报,不如送她个玉手镯,管它什么真的假的,只要老婆戴上好看就行。 辛光明选好了两件物品,感觉到心满意足了,慌忙跑到收银台前交钱。 他买的东西实在太少,根本用不着打包邮寄,收银员顺手拿出个方便兜,把两样东西直接装到一个袋子里面,交到辛光明手中。 辛光明如获至宝,站到一旁,耐心等待着其他人购物。 六零后的旅游团就是与众不同,他们花钱如流水,购物轻如牛毛,购物如发疯,只恨物品少。 也不知道这些人手中有多少钱?每个人又挑选了几千万块钱的宝贝。 人人春光满面,个个精神焕发。 等他们感觉到心满意足之后,一起都到收银台前交钱打包。 第一个先交钱的是老板朱得肥。 当他把所选好的物品一样一样的报出来之后,收银员用电脑打出总额,让他付钱的时候,他很高兴的把银行卡插到取款机里面。 等他按完密码,看了一眼荧光屏,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嘴中还不停的结结巴巴的喊到:“这、这、这不可能……”。 众人抬头往荧光屏上一看,也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荧光屏上显示:总余额为零。 不知道出了什么缘故,朱老板银行卡里面的钱全部都被盗空。 冯小眼慌忙拿出银行卡,插到取款机里面,按完密码之后,荧屏上也是显示总余额为零。 这一下众人可荒了手脚。 姜小耳朵心中不服,先用手拍了拍取款机,然后把银行卡插进去,按了密码,最后荧屏上还是显示总余额为零。 把他气的连脚加手一起砸取款机。 他这么一动手,服务员不高兴了,上前与他评理。 姜小耳朵说她们的取款机有诈,自己卡里面有几千万,为什么到了这个取款机里面就没有钱了? 于是,他便与服务员开始了舌战。 收银员一看他们争吵起来,慌忙打电话,紧接着围上来一群保安和打手。 打手和保安怎么会来的这么快?这么贵重的商店养几个保安和打手不为过。 众打手上前把他们团团围住,保安就开始往外面清理其他客户。 来到这个店里面的客人本来就不多,谁也不想受牵连,一看情况不妙,跑的比兔子还快。 眨眼之间,商店里面只剩下众打手、保安和六零后旅游团的人了。 朱老板本来就瘫倒在地上,当他看到这么多打手和保安,就干脆躺在地上装死猪,不爬起来了。 冯小眼更是个脓包、软蛋!直吓得身子哆哆嗦嗦的往后退索。 只有姜小耳朵还算是个英雄汉子,在众多人面前,他没有充孬种,他坚持说取款机有诈。 立刻上来两个打手,硬把他拉到另外一个取款机前,逼着他重新发卡,结果一样,总余额为零。 众打手为了证明取款机没有问题,有几个人掏出卡来做实验,结果银行卡里面都有钱。 他们为了让姜小耳朵心服口服,让他们团队的人全部都刷卡,结果一样,总余额为零。 真是奇怪了,连几个美女银行卡里面,总余额也全部为零。 商店打手看到这里不高兴了,说这个团的人专门来找茬、捣乱,不由分说,上去就动手打人。 他们这些人都是练过三脚毛功夫的,对付几个手无寸铁的诬赖是绰绰有余。 不一会儿工夫,几个男人被打的遍体鳞伤,倒地翻滚。 他们也都知道辛光明也是这个团里面的人,可是没有人动他一手指头,也许是他刚才买东西付了钱?看起来这些人还是讲道理的! 他们也是只打男人,对几个美女只是围着,并没有攻击。 在辛光明的眼中,这帮男人不算什么好东西,打他们几下不为过。 辛光明站在一旁反而有点幸灾乐祸之感觉。 导游苦瓜作为中介人,在当中也十分尴尬,左右为难,既不能向“潘”,又不能向“杨”。 就在辛光明站在一旁偷着乐的时候,可不好了,打手们开始失礼了,他们要开始做出格的事情了。 其中一个好像是个小头目的打手对美女们起了色心,命他的两个手下去扒李梅的衣服,他自己先解扣脱衣。 众打手正想看热闹,哪里还有人阻拦? 两个打手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扒下了李梅的上衣外套。 李梅只吓得脸色发白,口中变了音调的哭喊着救命。 这下可若恼了辛光明,他是个正人君子,眼里面哪能容得下沙子?看到打手们要图谋不轨,立刻有了正义感。 辛光明承经是个习武之人,艺高人胆大,面前虽然说有十几打手,但是辛光明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毕竟邪不压正。 光天化日,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奸民女,眼里面还有没有王法? 辛光明忍无可忍,奋起还击。 他趁众人不备,一个箭步冲上前,左右开弓,砰砰两拳,一拳一个,把两个扒李梅衣服的人打翻在地。 这下子可就若恼了众打手,立刻围上来要与辛光明展开生死薄斗。 第二百六十二章 招磨难 第二百六十二章 招磨难 ,出其不意,来了个突然袭击。一个箭步冲上前,左右攻击,把两个打手打倒在地。 在场的所有人辛光明趁其不备谁也没有想到辛光明会出手打人,直到他把两个打手打倒在地上了,大家才回过神来。 就在这一瞬间,只见辛光明把两个打手打倒在地之后,立即回转身飞起一脚,猛的朝那个小头目腿裆里踢了过去。 那个小头目已经扒光了膀子,正洋洋得意的两手解着裤腰带,两个同伙都倒在地上了,他还在做白日梦哩! 当他看到辛光明的腿朝自己裤裆里飞来的时候,才如梦初醒。只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想抽身躲避,可是已经晚了,他的大脑反应的还没有辛光明的腿快。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人速度稍微慢了点,躲闪不及,腿裆里便挨上了重重一脚。 辛光明是为了正义而出手,在出手的时候,决对不会手下留情,他这一脚全身的十分力气最少也得用了九分力气,只见把个小头目痛的,身子倒在地上,双手抱裆,满地打滚。嘴上还不停的“妈呀,妈呀,快救救我呀!”如同杀猪般的嚎叫,这种声音比鬼叫都难听。 辛光明的这一脚,估计也得要了这小子的半条性命。 战斗刚刚打响的时候,辛光明是占了上风,等众打手和保安们回过神来之后,一起围攻辛光明的时候,他就开始被动了。 好汉难抵四手,一面墙难挡八面来风。虽然说辛光明曾经也练过几天功夫,但是怎么也经不起众人四下围攻。 辛光明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并不是飞檐走壁的大侠,也不是武功盖世的高手。 他能一下子打倒几个人,那是他的运气好,是趁人不备的情况下偷袭的,如果明打明的与人家对战,辛光明也不可能有胜算的把握。 辛光明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么多人打他一个,时间久了,自己肯定会吃亏。 于是,他又开始想起了他惯用的孬法子,三十六计,走为上:逃跑。 因为他承经几次用这一招,都逃过了险境。所以,每当他看到打不赢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逃跑”。 跑了、跑了,只有傻子才站在原地等死呢! 辛光明瞅准了时机,卖了个破绽,趁人不备,纵身一跃,跳上了玻璃柜台。 他们现在是在商店,不是在平地,如果在平地上,四面八方都可以逃,现在不可以,他总不能顺着走道跑吧?那样只有死路一条,他的脑袋还没有笨到自投罗网的地步。 当辛光明跳到柜台上之后,又穿向了对面的柜台…… 打手们一看,他们的敌人辛光明跑了,哪还了得,急慌忙追赶。 人们的思路观点都是相同的,逃跑的不顺着走道跑,追人的也不会顺着走道追赶,他们也都直奔辛光明追去。 当第一个打手纵身跳到柜台上的时候,可不好了,只听咔嚓、哎吆一声,那个人一下子载倒在了柜台里面。 柜台全部都是玻璃做的,辛光明个小体轻,站在柜台上没有事情,可是打手们就不同了,他们都是身材魁梧,个高体重,而且还都穿着半高格底的大皮鞋,并且又是猛的往上一窜,往下落的份量就相当的重了。 做柜台用的玻璃也不是钢化玻璃,只是几厘米厚的透明玻璃,承受不了重击。 当那个人一跳上柜台,玻璃立刻被击碎,人一下子掉进柜台里面,双腿也被玻璃碴子扎的鲜血直流。 人一旦掉进柜台里面,可就更不好了,他们的这个商店里面全部都是金银珠宝,柜台里面每件商品都是价格昂贵,人掉进去连碰带砸,把商品也都给砸坏了。 等第二个人跟着同样掉进去的时候,众人也就不敢再直追了,他们为了保护商品,只好顺道追赶。 辛光明是在逃命,他才不问什么金银珠宝,翡翠玛瑙,依旧在柜台上我行我素的穿越。 看到众打手们都绕道追赶,他还洋洋得意的做个鬼脸,嘴中还说:“来呀,有种的快点来追老子呀!” 当他跑到门口的时候,再仔细一看,可就坏了,门口已经被人封死了。 他不会隔门穿墙,更没有他见到的李梅那般本领,就凭他的本领,今天想要走出这个门口,可比登天都难! 出门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只有重新返回,才是唯一出的路。 他要来个迂回周旋,要做垂死挣扎,决不能站在一个地方等死! 打手们一看他又返回来了,心中也是非常的高兴,因为他们知道,辛光明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今天捉到他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只不过是早会儿晚会儿罢了! 其中一个追在最前边的打手,看到辛光明返回来,双手举起棍棒,迎面照着辛光明猛力砸来,辛光明一闪身躲了过去。 不好了,由于那个人用力过猛,不但没有打倒辛光明,反而招若了更大的麻烦。 当他看到棍棒落空时,想抽回棍棒是不可能的了。 只听“咔嚓”一声,棍棒落在了玻璃柜台上,把柜台砸是稀巴烂,柜台里面的商品也被打的四分五裂。 那个人一看,他这一棍棒可是砸坏了很多钱的东西,恐怕老板会要他性命,可就恼羞成怒,情急之下,论起棍棒照着辛光明的后背直接扔了过去。 这一棍棒如果落在辛光明身上,不死也得脱成皮。 辛光明左穿右跳,跑的不是一条直线,又躲过一劫。棍棒可是只走直道不会拐弯,不但没有伤着辛光明,反而又把另外一个柜台砸的粉碎。 众打手和保安们的心也跟着柜台一起碎了! 他们这是珠宝店,每件商品价格都是非常的昂贵,今天埙坏了这么多商品,扣钱、罚款那都是小事,如果老板动起怒来,恐怕性命都难保得住。 所以,他们也都豁出性命,与辛光明展开了生死搏斗。 辛光明在前面跑,他们在后面追,来回跑了几趟,辛光明便开始浑身冒汗,力不从心,慢慢的,脚步缓慢了下来。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打手们人多,心眼也多,他们也开始改变了新的战术,不在穷凶极恶的追赶了,而是拉网式的从后面一起包围过来。 最后,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把辛光明挤到了一个角落里,这一回,辛光明插翅也难逃了。 辛光明还在做垂死挣扎,那只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也不知道这些打手们从哪里弄来的棍棒,有好几个人手中拿着棍棒,冲锋在前。 其中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上前,怒气冲冲的说到:“跑呀,小子,你怎么不跑了?有种你再跑两圈给大爷看看!” 这个人说着恼带着怒,双手抡起棍棒照着辛光明的脑袋砸来。 辛光明纵身向右一闪,躲过了这一棍棒。 这个时候有两个人同时抡起棍棒一起向辛光明袭来,可怜辛光明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躲一个人容易,想躲两个人就难了。 却没有想到辛光明又巧妙的躲了过去。 打手们一看辛光明躲了过去,他们又变换了新招数,不急不躁的跟辛光明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新花样,开始使用了车轮战。你打一棍,他打一棒,专门消耗辛光明的体力。 辛光明最少也得躲过了九九八十一棍,已经精疲力尽了,最后因体力不支,在一个棍棒袭来的同时,躲闪稍微慢了些,只听“噗通”“咔嚓”两声响,辛光明的腰部被棍棒击中。 噗通一声,脊骨断为两节,咔嚓一声,棍棒被脊骨弹断。 辛光明痛的心如刀割,肺似箭穿,实在难以忍受,瘫倒在地上。 众打手看到辛光明倒在地上,立刻一窝蜂的围了上来,棍棒齐论,拳打脚踢。 眨眼之间,辛光明就像个血人一样,浑身上下到处流血,处处受伤。 直到打手们打累了,手腕麻木了,才停下手来。 虽然说他们是停手了,但是也难解他们的心头之恨,他们只是暂时停住了,接下来他们会慢慢的折磨,让人生不如死。 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辛光明,虽然全身是伤,但是他的内心并不糊涂,他还能感觉到疼痛难忍的味道。他更清楚,这些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趁着他们休息的空间,他的脑海中想起了家人! 人是高级动物,最重感情,危难时刻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并不是盼望亲人能前来答救,只是感觉到这是一种寄托,也能给自己增加抵抗力量。 他现在开始有点后悔,后悔临出门的时候不该与她们吵架,应该和她们心平气和的分别。 也许这次会命丧云南,只可惜没有告诉她们自己来到了云南,这一回可就要变成了他乡之鬼了。 自己死无足惜,不是有句话说的好,自古人生谁无死? 只可惜他这一死不大要紧,这二十个亿也会被他带到阴曹地府,和他同归于尽,永远不会复返了。 本来想用这笔巨款为大辛庄的村民盖房子,看起来,这个梦想破灭了。 不,绝对不能! 只要老天爷让我剩下一口气,我就要抗战到底!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受折磨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受折磨 等打手们休息好之后,他们把六零旅游团的几个男人拖到一间黑屋子里面,要让他们在里面受刑罚。 坐老虎凳、灌辣椒水,那些刑罚已经落时了,他们要用新的刑罚。这也是他们自己创作的,打人不用人动手,还得让人疼痛难忍,生不如死。 这间房子按着两个监控器,他们会在电脑里面看到人在受折磨,他们却寻开心、找刺激。 他们先把辛光明几个人的衣服扒光,如果说扒的一丝不挂,那有点儿夸张,反正把外衣全部都给扒了下来,只留下贴身的内衣。 把手脚捆绑起来,嘴用透明胶带封上,只给留下两个鼻孔出气。 他们不会让人气息而死,而是让人慢慢的受折磨。 这间屋子好像是他们专门为仇敌所设计的刑具室,看上去这间屋子跟平常屋子没什么两样,可是等他们的人走出屋门之后,关上门、送上电,可就不一样了。 辛光明感觉到身下开始颠簸,浑身发颤,全身发抖,整个屋子好像地震一样,在不停的晃动。 慢慢的,人的身体给颠起来了,一下一下,越颠越高,越摔越重。 一直把人颠的头晕脑胀,把人摔的粉身碎骨,四肢好像已经断裂,心肝肺都要爆炸。 振动颠簸还不算,接下来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好像有人用棍棒在敲打他们。 这种棍棒不是木棍棒,好像是橡胶棍棒,带有弹性。 刚开始把人颠起离开地面的时候,一下一下,每打一下都是刺心疼痛。 颠簸越来越快,棍棒也越来越秘,越来越重,到后来,棍棒就像雨点般的在人身上不停的敲打。 虽然说辛光明是条汉子,但是在无情的棍棒敲打下,他也失去了抵抗能力,他认输了,他认怂了,他多想哀求这些人能放过他。 可是他的嘴被封着,要喊无声,欲哭无泪,只好忍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酷刑还在继续,刑具还在增加,棍棒又好像生长出了针刺,针刺越长越长,开始只扎到皮肉,到后来竟然能扎到骨节里面。 不但全身疼痛难忍,而且就连头脑袋也不放过。 辛光明顿时感觉到脑袋就要爆炸,四肢已经断裂,在酷刑的拷打下,他坚持不住了,痛的昏迷过去…… 等他醒来之后,已经是躺在一个明亮的屋子里面。 辛光明睁开眼睛仔细观看,只见这是一间十多平米的平房,前面一个防盗门,后面一个小型的后檐窗,刚粉发的墙面,斜对角装着两个摄像头。 潮湿的水泥地,地面上除了躺着他们几个大男人之外,其他的啥也没有。 朱得肥他几个人躺在里面,辛光明躺在最外面。 他们的手脚还是被绳子捆绑着,嘴还是被透明胶带封着。 就在他观看的同时,突然听到防盗门有了响声,紧接着敞开了一条缝。 辛光明对着门缝看,只见外面有一个身穿黑衣服的蒙面人,手中拿着一个鱼篓站在门口,另只手从鱼篓里面拿出来两条毒蛇,放到地上,然后又关上了房门。 辛光明看到毒蛇后,更是疑惑不解,现在是大冬天的,这些动物早已下哲,在地面上根本是见不到的,是不是自己被他们打伤了脑袋,眼前出现了幻觉? 不像,因为他还能感觉到浑身的伤痛,他确定这是真的。 不知道是毒蛇闻到了人的味道还是在寻找温暖的地方,竟然直奔着有人的地方爬来。 毒蛇是一种可怕的动物,十个人见了九个人害怕,辛光明也不例外。 当他看到蛇向他们爬来的时候,便开始惊慌失措的大声呼叫。可是他的嘴被封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其他的人听到他的呼救后,也都被毒蛇吓得嗷嗷叫。 这个时候,有一条毒蛇爬到了辛光明身上,辛光明蜷缩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很庆幸,这条蛇没有张口咬人。 辛光明心中虽然害怕,但是他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他知道,你只要别惊吓它,动物是不会先侵犯人类的。 于是,他就静静的躺在地上,任意毒蛇在身上爬行。 这条蛇昂着头,瞪着眼,时不时的张张嘴,伸伸舌头和蛇须,警惕性的往前爬。 毒蛇的体温相当的低,与人的体温差别很大,每爬到一处,好像冰棒一样,瘆痒无比。 为了不被蛇咬,他保持整个身体纹丝不动。 毒蛇从他的身上慢慢的爬了过去,没有伤到他。 在他里面躺着的是冯小眼,他就没有哪么的幸运了。 当毒蛇刚接近他的身体的时候,由于蛇的体温与人相差很大,他承受不了,缩了缩身子。 他这一动不大要紧,毒蛇以为他是在攻击,便来了个先下口为强,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冯小眼的脚脖子猛咬一口。 紧接着又伸出尾巴把冯小眼的腿缠了一圈又不圈,越缠越紧,把冯小眼痛的杀猪般的嚎叫。 被毒蛇咬过的地方,先流出来几滴鲜血,紧接着,伤口由红变紫,由紫变黑。毒液开始慢慢的扩散,冯小眼的脸由黄变白。 如此疼痛的滋味,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另一条毒蛇同样也从姜小耳朵的身上爬过,没有伤到他,反而咬了里面的朱得肥。 当毒蛇缠着朱得肥的时候,防盗门打开了,从门口走进两个人来。 一个人伸手抓起毒蛇装进鱼篓,另一个人拿着一个药匣子,从里面拿出针管子,给朱得肥和冯小眼每人注射了疫苗。 也许他们怕毒液攻心,会出人命,所以才给注射液体。 他们也只是让人受罪,寻找刺激,并不想把人往死里整。 等二人忙活一阵子走出房间,辛光明长出一口气,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被蛇咬,看起来自己的命运还是不错的。 就在他暗自高兴的时候,突然看到有几只小昆虫从门口往里爬。 等它们爬近了辛光明才发现那是几只铜钱般的毒蝎子,他立刻紧张起来。 辛光明虽然说生长在山村,但是他从来没有被蝎子蛰过。因为他小的时候很内像,不像那些玩皮的孩子似的,每天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 那些孩子们可没少被蛇咬、蝎子蛰、螃蟹岬,他没有,他从不跟着这些孩子们去玩。 他唯一的伙伴只有晓晓。 晓晓虽然说很淘气,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在玩皮也不会去掏鸟蛋,逮蝎子,所以他们没有被蛇咬,蝎子蛰。 不过辛光明到是见过毒蝎子蛰人的场面。 那是在他十四、五岁的时候,有一天扛着锄头下地替他父亲去除草,当走到半道时看到了他的老歪叔辛祥银,正在拆石堰逮蝎子。 处于礼貌,辛光明忙向他打招呼:“大叔,你在干嘛呢?” 辛祥银笑着回答:“我在逮蝎子。” 辛光明不解的又问到:“好好的堰你都拆了,逮蝎子,那蝎子又蛰人,你逮它干什么?” 辛祥银回答到:“我的乖乖,你还不知道吧!蝎子能卖钱,并且价格很昂贵,如果逮住几只大蝎子,可比工人干天活挣钱都多。” 当时辛光明也是出于好奇,便跑到辛祥银身边想看看。 就在他还没有走到辛祥银身边的时候,辛祥银由于跟他说话分了神,不小心被蝎子蛰了一下。 可了不得了,把辛祥银痛的猛的跳起身来,还把辛光明吓一大跳,忙问:“大叔,你怎么了?”辛祥银哪里还闲心回答他的问话。 只见辛祥银用一只手托着被蛰的手,连窜带蹦,嘴中还杀猪般的嗷嗷乱叫。 不一会儿,就躺在地上满地打滚,口吐白沫,脸色蜡黄。 当时把辛光明吓坏了,丢下锄头就往村里跑。 等他跑到村里叫来了乡村医生,帮辛祥银打了一针,才见好转。 从此以后,辛光明听到蝎子两个字,心中就非常的害怕。 今天看到蝎子,又联想辛祥银挨蛰的场面,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他多想盼望蝎子能向毒蛇那样绕过自己向里爬。 就在他担惊受怕的时候,有一只蝎子爬到了他的脚上。 他虽然说心中紧张,但是身体却还保持着纹丝不动,蝎子也没有对他动手,只是顺着他的腿继续向上爬。 辛光明咬紧牙关,脑海中只想着:我不犯人,人不犯我。 当蝎子爬到他的肚皮上的时候,他感觉到奇痒无比,实在忍受不了了,哆嗦了一下。 只这么一下,可坏了,蝎子以为在攻击它,忙开始自卫,连着在辛光明的肚皮上蛰了两下。 毒液立刻顺着血管流进辛光明的心里和脑海中,辛光明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浑身难受,就好像有万把钢刀正在切割他身上的肉,辛光明第一次偿到了毒蝎子的厉害。 辛光明忍无可忍,决定报复,猛的一滚把身体翻了个身,回肚皮朝下,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肚皮上,他要把蝎子给压死。 毒蝎子也感觉到被压的难受,便努力反抗,它把全身的毒液全部都聚集在尾巴上,给了辛光明最后一炮。 毒蝎子临死之前最后这一炮可是辣椒面拌蒜——毒辣,把辛光明蛰的当时就昏迷不醒。 第二百六十四章 闯闯的苦衷 第二百六十四章 闯闯的苦衷 辛光明在此受折磨咱们暂且不说,回头来咱们再说一说他的家人。 辛光明走出家门之后,把老婆和女儿都给气哭了。 娘俩哭了一阵子,女儿靖靖先止住了哭声,她把泪水擦干,回头来又劝妈妈:“妈,行了妈,咱们别哭了,他到外面逍遥自在的快活去了,咱们在家中伤心难过有啥用? 饱汉不知饿汉饥,骑驴不知步撵的。 咱娘俩就算在家中哭到死,他也不会回来的,没有用,别哭了,回屋睡觉去吧!” 经过女儿好一阵子劝说,马丽才止住哭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自己安稳自己:夫妻二人相处多年来,哪次生气不都是自己的肚量大,原谅他! 如果自己像别的女人心眼那么小气,早已得离几百次婚了。 想当年刚生儿子闯闯的时候,一家人回老家办户口,不但户口没注上,反而把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业拿出一半送给他那个相好的,不是自己肚量大,谁能受得了? 你辛光明能有今天,还不是沾了俺娘家的光,如果不是俺妹妹赵娟把你按排到公司,你能挣到钱?挣到钱后看把你烧的,村里修路你一下子捐出一百万,那个时候不是俺爹拦着,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一次次的我都让着你,没有想到你一次又一次蹬着鼻子上脸,全都怪我宽宏大量把你给惯坏了。 你不是出去快活吗?有本领死在外面别回来!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再给你算总账…… 自己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女儿靖靖把母亲送到床上之后,自己又回到院子里,把母亲扔的东西全部捡回车里。等自己收拾利索之后,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娘俩起床后,心中还是都有点沉气,辛光明一夜未归,她们没有惦记。 她们认为辛光明也是在生气,等气消了,自然而然的就回家了,所以也都没当回事。 靖靖做了早饭,叫母亲起床吃饭,娘俩也都没吃几口。 一直等到了该吃中午饭的时候,还是不见辛光明回家,马丽娘俩开始替辛光明担心起来。 马丽心中服软,口中却还很刚强,自言自语的说到:“有能耐一辈子别回家,有志气永远别通电话。” 女儿已经听出来妈妈话中的意思,她心中是在盼望着父亲给她打电话,自己还好面子,所以才说这样的话。 于是,便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手机号,对方的回答是:暂时无法接通。 停了一会儿接着打,还是无法接通。越是接不通,越是想打,越打越接不通。 靖靖也开始替父亲担心起来。 自己感觉到无有主张,只好与弟弟辛闯闯通了电话:“喂!弟弟,咱爸与咱妈昨天晚上吵了几句嘴,生气离家出走了,至今未归,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是无法接通,你看得怎么办呀?” 闯闯回答到:“姐姐,你先耐心等待,也许咱爸还没有消气,到晚上他就回家了。 我现在也有很多烦心事,正在处理,咱们就在等一个晚上好吗?”说完,便与姐姐挂了电话。 此时的辛闯闯也正在心烦意乱之中。 自从他与儿子辛宇来到贾富贵家过年之后,就在也没有回过贾富才家去住。 贾富才是个嫌贫爱富之人,他看到辛闯闯虽然说相貌堂堂,但是家中没有钱,女儿跟着他一辈子都不会享福。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手中没有钱,人长的在好看没有用,长相又不能当饭吃? 贾良虽然长相不如人,但是他家庭富裕,他有一个“土皇帝”的爹,能给挣钱花。 女儿嫁到他们家,不但自己享福,而且连老爸也能跟着沾点光,所以他很支持女儿这么做。 就在年前,贾良的父母托人送来了年礼,他全部都收下了。 一个女儿不能嫁两个主,他既然答应了贾良做他的女婿,就不能再收留辛闯闯爷俩了。 他一心想把他爷俩赶走,没有想到贾富贵和贾蓉蓉却把他们又叫到了他们家中,所以直接来找贾富贵,让他们把辛闯闯赶走。 说贾富贵收留闯闯爷俩别有用心,是故意跟他对着干,想专门看他笑话。 贾富贵一直看不上他那个德行,不但不把此闯闯爷俩撵走,反而还与贾富才杠上了。 于是,两家人便吵到大街上,引来了很多街坊邻居前来看笑话。 贾富才不但不知羞耻,而且在众人面前还强持夺理,说贾富贵收留闯闯爷俩是想把女儿嫁给闯闯,不然他女儿也不会跟贾良走,都是贾蓉蓉从中作梗。 又说贾蓉蓉不要脸,成天勾引闯闯,又说闯闯和贾蓉蓉二人狼狈为奸,女儿看不惯,硬把女儿给逼走的。 还说贾蓉蓉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专挑别人的剩饭吃,愿意给辛宇做后娘…… 贾蓉蓉被逼无奈,上前当场与贾富才对质:“是你女儿先跟别人跑的,自己养的女儿不正经,怨不得别人。 我就是要嫁给辛闯闯怎么了?只许你女儿另嫁他人,就不许闯闯再娶媳妇了? 你们一家人嫌贫爱富,我们不嫌,你们看着辛闯闯是个窝囊废、分文不值,再我眼里,他就是身缠万贯的大财主,他们家就是亿万富翁……” 贾富贵也帮腔作势的当众宣布:他要把女儿贾蓉蓉许配给辛闯闯! 辛闯闯感觉到无地自容。 把贾富才气的浑身发抖,走上前要与贾富贵撕打,被邻居们拉住了。 别看贾富贵是个矬子,却从来不怕事,当场与贾富才展开了唇枪舌战…… 最后再邻居们的劝说下,才平息了这场即将发生的战争。 众人刚把贾富贵爷俩拉回家中,辛靖靖来了电话,说她爸爸不见了,真是祸不单行! 辛闯闯心中哪个气呀,真是跟吹猪似的。 生气归生气,毕竟还是自己的亲爸。 于是,拿出手机便想与父亲联系,无论他怎么打,都是无法接通。他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心中越是胡思乱想越感觉到后怕,便把这件事情又与贾富贵爷俩讲了。 贾富贵和贾蓉蓉爷俩非然还在生气,那只是生贾富才的气,与闯闯没有关系。 当听到辛闯闯说他爹出事之后,反而又替闯闯担起心来,问闯闯打算怎么办?是不是需要他们帮忙。 闯闯回答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必须得马上回家一趟。 既然父亲出了事,家中肯定会乱成了一锅粥,我不想把辛宇带走,想让贾蓉蓉帮忙带几天孩子?” 贾蓉蓉义不容辞的担当了重任。 等闯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当他一进家门,就被姐姐和母亲好一顿述说,说他不尽人情、不讲人味,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自己的亲爹走失了两天了,不去关心,不去寻找,还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能比亲爹走失重要? 辛闯闯正一肚子苦水无处倒,既然娘俩都逼问他,于是便把贾玲玲跟着贾良私奔,贾富才又咄咄相逼,现在他爷俩被贾富贵和贾蓉蓉收留的事情一股脑火的合盘拖出。 娘俩听后,大吃一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爹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儿子那边又出了事,儿媳妇竟然跟别人跑了。 马丽关心的反问儿子,贾玲玲是什么时候跟人走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闯闯说这件事情还是在他爹回家之前发生的。 马丽又问他爷俩为什么不回家? 闯闯回答:“我已经决定和贾玲玲离婚了,我想等单位上班后我们办完手续再带着辛宇回家。” 靖靖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说到:“对,就得与她离婚!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们感情不和,那就早离早散! 她这种女人愿意跟咱,咱们也不要!” 娘俩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闯闯也是有苦衷的。 马丽忙在一旁安稳儿子:“当时看着玲玲貌似天仙,温柔体贴的,却没有想到她还是个败坏明声的丑恶婆娘,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只是苦了你和辛宇,你自己回来了,辛宇谁照顾?” 闯闯回答:“辛宇这段时间都是有贾蓉蓉照顾,她们的性格也非常的吻合,辛宇倒没有受到很大的创伤。” 接着又问母亲和姐姐:“我爸什么时候离开家的,他走的时候又是怎么样说的?” 马丽回答到:“自从辛宇出生到现在,你爸都没有见过一次面。他回到家的时候我们就想到贾家庄去,你杨德启爷爷又让你爸为杨开心保媒,一直到年三十晚上才回家。 初一过大年,初二送“老人”,初三又是阎罗忌,只好到初四我们才能去贾家庄你们那里走亲戚。 我和你爸爸都说好了,并且初三我们就把礼品买来了,这些东西都还在车上放着。 没有想到在吃晚饭的时候,你爸爸接了一个电话,他说是当年的韩书记听说他平安归来,为了给他接风,约他出门旅游。 我说咱们都把东西买好了,先去看孙子,等回来再去旅游。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哩,可了不得了,他那牛脾气上来了,与我杠上了,东西也不管了,你们家也不去了,还想动手打我,最后生气离家出走了。 他这么一走,电话也不接,信也不回,真是急死人了。” 靖靖接着说到:“咱爸刚走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生气,就没有去追赶,谁知道他这一走,就不给咱们联系了,你说怎么办?” 闯闯说:“还能怎么办?咱们只能出门寻找!” 于是,娘仨便开车出门去寻找辛光明。 第二百六十五章 追寻根源 第二百六十五章 追寻根源(一) 娘几个在家中商量好去寻找辛光明之后,闯闯便开车拉着母亲和姐姐在b省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等所有聚集人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个遍,整整转了两天,也没有找到辛光明的影子,最后只好垂头丧气的转回家中。 亲戚邻居所有能联系上的人也都打过电话询问了,都说这两天没有见过辛光明,一家人开始烦躁起来。 情急之下,靖靖突然说到:“我爸临走的时候不是说当年的韩书记约他去旅游吗?要想找到俺爸,就必须先回大辛庄去寻找韩书记的根源。”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的一句话提醒了一家人,闯闯听了之后还不住的抱怨姐姐为什么不早说,害得娘仨白转两天,靖靖说她也是急昏了头脑,现在才想到,事不宜迟说走就走。 一家人又开车直奔大辛庄而来,大辛庄没有很近的亲人,最亲近的人只有杨德启,在路上闯闯问他妈妈是先回家还是先去杨德启家?娘仨经过一阵商量之后,最后决定先去杨德启家中。 辛闯闯开车,直接来到杨德启家的大门口。 农村人大过年的,闲着也没有啥事,都聚集在大街上啦呱聊天。 杨德启吃过早饭蹲在家门口正在和一群年龄大的人晒太阳闲聊,看到一辆轿车在自家门口停下,先是一惊,当看到马丽娘仨下车后,便慌忙迎了上来,热情的打招呼:“乘乘,大过年的,你们怎么来了,路上很凉吧,快家里暖和。” 边说话,边把娘仨让到家中。 众人进屋还没等坐下,马丽就迫不及待的对杨德启简单的讲述了辛光明离家出走的经过,并且询问辛光明是否又回过大辛庄。 杨德启一听辛光明又一次失踪,心中也有些着急,便实话实说:“辛光明自从年前从这里走后,在也没有人看见他回来过,不如咱们再仔细询问一下吧。” 辛靖靖说到:“俺爸爸临出门的时候说过,是当年的韩书记约他去旅游,请问爷爷,你对这个韩书记了解吗?” 杨德启回答说道:“当年的韩书记,她可是个大好人,她一直支持你爸建工厂。自从工厂出事以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你爸最后走的那天晚上是住在锁子家中,也许锁子能知道你爸的行踪,咱们先去向他了解一下。” 马丽说:“我们不如先回家看看,也许他已经回到家中了。” 杨德启一听马丽说要回家,连忙回答道:“怎么苗妮没有告诉你?你们的家被辛祥盛讹去了,你们在大辛庄没有家了,不然苗妮也不会住到锁子家。” 杨德启的一句话,像颗定时炸弹,一下子把一家人给震蒙了,马丽一听自己的家都被恶人讹去,立刻气炸了心肝。 她要前去与恶人评理,被儿子和女儿拦住,闯闯着急地说道:“妈,咱们还是先找俺爸要紧,关于家的事情,咱们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说,千万别再节外生枝了。” 杨德启此时也悔恨自己是老糊涂了,不该说的话,却抢着往外说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泼水难收。 又连忙改口说道:“都怪我一时糊涂,竟然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我还以为畄妮对你们都说了。既然这样,你们就别往心里去,只当我没说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先找人要紧,跟辛祥盛家的账咱们以后再慢慢算。 你们一路辛苦,就先在家中歇会儿,我去把锁子找来,咱们问问。”说完,杨德启独自一人走出家门。 等杨德启走后,马丽又为家的事絮叨起来:“你们都说说啊,怨人家生气,咱们的家都被人讹去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爹回到家连个屁都没放。 他就除了在家对咱娘们发疯,在外面就是个窝囊废,任人家骑在脖子上拉屎。明知道别人把他的后脑勺捣空,他吭也不吭,心甘情愿的让人捣。 自家人如果戳他一个手指头,就像要他的命一样,你打不过人家、骂不过人家,就不能让老婆孩子们都上? 咱们就算打不过人家,咱们也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咱们死,也要死在那个家里,因为那是咱们自己的家! 我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孬种竟然敢把咱们的家讹走了!” 靖靖和闯闯姐弟俩硬把她给拦住,闯闯说:“妈,你还闲事小不够乱的吗?是家重要,还是人重要?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俺爸找到,关于家的事,以后再说!” 靖靖也帮腔说道:“也许俺爸早已知道内情,他不向咱们说,是因为有别的缘故?等找到俺爸,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咱们还是先找俺爸要紧,其他的事不重要!” 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都安慰马丽让她消消气,关于家的事情,只好以后再说! 杨德启急匆匆一路小跑的来到锁子家,一进大门口就咋呼:“锁子,你大叔来你家了吗?”锁子和张翠翠正在家中给孩子辅导功课,突然听到杨德启的问话,忙迎出屋门,热情地问道:“老爷爷,您老人家怎么过来啦?”杨德启没有回答他们的问话,反而又向锁子问了一遍:“你大叔来你家了吗?”” “你是问俺哪个大叔?是俺杨青叔吗?”锁子以为他在问他儿子杨青呢,连忙反问道。 杨德启立刻解释道:“不是,我是问你光明叔他来没来过你家?”锁子回答道:“俺光明叔年前来俺们家只住了一个晚上,自从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杨德启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光明叔不见了,家里人都找疯了。”锁子一听大吃一惊,锁子在辛光明身上得过利,在他的心目中,辛光明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的亲人。 没有辛光明曾经对他的帮助,他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幸福生活的家庭,辛光明就是他们家的大恩人。 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抱报。 锁子一听说他的大叔出了事,哪能受得了,急慌忙的问道:“我大叔走丢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杨德启回答道:“他的老婆孩子已经在城里找了好几天了,都没有找到,这才来到咱庄上,现在正在我家中等着呢。” 锁子一听辛光明的家人都来了,便想亲自打探消息,忙说道:“走,咱们先上你家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锁子边说话,边心急如焚的和杨德启一起走出了家门,翠翠和婆婆一听,她们家的大恩人出了事情,忙带着孩子一起,都向杨德启家走去。 一进家门口,锁子见了马丽娘仨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婶子,俺大叔什么时候走的?他这次为什么又离家出走了?” 到了这个时候,马丽无法隐瞒,只好实话实说,“你大叔他就是个倔脾气,这句话好好的,那句话说翻脸就翻脸。 我们家孙子都三岁了,他连面都没有见过,这不,那天刚说好去看孙子,东西都买来了,突然接一个电话,说一个姓韩的约他去旅游,说走就走,孙子也不看了,东西也不要了。 我和闺女俺娘俩又不会开车,那咋办了?我只好上前阻拦,你没看到当时的情况,他几乎就跟疯了差不多,急头败脸的与我抬杠,闺女一说也跟闺女杠着,俺娘俩都没有拦住他。 那天晚上连饭都没顾的上吃,啥行李都没带,赤手空拳,急匆匆的离开了家中。 自从他出门走了之后,电话也不接,信也不给回,到现在都三四天了,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我们都找了个遍,没有找到他。 亲戚邻居,所有能联系的人都打电话问了,也都说没有看到他。因为他走的时候说是跟韩书记去旅游,我们娘仨这才来到这里,想打听一下这个韩书记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想通过韩书记找到他…” 马丽在滔滔不绝的往下讲,大家都听懂辛光明离家出走的原因了,没等马丽说完,杨德启接过话茬说到:“你说的这个韩书记是有这么个人,当时苗妮建砖厂的时候,她是在咱们村当书记。她那个时候还是个大姑娘,没结婚,不过是跟他对相一起来的。 他对象我也见过,是一个很帅的小伙子,我那个时候已经去了北京,对当时的情况也不太了解,这事锁子比我清楚…” 没等他把话说完,众人看向锁子,锁子忙接过话茬说道:“当年韩书记是和俺大叔一起建的砖厂不假,不过这个韩书记可是一个很忠实可靠的一个人,和俺大叔合作一直都很好,还有他对相郝岐和刘会计也都很合得来。 自从工厂出事后,所有人都走的走,散的散,那个韩书记和他对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从此再也没回过大辛庄,也没和任何人联系过,这个韩书记,恐怕咱们不好找。”等锁子说完之后,大家陷入了沉默当中… 第二百六十六章 追寻根源(二) 第二百六十六章 追寻根源(二)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锁子突然开口说道:“俺大叔临走的那天早晨还没起床的时候就被村会计刘计业叫到他们家中去吃饭了,从此之后再也没回过我家。 也许刘计业能知道俺大叔的行踪?因为他爹当年也与韩书记还有俺大叔他们一起共过事,咱们不如去找他问问。” 他的一句话提醒了众人,现在的马丽娘仨都没有了主意,现在唯一的一限希望只能尽快找到韩书记。 锁子一说去找刘计业,众人都站起身来要跟着一起去,杨德启对马丽娘仨说到:“你们娘仨这么远的路来到也累了,先在家休息,我和锁子去找他。”闯闯坚持跟着去,于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向刘计业家走去。 等他们来到刘计业家中时,刘计业和老婆孩子都没有在家,只有他母亲一个人留在家中。 杨德启走上前去问她刘计业去了哪里?她说他们老婆孩子一家人都回了娘家。再问他要刘计业的电话号码,她说我一个老太太根本不知道电话是多少。 这一下,大家又陷入了僵局。 锁子忽然说到:“刘计业经常跟村书记一起工作,辛鹏程一定会知道。” 于是,三个人又一起向村支书家走去。 赶的正巧,新鹏程家刚刚来了客人,他正在家中陪客人说话拉呱,三个人就来到了。 辛鹏程一看杨德启他们三个人急匆匆的走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到:“你们这是怎么了?” 锁子抢先一步说到:“鹏程,你知道刘计业的电话号码吗?快点告诉我们,我大叔不见了,我们都快急疯了。” 辛鹏城听糊涂了,连忙说到:“你们别着急,坐下慢慢说,到底是谁?你哪个大叔不见了?” 杨德启慌忙解释到:“他畄妮大叔,也就是辛光明离家出走四五天了,至今未归。家人怎么也联系不上?这个是他儿子。”闯说着话,用手指了指辛闯闯。 闯闯向鹏程点点头。 杨德启接着说到:“畄妮年前从咱们这里走的时候,最后一天是跟村会计刘计业在一起,我们想问问刘计业是否能知道他的信息?可是当我们走到他家的时候,才发现他不在家中。 他妈也糊糊涂涂的,不知道电话号码是多少,所以才到你这里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刘计业的电话号码,想让你帮忙给他打个电话。” 辛鹏程一听说辛光明不见了,心中也是不由得一惊。村民如果出了事,哪个村书记能不担心? 当他听到有人失踪慌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刘计业的手机:“喂!继业,你现在在哪里?” “我刚来到丈母娘家,凳子还没暖热乎,有什么事,鹏程?” 刘计业知道书记打电话肯定有事,所以连回答加反问。 “咱们村的辛光明失踪四五天了,他的家人现在找到了咱们村。她们说他最后一天从咱们村走的时候跟你在一起,想问问你,是否知道他的行踪?咱们是不是需要报警?” 刘计业一听辛光明出了事,心中猛地一惊。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只有他知道内情,如果辛光明真的出了事,首先第一个脱不了干系的人就是他。 他连忙回答到:“你们先在家等着,我马上就回家,暂时先别忙着报警,等我回家后咱们再作商量。” 丈母娘一看女儿女婿都来了,正忙着做饭哩,刘计业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打声招呼就带着老婆孩子,立刻转回。 老婆还不停的抱怨:“现在都到了吃饭的点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吃过饭再说?” 刘计业边启动车边回答:“村里面发生了点事,需要回家处理。” “将在外无权收售,你不回,村里的领导自会处理,麻都显着你,你以为地球离开你都不转动了?我妈连饭都做好了,就不能吃完再走!真是的,回到家,你做饭!” 老婆在不停的唠,刘计业无心细听,他边开车边反复的思考一个问题:辛光明失踪一定跟补偿款有关,我是否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如果辛光明真出了事,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因为他曾经答应过父亲要保护好这笔巨款,真要出了事,他无法向父亲交代。 他一路上东都在不断的思考这个问题。 直到想好了答案,也回到了村里。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把车开到村口,让老婆孩子跑着回家,自己开车直奔辛鹏程家走去,边走边打电话:“喂!鹏程,我现在回到了村里,正往你家赶,你在家吗?” “我们现在都在杨德启家中,你快点到这里来吧!” 于是,刘计业又调转车头,直接把车开到了杨德启家门口。 还没等他走进屋里,众人起身相迎。 杨德启与他一一介绍辛光明的老婆、儿子和女儿。然后又向他们介绍,这是咱们村的会计,大家都坐下,咱们慢慢说。 杨德启说完,拿出烟来递给大家。 凡是会抽烟的接了过去,不会抽的,都摆摆手。 刘计业坐下之后,点着了一支烟,细心的听着马丽简单的介绍了辛光明临走时的经过。 等他讲完后,刘计业猛抽一口烟,长叹一口气,开口说到:“俺舅姥爷这次离家出走的原因,我不能说不知道。 他这么多天不与家人联系,恐怕俺舅姥爷出了意外,既然在座的都没有外人,那我今天就告诉大家一个秘密: 那还是在十几年前政府征收工厂的时候,俺舅姥爷失忆后走出医院,我爹他们在城里找了两天,没有找到人,只得重返工厂。 他回来的时候砖厂、大理石厂和开发区的所有人,走的走散的散,他只好一个人坚守在工厂。 等过了一周之后,政府派人来接管工厂的时候,也带来了一笔巨额赔偿,十九点六六亿,近二十个亿。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走漏了消息,竟然有人虎视眈眈的想独吞这份财产。 我爹为了保护这笔巨款,不得已才装疯卖傻,饱受人间痛苦的折磨。熬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受到了无数次风吹雨打,在那艰苦的岁月里,把他老人家的身体熬垮了。 在我爹临终前,才把真相告诉了我,我当时悔恨莫及。 我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一定保护好这笔巨款,他还要我亲自把它交到辛光明手中。 我爹为了保护这笔巨款,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笔巨款保住! 我一直守口如瓶,就在年前杨开心结婚的那天,我见到了俺舅姥爷辛光明。 于是就把他喊到俺家中,亲手把凭据交到了他的手中。” 刘计业说出了这个秘密,惊动了所有在场的人。 二十个亿,那可不是小数目,人人见了都会眼红。 这么多的巨款,在辛光明手中,万一走漏了风声,恐怕凶多吉少。 刘计业继续说到:“这张凭据上必须得有当时的三个负责人签字,才能生效。我爹的已经签完了,我舅老爷的好说,唯独当年的韩英韩书记这个字不好签。 因为她现在在云南,并且她集团里面又出了事,几个领导出差途中出了车祸?需要她处理,不能前来,我舅老爷只好亲自前往云南找韩书记签字。 本来这是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俺舅姥爷越安全。 既然这么多天俺舅姥爷不与家人联系我,恐怕俺舅姥爷出了意外,不得已才把这个秘密告诉大家。 还没等刘计业把话说完,静静在一旁吓哭了,马丽也给吓傻了,辛闯闯下的都不会说话了。 是呀,这二十个亿,那得多少钱呀?现在的人谁不见钱眼开? 别说去云南那么远,如果一旦走漏了消息,就算有十个辛光明,恐怕连大辛庄都走不出去。 人民的心中不得不担心光明是凶多吉少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辛光明担起心来。 锁子急得在屋中直打转,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怎么办,那得怎么办呀?” 杨得起抓耳挠腮的直跺脚。 辛鹏程想了一会儿,开口说到:“既然咱们于辛光明联系不上,那就与韩英联系,问问辛光明现在是否在她那里?” 一句话惊醒了所有的在场的人,都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刘计业。 刘计业叹口气,说到:“我也想与她联系,可惜我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你们当时怎么联系的?”辛鹏程问道。 当时我和俺舅姥爷是通过韩英的舅舅胡镇长联系的。 “那咱们也通过他,于韩英联系。” “也只好如此。” “咱们马上走。” 说走就走,一屋子的人都想去。 刘计业又把大伙拦住了,他说到:“在没弄清楚俺舅姥爷是否安全的情况下,咱们不要那么兴师隆重的,请大家先稳住心情,耐心等待,我和辛鹏程一起先到胡镇长家了解情况。” 辛闯闯恳求跟着去,杨德启说到:“那就去你们三个人吧,其余的人都在家等着。你们快去快回。” 于是三个人一起去找胡镇长打探消息。 第二百六十七章 解救 第二百六十七章 解救 辛闯闯、刘计业、辛鹏程他们三个人要去胡镇长家中打探辛光明的消息。 临走的时候,辛闯闯担心母亲马丽再去辛祥盛家要宅基地,忙对辛靖靖说到:“姐姐,你在家一定要看好咱妈,千万不要让她去找人家要宅基地,咱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找到咱爸爸,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刘计业在一旁听到了闯闯提到宅基地的事情,忙开口说到:“舅奶奶,关于你们家宅基地的问题,上次俺舅姥爷也在胡镇长家提起过,胡镇长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因为你们家的房产证是辛光平的,所以你们不要再做无畏的需求了。” 马丽似乎听懂了刘计业话中的意思,便答应了大伙的要求,暂时不去找辛祥盛要宅基地的事情了。 于是,刘计业他们三个人一起走出杨德启家,开着两辆车,直奔胡镇长家走去。 路途不算太远,心急车快,眨眼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胡镇长家中。 刘计业与胡镇长刚见过面不久,胡镇长还认识他,当看到刘计业他们三个人来了之后,便很热情的招待大家。 大家心急不可啰嗦,刘计业见了胡镇长的面就开门见山,直入话题:“胡镇长,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想通过你再给联系一下韩英韩书记。 因为我们村的村民辛光明说是去找韩英,他这一走就是四五天了,至今音讯全无。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所以大家都非常担心他的安危。” 辛闯闯插话说到:“自从我爸出门走后,在无消息,我们想与他联系,可是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我们又没有韩书记的电话号码,心中非常担心,所以才来麻烦您老人家。” “大家不必客气,谈不上麻烦。”胡镇长回答到。 胡镇长一听辛光明与家人失去了联系,心中也是非常担心,因为他知道辛光明此次去云南的目的。如果万一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恐怕辛光明性命难保。 他慌忙拿出手机,拨通了韩英的手机号,当电话一接通,胡镇长首先说到: “喂!英子,我是您舅!” 韩英接通了舅舅的电话,连忙回话:“舅舅,过年好?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拜年呢。最近这段时间集团里面的破事太多了,忙的我焦头烂额的……”还没等韩英把话说完,胡镇长陪不及待抢先说到: “英子,先不要说别的了。我问你,辛光明厂长是否到了你们哪里? 他从家中已经走了四五天了,与家人失去了联系,大伙都很担心,他的家人已经找到了我的家中。” 韩英一听,恍然大悟,她这才想起来辛光明的事情。 于是,连忙回答到:“舅舅,实在对不起,由于这段时间我非常的忙,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真是该死。 不过辛光明这几天也没有跟我联系,你先别着急,等我打个电话问问……”韩英急忙挂了电话。 她首先拨通了辛光明的手机号,对方回答是关机,韩英只好联系旅游团。 郝氏集团在这一带也是赫赫有名、很有名望的集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无论官场私场,黑白两道,只要提到郝氏集团,哪个不畏惧三分? 当韩英的电话打到旅游团总部的时候,总部没敢耐慢,立刻展开了调查。 他们很快就查出了辛光明加入的六零后旅游团在丽江古城出了问题。 他们不敢隐瞒,只好如实的向韩英回报。 韩英一听辛光明所在的旅游团出了问题,非常担心辛光明的安危,没有犹豫,立刻报警。 110民警接到报案之后,立即行动,出动了大批警察,把金银珠宝店围了个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正当辛光明被他们折磨的奄奄一息,死去活来的时候,多亏了政府派来的警察大队,是人民警察把他从苦难当中给解救出来。 当辛光明被120救护车拉到急救中心大院,医护人员用担架把他抬下车的时候,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中年妇女。 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黑色风衣,脚踩高跟鞋,身后站着四个保镖。 她就是当年大辛庄村委书记:韩英。 现在的韩英看上去不像以前的韩英了,身份更不是当年的韩书记,她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郝氏集团董事长。 当她看到满身伤痕的辛光明时,心中感觉到十分内疚,连忙歉意的说到:“辛厂长,实在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一定要挺住啊!” 辛光明强忍疼痛,微微一笑,说到:“韩书记,我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韩英接着问到:“你的家人们都很挂念你,想跟你通个电话,你还能不能于他们通话?” 辛光明点了点头。 韩英已经添加了辛靖靖的微信号,经得辛光明同意之后,很快打开微信,开始了视频聊天。 当家人们看到浑身是伤的辛光明躺在担架上的时候,在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伤心的痛哭起来。 辛光明只知道手机能打电话,从来未听说过还能视频聊天。 当他从手机荧屏上看到家人们在为他担心、哭泣的时候,不得不佩服人类聪明的才能和智慧。 相隔几千里,不但能通话,而且还能通过小小的一部手机看到对方。 他从内心感觉到,人类真的是万能的!! 为了安稳家人,他咬牙忍痛,皮笑肉不笑的做了个鬼脸,对他们说到:“哭啥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都不要难过了,过两天我就可以回家了。” 当他看到老婆马丽擦眼抹泪失声痛哭的时候,心中立刻感觉到了家的温暖,连忙安稳到:“好了好了,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哭鼻子,也不嫌害臊。 我这次没有白来云南这一趟,我还给你和孙子买了礼物。” 说着话,不由自主的用手往身上一摸,又连忙改口说到:“坏了,我只顾跟人打架斗殴,不小心把礼物也给打掉了,等我的伤好了之后,再去给你们买……” 他还没有把话说完,大夫上前强制制止了他们的通话。 辛光明被抬进了急诊室。 视频还在继续,辛靖靖伤心悲痛的要求韩英,给她发个准确位置,她要亲自前来照顾父亲。 韩英答应了她的要求之后,挂了电话。 在辛光明被抬进病房治疗的同时,韩英并没有闲着,她转身走出大院,坐车来到她的办公室,通过反复思考,她决定要为辛光明出口恶气。 她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保镖头目的电话…… 辛靖靖挂了电话之后,对众人说她要飞往云南去保护父亲。 由她的一句话,引起了很大的波动。 在坐的所有成员哪个不拿辛光明视为亲人?都有保护他的权力,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要去云南,要去为辛光明保驾护航。 所有人都去?那是不可能的! 相隔千里之遥,不是说到就到那么容易,大家只好招开会议进行商讨。 马丽、靖靖是非去不可,闯闯被马丽强制撵回贾家庄,让他尽快与贾玲玲办利索离婚手续。 村会计刘计业和村书记辛鹏程作为村代表,也要亲自前往,为保护他们的村民,尽心尽责。 现在的辛光明,已经成了重点保护对相,因为在他的身上,寄托着大辛庄人们的企盼与希望。 杨德启和锁子他们干着急,不能去,只好唯命似从的在家听候命令。 说走就走,刘计业和辛鹏程连家没有回,只是往家中打了个电话,告诉家人村里临时有事,需要出趟差。 马丽、辛靖靖、辛鹏程共同坐在了一辆车上,有刘计业开车。他们出了大辛庄,走过乡道,跨过国道,直奔b省飞机场走来。 辛闯闯只好开车转回了贾家庄。 他的人虽然说是回了贾家庄,但是他的那颗心,也跟随着众人坐上了飞机,飞到了云南…… 此时的辛光明正躺在病床上,在他的病床前站着郝氏集团懂事长韩英,她正律律有味的向他讲着几个好消息: 金银珠宝店在保镖们的威胁下,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不但报销辛光明住院的所有费用,而且还答应补偿辛光明精神埙失费十万元。 辛光明听着韩英的述说,微笑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韩英从兜里拿出来一个金锁和一个玉手镯,这两件物品跟辛光明买的一模一样。 这是保镖们通过监控才查出了辛光明所买的东西,硬逼着店里陪赏。 这两样东西看上去和辛光买的一模一样,其实价格上却有着很大的区别。 辛光明是花八十八元一件买来的处理品,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纯玉。 可想而知,它们的价格会超出辛光明的多少倍? 韩英把东西交到他的手中,并且还告诉他,从集团内专门为他派了个护理。 当这个护理站到辛光明面前的时候,辛光明惊呆了,吓傻了,整个人僵持了很久很久! 因为在他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此人正是李梅! 第二百六十八章 李仙姑 第二百六十八章李仙姑 站在辛光明面前的那个人,其实不是李梅,她只是长的跟李梅一样。她也姓李,名字叫李兰,是韩英身边的红人,她曾经有一个姐姐,三年前因出公差途中出了车祸,不幸遇难。 可巧李兰也是披肩发,并且她今天穿的衣服外套也和李梅的一样,这样一来,可把辛光明着实的吓了一大跳。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李兰笑嘻嘻的对韩英说:“韩总,你的这位客人阴气太重,他身上中了邪气。” 这个李兰不但忠实可靠,能说会道,而且她还是个阴阳大师,懂得很多歪门邪道之术。 在这方面,韩英亲自体会过,所以韩英特别器重她,今天专门派她前来护理辛光明。 辛光明长这么大,从来不信世上有鬼神这一说,当他听到李兰说自己中了邪,连忙辩解道: “你才中邪了,你们这种人每天都在胡说八道,难道说咱们哪辈子有过仇恨和过节?你阴魂不散,跑来报仇来了?害得我一路遭受折磨!” 李兰一听辛光明误会她了,准是把她当成了仇人,为了证实她有实力,忙向韩英解释道,“韩总,我说他中了邪气,他还不服,不信今天咱们就当场做个实验。” 她又转身问辛光明:“请问这位先生,你贵姓?”辛光明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姓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李兰说道:“好,辛先生,你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碰南墙不回头。既然你不承认世上有鬼神之说,那么我问你,最近你是否遇到过一些诡异事件?哪怕做场噩梦也算。” 辛光明回答道:“我每天都在做梦,难道说做梦就是中邪吗? 就在昨天晚上,我还做了一个梦呢! 我梦见郝岐来到了我的身边,只见他满脸委屈的对我说,让我一定要帮他一个忙,他说他住的屋子漏雨了,每到下雨的时候房顶就漏水,他让我给韩总捎个话,叫韩总派人帮他修修屋顶…” 还没等辛光明把话说完,李兰抢先说道:“好了,辛先生,你不要再说了,咱们现在就去证实一下,你这个梦是真是假。 如果咱们的郝总经理坟头上有异样,这就可以说明世上有鬼神之说。如果没有异样,那就证明我在强词夺理,胡说八道。” 李兰要拉着辛光明到郝岐的墓地去查看,被韩英拦住,韩英从中调解到: “辛厂长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怎么能走出病房呢?不如我陪你到墓地验看一遍,是真是假,不就清楚了吗?” 辛光明也很信得过韩英,就让她代替自己前去观看。 等她们走到墓地转了一圈回来之后,韩英亲自告诉辛光明,说他所做的梦是真的,就在郝岐的坟头西北角果然有个洞口,并且这个洞口还有过向里面流过雨水的痕迹。 此时的辛光明,不得不承认李兰是个阴阳大师。 别看站在辛光明面前的李兰年轻漂亮,其实她就是一个巫婆,她从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学艺,专门治理妖风邪气。 她说她是阴阳三界的使者,既能上天堂与神仙说话,又能下地狱和阎罗王啦呱。 上天入地,来去自如。 人送外号——“李仙姑”。 他们正在说话,韩英的手机突然响起,电话是辛靖靖打来的,她说她们已经飞到了云南,让韩英开车到机场去接他们,韩英经过几个小时的奔波之后,才把众人接到医院。 等众人见到辛光明之后,好一顿诉说,抱怨。辛光明只是微笑点头,并不作任何解释。 等众人稳定下来之后,李兰主动上前献殷勤,她对众人说道:“你们都是辛先生的家人,辛先生最近邪气太重,有股邪气时刻在危害着他的生命。要想辛先生保平安,必须要把这股邪气杀掉,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辛靖靖首先开口问道:“请问你是何人?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李兰回答到:“我是韩总的亲信,因为辛先生是韩总的朋友,所以我才出手相助,如果换着别人,就算你们上门来求我,我都不见得给他治疗。” 韩英在一旁插话说道:““小李子说的都是实话,请你们不要把她的话当着耳旁风,将来如果辛厂长万一出点啥事,到那时候可就悔恨莫及。” 家中有病人,不得不信神。 当看到自己的丈夫伤成了那样,马丽早已按耐不住了。 她是有病乱投医,最后在她的劝说下,众人只得答应了让李兰出马给辛光明瞧“病”。 李兰争取了大家的同意之后,便开始使出号令,她说在医院里面无法施展她的功力,必须得把辛光明请出医院。 毕竟她的医疗方法是歪门邪道,如果敢在医院里面装神弄鬼的,那她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圣人面前卖诗文,真是猪八戒照镜子自找难看了。 对于李兰的话,韩英是言听计从。 她们不由辛光明解说,韩英强制性的把辛光明偷偷的接出了医院,连众人一起接到了她的家中。 就在他们家客厅当中,李兰设坛拜祭,开始与辛光明驱邪斗法。 好个李兰李仙姑, 跪在堂前施法术。 缝头裹面一声吼, 天地三界来自如。 上天查找命运本, 下地翻看生死簿。 往前翻: 翻到了辛光明的上八辈; 往后看: 看到了辛光明以后的八百年。 辛光明一生的灾难, 全部展现在她面前。 已知病根除病患, 手到擒来不作难。 查出根源心欢喜, 立刻转身回阳间。 王母娘留她吃顿饭, 阎王奶奶请她去用餐。 李仙姑摆手说不用, 转眼来到了人世间。 一袋烟、一盏茶的功夫,李仙姑李兰天上、地狱各转了一圈,然后转回人世间,向众人道出了辛光明几次险些丧命的原尾: 原来,辛光明是个“童子”身。 在未出生之前,也就是他的前世,是在泰山老母身边当差,是一个管账先生。 有一天和府中的一个丫鬟,二人偷偷的出门游玩,来到了人世间。 由于她们贪恋人间美景,便想投胎转世,辛光明就托生在了辛祥生家中。 那个丫鬟胆小怕事,不敢独自回转,就想带着辛光明一起返回。 可是每次当她的阴谋快要成功的时候,都有人出来阻拦,才使她的阴谋没有得成。 一次次的失败,她没有灰心,反复前来。 刚开始在辛光明小的时候有仙家保佑着辛光明逢凶化吉。 只可惜在他12岁那年,他们家向仙家许过的意愿没有还,所以辛光明才招惹那么多的灾难。 本来辛光明早就该命丧黄泉,都是他父亲辛祥生从中间作梗,一次次的危中脱险。 仙姑说辛光明的父亲辛祥生,现在正在阎王殿前当一名判官。每当他发现儿子魂魄来到,便立刻来个偷梁换柱,让别人的魂魄来顶替儿子,到阎王面前报道,然后他在把儿子的魂魄送转回阳间。 辛光明前几天在旅游团遇到的李梅,就是那个小丫鬟。她已经是第六次转世来到人间,借李梅的肉身在阳间度过了23年。 李梅进工厂上班后,因一次出差途中遭遇车祸,不幸身亡。 当小丫鬟的灵魂离开李梅的躯壳之后,又想到了辛光明,她又想把辛光明一起带走。 当她正愁找不到辛光明的时候,正巧辛光明那天夜晚路过她们出车祸的那个路段,所以她又借李梅的容貌,跟随辛光明来到了云南。 这也怪辛光明出门的时候没看黄历,选了个正月初三,阎罗忌日,又是大晚上,鬼魂出没的时候路过此地。 如果换作白天也就没有之前这一说,李仙姑把她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如实回报了一番。 她问辛光明在12岁之前是否许过一次愿? 辛光明对他13岁之前的事,并没有记忆,就连他母亲的容貌都记不清楚,哪里还知道父母为他许没许愿?只好吞吞吐吐的回答李兰的问话。 众人听到李仙姑说的跟真实情况一样,不免都有些替辛光明担心。恐怕那个小丫还不死心,再来骚扰辛光明,将会给辛光明带来生命危险。 众人异口同声的问李兰该怎么办? 李兰笑了笑回答到:“如果这件事情遇到别人,还真是不好办。我是谁?我是仙姑! 天地人世三界之间,哪有我办不了的事情?只需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现在的人都认钱,就连装神弄鬼的老神婆也张口钱闭口钱,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马丽忙问李兰要价多少? 李兰说:“做我们这一行的,也是看身份要价。 向辛先生这样的大人物,最少也得一万元。” 辛光明一听李兰要那么多钱,气的暴跳如雷,大声吼到: “你这不是拦路抢劫吗?我就算死也不用你管。” 李兰笑着说的:“辛先生,不要发火,你是不知道,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我们也是有难处的。 你别看我要的钱多,那也是没有办法,我也得到处打点。 其实打点完他们之后,我也剩不了几个钱。 马丽唯恐辛光明再出意外连忙点头答应了李兰的要求,让她为辛光明驱邪,还愿。 保佑辛光明一生平平安安! 第二百六十九章 巧相遇(一) 第二百六十九章 巧相遇(一) 自从花了一万块钱,让李仙姑帮忙还愿之后,辛光明也感觉到精神倍爽,还没等身上的伤完全康复,他就着急办出院手续,一要跟众人一起返回家乡。 韩英再三挽留,怎耐辛光明心中执意牵挂着补偿款,无心停留,韩英只好在凭据上签字,眼含热泪把他们送到了机场。 临别的时候,韩英拉着辛光明的手,关切地说到:“辛厂长,我现在因集团的事太多,着实脱不开身,无法助你一臂之力,建设大辛庄的希望,只能靠你和大家去努力了。 虽然说我不能出力,但是我能出钱,如果在建设途中缺了钱,千万不要为难自己,需要多少尽管向我开口,所缺资金由我补助。 众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韩英,登上了返回b省的航班。 飞机在空中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后,安全平稳的在b省机场着陆。 辛光明一行人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坐上了刘继业的轿车。 辛光明一家人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t市, 他们要到民政办财政局领取现金。就在众人踏进财政部门的大门口时,辛闯闯也来的到了民政局,虽然他们不是去的一个单位,可是他们却是进的同一个大院。 今天也是辛闯闯与贾玲玲相约离婚的日子。 就在昨天闯闯接到贾玲玲的电话,她说今天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其实辛闯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他是多么的想早一天办完手续,好早一天离开贾家庄,离开那些鄙夷人的眼光。自己的父亲生死未知,他也要早一日回到父亲身边。 父亲现在拥有20个亿的家产,他不以为荣,他不愿意做一个啃老族,他要自食其力。所以他回到贾家庄以后,对父亲有这么一大笔巨款的事情,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当贾富贵和贾蓉蓉问起他父亲辛光明的时候,他半真半假的说他爹现在已经有了着落,远在云南,正在他的一个老朋友家中。 不过父亲现在身上受了伤,暂时还不能回转,母亲和姐姐现在也去了云南。 贾富贵听后不解的问到:“你为什么不跟着您母亲一起去看你父亲?” 闯闯回答到:“本来我也想去看望父亲,当我妈知道我和玲玲的事情之后,她让我留下来先办离婚手续,等手续办利索之后,我再和辛宇一起回到父母身边,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到那个时候我要好好孝敬父母,把欠他们的一起补上。 贾富贵听了之后,不住地夸赞闯闯是个既孝顺又懂事的好孩子,谁若嫁给你?那可是修了几辈子的福份了。只可惜贾玲玲有眼无珠,有福无份,她是这山望着那山高,走到那山没柴烧。 总以为贾良是块宝,其实贾良就是个大草包,不要她玲玲拿着生铁当臭铜,有她后悔的那一天… 贾富贵唠叨起来没完没了,辛闯闯心中暗想:贾玲玲不就是个鼠目寸光、见钱眼开、一生贪图荣华富贵,一心要嫁给一个有钱人吗?只可惜头发长见识短,井里的蛤蟆——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 如果她要是知道我们家有20个亿,她现在应该就得后悔了。这也是她自作自受,就算老天爷对她一次小小的惩罚吧,让她永远后悔去吧! 就在昨天辛闯闯接到了贾玲玲的电话,说她今天要到民政局办离婚手续。闯闯听了之后就把这消息告诉了贾富贵和贾蓉蓉,爷俩听后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他们高兴的是:闯闯终于能与玲玲划清了界限,难过的是等闯闯办完离婚手续,离开贾家庄之后,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辛闯闯在他们爷俩的心目中,真是一个忠厚善良、听话懂事,还有爱心的好小伙子。 自从他来到贾家庄三年的时间里,一直表现很好,从来没有与人有过过节,就连与贾富财家是多年仇敌的徐寡妇,也都被闯闯所感化,还有他那愿做牛做马,任劳任怨的精神更是值得年轻人学习,他们是多么的想把闯闯留在身边。 贾蓉蓉心中更是激动,她一夜都没有睡觉,等吃过晚饭后,她就开始张罗,她常听人们说人出门之前一定要吃饺子。 她要为闯闯爷俩包上一顿纯肉馅的饺子,想给爷俩留个好印象。等包好饺子后,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钟了。 姑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是呀,姑娘大了,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了,也该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着想了。 她不懂的什么叫**情,更不懂得谈情说爱,她只知道自从见到闯闯之后,他那微笑的面孔就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上。 别人都叫他辛窝囊,她反而感觉到这也是一种荣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了辛闯闯,总是有点恋恋不舍的感觉。 辛宇爷俩明天就要离开他们家了,她是多么的想把他们爷俩留在身边啊?可又想不出适当的理由。 虽然说那天在街上于大伯家打架的时候,父亲说过,把自己的终身许配给了辛闯闯,但是那只是父亲的气话。 她是多么的想把这一句气话变成真话呀,可是不现实,总不能自己上前向闯闯表白,愿意嫁给他。 可惜自己不像贾玲玲,有张城墙那么厚的脸皮。 姑娘一阵心跳一阵脸红的,怎么也想不出好主意。 直到东方太阳升起的时候,也没有定好主张。 眼看到了吃饭的点,姑娘只好起床做饭。 当她看到躺在她身边熟睡的辛宇时,又是一种心酸和牵挂。 姑娘炒了两个菜,拿了一瓶酒,下好水饺后把大家都叫起来吃饭。也不知怎么了?大家围着饭桌前却对饭菜没有了胃口。 今天的贾富贵一反常态,双手抱起辛宇,在他的小脸蛋上猛亲了一口,满嘴胡须茬,把辛宇扎得嗷嗷叫,他一边叫一边还用小手猛推贾富贵的脸。 贾富贵长叹一声,说到:“辛宇,让爷爷再亲你最后一次,你们爷俩今天走出这个家门,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闯闯连忙说到:“三叔,你不要难过了,我会带辛宇经常来看望你们的。”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就连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再回贾家庄? 三岁的辛宇大概听懂了贾富贵的话,用力睁开贾富贵的怀抱,双手抱住贾蓉蓉的一条腿,嘴里哭喊着:“我不要离蓉开姨,我要永远跟蓉姨在一起……” 贾蓉蓉当时就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弯下腰来抱起辛宇,紧紧的搂在怀里,直到要分手的时候辛宇都没有离开贾蓉蓉的怀抱。 贾富贵为了不伤害辛宇幼小的心灵,特意让贾蓉蓉陪同闯闯爷俩去民政局。闯闯对老人的恩情感激不尽,最后眼含热泪离开了贾富贵,离开了贾家庄。 如约而至,辛闯闯准时来到民政局大院,耐心的等待着贾玲玲的到来。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一辆白色破旧昌河面包车开进了大院。等车停稳之后,从车上下来了五个年青人,个个虎背熊腰,全部都剃着光头,一副地痞流氓的排头,贾玲玲在他们的后面走了下来。 原来这几个光头都是贾良花钱请来做保镖的,这真是让人感觉到可笑。贾良真是浪人心多,他自己抢走了别人的老婆,总是认为别人也都会跟他一样。为了防止辛闯闯把贾玲玲从他身边抢走,特意花高价钱,雇了几个地痞做保镖。 其实这几个人也没有多大能耐,只是做做样子,想骗贾良几个钱花。 贾良真的是想多了,现在的辛闯闯真的有点看不上贾玲玲了。 特别是贾良那副德行,贼眉鼠眼满脸横肉,丝毫看不出一点笑意,真是比刚死了十个爹妈的脸都难看,当辛闯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觉到恶心呕吐。 贾良亲自把贾玲玲送到民政局门口,自己才转身回到昌河车旁。 闯闯走上前来,主动与贾玲玲打招呼:“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贾玲玲今天好像不高兴,看上去一脸的疲惫,漫不经心的回答:“我过得好不好用得着你管吗?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闯闯并没有生气,满脸赔笑的说到:“既然缘分已尽,咱们好聚好散,今生不能做夫妻,还能做个好朋友。山不转水,两座山转不到一起,两个人总会见面的。” 听了闯闯的话之后,贾玲玲态度有了转变:“不要只耍嘴皮子,要专心致志的看好儿子。” 辛闯闯说道:“关于儿子的事,请你尽管放心,我也把儿子带来了,他现在就在车上,你是否再看他一眼?” 贾玲说今天没有心情看望儿子,等以后有时间我自会登门看望,说话间二人办完了离婚手续。 还没等二人走出门口,贾玲玲就被几个光头蜂拥着走进了面包车里。 车子启动,调转车头走出大院,一溜烟的开走了。 辛闯闯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车前。 第二百七十章 巧相遇(二) 第二百七十章 巧相遇(二) 辛闯闯办完离婚手续,走出门口,目送着贾玲玲坐车走远,转身走向自己停车的地点。 当他来到离车位三十米远的时候,猛然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在和儿子辛宇还有贾蓉蓉她们正在一起玩耍,心中不由得一阵惊喜。 慌忙紧跑几步,来到面前,气喘吁吁的问到:“妈,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爸现在怎么样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闯闯一连串的问话,像机关枪似的一阵突突。 马丽看到儿子把手续都办完回来了,连忙回答到:“我们今天刚回来,连家都没有回,就先跑到这里来领钱了。你爸现在好多了,他们都在那边屋里办手续呢。” 马丽说着话,用手一指财政部门。 辛闯闯一听他爸在财政部领钱,对他妈说了声:“妈,我先到里边看看。”说完,跑步走进了财政部。 人人都是见钱眼开,哪个人见钱不高兴。他爹现在去领二十个亿,他能不高兴的跑起来吗?闯闯一边看他爹,一边是为了看钱。 辛光明一行人走进财政部大厅的时候,整个大厅没有顾客,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柜台里面忙碌着。 他们不用排队,直接来到三号柜台,辛光明很稳重的做到客户椅子上,从兜里掏出身份证和补偿款凭据,用右手从小窗口里递了过去。 从玻璃柜台中能清楚的看到一个男人的手把凭据接了过去。 辛光明仔细打量着这个人:看他的年龄比自己大几岁,四方脸,高鼻梁,满头白发。从他的面部表情上看,比自己苍老了许多。 工作人员接过凭据,只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淡定的问到:“这笔补偿款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们才来领取?” 辛光明回答到:“因为当时我得了失忆症,现在才刚刚恢复不久,所以才拖到现在。” 那个人又问到:“凭据上有三个负责人,其他两个人来了没有?” 辛光明回答到:“虽然说他们两个都没有来,但是他们两个都签完字了,并且还有他们按的手印章。” 那个人继续说道:“请你稍等一会儿,我得请示我们的领导。你这是十几年前的补偿款,我可做不了主,我们的领导都换了好几茬了,他们能不能做主,我可不好说。” 这个人说着话,拿起手机拨起号来。 众人都听到了,那个人犹豫起来不给办手续,所有的人心都悬了起来,如果不给办手续,这二十个亿将成为泡影。 辛光明着急的问到:“这可是政府所发的凭据,白纸黑字还有红印章,这凭据又不是个人伪造的,难道说政府说话还有不算数的时候?” 那个人心平气和的说到:“这位先生,你先不要激动,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事,我们领导马上就到,有什么话一会你向她说。” 功夫不大,从内堂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妇女,中等个,大众脸,胖乎乎的身材。 她直接来到工作人员的身旁,用手从桌子上拿起凭据,仔仔细细的从头至尾看了好几遍,然后对着外面的人群说到:“请辛光明同志一个人到贵宾室里去一趟。” 众人猜想,这个年轻妇女应该就是领导,只好听从她的安排,陪着辛光明来到贵宾室门口,让辛光明一个人走了进去。 大家都在担心着情况有变,所有的人心崩成了一根玄,他们心神不宁,坐卧不安,只好在大厅内来回走动着。 本来马丽感觉到内急,当看到这种情况后,一泡尿来到门口,又给憋了回去,直急的她在大厅内转圈圈。 辛光明从正门走进贵宾室,那位中年妇女从内门走了进去,并且和蔼的问道:“你就是辛光明?” 辛光明点点头。 “辛先生,快请坐。” 辛光明只好坐在了凳子上,那妇女她也跟着坐下来之后问到:“你这张补偿款凭据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当时不提款?是因为什么原因拖到了现在才来提款?” 辛光明唯恐情况有变,便将他如何建厂,政府又是如何把工厂征收了,使他一时想不开,得了一场大病,导致大脑失忆,直到现在才刚刚恢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说一遍。 那妇女听了之后说到:“即使你失去了记忆,流落在外,那就应该有他人前来更换凭据,也不该拖到现在。你可要知道,光有这张凭据,我们财政部是不能免拨现金。你必须得到民政局核实后,他才能生效。 事情过去十几年了,领导班子换了一茬又一茬,你现在去找他们,万一他们不认账,你这张凭据还是废纸一张。” 辛光明一听,滚烫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二十个亿,由她的一句话,说没有就没有了? 辛光明傻眼了,呆住了,坐在那里低着头,右手抠着左手押,不言语啦! 那妇女站起身来,倒了杯热水,递到辛光明面前,然后又摸起桌子上面的电话机,拨了几个数字,电话立刻接通: “喂,贾老师,请你到贵宾室来一下。” 辛光明听到她在叫人,连忙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辛光明观看到这位妇女也面带愁容,坐立不安的了。 这个时候,内门敞开,刚才那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大厅里面的人们从窗户中可以看到工作人员也进了贵宾室,明知事情有变,却不能硬闯贵宾室,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结果。 那位姓贾的工作人员进门后问到:“怎么啦柳部长?” 辛光明这才知道,面前的这位中年妇女虽然年龄不大,却是他们这里最大的官,竟然是财政部部长,真是没有看出来。 柳部长立刻回答贾老师的问话:“他这张凭据已经过去十几年了,现在去找民政局,如果他们不承认,那该怎么办?” 贾老师反问辛光明:“你们为什么当时不去民政局部门换证?事隔那么长时间,如果他们不认账,你这二十个亿可就真的变成废纸一张了。” 辛光明猛然一惊,非同小可。慌忙向他们辩解到:“自从我得病之后,工厂的事就有刘会计来经管。当他接到补偿凭据后,没有及时换证,是因为凭据上没有我和韩书记的签字。 到后来,他为了保护这笔巨款,不得已才装疯卖傻,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等我恢复记忆之后,为了寻找韩书记签字,又差一点儿命丧云南。 辛光明又把这次去云南的遭遇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也许他的遭遇遭到了他们的同情,二人开始面对面的商谈起来。 柳部长问贾老师:“贾老师,以前你们是否遇到过类似情况?” 贾老师回答到:”我和前任部长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们当时是怎样处理的?”柳部长急切的问道。 贾老师回答到:“那时候是前任部长冒着危险果断做决定,没有经过民政部门,自作主张,直接与客户兑换现金。只是那时候金额太少,现在可是一笔巨款,这么大的数目,恐怕咱担当不起责任,还是让辛先生去民政部门更换票据。成功不成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柳部长在室内来回走动着,经过一阵思考之后,突然问贾老师:“贾老师,你敢不敢承担风险?” 贾老师回答到:“我不贪污不受贿,我怕什么。” “好,既然贾老师你不怕,咱们就大胆的冒次风险,就不让这件事通过民政局,咱们也来个直接兑换现金。” “柳部长,你可想好了,一旦上面追查下来,不但你的部长不保,而且还会受到很大的牵连,弄不好你恐怕还得到局子里过几年。” 柳部长自豪的说到:“这钱本来就是属于人家的,万一被民政部门卡住,可不就苦了这位辛先生了。我已经做好了决定,挨打受罚我认了,就按照我说的办,与客户兑换现金。” 柳部长说完,走出了贵宾室。 贾老师被柳部长的果断而感动,连忙对辛光明说到:“辛先生,你今天遇到了柳部长,那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是她冒着很大的风险,替你扛过了这一关。”辛光明被感动的不知道怎么样回答才好,口中不停的说到:“柳部长真是个大好人。” 贾老师说到:“好了,咱们继续去办手续吧!”说完之后,辛光明从正门走出,贾老师,从内门走出了贵宾室。 众人一看辛光明走了出来,慌忙围了上来,没等大家问话,他自己先开口说到:“现在一切都好了,请大家放心吧!”说着话,来到柜台前坐下来,等着贾老师办手续。 贾老师突然对辛光明说到:“辛先生,这么多巨款提取现金是不可能的,只能转账。我不如帮你联系一下银行行长,给你办张绿卡,只要你拿着绿卡,全国各大银行都可以提取现金。” 辛光明激动的说到:“贾老师和柳部长,你们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好人!” 贾老师回答到:“我在这里工作了大半辈子了,今天是我最后一班岗,明天我就退休了。你是我最后一个客户,也是数额最大的一个,我一定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让我的客户满意为止。” 辛光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嘴里只是不停的谢谢。 时间不大,市行行长亲自为辛光明办了绿卡。 马丽一听钱到手了,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尿也跟着憋不住了,只好向女儿打声招呼,急急忙忙出门上厕所。 等她方便完从厕所走出来的时候,心情放松了很多,也有心情向四周观望了。 当她看到自家的轿车时,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 来到近前看到了孙子辛宇和贾蓉蓉,便主动上前打招呼:“辛宇,快让奶奶抱一抱。” 贾蓉蓉和辛宇正在车内玩耍,听到马丽的召唤,忙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贾蓉蓉和马丽见过面,不用介绍,主动打招呼:“阿姨您好!” 马丽忙回答:“你就是贾蓉蓉姑娘吧?真是个好姑娘,闯闯和辛宇多亏了你的照顾。闯闯和玲玲来办离婚手续了?” 贾蓉蓉回答:“是的”。 她们正聊天,辛闯闯来到了,他一听父亲在里面领钱,像个孩子似的撒着欢跑向大厅。 第二百七十一章 巧相遇(三) 第二百七十一章 巧相遇(三) 正当辛光明办完手续站起身正要走的时候,辛闯闯闯了进来,人到声到:“爸爸,手续都利索了没有?” 辛光明在这里突然见到儿子,心中猛然一惊,还没等他回答儿子的问话,柜台里边的贾老师却先开了口:“闯闯你怎么来了,这位是?”他说着话,用手指了指辛光明。 闯闯紧走两步,对着柜台里面的贾老师说道:“二叔,今天是你值班?”柜台里面的贾老师点了点头。 “他是我爸爸”,闯闯介绍到。 然后又用手指了指贾老师,向父亲介绍到:“爸,这是我二叔贾叔宝,辛宇的二外公。” 贾富宝听了闯闯的介绍,领巨款的竟然是亲家公,慌忙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原来是亲家公来到了,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辛光明一听,面前的这位好心人原来是亲家公,心中更是激动,又是一番感谢话之后,慌忙问闯闯为什么来到这里? 辛闯闯知道他爸爸现在有钱了,他自己的身份也跟着提高了,于是,说话也有了底气,一脸蛮不在乎的说道:“我和玲玲离婚了,今天是来办离婚手续的。” 辛光明听到儿子离婚的消息后,脸上立刻晴转阴,特别是守着亲家公,儿子这副德性,真是给他丢人。 他恼羞成怒的追问儿子:“你是不是感觉到翅膀硬了,家中有钱了烧的?这钱是我的,没有你一分钱。” 闯闯以为母亲已经把他和玲玲的事情向爸爸说了,所以刚才说话才那么直接。看到父亲生那么大的气之后,才知道爸爸根本不知道情况。 慌忙向爸爸解释到:“爸,你是不知道,这根本不是我的错,是贾玲玲背叛了我和辛宇,她出轨了,跟着别人私奔了。”闯闯说着话,看向了贾富宝。 贾富宝好像早已知道了内情,长叹一声补充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法说,拿着婚姻当儿戏,做老人的一丁点儿家都当不了。” 辛光明本来就不爱说话,现在儿媳妇又往他脸上抹了一把灰,面对着亲家公,顿时感觉到无地自容,只气的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了。 靖靖闯闯看到父亲气成了那个样子,慌忙上前,一边一个搀扶着父亲。 刘计业辛鹏程也走上前来不断的安慰。 毕竟是他们的家事,外人不好多言,只是不停的劝稳。 几个人蜂拥着辛光明,正要往门口走,这个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一大群人。 这些人不是平民老百姓,都是大领导、大干部。 今天是市委领导班子到各处视察工作,这个时候正好来到了这里。这些人有男也有女,有胖也有瘦。 众人蜂拥着一个好像是大领导的人物,目光都不停的看向他,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他说话。 只见此人1米9的大高个,大平头,国子脸,挺着将军肚,带副眼镜,一身西服套装,白衬衫,红领带,黑皮鞋,白丝袜。 此人气度不凡,真有一副大将风度。 当他被众人蜂拥着走进门口时,抬头看见辛光明的时候,不由得心中一惊,立刻站住了脚、停住了声。 众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这位领导人的脸色在不停的转变,停顿片刻后,他用手推开众人,急匆匆行走几步,来到辛光明面前,热情的问到:“你可是我四爷爷李强?你怎么在这里呀?还有我八叔、小姑,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呀?” 辛光明被面前的这位一个四爷爷给叫愣了。 他虽然说在s市住过几年,但是对老李家的人并不是完全都认识,他的身份只是一个收废品的普通老百姓,李家七郎那可都是身居高官,根本不是一条道上行走的人。 他只不过是沾了三哥李强的光,偶尔与李家的人见上一面,李家那么多人,他也记不清分不明了,所以对面前的这位根本没有印象,更记不清楚他叫什么名字。一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还是辛靖靖和闯闯姐弟俩的记性好,只见过此人一面,就过目不忘。 姐弟俩同时问到:“你可是李继舟?” 那个人笑了笑回答道:“正事”。 此人正是t市市委书记李继舟。 市委书记亮明身份之后,有一个人被惊的膛目结舌,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贾富宝。 他只知道辛闯闯在贾家庄的时候是个窝囊废,却没有想到,原来这小子是卧薪尝胆,深藏不露。 他不但有一个二十亿的爹,而且连市委书记都称他叔叔,能与市委书记攀上亲戚的人,将来一定洪福齐天。 只可惜玲玲已经与闯闯离婚了,否则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唉,只怪玲玲有眼无珠,生就的贱骨头,那真是娘娘身子丫鬟命,活该她受罪。 贾富宝站在柜台里面不住的替侄女玲玲悔恨惋惜。 李继舟却对那些干部说了话:“今天因特殊情况,会议到此结束,明天上午继续。” 市委书记说了话,哪个不得唯命是从。 众人转身走出了大厅,一窝蜂地离开了大院。 等到众人走后,李继舟问到:“四爷爷,自从你上次砖场遇难之后,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你是怎么躲过那次灾难?这些年又是在哪里生存的,生活的怎么样?” 一连串的为什么,只问的辛光明不知从何说起。 还没等新光明回答,李继舟又说到:“现在也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了,请大家跟我家中一叙。 辛光明是个内向之人,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忙回答道:“今天就不去你们家了,等下次有时间我们再登门拜访。” 李继舟着急的说道:“怎么了?四爷爷,这些年不见你还见外了,来到了自家的门前就不能进家门啦?正好姑姑叔叔今天都在,咱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 辛靖靖高兴的回答道:“我妈和我小侄子也来了,她们都在在外面等着呢。” 李继舟一听,高兴的说道:“呀,那就更得去我家啦,如果等下次聚会,不见的人缘能到那么齐。” 辛光明还在犹豫,李继舟不由分说,上前拉住辛光明的胳膊就往外走,闯闯靖靖紧跟在后。 刘计业辛鹏程平时根本见不到市委书记,今天借着新光明的光,能攀上市委书记这个高枝,只有傻子才错过这个大好时机,忙一左一右的紧跟在后。 众人来到院中,李继舟主动上前与马丽打招呼。 马丽的记性还算不错,立刻想起了面前的这位书记就是李继舟,慌忙互相问候。 经过一番客套话之后,李继舟又一次邀请大家到他家做客,众人不好推辞,遵命不如从命。 李继舟对辛光明倍感亲切,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松,最后临走的时候又把辛光明拉到了他的车上。 闯闯靖靖,马丽贾蓉蓉还有小辛宇几个人坐在了一辆车上,刘计业、新鹏程他们俩坐在了一辆车上。 李继舟一看众人都上了车,便命令司机开始出发。李继舟的车在前,辛闯闯紧跟着,最后是刘计业的车,三辆车排成了一条队,走出了大院。向市委家属院走去。 轿车随着拥挤的车辆慢慢行驶,李继舟并没有急着和辛光明说话,他首先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喂,老婆,你现在在家吗?你猜我在跟谁在一起?不对!你再猜,不对,干脆你也别猜了,就让你猜三天也猜不对,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是咱们的四爷爷李强。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我不但和咱四爷爷在一起,还有咱四奶奶、八叔,小姑他们一家人都在,我们正在回家的路上,请你提前订好饭菜。不用保姆做了,定个中等饭店就可以了。” 李继舟满脸微笑的挂了电话,然后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喂、二弟,你现在忙什么呢?你猜我现在跟谁在一起?是跟咱四爷爷在一起,对咱李强爷爷,我们正在回家的路上,连咱四奶奶他们一家人都来了。 你和弟妹一起到我家来,咱们吃顿团圆饭,快点儿,我们在家等着你们。”一直到了自家门口,他才挂了电话。 夫人早已在门口等候,等众人走下车,夫人主动上前打招呼。 虽然说大家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却有着说不完的离别之情,互相诉说着多年来的思念和牵挂。 大家说说笑笑走进客厅,保姆给送来了饮料,茶水和水果,点心,女人们带着辛宇走进了内室,客厅内只剩下几个大男人。 等众人坐下后,李继舟重新问起了辛光明的近况。 辛光明便把最近几年来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讲说了一遍,又把领取补偿款的磨难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当李继舟听到辛光明领到二十个亿的补偿款之后,便想听听辛光明对这笔巨款如何开支。 辛光明便把计划盖房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最后说道:“我常年南跑北颠光给别人盖房子,到头来自己却没有房子住,现在手中有钱了,我首先想到的是盖房子。 小鸟都有个巢穴,何况人乎? 当初村里修路的时候,我捐款一百万,刘会计当时说是政府拨款,辛祥盛家出力,为我建了一出院。 我曾经问过胡镇长,胡镇长说镇上根本没有拨款。 别管是政府还是村民,反正建房的时候我没出钱。 既然别人能帮我建房,那么我也能帮别人建房,我想帮全村人每户盖处院……”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闯闯站起身来说道:“爸,我听杨德启爷爷说咱们的家让人讹去了,咱们现在都没有家了,你还是先为自己着想吧。” 闯闯的话很明显的表明了他不同意辛光明这么做,但是又不敢直说。 辛光明也已经听出来了,慌忙补充到:“也许当初咱们住的家,就是人家辛光平出钱建的,处于种种原因,才让咱们住的。 如果真是那样,人家理应要回自己的房子。 反正那座房子咱是一分钱没出,本来就不应该属于咱们,这次咱们自己建,咱们自己拿钱建房,你看看他还敢不敢再讹去?” 辛光明的话只说得众人心服口服。 新光明喝了杯水。突然问李继舟:“我那三哥你爷爷李刚最近可好?我很想念他,本打算去看他,只是每天这事那事忙得不可开交,自今没有去成,哪天有时间我一定去看望他。” 辛光明不提便罢,一提起他的三哥李刚,李继舟长长的叹了口气,大声说道:“四爷爷,你若问起我爷爷现在如何?你听我慢慢的与你说来。” 李继舟开始讲起了他爷爷的事情。 第二百七二章 李刚之死(一) 第二百七二章 李刚之死(一) 辛光明提起他的三哥李刚,李继舟长叹一声,对他说道:“四爷爷,你是不知道,我爷爷他老人家已经走了。” 辛光明一听到他的三哥离开了人间,不由得心如刀绞,肺如钢扎,如同万箭穿透了胸堂,忍不住泪如雨下。 此时此刻的辛光明掉下来的眼泪不是让人看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在他的心目中,他的三哥李刚就如同他的再生父母,是他帮自己治好了病,又教他学会了做生意。 如果当初没有三哥的帮助,就没有他辛光明的今天! 想当初自己重病在身,失去记忆,流落他乡身上分文无有,哪里还有钱治病?如果不是遇到三哥这样好心肠的人,哪里还会有爹亲娘顾。 有很多人手中是有钱,当自己的亲生父母病了的时候,都不舍得拿出钱来帮助治病。如果遇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更没有帮助治病这一说。 当初与三哥分手的时候,他的身体特别硬朗,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 辛光明不解的问李继舟:“我三哥他是怎么走的?” 李继舟便开始讲起了李刚之死的经过: 自从辛光明走进李家之后,李刚待他如同亲兄弟一般,特别是辛光明做了那么多英雄事迹,更使他感觉到身心为荣,他常常以认识辛光明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自从辛光明最后在砖厂出事之后,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他好像变了个人,成天魂不守舍,心不在焉,脾气也变得刁蛮古怪。 前几年经常隔三差五的到派出所去打探辛光明的消息,到后来时间一长,慢慢的对寻找辛光明失去了信心,但是对辛光明的思念永远没有丢掉。 他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念叨:“李强,我那好兄弟,你到底在哪里呀?” 没想到呼喊了多少年,也没有喊来他的兄弟李强。 由于常年对兄弟的牵挂,使他得了忧郁症,从此便开始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就在两年前的一个夏天,李刚登着三轮车去拉货。 当他走到公路旁的一家牛肉餐馆前,便想停下车来进餐馆吃饭,他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停放三轮车的地方。 当他刚想再换一家餐馆的时候,突然看到靠餐馆门口处,停放了一辆拉空心砖的拖拉机。拖拉机的前方免强还能停放一辆三轮车的地方,于是他便把三轮车横着放在了拖拉机前面,然后走进餐馆去吃饭。 就在他快要吃完饭的时候,有一辆长途客车路过此地。 这辆客车是过路车,没有进站的权利,只有在路边拉客。 久而久之,这家牛肉餐馆前就成了临时停车点。 由于今天进餐馆吃饭的人特别多,客车司机从很远的地方就寻找停车的位置,直到客车来到了餐馆门口,也没有寻到停车的地方。 就在客车刚要滑过餐馆门口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拉空心砖的拖拉机旁边还可以停辆车,于是司机便把车靠近拖拉机旁停了下来。 等车停稳后,所有客人都下车进餐馆用餐。 客人们刚进屋坐下来,开拖拉机司机已经吃过饭,正准备赶路。 当他来到门口看到他的车前停了辆三轮车,于是就主动走上前去,想把三轮车挪开。 正当开拖拉机的师傅推起三轮车,刚往前走了两步时候,被屋内正在吃饭的李刚看到了。 他看到有人动他的三轮车了,可了不得了,立刻动了怒,把碗筷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来三步两步跑到门口,二话没说,抡起拳头,砰砰两下,把个拖拉机司机打的直呲牙。 司机连忙问到:“你这位老师傅为什么打人呀?” “我为什么打你?咋不问问你为什么动我的三轮车?” 司机这才明白挨打的原因,连忙赔礼说道:“实在对不起,因为我着急赶路,看到三轮车挡着道,就想把三轮车挪开,那样我就可以走了,没想到你这老师傅脾气还这么怪。 既然你不让动三轮车,那我就再把它放回原处。我回屋再多喝会茶水,等你走了我再走还不行吗?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打人。” 司机边说话边把三轮车放回了原处。 当李刚看到拖拉机师傅承认错误了,赔礼道歉了,他却得理不饶人了,便不依不饶的问道:“后面的大车、旁边的客车你不动,为什么偏偏动我的小三轮?是不是看到我这个老头子好欺负!你也不买二两棉花纺一纺,老爷子我可是省油的灯? 别的地方不敢说,只要不出咱们的市,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停车。 能吃过天饭别说过天话,拖拉机师傅一听李刚说话太霸道了,立刻来了脾气,也开始动起怒来。 他气冲冲的返问李刚:“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是个收废品的老头子吗?我动你的三轮车怎么啦?难不成你还把我给吃了!”拖拉机师傅边说着话边,又用手推了推三轮车。 李刚哪里还可以让步,你一言我一语便吵了起来。 二人门口在吵架,在屋里吃饭的客人全都走出屋来看热闹。 客车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血气旺盛,最爱凑热闹。 正当他看到李刚三轮车堵着路不让拉空心砖的司机走时,立刻开始伸张正义,暴打不平: “我说你这个有年纪的也太不讲道理了,动一动你的三轮车,他的拖拉机就可以过去了,等他走了之后,你还可以把三轮车放回远处。” 李刚一听客车司机守着这么多人说他的不对,心中感觉到怪丢人,哪里还肯让步?便于客车司机争吵起来:“蛤蟆镜里插鸡毛——你充什么好鸟? 我又没把三轮车停在你的车前面,难道说他是你爹?你帮他说话。” 有李刚的一句话气恼了年轻小伙子,如果今天不是李刚的岁数大,看那架势,小伙子非得揍他不可。 小伙子忍了再忍,只敢动嘴不敢动手。愤愤不平的说到:“真是的,世界上就没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人。这道是公家的,又不是你们家的,为什么只准你停车,不许别人停车?多亏了这位老师傅老实,如果这拖拉机师傅换着是我,我连挪都不给你挪,直接给你压过去。” 好嘛,一个更比一个恶,一个更比一个强,他敢说大话,他敢吹牛逼。 “哟哟哟,你是谁呀?皇上他——爹太上皇呀! 敢压我的车,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别说压我的三轮车了,你只要敢动我的三轮车一个手指头我立刻要你小子的狗命。 你别看你是一个开大车的司机,还不如我三轮车的一个脚蹬子值钱”。 “你不就是一个收废品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如果敢骑在三轮车上,信不信我连人带车都敢一起压过去。”祸从口出,由于客车司机是个年轻人,小伙子的一句话可就闯下了滔天大祸来了。 李刚一听小伙子敢压人,双手拽着小伙子的胳膊直往三轮车上拉,最终还不依不饶的连说带骂:“来来来,我躺在三轮车上让你压,你今天如果不把我压死,你就不是中国人生的!有种的就把我压死。” 小伙子只是看着理不顺想打抱不平,他哪里敢直接压人啊。 他一看今天遇到的老头是个犟脾气,只好认输认怂,只自认倒霉。无论李刚怎么用力拉,小伙子却纹丝不动,他就是不跟着往前走。 李刚看到小伙子认怂了,立刻把双手变成了拳头,雨点般的向小伙子身上打来。 拖拉机师傅看到小伙子替自己挨打,心中感到不安,可是嘴上也不敢多说话,忙拉着小伙子往一边躲。看热闹的人们也上前来帮忙,才把二人拉。 众人这个一言那个一语反正都说李刚的不对。 墙倒众人推,李刚一看那么多人都便向这小伙子,便开始发起了无赖,干脆躺到三轮车上装死狗一动不动了。 客车司机一看这老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让拖拉机走了,只好走到自己的客车上,把自己的车挪开,让拉空心砖的拖拉机慢慢的移出来。 拖拉机师傅被小伙子的行动感动了,一阵深表谢意之后开车走了。 人们一看拖拉机开走了,没有好戏看了,所有人也都回餐馆继续吃饭了。 李刚一看人们都散了,再躺在车上也没意思了,只好站起身来,也不再回屋里去吃饭了,蹬着三轮车向前走去。 等客人们吃过饭上车之后,客车上的小伙子司机启动车辆驱车前行。 这个时候,李刚已经走到前面村庄一家超市门口。 他正走着突然感觉到口有点渴,就把车停在了公路边进店买水喝。 等他买完水走出超市门口的时候,正好客车也赶到了这里。 当司机看到李刚的三轮车停在前面的时候,以为老头在等他,找他算账,顿时心中有些害怕。 因为自己是个外地人,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再打起架来,自己肯定吃亏,便想下次向老头赔礼道歉,以和为贵。 没想到由于小伙子太越紧张了,误拿油门当了刹车,可坏了,客车不但没有停住,反而加快了速度直向前冲。 就在李刚的三轮车前不到20米处,有一对不懂事的双胞胎儿童正在玩耍。 这个时候的李刚正好走出超市门口。 当他看到客车急驶向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的时候,首先想到了两个孩子的安全。 眼看着两个孩子有生命危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刚把手中的矿泉水瓶一扔,飞奔跑向孩子。 别看李刚已经是80岁的老头了,只是他脚步如飞,当他跑到公路边上的一霎那,左右开弓,一手一个抓起两个孩子,往公路边上猛的一扔。 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回转身的时候,客车已经压过三轮车冲到了他的面前。 无情的大客车把他推倒在地,车轮从他身上压了过去,李刚当时气绝身亡。 第二百七十三章 李刚之死(二) 李刚被无情的客车当场压死,这个时候,年轻的客车司机小伙子引起了民愤,刚才对他见义勇为赞叹不已的英雄气概一扫而光。 因为客车上的旅客们全都亲眼目睹小伙子跟李刚吵过架,也都听到小伙子亲口说过,他要压死李刚。事有凑巧,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车祸,都怀疑是小伙子故意压死了李刚,一起开始攻击小伙子: “现在人的思想素质怎么哪么差呢?不就是因为一点小事打了你两下子吗?又没有深仇大恨,何必这样报复!如今把人压死了,心满意足了,这种人就是欠揍,应该到所里再教育几年!” “刚才在饭店门口帮助拖拉机师傅,原来是假的,也许他和那个人本来就认识,都还以为他是抱打不平,人们都被他所蒙骗,现在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这种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严厉自裁。” 人们的立场是坚定的,当李刚胡搅蛮缠与拖拉机司机吵架的时候,人们都会用鄙视的眼目光看向他。 当现在看到他舍身忘死,见义勇为的作风时,无不拍手称赞,就连司机小伙子本人也佩服的五体投地。 出了车祸,客车只好停在了当地。 这个时候的客车司机小伙子看上去非常的冷静,对客人们的流言蜚语逆耳中听、视而不见,依然我行我素。 是他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110,似乎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瞧的起李刚。 一个80多岁的老头儿骑着脚蹬三轮车收废品,家庭状况能好到哪里去啊?如果是家庭条件好的人早已享清福去了,还用得着收废品吗?像这种没有钱没有势力的平头老百姓,他的命根本不值钱!! 更何况还是一个80多岁快要入土的人了,就算把他压死了,根本不用自己掏钱,保险公司随便赏两个钱就可以打发了。 小伙子报完警之后,紧接着给公司老板打了电话,向老板说明了出事的原因,然后又拦截了一辆过路客车,把游客们送到车上,自己便耐心等待交警前来处理。 交警中队接到报警后立既行动。 当交警们来到出事地点,看到车祸现场时,全都惊呆了。 因为李刚是老局长他叔,他经长到局里去,时间长了,他们所有人都认识李刚和他的三轮车了。 人们一看局长他叔出了车祸,不敢怠慢,立刻向他们的领导们报告。 领导们通过一级一级的上报后,电话很快打到了s公安局老局长李文虎的办公室。 李文虎老局长听到这一噩耗之后,电话很快通知了李家七郎以及他们的子孙们。 城关镇李家庄的后代们,哪一个敢对李刚不孝? 当他们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内,立刻放下手头工作,驱车直奔现场,这一下整个车祸现场可就热闹起来了。 当李文虎第一个来到车祸现场的时候,被李刚救下的两个孩子的父母早已跪在跟前,哭的死去活来。 尸体已经有人用白布盖上了,从压扁了的三轮车上一眼就能断定死者的身份。 虽然李文虎官居高位,但是中国是礼仪之邦,他必须先尊人道,他首先蹲在地上开始哭泣起来。 刚开始只是出于礼节,另一方面也是哭给别人看的。 假如他看到他叔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不掉眼泪,不哭一声,他怕别人知道内情,会说他不尊不孝,自己的亲叔死了,自己不但不伤心,反而亲自指挥现场,以后难以服众。 作为仁义礼节,他们做后辈的是应该哭几声。 但是到了后来就不同了,作为老局长蹲在地上哭泣,他的手下不能总是站在旁边看笑话吧,所以就围过来很多人劝他互相安慰一下: “老局长啊,你别哭了,人总是要死的,老爷子80多岁的人了,已经到了该死的年龄了,更何况老爷子临死的时候还救下两个儿童,做了一次大英雄,你们应该以他为荣。行了行了,别伤坏了身体。” 当老局长听到人们说他叔舍身救人的事迹后,真的是被感动了,在平时他是不喜欢他叔,因为他叔经常与他们对着干。再说了,他叔的作风实在让人讨厌。 没有想到的是一个不讨人喜欢,不知好歹的糟老头子,最后却做出了一件动人事迹。 再联想到小的时候,家庭条件不好,很多方面也都是多亏了自己的叔叔,是他含辛茹苦的把自己给养大,所以就动了真感情,越哭越叹,越哭越伤心,无论人们怎么拉,怎么劝,他就是不起身,只是蹲在那里哭。 李文龙,李文豹他们哥几个带着夫人也陆续赶到。 当他们一看到二哥都哭得那么伤心,自己总不能一滴眼泪不掉吧,特别是李文郎、李文英,自己亲爹的尸体躺在那里,哥哥们都哭的那么伤心,他们更不能无动于衷吧。虽然说父亲作风上有问题,那只是一方面,总体上来看,父亲还是一个好父亲,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就没有自己的今天。 自己身为国家干部就应该以孝为本,所以他们哭起来比李文虎更伤心,更悲痛。 有蹲着哭的,有跪着哭的,,还有的撒泼打滚躺着哭的,子孙们来得越多,哭得越惨,一个一个的比着量哭。 李家这一大家子人,男女老少加在一起最少也得一百多口人吧,所有人都蹲在地上哭,这一下子,李刚立刻就得到了最高荣誉。 李家七郎个个身居高官,虽然说已经有退休的也有没退休的,但是他们的派头还在那存在着。 至于出事的地点,这个村庄不算太大,可是整个村庄的人都惊动了,一传十、十传百,普通老百姓谁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啊? 别说在场的有多少人了,咱单说那些车辆吧,多的数不胜数,可巧这个村庄连个停车场都没有,只能把车停在公路边上,大小车辆足足排了三里多远,非常宽阔的6车道,只能变成了单车行驶。 所来的交警实在太少了,他们根本忙不过来,村里面来看热闹的人,有很多志愿者挺身而出,帮忙指挥交通。 现场上虽然是车多人多,但是道路却依然畅通。 所有过往车辆的人们无不伸头探望,有很多人拍照录像。 李刚之死,惊天动地。 在场之人,无不叹息。 八十老者,死不足惜。 舍己救人,辉煌奇迹。 前所未有,后无踪迹。 李刚的死可真的能称为比泰山还重。 当看到现场这么多车这么多人的时候,早把客车司机吓得瘫倒在车上,无论交警怎么叫喊,他就是不敢打开车门。直到公司的领导赶到,他才敢露出头来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交警事故处理大队的人员立刻展开调查,在众多领导面前,他们办案非常神速,经过拖拉机师傅当场做证,才免去了客车司机小伙子的故意杀人罪。 当然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款是再所难免了。 小伙子只知道撞,压死了个收废品的,没有想到他却通了马蜂窝,这下子恐怕连他们的领导都不好收场了。 运输公司的领导们看到李家七郎那派头、那神威,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是很有头脑的,没有经过保险公司的同意,自己愿拿出100万作为李刚安葬的赔偿费。 李家人个个都很有本领,钱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他们谁都不缺钱花,钱多钱少都无所谓,主要是老爷子临死的时候救了两个儿童,死得值! 他们身为李刚的后代,应该感到骄傲和自豪! 他们的心中更清楚,李刚能死得这样轰轰烈烈,一定是跟李强有关系,他是受了李强的熏陶。 从此,他们李家人对他们心目中的李强更是敬佩不移。 李继舟讲完了李刚的遭遇之后,所有人听了,都感叹不及,辛光明心中更是悲痛欲绝,他守着众多人,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竟然哭了起来。 在他的心目中,三哥是世界上唯一的大好人。只有好人才能有资格让后人们敬佩,才能够舍己救人。 就在这个时候,李继洋带着夫人急匆匆的赶来。 众人互相见礼之后,李继舟开始说到:“这天也不早了,人员也到齐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大家可以边吃边说话。” 众人有说有笑,离开了李继舟的家,各自驱车跟随李纪舟夫妇来到了一家小金龙中等酒店的2楼包房。 这是一个大客房,中间放着一张大型转盘,圆桌周围摆满了座椅,众人分主客落座,在没有上菜之前,人们开始拉起了家常。 由于多年没有见面了,李继洋首先关心起辛闯闯来:“八叔,多年不见近来一切可好?最近在何处任职啊?” 对于李继洋的问话,闯闯还没来得及回答,新光明抢先说道:“麻线串豆腐——提不得。” 李继舟安慰的说道:“四爷爷不要叹息,有话慢慢说。” 辛闯闯便开始讲起了他与贾玲玲离婚的经过。 第二百七十四章 从头再来 第二百七十四章 从头再来 当李继舟问起辛闯闯近况的时候,新光明不由得长叹一声:“唉!不提也罢!” 李继舟和李继洋一起安慰道:“四爷爷,为何叹气?” 辛光明说到:“家丑不可外扬,既然今天在座的没有外人,那我也不怕大家笑话,今天我面对大家说句大实话。闯闯虽然说个子长高了,年龄长大了,可是他却把持不住自己,儿子都已经三岁了,却不好好的珍惜,竟然离婚了。 人们常说瞎二十、瞎二十,他这都已经超过二十多岁的人了,办起事情来还是不着调。” 李继洋转身问闯闯:“八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闯闯便从认识贾玲玲开始,又是怎么样认识贾玲玲的,怎么样两个人同时辍学回家生孩子的,怎么样又回农村贾家庄做了三年窝囊女婿,和玲玲又跟贾良私奔,等等,一直讲到今天他们办理了离婚手续。 就连贾富才收彩礼和他怎么样嫌贫爱富的事情,一同与贾富贵家打架也都给说了出来。 闯闯此时此刻的心情,悔断了肝肠,只恨自己只图一时痛快,耽误了终生幸福,让青春付如东流。因为没有成熟的头脑,对事情考虑不周,既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贾玲玲,更让辛宇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错。 辛闯闯把压在内心的苦水吐出来之后,心中才感觉到敞亮了很多。 人们也从中理解了闯闯的苦衷。 李继洋关心地问道:“八叔,事到如今,你对自己的未来做何打算?” 闯闯回答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浪费了青春好时光,我真的很后悔,如果能再给我一次学习的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学习,愿意做一个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才,绝不在虚度光阴。 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梦想成为泡影。” 闯闯不住的后悔,当初没有把握好青春的大好时光,正低下头来思过,忽听李继洋问道:“八叔,你上大学的时候,是学什么科目的?” 辛闯闯回答道:“理科,管理系!” 李继洋转脸看向李继舟,然后问道:“李芬不也是管理系的吗?我看不如请她帮忙,让八叔到她那里进修,最起码还能学点真本领。” 李继舟回答道:“我看可以” 李继洋又回过头来对大伙说道:“我六叔家的妹子李芬,现在在美国,学的也是管理系。如果八叔真想从头再来,愿意学习,那我们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知你愿不愿意到国外进修学习?” 闯闯一听,他又有了上学的机会,哪里还敢错过。就像在大海中被淹的奄奄一息的人抓住了稻草绳一样,终于盼来了救星。 他心中非常清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辛闯闯慷慨激扬的说到:“我要出国上学!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学到真本领。一定要活出个人样让他们看看,以前的辛窝囊再也不是一个吃闲饭的软蛋了。” 李继舟在一旁问道:“你如果去了美国,一走就得二年多,你能舍得下辛宇吗?” 闯闯回答道:“辛宇有贾蓉蓉照顾,我非常的放心,因为他们的感情早已亲如母子。” 贾蓉蓉回答道:“等吃过饭后咱们就分手了,我也不能再照顾辛宇了,我还得回俺们的贾家庄,你们都回到了省城,相隔几百里,面都见不到,还怎么去照顾他?” 闯闯却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要让你照顾他一辈子,因为你早已是我的人了。” 贾蓉蓉听了羞红了脸,低下头来反问道:“不要瞎说,谁是你的人了?” 闯闯回答到:“上次你们家跟你大伯家在大街上吵架的时候,是你爸亲口许的,他说过要让你嫁给我。” 贾蓉蓉立刻辩解到:“我爸当时说的那是气话!”辛闯闯说道:“那我不管,我这个人非常认真,见风就是雨,给一个棒槌能当真。” “你耍无赖!”贾蓉蓉抬头看向他。 闯闯自豪的回答到:“我今天就耍无赖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说着话还调皮向贾蓉蓉做了个鬼脸。 众人已经看透了他们两个人的心事,忙出口打圆场。 刘计业说道:“我看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闯闯是个有志青年!贾蓉蓉也是个千里挑一的好姑娘。郎才女貌,珠联璧合才能喜结良缘。只要你们两个人都同意,今天大家就共同为你们做证,愿意做你们的大媒人,一起喝杯喜酒。” 贾蓉蓉说道:“大家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如果想让我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他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众人一齐看向她。 辛闯闯急切的问到:“什么条件?快说!” 贾蓉蓉继续说到:“别看我相貌丑陋,虽然说是个农村穷苦女娃,又没有文化,也没有见过大世面。但是我的眼眶确实是很高的,我的追求是:愿意嫁给一个有志青年,不愿意嫁给一个窝囊废。” 闯闯当场向大家表明了态度:“请在座的都当我的监督人,等我学业归来的时候,一定会让大家刮目相看。 到那时候,我会风风光光的把贾蓉蓉娶到我们家。” “好”! 众人同声叫好,掌声齐鸣。 最高兴的还是新光明,失而复得。 上午前任儿媳妇刚离婚,还不到下午。第二任儿媳妇又送上门来了,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马丽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因为他又有了一个懂事贤惠,知书达礼好儿媳。静静更是拉着贾蓉蓉的手,卿卿我我说个不停。 李继洋拿出手机,拨通了远在美国李芬的手机号。 “喂,芬芬,我是二哥。” “二哥最近还好吧?” “好好好,我们大家都很好,你在国外怎么样?” “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请大家不要为我担心。” “你知道我现在和谁在一起吗? 不对,你也别猜了,就算让你猜上三天你也猜不到!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我和大哥现在正在和咱四爷爷在一起,还有他的家人们都在。 咱四爷爷身遇险境,却临危不惧,躲过了无数次灾难,今天能够站在这里,真是他的造化。 你还记得咱四爷爷家的八叔吗?他现在已经辍学了,回到农村当上了农民。 在农村磨练了几年之后,尝尽了农村生活的酸甜苦辣,又想转回学校,从头再来。 经过我和大哥商量之后,我们想让咱八叔到国外进修,正好他也是学推销管理的,你看是否能在美国帮忙给他找个学校,好实现他的理想?哪怕花钱托关系都可以。” 只听李芬回答道:“放心吧,二哥,你老妹的关系硬着呢,在这里安排个人是绝对没有问题。只要你们把他的护照证件办齐全,就可以直接来美国找我,我会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专等着到机场去接他,越快越好,拜拜二哥。”李芬挂了电话。 闯闯出国留学的事情定下来了,李继舟让李继洋去***,李继洋义不容辞的担当了责任。 辛光明一看儿子的事情安排妥当了,他的心中也卸下了一个大包袱,他可以无拘无束的去完成他的事情了。 现在在他的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是从遇到了李继舟之后才开始萌发的。 他想要么不干,要么就大干,既然想帮村民盖房子,那么就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干脆把大辛庄搬迁到城里来,让村民过上城市生活。 如果把庄村全部都搬走,再把宅基地变成粮田,那可是一举两得,既帮村民住上了楼房,又为村民增加收入,这样才能得到村民们的赞赏。 辛光明在心中暗打着小算盘。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别拿领导不当干部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别拿领导不当干部 辛光明他们跟着李继舟来到饭店,分主客落坐之后,在厨师还没有做好饭菜之前便开始啦起了家常。 李继舟和李继洋兄弟俩对他们的八叔闯闯特别的关心,听他讲了自己的苦衷之后,热情的帮助他,托关系在国外找到一所学校,给了他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 既然儿子闯闯的事情有了眉目,那大家也不能干坐着,新光明开始在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他回想起来在s市落难的时候,遇到了李氏家族的李刚,使他的人生又加入了另一个大家庭。 他曾经在这个家庭中得到过温暖,同时也付出了很多,但是却得到了众人的赞赏,他为之感到了骄傲和自豪。 李家人做事情光明磊落,心情好爽,乐意助人,面前的市委书记李继舟就是其中的一位。 他身为市委书记,有权有势,何不借助的他实力去完成自己的事业呢? 市委书记在老百姓的眼中已经是很大的官了,然而在辛光明的心目中,李继舟就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普通老百姓一样。 因为他见过当大官的:自己的老岳父赵振代曾经任命b省省委副书记,比市委书记的官还大呢。他虽然在众人面前是个大官,但是每次回到家的时候总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新光明在他的面前无拘无束,与他相处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两样。 还有e县的刘志刚,身为县委副书记,却对辛光明如同亲生兄弟,没有丁点儿官家子,致使辛光明才敢拿着领导不当干部! 今天他要借助这位市委书记的力量去完成他的心愿。 起初刚知道有补偿款的时候,他就想盖房子,如今有了李继舟这个市委书记的存在,他的心愿更高了,胆子也更大了。 正当他低头盘算的时候,李继舟突然问到:“四爷爷,你现在手中有钱了,对你的未来做何打算?” 辛光明试探的问道:“我心中有一个很大的愿望,单凭我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完成,我想借助、我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去完成这个梦想。” 李继舟问到:“四爷爷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辛光明说道:“我现在有二十个亿的家产,我想用它给我们村每户盖一栋房子。” 李继舟高兴的说到:“四爷爷这个想法很好,您老人家助人为乐的风格我们都很了解。” 辛光明继续说到:“自从遇见你之后,我改变了主意,我想让你在城关镇给划片土地,我要在那里建设成一个社区,让大辛庄的村民全部都搬到城里来,让农村的老百姓也过一过城市生活,走进大城市是每个村民心中的愿望。 我只能借住你们的力量,才能实现我们的愿望。” 李继舟回答道:“四爷爷,恐怕你这个愿望很难实现,城关镇的土地是很贵的,若想在城关镇建上一个社区,你那区区的二十个亿是远远不够了。” 辛光明说道:“关于资金的问题那不成问题,如果二十个亿不够,我还有后补资金。 当年的大辛庄村委书记韩英,她现在是郝氏集团董事长,她愿为大辛庄村民做贡献。 我们临分手的时候她已经说过,所缺资金由她补充,你只管负责把土地弄成就行。” 辛光明真是胆大包天,是不是太有些为所欲为了,竟然拿着领导不当干部! 对一个市委书记,他也敢吆五喝六的! 难怪辛光明如此大胆,堂堂的市委书记李继舟,竟然对辛光明的要求言听计从,他很爽快的答应了辛光明的要求: “四爷爷,关于土地的问题,请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你完成。” 有了李书记的支持,辛光明更有了希望。 他对刘计业说到:“计业,你回到家先把咱村的户口统计一下,看咱们村总共有多少户人家,咱们好找个人预算一下大约需要多少亩土地?” 刘计业问道:“舅姥爷,不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打算的,你是按户计算还是按照旧房补建?” 辛光明问到:“那不是一样的吗?” 刘计业回答到:“那可不一样,如果按户口计算,每家每户只建一套房子,如果按照旧房补建,那可就要多建很多套房子了。 因为咱们村现在的闲宅基地很多,一户四、五套房子的有很多户……” 还没等刘计业把话说完,辛光明说到:“我个人出钱与村民建房,当然是一户一套,这又不是国家出钱,谁想要多少要多少。” 一直没有说话的辛鹏程说到:“请问大叔,你是只想为村民盖房子,还是想让咱大辛庄村民全部搬迁?” 辛光明回答到:“当然是想让咱们大辛庄整个村庄全部搬迁。等所有村民搬走之后,咱们就把旧村遗址翻耕成土地,这样一来咱们村每人就可以多增加好几份土地。 村民们既住上了新房,又多种地,这两全其美的好事,村民们还能不乐意吗?” 辛鹏程说到:“大叔,问题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些宅基地多的户他们不一定会听你的。 这些年你不在家,对咱们村的情况不了解。 以前的那些老干部哪个不会有私心,他们都想多贪,为了贪钱,他们卖山卖地卖学校,连村委会的房子大院都给卖了。 最后没啥卖了,他们就把土地占为己有,随便划拉上一片土地,拉上围墙,就变成了他们家的宅基地。 前任书记晓东光宅基地就有五套,你就算白给他一出院,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宅基地贡献出来。” 辛光明听到这里忍不住的问道:“他们这些人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不盖房子,不住人,占土地有什么用?” “大叔,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他们在宅基地里面栽上杨树,十年八年卖上一批,时间长了,这可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有句古语说的好:“三年清知府,万两雪花银。” 谁不想往自己的腰包里装钱?所以他们这种人要变着法子贪钱。只要他们把钱装进腰包,再想让他们往外掏一分钱,那可比要他们的血都难。”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辛光明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根本没有经历过官场,原来这里面还有很多道道。 事到如今,他感觉到进退两难了,长叹一声说到:“我只想为老百姓做点好事,没想到做好事也这么难,每户盖一栋房子还勉强可以,如果像那些宅基地多的都要房子,恐怕我这一辈子也办不到了。” 正当辛光明想要退缩的时候,李继舟却说了话:“土地是属于国家所有,农民只有使用权,可没有霸占权。 对于农村多占用宅基地的事,我也曾经听说过,对于这些歪风邪气必须要杀一下。 这样吧,四爷爷,你只管建房子,按你们村的每一户一栋房子,至于那些多贪多占的宅基地由我来处理,我就不相信国家的法律在你们那里能行不通。 如果真有哪些钉子户、拧头筋,咱们就动用派出所、武装部,先让他们去劝说。 对于那些不听劝的咱们就以法律制裁,我看他们的胳膊能拧得过大腿。” 领导就是领导,千万不要拿着领导不当干部! 在目无国法的顽固分子面前,领导们敢伸张正义,挺身而出替民作主。 有了市委书记的支持,辛光明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理直气壮的说:“我不管他钉子户不钉子户,每户只建一栋房子,等小区建好以后,他们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反正咱们大辛庄的村民全部都搬进社区来。 我要把大辛庄的遗址变成粮田,然后再打几眼机井,建上几个提水站,让咱们的家乡变成绿油油的大寨田。” 刘计业说到:“舅姥爷,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真正的做起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辛光明唯恐市委书记变卦,便对李继舟说到:“继舟,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话可要算数哦!” 李继舟当下做了保证,只要辛光明能把社区建成,剩下的任务交给他。 在他们互相作保证的同时,马丽站了起来,她意志坚定的说到:“对于钱的事情,你们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我管不着,反正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不过关于建房子的事情,我可得要管一管了。 辛祥盛家把咱们家的房子都讹去了,你怎么还在给他建房子啊?你是不是钱多的没处花了烧的?” 辛光明回答到:“我这不是想把咱们村全部都搬出来,让咱们村能多增加土地,如果留着辛祥盛家不搬,那不就整不成梯田了吗?为了咱们全村人所想,咱们就得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行船……” 还没等辛光明把话说完,马丽打断了他的话:“整梯田不整梯田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有仇不报非君子,他既然讹了咱们家,就已经跟咱们家结下了仇。你不但不报仇,反而帮他们家盖房子,你居心何在?” 就在二人僵持着的时候,也不知道贾蓉蓉是为了缓和气氛,还是别的缘故,突然对辛光明说到:“大叔,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辛光明连忙换了个笑脸说到:“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姑娘说话不要客气,有话直说就行,千万不要说求字。” 贾蓉蓉说到:“我爸的年龄越来越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年轻的时候没少受罪,到现在还是出苦力,我不想让他再这么累了。 你们建房子的时候总得需要打更的吧?你看能不能安排我爸到工地上打更。 给钱不给钱都如所谓,只要管吃管住就行,我真的不在忍心让他受折磨了。” 辛光明以为贾蓉蓉会提出难题,没想到她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连忙回答到:“姑娘真是一个孝顺孩子,姑娘请放心,等工地一开工,我就把你父亲叫来守工地,工钱一分都不能少。”这个时候饭菜上来了,众人推杯换盏,开杯畅饮。 第二百七十六章 竞选村主任 第二百七十六章。 竞选村主任。 就在众人正在吃饭的时候,辛靖靖突然问辛光明:“爸爸,你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动工?在你的心目中,准备建设什么样的社区,等你们把方案做好,我来帮你设计。”新光明惊的看向女儿。 靖靖做了个鬼脸,调皮地说到:“爸爸,难道你说你忘了女儿是学什么专业的了?我学的就是设计!既然我爸要帮全村人建房子,那我也要助你一臂之力。 关于设计这一项,就不用花钱雇人了,由我来完成这项任务。” 辛光明一听女儿替他减轻负担,高兴的说到:“好好好,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都为咱们的家乡建设做贡献。”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吃饱喝足了,有几个饭量大、吃饭慢的,还在那里细嚼慢咽着。 辛鹏程突然把刘计业叫了出来。 当他们来到外面没有人的地方,刘计业不解的问到:“鹏程,你叫到底我有什么秘密事情?不能在屋里面说,还要跑到外面来说?” 辛鹏程责问到:“难道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刘计业连忙追问到:“明天是什么日子呀?” 辛鹏程回答到:“明天是咱们大辛庄村主任换届选举的日子。” 刘计业说到:“这件事情我没有忘记,选举那得等到明天,咱们今天晚上回家再做安排也不迟。” 辛鹏程说到:“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这样想的:俺辛光明大叔自己愿意掏钱为咱们村民建房子,这功劳可不小!咱们怎么也得封他个官当当,以我之见咱们得让他来当咱们的领导。 我有心把书记的位置让给他,可惜他不是党员。 既然村主任也是个村干部,并且老百姓都有权利任职,正好咱们村明天选举,我想为俺大叔投上一票,你看怎么样?” “好呀、好呀,俺舅姥爷也有资格当村主任,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一直装着的是老百姓。 我听说当年咱们村修路的时候,他带头捐款100万,后来他又用自己的钱投资建了砖厂,大理石厂和开发区,他为大辛庄村民做过很多贡献。 如果他要是当上村主任,那也是咱大辛庄村民的福分,他会把咱们村建设成一个强大而富裕的文明村庄……”刘计业正在滔滔不绝的讲个没完。 辛鹏程说到:“如果万一俺大叔落选了,咱们也得让他当个别的干部,像村民代表之类的,总之不能让他白操心。” 刘计业坚信不疑地说到:“等到明天选举,这个村主任非俺就姥爷莫属,因为咱们村的村民都沾过他的光。“吃果不忘载树人,吃水不忘挖井人,”村民们是不会忘恩负义的。” 辛鹏程没等刘计业把话说完,便催促到:“咱们不如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俺大叔,好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说完,二人一起走回了包间。 辛鹏程还没等坐下身来,便先开口说到:“大叔,明天是咱们村换届选举村主任的日子,我看你不如趁这个机会去参加选举。 如果你能当上村主任,带领全村村民共同致富,咱们的大辛庄村马上就能成为全国文明的小康村了。” 辛光明一听鹏程让他当村主任,心中猛然一惊,心情自然高兴。 人生在世哪个人不想当官?只是不可能人人都有这个机遇。 辛光明也不列外,他也想走走官运,他也想做做官瘾。 村主任虽然说不是什么大官,那也是能管着几千号人的吃喝拉撒睡。如果当好了村主任,那也会受到很多人的爱戴。 在他的心中也想当村主任,可他嘴上却说到:“你们不要抬举我了,这个村主人我是恐怕干不了,我现在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未当过官。 上学的时候连个班、组长,学***都没有当过。等长大后当了一次砖厂的厂长,也只当了几年,砖厂就散了,这辈子我与当官无缘,我还是当个老百姓心中踏实些。” 李继舟一听新鹏程他们要选新光明当村主任,脸上立刻漏出笑容,连忙举双手赞成:“四爷爷,你就应该听他们的,明天去参加村主任竞选活动! 我看你也适合当这个村主任,因为你处处为民着想,处处为民所用,我首先投你一票。” 李季洋也跟着凑起热闹来:“四爷爷当村主任,我也投一票! 只可惜我不是你们村的村民,我如果生在你们村,我会动员全村人都投你一票。” 刘计业说到:“李老师、李书记,请你们放心,等我们回到家之后,我一定会动员我们村的村民都投俺舅姥爷一票,大辛庄村的村主任非他莫属。” 当辛光明听到刘计业、新鹏程都在奉承自己时,心情无比的激动,暗自为自己高兴。 就在这个时候,马丽突然站起来说到:“你们不要让他去当什么村主任了,他根本就不是这块料,他也没有这个能耐,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没有当官的料。 他除了糟蹋钱的本领比别人强,其他的啥也不中。 如果要让他当上了村主任,他也只能带领大家喝西北风……。” 辛光明听到老婆在褒贬他,不服气的说到:“你又知道我就不能当村主任了? 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病猫啊? 我如果当上村主任,我敢保证用不了三年,我要让大辛庄村变个样,我会让它变成全国百强村之一,你不要门缝里看人,你……”。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马丽说到:“你什么你?谁不知道你那两下子!别人不了解你,我跟你在一起都二十多年了,难道说我还不知道你那两下子吗? 别人当官都是能说会道,欺上瞒下,警惕性很高,靠嘴皮子吃饭。 就你那张嘴,八杆子也打不出个屁来,你又不会说不会道的,你怎么能拉拢人心? 再者说了,你如果真要想当官,就当个大官,还不如让继舟在他身边按排个官位,省里县里,哪怕在镇上当个官也比当村主任强。 一个村主任还没有绿豆粒那么大的官,真不够丢人现眼的。” 还没等辛光明回答,贾蓉蓉接过话茬说到:“大姨,你可别小看村主任,虽然说村主任这个官不算大,可是权力却大着呢! 俺们村的贾正经如果不当村官,哪会有那么多人给他送礼?如果没有人给他送礼,他家就没有那么多的收入,他儿子贾良也不会成为花花公子,我大伯也不会闲贫爱富把玲玲许配给他。 依我看,村官在老百姓心目中就好比政府,他们的话就好比皇上的圣旨,他们每年都变相的向老百姓要钱,要一百,没有人敢给他九十九,你能说村官的权力大吗?” 辛光明一听女人们说话越扯越远,竟然守着市长,还扯起了贪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恐怕李继舟接着追问,连忙把话给接了过来: “当官的也不能完全都像假正经那样,我如果当上村委会主任,我一定不会辜负百姓们对我的期望,我会把我的一切全部都奉献给村民。” 在场的所有人都会相信他说的是心里话。 说话之间,众人吃罢了饭,离开了桌。 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亲情也不能永远不分开,总得有分手的时候。 辛光明一家人只好与市委书记李纪舟他们挥手告别。 马丽、闯闯、靖靖,贾蓉蓉和辛宇,他们坐在了一辆车上。为了不超员,辛光明只好坐在了刘继业的车上。 临分手的时候,刘计业对马丽她们说到:“舅奶奶,你们先回家,就让俺舅姥爷跟我们先回村里,让他明天参加选举。 另外我们还得商量商量关于建房的事情。” 靖靖听到刘计业提到建房,突然问到:“爸爸,在你的心目中是怎样计划建房的?对我说说,我好做个准备。” 辛光明说到:“我想建成每户一个院,底上两层的楼房,统一的街道,宽宽的街,大大的院,然后在小区的周围拉上围墙,社区的中央建上村委会、娱乐场所,再建上学校幼儿园。 咱们一定要把教育事业放到第一位。 你先按照我说的做个书面设计,等会计把具体户数统计完之后再通报给你。” 靖靖领到任务后,高高兴兴的上车走了。 两辆轿车同时离开市委家属院,分道扬镳。 辛光明他们去了大辛庄,辛闯闯开车直接回了省城。 贾蓉蓉本来想回贾家庄,经不住众人的劝说,只好答应先跟着闯闯回省城。 当她来到省城,走进闯闯的家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惊的目瞪口呆。 在与闯闯认识这么多年里,从没听闯闯提起过他的家,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打死她都不会相信辛闯闯的家,竟然是二层别墅。 父亲拥有20多个亿的家产,家庭条件这么好,还跑到农村当窝囊女婿,可见辛闯闯是一个多么知情的青年。 把终身托付一个这样的人,今生今世算没白活这些一回,此时的贾蓉蓉已经下定了决心,决定嫁给辛闯闯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村主任落选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村主任落选了 辛光明回到大辛庄之后,又住到了锁子家中,锁子家的小东屋立刻变成了临时会场。 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员有辛光明,辛鹏程、刘计业、杨德启、锁子。 会议的主要内容:辛光明竞选村主任; 主要分工:辛鹏程负责做村委会领导班子的工作,积极动员领导班子推选辛光明担任村主任。 刘计业负责宣传辛光明参加竞选,杨德启、锁子负责做村民们的动员工作。 大家领到任务等散会后各自行动。 刘计业回到家,直接打开村里的大喇叭,在广播上讲了起来:“喂喂:全体村民注意了!现在播报通知:根据上级规定要求,咱们村领导班子换届选举! 明天上午八点钟,召开全村村民选举大会,年满18周岁以上的村民都有资格参加,也都有权力竞选。 请你要选出你心目中的带路人,只要你感觉到他能胜任此职,你就可以投他一票。请大家不要弄虚作假,明天这个会议很重要,镇长会亲自前来作镇。 请大家一定要遵守规则,选出你神圣的一票!千万不要作弊。 如果你要是搞小动作,被上级领导发现了,你吃不了自己兜着走,没有人替你承担责任! 假如在你的心目中没有合适人选,你也可以在村领导班子推荐的人选中选出任何一位。 经过村委会开会研究决定:(其实只有辛鹏程和刘计业两个人却代表了村委会)向大家推出两位人选,一个是辛光平,一个是辛光明。 辛光平,大家都再熟悉不过了,几乎天天见面,一个庄住着,也都互相了解,我也不必介绍。 关于新光明,有的村民对他很熟悉,也有的村民对他陌生。 他曾经对咱们大辛庄村做过很多贡献,带领大家建砖厂、大理石厂、开发区,村里修路,他捐款100万,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咱们村头公路旁的功勋碑上有他的名字。 这几年他虽然说人没在咱们大辛庄,但是他的心却时时刻刻牵挂着家乡的父老乡亲。 如果大家能选他当村主任,咱们会得到很大的利益……” 刘计业的话,虽然没有直接推选,但是话中的意思也表明了偏向辛光明。 村里的大喇叭位置最高,声音最响,全村人都能听得到。 其中有一个人听到了通知之后,开始心神不安,坐卧不宁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辛光平。 最近这段时间内,辛光平一直在暗中搞活动。 自从他在三黑那里得到换届选举村主任的消息后,就不断的请客送礼,所有能用得着的人都得到了他的恩惠,连镇里的领导也都被他拉拢了不少。 他闲着没事干,专心致志的研究怎么能当上村主任。 正当他感觉到很有胜算把握,这个村主任非他莫属的时候,半道上却杀出了个程咬金,突然又冒出来个辛光明,这时他的心情不稳定了。 如果换成了别人与他竞争,他是一点都不害怕,唯独害怕辛光明。因为在他们大辛庄村,辛光明的功绩远远超过了他。 想当年建砖厂,大理石厂,开发区和修路,辛光明为村里付出过汗马功劳。 他辛光平又付出了什么? 村民们除了到他肉摊子前买肉的时候抽他支烟,还有就是一套奉承话语,一阵带高帽,盼望他能够足斤足量。 其实在人们买肉的时候,他早就把他送你那颗烟钱扣出来了,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要不心光明一出现,他为什么害怕?他也知道他不是辛光明的对手。 他怕计划落空,慌忙组织家庭人员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对策。 全家老少只好匆匆忙忙到他家来出谋献策。 经过一番商讨之后,最后决定听从父亲辛祥盛的建议,因为一家人都认为,姜还是老的辣。 辛祥盛做事总是按照他的老一套,遇事先送礼,礼到自然成,只有请客送礼才是成功之母。 辛光平最后还是遵照父亲的意愿:送礼。 于是他只好跑到超市搬来了两箱“利群”牌香烟,每户分两盒,全家男女老少一起出动,挨家挨户送香烟,烟到话到:“大叔、二老爷,明天千万不要忘记选老四一票,老四如果能当上村主任,少不了大家的好处。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先凑合着抽支烟啊,等老四当上了村主任之后,再请大家喝酒……” 通通的一套话,抽烟喝酒千万不要忘记选老四一票。 一大家子人一直忙到半夜都没有消停。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如果不请客送礼,谁选你那一票?这个道理他们一家人比谁都清楚。 杨德启和锁子就不同了。 他们走到人家不但不送烟,反而再抽上别人两支烟。 无疑问就是你们别忘了辛光明当年为咱们村做过多少贡献,千万不能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哟。 好汉不提当年勇,落实的凤凰不如鸡。 当年的辛光明是很风光的,可那都是沾了他岳父家的光。 现在他在外面混的咋样谁也不好说,只能到时候看船掌舵,看风使船了。 第二天,街头巷尾可就议论开了:“兄弟,吃过早饭去不去参加选举大会?” “去,哥哥,怎么能不去呢?选村主任,这么重要的会议少了我,他们能开成功吗?” “兄弟,那你打算你那一票投给谁?” “辛光平呗,反正不是新光明! “为什么呢?” “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一年到头咱们都要到新光平家的肉摊买肉,你想吃哪个地方他就给割哪个地方,如果能选他当上村主任,以后吃肉就更方便了。 辛光明他有啥?以前是粘他岳父的光,在咱们村也瞎折腾了几年,现在看样子在外面捞不到油水了,又回来想当村官,好从中贪两个钱,咱千万不能上他的当。” “哥哥,不瞒你说,昨天晚上辛光平到我们家送了两盒香烟,辛光明啥也没送,今天充着这两盒烟我也得选他一票。” “兄弟,不瞒你说,我也收了新光平两盒烟,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既然收了人家的东西,就应该选人家一票。” 人们三五成群的都在讨论选举的话题,大多数人都说把票投给辛光平,对新光明失去了信心。 当人们吃过早饭的时候,两委班子们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村里没有广场和大院,人们只好把会场设在了水塔下面的大街上,街的两头用树木一拦,找来了几张学生用的课桌,摆在了大街当中,又摆上了几条凳子算是会场。 又请来了电工,架上电线装上扩音器。 在附近的邻居家中借了大小板凳,往面前一摆,还真像那么回事。 经过一阵忙碌之后,整个会场算是收拾整齐,村民们也陆续赶来。 大约九点多钟镇长带领着几个镇里的领导,前来参加会议。 刘计业已经在喇叭上喊了好几遍了,村里的几千口人聚在一起,也给整个会场增添了气氛。 这次会议由镇长亲自主持,他首先讲到了选村主任的重要性和当村主任的责任心,然后又讲到了公正廉明,不许弄虚作假,作弊等一些相关规定。 他着重强调到:“今天咱们这次选举特别重要,请大家慎重考虑好之后再选票。 不要找别人代笔,也不要代替他人选票,在外地打工没有回家来的,只能按照缺席,不可有人代替。 选举票已经发到了大家手中,请大家选好之后坐在那里等着,有专人再把票收回。 等大家都把票选完了的时候,咱们再找出两个公证人,公布于大家,谁的票多,谁就是村主任,如果有图目不轨者,严惩不贷……”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一阵蠕动骚扰,随着一阵嘈杂声,有两个镇上派来治安人员,押着一个人走进会场,来到了桌子前。 其中一个人大声汇报到:“报告镇长,刚才我们在路边的公厕所内抓到了一个作弊之人,他的手中拿着一大把选举票,正在填写,被我们逮了个正着,请镇长发落。” 那个人说着话,把一把选举票递到了镇长手中,镇长用手接过票一看,所有选举票上面全部都写着新光平。 这个作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辛光平的三哥。 这一下子可给镇长出了个难题。 今天他能来参加这个选举大会,也是受他主子三黑的委托,要全力以赴确保辛光平当上村主任。 作弊之人,偏偏又是辛光平的三哥,镇长这个时候真是骑虎难下。 经过一阵思考,镇长急中生智,让那两个人先把人押走,然后说到:“既然选票有人作弊,咱们就改用投票的方法来做决定。 刘计业、新鹏程,你们先准备一下,让大家投票选举。” 几个两委领导班子开始忙碌起来。 经过好一阵忙活,人们才把选举投票所需用的东西准备齐全,然后镇长才下令从前排开始,一个一个的上台投票。 等大家按先后顺序投完票之后,有两个人走上前来开始数数,刘继业在一旁做记录。 刘继业最后公布辛光明二百一十票,辛光平一千三百票。 毫无疑问,今天的村主任由辛光平胜出。 镇长看到辛广平当上了村主任,心中特别高兴,因为三黑交给他的任务完成了。 他趾高气扬的宣布到:“大辛庄村新一任村主任诞生了,他就是辛光平……” 就在他的平字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 如果换成别人,会场上是不准接电话的。 他是谁。他是镇长,他可以不分场合,他有权利接电话。 “喂,请问哪位?” “你是李书记!李书记你好:我是在大辛庄选举大会上,新的村主任已经诞生了。” “他可是新光明?” “不,他不是辛光明,他是辛光平!” 李书记没有再多言,直接挂了电话。 李书记只问了这一句话,镇长立刻反应过来。 刚才他还笑逐颜开,脸色突然变了下来。 市委书记牵挂的人竟然是辛光明,而他却保的是辛光平。 他的主子三黑与李书记相比,哪个轻哪个重,他的心中当然应该最清楚。 他谁也不敢得罪,现在已经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 他只好撂挑子,推说镇上有事,缩头转进车里,灰溜溜的逃走了。 辛光平当选了村主任,辛光明落选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村民代表(一) 第二百七十八章 村民代表(一) 选举大会还没有结束,镇长带着他的人却提前上了车。 村委书记辛鹏程追在镇长的屁股后面不停的喊道:“镇长,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我们已经在饭店订好了饭菜,请你们吃过饭再走啊……”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镇长连头也不回,带上他的随从们一溜烟地逃跑了。 大会还在继续进行中,主持人却莫名其妙的走了,接下来的会议只好由辛鹏程来主持。 村委书记新鹏程对着扩音器讲道:“今天咱们这个村的村主任已经定下来了,他就是辛光平。”新光平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的家人和朋友立刻带头响起了掌声。 此时的辛光明虽然没有当村主任的愿望,但是在落选的一刹那,他的脸涮的红了,心中也挺不是滋味的,他顿时感觉到脸面扫地。 他怕众人会用鄙视的目光对着他,只好低下了头。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徐鹏程说道:“既然咱们村有了新的主任,我看咱们还得再选一个村民代表,干脆大家也不用选了,这个村民代表就是辛光明了。” 辛光明惊奇的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看向辛鹏程。 辛鹏程继续说到:“接下来咱们召开村民代表大会,请两委的领导班子、村主任、会计、村民代表还有杨德启和锁子我们这些人都留下,其余的人都可以回家了,现在我宣布散会。” 辛光明这个村民代表还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他自己就当家做主了,这个辛鹏程,做事情那真是干净利索、快。 村民们议论纷纷的离开会场,其他人留下来继续开会。 他们先把桌椅板凳收拾利索,会议室从新搬到了水泥塔下面的小屋子里面。 会议还是由辛鹏程主持,他首先说到:“今天咱们大辛庄村是双喜临门:一是咱们村有了新主任,二是咱们也有了村民代表。 人们都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希望二位领导要把这把火烧起来,并且越烧越旺,越烧越红火。希望大家要团结一致,紧紧围绕着村民代表周围,一定要听从他的安排和调遣。” 他的话把大家都给说愣了,他明明是村里的一把手,为什么还要让大家都听从“村民代表”(辛光明)的指挥?众人都不解的看向他。 辛鹏程沉着冷静的继续说到:“估计大家都还不知道吧,村民代表辛光明同志志愿投资二十个亿,他要为咱们建设一个新社区,来改变咱们的大辛庄村。” 辛鹏程的话犹如一声炸雷,震惊了所有在场的人! 当然了,最为吃惊的还是辛光平,刚才他还为当选上村主任而高兴的昏昏欲瑞啊,现在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当选村主任,当村官就要为村民出力,为村民奉献。 人家辛光明当了个村民代表,拿出了二十个亿,可他能拿多少?全家老少整个家业加在一起,也没有百万元,还不如人家一个零头,拿什么去跟人家比。 怪只怪自己贪得无厌,想当官想疯了头脑,真不该跟辛光明竞争!唉,到了这个地步,后悔也没有用了,只好听天由命吧!他只好低下头来听从领导的安排,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就听辛鹏程继续说到:“下面有村民代表辛光明同志为大家做细致的安排。” 辛光明毫不客气,对大家讲起了他的计划。 他说到:“咱们的资金现在已经到位了,就等李继舟那边的信了,只要他把地皮搞定,咱们就可以施工。” 众人还没有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更没有想到他说的李继舟就是市委书记,都不肖一顾的看着他。 刘计业慌忙向大家介绍到:“辛光明同志要在城关镇为我们建设一个社区,他要把咱们大辛庄的村民全部都搬到城里去,让咱们也过一过城市人生活,享受一下城市人的待遇。 白天商场购物,晚上花天酒地,莺歌燕舞,没有事还可以压压马路……” 还没等他说完,有一个人站了起来,他不是别人是前任书记辛祥争。 他抢先问道:“村民代表同志,我想提个小小的问题,(此人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请问你是怎么个建小区法,你是打算每户赠送一套房子,还是让咱们村大搬迁? 如果每户分给一套房子,大辛庄的宅基地不变,我很赞成,如果只给一套房子就让大伙搬家,我第一个不同意。” 辛光明面对辛祥争提的问题,似乎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胸有成竹的说到:“我要让整个大辛庄全部搬迁,而且每一户只给一套房子,等村民全部搬走后,把这里整成梯田,打上几眼机井,自流灌溉……”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辛祥争大声说到:“村民代表同志,你的想法是错误的,你愿意出钱为村民建房是件好事,村民应该感谢你,不过一户只给一套房子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像我现在这样,连住带不住的共有六处宅基地,你只给我一套房,我能搬家吗?不知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依我看,你还不如把这20个亿分给大家,这样每户能摊很多钱,只要大家有了钱,谁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那该有多好呀!大家说对不对?” 村委会领导班子多数人是退休老干部,几乎每人都有贪占土地的行为,都不同意大搬迁,所以有很多人都站到了辛祥争这一方,要求辛光明分钱,不要建小区。 辛光明考虑到,分钱,是不可能的,他为主的目的就是让全村人大搬迁,把贪官们所占的土地给夺回来。 如果凭他个人的力量是永远不可能办得到,现在有市委书记李继舟给他做后盾,他怕个啥?孩子哭了,抱给他娘。 只要能把小区建好,到时候不怕你们不搬,胳膊拧不过大腿,一个老百姓你在能,也扛不过政府,到时候就让你李继舟来收拾烂摊子。 他的主意非常坚定,无论谁说他是不会动摇的。 辛光明今夕非比,昨天的辛光明还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今天他却当了官了。虽然说比绿豆粒小于千倍、万倍的村民代表,在他的心目中那也是当官,那就得有重大的责任心,既然当了民官就一定要为民做主。 前任的官员们贪得无厌,把村民的土地占为己有,那可不行,村民是国家的村民,土地也是国家的土地! 绝不允许个人霸占! 既然今天当了官了,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土地从他们手中夺回来! 因此会场上立刻分成了两派,多数人站到辛祥争的那边,只有少数的人站到辛光明这边。 在互相矛盾、针锋相对的斗争中,会议立刻变成了僵局。 以辛祥争为首的老年派,公开了要与辛光明他们做对。 辛祥争追问到:“咱们大辛庄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了无数年,哪点儿不好?无论地理位置,山水风脉,哪一点没有占到?无论旱涝灾荒年间,咱们大辛庄哪年不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如果要说起人脉,咱们大辛庄更胜一筹。 天南地北,全国各地哪里没有咱们大辛庄人!无论是做官的还是当大老板的,多的数不胜数,在这天时地利人和的风水宝地上,人们无拘无束的快乐的生活着。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偏偏要搬迁? 当然了,如果搬到城里去,对有的人来说是称心如意了,难道你们就不为百姓们想一想? 咱们是老百姓,不是工人! 工人们每天可以上班做工,咱们老百姓只能种地! 如果我们把家搬到城里,还怎么种地?不种地我们吃什么? 总不能每天来回坐车去种地吧?” 辛光明回答到:“关于种地这个问题我们还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 等我们把土地整好了之后,可以分批承包,然后再把承包金分给大家。 这样咱们既不种地,生活也有了保障。 咱们老农民不会做工还可以做农,咱们可以给承保户打工,让他们开咱们工资,这样可以于利双收……” “行了行了,你别瞎白话了,咱们个人有地不种,承保给别人,然后咱们再给他们打工,你是不是有病啊? 依我看纯粹是脱了裤子放屁——找麻烦。 我看你辛光明就是一个大傻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这里来瞎胡闹。 你辛光明的钱再多,我连眼皮都不翻。 你盖的房子再好我也不要,你们谁爱搬谁搬,反正我是不搬! 我要在这里守一辈子! 因为这里是我老祖宗留下的一亩三分地! 等我死后也要埋在这块土地上! 这里就是我们的根,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本。” 辛祥争说着恼带着怒,没等会议结束,他提前退出了会场。 他这里带头一走,和他一伙的人也都纷纷离开了会场。 新上任的辛光平比谁跑得都快,还没等会议结束,他们那一帮人都提前退出了会场。 第二百七十九章 村民代表(二) 第二百七十九章 村民代表(二) 会议还在继续进行,辛鹏程、刘计业他们都知道辛光明有实力,因为他们亲自与市委书记坐在一起吃过饭,他们也很相信李书记一定会帮助辛光明去实现他们的愿望,所以对辛光明的做法一直很支持。 杨德启、锁子他们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他们却一直都支持辛光明的事业,最后整个会场只剩下他们有5个人了。 辛光明依然在做发言:“在咱们施工之前,一定要做好预备工作,咱们首先要成立一个建筑队。 我想在咱们的大辛庄村拉出一个建筑队来,是应该没有问题,光咱们村每年出外打工的人不计其数,咱们如果把他们都给集合起来,那就能变成一只不可抗拒的对伍。 等咱们的社区建好之后,咱们也摸索出了经验,到那个时候咱们就可以广招人才,成立一个建筑公司。 既然咱们能到外面去打工,为什么就不能让别人跟着咱们打工呢? 别人都能当老板,咱们为什么不能?咱们比他们不少胳膊不少腿的,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咱们一定能行! 我看咱们这个建筑队领带头人就选锁子了,你们说怎么样?”大伙都说行,可是锁子说啥也不干。 他说到:“我既没有文化也没有脑壳,只能跟着别人打工,却不会带领人。 自从出门打工多年来连班都没有带过,如果你们让我带队,好好的队伍也能让我给你们带散架了,我看咱们大家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过我可以跟着你们没干,既然大叔自己掏钱为大家盖房子,我也要尽一份力量。 如果问我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我会拼出我的性命,不惜一切力量去完成你们交给我的任务。” 让锁子当建筑队的带头人,也是辛光明想了几天了。 在这几天内,他思来想去,只有锁子才能胜任,因为只有锁子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建设社区最关键的这一关就是建筑队。 百年大计,质量第一,对质量上绝对不能马虎。如果找个信不过的人来担此重任,那还不如不建这个社区。 因为他辛光明是建社区的经纪负责人,出了问题他要全权负责。为了质量有保障,他必须要找到一个最忠实可靠的人。 在他最信赖的人当中,只有锁子干过建筑懂得一些施工要领,也只有他才能担当此任,没想到锁子却打起了退堂鼓,这是辛光明万万没有想到的。 作为人来说哪有不高攀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水,谁不想当领导。 锁子这个人也真是的,烂泥扶不上墙,让他当个领导,他还推三推四的,你还想拿堂怎么的? 辛光明有心不用他,可是除了他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万事开头难,这社区还没有开始建,竟然遇到了这么多难题。 辛祥争与他做对,锁子也不愿意带队。 这个锁子,从外表看和自己一样是个非常内向不爱耍嘴皮子的人。 不过这种人的确也有他们的好处,他们都有一个犟脾气,就是宁头筋,如果认准了一个理,几头牛都拉不回来。要么就不干,只要答应了这件事情,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辛光明相信锁子一定能担起重任,便开始用商谈的口气问锁子:“锁子,从内心说,你感觉大叔对你怎么样?” “亲如父子。”锁子没加思考,张口就答。 “如果我遇到了困难,你帮还是不帮?” “甘洒热血,万死不辞。” “现在大叔就遇到了困难,我想建社区,需要个带队的,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呢?” “大叔,不是我不愿意干,是我真的干不了。 我从来没有当过领导,更没有丰富的经验,我怕万一给你干黄了。” “大叔都不怕你怕啥?如果干黄了,咱们可以从头再来。这还没开始干,你就先失去了信心,就像当兵打仗一样,还没有走到战场,你就开始想当逃兵,这场战争你能打得赢吗? 你对自己都没有信心,那你只能出一辈子苦力,当一辈子泥瓦匠。 不想当元帅的士兵,永远都不是好兵,同样不想当老板的泥瓦匠,永远发不了大财。 如果你只认歪理永不向前,你大叔这辈子都不会瞧得起你,在我认识的人当中还没有一个像你一样脆弱无能的软蛋。 你别看你大叔站着没你高,躺着没你长,可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别看你大叔没有啥能耐,我现在手里却有20个亿,这都是我千辛万苦创下的家业。 我如果要是像你那样前怕狼后怕虎的,不敢大胆的往前闯,估计我现在还是个分文无有的穷光蛋。 你别看你当处困难,我当初还不如你。 虽然说你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又改了嫁,可是你有奶奶和二叔她们照顾。 我就不同了,我从小就没了母亲,是我父亲又当爹,又当妈的把我养大。 我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家中没有钱给我作路费,我爹几乎跑遍了整个村庄都没有帮我借到路费。 后来我父亲把我们家的地瓜种推到城里卖了给我作的路费。 没想到那次分手却成了我们父子俩的永别。 也该着你大叔的时运不济,第一次跟着你扬青叔下东北,走到天津换车的时候,列车员偏偏把我的票给查去了。 没有车票上不了火车,一个从没出过远门的17岁少年,哪里经过这种场面?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坐在地上哭的份儿。 有一位服务员大姐看我哭的可怜,把我送到北去的火车上。 我当时没有电话也没有通信地址,就算走到东北也找不到你杨青叔他们,我只好又从火车站走了下来。 后来多亏了杨开心他岳父我那周建国大哥,是他把我带到东北走进了建筑队。 一年没干到头,我受了好几次伤。 那个时候没有公伤,医疗费自付,我干了一年,最后算账只挣了十几块钱,我感觉到无脸回家,大哥又把我托付在表姐家。 再后来表姐夫摊上了冤案,我被逼无奈又跟着一个工友闯了北京。 在北京干了几年,这里坑那里骗也没挣到钱。 后来遇到了你大婶子,我们俩心同意合,同甘苦,共患难,一起创业,直到现在南征北战创下了一片天地。 如果当初我要像你一样胆小怕事,估计早已魂归西天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去了。” 众人都被辛光明的事迹所感动。 锁子从内心佩服他,答应下定决心要跟他大叔闯一闯。 于是红着脸说到:“大叔,我不是不想干,我是担心干不好,要不然我就试试看?”众人都给他鼓劲加油,锁子才勉强答应当建筑队的带头人。 锁子刚答应了辛光明的要求,杨德启站起来说到:“既然大家都有了工作,那我也不能闲着,我去工地上帮你们打更。”众人都被他的话说愣了。 辛光明说到:“大爷你在北京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不去了?” 杨德启回答道:“我在那里确实很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在赵总的照顾下,公司的上下领导都对我另眼相看。 说实在话,自从我在公司干了十多年来,对那里的一切有了深厚的感情,真的是不想离开。 可是当看到你们都在为建设咱们的社区出力,我岂能无动于衷,不能添砖能添瓦,我也要为大辛庄做点贡献。” 新鹏程,刘继业他们说到:“你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也该享清福了,建社区的事情你老人家就不要操心了,有我们这些年轻人,你老人家只管住新房就行了。” 杨德启说到:“怎么的?你们是不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我告诉你们,我人虽然老了,但是我的心未老,我要与时间赛跑。 如果有个小偷在我面前,我一口气能追到十里路,不信你们试试。” 杨德启说着话,做了一个追赶人的动作,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大家都劝他还是回去上班,他说:“我们家的条件现在好了,不是五八年吃不上喝不上的时候了,咱们农民盼的就是能吃饱穿暖,手中有钱花,这些条件都达了,咱们就知足了。 这也多亏了党的政策好,才让咱们有了现在的幸福生活,为了报答党的恩情,我这快要入土的老头子也要豁上一把。所以在你们建社区的工作中,让我最后再出一把力。 担、抬我是干不动了,不过我可以长长眼,替你们看管工具家什。 别看我已经80多了,可我的耳不聋眼不花,地上掉根针我都能看得见。” 在他再三请求下,众人同意了他到工地上打更。 辛光明接下来说道:“我想在咱们村组织一个治安队,这个治安队必须要年轻人,要让他们从外表看就有不可抗拒的威力。 你们想想,咱们到城关镇建社区,肯定会找来一些人嫉妒,为了防止一些不法分子搞活动,所以咱们要成立一个治安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先预防为主。 我看这个任务就交给新鹏程去完成,只要他把人员招齐了,咱们也不用请教练,有我帮忙培训几天就可以了。” 辛鹏程很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第二百八十章 出国前的喜庆 第二百八十章 出国前的喜庆 村民代表会议还在进行中,辛光明还在下发着任务,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只好向大家打声招呼,走出门口去接电话。 电话是儿子闯闯打过来的:“喂!爸爸,你现在忙什么呢?你有没有被选上村主任?” 辛光明回答到:“我们现在正在开会,主要是在做建社区的准备工作,至于村主任当不当的无所谓。 你爸虽然说没当上村主任,但是也当上了名村民代表。 无论官职大小,你爸也算当了官了,也有了说话的权利了。” 闯闯说到:“无论啥官,只要你高兴就好。对了、爸,刚才李继洋打过来电话说,我出国的手续全都已经给办齐了,并且也给李芬联系好了,他让我后天就去美国,他们连机票也给我订好了。 我妈说在我出国之前必须得到贾家庄,贾蓉蓉家去一趟。 我妈我姐还有蓉蓉和辛宇我们都去,我妈让我问一下你是不是也一起去?你如果想去我现在就去接你。” 辛光明开始寻思起来。 按道理贾蓉蓉已经答应嫁给儿子了,他应该与人家的父母见上一面,把家长理短也可以向亲家诉说,这也是个理节。 可是转眼又一想,前任儿媳妇贾玲玲连孙子都给生了,他也没到人家去,如果万一玲玲她父亲追问起来,该如何回答?(其实他是多想了,玲玲与闯闯已经离婚了,现在和玲玲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推说有事暂时不去蓉蓉家了,躲过一时算一时。 辛光明他就是一个小庙上的神,经不起大供奉。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嘴笨,见不得大人场。 辛光明想了半天才对儿子说到:“闯闯,我这里确实有事,暂时脱不开身,你们娘几个先去贾蓉蓉家。见了他的爸妈要好话多讲,并且替我向他们问好,就说我有公务在身,不能亲自去他们家,请他们多多的原谅。 明天下午我再转回省城,后天一定会到机场送你。” 辛光明挂了电话走回屋里,把儿子出国的事情告诉了大家,众人都替他高兴。 刘计业说到:“真没想到这个李继洋老师办起事情来这么的神速,快刀斩乱麻,只有一天的功夫,竟然把手续全办齐了,真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既然闯闯后天出国,鹏程,你看我们是不是也去欢送一下?” 辛鹏程回答到:“那当然,必须得去,无论怎么说闯闯也是咱们大辛庄的人,咱们村出了个国外留学生那也是咱们村的荣幸,咱们俩就代表全村的老百姓去机场欢送咱们村的人才。 正好大叔明天坐咱们的车一块去,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回来。” 等他们把事情定下来之后,辛光明宣布散会,众人各自回家,辛光明跟着锁子回到了锁子的家中。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马丽娘几个就慌天忙地的忙活起来。 因为昨天李继洋来电话说,明天就让闯闯出国,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昨天晚上全家人都在为儿子闯闯忙活,又备吃穿又备生活用品,几乎忙活了大半夜。 儿子的事情总算忙完了,又该忙活贾蓉蓉的事情了。 贾蓉蓉还没有通过父亲就把终身许配给了闯闯,闯闯明天就出国了,她也想让父亲高兴高兴,当她提出要回家的时候,马丽这才想到应该让儿子到他们家去认亲,于是一家人又开始忙起了走亲戚的事情。 马丽先让儿子和蓉蓉二人到早市上买来了几只大红公鸡和几条大鲤鱼,然后又到超市买来了水果礼盒。 这真是现上轿现扎耳眼,现走亲戚现卖礼品,忙活的一家人连早饭都没有时间做,静静只好跑到早点铺买来了小笼蒸包,勉强的对付了一顿早饭。 直到他们备好礼物,也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了。 一家老小上车之后。有闯闯驾车直奔贾家庄而来。 闯闯在贾家庄待了三年,闭着眼睛也能摸的到家?轻车熟路,直接来到贾蓉蓉的家门口。 贾富贵在家中正为女儿蓉蓉担心,说是陪着闯闯去离婚,一去几天都没回转,贾富贵心中胡乱猜疑,总是担心女儿出了意外,待在家中坐卧不安,一天无数遍的跑到门口去张望。 正当他来到大门口的时候,闯闯的轿车突然停在了大门口。 贾富贵一看从车上下来这么多人的时候,慌的六神无主,当他看到辛宇的时候,慌忙张开双手去拥抱他。 辛宇看到贾富贵的时候,也是格外的亲切,举着双手,奔向了他的怀抱。 马丽慌忙走上前去打了声招呼,大家以前都见过面,互相认识也不必介绍,靖靖闯闯和贾蓉蓉慌忙往家中拿东西,众人前呼后拥,纷纷走进家中。 等大家来到屋里,贾富贵很客气的慌忙让座,命令贾蓉蓉快倒茶水。 此时的贾蓉蓉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还没来得及给客人倒茶水,就慌忙把父亲叫到了她的闺房。 附耳对贾富贵说道:“爸爸,有件事情我得向你禀报一下,我没有通过你的同意,就把终身许配给了闯闯。” 贾富贵听了之后并没有感到惊奇,这也许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向贾蓉蓉。 贾蓉蓉继续说到:“这件事情并不是我先开口提的,是闯闯在饭桌上守着一大桌子人亲口向我提亲。 俺爸来,你知道这饭桌子上都是有谁吗?有市委书记李继舟。” 贾富贵的脸上只是一惊,还是没有说话,依然傻笑的看着女儿。 蓉蓉继续说到:“有他们村的村主任,还有会计,共几十口子人,守着这么多人我都没答应他的请求。” 贾富贵傻乎乎的说道:“你为什么不答应呢?你就该当场答应!” 贾蓉蓉回答到:“我的爹呀,你是没有在场,你可不知道闯闯当时那个德性,平时咱们看到的那个老实巴结的辛窝囊,其实他是一个富二代,咱们一个村的人都被他骗了。 你没有了解他的家庭,他爹竟然有20个亿的家产。 20多个亿,那得有多么大一堆呀?他们家住的可是好几百万的别墅,而且还和市委书记有亲戚。 当他们听到闯闯和玲玲离婚之后,市委书记和一个市教委的当官的两个人托关系让闯闯出国去美国上学。 他明天就走,我说只要他能在国外学到真本领,我就答应嫁给他。 既然他明天就走了,我想让你也去送送他,这也显得女儿脸上有光,爹你明天去不去?” “去去去,我哪能不去呀! 蓉蓉,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亲爹来,我啥时候骗过你呀?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能开玩笑吗!” “好、很好,我女儿做的很对。 看来女儿真的长大了,不用当爹的操心了。” 贾蓉蓉把埋在心中的秘密向爹爹说完之后,顿时感觉心中敞亮了很多,也轻松了很多。 他们父子俩说着话,走出闺房。 贾富贵这才走上前向马丽又一次打声招呼:“嫂子你们先坐下喝水,我得到外面办点事情。” 马丽看到爷俩从屋里出来,不知道爷俩都是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答应不答应闯闯和蓉蓉的婚事,便想问个究竟。 “老哥哥你不要忙活,咱们共同坐下来啦啦呱,等说几句话我们就回家了,闯闯明天就得出国,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备好。”马丽很客气的说到。 “嫂子,不着急,再着急也得等吃过饭再走,大老远的来的,怎么能不吃饭呢?别管饭菜好孬,凉水变成热水,那也是我们爷两个的心意。 蓉蓉快点打电告诉饭店的,让他们做两桌上等的好席送咱们家来。” 贾蓉蓉高兴地拿出手机,慌忙打电话订餐。 贾富贵对马丽说道:“嫂子,你们先等会儿,我到外面一会就回来再陪你们啦呱。”说完急匆匆走出屋门口。 他来到院中骑上电瓶三轮车慌忙走出大门口,来到了大街上,见人就说,逢人就讲:“我女儿蓉蓉现在有对象了,他要嫁的人就是辛窝囊。 咱们之前看到的窝囊废,其实那都是假的,他家有钱有势,他明天就出国留学了,他爹有20多个亿,今天他们家是专门为两个孩子定亲来了。” 贾富贵一路说一路走,直接来到超市,装了满满一三轮车的烟花爆竹,又向售货员要最好的香烟。 售货员给他拿了两条玉玺,这种烟在这里是上的好烟,又给包了两包糖块。 贾富贵平时是凉水退鸡——一毛不拔。 今天却豁出去了,也大方了一回,见人就地递烟递糖,笑得合不拢嘴。 一传十,十传百,贾蓉蓉嫁给辛窝囊的消息很快变了整个村庄…… 特别是贾福旺听到这个消息后,专门跑到贾富才药铺里面添油加醋的说到:“咱不知道您爷们是怎么想的,辛窝囊拿点不好?偏偏让玲玲与他离婚。 这下好了,你们家蓉蓉又嫁给他了。” 贾富才对他说到:“别听人瞎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贾富旺说到:“怎么叫瞎说呢?这是富贵亲口对我说的,他说闯闯他爹有20多个亿,连市委书记都是他们家的亲戚。 还说今天他们家定亲来了,明天闯闯就出国上学,信不信由你,我得上他们家找酒喝去。”说完,跑出了药铺。 药铺里面只剩下贾富才傻愣愣的在那里发呆。 贾富贵骑着电三轮来到自家门口,把烟花爆竹摆整齐之后,像个老小孩一样顽皮地燃放起来。 爆竹声声震天地,浓烟滚滚窜云霄。 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了爆炸声,左邻右舍的男女老少闻讯赶来观看。 贾富贵把大家请到家中,又是拿糖块又是递烟,风风火火的忙得不可开交。 正当大家热热闹闹的高兴在欢声笑语中的时候,门口又响起了一阵爆竹声,贾富贵正想出门观望,只见贾福旺带着一伙邻居前来讨酒喝。 贾富贵刚把众人请到屋中,这个时候饭店送来的饭菜,贾富贵安排男女各分一桌,大家坐一起吃酒,好一阵子热闹景象。 众人举杯欢唱,一直喝到天黑才散场,等把邻居们送走之后,贾富贵和贾蓉蓉爷俩也跟着闯闯的车一起返回了省城。 第二百八十一章 建筑队成立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建筑队成立了 就在闯闯出国的这一天,好像老天爷都在为他高兴。 一望无际的蓝天上空万里无云,一群群小鸟儿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飞翔。 远在北京的赵娟一家人和陈宝库也来到了省城,陈宝库听到他们要建社区,也是专门来帮靖靖搞设计的。 李继舟李继洋兄弟俩亲自开车来到机场,为闯闯送行。 市委书记亲自前来送行,闯闯的待遇和地位可就相当的高了。 闯闯看到这么多亲人都来为他送行,立刻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面对大家,他在心中暗暗地下定了决心,这次出国一定不会辜负众人的期望,不混出个人样来,绝不回国。 当闯闯蹬上飞机回头观望,看见亲人们还在不停的为他招手告别,他心酸了,真的有点儿不想走了。 就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众人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机场。 李继舟李继洋兄弟两个被辛光明邀请来到家中,还没等大家坐稳,李继舟就告诉了辛光明一个好消息。 他说关于建社区的土地有了眉目,还真是多亏了托关系,在他的一个老战友的帮助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片地皮弄到手了。 大家听了之后信心百倍,干劲更大了,勇气更足了,建新社区刻不容缓。 等把李继舟哥俩送走之后,辛光明带着女儿靖靖、陈宝库和刘计业辛鹏程一起马不停蹄的赶回大辛庄,立刻展开筹备工作。 锁子家的小东屋成了临时的会议室,他们在这里召开了第二次会议。 这次参加会议的人员增多了,任务也加重了,辛光明作为建设社区的总指挥,首先要严格要求自己,分工要十分明确: 锁子负责建筑队招工,刘继业负责整理材料,辛鹏程负责成立治安队,陈宝库辛靖靖开始忙着设计预算,大家领到任务各自行动。 锁子让刘计业帮忙写了张招工广告,自己拿到镇上个体印刷所打印了无数张找人到处张贴,又让刘计业在大喇叭上广播宣传,很快就有很多人前来他们家报名,锁子自己登记分工全权代劳。 就在他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从他们家大门口走进来一个小青年。只见这个人二十四五岁,身高1米7,瘦长脸白面皮,细胳膊细腿细身材,人还在大门外,说话的声音就已经进到了家里: “锁子,听说你当了大老板,恭喜恭喜。” 话到人到,他的脚步不停的往屋里走,嘴中还不停的说着话:“锁子呀,你发财俺沾光,你吃肉俺喝汤,这次你当了大老板,怎么也得给我报个名吧!我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光又沾光……” 他说着话来到众人的面前。 辛光明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嘴上没有说心里暗自盘算: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辛光明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过这样的人,便立刻被此人所吸引。 辛光明仔细的端详起此人来。 只见他: 身廋如材皮包骨, 面黄肌瘦眼入窟。 鼻高舌长嗤黄牙, 病入膏肓喘气粗。 胳膊腿上露青筋, 体重不超八十斤。 吐字不清流口水, 来阵大风站不稳。 浑身上下长皮疮, 乱抓乱挠难解痒。 大小伤疤都挠烂, 脓水黄水如涌泉。 初次见面人心寒, 担心此命染黄泉。 辛光明观罢此人不由得心中害怕,不停的向锁子暗示:意思告诉他此人已经病入膏肓,说不定一早一晚就要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了,这种人千万不能留用。 可是这个锁子,明明看到他大叔在给他使眼色,他却还把那个人的名字列入了建筑队的名单中。 那个人报完名之后没有久留,说了几句客套话立刻就离开了。 这个人前脚刚出门,辛光明就急不可耐的追问锁子:“我刚才给你使眼色,难道说你没有看出来吗?刚才那个人咱们不能用。 不用人说,睁眼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病秧子,看他那病入膏肓的样子,说不定哪天就能歪到了,如果哪天他万一真的倒在工地上,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咱们这是个人建房,不像大型施工队有那么好的条件。咱们的条件有限,啥也没有,为了安全起见,这样的人最好不用,如果你爱面子不好推迟,我去找那个人把他辞掉。 锁子一听辛光明要去辞人,慌忙解释道:“大叔你是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他们家着实的困难,咱们必须得把他带上,如果万一他在工地上出了事情,一切后果有我来承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辛光明继续追问到:“此人到底是谁?” 锁子回答道:“他叫辛院生,他爹叫辛祥金。” 当锁子一提到“辛祥金”三个字,辛光明立刻想起了这个人,对他们的家庭情况也实在太了解了。 辛祥金、辛祥银哥俩年轻的时候都没有娶上老婆,就在辛祥金四十多岁的时候,他们村来了个疯女人,他母亲便把疯女人留在家中,与辛祥金配成了夫妻。 后来疯子生了一儿一女,辛光明是知道的,因为辛祥金辛祥银哥俩都在他厂子干过活,他当时很了解。怎么这些年不在家,辛祥金的儿子变成了这个样子。 锁子继续说到:“他娘是个疯子,生他的时候接生婆不敢给他接生,怕她万一犯了疯病治不了她,一家人只好把他母亲送到了医院。因为他是在医院出生的,等把他生下来之后,便起名字叫院生。 由于院生小的时候是吃他妈的奶水长大的,也遗传了他妈妈的基因,从小就呆头呆脑,疾病缠身,一直到现在也不是个聪明伶的人,每天都得吃药打针,一个人整个的都得用钱陪着。 他奶奶已经90多岁了,瘫痪在床十几年了,只有他爹和他二叔床前侍奉。 他们以前在你厂子上班的时候,家庭有些收入,生活还过得很好。自从你的厂子倒闭之后,兄弟俩无有去处,只好守着几亩山岭薄地,不做生意,不做买卖,再加上给院生看病抓药,所以他们家是新账压陈账,账账还不清? 自从院生长大以后,一家人都想让他到外面打工,挣点钱好贴补一下家中的生活费用。可是他爹几乎跑遍了整个村庄,无论怎么对人家说,却没有一个人敢带他出门的,都恐怕他万一歪到了再讹上了。 无奈之下他爹找到了我,让我带着他出门打工。 我看到他们家实在太可怜,便软下心来。 说实在话,我也害怕他们家讹我,可是再转念一想,我也是个苦孩子,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俺大叔帮助了我,才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也是你的行动感化了我,我要向你学习,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也要伸出援助之手。所以我就答应了他爹的请求,决定出门打工的时候带上他。 当时他爹和他二叔都到俺家里来磕头蒙事的说:“锁子,你放宽心,如果哪一天院生倒在工地上,他哥俩买一条芦席把他卷了埋上,也与你无有任何关系。”就这样,我这才敢带着他出门打工。 刚带他出门的时候,我可没少受难为,因为带着院生,许多老板一看到他谁也不愿意收留我们,后来在熟人的介绍下认识了现在的这个老板,才敢收留我们。 由于我们两个人的实干精神特别强,再加上我的技术水平超过了同行人,才深得老板的喜爱。 你别看院生病病殃殃,干起活来却很卖力气,老板也从不亏待他,虽然说他只是一个力工,但是每次结账的时候老板都是开他技术工的工资。 他出门打工七八年了,一直都是我带着,这些年来也多亏了他在工地上挣点钱,才养活了几个老人。 现在我跟着你干了,我如果不带上他,没人会带他,大叔你让他到哪里去?” 锁子的一句话,只问的辛光明闭口无言。 辛光明心中暗想:“是啊,他们家是应该照顾,在我小的时候辛祥金辛祥银两位叔叔没少照顾我。 锁子都不害怕,那么我怕啥,也只能让院生跟着干建筑,到时候再多给他结点工资。 辛光明主义已定,也没再说什么。 招工广告发放四、五天了,各大乡镇村庄也都做了宣传,前来报名的人也确实不少,可是所来之人都是像王三那样的,一瓶不满,半瓶咣当,不是心眼不全,就是脑子缺根筋,真正的技术木工瓦工没有个来报名的。 锁子也曾试探的问过他的同行,可是大多数都是害怕干完活不开工钱,因为常出门的人都上过当,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宁可少挣点钱,也不敢跟着陌生建筑队,无论锁子怎么向他们夸下海口,许最高的工资,人家就是不到他们这里来。 只有力工没有技术工,这样的建筑队也没有办法成立,辛光明无奈之下想起了他的大哥周建国,立刻与他取得了联系。 周建国听了辛光明的诉说之后,几经周折,终于联系到了一班技术人员。 在周建国的帮助下,大新庄建筑队勉强成立起来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筹备工作 第二百八十二章 筹备工作 大辛庄建筑队正式成立了。 经过几天的努力,靖靖和宝库也把初面设计图纸交到了辛光明的手中。 辛光明仔细阅览了一遍,不住的点头称赞,直夸他们做事能干,早已超出了他的想相。 辛靖靖惊奇的问到:“爸爸,我听俺妈说你没有上过学,怎么也能看懂这施工图纸啊?” 辛光明笑了笑说到:“这叫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你们有文化的人有一种记忆方法,而我们没有文化的人也有另一种记忆方法。 当年我刚下东北的时候,走到工地上还没干多长时间就受了重伤,多亏了你周建国大伯的精心照顾,才使我完全康复。 在养伤的那段日子里是他教会了我看图纸,从此对所有施工图我是一目了然。” 对父亲的灵活记忆,靖靖不由得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个时候辛鹏程也组织了一个小型治安队,把他们带到了辛光明的面前。 这个治安队确实不大,总共四个人,年龄也都在二十岁上下。 他们这些辍学青年,都是对学习没有上进心,才失去了念大学的机会,因为没有文化,很难找到既挣钱又轻松的工作。然而对体力劳动又没有爱好,不得已才待在家中上网聊天玩游戏,光吃不干,父母真是愁的没有办法。 从小就娇生惯养的,要吃的给买吃的,要喝的给买喝的,如果要天上的星星,恨不的也给抅下来,打不舍得打,骂不舍得骂,所以就任意他们来去自由,爱学就学,不学也不管不问。 直到后来长大了,想管也管不了,说也不理,骂也不听,天明到天黑玩手机。 新鹏程一提到治安队,四个小青年臭味相同,所以才商商量量一起来报名参加治安队,既不出力又能挣钱,虽然说工资低了点,但是总比一分不挣强的多。 看到四个年轻漂亮的小伙子,辛光明从心里就喜欢上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与他们畅所欲言。 新鹏程怕小伙子们加入了治安队,耽误了青春年华,也想让他们学到点真本领,就对辛光明说到:“大叔,你看这帮小伙子怎么样?”新光明满意的点点头。 辛鹏程继续说到:“大叔,咱们不如花钱给他们请个教练,让他们学点真本领……” 还没等辛鹏程把话说完,辛光明向他一瞪眼,大声说到:“请什么教练,请教练的钱你出?” “那也不能就让他们游手好闲混天聊日虚度青春年华呀?” “你怎么又知道他们虚度年华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他们对这个职业有爱好,我就能把他们训练成一支强悍队伍。 世上无难事,最怕有心人,只要他们勤奋好学,他们一定能行!” 辛鹏程看了看辛光明,藐视的说到:“就凭你,不是我小瞧你,大叔,就你那个个头;就你那个年龄;就你那个身板,不是吹,我倒背着一只手另外再让你个后腰,你如果能把我摔倒,就算你有能耐。 别说他们四个人,连我也甘拜你为师。” “怎么的,怎么的,还瞧不起我这老汉子啊?” 也许新光明故意想露一手,他嘴上说着话,脚步向辛鹏程靠拢。 当他的身体快要贴近辛鹏程的时候,便使出了他的绝活——杀手锏,把欢欢教他的隔着水盆就能把人撩到的绝招亮了出来。 时隔这么多年,辛光明不但没有忘记,而且掌握的正是火候,辛鹏程还没有反应过来辛光明靠近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身体却不知不觉地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就连四个小伙子也没有看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倒下的。 辛鹏程为了弄清楚辛光明使用的什么招数,忙耍赖的说到:“这招不算数,大叔你这叫偷袭。” 他边说话边爬将起来,还没等他站稳脚跟,辛光明又靠了上来。 嘴上说到:“这招不算数是吧?那咱们就换一招算数的。” 说着话,伸出双手抓住辛鹏程猛的用力一拉,然后又伸出一条腿那么一别,辛鹏程情不自愿的又倒在了地上。 刚才摔倒的那一跤怨没做提防,这一次他可做好了防备,居然还是摔了个大跟头,这一次辛鹏程面子上可真的挂不住了。 他一个三十浪荡岁的小青年,竟然被一个老汉子连摔两跤,如果被这四个青年传扬出去,外人还不得笑掉大牙。 不行今天得把面子找回来。 辛鹏程心中带着怒,嘴上却说到:“哟哟哟,大叔,还真看不出来你这老汉子是个练家,那咱们今天就切磋切磋?” 其实辛鹏程跟本没习过武,他只不过是常听别人说比武叫做切磋,今天他也用上了这个词语。 他还没等辛光明答应,就来了个先发制人,手脚并用,也不论路不按套的一阵瞎折腾。 可别忘了辛光明可是个真正的习武之人,他当年在东北跟派出所所长那个表姐夫所学的那可是真材实料,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辛鹏程应该是绰绰有余。 还没等辛鹏程靠近他的身体的时候,接连不断的把辛鹏程摔倒了好几个子,这一下辛鹏程最后是被摔的心服口服,连忙把大叔改成了师傅:“师傅,我也要和他们四个人一起跟你学习,等我学会了武功,好为保护咱大辛庄出把力。 四个小青年,今天终于开了眼界,他们看到了真正的中国功夫,立刻要拜辛光明为师,让他开始教他们几个人武功,辛光明便从擒拿、搏斗开始让他们练起了基本功。 从此大辛庄治安队也正式成立了。 时隔不久,李继舟来了通知,关于建社区的土地已经伸批下来了,并且一切手续都帮忙办齐全,他还告诉辛光明,让他选个好日子可以动工了。 辛光明喜出望外,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所有准备参战的人员,众人早已弓在弦上,一度激发,摩拳擦掌的专等辛光明下达命令。 这天吃过早饭,随着辛光明的一声令下,大辛庄的建筑队、治安队等所有参战人员,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就连杨德启、贾富贵也都加入了这次建筑工程的治安队伍中。 行李、工具装了几大车,这惊天地的声势引来了众多人的注目。 等所有人住进了施工现场,村民们这才相信,辛光明自己出钱帮村民建社区是一件真事了。 然而随着村民们的流言蜚语也传播开来。 有的人听到有人帮他们建房子,当然心中高兴,嘴上也不停的夸赞辛光明是个大好人,大善人,为民造福。 可也有的人心生嫉妒,不但不领辛光明的人情,反而还说辛光明是个大傻子。 世界上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把自己的钱全部拿出来帮别人建房子。 话不传六耳,越传越难听,因此四面八方都知道大辛庄出了一个大傻子。 在当今的农村,事实就是这么现实。 你如果过的穷了,人们会笑话你没能耐、没本领,为什么别人都能过的富有,你却过的穷,难道说太阳没从你们家门前走?他们会瞧不起你,都不拿正眼看你。 如果你过富了,很多人又开始眼馋,故意向你借钱不还,耍赖皮,好像是你欠了他们似的。 好心好意救济别人,只会落个大傻子。 要想当一个好心人,确实是很难,很难!! 别人的流言蜚语咱不管,辛光明自有主张。 当人们来到施工现场,脚步还没有停稳,便开始忙碌起来。 大家齐动手,搭板房,建灶台,指挥部、设计师、宿舍、仓库等所有科室,没等天黑就把所有房屋建立起来了。 就连电也给架到了工地上,晚上睡觉都不用摸黑了。 瞧这速度,真像是说话这么简单——你不服不行! 建一套板房根本用不几个人,四面用保温板一竖,上面一盖,这就是房子!弄几块模板往地上一放,这就是床铺,建筑队的生活就是艰苦朴素,根本没有什么所挑剔的。 晚上工人们住进了新房,非然没有自己的家那么温暖,可也总算有了栖身之地,总比露宿街头强的多。 第二天一大早,工地上来了许多陌生人,他们找到辛光明,介绍说他们都是市委书记从人才之中选拔出来的精英,是来协助辛光明建社去的。 辛光明激动万分,有了李书记的支持,他的心里暖洋洋的。 还没等这些人介绍完,工地上又开过来一些起重设备,汽车、轿车、挖掘机、推土机,机械轰鸣,声音吵杂,他们都说是受市委书记的委托前来打支援的。 看到有这么多人和设备前来帮助,有的人高兴的跳了起来,辛光明心中更是高兴。 远在北京的赵娟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派了技术人员和物质上的大力支持,在技术人员还没有到来之前,施工方面暂时有周建国全权代理。 他首先带领工人们找到了边界线,拉起了临时的篱笆墙,只留下了一个南门和一个东门做进料口,门口两旁搭起了临时帐篷,有四个治安人员分别看守这两个门口。 他们日夜坚守轮流值班,对过往车辆严格检查,绝不松懈。 辛光明感觉到建社区是百年大计,一定要慎重,他不得不迷信一回。 于是他自己又开车到南马庄找到先生给挑选了一个吉祥日,就在那个日子里举行了奠基仪式。 还专门请来了市委书记李继舟亲自为奠基剪彩,就在剪彩大会上,李继舟带领着市里重要领导参加了动员大会。 他作为领导代表讲了话,他讲质量,讲安全,讲仁义,讲道德,所有人们能想到的他都讲到了。 在他讲话之后随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李书记为奠基剪彩。 随着李书记的一声令下,数十台挖掘机开始动工了,建筑工人们也开始繁忙的工作起来。 第二百八十三章 工地上的烦心事(一) 第二百八十三章 工地上的烦心事(一) 工人们高高兴兴的搬进了新工地,为了安全起见,周建国首先带领工人们拉上了篱笆墙,只留下了两个进料大门口,有四个治安人员昼夜轮流守着。 这天,工人们刚吃过早饭,正准备开工的时候,只见从大门口突然闯进来几辆四轮车,车上都装满了干树枝和镐头铁锹,随后又跟着几辆面包车。 门卫(治安人员)怎么也拦不住他们,他们(司机)横冲直闯直接把车开到了工地的中心部位。 等把车停稳后,从面包车上下了20多个人,其中有男也有女,有老也有少,下车之后二话没说,有的拿镐头,有的拿铁锹,年老和年少的拿树枝。 前面的先用镐头刨个小坑,后面的就跟着插上树枝,在后面就用铁锨埋土,每埋一个坑就用脚踩两下,每走一步就栽一颗。 他们这一整,到是把工人们都给整懵了,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其他的领导都不在现场,唯独周建国一个带队领导人,于是工人们便把他找来,让他问一个究竟。 周建国来到那些人面前,微笑着问到:“老乡,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其中一个40多岁的汉子回答道:“你看不见呀,我们这是在栽果树,去对你们的领导说,要想在这里搞开发建大楼,就必须先给我们补偿!我们也不向他多要,每棵树苗100元,等我们把这里的土地全部栽完之后,再数棵树,如果少一分钱就别想在这里建楼房。”那个人说完又埋头干了起来。 周建国这下子总算明白了,原来是一帮地痞,是来敲诈勒索来了。 他知道自己问不了这件事情,于是便给辛光明打了电话。 此时此刻新光明正和锁子在李继舟的办公室商谈建社区的事情。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荧屏显示号码是周建国打来的,慌忙接通:“喂,大哥有事吗?” “光明,你们现在在哪里呢?请你抓紧时间来工地一趟,工地上出事情了,现在来了一伙人正在工地上插树枝,你快点回来看看吧,越快越好……” 他的话被一个小青年听到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只见小青年把手中的铁锹往地上一扔,大声的问到:“你说谁栽树枝呀?我们明明载的是果树,你瞎呀你呀。”吓得周建国不敢再言语了。 辛院生不解问到:“就算它们是果树,那得多少年才能长大结果呀?” 其中一个年龄大点的回答到:“桃三、杏四、梨五年,当年的小枣换现钱,啥都没有果树见利最快,不信你看着,我们今天栽树,明天结果,后天就能换现钱。” “哇塞,这也太神奇了吧!”王三是个愣种,不知道好坏,这帮人今天就是来找茬子的,他看不出来,他也不知道怕事,他一看那个小青年在恐吓周建国,便在中间抱打不平:“你们是不是在信鬼呀?这哪里是果树,连个苹果毛都没有,这明明就是干树枝……” 为了证实他说的话,伸手就拔了一个树枝,两只手就哪么轻轻一办,没费力气干树枝就一分为二。 他这一拔树枝不大要紧,可找了大事了。 只见那些男女老少都把手中的工具往地上一扔,也不问三七二十一,走上前去抓住王三往下就打。 王三只是个二愣子,扛着杆子捅蚂蜂窝——能若不能撑。 等人家一围上来打他的时候,他就只有挨揍的份了,却怎么也不敢还手了,那些地痞只把他打的满地打滚嗷嗷叫。 周建国是工地上唯一的领导,他看到这么多人打王三一个人,恐怕打伤了王三等辛光明回来不好交差,忙上去劝阻,没想到他这一拦不要紧,过来几个小青年不问横竖围上他就打。 常言说的好,好狗护山村!连狗都知道看见护院,何况人乎?周建国所带来的人一看这帮地痞不讲理,竟然敢动手打人,打就打吧,谁怕谁呀!于是都围上来,帮周建国打起群架来了。 远亲不如近邻,大辛庄的人群中也有不少愣种,当看到周建国的人都帮着王三打群架,忙上前帮忙,一大群人就在工地的土地上好一阵子撕打: 这个人: 抓住腿裆不放松, 那个人: 抓住小辫拼命拧。 这个人: 一拳打在鼻梁上, 鲜血不住往外拥。 那个人: 牙关紧咬忍着痛, 挥拳还击不留情。 一拳打在嘴当中, 两颗门牙被打蹦。 这个人: 骑在对方身上打, 那个人: 躺在地上不认怂。 手也抓、腿也蹬, 地面蹬个大窟窿。 刚开始众人拳打脚踢,接着是撕衣服抓头发,到后来竟然动起了武器,镐头铁锹杆子轮了起来: 这个人: 抡起锹杆往下打, 那个人: 摸起镐头往上迎, 只听嘭啪连声响, 爹声娘声叫不停。 只打的: 地面尘土满天飞, 东西南北分不清。 工人们: 喜怒哀乐分胜负, 地痞们: 谁输谁赢分不清。 打仗心狠勇者胜, 心慈手软难成功。 哭天喊地叫苍天, 苍天永远不睁眼。 …… 正当人们打的难分难解的时候,辛光明和锁子赶到了。 辛光明在电话中听到周建国对他说工地上来了找茬的,就忙对李继舟说:“工地上恐怕要出事,有人在敲诈勒索,我得赶快点回去看看。” 李继舟对他说到:“尽量要心平气和的去解决,如果真劝说不动,就直接交给有关部门,千万别动粗,以免不好收场。” “放心吧,我会好好解决的。”说完便和锁子开车回到了工地。 当他们来到工地上一看到这阵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因为工地上的工人已经被那帮人打趴下了好几个,他们却还在论着锹杆子打人,这还了的,也欺人太甚了吧!这帮地痞竟敢来到工地上撒野,还打伤了人,也太没有王法了吧! 既然想打架,那咱们今天就打个痛快,老子奉陪到底!他早把李继舟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首先拿出手机给四个治安人员打了电话,让他们先把大门关上,一个都不准放过,咱们要关上门打狗。 他把电话一挂,弯下腰捡起一个木杠子,就在人群之中横冲直闯的打了起来。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最害怕不要命的。 辛光明看到他所带出来的人伤得在地上打滚,他能不心疼吗?他如果不替工人们出口恶气,以后谁还敢跟着他干!他心中也非常清楚,如果今天不把这帮人制服,这个社区今后就别想能干消停, 所以今天必须得把他们打趴下不可。 辛光明如同猛虎下山,又好似出海蛟龙,再加上四个治安队的小青年,别说他们只有20多个人,就算再来20口子也不够他们几个人收拾的。 你可别忘了,四个小青年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平时就闲的难受,看到哪里有打架的都想去凑热闹。 今天既然新光明下令让他们打了,为何不打个痛快?反正打伤了人也不用自个掏钱,天大的事情有辛光明一个人顶着,那就拼命的打吧! 越打越急眼,越打越眼红,男女老少一个也不放过,这一仗打的可真叫那个惨呀。 刚开始辛光明的人是吃了亏,后来这帮地痞可就哭爹喊娘的磕头求饶起来了。 辛光明一看把人都打趴下了,也解了气了,这才放下手中的木杠子,又开始发起呆了。 地上躺了那么多人,哭的哭喊的喊,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有困难找警察! 既然自己处理不了,哪么就交给警察叔叔处理吧! 没有文化的人就是可悲,没打人之前没有想到把事情交给警察处理,这打完人了,又想起来警察叔叔了,于是辛光明这才拨打了报警电话110。 等民警赶到之后,先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把所有参加打架人员全部带走,连辛光明也不放过。 有伤的先送往医院看病,没伤的先送到了局里。病人住院的医疗费,暂时先由新光明垫上。 一位当官的民警守着众多人说到:“你不是很有钱吗?那就拼命的打呗!反正赔不光你的钱。” 都说法律面前不徇私情,还是朝里有人好做官。 有市委书记李继舟照着,法官们怎么说也得给留个情面。如果这件事情换成别人,辛光明这次打架斗殴最少也得拘留半个月,现在只是对他上了堂政治课。 关于处罚金那是少不了的,并且还对受伤的人作了补偿。 本来这件事情与辛光明无关,地痞们无非就是想多要点补偿款罢了。 如果把这件事情直接交给政府,政府定会公事公办,地痞们在政府面前决对占不了便宜。 经过辛光明这一闹腾,地痞们的阴谋得成了,一下子讹了辛光明一百多万。 小不忍则乱大谋。 由于辛光明的无知,造成了重大埙失,也给人们上了一堂课。 第二百八十四章 工地上的烦心事(二) 第二百八十四章 工地上的烦心事(二) 万事开头难,社区还没有开始施工,就被地痞讹去一大笔钱,辛光明心中虽然感觉到窝囊,但是又讲不出理由,只怪自已不懂法律,以后遇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自从工地开工以来,辛光明从未消停过,他白天在工地上来回视察,晚上加班加点的做着各科室的催促工作。 这一天吃过早饭,辛光明像往常一样独自一个人走在工地上,两眼不住地注视着工地的每个角落。 他每时每刻都在为安全着想,也不屑一顾的关心着建筑工人是不是都戴着安全帽,高空作业的师傅们是否都系着安全带,机械师傅们是否都遵守规则,有没有酒后驾驶的等等……。 当他转了大半圈,也没有发现一个人违规。 他正在暗自高兴,一双眼睛突然钉在了一辆卡车旁,立刻被那里的两个人所吸引。于是他便站在原地稳丝不动,静静的看着那两个人在不停的搞小动作。 原来这辆大卡车是拉水泥的大货车,车旁有两个装卸工正在卸水泥,(工地上人工卸水泥,不为稀奇,见怪不怪)辛光明并不是看他们卸水泥,而是看着两人在不停的捣鬼。 他们一个人横着放,一个人竖着放,从远处看着边上和上面非常的整齐,其实中间却是个大窟窿。从外观上看根本看不出来有假,要不是辛光明亲眼目睹,无论谁说里面有假他都不会相信。 这一排排一行行的水泥,一目了然,怎么会有假?他不得不从内心佩服这些人是怎么研究出来的造假功能。 辛光明如果在别人的工地上见到这种情况,也许他不会管不会问,像只猫头鹰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今天他是在自己的工地上,是他自己掏钱建社区,竟然有人明目张胆的弄虚作假欺骗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决定要教训一下这两个人出口恶气。 他不动声色,若无其事的向两个装卸工走了过去。 其实装卸工也早已看到了他,一个庄稼汉打扮的叫花子老头子吃饱饭没事干,工地上转悠转悠,捡个水泥袋子,钢筋头子,矿泉水瓶子之类的破烂到废品站一卖,换两个钱花,这是再正常不过了,这种人见得多了不足为奇。 他们根本没把辛光明放在眼里,依然我行我素,照样造假。 辛光明心中暗想,这两个人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守着我还在造假,如果不给他们点眼色看,他们不会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睛。 辛光明来到近前,笑嘻嘻的对一个年龄稍微大点的人说到:“哟,伙计,还会来这一手啊。” 年轻的一看辛光明问话了,恐怕他是来找茬的,连忙抱起一袋水泥往水泥垛上一扔,他那技术也相当的高,他这一扔,竟然把个窟窿给堵住了。 经他这么一堵,一点也看不出造假的痕迹了。 年龄大点的也许根本没有看起辛光明,藐视的说到:“麻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沟里濠里都有你,不用你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你按的稳的捡你的垃圾就行了,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嘴上说着话,其实脚步并没有停下来,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再造假。 辛光明强压怒火依然陪着笑脸说到:“行了伙计,他们这个工地是个人出钱建设的,不是公家的也不是建筑公司的,人家挣分钱也不容易,咱别再坑人了好不好?他的钱再多也是一滴血一滴汗换来的,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之前的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别再这么做了,做人首先要诚实……” 还没等辛光明把话说完,年龄大点的把手中的活儿一扔,用手指着辛光明,咬牙切齿的说到:“吃咸菜就盐——放闲屁,这一行行一排排,一目了然,哪里有假?睁着两只眼睛说瞎话,难道说你那两只眼睛是多余的吗?要不然大爷帮你把那两颗眼珠子抠出来当球踢。” 辛光明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一纵身跳到水泥垛上,向中间走了两步,弯下腰伸出两只手抓住水泥袋子的两个角,用力猛的一提,把一袋子水泥提的老高,水泥袋子下面便露出来了个大窟窿。 辛光明猛的一用力,把一袋水扔出了老远,他不由得疑惑起来: 这一袋水泥有50公斤,我怎么一下子会扔那么远,不对吧,是不是里面又有假? 他急忙紧走两步,来到那袋水泥前,从新弯下腰,双手抓住袋子的两个角,用力往上一提,再仔细一看,可不好了,一袋水泥里面只有三分之一是水泥,其余的三分之二都是空。再仔细用手掂量掂量,一袋子水泥也只有五六十斤。 辛光明又从身边捡起来一袋,从新掂量掂量,两袋水泥重量差不多,他仔细看了看袋子上面的商标,净重50加减一公斤。顿时心中明白,他们不但会垒鸡窝,而且重量上也有假。 这时候的辛光明气不从一出来,便恶狠狠的说到:“好呀,你们竟然敢这么做,到底是谁给你们的权利,一袋水泥只装半袋,你们也太胆大了吧!你们昧着良心做事,难道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年龄大点的怒气冲冲咬牙切齿的说到:“你这个蠢货,打着灯笼拾粪——找死(屎)。 既然你在这个世界上活够了,那么大爷就送你一程。” 此人说着恼带着怒,三步两步跑到辛光明身边,伸出双手猛的用力一推,(作为一名装卸工,每天除了出大力就是出苦力,练就了一身的力气)他这么用力的一推,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辛光明也没有想到这个人说几句话就能动手。所以就没有提防。 当他感觉到有人来袭,再想自卫已经晚了,身体已经被推得双脚站立不稳,连忙倒退几步,正巧掉在了刚才他拿出那一袋水泥的窟窿里面。 虽然说人没有被摔伤,但是他的全身上下弄得都是水泥面子。 那个人用手指着浑身是水泥的辛光明说到:“今天多亏了你小子的时运好,赶上了和谐社会,如果赶上了乱世,我今天非得把你弄死,埋在这个水泥垛里不可。” 辛光明是个习武之人,岂能怕他不成,不过辛光明今天不想与他们打架了,只想与他们评理,现在他已经接受了上次的教训。 就在辛光明还没有爬起来的时候,开卡车的司机从远处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有人打架的时候,慌忙紧跑两步来到面前问那两个装卸工:“四叔,你们不好好干活,怎么跟人家打起架来了?快点抓紧时间卸车,这个工地急需用水泥,我已经和他们当官的说好了,咱们今天必须还得再拉两趟,你们竟然还有闲工夫跟人干仗,只要你们不怕加班,那我就陪着你们!到底为什么给人家干仗?” 那个年龄大点的先开口说到:“这个捡破烂的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这里来多管闲事,又是垒鸡窝,又是水泥不足数,他净熊事,我看他就是欠揍!如果把他打死埋在这里,他再想管闲事是万万不可能了。” 他嘴上说着狠话,脚步却向卡车靠近,又开始卸起水泥来了。年轻点的没有说话,与他一起继续卸车。 辛光明连忙爬起来,用手指着他们两个大声说到:“我不让你们再往下写了,听到没有?就你们这样的水泥工地上绝对不会再用了。” 司机忙向他赔礼道歉,满脸陪笑的说到:“这位师傅,请你消消气,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他们出苦力的一般见识,这些人都没有文化水平,只知道出苦力,言语之差,请多担待。 既然你今天运气不佳,没有捡到废品那么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几百块钱拿去抽烟喝酒,就当我孝敬你老人家的啦。”他说着话,用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百元大票,伸手递给辛光明。 辛光明说到:“谁要你的臭钱,我今天要让你们把水泥拉回去!” 辛光明说着话,从腰中拿出手机翻到了锁子的电话号码,随既拨通:“喂,锁子,你快点到卸水泥的地方来一趟,越快越好。” 他没有再多说话,随手挂了电话。 司机一看辛光明在给人打电话,知道情况不妙,急慌忙从兜里掏出香烟,边往辛光明手中递边说到:“你老人家先消消气,水泥不足数那是厂家的事,我们只是替买看吃,与我们无关,有能耐你去找厂家,别为难我们出力的……” 他还没有把话说完,只见锁子气喘吁吁的从办公室方向跑了过来。 他人还没来到跟前就急忙向辛光明问到:“大叔,怎么了?” 辛光明看到锁子更加生气的问到:“这水泥到底是谁订的?去把那个人叫过来,让他自己睁眼看一看,就这么丁点儿水泥,它能有五十公斤吗?”他越说越恼,竟然用一只手提起了一袋水泥,猛地一用力把一袋水泥扔到了锁子面前。 锁子一看连自己都傻眼了,一袋水泥竟然连1/3都不到。 他慌忙跑到水泥垛上,从上面掀起一袋,仔细一看,还是那么丁点儿,距离远了看水泥包装很满,其实这都是装卸工造假的技术高明,让外行人用眼看不出纰漏。 锁子感到无话可说,两眼看向辛光明,结结巴巴的解释到:“这都是采购员的主意,这里面的内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辛光明一听当时气得连话也不会说了,两个装卸工还在那里不停的卸着车,司机一看情况不妙,跑进驾驶室里面听起了流行歌曲,再也不出来了。 锁子只好满脸陪笑的劝解到:“大叔,你先消消气。” 辛光明说到:“我能消气吗?我的爷们,咱爷们被人家当猴耍了,咱们花的是高价钱,却买来了这样的水泥……” 辛光明只气的浑身发抖,然后哆哆嗦嗦的对锁子说:“既然这样,工地暂时停工,我要亲自检查各项材料,必须按照合同上的签约执行。”辛光明说完转身走回办公室。 锁子还在他身后帮他拍打身上的水泥面子,装卸工和卡车司机当时就傻眼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他们建社区用的钢筋、水泥等所用的材料都是伪劣产品,多亏了辛光明发现的及时,才没有造成严重的损失,不然后果真的不敢想相。 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皮,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你看不出他的好孬来。有许多人嘴上说的比蜜都甜,其实他的内心是黑的,是烂的,比狗屎都臭。 要不人家怎么会说,芳香的花不一定好看,会说的人不一定能干。 辛光明他们所选用的采购员就是这种伪君子,锁子就被这个采购员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他们建社区订的水泥其实是正经厂家生产的,水泥牌子也是正宗的牌子,是通过国家鉴定打标产品。 那么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因还是出在水泥厂。 这家水泥厂有两个分厂,东厂和西厂。 西厂生产的水泥无论质量还是重量都达标,附近的建筑公司都是使用他们的产品,真是货不应求。 这样一来就引起了不法分子钻空子搞活动,他们利用权威请客送礼拉关系,个体建起了东厂。 这个东厂自己不生产水泥,他们是从西厂把货运到东厂之后进行倒包。50公斤一包的水泥,他们只装35公里至甚30公斤都不到,然后在销往各地。 他们的手段着实高明,对于那些正规建筑公司他们不敢去,偶尔送上一车也是拉关系,偷偷摸摸的,他们只能到小型私包队。 当他们了解到辛光明的社区是个体投资者,就把魔掌伸了进来,先是用金钱收买了采购员,然后利用采购员请锁子吃了两顿饭,便大胆的送起假货来。 这个采购员还是市委书记李继舟推荐的。 对于采购方面辛光明没有合适人选,只能依靠别人帮助。 李继舟也没想到这个采购员会如此的贪心。 当他接到辛光明的电话之后,立即赶到工地,对采购员进行了严厉的审问,采购员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自己所犯的错误。 据他交代,不但水泥有假,钢筋原材料之类的都有假,他都在里面做了手脚。 本来按设计规定的,用国标钢筋,他却选用了非标,而且价格还是国标的价格。 当领导们问他为什么哪么大胆的时候,他却回答到:“你们这只是建两层楼房,只要有水泥和钢筋,它就塌不了。几十层的高楼用非标钢筋都没有事,何必大惊小怪!”在他受到法律制裁的时候,他都没有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通过这次整顿之后,赵娟从她身边调来了忠实可靠的采纳员前来协助,这才使工程继续开工。 第二百八十五章 工地上的烦心事(三) 第二百八十五章 工地上的烦心事(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辛光明刚把工地安排好,没想到又出了事情。 这一次可不是假货惹的事,而是人为现象,是工地上的一拨人打起来了。 若问打的怎么样?几乎到了不可能收场的地步,打架的原因还是出在大辛庄这些人,他们是牤牛耳朵——威家(靠角)近,专门欺负周建国带来的技术工。 那些技术人员艺高人胆大,什么场面没经过没见过,他们每天都在外面闯荡,岂能是怕事之人?所以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直到辛光明得到消息赶来后,才平息了这场战争。 据辛光明了解到: 锁子早晨分工的时候,让周建国带来的技术师傅周建华,带领大辛庄的二级工辛四辈砌墙,给他们分配了王三和院生两个力工。 刚开始四个人合作的很好,志同道合有说有笑,干劲也十足。 周建华为人忠厚老实,实干精神也着实强,有多大能力出多大能力,从不偷奸耍滑。 凡是干过建筑的人都懂得,砌一面墙必须得两头起线,只有把线拉紧了,中间的人按着线的平度底跟口上跟线这样砌墙才能规格。 开始是周建华一个人两头跑,这边提完线之后再走的那头去提线,这样着实耽误工夫,为了赶工程,他便想让四辈在另一头帮忙提线。 可巧这个辛四辈是个老油条(老奸巨猾),从20岁就跟着干建筑,到现在都已经五十岁多的人了,还是个二级工,每天对工作吊儿郎当,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当他听到周建华让他提线的时候,他非常傲慢的说到:“我只是个二级工,我为什么要帮你提线?提线的活是大师傅应该干的,与我这个二级工无关,我只管干我二级工的活挣二级工的钱,我为什么要帮你干?” 周建华听到四辈讲话不负责任,便开始与他讲起了大道理:“我们四个人是一个团体,只有咱们四个人心往一块想,劲往一起使,团结一致,才能够完成领导交给咱们的任务,咱们是不分你的我的,如果要是完不成任务,谁也下不了班。” 四辈直高气扬的说到:“谁说的你我不分,我们是大新庄人,你是吗?干起活来你我不分了,工钱为什么分得很清楚?他们两个人领的是力工钱,我是二级工钱,为什么你是大师傅钱?如果不分的话,怎么不把你的钱分给我们?” 周建华一听四辈向他诉委屈,连忙说到:“你嫌工钱少,你可以向老板要去,对我说没有用,我只管负责带领大家把活干好,你对我谈工钱是没有用的。” 四辈果断的说:“如果你们不到这里来,这些活全让我们大辛庄的人干,我们的钱比现在挣得多得多,都是你们跑到这里来抢我们的饭碗,我们早就应该把你们赶走,让你们滚出我们的地盘。” 周建华说到:“你以为谁愿意到你们这里来?要不是你们老板花高价钱请我们,鬼才愿意到你们这里来,在哪个地方都比你们这里强的多……” “那你就快点滚蛋,别在我们这里挣钱!”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让走就走啊,只要你们老板不让走,你说了不算!” “我让你滚蛋,你就得快点滚蛋,如果敢不走,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谁怕谁呀,你以为我是吓唬大的吗?” “你可别忘了我们三个人,你只有一个人,我们一人一拳头就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每个人吐一口吐沫就能把你淹死。” “屎壳郎再多,一泡尿就能把它们全部浇跑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难听,都没有忍耐性,边说边动起手来。 周建华膀大身宽有力气,四辈体小身瘦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二人刚打在一起,四辈就吃了亏了。 周建华还没等四辈近身就连把他连摔倒好几个,辛四辈恼羞成怒便与周建华拼起命来。 周建华没有害怕他,因为他一直占上风。 辛四辈越是拼命越是吃亏,到后来他被揍急了,急中生智,骗王三和院生:“王三院生你们两个蠢货,他骂咱们是屎壳郎,你们还不动手,等他揍完我还得接着揍你们,你们两个快点动手,咱们一起揍他。” 王三本来就是个二百五,看到有人打架时就想凑热闹,他一听四辈让他帮忙打架,顿时来了精神,慌忙上前帮忙打起架来。 院生一看,王三他们都打起来了,他也不能闲着,于是三个人围着周建华开始打了起来。 王三是个身高力大的愣种,缺大脑不缺力气,他又不考虑什么后果,只听四辈摆活。 四辈让他打,他就打,不让他停,他是永远不会停下手的。 单凭王三一个人就够周建华招架的,再加上四辈与院生周建华可就吃了大亏了。 只见王三把他按在地上,院生和四辈二人拳打脚踢好一阵子忙活。 打完了一阵,四辈下令住手,王三和院生这才停下手来。 等他们停下手之后,四辈蹲下身来问周建国:“服不服,如果服了快点滚蛋。” 周建华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他哪里肯认怂。他趁四辈他们不备,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一纵身扑到四辈身上就是一阵猛打。 这回可把四辈打苦了,直打的嗷嗷乱叫:“王三,快动手,这小子下死手了,晚了就把我给打死了。” 王三跑上来帮忙,他又把周建华按到了地上,四辈也没来的及站起身,而是坐在地上不住地抓挠周建华,院生就用脚不断的踢周建华的下身。 虽然王三按着周建华,但是他下半身的双腿还能活动自如。 就在院生踢他的一刹那,他的右腿猛的用力,一下子蹬到了院生的腿上。院生是个病殃子,哪经得住他这一腿,不由得倒退几步摔倒在地上,痛得他大哭起来。 工地上有很多人干活,众人看到这边有人打架慌忙跑过来才把他们拉开。 周建国所带的人一看他们三个人欺负周建华一个人,可就不乐意了,都要与周建华报仇。就在他们要与大辛庄的人殴打的那一瞬间,辛光明闻讯赶来。 周建华挨了打、吃了亏,他们要向辛光明讨个说法。 辛光明了解情况之后当场作出决定:让四辈、王三和院生他们回家,不让他们在工地上干了。 院生一听不让他干了,他的工作丢了,回家没法生活了,干脆躺在地上装死狗不起来了,他硬说周建华把他打伤了,讹上周建华了。 最后,辛光明强制命令锁子,把他们三个人开出工地,卷铺盖回家。 事后他又带着周建华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通过拍片做ct,医生诊断结果只是皮外伤,对身体并无大碍,周健国这才放心,又把他带来的人全部都给留了下来。 王三、院生他们回到家休息了两天,就在大街上玩了两天,他们在街上溜达的时候,被辛祥争看到了,于是他走上前去问院生,工地上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在工地上干活,却在街上溜着玩?院生便把他们跟周建华打架的事情说了一遍,连被工地开除,都说了出来。 辛祥争问院生还想不想去工地上干活? 院生回答说当然想了,只是工地上不要他们了。 辛祥争对他说:“院生,你只要听我的,我保证你能返回工地干上活。”院生很听话的点点头。 于是辛祥争便和院生一起来到他们家中,见了他爹和他二叔之后,辛祥争对他们说到:“大金二银,我曾经对你们说过,畄妮帮助困难户全都是假的,他只是借助人为乐当挡箭牌,现在还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你们都不相信,现在信了吧。 你们家是咱们大辛庄村最困难的一户,你看看你们老的老小的小,只有院生这孩子一个人能挣点钱,他还病病怏怏,谁家能有你们家困难? 畄妮却不把他留在工地上,硬把他给开除了。 依我看畄妮他就是胳膊肘向外拐,本村人跟外地人打架,他不帮忙也就算了,好不该把外人留在工地上,把咱们本村的人撵回家。好狗都知道护山村,他连狗都不如。 既然他不仁,也别怪咱们不义,他都不给咱们留情面了,咱们为何还给他留情面! 我看不如你们兄弟两个带上你那90多岁的老娘和院生一起去工地找畄妮。他如果能把院生留在工地上继续干活,你们什么也别说,立即转回家。 他如果不愿意留下院生,这也好办,你们就不用再和他说话了,直接找那个打人的就让他包工养伤,让他养着你们一家人。” 院生一听他又可以到工地上干活了,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叫上王三和四辈,以及他们的家人一大群来到他家中。 辛祥金辛祥银兄弟两个还真听了辛祥争的话,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带着老母亲和众人一起去工地找辛光明。 他们来到工地,直接走进办公室,找到辛光明,啥话不说直接论堆,硬逼着辛光明两条路选一条,要么就把他们三个人留下来,继续在工地上干活。要么就把打架的人交出来,让他包工养伤,他们还硬说那个人把院生打伤了,要让那个人养着他们全家人一辈子。 最后辛光明又无可奈何的把他们三个人留在了工地上,好话说了一大筐,嘴巴磨破,喉咙说干,才勉强把辛祥金他们撵走,这场战争总算缓解平息。 第二百八十六章 工地上的烦心事(四) 第二百八十六章 工地上的烦心事(四) 楼房越建越多,战线越拉越长,工地上所需用的设备也越用越多了。 然而辛光明他们只是工程不断向外扩展,却不增加人员,治安队还是那4个人,打更的还是贾富贵和杨德启他们二人。 你别看杨德启今年80多岁了,他却人老心不老,每天不分昼夜的在工地辛勤的工作,每个晚上都要围着工地转上几圈,从不间歇,每时每刻都在为村民做贡献。 这天早晨,杨德启正围着工地转圈,贾富贵迎面向他走了过来。 二人见面之后,贾富贵惊慌失措的说到:“大叔,我有个不好的预感,我感觉到咱们工地上发现了问题。” 杨德启问到:“富贵,你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疑问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贾富贵说到:“大叔,我发现昨天晚上咱们工地上遭贼了。” 杨德启惊慌的问到:“你发现少什么东西了没有?” 贾富贵回答到:“我发现架管少的不少,还少了两部电机……”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杨德启迫不及待的说到:“快带我到现场查看。” 贾富贵领着杨德启来到工地的西北角。 杨德启看到这里堆了一大堆架管很明显的看出来,少了一个坑,在架管的周围还留下了很多脚印。 他们顺着脚印追赶,来到了西北角的篱笆墙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篱笆墙,便发现了问题。 他们这个篱笆墙是用方管和角铁焊接而成的框架,外面用两米多高的铁皮包围着,而在铁皮的下方已经有人做了小动作。 有一个小洞口是活动的,是有人用钢锯割开了,然后又故意覆盖上了的。 二人发现问题之后没动声色,悄悄地转回了工地。 他们二人没有继续巡逻,而是直接来到辛光明的办公室,把他们发现的疑点告诉了辛光明。 然后他们又把辛光明带到了现场,查看到他们所发现的秘密? 辛光明在心中暗暗的骂到:“好你个大胆的贼人,t市有多少大型建筑公司你不去偷,偏偏偷我个人投资的小工地,你真是挖了人眼不闲瞎。 我这可都是花钱租来的架管,少多少我的陪多少,怎么能不让我心疼?在没开工之前我就担心有人偷东西,那真是怕神就有鬼,越怕有贼偷越是有贼惦记。 兵来将挡,水来土囤。 既然你敢来偷我,我也绝不会给你留情!” 辛光明不停的在他心中发着狠他决定今天晚上捉贼。 于是把那些重要人物召集起来,研究了一条捉贼方案,他们要布下一个天罗地网,一定要把这个偷东西的贼抓住。 就在这天晚上工人们还像以前那样照常到点休息,等过了晚上十点之后,整个工地静悄悄的。 今晚的月亮也格外的明亮,把大地照的如同白昼,偶尔看到两个老头在工地四周不停的晃动,他们就是杨德启和贾富贵。 他们是按照辛光明的命令还和往常一样巡逻到了半夜十二点,二人走到了一起。通过一阵交头接耳的对话之后,也许二人都有了困意,一起转回到大更用的帐篷内,就再也没有出来。 其实二人进屋后没有睡觉。 没过多久,二人便悄悄的离开帐篷,他们几乎是匍匐前进,来到了昨天晚上丢架管的地方,躲在了避静之处,专等鱼儿上钩。 两位老人蹲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脚蹲麻了手也感觉到木了,他们多想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呀,可是他们不敢,他们害怕万一被贼人发现,将会打草惊蛇,惊动了贼人,会使整个计划全部落空,他们要极力忍耐。 他们就那样,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 就在凌晨两点多钟,贼人终于出现了。 就在西北角篱笆墙的洞口处钻进三个人来。 他们进来之后没有直接进入工地,而是蹲在地上,先用手电筒对着工地扫了一遍,然后静静的等了一会儿,见整个工地没有动静,才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向工地。 他们来到昨天晚上偷架管的地方,看到那堆架管依然还在,顿时心中高兴,便急匆匆走到堆前,二话没说,每人抱起一抱扛在肩上,转身就往回走。 这时候,只见从黑暗的角落里突然站出两个人了,齐声喊:“别动,把东西放下,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二人刚一出现,着实的把三个贼人吓了一跳,当他们借着月光,看到只有两个老头儿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们不但没有把架管放下,反而扛着继续向前走。 其中一个大个边走边说:“朋友,今天晚上借个道,于人方便于己方便,千万别给自己找麻烦。” 贾富贵大声说到:“放你妈的狗臭大屁,想利索快点把东西放下,如若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大叔,快点给他们报信。” 杨德启慌忙拿出手机拨号通信。 三个贼人看到他们真的通风报信了,慌忙扛着架管就跑。 几个贼人真是舍命不舍财,逃命的时候也不忘记他们所偷的东西。 两个高个子贼人腿长步大跑得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月光中。 其中一个个矮腿短的贼人最贪财,他扛的东西最多,所以也就跑的最慢,也只有他离两个老头儿距离最近。 别看杨德启个高腿长,可毕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没有跑上两步,就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贾富贵比他小几十岁年龄,就很明显,别看贾富贵是个矬子,腿短,追起贼人来比年轻人差不很多,三蹦两串很快就追上了最后一个贼人。 没有文化的人就是愚蠢,遇事不会急转弯,他如果超过贼人,提前跑到洞口把洞一堵,不就能抓到贼人了吗? 他不,他追上贼人之后,先去抢贼人肩上扛的架管。 那个贼人也不舍得丢掉架管,他也不想让贼人把东西拿走,于是两个人展开了拔河比赛。 两个人虽然都是矬子,但是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分出了高低。 贾富贵从年龄上毕竟与贼人有差别,再加上刚才猛追了一阵,所有力气已经用尽了,可他还是死死的抱着架管不丢手。 贼人用力往前一拉,他就跟着往前紧跑两步,贼人用力往后一推,他就跟着向后倒退两步。 就这样两个人像拉大锯一样来回七八趟,贼人有些胆怯了,毕竟是做贼心虚,他怕牵扯时间长了增援的人来到之后,恐怕自己跑不了了。 留着青山在,莫怕没柴烧。 干脆架管也不要了,先保命要紧。 于是他把心一横,用尽全身力气,猛的把架管向前一拉,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又猛地向后一推,便丢开了双手。 嘴中还骂到:“去你妈拉个逼!” 他这一推可不大大要紧,架管的重量完全的推向贾富贵。 贾富贵后退几步站立不稳,不由自主的向后面倒去。 他这猛的一倒可不好了,后脑勺正好摔在了一块石头尖上,只听“噗通”一声响,贾富贵的鲜血脑浆一起往外流了出来。就这样,他还死死的抱着架管不丢手。 杨德启一看贾富贵倒在了地上,拼命地喊叫起来:“快来人呀,出人命啦。” 辛光明接到求救信号就跑出了办公室。 当他快要来到跟前的时候,听到了杨德启的呼救声,于是三步拼着两步快步如飞,腾、腾、腾一转眼便追上了那个贼人。 急慌忙飞起一脚猛踢在了那个贼人的腿上,那个贼人当时栽倒在地。 这个时候四个治安人员也押着刚才逃跑的两个贼人从西北角方向走了过来。 辛光明回转身向前边跑边大声喊到:“兄弟快点起来,我们已经把贼抓到了。”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喊,贾富贵永远也不会回答了。 众人都围了上来,打开手电筒一照霎时间贾富贵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辛光明立刻嚎啕大哭。 杨德启愤怒的转回身,来到贼人面前,双脚对着躺倒在地上的贼人连剁几脚,然后又跑到贾富贵的尸体前痛声说到:“富贵,你是个好孩子,你不能走,要走的人应该是我…… 都怪我这老腿,今天怎么也不听我的话,如果我要是跑在你的前头那该多好啊。 我已经是该入土的人了,可你还年轻,好日子才刚刚开头,你却提前走了。 老天爷呀,你为什么不睁眼啊?为什么不让那些偷东西的贼人去死,偏偏死了好人富贵,这孩子是个多好的一个人呀,真是痛煞我也,老天爷不公啊!……” 老人家说着说着突然倒地,把腿一伸毕过气去了。 这一下可吓坏了几个治安人员,慌忙上前做人工急救。 此时的辛光明也不在哭他的亲家兄弟了,急慌忙帮助抢救他的老大爷。 几个贼人一看出了人命,也吓得呆在地上不敢动了。 直到众人把杨德启抢救过来,110的警车也赶到了,他们把贼人带走了,把众人和贾富贵的尸体留在了工地上。 辛光明心中非常难过,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事已至此,该办的事情还得要办。 他痛哭一阵之后,首先想到的是要给死者的家人通信。 他没有直接给贾蓉蓉打电话,而是先通知马丽,才把电话传给了贾蓉蓉。 贾蓉蓉正在睡梦中,突然得到这一噩耗,真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贾富贵虽然只是她的养父,不是亲生父亲,但是爷俩同命相连都是苦命之人,他们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这种情早已超过了亲生父女。现在却把他们拆散了,怎不让人痛刹心肠! 谁知错? 公爹好心把父亲接到工地上打更,不想让他再出苦力,他们没有错。 客守货,船守舵,父亲是个打更之人,他要坚守自己的岗位,父亲是为了保护工地财产,才命归黄泉,他更没有错。 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不该让父亲去工地打更,是自己把父亲坑苦了,这个罪名应该由自己来承担。 她通过一阵痛苦难过之后,先向她二伯父贾富宝通了电话,然后又向他大伯贾富才通了电话。 虽然说她们家与大伯家吵过嘴打过架,但是贾蓉蓉也是个明事理之人,父亲去世是件大事,必须要通知大伯。 贾富才贾富宝接到电话之后,他们又通过电话联系商量一番,决定连夜赶往工地,直到他们来到工地,天已经大亮了。 贾蓉蓉也被辛光明派去的车接到了工地上。 这个时候法医也验完了尸体,贾家的亲人们围着尸体痛哭起来。 市委书记李继舟接到辛光明的电话,也赶到了现场。 他首先打电话通知有关部门,对犯罪之人严惩不贷,然后又吩咐众人,死者为大,节哀顺变,入土为安。 就这样,贾富贵的尸体连家没有回,直接去了火化场。 等把尸体火化完之后,贾蓉蓉双手抱着贾富贵的骨灰盒,跟着她大伯们一起转回了贾家庄。 辛光明想要求李继舟帮贾富贵开个追悼会,李继舟为难的对他说到:“只有在抗战前线或者企业单位牺牲的人才能追为烈士,才能开追悼会。 你们虽然是为全村人建房子,可他也是为了守护你们自己的财产,这个追悼会最好别开,以我看还是把他厚葬了吧。” 辛光明之好听从了他的话,重礼厚葬了贾富贵。 贾富贵默默的走完了他的一生。 出门百多斤, 回归一把灰。 魂魄撒他乡, 谁人记丰碑。 不图名与利, 何惧人言畏。 似死敬职业, 宁死守岗位。 第二百八十七章 工地上的烦心事(五) 第二百八十七章 工地上的烦心事(五) 自从工地出了事情之后,市政府也特别重视,对一些不法分子严重处理,使那些偷盗之人望之胆寒。并加强了对工地实施保护,工地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工作,从此再也没有偷盗之事发生。 由于工资开的及时,许多建筑工人慕名而来。 工人逐渐增加,工程量进展速度也非常的快,刚收过大秋之后,许多户大墙已经竣工,他们已经抽出一部分人开始抹外墙皮。 为了加快速度赶工期,锁子也亲自参加了抹灰工作。 他和周建华一组,由王三和辛院生二人拌一下,他们先从这一户的屋山头开始打架子。 私包队跟建筑公司简直无法比。 建筑公司只要超过七八米高就开始搭脚手外架拉安全网。 私包队没有这些条件和设施,他们为了省工省料,在砖墙上抠出一块丁砖,把两米半的钢管插进一头,塞上木塞子挤紧钢管,上面铺上架板,然后再用绳子把架板的两头一系,这脚手架就算打好了。 这样他们感觉到既省事又安全牢靠。 脚手架的外边既没有扶手也没有护栏,两层楼的屋山头高度接近10米,胆量小的人站在上面,腿肚子都打颤。 锁子他们先把脚手架搭好后,便开始拉水管浇墙。 锁子边浇墙边说到:“我和周建华我们在架上抹灰,王三、院生,你们两个一个人在下面拌灰,一个到架上来帮助我们用绳子往上面提灰,这样我们的速度能加快不少。 锁子只是给他们分了工,可并没有指出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你别看王三是个大高个,其实他的胆子最小,他只要爬上两米高的架上就开始恐高。 别说在架子上来回走动,就连站他都不敢站,只能一点点的向前爬,这十几米高的脚手架,打死他他也不敢上,每次一提到上架提灰,他就开始打退堂鼓。 院生如果再和他一样,他们这活根本就没法干了。 还好,院生的胆量总算比王三的胆子大。 别看他拖着个病身子,在高架上面他还敢来回行走,最后这项艰巨的任务,只好有院生来完成。 当他提着绳子爬上脚手架的时候,锁子看到他那病身子担心起来,慌忙从他的手中夺过绳子,让他下去,锁子决定自己提灰自己用。 他宁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也不让院生在脚手架上提灰了。 院生一听锁子不让他提灰了,他还不乐意了,他还以为锁子是看他无能了,便不服气的开始于锁子顶起嘴来:“怎么了?还没当两天半领导就看不起人了,要饭的开始嫉妒叫花子了。 亏你当的官不大,如果你要是当上大官,咱们大辛庄的人,你连一个都不认识了。” 锁子被他堵的当时无语,只好把他留在架上提灰,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要小心。 院生先把绳子的一头拴到了架管上,另一头递了下来。 王三在下面搅拌好灰之后,开始用铁锹往胶皮桶里面装。 王三这个二百五他就是缺脑子,他以为院生会和他的力气一样大,他每装一锹便开始用手掂起来试一试,总是感觉到很轻松,直到把一个胶皮桶装满了,他都没有感觉到有重量。 当他用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把一桶灰提到脚手架下,拴上绳子,让院生往上提一提,试一试怎么样?原生猛的往上一用力,虽然感觉到有些沉,但是也能提得动,他怕锁子他们看不起他,就没好意思让王三往外倒点,便开始一下一下的往上提。 他没有想到越提越重,当一桶灰提到半空中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力气不足。但是他没有停下来,他不想让锁子他们看不起他,便咬紧牙关继续往上提,不一会儿身上便冒出了汗水。 他要努力坚持,三米两米一米,灰桶越来越近,院生看到了希望,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还有最后一下灰桶就提上来了,院生便使出了全身力气,猛力往上一提。 由于他用力过猛灰桶上升的速度特别快,当灰桶快要上到顶的时候,可不好了,灰桶口被架板的串钉挂着了。 他们工地上所使用的架板是竹排子的,每一块架板上都有6根串钉,就在院生站的地方,正好有根串钉。 院生没有心理准备,只顾用力往上拉,当串钉挂住灰桶之后,他不但没有把灰桶拉上来,反而灰桶把他给拉了下去。 院生脚步站立不稳,便回头朝下和灰桶一起掉了下来。 事有凑巧,脚手架下面有无数块石头,院生的头落地的时候正好落在了石头上。 从十几米高的脚手架上,回头朝下又是落在了石头上,你想该是什么概念?院生当场气绝身亡。 锁子害怕了,他首先通知了辛光明。 当辛光明来到现场看到院生已经没有抢救的希望了,无奈之下,只好通知了他的家人。 他的家人们听到消息之后,立刻哭成泪人。 他们的哭声惊动了邻居,东邻西舍前来询问,这才知道院生明染黄泉。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说啥都有,有说好话的,也有说坏话的,辛祥金哥俩没了主张。 辛祥争对他们说到:“大金二银,依我看院生在工地上不是意外伤亡,这里面说不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上次因为他们跟人家打架,被工地开除了,还不是你们去了之后才被他们又留下来了。 也许院生在工地上又得罪了人,被仇人害死的! 咱们不能让院生白死,咱们打官司告状也要替他报仇! 你们如果没有能力,我来替你们做主。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辛祥争的话,所有在场的人都感觉到有道理,祥金祥银哥俩没了主意,便听从辛祥争的安排。 辛祥争想了想说到:“要想打官司,必须首先要找到证据,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要把院生的尸体运回来。如果当场火化了,啥证据都没有了,这仇也就没法报了。” 辛祥金说到:“你看我们哥俩都这么大岁数了,家中也没有钱雇人,怎么能把尸体给运回来?” 辛祥争回答到:“只要你们哥俩同意这么办?关于找人找车的事情一切都交给我,我只要你们的一句话,我这也是为了给院生申冤。 如果院生不是人害死的,那么更好,到时候咱们再把他的尸体火化了也不迟。 这人不能白死,他们总得给点儿安葬费吧?所以钱不是问题。” 哥俩也想弄个水落石出,便点头同意,愿意听从辛祥争的安排。 辛祥争便做了主事官。 他先找到两个妇女在家中侍奉老嫲嫲,然后又找了一辆多年不用的破拖拉机,那也是花高价钱雇用的。 谁家的豪车愿意拉死尸?这也是以后打算不用了该卖废品的车了,司机费了半天的劲才发动起来。 又找了几个邻居,带上辛祥金辛祥银哥俩,辛祥争亲自开着他的四轮电轿车,拉着众人飞奔工地。 等他们来到工地上,早有人买块白布把尸体给盖上了。 工地上出了事情,工人们无有心情干活,都围在远处观看。 辛光明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 民警来到现场了解情况之后对辛光明说:“对于这种情况来说,只能看死者家属是什么态度,他们愿意打官司我们在立案,你们如果能协商好私了,最好给钱私了。” 民警们说的也是心里话,他们拍了照片,取完证据就转回去了。 辛祥金辛祥银兄弟两个蹲在地上大哭,邻居们上前劝阻。 辛祥争是很有主观性的一个人,在来的路上他就想到,想要了解真实情况,必须找到王山。 因为他是个大傻子,只会说实话,不会说假话,所以他来到工地上,别的不干,先在人群中寻找王三。 王三啥也不懂,出了人命了他也不知道严重性,只会挤在人群中看热闹。 辛祥争很远就看到了他。 辛祥争悄悄的的来到王三身边,用手拉着王三的手问道到:“小三,今天你可要对我说实话,院生死的时候你在没在跟前。“ 王三回答到:“我就在跟前,我们俩天天在一起。” “那么说,你也看见他是怎么死的了?” “当时我在下面装灰,他在脚手架上面提灰,这才是头一桶灰,我看着他已经提上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连桶带人又一起下来了。 院生这小子头朝下,一下子栽到了石头上,就听“扑哧”一声,他就去找他五姥爷端烟筐去了。”王三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当时脚手架上面都是有谁?” “脚手架上面还有锁子和姓周的那个大高个子。” “哪个大高个子?是不是上次和你们打架的那个人?” “对对对,就是上次揍院的那个小子。” 辛祥争顿时明白了,院生不是意外伤亡,肯定是有人为了报复故意害死了他。 现在有王三作证,不怕他们不承认。 他心中想罢,拉着王三的手说到:“你跟我走,把刚才的话再对院生他爹说一遍。” 因为辛祥争当过村委书记,王三很听他的话,便跟着他来到了辛祥金他们面前。 辛祥争开口说到:“你们都别哭了,我现在已经找到了证据,院生的死不是意外,他是被人害死的。” 他的话如同一声炸雷,震的众人都停止了哭声,所有在场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他。 他接着问王三:“王三,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院生是不是把灰桶提到脚手架上又掉下来的? 王三回答:“是”。 辛祥争又问:“脚手架上面是不是有一个和你们打过架的人?” “对,就是上次揍院生的那个小子。” 辛祥金、辛祥银快步跑到王三面前,抓住王三的衣服说到:“王三,快点把那个人找出来,我们要为院生报仇?” 辛祥争心中非常清楚,即便现在把人找到,他们也不能再打人了,打人就犯法啦。 于是便大声说到:“你们真是糊涂,还找什么人!还不赶快把尸体抬走,有了尸体才能有证据,等他们把尸体火化了,就算打官司也没有了证据,咱们首先要保护好证据。 快点把死尸装车上拉回家,找人的事以后再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笔账以后慢慢算,快点走。” 他所带来的人都听他的指挥,一听他让装尸体,众人七手八脚架起尸体就往车上撞。 辛光明和锁子他们上前阻拦,可无论他们怎么说,就是挡不住。等几个人把尸体装车上之后,开车就跑,围观的人们只好闪出一条道来,辛祥争一伙人才把原生的尸体拉回了家。 辛光明只好把工地上的事情先交给了周建国掌管,他和锁子随后也回了大辛庄,找到新鹏程和刘计业一起商量这件大事。 辛鹏程和刘计业来到锁子家,听他们讲完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便了解了情况。 他们二人愿意做和事佬,便直接来到辛祥金家中当说客。 这个时候正好辛祥争也在,刘计业首先开口说到:“谁也不会想到院生会出事,既然事情已经出现了,你们也不要太悲伤了,要节哀顺变。 关于善后之事,我们想做个和事佬过来与你们协商一下,你们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是一个庄村住着山不亲水亲,水不亲人还亲。也算是给我们两个人一个薄面。咱们把这件事自相解决,不经公了怎么样?”刘计业开口打了个问号。 辛祥金、辛祥银哥俩都还没有说话,辛祥争却说到:“既然你们是代表畄妮来说情的,那我们也给留个面子,人死不能复生。 既然院生已经死了,我们也不可能把他再救活了,我们也不再去寻找凶手了。 既然畄妮愿意承担责任,那一切都好办,他不是很有钱吗?那就让他拿出一百万,来作为院生的赔偿费。 他愿意拿钱,一切都好说,如果不愿拿钱,也好办,打酒要问提瓶的要钱,院生是跟锁子走的,这钱只能问锁子要了。” 新鹏程和刘计业一听他们开出了价格,忙试探的问到:“一百万是不是太多了?能不能少点?” 辛祥争还没有回话,辛祥金却斩钉截铁的说到:“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辛鹏程,刘继业一看他们意志坚定,没在久留,便返回复命。 他们前脚刚到锁子家,还没等把话说完,辛祥金、辛祥银拖着母亲一起来了锁子家中。 他们没有直接找辛光明,而是让锁子拿钱,他们早把当初院生跟锁子出门的时候许下的诺言抛之脑后。 锁子被逼无奈,只好把家里所有的积蓄二十万元全部拿出。 光明说到:“把你的钱收起来吧,这一百万我出!” 辛光明可真够烦心的,社区还没建完,竟然出了两条人命。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成立建筑公司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成立建筑公司 辛祥金、辛祥银赖在锁子家中不走,非要锁子赔钱,锁子被逼无奈,只好把家中所有积蓄二十万元全部都拿了出来。 辛光明说到:“你还是把钱先收回去吧,这钱我出!” 锁子说到:“大叔,这件事情由我而起,责任应该有我承担,只是我家中没有那么多钱,我现在只能到银行去贷款。” 辛光明说:“这社区是我建的,一切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虽然说我手中已经没有钱了,但是你别忘了,有一句古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大叔还能扛得住?” 就这样,辛光明又拿出一百万作为院生的安葬费。 辛祥金拿到钱之后和辛祥银一起带着他母亲回家去办理院生的丧事去了。 等他们走后锁子对辛光明说到:“大叔,都怪我无能,才让你受到这么大的损失,我现在只能辞职不干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辛光明说到:“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这都是咱们安全设施不到位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责任在我。 咱们必须要采取措施重新整顿,才能使工人们生命安全有保障。 咱们不能灰心,更不能放弃,要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一定要从新振作起来,绝不能自暴自弃。 虽然说我们花钱了,但是我们买到了教训,只要我们坚持到底,我相信咱们一定能赢。” 锁子被他大叔顽强拼搏的精神所感动,再也不提退出的话了,下定决心要坚定不移地跟着他大叔。 他好像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正向他们招手。 他们没等院生的丧事办完,便急匆匆地赶回了工地。 辛光明走到工地,首先宣布所有工人停工,工地开始整顿,工人们只好怨声怨气的回家等待。 辛光明立刻召开所有领导班子会议。 在会上,他提出让大家毛遂自荐,出谋献策,凡事自己感觉到对他们有利的都不要保守,大胆的说出来,大家好一起参考。 好嘛,他们这一放宽话题,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的指出了他们所在的缺点和错误。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辛光明这才意识到一意孤行所犯下的特错大错,还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听从大家的建议,他们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周建国说到:“我们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就是工人们对安全设施极不重视,有的人在工作的时候嘻嘻哈哈吊儿郎当,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所以才存在着安全隐患。 还有就是咱们的安全防护措施要及时落实。 所谓安全网、安全绳,所有大小工地都是必不可缺少的。 我们不但没有这些,就连安全帽我们都不齐全。 这也多亏了咱们市委有人,上级领导不来检查,如果真来检查,一查一个准。 光开发罚款单也够咱们买安全设备的钱了。 就像前两天刚发生的事情那样,咱们赔偿了一百多万,这些钱能够我们买多少安全设备的。 咱们也不能只为了省钱……” 他这也是针对辛光明所说的,辛光明细细地听着。 锁子接过话茬说到:“我们以前都是干私包队,却从来没出现过问题,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个社区没建完,竟然出了两条人命,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说这个地方有精灵,为什么咱一烧香佛爷就掉腚?……”锁子神神叨叨的抱怨起来。 陈宝库说到:“我们不能再盲目的干下去了,必须要采取措施,首先要把安全放到第一位,咱们要精益求精,要向大型建筑公司靠拢,学习他们的工作经验。 我听说建筑公司的人都给工人买了保险,这也是我们应该学习的一面。 还有就是在开工之前,我们首先要给工人上一堂安全教育课,让工人们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静静接着说到:“不大胆不高产,我看干脆咱们也成立一个建筑公司,只要咱们的申请经过市委审批之后,领导部门会给我们派来技术人员和专业安全老师。 尤其我们在这里瞎整顿,还不如冒险试一试。 虽然我们这些人都没有经过培训,但是你们也都有着丰富的经验,你们在座的各位哪个不都是久经沙场,没少在建筑行业滚打过。 只要把你们每一个人的技术和经验归纳在一起,那就可以促成一个提纲,只要我们按照提纲前进,净会达到我们的目的。 我们再选出几个代表,来个分工明确,各负其责。 只要我们心往一起想,劲往一起使,再大的困难我们都能克服。”靖靖的话引来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但是也引来了一些胆小怕事的人,锁子就是其中一个。 在掌声还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他胆怯说到:“咱们连个私包队都没干好,成立建筑公司能行吗?万一干砸了怎么办?” 靖靖反问到:“咱们还没有去干,你怎么知道会不行?古人云: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必须亲口尝一尝。只有咱们干过了才能知道行与不行。” 最后大家举手表决,同意了成立建筑公司,并当场选出了几个代表: 辛光明为总经理,周建国为经理,锁子为副经理,靖靖、陈宝库为设计主任带监督经理,新四鹏程刘继业为项目经理。 等研究决定之后,由靖靖起草一份草稿,辛光明亲手递交给市委书记李继舟。 李继舟看了草稿之后,先是一愣,然后点头答应,说这件事情可以考虑向组织申请。 事情没过多久,他们递交的申请通过了审批了。 当然了,领导部门主要还是为了李记书的面子。 大辛庄建筑队正式改为t市二建公司。 你别看只更改了一个名字,那可了不得了,可真是改朝换代了。 领导部门立刻从一建公司调来了精装部队和先进设备,他们把大新庄社区设为了重点示范区。 一座座塔吊拔地而起,架子工打起了外围架,拉上了安全网,工地上又是增加设备又是增加人。 辛光明心中非常清楚,这些都是李继舟的功劳,如果没有李继舟的存在,靠辛光明自己,恐怕早已停工了。 因为他的资金早已经花光了,韩英的后补资金还没有到位,眼看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现在有了政府的大力支持,已经是烟消云散,可以看到蓝天了。 他更佩服现在年轻人的头脑就是聪明,几年大学没有白念。若不是靖靖和宝库他们给出的主意,成立建筑公司,就指望辛光明的脑壳,永远都不会看到今天的结局。 看到这一户户楼房拔地而起,辛光明的心中乐开的花,如果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明年大辛庄全村人都会搬进社区,成为“城市”人。 一想到搬家,他便想起了辛祥争一伙人,每当想到这伙人,辛光明从心里就开始头疼。 他们这伙人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要想让他们乖乖的搬家,必须还得依靠政府,于是他只好找市委书记李继舟前来商议。 当他提到房子快盖好了,该让村民准备搬家的时候了,李继舟这才想起他的承诺。 由于工作繁忙,他早已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了,今天多亏了辛光明提醒,他恍然大悟,于是便打电话安排有关部门,立刻到大辛庄做群众的思想工作。 工作人员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登门拜访,对他们讲法律、讲政策,只讲得人们心服口服,就连那个最难啃的硬骨头辛祥争也温顺的像只小绵羊一样,点头哈腰的答应,一定会随大流。 全村人都同意搬家了,唯独一个硬头禅辛祥盛说什么也不搬,他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他说他要守老营。 辛光明得到消息后,心中暗想:等全村人都搬了家,他辛祥盛只要不怕孤独,就让他守在那里好了,只要其他人都搬走,把他一家人撇出去,照样能整地。 第二百八十九章 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第二百八十九章 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社区还没有建好,辛光明就又开始忙着村民搬家的问题。 当他知道全村只有辛祥盛一家不愿意搬家的时候,他的心中还很高兴。 因为只有辛祥盛一个人守在老家,起不了什么大波浪,单手拍不响,独木不成林,辛祥盛一个人怎么能阻挡得了他们开荒种地?所以对辛光明来说他搬与不搬都无所谓。 他如果真不搬还真有一点好处,当初建设区的时候,他们是按照每一户一个院设计的,并没有多余的房屋。 自从辛院生在工地上出事之后,村民们便议论纷纷,都说出事的那个院子是凶宅,房子没建完就死了人,谁也不愿意住那个家。 如果辛祥盛不搬正好把那个院子腾了出来。 正当辛光明高兴的时候,儿子闯闯在国外打了电话,说明天回家探亲,辛光明听后更是高兴。 是啊,儿子出国一年多了,在这一年当中他正忙于建社区,根本没有时间关心儿子,对于儿子这一年多在国外学习的怎么样,他一概不知。 为了能够了解儿子的情况,他要亲自开车到机场去迎接,儿子还特别吩咐,接他的时候要去两辆车,辛光明问他为什么要去两辆车,儿子说你就别问了,到时候会给你一个惊喜。 辛光明不再多问,只是盼着明天不知道儿子会给他从国外带来什么土特产。 第二天,他驾驶着自己的轿车,陈宝库和靖靖开着一辆轿车(陈宝库也买了车),心中忐忑不安的提前来到机场,耐心的等待着儿子的到来。 就在中午十一点左右,一架美国飞往b省的客机降落在b省机场。 当辛光明看到儿子闯闯从机场出口处走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把他的鼻子气歪,因为实在太出乎他的想相了。 他本以为儿子在国外带的土特产特别多,一辆车拉不了,所以就要两辆车。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儿子没给他带什么土特产,而是带来了四个国外女子。 只见儿子闯闯走在中间,左右胳膊各跨一个,后面还跟着两个双手拉着提箱,就像两个保镖一样寸步不离的紧跟着。 用眼一看这四个女子,就知道她们不是一个国家的,有黑有白有高有矮,其中还有一个大鼻子,不过这几个姑娘都很年轻漂亮,最大的不超过30岁。 当辛光明看到她们的时候,脑袋嗡的一声就要爆炸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法说,在家不好好学习,到了国外还是那个熊样子。 真正的技术没有学到,却学会了沾花惹草,家中明明有一个贾蓉蓉在等着他,他竟然还往家中带来了四个外国小妞,真不让人好恼。 多亏了蓉蓉没有看到,如果让她看到,岂能与你善罢甘休?不行,我得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务正业的“孬种”。 辛光明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 闯闯看到父亲向他走来,正想打招呼,猛然看到父亲急匆匆来到他的面前,举起拳头向他打来。 闯闯慌忙丢开怀中的美女,急忙闪身躲开,边躲边问:“爸,你这是怎么啦?啥话不说见面就打。” 辛光明心中暗想:好,今天让他死也死个明白。 便开口说到:“我把你个不务正业的狗东西,明明知道蓉蓉在家等着你,你却还把她们带回家,我今天非得教训你不可。” 闯闯一听知道父亲误会他了,连忙解释到:“爸,你真的是误会了,这四位外国姑娘是李芬的好朋友,是李芬让她们跟着我回国的。” 靖靖和宝库也上前拉住辛光明,让他别发火,先听闯闯把事情解释清楚。 闯闯说到:“你们别看她们这么年轻,她们可都是大资本家的后代,她们是跟我来咱们这个国家投资的。 就在前段时间,我向李芬说起咱们庄要大搬迁,李芬听了之后就动员她们到咱们国家来投资建厂。 今天她们就是来实地考察,如果咱们村地理环境适合他们建工厂,咱们可就发了,那会给人民给国家带来很大的利益。” 辛光明不相信儿子的话是真的,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儿子出国才有一年,他能招商引资?做梦去吧!这都是儿子编的谎话。 再这说了,哪个投资商能那么年轻,即使她们家再有钱,父母也不忍心把钱交给她们,让她们漂洋过海来到中国做生意,纯粹是瞎扯淡。 不如暂时先相信他一回,且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辛光明心中这么想着,脸上好像消了气。 四个国外姑娘可被辛光明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忙用英语问闯闯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闯闯慌忙向她们解释,全是一场误会。 然后又向她们作了介绍:“这位是他的父亲,姐姐和未来的姐夫。” 几个姑娘用生硬的汉语向他们打招呼:“大叔、姐姐,未来的姐夫,你们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靖靖、宝库也很礼貌的向她们问好。 此时的辛光明反而不知所措,面带羞愧的“嗯哼”两声,算是回应了。 通过一阵语言交流之后,他们便很友好的交谈起来, 根据四个国外姑娘的提议,她们现在就去大辛庄,先去查看地形。 为了满足她们的要求,辛光明他们没有回家,开车直奔大辛庄而来。 在路上闯闯向客人讲了中国的四大发明和四大名着,客人们虽然说对汉语不太精通,但是她们还是律律有味的听着。 当他们来到村口便把车停在了路旁,他们没有进村,而是走向村子南面的大山根儿。 当他们来到一片大石头上,站在高处四下张望,整个村庄立刻展现在眼前。 辛光明从没到过这个地方,也从来没有仔细的观看过他的故乡,直到今天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地方。 四周全是高山,纯天然的怪石屹立在大山之上,翠绿茂密的森林,密密麻麻的镶裹在大山之中。 一道道夹皮沟像一条条弯弯曲曲的线,从高山顶峰一直划到山脚下,汇聚在大河中。 东南北三条大河,把村庄团团包围,最后从村庄的东南方向伸向远方。 村庄的周围有无数个连绵起伏的丘岭,就好像大海中一层层的波浪,仙女撒花般的通向四周的大山旁。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真不让人流连忘返, 意味深长。 四位来自国外的美丽少女,只有在荧屏画面上才能见到的美景,却历历在目,如同做梦一样站在了画面的正中央…… 一位韩国女子首先开口说到:“这里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要在这里建上电子工厂,把它变成我的第二个故乡……” 美国女子说到:“有福咱们大家共同分享,这么美丽的地方,岂能让你一个人独霸,我也要建一个化工厂,让我们的友谊从这里开始地久天长……” 一位俄罗斯姑娘身高腿长,说话有力,声音洪亮:“我们国家的复合肥早已占据了中国市场,我要在这里开家分厂,把我们先进技术传输到异国他乡。 让果树禾苗茁壮成长,果实累累,相争着我们两国友谊友好的向往……” 一位菲律宾姑娘皮肤黑黝黝,眼睛明又亮,一头黑发飘在肩上,一身黑装,更显出她美丽善良,一开口说话,露出一口牙齿,不白而黄,也许菲律宾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白的地方。 姑娘一听别人都要在这里建工厂,直急的她自己叽里呱啦说着大家听不懂的语言。 闯闯也只是听个半懂,只能向大家介绍个大概: 她的意思是咱们都说好了,你们到哪里我就跟着一起到哪里,你们都在这里建工厂了,我岂能落下,我要抢先一步占个好地方,村子的东南方向谁也不能给我争抢! 她这里一占地盘,其她三个各不相让,四个姑娘霸占了整个流域的四面八方。 辛光明听到这里激动万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儿子会这样有出息,竟然能与外国人谈生意。 如果真像她们说的那样,能在我们这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丘陵薄地上建工厂,到那时候,我们就好像走进了美丽的皇宫一样。 无数个大工厂每天设备一响,黄金万两,拖拖不断的黄金流进了我们的腰包,也为四乡的黎明百姓造福了。 我当初投资建社区,看来还真的建对了,如果不建社区不把村庄搬走,她们怎么来到这个地方投资建工厂? 我只是想让村庄大搬迁,可以多整地多打粮,收入的粮食再多,哪能胜得过建工厂? 老眼光不能看新问题,现在的年轻人的做法咱们想也不敢想,咱们的脚步永远跟不上…… 他甚至对自己刚才在机场愚蠢而悔过,假如刚才真的把儿子打上一顿,吓跑了几位姑娘,没有人来投资,那他可真成了千古的罪人。 辛光明暗自庆幸,多亏了今天没有做傻事。 闯闯在国外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努力学习刻苦锻炼,他自己也感觉到成熟了很多,也积累了很多经验,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辛窝囊了,他已经学会了做生意,而且还是与外国人做生意。 面对四位外国投资商,他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就把她们放走,他一定要抓住这个大好时机,趁她们高兴之际要让她们把协议签了,趁热打铁才能成功,免得夜长梦多…… 闯闯想到这里便问四位姑娘,感觉这里的环境怎么样,她们都对这里的环境赞不绝口,闯闯又问她们想不想在这里投资,姑娘们满口答应。 闯闯说到:“既然你们想在这里建工厂,那我就向你们推荐一个人,走,咱们现在就去见他。” 闯闯立刻带领着众人返回到车上,开车离开了大辛庄。 第二百九十章 成功签约 第二百九十章 成功签约 闯闯他们驾车离开大辛庄,没有回省城,而是把车开进了t市市委家属院,他把四位外国姑娘直接领到了市委书记李继舟的家中。 此时的李继舟正好忙完手头工作回到家中,沏好茶水刚喝两口,只见辛光明他们一行人走进屋中,慌忙起身让座。 闯闯先向外国朋友介绍了李继舟的身份,接着又把四位国外姑娘向他一一做了介绍,并把她们想到中国来投资,决定工厂建到大辛庄的情况说了一遍。 李继舟听了喜出望外,直夸闯闯做得对、做得好。 由于闯闯外语说的不很成熟,四位美女说的话根本翻译不全,丢三落四的不成个章句,李继舟便打电话让李继洋过来当翻译官。 有文化的人就是不同,李继洋用流利的英语给外国人交谈,很快就谈的火热。 在谈话中得知,她们想到中国来投资建工厂,担心闯闯太年轻,怕办事情不牢靠,想找一个可靠之人。 李继洋用手一指李继舟,对她们说到:“今天你们还真找对人了,他就能说了算,他可以代表中方与你们交谈。” 于是她们就选了美国姑娘为代表,提出了她们的条件:她们只管提供资金技术和原料,需要中方提供建厂基地、人力和物力,并确保她们的人生安全。 等工厂正式投产后,所有利润四六分成。 闯闯听到这里不乐意了,把双眼一瞪,大声说到:“不行,没来中国的时候,咱们就已经说好了,五五分成,你们怎么变卦了?” 美国姑娘与他辩解到:“我们是在投资,是要冒着很大的风险,你们只需要提供人员能力,没有太大风险,四六分成就已经便宜你们了。” 闯闯斩钉截铁的说:“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如果你们想到这里建工厂,就必须五五分成,否则免谈。” 他倒是说话很干脆,却急坏了其他人。 辛光明怕姑娘们反悔,忙对儿子说:“四六就四六,那已经不少了,多少才能是多?” 闯闯对父亲说到:“这些你不懂,你只管听我的。” 几个女人建厂心切,只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闯闯所提的条件。 大家都认为这下可以签订协议了,没想到闯闯又从中作梗:“不行,还是不行。” 大家都不解的问闯闯为什么? 闯闯回答到:“这次的中外合资,是我从中牵线,只有我才是大股东。” 这一下大家如梦方醒,经商经商,他们的头脑始终想到的是个人利益,这种人的概念就是无利不起早。 闯闯现在刚入道就已经学会了奸商,满脑子都是利益。 四个姑娘没说什么,李继舟先说了话:“八叔,小小年纪,要以大局为重,只要你好好干,发财的机会有的是,初出茅庐,不要贪得无厌,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闯闯回答到:“这次中外合资必须要建一个辛氏集团,而且这个董事长还必须是俺爸辛光明做董事长,否则,就别想签订协议。” 众人都不知道闯闯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 辛光明一听让他当董事长,头摇得像拨浪鼓,摇摆着双手说到:“这个董事长说啥我也不当,阴天下雨不知道,个人有几斤几两心中最清楚不过了,不中!” 闯闯说到:“如果你不答应做董事长,我就把这一次的合作给搅黄了,哪轻哪重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辛光明没有完全理解儿子的意思,他以为儿子在逼着他,便生气地说到:“怎么的,你还想要挟老子,老子不吃这一套! 你乳臭味干的小娃娃,才刚脱掉尿布几天?就长本事了,翅膀根硬了,逼起老子来了。 你以为老子怕你,老子就是不干!看你能把老子怎么的?” 辛光明一口一个老子,直说的唾沫星子四溅 李继舟怕他因小失大,忙劝说到:“四爷爷,三思而后行,要以大局为重。” 几个外国姑娘没有听懂他们在聊什么,忙看向李继洋。 李继洋没有向他们翻译,只是不断的从中打周旋。 辛光明又说到:“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拿我当牛使,我这么大年纪了,能活还活几天,就不能让我消停几天? 我也并不是不想当这个董事长,其实我根本担当不起,一没文化,二没能耐,洋码字三——寥寥无几。” 闯闯说到:“你当了董事长,其实还是你,只不过是给你挂了个官衔,啥事也不用你管,啥事也不用你问,如果来了贵宾你只管负责迎接一下就行了,一切事情都由我周旋。” 辛光明问到:“那你还让我当这个董事长干什么?” 闯闯回答到:“在贾家庄我当了三年的窝囊废,与玲玲离婚的时候我就发下誓愿,不混出个名堂,誓不为人。 这是我有生以来做的第一笔生意,为了争口气,所以我要建立辛市集团。” 李继舟,李继洋他们这才明白闯闯的苦心。 其实大家都被闯闯蒙混了,他自己心中最清楚,只要辛氏集团一成立,中外合资的股份他们就能占一层,并且还都得听从他的支配。 李继舟想着只要投资商不说话他也不再多说,她们来投资毕竟是件好事,对于闯闯所提的条件,方方都没意见,他们便开始题草口头协议。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辛靖靖自言自语的嘟囔起来:“如果建成几个大工厂,那得需要几万人口,这样既能解决了农民工就业的问题,又能为当地农民带来利益。 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睡都需要解决,那就得有办事处,建宾馆旅社大超市,还得有健身广场娱乐中心等等,这样就可以建成一座城市。 然后再围绕着大山根建上一道外环,这样可以给这座城市增添更美妙的画眷。” 三句话不离本行。 姑娘是搞设计的,当人们一提到建工厂,她就能够设计出一座城池,这也是职业的本能。 人们都在交谈些什么,她没往心里去,依然在构思着她那美好的城市: “如果s市的地界能数我们管辖那就更好了,那样可以直接从s市修出一条大道直达城里。 这样既方便了工人进城又方便了物流运货……” 姑娘只是说出了她的假想,没想到却被李继洋听了个正着,他惊奇的问到:“姑姑你想说什么?你想把大辛庄遗址变成一座城!”辛靖靖点点头。 “还想从s市修条大道?” 靖靖回答到:“这只是我个人的假设,修大道根本不可能的事,毕竟s市不和咱们一个地区。” 李继洋说到:“只要你的设计成功,修条大道应该不是问题,s市的市委书记,你知道他是谁吗?” 靖靖摇摇头。 “他不是别人,是我五叔的儿子,他叫李继海,如果咱们在大新庄建起了工厂,他们市的利益应该占优势。 附近所有村庄的农民工都可以进工厂上班,节假日还可以种地,他们工作生产两不误。 只要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继海,他恐怕要乐得合不拢嘴了。” 这时候众人都被他们两个人的谈话所吸引。 李继舟也听到了他们谈修路的事情,忙对李继洋说到:“老二,快点给小海打电话,让他也来分享一下今天的幸福感觉。” 李继洋紧接着给李继海通了电话,让他速来t市一起共商大计。 口头协议草案也立完了,众人也感到腹中饥饿,李继舟便把众人领到了一家大酒店。 在大家都还没有动筷之前,李继海立即赶了过来。 他还没等屁股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李继舟:“哥,今天让我来不只是为了喝杯酒吧?有什么事请直言无防。” 李继舟便把外国人来中国投资,他们要把工厂建在大辛庄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并且把想从他们那里修条大道的事也说了出来。 李继海一听有这等好事,高兴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他大声说到:“大哥,见面分一半,能不能到我们那里建上两个工厂,让我们也沾沾光?” 李继舟说到:“你们那里离大辛庄比我们近多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工厂一建好,你们那里进工厂的人会比我们这里的人多都多,你还想怎么的?” “大哥,亲兄弟明算账,这条大道我们可以修,并且不用你们一分钱,不过建工厂的时候工程量得分给我们一半,否则免谈。” 李继舟只好答应了李继海的要求。 几个老外尝到了当地的土特产,赞不绝口,好饭菜也堵不上她们的嘴,她们对中国人的好客之情深感亲切,不住的夸赞。 最后她们要求最迟不能超过半年,半年之后她们要正式开工建厂,李继舟满口答应,许下了承诺。 闯闯却说到:“我想这次出国必须带上姐姐和陈哥(陈宝库),要让他们学会外语,好方便与商家们交流沟通,也是为了能够更好地设计出她们心中目标。 靖靖和陈宝库他们很爽快的答应了闯闯的要求。 第二百九十一章 全村大搬迁 第二百九十一章 全村大搬迁 自从签约了口头协议之后,所有人心中都增加了负担,闯闯他们不敢耽搁,在家中只过了两天,就急匆匆又赶回了美国。 送闯闯他们出国之后,辛光明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为了能够早日让社区竣工,他日夜坚守在工地上。 为了防止一些不法分子的村民敲诈勒索,市委书记当场命令封锁消息,在大辛庄没开工建设之前,任何人不得向外人透露消息,否则依法查办。 并且还命令辛光明,让他在半年之内必须把大辛庄的村民一个不留全部搬走。 市委书记下达的可是死命令,辛光明哪敢松懈,经常找村委会领导班子讨论,让他们努力做好村民们的思想工作。 要村民们积极响应上级的号召,不要顽固不化,与政策做斗争。 大多数村民还是好同志,对搬进新社区没什么挑剔。 为了公平起见,也是经过村委会多次商议,实行抓阄制分配。 就在新房交钥匙这天,大辛庄村又召开了全体村民会议。 在大会上,辛鹏程首先代表全体村民向建设区的工人们表示亲切的慰问和感谢,着重表扬了辛光明。 他对村民们说:“咱们就要搬到城里去了,马上要变成城市人了,但是大家不要忘了,是谁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好的机会? 是辛光明! 他把他的所有积蓄全部拿了出来,投入了建社区,才让我们能够过上幸福生活,如果没有他,我想大家永远也走不出山沟沟。 所以大家应该感谢他,我希望咱们大辛庄的村民要永远记住他……” 辛鹏程一次次的感谢不尽辛光明的恩德。 最后刘计业说到:“咱们是每一户一套房,当然了,房子有好有孬,五个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般长,房子肯定不可能都一样,谁都想要个好地方。 为了不让大家产生矛盾,咱们实行抓阄制。 你如果摊到好房子那是你的命运好,如果摊的不好你也别抱怨,那是你的手气不好,回家剁你自己的手指头去。 你抓到哪户就住哪户,绝不允许耍无赖……” 这个时候辛祥争站起来说到:“刘会计,打断一下,我想提个小小的建议?” “老支书有话请讲。”刘计业微笑着说到。 辛祥争说到:“抓阄分房倒是可以,但是院生出事那套房子是不允许去抓阄的。 还没住房就先死了人,谁也不愿意住这样的凶宅的。 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对,我们不要凶宅!” 刘计业为难的说到:“每户一套房子,这都是提前预订好的,咱们没有多余的房子……” 辛祥争说到:“那我们不管,只要那个凶宅算数,我们就不抓阄。” “对,大家都不抓阄。” 很多人都支持辛祥争的建议。 辛光明为了不让领导们做难,他提出先把那套房子隔开,他不参加抓阄。 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足以证明他自己要留下那户凶宅。 他的话音未落,就招到了很多人的反对。 因为是他投资建房,最后让他在住凶宅,村民们都感觉到良心上过意不去。 但是谁也不愿意出头,要这个凶宅。 就在大家僵持着的时候,辛祥盛站了起来。 他说:“无论吉宅凶宅,我一个不要,我要在这里守老营,谁不愿意搬走的跟我回家。” 他喊了半天,谁也没有跟他走,他只好气的“嗯哼”一声转回了家。 他提出不搬了,凶宅就可以撇出来了。 有刘计业作阄,辛鹏程做东,大家按先后顺序便开始抓阄。 当大家拿到钥匙的一刹那,都高兴的合不拢嘴,有说有笑的转回家。 等所有村民走后,辛光明又把村委会的主要人物留了下来。 最后对他们说到:“根据上级下发的通知,大辛庄村的村民必须得全部搬迁,一个都不能留下。 至于辛祥盛,咱们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搬家,如果他真的宁死不搬,就算抬咱们也要把他抬出去。” 锁子大声说到:“若想让他搬家这还不容易,咱们先停他的电,再停他的水,没有电没有水看他怎么生活。 如果他再不搬走,就往他门口泼尿,往他院子里拉屎,熏死他、臭死他,看他走不走。 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还想充当硬头缠钉子户,门都没有。” 辛光明说道,咱们还是尽量做动员工作,绝不能用下三滥的手段,请大家多想想对策。” 等散会后,各自忙各自的手头工作,这件事情就先放到了一边。 与外商签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大辛庄的村民也开始行动起来了。 家家户户忙着搬新家住新房,连辛祥盛家的四个儿子也都忙着搬家,整个大新庄,唯独辛祥盛一个老头子,始终没有搬家的意思。 村民们搬家的速度相当的快,车拉船载,没用十天的功夫,整个大辛庄除了辛祥盛一个人之外,其他人全部搬进了新社区。 辛光明为了完成李继舟交给他的任务,就按排辛鹏程前去做动员工作,辛鹏程去了几趟,可是不起作用。 紧接着又派去了那些与辛祥盛关系不错的村委会领导班子前去谈话,依然不起作用。 村委会领导班子被逼无奈,最后选用了孬法子,果然给辛祥盛停了水,断了电。 可是辛祥盛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阶级分子,也许他早就做好坚持到底的决心。 没有水吃,他竟然跑到三里多远的北山根去挑水吃,没有电用,他居然从小道上弄来了煤油,自己用土办法制作了煤油灯。 如果不是占用土地建工厂,辛光明才懒得问他的事,就让他渴死困死在这大山里面。 可是现在不行了,离建工厂的工期越来越近了,辛光明也开始犯起愁了。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生拉硬拽更不合适。 这一天,辛光明又召开领导班子会议,研究怎么去对付辛祥盛。 锁子好点子不多,损招倒是不少,他说到:“我看咱们干脆就派上几个青年,去把这个老不死的往外一拽,用挖掘机把他的房子一扒,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别管他。” 辛光明一改往日的态度:“你这话也不无道理,咱们就准备一台挖掘机和一辆货车,在一旁等着,先派人前去谈话。 如果他顺从,咱们就帮他搬家,万一赖在那里不走,咱们就采取行动。 这次有我和刘继业我们两个人前去规劝,成与不成就在今朝。”众人都按计划各自行动。 辛光明和刘继业二人先开车来到辛祥盛家的大门口。 等把车停稳后,辛光明从后备箱里拿出来提前备好的下酒菜,和刘继业一前一后走进了新祥盛家的大门口。 此时辛祥盛正在吃饭,看到他们二人从门口进来只当没看见,依然坐在那里喝着小酒。 辛光明一进屋便开口说到:“老爷子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我们两个也来凑凑热闹。”边说话边把手中的熟食放到桌上。 辛祥盛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到:“如果今天你们两个是来喝酒的,那就坐下来慢慢喝。如果是来当说客的,请你们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不然我可要报警了,告你们个私闯民宅。” 辛光明连忙陪笑的说到:“今天我们只管喝酒,啥话不提。” 说着话自己跑到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和两个酒杯,从辛祥盛面前拿过酒瓶,先把酒杯倒满,然后坐在饭桌前向刘计业使了个眼色,刘计业很听话的坐在了饭桌前。 辛光明说到:“今天我们来得晚点儿,应该自罚两杯。”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计业只好奉陪。 紧接着又喝了第二杯,辛祥盛也跟着连喝两杯。 辛光明从来不会喝酒,今天是逼上梁山,不喝没办法。 为了能够完成他的使命,别说是两杯酒,就算摆在他面前的是两杯毒药,他也要喝下去。 也许辛祥盛有了点酒意,假惺惺的说到:“说吧,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刘计业回答到:“我们今天就是来陪你老人家喝酒,并没有别的企图。” “你们还不说实话是吧,那我可就要往外撵人啦。”辛祥盛说着话站了起来。 “慢着,我有话说”辛光明接着说到。 “有屁快放。” 辛祥盛怒气冲冲的又坐了下来。 光明说到:“在我小的时候常听我爹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有一伙强盗要血洗大辛庄,就在强盗准备第二天屠村的时候,那天晚上有一个12岁的少年点燃了守城的土炮,吓跑了强盗,从此大辛庄守住了。 这个少年是咱们大辛庄的恩人,如果没有他这一炮,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我们世世代代都要感谢那个少年。 不知道大伯你听说过这个故事没有?”(其实他是听刘会计讲的) 辛祥盛听罢,哈哈大笑,立刻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变,一改刚才的怒脸,转悠为喜,高兴的说到:“你说的是这个少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没想到吧,当时救了全村人的那个少年就是我。” 辛光明摇头说到:“不对,你根本不是那个少年,能够解救全村人性命的人应该是个大英雄,绝不会像你这样是个缩头乌龟。” “我这一生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怎么又成了缩头乌龟了?”辛祥盛极力辩解。 “全村人都搬迁了,只有你拖后腿?你这不叫缩头乌龟叫什么?”辛光明又追问到。 辛祥盛叹了口气说到:“其实我也并不是想赖着不走,只是因为你个人出钱盖的房子,我真的享受不起。 今天我就对你说实话,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 当初你爹临走的时候,就是因为和我们家吵架,才气有病的。 我住这个房子也是四孩在你们家承包责任田里挖出来的宝贝,卖了钱所修建的。 因为我私心太重,又占为己有。你一次次的让我搬家,我的内心感到愧疚……” 辛光明没等他把话说完,满脸堆笑的说到:“其实这些事情我早已知道了,我并没有记恨于你,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为个人恩怨,只为大辛庄的村民着想。” “既然你不记恨于我,那我就答应你今天搬家。”辛祥盛终于答应了搬家。 辛光明一听,高兴的说到:“正好,还有一套吉房,你就搬进去吧。” 辛祥盛摇头说到:“不,我从来都是大公无私,既然还有一凶一吉两处院,你我也来个抓阄订宅。” 辛光明爽快的答到:“好,老爷子做事情果然光明磊落,计业,你来作阄。” 刘计业很听话的做了两个阄。 尊老爱幼,辛光明让辛祥盛先抓。 辛祥盛毫不客气,伸手竟然抓了个凶宅。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没办法,辛祥盛只好硬着头皮装好汉。 辛光明一看时机成熟,一个电话,立刻来了一辆货车和一台挖掘机。 车辆刚停稳,从车上下来几个青年,不由分说,进屋就搬东西。 辛祥盛还没有着手,他们就把所有东西全部装到车上。 最后辛光明问到:“大伯,有钱难买回头望,你看看还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辛祥盛摇头说到:“啥也没有了。” 辛光明慌忙指挥挖掘机开工。 挖掘机走上前,三推两拥,好好的一处院没用一袋烟的功夫,夷为平地。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开来了一辆轿车。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三黑和辛光平。 因为三黑刚刚才得到消息,有人说大辛庄遗址要建工厂,s市已经开始动工,修了一条直通大辛庄的“辛光大道”。 他们是想来告诉辛祥盛千万不要搬家。 如果不搬家,可以多要补偿,想要几百万他们就得给几百万。 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 他们把得来的消息向辛祥盛一说,辛祥盛只有哭的份了。 大辛庄最后一个顽固不化的钉子户,没想到被辛光明三言两语就给解决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造福于民 第二百九十二章 造福于民 s市提前动工了。 市委书记李继海是个急躁脾气,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便提前开始施工。 他们按照辛靖靖设计的路线,修了一条有s市直通大辛庄的六跑到绿色通道,并选了个好听的名字,叫“辛光大道”。 要想富先修路,这条路确实修得及时。 路还没有修好,与投资商签约的日子就到了。 靖靖、闯闯他们带着收获与投资商一起凯旋而归。 他们首先找到了李继舟,经过一阵商讨之后,才正式签约。 中国政府(李继舟为代表),辛氏集团(辛光明为明义代表,由辛闯闯做代理),外国投资商(美国、俄罗斯、韩国、菲律宾)三家合资正式签约。 人们满怀豪情地盼望着幸福时光快些来到。 大辛庄的村民们知道消息之后,心中好像长了杂草一般,真的是后悔搬家搬的太匆突了,没能够多要上一笔补偿款。 还好,在迁坟的时候,政府又多给了补贴,才使人们的心中感觉到平衡。 古老的大辛庄像一头熟睡的雄狮,被人们的嘈杂声猛的惊醒。 一夜之间,大辛庄流域居然聚集了数万人,成千上万的人马撒落在大辛庄流域的整个大地上。 建筑公司开始动工了,机械轰隆,车水马龙,无数旗帜冉冉升起。 t市一建公司和二建公司,还有s市一建和二建公司分别承包了4个方位。 正中央的指挥部中心,升起了5个国家的旗帜,鲜红的五星红旗飘杨在正中间,两边分别为美、俄、韩、飞。 辛光大道直通指挥部。 在旗帜下的一片平地上,t示市委书记李继舟、s市委书记李继海、辛氏集团董事长辛光明,辛靖靖、辛闯闯、陈宝库,投资商和建筑公司的所有领导人都在万人大会上做了报告发了言,并把新建的工厂命名为“t市经济开发区”。 随着领导们的一声令下,建筑公司开工了。 t市二建公司承担了韩国投资的电子厂,他们的工地在西北区,这儿离辛光大道最近,比其他工地进料相当方便。 电子厂的第一工程预计5年完成,占地面积1000多亩,车间厂房无数间。 根据甲方(投资商)要求,半年期间必须建完办公楼宿舍楼,部分厂房和车间,半年后边生产边扩建。 时间紧、任务重,工人们必须得昼夜轮班,加班加点的赶工程。 工人们吃苦了,受累了,但是也得到了相应的报酬。 工人们喜了,工人们乐了,手中有钱了可以吃喝玩乐了,就连那些小商小贩们也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自从工地开工,附近的小商们抓住了挣钱的好时机,每到工人下班的点,工地大门口便摆满了摊点。 有拉帐篷的,有撑太阳伞的,还有自己改装的大篷车的,也有用三轮车的,五花八门都有。 各种炒菜,凉菜,烧烤面食,应有尽有。 工人们争先恐后的排队抢着购买。 小商贩们的生意红火了,腰包装满了,个个笑逐颜开。每天高兴而来欢乐而归,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城关不管税务不问,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以前大辛庄那些超市饭店看到小商贩们生意兴旺了,都眼馋了,又搬回来了。 人托人脸托脸在道边搭建了彩钢房,虽然简陋些,但是每天都是生意兴隆。 购物的电话从早到晚打个不停:“喂喂:批发站吗?我是大辛庄超市,昨天送的饮料、矿泉水没到天黑就卖光了,今天要多送。 啤酒、白酒、易拉罐,烧鸡、烤鸭、酱猪蹄,送一车两车都不多……” 他们高兴的笑了,他们高兴地唱了,因为他们挣的钱太多了。 有的人只知道自己发财了,可是他们始终不知道是谁给他们带来了财富,又是谁给他们带来了好运?他们应该感谢的是谁!! 随着工程不断的扩建,四大工厂面向全国开始招工了。 那些身在他乡的农民工们得到消息之后,心情万分激动,回家进工厂报名刻不容缓,立刻递交辞职报告。 老板问他们:“正干得好好的,你为啥辞职呀?” “因为我们家乡也建起了工厂,我们那里条件比你们这里好多了,工作时间短,工资还高,我们不可能舍近求远,所以要辞职。” “如果你们那里条件好,绝对不会千里迢迢到我们这里来打工!还是别走了,继续在这里干,要么这样,我再给你每月加500,不,每月加1000块,怎么样? 在这说了,如果你走了,你这个道口就缺人了,咱们这是上下贯通,一条龙作业,无论哪个道口缺了人,都无法顺利进行。 你是多年的老职工了,也应该回报公司了,还是留下吧。” “不,你缺人了,知道我们重要了,一说要走了,就给加工资了,早干嘛了? 直到今天我才算明白,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世上的老板一样狠,原来你们一直在欺负我们外地人! 别说加一千,你就算每月加一万,也不在你这里干了! 哪里都不如老家好,还是回老家。” 黑心的老板傻眼了。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公司缺人了,生产率降低了,才知道工人重要了。 可他们嘴上还说着硬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 事实却不然,如果工人都走了,老板一个人是条龙,也撑不起一个公司。 附近村庄干建筑队的农民工,上下班来回要坐公交车。 前来报名面试的要坐公交车,还有到山上游玩的也要坐公交车。 公交车司机也忙不过来了,他们只好向老板求助:“我说领导呀,快点加班车吧?我们实在累的受不了了。 这几天来回几趟客人爆满,人靠人、人挤人,客人们挤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如果再这样下去可真要了命了。 “好好好,加班车,再加五班车。”老板高兴的笑了。 那一些私包队也在不停的活动着,请客送礼拉关系:“我说哥们儿,我听说开发区要建一个大型广场,给你们的领导说说,把这个工程承包给咱们,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看你这两天有点上火,我给你送点三七片怎么样?” “哎呀、大哥,开发区建宾馆的工程被人抢走了,真可惜,这么肥的一块肉到了嘴边又让他溜走了,我听说马上又要建学校,这回咱可不能疼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算送出整个家业,也要把这工程给拿下。” “怎么样兄弟,还是有人好吧,因为俺老表是大辛庄的人,这个幼儿园已经承包给我了,你别看工程量不大,他可是块肥肉,到时候可不能忘了俺老表的好处。” 各行各业的人都往山里奔。 昨天还是荒山野岭的大辛庄,今天却变成了金山银山的开发区。 当年老祖宗曾经在这荒山野岭中开垦荒田,那可是一稿头一铁锹的,把丘岭变成了粮田。肩挑手提的用石头块垒成了堰坝,整成了梯田,用他们勤劳的汗水养活了一辈又一辈的子孙后代。 直到90年代,改革的春风吹遍祖国的大地,偏僻的小村庄也沸腾起来。 年轻人都向往城市生活,出门打工到城里买楼房,永远离开贫穷的山村。 村里无人种地了,这才使老祖宗开垦的田地荒废掉。 当年的粮田,如今杂草丛生,变成了废墟。 现在却又变废为宝,大辛庄的每一寸土地比黄金都珍贵。 施工的机械所到之处,挖高垫低,整成了平地,然后挖地基建楼房,改河道修水渠,绝对不会浪费一寸土地。 这一天,辛光明正在办公室埋头办公,辛鹏程、刘计业、辛祥争他们走了进来。 进门后没等坐下,辛祥争急不可耐的说到:“我说光明,(这是他第1次对辛光明这样称呼)刚才俺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想把咱们大辛庄村再给搬回来……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辛光明说到:“不行,咱们刚搬走才几天,再搬回来,来回折腾,这不是卖了儿子招女婿——找麻烦。” 辛祥争说到:“这你就不懂了,等你们建的工厂一竣工,咱们村的年轻人都要到厂子里来上班。 阴天下雨无法回家,他们就要住宾馆旅舍,有的人甚至还在这里买楼房,与其那样还不如咱们建上几座高层,再给大辛庄的村民每户盖1栋楼房。 辛光明说到:“你说的轻巧,建楼的资金谁出?” 辛祥争没有思考,没有犹豫,张口就来:“咱们村的土地补偿款还没有分给大家,我想用这笔资金建高层。 我也问过几个村民,他们都同意用钱来建楼房。 只要咱们勤俭节约,这笔钱应该够建高层的了。 只是关于土地,那还得你去找李书记,因为只有你才能说服李书记,才能给咱们批建楼的基地。 辛祥争也是个退伍军人,他的脑壳比其他人都灵活,只是没有用到正道上。当他看到辛光明一次次的为村民谋幸福的时候,他被感化了,也决定为村民做件好事。 当他看到他们村变成了开发区,城里的人们都到农村搞建设,他又想把全村人给搬回来,所以就找辛鹏程,刘计业商量。 因为建房的资金不成问题,这次建工厂,政府给了他们村一笔相当多的补偿钱。 只是要钱就不能要地,要地就不能要钱,钱已经转到村委会村会计的账上,建房的土地就成了问题。 辛祥争绞尽脑汁,最后想到了辛光明,他知道辛光明和李书记有着一层亲密关系,只要辛光明能出面,李书记肯定会给面子。 并且他向辛光明保证,只要能帮助把土地要回来,关于建楼的事情,一切有他一个人承担。 他说他有个表弟也是承包队,只要把工程交给他表弟,大家就请放心住楼了。 辛光明费尽周折,最后终于又要到了土地,辛祥争的表弟也开始带人动工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喜怒哀乐命注定(一) 第二百九十三章 喜怒哀乐命注定(一) 自从工地开工以来,辛光明每天都在废寝忘食的忘我工作。 这天上午,辛光明来到办公室刚坐下,女儿靖靖走了进来。 来到他的办公桌前,对他说到:“爸爸,我最近有点不舒服,想请几天假,回趟省城。” 辛光明担心的问到:“病情严重吗?” 辛靖靖笑了笑说到:“没有大病,也许是工作太忙累的,回家休息几天就好了。” 辛光明说到:“把你的工作先交给宝库,你就在家多待几天,让你妈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这段时间看把你累的都快没有人一样了。 有我和闯闯在这里盯着,不会出大问题。 对工地上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把你该做的事情安排好宝库就可以了。” 靖靖高兴的说到:“谢谢老爸,还是老爸最好,那我就回家多待几天,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拜拜。” 靖靖说着话,调皮的用一只手与父亲做了个飞吻。 辛光明笑着说到:“这孩子,永远长不大。” 等女儿走后他继续埋头工作。 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辛光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一看是老婆马丽打来的,连忙接通:“喂!老嫲子,有事吗?” “怎么的?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吗?”马丽没好气的反问到。 “我现在工作特别忙,没有闲工夫听你瞎扯,没有事我就先挂了。”辛光明边回答边要挂电话。 马丽着急起来:“别挂,我有件大事情要告诉你。” 辛光明急不可耐的说到:“有什么事情,那你倒是快点说呀?” “咱闺女靖靖今天不是从工地上回来了吗,来到家她对我说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听了之后非常担心,就陪她去了趟医院。你猜怎么了吧?” 辛光明着急的问到:“你就别卖关子了好不好,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说她有喜了,女儿怀孕了,你快当外公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辛光明喜出望外,高兴的连忙对老婆说:“女儿身体虚弱,你到市场多买点营养品给她补补……”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马丽开始数落到:“你个没心没肺的死老东西,只知道让我给买东西,你就不知道关心一下孩子?” 辛光明回答到:“我现在不是很忙吗?” “忙忙忙,你以为你是谁呀?离开你地球就不转了吗?”马丽的口气中已经带着怨气。 “好了好了,你快说,想让我怎么样吧?”辛光明只好顺从到。 “你今天下午必须回家一趟,等你回来之后咱们好商量一下女儿的婚姻大事。” 辛光明一听老婆说的话有道理,也只好回家一趟。 等他吃过午饭,向几个负责人打声招呼便离开了工地,开车转回了省城。 他回到省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农贸市场。 他记得人们常说孕妇喝鸡汤可以补身子,他先来到集市上挑了一只大红公鸡,边往秤上放边问卖鸡的中年妇女:“小大姐,孕妇是不是喝鸡汤最有营养?” 卖鸡的妇女听了后哈哈大笑,笑罢说到:“你这位老哥可真会开玩笑,俺只听说母鸡汤是大补,可从来没听说过公鸡汤是大补。” 辛光明不解的问到:“怎么的,公鸡母鸡还不一样?那就换只母**。”于是他又把公鸡放了回去,转身又跳了一只又肥又大的老母鸡。 买完鸡之后他又跑到鱼市挑选了两条大鲤鱼。 他一说给孕妇补身子,卖鱼的又说鲫鱼最有营养,营养价值最高,他又把鲤鱼换成了鲫鱼,然后又买了纯奶和水果,直道他自己感觉到满意了,才高兴地转回家。 回到家把东西往家中一放,自己亲自动手,又是杀鸡又是炖鱼,好一阵子忙活。 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辛光明累得满头大汗也没把饭做好。玛丽,贾蓉蓉辛靖靖都上前帮忙,才把一顿丰盛的晚宴端上桌。 就在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马丽作为家庭主妇首先开口说道:“老东西,你别光知道吃饭,你先说说女儿的事情该怎么办?” 辛光明边吃饭边回答到:“咱们家一向就是大事听我的,小事听你的,可是咱们家从来也没发生过大事,这样的事情你说了算,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都听你的。” 马丽说道,我想趁着靖靖刚怀孕,别人还看不出来,咱们就与宝库家商量一下,选个好日子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 如果拖得时间长了,女儿的肚子越来越大,到那个时候再办就不好看了。” 辛光明说到:“最近的好日子,那只有五一,五一是劳动节,也算是个吉祥日,每年这天结婚的人都很多,也不需要找人选日子了,干脆五一结婚。” 马丽问靖靖:“您爸爸给选的日子怎么样?” 靖靖跑到里屋,先给宝库打了个电话。 陈宝库一听靖靖怀孕了,高兴的手舞足蹈。 他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父亲陈满箱和母亲杨晓晓,并且说靖靖她爸妈要求五一举办婚礼,问有没有意见。 陈满箱夫妻俩商量着,虽然说五一日子有点近了点,但是现在手中有钱,一切事情也都好办,于是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便把儿子结婚的日子定在了五一。 靖靖得到回话后禀报父母,说对方已经同意了五一结婚,一家人听后都很高兴。 贾蓉蓉听后长叹一声说到:“还是有爹妈的孩子好,看俺姐姐有多好,父母都为她操心,真是让人羡慕。 俺这没爹没娘的苦命娃,永远不会有人替俺操心……” 虽然说贾蓉蓉说的只是一句羡慕话,一家人听后你看我我看你,心里总不是滋味。 是呀,蓉蓉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与儿子定亲也有好几年了,到现在也没给他们办正结婚,也是应该考虑他们的婚事了。 如果有他父亲家贾富贵在,恐怕早已急着让他们领证了。 辛光明听了也开始自责起来,这事都怪自己成天忙于工作,把姑娘的婚姻大事都给耽误了。 姑娘的父亲是在为保护咱们的财产才走的,咱们也就应该替他操心把女儿给嫁出去。 辛光明想到这里马上开口说到:“我看不如这样,到五一那天咱们家来个双喜临门,你姐姐和陈宝库,你和闯闯你们两对新人一起结婚,你们说怎么样?” 贾蓉蓉一听,高兴的泪水都流出来了。 她恐怕辛光明说话不算数,忙又追问一句:“我和闯闯真的五一结婚吗?”辛光明郑重的点头答应到:“以我看也只有这样办了。” 马丽接着说到:“两件事情聚在一起不好吧?我常听人们说家门口一年不能放两顶轿子,如若不然,等来年再给蓉蓉和闯闯办证,今年先把靖靖嫁出去……”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辛光明反驳到:“那都是老封建老迷信,别听外人瞎说,丁是丁、卯是卯,啥时结婚啥时好。新社会新国家,新人进门就当家……” 他也不论纲,不论套,突突突说了一阵子不着边不着调的话,最后一家人都同意一起结婚。 贾蓉蓉虽然说父母都不在了,可是贾家庄还是他的娘家,姓贾的还都是她的娘家人。 没有事情显不出来远近,结婚了总得有人欢送一下吧,于是贾蓉蓉便往贾家庄通了电话。 她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大伯贾富才,虽然说两家闹过矛盾,但是处于理节,必须先通知他。 当贾富才接到家蓉蓉的电话后,悲喜交加左右为难,经过半天的思考之后,他推迟了参加贾蓉蓉的婚礼。 贾蓉蓉只好又把电话打到二伯父贾富宝的家中。 二大伯听后非常高兴,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要亲自组织队伍参加贾蓉蓉的婚礼。 辛光明闺女儿子一起结婚,看把他高兴的,几乎自己都不知道姓啥叫啥了。 昨天他还废寝忘食的忘我工作,今天就把工作抛到脑后,又开始一心一意的操办起儿女们的婚姻大事来了。 他首先用手机把这喜讯传遍给他身边所有的人,要让亲戚朋友们都来参加孩子们的婚礼。 现在的辛光明今非昔比。 昨天他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今天他却变成了辛市集团的董事长。 昨天的他忠厚朴实,然而今天的他却有点飘飘然了。 人每时每刻都在改变,只是环境不同,改变的方式也不同。 辛光明也在不断的改变自己,自从儿子回国后,把他封为辛氏集团的董事长,他的心也随着地位不断的提高了。 现在的他都高得无法无天了,竟然连国家的政策都不放在了眼里。 现在国家的政策是提倡新事新办,禁止大操大办,要勤俭节约,不要铺张浪费。 他好,他偏要大操大办。 自从他发出喜帖之后,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答应前来喝喜酒,他得到消息后便在s市最繁华的大酒店,订了二百多桌上等的酒席。 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凡是餐桌上有的,他都订上了一套,不论价格高低,只管味道可口。 迎亲的唢呐队、锣鼓队,他嫌太老土,他订上了西洋乐队。 接亲的花轿车,他是在s市挑选了最有名的婚介公司,花轿车都是上千万的名牌。连司仪都不用公司的,他选用了电视台节目主持人。 这个年头,只要有钱啥事都能办得到。 辛光明决定要在s市和t市之间创造第一,啥都要高人一头。 因为他现在成了董事长,更显出他财大气粗。 第二百九十四章 喜怒哀乐命注定(二) 第二百九十四章 喜怒哀乐命注定(二) 到了五一这天,前来辛光明家祝贺的人确实不少,s市官居高位的李家七郎及夫人和李家所有的少将少帅们;工地上几家建筑公司的施工队领导们,哪个不前来贺喜? 大辛庄的乡亲们,几乎每家每户都要派出一个人作代表。 二建公司是辛光明亲手拉起来的队伍,现在的工人哪个不都得巴结领导,谁个敢不去喝喜酒?这一下可给辛光明争光了。 就连e县的县委书记李志刚,彭长青,老房东刘艺和城信有限公司的厂长林大富以及何小利一起前来参加婚礼。 何小利见了他们特别的撒娇,并且给他们带来了好消息。 自从辛光明离开e县之后,敬老院的领导就把她的公婆丈夫和父母全部都接了过去,每年都有赵氏集团替他们交费。 大儿子也已经大学毕业,在一家电子软件公司正式上班了。 由于儿子对工作特别努力,老板让他领班,每月工资三万六,可把何小利高兴坏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本来就是个活泼开朗的女人,见面后就唠叨个没完没了,还不停的用手机拍照录像说是留着做纪念。 外国投资商为了感谢闯闯把她们带到中国来,也为了能够更好的了解中国的习俗,她们自告奋勇的做伴娘。 在五一前一天,她们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打扮一番,婚礼上有了几个外国美女做伴娘,更给婚礼增加了气氛。 凌晨五点多钟,花轿车准时来到省城,按照当地民族风俗,把新郎新娘接到s市酒店举行婚礼。 婚礼在鞭炮声中热热闹闹的进行着,主持人用她那宏亮而清脆的声音,抖的台上台下笑声不断,掌声不断。 新郎新娘双方父母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两对新人在热烈的掌声中手牵手,缓步走上舞台,在亲人和朋友们的见证下举行了结婚典礼仪式。 等结婚典礼一结束,亲朋好友入场坐席。 酒过三巡,菜品五味,新郎新娘向客人们敬酒。 客人们也同样向他们祝贺,又是早生贵子,又是白头偕老,一些祝福的话语接连不断。 等新郎新娘敬完酒之后,双方家长开始向客人们互相敬酒。 首先上场的是新郎官李宝库的父母。 只见陈满箱和杨晓晓夫妻二人一个人拿着酒瓶,一个人拿着酒杯,一个不停的往酒杯中倒酒,一个不停的双手递给客人,客人们互相祝贺,同饮杯中酒。 他们前脚刚过去,贾富宝以及夫人代表贾蓉蓉的父母紧接着给客人们敬酒,相互问寒问暖。 最后出场的是辛光明和马丽夫妻俩。 当他们夫妻二人来到客人们的桌前,为了表示诚意,辛光明直接用大白碗当酒杯,每桌每桌挨着敬。 他走到桌前话语不多,无非就是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能够来参加孩子们的婚礼。 他不会虚情假意,只能以酒代言,一切话语藏在酒中,一饮而尽,先干为敬。 客人们只好端起酒杯,饮酒回敬。 都说喜酒不醉人,辛光明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大,二百多桌客人全部都敬了一遍,辛光明仍是没有喝醉,也真是奇了怪了。 新郎新娘向客人敬完酒之后,完成了他们的使命,便各自开车回家进入洞房。 陈满箱和杨晓晓没等客人们散场就提前打道回府。 贾富宝夫妻更是不甘示弱,他们自己吃饱喝足之后,默默的离开了酒店。 马丽带着辛宇也跟着闯闯他们的车返回了省城。 酒店内只剩下了辛光明还在陪着客人们说话聊天。 等客人们酒足饭饱后,他又送客人们一个个离开酒店,直到最后一班客人离开酒店的时候,已是晚上掌灯时分。 今天辛光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反正酒没有少喝,满脸通红,浑身酒气,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如同腾云驾雾般的走出酒店来到停车场。 看起来他并没有喝多,自己竟然还能来到车前,打开车门上车。 上车后头脑很清醒,他感觉到他的任务完成了,他应该回工地了,于是他启动马达挂挡起步。 等车一走出停车场酒劲立刻上头,大脑立即失去了控制。 酒壮英雄胆。 辛光明借着酒力,胆子立刻壮大了起来。 现在的他还非常明白他是谁:他是辛氏集团的董事长! 今天他为儿女们办的宴席是t市和s市独一无二的,这场面简直没得比,无论官场私场,就连外国人都给足了他的面子。 人过一生为的就是名誉,雁过一声才能知道春秋四季。 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轿车来到了十字路口,正赶上黄灯已过,红灯亮起,执勤的交警正打着手势让直行车辆停车。 此时的辛光明早把交通规则抛到了脑后。 又是什么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的这一条规章制度好像根本不是给他所规定的。今天喝的快要烂醉如泥了,竟然还敢开车。 看到交警拦车他还在想:你不就是一个马路岗亭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老局长他叔,你们的老局长都管不了我,你们还得加个更字! 不是到了红灯了吗?你不是不让往前走了吗?我今天倒要闯个红灯给你看看,我看你到底能把我怎么着! 如果你今天能把我关进去,估计不到天明,你们的局长就得乖乖的把我放出来,不信咱们试一试。 此时的辛光明已经失去了理智,只见他用脚尖把油门点到底,轿车如飞一般穿过了十字路口。 吓得交警连忙后退,口中不停的骂到:“你急急急,急着去投胎。” 辛光明还回头向他做了个鬼脸。 第一个十字路口赶上红灯,每个路口都赶上红灯。 第一个红灯敢闯,接下来的更敢闯。 辛光明连闯五道红灯,才走出市郊区,出了市郊区进入了辛光大道,辛光明就像一匹脱缰的骏马,无拘无束的疯狂在宽宽阔的辛光大道上。 他感觉到车内有点闷,便把车窗闪出一道缝。 一阵凉风吹到他的脸上,他感觉到一阵清爽,便把轿车不停的加速。 80迈,100, 120……车速不断加快,车轮快如飞…… 辛光明自从学会开车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飙车的滋味,这种感觉是真爽快、真爽快。 就在他乐逍遥似神仙的那一刻,前面出现了一段弧形漫湾,在平时稍微的一打放向盘,就轻而易举的安全通过。 现在辛光明的车速已经达到了150,再加上他的酒劲上头,使他的大脑失去控制,手脚无法并用,稍不留神,车轮跑偏直接撞到了路边的路灯杆子上,直道撞上了,车速也没有减下来。 路灯杆是水泥杆子,多亏了里面有冷拔筋才没让水泥杆子飞跑,把个水泥杆子直接撞断砸到车身上,轿车整个变了形之后,又直接滑到路边沟里,轿车当场报废,人也当时休克。 多亏了后面的轿车及时赶到,当司机看到前面出了车祸,便停下来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这位司机是s市人,电话直接打到了s市110总站:“喂,110吗?在辛光大道二十公里处出了车祸,非常严重,估计已经车毁人亡,车牌为京n3*438。 如果需要,我可以再此等一会儿,请你们速速赶来。 接警民警接到电话后立即上报。 今天大多数领导都去参加婚礼,很多人都喝了酒,只好把电话打到了老局长那里。 老局长李文虎听到执勤警察说出了车牌号,顿时大吃一惊。 京n3*438那不是四叔李强的车牌号吗?不好,四叔刚离开酒店不久,应该是他! 老局长的第一反应就是先救人。 他立刻拨通了120:“120急救中心,在辛光大道二十公里处出了车祸,急需救援。” 随后又给老院长李文郎通了电话:“喂,老七,辛光大道上刚出了一起车祸,车牌号为京n3*438.这个车牌号是咱四叔李强的。 根据他离开酒店的时间推算应该是他,我已经派120前去救护,请你立刻做好营救准备工作。” 老院长接到电话立刻赶往医院,慌忙安排人员做好准备营救工作。 老院长又打电话通知了李继舟和李继海:“辛光大道上出了车祸,车牌为京n3*418,应该是你四爷爷李强,具体人伤得怎么样,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继舟随即向老院长询问情况,老院长告诉他前去营救的120暂时还没到,让他耐心等待。 李继海直接开车来到了人民医院。 他前脚刚到,救护车也随时赶到,还没等车辆停稳,医生护士慌忙围上来动手救人。 老院长一眼就看出来担架车上躺着的就是辛光明,急忙命令快快送往急救室,众人连推带拉,担架车如飞一般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里面早有专家在此等候,伤员已到,立即行动起来。 老院长立刻打电话通知家属。 两对新郎新娘接到通知后火速赶往医院。 多亏了老院长安排了一间休息室,新郎新娘洞房花烛夜才没有在医院走道里度过。 马丽带着孙子辛宇,一家人在休息室坐卧不宁,来回度步,都焦急的等待着抢救室里面的结果。 专家们经过6个多小时的极力抢救,病人才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大夫也给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初步诊断结果为辛光明变成了“植物人”。 第二百九十五章 探望病人 第二百九十五章 探望病人 辛光明被诊断为植物人之后,全家人悲痛欲绝。 老院长马不停蹄,从北京上海各大城市调专家请名医,可惜专家们也无能为力,他们也只能说已经尽力了,好自为之吧。 这也许就是命运,辛光明命该如此,他只有受罪的命,没有享福的命,活了大半辈子,生生死死多少回,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现在儿子女儿有出息了,他可以享清福了,谁也不会想到他将会在病床上躺着度过下半生。 工地上,周建国正在办公室里埋头工作着,锁子突然闯了进来,进屋后直接来到周建国的办公桌前说到:“周经理,今天咱们必须得放天假。” 周建国惊奇的问到:“今天不过年不过节的,为什么放假?” 锁子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俺大叔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躺着,至今生死不明,工地上的工人们都炸开了锅,都要求放天假到医院去探望他。 他们已经对我说了,就算咱们今天不放假,他们请假也得去。 我今天也得请假去看望俺大叔,周经理你去不去?” 周建国问到:“这件事情是真的吗?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锁子回答到:“别的事情有假,这样的事情,绝对没有人敢开玩笑,如果他好好的,谁能诅咒他?” 周建国说到:“如果光明真出了事,我今天不上班也得去看他,你先把事情弄清楚,如果情况属实,那咱们就放天假去医院探望。” 锁子跑了出去,不多一会儿又转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地走到周建国面前说到:“周经理,俺大叔千真万确出了车祸,我老婆刚把电话打过来,说我们小区的人像疯了一样,家家户户都进城去看望俺大叔。 她也想跟着别人去,只可惜孩子太小,(他老婆又生了二胎,刚满一岁)所以打电话让我去,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去看望俺大叔。 因为俺大叔是我们家的恩人,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先给工人们放了一天假,工人们都走了,那我也要去了。”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出了屋。 周建国一听辛光明出了车祸,心中非常难过,他也决定前去探望辛光明。 锁子刚才说的话是一点不假,大辛庄社区里现在已经乱了套。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先得到辛光明出车祸的消息,真是晴天霹雳一声响,震惊了全社区的人。 当村民们得到这一消息之后,非常担心辛光明的安危,都要亲眼看到辛光明本人才能放心,于是全村人齐出动,轿车、货车、拖拉机,电动车、三轮车、摩托车,凡是能行动的车辆,几乎全部出动。 家中有人的,让家人去,家中没有人的,邻居们打电话,让他们务必赶回到医院看望辛光明。 村民们不是傻子,他们心中自然会有杆秤,绝不会埋着头昧着良心过日子。 自己分文钱没往外拿,居然住进了城市,过上了城市生活,这都是辛光明给他们带来的幸福生活。 吃果不忘栽树人。 现在人们只知道辛光明出了车祸,至于人伤的怎么样没有具体答案,所以他们要去看个究竟。 村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出门打工去了,家中只留下了老头老太太,可是他们不甘示弱,互相接伙搭伴,进城去探望他们的大恩人。 大清早大街小巷就互相传告: “他婶子,你听说谁家的车去s市,我要搭个车去探望辛光明,听说他躺在医院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真是急躁死人了。” “他大娘,我也正想搭个车,你先去打听一下,如果找到车给我说句,我们一起去。” “那个不是他祥争叔吗?畄妮这孩子出了车祸,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二嫂子,我已经听说了,正准备吃过早饭就进城去探望他。” “他叔,我也跟着你的车一起去行吗?” “你这么大年纪了,在家等着就行,我去见到畄妮跟他说句,就说你想去看他,是我看到你的年龄太大了,不让你去,他如果怪罪就让他怪罪我好了。” “那可不行,我必须得亲自去,昨天晚上俺儿子和儿媳妇远在几千里之外给我打电话,他们听说畄妮出了车祸都非常担心,只可惜太远了不能赶回来,让我一定要亲眼见到畄妮他们才能放心。 他们只是让我前去看望病人,也没给我钱,我也没办法买东西。 我在老家的时候喂的几只小母鸡,我看他们下蛋很勤快,也没舍得杀吃,到现在还养着,只是下蛋没那么勤快了,我攒了好长时间才攒了30个鸡蛋,我就拿着这些鸡蛋去,正好笨鸡蛋有营养。 对了,他叔,你再帮我抓上两只母鸡,病人喝鸡汤,可是大补,好让畄妮快些好起来,好再为咱们百姓造福……” 辛祥争无话可说了,之好答应老嫲嫲进城的时候带上她。 这个也让捎,那个也让带,辛祥争开了一辆四座电轿,还没有出社区就已经做了五个人了,多亏了他开的是电车,不用驾驶证也不怕超员,不然他一步都不敢走。 当他刚开出t市有三里路远的时候,看见前面一个老头正吃力地登着三轮车往前走。 等他赶上前一看,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辛祥汉。 他便打开车窗探出头来与辛祥汉打招呼:“老头,你这么大年纪了,骑着车子干嘛去啊?” 辛祥汉抬头一看是辛祥争,忙回答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他叔,这不是畄妮出事了吗,我这两个儿子都不在家,昨天晚上二春给我打电话,让我一定去看望畄妮。 他们怕我没钱买东西,还说用微信给我转钱,我一个老头子家怎么会用微信? 我对他们说不用给转我钱了,过年的时候您姐给我送来的凤凰浆,我一直都没舍得喝,两箱我全给他拿着,听说这东西营养价值可高了……” “你登个破三轮,什么时候才能走到s市?” “我哪里黑哪里住,一个穷老头子家,又不怕拦路抢劫的。” “干脆到前面村庄,把三轮车放下,坐我的车去,若不然你得走到猴年马月啊!” “还是老支书体贴老百姓……” “别贫嘴了,快走吧。” 他们走到前面村庄,塞又塞,挤又挤,这才一起赶往s市。 等他们来到s市人民医院大门口一看,坏了,路两旁的车辆停了好几里路,医院门口挤满了人,全都是前来探望辛光明的。 别的病人家属全都让进医院,唯独看望辛光明的人全部都堵在了大门口。 社区里的人,工地上的人,连外国人都有,最少也有千多口人。 挤在前面的人都在不停的与门卫吵嚷着:“我们是来看病人的,你们为什么不让进大门?对我们说出理由来,不然的话把你们的医院都给砸了。 别看我们是外地人,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门卫回答到:“医院是神圣静地,你们这样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这是老院长吩咐的,凡是来看辛光明的,一个都不让进,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去把你们的院长叫来,他如果能说出不让进的理由,我们马上回去,如果说不清理,我们就在门口等三天,不让病人到你们医院来看病。” 门卫被逼无奈,只好把老院长请了出来。 老院长往医院门口一站,所有人立刻鸦雀无声。 老院长举起双手往下压了压,慷慨激扬的说到:“老乡们,你们此时此刻的心情我非常理解,辛光明他不但是你们的亲人,而且也是我的亲人。他不仅仅叫辛光明,他也叫李强。 他对你没有恩,对我们老李家更有恩,我们大家都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活着,他现在这样你们心中难受,我比你们更加难受! 你们难过的时候可以大吵大闹、大喊大叫,我能吗?我心中的苦处向谁说?” “那你也得让我们看上一眼,辛光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老院长想了想说到:“既然这样,你们就选两个代表跟着我看上一眼。” 大家都想进去,可是人家不让去。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那就选两个代表吧! 正好辛鹏程和刘计业都在,又是村里的领导,就让他们去吧。 他们二人作为代表,跟着院长走进了医院的大门口。 刘计业向老院长介绍,他是村里会计,辛鹏程是书记。 老院长一听是村里的两个领导,便把辛光明成了植物人的情况做了详细说明,又把他们带到了病房里。 自从辛光明被推出急救室之后,老院长专门给他安排了一间高级病房。 病房内安有监控,24小时都有人监护。 这样的病房一般人住不起,只有领导级别的重要干部才能有资格住上这种病房。 当他们走进病房,刘计业和辛鹏程他们看到了头缠纱布,满身伤痕的辛光明,此时的他却像睡着了一样,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纹丝不动。 他们知道辛光明太累了,不敢打扰他休息,几个人悄悄的走出了病房。 出门以后老院长又对他们说到:“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不让大家看的原因。 北京上海各大医院的专家名医我都请来了,可是他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我正和病人的家人们讨论着解救办法,我们一定会尽力把他的病给治好! 无论我怎么样解释大家都不会相信,那就麻烦二位向大家做个说明,让他们赶快离开医院门口,好让住院的病人们好好休息。” 辛鹏程和刘继业到了此时才明白院长的苦衷,他们来到医院大门口,辛鹏程高声喊到:“请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于是大家都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 辛鹏程继续说到:“我和计业已经见到了病人,他现在身体很好,请大家放心。 由于他日夜为大家操劳,把身体给累垮了,他需要休息静养,希望大家不要去吵闹他,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大家都请回吧!” 这个时候有人大声说到:“既然咱们的大恩人并无大碍,那咱们就不再打扰他了,让他好好休息几天,我们回去可以,但是必须把我们带来的东西给恩人留下!” 他的话提醒了大家,都要去把带来的东西留下。 刘计业说到:“大家还是把东西带走吧,就今天大家所带来的东西,三间房屋都不一定能放得下,你们让我舅姥爷吃到什么时候,那不得吃到耗子在里面打洞?”他的一句话引得很多人笑出声来。 那个拿鸡蛋老嫲嫲走上前说到:“别的东西可以不留,这笨鸡蛋必须得留下,因为它特别有营养。” 刘计业回答到:“你这个鸡蛋更不能留了,医院里面又没有锅灶,你让俺舅老爷天天喝生鸡蛋?还有这个老母鸡,他怎么弄?生啃呀?” 刘计业的话又招来一阵笑声。 辛祥汉提着两箱凤凰浆对刘计业说到:“鸡蛋用锅煮,这个不用锅,开箱就能喝,把这个留下总可以吧?” 刘计业本想跟大家说,他舅姥爷现在什么都不能吃,但是他怕大家听了之后心中更加难过,便开口说到:“你们以为只有咱们拿东西来看他?我告诉你们,来看他的人多的很,所留下的东西一间屋都没装下,不信你们问辛鹏程?” 辛鹏程之好打圆场:“那是那是,吃的喝的确实很多。” 有人说我从超市拿的东西都给完钱了,人家也不给退了,这东西咋弄? 辛祥争说到:“咋弄?自己拿回家喝去! 我看这样吧,大家也都来了,既然不留东西,那就干脆一人拿出100块钱来交到刘继业手中,让他把钱转给畄妮,等他把那些东西吃完之后,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大家说怎么样?” 众人异口同声回答:“好”! 人们都往刘继业手中递钱,有的老头老太太说我们现在没有现钱。 辛祥争说到:“我今天专门带来的现钱,谁没有上我这里拿。” 还没有经过刘计业同意,他手中钞票已经数不过来了,秦鹏程只好帮忙收钱, 众人们交钱之后,才安心的离开医院门口。 第二百九十六章 呼唤(一) 第二百九十六章 呼唤(一) 辛鹏程、刘计业目送大家离开医院门口之后,又转回了医院。 他们来到休息室,见到了辛光明的家人和李家七郎,以及李继舟、李继洋还有很多人都在讨论辛光明现实的病状。 二人进门后找了个空座位坐了下来,想听听大家的看法。 这个时候就听马丽说到:“已经请了很多专家都没有看好,也许他就是这个命,大家也不必再为他操劳了。 靖靖、闯闯还有宝库,工地上离不开你们,你们都几天没去工地了,别耽误了事情,你们该走的都走。 蓉蓉,你也带着辛宇回省城,辛宇还得上学,别耽误了孩子学习。 这里有我和你们的几位老***夜坚守着,有什么情况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继舟、继海你们工作也都很忙,大家都请回吧。” 李继舟转身问老院长:“七叔,我四爷爷真的就醒不过来了吗?” 老院长李文朗长叹一声说到:“根据病人目前的情况来看,药物治疗苏醒的效率很低很低。 不过像他这种情况,利用另一种办法也有可能苏醒,效率也是很低。” “使用什么办法?”大家异口同声的问到。 老院长说:“这种办法就叫“呼唤”,只有最亲近的人在病人耳边诉说着他的爱好,或者是伤心事,使他的大脑再次受到刺激,这样或许能让病人苏醒。” 有病乱投医,只要能有办法让辛光明苏醒,在大的困难大家也要去克服。 大家一致认为行,老院长有过多年经验,他说的办法一定能行!只要他说用什么办法治疗,那就快用这个办法治疗,众人都站起身来前去呼唤。 老院长又说到:“大家不能同时一起去,只能一个一个来,病人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谈话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在两个小时之内如果病人不醒,必须马上离开,一刻也不能耽误。 每天可分为上午和下午各两个小时,我会派专人守在电脑前24小时监控。 大家觉得谁先去谈话合适?” 人的一生当中,除了父母当然是妻子最亲近,满堂儿女不如半路夫妻,夫妻没有隔夜仇,马丽义不容辞地担当了重任。 她临行前老院长千叮咛万嘱咐,要捡最有刺激力度的话说,如果两个小时唤不醒病人,一定退出,不可久留。 马丽点头答应,离开休息室。 众人都在耐心的期盼着她的好消息。 马丽一个人推开房门走进病房,看到受伤的丈夫躺在病床上,不由得一阵伤心难过。她轻步来到病床前,用手拉了一条凳子坐在床前,未曾说话,先掉下了眼泪。 她随口说到:“孩子他爸,你现在躺在这里如意了,撇下我可咋过呀?呜呜呜…… 我一直都不让你折腾,你就是不听劝,我就知道你早晚得折腾进去,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儿女们的任务咱们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该享几天清福了,可惜你只有受罪的命,没有享福的命。 你不如我,儿女们孙子们马上开始孝敬我了,可惜你看不到。 他们给我买好吃的好穿的,山珍海味,飞禽走兽,一日三餐大鱼大肉,绫罗绸缎任我挑选,全国各地我可以任意游玩,日子过得赛如神仙…… 怎么样,你眼馋了吧?可惜你不能去,你只能躺在病床上,你还不服气,有本事你站起来呀,怎么啦?认怂啦! 你辛光明不是一条好汉吗?你的英雄气概哪里去了? 工地上好多人都在等着你,你不能就这样倒下了,你要站起来,你一定能站起来!我来帮助你。” 马丽说着话,站起身来,两只手去拉辛光明的一只胳膊,可是她无论怎么拉,辛光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马丽急了,边拉边哭着说到:“老头子,你快点起来呀!工地离不开你,乡亲们离不开你,我和孩子们更离不开你!! 咱们的孙子辛宇为了能看到你站起来,已经好几天都没去上学了,你快点起来看上我们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你躺下再睡也可以。 你快点起来呀,呜呜呜……”马丽又坐在凳子上哭了起来。 马丽哭了一阵,用手把眼泪擦干,突然转悠为喜,轻声说到:“孩他爸、老头子、辛光明,你还记得咱俩是怎么认识的吗?我是记得很清楚。 那是我离家出走的第七天,身上所带的钱都花干了,我一个姑娘家也不敢上门乞讨,恐怕万一遇上坏人,毁了我的一生。 就在那一天,我饿了一整天,本想到前面村庄讨口饭吃,没想到走到半道天就黑了。就在我上前也不敢走,向后又不敢退的时候,赶巧你们四个人走到那个地方喝西瓜,我也是犹豫了好长时间才大着胆子走了出来。 当时我裤兜里面装了很多小石头,还有一把小水果刀,不然我一个姑娘家也不敢向陌生人要西瓜喝。 我想如果你们是一群坏人,有水果刀在手,最起码可以自卫,没想到你们却对我那么的热情。 等吃完西瓜之后,我对你们的戒备心解除了,跟着你们回村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很矛盾。 经过苦苦思索之后才决定跟着你们去工地,没想到在工地上你对我是那么的好。 说实在话,当时我以为你是一个伪君子,总以为你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如果不告诉你,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就在我去工地十多天的一个晚上,有一个人偷偷的推开了我的房门,当时把我吓得魂不附体,我喊又不敢喊叫又不敢叫,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水果刀。 心想这下完了,吓得我把双眼一闭,妈呀一声叫出了声。 没想到这一声却把那个人给吓跑了。 因为天太黑,当时没有看清那个人到底是谁。 不过我敢肯定,那个人就在你们几个人当中,所以对你们几个人我谁都不相信,也包括你在内。 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直道咱们跟着老王叔去北京的时候,我对你都有着戒备之心。 一直到我把身子许给你的时候,我的心依然不爱你,我只是想借助你的力量来保护我自己。 到有了女儿靖靖和儿子闯闯之后,我才对你有了好感,在这之前我是根本没有看上你。 正当我对你的态度刚刚有了转变的时候,你又把咱们的积蓄拿出了一半给了杨晓晓,我当时是真的很伤心。 我一直怀疑你和晓晓你们两个人不清白,不然的话谁舍得把半个家业送给她。 后来多亏了王叔王婶他们的劝说,才让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 提起来王叔王婶他们,咱们是真的有愧,自从咱离开他们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看望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世上,如果在的话他们也应该有90多了。 咱们应该去看望他们,是他们撮合咱们成的家,咱们不能做个负心人。 以前你太忙没有时间去,现在不忙了,有时间了,你快起来,咱们一起去看他们,不然他们会说咱们忘恩负义,咱们绝不做负心之人! 你不愿意去,我可以背着你去,咱们说去就去。” 她又站起身来双手去拉辛光明,可是辛光明依然不动。 马丽又坐下来继续往下讲:“直到你救了俺妹妹赵娟的时候,我才真的喜欢上了你。 到了咱们与俺爹娘认亲后,你提出跟我分手的时候,我真的不舍得离开你和孩子们。 这些年你一直都不在家,全有我一个人家里家外地忙着,我从没有抱怨过你,你却在外面,今天帮东家,明天帮西家,却从来没有帮过自己的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一个小时零40分钟了,也不见辛光明醒来,45分钟还不见醒来。 眼看两个小时就要到了,马丽开始急躁起来。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双手把辛光明的手拼命摇晃,可是无论他怎么摇晃,辛光明始终没有苏醒。 时间开始倒计时,10 9 8 7 6……,马丽又急的大哭起来。 可是时间不等人,两个小时已到,护士开始撵人,马丽没有办法,眼含热泪离开了病房。 等众人吃过午饭休息完之后,属远属近,下午的谈话该有儿子闯闯出场了。 说句实在话,辛光明一直是以大局为重,对家和孩子们的照顾似乎忽略了,孩子们根本没有感受到父爱。 闯闯已经长成大人的,可他对父亲的感情却很冷淡,好想见到父亲总感觉到无话可说,当他面临要与父亲两个小时的谈话时,他畏惧了。 他好像感觉到有把刀压在他的脖子上,逼着他上刀山下火海那么难。 可是出于孝道,他还不能完全退缩,最后他要求和姐姐一起去。 大家经过一阵商讨之后,答应了他的要求。 其实靖靖的想法也和她弟弟一样,因为她对父亲也感觉到陌生,于是,姐弟二人一起走进了病房。 当他们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时,却都流下了眼泪。 别忘了那可是自己的亲爹,世上能有几个人看到父亲躺在病房上变成了植物人不伤心难过的,这种人应该不多。 靖靖进得门来,扑到床前,嘴中哭喊到:“爸爸,到底是怎么了?快醒了,快点醒来呀,爸爸……” 闯闯哭得没有那么悲痛,好像也没有那么伤心难过,只是学着姐姐的样子。 虽然嘴中也是哭喊着,爸爸你醒来呀…… 但是从表情上让人一看就能知道他不是发自内心的话,总感觉到他离开了父亲照样能样生活,也许他这就是男子汉的气概。 儿子离家母担忧,父母离家儿不愁。 如果事情反过来,儿子躺在病床上变成了植物人,父亲母亲还不得痛疯了!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靖靖哭了一阵,坐在了床沿上,闯闯坐在了床前的凳子上。 靖靖擦了擦眼泪说到:“爸爸,在我们的心中,你是一个很伟大的父亲! 虽然我们从小就缺少父爱,但是我们不为此而伤心难过,因为我们知道,世上不紧紧只有我们需要父爱,每个人的童年都需要父爱,我们的父亲,把给儿女的爱,送给了更多的家庭、更多的孩子。 我们能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应该感到骄傲和自豪! 爸,我们知道你太累了,该休息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能醒来,以后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让你做,你只管安享晚年。 你和俺妈愿意到哪里游玩就可以到哪里游玩。 爸,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好话都感觉到说尽了,还不见她爸醒来,靖靖有些急了,慌忙催足闯闯:“弟弟,也许咱爸是生我的气了,不理我了,你快点给咱爸说几句话呀?” 闯闯总是感觉到无话可说,他也知道时间一到他们必须退出,心中也是非常着急,越是心急越说不出话来,口中只是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爸爸你快点醒来呀……” 最后竟然把他真的急哭了,还是只说那一句话,爸爸你快点醒来呀……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姐弟二人不得不含泪离开病房。 第一天全是最亲近的人,谈话不见效果,第二天人们开始犯了愁。接下来该由谁前去呼唤,众人都感觉到无能为力。 就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时候,从座位上站起一个人来,他高声说到:“那就让我前去试试!” 要知此人是谁,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百九十七章 呼唤(二) 第二百九十七章 呼唤(二) 就在大家愁眉不然的时候,突然站起一个人来,他说他要前去试试,众人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原来是s市公安局老局长李文虎。 老局长非常敬佩辛光明是条汉子,曾经在于他接触的那段时间里,深对辛光明这个人有所了解,他想通过对往事的回忆,也许能勾起辛光明的记忆,所以他自告奋勇的前去呼唤。 当老局长走进病房,看到当年曾经做过很多英雄事迹的四叔时,心中不由得一阵心酸。 他来到床前坐在凳子上,长叹一声说到:“四叔、李强,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李文虎,我来看你来了。 你是不是感觉到累了,想休息了?那没有关系,我只打扰你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因为我很想和你说说心里话,只是没有时间。 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每天都在为身边的人忙个不停,可我也忙,你别看我已经退休了,比在职的时候还忙。 那咱爷俩就长话短说。 你是否还记得我三叔第一次带你去我家的时候吗? 我是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看人走眼的时候。 说实在话,就凭你那个身材,就凭你那个长相,我根本没有瞧起你。 后来我三叔把你的户口落在了我们家,我当时气的真想把我三叔绳之以法。 你知道我后来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了吗? 那还不都是因为了你! 是你一次次的冒着生命危险,为民除害,才使我倍受感动。 最感人的是那次你与四个劫匪在玉米地里搏斗,你一个人竟然打败了四个人,我想这并不是你力大无穷,而是在你的心目中有着民族信仰,那就是要为民除害! 只有心中装着人民群众的人,他才有着不畏艰险,敢于坏人作斗争的精神。 还有一次,你摧毁了匪徒们的黑工厂,得罪了不法分子,他们为了报复又到砖场加害于你,后来你究竟是怎样逃生的,你能起来告诉我吗? 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不过那没关系,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比啥都强。 老局长停顿片刻,接着说到:“四叔,你知道最牵挂你的人是谁吗?这个人就是我三叔李刚。 他一直认为认了你这个四弟认对了,因为你为咱们老李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自从你在砖厂出事之后,他总以为你已经不在人间了,每天都魂不守舍的,像丢了魂一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的。 没有想到他老人家临走的时候也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大家也都非常清楚,他这是受了你的熏陶…… 老局长滔滔不绝地讲着他个人的感受,可是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也没有唤醒辛光明。 老局长临别的时候说到:“四叔,今天终于把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感到轻松了很多,你老人家继续休息吧,我就不再打扰你了。”老局长退出了病房。 老局长也没有唤醒新光明。 马丽心中有些着急,她不停的追问老院长:“老院长,你这个办法到底是中还是不中?怎么这么多人都没有把他唤醒。” 老院长回答到:“可我也没说这个办法,就一定能把病人唤醒! 我只是说有人使用这个办法唤醒过病人。” 听了老院长的话,马丽彻底的灰心了。 这天下午就再没让任何人去病房呼唤辛光明。 第二天上午,休息室走进来两位老人,他们是杨德启和老太太周萍。 二位老人是应了女儿杨晓晓的邀请,前来呼唤辛光明的。 自从辛光明出事之后,杨晓晓每时每刻都在牵挂着,她虽然人在家中,但是心早已来到了医院,一天到晚不停的向儿媳打听询问病情。 当她知道呼唤可以能使病人苏醒时,便跑回娘家,找到爹娘,让他们到医院呼唤。 二位老人便义不容辞的担当了重任。 等老院长交代完注意事项之后,护士便把二位老人领进病房。 等护士走出病房,两位老人坐在床前,看着不省人事的辛光明,老人杨德启忍不住说到:“畄妮,乖孩子,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受到这样的折磨,真是老天有眼无珠。 世界上有多少个坏人,你不去惩罚他们,却让好人受苦受罪,你这个老天爷做事实在太不公平,我但凡能去天庭,一定要向你讨个说法。” 他不停地怨天怨地,老太太却在那里不停的哭泣,嘴中不停的唠叨着: “畄妮来,我的好孩子,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不能动了呢? 前两天,咱们村有很多人都来看望你,我们没有搭上车,没能来成。听他们说来到之后也都没有见到你,他们还说医生不让进大门。 孩子们都没在家,我和你大爷一直牵挂着你,后悔没有搭上车,多亏了宝库用车把俺们接来,今天终于能见到你了。 我和你大爷都这么大岁数了,来一趟不容易,你别睡了好不好?你快点坐起来,咱娘们啦句呱。 咱娘俩有好几年没有坐在一起说话了,大娘可想听你说话啦,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听到你叫我一声大娘,呜呜呜……” 老太太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杨德启一听周萍哭了,忙安慰到:“孩子好不容易睡会儿觉,休息一会儿,你看你哭呀嚎呀的!就不能好好的说几句话? 畄妮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受这点挫折算不了什么,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知道他是属啥的啥吗?他是属猫的,猫有9条命,若不然每一次遇险的时候,他都能躲过一劫,所以我敢断定畄妮会好起来的! 你说大爷说的对不对?畄妮!”老人边说话边看着辛光明。 当他看到辛光明依旧躺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时候,眼角掉下了两滴泪水。 只听老人继续说到:“孩子啊,其实在你小的时候很聪明,只因一场大病,使你变得呆傻了。 不过你这种呆傻是很讨人喜欢的,晓晓从小就喜欢你这种傻劲儿。直道你们都长大了,晓晓却真的喜欢上你了。 那次你出门打工走丢了之后,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世上了,所以才逼着晓晓嫁给了陈满箱,没想到后来你们却又变成了儿女亲家,这也许就是上天在捉弄人。 到了两个孩子成家了,你却又摔倒了……” 老人家讲现在讲从前,内心的千言万语仅仅两个小时那还能讲得完。 可是时间不等人,不知不觉想起了催足铃声,两位老人只得退出病房。 所有亲近的人都尝试完了,没有唤醒辛光明,大家对辛光明苏醒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就在众人垂头丧气的时候,休息室门口走进一个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杨晓晓。 她进的门来连忙追问到:“我哥哥他醒了吗?”众人都摇了摇头。 她长叹一声,坐在了一个空位上。 马丽开口说到:“我们全都已经劝说一遍了,你哥依然那样,看来呼唤这个办法行不通,你哥也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下半生了。 对了妹妹,既然你也来到这里了,不免你也前去呼唤一声试一试?也许能把他给唤醒。 杨晓晓说到:“你是他最亲近的人,都没把他唤醒,他小的时候俺爹娘最疼爱他了,几乎是俺爹娘把他养大的,都没有把他唤醒,我有何德何能让他醒来? 众人也都跟着劝说到:“谁也说不准哪块云彩能下雨了。 你感觉到不行,万一行呢?如果真把他唤醒了,你可是大功一件。” “这屋子里又没有外人,畄妮这样子谁看了不难受?别说什么功不功的,都是盼望畄妮快点醒来,你就前去试一试吧!”杨德启对女儿说道。 在马丽和众人的再三邀请下,杨晓晓不得不走进病房,去呼唤儿女亲家公辛光明。 当她走进病房,一眼看到曾经暗恋过的心上人,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不由得心如刀绞,肺如箭穿,鼻子一酸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此时的杨晓晓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慌忙紧跑两步一头扑到辛光明床上,大声的哭喊着:“哥哥,我的亲哥哥,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对我说,我替你报仇!呜呜呜…… 都怪我,是我把你害苦了,你快点起来把我杀了吧!呜呜呜…… 出事那天真的怪我,我不该那么早的离开酒店,我应该送你回家。我知道错了,我有罪,哥哥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呜呜呜…… 下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你,呜呜呜……” 杨晓晓哭了一阵之后,停止了哭声,擦了擦眼泪,怒气冲冲地说到:“这件事情也得怪你自己,明明知道喝酒不开车,自己喝了那么多酒也不花钱雇个开车的(找代驾),你这不是找死吗?雇个人该花多少钱,你挣了钱不花都送给了别人,你是不是太傻了?呜呜呜……”杨晓晓又开始哭起来。 “世界上没有个像你这么傻的,拿自己的钱给全村人盖房子,几乎全世界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大傻子呜呜呜…… 不过你这种傻与别人不同,你傻的可爱,让人爱在心田里。”杨笑笑边哭边说。 突然她不再哭了,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坐在了床沿上,双手拉着辛光明的一只手,甜甜的说到:“畄妮哥,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红润。 接着说到:“只是你太傻了,没有看到我的心。 在你没出门打工之前,我就偷偷的爱上了你,只是没有大声的向你表白,承经一次次的暗示过你,你却没有看透我的心。 那次送你到火车站,我多想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可那时的我羞于启唇,没想到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你这一去,渺无音讯,人们都说你已经不在世上了,我不信,还有俺叔不信。 只有我们两个人立场坚定,我们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完好无损的站到我们面前。 后来俺叔去世了,当时我的心碎了,我的梦想也破灭了,我这才嫁给了陈满香。 做梦也没有想到咱们又变成了亲家,真是命运捉弄人,我自己都感觉到可笑。” 杨晓晓露出了笑脸。 她双手抓住辛光明的手,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辛光明的脸。 今天她终于把压在内心几十年的秘密说了出来,她感觉到心情轻松不了很多。 稍微一停顿,她又开始继续说到:“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那时候你经常被人欺负,是我一直都在保护你。 你还记得那次捞花生跟同学打架吗?有两个年龄大的学生欺负你,我把他们的头都打破了,俺爹把我关了一天,是你偷偷的给我送饭吃。 还记不记得咱们一起做游戏,学儿歌,俺婶子教你的儿歌,你总是不教给我,害得我在求俺孙子教一遍。 还记得咱们一起学过的《盼情郎》吗?每当我想你的时候,总是要唱起他。 要不我现在就再唱给你听一遍。 杨晓晓低下头来轻声唱了起来: 正月里来是春节呀, 我郎扛战把家撇呀, 一阵雨来一阵雪呀, 不知我郎冷和热呀。 二月里来龙抬头呀, 我郎抗战在外头呀, 东里东来西里西呀, 不知我郎在哪里呀? …… 六月里来三伏天呀, …… 杨晓晓正低头唱着儿歌 突然辛光明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稍微动了一下。 杨晓晓虽然握着他的手,但是却没有感觉到,只顾低头唱歌。 辛光明住的病房,那可是高等级的病房,只有国家领导级别的人才能住的病房,是老院长特殊安排的。 那可是24小时都有人守在电脑前不停的监护着,哪怕地上掉根针,电脑都有反应。 当电脑专家发现有异常后,忙把监控调出回放,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了辛光明的手指活动了,他慌忙把这喜讯报告给老院长。 老院长来到监护室,重新看了一遍回放,激动的他立刻派专家前来医珍。 病房内杨晓晓依旧唱着儿歌: 十月里来十月一呀, 当兵军人发军衣呀, …… 这个时候,辛光明的十指和中指又动了起来,而且这次活动的力度特别大,把杨晓晓的手都蠕动了。 杨晓晓激动的大声喊到:“他能动了,大夫,他真的能动了……”她边喊边向门口跑。 她还没有跑到门口,迎面碰上前来救护的专家和护士。 众人慌忙把辛光明抬到担架车上,推起车子就向急救室方向跑,杨晓晓却呆呆的站在病房中。 辛光明苏醒了! 这一好消息震惊了所有人。 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只有一个人却怎么也震着不起来,她就是马丽。 第二百九十八章 噩耗 第二百九十八章 噩耗 女人就是一个醋坛子,年轻的时候那样,老了还是那样。 杨晓晓把辛光明给唤醒了,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大家都应该高兴才是,可是马丽却开始心中难受起来。 因为老院长承经说过,只有病人心中最亲近的人才能唤醒病人。 别人听到辛光明醒来之后,都跑向急救室,马丽却在休息室里沉思起来。 如果按照老院长的说法,那么也就是说,在丈夫的心目中,一直还藏着杨晓晓。 虽然说夫妻二人共同生活了20多年,也已经有了儿女,但是看来在丈夫的心目中,自己的地位不高,还不如他的情人分量重。 如若不然,我无论怎么说、怎么劝,丈夫始终不醒,杨晓晓一说一劝他就醒来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马丽越想越难过。 她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到:“不行,我得找他们算账去?” 辛光明经过一阵急救之后完全苏醒了。 专家大夫忙吩咐医生和护士把病人送到了病房。 这个时候杨晓晓还在病房内等候着,一看众人推车进来,慌忙起身上前帮忙。 闯闯、靖靖、贾蓉蓉、杨德启老夫妻俩,还有李继洲,李继海等等很多人看到躺在车上已经苏醒的辛光明,众人都很高兴,都想上前伸手帮忙。可是病房太小,人实在太多病房内根本站不下,一些人只好站到门口外面。 正当大家把辛光明从担架车上抬到病房上的时候,马丽从休息室方向跑了过来。 她来到门口大声说到:“大家让一下,我过去。” 众人一看是马丽,慌忙闪出一条道,马丽怒气冲冲地走到杨晓晓面前,未从说话,抡起右手照着杨笑笑的脸上猛的就是一巴掌。 一屋子的人都被这突入起来的巴掌愣住了。 马丽这一巴掌着实没有留情,直打的杨晓晓眼冒金花脸上感觉到火辣辣的难受。 杨笑笑猛得挨一巴掌,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脚。 众人恐怕马丽接着再打,慌忙把她拉到了一边。 杨晓晓不解的问到:“嫂子,你为什么打我?” 马丽愤怒的说到:“你们这对狗男女,自己办的事情难道还不清楚吗?你心中装着他,他心中装着你,你们到死都忘不了对方,一对不要脸的玩意儿……” 杨晓晓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马丽误会她了,慌忙解释到:“嫂子,之前不是你让我去劝的吗?我这把人劝好了,反倒成了恶人,我看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马丽明确地说到:“我那是让你劝他吗?我那是试探一下你们俩的感情。 为什么别人都换不行,你一换就醒过来了,这说明你们两个还有勾搭。” 杨晓晓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岂能任马丽侮辱,便开始与争丽争斗起来:“嫂子,我还真没有见过你这种不讲理的糊涂缠,自己的男人啥样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无论你怎么侮辱我都可以容忍,我是看在两个孩子的情面上可以不跟你计较,不过你不能对我哥那样,你们夫妻二人生活了20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哥他活得实在太窝囊了,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贤妻良母……” 众人怕他们争斗起来,慌忙把马里拉出了门口。 辛光明看到他们为自己争吵,心中只是怨恨自己,怪只怪自己酒后驾车才惹出这些事端,可他嘴上没有说话,眼睛只是不停的扫视着全屋子的人。 杨晓晓怕呆在这里更刺伤心辛光明的心,慌忙对辛光明说:“哥哥,你要多保重,千万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走了。” 杨晓晓说完,伤心地掉着眼泪,离开了病房。 靖靖和宝库一看他妈脸色不好,慌忙追了上去。 杨德启和周萍二位老人,都在生马丽的气,他们看在辛光明和靖靖的份上就没有与马丽计较。 向辛光明打了一声招呼,也走出病房。 马力走出病房并没有离开,因为她总感觉到心中的一口恶气未出,便在一旁等着杨晓晓的到来。 在她的心中,已经做好了为背水一战的准备。 当她看到杨晓晓走出病房的时候,立刻发疯似的急匆匆地扑了上来,连抓带挠。 众人看到马丽如此的泼辣,一拥而上围了上来,身旁这么多人怎么能再让马丽动手打人呢,可是人们出手慢了点,杨晓晓还是被马丽挠了两下子。 马丽的手虽然被拦住了,但是她的嘴却没有人能拦得住,就连市委书记李继舟也不敢封了她的嘴呀。 于是她便咋呼开了:“勾引完了我的丈夫又勾引我的女儿,你真是毒蛇心肠的女人,这种人会遭天谴、遭雷劈,不得好死……” 这一次杨晓晓一改往日的性格,老实的像只绵羊,无论马丽怎么骂,却连一句话也不还言。 也许杨晓晓是看在亲人和孩子们都在面前,学会了忍让,更展现出了大度情怀。 马丽的吵吵声惊动了很多病房住院的病人和护理,还有医生和护士都前来观看。 有来玩的晚点的,没有看到热闹,慌忙向来的早点儿的人询问:“这两个女人为什么打架呀?” 其中一个自作聪明的人回答到:“这是一件糊涂而又荒唐的糊涂案,一个人的老婆与她的相好争风吃醋。 也怪这个人太糊涂,竟然把女儿又嫁给了相好的儿子,这不是乱论吗?” 又一个人回答到:“兄弟哥呀,我说你们这都就外行了吧,人家这叫自产自销,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们的谈话全被杨晓晓听的一清二楚。 枪打不死人,刀杀不死人,舌头板子却能压死人。 杨晓晓本想与这些人唇舌大战,可是亲人们都在身边,他丢不起这个人。 知趣地哭着跑出了医院大门口。 马丽却还在那里破口大骂,众人费了好些力气才把马利给稳住,终于停止了内战。 所有的人们劝说几句辛光明之后,便各自转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毕竟都有自己的工作,何况已经守候了几天了,看到辛光明苏醒了,大家也都放心了。 辛光明身边自由护工料理,根本不用人们护理。 等众人都走后,马丽、贾蓉蓉带上辛宇也返回了省城。 闯闯又转回了工地。 靖靖、宝库随杨晓晓转回了陈家庄。 病房内只留下了新光明一个人,他躺在床上静心的休养着。 到了饭店有护理前来送饭,到了打针换药的点,护士自来清理,不用费事不用费力,只盼着自己快些好起来,重新回到工地上。 他是多么的牵挂着他的工地,那里有成千上万的工人都在不停的忙碌着,也都在期盼着他的到来。 就在辛光明苏醒的第二天下午,他正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的盼着回工地,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伸手从床边的橱柜上拿过手机,看到荧屏上显示电话是女儿打来的,他慌忙接通了电话,还没等他说话,女儿靖靖就先说到:“爸爸。” 辛光明答应一声:“ 唉” “俺娘死了。” 靖靖没有绕弯子,直接报丧。 辛光明听了之后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哦”了一声。 只听靖靖继续说到:“俺婆母娘喝农药自尽了,呜呜呜……。” 靖靖还没把话说完,竟然在电话那头伤心的大哭起来。 辛光明无心在听女儿的哭声,他挂断了电话,强忍伤痛,坐起身来,呆呆的看着远方,两只眼睛不听使唤的流出了泪水。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小声抽泣,紧接着便呜呜的大哭起来。 边哭边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妹子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自杀,唯独我家妹子绝对不会自杀……” 是呀,如果说杨晓晓喝农药自杀,没有个人能相信,这是事实。 凡是了解杨晓晓的人都知道,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女英雄、女霸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都没有吃过亏,打架的时候她占先,骂人、讲道理,三个人也不如她一个人。 小的时候,人们都送她外号假小子。 上学的时候,不是今天打哭这个,就是明天打哭那个,学生家长经常找到学校,老师没少找家长,杨晓晓因此也没有少挨爹娘的打,没少挨饿。 可是山难改性难移,她那活泼开朗、增强好斗的性格,永远不会改变。 一个自强不息的女中豪杰,怎么能治杀呢? 辛光明面前就向一团乱麻,理不清,顺不通,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事实。 他一直哭到晚上,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护工送来了晚饭,他哪里还有心情去吃,他看到平时最爱吃的饭菜,今天却没有胃口。 整整一下午了,老陈家没有人传来任何消息。 辛光明有些庆幸,他的妹子没有死,是女儿在跟他开玩笑。 如果妹子自尽了,作为儿女亲家的他,第一个先得到消息。 可是老陈家却没有人给他打电话,就连女儿靖靖也再给他通话,他感觉到太平静了,心里有些害怕。 慢慢的他醒悟了一个道理,妹子的死应该与他有关系,确切的说,是他害死了他的妹子。 老陈家应该找他算账,应该找他报仇。 也许老陈家看在女儿的份上,不与他计较,只是单单不给他通信,足够给他留满了情面。 如果这件事情不是牵扯辛光明,而是换成了别人,老人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这件事情因自己而起,那他就要承担一切责任。 妹子是无辜的,妹子一个人走的有点孤单,那就让他来陪妹子一路同行,黄泉路上也可以有个照应,辛光明主意一定,决定不吃不喝绝食自尽。 第二百九十九章 离婚 第二百九十九章 离婚 辛光明翻来覆去一夜没睡,脑海中一直出现杨晓晓的身影。 从他们光着脚丫过嫁家,到出门打工分别的时候那份情感,最后变成了儿女亲家,像放电影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来回巡放。 直到天亮护工前来送饭,才打断了他的思念。 此时的他并没有感觉到饥饿,让护工把饭退了回去。 他的思路又回到了他的妹子身上。 今天是第二天,老陈家理应给他送个信,可他盼了整整一天,没有盼到任何人的电话,午饭和晚饭依旧没吃。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手机终于响起。 他情不自禁的拿起手机一看,是女儿靖靖打来的,他慌忙接通了电话。 这一次女儿没有哭泣,而是用平静的口气问到:“爸,你感觉身体好点了吗?千万要注意身体! 我现在不能守在你身旁,我要守在俺婆母娘身边,俺婆母娘明天就出殡。 他们家没有人给咱们家送信,我这刚刚进门,村里的人我认识的不太多,没有说话的权利,只能听从他们家人的安排。 公爹和宝库一起哀求我,让我为婆母娘披麻戴孝。 作为老陈家的儿媳妇,我应该尽孝。 可笑的是我妈今天专门打电话让我回娘家。 她说婆母娘的葬礼我不能参加,孕妇与亡灵犯冲,我身怀六甲一定要躲避。 我没有听她的话,我觉着,怀孕不是理由,我进门这几天也都看到了,陈家庄的所有人都供认婆母娘是个好人,只是他们守着我并没有说咱们家的坏话,只说婆母娘死得屈,可是并没有人想为她申冤报仇。 也许他们是为了我,所以我觉得更应该披麻戴孝,为婆母娘送终。 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只好与您商量。 我知道您现在重病在身,可是你是我爸,只有你能给我出主意。” 辛光明非常理解女儿此时的心情,他觉得女儿做的对,他应该支持女儿怎样做。 他连忙说到:“你别听你妈的,她就是一个没有文化没有素质的人,自个的肝花肠子心做主,处事一定要坚定立场。 向前看,向远看,不要只看面前这一点点。” 辛光明对女儿的做法非常认可,对女儿做了一番鼓励,挂了电话之后,他又想起了他的妹子。 光明又过了一个度日如年的夜晚。 天刚蒙蒙亮,辛光明的心又飞了出去,他要去见杨晓晓。 今天是杨晓晓去世的第3天,也就是今天老陈家为杨晓晓出大殡。 无论是按发小还是按儿女亲家,辛光明理应前去吊孝。 可是他不敢去,他太软弱、太无能,他知道晓晓的死与他有着直接关系,老陈家的人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只是都在为晓晓送行,没来得及与他算账,老陈家的人都会与他有仇,不然早就有人给他通信了。 就连女婿陈宝库也没有给他通个电话。 辛光明不会怪罪他们,要怪只能怪自己,不是自己贪酒出事,他的妹子也死不了,他就是罪魁祸首! 辛光明又开始自责起来,泪水也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人的一生“情”字最重要。 辛光明与杨晓晓应该有情,不然辛光明怎么会三天三夜没吃没喝。 到了傍晚的时候,辛光明按照时间的推算,老陈家应该把杨晓晓灵棺送归祖坟了,也该到了他送最后一程的时候了,他呜呜的哭了起来。 嘴上边哭脑海中边想,我的妹子已经走完了她的一生,云驾西游,死者为大,我也该为妹子行上九头十一礼。 虽然辛光明的身子躺在病床上,但是在他的心中却开始兴起了大礼:叩首,跪,叩头,起……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直到心累了,梦碎了,他的脑海才恢复了原状。 第四天:晓晓已经走了,不为死者为活者,到了亲戚邻居们为死者家属开脑的日子了。 光明没有去,他始终迈不过这个坎。 本来他可以去,话是开心的钥匙,亲家们坐在一块前后话一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共同度过难关。 他没有那个勇气,他一个人躲在病房里偷偷地伤心落泪。在这四天里他痛不欲生,躺在病床上的只是一个躯壳,他的心早已随着他的妹子去了另一个世界。 一路之上,他们相依为伴,欢声笑语畅所欲言…… 第七天:今天是杨晓晓的头期,在这7天当中辛光明滴水未沾,粮米未进,他并没有感觉到渴饿。 他只有一个心愿,他要下地狱去陪他的妹子。 他可以选择上吊,他却没有那个勇气;喝农药自杀,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只有这样绝食,作闭等死。 人死了之后,只有过了头期,魂魄才肯离开家门,在之前魂魄是不离开家的。 他会在亲人面前转来转去,就像活着一般,过了头七之后他的魂魄要离开家门去寻找他的另一个归宿。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杨晓晓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以前还不知道,还和活人一样与其他人说话聊天。只是她能听到人们说话,人们听不到她说话。 她只能托梦告诉亲人,她想做什么事? 这7天之内辛光明没有被饿死,晓晓的魂魄已经走了,就算他现在死也追不上了,因为死了之后他的魂魄也会在家中待上7天。 就算他能追的上杨晓晓,浑身长嘴,说的天花乱坠,晓晓也不会相信他是无辜的了。 如果换成他是杨晓晓,他的心中也会感觉到委屈。 虽然他是罪魁祸首,但是人终究不是他亲手杀害的,那是谁害死了杨晓晓? 是马丽,对,这个凶手应该就是马丽。 如果不是她心生嫉妒,不与杨晓晓打架,杨晓晓是不会喝农药自尽的。 马丽就是一个歹毒的女人。 最毒莫过妇人心,但凡她有一点寸让之心,不去与杨晓晓争吵,不让她在大众之下丢人,晓晓也绝不会走上绝路。 晓晓这么刚强的一个人,都能让她给逼死,将来我如果老了,撇到她的手中,也不会有好下场。 现如今就是个例子。 我躺在医院这么多天了,她连一次都没有来过,也从没有打过一次电话,询问过一下病情,待在这种女人身边就等于养虎为患。 为了个人的安危,还是离开她为好。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与她离婚,等离婚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今后互不干涉,各不相干。 辛光明想罢,决心与老婆离婚,主意已定,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老婆马丽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没有称呼,直接说到:“怎么样?你现在该称心如意了吧? 晓晓死了,你如愿以偿了……” 马丽听到这里先是一愣。 她一直没敢去医院,连个电话也不敢打,怕的就是辛光明知道杨晓晓的事情,会伤心难过。 她想等丈夫完全康复出院后,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等到那个时候丈夫的气也消了,他们之间也不会激化矛盾了。 她还专门告诉儿子,也不让其他人与辛光明通电话,万一说漏了嘴不好收场。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女儿已经早把事情告诉了他。 既然丈夫已经知道了,那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任他诉说几句,替杨晓晓出口怨气。 所以马丽只是听着,并没有回言,继续听辛光明诉说。 “你是不是早就看到我不顺眼了,那咱们离婚,等离婚后我再也不会磨你的眼珠子了……” 马丽也是一个有脾气的女人,听到辛光明一句离婚不要紧,她的怒火腾地就上来了,立刻大声喊到:“怎么的,你们两个人做了不光彩的事情,晓晓感觉到没脸见人了,自己寻死了,还把这账赖到我的头上。 是我拿枪杀死的她,还是拿刀剁的她?别总以为我好欺负,你到底是跟她近还是跟我近?…… 你说离婚是吧? 谁怕谁呀! 三天的孩子每娘都能过,谁离开谁都一样生活! 你说什么时候离婚,我随时奉陪!” 辛光明毫不犹豫的张口说到:“明天上午民政局门口等着,不见不散。” 他把话说完,没等玛丽回答,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马丽也知道他还是在气头上,任他怎么发火也不与他计较,也就没再给他回电话。 当辛光明提出离婚之后,心中顿时敞亮了很多,也轻松了很多,感觉到压在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个时候也感觉到腹中有点饥饿。 已经七天了他滴水未进,现终于在有了出路,他也不想死了,他感觉他还有点用处,还能为人民做点贡献,因为开发区还没有建设完。 丝蚕到死丝放尽,蜡烛临灭化成灰。 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不能这样死了,他要好好的活着。 人活着就要吃饭,有了饭力才可以抗病,他要把身体养好了再回到工地上去。 辛光明想到吃饭之后,就伸手按了一下床头上的铃键。 不多时走进来一个护工,来到面前笑着问到:“大叔,你需要什么?” 辛光明说:“我感觉到有点饿了,想吃点饭。” 小伙子说道到:“你终于从困惑中走了出来,人死不能复生,遇事一定要看开点,不要只为了死了的人难过,更要为活着的人想一想。 你知道你这些天不吃不喝有多吓人吗? 你想吃点啥?我给你弄去。” 辛光明说到:“随便什么都可以。”小伙子说到:“来一碗拉面怎么样?” 辛光明点头同意了。 “大叔请耐心等待,面马上就到。”小伙子边说边走出病房。 功夫不大,小伙双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 进门就高声喊到:“面来了,大叔快起来吃面了。” 辛光明看着面条有点兴奋,慌忙坐起身来想伸手去迎接,当他猛地一抬左,手可坏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聚上心头。 只听光明“哎呀”一声,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小伙一看情况不妙,忙把面碗放倒橱柜上,惊慌地问到:“大叔,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了?” 光明回答到:“我感觉到左臂好像断了似的,一阵钻心的头痛。” 辛光明想再活动一下试试,当他一抬左胳膊还是一阵剧痛。 小伙慌忙打电话告诉了院长。 院长急匆匆赶过来,命大夫重新检查,经诊断辛光明伤到了神经。 老院长立刻联系北京的教授,教授两天才能来到,老院长安排两天后动手术。 他让辛光明耐心地再等两天。 第300章 大结局 第300章 大结局 辛光明终于从困惑中走了出来,才想吃点饭,忽然感觉到胳膊剧烈的疼痛,通过大夫检查伤了神经,要做一次大手术,必须得等北京的教授。 辛光明躺在病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根据目前情况猜测,自己的病应该很严重,与老婆到民政局离婚的事情恐怕是去不成了,自己已经把话说完了,如果违约老婆更会看不起,怎么样才能躲开老婆的视线呢,只有离开医院。 他听人们说过,只要三年夫妻不同居民政局就可以给办理离婚手续。他想不如躲到外地拖上三年,等三年过后再回来与恶婆娘离婚。 现在病情这么严重,即使看好一年之内也干不了什么,干脆这病也不治了,跑到一个没有熟悉人的城市做乞丐,是福是祸,听天由命。 如果病逝或者渴死饿死乃是自己命该如此,绝无怨言,并且还可以为家人减轻负担。 辛光明注意已定,就在晚上趁人不备的时候,写了张纸条放到床头柜上,手机也没带,独自一个人偷偷离开医院。 来到大街上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他没有已定目标也没有确切方向,还恐怕人们发现他不在医院,万一追过来他就逃不走了,急匆匆来到火车站买了张5分钟就发车的车票。 票一到手,他就慌慌张张去检票,直到坐上火车,火车开始启动了,他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辛光明坐在火车上经过一阵剧烈的运动之后,他的伤势一阵痛是一阵,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一路之上火车停了无数个站,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到了终点站,来到一座靠海边的城市。 等所有旅客都下车后,辛光明才缓缓走下列车,摇摇晃晃的走出检票口。 他对这个城市很陌生,应该向哪个方向走,连自己都不知道。通过一夜的颠簸,他的腹中也感觉到了饥饿,无论要到哪里去,先填饱肚子在说。 他知道火车站附近的饭菜特别贵,经过站前广场,没有停留,走出广场向右一转弯,大概走了一里路多远,他感觉到可以在附近找家早点铺吃点早点。 就在他边走边找的时候,只见从他身后走过来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男的是个大高个,身高1米9以上。年龄在二十六七岁,体重200多斤。女的二十四五岁,一身学生打扮。 男子不紧不慢的迈着四方步,女子不停的催足到:“你能不能走快点呀?今天是我第一天去上班,万一迟到了在同事们面前多没面子。” 男子说到:“迟到了能咋滴!在公司我说了算,他们都得听我的……” 二人边说着话边赶上了辛光明。 当他们与辛光明并肩走的时候,男子看了一眼辛光明,辛光明也看了他一眼。 辛光明对面前的小伙子并不认识,二人走并肩,四目相对,及为平常。 当小伙子超过辛光明的时候,又回头仔细的望了一眼,继续前行。 就在他向前走有四、五米远的时候,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现在的年轻人走路玩手机不稀奇,谁也不会在意。 小伙子拿出手机没有玩游戏,而是拨通了电话: “喂,妈,你吃早饭了吗?”那边的回话只有小伙子一个人能听得见,就连他身边的那个姑娘也听不清楚。 “妈,你说怪不怪,我见到一个人,这个人跟你发给我的照片里面的人一模一样,这是真的,你儿子的眼光只有对,没有错!不信我拍个视频让你看看。” 小伙子说话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 虽然他还在不停的向前走着,身子却转了过来,用手机拍了一段小视频,发了出去。 辛光明全然不知道,还在继续往前走着。 等小伙子挂了电话,突然停下了脚步,那姑娘急不可耐的拉他走,他却纹丝不动。 他转回身来对辛光明说到:“老爷子,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饭?” 辛光明点了点头。 “我知道哪个地方有早点铺,我带你去吃饭,那里的饭菜特别的香……”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小姑娘可气坏了,跺脚说到:“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你以为离了你我就进不了公司?”姑娘生气自己走了。 辛光明一看二人为了他而闹了个不愉快,连忙说到:“谢谢你了小伙子,不用你带我去吃饭,你只管告诉我早点铺在那个地方就可以今天我就选定你了了。” 小伙子笑着说到:“最近我们公司在做公益,老板让我们自己找相助对相,拍几段视频发到群里,谁做的最好,有大奖,,你老人家一定要帮助我拿到大奖,因为我特别需要这笔奖金,求您老人家了。” 辛光明听了之后,心中暗想:我现在正没有去处,不如做件善事,先帮小伙子一把,并且还能吃顿免费的早餐。 于是,辛光明便问到:“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小伙子说到:“这样说你同意我的要求了。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难,只要你听从我的按排就行,那咱们先去吃早饭!” 小伙子带着辛光明刚走几步,那个小姑娘又转了回来。回来后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们二人向前走。 三个人来到早点铺,小伙子要了两笼蒸包,三碗粥,三个人只顾埋头吃饭,谁也没有多言语。 等吃过早饭,小伙子付钱后说到:“今天咱们的任务是游孤岛,咱们会在岛上玩上一天,至于老爷子的工钱,我会双倍负出。” 辛光明一听,非常高兴,这真是天上掉馅饼,既能游山玩水,又给开工资,何乐而不为? 于是,小伙子叫了辆出租车,带着辛光明和小姑娘一起来到海港的售票处,128元一张的船票买了三张。 买完票后,三个人安全通过检票口,登上了去孤岛的轮船。 他们在船上等了半个小时,轮船开始起航。 辛光明坐在靠窗户口的位置,船一行走,他就感觉到浑身难受,忍不住干呕吐。 小伙子一边帮他捶背,一边关心的问到:“老爷子是不是不舒服?” 辛光明不敢说自己有病,只是说自己晕船,可是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到了轮船靠岛的时候,辛光明几乎快要站不起来了。 多亏了小姑娘也跟着,和小伙子一起把辛光明扶下了轮船。 正好岛上有家军队医院,他们便把辛光明送进了医院里。 医生通过检查,要求病人住院治疗,辛光明不想住院,因为他手中没有钱。 小伙子却满不在乎,立刻签字办理了住院手续。 小伙子不是别人,他姓耿,名字叫耿广喜,他的父亲耿开天,他的母亲何小利。 他虽然没有见过辛光明,但是他对辛光明印象却很深。 妈妈经常在他耳边提起过,是辛光明在他们家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助之手,让他今生今世刻骨铭心。 前几天何小利去辛光明家喝喜酒,拍的照片和短视频发给了耿广喜,从此,几乎每天他都看上几眼,所以对辛光明的印象很深。 当他看到辛光明的第一眼就感到惊奇,他不敢断定,然又忘了几眼,当他确认后便给母亲何小利通了个电话。 何小利做梦也没有想到辛光明能到这里来,对儿子的话总是不信,儿子便给她发了视频。 当她从视频中看到辛光明的时候,顿时惊呆了。 辛光明是她干爹,是她恩人,她怎么会认错,为了确认无误,她又给干妹子靖靖打了电话,问他干爹是否在家。 医院里发现辛光明出走之后不敢耽误,连忙通知了他的家人。 一家人听到到光明出走的消息后,都慌忙赶到医院。 正在大家焦急寻找的时候,何小利来了电话,并把儿子发的视频转发了过来。 辛靖靖她们看到视频后,便把最近家中的事情毫无保留和盘托出,并按排何小利一定要让他儿子把辛光明留住,她们现在就去接他。 何小利说到:“咱们大家暂时都别露面,我想让广喜好好的照顾他一段时间,等他的病康复之后,咱们再一起去接他回家。 通过一家人商量之后,都感觉到何小利说的话有道理,便同意了她的要求。 靖靖和闯闯对她说:“姐,你一定要让孩子帮咱爸看病,把你的账号发过来,我们马上把钱转过去。 等广喜按排好让咱爸住上院的时候,就让老院长请北京的教授做手术,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咱爹的病看好。 咱爸这辈子实在太不容易了,一直都在吃苦受罪,没有享过一天福,咱们绝不能让他再受苦了。” 何小利回答说:“姐现在有钱了,你们先不用转钱,给爸治病是应该的。” 等给辛光明办好住院后,耿广喜立即给他的家人通了电话。 通过老院长与医院联系之后,请来了北京的教授,教授一到,立刻与辛光明做了手术。 一切都很顺利,辛光明在医院养了几天,就要求办出院手续。 他的心中非常感动,与小伙子恕不相识,小伙子却拿出这么多钱来帮自己治病,并且每天都守在身旁,这份恩情,今生今世也报答不完。 他不想在拖累小伙子了,不等完全康复,就急着出院。 在他的催足下,耿广喜办利索出院手续后,搀扶着辛光明走出医院大厅。他们来到门口,小伙子用手一指前方,对辛光明说到:“爷爷,你快看,我妈她们来接你回家了!” 辛光明不由得一惊,抬头看向远方。 只见从医院大门口走进一群人,带头的是何小利,后面跟着辛靖靖,闯闯、陈宝库、贾蓉蓉,在后面是马丽和辛宇还有老院长李文英…… 辛光明呆呆的站在那里,两眼流出了激动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