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娘子们》
1第一章 搭伙上路
“唉,你听说没,据说前几天恒山派的牌匾也被偷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一个路边小茶馆内,拿着豁口大刀的男子还未坐下就大声吆喝起来。
“我早就说其他几个门派肯定也保不住的,不过倒是没想到恒山派先遭了这个殃。”坐在大汉旁边另一桌的几个走江湖中一个年轻男人开了口,说到。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还挺失望的。”大汉找到了个搭腔的,很是高兴。连忙把自己桌子上的杯子拿到了那一桌前。
“倒不是失望,就是觉得越来越摸不着那人的想法了。”年轻的男人也很高兴有人能跟他聊这话题,便故作神秘的接着说到;“魔教之后是恒山派,我原本还以为他会先去偷武林至尊的少林或者是断剑门的牌匾。”
“哼……”闻言大汉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他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你摸清了想法,那岂不是早就被人抓着了。”
“也是,你说得也是。”被大汉说了青年不急也不恼,只是憨憨一笑,“就是不知道后面倒霉的是哪个门派。”
江湖这东西,很难说得清楚。
有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可是这江湖却不光是有人就行了的。
南楚立政百余年,现在正是太平盛世。太平盛世,喧喧闹闹的江湖也平静了些。可是最近却出了一件大事情,让整个江湖都沸腾了起来。那大事情便是刚刚那大汉和青年说的事情,江湖中不少门派的匾额被盗,一去不复反。
要说呢,这门派牌匾被盗可要比那个门派的掌门人被人打败或者是谋杀来得轰动多了,毕竟杀死一个人可要比偷一整个门派守着的匾牌要容易得多。而且那偷牌匾的小偷还专门挑大门派偷,像是魔教、衡山、华山这种常人所不敢想的地方。
并且至今未曾被抓住,被说是抓住了,就连那人长什么模样都没人知道。
从第一次有门派牌匾失窃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内那人已经前前后后已经把整个武林轮了个遍,剩下的也就是些宵小门派和断剑门、少林寺了。现在江湖上是人人自危,这段时间断剑门和少林寺掌事人更是因此脸都白了。
江湖上现在是人人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话说回来,就在大汉和青年说话的时候路边茶馆内又进来了一人,是个中年男人,浓眉方脸,一脸憨厚。他看到坐在茶馆内的一青年之后脸上挂上了笑,“马车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那青年闻声回头,只见耳边的黑色的碎发扫过手背跌落于身侧,与那人平添了几分清逸。一身米色长衣,普通,却也被整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青年年纪不大,甚至称得上是‘少年’。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些青年味道的脸剑眉星目,年纪轻轻就已经有股子俊味儿。若是日后再张开,恐怕也是个俊俏哥儿。
茶杯旁一双薄唇衬得他脸上更多了几分俊气,据说薄唇的人薄情,少年怕也是个冷清至极的人吧……
少年面上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眼中却是与冰冷相驰而返的笑意。乍一看之下或许会认为少年不易亲近,但熟悉少年的人都知道,少年又是最温柔的人。不管脸上是如何冰冷的摸样,他眼中总是带着笑的。
薄唇亲启,少年道;“阿康,我们现在就上路吧。”说着,少年便起身向着马车走去。被唤作阿康的青年紧跟上。
两人说好了要去南边的秀城,这便买了干粮准备上路。因为只有两人一行,阿康便和他商量两人买一辆马车,一路换着赶车去算了。这样一来比较划算,二来路上也比较清闲。
司空一思量,觉得有道理,两人便约了今天这个时辰。
出了城门便是一片稻田,隆冬的季节路上很少有人。那一亩亩带收的稻子飘着阵阵清香,好不怡人。
路上,坐在马车外赶路的阿康开口问道;“好像断剑门就在南边的秀城,你去哪儿做什么?”
“去那儿当然是去看热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马车内,司空斜躺在坐垫上,这会儿正昏昏欲睡。隆冬的天气寒,容易让人犯困。
“嘿嘿……你也好这个?”最近‘偷牌匾’的事情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就算是阿康也听说过。不过他去秀城可不是去看热闹,而是去做买卖。
“不是好这个,只是――”
“吁――”
就在司空答话间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马嘶,本来走得马车稳稳当当的马车一顿,马车内的司空差点儿摔倒马车底下。
“这是怎么回事?”司空揉着撞痛的胳膊掀开帘子,朝着马车外看去。
只见他们的马车被一群骑马的人围在了中间,阿康正在和那些人说什么。司空细听,才知道刚刚他们的马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跑了两步,惊到了走在马车前的那群人。这会儿阿康正在和那些人道歉。
司空转眼打量起了那群人。高头骏马,衣着不凡,第一眼司空见猜想知道这群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并且那群人身上都带着佩剑,应该也是江湖上的人。
那群人中有两个老头,一个满头白发,另一个也不差,只是胡子稍短些。不过两人都精神奕奕,呼吸绵长,内功不低。在两个老头子的身旁,几个年轻人,看样子是在遇到事情的第一瞬间便护卫在了那老人和另两个年轻人周围。
“既然没事,我们走吧。”司空打量那群护卫的时候,其中有人在这时候开了口司空侧脸朝着开口的那人看去,一时间竟有些移不开眼。
若说司空是那种还未张开的俊朗,那么眼前这人便是气势宏博的霸气。只是一眼,便让人记住再也忘不掉。
高挑的身形跨坐在马上,隐藏在长袍下的躯干不会夸张却依旧孔武有力。那双看人的眼睛微微斜挑却不见丝毫狐媚仿若鹰眼,看着人时便像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虽然他的衣着做了些改变,穿着和司空身上差不多质量的衣物,可是气质和他毫无薄茧的手却出卖了他。
此人定非常人。
“等一下。”其中一个老头子突然开口,他看了看那青年之后转而对阿康说道;“刚刚听小兄弟说是要去秀城那边,不知可否同行?我们不熟悉路程,恐到时候多绕了冤枉路。”
“咦?这……”被问到的阿康侧头,求助的看向了他身后的司空。
这马车虽然是两人合买,司空却是拿大头的,所以阿康才会询问司空的意思。而且不知道怎么的,只要有司空在,他便相信着司空。
司空并没有马上回答那老头的话,而是再看了那些人一眼之后,才开口懒散的答道;“可以。”话音落下,他又加了句,“但是你们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
长胡子的老头子闻言一愣,眼中有些惊愕,“小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要去秀城,随便找个人问了路或者是找个车夫不就行了,我干嘛要帮你们?”司空不想多是非,更何况阿康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哈哈……”老头子尴尬的笑笑,显然为刚刚的话而感到尴尬。倒是另一个胡子稍短些的老头子在这时候开了口,他摸着自己的胡子笑道;“可以,出门在外大家互相帮助是理所应当的。”
“既然如此那便好吧。”司空到底还是有些不情愿,不过也不想再多费口舌拒绝。说完这话,司空又准备缩会马车内睡觉,却在这时候被那老头叫做,“小兄弟,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这儿那些人已经知道司空才是两人中做主的人,便直接问了司空。
“我叫司空――司空摘星。”话到嘴边,司空却突然改了口。不过司空摘星这名字也确实是更加适合他,司空摘星,古龙笔下的天下第一神偷。这会儿倒是应了景。
“你们叫我阿康就可以了。”阿康憨憨一笑,在司空做了自我介绍之后说到。
“我叫颜傅,你们唤他叫做神算子便可。”长胡子蓝色衣服的老头子介绍道,“大家互通了姓名以后也好称呼。”司空闻言却在心中冷哼一声,这老头根本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那些青年的详细,所以才只介绍自己的名字。
“阿康快走吧,不然晚上之前就赶不到预定的地点了。”司空放下窗帘,道。
“我还有件事情想麻烦两位小兄弟,不知道小兄弟可否……”颜傅见司空放下帘子,连忙开口。
“什么事情?”司空再挑开窗帘,问道。
“能否麻烦小兄弟让我徒弟上马车?”颜傅指着被众护卫围在中间的青年说到,“他之前生了场大病,身体还有些弱,受不了风寒。”
“既然如此,那就上来吧。”司空心中却是不愿,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能生生把不悦咽回了肚子里。
得到司空的应允,青年便在其他人的拥护上了马车。
那人在他对面坐下,半天没出声。
马车本就不大,当初买的时候司空和阿康就是算着两人的人数来买的,这会儿多了青年,虽然不挤但司空也不大可能像之前那般懒散的躺着了。
“你叫什么名字?”司空看着挺直了背脊正坐的青年,主动开口问道。
近看之下青年气势越加逼人了,那双鹰眼般的眼中满是逼人的凛冽,若不是司空并不想与他多说些什么,恐怕也会被他的气势所折服。这人,非富即贵。
“陆熔。”陆熔上下打量了司空好几次,最后才开口说道。
虽然用假名可能更好,可是眼前这人却让他起不了防备的心思。司空太普通了,除了作普通人想,陆熔实在是想不起其他的想法。
不过神算子的意思他却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走,多生是非?
这边有着自己思量的司空点了点头,不再理他,而是闭了眼在一旁闭目养神。
2第二章 陆熔 (抓虫)
说实在的,除了有些闷人之外那群人也算是不错的伙伴了。
一路下来好几天的时间,那行人说不到十句话,而且每次说话都是神情紧张的躲到一边小声嘀咕,时间久了弄得司空和阿康都有些不自在。
第二天的下午,一行人错过了一个小村子,傍晚时分正走在林间。
傍晚的天气已经开始变暗,因为冬日的雾气,远处的景致已经看不清,若有若无。司空看着森林中越来越暗的光线,道;“我们出了这森林之后就找个地方休息吧。”
骑马走在马车两旁的神算子和一旁的颜傅对视一眼,没做反对。
倒是马车内坐在一旁的陆熔皱了眉头,司空见状,无奈的开了口解释,“天色暗了不宜赶路,不然更容易走远路。”这一路下来司空也算是看出来了,陆熔似乎十分的着急。若不是马匹受不了,他似乎都想直接飞奔过去。
“司空说得对,我们还是先休息一晚上吧。”神算子道。
“马也累了。”颜傅附言。
一行人又走了一段路,才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才总算安顿了下来。早已经饿慌了的马被放开之后就去啃地上枯黄的草叶子去了。其余人也都各自忙着各自的。
马车出了森林有很大的一片空地,放眼四望,看得见的只有绵延不断的群山和青灰色的模糊远景。走出马车司空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有些寒,但是空气很好。
“少爷。”陆熔才掀开帘子,立马就有护卫迎上来。
“司空,要吃这个吗?”围着火堆坐下后阿康把两人之前买好的干粮拿了出来。为了去秀城,之前两人买了不少路上吃的干粮。倒是陆熔那群人似乎什么都没带,一路上都是到处狩猎山鸡兔子类的东西果腹。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要比那些干粮让人有胃口多了。
“不了,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可吃。”天天看陆熔等人吃烤鸡兔子,司空也有些嘴馋。
“那你小心些,别走远了,山里不安全。”阿康道。
司空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还是停留在了身后的林子中。
“嗯。”司空随意应了声,然后走回了森林。
猎物还是要森林里才多。来时司空就注意到了,森林看上去很偏僻,但是却有着人来往的痕迹。有些奇怪,司空准备顺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进了森林,司空提起轻身,向着森林后的山谷而去。
来时马车走近森林之前,他注意到那边有炊烟。在这样的森林中有炊烟本就是见奇怪的事情。
果不其然,那里确实是有人烟,但是却不是什么良民,而是一群占山为王的山贼。
司空绕到山寨边儿上的时候,山寨里住的人正好在做饭。栖身一棵大树身后,司空远远的便嗅到了空气中饭菜的香味。
绕过前门,司空从后面绕了进去,很快就找到了山寨的厨房。
厨房里零零星星只有几个人,看样子是负责吃食这一块的。没有对食物做手脚,司空反而绕道去了山寨中心的一栋破房子。动了动鼻子,司空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有人的味道,金钱的味道。
轻松的便避开了守在门边的几个守卫,司空进到了这群山贼的仓库。和外面的破旧不同,房子里满是值钱的东西,价值不菲的古董还有些能卖不少钱的布匹。司空放轻脚步来到一个箱子前,熟练的开了锁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没让司空失望。
就着仓库的范围找了个袋子装了满满一袋后司空才关了箱子,按照来时的路溜回了厨房。
这会儿厨房好多东西已经做好,空气中的食物也更加诱人。司空向着外面扔了块快石头,然后趁着那些人看向厨房外面的时候动作迅速的进了厨房然后拿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再从窗子跑了。等那些人发现东西不见了的时候,司空早已经人去楼空。
回到马车前,司空把战利品之一那些食物交给了阿康,然后扛着那一袋子的值钱东西进了马车。马车坐垫下是空的柜子,正好方便放些东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那是什么?”阿康疑惑的问道。司空把其他食物交给阿康的时候是告诉他东西是他在旁边村子买的,阿康再问,司空便道;“一些干粮。”确实是干粮,不过是吃法比较特殊。
阿康没了疑问,便安安静静的去吃东西去了。这是司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陆熔那边多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正坐在树下喝水的男子,很是引人注目。
那人席地而坐,一袭白衣在这黑暗中特别的扎眼。引人注目的到不光是那一袭白衣,还有那人精致的面容。不比陆熔的霸气冷峻,那白衣人身上多了几分儒雅,若说陆熔是那种不容人俯视的存在,那这人便是容纳一切的存在。
似乎是听到司空和阿康的对话,那人侧头看了过来。万千青丝懒散的垂在他身侧,仿若滴入水中的墨滴,淡雅别致,仿佛还能够在空气中嗅到那一丝的墨香味。
看着那人,司空脑海中莫名的出现了个词,漂亮。
或许这个不应该用来形容男人的词,此时才更能够表达出那人的给司空的感觉。不同于女子的清秀精致,那人的美,是一种容不得任何惊扰的静。九天之下,仿若只此一人。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是似水的温柔,那份温柔却并没有让他看上去凌弱,反而让他多了几分灵动。
和司空对视,那人微微一笑,算是和司空打招呼了。
司空愣了愣,然后才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
“那人是什么人?”看着已经收回了视线的那人,司空问身边的阿康。
“好像是叫做颜无,是颜傅的徒弟。”阿康答道,司空闻言有些不屑的瘪了瘪嘴,“他徒弟可真多。”司空朝着另一个据说是颜傅弟子的人陆熔。这会儿颜傅正在给他递酒,“师傅给徒弟端茶递水,也算是世界奇观了。”
司空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说完之后才想起来那些人武功不低,估计他的话都让那些人听到了。
果然,司空的话才落下,颜傅就看了过来。
“小兄弟好观察力。”颜傅并未生气,而是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颜傅年纪很大,但是却已经很精神,加上他满头的白发,让他看上去很是慈祥,若不是他眼中时不时有精光闪过,司空都要以为他是一位慈祥的长辈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颜傅在司空和阿康的对面坐了下来,为手中的空杯子填满了茶水,然后递给了司空,“小兄弟以前是做什么的?”
司空接过茶水然后轻松道了声谢,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一些基本礼仪已经在他的生命中养成了习惯,就算是虚伪的他也会做到尽善尽美。
“之前在镇上做教书先生。”司空道。
三个月前,他初到小镇的时候谋了个差事,便在镇上教了三个月的书。后来决定去其他地方走走才辞去了教书先生的工作。阿康便是他在镇上认识的。
“教书先生?”司空的回答让颜傅很是惊讶,他眼中此时满是惊讶,“我还以为你也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为什么这么觉得?”司空惊讶了,他以为自己此时更像是个普通人。
“小兄弟有些拳脚功夫。”颜傅扫了眼司空的手脚,道。江湖中人多少会些拳脚,武功学到一定的程度,眼力自然也见长,不难看出别人的功力。
“为了自保,是学了些。”司空了然的点头,不过若是以此就说他是江湖中人就有些过了,“不过我并不是什么江湖种人,至少现在不是。”
颜傅并未马上接话,而是带着笑意看了司空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兄弟我们交个朋友吧,说不定哪天老头子我还能见到你。”颜傅突然说道。
闻言,不光是司空惊讶了,就连一旁的陆熔和其他人也都惊讶了。司空和阿康不知道但是并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颜傅在江湖上的地位让他根本就不屑于和别人说这种话,光是想要巴结他的人都已经数不过来。这次若不是陆熔亲自请他出山,他也不会在这里。
“……”司空并未点头也并未拒绝,他转移话题问道;“明天我们应该会到镇上,你们需要休整吗?”
“停一段时间吧,一直赶路也是个办法。”颜傅道。
“颜――”陆熔闻言立马激动的站了起来。
“不用着急。”神算子拉住了他,“我们会赶到的。”
听了神算子的话,好几个人神色都变得焦急不安,其中也包括了那个颜无。
“你们很急?”在一旁一直不曾吭声的阿康开了口,疑惑的问道,“你们要是急的话我们也可以走近路。”
“近路?小兄弟知道其他的近路?”阿康的话像是扔进湖面的一颗鱼雷,瞬间激起万成浪浪涛万层,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阿康被他们看得有的发怵,结结巴巴的说道;“有一条路是比较近,不过不好走。只有要赶路的时候我们才会走。”阿康说的我们,是指常常来回于秀城和这里的商户。
阿康家里是做生意的,虽然生意不大,但也算是有自己产业的。对这些东西多少比其他人清楚。
“我们就走那一条路。”陆熔道,“时间已经禁不起耽搁,若是迟了……”
“也好。”颜傅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陆熔焦躁的表情只好做了罢。
“那我们明天便改道吧……”
之后颜傅和陆熔神算子几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些什么。阿康却趁着那些人不注意把司空拉到了一旁,有些担心的问他这群人怎么回事。
司空也拿不准,只告诉他见机行事。一开始司空只以为这群人只是急着去秀城,但后来看到他们欲言又止的神情司空也算是明白了,这群人之所以这么着急,多半是前有狼后有虎吧!所以才会一路都着急着赶路。
只是司空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急着赶路和躲人,却又要留在他和阿康身边。
3第三章 小镇休整
入夜,月光被乌云笼罩。(.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露宿的地方仅借着微弱的火堆照明。
一行人中大多数人都已歇下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在人群周围轮班守夜。四周一片寂静,除了火堆中偶尔响起的零星花火,就连虫鸣都没有。
司空翻了个身,背对着睡在他身侧的阿康。在阿康的对面,是遮风的马车。
破空声惊扰了宁静,不知道谁先拔的剑。那破空声还未抵达马车便被人拦下。‘叮’金属与金属交融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接连而来的是一连串极轻极快的脚步声,仿佛脚跟还未着地便再起。
剑与剑相交,拳与拳相碰,脚步声、喘气声、破空声。像是沉寂在平静湖面的激流,无声,却波涛暗涌。
夜里无风,树叶却在摆动。
能够感觉得到躺着的其他人也都握紧了手中的剑,随时准备扑上去。只有阿康呼吸绵长,只在偶尔有些凉的时候才扯扯身上的被子,把自己包的更紧。
在火堆第三次溅出零星花火的时候,那些极其细微的声音才停下,紧接着而来的是一阵呛鼻的腥味。
司空往被子里缩了缩,让被子盖住了自己的鼻子,以求不闻到那血腥味。
又过了好一会儿血腥味才慢慢淡去,想来是被清理了。
司空没有睁眼也没有动,他贪恋着被子里温暖的温度。冬天总是嗜睡的,特别是在这种寒冷的夜里。
“师傅。”一道冷清的声音响起,带着些隆冬的寒气,冰冰凉凉的。
“看来他们追上来了。”这道声音是颜傅的。
“我们明天离开这里吧。”颜无道,“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原本以为至少能够拖一段时间才会被识破。”
“唉……”颜傅轻叹一声,然后才带道;“恐怕不是被识破了,他们至少并未只随着引开他们的队伍去罢了。那人的计谋,不在你我之下呀。”
“那怎么办,需要另寻途径吗?”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轻而稳,若不是现在是深夜恐怕都会被忽略。
马车后的树枝突然摇了下,那些去处理尸体的人回来了。人群中的火堆被添了些柴火,然后温度乍然升高。司空只觉得靠近火堆的部分逐渐温暖起来。
“我们还是照原计划行事,伪装成普通商户,到了秀城再说。”这回开口的不是颜无也不是颜傅,而是神算子,“明天到了镇上我们把马匹卖掉些,都换身衣服,然后颜无你和你们几个坐到马车里去,尽量少出现在外面。”
“可是这么一来……”陆熔的声音传开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神算子摇了摇手,让陆熔别再说下去,“现在这方法是最好的,一滴水混入一条河,量是他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找出我们。”
陆熔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
“先休息吧,明天到了镇上再说。”颜傅道。
“嗯。”最先走开的是颜无,然后其他人也都纷纷散开了去。
夜,逐渐回归到寂静。就仿若之前发生的小插曲根本就不曾发生过。水面恢复了平静。
火堆中偶尔有花火溅开,零零星星。
马车遮去了大部分的寒风,除了偶尔有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便没有了别的声音。
隆冬最是困人,安静下来之后,司空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
司空是被阿康叫醒过来的,他醒过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吃过早餐准备好上路了。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一人还昏昏沉沉的没睡醒瞌睡。
“你怎么睡了这么久还没睡醒,难道昨夜没睡好?”阿康帮着司空收拾东西的时候揶揄的问道,“还是梦游去做什么了。”
阿康背对着马车,自然是没看到他那话出口时他身后那群人脸上精彩的神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昨晚太吵了,没睡好。”司空打着哈欠上了马车,顺便从阿康的手中拿了些热水喝了下去。
有内功做底子的人是要御寒些,但却不是不怕冷。司空才从被窝起来却是手脚冰凉,一杯热水下肚,顿时整个人都温暖起来了。
“那我们赶紧去镇上吧。”阿康好笑的看着司空。和司空相处了这么久,阿康也算是摸清楚司空的性子,虽然平时看上去懒懒散散,却是肚子里都清明。以前在镇上教书的时候还有不少人硬是想要给他说媒。不过都被他拒绝了就是了。
“嗯,今天是我赶车是吧?”司空说着走到了马车前,接过阿康手中的缏子,在空中挽了个花式然后‘啪’地一声之后落在了马屁股上,“驾……”
颜无、颜傅和神算子等人跟在左右身后,伴随着马车的速度也开始驱马,一时间马鞭声、马蹄声络绎不绝。
注意到那群人不管怎么样都保持在马车周围不远处,司空索性也不去管他们了,专心致志的做着赶马的工作。赶马的活儿司空是和阿康学的,学得不精明,只能说是一条大道上走不丢就是了。若是不专心驱马,马脚上的速度就会慢下来。
小镇不远,司空驾着马车跑了约是一个多时辰便看到了城门。像是知道镇里有上好的马料般,看到城门之后马也跑得更欢了。
“你们要在镇上呆多久?”临近城门,司空突然开口问道。
“一两个时辰便好。”神算子和颜傅对视一眼,询问对方的意思。
这会儿正是早上,朝阳才刚刚跑过来山顶,一两个时辰之后也就是吃完午饭之后。得到颜傅的回答,司空又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问阿康,“你呢?”
“我没关系,反正要回来的时候才会到这里拿货,不然带来带去太麻烦了。”阿康是出来进货的,大概到了秀城就会和司空分道扬镳吧。
“那好,我们进城去找家客栈,然后各种活动,吃完午饭之后就出城。”安排好后面的事情。司空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加快了速度。
小城小镇进城没那么麻烦,更何况阿康常常来往,一行人没花什么时间就进了镇。只是进城时多给了些过路费。
说是小镇,这里也确实不大。镇上前前后后也才几百户人家而已,倒是因为这个镇附近有条官道,所以来往的行人不少。好在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
一群人就近在城边上找了家客栈暂时落脚,放好马车之后颜无便带这些人出去了。阿康要了间屋子回去睡觉去了,司空实在是有些呆不住,便抱了马车中之前从山寨中‘借走’的东西去啦当铺。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司空把东西都出手了。
虽然被老板压了价,但也比放着强,更何况这些东西本就不是他的,他不心疼。
有了之前几天的‘赶路’经验,司空想去置办些东西。
这里不比以前,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并不多。司空在街上买了些放得住的零嘴和几本杂记之后便找不到其他玩意。倒是书店老板给他介绍了个好东西――九连环。
虽然也很是无趣,但聊胜于无。
抱着一堆东西司空回了客栈,却在客栈门口看到了颜无。
不光是颜无,还有好多看热闹的人正围在客栈门口,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怎么了?”司空往颜无身边一站,问道。
司空朝着人群中看去,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哭哭啼啼的坐在地上哭,而陆熔则一脸怒容的站在另两个长相略粗狂的男人面前。两个男人脸色并不好看,不过因为陆熔身边还有好几个护卫所以不曾动手动脚,可那架势显然不会轻易就了了。
看到司空颜无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才开口解释道;“那两个人说这小姑娘欠了他们钱,要把小姑娘买到烟花之地去。少――陆熔他看见了便出手相助。”颜无的声音很轻,好似竹林间滴水的声音,冷冷清清,不急不缓。
“哦……”司空点了点却转头准备离去。颜无看着司空离去的背影眼中有些惊讶,“你难道不――”
“对了,你们要吃什么?让店小二赶紧上菜,我们吃了就出城。”临走到门口的司空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对颜无说的,话说完后便头也不回进了客栈。
待到司空把手中的东西都在马车里放好再回到客栈时,陆熔已经坐在大厅中了。只是他脸上的怒气还未削去,他身边的几个护卫都绷紧了神经。
阿康莫名的看着他们,见到司空来的瞬间松了口气。
“小二,菜好了吗?快点儿上菜,我们赶时间。”司空在阿康身边坐下,看着桌上空空如也之后便转身对着店小二吆喝。
“好嘞好嘞,马上就好。”店小二在司空的吆喝声中跑进来厨房,没一会儿菜就端上来了。
菜还未上完时,颜傅跟司空和阿康说了天气冷,想要坐到他们马车里的事情,司空还未开口阿康便应了下来。隆冬的天气就算是赶着马车慢跑也会觉得凉飕飕的,骑马自然是更冷了。
菜很快就上齐了,只是吃饭时除了那一会儿的对话之后便没了声音,一顿饭吃得及其安静,仿佛吞咽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空气中满满的都是一股子压抑。陆熔的脸也一直沉到了吃完饭。
吃完饭,陆熔众人换好了衣服便出了门,向着马车走去。颜傅等人已经把马卖掉,然后也换了便装。阿康和司空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抽空在客栈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
出门前,走在后面的颜无却突然叫住了司空。
闻声停住脚步,司空惊讶的看着颜无。两人这段时间几乎而已说是没什么相交,更是没说过什么话,颜无叫住他做什么?
“刚刚的事情,你不想知道怎么样了吗?”颜无开口便问,而且还问了个让司空很无奈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管它结果怎么样了?”司空莫名的反问道。
4第四章 独善其身(抓虫)
“你为何不想知道?”颜无闻言十分惊讶,冷漠的人颜无并不是没见过,只是司空给他的感觉却并不是什么冷漠的人。
司空没有答话,他径直走到了马车前,上车驱马,准备上路。
隆冬时分,有些赶早的桃花已经开出了花骨朵儿。盎然寒意之中,平添一抹春*色。放眼望去,满山遍野的枯枝干叶中桃花树上哪一点粉红的身影分外抢眼、分外妖绕。
出了城门,一路行去,大片大片的便是桃花。只可惜来得不适时宜,看不见那大片大片的妖娆景色。
在林林总总的万花丛中,桃花虽然算不上名贵,但也称得上娇艳。正如人们赞美“梅花香自苦寒来”那样,虽然寒彻骨,但留扑鼻香,赞美的是梅的坚强与勇敢。而对于桃花而言,风霜雪雨之时,她闭花羞月,隐去了自己的身影。若是能够看到那漫山遍野盛开的桃花,亦是人生一大乐事。
驱马走在林间,好不惬意。只可惜有人偏偏喜欢在这时候煞风景。
从出了城开始,颜无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跟在司空身上,弄得司空好不自在。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司空侧脸看向策马走在他身侧的颜无。
马上的颜无温柔一笑,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想知道那件事情的后果。”
“因为结果很简单。”司空道,“你以为那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颜无倒是不曾想过司空会再次反问他,“那小姑娘自然是回家了。”
“回家?然后呢?”司空追问。
“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不问,但是为什么如此耍着我玩?”颜无以为司空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司空却继续道;“女孩子的名誉重于一切,现在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你以为那小姑娘以后会这么样?”
无论是不是太平盛世,在这里女人的地位始终要低人一等。司空虽有不满却不曾想过和这些人讲什么人权,他一无权二无势的,说得太多只会死得更早。
“而且因为你们刚刚的事情,我们的行程耽搁了半个多时辰。”司空的话让颜无脸上经久不见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急得要死的是你们,惹事生非的也是你们。”
司空的声音不小,马车内的人自然也是听得见的。说不上是故意还是有意,但是司空却是存了私心。
陆熔是早在司空的话音落下之后就已经白了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神色。颜傅倒是并无察觉似的继续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羽扇。
阿康察觉到些什么,但张了张嘴之后却沉默。
“难道不管?”颜傅掀开了车帘。
“如何管?”司空已经有些不想说,可颜傅明显不准备作罢,“不管岂不是助纣为虐。”
“管?像你们刚刚那样逞一时英雄,害人一生?还是报官?然后官官相护不了了之?”
“害人一生?”颜傅来了兴致,索性走出了马车在司空身边坐了下来,“陆熔的做法确实是有失冷静,但怎么又成了害人一生了?”
“你想过没有,把事情闹大之后对那小姑娘的影响?”司空问,“现在小姑娘名声已毁,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先不说家底厚实的大户人家还愿不愿意要她,就算是和她家世差不度的人估计也会估计别人的脸色而多虑吧。”小姑娘既然会被拉出去抵债,自然是家世不好的,这样的女子在出这种事情,后果可想而知。就算是一时得救,也终不得救。
“是这样的,在我们那儿就是这样。”今天格外沉默的阿康突然开口,道;“我们镇上以前也有这么户人家,后来那小姑娘嫁给了镇上的大户做填房。那大户都七十好几了,她嫁过去没两天就死了。后来大户的大房把她赶了出来,说是克夫……”
颜傅毕竟比陆熔活得久,司空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当然,其中更深一层的意思他也自然是听得清明。司空在用另一种方法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少生麻烦。
“报官更是不可能了,这天下的官都是官官相护,报官只会挨一顿打然后被赶出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看得多了,司空也算是看清楚了,这里不是他以前的世界,就算是有理也不一定会有听你说理的,“除非你能压得过他。”
“放肆!”马车中的陆熔早在司空说他‘害人一生’的时候脸色就已经黑的发亮,这会儿再听司空说官官相护更是气得不轻,“照你这么说,那官岂不是都是贪官污吏?朝政岂不不为政?”
“哼……”司空冷哼一声,对陆熔的愤怒有些不屑,同时也因为虐的态度来了气,他道;“你以为那些勾栏院是怎么开起来的?那些地头蛇是怎么活下去的?朝政,恐怕当今那皇帝也不过是只看到别人呈给他的好东西吧!”
“你――”陆熔‘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眼中已经有了杀气。颜傅却对他摇了摇手,眼中已经笑意不减。
“皇帝老儿给县官一个月多少俸禄?一年能得到多少?”司空背对着陆熔并未回头,却再次反问。
“七品县令一月的俸禄是四两有余,一年下来约是四十两有余。”在南楚这些东西也算是人尽皆知的,颜傅倒是对司空的不解而感到疑惑。
“一件稍好的锦袍多少钱?一身衣物呢?”
“大约一百文到两百左右,一身的话二两银子足以。”
“一辆马车一年请车夫要多少俸禄?”司空又问。颜傅不曾请过马夫,一时间间竟然答不出来,正看向神算子求助的时候陆熔却开了口,他道;“朝中大官的马夫月俸一年约四十两银子。”
“那七品县令就折半算二十两吧。”
“最后一个问题,一个县官要给手下文官衙役开多少俸禄?”
这些细软颜傅从未想过,被司空问起,他也只能看向陆熔。接到颜傅的视线,陆熔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文官衙役均有记载,朝廷每年也会拨一部分钱。”
“一个年俸才五十两的县令,每年出去穿衣服的十两、出行马车马夫的二十两俸禄和给衙役文官的钱他还剩下多少俸禄?这还没算上他吃饭用度细软的钱。”
司空难得回头看向陆熔,并且留足了时间让他们想清楚之后才接着说到;“真要细细算起来前前后后加起来剩下的不到十两,可是你们看哪个当官的是饿死的,或者是哪个官是‘穷’的?”
这话说完之后司空就没在开口,其他人都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围绕在陆熔身边的气氛愈见压抑,不过眼中的杀气已经不见,剩下的只是压抑和愤怒。
没人再问东问西司空也乐的清净,只是一路下来实在是有些压抑。司空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开口道;“不贪的官不是好官,只是贪得无厌了就过了。当官的不在手底下养些人赚些钱谁给他养老?应酬也是要花钱的。”
司空说这话时在心中忍不住苦笑,他怎么就跟陆熔杠上了呢?以往他可不是这么容易动怒的人。
“哼……像你这般说来,那朝廷岂不是不如不要?”陆熔很冷一声。
“独善其身。”说这话时,司空已经放柔了语气,他已经不想在和陆熔理论下去。
不管是那个世界那个朝代,都没有绝对清澈的官场,能做的只有四个字,独善其身。管不了别人还管不了自己?有的事情无能为力也没办法。并不是争取了就能够得到,但是不争取却是绝对没有机会得到。
颜傅笑了笑,摇着头放下了车帘,重新坐回了马车里。神算子亦是如此,不在理会司空。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看孩子的慈祥,独善其身,说得容易做得难,就算是如今的他们都没做到。
“不过你那么激动做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司空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马车上,手中的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
“放肆,你说什么?”若说之前陆熔脸上的表情是愤怒那么这会儿便是咬牙切齿,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似的。
司空不看陆熔,完全不再理会他。
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围枯黄一片的树林和草丛,司空紧了紧身上的锦袍,说话声浮出的白气一团团,模糊了视线。越近寒冬空气中的温度就越低,还为今年底便已经冷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过年时会不会下雪。
“秀城的冬天是下雪的。”颜无眺望远方,这条路的前段已是官道,在走一段便能到阿康说的近道了。
一袭白衣立于马上,从不离身的佩剑斜斜的挂在马侧,伸手便能触到。说话声颜无吐出的暖气变为了薄薄的一层雾气,模糊了他眼中的温柔。黑发散落在侧,不经意间便在空中画起水墨。
颜无转头看他司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把刚刚想到的疑问说出了口。
“哈哈……是吗?不知道这雪是不是真的像说得那样无暇。”司空小时候一直生在南方,从未见过雪,这也算是这一行的意外所获了。
“你没看过雪吗?”颜无提了提缰绳,让马的速度慢了下来,满是温柔的眼中荡过一丝疑惑,“南楚地处北边,到了冬天几乎全国都会下雪。身处南楚却说不曾见过雪……你不是南楚的人吗?”
“我的家乡已经很久不曾下雪了。”司空印象中的家乡是没有雪的,只是曾经在老人的口中听说几十年前也是下雪的,后来便不再下了。
楚南偏北,常年下雪。不下雪的便只有偏南的宜信,据说那里就算是冬天都不会很冷。寒冬腊月也如同冬季。
“听闻宜信的人性格乖张无礼,做事不讲道理,粗鲁成性。”颜无道。
“哦?”司空闻言立马就来了兴致。这里人文地理他并不熟悉,之前在镇子上问其他人也没人说得清楚。这会儿难得有人跟他提起他立马来了兴致,却不想颜无又道;“果然不差。”
“什么话?我那里性格夸张――”司空正不满的想要和颜无理论,侧头间却见颜无眼中此时满是笑意。多了份生动,少了很温柔,却是更动人。
白色的雾气随着主人的轻笑而淡去,最终消失无踪,只余下远处的青山倩影逐渐清晰。
秀城的雪,司空也开始有些期待。
5第五章 八宝盒(抓虫)
阿康说的进路是顺着水道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们在下游,往上走。船是没法坐了,好在这个时节河水并不湍急,顺着河道走也并不如想象的那般难。
这条道一般都是商户赶时节货的时候才会走,因为这条道并不算安全。近水,有野兽,在前面还有山贼窝。阿康说出自己顾虑的时候陆熔冷哼了一声,根本就不把那些东西放在眼里。
陆熔一股子要往那些野兽身上发,颜傅也不阻挠。
“近水的地方人也多,按照现在的速度傍晚就能到下一个小镇。”阿康坐在马车最前面赶马车领路,司空不想进马车去看陆熔的怒容,索性留在了马车外和阿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镇上有赌坊吗?”百无聊赖的玩着手中的九连环,司空又开始有些犯困。
“你还去赌坊?不留些钱过年吗?”阿康有些不赞同,司空虽不喜什么勾栏院但却对赌坊这种地方一见钟情,时不时便回去。以前在镇上的时候他顶着教书先生的名声不好去赌坊,但是离开小镇之后司空已经好几次输得身无分文。
司空并不答话,阿康便再问;“你准备在什么地方过年,要不你去秀城办完事在和我回去?你再去镇上教书。”
再有一月多的时间就是年关了,空气中已经能够隐隐嗅到一股‘年’的味道。小孩子也早已经开始期待。准备年货的大人也已经开始忙碌。阿康是想赶在过年前回去买贩卖年货,司空却是准备在秀城过年了。
“我只身一人,走到哪儿不是一样过年?”司空没抬眼,一门心思在手上的九连环上,“走哪儿不是过生活,反正都一样,我也想换个地方。呆在一个地方太久,骨头都生锈了。”
“你才再镇上呆了三个多月,怎么能算久?”镇上的同龄人不多,来来往往几次之后阿康也和司空熟悉了起来,司空为人随和又是夫子,当初说要和阿康一起去秀城的时候阿康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不过去秀城好像也不错,据说那里现在可热闹了,之前那个专偷大门派匾额的雅贼现在应该也去了那里,说不定我们还能遇上……”
“在不喜欢的地方待上一个时辰都嫌累,我在镇上待了三个月已经很久了。”司空把手中的圈往下环绕了过去,顿时最后一个圈儿也落了下来,“解开了。”
“什么?”阿康专注于前方的马,听了司空的话一阵莫名其妙。
“九连环解开了,这已经是第四个了。”伸了个懒腰之后司空把手中的九连环全部弄到身前,准备再装回去。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阿康方正的脸上满是无奈。
“你说,我听着就是。”司空道,“不过你最好把马赶快点儿,我已经闲得发慌了。”
“既然你这么闲,我借你个玩意儿消遣时间。”颜傅从怀中拿出了个东西递给了司空。司空接过一看,立马惊讶的看向颜傅,“魔方?”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一行人也算是熟悉了起来,偶尔也会聊聊天说说话。颜傅和颜无找他说话他已经不奇怪。
不、不是魔方。司空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八方盒子,这东西虽然和魔方很像,但是却并不是魔方,只能说是个魔方类似的东西。
“魔方?那是什么?”颜傅问道。
“没什么,你听错了。”司空摇了摇头装傻,“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八宝盒,只要把上面的图组成固定的图案就可以打开这盒子,你要不要试一试――”颜傅笑嘻嘻的说到。他话还没说完旁边就有人打断,陆熔冷声道;“那东西怎么可以交给他?”
“做什么不可以交给我?”抢在颜傅之前司空开了口,看到陆熔越加黑的脸色之后司空琢磨着那做工精致的八宝盒子道;“莫不是里面有什么宝贝或者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
“你――”陆熔满脸怒容。只从那天司空说了贪官的话题之后,陆熔就一直和他过不去,总是会在司空说话时唱反调。
“哈哈……”颜傅看着炸毛的陆熔和有意挑衅的司空却是哈哈一笑,他道;“那东西我带在身边几十年了,从未有人打开过。”
陆熔似乎还是不情不愿,但是一想到颜傅的话又止了话,换了个话题,“哼,也是,神算子和你都没有打开的东西,这种无知鼠辈有这么可能打得开。”
“无知鼠辈?”司空调高了眉头,还没人敢说他是无知鼠辈,“若是我解开了你怎么说?”
“你若是解开了,我便答应你一件事情,上天入地随你选!我定办到。”陆熔夸下海口,显然是十足的看不起司空。
“陆――”
“少爷不可――”
颜傅和神算子异口同声,两人脸上都是司空未曾见过的严肃。
“不稀罕。”司空闻言却瘪瘪嘴,脸上满是刺痛着陆熔的不屑,“说得好听,你一不是玉帝老儿,二不是皇帝老儿,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你――”陆熔愤怒的起身,再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再说了,就算你是皇帝老儿难不成我说要你的江山你还能分一半给我不成?”司空早已料到陆熔做不到,便转身拨弄手中的八宝盒之。
陆熔闻言脸都已经完全铁青,大概是真的不曾遇到过司空这种刁民吧!颜傅想要劝住,神算子却对他摇了摇手。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少错。
“哼……”陆熔看着司空的背影一甩袖子,坐回原来的位置闭目养神去了。
再说这边的司空,拿到那盒子之后司空并未急着转动盒子上面的图,而是仔细看起了上面的图案。时间有的是,他并不着急。
八宝盒顾名思义就是有八个面的盒子,盒子不大大约成年人拳头大小,不过无论是棱角或者是平面上都看不出任何衔接的痕迹,说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这盒子仿佛本就一体般!倒是盒子的每个面上都有几个小块,小块可以移动。肉眼便能够看出那些小块能够组成写图案,多是些动物,亦是栩栩如生。
听颜傅刚刚的意思,似乎是只要把这些东西组成图案便能够解开盒子。弄不懂这盒子的构造,司空却是对这东西起了很大的兴趣。
“对了,阿康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刚刚说谁去秀城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自己手中的东西上之后司空才想起来他之前在和阿康聊天。
“你果然没在听我说话。”阿康对司空的漫不经心很是无奈,便把之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那偷牌匾的小偷应该回去秀城断剑门,我们说不定能遇到他。”
“遇到他?”司空难道抬眼,他莫名的看着阿康,“遇到他做什么?”
“我没想遇到他,我只是先看看他,能偷走这么多门派的牌匾,想来应该是个轻功很好的人。不过这次可能会被少林、断剑门和其他门派的人抓到。”阿康也喜欢听书,对最近闹得很大的事情很是清楚。看热闹可是消遣时间的最好方式。
“少林寺的人跑到断剑门来了?”司空放下了手中的八宝盒,直直的看着阿康,“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少林和短剑门的人说要抓住那个贼,所以都到断剑门来了。”阿康道,“听说不光是这两个门派,还有好些江湖上已经被偷了的牌匾的门派也都来了。”
“还真是闲的没事做。”司空复又低下头去摆弄手中的八宝盒,“少林寺也跑到断剑门来,难道就不怕那偷儿去偷少林寺的牌匾?”
“少林有十八罗汉和四大长老坐镇,不会被偷的。”一旁的颜无说得很是肯定。
“那可说不定。”司空偏偏不信邪,“难不成他们能把那牌匾用铁链子绑起来拴在身上不成。他要真的拴在腰上也未必偷不走,他们总要睡觉的。”
“少林寺的四大长老可不简单,若是他们四人联手,这江湖之上肯定是没有对手的。”阿康也对那四大长老很有信心。
“其他门派的掌门那个是软脚虾?结果一个个的还不是都被偷了。”司空此话一出,阿康和颜无都无力再反驳。事情未发生,谁也不知道结果到底会怎么样。“不过你们刚刚说有很多人都去了断剑门?”司空又问。
“是,这江湖中人差不多都被请到了断剑门,其中衡山、华山、还有峨眉、少林的掌门都被请了去坐镇。”颜无向着前方看去,眼中有些期待的神色。少年愁的大抵都相同,愁的便是找不到地方一展宏图。之所以仰望天空,便是因为怀抱梦想。
在看颜无,司空才发现那人量是眼中再温柔也不过是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
“你们也是要去断剑门?”颜无等人一直直说要去秀城,却并未说过要去什么地方。司空这会儿看颜无对断剑门的事情这么有兴趣,便有此一问。
“对。”颜无点头,“师傅和师叔是断剑门掌门的友人,所以被请过去帮忙坐镇。”
“你们还真有闲情逸致。”司空换了个姿势,然后才说道,“说起来,魔教的牌匾不是也被偷了,怎么没听有什么动静?”
“魔教乃邪教,自然不会请他们,不过他们应该也会去。”提起魔教颜无便没了好脸色,“只希望他们这次不要多生事端,不然武林正派中人定不放过他们。”
“那我还是感觉拿了年货回去好了,免得到时候遭殃,不然这年可就没办法过了。”阿康故作一脸害怕,直直逗笑了颜无和司空两人。
马车逐日而走,一行人渐行渐远,说话声、嬉笑声被寒风驱散,余下道道白气和地上轻浅的车辙。
6第六章 秀城 (抓虫)
一连几天的毛毛细雨之后,天总算是见了晴。同时见晴的还有司空的心情,因为总算可以从马车上下来了。
太阳爬过头顶的时候,马车在客栈前停了下来。
近日来秀城来了不少人,虽然断剑门请的人是住在断剑门的,但是有些看热闹的江湖散客却是住在着秀城内的。司空等人到的时候已经迟了不少时间,客房几乎都已经住满,一行人只好商量着去客栈吃些东西然后再作打算。
下了马车,阿康招呼着店小二给马喂些马料。
司空则是在一旁打量着面前的景色。陆熔等人早早的就进了客栈,正在二楼商量些什么。不想上去看陆熔脸色,司空把之前从山贼窝借来的东西换成的银票踹在了身上,出了门。临出门是不忘招呼阿康一声,“我出去下,你们先去点菜,菜上完之前我会回来的。”
“好。”阿康到了秀城也有不少事情,不过他不急,修整好了明天再去也完全可以。
司空出了门便向着人多的地方走去,随手抓了个人问清楚了离着附近最近的赌坊,司空漫步向着赌坊走去。
秀城城入其名,真真当得起一个秀字。
就算是隆冬季节也能够在空气中嗅出一股子的雅气,已经出了花骨朵儿的桃花在秀城之内随处可见,隐隐间还能看到一抹桃红。光是这满城的桃花朵儿,司空便已经能够想象出春天的秀城到底是个什么景象了。
不过据说这秀城也不紧紧独‘秀’一枝,它还有一‘秀’,便是赌坊。断剑门上第一任的掌门人好赌,断剑门在秀城落了脚之后很多赌坊便秀城和桃花一起扎了根。在百年的时间流逝之中,赌坊在秀城更是成了一绝。
现在秀城的赌坊江湖上几乎可以说的似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秀城的赌坊并不少见,只要随手找个人问一句便能知道。司空顺着那人说的方向,很快便在路口看到了挂着大‘赌’字招牌的赌坊。未进门,便已经在门外听到了里面喧哗的塞子声、吆喝声。
“这断剑门倒是会打算盘,擒了贼,还赚了钱。得名得利,一举两得。”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司空只身投入了赌坊之中。
这秀城的赌坊毕竟是在断剑门的门下的,比其他赌坊赌馆来的干净了很多。吵架闹市的人少了很多,若不是依旧能够在空气中嗅到一股子汗味都不像是个赌坊了。
“这位公子,赌一局?”才进门司空便被坐庄的招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进赌坊,自然是要赌一局的。”和阿康说好了要在菜上来之前回去,司空也不想拖泥带水。一上桌子便压上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银票,“我全部买大。”
“公子可以考虑清楚,这赌坊里放下的钱一旦买定离手可就收不回来了。”司空一出手便是上千两,这让坐庄的庄主有些无奈,“我从来没见过上赌桌之后这么急着想死的人。”
“买定离手的规矩我当然懂,不过拿不拿得回来却不好说。”司空并未收回银票。那庄家听了司空的话却冷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赢回来不就拿回来了。”
“哈哈……既然如此我们就试一试拿不拿的回去吧。年纪轻轻的,口气倒是不小。”庄主身体放松了些,一惊一乍让他手中的塞子都跑到了桌上。司空看上去才十几岁的模样,难怪那庄家要‘提醒’他了。
那庄主拿起罐子在空中摇了摇,然后‘啪’的一声放在了赌桌上,“买大买小,买定离手。”最后那句明显是最司空说的。
赌桌周围还有不少人,这会儿都看着司空。庄家手离开罐子之后有随他买大的,也有人在小那一边下了注。赌一场上的规矩都是买定离手,司空怎么会不熟悉。不过赌场却只规定开罐子的瞬间看到的便是绝对不变的,而未规定没开罐子之前的事情。
“打开。”庄主眼神环视四周一圈,然后落在了司空的身上。说话间,那庄主打开了罐子,只是在看到那塞子上的字数之后当即就白了脸,“三个六,十八点,大。买大赢。”
“这些都是我的了?”司空一挑眉,看着桌上其他的碎银和银票。庄家青着脸点了点头,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塞子。司空赌的是大小,一赔一。有其他赌钱的人在那边是司空吃他们的钱,可若是没人再下注了,司空吃的可就是庄家的钱。
“全部,我还是压大的。”司空把钱拢到自己的面前之后全部归到了‘大’的范围类,“开吧。”
“五、六、五,十六点。大,买大赢。”
“还是买大。”
“五、六、四,大,买大赢。”
……
司空回到客栈时,正好赶上颜傅等人围坐在桌子前准备开饭。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司空嬉皮笑脸的在阿康身边坐下,“菜色很不错。”一路上吃了那么久的干粮和烤肉,司空现在看到青菜都觉得胃口大开。
“正好你回来了,我们有些事情想跟你们说。”颜傅放下筷子后对司空说道。
“什么?你们要离开了?”
“是的,我们已经找到地方住了。所以接下去的时间应该会过去。”颜傅道,这是司空才注意到陆熔等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下午也要去市场看看。”阿康接腔道,“因为比预计的早了几天,所以我想多带些货物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各自忙各自的吧。”司空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散了也好。放在了陆熔他们也是个麻烦,呆太久了不是什么好事,这么想着,司空便再道;“你们的事情解决了?”
“差不多。”颜傅道,“接下去的事情我们会处理,不会一想到你们。”
“那就好。”
一顿饭下来,颜傅等人都吃的漫不经心,司空倒是毫无察觉的继续着自己的手上的动作。
冬日里显得特别温暖的阳光自窗外侵入阁楼,布满了客栈鹅肉的所有角落。透过阳光,许多纤细的埃尘在光晕中凌乱飞舞。此时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客栈内十分清闲。只偶尔有些人在街道上说着些什么,却因为隔得太远而让人听不清明。冬日的午后静谧得可爱。
晌午之后,太阳的光线也渐渐变弱。司空斜躺在客栈二楼的窗口处,打量着颜傅他们在客栈门口策马离开。不似炎热夏季的灼热阳光懒懒散散的打在司空身上,仿佛为司空披上了一件温暖的袍子,让司空整个人都变得慵懒起来。
司空并不留恋和颜傅他们的相识,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而且还牵扯进了阿康。
“不去送一送他们吗?”阿康站在司空身侧,问道。
司空闻言侧脸看向阿康,金色的光晕让他的脸一片安详,细看去还能看到他眼眸深处的惬意。就连那剑眉都变得柔和了许多。司空摇了摇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你不是在看他们吗?”阿康朝着窗外探出身体,向着楼下的看去。
“不是。”司空是在朝下看,可视线的落脚点却并不是颜傅等人。而是看向了街对面的一群人,这世界上哪儿都的不缺一群人。阳光永远都是平等对待任何人的,街的那边亦是阳光大作。
“你待会儿下去的时候顺便帮我叫个人上来吧。”阿康马上就要下楼去看货,司空这会儿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懒得动便想让他帮个忙。
阿康顺着司空指着的方向看去,客栈斜对面的路边是一个小摊子,摊子上热腾腾的包子很是喜人。包子摊的旁边却有几个乞丐模样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因为冬季饥荒逃出来讨生活却落了难的人。
司空指的是那包子摊旁边一个衣着还算是干净的中年男人。落魄的穿着和不修边幅的胡子让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嘴唇干裂,显然他已经很久没吃过的东西。可他却只是坐在街角,并未和其他乞丐一起低眉顺眼的向包子摊的老板娘乞要包子。
司空指着的人,便是那个男人。
“怎么,你认识他?”阿康奇怪的问道,司空和他一起来这里,他从未听司空说过认识其他。
“不认识,不过是想让他帮我做点事情。”
“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去办就好。”阿康憨厚的一笑,主动说到。若是其他人怕是要说司空占便宜了,可阿康却是真的想要帮司空。就好像之前他明明已经察觉到了陆熔他们的身份和带来的麻烦,已经闷哼哼的跟在司空身后并未多说什么一般。
“不是什么大事情,而且你下午不是还有事情吗?而且这件事情只有他才办得到,别人是办不到的。”
“那好,我先出去了。”阿康没多问便下了楼,向着司空说的那人走去。
客栈二楼之上,司空远远的看着阿康和那男人说话,然后男人顺着阿康的视线看了过来。对上男人审视的视线,司空笑着点了点头。男人却在看到司空的笑容之后愣了愣,像是未曾想到司空会对他笑一般。
许久之后,男人才站到了他的身边。
一袭麻布衣服,破旧不堪,已经有些糟乱的头发和干裂开的嘴唇近看之下更加狼狈。男人神情坚毅,站在他面前时满眼防备。
司空从怀中拿出了之前从赌坊带出来银票递到了男人面前,那银票比司空进赌坊之前更厚了许多,现在估计都已经上万两了。
男人看到司空递给他的银票,并未感激的接下,而是捏紧了拳头,满脸戾气,“我不需要你同情。也用不着你同情。”说完,男人便准备转身离开。
司空却在这时候后不凉不淡的开了口,“这些钱不是给你的,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
男人脚步一顿,整个人背对着司空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面对着依旧躺着的司空男人拽紧了拳头,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你想让我做什么?”
“请你帮我花钱。”
午后的阳光实在是太让司空贪恋,他躺在阳光下若不是有必要根本就不想动。不过就算是如此也有不能不动的时候,司空白板不情愿的坐起身,指着斜对街的那几个还在包子铺旁边转悠的乞丐对男人说到,“那些人你看到了吧?”
男人随着司空的视线看去,惊讶之后眼中是了然。
“这些钱你拿去。”把那些钱放在男人手中,然后司空接着说道,“在那个包子铺买一千个包子,分几天的时间很给那些乞丐。”
“那要不到这么多钱。”男人手中有好几张千两的银票,但是一千个包子最多也才一百两银子。
“在第三天告诉那些来领包子的人,让他们去城外的树林里割草,按照割草数量和质量给他们工资。”司空喝了口茶水,然后继续道,“然后你把那些草作为马料买给城里的客栈和酒楼。”
男人闻言眼睛一亮,很是惊讶。司空故意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等男人的脸色又惊讶变成沉思,再在司空的视线下抿紧了嘴才再次开口,他道;“等情况稳定下来之后选几个脑子好点的人,让他们做你做的事情。”
“那我做什么?”男人的情绪已经不再如同之前的容易波动,这会儿他已经完全对司空说的话来了兴趣。
“找地方让那些人住下,或者是找什么其他事情让那些人做,随便你……”司空复又躺下,不准备在和男人多说,“等你做完这些再说吧。”
司空并不是什么好心的人,只是千金散尽还复来,有的时候带太多钱在身上反而麻烦。
男人在司空背后站了许久,这才开口问道,“你会一直住在这里?”
冬日白天的太阳本就短的可以,这会儿更是多了几分冰凉的触感。再躺会原来的地方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份惬意。时值午后,太阳垂直着照着街道,司空身侧的杯子中闪动银白色的鳞光,阳光穿过他身后的门缝只露出一道窄窄的边线,白得迷人,白得耀眼。
半响之后,司空才回了句,“最近在。”
“欧阳毅,我的名字叫做欧阳毅。”
7第七章 夜盗断剑门
夜,带着隆冬特有的寒气迎面而来。
夜已深,街道上已经看不到行人。剩下的只有穿堂而过的寒风。
秀城的也也并不比其他地方暖和,就算是客栈已经生了取暖的炉火,也依旧能够清晰的看见自己说话时呼出的白气。躺在被窝里,手脚还是冰凉一片,若不是不得已,司空真的不想这个时候从床上爬起来。
没点燃蜡烛,司空就着黑暗摸黑穿上了衣服。就算是几年的生活也到底还是没让他习惯那黄豆大小的小火苗带来的亮度。
路上既然已经没有了行人,他也懒得一步步走下去,打开窗户他一转身就已窜出窗了户。这两天的天气格外的好,白天是少见的太阳,晚上则是一弯上弦月高高的挂在天上,街道两旁的青瓦屋顶在月下闪动着淡淡的光晕。绵绵细雨之后的朗朗晴空,似乎让整个天空都变得清明。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让整个秀城仿佛被容纳在了一片银白色的光晕中一般。
司空走在空荡荡街道上,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
月光亮得让人很讨厌。
漫步走在石块铺成的街道上,有些萧瑟。若是此时有人看到司空的身影怕是要以为司空是地狱出来游荡的游魂了,因为他那每一步都实实在在的踏在石板上的走路方法竟然没发一丝声响。就仿若每一步都踏在了空气之上,而不是地上。
断剑门在秀城北边,很好找,因为此时的断剑门正灯光大作,照亮了秀城北边的大半地方。
司空漫步于月光下,不急不缓。倒是那断剑门内那些并肩而坐严以待阵的人却随着夜的黑而越加绷紧了神经。
断剑门内。
“现在已经是三更时刻,那人怕是不会来了。”月光下,一青衣男子背对客厅的烛光对颜傅说到。
“不,这会儿恐怕才是最难熬的时刻。”颜傅还未开口,他旁边的另一男人已经抢先说到。主厅外的院子里,颜傅、神算子、陆熔,还有两个并不熟悉的面孔正围在一张桌子前,严阵以待。
男人说完话转头看向起先说话的男人,转头间月光正好照在那男人的脸上。那是一张又长又狭的马脸,脸正中却长着个特别大的鹰钩鼻子,无论谁只要看过一眼就很难忘记。男人正是断剑门的掌门,段剑翔。
断剑门世代相传,到段剑翔这一代已经是第五代。段剑翔可以说是除了第一代掌门人之外把段家内功心法练到最高的人。
同时,他也是现在的武林盟主。
不过正是因为他是武林盟主,所以整个断剑门现在围满了不下百人的武林人士。
武林门派丢了牌匾可能好笑,可武林盟主的牌匾都保不住的话,那就是一种讽刺了。颜傅、神算子、还有少林寺德高望重的掌门人苦禅大师,众人齐聚一堂,为的就是逮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牌匾小偷。
少林、断剑门、恒山、峨眉派所有来断剑门的门派各持一方,等了半夜却并未等到那小贼的身影。时间已到三更,断剑门的牌匾依旧还稳稳当当的挂在断剑门的大门上。
颜无被颜傅派到了断剑门的正门之下,和其他一些门派的掌门绷紧了神经。
“怎么样?”起先和段剑翔说过话的青衣人此时也来到了大门之下颜无的身边。颜无看见青衣男子,整个人明显的松了口气,“到现在为止没事,只是……”
也是此时,月光倾洒在他的脸上,才让人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夜里,暮色之间,那男子一袭青衣迎风而立,背脊挺得笔直。
是夜,模糊了众人的视线,呼吸间的白气更是让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只是他只静静立于众人面前,不需言语,便已经叫人忽视不去。飞挑的剑眉带着英气,笔直而□。在哪之下是一双和颜无极端相反的双眸。颜无的眸子大而带着温柔,但是青衣男子的眼睛却略显狭长,眼中也只有寒冰霜气。
细看之下这人美的却又并不同于颜无的那种不可方物的美和温柔。青衣少年更似适合在冬日生存的冰冷,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高而挺的鼻梁之下是两片薄薄的嘴唇,因为天气的原因而有些青紫。看着那带着紫气的薄唇,众人才恍然惊悟,原来那人也是会怕冷的,并不是摸不着的幻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时而微风轻抚,撩动额间的青丝,才露出了他额上眉间的那一抹朱红。为他平添了几分媚气。
那张脸虽然引人注目,却因为他眼中的冰冷而让人不敢靠近。
颜无看向周围,青衣男主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大家虽然都尽可能的保持着警惕,可正因为这份长期保持的警惕让大家脸上都有些疲倦的神色。因为不知道那小偷到底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那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所以断剑门驱散了所有仆役,只剩下大门派的弟子在断剑门轮番守夜。
三更之后,便是人最困的时候。
青衣男子皱眉,身上散发出让人为之一振的凛冽。站在颜无周围的好几个人都因为青衣男子的那一皱眉而振奋了精神。
月光渐渐隐去,天际多了几分晨逸之前的厚重云层。偌大的断剑门内却依旧灯光大作。
“要不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现在这个时辰已经……”颜无看了看天色,大概在有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难道那小偷还能在白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东西偷走不成?”
“……再等等。”青衣男子却始终皱着眉,似乎是对小偷没来感到十分的失望。看来今天也要一无所获了。
“也好,等到鸡鸣我们再――”
“不好了!”就在这时,一声喊叫瞬间惊醒了整个断剑门所有的人。
“怎么回事?”颜无和青衣男子两人快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他们身后也有不少人跟了上来。
从断剑门大门直接进去,过了花园便是断剑门的会客室。颜傅和神算子等人正是坐在花园之中。听见唤声众人纷纷走进了会客室。
几人进门时正好和惊叫着跑出来的断剑门弟子撞在了一起,段剑翔剑眉一皱,不过却顾不上教训他,只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大惊小叫的。”
为了今晚的活动,
那弟子一见是段剑翔,整个人都快哭出来了,“不好了,掌门。”
“怎么回事?说。”段剑翔沉声一喝,短时让那弟子一个冷战冷静了下来。
“不好了,掌门,正厅的牌匾被盗了。”那弟子一脸的慌张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口中所说的正厅的牌匾是第一代的断剑门掌门亲手所写,虽比不上断剑门的牌匾重要,但也当得上整个断剑门第二重要的东西了。
“这――”颜傅、神算子和其他几个掌门人闻言均是一僵,他们就坐在着正厅的正前面,而正厅的大门一直敞开,那牌匾完全是在他们视线之内的地方,却如此轻易的被人取走。而且还是别人发现那东西已经被盗走。
“混账东西!”段剑翔气得脸色发白,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段掌门,先别管这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住那小贼――”神算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那青衣男子脸上冰冷一片,眼中却多了几分紧张,他突然大声低吼,道;“不好,正门的牌匾……”
话还未说完,他便快步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跑动时还用上了轻功,身影极快。众人闻言均是一愣,然后纷纷运气跟上那青衣男子的步伐。青衣男子最先反应过来,跑得最快。可是等待他跑到断剑门的正门时,正门之上已经一片空荡,断剑门正门之上的牌匾早已不见了踪影!
断剑门的牌匾在十几个门派的守护、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
这便是后来赶到正门口的众人看到的场景。空荡荡的正门和正门之下一群脸色发黑的掌门。晨曦一点也不了解众人的心思,偏偏在这个时候泛出鱼肚白,紧接着是橘黄色的朝阳。仿若嘲笑的弧度一般,懒懒散散的打在众人身上。不痛不痒,却足够讽刺。
“啪……”
一声脆响之后,断剑门正门两旁的大理石门柱前的两只大狮子已经碎了一只,打碎那狮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断剑门现任的掌门人,段剑翔。
段剑翔此时的脸色已经黝黑发亮,紧握剑柄的手掌青筋暴起,“此仇不报,我段剑翔誓不为人。”
“段掌门……”颜傅想要出言相权,却被少林的苦禅大师止住,“段掌门莫气昏了头脑,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最重要事情便是封锁整个断剑门然后从长计议,那小贼拿着牌匾定不曾走远,我们现在还有机会把他抓出来。”
“苦禅大师说得对,我们现在应该冷静,不然只会着了那小贼人的道。”神算子到底比颜傅冷静些,除了起初被冲昏了头头脑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段剑翔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才开口道;“是我冲动了,不应该失了冷静着了那贼子的道――”段剑翔话还未说完便在同一天之内再次被同一个人打断,那之前在段剑翔面前嚷嚷着的弟子像是见了鬼似的冲到了段剑翔的面前然后拉住了段剑翔的衣服,他脸色惨白的说到;“掌门,那、那、那牌匾又回来了!正厅里头的那牌匾刚刚又自己跑回来了!”
“你说什么?”众人脸色又是一黑,然后众人急步走回了刚刚的那正厅,却只见刚刚开空荡荡的横梁上已经多了块牌匾,正是那之前不见了的断剑门第一代掌门人的亲笔题字。
那牌匾挂在原来的位置上,仿佛从未被人移开过。
“这是什么一回事?”怒急的段剑翔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仿佛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猩红了双眼。握着剑双手已经被剑上的装饰刻痕磕除了血,猩红一片。
“是、是鬼魂……”那弟子今天也够呛的,这会儿双脚都有些发软,也不知道是被段剑翔吓的还是被那贼子吓到的。
“你别急,说清楚。”颜无常年挂在脸上的笑容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过他身上的温柔气质依旧很能让人放松下来。
那弟子在颜无的视线情绪平静了些之后开口说话,不过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语无伦次,他道;“刚刚你们跟出去之后我有些发慌,便留在了这里。当时呆在这正厅除了我之外便没有了别人,我坐在这凳子上,本来没有的牌匾我一抬眼便又有了……”
众人纷纷对视,本来没有的牌匾突然又有了?什么意思?
“那牌匾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我只是一低头再抬眼它便凭空出现了,无声无息的……”
8第八章 大盗清虚子(抓虫)
“混账,你慌什么?还能大白天见鬼了不成!”段剑翔一掌震碎了身侧的茶椅子,脸色已经青紫。(.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就坐在这里,没听到任何声响只一抬头间那牌匾便回去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弟子脸色惨白,看上去倒是比段剑翔还要惨烈些。
“等等。”神算子突然跃起,身形一闪踏上了横梁。只见他在横梁上踱步走到了返还远处的牌匾处,然后弯腰,从那牌匾的后面拿出了一样东西。
神算子皱了皱眉,下了地之后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看清楚那上面的东西之后大家神色各异。
神算子从牌匾后拿出来的东西、不,应该说是两样东西,一样是一个扒了盖头的火折子另一样则是一张写着字样的薄纸,两样东西被一根细细的头发缠在一起,做成了一个奇巧的机关。
火折子遇到空气便会慢慢燃烧,那纸绑在火折子上不远处,只要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会点燃那薄纸让那薄纸在瞬间化为灰烬。众人之所以皱眉,是因为那奇巧的机关,这明显就是在限时间,若是时间过了便没人能知道那纸上写这些什么。
神算子解开那发丝,把薄纸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什么?”颜傅问道。其他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看向神算子。
神算子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手中的薄纸递给了他,让他自己看上面的内容。
“……”颜傅看向手中的薄纸,脸色一变再变,由红到白再到青紫,煞是好看。
旁边的段剑翔皱眉从颜傅手中接过纸条打开看上面的内容,脸色亦是如此,连连变化最终变得青紫。
一人传一人,却从不曾有看过内容的人把纸上的内容念出来。而且每个看过那纸上内容的人无一不是脸色青白,因为那纸上赤然写着几个大字:初一,戌时,少林。
不多不少六个字,却是写进了那人的嚣张狂野和自信。
这是□裸的挑衅,向整个武林挑衅!
在场的人均是个门派的掌门人,被人如此戏弄只有又如此挑衅,没有一个是沉得住气的,就连少林寺以淡然著称的苦禅大师都变了脸色。
朝阳新起,今天的天气比昨天还要好上几分。断剑门的正厅向阳,这会儿正是满堂彩霞。只是正厅中的人却都纷纷绷着张脸。
“我去让人封锁了断剑门,不让任何人进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青衣男子来口在众人视线中说道。
他此时的脸色和段剑翔差不多,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般。
“等一下。”眼见着青衣少年走出门去,神算子连忙说道,“段掌门,我看顺便让人把秀城也封锁了。”
神算子这话一出口,众人的呼吸均是一顿,封城可不是随口一说便能行的事情。
“我看也是,最好先把城封起来,不然……”颜傅也皱着眉头开了口,能够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地下带走那牌匾,光是封锁断剑门恐怕远远不够。
“也好。”段剑翔沉声道,“既然如此我叫人去通知太守。”说完这话段剑翔就向着门外走去。断剑门牌匾被盗的事情早已经在断剑门传开,这会儿段剑翔一出门便引来不少人的追问。段剑翔却没有了往日的沉稳,他一路下来并不说话,只是板着脸吩咐事情。
吩咐完了封城的事情,段剑翔和神算子等人才总算是静下心来开始查看内部的人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段剑翔正忙得热火朝天,那边司空抱着怀中的木板凌空翻身,眼前两米多高的围墙便被他轻易的翻了过去。司空如同踏在空气之上的轻功高得出奇,只见他双臂轻轻一振,人已轻烟般掠过断剑门外的民房房脊。眨眼睛便已经到了百米之外,只余下身后被晨曦拉得老长的影子和段剑翔不曾停歇的嚷嚷声。
身后的断剑门闹成什么样了他并不想知道。
下月初一便是新年,除去路上需要的世界他还有十几天的世界可以用来在秀城好好玩一玩。司空沉了口气,加快了脚下的动作。只是可惜始终错过了秀城的三月,不然便可以看到那满城如沐春风的绯红□。
脚尖轻点桃树枝干,司空借力打力向着屋顶掠去,衣摆沾到淡淡的露水的同时似乎还沾染了桃花的清香。
此时路上已经有了些赶早的商贩出来开门,狗叫声,小孩子的哭闹声渐起渐伏。
司空原路从窗户回了房间,然后把动作熟练的把手中的木牌子塞进了床底下,然后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下楼吃早餐去了。
客栈外早餐铺子的豆浆不错,司空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还记得给阿康带了些。回客栈时恰巧遇到了他,便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他。顺道问了他最近的行程之后决定再去赌坊玩几天。不得不说,整个秀城最吸引他的除了桃花便是赌坊。
断剑门内。
自那日牌匾被盗之后便乱成了一团。
那夜之后,段剑翔神算子、颜傅三人找遍了整个断剑门都没找到那小偷自然更是没见到断剑门的匾额。断剑门内居然没有任何人察觉到那人的身影,就像那发现牌匾自己回来了的弟子说的那样,真的形似鬼魅。
“能够避开我们这么多人并且不被任何人发现的离开,那人的轻功可想而知。若不是人,恐怕真的是……”这是第二天依旧没有那人消息时颜傅说的话,他并不是再说风凉话,只是有些感慨。前浪推后浪,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会遇到轻功如此之好的人。
神算子自然听出了颜傅的意思,不过他比颜傅想得深些,“轻功能够好到这种程度并不是不可能。”
“哦……”颜傅放下手中茶杯,显然两人再一次想到了一起。
“三十年前的大盗清虚子。”两人可以说得上是异口同声。
“清虚子?”坐在一侧的颜无不解的看着两人,不明白两人再说什么,就连一旁的面色冷峻的青衣少年也是一脸疑惑。
“说来你们俩还不知道这人。”颜傅和神算子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对方熟悉的怀恋。
“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就连我们都是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你们不知道也不为奇。”颜傅道,“那时候有一人只在一年之间便让整个江湖所有的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他便是大盗清虚子。”
颜无闻言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师傅颜傅,只在一年之间便有如此名声,怕是做了让人忘不掉的事情。
“那时候和现在的情况很是相似。大盗清虚子突然出现在江湖上,并且一处江湖便盗取各大门派独有的秘籍,并且有借无还。闹得整个武林沸沸扬扬,人人自危。当时无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只知道他喜欢秘籍,只要是秘籍他都要借去看上一看的。我记得那时候江湖上最有声望的人不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反而是那个清虚子。”最后这一句,颜傅是对神算子说的。
神算子闻言眼中的怀恋更甚许多,“我记得那时候江湖上不少人都浑水摸鱼,闹得整个江湖乌烟瘴气的。甚至是还出了好几个假的清虚子。”
“是呀,不过是真是假一试便知,那些人也没假扮多久就被人识破了。”
“师傅,最后那个清虚子被抓到了吗?”颜无看着两位老人自顾自的聊了起来,连忙开口打断。
“哈哈……”神算子和颜无这次真的是异口同声的突然笑了起来,弄得颜无和青衣男子莫名其妙。直到两人笑够了,才为两位后背解惑道;“但是武林中发誓要把清虚子绳之以法的人不少,只是到了最后也没人奈何得了他。”
“那这次岂不是很有可能是他做的?”颜无道。
“不,不可能。”神算子起身走到了一旁的窗前朝着窗外望去,绵延青山外是不见边际的天空。偶有飞鸟展翅,也不过是飞飞停停,并未飞远。
“这是为什么?”
“当年清虚子正在得意时,整个江湖任何地方都由着他来去自如,确实是没人奈何得了他。但是这件事情不可能是他做的。”
“为什么?”
“因为一个赌约,清虚子从此在江湖上一月间还了所有偷来的秘籍,然后如同来时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说起这件事情,颜傅和神算子脸上都是笑意,“清虚子和少林寺当时的方丈悟慎大师打了个赌,清虚子输了,便按照赌约返还了各大门派的秘籍然后从此不再偷东西。”
“赌?什么赌?”
“就赌色子。”
“少林方丈和清虚子赌色子?”这次不光是颜无,就连一旁的青衣男子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赌色子,比大小。先输上三次的人便算做输家。”
“清虚子先输了三次?”少林方丈和人赌色子这种事情本就很不可思议,他居然还赢了,“那少林方丈若是输了,怎么办?”
“这我们可就不知道了,那时候我们两个都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但是只能站在最外围看着,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可若不是清虚子,有是什么人?”青衣少年问道。
“清虚子是不可能,但是三十年的时间却有可能时清虚子的徒弟。”神算子道,“这清虚子虽然答应了少林方丈终身不再偷,可却并未保证他不会收徒弟,借此报复武林和少林。”
“而且这人的手法和那时候的清虚子很是相像,这个可能性很高。”神算子附言,“只是不知道这次那人准备做些什么。”
“无论他是谁,我一定会抓住他的。”青衣男子话中满是肯定,大有不如此变便不罢休的架势。被人戏弄过一次之后,他不会给任何人戏弄他第二次的机会。
“夙风,不用太执着于此。”神算子合拢手中的羽扇,劝阻道。
青衣男子便是他口中的夙风,花夙风,亦是神算子的亲传弟子。花夙风心里还有不甘,却并未再开口反驳。
9第九章 告别
一连在赌坊流连了五六天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之后,司空才总算从那乌烟瘴气的地方走了出来。
有赌必有输赢,司空却是独一份儿运气好逢赌必赢。不过这么赌钱也就没有了原本的意思。司空在秀城好几家赌坊输输赢赢完了好几天之后才‘赔’光了所有赌资,被赌坊的打手‘请’了出去。
回到客栈看见柜台直盯着他看的掌柜的司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已经没了银票,自然也有没有了付账的银票。
“送两个小菜上来,顺便送些热水。”司空坦然的走到掌柜的面前,“我明天退房,到时候房钱房钱一次性算清楚。”这客栈是颜傅他们替阿康和他定好的,掌柜的看的自然是颜傅和断剑门的面子留下司空和阿康。不过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司空却是分文未付,天天泡在赌坊里头。掌柜的是有话不敢说,便每次都盯着司空看个不停。
这会儿听司空说要付账,一张满是皱褶的脸顿时笑开了来,像是秋天里的菊花一条条的皱褶都从中间往外展开了去。
不想去看掌柜的瘆人笑容,司空转身向着客栈二楼走去。
客栈本没什么特色,只是他二楼比其他地方高些。站在二楼的窗口前便能够把整条街都收在眼里,隆冬腊月,天气寒,街道上也弥漫着一股子的萧瑟味道。从二楼朝下放眼看去,陈旧的街道景色竟是出奇的好。
凭窗而立,司空目光朝着斜对面的街角投去。
不知是不是那天他一时兴起做的好事的原因,这段时间街上少了很多乞丐,或者说是乞丐都不在这条街道上乞讨了。
那天司空也是一时兴起,因为手中有些钱又正好看到那男人宁折不屈的气质,所以便让阿康去请了人来替他花钱。不过那几千两银子到底能够让这些人过多久司空却是不知道的。
乞丐哪里都有,可以说是从来不缺。几万两银子能做的事情还是有限的,最多也就保那些人过这个寒冬而已。凭窗而立,司空低喃,“就当做日行一善吧……”
“你在嘀咕什么?”阿康从门外进来看到的便是司空漫不经心的嘀咕的一幕,一时间竟然有些呆愣。
司空的五官本就长得俊气,再加上他随时都漫不经心的性格更是多了几分侠气。只是他年纪还小五官还为完全张开,所以大多时候会让人看做是少年,可这段时间司空却想像是冬日的竹笋似的,一夜拔个尖,只是几天时间阿康竟觉得他长高了不少。
走近了司空,阿康才真的确定司空确实是长高了不少。以前明明要比他稍微矮上那么点,可现在竟然已经要他平视了。
“快过年了,你要不要去买两件成衣?”阿康问道。长个子的男孩子身形都会偏瘦,司空也不例外。从远处乍看上去司空越发的瘦了起来。阿康性格耿直憨厚,一直以来都把司空当做自己家那个长不大的弟弟一样对待,这会儿看司空穿的单薄便有些关心起来。“秀城的冬天会下雪,格外的冷。”
“好。”司空被阿康提醒,这才想起来之前颜无说过,秀城的冬天是会下雪的。银装素裹满世界的白絮,还有期待中那满街满巷的梅花,想想都觉地安逸,“只是可惜我看不到了。”
“看不到,为什么?”
“我最近要起程去少林。”两人当初约了一起到秀城,现在怕是要分道扬镳了。
“去少林?”阿康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这个时候你去少林做什么?”
此时已近年关,在外的游子莫不是急急忙忙的往家赶就是一家团圆在家里等待灶王爷下凡。这个时候还要却少林,岂不是连过年都要在马车上过了?
“去还愿。”司空倒是没什么感觉,年对他来说,哪儿都是一样的过,因为只身一人,他也懒得置办什么年货。只是披风和衣服还是得买两件,以免过年的那段时间没人降温却没地方寻着买。
“还愿……”阿康本想让司空别奔波,就在这附近找个庙拜拜神就好。不过想了想之后又做了罢,这里的人还是很相信这东西的,就算是天底下的神仙那都是神仙的分*身,更多人还是愿意去少林还愿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师父有个多年未了的夙愿,想让我去替他了结了。”司空道,“正好赶在开年之时可以办完,不然一拖再拖倒明年开春就麻烦了。待明年开春天气暖和起来了,我还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一时间,两人间竟有些沉闷。
时值响午,陈旧的街道两旁都传来了隐隐的炊烟,驱散了几分寒气。街道上跑跑闹闹的小孩子倒是仿佛不曾察觉到寒气一般,裹得厚厚实实的跑得一脸通红。白色的气体随着呼吸而去,调皮些的小孩子还会故意呼出大口大口的白气来。
看着斜对面店铺老板和老板娘两人搬着凳子出来贴春联,司空才真的觉得,这年总算是要来了。
“我明天便走,你?”司空先打破了沉默,道。
阿康闻言像是惊讶的抬眼,然后才到,“大约也是这几天了。”说话时,阿康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苦涩。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是这一散,两人怕是再也见不着面了。
“若是相见,还是能够再见得着的。”司空道,相见还是能够再见得着的,只要不曾分隔两个世界,“只要想见,便能见。”
“哈哈……”阿康突然轻笑出声,引来司空莫名的注视,“只是觉得你确实是教书的料子,嘴边很能说而已。”
司空也无奈的笑了起来,他在阿康所在的小镇上教书只是巧合,不过却不想让阿康真的觉得他是个教书的料子,“既然如此,要是那天老的走不动路了,我就回镇上去教书算了。正好与你为邻,说不定还能抱上你儿子、孙子……”
“哈哈……不陪你聊了,我还要去置办货物,有些东西老板说只有今天才有。”司空的几句话便已经教阿康心中的抑郁消失殆尽,反而真的开始有些期颐起司空说的‘与他为邻’的日子。
不过阿康也知道,司空不是他的世界的人。两人有相交,不过却很快便错过。
不同路,便终不同路。
阿康走后,司空又在窗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到屋内。
店小二送来的热水、饭菜,司空便在屋子里洗澡吃了饭,然后才优哉游哉的出了门。找到几家成衣店,司空花了大价钱买了据说很保暖的披风和棉衣,然后还买了两个暖炉,准备在去少林的路上用。
转转悠悠,又是傍晚。
司空抱着大堆小堆的东西往客栈走去,临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客栈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司空并未走上前去打招呼,而是让店小二把自己怀中的东西都送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才整整衣衫走上前去。
“颜无,你怎么在这里?”客栈不远处,颜无和几个脸生的人男人站在一起。司空走过去时,颜无正在交代些什么。
颜无闻声回头,看见来了是司空,眼中惊讶一闪而逝,然后才恢复了温柔的假象。闻声回头的不光是颜无一人,还有他身边的几个人。花夙风也是其中一个。
青丝随风,飞挑的剑眉带着英气,笔直而□。在那之下是一双和颜无极端相反的双眸。颜无的眸子大而带着温柔,但是青衣男子的眼睛却略显狭长,眼中也只有寒冰霜气。看人时狭长的眼睛会多出几分专注,不过那也只是一闪而逝。
白皙的额间一抹朱砂点缀,那人回头,便是惊鸿一瞥。
“他是神算子的弟子,花夙风,我的朋友。”颜无眼中似水温柔,看着司空眼中的惊艳是却是有些波澜,不过在看到花夙风别开脸不看司空时复又笑得更是温柔。
闻声,司空再回神,那人已经看向了别处。
“你怎么在这里?”司空并未追问花夙风的事情,而是再次视线现转向了颜无。
“我们在找人。”颜无对司空并未隐瞒。
司空点头,了然的并未追问,这几日断剑门把整个秀城都搜了个遍,可是依旧还是什么也没找到。“对了,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你帮我把这东西换给颜傅一下。”说着,司空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纸包递到颜无的手中。
“这是?”颜无看着手中的纸包,疑惑的看向司空。
“这是他之前给我玩的八宝盒,他之前走的时候我忘了坏给他了。”当时颜傅走得匆忙,司空也恰好忘了,好在今天遇上了颜无,才能有机会还给他。
“八宝盒?”那边司空还在庆幸可以物归原主,这边颜无却惊讶的开始拆看手中的纸包。八宝盒本是个盒子,很本就用不着纸包着。跟让颜无惊讶的是拿包纸拿在手中的感觉告诉他那里面并不是一个盒子。
才开油纸,里面果然不是八宝盒。
颜无脸上的笑意不见了踪影,脸上是难得的认真,就连在一旁的花夙风看到颜无手中的东西之后也有些微动容。在颜无手中的并不是原来的八宝盒,但也是八宝盒。只不过是已经碎成了很多小零件的八宝盒。那些散散的零件中间躺着枚戒指。司空伙把它同那八宝盒的盒子零件一起装在了纸中递给了颜无。
颜无低垂着头看着手中的八宝盒碎零件,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我把他打开之后他自己就碎了,怎么也弄不回去,所以我就只能把那些东西全部给你了。”司空解释到。八宝盒做得奇巧,可是里面的零件却和魔方差不多,碎了,便很难再组装回去。
“……”颜无一脸认真,看得司空有些不自知。旁边的花夙风亦是如此,看着司空半响不吭声。
他们不说话,司空只好自己先开口,他道;“东西给你了我就放心了,我明天要离开这里,怕是很难再见。”说完这话,颜无却还是没有搭腔,司空只好再道;“既然我事情已经办完,就先走了。”
说完,司空转身便向着客栈走去。
临进门前,司空才听到身后传来颜无的声音,他问,“你离开这里要去什么地方?”
司空停步,转身,答道;“去少林,还愿。”
10第十章 去往少林
本以为不会再见,却不想第二天天还未亮便已经再见。(.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司空提前一天付好了房钱,买好了马车,第二天早上便只是装好了干粮披风和暖炉就向着客栈门口走去,却不想一出客栈便在客栈门口看到了颜无的身影。司空还未回神,便又在他的身后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颜傅、神算子、花夙风,几人都立于晨曦中,单手牵着马缰绳。
看见司空牵着马车出来,颜无脸上荡起一抹温柔,“恰巧我们也要去少林,能和你一起走吗?”
颜无的笑最是温柔,只是一笑,便让清晨的寒气知趣的退去,剩下的只有晨曦带来的淡淡温暖。司空看着面前的四人,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迎着晨曦,一行人漫步走向城门口。
司空之所以起得早,并不是因为想要早些上路,而是因为秀城现在出城进城都要经由守卫的检查,每天早上出城的人那么多,若是不早些起床排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得了这个城了。
好在颜傅和神算子在,两人一走到城门口立马就有守卫迎上来张罗。神算子和颜傅貌似和秀城的太守很熟悉。
临近门口,几人也避免不了陪和着那些守卫检查。
司空把车子给你那些人,让那些人进进出出检查得很是认真,里里外外就连车子底下都有人爬下去看了的。神算子和颜傅等人只牵着一匹马,检查起来倒是省时了不少。
好不容易检查完了出了城门,也已经天色大亮。
看着一行人踱步出了城门,原本候在一侧的守卫立马向着城内跑去。
那守卫去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颜傅等人之前住的断剑门。
断剑门内,陆熔一身锦衣华服正坐于上位,段剑翔和秀城太守各立于一旁。三人正听着那守卫的报告。
“什么都没找到?”事情涉及断剑门,段剑翔眉头皱的很深。
“没有,马车内除了一些保暖衣服和干粮之外便没有其他东西。”那守卫低着头道,“马车下、坐垫下也都检查过了,没有看到牌匾也没有什么暗格。马车很普通。”
“或许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微微有些发胖的太守说到。
“让颜傅他们跟紧他,是狐狸就总会露出尾巴的。”陆熔却不这么认为,司空那人绝对不简单。一路的相处让陆熔并不相信司空真的只是来秀城玩一玩便离开。
“皇上,牌匾的事情就交给颜傅他们吧,现在更要紧的还是宫里的事情。”太守对坐在上位的陆熔行了一礼然后到劝住到,“皇上既然到了秀城,我们自当护卫您的安全,只是单凭我们恐怕还是不足以制敌朝中三王爷的势力。”
南楚位于大陆偏北的位置,成立了已经几百年的时间,陆熔十七岁当政,执政已经五年有余,只是朝中逆党一直没被挑出。三王爷便是那暗党的幕后主使者。陆熔一直都知道,但是却苦于找不到证据和借口而一直沉默。
本是太平盛世,三王爷又是父皇的同胞兄弟而不想闹大,所以一直都在顽固证自己的势力,尽可能的做到和三王爷势均力敌。却不想陆熔没有主动出手三王爷却按耐不住了,这次陆熔微服私访,三王爷便借此机会想要除之后快。
陆熔被三王爷设计围堵好不容易才在护卫的掩护下逃了出来,可是也损失了很多的护卫。进退两难的陆熔利用约定的信号找到了颜傅和神算子两人,然后在两人的帮助下躲过了三王爷的追查。
不过这么一来,虽然人没事但是皇宫却是回不去了,一行人只好潜行到秀城再作打算。找到秀城手握兵权的太守和武林盟主段剑翔再做打算。路上被三王爷的人马发现,神算子便让弟子花夙风选择了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边走边故意布置些蛛丝马迹,引诱三王爷的人过去。
却不想三王爷聪明过人,不但没有上花夙风的当,反而猜出了陆熔等人的去路,一路追到了秀城外的树林。陆熔身边剩下的大内侍卫悄无声息的把那些人处理了,可是想来三王爷也猜出些端倪了。
在路上遇到司空本就是意外,是颜傅说借助司空和阿康两个常人的掩护比较好办事,陆熔才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司空的无力和挑衅。
到了秀城之后一行人自然是分道扬镳各走各的的,却不想段剑翔这边事情也很多,牌匾的事情让陆熔也不得不先停下步伐来。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那牌匾,并且挑衅整个武林。
借助这一阵江湖闹市,颜傅和神算子先去少林,然后借机联系在边关的裴一叶。若是不能够暗地解决这件事情,那便要大举进攻。好在裴一叶是皇帝陆熔这边的,虽然从边关调兵回来太麻烦,但是只要时间充足也来得及。
打着这个算盘,陆熔边和颜傅等人分了手。分成两路,一路联系裴一叶,陆熔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和段剑翔的护卫想办法回京,联系更多的人力。
朝中势力大抵分为两派,一是王爷派,一是皇帝派,只要能进京,那三王爷的路也差不多走到头了。
上京是必经之路,段剑翔和秀城太守会相助,可是现在京城内遍布三王爷的眼线……
“我们只能易容之后再作打算。”段剑翔毕竟的是武林中人,很多做法还是武林中人才会用的。
“可是就算是易容也未必能够保护到皇上的安全。”太守比段剑翔顾虑得多,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不愿意轻易冒险。
“现在江湖情势混乱,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的。”现在整个江湖中的人都奔向了少林寺,为的就是看看少林寺到底能不能抓住那小偷,各门派的人员很混乱,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多了什么人。
“可是混乱也哟偶混乱的不好,若是三王爷的人趁乱――后果不敢想象。”太守不赞同段剑翔的话,“而且少林寺和皇宫是两个方向,少林寺混乱,对我们作用并不大。”
“可是――”段剑翔敛眉,还想说什么却被陆熔打断。一直在一旁皱眉听着的陆熔突然说道,“那我们就去少林寺。”
“什么?”
“不可呀,皇上。”
段剑翔和太守同时开口,脸上都是惊讶。
“我们也去少林寺。”陆熔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更合快他现在也很想知道那公然挑衅少林寺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皇上,当以大局为重……”太守脸上十分难看,“若是皇上您去了少林寺皇宫里怎么办?还有那三王爷爬是早已经在少林寺按下了眼线,这样一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用多说,我们就去少林寺。”
“这……段掌门,你倒是也也劝劝皇上。”太守急得额上冷汗都出来了。
“不,说不定去少林寺更好。”段剑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却说道,“少林寺有神算子和颜傅两位在,而且少林寺肯定会护卫皇上的,所以与其去京城冒险不如却少林和神算子颜傅会和,然后在联系到裴将军之后再一举回宫。”
太守没说话,只是皱着眉思量着段剑翔的话。
见陆熔没反对,段剑翔才再说到,“虽然这么一来会耗费打量的人力物力,甚至可能给三王爷足够时间准备,可是同时皇上的安全也得到了保证,毕竟只要有神算子和颜傅两位在江湖上能够伤到皇上的人还未出生。”
太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可段剑翔说得很对,二者选一后面的方法显然可行性更大些。
“既然如此,那我们准备好了就上路。”陆熔道。
事情已经决定便不会改变,段剑翔出了门吧之后便给颜傅和神算子写了封信用最快的飞鸽送了过去,只希望他们能够先在少林寺布置好一切。
再说司空这边,此时的司空一如往常懒散的斜靠在马车上,偶尔漫不经心的抽前面领路的马一鞭子,然后走走停停。颜无等人也不曾催促,只是随着司空走走停停,仿佛在林间散步一般。
“说起来,似乎每次见到你你都是坐的马车,因为不会骑马吗?”迎着朝阳,颜无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然后正好斜斜的打在了司空的身上。
一般江湖中人都不会选择马车来作为代步,一是因为马车太大,一个人用起来不方便,二是因为马车的速度不如马匹。司空却每次都坐着马车。
“倒不是因为不会骑马,只是因为马车比较大,放东西比较方便。”司空再空气中扬了扬鞭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惊得前面的高头黑马快步小跑了一段路。
闻言,颜无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然后才再次问道,“放东西?”
“是呀,我在秀城买了好多东西,若是骑马肯定拿不了,而且天气太冷了,骑马很不舒服。”司空说得条条是道,颜无却听得出他的话重点是后面哪一个理由。“噗……”噗嗤一声,颜无笑出了声。
“我这个大男人整天坐马车就有这么好笑?”司空似是责备颜无的无礼,眼中却带着笑。
“我不是笑这个,只是觉得好像你总是这般不急不缓的,什么事情都让你急不起来。”颜无说话时看着前方,朝阳让他整个人都仿若穿上了一身暖金色的薄羽。
在他身后,花夙风目视前方,仿若眼中便只有前面。
量是此时朝阳似火,也不错温暖他的冰冷。
神算子、颜傅两人则是策马走在一旁,两人时不时的说上一句,也处的惬意。
太阳逐渐走到了天脚边,照亮了远处的群山,也照亮了一行人周围的景色。
颜无再回首和司空说话,却未得到司空的回应,侧脸看去才发现司空已经就着靠在马车上的姿势睡了过去……
11第十一章 进庙拜神
“我说,你总是跟着我做什么?”镇上,司空发现自己无论去什么地方都能够看到颜无之后无奈的停住了脚步。
一行人除了秀城之后一路向南,总算是在大年二十七这一天赶到了少林寺所在的慎城。慎城,佛之城。据说他的名字还是南楚的先皇赐的名。
新年将近,少林寺所在的山上。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白雾弥漫。站在山腰朝远处望去,天上都是厚重的层云。巍峨挺秀的山峰消没在浓浓白雾里。山对面的山上绵延田堰白白雾模糊了么看上去花花绿绿一篇。山顶处寒风呜呜地叫嚣着,脚下是枯草落叶,白雾蒙蒙,混沌一片,身处于山中简直分辨不出何处是天、何处是地了。
这里和秀城不同,这里处处都弥漫着一股香味,不是庙里头的香味,而是一股水墨特有的味道。
慎城素来少纷争多出杰人,便是因为这地方很多人世代都是书墨世家。不同于秀城的盛赌,慎城有的都是些司空喜欢不起来的地方。
来到慎城之后司空几次出去,颜无都会跟随在他的身后。虽然颜无在身边算得上是秀色可餐但却有些烦人,因为无论司空做什么他都会在一旁看着,脸上还带着笑意。
时值年关,街上比以往还要热闹很多,少林寺更是人来人物,还愿的、请愿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不过天气也越加冷冽起来,司空现在出门都会把手缩回袖子里。可颜无却毫无察觉似的握着玄铁剑,冻得发白的手指一动不动。
“我正好也要来寺里替师傅办点事情,所以就尾随着你一起来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颜无此时便笑得一脸温柔,让司空想要说重话都说不出口。
司空在庙门口买了一把香,然后分了一半递到了颜无面前,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大殿,在其他香客后面排队上香。少林寺每到过年便会做法,附近的人家都会选在二十七之后到山里上香,今天便是头一日,香客格外的多。
司空和颜无两人拍了好一会儿的队才轮到他们。点燃了手中的大把檀香,司空上前一步在菩萨面前跪了下来,动作算得上是中规中矩,可是由司空做来却有些不伦不类。
一旁的颜无看着司空把手中的香都插到了菩萨前面的坛子里,才起身跟着把手中的香插好。
“你说你来还愿,还什么愿?”颜无见司空往门外走去,便追了上去。
“不是我还愿,是替别人还愿。”司空并未在庙里停留,倒是往庙外卖佛祖的地方走去了,“那人恐怕要迟几天才回到,所以我先替他上个香,希望一切顺利。”
“那人还真是奇怪……”
“对了,你不去没关系吗?”司空突然问道。颜无闻言有些莫名其妙,在看到司空看向少林寺牌匾的眼神时才明白过来,会过去,不过我想想在外面逛一段时间。
“对了,少林寺的那些长老准备怎么对付那小贼?”此时的少林寺很热闹,司空说话时若是不大声颜无恐怕都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颜无不曾想过司空会问他这个问题,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师傅和皇上怀疑这件事情和司空有关系,颜无虽然拿不出证据但也觉得多少有关联。所以他才会在这里跟着司空,想要看看司空到底到少林寺做什么。
只是司空仿佛真的只是来进香还愿一般,烧了香便准备往回走去,丝毫没有打探少林寺的意思。
看着走在前面的司空,颜无突然想起师父和神算子说过的话: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你是察觉不出他真实的内力的,一种是本就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另一种则是内功心法比你还要高的人。这两种无论遇上了的是哪一种,你都察觉不出来。
颜无能够探查出司空的内力,若有似无,很弱。明显属于前者,是属于练过些拳脚功夫的外行。可他若是后者,岂不是内功已经高到不光是他,就连师傅颜无和神算子都察觉不出来的地步?
“你做什么傻站着?不是说要逛逛吗?”走远了的司空不清楚颜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只是其他颜无怎么一人傻站在买佛珠摊子的旁边。
“少林寺的苦禅大师和其他四位苦字辈的长老说会轮流看守。”颜无道,“似乎和神算子也会在少林坐镇,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门派的掌门人在场。”
“就不怕又像上次一样,那小贼使了法子调虎离山让你们走开?”司空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把握十足的颜无,上次断剑门的事情早已经在江湖上传开,虽然说法各不一样,不过那小贼用的调虎离山却是大家都知道的。
“不会了,同样的计谋不会每次都被骗的。”颜无说起这事情脸上也有些讪讪,比较他当时也在场。
“希望如此吧……”司空似是轻叹,又似在不屑。
“难道你觉得那小贼会偷得了少林寺的牌匾?”
少林寺来进香还愿的人不少,但是细看之下还会发现流连在少林寺前门的更多的还是江湖上的人。虽然有意易容变妆,但是那到处打探的漂浮眼神却骗不了人。
在司空把一小定散银递给买暖手炉的摊主那摊主卻找了更多的铜钱给他时,他有些哭笑不得。偏偏那摊贩自己还没察觉到。
“我到是觉得你们防不了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司空道。看着手中多出来的铜钱,司空果断转身在另一个摊子买了温热的米酒。两碗,司空递了一碗给颜无。颜无并无推辞,爽快的接了过去。
庙里的米酒都是粮食酿制出来的,所以酒入喉咙时会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颜无今天也多比以往多披了一件披风,米白色的绣花淡淡幽雅,若不是细看,都看不出那衣服上到底秀了什么。显然是做工极其细致的上好绣品。那披风为颜无平添了几分秀气。
“少林寺几千弟子,再加上几大长老、掌门,少说几百人在场怎么可能还防不了他一人?”司空并未说那人偷得走,却答他说是‘防不了’,颜无有些不解,“除非他会飞天遁地。”
司空不与他争辩,只在心中道;遁地不行,飞天却未必做不到。
还了那米酒摊子老板的碗,司空领着颜无继续往山下走去。路上行人颇多,倒不显得冷清,反倒是因为那些吵吵闹闹穿着新衣的孩子而多了份喜气。
下山时,走在前面的司空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头对颜无道;“说起来,我还没跟你说新年快乐。”
颜无闻言一惊,眼中有些不解,“现在才腊月二十七,并未到新年。”司空却道,“接下去你不是会很忙,就提前跟你说了,免得到时候来不及。”
“也是,那我也对你说什么新年好吧。”颜无道,“若是初一之后还有空,我们倒是可以结伴去慎城转转。年后,我们可能要去京城。”颜傅和神算子肯定是要管陆熔的事情的,一行人去京城只是时间问题。
“京城?若是有空我们倒是可以再搭个伙。我还从来没去过京城,不知道京城有些什么好玩的东西。”司空道,“不过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司空不等颜无再开口便走开了。
两人边走边说,没多久便已经到了山脚下。颜无回去往东,和司空住的客栈正好背道而驰。慎城青山秀水,倒也惬意,不过司空却更加喜欢秀城。若是赶得及,便先回去看了桃花然后再去京城。
听说京城皇宫的窖藏酒不错……
客栈前。
“客官,客栈后面有人送了两大车子东西来,说是给你的。”司空还为进门,客栈的店小二便眼尖的认出了他。
“好。”司空从怀中拿出碎银扔给了他,然后走向了客栈后院。这会儿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候,客栈空荡荡的,那收了司空打赏的店小二嘻嘻哈哈的跟在了司空的后面,“客官,我给你领路。”
“对了,你这里有没有会赶马车的人?”司空上了马车之后把马车内的箱子点了个数,不多不少,正好。
“赶马车的人?客观你要找人替你赶马车,是出远门还是去什么地方?”店小二也是个鬼精灵,替客人找这些赶马车的怕是也受了不少的打赏。
“不是出远门,而是让人把这两车子的东西送到少林寺里头去。我让人从家里带了些木雕过来,算是给少林寺还愿的香油钱。不过一定要在初二傍晚的时候送去。”
“嘿嘿,如果只是去趟少林寺,那我去就好了,你也别找别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店小二嘻嘻哈哈一笑,想要把生意最近揽下了。
“你一个人怎么弄过去?”司空倒不介意谁去,他只在乎结果。
“没事,到时候我找辆牛车把东西全部装上去,然后一次性给少林寺送过去,反正木雕这东西不重一个人也弄得过来。”店小二道,“牛车可比马车大多了,这么点儿东西没关系。”
“随你,反正我只要东西送到就好。初二天讨喜,价钱我会给双份儿,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司空便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银子递到了店小二的手中,“既然你要去,那我就把钱先给你了。”
那店小二喜笑颜开的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就差拿到嘴边咬上一口了。看着店小二好笑的模样,司空摇了摇头回了自己的客房。
倒是那群秃驴和掌门看到被店小二用牛车拉过去的那些东西时的表情肯定很精彩,想着想着,司空竟然笑出了声。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12第十二章 备战少林
大年初一,这天午后一如既往的阴沉。天地间竟看不到半点儿阳光。余下的便只有暗沉沉的雾气。
这天本是一年内最热闹的时候,可少林寺此时却是冷清一片。不,不应说是冷清,若要形容,更加准确的词应当是‘沉寂’。少林寺的人不少,可是却个个都沉默着。
偌大的少林寺内,今天连念经的声音都少了很多。名震江湖的少林十八罗汉各持武器严阵以待。倒是苦禅和几个苦字辈的大师还算是镇定,只是坐在少林的天井内念经。
先不管少林寺如何我们视线往下,此时的少林寺山脚下,一男子身着单薄的红衣立于林间。
齐腰的长发并未被束起,而是散散的披在身后。男子转眸间那薄衣一掀,露出了红色下握着剑柄的手。手腕谁白细但能够看得出那是个男人。
银白色的光晕透过头顶稀稀疏疏的干枯枝干,然后照在了那抹红得的身影上。貂皮祆、丝帛红衣,都是如同血色般的红,真是那抹红色衬得男子白皙的脸上的那双眸子越加冰冷残忍。
带着淡淡戾气的眸子上是两条斜斜上挑着的刀锋眉,让他的整张脸更是棱角分明。略单薄的薄唇宛如水蜜桃般泛着淡淡的光泽,只是配上那脸上的杀气和眼中的戾气,便让那男人姣好的面孔更添了几分阴狠的戾气。
霂知秋徐徐将剑子自身前那小沙弥的小腹抽出来,剑尖淌下滴滴鲜血,他端详了那小沙弥的尸身一瞬,然后冷冷自语道:“少林寺的弟子就这种程度?只单方面的杀人我都厌倦了……”
立于一旁几个下属各个屏息而立,生怕多呼吸了一下变让那男子一剑结果了他。
霂知秋抖剑一弹,下一秒‘呛’地一声脆响亮起,沾在了剑尖上红色便被那弹甩了出去,离开了剑尖。显然,男子手中的剑是柄上好的玄铁剑,杀人不沾滴血。
一倃黑色的碎发迎着林间吹过的寒风微微飘动。若不是那尸体还未冷去的小沙弥便在男子脚下,根本就看不出仅在不到三分之一柱香之前才面不改色的杀了一人。
寂静之中他举步在小沙弥的尸体周围绕行一圈,踏步走过之处,无一不是血渍斑斑。干净的红衣男子、被血染红了的小沙弥,两者在树林中构成了一幅残忍却又极端唯美的图画。
“去少林寺。”说话间他一转身,向着山上走去,在那之上便是少林寺。
行将了一路,却有人走出来对霂知秋道;“教主,按照预定我们的人已经在庙里布置好,只要到了时辰便可以——”话淮委说完,那人便没了声,他只觉得腹部一凉,低头看去时腹部已经多了把没入他身体中的玄铁剑。
霂知秋拿着剑柄的右腕往后一抽,他手中的剑寒光闪动,剑已在他的腹部穿了个窟窿。
“教、教主……”话犹未完,那人便已经无力瘫软的仰身倒下,腹部血如泉涌,死亡旋即弥漫在他的脸上。
不到半米之外霂知秋仍抱剑而立,一种无以言喻的森寒杀气自他身上迫出,“连个牌匾都守不住,留你们何用?”
说话时他冰冷视线扫过周围的人,眼中满是极致的冰冷。周围的人还来不及颤抖便已经往后倒去,那时之间只见霂知秋手腕挽了个剑花而已。霂知秋的剑,那是极快的。
杀人之后,霂知秋神态反而变得冷静,有些无趣的甩了甩剑,把剑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血液甩开了来。霂知秋脸上的神情,生像是刚刚做了件极为无聊事一般,之前那让人窒息的杀气和戾气这会儿早已荡然无存。
提气轻身,霂知秋脚尖轻点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跃上了头顶枯黄的树枝。红色的身影掠移得极快,仿佛一抹游魂。
天色逐渐变暗,预定的时刻越来越近。
再说那少林寺内,沙弥煮了素菜却无人有胃口,就算是少数几个人坐在了餐桌面前也是食不知味。这次来少林的人可不只是一些大的门派,就连许许多多看热闹的小门派也进了少林寺。所以少林寺外,这会儿倒是热闹的紧。
今晚的天气很糟,起先还下了一阵阴冷的细雨,不过好在雨下得不久,天完全黑下来之前便停了。只是一天最后的光晕也被那阵细雨洗去,泥泞的大地被黑暗严密地包缠着。时不时的刮过一阵寒风,让少林寺外围着的武林人士不得不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
风在树枝中间柔声的叹息,搅得房顶上的枯黄野草发出沙沙的响声,还惹出许多别的不愉快的声音来。
少林寺正门外,那些窃窃私语打破了夜间那种抑郁的沉静。
“你说那牌匾大盗会不会不来了?”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句,立马便迎来了不少人的反驳。
“这怎么可能,断剑门他都赶去,怎么可能不敢来这少林寺……”
“这可是他自己亲自下的挑战书,若是不来,他岂不是把脸丢大发了……”
“他肯定回来的,他轻功那么好,少林寺这些秃驴肯定也奈何不了他……”
“可是这次可不比之前断剑门的那次,现在的架势你们也看到了,少林寺的那些人围着牌匾站在,难不成那牌匾大盗还能够飞天遁地或者是凭空出现不成?”那人又道,“难不成他还会傻到自己出来送死?”
这次没人再反驳他的话了,可是还是有人不服气,“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看着不就行了。说什么飞天遁地,说不定那人易了容就潜行在我码字之间,待会儿便直接闯进去抢了牌匾便走。”
“别开玩笑了。”最开始开口说话的男人一脸的不屑,仿佛听到了什么万分好笑的笑话,“你的意思是说那一人便能够敌得过那么多掌门人和少林寺的长老”
“怎么不可能了,说不定那人就是可以敌得过,怎么,难道你嫉妒了?”说着说着,话语中已经带着些火药味儿,“自己习武不精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你——”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戌时快到了。”不知道谁呵斥了一声,众人纷纷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少林寺内突然传来了一阵钟响,这是戌时少林寺寺内僧人休息的是时间。届时已是戌时将近,天色早已经完全暗沉了下去,可见度不到几十米。
山中风烈,到了夜间更是冻人。
一炷香、两柱香,三炷香之后,所有人都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这大盗到底要不要来了?
说是戌时,可是现在这戌时都快过了。
“莫不是真的不来了?”人群中不少人嘀咕着。
守在少林寺门外的花夙风却并不这么认为,之前那次也是这样,就在所有人都已为那人不来了的时候便出现了,然后以及短的时间带走了他想要的东西。
断剑门是,众人被刷可不是一次,而是接连三次。
第一次就在大家都已为那贼的目标是正厅屋内的牌匾时那人却趁机盗走了正在的牌匾,然后再在大家掉以轻心的时候耍了众人第三次。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那时候确实是被耍的很惨。
切身经历过一次之后,夙风绝对不会再让那人有机会再重复一次上次的事情。
看着身旁脸色严峻的花夙风,颜无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竟然开始祈祷,希望那人真的不是司空……
“你们两个怎么都在发呆?”神算子出来想要再叮嘱两人一定要小心的时候,却见到两人都遥望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算子和颜傅不同,他对徒弟严厉很多。见两人漫不经心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
“师傅。”
“师伯。”
花夙风、颜无两人对着神算子均是抱拳。
“亥时未到,便还算做戌时,不要掉以轻心。”神算子交代道,“而且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警惕。”
“嗯……”
这边花夙风和颜无收敛心神谨慎的在暗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那边少林寺钟楼之上候着的霂知秋怒火也已经压抑到了极限。
少林寺内,钟楼之上,霂知秋择了出干净的地方躺着。一等便等了半个多时辰。本就对那胆敢上魔教窃取牌匾的小贼十分不满,这下更是恨不得把那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子恨。
三个月之前,霂知秋身处魔教之中。得知魔教的牌匾被盗的时候霂知秋正在魔教后院休息。
不曾想过有人敢上魔教闹事,霂知秋让人彻查此事却半点痕迹也查不到,一气之下霂知秋杀了当天魔教内所有值班的人,并且出了魔教。本来一行人是准备去断剑门的,却不想才到断剑门便听说了断剑门被戏弄的事情。霂知秋铺之以鼻,但也对那贼来了兴致,一追之下便追到了少林寺。
不过现在霂知秋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这就是你们准备的阵势?”一道男声突兀的在黑暗中响起。这声音不属于在场任何人因为那声音是从天上传来的!找到声音的来源自后,顿时所有人都慌了神。天上,怎么可能是天上?
“就凭这个就想要抓住我?还是你们根本就不想要那牌匾了,既然如此,那就送给我好了。”那声音再次凌空响起,就好像是从天空传来的一般。
花夙风和颜无对视一眼,眼中均是惊异和严阵以待。就连颜傅和少林寺长老等人也都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屏息等待。
来了吗?
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吗?而且还是这种没有人想得到的方式。
13第十三章 明枪暗夺
“就凭这个就想要抓住我?还是你们根本就不想要那牌匾了,既然如此,那就送给我好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那声音再次凌空响起,就好像是从天空传来的一般。
那声音在说话时明显由远到近,越是靠近这少林寺了,可是众人抬眼向着上方看去却不见任何东西,唯有几个内功身后眼力好的人物才能够在天上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如同凭空而立一般,竟然站在了少林寺正门之上的空中,无任何依凭便就那样站着,说是鬼魅到更加像是那个神仙府邸闲得无聊跑出来玩的仙人。
就连当年那清虚子都不曾有这等功力。神算子和颜无等人对视一眼,脸色诡异。飞天遁地,竟然真的飞天了。
就在这时候,那人竟然做出了让人更加惊讶的事情来,那人竟然迈开了步子在什么都没有的空中踱步走动起来!他走得不快,一步一个脚印更像是在自家花园散步,厚重的白雾仿若忽然间就到了他的脚下。瞬时,少林寺之下其他人的眼前也豁然开朗。那人赤然一身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山顶白雾弥漫,远山如画。那人踱步于空,仿若仙人。
底下花夙风、颜无的心却沉了下去,沉得很深。就连那候在钟楼之上的魔教教主霂知秋也皱起了眉头。那人所在的位置不高不矮却正是常人轻功所到不了的高度,除非能够在空中接力,否则就算是在底下急死也触不到那人所在的高度。
就在众人都愣神的时候,那人又动了,他整个人突然一动,然后整个人就向下坠落去,速度极快,仿佛他脚底下的支撑物突然消失然后他变没了仙力坠下来。
众人还在惊讶之中,却见花夙风和颜无两人速度极快向前掠去,越过众人的头顶和那人一样同时径直向着少林寺高挂石柱房梁上的牌匾而去。
只是花夙风和颜无两人始终慢了一步,等他们掠到正门之上的时候那人已经把牌匾那到了手中。背对着花夙风和颜无,那人冷哼一声,似乎及其的轻蔑又似轻笑。听到那什么音,颜无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短时脸色一白,就那刹那间他脚下一慢,整个人便慢了一步,再抬头去看时花夙风已经和那人斗在一起。
只是是夜白雾弥漫,加上那人极快的身形就算是花夙风也看不清明那人的模样,只知道那人的身形是个男子,并且还是个少年模样的男子。
花夙风和那人过招动作极快,颜无只在精神一阵恍惚那一瞬间两人已经缠斗到了空中。几次花夙风的剑都堪堪从那人的脖子处掠过,少林寺之下的众人看得心惊,直到花夙风同样的虚空刺去四次、五次之后众人才算是看清明了,那人根本就不是堪堪避过花夙风的剑,而是耍着他玩儿呢……
花夙风更是恼羞成怒,动作愈见快了几分。
花夙风在江湖上也算是很有声望的新起之秀,那曾受过这种挑衅,当时就使出了全身的能耐向他逼去。可那人轻功及其飘逸,每次都让他打不着。地下武功低微的人可能还会以为花夙风缠住了那人让那人脱不了身,可少林掌门苦禅大师和其余几位苦字辈高僧以及神算子、颜傅却看得出来,那人要脱身轻松着呢……
几人看着着急,颜傅便运气轻功追了上去,才动身形他才发现不光是他就连苦禅和几位苦字辈的大师以及峨眉、恒山、神算子神算子的掌门也耐不住了,在他向前掠去的瞬间也一起攻了上去。
本来他们都是江湖上老一辈的长老,本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出手,可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他们,因为若他们不出手恐怕真的会让那人消失掉。武林中这么多高手都在这里候着却让那人再次夺走牌匾就真的要让天下所有人笑话去了。
大家都向着空中缠斗的两人掠去,那身也像是早已经料到了般,不急不躁,依旧慢慢的周旋于众人之间。人多一起上不一定是好事,少林寺之上的空旷地方不多,这会儿人一多便有些周转不开来,那人更像是看中了这点般,不断来回于众人缝隙之间。
有了时候字刺出一剑打出一掌,那人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再看,自己攻过去的地方竟然已经是自己的人。每当这时攻出去力道便堪堪减弱,免得伤到自己这方的人。可这样一来一回,众人都不敢在打斗中使出全力,生怕自己一个招式便伤了自己人。
一大群人游斗了好一会儿之后,那人才运起轻功飘离了众人的包围。
他向后掠去,然后凭空立足。他悬空站着的脚下竟是少林寺之后一道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那之后是漆黑的夜幕,那人看似就在眼前,却已无路可追。
山边上因为众人的掌风掠动一块石头滑了下去抛下去,等了好一会儿却连一点回声都听不见。可见这悬崖的高度。
有几个胆子大的向着崖边上毕竟,却见那万丈悬崖之下白雾绦绕,什么都看不见,就连死人的幽灵都看不见。
难道那人就不怕葬身于这万丈深壑之下?
那人站定后以牌匾遮住面容,阻碍了众人的视线,神韵及其惬意。
夜幕中是弥漫开的白雾,绝壑下也是弥漫开的白雾,这个人在雾气之间,就像是凌空站在那里的。什么人能凌空站在白云里?就算是近看众人也看不出原由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三十年前的清虚子是你什么人?”颜傅站与最前方,最是接近那人,却因为那万丈深渊而无法接近。
颜傅话一出口便立即换来众人一阵吸气声,显然众人都已经想到了清虚子,却因为没人先说出来而沉默。
那人不答却轻笑,道:“莫急莫急,你们会知道的,不过今天晚上这东西我便先借走了。”
“放肆,无知鼠辈竟敢公然挑战武林——”恒山派掌门的呵斥声还为玩,就连有人掠向了那虚空而站的人。
那人的身形极快,一身红衣在这夜里显得飘忽不定,才是真正的如同鬼魅。
那人手持一柄长剑,径直掠过深渊攻向拿着牌匾的大盗。那大盗起初有些微愣,随后便轻飘飘往后避开,避开了霂知秋的杀气瘆人的一剑。
霂知秋的内功底子也是极厚的,不过面对没有借力点的深渊还是有些不似,一剑被避开之后他便向着地上掠去想要借力再次冲向那大盗。可那大盗却从空中掠向了少林寺之上。径直而上,大有直破云霄之势。
少林寺之下的众人这会儿都看清楚了那红衣人的面容,知晓那人便是教主霂知秋,神情各异。起初江湖之上传言就连魔教的牌匾都被盗走的时候众人将信将疑,谁也不知道那魔教是不是真的被盗,因为无人敢去魔教一问究竟。
这会儿见魔教教主霂知秋都来了,相信那谣言也就坐实了。
众人还来不及惊讶,便见那人已经虚空飘到了少林大门之上众人触不到的高度。之所以说是‘飘’,那是因为那人往上而去的时候只见他在空中虚点了几下身形便往上而且,动作之间,只余浮云般的飘逸之色。
站定,那人略带低沉的笑声划破夜的沉寂,也划破了寂静,他道;“想要自家牌匾,便在这里等到明天,会有人来送还的。”
闻言众人的脸色却无惊喜,反而是黑了一张脸。盗走牌匾再返还回来,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羞辱?那倒是达到了目的,可同时他也成为了武林的公敌……实在是找不出那人这么做的理由,因为他就算是不屑于与武林正道为敌,也成不了魔道众人,原因便是他连魔道中人一起得罪了个彻底!
“休想逃走,今天我便要你把牌匾全部还来。”神算子和颜无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几乎同时掠了出去。只见两人掠到最高点然后再有颜无踩在了神算子的肩膀之上借力使力第二次往上掠去。
众人惊呼一口气,颜傅这会儿已经掠到了那人的高度。
“哼,要是追得上就来追吧。”那少林再次冷哼一声,竟然也学着颜傅的方式在空中虚空一踩往后往更高的地方掠了去。他移动得很快,又像是御风而行,转眼间就已经分辨不出他衣服的颜色和雾气了。
他已经消失在了空中。
颜傅掠到最高点,然后缓缓落下,脸色已经是黑到了极致。
那人已经逃脱,空中空无一物。
颜傅脚尖落地,半响不曾开口,知道苦禅大师开口问道,“如何?”
颜傅才答道;“上面确实是什么都没有。”他说话时完全没用任何感情,听上去冰冰凉凉的,有些瘆人。
听了颜傅的话,众人再次屏住呼吸,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说真的是悬空的了?那人竟然真的是在踏空而行!这是什么功法?
“我十二岁步入江湖之中,也算是对武林深有了解,可却从来不记得有什么功法能做到这种程度。”神算子道,“就算是当初的清虚子也不曾答道这种程度。”
所谓轻功,便是内功心法到了一定之后借力掠走的功法,内力越是高深的人轻功便越加的好。内力若是十分深厚,提气轻身立于草叶之上也是可以的,但是就算是轻功再好,内功在深厚也不可能凭空而立。
闻言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山顶的雾气越加的大,让人看不清他们的脸色。
且不说这边少林寺众人的脸色,但看那边掠走了少林寺牌匾的司空也是一脸不悦。
此去之前他知道少林寺这次是戒备森严,却不想那群老家伙竟然把以多欺少,那么多人欺负他个无知小辈。
也不知羞……
司空在空中不满的哼哼了两声,然后一脚踩在之前布置好的铁丝线上急速掠走。
说来这注意还是颜无提醒他他才想起来的,那天颜无说除非飞天遁地否则不可能取得走少林寺的牌匾,他便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方法。利用极细的铁丝在少林寺上空做了手脚,他让铁丝横穿于少林寺上空和少林寺外的树上变成了看不见的落脚点。再加上夜里山顶浓郁的雾气,便成就了刚刚那及其诡异的一幕。
14第十四章 立下赌约
初二。
因为昨晚司空的一席话,初二比初一还要热闹上许多。
看热闹的,摩拳擦掌的,江湖中人罕见的都聚到了少林寺,而且少林寺也没有阻挠那些人,任由他们围在少林寺的山上和山脚的镇子上。
经由昨晚的那事情之后,现在整个江湖不都是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那人也一晚上便成了整个江湖辣手的红人。很多人来少林便是冲着他来的。你想呀,少林寺的高僧和神算子颜傅都奈何不了的人物若是自己能够奈何他,那岂不是说明他们比那些所谓的高人还要厉害。不过想归想,来少林寺的那些人更多的还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的。
司空放言,今天之内会奉还所有牌匾,却并未说什么时候还。所以一天之内众人都是绷紧了神经的在等待。
寒冬中,寒风猎猎。直熬到了下午才见一人赶着一牛车上了山。
这会儿少林寺的所有人都早已经绷紧了神经,那人一上山便有人通知了远在山顶的方丈和几位掌门。
众人皆出了屋子,来到天井等待。
半柱香之后,那托着许多长扁箱子的牛车才来到了少林寺正门前。却见那和少林寺的正门可可岛的秘密的,好不奇怪。
那赶牛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司空拜托的店小二。
那店小二一见少林寺的那些人都围在门口,连忙上前去找了个小沙弥,道;“小和尚,有人让我给你们少林寺送了东西,说是还愿,送到香油钱。”
店小二的声音不大,但是却传入了所有人眼中。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都在那店小二和那辆牛车上。
“来人,把那拆开来看看。”少林寺的方丈苦禅大师没有理会那店小二,而是一挥手让身边的人去查看那牛车上的东西。
四五个小沙弥围着牛车,先是卸了一个扁平的箱子下来然后用铁启子小心的拆掉了那木板,当刻着‘断剑门’三个字的牌匾出现在箱子中的时候众人无意不吸了口冷气。
颜傅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那店小二的衣领,也顾不得心虚低吼着的问道;“谁让你送来的?那人呢?”
“那、那人在客栈,在做事情的客栈……”店小二眼力还是不错的,从踏上少林寺所在的这座山之后便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只是因为已经收钱,就这么撤回去才硬着头皮上了山。
一路上早已经不知道在那些江湖中人的视线中祈祷了多少次,这会儿一被颜无质问便颤抖着全部招了出来。
“那个客栈?”那颜傅又问。在他身后的颜无紧紧捏紧了拳头,只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余、余香客栈,就在少林寺山脚下不远、不远的镇上……”店小二脸色惨白,就快要哭出来了。
颜无闻言浑身一震,难道真的是他?
“派人去追――”苦禅已得到地址立马就转身吩咐身边的和尚,不过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他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另一道浑厚的男声打断。
那声音使用内力传开来的,声音洪亮,整个少林寺的人都觉得震耳欲聋。更甚至震得少林寺菩萨前的香都掉了下来,坠落一地。
那声音道;“不用去了,我们已经来了。”
说话的同时,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从山脚下掠了上来,越过少林寺等众人然后落在了少林寺的正门之上。
那两人均是一身白色长袍,一张一幼。
那老的头发已经花白,但一双眼中却精神奕奕。脸上虽然已经显出老态,可是神情间却不见丝毫的老态,刚刚说话的人便是他了。另一人立于老人身后半步的地方,白色的披风遮住了他身上的衣物,那人正是司空。
两人一前一后立于少林寺之上,一人一脸兴奋掩饰不住,另一人这是无奈之前掩不住。
“果然是你,清虚子!”颜傅最先认出来人,他指着少林寺正门之上的老人道。
“哼,当然是我。”顿了顿,等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承认了的时候那老头又接着道,“徒弟。”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老人身后的年轻人身上。
“司空摘星……”颜无上前一步,不知道是何思绪。
只见司空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感慨那老人的恶作剧,然后他上前一步,走到了老人的身边,抬起双手他对着少林寺正门外的人抱了抱拳,道;“小辈司空摘星,以后还请多指教。”
司空过完年才十八,正值少年过渡期,脸上稚气未退。一袭白色披风虽然遮去他大半身形,却也更是衬得脸色更显的无奈。
少林寺正门底下的人看见司空时脸色各异,有惊奇司空轻功之高的也有黑着张脸觉得不甘心的,不过无一例外沉默着。
“三十年前,你不是已经答应少林寺方丈不再偷东西了吗?怎么又……”神算子上前一步,道。当时他和颜傅虽然在少林寺最外围站着,可是也亲眼见证了这件事情的真伪。
“哼……”老头冷哼一声,然后才道;“我是答应了那出老千的家伙不再偷,可是我可没答应他连我徒弟也不再偷。”见下面的人个个都脸黑如炭,他又得意洋洋的说到;“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来找你们再赌一次的。”
闻言江湖上年龄大些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的人纷纷黑了脸,少林寺的苦禅大师更是有些动气,他运起内力呵斥道;“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
“哼……”站在司空之前的老头再次冷哼,这次却是运起了内功的一哼。他那一哼虽然看似无异,可许多苦禅却只觉得心中一沉,然后一口血水破口而出。只是一哼,竟然震得苦禅受了内伤。
“苦禅大师……”
“方丈……”
“师傅……”
颜傅和神算子双双上前以手心抵住苦禅的背部,运起内力想要以两人之力替苦禅抵抗那内力。却没想拿内力突兀的消失了去,害得运起内力准备抵抗的三人内息一阵混乱。
发生的一切那只是一瞬息的事情,内力底的人根本就不曾察觉到,而察觉到了的人则是无一不白了脸。
能把如此深厚的内功练到收发自如,那得是多恐怖的内力。这厢众人思绪万千,那边被称作清虚子的老头却又开了口,他道;“当年是你们八大门派和少林寺的老秃驴设计陷害我,才让我答应了你们的条件。老头子我不服,这次就要找你们比个高下!”
停了一会儿,老头子又道;“那些个家伙都做了古,我这老头也不倚老卖老,免得以后你们这些家伙到处去说我欺负小孩子。”在清虚子的眼中,除了颜傅和神算子之外,其他人确实是当得上是小孩子,“这次就有我徒弟来代替我好了,你们也快点选出人来。”
“还是老规矩,咱们猜色子,赌大小。”清虚子道,“老头儿这次绝对要让你们输的片甲不留只剩下内裤……”
“师傅。”司空看着越说越开心的清虚子,无奈的提醒了他一声,免得待会儿他连更为不堪的话都说出来了。
“给你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咱们就开始赌。”老头收敛了些性子。因为在少林寺正门之下,那些个被人尊重的掌门人差不多都已经青白了脸。
就在这时,一道雄厚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开来。
“不用一个时辰了,我来。”
众人朝着那人看去,看清楚那人是谁之后脸上无一不欣喜若狂。来人是断剑门掌门人!说到赌色子,谁人还能比赌城的老大段剑翔厉害?想到了这点就连苦禅和神算子等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快开始吧。”清虚子倒是毫不介意,反正他只要赢,不管其他。
“师傅……”司空只好再次无奈的提醒他。他倒是舒服,司空可是被所有人盯着。
“徒儿,你就看着随便赢几盘就好了,不过可不要做的太绝,免得那些个人输的白了脸,哈哈哈……”清虚子看司空一脸的无奈和懒散,自豪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这幅师慈徒孝的场面因为清虚子故意用了内力把话传出去的原因而变成了□裸的挑衅。
段剑翔更是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气,恨不能冲上前去手刃两人。
“师傅,你别再挑衅了,不然我就不赌了。”司空故意板起了说到,清虚子的脾气他太了解了,若是不制止他他肯定会让下面的人气得爆炸的。
“诶?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就是……”清虚子一听司空这么说,立马就快步走到司空身边竖起手指发誓般的保证到。
这一幕让正门底下看着的众人无一不跌了眼睛。
倒是颜傅无奈的长叹一声,这清虚子性格本就顽劣像个小孩子,平时也是亦正亦邪,做事全凭喜好。这会儿本性暴力,倒让他觉得有些怀念,怀念那逝去的青年时光。不过既然对方是清虚子,怕是还要受很多气吧……
果然,那边司空才点头答应帮着他赌博,他便又开口道;“既然是赌博,那咱们总得赌点儿什么吧?”
颜傅心一沉,沉得很深。他刚刚想要拒绝,那苦禅却答应了下来,“这是自然。”
“那好,若是你们输了,便、便在这少林寺给我挖一千条蚯蚓出来。若是我徒弟输了,他就在这少林寺正门口给你们翻一千个跟头!”清虚子说的话那句句都是以内力为凭的,这会儿那话已经传到了整个少林寺所有角落,司空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你――”段剑翔比起其他掌门比较年轻,性格暴躁,被清虚子这么一激立马就跳了脚。
“这么?怕输?你要是怕输的话就乖乖给老头儿跪下磕个响头,老头儿就大人大量不跟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计较。”
段剑翔才想开口便被苦禅打断,苦禅倒是镇定,毕竟是修佛法的人。他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叫人去准备色子。只是这少林寺内未曾有这东西,所以还请多候一些时候。”
“无妨。”段剑翔青白着脸咬牙切齿的说到,“还请苦禅大师麻烦了。”说完,他便向着少林寺正门下走去。那里是一片空地,正好给待会儿的赌博腾出一片空地。
15第十五章 赌约
段剑翔和司空各执一方,对桌而站。(.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苦禅、颜傅、神算子和各大掌门围坐于赌桌四方。少林寺四大长老各执一方,作为公证人和裁判。
众人立定,只待开始。
“老头子我最近迷上了钓鱼,徒儿你可要争气呀。不然那一千条蚯蚓你就去给我挖回来……”人家开场前都围在段剑翔的身边让他只要按照平时的程度发挥就好,可清虚子倒好,开场前还不完结挑衅别人顺便给司空添加压力。
好在他早已经了解了清虚子的性格,所以并未上心,倒是那段剑翔闻言立马就暴跳起来。若不是司空清楚清虚子的性格恐怕都要怀疑是不是清虚子故意让段剑翔焦躁的。
“我们开始吧。”苦禅大师道。
司空没有理由阻止,便点了点头,那段剑翔倒是有几分耐不住,苦禅大师一说开始便上前去摆弄面前的色子罐子去了。
见两人都没意见,苦禅大师便又道;“这些东西是我让弟子到山脚下去买的,未动过任何手脚,你们可以先自行检查。”
司空上前两步,拿起色子罐子晃了晃,色子没问题。
段剑翔也没说话,想来也默许了。
见状,苦禅便又说道;“赌法为赌大小,一共十局,谁先赢到六次便谁胜。若是和局便再起新局。赌约为……”说到这儿苦禅顿了顿,脸上有些讪讪,“若是――”苦禅看向司空。
司空道;“叫我司空就好,司空摘星。”闻言清虚子看了司空一眼,却并未开口。
“若是司空胜,在场的掌门人便、便按照清虚子的意思挖一千条蚯蚓给清虚子。”苦禅说到这脸色很是有些微妙,清虚子倒是好不知趣的在后边补充道,“我要活着的,不然鱼不会上钩。”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别说得太肯定。”段剑翔到。
“嘿嘿,我徒弟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不会输的。”清虚子提起司空便是一脸的自豪,至少偷走牌匾这件事情就让他长了不少的脸。
只从当年他答应了不再偷东西之后他便一直闷闷不乐的守在山中,直到遇到了司空,发现了司空的才能他心中才重新燃起了报仇的火焰。而且那火焰随着司空的长大越来越烈。
当年司空还只是十岁不到的模样,他孤身一人在镇上因为肚子饿而身上又没钱,便选了看上去有些余钱的人准备妙手空空。那时候清虚子正好也在,而且恰巧注意到了当时的司空,又恰巧目睹了司空‘作案’的瞬间。打那之后,清虚子多了个宝贝徒弟,司空多了老顽童师傅。
山中无岁月,司空便陪着清虚子在山中待上了将近十年的时间。
再次出山,司空也是顺了清虚子的意思为他办事,偷牌匾。
清虚子的意思是要让司空把当年所有在少林寺参与了‘骗他’的门派的牌匾都偷过来,司空几次反驳无效,最后只好睡了他的心意。
出山三个月,他走了好几个门派,趁夜偷走牌匾然后回到客栈或者是教书的地方把牌匾用箱子装起来。再让人送到师傅清虚子所在的地方,最后由清虚子一次性把牌匾托人送到少林寺山脚下……
……
再想起之前的事情,司空依旧还是觉得有些好笑。当初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答应清虚子做这件事,但是司空却并没有后悔。因为清虚子于他,说是师徒还不如说是父子。
虽然清虚子常常更像是个小孩子,照顾人的那个人总是司空。有个小孩子性格的师傅,做底子的也很头痛……
那边,苦禅大师已经把一些规则和细软讲完了,司空和段剑翔两人都没有意见,便开始了。
摇色子也是有技巧的,会完的人都知道,有人善于出千作假,利用各式各样的技巧让色子听话。不过那也只能在生人面前用,现在几百个人围着看,若非真的手脚极快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段剑翔和司空两人几乎是在同时拿起罐子然后就连动作都差不多的把色子拨进了罐子之中,‘哐哐’色子在陶瓷制的罐子里发出一阵脆响。众人脸上的神色都十分沉重。毕竟不沉重不行,输了可就是输人输脸的事情。
一想到清虚子要求的那一千条蚯蚓众人每一个脸色不变的。
“啪。”司空只在空中随意晃了晃手中的罐子便‘啪’的一声放在了桌上后退一步之后没在动它。段剑翔见状也放下了罐子,然后退后了一步。
“谁先来?”段剑翔对摇色子很是自信,这会儿正一派的轻松。
司空也不输他,眼中除了对清虚子的无奈之外,还有淡淡的慵懒,仿若他现在不是出在这种紧要的情况没被这么多人围观着,而是在自家的后院里头晒冬天的太阳。暖洋洋的阳光让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温暖。
看着他,就连颜无都觉得仿若出在暖冬。
只是紧张的心情还是有的,不过现在他已经很不清晰自家到底是在紧张些什么了……
清虚子虽然是在慎重其事的和他们赌博,可是赌博的内容却让人哭笑不得,而且无关紧要,那样的赌博就算是输了也没多大的意义。赢了,更是毫无意义。
“都可以。”司空无谓的耸了耸肩。
“既然如此,那我先来好了。”说着段剑翔伸手掀开了自己的罐子。神情紧张的众人朝着那罐子看去,五、五、六。看到这组数字的时候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胜眷在握。
摇色子的段剑翔更是松了口气,摇色子也是要技巧的,不光要凭着手感还要凭借经验和第六感,还要凭借一定的运气。五、五、六这样的数字已经是很不错了。
颜傅摸着自己的胡子,也是松了口气,可是当他看到司空身后清虚子脸上不急不躁、坦若自若的神情之后却顿住。皱着眉看向司空,却见司空动作优雅的伸手拿开了罐子。
“三个六,看来是我险胜一筹。”司空道。在他的罐子之下,是三个并排着的色子,那三个色子竟然都是三个六。
“再来!”段剑翔合上了色子罐,再次摇起了色子。
司空拿过桌上的色子在桌上一掠而过,众人在看桌上时那三个色子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时司空手中的罐子则是已经发出了再次发出了色子和罐子触碰时发出的脆响,‘啪啪啪’,那响声和着司空摆动手腕的节奏煞是清逸。
这也难怪,司空自从跟了清虚子做徒弟之后便天天被清虚子指挥者去摇色子,为的就是今天这一仗。摇色子他早已经熟的不能在熟悉。对色子的控制也早已经达到了如同控制自己的手脚一般,信手拈来。
段剑翔虽然也会赌,却不会像司空一般在十年的时间内把他当做一种等同于吃饭睡觉的必须事物来做。司空下了山之后,更是时不时便去赌场慰问下自己的荷包。不过那都是题外话,暂且不提。
两人又是一轮新的摇色子,这次段剑翔比之前更慎重了很多,脸上的轻浮也不见了踪影。若是一次的巧合,为什么司空的脸上却不见胜利的喜悦?
“开。”
这次段剑翔没有再先打开,司空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自己先开了罐子。却见上面是几个不算大的点数,三、四、六。加起来才十三点。段剑翔松了口气,刚刚果然是巧合吗?
许是松了口气,段剑翔竟然忘了要打开自己的罐子,一旁的苦禅大师见状连忙提醒道;“段剑翔,你的罐子……”
段剑翔打开罐子,却没想到那罐子里的字数差强人意,竟然要比司空的点数还要少上些许。加起来才十二点。
“……”段剑翔无声皱眉,告诉自己别急,机会还有。
只是让段剑翔没想到的是,一连五次,每次都是司空堪堪胜过他,有时堪堪胜过一点,有时候却高出很多。不过唯一没变的就是他一人连着输了四次,却只赢了一次。司空只要再赢两次便赢了这场赌局。
再出手,段剑翔已经绷紧了神经,就算是不能赢也绝对不会让那人赢,只要和局……
司空身后,清虚子脸色已经因为激动而变得绯红,似乎已经看到苦禅那些老家伙拿着蚯蚓来见他的场景,他嘴角的笑意就不曾淡去过。
“快点快点,再来。”清虚子急促的吆喝道。
“那就继续吧。”苦禅的脸色说不上好。
司空莞尔一笑,以极快的速度掠去色子在空中摇晃。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司空在放下罐子的瞬间突然察觉到。司空转动手腕以衣袖带风,以柔克刚以无声化有声化解了那股异样的掌风。
司空抬眸,无声的朝对面的段剑翔看去,却见段剑翔若无其事的继续摇着手中的色子。
再看周围的人,却不见任何人脸上有异样。在他身边的清虚子更是因为兴奋而完全无视了司空的眼神。
司空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继续手中的东西,只是那奇异的掌风在他放下罐子时又来了,而且这次比之前来得更加猛烈也更加迫人。那掌风显然是冲着他手中的罐子来的,这么烈的内力,是想要毁了罐子中的色子吗?
司空再次以之前的姿势轻轻震袖,无声的化解了那力道。罐子在桌子上放下,司空的注意力却并没有离开罐子。他侧脸看向苦禅,苦禅脸上表情有些难看,可是到底没有开口说什么。
“你又输了。”司空淡漠的开口,他罐子中的数字正好比段剑翔多一个。
“哼,再来!”
16第十六章 赌色子
第十六章赌色子
色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司空才发现久久没听到清虚子的说话声,他回头看向清虚子,却见他虽然脸色不善却并未有所动作。不知是何打算。
此时天色突然暗了下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云层遮住了光亮还是真的时候已晚。
“这是最后一局了。”司空道,不管如何,这一局之后便了事。
可段剑翔却并不想让这一局成为最后一局,他在司空摇晃手中的色子时突然在桌上使力,只见两人见的桌子极轻的微微一震,司空便浑身一震。
这边司空被段剑翔内力震得一阵气血反应,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他以为这是一场公平的赌博,可是现在看来只是表面的公平而已。
既然如此,他也无需客气。
司空视线越过段剑翔环视了桌子四周的所有人一遍,眼中的坦然和悠然全部换成了凛冽。仿佛是冬日里积冰散发出的气势一般,他只是往哪儿一站便让寒气逼人瘆得慌。
司空摇晃着手中的色子,那掌风再次袭来,这次比之前两次都更为猛烈,而且势头也更加凶猛。司空早已经有了准备,面对那一阵掌风视若无睹,直接忽视了过去。
那掌风是从段剑翔的方向传来的,虽然很烈却并未有杀气,只是专注于那罐子。司空只需要运起内功环绕于罐子四周,不然掌风近了罐子便好。只是他才放松下来,便有另一道掌风袭来,这次是从左边袭来。
司空朝着那方向看去,哪里是恒山掌门人的位置。
司空危险的眯起眼,再振袖一挥,在外人眼中只是随手一挥动作便化解了那人的内力。司空的内力因为十余年的静心修炼和清虚子的一些帮助,现在也算得上是十分深厚,对付这两人这种无关紧要的内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事情却并未如同司空想的那般简单,那两股掌风被司空挥散开之后竟然再起,而且这次并未针对那罐子中的色子而是直直针对着司空而来。同时也比之前更烈更杀气蓬勃。因为这次他们本来便是冲着司空而来,是真的想要重伤司空然后再去对付那罐子。
司空自然是不让丝毫的,那两股掌风烈,司空的内力也烈。
不光如此,司空还有些咄咄逼人的想要把拿内力反打回去。既然敢动手,便要负起动手的后果,他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
司空和段剑翔恒山掌门两人各自凭借着自己的内力一动不动的斗着,司空一人敌两人依旧立如稳松,丝毫不动。
这边司空摇着色子,那边颜无也隐隐发现了不对。练过内力的人都能够察觉到自己周围一定距离的内力涌动,颜无自然也能够感觉得到。他起初感觉到段剑翔和司空动手的时候还十分惊讶,因为不光是师傅颜傅没作声就连苦禅大师都沉默着。
颜无想要阻止,可却顾虑着。他的迟疑直到恒山派的掌门也加入了其中才变成不安。颜无不自觉的上前一步,却又在犹豫之后别开了脸。段剑翔和恒山掌门并未使出全力,只是在和司空周旋。两人只要赢了这场赌局,司空便可以没事。
司空的对抗颜无看在眼里,不过却没想到三人会越斗越厉害,到了后面段剑翔和恒山掌门的攻击变得明显的时候颜无捏紧了拳头,却依旧沉默。事关武林,颜傅和神算子都没说什么,他也……
虽然这样想着,颜无还是白了脸。
阴沉之后,山那边竟然散出一抹红色。
不到半刻时间,天空的云便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红堂堂的,好像是天空着了火般。少林寺位于山顶,这会儿更是把这片刻的奇景一览无遗。原本围绕在少林寺的沉重云雾仿佛也怕了这火一般的红色,纷纷推让,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终是明亮了起来,不在压抑沉闷。
只是那火烧云还为满意,一路下来变化极多,一会儿金彤彤的,一会儿半紫半黄,一会儿半灰半百合色。许久不见消停。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间,少林寺头顶的天空里竟然出现一头面色狰狞的兽,兽头向南,尾向西。因为火烧元颜色颇多,看不真实那兽到底是什么面色,只是能够隐隐看出那兽前膝向下,似是准备扑将下来又似在跪拜等着人骑到它背上。过了一约是一小刻时间,那兽突然动了起来了,前腿向上伸开来,龇牙咧嘴,一条尾巴横扫过天际。
顺着那尾巴再看那兽,那兽却已经变得模糊了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刹那之间,那兽已经完全消失,仿若从未来过。
少林寺正门之下,一面向无奇的普通汉子紧皱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司空身侧,颜傅手扶胡子,神色间竟然也是忧心忡忡。
“唉……”长叹一声,他道;“天降异象,怕是世间又要不太平了……”
颜傅此话一出,便像是天空厚重的云层又回到了众人的心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司空微微摇了摇头,不予理会,只是更专注于手中的色子。
“啪。”段剑翔和那恒山的老掌门注意力被颜傅的话转移了去,半会儿之内内力已经减弱,司空便趁着这个机会把色子放在了桌上,然后道;“这次我先来好了。”
说着,他就要去开那罐子,却被段剑翔打断,他道;“且慢,还是由我先来好了。”说着不等司空同意便一把掀开了自己面前的罐子,罐子内一连三个六字点数煞是扎眼。
司空微一挑眉,这段剑翔为了赢这一局倒是真的不择手段,那三个六怕是他趁着众人被火烧云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做了手脚。不过也不怕,而是坦然自若的掀开了自己面前的罐子。
“哈哈……”司空轻笑,“看来还是我赢了。”再看司空面前的罐子,赤然是三个一点。这比大小最大便是十八点可这十八点也并不是绝对胜利的,最小的三个一便胜于最大的三个六。所谓一物降一物便是如此。
“这不可能,你耍诈。”段剑翔当即了黑了脸,这怎么可能。说着他就要两步跨上前一把拽起了司空的衣领,面色狰狞堪比刚刚看到的那火烧云组成烈兽。
“耍诈?”司空心中冷哼一声,先开始耍诈的人不是他们吗?
“段掌门……”输了赌局,苦禅的脸也有些难看。
由着段剑翔那一声低吼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转了回来,看到输了的赌局众人是脸色各异,唯有那厢颜无却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总算是结束了这无理取闹的一场赌局。
可是别人却不像颜无那般想,一想到清虚子约定的赌约便变了脸。难道真要他们这群掌门人和长老去替他挖蚯蚓不成?
“这小儿竟然耍诈,这是什么意思?”恒山掌门也站了出来,他本就在刚刚的内力对比中对司空心生不满,这会儿找到了借口便不准备松口。
颜无见状有些诧异的看向颜傅,却见颜傅沉默以待,并不准备说话。在看神算子,他亦是如此,似乎准备任由段剑翔和恒山掌门反咬一口以平息这场赌局。
“这人欺畜牲倒是常见,这畜生反咬人一口倒是第一次见到。”司空冷笑,这些人都是堂堂掌门人,此刻却在这里虚情假意的耍赖,看着确实是可笑。
“你这小子说什么?找死。”段剑翔低吼一声,吼着便运气挥掌拍向司空的胸口,那力道那气势是要置于司空死地!
司空收起脸上的笑容沉气准备迎下那一掌,只是时间太过仓促怕是要受伤了,这么想着司空连忙伸手去拍段剑翔捏着他衣领的手。说是慢那时快。刹那之间一只手横在了他的胸前替他接下了段剑翔那疾风厉行的一掌。
司空松了口气,朝着手掌的主人看去,却见清虚子一脸黝黑的站在他的身侧,这会儿嘴唇紧抿,浑身是煞气,他冷哼一声,道;“哼,本以为这种事情留着给你们小辈去闹闹便好,但没想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们这些小辈竟然比那群老家伙更加卑鄙无耻。”
“你——”恒山掌门好歹也是一门之长,一听清虚子的话当即就炸了毛,他拔出手中的宝剑就准备向着清虚子刺去。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开了来,那声音不急不缓,不重不轻,说是呵斥还不如说是在陈述事实,那声音道;“输阵不输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司空循声而望,那声音的主人竟是神算子身边的弟子,花夙风。
此话一出,不光是段剑翔、恒山掌门黑了脸,就连神算子都青了脸,他立马呵斥道;“夙风,你这是胡说什么?”
那花夙风却是不怯神算子和众人的,他答道;“我是不是胡说你们清楚,几个掌门人自己输了赌局却耍赖去欺负一个少年,这难道就是各位掌门人和少林大师的正义?”
花夙风平素本没什么表情,在江湖之上更是有冷面罗沙的称呼,可这会儿他的脸上却带着丝丝明显的轻蔑。让江湖上老一辈的长老们都都青了脸。
颜无侧脸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花夙风,眼中也是既诧异又陌生。花夙风从小到大都是少有表情也少管闲事,虽然位于正派但行事作风却极为自由并不被一些正派的规矩说束缚。他可从来不曾主动站出来替任何人说过话。
不过此时颜无眼中的诧异却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刚刚那一刹那间花夙风先他一步的动作。
方才看见恒山掌门和段剑翔为难司空颜无本已经往前走了一步准备替司空接下恒山掌门和段剑翔的攻击,可就在那一瞬间花夙风动了,比他快了一步,然后在看到清虚子轻易的接下了段剑翔的哪一掌之后才停下来。
别人没有注意到,但颜无却看得清明,那一瞬间面对着段剑翔和恒山掌门的攻击花夙风在紧张……
低垂着头,颜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知小儿,谁允许你在这儿放肆——”段剑翔被花夙风一个小辈呵斥脸上那你挂得住,对付不了的司空他便准备拿花夙风解气,可苦禅大师却一个佛手把段剑翔的攻势缓了下来。
“是我们输了。”苦禅大师道,“花夙风说得对,输阵输人,按照约定我们回去办清虚子长辈说的事情,在此期间但请两位小住于镇上等候。”
“你怎么——”段剑翔和恒山掌门几乎是一口同声,但花没说完就再一次被人打断,这次打断他们的人是颜傅,颜傅道,“别在多说,多说丢人的也是我们。大丈夫能屈能伸,输了便是输了。”说话时他再看向司空,眼中已然多了几分审视。
“哼……”苦禅和颜傅都已经这么说了,段剑翔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冷哼一声,抱着剑转身走开了。
17第十七章 余香客栈
第十七章余香客栈
少林寺山脚下,余香客栈内。
“哎哟,我说客官,你可害死我了……”店小二一见司空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哭诉,“你也不告诉我上那少林寺到底是去做什么,我那一发上去就被人盯着看,还差点儿没死在上面,少林寺的和尚拿着刀就那么抵在我脖子上……”
“好了好了,别吵了,这个去拿去,别在这里烦我。”司空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碎银一股脑儿的全部放在了那店小二的手中,然后把人赶了出去。
少林寺的事情过去之后司空还是回了之前住的余香客栈,清虚子自然也跟着来了,只是这两天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到晚上都看不到他的人。
司空也乐得清闲,整天无所事事的在慎城闲逛,偶尔买点儿小零嘴喝点儿小酒裹着皮肤捂着暖炉也是一天。
只是这慎城最近确实越加热闹了起来。少林寺一搏之后,妙手空空司空摘星和清虚子的名号早已经在江湖上如雷贯耳,这段时间来慎城的江湖中人无不是来这慎城想要看上那个偷了江湖大门派所有牌匾的雅贼一面。
好在司空摘星的名号虽然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但是却没有多少人亲眼见过司空摘星,所以这会儿就算是司空摘星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也没几个人认得出这个少年便是他们嘴里念叨着的司空摘星。
这段时间江湖上是沸沸扬扬的喧闹着,司空摘星却苦恼着,原因无他,真实因为那些流言。
没见过司空摘星的见过司空摘星的都在说司空摘星的事情,以讹传讹,谣言累着谣言,倒是让真正的司空摘星大隐隐于市没几个人认得出来了,只是五六天的时间司空已经在街上同一家酒楼里头听到了好几个版本的司空摘星。
有说司空摘星是个两个半百彪形大汉的,也有说司空摘星其实是个内功十分深厚的白发老人的,更甚至是有人说大盗雅贼司空摘星其实是个身形娇小的美娇娘的也有。各说纷纭各说各有各的理,谁也不让谁。
好在司空摘星早有先见之明出了十两的大价钱买了店小二的那张嘴,让他装作没见过司空摘星的真面目。
说起来,这店小二现在在慎城也是个风云人物。他去少林寺替司空摘星送牌匾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不胫而走,然后来打探消息的,问司空摘星在什么地方的人数不胜数。
这店小二能说会道,不过收了司空的钱之后说的都是些夸大其词的东西,但是愿意听他掰的人也不少,所以这段时间里余香客栈可谓是人满为患。
隔段时间司空会客栈的时候便能够看到店小二站在二楼的位置讲得神采飞扬,也多亏的店小二那张嘴,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雅贼‘司空摘星’司空是越来越不认识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路不用抬脚,只需要眼神一转人就凭空飘过去了。他也不曾知道自己出入如同鬼魅,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走的,他明明每天都是从大门口走出去再从大门口走进来。他明明偶尔还会坐在这余香客栈的大客厅里头听他天南地北的胡掰……
听那店小二胡掰久了,司空也就完全不能够把他说的那人当做自己来听了,只当在听什么鬼怪作祟的灵异事件。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司空摘星人是出名了,但是各种各样的债务也就跟着出来了。
许多江湖上丢了的东西都一股脑儿的归到了司空摘星的名号下,有的更是司空听都没听说过的,例如那个什么什么大院外的一箱子金子又或者是哪儿哪儿的什么神兵利器等等、等等……
总之,这江湖上有关于司空摘星的事情那是多不胜数,好的坏的都有。
司空驱走了店小二,便就在这余香客栈内找了个小角落坐了下来。年关过后,空气依旧是冷的,这慎城没有梅花可看,司空也就少了出门去闲逛的兴致。
店小二又在满嘴胡掰,司空叫了一壶毛尖儿,过来送茶的人却是掌柜的。司空问起,他才说由着那店小二去了,有他在这里天南地北的胡掰才会有那些专门为了听他掰的客人。就算是不吃饭光喝茶,他这芝麻小地儿一天也有得赚。
司空了然只是笑意中有些许的无奈,没想到自己居然还做了件好事情。
吵吵嚷嚷的客栈中,司空的注意力却被邻座的另两人吸引了去。那两人身着一身长衣,似乎也是远处出来的,这会儿正在店小二大声的吆喝声中讲着另一回事情。司空会注意到两人倒不是因为两人没在意司空摘星的事情,而是因为他们口中的话题实在是吸引人在意。
那两人声音不大,窸窸窣窣的再说个什么门派,司空因为隔得远再加上店小二的破嗓子听得不大清楚,只是隐隐听着了什么‘新崛起来’‘办事手段’‘神秘’等等话题……
那店小二越吼越厉害,司空无奈之下只好拿起桌上的拿壶毛尖儿走到了那两人的桌前,开了口道;“在下方才听两位说起了件趣事,不知可否搭个桌?”说着,司空还给两人填满了茶水。
江湖中人其实也没那么多拐来拐去的心思,只要看得舒服的大家也都乐意凑一对交换交换消息,这边司空才给两人添了茶,那边已经有人拉开了一旁的凳子让司空坐下。
司空也不虚让径直就坐下,司空的爽快显然引来了那两人的欢喜,说话时也热忱了不少。
司空见状招了招手,让和掌柜的再加送了几道下茶的零嘴来。
两人中年纪偏大的男人有些不满的说了句‘不要多花钱’,可是眼中却是笑着的,司空便道;“这天气外面冷得死人,还不在客栈里头喝喝茶,不过这喝茶也不能光是喝茶,不然还不到跑茅厕呀……”
司空这话说得风趣,立马就引来两人一阵爽朗的笑声。
“不知方才两位说的那新崛起的门派是怎么回事?”司空抿了抿茶水,问道。
“小兄弟看上去闯江湖不久吗?江湖上的事情不知道也不为怪。”还是那个年纪大些的男人先开了口,“而且最近江湖上都是在讲那个劳什子小贼的事情,所以那新门派知道的人还不多。”
“哈哈……”司空摘星只能苦笑,听得出那人对‘司空摘星’很是有几分不满。
“那门派是在年前形成的,只在一月多的时间内已经有了上千人,虽然现在还不成引起什么人的在意,可是这样的崛起速度着实让人不能忽视。”他道,“而且那门派现在还在招人,相信过不久就能有很多的弟子。”
“可是我方才听两位说什么‘神秘’和什么‘办事手段’,这是?”司空问道。这江湖上势力起起平平,若是只是如此也不为奇。
“是,若是只是如此倒也不奇怪。”男人和另一人对视一眼,然后才说的道;“这门派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建立的,而且这门派还有个很奇怪的规矩。”
“什么规矩?”司空挑眉。
“这门派无论什么人都收,而且对内也没什么帮规门派规矩的说法,只有三条规矩。”说到这儿,男人停下了喝了口茶。
“哦?那三条规矩?”司空再问。
“我说你就别吊他的胃口了,直接告诉他吧。”旁边的另一个男人开了口,笑道;“哈哈,我告诉你吧。
这门派进会之后只有三大定则:第一条:对门派不利的情报,一生都不能对他人谈及。第二条:对于门派内的任务或者是门派要做的事情,可以选择接不接受,但是一旦接受便必须做到,‘要嘛完成任务要嘛死’就是这第二条规矩。至于这第三条,更是稀奇。第三条:门派之内的人授武功但是只要是进了门派的人都可以每个月领月钱。”
“领月钱?”司空好笑的看着那人,“还有门派给人发月钱的?”在这江湖之中,前两条的规矩倒不是很稀奇,毕竟是个门派,规矩总有那么几条的,可是却没想到这门派还给人发月钱。想到这儿,司空眼中的笑意更甚了。
只是笑意中却满是冷冽,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情?大多时候,所谓美好的事物,背后都是些龌龊的东西,想必那看似宽松的门派,内里也是一团黑吧!估计也只有那些心思单纯的人的才会这么容易便上当。
“奇怪吧?”那年龄大些的男人看到司空脸色的笑容有些得意的接了话,“可是奇怪的还不只是这些,那门派不光是给人发钱,而且据说还是只要进了门派就算是一辈子不接门派内的任务也可以每个月领月钱。”
“所以我和大哥商议着要不要去试一试。”另一男人道,“这么好的事情,不试一试怎么行?”
司空没有答话,却低头沉思,好一会儿之后才再次开口,好意提醒道;“这门派这么安逸,但是恐怕其中有什么小九九吧,不然……”
越是光鲜的东西,背后的黑暗越是深邃。
这种一团散沙又无规无矩的门派自然是不可能在这里存得长久,除非——
“诶,这个你放心。”司空本意是提醒两人,但那两人却摇了摇头道;“这个你放心,早已经有很多人去了那门派我们两兄弟才敢去试一试,不然我们怎么敢自己去?那岂不是找死吗?”
“那还好,有人进去了就好。”司空道,“不过那门派进去之后要做些什么你们还是要多问下才好,到时候不要是个什么为非作歹的门派才好。”
两兄弟听了司空的话脸上也是一阵严肃,“我们就是担心这个,所以到现在都还没去。这事情还得考虑下,不然到时候怕是会很麻烦。”
“那两位多多小心,我就先告辞了。”他们如何司空倒是无所谓,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司空说着就站了起来,“对了,这桌子东西就算是我请两位好了。”
“这可怎么是好。”男人起身想要拒绝,司空却笑着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里面告诉了我这么多事情,我还没谢谢你们呢,而且这一桌子东西交你们两个朋友,算起来我也是赚的那个。”
闻言,两人侧头对视一眼,然后无声的点了点头,算是交了司空这个朋友。
“那么后会有期。”没有留下名字也没有问对方名字,司空抱了抱拳之后走向掌柜的付了钱便走到了客栈门口,那里颜无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清虚子前辈让我来请你过去。”见着司空,颜无眼中的温柔如水般荡漾开来。
18第十八章 颜无
尾随着颜无,两人绕过了半个镇去了另一条街。
慎城在三四天前就下过一场雪了,这会儿地上已经干枯一片,不见任何潮气,只是依旧还是寒气逼人。
仿佛一夜寒风就把寒得彻骨的腊冬吹走了,现在的天气虽然依旧很冷,却已经带着丝暖意。放眼望去,远处浪涛起伏般的荒凉千山万岭已经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只是每当看到小镇城周围的山野依旧还是光秃秃的还是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绿颜色时才惊觉,现在还是腊月,离暖冬还远着呢……
颜无今天一身蓝色,看上去比以往有干劲多了。不过那份温柔还是未被隆冬的寒气比过去。走在他的身边仿佛都能够感觉到温度的升高。
两人只从那日在少林寺之后便没有在说过话,这会儿走在一起也是一片安静。
“那日在秀城师傅和神算子师伯就已经怀疑你便是那贼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寒风中,颜傅突兀的开口。
司空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只是略带无奈的笑。
“那日出秀城,你到底是把那牌匾放在了什么地方?”颜无并不介意是的安静,而是追问道。
“那日断剑门的牌匾?”司空还是笑,可这会儿脸上的笑容已经真实了很多,“就放在马车上呀。”
“马车上?可是那日出城的时候马车上上下下都被守卫检查了一遍,根本就没有看到。”颜无停住脚步,动作太过突然,司空差点儿便撞在了他的身上,好在司空轻功不错,一个侧身便动作轻盈的避了过去。只是错身而过间,鼻翼间嗅到了一阵淡淡的清香,似是少林寺庙里的那种檀香,却又不同,是另一种更淡更浅的香味。
心神一顿,司空再颜无好奇的视线中清醒过来。
“哈哈……”司空伸出手指,悬空指了指空中的位置,颜无眼中的疑惑改为惊讶,却在恍然之后又变成了笑意。司空见他了然,便又道;“别告诉段剑翔,若是他知道了估计会气得找我拼命。”
那日出城门时司空早已经知道会检查,所以便将那刻着‘断剑门’三个大字的牌匾随手扔在了马车的顶上。那马车不大,但是顶上放块木头还是放的下的。且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会在顶上,所以那些守卫是把马车里面和车板地下都检查了一遍也没找到。
而且不管如此,他把那牌匾放在车顶之后就没在管它,和着颜傅等人便一路到了少林。算起来那断剑门的牌匾也是在车顶替他们遮过风挡过雨的。
“我师父有没有说找我过去什么事情?”司空太了解清虚子,他的性格总是让司空头痛不已,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而且他怎么不知道清虚子什么时候和颜傅等人熟悉上了?
“没有,不过似乎和朝廷有关系。”颜无答道,“我今天早上看到裴将军了。”
两人脚程都不慢,这会儿已经到了颜傅等人住的客栈外了。颜傅等人住的客栈很大,走进了司空才注意到这里并不是客栈而是驿站。驿站很大,门口也有很多守卫,看他们的装扮应是边关的军队,因为他们身上能够嗅得出一股血腥味。
司空很想问一句裴将军是谁,却在想了想之后做了罢。
先不管着裴将军是谁,光是师傅清虚子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司空心中就已经滋生了不少不好的预感。清虚子惹事的本事素来是和他的年纪成正比的。
正在两人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驿站内。
两人进门时花夙风正迎面而来,颜无见到他便问他颜傅等人在什么地方。却见那花夙风眼神一转后转到了司空的身上。还未等司空开口和他打招呼一柄布满寒气的玄铁剑直逼面门。
司空见状连忙提气轻身向身后掠去,堪堪之间避开了花夙风那杀气十足的一剑。
“我记得我不曾偷过你家的牌匾吧。”司空那一跃便跃到了房顶子山,远远的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司空对花夙风的印象仅限于颜无的朋友和青梅竹马这点上,他不曾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让花夙风非杀了他不可的事情。
“是没有。”那花夙风本就长得好看这会儿更是一身白衣,显出了几分清逸之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只可惜花夙风却一脸的杀气,完全和他身上的清逸之气背道而驰。
话,才落下,花夙风便已经再次提剑攻了过来。
司空身体蓦然往后倒纵,再次避开花夙风的逼近,花夙风则是长剑顺势抽出,头也不回,反手便朝着司空的腹下刺去,他手中的长剑宛如一道银月,带着凄厉风声直取司空面前空挡。这一招正是花夙风闻名于武林的绝招之一,长空回首。
这一招先是虚攻然后才是实攻,而且最先的虚攻也是随时可以化为实攻的招式,让人不得不避开。只是司空若是避开了第一次攻击那么便要被第二次的攻击刺中的,亦或者是接受第一次攻击。
花夙风那一招本是致命的绝招,司空却是一阵轻笑。虚空一踩再次在空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让花夙风那一招因为距离的关系而做了罢。
只是司空摘星抽身离去还不满足,在离去时司空摘星还有意的伸出手在花夙风的胸前慢慢的划过,从胸前到腰下,直直滑下。那样的速度那样的姿势,司空摘星是有意挑衅花夙风让那个他知道自己想要还手那是戳戳有钱,可到了花夙风的眼中挑衅是做到了,却又多了一层侮辱和调戏的味道……
说时快,那时慢。司空摘星看似极慢的动作让花夙风身体一顿,然后他才狠狠的继续刚刚的动作。但在其他人的眼中却是没人知道司空摘星刚刚做了些什么,因为司空摘星的背影正好挡着自己的动作。
只是笑声未落,剑已临头。司空只得无奈的纵身往屋顶下窜了出去,花夙风随着司空的动作剑势一转,右腿往后虚空一移,整个人便追上了司空。花夙风手中的长剑化做点点银星,由上而下对着司空当头罩下,司空不恋战就地一滚,看似躲得狼狈已极却又让花夙风刺了个空。
只有和司空过过招的花夙风和颜无才能看出来,司空并不是躲得狼狈,只是他故意狼狈的躲开了……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司空就地一滚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再一次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花夙风却是铁了心不准备再开口和司空说话,他持剑立了个势,然后长剑破空再次朝司空逼来。
“别苦着张脸吗,其实你身材不错,脸蛋也不错,就是性子差了点儿。”司空摘星笑道,“若是能改一改你现在的这性子,怕是会有好些小姑娘喜欢你……”
只见司空身形再轻,两人一前一后又游斗到了一旁的房顶屋下,司空的轻功及其诡异,很多常人所不能做到的躲避姿势他亦是信手拈来。颜无起初还想过上前去制止花夙风,却在看到花夙风根本就进不了司空的身之后做了罢。
司空摘星的内功有多好颜无不知道,但是司空的轻功有多好他早已经见识。当初在少林之上就连几大掌门一起围攻都不曾伤到他这一点便已经说明一切。
司空和花夙风在屋顶游斗,屋子中内正在休息的裴一叶自然也听到了声响打开了窗户朝外看来。他才开窗户,就见司空往下坠来,越过他的窗户以一种平躺着的姿势躺在了地上一尺高的地方。
追着他的跑的花夙风单脚立于窗叶之上,拿剑指着司空的命门。
如此一来,裴一叶便在两人中间横着了。他抬眼朝上看了看面色微怒的花夙风,又低头看了看窗户之下的司空,最后时限停留来了院子中的颜无身上。
“裴将军。”颜无上前一步对着裴一叶抱了抱拳。
“你们这是做什――”裴一叶话还未说完,司空便就地拍了一掌,然后整个就横着飞向了院子中的颜无身后。而且嘴上还吼着‘救命’等字样。
裴一叶一皱眉,有些不喜的看向司空。裴一叶十几岁便便上了战场,最讨厌的字样便是‘救命’和‘投降’。在战场上,只有胜败,没有生死,更加没有什么投降叫救命的事情。若是真有人那么做了,那定是军队的一大耻辱。
司空却不知自己一句投降便已经让裴一叶心生不满,他还周旋于颜无周围。和花夙风在颜无身边打着转儿。
“夙风,你也适可而止。”裴一叶脸色不善,颜无自然最先注意到。
花夙风倒也听颜无的话,他停下了追逐司空的脚步,可是手中的剑却并没有收起来,而是一直拿在手中。大有随时刺进司空身体里的打算。
“他是谁?”裴一叶问道。
司空闻声回头朝着裴一叶看去,眼中惊异一闪而过。刚刚他横躺在窗户下因为角度的原因并未看到那说话的人,只是知道有个男人站在了窗户内。
正眼看到那人,司空却有些移不开眼睛。倒不是因为裴一叶长得有多漂亮有多迷人,而纯粹的因为他脸上的几道伤口。其中有一道伤口横穿过了脸颊直抵额头,颜色鲜红,看上去像是最近才受的伤,不过那伤痕不深,应当会消下去。只是多少会留下些痕迹。
伤痕之下的五官也算不上精致,只能说是普通,不出奇的眉毛和鼻梁,只有那双眼中精锐的光晕才算得上是亮点。再有的便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让人窒息的杀意。
“裴将军,他是师傅颜傅和神算子师伯请来的人,我正带他过去。”颜无和裴一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一个生于武林处于武林,另一个则是常年征战沙场。但两人又有些相似,一个以温柔待人,掩去所有情绪。一个煞气附身,以严厉和凛冽震慑军队。
司空来回打量着两人,心中思绪百转。
一个武林中人,一个大将军,两人却比不陌生,这绝对没什么好事。若是再加上一个清虚子在其中恐怕……
“哗……”衣衫摩擦,发出声响。众人看向声音的出处却见司空已经以极快的身形虐到了屋顶,“我还是不去了。”司空道。
颜无惊讶的看着司空,“都已经到这里了,你怎么?”
“反正没什么好事情,我还是不去为好,告诉我师傅,就说我出去游行了,没个十年半载是不会回来了。”说完司空不等颜无在说什么便飞了出去。花夙风紧皱眉头二话不说的追了过去。
19番外 (上) 看你们还闹!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番外,今天才回家,就更新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两章。
作为番外,本就是欢快的调子,所以乃们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请淡定的忽视过去……
腹黑什么类的,第一次尝试……
ps:其中的那个‘那人’是谁,就不剧透了,本来是写名字的,后来想了想撤掉了。
至于很多没有写到的人,以后有机会再写其他番外,短剧情人物太多容易乱。假如一切都经历完了……
假如司空安定了下来了……
假如霂知秋和陆熔在某一天相遇了……
假如霂知秋发现原本属于他的剑在陆熔手上了……
……
天下分散聚合,终有稳定的一天。
一座高可入云的顶峰山崖边。
一个身穿红色纱衣的长得十分俊美的青年男人懒散的坐在椅凳上,发丝及腰,散散的搭在两侧并未竖起,唇角上翘勾勒着一抹淡淡笑意,他玩味不羁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年青男人。眼中却是杀意满满。
‘哐当’青年一脚揣在凳子上,红衣服的男人身体一顿,差点儿摔倒在地,好在他及时稳住了身形,才不至于狼狈倒地。不过因为红衣男人的狼狈,另一个青衣服的男人眼中有了几分兴奋和幸灾乐祸。
红衣男人起身,怒瞪红衣男人。
“说,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那儿?”霂知秋捏紧手中的短刃,愤愤的看着拿着原本属于他的长剑的陆熔。
陆熔手中的长剑原本是霂知秋的东西,或者说是魔教的东西,之前与司空搏斗的时候被司空带走,便一直有去无回,没想到现在居然在陆熔的手中。
“东西?什么东西?”陆熔早就看霂知秋不善了,只是没想放到他他一直忍着,倒是霂知秋自己挑开了来。紧握手中的长剑,陆熔危险的半眯起眼睛,司空不在,正好他需要好好和这里的人交流一下……
“哼,我倒是没看出来,堂堂南楚皇帝居然穷到了要偷别人东西的程度。”霂知秋冷嘲热讽。
“你说谁偷东西?”陆熔哪里容得别人如此说他,当即拍案而起。
“谁?说的就是你,小偷。”霂知秋起身,邪气的看着陆熔,“司空到底怎么会这么没眼光,竟然看上这种货色。”
“你说谁没有眼光!”陆熔气得咬牙切齿,捏着长剑的手更是捏得咔咔作响。
“说的又不是你,你着什么急?”见陆熔生气,霂知秋立马就笑开了,时间并未在霂知秋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让他身上多了几分戾气和嚣张,他的那张脸,此时更是说不出的妖孽。
“你——”嘴上说不过,陆熔当即拔剑。反正两看两相厌,又何必多费口舌?
“事情可是你挑的,倒时候伤了死了,可别说是我下的手。”霂知秋早就已经相对陆熔动手,这难道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
两柄短刃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鞘,仿佛急速向着陆熔的面容而去。
陆熔远了不让丝毫,眼中锐利一闪而过,继而被阴霾取代。
迎上霂知秋的短刀,陆熔闷哼一声,力气有些不支。霂知秋的武功本就是几人中最高的,在他之上,跟在其他几个人之上,唯有司空才能坦然接住他的招式。和霂知秋对招,若是单用力气和招式,根本就赢不了。
被霂知秋的刀弹开,陆熔借势在地上用剑尖挑起碎石头,径直挑向他的眼睛。
霂知秋虽然是魔教中人,但好歹也是个江湖中人,而江湖中人是不屑于陆熔这么做的,陆熔这么做,完全出乎了霂知秋的预料。
霂知秋眼睛反射性的一闭,陆熔便趁机上前,一肘子打在了霂知秋的肚子上。霂知秋何曾吃过这种闷亏,他闷哼一声之后勉强站直身体,气鼓鼓的看着陆熔。而陆熔表面面无表情,心底里却是早已经笑开了去。
能让霂知秋吃点亏,他到是十分乐意。
霂知秋被陆熔的诡计挑的杀气顿起,他脚尖一点整个人便鬼魅一般冲向了陆熔,陆熔还未反应过来,他手中的短刃已经递了出去,陆熔匆忙间往后倒退而去,这才堪堪躲过了霂知秋那从他脖子上划过的剑尖。
立于一旁,霂知秋抬手低头,轻轻的吹了吹短刃上的红色液体,鲜血就一连串从剑尖上滴落恰巧正落在一片黄叶上。低落,溅开,煞是好看。
黄叶直被西风舞起时,血色已经完全消失在残霞外消失在西风里……
霂知秋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有他热爱的味道,一股子腥甜,却总是能够挑起他强烈的狂热,正如他热爱所有的‘生命’。
和司空在一起太久,这些事情倒是轮不到他自己动手了。司空倒是习惯着安安静静的日子,他可是越过越觉得窝囊。他堂堂一魔教教主,居然只能在这连个客栈都没有的穷乡僻壤过日子。
“正好那信颜的家伙种了几棵花,这旮旯窝连个仆人都没有,我干脆杀了你拿去做花肥好了。”霂知秋持剑,直至陆熔的脖子。
“放肆,口出狂言,信不信朕叫人灭了你的魔教,生绞活剥了你让你生不如死……”打不过霂知秋,陆熔嘴上倒是越来越不让人。
……
院子外,黄昏时,颜无总是喜欢坐在窗前的夕阳下,为自己泡一壶茶,漫不经心的轻抿。手边是他自己到了这里之后种的花,说不出名字,但是胜在素雅清淡。轻抿茶水,仿若轻抚着情人柔软的嘴唇般,鼻翼轻嗅,领略着情人呼吸般美妙的花香。
现在正是黄昏,夕阳温暖,暮风轻柔。好一副安逸的场景,好一番惬意的心情。
院子外和平而宁静,除了花香便是茶香。他独自坐在窗前,心里充满了平静,时而回忆起以往,感激上天赐给他如此美妙的机遇,让他能享受如此美妙的人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楼梯上响起了一阵很缓慢不惊的脚步。
回头,是那人。
“怎么?”颜无回头,从身旁拿出一干净的茶杯,斟一杯新茶。
“他们打起来了,不去劝一劝?”那人在颜无身边坐下,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对颜无致谢。
“不用管他们。”颜无淡淡的摇头,目光复又回到了院子前面的夕阳上,“他们两个都的闲不住的人,不管是什么时候迟早有一天总是要打一顿的。这只是迟早的问题。趁着现在打了也好,免得司空看见。”
听闻颜无说话的人点点头,眼中有一摸苦涩。
难怪司空会更喜欢颜无了……
轻抿茶水,味道果然很不错,“口齿留香,不错。”
“喜欢你要不要拿一些回去?”颜无问,“茶是陆熔从宫里拿出来的,据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上好贡茶。”
“不了,下次我让他们送些过来就好。”那人摇头,喝完杯中的茶水,他提起茶壶,提颜无也填满了茶。
司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喜欢这种安安静静的地方,那些俗事完结之后,司空便在这里安了家。屋子不大,但是胜在景致雅致,再加上一群人都会武功,倒也不是是闭塞。时不时便会有人出门去其他地方补充一些家用。
陆熔和其他人未必时时都在,但也是抽了空便会来这里。这里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休假的场所。
这次司空出去办重要的事情,没个十天八天的回不来,这也是颜无撒手不管霂知秋和陆熔事情的原因。两人爱闹、喜欢打就去打,打够了闹够了还有十余天的时间可以养伤,上好了,司空差不多也就回来了。
颜无打得注意那人也看得出来,“只是,你不怕他们闹出什么事情来吗?陆熔的武功不济,杀不了霂知秋,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闹,可是霂知秋却是武林高手,若是一不小心伤了陆熔,事情可就……”
“哈哈……”颜无轻笑,“这个你可以不用担心。,司空是个什么样人霂知秋清楚得很,司空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不了,要是伤了陆熔——”顿了顿,颜无才又接着说道;“或者你、或者我,或者是我们其中一个,司空他都不可能左眼旁观,所以霂知秋不会真的下杀手。最多打个半死不活,让陆熔受内伤而已。”
颜无笑得一脸无邪、温柔,那人却是听出了一股子瘆人的寒意。
颜无是他们这群人中最温柔,最早接触到司空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颜无笑得越是开心,他就越是有一种背脊发冷的感觉。
“哈哈……”颜无又笑,可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冷意,“若不是因为如此,我们、他们,还有那些人,又怎么会安心呆在这种地方许以度日?”
颜无的声音不大,也并不急促,可是他的话,在这个不算特别大的阁楼中还是传开了来。不大不小、不多不少,正好能够让所有人都听到,包括院子内打斗的两人和在其他地方忙碌着的人。
抿嘴苦笑,那人不再言语。
院内,听了这一场对话的两人脸色各异,霂知秋是黑了一张脸,他颜无凭什么就认为他不敢杀了面前这个人?【凭什么就认为他不敢惹司空伤心了?
至于陆熔,则是一脸的青紫,他伤不了面前的人伤不了霂知秋?他堂堂一国之主,何时在这些人的眼中不足为惧了?
混蛋!
两人同时在心中暗骂一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颜无身旁的人听到那越发激烈的兵器相交声,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被颜无利用了……
不由多看了两眼依旧笑颜如初的颜无,颜无,大概才是真的让司空都会多考虑上几分的人吧!
颜无也不知道是没有察觉到那人的心思还是察觉到到了却不予理会,他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看着夕阳,看着夕阳徐徐落下之后天边的余晖……
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视线中,颜无微愣,都有到了嘴边的茶杯也停了下来。
“怎么”颜无面前的人又有几分疑惑。
“不好,快让霂知秋和陆熔停下,司空回来了。”话才说完,颜无已经从凳子上跃起,径直朝着院子里而去。
颜无走后,那人抬眼,果然,司空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而来,愈行愈近。
见到司空,那人最近不自觉漫起了一丝笑意。
待到司空走近,那人更是笑开了。
“这么就你一个人?我刚刚好像看到颜无也在外面。”司空左右张望,有些疑惑。
“他喝茶喝得有些饿了,所以进去拿些吃的东西出来。”那人笑道。
司空不疑有他,转身就向着屋内走去,那人却在这时拦住了司空,“你渴不渴,要不要用些茶再进去?”
司空闻言不禁挑眉,他什么时候也会做出这种举动了?
被司空看得有些不自在,那人讪讪一笑,“你现在还是别进去的好,不然你肯定会生气。”
没有理会那人,司空径直进门,一进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柄速度杀气一样不缺的利剑。
那利剑直逼司空眉心,好在司空即及时反应锅看来,借着剑势完后仰翻而去,在空后翻转一下,才躲过陆熔手中的锋利剑刃。
站稳,司空黑着张脸看着面前都有些惊讶和惊魂不定的三人,“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字一顿,司空说得颇有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和这群人相处久了,司空也算是摸清楚这些人的脾气了,有句话说得好,‘三天不挨打上房揭瓦’用来形容这群人可谓是恰当好处。
起初住到一起时的那几次吵闹差点没把这小阁楼拆了个干净,打那次司空真的认真生气了一次之后,已经不曾再见这些人打打闹闹,或者说是就算是这群人打打闹闹也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动手,却不想,他这才出门半天时间,这边居然又打起来了。
不,或许正是因为他提起回来了,才有机会看到这难得的一幕。
思即至此,司空转头去看一旁的颜无。
果不其然,被司空盯住,劝架的颜无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变得有些讪讪然。
见到颜无的表情再看陆熔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和霂知秋挑衅般的神色,司空也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就闹够了?闹够了就回去吧,小地方容不了大神,就不多留了。”司空虎着脸,冷冷的说到。
陆熔闻言身体一顿,脸色因为司空的那句话而变得十分难看,可他瞪圆了对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来。人也未动,只是低着头,气鼓着腮帮子瞪地上。
一旁的霂知秋一开始也有一些惊愣,但是却强撑着邪气的笑容面对陆熔,见陆熔低着头生闷气,脸上更是有几分得意的神色。
“还有你。”只可惜霂知秋脸上的得意还为维持满几秒,司空便转头对他下起了逐客令,“我这里只求太平安稳,要打要杀出门左转,不送,请走好!”
“你……”霂知秋一口气堵在胸口,陆熔脸上的得意刺激得他捏紧手中的短剑上前一步,开口便满是冲天怒气,“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以为本教主喜欢你你就是个东西了,自以为是,我告诉你,本教主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管不着!混蛋!”
“哼。”司空一声冷哼,“那倒是为难魔教教主您了,居然喜欢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您想走就赶紧走,我这不是东西的地方就不留了。”
说完,司空转身拂袖便客厅走去。
霂知秋闻言气得连连大口呼气,胸前一起一伏,捏着剑柄的手指咔咔作响。见司空的背影消失在院子中,当即哐当一声扔了手中的短剑,转身,蹬脚,一股烟儿消失在了院子中。
而后是陆熔,他看看置气消失的霂知秋,又看看讪笑着的颜无,垂头丧气的收了剑,往屋子里走去。霂知秋被气走,陆熔自然是十分高兴,可是他刚刚那一剑差一点便伤了司空,又让他十分恼火……
被留下的颜无看了看司空离去的方向,垂下头,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最后还是进了客厅。
他进屋时,司空已经在屋子中坐下,阴沉着的色脸和紧握的拳头,无一例外说明着司空及其气愤的心情。
“对不起。”站在司空身侧,颜无轻松道歉。
“对不起?你有什么好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什么。”司空冷冷道。
颜无在司空面前坐下,提司空倒了杯茶,“我劝过他们了,茶。”说着,颜无把茶水递了过去。
“不喝了,喝饱了。”收回手,司空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司空……”
20番外 (下) 看你们还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腹黑的到底是谁……
这算是我写的最温柔的和谐内容了,博君一笑……
爬起来说下,之前有几章是手机码字,有点儿乱,所以今天可能整理下,看过这张的童鞋后面就要等明天更新了~回到房间,司空早早的就关了门,不点烛灯,司空静坐屋中。
面对黑暗,司空才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察觉到迎面而来的剑上的杀气时,司空确实是生气,但是那只是意外,司空并不是生气。他气的是一群人在他的院子里动真。
他知道自己任性无理取闹,甚至是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无赖之处,自己这是仗着自己的占有欲和他们的喜欢,所以钳断了他们的翅膀把他们绑在身边、绑在自己触手可及、睁眼便看得到的地方。
仰躺在床上,司空不禁苦笑。他不希望他们任何人受伤或者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所以才会在见到陆熔怒气冲冲杀气满满的时候气得当时就黑了脸。他是怕那一剑不是被他避过,而是真的落在了霂知秋的身上,又或者是落在了其他人身上。
霂知秋也好,陆熔也好,他们每个人他都在乎,虽然这么说实在是自私,可是他就是放不下……
至于颜无,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颜无的不甘和不安,他纵容霂知秋和陆熔两人越演欲烈甚至是真的动手,并且还在暗中煽风点火……虽然明白他的心思,可是,还是生气。气的却不是颜无或者是被他怂恿的两人,气得也是自己……
越想越是郁结,司空翻了个身,背对帐幔,让自己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黑暗之中。
不知多久之后,门边传来了脚步声,司空没有回头,深厚的内力让他就算是不睁眼去看也能够听声辨人。
那脚步声进屋,反锁,然后漫步走到了司空身旁。肩膀上多了股力道,力道不轻不重,正好按压在肩膀上的肩井穴,很舒服。
“他们又闹你烦心了?”那人问道。
“嗯……”司空沉闷的声音传来。
“哈哈……”那人轻笑,声音如同略带清脆的银铃,在这夜里有些扎耳。
“你说,我是不是我真的就不应该把你们都留在这里?”司空突的起身,问道,脸上满是严肃。那人却越笑越开心,惹得司空越加恼怒,“有什么好笑的?”
“我道你怎么总是聪明一世,原来也不过是个傻子。”那人笑声依旧不减,司空却觉得冷意乍然而起,有些瘆人,“你要是不乐意,我明天、不,现在就去找他们说说,让他们愿意走的就都趁早走个干净,省的你心烦,我、我们看着烦……”
“你……”闻言,司空脸色又是一黑。
怎么这些人和颜无呆久了,都变得变得这么笑着瘆人了?而起眼前这人明显是深得真传。
“怎么?又不乐意了?”那人笑得越欢,空气中便越是冷,明明还是初秋,司空却觉得背脊发凉,“所以我就说,你就算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人说到后面,司空只觉得脖子上的力道越加的沉重起来,心知不好,再刺激下去估计今天他就真的得交代在这里了……
司空一个翻身,把还笑着的人压倒在了身下,对准那张嘴,狠狠的吻了下去,“唔……”
堵住那张嘴,司空不放过他嘴中的人任何空隙,一一舔舐殆尽,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尝到这份温暖,但是司空还是贪恋不已……
被司空推到,那人害羞的横躺在床上,一张脸涨成了大红色,眼睛微微的闭合着,修长的身体仿佛在期待司空的吻一般轻轻颤抖着。司空把那人的双手举到头顶固定,然后慢慢压上了那人的身体,把人完全纳入怀中。
轻轻在那轻颤的蝶翼般的眼帘落下一吻,然后才开始慢慢享受近在咫尺的美味大餐。送上门来的大餐不吃,岂不是愧对自己?
只是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在回事,那人竟然难得的配合……
那人的身体被司空紧紧的压嵌在身后柔软的床上,动弹不得,此时此刻更能感受到从司空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意,还有浓浓的占有欲以及粗重的呼吸……
司空刻意用极近的距离观察身下的人的脸,有意无意的将自己吐出的热气悉数喷在那人最为敏感的耳后,下一瞬,他清楚的感觉到身下的那人发出的一阵轻颤和低声呻y。
不重,却想是猫爪轻轻挠了一般,让司空的心痒不可耐……
沉重的吐出一口气,司空俯下身,再次吻上了那微启吐着气息的薄唇。
司空的舌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像一条贪恋那人口中蜜汁的小蛇一般在那人敏感的唇腔里深添浅刺,他不断的用舌尖轻刷着那人口腔中脆弱的黏膜和敏感的上腭。
“嗯……”
在司空的诱导下,那人开始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的舌头与司空炙热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司空用他自己的舌头将那人的舌头卷出口腔,用自己的齿缘轻轻咬着那人灼热的舌头,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一般忘我。舌尖轻轻刺痛,那人顿时觉得自己的舌尖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一般,口中开始情不自禁猛烈的溢出唾液。
只是因为他的舌头被司空叼着,张启嘴无法合拢,只好感觉比平时更浓稠更炙热的唾液延着嘴角迅速滑落,在两人间划出一条条晶莹透亮的水线。
舔舐,吸吮,司空的动作绝对不粗鲁,反而十分缓慢优雅,仿佛夏日午后透着股优雅的懒散的小猫在舔舐自己的毛发,每次都是轻轻落下吻,然后用唇瓣描画着存在物什的形状……
“恩啊……”唇瓣从那人唇边滑下,并未急着去胸前的凸起,而是顺着脖颈到了那人的耳后。一阵轻触,变换来了那人越发厉害的轻颤,“唔……司空……”
听闻那人口中最美好的情话,司空满意的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有的时候,完全拥有对方并不一定要最原始的方式,更多的时候,只要所倾心的人一句低*吟一个拥抱便已经足够让天地黯然失色……
轻轻抱起那人,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司空这才进行下一步动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跪在那人腿间,司空俯下身开始轻轻吮吸那人已经动*情而呈现桃*红色的喉结。感觉自己的喉结正被司空的舌尖轻轻挤压着,那人身体更是一顿,整个人都如同小猫一般‘呜呜’的呜咽起来……
闭上眼,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司空炙热的舌尖划过之处唾液轻轻涂在自己喉结上,随着他喉结的每一次吞咽,那灼热便多几分。
司空的手顺着那人腰侧的线条往下滑去,察觉到司空的动作,那人立刻挣扎起来,“唔嗯……别啊……不要……唔嗯……快些……恩……”司空手所划过的地方,不断的点着火,让他开始难耐的扭动身体。
司空的手带着练武的老茧,隔着一层亵衣,从那人胸前、腰间、臀部不断轻轻划过,却并不停留在哪一处。那种不真实隔靴搔痒更是挑起了那人的情y,让他浑身都变得不自在,可是想要生气,却又被身上的瘙痒弄得全身无力。本就开始精神抖擞的某处,倒是越加的精神起来……
“唔……司、司空,奇怪啊……”
那人在司空貌似漫不经心的玩弄下难耐的扭动着身体,难耐的身体无师自通、反射性借由和床板和司空的身体摩擦来获得解脱……
而早已经被那人轻声哼哼声挑拨起情y的司空直到感觉到腰间顶住他的东西已经无可忍耐的轻颤起来,这才放过他,伸出手,附上那以为无可忍耐而轻颤的地方,下一秒,立马就换来了身下那人向后仰起头紧绷身体的一阵高昂呻y,“嗯啊……”
仿佛带着颤抖的声音让司空心中一滞,手中湿润一片。
“哈哈……”忍不住轻笑,司空俯下身,在还沉浸在余韵的那人耳边轻声道;“这么快?我只是轻轻碰了碰而已你就……”
“嗯……不、不要……唔……不要说……嗯……混蛋……”余韵未过去,便被司空刺激得难以呼吸的那人开始难耐的扭动身体,并试图张开那张已经被司空吻得泛红的唇帮助呼吸。
只可惜司空并未给他机会,俯下身,司空看准时机用深吻牢牢封住那人无谓的抗议,“嗯嗯……唔……啊……”
司空再次吻住那人的舌尖,炙热的舌头深深的进*入那人的口腔搅拌着,视线早已经变得一片模糊的那人此时也只能随着司空的动作,任由司空情s的深吻使他瘫软的身体浑身发热仿佛要烧起来一般。
迷乱中,他有力匀称的腰部更是不自觉开始轻轻从床上抬起,乞求般摩擦着司空的腹部……
司空伸出手,顺着股逢往下滑去,来到了那秘所。
身下的人身体一顿,随即放松下来。毕竟是男人,那种事情就算是经历再多,也不可能变得承受。
因此,司空每次都是格外小心。
从枕头旁的暗格拿出带着淡淡茶香的膏体,司空小心的撑开那人紧紧锁在他腰上的双腿,然后以食指勾出,涂抹上去。
红色的嫩肉随着司空黄色的皮肤而被勾出,乳白色的膏体残留在穴口。那人的肌肤已经一片粉红,被司空挑开那紧闭的地方,情不自禁深吸一口气,呻y一声……
司空手中动作一顿,视觉上的刺激让他不禁觉得血气上涌。
有些迫不及待,司空探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三根,直到那处变得柔软,司空才俯下身去亲吻那人耳后的敏感处,在那人动q呻y的同时,进入。
“唔……”
“嗯……”
两人几乎是同时呻y一声,那人是因为被撑开的疼痛,而司空则是因为满足和忍耐。
“可以吗?”沉住气忍耐许久之后,司空才开口问道。身下的人身体早已经变得灼热,那处虽然紧致有力的咬着司空,却并没有太大的不适,司空知道,自己只等那人一个点头便会丢盔弃甲毫无理智……
听闻司空的话,那人并未点头也并未摇头,只是瞪圆了眼睛不满的看了司空一眼。那人却不知道,自己那似是责备似是激请的一眼,远远要比任何口头上的应允来的刺激……
深吸一口气,司空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热爆开来……
身体早已经控制不住,脑子中剩下的便只有占有和猛烈的冲击……
“……唔啊……嗯……”
“……啊……司空……嗯慢、慢些……啊……”
“……嗯……司、司空……”
……
霂知秋十分生气,这一走就走了很远,他的轻功虽然不如司空,但是运足了气跑起来一两个时辰也绝对能够跑出很长一段距离。
但是跑累了时看着周围陌生的景物,霂知秋却又开始发火了,不是发陆熔的火,而是生司空的气。刚刚司空对陆熔的袒护不言而喻!
他承认,他是相对陆熔不善,可是凭什么司空就要生他的气?
运气内力,霂知秋在周围的树上、草地上胡乱打了一通,真真把周围的一切都挡住陆熔和司空那对奸夫淫夫……
可是打够了、跑够了、气够了霂知秋又失落了、不甘心了,凭什么司空对陆熔那么好却对他不好?还有,最最重要的是凭什么是他跑出来?改走的人明明就是陆熔那混蛋!
越想越是不服气不甘心,霂知秋拂袖收起掌风,转身又向着来时的路赶去。他绝对不会让那个挨千刀的陆熔和司空有机会单独呆在一起!
绝对不!
只是霂知秋怎么都没有想到,回到小楼之后,迎接他的却是那毫无掩饰一阵高过一阵的呻y声……
“你、你……司空……混蛋……”霂知秋站在空荡的小楼院子,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来来回回却只是那么几个字。霂知秋觉得那声音如同千万根针一般刺着他的心脏、血骨和全身,可是就算是不甘心不服气他也只能在门外飚杀气……
混蛋!混蛋!混蛋!
暗自在心中一连骂了三个‘混蛋’,再气,霂知秋也只有听着声音跺脚的份儿……
听到院子中霂知秋的动静,颜无却是越加无奈,这小楼隔音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劲,司空显然就是要做给他们听,聪明如颜无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可是就算是听出来了又这么样?霂知秋不可能闯进去,他也不可能。
而且,就算是闯进去了又如何?难不成还能吧床上的那两个狗男男拉起了不成?
低着头,颜无咬牙切齿的把手中的被子扯来扯去恨不得扯出个洞来。
这次是他惹司空生气了,他知道,可是司空竟然敢、敢如此‘惩罚’他……不过就是、不够就是逗着那些人玩了一会儿,至于这么紧张吗?而且竟然还……
伴随着那一阵高过一阵的动静,颜无愤愤的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下次,下次他绝对要让司空常常这种味道,天下之大,难不成他颜无还只能留在这破烂不堪的小楼不成?
可是想归想,颜无再是生气,心中想的对司空的‘惩罚’再解气,也依旧只是捂紧了被子装作没听到。
而已。
颜无隔壁便是陆熔的屋子,说是屋子,还不如说是陆熔的一个临时落脚点。在陆熔的眼中,这里十分简陋,说是简陋还不如说是破旧,他根本瞧不上。
陆熔从小生于宫中,从来都是一呼百应,何曾过过这种吃穿住行都要自己动手的日子?可是这屋子中却满是他说熟悉的影子。
有他嫌弃这里的茶水不好喝而从宫中带出来的上好贡茶,有他嫌弃被子不舒服而让人送来的绫罗绸缎,有他嫌弃装饰简陋而自己从宫中一次次慢慢搬来的古董花瓶装饰,甚至是就连屋子中的凳子都是他找人按照这屋子定做的上好红木……
就连司空,都曾经赞叹过,这屋子是他这小楼最舒服的地方……
可是……
看着窗外,陆熔眼中一片冷凄,耳边的声音动静根本容不得他愿不愿意接受,都径直冲进他的耳中。
陆熔面上无疑,垂在身侧的手却是狠狠捏紧……
是要让魔教中所有的人都不小心死于江湖围剿好呢?还是死于意外好?
或者,当务之急是应该让这小楼无意起火,然后惨死掉几个不相干的人?!
芙蓉帐暖春宵短,有人欢喜有人愁,小楼不大,却是各个人有着各个人的心思。
只是却无人看到暖帐中司空嘴角那一抹一闪即逝的浅淡笑容。
日子一如既往的过下去,没甚大的纷争,没甚多余的吵闹,他们这小阁楼里头,有的,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清愁……
21第十九章 夜、霂知秋
“司空,你在做什么?”司空知道花夙风肯定会追来,所以脚下的速度一点儿也没有慢下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出了驿站之后司空便运气径直朝着余香客栈跑去,花夙风的轻功在武林上虽然已经算是不错,但是和司空比起来那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不到半刻钟司空便把花夙风丢到了什么,和花夙风缠斗了一会儿之后司空就已经想起了到底是什么地方惹到花夙风了,因为的剑法让司空觉得熟悉。特别是他拼命的这一点。
明白花夙风会生气的原因之后,司空也只有感到无奈。
好在惹不起他还躲得起,一时半会儿他也拿司空没有办法。
这厢司空回到了余香客栈便认真的思量起来,到底要不要落跑。若是跑了,清虚子也奈何不了他,只是……
想起颜无和花夙风两人,他又有些犹豫,司空思来想起却始终拿不定主意。想来想去想不通,司空索性不想了,闭了眼爬上床去睡觉去了。
司空这一睡便睡了大半天,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暗,朝着窗口看出去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司空在床上翻了个身,本准备再睡却发现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犹豫片刻之后司空还是起了床,只是若是他知道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恐怕他另可饿死在床上也不会随便出这个门。就算是被天下的人都耻笑他堂堂天下第一神偷司空摘星饿死在床,也总被被人追杀来得轻松……
司空从窗户跃了出去来到街上,看着空荡的长街,司空决定向着城外的树林而且。哪里应该还有些冬天出没的动物在,正好他也好久没有吃野味了。
看天色,月亮已经爬上了头顶,估摸着已经是三更时分。街上没人树林中更是没人。司空也乐得安静,一个人树林中活动了下身体之后运足了力气奔走于树林之中。
太久没有活动身体,身体都快僵了。
司空是在七岁的时候遇到清虚子的,那时候他正好借尸还魂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什么都不熟悉也身无分文。正因为如此,司空才会想要借着小孩子的身份去偷人家钱袋,可是就那么一次便让清虚子逮了个正着。并以此要挟他若是不跟他走就把司空送到被他偷了钱的那户人家去。
司空那时候因为借尸还魂身体缩了水才七岁的模样,根本就逃不过轻功十分好的清虚子,也就只好妥协跟着他去了清虚子家所在的山里头。
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司空忍不住有些发笑。那时候他还有些害怕清虚子,因为他脸上的笑容实在是诡异,司空还想过对方也许是什么人贩子之类的,直到后来司空才明白那时候情绪在脸上的表情叫做兴奋,是小孩子发现了可以玩耍的玩具时的兴奋……
司空在树林中急速来回奔走了几趟,只算是让自己身体内的寒气都散发了出去,汗水也流了下来。
运动之后司空整个人都轻松和精神了很多,不过肚子也饿了叫得更欢了。
正当司空捂着肚子考虑接下去要怎么办的时候,脚边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司空侧脸看了过去,只见一坨黑黑的东西正在他脚下不远处的树根处移动。司空眼一亮,整个人突然扑了上去。他正饿着呢,食物就送上门来了。
在那儿跑到的东西是头野猪,个子不大,看样子应该是夜里独自出来觅食的,“遇上我算你倒霉。”
司空手指虚空一弹,再看那野猪却只见它身体抽搐了一下,然后整个猪就瘫在了地上不在动,司空没急着去动他,而是在周围收集了一些枯枝树叶点燃了火才再去动那头猪。
有了火光之后司空才完全看清楚那猪的模样,身上看上去还算是干净,只是个头不像一般的猪的大小反而很小巧。那么点儿大小,估计也只能喂的饱他一人。司空也不知道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庆幸。
到了水边,司空手脚麻利的把那野猪去皮破洗干净,然后用树枝串了起来放在火上烧。出门时他没有带作料,也就封釉将就着这样吃了。司空因为清虚子的原因而一直住在山里,对山里的这些营生很是熟悉,烤起肉自然也是熟能生巧动作极快。
没多久,司空手中的猪肉就变地一种赤色的色泽,空气中也早已经弥漫满了香气。司空咽了咽口水,趁着滚烫的温度开始吃了起来。
月当中天,树林中时暗时亮,火光亦是摇曳不停。
夜里的寒气也被火光驱散,带着暖暖的温度。野猪的味道异常的鲜美,可能因为猪还很小肉还没长老的原因吧。
“你在做什么?”一道逼人的声音突兀的在司空的身后响起,司空身形一顿,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再侧头,脖子处已经冰凉一片。月光反射在那剑尖上,阴森冰凉。
司空没有回答,那声音便又道;“我问你你在做什么!”黑暗中,司空嗅到了股瘆人的杀气。
“我好像没做什么坏事吧。”司空有些无奈,这句话他已经在同一天之内第二次对人说了,一次是花夙风,一次就是这个隐藏气息的功夫好到他都没察觉到的人。
“我在问你话。”说话声,那人手中的剑更向司空空荡荡的脖子近了几分,司空看不到脖子上的状况,可是他已经在空气中嗅到了腥甜的味道,那味道很近,应该是脖子上的。
那人是真的要杀了他。司空清楚的知道。
“野猪。”司空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然后尝试着换了个方便动作的些的姿势。那人察觉了司空的动作,便再次用剑逼近了司空的脖子,“别动,不然我可不保证我的剑会不会一不小心滑一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司空神经已经紧绷,可他身后的人却想是寒潭一般沉寂着,散发出的只有凛冽而又纯粹的杀气。
“我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那声音再问。
司空挑眉,怎么这人如此无理取闹吗,他问话别人就一定要回答?心头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司空还是把那野猪剩下的皮毛指给了他看,“肚子饿。”
说时快,那时慢,只在电光火石刹那之间司空突然沉下身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一旁掠去,脱离了那人的剑下。直到司空离开了那把剑几米之后他才停下来,冲出生到现在他就从未被人用剑比着脖子,这倒是个稀奇的体验。司空危险的半闭起眼睛看向那人。
一袭红衣胜血,在这阴暗的树林之内显得给外的瘆人,可更瘆人的却是那人脸上纯粹的杀意。司空记得眼前的人,是在少林寺之上纠缠过的那劳什子教主。
“嗔……”剑光微动,一声清脆的声响在黑暗中逐渐清晰。
霂知秋已向司空逼了过去,剑尖直抵他脖子是要娶他性命。
司空冷哼一声,莫不是他表现得太善良了,所以才让所有人都觉地可以为所欲为,剑都低到他脖子上来了。司空如是想到,他没有避开霂知秋的剑,而是上前一步迎向了霂知秋,只伸手间便接住了霂知秋的剑。
霂知秋眼中诧异一闪而过,随即转动了手中的剑柄想要借势消掉司空的手指,却不想司空的手指像是有千斤重一般纹丝不动,霂知秋动了好几次也未挣脱他的手指。
“哼,有几分本事。”霂知秋突兀的放开了剑柄然后以手做剑劈向了司空的胸口,好在司空早已经有所准备吗,在他放开剑的瞬间就变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剑持在手中。然后以剑挡在胸前避过了霂知秋近身的一掌。
“本事我自然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司空说得嚣张,也是因为他有那个嚣张的资本。
当初清虚子答应了少林寺方丈的条件把武林中所有的秘籍都奉还了,可是却并未答应那少林寺方丈说不抄写或者是不传录下来,所以少林寺和武林中的人都不知道清虚子在深山野林的家里到处都是那些被他们宝贝得紧的秘籍。
这种事情,也就只有清虚子才做的出来了。
因为如此司空也收益匪浅,虽然不可能每一种都掌握,但是因为武功都有相似之处所以司空多少都能够对每个武林中门派有一定的了解,不说无敌,但是至少能够知道哪些招式的弱点在哪儿。
司空开口说哪些话的时候并不怕被霂知秋听见,霂知秋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还是冷冷的看着司空就那么站在那里,神情间杀气愈见浓烈。隆冬之后,暖春之前,春还未复苏,树林中有的也就是满目的枯败和凄凉,两人在树林中对持而站,头顶上的树枝丫间也就只有凄凉如同鬼魅吼叫的的风声。
就在这时,霂知秋忽然跳起来,冲向了司空。
司空顺手抓起了身后的干枯树枝,轻轻一拍,手臂粗厚的树枝就碎成了五六节。霂知秋还未明白司空这是何用以就见司空将面前的枯枝树干一挥手挥上了头顶,在下一瞬他的人已飞起,脚尖在最下面的树枝上轻轻一点,人已经向着上面飘去踩在了第二块木板上。
他的人就好像忽然变成了只点水蜻蜓.在空中接连四五个起落,很快便飞到了树枝尖上的高度。
地下霂知秋皱眉,以为司空又想逃跑。
却见司空在空中一个转身然后头朝下坠了下来,他手持霂知秋的玄铁之剑径直对着霂知秋攻去,霂知秋因为一开始错过了避开的时间这会儿已经位置已经变得尴尬,在想要避开便是免不了的狼狈。
不过霂知秋好歹也是避开了,并未被司空那一泰山压顶的攻势伤到。在看司空攻过去的地方,地下已经多了很大一个空,那是被司空刚刚那一击的余威震出来的。
霂知秋被那一招惊了一瞬,却不知道他怎么低垂着头。
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说话的。
霂知秋脸色已变了,他已认出了这个人,也想起了之前的过节。霂知秋不光是脾气很怪,他的剑法也很怪。他决心要杀一个人时,那人就已经只有一条路,便是那人死,“现在你已经只剩下这两条路可走,别无选择的余地。要嘛被我杀死,要嘛就自杀。”
西风吹过树林,干枯树枝上仅剩下的枯叶萧萧落下。突然有一群昏鸦惊起,飞入了了山边的月亮余韵里。司空突然拔刀,闪电般攻出向了霂知秋。
22第二十章 中毒
霂知秋从怀中抽出一柄手臂长短的短刀,反手握在手中。江湖中众人都知道魔教教主霂知秋一柄玄铁剑独步武林沾染血腥无数,却不知道霂知秋最喜欢的还是那手臂长短的短刀。
至于原因,则是因为短刀近人。刺进人身体的时候触感更为鲜明,血液的味道自然也就愈见清晰。但江湖上能逼着他使出短刀的人却不多,至少他活了这么久便只有司空一人做到了。
霂知秋的短刀刀法极快,而且那招招都是致命的刀法,每一刀都是冲着敌人最致命的地方刺去,豪不留情且攻势直接。霂知秋的内力本就不低,这会儿他运起全力攻击司空,司空也被他逼得运起同样内力抵抗,不然随时都有被霂知秋一剑穿心的危险。
可惜他这刀法也像世上所有其他的刀法一样,也有破绽。只有一点破绽。那边是太快,虽然世间的武功唯快不破,可是太快了反而危险。因为快,便要付出很多快的代价,例如招式简单而且直接。
霂知秋的刀法没有任何的修饰,也不屑于修饰。破他剑法的方法亦是很简单,只要你比他远,比他快便好。司空手持长剑,剑比他长。且他也足够快,至少他的剑比他的轻功还要快,所以司空刺出了一剑,剑就已刺穿了霂知秋的肩膀。
剑□的时候,剑上还带着血。
司空对着剑尖上的血迹轻轻的吹了吹,鲜血就一连串从剑尖上滴落恰巧正落在一片黄叶上。
他本来是要一剑封喉的,可惜霂知秋在那紧要关头侧了个身避开了他的剑,以肩换颈,捡了条性命。一阵寒风,地上的黄叶直被西风舞起,空气中的血腥味更重了。
“我只道司空摘星轻功独步武林,却没想到你手上的功夫也有几分了不起。”霂知秋嗜血的舔了舔肩膀上的伤口溅出的血液,双眼变得猩红。
“素来听说霂知秋喜怒无常、杀人嗜血,现在看来却是脑子不清楚神经错乱。”司空嘴上的功夫可不输给他的轻功。
“你——”霂知秋气得双手微颤,他还不曾见过着这么胆大的家伙,他是真当他杀不了他吗?他扯动唇角,露出一个妖媚至极的笑容,却是冰冷一片,“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来我听听。”
“你是说‘脑子不正常,神经错乱’这一句吗?你想要听几遍?我一遍遍说给你听。”司空再点脚尖,整个腾空而起就这霂知秋的剑逼近霂知秋。
“哐……”剑与剑相搏,内力粗鲁的撞上对方的内力,如同闷雷一般沉闷但是力量十足。
半夜时分月亮并不温暖甚至是有些虚寒,就连细微的轻柔微风都变成了刺骨的毛刺。司空和霂知秋却想是好不知冷,越斗越来劲。两人均不服输,一来一往极快的来往于树丛之中,若不细看很本就看不到两人的身影。普通人怕是要以为这是两道鬼魅了。
来回游斗了半个时辰,两人确实谁也没有在伤到对方半分,倒底是抱着几分试探和谨慎,所以说也不敢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以死相逼。时间一久,司空也有些不耐烦了,他出门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霂知秋的功夫虽然让他有些在意,可并不知道他半夜在这里流连。
“你到底为什么抓着我不放?”在树间站住脚,司空不想再继续下去。
“……”霂知秋危险的看着司空,却并未开口。
“难道你真是脑子不清楚见人就杀?”被霂知秋追得有些不耐烦了,司空语气愈见的难听。
“我乐意。”许久之后的许久,霂知秋才开了口,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火气还不小,只是听了他的话司空当即一愣,随即脸色变得将十分诡异。
霂知秋一脸的气愤弄得司空莫名其妙,难不成那只猪是霂知秋养的?魔教教主霂知秋养宠物?还是养了只猪?……
不知道为什么,司空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也不是那么吓人了,虽然他身上时时刻刻都散发着一种不属于裴一叶的煞气。(.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但是这刻的三米之前却像是个正常人。
只是,猪……
“噗……”司空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噗笑出声。
堂堂魔教教主养宠物也就算了,若是还养了一只猪……
而且那只猪还被他吃了……
“你笑什么?”霂知秋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只是愤怒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教主大人你的兴趣爱好很有趣。”司空噗笑。司空收了剑,已经完全没有了打斗下去的意思。
“有趣?哼,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觉得更加有趣的还是你怎么还站着?你手中的刀一直以来我喂它吃了许多西域特有的蛊物和毒物,你一直拿着没问题吗?”霂知秋也收起了手中的短刀,说话时他脸上有些得意的神色。
“……”闻言司空已经黑了脸,拿西域特有的蛊物和毒物喂刀,这人脑子果然不正常。来到这个世界将近十年的时间,司空早已经对这些事情不感冒,就算是有人真的拿着蛊物这种东西在他面前来他也不会在像是以前那般惊讶。
只是这些事情真的轮到他的身上却不是什么能够让他一笑了之的事情。
“你要是怕了,跪下给我磕响头我到是可以回去看看有没有解药。”霂知秋道,他肩膀上的伤口很深,这会儿已经冰凉一片没了感觉,“不然不久你就是死人一个,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摘星。”
“死了岂不是更好摘星星?”让他司空摘星磕头,休想。
“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死?”霂知秋已经没人耐心,伤口隐隐作痛,早已冰凉一片的血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在这夜里更是寒冷得彻骨。刀上有毒,他自己也已经中毒,只是他对这毒早已经有了抵抗力,才不至于倒地不起。
“怕,当然怕,所以……”司空突的运气然后朝着城的方向疾奔而去,“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司空掠走的速度是极快,他的目的是清虚子所在的余香客栈。
冲进客栈,司空也不管到底是不是半夜扯着喉咙便拍着清虚子客房的门大叫清虚子,“师傅,开门,师傅……”
“客官,他没回来,你看这……”被他吵醒的店小二揉着眼上了楼,看到是司空摘星,顿时瞌睡虫更重了。两人认识了这么久一段时间,早已经熟悉。店小二对他也没了对外人的恭维劲儿。
“没回来?”司空嘴上问道。“是没回来,我晚上来问他要不要吃——”只是店小二抬头时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司空早已经从窗户掠了出去。店小二连忙从二楼窗户看下去,却见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他的人了。
“这家伙倒是真的会飞……”店小二嘀咕了一声,然后揉着迷迷糊糊的眼下楼回房间去睡觉去了。
这边,司空掠了半个镇子才总算是看到了之前来过一次的驿站,径直越过守卫进了驿站,司空掠到颜无之前带他来过的院子便大吼道,“颜无,你在吗?出来下,我要见我师傅。”
司空那一吼是运足了内力的大吼,震得整个驿站都颤了颤。更是震起飞鸟无数。
不多时,整个驿站都亮了灯。那些守在驿站外的守卫更是个个都拿着武器跑进了内院,围在了司空的身边。住在院子里的裴一叶被那声音一阵但是就黑了脸,何时他的武功已经落到需要人家大吼大叫才能察觉到有人近身的地步了?
开了窗,裴一叶黑着脸等着院子中的司空。
颜无披着外衣出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司空呼吸还有些急促的站在院子中,他周围却依旧都是杀气腾腾的守卫。
“我要见我师傅,你带我去。”司空摘星仿佛没看到围在自己身边的守卫,见到颜无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颜无的身边牵住了他的手。
“司、司空?”颜无也是被那一阵大吼吵醒过来的,看到院子中站着的人是司空还惊讶了一把。这会儿司空却已经近身拽着他,让颜无有些反应不过来。
“别的先不说,先带我去见我师父。”司空拽了拽颜无的手,道。
“好、好,这边……”颜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司空往驿站后走去,司空一脸急促想来肯定是有急事了。却不想两人才迈出两步就被人拦住,拦住两人的不是别人,真是裴一叶手下的官兵,“放肆,谁许他进来的?”
“裴将军,这——”颜无转身,为难的看着裴一叶。
“他是什么人?”裴一叶向前走了几步走到颜无和司空的面前,一脸不善。
“会将军,他是清虚子的弟子,那件事情清虚子说让他帮忙,所以将军你看……”
颜无对着裴一叶抱了抱拳,然后搬出了师傅颜傅和那件事。果然,裴一叶听了颜无的话之后便没再说话,只是看了司空好一会儿之后挥了挥手,让那军官放了行。
“快点。”司空一见拦路的那人让开便连忙催促颜无。
颜无被他催的急了,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往后院走去。驿站很大,前院驻守了很多军官和守卫,后院则是住着颜傅和神算子等人。裴一叶之所以住在前院也是因为他说习惯了和自己手下的军官住在一起的原因。
不过比起前院,后院的驻守更是严密,隔三差五便是交替巡逻的士兵。
颜无和司空才走,裴一叶便招了招手让身边的一个军官靠了过去,“去调查下那人,我要全部的资料。”顿了顿,裴一叶又接着说到,“还有那个门派的资料一起查清楚。”
“是。”话音才落,那人已经消失在了院中。
裴一叶站在院中望着司空你去的方向许久之后才离去。驿站中烛灯灭了亮,在看院子中,却已经多了份寒意。
23第二十一章 驿站
乌黑的发髻上横插着玉钗,玉钗简单毫无修饰,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清淡雅致毫无装饰。司空摘星的脚步永远那么轻盈又那么稳重,似乎是踏在了云上。司空的轻功好,放轻脚步则是已经养成习惯,走路时细腻无声。他若是不想要人察觉,常人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司空和颜无同时走进内院,内院中所有人的目光瞬时全都集中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花夙风穿好衣服拿着剑出来的看到的便是如此场景。
“哼,你又回来做什么?”花夙风又想拔剑,颜无却一挥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夙风,先让他去见清虚子。”颜无道。
内院中的人因为司空的那一吼,这会儿早已经是都醒了过来。司空进到内院时神算子和颜无等人早就清醒过来。看到司空,纷纷走了过来。
“清虚子前辈在什么地方?”颜无询问颜傅,颜傅指着身后的客房说到,“下午司空说要出去不见他之后他便回了房间里。”
“师傅,起来了。”司空上前,一角踹在了那扇门上,破门而入。
屋内黑压压一片,司空站着内力身后看得模糊,之间床铺上面黑压压一坨东西一动不动,任是刚刚司空那么大吼大叫也没把人叫醒。司空皱眉然后疾步走向床边,一把掀开被子。
果然,随着被子被掀开,一股呛鼻的酒味传来。
熏得司空眉头皱的更紧了许多,“起来了,你徒弟都快死了你还睡得着。”司空抬脚,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床沿上,整张床瞬时震动起来。
神算子见司空对清虚子如此粗鲁紧皱了眉头,颜傅却一脸笑意。
只是床上的清虚子不但没醒过来,反而翻了个身之后梦魇一声,继续睡了过去。
司空动了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酒香味,“杜康?”
杜康是南楚有名的烈酒,有‘一口醉倒天下汉’的美誉,说得便是杜康的酒性。只需一口,便能醉倒天下所有的人。而且一醉便是五、六日以上,酒量浅的一醉都有可能十几天不醒。
空气中的酒香味这么浓郁,向来清虚子喝了不少。
越想越是脸黑,司空再是气氛的一脚踹在了清虚子的床沿上,“好你个清虚子,你徒弟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醉酒,要是我死了我看以后谁给你养老下葬!”
“司空,这……”从未见过司空这边目无尊长的,颜无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而他身后的神算子早就已经黑了脸,神算子和颜傅不同他在有些方便格外的注重,例如教理,例如尊师重道。
“谁给他杜康的?”司空黑着脸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身边其他人身上。
“这……”颜傅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脸色有些诡异。倒是他旁边的有个面色普通的麻衣士兵开了口,“三日前,有人送了朕……送了一瓶杜康过来给裴将军,不过那酒并没到他的手中。”
那人外表是个士兵,就说话都有些虚伪的恭维气,可是那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侍卫,看着那人司空皱了眉,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难道,你是陆熔?”想起这人和陆熔的相似,司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怎么最近总是遇到熟悉的人……
那侍卫眼中惊讶一闪而过,随意换为杀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哈,还真是你?”司空为自己猜中了那人的身份而感到讽刺,从一开始见到这些人他就觉得奇怪,这行人个个都像是有故事的人,却要主动和他们搭讪。而后的相处里司空一直对他们十分防备,便是因为陆熔身上散发出的贵气和霸气。
现在联想一下,司空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些什么。
“我在问你话。”陆熔沉着脸重复道,从一开始,司空似乎就总和他过不去,不光是对一些事情的看法还是性格,两人总是犯冲。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司空话锋一转,又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
“说。”
“你有见过那个老人给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侍卫让路的吗?”刚刚陆熔进门时颜傅和神算子站在前方,见到他便习惯性的给他让道,就连颜傅和花夙风都给他让了道,这会儿他正在司空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热闹的话,算是最前面最方便的地方了。
“那又如何”司空说得在理,只是这和陆熔的问题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难道你就没注意到这一路下来无论是颜傅还是神算子亦或者是颜无,他们都对你十分恭敬吗?吃饭让你先吃,休息让你选好的地方,就连走路都要护你在中间。”司空大概还是有些仇富心理的,所以才会不喜欢陆熔那副趾高气扬和理所当然的态度,“这种场景在民间可不多见。”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这种稀奇的场景只看一样就足够常人记住了,能认出你来有什么奇怪的。”司空已经人命,既然叫不醒清虚子,那也就只有靠自己了。
“你……”陆熔怒。
“你们之前找我我做什么?”司空不理他,转而去问他身后的那些人,“你们也看到了,他现在估计每个十几天是醒不过来了。”
“这……”颜傅和神算子对看一眼,最终颜傅还是开口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想请你般一个忙。”
“先说来听听。”至于答不答应,就要看情况了。
“这边请,我让人备茶,然后慢慢说。”颜傅做出请的手势,司空见状也不好在矫情,毕竟不同于陆熔对别人的恭敬感到理所当然,司空对老人还是有机会敬畏的。
颜傅招手让人去备茶,陆熔却回了房去卸掉易容,等他再次出现在司空的面前时,已经是原来的面容。
一行人坐于客厅内,各持热茶。
腊月过去之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只是夜里还是凉。
屋内生了暖炉,坐久了倒是暖和。司空不喜冬天的寒气,所以总是在冬天懒洋洋的,身上也是裹得厚厚的像个包子。好在他现在年龄还小,所以穿的厚了也看不出来。
今天出门时司空穿的少,所以进屋时手脚已经冰凉。颜无递给他一杯茶水之后出门,再回来时手中已经多年一件披风。是那件他在寺庙穿过的米白色披风,“不介意就穿上吧,天气寒,小心着凉。”
司空谢过,穿在身上时果然嗅到了那日在少林寺里嗅到的味道。很淡很淡,沁人心脾。
那事情说是颜傅等人的事情,还不如说是陆熔的事情。
事情的原委很简单,便是南楚皇帝关于内部矛盾的处理不妥,导致现在朝廷内乱。
南楚历史悠久,边关还算是稳定。不过内部问题却很多,朝中早已经分为几股势力。司空到不意外,只是知道陆熔就是南楚皇帝的时候司空还是有些惊讶的,他以为陆熔最多也就只是个大官贵族而已,没想到倒是大官贵族的头头。
颜傅说出陆熔的身份时,陆熔颇为自豪得意的看向司空,司空却是扫了一眼便没再理他,而是专注于颜傅的话,气得陆熔当时就有些跳脚。
朝中三王爷是先皇的兄弟,本就对先皇有所不满,在先皇去世之后就一直想要亲自执政,只是陆熔在几年内实力不断壮大,让他的这个愿望实现的机会越来越小。
颜傅说,陆熔是念在他是自己皇叔和没有明确证据的份上才一直没有声张这件事情,没想到这次他却主动捅破了那层纸。在陆熔微服私访的时候安插暗卫刺杀陆熔,让陆熔在江湖上步履艰难。
司空心中却有些噗之以鼻,说是因为陆熔仁慈怕是那三王爷势力顽固他也没有办法吧!
颜傅说,这次陆熔无论如何都要回京城,只要回了京城便有办法一举拿下三王爷和那些叛党。所以希望清虚子能帮这个忙,送陆熔悄无声息的回京。可是清虚子却说他老了,身子骨不方便,所以让司空去。
颜傅和神算子等人也都见过司空的能耐所以并未反对,反正他们只要达成目的。
说完这些,颜傅的眼神落在了司空的身上。
“事成之后,定有重赏。”陆熔道。
众人皆是屏息,等待着司空的回到。却见司空慢腾腾的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之后才缓缓开口,“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你们先替我做件事情吧。”
“什么事情?”司空的答应让众人都一惊,但是接下去他的要求却又让众人松了口气,能有要求,也未必是坏事。
“先替我解毒吧,我要是不死就帮你们,不然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好了。”司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他,可不是他有求于对方。
“解毒?你中毒了?”司空还未反应过来,颜无就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他捏住司空的手腕,两只手指搭在是空的手腕上开始把脉。司空在他的手碰到自己的手腕时反射性的想要收回手,感觉到对方的关心和指腹上温暖的温度之后才僵硬的止住了自己收回手的动作。
颜无脸色一开始十分的紧张,可是在把脉一会儿之后却放松了下来。
“怎么?”司空诧异的挑眉,霂知秋说的那些话难道是骗他的?想起霂知秋说话时的那表情,再想想司空觉得很有可能是假的。
“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只是栖香。”颜无松了口气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刚似乎太过激了些。
“栖香,那是什么?”司空莫名的看着他。
“栖香是西域的一种奇毒,无色无味,只会让人身体气息变得有些悸乱,心跳也变慢。但是对身体是无害的。”颜无讪讪的解释道,若是细看,能够看出他耳廓的红晕。
“可是你刚刚也说了,他是一种毒。”司空还是有些在意,若是没毒,那这栖香用来干嘛。
“栖香说是毒,其实也不能够算是毒,准确的来说他是一种吃了之后就会一种不散去特殊香味的药。是专门用来跟踪一个人或者是追寻东西的。”颜无见司空并无异议,不禁松了口气,然后继续解释道;“这种药江湖中人一般不会用,除非……”
“除非”
“除非魔教。”颜无道,“栖香制作极难,除非魔教有使用的先例,不然江湖中人还没人用这东西。你的毒是在……”
“就是魔教中人下的,对了,这毒可有法子解?”司空问道。
“魔教?”颜无惊呼,司空什么时候和魔教扯上关系了。
“颜无?”
“有,不过会比较麻烦,我先去准备些东西……”
24第二十二章 预订出行
次日清晨,晴空万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岁末之后,据说慎城是出了奇的冷,连城外那一道护城河,都结了层厚厚的冰,厚得你甚至可以毫不费事地赶着大车从上面驶过去。这种大太阳的天气,简直比那冰河一夜融了都还来得奇怪。
大年那几天的雪早停了,但是大雪之后天气却是更加的寒冷,那是一种不同于下雪时冰冷的寒,而是另一种仿若极北之地的刺骨的冷。
冬日的太阳显得白茫茫的,有些冷。但是正是那份白茫茫的阳光驱散了大地的寒气。慎城内,驿站中。司空和颜无对面而坐。
“这是最后一道药,吃了就好了。”颜无把一颗小手指大小的药丸放到了司空手中,然后抬手替他倒了杯暖茶。
慎城里,街道两旁的行人比往常多了很多,大概都是冲着这难得一见的太阳来的,冬日的太阳总是有让人贪恋的温暖。以往冷清的街道上除了达官贵人上少林寺还愿的豪华大轿外,还有许多特意出门来逛街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若是以往司空肯定会喃喃地抱怨着天气寒不想走进凛冽的风里,但是今天司空却早早的起了床绕着慎城走了一圈。
太阳照得司空懒洋洋的,颜无却来了,他告诉司空药已经做好。所以便有了刚刚两人对坐的那一幕。
按照约定,明天一行人就要上路了。去京城,然后再由司空悄无声息的把陆熔送进宫里。
今天颜傅他们要去做些准备,他们没告诉司空是要做些什么,司空也没兴趣知道,只是他今天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去客栈里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还要安排好清虚子的住所。
客栈的房子倒是可以不用退了,正好给清虚子住,那余香客栈的店小二虽然轻浮了点儿但是只要给钱办事情还是可以放心的,把醉成一团烂泥的清虚子交给他照顾个几天应该不是问题。[.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清虚子醒了之后就更加不用他担心了。
想到了这些后顾之忧的解决方法,司空不禁松了口气。孜然一身,就算是到时候落跑都来得轻松。
司空吃完药便说了要去客栈那东西和安排清虚子的事情,颜无有些为难,好一会儿之后才说他也有事情。司空惊讶的看着他,他并没有让颜无和他一起去的意思。
颜无找来了花夙风,说让花夙风陪他一起去。司空本想拒绝,可在看到花夙风一脸的冰冷之后住了嘴。他们与他不过是场交易,不放心自己一个人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若是他真的想跑,难不成他们还能抓得着他不成?
想到这儿,司空不禁冷笑。
两人回去时是骑的马,清虚子被司空横着搁在马背上。
花夙风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司空这种不尊师重道的态度,让他对司空的印象差了很多。
清虚子被司空横放在马背上,他自己在地上牵着马走着,时不时还会停下来看看周围的小摊贩。每当这次,花夙风就会策马停在他身边。阳光有些白得刺眼,司空无法在这种光线下看清楚他的面容,只觉得他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坐在马上的身躯仍是挺得直直的,仿佛对这种刺骨寒冷,并不大介意。
街旁有家并不太大的酒铺,此刻却是高朋满座。有个衣着花哨的女子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被门外的凤一吹,机伶伶的打了寒战抱怨着说:“好冷!”然后又退了两步将身子留在门里,伸头在外面看,“就不能再等等吗?”
“你到底是去不是了?”门外,一个汉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眼中有些不耐,可若是细看却能够看出那里面的宠溺,“再不走天就要黑了,天一黑,就更冷了。”
那汉子声音粗狂,说话就像是打雷似的。
司空闻言一抬头,正好望见马上的汉子眉毛皱在一起暗自低语道,“也不知道这次他们要收多少人,去晚了说不定人就已经走了。”手上的缰绳突的一抖,他□的马便向前走了几步路,来到了那女子的面前。大汉就这坐在马上的姿势一个弯腰,把那门边的女子掠上了马背。
“哎哟,该死的,你这是做什么?”那女子那料到汉子这般举动,当即就红了脸嗲骂道。
那马上的汉子倒是仿佛没听到一般缓缓放调整着□马的姿势,然后手突然一按,将裹在自己身上的长披风围在了那女子的身上,只让女子露出个头来。
“羞什么,老子抱也抱过了摸也摸过了,还有什么好、哎哟……”那汉子话未说完,就突然弓起腰怪叫起来,向来是披风里那女子做了什么让他住嘴的事情。
大汉的哀嚎引来了酒馆周围不少人的笑声,那女子是羞得满脸通红,大汉却是豪爽的笑了笑,然后策马扬鞭,冲将了出去。
酒的香气从酒馆敞开的大门透了出来,司空闻见了嘴一抿,像是极力地压制住想进去喝两杯的欲望。
清虚子好酒,司空也学得有模有样,不过清虚子那是嗜酒如命,司空却是浅尝即止。所以常常都是清虚子喝得烂醉如泥,司空却还清醒着。想起那些以往,司空心情变得温暖。
身后马蹄敲在用石头铺成的街道上,发出一种非常悦耳的铮铮之声,像是金器相击时所发出的那种特别的声音。
司空回头去看却见花夙风看着刚刚那两人离去的方向皱了眉,司空不禁挑眉,道;“人家亲热,你皱什么眉?”
花夙风并未马上回答司空的问题,而是看你司空一眼,然后才道;“那两人是徐眉夫妇。”
“哦……”这徐眉夫妇司空倒是有所耳闻,据说是一对江湖上还算是有些名气的正派中人。一人持刀一人持剑,倒也是羡煞了江湖上不少少女的逍遥情侣。
“他们刚刚说的应当是最近兴起的新门派,玄月阁”花夙风在马上说到。
“那又如何?”司空去还是不解。
最近玄月阁在江湖上愈见有名,到处都能够听的到关于他们的议论。但是这玄月阁也并未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称得上是正派中人。
“玄月阁至今未曾查明是何人所创,又是用以何目的。”
“那又如何?”司空走在前头,漫不经心的牵着马,“就算是没人知道他起子于何处,那又不影响你做事情。”
“可他兴起极快。”花夙风还是皱着眉。
“那又如何?”一连三个‘那又如何’,司空越是容不得花夙风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了。
“这玄月阁兴起极快,怕是不安好心。”花夙风已经有些动怒,司空那可有可无的态度实在是恼人。
马是骏马,马上的人是俊人。司空虽不若花夙风的大侠风范,可也有着独一份的清雅之气。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一起看上去是及其契合,可内部却并不同外表看起来那般。
“不安好心,他一没抢二没杀人,有什么不好?”司空道,“好不好要等他做出了什么事情来之后才能定夺,你现在就在这里杞人忧天起不是太多余了些?”
“哼,若是着玄月阁像你这般,怕是武林又会不得安宁了。”
“哈哈……”司空直笑不语。恰好他又走在前面,花夙风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司空不再答话,花夙风也不再继续。一时间,两人竟安静了下来。带着那种悦耳的铮铮之声,这一对马和人逐渐远去。
绕过这条街,就是余香客栈。
这个时辰正在客栈门口嗑瓜子的店小二一见司空立马蹦跶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说话间连忙去帮司空牵马。
“是不准备回来了,可是却被人压了回来。”司空玩笑到,“对了,我今天来是想拜托你点事情的。”司空把清虚子一掠掠到了肩膀上,“拴好了马去我客房。”
“好嘞……”店小二牵着马往后院去栓马,司空则是扛着清虚子一步步走向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进了门,司空把清虚子放在了床上,然后再给他盖上了棉被,捏了捏被角以免漏风。
当初清虚子之所以非要司空昨天的徒弟不光是因为司空那一偷,还因为两人那及其相似的性格。两人相处近十年,从来都是那种亦师亦友亦兄亦弟的相处方法,所以才会没那么多所谓的尊师重道。
司空向来都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不想对别人解释,因为现在那些人不值得解释。
安置好了清虚子,司空把店小二叫了过来,给了他一些银子,然后告诉他每天喂清虚子一些清粥就行。店小二答应得很爽快,因为司空给赏银也给得很爽快。
之后,司空又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有几件御寒的衣服而已。
出门时,司空朝客栈看了一眼。他有一种预感,他安静的日子怕是就要到此为止了。除了这个门,出了这座城,有些东西就会变得不一样,而且一去不返。
25第二十三章 独自进京
因为颜傅和神算子等人太过显眼,所以这一路上路的只有颜无和花夙风、陆熔与他司空四个人。
至于陆熔身边其余的那些暗卫,自然是影于暗处去了。
一行人里,陆熔早早的易了容。由原本的青年瞬间变成了个中年男人,说话时还带着些地方口音,听得司空几次想笑。不过每次都被陆熔那一脸的菜色给压了回去。
从慎城到京城其实已经不远了,陆路只要十几天,水路更是只要几天的时间。
这一行由司空一人全权负责,所以走那条路都由司空选择,理所当然的,司空选择了陆路,而且一路走得极慢。
出了慎城,司空不但没有直接向着京城而且,反而是绕了道去了秀城,把那的冬后的雪看了个够才优哉游哉的又往京城而去。秀城位于慎城南边,而京城则是位于慎城北边,两个城可以说是背道而驰,司空这么一闹,一行人不但没有接近京城,反而倒是离京城越来越远了。
颜无和花夙风倒是憋得住起,可陆熔却在司空依旧不急不缓的态度下炸了毛。一路下来几次被颜无制止才没有冲到司空的面前拽他衣领。
一行人东走西绕过,走了十余天竟还为到京城,时间一久,颜无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一天晚饭之后颜无主动找到了司空,颜无也不绕弯子,开了口便道;“只是恐怕在这么下去怕是就要来不及了。”
一行人这会儿正住在客栈里,夜半,天色已暗。天空之上隐隐约约只看得到些零散的星星,院子中是接着路旁的蜡烛才看清楚东西的。这客栈只是路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客栈,东西不怎么好,好在价钱也便宜。
坐在院子中的闻言却摇了摇头,“那倒未必。”
司空和颜傅约定的时间实在二月十五之前,但是现在已经将近二月初十。颜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说这三王爷到底想不想抓到陆熔?”司空不答反问。
“自然是想要、想要截住皇上进宫的。”颜无在说起陆熔时,还是不能像司空一般一口一个‘陆熔’。陆熔虽然只是皇上的假名,可也是谐音。普天之下,刚这么无礼的叫陆熔名字的人恐怕不多。
“那你说他要是抓不到人会这么样?”司空又问。
颜无在司空的对面坐了下来,颜色有些微愣,“抓不到人自然会加严厉皇城守卫和派人出来搜索。”
“还是搜不到又会怎么样?”司空再问。
“还是搜不到……”颜无疑惑的看着司空,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还是搜不到他会比你们还着急,这人一急就会错。”司空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才接着道;“这本来就是一场博弈,无论怎么下棋,只要结局是向着自己的便好不是吗?”
颜无并未开口,之是沉默。
“等他急了,我们再做事情吧。有的事情就和偷东西一样,并不是一定要多激进的。”和清虚子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司空也不光是练武,还被清虚子逼着学了许多本来他没什么兴趣的东西。
起先几年司空还没什么兴趣,但是到了后面他自己也来了兴趣,所以在几年之内虽然没有学会所有的功夫,但大多数的内功心法和招式他都熟悉的。在那期间,司空以前学过的,知道的东西也帮了他不少,不过也正是因此,司空现在整个人都透着股怪异,武功怪异,连想法在别人的眼中也是有些不正常的。
想到这儿,司空忍不住摇头,“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先在这里住两天。”
“你……”颜无想问题要去什么地方,可张了张嘴却没把话说出来。而司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已经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颜无一动不动的坐在院子中,直到司空客房内的灯灭了,他才再次起身。
“这样满意了吧?”没有回头,颜无问道。
“哼……”院子旁一个角落陆熔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陆熔走后,花夙风的身影才出现在院子中,他依旧剑不离身,和颜无视线相交的时候身体愣了愣,却并未开口。
看着离去的两人,颜无再次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天气寒,石凳上散发着一股寒气,坐在上面并不舒服,颜无却并不是回房去休息。
或许就是那份冰冷,让颜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
相处一段时间时候颜无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司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起初见到司空,以为他是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性子懒散,无拘无束。
可从到秀城那件事情师傅颜傅开始怀疑司空的时候开始,司空再颜无的眼中就变成了一个和深藏不露的人。再后来,少林寺一站,司空却摇身一变变成清虚子的弟子,虽然早已经猜到些什么,可当司空真的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
为司空武功的厉害,也为他掩藏身后的功力。
清晨,太阳斜斜的打进屋子,驱散了屋子内一夜的寒气。
只是床上已经没有了人,被子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不染丝尘。
颜无端着早餐推门而入的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场景,仿若这屋子里一直都不曾有过其他人一般。颜无把饭菜放在桌上,然后才出门去。
“他有些不舒服,在屋子内休息。”颜无在客厅内,用不大不小却让别的人也能听的到的声音说道。
“客官,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过来给他看看?”店小二给几人添菜时热络的问道,“这个天天气着凉了可不是什么小事。”
“不用,我们还急着赶路,不如你去帮我们找个好点儿的大夫抓点感染伤寒的药过来吧。”颜无递给那店小二一些碎银,“熬药吃了就会好的。”
店小二唯唯诺诺的接下了银子,不过转身看向掌柜时两人交换了各自的失望。
陆熔离开京城之后没多久就遇到了行刺,而三王爷就是在这个时候进了宫,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入住皇宫,对外则是声称皇上在外被行刺,危机生命,所以在朝中大小事物便由他暂行代人处理。
这也是为什么陆熔不能够直接进宫的原因,因为朝中已经有了一个‘皇上’,他若是轻举妄动随时都有可能被按上个冒名顶替的罪名然后被三王爷处死。
陆熔等人打的注意便是假戏真做,以陆熔这个‘假’皇帝换皇宫中的‘真’皇帝,然后待到裴一叶等人带兵进城之后再一举那些三王爷那些逆党。
陆熔这一块尤其重要,不成功便成仁。
镇守边关的裴一叶手中握有朝中大部分兵权,所以裴一叶的这一方没有太大的问题,只要他出师有名,三王爷就拿他没办法。
正因为有恃无恐,三王爷的人马已经遍布京城各处,甚至是光明正大的出上镜悬赏这个长得像是陆熔的刺客。真正见过陆熔样貌的人并不多,所以京城大多数人都真的一直在到处沸沸扬扬的状态。
司空等外人进入京城都会引来不少人的在意,因为就算是举报消息也会获得一定的赏金。
百里之外,司空独自一人以极快的身形掠过官道,他正向着京城而去。
暮色苍茫。落日的余辉将天畔映影得多彩而绚丽,无人的山道上依然还耸立着的干枯树枝也被这冬日的晚霞映影得更加萧瑟凄凉。没有炊烟,因为这里并没有依着山麓而结庐的人家,大地是寂静的,甚至还有些沉重的意味。
司空额上已经有了汗意,就算是他在这样的长途蹦跑之后也会累。
“早知道就骑马好了。”路上,司空有些后悔的喃喃地低语着,英俊的面庞之上因为沾染了太多的风尘之色,而使他看起来有一种萧索感觉,薄薄的嘴唇,紧闭成一道两端下弯的弧线,嘴角上带着的是一些嘲弄和一些片疲倦。
但那话也只是说说而已,真要骑马,绝对会赶不及回去。
他微眯着眼,任凭耳旁的破风声在这无人的山道上摧残着他的耳朵,寒风冰凉,早已经让他面部冻得没了知觉。
脚尖堪堪越过山路上的石子和枯枝所发出的细微声音被他逐渐粗重的呼吸掩过,混合了他跑动时衣摆上的玉佩敲在链子上的声音,形成了一种虽不悦耳,但有节奏的音乐。
到达京城城郊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抬头朝着两米多高的围墙看去,司空不满的瘪了瘪嘴。
趁着夜色,司空脚尖一点然后在空中两个借力便跃进了据说守卫森严的城门,进到了这个据说守卫森严的京城。
进城之后司空并未急着活动,而是京城一条街上的路边摊坐了下来,要了碗牛肉汤独自一人吃了起来。晚上天气冷,再加上司空跑了一天这会儿正累得的半死,一碗牛肉汤打量司空的嘴里简直如同时间最好吃的美味。
因为皇上被刺事件,京城这几天禁足禁得特别的早,将近戌时的时候街道上就没了人,牛肉汤的老板也要打烊,所以司空便独自一人离开。
悄无声息的绕着皇宫外围走了一段路,然后司空用京城的方式悄悄的浅进了皇宫。
26第二十四章 国师
二月初九,黎明前。
街道上无灯无火是最寒冷黑暗的时候,却也是一类人最易活动的时候,那类人便是司空这种无所事事的挟偷儿’。
皇城的门倒是很容易进来,毕竟就算是城门再高也难免不住司空。有些麻烦的只是因为他不清楚这皇宫的布局,怕是要花些时间才能够找到他想要去的地方了。好在之前曾经有幸在颜傅那里见过一次这皇宫的地图,所以应该也难不倒他。
司空原本是这么想的,但是在进了皇宫之后却发现自己想太多了,皇宫那是权贵集结的地方,升朝大殿和皇上住的地方自然是最为雍容华贵奢侈的地方,进到皇宫站在高处放眼望去,最是灯火明年最是严密的地方自然也就是他的目的所在。
司空独自一人立于皇宫后最高的一栋建筑上,有些失望的撇撇嘴,“财不外露财不外露,这皇帝老儿倒是好,这么嚣张也不怕招来小偷。”
“哐……”一声轻笑在司空身后突兀的响起,惊得司空心跳一停。
司空沉着脸运气往前跃了几步,然后转身警备的看向身后,是谁?居然能够近他的身而不被他发现。这种事情就连轻功和他不相伯仲的清虚子都做不到。
一回头,司空却有些愣了。
一身雪白的衣裳,一头青丝仿若沾染了雪气白得一尘不染,一张眉目清秀却带着面纱掩去鼻嘴的脸。那人身形高挑,却只是单纯的立于司空身后三步处。他的人已和月色溶而为一,充沛在天地问,所以他未动的时候,也似在动,在动的时候,却似未动。
司空一回头立刻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树下,一个脸上总是带着冷冷淡淡的神情,带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的人。这个人仿佛置身于千年不化的雪山里。那种冷冷淡淡的神情,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一身苍白得几乎接近“无”的白色,若不是这人真真实实的站在他的面前司空都要以为误入了什么蓬莱仙境,招惹了什么仙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是,司空见状皱眉,三步的距离,若是他手中有剑,自己怕是已经去见阎王了。
夜凤虽然很强劲,但整个天地间都似已凝结。
司空只觉汗珠一滴滴沁了出来,天地万物却像是已静止不动了,就连时间都似已停顿。他只觉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扼住他的脖子。给他从未有过的压迫感。这人若是和他正面相搏,怕是要两败俱伤。
思即至此,他已透不过气来。
清虚子曾经在他出山的时候说过,这武林之上,能够伤到他的人怕是不超过十个,而能够抓到他的人怕是不超过三个。但现在,明明两人间还有好几步的距离他却已经觉得自己逃不掉。
“你是谁?”司空皱着眉头问道,身上已经是一身冷汗。
“哈哈……”那人抬手,司空微微弓起身戒备的看着他,只见他却以手遮鼻轻笑起来,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忍俊不禁的事情。
“你笑什么?”司空眉头皱得更紧,是在笑他的不自量力或者是笑他的凌弱吗?思即至此,司空的脸色越加难看。高手过招,只在一招之内。有的时候甚至是只凭借对方的起劲便能够分出胜负来。那人的气告诉司空那人及其厉害。
“那个问题不是应该我先问你吗?”那白衣人向前跨了一步,然后笑问道。之所以说是笑问,是因为司空在他的话语中听到了笑意。
司空紧握右手,左手则是向着身后而去,哪里别着他从霂知秋哪里得来的长剑。
“这里是我的住所,自然是应当我先问你‘你是谁’才对,不是吗?”那人说着,竟又向司空逼近了一步。
“你住在这里?”司空诧异的看着他,“我怎么不知道皇帝养了个这么厉害的角色在宫里头?”
他脚下的是一座高塔,位于皇宫右方,守卫比较宽松的地方。司空原以为这里是那个妃子的冷宫,现在看来这里之所以没有守卫,完全是因为不需要守卫这种东西。
“哈哈……”那人却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
“我只是——啊——”话还未说完,那人身形一动竟然失足从塔顶坠了下去。
司空挑眉看着那人在空中直直往下坠去。
这塔很高,少说也有几十米的距离,司空站在上面是图个方便,不然也不会花费时间爬这么高的距离。却只见那人像是好不反抗之力的追下去,越坠越快没多久竟然已经快到底了。
难道是他误解了?那人根本不会武功?可是刚刚给他的那压迫感是怎么一回事。这边司空还在想,那边那白衣人眼见着就要着地了。
没办法,司空只好运足了气追上去,然后在那人离地只有半米之余的时候拦腰把那人抱住,再一运气,两个人便往上飘去。回到原本的位置上时,司空一把便把那人抛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想来摔得不轻。
“哎哟……”那人轻轻哀嚎一声,趴在地上半响没有爬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说我就杀了你。”司空并未等那人起来便用霂知秋的剑指着对方的脖子,杀气凛然。
“我叫南。”那人道。说话声他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却被司空带着寒意的剑逼了回去。
“我是问你是什么人,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司空突然有些无奈,对这人、对颜无、对花夙风还有霂知秋,他做得最多的便是赶不到无奈,而且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你不知道?”那人似乎十分的惊讶,仿佛自己爆出名字之后对方就应该知道自己似的,“我是南楚的国师,南。”
直到他后面那句话说完,司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说来也请,这里的每个国家都会有自己的国师或者是类似于国师的职位,大多用于祭天的时候祷告或者是祈求风雨、国泰民安。且这里的国师有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他们的名字不是用股国师代替便是以国号来命名。
‘南楚’是南楚这个国家的名号,国师的名字便是取其一‘南’字为民。
也难怪刚刚这人说自己叫做南时司空不知道他会那么惊讶了。
在这里,能够被冠上‘南’这个称谓那是无限的荣誉,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国师到底是怎么被选出来的,但是却是众人最最追捧的人物。
奇怪的不光是如此,据说历代国师都是不被允许拥有自己势力的,当然这也是必须的,不然同时万人之上的人有了实力,那皇帝之子于何地?因为如此,历代国师不光是不被允许拥有势力而且还不被允许和朝中大臣接触。就连武功都是不被允许练的。
在司空的印象里,国师说得好听是离守护国的神最近的神之使者,其实即使一个寄托着国民信仰并且被限制于国家的傀儡。
“你不会武功?”司空并未收回剑而是诧异的看着他。若是他并不会武功,那么刚刚的压迫是怎么回事?
“你能不能让我先起来,地上凉。”被称之为‘南’的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的拍拍身上的灰尘,仿佛从未有过刚刚的狼狈。
“你现在回去睡觉,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司空收起手中的剑,然后以命令的语气对他说到。他可不希望因为这人而让计划落空。
“我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南并未走开,而是又恢复到了他之前那副清逸的神态,说着让司空忍不住挑眉的话。
“那你倒是说说看,若是说不准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看着脚边空荡荡的夜空,司空思念着到底应该怎么去那大殿和皇帝老儿住的地方。
“你跟我来,我带你过去。”南遇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口便道破了司空的目的。
“哈哈……”司空轻笑,下一秒却把南整个人推向了塔边缘让他整个人都悬空在了几十米高的塔边,只要司空一松手他随时都有再次坠下去的可能,“你知道得太多了。”
“玉玺的话,三王爷还未找到。不过确实是在皇上的寝宫。”南脸色微变,继续笑脸盈盈的看着司空,“三王爷已经来问过我一次了,不过我并未告诉他。”
司空看着眼前的人儿,明明已经悬空在了几十米高的地方,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可他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他,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脸色兰若真、真的的相信他并不会放手一般。司空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自信,可他现在却确实是不会松手。
不光是因为他自己自己想要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并且有意帮忙。还因为从第一眼见到这人开始,他便对这人起了莫大的兴趣。而且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让他十分在意。
“你的目的。”司空提着他的衣领,再一次把人从塔边拉了回来,这次他并没再用‘扔’的粗鲁姿势,而是改为把人‘放’在了身旁的平地上。
“三王爷他,并没有帝王之资。”南道,“所以继位的是陆熔而非他。”顿了顿,他又道,“纵使是如今,他依然并非拥有帝王
之资的人,南楚若是到了他的手上,怕是会消失在这大陆之上。”
南独自一人说着,司空并未答话。
并没有帝王之资,他到是想知道什么是帝王之资。而且听他的口气他能够看出那种虚无的东西,国师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像是民间传说的那般,是拥有神之眷恋的神子使者?
司空虽然是异地而生来到这里,可是他对鬼神依旧不怎么相信,若是真的有神,那么他为什么会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按照那些道理佛经来说,他不应该是那个下地狱的人吗?
既然他这个异乡人都安然无恙的活着了,那神又是什么意思?
总不可能是想要看看他这一褛孤魂到底能活到什么程度吧?
27第二十五章 假皇帝【以下至47倒v】
“跟来。”说着,南便带头走向了下塔的楼梯,“带去皇上的寝宫。”
“要怎么进去?”司空问道。
刚刚近距离接触的时司空已经探查过对方的命门,这个自称是南的男确实不会武功,甚至是连身体都有些凌弱。若不是他的身高哪儿和他胸前平坦一片,司空都要以为对方是个女子装扮的了。
南不同于他以前说见过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淡雅清逸之气,不像是这世间的,到真的像是仙。
“历代国师都可以随时见到皇上,这是国师的职责。”南走司空前面,正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职责?国师的职责不是拜拜天什么的就好了吗?”
“那只是国师的职责之一。”南回头看了司空一眼,眼中有些惊讶,似乎好奇司空怎么会这么想,“国师是与神最近的,不光是要祈求风雨和国泰民安,还要倾听神的旨意,为皇上做出提示。”司空闻言挑眉,他又道;“当然,历代的皇帝也是要经过国师认同的,若是国师不认同,便是成了皇上也会亡国,亦或者是走下坡路拖累整个南楚。”
“要是皇子中没有适合的皇帝怎么办?难不成要去民间找一个适合回来?”对于南的这种‘神论’司南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那倒不会,若是皇子中没有适合的,便会设立摄政王或者是代理,直到皇族中有适合的为止。”南答道,“先皇之前就曾经有过先例。”
南的声音十分轻,仿若是喃喃低语般,说得极轻。一时间黑漆漆的塔内,就只有两的脚步声和南说话的声音。正月的天气还是冷的,塔内常年冷清更是让那份冷嚣张了几分。
走塔内,就连司空都能够察觉到从脚底下传来的阵阵寒风。
那南倒是习惯了这种寒冷,并未意。
“能再问一个问题吗?”许久之后,司空问道。
“想知道什么?”南停下脚步走到一旁挑亮了塔上的烛灯。瞬时间,温暖的暖黄色灯光照亮了整个塔层。司空和他一路向下走了一段,这会儿已经塔的中间了。
“真的见过神?”
南挑灯的手一顿,然后笑声便从他抖动的肩膀传了过来,“哈哈……”细听,是哪及其轻微的笑声。轻轻淡淡,十分悦耳。仿若拂过耳际的风声。
“很好笑?”司空上前一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停住笑意,南伸手解开了置于耳际的面纱,露出了他隐于面纱之下的脸。
看到南的时候司空便已经知道这并非常姿色,却不想南却是如此天姿色。
他的眉很淡,看上去竟有几分秀气。眼睛也不大,但却黑白分明,站他的面前总让有一种无从遁形的感觉。薄薄的嘴唇轻轻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消瘦。五官分开来看说不上什么奇异好看,但是揉一起偏偏有着说不出的好看。
应是那身上的气质,让他平添了几分引注目。
“其实一直被称为神之使者,可却从未见过神。”南薄唇亲启,似是轻叹,“每次所谓的神谕都只是知道而已。”
“知道?”司空对这个词有些不解。
“只是知道。”南答道,“就好像知道回有来这里,带走什么东西,但是却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来一样。只是知道而已。从小时候开始,就会知道一些既定的事情,虽然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准但是却能够看出些什么。“
所谓的‘知道’,大概就是先知、预知类的能力吧。
司空以前也曾听说过这种超能,不过倒是第一次真的见到。思即至此,司空不禁多看了南几眼。
“不会觉得害怕吗?”南没司空的脸上看到应看到的神色,不禁有些疑惑,倒是司空闻言十分惊讶和不解,“为什么害怕?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办到,只不过有那个能耐罢了。”
若是这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能耐,他就不会被困这大笼子里,被作为‘宠物’用来观赏利用了。这么说来,他到是有几分可悲,这种能力,这种物,怕是从来不曾拥有自由这种奢侈的东西吧。
司空却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让场的另一有多大的触动。就像司空所想的那般,国师这个位置得到了很多失去的更多。
南从记事开始就被师傅也就是上一代的国师告知这辈子只要好好为南楚做事情便能够暗度余生,所谓的好好为南楚做事情,就是享受着众的敬畏和害怕,然后做个高高上的国师。这么多年来却从来没问他‘神长什么样’或者是‘只不过有那个能耐罢了’……
“既然是什么神之子,那要不要跟出去?”司空问道。
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司空。
“问要不要去陆熔那边。”司空只好重复一遍。
“去陆熔――皇上那边?是要带出宫吗?”
“要是想去的话。”以司空的能耐,带一个出去并不是难事,“不过必须先帮拿到陆熔的玉玺再,还有,既然想帮陆熔那就再帮做件事情好了……”
南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司空。
他身侧,烛灯入豆,忽明忽暗,似有似无。依稀可见南面部的轮廓,却看不清他脸上此时的神情。
司空右手的剑,真力满注,空中划了个极大的圈子,剑身他身侧排起一道光墙。只见剑光一闪,那盏烛灯已经断了灯芯,烛光微微闪烁了两下,便归于黑暗。
剑,被司空收回了身侧。他朝着南走进一步,然后伸手挽起南的腰,脚尖一点,便向着塔下掠去。
塔很高,依照南走下去的速度怕是要半个多时辰都走不完这几十米的距离。
来到塔下,司空才把怀中的放下,“带路。”黑暗中,司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南的回应,不禁出声提醒道;“怎么了?”许久之后南才反应过来,开口道,“跟来。”
两一前一后走向塔外,国师的住所向来是都是外部守护森严内部却极其空荡的,这会儿南带着司空走国师的住处居然一个都没有碰到。
也不知道是夜色让视线有些浑浊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下了塔之后司空发现南有些心不焉的。
好南对这一代的路还是极熟悉的,趁着夜色两很快就走到了南的住所,南从正门进去,司空则是隐于暗处,等待着南再出出门。
“国师,到哪儿去了?”南一现身于灯光大作的主殿,立马就迎来了好几个小仆役的围攻。南脸色有些讪然,显然是被这群弄得有些尴尬,“准备一下,要去见皇上。”
“现吗”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小太监尖着嗓子细绳问道,“可是三王爷说皇上最近龙体欠安,任何不得入店。”
“白痴,国师是一般吗?”另一个小个子些的太监一把推开那领头模样的太监说到,“古往今来,国师要见皇上,那都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是三王爷也不得阻拦,不然便是与守护南楚的神大为敌,他担当得起吗?”
“好了,别多说,快去准备。”南回一挥手,阻止了两再继续说下去。这样的话也就他的面前说说还可以,真要被其他有新听到,怕是要被拉出处斩了。
南性格温和,也就只有他才会纵容他们这些小口无遮拦。南这殿里当值的都知道他们主子性格温和好说话,所以南吩咐的事情他们办起来也格外的认真。
吃穿用度更是用心不说,就连出个门都是极其小心护卫着的。
南才说出门,那边便已经摆好了架势。
南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想到守暗处的那也看到了这一幕就不禁面色一红。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放那儿了。出门时,还差点儿同手同脚闹了笑话。
感觉到路上的寒冷,南深吸一口气,断然是不能再给那看笑话了。
思即至此,南努力板起脸,想要做出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来。
只是过犹不及,他才想摆出认真的神色,脚下就一滑踩到了自己的衣摆,整个顺着脚下的力道差点儿摔倒地上,好他身后的几个太监眼疾手快,才没让他摔倒地。
“国师今天怎么了?连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扶住南的小太监疑惑的看着他,怎么天气这么冷还一张脸绯红,走路时身体也僵直着。
“没事,快点去皇上的寝宫吧。”
“是。”
一行向着寝宫而去,司空这是隐于暗处悄无声息的跟了国师的身后。
南毕竟是国师,就算那个假皇帝的寝宫已经被三王爷派来的士兵围住也不敢为难南,所以南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阻挠的进了皇帝的寝宫。
司空这方却花了些时间,因为皇上的寝室之外不光是很多侍卫还有许多暗哨暗中观察,要避开那群并非易事。
皇上寝宫内,礼仪之后,南立于帐幔之外。
“皇上,龙体可安?”南见皇上,并没有太多礼数,只是抱了抱拳便可以。
“咳咳……”帐幔内的男一阵咳嗽,旁的太监便上前替他回答道;“国师,皇上被刺客刺伤了喉咙,此时说话不方便,所以……”
“既然如此,那便有话直说了,也好早些回去以免打扰了皇上休息。”南识时务的点点头,“正月初一,少林寺内山顶天降异象。”
顿了顿,等那听他说话的有了足够的思考时间,他才再道,“那是祥兆,寓意真龙归来,想来是寓意皇上的身体很快便会康复,重新开始上朝。”
不光是隔壁屋子中搜寻东西的司空,就连南的察觉到了他那句话之后床上的的僵硬。
“既然是如此,那下就先告辞了。”南再次对着帐幔抱了抱拳,然后不等床上的说话,便转身离去。
寝宫旁边暗阁的司空也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南走出去之后,他也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了皇上的寝宫范围。
作者有话要说:双手握拳状,我要勤快勤快勤快!!!
ps:南不是小受之一……他的出现是为了刺激有些人,捂脸……忠犬的那个前面一句露面过了,简介露面也好几次了……
28第二十六章 回到客栈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雪大约是戌时之后飘起来的,起初只是羽毛般轻飘飘的落下,但是时间一久就变地厚重了,白茫茫的、厚厚一层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雪一直下到早上,才慢慢的变小后停了下来,只是那覆盖于万物之上的白却并未退去。
雪将住,风未定,司空疾行与来时的官道上,落地的脚尖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天地间的寂寞。
回去时,司空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因为的他的身侧多了一个,一个被白色披风团团围住的,南。
说好了要带南出来,司空便回国师住所的时候以极快的身形把他掠了出来,留下一行完全乱了手脚的仆役太监哪里呼天喊地。南起初也是不停挣扎,知道司空一声‘别动,不然就把扔出去’的话之后他才停了动作,乖乖的任由司空把他掠出了皇宫。
并且这茫茫天际间疾奔了几个时辰之久。
南从披风中探出头来,轻轻吸了口冰凉的空气,然后轻轻的将两条长腿柔软的披风内尽量伸直,长时间被司空抱着他的身体也有些发麻了。司空的怀抱虽然很温暖很舒服,但这段旅途实太长、并且太冷了,他不但已觉得疲倦,而且身体也开始因为寒冷而变得僵硬。
南素来怕冷,宫中的时候,总是有把屋子内的暖炉点燃,弄得是很暖和。所以他已经很久不曾尝到这般寒冷了。但是此刻的刺激却让那份寒冷没有了以往的难熬,变得振奋心。
皇宫中时他最厌恶的就是寂寞,但他却偏偏时常与寂寞为伍。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宫殿总是有些小动物,殿里的仆役太监也乐得帮他养,因为南一个实是太过孤单,孤单得连他都看不过去……
从有记忆开始,他便是一个住这比冷宫好不了多少的国师宫殿,一住经年。
没有朋友,就算是同龄也都是对他恭恭敬敬或者是及其害怕的太监丫鬟,所以南性子虽然十分单纯,但若不是相处一段时间根本就没看得出他是个如此单纯的性格。
司空那会注意不到怀中的的小动作,他只是有些故意,故意装作不知道这的那些他怀中小心翼翼探头探脑、伸手伸脚小动作,不过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三次之后,司空有些忍俊不禁了,他笑问道;“要不要下来走走?”
“啊?”南先是一愣,随即才眼带疑惑小心翼翼的看着司空,“可以吗?”
司空并未开口回答,而是一处雪少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然后把怀中包得像个白色粽子的男放了下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南脚尖着地,脚下便是一个踉跄,因为被司空抱着太久并且全身冰凉,他的脚早就已经发麻了。
跌倒司空的身上,南当即面色一红,以极小的声音低着头嘴上喃喃道,“对不起……”
“没事,怎么样?能站稳了吗?”
南闻言面色更是一红,因为他刚刚一直靠司空的身上,若不是被司空提醒,他恐怕还会偎司空怀中。
南退后了一步,离开了司空的怀抱,他偷偷抬眼看向司空,这的轮廓和线条看来十分的柔和,比不像他公众看到的那些侍卫将军一身的硬气线条,但是此时的司空却让他更加觉得安全。比那些大将军大内高手都要让那个他觉得安全。
突兀的想到些什么,南突然轻笑了起来。
“怎么?”听到南的笑声,司空莫名的回头。
茫茫白雪做依衬,把立于白雪之上的南衬得越加的无措。南摇了摇头,快走几步跟上了司空的步伐,“们要去什么地方?”
“去陆熔那边,然后再回京。”司空道,“路上应该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以到处看看。”司空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中却期待着宫里乱成一团的模样。
皇上寝宫的时候,司空是故意让南说少林寺那些事情的,为的就是让那个假皇帝给三王爷传话,然后让他家纠结去。再加上后来司空掠走了国师南,恐怕宫里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安宁日子了。
虽然这么做算是对陆熔这一方有利,可是司空一开始确实是没这么想过。
这也算是陆熔他们因祸得福,捡了便宜吧……
司空走前面,南则是亦步亦旬的走他的身后。
配合着南的步伐,司空走得很慢,但是走了好长一段路却不见南跟上来他奇怪的转头看去,去见南每一步都踩他的脚印,像是数他的步子一般。
“这是做什么?”司空忍俊不禁,越和南相处他就越觉得南的性子像是个小兔子,抱着他走时,明明已经手脚发麻也不会吭一声,只会一旁默默的伸手伸脚,还自以为没被发现。
等到放他自己下来走路了,他又这般模样……
“、――”南一章俊脸憋得通红,这雪地之下更加明显起来,“只是好奇为什么踩雪上的时候脚印很浅,并不是其他的原因。”
司空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印,再看了看南身后踩过的脚印,确实,他的脚印浅了很多。仿佛只是一道清浅的痕迹,风一拂过,便没了踪影。
“可能是因为练过轻功的原因吧,所以才会这样。”司空的轻功,早已深入骨髓,就算是走路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这并不是清虚子教他的,而是他自己学会的。
清虚子教他武功的那段时间,司空总是逃,久而久之,为了要躲过清虚子便让他的轻功上了一层楼,后来,清虚子也奈何不了他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走路方法。
有种说法便是踏雪无痕,本意是以夸张的修饰形容说轻功厉害飘逸不留痕迹的说法,但是到了司空这里已然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
“轻功很好?”南顿了顿,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是了,能一个独自来回于皇宫,轻功应该是及其厉害了。宫里的小太监说能够偷偷出宫的世界上都没有十个……”
“很想出宫?”
“也不是,只是一直先看看宫外是个什么样子。”南遥望远处,似乎怀恋小时候,“小时候倒是常常想出去,每次生病都要缠着生病的小太监小宫女讲宫外的生活,不过那宫里是不允许的,所以到了后来也就不想再出去了……”
“反正都出来了,这次就好好玩一玩再回去吧。”司空伸手揉了揉南的头顶,越发是有些心疼这了,南的性格就像个不知事的小孩子似的。
“不过能做什么?”南微微歪着头,问道。出了皇宫南脸上的面纱就被司空取下来了,所以此时的南是以真面目示。也正是因为如此,此时的南不像是南楚的国师,到更加像是一个普通。
不过,“能做什么?是说什么?”司空有些莫名的看着他,什么叫做能做什么?
“普通的不是应该住客栈,让走路去要去的地方,然后、然后……”南皱着眉,回忆小时候听到的那些所谓的不同于国师的‘普通’的生活。
“平时做什么就依旧做什么,不过外面可没有会伺候,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司空有些好笑,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他怎么弄得如此严重?
不过他那副傻乎乎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思即至此司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觉得个男可爱什么……
“咳咳……”司空咳嗽一声,唤来了南的注意之后刻意板着脸说到:“们还是快点过去吧,不然今天天黑之前就赶不到了。”
“好。”南点点头,走近司空然后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做好了被司空粗鲁的‘掠’身旁的准备。
两如同之前一般继续赶路,只是这一次怀中的南不知道为什么司空的印象里越变越深刻起来,有时候只是南的一个表情都能够让司空无意捕捉到。
因为回去的时候带着南,为了顾及南司空不敢太快而且所以速度降了下来,而且两又是走走停停的,所以速度慢了很多。
两选了近路,紧赶慢赶也只天明之前赶到了城外,进城时天色已经鱼肚白,场内已经有不少出来活动。司空只好选了屋顶这一条路,这里不易被发现,相交比较安全。
回到客栈,司空径直带着南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却被迎面而来的颜无撞了个满怀。颜无走得太急,差点儿就一个踉跄摔到,好司空一把揽住了他的腰,才没让他跌倒。
“怎么这里?”看清楚颜无眼睛下憔悴的黑眼圈之后,司空心中莫名的膨胀出一个猜测,难道他这两天一直守这里那想法像是加了发酵菌粉一般,司空的心中不断膨胀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担心――”话说到一般,颜无才看到拽着司空衣袖站司空身后的南。
南此时正疑惑的看着颜无,见颜无看他,便僵硬的对颜无点了点头。
颜无放开司空,退后一步,脸上的担心以几块的速度变会了他一直以来不曾变过的温柔,“是?”
“他叫做南,暂时会跟们走一段时间,到了皇宫他就会回去。”司空一把把身后的南拉到了身前来,然后一把推倒了颜无的身边,动作虽然粗鲁,但是眼中却是温柔一片,毕竟南的性格很讨喜欢,“给他安排个住的地方,顺便把这个给陆熔。”
说着,司空把自己怀中带着的盒子扔递给了颜无。那里面是他从皇宫中带出来的玉玺,颜无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当即就变了脸色,他快速的收好盒子,然后走了出去,“先这里等一下,待会儿过来带去客房。”
说完,他不等司空和南反应过来就拿着盒子快步走开了。
看着颜无离开的背影,司空随意的嘴和南道,“自己屋子里找个地方坐着等,要去睡觉了。”说着他就像是累极了似的捂嘴打了个哈欠,然后退去外衣躺到了床上。
虽然喜欢南某些事情上的单纯,但是南也不是小孩子,身处宫中,为处世的事情南应该会有自己的一套才是。把他交给颜无司空也放心。
只是,司空的太对却让外做了他想。例如颜无。
司空少对温柔,虽然也不曾对谁言辞厉色,可是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之后的都能够明白,司空的温柔不同于颜无的与生俱来,他的温柔不过是敷衍、不过是他和外之间建起的隔阂。让靠不近也看不清。
颜无也深知这点,所以才能坦然处之。
可是司空刚刚对南的温柔,却让颜无措手不及。
司空看着南的时候眼中满是心疼和怜惜,虽然不多,但是确实确确实实存的。看着司空如此,颜无莫名的觉得窒息心疼。原本也算是讨喜的南,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看着有些让讨厌……
思绪不受控制,所以颜无才会仓皇逃跑。
那厢,颜无脚步越来越快,这厢,司空躺该床上眼一闭,便没了声响。
29第二十七章 上路
等司空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大亮,他优哉游哉出门的时候颜无和花夙风等已经围了餐桌前,看到司空颜无连忙让店小二添了副碗筷。
陆熔不这里,想来应该自己的屋子里面。
司空浑不意,只是看到南的时候微微有些发愣。
此时的南因为不皇宫中所以衣着已经换过了,还是那一如之前的一身白色,却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种锦服,而是另一种比较普遍的麻布衣服。只是南终究是南,宫里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和气质并不是一件衣服就能掩盖的住的,坐着客栈中,他依旧像是坐自己宫殿里一般。
司空只是稍稍看了南一眼,然后就转移开了视线。
“们吃完午饭就继续上路。”司空坐下后不久便开了口,从这里到皇宫,以他们现这种速度少说还得几天时间,若是再不上路就真的要赶不及了。
“可是早上才――”颜无有些担忧,但是看到周围其他的那些陌生之后立马改了口,道;“早上病才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出门吧,不用这么急。”
“没事。”司空浑然不介意,熬夜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一路有些累了,去京城的路上怕是有得熬了。
“可是……”颜无还想要说些什么,花夙风却这时候开了口,他起身道;“去准备马车,现多了个南他又不会骑马,若是不准备马车就得有托着头,虽然这样速度会慢些但是总得继续上路。“
不知道为什么,司空总觉的这两似乎并不怎么待见南。思即至此,司空看向一旁的南,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微微颦眉,低头喝着手中的清粥。南是单纯,但是并不是傻,宫中那么多年,又怎么会看不懂别的脸色?
花夙风说完就往门外走去,只是他还为出门司空就开了道;“不用了,他倒时候和一起骑马就好。天气冷,两个反而御寒。”是他带出来的,他自然会负责到底,更何况,南根本就让他让心不下。
“可以自己骑马,宫中的时候,有学过骑术。”南微红着脸,眼中却是一片坚定。
“说一起就一起。”司空更是坚定,丝毫不容南反驳。闻言,南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司空挥手打断。
南听了司空的话,面色有些微红,不知是高兴的还是其他。司空安抚的对他笑笑,让他不用担心。只是他却没有注意道自己那些话之后,一旁的颜无低垂着的脸脸上的神情以及花夙风那抿紧的薄唇。
随后,众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吃完了这一顿一般都食不知味的饭。
下午,按照司空所说的众上了路。
原本的四变成了五,南裹着披风偎司空身前,一行付了客栈的钱便了出了门。
出了门,司空先上马,然后不由分说的弯腰把裹得像个粽子的南拦腰抱起,放了身前。
两靠近,司空视线自然便落了南的身上。南常年宫中,不御寒,此时脸颊酡红,看得司空心中一顿。他一手搂着南的腰一手伸手扯了扯身后自己身上的披风,把南整个都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张脸。这样一来,南便向个孩子般整个都偎依了司空的怀中。
南有些别扭,动了动身体。
“别乱动。”司空低声道。
南不解,抬头开身侧的司空,却见司空没好气的拍了拍南微微仰起的头顶,“乱动就把扔下去。”
两本就隔得近,几乎是身体贴着身体,再加上南身上暖暖的,他一动,司空便觉得整个怀中都不安分起来。两又是坐马上,本就不方便移动身体。
“司空,要不让南和一起吧,会写医理,正好可以照顾他一些。”颜无开口。
司空闻声回头看去,却见周围几乎所有都看着他和他怀中的南。
打量颜无略显单薄的穿着,司空摇头拒绝,“不用了,多注意自己就好。”颜无脸色有些难看,怕是独自一只能照顾自己,让他带着南,并不是什么上上之举。
而且……
对南,他确实是有些不放心让别照顾。
他带出来的,总有一种占有欲。那是他的东西。
思即至此,司空看到南白皙的侧脸有些好笑。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对个大男有占有欲?不过南确实是讨喜,他刚刚让他别动,南就真的偎他怀中一动不动的了。除了眼睛以外,他就如同披着白色披风的小动物般张望着。那副模样,让司空不禁想起带头出宫时。
那时候南也是如此,偎他怀中因为紧张而绷直身体一动不动的。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做些意外他不知道的小动作……
知道这次他又能够坚持多久?
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司空嘴角翘起,笑容来一直没断过。
陆熔对于南的出现起初有些惊讶,紧接着是想到和司空一个层面的欣喜,但是看到司空和南亲密的姿势之后一张脸就没了好脸色。一路下来原因的骑着马走前面,根本不理身后的。
这段时间下来,陆熔倒是对司空收敛了些,不再如同之前的那般白板不爽,但是依旧不于司空说话。看得司空有些莫名其妙。因为陆熔的态度到像是小情侣间闹别扭时的冷战……
想到这儿,司空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却并未意。
一路上,颜无也少见的沉默着,他脸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笑,但是却少了份温度。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这边司空等往京城赶去,先看裴一叶已经领着军队暗暗进关。
南楚,裴家算是名门望族了,因为裴家祖先便是陪着先帝打下江山的大官,所以裴家一直以来都以守护南楚为任,镇守边关多年。南楚提起裴家,可以说是无不知无不晓。
裴一叶生于裴家,从小便被按照军营中士兵的方式被训练着。十几岁时他便被父亲送进了军中,一去将近十年的时间,军中也早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裴家军。
这次陆熔有难,裴一叶自然是当仁不让,接到陆熔受难的消息时便悄悄带着自己几个信任过的士兵进了南楚。
慎城和陆熔接头,两商议好了反攻的计划之后他便往暗中调兵遣将,接着司空等慎城和江湖上造成的混乱,趁机把自己手下的一对精锐军队带进了关内。
南楚,军队是不允许没有皇上明文允许的条件下进入关内的,不然便以擅自调兵的罪名论斩。裴一叶这一做法及其冒险,若是陆熔进宫之前被三王爷发现,随时都有可能被按上‘擅自调兵遣将’的罪名。
好裴一叶手下也不是什么吃白饭的,换了妆之后,众也和城里其他无异。再加上这段时间江湖上乱成一团,什么都外,三王爷也不可能这茫茫江湖之中找到他们几个。
有了这层保证,裴一叶的动作也快了很多。
几队军队分批行动,各自组成小队然后以各自小组队长为中心各自想办法潜进京城。乔装打扮,换装潜行,方法随意,他要的只是二月十五的时候集合与京城城内,不得有任何差池。
遣散了手下,裴一叶和另外一行缓缓向着京城毕竟。
司空摘星的资料早三天之前就送到了他的手中,只是裴一叶看完了那资料之后却皱了眉。
司空摘星的资料出乎他意料的简单,最早的资料是七岁的时候,那时候司空摘星被清虚子发现并带回了家,然后便是将近十年的山林生活。这算是他学成之后第一次出山。
这份资料太过简单,简单地裴一叶忍不住皱眉。司空摘星给他的感觉绝对不是一个普通那么简单,只是这份资料又怎么说?难道他的手下还会出这种错,不,不可能,那些都是这几年内他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能力他自己清楚,绝对不可能连这都做不到。
除非,除非那的实力他之上。
想到这里,裴一叶额头渗出一阵冷汗。能力他之上,除了陆熔之外这世界上还能有几个?难道是是……
想到这里,裴一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来。”
“将军。”早已经候门外的暗卫如同魅影般出现他门外,“有何吩咐?”
“去找孤星门的,不管花多少钱,都要司空摘星的全部资料。”孤星门是江湖上有名的以贩卖资料为利的门派,江湖上孤星门一直号称没有他们拿不出手的资料。孤星门是个很神秘的组织,少有知道他内部的构造,但是消息还是可以信得过的。
裴一叶吩咐完了一转头,那竟然还原来的地方站,裴一叶有些不悦的看着他,“还不赶快去。”
“将军,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候裴一叶门外的是军队中的副将,也算是熟悉裴一叶的脾气。
“说。”
“孤星门确实是江湖上贩卖资料的门派,但是现江湖上贩卖资料的还有一个门派。”顿了顿,那副将又接着道;“那门派正是玄月阁。”
“哦……玄月阁?”裴一叶拿起桌上另一份玄月阁的资料,上面同样是不知所言的废话,他们能调查到的也是所有都知道的,连对方上层的是谁都没调查清楚。
“将军打算如何?”那副将问道。
“向孤星门和玄月阁分别购买司空摘星的资料然后再像孤星门买玄月阁的资料,再反过来向玄月阁买孤星门的资料。”
“是。”
只见身形一闪,那已经消失了门外。独留下裴一叶一手拿两份资料不知道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裴一叶才走出房门,径直向着颜傅等所的地方走去。
能够瞒得过他的军队的,除非皇上,若是非要说皇上之外的,那边就牵扯远了,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司空摘星极有可能和别过有关系。若是如此,那么皇上现就危险。
思即至此,裴一叶一身冷汗。若是司空摘星从一开始便算计着陆熔等,那么这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陆熔的?又是什么目的?
裴一叶一脸慎重,却不知道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得太多,想得太过。司空不过是司空,就算他并非真的想要帮陆熔,但也绝对没有害的心思。
裴一叶有了这份思量,手上的动作快了很多。先是一份飞鸽传书把关于司空摘星的事情传到了陆熔手中,然后再是和颜傅等以最快的速度赶向京城,一面陆熔这边途中生变。
颜傅和神算子听闻了裴一叶的担心却是神色不一,一个一脸严肃,一个却嬉皮笑脸毫不意。自然,毫不意的定是颜傅,而一脸严肃的则是神算子。
两虽是多年老友,但是性格上却也有着明显的差异。就如同颜无和花夙风,两可以说是另一种极端的差异。颜傅脸上总是浑然不意,高深莫测,思绪也是转动得最快想的最多的。而神算子性格谨慎,微愣严谨,武功深造上也要比颜傅深得多。
两一起倒是恰好弥补了各种的缺点,一个尚武一个善文。
就连裴一叶也曾刚开过,若这两不是站朝廷这一边,怕是会比三王爷的还要麻烦得多。
再说三王爷这边,南皇上帐幔前那几句话可谓是一颗石激起千层浪,皇宫内现早已经乱成一团。南的那一袭话、莫名消失的玉玺,和南被掠走的新消息,无一不让王爷府的三王爷怒容满面。
王爷府内,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来回踱步于客厅中,而立于他周围的则是个个屏息,怕惹恼了面前的惹来杀身之祸。
国师南的事情不能大肆查找,所以他已经让堵住了那些国师殿的。至于玉玺,虽然以后肯定要用到,但是现却并非是耽误之际,现最重要的还是南被掠走前的那一席话。
那一席话若是透露出去,他的整个计划便完了。
“去……要小心行事,这件事情绝对不可喧哗出去,不然提头来见。”那中年男挥了挥手,招来暗卫交代了几句,那几句话当即就让再次的几个大官变了脸。
“王爷,这不可呀,那国师府的都是国师的,动不得……”有两个胆子稍大些的官上前两步想要制止那被称为王爷的男,却见那已经下定了决心,“们无须再说,现情况已经如此,成王败寇,若是被陆熔等回了京一样是死。”
那两脸色更是一片惨白,三王爷又道,“要嘛他们死,要嘛死,自己选一个吧!”
“这……”两纷纷对视一眼,再没了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还是把南加进去了……→→我的减少小受计划~离我远去了……
30第二十八章 花柳之地
二月十二,一行总算是感到了京城。
此时的京城已经少了几分寒意,有了春的趋势。
京城之外,梅花退去,多出了一片桃红。有些贪早的草尖儿已经踩脚下探头探脑,硬是这寒冬另辟出一抹春。
到了京城,陆熔和花夙风就跟着来接应陆熔的走了,剩下的颜无和司空、南则是大摇大摆的进了城找间客栈住了下来。颜无从未到过京城,司空亦是如此,南虽然常京城但是却多数处皇宫之内,京城中根本没认识他。
颜无本就出众,南亦是不容忽视,司空虽然并未有两那般出众的容貌但也是及其耐看的,三一进城便引来了不少的侧面。善意好奇的,探视谨防的都有。
三王爷事情做得很谨慎,京城中察觉到异样的并不多,市井之中依旧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热闹。才过完年一个多月,街上到处都是繁荣一片。
司空和南北颜无安排了一家还算是不错的客栈,踏入客栈,司空和南便被店小二请到后院一个雅致的别院,陆熔已经候哪里了。
到了京城,司空的事情就少了,他只需要等到陆熔告诉他什么时候把他送到宫里去就行了,其余的,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司空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这几天的时间陆熔总是早出晚归,花夙风是随时跟他身后的,颜无却是留了客栈内。
南从未到过除了皇宫意外的地方,一路下来都是到处张望。这几天司空正好有空,便还准备带着南出去转转。
幸好至少现京城还算是和平,所以街上也没看到什么多了的侍卫和军队,一如往常。
最近天气转暖,路上有不少野猫野狗,司空走前面,一只小猫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围他的脚边不远走开。司空伸出脚把那才足月的小猫拨开,那小猫一个踉跄可怜兮兮的‘喵’了一声,然后就蹲司空脚边不动了。
司空本想退回来继续走,没想才一动脚边就多了白白的一坨。仔细一看,竟然是南。
只见他蹲下去伸手抱起了地上的小白猫,然后用和小猫一般的眼神看着司空。弄得司空一阵无奈,“随便了,反正要养自己养,是不会帮忙的。”
南见司空没反对,连忙点了点头然后把那只小白猫收进了披风之中,也不嫌脏。南抱着那只软软的小白猫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一路下来走一会儿又低头看一下,走一会儿又看一下。逗得那只猫一直司空身后喵喵叫个不停。
司空故意放慢了脚步,只是也不回头光凭借着那猫叫确认南跟他身后的位置。
街道闹市来往,司空挤过群走向前面,两走着走着,司空一时不觉身后竟空荡荡一片,再回头,身后哪还有那只白色的尾巴,本应该跟他身后的南早已经不见了。
放眼望去,身后密密麻麻一群根本就没有什么白色的身影。
司空只好往回走去,一路边走边找那走丢的。南其实很好找,他就算是站群之中也只要一眼便能够被认出来。只是也因为如此,他也更有可能被骗出去卖了。想到这种可能性,司空不禁皱紧了眉头。
往回走时司空已经格外小心,却依旧没有看到那。正奇怪着,却见一条巷子里有说话,因为有些意,司空便走了进去。
巷子不深,横穿两条热闹的街道,其中一条便是司空所的街道,另一条则是花街柳巷。只因为现还是下午,所以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也因如此,那街道上的一抹白色声音分外扎眼。
司空找到南的时候,南正抱着喵喵叫的小白猫左顾右盼,不知所措。见到司空,他连忙小跑着跑了过来。待他走近,司空才发现他额上已经有了细汗,到嘴的责骂的话顿时无从遁形,剩下的只有无奈,“更紧了,别乱跑,不然下次就不管了。”
南十分的安静,就算是看到好奇的东西也只是安安静静的一旁看着,不出声也不会缠着别。
但对司空是特别的,每次他遇到什么好奇的事情或者是东西,就会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司空。司空心情好的时候便会开口解释或者是说明,心情不好的时候则会完全忽视过去不理会……
“可是……”南有些难过的低下头把怀中挣扎着的小猫抱紧,不想让它再逃跑。
可是那小猫却越是挣扎的厉害,挣扎急了还伸出软弱的小爪子南的手背上留下好几条口子。猩红的血水从伤口渗出,司空看得一阵皱眉,也不知道会不会的什么感染类的病。
司空伸出手,以极快的速度捏住了他怀中那小猫的后颈,一提,那小东西就悬空了司空的手中。它依旧喵喵直叫,可爪子却怎么也挠不到司空的手。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便做了罢。
“不会养就别养了算了,麻烦。”说着司空作势就想把手中提着的东西扔出去。
南见状立马就慌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径直冲到了时空的身边一把拉住司空,然后伸手去接那小猫。动作间丝毫不觉得两靠的有些太近。
司空要比南高上几分,南低着头去夺他怀中的小猫时他头顶的头发不断的摩擦着司空的下巴,泛起一阵瘙痒感。司空向后倒退一步,拉开两的距离,南却司空愣神的那会儿就已经夺走了他的小猫,然后护手中,并且戒备的看着司空。
看着南那护短表情,司空好一阵无奈。
“要留着也行,不过要是跑了就别再找回来了,野猫也行养不熟。”猫和狗不同,猫是把养他的当做仆役,所以要是主要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他饿着了或者是没养他了他就会另寻主。但是狗却不会,只要认定了是主,那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想要把一只野猫养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南还是那副重来就没有亲自养过的模样。
或许是司空脸色的表情太过明显,南有些不满的说道;“国师殿里养过猫,只不过……”南看了看手中又开始挣扎起来的小猫,气势一下子就弱了许多,“只是那些猫很安静也很乖,不像这只这么调皮……”
“关宫里头的猫,早就失了野性,这一只可是货真价实的野猫。”不用南解释他也能够猜到南苏卫东养过的猫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完这话,司空环视了四周一圈。天色渐暗,这花柳之地也开始做生意了,因为南周围正传来不少不善到视线。
司空不悦的把那些瞪了回去,然后拉着南往来时的方向走去,“们先回去。”
“可是……”南看了看四周,有些不情愿。
他好不容易出宫一起,可是也没这么玩,只是一路上看到了不少不同于宫里的景物而已。若是这次回去了,怕是一辈子都没机会再出来了,再像这样和那一起走街上。以后他都会一个安安静静的呆皇宫直到老死……
“对这种地方感兴趣?”司空诧异的看着南。
“什么?”南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涨红着脸反应过来。
他小时候宫中听过太监丫鬟讲过这地方,每次讲起这些地方那些就会变得扭扭捏捏的,起初南还小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他长大了,也就逐渐明白过来了……
“不想走了?要不进去看看,反正难得出宫一次。”看着南一张脸憋得绯红的脸,司空忍不住想要戏弄他一下。说话间,司空竟然做真拉着南往那最近的一家春风阁走去。南迷迷糊糊的跟着司空走了几步,然后瞬间触电的收回了手,停住了脚步。
下一秒,司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南就伸手拉住了他,以及大的力气把司空拉向了来时的那条巷子。
司空除了初时那会儿惊讶了一下南的力气之外便一直忍笑,忍得肩膀都颤抖,直到走进了巷子,司空才忍不住了突兀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夜逐渐袭来,司空的笑声狭隘的巷子中无限被放大。
南走前面,司空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光是看他低着头疾走的模样和已经红得能滴出血的耳廓,就能够猜出他此时的表情。
直到走出了那条仿佛无限延长了的巷子,南才一把甩开了司空的手,然后独自一疾步走前面。那逃跑一般的速度,丝毫没有等司空的意思。
司空一路心情都很好,嘴角的笑意更是一直留到了回客栈之后。
颜无看到司空脸上的笑容之后转头看了看面色还是绯红的南,沉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司空有些不解,却并未询问,这几天颜无意外的安静。
夜幕降临之后,一行客厅用饭。司空被难得出现的陆熔叫了过去,让他晚上过去一下,预先商议一下接下去的事情。司空想到晚上有可能不能及时回来,便对颜无道,“晚上多注意一下南,他一个这里不放心。”
颜无握着筷子的手一僵,无声的点了点头,因为颜无是低着头的姿势,所以司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倒是脸上红晕未曾散去的南低着头嘀咕了句什么,司空没听清楚,便停下脚步走近了他的身边问道,“说什么?”
“……”南依旧没有抬起头来,嘀咕的声音倒是比之前大了点儿,可是司空依旧还是听不清楚,“说大声点。”
“、……”南抬眼等着司空,脸色越逼越红,就司空都已为这么下去他的脸会冒烟的时候他终于把那句话吐了出来,“是不是要去之前那个地方?”
“之前的地方?”司空莫名的看着南。很多事情陆熔有意不让南知道,其他也没有告诉他的意思,所以司空才对南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不要去哪里,宫里的小太监和侍卫说那种地方去了不好……”南憋着脸拽着司空的袖子,一副极力制止的模样,只是司空却越加不解他的意思了,“到底再说什么?现忙,等下回来再说好吧?”
“、不要去那些花柳之地……”看着司空要离开南像是真的急了,突然大喊一声,然后才低下头低声嘀咕着什么,“……那里不好……”
因为南的那一声大喊,客栈中所有都转脸看了过来,颜无自然也是其中一个。司空脸色一阵扭曲,青青白白许久才低声解释道;“不是去那种地方,是出去办事情……”
说完,便走了出去。只是他平素稳如泰山的步子今天竟然有些狼狈和急促……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肚子疼,然后后知后觉发现那天又是老妈生日后又喝了点儿酒什么类的……
捂脸……接下去会一直更新……tvt……
31第二十九章 下辈子请早
陆熔交代的事情很简单,便是让那他准备好后日的行程。
后日晚上他们便会一举进宫,裴一叶会此期间和朝中大臣汇合,然后戴着一定的军队暗中潜进宫中制住三王爷安置宫中的暗卫士兵,而他外的军队则会那种趁夜把三王爷的军队扣押下。
至于司空这边,则是司空和陆熔、花夙风潜进宫中,三王爷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以假换真,让陆熔成为三王爷以为的那个皇帝。只要等到明天早上上早朝,三王爷便再无法办法。
不过这办法虽好,伴随的危险也大。
只要陆熔进攻途中被发现,那么一切都有可能化为乌有。
当然,同样的只要裴一叶的军队那边放出了一点风声就有可能逼得三王爷狗急跳墙。
“这地图是进宫的路线,收好,后日之前必须熟记。”司空被陆熔叫去便是给他皇宫进宫时走的路线图。司空拿到那份图,眉一挑,有些玩味儿,陆熔给他的皇宫的地形图虽然大致没错,可是很多暗卫和暗桩都没有标出来。
整张地图上,就只有司空即将要走的那条线路被注明了一些。
若不是司空之前就已经进去过一次,并未那时候多了个心眼探查了宫中大部分的布置,恐怕就真的要相信陆熔那地图了。
只是拿到那份地图,司空却并未声张或者询问。他只是默默的收下了那地图,然后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皇宫重地本就不是他这种应该去的地方,当初答应陆熔帮这个忙本就惹出很多麻烦。陆熔防着他也不是不无道理。不过既然陆熔连真的地图都不给他,那么到时候真的出了问题就怪不得他了。
想通了此点,司空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陆熔今天穿着银狐披肩,长身玉立。他的衣着很华丽,剪裁得也非常合身,一张非常漂亮的脸上,不笑时也仿佛带着三分笑意,看来显然很讨女欢喜,只不过眼睛里还带着些红丝,显得有点睡眠不足和困倦的样子。
陆熔突又大声道:“其他的们会安排好,不用担心,也不用多管,知道的太多没好事。”说完他又忽然问花夙风;“颜傅那边如何?”
花夙风冷冷看了司空一眼,然后才道:“已经准备好了。”
陆熔道:“确认万无一失。”
花夙风垂下头道:“师傅不会失手的。”
陆熔一拂袖,道:“那就好。”
花夙风的头垂得更低,让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倒是旁边的司空心中对陆熔呼来喝去的态度有些不满,他后转过头去,不看两。
陆熔何曾被如此对待,意见司空转头当即黑了脸,“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若是没事,就先回去了。”说完不等陆熔开口就闲着门外走去。陆熔却一掌拍了桌子上,满面怒容,“放肆,这里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哈……”司空冷哼一声转头,冷眼相待,“这里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告诉,这普天之下,就没有说走走不了的地方!”
“,放肆!”司空的冲撞让陆熔恨不能直接把司空拖出去斩了,只是现用得着他,让他有些犹豫。
“放肆?”司空走近陆熔身边,花夙风见状向前垮了一步,拦了司空的面前,司空冷眼看了他一眼,停住脚步,“不知道颜傅等为什么愿意帮,但是告诉,之所以愿意帮不过是因为欠了颜无一个情,与无关。帮也不是的意愿,是江湖中,不是朝中的要对俯首参拜,与不过是个陌路。”
顿了顿,司空又道,“还真当自己是个物了,也不看看若不是颜傅等愿意帮,能到这个地步吗?”陆熔的脾气司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已经领教,完全就是个极其自负的小孩子,什么都是以自己为主,从来不曾对他以同等角度想过。
“一天到晚都对所有呼来喝去……”这一点上,司空是及其不满的,他本就是个随性自由的,那里受得了别如此态度,“是不明白颜傅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能够容忍……”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司空早已经对陆熔不满,只是颜傅等的态度让他有气吐不出,憋心里许久。今天难得有机会,司空便不吐不快。
不顾陆熔已经难看到几点的脸色,司空接着说到;“不管如何,颜傅和神算子也算是一个长辈,一个连基本的尊重都不懂得的也难怪有要反。”
司空这句话已经犯了大忌,若是陆熔现手握权力怕是真的会要把他拖出去斩了。只是现陆熔身边什么都没有,就有个花夙风,也是个木头疙瘩,司空不出手他便拿着剑杵原地。
毕竟他的目的只是护卫陆熔的安全,并不是给他当手下使唤。
“放肆、放肆,岂有此理,居然还敢自责朕……”陆熔气急,已经连基本的稳重都没有了。
按着陆熔气急的模样,司空兀的响起了南说过的话,“看之所以能够当上这个皇帝,也是祖上积的德。”南说过,朝中有帝王之资的才能够被拥为皇帝,若是他祖上并非皇帝,恐怕这皇帝的宝座也轮不到他。
“……”
“难道说的不对?”陆熔越是气得很,司空脸色的笑容就越是浓郁,“说的对不对自己心里明白,不要忠言逆耳。”
“大胆――”
“大胆小胆不知道,反正们的交易也就维持后日之后。”说完,司空脚尖一点整个便从窗户掠了出去,只留下一道尾音屋子中。
“混账。”陆熔一掌拍身旁的茶几上,震飞的茶杯翻到落地,碎了一地,“此事结束之后,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最后这句话,陆熔说得咬牙切齿。
“他已经走了。”花夙风司空走后收起剑,不急不缓的说到。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即使是陆熔也拿他没有办法。家司空刚刚那些话,陆熔只觉得自己面子上挂不住,一挥袖,转身也走了。
陆熔走后,屋子就更冷。唯独余下花夙风一仿若不知冷一般看着司空离去的地方许久。
事情也算是定下来了,虽然两方谈的并不算愉快,可是司空好歹也算是没有拒绝。
小不忍则乱大谋,陆熔那顿气气过之后也冷静了下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他司空还活着,他就有办法抓住他。到时候挫骨扬灰还是碎尸万段还不是都有他说了算。这么想着,陆熔心头的气倒是消了些,他嘴角难得的溢出笑容,全然是想那之后怎么对付司空的事情。
再说这边司空离开陆熔的住所之后,正当无所事事,却见客栈之外热闹一片,不少正围客栈看热闹。
司空张望几次却不见里面的,只好运足轻功径直从二楼的窗户跃了进去。
二楼和楼下一般,也是满为患狠狠向下看去,司空走到走廊便看去,看清楼下的场景之后忍不住挑眉,热闹的中心主角竟然是颜无和南两。
正当司空奇怪这两怎么就惹上麻烦了的时候,却见走廊另一头有几个公子哥模样的青年摇着扇子好一派悠闲。
“这是怎么回事?”司空问旁边看热闹的,那解释道;“那两个公子哥是朝中三品大臣的公子,有些才气,平时花天酒地的,没想到这次看上了下面那两个男的,说要以诗会友,请下面的两位去他们府上喝酒。”
司空点头,了然。说是喝酒怕是还有不少小九九其中。
“那两家里都是什么?”朝中现内乱,皇帝都有可能要换做了,他们倒是清闲。
“一个是朝中辅政大臣,另一个则是三品官。”见司空感兴趣,那又凑到司空的耳边说道,“那两都是朝中三王爷的势力,和皇上是对着的……”
“怎么样?两位可有对词?若是没有那就请吧,府上可是美酒佳肴备着呢,哈哈……”
司空这边还窃窃私语,那边楼上的两已经开始笑将了起来。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司空单手撑二楼的栏杆上,一个使劲便从二楼跳了下去。司空的动作很大而且又十分突兀,立马吸引了客栈中所有的视线。
看到司空,南那张脸上立马笑了起来,就连颜无也忍不住有些安心。
“是谁?”楼上说话的是刚刚大小的那,见司空走近南和颜无,脸色有些不善。
“刚刚说的词是没听见。”司空走到颜无身后才停下脚步,一转身,司空站楼下仰视着楼上的两,只是他怡然自得的神情丝毫没有仰视所带来的气弱,反而让楼上的两有一种被俯视着的压迫感。
颜无看着司空,眼中有些疑惑,不解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可惜的是佳有约,他们两个已经答应好了跟去,们两位来晚了。”说着,司空突然伸手把一左一右的南和颜无搂了过来。故作亲密,让楼上的那两气红了眼。
颜无身体僵直,侧眼看搭自己肩膀上的手,一时间嘴上的笑竟有些僵硬。两靠得太近,不光是肩膀上那些微的重量,就连背后都能感觉到司空胸膛的温度。那种感觉很微妙,两像是隔得很近,却又像是很远很远……
一旁的南倒是毫无察觉,十分的理所当然。
“――”
“好了,季公子,既然他们今天每天们就明天再来好了。”另一扇子一收,‘啪嗒’一声惊得之前说好那住了嘴。虽有不甘,但是那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司空却并不就坡下驴,而是接着说道,“对不起,明天也预定了。”
“别不识好歹!”
“哈哈,想要约他们……”司空脸色的笑容越发的大,下一句却是听得出的冰冷,“下辈子请早。”
32第三十章 颜无的问题
“哈哈,想要约他们……”司空脸色的笑容越发的大,下一句却是听得出的冰冷,“下辈子请早。”
大抵是因为司空心情不好,所以并为掩饰自己身上的煞气,那两虽然脸色十分难看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黑着脸甩袖而去。一客栈的都因为那两的离去而渐渐散去,只是看司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隔离。
司空乐得清闲,并未意。
带那两走之后,司空这才放开了揽两肩上的手。
肩膀上突然的轻松和冰冷让颜无微微有些失落,却也坚定了他做的决定,“司空,这件事情之后准备怎么办?”
司空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然后径直给自己倒了杯茶。
之前的话司空说出口的时候确实是有些过激,现想想虽然有些后悔就那么把那些话说出口,但却并不后悔说了那些话。陆熔这他确实是喜欢不起来,从第一次见到陆熔开始两就有些不和,陆熔更是总是总找他的麻烦。
不过依照陆熔的性格,这次的事情之后怕是不会让他轻易离开。想到这儿司空不禁苦笑,早已知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但现麻烦却是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清虚子那边他到是不担心,因为以清虚子的功夫想要抓住他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且当初离开客栈的时候司空已经趁着花夙风不备给清虚子写了一封信塞了他的衣服里让他早些做早准备。
司空思绪飞远的这会儿,南也司空的身旁坐了下来。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又给一旁的颜无倒了杯茶,他到是对这些小事情忙的不亦说乎,大概是因为宫里什么都是别负责,现这些事情他的眼中都成了很稀奇的事情吧。
看到南的动作,司空的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颜无却是张了张嘴,有些失神。最终也只是沉默作罢。
等着司空回答的颜无把司空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看到司空对南那一瞬间的宠溺之后脸色有些僵硬,“司空,想好要怎么做了吗?”颜无南的身边坐了下来,南连忙把自己倒好的茶递了过去。
“谢谢。”颜无轻声对他道了声谢,脸色越是有些难看。
“不知道,但是大概不会南楚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若是陆熔真的想要抓他,他和清虚子逃到其它国家去貌似才是最佳选择。
“什么?”颜无一惊,手中的杯子便被他弄撒开来,溅了一地。他的手背很快就红了一片。南司空反应过来之后就从怀中拿出了手巾捂住了颜无的手背,“宫里的时候也被烫到过……”
“没事。”颜无皱着眉眉头看着南,想要抽回手却被南制止,“不擦干净会红肿――”南低着头小心的擦拭着颜无手背上受伤的范围,颜无却这时候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也吓到了司空,他冷声大喊道;“都说了不用。”
“怎么了?”司空问道。看着南被颜无凶,司空莫名的有些不悦。
南被颜无那么一吼,当即了愣了。司空稍微冷静些,不过依旧十分的诧异。颜无从来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就连司空都真的以为颜无是那种不可能有脾气的,却没想到他今天一下子……
看看受伤的南,司空试探着的对颜无说到,“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过来一下,有话问。”颜无吼出那句话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毕竟事情不关南的事情,他只不过是迁怒与他。可是颜无却拉不下面子来,这段时间,司空对南的宠溺放纵他不是没看到,可是……
颜无那句话说完也不等司空的反应便拉着司空往客栈后走去,许多注意到这边状况的纷纷莫名的看着三,直到司空和颜无的身影消失了客栈内才恢复之前的热闹。
南低着头坐原地,许久之后才收起手巾回了自己的房间,只是临走,却有些恍惚。
走出客栈后,司空被颜无拉着走了许久直到来到了一处没有的亭子才停下来。
“怎么了?”司空先开了口,有些莫名的看着反常的颜无。
两停下来的这里很黑,远离了客栈的烛光之后有些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好亭子不远处有一处湖泊,水面反射着周围的烛光,让两的身上都泛起粼粼银波。
颜无进了亭子之后就触电般放开了司空,这会儿他正默不吭声的面向湖面,不知道想些什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二月的天气依旧还是凉的,两立于水边的凉亭更是寒上几分。
颜无立于水边,衣衫单薄,风一动,他垂身侧的衣摆便随着那风摇摆。颜无本就清瘦,现两出来得匆忙他也没有加一件衣服,司空站他身后看着,都觉地一阵冰冷。
“司空,与来说陆熔是什么?”许久之后,颜无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不过他的问题却让司空一愣,陆熔?
司空本想说只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但是看到颜无如此认真之后那句话却吐不出口,他低头沉思,却怎么也想不出其他的词,到底还是只说了句,“并不熟悉,只能说是认识而已。”末了,司空还不忘问道,“怎么?”
颜无今天有些奇怪,真的,平素他绝对不是会问别这种问题。
司空隐约察觉到了些什么,但又说不准。
“只是‘并不熟悉而已嘛’?”颜无后转过身来,背对着湖面,司空越是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了。
“当然。”司空点头,陆熔与他来说确实只是这样而已。
“那花夙风呢?”没想颜无又问道。
“花夙风?”司空有些惊讶,花夙风那张脸出现司空的脑海中。司空皱眉,有些烦躁,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颜无莫名的问题。
花夙风和他并不熟悉,说起来还不如陆熔熟悉,可是花夙风却给他很好的印象,司空的脑海中,花夙风绝对是拍陆熔之前的。可是面对颜无的问题,司空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陌生?可是他对花夙风的关注并不是陌生。
只是认识而已?可是这么说司空又莫名的有些不甘心。
“为什么这么问?”找不到答案或者说是找不到词汇来回答颜无的问题,司空只好反问到。
颜无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并不回答司空的问题,而是面对着司空一会儿之后又问道;“暂且不提花夙风,南又是什么地位?理的心中。”
被颜无问的有些烦躁了,司空张嘴想说‘不要无理取闹,有事情就直说。’可是思绪却不听话的飘向了颜无的问题。南他心中又是什么地位?
大概比其他两好些、重要些吧,莫名的把拐出了宫,绝对不是因为想要圆南那‘从未出过宫’的一个愿望。大概,是真的有些心疼吧!南不同于其他,是司空最不戒备也最戒备不起来的唯一存。
第一次见到他时还险些被他骗了,可真的熟悉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南根本就像是个被关笼子里的小孩子,虽然身体长大了,可心思却停留小孩子的程度。
这段时间看了外面的一些东西之后南不若起初几天的兴致勃勃,有的时候也会颦眉深思,可成长的再快到底还是掩不了他那单纯的性子。想到这儿,司空最近漫起一丝笑容。仿佛被南那份单纯的快乐感染了一般。
颜无背对着湖面,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并未急着追问司空,只是等待。
“南的话,大概是朋友吧。”司空道,虽然更多的时候南更像是个需要照看着的小孩子,可朋友一词他却当得起。不过话出口,司空却吗,抿紧了嘴。以南的性格,怕是谁对她好些,他就会觉得别好吧!
“朋友吗?……”颜无垂头低喃,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司空是越来越疑惑,完全弄不懂颜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要是不舒服,们就回去吧。”
“那呢?”
“什么?”司空身体不易察觉的一顿。
“那呢?”颜无重复一遍,“那心里是什么?”
司空抬眼,认真的看着颜无。他身后的湖面因为夜风而扶起一阵波澜,微波粼粼,煞是亮眼。只是因为太过抢眼,反而让颜无的整个身影都镶进了那场景中。
“大概是朋友吧,为什么今天问这些?”今天之前司空从未去想过这些问题,因为他的心中从未被细致的分类过。
因为有的时候很多东西是很难定义的,喜欢不喜欢有的时候只是一瞬的事情,哪里是能够分得一清二楚的?
颜无轻笑一声,低喃,“只是朋友吗?”
司空上前一步,想要看清楚颜无此时脸上的神情,颜无却他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转了个身边,面对着亭外的湖泊。而后,司空听到了颜无的声音,他道;“司空对南很好呀。”
“对他好?”司空有些惊讶,他从未觉得自己对南好过,对他他也只不过和平常一样,只是偶尔会毒点心眼,但也只是因为“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像是小孩子,所以就让忍不住多意多照顾些。”
“是吗?”颜无轻声道,似是应道却有似反问。
“可能是因为把他当朋友吧,对朋友自然是要比普通多份心。”司空道,想了想,他又道,“毕竟他是带出宫的,不多注意一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交代?”归根结底,司空不希望南受伤还是最主要的原因。对此,司空并没有隐瞒的意识。只是不知道为何颜无的面前说这些话却有些奇怪。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颜无面朝湖面,司空第一次看清楚颜无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无奈一种苦涩,虽然司空有些容不得颜无到底想些什么,却能够深切的感觉到颜无的无奈和苦涩。
“自然是真的,……”
“没事。”颜无转身间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神情,“们回去吧,这里呆久了才觉得有些冷。”说完,他也不等司空白了出了凉亭向着灯火明亮的客栈走去。
身后是冰凉的湖泊银光,身前是灯火明亮的客栈,颜无正逐渐步入那一片温暖。
司空愣了愣,然后举步,跟了上去。
颜无的几个问题弄得司空有些莫名其妙。但一想到回去便能够看到南,司空略带阴霾的心情立马便放晴开来。真要说对南特殊的原因,他自己都弄不清楚,那些说出口的可能是原因之一,却并不是全部。
不过司空摘星性子随了清虚子,向来都是个随性的。因为喜欢,所以便没有那么多的多余心思去意原因……
思即至此,司空脚步却是一顿,喜欢吗?
忆起南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面容,司空摘星嘴角微微挑起,黑暗中无声的笑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最迟能在上午11点起床,后来是1点,现在是3点……otz……
话说最近开学了,评论少了好多,tvt……
最后爬上来说下:评论都有看到,只是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多看几次评论看到舒服了之后慢慢回复什么类的咳咳……
33第三十一章 同枕
回到客栈时,南已经回了屋。
看着自己旁边房间亮起得灯光,司空摘星不知怎么的就走了过去,曲起手指轻敲门扉,门内很快就传来了南答应的声音。
门扇轻开一条细缝,南探头探脑的门外朝外看,看到来是司空摘星之后眼睛大放异彩,然后他动作迅速的打开了门,丝毫不见以往的笨拙和小心翼翼,“司空,怎么来了?”
看到司空摘星,南显然是及其高兴的。
而司空摘星面对南的笑容恍然忆起自己刚刚的想法,不由心中一惊,但面色却毫无异样。
南比司空摘星还要矮上一些,所以司空要看他需微微低头去看。一垂眸,却见南衣襟半开,白色的衣服里是光滑平坦的胸膛。而它的主却是毫无察觉,依旧睁圆了眼睛看着司空摘星。
“衣服穿好。”司空开口道,随即不顾南的反应抬脚进屋,南进门之后顺手反锁上门,“做什么?怎么衣服都不穿好?”
“刚刚准备休息了,所以才会退去衣服……”南低头,才发现自己胸前大片的肌肤冷空气下泛起了鸡皮疙瘩。脸微红,南连忙手慌脚乱的去整理衣服。
这时,司空摘星却突然伸手,去替南整理他自己胸前凌乱开的衣衫,他修长的手指灵活而冰冷,指腹间的薄茧是常常握剑和练武时留下的痕迹。司空摘星的手掌虽不十分宽大,但也是十分有力的。动作间,时而微微触碰到南胸前的肌肤,引得南不住微颤。
相比之下,南的皮肤却有些白皙。大抵是因为南不会武功的原因,不过南胸前的肌肤虽然并无什么紧实的肌肉,却都比例匀称,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南面色微涩,想要阻止司空摘星却见司空摘星极其认真的注视着他胸前,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出口。
南的沉默无异于纵容,司空的视线朝下而去,落南的腰腹上。不光是南胸前的肌肤,就连南的整个都是如此,仿佛只要司空微一发力,南就会顺着司空的力道整个跌倒司空的怀中,那衣服下温暖的身体便会紧紧靠司空怀中……
胡思乱想间,司空已经替南整理好了衣服。
看着南穿戴好的衣服,司空摘星满意的点了点头。曾听说,男给自己喜欢的买好看漂亮的衣服是为了能够亲手退去他,却不知道,为自己喜欢的穿上衣服也是一件十分赏心悦目的事情,只是……
察觉到自己已经有些粗重的呼吸,司空抿嘴微微摇了摇头,只是始终有些美中不足罢了……
司空摘星的表情落南的眼中他自然是看不懂,可是有些异样的气氛南的却是能够感觉到的,“谢、谢谢……”
“天气凉,别着凉。”好是司空摘星自己发现,若是别这个时候来敲门。狠狠一皱眉,司空微微有些不悦。
甩开袖子,司空打算离开。空气不流通,想法都乱了。
南尚未从司空摘星刚刚的接触带来的茫然中适应过来,却发现了司空摘星向着门外走去,当即有些急了,只是他不善言辞,那瞬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居然全然不顾的跑上去拉住了司空摘星的左手,把司空摘星整只手都抱怀中。
“……”
司空摘星微讶,南却触电般清醒过来,“……不是、是……司空……”他慌张的放开司空摘星的手,憋了红张脸结结巴巴了半天,却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说出来。
像是触电了的手背背后,南结结巴巴的嘀咕了一阵之后轻轻嘟着嘴低下了头,这会儿他依旧词穷,总觉的说什么都是错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呢……
司空也是被南的动作惊了一跳,好多年来清虚子脱跳的思维训练得司空摘星很快就冷静下来,看着南,司空脑子中转的极快,仔细的分析着眼前的状况。
南有着比一般还要细致秀气的五官,倒不是女气,只是纯粹的让忍不住心疼意的气质。柔软的黑色碎发散散的耷拉脑后。因为刚刚的事情,他微微低着头,露出白皙的额头。额头下,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昭显着南此时极不安稳的心理。鼻尖挺起,鼻头圆润而小巧,让很有捏一捏的冲动。司空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伸出手,司空食指曲起,轻轻滑过南的鼻梁滑到鼻尖处,然后轻轻刮了刮。这本来是及其亲密的动作了,但是又司空来做却带了些无奈和宠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做什么?有事情要跟说?”司空主动递出台阶。
南歪歪头,眼中一亮,顺从的点头,道;“是,们就快回京城了,所以有些不舍。”
司空走回屋中,找了凳子坐下,伸手替自己斟茶。轻抿,有些凉了。
南脸上的表情由迷惑到释然,到释然再到忐忑。司空见屋中再次冷清下去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南本就不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这种台阶估计他也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来。
“要不要喝点茶?”想到最后,司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提起茶壶,替南倒了杯茶,经由司空的手递到南的面前,却已经是一杯温度不低的滚茶。天气凉,喝冷的东西对身体不好,所以司空用内力替南温了一杯暖茶。
南接过茶,司空对面坐了下来。依旧是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司空的表情,手却并没有放开司空递给他的那被热茶。
看着南,司空突然想起件事情来,“再过不久们就要回京城了,准备如何?”
他睁开的眼中装着满满的惊讶,司空还未反映过来,他已经又一次垂下眉去,“皇上如何,自然也是如何。”
“是吗?”司空闻言手一顿。大概是因为两刚刚开门让屋子中透了风,空气中顿时更冷了几分。
陆熔回去南自然也就会回到宫中,这种问题司空当然是明白的,但是问出问题前,司空还是带了些希望的,却不想结果会是如此。也是,南若不是因为陆熔这次的事情,可能会一直宫中,连认识他的机会都没有。
无论哪儿,冬天都是寒冷的,特别是夜里。南手中虽然抱着温暖的茶杯,可是手指依旧有些被冻得发白。司空的记忆中,虽然这里的天气还算是温暖,但是对于男这种毫无内力的来说,也够受了。
隔着桌子看着他单薄的身体,司空心中不由一软,开口,说道:“今晚们一起睡吧!”
南被司空的话弄得一愣,先是小心翼翼的抬头瞟了司空一眼确认自己没听错之后,这才瞪圆了眼睛,“一起睡?为什么……”
“天气冷冷,这客栈又没有冷气,是疏忽了。还有几天就要回宫了,若是不感染风寒,陆熔那边也会很麻烦的。”说这有些违心的话,司空却是一脸冰冷。
“不,不用了,不会受寒的。”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司空的话南有些闷闷不乐。其实南倒是装着坦然,只是他说谎的技术实是不怎么高明,只是一开口,司空便他的话音中嗅到了闷闷不乐的沉闷味道。
平素里司空的耐性并不算好,但此时却并不曾急躁,“其实是因为自己的房间暂时不能住了,所以想这里蹭一晚上。”
南似乎有些相信了,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早上洗漱的时候被子被不小心弄了些水,还未干。”司空道。
“那可以找店小二再拿一床被子,小二哥很好的。”南直直的看着司空摘星,太过单纯不懂得掩饰的眼中□裸的写着疑惑。疑惑司空为什么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解决方法。
“床坏了!”司空抿嘴,已经有些火大。“过来!”司空低声吩咐,然后走向原本属于南的床铺。原本司空并未准备对南做些什么,只是单纯的打算夜里替他驱寒而已。但显然他的举动令南误会了。这才弄得两现这幅模样。
南磨磨蹭蹭的走到床边,司空摘星哭笑不得的一把抓住他,把带到怀中,故意调笑道,“做什么?难道还怕吃了不成?”
南闻言脸上立刻露出惊慌的神情,但他并未挣扎,而是以一种司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司空,他那模样不像是害怕或者是觉得司空的话好笑,而是当了真……
“跟开玩笑,睡觉。”司空心口一顿,呼吸有些悸乱。
南微微皱着好看的眉头,司空身旁绷紧身体微微歪着头看着地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司空摘星被他的纠结模样弄得有些好笑,却也懒得再和他解释,于是故意绷着脸简单的命令般说道;“脱衣服,睡觉。”
南是很听话的,他动作迅速的脱去衣服一咕噜转进了被子,然后把自己包起来,床上鼓出一坨来。藏好自己,南只露出一对眼睛外面随着司空的动作咕噜咕噜的转动。
幸而司空也算是个自制力极强的,才能十分淡漠不惊的的退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躺进被窝,不顾南的挣扎将他搂怀中。用自己的怀抱和棉被包裹住南的整个。趁南怔愣之间,司空伸手轻轻点了南的睡穴。司空动作很轻,南的睡意也并未来得很快。他司空的怀中动了动,又动了动,找了个还算是舒服的姿势之后不动了。
并未闭上眼,南微微抬起头看着司空,似乎觉得两靠的太近有些奇怪,可是从小到大他并未和任何同床共枕过,也并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这种感觉,只是觉得心跳得很快,身体居然会十分温暖。
睡衣来袭,南迷迷糊糊的看着司空的下巴。
“想睡就睡吧,明天早上叫起床。”感觉到南胸口轻轻点头,司空知道自己点的穴已有了效果。
南动作很轻,点头的动作更像是司空的胸前挠痒痒一般,毛茸茸的头发让司空不禁往后微微仰起头避开。
怀中的呼吸逐渐均匀,正当司空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着南的背部时,一个轻柔的声音他胸前耳畔响起。睁开眼,原来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南嘀咕什么。
“怎么了?”司空无奈的问道。穴道早已经生效,南现已经是哭得眼皮都撑不开了。但是那张嘴却是一张一合的,十分诱。
“不想回去,想跟着司空。”南睡得迷糊,嗫嚅的表达着自己不愿睡去的原因,虽然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倒也令司空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搂紧怀中的,司空觉得自己此时心脏正不断强有力的跳动着,“说什么?愿意跟走是什么意思?”
回应司空的,却是一阵平缓的呼吸。司空低头,看到的却是已经熟睡过去的南的睡颜。
“哈哈……”微微无奈的挑起嘴角,司空有些哭笑不得,突然就有些后悔点南的睡穴了。
作者有话要说:tvt……一脸血……
小黑屋码字码到一般店里居然跳闸停电,然后瞬间什么都没了……这一章是后来加的,之前没存稿。然后先发半章吧,现在太晚了,最次半小时之内补齐……tvt……
哟西!补上了!很好的维持了日更!!
34第三十二章 戏弄
等候了许久的二月十五,终还是伴随着一场厚雪来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雪是从十四号的夜里下起的,起初还是毛毛细雪,到了早上却已经把路面都覆盖,白绒绒一片,煞是好看。好那雪下得并不久,临近中午便停了下来,而且那之后诡异的出起了太阳。冬天的太阳总是泛着惨白,那光照雪上,更是让天地间都一篇惨白。
早晨天还未亮,裴一叶的军队就已经各自准备好,后城外埋伏三王爷军队的夜里才开始下雪的时候就出了城,没留下半点痕迹。准备和陆熔一起进宫的裴一叶等也已经带好了皮面具,做了完全准备。
事关成败,一触即发。
大概是察觉到这紧绷的空气,今天就连街道上出门的都少了很多。冷冷清清的毫不见往日的热闹。
司空一如往常的很晚才起床,不见任何紧张感。颜无因为要负责南晚上的行踪,所以早早的便开始准备,进攻的路线和一些细节他都查看一遍。看到时空睡眼迷蒙的走到客栈客厅的时候他正最后和南说明任务。
裴一叶早上已经派来过信,司空和陆熔进宫的时间预定晚上戌时,戌时一到,裴一叶的军队就会开始行动,到时候他们便趁乱进宫以假换真。
裴一叶的军队清理三王爷城外的势力也需要一段时间,大概第二天早上上早朝的时候会完结,那时候陆熔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上朝揭破一切了。
到时候事实俱,也容不得三王爷抵赖了。
司空这边知道的也只是个大概,那些裴一叶的具体行动他是完全不知道的,他所知道的就只有怎么带着陆熔去皇宫和其他交接。
现正当下午,到戌时还有好几个时辰的时间。
南的神经早就紧绷了起来,做事情丢三落四的,完全是一副心不焉的状态。
不知道是不是司空的错觉,昨晚之后颜无就有意无意的避开自己,每次眼神相交不到几秒他便会转开头去。
几次之后,司空也不再故意接近颜无,而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呆一旁。试过午后,颜无就带着颜无出去了,司空也动身去了陆熔所的房间。
司空到的时候陆熔还换衣服,那是一套皇上专用的黄袍,做工精细看样子应该是皇宫中专制作的。因为陆熔不可能从宫中拿到那黄袍,所以司空不禁多看了几眼。
司空那几眼却惹来了陆熔的不悦,他一挽袖,收好了衣领遮住了自己胸前的肌肤,然后不悦的盯着司空。
司空收回视线,不再理他。经由昨天晚上颜无的一番话之后,司空总觉的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陆熔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就连颜无、南都是如此,颜无表现得很明显,总是若有若无的避开司空,南则是心不焉的。
“路记住了吗?”陆熔穿好衣服,一身亮眼的黄色。
“差不多。”司空答道,“衣服哪里来的?”
皇宫里的手工宫外是不可能有的,就算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而且陆熔身上那一身衣服宫外是不敢制作的,要是制作黄袍那岂不是犯上?
“差不多?什么叫做差不多,要全部记下了,不得出半点差错。”陆熔大袖一挥,司空的对面坐了下来,“这衣服是之前微服私访的时候带身边的,那时候其他都死了,这衣服却留了下来,不然还得‘拜托’去宫中一趟。”再‘拜托’两个字上,陆熔说得格外用力。
已经打算好事情结束之后绝不放过司空,陆熔也就原谅了司空现的无礼,小不忍则乱大谋。现还用得着他,待到用不着了,那么……
陆熔半眯起眼睛看着自顾自为自己倒茶的司空,笑容真实了很多。
“反正会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放心好了。”
“既然如此,那们走吧。”说着,陆熔站起了身。司空闻言却疑惑了,“走去什么地方?们离预定时间还有很久。”
现才下午时分,离戌时还早着呢。而且,司空转头看了看一身明黄色龙袍的陆熔,他穿成这样,一出门岂不是就光明正大的再告诉那劳什子三王爷皇上就这里。
“自然是去裴一叶哪里。”陆熔说话间走到了床边,拿起另一件黑色的衣服穿了身上。这是司空才看清楚他那件衣服其实是一件很长的披风,披身上正好可以完全遮住他那一身抢眼的黄色。
“军队行军,重军心,若是不能行动前振奋军心那么绝对没好事。”陆熔道,“虽然裴家一直是帮助皇家,但是他手下的士兵却并不是皇家的,裴家每一代都有自己的军队,作为护卫军。这次为了预防军中有三王爷的眼线裴一叶出动的就是裴家的护卫军,所以必须去一趟。”
司空不明白朝中到底有多少暗流势力,但是陆熔的顾及他大概是明白的。裴家君奴属于裴家,是皇帝范围之外的势力,而且裴家是手握兵权的大家,若是他们有什么其他心思……
虽然不知道裴家到底是为什么才一只愿意屈居于陆熔之下,但是其中肯定有很多别所不知道的理由。
这次裴家是为了陆熔而出动了护卫军,若是陆熔没到,就算是裴一叶没意见也会有煽风点火吧!
想明白了这点儿司空不禁开始为陆熔感到无奈,虽说万之上但是做任何事情都会受到牵制,还不如他来的轻松快乐。
“既然如此,那们就过去吧。”司空也跟着起身,“但是想要怎么过去?”
陆熔到了京城之后就一直没再白天多的时候出去过,就是怕被发现,就算是必须要出去,也都是选夜里带了皮面具才出去。现大白天的,陆熔脸上的面具也为了晚上的事情而提早卸了下来,还真不好办。
“这就要看了,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那么之后的事情看也危险了。”陆熔道。
“走吧。”司空把窗户打开,然后整个跃出了窗户站了窗外的横木上。
“想如唔――”
司空突然出手陆熔胸前用力一点,然后陆熔整个都了原地一动不动。司空趁此机会身体探进屋子,然后弯腰一拉把陆熔整个抗了肩膀上。
“既然要去,那就按照的方法去好了。”说着司空便跳了下去。
陆熔住客栈后院的二楼,跳下去并不难,但是司空却故意并未用上轻功,而是以一个下蹲缓冲了下坠的力道,然后站住脚。因为他的哪一个的夏,横趴司空肩膀上的陆熔一张脸差点儿就碰到了地上的泥土。
“最好别出声,不然可不敢保证有没有听到。”不懂陆熔反应过来,司空就向着向着客栈后的小巷道走去。
京城中有大的街道,同时也有很多小暗巷。大的巷道平常很热闹,但是小巷道却只有很少会走,走小巷道虽然会比较麻烦,但是教程比较快的时候也差不多。
裴一叶的军队城内一个乞丐窝,很好找。司空扛着陆熔过去的时候乞丐大多懒懒散散的蹲墙角晒太阳,没多少注意司空和陆熔。也幸得如此,司空才能够‘平安’的带着陆熔到了预定的地方。
把怒色铁青的陆熔放下来,司空解了他的穴。
“混账,――”陆熔一能动便拽起了司空的衣领。
“不是要全权负责吗?既然如此只要达成目的不就行了。”司空冷脸看着陆熔,眼中只有揶揄。
陆熔既然已经准百好了衣服和披风要到这里来,又怎么会没有提前准备好方法?陆熔不是这种无谋的,他不可能还不知道司空回去哪里的时候就做这种事情。
司空早已经一眼看穿了陆熔耍他这件事情,所以才会扛着陆熔跑了一圈。为的,就是想要看陆熔臭着脸的模样。
“……”
“皇上,怎么……”裴一叶手下的副将看到陆熔和司空站路边,十分的惊讶。按照预定,他们的应该会过去接他才是,可是现还为过去。
转眼间看到了司空他才明白了些什么。
“们走。”陆熔一甩衣袖,转身跟着那副将走了。
司空无声的陆熔身后摇头轻笑,不为自己得逞的计划,只为陆熔那一脸的菜色。这皇帝虽然脾气坏了些,可是还是很有意思的。院子内上是死一样的静寂,阳光的温暖从窗口射进来,洒了一舱的荧光。
陆熔和那副将进了主屋,司空则是再院子中找了个向阳地方坐了下来。周围乞丐有些奇怪的看着司空,大概是因为从未见过和乞丐一起晒太阳的吧,司空却是悠然自得毫不意。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屋子里忽然传来一道摔东西的声音,这声音虽然细小,但司空却听得清晰分明,他身子震了一震,心道;“难不成这时候出了问题?”
他略一晃身,已掠到了窗外,立门外朝内四顾,只见屋子内裴一叶正递毛巾给陆熔,而陆熔手上还流血,地上茶杯碎了一地,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司空还未开口,裴一叶那仿佛挣挣的琴音铿锵有力的声音已随风飘至,间而夹杂着些微不悦的试探:“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裴一叶的声音甚是威严,或许是因为常年处军中的原因,他说话的时候话语间满是命令和煞气,仿若漾冰寒的湖上般让不寒而栗。
司空站门外顾盼间,那候裴一叶身旁的副将已经走了过来,站司空的身边,偏侧身体对着司空做了个请的姿势。
屋内的陆熔轻声讽刺的喝道:“看不出来,江湖上有名的雅盗司空摘星居然有听墙角的爱好。”司空向屋内垮了一步,应道:“听墙角的习惯倒是真的没有,不过若是对方是美倒是可以将就下。”
司空这番话不光是回了陆熔那些讽刺,还把陆熔比作了美。陆熔可是九五之尊,这样的比喻无异于明晃晃的讽刺。
35第三十三章 杀戮
“……”陆熔半闭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司空。
裴一叶却仔细端详了面前司空一番之后心中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推究起来,这感觉似乎就是一种无可言喻的‘杀气’。对方让他感觉到了危险,所以……
裴一叶突的皱眉,让他感觉到危险?就司空?
须知像他这等常年军营中待着的,对周遭的物往往相当敏感。但是他乍一接近司空,那种奇异的感觉便凛然而生,让他不得不暗中意。
常年处军营,裴一叶还是很有自觉的,他自己就是经常使感到‘杀气’的,但那是因为他手上的鲜血早已经多得数不清。只是这司空只不过是一介江湖中,竟也带有如此逼的‘杀气’,就像草丛之中猛然冲出一条毒蛇来时予的感觉一样,就令费解了……
因为第一次见到司空时裴一叶就有这种感觉,所以虽然到现为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裴一叶却已经对司空有了戒心。
之后对司空的调查更是让他对司空拉响了警钟,一个查不出身份的……
裴一叶道;“晚上的事情他也有参与,还是让他知道下比较好。”
“可是……”陆熔皱眉,司空的身后还是个问题,让他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陆熔看向裴一叶的时候眼中满是询问。
是其他国家派来的间谍么?似乎不太像。司空的性子并不是那种会会受制于的性子,裴一叶有这个直觉。但无论如何,司空摘星身上的那股如有若无的杀气都使裴一叶感到兴趣。
他伸手一指院子之外,说道:“皇上请放心,此事势必得,不会出任何差错。”
裴一叶身边的那副将更是当先举步,站了裴一叶和陆熔的面前,同时身躯一转,对着裴一叶和陆熔跪了下去,“皇上和将军请放心,下誓死守护南楚。”
那副将对着裴一叶和陆熔以表忠心,司空却轻移脚步避开了那副将动作间带起的一阵风,因为他身上还穿着军营的那套盔甲,移动时一阵浓重的血腥气味迎面扑至,他剑眉微皱,停步陆熔裴一叶旁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陆熔微显不耐,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告诉他吧。”
裴一叶‘嗯’了一声,然后把晚上的计划告诉了司空。和司空知道的差不多,但是要详细得多。不过哪些内容却依旧让司空心中冷笑,虽然告诉他很多东西,但是真正有用的几乎没有。他依旧还是只知道他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或说或听,陆熔没有说要离开司空也不好主动提出,一行便这里流连到了晚上。
是夜,院子中却并未燃起烛灯,而是黑暗一片。
夜渐阑,月影偏斜,银光悄悄地自窗口洒了进来,沾染一地银辉。
做了最后的确认,司空也换好了夜行衣。白天的院子中站满了黑衣,一排排过去整齐划一,训练有素。裴一叶身边的副将做最后的吩咐,裴一叶则和陆熔一旁的角落说着什么,司空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陆熔将什么东西递给了裴一叶。
司空想了想,还是把霂知秋的长刀戴了身边,这是他天生潜的敏锐察觉本能,不然他也不会安然度过那么多危险。
司空拔出手中的剑做最后的确认,剑才出匣,黑暗中便闪过一道冲满寒气的剑光。霂知秋的剑确实是把好剑,从司空第一次拿到手中便知道。
那边陆熔迅速将衣服外的披风披好,一拧身,走向了司空摘星。
“们走。”
司空点头,跟陆熔身后走向了院子。
就此际裴一叶已摘去脸上的皮面具,露出一张带着伤痕的面孔,那是司空第一次见到他时便有的伤。裴一叶不似他的副将那般面上髭须横生,他只是脸上有刀疤,但是面容却是带着十足的俊气。
院子中,裴一叶冷冷道:“只准成功,不许失败,不然提头来见。”
那些站得笔直立于院子中的黑衣整齐划一的道:“是。”
裴一叶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悬空挥了挥手,那群黑衣便消失了院子中。
那群黑衣离开之后,裴一叶走了过来,“们也走吧。”
时当隆冬之后初春之前,京城城外,雪深梅开,浑苔缀玉,虽是严冬但梅香沁心,令心脾神骨皆清。
城内,皑皑白雪之上,两道黑影掠过雪上却不见丝毫痕迹,兰若一切不过是阵风幻影。
城外,暮色四合朦胧陇中远处的景物更加静谧,寒风拂过林间,仿若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一行黑衣急奔于雪地之上,这群黑衣便是裴一叶手下的裴家君。三王爷的军队驻守于京城城外的空地上,离京城不远。从京城过去大概只要半个时辰便能到。那地势是处幽谷,易守难攻。
只是那群黑衣赶到三王爷的军队之前,便有另一行捷足先登了。
三王爷军队之后的树林阴影处,缓缓走出一位儒服方巾文士模样的青年,不知从何处来。他出现的十分的突兀,仿佛本来就那里。
他从容地这幽谷四周,漫步了一遍,深厚的白雪上,却未见留下任何足迹,然后负手伫立一株盛开的老梅前面,凝神地望着梅花之后的军营,身上的衣袂随风微动,带起一阵绚丽。此时此地,他便是那个狩猎的。
夜,万簌俱寂,就连极轻微的虫鸟之声这严寒的绝谷里都无法听到。
他随手拾起一段枯枝,眼中杀气表露无遗。
就这时他身后不远处突然隐隐传来些语,细听,原来是那徐眉夫妇中的男,这会儿正吆喝着,“妈拉个巴子,老子都快冻死了,怎么还没好?”
幽谷之处,正是温度极低的地方,再加上早上那一场雪,更是雪上加霜冰冷刺骨。
那男的不满嘀咕仿佛是打破禁忌的豁口,另一道极为轻微而遥远的声音他之后书生模样的男耳边响起,那声音道;“来了。”那声音及其飘渺正是江湖中少有会的千里传音。
闻言那书生面色微变,嘴角泛起一丝冷峭的微笑,手微只一挥,那段枯枝竟深深地嵌进了他身旁的石壁里。此时他目光如鹰,令生畏。
伸出手,他空中一挥,“上。”
只消片刻,几条极淡的身影晃眼间便已经冲将出去以一种惊的速度冲向了幽谷之中的军队。冲向三王爷军队的如同脱弓的利箭,周围剩下的只剩下破空声。
冲出、相交,那些冲破三王爷军队的防哨只用了弹指瞬间。
直到那些冲破了防哨并且已经打入军营里面,军队里面休息的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被侵入。站远处的书生鄙夷地一笑,脸上的神色更冷峻了几分。
冲入三王爷军队的并不多,乍看去只有二十余。而三王爷的军队却像是冬天的白葱一般,被那二十几个一扫便倒掉一大片。那几条影谷内一扫而过,便已经血流成河。雪沾上了血的颜色,好一派妖艳美丽。
看着这一面他喃喃地低声说道:“三王爷私下养的精锐军队看来也不过如此……”
雪是白色,这茫茫的白色之中若是搀和了其他的颜色那是及其显眼的。
那抹红色雪上漫步到了他面前丈余之处,才顿身影,缓步走来停了书生模样的男身前。书生眼中诧异闪过,随即高声笑道:“看不出来,魔教教主也对这次的事情有兴趣。”
那声音四谷飘荡着,回音传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气息不稳。霂知秋却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目光他的身上略一打量然后便移开了,不再看他。
霂知秋今天也穿着极为精致的红丝袍子,却是极薄的,看上去让生寒。他手侧斜插着柄长剑,那剑并不是之前的之前的那把长剑而是和司空对持时的短刀。
那短刀挂他身侧几乎挂到雪地上,主却浑不意。
见到霂知秋,那书生面带笑容,但这笑容已经有些勉强,若是霂知秋真的有心插一手,那么……书生看向还军营对敌砍杀的那二十余,眉头紧皱,恐怕他们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幽谷之中那些士兵早已经乱成一团,脸上满是惊俱和惶恐,那是一种们面临着生与死的抉择关头时候所无法避免的惊惧和惶恐,面对着这一阵毫无掩饰的杀赦那些中有甚至颤抖着,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
平素的训练早已经不见踪影,此时他们的脸上蒙着一层死灰之色。
这些神态都瞒不了霂知秋,他目光书生模样的男身上极快的一闪,随而冷笑道:“玄月阁的倒是有些本事……”
“本事自然是有的。”书生毫不向让。
“哼……”霂知秋再次冷哼,“野心倒是也不小。”
“……”书生皱眉看着他,手已经附上身侧的剑了,大有和霂知秋大打一场的打算。
却不想那霂知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就走,如同来时一般毫不把书生放眼里。书生看着霂知秋离开的背影,脸色十分难看。敢把背影留给不知是不是敌的,是因为自信他不敢攻过去还是自信自己根本就打不过他?
幽谷之内,杀赦还继续。幽谷之上,却已是去楼空,一片清肃……
待到裴一叶手下的副将带着一众来到这幽谷的时候,看到的却只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残骸。
平素静默的幽谷此时血腥气味冲天,就连常年征战沙场的裴家军见状也有些忍不住反胃。
36第三十六章 事成
夜更深,京城皇宫内,高墙之内。(.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风吹碧纱窗,走廊中时不时便会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这是宫中夜禁之后必有的巡逻。
皇宫高墙下的角门里,裴一叶一个悄悄地走了进来,带着伤痕的脸上满是慎重,“没问题,一切都计划之内。”
“那就开始吧。”司空点点头,复又把取下来的黑布绑了脸上遮住了面容,陆熔他身侧,以同样的速度再次检查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司空把陆熔楼身侧,然后走出这条巷子的尽头,裴一叶持剑走司空身侧以防万一。
黑漆的夜里司空急弛而去,时不时骤然停下等待着那些护卫走过或者换班。这宫中虽然看似守卫森严但其实不过是个空壳子,多了,心就散漫了,那些宫中巡逻的都已为不会被闯进来,所以巡起逻来都是目不斜视的踏着正步。
司空等一路过关斩将,带着个陆熔从皇宫门口一路潜到了内城。皇宫中也有很多空置的房间,到了另一个落脚点门一开,司空就跳了进去,里面已经有内应等待。
等待的是一个太监总管模样的,见到陆熔就想要跪下去,却被陆熔一个动作制止了。
空房内没有烛灯,黑漆漆一片。
就这着最好的掩饰黑夜那太监道;“皇上,已经按着您的意思准备好了,接下去……”
“嗯,朕知道了。”陆熔点点头,一副皇上的做派。
“那现和以往一样正寝宫就寝,寝宫外的侍卫都是三王爷的奴家进不去,但是听进去过的小太监说那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改变。”那太监压低尖细的嗓音继续道;“不过那里现已经多了很多守卫,而且暗中的护卫也已经被换了。”
“朕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再有,再有就是那个总管他……”
“有话直说。”
“那个总管现似乎和三王爷有联系,所以皇上要小心。”
“知道了。”陆熔已经有些不耐烦。
宫中进来发生的事情他大多都已经知道,但是此知道有背叛自己感觉还是不好受。陆熔心高气傲更是不容许这种事情。
那边陆熔还询问,这边司空却走到了裴一叶的身边,问道;“有没有酒?”
裴一叶闻声皱眉,“想做什么?”
“手脚都冻僵了,用酒暖暖身体免得待会儿动作不顺畅。”司空道。
裴一叶并未马上回答,而是看了司空好一会儿之后才摸黑走到里屋拿了个瓶子出来,
其实不然,走到这里之后司空就屋子中嗅到了酒香味,之所以有这么一问也是想要试探一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接过裴一叶递来的酒瓶,司空并未马上豪饮,而是拔掉瓶盖子后放鼻尖轻轻嗅了嗅。
“果然是好酒。”清虚子常年嗜酒,连带的司空也对这个时代的酒很清楚。裴一叶给他的这酒绝对是好东西,口感醇厚,少说也有一二十年了。大冬天的,若是能有一杯温得恰到好处的陈年女儿红,怕是那天下给他他都不换了。
司空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满意的瘪了瘪嘴。
裴一叶军营,酒自然是没少喝,看司空这样也已经是司空见惯。军营位于极北的边关,冬天比这里冷多了,军营每到冬天也顾不得那么多的军令,每年冬天都会耗上好多军资去置酒,用以过冬。
为了做事方便,司空今天穿的很薄。此时他仅拥着黑衣,端着酒杯,懒洋洋地倚角落里,脸上不见丝毫紧张,反倒是像是自己家后院休憩。司空再次抿了抿酒,笑道:“好久不多的,要是离开时能带上些就好了。”
裴一叶看着司空过脸之后逐渐棱角分明起来的侧脸,不知道想些什么。
司空仰头一口气喝下那瓶酒,然后才看了那被厚重披风拥护着的陆熔一眼,道:“可以了就走吧。”
陆熔那边花了一段时间,才总算是可以离开。于是一行又急驰而去,驰向皇上的寝宫。寒凤如刀,已是深冬,偌大个皇宫中就算是灯火明亮也中不见丝毫温暖,冰冷如冰窖。
寝宫离这里距离已经不远,过去并未花多长的时间,只是到了寝宫之后比较麻烦。
到了寝宫门外,司空带着陆熔去了角落等待,而裴一叶则是持刀光明正大的进了院子。此行势必得,裴一叶的目的便是让着一屋子的明卫暗卫都消失。不能为所有,留着又有何用?
裴一叶杀气来不曾手软,虽然以一敌众有些勉强,也花了很长的时间。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效果也逐渐出来了。
只是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天边的晨曦慢慢替代了黑暗。只消一个多时辰,便到上朝的时间了。
“跟身边,尽量别离太远。”司空说话时便向着裴一叶的方向走去,寝宫外还有十余个黑衣,明卫的士兵都已经被解决,可剩下的黑衣却并不是什么软脚虾。
“想干什么?”陆熔紧跟司空的身后,两一前一后的向着寝宫走去。
司空用眼角瞟了眼还和黑衣缠斗的裴一叶,却是一派轻松的懒洋洋微笑着道:“们先进去做其他的事情,剩下的等他解决了再说。”时间有限,若是不快些解决里面的那些恐怕会来不及。
陆熔有些犹豫单独跟司空呆一起,但是看到司空挑眉的神情之后也笑了,他说道:“既然自认有本事能够带进去,那们就走吧。”
裴一叶和那十几个黑衣缠斗的地方正是寝宫的院子之中,想要从正门进去绝非事。
司空却次次的笑了起来,“打不过还躲不起吗?”说着,他已经先陆熔一步走进了院子暴露了其他的视线之内。那些个黑衣的虽然和裴一叶打斗可是看他们都不是瞎子,自然一眼就看到了陆熔和司空两。
“擒贼先擒王,拿下陆熔那狗贼。”黑衣中不知道是谁想出声吼了一句,然后十余个黑衣便有一半围到了司空和陆熔的周围来。
司空不紧不慢的侧脸对身边的陆熔笑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要离开太远。”想了想,他把自己手中霂知秋的剑递给了陆熔,“这个拿着防身。”陆熔毕竟是皇帝,防身的功夫多少还是练过些的。
陆熔道:“知道了。”看了看周围的黑衣,他复又冷笑了一声,说道:“那老狐狸明明不过是个毫无大志的家伙却偏偏要装成老虎的样子,只可惜他能瞒得过别。”
司空叹了口气,道:“们这一家倒是有意思,一个个的都没安好心。”
冷冷道:“皇宫里的不像是江湖中,只要随便做点儿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便能江湖成名的,这深宫大院里有哪个是不厉害?只是那些真正厉害的怕是一般根本看不见……”
“哦,怎么不知道这宫里头还有这么厉害的?”
“像三王爷这样有野心的这宫里头至少有十来个,只有有些整天躲别的阴影里,不轻易暴露出来罢了。”顿了顿,陆熔又道;“这次三王爷的事情若不是有背后怂恿支持,他怎么可能做得这么仓促,那么多年他都等了,还差这么几天的时间里?”
细想一下,陆熔说得很有道理,那三王爷这件事情做得实是有些仓促。
见司空沉默,陆熔又冷笑着说道:“知道现那假皇帝身边的伺候着的是谁吗?”
司空摇头,他他怎么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陆熔冷哼一声,说到:“是从小看着长大太子府伺候了多年的总管,登基之后感怀他的用心才让他做了总管,却不想那么多年的……他现为三王爷做事情,出宫的路线就是他泄露出去的。”
陆熔说这话时面无表情,让看不清他到底想些什么。但是司空却能够他的眼中看到一丝轻蔑和一丝愤怒。
瘪瘪嘴,司空道:“看还是江湖来得轻松,就算是偷鸡摸狗,那也是随心便好,这皇帝——”
“叮铛——”
司空话还未说完,边有耐不住性子攻了上来,好陆熔眼疾手快持剑挡了司空的面前,闭去了那致命的一剑。那黑衣见一剑落空连忙倒退几步,离开了陆熔和司空的攻击范围。
“这皇帝怎么样?”陆熔看着司空,问道。闻言司空暗自收起衣袖中的暗器,面无异色的回答道;“不怎么样。”
一攻不成,那些黑衣便一哄而上,一旁的裴一叶见状几次想要过来帮忙却都被那些黑衣制止。
陆熔持着两唯一拥有的武器长剑几次挡住那黑衣的攻击,却见司空轻轻转身避开了一个黑衣的攻击然后绕到那身侧,手成手刀的形状以极快的速度削过那黑衣的脖颈,下一秒,那黑衣已经倒了下去。
陆熔避开迎面的一击,再看去,那黑衣已经断了气,脖子上是一条极细的伤痕。
陆熔眉一皱,越是戒备的看着司空。
“愣着着做什么?”司空完全忽视陆熔眼中的防备和一旁裴一叶眼中的戒备,径直对陆熔说到。
“以为不会杀。”陆熔收回视线。
“事后会让他们或者离开吗?”司空问道,陆熔莫名的看着他,“怎么可能。”先不说三王爷的事情,就光是这群让陆熔的受得苦都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原谅。
“既然如此,那么还不如杀了他们。”司空道,“至少让他们死个痛快。”
大部分都是裴一叶杀的,虽然司空也有动手。
解决了门外的护卫,司空便没再进那寝宫,进去的只有陆熔和裴一叶两。司空独自一坐寝宫屋顶,偶尔听到一些声响,也只是些分不清是笑还是哭的声音,夹杂着寒风声,更是有些狰狞。
约是半个时辰之后,裴一叶才出了门,之后,之前那空置屋子的见过一次的太监便打了寝宫,不知道他们到底寝宫做了些什么,没多久便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喊着号子的声音。
再那之后,便是一些排场上的东西。忙忙碌碌许久,陆熔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是黄袍加身,满脸威容。
司空坐屋顶看着一切,却也只是看着而已。
皇上的寝宫面前是一条直路,这条路笔直地伸到对面的正殿,道路两边的地方是一片长得颇为浓密的树林子,路就从这树林子里穿出去。时近清晨,晨曦宫中散开来,树林中淅淅沥沥的点点斑光,煞是好看。
屋顶上一丝风声也没有,头顶弯苍就像是一块颜色纯正的宝石,湛蓝得没有丝毫杂色。朝阳光从天边射下来,照路上,照树梢,却照不进树林里的路上。厚重的树叶遮去了大半的光点。
此时的皇宫本没有什么行,但晨曦罩上正殿的屋顶之后片刻却逐渐哟有了来。都是些身着正服的大官,前来升朝的。司空坐得高,看得自然也就远了。
陆熔从寝宫出来,看到坐屋顶的司空,顿了顿,还是默不作声的转身走了,向着正殿而去,这个时辰正是他升朝的时候,也是大快心的时候。
看着陆熔的阵势时,司空心中不禁一凛,这种场合果然不适合他。
屋顶突地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已经走远的陆熔回头再看去,已是去楼空。
陆熔微微一惊,却见这笑声竟从那苍穹天际所发出,陆熔脑海中突然想起初次见到司空时。
那刻,他正马车内惬意的仰躺着,任由马车一摇—晃地走着,一手拿着那只宝蓝盖碗,一手垫脑后做枕,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完全规规矩矩的扣着,拖拖拉拉的,模样简直有些随意到邋遢。可那副惬意的神情却不可不可比拟的……
随着这朗笑之声正向着正殿而去裴一叶和其他纷纷停了下来,裴一叶心里皱眉,又是那司空摘星。
司空随性而至,然而他的笑声却是那样清朗、高亢,使完全不能想象那笑声是司空这种物会发出这样的笑声来。
裴一叶久闯江湖,此刻眉头又一皱,道:“皇上,时候快到了。”顿了顿,又道;“那等闲,无须理会。”
仿佛听到了裴一叶的话,此刻那笑声顿止,仿若他的主深深缀了一口,然后才又笑将了起来,说道:“既然事情已完,那就没什么事情了,这里先告辞了。”
陆熔狠狠一皱眉,他要走?还不待他喘过气来,司空的声音又传了来喝,他道:“请办事,自然是要付酬劳,酒窖里的酒就拿走了。”
“来。”陆熔衣袖一挥招来暗卫。
“是!”
“派重兵轮班守着酒窖,若是丢了一坛酒就提头来见。”陆熔再一挥袖,带头走向了他该去的正殿。
还藏暗处的少年眯着眼睛看着那离开,‘哈’地一笑,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说道:“重兵哪里够了,想要拦住,至少也得倾巢出动吧。”想到这儿,司空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哈哈……就当他把那些东西送自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第一卷完结。
37第三十七章 风平浪静之后
这年,江湖上出了三件让整个江湖乃至于整个南楚都为之惊叹不已的事情。
其一,便是去年年末时分的盗窃牌匾事件。
只是四月之内,江湖上有名门派的牌匾纷纷被盗,前前后后包括魔教包括少林寺总共将近三十余个门派,无一幸免。
事发之后少林断剑门几大掌门商议着一起两次擒拿那雅贼都被他逃脱,而是江湖上的传闻一次比一次传奇,到了后面那的轻功更是已经被誉为飞天之术。特别是少林寺那一战之后,司空摘星的名号响彻整个武林。完全可以说是无不知无不晓。
不过司空摘星这个名号就算是传奇,也只是传说而已,真正见过司空摘星的并不多,而知道司空摘星长什么样子的更是十分稀少。所以司空再次这四个字是十分有名,可司空摘星这个却是几乎不被认识。
这其二,还是与司空摘星这有关,不过那是少林寺事情之后两个多月皇宫的那一战之后的事情了。
说起皇宫,这世间又有几个不知道?
怕是大多数都知道那地方的,高墙深院、权利势力的集中点这些暂且不提,单是说这皇宫的层层守卫怕是整个南楚亦或者其他地方的也能够知道些。
想要进入皇宫不被发现那是极难的,当然,若是进去的那是司空摘星恐怕也没什么稀奇的。可是真真稀奇的并不是司空摘星来去自如的进出了皇宫,稀奇的是他进了皇宫还带走了皇宫整个皇宫酒窖的美酒。
皇宫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所有好东西的聚集点,那个大官不是使出全身的起劲去巴结上头,而上头的还不是吧好东西进贡给了他们的上头,到头来真正好的东西都到了皇帝老儿手中。
那就是那皇帝老儿存的整个酒窖的酒,硬是被司空摘星一搬空了才被发现。而且被搬空的时候酒窖外传言还有重兵把守着。
想那皇帝老儿的皇宫中有得多少坛美酒?居然就那么被司空摘星一搬空了,并且半点儿不留。(.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些守外面的士兵发现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皇帝也是大怒,当即下了圣旨要捉拿司空摘星归案,甚至是悬赏了大量赏金。
不过那也是说说而已,司空摘星是什么?能够神出鬼没出入皇宫的,怎么可能被一般抓住?相信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众虽然望而观之却几乎没有真的有动作。也都是看望而已。
还有这其三,便是江湖之上迅速兴起的一个门派,玄月阁。
说来也奇怪,这一年年末的时候似乎是事情十分的多,司空摘星,皇宫内乱还有江湖上的这一奇观。
奇怪的门规奇怪的制度,甚至是连玄月阁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弄懂,众唯一知道的就是玄月阁以一张脸不可忽视的速度健壮着,玄月阁与临近年关的十一月兴起,十二月、正月、二月、三月,近五个月时间便变成了整个江湖首屈一指的‘大’门派。
数之多,恐怕无知晓。
奇的,也并不是玄月阁的壮大速度,真正奇怪的还是玄月阁本身。
玄月阁虽说是武林门派,但是涉及十分的广阔,消息贩卖、商业、很多行业都有涉及。这可能这也跟玄月阁的员杂乱有关。玄月阁的员不限,导致了玄月阁的设计宽广。
……
颜无坐客栈,漫不经心的听着说书先生的话。
司空摘星早已经消失,他把南送回国师殿并和他一起去了正殿见陆熔的时候。颜无早已经问过司空摘星事过之后怎么准备,他也回答了他,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司空会不辞而别,就那么消失了他的面前。连声再见都没机会跟他说……
想到这儿,颜无不禁苦笑。
花夙风走了过来,看到颜无,便把自己的剑也放了桌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给自己倒了杯茶,花夙风轻抿一口,“还想?”
“什么?”颜无一愣,有些不解的看他。
“司空摘星,知道他去哪里了吧。”明明是疑问句,从花夙风的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陈述句。
颜无闻言举起茶杯,以喝茶的姿势遮掩自己脸上的神情,“怎么会知道他的行踪,不过想皇上除了榜单之后怕是再难见到他了,说不定……说不定他已经去了别的地方。”
冬去春即来,窗外骄阳高照,是难得的好天气。朝中也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该稳定的稳定了下来,接下去的事情就不是他们的管的了。颜傅和神算子已经说了,再过段时间便回原来的地方。
只是看着艳阳高照的窗外,颜无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背光而坐,花夙风轻抿一口杯中的茶水,亦不再说话。
皇宫之中,清晨的早朝之后,裴一叶见着陆熔,劈头就道;“皇上,宫中的事情已经稳定,臣看臣还是早些回军营,这次朝中内乱风险和损失虽然已经降低到了最低,可是边关无主也不是办法。”
裴一叶自幼饱读阵法之书,生军营长军营,让他呆这朝中他也带呆不习惯。与其如此,还不如到边关去,更何况这里已经没有了他能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准备什么时候起程?”陆熔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走到了裴一叶的身边。
这次的事情裴一叶帮了很大的忙,陆熔很庆幸,好裴一叶、裴家效忠的对象是南楚的皇帝。想到这儿,陆熔眼神一暗,身上不自觉的弥漫出杀气。
裴一叶却这个时候开了口,他道;“皇上,裴家历代发誓效忠南楚,请皇上放心,裴家定不负誓言。”
裴一叶表情认真严肃,绝不是撒谎,陆熔也明白。
裴家每一代男丁满周岁是便会被报道国师的面前,父亲或者是当代的长辈对着国师起誓,若是那孩子做了什么有违南楚的事情,便由裴家起誓的男清离。而那小孩到了十二岁时,也要起誓,同样对着国师,做永不背叛南楚的誓言。
起之于南楚建国,裴家便一直如此,可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誓言,谁也不明白,知道原委的怕是只有当代的皇帝和裴家先祖。
裴家的誓言如此轮回,不曾中断。
裴一叶自然也发过这个誓言,他上头自然也有要‘监督’他的存。
只是裴家时代都是效忠于南楚,而并非当代的皇帝,也就是说若是这次皇帝换了,那么裴一叶一样会效忠于新皇。没有理由,但是只要是朝中涉及到皇家内部的都明白这个道理。
陆熔自然也明白。
“三天之后,回程的准备已经做好。”
“那好,两天之后朕朝中设宴,为裴将军送行。”
“谢皇上。”
裴一叶离开了御书房,门口的时候顿了顿,然后才迈步向前走去。
朝中和边关虽然同一片天空之下,但是边关却从不曾有这么多的阴谋,边关,有的从来都是强弱之分。司空摘星不可谓不强,但是他还看不上,不懂得杀,习武又有何用?小偷小摸又有何用?
只是,就算是他心中否定道司空摘星无用有如何?裴一叶微微颦眉,到头来,这宫中朝中江湖中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他搅合过的?
御书房内,陆熔坐书桌前看着面前的折子半响没动。朝中内乱平息之后,朝中十分的安静,安静得让他有些不习惯,仿佛少了些什么似的。
幕的,陆熔想到了司空摘星的那张脸。
皇榜贴出去之后,一直没有动静,司空摘星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来。”
“皇上。”之前趁夜进宫时帮过陆熔的太监总管已经被陆熔下令提升到了太监总管的位置,这会儿御书房内候着的便是他。
“之前贴出去的皇榜有何消息?”
“这……”那太监有些迟疑,“回皇上,那皇榜一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伴君如伴虎,那太监总管见陆熔脸色不好立马变得小心翼翼。
“都两个月了,怎么还没消息?加些手,务必把那抓住。”陆熔皱着眉头说到,说完他又加了一句,“要活的,不得伤他分毫,不然提头来见。”
“……是,奴家这就去吩咐。”说完那便出了门,只是出门之后他忍不住用袖子拭去额头的冷汗。都说伴君如伴虎,这次内乱之后皇上的脾气是越来越奇怪了。
一会儿笑一会儿又……
本以为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状况,却不知道已经有许多东西潜移默化,就算是表面毫无变化也已经不再是以前。
再说另一边,古道西风瘦马晨曦初起,破旧得满是古风味道的官道上,一匹瘦马漫步路旁,走走停停,时不时还停下了啃两口路边的枯草。它背上驮着的和他它一个模样,这会儿正面朝黄天睡得不亦说乎。
官道四周是广阔的草地,虽然这个时节的草地是一片灰黄,但是那种放眼千里都是平川的场景还是让忍不住放空心情。
马上的那一手搭脸上,一手随意的垂马侧。马走动时,便会随着摆动。随之摆动的还有那的衣摆和黑发,看上去好不安逸。
那马上的,正是司空摘星。
司空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一阵冷风拂过,惊了马,马急奔起来才震醒了司空。
司空背对马头坐马上,迷迷糊糊的看了四周一眼,“这是什么地方?”看了看四周,司空想了想哟偶无所谓的道;“算了,反正哪里都一样……”
马背上转了个身,司空策马扬鞭朝着前方驰聘而去。虽然不知道前方的方向,但是司空并未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完结。
38第三十五章 边关军营
说到军营,不得不说一件趣事儿,那便是‘营啸’。
所谓军营,直白点儿就是军队驻守的地方,而这种地方最不缺少的便是士兵和敌。‘营啸’则是指军营中深夜或凌晨突然爆发出犯的尖叫,继而营中大量犯发狂,互相撕打殴斗、喊叫甚至于互相咬噬等种种恐怖的疯狂都爆发出来的声音。
这军营可以说是一大特色,每近寒冬,边关进犯的多了就越发的猖狂。越是到了这时候,那营啸就越发的猖狂。
尤其是临近春天的防御大战之前,被俘军营的生死未卜,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一命归西,这时候的精神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夜里闹得更是猖獗。
到了这里军营一个多月之后,司空也总算是熟悉了这种气氛。
营啸有的时候起因可能只是单纯的一个士兵作噩梦的尖叫惊醒,然后大家都被感染上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像是想要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和牢笼的束缚疯狂发泄一通般,吵吵嚷嚷闹个大半夜。
有的时候战俘营帐里有闹得凶了,一些军营里头脾气不好的士兵也会偷偷溜进敌俘营帐开始抄起家伙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过多是发泄,发泄常年带着军营所积压的怒火。
由于士兵中好多都是靠同乡关系结帮拉派,所以真的发生了这种混战之后,那些士兵并不会被处置,因为很多军官也都是这么过来的,那些混乱中打伤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就算了。
而敌俘虏差不多也都习惯了这种待遇,都是闹起来的时候歇斯底里,过了那个时候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旭日东升。司空收紧腹部目光如炬直直朝前看去,半响不曾动一份。
平原之上,士兵个个都绷紧了神经立着军姿。乍看去,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仿若地里的作物,笔挺挺的,风吹不动。
约是一个半月前,南楚到处都张贴出了皇榜,要捉拿大盗司空摘星。看到皇榜的时候司空摘星已经一路流连到了北边,正巧张贴皇榜的木架子后就是征兵的帐篷,司空想了想便主动去应了征。
那征兵的老头子看到名册之外主动来应征当兵的司空还愣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没见过这种自找苦吃的吧!
南楚虽处太平盛世,但是北边的边关临近草地,草原上物质贫瘠,常常到了冬天就会进犯南楚的边关城市以夺取物质度过冬天。而北边本就不怎么富裕,经不起抢夺,士兵死伤也多。所以每年开春都会招兵以补充冬天死掉的士兵。
司空摘星正好就赶上了这次的征兵。入伍很容易,司空几乎没遇到什么困难便到了军营。
远处的太阳像是刚刚睡醒的张开朦胧的眸子般,将眼睛里的柔柔光芒投向床边的情。西方的天空还呈现出阴霆的灰色,晨曦沾满了东方。司空摘星所的位置正好是晨曦说眷顾的位置,太阳打他的身上暖暖的,让他忍不住犯懒。
前几夜他几乎是一夜未眠,因为那‘营啸’,也因为这军营是多宿舍,有的打起呼噜来简直要命。但他看向前方的眼睛却一点倦意都没有,反而有一种兴奋的光芒出现。不光是他,整个军营都是这幅状态。
从昨天开始,整个军营就沸沸扬扬的,原因无他,只因为军中的大将军又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并且重挫了对方大将,怕是又好一段时的休息时间了。
临近春天,边关地区的马贼的抢夺就越加的嚣张起来。
司空摘星现处的这个位置军队中偏内,因为处他们这个军营除了教官其余的都是些新兵蛋子,新兵能做什么?有的连手中的剑都拿不稳,怎么可能到前线?所以他们这些新兵还是暂时处安全的位置的。
不过这段时间也不长久就是了,估摸着最多再两个月就要被分派进前线的老兵队伍里了。
思即至此,司空放眼朝着前方看去,那之前便是老兵的阵营,每天早上他们立哨的时候都能够听到那边震耳欲聋的喊号声。
“唉,说们有没有可能被分派到裴将军身边或者是他身边的身旁?”站司空身旁的一个粗狂汉子用手肘碰了碰司空,放低了声音问道。只是他高马大嗓子粗,一开口,就算是他费心思压低了还是很大声。他一开口,周围不少都听到了,为此回头看过来的也不少。
“也许有可能。”司空并不驳他兴致笑着答道。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大概每个新兵蛋子都想要去‘裴将军’身边闯一闯,这段时间司空也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不过司空是个例外,他之所以到这里说是个意外或者是躲藏还不如说是因为稀奇,他只是觉得这古代的军营挺稀奇的……
“就们,怎么可能?”司空右手边的另一个中年男听了,满脸的不屑,可是眼中却是和大汉同样的期颐。
“怎么就不可能了?都打听好了,每次新兵都要分派到各处,将军身边也会差的……”大汉不满的嘟囔道。
“们几个说什么呢,都给站好了。”就这时,一旁拿着鞭子的教官走了过来呵斥道,“就么几个这幅熊模样还想到将军身边,别做白日梦了,都给多站一个时辰!”
几见状连忙站好,不再说话,那教官是这次新兵的头头,平时虽然会出现前面但是很少走到里头来。
这教官很严厉,虽然现的严厉对这些新兵是好事,可是总是会招惹一些的讨厌。新兵军营中最常听到的就是对那教官的咒骂。每次司空都一旁静静听着,很少搭腔。他毕竟是练过武的,这种程度的训练虽然会让他很累,但是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教官看了看几个,然后才转身走了。
教官走了之后,大汉和那男子免不了又是一阵抱怨和咒骂。
司空熬着性子哪儿多站了一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全身都麻了。回到宿舍时,其他早已经累趴下了,司空还有些力气,所以独自一溜出了宿舍找地方洗了个澡才回宿舍去。
那之后的几天里,司空和那两个似乎被那新兵教官惦记上了,总是被刁难。
几天下时间来,量是司空也有些熬不住了,每天回到宿舍时都会累的不成形。另两个也是如此,个个回到宿舍时都是一副被霜打了的模样。
好这段时间不长,时间以极快的速度飞逝,一眨眼便到了两个月之后。两个月后,众从新兵营出去。
新兵营的最后一天是分布新兵去处的时间,所以这一天没有训练而是放假。
同司空同一个宿舍的大汉和其他早早的就去看榜了,只有司空一懒懒散散的躺床上休息。
过了年之后司空也十八了,这段时间司空的身高是飞增猛涨,以一种十分惊的速度长高,并且外貌上也一下子变了很多。
原本还带着些稚气的脸已经稚气全消,剩下的只有棱角分明的俊气,眼眉间更是剑眉星目毫无之前的稚气。再加上军营中几个月的锻炼司空身上也多了中军才有的阔气,现的司空往军营中一站也是显眼的角色。
不过这份显眼军营中也就没有了什么大的用处,毕竟这里是大男扎堆的地方,谁会去注意个和自己一样的男是胖是瘦还是高是矮?
正当司空昏昏欲睡的时候,那大汉走了回来,并且嚷嚷着什么这会儿正一脸的不悦。
“怎么?”司空从床上坐了起来,军营的床都是硬邦邦的,睡着也不会舒服到那里去。
“他妈的老子竟然被分到后备队里头,而且还是帮着做饭的炊事班,气死老子了……”大汉一屁股司空旁边的铺位坐下,“肯定是那个劳什子新兵教练做的手脚,老子找他说理去……”说着他就往门外走去。
司空连忙开口制止他,“最好还是别去,去了也没有用,别说怎么跟他说理了,现恐怕连见到他都很难。”
那大汉想了想,有些气馁的又坐了回去,“那说现要怎么办?”
“先就这样吧,反正进了炊事班以后也不是不可以再调动。”
“可是……”那大汉还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嘴却又没说出来。
“到时候想办法从哪里出来不就行了。”司空安慰道,“而且炊事班不用上前线,很安全,不说等这两年过了还要回去看娘吗?”若不是和大汉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一般很难相信像他这样一个外表粗狂的大男,意的竟然是两年后的军饷和回去看他娘亲……
大汉名叫李大村,很普通的一个,家里有母亲也有老婆孩子,来当兵也是因为看中了军饷,虽然他是被硬征兵征进来的。
李大村性格十分的耿直,心思也少,莫名的就让司空想起了阿康,同样的淳朴。因此这段时间司空也对大汉多了份心,有的时候也会照顾他一下,现两也称得上是朋友。
“对了,看到也炊事班,和一起。”看到司空,大汉这才后知后觉的说到。
司空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情。就像他说的那般,军营就属炊事班最安全了,而且是调动也最少。
不过那时候司空还不知道自己想得太美了,炊事班的事情根本就不少,而还是所有队伍里最麻烦的地方。炊事班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才十几个,但是却要准备几百个的饭菜,那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那都是后话。此时的司空摘星还为避开裴一叶等的耳目而庆幸。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应该会多些jq……
新卷新气象~o(n_n)o谢谢一定童鞋的补分,么么~
39第三十九章 小镇防守
司空哨响之后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其他怪异的眼神中床边做了六七种奇怪的姿势,然后舒叹一声穿好衣服转身向着门外走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床上躺了一夜,虽然是有盖着被子,但是他的手脚都早已经被这边城的寒意冻僵了。五月的天气虽已经去了冬,但是还是冷得很。所以司空才一下床就赶紧地做了些拉伸运动活动身体。
军营的这段时间他每天早上都要做这么一次,直到他全身上下都已开始温暖起来他才停下来。昨夜异常的安静,司空只觉得自己精神振奋,容光焕发,心情也愉快极了,就仿佛一个睡饱了觉,养足了精神的一样。这样的舒坦军营中是少有的。
司空精神抖擞地打开炊事班的房门,将自己融入着炊烟漫漫的厨房里。
自从到了炊事班,每天早上天还未亮司空便要开始准备,新兵蛋子都是从洗菜搬东西开始做起的,司空这点儿上得了利,因为他学过剑,刀工自然比队上其他的大男要来得好得多,所以他只用了很短时间就让炊事班的班长发现了自己的‘优点’,一下子从新兵蛋子的队伍脱离变成了刀工,每天不用碰那些冰冷的凉水枝丫把洗好的菜切好就好了。
刀工算来也是整个炊事班最轻松的工作了,为了保护那双手,一般也不会让做刀工的做太多搬运的工作,以免影响到之后的做饭进程。
待司空把菜都切好,窗外太阳已经出来了。林梢摇动,阳光闪烁地射树林里。还空地训练的士兵身上都是一片温暖,看得司空也有些跃跃欲试。
春天多雨,炊事班门外的地上还是潮湿的,树叶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雾水。春风吹叶叶便随之摆动,叶动珠落,好一片晶莹。
司空踩着刚落下的露珠走近了炊事班面前的几颗大树组成的树荫,树荫那头便是训练的营地。
这里是个由树林和群山合抱而成的一个山谷盆地里,山势到了这里突然低凹,所以风都是从上面灌了下来的,穿着衣服,脖子都是凉飕飕的。不过这里的地势很好,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周围的山头都有暗哨负责看守,所以不用担心被偷袭。
现正值春天,早已经过了树叶凋零的季节,所以树上一片翠绿,空气中生命复苏的气味的沁心脾。
司空找了个有一块大石头的空地坐了下来,远远观看着那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士兵坐着同样的动作。
风依旧吹,风中依旧充满了从远山带来的木叶芬芳。只是午后骄阳虽艳,阳光却照不透这单薄的树荫,坐树荫下还是有些淡淡的冰凉。四下一片复苏的翠绿,淡淡的并不浓郁却像是宝石的色泽般怎么也化不开。
风一动,头顶的树荫便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司空的散了出来。十分清净十分安逸,只是这时候偏偏有要打破它。
“报——北边的探子来报,有大批北华军队一路往南向着北边的一个小镇过去了。”一声急促的通报声司空不远处响起,司空习过武内深厚耳力极好,那边的说话声司空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时候的事情?”另一道男声响起,有些耳熟,司空朝着那看去,却见确实是个熟,了站着的真是裴一叶身边的副将,虽然不知道他叫做什么名字但是好歹见过几次面。
“回蒋副将,清晨发现的,现已经到了北边,大概下午太阳下山之前就能到小镇。”
“先回去,去找裴将军。”
“是。”
吩咐完这边的事情,那被称为蒋副将副将大步迈开,以小跑的速度跑向了训练营后边的主营去了。哪里都是军营中当官儿的住的地方,司南没机会去,所以不熟悉。当然,其中也有他故意避开的‘故意’其中。
又等了一会儿,司空看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才又回了炊事班,他回去的时候炊事班的已经把菜放下了锅,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起锅了。
看到那口大锅,司空才想起一个问题来,“对了,要是北边的小镇打仗们是要跟过去吗?”
司空此话以出口,整个炊事班就都愣了,大多数回转头看向他,眼中都是惊讶之色。
“怎么,听说了什么?”炊事班的老大一个油头滑面的大肚子男问道。
“刚刚外面听报信的士兵说北边的小镇下午太阳落山之前可能会被北华的士兵攻击,蒋副将已经去通知裴将军了。”司空并为掩饰什么。
“唉,那些个马贼又不安分了。”那叹了一声,然后又去忙自己的去了。
倒是旁一接了口,道;“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这样,们来年也就习惯了。对了,现赶紧去准备行李,晚上可能要跟过去。”
“真的要过去?”闻言司空及是有些不情愿的,因为这种潮湿的天气外面走动都已经算得上是一种折磨。
“当然了,们这些新兵蛋子要是不去历练下怎么行,明年要是大兵进犯怎么办?”
“所以的意思便是这次全部由新兵跟过去了?”司空心中不好的预感果然成了现实,这种湿润的天气,司空根本就不想动,和司空一起到老炊事班的大汉李大村倒是无所谓,他生北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可若是都是一群新兵蛋子,怕是事情要多很多。
“那是自然,们还得这里负责其他的伙食。”本来都已经走远的大肚子队长又走了回来,手中移动多了个锣,他嘴上大声的嘟囔道;“不然让这些个士兵都饿着肚子吗?再说这次去镇上的士兵应该不多,前前后后吵不过千,里面几个去足够了。”
“可是……”司空还是有些不情愿,可是那大肚子的队长已经站到门外去敲锣去了。炊事班的敲锣,那就是代表饭好了,吃饭了的意思,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山海。司空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
司空摘星只好转身去厨房另一头和李大村抬篮子里的碗筷,军营里头开饭那都是极其热闹拥挤的。司空和李大村两因为是新来的所以被安排后面打下手,其余的老兵都是要去前面帮忙打饭管理的。
李大村一脸兴致勃勃,司空却是漫不经心。
伺候着这群饿死鬼吃完了早饭,司空便收到了士兵的提醒让他收拾东西中午就跟着大队伍走。
没带多少东西,司空只拿了些偏厚的衣服。他之前从霂知秋哪里得到的剑因为给了陆熔而没来得及拿回来,所以现还被留陆熔哪里。没了防身武器,司空只好把一直缠腰间的天蚕丝挽了一段手腕上,希望用不到。
从大部队出发的时候天气及其糟糕,早上明明还有点儿太阳现却下起了毛毛雨。
这次去的真的不多,就像那个大肚子队长说的那般,前前后后加上他们几个炊事班的也才一千来。司空和其他炊事班的走最后面,因为要带粮食和一些东西过去,司空他们还赶着马车。
一路无语,均是沉默着赶路。直到下午太阳落山前的时候,一行才总算是赶到了目的地北边的一个小镇子里。
因为现还是春天,所以天黑的格外的早,军队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离太阳下山的时候不到一个时辰。
司空和其他被安排了镇子里头安守,其他则是马不停蹄的开始镇子周围布置起来。
北边的小镇临近北华,而北华则是一个十分贫瘠的国家,他们靠近南楚的地界是大片的死土。种不出粮食,只能够养一些畜牲为生。但是到了冬天之后畜牲吃的野草也枯死了,所以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北华靠近南楚地界的都会组织军队或者是马贼到南楚北边的边镇动手脚。
裴家军常年镇守这里,虽然没什么大战,可是这种千以内的马贼进犯还是很多的。便有了那大肚子队长那‘习惯’一说。
这次带队的是裴一叶身边的那个蒋副将,也是精于战斗的,安排得很是严密。随着天色逐渐暗下来,镇子内的也都各种拿起了武器,虽然这次只来了一千多,但是还是有可能被攻破,所以常年的习惯让镇子中的大家都习惯性的拿好武器准备自卫。
时值傍晚,天色终于是完全暗了下来。
城镇外是一大片的空气,枯草弥漫,看上去好一片萧瑟。
远处突然出现一条黑线,起初还很细,但是随着马蹄声和吆喝声的逼近,那条黑线也逐渐变粗变黑。没多久,那黑线便能够让看的清楚了,那是一群身着各异的马贼,之前说是军队怕是因为对方数不少的原因,而并非是因为对方真的是军队。
那群马贼并没有镇子外停下,而是径直和镇守镇子外的先锋军队起了冲突。
因为对方的数也不少,而且对方显然也是习惯了春季这么一出的征战队伍。竟能够把镇守镇子前的队伍逼得节节败退。不得已,守镇子其他地方的士兵只好慢慢的向着正门的位置靠近,然后逐渐填补正门位置的空缺。
司空和李大村也没了做饭的心情,两镇子找了个位置观看。
和马贼的打斗丝毫不输给真的战场,一样的血腥味漫天。毕竟这不是小打小闹,司空看了一会儿就皱起眉头想要离开,李大村则是早就去一边吐去了。
第一次见到杀的,一般多少都有些反应,司空也不责备他些什么。只是庆幸自己阴差阳错的打量炊事班这么个不受重视的地方,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省去了这场杀戮。杀司空摘星并不介意,全看是为了什么。
习惯了这种场合的,也没了什么感觉。司空回去之后就继续做着洗菜的工作,李大村一直没回来。其余的看司空摘星能够如此镇定,不禁打趣他。
做饭时司空漫不经心的时不时的答上一句,直到李大村突然惊慌的跑了进来才停下手中的东西。
李大村脸色还是很苍白,看到司空他便开口道;“不好了,司空,马贼打进来了!”
“什么?”司空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其他纷纷惊愕的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可能呀,这次带队的是蒋副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打进来……”
“就是,怎么会被打进来……”
“走,去看看。”司空放下菜刀拽起李大村就往镇子前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昨晚半夜写了个重生主攻文小短文→双鱼
万字以内,大家闲得无聊可以看看。
40第四十章 北华军队
“这是怎么回事?”才出门,就见镇子前面的大门已经敞开,原本被防镇外的马贼已经攻进镇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而镇内那些老百姓也已经开始防御起来。
司空和李大村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蒋副将带着一群从这边过去,路过时看到司空,蒋副将惊讶得连脚下的步子都忘了迈出,整个微张着嘴巴一个踉跄,差点儿被自己的脚绊倒。
“蒋副将,没事吧?”旁边一个士兵眼疾手快,看蒋副将要摔倒连忙扶住他。
“没事。”蒋副将皱着眉审视着司空,司空见已经无可遁形索性不再掩饰,光明正大的站了他的面前,一脸坦然,“好久不见。”
蒋副将皱眉看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眼睛能够看得到的地方还有几道口子,不过好口子不深伤不是很重,他皱了皱眉,突然对司空摘星道;“跟来。”
“可是副将,送信的事情……”那个扶住了蒋副将的士兵有些焦急的看着蒋副将,似乎很不满也很惊讶蒋副将竟然副先去处理司空的事情,而不是先去管他说的那个什么‘送信’的事情。
“找到送信的了,先回去处理其他事情,很快就过去。”蒋副将回复了以往的冷静干练,眼中也恢复了平静不若之前的慌乱,他一转身便对他身后的那些做起了指挥,“去前面让他们一定守住正门,实不行就把其他地方的士兵调过去,绝对不能失守。”
“是。”说着,那士兵便跑开了。
蒋副将又对另一道,“带些去把村里的老幼妇孺都转移到镇子外去,先到镇子外驻扎,要是不行就负责他们转移到临镇去。”
“是。”
说着那也抛开了,这么一来,蒋副将身边剩下的就只有李大村和司空两了。李大村左右张望,看到蒋副将走向这边自己之后才理了个军姿站好。
“先回去,告诉炊事班的先撤退。”蒋副将对着李大村说完,又转身对司空说到,“跟来。”
“那、那个,蒋副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大村面对着蒋副将有些萎缩,但是还是问出了口。
蒋副将并未马上回答李大村的问题,他看了司空一会儿,好似想到了什么之后才回答道;“刚刚的马贼只是先遣部队,们和他们缠斗了一会儿之后就有新的马贼从镇子旁边偷袭,结果因为士兵都镇子前面所以后面放空被偷袭了个没防备。”
看着司空变得严肃的眼神他顿了顿,才又接着说到;“士兵损失严重,又被前后夹击,所以派去大部队送信,可是送信的队伍猜出镇子没多久就被袭击,全部阵亡。”
“这……”李大村和司空都似乎的惊讶,不过李大村惊讶于表司空则是暗自心惊。这分明就是一场暗算,而且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暗算,和以往的马贼都不同。
蒋副将恐怕和司空都想到一起了,所以才会急着想办法向大部队报信。
“跟来一下。”蒋副将指着司空说完便转身离开,司空稍一思索便跟了上去,倒是李大村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向着炊事班走去。
那边李大村回到炊事班就传达了蒋副将的话,这边司空则是跟蒋副将的身后进了主营。
蒋副将负责这次的任务,出行时准备得很匆忙,帐篷中就只有一些简单的地毯和毯子。司空进去是帐篷中很凌乱,凳子倒了一地,看样子应该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皇上的皇榜遍布天下,却一直没找到的,们都已为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会这里。”进了帐篷,蒋副将开口。
司空挑眉一笑,并未回答。
“都半年多了,皇上还没放弃,还到处贴皇榜。”蒋副将并不意外司空摘星的沉默,反而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既然这里,那就麻烦去主营报个信。”
“为什么是?”司空蒋副将的对面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只是几个月未见,司空摘星却已经浑然一身英气,却不知道是因为是被营中将士所感染还是他的成长。
司空摘星之所以有这样的一问并不是因为觉得蒋副将身边还有其他选,而是疑惑这个被裴一叶安排身边被称为蒋副将的男,到底是为什么这么信任他,觉得他这里就不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而且还把送行这个事关镇上所有生死的大事情交给他。(.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若是他抱有什么歹心,背后给这蒋副将一刀子,怕是这镇上所有的都要交代这里了。
据他所知,裴一叶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
“现是紧急情况,除了没有他可选。”那蒋副将从旁边拿了纸笔桌上写起了字,写完之后他装进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司空,“其他出去,怕是同样活不了。”
司空只是坐着,并未伸手接过来。蒋子龙面带焦急神色,司空摘星却是一脸无谓。
回去送信,势必是要见到裴一叶的。见到他,他的好日子差不多也就到头了。被裴一叶发现和被陆熔发现可以说是没什么差别,再说现这里还是裴一叶的地盘。
他是不是应该趁着现溜走比较好?漫不经心的想着,司空摘星却并未动身,只是坐着不动。
可是就好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似的,帐篷外的打斗声、呐喊声愈见明显,就连蒋副将的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神情,“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之前派出去的都没走出多远就被那些马贼发现。们也有想过绕远点绕回去,可是都被拦截了下来。这种时候连传信的鸽子都用不上……”
司空侧眼看他,面无表情。那蒋子龙虽然处于军中,却硬是被司空眼中的冰冷之气惊到,竟不自觉的倒退一步,心有余悸。
“考虑下……”司空冷冷道。
“啪……”那蒋副将因为司空摘星这句话回过神来,脸色有些不善。不只是因为司空摘星的冷冽还是因为他刚刚的怯懦让他有些火大。蒋副将一掌拍桌上,喝道;“司空摘星,现事关整个小镇的命,难道就准备这么袖手旁观?还是准备趁不注意溜走?”
蒋副将毕竟是个副将,吼的气势那还是一等一的,他那一句话径直震得司空耳朵发痛。司空被他这么一吼,也有些惊醒过来,收敛心思和眼中的戾气,面上愈见有些讪讪然,“知道了,但是只管送信,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自己看着办。”说着司空便接过了蒋副将手中的信封,掂了掂,司空收进了怀中。
眼看着司空就要走出帐篷了,蒋副将却叫住了他,他又交代道:“信里面已经把这边的事情交代清楚了,只需要把信交到裴将军的手中,还有便是记得一定要亲自交到将军的手中,这次事情十分突兀而起和以往不同,恐怕……”蒋副将皱着眉道,“恐怕并不是单纯的抢粮这么简单的事情……”
这一点司空也察觉到了,所以并未有多余的疑问,“知道了,会亲手交给他的。”
说完,司空便一阵风般消失了蒋副将的面前。
答应了的事情,司空不会反悔,定会做到。
北边的这个小镇几乎可以说是单独隔开的,所以一旦被包围那便没了退路。司空站围墙上打量了一会儿,然后绕到了镇子后面。那边相对来说少些马贼,只可惜司空想得太美,现马贼已经被包围了镇子,哪里都一样。
司空才出了镇子,里面就听到了马蹄声。
还不待他迈出步子,就已经被包围中间,周围都是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马贼,司空一被围中间。
“哼,怎么是个小孩?”最先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他的面容被满脸的络腮胡子遮住,根本让看不清楚,“难不成是怕了所以逃出来的?”
另一闻言拉了拉马缰,马蹄飞溅,差点儿便踩了司空的身上,看司空眼中并不见怯意,不禁挑衅般讽笑道,“哈哈……看这南楚的也不过如此吗,说得多厉害,还不是有怕的要死的龟儿吗……”
“那怎么办?”第三个也站了出来,“这么个小孩子连一刀子都抵不住,杀起来也不痛快——”
只见他到了嘴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就僵了一下然后直直的瞪着眼睛往一旁倒了下去,‘碰’的一声直直的跌倒了马脚边。那马受了惊,整个蹦跶起了来。好老马识,没有一脚踩他的身上。
不过这也很奇怪,因为马受惊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动一下。差点儿就任由那马蹄踩了他的胸口。
“怎么——”满脸络腮胡子的男话还未说完,他也径直倒了下去,‘碰’的一声之后倒了那第一个身边。
“喂喂,们一个个的都怎么了”最后那见状立马下马去查看,只是才下马就听耳后一阵破风声,他惊得回头看去,却见原本安安静静站几中间的司空此时正黑着张脸,满脸杀气。
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那已和其他一样倒了地上。若不是他临死前那一回头,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原来,刚刚一旁站着的司空摘星听到‘小孩子’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黑了脸,这会儿更是脸色十分难看。出门遇到马贼司空已经预料到,但是却极其不喜欢别把他叫做小孩子。
当然,若只是这些事情还不足以让司空大开杀戒,只是蒋副将交代的事情他必定是要去做的,现这三小瞧他,没有大声喧哗倒是帮了他不少。
摆平了三,司空并未马上离去而是蹲□检查了一下那三身上的衣服。是北华那边的服饰没错,但是这几身上都有一样马贼所没有的东西,腰牌。
这三明显不是什么乌合之众,而是有腰牌的军,“难道是北华的军队?”
稍作思量,收起那三块腰牌。司空选了匹看上去健壮的马骑了上去,然后策马扬鞭朝着来时的大部队而去。若是对方真的是北华正规的军队伪装而成,那事情就大发了。弄不好真的和蒋副将猜测的那般一样,北华背后做了什么手脚。想到这种可能性,司空不禁加快了手上马鞭挥下的速度。
天色已暗,因为还是春天早早的便起了雾气,看不清远处的景物。司空只能依靠着大致范围策马,只希望能够来得及。
至于北华的正规军队为什么会攻打这么个不起眼的小镇子,这种问题就留给裴一叶去想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今天是个好日子,曾经给自己定了个无论成绩好坏都要写到200w字的目标,今天算是达到了,撒花~
o(n_n)o哈哈~虽然现在的成绩也说不得好,但是还是很开心,将近一年多,200w字也让我完成了,下一个目标是500w,无论成绩好坏。
在此o(n_n)o谢谢大家的支持,无论是撒花写评的还是霸王沉水中的乃们,都o(n_n)o谢谢……一个人写文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o(n_n)o
ps:我进入新的旅途,司空童鞋也进入新的征程,下一章颜无童鞋等人就要出来了,然后就是吃与被吃的征途……
41第四十一章 再见颜无
青山弥漫,炊烟袅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大部队周围的镇子安静得又得惊,似乎对远处的血雨腥风毫无察觉。
一策马狂奔,落蹄声十分急促。
冲进军营,司空没等那些守卫的士兵反应过来便向着裴一叶的住所跑去,他速度自是极快,所以直到他临近门边才有站出来阻挠,“大胆,是什么?这里岂是们能够随意走动的。”
“闪开。”司空危险的抿嘴直接一把推开那守门口士兵,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只是门一开,司空就愣住了,屋子中不光有裴一叶一还有一个他熟悉的,颜无。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将士模样的,几围着桌子而坐,桌上正是一幅展开的地图,几似乎正商议什么。司空的出现,十分的突兀。
司空进门,颜无立即惊得站起来声,他动作十分快并且粗鲁,所以带倒了身后的凳子,发出好大一声声响,众看向司空的视线自然便被他吸引了过去。
“怎么了?”裴义不明颜无为什么这么惊讶,便问道。
颜无仿若现才惊醒过来般,连忙慌忙的收起了自己脸上的惊愕,转而恢复了以往的温柔笑意,“没什么,只是见到熟所以有些惊讶。”
说着,颜无复又坐下。
可是他的眼角却从司空摘星进屋之后便一直不曾离开司空摘星的身上,不曾移开。
门外发出声响的时候裴一叶皱了皱眉,颜无正和裴一叶说话,所以注意到了。但是那时候他还并未意,直到门被粗鲁的踢开来,颜无才和裴一叶一起转头看向了门边。
只是那一转头,颜无却看到了最想见到却也是最意外这里见到的,司空摘星。
年关过后,司空摘星这个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整个消失了所有的视线中。之后无论是他怎么打探,也查不到丝毫和司空摘星相关的事情,而且皇榜也一直未曾被揭掉。虽然每次看到那不断翻新的皇榜颜无都会替司空摘星担心,但颜无也很庆幸,因为皇榜未被拿下就代表着司空摘星还未被抓住……
虽然这样想有些自欺欺,但是颜无依靠着仅有的一点推测一直暗自庆幸着……
再见司空摘星,颜无可以说是毫无准备。师傅让他到这里来找裴将军,颜无也是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做事情。而就是这时候,司空摘星他毫无准备的时候,再次闯进了他的视线他的世界。就和第一次一样,那么突兀,那么深刻,那么……
时近半年不见,司空变化很大。这是颜无再看清楚司空摘星之后的第一想法。
或许是处少年时期的变化,司空摘星变得让他觉得他有些陌生。一如既往的不羁还有懒散,张开了的脸上更是比以往多了几分成年男的气概,司空摘星变得比以前高了许多,现大概比他还要高上半个头吧!颜无想到。
确实,半年不见的司空变化很大。原本光滑的下巴上已经开始长了些青灰色的胡子,远处看上去灰蒙蒙的一层,若不是他的眼睛依旧还是和以往一样漫不经心,恐怕都没能够把他和之前的那联想到一起去。
变化最大的还不是司空摘星的身高和那张棱角分明锐气逼的脸,变化最大的还是他身上的气质,若说以前的司空摘星身上还有着几分柔和,那么现的司空摘星多了几分士兵的硬气之后显得更像是个处事稳重的物。
黑白分明的明眸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精锐,若是只看眼睛那么必定会认为这是个及其聪明的物,可是他的身上确满是散漫,仿若世间的一切都不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他便是那样独自一懒懒散散的冷眼看世界。
正因为司空摘星的这些变化,不光是颜无一时间有些发愣,就连裴一叶都是满脸的惊讶。
“怎么来这里?”回过神来,裴一叶皱着眉防备的看着司空摘星。坐下,见到司空摘星之后微微捏紧的手心却是谁也没发现。
“信。”闻言司空也回过神来,他直接从怀中拿出蒋子龙给他的那封信递到了裴一叶的面前,“北边的小镇遭袭了,对方有备而来,现已经全部被困了镇子里。”一口气说完现的情况,司空直视裴一叶的双眸。
顿了顿,见裴一叶没有开口制止,司空才又接着道;“蒋子龙让一部分士兵把镇子里老幼妇孺出来镇子后送出去,但是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出来的时候镇子已经被包围了,士兵耗损很厉害。”
裴一叶把那信浏览了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几分,“还有什么?”
“什么?”司空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蒋子龙那边都要全军覆没了,他居然只是不急不缓的说了这么一句。思即至此,司空有些薄怒。剑眉微隆,司空看裴一叶时眼中有些不赞同。察觉司空的不赞同,裴一叶反射性的张嘴,想要解释,好余光扫过屋中其他的士兵将士,才惊醒过来。
闭嘴,裴一叶再次看向司空摘星。
“要是没事就出去吧,这边还有事情。”裴一叶收起初时见到司空摘星的惊讶,下起了逐客令。
司空一手按门上,阻止了裴一叶当着他的面关门的动作,“还有件事情没来得及说。”说着,司空挤过裴一叶身旁的缝隙走进了屋子,然后他才出来怀中掏出了之前从那三身上搜罗出来的腰牌放桌上的地图之上,“那些马贼的身上找到了这个东西,想们应该有用。”
司空才放下那三块腰牌,裴一叶本就难看的脸色便一片青紫,他关上门快步走到了桌子前拿起司空放下的腰牌仔细的看了起来。
见他如此,旁边的几也都互相传看起了那腰牌。腰牌为了方便携带并不大,拿手中显得恰好。腰牌上的纹饰也是极其简单的,一些简单的图纹之后便是一个大大的北字,看上去很容易便能够让看出来处。腰牌的背后更是简单,是一串数字,大概是军队中士兵的编号。
“这是北华的东西,没错。”说话的是裴义,裴一叶身边裴家军的首领物。
裴义是裴家军的副将,也是裴一叶的心腹,平时军队中很多事情都是他负责。自然的,他对军中的事情也是很清楚的,北华的军队虽不他们的管辖范围内,但是常年交手,对对方的了解自然也是不可忽视的。
“北华的士兵,果然是北华吗?”‘啪’的一声拍桌子上声之后,另一个身形粗狂的男开了口。
他叫郑志明,是和蒋子龙一样的副将,司空军队是见过他几次。是个很直接很豪爽也很拼命的,做起事情来轰轰烈烈的横冲直撞。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那一身莽劲儿,使得他军队中大受欢迎。因为他上阵杀敌的时候也是如此,永远队伍冲前面。
军队这种地方,侠肝义胆可要比任何东西都要值得喜欢。只是与之相反的是他并擅长排兵布阵,这让不少上头的物不太待见他。司空摘星军中,也曾听过不少这类的话题。
“先从长计议,看清形势再想办法,不然就来不及了……”裴一叶郑志明过激的语言之后复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重新看起了桌上的地图。
裴一叶没再开口,司空也就没有离开。他走颜无的身后自己找了个凳子准备坐下来。颜无见他靠近自己,微微一愣,然后才笑着移了凳子,让司空坐他身边。
“要说,直接给一队兵直接打过去不久行了,哪那么多麻烦……”那个叫做郑志明的副将还不满的喃喃,说是喃喃,还不如说是低声咆哮,因为他的低喃声音实是不小。
“打,要打哪里?”裴一叶青紫着张脸直直的看着大吼大叫的郑志明,语气说实的算不上友善。却不知道是因为司空摘星还是因为其他。
“这……”裴一叶质问郑志明顿时语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司空看得莫名其妙,他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颜无,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不光是蒋副将那边受袭了,周围好几个地方都下午受到了马贼的攻击。就蒋副将的军队离开之后,裴将军就不断受到被袭的报告,半个下午的时间军队的就派出去了很多,现军队剩下的还不到之前的一半。”颜无僵直着身体感觉司空摘星坐他身边,说话时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够听到。
司空闻言不禁挑眉,这倒是奇了怪了。
“而且还不止这些,周围的军队似乎都被对方用这种方式困住了,到现为止都没有出来,只有少数几个地方送出了信息。裴将军觉得奇怪,就让去打探其他地方,这才发现派出去的军队都被困了。”颜无的声音温文尔雅,就和他的一样,听着十分舒服。
而且颜无的声音不大,听起来更是有一种独一份儿的温柔。让司空有些心痒痒,只是那份心痒不像是被颜无的呼吸撩拨的,到更加像是来自内心的。
侧头看向颜无,入眼的却是颜无脖颈间微微竖起的汗毛。两此时靠的极尽,侧脸时眼前所看的都只有对方。司空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愣,然后整个都僵了一下,下一秒,司空这才反应过来,收敛情绪,司空收回了倾向颜无的身体坐直。
“先出去下。”说着,司空不等颜无反应过来就转身出了门。
裴一叶见状停下了嘴上的话,裴义有些气愤,司空的举动实是有些无礼,“将军……”
“没事,由他去。”裴一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专心一意的开始地图上指指画画,和身边的说着什么。
军中是及其忌讳陌生的,特别是这种商议军队去向的时候,但是对于司空摘星,裴一叶却防备不起来。虽然他直到司空摘星并不是朝中的,但是他也相信,司空摘星并不会对他们南楚不利。那份自信,裴一叶自己都弄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来的。
收敛心思,裴一叶专注于面前的事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裴一叶也不曾料到,所以免不了是一顿手慌脚乱,而且现最麻烦的是他们摸不准对方的意图,也就不好动作。
若是派兵出去帮其他地方的,那么大部队这边就会呈现放空状态,敌那时来犯的话就会溃不成军。可若是不出手救旁边的队伍,那么只会慢慢的耗损派出去的军队。时间一久,也不是办法。
“们周围的地势对们有利,只是若是分散了兵力怕是对们没好处,而且对方好像很熟悉们军队的布置和地势……”裴一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他整个都被别看透,他的想法,他的做法,什么都没剩下……
“不然这样,将军,由们带兵去蒋副将哪里,先救出蒋副将然后转移阵地去其他哪里帮忙。”裴义道。
“不行。”裴一叶想都没想便厉声拒绝了,“若是那么做,怕是一样会全军覆没,差的只是时间而已。”
“怎么会?”
“想想,对方既然能够顺利的分散们的军力,又怎么会没想过们的军队有可能出奇迹技冲出重围。”裴一叶道;“而且现对方的军力是个谜,说不定们一踏出这个阵营就会被围攻。”
“将军,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不管蒋副将他们吗?”裴义问道。
“……”裴一叶捏紧了拳头,却半响没说话。
颜无却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他道;“先出去下。”说着,他便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稳定更新的作者会掉肉~所以以后都中午11.17分更新……
42第四十二章 树林巧计
颜无出了门,却见司空摘星正策马扬鞭准备出阵营。
“司空,等等。”颜无二话不说抢过了身边士兵手中的马缰,手马背上一拍然后整个跃到了马上,向着司空追了去。
边关的春早,亦是一派草长莺飞的景象,此时正待近夜时分,不见仲夏的斜阳三月,夜间只有萧索之意,边关营阵,行早已经消遣路上只剩下树梢随着夜风摇拽。
偶尔微风飓然,寂静之极。
蛰雁惊起,远处忽然隐隐传来马嘶声,放眼细看,那策马扬鞭的两便是司空摘星和颜无。
片刻,那远处驰聘的骏马便已走近。因为一路蹿行甚急,牲口的嘴角还喷出浓浓的白沫子,呼吸之间也是一片白茫茫。
其中一匹马上的司空摘星换了军服改穿着件银白色的长衫,身侧挂着他刚刚从士兵哪里得来的长剑,面孔比半年之前更为瘦削,满是柔光的双目却依旧是炯炯有神,顾盼之间,宛如利剪,只是眉心紧皱,满脸俱是肃杀之气。
此时银辉满地,万籁无声,马蹄踏地上的声音,寂静的阔地中分外刺耳。司空一拽手中的马缰,让马停了下来。
马上的颜无缰绳微微一紧,侧脸对着司空问道:“怎么?”
“就这边停下,前面便是小镇了,们从这里开始要自己走过去,不然会被那些马贼发现。”司空说着便下了马。
颜无此时满面月辉,脸上带着三分笑容,听了司空摘星所说的话也跟着下了马,略有些担心的问道:“准备怎么过去?”
颜无的声音不见清脆却是另一番味道,这夜的衬托下更显柔和。马上的司空微微摇了摇头,张口像是想要说什么,却睨了远处还有灯火的硝烟一眼之后,又住了口。
“司空……”颜无走到司空身侧,也随着司空瞭望而去。
那小镇夜色中被火光围绕,打斗声、风声、说话声混淆一起,十分杂乱。
司空忽地将手中握着的马鞭随手一抡,空中划了个圈子然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啪’的声响,惊起身后一阵孤鸟的鸣叫。鞭声风中渐行渐远,司空此时刻的笑容却逐渐开朗,他拉长了调子轻松问道:“说……这草地上的马贼眼神什么样?”
话声方歇,就听身后的树林一阵风声萧瑟。
颜无掠了掠耳后被吹散的青丝,说道;“这马贼虽然常年生草地之上,善于游击战斗,但是却是和们一样的。”顿了顿,颜无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说起来,司空之前不是说是北边的吗?怎么如今却……”
司空并未理会他后面的问题,而是微微眯起了眼直直看着那火光漫天的地方。这边关的风和别的地方不同,风都是阵风一阵一阵的来袭,时而狂风大作时而又十分安静。此时狂风大起,吹得司空摘星衣角翻飞。
思索半响之后,司空才再次开了口,他说话时声音不大而且和颜无隔着一定的距离,但司空摘星一字一声颜无却听得极清晰。夜风中,司空摘星道;“既然他们看不到……那么咱们就给他造出个百万大军来……待这主意如何?”
“什么?”颜无诧异的看着低声说话的司空摘星,现的司空和他以为认识的那个好似有些不同……
司空却这时突然变了脸色,他手马鞍上微按已如箭般直窜了上去。司空摘星宽大的衣袂随风而起,将手里拿着的马鞭空中微微一扬鞭,他□的马便直奔了出去。
颜无朝着司空离去的方向放眼一看,只见四野寂然,哪有半条影,夜里只传来一阵马蹄触地的声音。
颜无连忙上马,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只是司空并未走远,而是回到了树林中间的位置便停了下来。微弱的月光透过树梢洒落地上,让颜无勉强看清楚了司空。
“带剑来了吗?”司空转头问道。
“唉?”颜无微一顿,然后才道;“带来了,怎么?”
司空故作神秘的凑近颜无耳边,颜无僵直了身体之后才开口轻声说道;“制造个上万的大军出来给那些那马贼常常厉害……”
颜无还未明白过来,司空便转身拔剑用极快的身手四周一顿削砍,银白色的衣服月光下宛如一条白练。周围舞了一阵子后司空飘飘然的落了马背上。
转头见颜无还傻愣着,便说道:“快帮忙,把这周围的竹子朝着这个方向斜斜的削断掉,而且尽量削成这种斜面一边长一边短的样子。”
颜无此时笑容已敛,他长叹了口气,问道:“这么做有什么用?”
“只管做就好,一会儿便知道了。”说完司空又转头继续去弄那竹子。
两一负责一边知道真的把这附近的竹子都削断了之后才住手,而那时候,司空已经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颜无摸不着司空的想法,便只能司空的身后看着,时不时的给司空搭把手。
一阵忙绿,待到两停下手中动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按了下,就连月光都不见了踪影。
忙完这一切,越上马司空手中缰绳一紧,马便向前赶去。临走前司空不忘吩咐道;“这里等一会儿,待会儿应该会有阵风吹过来,听见声响之后再过来。”
颜无很想问司空什么声响,不过司空却并未给他这个计划,他策马向着前面跑去。树林中骑马本是间很危险和麻烦的事情,司空却并未弃马自己走动。他争取时间。
司空把树林中面向小镇的直线上多以的树枝都用刀削了下来,为刚刚那片被他们削断的竹林腾出了一条通道。
空气突然有些发凉,司空还未来得及从树上下来作响的阵风便迎面袭来。
不过半刻时间,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鬼哭狼藉般的嚎叫声,间或间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似是什么音符又似什么鬼怪嚎叫,那声音由小到大逐渐黑夜中扩散开来,越演越烈,逐渐从些许的声响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大响动。
现是深夜,任何声响都会被放大,现那阵诡异的声响更是被不断传开来。
伴随着那阵嚎叫,颜无脸色诡异的走了过来,“司空,是怎么想到……”
他的身后便是之前司空让他斜着削断的竹林,只是原本安安静静的竹林这会儿却因为那作狂的阵风而不断传出十分诡异的声音,如同对风的笛子乐器一般。起初颜无还惊讶了一会儿,直到确认了那声音是从那些断掉的竹子传来的之后颜无才放下心来去查看。
却见那些被削断的竹子因为裂口不一好高度不一,每个迎风的时候都发出不同的声响,一道、两道、三道甚至是更多的声音才合一起之后,那声音就变得极其混杂,若不细听,怕是真的会以为那声音是什么上万的兵马林间移动的声音。
北边夜间本就风大,再加上军营四周都是一种盆地的地势,冰冷的夜风一吹,风便因为地势和气压的关系变得狂暴。
之前竹子有枝叶的遮掩,树林中最多发出些奇怪的声响,现司空把周围的竹子都削断而且还把迎风一面的阻碍风力的树枝踢掉,更是助长了那夜风的风势,让他那声音更大许多。
就好像是利用夜风吹笛子一般,只是着笛子做工并不精巧,所以发出的声音与其说是音乐还不如说是嚎叫。
思即至此,颜无一愣,随即明白了司空摘星刚刚的那些话的意思。
再一次见识到司空摘星做出的骇听闻和从未有想到过做到过的事情,颜无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的惊讶,只是有些无奈。对于司空,他果然还是十分的不理解。
“现这树林中,尽可能的发出声响,说话声马蹄声什么都可以,随喜欢。”司空道。
“那要做什么?”颜无见司空上马准备离开,连忙拦住他。
“待会儿那些马贼应该会过来,见机行事别跟他们缠斗。去镇子后面,争取把镇子里的都弄出来。然后们到来时的那个沟谷集合。”司空和颜无来小镇的时候经过了一个沟谷,哪里比其他地方多些障碍物,更好藏身。
“自己也多注意些。”颜无道。
司空点点头,很快便向着小镇而去。留原地的颜无看了一会儿那离去的好一会儿之后才拔出了斜挂身侧的佩剑。
花夙风生性冷清,形踪飘忽。绝少有什么说得上话的真心朋友,颜无便是那仅有的一个。不过颜无和花夙风的性格那是完全相反的,可以说是两个极端才是。
花夙风江湖上的名号便是以他的那把剑和他那冰冷的性子而出名,颜无却不同,他虽然和花夙风一样都是新秀最近的江湖上闯出了些名堂,可颜无却是以稳重的为和温柔的性子出的名。
不过就算是如此,颜无的本事却是不输给花夙风的,花夙风锋芒毕露,颜无却是个内敛的。
拔出剑,颜无收起了脸上以为的温柔笑意,是难得的认真。
无论如何,他都会拖到司空把救出来再说。
43第四十三章 再见霂知秋
西方天畔的红色霞光逐渐由平淡而趋向于绚丽,只是那抹霞光却并不是什么晚霞而是火光,战场上的火光。司空摘星的身影消失于青灰色苍翠的群山后,再出现时已经是小镇后方。
离开有颜无的树林之后,司空骑马走一段,然后才弃马自己走动。
这寂静的山道上吹着的晚风,夜幕开始的时候就逐渐有了寒意。司空独自一站树梢,看着脚下围着镇子的马贼来来回回,再看着那些马贼逐渐向着镇子前向着树林的方向聚集戒备。
隐去的月亮又升了起来,银白色的月光照镇子后的山洼下面,风吹过林木树影婆婆。
待到那些马贼前面聚集得差不多了,司空才绕道镇子的后面去。
进了镇子,司空到处找蒋副将都找不到,倒是先镇子后面看到了李大村和其他几个负责后卫的。
见到司空,李大村连忙跑了过来,“司空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刚刚到处找都没找到。军队被包围了,要快点做逃跑的准备不然就来不及了。”
“蒋子龙什么东西?”司空不答反而问到。
“什么?”周围太吵,李大村一时间竟然没听清楚,“说将副将?”
“对,他什么地方。找他有点儿事情,告诉他什么地方。”司空把李大村拉到旁边稍微安静些的地方,然后再次问道。
“蒋副将的话现应该镇子前面,他负责御敌,不会离前面太远。”指着火光和血腥味最重的地方李大村说到。
“好,知道了,先去忙的,待会儿再过来找来。”说完司空便抛开了,他向着镇子前面跑去。
镇子遭到袭击,越近前面就越加萧瑟,司空一路走去看到了不少于数十具尸体被随意的扔地上,应该是还来不及整理战场。
不过到了镇子前面,小孩子的哭喊和说话的声音倒是少了很多,剩下的只有火光中发出的微弱爆炸和刀剑相搏的声音,这次的突袭让镇子很惨,大多数房屋都被破坏,只有少数几间还可怜兮兮的耸立着。
一路上司空又问了几个士兵才找到站镇子破败的前门指挥着身边士兵把受伤了的士兵抬回来的蒋子龙,见到司空,蒋子龙满脸放光的小跑了过来,“将军他——”
“他现没空理,快让都跟走,们从后面离开这里。”司空开门见山。颜无那边声东击西的法子毕竟不太现实,恐怕拖不了太多时间,若不快点,颜无就危险了。
让颜无留那里本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若不是想到蒋子龙怕是不会相信颜无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让颜无一留那里而他自己离开的。感觉到马贼叫嚣的声音减小,司空眉头就皱的更深。
“说什么?”司空摘星急得半死蒋子龙却是一点也不动,整个都散发出一种抗拒和戒备的气势,司空的话对他来打击力度太大,“什么叫做将军没空理?”
见不解释清楚肯定不可能让蒋子龙跟他离开,司空只好捡些重要的说,他道;“带兵出了军营之后附近其他地方也都被袭,所以大多数兵力都分散开了。而且对方不是什么马贼,而是北华的正规军队。”
北华正规军对这点蒋子龙也已经发现,并不意外,只是他还是皱起了眉头。
“现军营那边不敢轻易派过来,怕被攻击大部队,所以现这边只能们自己想办法。他现没空管们死活。”司空道,“现让树林那边做了些手脚,那些马贼暂时应该不会太注意这边,趁着这个时候们先逃出去再说。”
马贼包围镇子,也是前面多后面少,现树林那边有动静自然是调动了许多兵力过去,现只要集中兵力突破一点逃出去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镇子中还有很多老弱妇孺和受伤的士兵,所以撤退需要花一定的时间。
“既然那边有,为什么们不一鼓作气把他们都打回去?”蒋子龙对司空的话还是将信将疑。
“打回去?哼……”司空冷哼一声,“那边就一个,要怎么打?”
“一个?”蒋子龙惊讶的瞪大了远近,树林那边的声响明显不是一个能够发的出来的。
“要嘛撤退,要嘛就继续留这里等死,自己选一个。”司空的耐心也已经快要用尽,再加上他还担心着颜无那边,所以口气一下子坏了很多。
蒋子龙毕竟是做副将的,现应该怎么选择他还是分得清的,稍作迟疑之后他便大声对身后的说道;“准备一下,把伤兵救回来之后做下简单的处理,然后们集中到镇子后面撤退。没受伤的去组织镇上的集中到后面。还有们跟善后。”
“是。”
“是。”
“司空,去告诉后面的那些,让他们最好突围的准备。”蒋子龙分布好员,转身又对司空下起了命令,司空虽然不喜欢有对他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说话,可是现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他。
点了点头之后司空运起轻功往镇子后面跑去,因为对军队不熟悉所以司空先去李大村那边找了李大村风和其他几个炊事班的,把事情大概告诉他们之后再让他们分开行动,各自去找负责。
李大村被司空留了身边,等其他都跑出去之后司空才把李大村带到了镇子后面少的地方。
“是本地,这边的地形应该清楚,地上画一下大致地形。”说着司空递给了李大村一根他随手折的树枝。
李大村也不多说,他结果树枝就蹲下去思考起来,想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动笔,“也只记得来过这里一两次,这镇子离其他镇子有点距离,前面是草地,后面地形倒是崎岖,好多地方都有丘陵和山谷。”
“附近有没有能够去的地方?”对这附近的地形司空是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但若是没找到可去的地方,出了这镇子未必就是好事。一直守这里面说不定还能够多活一段时间,运气好点儿,逮不定还能够等来裴一叶的救援军队。
“能够去的地方?”李大村低头半响不吭声,许久之后久到司空都要有些不耐烦了的时候李大村才恍然大悟般的说到,“到是知道个地方可去,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追上,可是那里……”
“说!”
“从这边……”李大村拿着树枝开始地上画起了路线图,“这个镇子的后面是一片丘陵,们可以先出去然后往镇子后的石林走去,那边都是常年干枯的石头和山谷。只要到了那里那些马贼应该追不上,他们习惯平地上骑马,但是们这边的却习惯走山里的路。”
“好,就走这边。”司空当机立断,“只要进去了,就对们有利不是吗?而且到了山里只要是们占据了山头,就算是打不赢对方对方也不敢对们怎么样,只要过了这段时间总有办法的。”
顿了顿,司空又道,“去找蒋副将把刚刚说的话都告诉他,去镇子外探路。”
“那自己小心些,别让发现了。”李大村本来是是准备阻止司空的,但一想到司空这本就不是他能够理解的那么简单也就做了罢。
镇外山林之口,突地,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那声音朗声叹道:“月明星稀,风清如水,好个月夜……”随着那道话声,从林口缓步走出一衣衫艳丽长身玉立的青年。
司空脚下的步伐立停,远远观望。那腰下斜斜垂着一柄短刀,刀不长,约是他手臂长短,却是把好刀。月光之下一眼望去,只见这少年双眉带采,目如朗星,衣衫随风飘起,有如临风之玉树。
那不是别,正是许久未见的霂知秋。
司空皱眉,若是别他怕是还能够躲开,但是这……怕是要麻烦了。
只见霂知秋目光四下一转,然后施然前行数步,不知觉间便随风而来立了司空的面前。司空剑眉一皱,低声吟道;“这里做什么?”
闻言,那霂知秋却笑道;“这儿做什么便这儿做什么,怎么,难道这里只能来得不成?”说话间他微一摇首,又道;“不过知道,要是再这么慢腾腾的留这里的话那些北华的军队就要回来了。”
树林之中,司空一口气堵胸口,心中突的不安,“难道这件事情和有关?”
霂知秋手一挥,手中的袖子便向着外侧翻去,“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只希望别多事。”司空嘴上说道,手却移到身后紧紧拽进了身后的刀,随时准备拔刀。
却没想那红衣的男微微一笑,漫步走到了司空的面前;“多管闲事的向来可都是,而不是。这次的事情若不是搀和进来,又如何会发现这儿?又如何需要亲自出来?”
见司空没答话,他又道;“不过倒是真真没有想到,居然能够这里遇到。”他剑眉又自一轩,伸手抚了抚身侧的短刀刀柄,朗声又道;“不如别管这些,跟走好了,可以保不死。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个全尸。”
“北华的军队势必行,看也不像是个为了南楚拼命的。”霂知秋戏谑般说道。
霂知秋说得是实话,司空摘星确实是不是那种会为了南楚而只身涉险的。他回到这里,多数也是因为那些他熟悉的。李大村、炊事班的那些虽然与他算不得熟悉,可也是相识。就这么见死不救,司空摘星做不到。
“要是跟走,到是可以考虑让放过里面有些。不然就算是他们有心逃过一劫,也不会让他们看到明天的太阳。”说话时霂知秋看向镇子,意思不言而喻。
话虽然是如此说着,霂知秋眼中的杀气却并未掩饰起来。
能够让那个动容的冷,他倒是来了兴致,想要看看那的尊容。思即至此,杀意顿起。上次输给司空摘星的事情还历历目,他霂知秋可不是什么圣君子,司空摘星的弱点……
他抚剑轻笑。神色之间只见漫不经心。司空一时有些看愣,直到反应过来之后他才迈开步子越过了霂知秋往他身后走去。霂知秋也不阻挠,他随着司空迈开了步子,一前一后,漫步于夜幕中,亦步亦旬。霂知秋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司空的做法。
面前是涧深崖陡,就连脚下的吊桥都是凌空而架,司空漫步上面是如踏平地,身后的霂知秋却像是有意和他对着干似的故意把那悬空的小桥弄得摇摇晃晃,随时有断裂的迹象。
这吊桥的宽度虽能够让轻松的走过去,但是下临绝涧,正值夜间波涛激荡势如奔马的涨潮时间,若非迫不得已或者是胆量过,单单是站桥上就会觉得头晕目眩了,更加别说是要这桥上走过去。
霂知秋这么一闹,司空不得不抓住吊桥,谨防掉下去去。
红衣少年霂知秋走到桥头,双目微微一皱抬首故意向司空说道;“怎么?”那调子被他故意拉长,到像是蕴含了无尽的挑衅味儿……
44第四十四章 魔教
“到底想怎么样?有话就直说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司空摘星的耐心已经用尽,现他只想霂知秋来个爽快的。
“想喝茶吗?”霂知秋手微微垂下,那地方却不高不矮正好垂他身侧的那柄短刀刀柄旁。
霂知秋身侧就是吊桥的绳子,而司空则是站吊桥中间。脚下是借着月光一片银白碎片的激流,只要霂知秋动动手腕,他便会掉下去……
“要请客?”司空摘星不可否认他微微一惊,但心底里却好像有一块地方蠢蠢欲动,大脑神经也一瞬间亢奋起来。
“喝,就请客。”黑血眼里闪过一丝妖娆,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不然,就回去收尸吧,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看。”说着,霂知秋竟然微微仰起头,露出白皙的颈部,眼中只有浅淡的月光。“正好也该回去了,这林中的情势,也正好可以告知他。”
司空微微皱眉,眼神吊桥前面的绳子上流过,“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司空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霂知秋的身前,“请吧。”
霂知秋这司空一直琢磨不透,说他是邪教的,可是司空也没见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虽然有些嚣张狠戾,单是却并不是那种真的让恨到‘得而诛之’的。相反,司空摘星倒是有些欣赏霂知秋的作为。为随性,做事随心。担得上是潇洒之极。只是他的性格,实是有些妖孽……
霂知秋这行踪不定,性格也不定,关于第一次的见面司空只记得他轻功不错,追到了最上面的位置。后来相见,两可以说是单纯的打了一场,虽然他占了上风,可两相交并不深。
这次霂知秋突兀的出现,并未提什么军队的事情,司空便根本加上摸不着头脑了。好镇子的事情他让李大村和颜无去办了,所以对他影响并不大。
但是听霂知秋的意思,这次的事情他势必是参与其中的。现让霂知秋回去,怕是真的会功亏一篑。最重要的还是颜无那边。
颜无就算是武功再厉害,也不可能独挑大军。让他一涉嫌,司空摘星是绝对不愿意的,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其他。
月色如旧,照霂知秋那一声鲜艳如血的衣服,他已含笑走前方,司空后。
霂知秋走得并不急,司空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状态。两一前一后,到像是比耐心。
走了许久也不见霂知秋停下,司空逐渐有些不耐烦,却不想霂知秋突然加快了步伐,好周围空无一而且地势平坦,霂知秋跑得远了也能够看得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司空连忙运气追上去,好似和司空闹着玩般,司空追霂知秋便跑得更起劲儿了。
霂知秋见司空摘星追上来,微微扼首,抿紧嘴唇,眼中却是有些不甘的意识。屏住呼吸,霂知秋再次加快速度。脚下的步伐也越是难测起来。
原本的漫步化为了追逐,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霂知秋才一座山前停了下来。只是此时司空已经被霂知秋绕得有些晕了,来时到底是从那边他根本就分不出了,眼前的景象也让他没了再去想的心思。虽然莫名的熟悉,可是再看一次,也依旧忍不住感叹此处的巧夺天工。
停下脚步,司空才有心情去打量四周,这里是一个山谷,夜幕下风景优美,虽然称不上称绝天下但是也别有一番味道。那是属于边关小镇特有的味道。
由脚下的万丈悬崖入山,悬崖的前面是曲曲折折的长一段羊肠小道,顺着那路看去,一直指到悬崖对面山顶的一栋建筑。
这一带少见烟,也许因为周围地势险要的原因,就连动物都很少。但是莫名的司空却觉得这里有些熟悉,貌似他对这里有印象。
“这断崖风景极佳。”霂知秋突然开口道;“崖下北边有条河,河流汇聚于山脚下的一个活湖泊,白天的时候站这断崖之上便可鸟瞰到整断崖一下及湖泊河流的景色。”
司空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却只见那里是一片灰白,因为夜色的阻碍视线,能看到的只有山上种植得密密树。霂知秋说的那河流和活湖司空倒是能够看到些,因为那空个地方正因为微弱的月光而泛着鱼鳞般的银白色。
此时时值五月月末时节,白天日落西山的黄昏时分景色比得上秋日末的大漠风光,若是得空这里休憩也确实是见乐事,只是现……
霂知秋的天庭本就生得饱满,眉清目秀,尤其那明如晨星似的眼眸看到司空眼中的赞赏之后便更显得神清气朗和丝丝喜悦。
霂知秋语不惊死不休,下一秒他脱口而出的话直接惊得司空没了欣赏风景的心情,夜风中他道;“这里是魔教的所地,平时很少有看得到。”
“魔教?”难怪他刚刚觉得熟悉!司空再看向四周,却见这里除了地势偏僻了些便没有其他异样。若不是霂知秋此刻正站他的身侧,他便是把这里当做普通的风景地也不差。
“刚刚来的路上遍布了魔教布置的各种陷阱和蹊跷机关,进来的路只有一条,刚刚若是走差一步走慢一步现怕是都已经喂了魔教养的那些蛊虫了。”看司空摘星,霂知秋笑着说出让司空现也有些心寒的话,他道;“倒是好运气。”
山顶的也很甚是寒冷,司空又仅穿着一套单薄的白色衣裳,此时听了霂知秋的话更觉得背脊发凉,却见身侧的霂知秋毫无一点畏寒之态。
霂知秋突的向前走了一步,只见他神清略显兴奋,眼中满是意味不明的流光。
司空会意,跟了上去。
眼前的悬崖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用轻功一般的是很难过的去的。但是司空却能够跃过去,全因为他已经过去过一次,霂知秋说这里是魔教之后,司空便已经想了起来。这里他半年前曾经来过一次,那次的目标是为了盗取魔教的牌匾……
只是那时和现的情景心镜,却是相差甚多……
正当司空想霂知秋到底打什么主意的时候,却见脚下一阵震动,然后崖下突然多出一条铁索,那铁索逐渐拉近,然后绷直。
“踏着这铁索过大对面。”霂知秋交代了一句,然后便向着那悬空的悬崖走去。司空还是以两步之距跟霂知秋的身后,他脸上坦然的神色不像是初次走这种悬崖之上,他见不稳定,如履平地。
悬崖那侧逐渐眼前展开,两走近,空中竟送来阵阵梵吟的声音,和着夜风中冰冷的阵阵暗香。
白衫的司空突然眉头一皱,口中轻呼;“这是什么?”
听了那声音不到瞬间,司空竟然觉得内息不稳。要知道司空习武十余年,内息是极少浮躁的,而且内息不稳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那什么音……
“教主。”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唤声,霂知秋随声起,他脚尖一点便跃了过去。司空稍作犹豫还是跟了上去,只见悬崖之中未看清他的身法,他已如一点流星飘散而去。
到了崖边,司空径直落霂知秋的身边。
“备茶。”霂知秋道。
“是。”下一秒,数十道身影一同道‘是’,声落处,是一排身着白纱长衣面带面色的女子,那些女子的脚步极轻,内功心法定是极好的。
司空不免心惊,听说过魔教内的个个都行踪诡异,性情难猜。但是没想到魔教内的武功都这么好。
这么想着司空突又觉得不对,半年前他来这里的时候可没见这么厉害的这里守着,半年前的魔教虽然也是守卫森严,但是却极其松散,貌似是认定了没敢来造次一般的目中无。
看那些,司空摘星也算是明白了些。怕是霂知秋知道牌匾被盗之后没少折磨这些,所以才让这魔教变得如此守卫森严吧!
“跟来。”说着,霂知秋便带着司空向着魔教内走去。
魔教说是魔教,却和普通的住所一般,假山假水,还有别致的庭院。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些建筑上也多了几分边关的味道。司空军队呆了一段时间,对这种建筑也算是熟悉,不过魔教的这些布景司空还是多看了几眼。
因为司空眼过之处,看到不少算得上是‘名贵’的东西,例如那路边花园中的药圃中之物。
“如何”霂知秋的声音从前面传了来。
“把带到这里做什么?”收会视线,司空摘星冷然问道。
眼见着他跟着霂知秋就要到霂知秋的住所了,霂知秋却并未停下脚步,难不成霂知秋真的要请他喝茶?而且还是去他的房间喝茶?一身红衣的霂知秋流光意转的眸子闪了闪,凝目注视着面前的白衫少年好一会儿之后,才暧声道;“自然是喝茶,不然还能做什么?”
喝茶?司空心中冷哼,喝茶用得着跑这么远?而且如此煞费苦心又是威胁又是挑衅的。霂知秋却想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轻松笑道,“怎么,还怕吃了不成?”
“吃?”司空闻言自是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就算是吃也是吃掉吧,怎么会怕送到嘴边的美味?”司空这话说得也有些置气,因为某名的被带到陌生的地方,而且还有点儿威胁的味道,任是任何都不会喜欢这种感觉。
“哈哈……”霂知秋仿佛听到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轻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开始轻颤起来。直到他笑得有些气喘了他才停下了笑意,抬脸时却是冷着一张脸,脸上满是戾气,与其之前的温柔笑意完全相驳,“那里就试试看好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一笑一静,前后不同的两个表情完全就让霂知秋变成了两个,一个仿若常般喜笑颜开,另一个却仿若罗刹般冷冽……
“那就走着瞧吧。”司空越过霂知秋,先他一步踏进了霂知秋身后的屋子。是虎口还是什么入得出不得的地方,他到是想看看……
两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霂知秋单独住着的庭院,越过假山花园便是霂知秋的屋子。司空那主动的一步便踏进了霂知秋的屋子。
霂知秋的屋子此时正大大的敞开着,屋子内灯光大作,司空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里面,正屋子中斟茶。见到霂知秋到来,那两个妙龄女子便欠了欠身,转身出了门。
司空不过奇怪两为何年仅轻轻便面无表情,便不禁多看了两眼。却不想,下一秒才出门口的两已经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再看霂知秋,却见霂知秋眼中冰冷,挑衅似的看着司空摘星,“的,不喜欢别看。”
司空摘星讪然,不理会霂知秋置气般的无理取闹,收回视线,专注于面前的茶杯。茶是好茶,但闻味道便已经知道那是上好的龙井,再看色泽,司空摘星不禁有些微讶,这龙井怕是连皇宫中也不多见。
两个倒下的被带走,空气却浑然如同之前,不见丝毫异样。都是冷漠的,更何况,那两的死活与他无关。
一时间,屋子内再次只剩下霂知秋和司空两。
霂知秋进屋,手从袖子中伸出,他轻轻拿起茶盏晃了晃,摇匀了茶壶中的才展开的茶叶。那些叶子像是水中的浮萍一般,以极慢的动作水中优雅的转身,回旋,然后慢慢沉淀,剩下的便是一屋子的清雅淡香……
那香很淡,仿若寒冬腊月的梅花香气一般,无处不却又不会让感到腻味。那味道沁心脾,让不禁有些恍惚……
待到司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全身乏力,整个都晕沉沉的,就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试着运气,体内的内息却毫无反应。
“……”话还未说完,司空便了往后仰躺而去,‘碰’的一声,司空整个跌倒地上。只是司空就算是全身发软头脑有些发热沉重,他的意识也依旧没有退去,只是变得有些沉重。
就好像手脚不听使唤了一般的,感知虽,但是控制力变得十分笨拙。
“哈哈……魔教的栖香味道如何?”霂知秋轻声笑语逐渐夜色中传开来,那声音十分清浅,仿若那一屋子挥之不去的茶香……
作者有话要说:o(n_n)o,谢谢xs.童鞋的地雷~!唔……o(n_n)o谢谢
顺便问一下男主叫做江南竹是不是槽点满满?
45第四十五章 反将一军
司空觉得胸闷,身体变得像是被巨石压住了一般那么重。他张开嘴想要呼吸,却突然从那间灯火明了的客厅掉进了一片黑暗。
司空朝四周看去,却是黑暗一片什么都没有,原来刚刚霂知秋趁着他药效上来的时候用内力把他带到了另一间卧室的塌上。司空四处张望的时候霂知秋已经挑亮了屋内的烛灯。
司空趁着霂知秋背对他的时候四肢轻轻抽动了一下,然后意识便醒转过来,只是他只觉得浑身冰冷潮湿,好似一尾刚从冷积冰的河水中蹦出来的鱼,冰冷并且急切的需要氧气。
身体到了这屋子之后突然变得发烫,呼吸变得有些急不可耐,仿佛肺里面都是火,随时都要爆掉一般。
意识慢慢回来之后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让他更加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异变。司空想要起身,却想要动作的时候忍住了。过了一会儿,他动了动身体,那感觉他已经熟悉,也大概猜到了应由。
胸前突然一重,司空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伏了一个,那眼神流光意转,这会儿正灼灼地看着司空,那眼神带着暧昧带着戾气仿佛要烧穿司空的身体一般。
“这是做什么?”司空挑眉看着霂知秋。
霂知秋趴司空的身上,所以才让司空觉得那么重,重的司空气息越变越粗,“哈哈,想要做什么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霂知秋第一次见司空摘星便记住了司空摘星这张脸,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足以让他颦眉的不悦。
这江湖之上谁不知他魔教是惹不得的,司空摘星倒好,居然敢老虎头上动刀子。
第一次少林寺没抓住司空摘星霂知秋本就已经十分生气,没想到第二次居然还会受制于司空摘星,被司空摘星所伤……
霂知秋性格算不得好,被挑衅带如此地步还不还手,那就不是他霂知秋!
霂知秋也静静地盯著他看,然后扯过被子垫了司空的背后,让司空靠着被子半坐床上。霂知秋伸手抚过他的额上的刘海,把司空的整张脸都暴露了他的面前。
霂知秋看着司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很轻,仿若喘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说过的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此时的霂知秋有些得意,原本还以为要费些事情才能让司空摘星着道,却不想如此容易。
司空并不答话,任由霂知秋的手指伸过来他的眼角直至嘴角慢慢划过。霂知秋的动作很轻手指也很冰,摸司空脸上的时候一片冰凉。司空再笨也明白了些,他努力挤着嘴角想要露一个笑容出来,却还是失败了,“确实,鹿死谁手还未必。”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空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向着□涌去,让他整个都不禁越变越沉重。那种渴望发泄的欲*望司空并不陌生。
司空充满挑衅的话让霂知秋脸上的笑容更甚,他像是发现了什么难得的宝物一般,十分的兴奋。
“到还真的是倔强得很。”得势,霂知秋有些傲气,他惋惜似的摇了摇头,那双眼睛确实目不转睛地盯着司空,“不过就喜欢这股子倔劲儿……”
霂知秋说话时忽然凑了过来,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之后,司空只觉得两片冰凉柔软的东西贴了他的嘴上。碾转摩擦,只是霂知秋的技术实是不怎么样,他的那些貌似挑逗的动作做起来到更加像是啃咬。想不到堂堂某教教主竟然是个连接吻都不会的……
想到这儿,司空不禁笑出了声来。
霂知秋闻声抬头,眼中惊讶一闪而过,随即遍布他眼中的便只有不悦,“笑什么?”霂知秋抬起头,冷声问道。如此情况,司空摘星不着急反而笑出声来,这让霂知秋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不过很快他又安心下来,魔教的栖香是绝对没有办法轻易解开的,而解药,就他身上。
司空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被霂知秋啃过的嘴唇,霂知秋唇上的味道,居然是甜的。这倒是意外,他还以为霂知秋这种心狠手辣嘴也毒的肯定是一股子辣劲儿……
霂知秋见状皱眉,愈是弄不懂司空的想法。明明现就是他受制于,为什么他却有一种自己跟本就没有牵制住他的感觉?
霂知秋有些不甘,也有些不安,他伸出手缓慢地摩挲着司空的嘴唇,想要看司空情难自禁的模样,可是司空却是毫无感觉一般的一动不动,由得他哪里伸了舌头出来撬他的牙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不如以后就留这里陪算了,反正这里也不错,看样子也很喜欢吧……”霂知秋道,“想要挣扎也没有用,栖香若是单独一种毒药那是无害的东西,但若是搀和了魔教特有的另一种药那药效可是很烈的,反抗可是没用的哦……”
他身体依旧没什么反应,霂知秋疑心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但是司空脸色确实是泛红,那确实是中了那毒的反应呀。霂知秋想不通,便想要把手伸到司空的身下却确认,司空见状连忙一把握住了霂知秋的手腕。
他知道霂知秋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他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得逞。紧紧地攥住霂知秋的手腕,司空嘴角扯起一抹笑意,不同于以往的笑容,此时的司空满脸危险的味道。
“说过的,鹿死谁手还未必。”司空说得并不艰难,“可是不会满足于这样的。”说着,司空突得把霂知秋的手腕往上一扯,毫无防备的霂知秋整个便跌倒了司空的怀中。司空伸出手,从身侧环住了霂知秋的腰。
霂知秋身形并不瘦弱,但是也没有什么多余,腰上更是毫无一丝赘肉。司空伸手揽住霂知秋的腰部时,心中还不禁感慨霂知秋那南中算得上是‘盈盈一握’的腰。
两位置颠末倒置,如此一来,就算霂知秋是傻子也发现不对了,他惊讶的看着司空,“不可能,中了栖香怎么会还能…………”
“栖香?是说那可爱的宠物身体里头的东西?”司空调高了眉峰,道;“那东西早就没有了,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敢轻易动手吗?”
霂知秋脸色变化极快,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面的坦然,他只用了弹指瞬间不到的时间,“哼,就算是没有了那东西也一样。”说着,霂知秋便挣开了司空束缚着的手,又把头凑过来想要亲司空。
司空见状一股邪火腾地就窜了上来,这还真是不怕死,既然这么迫不及待,那他就陪他玩玩好了。危险的想法一旦开始,便不断滋生。想着,司空突然搂紧了他的腰,然后突的一个翻身把他压了自己的下面,头一底,抵他了的下巴上,低头,司空毫不犹豫的隔着红纱般的衣服一口咬了霂知秋胸前的锁骨上。
“嗯。”霂知秋闷哼一声,显然被司空咬疼了。
“说起来,那毒药的味道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和比起来到底哪个更好点儿……”说着,司空再次一口咬了霂知秋的胸前,不知道要到了哪儿,霂知秋这次不禁吸了口冷气。
“司空摘星,是宠着,可也别得寸进尺了。”霂知秋试探着动了动手腕,却被司空拉住。
司空闻声停下了动作,一眨不眨地盯着霂知秋看了好一会儿。
霂知秋从下往上看着司空这种时候依旧还是一篇淡然的眼睛,某名的十分火大。他原来倒是喜欢着司空摘星的这双眼睛,可是现他却只觉得十分的可恨。仿佛他就是那戏台子上的戏子,自以为戏弄到了司空的他的面前演了出什么十分可笑的戏。
若是有可能,他真想现把司空摘星的眸子挖出来,捏碎!
司空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霂知秋气得浑身都发抖;“放开。”
两以内力相搏,司空摘星却并不输给他。
闻言,司空突然起身,竟然真的放开了霂知秋。只见起身之后退去了外衣,然后便站塌便看着霂知秋。霂知秋被他看得有些怵了,动了动身体想要起身,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栖香那东西早就解了,但是刚刚说的另一种很烈的药……”司空轻笑,俯□,司空再次把霂知秋压了身下。吻住霂知秋的上唇,轻轻吸吮,一路超上,司空凑到霂知秋的耳边,暧昧的用极轻的声音说到,“反抗可是没用的哦……”
司空微不可闻地轻轻嗅了嗅霂知秋颈侧的体香,再一次开了口,“现,们继续刚刚的事情吧……”
霂知秋闻言心中一惊,猛地抬头对上了司空认真的眼睛,只一瞬间霂知秋就明白,事情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司空是很认真的跟他说话,而不是吓他或者是再跟他开玩笑。
霂知秋身体无力的瘫软他上,拳头他耳边握紧,可是那药的药效霂知秋再清楚不过,因为那就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东西,那药若是没有解药就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开。
“怎么,现后悔了?”像是挑战霂知秋的耐心,司空继续说道;“还是怕了?怕了的话倒是可以求饶,只要开口求饶,便离开。”
霂知秋没有回答,多年来的自傲性子容不得他开这个口,更何况事情还是他想挑起的。见霂知秋不再反抗,司空的便手顺着霂知秋腰侧的沟谷滑了下去,钻进了霂知秋□的衣裤,堪堪握住了霂知秋身下软软垂着的东西。
司空的手因为练武而心有薄茧,覆霂知秋身下缓慢而有力地摩擦时感官十分刺激。和霂知秋同样都是男,他当然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霂知秋兴奋起来,再说现霂知秋还中了他自己下的毒。
“中毒的应该是,是怎么……”尽管霂知秋心里满是杀意和懊恼,下面还是不可抑制地司空的手中抬了头。
霂知秋司空进屋子之后便把那毒放了蜡烛上,没用多久时间蜡烛烛芯便烧到了那药,散发出来一股药味。那时霂知秋早已经憋住气,预防吸入毒气。但是司空应该不知道才是。
“难道就只有能下毒?”司空反问道,手中的动作却并未停下。
司空这么可能真的毫无防备的跟着霂知秋到这里来?他一路都尽可能的防备着霂知秋,知道他说请他喝茶,并且真的进到屋子却泡茶,司空才确定问题来了。
进门之前,司空便已经憋住气,之所以做出霂知秋预料中的‘反应’,那是司空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倒下去时司空还不确定那药到底是什么效果,但是看到霂知秋眼中的戏弄和揶揄之后司空才敢真的确定,霂知秋并未放什么重伤他的毒药。
不清楚药性,司空索性不再挣扎,任由霂知秋一个劲儿的以为他中了毒。
作者有话要说:唔~睡到现在才起来……
46第四十六章 食物主宰者【以上倒v】
不过司空被霂知秋弄到着屋子来之前,曾经把那霂知秋动作手脚的蜡烛用手指碰了碰,然后把蜡烛薄薄的涂了霂知秋最有可能触碰的地方。待到霂知秋低头‘啃咬’他嘴唇的时候,便自食其果把蜡烛中的‘毒’吃了下去。
司空做得密不透风,再加上霂知秋有些过于自负,自然是司空一次性成功了。
“不可能,明明中了栖香应该动弹不得——”霂知秋话说到一半才发生不对,他黑着脸试着动了动手脚,却发现自己才是动弹不得的那个。但是他只给司空下了后面的那道药,可未曾中过栖香。
他后面下的这一道药并不是什么软骨散,而是确确实实的春药,动弹不得的应该只有司空才对。
司空的眼神清亮,丝毫不像是沉浸春*药带来的欲*望里,“那先前的栖香早就已经解了,至于中的栖香,自然是刚刚喂吃的东西……”
霂知秋浑身一顿,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刚刚司空主动吻他的时候舌尖他上唇内的牙龈上淡淡扫过。可是他怎么会有栖香?不,栖香虽然魔教用的多,但是不代表除了魔教之外便没有。想到这儿,已经是案板上任宰割的东西的霂知秋越是懊恼了几分。
司空低了头去吻霂知秋的嘴唇,碾转之间细细的品尝着嘴下的味道,他虽然没有中栖香,但是还是受了后来嘴唇上那药性的影响。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灼热得吓。
这种东西向来都是没有解药的,司空不问霂知秋也知道。现解决的途径只有一个,便是把霂知秋之前想对他做的事情继续下去。
霂知秋想要咬紧牙关拒绝他的侵入,身体却因为栖香加重药效的原因而变得十分的无力。
司空伸了舌头想更进一步,却意外触到了霂知秋软弱放口中的舌尖。
霂知秋顿时觉得像被电触到一般,往后缩去,司空极快的伸出舌头,含住了那企图逃跑的东西。接吻这种事儿是个就可以无师自通,司空含着他的软懦懦舌尖吮吸,身下的霂知秋早已经没了反抗的李奇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烫,司空安抚一般伸手去摸霂知秋头顶的青丝。
同时也按住了霂知秋的头顶,挑高了霂知秋的下颚,让他的嘴微微往上张启,更加方便了司空的侵入。
霂知秋伸手推阻司空,司空便把他的手拿开,然后将搂紧了往怀里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拥进霂知秋的同时特加深了这个吻,司空的舌尖仿佛魔力一般,汲取着霂知秋口中所有的空气。没多时,霂知秋便已经完全沉浸了司空所带来的一样快*感之中,让霂知秋不禁低吟出声,“唔嗯……”
只是那一声极轻的声音这夜里仿佛敲响的锣鼓般,声音清晰得吓。不光是霂知秋自己被自己吓到了,就连司空都被他吓了一跳。
霂知秋连忙闭嘴,想要掩饰住声音,司空却先他一步把舌头探得更甚,直直探到了霂知秋的上腭里端,然后挠痒般轻轻点着那柔软的地方,霂知秋因为嘴被大大的撑开,有些唾液来不及闭嘴吞下便趁着他站张启的嘴角滑落下,被子和两的嘴间拉出一条细细的晶莹透亮的银线。
两个,四片嘴唇,这一刻融化了一般的紧紧黏一起。交缠一起的舌头不断碾转,只听得到粗重的呼吸声和唇齿相交时啧啧作响的水声。
“唔……”
想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想要完全拥有,仿佛一腔怨气无处发泄般,伴随着那药效的发挥司空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仿佛泄愤一般地用牙齿啃着霂知秋的耳垂、脖子和胸前的红果子,然后听着霂知秋急促的、粗重错乱的呼吸声耳边不断放大。
司空打量着霂知秋泛红的脸慢慢浮现出了一股媚味儿,心中有什么东西一动,他低下头粗鲁的三两下扯掉霂知秋身上的衣服,让霂知秋白皙的肌肤完全暴露空中也暴露他的眼前。
司空屈起身顶开了他的双腿,让他的双腿向两侧张开,“这里可是的地盘,所以自己也知道要是咱俩现的情况被发现了是什么结果吧?所以……”司空凑近霂知秋的耳际轻轻咬了口,“最好安静点儿,免得一个忍不住……”
司空这绝对是威胁。
霂知秋知道司空做什么,却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司空动作。司空手下一用力,霂知秋的喉咙里突的挤出一声叹息,身体猛的绷紧,引来他一阵颤抖。霂知秋的这反应让司空满意极了,使得司空更加用心的拨弄着他手中的抬起了头的东西。
“唔不……嗯……”
霂知秋动作着,还是不愿意妥协。
司空便伸出一只手手盖他的眼睛上,霂知秋岔开的两腿绷得紧紧的,脚趾因为身体最为敏感的地方被司空限制而蜷一起。扳开他的手臂,司空扭过霂知秋的下颌让他面对着自己,然后俯身,两的嘴唇再次胶着,透着彼此压抑不住的喘息。
司空伸手揉弄着霂知秋紧实的臀肉,两处充血的地方因为司空的俯身而紧紧顶一起,伴随着司空的动作而互相摩擦,霂知秋紧绷身体,越是敏锐,“……唔……混蛋,做什么?”
司空伸出手指他手指伸进了霂知秋的嘴中,沾取霂知秋口中来不及咽下的唾液,然后分开他两腿间的红色纱衣向他后面探了过去,霂知秋的身体因为练武一直都很紧实,那处亦是。司空才勉强挤进了一根手指,霂知秋便不适的僵硬了身体,“唔……啊……出去……啊……混蛋……”
司空俯下身,吻住了那已经被他虐待得有些红肿的薄唇,另一只揉弄着霂知秋臀部的手也换了地方,来到霂知秋的胸前。
霂知秋的身体已经因为药效和司空的挑弄而变得滚烫,司空拨弄他胸前那两点之后没多久便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见状,司空缓慢地抽动几下手指,哪里稍微适应些了之后又挤了一根进去。
“这里好紧……”司空凑近霂知秋耳边,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喃,“可是好热好舒服……”霂知秋脾气算不得好,那司空摘星也是伯仲相当,平素的他虽然不会轻易动怒,可是一旦生气,谁也拉不住。
对于这类的性*事司空摘星不排斥,可是也不代表他能够坦然接受一个主导他。就算是和好,他也是主导的那个。再加上此时的霂知秋已经挑起他的yu望,原始冲动的yu望,还有征服的yu望……
他想看,想看看霂知秋求饶的模样,想看霂知秋害怕的模样,更加想看霂知秋追悔莫及的神情……
让他现住手,显然有些不可能。
“……啊……嗯唔……混、混蛋……杀、杀了啊……”霂知秋紧咬下唇,制止那些伴随着说话而破口而出的呻吟。
司空搂过他的脖子,鼻翼间灼热的气息像羽毛一样拂过霂知秋敏感的胸前凸起,然后极轻地说;“安静点,会让很舒服的……”
司空因为隐忍,霂知秋则是因为不适和气愤、羞涩,两都忍得满头大汗。
“滚!”霂知秋听了司空那些话,哪里还耐得住性子,他潮红着脸颊低声咆哮。只是无力的身体让他这会儿气势全无,更是让他说话时有一种糯糯的软的味道。
两眼微红,带着水汽,说话时也是一种激请的模样,司空见状仿佛一颗炸弹投到司空心中一般,瞬间炸得司空身体各处都一滞,把司空脑袋中仅剩下的那点儿为数不多的理智炸的一干二净。
“……不啊……”
他动作极快的抽出手指,跪坐起来将剩下霂知秋的腿分得更开,然后猛地沉腰顶入,好烫!好紧!司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霂知秋应该是很疼的,他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着,身体更是绷得很紧,不光是圆玉般的脚趾就连手都紧紧拽一起。只是就算是如此他也没有放开紧咬着下唇的贝齿,他不想让自己的呻吟破口而出……
霂知秋身下的榻滋滋地轻响了一声,仿佛是承受不住司空那以冲击的力道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霂知秋紧闭双眼紧紧咬着唇,这会儿他的下唇已经一片红色,司空看着那片刺眼的红色有些心疼,低头,司空轻轻舔去了那些红色的液体。只是血腥的味道更加刺激到了司空体内沸腾的血液,让他身体更加冲动起来。
“不放松,痛的也只是自己……”司空最后霂知秋耳边说了一句,便不可仰止的开始抽动起来。
霂知秋下的药效果很是厉害,司空只是浅尝了些便已经如此难以忍耐,也亏得霂知秋一直没有求饶。
司空扣着霂知秋的腰一下比一下更为用力深入地动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喘息、低吟,还有拿出的紧致、温暖……霂知秋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成渣,可那处的疼痛却是冰冷真实的可怕。
霂知秋脸上泛着罕见的潮红,暴露空气中的身体随着司空狂烈的节奏而前后晃动着,因为疼痛他的双腿不自觉地紧紧勾住了司空的腰,却因为这样的动作而让司空和他之间靠的更近了许多也更紧了很多。
司空不管不顾的动一段时间,缓过最开始的那阵子躁动之后司空稍微冷静了些,他把手垫霂知秋后脑下面然后托着他的头,把霂知秋整个都固定了自己的手中,然后突的加快了速度狠狠冲撞。
像是要把霂知秋整个都撞碎掉、撞烂掉一般……
身下被狠烈的冲撞着、占有着,霂知秋狠狠的张开眼睛瞪着司空摘星,这个他绝对要亲手杀了他!绝对!
不,不能杀了他!
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就杀了他,他要让那个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要让他他面前哭着求饶!
他要让他以最惨烈的方式活着,他还没有解气、厌倦之前!
因为恨意,霂知秋眼里有那么点儿水色闪了过去,却因为现的情欲而变成了另一种味道的媚态,引得拿出越加发硬的司空狠狠的挺了挺腰。
“唔……司空……唔……、唔绝对要杀了……啊……”
极大地快感已经占据所有理智,脑袋里面像是着了火一般的灼热,热的司空完全不能思考,他只能凭借着本能不断发泄。
司空把自己的东西抽出来,一把把霂知秋整个翻了过去,然后再再次进入。换了个更加舒服更加方便使力也更加能够深入的姿势。
粗暴的动作,灼热而紧致的快感。司空凭借本能的捞着他的腰将他狠狠往自己的方向压。想要更多想要更多,司空想把他刺穿,他想要这个的全部!一滴不深,连同血液骨髓一起全部吞咽下去!
滚烫的器官被紧致灼热的场所挤压,狠狠的碰撞之后再以极快的速度抽回,司空不断的狂取豪夺着……
起初还能够凭借自己意识抵抗的霂知秋司空那一次比一次的猛烈撞击下和药效也逐渐丢兵弃甲,嘴边的声音逐渐变大,没多久之后,整间屋子便只剩下两粗重的喘息和霂知秋那一阵高过一阵的呻吟,“……啊……呜啊……嗯……”
不知道多久之后霂知秋的身体突的一抖,头不受控制的往后昂起露出漂亮的喉结和下巴,霂知秋微微抽搐几下,司空胸前便立刻粘湿一片。
司空却比并未停下动作,而是还狂暴的继续着……
窗外是浅淡的明月,万分偶尔袭过带起一阵阵窸窸窣窣声。
屋内,春光乍现,芙蓉帐暖。
作者有话要说:唔~o(n_n)o谢谢叶缘童鞋和断线风筝童鞋昨天的地雷,o(n_n)o谢谢你们……
本来今天应该停更凑齐明天的三更的→→貌似这么做很不厚道……
锁了……
47第四十七章 跑路
天才亮,天边就起了一层朝阳所特有的晨曦。
原野上只有丛生的灌木与广阔的空间,四顾无。
天边本是一片灰沉,却因为那天边的一抹潮红而变得不伦不类,草地上突的传来一阵寒风,吹动了草木也吹动了天色颜色混杂的云层。远处突然出现一道身影,那身影由远至近,速度很快。
当天空颜色灰杂的云层终于累积到了一个程度,大地渐渐阴沉下来的时候那才近了眼前,细看之下,那正是司空摘星。鲜血的红色从胸前染到腰际,身上偶尔还能看到浊白色液体干掉之后的痕迹,他被头散发不顾自己狼狈的姿态,只是没命地逃跑。
老虎的胡子可不好锊,霂知秋是头老虎不错。司空摘星虽然不至于害怕了,可是昨晚才累死累活体力都还没恢复过来现就让他一个对持整个魔教的,确实是有些勉强……
落荒逃跑虽然不是他的意愿,但是也上上之举。
那血并不是司空的,而是昨夜霂知秋留下的,只是司空不敢霂知秋哪儿顺手牵羊给自己弄一些新衣服,因为他怕霂知秋的东西又有什么栖香或者是其他东西……
突的,远处传来一声巨雷,声音震澈长空。那声音远处的山头挡住再传了回来,那之后豆大的雨点便‘滴滴滴’的落了干燥的土地上。
空旷的草地之上又是—声更大的闷雷声,挟着倾盆的大雨犹如万马奔腾直掠而下,其势甚为骇。第三声雷声响起时,天空数道闪电交互闪出,顿时灰暗的天际如同白昼般……
“该死的……”司空低声诅咒道。
从霂知秋哪儿出来之后司空便选了个方向直奔,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个方向,他现只想要远离那魔教。天空雷声如同响炮般一直轰隆轰隆的响个不停,雨水更像是不要钱一般倾洒而下,大有不下个天崩地裂誓不罢休的架势……
片刻不到的时间,司空已经全身湿透。白色的衣服湿透,他胸前的血液被雨水打湿,逐渐晕染开然后淡去淡去,最终只变成一道极淡的粉红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浊白色的痕迹也被逐渐清洗,什么都没剩下。
单薄的衣服和头发掺杂了雨水之后变得沉重而且喜欢黏身上,好生不舒服。
可是不能停下,司空知道的很清楚,现停下怕是很快就会被追上。所以他不减速反而不断加速。不管是什么方向,他现只想逃远一点儿。
当—道闪电再度照亮天际之际,司空来时的方向突的多出了二条影,两都是一身白色衣服,细看便能够看出那两均是魔教崖边的侍女般的打扮,走前面女子左手握着一柄宝剑。
“快点,去那边……”闻言,她身后的第二微微一点头,和那分开向着另一方追去,“就连当初魔教的牌匾被盗的时候教主都没有发这么大的火,那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教主这么生气……”
天还未亮霂知秋便魔教大发了一阵火,更是派出了整个魔教的魔教周围搜寻司空摘星这个,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周围没有一个敢大意,全部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
左边那走了一段突然大叫道;“这边发现了东西,过来看看。”
右边那连忙跑上前去,“这是……”
只见两面前是一件外衣,那白色的外衣上还有着丝丝血迹。那外衣分明就司空之前到魔教时穿的那件衣服,两对望一眼,眼中均是欣喜的神色。霂知秋的性子捉摸不定,找些找到这对她们都有好处。
“通知其他,重点找这边。”带头的那说到,“他往这边走的,应该会前面不远,先过去,这里等他们。”说完,她便向着拿衣服指着的方向逃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有松了口气,那边有舍命狂奔。前奔的司空就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逃。早之前他就已经已辨不清东西南北,更加不知自己身何处。他现只知道远离这里是最好的办法,他的脑际他晓得被抓到就绝对死定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昨夜的事情司空不能说没有带着报复的心态,所以药效的催化下才做出了那种事情,但是早上清醒之后司空就后悔了,看到霂知秋那一身的青红吻痕和血迹之后司空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和个男做那种事情司空倒并不是不能接受,可对方是霂知秋这就有些……
司空也说不清楚这就心中的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他只是莫名的有些慌神。脑子乱哄哄一片,完全不知道想些什么。恍惚了一阵,司空又对自己有些铺之以鼻,被吃掉的又不是他,他这里矫情做什么?
就司空站屋子中看着霂知秋愁眉苦脸的时候,霂知秋竟然动了动,就这时司空幕的想起霂知秋之前说过的话,若是他清醒时怕就出不了这魔教了……
思即至此司空没犹豫,他直接穿了衣服便趁着霂知秋还昏睡着跑出了魔教,出了魔教,司空随意选了个方向便一直奔跑。魔教外是一圈毒蛊和迷阵,好司空以前来过一次昨晚又霂知秋的带领下走了一次所以才能够走得出去。
现他明明早已精疲力尽,再加上身上都是雨水,十分的难受。但他脚下仍不停地挪动,仿佛忘了体力的极限一般。
看到眼前的营帐时,司空突的觉得上天还是眷顾自己的。
远处炊烟袅袅,正是他知道呆过的那个阵营。看到营帐司空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颜无等,也不知道那些怎么样了,有没有逃脱出来。
闪电逸去,林中顿时漆黑,不辨五指,后追两全凭灵敏的听觉追踪前者,如此一来大大影响他俩的行脚,若非突然的天气变化,前者早被他俩捉住了。
司空稍作犹豫便奔向了那阵营,这一片都是魔教的地方,这里他们比较有利,与其这里东躲西藏还不如藏身于军队之中说不定还能够活得久点儿。
这时大雨‘哗啦、哗啦’的下着,司空耳边就只听得到雨声,再也听不出一点脚步声。因为下雨,阵营的训练场皇上病没有,除了几个守卫,整个阵营都是空空荡荡的。
屋子中的颜无远远的看到疾奔而来的司空摘星便不顾雨水急急迎了上去,他走近司空身边之后忙道;“司空,去什么地方了?怎么现才回来,——”颜无看着无限狼狈的司空,十分担心的接着问道;“有没有受伤?”
司空看了看身后,确认身后空无一之后才总算是松了口气,他道:“没受伤,就是路上耽搁了一下所以晚了些——”只是司空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打断他说话的道;“来,把他抓起来。”
颜无和司空闻声同时回头,却见裴一叶站雨中,面色十分不善。
“将军,这……”颜无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裴一叶一瞪止住,“还不快点把他抓住。”
他说话间,已经有好几个士兵上前。司空皱眉看了看几,最终没反抗。只是司空摘星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那些士兵不敢轻易上前,个个都有些畏惧的站司空摘星身侧,司空摘星不悦之情自然稍缓一些,只是思量再三,司空却伸出手意思那些把他双手拉到后面。司空
摘星有意如此,颜无见状倒是急了,他拦司空的前面不让那些把司空带走,“裴将军,这是做什么?”
裴一叶却不顾颜无的反对坚决道:“把他带走,关到大牢里去,记得多派些看守。”顿了顿,裴一叶又加强语气道;“记得让看守的吧那对脸上的招子放亮点,他要是逃了就挖了们的眼睛,反正留着也没用。”
雨势丝毫不减,站这场上的几衣服均是早已湿透,颜无还带说些什么,却被司空制止,“颜无,算了。那些血不是的,没事。”
颜无已有点沉不住气,昨夜司空突然消失,他找遍了整个小镇和军队都没找到。后来因为要带小镇上的离开颜无便无暇顾及司空,但是他一直都十分的不安。那份不安一直维持到刚刚,可现好不容易见到了司空,裴一叶竟要把他带走,这让颜无再笑不出来。
“这是军营的事情,不用多管。”裴一叶道,言语中满是严厉。
颜无却一改往常的温柔,他手握上剑柄,微微压低了肩膀做出一副随时拔刀的架势,“裴将军,尊是将军,但是却不应不讲理。”颜无认真的模样吓了司空一跳,却听颜无继续道;“这次的事情全是多亏了司空的计策,若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抓可说不过去。”
若说颜无的不同以往让司空惊讶,那么颜无言语中的关心就是让司空也不得不动容。心中一暖,再看颜无,司空已然多了份意和留心。以往颜无对他多加照顾的一幕幕,让司空不禁抿紧了嘴。
看得出来颜无此刻外表虽然还是十分沉着,但心中有些不安,司空诧异的暗道;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了?”司空凑近颜无身边,轻声问道。
司空本就站颜无身后,这会儿他凑近颜无便让两都姿势变为:司空从颜无身后探出头,说话时他的气息正好吐露颜无的脖颈处。颜无浑身一怔,表情有些微愣,随即缩了缩脖子,“没事。”
“可是?”司空眼中诧异不减,今天的颜无很奇怪,平时的他都是个十分冷静和沉着的,脸上更是总带着温柔的笑容,现的颜无却是满脸严肃,甚至是摆出一种要和裴一叶拼命的模样,这一切实是太奇怪……
司空心中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只是担心……”颜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激了,只是昨夜对司空的担心还为散去,昨夜若不是有因为小镇中那些,他早就去找司空了。
现见到司空又是如此狼狈的模样……
“没事,放心好了,只是有些累了,待会儿给带些干净衣服和吃的东西来吧。”说着司空便主动赶着那些士兵走了去。独留下颜无一站原地张张嘴,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站颜无身旁,裴一叶不满的皱了皱眉,心中的不悦因为颜无眼中对司空摘星过于明显的担忧而更甚。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
48第四十八章 回到军营
一阵冷风从铁门外卷了上来,让昏暗地牢内的从脚凉到了头,全身都被雨水淋湿的司空摘星竟被冻得打起了寒噤。(.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一道闪电划破了整个天空,使得大牢内被照亮了有一秒钟,也让司空勉强看清楚了面前的场景。大牢不算大,前前后后几步路程便能走到头,大牢中只有一个角落有些干草,其余地方便是空的。
那些被裴一叶吩咐要随时看着他的士兵离得不远,就地牢外不远处。无论司空做什么都有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种感觉十分的不好受,好地牢并不亮,所以视线所及的地方看得并不清楚。司空也就当他们不存了。
五月的天气十分潮湿,这大牢中满是一股子潮湿的霉味儿,十分难闻。
大牢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司空回头看去,正是颜无。他手中拿着一个包裹和一和盒子。司空摘星才进来不久,他速度倒是挺快的。
“谢谢。”颜无回头对带他进来的士兵说到,然后弯腰进了牢房,那士兵又门外把门锁上了。司空看见这一幕不禁挑眉,裴一叶倒是真的防他防得紧。只是他现并没有离开的心思,这么防着倒是显得多余了些。
颜无进了牢房,不禁皱了皱眉,这牢房中的味儿不是每个都能够和司空一样坦然处之的。
“这是干净的衣服,先换一下吧。”说着颜无把包裹递给了司空,司空接过之后便当着颜无的面脱起了身上的湿衣服,倒是颜无一愣,面色一红。他低下头刚刚想要转过头去却被司空背后的一片红痕吸引了过去。
司空背对着颜无脱衣服,地牢外的灯光正好照他的背上,颜无仔细一看便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那痕迹很新,所以显得有些触目惊心,而且那痕迹很多,前前后后的十多条,那是抓痕,颜无一眼便看了出来。
除此之外司空的脖子处还有一些红色的痕迹,颜无看到那痕迹只觉得脑袋中有什么被狠狠的一撞,整个有些浑浑噩噩。是了,司空也是男,这种事情……
“司、司空……”
“怎么?”司空摘星已经脱去了上衣,听到颜无叫他他奇怪的回头询问。
“没,没什么……”颜无被司空的眸子一看,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他垂下头苦笑,随即转过头去不看司空。
颜无不是小孩,自然是知道司空身上的那些痕迹是什么意思。只是越是清楚的知道那是些什么,颜无就越是觉得心中有什么堵得慌,仿佛什么极苦极涩的东西梗了喉咙,让他十分的难受。虽然不断告诉自己,应该能够理解,可是手心却忍不住越握越紧,直到指甲掐近肉中。
就颜无苦涩的低头数着脚下的麦杆时,身后一阵窸窸窣窣声,司空出声时已经换好了衣服。颜无带来的衣服是一件淡灰色的衣服,不知道他那儿来的,司空穿身上有些短。手腕都露外面一节了,有些小了。
颜无也看到了司空不舒服的调节手腕处的动作,脸色有些讪讪然,“这是的衣服,因为没找到其他的所以先将就着穿一会吧,不过到是没有想到现竟然比还要高些,明明以前就……”
“哈哈……”司空也被他弄得有些尴尬了,他讪笑道;“长高也很正常,不过倒是谢谢了,愿意借衣服。”说到后面因为想起之前颜无的维护,司空伸手言谢般拍了拍颜无的肩膀。这一举动让颜无身体僵硬得越加厉害。
司空逃了一路,身上早就被雨水弄得湿淋淋的,现这个时候正值春天,边关还是很冷的,所以司空早就已经冻得嘴唇青紫,现换了身干净暖和的衣服,整个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司空把湿衣服扔到一边,颜无见到之后却俯□去捡了起来,叠好之后还收进了包裹之中,司空见状不禁觉得奇怪,“这是?”
“的衣服穿太小,这个带回去给洗干净之后再送过来。春天的天气时冷时热,呆这里容易感染风寒,需要多注意下。”颜无走到一旁,把自己带来的另一个盒子打开来,立马便有香气潮湿的屋子中弥漫开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司空早已是饥肠辘辘,闻到香气肚子立马就‘咕咕’的叫唤了起来。见颜无看了过来,司空连忙讪笑。
“带了些吃食过来,先吃了吧,去去寒气。”颜无善解意的笑笑,然后把手中还冒着热气的面条递到了司空的面前。司空也不客气,他接过来一看,是一碗及简单的家常面,光是闻着便让很有食欲。
“好香。”司空吸了吸鼻子便一侧较干的地方坐了下来。
司空先是喝了一口汤之后才开始吃面,滚烫的温度从手心直到胃里,很快便驱散了身体的寒冷。司空嘴不停歇一口气便把那碗面吃完之后才再次抬头,却见颜无正微笑着看着他,眼中是一种司空从未见过的柔光。
颜无的温柔司空是司空见惯,可是此时颜无眼中的温柔却不同以往,更像是、更像是看什么很乎的东西。心中咯噔一声,司空故意问道;“是不是也饿了?”司空出声问道,“不过可惜,刚刚都被吃完了,不过这面挺好吃的,哪儿来的?”
司空记得军营中若是过了吃饭时间是没有食物的,就算是裴一叶和蒋子龙要吃点心也得向炊事班报告才行,现他被裴一叶关这里,裴一叶怎么可能给他面条?
颜无被司空的话一惊,这才换回头去,他脸朝着暗处,司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饿,面条是去厨房自己煮的。”
“做的?”司空手中的碗还未放下,他贪恋碗上的温度把那碗当做暖炉用了。听了颜无的话他顿时惊讶得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男会做饭司空倒是不惊讶,毕竟和清虚子两呆山中的时候大多数的饭菜都是两亲手做出来的,可是司空却并未想到颜无会去为他做饭,而且做得还很好吃……
“怎么,不喜欢吗?”
“不,不是,只是有些惊讶。”司空道,“没想到会做得这么好,因为以为不是那种会下厨的。”
司空是来自其他世界自然是不介怀这些东西,可是这里的风气就相当于另一个中国的古代,男子很多事情上都是和以前世界一样的,君子远庖厨,颜无这种很‘君子’的,实不太像是那种会厨房忙碌的。
仿佛看出了司空的想法,颜无道;“和师傅住山里,平时也甚少出来,而且师傅年龄大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做。”司空听了颜无的话倒是对颜无起了几分亲近的心思,“父母呢?”
话出口,司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会和师傅住一起的父母怎么可能……
果不其然,颜无苦笑道,“是师傅捡回来的,据说师傅捡到的时候还是个只会哭的小婴儿,所以关于家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看到司空歉意的眼神,颜无连忙接着说道,“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因为小时候没什么‘家’的记忆所以也并不难过。”
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关心,颜无已经很欣慰。至少还是朋友,不是吗?如此想着,颜无严重多了份凄然。
颜无的表情虽是十分淡然,但司空还是决定不再说这件事情,他故意转移话题说道,“对了,怎么这里?裴一叶、是说i裴将军怎么会让进来这里?”
司空转移话题的能耐实是不怎么高明,所以颜无自然是发现了他的好意,不过他还是顺着司空的话说了下去,“门外说要进来看,他们并没有拦着。”
“这倒是奇了怪了。”司空低喃,裴一叶既然要抓他,干嘛还让颜无进来看他?难道真的不怕他跑了?
“司空。”颜无突兀的出声。
“怎么?”
“……”颜无欲言又止,“能不能问一个问题?”话说出口,颜无又连忙解释道,“当然,只是好奇,要是不方便也可以不用回答。”
“说。”司空还以为怎么了,颜无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昨晚、昨晚去什么地方了?”颜无虽有犹豫,但是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昨晚?”司空身体一顿,诧异的看着颜无,不解他问这个做什么。与有关昨夜的记忆并不好,司空实不想提起。
“昨天后来就不见了,所以有些担心。”颜无这倒是实话,只是,“而且到早上才回来,又是一身的伤、一身的雨水……”
“昨天离开树林之后遇到了个,所以有点儿事情就跟他过去了。”司空道,“对了,霂知秋这边,魔教又这附近知道吗?”
“霂知秋?”颜无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说魔教的教主?”
“对,是他。”司空一直都是霂知秋、霂知秋的叫着,颜无说魔教教主司空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魔教位于边关,这是江湖中都知道的事情呀。”颜无道,“至于霂知秋,他这里做什么?”听司空提起霂知秋,颜无竟然觉得司空摘星身上的痕迹和霂知秋有关,颜无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魔教位于边关?司空有几分惊讶,他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但是总觉的这里碰上霂知秋并不是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而且霂知秋那时候出现镇子口,不像是来散步的,倒像是来查看什么的……
“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跟霂知秋有关系?”司空随口问道,提起霂知秋,司空突然忆起村子里的李大村等,便问道;“对了,蒋子龙那边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脱险,那些马贼被引到树林那边之后蒋副将就带着从镇子后面逃走了,出了镇子,一个本地的士兵便带着们躲过了那些马贼。后来绕了些原路,但是还是天亮之前回来了。”颜无道。
“回来之后便把那边的事情告诉了裴将军和蒋副将,两现已经去其他地方帮忙了,可能天黑之前就能回来。”颜无有些抱歉的对着司空笑了笑,接着道,“把树林里做的事情也一起告诉了裴将军他们。”
“没事。”司空道,“应该没事。”
司空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也只是预感。他做的事情并不出阁,所以就算是被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么想着,司空安心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
49第四十九章 缉凶
“先休息一下,去找裴将军。”话才说完,颜无就收拾东西急急忙忙的出了大牢,这件事情他要去跟裴一叶说,怕是涉及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想再留司空身边,颜无总觉的再待下去他脸上的笑容都会维持不下去。
司空吃饱穿暖,一放心下来身体就变得很困倦,他找了个稍微干燥些的地方坐下,准备休息一段时间等体力恢复。这一路以来司空只顾着逃跑,体力早已经消耗殆尽。
先不说这边司空心安理得的睡着觉,但看那边已经因为找不到司空摘星而暴跳如雷的霂知秋,和那手下那群个个胆战心惊的手下。
霂知秋清醒过来之后身边早已经是去镂空,霂知秋是自然而然的怒不可遏,只是被司空摘星折腾了一夜的身体根本不配合他,直直叫嚣着罢工。
只是下雨的夜,空中都是冰冰凉的感觉。而被窝中能够被感知的温暖,这个时候倍加张扬。霂知秋气愤的一把掀开被子扔了出去,那上面的温度还有司空摘星的味道!却不想平时极为简单的一个动作居然扭了腰。
扭了腰也就算了,那东西还牵动了霂知秋身后那处红肿的地方,‘唔哼’霂知秋请不知道低吟一声,身体不听话的侧向了一旁,霂知秋连忙有用手支撑住身体,避免自己狼狈的跌倒床上。
霂知秋本是坐床上的,这一动之下便变成了欠身趴床上的姿势。
翘着臀趴床上,霂知秋每动一下,那处就像是被碾碎一般的痛。不光是痛,那处竟好像活了过来一般,不断的吸引着霂知秋的注意力。
因为栖香的药效,霂知秋的身体本就软的可以,这会儿身上更像是散了架一般的难受,颈部、胸前都被司空摘星咬过,他呼吸时便发出淡淡的扯痛。
身体昨夜经历的情*潮的余韵还未过去,那些细微的、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半的疼痛和瘙痒便不断的刺激着霂知秋敏*感的身体。让霂知秋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就浮现出了昨夜司空摘星身下的疯狂索取……
“该死!该死!该死!”霂知秋贝齿轻咬下唇,支撑着身体的双手狠狠的榻上一锤,身下的榻便发出一阵弱弱的声响,霂知秋恨,恨自己竟然如此软弱无力,身体竟然不像是自己的一般。
霂知秋更加恨的却是那个逃跑的,他一定要杀了他!一定!
狠狠的想着,霂知秋动了动身体,努力忽视身体的不适坐起身来。想了想,霂知秋还是把没扔出去多远的被子扯了回来裹自己的身上。他的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那些痕迹只要是个有眼睛的都能够看得出来是什么东西。
霂知秋身为魔教教主,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极好的,就算是睡的榻和被褥都是如此,平时霂知秋倒是不觉的,只是此时那极好的天蚕丝做成被褥竟然如此保温,霂知秋把它拿回来裹住自己身体的时候竟还带着那的余温,肌肤与被面相触,温度与温度交融……
躺床上的霂知秋衣袖一甩,‘碰’的一声隔空用内力杂碎了身旁的红木茶几。
“嗯……”霂知秋闷哼一声,身体的疼痛是让他难以忍受,他咬紧下唇,缓缓的榻上趴下。那样的姿势让他轻松不少,至少那红肿的地方没再折磨他……
门外的闻声连忙跑了进来,霂知秋本就肚子里头有气,哪里还容得了别看到他现的模样,所以那些跑前面的都被霂知秋直接用内力震了出去,等其他胆战心惊的准备迎接魔教教主霂知秋的坏心情的时候,那些起先进来的尸体都已经凉了个彻底。
“准备沐浴。”隔着一扇屏风做成的墙,霂知秋冷冷吩咐道。
“是。”听了霂知秋的吩咐,那些胆战心惊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连忙往外跑去。
却听屏风内霂知秋又接着冷声道,“要冷水,给找些冰块过来!”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不敢有疑问,那只能立马应道,然后逃离一般离开霂知秋身边。
霂知秋性格向来都难以揣测,时而高兴时而残忍,伺候着他的都已经习以为常,所以霂知秋大冬天提出要冰块的时候他也没多疑问。只是苦了那些准备浴水的,大冬天怕是难找到可用的冰块。
“还有,把教里负责管理被褥的给挑断手筋脚筋扔到崖下去为蛊虫,别让他死的太容易了。”最后这句,霂知秋说得尤其咬牙切齿,“以后别再让教中看到天蚕丝的被褥,不然就把们一起扔到崖下喂蛊虫……”
“是。”那打了个冷战,缩了缩脖子之后跑开了。
半刻之后,霂知秋趴浴桶内。
魔教地里位置极高,到了冬天本就极寒,没有足够内力的根本就耐不住。霂知秋趴泡着冰块的浴桶中,嘴唇都冻得发紫却不愿意起来,仿佛这样便可以把身上那的气味、温度和留下的痕迹统统赶走……
适应了桶里冰水的温度,霂知秋才缓缓动了动身体,拽起一旁放着的皂角和毛巾狠狠的把自己从头到尾擦了个遍。等他停下手中动作的时候,他已经全身泛红,那都是被他自己用力擦身体擦出来的。
霂知秋看着自己通红的皮肤,满意的点了点头,至少那些吻痕因为这个原因而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不过……霂知秋皱了皱眉,护浴桶上的手不禁紧捏住浴桶的边缘。
稍作犹豫,霂知秋还是咬着下唇把手伸到了那处,因为昨晚的过度使用,哪里还十分容易被进入,皱着眉头咬着唇把手中伸了进去,红肿和裂开的伤口让霂知秋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然后闷哼出声,“嗯……”
慢动作的刺激竟然让前端有了抬头的趋势,霂知秋脸黑如碳,索性一狠心直接用力的□去,然后闭着眼以极快的速度清洗着那处……
等他拔出手的时候,早已经是满头冷汗。冷水中,疼痛愈加的清晰。那份刺骨般的寒冷掺杂着疼痛刺激着霂知秋的神经,更加坚定了霂知秋要活抓司空摘星的决心。
洗完澡,霂知秋难得的披了一身的厚衣服,遮住了那一身的绯色。
来到前厅,霂知秋二话没说便下了活捉司空摘星的命令,更甚至是下了死命令,不抓到就不用回来了。
只是司空摘星要是那么容易被抓住那就不叫做司空摘星了,派出去的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有去无回,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魔教的却是不断没有找到更是连个消息偶没有。
几天之后,霂知秋的耐心也用尽了,他黑着脸坐凳子上,下面是一群屏息等待的。霂知秋并未说话,只是半眯起眼睛挨着挨着看着周围的。一个个的、好好的看过去……
连这么点儿事情都做不到,他是不是该让魔教换点儿血了还是他让这些不中用的东西过得太舒服了?
“教主,们北边的草地上找到一些线索,但是那……”一个女子站了出来,嘴上虽然汇报着但是细看还是能看到他惨白的嘴唇。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怕的。
众闻声纷纷松了口气,有线索就好,至少暂时保住了一条命。
“是什么?”半响之后,霂知秋才淡淡的开口,此时的他声音中已经听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只是让下面的众都忍不住的背脊发凉,有几个忍不住的已经打起了寒颤。
“回、回教主,是一件衣服。”说着,那便从店外拿了她草地上捡到的白衣服到霂知秋的面前,“教主,们捡到的时候上面还有新鲜的血迹,应该是那留下的……唔……”
话还未说完,那已经身体往后飞了出去,‘碰’的一声,那女子已经四肢抽搐着瘫软地,没多久她嘴角吐出血泡便了无生气。众见状均是沉默,纷纷吸了口气,把头垂得更低了。
“哪里找到的?给派出所有去搜,一寸一寸的全部搜索,不准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霂知秋道,声音比之前更是凛冽了几分,看得出,霂知秋此时已经是气急。
那衣服确实是司空摘星来魔教时穿的衣服没穿,看到司空摘星留下的痕迹霂知秋本应该高兴,但是那衣服上的血迹却让霂知秋整个都仿佛被针扎了一般。
那血迹分明就是……
“该死!”霂知秋面色一红再咬贝齿,狠狠的说到,顿了顿,他又不放心的质问道,“拿衣服什么地方发现的?带过去。”
“是。”地上的女死了之后,另一个和她一起的女走了出来。
伴君如伴虎,霂知秋的身边可以比身边养一头老虎难以揣摩多了,霂知秋面前,前一秒众还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却是众都心惊胆战。
才闲着门外走了两步,霂知秋又停了下来,他道;“其他地方一律不准放过,继续搜索。”
霂知秋对司空摘星很早便开始意,司空摘星这绝不会那么容易被抓到,那件外衣也未必就真的是他留下的,也很有可能是他故意扰乱自己这方视线的障眼法。
而且此之外,他还要去个地方……
若是其他地方没有,那么那个地方几率最大。那地方便是霂知秋遇到司空摘星的地方,那个小镇,或者是裴一叶的军队。
南楚的军队边关离魔教并不是很远,所以司空摘星极有可能会往哪里去,若是他以为凭借军队多便能够逃过一劫,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这天下,只要是他霂知秋想要杀掉的,就没有可以躲掉!
霂知秋狠狠的想。
只是自信心极强的他却忘了这世界上想要找司空摘星的可不只是他一个,还有另一个满天下找了一脸都没找到司空摘星的存,并且正为没有司空摘星的消息而跳脚炸毛……
“动作快些。”说着,霂知秋便用轻功飞了出去,他身后的连忙追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章~
50第五十章 裴一叶(番外 ?)
“将军,朝中传消息来了。”蒋子龙把收到的信递给还看地图的裴一叶,然后静候一旁。
营帐外天空湛蓝,阳光透过浓密的树林斑驳的光斑投射地上,丝毫看不出任何前一天还下着倾盆大雨雨的迹象。裴一叶静静地站窗前朝窗外看着,仿佛静待着一场无比绝伦战役上演。
蓝天之上,和煦的微风继续推着流云前行,阳光暖暖地照士兵平时训练的操场上。只是今天那些士兵并未场上练兵,而是各自营帐休息整顿。
前天下午乌云突然笼聚,后半夜便下起了雨来。
雨势很大,才不到半刻钟便变成了倾盆大雨。军队内一片沉寂,仿佛这大雨的侵犯下溺了水般的压抑。
前天下午自蒋子龙的军队被派出去之后,临近好几个地方都被袭击,裴一叶作为这附近镇守军自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理,只好相继派出了几个副将到附近去帮忙。
只是那些副将都和蒋子龙一般有去无回,甚至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起初裴一叶只是皱眉,有些不安,但是待天色逐渐暗下来之后裴一叶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最近一段时间北伐的马贼都太过安静,安静得有些异常。
北华物贫地瘠,每到冬天都会便装马贼进犯南楚边界地区,裴一叶这里的几年时间防御不少。每年的四五月的春天则是北伐大肆进犯的高峰期,但是今年却出奇的安静。
他自认他裴一叶带出来的士兵不会怕那些不成气候的那贼,但就怕还有什么其他阴谋掺杂其中。
按照军规,这附近的军队只要有事情都会按照一定时间向军营传送消息,这些一去不还怕是出了什么问题,思即至此,裴一叶便派出了自己的近卫军裴义出去打探。
颜无是下午到军营的,带来的是颜傅的一些消息,多是关于北华最近军队调动的。
颜傅江湖上也算是有名气的老一辈长老,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有自己的渠道。北华最近虽然安静但是却暗中调动士兵,一次调动不多,但是按照这么下去北华的大部分不对都会调到临近南楚边关的位置,颜傅的意思便是让裴一叶多个心思注意下北华的动向。
裴一叶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没想到真的如裴一叶一语成谶,就像是他预料的那般整件事情都透着一股诡异。
去的士兵都没有回来,不光如此就连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裴家军分头出去打探也都是一去不还,只有少数几个地方传来了一些零碎的消息。裴一叶仔细一想便猜到了大概吗,那些士兵怕是被困外面了。
裴义是裴家军的队长,见自己手下的士兵有去无回十分担心,吵着要出去看看。裴一叶却让把他关了屋子内不允许他出门。
直到确认了消息的来源,裴一叶才聚集了还留军队的众书房内开会。
众书房坐定,裴一叶便道;“因为消息不确定,所以现只能先看看情势提前做好准备,若是出了事情便好行动。”
因为没有证据,裴一叶也不好做什么,只能等待。
派出去的军队大致占了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之间,若是现随意调动士兵那么随时都有可能让军队驻守的地方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若是不出去救,又……
“要说,就想去把救出来再说。”郑志明道。
郑志明是军中有名的莽夫,他只懂得上阵杀敌,战场上十分英勇,却不懂调兵遣将,所以通常情况他会议上说的话都是不作数的,可是今天却有不少点头。只有少数还迟疑,其中便包括了裴一叶。
“裴将军,不然先想办法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颜无道,“虽然不懂得调兵遣将,但是也知道若是这么下去怕是会让蒋副将风格其他副将那边危险,到时候就算不是守住大部队其他地方的军队被消耗也会让军队陷入困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颜无作为一个外说得倒是理,只是裴一叶还是不曾应允。
其他均是一副焦急的状态,却只有裴一叶知道现这个时候是急不得的,要是急了,怕是就真的会陷入对方的圈套。
因为他若是对方的将领,那么现对方若是派兵出去救,怕是还未让那些军队到其他阵营便会派兵去将其击溃,然后消减对方的兵力或者是攻击大部队。
然,对方若是不派出去营救,那么他只需要多画些时间挨着把困住的士兵兵力消减,或者是不动,等那些被困的士兵物资消耗完便行。
现正是两难的情况,若是真的发生了他猜想的那些事情,他也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大部队上,以免真的被击溃。而且其他地方的士兵要调遣过来还得好几天的时间,怕是根本就来不及。
无论是以上哪一种打算,他都占了好处。
思即至此,裴一叶深深的皱了眉头,若是派兵之前他能够多注意一些,怕是早就发现这些不对的地方不会让蒋副将等被困了。
就裴一叶开口想要抉择其中一个方法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声响。
众闻声均是侧头看去,却没想裴一叶还未开口门就被从外面被踹开。
看清楚门外的,裴一叶不可抑制的呼吸一滞,那一瞬间他听到自己体内血液的声音。就仿佛长得站空气中溺了水一般的难受。然后便是心脏复苏的急速跳动,不断的、有力的……跳动着……
回过神的那一瞬间,裴一叶才发现已经有先他一步迎上去了。看到颜无眼中的关系和激动,裴一叶呼吸一滞,不同之前的激动,那一滞仿佛带着什么极苦极涩的东西,让他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变得苦涩不堪……
“怎么了?”裴义因为之前被裴一叶留军中看守所以还不成见过司空摘星,自然也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他不明白颜无为什么会看到司空摘星之后这么惊讶。他更加不明白为什么裴一叶再见到那之后竟然露出了连他看都不曾见过的表情,时喜时忧。
裴一叶闻言之后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也幸得裴义被颜无吸引了注意力,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他却不知,自己的失态早已经被裴义瞧了去。
颜无闻言仿若现才惊醒过来一般,连忙慌忙的收起了自己脸上的惊愕,转而恢复了以往的温柔笑意,“没什么,只是见到熟所以有些惊讶。”
颜无虽然如此说着,裴一叶却明白那不过是敷衍的话,因为颜无眼中的神情可不是‘见到熟’那么简单。
说着,颜无复又坐下。裴一叶见状,只是收敛眼神,并不多说多做。
只是看到颜无从司空摘星进屋之后便一直不曾离开司空摘星的身上的视线,裴一叶还是不禁抿紧了嘴。年关过后,司空摘星这个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整个消失了所有的视线中。
南楚的皇榜一直未曾被揭掉,裴一叶虽然没去打探但是还是知晓这些事情,所以虽然每次看到那不断翻新的皇榜裴一叶都会不禁想起司空摘星。司空摘星一直未曾被抓住,裴一叶也不曾急过,仿佛那就应该如此一般。至于为什么,裴一叶自己也说不清楚。
时近半年不见,闯进来的司空摘星变化很大。虽然身上是一如既往的不羁还有懒散,但司空摘星却是是不同之前了,裴一叶知道。看到司空摘星,裴一叶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是所有的情绪看到颜无对司空摘星的眼神之后消失殆尽。
“怎么来这里?”裴一叶皱着眉防备的看着司空摘星,司空摘星怎么会这里?
一段时间不见,司空摘星黑白分明的明眸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急促。
“信。”司空摘星十分简洁的说道,“北边的小镇遭袭了,对方有备而来,现已经全部被困了镇子里。”说话间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裴一叶。
司空摘星靠近时,一股热气迎面而来,司空摘星跑得有些急促,裴一叶发现此时的司空摘星额上还有些汗意。
裴一叶迟了几分去接那封信件,司空摘星便抬头看了过来,裴一叶的视线就那么直直的跌入了司空摘星的眸子中,仿若世间的一切都不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他便是那样独自一懒懒散散的冷眼看世界。而眼前的他,自然也不那眼眸之中……
心中有些动容,裴一叶顿了顿。
那厢司空摘星见裴一叶没有接过信封,便接着说道;“蒋子龙让一部分士兵把镇子里老幼妇孺出来镇子后送出去,但是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出来的时候镇子已经被包围了,士兵耗损很厉害。”
裴一叶闻言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把夺过那信,快速的把那信浏览了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强迫直接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书信上面。只是他越发难看的脸色却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信上的内容果然和蒋子龙那边的事情有关,蒋子龙把过去之后发现的事情都写了出来,并且说明对方是有备而来的军队,看完信,裴一叶问道;“还有什么?”
“什么?”对面的司空似乎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司空摘星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裴一叶却松了口气,司空摘星他,却是他面前,真实存着。
“要是没事就出去吧,这边还有事情。”裴一叶收起初时见到司空摘星的惊讶,下起了逐客令。现军队的事情要紧,他不想让其他事情占据了他的心思。而裴一叶潜意识的知道,若是司空摘星这里,他肯定不能静下心来。
裴一叶开了,司空摘星却不动,便有上前去拉司空摘星,想要把他拉出去,却不想这时司空一手按门上,阻止了裴一叶当着他的面关门的动作。
“还有件事情没来得及说。那些马贼的身上找到了这个东西,想们应该有用。”他道,说话间他走进了屋子,从怀中掏出了极快腰牌放桌上的地图之上。
屋中此时尽是军中将士,司空摘星一介普通这些常年征战沙场的面前却是一片坦然,毫不见畏怯之情。裴一叶眼角余光扫过身边几,都他们眼中看到了戒备和一丝欣赏之意。司空摘星倒是坦然,完全不曾意过他们,眼中就只有裴一叶。
看清楚司空摘星放下的令牌裴一叶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一片青紫,他关上门快步走到了桌子前拿起司空放下的腰牌仔细的看了起来。
见他如此,旁边的几也都互相传看起了那腰牌,腰牌上的纹饰也是极其简单的,一些简单的图纹之后便是一个大大的北字,看上去很容易便能够让看出来处。腰牌的背后更是简单,是一串数字,大概是军队中士兵的编号。
“这东西是北华的东西,没错。”裴义说到,这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北华的军队专用的腰牌。
“北华的士兵,果然是北华吗?”郑志明一掌排桌上,站了起来。
“先从长计议,看清形势再想办法,不然就来不及了……”裴一叶却郑志明过激的语言之后复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重新看起了桌上的地图。
裴一叶没再开口,司空也就没有离开。他走颜无的身后自己找了个凳子准备坐下来。裴一叶余光扫过,抿紧了嘴嘴。
“要说,直接给一队兵直接打过去不久行了,哪那么多麻烦……”郑志明还不满。
“打,要打哪里?”裴一叶青紫着张脸直直的看着大吼大叫的郑志明,语气说实的算不上友善。司空摘星就坐颜无的身后,两靠的十分的紧。
“这……”郑志明显然也看出来裴一叶心情不好,便嘟囔着安静下来。
裴一叶少发脾气,一年也难得发一两次,这次不知道怎么的,脾气比平时暴躁很多。不光是郑志明,就连其他几个也都看出来了,所以众均是闭嘴不说话。
一场会开得格外冷静,裴一叶的颦眉之下。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裴一叶回过神来。
时光将记忆磨成嶙峋的模样,那时候的感觉裴一叶现都已经记不清,眼前茂密的大树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投入屋子内的只剩下些斑驳淋漓的光斑。
裴一叶站窗口,感觉不出半点儿阳光的温度。大概是因为春天多雨,所以空气中只有潮湿的气息。
但是旁的眼中他却是如沐春风,阳光洒他脸上,温暖、恬静,那一抹耀眼的金黄眼前掠过,留下的是一个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坚强的背影,他如那盛开的向日葵,即使再大的风雨,也始终望着前方。
“司空摘星还吗?”裴一叶并未回头,而是轻声问道。
“唉?”蒋子龙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裴义亲自带看守着,没传出什么其他消息。”
裴一叶微微挑眉,没有其他消息的意思就是还了?司空摘星逃走他不会意外,但是司空摘星留下……
“这次司空摘星倒是怪了,怎么这么听话……”裴一叶嘀咕道,有些不解,“附近还有传来什么其他消息吗”司空摘星的作为他越是不解,却不知道自己此时英文烦恼而微微皱眉的模样落了旁蒋子龙的眼中又成了另一幅场景。
裴一叶是裴家从小变定下的下一代家主,从小便被作为家主培养,幼时便已经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那些孩童才有的表情和幼稚他身上早早的就看不见了。军中多纷争,战战沙场多年多年下来才练就了现的裴一叶。那些辛苦蒋子龙都是亲眼看着的。
裴一叶的脸上看到那种表情,蒋子龙却是第一次。
蒋子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裴一叶不需要他的关心,也用不着他关心。
“回将军,北华的军队已经确认向着南楚靠近,并且是有对方的神将带队怕是来意不善。”蒋子龙道,想了想,他又把路上听到的另一件趣事说了出来,“听说最近魔教那边有些不安分,像是这附近寻找些什么,军队中也有魔教的打探……”
“魔教?”裴一叶总算是回过头来,他诧异的看着蒋子龙,好一会儿之后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突地笑容起来,“去仔细打听这件事情,并且要半点的打听清楚。”
司空摘星那么听话的留下,裴一叶似乎找到了原因。只是却忍不住皱眉,为了躲避魔教才愿意留军中吗?
“是。”蒋子龙是越来越不懂裴一叶了,不去打探北华的事情居然要他打探魔教的事情。不过裴一叶做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蒋子龙自然是不会怀疑。
“怎么还不去?”裴一叶收回心思,只是一回头却见蒋子龙还他身后杵着,不由皱眉。
“将军,这件事情是不是和那司空摘星有关系?怎么这么意那的事情……”思考片刻,蒋子龙还是开口试探着问道。
却不想裴一叶手一顿,脸色以极快的速度变了个样,前一秒还风轻云淡下一秒就满脸戾气,他低声呵斥到;“赶快去般事情,不然就以军法处置。”
“是。”蒋子龙不敢再迟疑,立马就转身跑了出去。同时,心中也明白了些,那确实是和司空摘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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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牢房中
裴一叶到底还是去见了司空摘星,不过是在大半夜的时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倒不是裴一叶特意选在了半夜人少的时候去,只是纯粹的因为睡不着,而正好想到了被他关在大牢中的司空摘星,便过去了。仅此而已。
裴一叶到大牢的时候大牢中吵吵闹闹的战俘都已经累急睡了过去,守卫的士兵也多是毫无精神的打着瞌睡,唯有他裴家军亲自看守着的司空摘星周围才是一群瞪圆了眼睛认真看守的人。
见状,裴一叶不禁自豪的微微仰起了头。裴义等人都是由他亲自培养的,所以对于他们裴一叶很放心。陆熔制不住的人,他裴一叶未必看不住。思即至此,裴一叶不禁自豪的挑起嘴角,只是司空摘星容不得半分松懈,就算是裴家军也还需多加戒备。
裴一叶到司空摘星面前的时候,司空摘星正在假寐。他知道裴一叶进了牢房就站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只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并不理会。
“魔教的人已经查到军营外了,这些天好不热闹。”裴一叶盯着司空摘星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淡淡的说到。看着司空摘星不动声色的假寐,裴一叶暗自有些恼怒。被人忽视的感觉并不好受。
司空闻言知道自己不动已经不行,而且裴一叶也已经识破他装睡的假象,索性直接坐了起来。司空向上伸手,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睡醒了?”裴一叶道。
“你怎么在这儿?”司空好似才看到裴一叶一般,抬头惊讶的问道。
“从这里都京城只需要半个多月,要不要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去京城?”裴一叶冷冷的问道,只是细看的话就能够看出他眼中满满全是揶揄。
“不用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去京城。”司空从地上站了起来,道。并不是怕裴一叶真的把他的消息告诉陆熔,与之相反,司空摘星觉得裴一叶不可能这么做。那自信来自于哪里,就连司空摘星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十分笃定。
“那就要看你了。”裴一叶微微抬起下巴,有些傲气的笑道;“若是你不配合,那我就让裴家军连夜送你去京城,我相信以我裴家军的本事,奈何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裴一叶的笑声之中,充满了自信和自负。
只是那些自信与自负在司空摘星的面前却是不堪一击,司空摘星冷冷一笑,学着裴一叶那极其自负的模样笑道;“那倒是未必,我要走,我相信这天下还没有人能够留得住我。”言外之意便是就算是你裴家军也未必奈何得了我。
“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裴一叶拂袖踏前一步,走近了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笑声突顿,目光一凛,只作未见裴一叶的逼近,依旧便坐着舒缓身体的动作边缓缓道;“见了棺材我也未必会掉泪,这全看棺材里头躺的人是谁了?要是是……”司空的眼神在裴一叶身上流连一圈,才接着说到,“那倒是真的不会哭了。”
“哼,司空摘星,你别得意的太早。”话才说完,裴一叶便对着司空摘星出了手,他动作极快,再加上两人间的距离又近,所以司空基本没有防御。
司空只觉得身体有几处一痛,然后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
“我已经在你肩头的‘缺盆’、后背的‘神藏’、尾脊的‘阳关’三处穴道点穴,闭住天地交泰的‘督任’二脉,虽然以你的功力绝不会有性命之虑,但内功却已削弱七成。”裴一叶脸上毫不见丝毫趁人之危的心虚,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虽然手段卑劣,可是能够止住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司空摘星,裴一叶也觉得有所值。
司空脸色一变,裴一叶见状脸上显然十分的高兴,整个人都有些自傲。司空反来复去的思考裴一叶的用意,却想不通。他与裴一叶无冤无仇最多不过是和陆熔有仇所以他有义务帮着陆熔抓住他,他为什么要把他管在这儿?还这么严以待阵。
司空浓眉一皱,沉声道:“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闻言,裴一叶却是冷笑道;“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用处,这点还用不着向你交代。”好处?裴一叶从未想过。
司空却是冷冷一笑,转过头去,突地仰天长叹道;“师傅呀师傅,徒儿对不起你,看来是不能给你养老了……”他缓缓走到大牢靠近灯光的位置,然后才接着说道;“只可惜我在皇帝老儿哪儿偷的那些酒,怕是浪费了……”
司空摘星说得极其无奈,只是整个人却是一副懒散的状态。俨然,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说是目中无人也不为过。那自是嚣张至极的态度,裴一叶见状当即厉叱一声,仿佛受到了什么侮辱般,他呵斥道;“你现在已经是我囊中之物,随我处置,你倒是一点自觉都没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司空面向烛灯,回眸冷笑道;“囊中之物?我到是好奇,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那么的――自以为是。”裴一叶的态度,惹恼了他。
说到后面,司空已经冷了张脸。只见他身形一动,整个人便像是烛灯中的飞蛾投下的影子一般,瞬间便出现在了裴一叶的背后,他的左手正拿着把匕首抵在裴一叶的颈下。
司空摘星只要轻轻一动,裴一叶的喉咙便会被他手中泛着青光杀气的刀刃划破。
裴一叶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司空到底是怎么移动到他的身后的,他只感觉到一阵微风,司空摘星再说话时他已经被司空摘星拿刀子抵住喉咙了。
“将军!”
“裴将军……”
同样注意到情势转变的裴家军纷纷紧张的看着两人,司空对着那些人微微一笑,厉声道;“都给我站回原位,不然我就让我手中的刀子尝尝裴将军血的味道。”司空危险的在裴一叶的耳朵后用舌头舔了舔,“相信味道会很不错……”
只是这本是及其危险的一幕,在昏暗烛光的映衬下落到了外人眼中竟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看着司空摘星手中的刀越是接近裴一叶的脖子,牢外的人这才收敛心思,戒备着。
说着,司空轻轻滑动了下受伤的匕首,下一刻鲜红色的、滚烫的、带着裴一叶温度的血液立马顺着裴一叶的喉结流了下去……
那红色在如豆般的烛灯下显得异常的耀眼,仿若还带着生命一般。
裴一叶常年征战沙场,皮肤自然不可能有多白皙,但是此时此刻因为那血液的像是为裴一叶增添了无限的暧昧和血腥味。平素严肃的裴一叶,此时竟像是被烛光染上了一层狐媚。
站在大牢外的裴家军纷纷震惊到顿住身体,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司空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传开来。极轻,极淡,但是却让人如雷贯耳。
“总那么自以为是,都已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司空摘星俯下头,伸出舌头由下至上舔去了那流出来的鲜红色血液。尝到了那腥甜的血腥味,司空摘星流年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果然,很香……”
说完,司空还意犹未尽的再次舔了舔那还再渗出血迹的细薄伤口,仿佛恨不得真的张嘴在裴一叶滑动的喉结上咬上一口,然后喝着血咽下去。
做完这一系列危险、暧昧的动作,司空才接着烛光继续道;“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没想到就连你都是这样……自以为是,自以为多了不起……哈哈……”
司空说话声按耐不住激动般的在轻笑着,那笑声还带着颤音,让人闻声便忍不住打激灵。
此时他面向裴一叶的侧脸,正是一面脸被烛光照耀着的姿势。不知道是不是烛光太过温暖,所以让那个司空的眼眸染上了一抹暧昧神色,此时司空平时那看上去懒懒散散的眸子中竟是嗜血的味道。
暧昧,却掺杂着浓郁的血腥味,常年处在沙场的裴家军见状纷纷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眼中都有些畏惧的神色……
常年征战沙场,才能够让他们更加清楚、敏锐的认出那抹让人窒息的危险味道。此时的司空摘星就像是被从睡梦中惊醒的狮子,带着起床气的不满和残忍,它却并未马上扑向猎物,而是在以及其温柔的神态轻笑着。
那种温柔和杀意、残忍搀和在一起的诡异,就算是裴一叶也觉得不寒而栗。
“陆熔是这样,他也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会特殊些,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司空突地一阵狂笑,笑声十分爽朗,他朗声笑道;“不过他倒是有几分可爱,至少比陆熔可爱多了……”
他,是谁?裴一叶很想问他,至少他此时清楚的知道,若是他多一句嘴,司空摘星便真的有可能让他见血。
若是平时的裴一叶,他早已经开始自己想办法摆脱现在的困境,可是现在裴一叶却手脚僵硬。高手过招,只在一刹之间,裴一叶是高手,自然能够明白现在的司空到底有多危险。
就算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他的身体已经忠实的开始反应出来。
在他之后的司空摘星或许感觉不到,但是裴一叶却清楚的感觉出来了,他的手在颤抖,并且手心满是冷汗。他在害怕,他在害怕司空摘星身上散发出来的真实的杀气……
蒋子龙和郑志明均是循着裴一叶而来的,他们看到裴一叶被司空摘星制住,立马齐地惊喝一声;“裴将军……”
众人均是被他们两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回了神来,刚刚的那种让人窒息的气氛刹那之间便消失不见,仿佛一切不复存在。
司空摘星突然狂笑着抬起手来,拿着匕首的手腕一反,瞬间从裴一叶的脖子上移开了来。裴一叶眼神转过之处,心中一懔,只见司空摘星面目之上满是温柔,仿佛一直来便是都这幅神情。
裴一叶身体微动,身上却是一凉,他在低头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碎成一快一块的往下跌落。
裴一叶常年征战沙场,身上自然留下了不少伤痕,却见他衣服退去之后身上创痕斑斑,那些或深或浅的伤痕纵横交错,骤眼望去仍令人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阵寒意。
只是那还不够,衣服被划裂的地方不光是衣服破裂,还留下了一道细细的刀锋划过的痕迹,那痕迹并不深,所以只会让裴一叶觉得有些发凉却不会疼痛,但是那刀口控制得很好,刀过之处,均留下了道道红色的液体。
那血液被烛光衬托得十分鲜艳,同时也把裴一叶整个人衬托的十分的香艳。军营本就是个极度缺乏女人的地方,因为裴一叶的身材本就不错,再加上这么香艳的一幕,在场有不少人都咽了咽口气。
“你……”裴一叶深吸一口气,喃喃道。
他这一身的杰作是司空摘星做的,绝对没错。但是他之所以深吸一口气却并不是气愤或者是那些咽口水声音的恼羞成怒,而是震惊。
单纯的震惊,司空摘星的动作他一点儿也没有看清楚,就好像刚刚司空摘星移动到他的身边一样,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防备可能。只能任由司空摘星为所欲为。
那种感觉十分的不好,就好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若是在战场上,他早已经死了千次万次了……
“哈哈……”却不想,司空摘星没事人一般轻笑了一声,接着赞赏般说道;“身材不错,确实是比他有意思多了……”在说这话时,司空摘星还舔舔嘴唇,似乎还在意犹未尽的回味着裴一叶脖颈处血液的味道。
“你。”裴一叶皱眉,随即冷声道;“我们走。”
说着,裴一叶便带着蒋子龙和郑志明气氛的走出了大牢,其他裴家军摸不着裴一叶的意思,便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一会儿然后上前锁好了大牢的房门,然后继续各自的看守。
唯余司空摘星站在大牢中看着裴一叶离去的光裸的背影笑得好不开心,他上下丢了丢手中的匕首,身上是说不出的流氓气息。而裴一叶逃跑般离去的背影,则是看得出的狼狈……
52第五十二章 花夙风
裴一叶那一夜不能算是不狼狈,虽然没有人在深夜看到裴一叶光着上身的模样,但是裴一叶还是在很久以后都不愿意想起那狼狈、仓惶逃走的一夜来。
但是很久以后裴一叶再想起这一夜,却觉得当初不愿意想起那一夜,大概还是因为临走时司空摘星的那个满是挑衅、揶揄的笑容和那紧紧黏在他身上的视线……
只是后话现在暂且不说,现在的裴一叶还在为被司空摘星耍了一顿而十分气愤。
裴一叶回了房,却是半天睡不着,闭上眼,想起的都是刚刚发生的事情,睁开眼,眼前浮现的还是刚刚的事情。
裴一叶朝着窗外望去,屋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就算身处边关,裴一叶还是不容自己有丝毫怠慢,屋子被他收拾得很整齐很干净。
窗户旁靠壁放的是堆列整齐的书架,上面全是这附近的地势地图和兵书,那书架安放得俱都恰到好处,仿佛是富贵人家的书房。裴一叶躺在床上侧头从窗口看出去,只觉的场外林木葱郁,渺无人迹,偶有鸟语虫鸣从远处传来,都令人心旷神怡。
半里之外,一人正向着军营而来,乌黑的发髻上横插着玉钗,他踏步在草地上时钗头纹丝不动,仿佛脚步永远都是那么轻盈又那么稳重。
那人脚步甚是急促,没多久,便渐渐行近军营外。
那人正是独自一人前来的霂知秋,只见站在军营外的霂知秋眉头一皱,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哼,司空摘星,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霂知秋忆起在最初遇到司空摘星时是在镇上,自然的便把军营和司空摘星联想在了一起。魔教和周围的地方魔教的人都找遍了,若是在军营确实是可以躲过一劫。
霂知秋没有发出声响,只是暗中察探,夜里守卫森严,但对霂知秋来说却如同虚设。霂知秋先是去了几个营帐,被营帐内浑浊的空气熏了出来,稍作犹豫,霂知秋便做了罢,待到明天早上军营出早操,他再一个个的看好了。
打着这个主意,霂知秋便找了处视线的地方闭目养神。
裴一叶侧转难眠,霂知秋满性兴奋等待天明,颜无却是另一番景象。
他从司空摘星哪里回来之后便去了一趟裴一叶哪里,把霂知秋的事情告诉了裴一叶,而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次他替师傅传话,更大程度上还是想要在外面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司空摘星有关系的线索。现在司空摘星是找到了,可是……
想起司空摘星在大牢中那一口一个的‘他’,颜无不禁苦笑。到了后面,颜无也能够猜得出那个所谓的‘他’到底是谁了,只是、只是霂知秋怎么会和他凑到一起去呢?
在颜无的印象中,霂知秋是个完全不合群也不适合相处的人,司空摘星居然能够和那人相识并且在一起,这是不是说明霂知秋在司空摘星的心中也是特殊的就像南一样?
这一夜,许多人都无眠,唯独司空摘星却是睡得极好的。
第二天天未明,操场外就传来了声响,那都是早起操练的士兵。颜无虽然不用到操场上练兵,但是他还是早早的就起了床开始练剑。一日不勤,便会多一份惰性,再好的剑术武功也都是日积月累练出来的。士兵操场之后有个专门的空地是个裴一叶和各大副将练习的地方,花夙风找来的时候,颜无便在这里。
军营后的操场门是开的,操场中很是安静,只有颜无一人。
一个年纪和颜无相差不多的青年男人走到场外,他穿件宽大而舒服的淡蓝色长袍,秀发松松地挽起,露出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和额间那一抹耀眼的红,他随意垂在身侧纤秀、完美无疵的双手,迈开脚步他轻盈地走过大门,走到颜无身后紧紧的打量着颜无。
颜无的功夫套路说起来和花夙风还有些牵连,因为颜无的师傅颜傅和花夙风的师傅算得上是同宗,只是后来他们各自分裂了,也就没有了同门的说法。
花夙风的性子偏冷,但是对颜无却从来不曾冷眼以待。见到颜无在场中漫不经心的练着剑,花夙风眉头微皱他额心的红砂便会顺着花夙风的动作微微向着中间聚集去。
“唰……”花夙风拔剑,脚尖一点便向着颜无的背后袭去。颜无是背对花夙风而站,再加上颜无此时真漫不经心的舞着剑,满心都是司空摘星的事情,所以一时不查,知道花夙风的剑风划破他的衣服都刺到了他皮肤之上之后才反应过来。
颜无一个侧身,堪堪躲过,只是他还未回头,花夙风的剑便又从左侧横扫了过来。
“哐当……”两人的剑锋冲撞在一起,花夙风那一下,是下了极重的手的。
这次颜无接着花夙风袭去的力道往后倒退几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待看清楚花夙风的面容时颜无先是惊讶,然后才缓过气来笑着道;“你来了。”
“剑在手,心却不在,你是想要找死吗。”花夙风开口,满是质问和呵斥的口吻。
两人行走江湖也有一段时间,在武功修为上花夙风要求向来很严厉,颜无虽然不能说是和花夙风一样严厉,但是也从来不曾像今天这般做事情漫不经心。
“我……”颜无还待解释些什么,看到花夙风满脸的冰冷和满眼的认真之后才微微叹了口气,收起了手中的剑,“抱歉。”
“若是不能静下心来,何必练剑。”花夙风依旧还是带着呵斥的口吻。可颜无却听得出花夙风语气中的担心。若是不能静下心来,练剑只会适得其反,还有可能让体内的真气混乱,造成走火入魔的情况,确实是他考虑不周。
“以后不会了,今天我也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而已。”颜无道。
花夙风也不多说,只是收了剑,道;“既然如此,那便好。”
“对了,你怎么这么快?”颜无走近花夙风的身边开口问道。他把之前军中发生的事情都飞鸽传书告诉了颜傅等人,但是按照预定他们还要好几天才能到这里才是。
“我先过来了。”提起这件事情花夙风有些微的不自然,虽然那不自然只有十分淡的一小点,但是和花夙风相识相处这么多年的颜无还是看了出来。颜无心中一顿,最近的笑意已经带了几分苦涩,“你也是来看司空摘星的?”
花夙风心性极高极傲,从来不曾见他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如此过,把好几天的路程一天赶完……颜无不禁多打量了从小的好友和玩伴花夙风一眼,却见花夙风并未反驳颜无的话,而是微微皱着眉头侧脸去不看颜无。
“司空摘星现在正被裴将军关在大牢中,你要是想见他的话可以去通传一声。”颜无道。
“不了。”花夙风却是拒绝。
颜无亦不强求,花夙风是个什么性子他知道得很清楚,他是不可能亲自跑到大牢中去看司空摘星的。而且就算是真的想要见司空摘星,他也不会说出来。
“你才来这边,我带你去房间休息。若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说着,颜无便带着花夙风向着自己的住所走去,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花夙风并未追上来,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颜无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花夙风还是杵在原地,半响没动静。颜无之后再走回去,“是不是有什么——”颜无话还未说完,便听花夙风道;“大牢在什么地方?”
颜无再次一顿,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在那边。”指着大牢的方向,颜无收起脸上的笑容轻声说到,只是这话说出了口之后他紧接着便问道,“神算子前辈最近怎么样?在过不久就是他的寿辰,你要回去给他过寿吗?”
花夙风身体明显的一顿,并未说话。
其实颜无在开口问出后面那句话之后他心里就后悔了,可是他却止不住自己嘴上的话,“虽然前辈……但是他好歹也是你养你教你的师傅,而且你们……”
“这件事情无须再说。”花夙风背对着颜无,让颜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声音中颜无也听得出那份冰冷。
颜无是颜傅捡回去的,但是花夙风却不同,他是神算子的亲身骨肉。虽然两人一直都是以师徒相称。
神算子和颜傅是好友,颜无自然也是在懂事之后便认识了花夙风。小时候的花夙风还不像是下来这般的冰冰冷冷死气沉沉,直到七岁时,得知了那件事情之后花夙风才逐渐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七岁时,花夙风还是个孩子。颜无还记得那天天气极热,所以颜无便和他相约着去山里玩水。没想到才走到半路颜无就跌了一跤摔破了膝盖,花夙风便带着颜无往回走。
没想回去时却见神算子和他娘子两人关门闭户的在屋子中吵着什么。颜无和花夙风回去时正好听到神算子的低吼声。
两人都是孩子心性,所以一时好奇蹲在了墙角,却听那屋子中的神算子正在说这些什么……
原来,花夙风竟然是神算子的孩子!
神算子年轻时有过一个妻子,只是后来神算子出门在外,闯荡江湖,便对现在的夫人有了好感。本来这种事情虽然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但是还是常见的,但没想到神算子少时的仇人竟然算计神算子,以他妻子的什么威胁神算子。
那件事情他现在的夫人也搀和在其中,神算子阴差阳错的竟是去救了现在的夫人,而让花夙风的亲娘因此丧命。
待到神算子和那女人感到花夙风的住所时,花夙风的亲娘早已经死去。花夙风因为还小,所以被他娘亲塞进了柜子,才勉强逃过一劫。
那时花夙风还尚在襁褓之中,不懂这些,被神算子抱回去之后便由神算子养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算子有愧于心,一直不敢对他提起这件事情,两人也就以师徒相称到了现在。
颜无和花夙风还小,自然没多久之后就被神算子发现。只是听到了便是听到了,就算是神算子在不乐意,花夙风也在那件事情之后逐渐对他生疏起来。
一去经年,花夙风长大之后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颜无还记得那次他被颜傅叫道房中罚抄了好几千遍的内功心法,还被颜傅语重心长的说了些道理。颜无年小,不懂太多,却是再也没敢在花夙风的面前提起过这件事情。
那件事情仿佛就是两人中的一个隔阂,谁也不提起……
“我去看看他死了没。”说完这句话,花夙风不看颜无的表情便向着那边走去。独留下颜无在他身后看了许久,然后才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颜无却始终不能平静下来。刚刚那些话他是一时冲动说出了口,却是做得极错。颜无坐在在屋子中,深深的叹了口气,是他自私让事情变得糟糕。那些话本不应该说起,可却由他说了……
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颜无暗自在心中道,若是有机会,需要好好道歉才是。就算是阻止他去看司空摘星又能如何颜无有些嘲讽的笑笑,却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笑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今天新文存稿1w多字,所以加更一章~
待会儿(十分钟后)还有一章~
我是存稿箱君~
53第五十三章 探监
且不说那边颜无心思百转,但看这边花夙风拿着剑风风火火的便去了大牢。
好在路上遇到了裴义,花夙风才能顺利进到司空摘星带着的那个重监牢房。
司空摘星在牢中呆得那可是十分的开心,看到花夙风来除了起初他有些惊讶之后他便兴致勃勃的和花夙风打起了招呼,“哟,看不出来我这里还这么受欢迎。”司空摘星笑得好不开心,只是看在花夙风眼中却凭添了几分痞气。
这厢司空摘星面上绽开了痞气而妖媚的微笑,就好像百花俱在这一刹那间开放。那边花夙风却因为司空摘星拿邪气的一笑而黑了脸,他想起了些不好的事情。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花夙风远远站在大牢外看着大牢内的司空摘星,道。
“呵呵,那还真是抱歉了,没死成。”司空摘星的语声低沉充满了煽动的吸引力,“不然你想个办法把周围的那些人弄死或者是弄伤把我弄出去,我们再打一场?”司空摘星挑了挑眉从上至下的打量起了今天的花夙风。
花夙风的模样说起来绝对不输给那些画里头的神仙美人,再加上他额间的那一点朱红更是让他多了几分秀气。今天的花夙风一身淡蓝色长袍,更是把他的身形修得修长笔挺。
怕是也因为那身淡蓝色的原因,今天的花夙风身上少了几分戾气倒是多了几分书生气,整个人都柔和了很多。突然想起初见时,花夙风似乎也是如此打扮。还记得那时司空还因为他那一脸面无表情的神色而起了调戏的心思。
不过这花夙风也确实是小气得紧,只不过是摸了他一次腰、夸了他一句好看他便记仇至如今。想起往事,司空摘星眼中的笑意不禁更甚几分,也更为真实了许多。这花夙风也是个有趣的人……
“哼。”花夙风只是冷哼一声,完全无视他周围那些绷紧了神经的裴家军,“与其如此,我还不如直接让你在牢中度日。相信裴将军的手段绝对比我厉害。”
司空却似是街头无赖般轻笑起来,他道:“这你可猜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你看,我在这牢中都呆了好几天了,可是什么事都没有,而且每天还有人给我送吃的送穿的。我现在呀是除了不能洗澡不能出去溜达什么事情都没有。”
司空说的是事实,他在这里的几天裴一叶并未对他怎么样,甚至是没有禁止别人来看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弄不懂裴一叶的意思,司空摘星倒是呆的挺舒服的。
其中有几次受不了了,司空也曾经出去过,不过很快就自己又回来了。回来之后他不过是换了身干净衣服,出去,他也只是洗了个澡罢了。被司空摘星阴了一次,冲昏中清醒过来之后的裴家军,更是个个都戒备的看着司空摘星,生怕司空摘星什么时候又以碎石代替他点了众人穴道。
这段时间不少人都喜欢往他这里跑。这其中,颜无便是每天必来的,给他带吃的带换洗的衣服,“说起来若不是颜无是个男人,我都想要把颜无娶回去的养着了,又会做饭又会洗衣服,而且还很温柔……”像是想到什么,司空在大牢中突的轻笑开来。
说完这话,他懒洋洋地在牢中翻了个身,烛光,便照了在他的侧脸上。
司空双眉修长,衬得他的脸越是充满男性的俊气和魅力,但那双仿佛随时都清澈见底的眼晴,却是随时都是那么懒散,和他有些不符。他鼻子挺直,嘴唇淡薄,嘴角微微上翘,看来也有些冷酷。但只要他一笑起来,坚强就变作温柔,眉眼间的冷酷也变作懒散,就像是温暖的春风吹过了大地。
花夙风愣了愣,突的想到,是不是正是因为知道这个原因,所以司空摘星在外人的面前总是笑着,让人看不出他眉间的冷冽和冷酷。
牢中司空摘星抬手挡住有些刺眼的烛光,眨眼睛笑了,目中闪动着的满是揶揄的光芒,却又充满着漫不经心,“既然不是找我打架,那你又到这里来做什么?总不能是来看看我过得舒不舒服吧?”
花夙风依旧还是不说话,只是紧了紧握着剑柄的手。
见花夙风没说话,他眨着眼睛笑道:“怎么,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牢中总是充满着一股子潮气,可是呆久了也就习惯了。至少司空现在是闻不出什么味道来了,只可怜那些裴家军,没日没夜的在这里陪了他好几个白昼黑夜,不歇不停的。花夙风自然也是受不了这里面的味道的,他才进来没多久时间,司空就已经看他皱眉好几次。
再看花夙风那一尘不染的干净衣服,司空在心中瘪嘴,这花夙风不会是有什么洁癖吧!这么想着,司空倒是更加有了想要让花夙风进来‘坐坐’的心思。
眼角划过花夙风无论何时都站得笔直的背脊紧实的线条,不禁好笑,最近他是变得越来越没个正经了。
再看牢外的那些瞪圆了眼睛的人,司空摘星眼中有些可怜,可他们却纷纷皱眉,绷紧神经。瘪瘪嘴,司空讪然收回眼神。继续注视面前的花夙风。
“不用了,你没死真是太可惜了。”顿了顿,花夙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还有机会亲手杀了你。”
司空闻言当即就笑得弯了腰,在看到花夙风越加黝黑的脸之后才不慌不忙的敛住笑,道:“你这个愿望怕是难达成了,不过你要是有兴趣尽管追着我试试看好了,反正我现在是债多不嫌重。”
司空的笑声在牢房中传开来,多了几分空旷。
几次的相交他也已经摸清楚花夙风的性子,知道他不是多言的人,所以没等到花夙风的回应他也接着说下去。他道;“正好,我在这里也呆腻味了,不如你给我讲讲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吧。”
离开这么半年,司空摘星最想打听的还是清虚子的事情。除此之外,便还有那魔教的事情,依照霂知秋的性格,在他逃跑之后怕是安生不了多久……军队虽然不是个消息闭塞的地方,但是江湖中的事情知道的还是少的。
司空摘星想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他拍着身旁颜无让人送进来的被子,道:“这里没有太阳你就坐下来陪我晒晒烛光好了,顺便告诉我些江湖上的事情。”
“江湖上没什么事情好讲。”花夙风嘴上说着‘没什么好讲’,但却已经打开了话题,“江湖上自从你的事情之后便一直很安静,唯有玄月阁的人一直不安生。”
听花夙风提起玄月阁,司空多了个心思,他道:“不安生?什么意思?”
花夙风说话声烛光微微摇曳眼,他眼中便像是承了那份霞彩般波流转,他道:“玄月阁以极快的速度崛起,并在江湖上占据大部分势力,一些稍小的门派都已经转而投靠他们。”
“并且在这段时间内,玄月阁逐渐扩张着自己在其他地方的势力,前几天才成了朝廷的官商。”花夙风冰冷冰冷的声音在牢房中传开,“不过就算是如此,玄月阁的阁主的身份依旧还是没有被查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吗?”司空问道,玄月阁的事情他虽有兴趣,但是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想知道什么。”花夙风看了眼司空摘星,冷冷问道。
司空的笑嘎然而止,僵在了脸上,他道:“我师父有没有消息?还有,魔教怎么样?最后,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花夙风你的那性子有的时候真的一点儿也不可爱……”
花夙风被人说‘可爱’不满的瞪了眼司空,在司空的眼中却是别有一番味道。木头疙瘩居然也有瞪人的时候,把花夙风做木头疙瘩想,司空摘星不禁在脑海中想象一个长得像是花夙风的木疙瘩的模样。
“噗……”那模样实在是搞笑,司空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笑完,司空故意叹了口气,道:“你应该认识我师父,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清虚子这个老顽童重新出了江湖,就算是不能够偷东西怕是也不会安生到哪里去。虽然如此,司空问出这个问题时眼中还是有些关心。花夙风见状,也不禁放柔了语气,再怎么样,司空摘星对清虚子是不假的。
花夙风狠狠瞪了他一眼,微挑嘴角,道:“清虚子前辈去了躺断剑门,见识了不少那些所谓成名英雄的嘴脸,也惹了不少仇人,怕是现在正被追着跑。”
司空摘星见花夙风那展开的眉眼一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花夙风是极少笑的,他这一笑虽然带着深深的嘲讽但那也算是个笑,那一笑,怕是把他这一年份的笑都用完了……
司空故意转开脸不去看花夙风,仿若没听到自己那悸乱的心跳声。
他故意看着面前的黑暗角落撇嘴道:“我师父清虚子的轻功可是天下无双,这江湖中人谁人不知道?想要抓他,可不比抓到我容易,你看我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哼,那现在难道是我被关在了牢里?”
“你能这么淡定的说他被人追着跑,就说明他还活着。”司空伸了个懒腰,道;“只要活着我就安心了,至于其他养老这种说话,我还是等到他动不了了再说吧。不过要等他动不了,怕是还要个十余年的时间。”
用眼角瞥了眼依旧面无表情的花夙风,司空暗自在心中叹道,难道他到了这里之后连性向也被改变了?对这个木头疙瘩动什么心?只是花夙风太过倔强,倒是和他心意……
越看花夙风那淡漠不惊的脸司空越是不悦,白了他一眼司空接着自说自话般道;“先不说这些了,你还是告诉我你来这儿做什么吧?总不能真的是来看我的吧?”
花夙风却是转身,走了……
动作利索毫不迟疑,直到他都已经走到牢房门口了司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司空微愣之后嫣然一笑,大声追问道;“唉,你别逃跑呀,回来再陪我说会儿话,我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呢……”
可是花夙风哪里会理他,他径直走出了牢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牢。司空站在柱子旁边看了许久,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大牢司空才再也忍不住似的大笑出声,“哈哈……”
这厢司空摘星坐牢坐得乐不可支,那边寻他的人却是耐心用尽,直咬牙跺脚恨不能现在就冲到司空摘星的身边狠狠的给司空摘星一剑,最好还是一剑毙命的那种。
霂知秋以为司空摘星肯定会去军营这种人多好藏人的地方,可是他在这军营窝了三天了,硬是没找到司空摘星的身影。
第一天,霂知秋还告诉自己司空摘星既然想要躲自己就必然会躲好,不会那么容易被他找到。
第二天霂知秋却是越加着急起来,因为无论霂知秋用哪种方式在军营中寻在那人,都不见那人的身影。时间一久,霂知秋的耐心也用完了。
到了第三天霂知秋早已经没了耐心,站在暗处再次用尽了心思把营中出早操的士兵看了个便却依旧还是没找到那人的身影。
“该死!该死!该死!”霂知秋是紧紧拽着拳头咬紧牙关狠狠的说了一连三句‘该死’,却不知道是在说自己找不到那人而该死还是说那人该死。
前几天的一场雨之后,整个天边关就像是提前到了夏天一般,不再见丝毫的雨水。就连地上,都少了那春天特有的湿润气息。
天空放晴,便是一片蔚蓝,万里无云。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君飘过~
54第五十四章 再见旧人
五月末,夕阳如火,晚霞的余晖仍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地上的人和马一路疾奔不曾停歇,但车夫手中的鞭子仍不停歇的在拍打着马屁股,仿佛还是觉得不够快一般。
马车飞驰在树林中将道路两旁的荒草都辗得倒下去,只剩下一条细长细长的车辙。
突然,一声马嘶撕裂了天地的沉闷。
“吁……”
“怎么回事?”马车内的青年狠狠的皱了次眉,掀开马车前面摇曳得很欢快的帘子看向赶车的车夫。
“皇、少爷,马已经累得跑不动了。”那马夫拽紧了手中的缰绳,尽可能的控制在原地抬脚狂吼的马匹。
黄昏时分,树荫一边倒,厚厚的盖在了马车上。
陆熔闻言脸色里面变了,敏锐的眼眸扫过周围,再次狠狠的皱起了眉头。只见之前拉着马车跑动的两匹骏马这会儿正喘着粗气,个个都嘶吼着,嘴角还吐着白色的泡沫,眼神是早已经有些浑浊,那是累极了模样。
“算了,暂且休息下,”陆熔狠狠的甩开了手中的帘子,说到。
两人坐着马车已经连着狂奔了两天有余,一路上来累倒的马都已经好几批,可是陆熔却丝毫没有停下了歇息的意思。作为车夫的护卫也只好跟着舍命狂奔。
不过就算是人顶得住,马也顶不住。就算是陆熔,也只好对着这畜牲妥协。
被放开了的马匹‘哐哐’的踩着马蹄铁走到了道旁残柳的树干前头,低头,开始啃地上的草叶子,一步也不愿意迈动,就像钉在了那老柳树上面似的动也不动。两匹马头对着头,在夕阳下闪动着令人眩目的柔顺光泽。
这两匹马本也是朝中的精良好马,但此时却是和陆熔等人一样的狼狈。
陆熔生于皇家,那曾受过什么苦,就算是当初三王爷叛乱时在去往秀城的路上颜傅和神算子等人也是把好的东西都留给她,但此刻他却穿着件粗俗的衣衫,坐着辆破旧的马车,勿勿行驶在一条久已荒废的旧道上。
此刻若有人见到他,估计都会以为他是那落魄逃难的落难公子。(.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少爷,我们为什么这么急着去军营,不和大部队一起走很不安全。况且国师也在大部队,分开来不大安全。”那个马夫迟疑的问道,他本是陆熔身边的暗卫,不应在陆熔的面前做出这种质问和迟疑的事情来,但一路下来,他实在是有些熬不住那好奇了。
三天前,陆熔接到密报,说发现司空摘星的消息,然后陆熔便不顾任何人的反对紧赶慢赶的向着边关军营赶去,就连裴将军都没通知便出了京城。一路紧赶慢赶,不曾停歇。
陆熔闻言并未马上回答,而是抬头看向了远方的晚霞,的眼睛里竟也似有种恶毒的、妖异的光芒,“去那儿自然是有事情,马怎么样了?没事就继续赶路。”好不容易才找到司空摘星,他自然是不可能错过。只是就算是他去了又能怎么样,就连陆熔自己都没想过。
他只是知道,他想去,便去了。陆熔自然也明白自己的任性,可是他是皇上,天下他说了算。思即至此,不容不禁抿紧了嘴唇,“传信回去让人多注意国师那边的情况,别让他出声。”南楚最近有些不安分,虽然还没查出什么东西,但是陆熔已经隐隐有些察觉。
“是,我立刻就去传信。只是公子,现在赶路恐怕还不行,马这次是累极了,要是不让他们多休息一下,怕是熬不到下一个镇子。”长久之计还是休息够了在上路,当然,最后那一句做马夫的暗卫没敢说出口。陆熔的焦急都摆在脸上,他一个小暗卫那里赶去违背陆熔的话。
陆熔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他突然勒住了马缰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跨上了马背。马车走不了,单独一个人应该不是问题吧。马的那一声长嘶像是他发出的冷笑一般,嘲笑着听的人。
健马长嘶一声,然后跨起前蹄突的冲了出去,马闪电般的冲了出去,惊得他身后的暗卫大叫一声,“皇上,不可……”
那暗卫稍一迟疑,然后也跨上了马,冲了出去。保护陆熔是他的责任,若是陆熔出了事情,他也不用活了。
陆熔马鞭抽得更急,路上的荒草已被辗平,车自是越跑越快。这久已荒废、久无人迹的旧道上,满是陆熔急促的心情。
几天之后,陆熔等人到达军营的时候,正是军营练晚操的时候,操场上个个站得笔挺,横看竖看都是一条一条的,那架势好不壮观。认识任何新到军营的人都不禁惊叹,可陆熔完全没有那个心思去在意那些士兵,而是急急忙忙的赶向了裴一叶所在地屋子。
裴一叶是在陆熔到军队门口的时候才知道陆熔已经站在他的大门外的,他赶出来迎接陆熔的时候,陆熔正到他的房门前。
“皇上。”裴一叶连忙迎上去,只是他还未跪下去,便被陆熔一把拽住,“司空摘星在这里是吗?”陆熔焦急的问道。
裴一叶诧异打开看着额上还有汗意的陆熔,似是呆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低声喃喃道;“在,他在大牢中。”顿了顿,裴一叶僵硬的问道,“皇上是要见他吗?”
裴一叶以为,陆熔肯定是要见司空摘星的,陆熔却止住了自己的焦急,临门一脚时他悠悠的说道;“不,不用,现在不用。”陆熔此时额上还有汗气,面色微红,略带疲惫。可是眼中却是深沉一片,不见之前的焦急。
“那……”裴一叶疑惑的看着陆熔,不明白他的意思,莫名的跑到这边关军营来,总不能只是来看看这些将士的吧?
想到这儿,裴一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那份笑意,还带着丝丝的嘲讽。都说当官好当官好,却不知道他们这些镇守边关的士兵有多少人是来了就走不了回不去的。而那些高堂之上的大官们,是从来不曾理会的。
就连皇上,若不是有必要都不会来这种地方。司空摘星他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陆熔都……思即至此,裴一叶忍不住有些皱眉。司空摘星!裴一叶狠狠皱眉,颜无这段时间对司空摘星青眯之意瞎了眼的人都看得出来,那花夙风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是也看得出只要一提及司空摘星就有些心不在焉……
想起司空摘星,裴一叶自然便想起牢中的那一夜,身体微不可觉的一顿,有些燥热。只是一想起围绕在司空摘星身边的那些人,一口气就闷在裴一叶胸口,吞咽不下,也吐不出去。
收敛心思,裴一叶稍作思考。
“那属下先让人给皇上准备住所,让皇上好好休息一晚。”说着,裴一叶便叫人去收拾房屋好让陆熔住下。得命的是裴义,他自然是激灵的,便亲自带人去办这件事情去了。
陆熔便在这军营住了下来,没有理由,没有前奏。好在裴一叶也仿佛毫无察觉一般,除了晚上的时候办了个简单的宴会欢迎了陆熔,其他时候愣是和平常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至于大牢中的司空摘星则是狠狠的打了一下午的喷嚏,本以为晚上会着凉,却不想只是光打雷不下雨,喷嚏他是打地一次比一次响亮,他自己倒是一点儿也没事儿。
喷嚏打到下午,鼻子才总算是放过了司空。
司空摘星借着昏暗的烛光换了个姿势,斜躺在草垛子上的棉被上。他在这里呆了将近十天时间了,身子早就已经闷得发霉,只是不清楚霂知秋那边闹得怎么样了,他也就没有出去的心思。
有的时候实在是闷得过头了,他便在这巴掌大点儿的牢里头来来回回的走上个几十圈儿。实在不行了,就把清虚子哪儿学来的内功心法和以前看过的其他门派的武功招式轮一遍……
累了睡,睡足了就发呆,这么下来时间倒也过得快,再加上颜无每天还会来看他陪他说说话、花夙风偶尔会来用眼神冷冷的瞪他一段时间,司空倒是过起了只享受不做事情的舒服日子。
背后烛光突的摇曳,司空只觉得而后有什么东西划破了空气,他的身体先他一步反应过来,他就地一滚,躲到了牢中的暗处角落。
司空的反应极快,眼神变化也是极快,他的背后却已经倒了一大片,那些被吩咐瞪圆了眼睛看着司空的人已经倒地不起。
如豆的烛灯被人扔了颗大红色的药丸,灯芯在触碰药丸之后摇曳两下子才总算是站稳了脚,没熄灭。只是随着灯芯的火靠近药丸,药丸逐渐融化。本来还有些意识的裴家军这些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谁,滚出来。”司空摘星闭气单膝跪在地上,冷着脸打探四周。牢房中似乎就因为司空摘星这淡淡的一句话而变得充满杀机,充满寒意,暖黄色的烛灯似乎也因这句话而失却颜色。
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很稳,显然是内力不低的人才会有的步伐。
“哈哈……”脚步声之后的是一阵轻笑声,“果然和你说得一样,没有放倒他……”
司空的身体突的犹如上弦的剑一般紧紧绷紧起来,他的手在后腰一摸,摸出一把短刀来横在胸前,做出来防御的姿势。
烛火上散发出的白烟在这时突然变得更浓,那被放了药丸的烛灯灯芯上还溅出了些许火花,司空摘星的脸立刻苍白得再无一丝血色,有毒……
就在司空屏息的时候,一条白衣人影,已自牢房外漫步来到他的牢房面前。
那人衣抉飘飘,宛如乘风。司空朝着那人看去,却被吓了一跳,那人竟然是司空认识的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司空在秀城的客栈中只见过一面的落魄男人!这还不足以让司空震惊到无语以待,最为震惊的事情还是那男人竟然走到了大牢的门前,亲自动手打开了牢房的门,然后走了进来。
司空闭气的时间也到了极限,他试探着呼吸一口气,等了半响身体依旧没有异样之后他才站起来。
那男人并未走近司空身边,而是在四面墙两步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看着司空,司空也直视着他,毫不畏怯。
司空极少与人对视,因为他不想,也不不屑这么做。不值得在乎或是不在乎的人太多,他不可能每个人都看在眼里,所以他总是在笑,因为笑着,就会让人暧昧的误会其实他在看自己。
司空摘星身上似乎与生俱来便带来一种慑人的魔力,不可抗拒的魔力,他似乎永远都不曾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仿若你看的便只是幻影而已,太过不真实。
那男人和司空对视许久,才垂下了头,他轻笑,道,“哈哈……一别许久,再见却不想是你狼狈落难的时候。”
55第五十五章 玄月阁阁主
第五十二章玄月阁阁主
司空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也轻笑起来,眼光流转时顾盼生辉,却是掩饰不住的冰冷戾气,“落难?你这是在说谁?”
“你……”那男人似乎是有些惊讶于司空的淡然。
“我只是在这里休憩罢了,何来落难之说?”司空上前一步,气势逼人的追问。
牢房外,不光是那男人一人,还有好些身着黑衣的人,个个都懒散的靠在牢房墙壁上看着两人,司空摘星摸不清楚这些人倒是是什么意思,但是暂时他还没有在这些人的身上察觉到危险的味道。
他从容地在这牢房的四周漫步了一遍,把周围的那些看了遍。昏黄色的烛灯下,独有司空一人在走动,其他人都只是原地等待着。司空走完一圈,然后负手伫立在男人身前,微微仰头凝神地望着一旁的烛灯,身上的衣袂随风微动。
此时此地,司空不像是受制于人到像是在自家院子中。
万簌俱寂,就连极轻微的虫鸟之声都能够听得及其清楚。男人把司空的所有动作神情都看在眼中,眼里却不见不悦,赞赏之情倒是表露无遗。
此时远处突然隐隐传来些人语,应该是大牢外营中有人在说话,但那声音也是极为轻微而遥远的,怕是毫不知道这大牢中发生的事情。司空想到此点面色微变,嘴角泛起一丝凛冽的嘲笑,“你到底想做什么?”
“太久没见,甚至思恋,所以……”
“有话直说,别绕弯子,我没那个心情陪你废话。”司空直接了当的打断了男人的废话。
闻言,和男人一起来的那几个人不禁轻笑出声,那笑声中却满是带着揶揄的嘲笑,其中还有女人开了口,她调侃男人说道;“怎么先生,被人挤兑了吧?我就说你那性子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接受……”
“哈哈……”男人尴尬的笑了笑,脸上有些讪讪然,待他笑够了,才从怀中拿出了东西递到司空面前,“我是来还你东西的。”
司空低头朝着男人手上看去,那是一个由整块上好的血玉石直接雕刻而成的扳指,扳指上是鲜艳的血色和玉特有的晶莹色泽,不用过手,司空也能够看得出,那扳指价值不菲。
司空皱眉,并未接过那扳指,若男人是来还他钱的,那么这扳指的价值远远的超过了他单纯的那些银票。
那男人间司空的迟疑高声笑道;“当初你送我钱虽然不是什么无价之宝,但是却是救了我们性命的东西。我欧阳毅不重钱财,但是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救我一命,我自当还你相当的东西。”顿了顿,男人在司空诧异的目光下又道;“只是可惜,我这条命暂时是不能也还给你了,因为啊……”男人眼神有些迷离,却是透过司空看在了别处,“我还有未做完的事情,不然……”
“我对你的性命没兴趣。”司空的话在大牢中飘荡着,回音传来,让人微微有些恍然。司空伸手拿过那扳指,看了看之后捏在了手中,然后冷冷地再次开了口他道;“既然你的事情办完了,那么你可以走——”
“属下见过阁主——”
司空到嘴边的话还未说完,欧阳毅已经单膝跪了下去,他双手抱拳,低垂着头,那声‘见过阁主’显然就是在对司空摘星说。
“阁主——”欧阳毅之后,大牢外其他的黑衣人也都纷纷单膝跪了下去。
司空见状连忙倒退一步,拉开了欧阳毅和他自己之间的距离,“你这是做什么?”
“既然接了信物,那就代表你已经接下了阁主的位置,既然如此,自然是当得起我们一声阁主了。”欧阳毅抬起头却并未起身,他身后的人自然也是如此。
“信物?”司空看向手中的扳指,难道是这东西?
“对,那便是玄月阁阁主才能持有的信物。”欧阳毅道,“从你接过那扳指的那一刻开始你便是我玄月阁的阁主,就算是你现在把那扳指扔了毁了你都是。”欧阳毅说得十分的坚定,容不得司空有一点儿反驳的机会。
司空脑中思绪百转,最终却是笑出了声,“那就是说我今天不当这个阁主还不行了,是吧?”
这些人到底在耍什么心思?司空颦眉,只是思来想起,他却是半点儿也没有眉目。他司空摘星此然一身,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悲算计被利用的。这样一来他们这些人就跟让司空摘星弄不明白了。
“是。”
“既然你们要玩,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司空说完,往被子上一坐,不说话了。弄不清对方的意思,也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司空摘星选择了沉默和入戏。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也太过无趣……
说到底,他司空摘星某方面也是深的清虚子遗传的,不然两人也凑不到一起去。所谓臭味相投,大抵便是如此吧!
想想最近这段时间还真是有不少人想要对付他,霂知秋、裴一叶、花夙风,还有那远在天涯的陆熔。貌似听过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怎么就惹到了这么些人呢?
这么想着,司空倒是越加觉得颜无好起来。虽然颜无与他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但是厌恶的性格和脾性司空都很喜欢,甚至是很欣赏。
欧阳毅闻言松了口气,他起身微指身旁的一个英俊少年,接着说;“他是孤星门的第七代掌门人,易风,从你今天开始他将随时跟在你身边,负责你的安全。”
司空闻言挑眉,随时跟在他身边?那也要他跟得上才行,不是吗不过这监视的意思也太明显了,他虽然不屑,可是也没有让一个人整天跟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做任何事情的癖好。
而且,司空把视线停留在了那易风的身上。孤星门的掌门人?孤星门什么时候也纳入玄月阁里面了?而且看这架势,貌似孤星门的人似乎并未有什么意见。安于处在玄月阁之下吗?再看向欧阳毅时,司空眼中已经多了份防备和谨慎,欧阳毅,这个人不简单。若不是心思极重,那便是手段极其狠戾。
又或者,两者皆有。
那被唤作易风的青年上前对着司空抱了抱拳,道,“听说你轻功天下第一,我倒是想看看外面两个到底谁厉害。”易风掌管孤星门,对轻功此道自然是独有一份傲气。不服气也是自然。
司空漫不经心的‘噢’了一声,然后尖锐地瞪了那仍在一旁淡笑着的欧阳毅一眼,问道:“那么,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不。”欧阳毅早已知道司空不可能那么轻易相信他,所以眼中满是苦涩,“你什么都不用做,接下去的时间我会在你身边,逐渐把玄月阁的一些事情告诉你,然后等你熟悉玄月阁了便由你来管理玄月阁。”
在闻言的刹那间司空的内心忍不住狠狠一跳,他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感,不让他在面容上表露出来,“把玄月阁的事情告诉我?还让我接手玄月阁?”这人莫不是傻了,他当初怎么没看出来?
却不想欧阳毅他双目茫然的凝着远方说道:“这玄月阁本就是你那几万两银子换来的东西,我留着也没用。而且我怕我用到了别的地方去。”
欧阳毅背对着大牢门口挥了挥手,那些人便转身走开了,留了足够的空间给两人。
待那些人走开,欧阳毅便道;“我那时候其实已经有了死的念头,只是有些事情始终不甘心,所以才会在秀城流连不愿意放手。遇到你的时候,我已经想好若是不行便在这秀城城外随便找个地方自我了断了,也免得麻烦别人收尸。”
欧阳毅这话说得轻巧,却是满脸的苦涩。
司空第一次见到落魄的他时便已经知道这人不简单,却是不知道那时候他已经在矛盾这是不是自我了断了。
“拿到你的钱和锦囊之后,我却是连那支持着我活着的念头都变淡了,那之前明明这么也不想放手的念头就在那时候变得无所谓了。”欧阳毅走了几部,走到了大牢墙壁的一站,然后倾身靠了上去。
他背后的大牢是带着潮气的石头,他则是一身白色的长袍,但他却并不怕脏,靠过去之后还选了个舒服的姿势。
“后来,我按照你的意思聚集了那条街道上的乞丐,做了你说的事情,却发现那些人明明都已经没有了再活过去或者是活着的希望,但是却勇敢的顽强的活着……”
“哈哈……我和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的吧,算了,是我多嘴。反正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情就好,我对你并无恶意,若是真要说,更多的还是敬意,因为你让我明白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司空没有出声,但是他口中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所想要表达意思司空却是明白的。
十年前,司空还不是司空,那时候他不过是异世中意个普普通通的员工,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虽然他在几年后已经累计了些属于自己的势力和能耐,但是那时候的他无疑是愚蠢的,总以为自己不幸。直到那一次的事件,司空才总算明白,有的时候幸福并不是你不曾拥有,而是你不曾发现你已经拥有。
而且,很多东西并不是只要你去努力追逐就能够得到的,有的时候,追逐之后剩下的也只是空白。正是因为经历过欧阳毅所说的那种绝望,司空才会再发现自己有机会再次活着的时候随心而欲。
“经历了那一劫之后,我也豁达很多,不过这种东西我还是不敢留在身边的,不然我怕我一个不注意就毁了北华……”欧阳毅看着司空手中的血玉扳指,那话说得极轻,司空却听出了一阵寒意。
“北华”
“那些事情能不问吗?”欧阳毅别开脸。
“那等你想说了再说吧。”司空躺了下去,闭上眼,装作假寐。
“那我先回去了,这里……”欧阳毅意有所指的看着大牢外全部躺下的裴家军。
“没事,我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对了,别把我的消息透露出去。”司空交代道。
“哈哈……”欧阳毅的笑声传来,“我知道,不会让魔教的霂知秋找到这儿来的。”满意的看到司空微愣的表情,欧阳毅才接着说到,“我已经派人在南楚京城附近放出了消息,说在哪儿见到了你,他现在应该是追着那假消息去了京城了。”
说完,欧阳毅便锁好了大牢的门走了出去。司空在他离开大牢之后才睁开眼,这人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挺合他心意的……
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早上修改时差不多等于重写了这一章,所以晚了些……
56第五十六章 见面
“混账,说什么?”啪的一声之后,陆熔愤怒的瞪着眼前传信的士兵。
“回、回皇上,看守司空摘星大牢的裴家军被弄晕了,这会儿正……”那士兵那曾见过陆熔如此愤怒的模样,他额上满是冷汗,话还未说完便被陆熔一脚踹开。
这厢陆熔踹开了那便急忙向着大牢的方向走去,来到军营一天多的时间,陆熔却不再急着去见司空摘星。至于为什么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知道司空摘星他身边他就已经很安心不再似之前那般的急促。
只是他却不曾想过,司空摘星居然会有逃脱的可能性。
不,他是知道的吧?因为司空摘星已经不止一次他的身旁逃开。他若是真的想要逃跑,怕是谁也找不到吧!越是这么想着,陆熔脚下的步伐就越是急促。等他急匆匆的跑到大牢时已经有些喘气。
而司空摘星则是诧异的看着他,“哈,没想到这儿还真的是个风水宝地,就连都跑来凑热闹了。”
这半月的时间内,裴一叶、颜无、霂知秋、花夙风、欧阳毅,这些他认识的一个个都像是赶集似的他面前晃来晃去,没想到现连陆熔都跑来凑热闹了。难道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不得了而他却不知道事情,还是说他师父清虚子又惹什么祸事了?不用多想,司空摘星也知道后面的可能性多一些。
“……”陆熔惊讶的看着司空,“怎么还这里?”
司空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直这里,难道不知道?既然不是来看,那这儿做什么?”司空看了周围一样,道,“难不成还是来这里散步的不成?皇上您倒是好雅兴。”这地牢混混暗暗,而且,满是潮气和霉味。再加上常年不通风的条件,整个地牢就是一种湿乎乎黏糊糊脏兮兮的模样。
“不是说有闯到大牢中了吗?”陆熔黑着脸转头过去狠狠的瞪着跟他身后跑来的士兵,满脸铁青。
“是、是……是的。”那才缓过起来的士兵吓得差点脚软,一屁股坐下去,“是有闯入地牢,但是、但是没发生任何事情……因为皇上您说无论是、是发生了任何事情都要报告,所以才……”
“……”陆熔记得自己确实是说了这种话,但是……
面色一红,没想到他与司空摘星再见面却是因为这种事情。而且不知道为何,陆熔一想到司空摘星有可能知道他特意从京城紧赶慢赶而来,就有些不自。眼神不自觉有些闪烁,想要避开司空摘星的眸子。抿嘴颦眉,陆熔直接把那不自理解成了不悦,随即狠狠的瞪着大牢中的司空摘星。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呗。”司空摘星笑道。
玄月阁之前拿到了皇商的资格,司空摘星正好好奇为什么会这样。玄月阁和难处皇帝勾搭上,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哼,不是号称没能够抓得住吗?那么现为什么会这里?”陆熔满眼揶揄之色,他语气生硬,不像是挑衅司空摘星,到像是急于转移话题。
“当然是因为——”
“皇上,大事不好了!”司空的话都到了嘴边却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打断,一个暗卫模样的匆匆出现陆熔的身边。
陆熔本就不悦,这会儿更是如此,他眉一皱,满眼戾气,“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
“回皇上,北华的打进来了。”那的回答十分简洁,陆熔的脸色却立时变得有些难看。
“什么?”陆熔低喝一声,语气中满是惊讶,不光是他就连场其他都是如此。司空自然也不例外。北华这么会这个时候攻打南楚?
“带去裴一叶那边。”陆熔衣袖一甩,转身便急促的向着大牢外走去。
司空本想跟上,却止住了脚步。也许这件事不应该由他去管。
不过……
司空看了看自己周围的牢壁,也许他也该出去走走看了。不过算了,明天再说吧!司空摘星如是想到。只是现的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那一个犯懒,让接下去的事情发生的完全脱离了他的轨道。
以至于他很多年以后再想起现,他都忍不住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提前离开,哪怕是提前一刻钟的时间也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司空又开始昏昏欲睡,那边的裴一叶和陆熔却是纷纷皱起了眉头。
北华未处于南楚北面,是个物贫地瘠的地方,特别是北华偏向于南楚的方向,那是大片大片的荒地和草地,夏季和春天还能依靠牧畜养活自己,但是到了冬天便十分的不安宁。
南楚和北华也因为这个原因而一直不怎么友好,战场上的事情很难说,两国家虽然算不上是友好,但是也只是发生一些微小的摩擦。
物质和军资上都是南楚占优势,所以陆熔怎么也不曾经想过北华的会这个时候对他们发动战争,因为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整个冬天北华最没有威胁的时候。
经历了一个冬天,北华哪来那些养兵的军资?
“除非真的有背后做了什么手脚……”裴义的一句话,让场的众都黑了脸。虽然早已经想到这种可能性,但是真的被提出来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一时间,屋中气氛越加凝重。
背后有撑腰和北华自己攻打南楚那是两回事情,单只是个北华还不足为据,若是有和北华联手,那事情就可大可小了。众均是想到这点,所以才黑了脸。
北华、南楚,还有东齐、西宜这两个国家这大陆上形成了四足鼎立的状态。此次之外便是一些附属着四个国家的小国家。四个国家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各自管理着各自的土地。但是其中也不缺乏有野心的存。
陆熔便是其中之一,只是打破这四足鼎立的情势对目前的南楚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陆熔才会一直暗中休养蓄锐以待。紧闭的房间内,裴一叶、陆熔还有各大副将都其中,桌上是南楚临近的地势图。
裴一叶的身后,是一盏特意调亮的烛灯。摇曳闪烁,如同此时众不定的心思。
“皇上,晚上就安排,明天一大早就暗中让送回去。”裴一叶收起毛笔,开口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和压抑,却是十分突兀。
“送回去?什么时候说过要回去了。”陆熔反问,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异……
“皇上,这里是军营,并非京城,若是北华打进来了怕是很难护得您万全,所以请您回京城。”裴一叶也并未让步。他说的是事实,现北华的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南楚的皇帝就边关,若是知道了,怕是最先动手脚的就是他们。
“这里是边关,更是朕的土地,难道要让朕临阵脱逃?要是说出去了岂不是让笑话。”陆熔的声音温顺而平和,场的其他却听得出那字句根本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的。
想来他堂堂南楚一之下万之上的皇上,那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但是偏偏就有那么些不是如此,例如大牢中的司空摘星,例如眼前的这裴一叶。而这裴一叶和司空摘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竟然像是通了气一般,只会惹他不高兴。
“皇上,现不是任性的时候。”裴一叶的态度就像是质问做错了事情的士兵,只是他这种态度让场的其他都纷纷屏住了气息。伴君如伴虎,敢逆毛摸老虎毛的可不多。一个不小心,恐怕都是掉脑袋的事情。
陆熔闻言终于忍不住轻笑起来,他轻笑着道;“这么说来,朕现是无理取闹了?”话说到后面,陆熔的声音中已经听不出任何的笑意,满满的全是怒气看,“裴一叶,别搞错了,朕才是南楚的皇帝,这件事情还轮不到来做主。”
“皇上息怒,裴将军也是为了南楚……”裴义见陆熔生气,连忙抱拳低头说到。
“住嘴。”陆熔‘啪’的一声拍了桌上,震得整个桌子都颤动,“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无需多说。”
“皇上……将军,这……”裴义为难的看了看陆熔又看了看裴一叶。
“皇上您要是想留这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您必须让裴家军随时跟身后,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您这里的期间,会让裴义带最好的裴家军一直跟身旁。”裴一叶知道改变不了陆熔的决定,便面不改色的说道。话音方落,裴义便不安的出了声,“将军……”
裴家军一直都是裴家的近卫军,无论什么地方都不曾离开过裴一叶,但是裴一叶现却让他们去护卫陆熔。这让裴义十分不安。
“不需要,朕已经让暗卫刚来这边,也应该快到了。”陆熔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裴一叶身边传来。
此次出行,陆熔打得旗号是国师北下到军中祈福,所以南也会去随后的时间到军中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应该到了。
皇上出宫肯定是要有暗中护卫的,只是这次陆熔走得急,只带了少数暗卫。到了这里之后,那带来的暗卫就把陆熔的消息传到了皇宫中,按照时间算来,他们也应该快到了。同时陆熔也让那些给他带来了一样东西……
裴一叶看他说的并没假,便没再多说,他返身坐回桌旁,拿起毛笔继续桌上的白纸上写着些什么。陆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裴一叶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而且,陆熔虽然任性且脾气暴躁,可也不是个完全没有脑子的。他出现军中,若是此时又摆驾撤离,定然会让军中心不安,滋生出不好的情绪来。
“那需要把这边的消息传到朝中吗?”裴义不愧是裴家培养出来的精英,很短的时间便已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要,马上。”裴一叶仔细的看过自己写的东西之后装进了信封之中,封好信封口,然后道:“把这个信送到颜傅和神算子手中,拜托他们尽快去做。同时派军中的探子去北华内部打探,看北华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裴义领命,转身便带着信封走了出去。
“还需要打探其余两国的事情,若是其中有与北华联手的,们至少也要弄清楚对方是谁。”陆熔道,这本是他的事情,但是现他现身处边关,更多事情不方便,也只能告诉裴一叶。
朝中这半年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三王爷残余的逆党也已经清除,只是很多势力还是不够稳定。陆熔担心到时候捅出什么娄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就让黄鳝君更加讨厌吧……→→
今天更新太晚作为补偿……
57第五十七章 价码(一)
国师的队伍是在第三天到军营的,大队护卫把南围在中间,周围训诫的士兵偶尔侧脸看过去,能看到的也只是一个侧脸而已。再加上南脸上常年带着面纱,根本就没人看清楚他的容貌。
只是就算是如此,众人也多移不开视线,因为就算是看不到南的脸。光是南那浑然天成的清逸气质和对于他的传说机已经足够让所有士兵侧目。
坐在马车中,南目不斜视。直到裴一叶在马车前停住,他抱拳,恭敬的看着南,“国师。”
南并未对他答话,只是点了点头,神情依旧默然。
国师本就是如此,不属于任何职位,却又是整个南楚唯二大的人。除了陆熔有那个资格让那个他遵守礼数下车行礼之外这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够入得他的眼。为将多年,裴一叶也不过见过南几次而已,对他算不得熟悉,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因为司空摘星。
南如此态度裴一叶并未介意,得到南的点头应允之后侧身让道,“后面已经安排好了住所,请国师移驾休息。”
裴一叶亲自迎接国师本已经是间及其慎重的事情,却不想,裴义一转头,却见陆熔就站在他身后。目光所过之处,皆是默然。
“路上没发生什么事情吧?”陆熔开口,虽说不上是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但也能够让旁人听出他对国师的在意。
“无事,只是有些疲了。”南道。
下车,南上前两步,堪堪抱了抱拳,而后唤了声‘将军’便算是对裴一叶刚刚的作为回礼了。南态度随意,状似漫不经心、浑不在意,实际上也确实是漫不经心、浑不在意,可就算是如此,南也依旧是南,任何人都不敢多说一句什么,不但如此,南如此态度,反而让人觉得理所当然,本应该如此……
“疲了,那就去休息。”陆熔道。
转身,陆熔往回走去。陆熔亲自来给南迎驾,本就是给足了南面子,此时他转身离开,倒也不显得突兀。
“来人,给国师安排住处。”裴一叶道,“就安排在皇上住所不远处,也好方便照应。”
南和陆熔,两人之中任何人在这里出了事情,他裴一叶都脱不了关系,而且只要任何人出了事情,这南楚怕是都是要抖上一抖。
裴义自然是清明的,点点头,他脚下动作利索的往后面跑去。
把南安排在陆熔身边,一大堆人都住下安顿好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国师到军营,自然是要大大的庆祝一番的,而且这一次也算是和陆熔的到看来一起庆祝,所以自然是要热热闹闹的。
裴一叶早已经安排人准备了,傍晚天色一暗,军营便灯光大作。
军中营火,摇摇曳曳,照亮了大半个天际。
营中就连平时的训练都停下来了,除了看守的士兵之外,其余的人多数都早早的歇下了。而陆熔和南的住所,却是歌舞升天,好不热闹。看着如此模样,裴一叶眼中有的,只是冷意。
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惜呀,这些被舍去的人,那些站在上位的人永远也看不见。
舞女是裴一叶让人从附近的镇上让裴义找回来的,长相平庸,算不上上层,就练舞蹈的姿势与媚态,都是普普通通。丝毫没有什么特点,裴一叶见过几次,没什么兴趣。此时看来,陆熔也是兴致缺缺,不光是他,就连国师都没什么兴趣。
看了一会儿,裴一叶终还是挥了挥手,让人退下去。
那些瘆人的胭脂香气退去,裴一叶不禁狠狠的松了口气。
“皇上。”这边关就是如此,没什么意思,十分乏味。平素没什么娱乐,裴一叶早已经习惯,倒是陆熔怕是习惯不来。
南更是觉得乏味,再加上路上疲倦了,他起身,走到陆熔面前微微低了低头,“皇上,路上疲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了。”南面色坦然,却是不曾有任何卑微之状。
“好,你先回去吧。”陆熔点头。南极少涉及朝政和权势,陆熔又是从小一起和他在宫中长大的,虽然两人在他当上皇帝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好歹也比其他人要亲近些。
再加上南身份位置特殊,陆熔对他也摆不出是门架势来。
“需要我让人护送国师回去吗?”裴一叶问道。国师住的地方就在院子外不远处,要走回去用不了多少时间,再加上国师出门身边自然是少不了护卫。裴一叶这举动,有些多余。
“不,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果然,南也拒绝。不过陆熔却在思索之后道;“不,裴一叶,你还是让人护送国师。记得夜里多安排些人守护,多注意些南的安全。”南在南楚虽然不是特别重要的人,但是若是南出了事情……
“是,皇上。在下正有此意。”裴一叶对裴义递了个眼色,让那个裴义亲自带人去护送南。
南家见状也不过是微微颦眉,并不在反驳。性格使然,南生来就不是那种会拒绝别人的人,更何况陆熔的话他本就是不会拒绝。
回到房间,南卸下面上的薄沙,这才松了口气。
终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南紧绷身体一天,此时是早已经累的不行了。一回屋子,他就仰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不过就算是如此,这硬邦邦的床板也让他十分不舒服。
“南大人,累了吧?我让人送你些甜水来,你先尝尝。”服侍南的小丫头立马迎了上来,甜甜一笑,递上了一碗甜汤,“这甜水是军中的人做的,不知道味道如何,南大人你常常看。”
“好。”一天有甜汤,南也来了劲儿,一个劲道坐了起来,双手接过玉瓷碗,甜水呈现乳白色,看着倒是让南有些胃口,南大口喝了两口,却又放在了旁边。
那服侍南的小女孩儿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如此场景,喝了一半的甜水放在桌上,南侧是趁着下巴在一旁发呆,“南大人,你这是怎么了?甜水不好喝吗?”小女孩儿奇怪的看了眼南,端起桌上的甜水便往嘴里去,只是才进嘴,就被她一口喷了出来,“噗……”
“唉,小丫,你怎么不小心……”南急忙起身,避开了嘴上倾倒的甜水。
“对、对不起……”小丫‘呸呸’两声,吐干净了嘴里的甜水渣子,秀气的眉头就没有再平起来过,“天呀,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苦苦的、涩涩的,而且还有股子怪味,这、这怎么让人喝呀……”说到后面,小丫还有些气愤的把桌子上的碗拍了下。
“好了,小丫,别闹了,收拾收拾吧。”南好笑的看着小女孩子嘟着嘴吵吵闹闹的,“这营中不比皇宫,吃食住所自然是不能比的,习惯习惯就好。”
“可、可是,这东西能习惯吗?”小丫闻言气得手指都颤抖起来,她是从小在宫中生养大的的,为了伺候南从来就不曾出过宫,哪里受过这种苦,“这东西哪里是人吃的东西呀!这怎么行,南大人你怎么能吃这种东西……”
小丫愤愤不平,南却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别闹了,比让人瞧了去看笑话。”
“可是……”小丫还是有些不乐意,嘴里苦喳喳的实在是难受。
“好了,小丫,铃铛跑什么地方去了,怎么没见他?”南连忙转移小丫注意力,铃铛便是南出宫时带回去的小野猫,一年过去,小东西已经长大不少,不过倒是越加白起来,白绒绒一篇看上去倒是越发可爱了,一点儿也不比南在宫中所养的那些名种来得好。
这次出来,南唯独带了那小东西出来。说不清道不明,不过倒是个念想。关于司空摘星,两人怕是再难相见,留个念想也好。不过这念想怕是留不长,猫儿也是有命数的,不如人来得长寿……
“唉,怎么不见了?刚刚还在这儿呢……”小丫四处张望一阵,念念叨叨的便出去找猫去了。
看着小丫离去,南长叹一口气,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却不想,一声笑噗笑声打断了南的思绪。
“噗……”
窗外,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哪儿。
南一惊,完后倒退而去,难道是刺客?南抿嘴,有些紧张,手心已经瘆出些冷汗来了。小丫出去了,这次他出门又没有带太多人出来,出宫前皇上为他安排的暗卫也因为他不喜欢有人靠近而被疏远开,此时南是真的有些慌了。
“什么时候来的?”窗外的人又问,问话的同时,那人推开窗户,一个跃起,跃过窗台钻进了屋子。
动作间,南只觉得面相有几分熟悉。戒备依旧没有放下,只是南也不若之前的紧张了,因为南没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息。南毕竟是国师,就算是不若那些士兵孔武有力,可是在有些方面他还是有着别人所不及的能耐。
隐约间,南觉得来人有些熟悉,稍一愣神,随即瞪大了眼睛,“司空!你是司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时应该在大牢中的司空摘星。
听闻南唤他,司空抬头,略微有些好笑的看着瞪圆了眼睛,“一年不见,你倒是——长高了不少了。”话到嘴边,司空摘星却转了个弯儿。一年不见,他到是长得越发俊气了。
南本就是个长相颇为出众的人物,而且他身上的气质也是惊人的,一年之前的司空见到南时便已经惊讶于南的气质,此时,更是如此。不过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人改变很多,这其中也包括司空摘星的定力。
掀开衣袖,司空在桌前坐下,“我夜里听营中吵吵闹闹的,出来看看,却见你和陆熔在这营中大摆筵席,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好不热闹。这北华都打到面前来了,你们还挺有心情的。”
“司空,你怎么在这里?”南收起最开始的惊讶,眼中满是高兴,“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在这里,也没人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两人说的可谓是牛头不对马嘴,可是两人眼中的笑意却是不曾假过。再次相见,两人都是及其高兴的,半分不成假,全是真心真意,来自于心底……
和南相处,总是最轻松的,什么都不用想,便已经让司空摘星放松心情。
“你——”
“你——”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却又在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纷纷住口,相视一笑。
话音再起,司空却是已经有了几分离意,“我还是先回去了,晚了可就不好了。”他出来时,是点了大牢外那些人的穴道,此时也差不多快到时间了,要是不回去,怕是要乱了。
南既然在这营中,以后只要他愿意,他都可以来看看。没见到司空摘星之前,南总以为会有很多话说,可是真的见到了,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见司空要走,南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他却并没有阻挠只是微微垂头,再抬头时,脸上已经不见任何苦涩。淡淡然,有些失落却并未不悦。
眼见着司空摘星走到窗台,南却只能眼见着他离开。司空离去时并未焦急,所以走得极慢。直到一阵脚步声临近,南回头,却见小丫抱着铃铛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南大人,铃铛找到了,它跑到营帐厨房中去了。”
“小丫。”南一惊,再回头去看窗台,窗户旁边已经没有人了。余下的,只是一阵夜风。
那小丫手中的白猫一个利索,箭一般的窜了出去,隐进黑暗中不知道追着谁去了……
“南大人,怎么了?”见南神色有异,盯着窗户一动不动,不禁好奇。走近了窗户,窗户外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黑压压一片。
“没什么,天色暗了,把窗户关了吧。”
58第五十八章 价码(二)
“人带来了吗?”陆熔问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回皇上,已经带到。”陆熔面前是一袭黑衣的暗卫,回答陆熔的问话时脸上既没有惊讶也没有疑惑。
陆熔也已经习惯那人的面无表情,不做多余的在意。他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长得笔挺的树干,然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开了口,他问道;“北华那边的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
“一直没有消息。”那人道,“可能已经查出了我们的探子,消息封锁得很好。”
陆熔微微眯了眯眼,嘴角慢起笑意,明明是轻笑却能够看出危险的味道。
“皇上,是否加派人手?”
“不,不用了。”陆熔摇头,但脸上的笑意未减,算计亦在其中,“你下去吧,我自有办法。”
“是。”话音才落,屋子中已经只剩下陆熔一人。
陆熔又在屋子中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出门,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出门之后他先去了一趟裴一叶哪里,询问了些事情进展之后才想着营帐后走去,哪里有他要的东西!
只是几天时间,北华就已经在边关聚集了大部分的军力,而且据探子来报,那兵力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料。这期间裴一叶也开始调动兵力,全力防在了边关。
因为不知道北华会什么时候进攻,所以裴一叶把身边的几个副将都掉了出去,特别是蒋子龙和郑志明,蒋子龙经验丰富带兵能力很强,所以裴一叶派他在前线镇守,而郑志明这是作为先锋随时准备着,只要北华一有动静,他便可以迎面而上。
唯一停滞不前的就是消息这一关,北华到底和谁联合南楚始终查不到,对方就好像清楚南楚的动向一般,派出去的死士和侍卫都了无消息,有去无回。
以往江湖上的消息都是颜傅和神算子两人在帮忙察探,之前陆熔和三王爷的事情便是他们帮的忙,但是这次对方连这两人也都防着,根本就没有任何突破。
裴一叶曾经提议过向玄月阁卖消息,只是玄月阁却给出了类似于拒绝的答案。
玄月阁在收拢了孤星门之后便独揽了江湖上很多消息的生死大权,可以说是一家独大占据龙头的位置。在它的这些消息中有贵有便宜的,但是玄月阁也不是所有消息都会卖出去的。在玄月阁,有一条很奇怪的规定。那便是‘消息有买有卖,但价高者得。’也就是说,谁出的价高,那就卖给谁。
不在乎情理道德,玄月阁只卖消息给买得起的人。
裴一叶派人联系玄月阁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已经有人买了他们要买的消息。说是无论是别人出多高的价钱,对方都出比他们多五十万的价钱。消息不能卖,但是玄月阁的损失由对方来弥补。
五十万对于裴一叶或者是陆熔来说都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可现在这时候的五十万却是裴一叶和陆熔说拿不出来的。
玄月阁虽然爱财,但是却也有原则,做出的规定就不会修改。对方先他们一步买下了那些资料,那么玄月阁就不会违反规定。
裴一叶对于这样的规定虽然有些铺之以鼻,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挑衅。玄月阁发展得极快,现在他们的势力也还没人摸得清,再加上玄月阁现在是皇商,在实力上未必会让军队有好果子吃,与其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放手。
但是消息拿不到手,对南楚来说也很难办。
裴一叶不是没想过让裴义或者是身边的人去,但若是对方有意防着他们,那么他身边的人和势力都应该摸清楚了才是。
战事一触即发,南楚外表功夫做的不错,但是内部确实一筹莫展。
陆熔倒是难得的和裴一叶想到一起去了,只是他们的办法也是个蓝图,根本就很难做到。因为计划最重要的一部分根本就不会配合他们,因为那人是司空摘星!毕竟他把南待到这地方来,也不是为了什么振奋军心。
对方防得严,也不代表滴水不漏,只要是南楚这方能有人多得过对方的防备便行得通,司空摘星自然是首选。知道司空摘星的裴一叶和陆熔在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司空摘星,但是他们却并未行动。
因为他们知道,司空摘星根本就不可能合作,更别提是为南楚尽心尽力了。
没有把握,也没有人主动去找司空摘星的麻烦,所以在大牢中的司空摘星也算是暂时过的很安逸。
这边陆熔独自一人跟着暗卫去了军营中一个不起眼的暗房,那是一处比较破旧的废屋,看不出什么特殊。却在陆熔走到了门前是突的出现了两个和一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前。见是陆熔,那两人打开废屋的房门之后又默默的消失在了陆熔身侧。
屋内一片漆黑,光线从墙壁和头顶破口的地方投进来,照亮了大半个地面。
这屋子显然是常年没人住了,所以空气中都是白色的灰尘在漂浮,那些灰白色的小点在光束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很像是深海之中漂浮着的水母。
屋内,暗处,一个人被绑住手脚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见到陆熔在光束下的脸,那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嘴上还呜呜的说这些什么。
“没人发现他吧?”陆熔问道,那人惊讶的看着陆熔,因为他的周围出了他之外就没有任何人。但是更让他惊讶的还是空荡的屋子中竟然有人答话,“没有。”
陆熔闻言笑了笑,显然是很满意。
“呜呜……”
“解开他身上的绳子。”陆熔道。
之前消失在他面前的黑衣人就和他消失的时候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唰’一声的出现在了废屋之内,然后干净利落的划开了地上那人身上的绳子把那人放开了。
这次那黑衣人没有再消失,而是站在了陆熔身侧,预防发生什么其他情况。
“陆熔,怎么是你?”地上那人三两下就把自己身上被解开的绳子和嘴上的布扯了下来,他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光束里,也是这个时候,他的脸才成黑暗中被看清,那人竟然是一前常在司空摘星身边的阿康!
他诧异的看着面前的陆熔,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再见到的人会是他。
约是五天前,阿康突然被人袭击,晕过去之前他只觉得后背一痛,再醒来已经是在马上。疾奔的马背颠地他十分的难受,但是他的神智一直都有些不清楚,所以只知道迷迷糊糊间被人带到了陌生的地方。他想过很多可能性,但是唯独没有想到会见到陆熔。
“放肆。”阿康才开口,那边黑衣人就已经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他朝后飞了出去,碰的一声重重的摔倒了墙壁上。
背后清晰的疼痛让阿康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倒是陆熔轻轻挥了挥手,做不在意状,那人才退了回去。
“好久不见。”陆熔开口,却是对阿康说的。
“你、你……”阿康狠狠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都痛得有些颤抖。但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陆路会在这里,当初他不是帮了他们吗?难道――阿康身体一顿,想到一个可能性,“你抓我,难道是因为司空?”
“你倒是比有的人聪明。”陆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阿康虽然表面长得虽然有些憨厚,但是有的时候还是很精明的。不过怎么样他都无所谓,因为面前的不过是一道开胃菜,正餐还在后面。
“既然是因为司空,你抓我也没有用的。”阿康吸了口气,背脊上的疼痛才总算是缓住,“你也知道的,司空和我只认识了一段时间,我跟他根本就算不上是熟悉。”
阿康说的是实话,两人认识虽然有几个月,但是那时候两人只不过是点头之交,若不是之后的一场同行,两人恐怕都不会在一起说上超过十句话。
“有没有用要试过话之后才知道。”阿康说的这点陆熔当然也知道,只是就像他说的那样,有没有用要试过之后才知道。
司空摘星的脾气是那种很冲的人,你若是激毛了他他便什么都做得出来。而且司空摘星是那种喜欢无拘无束的人,太过限制的东西只会让他反感。
但是,陆熔也是如此,他的性格容不得司空摘星在他的面前为所欲为。一次便已经触及他的底线,休想再有第二次。这次他有把握让司空摘星乖乖听话。
“不用试也知道,现在他恐怕都不记得我了,我们那次之后就没有在联系过。”阿康虽然没有弄清楚情况,但是还是力图靠自己解决。
“是吗?”陆熔仿佛相信了一般,微微眯起了眼睛,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无情的,“若真的如此,那么我留着你也没有用了。”若是可以,他到是真的不想这么快呀就和司空摘星扯破脸皮,毕竟司空摘星的价值绝对不至于一次军情刺探。
“你……”阿康脸色一白,整个人都有些警惕。
阿康知道,陆熔不是再跟他开玩笑。因为陆熔是真的想要杀了他,这点从陆熔眼中的杀气就可以看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有,你是什么人?”阿康问道。南楚虽然算不上是个很安稳的地方,但是阿康生命中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绑架,还有威胁和杀人这种事情,他也只是从说书先生的嘴里听说过。
只是第一次看到陆熔阿康就隐约的明白,陆熔的这架势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非权即贵。
“我是什么人用不着你管,你只要做好你能做的事情就好。若是心情好,我说不定还会让你活着回去。若是心情不好,少胳膊少腿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你最好别把自己的小命都丢在这里了。”陆熔很满意阿康的怯意,他对着自己身后的黑衣人再次挥了挥手,那黑衣人便上前把阿康点了穴扛在了肩膀上。
避开军中守护的侍卫,陆熔带着阿康去了司空摘星所在的大牢。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22号的小红花怎么不见了?(⊙o⊙)…明明有更新……
o(n_n)o谢谢一定童鞋的那些地雷,么么~
话说不知道是我这边网络抽了还是晋江抽了,评论都回复不了……
59第五十九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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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熔带着阿康到了大牢前,裴一叶立马便走了出来。陆熔见状,让他打开大牢的房门。
裴义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让开了道。裴一叶虽然下过命令不让任何人进入,但是对方是陆熔的话……
“队长?”陆熔走后,在一旁守护的裴家军凑上来问道。
“去通知将军。”
“是。”
这厢,陆熔带着阿康径直去了司空摘星所在的最里面的大牢。
陆熔到的时候,司空正准备离开。所以正在大牢中做着基本的伸展运动。见到陆熔,司空立马收起了脸上的表情笑道,“怎么,又来看——”司空突的一顿,他已经看到了陆熔身后的阿康。
“你这是做什么?”看到被点了穴扔在地上的阿康,司空当时就黑了脸。
“我想请你帮个忙。”陆熔笑道,只是此时他的笑容却让司空摘星觉得十分的碍眼和讽刺。
“……”司空抿嘴,不说话。
他的视线在阿康身上流过,又回到了陆熔的身上。
阿康十分狼狈,因为被点穴所以动弹不得。衣服上满是灰尘,看得出他被人带来的很急。在看到司空的瞬间阿康立马认出了司空,只是他却并未开口,因为现在的情况,少说少错才是上策。
“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多少?”陆熔主动开口。
司空微微闭眼,知道什么?
“裴义。”陆熔出声。在他之后的裴义闻言道了声‘是’,然后站了出来,吸了口气之后从头解释道,“之前那些马贼的人我们之前已经查到,是北华的正规军队。经过调查之后发现北华暗中聚集了大批兵力潜伏与南楚边界,现在随时有攻打过来的可能。”
司空闻言挑眉,那又如何?
裴义转头看了看陆熔,得到他点头的应允之后才再次开口,接着说道;“北华大规模调动兵力我们本应该提起发现,但是南楚在北华的探子和死士似乎被全灭了,所以消息一直没有传达到南楚。直到对方的士兵打上门来,我们才发现北华的阴谋。而且对方的兵力远远超过了预料,北华——”
话说到这裴义才后知后觉的顿了顿,然后他临时生硬的改口道,“北华的兵力应该没有这么多,我是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世界聚集这么多。”
说得顺口,他差点就要吧所有的事情都一口气说出来了。有的事情是及其私密的事情,他有守护这密码的义务。
裴义心中有些侥幸,陆熔却接了他的话继续说到,“我不怕直接告诉你,北华应该是和其他国家暗中联盟了,其野心我就不用多说你也应该能够明白。但是南楚也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鹿死谁手还未必。”
“那又如何?”司空摘星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衣物,之前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也检查过一次,为了不掉链子,他已经把从未离身的天蚕丝换到了手腕上。
司空摘星善武,不光是轻功,只是轻功是其中之最罢了。可是越好的轻功就越是需要深厚的内力做映衬不是吗?
因为司空最常用到轻功,再加上他便是以轻功在江湖上闯出的名堂,所以很多人都已为司空摘星只会轻功,可只有少林寺那几个和他过过招的掌门和花夙风、颜无、霂知秋才知道,他会的可不只是轻功。
躲避别人的武功,最需要的便是对其他人招式的熟悉,司空可以周游于那么多人身边,又怎么可能是个只会逃跑的草包?
司空在霂知秋的面前用过长剑,也曾经用过断刃,但是司空摘星最擅长的还是他手腕上的东西,天蚕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那天蚕丝是司空在十二岁的时候得到的,当然,得来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个巧合。
司空记得那段时间,清虚子为了生活或者是为了好玩所以带着他流连于深山周围的山贼山寨中,因此司空摘星常常会被迫被清虚子扔到一对山贼中。算起来,司空的轻功也就是这么练成的。
司空在山贼仓库中找到丢弃在一边的那卷天蚕丝时,还狠狠惊讶了一把。
就和世间所有还解释不了的稀奇事情一样,那天蚕丝的原理司空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天蚕丝确实是十分奇怪,就像粗硬些的头发大小,却是司空用尽全力都弄不断的东西,并且他还很软,就像头发一般的硬度,可任由司空摆弄。
这东西司空一直没给其他人看过。
“那又如何?”陆熔轻笑,“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司空学着陆熔的模样轻笑,讽刺的说道;“难不成你要请我帮忙把对方的将军暗杀了?又或者是杀了北华的皇帝让那他们内乱?不过你倒是异想天开,居然用这家伙来跟我谈条件,威胁?”
“这个注意到也不错,不过这种事情我喜欢亲自动手。”看到司空眼底深处的讽刺,陆熔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人拽在手中一般的难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用哪种眼神看着他?
若不是他不愿意帮忙,若不是他不识时务,若不是他要和他作对,他怎么会选择这种方式来威胁他?
陆熔敛眉,狠狠的瞪着司空摘星。若是不能让他就范,那么他宁可毁了他。他陆熔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思即至此,陆熔紧紧捏紧了拳头。他看着牢中的司空摘星,陆熔眼中也更多了一份狠戾和杀意。
“那你是想请我帮什么忙?”司空冷哼一声,走到了大牢门前,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用他的那颗脑袋,换对方的详细资料。”陆熔走上前,提了阿康一脚,让他的脸面对着大牢内光线的明处。阿康从进来之后就不曾出过声,一是因为他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二则是因为司空。
此时的司空是阿康所感到陌生的,不光是因为司空的变化,还有司空此时脸上的冷漠神情。除了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司空惊讶了一下,余下时间便未曾看过他一眼。那很冷漠不像是装出来的,到更加像是发自心底的。
阿康见到司空时所有的话都被梗在喉头,一个声调都说不出来。
此时提到阿康,司空这才仿佛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还有个他。司空淡淡看了阿康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那淡漠的眼神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施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刚刚风大,没听清。”司空挑起嘴角轻笑。这大牢中为了方便看守,只有一条出路,别说是风了,就连空气都很难流通。
“别装了,我知道你听清楚了。”陆熔沉住气,再次说道。
“哈哈……”司空嘲讽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拿他威胁我,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司空并未看那一脸惊愣的阿康,只是直直的看着面前的陆熔,“他死不死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为了他去以身试险?只身进北华?你当我是神吗?”就算是武功在厉害的人都有办不到的事情,例如在众目睽睽之下探听消息。北华本来就严防得十分警备,根本就没有他插足的地方。
之前的几次都是因为司空刷了小手段,可是他还是没有隐身的能耐。陆熔这么看得起他,真是让他受宠若惊。想到这儿,司空讽刺的冷笑。陆熔能瞧得起他他很高兴,可是陆熔他想到也太便宜了些,随随便便抓个人回来他就会就范?
“既然如此,那我留着他也没有用了。”陆熔握紧拳头,转身对身后的人命令道,“杀了,反正留着也没有用。”
“要杀也把尸体弄远一点,免得放在这里看着碍眼。”
“你——哼,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跟你废话了,既然他死不死你无所谓,那我想别人的生死你也无所谓了。”陆熔衣袖一挥,负气离开。
“你什么意思?”其他人不知道为何,司空摘星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南。但是这显然不可能,因为南是南楚的国师,他不可能对南做什么,不然动摇的只会是他自己的地位。信仰这东西,是一件很难琢磨的东西。丧失民众的信仰,陆熔自会自讨苦吃。
“你已经见过南了?”陆熔满意的回头看着认真起来的司空摘星。
知道司空摘星在军营之后陆熔便来了军营,走到一半陆熔却让人把南也带来出来,这并不是没有目的的。
司空摘星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他。
“你以为国师是做什么的?难道你以为他只需要在宫里坐着,偶尔出面祈祷祭天就行?”陆熔冷笑,以往国师的作用确实是如此,他们的存在越是神秘越好,但是南不同,南的作用远远高于那些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作为国师到了这里,自然是不可能临阵脱逃。”陆熔道,“这里需要一个能让士兵振奋起来的人存在。这自然不可能是我,不然南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
顿了顿,陆熔又道;“南楚需要的是一个无敌的、神秘的国师,而不是一个临阵脱逃的国师。”
“陆熔,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卑鄙。”明白了陆熔的意思,司空摘星反而镇定了下来。
“没有人。”
“也是,面对你这种人谁敢说真话?无所不尽其极,卑鄙无耻。”
“你——好,很好!”陆熔拂袖,转身便快步出了牢房。门口处传来陆熔的低声咆哮声,“别让他死的太快了,我要他不得好死。杀完了他,把另一个也带来,我要看着他们血流成河……”
陆熔走得很快,也走得很急。所以他说完这话时已经走出了牢房,老房中剩余的变全是他说话时的回声。阴暗的大牢内加上那阴沉沉的声音,顿时多了几分阴冷。
阿康被那个黑衣人从地上提了起来,随意的拽在手上。
“司空……”面对着司空,阿康也只能苦笑,虽然早就已经猜到司空不会救他,但是亲身经历过这么一次的时候,阿康还是忍不住有些而颤抖。陆熔是真的要杀了他,他怎么可能不怕。
黑衣人没有犹豫,陆熔走后他便把阿康带出了大牢。
司空皱着眉看了一会儿,复又坐回了牢中。另一人?看着脚边投下的暗影,司空一时间有些呆愣。那些守在周围的裴家军互看对方一眼,然后该安静着看守的安静着,报信的也去报信。
“你怎么了?”
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颜无在他身边开了口,司空这才戒备的反应过来。
司空在察觉到身边的身影之后反射性脚尖轻点倒退到了墙角,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在任何时候都对后死了吧保持着一定的戒备。看着离原来自己的位置不到半米颜无,若是以往,颜无走进这牢房他就能够感觉出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若是颜无……那么,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想到这儿,司空头顶不禁满是冷汗。
什么时候开始,颜无已经让他不戒备了?司空紧皱眉头打量着提着饭盒的颜无。
“怎么,吓到你了?”看到司空脸色毫不掩饰的防备,颜无愣了愣,“到底怎么了?”
“没事,刚刚在想事情,有点走神。”司空收起防备,恢复到以往的模样,可他额上的冷汗却出卖了他,“对了,外面到底怎么了?我看最近挺吵的。”
“唉,最近可能又要开始打仗了。”颜无微叹一口气,然后提司空把饭菜从盒子中拿了出来。最近一段时间,司空的食物几乎都是由他负责的。
“打仗?”
“北华的士兵已经聚集在了南楚辩解,所以随时可能打起来。现在军中是人人自危,所以可能会吵一些。”颜无道,顿了顿,颜无又接着说道,“若是真的打起来了,我去跟裴将军求情,看能不能先让你出来。”
“嗯。”司空嗯了,一声,却并不准备让颜无去求什么情,因为就算是他去求情也未必能让裴一叶心甘情愿的放他离开。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颜无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有话就说。”
“那些酒,你怎么弄走的?”颜无问。
“酒?”愣了愣,司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颜无所谓的酒到底是什么。
“若是不方便,你也可以不用告诉我。”颜无莞尔。从他认识司空摘星开始,他做的事情就十分的让人吃惊,例如一开始的偷牌匾和少林寺一战,而这最后一次的偷窃,颜无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皇宫中藏酒无数,数量之多可谓是少见。司空摘星偸酒虽然并没有把整个皇宫都洗劫一空,但是却把酒窖之中最好的藏酒偷了个一干二净。只是那些酒虽然不算是十分的多,可也不是少数,单凭一个人来回一两次根本就搬不空。更何况当时因为陆熔的命令还有很多暗卫明卫守在酒窖之外。
可司空摘星却硬是在那么多人的守卫之下把酒窖搬了个一干二净。就和之前少林寺时一样,若不是他自己亲口说出原由来,其他人根本就猜不透。
司空摘星不见了的那半年,颜无也想过很多可能性,但是始终想不透。
此时他问起司空摘星,却见他先是好笑的看着他,然后才开了口,说了句让颜无诧异的话,他道;“其实那些酒并没有离开皇宫。”
“什么?”颜无停下手中的动作,愣了一小下之后突兀的笑了起来。颜无的声音很温和,平时听起来都很舒服,此时更是多了几分让人驻足的魅力。
“记得之前我师父去了次京城吗?”司空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反问。
颜无觉得自己明白了些什么,却又说不清。
“我没有把酒从皇宫中拿出来,只换了个地方放着而已。皇宫那么大,酒窖里的酒那么多,我能耐再大也不可能一个人把那些酒弄走,所以我只是趁着那些人没注意的时候把酒弄到了皇宫中一个不可能有人发现得了的地方。”司空解释道。
在颜无一脸惊讶的时候,司空又补充道;“我师父之前就应该是去拿那些东西。当初我出了皇宫之后就被消息送到我师傅手里了,现在已经半年,他应该已经把酒都搬完了。所以到现在为止,才算是‘偷’完了。”
“你……”颜无很想说他很大胆,但是却又觉得不适合。司空摘星若是不大胆,又怎么会只身一人独挑武林各大门派。
“能给我详细的讲一讲现在北华和南楚的事情吗?”司空一改脸上的笑意,问道。
司空的转变太快,颜无有些反应不过来,“北华和南楚?我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只能告诉你一些简单的。”
“北华和南楚一直处的不好,但是也少有争执。其中的原因你应该也清楚吧,毕竟两国经济实力还有兵力都相差太多。但是这次不同,北华因为有人在后面撑腰,所以想要和南楚开战。”
“其他两国呢?”一直听其他人提南楚和北华,但是其他两国却很少听人提起。
“宜信和西乌的话应该算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宜信相比北华气候更暖和,西乌相比南楚又要强大。但是北华、南楚、宜信还有西乌各有各的长处,所以一直维持着这种平衡的局面。”真要算起来,大陆也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曾改变过这个局面,就在之前,颜无还从未想过在他有生之年会看到开战的一天。
这点司空倒是知道的,毕竟他在这里也活了这么多年,基本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二的。
据他所知,北华很大,比其他地方都大,但是也因为北华大部分是不富裕的平地,所以才会造成北华的贫瘠。可是北华的贫瘠也成了他们的武器,因为北华的人善战,就算是女人和小孩子也不可小视。所以北华才能一直独具一格,毅然耸立在大陆顶端。
“既然其他两个国家都很强大,那为什么北华愿意当这个挡枪子的头狼?”这就是司空一直以来想不通的地方。平衡一旦被打破,那么接下去倒霉的就应该是北华才对。因为南楚一旦被灭,那么被南楚重创的北华无疑会成为宜信和西乌的食物。
这种事情别说是那些当官儿掌权的,就连司空都想得明白的道理,司空不相信那些人会想不明白。
“这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好像有人出兵赞助了北华,并且还暗中买了各路的消息,把这件事情防得滴水不漏。”颜无道,之前裴一叶也曾经让他联系师傅试图从其他渠道找消息,但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
“是吗?”司空讪笑,一脸嘲讽。一筹莫展了,所以才在找他吗?陆熔。
看着司空满脸的嘲讽和冷漠,颜无半响没反应过来,就连呼吸都在那一瞬间被他以往。司空生气了,他知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平素的司空摘星,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很少见他生气,最多的也就是笑容,仿佛随时都在笑一般。这是第一次,颜无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司空摘星的愤怒。
冰冷,让人慎得慌。
却比笑起来的时候真实很多。
颜无低头,仿若没看到是司空眼中的杀气和嘲讽,笑道,“我带了你喜欢的甜点,要不要先尝一尝?”
每天给司空摘星送饭,颜无也乐在其中。期间最值得颜无高兴的事情便是他总算是摸清楚了司空的喜好,司空每次都对饭后甜点情有独钟。
“颜无。”
“嗯?怎么……”颜无闻声抬头,视线却逐渐模糊。他刚刚抬头的瞬间颜无只觉得肩膀一重,然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重起来,再然后,意识便变得模糊……
视线中,最后剩下的是司空带着笑的脸庞,“我不喜欢甜的东西,抱歉。”
看着颜无晕过去,司空虐待歉意的在颜无面前的点心碟子中选了一块放嘴里。下一刻,一股腻人的甜味立马占据了司空嘴中所有的味蕾。
之前的饭都是颜无送来的,只是一开始太过清单,每每淡得司空嘴里的味蕾发慌,所以每次的饭后甜点司空都会将就着吃掉。后来倒是好了些,却也让司空提不起食欲,只是为了不饿肚子,司空还是把那甜腻的东西咽了下去。再后来,司空也还是每次都把东西吃完。
不过味蕾始终没习惯那种甜味……
作者有话要说:o(n_n)o谢谢蓝火无光童鞋昨天的地雷~么么~
嘿嘿,最近得到好多地雷~o(n_n)o谢谢你们~
60第六十章 交易
司空赶到的时候,阿康已经被人用刀抵住了脖子,正满头大汗。
“住手。”司空及时出手,用暗器打断了那暗卫的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
“司空,你总算来了,快救我……”见到司空,一道男声立马响起,司空闻言诧异的朝着阿康身旁看去,却见许久未见的清虚子竟然也被绑在了阿康的身旁。不过阿康是用绳子绑的,而清虚子则是被用铁链子绑着。
这幅场景多少有些滑稽可笑,因为清虚子平时总是在愚弄他人,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会被人这样愚弄。说真的,看到清虚子的一瞬间,司空摘星放松了下来,没了之前那份紧张。
司空看了外表没什么变化却咋咋呼呼的清虚子一眼,装作不曾看到过他,别过了头去。
“我还以为你司空摘星真的无所谓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现在看来你还不是就是个普通人,居然会因为这种无所谓的陌生人而动容。”早已经等待一旁的陆熔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却开始冷嘲热讽。
司空摘星没来之前,陆熔自己也不敢肯定司空摘星到底会不会来。
陆熔自己也明白,他对司空摘星的了解并不多,甚至是连那个阿康对司空摘星的程度都抵不过。大概就算是司空摘星不来,真的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也不会意外吧。只是恼羞成怒是少不了的。
不过没关系,就算是阿康不能让司空动容,他也有的是办法!就算是南也不行,他就不信司空摘星会连清虚子都不管。
南和司空摘星的关系陆熔早已经猜到,虽然一开始气愤过,可是现在却觉得或许真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才能让他有机会控制司空摘星。想到这儿,陆熔立马皱起了眉头,他管司空摘星做什么。同时什么人,做什么事情,关他何事?
陆熔的脸色越是难看起来,他对司空摘星一直都有些排斥,从第一眼见到司空摘星开始就是如此,司空摘星身上有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大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陆熔才会处处针对司空摘星。
陆熔自己也明白,但是明白和做到或者是改正那完全就是两回事。
“我是什么样的人与你无关,但是你是个什么什么样的人我倒是清楚了。”说这话时,司空摘星脸上满是嘲讽。司空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是在这里生活了十年的时间,他还是看不惯也习惯不了一些事情,例如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死规矩,例如什么皇权。
在这个得到权势就能一手遮天的地方,司空摘星一直以来都只希望字能够独善其身。所以他才会在处于陆熔时多嘴说那些话,他在那时候就已经在向陆熔标明自己的态度。
他只求独善其身。不管陆熔是什么人。别打扰他的生活,别出现在他的世界。
“哼,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陆熔竖起了浑身的尖刺,向着司空摘星逼近。两个人就像是刺猬一般,互相举起了手中可以伤人的利器。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司空上前,想要解开阿康身上的绳子,却被那守在阿康身边的暗卫挡住。
他又走向清虚子,依旧被人拦住。
“滚开。”司空摘星冷冷的看着他。
“打听清楚北华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弄清楚北华现在到底有多少兵力。”陆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司空摘星面前,“若是你做到了,我就把他放了,并且把他送回原来的地方,以后也不会再去打扰他。”
“你别太过分,陆熔!”
“那样一来,南自然也不用再留在这里。”陆熔直视司空摘星的双眼。
一开始只说弄清楚北华这次暴动的背后是些什么人在做手脚,现在却又变了个花样,而且一次比一次更难。
弄清楚北华北华的势力这件事情本就不简单,若是不小心绝对会赔上很多东西。(.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若是再加附上个探查清楚北华现在的兵力,恐怕就算是司空都未必做的到。
毕竟民不与官斗,素来如此。官场上的事情,并不是凭借着深厚的内力或者是轻功听几天墙角就可以弄明白的。而且北华现在肯定防备得很严厉,搞不好还要和那些人动手。
这件事情,只要一插足,就只会越来越麻烦,不过南……
“过分的到底是谁?你给我弄清楚。你别忘了,你现在在南楚还是通缉犯,只要朕愿意,这天下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陆熔讽刺的看着司空。
顿了顿,陆熔又道;“不光是你,就连你师傅清虚子,我也照样有办法让他生不如死。现在他体内已经服下剧毒,就算是你把人带走,也照样会死于非命。”
闻言司空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若是你帮了朕这个忙,朕自然不会亏待你。通缉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并且只要北华的事情被镇下去,朕重重有赏。”陆熔见司空摘星不说话,变放柔了语气改成了劝戒的口气。
司空还是没说话,只是他的沉默并不是因为陆熔的奖项,而是在沉默的权衡着两则之间的利益,孰轻孰重。玄月阁的扳指现在还在他手中,虽然弄不明白欧阳毅到底是什么打算,虽说不定能够用得上,只是代价……
“而且,有一件事情你给我弄清楚,我现在是在命令你,不是在请求你什么。”
司空摘星闻言立马就狠狠的皱起了眉头,命令?
“清虚子在宫中喝醉酒大闹一场,扰乱军纪,随意进出皇宫本就是重罪,本就是死罪一条,朕念在你对南楚有功的份上说不定会放过他这一次。”陆熔道;“至于其他人,活着死了对南楚来说毫无影响。”
司空稍作沉思,随即转头,道;“希望你们能够说话算话。”不管如何,他也不可能看着阿康真的死在他的面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事情,司空不可能当做无所谓。
更何况,他就算是救走了阿康,南和清虚子那边……
一想到清虚子,司空就忍不住的皱眉,清虚子的性格一直都有些老顽童,而且是越老越是‘顽童’,这次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的竟然被陆熔抓到,还连累了他。清虚子他到是真的不怎么担心,而且陆熔说的话半真半假,只是南却让他放心不下。也许有必要的话他应该带他离开这个地方。
司空这边还在想着到底是救不救清虚子,那边清虚子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清虚子本是个不安宁的人,这一住嘴司空自然是想要忽视都做不到,他转眼看去,却见清虚子脸色惨白,整个仿佛置身于极冷的地方一般。
“那是我喂你师父吃的毒药,每过半个小时就会毒发一次,并且一阵冷一阵热,若是不能定时吃下解药……”
皱了皱眉,司空移开视线不看清虚子,转而看阿康。
在司空不多的记忆中,那个小镇虽然算不上什么世外桃源,但也是独一份儿的安宁和安逸。司空很喜欢那里,因为那里有他喜欢的平凡、普通和纯平气息。
看着那里其他人的身后,司空摘星中能够感觉到那种有个人在你的屋子里等着你的感觉。每当这时,心里总会有种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孤独的猎人,在寒冷的冬天回去时发现家里已有人为他生起了火,温好了水。他已不再寒冷寂寞。
思即至此,司空转身便准备离开,陆熔却并未准备就这么放过他。
“站在。”陆熔跨前一步,挡在了司空的面前。他向司空身后的黑衣人递了个眼神,然后那黑衣人便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司空面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是皇宫内的秘药,平时对身体无害,但是需要隔一段时间吃一次解药综合,否则就会毒发七孔流血而亡。而且这药配制奇特,除非解药不然没有任何办法可解开,你不用想其他办法了。”陆熔看着司空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眼中得意更甚。
“既然不信我,那找我做什么?”
“我是不信你,但是你有这个能力。”陆熔微微扬起下巴,满脸傲气。
司空接过那瓷瓶,看也不看的递进嘴里,浑沦吞枣般咽下。下一秒一股刺痛便从腹中传开来。司空抿嘴忍耐,疼痛过去时他已经是满头冷汗。
这厢陆熔满意的看着司空的反应,似乎很是得意。“时间你自己看着办,但我希望你不要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才好。”
“不需要你提醒,我也会记得。”司空微不可查的挥了挥手,制止了在暗处跟着他的易风手中的动作。
司空没有再留恋,他转身便离开了陆熔面前。陆熔的为人应该不屑于为难阿康,而且现在他应该是谈条件的筹码,若是筹码没了,他也没必要在和陆熔客气了。
有着这份思量,司空只是暗中松了口气。
陆熔势在必得的狠戾还在他眼前,陆熔说他只是想把这次的事情镇压下去,可是所谓的镇压到底是要做到什么程度,那又是另外一会事了。只是这些事情不是他该管的,也不是他能够管的。
离开了军营,司空径直向着营外的一片树林走去。
六月的天气,空气中已经多了几分仲夏的味道,树林中绿荫环绕,脚下光斑无数,本是及其惬意的一幕,此时司空却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
那药好似入口即化,离开陆熔身边之后他试着用内力逼它出来,可是却是无用功。
到了树林深处,易风现身在司空身边。
“为什么吃下去?”易风被欧阳毅吩咐照顾好司空摘星,却不想看着他吃下那什么毒药。越想越是不甘心,易风直接黑着张脸。不过他之所以黑脸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司空摘星吃了来历不明的东西,而是不爽司空摘星自己吃了下去这回事情。
“不然你们有办法救人?”司空不答反问。若是以玄月阁的能耐迂回救人到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就算是有可能救人,他们会救吗?玄月阁现在是皇商,很多事本就受到限制。而且,就算是玄月阁愿意司空也不想答应,因为玄月阁的做法实在是让他摸不着头脑,所以他不会去涉这个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司空摘星还没有傻到去投靠玄月阁。
与其和玄月阁做买卖,他宁可和陆熔硬碰硬,至少事情他能掌控一些,玄月阁未知定数太多。至于清虚子那边,暂时应该还用不着他着急。想要止住他司空摘星,南和清虚子两人少了一个都不行,陆熔他明白这一点。至于阿康,倒是没多大用处……
而且清虚子并不是阿康那种老实本分的人,以他师傅清虚子老顽童的功力,就算是留在这里也绝对是只会占便宜而不会吃亏,司空摘星甚至是有一种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收不了他师父的那折腾劲儿而放他走的预感。
只是现在的他却不知道他这预感不但成了真,他师傅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过得还很惬意……
“这……”易风显然也想到了这事情的幕后纠葛,所以哑口无言,“你那现在准备怎么办?”
司空并未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抬头看了看头顶绿荫中隐隐透出的斑驳光斑,许久之后才再次开口,道;“既然都出来了,那我就去玄月阁看看吧,欧阳不是说要教我学阁中的事情吗?”
易风闻言一愣,随即很高兴的笑道,“好呀,你愿意学我想欧阳先生倒是应该会很开心。”
司空听闻他说起欧阳毅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易风却在下一刹脸色惨白的匆匆倒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武功高的人能够很好的感觉到‘杀气’这种东西,易风刚刚便在司空摘星的身上感觉到了这种东西。
只是易风多少还是有些惊讶,他以前以为司空摘星只不过是一介莽夫,最多轻功好点儿,但他竟带有如此逼人的‘杀气’,就像草丛之中猛然冲出一条毒蛇来时予人的感觉一样,令人瞬间毛骨悚然……
司空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动手。可就算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易风也已经对他有了戒心。
“你的轻功在玄月阁是最好的?”司空摘星问道。
“是。”在这点上易风答得毫不迟疑,不是他自傲也不是他自负,而是事实。在孤星阁融入玄月阁之前,孤星阁本就不强大,虽然他们贩卖资料,但是却并没什么战斗力,所以他们才会一直隐藏行踪,做个神秘的组织。
轻功与孤星阁中的人,那就死保命的东西,他又怎么会不精?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来比一比轻功吧,我也想看看孤星阁引以为傲的轻功到底如何。”说着,司空伸手一指树林外平原之上远处的一棵孤树,“就看谁先到那边吧。若是你输了,就帮我个忙,当然,并不违背玄月阁的利益也不会伤了你自己。至少你要保密,除了我谁也不能知道这件事情。”
“好。”易风走了两步,并排和司空站在一起,和司空比试,他可不想输。当然,他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将了出去,身形相同,速度也不差。
轻功这东西,比的是身形和内力。就好比一个人若是已有了百步飞花,摘叶伤人的内力,随随便便用几块碎石头,也能凭空击断别人的留攻击。那么轻功自然也会比常人好上很多。
易风微微有些走神,侧头去看身侧的司空摘星,却见司空的身影已经不见,有些失望的往后看去,以为司空已经在他身后,却没想身后也是空无一人。
下一瞬,易风在心中一顿,内息变得有些凌乱。他转头朝着前方看去,果然!司空摘星在他前面!司空摘星在他前面五六米处,虽然不是很远的距离,但是也已经足够让易风震惊。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用尽了全力在比试!
早就听闻司空摘星轻功如何如何之好,但是易风却是有些不屑的,因为在他眼中司空摘星的轻功无异于哗众取宠,根本就是空架子。虽然不知道欧阳毅为什么会这么重视司空,易风还是对司空摘星很不满的……
前面的司空摘星察觉到易风掺夹着震惊的视线,冷冷的看着他。脚下的速度却更快了几分。
“我不会输给你的。”易风狠狠的撂下这句话,然后不再理会司空摘星转而调整内息聚精会神的追上去。
司空摘星见他不死心又冷笑了一声,长袖忽然卷起,只听‘呼’的一声,司空摘星身形也变得模糊,他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身后,树影婆娑斑驳的光斑在林中随着那阵搬到了仿若蝴蝶斑飞舞,仿若梦境。
只是一时的掉以轻心到底让易风没了优势,他一直在后面追赶司空摘星,司空摘星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这里是在他面前几米的地方,任由易风再努力也够不到。
只是易风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他维持着自傲的东西不允许他这么容易就输在这里。只可惜,那份坚持只维持很短一段时间,因为很快他就认清楚了一件事实,那就是他根本就超不过司空摘星。
因为他发现司空摘虽然神情严肃,但是额上半点汗气都没有。反观他自己,却是早已经大汗淋漓。两地明明不算是很远,可他却是拼尽了力气。
理所当然的,司空摘星比他先一步到了树下。
司空摘星在树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一片落叶,看了看,又放下去,“带路。”
并未多提之前的约定,司空摘星仿佛忘了一般。
易风这次十分安静,他本来是希望能够搓一搓司空摘星的锐气。现在确实适得其反……易风带路在前,司空摘星一步不落下风的紧随在后。两人越走愉快,疾奔在了草地上。
司空摘星之所以找易风比什么轻功,也是存了私心的。
他在告诉易风一件事情,那边是想看住他,他还不够格。这也算是对玄月阁的一个警告,警告他们别太小瞧他。接下去的事情本就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若是玄月阁搀和在其中,麻烦肯定不少。
易风不是傻子,自然也很快想明白了这点。所以接下去的一路上,易风越是沉默,若不是他这个人还立在司空摘星身边,司空摘星都会以为身边根本就没有人存在了。
两人一路往东,司空摘星也不知道到底是去什么地方。
第二天下午,两人总算是在一个小村子停了下来。算起来,两人已经走了很远,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内关附近。离军营已经很远。
小村子不大,是个名副其实的‘小’村子。
放眼看去,前前后后加起来恐怕也才十几户的人家,整个村子加起来恐怕也才百十来人的模样。
两人行进村口边停下了脚步慢慢走向村内,路上有个在提水的中年大汉看到两人,十分兴奋的走了过来,他大大咧咧的笑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怎么也得等到明早上呢……”
司空摘星见到那人有些眼熟,可是却半天没想起来那人到底是谁。
见司空摘星戒备的模样,大汉不介意的伸手重重的在司空肩膀上拍了拍,朗声笑道;“不记得我了?我们之前见过呀。”
司空被他那两巴掌拍的差点儿弯下腰去,肩膀上也是一阵疼痛。那大汉却是毫无察觉似的拧起了一旁的大水桶,边说话边往村子里头走。
或许是因为前端是下了一次雨的原因,村子中满是那种雨后泥土的清晰味道,沁人心脾。走进了村子,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村子中炊烟袅袅。
村子中有好些人都被大汉的大嗓门唤了出来,见到司空摘星,或是疑惑或是惊讶。欧阳毅是最后出来的,他身上还穿着里衣,见到司空,满脸惊讶。
“你怎么来了?”欧阳毅想要回去换衣服,却又觉得不必如此拘束,可是面对司空摘星,他还是有些别扭。
“想来看看。”司空摘星把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才发现,欧阳毅似乎虚弱,脸色惨白,眼中也没了之前的精神,“你怎么了?”话未经大脑便脱口而出,说出口之后司空才惊觉自己多事了。
欧阳毅闻言也是十分惊异,仿佛从未想过司空摘星会关心他。
他委婉的笑了笑,有些歉意和讪意的答道;“感染了些风寒。”大概是因为身体有些虚弱,所以此时的欧阳毅看上去竟然温和了很多,整个人都是一副书生气。
“你别听他胡说,前段时间他还跟人去河里冬泳,着了凉不好休息所以拖成了大病,躺了都好久了。”那大汉突的开口,破锣般的嗓音瞬间打破了欧阳毅身边温文尔雅的气息。也瞬间让司空摘星清醒过来。
“冬泳?”司空摘星诧异的看着欧阳毅,他不向是这么胡闹的人。不过说起来,他确实是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欧阳毅了。只从那天欧阳毅说要教他接手玄月阁之后,欧阳毅就会时不时的带些账簿过来给司空摘星看。但这段时间他却一直没来。
“别听他胡说。”被大汉说得有些尴尬,欧阳毅讪讪的对司空摘星解释道;“前段时间村里的小孩子落水了,所以我……”
61第六十一章 再见欧阳毅
“这里是我们现在的主营地,所以这里的人都是我们咳咳……内部的人,你可以不用担心。”欧阳毅让开门口的位置,把司空摘星领到了屋子中。
三月多的时候是最容易生病的,但是五、六月的病却是最难好的,因为这个季节时冷时热,而且空气中又满是潮气。欧阳毅的这病拖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咳嗽得他喉咙都有些沙哑了。
“怎么会想到安置在这里?”司空摘星还以为玄月阁的所在应该是和魔教那种一样,在什么深山野林或者是什么繁华的场所。却没想到,居然在这种边关旁又破又穷的小村子中。
“这里是我家,所以我们就暂时住在这里了,玄月阁的老窝可不在这里。”那大汉一开口,屋内就只剩下他一人的声音了。欧阳毅等人是早已经熟悉了,司空摘星却是被震得有些耳朵疼。
那大汉却像是一点儿也没看出司空摘星的不喜,反而继续喃喃道,“待会儿我叫我老婆去把藏的酒挖出来给你尝尝,嘿嘿……”
“你就别惦记你老婆的酒了,小心让他打断了腿还要跪搓衣板……”易风平素看着挺安静,却不想能够和大汉调侃开来。
“去,少胡说,她敢,她要是敢说什么我就――哎哟……”大汉话还未说完,就换做了一阵哀嚎。
只见他耳朵上连着一只手,司空顺着那只手看上去,却见一个挽着发簪的中年妇女正面色狰狞的瞪着他,“就、就就怎么样?啊?你倒是说说看,你想怎么样……”
那厢还在吵闹,这边司空摘星却是一脸的惊讶,因为看到这中年妇女的瞬间司空立马就想起来,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见过那大汉。
那大汉和拧着他耳朵不放手的中年妇人分明就是之前曾经见过一次的徐眉夫妇!
“哎哟,痛死了……”徐明还在低声讨扰,徐眉却把视线都集中到了司空摘星的身上。
在她之后,还有几个人也都走了进来,那是两个穿着打扮差不多人,司空摘星也觉得有些眼熟,可想了半天却想不起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小兄弟,又见面了。”那两人中一个年长些的开了口,说话间能够看得出他对司空的熟悉,可是司空摘星还是想不起来。
“你不会忘了吧?咱们可是咱就已经见过的。”那人有些失望的说道,“之前在客栈我们还喝了你的茶,本来还想着还你来着,没想到你倒是先忘了个干净。”
“客栈?”司空越是诧异了。
“之前遇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也是个刚出江湖的毛头小子,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那个在少林大闹了一场的‘司空摘星’,哈哈……”那人也不介意司空的忘记,反而爽朗的笑了起来,“不过那时候还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感觉你就像是个小孩子。”
经由他这么一说,司空总算是有些印象了。那是在他刚刚从少林寺下来的时候,那时他还住在客栈,无意间听到这两人提起玄月阁,闲来无事所以他就上去搭讪和桌,请了对方一顿清茶。
“竟然是你们……”司空无不惊讶,因为一来二往司空发现这边的人竟然多是他认识的,徐眉夫妇、这两人,还有欧阳毅。这些人都是他曾经认识并且熟悉、有印象的,可是现在再次见面却是这样的情况。
“我们能聊聊吗?”司空收敛心绪,转身对欧阳毅说到。
“可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司空摘星点头,跟着欧阳毅到了另一件大厅。这大厅比其他地方都要大很多,也安静了很多。两人相对而坐,沉默许久。
“我要去北华。”司空摘星淡淡的抿了一口茶,然后说道。
他却不知道自己淡然的一句话,让欧阳毅有多惊讶。只见欧阳毅刷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诧异的看着他。
他手中的茶杯早已经倒在了桌上,茶水忙开了一桌子。带着淡淡热气的茶水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一股脑的往司空那边流去,没一会儿就顺着桌子滑下,滴在了司空摘星的手臂上,立马红了一大片。
“你没事吧?”欧阳毅见状后从怀中拿出一条白色的丝巾伸手就擦拭起来,他小心的把在司空摘星守卫、手臂上的茶水都擦掉之后才放开手,同时他也深深的吐了口气,实在无奈的叹息。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北华,其他地方不行吗?”欧阳毅显然是不喜欢北华的,因为司空摘星只在他面前会所了一句去北华他便已经惨白了一张脸。眼中竟然有些伤心之色。
而司空摘星,则是被欧阳毅刚刚对他的那种理所应当的态度而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本来男人和男人之间就没有那么多的细心和矫情,司空被烫了手,若是品尝情况也不过是欧阳毅道一句歉司空说句没关系就了事的事情,但就在刚刚,欧阳毅见他烫伤便替他擦拭手臂上的茶水,那种坦然和自然弄得司空自己都有些不自在。
而且,司空的视线不自觉流连在欧阳毅的手中,欧阳毅这个身形和他差不多的大男人,是、竟然随时带着手巾,这种事情司空到底第一次见到。
大概真的是司空眼中的诧异抬明显,所以欧阳毅才会很快就发现了司空视线所停留的地方。他动作极快的收起了那白色的手巾,脸上是一片讪然,“这是我母亲的东西,所以我才会随时带在身旁。”说完,他又加了一句,“不是我的。”
司空因他的话而抬起了视线,却被欧阳毅因为讪然而微红的脸颊再次震惊。
第一次见到欧阳毅的时候,他因为环境的原因而有些落魄,嘴唇干裂,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一团糟。但是就算是如此,也不能够看出他以往的风采。
一身傲气,虽然被困于市井之间,但却毫不曾服软。
再次见面之后,欧阳毅就如同换了个人一般,之前身上的那逼人的傲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文尔雅的书生气,就连那双眸中的戾气也一并收了起来,换做了另一份坦然。
只是欧阳毅不管是怎么变化,都改不了他本身就长相俊气这件事情的本事。司空摘星之所以会在客栈中注意到他,也不排除这一点,因为一个如此俊气、傲气的人处于那种落魄之中,实在是太引人瞩目。
再见欧阳毅,他确实是变了很多。变得不光是气质,还有态度。
最开始见到他时,他就是一头受了伤的雄狮,随时都会和面前的人拼个你死我活或者是同归于尽,但是现在的欧阳毅,却是一个收起了利爪,变得温润的小猫。不在戾气逼人。
就拿刚刚的事情来说。司空觉得,若是以往的欧阳毅,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那厢司空摘星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这厢欧阳毅见司空摘星一直不曾说话,脸上越是多了几分尴尬之色,“对不起,要不我去那些药给你擦一下,会好的快些。”
“我没事,一会儿就会好的。”司空转动手腕收起□在外的手臂,以袖子遮掩了那快红红的肌肤。
“那就好。”欧阳毅点头。
“我和陆熔做交易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司空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易风跟在他的身边,总不可能真的只是单纯的赶着他,任由司空差遣。
果然,司空话才完,欧阳毅便别开了视线。
司空早已料到,但是心中不悦是肯定的,他继续道;“我这次去北华,可能短时间回来不来。”
“对不起,但是我不想再跟丢你的消息。”欧阳毅却开口解释起来。
“无所谓。”司空顿了顿,又道,“明天我就会过去,所以今晚打扰了。”
司空不想拖得太久,毕竟这两件事情都是容不得拖沓的。一件事是他体内的毒,另一件则是边关和阿康的事情。
“什么,你明天就要走?”欧阳毅诧异看着司空,司空却是一副告诉你却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的神色,无论欧阳毅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
见司空摘星意已决,欧阳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劝慰的话来。
司空便继续道;“还有,这个东西坏给你。”说着,司空从怀中拿出了血玉扳指扔给了欧阳毅,欧阳毅连忙接住,看清楚拿东西之后当即就垮了脸。
“这东西已经是你的了,你为什么总想还给我。”欧阳毅把血玉扳指‘啪’的一声放在了司空摘星面前的桌上,“这件事情我不能帮你是因为这是阁中的规矩,消息价高者得,谁出的价钱高便卖给谁,而且已经有人先出了价……”
“恩,我知道。”司空起身,欲要往外走去。
“你一点都不明白。”欧阳毅跟着他起了身,却是一脸怒容,“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的话?我说过这玄月阁本就是你的。对你,我并没有什么什么阴谋诡计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心思。”
见司空顿住脚,欧阳毅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才接着说道;“当初我建立玄月阁的时候用的便是你的名义,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任何玄月阁阁内的人问,我何时自称过阁主。”
司空摘星转身,只是看着他。
“有些东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并不是非得到不可了,例如权,例如势。”欧阳毅直视司空摘星的双眸,仿佛这样便能够看到司空摘星的内心深处,“为什么你就只相信那些东西对你不重要,却不愿意相信别人,拿东西并不重要呢?”
司空摘星并不出声,只是在欧阳毅看着他的时候审视着欧阳毅,许久之后,久到欧阳毅都已经放弃,以为司空摘星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的时候,司空却开了口,他道;“并不是不相信你不在乎这些东西,我只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天上掉馅饼也就算了,还正恰巧的掉在了我头顶上。”
司空摘星把玄月阁和他的事情比作馅饼,欧阳毅当时就气笑了,“这不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当初是你给的钱才让我聚集到了那些乞丐和第一批人,同时也救了我一命,所以就算是真要说,这也只能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也说是无心了,无心得来的东西我并不想要。”司空道,“我不想和太多人扯上关系,那样只会更麻烦。就好比陆熔的事情一样,我不想在未来落下更多把柄。”
“把柄我们并不是什么把柄,玄月阁的人,各个都有自保的能力,就算是没有能力自保,也不会做出连累他人的事情来。”说起玄月阁,欧阳毅眼中是掩不住的自豪神色。
“既然如此,那就更加没我什么事情了。”说完,司空摘星就往门外走去。欧阳毅却再一次叫住了他,“你不想接手玄月阁,是因为怕落下把柄吗?”
“算是吧……”司空并未停住脚,他径直往自己住处走了去。
被留在屋子中的欧阳毅站在门口直到司空摘星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回过身去。
等他再次回头时,屋子中已经多了好几个人。那些人中一小半都是司空摘星见过并且认识的,徐眉夫妇和易风,还有便是那三兄弟。
三人散立于房中,纷纷沉默,不曾主动开口。
“你们这么看?”欧阳毅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慢慢的品茗茶杯中的茶水,直到一整壶茶都凉了,他才再次开口。
“说真的,我还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就非他不可,我觉得你也挺好的。”易风开口道,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当然,我并不是说你就是最好的,可是司空摘星他未必就是那个最好的。”
“我也这么觉得。”以前一直没人开口说过这件事情,所以徐眉等人他也都是一直保持着沉默,但现在易风既然已经挑开了话题,他们这些人也都不想再继续沉默。
毕竟玄月阁阁主的位置到底归谁,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能够随意的事情。
徐眉夫妇还有其他人,多是在玄月阁已经成立之后才加进去的,但是他们也都是进去后受到欧阳毅赏识才能够接触到玄月阁内部势力的人。
就如同欧阳毅说的那般,一开始,欧阳毅就对他们说明了的,这玄月阁并不是他的,阁主另有其人。并且欧阳毅也说过,这阁主也只有那一个人能当得了,其他人他均是不承认的。
打那时候开始,整个玄月阁内部的人都对这个所谓的阁主很是好奇,直到欧阳毅把司空摘星就是阁主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并且让他们准备准备,夜袭进南楚军营探视困在牢中的司空摘星,他们才又惊又喜的明白过来。
司空摘星的事情他们也已经在江湖上有所耳闻,可能些事情并不能够让他们承认司空摘星这个阁主。只是欧阳毅并未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便把代表着阁主位置、权势、力量的血玉扳指交到了司空手中。
并且当着他,们那些跟着他一起进大牢的面向司空摘星下跪行礼,明里暗里都向还在震惊中的他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玄月阁的阁主不是他,是别人。并且,这世界上,只有那一人才能做阁主,其他人他均是不承认。
那天之后,欧阳毅也并未解释什么东西,但是再接下去两人的谈话中,众人也算是明白了司空摘星被欧阳毅承认并且愿意屈膝,忠心与他的原因。但正是因此,他们才更加不服司空摘星这个阁主。
只凭借几万两银子和一些投机取巧的小聪明,便被欧阳毅承认,便坐上玄月阁阁主的位置。这种事情天底下怕是没几个人能够接受得了。
他们的不符,才让欧阳毅有了刚刚的这一举动。
见欧阳毅并未开口,也并未有什么不悦,徐眉便继续道,“欧阳先生,说真的,我们大家都不认同司空摘星,不光是因为玄月阁跟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还因为我们觉得司空摘星这种人并不适合做阁主这一职位。”
“玄月阁发展至如今,早已经不是什么小门小派,若是随意交给一个人,怕是会出不少乱子。而且我也赞同易风的意思,我宁可阁主是你。”
徐眉和他男人、就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大汉,两人算得上是江湖上许多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但是两人在江湖上有名气却不光是因为两人十年如一日的恩爱,还因为徐眉的聪明才智和徐明的耿直和能耐。
徐眉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在很多事情上就算是个男人也未必赢得了她,其中在思考问题是变更是如此。
徐眉此话一出口,在场好几个人都表示赞同。
欧阳毅却在这时笑着反问道;“那么你觉得、那么你们以为,到底要一个什么样的人才适合玄月阁阁主这个位置?”欧阳毅此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都有些微愣,到底要一个什么样的人才适合玄月阁阁主这个位置?
一时间,屋子中再次沉默下来。徐眉转头和易风对视一眼,两人均是深思起来。欧阳毅这么问没什么恶意,这点两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可是现在真让两人说,两人却说不清楚。
“别有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次一次性说清楚了也好,免得以后再有这种问题。”欧阳毅在徐眉和易风等人沉默的时候把茶壶加满了水,再次在屋内的炉子上温了起来。
徐眉低头沉思一会儿后,先开了口,“必定是要个能让我们都心服口服的人才行,不然我第一个不服。”
“对,这是必须的。”易风道,“当初我孤星门被你收入囊中的时候,可不曾想过阁主是个这样的人。若是不能服众,那么……”接下去的话,他不明说众人也明白。
“能做得了我玄月阁阁主的人,大智慧不敢说,但是至少也要有足够的聪明,足够的强大,还要能够有担当。”既然徐眉和易风开了口,其他人也不再顾虑,纷纷说了起来。
“武功肯定是不能比我还低,要是比我还低,那我们岂不是还得一天到晚的保护着他?”
“我倒是觉得武功高低并不是很重要,重点是还是气度,要是不能服众,他就是天下第一也是白搭。”
“也是,谁愿意在个傻子手下做事情,而且还是把这么大个玄月阁交过去……”
……
像是开了闸的洪水,那些人都话瞬间叽叽喳喳的散开来,有赞同的,也有反对各执其词,都不让。欧阳毅却是一直笑着听着,并未阻止,也并未说什么。
直到众人都说得有些累了,才又都停下来。
待到声音变小,欧阳毅才停下斟茶的动作,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气度、才智、武功,你们要的玄月阁阁主就只是这些吗?”欧阳毅一开口,便是反问,徐眉等人均是一愣,却是想不明白欧阳毅的意思。
难道当得了玄月阁阁主的人除了气度、才智、武功这三样之外还有更重要、更需要
作者有话要说:发存稿发现到了曾经让我纠结的一段文,所以还是先炖兔子肉再说吧……
想要开个欺负小受受的文,欺负小攻太不擅长了……
62第六十二章 谈话
势力?财力?野心?
可是玄月阁阁主本就是一个集势力、财力还有野心于一体的位置,因为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够自豪的说一句,目前为止,玄月阁已经是一个势力大到任何人都不可小视的地步、财力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连野心这一点都除了怕是除了想当上什么大臣、皇帝,怕也没什么可进步的空间的组织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三样本来应该是极其重要的事情,现在在玄月阁阁主这个位置的面前却显得无足轻重。
可是除了这些,还需要什么?
众人真的是想不出来,也想不明白。
“那么我这么问你们吧。”欧阳毅转而问道,“你们是觉得一个有足够高强的武功和足够聪明的才智、气度的人,便已经能够成为玄月阁的阁主吗?”
易风闻言想点头说是,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说不出来。
倒是一旁的徐眉似乎魔爪了点儿思绪,她皱着眉看着一片坦然的欧阳毅,沉默了下来。
其他人也都不是傻子,多少都有些明白,可是却又说不清,所以一时之间屋子中再一次的沉寂下来。
欧阳毅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声音不大,但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道;“我觉得,玄月阁阁主需要的最重要的东西并不是你们所说的气度、才智、武功,更加不是什么势力、财力、野心。”
“欧阳先生的意思是?”徐眉问道。
“气度、才智、武功,这三样东西我觉得很多人都有,例如你易风,有足够的才智,武功也不错,需要的只是修炼。而且曾经是孤星门的掌门,在气度管理方面我相信你比其他人都要做得好。”
欧阳毅说话时看着易风,易风被他说得有些讪讪然,侧脸避开了视线。
稍停了一会儿,见没人反对欧阳毅又道;“说气度和才智,我觉得徐眉你不输给在场所有的男人,才智这一点并不需要多说,就连你所拥有的气度,也是在场好多男人都比不上的。”
徐眉再怎么聪明也终究是个女人,被欧阳毅这么一说,当时就有些瞪圆了眼睛。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你们都是各个行业、门派的佼佼者,你们或多或少都有用这三样东西中的一两样。”欧阳毅这些话并不是什么糖衣炮弹的夸奖,而是实话,他玄月阁阁中的人,又怎么会是废物或者是草包?
今天能够站在这里的人,都是玄月阁阁中说得上话的,在江湖上、玄月阁阁中也都是能够有地位的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随便哪一个出去,也都是佼佼者,个中好手。
“但是,你觉得玄月阁的阁主位置给你们你们能够做的好吗?”欧阳毅反问,“人生在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欲w,或是因为金钱,或是因为权势,再不然就是一些身外之物。可是这些东西对与玄月阁来说却并非是好事。”
在这一点上,欧阳毅十分清楚,因为他亲自体验过。
“易风,徐眉,你们还记得我是什么人吗?原本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现如今在这里,这件事情我相信你们都清楚。多余的我就不说了,我想你们也明白。”欧阳毅先去便已经对玄月阁阁中内部掌势的人说明过他自己的问题,所以听了欧阳毅的话,众人的脸上都有些异样。
“你们都知道玄月阁现在的实力,若是把它交到以往的我的手中,后果……你们应该能够想到。”欧阳毅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更是一片惨白。
想来,众人都已经明白欧阳毅的话中话,欧阳毅却并未就此止住话题,他继续道;“当然,这已经是旧事,本不应该提起。可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也不能够保证这么大个玄月阁、这么强大的玄月阁到了我的手中我能够忍住,忍住不去报仇,不去杀人……”
说到最后,欧阳毅眼中已经泄露出来凛冽的杀意,他的双眼更是因为那深刻的杀意而变得猩红。看着众人惊讶和深思的眼眸,欧阳毅深吸一口气,捏紧手心,以手心的刺痛来提醒自己维持清醒。
深深吸了一口气,欧阳毅唤住走入岔路的情绪,“玄月阁这么强大,我相信只要是我愿意我肯定能够做到,并且做得很好。因为我有不输给任何掌权者、任何皇帝的野心。可是,这么一来。玄月阁变成了什么?”
在场每个人接触玄月阁的时间不同,理由也不同,甚至是心态、原因也都是也不相同,可是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那就是对于玄月阁的认真。
“大家都是江湖中的人,或者是商人、普通人,很多事情都不同于那些朝中的贪官污吏,玄月阁中大家求的多是不同那些贪官污吏说求的东西。”玄月阁的布局十分稀奇,招收的人员也十分稀奇,什么人都要,什么人都可以,只要他愿意遵守那三条约定。(.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当然,也不能够排除偌大个玄月阁中有哪些野心极大的人,可是欧阳毅和在场众人都不会允许玄月阁落到他们手中。
这一点,就算是欧阳毅不说,也是大家的共识。
“我说了这么多,你们多少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了。”欧阳毅道,“财、权、势,玄月阁有的是,武功、智力、野心,玄月阁也不缺。玄月阁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把玄月阁引向前的阁主,而不是去需要一个利用玄月阁展现自己野心的阁主。”
欧阳毅话说到这份上,众人也都没了轻视的心思。
玄月阁招人,只要入阁都能够坐享其成阁内的一些财力,而在场的众人多数都是以那些东西走到现在,拥有现在的实力、财力、势力的。
玄月阁就像是个打开的蜘蛛网,互相关联,互相扶持,也互相牵制着。在场的众人不能说都是什么坏人,但是多少都有自己的一些理由、野心在其中。
要一个利用他们、压制他们的阁主,还是要一个领导、牵制平衡众人的阁主,傻子都能够选得出来,他们这些佼佼者有怎么会不明白?
“当初我之所以接触你们,让你们慢慢接触玄月阁的内部,大部分原因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有能力,有智慧的人在这个世界绝对不少。但是能够管自己的人却不多。世俗中有人为权、有人为利,多事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我却觉得安守本分才是最真的。”
“你们这些人的性子你们相处了这么久现在多少都应该已经了解,你们可曾见过这里有人是那种人?”
当初欧阳毅建立玄月阁,选人的时候便已经把那种眼中只有野心的人排除,易风、徐眉这些人,都是些有能力也看得比一般人通透的人。
易风、徐眉这些人中,或是有人因为有经商头脑而被欧阳毅相中,或是因为性格耿直而被欧阳毅相中,或是因为本身有某种才能而被欧阳毅选择,也有那种为了某个个人原因而努力的人。但这些人,欧阳毅都是向着司空摘星的性子来选的。
虽然起初着手建立玄月阁的时候很多人不理解也很多人嘲笑,但是到头来,就是这些人证明了欧阳毅的选择是正确的。
现在的玄月阁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但不属于正派,也不能说是邪教,可却一直稳稳的向前走着。
“司空摘星虽然可能说不上是个气度非凡的人,但是他的武功和智力是一等一的,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玄月阁’和‘天下第一神偷’。”
说到这儿,欧阳毅忍不住苦笑,司空摘星呀司空摘星,你一时兴起让多少人因此而改变轨道,有让多少人为此付出……
欧阳毅想起司空摘星把把血玉扳指不在意的扔在他怀中时脸上淡然的表情,无奈的笑着摇头。
“至于为什么我要说他就适合这个‘阁主’的条件,你们就慢慢的去体会吧,我相信只要你们能够和他相处一段时间,都会明白的。”欧阳毅从怀中拿出之前的血玉扳指,递到了众人面前,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开口道,“刚刚这东西他还是留下了,所以现在……”
刚刚司空摘星离去,欧阳毅本以为东西已经到了司空摘星的手中,却不想一回头,拿东西却在他的座位前。
欧阳毅把东西交出去前,众人是不满司空摘星的。但是现在司空摘星把东西还回来了,众人还是纷纷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他什么意思?”徐眉首先不干了,“难道我玄月阁到了他的面前还成了不值钱的东西了?”
徐眉这话一出口,众人更是黑了脸。玄月阁现在挂的可都是他们的脸面,司空摘星这么做,无异于是扇了众人耳光。
看着众人纷纷一脸深仇大恨的模样,欧阳毅却是再次莞尔,“这至少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人家不稀罕什么财力、权势的东西,更加不喜欢玄月阁阁主的位置。”
欧阳毅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只是瞬间就让众人的脸色都黑上加黑,黑得发亮。
“不过如此一来我也就放心了,至少以后不用担心他会败光玄月阁的财钱,或者是利用玄月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顿了顿,欧阳毅又状似无奈的加了一句,“不过以玄月阁现在的财力,估计他也败不光。”
欧阳毅说这话的时候,还颇有些遗憾的意思,顿时弄得在场从商的人一头黑线。而徐眉和易风等江湖上的人也都是一阵无语。
确实,以玄月阁现在的财力,一般人都败不光。
可这何时成了值得让他遗憾的事情了?
“其实我觉得,司空是个不错的人。”今天在屋内一直来都沉默着徐明却突然开了口,他嗓子本来就大,他这么突的一开口,顿时让所有人都把视线聚焦了过来。
徐明人高马大却被众人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他挠着道;“司空摘星这人不错,真的。”
徐眉和徐眉夫妇两虽然是十多年的夫妻,但是很多事情两人还是依然截然相反。
徐眉属于那种十分睿智有头脑的人,做事情总是谋而后动。而他男人徐明却完全相反,徐明的性子就和他的长相一般,属于那种人高马大心思也粗,做事情完全凭借直觉的人。
更多时候,徐眉像是驯兽人,而徐明这是一头野兽。做事情完全凭借他野兽般的直觉。
欧阳毅没有说赞同徐明的话,但是眼中已经多了几分赞赏和高兴。没想到这次徐眉这个睿智的驯兽人还没有徐明这头只凭借直觉的野兽来得聪明。
“那接下去你准备怎么办?”易风最先接受了欧阳毅那些话,在经过和司空摘星的一场比赛和见过司空摘星毫不犹豫的吃下毒药受制于人之后,易风司空摘星的的排除也少了很多。虽然在轻功上的战败还是让他十分不爽。
“我?我准备陪他一起到北华走一趟。”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欧阳毅继续道,“所以阁中的事情你们暂时要自己理会。”
经过那件事情之后,欧阳毅早已经发誓不再踏入北华半步,可现在却是在笑着食言。这如何能让知道事情背后的众人不诧异?
“不,我这边没什么事情,所以我和你一起去北华吧。”易风却开口说道。
还未等欧阳毅再次开口,徐眉也说道;“我也去,反正最近江湖上没什么事情。”
“我也是……”
“还有我。”
欧阳毅惊讶的看着众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玄月阁的阁主,我觉得我们还是自己去见证毕竟好,若是他不适合,到时候就算是欧阳先生你不同意,我们也会杀了司空摘星来让你死心。”
欧阳毅看着众人,一时间心思万千。
而就在不远处房间里假寐的司空摘星却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就因为欧阳毅的这么一席话而惹上了这么群‘虎视眈眈’的人。
并且这群人还就在理他不远处的屋子里商量着对他是杀是剐……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玩得太开心了,所以要去锁小黑屋,预计一次性锁个3w字,估摸着要几天时间才能重见天日,接下去4天都拜托存稿箱君了……
下一章南的肉,希望不被锁……
63第六十三章 夜袭
两个黑衣人以极快的速度掠过空旷的草地,向着一个方向前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走在后面的黑衣人显然跟的有些勉强,没多久就开始气喘吁吁起来,嘴上的话也从好奇的询问变成了埋怨,“我们为什么这么急,你要是想回去大可以让欧阳先生送我们回去,或者是骑马回去。”
司空摘星回头看两眼易风,脚下速度未减反加,“你只要帮我去找我师父就行了,若是可以,最好帮我把另一个人也带走。当然,这件事情是我让你做的,若是欧阳毅找你麻烦你大可以让他来找我。”虽然司空摘星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再开空白支票。
若是欧阳毅真的想要对易风做什么,他估计也是无能为力。
不过欧阳毅既然说了要把玄月阁‘给他’自然不会在他的面前做什么。
军营很快出现在两人面前,营中烛火大作,在黑暗中给两人指明了去路。
“好吧,我知道你不会改变做法了,那回去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偷两匹马再走?”易风把脸上的黑布全部裹起来放在鼻子上,然后用嘴巴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他不是司空摘星,自然不可能像司空摘星一般大气不喘一口。之前被欧阳毅训了一通之后他便回房间,只是他还未稳脚就被司空摘星从身后点了穴离开了村子。再后来、再后来两人就出现在军营外了……
“我不介意,但是我们要能够走得了才行。”司空摘星无所谓,若是计划成功,他们回去的时候身边就不止两个人了,再让他们带着其他人回去,一路狂奔显然不现实。
“你――”易风脸上一红,只是他纯粹是被司空摘星气的,瞪了司空摘星一会儿他突然间转头走开了。
“怎么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司空摘星问道。易风却也在这个时候回过了头,他指着司空摘星咬牙切齿,“我一定是疯了才毫无计划的跟着你到这里来,然后还准备毫无计划的冲进这里头送死。”指着面前的军营易风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脚步还是向着那里而去。
欧阳毅说得话他始终记在脑中,只是司空摘星到底如何他还要自己去审核,而不是莫名的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中。
只是让司空摘星有些意外的是虽然易风咬牙切齿的,但是两人中反倒没有意料当中的那种箭弩拔张的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怎么倒是给他一种真的相信他的感觉,而开始和他闹起别扭来了?
原本,他只是想要一个人做一下外应而已。
看着易风消失在营灯中的身影,司空摘星挑挑眉,提这事吃错药了?
收敛心思,司空摘星也向着军营而去。军营守卫森严,但是对司空摘星来说还是有些不够看。营中的环境他很熟悉,所以熟练的躲开其他人之后向着国师的住所而去。
国师的住所外界稍微依旧森严,但是里面却空空荡荡。
走到窗前,微微推开窗户,司空摘星朝着里面看去。
屋里很暗,隐隐有个人的身影坐在床上把自己包做一团,然后一动不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司空摘星直接推窗而入。会如此那种神态在他认识的人之中只有南,把自己包成一团仿佛那样就能有安全感。
“谁!”窗口开了一瞬间便被合上,南紧张的抱着被子往后缩了缩,手伸到枕头下捏住之前司空摘星给他的匕首。那是司空摘星之前在宫里时给他防身用的。
那之后南一直呆在身边,虽然一直没有机会用到。当然他也不想用到。
面前的黑暗中一片静默,南瞪大眼睛等了好久也不见黑暗中那个人有所动作,仿佛屋里站着的人并不是一个生物一般。南缩回头去,疑惑的看着屋子中的黑影。那人不动南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应该大叫招士兵进来。小丫就住隔壁,只要他出声音立刻就会有人发现这边的情况。
看到南神经紧绷的模样,黑暗中的司空摘星只觉得有些好笑。南和他在别人的眼中又有多暧昧不清、有多少让人可以遐想的空间司空摘星不关心,他只关心面前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别吵,把士兵招来我就麻烦了。”司空摘星拉动了他面前的被子,把南整个人从被子中解救了出来。
“司、司空?”你那惊讶的向前探了探身体,因为屋里太暗,他看不太清来人的面容。
毕竟不是圣人,司空摘星不能够说对南的身体不报有遐想,看着南趴在床上瞪圆了眼睛小心翼翼靠近自己的场景司空摘星还是忍不住在不经意间翘了嘴角。伸手揉了揉南的头顶,南却有些不知所措。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真的见到司空摘星,更加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的不怀好意。
“不要愣在那里,起来穿衣服我们离开这里,还是你想要就这个样子出去?”南身上才穿着一件亵衣,很是单薄。从上往下看去,他的肩膀都能够看得清楚。
因为南已经脱去衣服准备休息,所以身上衣服有些松垮,虽然比穿着衣服看上去好了很多,但是很多地方依旧能够看到他衣服下隐隐约约的白皙肌肤,春光无限。
“离开?我们要离开?”南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司空摘星见他没有动作所以伸手拿起旁边的衣服想要给他穿上。
“我自己来好了。”司空摘星都已经放在了那衣带上面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他让南自己来。
南小心的躲过司空摘星伸过来的手,把衣服接过然后往身上穿去。
司空摘星并未转过身去,毕竟难得有机会一饱眼福,这么好的事情,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错过?更重要的是看南为难的样子让他觉得更为有趣。南见司空摘星直直的看这个他,虽然知道黑暗中看不清楚什么,但是南还是停下了当中,有些无措的看着司空摘星。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离开这里再说。”司空摘星答道。许久不见,南倒是越发有意思起来,“别停下,再不快点儿就要来不及了。”易风在其他地方找阿康和清虚子,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他必须要在被发现之前带走南,不然就很难离开。
而这个时候,门外正好又传来了士兵的通传声,似乎是到了换班时间。司空摘星走到窗户边朝门外看去,没看到什么动静之后才回到屋子。而他回到屋子的时候床上的南已经套上了外衣,正在整理。
司空摘星挑眉,速度倒是挺快的。
“好了的话我们就走。”说着司空摘星上前把南抱在怀中,准备离开。
怕太过于用力弄疼他,所以司空摘星的动作一直都不是很重。但着也方便了南推开他。被推开的时候司空摘星有些呆愣,他不解为何南要推开他。
“司空,我不能离开这里。”
“什么?”司空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很好听的笑话。他千辛万苦回来带南走,难却告诉他不愿意,这让司空摘星有些窝火。
南皱了皱眉,想要把手从司空摘星手中抽出来但是显然不成功。司空摘星自己还没什么感觉,但是他突然之间加在南手上的力道使得南有些吃痛。南毕竟没有练过武,就算是被传说的再厉害再神秘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
司空皱了皱眉,放开南的手臂。
“陆熔不是什么好人,不能留在这里。”
你那没有继续司空摘星的话题,反而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听小丫说你已经离开了。”
“难道我回来的目的还不明显吗?”司空摘星反问。
清虚子轮不到他担心,阿康倒是有些担心,但是易风的能力他清楚他相信易风有本事带走他,只要过程中不出什么意外。
“可是我不能离开这里。”南那还是摇头。
“不能离开?为什么。”黑暗中,司空摘星听出了些不同,但是司空摘星读不懂那是什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陆熔说我要留在这里,因为我是国师。接下去军营会有一场祭天,我要是不在这里了,那么要怎么咱们进行下去?”
司空摘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南。他濡染开始恨起陆熔来,以往他从未很过任何人就算是对方是陆熔,虽然不喜欢,但是那远远构不成‘恨’这种感情。因为不在乎,所以连多余的注视和在意都不想施舍。司空摘星向来都觉得自己把自己的感情控制得很好。
在这一点上,他比任何人都做得好。但是他也是个很自私的人,虽然他远远没有陆熔自私。
因为颜无的温柔太过认真所以他可以自私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再告诉自己对他的关注并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是朋友。可是陆熔却不同,陆熔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不能做的事情却要强加在别人的身上,然后冷眼旁观。
若说司空的是自私的,那么陆熔就是冷漠的。只要能够利用他就不会手软,甚至是包括南包括其他所有人。至少司空摘星就做不到对自己在乎的人冷眼旁观。
对于这样一个人,司空摘星连可怜他都做不到,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想和陆熔扯上关系。
司空摘星低着头直视南,许久不曾移开视线。南有些疑惑不解,他不抬头看还好,一抬头南两颊就瞬间绯红起来。因为他低下头去顺着面前男人的视线看去,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人的聚焦点。
原来因为刚刚他的动作,胸前原本被他合拢的衣服竟然已经散开,而且散开的更多,露出了胸前大片的皮肤。
知道司空摘星在看那里之后南全身的汗毛好像都在一瞬间的时间里竖起,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变得敏感起来,特别是他胸前暴露在空气中的红缨。南伸手扯住自己衣衫整理好衣服然后捂住胸口,脸早已经憋红。他僵硬着身体愣在原地,抿紧嘴唇瞪大双眼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司空摘星。
“已经看完了。”被南的动作惊醒,刚刚那一瞬间对陆熔的不悦早已经消失。
“你,你说什么。”两颊绯红的南有一番别样的风味,不再像是平时的他。他现在脸上的表情更加像是被人调戏了的羞涩和恼羞成怒。耳廓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色色泽。
司空摘星不答话,他只是伸出手挑起南的下巴让他更加靠近自己。而南瞪大的眼睛里面满是水汽,在绯红的两颊映衬之下,显得更加湿润迷蒙。
看清楚他这副摸样,司空摘星更是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心跳加快。
“真的不跟我走?”司空弯下腰直视南,两人靠的极近,几乎呼吸到对方的呼吸。
南把头摇了摇,表示拒绝。
“那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司空摘星并未放开他的手,而是挑挑眉看着南这副小媳妇的有些无措的摸样,忍不住开口调戏起来他来。趁着南还未反应过来,司空摘星侧头在南脸颊上落下一吻,“只要你不拒绝。”说完话,司空摘星邪气的对着他笑了笑。
司空摘星一直手抚摸着南的另一侧耳垂,那只手垂在南胸前的衣袖总是在不经意间不小心在他的胸前轻轻的划过,引得他一阵痉挛。
“我……”南还想要开口反驳回去,但他只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倒是他鼓鼓的嘴巴看上去特别的可爱。
仔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司空摘星微微用手指磨蹭着南的脸颊和耳后的轮廓。他嘴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顺着南的侧脸往下吻去,直到空荡的肩骨。
“……唔,司空,不要这样,这样、很很奇怪……”南本来想要后退避开的司空摘星,却被司空放在他身后的手硬生生的搂了回来,“如果不想要就拒绝我,认真的告诉我不行或者是停下,不然我都会当做不知道的。”
南脸上的红晕好像会走路一般,此时已经顺着他司空的吻滑下了脖子,连带着脖子胸前都开始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的小小的鸡皮疙瘩。身体变得不被熟悉,南有些畏怯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看司空摘星,他只希望可以快点儿结束这一切。
而司空摘星则好心情的看着他脖子下面已经开始泛起的粉红色鸡皮疙瘩的肌肤,那种感觉不坏。南算不得高大,与之相反他有些瘦弱,司空摘星拦住南肩膀把他按到床上,“放松,我会很温柔的……”
南尝试过阻止,可是司空摘星却当做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南唐下之后,司空摘星坏心的故意在他面前移动着衣摆,然后垂下的衣摆在南胸前已经竖起的的红缨上面重重地划过。
“……嗯……”侧着头,南脸颊酡红的避开司空的视线。羞耻的声音从他嘴边溢出,这样陌生的情绪让他觉得很不安。但是一想到对方是司空,南那些拒绝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
没有开灯,司空摘星只能凭借着手下和唇下的温度来判断难道反应。偶尔月光透光窗口增量了屋子中的亮度,司空才得以完全看清楚南脸上此时的表情。
“跟我走好不好?离开这里。”司空摘星俯□在南锁骨上落下一吻,“陆熔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别管他。”
“不、不行。”南依旧摇头。
然后一路往下来到南肚脐上,舌尖轻轻滑过肚脐,南身体敏g的一颤,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察觉到司空的动作南抬起了头瞪着眼前的人,脸上有些不可思议的惊讶,脸上充血得更加厉害,司空摘星不曾移开眼睛,因为他迫不及待的欣赏着南脸上难得一见的表情。
“你的脸都红了,很可爱。”司空摘星伸手捏着南的下巴,抬起南涨得通红的脸让他微微抬起头看向自己早就已经被司空脱得差不多的□。两个人的脸贴的十分的近,南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同样变得粗重的喘息。
司空感受着南的默认不可仰止的开始在他的唇上反复碾转、轻吻、啃咬,唇瓣吃痛,南反射性的微微张开了嘴唇想要吸气,却正好被紧紧搂住他的司空摘星趁虚而入,舌头一滑,司空探进了他嘴里的秘境。
司空摘星淡淡的汗水味刺激得南有些浑浑噩噩,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不见。司空摘星亲吻的更加卖力,甚至是说的上是疯狂,舌尖不断滑过南的口腔上额,激南口中的那条可爱的小蛇一起共舞,甚至是连牙龈都不放过品尝着他口中所有的蜜汁。
司空是有些疯狂的,甚至是有些占有欲过剩。他想要南的全部!
直到南喘不过气来,司空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他的唇。多余的事情司空不想再多想,现在他只在乎南的反应。结束了刚刚那陈长的一吻,司空却更加忍不住想要吞掉怀中的瘫软一片的人,吸取他身上所特有的体香。
“……嗯……司空……”南所带给司空的诱惑或者说是诱惑力早就已经超过了司空可以仰止的范围,久久压在司空心中的欲w就像是一只吹满了气的气球在某一天突然被戳了个洞,然后情况再也不可仰止。
拥着怀里身体瘫软的南,司空稍稍冷静下来,然后还是把手探向了南身下。现在喊停显然已经有些不可能,就算是现在做这种事情并不适合,但是他和南都已经是蓄势待发……
司空最近也不明白最近怎么会就那么冲动,居然在这种事情做出这种事情来,不顾大局,不顾易风和其他人的安危而在这里……
南瘫软着身体,靠在司空胸前低声喘着粗气,他手指紧紧拽着司空胸前的衣服,在司空的手握住他身x耸立的地方之后,“……司空……唔……奇怪……”
或许是因为没什么经验的原因,南很快就在司空的手里泄了出来。带着淡淡白色的乳液让空气变得的更加灼热,更加暧昧。司空分开南无力垂在身侧的双脚,然后就着南自己的东西润滑那从未被人踏足的禁地。
手指探进去之后司空感觉南僵了僵身体,还为回过神来的南不适的皱了皱眉。没有预料当中的阻碍,司空的动作很顺利。
进去时的紧致和灼热让司空忍不住闷哼一声,南则是因为疼痛而微微弓起身体。
“放松些,这么紧张我们都会不舒服。”司空轻轻在南紧绷的背上拍了拍,让南逐渐放松。
司空在南的身上不断落下亲吻,直到他裸l在外的肌肤上面都布满了所欲自己的痕迹这才停下自己的动作,开始在他的身上寻找着熟悉的m感点。
“……唔嗯……唔……”南抬起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他不愿意去面对也不愿意去多想,不然他早就已经被自己发出的那些羞涩所淹没。
司空的每一个挺进的动作都带动南整个身体,伴随着的还有一阵阵喘息声。
司空主控着所有的一切,而南则是情不自禁的沉迷进去。
“别闭着嘴,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司空在南耳边说道。
南刚刚才舒缓过的欲w之火再一次被激起,他只觉得身体热的吓人,那份热气快速的蔓延至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扩张着他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
南不断抿嘴抗拒着这令人羞耻却又心跳不已的欲w。但是,在司空的不断袭击之下,刚刚发泄完一次欲望,过于敏感的身体!最终还是摆在了欲望的强势之下,呻y出了声,“……唔……司空……”
“……嗯啊……嗯……”
被南的声音刺激,司空动作更为卖力。南一声闷哼,紧紧的咬在了司空的肩膀上。早已经情q占据所有的司空根本顾不得疼痛,他只是以更快更为狂野的动作回复南。
……
司空摘星心满意足的从南的身体当中退了出来,挪开压在他身上身体,司空抱着南躺在他身边心满意足的着粗气。
“跟我离开这里,我们去别的地方,让陆熔自己去当他的国师祭他的天吧!”司空摘星双手捧着南的脸,让他看向自己。
“可是……”南为难的别开脸,不看司空摘星。
“没有可是,现在,马上,立刻跟我走。”司空以命令的语气对南说到,“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绑着你离开这里,我不可能再回来这里第二次。所以两个选择,你自己选一个。要嘛自己跟我走,要嘛我把你弄晕了再带走。”
休息一会儿之后司空看向窗外,窗外的月亮已经开始下落,他在这里呆的时间够久了。
“可是我……”南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司空很反感他祭天的事情,那件事情是他军营的目的。他走了,陆熔那边绝对会乱套。这一点毋庸置疑。
“没有可是,起来穿衣服。”自司空摘星起身把衣服穿好,然后把南的衣服递给他,“或者是我来帮忙,关于这个我倒是很乐意。”
“不、不用了。”南涨红了脸摇手拒绝,只是他显然有些力不要从心,他手一动却流动了腰,随即一声闷哼,整个人都跌在了床上露出大节白皙的肌肤。
最终还是司空帮忙才让南穿好衣服,出门时司空特意把南裹在了一件黑色披风里面,然后‘挟带’出了军营。
到了之前和易风分开的地方,却不见任何踪迹,司空正奇怪,那边易风却突然出现,而且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
司空挑眉看着他,易风讪讪的耸肩,“我找遍了整个军营都没找到人,所以……”
“那马呢?”无奈之下,司空只好退而求其次,他早已经料到陆熔不会这么容易让他得逞,但是没想到易风居然都没有找到人。紧了紧身边的南,司空又有些庆幸,幸好陆熔不可能多南做些什么,至少明面上不行。
“这个我倒是弄到手了。”易风很快从树林和拉出两匹马,司空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跨上马动作利索的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箱飘过~
64第六十四章 北华
司空摘星怕麻烦,但是麻烦却像是爱上了他一般滚滚而来。
时间如流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
很快,假寐中养精蓄锐的司空摘星就听到了敲门声,是让他过去吃‘晚’饭的。带着南出门的时候,不少人都朝着这边看来,南倒是一直很安静。
饭是徐眉做的,因为人多所以她花的时间也多,好在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也没有那么多君子远庖厨的规矩,所以有空的都回去帮下忙,才能让众人赶在天完全亮起来之前吃上饭。
饭桌上只是一些家常小菜,在这边关小镇也算是不错的了,司空摘星并不挑剔,但在疾奔了两天之后能吃到这么一顿饭,还是觉得很高兴的。
徐眉还真的把自己的藏酒都拿了出来,一桌一坛,虽然不能让所有人都喝个够,却也已经够解几个男人肚子中养着的馋虫。南不善喝酒,所以只能是安静的在一旁吃东西。欧阳毅并未说什么,显然易风已经跟他说了之前的事情。欧阳毅不问司空摘星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
接了自己的米饭,司空摘星带着南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想到欧阳毅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顿时,他这边立马就从最不起眼的地方变成了最起眼的地方。
司空无奈,却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只是欧阳毅却是一直不曾安静过,一会儿给他倒酒,一会儿又跟他说话。虽然话不多,他也没做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情,却是每一次他说话都会引来周围不少人的注视。
刚刚开始,司空还以为那些人看的是欧阳毅,毕竟欧阳毅现在是他们的头头。可次多了,司空摘星也算是明白过来了。那些人能够把人刺穿的视线不是对着欧阳毅的,而是对着他的。当然也有不少人注意过南。
饭咽下肚子时,司空忍不住想,明明之前态度都不曾这么诡异,现在是怎么了?
还是他们嫌他吃得太多?
司空低头看向自己只有半碗米饭的小碗,默默的继续沉默……
漫不经心的吃完饭,司空早早的就搁下碗带着南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闭户,烛灯一吹,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一觉司空睡得并不安宁,迷茫间他总觉得那些人的视线还在他身边游荡,那种感觉对于他这种习惯了戒备外人靠近的人来说,就跟大夏天睡觉时周围却都是飞舞着嗡嗡叫个不停的蚊子的情况一样。
明明就已经困得不行,却偏偏在每次刚刚睡过去的时候就被蚊子叮醒。而且就算是被他弄醒了,你还拿他没办法,因为既打不到,又赶不走。
就在这种状态中,司空摘星熬了一夜,第二天他起床时,脸色比之前一天更差了许多。
洗漱时司空在水缸旁边见到了早起练剑的欧阳毅,欧阳毅一脸诧异的看着黑眼圈都出来了的司空摘星,问道;“你昨晚没睡舒服吗,怎么今天这么憔悴?”
司空摘星闷声闷气的嗯了意思,道;“蚊子太多……”
欧阳毅闻言之后脸上更加满是不解,这才春天,哪里来的蚊子?
就在欧阳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司空又开了口,他道;“我待会儿就离开,谢谢你收留我一晚。”
欧阳毅摇头道;“别这么说,就算你不以玄月阁阁主的身份住在这里,也是我朋友,朋友有事,帮忙是应该的。”
正在往脸上泼冷水提神的司空摘星闻言侧头看去,却见欧阳毅眼中满是认真,他沉默了一会儿,开了口,“那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私人的,玄月阁我没兴趣,想要报恩,你帮我办件事情吧。”低下头,司空去继续往脸上泼在这个季节依旧冰凉冻人的水。
“和南过关?”欧阳毅不愧是能够支撑起玄月阁的人,很是聪明。
“我此去北华不能带着他,你帮我找个能让他安顿下来的地方。”司空到不担心玄月阁会对南做什么,比较玄月阁还有着一层皇商的身份,就算是他们背叛司空,最多也就是带着南会到南楚而已,那样无论如何南都不会受到伤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欧阳毅显然也相同了这一点儿,虽然很尴尬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这个镇子都是我们自己的人,不会有别人知道,很安全。”想了想,欧阳毅又补充道;“当然,我们也不可能让他的所在被南楚的人知道,不管你信不信。”
司空摘星洗漱完之后就向欧阳毅告辞,欧阳毅却劝他吃完早饭再上路,空腹对身体不好。司空本意拒绝,毕竟他没这么娇气。额欧阳毅却不曾有放人的意思。一来二去,司空也不再矫情,爽快的坐了下去。
可等他坐下去之后他立马就后悔了,因为昨晚的那种情况又来了,而且比昨晚更为严重。
欧阳毅坐在他身边,不曾开口说过什么,但那些人的视线都在若有若无的往这边瞟过来。有几个人甚至是就一直盯着他看,不曾转眼。
南还在睡觉,司空没叫醒他。
早饭没吃好是自然的,司空放下碗筷时甚至是觉得吃了比没吃东西更难受。肚子中都是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吃完早饭,司空摘星再次向欧阳毅告辞,然后不等欧阳毅开口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只是才走到村口,他便在哪里再次见到了欧阳毅。
欧阳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他到前面,并且骑着马。在他周围的还有其他人,司空大略的看了下,刚刚吃饭的那些人差不多都来了。
“你这是?”司空站在下面微微抬头仰望马背上是、蓄势待发的欧阳毅。
欧阳毅吃饭之后换了一声暗色长袍,修饰的他本就匀称的身形更为修长有力。也是看到欧阳毅穿暗色的衣服司空才发现,欧阳毅比起白色,更适合这种暗色的衣服,因为暗色让他更显英俊。
马背上的他,此时就像是皇孙贵族,身上的气派并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
“你不是要去北华?我带路。”欧阳毅对着他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一匹身形高大的骏马就被迁到了他的面前。
司空并未接过那马缰,而是皱眉看着这群人。
“我们也要去北华,你又不认识路,所以就想带你一起走。”欧阳毅道,“并且你是玄月阁阁主这件事情已经定下,就算是你把血玉扳指暂时交由我保管,也改变不了事实。”
司空闻言脸色自然好不到那里去,但是他也没有拒绝。因为欧阳毅说得没错,他不认识去北华的路,只是知道大概方向,若是他自己一个人去那边,怕是只能一直往一个反向走,等进了北华边界再考虑其他事情。
这样一来,就会耽误很多时间。而且……司空抬头看向欧阳毅,他似乎对北华有些了解。多打听些北华的事情,对他有利无害。
“既然如此,那就谢谢了。”说着,司空动作利索的跨上了马背。
上马的瞬间司空也想明白了,他又不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被人看一下又不会掉肉,害怕被人盯着看?
那些人喜欢,就让他们看个够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司空摘星一路上都忽略了那些人,只是专心致志的赶路,欧阳毅这次也异常的安静,一路下来都没见他说过几句话。
一行人本就处于边关,从他们起程的地方到北华的地界只用了几天的时间。期间欧阳毅和一行人换了装,照着北华人的模样做了简单的易容。
司空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一脸大胡子的粗野大汉,就连说话的嗓音都被欧阳毅用药改变了,原本温润深厚的嗓音变成了另一种意义的粗狂,一开口,便是沙哑的音调。
欧阳毅和他差不多,都是大汉模样,为不一样的便是欧阳毅是作为商队头头的身份在带队,而司空摘星和其他人则是以商队跟商的家丁和佣人的身份跟在欧阳毅身后的。
北华不比南楚,在北华大多数地方都是荒芜的草地,就算是一些人多的地方也是遍布得十分希零,一路下来,他们硬是没碰到几个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一路上,司空摘星也在欧阳毅身后的那些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北华的事情。
北华的皇位是世袭的,到这一代已经是好几十代。随意一直一直不曾富裕起来,但是还是有不少有野心的家伙,例如现在的皇帝。
北华现在在位的这个皇帝算不上是个明君,因为在盛世英明的号称下,他的暴戾反而更加出名。
从他继位开始,便一直不曾安宁过,特别是在他继位时清理逆党时的手法也是一等一的残忍。
这次他到是意外的沉得住气,闷不吭声的把兵力部署好了之后才开始对南楚发动攻击,而且手法也和以往大大的不同。仿佛完全换了个人一般。这也是南楚裴一叶和陆熔认为北华背后另有他人的另一个原因。
玄月阁有对北华内部的事情保密的义务,所以说的并不是很多,而且就光是他们透露出来的那些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知道不可能打听到更多,司空摘星属性不再问,而是开始考虑起到底应该怎么混进北华军队了。
对,就是混入北华的军队。
司空摘星一路上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用这个方法。虽然他可以凭借着轻功听墙角,可是北华那么大,他怎么可能知道到底应该去什么地方。而且就算是等他无头苍蝇一般碰运气找到了对的地方,时间也已经等不及。
这种情况下司空摘星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便是混入军队,打仗的时候,军队一般都会征兵。只要他能够进入军队,那么以后的事情就好说了。就算是不能够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能够摸到应该怎么做的头绪。
不过……
司空摘星状似无意的打量起身边的其他人,他们是万万不能带着在身边的。先不说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是他们没有什么恶意带这么堆人在身边也实在是太显眼。
得想个办法把这些人甩掉才是。打着这个注意,司空摘星一路都不断注意着周围的地形。
现在北华的军队多是聚集在边关,但是直接到边关去大吼着说什么‘我也要当兵’简直就是找死,所以他需要到临近大的城镇里,然后再混进去。
或许是这几天里老天爷今天心情好格外的好,所以时机很快就被司空摘星等到。
第二天下午,欧阳毅等人到了边关附近最大的一个城镇。北华和南楚相邻,但是两国的人风俗习惯和衣着打扮都相差很多,建筑亦是如此,若是南楚是江南小院的精致,那么北华就更加偏向于司空摘星原来世界北边的那种住房。人亦是如此,北华的人看上去就要比南楚的人高大上几分。
镇子比起南楚的城镇来说不算是特别大,但也算得上是繁华。
但是镇里防得很严厉,光是进去就花了好长的时间例行检查,好在欧阳毅他们有北华内部通商的官牌,所以才能让他们一行人敢在天黑前进了镇子。
大约是因为打仗的原因,镇子中无论是大街小巷都弥漫着一股紧张和兴奋的味道。这大约就是北华和南楚此时最大的差别,南楚的内部是人人担惊受怕,北华却想是在举办庆典一般兴奋得不可忍耐。
司空摘星对街上那兴奋劲儿铺之以鼻,他们大概是在为一场即将到到来的胜利而洋洋自得。
“我们去客栈。”欧阳毅见司空摘星看着周围的人时脸色不好,便开口道。
“客栈?”
“这附近有我们的分局,正好过去看看。你要是要做什么,说不定他们能帮上些忙。”欧阳毅道。
司空摘星无声点头,若是能够得到消息自然是好。不过司空摘星也有些意外,玄月阁的势力已经大到在北华也有自己的势力据点了吗?
欧阳毅所说的客栈只是个有些破旧的老客栈,乍看上去还有些萧条之意。就和徐眉他们只求住的地方一样,若是不知情的看到这里,是绝对想不出这就是玄月阁的据点的。
进门之后,欧阳毅在柜台上敲了两下,然后开口道;“上房,我已经预定了天字号。”司空摘星莫名的看着他,他们这一行人少说也有将近十个,欧阳毅却只要一间上房,这是做何意?
司空摘星还在疑惑,那边坐在柜台前的掌柜的已经换了副严肃的神色,“对不起客官,我们这天字号已经有人住了,您另选个房间吧,我们这儿其他的房间也不错。”
“可是我之前就已经先订好房了。”
“可是……请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掌柜的似乎很是为难。
“腊月初八。”
那掌柜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又问道;“记录的什么人的名字?我查查看。”
“玄月。”
欧阳毅话音才落,就见那掌柜的连忙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然后毕恭毕敬的对欧阳毅等人说到,“请跟我来。”店小二奇怪的看着他,他只是挥挥手,让店小二忙自己的去。
司空看到现在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刚刚欧阳毅是在跟这边的负责人对暗号。
一行人随着那掌柜的到了客栈后面,并未去什么天字号上房。掌柜的带着欧阳毅等人去了客栈后反的一栋楼中,才停下脚步。
司空这边才站住脚,那边那掌柜的已经一改之前的庸俗之色面色认真的对这欧阳毅抱起了拳,“敢问阁下是玄月阁那个阁里的人?有什么事是我们能够帮得上忙的。”
“我们是阁中内部的人,来这里替上面办些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我后面会跟你细说的,但是现在先找个地方让我们住下。”欧阳毅含糊其辞。
“这……”玄月阁的规矩不多,但是上下级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玄月阁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分局据点,除了上面的人,谁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些人才是暗桩。因为玄月阁阁中人员混杂,所以更是难猜,因为那人可能是个如司空这才见到的这般是个不知名客栈的老板,也有可能是个路边要饭的乞丐……
“有什么问题吗?”
“不,你们跟我来。我在城郊有一个地方可以暂时藏身,你们先住到那边去吧。”玄月阁的任务并不强求玄月阁内部的人接受,但是一旦接受,那么就是‘要嘛完成任务,要嘛死。’了。他这么说,便是接受这次的任务了。
不问缘由,必定完成!
欧阳毅满意的点了点头,侧头看向司空摘星,眼中满是笑意。
“怎么?”司空装作没看到他眼中的激赏神色和自豪,装傻般疑惑的反问。
“司空摘星,玄月阁就真的没有一点儿让你觉得值得赞赏的地方吗?”欧阳毅苦笑。一行人此时正跟着那掌柜的往城边走去,有几个面生的转过头来打量几人,但是在看到领路的是本城的人之后,也就收回了视线。
“值得赞赏的地方”司空挑眉,稍作思考之后他开口道;“倒也不是没有,整体来说我还是很欣赏玄月阁这个地方的。”
司空说的是实话,玄月阁确实是让他十分欣赏。
自由、庞大并且拥有足够的实力,从第二次听到玄月阁对阁内人员的条件限制时,司空就已经对玄月阁有了兴趣。
对门派不利的情报,一生都不能对他人谈及。对于门派内的任务或者是门派要做的事情,可以选择接不接受,但是一旦接受便必须做到,‘要嘛完成任务,要嘛死’。门派之内的人授武功但是只要是进了门派的人都可以每个月领月钱。
这样的条件,怕是没几个人会不对玄月阁在意的吧。
真的见到玄月阁阁内的人物之后,司空也明白玄月阁确实是一直履行着他们的规定。玄月阁是个很舒服的地方。若不是两方现在的情况是如此,司空怕是也会去玄月阁探个究竟。
“是吗?”欧阳毅很是高兴,“说说看。”
“玄月阁的风气我很喜欢。”但就这一点,司空就已经觉得难能可贵。
“是吗……”欧阳毅并未再追问,但嘴角的笑意却一直未曾消弱下去。
因为司空摘星的一句话,欧阳毅心情好了一整天的时间,直到――司空摘星再次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无影无踪,就和以往一般,他们连司空摘星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司空摘星已经消失了。
听到司空摘星消失的消息,欧阳毅除了一开始的时候震惊了一会儿,很快便恢复了淡然,只是他嘴角的笑意已经被苦笑取而代之。
“去探查最近边关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军营中的事情。”欧阳毅吩咐到。
负责探查消息的易风闻言诧异的看着欧阳毅,他们玄月阁已经把所有北华军队的消息卖给了北华,那么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继续探查下去的。欧阳毅这么做,岂不是不合规矩。
“我没有让你去探查北华想做什么,我只是让你去里面找个人而已。”欧阳毅道,“玄月阁说过不再买消息给别人,叶并没有违背这个规矩。”
欧阳毅此话一出,易风也立马明白了过来。
“不要让北华的人知道,若是他们知道了司空摘星的事情,那就麻烦了。”欧阳毅本想自己出手,但是现在是在北华……
容不得他随意胡来,因为他欧阳毅在北华,已经是个死人。
“哈哈……”欧阳毅忍不住笑出声,眼中却是一片冷冽,死人吗?
确实,他已经死了。天底下,已经没有了原来的他,现在的他,已经是另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本来一辈子不准备踏入这个地方,现在看来,那只是一种奢望了……
“欧阳先生。”见欧阳毅面有异色,易风不由有些担心。
“我没事,你下去做事情吧,对了,顺便让人加紧监视北华朝中的举动。”欧阳毅不忘提醒道,司空摘星身陷其中,若是不在多加小心,恐怕只会害死司空摘星。
“是。”易风自然也是明白这点的,所以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若是可以,这两件事情他都想要自己亲自去办。
看着易风离开,欧阳毅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之后才缓过劲儿来。
司空摘星的离开给欧阳毅添了不少麻烦,但是欧阳毅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司空的离开反而让他放开了手脚。
这次回到北华,欧阳毅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再说那边,司空摘星半夜溜出了欧阳毅等人住的地方便去了临近的官府和军营中探查。
镇上的官府几乎就是个摆设,司空摘星去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几个人,倒是在军营收获不浅。北华的大批军队驻扎在更靠北的平地上,但是这附近也有散分开来的小部队,预防南楚做什么手脚。
司空摘星是趁夜去探查的,所以才能够在最高限度保证自己不被发现。他也算是走运,他去的时候正好遇到对方围在一间灯火明亮的屋子里开作战会议。
说是作战会议,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些战事上的交接和吩咐。他们这里的士兵作为候补兵,没开战之前他们的工作就是做准备和负责向前线递送物质。
再有,便是负责消息的传递。
北华的首都位于北华偏北的地方,所以离这附近很远,而在这个时候消息的传达多是通过传信兵加急通传的,所以消息可谓是一关一关的往前传过去,司空摘星到的时候,他们似乎正在商量着明天的交接。
上面会派送信的士兵过来,经由他们转手然后再送到前阵。
司空摘星稍作思索,摸清时间之后转而回了镇上,他需要一些东西,准备齐全了之后才有办法完成这次的任务,至于办法,司空摘星已经想到了个比之前更好的。
那个送信的应该会在明天中午到这镇上,所以他一定要在那时候之前回来,然后还要在中午之前做完他要做的然后回到这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箱飘过~
65第六十五章 潜入军营
其实司空摘星打得注意很简单的,那就是潜进去。他需要易容,途中把那个送信的掉包了,然后他再以送信的身后混进军中。
司空摘星回到镇上,只花了很短时间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再回到官道上时,天才刚刚开始蒙蒙亮。此时还未到夏天,所以清晨的官道上满是水汽,蒙蒙浓浓的阻碍着司空摘星的视线。
司空镇外一处还算是隐秘的地方选了个实现好的地方藏了起来,为了避免被发现,司空摘星特意换了身暗色的衣服栖身与树中。
这一等就是两个半个多时辰,两个多时辰过去之后,司空摘星手脚都有些发麻了。好司空摘星也算是沉得住气起的,所以并未放弃。
送信的很好认,疾奔的匹骏马上那身穿一袭官服,很是扎眼。
看到那,司空摘星身形一动,再被看清的时候官道上已经只剩下一匹疾奔的骏马,而骏马上的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是谁?想干什么――”
“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要告诉?放开。”
知道问不出什么司空摘星也不再废话,他把带到了树枝中,手指一动,那已经断了气。司空摘星放手,把尸体横着凉了脚下的树枝上,再看那还疾奔的骏马,司空摘星顺手从身旁摘了一片树叶以手指为契扔了出去。
树叶触碰到马脖子的瞬间,疾奔的骏马立马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再动弹。
见控制住了局势,司空摘星便不再理会那马,而是转身去看那送信的。
说实的,司空摘星对男的外貌并不怎么意,但是看到脚边那送信的面容时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有个词说得好,叫做‘贼眉鼠眼’,此时正好可以形容那送信的面容。他真真是长了一副‘贼眉鼠眼’的容貌,眼睛细长,看上去就像是想什么奸计,平淡无奇的外貌并未减缓他‘贼眉鼠眼’的感觉,倒更加是让他变得像是市井间爱贪小便宜的流氓混混。
司空微微皱眉,有些不情不愿的把自己弄成了他的模样,按照那的身形缩骨之后他褪去那身上的外衣自己穿上,顿时摇身一变成了刚刚那的模样,一点不差。
杀之前,他已经给了那说话的机会,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够模仿那的语调和说话口气。
试着开口说了两句,司空摘星也扮得有七八分像了。
司空摘星小时候就被清虚子逼着习轻功,其余武功是因为司空摘星自己的爱好所以才回去学,但是易容术这种东西,司空摘星也只会皮毛。
因为用清虚子的话说过,偷东西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易容成别浑水摸鱼这种事情清虚子是十分不屑的。因此,他也不准司空摘星接触太多。
好这次送信的应该跟军中的也不熟悉,所以他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现也勉勉强强能够糊弄过去。
那身上还有快腰牌,上面写着一个数字和一个名字,向来应该就是那的名字和军牌了。
那封信不算厚,薄薄的一片纸,被白色的信封封了起来。
沾湿表面的信封之后司空摘星把它对着响午的阳光照了照,里面的内容一差不多能够看得到了:兵已到位,只待就位。那边已经答应条件。
内容司空有些看不懂,但是还是都急了下来,他现想说太少,不懂也很正常。他现就像是玩拼图,还差很多重要的图片没到手。
不过看到这这封信,司空也算是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北华的背后确实是有。
有了目的,司空摘星轻松了不少。
骑着马,司空摘星焦急的向着军营赶去。
“报……”隔着军营还有一段路程,司空、不现应该是送信的那士兵便举起自己的令牌拉开了喉咙大叫起来。
营中守候的士兵本就等待他的到了,一间司空,立马迎了上来。
“是什么此放肆?”才到门口,司空便被拦下。
“是传信兵,有事找们将军。”司空摘星并未下马,而是驱马前进,往前走去。
“叫什么,进去通报。”那并未如此轻易的白领放行。
“叫司空博,进去通报的动作快点,前面还等着送消息过去呢,别磨磨蹭蹭的。”司空道,他有些忍不住的无奈,可他脸上还是那副尖嘴猴腮两眼精光的模样,并未露出痕迹来。
那进去里面的很快就出来了,身后还带着几个掌事模样的,那几都是一脸的焦急,见到司空博立马就迎了上来。
“信呢?”其中一个身着铠甲的急匆匆的捏住了司空博的马缰。
“自然是手上,但是……”司空微微眯起自己现已经狭长了一半的眸子,防备地看着他。
司空博现的模样那可谓是正的尖嘴猴腮,一脸的贼眉鼠眼,他这么一眯眼,顿时就真的变得更加狡诈了。
那模样实是算不得讨喜,那身着铠甲的管事的见司空博如此模样,当时就皱了眉,“知道了,跟进来。”
司空摘星稍作迟疑,还是下了马,跟上了那的脚步。
进了营帐,那便从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块令牌递到了司空博的面前。
隔着一段距离,司空仔细慎重的打量着那手中的令牌,花式是司空之前马贼身上的令牌见过的,只是此时的花式更为精致,而且还是有一种玄铁雕刻出来的。
司空博没做什么,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司空博赌,赌这次的信件十分重要,所以对头的暗号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司空赢了。那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转身又从身后的密室拿了一样东西递到了司空的面前。司空一见,眼中诧异一闪而过。
那是另一块令牌,而且司空对令牌很熟悉。不同于北华自己的令牌,此令牌更为简单和精致。当然这并不是司空所惊讶的地方,他惊讶的是那令牌他见过,那是断剑门的令牌!
之前,他曾经去过断剑门一次,所以也曾见过断剑门的一些信物。
只是那时候见得匆忙,所以他也并未十分留意,只是记得个大概,和那身着铠甲的手中拿的似乎一模一样。
看到那令牌,司空也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
颜傅等江湖上找不到消息,无非就是两种可能性,其一是真的被防得滴水不漏,再有便是消息被阻断。前者显然不大可能,后面这种可能性倒是很大。
现看来,那个阻断了消息江湖上流通的已经有了眉目,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这世界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信呢?”
此时屋子中已经只剩下司空和那两,他开口,自然是对司空说话。
司空不再迟疑,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那,“明天就会回去,所以信就交给了,只希望明天之内能够交到他手里。若是其中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怪不得了。”
司空把东西交了出去,却是又对那设了一局。所谓兵不厌诈,便是如此。
“这是自然。”那显然不喜欢司空博的态度,眉间是显眼的不满。
“既然如此,那就先去休息了,养足了精神也好回去。”说着,司空就向着门口走去,只是他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对了,还要麻烦给安排个地方休息。还要回去复信,不休息好可是会耽误事情的。”
“哼,这是自然。”那不屑的冷哼一声,已经完全把他面前的司空当做了油头滑面的物。
说着,他收好信件之后先司空一步出了门,出门之后便招手让去替司空安排了住所。
司空不算是什么大物,住的地方也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司空看那有些破旧的一角时,反而有些高兴。少的地方才更加方便他接下去要做的事情。
司空进门之后便没再出来,而是躺床上大睡特睡起来。昨天晚上他为了探查消息一角一晚上没睡,刚刚更是神经紧绷了一早上,现已经是累极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提这边司空屋子中休息,暂看那边得了司空送来的信件的那身着铠甲的。
那把司空送走之后,急匆匆的再次关上了门。他再次回到屋内的时候,屋内已经不止他一个了。
“怎么样”其中一急不可耐的迎上前来问道。
“应该是真的。”身着铠甲的男答道。
“可是那分明就是市井小徒,怎么可以轻信他?”
“哼,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这种才不会被注意,谁会想到这么一个物会是送信的。”身着铠甲的提起司空,还是十分不悦。显然司空给他留下来极深的印象,他说话时语气中还满是轻蔑。
“也是。”后来来的不这个问题是纠结,转而问道,“对了,那信上写了什么?”
“看。”
他接过信封,上下浏览起来。看完信上的内容,他脸上立马轻松了许多,“还好,事成了。”
“下午就派把信送过去,去准备一下,也随们一起过去。此事事关重大,还是们亲自走一趟比较好,而且接下去的安排恐怕也会有变。”说着,那身着铠甲的便出门去安排去了。
只是他才走出门,就听门外的士兵发出不少骚动。
“怎么回事?”他踏前一步,问道。
“报,华将军,有潜进军营。”一个士兵立马答道。
被称作‘华将军’并不是因为那身着铠甲的姓名中有华字,而是因为他是被北华册封的将军。北华不同于南楚,他们没有什么世袭的军制,北华,油有才华,有能耐的军才会被北华的王册封为‘将军’,并且按照等级以‘华’的谐音或者是‘华’字为称呼。
换而言之,北华能被称之为‘华将军’的,定是不可小视之。
“带过去。”华将军说这边大步走了出去,这个紧要关头,容不得任何错误。
这只是北华边界的一个小地方,军中布置都极为简单,能够藏的地方更是少的可以。那黑衣很快便暴露了众视线中,他已经被军中不少侍卫围中间。华将军打量了一遍脚下倒着呻吟不停的士兵,心中多了一份谨慎。
能这么短的时间伤到这么多北华的正规兵,那显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将军。”
“什么来头?”
“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潜伏军中了。”
他到的时候,那黑衣被围中间,但就他询问身边士兵的那极短的时间内,地上已经又多了不少伤兵。
“拿武器。”华将军脸地上的士兵的哀嚎声中越变越黑。
接过士兵递过来的长矛,华将军二话不说便埋入了战圈之中。
“哐……”
那黑衣手持断刃,身形极快,但是华将军却是手持千金长矛,每一招下去那都是十分沉重的,两次交手之后那以一敌百的黑衣竟然被震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哼,不过如此。”将黑衣击退,华将军持矛而立,“把他抓起来。”
“是。”那些旁边围观的士兵是突然间涨了士气,立马纷纷围了上来。
黑衣像是被华将军那一矛伤到,见状连忙仓惶倒退了好几步。
见状,那些士兵更是毕竟了些。却见那黑衣脚尖一点,竟然屋顶轻踏了两步从屋顶冲出了圆圈,向着军营后跑去。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华将军见状立马大声喝道,这个时候来的显然是冲着他手中的信件来的,绝对不可以放他离开。
那黑衣逃得很快,没多久就只剩下一道黑影,其余士兵都想要追上去,可是脚程慢的根本就跟不上。华将军见状也顾不得那些士兵了,收起长矛,他也跟了上去。
军营,前后才百米不到的模样,军营后面是一片树林,若是那跑到了树林之后就不好对付了。
华将军跟着那黑衣的声音到了军营后,只因脚下慢了一步,再抬头看去,那一抹黑色竟然消失不见了。
他皱着眉立于远处,这是军营,正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怎么可能被跟丢。
正当这时,右边竟然传来一阵声响,华将军戒备的转身看向呐方,却见司空博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嘴上还不满的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见到司空博,华将军当时就紧皱起了眉头。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吵吵闹闹的。”司空博惊慌的跑到了华将军面前,还不停的朝旁边张望,生怕有什么会危害到他的性命。
“这里做什么?”见到司空博,华将军自然没有好脸色。
“……屋子中休息,突然就听得声响,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南楚的打过来了。”就司空博左顾右盼的时候,华将军早已经完全黑了脸,“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衣从这里跑过?”
“黑衣,什么黑衣?”
“,算了,回去睡的觉,别这里烦,小心一个不小心杀了。”华将军现是满脸杀气,恨不能真的杀了眼前这贪生怕死的,若不是留着他还有用处……
“什么?、……”司空博本来质问的语气看到华将军那一脸的戾气之后变得结结巴巴,底气不足。
“滚。”
“……”司空博觉得失了面子本想吼回去,但是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士兵之后还是咽了咽口气躲到了一旁去。
那黑衣见司空博滚到一边去了,立马收敛心神开始调动身边的士兵把军营周围都封锁起来,就连周围的小镇也被他下令封锁了起来。
被吼了一顿的司空博意外的安静,一直躲角落,到也没有理会他。
不过司空博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收敛的,华将军分布好了周围的士兵和派封锁了小镇之后竟然又凑了过去,“华将军,觉得需要给个交代。”
“什么意思?”华将军早已经腻透了司空博这个,但他却没想到司空博居然还敢上去让他给他个交代!
可司空博却像是变了一个似的,不是之前的油嘴滑舌,而是一脸严肃,“华将军,要知道,是送信的,那么就有必要确认这信送到。”顿了顿,他又道;“可是现看来,有必要重新考虑把信交给们的事情。”
“什么!”华将军一听立马就火大起来,“小子是怀疑们的能力吗?”
“是的。”司空博居然点头应道,“可不想信件到了们这里被拿走。”
“放肆,居然敢怀疑们,信不信杀了。还有,们的事情还轮不到来管。”华将军说话时已经散发出常年军中的戾气,他哦组委的士兵已经纷纷绷紧了神经,司空博却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怯意,面上还是不让步。
“请将军把刚刚的信还,自己把他送去该去的地方。”说着,司空博就向着华将军伸出了手。
华将军危险的看着司空博,半响不曾出声。
“将军,请把信还给。”司空博顶着面前那身上的杀气半点不让。
“放肆,将军的事情岂容――”华将军没说话,倒是他身后的护卫忍不住呵斥到。不过他话未说完,就被华将军制止,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了信件,递到了司空博的手中,“下午们便会去前面,跟们一起走。”
司空博接过信件,仔细的检查清楚之后才收进怀中,“好。”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昨晚存稿防措时间了……
66第六十六章 混迹军中
险峻的山石路上,呈现出几条影,一众行色匆匆,似乎走的十分焦急。
一行从下午出手,到了傍晚才到达主营帐,期间司空博一直把信件好好的收怀中,不成再交给其他。虽然还有些似乎对他很不满,但是还是没吭声说什么。
到了营帐门口,司空博便被留了原地,然后那个被称为华将军的倒是先进了营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少都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再然后司空才被请了进去。
进了军营,司空立马就被带到了一处营帐内。司空踏入营帐,营帐中却是空无一。
营中空荡一片,只余一张桌子其中,桌后是一张椅凳,看模样像是那些军士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
“就是那个送信的?”就司空打量周围的时候,门口有走了进来。
司空闻声回头看去,那是一个比郑志明还要高大许多的男,满脸络腮胡子,一身黝黑的铠甲,看上去便是那种莽夫模样的。可那说出来的话却不像是他的外表那般。
“是。”说着,司空从怀中掏出了信件。
那接过,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才把信封递到了烛灯前点燃。信是用上好的纸张写的,烧起来格外的快,没一会儿就变成了灰烬。
“这段时间先呆军营,有消息会让送回去的。”说完,那便转身离开了营帐内。司空无事可做,自然也没有这里久留,他那之后也除了门。
司空出门时那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住所,没一会儿时间他便被引到了军营后面的一处角落。
这里十分冷清,看样子便是那种没什么来往的地方,就和之前司空住的地方一样。看来他这个送信的还真的是没什么地位也不收重视呀。
司空暗自瘪瘪嘴,却有几分高兴。
少反而方便他做事情,就像之前一样。
军队对他这个送信的跑腿并不怎么意,权当是养了个闲。送走司空之后他们便开始去做自己的事情。
无论是北华还是南楚或者是其他地方,那封信的都非同凡响。这封信中的内容对南楚的影响暂且不说,单说北华,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沸腾了。
“张将军,看?”华将军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大一圈的男,神情严肃。
北华南面迎南楚,背面却是宜信,所以朝中一直有两个将军,一是常年和南楚接触的大汉,再有便是那被称之为华将军的男,这次被任命为大将军的是大汉。
“按照之前的布置布兵,等时机一到便发动攻击,不过此之前,要把后面的物质送到前线才行。”张将军道,“这件事情就由去负责吧,别的不放心。”
“是,知道了。”两原本也算得上是平等地位,但是军事打仗上张将军确实是胜他一筹,所以他说的话李华也少有反对。
李华点头,便准备亲自去办张峰说的事情,但是他才走出两步,就被张峰叫住,“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被南楚知道,尽可能的低调和小心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个知道,不会让那个南楚那些个瓮中之鳖知道的。”这件事器上,李华还是很有信心的。
“嗯,明白就好……”张峰点头,应道,“对了,白天的那个送信的就暂时让那个他住这里,以免到时候没有通信的,只是那件事情还需要仔细调查清楚。”张峰所说的‘那件事情’指的便是司空少送信时被袭击的事情。
“曾经以为是南楚的,但是……”
“有话直说,不比遮遮掩掩的。”张峰道。
“按理来说,南楚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南楚的也没有办法混进军中,所以这件事情,恐怕――”顿了顿,李华才接着道,“恐怕不是南楚的作怪。”
“不是南楚?”张峰剑眉一皱,眉间满是戾气。
“对,恐怕并不是南楚的。”李华并未畏惧,而是接着说到,“信件的事情只有们内部的知道,会今天到这边也是巧合而已,并非是预定的事情,但是那显然是有备而来。”
张峰闻言并未搭腔,李华便继续说道;“被发现之后,那立马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完全不见了踪影。附近的城镇也让封锁了,但是到现都还没有消息。”
“难道是玄月阁的?”
“不,倒不这么认为。张将军,众所周知玄月阁的规矩至今未曾破过,而且若是要消息,玄月阁也不会这么做。”
“那的意思的?”
“张将军,请允许说一句有些过分的话,恐怕事情并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最大的可能就是,北华有内贼。”李华道。
“速速派把附近所有的城镇、村子、可藏身的地方都搜查一边,把最近一段时间到这边的所有陌生都给抓起来。要快!”张峰打开房门便对门外的军士吩咐道。那士兵领命,以极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这附近不大,前前后后的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上万,要检查并不难。思即至此,张峰也算是安心了一些。
……
另一边,成功混进来的司空还为自己的成功而雀跃,却不知道自己这无心的举动不光是让他自己成功的混了进来,还间接的给北华增加了不少的压力。同时,也让玄月阁好好头痛了一番。
司空离开之后,玄月阁暂时的据点之中。
欧阳毅立于院中,面脸愁容。
听到北华附近的军营阵地被袭击,欧阳毅很容易就联想到了司空摘星,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所以也只能围绕这消息探索下去。
只是易风已经探查了许久天,却依旧毫无结果,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事情。
徐眉和其他都被欧阳毅派出去寻找消息了,但欧阳毅还是放心不下来。只是这北华之地,他身份特殊也不方便出去,所以也只能这巴掌大的院子中干着急。
来来回回这院子中走了好几圈,欧阳毅还是放心不下了。耐不下心来,欧阳毅正准备出门去,却门口遇到了扛着一大包东西进来的易风。
“欧阳先生?这是准备――出去”欧阳毅的事情玄月阁中的多少还是知道些的,欧阳毅身份特殊,他来北华本就是个错误,若是再出门,被发现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还没有消息吗?”欧阳毅避重就轻,转而把视线停留了易风肩膀上的东西上。
那东西大概有形大小,被麻布包裹着。
“先来看看这个。”易风越过欧阳毅,把他肩膀上的东西放了地上。
起初欧阳毅还疑惑那是什么,但是那东西移动时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之后,便了然。只是了然之后他又疑惑了,“易风,弄具尸体回来做什么?”
易风逮回来的正是一具尸体,而且还是一具已经死了有一两天的尸体。现天气还算是有些凉,所以味道不至于很大,可是死了两天之后也依旧是掩饰不住的尸体臭味。
易风并未回答欧阳毅的话,而是把地上的尸体上包裹着的麻布都弄到一旁去,完完全全的把那尸体暴露了欧阳毅的视线中。
那尸体一脸死相,身体也已经满是尸斑,就更别提那一身的臭味了。
看到那尸体,欧阳毅剑眉深皱,因为那尸体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衣物,情景实是怪异。
“这是官道旁边发现的,看样子已经死了两天左右了。”易风把尸体完全暴露空气中之后就退后了一步,避开了那尸体。
闻言,欧阳毅越是认真的打量那尸体,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是否见过。
如此,易风便接着说道;“发现他的是他被扔了路边的草丛中,若是一般根本就发现不了。而且,还发现他应该是要去军营的。”
军营?欧阳毅心中一顿,不禁挑眉。
这时,名门边突然想起了一阵声响,却是空手而归的徐眉和徐明两。见易风和欧阳毅站院子,两便走了过来。见到地上的尸体,两个常年江湖上行走的还是忍不住的的皱眉掩鼻。毕竟看得再多,也不可能习惯死身上的味道。
“仔细检查过了,他脸上还有些易容时残余的药水,而且他衣服、身上带着的东西都被取走。”
“是说――”
“恐怕很有可能。”易风点头。
“们这是打什么哑谜?”站一旁的徐明首先耐不住性子了,一回来就看见两围着尸体打量,量是粗狂如他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傻子,还不懂吗?”易风没好气的白了徐明一眼,几之中,就属徐明脑子最转不过弯来,同他同时进来的徐眉都已经凑过去检查尸体了。
“这确实是易容的痕迹。”检查完,徐眉道。
易容并非什么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易容也许要一定的技巧,但是那张脸就很那般。一般来说,易容的面具都是用上好的药水和一些动物皮肤来做改变,而且过程中还要把易容对象的脸作为对比,只要是懂得技巧的,一般都能够看得出蛛丝马迹。
被易容的药水图到的皮肤上,会有一段时间的微红,而地上那因为已经毙命,所以那痕迹越是明显了很多。
“到底是怎么回事?们倒是说清楚。”徐明挠了挠头,满眼的莫名其妙。徐眉却并不理会他,而是转头问欧阳毅,“那接下去准备怎么办?们还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徐明见状,讪讪的立于一旁不再说话。
“不,们知道。”易风却道。众都看向他之后他却指着地上尸体道,“们看。”
“看什么?说们这些读书就是这样,什么都喜欢打哑谜,好好说清楚不好吗,真是的……”徐明左瞅瞅又看看,却始终是找不到易风让他看的特别的东西。嘴上便不禁习惯性的抱怨起来。
徐眉被他弄得无奈,索性不再理他。倒是易风消息的解释道;“们看他的鞋子。”
众视线随着他的话转过去,果然,那虽然一身衣物被剥得差不多了,但是脚下的鞋子去奇怪的改穿身上。
“们这些易容之术只是外行,所以都只会顾着上面而顾不全下面,很多易容都是弄了脸,变了容貌换了衣服却不换鞋子。”易风原本属于孤星门,而孤星门是以贩卖消息为主的秘密门派,对易容、打探之术自然是比常厉害几分也精通几分。
“一般要易容,身形自然也是要改变一二的,通常都是用缩骨功。但是缩骨功也有敝处,那就是他能够改变身形却不能改变脚下的骨头。”
话听到这儿,再看了那鞋子一眼的欧阳毅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易风的话。
“所以杀了这的肯定还是穿着自己的鞋子的,但是们看这尸体,那鞋子分明就是士兵才会穿的铁底鞋子,他活着的时候肯定是要去军营或者是从军营出来的。”
徐眉开口,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也被脱去了,说明他极有可能是要进去而非出来。”
“对。”易风点头。
“说明衣服鞋子的,他的衣服被拿走又怎么样吗?难道拿衣服还能告诉们什么不成――难道们说的那个是司空摘星?”话说到一半,徐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脸惊愕之色。
“嘿嘿……”易风见状不禁轻笑开来,“倒是迟钝得可以,们都说完了才反应过来。”
“可是……”
欧阳毅看徐明脸上的疑惑,也明白他顾虑什么,便开口道;“时间上正好,而且他的目的也是军营,向来应该没错了,只是不知道他现到底混进去了没有。”
“说起来军营的不是镇上搜什么吗?”徐眉此话一出,欧阳毅当即就黑了脸。
难道?不,不可能,以司空摘星的功夫,就算是被发现也不会受伤。但是也……
若是对方用什么手段,那恐怕就不好说了。司空摘星武功是不错,可这里是军营,不是江湖。很多时候,军营都是不择手段。
“立即派出这附近所有去搜查司空摘星的下落,不,还是兵分两路,一路去查军营,一路去查那些到底搜索什么,一有消息立马来报!”欧阳毅吩咐道,说完,他又不放心的说道;“不,还是自己去军营看看,们去镇上查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一连两个‘不’,欧阳毅已经是满心的焦急都暴露无遗。
徐眉和易风对视一眼,阻挠道;“欧阳先生,看这件事情还是们去办,先这里休息吧,而且出去也不方便做事情。而且这也许要一个来掌控大局。”
“对,欧阳先生,难道还信不过们吗?一有消息,们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徐眉帮腔道。
欧阳毅闻言又是狠狠一皱眉,但也总算是冷静下来一些。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因为一个,而如此焦急,急到差点儿就乱了阵脚。还是因为一个根本就不怎么可信的原因……
那份焦急和不安来的十分快,快到欧阳毅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到底是为什么,而那份担心和不安又是意味着什么他都没时间去想,现他只想找到司空摘星。因为经历过,所以他不想再看着司空摘星被北华这个冷血无情的地方吞咽下肚。
就算是、就算是让玄月阁破坏规矩,他也所不惜。欧阳毅紧紧捏紧手心,任由指甲陷入皮肤。
若是真的有必要,他绝对会打破自己亲自定下的规矩,玄月阁与他虽然是另一层意义的归宿和寄托,可是若是连一个司空摘星都护不住,那留着还有什么用?
不想脸上的苦笑被徐眉等看到,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然后才道;“那就拜托们了,但是军中的事情,还是想要亲自去看看。”
“这……”
“不然这样,徐明徐眉们两个负责联络北华的其他玄月阁的,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则陪着欧阳先生去一趟军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易风站了出来,道。
论轻功,他绝对是几中之最,论偷偷打探消息,他也绝对是个中翘楚。只是多一个欧阳毅,他相信他能够不被发现并且护住欧阳毅。
徐眉自然也明白这点,她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而一旁的欧阳毅,则是完全没有发言权的被易风定下了。
“那就这么办,有事联系。”欧阳毅的焦急徐眉等自然看眼里,商量好了之后,众便兵分两路往院子外走去。
临出门前,易风怕欧阳毅太过显眼还特意给欧阳毅便装易容,改变了他的外貌让那个他的皮肤看上去黄了很多,还特意他的小巴多弄了许多络腮胡子,硬是把一个翩翩公子的欧阳毅弄成了徐明那种粗野大汉。
易风对此还颇为满意,欧阳毅本也没什么意见,但是当司空见到如此模样的欧阳毅时,却是忍不住的笑开了。
当然,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努力存新文中,这文就整合章节快发中,一天相当于两章了tvt……
愚人节快乐~
67第六十七章 再见霂知秋
欧阳毅这边的进程进行的并不如意,因为他们作为军队寻找的外来,很多事情是不方便自己去办的。
徐眉和徐明两的任务是联系这附近的玄月阁其他的,倒是轻松,只要发出信号便可。
而欧阳毅和易风为了混进军队探查消息,则是一直军营外的一处草丛中等待了许久,知道天色暗了下来。
欧阳毅是北华的,对北华自然有一定的了解,两趁夜也算是轻松了进来军营内部。
只是进来之后两更是犯了难,军营这么大,又是夜里,找一个谈何容易,总不能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找过去。
欧阳毅也是进了军营只好才明白自己的失策,只是已经到了地方,就这么回去也说不过去。稍作思索只好他让易风和他分为两队,先大致查看下这附近的地形和兵力布置,就算是不能找到,也要弄清楚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一左一右,两很快隐于黑暗中。
北华的军队集结得十分快,准备的时间短,便让北华军队的许多东西都布置不齐全,欧阳毅寻找的时候发现不少士兵都是席地而坐,并没有帐篷之内的东西。
正因为很多露天的,欧阳毅这边的行动更是寸步难行,无奈之下,欧阳毅正准备往回走去,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声响。欧阳毅一惊,连忙回头。
却见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立于他身后,这会儿也发现了他,正直直的看着他。难道遇到同行?
欧阳毅浑身一震,当即反射性的准备往后倒退而去,可身体移动的同时他居然黑衣的眼中看到了笑意和无奈。
无奈和笑意?
欧阳毅堪堪停住动作,才没有往后倒退而去。
只是他刚刚已经移动上身,现急速止住动作,所以身体还是有些摇晃。虽是如此,欧阳毅手中的匕首却是一直紧握手,“兄台是……”
黑衣并未开口,而是伸手空中晃了晃,意识欧阳毅跟他走。
防之心不可无,这边欧阳毅还迟疑,那边黑衣已经往身后的树林走去。军营背后临近树林,为了防止被侵入已经加紧了防备。但是无论如何,黑夜中的树林都是视线的盲点。
欧阳毅站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对方的背影他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却想不起到底是什么地方见过。
跟着那黑衣进了树林之中,欧阳毅始终两间维持着五步的距离。直到两走到树林深处,前方的黑衣才停住脚步,一到熟悉的男声从黑暗中转传来,“怎么到这里来了?”
欧阳毅的身体明显的一顿,随即却又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放松下来,“司空……摘星……”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说还有事要做吗,难道也是和着军营有关的事情?”黑衣取下面纱,走到了欧阳毅的面前。
司空因为易了容和锁了骨,身形和面容都已经变了很多,但是声音却没有变化,一开始欧阳毅没有听出那声音是司空摘星,则是因为司空摘星有意压低了声音说话。
此时司空摘星少了掩饰,欧阳毅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嗯,是有些事情需要到这里来,不过到是没有想到会这里遇到。”欧阳毅背对月光而站,脸上的表情尽数被黑暗吞噬。(.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但是那份清浅的温柔却被黑暗所浸染,然后传达到了司空的耳中。
见欧阳毅如此,司空心中一动,不禁也跟着松了口气,整个都放松了下来。欧阳毅的面前,司空就连自己都不明白的觉得安心放松。
一时间,两间有些尴尬起来。
好黑暗遮掩了大多的的东西,所以两能够察觉到的也只是沉默而已。
沉默中,时间过得似乎格外的快。到头来,还是司空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道;“会这里待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大听到什么消息,要是能有消息,就多待一段时间,若是得不到消息,那准备去北华的中心城市里看看。”
“容都”欧阳毅闻言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司空的面前一把拽住了他,“要去容都?”欧阳毅口中的容都便是北华的中心城市,北华的宫殿便那里。
提起北华,欧阳毅眼中的满是狠狠和不甘,可是提起容都,欧阳毅眼中有的却只是深深的悲哀和苦涩。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欧阳毅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自己放弃了过去,却又兜兜转转的被司空带了回去。
只是此时的欧阳毅却不知道,当上帝关上一道门时,必定会为他打开另一扇窗。命运的齿轮,早已不经意间咬合了。
“对,去肯定是要去一趟的,只是时间还不确定。”欧阳毅的突然靠近,让司空嗅到了欧阳毅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
很淡,带着股清香味,有些、有些像是茶香味。怕是这平常常常喝茶泡茶,身上都沾染上了茶的香味吧。司空看着紧张得脸都有些变色的欧阳毅,脑子里却是胡思乱想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
“——”欧阳毅还是想要制止他,可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制止的话来。
“别追着跑了,这边事情很多,小心到时候惹祸上身。”司空轻轻的拉开欧阳毅抓着他的手,道。
被司空这么直白的说教,欧阳毅脸色立马就变得有些讪讪然,可是再怎么样欧阳毅还是没有就这么作罢,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若是要北华的资料,让易风整理好了之后全部给送过去,别去——”
“欧阳。”司空突然大声叫道,打断了欧阳毅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这些事情自己去做就行了,不用搀和进来。”顿了顿,司空接着道;“玄月阁也好,也好,都不用搀和进来,这是自己的事情。”
对于欧阳毅,司空谈不上不讨厌,一开始更多的甚至是欣赏。但是到了现,那份欣赏已经变了质,虽然说不清但到底是什么,但唯一能够肯定的便是他并不讨厌欧阳毅。就算他要防着他,还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可不讨厌是真的。
不希望他搀和进这件事情,也和这有关。
陆熔的为司空也算是有所了解,他想得到、想做到事情是不会这么轻易就罢休的。有的时候甚至是会不择手段。
而这一次,他司空就是他的踏脚石,为了能够让他听话,大概也是所不惜的吧!
思即至此,司空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嘲讽,面对着陌生的树林,司空却不知道自己是嘲笑陆熔的野心还是嘲笑自己无能。以往的他太过自负,总以为他自己已经洒脱到没什么能够止住他,现看来,那不过是他自欺欺的小把戏吧了。
阿康于他,不算是十分重要,可是让他看着阿康因他而死,他确实做不到的。假仁慈也罢,真虚伪也好,就算是懦弱,司空也认了。因为他确实是做不到就那么冷眼旁观。
“可是,司空,不知道北华内部的黑暗。北华是一个吃不吐骨头的地方,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独自一与北华为敌。而且这次的事情……”欧阳毅语重心长的说到。
“欧阳,不知道到底和北华是什么关系,所以也不能理解到底为什么总是不喜欢靠近北华。但是有一件事情是不会改变的,该做的事情,一定回去做。”
“可是……”
此时已经是深夜,两立于漆黑的树林中,说话的声音稍大些便不断被树林吞噬,然后吐出沙哑的沙沙声。
远处军营的烛火照亮了大半的天际,可两的身边却只有浅淡的寒风和黑暗,甚至是连月光都少得可怜。
听了司空的话欧阳毅面色惨变,再也说不出话来。司空自然也瞧见了,心里不禁叹了口气,又道;“先回去吧。”
说完,司空没等欧阳毅再说什么便运起轻功离开了那树林,向着灯火明亮的军营而去。
被留身后的欧阳毅看着司空离去,张了张嘴,却是始终没说出阻止的话来。
易风找到欧阳毅的时候,他便是如此静立于黑暗之中。
见到易风,欧阳毅呆了半晌,这才缓缓道;“回去吧。”
易风却这个时候开口,道;“欧阳先生,刚刚军营见到魔教的了。”
“什么?”欧阳毅眉头深皱,魔教中?北华难道还和魔教的有染,可是不对呀,消息皇上只说北华和——
“是魔教教主霂知秋,去军营另一边查看的时候看到他军营中和营中的将军说着什么,因为怕被霂知秋发现,所以没靠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是大概也和这次的事情有关系。”易风道。
又是一阵沉默,欧阳毅突的焦急转身,向着司空离开的方向跑去。易风看看,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再说另一边的司空,见过欧阳毅之后复又回了营中。他本来是准备趁夜军营溜达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又有的线索。回到军营,自然还是准备继续做事情。
这里的营地比之前的营地大了很多,也多了很多,司空高处瞭望,大致弄清楚了地形然后才向着守卫最是森严的地方而去。
那是一处搭帐篷,看样子也是临时搭建而成的,不过那里守卫森严,几乎可以说是五步一哨。
若不是司空对这种事情行,也近不了那帐篷。
悄无声息的递到帐篷外,司空从鞋子旁抽出利刃,小心翼翼的帐篷一角滑下一条小口。顿时,帐篷中的光晕便投射了他脚步。
屏住呼吸,司空朝着帐篷中看去。
看清楚帐篷内的场景时他却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帐篷中一共三,而且帐篷中的他都认识。带他来这里的那华将军,还有这里的管事张将军,不过这两并不是司空如此惊讶的源泉。
他真正惊讶的是帐篷内竟然有另一个他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过会这里见到的,霂知秋!
那第三个竟然是霂知秋!
那背对着司空而站,司空却是一眼便认出了那,因为他几乎没有改变,唯独那一如既往的一身红衣,让他的背影显得多了几分消瘦。一头青丝散散的垂身后,只是中间散散的用银色的发带竖起些许。零零碎碎,划破了他背后的红色锦衣。
一袭红衣、一缕缕青丝再加上那一身紧实白皙的肌肤,真正让司空……
看着那明显消瘦下去的腰身,才平静下来的司空也不禁鼻子一热。那夜霂知秋便是如此,一头散发靡乱中更是让他迷恋不少。仿佛被滴进了池中的水墨,散乱,却又散发着让窒息的糜色和诱惑。
霂知秋本就是个引注目的,虽是男子身但就算说是‘美’也不为过。以往的几次见面司空也对他存了几分戏弄和揶揄之心,所以才会屡次挑衅。
但是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司空对霂知秋可谓是避之不及,陆熔那么横空一闹,他倒是暂时把这完了,现这却又突兀的出现他面前。让那些流散的记忆再次被挑到司空眼前。
只见帐篷中霂知秋衣袖轻动,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薄纸递到了粗野大汉的张峰面前,接着,他便传了他冷哼的声音,“哼,魔教才不屑做那种事情……”
“会按照们说的把消息传上去,其余的便请霂教主稍候,一有消息,定通知。”张峰似乎没听出霂知秋冷哼中的不屑之意,他对着霂知秋抱了抱拳,然后便把霂知秋递给他的白纸收入了怀中。
“既然如此,那便好。”霂知秋也不畏张峰,淡淡道。
帐篷外,摸不清楚霂知秋到底想什么的司空本能的只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麻烦。
江湖中最瞧不起的便是朝中的那些势利眼,同样,朝中的自然也是从来都瞧不起江湖中的无谓莽夫,所以一直以来江湖和朝中权势都少有接触,现魔教却和朝廷勾搭上了,也不知道霂知秋到底打什么主意。
见三事情已经商量完,司空便小心的往后倒退而去,想要提前离开。
却不想他脚下一动,立马传来一声脆响,司空惊得低头,只见自己手中的断刃竟然他弯腰倒退的时候碰到了帐篷旁的石块。
那一声脆响若是放平时那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回去注意,可放现这种情况,却是致命的。
司空还来不及后悔为什么见了霂知秋就失了冷静,帐篷中的霂知秋已经闻声回头看了过来。
司空那时还未来得及把眼睛从那帐篷上的细缝移开,所以无巧不成书,两的视线直直的撞了一起。
霂知秋浑身一震,瞬间彪出凛冽的杀气。
司空动作十分的快,感觉到霂知秋的杀气的同时便往后跃去,可他才向后移动一步,身后就传来一道气息,再然后,一只手便捂了他的嘴上,让他屏住了鼻息。
司空被捂住嘴鼻,反射性的便用抬手有手拐狠狠的撞击了身后那的肚子上,顿时换来一声闷哼。闷哼的同时,帐篷的另一面却传来一阵声响,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现帐篷的另一边。
从帐篷中追出来的霂知秋和张峰等见状,当机立断的朝着那边追了过去。
那一瞬间要说清楚很是陈长,但那时的那些事情司空的眼中却是发生得极快。
被发现、与霂知秋双目相对和被捂住嘴鼻,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霂知秋瞪向他的时候,他有一瞬间觉得霂知秋认出他了,但是那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
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太快,过了那会儿就连司空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霂知秋和张峰等被那黑衣带走,司空也差不多的时间里趁着他身后的那吃痛的瞬间狠狠的扭转那放他嘴边的手腕处的命脉,清脆的‘咔嚓’声夜里耳边响起,然后两的情势瞬间一边倒向了司空。
那捂住他嘴鼻的瞬间被司空扭倒地,司空下手毫不留情,地上那便痛得脸色都有些惨白,嘴边也发出一阵闷哼,“唔……”
“欧阳毅?”司空震惊的看着面前倒地上的男,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已经让他走了吗?他怎么又跑回来了,而且还——这时再回想起刚刚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司空才算是明白过来,刚刚是欧阳毅救了他一次。
若不是他捂住他的嘴鼻让他暂时屏住了呼吸,那霂知秋和张峰等早就发现他了。
虽然不知道那调虎离山把霂知秋等带走的黑衣到底是什么,但不难看出那和欧阳毅的关系。
狼狈的瘫倒地上的欧阳毅深吸一口气,回头对司空苦笑道;“快走,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唔……”
“没事吧?”司空刚刚那打欧阳毅肚子上的一倒拐肘和刚刚那一扭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司空最是清楚,此时欧阳毅的手无力的瘫地上和他满头的冷汗便是最好的指责证据。
可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司空弯腰一把抱起地上已经忍得满头冷汗的欧阳毅,然后运起轻功以极快的速度隐于黑暗之中。
两才离开原地,便有不少听到声响的士兵围向了帐篷,他们身上‘哐哐哐’的盔甲相互触碰声很短的时间内把整个军营都惊醒了过来。
紧接着,便是火把点亮火把,来往的搜索吆喝声。
司空抱着紧咬下唇忍痛的欧阳毅躲过几次小跑而过的士兵之后,带着欧阳毅去了军营后的一处冷清的房屋。
那是他现的住处,虽然很是简陋,但是藏一个还是可以的。
他现是军中的,那些士兵也没那么快搜索过来,所以司空大胆的把欧阳毅放了自己的床上。没有点蜡烛,进门之后司空便把门关了起来,而后退去了自己身上的黑衣扔进了欧阳毅身下的床板下。
做完这一切,司空才再次借着月光看向欧阳毅。
被司空用尽全力打了两次的欧阳毅早已经满脸惨白,嘴角下更是因为刚刚的忍痛而咬出了血痕,现再被被月光一照,更是多了几分‘惨’意。但他却是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刚刚把引走的是易风,他们应该快要发现了,……”
“忍一下,把的手骨接回去。”司空轻轻拿起欧阳毅不自然的垂一侧的手臂。
那手臂是他之前扭过的手臂,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发出的一声脆响。当时他还高兴可以摆脱身后的,现却是皱紧了眉头。他那一下是用尽了全力,毫不保留,欧阳毅的右手从肩骨脱臼,然后再从手肘附近骨裂。
他那一下虽然是很简单,但是伤害却是不可小窥的。
作者有话要说:o(n_n)o谢谢蓝火无光童鞋的地雷~么么~
68第六十八章 覆水
司空情急之下出手的那一下虽然是招式很简单,但是伤害值却是不可小窥的。
欧阳毅这伤相对来说还算是轻的,若是但是不是司空情急之下动作仓促许多,怕是欧阳毅这条手臂绝对会骨折更多地方,甚至是有可能被司空完全扭得裂开再也续不上。
想到这种可能性,司空额上也不禁开始冒起了冷汗。
接回脱臼的骨头时的速度要极快的,这样不容易错开同时也能减缓伤者的疼痛。但是因为欧阳毅肩胛骨的下方手肘还有骨裂的伤口,所以司空不得不放慢了动作,以免再给欧阳毅的手肘处加深伤口。
这样的做法对欧阳毅来说无意义万虫蚀骨的酷刑,要一边清楚的感觉着脱臼的肩骨被司空接上去,还有清楚的吞下司空接骨时带动手肘处的伤口所带来的疼痛。
那种折磨,量是欧阳毅也忍不住咬紧牙关闭紧了眼睛。
“咔嚓……”脆响伴随着欧阳毅的闷哼之后,屋子中立马传来了欧阳毅粗重的喘息声。
“怎么样?”黑暗中不能够完全看清楚欧阳毅脸上的表情,司空只能开口问道。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他却把自己和欧阳毅都吓了一跳,此时他的声音极其沙哑,仿佛刚刚的接骨用尽了他全身的离力气,比那真正受伤的欧阳毅还要累上几分。
欧阳毅被他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才笑着道;“没事,已经接上去了。”话说完,他才想起现在两人在黑暗中,对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想明白这一点,欧阳毅不禁狠狠松了一口气。
黑暗中司空看不见还好,若是看得清楚,恐怕他现在满脸的冷汗和带着腥味的嘴角就要被司空看了去吧!想到这儿,欧阳毅连忙用没受伤的左手极快的逝去嘴角的腥甜。
欧阳毅自以为自己的动作做得万无一失,却不知道欧阳毅他自己躺在月光下,他虽然看不见身处暗处的司空,身处于暗处的司空却是能够借助着细弱的月光看清楚他脸上所有的表情的。
欧阳毅脸上那自以为瞒过了司空的一瞬间的欣喜,司空完完全全看在了眼中,丝毫不漏。
“对不起。”黑暗中,司空的声音传来。
“怪不得你,毕竟在那种情况任何人都会这么做的。更何况是我自己没有做好,若是以其他办法,自己也就不会受伤了。”明明受伤的是欧阳毅,他却是忍着手臂锥心的疼痛来说安慰别人的话。
黑暗中,月光下。房门紧闭,军营的声响便被隔开,远远的,仿佛和这屋子隔着一个世界一般。欧阳毅的看脸色惨白,可是他的脸上却是始终带着浅笑。
不同于颜无那种始终微笑着的温柔,欧阳毅脸上的笑意淡若夏天在小溪地表流淌而过的清澈水,连那满是温柔清润的月光都比了下去。欧阳毅是真的没有在怪他,司空能够从他的笑容中感觉到。
可就是如此,司空的心才会更加的沉闷。
“是‘怪不得’还是‘不怪我’?”黑暗中,司空在欧阳毅身边做了下来。然后小心的用手指触摸欧阳毅的手肘开始查看起他手肘处的伤势。
听了司空的话,欧阳毅的身体明显的一顿,随即脸色的笑容也不僵在了脸上。
他接着月光看着黑暗中司空模模糊糊的轮廓,脸上是司空从未见过的慌乱和惊慌,“你说什么,我并不怪你,你别往心里去,那种情况下若是我,恐怕会更加心狠、用力。”
月光倾泻而下,那长了司空的身影。从屋顶气窗投射而下的浅淡月光粉饰着欧阳毅并不高明的谎言,司空却是听得很认真。
“不怪我的话我便心领了,怪不得我的话……”顿了顿,司空放下了欧阳毅的手,然后才道;“伤你的是我,莫说什么怪不怪得,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欧阳毅手肘处的伤比他之前预料的还要严重,骨头几乎是竖着裂开的,横贯了整个肘骨,只要一个不小心,欧阳毅的这只手就真的续不上了。
清楚了欧阳毅的伤势,司空反而不敢再随意动欧阳毅的手臂了。这里不是他所知道的时代,没有他所知道的技术,在这里单是这点伤就已经很致命。
“怪不得有这么样?不怪又如何?反正到头来还不是一样,给出去的东西,难不成还能收回来不成只是就算是别人不要,也回收不回了吧!就像泼出去的水、说出去的话……”
欧阳毅的声音很轻,轻的差一点就被屋外的军号声盖过。
司空听得清明,却答非所问,“你的手伤的很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治愈,我先帮你简单固定下,待明天能离开这里了之后再找大夫好好看看。”
屋外,司空他们引起的轰动越演越烈,现在已经是整个军营都闹哄哄起来,耳边尽是马嘶声和铠甲互相触碰的声音,火把的光晕隔着门和窗户照亮了大半间屋子。
司空起身,点亮了屋内的蜡烛,军中已经闹得这么大,他这里要是再黑灯瞎火的,那就奇怪了。
“你把被子盖上,藏起来。”司空回头,对看着他不转眼的欧阳毅吩咐道。
看着欧阳毅依言藏好了自己,司空这才解开自己身上的外衣吗,然后拉开了房门,“这是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司空特意压低了声线,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才刚刚睡醒的朦胧沙哑那般。
他住的这地方很偏僻,但是也有士兵来回搜查,听到司空的吆喝,立马便有两个士兵走了过来,“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到这边来?军中闯入了探子,知情不报小心掉脑袋。”其中一个个字大些的人质问到。
“人?”司空及其不悦的挑眉,然后挑高了声音道;“老子才睡着看到两个娘们儿,就被你们这群混蛋吓醒了,你说老子见到人了没有。”
司空口气很冲,明显一副极其不爽的模样。那两个士兵闻言黑了脸,但是也没有和司空计较。两人朝着司空背后的屋子看了一眼,便臭着脸走掉了。
“去,一群混蛋……”司空啪的一声砸上了门,回头的瞬间,便对上了欧阳毅那带着笑意的眼睛。
“不是让你藏起来吗?”司空微微皱眉,怕欧阳毅移动时带动了受伤的手臂。
“他们走了之后我才出了的。”欧阳毅笑道。和司空认识这么久,两人总是相敬如宾,今天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司空不同以往的一面,而且还是满口边关男人才有的荤调子。
司空倒是一点儿也不尴尬,他在南楚军营混的那段时间学得最多的、听得最多不是如何杀敌,而是这些杂七杂八的荤段子和边关小镇青楼里头的八卦。
毕竟军中少娱乐,一大群男人天天腻在一起除了这些事情可做便没了其他念想,也确实是无聊得紧。
欧阳毅也是男人,司空不信他连这些话都没听过,就算是没有自己直接说过,也绝对听人说过。
可他却不知,欧阳毅是真的未曾接触过这等粗鲁言辞。以前在皇宫中,自然是无人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后来他落魄了,逃亡于各国,身边的也都是些连饭都吃不饱的乞丐、落难之人,哪还有人有那等心思想些什么莺莺燕燕。
或许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司空那明明是十分粗鲁的表现,到了欧阳毅但眼中,却成了引他发笑的趣事。
司空无奈,只能任由他在一旁笑。
他自己倒是坦然的低头,重新整理好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易风去引开那些人了,现在怎么办?”易风的轻功司空见过,还算是了解,若是以往以他的轻功一个人逃跑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若是在霂知秋的面前,却不好说。
易风胜在轻功身法和功法,但是霂知秋却是内力深厚,轻功不差。若是霂知秋横了心要抓住易风或者是杀了易风,易风怕是难逃这一劫。
欧阳毅闻言,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我和易风商量好了,让他别和那些人纠缠,出了军营就只消考虑自己,打不过就躲。甩掉那些人之后去玄月阁在镇上的据点集合。”
屋外的灯火一直未歇,锣鼓声、说话声也一直未曾停下,这至少说明了易风还未被抓住。两人自然都明白这一点,但是一想到霂知秋,两人却又都放心不下来。
“我去看看。”稍作犹豫,司空最终还是说道。
易风与他虽算不上是什么重要的人,但是这次他被他救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别去。”司空才转身,欧阳毅便已经不顾受伤的伤口一把拽住了他。
司空不懂,转身看着他。
却见欧阳毅脸上满是严肃和慎重,“司空,相信玄月阁好吗?玄月阁并不如你想的那般不济,易风也不是。”顿了顿,他又道;“哪怕一次,去相信玄月阁。”
欧阳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过门外的声响,清晰的传到了司空的耳廓之中。
欧阳毅拉着司空,并不准备放手,眼中满是执着。司空不信玄月阁他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却不能坦然接受。玄月阁与他与司空之间,是唯一的联系,若是司空连这都不相信,欧阳毅实在是找不到自己留下来的理由。
微风拂过窗口,带动五中摇曳的烛灯,撕扯着屋中黑色的投影。
许久之后,司空才道;“我并不是不相信易风,只是担心霂知秋。”
欧阳毅一顿,愣愣的收回了手。他能够掌控玄月阁之后便一直在注意司空的动向,司空去过什么地方,司空想要做什么,司空怎么样,他全部都知道。
自然的,司空去过魔教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至于司空去魔教之后的那一夜两人之间到底做了什么,欧阳毅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消息但是夜里能够从之后霂知秋的反应和司空的逃跑看出来。
北华虽然贫瘠,但是朝中还是不缺少懂得挥霍享受的人,圈养娈童这种事情欧阳毅也曾经见过不少。少年的他便对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情说不上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更何况后来他还……
“霂知秋的武功十分厉害,我是怕霂知秋真的对易风动了杀意。”司空叹了口气,走回床边把欧阳毅扶着想让他躺下,然后才接着道;“你说不用去,那就不去罢了。以易风的轻功,霂知秋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伤到他。”
欧阳毅闻言也知道自己误会了,有些讪讪的移开了视线不在看司空的脸,司空见他闷不吭声放松了身体,便把人按向床板,却听欧阳毅又是一声闷哼。
“怎么?”司空连忙查看欧阳毅的手肘,却见他的手肘被自己小心的护着,并未碰到。
“你——”司空看着又开始冒冷汗的欧阳毅,眉头一皱,“难道刚刚还有伤到别的地方?”
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司空虽然还理不清楚欧阳毅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什么角色,但也隐隐明白欧阳毅的重要。陈佳丽斯欧阳毅痛得白了脸,心中也跟着沉了下去。
或许是司空把欧阳毅按下去的力道太大,欧阳毅这会儿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司空见状,小心的把他平放在床板上。然后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服。
欧阳毅察觉到司空的东西,疼痛之中一把握住了司空的手腕。
“我看看还伤到什么地方了。”司空道,他记得他但是还用手肘向后狠狠打了欧阳毅一下,那一下按理来说打到的位置应该是肚子上的软肉上。除了当时会狠狠的痛一段时间,后面应该没什么感觉才是。
可是司空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欧阳毅在刚刚他替他检查手臂的时候并没有肚子疼,而是此时才痛。莫不是大到了其他地方?
越想越是担心和不安,司空便不顾欧阳毅的阻挠,伸手去解欧阳毅的衣物。
欧阳毅见阻挠不了,索性惨白着脸别过了头去不再看司空,任由司空为所欲为。
没察觉到欧阳毅的异样,司空只顾着解开衣带,褪去欧阳毅亵衣的瞬间,司空愣在了原地。
欧阳毅的脸色一直很惨白,但是此时更是多了几分死心和害怕的死白。司空把满是震惊的视线从欧阳毅的侧脸上移开,却发现欧阳毅放在他身侧的左手紧紧捏着身下的被单,用力到骨节发白的程度。欧阳毅整个人都轻轻颤抖着,感觉到司空停下动作之后更是颤抖得厉害。
就在司空还愣神的时候,欧阳毅却坐起身动作极快的撩起自己的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身体,道;“我没事,待会儿我自己检查就好,不必劳心。”
欧阳毅始终没敢看司空,因为不用看他就能够猜到对方脸上的表情。惨白着一张脸,欧阳毅用未受伤的左手狼狈的系着衣带。可那一带却想是在和欧阳毅作对一般,总是不听话。
他顾上了这头却散了那头,他用力拽着那不听话的衣带,两条带子却藏在了一起,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打成了一个死结。
欧阳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缓呼吸,他不想在司空面前如此狼狈。
“我来吧。”一直骨肉匀称的手突兀的出现在欧阳毅的视线中,然后拿算手接过让他手上的衣带,动作流畅温柔的解开了那他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
欧阳毅只觉得脚边的位置往下一沉,视线的边缘便看到司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你躺下,免得伤势加重。”司空说着便伸手去搀扶欧阳毅,让他再次躺了下去。
让欧阳毅躺好,司空才再次揭开了那亵衣,让欧阳毅满是伤痕的身躯□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是了,欧阳毅的亵衣下的身上满是伤痕。
伤痕愈合时留下的痕迹或深或浅,分布在欧阳毅身上大多数皮肤上,胸前、腹部,就连脖颈处都有一道。看得出,每一道伤痕受伤时都是十分深的,甚至是再深一寸就会致命的程度。
而且那人十分残忍,因为欧阳毅身上的伤,光是司空认得出的武器就有好几种,带着倒刺的鞭子,长剑,烙铁,这些属于常见的,还有几处在欧阳毅胸前的伤痕。司空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东西造成的伤痕,但也猜出了那是什么。
细小,伤口却深深,是烧红了的绣花针刺入才会留下的。而且那伤痕正好在欧阳毅胸前的红樱之上。两边都有,而且不止一处。密麻麻好几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那凸起的周围。
司空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为什么而要置欧阳毅于死地,不知道对方和欧阳毅到底是什么关系才会让欧阳毅身上留下这种伤痕,他只知道欧阳毅现在还活着。并且以后也会在他身边活着。欧阳毅遇到自己之前的事情司空不想在乎,可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不在乎,所以才会在看到欧阳毅那一身吓人的伤痕之后愣住。
他却没想到,自己的一瞬间愣神,让欧阳毅如此表现。看到欧阳毅因为害怕而颤抖的瞬间,司空不可否认的心软了,并且心痛着。
一直低着头特意错开司空脸色的欧阳毅苦笑,始终不敢看司空的视线。他虽然不是女子,但是要把自己满是伤痕的丑陋身体暴露在司空的面前,还是十分需要勇气的。
欧阳毅怕,他怕自己面对司空时所有的勇气这一次就完全用光了,以后他便没有勇气再坦然面对司空。他更怕司空会因此而拒绝或者是害怕他那一身如同疮痍般的伤痕。更何况还是在才对司空说了那种话之后的现在。
什么覆水难收,大概也就是他这种满是疮痍的水才会‘覆水难收’吧……
“可能打到肋骨了,你放松些,我要看看肋骨裂了没,要是裂了就得小心别乱动不然会伤到内脏。”司空特意放柔了语气对欧阳毅说话。
欧阳毅却依旧别开脸,完全不看司空的脸。
对此,司空也只能皱眉轻叹,却是无可奈何,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69第六十九章 坦白
因为一直没有抓到那也潜入军中的黑衣人,所以接下去的几天时间里军中都防备森严。加上欧阳毅身受重伤,司空不放心他一人独自离开,便让欧阳毅留了下来。
两人将就着那弹丸大小的屋子,住了下来。
欧阳毅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在那一次的事情之后他的话更是少得可怜,一天下来,若非司空主动和他说话,他都不回出一声。
司空也意外的少话,倒不是他不想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而是他每次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说不介意?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介意,其实他很想问欧阳毅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才能让欧阳毅如此。
说介意,他又怕欧阳毅说出什么他不想知道的事情,例如他曾经倾心于谁又和谁有过亲密胜过现在的两人都关系。
司空早就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圣人,不可能大方到那种不在乎以前的程度。因为那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结。
得到一个人、占有一个人、拥有一个人,那么他就要得到、占有、拥有那个人的全部!这种情况啦让司空十分的不悦,但是虽然不悦,他却并没有想过要放弃欧阳毅或者是就不再管欧阳毅。他知道,那不甘都是他自己占有欲在作怪,可是就算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了自己就是个如此小气且占有欲又强、脾气又不好的人,他还是放不开……
让他不管欧阳毅,怎么可能!
司空侧头去看躺在床上却睁着眼睛静静的盯着头顶帐幔的欧阳毅,欧阳毅本就长得十分书生气,倒不是那种凌弱的气质,而是那种十分冷清的温柔,乍看上去,他便像是个温婉如玉的书生、或者是什么大家里头的少爷。
此时的欧阳毅受了伤,他的脸上越是惨白了几分,那几分多出来的惨白,便更是衬得他有些瘦弱和文气。
让他放弃欧阳毅?那总是情早就已经不可能。
或许一开始见到欧阳毅时作出的举动只是一时兴趣,又或者是无心的施舍,可是再见时的欧阳毅已经逐渐潜移默化的渗透进了他的生活、他的生命。
两人相处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亦没有什么生死与共的事迹。
可习惯了的东西,怎么可能改得到。欧阳毅身上的那份温婉,更是可怕,因为那分温婉如同夏日溪流中冰凉的溪水,一步一步的、自然的渗透进了司空的心中。
司空微叹一口气,把双手插在头后,换了个更加惬意的姿势斜躺在屋中的躺椅上。
这小屋子虽然偏僻并不大,但是东西倒算是齐全。司空是作为送信兵进军营的,平素也不用出兵训练,军中的士兵也不喜欢他这个‘尖嘴猴腮且自大’的人,所以少有来往。
司空倒是乐得清闲,这段时间除了晚上偶尔出去探探消息之外便少有出门。
床上躺着的欧阳毅听到司空的叹息声,身体立马紧绷,呼吸有些不畅。
依旧不看司空所在的方向,欧阳毅紧紧闭了一会儿眼睛之后,艰难的避开了身上的上,转身背对门口。同时也背对了司空。
“吵到你了?”屋子就这么大,欧阳毅的动静司空又这么会不知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他此时也是满心的沉闷,欧阳毅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他现在是完全的迷糊了。之前那些话,难道不是对他有意思的意思吗?为什么现在又一直沉默?不说话,也不解释什么。难道真的不怕他疑心?
还是说……想到这个可能,司空狠狠的皱起了眉头,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他自己多想了,欧阳毅那些话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没。”欧阳毅一如既往,出口的从不超过五个字。
“你——”司空话出口之后却凌空而断,他临时转移话题对背对着自己的欧阳毅说道;“我出去看看又是没有什么吃的,你在这里好好休息。”说完,司空便不等他开口就离开了屋子。
司空走得很快,因为他怕自己走得慢了,就会把自己憋在心中的那些话都一次性统统说出口,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对他做出这种逃避的态度?
还有,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空心中现在有太多的疑问,也有太多的不甘和愤怒、火气,再和欧阳毅带着同一个空间内他怕被自己的占有欲冲昏了头,让他做出什么伤害欧阳毅的事情来。
司空出了门,深吸一口气,才总算是平静下来一些。可与此同时的屋内,欧阳毅却是紧紧捏紧了拳头,他任由指尖刺进掌心的肉中,任由疼痛刺激着他的身体。
他甚至是想要再在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狠狠劈一掌下去,因为手心传来的那疼痛,根本就不足以抑制他心中的沉闷和苦痛。
他最不愿意被司空看到的东西,司空看到了,虽然他那个时候有犹豫,可是到底还是想要搏一搏,搏一搏司空可能根本就不在意。
想到这儿,他不禁苦笑,不在意,有这么可能……
虽然没看到司空那时候的表情,但是他也可以猜得到司空那时候脸上的表情。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发生在他对司空说了那种话之后。他那满是疮痍的身体,别说是司空看了会害怕、厌恶了,就连他自己看了都会忍不住觉得恐怖、觉得恶心……
心中越是拧痛,欧阳毅的薄唇就得越是抿得紧。好在此刻司空不在,欧阳毅不禁这么想。
他想要自己的伤口早些好,便能够离开这里。可是同时他也在害怕着,他害怕自己的伤口痊愈了之后,就不得不厉害,离开这里,离开司空的身边。
若是现在离开,恐怕真的再也不能见了吧。
越是这么想着,欧阳毅却是越是停不下来,就好像他爱好自虐似的,越是心痛、越是觉得窒息的难受,那些想法和自嘲就越是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在他脑海中重复,清楚的提醒着他。
越是想要停下,就越是止不住。
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男人,而且还会因为对方而如此狼狈。小时候未曾想过,长大之后更是从未想过。
回数从前,大概就连他都不曾有过这种能耐吧!
“哐当……”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声响,欧阳毅闻声从床上做起,满头冷汗。何时他的警惕性已经降低到了这种程度,门口有人竟然了没有发现。
不敢出声,欧阳毅只能深吸一口气环住手臂的疼痛,然后从身侧摸出一直放在身便的匕首。漫步走到门边,他绷紧了神经,若是有人进来……
就在欧阳毅神经紧绷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说话声,听到司空变声之后那熟悉的骂骂咧咧声,欧阳毅瞬间松口气。自从他在这里住下之后,司空为了避免别人发现,所以做了不少让人讨厌的事情,把自己弄成了一个整体说出口还喜欢骂骂咧咧的人。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看着你们就火大,整体像是苍蝇似的转转悠悠……”嘴上边便说着不客气的话,司空便推门而入,进门时看到靠在门后的欧阳毅,为了一瞬。
他快速的关上门,走到了桌前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才倒回了门口。
“你怎么了?”欧阳毅立在门口,额上满是冷汗。
“没什么。”欧阳毅摇摇头,拒绝司空伸出来想要搀扶他的手。他独自一人越过司空,向着床上走去。欧阳毅走得极慢,应该是他起来的时候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司空见状紧紧的皱起眉头,心头一口气咽不下,便快步上前不顾欧阳毅的脸色直接弯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不要逞强。”把微愣中的欧阳毅放在床上,司空顿了顿又道;“小心伤口裂开。”
伤筋动骨一百天,欧阳毅伤的是骨头,而且还是三处,若是不小心,伤口极有可能让他疼痛难忍。
练过武的人多少都会习惯那种疼痛,可是并不代表不会痛。就算是绝顶高手,伤口多了也是会痛到无法集中精神的。内功再好,也不过是只能缓解一下那锥心的疼痛。
虽然明白这些,司空在放下欧阳毅时还是忍不住的伸出手,运气内力在欧阳毅的手臂上和肚子上轻轻揉按了一会儿。
司空所练的武攻心法属阳,运气时会有一股温热的温度。司空便是以那温热替欧阳毅热敷了一下被他扯到的伤口,以缓解疼痛。
躺在床上的欧阳毅从震惊中清醒之后想要开口拒绝,可是看到司空眼中的认真和担忧之后便哑了口,到了嘴里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刚刚在外面听说镇上找到了些不认识的人,但是逃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徐眉他们。”司空道。
“徐眉他们有能力自保,应该不是问题。”欧阳毅也收敛起那些慌乱的思绪,道。
“那是最好,你们在这边还有没有什么据点?要是有,让他们别去最好,以免到时候再出什么问题。”这里毕竟是北华,就算是那些人是玄月阁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忠于玄月阁的。司空这么说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欧阳毅却并不这么认为,他难得严肃的直视司空,道;“玄月阁的人不会有问题,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自信?”司空微微有些嘲讽的笑道,“自信不值钱,若是在这北华被抓住,玄月阁怕是也走到头了,你有那么多的自信,还不如多点儿谨慎之心。”
“司空,玄月阁比你想想的要好很多。”大概是司空脸上的嘲讽刺激到了欧阳毅,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拍开了司空的手,然后坐了起来直面司空。
这是两人经过那一晚之后第一次直视对方。
“玄月阁很强大,阁内的人不是什么为非作歹的鼠类,你可以不喜欢玄月阁可以不喜欢我,但是请你别用这种口气和这种心态对待玄月阁。”以往司空不接受玄月阁,但却从未如此怀疑过玄月阁,现在欧阳毅是真被他的话刺激到了。
越想越是不舒服,欧阳毅直接从怀中掏出之前司空留下的血玉扳指直接扔到了司空的胸前,“东西给你,你不要就找个地方扔了或者是毁了都可以,反正是你的东西,要怎么样都随你。”
血玉扳指在司空胸前被阻断,然后直直往下掉去。
欧阳毅看着那道血红色的弧度,心中更是冷冽几分,“反正我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要回来,你要是不嫌廉价,拿出去送人也可以,反正玄月阁如何,你也不在意,不是吗?还是说,你的小情人根本就看不上这扳指这玄月阁?”
一旦开了口,欧阳毅就有些关不住自己的嘴。心中所有的不满仿佛都在同一时间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不断涌出。然后,泛滥成灾。
“哼,我怎么忘了,司空摘星司空大侠根本就不在乎也用不着在乎这些东西,连魔教教主、南楚皇帝和颜无都敢招惹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区区一个玄月阁,有这么看得起、看得起区区一个我……”
说起魔教教主等人,欧阳毅就越是呼吸不畅快,仿佛空气中含有的不是氧气,而是什么滚烫的岩浆、铁水,每一次的呼吸都让欧阳毅整个呼吸道和身体都难受。
“既然如此,那我留在这里也是累赘。”越说越是在理,欧阳毅竟从一侧站了起来,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外衣就穿上,然后向着门口走去。
“欧阳不知好歹在这里给思司空大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实在是抱歉,以后定会相报。只可惜能力有限,如不了司空大侠的眼。”从起初的激动到现在的冷漠和自嘲,欧阳毅是越说越来劲儿。司空却是一头的雾水。
“欧阳。”司空在欧阳毅出门去拦住他,不想让他离开。
虽然不知道欧阳毅到底在生什么气,可是现在的情况也不能让他出门。他身上带着伤,出了这门很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那么绝对没有活着走出这军营的可能。
而且因为刚刚那一袭质问的话,欧阳毅现在已经是满头冷汗。说话时牵动了腹部的内伤,已经痛得他连嘴唇都泛白了。
“欧阳,我不是这个意思。”拦住欧阳,司空解释道;“玄月阁与我并无关系,我那么说也是担心徐眉他们被北华这边的士兵发现,并未有瞧不起玄月阁或者是你的意思。”
欧阳毅身上有伤,司空不想对他用强,只能尽量压抑着自己,说话时尽量放缓了语气,相用哄小孩的方式让欧阳毅先冷静下来。
“至于这血玉扳指,放在我这里便是我的了,又怎么可能毁了或者是丢了,更别提、更别提是拿去送人什么类的。”说到血玉扳指司空便想到欧阳毅刚刚的话,霂知秋、颜无……难道他知道什么?霂知秋和他的事情,他也知道?
想到这儿,司空不禁多看了欧阳毅几眼。欧阳毅能知道他和霂知秋的事情,无异于两种可能性。
一是霂知秋告诉他了,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单就他对霂知秋那人的了解他也看得出,霂知秋是那种心气极高、极慢的人,他怎么可能把这种雌伏与他人身下的事情拿出去说?
那件事情之后,怕是魔教内知道、或者是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被他杀了灭口了才对!
再有便是,司空微微皱眉的看着欧阳毅,再有一种可能就是欧阳毅在监视他,玄月阁在跟踪他调查他。这种可能性是最高的,因为除了这个司空再也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欧阳毅说出那话的时候不排除是带了几分气的,但是话既然说出口了,他就不想再反悔再害怕,反正司空是不会喜欢他的,他又何必矫情?何必唯唯诺诺?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玄月阁早就在调查你,跟踪你,从你到秀城之后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偷牌匾、少林寺、进皇宫,你做的事情我什么都知道。”欧阳毅微微仰着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司空。
他要看,他要看着司空,一点不漏、一点不剩的把司空的不喜、不悦和生气、愤怒、讨厌全部看在眼中,然后才会死心,才会不再抱有幻想,不再对那些不可能的事情还怀有希望……
“你……”司空看着面前摆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神色的欧阳毅,有些无力。
这种事情他自然是应该生气的,因为没有人会喜欢被人调查被人跟踪,毫无隐私。可是看着面前脸色惨白却依旧挺直了背脊的欧阳毅,司空却说不出话来。
本别提是什么生气了,所有的怒火和愤怒都在看到欧阳毅脸上的惨白和挺直了的背脊之后消失殆尽,剩下的就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不光是如此,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欧阳毅上前一步,直直的逼近司空身前,“当初你从皇宫消失之后,玄月阁跟丢了你的消息,我让人找遍了整个南楚,甚至是连其他几国都找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在南楚的军队。”
“找到你的事情,我很高兴,但是南楚的皇帝陆熔也在到处找你,而我们玄月阁正好需要一个成为皇商的契机,所以我用你在军营的消息和他换了,他得到你的消息,而我们玄月阁则成为南楚境内允许的皇上。”
说出这番话,欧阳毅耗费了许多气力。本来,这件事情,他是决定了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司空的。
就如同司空对霂知秋的了解一般,欧阳毅也明白,若是这件事情被司空知道了,怕是任何话、任何解释都说不清楚了。
因为欧阳毅知道,司空看是懒懒散散,实际上则是个心气和霂知秋一样极高、极傲的人,甚至是比霂知秋更多了一份孤傲和很绝。霂知秋若是面对对不起他的人,会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折磨。但若是司空,他只会笑着面对,看似无所谓却会让你用余生所有的时间去后悔,后悔做出那些事情来。
司空狠戾起来的时候,绝对是心狠手辣的人。而且司空属于那种谋而后动的类型,他才是那个最最可怕的人……
70第七十章 那些曾经
正因为明白司空是那种容不得任何人背叛,容不得任何人对他掌控的人,所以欧阳毅才会把那些原本已经决定了要烂在肚子里一起带进棺材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因为他现在已经不再奢望那些他得不到的东西,现在的他,只希望死个痛快。
一次性死心个彻底,然后就再也不需要因为司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这么痛苦。那种由不得自己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就像是长在自己心脏里的毒瘤,抓不到,却又不断的疼痛。
哼……欧阳毅冷笑一声,他对司空的感情若真的只是一颗长在身上的毒瘤,恐怕他早就已经拿刀子划开皮肤取出来了。就算是血流成河皮开肉绽,也要取下来。然后,就可以不用再受那毒瘤的影响,完完全全的忘记司空。只等那伤口愈合,便什么都不剩下。
“怎么?”欧阳毅直直的看着司空,犯狠的不想放过司空眼中任何的讨厌和憎恶神色。
可司空眼中却是他看不懂、读不透的东西。一开始的司空确实是有生气,可那愤怒并未维持多久,就变地深邃。他说话的时候,司空只是看着他,并不移开视线,可眼中也并未见什么波动和憎恨。
司空眼中,只有仿佛黑色漩涡般让人陷入其中的深邃,看不懂那是生气还其他,只是一片死水般深邃。
司空的眼眸变得的深邃,欧阳毅和他只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可是他却读不懂司空此时的想法。他努力看向司空的眼,那里面却只有他自己那张惨白的脸庞的倒影。
仿佛镜子一般,那里面呈现出来的欧阳毅一脸惨白,眼中满是咄咄逼人的气势,可微微紧抿的嘴唇却像是受了伤还在拼死挣扎的野兽。欧阳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中慌乱一闪而过。
是不是,他在司空的眼中一直都是这样?
脸色惨白,虽然说着自以为咄咄逼人能够惹司空生气的话,其实却想是一副、一副被抛弃,害怕被伤害的神色?
是了,一定是了……
所以司空眼中才会只有深邃,让他看不懂,读不透。
“哈哈……”他低头,嘴角却是漫出一连串的笑声,那笑声不重很轻,淡淡的,仿若过境之风一般。可那笑声中满是就连欧阳毅直接都听得出的自嘲和冷笑。
欧阳毅害怕了,想要离开、想要让司空生气、愤怒讨厌他的时候欧阳毅是有把握的,因为只要司空能够表现出厌恶的神色,那么他就赢了,他就可以不再在乎司空,不再爱司空。
可原来他在司空面前,从来就没有什么咄咄逼人,更多的是自哀自怜的自说自话,全部都是他自己在演一场独角戏。
而司空,从来都是看戏的那个人。
当年皇阿玛去世之后,欧阳毅就已经发誓把那些无用的东西全部都丢掉,可是还是兜兜转转的被人伤得毫无还手之地,一身狼狈。
被至亲至信之人背叛之后,欧阳毅早已经不再想着活下去,可是那把他伤的身无完肤的人又怎么可能放过他,囚禁、残虐,那段时间欧阳毅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人的手段不愧是他教出来的,狠戾、绝不犹豫。
从一开始的大刑让他痛不欲生,挫败他的锐气,到后面的轻言软语,小刑不断折磨他的精神。再到最后的精神摧残,那人是计算着的,在他活着的时候,一步一步的摧残他的整个人。从肉体到精神。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可能有机会活下去,所以那时候的他形如走尸。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
可是上天却总是喜欢戏弄人,就在欧阳毅以为他的世界只有黑暗的时候,他却被人从黑暗的地牢中救了起来。那些人拼死拼活、家破人亡只为了救他这个早已经什么都做不了的‘真龙天子’。
可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那时的他因为身体极其虚弱就连抬手自杀都做不到。
流连周转,四处逃命,一行人到了南楚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几个人。欧阳毅是其中一个,再有的人便是几个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的侍卫。
一行人到了南楚,却已经是及其落魄。
身无分文,更是毫不懂得应该如何去继续那被寄托的希望。
那天,欧阳毅打发了身边跟着的最后几个人,独自一人坐在街角。看着那冬日午后的阳光,并不暖和,甚至是有些苍白。
当有人遮住了那阳光时,欧阳毅还自嘲的想着,若是那人在他脚边扔下铜板,他大概也会拾起来吧!
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俨如一个乞丐,不,就连乞丐都不如。乞丐至少还有活着的念头,至少好活着。而他,不过是一具尸体。
欧阳毅抬起头,那人却告诉他,有了请他到客栈去。
说不惊讶那都是骗人的,听了那人的话,欧阳毅想过很多可能性,北华的人追上来了,还是南楚的人发现他了?又或者,是其他的人。见他的目的是为了抓住他然后向北华现在的皇帝邀功求赏,还是为了虚弱他?
反正无论是哪一种,欧阳毅都不曾想过,请他去客栈去一趟的那人,竟然是个小孩子!
是的,那是第一次见司空,欧阳毅对司空的印象就是个小孩子。
年纪不大,一张还未完全张开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身形偏瘦,一看就是那种还为完全发育开的小孩子。连个大人都算不上……
欧阳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司空的那瞬间,不见任何猜想和防备,单单是对惬意的斜躺在客栈边上的司空打量起来。
少年迎光斜躺在客栈二楼的窗口处,面朝窗外打量着客栈门口的行人。响午之后,太阳的光线也渐渐变弱。不似炎热夏季的灼热阳光懒懒散散的打在少年毫无防备的身上,仿佛为少年披上了一件温暖的袍子,让少年整个人都变得慵懒起来。
而那时候的他自己,身上的一袭麻布衣服已经破旧不堪,头上是糟乱的头发,嘴唇也因为许久没吃东西而早已干裂开。犬身上下岂止是一个狼狈可说清楚的。
沐浴阳光,少年的眼中是独一份的安逸和舒服,看得人都不自觉有些放松下来。看到少年转过头来看他,欧阳毅习惯性的摆出防备的姿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少年见他如此,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并未介意也并未说什么。
就在欧阳毅愣神的时候那少年却从怀中拿出了一叠银票递到了他的面前,那银票不少,一看便知道估计有好几万两。
欧阳毅看到少年递给他的银票,心中冷笑,原来他已经到了需要被人施舍的地步。深吸一口气,欧阳毅捏紧了拳头,满脸戾气,“我不需要你同情。也用不着你同情。”
说完这话转身就离开的欧阳毅却到了很多年之后都始终弄不明白,当时的他到底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生那少年的气。
欧阳毅是准备离开,那少年却在这时候后不凉不淡的开了口,“这些钱不是给你的,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
闻言欧阳毅心中一顿,脚下的步伐也一顿,“你想让我做什么?”
“请你帮我花钱。”
欧阳毅只是看着他,并不言语。
“那些人你看到了吧?”
欧阳毅随着少年的视线看去,惊讶之后眼中是了然。
“这些钱你拿去。在那个包子铺买一千个包子,分几天的时间很给那些乞丐。”
“那要不到这么多钱。”
一个包子才几分钱,一千个包子撑死最多也不过才几千两银子。而少年给他的那些银票,买几万个包子都够了。
没想少年却在这个时候又继续道;“在第三天告诉那些来领包子的人,让他们去城外的树林里割草,按照割草数量和质量给他们工资。然后你把那些草作为马料买给城里的客栈和酒楼。”
欧阳毅从小生于宫中,而且又是太子。自然是没少听那些大道理和养家治国之道,可是听了少年那似是漫不经心的话他还是忍不住眼睛一亮,很是惊讶。
少年说得漫不经心,可其中的商机欧阳毅有如何不明白?乞丐本都是及其穷迫的一群人,在他自己亲自体验过之后他更是明白,若是能集中那些人为自己做事,定是比其他人忠心并且有效率得多的。
“等情况稳定下来之后选几个脑子好点的人,让他们做你做的事情。”
“那我做什么?”欧阳毅始终还是弄不明白司空的意思。
“找地方让那些人住下,或者是找什么其他事情让那些人做,随便你……”说完这些话,少年却想是没想到接下去的事情一般任性道;“等你做完这些再说吧。”
少年说得云淡风轻,可欧阳毅心中却是基金波澜。
若是有了这些钱,若是有了这凝聚人心的办法,若是有了这些乞丐的帮助……那么……
虽不能翻手复云雨,可也绝对能够慢慢做大坐稳甚至是能够再有机会一搏……
若是能有机会一搏……
接下去的事情,欧阳毅不敢想想,那些沥血般的过去,已经磨耗他大多的精力。在少年请他‘一叙’之前,他甚至已经连活着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会一直住在这里?”
思考许久之后,欧阳毅开口问道。
冬日白天的太阳本就短的可以,这会儿更是多了几分冰凉的触感。就连站在着屋子正中的欧阳毅都能够察觉到那一份冰凉。时值午后,太阳垂直着照着街道,斜躺在侧的少年身侧的杯子中闪动银白色的鳞光,阳光穿过他身后的门缝只露出一道窄窄的边线,白得迷人,白得耀眼。
半响之后,那少年才依旧漫不经心的回了他句,“最近在。”
“欧阳毅,我的名字叫做欧阳毅。”留下一句话,欧阳毅没再犹豫。他现在只是欧阳毅。
离开客栈之后,迎来的是见他不在急急寻人的几个护卫。
没有之前的那份无所谓,欧阳毅带着几人去了城外。并未马上按照少年说得去做,欧阳毅带着那些人先是填饱了自己的肚子,然后才开始细细的想少年说的话。
其余几人虽然疑惑欧阳毅到底哪里来的钱,但也没有多问。
第二天,想清楚了一些事情,也抛弃了一些事情的欧阳毅,做了少年所说的一切。偶尔经过那客栈,见少年依旧躺在那位置,或是淡淡的品茗客栈中不算好的清茶,或是打着瞌睡一副老大爷风气……
一来二往,每每经过那处,欧阳毅都会习惯性的抬头。
也并不是每次都能见到那人的,但是每次见到,欧阳毅都不禁驻足。
说不清那时候的感觉,只是习惯而已。
后来,少年不见了踪影,欧阳毅这才恍然察觉,他还从来不知道那人的姓名。
那时的欧阳毅,已经能够渐渐控制整个秀城的乞丐,他去问了那客栈的店掌柜和小二,得到的消息却很少,只知道那人是复姓,常被人叫做‘司空’。
那人就和来时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欧阳毅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又是何方的人,来这秀城是为了做什么,又即将要去哪里……
司空不在客栈之后,那习惯却一直维持了下来,每每走到那客栈那条老街,欧阳毅都习惯性驻足,抬头。
就算哪里风景在已经变了样。
再次得到司空的消息,是在将近办月之后。那时候,欧阳毅已经能够在秀城有立足之地。司空与他说的那些,他均已办到。
得知少林寺出了一个名叫做‘司空摘星’的年轻大盗,欧阳毅便马不停蹄的从秀城赶到了少林寺,可他赶到的时候,早已经是人去楼空。站在少林寺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大殿门前,欧阳毅却笑了起来。
“司空呀司空,不知道与你来说,我到底是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那天,欧阳毅如是说道。
那之后,欧阳毅对‘司空’的追逐依旧没有停下,每每听到江湖上有人传说‘司空’出现在了什么地方,欧阳毅都会放下手边所有的事情飞奔过去。虽然每次都是人去楼空,但是欧阳毅却从来不曾放弃过。
三个月之后,欧阳毅手下的组织在司空的异想天开般的想法和欧阳毅谨慎的布局下已经十分可观。
玄月阁,便是在那时候正式成立的。
接下去的时间,不需要欧阳毅再多做什么,玄月阁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快速成长着。
原本被分布管理小地区乞丐和落魄的管理渐渐放权,让他们拥有了自己的势力和财力,然后再慢慢向下放权,露出循环下去。
半年之后之后的玄月阁,已经是人数和财力、势力都首屈一指的大门派。同时也因为欧阳毅不常出现在外人面前,玄月阁主人又从未现世见过人,玄月阁更是扣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再次得到‘司空’的信息,是在皇宫内乱的时候。
欧阳毅看着手中有关司空的信息和皇宫内乱的信息,欧阳毅捏紧手心想了许久之后,毅然决定带着玄月阁的先去了一趟三王爷的士兵驻扎点。
杀人,在江湖上并不稀奇,玄月阁也不是什么慈善之辈自然不在话下,那些三王爷圈养的优秀士兵在这群嗜血生活的江湖中人面前没有撑过一炷香的时间。
敢在裴一叶的兵力之前扫清掉所有的士兵,玄月阁便再次隐去。欧阳毅满心激动的感到皇宫,以为这次再是如何司空也讨逃不到了,去不想,这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到头来,他还是错过了……
这一错过,便是半年。
半年之内,司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半年之内,玄月阁愈见强大起来。
半年之后再次得到司空的消息,欧阳毅却那他换了玄月阁皇商的资格。
敢到军营时,得知司空被关在了大牢中,欧阳毅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庆幸是高兴,因为这一次司空无论如何也逃不过。
见到司空,司空已经变了很多。将近一年的时间在司空的身上十分明显,司空的身形已经张开,脸上也多了成人的硬气。除了那一份独一份的懒散安逸没变之外,司空已经可以说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少年如同出鞘的利剑,浑身都是吸引人的利气。现在的司空却是入鞘的玄铁剑,那份戾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笑容之下的隐忍和锐利视线。
欧阳毅见到司空的第一眼,便明白,只是一年,面前的人已经脱胎换骨,完完全全的变了一个人。
他变得让欧阳毅不认识,可却让他更加的按耐不住心中的涌动。
欧阳毅和司空对视许久,才垂下了头,他轻笑,道,“哈哈……一别许久,再见却不想是你狼狈落难的时候。”那是第一次,欧阳毅满意的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看到了熟悉。
司空还记得他,这边足以。
“落难?你说谁?”却不想,司空竟然挑眉问道。
“你……”看着司空眼中的淡然,欧阳毅还是惊讶了,原本他以为,面对司空,他已经不会在惊讶,因为他以为自己已经在这一年的追逐中十分了解司空这人。却,始终都是‘他以为’而已……
“我只是在这里休憩罢了,何来落难之说?”司空上前一步,道。
作者有话要说:被老鼠祸害了……
电脑、鼠标、键盘线全部咬断,上班用的工具也无一幸免……tvt……
71第七十一章 误解
“哈哈……”他低头,嘴角却是漫出一连串的笑声,那笑声不重很轻,淡淡的,仿若过境之风一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那笑声中满是就连欧阳毅直接都听得出的自嘲和冷笑。
看着面前一会儿咄咄逼人,一会儿又垂头丧气,一会儿又破罐子破摔的人,司空顿时有一种养了一只小狗狗的感觉。
高兴时是温温顺顺的呆在自己身边,不吵不闹,十分安静。让人时不时想要伸手摸一摸。
不高兴了,先是炸毛的咄咄逼人,不准人靠近,不听人说话。然后就是垂头丧气的垂着耳朵,仿佛是很难过。最后,则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你能奈我如何?
听到欧阳毅说的那些事情,司空怎么可能真的毫无感觉,可是他就是生气不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此时的欧阳毅太过好玩还是因为此时的他太过激动,让司空自己都绝对争论不起来。
“欧阳,你冷静点。”司空伸出双手握住欧阳毅的手臂,想让他冷静些。
“冷静?我很冷静,从一开始就很冷静。”欧阳毅没有抬头,却倒退一步挣开了司空的手。
“那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司空没有再逼近欧阳毅,而是问道。
“想说什么?”欧阳毅重复,“我想说什么不是很明显吗?”
“我不懂,你说那么多是想要向我道歉?坦白?还是说……”司空突然伸手,挑起了欧阳毅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还是说,你想要让我讨厌你”
听到‘讨厌’两个字,欧阳毅的手明显一僵。因为他挑着欧阳毅的下巴,所以他才能够更加清楚的感觉到欧阳毅那一瞬间的僵硬。
“语气让我讨厌你,不如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已经是他的东西,或者是即将成为他的东西,那么他就不允许欧阳毅身上发生他不知道的事情。就算那只是曾经。
司空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容不得任何束缚任何背叛和任何的‘别人’存在。
“说什么?我没什么要说的。”被司空说的有些莫名的不解,可欧阳毅还是不愿解释。
“不愿意说?他在你心里还是那么重要。”提起‘他’,司空挑着欧阳毅下巴的手不禁重了几分。
欧阳毅吃痛,皱着眉挥开了司空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让开。”说着,欧阳毅就越过司空往门外走去。
“不知道?”欧阳毅逃避的态度让司空有几分窝火,那人在欧阳毅的心中就那么重要?“想着,没这么容易。”司空脚步移动,瞬间移动达人欧阳毅的面前,背靠着门扇,司空粗鲁的用背把门压住。
欧阳毅受了伤,那有力气跟司空对持。拉扯了两次司空司空依旧纹丝不动之后欧阳毅也恼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司空摘星!”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我不懂你到底再说些什么,让开。”
“你说了我就让开。”
“你……”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护着他我又没说我想要对他怎么样,你这是何必。”司空嘴上这么说着,可严重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
正因为司空一脸的认真,欧阳毅才更加的莫名其妙,“他是谁?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别这么无理取闹行不行。”顿了顿,欧阳毅又嘲讽的笑道;“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司空摘星除了是个贼之外还是个无赖?”
“贼也好,无赖也罢,反正都是你现在喜欢的人,你就算是说我是傻瓜我也无所谓,有人喜欢一个傻瓜,岂不是比我这个傻瓜更可笑。”
被司空这么挑明了说,欧阳毅的脸上立马多出一丝别扭和红晕,只是别扭是因为司空的话,红晕却不知道到底是被司空气的还是羞的了。
“我是喜欢你,可是那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被司空气得有些火大,欧阳毅早已经丢了以往的坦然,现在俨如一头炸了毛的猫,狠狠的等着司空,“难道我喜欢什么人还要向你这个无赖汇报不成?”
“那是当然。”欧阳毅既然说了喜欢他,那就是他的了,不管欧阳毅是否愿意。
他司空就是无赖,就是胡搅蛮缠,就是这么霸道,那又如何?谁让他欧阳毅先招惹他的。既然敢招惹他,那就要付得起责任。
现在的欧阳毅已经是他的东西,就算是他那天不喜欢了,不想要了,那也是他的!谁也别想拿走!就算是他欧阳毅自己也不行。
“司空,你别这么厚着脸皮恬不知耻好不好,我喜欢谁管你什么事了?你――”欧阳毅现在已经被司空气得口不择言,“你、你怎么恬不知耻?”
“呵呵……”司空突兀的轻笑了起来,欧阳毅微扬起头看向司空,司空却笑着说道;“你这人还真是没什么眼光,喜欢上的人竟然是恬不知耻的无赖、贼。”
“你、你……”欧阳毅生于帝王之家,小时候受的教育都是讲究礼仪的帝王之术,何曾与人这般吵过架?就算是当初落魄了,也不曾如此过,可现在,他却被司空有意而为之的耍无赖弄得哑口无言,千言万语硬是憋回了肚子。
欧阳毅一张脸通红,却是真真被司空摘星气出来的。
“他是谁?”司空却又问道。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什么他?你有话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吗,你、你你恬不知耻……”欧阳毅早已经不能淡定,可是骂人的话过来过去也就只有‘恬不知耻’四个字,再无其他花样。
“自然是以前和你好的那个男人,难不成你以为我说的是谁?”欧阳毅一直都维护那人的态度让司空频频皱眉。
欧阳毅闻言一愣,眼中先是疑惑然后是惊讶,“什么以前和我好的男人?我何时说过我以前而别人好、有过牵连了。”
“没有别人,那你身上的那些伤是哪里来的?”欧阳毅到现在都还嘴硬的态度是真的惹恼了司空,可欧阳毅现在受了伤,动不得。想到这儿司空不禁皱眉,大概就算是欧阳毅没受伤他也未必会对欧阳毅出得了手。
“你……”看着皱眉的司空,欧阳毅一愣,难道……
呼吸一滞,欧阳毅抿紧嘴唇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司空。
欧阳毅突然有些好笑,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你以为我身上的伤是别的、别的男人弄上去的?还是和我有那一层关系的男人?”问出这句话时,欧阳毅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紧握,他在紧张。
话出口,欧阳毅屏住呼吸直视司空,等待答案。而闻言的司空却是理所当然想都没多想的答道;“难道不是?”
听了司空的话,欧阳毅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便是无奈,深深的无奈。
“你这几天不理我,只是因为你以为我以前和别人有关系,而且身上的伤还是那人留下的?”欧阳毅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一副无奈之态。
司空闻言,皱眉,却并未反驳。
“因为我不愿意说那个人,所以你以为我对那人还有感情?”欧阳毅又问。
司空眉头依旧没有解开,但也依旧未曾反驳。
欧阳毅看着司空许久,也沉默了许久,久到司空都有些走神了,他才突兀的笑开了,“司空摘星呀司空摘星,枉你聪明一世,却没想到居然糊涂一时,在这件事情上犯傻,真真是可笑之极。”
“何解?”
“我身上的这些伤虽然确实是个男人害的,可是却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龌龊无耻。”说到这儿的时候,欧阳毅还故意略带鄙夷的看着司空,“那时候的那人在我身上做这些,那都是因为他不想让我死的太快,所以才极尽可能的慢慢折磨我……”
欧阳毅笑得极其开心,连眼泪都快被他笑出来了,司空的视线自然的地跟了过去,可欧阳毅却依旧在大笑。欧阳毅是笑得阳光灿烂,鲜花齐放。可是司空却越听那笑声越是皱眉皱得深。
屋外风在吹,叶在动,冬日的寒意已随着仲夏的阳光而渐渐消失了。可是大笑中的欧阳毅却觉得大地的温度似乎已降至了冰点以下,抬眼,司空正双手抱肩冷冷的看着他。眼中不带丝毫情绪。
司空不傻,更何况现在的情况量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欧阳毅在笑些什么了,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司空是恼怒之极,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闹出这种乌龙来,而且还是在欧阳毅的面前。
他以为欧阳毅那天的反应是因为以前的那个‘他’,所以一直耿耿于怀,可是却不想都是自己多想。
看到欧阳毅对那人维护的时候,司空不否认自己确实在吃醋,所以才会一直摆着张臭脸。
司空一瞬间想了很多,欧阳毅却一直在一旁笑,这会儿已经笑得有些直不起腰。他腹部有伤,笑时容易扯动伤口。
欧阳毅脸上的笑容及其碍眼,司空拽起欧阳毅的手臂,一用力,把人粗鲁的扯到了怀中,然后在欧阳毅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低下头去,吻住了欧阳毅那不断发出刺耳笑声的嘴。
看着欧阳毅苍白却满是笑意的脸,司空终於忍不住随了自己的心,捧着他的脸就亲吻!司空用嘴,堵住了欧阳毅的嘴。
欧阳毅的味道很好,他的嘴唇并不算薄,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很厚的唇瓣。欧阳毅的唇瓣恰到好处,不薄不厚,含在嘴中的时候很有肉感。司空起先还只是轻轻的触碰和吸吮,但是尝到欧阳毅嘴唇带有的气息之后,却忍不住有些贪心起来。
他想要吞咽下唇边的东西,他想要就这么把怀中的人融进自己的血液之中。让他完全变成自己的私有物。
最后的念头仿佛上瘾的毒药,一旦开了头,司空便止不住。轻轻触碰变成了用力的吸吮,而原先的吸吮则是被啃咬代替。唇瓣还不够,司空还把欧阳毅的舌尖也含进嘴中,不断用力汲取着……
欧阳毅惊讶于司空的突然靠近,半响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唇上的温热气息变得有些急促,欧阳毅才仿佛被烫到一般从惊讶中清醒过来。
“唔……”虚软地挣扎了一小会儿,但伤刚刚才恢复一些的欧阳毅毕竟在力气上还没复原,只好闭上眼睛,任由他去了。
司空吸取着爱人的气息,好像怎麽也吻不够。平生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司空把呼吸越来越粗重的人用力搂进怀里。像是吻上了赢一半,不愿放开欧阳毅。
欧阳毅被司空粗鲁的啃噬着,微微皱了皱眉头。欧阳毅也是个男人,怎么可能甘心与被司空主导?他在司空虐待狂乱的亲吻啃噬下找到了一个小时机,突的用力,把司空的唇推开,然后想要反过来主导司空。
可司空那是那么容易就被反导的人?
欧阳毅那瞬间的小动作根本就没有满过司空的眼,倒是更加让司空来了兴致,这次,他牵制住欧阳毅的手脚,直直把人吻到再也喘不出气来了才放开。
而那时,欧阳毅早已经涨红了脸颊。
“咳咳……”被司空放开,欧阳毅气喘得咳嗽起来。
“不要有多余的心思才是。”司空手指轻轻滑过欧阳毅的脖颈,从耳朵到喉结再到锁骨附近,司空的动作极轻,引来身体已经开始泛热的欧阳毅一阵轻颤。
“哼,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吧。”欧阳毅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若是司空再靠近过来,吃亏都绝对是他。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情欧阳毅并不陌生,可是这也更加坚定了绝对不能让司空靠的太近的心。他自然是不愿意做下方的那个――可是,欧阳毅看向一脸餍足后坏笑的司空,每次两人交锋,他都有不好的预感。
所以,距离是最好的武器。
“哈哈……”司空轻笑,眼中却满是警告,“这件事情不许再提。”
“什么事情?”欧阳毅装作不解,“你是说你吃醋的这件事情?”
“吃醋?”司空本是一脸警告,听了欧阳毅的话之后却上前一步,然后嘴角漫起一丝坏笑,他凑近欧阳毅,在欧阳毅耳边以极慢的语速轻声说道;“我吃醋?那么,你告诉我,你被我看光了之后的沉默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
司空坏笑着再次用手指在欧阳毅的耳朵后和喉结、锁骨见滑动,“难道是因为在伤心我在意你身上的那些难看的伤?”
司空这话说得极轻,再加上他说得极慢、之前接吻时呼吸又变得灼热,他在欧阳毅耳边说话时直接冲击着欧阳毅狂跳的心脏。
被戳破秘密的尴尬和恼羞成怒让欧阳毅瞬间炸毛,“你胡说什么,闭嘴。”
“哈哈……”
司空不可仰止的笑开了,欧阳毅恼羞成怒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得紧……
让他忍不住想要凑上前去,吻一下。
司空这么想着,也确实是这么做了。
他俯□,在欧阳毅侧劲落下一吻,并没有深入,只是轻轻触碰。
只是冰冰凉凉的触感却在那瞬间让欧阳毅脑袋轰隆一声,变得迟钝。
司空弯下腰把欧阳毅打横抱起,然后走向床边。
怕牵扯到欧阳毅身上的伤,司空的动作极其小心,仿佛是在对待极其珍贵的宝贝一般。把欧阳毅放在床上,司空挤开欧阳毅的双腿,横跨在欧阳毅的两只脚之间和床边。
欧阳毅此时已经从震愣中清醒了过来,见两人现在的状况,当即板着脸,“走开……”
司空没有理会他,反而是伸手去推欧阳毅身上的衣服。欧阳毅哪见过这种架势,更何况他现在还受着伤,难道司空准备用强?想到这种可能性,欧阳毅瞬间黑了脸。
“你住手,走开。”欧阳毅连忙伸手去推司空,可是司空的姿势占了上风,量是欧阳毅使出全力也没占到便宜。
就在他挣扎那会儿,司空已经退去了他的外衣。
外衣之后,是中衣。司空眼神很认真,看着他胸前的衣带一动不动,欧阳毅只觉得浑身都不知道,他伸手阻挠,司空却把他的手往头顶拉去,然后以从上俯下的姿势压制住了欧阳毅的两只手。
“别乱动。”
欧阳毅手上有伤,半响动不得,只能看着司空的动作干着急。
“没想到司空你竟然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欧阳毅心中已经大慌,但是面上却依旧装作冷静,只可惜他左右乱动的眸子,早就出卖了他冷静的假象。
司空没有理会,他亲自动手退去欧阳毅的上衣之后又去脱欧阳毅的裤子。
欧阳毅在此期间又说了些话,可是司空完全没有住手的意思,在感觉到身下一旁冰冷之后欧阳毅也有些死心了,难道……
就在这时,司空却突然从床上退开了,他的放开欧阳毅的手动作流畅的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在了欧阳毅的身上,“睡吧。”
欧阳毅闻言一脸呆愣的看着司空,仿佛没听清司空刚刚的话。
“睡觉呀,难不成你――”司空眼神在欧阳毅身上流连一圈,脸上满是恋恋不舍,“难道你希望我继续下去?或者是,希望我做些什么”
闻言,欧阳毅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的一声变得红得的发黑,他紧抿嘴角,瞪圆了眼睛看着司空,一副恨不得冲了上去掐死司空的模样。
司空很好都被他愉悦,脸上笑容不断,“别多想,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继续。”
“谁想那些事情了,你这么恬不知耻。”欧阳毅那‘恬不知耻’四个字一出口,司空就笑开了,因为那四个字一出口,就代表欧阳毅已经语无伦次到口不择言了。
“哈哈……”
一阵沉默之后,司空的闷笑声,在屋子中传开了来。
作者有话要说:鼠患未过――还在磨牙中……
72第七十二章 战报
或许是因为误会解开了,或许两人本就应该是如此相处的姿态。
那天之后,两人之间的隔阂没有了,多了一份坦然,两人相敬如宾。虽然没有什么太过亲密的动作和话语,可两人都知道已经不同。
欧阳毅身上伤还未好,平时还是躺在床上修养,司空则是一如既往的在屋子中另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两人是不是说上一句后,话也不多。
气氛只能说是融洽,连暧昧都说不上。可是司空却安于如此,淡淡的,便已经足够。
男人和男人,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甜言蜜语,更不需要时时刻刻的腻在一起,只要明白对方就在身边不远处,那就已经足以。
司空的占有欲虽然很强,但却并不是那种要把对方绑在裤腰上时时刻刻带着的无理取闹的人。
欧阳毅也是大方的人,该如何还是如何。
两人在这巴掌大的小屋子中,倒也算是待得舒服,只是,安逸中的两人却不知道,因为两人的安逸,有的地方已经闹翻了天。
例如那被北华抄了其中一个据点的玄月阁,例如两人现在身处的北华军队。再例如,那远在边关对面的南楚军营。
北华,玄月阁另一个据点。
一处农房中。
“那你倒是说说现在怎么办?”徐明满脸不耐烦,“这样你说不行那样你也说不行,那你倒是说说现在怎么办吧,难道真的不管欧阳先生了?”
“我没有说不管他。”易风道,“只是现在的情况我们不能乱来,要是被北华的那些人发现咱们在这里,只会吃不了兜着走。咱们玄月阁在北华的势力有限,远远不及在南楚,轻举妄动到时候怕是连我们自己都保不住,怎么救他?”
“你要是怕了我就自己去,哪那么多废话,我不怕被他们发现,也不怕什么不如南楚,我只知道这欧阳先生肯定是要救出来的,还有那劳什子司空摘星,也要一并救出来……”
徐明大手一挥,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易风见状,一脸气愤,“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我说你……”
徐明根本不理他,抄了家伙直接朝着门外走去,头都没回。
“徐眉,你倒是说说他。他这出去要是闯了祸,让欧阳先生和司空摘星收了连累我看你怎么办。”易风字说不动徐明,只能转头去对徐眉道。
“徐明,回来。”徐眉叫道。已经走到门口的徐明停住脚步,虎着脸转回头,“难道我们真的就要这么干等着?”
“这件事情我得再想想。易风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能自乱了阵脚。”徐眉道,对徐明说完,他又转头对易风道;“你再说说你那天看到的情景,咱们从长商议。”
“行,你们过来这边,看。”指着桌上的画,易风道,“我进去时是夜里,能看到的东西不多。这是北华军营的大概布局。”
画上是几个四四方方的框框布局而成的地势图,易风指着这些地方挨着像徐眉解释。
那天夜里,易风跟着欧阳毅往回走去时正好看到司空在帐篷外偷听的场景,欧阳毅见状,侧头看了他一眼,他回意,点了点头。然后便用了一招调虎离山,把那帐篷中的人都带到了树林外。
易风是江湖中人,排兵布阵上阵打仗确实是没有张峰和李华两人厉害,可是单凭这一追一逃的脚下功夫,易风却是毫无意外的站了上风。
易风带着身后的张峰和李华一路除了军营,见已经离开那帐篷,易风便准备逃走。却不想这时一道红色竟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到霂知秋,易风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去,霂知秋也在这北华的军营之中。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来追他?
易风没有迟疑,他立马越过霂知秋向着左方逃去。
可霂知秋的功力深厚,就算是轻功身法不如他,凭借着那深厚的内力,易风一时间也甩脱不了他。
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追逐了半刻钟的时间,易风不敢带着霂知秋却据点,所以只能带着霂知秋不断的往杂务多的地方去,出了树林他便把霂知秋待到了一处满是断岩的山地。
趁着夜色,易风想在这里甩脱霂知秋,却没想霂知秋根本就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不但紧追不舍,更是一副势要抓住他的架势。易风有些疑惑,可也不敢怠慢。
许久未听到身后的声响,易风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的霂知秋离他更近了几分,就是那瞬间的停顿,霂知秋便占了先机,瞬间来到了易风的身后。
霂知秋动作极快的抽成身侧的短刀,不等易风有任何动作就直接冲了上来。手中的动作那是带了十二分的恨你,根本就是势要杀死易风的架势。
来不及惊讶,易风反射性的双手护在身前,然后运劲借霂知秋攻击的气势往后跃去。那一下虽然暂时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但也让易风被你之前狠狠的伤了一道。
伤痕很深,几乎是从肩膀处划到了胃部。
易风受伤不少,但这次也让他痛得半天没缓过劲来来。那伤口若是再深半分,他便断断没有活着的可能。
比躲不开,易风只能有些冷哼着掏出武器横在胸前,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搏一搏。
在霂知秋的面前,他根本就吗,没有胜利的可能。
却不想,易风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那身着红衣的霂知秋却开了口,“你不是他?”
易风闻言皱眉,什么意思?
“说,他在什么地方?”霂知秋持剑而立,一声煞气。
“呵呵……我到是不明白教主你的意思,什么叫做不是我?”易风知晓自己已经被霂知秋发现,也不再畏惧,他索性褪去了脸上的黑纱,直视霂知秋。
“你——”看清楚易风的脸,霂知秋身体一顿,还未等易风的眼角跟上他竟然突的往后倒退而去。
霂知秋速度极快,掠去的相当匆忙,看那模样到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他身后追逐一般。被留下的易风莫名的看了看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捡回了一条命来。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易风却觉得这件事情肯定跟司空摘星那人有关系。
若不是因为他,霂知秋那魔头又怎么会放过他?
心中有了这疑问,易风嘴上的话语便再快了几分,大致把自己知道的情节都说给了徐眉等人更听。(.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玄月阁因为欧阳毅的消失和司空摘星的潜入军营而乱了套,南楚那边的军队中也是不差。
司空摘星走后,颜无很快便从冰冷的牢房中清醒过来。
揉捏着肩膀,颜无迷迷糊糊看到空荡的牢房,当即脑子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现在仔细打量周围,却见平时守卫森严的牢房此时已经空无一人,牢房的大门大开,司空摘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颜无心中忐忑,连忙追出了牢房。
他出门时天色已暗,大约是晚饭时分。
在牢房门口站了一会儿,颜无这才抬脚向着花夙风所在的房间走去。
只是他到时,竟在院中看到了师傅颜傅。
“师傅,你怎么来了?”颜无微讶,随即走上前去对颜傅抱拳。
“你去什么地方了?”颜傅反问,“我们本来是准备去一趟秀城再来这边,但是路上除了些事故,所以提前过来了。到了这里却半天不见你的踪影,问夙风他也说不知道,你这是去做什么了?”
时经半年,颜傅却一如既往的精神奕奕,仿佛时间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我、我去见司空摘星了。”颜无放下拳,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对颜傅等人说了实话。
屋子中不只是颜傅一人,花夙风和神算子等人也在,颜无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视线。
颜无时不时便会去见司空摘星花夙风是知道的,可是在此知晓颜无去见司空摘星,他还是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司空摘星,他在这军营?”颜傅十分惊讶,他回头和神算子对视一眼。司空摘星从江湖中消失之后一直了无音讯,就连他似乎清虚子都不知道那人到底在什么地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听到司空摘星的消息。
“是,也不是。”颜无道,“之前司空摘星却是在这这军营之中,但是现在牢中已经没有了人。”
“什么意思?”搭话的不是颜傅,而是花夙风,“不在牢中是什么意思?”
颜无看了他一眼,花夙风平素不爱理会别人,有的时候跟他说话他也不会理人,可现在却主动提问,“我之前去牢中,被他打晕了,再醒来的时候,牢中已经是空无一人。”苦笑着,颜无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花夙风闻言当即抿紧了唇。
一旁的颜傅和神算子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深沉和迟疑,颜无和花夙风的互动两人都看在眼中。颜无的无奈的不甘与花夙风的愤怒和咬牙切齿,两人都是看在眼中。
“无儿,这件事情就先别管了,现在先说说军中的情况吧。”颜傅先开了口,脸上已经不见了慈祥,却没有人知道他脸上的严肃到底是因为现在军中的情况还是因为两人刚刚谈起司空摘星时的异样神色。
“我去牢房看看。”说着,花夙风就往门外走去。
“站住。”神算子开口,脸上满是不赞同,“现在大事要紧,司空摘星这么点时间他还能出什么事情不成?”
花夙风身体一愣,立在门口半响不曾移动。
“夙儿,你师傅说得对,司空摘星的能耐你们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想走,没人留得住,他要是想留,便没人赶得走。”颜傅说得在理,可脸上却是和神算子一般的不赞同。
“可是——”花夙风还待反驳,门口却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哼,谁说他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这天子脚下,还能容得了他这种人胡来不成?”
“皇上。”
陆熔身着龙袍,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见他进门几人均是起身行礼。
陆熔在屋子中一看,看到颜傅时问道;“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朕堂堂南楚皇帝还的由着他不成?”
颜傅虽与先皇有过命之交,可是却也不得不对陆熔低头。此时陆熔的神态明显就是龙颜大怒,他又怎么敢在陆熔面前放肆,可颜傅也并未吓得俯首认错,而是淡淡道;“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司空摘星的武功十分深厚,一般人,怕是……”
接下去的话颜傅不说出口,在场的人都也都明白。
以司空摘星的武功,怕是真的再多士兵也未必能够毫发无损的留住他。
“皇上,你知道司空摘星在什么地方?”陆熔的那话明显就是他知道司空摘星在什么地方,本就有些着急的颜无闻言当即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颜无这动作完全是出自于对司空摘星的在乎和关心,可是陆熔看在眼中却不知道怎么的当即就恼了。
他冷着脸,冷哼一声,道;“哼,放肆!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难道朕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
“皇上,我、在下不是这个意思……”颜无话出口,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我只是担心司空摘星。”
本来陆熔还是还只是因为颜傅的那些对司空摘星的评论和颜无的冲撞而感到不悦,现在确实心一沉,整个人都戒备起来。
担心司空摘星?
陆熔不由得多看了颜无几眼。司空摘星和颜无是比较熟悉,陆熔也好几次看到司空摘星和颜无在一起有说有笑,但是却在他在之后闭嘴不说话。那时候的陆熔还十分无所谓,因为司空摘星与他无关,他才不想却在意司空摘星。
可后来他越是在意司空摘星的一举一动了,倒忽略了司空摘星身边的其他人。
现在再看颜无,陆熔却是十分不喜。
“司空摘星如何让与你何干?”话未经大脑便说出了口。
颜无未曾想过陆熔会这么问,也是愣了愣,“司空他,是我朋友。”答话时,颜无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朋友?”陆熔危险的半眯起眼,“司空摘星的朋友倒是多得很,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有。”看着颜无越来越难看,陆熔倒是越说越起劲,“有两个废物给他拖后腿倒是迎了我的心意,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有你这种朋友,哼……可想而知,这司空摘星也不过是个无为鼠辈。”
颜无低垂着头,眼中却满是隐忍。一旁的花夙风更是如此,他被神算子一瞪,才收回了已经溢出杀意。
“这次有机会活命再说,不过我想,就算是他司空摘星也不可能从北华全身而退。”陆熔这话以出口,颜无当即震惊的抬起了眼,“你说什么?北华。”
颜无脸色越来越难看,北华?难道司空摘星此时去了北华?
南楚现在是要和北华打仗,他现在去北华做什么?
“朕直接告诉你,司空摘星为朕办事去了。”看到颜无眼中的惊讶和深沉,陆熔莫名的觉得心情愉悦,“他若是不把北华背后的势力弄清楚,那就等着七孔流血而死。而且死的还不只是他一人,还有两个陪葬的。”
“你——”颜无震惊的看着陆熔,“你威胁他?”
陆熔微微仰起头,一脸傲气,“那又如何?”
“你、你……”颜无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他那平素都挂在脸上的温柔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陆熔,你怎可如此!”
颜无是江湖中人,无拘无束惯了,但是陆熔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直呼其名的人,他可是堂堂南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此时颜无直呼其名,分明是找死的行为。
颜傅脸上一变,上前一步,恭敬的抱拳道;“皇上,颜无尚还年少,不懂宫中规矩还请见谅,此时是颜傅教导无方,定会严惩,请皇上……”
“哼?尚还年少?”陆熔上下打量颜无,颜无身形偏瘦,但是却绝对不是瘦弱,而是常年练武的精练,看似瘦弱的身板却是潜伏着不可小视的力量。
但是就算是如此,他陆熔也看不出颜无什么地方‘尚还年少’了。
“颜无,还不快跪下请罪!”颜傅说话间突然出脚,一脚在了颜无的膝盖处。惹怒了陆熔随时都有可能身首异处,颜傅属于长者,陆熔就算是给他面子颜无也会有一番罪受。
颜无却只是阴沉着接下了颜傅的那一脚,只是踉跄了一步。背脊却是挺得笔直,豪不低头。
他捏紧拳头,直视陆熔,“司空摘星与你是什么人?他可是帮过你。你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威胁他,让他去北华送死?还是说,这全天下的人在你眼中不过就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和不可利用的废物之区别。”
颜无语气很冲,已经完全是质问,“若是南楚的皇帝都是如此卑鄙的人,那我看南楚也——唔……”颜无话未完,就被颜傅一计手刀打晕。
“皇上,你别跟他一般计较,这……”颜傅连忙解释。
陆熔黑着脸,衣袖一挥,“来人把他关进大牢!”
“是。”陆熔话音才落,立马就有几人把颜无带了下去。
“皇上……”
“有空管别人,还不如多关心下自己。”陆熔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报……”陆熔前脚才踏出门,门外就传来了士兵的通报声。
“什么事情?”
“回皇上,大事不好,北华集齐大量兵力,正在朝南楚而来,预计半柱香之后两兵便会在边关相交。”那人满头是汗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orz……谁来告诉我怎么驱鼠最有效……快疯了……
73第七十三章 上路波折
司空一愣,随即大笑,“我看我们还是分开行动吧,你回玄月阁主事,我去北华里面看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大早,司空便听闻边关战事连胜的消息,司空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北华和南楚大大小小的摩擦已经不下十余次。虽然两方都是有胜有负,可是明显的南楚要吃亏一些。
司空在这军中也带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消息没打听到什么,倒是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欧阳毅本身无所谓,是因为被司空所误伤才会留在这里。现在军中战报连连,司空也有些坐不住了,所以他准备过两天便起身去北华里面看看,看看到底能不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清虚子在陆熔手中,虽然司空相信陆熔不会弄死啦老顽童般的人,却未必会让他好过。
清虚子与他,亦师亦友,更何况他年纪也大了,让他招收这一遭罪,也实在是让司空有些良心不安。
司空早上对欧阳毅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和状况,欧阳毅却虎着脸,道;“我也和你一起去。”
司空闻言,忍不住笑出声,便有了上面的对话。
欧阳毅闻言,脸色越是难看。
这时,司空突的一翻手,手中的竹筷便以极快的速度破风激射而出,两只筷子每一支都相隔一段距离,‘刷刷’两声闷响之后,牢牢地钉在了破屋的窗户上。只见没入的竹筷,均是入木三分。
“你看如何?”司空看着欧阳毅越是难看的脸,道。
“什么?”欧阳毅僵硬的笑道:“离得远,没看清。”
“以我的武功,能够伤到我的人不多,你大可以放心”司空微微摆手,两只筷子便如同从司空手中脱手而出时一般,‘刷刷’两声破空声之后又回到了司空的手中。
司空这一招在外人的眼中那就如同杂耍一般,兴许还很换来一阵吆喝声,而是懂行的人都知道,哪一手并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先不说这是如何收回来的,单说这筷子从手中出去时,便已经不是什么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做得到是的事情。
哪些是暗器的人平素那悬空的一挥手,看似极其轻松简单,但是背后却是用多少年的努力练成的没人知道,司空那一下亦是如此,他虽然没有常年使暗器的准头,但是那入木三分的一下,也是需要及其深厚的内力作为铺垫的。那种程度,就连欧阳毅自己都未必能够以那么轻松的姿态做得到。
司空在欧阳毅的面前这么做,并不是什么炫耀的心态,而是在告诉欧阳毅,以他的能耐没人能够伤到他,让他放心。
欧阳毅却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武功不代表一切,此去危险之极,定是当心别让他们伤了。但要注意的还不只是这些,以你的武功,他们不是对手。但是若是对方用什么龌龊的心思,那就不好说了。”说罢,人已经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理司空了。
“那你准备如何?”司空无奈,有了牵挂,才会绊手绊脚,若是以往他自己一人,做什么不是来去自由的?但见他话音未落,欧阳毅已经从怀中拿出一银哨,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啧啧……”司空忍不住轻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对于欧阳毅强硬的态度没奈何,他只得苦笑着顺着欧阳毅的实现朝着窗外看去。
别的人可能不知道欧阳毅那银哨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却,瞒不过司空,因为司空曾经在以前的世界便对这东西不陌生。
司空前世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人,无什奇特之处。司空身边的人亦是如此,唯一有些不同与常人的便是他的朋友中有极酷爱雕、鹰类的鸟类的人。那人对这类东西极其酷爱,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甚至是还瞒着居委自己养了一只。
把东西危险性很高,在城市中是不允许养的,但是那朋友说什么都不愿意放手,所以便偷偷养着。白天把那东西关着,晚上偶尔放出去飞一会儿。招回来的时候,便会用到哪种哨子。
因为是偷偷养着,所以每当那人出差时,养拿东西的任务便落到了司空的身上。
除了一开始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之后,一鸟一人相处也还算是愉快。
看着被欧阳毅的哨声招来的大鸟,司空不由叫苦不迭。欧阳毅这段时间在这里养伤却一直不曾和他提过有这东西的存在,这暂且不说,但这东西现在却成了他的绊脚石。看得司空很有一种想要趁着欧阳毅不备偷偷抓住巴拔了毛烤来吃了的冲动。
欧阳毅从屋子中拿出纸张,写了些什么东西,然后让那大鸟出去送信,“我已经和玄月阁的人取得联系,并且告诉他们我们的去向,这下你放心了吧?”
“放心。”看着窗外难得的好天气,司空开始认真考虑,到底是应该吃红烧大鸟还是吃烧烤大鸟……
“那好,我们走吧。”说着,欧阳毅便自去收拾东西。
“你真的要和我去?”
“自然。我对北华很熟悉,去了说不定还能帮你一些。”背对着司空,欧阳毅丝毫不松口气。
“可是你身上还有伤。”司空猛然出掌,对着欧阳毅的肩膀而去。不能够劝阻欧阳毅,他便准备用在大牢时对付颜无的方法,打晕了再偷跑。等他醒来时,自己早已经不知所终。
可司空的手掌还未接近欧阳毅的肩膀,便觉得掌心一沉,似乎被什么接住了。看到欧阳毅那戒备的神色,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瞬间在司空的心中散开。
“司空大侠倒是有心,嘴上说不过,还想偷袭耍赖?”欧阳毅嘴角一抿,瞬间从温顺的小狗狗变成了龇牙咧嘴蓄势待发的猛兽,他双眼直盯着司空,随时都有扑上去的可能。
司空心中暗自大呼倒霉,只是这‘危急关头’,对欧阳毅留不得情,留在这里、留在玄月阁,总要比跟在他的身边安全些,更何况他身上还带着伤。思及至此,司空手下也不再不留情,招招用力,招招都向着欧阳毅身上的穴位而去。
欧阳毅的武功本就不如司空,所以被司空逼得连连后退,好在司空只是想要弄晕他,并不是下杀手。
“想要甩掉我,不如你现在直接狠心一点儿一刀杀了我,一劳永逸。”欧阳毅的声音已经变得冰冷。他身上三处伤,虽然这几天修养了些。但是打斗时本就有些疼痛。现在他的额上已经开始渗出冷汗。
徒手打不过,欧阳毅便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司空再次逼近时,他手中的兵刃竟狠狠的刺向了是的胸前,逼得司空的身形一顿,只得侧首躲过。
司空躲过一击,立马趁机急退而出。
这时只听破空声连响欧阳毅手中的匕首已经再次逼近面庞。还在往后倒退而去的司空不由心中一寒,欧阳毅动作如此之快如此,下手也如此之狠、之精准。就算是武功高过欧阳毅许多的人,也不易在这种攻击下全身而退。看来今天欧阳毅是真的想要自他于死地……
屋子不大,司空就算是又再好的武功一时间也周转不开来。加上他根本就不能对欧阳毅下狠手,便只能连连狼狈逃走。
反观欧阳毅,倒是一脸的认真严肃,毫不似在于司空玩闹。
“你这是做什么,谋杀亲夫?还是准备拉着我一起殉情……”司空开口,玩笑般与欧阳毅道。
“既然留不住,那你就去死吧!”欧阳毅停下手上的东西深吸口气,冷冷的道。
“呃……”司空一堵,半响说不出话来。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欧阳毅居然是如此恶劣性格的人?留不住他,就要玉石俱焚?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欧阳毅去哪儿了?
“好好商量,别这样,小心伤口裂――”司空话未完,欧阳毅的匕首已经逼近面门,司空只得收声倒退,住了嘴。
欧阳毅手中揣着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眼中寒光咄咄逼人。
“好,我知道了,我带你一起去。”司空颇为咬牙切齿的喊停。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对,应该是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看这架势,欧阳毅是脸面、命都豁出去了,他已经无敌了……
那人似乎刚注意到昊天的金眸,不由上前两步诧异的说道。
“怎么?想先骗我,然后趁我不备再下手?”欧阳毅冷笑。
“绝对不会!”司空连忙摇了摇头,讪笑道:“除非有人想死于非命。就算是有,那个人也绝对不是我……”
“你要是骗我――”欧阳毅的目光在一片冰凉,一付要是如此就鱼死网破的样子,看得司空心惊。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司空只差举起手保证了,“要是如此,就诅咒你守一辈子活寡。”
欧阳毅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伤感。静默片刻后,却又冷笑道:“守活寡?你要是死了,我立马利用玄月阁的势力娶个三妻四妾。”顿了顿,欧阳毅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守活寡’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顿时有些上火,“就算是你死了,我也是少年丧妻,何谈守活寡!”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司空倒是无所谓的点头。反正这种事情都是床上见真招,嘴上说说有什么用?容得老婆在外面撑面子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司空笑得真诚,欧阳毅却莫名的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只是那笑容未维持多久,司空便收起了笑意,一道寒光闪过,桌上便多了一道短箭。短箭上挂着字条,司空看了看欧阳毅,欧阳毅点头,示意无事之后才松了口气。
“易风他们在树林,让我们过去。”欧阳毅道。
“稍等,等我把易容弄掉我们就走吧。”司空点头,做好一切之后才遂、跟着欧阳毅出了门,一路小心绕到了阵营后的树林。司空在这里本就不受重视,住的屋子是破破烂烂的,就连护卫都没有一个。两人一路下来格外轻松。
也就只有这时候司空才会觉得住在这种地方也不错。
“难道你要把他们全部都带过去?”司空上前一步,拉起了前面欧阳毅垂在身侧的手。察觉到司空的动作,欧阳毅微微一顿,随即释然,任由司空牵着。两人并肩,缓缓的向着树林深处。
白天的树林不以藏人,隔着老远,司空便看到了那几道身影。易风看到欧阳毅,当下小跑一段走了过来,“欧阳先……生……”看到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易风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司空微带一丝笑意的开口道。他出门时已经退去脸上的易容,所以那张脸还是以前的他。
“哼,我当是谁……”易风脸色异常的翻了个不伦不类的白眼,天涯回头去看徐眉,却见徐眉脸上也是和他一样的纠结,倒是两人一脸郁闷的样子逗得司空想笑。
欧阳毅见状,眼中也有些无奈。
“准备一下,我们连夜去京城。”司空道。
易风闻司空发令,先是左右张望,见欧阳毅只是面带笑容,这才愣愣道;“……是!”
“此去危险,准备详细些。”司空又到。
接下了血玉扳指,便代表着接下了玄月阁。
司空看向易风和他身后的徐眉。他不管玄月阁以前如何,他只知道,现在玄月阁已经随他姓。他自然要掌控玄月阁的一切。人、物,都要。
至于那些不服他或者是反对的人,他自然有办法收拾。
这么想着,司空眼中不禁泄露出几丝掩饰不住的戾气。
本已经转身带头往回走的易风浑身一震,瞬间运起轻功往旁边退了好几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那一瞬间,司空泄露出来的戾气和杀气,让他有一种仿若被蛇盯上的感觉,随时都会被一招致命。
易风动作不小,在场几人都瞧了去。欧阳毅是嘴角满起笑意,心中十分满意,欧阳毅觉得,自己喜欢上的人,就绝对不可能是废物。而司空正在怎么这一点。
徐眉则是惊讶,惊讶易风慎重的表情和如临大敌般戒备的姿势,易风手中已经握着武器,随时额防备,“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大概是风有点儿凉让他受了惊。”司空冷笑道。
“你……!”易风不由气结。
司空此时已经拉着欧阳毅走远,却忍不住叹息道:“你再不快点,我们就要丢下你了。”
“……”易风并未答话,而是一直戒备的跟在司空身后,始终保持着距离。
易风是生活与黑暗中的人,对杀气和戾气感觉被常人灵敏的多,司空刚刚那一瞬间散发出的杀气和戾气,足以让他心惊到不愿轻易接近司空。
因为司空的轻功在他之上,若是贸然接近,很有可能会被司空抹杀。不,不光是因为这个。易风微微拭去额上的冷汗,就算是司空的轻功不如他,他也不会轻易靠近司空。
“你怎么了?”徐眉看出易风的异样,便也放慢了脚步,待到两行人之间有一定距离之后她才开口问道。
“没事。”易风收起惯用的暗器,顿了顿,易风又道;“咱们这个阁主可不好对付,你最好也小心点儿,免得那天被活吞了也不知道。”
“哈哈……活吞?”徐眉闻言笑开了,“我都快成老婆子了,他还能对我怎么样不成?”
“哼……”易风冷哼一声,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独留下徐眉在几人身后,脸上的笑意不减眼中却一片深沉。
回去的路上格外沉默,司空也乐得清闲。
路上他大致想了一下,接下去的计划。既然有了玄月阁在身边,不用岂不是可惜?
“玄月阁的规矩,现在对我还是有用?”司空问旁边的欧阳毅。
欧阳毅似乎是早就已经料到司空会有此一问,闻声之后便答道;“玄月阁的规矩是对所有人的,谁也不例外。玄月阁卖出去的消息就绝对不会转卖他人,无论对方是谁。”
“嗯……是吗?”司空特意拉长了音调。
谁也不例外吗?谁也不例外也就是说他必须自己去弄清楚了?
不,不对,谁也不例外,绝对不会转卖他人……
“哈哈……”相同了的司空突兀的笑起来,好一个‘绝对不转卖给他人’。
欧阳毅莫名的看着嘴角漫起笑容的司空,“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高兴?”
“没什么,说起来,北华的那些人向玄月阁买的资料到底有哪些?”
“这个是机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北华的要求是不泄露所有这次这次幕后策划人的消息。”欧阳毅苦笑,他以为司空还未曾放弃从他那里得到消息。
其实不然,司空确实是没放弃,可他也没准备为难玄月阁、为难他,毕竟,现在玄月阁可是跟他姓。
“所有幕后人的消息是吗?那好,我不会为难玄月阁,我去调查另外几件事情。”
“另外几件事情?”欧阳毅微讶。
“我要去北华,看看北华最近的物质走运情况,关心关心玄月阁在北华的发现可能性和建设性,顺便游山玩水,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好带回去孝敬的师傅他老人家。”司空道。
“你――”司空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欧阳毅闻言很是无奈,却又被司空防地滴水不露。
司空不查朝中动向,却去查物质走向,其实意思差不多,但是却不再是玄月阁这次保密范围内的事情。但是只要是司空能够查到那些走向,其实也和知道朝中事情差不多。
排兵打仗,物质消耗很久十分庞大,查清楚这条物流线,再稍加推测,便不难才到朝中内部机密事件。
“好你个司空……”想通了这点儿,欧阳毅也只能无奈摇头。
司空的聪明欧阳毅早就已经见识过,只是没想到司空居然还能这么投机取巧,见缝插针……
“反正玄月阁也没有违反条约,不是吗?”司空反问,“有钱不赚是傻子,但若是对方自己想的办法编的网不够严实,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74第第七十四章 逃狱
七月,月圆,原本应是冰凉如水的夜,却因为城门口的战火硝烟而变得嘈杂。
这几天,南楚边界时时造犯,虽然动静不大,但却是骚扰不断。将军交战,这是在试探。北华的士兵并未固定时辰来犯,南楚反而因此而一直绷紧神经,一连十几天下来边关的士兵早已经筋疲力尽。
城门后。
黑衣人从稻草堆里拿出了包袱,又从包裹中拿出了一瓶伤药。复又把包裹带在身后,然后才离开此处。
黑衣人速度极快,正向着军营中侍卫森严的打牢而去。
似是不想惹事生非,黑衣人潜进大牢时对牢中的守卫下手算不得重,最重也不过是晕上半会儿便会醒过来。
很快,黑衣人便找到了他的目的地的,那是一处大牢,牢中有一人,身着白色长袍,身形略微偏瘦。
“你……”白衣人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黑衣人,眼中满是诧异,似乎从未曾想过会在这里见到黑衣人。
黑衣人却并不言语,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伤药,扔给了牢中的白衣人。白衣人接住,诧异的看了眼黑衣人之后径直坐下,然后给自己伤药。白衣人身上有伤,但是都是些轻浅的皮外伤,算不得眼中。
黑衣人不说话,白衣人也沉默,知道许久之后,黑衣人先耐不住性子开了口,“你知晓他在什么地方?”
白衣人闻言一愣,随即摇头,“不知。”
“那你知晓他回去什么地方?”那黑衣人又问。
此时白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满是无奈,“我与他,不过比你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对他,我也是半分不了解。”
黑衣人闻言走之后稍有犹豫,但是最后还是从一旁晕倒的守卫腰上找到钥匙,把闹房打开了。反观白衣人得以出大牢,但是脸上却丝毫不见笑容,也是和黑衣人脸上一般的慎重与严肃。
“无论如何,我都想去看一看。”白衣人道。
他对面的黑衣人并未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坚定,看来是无论是白衣人说什么他都已经决定要去。
“我去看他是否安好,你去做什么?”看到黑衣人的笃定,白衣人话未经思考就已经说出了口。
大牢平素守卫森严,此时因为黑衣人的闯入而一片安静,牢中犯人多已睡去,十分安静。出去远处的兵器相交声,大牢中尽是死气沉沉。
“分个胜负……”
“哈哈……”白衣人笑开,却并不是真心。
黑衣人不管他,径直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一套折叠得非常整齐的黑色衣裳和面罩,在昏暗的大牢烛光下递给了白衣人。那衣服极其普通,但是身在一身黑色,在这夜里不易被人发现。
白衣人也并未推拒,径直接过穿上,然后跟在黑衣人身后,一前一后出了大牢。出了大门,两人并未停留便除了军营。此时,接着那灯火明亮的火光,才看清两人,那两人竟是颜无和花夙风。
“我们先去北华,然后再想办法。”颜无稍作思考便做了决定。
司空行踪诡异,他要是不想让人找到,那就没人找得到。
只是两人才准备动身,一旁进入传来了咔嚓声,颜无和花夙风均是一惊,随即防备的看着一旁的暗处。
却见那里走出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那老人像是喝多了酒一般摇摇晃晃的朝着两人走了过来。见到颜无和花夙风,老人那双迷迷糊糊的眼睛突然金光大作,“我认得你小子……”
老人快步走到颜无面前,绕着圈儿的在颜无身边仔细打量着颜无,“你不是那什么颜傅小儿的徒弟吗?大半夜的在这地方做什么?”
老人走近,颜无和花夙风也立马就认出了那老人。只是太过惊讶,反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你们这架势是要离开这里?难不成、难不成你们想逃跑?”白发苍苍的老头儿道。
颜无收起之前的惊讶,脸上恢复以往的笑意,“清虚子前辈在这里做什么?我和夙风出来办些事情,不知清虚子前辈在此,叨唠了。”
老头子、也就是清虚子走近两人时两人便清晰的嗅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子浓郁到能够熏到人的酒味。虽然不知道清虚子为何会在这军营,但也吗,面前这如同顽童般的清虚子前辈怕是喝多了,所以之前走路时才会一摇一晃的。
“叨唠?没什么好叨唠的。倒是你们两个小孩子大半夜不睡觉,办什么事情?”颜无和花夙风均已是能够以一敌百的人物,而是在清虚子的面前也只能当得起那‘小孩子’三个字了。
清虚子曾经在少林寺时和颜傅等人有过一段时间的相交,所以才会和颜无等人认识。但是能够记住颜无,却是因为那一千多条活着的蚯蚓。
少林一赌,少林败北,蚯蚓自然是要他们那些名门正派挖的。因为清虚子可不是那种侮辱了人就心满意足的人,那一赌结束之后,清虚子差不多三天两头的去找那些掌门人,‘提醒’他们交出蚯蚓。
而颜傅和神算子自然也在那些人之间,只是颜傅和神算子均已是年长的人,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们动手,那‘美差’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到了颜无和花夙风两人的身上。
花夙风又因为有些洁癖,一直不愿接触那种污秽的东西,所以效果不堪入目,一天到晚的也就只能看着他黑着张脸。
倒是可怜了颜无,初一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泥地里度过。并且那之后很长时间也有些吃不下条状的东西。
再见清虚子,颜无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躲开不是怕被请他人发现他越狱,而是想到那满满一钵不断蠕动的蚯蚓……
“这……前辈,这是机密,我们……”颜无有些为难,他只是随口一说,哪里想过是什么事情。
“机密?嘿,老头子我最喜欢称得上是机密的东西了,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机密?”一听到‘机密’两个字,清虚子顿时来了精神。
“这……”
“怎么不说?”清虚子不满的皱眉。
三人现在是在均因为的一处暗处,暂时不会有人发现,但是大牢中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换班,若是在不快些离开这里,怕是就要来不及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想到这儿,颜无脸上也有了几分焦急,他看了看醉酒的清虚子,心一痕,索性直接道;“前辈,你知道司空摘星他去了什么地方吗?我们想去找他。”
“司空摘星?”醉酒的清虚子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哦,你说我那个宝贝徒弟?”
“是,请前辈告诉我们他的去处,我们、我们担心他的安慰,所以想要去看看他。”颜无道。清虚子是司空摘星的师傅,而且武功也好,他应该知道司空摘星的所在才是。
可清虚子却摇了摇头,颇为可惜的说道;“这个老头子我可不知道,我还是被陆熔关了毒药抓到这里来了,最后一次见我那宝贝徒弟也是他被陆熔那我威胁他的时候,现在他早就已经走了,我哪儿还知道他的去处……”
清虚子的一番话让颜无和花夙风好一番惊讶,两人对视一眼,再看因为喝醉酒而面色红润的清虚子,一时间纷纷安静下来。
“说起来,我还等着我那宝贝徒弟来救我呢,他要是跑了,我着师傅可这么办……”清虚子说着说着就自哀自怨起来,语气中颇为无奈。
“前辈,你中了毒?”颜无上下打量清虚子,却听他气息心跳依旧,根本就不像是中了毒的人。而且他是被陆熔抓住用来威胁司空摘星的,可他现在却在这里喝醉了酒,这根本就不像是受制于人的模样……
“听说是好厉害的毒,不吃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说不定还会先从肚子里头挨着挨着烂掉,然后才会死……”似乎有些后怕,清虚子夸张的打了个冷战。
颜无看了眼身后,有些紧张,“前辈,你知道司空摘星他――”
“别问我,我那徒弟我自己都找不到了……”清虚子摇着头,一脸的我也无可奈何,“不过你们要是想要去找他,不如找找司空博这个人吧,说不定有收获……”
说完,清虚子不等颜无和花夙风两人再开口,便转身摇摇晃晃的走了。
颜无和花夙风对视一眼,纷纷朝着远离军营的地方而去,清虚子察觉身后的气息消失,才‘啧啧’了两人,颇为可惜的嘟囔了一声‘这小子艳福真不浅’的话语,而后潜进军营,继续回到陆熔为他准备牢笼睡觉去了……
再说另一边的颜无等人,虽然顺利的出了军营,但却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
依照之前的约定,两人先是准备带北华的城镇内,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北华境内士兵十分多,似乎在查找什么人。
颜无和花夙风越过城镇大门,从别的地方进城。可两人才进城,就被人盯上。
“怎么办?”颜无绵不改色的问身边的人。
身后那人已经跟在两人身后许久,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了。
“甩掉。”花夙风一如既往的意见言辞。
“哈哈……也是。”颜无答道,说完,两人立即加快了脚下的脚步。
越过大街道,颜无和花夙风两人分别向着巷子两边而去,身后跟着他们的人只有一个,两人分开之后那人便只能选其中一个继续跟踪。颜无毫无意外的成为了那个人,大概是因为颜无平素面色温和,看上去就有像那种比较好欺负的吧……
进了巷子,颜无突然加快速度,跑到巷子深处之后再加快速度,从屋顶往回跑去,往回走了一段路程,颜无便在巷子口不远处看到了候在外面的花夙风。
“好了?”
“嗯,丢掉了,不过我们得快些离开,不然他就要追上来了。”颜无说着便带着花夙风往回走。
“看来来不及了……”
“什么?”颜无疑惑的看向花夙风,却见他指了指巷子里面。
颜无回头看去,哪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而其中带头的,便是那跟踪两人的人。
“铮……”颜无拔出手中的剑,看来是不可避免一战了。
“请不要误会,我们并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那人道。
颜无看了看,花夙风,随后道;“那请问各位有什么事情?”
“有人让我们来找你你。”那人看了看颜无,然后又道;“主人想请你去一个地方。我们之前没有主动出来找你,是因为你身边有其他人的原因,无理之处,还请见谅。”说着,那人便对颜无抱了抱拳。
“找我?不只是你家主人是谁?”
“我家主人说,只要说一个名字,你便会跟我们去。还有,你请放心,我们只是来请你过去的,并无恶意,主人又特意交代过,不能和颜无你冲突。”说话时那人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颜无旁边的花夙风,花夙风不在不不能动手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是我朋友,我要去什么地方他自然也要去。”
“这……这是自然,颜无先生的朋友自然是可以随你一起去。”那人有些为难,但也很快便妥协。他态度称得上是恭敬,反而让颜无越加的戒备起来。
“你说的那名字,是?”
“司空、司空摘星。”那人道,“主人说,只要对你说这个名字,先生便会随我们去一趟。”
听到司空两字时,颜无就已经变了脸,“他在什么地方,立马带我过我。”
“是,这边请。”那人倒退一步,指着巷子另一头。颜无没有犹豫,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本来还对那群人有些戒备的花夙风在听到司空摘星四个字之后也收起了戒备,跟了上去。
两人不欣喜是假,毕竟之前一点司空摘星的消息都没有。
另一厢的司空打了喷嚏,捏了捏鼻梁,怎么会鼻子有些发痒?一旁的欧阳毅放飞手中的送信大鹰,看着司空有些郁结的神情微笑开来。
“天气有些凉,要不要加一件衣服?”欧阳毅提司空添了一杯茶,道。
在屋子中帮司空整理文件账簿的易风闻言脸色有几分尴尬,他不是不能接受欧阳毅和司空摘星的关系,可是每次看到两人如此亲密,他还是忍不住的觉得有些背脊发凉。
低下头,易风作暂时耳背装,愣愣的看着面前突然就十分有魅力了的账簿。
“不,不用了。”司空摇了摇头,复又低下头去仔细查看起了桌上的账簿,司空决定接手玄月阁,便开始着手了解起了玄月阁现在的阻止。
玄月阁很大,但是并不紧实,也就是所谓的凝聚力并不强。大多数人都是冲着玄月阁那免费的‘月钱’进来的,所以很多地方的组织虽然都说是玄月阁的人,但是真要让他们做什么事情,怕是很难请动人。
对于偌大个玄月阁,司空最不满的就是这一点,玄月阁虽然大,但是却离他预期的差太多。
想要玄月阁在这茫茫世界站稳脚,还需要很多整治。
“怎么?”这段时间,欧阳毅一直在司空身边,看着司空查看玄月阁的账簿和组织,时不时为司空解惑。
“没事,只是觉得现在的玄月阁实在是让人失望。”放下手中的账簿,司空有些失望的说到。
“失望?”欧阳毅眼中是掩不住的诧异,玄月阁,失望?
这些话说出去,怕是要让不少人发小了吧!这江湖上谁不知道玄月阁是现如今江湖上最大、最富有的组织。怎么到了司空的眼中,就成了失望了?
“嗯,你对玄月阁了解什么?凭什么说玄月阁让你失望?”一直尽可能弱化字存在的易风‘啪’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账簿,面色不善。他对司空的上位本就是有些不爽,现在司空还在这里口出狂言,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为什么这么说?”欧阳毅淡淡的看了易风,易风立马闭上了嘴,虽然心中还是十分的不满。欧阳毅建立这玄月阁额目的是因为司空,但是司空的否认还是让他有些不悦。
“玄月阁的总部在秀城是吧?”司空不答反问。
窗外,是难得的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蔚蓝的天空如同品质极佳的宝石,让人不禁心情大好。司空却是叹了口气,“我出去一趟,大约二十天之内就能回来,这边的事情你帮我查看。有消息了就告诉我。”
“你要离开?”欧阳毅皱眉。
“我说过不会随意离开就不会随意离开,这次是要出去做些私事,不用担心。”司空道,说着,他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尽快回来。”
“好。记得你说过的话。”
“若是快,我二十多天之后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会想你解释这一切,至于我说的话到底是对是错,到时候自然会见分晓。”前面的话司空是在对欧阳毅说,但是后面的话,他确实在对易风说。
司空以个人的名义向玄月阁买北华国境内物质的走向,司空出钱,玄月阁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这件事情司空也算是借了玄月阁的风。
窗外,晴空万里,远处一抹红色火烧云逐渐蔓延开来,却是变天的前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完结……
75第七十五章 玄月阁总部
雨才停,风未定。热闹的街道上马车、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决,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浑浊的小水摊,溅起一地泥泞,惹得路上行人骂骂咧咧个不停。
靠在墙角的司空打了一个哈欠,身体倾斜靠在墙壁,尽可能的将两条长腿放松、伸直,仲夏磅礴大雨之后的天气虽然很温暖很舒服,但若在这段时间赶路,就不但是累人这么简单了。此刻,他不但已觉得疲倦,而且觉得很厌恶,他虽然没有什么洁癖,可是还是受不了那一身泥泞和潮气。
只是此行必须为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司空叹了口气,自身后摸出了个酒瓶,他大口的喝着酒祛除潮气时,也大口的喘起气来起来,似乎是喝得急了没多久他便有些咳嗽,不停的咳嗽使得他俊气的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嫣红和不悦,就仿佛地狱中的火焰,正在焚烧着他的肉体与灵魂。
酒瓶空了之后他才从身后拿出两柄匕首在手中掂了掂,匕首刀锋薄而锋锐,泛着寒气。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如同猛兽的利爪般。
“这秀城也真是的,冬天冷的要死也就算了,怎么都初夏了还这么潮湿……”
抱怨间,司空的眼睛划过街角对面的一处大宅子。
司空的眸子不若一般人那般泛着淡淡的褐色,司空眸子的颜色十分的深,是一种近似于黑色的颜色。这是双奇异的眼睛,司空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又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温柔而又让人难以忘却,若是不笑,那黑色就会蔓延开来,仿佛吞噬人的黑暗,不断扩大,夺人心弦。
司空总是笑,也爱笑,因为那会让他眼中的一切都隐匿在哪一篇温柔之中。
司空就那么懒散的靠在街角,偶尔抬眼打量一下对面街角的大院子,也总是漫不经心的。也不知就这样瞧了多少时候,司空才突然下定决心似的收起身上的懒散,然后突然走到那院子的正门前,脚下一点,从大门正上方跳了进去。
大门外守门的两个彪形大汉立刻吆喝一声,抄起家伙冲了进来。
“什么人,竟敢这么无礼。”
这两个大汗满面虬髯,瞪人的目光就如鸷鹰般锐利。但他看清楚入侵院子的司空时,那份锐利和戒备立刻就变得不屑起来,而且充满了不悦,就好象在他面前的不是司空这个人,而是不知道哪儿跑来的一条野狗。
司空毫不介意,而是在原地转了一圈,将院子的布置都看了一遍,然后他才开口,却是答非所问,“这里就是玄月阁的暗中据点?”
司空此话一出,他面前的两个大汉立马就变得慎重起来,可两人嘴上却并不承认,“你这混小子,到底在胡说什么?小心爷爷我抽了你的筋剥了你的皮。”
司空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这里确实就是了。”
那虬髯大汗没有说什么,却在背后暗暗对身后的人比了个手势,让站在他身后的人去报信。
另一大汉走开,司空的视线这才终于停了下来,收起脸上的笑意,被司空直视着的大汉只觉得天地间的寒气突然变重更重,空中一阵杀气,幸好此时院子内已传来一阵人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虽然比外面吵闹的声音要轻得多,但却是司空正在期待着的声音,所以这声音无论多么轻微,他也绝不会错过。
朝着后院看去,他立刻就见到了从后院急急忙忙而来的那群人。
那群人走得很快,似乎是十分着急,见到司空将他们微微停顿了一会之后才收回生,“怎么回事”
领头的一个青年问道。他的眉很浓,眼睛倒是不大,可却十分锐利。见到站在院子中的司空时他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瘦削。
“头儿,这人来找茬。”那大汉见到男人,里面告了司空一状。
男人的这张脸使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花冈石,倔强,坚定,冷漠,严谨却又仿佛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司空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人他倒是有几分欣赏。
“请问阁下是?”男人对司空抱了抱拳,问道。他身后的人却已经往后退去,在两人间拉开了一个圈子。这样的情势对男人是极其有利,对司空却是四面临敌十面埋伏。
初时咋看司空,男人并未看清楚司空的容貌,此时他因为对视司空而言,倒是看清楚了司空的容貌。
这可以说是张海虎平生所见到的人当中最英俊的一张脸,虽然他还太年轻了些,还不到中年男人的成熟,但却已有种足够吸引人的魅力。
可是这样一个在江湖上不禁久传的人,在这里说什么?
大概是看出来张海虎的疑惑,司空目光中似乎有了笑意,他开门见山,道:“我来这里有两件事情,一,见识见识所谓的玄月阁总部的厉害。”
顿了顿,司空特意留住了时间给男人皱眉。然后才接着道;“这第二嘛,便是推翻现在的玄月阁所谓的厉害。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什么叫做破而后立!”
司空的话一向说得很简单,很有力。此时他在这被围困的情况下诉说着这极其无理的话,反而像是在漫不经心的下着命令,仿佛他的提议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
“放肆,既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应该看好自己的脑袋,小心丢了小命。”男人最先反应过来,当即一声大喝,喝醒了在场所有的人。
谁知道这少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脚步更没有停下来,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在说话一般继续打量着这屋子。
男人危险的半眯起眼,怒道:“难道你是聋子?”
司空的手忽然握起了腰畔的匕首,动作极快,也极其灵活。男人还为反应过来之前,司空的匕首已经直抵他面门。
几乎是一刹那间的事情,谁也没有看清楚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的事情,司空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张海虎的脖子上,因为速度太快,刀锋太利,匕首并未碰到张海虎的脖子,但张海虎的脖子却已经漫出一条红痕……
血腥味在空气中慢慢散开来,充斥着在场所有人的鼻腔、大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司空笑了,道:“我不会给你第二次几乎,所以要逃要走趁现在。”说着,他竟然就那么放开了已经抵到了张海虎脖子上的匕首。离开张海虎身边,却见众人依旧愣神在远处,司空不禁好意提醒道;“怎么?还愣在原处等我去杀你们吗……”
突的收起笑容,司空缓缓的自张海虎面前走开,迎着院子中所有人的视线,一步一步的往内院走去。
“你……是什么人?”张海虎已到中年,声音算不上好听,但是却胜在沙哑雌性,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因为司空之前突如其来的攻击而让他说话时还隐隐带着震惊。司空却没有回答的兴趣,他继续一步一步的走向内院。
这里是玄月阁的总部,首位自然森严。他们断然不可能让司空这么单圈匹马的走进内院,并且如同司空所说的那般打破玄月阁。
“我在问你话!你是什么人?”司空只觉得眼前一花,张海虎竟已拦在他身前。张海虎的口气虽称不上蛮横,却也有种不容人忽略的气势。
功夫不错!司空赞同的点点头,却对他的质问懒得搭理。漆黑的碎发在风中不驯的飘动,司空已经收起脸上的笑容,本该十分阳光沉稳的人竟隐隐一反之前带着一丝夜魇般的阴寒。
司空眼中闪过一丝趣味,他低低的开口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又有什么用?与其在这里质问我是什么人,还不如早些逃命,或者是准备对策。看玄月阁也不过如此……”一缕讥嘲掠过他的眸子,司空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司空的失望也是真是,因为他想过很多可能性,却唯独没有想过看到外人入侵玄月阁之后,居然只引来了这么几个人。
“看来之前是我高估你们了,破而后立这种东西,倒是抬举你们了……”司空邪气的舔了舔嘴唇,瞬间将体内凶戾的气息散了些许出来,“我看你们,还是全部去死算了。”
司空便不再和他们多费唇舌,径直再次向着张海虎掷出了手中的匕首。
司空的快不光是在轻功上,就连出手的速度那也是极快的。
起初一次张海虎是无所防备所以被司空钻了个空,可是第二次却是只能看着司空以极快的速度掠到他的面前,往后反转匕首,一刀划在他的胸前。
一击才落,司空奋起,又是一击,这一次却是对着张海虎的脖颈处。那处只要司空手一动,便能让张海虎命丧黄泉。
“队长……”眼见着得司空的匕首就要划破张海虎的脖子,一旁却杀出了个程咬金来。那人不怕死的很冲过来,直直把司空逼退了一步。
“你倒是忠心耿耿,只可惜是个傻子。”怔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司空抬脚,直接揣在那人肚子上,把人踹飞了出去。这些人倒是有趣,一撩拨,就会如同动物般展露出利爪尖牙,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家禽还是野兽了。
玄月阁,让他见识一下吧!
既然出手,司空就不再手下留情,踹外那人之后,司空上前再次在张海虎的肚子上补了一脚,把人完全踹出了视线之后才作罢。
大抵是从未想过会有司空这种明目张胆的人入侵玄月阁,所以知道司空把第三个第四个人都弄晕了过去之后才反应过来。一哄而上,司空借势蹲下,在众人围上前来的时候脚下横空一扫,顿时倒了一大片。
不顾周围人哀嚎,司空径直朝着玄月阁内部走去。
摔倒的又爬起来,却不敢再次围上去,只能在周围戒备司空。
司空仿若眼中无人,进了内院之后一如既往嚣张跋扈。外部的护卫均是写掩人耳目的守卫武功并不高,这也是司空能过这么轻松就制住一行人愿意。但是司空现在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内院的那些人在就已经察觉。
司空前脚一进内院大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排的玄铁箭。
唰、唰、唰……
一连的破空声,司空并未收回脚,而是身形一缩,从墙角就地一滚到了内院中央。
总算是舍得来点真的了吗?
司空举起手中的匕首,挡住从身侧最不易防守位置而来的铁箭。被匕首错开的铁箭倾斜着插在司空脚步,近看之下那铁箭箭尖泛着一片青紫,显然是碎了毒的,见血封侯。
于院中凭空而立,司空视线在内院周围扫过。
“第一队倒退,第二队上前,不用留活口。”
“是。”
内院二楼,一排弓箭手齐刷刷的倒退,而后另一批立马补了上来。箭尖无一例外全是对准了院子中的司空。楼下是一排身着黑衣的死士,若是弓箭手伤不了司空或者是司空露出一瞬间的破绽,那么他们便会一哄而上。
对方人多,胜之不武,但也算是有些本事。不过,那都是对别人而言。
司空把匕首收起,转而从手腕处拿出了天蚕丝。
天蚕丝的柔性很好,硬度也绝对可以保证。这种时候,天蚕丝比匕首好用得多。
微风吹过树林,使得在二楼之上的弓箭手纷纷机伶伶地打了个寒感,转目望去,只见那少年就那么轻松地站在旁边,脸上平静一片,丝毫不像是那种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张海虎于江湖中人相交多年,此刻看着着一院子神经紧绷的高箭术高手,心中思潮澎湃。
他深知在场其他人的能耐,这些人在江湖上或是有名或是无名,但是都是能过在战场上以一敌百的人。正如他清楚的知道他自己一样,虽然说不上是精神坚强,但也足以经得起任何重大的打击。那么他为什么他在见到司空那一脸的坦然不惊时,就如此突地的觉得有些后怕呢
他深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了那只紧握着的拳。只见对方竟然在这时候收起了匕首,转而从手腕处取出了一段杂乱对方丝线,往手上缠去。
那丝线仿佛只是一块极其普通的布料的丝线,颜色虽然看似也曾是鲜艳的,但此刻却已旧得有些微的泛黄。随着司空的动作丝线脱落,碎在地上极不规则,到像是妇人在家由一块大绸子上用重手法扯落的。
就在张海虎愣神的那会儿,司空已经把左手之上,仿佛一只手套一般。
心思转动间,司空突地掠起如鹰,身形轻折,疾伸左掌,唰地向那二楼的持弓者当胸击去。旁边的弓箭手自然不会放过司空腾空而起空当大开的瞬间,好几个隔得近、反应快的人都朝着司空所在的位置连放了好几箭。
在空中,原本应该是毫无防备空荡大开的时候,却见那在空中的司空,身形竟然诡异的在箭尖接近时突然往左移去,随而躲过了那横着过去的几只利箭。
还来不及让那些人感到惊讶,司空已经再次在空中做出了让众人惊讶的动作,只见他突的往后跃去。旁边的已经离弦的箭从他退后的空荡破空而过,直接射在了对面的弓箭手身上。
箭尖带毒,中毒的人没来得及说话便一个个的晕了过去。
“该死,别放箭――”
只是张海虎还是晚了,他虽然开口,但是察觉到危险逼近的几个弓箭手还是让手中的箭离了弦,径直向着司空背后的弓箭手而去。
玄月阁摆出来的御敌阵势是圆形,司空只要能够躲过迎面而来的箭,那么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自相残击杀。虽然要躲过哪些多不胜数的毒箭不简单,但对司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张海虎伸手制止了那些弓箭手的攻击,转而让楼下的剑术高手上前,哪知这少年却仍然动也不动,目光凝视,好像是什么也没看到。
张海虎大喝一声,腕肘微抖,突地变掌为抓,五指如鹰爪般,刁住司空的手腕,然后左掌一扬,将另一只手上的长剑送到他的眼前,厉声喝,“看招。”
司空缓缓抬起眼睛来,还是无畏的直直望着他。剑近面容,司空才抬手,硬生生的接住了那一剑。
被张海虎勾住了手腕的司空转动左腕的手,突地一紧,反扣住了张海虎的手腕。双鹰目,其利如电,瞬也不瞬地望在面前近在咫尺的张海虎面上,又厉声喝道:“偷袭的本事倒是学得不错。”
他的那招,分明就是之前张海虎对他用过的那招!
如同鹰爪般的力道和速度,司空左手手上更是因为缠着天蚕丝而丝毫不露破绽,量是张海虎用尽了全力,也无法司空手中抽出剑来。
另一只被司空反扣上的手腕不断加重力道,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使得张海虎的一条左臂几乎完全失去知觉。但是他仍然强忍着,嘴中绝不因任何痛苦而呻吟出来,只是心中有对司空多了一层恐惧。
这个少年看似并不出奇,可是内功底子却是深不可测。就连他刚刚用过的招式,也能够瞬间学会并且学以致用。只是张海虎和在众其他惊讶的人一般,都不知道司空能有这么快的学习速度,那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对这招式就不陌生。
倒不是因为因为司空曾经见过,而是因为司空本生学的武功之中,就有一些与掌、爪相关,所以才能够这么快就学会。而且张海虎的动作虽然有力,却慢了几分,这天底下,为快不破,就算是再有力的功夫,若是没有了速度,也就毫无意义了。
76第七十六章 袭击玄月阁
司空双眉一耸,右掌微拧,量是张海虎也禁不住轻轻闷哼一声,他知道只要司空再稍稍一用力,自已的手腕便得被生生拧断。
但是他生具傲骨,求情乞免的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至于别的话,司空却是不会让他说出口的,只见司空空手捏着张海虎的剑刃,以横剑自刎的姿势斜斜的削向了张海虎。
张海虎本就被司空止住,此时再被司空攻击了这么一个措手不及,当即脖子便被划出了血,好在伤口离大动脉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脖子虽然一直在流血,却并不致命,或许应该说是暂时不会致命。
他看着一身鲜红的张海虎,司空心中暗叹一声,付道:自己下手是不是重了点儿?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为了看看玄月阁总部的能耐,可不是来杀人的。伤了这些人,出钱医治安抚的人还是自己。
这么想着,司空不禁有些无奈的轻笑起来。
按住伤口,张海虎抬目一望,却见那始终俯首凝思着的司空突然缓步走了过来。
张海虎面色一变,沉声道:“追加防御姿态,攻击。不用顾忌什么。”
“是!”
司空闻言微叹一声,转过头去,却见那之前已经被他攻的一败涂地的弓箭手已经再一次齐聚,并且人数增加了一倍多。
司空身躯-挺,上前几步,给了那些人更多的攻击空间,他失望道:“还是这招,我说是不是太不中用了点儿?”他转动左腕,然后轻轻用右手去抚摸了一下上面的天蚕丝,“不够用呀,不够,若是只是这种程度的话……”
张海虎危险一笑,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小瞧玄月阁,可是会死的很惨的。”
“我期待着。”
下一瞬,回答司空的从话语变成了破空声。比之前更为密集更为快速的碎了毒药的箭不断从四面八方袭来,密不透风。司空就地一滚,弯腰在地上借力往上空而去。
若是别的人,往空中而去无异于就是在自杀,可是司空手中有天蚕丝,到了空空却占尽了优势。
跃起后,他在天蚕丝中注满了内力,然后接着掷出,缠绕在二楼栏杆上的天蚕丝变成了半空中司空的引路线。司空接着内力稍稍拉近天蚕丝,整个人便向着其中一个方向过去。
一如刚刚的招式,司空避开几只近身的利箭之后来到了二楼。
这次,司空没有在手下留情,手起刀落,那些在二楼走廊来不及避开的弓箭手便被司空用手刀劈晕了过去。司空动作极快,下手也极其狠戾,每一处吃手都不曾放空。但是司空也明白,这只是在一群弓箭手之中,因为弓箭手多数都不适应近身攻击,司空在这点上就占了先机。
解决了近身的弓箭手,司空不恋战,径直往大院子更加里面的位置而去。
“追。”
“是。”
“李德,你留下,速去传信,把这里的事情告诉欧阳先生。”张海虎吩咐道。
“是。”被称作李德的青年点头,转身离去。
“田明,放信出去,召集其他人回来。”张海虎有对另一人道。
“是。”
司空选了个不错的位置从上往下看去。脚底下全是弓箭手,弓箭手外圈是一圈手握兵器的护卫。
司空是在一栋楼上,往后仰退去树,脚下的地砖突然往后倒退而去,耳边一阵咔嚓声,什么东西陷了进去,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破空声,“什么……”
司空回头,却见身后的地板已经放开,只剩下一堆刀片在洞口下方。
“陷阱?”司空往后倒退去时不禁挑眉。
不过可惜对司空无用,司空用左手单手撑在刀锋上,横在了刀片与他自己之间。天蚕丝就是这点好,若是能够组成衣服,便也算得上是水火不侵。
“切,没用吗?”张海虎最远处看到这一幕,不禁暗自碎了一口。那些机关好了利箭都是碎了剧毒的,但若是不能刺到人,那也就没有意义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起初还无人注意到司空手中的天蚕丝,此时众人却不得不认真对待那东西。
只要有那东西在,司空就算是有了意见护身符。
“攻击右边,只要让他受伤,就对我们有利。”张海虎道,“我去让人把院子后封起来,绝对不能让他进去。”
说完张海虎便向着后院而去,后院有一处是玄月阁的机密地点,那是在一处地下室,里面放的都是机密。平时外人不知道具体地点倒是安全,但是司空能到这里来,就绝对不是什么不知底细的人。
“哐当……”
好在司空反应够快,挡住了那突然而来的一枪。
司空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司空回头时他已经身身后不远处极有可能是在刚刚司空观察内院的时候。那时候司空被围攻,谁也不会注意到别的事。不过这个人也有些能耐,不然也躲不过那些箭阵。
这个人一张脸瘦削、颀长,颧骨高高耸起双眼炯炯有神。他的一双手特别大,这双大手里此时正握着之前偷袭司空的那杆长枪。
这个人穿着一身衣服是黑色的,质料倒不是多高贵,但是胜在剪裁合身,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气质。他的手掌浑厚,手上的茧十分后,这就是他的标志。江湖上的人只要一见这双手,便立即就会认出他来,天下第一抢,李龙。在江湖排名上,李龙是前二十的人。
江湖中最有名的一杆枪,就是李龙手中的那一杆枪,但是真正有名的却并不是他手中的那一杆枪,而且持枪的人,李龙。李龙凭借着他手上的那一杆枪可谓是独步武林,江湖上的人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李龙出现,那箭阵就挺下来,他看了眼司空,道:“我们还有旧帐,旧帐一定要先算。你们都别过来,我想先和他算完旧账再说。”说话时他用手中的长枪指着司空,“今天就是我们算帐的时候。”
司空闻言当即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结了仇?”李龙也在冷笑,只是他不屑于言语上的占便宜,只见他忽然间一拧身、垫步,他浑厚的手中的那柄长枪便如同长牙咧嘴的毒蛇般向着司空刺出。寒光闪动间,司空暂时退后。
李龙手中的长枪素来以毒辣、迅速、有力而出名,而且比武时向来都是一寸长一寸强,李龙在这一点上本就站了极大的便宜。
本来,长,也就代表着同时丧失了短这个近身战的优势,但是李龙的长枪十分的灵活,而且调节距离的速度很快,他那杆长枪的招式的变化也远比其他人更多。
在外人看来,司空这次是必败无疑。但是司空显然不是很想赶快结束这一战,出手间虽然已使出了全力,但是始终纠缠于长枪旁边,丝毫不被伤到。
就在司空以全力去对付李龙手中的那柄长枪的时候,内院弓箭手后,忽然又有个人站了出来。
那是一个黑衣人,乍看上去黑衣轻装黑帕蒙面,几乎全身都是黑的,唯独他□在外的皮肤是不见阳光的惨白。这个人比李龙矮也比李龙更为消瘦,就像是一根黑色的箭,身法之快,也像是一枝箭。
司空认得这个人,江湖上排名前三的杀手,暗夜。
“啧啧……”诧异之后,司空微微摇头。没想到玄月阁倒是真的卧虎藏龙,连暗夜都能够招募过来,就是不知道这江湖上排名前三的杀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说的般杀人不见血了。
据说,暗夜手里有刀,一把薄而利的雁翎刀。刀光一闪,不见刀光只见血,这是绝对致命的一刀。据说,这江湖之时上,他要杀的人,就绝对没有多活的可能。
司空打量那暗夜的时候,暗夜手微动,极其细微的破空声便在司空身边响起,。速度很快,司空虽然在危急中避开这一刀,但是前胸却已经是空门大露,李龙见状,他手中的金枪立刻闪电般刺向了司空的心脏。
这用尽全力的一枪是李龙的绝招!若是才剑术最高的境界便是人剑合一百步飞剑,那么李龙的这一招便是等同于此的致命一击。一击命中,期间绝不停顿。一招刺中司空,他便凌空翻身,掠出四丈。
司空捂住胸口,摇摇欲坠,他即将倒下去时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李龙一击之后已在十丈外,都是黑衣人暗夜突的前进,以比李龙速度更快的速度掠到了司空的面前。
出手极快,暗夜在对着司空脖子补一刀。
只是那一招被司空往后一仰去时恰巧躲了过去。司空捂胸躺在地上,疼得直吸冷气。
“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才让你下那么重的手。”司空躺在地上,却开了口。众人放下的人立马又悬了起来,司空没死?
这其中,最惊讶的莫过于李龙,因为他那一招从未失手过!
“我说过,杀人就要一击致命,不要留下任何活口。”暗夜那略带沙哑声音传来。
李龙没有开口,却极快的窜到了司空的面前。他此时不关心司空的死活,他只想知道司空为什么没死。暗夜已再次出手击向了司空,只见忽然间,刀光又一闪,黑衣人掌中的暗器忽然闪电般劈出,司空侧头,这一刀便劈在司空的左颈后。
这一刀比刚才他的出手更快,也更狠。
黑衣人一击未得手,也绝不再停留,身形起落,向司空处猛窜。他杀人的手法素来干净俐落,而且是极有效,长时间的累积让他有极丰富的经验,他杀人之后,杀了就走,连看都不再看一眼。因为他有那个自信,也有那个能耐。
可惜比起司空来,他还是慢了一步。不等司空出手,他已先出手,他的刀比毒蛇更毒。他杀人一向很少失手,可惜这一次他的对象选错了。
一连几次被司空躲过,暗夜也不得不停下来。
“司空摘星,没错吧?”李龙突然开口,“你不记得我我可是清楚的记得你。”
“哦……”司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若无其事站了起来。
李龙诧异的看着司空一如之前的胸前,哪里在迎接了他那一击之后丝毫没有伤口,只是多了几分灰尘。那一击李龙明明集中了,但是为什么……
李龙眼光扫到司空的左手,那手套?
刚刚李龙一枪刺进司空身体的时候,是有实质触感的,虽然并未刺伤司空但是确实是碰到了东西。而能够不别被他的那一枪伤到的,除了那诡异的手套,李龙实在是想不通是什么情况。
“那倒是在下的荣幸,能被江湖中排名前二十的人记住。”司空笑道。
“一年前,断剑门,你还记得吗?”
“哈……”司空的笑意这回真的是不可抑止了,断剑门?那就是又是那时的事件惹的祸了?想到这里,司空不禁有些无奈,摊上一个这样的师傅,他又怎可奈何?
“哼,那你就为你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吧,去死吧!”
司空弯腰捡起了暗夜之前杀他的时候留在地上的刀,刀拿在手忽然间就到了暗夜的咽喉。暗夜微愣,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眼前有刀光闪动,等他看见刀光时,司空已割断了他胸前的衣服。
司空下手很轻,并未要暗夜的命,他那做法到更像是在挑衅,是了,是□裸的挑衅!对于暗夜来说,杀人与被杀之间,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司空有机会杀了他,却并未动手,而给他留下了活着的机会,那显然就是在让暗夜复仇,或者说是再让暗夜难堪。
只是暗夜却不知道,司空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
玄月阁现在是挂在他的名下的,他自然不希望玄月阁的人才死于非命。若是可以,他希望在摸清楚了玄月阁内人的能耐之后,这些人还能够好好的活着,并且为他所用。
司空叹了口气,道:“死?我看还是算了。活着挺不错,更何况我还没有活够。”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对阎王说吧!”话未完,暗夜已经对司空露出了利牙。
李龙几乎是在同时再次对司空出的手,李龙持枪,攻击司空上方,而暗夜则如同鬼魅一般见缝插针,每当司空在李龙面前露出空隙的时候,暗夜便会出手。
而且暗夜身形十分诡异,司空防不胜防。
“只怕阎王也不大待见我。”
忽然间,司空手中剑光一闪,如惊虹闪电。
谁也没有看见司空从什么地方伸手去拿剑、拔剑,可是,泛着寒光的‘剑’就忽然到了他手里。
‘剑’已出鞘。
一柄出了鞘的剑到了他手里,司空这个人的气势立刻变了,他认真起来变得似乎已跟他手里的剑一样,也发出了惊虹闪电般的夺目寒光。迎上李龙的迎面一击,而后有转身,不曾回头便又避开了暗夜见缝插针的暗手。可是这种光芒转瞬就已消失,因为他掌中的剑忽然又已消失。
李龙和暗夜还为弄清楚司空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司空已经又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人呢?”李龙左右张望。
“上面!”暗夜道。
“什么――”
原来,就在刚刚李龙和暗夜两人惊讶的空荡,司空已经借力晚上而去。
“哐当。”金属被生生的往下压去,然后狠狠的压倒在了地上。李龙以长枪向上的姿势刺向司空,却不想司空双手打张的情况下竟然生生迎下了那一击。
也是这时候,李龙和暗夜才看清楚司空手中散着寒光的东西是什么。那竟然是一根及细的线!
线横在长枪的尖端,隔开了司空和尖端的距离。之前司空做出那么多奇怪的举动,便是利用那细线。李龙屏息细看那细线的一头果然就缠绕在司空的左手之上。或者说是那细线不过就是那手掌上的东西中的一部分。
李龙先是惊讶,随即他的人立刻又变得绝对静止,过了很久,才一个一个字说:“世人铸剑千万,却不想你竟然学娘们儿用着绣花缝衣服的东西,也不嫌燥得慌……”
“天下宝剑不多见,本来就可遇不可求,若是万中能得其一,已经不能算是给予。不过我到是觉得你手中的那东西到你手里有些可惜,所谓狗眼不识泰山,指的便是你这种人吧!”司空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是能够气死人的话。
“哼,就算是我是狗眼不识泰山,也比你摆弄这娘们儿兮兮的东西的家伙要好。”李龙驳道。
“你的剑是利器,我这可以也是利器。”司空已经不再奢望这李龙能够看清楚他手中的东西了,所以索性以行动来证明。
说话时,他便上前去。
速度快一直以来就是司空的一个优势,但是速度快也是需要内力护垫的。李龙自豪的就是他手中的那柄长枪,那他就毁了他的长枪,看他还如何嚣张!
说时慢,那时快。司空突然动身,只见他身形一闪,整个人已经到了李龙身前,李龙之前已经吃了一次亏,怎么可能还反应不过来,所以他在司空眼见着就要靠近的时候便往后倒退而去,却不想,手中的长枪竟然动弹不得!
“怎么――”
“小心!”暗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李龙还为弄懂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听到一声声脆响。
“咔嚓、咔嚓……”接连几声之后,李龙幕的觉得手上一轻。
他连忙后退,却见原本在司空身侧的长枪已经裂开,并且随着他的移动而断开!
“不可能!”惊讶冲击着李龙,让他一时竟愣在了敌人的面前,“李龙,小心――”暗夜的声音被他直接忽略了过去。
李龙只觉得腹部一重,然后整个人就要飞了出去,“碰”的一声之后,李龙整个人撞在了内院的墙壁上,司空用的力道不清,李龙撞到墙壁之后墙壁立马不堪重负离开来,李龙从裂开的墙壁往后又飞了段,这才停下,跌落在地上。
血立马从李龙的嘴角溢出,染红了李龙胸前的衣物。
“李龙,你怎么样?”在院子旁边的人纷纷围了过去,李龙想要开口说话,但是他才张嘴,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内息翻滚,李龙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李龙……”有几个人见李龙晕倒,纷纷紧张起来。
“啧啧……”司空却在这时候不忘记给自己拉仇恨,“真是弱的可以。”
“你这混蛋……”
“索、索……”极其细微的破空声再次在司空耳侧想起,司空背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斜侧头,轻松的便避开了那两枚接连而来的暗器。
“听声辨位的能耐还不错。”暗夜由衷的赞叹到。
暗夜是做暗里生意的,白天不是他的主场,现在在这种空旷的地方他拿司空毫无办法,所以他需要激怒司空,让司空跟他走。若是不能够杀了司空,他也要最大限度上保护玄月阁。
打定主意,暗夜便再次向着司空扔出了两枚暗器。
司空虽然轻松避过,但是注意力明显被他吸引了过来。
“有本事就跟我来,咱们换个地方玩一玩。”暗夜道。
司空稍作犹豫,还是跟了上去。
第七十七章完事落跑
司空才踏入阁楼,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粉末。
司空才吸入一口,顿时就觉得喉咙处满是刺痛。
司空立马屏息,果然,那刺痛没再加剧,只是吸进去的东西怕是难以吐出来了。
“没见到你居然耍这种手段。”漆黑的阁楼已经没有了人影,放眼望去,整个阁楼都是空荡荡的黑色。
“哼,我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手段与我,不过是个方法。”暗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司空像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
“你笑什么?”躲在暗处很多暗夜皱眉,司空摘星是不是没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中了毒,而且还被困在了别人的地盘,明明是九死一生的情况,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他看,这个司空摘星不是个狂妄至极、自傲的人,那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暗夜虽然是杀手,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杀的,有两种人他不杀,一种是他喜欢的,看的中意的人。另一种就是疯子。
杀一个疯子,他会觉得自己都被弄得十分傻。每个人都有原则,虽然他的原则有些奇怪。
“你这家伙倒是讨我喜欢,比起伪君子,我到是更加喜欢你这个真小人。”像是看出了暗夜的疑惑,司空道。
暗夜闻言身体一顿,此刻在他眼前的司空不但不紧张,反而有些兴奋。他觉得刺激,暗夜凭借常年来在暗中的感觉就能知道。
司空摘星很神秘,他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人,但是对上却是第一次。第一次对手,司空的能耐暗夜就已经感觉到,现在,玄月阁外围的被召集的人几乎已快进到玄月阁的后门,内部的人也开始悄悄的朝着着阁楼而来。他已和人没有办法,但是只要能够牵制住司空,那么赢的人就会是他们。
司空站在原地,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墙角后突闪着黑衣人,暗处有人在说什么,隔得太远,也不知那些人说了句什么话。
声音停下,那墙角的黑衣人立刻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司空皱眉,这人速度不快,他完全没有避开的必要。只是近身后黑衣人手里忽然又有刀光一闪,径直又刺入了司空的腰。
这一刀出手很准很快,司空连哼都没有哼他就拔出了剑。不是司空不想避开,也不是想要自杀,是那一瞬间司空全身动弹不得,竟然只能看着那刀刺进身体。那人刺的地方是在肚子上的软肉上,位置偏左,是个很危险的位置。看来这人不但是个武功高手,杀人的经验似极丰富。
司空感觉着血液的流逝,已经轻松不起来。这里已到了禁区,四周埋伏的暗卡都已被惊动。现在想要出去,哪有那么那么容易
十来个装束打扮完全一样的黑衣人都已现了身,亮出了兵刃。远处的暗夜也带着人冲了过来,前面的一排人,拿的是短刀匕首,行路时悄无声息,显然都是久经战阵‘沙场’的老将。
暗夜后面的一排人用的却是江湖常见的短兵刃,有的还亮出了腰上的暗器囊,估计真的如同暗夜说的那般,‘不择手段’也要留住他了。
那些黑衣人并未接近司空,而是在远处观望,暗夜用力把手中的短刀抛了出去,他厉声道:“短刀给你,我们也算公平了。你们都不要动手,我来就行。有人敢抗命,―律格杀勿论。”
司空有些僵硬接住那扔过来的短刀,身体里毒似乎没有停歇的打算,一开始司空还无所察觉,刚刚那一下,只觉得浑身一段,现在确实身体逐渐僵硬。
情况不妙,在这么下去,大概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把玩手中的匕首,司空已经开始的迟钝手心突然一痛,匕首便跌落在了地上。
黑衣人中有人厉声道:“哼,难得你懂得欣赏我,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欣赏个够吧!上!”这是暗夜,可司空的头已经开始昏昏沉沉。
暗夜话说完,一群黑衣人已经一起冲了过来。丝毫不见暗夜之前说的‘公平’。“那匕首上的毒是消弱内力的,现在你已经中了两种毒,我建议你自杀还比较快。”
第一排黑衣人长剑大戟飞舞,声势十分惊人,后面的―排黑衣人却忽然从暗夜身后飞身而起,找机会要冲近司空身边给司空一刀子。放眼望去,―个个轻功都不弱,出手的暗器更狠毒。暗夜也正是以轻功和暗器知名的,双方针锋相对,出手也绝不留情。
他手下的人也是如此,学的有模有样的,浑身都透着股狠戾劲儿。
司空没有逃走而是在这些人之间游走,暗夜没有动,可是他已看出了另外一件事情,司空的武功似乎有些奇怪,并没有江湖传说中那么高明,那些穿着黑衣服的杀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司空却是时不时狼狈躲开,时而又突然出手攻击。
出手攻击时就在这一瞬间,黑衣人已倒下五六个,阁楼的窗户已被撞碎了三四扇,光线从窗外投进来。但是是下一瞬,明明出手已经到了一半的司空却突然弯下腰去,就地一滚,躲开了迎面而来的人。
暗夜见状,皱眉。
“小心些,先别靠过去。”
司空就地一滚,看着都退而去的黑衣人,满心无奈。
“你到底在耍什么诡计?”暗夜越加戒备的看着司空。
“哈哈……”司空讪笑。
他那儿是在耍什么诡计,他现在是真的无能为力。
暗夜之前给他下的毒有些奇怪,第一次的毒药是让他行动不便的,这个司空到是可以理解。可若是第二次的毒药是抑制内力,那为什么他体内现在确实内息凌乱,时而又有时而又毫无踪影?
内力出现时内息凌乱,根本就控制不了,内息隐藏起来的时候,却又毫无踪影,让司空面对一群想要至他死地的人无可奈何,只能仓皇逃跑。
暗夜觉得他诡异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自己都觉地自己有些诡异。
想要趁着那能够感觉到内息的瞬间把面前的人解决了好逃跑,可是根本就毫无办法控制那内息。
环顾四周,司空已经开始考虑,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活着走出这地方了。
伤口刺中的位置正好在腹下,血流不止,若是不尽快些,怕是他机会只会越来越小。
另一边,暗夜也在暗自思量,“你说他的内力并未消失?”听了手下的话,暗夜不禁奇怪。
那两种毒虽然不是什么见血封侯的剧毒,可也从未失手过。
“老大,他每一章都很有力,根本就不像是中毒了的样子。”其中一个黑衣人道。
“不可能,我明明见他受了伤,难道连这都是假的?”第一个去袭击司空的人就是为了探查司空到底是不是中了毒,司空明明受了伤,空气中的血腥味骗不了暗夜,因为那是暗夜最熟悉的东西。
“可是……”
“消息送出去了没有?”暗夜问道。
“早就送出去了老大,可是还没有回信。”
“那行,先把他关起来,等欧阳先生回来了再说。”
“是。”
“啧啧……我说,你们是不是说的太明显一点儿?”司空不得不开口提醒面前的那群商量着把他怎么办的人,他现在只是受了伤,还没死,怎么这些人就开始想起了怎么给他办‘后事’了?
体内的毒他大概也摸清楚了一些规律,暗夜他们试探、小心翼翼的态度应该是也摸不准他的能耐。
司空想过很多,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陆熔之前给他吃的东西。
陆熔说是控制他的毒,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却自己都要摸不准,或许正是因为那毒,才让司空自己体内形成了抗毒性,又或许是因为他体内的毒和现在中的毒中和了一下,才让他毒性时有时无。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和陆熔脱不了关系就是了。
司空上前一步,那群黑衣人便稳稳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司空挑眉这是做什么,他又不是什么‘沾着死,碰着亡。’的角色,他们怎么一个个的都有把他当做洪水猛兽了?
司空却不知道,之前少林寺一闹,‘司空摘星’四个字,已经成为了整个江湖的传奇,而在皇宫的事件之后,司空摘星四个字早已经成了整个江湖中人都避让的人物。只是司空一直栖身与军营,所以对这种事情并不清楚。
“司空摘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目的我已经说了,我今天一定要从这里带点什么东西走的。”司空还不忘最开始的目的,“今天状态不佳,以后有空再聊。看你们现在也没有招待我的意思,那今天我就先走了。告辞。”说完,司空就运起内力径直朝着阁楼一侧的窗户上撞去。
一阵闷响之后,司空再次见到了光线。
整个人甩出去的时候,司空把手中的天蚕丝缠在了窗户上,然后接着窗户上的天蚕丝缓缓下落。落地之后,司空没在犹豫,径直跃上房顶离去。
他体内的内功似有似无,现在有,他便要趁这个时候逃命。
跃上屋顶,司空还未来得及确认方向,四周就不断飞来利箭。那箭法和之前在外院见到的一模一样,完全就是出自一群人。
“该死。”司空骂道。
用内力简单的震开身边飞来的利箭,司空左手朝着前方一飞,把手中的天蚕丝飞掷出去,在空中达成了一座桥。
“你以为这个方法还有用吗?”暗夜突然出现在空中,脚下的支撑点就在司空用天蚕丝搭的‘桥’上,“这东西现在少林寺一战之后我就已经研究过了,它现在对我毫无用处。”
“是吗?”司空挑眉,“那你可要站好了,免得掉下去。”
“这倒不用你担心。”暗夜稳如泰山。
“是吗?”
“什么……”
站在空中,脚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内力,直袭暗夜体内,那道掌力深不可测,暗夜根本就不曾防备。
内息一乱,暗夜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默,然后嘴角便满是腥甜味。
从空中跌落,暗夜背着地,眼前一片漆黑。
“别过去,咳咳……他没有中毒……”暗夜连忙制住想要冲过去的人,能有一那样的内力,怎么看也不像是中毒的人。
在他周围的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司空闻言却也是狠狠松口了口气。
他刚刚那一下,已经是拼尽全力,若是暗夜不着道,他估计也是穷途末路了。很多事情本就是一场赌博,好在暗夜相信了!
司空松了口气,便加块了脚下的步伐,只是才起身,身体就一阵踉跄。不好,失血过多,再加上内力又不见了踪影。
空中的路自然是走不成了,不然就算是他能走过去,也会被箭阵射成刺猬。
打量四周,司空从屋顶跳了下去,接着仅剩余的外功不断跑向内院之内的院子。
外面是出不去了,那就索性搏一搏里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司空正在不留余力的逃命,那边欧阳毅却是在看到信之后狠狠的皱了眉。
得知玄月阁总部被攻入,不惊讶是不可能,却不想那人竟然能够如此嚣张的进出自然。
再次从头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欧阳毅眉头皱的更狠,对方的意图明显是挑衅,或者说是故意而为之,但是目的呢?目的是什么?
为了打破玄月阁的神秘面纱?但是这么做他并没有什么吗好处,欧阳毅不相信有人为了在江湖上‘出名’而愿意得罪现在的玄月阁。
不是为名,那是为什么?为利?可是玄月阁并不存在什么利益――不,不对,若对方是北华后面的那些人,一切就说得通了,因为能够知道玄月阁总部在什么地方的人并不多,除非有极大的势力或者是能耐,能够满足这个条件的,除了那些人便别无他人……
“来人,备马!我们现在就回去!”欧阳毅拂袖,向着门外走去。
“我们走了,司空摘星怎么办?”易风问道。
司空离开许久,若是他们离开,司空定然是找不到人的。
欧阳毅稍一迟疑,道,“没事,给他留信便好,他知道玄月阁在――难道是他?”话说都一半,欧阳毅震惊的停住脚步。
司空临走之前,问过他玄月阁的总部在什么地方,
“怎么了?欧阳先生。”易风已经备好马,却见欧阳毅站在门前脸色十分难看。
“易风,司空去什么地方了?”
“这……”易风一脸为难,“欧阳先生,你不是说以后不用再跟踪司空吗?所以我们……你要是想很知道,我们现在就让人去查。”
“现在去查,就算是找不到人,也要找到个大概方向。”
“是。那……”易风看看手中的马缰,疑惑的看着欧阳先生。
“先等等,暗夜和张海虎应该能够控制,就算是他们对付不了只要时间拖得久,外面的人也会被召集进去。”欧阳毅道;“现在先弄清楚司空去什么地方了,对了顺便查查北华后面的人在做什么手脚。”
“是。”
易风退下,欧阳毅却半响没有动弹,司空的心思他实在是摸不透,原本以为司空回了南楚边界,却不想……
“唉……”
徐眉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欧阳毅对着门外飘忽不定的云层叹息的模样,“你怎么了欧阳先生。”
“没什么。”欧阳毅摇头,收拾好自己的心绪,“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欧阳先生,已经办好了,我让下面的人把那两人待到南楚去了。”徐眉道。
“两人?”闻言欧阳毅不禁有些惊讶,“颜无身边还有其他人?”颜无司空从军营出来之后军营的事情欧阳毅还是监视着,所以他自然也知道颜无因为司空而和陆熔争吵被关进大牢的事情,颜无越狱出门来,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知道颜无到了北华,想找司空,欧阳毅便暗中出手,让人把他带到南楚去兜圈子。
等他再回来时,司空早已经收了心。欧阳毅打得注意便是如此。
“是,颜无从军营出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人是颜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姓花名夙风,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仅次于断剑门段剑翔之下。”
“段剑翔?”欧阳毅的印象中,段剑翔可不是个什么好人。
段剑翔是断剑门的掌门,更是这一代的武林中最受尊重的人,可是段剑翔的性格执拗,很多事情很多做法欧阳毅都瞧不上。
“颜无他们现在到哪儿了?”欧阳毅问道。
“因为司空曾去过秀城,所以属下私自做主带他们去了秀城。”徐眉接到的命令就是带着颜无等人在南楚转圈子,但是颜无也不是什么好欺骗的人,徐眉只能用一些和司空摘星有关系的地方来拴住他。
“你……”欧阳毅先是惊讶,随即却开始苦笑,秀城吗?
为什么兜兜转转这些人还是凑到了一起去,难道他真的不该作这些多余的事情?
“欧阳先生,有什么不妥吗?”欧阳毅的表情实在是奇怪,徐眉完全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没什么。”欧阳毅摇头,现在都已经到了秀城了,他还能怎么样……
77第七十七章 大闹军营
黄昏。
裴一叶站在夕阳下,后面城门上招牌的阴影,恰巧盖住了他的脸。他的脸仿佛永远都隐藏在了那一片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楚他此时的神情。
他身上穿着件厚重的盔甲,非常宽大,背上还背着三只沉重而又锋利的银色短戟。锋利的枪尖竖立在他的背后,手中握有长枪,那盔甲之下的白绸内衣早已被冷汗湿透,但他去是毫无察觉。
以前每次杀人前,他都总是会觉得很紧张。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紧张已经不见了踪影,剩下的,是有坦然。杀人,已经变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这个时节的南楚,本是一年来最繁荣最热闹的时候,虽然现在的南楚也是十分热闹,但却被杀赦之气所取代。他目光从熙来攘往的军队中穿过去,就看到了军营外对面一行狼狈逃命的难民。
那些人都是相信这次的战乱很快便会像以往一般平复下去而迟迟不愿离开边关很多本住民,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虽然过的不算是安逸,但也舍不得这块土地。
那些人之中,裴一叶还认识一些。
那群人之中带头的是个很高大的人,上身甚至是己有些臃肿,但他却长着双很灵巧的手,是镇上专门替人缕花的生意人。
裴一叶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弯腰把身后的一个小孩子拉扯上。他拉扯小孩子的手法并不算高明,脸上也是一脸愁容。离开这里,就代表着一切都得从头开始,但是从头开始却并不是什么好事。
状元茶楼的斜对面,有个很简陋的酒铺、只卖酒,不卖菜。裴一叶也曾经却凑过热闹,那被手下拉着去的,回来的时候被灌得神志不清。若是平时,大酒缸上铺着木板,酒客就坐在旁边的小竹凳上,用自己带的小菜下酒。现在,哪里已经只剩下一堆废弃的桌椅和酒缸碎片。
一片萧瑟,南楚边关境内。
这也难怪,北华的军队已经打进城,很快,这个小镇便会保不住,萧瑟也是理所应当的。原本上万的军力被打得节节败落,战场上血流成河,死伤无数。而其中多数都是南楚的士兵。
“将军,北华的人暂时退回去了。”裴义上前,双手抱拳,道。
裴义是裴家军的副首领,平素虽说不上风光无限,但也不曾经像是如今这般的狼狈。
一身铠甲,满是血光,脸上亦是如此,连夜的熬夜战斗让他脸色十分难看,胡茬已经长出,青幽幽的一大片。脸颊上,眼帘下,还有明显的伤痕。
“裴义,带兵往后退守。”裴一叶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带着些无奈和冷冽。
边关已经被北华的军队攻破,不光是他这里,就算是旁边的几个城镇也亦是如此,再留在这里,等来的只会是无差别的杀戮。
裴义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只是这些话由他们、由裴一叶来说,却是……
愣在原地,裴义半响不愿动弹。
北华的军队远远出乎了裴一叶的预料,只是半月时间,便已经让让南楚元气大伤,时至今日,南楚已经只能退后防守。
“走。”见裴义不动,裴一叶自己转身,往军营走去也。
若是现在不走,就难再离开。
陆熔早已经被暗中护送回了皇宫,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宫中,他们在这里,也无所顾虑了。
司空离开之后,裴一叶自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裴一叶知识树觉得陆熔做的有些过了,可是即使是这么觉得,他也没有说出口的义务。却不想他着大牢倒是很受欢迎,司空走后立马就来了个颜无。
颜无的逃狱倒是裴一叶不曾预料到的,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花夙风居然也搀和在其中。这两人闹也就算了,裴一叶只当接了地方给陆熔耍架子。
可是这几人真的离开了,裴一叶却又有些失神。
司空摘星他不是没见过,甚至是有些深刻的印象,但是没想到一个司空摘星能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每次想到这儿,裴一叶都忍不住皱眉。
仗着些不入流的功夫正事不做,和一脸嬉皮笑脸的不正经,便是裴一叶对司空摘星的第一印象。却不想司空有些地方还是能够入得了他的眼的,例如惹麻烦的本事。
搀和进了陆熔的事情也就算了,清虚子的徒弟确实是当得起那件事情,却不想,司空摘星却是一波不平又起一波。难处境内无处不在时刻翻新的悬赏令像是每天的暮鼓一样时时让裴一叶想起还有司空摘星这么一个人来。
裴一叶摇了摇头,挥开脑中走神的思绪。
司空摘星如何,与他无关。
他所在乎的,除了这南楚,便是裴家。
回到营帐,气氛十分凝重。裴一叶下了撤退的命令之后,众将士的脸上更是十分难看。只是沉默依旧。就来了平素吵吵嚷嚷的陈志强都安静了下来。
裴一叶手下的士兵自然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撤退并未用很长时间。第二天天明的时候,一行人已经从前面撤退,驻守在南楚境内的另一座城镇。
面对着陌生的城池,裴一叶没有时间虚寒感慨,排兵布阵,防守、重新整理军队,一行人忙得不可开支。
这城池比之前的高大许多,易守难攻,只要能够镇守这里,扳回一城并不是不可能。
正是因此,裴一叶才格外注重这一次的防守。
北华的军队每每夜里袭击,白天退后,日以继夜,闹得军中多数人都因为神经紧绷而战力消弱。裴一叶看着也是分不悦,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主动权在对方手中。
这边,裴一叶才整理清楚伤兵数目,那边裴义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报,将近,那大牢中的清虚子又不安静了。”裴义因为跑得很快,脸上还有些汗水。
裴一叶闻言,当即皱眉,他放下手中的笔,“怎么回事?”
陆熔因为战事告急必须回朝中坐镇而离开,但是阿康和清虚子这两个‘筹码’却因为不方便而被他托付给了裴家军‘照顾’。那被唤作阿康的人倒是,一直都十分安静,不吵不闹。
但是同他一起的清虚子却是不曾安宁过,一会儿要吃的一会儿要喝的,一会儿又嫌弃牢中太过简单,床板太硬,睡得不舒服。若是没人理会,他便在牢中接连几个小时的吵吵闹闹,闹得不可开交。
裴一叶不喜欢这些江湖中人,本是不准备清虚子的胡闹,却不想清虚子有一次闹得久了,竟然独自一人从牢中跑了出来。好在被军中士兵发现,才禀告裴一叶又把他好好的‘请’了回去。
裴一叶的功夫都是战场上练出来的,招招致命,清虚子和他打都未必能在他的手上讨到什么好处,可是那都是建立在清虚子愿意跟他打一场的情况下。
清虚子若是不愿意,裴一叶就算是再厉害也无可奈何。
好在这清虚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竟然愿意留在军中。只是他留在军中吗,那吃穿用度都得上好的。
裴一叶忙着前线的事情没空理会他,所以也就由着他去折腾。正因如此,才造成了清虚子虽然身处牢中却过得比他裴一叶都还好的场景。
“他说现在住的地方不如之前,要去城中客栈里住。”裴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嘴角都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些抽搐。
南楚在打仗,清虚子在边关却不关心战事,反而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裴一叶皱了皱眉,还是无可奈何,“他要去住就让他去住,派几个人去跟着他便好。”裴一叶说完,便在低头又去查看桌上的地图,现在战事告急,清虚子的事情他已经不再去细想,反正想也想不出个名堂来。
清虚子没有离开的意思,这一点便已经足够。
裴义得了令,却并未离开,而是抱着拳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裴一叶,裴一叶被他看的皱了眉,“还有什么?”
“将军。”裴义一脸的扭曲,不知道是笑还是在哭。
“说。”
“是,将军。城中的难民已经被疏散,现在城中、现在的城中别说是客栈了,连个卖东西的都没有。”顿了顿,裴义还是深吸一口气把话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若是让他住客栈,那我们就还得派人去伺候他。”
“你——”
“将军,我怕若是不这么做他到时候又闹起来。”直视裴一叶,裴义自己也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裴一叶气不打一处,狠狠一扔手中的纸张,裴一叶怒道;“那就给他吃些蒙汗药,别拿他的事情来烦我,我现在很忙。”裴义闻言之后却依旧未曾离开,裴一叶视线在屋子中转了一圈,再次停留在他的身上,“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这、这……”裴义欲言又止。裴一叶的怒气他自然看到,可是……
“这什么这,有话就直说,别像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裴一叶简直可谓是怒不可遏,眼中满是火气。
“将军,从我们第一次接手清虚子的时候开始,每次的饭菜都有放蒙汗药和其他能够让他昏睡的药物,可是……”接下去的话裴义不说裴一叶也能够明白。
一直有吃药,却从未见效过。
“军中的军医何在?”裴一叶眼微微眯起,眼中满是危险,“随便弄些什么给他吃了,只要不死就行。”
“可是皇上……”裴义话还未说完,就被另一道深厚的男声打断,“那可不行,老头子我胃可不好,乱吃东西可是会死于非命的……”话音才落,清虚子的身影便在裴义身边落了下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开口质问的是裴一叶。
清虚子一头白发,眼中却是精神奕奕,毫不似个已到暮年的老人,折磨人这一块上凸显出来的精力好耐力更很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清虚子丝毫不为裴一叶散发出来的杀气动容,他嘿嘿一笑,在屋子中踱步走开了,边走边看,完全把裴一叶的屋子当做了观赏地,“我来这里,当然是看看你这小子怎么样了。”
说话时,清虚子伸手碰了碰裴一叶身后不远处的一张地图,那地图是南楚国内的地界图。
“听说是你打败仗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们这些小孩子怎么样,免得你们输了老头子我还得跟着你们受难,要是情势不对,老头子还得逃命呢……”
“你——”清虚子出口的话当即就惹恼了裴义,他裴义跟在裴一叶身边多年,何曾见人在裴一叶面前如此口出狂言?生气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徒弟呢,是跑了,来不来救我都还是个问题,我这孤苦无依的老头子自然是要自己想办法的。”看够了周围的布置,清虚子又走到了裴一叶的面前,优哉游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啧啧……茶不错,比我那不中用的徒弟有出息多了。”
一口气喝完茶水,清虚子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子的茶水,“我到是挺欣赏你小子的,要不你别做这江将了,跟我走做我徒弟的了。”
“休得无礼!”裴义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怒气,却被裴一叶伸手拦住。
“前辈到底想做什么?”裴一叶沉住气,问道。
“想做什么?”清虚子似乎十分惊讶裴一叶的问题,眼睛咕噜噜转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是来这儿告诉你,我要出去几天的。”
“出去?”裴一叶挑眉,“你要离开这里?”
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听了清虚子的话裴一叶倒是觉得他要是离开了兴许自己过得还会舒服些。至于陆熔哪方面,到时候就照直禀报好了,反正清虚子和他徒弟一样,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任性得很!
“走,是要走。不过我还会回来的。”清虚子却似乎丝毫没看出裴一叶眼中的意思,他笑道,“我徒弟回南楚了,我这师傅当然要去看看。”语不惊人死不休,大概就是说清虚子这种,裴一叶闻言知晓司空摘星会回来,脸上满是惊讶。
“他要回来?他现在什么地方的?”陆熔临走前曾交代过他,司空摘星是去探查北华后面的势力,是最开心回来,是带了消息回来?
“在什么地方?怎么你要跟我一起去吗,那好呀,我带你过去。你以后就给我做个小徒弟,你要知道,司空那家伙可不省心,一点儿也不懂得孝敬我这师傅……”清虚子答非所问。此时的清虚子正在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茶水,丝毫看不出他是真的不懂裴一叶的意思还是在故意装傻。
“你要去什么地方?”裴一叶沉着脸,问道。
清虚子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伸出食指在裴一叶的面前晃了晃,道;“唉,你不陪我去,我就不告诉你,除非……”
“除非什么?”
“嘿嘿……”清虚子又笑,只是这次,他的笑中满是得意神色。只见他身形一掠,瞬间出现在了窗户上。站稳,他怀中掏出了块巴掌大小的东西在面前晃了晃,“除非你能把着东西拿回去,不然就被怪我老头子把他送给我徒弟拿去玩儿了。”在清虚子手中的,赤然是裴一叶的调兵符。
见状裴一叶当即就绿了脸,他手伸进自己怀中,怀中空荡荡一片。
“也都怪你小子不识实务,让你做我徒弟是便宜你了,其他人想做我徒弟我还不依呢……”清虚子朝上抛了抛手中的调兵符,一脸惋惜。
“好,你把东西换给我,我就跟你走,做你徒弟。”裴一叶深吸一口气,捏紧了五指。
那兵符是他们裴家世代相传的东西,不光是调兵需要它,他更是裴家位置的代表。若是让他带走,那后果不堪设想。上前去抢夺显然是不明智的,只能智取。
清虚子的性格就如同老顽童,软硬不吃,唯一的办法就是投其所好。
“真的?”清虚子瞬间来了兴趣,只是他脸上的笑容没有维持到一会儿便垮了下去,“只是可惜,老头子我刚刚有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做我徒弟了。”
“你!”量是裴一叶脾气再好,心中再明白应该以大局为重,也有些不淡定了。
“将军。”好在裴义及时出声。
裴一叶深吸一口气,“那前辈你想如何?”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清虚子真的想走,裴一叶也没有办法。
“教徒弟太累,收你做徒弟我岂不是亏大发了?”清虚子道,在秀城、玄月阁中暗处躲藏着的司空狠狠打了个喷嚏,天气转凉了?
“前辈说的是。”
“不如这样好了,你给我做儿媳吧!”清虚子低头苦思许久,才突然抬起头来,脸上满是豁然开朗的得瑟,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裴一叶的脸色雪上加霜。
裴一叶不答话,只是在背后做手势,让裴义出门调兵过来。
裴义回忆,默默往门口退去。
那边,清虚子还在自言自语,“不过老头子我没有儿子也没有孙子,只有一个徒弟,不然你改给我做徒媳妇儿好了。”
“前辈,我是男人。”裴一叶紧紧的捏着掌心沉住气,他觉得若是不借助掌心的疼痛来刺激自己,他很有可能会忍不住。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男人,而且——”清虚子的视线在裴一叶的身上流连一便,“而且身材还不错,武功也不错,相貌也不错,品性虽然差了点儿但是胜在有点儿脑子。也将就着过得去。”
“你,休得胡言乱语。”裴一叶沉不住气了,“我一个大男人,卓尼什么徒媳妇,我可算是记得司空可是个男人。”这清虚子莫不是傻了?裴一叶愤愤的想到。
“唉,就对了,我徒弟他就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就喜欢男人的男人……”清虚子道,“我清虚子的徒弟,有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说起司空,清虚子脸上满是自豪,看得出他对司空摘星这个徒弟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深得他的真传。无论是惹祸的方面还是轻功方面。
“哼,难怪你们两师徒没一个正常的,一个疯子,一个傻子。”裴一叶臭着脸一挥手,下一刻,士兵立马包围了整间屋子。
清虚子闻言,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真是没眼光……”似乎是抱怨,又似乎是在责备,不管是哪一种神情,在清虚子那张脸上出现,都有些瘆人的感觉。
清虚子被包围在其中,也不急,只是看了看裴一叶,十分惋惜的说道;“我跟你说不清楚,我去把东西给我徒弟,让他自己来跟你说。”说完,清虚子便向着圈外而去,裴义一声大喝,“抓住他。”却已经来不及。
裴义和裴一叶两人并肩而站,却只能看着清虚子如同虚影一般游走与军营中,最终消失。
78第七十八章 阁主
欧阳毅的表情有些僵硬,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他瞪了司空片刻,才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事情?你说过,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靠。”司空忍不住低咒出声,但现在处在下风的明显是他。被抓了个现行不说,还落得个一身伤。
“有什么事我们去总部之后再说吧。”易风来到欧阳毅的身旁,道。
“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准备怎么解释?”司空嗤笑道。他伸手在欧阳毅,面前转了一圈,此时他身上都是血,他的,别人的都有。说是狼狈,到不如说是嗜血。
欧阳毅闻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易风,把人绑了,押回去。”
易风闻言一愣,随即幸灾乐祸道:“好,欧阳先生,是用铁链还是绳子?”
“喂喂喂,你准备做什么?”司空突然觉得,欧阳毅那双闪烁着怒火眸子的样子十分漂亮。但是欧阳毅的怒火可是越烧越旺。看着欧阳毅,他忍不住想要逗了他一句逗。但随即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实在是无聊之极。讪笑、尴尬之余,司空也很无奈。
“我觉得你有必要说清楚,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欧阳毅深吸口气,仿佛强抑着怒火说道:“现在整个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了,玄月阁被司空摘星大闹了一番,现在元气大伤。”
“哈哈……我只是想知道玄月阁到底有多少能耐。”司空转身回去,任由一脸幸灾乐祸的易风拿绳子把他绑上。欧阳毅的安全感似乎一直不太高,所以他才会私自做主去玄月阁而不告诉他,却不想欧阳毅这么聪明,竟然能够猜到他的去处。
两人相见的地方是一处树林,树林在秀城之外,司空从玄月阁颇为狼狈的‘逃’了出来的途中。
一行人回玄月阁,司空被绑了手脚跟在欧阳毅的身后,一路之上,凡遇到值守人员,无不对着欧阳毅恭谨的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但看到司空之后脸色无疑是先惊讶睡觉对着欧阳毅一脸的佩服。
然而一路行来欧阳毅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从进门开始便一言不发,易风则是一脸的隐忍,徐眉到时自然,不过眼光也不住的往司空脸色飘去,这一幕让其他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进了内院,得到通传的张海虎和暗夜等人迎了出来。见了欧阳毅,张海虎二话没说,就与其他人一起跪下,动作间的那叫一个规矩。看得一旁的司空不禁在肚子中咒骂,妈的,刚刚下手那么狠,这会儿倒是规矩了,算怎么回事儿?
“欧阳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岂料张海虎才刚刚举手抱拳,便便眼前司空的人影一幌吸引了注意力,“呀,是你这小子!”
说话时动作极快的出了手,他一只手迅捷无比的托住了司空的胳膊,一拧,咔嚓一声,司空只觉得自己胳膊不是裂了就绝对是脱臼了。好在被扭动时司空反射性的话便生出一股浑厚的内力护在了手臂上,生生阻住了张海虎拉着他往前而去的动作。
司空不察觉,一旁看着的欧阳毅的心头却是不由一阵狂跳。张海虎的手力欧阳毅最是清楚,司空此时有受制于绳子。欧阳毅反射性的上前一步,拦在了张海虎的面前,脸色僵硬的微微一笑,“张海虎,放手。”
“可是,欧阳先生,他……”张海虎微愣,随即有些不乐意的看着司空。
一旁的暗夜却开了口,道;“张海虎,放开他。”张海虎神经粗大看不出欧阳先生对司空的特别之处,可不代表他也看不出来。
感觉着手上的力道一松,司空立刻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别小看这一步,就是这不到半米距离的一小步,他便恰恰好退出了张海虎造出的气势范围和武功所及范围。即便是随后他再此出手,司空也有了回旋余地。
在某些时候,一步间就是生与死的距离。没有在鬼门关口打过滚的人,是做不出这种判断的。
在一旁的暗夜察觉到这一幕,不由皱眉,他闷闷开口道:“公子这是何意?”说话间视线一直落在司空身上。
“他是玄月阁的贵客。”欧阳毅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是一如以往的平稳和温和,闻言,那张海虎的脸色当即就变了,他大声的嚷嚷起来,“贵客?就他?”
放眼看去,司空过处的玄月阁总部,无一不是一片狼藉。
而一眨眼,欧阳毅便说司空是贵客,这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张海虎惊讶也是应当的。
司空笑得开心,欧阳毅却回头瞪了眼司空,换来的却是司空更开心的笑容。
“你们好,再次见面,你们倒是依旧很精神。”司空笑道。他可是肚子被捅了一刀,身上更是有好多处伤,虽然都是些小痒小痛。
司空这话说得轻松,可听在张海虎和暗夜的耳中,却变成了赤&裸裸的挑衅。一众人脸色都十分难看,个个都瞪视着司空,恨不得把司空千刀万剐。欧阳毅更是因为司空那句话的提醒而想起司空身上的伤,脸色更是难看。
司空一人,他们几个人、几十人、几百人一起上,结果司空只是受了点儿轻伤,而他们则是伤了几百人。虽然没有死亡,但是伤的都是重伤。大闹一场之后,司空更是独自一人从玄月阁脱身,这怎么看都是司空赢了这一场。
“把他带进去,你们跟我来。”欧阳毅易风和徐眉等人微微点头,眼睛瞟向了张海虎和暗夜等人。老实说,欧阳毅并不想将司空的身份散布得尽人皆知,毕竟玄月阁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仇人、实力牵扯,一个不小心司空就有可能丧命。
但是现在,司空在玄月阁这么大闹了一场,他要是再不做些什么,怕是更加不好交代了。
“你们都给我下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欧阳毅对其他的人吩咐道,众人闻言立刻听命退下。
见欧阳毅神色严肃,一行人纷纷沉默的进了门。
一进门,司空便转动手腕,把手上的绳子挣脱了下来,看的易风瞪圆了眼睛。期间张海虎和暗夜也都戒备的看着司空好几次,生怕司空再在这个时候出手。
见一行人在屋中站定,欧阳毅毫不避讳的说道,“玄月阁建立至今,所经历的所度过大家都很清楚,在玄月阁,各位都是元老级的人物,今天,欧阳不说别的,单说一件事情。”
欧阳毅的话像是给在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颗稳心丸,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了他。
司空趁着这时候走到一旁,以左手捏住右手,手一按,‘咔嚓’一声之后,自己续好了脱臼的右手。说实在的,脱臼都感觉并不好受,那就像是把自己身上的肉刮下来,然后再按回去一般。肌肉与肌肉摩擦时的感触自己都能够感觉得一清二楚。
那边,欧阳毅又道;“家不可一日无主,玄月阁的主人相信大家都十分想知道,今日,欧阳想说的事情便是这件事情。”
闻言,众人纷纷对视,面面相窥。
“玄月阁建立至今,用的都是那人的注意,就连大家的位置也都是那人的决定,以往那人一直隐于黑暗之中,不是不想与大家见面,而是另有隐情,今天,那人已经办完自己的事情,所以……”
说到这里,欧阳毅故意住了嘴,他站在众人前方,正是一览众人神色的最佳位置。在他身后,便是易风和司空两人。
见到张海虎和暗夜脸上的惊愕,易风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当初他听欧阳毅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如此。
众人脸上神色各一,但是无一例外的带着惊讶和慎重。
司空在这时间带上了血玉扳指,站到了众人身后。如果欧阳毅不是在这群人面前承认他的身份,就绝不会这么说。既然已经如此,他自然要好好给这些人一点儿惊讶。
“那人你们也见过了,而且就是今天。”欧阳毅一句话惊起千层浪。
闻言,张海虎和暗夜对视一眼,脑子纷纷转动起来。今天见过的,而且还是他们都见过的。记忆中,印象最深的人――
两人几乎是是同一时间回头,看向站在几人身后的司空摘星。
司空此时正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看着几人,而他身后的易风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和乐不可支。
司空摘星?难道真的是他?这是张海虎和暗夜心中同时所想。回想起今天司空的所作所为,两人脸色都是十分难看。
“欧阳先生,你在跟我们开玩笑。”暗夜开口,却是在用陈述句说话。
欧阳毅并未答话,而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张海虎和暗夜的脸色越变越难看。
“哈哈……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这个样子。”易风颇为得意的笑道,“要知道当初我们刚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惊讶的眼睛都快落出来了。”
“你……”
“你们……”
张海虎和暗夜一左一右的看着默许的徐眉和易风,换来的却是两人一脸的无奈。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有话直说了。”司空下意识的摸了摸指上的血玉扳指,这是司空得意时才会有的动作。
司空此时是一身的血,腰上更是开了口洞口,替他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腥之气。但是司空却向是置身于堆血污之物的玉物,那些血污无论如何都不能沾染在那玉面指上。司空本就生的剑眉星目,此时得势,更是步履轩昂气质出众。可是司空却是一脸的坦然之色,毫不见畏惧和气愤,此时的司空不像是在面对他们几个人的杀气,反而像是在漫步花园。
见众人失神,司空更是满意的扯起嘴角,一笑。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玄月阁的阁主。我不是在询问你们的意见,只是在告诉你们,至于你们的意见,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司空双手背在背后,上前一步,在一群人神色各异的人中间,继续道;“若是不想待下去了,大可以试着从这里出去。”
最后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司空的脸上意见不见笑意,剩下的,只要有浓郁的杀意。
对此类事物十分敏感的暗夜打了个寒颤,右手暗暗捏住暗器,左脚后退一步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张海虎相对的暗夜来说是要粗狂些,可是并不代表他是个莽夫,相反,张海虎动作十分敏捷。他动作迅速的倒退一步,皱眉戒备。
倒是不错,都能够抵挡住他散发出的杀气。
只是……
司空不再掩饰眸中的血腥,完完全全的释放了体内的杀气,恍如实质般的杀气透体而出。杀气如同带有实质般散出,司空一丝淡笑,森严的杀气已弥漫开来,只他一人的气势竟压住了一屋子人的浮躁。
杀气本是看不到的东西,但是修习过武功的人都能够明确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暗夜、张海虎、易风、徐眉和欧阳毅等人都是武林高手,在这点上更是远远高人一筹。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那我们就说说关于玄月阁的事情吧!”司空依旧笑得温和,欧阳毅却老老实实的起身,退到他身后,俨然一副听命服从的姿态。
见司空在上位落坐后,欧阳毅竟向他深施一礼道:“欧阳谨遵阁主命令。”他这么用一行礼,已经完全在其他人面前表明了态度。
“欧阳千万别多礼,玄月阁能有今天,多亏了欧阳先生。”司空伸手使出内力凌空托住他的双手,连忙说道。再怎么玄月阁也是欧阳毅一手带大的,这个礼他还真受不起。
“不!主仆有别,阁主自然受得起。”说完,欧阳毅不顾司空内力的拖垫,僵直着身体半跪了下去,半膝着地,已是大礼。
司空却起身,“欧阳,玄月阁我是已经不准备在放手,但是我对明面上的东西没有兴趣,因此只要你肯在人前出现,就依旧是玄月阁的阁主。玄月阁,也依旧认你这个阁主。”
“司空……”欧阳毅先是大吃一惊,睡觉抿嘴苦笑。
“既然司空你都如此说了,我、我自当遵命……”欧阳毅强扯了个笑容出来,不去理会胸口骤然产生的闷痛。既然已经决定如影随行,那就不管司空想做什么都定会相随。
在一旁听着的徐眉若有所思的看了司空一眼,在这时开口说道:“当年,欧阳先生突逢巨变,得阁主暗中助力才能有玄月阁今日的成绩。如今,我玄月阁自当齐上下之心协力奉司空阁主之命,做司空阁主想做之事。”
徐眉一句话说得不轻不重,话语中却依旧包含万象,把欧阳和司空之间的事情到了个明了。她说得及巧,虽然也是事实,可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便变得十分不一样。
而这话听到了在场其他人的眼中,则依旧变成合情合理的解释,他们若是再说什么,就不免变得‘不识相’了。
“之前我们已经从欧阳先生口中,得知了司空的事情,所以你们若是还有所疑,可一次性说出来。”徐眉却并未就此收手,反而接着说道。
“所以?”暗夜闻言挑起眉。这徐眉不是个罗嗦的人,既然絮叨了这么多,定然还有后话。
“只是这阁主的位置,是定然不会再变了。”徐眉说得斩钉截铁。欧阳毅的意思,亦是如此。
“阁主是司空,我没意见。”暗夜道,顿了顿,暗夜有接着说道;“但是玄月阁阁主的传承必须要有几个必要的条件。”暗夜的笑容突然变得和蔼了,这让司空不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张海虎是身强力壮的凶老虎,暗夜就是那种摸不着底的笑面虎。
“说说看。”司空的笑容也逐渐慈祥起来。
心中却在暗骂:条件个屁,阁主又不是选秀,还要三从四德、三规死矩、文成武德的……那里来的什么条件?这暗夜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至于他的目的何在,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首先,武功一定要在我之上,不然我第一个不承认这个阁主。”暗夜故作轻松的说道,探究的目光却直接扫到了司空的身上。
“等有了闲功夫,我们可以试一试,前提是你要活到那个时候。那么,先说下一条吧。”司空无比诚挚的笑道,在说到‘活到那个时候’的时候确实咬牙切齿的味道。
“第二个条件,就是你要和我们所有人都打一场,只许赢,不许输,要是输了……”
重点就在这里吧?司空暗自在心中冷哼,之前闹了一次玄月阁,暗夜就照着法子找回来。单对单的打还不够,还要‘群殴’。暗夜这做法倒不像是非要他知难而退的为难,倒更加像是在解气。可他干脆不承认他继承的资格不就完了,费那个事干嘛?
司空视线所过之处,看到了绷着脸的欧阳毅,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这个时间由我们定,地点由我们选,规矩也由我们想。”
“暗夜,你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司空笑得十分温柔。
“既然是玄月阁的阁主,自然要能力出众的人,若是过不了以上两关,想让我承认你的存在?门都没有。不光是我,我说带领的整个暗部都不会承认你的存在。”暗夜道。
司空挑眉。
“那武器呢?也由不得我选?”司空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个倒是随你,我们玄月阁也不是什么强人所难的坏人。”暗夜道。
“哼,你说起昧良心的话来倒是气不喘脸也不红,好生厉害的功夫,估计刀枪不入了吧?”
“功夫,什么功夫?”暗夜诱惑。
“厚脸皮呀,你这脸皮绝对够厚,刀枪不入都不是问题。”
“至于这第三个条件嘛,等我们想到了再说。”暗夜的脸色变得十分郑重。站在他身后的易风却是忍笑忍得面庞发红,他微垂下头,连看都不敢看黑着脸的暗夜。
就连欧阳毅都在转过身去,不开暗夜了。
“无论如何,我定当奉陪到底。”欧阳毅深吸一口气,微一挥手,便立刻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司空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司空吃了一惊,瞬间跑到了欧阳的背后站着。
“无论如何,欧阳的忠心不会变。”欧阳面不改色。
“你――”暗夜一脸菜色,欧阳毅这分明就是再跟他唱反调。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昨晚有点发烧吃了感冒药晕乎乎的结果只顾着码字忘了提起在存稿箱存今天要发稿了……
79第七十九章 看透内幕
玄月阁的分部共有共有四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分别是:暗部、商部、翼部、和专门管理玄月阁的势力部门、玄武。
由暗夜管理的暗部是特别行动部,算是四部之首,主暗杀或者是一些暗里见不得光的事情。例如除去一些敌对势力或者是清扫一些玄月阁内部不和谐势力,一般都是执行管理部门的命令。
听欧阳毅介绍到这的时候司空不禁挑眉,虽然早已经预料到偌大个玄月阁不会就如同表面的那么清澈,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之大的一股势力。
而第二大的商部,则是主要管理玄月阁在外的产业和一些势力,首领是欧阳毅自己。
商部负责玄月阁财富的累积和运用,掌管整个玄月阁的财政大权。商部负责处理玄月阁对外的事物和负责处理青衣楼内部事物,支撑着整个玄月阁的日常运转。是整个玄月阁人手最多的部分,也是最强大的一个部门。
翼部负责情报的收集整理,首领便是易风。他手下的人各式各样,掺杂在玄月阁各个部门,一般人是绝对认不出来的,因为他很有可能就是你身边最熟悉的那个人。能够召集一分手下那些‘影子’的,除了阁主便是阁主几个触及核心的人物。
玄武的首领是张海虎那是使枪的大汉字,他的部门专门负责玄月阁内部的奖惩和调查玄月阁各个部门的运行。
人数不多,但个个是高手,有些人更是从军中而来,对规则一块看得很重。因为他本身便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使得他办事向来是铁面无私。只是按照易风的透露,就是又得时候有点儿榆木脑袋,不‘提点’不转弯的类型。嫉恶如仇这点,司空倒是早已经领教。
而其中司空见过几次面的徐眉,则是在一个很有意思的位置。
按照欧阳毅的话和易风的话来说,便是谋士的位置。
所谓谋士,自然是只计谋、心计、能耐都高人一筹的人,不是司空看不起女人,只是这徐眉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谋士的一面来,这不免让司空有些疑惑。
到了玄月阁的第一天,欧阳毅便按照司空的意思单独腾出了一栋空楼来,然后按照司空的布置布置成了一栋专门用来处理公务的大楼。
玄月阁建立不久,但是事物却十分繁多,到了玄月阁之后司空并未着急着去其他部门露脸,而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办公楼之中看账簿。
待到那些人对他的好奇心达到了一个顶端,他才有所动作,这样一来,不管能够让更多人的视线集中在他的上身,也能够让更多的人认识他,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司空并不是什么温柔善良的人,机会他只给一次,就算是心情好他有兴趣等别人纠错重来,也不代表他愿意用一个总是在犯错的人。
所以他给足了时间,让那些人‘认识’他,并且做好准备。其中,自然是包括了张海虎和暗夜等人。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司空冷冷的哼道。
这些天一直陪在楼中陪司空整理账簿的欧阳毅似乎并不在意司空的怒气,依旧温和的说道:“北华背后的势力这次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人看出破绽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没等司空开口回答,他便继续说道:“若是那么容易就让人看出端倪来,那他们也就不必花重金向玄月阁卖那些消息了。”
说着,欧阳毅顺手给司空斟了被新茶。茶叶是上好的龙井,茶水一如杯,空中便散发出一种淡淡香气。比起喝茶,司空更喜欢‘嗅’茶,因为茶散发在空气中的味道总是淡淡的,十分清雅。沁人心脾。
“你现在已经是玄月阁的阁主,其实想知道那之后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欧阳毅放下茶壶,道;“只是看你想不想。”
说话间欧阳毅轻笑,一丝狡黠的气息缓缓逸出,伴随茶香。这和他一贯温厚的长者形象颇为不符,害得司空也跟着一怔。
“……不用了,我还是继续查北华内部的商船路线吧。”司空道。
这段时间,他一方面整理玄月阁内部的事情,一边继续调查北华内部的事情,因为玄月阁的那规矩,司空也一直没有动用玄月阁已经查到的资料,而是换了个方式让那个闲得无聊的易风去调查北华内部的商船、商路。
只是北华内部也是乱成一团,行商路线看似各有各的理由和规律,可是整体看上去却是一团糟。司空看了许久也完全摸不着路线。
就看着那乱如搅在一起的蜘蛛网般的路线,司空不禁暗自咂舌,这北华供给的军资居然花费如此如此之多的经历,也不嫌累得慌。这么一来,恐怕用来运送物资的兵力都不是个小数目。“那南楚怎么样了?”手中还拿着那蜘蛛网般路线图,司空随口问道。
欧阳毅闻言微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好,你走之后,南楚和北华便正式交战,北华一路采取骚扰的攻打方式,不断的在夜里和隔一段时间骚扰南楚的兵营,导致南楚手慌脚乱,到现在已经连退了三四个城池了。”
“这么多?”司空放下手中的路线图,一脸慎重。
三四个城池,那岂不是很快就会到秀城这边。
仿佛看出了司空的想法,欧阳毅解惑道;“战场离秀城还有一段路,暂时到不了,可是若是这样一直下去年关之前是绝对会到这边的。”
南楚若是这样一直节节败退,大概过年就可以灭国了,司空不屑的撇撇嘴,道:“这北华倒是聪明,知道和南楚打游击战,这没来,南楚处于被动方,他们军资、军力的消耗就要被北华多很多――”到嘴边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司空便突然反应过来。他动作迅速的拿起桌上的路线图,在看清楚那东西之后一时间不禁有些张口结舌。
在桌上挨着放下手中的图纸,司空细心的再看了一边,果然如此。
看清楚图纸上的内容,司空不禁严肃起来,若是真如图纸上的内容,那岂不是……
难道这真的是蓄谋的?可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吞了南楚?又或者是扩充自己的领土?
可是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少个南楚,天下依旧是散乱一片,就算是形成了三足鼎立的趋势,也未必是所有人的期待。
不,也许这就是目的,只是他们所期待的并不是三足鼎立,而是扩充自己的领土。
只要少了前方的助力,稳定势力再次扩充不是问题,差别只是时间而已。
可是这么一来,北华参与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
依照现在的情势来看,若是南楚被灭,北华绝对会是下一个,唇亡齿寒对北华来说并没有好处。而且和南楚打,这一场赌博北华就算是完胜也势必会消耗很多资源。
司空脸色一变再变,欧阳毅在一旁看得疑惑,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司空冷冷的瞥了欧阳毅一眼,起身。被司空一眼看得僵硬的欧阳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的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被欧阳毅打断了思绪,司空总算是暂时冷静了些。
司空千想万想,却从不成想到过,这次北华后面的‘人’并不是那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宜信、东齐这两个大国都参与其中。北华虽然作为表面的利剑,可是后面持剑的人却是其他两国。
原本四足鼎立的太平盛世只要其中一只脚坍塌,便会崩溃,但是现在却以另一种诡异的情况维持着平衡。南楚如何,已经影响不了他们。
他们的目的便是要吞掉南楚,然后扩张自己的势力。北华会答应这条件,大概一方面是想要搏一搏,另一方面那两个国家应该也承诺给了北华很多好处。至于具体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放下那些思绪,司空再次把视线集中到了桌上的图纸之上,错综复杂的运输路线吗?
许久之后司空才看着欧阳毅僵直的坐姿,低声道:“我终于明白了。”
声音极轻却也极重,轻的是语气,重的口气。
欧阳毅闻言,眼中惊异一闪而过,剩下便只有赞赏和激动。
这便是他看上的男人,他以前认识的司空摘星不过是一点凤毛麟角,现在,司空便再次让他窥探到更多、更多的有着致命吸引力的魅力!
司空缓缓的抬起头,没有吭声。黯淡的黑色眸子中满是寒意。
“他们不过是想要个踏脚石,只是不知道怎么的那踏脚石就变成了南楚。”司空淡然道:“北华倒也真的是幸运。”
“因为南楚不易控制,南楚有个同样有野心的皇帝,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威胁。”欧阳毅认真的解释。语气冰冷,倒不像是在议论一个国家的存亡,而是在诉说什么无所谓的死物。
忆起南楚的陆熔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司空苦笑,“也是。”
“那阁主准备如何?”欧阳毅问,用的却是‘阁主’而不是‘司空’两字。
“我还得再想想。”司空强抑住怒气,状似平静的说道,“这件事情事关玄月阁未来的发展和――我还要在考虑一下。”说完,司空便转身离开了办事的阁楼,独自一人往那秀城挤挤攘攘热闹非凡的街道而去。
时过一年,现在正是一年一度秀城最热闹的时候。
常人思考喜静,而司空却习惯在吵吵闹闹的对方闲逛。因为周围吵吵嚷嚷却不知所云的喧哗,会让他更加有真实感,让他更易冷静下来思考。
漫步街道之中,司空耳目开阔,在空气中嗅到了一阵及其熟悉的声响。
那是色子的声音。
重生之后的十年,司空几乎每日都和它相伴,此时再听到,竟然觉得有些感怀。十年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漫步在如今的街道上,十年中他也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会烦恼现在的问题,十年后的今天,他却是在做所有不曾想过的事情。
司空脸色变得有些难过。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天下如何,与我何干?”说着,司空深深吸了一口气,作势要下定决心,却不想,吸入肺中的空气被吐出去之后,决心也同样被吐了出去。原本笃定的心态,在瞬间变得动摇。
“只是……”
“若是你不能决定,便交由我来如何?”欧阳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司空并不回头,而是继续漫步街道人群之中,“哦,你准备如何?”
“南楚陆熔并不是个暴君,可是也算不得是个绝顶的明君,若是少了他,我们玄月阁便可向着其余三国发展,并非坏事。”欧阳毅道,“至于你身上的毒药,玄月阁自然有能人异士替你解毒。”
司空张了张嘴,想反驳,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欧阳毅说的是事实,陆熔确实是如此,在百来年的历史上算不得绝顶的明君但也不是什么脾性暴躁的昏君。而相对的,对玄月阁最好的发展方向就是坐看其余三国灭了南楚,然后坐享其成在其他三国稳定之处在其他三国站稳脚。
民不与官斗,拥有如今实力的玄月阁,就算是南楚灭了也不会影响到根基。相反,后者反而一片光明。
“宜信的皇帝很聪明,若是这个时候我们能投其所好,我相信再次拿到皇商的名号并不难。”欧阳毅道,“擒贼先擒王,若是南楚无主,那――”
“你胡说啥么。”司空皱眉,心中一阵抽动,他飞快的侧身向前斜跨一步,走到一处院子中,将暗处欧阳毅挡在了身后,“你到底想怎么样?”
“哈哈……”欧阳毅轻笑,眼中却是苦涩一片,“司空,现在不是我想如何,而是你想如何。”顿了顿,欧阳毅又道;“我说的都是最好的办法,至于你要做什么,那就是你的事情,玄月阁自然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可是司空,你真的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思了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
欧阳毅并未在意司空刚刚的出言不逊,他轻声叹息着,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冷冽之意,“司空,你真的明白你之所以以不愿意看着南楚灭亡,到底是因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南楚的子民。”顿了顿,司空又道;“还有玄月阁在南楚的基业。”
欧阳毅闻言冷哼一声,“真是如此?”
“这天底下的人无论是什么地方什么国家的都是人生父母生养的,让我看着南楚灭国而借机发展玄月阁,我做不到。”司空冰冷的语气十分的生硬,说出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司空并不是个热血的人,相反的,他更是个冷血人。因为这里的任何地方都不属于他,更是让他少了一种归属感。南楚如何,南楚的子民如何,与他,一毫钱的关系都没有。
可是不是因为这个,那又是因为什么?
他在南楚待的这段时间,得到的东西不多,有印象的东西更是不对,南楚与他不过是和沿途风景般的存在。当初他若是在宜信或者是其他国内驻足,如今是不是也依旧是如此想法?
脑中一张脸一闪而过,让司空不禁抿嘴。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与他有关!
“你的选择便代表着玄月阁的选择,玄月阁自然是会走你选的路。”就在司空的理智岌岌可危的时候,一声悲怆的轻笑自身后传出。欧阳毅用的是‘玄月阁’却不包含他。
转过头,欧阳毅的眼中溢满了浓浓的哀伤,看的司空心中一紧。欧阳毅从来不曾在他的面前露出过如此神色。
“到底要如何,你自己想吧。只是我希望你多考虑一下玄月阁,毕竟,玄月阁也是你的。”说完,欧阳毅便转身离开,丝毫不给司空出声留住他的机会。
背对司空,欧阳毅脸上的悲戚依旧未曾收起。
司空不明白,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司空到底在乎的是什么,他早已经清楚。
若不是那人在南楚,大概司空根本就不可能有所迟疑。
当初答应把消息卖给北华等人,他本来便就是存了私心。后来一再强调掉消息不可给司空,让司空自己去查也是如此,他也是由心的希望司空什么都查不出来。甚至是在司空被那人威胁的时候他不出面装作不知,也是司空能够因此而讨厌拿了。希望因为若是没了南楚,那么那些人自然是不足为惧。可没有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一切都未成定局,也许最后出局的,反而可能是他这个心思狭隘的人……
“哈哈……”走在街上,欧阳毅却笑出了声。周围不少人侧头看向欧阳毅,欧阳毅却仿佛毫无察觉。
当初他就知道自己并不是玄月阁阁主这个位置,因为若是玄月阁到了他的手中,那么他那些阴霾的心思绝对会化为现实。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把玄月阁留下来才是最应该做的……
那厢,司空也是如此,脑中混乱一片,却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玄月阁与他,自然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可是为了一个自己都弄不清楚的问题,让玄月阁以身涉险,这种事情他是万万不可能做出来的。
除非,他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去想那个问题。
玄月阁不能吃闷亏,那只要让玄月阁处于不败的上风不就……
司空脑筋突然一转,也许,他可以拥有足够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天下大分大和,本就讲求时运,以他对历史的认知,抱住玄月阁并不是难事。脑中的想法不断展现开来,司空突然觉得,在这世界就算是天下的人都与他为敌,他也不足为惧。
思即至此,司空迈开步伐快步朝着玄月阁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居然收到地雷,荡漾了……噗~
80第八十章 分派任务
玄月阁,总部,院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们是想要一个无敌的玄月阁,还是要一个强大的玄月阁?”司空位于上位,问道。
众人闻言,纷纷皱眉,不解其意。
“无敌,便不畏惧这天下任何的东西。强大,这是不畏惧与这天下为战。”司空解释道。
欧阳毅闻言之下,脸色陡变,他忽然起身跃起,以轻功为铺落在了司空的身侧,“你到底想说什么?”只见他直视司空,眼中神色极是凌厉。似乎想要用视线看透司空这个人。
司空见欧阳毅的动作一直不动声色,此时却顿时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他毫不畏惧的直视欧阳毅,眼中钉凛冽直直逼得欧阳毅后退一步。
看到欧阳毅有些悸乱的眼神,司空这才收回视线,“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了选择?”他问立于下方的易风和暗夜、张海虎等人,眼中却是溢满杀气。
司空行动迅捷异常,只见他突然向上腾空拔起,单掌拍出,‘喷’的一声大响,原本立于院子中的石桌子碎了一地,桌上的茶水飞溅,湿了一地。众人纷纷退了一步,避开司空掌风中的凛冽杀气。
见此情形,暗夜颇为吃惊,想不到司空现在的武功居然还能这样厉害,司空中了他下的毒,理应没有吃下解药才是。那毒药及其厉害,从来不曾失手,就算是司空不会完全中毒也因被消弱内力才是。可看司空现在的武功,根本就不像是中过毒……
暗夜看向练纯阳硬派武功的张海虎,比起他司空的武功倒是好象更为高明一筹,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平素看上去虽不算窝囊却也确实不是什么高手的作风,哪知使力之时竟然如此生猛?暗夜暗自戒备,他这算是上当受骗彻底看走眼了?看来这司空摘星的资料还需好好的让易风收集。
暗夜心思百转,张海虎却是直接震惊与司空那一瞬间散发出的杀气,就看着那一地的碎屑,心中竟然有了几分钦佩之意。
玄月阁用的东西自然都是上好的东西,那桌子自然也是用的上好的花岗岩,就算是他长枪在手,也未必做的到司空那种程度。张海虎心思不重,重武德,司空之前虽然的罪过他,可是此时看了司空也却是有两把刷子。
众人均是沉默,那厢司空却再次开了口,“无敌,为了立于不败之地便要做出许多牺牲,万物挡在面前均不能为之所动,因为,无敌的存在不能够拥有弱点。但是强大不同,强大,之所以变得强大是因为有目的存在或者是有想要拥护的东西存在。”
“玄月阁若是继续帮助北华,倒是有可能在其他三国立稳脚,可是迟早有一天,玄月阁的强大也会让其他三国畏惧,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司空道。
闻言,其他几人也都垂眉,深思起来。
司空都说到这份上了,欧阳毅有这么会看不出司空花了那么大的心思说绕这么多弯子的目的是什么……
其他人沉默,欧阳毅比他们更加沉默。
其实司空说的,他们有这么会想不到?
只是玄月阁逐渐壮大,就算是不成为其他三国的眼中钉肉中刺,也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南楚的眼中钉肉中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差别只在于到底要成为谁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已。
但是司空却不这么认为,或许南楚不灭,玄月阁也依旧会成为南楚的肉中刺,可是那样一来其他三国便牵制着南楚,只要玄月阁能够在其他三国发展开,到时候他相信他手下的玄月阁就算是不能敌国,也绝对可以让那些人不敢轻易动他!
这不是司空凭空而来的傲气,更不是他浮夸。司空有自信,只要他想,就绝对做的到!
欧阳毅看着眼神某明便变得笃定的司空,半响没出声。
“那你说如何?”张海虎脸有愠色,他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道如何?”
这时,易风也忽然插了话道:“你倒是说说看,应当如何?”这段时间的相处,易风也对司空摘星这人来了兴致。司空摘星总是做些脱跳的行为,但是有的时候却不得不赞同一句他确实是有那个吸引人在意的能耐。
易风侧头看向欧阳毅,一开始他以为欧阳毅是那个制服司空摘星的人,还为此觉得奇怪,司空确实是有几分姿色?或者说是确实是很英俊,可是就算是如此欧阳毅也不至于喜欢他,毕竟这玄月阁阁里好看的男人多得去了……
但是相处久了,易风却发现,也许他一开始就错了。
欧阳毅对司空摘星确实是有所暧昧,可是细看之下,明显是司空处于上风。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易风的视线便一直流连于欧阳毅身上。知道刚刚,他才确定,这欧阳毅的心思确实是在司空身上,可是这司空摘星却……
就在易风眼神滴溜溜转的时候,就连一旁的徐眉也帮衬道;“你现在是阁主,这些事自然是你说了算。”
哪知司空依旧对他们的答话不予回应,两只眼睛仍是冷冷的盯着众人,他这副不在他们口中得到答案不罢休的面容,看的众人都有些发瘆。
“二者选一,自然是选第二个。”暗夜道。虽然弄不清楚司空大清早到底想说什么,但是二者相比起了,最后这个选择明显比第一个好得多。
“哈……你确定?可不要到了后面却后悔了。”司空那怀疑的目光看着暗夜,暗夜虽然是如属于暗部,却性格偏激,根本经不起别人明面上的刺激。
果不其然,暗夜见司空揶揄的看着他,握紧了拳头,瞪圆了眼睛看着司空,随时都有要扑过去给司空一刀子的气势。其他人显然也察觉到了暗夜的不悦,纷纷向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司空还未被他们承认,但是好歹也是挂名的阁主。
没想,易风却道;“暗夜,你别这么冲动!司空是我们玄月阁的主子,自然不可能做什么有损玄月阁的事情,且听他说完。”易风说得一脸诚恳,却恰好是最能挑起暗夜怒火。
因为暗夜他,最瞧不得别人对司空毕恭毕敬!
司空没等暗夜的冷笑出口,便站出来说道:“我有办法让南楚不灭,而后玄月阁立足于其他三国,在其他三国的势力不输给现在再南楚的势力,并且,玄月阁是这场战事的胜利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司空回头,看着欧阳毅,一字一句的说道;“同时,也是观望者。”
闻言,易风眼中精光一闪,欧阳毅却是满眼诧异。
司空暗暗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南楚输,对我们没有好处,南楚胜,对我们也没有好处。可是南楚迎战,却对我们有着莫大的好处。”
“哦,有什么好处?”见司空故意停顿不语,易风上去一步立马紧接着问道。就来了安逸,都来了几分性子。
“好处嘛,自然是多不胜数。”司空轻笑着摇头,两眼放射出浓浓的欣赏,易风这人虽然不太正经,但是绝对是个脑子够用的人。
见司空故作神秘,众人神色各异。
司空扬声道:“只是这好处多得遍地都是,就看你们能够拿的了多少了!若是你们自己不中用拿不走,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易风闻言挑眉,“好处遍地都是?我怎么没发现。”
“哈哈……”司空但笑不语。
暗夜闻言依旧不服气,但却不再对司空出言挑衅。
“想要拿到那些东西,首先就得练好自己的本事,我可不想倒是带你们去了,你们一个个的却娇弱得看着一箱箱金子都搬不走。”看够了众人脸上的期待和疑惑,司空这才终于松口。
“你到底想如何?”安逸道。
“张海虎,玄武下面有多少人?”司空问。
“内部和外部加起来,目前大概一千多人。”
“人数太少,你自己带人去暗部和商部挑人或者是自己想办法招人,我要你在五天之内弄齐五千人带到我的面前,而且个个都得是各种外家功夫的精英人物。”司空拂袖,对张海虎吩咐道;“玄月阁五部之内,只要你看中的人都可带走,若是有不服气的,直接让他来找我!”说这话时,司空视线直直的看着暗夜。
玄武人数不多,但个个是外功高手,有些人更是从军中而来,对规则一块看得很重。在能力上更是比其他军队都略胜一筹。
“五天之后,我要看到五千人。看不到人,你也不要你出现在我面前了。”
“是。”张海虎抱拳,对着司空毕恭毕敬,只是在答完话之后才发现自己对司空做出了此等类似于遵命臣服的举动。面色一僵,他皱眉抬头,却见没有任何人看着他,大家都仿佛理所当然般的注视着发号施令的司空。
看着司空信誓旦旦的分派任务,其余的人均是一脸的匪夷所思。除了欧阳毅之外,没有了说话,几人都是不约而同的看着出声的司空。
“易风,你所属的翼部要在十五天之内查清楚北华内所有商队的运行路线和地理环境。”司空道,“而且必须做到表明沿途的停歇地段和地理地段。”
翼部,玄月阁负责情报的收集整理的部门,首领便是易风。他手下的人各式各样,掺杂在玄月阁各个部门,一般人是绝对认不出来的,因为他很有可能就是你身边最熟悉的那个人。
能够召集一分手下那些‘影子’的,除了阁主便是阁主几个触及核心的人物,司空还未曾见过,但是他相信易风能帮到这件事情。
“这……”易风脸色十分难看,北华远比南楚大,而且北华并不是玄月阁的主要势力聚集地,让他在二十天之内查清楚北华内所有的商队运行路线,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二十天的时间,别说是北华,就算是在本土的南楚也未必做的到。
“怎么?”司空皱眉,“玄月阁那所谓庞大的消息路线难道都是说着玩的吗?”
若是其他事情,依照易风的性格完全笑着当做没听到,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易风丝毫不让,“玄月阁的消息路线是整个南楚、不是整个大陆都最为庞大的,没有我所属部门打探不到的事情。”
“那你还有什么意见?”司空最欣赏的便是易风这种有主见有自信的人。
“不。没什么。”易风一咬牙,点了头。
十五天的时间显然是大大的不够,可是他也不想被人瞧不起。他所在的翼部,绝对是这天底下最庞大最完善的消息网!
“最多二十天,我要看到全部的路线图。”司空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杀人放火也罢,威胁利诱也行,我只要看到结果。若是杀人放火威逼利诱的事情你们翼部要是做不来,就去向暗部借几个人。”
暗夜闻言,当即狠狠瞪着司空,司空摘星把他暗部当做什么了?
暗部,由暗夜管理的暗部是特别行动部,算是四部之首,主暗杀或者是一些暗里见不得光的事情。例如除去一些敌对势力或者是清扫一些玄月阁内部不和谐势力,一般都是执行管理部门的命令。
暗部的人,人如其名,都是如同暗夜这边擅长生活与暗处的人。杀人放火才是他们擅长的领域。
“徐眉,你的任务就是监视他们,务必让他们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作业。然后,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加快送信速度的东西,玄月阁的送行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司空道,“这个任务辛苦些,但是我希望——”
徐眉抱拳,打断了司空的话,“定不负所托。”
“那好,就交给你了。若是忙不过来,可以让徐明给你帮忙。”司空点头,巾帼不让须眉吗?
“至于欧阳,你也有任务。”
“哦……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欧阳毅闻言微愣,随即才上前一步,抱拳看着意气风发的司空。
“南楚与北华交战,定有许多难民逃难,你去一趟南楚,把那些难民领到宜信和东齐去,然后在宜信和东齐建立玄月阁的分布。”司空道,“动作别太大,只要能够暂时稳住脚便好。”
欧阳毅轻笑,“是。”
表面上是南楚与北华交战,其实宜信内部和东齐内部的人也都关注中这一场战事,心思自然不在国内难民身上。再加上从南楚和北华出逃的难民本就流离失所,若是玄月阁能够出手相助,定然会轻而易举的助长玄月阁的风气。司空这招见缝插针用得很好,也很妙。
“此去颇为辛苦,你多加注意。人手你可以自由调动商部和暗部的人,若是于什么麻烦,随时可以向玄月阁求助。”面对欧阳毅,司空不经意间还是放柔了语气,多说了许多儿女情长的温心话。
看的一旁的易风一个激灵,然后寻求安慰般看向了一旁的徐眉,却见徐眉一脸笑意看着两人,似乎毫不觉得有什么肉麻之处。易风这才想起,徐眉早已经成亲,而且她和他男人还是江湖上许多人羡慕的眷侣……
后知后觉的察觉就只有自己是孤家寡人的易风眼珠子咕噜一转,在人群中搜寻同类,张海虎自然不是,别看他不像是很会动脑筋的人,却是早已经有一两个相好。
唯有……
易风转眼看暗夜,却见暗夜一脸杀气的盯着他,眼中似乎是只要易风对他露出一点儿惺惺相惜的身体暗夜就拿他血祭的意思……
易风讪讪一笑,连忙收回了视线。他可不想和暗夜为敌,两人臭味不相投,就算是呆在一起也没话可说。
那厢,对其他人吩咐完,司空这才转向暗夜。
只是看着暗夜,司空不像是对其他人一般交代一对,司空只是看着他却半响没说话。
“你这是做什么?”暗夜被他看得极其不舒服,司空那眼神似乎是在掂量案板上的猪肉到底多少斤两一般……
“暗部一共有多少人?”许久之后,司空才问道。
“加上我一共两千七百八十一人。”暗夜道。
“多少人是你能够调动的?”
暗夜不悦的挑眉,“我的人我自然都能够调动。”
“我需要几百个人,帮我办一件事情。”司空道,说到一半却顿了顿,以便查看暗夜的脸色,“我需要的是精英,最好是能够独自完成暗杀而不被人知晓的。”
暗夜闻言再次挑眉,“暗部的人个个都是精英,独自完成任务是进入暗部的基本条件之一!”
“我要的是能够在几万个人之中,杀掉几个人,并且能够全身而退的人。”司空冷冷的笑道;“我希望这些队员中都是拥有上阵杀敌的经验的人,要是没有见过死人,那到时候死的就只会是你们。”
“暗部的人,谁都能够做到。”不是和司空置气,暗夜说的是事实。在某些事情上,暗夜和易风还是有着共通之处的。
司空闻言却笑了起来,之前脸上的异样神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得逞的神色,“那好,麻烦你带五百个人来,半个月之后,我有任务要交给你们。你们的任务很重要,这次的计划能否成功就看你们的成败,所以我希望能够谨慎选人。”
暗夜张了张嘴,一口气赌在胸前。
他什么时候说了要帮司空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他已经答应帮助司空,而且还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证明暗部的能力了?
在看司空摘星,暗夜依旧觉得司空脸上的笑容十分碍眼。
看着暗夜生气之后拂袖离开,易风立马把脸凑了过来,“你一开始就想好要算计他了?”所以才会把所有人都分派好了任务之后故意冷落暗夜,让暗夜上钩。
“算计?”司空反问,“你的意思是觉得易风是那种轻易就会上当受骗的人?”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看那小子吃亏挺开心的……”易风在一旁低声嘟囔,司空却不再理他,走向欧阳毅去交代任务的细节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说什么东西不对劲,一整天都在晋江上上下下,感情是因为今天没更新……
81第八十一章 商队和鸟
“你能不能先说说,我们到底要做怎么?”易风蹲在司空身侧牢牢的盯着司空说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两人已经在这里蹲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了,可是司空却想是老僧入定一般动也不动,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倒是苦了易风,他这半个月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才勉强办好了司空说的事情,却立刻被司空拉到了这荒郊野岭蹲坑子……
一蹲还就蹲了一个多时辰。
“不能说,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司空轻轻叹息道:“无论你信不信,我确实是在做重要的事情,并且这件事情的成败关系到接下去的任务成败和玄月阁的成败。若是赢了,那玄月阁便会蒸蒸日上在其他三国也站稳脚,南楚自然也不用灭亡。若是不成,我会尽我所能保住你们的性命。”
最后这一句让易风狠狠的皱了皱眉,他倒是没有被司空的话吓到,反而是越发的想知道司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易风按耐住性子,不动声色的继续和司空蹲在草垛之中隐藏身形。他自己却不知,他在听了司空的话,眼中早已经兴奋地冒光。
“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配合我,并且完全服从我的命令,若做不到,我便是有通天的能耐,也是无可奈何。”司空又道。
“这个好说,好说。”易风点头道。
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易风虽然不说,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已经逐渐开始相信司空并未为他所用。只是司空一直都让人琢磨不透,他自己也不确定是否应该听信司空的话。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一些事情好了。”司空的态度极为诚恳,易风是他最早遇到的玄月阁的人之一,对易风,司空除了欣赏还有几分信任,这次的事情他虽然有把握,可也并不是不担心。说出来,多一个人知晓说不定反而能够更加完善这次的计划。
毕竟,玄月阁也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支武力,无论成分有多复杂,他也不想轻易的牺牲掉他们。
听了司空的话,易风越是两眼放光。他看着司空的眼神完全就像是恶狗看着到嘴的骨头一般。
“待会儿这边会有北华的商队经过。”司空转头看易风,见易风点头之后才接着说道:“你注意观察,看他们的队伍,看完了我再说接下去的内容。”
易风微微不悦,可他还是收敛心思认真的开始等待。
没多久,司空所说的商队就到了三口。
商队很大,前前后后加起来估计有好几百人的模样。前面是商队领头人,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马匹的后面是一长排的货物,那货物被装的严严实实的,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货物周围,是护卫。那些护卫身着灰色衣袍,看上去像是那个大家家里的家丁。
易风从头到尾看了那商队一圈也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便转头去看司空,却见司空目不转睛的看着商队,时而皱眉,时而慎重的皱眉。
易风再回头,去看那商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依旧没看出来什么异样。领头的确实是领头人的模样,没异样。马匹自然是没什么异样可寻了。货物虽然奇怪,可是被装得很好,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就算是那些护卫,也不过是比一般的人多了几分强壮,多了几分戒备――难道!
易风再看那些护卫,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司空看的并不是商队,而是那些护卫!
那些护卫身着普通的灰色麻布衣物,乍看上去确实是毫无起眼之处,可是细看之下,那些护卫却是个个身强力健,不乏沉稳,完全不像是普通的护卫,那步伐那身形和那份警惕性,显然就是练家子的人。
而且那些人护送商队走动时的走位很是周达,给一段距离便是一个人,看似懒懒散散,却是防的滴水不露。想要突破那防卫,不简单。看着那商队渐行渐远,易风心思百转。
看出来护卫的异样,易风却疑惑了,一个普通的商队,要这么严肃的防卫做什么?
他回头去看司空,去见司空正在看着他,眼中有几分欣赏的神色。易风讪讪一笑,有些愧疚,若是不是他刚刚看司空面色有所异样,他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些护卫的不同寻常之处。
司空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走吧。”说完,他便起身,声音已然无比的严肃:“看出什么来了?”
“那些护卫不简单,个个都是练家子的,看他们的步伐和走路时的神态,显然是受过训练的。而且他们的走势十分巧妙,不宜攻破。”
“还有呢?”司空问道。
“还有?”
“你看。”指着商队行过之处的地上,司空冷冷的说道:“车辙的痕迹明显比其他商队的深很多,依照刚刚那商队货物的体积来算,那里面装的应该是什么实心固体或者是什么铁的东西,而且数量不少。”
秀城前几天才下了一场雨,此时路面还带着湿气。
易风闻言蹲下*身去兮兮打量,果然如司空所说的那般,地上的新车辙痕迹确实是要比其他痕迹深很多。
“固体实心的东西或者是铁,那是会什么?”易风想过很多可能性,但是只有一种是有可能的,军用的铁骑铠甲!
司空站在西边的小山坡上,仰头看着山边夕阳的散发出的耀眼余晖。远处的秀城城内炊烟袅袅,隐隐传来阵阵呼喝。但司空的四周依旧是一片寂静,仿佛是两个世界一般。
“易风。”司空轻声唤道。
“是。”易风静静的站在了司空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朝着远处看去。
“那些路线图你都记在脑海中了吧?”司空没有看他,依旧凝望着远处一片大红色天空。天空的云彩是少见的鱼鳞云,明天又是一个风清气爽的好天气。只是那火烧云,红得像是从血里侵染过之后捞出来的一般。看着这样的云,司空心中不禁有些沉闷?
“是。”司空静等片刻后,易风恭谨的回答。易风作为翼部的首领,很多情报自然是要记在脑中的,因为任何存有实质的东西都有可能被人取走,除非那样东西并不‘存在’。
“那好,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回去之后看看徐眉传信的东西弄好了没有,好了之后就在你和其他部门之间建立一条送信渠道。”司空轻轻叹息,道:“有机会的话,我真想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啊,而不是……”话未完,司空便转过身向秀城走去。缓缓伸开的掌心,掌心上还留着好几个红色的指甲印,“要变天了……”
“变天怕什么?反正下雨有雨伞遮着,打雷有屋子顶着,就算是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人在。”易风一双咖色的眼睛仿佛是夜空中的明星,闪烁着急不可耐和期待的光晕。
司空轻轻吐出一口气,天下大乱又如何?有人忧愁却依旧是有人欣喜……
除此之外,还有人欣喜若狂!
“哈哈……”司空回过头,全身尽是如春风般和煦的儒雅,只是嘴角的温柔却不曾进入眼中,“你说得对,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顶着。轮不到我们发愁……”
易风的话,让司空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整个人都不在犹豫。
玄月阁的总部在一处幽静的民房后。进门后,一路行来,处处是别致的山石盆栽。丝毫看不出任何江湖气息,更多的到像是大家大户的雍容富气。若不是知道再往里面便是守卫森严的玄月阁,恐怕就连司空都要以为这里不过是个大户人家的别院了。
“徐眉在什么地方?”司空摆摆手,招来一旁站岗的护卫,问道。
“徐眉在暗楼。”
司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暗楼?”
那人低下头,恭敬的回答:“从这走廊往后,很快就能到。”
“可以了,我自己过去,易风。”司空淡淡的吩咐。
易风抬起头,见司空眸中依旧满是疑惑,这才后知后觉站起身来带路。司空并不清楚这里的布局,用那人的话来说一直往前但是到底走到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路上,司空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暗楼和暗夜什么关系?”名字相像,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易风闻言微有些尴尬的回答道:“暗楼就是暗夜的总部,你之前逃走的时候不是进去过?”想必他对这个和暗夜有关系的暗楼也是有些心理阴影。
“徐眉在忙些什么?怎么到暗楼去了,还有,暗夜居然会让她进去,这倒是稀奇了。”
司空跟着易风很快就出现在了暗楼面前,暗楼前,一排黑衣人神情戒备的等待着什么。暗夜见到司空,瞟向他的眼光立马带着几分调侃和揶揄,“司空摘星不是轻功很好嘛?不让他试一试吧?正好这个注意是他想出来的,得让他验收一下。”
怎么?司空闻言诧异的挑了挑眉,暗夜可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随即司空才发现,一旁的易风面色极其难看的偷瞄这边,而徐眉,则是兴奋地看着他和易风。
司空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司空,你有时间吗?我正准备过去找你。”徐眉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司空,脸颊因为激动而已微微泛起了红晕。不过徐眉却并不是少女怀春的情意,司空在那双眼中看到的全是之前易风听说天下大乱时的激动。
司空很想说没空,可是还未等他开口,徐眉便提着一个被黑布遮着的笼子走了过来。
“那是什么?”笼子不大,但是随着徐眉的动作那笼子中竟然传来一阵声响,让司空不由得十分好奇。
“这是你吩咐要办的东西,徐眉已经找到,只是还得试一试。”暗夜状似恭敬的回答,眼中却满是揶揄,“笼子中的是徐眉从边关外其他小国几经打探找来的一种鸟。这种鸟身材娇小,飞行速度却是极快,在那个小国本就是被训练来送信的东西。”
“哦……”司空之前确实是让徐眉去找可以传信的东西。但是没想到徐眉动作倒是挺快的。
“既然如此,那就拿出来看看吧。”司空轻声吩咐,视线移向那笼子,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抗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光是看看可不行。”暗夜道;“这种鸟的飞行速度极快,关在笼子中自然是看不出来的,所以还要麻烦阁主你亲自抓回来,以免飞不见了。”
暗夜说道,只是他并未以商量的口气和司空说话,而是在说话的同时就已经把笼子上的黑布掀开。然后把那笼子中类似麻雀大小的小东西放了出来。
那鸟不大,倒是和常见的麻雀有几分相像。只是那种鸟比麻雀略小,浑身都是一种暗灰色的色泽,咋看之下与麻雀一样,但是细看却能够才看出不同来。
那鸟在几人头顶盘旋,叽叽喳喳的叫了一阵,然后突然朝着暗楼的方向飞驰了出去。它以肉眼都有些跟不上的速度如同脱弦的利剑一般直直朝着暗楼之后射了出去。
速度很快,身形很小,而且外表颜色普通,毫不起眼,确实是送信的好东西。
“阁主,请吧!”暗夜退后一步,揶揄的看着司空。
那鸟的速度极快,徐眉刚刚从外面那回来的时候就请暗夜和暗部的人帮忙看过。当然,重点是让暗夜他们这些人帮忙把放出去的鸟抓回来。
只是这种鸟身形极小,不以查找,再加上速度极快,量是暗部的人也只能狼狈的跟在身后,然后等待那鸟飞累了在用网捕捉。
几天下来,整个暗部都对那鸟都是面无好色。只是要驯养那种鸟,就得不断的重复这种过程。暗部被一只鸟弄得苦不堪言暗夜自然不会到司空的面前去说,可是暗夜却觉得司空也捉不到那鸟。
司空以轻功闻名于世,暗夜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让司空出丑的机会。
司空讪笑,随即转头看向易风,“你要不要试一试?我记得你轻功不错。”
“呃……”易风闻言极为尴尬偷偷的瞟了暗夜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司空视线在暗夜和易风之间一转,突儿似笑非笑的举步上前,挡在了易风和暗夜之间,道;“你的轻功不错,应该绰绰有余才是。”
司空见惯本是想要让易风和暗夜多些交流,因为两人看上去相处并不愉快的样子。可是没想到他的一句话,直接让他自己身后的暗夜黑了脸。
易风绰绰有余?他们这些暗部都轻易抓不住的东西,到了易风那边却是绰绰有余,这怎么能让暗夜不生气。
易风看向司空身后,只见暗夜怒目圆睁等着他和司空。手中紧捏匕首,一副拼命的架势。易风到吸一口冷气,连忙摇头,说道;“呃,还是司空你来吧,你看暗夜都请你帮忙了,我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就不打扰了……”
说完,易风便脚下生风,溜之大吉了。
司空看着溜之大吉的易风,心里也不由有些不悦,同时也有些无奈。司空之所以让易风去抓鸟,并不是想要戏弄易风,而是他现在实在是无能为力。他体内的内力早已经消失不见,这种情况,你让他如何飞天遁地?
只是这易风不负责任的跑了,现在生下他一个人,该如何?
司空轻蔑的哼了一声,也难怪暗夜这么嚣张了,易风做什么这么怕他?大不了就打一架而已,易风倒是每次都表现得有些畏惧暗夜。
举步向徐眉走去,接过徐眉手中的笼子,司空转身坐到了一边,“在那之前,不如给我简单说说那鸟的事情吧。那鸟虽然飞行速度很快,可是身形太小,若是送信,体力定然不支,到时候说不定反而误事。”
暗夜见司空坐下,脸上的神色也不由数变,但终究还是恨恨的在司空前面坐了下来。徐眉这才才扬声道:“那种鸟虽然身形矮小,但是胜在速度极快,虽然它确实是只能传送一些极其少量的内容。”
按理来说,这样便已经足够,比较司空想要的只是速度,内容什么类的完全可以用密码来代替。
只是……
在石凳上坐定的司空并未答话,只是一直沉默着。
司空悠然的坐在石凳上等着暗部的人送茶来,泡茶,品茗,好一派的悠闲安逸。徐眉看出了暗夜隐忍的怒火,她不由露出一点担忧。
转过头看向微有些愧疚神色的徐眉,司空心中一动,找到了话题,他面色依旧冷冷的问道:“鸟带回来了,训鸟的人呢?”
“这……”徐眉脸有难色,“这东西在那国家是及其稀罕的东西,只有极少数人会。”
司空微微皱眉,道:“找到那个国家的训鸟人,让他们帮我们训鸟,若是可以,把人请回来,然后再训鸟。”
“我们已经请过了,但是……”
“偌大个玄月阁请个人还请不到?若是嫌弃路途太远,你就派人过去学,学会了再回来。”司空说的斩钉截铁,他意已决,不容反驳。
“是。”徐眉俯首。
“这次你一共带回来了多少只这种鸟?”司空问道。
“一共二十余只,已是极限,因为我们这边还不知道是不适合那鸟生活,所以便没有多带。”徐眉道。
“嗯,好。”徐眉做得很对,“待会儿你把那些鸟都带到暗楼来,交给他们保管吧,在月底之前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那东西的存在。”
“好。”
“那我先回去看看易风那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有什么事情到翼部来找我。”说完这句话,司空没等连更反应过来便起身拂袖离开。
看着司空离开的背影,徐眉心中暗算到底应该怎么‘请’人,暗夜却觉得有些别扭,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82第八十二章 抢劫
半月后,玄月阁。
少年手持一张信纸,低头细看。身后,捆绑黑发的银白色发带在风中飞扬。
天边一片大红,红得像是晨曦刚升起的太阳,可是此时确确实实是傍晚时刻。
突然,少年手指轻动,把那信纸完全捏如手中,然后轻轻碾转手指,没多久,指缝间便泻出些许白色粉末。那信纸,已然成了粉末……
“欧阳那边进展顺利,并未被宜信的人注意到,接下去就看我们的了。”司空转头,道。
银白色的发带和黑色的发丝在微风中飞舞,比刀光更夺目。提起欧阳,司空的眼眸中有一瞬间的温柔,那眼波比天上星光更为温柔,却只是一闪即逝。
“是。”司空面前,便是易风、暗夜、张海虎和徐眉等人。
几人均已准备好,只待司空一声令下。
“那我们准备走吧。”夜已逐渐降临,他的确应该走了。
“宜信、东齐的人也太过坐享其成了些。”司空颇有些冷嘲热讽的说道,“我们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嘿嘿……等着呢……”易风抓了抓被微风吹乱的头发,有些兴奋的说道。暗夜的脸也是红了一片,却不知道是沾染了天空红似火的晚霞还是在生气。
“这次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首先,易风你派人去联系欧阳毅,让他接触南楚宫中的人物。”说到这儿司空突地尴尬说道:“算了,这事情还是交给徐眉你去办吧,欧阳他在宜信也是十分的忙碌。”
暗夜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
“啧啧……”易风却当着司空的面翻了个白眼,嘴上嘟嚷道;“心疼人也不是这么个心疼的方法吧,徐眉可是女人,让一个女人奔波就好?”
“哈哈……”司空闻言不恼反而无所谓的轻笑,他绝对易风的那抱怨并不是种侮辱。再说,欧阳毅本就是他的人,心痛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只是这件事情要辛苦徐眉些了。”
“你这人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易风见司空不恼怒反而一脸理应如此,略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揶揄。说到后来,易风忍不住笑了起来。
毕竟喜欢一个男人本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多数人都是遮遮掩掩的不想让人知道,像是司空这般毫不遮掩反而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可以说是几乎没人敢这么做。
人活在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本就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现在到底还要不要说计划了?”暗夜开口,说话时却像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的一般,十分生硬。
听闻暗夜的责备,易风爽朗的笑声如同被刀锋斩断一般,顿时便再无半点声息。
司空看向暗夜,却见他一脸不耐烦。
心中不免有些不悦,可是司空却并未开口说什么,不为他所有,便留着也无用。暗夜的能耐他承认,但是也要看他是否识相。一次两次的纵容他并不吝啬,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似乎是察觉到司空的冷冽眼神,暗夜身体一顿,额上有些汗意。
天快黑了。司空收回落在暗夜身上的视线。
“徐眉,联络南楚的人物就交给你了,我要求不多,只要你向他们传达一句话就好。就说我们有大量的军资物资可以低价卖给他们,就看他们的诚意如何。”
“是。”徐眉虽然疑惑,但也没有询问。玄月阁虽然大,物质及其丰富,但是却并不足以支撑南楚现在的军队。
因为北华和南楚交战三月,到现在为止南楚一直都是节节败退,加上北华越胜越勇,南楚一败不起,士气大跌,现在情势完全就是一边倒。相信按照这么下去,再过不了多久,秀城也会保不住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司空这么说,她便相信了。
接下去要将发生的事,大多都在司空的预期之中,唯独南楚这一块,他有些不确定。陆熔性格偏激,容易动怒,而且自尊心极强,根本就容不得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时候,这个时候玄月阁伸出援手,或许只会更加让陆熔不悦和戒备玄月阁。只是,时值此时此刻,他也没有了退路。
司空淡淡一笑,深吸一口气。
“张海虎,你把你手下的一千人分成50个小队,没一队留一个领头的人,带他们来见我。”司空道。
“是。”张海虎点头,退了下去。
司空要的人他已经聚齐,就候在秀城之中。只是人数太多,他便让他们各自隐藏起来。现在要召集那些人,有几分费时间。
对张海虎做完吩咐,司空又转头对易风说到,“易风,你把之前在北华查到的路线图分成发下去,然后选出50个人来,分别进入张海虎的队伍,到时候有新的命令会让他们传达。”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行动就在明天。
“至于暗夜,你的人找到了吗?”司空微有些阴险的笑道;“要是找到人了,就带他们去边关,我随后就到。具体去什么地方,之后于易风会告诉你。”司空就是故意想看看暗夜和易风凑在一起到底会如何。
这两人也确实是有趣得紧……
“这……好吧,我知道了。”看着司空脸上的幸灾乐祸,易风顿时苦着张脸。
“那好,易风你也去准备吧,还有这件事情先别让欧阳知道。”司空轻笑着问道。
“那什么时候会联系我们?”暗夜压制着愤怒,微微喘息的问道:“总不能够让我空等着吧。”
“这就要看徐眉的动作是快是慢和易风的动作是快是慢慢了。”司空看着憋着脸苦笑的易风,调笑道。
“这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了?不是等徐眉就好了吗?”于凤恩有些纳闷的说到。
“自然与你有关,徐眉的消息什么时候传递过来,速度的快慢都跟你有关。”司空道,“若是送信的速度慢了,我们这边的速度自然也得慢下来。”
“好吧,我知道了。”半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易风和翼部的人习惯徐眉带回来的鸟,也足够让他们按照司空的话编制出一套密码文本来。
现在那文本只在玄月阁内部使用,司空和易风等人人手一份,其他人去不知道。这也是司空为什么要让易风翼部的人混进张海虎的队伍中的原因。
密码文本的破解比较麻烦,若是在短时间教其他人使用,不断没有好处反而容易让那些人混乱。
“现在去看看张海虎办的怎么样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说着,司空向着院子走去,玄月阁是一处民房,也就只有院子里才能容纳下那五十多的人了。
“我就不去了。我现在要带人去边关。”暗夜道,说完这话他便转身消失在了易风的视线之中。司空并未回头,只是往前走去。
院子中,熙熙攘攘站着好几十个人,张海虎在其中张罗着说这些什么事情。
见到司空和易风,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易风是翼部的首领,那些人自然认识,虽然他们并不认识司空,可是司空此时走在前面,易风跟在他身后一步左右的位置,两人的身后谁尊谁卑明眼人一眼便看的出来。
“司、阁主,人我带来了。”张海虎走到司空面前,抱拳,道。
其他人闻言,脸色纷纷一震。
不由的多看了司空几眼,玄月阁是个迷,玄月阁的阁主更加是个迷。今天有幸见到,怎么能让他们不好奇。
而看过司空第一眼的,都不免纷纷再看第二眼。
司空已然成年,身上早些时间稚气早已经退去,一张脸也已是棱角分明,十分俊气。
咋看之下司空身上总是泛着温和,但若是看过他那双眼睛的人都不会这么想。司空虽然是在笑着,但是眼底深处却是冷冽一片。
他看着面前的几十人,仿佛在掂量货物的价值,不含丝毫的感情。
许久之后,司空才再次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想走,现在便可离开。”
地下的人闻言一怔,吵吵嚷嚷的都是说话声,有不满也有疑惑的,却唯独没有离开的。
司空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开口,“五十个人,分成五排站好。”
一堆大个子汉子站在一个院子里,看上去十分费神,索性司空便让他们站好了。
那些汉子闻言,都动了起来,没多久,司空面前便已经只剩下站好的五排人。虽然各自高矮不一看上去像是稻田里的秧苗一般参差不齐,但是总比刚刚好了很多。
司空抬步,在五行人之间走了一圈,时不时的还会停下脚步打量□边的人。眼中掂量货物价值的神色越重。
检查完了,司空还算是满意,至少看上去都还行。
只是……
“我再说一次,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我甚至是可以直接告诉你们,那是被抓住了就会掉脑袋的事情。不光是掉脑袋,甚至是连家里人都有可能被牵连。”司空道。
闻言,张海虎身体一震,随即站得笔直,像是待检阅的士兵首领。
好在那些人并未让他失望,虽然司空的话让他们有所骚动,可是众人还是稳稳的站在了原地。
“老大,有什么你就直说吧,反正我们的命都是玄月阁救回来的,怎么样我们都会做的。”其中一个男人开了口,语气中全是浑然不在意的洒脱。
司空微愣,看了看张海虎之后才明白,那人那句‘老大’是在叫他。心中不免一热。
他一说话,下面立马有人搭腔,“就是,说什么娘们儿孩子,我连我娘们儿的手都还没摸着呢,孩子更是不知道在那黄花闺女儿的肚子了呆着呢……”
“哈哈……”此话一出,下面立马哄笑一大片。
就连易风都有些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司空却是脸色一变,一脸严肃,他大声呵斥道;“笑,笑什么笑?又什么好笑的。”说话时,已然放出杀气。
接下去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他不希望他们都抱着玩闹的心态,因为那样只会让他们丧命。
司空虽然不排斥杀人,可是也不代表他乐于看到自己手下的人一个个死无全尸。
被司空呵斥,那些人才停了下来,只是一开头开口说话的那人却又道;“老大,我们都是认真的,本来我们这些人的命都是玄月阁救回来,虽然一开始可能有些不愿意,可是玄月阁对我们确实是有恩,而且,我们的命都是从玄月阁借来的,要是哪天还回去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此话一出,院子中顿时沉寂下来。
嗅着空气中沉重的气氛,司空也算是明白欧阳所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玄月阁的人,都是玄月阁的。生是玄月阁的人,死了那也得是玄月阁的鬼魂。’
他面前的这些人,或许过去曾经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或许是手刃多人的囚犯,他们到了玄月阁,便得到了玄月阁的庇护。被庇护着的同时,他们也明白他们已经‘卖身’与玄月阁,命是玄月阁的,就算是不愿意,那也是不可违的事情。
玄月阁那所谓的自由,是在他们不背叛玄月阁和所属玄月阁的基础上建立的!
玄月阁不养没有用的人,他们能够被玄月阁庇护,自然便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还’给玄月阁的准备。
对此,司空什么都不想说。
玄月阁的做法并不过分,他们救人、庇护人,自然是有所目的的。而且他们并未掩饰自己的意思,那些人,都是自愿加入玄月阁的。
得到就要付出,理所当然。
司空不是那种爱心泛滥的人,更不是那种嚷嚷着天下和平、大爱天下的人。冷眼看着面前这群一脸决绝的人,司空一颗星也沉稳了很多,这件事情只许成功,也只能成功。
“这次我们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好处不少。我们做的是一场买卖,成了,那么富可敌国,至于输了,就不用我多说后果了吧……”司空道。
“嘿嘿……这个好……”易风道,不用回头去看,司空也知道,易风应该又兴奋起来了。
“说说看,什么好差事?”只是没想到前面居然还有人干搭腔,听那声音,似乎和易风一样,有的只是兴奋。
“你急什么?让他说完不就知道了。”张海虎有些不悦的看着自己手下的人被司空压制的服服帖帖的。
“嘿嘿……我这不是替我们着急吗……”那人嬉皮笑脸的说到。
司空看着这一幕不但没有半分不悦,反而有几分赞赏。毕竟他要的不是什么服服帖帖的正规军队,他要的一队有自己的思绪和想法能够随机应变的队伍。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司空道,看着面前的人纷纷把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之后,他才再次开口,说道;“我们是要去抢劫。”
此话一出,愣了一大片人。
只是让他们震惊的事情还不只是如此,司空紧接着又道:“抢宜信和东齐!”
若说一开始大家是因为司空的话而感到惊讶和不解的话,那么后面就安全是震惊,有几个人甚至是挠了挠耳朵,有些迷茫的看着司空,怕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司空说错了。
易风一开始是兴奋,但是此时却是一脸木讷,似乎还未从司空的话中反应过来。
张海虎倒是镇定,他依旧脸色如常,只是也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司空以为他心理坚强,真正被对张海虎改观,却不想他愣了一会儿,竟然侧脸问身边的易风司空刚刚都说了什么,看的司空好一阵无语。
“哈哈……”那之前一直和司空搭话的男人又开了口,司空以为他会问和张海虎一样的问题,却不想他竟然说到;“这倒是好,老子见过抢人钱的,见过抢人东西的,也见过抢人去买的,倒是第一次见人抢劫一个国的,而且还是一次就抢俩儿,有够劲儿的。”说完,他还眨巴眨巴了嘴……
那人的话仿佛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瞬间激起千层浪。
底下的人又是一阵骚动,这次司空没有打断,只是侧耳倾听那些人的话和打量那些人的脸色。
比司空预想的好,除了少数几个面有异色,其他人不是兴奋异常就是垂头深思。
反观身边的易风和张海虎,却见两人的脸色倒了个个。原本兴奋异常的易风倒是安静了下来,一脸的谨慎和深思。原本有些木讷的张海虎倒是两眼放光的看着司空。
若不是因为司空最近也是个大男人,司空都要戒备他突然扑过来了。
“咱们做的是犯法的买卖,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司空道,“但是其中的好处很多,办完了这事情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司空的话说出去就跟没说一个样,下面的人根本就没听,依旧是小堆小堆的聚在一起说自己的。
“在此之前,易风,你从商部提一万两银子出来,去难民多的地方做另一笔小买卖。”司空吩咐道,“去跟那些人买衣服,就买他们身上的衣服,越是普通越是破旧越好。当然,要办的低调。一共要一千套。”
其实北华和南楚交战越演越烈,这个时候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事情,但是还是保险为上。
“是。”
“后天之前你们拿到衣服,然后要嘛去易容要嘛把你们那张脸遮起来别让人看见,反正不能让人看出你们是玄月阁的人。”司空到,“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们的脸完全捂起来。免得他见了这北华阳光。”
“遮起来做什么?反正我们都不介意。他们也想不到玄月阁会有这么个疯子老大,更加想不到玄月阁回去抢他们。”男人道,“再说了,我们都是群大男人,遮起来不见光要是把脸捂白了这么办?那以后那不得被暗部那些人反过来笑掉门牙,你们说是吧?”
此话一出,立马换来一阵哄笑。
“也行,随你们,反正我建议你们还是做些准备,以后也好安生写。”反正这件事情宜信和东齐迟早都会查到玄月阁的身上,藏不了多久。
“那好,我现在就吩咐下去。”张海虎道,“好让下面那些人高兴高兴!”说话时,张海虎已经有些按耐不住。
司空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这群兴奋得不可指自抑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随他们去吧……
83第八十三章 计划第二步
“老大,上面传信回来了,说已经办好了你交代的事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易风拿着张信纸,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那好,你们也准备一下吧,下午就出发。”
“是。”
徐眉已经和陆熔那边商量好,虽然南楚在这件事情上很吃亏,可是对他们来说却是解了燃眉之急。
张海虎手下的那些人早就已经出发,各自去了各自的范围内准备。他们只待司空一声令下,便会开始行动。而暗夜所带领的人,也就已经去了边关潜伏,只需司空点头,便可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易风被司空留在了身边,一方面是为了方便通信,一方面还有另一个原因。
清虚子还在边关,司空虽然有自信相信他那师傅绝对不会出事情,可是放着不管,也不可能。所以司空便让易风去查看清虚子的下落,希望可以顺便把清虚子弄出来。
当然,他体内的毒已经在易风的按在了帮助下得到了控制,虽然解药还在暗夜手中,司空并未得到,但是现在司空已经能够自由应用内力,只是毒到底是存在,所以司空也不可能像是以前那般用得顺心。
而起易风给他的克制毒药的那一道药还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吃了那药,会让司空的体温大幅度的降低,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流动也都会随之减弱,平常还好,毕竟现在已经是夏天。可是到了晚上,司空便会觉得一阵阵的寒气侵入体内,如同冬天。
这件事情在司空的意识下并未让欧阳毅知道,不光是欧阳毅,就连除了易风之外的张海虎等人也都不知道。想要骗过暗夜,最好的办法就是骗过所有人。
收拾好东西,易风和司空出了门。
司空并未去北华,而是去了边关暗夜那边。
易风跟在司空身边,主要负责送信。
南楚节节败退,所谓的边关战线其实离秀城已经不远。从秀城过去,最多不过两天时间。
路上,司空让易风暗中传信,把张海虎他们行动的时间定在了三天之后的傍晚。
那时候,他也正好在前线。
“易风。”司空看着路边的流民,忍不住皱眉,“跟张海虎的人说,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尽快将事情办妥,拖沓不得。”
看着路边落魄饥饿的难民,尽管有些讽刺,司空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如今朝堂之上的人都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管这些难民?若是这场战胜利了。这些人可能还能够好过些,若是败了……
只要北华、宜信那些人依旧存在的一天,许多争权夺势的肮脏事做起来都会方便许多。他阻止不了那些纷争,能够做到的不过是管理好手边的事情。
“不消你说,我早就已经交待下去了。张海虎选出来的人都是他那边最好的人,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池。”易风笑意不减,淡淡的说道,“只是不知道我们的阁主想好承诺的奖励了没有。”
“张海虎的人我到是不担心。”司空轻叹,虽说相处不久,但是张海虎手下的人确实是让司空有几分信心,“我只是担心他们速度慢了,让北华的人发现。到时候事情就大了。”
“把你的担心收起来吧,玄月阁不养饭桶。”易风肃然道,“再说了,被发现了岂不是更好,这样北华的人肯定得分心,这对南楚来说不是不是一件好事情吗?”
“这倒也是,只是……”司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狠狠咬牙,方才说道;“我只是不想让有些人过得太舒服了。”
“有些人?”易风重复。
“你不需要知道。”顿了顿,司空又道,“别惹太多麻烦,欧阳还在宜信。”
“需要我派几个高手过去看着吗?”易风低声问道。
“不用了。”司空摇头道。“与其让他们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还不如一股作气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掉。这样,也算是让那个欧阳放心些。”说到这儿,司空深深的吸气看着窗外凄凉的场景低声道:“传信给暗夜,让那个他带人去北华驻军附近。”
“是。”
看着窗外沉默了片刻,司空终究只是轻轻叹息,他道;“我们也应该加快步伐了。”
易风看了看司空,又看了看马车外的街道,并未搭话。
越是靠近前线,街道上的人就越少,同时也越是破败冷清。
一行两天,两人才到了南楚军队驻扎的附近。
暗夜早已经候在哪里,见司空,并未行礼,也并未开口。
“人带来了?”司空问道。
“嗯,在树林里。”
“带我去看看。”
暗夜转身,背影很快隐于黑暗中。司空和易风扫视了一遍面前的树林,这才跟了进去。
进了树林,很快便感觉到一阵湿气。
司空微愣,动作十分的轻,一般人根本就察觉不到。司空之所以一愣,是因为他从走进着树林开始,就感觉到了一些陌生人的气息,可是他却并不能够找出所有人的气息。这些人不愧是暗夜手下的好手,隐藏气息的本事竟然如此厉害。
三人走到一处凹地,暗夜这才停下脚步。
司空看向四周,暗夜周围有好几个黑衣人,纷纷注视着司空。
“你们的人物很简单,就是杀人。”司空干脆的说到。他眼中的温暖一点点褪去被黑暗掩盖,属于黑暗的森冷逐渐蔓延开来。不需抬头便能看到黑头顶蓝色天空上已经变暗,夜幕降临,他们的事情却才开始。
“杀谁?”暗夜也并未废话。
“杀北华的士兵。”
与司空一同行动的易风闻言笑容当即一顿,面色有些诡异,有些好诡异。起先让玄月阁抢劫宜信和东齐,现在又让暗夜带人去杀士兵去打仗,这司空摘星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一身黑色的劲装的暗夜也是一愣,但是他并未惊讶,而是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暗夜习惯杀戮,可是不代表他们习惯于明面交锋的打仗。
像是看透了暗夜和易风的想法,司空道;“当然不是让你们去杀敌,只是让你们夜里潜进去做些手脚,让北华自乱手脚。”
“让北华自乱手脚,怎么个自乱手脚之法?”易风苦笑,不过苦笑之余倒也庆幸起来,或许就是因为司空这种出奇的想法才能让玄月阁最近发生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暗夜心中难得的和易风想的差不多,不过他心中更多还是对司空的不喜,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态度正是代表着他已经逐渐开始认同司空。
“北华一共带兵五十万,镇守前线。其中将军两人,副将若干,大队长和各小队长若干。暗夜,若是我给你半个时辰,能不能做到一个不漏的抹杀掉所有的大队长和小队长?”司空问道。
“为什么是小队长和大队长?”暗夜神色认真的问道。
“我们并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这么做是因为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目的,自然不可能做完所有事情之后让南楚坐享其成,所以我们只需要让北华混乱让南楚有机可乘便好。当然,我们并没有那个灭掉这五十万大军的能耐也是事实。”
“可是这样一来,杀掉将军和副将让北华群龙无首不是跟好吗?”易风道,他说的十分有道理,连暗夜也不得不认同。
北华带兵打仗的是两位将军,若是将军死于非命,那么北华之内就成了一团散沙,到时候南楚在趁虚而入不是更好?何必多此一举的去刺杀那些小队长和队长?
一个、两个目标,可要比几百个几千个的目标轻松。虽然在这个时候去刺杀北华的将军应该并不会那么容易,但也绝不是不可能。
司空闻言冷哼一声,道;“你们觉得北华的那两个将军真的那么重要?”
“此话何解?”
“时至今日,相信南楚的那些人也应该已经察觉出了宜信和东齐的冷眼旁观。若是南楚的人聪明些,说不定已经看出了宜信和东齐的诡计。那你们觉得,宜信和东齐会不知道南楚已经知道,并且他们还会放任这种情况发生吗?”
宜信和东齐的整个行动都极为机密,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再说,现在就算是南楚发现宜信和东齐两国的诡计,相信他们也不会在乎了吧!
“既然宜信和东齐已经不在乎南楚是否发现,他们又这么会不提防着南楚?”司空反问,“北华在这件事情上不过是个枪手,若是北华的将军死了,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说不定还有好处。至少他们以后对北华动起手来就没那么麻烦了。”
“北华的将军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其他的后备将军换上去,别说是混乱了,恐怕北华那两个冤大头将军的死讯都不会被传出来。”说到这儿,司空语气中满是讽刺。
行兵作战就是如此,算计的,和被算计的永远都说不清楚。前一秒说不定你才是那个手握大权掌控一切的,下一秒便变成了阶下囚路边的乞丐,一文不值。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大队长和小队长。”易风疑惑的说道,“就算是你说的是事实,可是小队长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吧!”
“此话差矣,狗急跳墙,宜信和东齐的人应该都料到惹急了南楚会派人刺杀将军和副将等军中掌事的人,但是绝对不会想到有人会去刺杀那些不起眼的小队长和大队长。”
易风闻言赞同的点头,“这点你说得对,他们不会想到,因为我们也想不到。”说这话时,易风眼中又是忍不住的揶揄。
“要是能够抹杀那些带队的大队长和小队长,我相信北华的人绝对意想不到,宜兴和东齐的人更是如成。意想不到,便会毫无准备,毫无准备,便会乱作一团,乱作一团,南楚便有机会反攻,有机会反攻,便有可能让北华重创。北华重创,那么便有了一线反击的可能。”
“有了一线反击的可能,那么配合张海虎那边的行动,北华最近便不可能再有什么手脚,就算是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至少也得十余天的时间,十余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我们把东西弄到南楚,并且南楚整理好自己的军队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大好的机会若玄月阁不做些什么,可不就糟践了这份机会?”
看向远处的黑暗,司空心中想的却是之前的话,只要有了一个错乱,那么这一场阴谋便会被打断。
就算是到时候不能就此扭转局面,那么也能够为南楚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是,司空此举,成败就看暗夜的偷袭和张海虎手底下的人动作干净不干净利不利索了。暗夜和张海虎都是玄月阁的管事人物,哪一个在玄月阁都是顶顶的人物,成的几率大于败。
“阁主放心。”易风的脸上绽放着看似高兴的笑容,眼中却满是认真和严谨。
闻言,司空忍不住挑眉笑道;“你倒是有自信,不过我到是现在的你的自信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嘿嘿……”易风道,“我是没什么自信,可是暗夜有。暗夜是玄月阁首屈一指的暗部的首领,更是整个天下最厉害的刺客,他手下的人,不可能是草包。”
易风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就连司空闻言都不禁多看了暗夜几眼,暗夜自然也是有所感触。只见他状似冷哼的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去布置任务去了。
看暗夜走远,司空这才转头看易风,“你和暗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易风一阵讪笑,笑时,他伸手在自己鼻子上刮了一下,那是心虚的人才会做的动作。
“你这么有空,不如和暗夜一起去军营吧。”司空不雅的暗中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顺便帮暗夜看看军中的情况。”
司空突然将话题转开,易风脸上的笑容立马不见笑,正在司空挑眉时,他突然垮下连,哀声道;“我还是跟你去吧,你身边需要个人……”那副模样,竟像是要哭出来。弄得司空满头的黑线。
“不行,你去暗夜身边。”
“可是……”不等易风再说,司空转身就走。
忍着笑,司空快速的离开了树林,向着南楚军营而去。
这易风也真是好玩,一开始他还以为易风也是那种性格死板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易风正经的时候也就只有一开始那么段时间了。而且暗夜也颇有意思,虽然性格不大好,但是在易风面前的表现,不像是真的不接受他,反而――像是不喜欢易风总是跟在他的身边。
哈哈……
想到这里,司空不禁轻笑,易风和暗夜那两人怕是自己都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吧。
一个避对方如蛇蝎,一个又暗自较劲……
南楚的军营在城郊西北十里左右的位置,周围只是连绵不断的丘陵,远望去象一个个巨型的浑圆围棋子摆放在大地上,在秀城这种地貌倒是少见。
南楚军营的灯火照亮了大半个天空,营中士兵除了站岗的都希希零零的靠在墙角,身着染血铠甲怀抱着武器打盹儿。借着那灯光,司空潜进营中。
对营中布局不清楚,司空便专门往哪人多的东西去。他想在去裴一叶那里之前先找到清虚子。
只是他在营中转悠许久,也没找到任何关押犯人的地方。不得已,司空只能提前去见裴一叶。
轻叩窗扉,引起门来人的戒备。司空这才推开窗户。
屋内,裴一叶立于桌前,手中是烛台,座上是一杯早已经冰冷的茶水和图纸。
许久未见裴一叶却是狼狈了很多。
初见时,裴一叶也是这般立于屋内。
那是和花夙风缠斗的司空闻声回头朝着窗户看去,当时眼中便惊异一闪而过。当然那时候司空的惊异并不是因为裴一叶长得多漂亮多秀气,而是因为裴一叶身上的气质。
正眼看到那人,司空更是移不开眼睛,因为他脸上的几道伤口。其中有一道伤口横穿过了脸颊直抵额头,颜色鲜红,看上去像是最近才受的伤。但是司空还想,那伤痕不深,应当会消下去。只是多少会留下些痕迹。现在再看,裴一叶的脸上早已经不见了当初的伤痕。
裴一叶伤痕之下的五官也算不上精致,只能说是普通,不出奇的眉毛和鼻梁,只有那双眼中精锐的光晕才算得上是亮点。再有的便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让人窒息的杀意,司空便是被那气势所吸引目光。
常年征战沙场,煞气附身,以严厉和凛冽震慑军队。
真要说起来,裴一叶也算是司空钦佩的那一类人中的人,毕竟,普天之下男人心中谁不希望自己终有一日能够征战沙场并且有所成就?
只是如今再看裴一叶,他身上却已经多了几分挫败,多了几分狼狈,和多了几分惨白……
俗语说天道玄远,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也是司空命中该有此节,要与这些人纠缠不清,所以才能在许久之后兜兜转转的还能遇到那些人。
裴一叶见窗外的人是司空,先是皱眉,似乎对窗外戒备的士兵如此松懈不满,随即才愤怒大声斥责道:“司空摘星,你又想做什么?”
84第八十章 夜袭
“有事情与你商议。”司空从窗户上下来,走进屋中。
这屋子说是屋子,不如说是破旧的民房临时改置了一下,多了些军用的东西。
“商议事情?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商议。”破旧的室内,裴一叶放下灯台,面露怒色,瞪视着他面前穿着月白锦袍的司空摘星。如果不是他此刻满脸的恼怒,其实他也是非常耐看的,毕竟裴一叶长得也算是十分俊气。
只可惜,他现在满脸怒容。
司空讪笑,不顾裴一叶到愤怒进屋之后径直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是冰冷的,在这仲夏的夜里有些寒气。
“北华军队近在咫尺,我有意助你,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会很困扰的。”
“那也不用。”裴一叶突然站起身,竟然不顾司空的话拒绝到。因为这位将军突然间变得蛮不讲理起来,司空手持茶杯居然半响说不出话来。他原本以为,裴一叶无论如何都会顾及军中情况。
“为何?”司空脸色沉静而严肃,“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只要你愿意合作,我有办法让南楚暂时处于优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此一次。”
裴一叶闻言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桌上,“你别装作不懂,你师父做了什么你会不知晓?”
闻言,司空脸色一僵。
师傅?
想起清虚子,司空不禁头痛起来。
“我师父又做了什么惹麻烦是事情?”
“你不知道?”他沉声道。
“不知道。”司空此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师父的性格你也知道,你觉得他做的事情我这徒弟又会知道多少或者是又能够料到多少?就算是猜到了,料到了,你觉得我能够阻止得了他吗?”
当初少林寺那一闹,便是司空无奈之举。
若不是清虚子执着于赢少林寺和各大武林人士一场,他又怎么会只找麻烦的得罪大半个江湖中人?
听闻司空的话,裴一叶皱眉,却也无可反驳。
清虚子在他这里的这段时间,他也完全体会了清虚子的无理取闹。就像是个老顽童,做事完全无常理可循,惹麻烦的能耐也是一等一的。能容忍他,裴一叶自己都绝对不可思议。
只是,就是如此,裴一叶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这是他越加生气的前兆。
“你来此做什么?”
“找你议事呀。”司空道。
“议事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裴一叶绷了一张脸,说到。
“什么事情?和我师傅有关?”
“你师父拿走了我的东西,要嘛你还给我,要嘛你就让他还给我。”
“这……”司空不知该说什么了。
清虚子果然又惹麻烦了。
看裴一叶的脸色,那东西应该还很重要。
“我尽量。”司空看着裴一叶,语气慎重。可裴一叶闻言后却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东西我自然是想帮你拿回来。”司空慢慢坐下,脸上露出一抹苦色,“可是,想要从我师父那边拿到东西并不容易,而且现在看来,那东西对定然还是我师父所喜欢的……”
裴一叶并未开口,可神色间也已经有几分赞同了司空的话。
“他到底拿了你什么东西?”司空注视着他的眼,神色幽深,似乎有话要说,可最后还是改口,“我只能尽量,毕竟我师父现在在做什么地方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不会与你联系吗?”军令被清虚子拿走,虽然这件事被他压制了下去,现在除了裴义之外都还无人知晓,可是这终究不是个办法。丢失军令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主动与我联系?”司空闻言讶然地抬头,似乎是无法相信他会讲出这样的话来。要他师傅把拿走的东西吐出来就已经够离谱了,现在居然还
想要清虚子主动与他联系,“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司空十分笃定的说到。
“别怪我冷酷,我只是实话实说。”司空神色严肃,“你想要东西,只能等,具体时间我自己也不知道,而且就连能不能拿回来我都不知道。我能够肯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我会尽量帮忙。”
“我知道了。”裴一叶打断他,虽然无奈不甘,但是他也无可奈何,“说说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情吧。”
司空把今夜北华会大乱的事情与裴一叶说了个大致,当然,司空不可能在他的面前说什么玄月阁、说什么暗部和暗夜。他只是说他在边关的时候听人说今夜将会有人进北华军营暗杀,所以才紧赶慢赶的来这里通信。
“消息绝对准确,我有细查过,这点你可以放心。”消息是他自己散播出去的,自然是准确无比。
“多以呢?你想让我们这么做?”裴一叶思索一会儿之后,反问道。
“怎么做?”这裴一叶倒是聪明,把什么事情都推给了他。这么做?
他得知消息,特意跑来南楚军营告诉裴一叶,然后目的是什么?南楚那么对他,他并没有什么义务为南楚如此努力。
这件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
“你觉得我累死累活的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司空也反问。
裴一叶不言不语。
“你既然知道我师父,那你也应该知道陆熔找我师父是为了做什么吧?”司空满脸嘲讽和冷意。
见裴一叶不说话,司空便继续说道;“消息我已经查到了,不过我相信现在也没必要说出来了。”司空不相信裴一叶会无所察觉。
“不,我想听你说说看。”裴一叶道。
闻言,司空心中一动,到底还是有人相信着他的。微叹一口气,司空开了口,“北华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这世界暂时对他并无威胁,因为宜信、东齐,都是北华背后的人。”
“这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若不是你们南楚运气太差,就是北华运势很强。不然现在也不会如此。”
“与虎谋皮,北华也好不到那里去,可是在此之前南楚会成为垫脚石。”
“……”
这些道理,裴一叶应该都懂。司空看向裴一叶,却在裴一叶的脸色看到了几分赞赏。微愣之后,司空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裴一叶并不是相信他,只是想要试探他。他想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真相。
心中一冷,司空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冷了下去,“看来我没说错了,那么我的解药呢?”冷冷的看着裴一叶,司空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他以为的信任,不过是一场计谋。
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如此自作多情。
“那你准备如何?”司空突然变得冰冷的口气让裴一叶倍感讶异,也不明白为什么司空突然就变了口气。
司空说的话确实是有几分可信,而且现在的情势就算是他相信了司空的话到头来一场空,他也损失不了什么,与其如此,还不如信其有。
思量清楚,裴一叶微笑着开口道:“你说的大乱是什么意思?”
“入夜时分。就在不久过后。北华灯火大起时。”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司空已将自己的来意说得明明白白。裴一叶闻言微微一愣,自然听得司空口气中所隐含着的冷漠。
“你会去吗?”
“看心情。”
“那谁带路?”裴一叶起身问道。
“你们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司空品茶的手依旧沉稳,但是声音中却已有了一丝不耐烦,“你只要带人过去,掐准时间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然,要明杀还是要暗袭那是你的事情。”
“那好。”说着,裴一叶就向着门外走去。
司空却在这时候突地身形一闪,掠到了裴一叶的胸前。司空手持茶杯碎片,直抵裴一叶脖上的大动脉。“我的解药呢?”在看司空之前坐着的地方,那桌上的茶杯已经生生被司空掰碎成。
司空手上稍稍使力,裴一叶脖上便出现一条伤痕。血,顺流而下。
“解药不在我手上。”裴一叶脸色铁青。身在边关,最不能够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弱点存在与别人的面前。但是偏偏在司空的面前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只能任由司空所为。
“那在谁手里?”
裴一叶看了司空一眼,“皇上。”
顿了顿,司空道:“你去找他要。”
“你既然这么聪明,那么你觉得他会给我吗?”裴一叶眼中不见畏惧,只有质问。
司空收回手,扔了手中的碎片,愤愤的推门而去。他临走时冷冷的瞥了裴一叶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衣襟在夜为背幕的风中舞成一片。裴一叶却在他转头的刹那,看到了一丝冷冽的杀气从他眼眸中流出。
裴一叶的院中并无灯火,但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鹅卵石的地面反射着银白的光芒。
司空走得很快,根本就没有给裴一叶反应的时间,等他最初门外时,司空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看着漆黑的夜幕,裴一叶狠狠的皱眉,心中却有些失落。
夜色渐浓,却一反常态的热闹了起来。
用力攥紧拳头,裴一叶出大喝声;“裴义,召集军中士将,议会。”
半刻后,屋中。
“按照计划吩咐下去,立刻准备出发。”裴一叶吩咐道,众人闻言均是心神一震,再不能维持淡漠的神情。
“是。”
西边的天空突然变得不稳定,空中似乎有什么光晕在动。
裴一叶凭窗而立,等待司空所说的时机。
此时裴义手抱铠甲走了进来,“将军,你的铠甲。”
沉默片刻,裴一叶还是穿上。把自己惯用的剑在空中一挥,立刻发出一阵清澈的剑鸣声。
“我们也出发吧。”
向西行进,没多久,众人便到了北华的哨线边境,再往前,很快就会被北华的人发现。
马背上的裴一叶抬手,制止了军队的行军。因为夜袭,出门前裴一叶已经让军中骑兵把马蹄铁用布包了起来,因此一行人走动时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
走近北华军营,裴一叶立刻明白了司空的意思。
确实,只要到了这边,便能明白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时机。因为北华的军中乱成一团,说话声,打斗声生生不息。
北华驻军周围的地势裴一叶早已经打探清楚,此时就算是夜里也能够分清,“按照计划分开,分别从四个方向围上去,成败在此一举,多加谨慎。”
“是。”郑志明和其余几个副将均是双手抱拳,应道。
北华的驻军在一处平地,四周有不少丘陵之地,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驻地。只是相对南楚还要差上几分。
军队分别分开,各自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裴一叶坐在高头大马,目视前方。
夜遮掩了一切,从裴一叶的角度看过去,根本就看不到北华驻军里面的场景。只是里面明亮的灯火和嘈杂的说话声、铠甲撞击声让他清楚的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司空走得太快,裴一叶都来不及问他到底是这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司空走后,裴一叶想过很多可能性,却不得而知。
像想了许多,也不是没有想过司空可能是借机报复所以故意设了一局陷害南楚,可是司空本就是猜不透的人,量是他想破了脑袋,也依旧想不通。
想过很多,但是裴一叶还是照着司空说的去做了。若真要说,恐怕裴一叶就连个服众的理由都说不出来,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看着前面北华的军营,裴一叶幕的想起了清虚子的那一席话。
清虚子虽然性格乖张,而且口出狂言,谁也不知道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可是他说的话却让裴一叶一直不曾忘记。
清虚子说过,中意他,想要带他去做徒弟,而后又说让他给他做徒媳。裴一叶当时是十分的气愤,那是因为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像清虚子说的那般,屈身与人。
而且,清虚子还说,司空摘星喜欢男人。这本就是件很好笑的事情,在这南楚,男风虽不算是禁忌,可也少有这种事情。此时从清虚子嘴中说出来,顿时变得更多了几分不真实和几分好笑。
可是清虚子走后,裴一叶却不在觉得那话好笑。因为清虚子不像是在撒花,对他他没有必要撒谎。
对司空,裴一叶很多了一份好奇。
在裴一叶的心中,任何事除了战场上的事情都不足以让他去关心,因为那是无谓的,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权势他没有兴趣,儿女情长,他更是噗之以鼻。
在这个有的时候就连饭都吃不饱的边关,谁还有那个心情去关心那些东西?
之前回到南楚关内,见到司空的时候裴一叶又的就只是皱眉,因为司空的做法让他很是不解。被花夙风追着跑,一直避让。可是眼中却是一片淡然,似乎是在和花夙风闹着玩。
裴一叶那时候就在想,那花夙风追着司空摘星不放,怕是也因为司空那不正经的态度后玩闹的心情。
裴一叶回到边关之后依旧还关注司空摘星,则是因为陆熔。
想想,司空摘星和他,两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毫不相干。
可是素来不关心其他事情的裴一叶就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记住司空摘星,并且在再一次见到司空摘星之后第一眼便认出了这人……
裴一叶总觉的自己知道些原因,可是每次答案都快到了眼前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的没了兴趣去知道。
许久之后,裴义回来了,“将军,已经部署好了。”
听到裴义的声音,裴一叶这才回过神来。他竟然在上战场之前走神。裴一叶不禁皱眉,捏紧了手中的马缰。
“原地等待命令。”裴一叶故作冷酷的低声呵斥,心中却有一丝暖流通过。
虽然不明白很多事情,可是再见司空摘星,裴一叶还是很开心。
裴义闻言自然是应是,这是他应完了话,抬起身准备离开时,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裴一叶嘴角那一抹浅淡却真实存在着的笑容……
裴义有些呆愣,半响没反应过来。他之所以惊讶倒不是裴一叶是个多么冷酷无情不苟言笑的人,只是裴一叶很少会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在脸上,跟别谈这种浅笑。更何况还是在这种上战场之前……
裴义也说不上什么,但是裴一叶那笑却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
到底是什么人,让裴一叶变得如此、如此不同以往?
裴义传完信再回来的时候,裴一叶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恢复以往。
裴义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这时候,应当权利专注于面前的事物。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在问也不迟。只是裴义召集都不会料到,当他以后再想起今天的事情询问裴一叶的时候,裴一叶根本就不曾记起自己曾经在这个时候笑过……
马背上得裴一叶见远处的灯火演到最烈,挥了挥手,做了个潜进的手势。
裴义顿时收起了所有多余的心思。战场上都可都是丢命的买卖,容不得任何人大意。包括裴一叶。
就夜,裴一叶带领的裴家军摸进了北华驻军,夜袭北华,杀了北华一个措手不及,让北华损失严重。并且在夜寻得北华两位将军首领的头颅,挂城墙墙头以示威,震慑北华之军。
此战之后,南楚士兵愈战愈勇,直逼得北华在南楚的驻军半月之内连退三个城池,兵力大损,士气大败。
而此战成迷则成迷。南楚中人均不解为何节节败退的南楚裴家军会在一夜之间变了个样,打败了北华在南楚的驻军,甚至是愈战愈勇,直到在这一场战事上占一席之地。
只是,只有那夜袭进北华驻地的士兵才能知道,那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待他们冲进北华驻军的时候,北华内早已经是血流成河,乱成一团。
营中,许多士兵四处奔走,或是手中持剑的或是神色茫然的,但是所有人的脸色均不缺少一种神情,那便是慌张,或者说是害怕。
裴一叶并未愣神,他们径直冲进北华开始大肆的杀戮。
85第八十五章 伤
那夜之后,司空就回了秀城。
易风因为受伤,所以提前和暗夜回了玄月阁,只余下司空一人行动比较慢。他正走在街上,却见一人突然靠了上来。
“老大,这边。”一个乞丐突然冲到了司空的面前,开口就是一句‘老大’,弄得司空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
“这边。”见司空没有动作,那乞丐又开了口。
司空这才看清楚那人的脸,他的瞳孔忽然收缩,最近抿紧。
那人竟然是张海虎。
一身乞丐装将近衣不遮体的麻布衣服,头上的发髻也是一团糟,脸上更是有很多的泥土,若不是他的声音没有变化,司空都认不出来是他了。
随着张海虎进入一道小巷子,然后来到一处乞丐窝,司空微微皱鼻,这附近都是那些流浪过来的难民和乞丐,气味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嘿嘿……”张海虎似乎并未嗅到空气中的味道,他满面红光,眼中满是兴奋,“你先进来看看再说。”
打开破庙的房门,张海虎先司空一步走了进去。
司空侧身,从那很小的门缝间挤了进去。进门之后,见到的却是一大群乞丐,不过这里的乞丐不同于外面的乞丐,这里的乞丐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汉子。他们或是蹲在墙角打盹儿,或是小堆小堆的聚在一起,见司空进来,纷纷起身叫道;“老大。”
“你们怎么在这里?”破庙内的人均是张海虎的手下,而且个个都穿得像是地痞流氓和乞丐差不多。
“老大,最近咱们行动这么大,总不能够太引人耳目吧,所以我们一合计,干脆装做乞丐,这样一来没人注意,而来做点儿什么也好让人查不出来。”张海虎一改之前对司空的针锋相对,道。
闻言司空不禁挑眉,为张海虎的态度也为他的话。
“东西我们都运过来了,在屋里。”张海虎道,司空随着他指着的方向走去,进入破庙,立马看到了里面码在一起的大堆军用物质。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密封的大箱子。打开箱子,里面竟然全是银子。
“这里头至少几万两,算是我们这次得到的最划得来的东西之一了。”张海虎邀功般说到。
“之一?那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东西?”
“嘿嘿……你到里面看看就知道了。”张海虎一脸兴奋。
司空狐疑的跟着张海虎到了里面,却见哪里捆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男人三十多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狼狈,身上满是灰尘,看得出他在来秀城城外的路上过的并不是那么好。
见到司空,那人狠狠的瞪了司空一眼。眼中满是杀气和愤怒。
莫名的看了眼张海虎,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解释。
“我们不是去宜信抢劫那什么,然后就发现这个人了,这人应该是负责宜信军资秘密运到北华的负责人。见这小子在哪儿,我们就一起绑回来了。”
“混蛋,你以为你们是去做什么?抢劫你帮我绑个人回来做什么?”看张海虎嬉皮笑脸的模样,司空气不打一处来。他一直想让张海虎的人低调些,最好是能够办的滴水不漏,现在倒好,张海虎居然还虎着胆子给他绑个人回来。
“现在人弄回来了,事情也就麻烦了。要是被宜信那些人知道咱们的据点,那不得惹来麻烦?”司空看着张海虎,等他开口。
张海虎却被司空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来,倒是他那张脸变得青紫。
“所以,这个人肯定是不能让他活着,你看着办吧。一个人消失了总比连累整个玄月阁好。”司空冷漠的瞥了眼地上的人,转身,准备离去。
地上被束缚的人却在这时候开了口,“你放过我,我不会追究这件事情。”
并未马上转过身去,脚步不停,径直朝着门外走去。知道出了门,身后那人这才慌张的开了口,“我是宜信的王爷,你杀我宜信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不如我们谈笔交易。”
“哦,王爷?”司空停住脚步,却并未走回那人身边。王爷,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司空瞪着张海虎,你看你惹的麻烦……
“对,我是宜信当朝皇上的同胞亲弟弟,宜信的王爷,只要你放了我,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那人见司空停住脚步,脸上立马多了几分洋洋得意。
“哦,是吗?胞弟吗?”司空最近掠起一抹冷笑,“张海虎,给你个补偿错误的机会。把他杀了,最好能够毁尸灭迹,我要他在外面这里的消息一点儿也不泄露出去,你明白吗?”
“是。”张海虎点头,转身便去拉地上的人,把人抗在肩膀上,张海虎那大个子倒是丝毫不受那人挣扎的印象。脚步依旧稳健如常,只是脸色不大好看。
屋子这边吵吵闹闹的,院子中的其他人自然也都围了过来,看到张海虎肩膀上的人,纷纷指指点点,满眼戏谑。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大胆,我是宜信的王爷,你们这些刁民……”那人见性命不保,努力的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张海虎。
“让他闭嘴。”司空面色不善。他这么吵吵闹闹的,要不了多久,这周围的难民乞丐都该注意到了。
张海虎会意,直接把人扔在了地上,‘碰’的一声,看的司空都有些肉痛。地上那男人自然也十分的疼痛,他咬牙吸着冷气,半响没反应过来。
“下次他再吵,直接扭断脖子。”司空道。
“是。”
周围看戏的人显然也被司空的冷漠和冷厉惊到,过了很久时间,才听人道;“老大,那小子好歹也是个官儿,你这么折腾能行吗?不如把他交给我?我去相宜信勒索,看看能不能捞一笔。”
司空没好气的怒道呵,“勒索?我看你不把你脖子上的那东西丢了就是赚了。”
那些人闻言纷纷黯然叹息,“反正我们都已经是死人了,还不如捞点儿东西活得痛快点儿。”
“痛快?你要痛苦是吧,现在过来,我直接扭断你脖子那就是痛快。”这群人也真的都是些亡命之徒,不怕惹麻烦就算了,你现在胆子肥了,就连死都不怕了。
司空面色很凶但是周围却没人怕他,这又不是没有原因的。归根结底说起来,也都是司空自己本来就不曾真的拿自己当做上一级的人物对人发号施令。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一群人到像是兄弟而不是首领和部下的关系。
“留着你们的命好好的活着,这就是你们现在该做的事情。”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所以司空也不想多说什么。所以,他更加不会放过那地上的男人,“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嘛现在就去死,免得我们麻烦也免得你哥麻烦。(.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要嘛就闭上嘴,乖乖的,别再给我耍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地上的男人因为被张海虎扔到地上而磕破了嘴角,此时他正嘴角流着血的瞪着司空,眼中满是愤怒,嘴上却收了声。
见状,司空满意的点了点头,“把他打晕,带回去,把那些东西也都带回去。”
地上的男人闻言还来不及反驳,张海虎已经一虎掌拍在了他的肩膀后,下一瞬,他已经晕了过去。
司空这才松了口气,“把他弄走了,弄到玄月阁关起来,别让他发现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真的了吗?”张海虎点头,再次把人抗在了肩膀上,司空却在这个时候又开了口,“平常只给他些水喝就行了,十天八天的死不了,别让他太有精神了。”
“为什么要把弄押走?”司空说完,旁边立马就有人问,“如果我们要杀他灭口,为什么不索性就在这里杀了他?这样岂不是干净?”
司空反问他们,“如果你们要杀掉一个人,你们愿意要他死在你们自己家里头?”
“这……当然是不愿意。”
“要一个人自己走到别的地方去,是不是要比把一个死人搬出去毁尸灭迹容易得多?”秀城现在是他们的地盘,要是人死在这里了,他们也得‘嗅’这臭味。
“……是的。”
只是他把那人押到别的地方去,并不是为了‘灭尸灭口灭迹’这么简单的理由。这个人是个意外收获,这个收获或许可以成为一件很有利的筹码,但是也有可能害玄月阁。
首要的任务就是他要把那人藏起来,最好藏的那个地方是别人想破脑袋也找不到的。
“欧阳那边怎么样了?”回去的路上,司空问道。
“欧阳先生还在那边,貌似情况不错,按照你的意思,我们送了很多的军资过去给他‘发粮’赈灾,现在已经有不少新人进来了。”
“嗯。”
“老大是不是想欧阳先生了?”
司空闻言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八卦起来的张海虎一眼,“看好你的人。”
“是,是。”
一行人绕过热闹的街道,专挑小路走,总算是在天黑下去之前回到了秀城城内。
那一夜,易风和暗夜一同潜进了军营,暗夜是已经习惯了暗杀,易风则是擅长隐秘气息,两人倒也合拍。只是不想事情到了末尾却出了事情。
不知道是那个尿夜的士兵半夜到处晃,不小心便撞到了暗夜他们的人,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整个军营顿时嘈杂不堪,易风也是在那个时候受的伤。伤的不清,胸前很长一条刀痕,血流不止。
暗夜神色难看,司空问,他也不说。
看两人如此模样,司空当即让人把易风送回玄月阁医治,没想暗夜竟然也一声不吭的跟了去。
这一点也不像是以往的暗夜,司空虽然心中有疑惑可以不会煞风景。易风有暗夜陪着,他也安心些。
司空和张海虎等人会合,再回到玄月阁的时候,已经比易风等人迟了两天了。两天里,易风身上的伤口早已经止住血,他身体也暂时缓过劲儿来了。
易风住在玄月阁偏后方的可房中,司空曾经为了找他去过一次,所以还知道地方。他去时是下午,据说暗夜不在。
易风的住所还算是简洁,大概是因为这些天暗夜一直在这周围的原因,不然让易风这么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打理自己,实在是有些不可信。
司空进门,随手半掩上门。
见到司空,易风还想起身,却被司空凌空有内力按了回去,“别动,小心伤口裂开。”易风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司空可不想伤口在裂开一次。
“其实根本没那么严重,只是暗夜他太、太紧张了而已。”易风复又躺下,嘴上却解释起来,“我就是破了点儿皮,就是血流得多了点儿。躺几天就养得回来。”
“如此最好。”司空不禁松了口气。
“对了,听说张海虎给你带了个人回来?”易风问道。他怕也是在这里躺腻味了,所以才会这么八卦。
“你倒是清楚得很,我怎么不知道翼部还负责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司空调况。
却不想司空此话一出,易风却为难起来,“你已经知道了?也是,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了多久的。”
司空心思百转,易风什么意思?
“欧阳毅让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的?”不知怎么的,司空能够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欧阳毅。只有他会这么做,也只有他有这个能耐让易风这么做。
“其实你也不要怪他,他也是因为、因为在乎。”在乎两个字从易风的嘴里说出来有些奇怪。
“他还让你做什么?”司空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任是任何人,也比可能坦然接受这种事情。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在意的人竟然是如此不相信自己竟然派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种事情……
他不过是来看易风,却不想竟然知道了这种事情。有这么能让他不生气。
见司空脸色不对,易风眼神有些闪躲,“你还是去问欧阳吧,这种事情还是你们两个面对面的自己说清楚比较好,我……”
“说。”
易风吐了口气,无奈道;“他让徐眉把颜无等人从你身边骗走,但是他们目前正在秀城。”
颜无?司空有些莫名其妙,欧阳毅为什么要把颜无从他身边骗开,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徐眉那边被你派去了南楚京城,这边的人快要稳不住颜无和花夙风两人了,所以来向我请示这么办。在此之前我之情,但是不在我的管理范围内。”
“他们在什么地方?”司空依旧冷着脸。
“在秀城南边的客栈,故意被安排得远离这边,就是为了怕遇上你。”易风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司空,欧阳也是迫不得已,你就别生他的气了,有什么就去问欧阳,你问我我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司空沉默不语,易风便接着语重心长的说到道:“欧阳注意你,是早在一年多之前就有的,那时候我便被他叮嘱多多注意与你有关的事情。后来找到了你,他便放下了整个玄月阁所有的事情去找你。他的情意,我相信,你比我更能够感受到。”
“至于他为什么要一直让我们跟踪你,调查你,甚至是监视你,是什么原因,我相信你会比我们更清楚。”易风道。
“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司空起身,拂袖离开。
出门,却在门口撞见了抱肩靠在门口不远处的暗夜。司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易风被欧阳叮嘱监视他,徐眉被欧阳下令欺骗他,那么这个暗夜呢?又是什么?
忆起往日暗夜对他的针锋相对,司空甚至是不禁狠狠的想,莫不是这暗夜对他的成见与针对也是因为欧阳毅?司空承认,欧阳毅确实是一个好情人,身心外貌就连脾性都很好,但是他却不曾想过,欧阳早已经心有所属。
也是,欧阳毅与他相识那么久,与他司空却不过是相识几天。那么欧阳毅爱上暗夜的可能性自然是要比爱上他大得多。可若是欧阳喜欢的人是暗夜,那么,那夜为什么他又愿意……
不,也许根本就不是如此。想起那夜欧阳的挣扎和不情愿,司空心中发了芽的想法更是生了根,不需雨水便像是发了疯似的狂涨不止。
欧阳若是与暗夜有情,暗夜自然是会看他这个插足的第三者不满。处处为难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若是他在暗夜的位置上设身处地,他怕是早就已经出手,杀了那碍事的人才是。
却不想,到头来,一直都是他一人在自作多情。原来,他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人……
他信以为真,当做心上人对待。换来的,却不过是别人的漠视和无可奈何,甚至只是利用而已。
易风监视、徐眉在他周围周旋,这无一不是在把他圈在圈子中,让他信以为真,让他真的以为欧阳毅喜欢的是他!
心中气闷,血气上涌,司空抿嘴紧捏手心,任由掌心被指甲划破却不知疼痛。那一些浅显的疼痛,有这么比得上他那种被人背叛的沉默疼痛?
越想心中越是气愤,司空运气直接掠出玄月阁,向着秀城外的树林而去。
挥手成刀,掌掌都带着利风狠劲儿。打在周围的树上,竟像是拍在了豆腐上一般,周围单人环抱大小的树竟然应声而倒。司空却并不觉得解气,一掌接着一掌,每一掌都用尽了全力!
每一掌司空都用尽了全力,可是却还是不足以发泄心中的沉闷和气愤,司空动作越来越快,到后面,树林中能见到的便已经只有断枝残叶,司空的身形早已经超越他以往的速度,
不断的运气出掌,司空身体变得麻木,只是不断重复手中的动作。
直到司空血气不受控制的在体内翻滚,他只觉得胸口一震,口中便传来一阵腥甜滋味。在停下动作时,一口血已经喷出。内息不稳,再加上暗夜的毒还未曾解,一时间司空体内真气乱涌。
习武之人的大忌便是心绪混乱时运习内力,因为这样及其容易岔气、造成内伤伤了自己。停下动作,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时冷使热。司空靠在一棵树干上皱眉,走火入魔?哈,倒是正和他意!
反正他现在也已经入了魔,入了个名叫做欧阳的人设下的名字‘骗局’的魔……
背抵在树上,司空轻咳。体内乱窜的内息如同刀剑在打着旋儿横冲直撞,根本不受控制。
司空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o(n_n)o谢谢蓝火无光童鞋的地雷~捂脸,没想到还能收到地雷~么么~o(n_n)o谢谢
嘿嘿去吧欧阳毅的肉肉补出来晚上加更……嘿嘿.最后再谢谢蓝火无光~
86第八十六章 喜欢
大雨,三伏天的屋中都有些冰凉的感觉。一张雨帘笼罩在天地间,连绵不绝的雨从阴沉沉的天顶上落下弄得地上也湿漉漉的。
走了开眼,入眼的却是帐幔。陌生的屋子,和寂静的环境。这是什么地方?司空他只记得自己在林中晕了过去,却不记得怎么就到了这里。
试着运气,身体还是很僵硬,体内的内力已经平缓一些,但是还是十分难受,怕是之前那一劫受了不轻的内伤。不过这点疼痛比他之前预料的好狠多。
在司空打量周围的时候,一个袭白衣的人走进屋子,向司空走来。
“司空,你醒了?”见司空睁着眼,那人莞尔小开。闻声,司空诧异的撑起身体,却随即倒了下去。不动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就如同被车辙碾过一般,疼痛得司空都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颜无,你怎么在这里?”司空的声音再起,却沙哑得像是来自地狱鬼魅的声音一般难听。再配上此刻他见到颜无时表现出的诧异神情,硬是让他的脸变得十分难看。
喉咙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的疼痛,瘙痒刺痛难耐,司空轻咳,却咳不出任何东西来。
“这里是我们住的客栈,之前在街上看到你,便跟了上去。”一袭白衣的颜无走到床前,把手中的药碗递到了司空的面前,“这药是治伤的,你先喝了,我待会儿再拿一些清粥过来给你喝。”
“街上看到我?那你……”那你岂不是看到了树林中他失态的那些事情?司空面上有些尴尬,那时他是气上心头再加上药效的原因让他走火入魔,入了自己给自己下的魔障。现在想想,确实是可笑至极。
欧阳毅喜欢什么人、又和暗夜是什么关系,他在这边妄自猜测也不是办法,与其如此,还不如待时机成熟了直接找欧阳毅问个清楚。不管如何,他都要听欧阳毅自己亲口说清楚这件事情。
若不是欧阳毅亲口说所,都做不得数。睡觉他是个自私且占有欲极强的人呢?惹上了他,就算是欧阳毅不愿意,他大概也不可能就此收手了吧!
“我跟在你身后,但是在出了城之后跟丢了,知道后来在树林中找到你,但是那时候……所以我把你带了回来。”颜无像是看出了司空的尴尬,所以见解人意的说到。
其实他确实是看到了事情的全部。
为了别人司空的失态、司空的愤怒,还有司空气急攻心时受伤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只是看着便只是看着,司空情绪不稳,他不想司空压制在心中,所以便只是在一旁等待着。直到司空倒地他才紧张的上前……
那一瞬间,颜无羡慕了,也嫉妒着,能够让司空为之动容的人,却不是他……
把司空待到客栈,颜无替司空把脉时狠狠皱了眉头。配好药,熬好药,弄完这一切再出现司空面前时,司空已经清醒。
“哦……”司空干巴巴的说完,然后仰头喝完药,把碗递还给颜无,“谢谢你。”
“你在这里安心养伤。”说着,颜无给司空捻好被角。
颜无并未询问司空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装作不知道。
“对了,这段时间你去什么地方了?”颜无临走前突然问道。
“我就在这里。”确实,司空这段时间就在这秀城之内,只是……
“三个月前有人跟我们说你在这里,等我过来,所以我才跟过来。”颜无道,“不过到了这里之后却见不到你的人,我虽然有疑,但是因为对方手中有你的东西,所以我才一直呆在这里。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想要把我困在这里。”
颜无无也是极其聪慧的人,到这秀城之后便一直心存疑惑,无奈对方总是对他们说司空有事情要办,让他们在这里等待。而且颜无问急了对方还能够拿出司空所有的东西来给他看,所以颜无才会虽然心有疑惑还是留了下来。
现在见到司空,司空却是很惊讶见到他,这谎言自然是不戳自破了。
“不是。”司空掀开被子,将放在一侧的衣服穿好,“确实是我让人带你们过来的,我只是惊讶醒来后会见到你而已。”
颜无有些诧异,“是吗?”
“嗯。”
突然传来一阵叹息。虽是被雨声模糊了些,但是司空依旧听得出来。
“你的伤很重,而且还有中毒血气不畅的迹象,需要多注意一下才能看出到底是什么状况。花夙风在外面,我先出去了。”说着,颜无拿着药药出了门。颜无会一些医理,所以司空吃的药都是他亲手弄的。
“谢谢。”
颜无正待关门,听见司空的道谢,身体明显的一顿。他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不知怎么的,司空竟然能够看出几分狼狈来……明明现在狼狈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
颜无走后,司空独自一人在屋中。
冷静下来之后,司空有些后悔,就这么跑出来也不是办法。但是现在让他回去,他却是做不到的。先在这边待一段时间也好。坐定打算,司空便安心的闭上眼,开始运气,先看看自己到底伤得多重。
原本还以为暗夜的毒药很快就能够得到解药,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听闻颜无说花夙风也在这边,司空还有些奇怪。莫名的就想起了花夙风那张随时都冰冰冷冷的脸,那人道是有意思,面无表情却十分的……
就在司空想到花夙风时,花夙风走了进来。
先是一阵敲门声,然后花夙风并未等司空开口便推门进来了。
他手中拿着篮子,里面装着食物,见到躺在床上的司空,视线只是一扫而过,浑不在意,“颜无出去了,这是你的饭。”话虽然说着,但是花夙风却只是把篮子放在了桌上。并未递给司空,司空看看四周,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这么想着,司空便撑起身体,想要下床,只是没想到受了内伤手脚有些发麻,一动,被子下的脚竟然扯到了被子,然后本来坐在床上的司空突然想着床下倒去,眼见着地面越来越近,司空却撞进了一个怀抱中。
“咳咳……”司空想要说话,却一阵咳嗽。
怀抱自然是花夙风的,司空只是惊讶花夙风为什么会帮他。
“你没事吧”扶着司空做好,花夙风皱眉看着咳嗽咳得脸色一阵惨白的司空。
咳嗽牵动了内伤,司空说不出话来,只好挥挥手,意示花夙风没事。可是司空此时根本就不像是没事人,之前在树林中发疯的时候司空是以手为刀发泄,回来之后颜无替他处理过伤口,可是还是避免不了流血。司空回来之后虽然已经退去外衣,可是粘在身上的血却依旧在。
此时再加上司空面色惨白,看上去竟然像是行将就木的人一般,也难怪花夙风会紧张了。
皱着眉,花夙风看着才缓过气的司空,道;“要不然你跟我们去颜无师傅那里,他会医术,可以帮你看看。”
“不了,我没事。”司空拒绝他的好意。
“那你吃一些东西吧,你已经昏迷两天了。”说着,花夙风起身去一旁拿了篮子走过来。
花夙风拿了凳子放在司空床边,然后把篮子放在了凳子上。左右看了看之后竟然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拿起了篮子中的粥。
司空诧异得看着花夙风,直到装着粥的勺子递到了司空的嘴边,“你……”
看着花夙风,司空竟然突然觉得有些慌神。初见花夙风时花夙风便一直是这幅模样,后来又因为他自己都弄不懂的原因而一直看他不顺眼,却不想兜兜转转,到了现在,花夙风却在这里给他喂饭。
而那些原本他以为应该会相伴左右的人,却心中另有他人……
“张嘴。”花夙风依旧冷着脸,可是眼中却有些慌神和尴尬。他动作僵硬,怕是从来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还与人这么亲近。被司空看得有些心慌,花夙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的开口解释道;“这是颜无亲手煮的,里面有放一些调理内息的药,你要全部吃下去。”
花夙风那急着解释的模样,到像是在说服他自己相信。
“哈哈……”看着花夙风闪躲的眼神,司空故意张嘴,凑近了勺子,然后一口吃掉勺子中所有的东西。
司空动作不小,花夙风能够感觉到的动作也不小。虽然两人间无言,但是气氛却变得有些诡异。
凡是为过饭的人都能够明白,那种感觉,确实是不好受。花夙风在司空吃下第一口开始,身体就绷得紧紧的,手臂更是笔直,仿佛不会转弯。
好在盛粥的碗不大,所以司空一口口的吃过去倒是很快就吃完了。
看着见了空的碗底,两人均是沉默。花夙风是觉得不怎么应该怎么开口,司空却是有太多想说的话。
最终,还是司空先开了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忆起自己来这里的经历,花夙风老大不舒服,仿佛心中有什么密码正在被人窥看一般十分的别扭,而且那人还偏偏就是他最不愿意被知道的人。
见花夙风不愿提起,司空只好转移话题,“颜无他在这里等我,为什么?”
以司空和颜无的相交,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颜无在这里等他时司空心中很高兴,可是却找不到什么理由。
若是颜无有事情找他,有这么会不在他醒来的时候告诉他?若是有事,已经等了他好久,怎么可能不着急。
“颜无喜欢你。”听闻司空提起颜无,花夙风眉一皱,起身,放下手中的碗勺,然后板着脸说到。
司空微愣,在看花夙风,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来。
司空有些不明白,花夙风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
“颜无是从军营大牢逃出来的,为的就是见你。”花夙风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司空甚至是在他的脸上感觉到了几分冷冽。可若是不愿意,花夙风又为什么对他说这种事情?
司空面色一正,沉声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素来以冷面著称的花夙风却皱着双眉,眼中有些司空看不懂的东西,他长叹了一声,方才答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对颜无,不远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哪知司空却指着花夙风,哈哈了起来,然后在花夙风有些不耐之后才笑道:“他喜欢我或者是他喜欢谁,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你怎么比他还着急,或者说――你喜欢我,所以吃醋了?”说话间,司空已经突然对着花夙风伸出手去。
拉住还在呆愣中的花夙风,司空稍一用力他便整个人都倒在了司空的怀中。
花夙风很瘦,肌肉却很匀称,这是司空搂住花夙风的腰部时的第一反应。
花夙风确实是不胖,但他身上的肌肉控制得很好,丝毫不会显得突兀,当然,也不是像张海虎的那种莽夫的大块肌肉。花夙风常年习剑,身上每一寸的肌肉都练得很有力量,可是那些肌肉都是隐于衣服下的。
除了司空尴尬那一下在花夙风的腹部摸到了结实的感觉,司空根本就不知道花夙风的身材竟然是如此出奇的好。
而且,花夙风本就长得十分好看,平素又是一副不易亲近的模样,所以很少有人敢直视他他久。司空倒是有那个胆子顶着花夙风冰冷的视线打量过他,可哪儿是远看。
花夙风眉间一抹鲜红,煞是好看。此时近看,司空才发现那竟然是一颗红痣,并不是朱砂。红痣长得恰到好处,就在花夙风的白皙都眉旁,不偏不倚,正好处于中间。
看着那红色,司空突兀的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仿佛在确认那抹红色的真实性。
而花夙风,则是在听了司空的话之后微愣,在反应过来时,却是他态度暧昧的跌在司空怀中,司空伸手轻触他眉头的时候。
眉间一瞬间的冰凉感让花夙风回了神。他挣扎,可是心中却并没有太多的厌恶感。眉间的那一抹红色是花夙风心中刺,一直以来他都不是很喜欢那东西,毕竟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任是任何人男人都喜欢不起来。
以往在江湖之上,谁若是敢以这东西和他说事,花夙风绝对会怒目相待,平素更是少去关心那红痣。可是此时……
“放开我。”挣脱不了司空的钳制,花夙风冷着脸道。
两人本就考得近,此时花夙风在朝上看去,竟然直直跌入了司空的眼眸中。
呼吸这里都搀和着对方都呼吸,两人只要任何人轻轻动一动,便能够触碰到对方的肌肤。
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两人均是一愣,随即花夙风挣扎得越加厉害起来。可是花夙风挣扎得太过,却更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两人肌肤相碰的时候司空倒是不惊讶,因为他看着花夙风挣扎的时候和他越来越近。才刚刚想开口,便已经触碰到了花夙风额间。
“司空你粥喝完――”颜无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花夙风伏在司空怀中,微微仰头,而司空则是低头吻在了花夙风额间的那抹红色之上。很温馨,很契和。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颜无眸子一暗,低头,低喃了一身,然后关门转身离开。
“你抱够了没有,抱够了就放开。”花夙风最先反应过来,他冷着脸狠狠的瞪着司空,面颊却是通红。刚刚那一下的触感让花夙风呼吸有些不畅快,那小小的一块更加像是着了火一般的火辣辣的。
司空这次没有再为难花夙风,毕竟他一开始是抱着玩弄和试探的心思,可不曾想过要对花夙风做出什么非礼的事情来。再说,颜无他……
花夙风触电般快速起身,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整理好衣服,他狠狠一甩衣袖,转身便出了门。他大步拧身,脚尖微点,突地,往林中窜了进去。而此时才看清楚花夙风脸上那绯红的色泽的司空低着头愕了许久。屋檐滴下的雨水,正好滴在窗台外面一寸的地方,每次都会溅起一朵水花。
啪啪的声响,他也生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似的。
雨哗哗然,林木深处,突地传出几声脚步声。颜无收回远走的心思,目光一凛,顺手握住身侧的长剑戒备的看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清楚来人时,颜无却十分诧异,因为来人正是心神混乱的花夙风。
树林本密,林木之间的空隙,并不甚大,显然两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像是颜无放下戒备,然后开了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此时天还在下雨,颜无身上早已经淋湿,花夙风出了房门便径直向着树林而来,此刻在这种浓密的枝干间窜跃着,身形虽然轻灵巧快,但身上还是要比颜无狼狈上几分。
两人见面,均是尴尬得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所以,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
入林越深,枝干也越密,雨水也就越少,可是从树叶上地落下的雨滴却是大粒大粒的,大在身上十分痛人。
见到颜无,花夙风此刻脸上自然也露出惊异的神色来,他一个箭步停下轻功在颜无面前站定,许久之后才沉声道:“那只是个误会,我们并不是在做你看到的事情。”花夙风并未看颜无的眼睛,却确实是在解释。
颜无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来,中指微曲,轻轻一弹,便见那白色的瓷瓶到了花夙风的怀中。花夙风伸手接住,却十分不解。他抬眼看颜无,却见颜无转过身去,“是误会又如何?如果是误会,你就不喜欢他了吗?”
闻言,花夙风面色大变。颜无侧脸看一眼,转眼看向雨中的那片树,只见周围除了两人便都是静悄悄的,连半点虫鸣鸟叫都没有。颜无微微一声叹息,却想是才略为松了口气,“我知晓你喜欢他,所以你不用说什么来安慰我。”
花夙风剑眉一轩,蓦地抿嘴,厉声道:“那真的只是误会,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快回来。”他是喜欢司空,可不代表这件事情就可以这么简单的就算过去。
“你我都喜欢,我们可以公平竞争。虽然最后他喜欢的是谁,那谁也不能改变什么。”
颜无轻笑着摇头,略微有些好笑的看着花夙风。这才是他认识的花夙风!虽然看上去不易亲近,但是性子却是如此的傻。他早就看出花夙风喜欢司空,所以才会在军营的时候故意提起花夙风那些不想提起的事情,让他望而却步。
可是他做了那些事情,花夙风却仿佛毫无察觉般要跟他讲求公平……
看着花夙风那张一本正经的脸,颜无就不解回想起自己到底是多卑鄙的一个人。为了自己,连自己的发小都可以如此利用……
只是,公平竞争也要能够竞争才有可能呀!
“若我说,司空喜欢的另有其人,如何?”颜无直视花夙风,想要看看花夙风所想。
作者有话要说:去小黑屋躺平了……
87第八十七章 知秋美人
“司空摘星,你这个大混蛋,还不把我从这里弄出去!”霂大教主怕是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躺在床底下的滋味儿,没一会儿就炸了毛。
“你急什么?”司空摆了摆手,跳下床,“我现在可是病人,手脚慢点儿有什么好奇怪的?要是不小心让我伤上加伤,估计你今天、明天、后天都得躺在这里头了!”司空笑着,却是在威胁。
“你……”
司空掀开床单,低头看去却见霂知秋双手被俘,狼狈的爬到在地上,一鼻子的灰。
“是……”荷露又看了冯御一眼,点点头,退下了。
把霂知秋从床下弄出来放在床上,司空顺手在霂知秋的脸上抹了一把帮他擦脸,“啧啧……这店小二真会偷懒,也不知道这床底下几个月没清理过了,害得我们霂知秋霂大教主如此狼狈,一身的灰尘不说,还满是异味……”
司空似是十分惋惜,又似乎是十分的幸灾乐祸。
“什么?”霂知秋闻言当即就黑了脸,满是灰尘的床底下自然是少不了灰尘的味道,但是司空说他身上有异味,这点上霂知秋绝对不能容忍。
他努力蠕动鼻子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似乎真的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很快就皱起眉来,“我要沐浴,你去给我弄些水来。”
“你又不是没手没脚。”司空拿起一边的新衣服,换上。刚刚和霂知秋打斗,出了一身的冷汗,黏糊糊的十分难受,是应该洗一洗了。
“那你把我放开!”霂知秋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狠狠的瞪着司空。
“洗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司空想气一气霂知秋,所以他故作好玩儿的伸出手戳了戳那边的霂知秋,“不过你得和我一起洗。让我解开你的穴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你要是怕了我也可以选择不洗澡。反正臭在你的身上。”说到最后,司空还故意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脸嫌弃。
“……你,谁说我怕你了……”霂知秋愤怒到瞟了一眼司空,咬牙道。
“那好,你在这里等着吧。”说着司空就出了门。
找到店小二,告诉他送一些热水上来之后司空才再次回到了房间,他回到房间时霂知秋正闭着眼满头汗水。看样子是在试图趁着司空不在冲破穴道,然后逃跑湖综合是趁机捅司空一刀。
不过可惜,司空早就已经预料到他会这么做,所以再点他穴道的时候就动了手脚,他用的是江湖上少见的一种秘技,点穴的时间超过一般手法许多,而且若是被点穴的人试图冲破穴道,就会导致血气上涌。
若是执意如此,冲破穴道之时,也就是他重伤自己之时。反正是两亏的结局就是了。
看霂知秋还在努力,司空惬意的退去外衣放在一旁,“你小心点儿,别把我的床弄脏了,接下去的几天我都得在这里养伤呢……”司空笑了笑,这才接着道;“对了,我这里地小儿,我看你呀,就睡在床底下好了,这样一来可以不被发现,二来嘛,凉快得好!正好让你冷静冷酷。”
“混蛋。”察觉到穴道的厉害,霂知秋冷冰冰的喝道。
“……是么。”司空眯了眯眼,表情变得古怪起来,“谢谢夸奖。”
“你……”
“怎么?”
“没什么。”霂知秋又恢复成一脸冰冷,说完这句话,他侧过头去,不看司空。
司空站在屋中慢吞吞脱衣服,直到脱得差不多了,司空才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霂知秋。这霂知秋这次倒是长记性了,居然不还嘴了!难不成刚刚那一下真的气到他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是店小二送水来了,“客官,你要的洗澡水。”
司空闻声钻进了被窝,然后答道;“你提进来吧。”
霂知秋感觉到身边的动静诧异的瞪着差不多光溜溜的司空,,脸色又是一变再变,不过这次是从一开始的青紫变得绯红。门口传来开门声,霂知秋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中。
店小二放完水,出去时司空隔着门扔了一些碎银子给他,“别让人进来,我喜欢安静。”
店小二乐哈哈的应是,出门时不忘帮司空反手关上门。
待到店小二走过后,司空才从床上下来。
上下打量一眼霂知秋,正好,反正霂知秋的衣服都被他脱得差不多了。
弯腰抱起霂知秋,司空径直朝着帮人高的浴桶走去。
初时被司空抱起,悬空感让他一惊。那一瞬间的惊讶被司空捕捉到,嘴角的笑意不仅更甚。
这霂知秋也是很好玩的一个人,平素总是和花夙风一样喊打喊杀的,可是性格恶劣的同时又十分讨人想逗一逗他。因为霂知秋总是轻易就会竖起全身的毛发瞪着你。
和司空肉体相触让霂知秋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但是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应该会说什么是好。他要说什么让司空放开他的话,岂不是让司空以为他怕了?
倒是司空本想问他怎么不说话,不过看霂知秋若无其事的样子,司空也只能把话压在心里。霂知秋的逞强司空看在眼里,他现在好歹也算是个养了成百上千手下的人,这点识人的眼力还是不缺的。不过这样一来,就更有趣了。
“我本来还说分开洗,不过现在看来你并不介意嘛。”司空冲着霂知秋开心得笑道,然后趁着霂知秋张嘴想要骂他的时候直接从水桶的上方把霂知秋扔了下去。
‘啪’的一声落水声之后,霂知秋整个人都跌进了水中。
“唔……”霂知秋被水呛到,面色有些惊恐,司空这才伸手拉住他,让他的头浮出水面。
“怎么样?水温合适吗?”
“刚!好!”霂知秋看着司空,咬咬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到。
“是么……那真是可惜了。”司空摇了摇头,遗憾道。
在霂知秋之后,司空也进了浴桶,坐在霂知秋旁边,司空顺手自然的便把霂知秋搂在了怀中。掰开霂知秋的跪在木桶中的双腿,让霂知秋跪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客栈的木桶不大,一个成年人做在里面绰绰有余,但是两个成年男人做在里面,就有些拥挤了。
正因为拥挤,所以霂知秋几乎是整个人跌坐在司空的怀中,两人几乎是胸贴着胸而坐。
啧,司空不禁轻叹,皮肤真好!司空再看看自己因为晒太阳而变得麦黄色的皮肤,不禁有些好奇霂知秋到底是这么生活的,难道永远不见光?
受顺着霂知秋的背往下滑去,手感也不错。[.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泼了些水在霂知秋的脖子上,然后司空开始触摸霂知秋的脖子。从脖子到下颚再到胸前,一寸不漏……
“你、你做什么?”而霂知秋,早已经不能够维持冷静。
“做什么?”司空挑眉,“放然是帮你洗澡了,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霂知秋的穴道司空是不可能给他解开了,不然到时候绝对吃力不讨好。但是接下去的时候霂知秋也只有在这客栈带着,除非司空他自己要离开这里。
但是现在两者都不可能,所以思来想去,只要他自己‘委屈’一点儿帮霂知秋了。
“把你的脏手拿开,谁要你帮忙了!”霂知秋低声喝道。
“不要我帮忙难道你准备就这么泡着?”说着司空放开霂知秋,任由霂知秋往后倒退‘碰’的一声后脑勺磕在了他身后的木桶上。引来霂知秋一震皱眉。
司空放开霂知秋之后就开始就开始自顾自的洗澡,亏得他还不介意先帮霂知秋洗澡,然后再用他的洗澡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司空不再开口,霂知秋自然也不愿意屈身开头讨饶,所以两人就这么僵持到司空洗完了澡才作罢。
眼见着司空准备起身,霂知秋不淡定了,“喂,你不会真的准备就这么不管我吧?”
“所以呢?”司空是准备就这么不管他了,让他好好泡泡水,冷静下。最好是能够现在弄清楚现在他自己的情况,现在到底谁说了算。若是霂知秋在这么任性下去两个人都只会吃力不讨好。
他躲多开客栈外找人的玄月阁,而霂知秋现在的情况则是根本就不能够被花夙风和颜无发现,不然同样只有死路一条。
要是两个人能够和睦相处那还好,若是不能,那么……
“你、我要洗澡。”霂知秋干巴巴的说到。
“哦。”司空依旧一脸冷漠。
“你别太过分。”
“那我走了。”司空转身,回到床边开始穿衣服。
现在是夏天,司空在屋子中也就只穿了一件亵衣而已。
霂知秋沉默了许久,然后才传来闷哼哼的声音,“你回来。”
“做什么?”司空头也不会的问道。
“回来,帮我洗澡。”不用回头,司空也能够听出霂知秋这话里的隐忍和杀意。
只是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是霂知秋他现在再想杀了他司空,也只是想想而已。
司空闻言最近勾起一抹笑意,良久,司空才满意的点点头,对霂知秋说道:“这可是你求我的。”
“谁求你了?”霂知秋气得浑身发后,让他开口求饶就已经是看的起他司空摘星,现在居然还得寸进尺。
司空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对于霂知秋今天为何这般态度感到不舒服,但是他还是乖乖的站起身来,似闲逛一般走进了木桶边。从上往下俯视霂知秋,司空再问,“这是最有一次机会,到底要不要求我帮你洗澡?不的话就一句话,要的话就好好说清楚,记得,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霂知秋水下的身体是看不到,但是肩膀上的景色还是十分诱人的,看着霂知秋一脸的纠结和气愤,司空就忍不住心情越发的好起来。心里腹诽个不停,面上依旧一副你爱求不求的模样,霂知秋见状不禁更加着急起来。
让他在水里泡一天他不介意,可是让他在司空的洗澡水里头泡一天,那就……
一咬牙,之前开口了,“求你,帮我洗澡。”霂知秋大有壮士断头的气势,说完这话,霂知秋眼一闭,索性不看司空脸上的得意神色。
霂知秋却不知道自己的这幅模样更是让司空玩心大起,一开始的强迫到现在已经变得了味儿。
司空弯下腰,靠近霂知秋。如同之前一般,泼水在霂知秋的脖子上然后再揉搓霂知秋□在水中的身体。
司空动作不缓不济,也并没有什么情*色的味道,只是纯粹的帮霂知秋洗澡。因为他不想在和霂知秋纠缠不清,特别是在欧阳毅和他闹到如此地步的这个时候。
一想起欧阳毅,司空心中就一阵抽痛。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真的是他自己多想了?
哈……也许就是他自己多想了,司空苦笑。若是如此,那为什么欧阳毅又会什么都瞒着他去欺骗颜无他们?
司空手上动作着,心思却早已经飘远,直到被一声呻吟惊醒过来。
司空低头,霂知秋脖颈上一片潮红,“唔……”
司空挑眉,“怎么了?”
“没事,水太烫!”霂知秋道。
“水太烫?”司空把手伸进水中,他并没感觉错,这水只能算是温水而已。现在是大夏天,这种温度的水只能算是温热,根本就算不上烫。
霂知秋咬牙,道;“我在教中都是用冷水沐浴。”
听到霂知秋的这句话,司空脑子中闪过无数想法,一时间再无心思去想其他。两眼瞬时变得比夜晚天空之中的星辰都还要明亮几分,同时声音也变得有些暧昧起来,“是吗?”
霂知秋看司空这幅样子,没由来心中一颤,当即恼羞成怒,道;“你乱想些什么?”
“乱想?”司空似自语,又似反问,“我可是什么都没想,不过上面我已经洗完了,接下去就是……”
霂知秋闻言有了一瞬间的呆滞,眼神一慌,“不用了,我——”话到一半嘎然而在,他又不可能自己来,可是,水底下……绝对不能被司空发现,绝对!
“怎么了?”司空揶揄的看着一脸焦急和慌张的霂知秋。
“没事。”
既然没事,司空自然是低头继续洗澡的大业,他弯下腰,手顺着霂知秋的腰际滑下去,触碰到意料之中的那片灼热,霂知秋到嘴边的话立马变成了一阵隐忍难耐的闷哼,“我、唔……”
“哈哈……”司空轻笑开来。
霂知秋是真的有趣,而且,很有趣!
“想必我们霂大教主,平时洗澡都是左拥右抱的吧,所以习惯成自然……”说这话之前,司空是带着揶揄和调侃的心思,但是说完这话之后,司空心中却是老大不舒服。
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一想到霂知秋……他就莫名的火大。不知觉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换来霂知秋一声闷哼,“唔嗯……”那一声呻吟在安静的两人间十分的突兀,再加上霂知秋虐待沙哑的嗓音,挠得司空心中有些痒痒。
谁也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变得沉重不堪,反正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空气中已经衍生出一种暧昧不清的情愫。
“你以为是谁害的?”霂知秋咆哮,他怒瞪司空,眼睛都已经瞪得通红。
可是那通红之中,却有些司空看不懂的东西。
看着霂知秋,司空突然有些想笑。欧阳毅他看不懂,颜无他看不懂,花夙风他也看不懂,现在就连霂知秋他也看不懂了。不,这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人他能够看得懂的,那人便是南……
“什么意思?”司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霂知秋。
“你以为我会这样是谁害的?还不是你,要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我会、我会如此狼狈?”霂知秋直直的盯着司空,大有他能动就扑倒上咬司空一口的意思。
放开手中的东西,司空已经没有了玩闹的心思,这件事情怎么又和他有关系了?
“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虽然难以启齿,但是霂知秋还是说出了口,“若不是你对我做了奇怪的事情,你以为我会——”
“……”司空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语。
他对他做了奇怪的事情?难道是指那一次?可是这怎么又赖到他身上来了?
事情是他霂知秋挑起的,心怀不轨的也是他。
“那次之后,我就变得很奇怪。一定是你,是你做了什么?或者是给我下了什么毒!”虽然被点了穴道,但是霂知秋依旧把手指捏得‘咔咔’作响,听得司空都一阵头皮发麻,不过他还是对霂知秋话中的内容比较感兴趣。
“我可没给你下什么毒。”司空否认。
“没下毒,没下毒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这么……”霂知秋一张脸通红,却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红的,“而且还只是对、对男人才会如此。”
霂知秋在此之前对女人也没感兴趣到那里去,但是之后却几乎有些反感教中女人的靠近。而且以往模模糊糊的梦境,那之后竟然、竟然频频出现司空的面容,而且他自己还总是在下面的那个。
这还不算他最难以忍耐的,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似乎、好像只对司空有那种感觉。
这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特别还是霂知秋这种自尊心极强的男人,就好像自己被人强要了还上瘾了一般的堪堪。
偏偏这种事情他还没地方去说,也没有地方去问。所以霂知秋只能一门心思的找司空。就算是不能找到解药,他也要杀了司空!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司空依旧干巴巴的回答道。
霂知秋大概本就是个喜欢同性的人,这是因为一直没有遇到那种能够让他动容的人,所以才一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司空的出现打破了平衡,所以才让霂知秋以为司空下了毒。
霂知秋这种‘古人’怕是永远也不可能理解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纯洁的一章……
88第八十八章 沐浴
“司空摘星,你这个大混蛋,还不把我从这里弄出去!”霂大教主怕是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躺在床底下的滋味儿,没一会儿就炸了毛。
“你急什么?”司空摆了摆手,跳下床,“我现在可是病人,手脚慢点儿有什么好奇怪的?要是不小心让我伤上加伤,估计你今天、明天、后天都得躺在这里头了!”司空笑着,却是在威胁。
“你……”
司空掀开床单,低头看去却见霂知秋双手被俘,狼狈的爬到在地上,一鼻子的灰。
“是……”荷露又看了冯御一眼,点点头,退下了。
把霂知秋从床下弄出来放在床上,司空顺手在霂知秋的脸上抹了一把帮他擦脸,“啧啧……这店小二真会偷懒,也不知道这床底下几个月没清理过了,害得我们霂知秋霂大教主如此狼狈,一身的灰尘不说,还满是异味……”
司空似是十分惋惜,又似乎是十分的幸灾乐祸。
“什么?”霂知秋闻言当即就黑了脸,满是灰尘的床底下自然是少不了灰尘的味道,但是司空说他身上有异味,这点上霂知秋绝对不能容忍。
他努力蠕动鼻子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似乎真的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很快就皱起眉来,“我要沐浴,你去给我弄些水来。”
“你又不是没手没脚。”司空拿起一边的新衣服,换上。刚刚和霂知秋打斗,出了一身的冷汗,黏糊糊的十分难受,是应该洗一洗了。
“那你把我放开!”霂知秋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狠狠的瞪着司空。
“洗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司空想气一气霂知秋,所以他故作好玩儿的伸出手戳了戳那边的霂知秋,“不过你得和我一起洗。让我解开你的穴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你要是怕了我也可以选择不洗澡。反正臭在你的身上。”说到最后,司空还故意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脸嫌弃。
“……你,谁说我怕你了……”霂知秋愤怒到瞟了一眼司空,咬牙道。
“那好,你在这里等着吧。”说着司空就出了门。
找到店小二,告诉他送一些热水上来之后司空才再次回到了房间,他回到房间时霂知秋正闭着眼满头汗水。看样子是在试图趁着司空不在冲破穴道,然后逃跑湖综合是趁机捅司空一刀。
不过可惜,司空早就已经预料到他会这么做,所以再点他穴道的时候就动了手脚,他用的是江湖上少见的一种秘技,点穴的时间超过一般手法许多,而且若是被点穴的人试图冲破穴道,就会导致血气上涌。
若是执意如此,冲破穴道之时,也就是他重伤自己之时。反正是两亏的结局就是了。
看霂知秋还在努力,司空惬意的退去外衣放在一旁,“你小心点儿,别把我的床弄脏了,接下去的几天我都得在这里养伤呢……”司空笑了笑,这才接着道;“对了,我这里地小儿,我看你呀,就睡在床底下好了,这样一来可以不被发现,二来嘛,凉快得好!正好让你冷静冷酷。”
“混蛋。”察觉到穴道的厉害,霂知秋冷冰冰的喝道。
“……是么。”司空眯了眯眼,表情变得古怪起来,“谢谢夸奖。”
“你……”
“怎么?”
“没什么。”霂知秋又恢复成一脸冰冷,说完这句话,他侧过头去,不看司空。
司空站在屋中慢吞吞脱衣服,直到脱得差不多了,司空才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霂知秋。这霂知秋这次倒是长记性了,居然不还嘴了!难不成刚刚那一下真的气到他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是店小二送水来了,“客官,你要的洗澡水。”
司空闻声钻进了被窝,然后答道;“你提进来吧。”
霂知秋感觉到身边的动静诧异的瞪着差不多光溜溜的司空,,脸色又是一变再变,不过这次是从一开始的青紫变得绯红。门口传来开门声,霂知秋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中。
店小二放完水,出去时司空隔着门扔了一些碎银子给他,“别让人进来,我喜欢安静。”
店小二乐哈哈的应是,出门时不忘帮司空反手关上门。
待到店小二走过后,司空才从床上下来。
上下打量一眼霂知秋,正好,反正霂知秋的衣服都被他脱得差不多了。
弯腰抱起霂知秋,司空径直朝着帮人高的浴桶走去。
初时被司空抱起,悬空感让他一惊。那一瞬间的惊讶被司空捕捉到,嘴角的笑意不仅更甚。
这霂知秋也是很好玩的一个人,平素总是和花夙风一样喊打喊杀的,可是性格恶劣的同时又十分讨人想逗一逗他。因为霂知秋总是轻易就会竖起全身的毛发瞪着你。
和司空肉体相触让霂知秋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但是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应该会说什么是好。他要说什么让司空放开他的话,岂不是让司空以为他怕了?
倒是司空本想问他怎么不说话,不过看霂知秋若无其事的样子,司空也只能把话压在心里。霂知秋的逞强司空看在眼里,他现在好歹也算是个养了成百上千手下的人,这点识人的眼力还是不缺的。不过这样一来,就更有趣了。
“我本来还说分开洗,不过现在看来你并不介意嘛。”司空冲着霂知秋开心得笑道,然后趁着霂知秋张嘴想要骂他的时候直接从水桶的上方把霂知秋扔了下去。
‘啪’的一声落水声之后,霂知秋整个人都跌进了水中。
“唔……”霂知秋被水呛到,面色有些惊恐,司空这才伸手拉住他,让他的头浮出水面。
“怎么样?水温合适吗?”
“刚!好!”霂知秋看着司空,咬咬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到。
“是么……那真是可惜了。”司空摇了摇头,遗憾道。
在霂知秋之后,司空也进了浴桶,坐在霂知秋旁边,司空顺手自然的便把霂知秋搂在了怀中。掰开霂知秋的跪在木桶中的双腿,让霂知秋跪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客栈的木桶不大,一个成年人做在里面绰绰有余,但是两个成年男人做在里面,就有些拥挤了。
正因为拥挤,所以霂知秋几乎是整个人跌坐在司空的怀中,两人几乎是胸贴着胸而坐。
啧,司空不禁轻叹,皮肤真好!司空再看看自己因为晒太阳而变得麦黄色的皮肤,不禁有些好奇霂知秋到底是这么生活的,难道永远不见光?
受顺着霂知秋的背往下滑去,手感也不错。[.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泼了些水在霂知秋的脖子上,然后司空开始触摸霂知秋的脖子。从脖子到下颚再到胸前,一寸不漏……
“你、你做什么?”而霂知秋,早已经不能够维持冷静。
“做什么?”司空挑眉,“放然是帮你洗澡了,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霂知秋的穴道司空是不可能给他解开了,不然到时候绝对吃力不讨好。但是接下去的时候霂知秋也只有在这客栈带着,除非司空他自己要离开这里。
但是现在两者都不可能,所以思来想去,只要他自己‘委屈’一点儿帮霂知秋了。
“把你的脏手拿开,谁要你帮忙了!”霂知秋低声喝道。
“不要我帮忙难道你准备就这么泡着?”说着司空放开霂知秋,任由霂知秋往后倒退‘碰’的一声后脑勺磕在了他身后的木桶上。引来霂知秋一震皱眉。
司空放开霂知秋之后就开始就开始自顾自的洗澡,亏得他还不介意先帮霂知秋洗澡,然后再用他的洗澡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司空不再开口,霂知秋自然也不愿意屈身开头讨饶,所以两人就这么僵持到司空洗完了澡才作罢。
眼见着司空准备起身,霂知秋不淡定了,“喂,你不会真的准备就这么不管我吧?”
“所以呢?”司空是准备就这么不管他了,让他好好泡泡水,冷静下。最好是能够现在弄清楚现在他自己的情况,现在到底谁说了算。若是霂知秋在这么任性下去两个人都只会吃力不讨好。
他躲多开客栈外找人的玄月阁,而霂知秋现在的情况则是根本就不能够被花夙风和颜无发现,不然同样只有死路一条。
要是两个人能够和睦相处那还好,若是不能,那么……
“你、我要洗澡。”霂知秋干巴巴的说到。
“哦。”司空依旧一脸冷漠。
“你别太过分。”
“那我走了。”司空转身,回到床边开始穿衣服。
现在是夏天,司空在屋子中也就只穿了一件亵衣而已。
霂知秋沉默了许久,然后才传来闷哼哼的声音,“你回来。”
“做什么?”司空头也不会的问道。
“回来,帮我洗澡。”不用回头,司空也能够听出霂知秋这话里的隐忍和杀意。
只是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是霂知秋他现在再想杀了他司空,也只是想想而已。
司空闻言最近勾起一抹笑意,良久,司空才满意的点点头,对霂知秋说道:“这可是你求我的。”
“谁求你了?”霂知秋气得浑身发后,让他开口求饶就已经是看的起他司空摘星,现在居然还得寸进尺。
司空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对于霂知秋今天为何这般态度感到不舒服,但是他还是乖乖的站起身来,似闲逛一般走进了木桶边。从上往下俯视霂知秋,司空再问,“这是最有一次机会,到底要不要求我帮你洗澡?不的话就一句话,要的话就好好说清楚,记得,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霂知秋水下的身体是看不到,但是肩膀上的景色还是十分诱人的,看着霂知秋一脸的纠结和气愤,司空就忍不住心情越发的好起来。心里腹诽个不停,面上依旧一副你爱求不求的模样,霂知秋见状不禁更加着急起来。
让他在水里泡一天他不介意,可是让他在司空的洗澡水里头泡一天,那就……
一咬牙,之前开口了,“求你,帮我洗澡。”霂知秋大有壮士断头的气势,说完这话,霂知秋眼一闭,索性不看司空脸上的得意神色。
霂知秋却不知道自己的这幅模样更是让司空玩心大起,一开始的强迫到现在已经变得了味儿。
司空弯下腰,靠近霂知秋。如同之前一般,泼水在霂知秋的脖子上然后再揉搓霂知秋□在水中的身体。
司空动作不缓不济,也并没有什么情*色的味道,只是纯粹的帮霂知秋洗澡。因为他不想在和霂知秋纠缠不清,特别是在欧阳毅和他闹到如此地步的这个时候。
一想起欧阳毅,司空心中就一阵抽痛。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真的是他自己多想了?
哈……也许就是他自己多想了,司空苦笑。若是如此,那为什么欧阳毅又会什么都瞒着他去欺骗颜无他们?
司空手上动作着,心思却早已经飘远,直到被一声呻吟惊醒过来。
司空低头,霂知秋脖颈上一片潮红,“唔……”
司空挑眉,“怎么了?”
“没事,水太烫!”霂知秋道。
“水太烫?”司空把手伸进水中,他并没感觉错,这水只能算是温水而已。现在是大夏天,这种温度的水只能算是温热,根本就算不上烫。
霂知秋咬牙,道;“我在教中都是用冷水沐浴。”
听到霂知秋的这句话,司空脑子中闪过无数想法,一时间再无心思去想其他。两眼瞬时变得比夜晚天空之中的星辰都还要明亮几分,同时声音也变得有些暧昧起来,“是吗?”
霂知秋看司空这幅样子,没由来心中一颤,当即恼羞成怒,道;“你乱想些什么?”
“乱想?”司空似自语,又似反问,“我可是什么都没想,不过上面我已经洗完了,接下去就是……”
霂知秋闻言有了一瞬间的呆滞,眼神一慌,“不用了,我——”话到一半嘎然而在,他又不可能自己来,可是,水底下……绝对不能被司空发现,绝对!
“怎么了?”司空揶揄的看着一脸焦急和慌张的霂知秋。
“没事。”
既然没事,司空自然是低头继续洗澡的大业,他弯下腰,手顺着霂知秋的腰际滑下去,触碰到意料之中的那片灼热,霂知秋到嘴边的话立马变成了一阵隐忍难耐的闷哼,“我、唔……”
“哈哈……”司空轻笑开来。
霂知秋是真的有趣,而且,很有趣!
“想必我们霂大教主,平时洗澡都是左拥右抱的吧,所以习惯成自然……”说这话之前,司空是带着揶揄和调侃的心思,但是说完这话之后,司空心中却是老大不舒服。
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一想到霂知秋……他就莫名的火大。不知觉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换来霂知秋一声闷哼,“唔嗯……”那一声呻吟在安静的两人间十分的突兀,再加上霂知秋虐待沙哑的嗓音,挠得司空心中有些痒痒。
谁也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变得沉重不堪,反正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空气中已经衍生出一种暧昧不清的情愫。
“你以为是谁害的?”霂知秋咆哮,他怒瞪司空,眼睛都已经瞪得通红。
可是那通红之中,却有些司空看不懂的东西。
看着霂知秋,司空突然有些想笑。欧阳毅他看不懂,颜无他看不懂,花夙风他也看不懂,现在就连霂知秋他也看不懂了。不,这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人他能够看得懂的,那人便是南……
“什么意思?”司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霂知秋。
“你以为我会这样是谁害的?还不是你,要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我会、我会如此狼狈?”霂知秋直直的盯着司空,大有他能动就扑倒上咬司空一口的意思。
放开手中的东西,司空已经没有了玩闹的心思,这件事情怎么又和他有关系了?
“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虽然难以启齿,但是霂知秋还是说出了口,“若不是你对我做了奇怪的事情,你以为我会——”
“……”司空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语。
他对他做了奇怪的事情?难道是指那一次?可是这怎么又赖到他身上来了?
事情是他霂知秋挑起的,心怀不轨的也是他。
“那次之后,我就变得很奇怪。一定是你,是你做了什么?或者是给我下了什么毒!”虽然被点了穴道,但是霂知秋依旧把手指捏得‘咔咔’作响,听得司空都一阵头皮发麻,不过他还是对霂知秋话中的内容比较感兴趣。
“我可没给你下什么毒。”司空否认。
“没下毒,没下毒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这么……”霂知秋一张脸通红,却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红的,“而且还只是对、对男人才会如此。”
霂知秋在此之前对女人也没感兴趣到那里去,但是之后却几乎有些反感教中女人的靠近。而且以往模模糊糊的梦境,那之后竟然、竟然频频出现司空的面容,而且他自己还总是在下面的那个。
这还不算他最难以忍耐的,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似乎、好像只对司空有那种感觉。
这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特别还是霂知秋这种自尊心极强的男人,就好像自己被人强要了还上瘾了一般的堪堪。
偏偏这种事情他还没地方去说,也没有地方去问。所以霂知秋只能一门心思的找司空。就算是不能找到解药,他也要杀了司空!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司空依旧干巴巴的回答道。
霂知秋大概本就是个喜欢同性的人,这是因为一直没有遇到那种能够让他动容的人,所以才一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司空的出现打破了平衡,所以才让霂知秋以为司空下了毒。
霂知秋这种‘古人’怕是永远也不可能理解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纯洁的一章……
89第八十九章 惩罚
“这是正常的事情?”霂知秋冷哼,“这要是正常的事情,那你也会、会如此了?”
“当然。”司空并不否认,因为他本来就只喜欢男人,对男人有反应又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所以你明不明白你现在是在玩火?小心玩火自焚。”上下打量光着身体坐在水中的霂知秋,司空眼中已经带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你、你……”霂知秋不曾想过司空会承认得如此坦诚或者是如此无赖,当即一口气憋在胸口。
“话说,你真的不要我帮忙?”司空好笑的看着一脸通红的霂知秋,他要是能这么忍着他也不介意,可是……凭刚刚的手感来看,貌似可能性不大……
揶揄的看着霂知秋,司空倒想看看霂知秋他求人时的模样,一定很吸引人。
或许是看出了司空的戏弄,霂知秋的声音颤抖了起来:“我一定要杀了你!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闻言,司空的心一沉,胸腔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主意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在被我杀了之前做到。”再开口,司空语气中已经满是冰冷,
弯下腰,司空直接把霂知秋从水中捞出来,然后快步走到床边,放手,啪嗒一声,霂知秋跌在了木板床上,发出一声巨响。
“唔……”霂知秋痛得皱眉,却倔强的不肯开口说话。
在欧阳毅的面前,他输得好快。快得让他以为欧阳毅再次之前的温柔只是一个梦而已。想杀他的人不少,霂知秋和花夙风算是其中一部分,再有便是暗夜。而暗夜之所以讨厌他,原因……
仿佛被什么钝物狠狠捣在胸口上,司空在听闻霂知秋开口的时候心口一钝。
“为什么你嘴里吐出来的话不是杀了我就还是这一句?”毫无生气的字句从司空紧抿起的薄唇中缓缓吐出,司空眼中,散发着血液的腥膻气味。
霂知秋闻言低下的头抬起,对上了司空满是冰冷和黑暗的双目。已经缓过疼痛的霂知秋在察觉到司空的杀意之后竟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因为霂知秋本就被司空点了穴动弹不得,说是僵在原地还不如说是愣了愣。
“在你杀了我之前,我们不如来做一些开心的事情吧!”司空对他绽开了一个绝艳的笑容,趁他神色混乱间,弯下腰跪在了霂知秋岔开的双腿之间。
“你……”
司空突兀的伸出手,狠狠捏在了霂知秋的腰间。“啧啧……”在他的惨叫中,司空笑着俯□,吻住了他被沾湿的脸颊。
“反正你现在也已经……”司空低声笑道,说话间灵巧的手指已经朝着那处而去,“或者,你现在跟我求饶,说不定我还能住手,晚了可就……”
早先的记忆在霂知秋脑海中翻腾,霂知秋心中早已经在喊停,可是嘴上却十分的倔强,说什么都不肯认输,特别是在司空摘星的面前。
看着眼前被被束缚着而颤抖的身体,一种肆虐的冲动涌上司空心头,想听他战栗的哀求,那冲动是越来越飑升,嘴角微微上扬。司空紧了紧手指,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霂知秋白皙的大腿外侧,一坨红痕立刻映在霂知秋雪白的身躯上,加上他吃痛美妙的呻y做伴音,真是一曲美妙的乐章……
司空肆虐的心情不断地高涨着,手上不停地挥动着,‘啪啪’声不绝于耳。想杀了他,他还差着呢……
这些人也真的是看准了他脾气好,不会生气,所以才一个个不断的给他找麻烦,在他面前嚷嚷着的喊打喊杀。不要把他当做是好欺负的人,若不是爱他心情好,有怎么会容忍这些人?
“你做什么?停、停下……”
耳边听着‘啪啪’的哀求,司空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停歇,‘啪啪’地几下又在那副雪白的身躯上造出几道红痕,平时那么嚣张,现在倒是挺听话的。看着霂知秋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还是羞愧而求饶的模样,司空忍不住想。
让你不听话……
手掌打在霂知秋的身上无论怎么打都不会皮开肉绽,疼痛对于他们这种习武之人来说也不过如隔靴搔痒,不过,这种程度的羞辱已经足够任何人崩溃,只是一直重复单调的挥动久了也没有多大的意思。霂知秋咬牙切齿的哀求声虽然动听,但是都是一种调子的难免有点儿枯燥。
看着已经浑身都通红的霂知秋,司空思念着大地要这么才能让霂知秋一次便记住这种感觉,并且,以后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嚣张跋扈……
司空视线在屋子中转一圈,最终停留在了一旁的柜子旁。司空下床,打开柜子,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一个被红色的布封着的酒坛,上面写着‘女儿红’三个大字。
‘啪’的一声,司空打开了酒坛,一股子酒香立马弥漫开来。
司空嗅了嗅,什么女儿红,这不过是掺了水的普通粮酒,不过度数倒是不低。因为酒气很重,没多久屋子中就已经满是酒气。
来到床前,司空从上往下俯视着胸口不断起伏的霂知秋。
拔出瓶塞,把整瓶女儿红从他的胸口往下倒去。刚才还在因为司空的打击而咬牙闷哼的人立刻发出难以忍耐的呻y,随着淋下的液体越来越往下直抵腹部之下,呻y声就越来越难以控制,“真是动听。”司空忍不住赞叹道。
司空的一下一下缓慢的打击让霂知秋整个人都变得滚烫,此时再淋上冰冷的酒水,双重的刺激立刻让霂知秋眼神迷茫起来。
仔细地把他胸口以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淋湿,沾上酒香,“现在感觉怎样啊?舒服吧!”
“混蛋,我一定——”
“再说一句这种话,我现在就要了你。”司空笑着,说出的话却满是冰冷。
“不……放开……”霂知秋浑身一震,嘴上说着不明意义的话的,他扭动着脖子想要做什么又或者想要逃避着什么。
“不用急啊,现在才是开始。”司空完全忽视霂知秋眼中已经隐隐出现的畏惧的表情,看他忍耐着屈辱和刺痛,感受着不能动弹的无助和着未知的痛苦,司空心情倒是越来越好。
霂知秋这人平时太能闹腾,现在难得安静下来,他又怎么会不喜欢?
“唔,你满意了?”霂知秋的脸上早已经飞起红晕,语气却是包含着怒气和隐隐的害怕。
司空闻言清淡的笑道;“你很可爱。”满意?这只是个开始。
“可爱?我是个男人,司空摘星。”霂知秋故作冷静的直视司空。
司空轻轻皱起了眉毛,说道:“为什么这么说?”他当然知道霂知秋是个男人,证据……不就摆在哪里吗?见司空视线往下移动,霂知秋脸色又是一红。
“男人和男人,你脑子有毛病吗?”霂知秋许是真的被司空吓到,现在都已经口不择言,若是司空脑子有毛病,那他追着司空摘星这个大男人跑岂不是更加有毛病?
“毛病?我在你眼里什么时候正常过?”被骂了司空脸上依旧是如常的笑容,但神色却是无比的认真,不过那认真在霂知秋的眼里倒更加像是讽刺。
霂知秋闻言,静静的看着司空,眼中闪烁着难懂的光芒。半晌,他开口说道:“司空摘星,我发现你不是有毛病,是根本就是个怪物。”
“哈哈……”司空微愣,随即室内顷刻响起了一片大笑声,“那么,喜欢上一个怪物的你,有是什么?”司空故意板起脸,凑近霂知秋。
“谁会喜欢你?”霂知秋怒道,目光却移到了司空摘星难以企及的地方。
“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你那么在意我做什么?不喜欢我你干嘛追着我跑不喜欢我你干嘛把我弄到你们魔教去?还想对我‘图谋不轨’?”司空近距离挑起霂知秋的下巴,让他面对着自己。淡淡的看着霂知秋,面对霂知秋的愤怒和害怕、隐忍,司空就忍不住想笑。
霂知秋喜欢不喜欢他他不知道,但是他不否认对霂知秋的好感。但是那也只是好感而已,至于那好感到了什么程度,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就像对颜无和花夙风,好感的程度倒是喜欢还是爱,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想到这里司空不禁挑起嘴角冷笑,他果然就是个怪物,就像霂知秋说的,脑子有毛病。所以才会明明喜欢着却装作不知道,然后又在找到背叛之后拿别人来出气。
卑鄙也好、无耻罢,反正司空摘星现在也不在乎了,他现在只想让面前的这个男人闭嘴,并且以后都在他面前闭嘴。最好是——能够乖乖的听话!
抱着这种想法,司空手下的动作也不再迟疑。
把嘴唇轻轻印上霂知秋那还在细细喘气的嘴唇,鼻尖摩挲着对方的鼻尖,眼神捕捉对方难测的眼神。霂知秋因为动情湿润的睫毛一下一下的眨着,深黑的眼珠似乎是不太敢直视司空的灼热目光,所以他看向司空摘星的脑后,只是就算是逃避,他略显白皙的脸颊还是慢慢地红了起来。
霂知秋的嘴唇不算薄,虽然存心很漂亮但是近看时怎么看都有点微微嘟起的样子。想到霂知秋嘟嘴的模样,司空就忍不住眼中的笑意。那唇瓣才经受了司空摘星刚刚的蹂躏,此时一片绯红。
霂知秋□在外的双肩膀圆挺而富有弹性,此时正因为他的不能动弹而绷得很紧。不同于之前出水的样子,此时的霂知秋身上渗透出的点点滴滴酒香,那洒在聚集霂知秋身上和他身下的被褥上,让霂知秋是那样暧昧而又媚惑……
轻吮霂知秋脖颈间,还带着淡淡的酒味。
司空浅尝得入迷,霂知秋则是因为司空的动作刚刚平息了些下腹不由得又有点蠢蠢欲动。
霂知秋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在司空的动作下升腾的欲望,他张开着眼睛失神地望着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人,
司空把霂知秋搂在胸前,霂知秋紧抿嘴角不出声,司空便像是在搂着一具惹人爱怜的木偶一般。不过人偶的伪装再完美,霂知秋的眼睛还是泄露了他的愤怒和心中所想。
司空轻笑,促狭的细长眼眸泄露了属于司空摘星调侃的意图,霂知秋的脸瞬间便更红了,有点赌气般地把头撇向一边,却立刻就被司空用手指勾了回来,“看着我。”
“唔……”霂知秋想开口,嘴张开到一半却立刻闭上,一副打死也不说话的模样。
霂知秋带着愤恨的眸子,做这个动作时就会显得出奇地媚。司空忍不住笑起来,一翻身就把男人压在下面。霂知秋此时正仰躺着,张着双腿无助地承受着司空的撞击,微微开启的嘴唇象是正在期待司空的吻。
司空想也不想便以自己的唇覆盖上去,“哈哈……那我们看看谁能忍吧!”
指尖突然刺进霂知秋紧窄的通道里时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地一颤,呼吸也随之变得粗重,霂知秋光滑的背部因痛苦的刺激而绷紧,胸前聚集着的酒水向着霂知秋身体两侧紧紧缓缓滑下,划出一条条晶莹的痕迹。
霂知秋那处纠咬住司空的手指,他紧翘的臀部轻微地痉挛,火热的内壁把司空的手指深深吞噬进体内,不愿放开。
“呜……”霂知秋僵硬着脖子发出快要融化般的炽热吐息。
明明很难受,可是身体却意外的敏感。
时间久了,再加上霂知秋现在贴内的血液一直加速,导致霂知秋现在已经能够主动活动一些身体部分。
“宝贝,你好紧……”司空抓住霂知秋似乎想要逃离的腰肢,将快要脱离的灼热送入面前霂知秋体内。芳香的酒水跟随司空的动作缓缓涌进霂知秋火烧般甜美麻痹的肠壁深处,刺激着他敏感脆弱的秘穴内部。
让他大大的张开双腿,司空把手指伸进霂知秋湿透的窄穴里。那被接连被司空刺激得前段和浇淋冰凉酒水而变得异常敏感的肉壁,已经紧紧咬紧牙关昭示着自己的紧绷,因为霂知秋的紧张,此时仅仅是让司空修长的手指伸进去就已经是一种痛苦。
才两根手指,霂知秋的脸皱成了一团,司空轻笑着在他脸上落下安慰的一吻,但是手中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
霂知秋闻声小声哀鸣着扭动臀部,终于支持不住,在司空手中的动作□体向司空瘫软下去。往日的记忆不断侵袭着霂知秋的大脑,那份熟悉的热度就像是上了瘾的毒药,让霂知秋情不自禁。
司空抓住霂知秋的腰部,以这样□紧紧结合的方式把霂知秋的身体转向自己,然后注视他湿润的眼睛和微微张开喘息的嘴唇,进入……
“唔啊……”霂知秋小猫一样呜咽,却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喜欢。
深吸一口气,司空紧紧搂住他曲线凹下的瘦劲腰肢,两人结合之处便因此而更加切合,司空的火热在霂知秋臀部深处持续膨胀,滚烫坚硬如烧红的铁,刺激得霂知秋身体颤抖个不停。嘴边亦是如此,不断发出呜咽声。
“嗯……”
呻y暧昧不明,不知道是满意还是期待。
大大分开跨在司空身侧的双腿不顾主任意志的紧紧圈住司空的腰部,脚背却因为身体的紧绷而微微弓起,玉趾微微曲起,显示着主人此时的感受。
司空在等待,等霂知秋缓过劲来。
“怎么不说了?”司空俯□再次抓住霂知秋的后脑,让他微微仰起头。然后,司空吻住了在他制造的快g中神志恍惚的男人。
霂知秋的嘴唇早就已被司空啃咬得又痛又木,胸前的红缨更是被捻得坚硬。紧闭着嘴,霂知秋不敢开口,因为他知道早就只要一开口就会泄露那些隐忍不住的呻y。
伸出舌尖,司空轻轻滑过霂知秋紧绷的颈部,“不说话我也有办法让你开口。”
话音落下的同时吗,司空身下猛地动了起来,一些接着一下,一下比一下更为用力更为深入,更为沉迷。
“……啊……”
被司空猛烈的攻击弄得神智迷糊的霂知秋,只能在那一阵高过一阵的冲击中感觉自己紧缚司空停下的穴壁痉挛了一阵,终于还是无力、贪恋的平息松弛开来,任由司空为所欲为。同时,他整个人也无力地虚脱在司空胸膛上,眼眸紧闭,一动不动。
“不要……”
酸痛的腰骨……
揉捏得十分敏感的臀部……
被凶狠地顶撞火热的窄穴……
无法负荷仿佛要喘不过气来般的痛苦和快g,霂知秋终于小声啜泣起来,难以自抑地往后仰直着脖子,发狂般摆动着身体,情不自禁地自动收紧臀部,牢牢夹住司空在自己体内满满抽c的硕大r具。
“求……”
“……求你……”
……
喘过气来之后,司空从身下霂知秋的体内拔出身体,火热的液滴滴落在霂知秋张开的□双腿间。因为方才的性事而显出疲惫的粉红肤色的双腿,原本应该是浅麦的颜色。
“不乖的话,下次在惩罚你,就和今天一天!记住了吗?”
霂知秋别扭的流过脖子稍稍停了停,又犹疑地转回脸,有点踌躇,终于还是把脸埋进了司空摘星结实的胸膛,轻轻地。司空摘星察觉到霂知秋的动作但笑不语,只是用修长有力的手臂,更紧地环抱着畏缩在自己胸前的男人。
在低头看去,却见霂知秋已经睡了过去。
绯红的脸颊,微启的唇瓣,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累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90第九十章 酒
看着霂知秋昏睡过去,司空起身,收拾好房间和霂知秋之后司空替霂知秋盖好被子,这才出了门。
而两人身上的那一身的酒味,就算是再洗也洗不去。
换了身新衣服,司空总算是精神了些。
虽然知道玄月阁的人不会这么快就追上来,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外面的情况,特别是颜无和花夙风的情况。
向店小二打听了颜无的住处,司空向着颜无的房间而去。
轻声敲门,颜无却很快便应道;“进来。”
推门而入,颜无正坐在屋子中。他坐在桌前单手支撑着侧脸望向窗外,看样子之前是在发呆。
“药你给司空了吗?”颜无并未回头,而是径直问道。
“……”司空微微有些诧异,看来颜无以为他是花夙风。
走到颜无身边坐下,司空给自己添了一杯茶。茶很淡,冰冰凉凉,是普通的毛尖,但是在这酷热的夏天喝起来却是沁人心脾十分舒服。之前的燥热也在那份冰凉下变得平坦。
心情变得平静,司空也随着颜无的视线看向窗外,但是窗外却什么都没有。雨后的天空虽然万里无云,但是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怎么说?”就在司空看向窗外的时候,颜无又开了口。
他大抵真的是把司空当做花夙风了,因为花夙风平素少言,他就算是不说话,颜无也不会觉得奇怪,只会觉得习惯。
“他说谢谢。”司空好笑的看着颜无惊讶的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能够在颜无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真是难得。
“司空,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颜无诧异的瞪着司空,在嗅到空气中的酒香味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你喝酒了?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应该禁酒。”
“你刚刚不是让我进来吗?”司空不答反问。至于喝酒,司空并未反驳,好在这时候酒香味盖住了其他味道,不然司空更加不知道应该怎么跟颜无解释了。
‘喜欢’那句话虽然不是由颜无亲口说出来的,但是到底还是挑破了那层纸,再在颜无面前说起那种事情,量是司空摘星也不可能毫无感觉。
“你身体感觉好些了吗?”忆起司空之前和花夙风的互动,颜无的笑容就无法维持。
“还好,不似之前那般难受了。”
“那你……”
“我是来看看你这么样的。”司空道,“之前你突然就跑出去了,所以过来看看。”
“唔……让你见笑了。”颜无点头,面色微红,那时候反射性的就跑了,现在想想,那么不成熟的吃醋行为实在是有些——幼稚了。
“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些关于外面那些人的事情的。”司空道,“外面的人是玄月阁的,在外面找个人。”
街道上,满是行人,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这些天,颜无也算是看着那些人开始在街道上搜索的,所以并不陌生。
而之前,就在他救回了司空摘星的第二天街道便上边出现了这种情况,所以颜无也做过很多猜测。现在看来,确实是和司空摘星有关系。只是不知道,他又是怎么和玄月阁扯上关系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司空总是如此,每次的见面都让他意外、让他惊喜,却从来都不告诉他任何事情。
“看你对这件事情感兴趣,所以想找你聊一聊,看看你的意见。”司空笑道。
颜无闻言当即有些微愣,找他,聊聊?
心中一暖,比起花夙风和其他人,司空选择信任的人是他吗?
“如你所想,玄月阁找的人确实是我,我和玄月阁也确实是有关系。只是,关系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司空苦笑道,“这次出来,我就没想过要回去,不过对方貌似并没有放弃。”
“我可以帮你。”话未经大脑便说出了口,颜无却并不后悔。因为就算是让他仔细想清楚了再开口,话也不会变,他确实是愿意帮助司空摘星,哪怕是和玄月阁扯上关系。
“谢谢。”并不意外颜无的回答,但是真的从颜无口中听到这句话,司空还是忍不住挑起嘴角,心中一暖,司空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颜无的耳侧。
“玄月阁算得上是我无意中创建出来的,虽然过程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确实是从一开始就跟我有脱离不了得关系。只不过,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够坐上玄月阁阁主的位置。”
颜无被司空触碰,便一直僵硬着愣在原地。知道听到司空最后这句话,“阁主?”
说不惊讶那都是骗人的,司空居然是玄月阁的阁主!这对颜无来说无异于平地惊雷,可是惊讶之后,颜无却觉得并不是不能接受。因为司空本来就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人,不是吗?不然为什么他身边会有那么多人围绕着,就连他自己,都深陷其中。
“因为在玄月阁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离开了玄月阁,现在正被玄月阁搜寻,若是被找到——”
“我不会让着这一切发生的。”无论如何,颜无也不会让司空有什么危险。
“哈哈……”司空见颜无如此认真,轻笑开来。同时心中也开始有些内疚起来,颜无如此相信他并且……他却在这里设计利用对方,哈哈,他到是真的当得起霂知秋那句卑鄙无耻。
“我倒是不怕被他们找到,因为就算是被找到,我也不会被怎么样。”司空道,“他们找到我,最多就是想让我回去而已。”至于回去之后,他自己也不清楚等待他的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那你?”既然不怕,那司空的意思是什么?颜无不解的看着司空摘星。
“我想请你帮个帮,我想弄明白一些事情,但是只凭借一个人却有些……”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足够强大就能够只手遮天的。这件事情必须有一个人帮他,选择颜无,是因为知道颜无的感情还有颜无的性格,虽然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卑鄙,但是这件事情他却无论如何都想弄明白。
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无论如何都想要亲口听着欧阳毅对他说那些话。
“可以,你要我做什么?”第一次听到司空这种话,颜无丝毫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不是那种傻傻的应承和无论如何也要帮上司空的忙不顾一切的一时冲动,颜无只是想弄清楚,司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想什么,他在做什么,他的生命中又有什么人什么事情……
早之前准备的说辞现在一点也用不上了,司空却并未放松,反而皱起了眉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其实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颜无越是坦率和直接,司空就越是犹豫和愧疚。若是颜无多疑一些或者是犹豫一下,司空可能还会好受些。
“不急的话,你就不会现在来找我了。”颜无深吸一口,起身走到了窗前。背对司空,让司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知道颜无已经不容他反悔,司空叹息般低声道。颜无隔得远,没听清楚,疑惑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司空却在这时候收起了脸上的神情,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吧。”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计划和我要做的事情。”颜无拦在司空面前。
“对不起。”轻抚颜无耳侧自然垂下的头发,司空温柔的说到,“你以后会知道的。”
不解司空的温柔,颜无愣在原地。
“我先回去了。”说完,司空转身便出了门。
一开门,却正面碰上了花夙风。
这一日,也算得上是个好天气,虽然早上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大雨,但是下午的天气却是出奇的好。
就算是司空,在这样晴空万里的天气心情也是十分的好。
“之前的事情谢谢你了。”司空微愣之后开口道谢。
花夙风站在思考的面前,面色很是疲累,但随后,却慢慢的认真起来。他眼睛猛得睁开,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司空摘星。
“怎么?”司空略显担忧和不解的看着他。花夙风直视着他,再加上他冰冷的表情,煞是吓人。
可花夙风只是略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不用谢我,那是我自愿去做的。”
司空还未开口,花夙风又接着道;“我喜欢你,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做什么,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喜欢别人,但是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若是到最后你依旧不喜欢我,那就当我送你一颗心吧,要不要随你。”
闻言,司空抬头,脑海已是一片空白。只是身体的本能让他如此答话,“我并不是——”话到一半,司空自己闭了嘴。
看着面前微微仰起头,倔强的站在他面前不愿意放开也不愿意移开视线的花夙风,司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那句话,是想说‘我并不是不喜欢你?’还是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若是放任自己刚刚的话,那么说出口的肯定就是这一句,可是说出口之后的后果,却并不是他能够担负得起的。
“无所谓。”花夙风道。
只是他说完这句,司空却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什么?”
花夙风依旧冰冷如常,他道;“我说,无所谓。无论你的答案如何,我的决定都不会变,所以无所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而已。”
说完,花夙风便越过他,从他身侧进了颜无的房门。
而站在司空身后,看完了这整出戏的颜无,这是面无表情,并不打断也并未开口说什么,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少得可以。
花夙风自己走开了,这让司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倒是解了此时的燃眉之急了。
虽然貌似他才是被表白的那个,但是到最后怎么看也像是他才是表白的人。
看着身后紧闭的房门,司空沉思许久。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司空便不由得带了些笑。在霂知秋身上发火确实是他的不对,不过能看到霂知秋如此一幕,倒是值得。
思即至此,司空微咳一声,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自在。不过,旁人却是会错了意。
霂知秋愤愤的睁开了眼睛,原本他不准备理会司空摘星的,但是司空摘星的笑声却刺激得他不得不开口,“混蛋,你笑什么?”
“醒了?”
霂知秋本就长相颇为俊美,□之后此时的他,更是颇有味道。司空从桌上拿过茶壶和茶叶,为自己沏了一杯茶。茶水虽凉,但司空却觉得今天的茶都很不错。或许是这家店的茶泡制方法不同,所以都很不错。
茶是及其普通的毛尖儿,水是凉的,不过司空却颇为费事的用内力将水烧热,然后才倒了一杯,递到霂知秋嘴边。期间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觉不适,那份优雅让看的人都觉得很是惬意。
“口渴吗?”将茶水低调霂知秋嘴边,眼中却满是揶揄。
“不用。”霂知秋恶狠狠道,他现在是动弹不得。若是要喝茶,无疑就需要司空摘星的帮忙——
“不用吗?”收回手,司空轻轻的啜了一口,顿觉回味无穷,“刚刚叫得那么欢,不口渴倒是奇怪。你要是想喝水,我完全可以帮忙,反正我们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不是吗……”
凑近霂知秋耳际,司空张嘴,含住了霂知秋微微有些红肿的耳垂。
霂知秋敏感的身体哪里经得起司空如此挑拨,司空舌尖轻轻滑过他的耳垂,他便立刻情不自禁的叮咛出声,“唔嗯……”
声音带着丝丝沙哑,还有还未退去的□。
放开霂知秋的耳垂,司空起身,“真的不要?”司空笑着问他,但是手上却已经动手把霂知秋抱在了怀中。再倒一杯水,司空就着自己的被子把水递到了霂知秋的唇瓣前。
霂知秋被自己的□吓到,心中虽是十分气愤,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他任性而为。稍作思考,霂知秋一咬牙,还是张开了嘴,准备去喝司空递到他嘴边的茶水。
而是霂知秋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司空居然突然收回了手。看着远离的茶杯,霂知秋深吸一口气,咬牙才没让自己骂司空摘星的话脱口而出,“你到底想如何?”
“不想如何,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不可违背的事情。”司空低头,把茶水全部含进了嘴中,然后把嘴唇凑到了霂知秋的嘴边。触碰,司空撬开霂知秋毫无防备的唇瓣用自己的嘴把水喂给了霂知秋。
“我说的话,统统不许反驳和违背。”看着霂知秋憋红了脸把水咽下,司空轻声在他耳边道,“就算是一点儿小事也不行!”司空这番话说的极轻,但是却透着冰冷的威胁。
司空心情不佳,霂知秋也活该这个时候撞上枪口。既然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他也不介意‘金屋藏娇’。
霂知秋避开司空的视线环顾四周,最终把他的视线放到了司空摘星身侧桌上霂知秋自己的那两把断刃的身上,司空估摸着他这会儿心里正在想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以解气。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他只要霂知秋没办法挣脱就好。
司空看着霂知秋,眉眼微挑,浑身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妖艳气息和冰冷杀气。与平常的司空摘星,完全判若两人。伪装得再好,也有为装不下去的一天,司空现在确实厌倦了。
他现在只想的到自己想要的和掌控属于自己的东西,其余的,他没兴趣。
司空摘星正在思索着,霂知秋却又把视线转移回了司空摘星的身上。司空摘星和之前有些不同,霂知秋也察觉出来了。现在的司空摘星更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爆发的炸弹,现在在司空摘星的,只是不断地压抑和隐忍。
“怎么,看呆了。”司空并未收回视线,嘴上却挑起了一抹邪气的笑容。
霂知秋在这里虽然已经习惯了司空的压迫和邪魅,闻言之后却还是脸上微红:“混蛋,谁会看你!”
司空微眯着眼睛,伸手,食指勾了勾霂知秋的下巴。先是轻轻的磨蹭霂知秋的下班然后,突的手劲便重了起来,他道;“别怪我,真要怪就怪你自己偏偏要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霂知秋虽然被司空所制,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司空所为。但是他是个聪明的人,而且还是个很聪明的人。此时听了司空的话,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面前这个人虽然是司空摘星,却又不是司空摘星。现在的司空摘星不是他现在能够沾染的,看着此时如同毒蛇般冰冷的司空摘星,霂知秋突的生出一种想要后退的感觉来。
“接下去你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事情过后,我会让你离开。所以,在此之前,你最好别做任何惹我不高兴的事情。”司空道。
霂知秋沉默,他是有些怕了,不是身体上的畏怯,而是在怕面前这个陌生得有些可怕的司空摘星。那些司空摘星印在他身上抹不去的印记,让霂知秋如同野兽般的自觉畏怯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产生了怯意,就会不断往后倒退,而给他增加不断增加恐惧感。
“你要是听话些,我也轻松,你也好过些。”只要没人捣乱,他就可以顺利完成他想做的事情。
“哼。”霂知秋冷哼,却始终未曾反驳,不知是没力气开口说话了还是其他原因。
霂知秋意外的沉默,却让司空一时间没了话题。按照以往的顺序来,接下去应该是霂知秋的激烈反驳才对。这时候的沉默,倒显得冷清和有些寂寞了。
霂知秋沉默,两人便就这么沉默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上关电脑前锁了1w字的小黑屋,才出来……orz现在看着字就恶心,聊天都恶心……
话说评论居然满了500,嘿嘿.o(n_n)o谢谢大家~
哟西,我一边恶心去了……太吓人了……
91第九十一章 再见陆熔
吃完晚饭后让店小二收走碗筷,司空摘星有去楼下给自己添了一壶热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司空摘星体内的内伤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好,所以司空摘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不过是能在这里静养。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想通了这点并且接受现状之后,司空倒是坦然处之了。
安心在这里待下去,不想太多。
熄灯,司空退去衣服躺在了霂知秋身边,而霂知秋察觉到身边有人躺下之后,当即炸了毛,“混蛋,你做什么?滚开。”
司空听罢,却并不言语。
“明天我要离开这里,你的穴道会在我离开之后两个时辰之后解开。”黑暗中,司空道,“不用来找我,你是找不到我的。”最后这句,司空说得十分笃定。
“你以为我就会这么听话的放弃?”霂知秋却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的。
司空在床上翻了个身,侧面对着霂知秋。虽然面对着霂知秋的防线,但是黑暗中司空什么也看不到,“有些地方你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例如天上例如地狱,还说是,霂大教主上天入地都要随我而去。”
霂知秋闻言微微一愣,“你什么意思?”上天入地?难不成司空摘星还会死掉不成。别人可能会信这种话,可是他霂知秋却并不会相信!想要他司空摘星去死,外人是不可能办到的,除非司空摘星自己寓意除此。
可就算是如此,那也得经过他的同意!想死,没那么容易,霂知秋恶狠狠的想着。却不知道自己这竟然真的是最后一次见到司空摘星。
如同司空摘星晚上说的,第二天一早,司空摘星就消失在了霂知秋的面前,冰冷的被窝和逐渐松软开来的僵硬身体然后,霂知秋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一时间有些茫然。
同司空摘星一起消失的,还有颜无。
花夙风发现颜无消失的时候,也惊讶了一把,不过惊讶归于惊讶,惊讶之后也只是皱眉。似乎司空的消失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颜无也搀和在其中。
另一厢,颜无、司空摘星两人骑马极速奔驰在官道上。
早上天还未亮,司空便潜进了颜无的房间,唤醒颜无之后两人便出城,一直向西,不曾停歇。
时过响午,在看天色,已经是列阳高照。两人行至一片树林,天空中灼热的烈日被遮掩去一些,树林中迎面而来的冰冷气息让两人两马都精神一震,总算是去了些热气。
看着司空越加惨白的脸色又走了一段,颜无这才开口,道;“司空,我们休息一段时间吧,这样下去就算是我们受得了,马匹也受不了。”
马背上的司空稍作思考,最终点头,“也好。”说着,便勒住马缰,降下速度来。颜无紧随其后,在司空旁边停了下来。
下了马,颜无从身侧拿出清水和药丸递到司空面前,“你体内内伤未好,本就不宜多动。”两人一路行来,专挑人少的地方走,本就是奔波劳累,再加上此时的天气炎热,颜无时不时都要多注意司空一眼,生怕他内伤加重。
倒是司空似乎并不介意,一路上沉默寡言,只顾着赶路。
司空接过颜无的药,往嘴边递去,喝着水咽下。
“谢谢。”药是颜无出门时带上的,若不是他多了心思,司空根本就不会记得这件事情。
颜无闻言,却是微叹一口,“你不说,我也不问,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多多注意下自己的身体。”在司空身边坐下,借着树林中冰凉的气息驱除寒气。
颜无在司空身旁坐下,往后仰躺而去,背靠在司空靠着的大树上,闭眼之后微微张启嘴,贪婪的呼吸着这冰冷潮湿的空气。
微微摊开的修长手指随意的垂在身侧的地上,脸颊因为夏日的原因而泛着微红,如此模样,引来的却是司空的微微摇头,“到了下个城,我们都休息一下吧。”
“休息,为什么?”颜无睁开眼,有些不解。
“没什么,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急。”司空道。侧过头,司空在颜无看不见的死角微微动了动嘴角,以极快的速度吐出一小颗东西。那小东西在树根旁边轻轻滚了滚,然后跌落在草丛根部。细看,那小颗东西分明就是颜无刚刚递给他的药。
状若无事,司空回过头去继续道,“我们此去京城,恐怕不会安宁,连累了你真是抱歉。”
“不,我倒是不这么觉得。”颜无淡笑着摇头,“能够帮上你的忙我很高兴。”
两人又在树林中坐了一段时间,待到气息都平静了下来,司空这才起身,“我们走吧,他们应该也快来了。”司空向颜无伸出手,颜无微愣,随即才伸出手,借着司空的力气站起身,颜无随着司空在他之后在上马。
手上覆在另一只手上,再加上环绕在耳边的声音太过虚无缥缈,颜无险些惊出一手的汗。好在,手心中传来的是带有温暖的,耳边的声音也是源于司空摘星,这才让颜无能够淡定的维持面部的表情。
颜无不由有些发窘,好在现在天气炎热导致两人都是十分炎热所以看不出他脸色通红。心里满是无可奈何的怒气,方才的烦躁却不知去了哪里。
策马扬鞭,两人再次上路。
两人身后,另一行人紧随而来。一路的追寻让那个众人行色匆匆额头满是热汗,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车马疾奔,一行人出了树林边分作三路,分别向着树林外的几条道而去。上头让他们找人,他们也不敢耽搁,更何况他们还被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人,不然提头来见。
故此,众人也没有了休息的心思。
不过这司空摘星也不是这么好找的,不然他们也不用如此劳累了。
一行人追追赶赶,时间一去不返,制止几日后,司空和颜无两人到了京城城中。
盛夏的京城和隆冬时节的京城完全就是两回事,隆冬时分,京城满是白茫茫的雪,银装素裹,煞是好看。而上次司空来时又是过年时节,路上、空气中都满是年的气息。正是最热闹的时节。
而此时再来,这里确实另一幅场景。
盛夏时节,京城街道两旁的树已经绿油油的一片,不同之前的萧瑟,此时的京城满是生机勃勃,路上行人解释来往匆匆。
熟能生巧,两人很快便在京城城中找到了客栈,暂住了下来。
对于陆熔来说,司空摘星的到来着实是让人很惊讶,惊讶的同时也让人很意外,但是在惊讶和意外的之外,更多的还是开心。
朝堂之后,接到密探消息时陆熔正皱着眉看着面前桌上的文件。边关战事暂缓,但是物质方面也告罄,虽然有玄月阁的暗中帮助,可是那也只是暂时的办法,并不长久。
司空摘星到京城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由于他的身份比较特殊,而且又是突然而来不明目的的,所以不宜暴露在外人眼里,陆熔也只能够挥挥手让密探先行离去,他的沉默也让司空摘星暂时先‘藏’了起来,避开其他人耳目。
想了想,陆熔又道;“让人多注意国师那边的情况。”司空摘星和南的关系,陆熔也是有所耳闻,司空摘星进京,自然会去探望南。
“是。”暗中传来一声应答,随即另一道气息也消失在了陆熔身旁。
再说司空摘星和颜无两人,虽然一路上紧赶慢赶到了京城,但到了京城之后司空摘星反而放松了下来,整天无所事事,根本不曾有半分的焦急神态。
颜无不解,几次开口催促,却都止于司空的眼神。
等待的不只是陆熔和颜无两人。两人在客栈住下来之后的第二天,他们周围就已经出现不少陌生人的气息,而且那些人都是影而不发,显然是在暗中跟踪或者是监视司空摘星等人。
不过那些人同样沉得住气,几乎不曾干涉过司空摘星的任何事中,只是暗中观察。
颜无也曾经猜测过那些人和司空摘星的关系,想来想去结果也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玄月阁。
司空摘星之前急匆匆的往京城赶来,现在却一反常态。要吗便是京城中有什么让那些人不能出手,要吗就是那些人改变了主意。
这一等就等了许多天。直到陆熔先耐不住性子,出现在了司空摘星的面前。
陆熔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颜无坐在屋里和司空摘星一起品茗。茶不算好,只是普普通通的茶叶,只是两人并排而坐,在这艳阳高照夏季的也算是极端的惬意。
颜无感觉到有人接近这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避开。司空摘星也是,以他的武功,应该早就已经发现窗外的人,但是他却一点儿也没有让颜无避开的意思。
陆熔一袭黑衣,推窗而入,见到司空摘星时微微一愣,随即视线转到司空摘星身旁的颜无身上,“你为何在这里?”
当初在边关,颜无被他一声令下关进了大牢。之后他也曾听说颜无越狱的事情,并未让人去追,陆熔只是微微有些不悦。时间久了,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太多,倒是磨合了陆熔性格上的那些棱角,让他为人沉稳了很多。
再见司空,虽然对他身边永远不缺人而不满,但是他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针锋相对。这样的陆熔才是最最可怕的。因为一个让人韬光养晦揣摩不透的君王,远远要比一个脾气暴躁的君王来的可怕。
“皇上。”颜无起身,戒备的对着陆熔抱了抱拳,之前他越狱,让师傅颜傅周围的情况十分难过,对此他本就是满心愧疚,可是无奈他人已经出来了,也不可能回去。
再见到陆熔,颜无最先想到的便是戒备,那之后便立即想起师傅。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可颜无眼中却无丝毫动摇。
颜无不答,陆熔亦不追问。他收回看向颜无视线,转而看着司空摘星,“那么,你到京城又是何事?”
陆熔的成熟让司空摘星眼中忍不住有些赞赏之色,可赞赏之下却慎重。
以前的陆熔他可以轻易猜透并且掌控,但是现在的陆熔却让他有些摸不透。
虽是如此,司空摘星眼中却满是兴奋。他微微低下头,用额上的碎发遮挡住自己笑意满满的眼眸。
陆熔来的时候除了一阵清风以外,什么声响也没有。再回过头去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进来了,身后的窗户,连被打开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司空却在窗外屋外感觉到了好几道暗中隐藏的气息。
“自然是有事情才会来。”司空伸手,在桌上在斟一杯茶,手微抬,放在了一侧。
陆熔观全程,稍作思量,还是在司空摘星身旁坐了下来。
“我想和你谈谈。”陆熔看了看颜无之后,陆熔又道,“单独。”眼神撇过一旁的颜无,陆熔脸色不善的看着坐在旁边,意思不言而喻。
颜无却是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继续看他自己茶杯中漂浮的茶叶。
“你小声一些。”门外不远的地方,就是陆熔带来的暗卫和一直以来监视着司空他们的安慰,如果被他们发现两人见面就麻烦了!“他是我朋友,有事要到京城里面来办,所以顺路过来看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半真半假,司空道,“我相信他。”
不过说来,颜无和他两个人之间还真的有不浅的渊源。再看颜无,却见他笑颜如花,眼中有着他所害怕的东西。那太过浓郁的感情,只会让他心生愧疚。
别开头,司空收敛心绪认真的看着面前的陆熔,“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了裴一叶,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所以麻烦你把你应该给我的东西给我。还有,我想知道我师父的下落。”
见颜无还是继续坐在原位看他的茶杯不理会自己,陆熔翘着鼻子,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师父不是早就已经离开了,你问我是作何解?解药我自然是会给你,但是不是现在。”
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都没有见到陆熔,陆熔突然间的改变让司空有些不习惯,所以他坐在颜无桌子的另外一边过后,司空倒是感兴趣的不断看着一边的陆熔。直到被颜无抬起头来时看到,才讪讪的马上回过头去,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
眼中全是无奈。
被他的模样逗乐,颜无好笑的低下头去。
陆熔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一拧。
“不是现在,那是何时?”司空问。
“明天晚上,你来皇宫取吧。”虽有不满,但是陆熔还是皱着眉头憋着张包子脸说道,“解药不在我身边,所以你明晚上来取,我让人备好。”
“好。”司空偷偷摸摸的事情做习惯了,但是陆熔主动让他去皇宫却是一件奇事,“只是还有一件事情,希望皇上能够帮帮忙。”
“司空。”颜无有些担忧的看着司空,司空挥挥手,没做应答。
“既然如此,那我就敬候佳音了。”陆熔并未说答应帮忙还是不答应。司空自然明白他的顾虑,现在的陆熔,已经不是一开始他认识的那个敢随意夸下海口的陆熔,而是逐渐沉稳起来的皇上。
“请皇上帮忙查查我师父的下落。他已经消失许久不见音讯,我有些担心他。”一提起他,司空就状似开始不满的喃喃起来,显然是对清虚子十分的无奈。
可司空眼中的无奈之下却是令人窒息的悲伤之气和决绝,仿若此时他对清虚子的无奈不过还是一种掩饰,掩饰着此时他心脏里所想。而且,那还是不怎么高明的掩饰。就连陆熔都能轻易看出他的言不由衷。
一旁的颜无,在听到了‘清虚子’几个字过后,视线也停在了手上,愣是半天没有再移动过。
“我只知道他在慎城。”陆熔掌控天下,对司空摘星本就在意,清虚子的动向他自然也是知晓一些。这话本来他并不会对司空摘星说出口,
“慎城?”问明白了清虚子的所在之后,司空摘星起身便向外走去,留□后两个人。
出了门,司空对着空中轻轻吹了声口哨,一只小巧的灰鸟便落在了司空浑厚的掌心之中。伸出手指轻抚小鸟的头顶,司空从怀中拿出一件物什,那是一根发带,算不上名贵的东西,但是胜在那东西是司空的,而且清虚子也认得。
截下一小段发带绑在小鸟脚上,司空把小鸟朝空中扔了出去。
看着那飞远的声音,司空松了口气。希望清虚子能够发现,不然他徒弟可就要报销了。
“哈哈……”想到清虚子若是迟了知道他毒发出事的消息时,会是什么表情。
这么想着,司空倒是放松了下来。一股释然之情由心而生,生与死都无所谓,他到底还是个自私的人,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拉上那些无辜的人,他也不可能现在收手。
再回到屋子中,司空已然和之前不同,不同不光是司空的心镜,还有屋内两人再看司空摘星时眼中的执拗。
莫名其妙的看着屋子中气氛明显不对的两人,司空衣袖一挥,全然做看不见。
92第九十二章 夜入皇宫
按照陆熔的意思,司空摘星夜里潜进了皇宫,只是陆熔给的地方不是御书房,而是陆熔平时常去的书屋。
书房原本的位置就在皇上寝宫旁边一个稍微偏僻安静的位置,除了四周几个守卫的侍卫和太监俾女以外嫌少有人,但是司空摘星却知道暗中有许多暗卫在。大书库平时就只有一些大官或者是皇上要用书查询资料的时候才会派人来选书,而这里则是皇上真正处理事情的地方。
消无声息的躲过暗卫,司空摘星朝着陆熔之前说的小书房的方向找去。
书房旁边是一个小湖,正是水气充足的地方。这里花草当然也是比较茂盛,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香味。司空摘星不屑的撇撇眉,虽说这里是个小花园,但是里面的花草香味却并不足以掩盖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檀香香味,迷药的味道甚至是更胜一筹。
一段时间不见,陆熔虽然有所成长,但却依旧十分幼稚。
花园不大,司空摘星刚刚才绕过了假山就隐隐约约听见了说话声。放眼看去,前面便是陆熔所说的书房。
走近了书房一侧,屋内的说话声就更为清晰了,其中一个一直在说话的人正是陆熔,听他低声呵斥的语气好像十分都生气和愤怒。只是陆熔在他面前总是如此,司空摘星倒是有些习以为常了。
“饭桶,难道我养你们就是吃白饭的吗?”从窗户的投影上知道陆熔把手中的东西东西砸到了对方脸上,然后司空摘星又在屋外等了一会儿这才进去。
他进去的时候屋内已经只有陆熔一个人。
“你倒是守时。”陆熔收敛情绪,在桌前坐了下来。
“那是自然,事关性命我这么可能不守时?”司空摘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顺便给陆熔手中的被杯子添满了热水。
“没想到原来就算是司空摘星,也还是怕死的。”原本还皱着的眉在见到司空摘星却收敛了起来。
“那是自然。”司空摘星稍稍惊讶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却是毫不介怀的应承了下来,“这世界上就没有不怕死的人,而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当然,要是你爽快点我倒是可以快一点从你面前消失。”反正两人现在是两卡明两相厌,与其如此还不如少见为妙。
陆熔从一侧的盒子拿出一瓶白色的药递到了司空摘星的面前,“这时你要的东西。”
“谢谢——”司空摘星伸手去拿,陆熔却在他的手指碰到药瓶之前便收回了手,“这是什么意思?”
“南在什么地方?”
“哈哈……他不是南楚的国师吗?你问我做什么。”早已经知道陆熔不可能那么干脆,不过真的挺陆熔说出口司空摘星还是忍不住自嘲。虽然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陆熔从一开始就讨厌他,但是现在看来就算是过了再久之后自己依旧还是那么招人讨厌。
“哦,难道南不是被你带走的?”陆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开口说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南从军营消失,他让人冒充南完成了祭典,但是现在的南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陆熔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北华的人,但若真的是北华的人,又怎么会保持安静沉住气不拿南的事情大做文章?
“没有证据,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司空摘星推开窗户向着花园看去,视线范围内虽然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可是暗处却已经隐藏了一双手都数不过来的暗卫,“而且他是你们南楚的国师,不是正在你们宫里住着么?”
南的消失并没有在南楚造成影响,因为陆熔把这件事情隐瞒了起来。军营的祭典他让人代替而掩饰过去,回宫之后国师依旧住在宫中,并未被传开。
这么一来,在外人眼中司空摘星说得并没有说错。
“再说了,你自己把人带到军营却弄丢了,怪我有什么用?难道他还会自己回来不成?”司空摘星慢悠悠的开口说道,语气中不满不言而喻。
“司空。”陆熔轻抿茶水,嘴角慢起了一丝得逞的笑意,“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南是在军营消失的,这件事情一直是机密,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空摘星闻言一愣,半响才笑起来。陆熔这才见面确实是和以前有些不同了,没了以往的焦躁更多了几分沉寂。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对着司空摘星说完,他又回头看向漆黑的窗外。夜里的皇宫中随处可见灯台,但是再多的灯台也不足以点亮这漆黑的夜幕。
“所以你到底什么意思?”司空摘星走到陆熔身后,也随着他的视线朝窗外看去,“给还是不给,一句话。”
听了司空摘星的话,陆熔倒是越发的镇定起来,“自然是麻烦你把南楚的国师还回来。”
毕竟南是南楚的国师,出了点儿什么事情那都是整个南楚都是会有所耳闻的,况且,现在南楚的事情本来就闹得那么大,若是这件事情在传出去,只会雪上加霜。
陆熔悠悠道:“本以为一粒毒药能够制住你,就算是不能制住你也能让你收敛些。”转而,他轻叹一声,“可是却依旧没能堵住你的嘴,可见我还是低估了你。”
司空摘星听得有趣,正待发问,陆熔已走回了屋中。司空摘星收回瞭望远处的视线俯身靠近他,右手暧昧地从他肩膀向下滑去,直至腰间。陆熔僵直了身体,“你做什么?”
“要不要再试一次,抓住我。”在陆熔耳边轻轻吐着气息,
陆熔推开司空摘星,只得强笑道;“你……莫要胡闹。”
司空摘星脸色转为阴沉,“谁说我要胡闹,胡闹的人不是一直都是你吗?”
屋里既然没有别的人,他也懒得一步步走到窗口,一转身就已窜出窗户。黑暗中几乎是在同时掠出几道身影,在陆熔还为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向着司空摘星而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命令式是早就已经下好了的。不能让司空摘星离开这花园半步,无论生死。
黑衣人忽然出手,仿佛想去切司空摘星的咽喉,可是手一翻,指尖已到了司空摘星胸前的穴道处。命令的下半句是若非不得已,不能伤了司空摘星。虽然在场的黑衣人都不认为这种事情有可能,但是还是要尝试一下。
司空摘星动作流畅的退后半步,轻松的闪避开临到胸前的一击。
陆熔趁着这个时候将窗子都关上,顺手熄灭了屋内的灯。司空摘星站在窗户外怔了半响,之后才转过身。院子中的花香味越来越浓,而那些黑衣人的脸色都带着黑色的面纱。刚刚靠近时司空摘星在那上面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若是他没有猜错,那面纱上应该沾了解药。
冲进来开始司空摘星就在预算,现在看来陆熔十分看得起他。
毒下的比司空摘星料想的还要重很多,甚至是可以说是非常多。
司空摘星手上的天蚕丝就算是天底下都未必能一下子斩断,只是司空摘星却并未轻易动用那东西,而是空手入白刃,看着身上不断加多的伤口司空摘星只有苦笑。幸好他可以避开了致命的部位,不然就算是‘司空摘星’也死了很多次了。
夜黑如墨。院子中能够听到的就只有武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和喘息声。
这群黑衣人不但武功极高,而且出手怪异,且不但如此,那黑衣人下手还十分狠戾手下丝毫不留情。
司空摘星体内的毒一直不曾解过,再加上后来他一直拒绝颜无疗伤的解药,所以他体内的伤和毒一直没解开过,一拖再拖,到现在司空摘星能够站着和这些人喂招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很厉害了。
堪堪避过迎面而来的短刃,司空看着自己身上又添加的伤痕,有些无奈。送死也没选好地方,居然选在了这里……
一弯上弦月正高高的挂在天上,时间也差不多了。
黑衣人突然冲上前来司空摘星凌空翻身也扑了过去,离司空摘星最近的那人措手不及往后退去谁知司空摘星不但反应奇快,轻功也高得出奇,只见他双臂一振已轻掠过他肩膀整个人在他头顶翻了过去。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一凉。再动,他已经失去意识。
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司空摘星既然已经动手就不会再迟疑,身边接二连三的人开始倒去。虽然立刻就有人补上空缺,但是他下手已经不再迟疑。解决一个人司空摘星脚尖落下地时,眼神无意撇过站在窗子旁的陆熔。司空摘星正站在院中,冷冷的看着陆熔。
司空摘星今晚的动作有些怪异,一开始只是一味的避让甚至是不惜让自己手上,到了后面却又突然开始动手。陆熔实在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司空摘星却忽然对着他冷笑。
离开院子,司空摘星按照记忆中来时的路返回身后的那些人却并没有放弃,一直在司空摘星身后紧追不舍。
伤口不断流血,体内的力气也随着血液的流逝和体内不断传来的伤痛而流逝。没离开院子多久,司空摘星就不得不停下来喘气。只是他才停下,身边立刻就又围了一堆人。
空摘星叹了口气,只得强打起精神应对面前的人。离他要去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若是不能在固定地点,颜无那边怕是会很麻烦。
司空摘星弓起身体,他手一反,手腕上的长丝已出鞘,银光如一敛秋水在夜里划过,回赠司空摘星的是一院子的血腥味。司空摘星以丝为剑作剑,攻势已比之前更为凛冽。
短暂了的僵持之后两方几乎是同时出手,最先冲到司空摘星面前来的那个黑衣人显然就是发动这次围攻剑阵的枢纽中心。每一次他的攻击周围都会有人助攻。
那人的剑法不是那种武林中人的精妙绝伦,也不能和那些闻名绝世无双的剑客相比,更加不是什么江湖中的—流高手。但是他的剑是杀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为了杀人而用。出手狠戾再加上周围助攻结构精密的阵势,一行人配合无间,几人竟仿佛有千军万马的威力。
司空摘星竟似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堪堪避开那些进攻的利器。
司空的示弱让周围的人越加嚣张起来,虽然他尽力在网中跳跃试图逃脱,却还是逃不出那几人编织的网去,剑网已越收越紧。手掌上的天蚕丝抵挡住那黑衣人的一个挑刺动作,轻轻一带便把那招化解开。
就在司空摘星走神的一瞬间,剑已近身。周围不断有人助攻,让司空摘星不得不分心顾睱周围,眼看着剑尖接近自己,本来有机会,司空摘星却临时一让,让那一招伤到自己。虽然避开了胸口的位置,但是却在肩膀上落下了一道深长的伤口。
血顺着剑尖低落,那黑衣人倒是反应很快。当即剑尖一挑在司空摘星肩膀上拉出更长一条痕迹,就算是司空摘星发觉了他的意图也已来不及。
一击得逞,持剑的男人却有些呆愣,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司空摘星似乎是故意突然停手,然后以他看不见的速度身体一动往剑尖上撞了几分。
只是那黑衣人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司空摘星不可能真的这么做,陆熔是下了死命令不让他离开宫中的。除非他司空摘星不想离开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反伤自己。
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紧接着长剑在夜中互相撞击,火星四溅。重创了之前靠近的几个人司空摘星立刻如同游鱼般滑出那剑网,已不再是条被困在网中的鱼。只是他的动作却越发的缓慢起来,司空摘星不是神,受了伤他也会痛也会无力。
感受到肩膀上的伤口,司空摘星却更是能够狠下心来。也就在这一瞬间,持剑的黑衣人突听一声冷笑,他只觉得眼前一闪一道寒光如同长虹般突然飞向他。其实他并未看清楚司空摘星那一招,只是本能的觉得危险所以才收回了同一时间的攻势而护着胸前。
司空摘星这一击的速度和威力远在黑衣人的剑刃之上,不可避免的黑衣人被司空摘星那一掌震得后退三步。还为开口一股腥甜味便涌上喉咙。
“小心。”夏新的对身后的其他人做了个手势,那些慢慢靠近司空摘星的黑衣人更为谨慎小心起来。
不知不觉间,一心人已经离开了之前陆熔的那个院子而到了另一处十分安静的地方。司空摘星朝四周看去,这才发现并不是他来到了该很安静的地方,而是周围变得很安静。偌大的一个皇冠大院,居然出了他面前的这群黑衣人便别无他人。
司空摘星不禁邪气十足地一笑,“陆熔倒是真的下了决心……”
那黑衣人闻言轻叹一声,道:“以你的能耐留下来为皇上做事情倒是有一线生机,不过——真正可惜。”
司空摘星笑道,“谢谢夸奖。”
“我并不是在夸你,只是觉得可惜罢了。”男人似乎有些懊恼,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了。
不欲多言,一行人在他的指示下再次围了上去。
动作缓慢不少,自然也失去了离开的机会。司空摘星一直在退让、在躲避,为的却并不是离开这里而是留在这里。他和颜无约定的地点便是在这里,到了这里之后他已经完成第一步。
当银白色带着寒气的剑刃刺进司空摘星胸腔的时候,众人无一不是一脸不可思议和震惊,就连司空踉跄倒下时也没有人反映过来。
“喂、喂,头儿你怎么真的……”以手握长剑的黑衣人为首,周围的黑衣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在地上轻声喘着气的司空摘星。意思完全失去前,司空摘星突然有些高兴,因为他们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倒像是死的人死他们。
不过也确实是不加,司空死了他们也活不长。
比起将在原地的一群黑衣人,陆熔显然先反应过来。
“司空……”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指,司空摘星脖子上却是平缓一片丝毫没有波动。
“宣太医!”未曾抬起头,陆熔的怒吼却传开。
侯在暗处的暗卫闻声立刻动了起来,只是速度再快陆熔也只能感觉着手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司空摘星胸前的衣襟越来越黑,直至几乎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动。
舒爽的夜风如同被刀锋一般斩断司空摘星身上最后一丝生气,再无半点气息。
颜无瞪大了眼睛看着漆黑的院子中间那具平躺在地上的身体,咬牙等待着与司空摘星约定的时间。就快要全然隐没的月亮,散发不出足以冲淡室内晦暗的光亮。隐去了颜无的声音也同时隐去了空地上陆熔阴暗慌张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呃……快完结了……还有个几万字的样子……司空死之是一个过程→→为了结尾发生的事情咳咳的一个过程……
93第九十三章 死
如果可以选择,颜无并不想答应司空摘星无理取闹般的计划,更加不想让自己只是在暗处查看等待。但事情实在有太多超出了颜无的预期,原本他以为司空摘星相信他所以才会让他帮忙。
直到司空摘星说出他想让颜无做的事情时他才明白过来,司空摘星给他的并不是什么信任……
夜是极其安静的。捏紧拳头,颜无直到此时此刻还是很不赞同这个计划,甚至完全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就答应了司空摘星的计划。颜无控制不住的觉得心痛,他能够体会司空的无奈,但是却始终不能赞同。司空的的挣扎和痛苦他只是看在眼中。
约定时间很快便到来,颜无却还是没等到和司空约定的那个时间。
在那之前颜无便冲了下去,在陆熔极其震惊的神色中搂住司空的身体,然后再离开。月亮再次露出脸来的时候,颜无已经消失在了陆熔身边。
感觉到怀中冰冷的温度,颜无几乎是手慌脚乱的离开的。向来性格温柔而清冷的颜无根本无法适应如此突如其来的震惊,因为这和约定的完全不同。
夜是极静的。带着司空摘星毫无意识的身体按照司空给他的路线避开了身后追来的暗卫,虽然身后的人数不断加多,但是好在皇宫内因为陆熔的故意调动而人烟缺少,所以颜无在司空之前的安排下倒是很轻松便躲开了那些人。
只是颜无却并不轻松,丝毫不觉的轻松。
因为身侧司空始终没有反应,这和两人约定的不同。约定中司空并不会死,但是现在司空的身体却和死了没有区别。
天亮之前颜无总算是出了皇宫,路过街道迎来的却是晨曦带来的寒气。
在客栈停下,颜无稍作犹豫之后还是伸出了手。司空摘星脖子上冰凉一片丝毫没有脉动,有些不敢置信,颜无呆愣之后再次伸手附上司空摘星的手腕,之上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寂。
“司空……”跪坐在床前,颜无喃喃道。颜无瞪大了眼眸,时间似乎停止,画面似乎定格……
窗外已然多了一份晨曦的味道,只是紧闭门窗的屋中却依旧是一片暗意。可是,一切似乎都已与颜无无关,他的世界再次变成了无声的黑白。颜无从不曾想过司空摘星会真的死在自己面前,更加不曾想过自己竟然会看着他去送死。
心并未有多痛,只是觉得窒息的难受。
突然就有些明白过来,司空之前那些温柔和那些欲言又止。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决定了这么做,甚至是不惜让他帮忙。
“哈哈……”思即至此,颜无却轻笑起来。原来一开始就已经设好了结局吗?
“哐当。”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声响。
“谁?”颜无迅速回头,戒备的以剑抵在胸前。若是被陆熔的人发现,后果……
只是回过头去,看到的却并非是陆熔的人,而是另一个他说熟悉的人,司空的师傅,清虚子。
“你、你怎么在这里?”来不及收起脸上的表情,颜无惊讶的看着身后神出鬼没清虚子。
“他怎么样了?”清虚子打量颜无,无声的叹了口气之后走向床边,他为这个比以前更加沉默的孩子心痛、心酸,却也无能为力。他任性,他这个徒弟在有些地方比他这个师傅还更为任性。
“司空他……”颜无垂下头,始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我要带他离开,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你也别问我,我也弄不清楚。”清虚子冷声道,而后弯下腰把已经毫无知觉的司空摘星扶起扛在了肩上。顿了顿,他又道,“若是有机会你自己去问他吧。”
“前辈――”若说一开始颜无是不敢相信,见到清虚子之后是慌乱,那么现在颜无脸上的表情这是不知所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清虚子要带司空离开,那他还有机会简单司空吗?显然,答案是否定的。只是恐怕就算是清虚子不带走司空他也未必还有机会见到他。
“你也早些回去吧,司空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说话间清虚子已经往窗口走去,在颜无开口之前已然离开,只余下一道背影。颜无张了张嘴,他想要叫住清虚子,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到头来只能任由清虚子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跌坐在地上,颜无半响没回过神来。
侧过头去,望见冰冷空荡的床铺,颜无却只能无奈的苦笑。
晨曦透过大开的窗口侵袭而来,渐渐照亮了整间屋子。
另一厢,清虚子带着司空摘星除了小镇径直到了一片隐秘的树林。
瞧见四周没人,清虚子把司空横放在地上,手探上了司空颈侧的脉搏。冰凉一片,就连体温都变得微不可查的地步。
“唉……”微叹一口气,清虚子收回手。
扶起司空沾满血的身体,运力用力在司空摘星背部重重拍了两掌,他只觉得手上扶着的身体一震,然后原本脸色惨白的司空便在他的动作下开始咳嗽起来,直到咳出了淤血脸色才转变成了一种带些生气的暗黄色。
“咳咳……”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司空无力的抬手拭去,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腹部却是火烧火燎般的发烫。
“怎么样?”司空一阵咳嗽,肩膀上的伤口又一次裂开,看得清虚子都有些忍不住皱眉。
为了减弱呼吸、体温和心跳,司空故意在自己身上弄伤多处,过度血液的流逝再加上司空有意的龟息便让他看上去像个死人一般。没有温度没有脉搏没有心跳……
若只是司空想要如此伪装,怕是根本就偏不过陆熔和颜无。之所以会成功,还得归功于易风、暗夜的那些毒。暗夜的毒让司空体内的内息凌乱,而易风的毒却制住了那药性转而让他的体温和脉搏异常的低落,若不是及其细心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但是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如若不在一定时间解开,便会真的丧命。
“还好。”缓了口气,司空撑起身体坐起来尝试着运气。
“你――”清虚子张嘴,话到一半却嘎然止住,“算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清虚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在司空面前而后往后退去,为他护法。
两人均是正坐,直到夜幕降临,司空才再次睁开了眼。
“我想去一趟北华。”司空摘星坐在火堆前对清虚子说到。
“嗯。”清虚子点头,却并未说什么。
他并未问司空为何要去北华,并未问司空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并没有问他为何要这么做,更加没有一直质问司空和颜无等人的关系。清虚子的沉默倒是让司空更加不自在,不知道为何,看着火堆对面闭目养神的清虚子司空摘星竟然会想起颜无。
几次犹豫,司空终还是开了口,“颜无,那之后他怎么样?”
清虚子仿佛早已经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所以毫不惊讶的依旧闭着眼,“想知道就自己去看吧,别问我,我不知道。”
无奈莞尔,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天色完全亮起来之后,司空便准备离开,流转至城内,司空摘星却发现清虚子依旧跟在他身后,不禁停住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清虚子。
清虚子倒是一片坦然,直视司空摘星的眼眸,道;“你伤害未好,我自然要跟在你身边。不然你出了什么事情,我老了谁养老?”
清虚子的话太过牵强,司空却能感觉到他话语中的那份关系。点点头,司空并未再开口。清虚子跟在身边也好,他还有事情想要拜托他去办。
两人换了身衣服,司空伪装成了一为驱马的马夫,清虚子倒是并未改变容貌,不过正是因此他才成了司空这‘马夫’所护送的客人。两人一路向北,往边关北华而去。
当天便除了京城。路上倒是安静,不见任何关卡。
直至十余日后两人到了北华的战线,这才停下路程。边关告急,城中之人自然是不允许出城的,马车是坐不成了,两人只能改为以马代步。
这几日北华倒是安静,并未紧追着南楚的军队,只是这样的安静并未为南楚带来什么好事,长时间的拖延只会让南楚内部消耗过多。出城的时候司空摘星特意别开了南楚军队的驻扎地,只是有些不想遇见军中的有些人。
清虚子并未说什么,只是离开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多看了夜幕中灯火大作的军营两眼。司空摘星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清虚子曾经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
到达北华京城的时候,已是接近月圆的时候。算一算时间,此时已近中秋。
和清虚子在山中生活数年,早已经忘了时间,直到近两年才开始重新走动。计算时间,计算去过的地方,计算认识的人。总觉的只从少林寺之后,一切都不断在改变,变得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特意不去在意南楚和玄月阁的事情,司空仿佛十分忙碌一般在北华一处安静的小镇买了一处房子。房子不大,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才百余两的价钱,大小在镇上也只能算得上是中等。
这个时节司空在北华置办屋子,镇上不少人都是分稀奇,但一段时间之后依旧见司空并无一样举动镇上的人也算是安然接受了司空这个新的居民。
清虚子在司空在北华留下之后的第二天便离开了司空身边,按照司空所说的位置去办一件事情。
94第九十四章 酒楼
“司空”南一个踉跄扑到面前的司空的怀中。(.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见司空没有反对他把通红的脸埋在司空摘星怀中,满心喜悦的蹭了蹭,可是又不敢抬头看去司空此时脸上的表情。
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司空了……
司空摘星低头看着南满脸羞涩的摸样和在自己怀中蹭来蹭去的脑袋,有些怜惜的揉了揉南的黑发,然后转头去看清虚子,“谢谢。”只是清虚子早已经腻了两人的举动而走到一旁去,听闻司空的话他至少点了点头,并未开口。
“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司空让南坐在身旁,为清虚子倒了杯茶。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自然好出现在玄月阁的人面前,所以他才拜托清虚子把南带了出来。
只是就算是清虚子再小心,他也怕他们被玄月阁发现。毕竟欧阳毅性格绝对不是那种会轻易上当风的人,小心些也是应该的。
“我避开了那些人,应该在我们离开之后才会被人发现。”清虚子口中所说的‘那些人’,自然是指玄月阁总部的那些人。
“不过你把他弄到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在这里安家?那天书在你身边的那小子还有其他几个怎么办?”话说到后面,清虚子看司空变得有些惨白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是当说的他还是要说,“做事别太极端,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很多事情并不是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那么是不是他从其他角度去看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司空突然收起脸上的表情转而带上笑容,温柔的抚了抚南有些疑惑的眼眸,笑道;“其实在这里安家也不错,不是吗?”说到后面,司空话语中已经忍不住带来丝丝忍俊不禁的笑意,因为南脸上的高兴已经变成了淡淡的兴奋和羞涩,还有一丝恼羞成怒。
“司空……”再次见到司空,他在玄月阁那边隐隐感受到的不安已经被抚平。现在被司空这么一说,更是放宽了心。
“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在这里。”那些人若是相信了他依旧死了倒好,若是不能骗过那些人怕是这里也带不了多久。
司空发生的变化南已经隐隐约约有些察觉,但是司空不说,他也不问。给南安排的房间就在司空住处不远处,其实同一间屋子就算是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可是南还是满心期待几天下来情绪都十分高涨。
在司空一边坐下来的南因为长时间的担心再加上现在见到司空而精神放松下来,安静当中,很快就不知不觉的靠在了司空身旁睡了过去,传来微微的鼾声。
司空看着他睡的正香的睡颜,有些不忍心想要起身抱着他回房间,可是现在天色还早,南已经有许久没有正常吃上饭。
“南,别睡了,起来吃些东西。”南到这里前后过了还没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天色还很早。听闻司空的唤声睡地迷迷糊糊的的南被叫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他跟在司空摘星身后,亦步亦趋。
司空又不擅长做饭,好在小镇虽小却五脏俱全。一行人到了客栈,寻个了人少些的雅间。此时已近午时,要不了多久客栈就变得热闹起来。他不想把南放在楼下让所有人看到。
只是事情远远没有他所想像的那么简单,很多时候就算是他不想去找麻烦,麻烦也会尾随而至。
三人才坐定,隔壁间就传来一阵嘈杂。南在宫外呆的时间久了,对这些事情也已经习惯了很多,不在大惊小怪。
把窗户关好,司空并不想在这里惹上麻烦。
隔壁雅间不知道再吵些什么,隐隐约约间只能听到些连不起来的只言片语,司空不满的颦眉。
直到许久之后,隔壁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只是少了大声争执的吵闹声,他们的说话声依旧不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反倒是因为少了吵闹声,这里更能够挺清楚他们的对话。
司空本无意去听人墙角,直到在那些只言片语中听到了欧阳毅这个熟悉的名字注意力便不在按照司空的意识行动不自觉的往那边去。
清虚子内力深厚自然察觉到了对面的那些话和司空的异常,他看了看南,又看了看自己碗中的东西,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他道;“我们先回去吧。”
“嗯?”南疑惑的抬头,却在看到清虚子难得严肃的表情之后乖乖起身。
“我会晚点回去,你先休息吧。”司空对南说道,说完这话不等南和清虚子反应过来便转身从窗口走了出去。隔壁还在吵闹,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大,甚至是有些刺耳。司空在屋顶停下脚步,就算是不再做什么也能够听清楚雅间里的人说的话。
“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了,欧阳毅就在玄月阁。只是这玄月阁实在是神通广大,一时间我们也拿他没办法。”顿了顿,那人又说笑道,“而且,我们的太子殿下这次似乎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干……”
那笑声从屋内传来,丝毫不曾有所掩饰,司空闻声之后不禁皱眉。那声音让他听得十分不舒服,因为那口气就像是在诉说一件自己熟悉的东西。那种十分有把握十分熟悉的语调,让司空有一种冲了下去看清楚那说话的人的面容的冲动。
屋内的其余几人闻言均是一愣,良久的沉默之后才有另一道带着试探的声音传来,“那皇、公子准备如何对付着玄月阁?”
“哼……”起初开口的那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听那口气似乎是十分瞧不起玄月阁,“对付?还轮不到我们……”
“公子的意思是?”那被称为公子的人开口之后另一道声音略带温和的人开了口。
“玄月阁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对付,一山不容二虎,南楚陆熔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容忍玄月阁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在他的地盘生存太久。自古以来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次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好。”
“公子说的没错。”那‘公子’此话一出,离开便迎来一阵呼应声。
屋顶上暗暗听着这一切的司空不屑的无声冷哼,眼中满是嘲讽和冷冽。不是司空护短,只是就凭屋内的几个人,司空是丝毫看不出他们那里比欧阳毅厉害了。
只是对下面几人印象十分差的司空却不曾想过,他并不了解下面的那些人,又怎么能够把两者放在一起相比较?
就在司空走神的时候,下面又传来了声音,“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本应该死了的人会再出现。”司空记得这个声音便是后来问那个公子是什么意思的男人。
听了那句话后司空挑了挑眉,心道难不成欧阳毅的逃脱还和这些人有关系。
屋内那是些什么人司空早已经猜到,能够一口一口欧阳毅的叫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平民百姓,再加上那人叫差了口的那句,对方的身份几乎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北华和南楚交战,他们在这里司空也不觉得奇怪。
“李相,这件事情还是勿要再提比较好……”一男人低声的提醒。
“你就这么想知道?”被称做‘公子’的男人冷声道。
“属下想知道,但是愿不愿意让我知道那就要看公子你的意思了。”那男人听似恭敬的说到,但是话尾那故意拉长的调调却带着些不曾掩饰的不乐意。
“大胆!”一声厉斥,震得司空耳朵都有些发痛,“朕的事情什么时候要你来管了?”
桌子被屋内的人震得发响,屋内的人却是纷纷平息低头。北华的皇帝和陆熔不同,若说陆熔是那种怒气、煞气发于身外的皇帝,那么他便是那种怒气、煞气凝聚于身内的类型,不怒而威,光是眼神便已经足够让人畏惧。
此时他只是一声厉斥,闻声不见人,他就已经让司空感觉到往屋内那一阵死寂的沉默。
“皇上息怒。”屋内的那人淡淡道,语气不急不缓丝毫不见畏惧,语气算得上恭恭敬敬,但内容却让人有些咬牙切齿,“皇上的事情臣自然管不着也不能管,臣只是想知道,自己交付自己性命和信任的人是不是值得自己交付信任。”
“你――”那‘公子’一拍桌子,对说话那人怒目而视。
“皇上,当年您亲口下命令当着臣的面凌迟处死了叛逆大太子,为何现如今人却在南楚?”被称作李相的男人依旧是那不急不缓却能够呛死人的语调。
“皇上息怒,李相这也是――”
“退下。”
“是。”稍顿之后,司空在屋顶听到了开门声和脚步声。
不久之后,屋内才再次传来了说话声,只是此时的说话声却已经变了味儿。
“你知道的,当初的事情并不是你想想的那么简单――”那‘公子’的语调变得十分的温柔,似乎是有些故意忍气吞声的味道。司空闻言挑了挑眉,沉默的瘪嘴。
“对不起,皇上,臣不知道。”其他的人离开,那李相语气倒是变得强硬起来。两人一个有意妥协一个语气强硬,完全与之前相反。
“李恪!你别太过分。”
“臣不知道臣哪里过分了,请皇上明示。”就算是看不见,司空也能从那人的话语中听到疏远和冷漠。
“李恪!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人不是他,为什么你就是不能能够明白?”
“臣愚昧,不明白。”
……
在屋顶又呆了片刻,司空才选择离去。
只是离开之后司空却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去了城外。
玄月阁养的那小鸟司空一直呆在身边,若是需要它随时都能够回到玄月阁,只是……
犹豫许久,司空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玄月阁的事情不是他能管的,欧阳毅他自己会解决。
95第九十五章 家
司空回到家里时,已是暮色时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南的到来让司空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颇有些雀跃的味道。加快脚步进门,才进门便见南坐在桌前,他低垂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而清虚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用多想,司空也猜到了他的去向。
“怎么?”司空问道。
南惊讶的抬头,看到司空只好有些雀跃的替司空倒了杯茶,“前辈说他去镇上逛逛,晚上不用管他,他自己会回来的。”
“前辈前辈的叫,你也不嫌累得慌。”司空想了想,然后才说道,“以后你跟我叫师父吧,至于他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太多也不用在意,平时晚上记得给他留个门就行了,他自己的事情回自己解决的,师父他用不着我们关心。”
“是。”南还想说些什么,但在司空的注视下化为了无声的沉默。脸颊微红,却不是因为司空那句‘师父’羞的,而是因为那份温心。胸腔里暖暖的涨涨的,虽然有些酸胀,但是很舒服。
“早点休息吧。”这里是他和清虚子置办的地方,东西都很齐全。之上洗浴用具要自己动手,比较麻烦。
“我知道。”南应了一声,微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我在徐眉他们那里的时候,这是事情也是自己做的。”
司空闻言一愣,这才想起来南已经在徐眉那边呆了几个月的时间。徐眉那边不是军营更加不是皇宫不可能会有人在他身边跟随者照顾他为他收拾细软,在徐眉那边住下,怕是连的洗衣都是要自己做的。
“对不起。”司空有些愧疚的看着南,从一开始的干净如初的他到现在的他,南的改变他却一直在忽视。司空不知道南是如何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点一滴的学会这些事情的,但是司空知道那些事情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学会的。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能离开皇宫,我很高兴,只是南楚……”南有些疑惑的看着司空,话说到后面却移开了视线,自从他离开军营之后,陆熔很快就弄出了个假国师来,徐眉住的那村子消息虽然不灵通,但是落到南耳中也是迟早的事情。
司空不在的日子,南肚子一人听到那消息司空不知道他是什么感想。
不能跟任何人说,不能询问任何人,甚至是不能表现出太多的异样。那种感觉并不好受,丝毫不比现在的他好受。在他之向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南却因为他和陆熔置气一时的任性而受那些原本就不应该他受的苦和累。
“对不起。”司空微垂下眼把人搂进怀中,然后缓缓的说道。
南在司空怀中放松了身体,深吸一口气,鼻翼间全是司空特有的味道,淡淡的皂角香气。“没关系,我已经不难过了,毕竟南楚需要一个国师。”顿了顿,南才又道;“但是我并不想只做一个国师。”
司空挑了挑眉,突然正色,他直直盯着南,眼中多了份玩味,“怎么,几天不见嘴倒是变甜了很多,跟谁学的?”
“你胡说什么!”南推开司空,有些懊恼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司空,司空却在这时候不依不饶的附了上去,淡笑道;“让我尝尝看。”
“你――”南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几分,只是他接下去所有的话都被司空用嘴堵了回去。
南北司空粗鲁的搂在怀中,嘴被司空吻住,事情来得太突然而南太过震惊让他一张脸差点儿涨成了大红色。司空有些不满的在南的下唇咬了一下,听到小猫般‘唔’的一声之后他满意看着南因为刺痛而微微合上眼。
并未深入,司空至少不断描画着南的唇瓣。
“喜欢吗?”一吻结束,司空食指轻佻的划过的南吞咽的喉结,轻声问道。南并未回答,只是羞涩的别过了脸。
“不用紧张。”司空安抚性的对南说了句,然后完要把人抱了起来。一脚踹开房门,司空把人横放在了床上。南背挨着床后才反应过来,他抬起手遮住双眼,不看司空那双有些灼人的眸子,他略显清瘦的身体仿佛在期待司空的吻一般轻轻颤抖着。
南并没有反抗,胸前却不断起伏,这无声的激请让司空立刻便兴奋起来。关好门窗,司空慢慢压上南平摊的身体,吃素太久让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享受这近在咫尺的美味大餐。
拿来南覆盖在眼睛上的手,司空靠近南的脸。
“就没有后悔过?”轻轻在南不断闪烁的眼帘上落下细碎的亲吻,从眼帘到嘴角,一路向下,司空并不像他呼吸一般的迫不及待,而是格外的小心翼翼和温柔。
南的身体被司空紧紧的压嵌在身下,除了双手便再也动弹不得。南几次想要伸手阻止司空挠痒般的亲吻,却都被司空用手阻止了,“别这样……”几次之后,南有些懊恼的看着还在恶作剧的司空,一章脸早已经连脖子都涨得通红。
此时此刻两人靠的极近,因此也更能感受到从司空身上传来的阵阵灼人的热意,“别看,不要看。”
挥开南的手,司空刻意用极近的距离观察南通红的脸和眸子,甚至是抬起南的下巴纠正他脸的方向强迫他让他看向自己,“为什么不要看?我觉得你很好看。”
说话时司空故意将自己吐出的热气全部喷在南的侧脸上,下一刻立刻感觉到身下躺着的南轻轻的颤抖。司空只觉得身下一热,自己的呼吸变得越加急促起来。
“司空……难受……嗯……”司空的亲吻不适于直接触碰敏g地带的k感,那种直接的感觉过于强烈,司空的亲吻如同淡淡的的雨滴跌落在他脸上。这种感觉十分清浅,但是却是另一种心灵上的撞击,让本就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的南更为敏g起来。
司空满意的露出笑容,南的躲避只会让他更为兴奋。垂下脸他轻轻吮吸南因为他的亲吻而呈现出一片绯红的眼睑,嘴角和耳侧是司空尤其喜欢的两个地方,司空流连于此。
南拒绝不成功,几次伸手推司空的脸他的手臂却司空的请问下变得无力,没多久南便开始在司空的亲吻和抚摸下慢慢啜泣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想是小猫一样不断挠着司空的胸腔。
司空好整以暇的看着因为羞耻而不停颤抖身体的南,果然还是如同记忆中般的敏g。
时间一久司空也有些不满足与浅尝即止式的亲吻,转而不老实的把手探进了南紧贴着床铺的后背。因为南身体的发烫,他背后已经有了薄薄的汗意。司空把手探进他后背时忍不住轻声叹息一声,“我会很温柔的……”
垂下头,含住因为刚刚两人的动作而裸l在外的锁骨,然后用牙齿轻轻啃噬,上下摩擦间,南胸前的衣服更是向着两旁跌落,露出那两颗带着淡淡热气的小东西。刚刚摩擦的不光是南裸l在外的锁骨,还有衣服下早就已经在开始蠢蠢欲动的身体!
初尝j果的南在他触碰的第一瞬间就已经被记忆换新了沉寂的情y!
司空突然起身用手把南半抱了起来,由手钳住南不停颤抖着的身体,左手灵巧的开始退去南的衣服,轻轻含住南的下唇,司空用牙齿描画形状然后开始吸s南下唇的嫩r。
“司空……嗯……啊……奇怪,别这样……”还未等南话说完,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司空剥得七七八八。灼r的身体接触冰凉的空气,南不禁打了个寒颤,微微有些轻颤。
司空直接火热的吻回答南的拒绝,撬开南的唇,司空的舌尖不断袭击着南温热口腔里的嫩肉,“唔、唔……司空……”
看到南那因为自己而变得湿润的眼角,手上立刻开始加快了节奏,他已经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把面前的人完完全全的吞噬掉!
“啊呜……嗯……”但司空的手附上他的腿间那已经微微突起的东西时,南开始难耐的扭动身体。此刻他已经开始意识不清了,他按耐不住的呻y代表着他此时的期待和愉悦。
自己的名字从南嘴里不断吐出这让闻言的司空一愣,思绪不由逐渐飘远,南的委屈南的隐忍让他胸口感到些许的闷痛。若不是因为他,南是不会遇到这种事情的。
轻叹一声,司空另一只手向着南身后而去,在南先一次泻出来之后,他的担心成为了司空手中的润滑剂。南体内的灼热温度让司空不禁回忆起之前的记忆,但是南那微皱的眉头却让司空不得不打起精神笑着安慰道:“别紧张。”
“嗯……”南乖巧配合的露出一丝笑容。
司空闻言摇摇头,手上的动作没停嘴角1却翘起了暧昧的弧度,沙哑着喉咙,司空问道,“南,你喜欢这里吗?”
“嗯,喜欢……”
“那我们就在这里安家好不好?以后就住在这里不走了。”轻轻含住南的耳垂,司空问道。
闻言,南的眼瞬间瞪了起来。许久之后,司空才在进去的瞬间听到他的回答,“嗯,好……唔……”
“南……”
双腿被高高举起,南一扭头,有些闪躲的避开了司空的视线。他含着水气和情y的眸中光芒不住的闪烁,一抹羞射跃然其间。
司空垂下头,开始用舌头轻轻的舔舐着南微动的睫毛,知道南的腰部如预计般开始轻颤呼吸也开始明显絮乱起来,司空才开始缓缓抽动起来。嘴上司空也将唇舌转移了阵地,腰上的动作带动着南的身体,他的唇却紧紧贴在南胸前的小突起上。
“司、司空,可以唔……”南有转开了眼,僵直的身体微微的有些放松的痕迹,轻颤着。
“我知道了……”司空幽幽的声音响起,而后司空像是在响应他的话一般猛然间加快了速度,当即便换来南一阵娇喘。
屋外的虫鸣与南的呻y声混成一片,混成独特的暧昧语调在这夜色中弥漫开来。
有些早睡的人早已经熄了灯,而有些贪杯的人则是在听到屋中的身形之后晃晃悠悠的再次后出了门,准备再换个地方喝一杯……
96第九十六章 玄月阁
“欧阳先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众人惊喜迎上去,欧阳毅却是一身狼狈。挥挥手让那些人停住迎上来脚步,欧阳毅满心在乎的就只有那人,“有什么消息吗?”
闻言,众人却纷纷是沉默。
“难道玄月阁养你们东西是为了吃白饭的吗?那么多人去找个人都找不到。”还未等那些人解释,欧阳毅怒喝已冲口而出。
欧阳毅此话一出口众人脸色都十分难看,不光是欧阳毅,就连暗夜、易风等人的脸色也都十分难看。找不到司空摘星欧阳毅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那里去。但是暗夜等人脸色之所以难看却并不是因为找不到司空摘星的消息。
“对不起,若不是我多嘴,司空也不会离开。”易风抢在徐眉之前先开了口。当初若不是他把事情说了出去,司空又怎么会离开,又怎么会……
他与司空不若欧阳毅与他之间的暧昧不清,但是司空这个人他却是不讨厌的。虽然一开始他确实是不喜司空,但是后面司空已经让他不讨厌,甚至是让他有些喜欢上这个玄月阁的阁主。
不光是他,就连暗夜在后来也对他沉默了很多。虽然并未主动承认对司空的认可,可易风知道他是在默认,默认司空摘星是玄月阁阁主这件事情。
而徐眉和其他人,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承认了司空摘星。
“是我没有按照你说的监视司空摘星,所以要罚便罚我吧。”暗夜伸手把易风揽到身后,这件事情他也有责任。监视司空摘星去向的是易风,但是让司空离开的人却是他。
欧阳毅闻言只是冷冷的看着两人,半响之后才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我要在最快的时间里知道司空的下落。”欧阳毅此话出口,却没有人离开去做事情,而是纷纷垂下了头。
“怎么?”欧阳毅不满的皱眉,心中却已经有了些不安。易风徐眉等人不是那种愚钝等人,“是有什么消息?”
易风抿嘴,幕然抬起了头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欧阳毅质问的眼神之后却嘎然而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说!”
“欧阳先生,事情我们也不确定,毕竟我们也是才收到消息。”最终还是徐眉站了出来,看着众人严肃的神色,她接着说道:“司空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京城,陆熔那边。”
“然后?”在徐眉口中听到司空的名字,欧阳毅只觉得心脏突然被人狠狠的捏住,沉闷之后快要爆炸般的痛着。司空,陆熔,为什么司空会出现在陆熔的身边?离开他这里之后去的地方是陆熔那边吗?
不是颜无和花夙风那边也不是其他地方,是陆熔那边吗……
“据说他是自己进去的,但是离开的时候……”徐眉一开眼神,试图掩饰些什么,但是在欧阳毅质问的眼神下却是半句话说不出来。
“都让开,既然你们都不说,那么坏人就由我来做好了!”易风突然住到欧阳毅的面前,大声打断了徐眉欲言又止的话,正视欧阳毅,易风道,“司空死了,据说是在京城死了,被陆熔杀了。”
一瞬间的沉寂之后,欧阳毅愤怒的一把捏住了易风的衣领,对他怒目而视,“不,不可能,不可能,司空不可能会死……不……”
“我们也不相信,但是这是事实,宫里的线人给出的消息就是这个。”易风伸手捏住欧阳毅的手腕,然后用力挥开了欧阳毅的手,“不光是你不愿意相信,我们也不愿意相信,只是我们得到的消息就是如此。”
易风无限笃定的表情如同利刃狠狠的刺向欧阳毅,这怎么可能只是易风的消息从来不会出错,以往一次都不曾出错,一次也不曾……
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欧阳毅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据说是陆熔亲自查看的,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暗卫也曾经探过司空的脉搏,虽然两人都认为司空、司空当时已经死、没了气息,但是那之后司空却被人带走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易风说道,欧阳毅眼中闪烁着的悲哀和绝望让易风为止抿嘴。
听了易风的话,欧阳毅强笑着对他说道:“没事,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你们都先回去吧。”话未说完,他已经起身离去。
听道司空摘星知道他让易风和暗夜监视他的事情,欧阳毅当即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好不容已从北华赶回来,却不想他回到玄月阁的时候司空摘星已然离去。玄月阁所在的秀城,清虚子所在的慎城,甚至是整个整个南楚欧阳毅都让人来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那人。
好不容易得到那人的消息已经是半月之后,欧阳毅当即让所有人都追去,只是始终还是来不急。
易风在他耳边说过的话如同岩浆在欧阳毅体内燎过,那种让人窒息的疼痛欧阳毅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脑海中不断回响易风的话,死了……
司空摘星死了……
不,不可能!
短暂的伤痛之后,欧阳毅却很快冷静下来。
司空为什么去京城找陆熔欧阳毅不清楚,但若是司空真的因为陆熔而死,那么陆熔肯定不会把这件事压下去。
退一步想,就算是陆熔有什么目的,那么颜无会搀和进去这件事情中间也肯定还有些东西他不知道。司空据对不会这么轻易死掉,就算真的――他也要亲眼看到死体之后才行。
这么想着,欧阳毅深吸一口气,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易风。”
听到欧阳毅的声音响起,侯在门外的易风连忙转过头来,“欧阳先生,怎么了?”
此时欧阳毅的脸上已经不若之前的失魂落魄,虽然依旧有些狼狈但却多了份坚定,他冷冷一笑,开口道;“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出发去京城。”
易风闻言微愣,不明白欧阳毅为何突然转变这么大。只是在他发愣的时候欧阳毅已经再次开口,他便向外走去边道:“去吧徐眉和暗夜叫来,我有任务交给他们去办。”
“是。”
暗夜和徐眉很快便到了客厅,此时客厅中的欧阳毅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精神了很多,因为事关司空摘星,欧阳毅更是拿出了百分之二十的劲头来,众人见状都不敢怠慢,纷纷严肃起来。
“暗夜去查宫中发生的事情,无论巨细我都要知道,就算是那天他去过的地方走过的路线还有吃过的东西我都要知道。”一转头,欧阳毅对徐眉说道:“至于颜无方面,徐眉你呆愣去查,从他师父颜傅那边下手,不管是和手段我都要知道颜无的去向。如是厌恶带走了司空摘星,那么找到他就一定能够找到司空摘星。”
“是。”顿了顿,徐眉又担忧的说道:“只是司空已经――就算是我们把人找到又能如何?”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其他人想要问的问题,只是他们都没有徐眉那份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勇气。
众人屏息等待,无论欧阳毅是愤怒的呵斥还是其他,他们都不会反抗,毕竟人士在他们手里弄丢的。只是欧阳毅却并未生气也并未做什么,只是淡淡的反问道:“你们觉得司空摘星会这么轻易就死掉?死在一个他自己决定要去的地方?他何时变成这么鲁莽的人了。”
易风闻言身体明显一愣,确实不可能。
司空摘星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可能只身跑进皇宫然后完全不为自己准备后路。
而且要说死,司空摘星死的也太过理所当然。被大内高手围攻受伤致死,这个理由听上去似乎十分在理,但是在细想之下却会发现这是十分违和的。就算是皇宫大内的高手再厉害,司空摘星逃跑的功夫他们是亲眼见过亲自领教过的,若非有什么事情在其中,司空摘星怎么可能会轻易受伤逝去?
想通了这一点儿之后众人却并未松口气,而是更加难以开口的看着欧阳毅,因为就算是有希望也不代表司空摘星还活着,他们的消息来源绝对正确真实,就算是其中有什么猫腻,一个没有心跳没有体温的人也不可能是个活人。
“欧阳,这件事情我看还是我们去办吧,毕竟若是司空真的有些什么在隐藏,”易风的口气已经略带一丝示弱,“等确定了事情的大致方向之后你再――”
“不用了,这件事情无需多说,我定是要亲自弄明白的。”欧阳毅抬手,拒绝的十分干脆。
“再有,徐眉,颜无那边的事情一定要调查仔细,若是司空在他身边那定会做些什么,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欧阳毅微微颦眉,想到的都是最好的可能性,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不想在见到司空尸体之前就判定司空的存亡。
“我是无所谓。”徐眉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去找颜无或者是司空。”
“什么意思?”
“司空若是活着,他会做什么?他最先去做什么?”徐眉妥协道,“假设司空是真的在诈死,那么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还有必须要这么做的‘必要’是什么,我觉得我们弄清楚这些之后会更加容易找到人。”
“必要?”确实,就如徐眉说的,司空为什么要这么做?
几分纷纷沉思,却是半响没有头绪。几人中唯有易风在听完徐眉的话之后有少许异样,只是那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决了。
“南楚现在的局势玄月阁也很危险,还请先生三思。若是先生执意寻找司空我们也义不容辞不会有半分推诿之意,只是玄月阁就……”暗夜难得开了口。
“玄月阁?”欧阳毅的脸色沉了下来,“若非司空摘星我早已经不存在,那还哪里来的玄月阁,司空摘星我是一定要找到的,无论如何!”
“既然如此,我到是有个办法。”暗夜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看到欧阳毅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说说看。”
“先生还记得一个人吗?”暗夜反问。
“谁?”众人纷纷疑惑的看着暗夜,不知道他脑袋里买的什么药。
“南。”
97第九十七章 北华皇宫
“南?”
“他,他怎么了?”易风疑惑的看着暗夜。
对于司空拜托他们照顾的南,易风对他的印象除了有几分乖巧和安静便没有了其他。此时暗夜提起易风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似乎除了他在这周围的人脸上都是一脸了然,这让易风有些不乐意。
暗夜看了眼欧阳毅,虽然清楚的在欧阳毅的脸上看到了不悦但是他还是开口说道:“凭司空和南的关系,我不相信司空不回去找他。”
欧阳毅身体一震,是呀,就算是司空不去找陆熔和颜无等人,这边也还有个南。凭司空对南的在乎,有这么可能去死?如此想着,欧阳毅脸上的苦涩更甚。
“你到底想这么样?”易风在欧阳毅身后问道。
“先生觉得呢?”暗夜并未回答易风的话,而是转口问欧阳毅。
“立刻回去,无论如何也要把南以最快的速度带到这边来。”欧阳毅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利用这一点。以他对司空性格的了解,司空是极其反感别人动他喜欢的人的,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得那些了。
而且司空还欠他一个解释,不说其他人,单是南,在他们之间又到底算是什么?又或者,他在司空和南之间又算是什么……
“不能让其他人抢先了,特别是司空。”早知道司空会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知道,在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就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
“是!”易风身体一顿,之前的疑惑和不解立刻不见了踪影,去接人这件事情非他莫属了。他抬脚迈开步子两步走到暗夜面前,顿了顿还是问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去。”暗夜想也没想便低头去拒绝了易风。
“可是若是司空真的要去找南,我一个人恐怕应对不过来。可以的话让暗夜和我一起回去吧。”易风有些紧张的看着欧阳毅,嘴角漫起了就连他做的都没察觉到的苦涩。
欧阳毅看了眼别开眼的暗夜,又看了看易风。他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事情,“我和你回去,暗夜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哦。”易风耸肩,语气间是显而易见的失落。不过他很快就镇定起来,“我现在就去准备。”
“那我也去忙了。”说完这句话暗夜就转身准备离开,走向与易风完全相反的方向。
“那么我也去忙了,张海虎那边还有些事情,我要过去一趟。”徐眉暗叹一声,岔开话题。
一行人准备离开,只是却在这时候被突兀的打断。
一个玄月阁的弟子突然跑了进来,看到徐眉便迎上,在徐眉耳边低声耳语一阵,徐眉脸色一变再变,最终惊呼出声,“你说什么,南被人带走了?”
欧阳毅闻言一阵,身后两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拽起那人的衣领,大声质问到,“你说什么,南被人带走了?什么人?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人大概是从年未见过欧阳毅如此失态的模样,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开始回答欧阳毅的问题,“他是在昨天被带走的,我们在周围找了个遍都没找到人,所以才传信过来……”
“昨天?废物,都做什么去了,昨天人就丢了今天才传信过来!”欧阳毅怒不可遏,昨天人就不见了居然现在才传信过来。
“可、可是上头并未说要监视那人的举动,所以我们并未……”那人结结巴巴想要解释,可是在欧阳毅的注视下慢慢变得结巴起来。
欧阳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强抑住心中的怒气,欧阳毅尽可能保持平静。只是在如何深呼吸他的脸色也依旧变得有些难看。最终他也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
起身走到了在易风身前,看着他有些僵直带着无奈的笑容,低声道,“看来我们得换个方法行动了。”声音极轻却不容任何人忽视。倒是易风有些奇怪,因为欧阳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但没有不甘与绝望,倒似乎、似乎是十分高兴……
“先生似乎,不生气?”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徐眉也是十分诧异。
欧阳毅闻声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周围都没有吭声的人,突兀的笑了起来,原本黯淡的墨色眼眸中此时满满的全是兴奋的光芒。“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南会被人带走,那只能是司空所谓,既然他没死,我为什么要伤心?”
“司空是死是活还不确定。”暗夜淡然打断道,在众人的视线中,他接着道:“但是我可以去查一查这件事情背后的线索。”
“好,就这么定了。”欧阳毅点头,认可。
“那我也去?”易风飞快的侧身向前斜跨一步来到暗夜面前,翼部本来就是探查消息的,光是他一个人我怕耽误了事情。欧阳毅此时心情已经不若刚刚的坏,自然是睁一眼闭一眼,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欧阳毅的默认助长了易风的气焰,暗夜冷冷瞥了眼易风,转身离去,易风立刻跟上去,亦步亦旬。
“那我们?”徐眉上前。
“还是去京城。”欧阳毅瞭望远处,司空去过京城,总有些原因。欧阳毅的声音浑厚而柔和,在这寂静下来的院子中显得有些突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厢晨曦降下,司空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看着整个人缩在自己怀中的南,司空不禁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昨夜他有些疯狂,倒是把南累到了。悄悄起身,司空独自一人来到门外。当初把这里买下来的时候,司空看中的就是这地方到处都是四季常青的嫩竹,清晨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子清新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呼吸着晨曦中带有的冰凉,睡意渐渐退去。
清虚子早已经在院子中,看到司空,他很快收回视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司空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然。
“不是时候的时候回来的。”并未回头,清虚子坐在院中为自己斟茶。
“我去看看早上吃什么。”司空背对着清虚子轻咳一声,有些尴尬。昨晚竟然忘了清虚子的存在,清虚子内力极深,估计不该听的也都听了去了。
“对了,这东西给你。”司空准备走开,清虚子却背对着司空扔了个东西过来,司空反射性的接住,看清楚那东西之后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我从裴一叶那边的来的。”清虚子道,“那东西本来是拿来戏弄他的,只是现在没兴趣的,你要就给你吧。”
却不想司空闻言之后当即把东西扔了回去,“我不要这个东西,您自己留着玩儿吧。”
开玩笑,那东西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从裴一叶身上的来的。他留着,岂不是自己惹祸上身。只是司空却不知道,早在清虚子把东西抢过来的时候,‘祸’就已经被嫁祸到了他的身上,就算是他不要那东西,裴一叶的‘报复’也绝对会算在他的身上。
“不要?”清虚子从地上把东西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有些惋惜的说到;“既然你不要,那我就送给别人好了。”顿了顿,在时空脸色放松下来之后才有接着道;“既然你不要,那我就送给屋子里的那人好了,我看他也挺有意思的。”
司空摘星打开门走出去,闭目深深吸了口气,早晨混含着竹叶的清晰味道略带潮湿的空气填进他的鼻腔。但是清虚子淡淡的一句话让司空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殆尽,“他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东西给我就行。”
清虚子脸上挂着的笑容依旧,直到司空在他身边坐下,清虚子脸色才变了些,“还真是别扭,给你不要我转手给别人了你又舍不得……”这话说得,还颇有些惋惜的味道。
“就算是现在,我也不想要这东西,不过我更加不想让这东西落到南的手里。”司空收起来脸上的表情,冷冷道。转身离开,她却在走了两步之后顿了顿,有道;“还有,南楚的事情不要让南知道得太多。”
清虚子闻言抬头疑惑道:“怎么,你还没让他知道?”
“我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但是多少应该有所察觉吧。”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你能够瞒得了多久?”清虚子不答反问道:“还是说你以为他是傻子,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侧脸见司空摘星一脸不悦的神情,清虚子才嘻嘻哈哈的说道:“算了算的了,徒弟大了不由师父,你现在翅膀硬了我再说什么你也不听咯……”
司空摘星无奈叹气,“师父,有空你多出去转一转吧,再过不久天气冷了估计就没有这么好的风景了……”
“转一转?你怕我打扰你过好日子所以赶我走?”清虚子往凳子里缩了缩,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可惜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就像在这里带着,再说了,还有这么可爱的徒媳在,我怎么舍得走?”
司空摘星不理他,拿到腰牌之后扭头就往外走。
“你要出去?”清虚子看他出门,连忙开口急道,“出门的话顺便帮我再带一些酒回来。”
屋子旁边的竹林鸟语声声,清晨的阳光从他半开的门射进来,着凉了他脚下的土地。司空摘星望着那一片清新晨色,呆呆发愣。时间太过美好,反而让他有些失神不自在。
在街角买了些馒头,司空回去时终究还没忘记给清虚子买了一两清酒。清虚子好酒,好酒虽好但是十分难得,所以清虚子倒也不挑剔。回去之前他去了趟昨天的酒楼,昨天在这里遇到的人已经不在了,看样子是回去北华的京城去了。
回到家时南已经起来了,站在屋内远远的看到进门的司空,南轻声高兴的说道:“回来了。”
司空摘星只是沉默,淡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久久没有说话。
令司空意外的是他回来之后桌子已经有了些东西,虽然只是些很简单很常见的清粥小菜还有三副碗筷。司空摘星心底莫明一暖,道:“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菜?”
昨晚上的时候都没看他有去买菜,但是现在居然有早餐吃,早知道他酒不用出去买什么馒头了。
空气中传来饭香,司空在桌前坐下。南却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我在须眉那边的时候学的,但是味道不知道怎么样。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做饭。”
司空抬眼看他,笑问:“怎么会。”
说话时瞥了清虚子,却见清虚子并不介意。也是,两人在山中的时候,也没人做饭,但是两人还是过下来了。
吃饭的时候倒是格外的安静,南做的东西很清淡,说不上好不好吃但是并不难吃。三个人一顿饭下来倒是没剩下什么东西,看得出,南很开心。
吃晚饭,司空靠着门框看着拒绝了自己帮忙的南兴致勃勃的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清虚子见司空如此,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想去就去吧。”司空回头再看他的时候他早已经拿着他的酒去了一旁晒太阳,
屋内的南听到清虚子的声音手腕一顿,低垂着头。
司空也没动,只是沉默。
直到半响之后南抬起头来笑着对司空说道,“我没关系的,这里挺有意思的,虽然一个人有些安静。”
沉默半响,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司空道:“还是想去一次。”司空上前一步拽住南的手,用力一拉将他带进自己的怀里,有些歉意的说道;“我去去就回来,很快。”
南任凭他抱着,低声道:“嗯,好。”
司空摘星又在这里留了几天,这才起程向着京城而去。
那天得知的的欧阳毅的事情他始终还是在意的。欧阳毅为什么会离开又为什么会在南楚被他遇到,他想弄清楚,还有欧阳毅身上那一身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他也想知道。
这几日他的伤势在清虚子的帮助下渐渐康复,两人强行把体力的毒逼了出来。以前司空一个人办不到的事情,加上清虚子之后倒是简单多了。而且颜无之前配置的药丸似乎具有不可思议的疗效,再辅以清虚子的内功心法,短短几日里已恢复了大半内力。
这里的生活很平静,翠竹的清香还有秋日的清爽让这院子染不上一点污秽。司空曾经不止一次期待这种与逍遥自由的生活,可当它真的近在眼前时,却又显得那般空虚寂寥。
南近在身侧,他本应该满足,但是每每近夜时分掠上脑海的青叶总是颜无那惨白的脸和其他几人的面容,或笑或严肃,却再也甩不掉。
客栈后湖泊旁的凉亭内,颜无背对他而站在湖面投下清冷的倒影。那时候那些他不懂或逃避的问题,此时再想起来竟然有些好笑。
还有花夙风停下剑,抬眸看他时。冰冷眸子中,唯独他那一袭青叶衣的清傲孤绝……
欧阳毅自不用多说,就连在地牢中被他羞辱之后狼狈离去的裴一叶都让司空在独自一人呆着的时候几次笑出了声。
北华的京城和南楚不同,大抵是因为南楚靠南边而北华靠北边吧,此时明明还是秋季,这里的人却已经开始穿起了厚重的大衣。为了不引人瞩目,司空自然也换了一身装备,只是太过厚重的衣服让司空十分不舒服。
北华的皇宫并不比南楚的好进,甚至是可以说是十分难以混进去,当然,司空没有这里面的地图是原因之一。南楚皇宫的地图早在颜傅的八宝盒时司空就已经背熟悉之后几次去更是看得差不多。
但是北华,受文森严再加上司空不予惹事,所以只能按中探查。这么一来十分好费时间,花了他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才勉强查清楚了北华的看守士兵换岗时间。
而他要找的人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却是完全毫无头绪。
不过无论如何,总要进去一次试一试才行。
司空选择的日子是一个阴天,毕竟这种天气才是个杀人放火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北华的皇宫分为好几个层次,从外到内守卫逐渐森严,而且每一个外层的守卫都是不一样的时间换班,也就是说想要进去就必须要掌握五六种换班时间。但是司空已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耐性。
再见到司空想要见的人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
御书房内除了坐在案前批折子的人以外辨别无一人,只是那人却并不是北华的皇帝,而是那之前被称之为李相的人。
远远的看着那屋子中的人,司空不仅撇嘴,都说皇室混乱不堪,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只是这么相比较下来,陆熔倒是显得正常多了,虽然脾气有些不好但是人没长歪。
在这种漩涡里长大,陆熔也确实是不容易,只是司空现在可没有那个同情别人的心情。
院子中看似空无一人,但是暗中却不知道有多少人蓄势以待,只要他动一下,下一一刻就会被人发现并且被围攻。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司空也只能旧计重施,想办法从和上面过去。
人都有这样的慢点,自己视线所能及能的地方都会被重视,但是看不到的地方却会被忽视。在加上这样漆黑的夜幕,根本就没办法看清楚上空的东西,这一点对司空很有利。
98第九十八章 劫持
“谁?出来。”
不过司空显然是低估了对方的戒备,原本准备偷偷进去的计划并未成功,他很快就被无力的人发现。
既然已经被发现司空就没有再掩藏,而是出现在了御书房内。因为李文之前一直在审阅公文,所以屋内一直点着数只巨烛,十分明亮。站在离李文将近三步之外,司空戒备的看着对方。他的眸子此刻在月光下散发着冰冷的锋芒,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你是谁?”李文开口之后,走位迅速出现几位黑衣人,他们围着李文而站,把李文围在了中间。
李文相年纪不大貌清秀,但眉眼间却流露着一丝坚毅和残酷,这样的男人司空并不讨厌,但是对于李文他是丝毫喜欢不起来。说起李文,他一向以智计闻名于世,就算是司空也有所听闻。
“你是北华的宰相?”司空刻意压低了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为了进宫来他此时身着黑衣,面上也带着面纱,对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的长相。
“你不是北华的人?”司空一开口,对方便已经从他的用词之间发觉了司空的‘与众不同’。
此时不是北华的人,而又出现在这里,除了南楚的人之外他不作他想。司空知道他误会了,只是此时他懒得开口去解释和说明,“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知道他呢?”他,自然是指北华的皇帝,欧阳云。
司空用内力将手掌间的天蚕丝逼成一条坚韧锋利得如同薄刃线,横在胸前。如此一来无论对方是攻是守,他都处于上风。极细的天蚕丝在夜里显得毫无存在感,除了司空在场没有任何人发现了司空的异动,就如同锋利的匕首瞬间离鞘,空气中只能有感官极其敏锐的人才能够察觉到那瞬间的杀气。
“嗯。想知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李文闻言之后及其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抬手一挥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而他身后的人则是立刻改成扇形横在了司空和李文之间。
一时间两方变得箭弩拔张起来。
北华位属北方,景物虽然比不得南楚的精致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但是再美的布局在北华这种严密的戒备下也变得的毫无美感。这原本应该是十分奢华美好的宫殿此时已经变成一座巨大的、黑色的牢笼。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北华的皇帝总不可能永远不回宫,只是再进来怕是没有这么容易了。
司空这个夜闯者则正是李文精心布局的这笼想要困住中的野兽,只是野兽终归是野兽,不可能收敛利爪。李文冰冷的眸光淡淡扫过司空的身前然后他对他周围的黑衣人微一点头,那些黑衣人便如同时一般飞速冲向了司空。
剑刃之剑,不留下丝毫缝隙。
“不用留活口了。”李文道。
有了李文此话,那些动作本就利索的黑衣人动作更加流畅、狠戾了几分。
司空堪堪避过一击之后浑身一震,目光瞬间变得坚定而冷酷起来。他今天是誓要得到答案,而李文看样子是誓要置他于死地。既然李文不愿意交代欧阳云的下落,那他就代替欧阳云来说明一切好了。
“上。”李文低喝出声,他自己也拔出腰间的长剑向着司空摘星而去,显然他比陆熔自信自己的本事。
破空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司空摘星反手横在胸前,利用手中的天蚕丝缠上了李文的剑,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司空摘星已经改变了注意,他要带李文离开这里。
有了这个想法,司空便不再理会身边那些暗卫,而是一心逼近李文,周围的人发现了司空的举动纷纷护着李文,只是李文这种人也是个傲气脾,再加上他似乎对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便根本不顾那些暗卫的拥护。这样一来,司空摘星倒是轻松了很多。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请你跟我走一趟吧。”司空微带些恶意的轻笑,之前他对李文的戒备显然是有些高看李文了,与陆熔相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李文的话方才出口,这边司空摘星已经鬼魅一般身影一缩整个人在李文的攻势之下不退反进上前一步,然后在李文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突然出手一掌击掉了李文手中握着的长剑。司空摘星手掌斜劈的地方是李文手腕处的筋脉,被打击会短时间性的麻痹。
接住往下掉去的长绝,司空摘星以手中的长剑径直压上了他的动脉处,“再多动一下,我就让你脑袋搬家。”
“你打可以试一试。”李文咬牙切齿。
“哼。”冷哼一声,司空摘星在李文不屑眼神扫过自己之后一拳打在对方的柔软的侧腹上。李文刺痛,立刻写着冷气往一侧斜着身体。
但就算是如此,他依旧咬住牙齿并未出声。
“我就让敢一个人来这里,自然是因为我有这个把握。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能够这么顺利吗?”司空摘星充满威胁的冰冷声音在李文耳畔低低的响起,立时打消了他呼救的念头。
北华防备得这么严厉,司空一个外人若是没有人帮助又怎么可能进得去。但是若是帮助司空摘星进去,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是北华朝中涉及权贵的人。
若不是因为昨晚上的原因李文根本就不可能半夜在这里替欧阳云处理文件,若是没有发生这个意外,此时在这里的人就会是欧阳云。此刻此刻早就已经得手。想到这里,李文不禁一个冷战。
“到底是谁?竟敢勾结刺客、意图谋反。”李文显然想的比司空摘星还要深一层,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你想知道答案?那就闭上嘴听跟我走,我想活命你想知道答案,咱们互不侵犯。”司空摘星手中的长剑略略用力李文脖子上就出现一条血痕,一抹鲜血立时顺着司空摘星手中的锋刃滑落。
李文闻言面色凝重的转过身来,看这司空摘星他眼中一缕怨毒悄然滑过,“好。”
司空摘星目染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
李文在司空摘星的手中被止住其他人也不敢乱动,司空带走李文,两人直到离开皇皇城之后才停下脚步。
夜,一处树林内,陈继峰低眉抚过手中的东西,看着一旁的李文淡淡道:“你和欧阳云一直都是这样?”
李文闻言一怔:“什么?”
陈继峰站在一旁静静望着他,许久之后才再次开了口,“你和欧阳云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看样子欧阳云和李文的关系是一早就已经确定了的,那么李文就绝对和欧阳毅有关系。
“这管你什么事情?”李文冷哼一声,道。
司空摘星闻言后眉间一抹讥笑,“诶错,这件事情是不管我的事情,我也管不着。但是我这个人向来好奇心都很强,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
黑暗中李文看不清司空摘星的表情,但是司空摘星的声音满是冰冷,如同他手中的东西。司空出来之后就一直带着李文之前用的那把剑,虽然天蚕丝比剑好用,但是那东西显然没有有实体的剑来得让人在意。
李文没有再开口。
司空摘星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缓缓道,“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若是你配合些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回去,若是不配合……”
反正想要李文命的人多得去了,也弄不脏他的手。李文的脸色顿变,像被看透了司空摘星的想法一般,慌乱从她眼中一闪而逝,转而又对司空摘星怒目相视。
司空摘星微微一笑,眼中冷冽更甚,“当初欧阳毅是北华的太子,当初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离开北华的?”
“欧阳毅?”李文听到这个名字十分的震惊,欧阳毅!怎么回是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问他的事情。”
司空摘星回头望了一眼,没有回答。
司空摘星的沉默却证实了他和欧阳毅有牵连,李文心思百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欧阳毅动的手脚,思即至此,李文却是一阵苦笑。也是,报应。
该发生的事就总有一天会发生,压抑只会让它在心里刻得更加深刻让人难以忘怀,只是,“当初是我在背后指示欧阳云陷害欧阳毅,所以你要怪就怪我吧,与其他人无关。要杀要挂悉听尊便。”说着,李文心一横闭上了眼不在看司空摘星。
“悉听尊便?哼,杀你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不过是北华一个宰相,死了你还有千千万万个宰相。但是北华的皇帝咳只有一个,杀你还不如去杀欧阳云。”司空摘星冷着脸说话时故意用手指摩擦手中的剑刃,银白色的月光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冰冷。
“你……”
“怎么,想通了?”司空侧脸看对他咬牙切齿的李文。
“你打的想如何?”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看了眼四周,司空摘星恍然大悟,“你不用拖延时间了,就算是有人来了我也大可以一刀杀了你在逃走,就算是逃不走我也不吃亏不是吗?”
见被识破,李文脸上倒是毫无懊恼的神色,只是态度一便,从一开始的不爱搭理司空变为审视的看着司空摘星,“你不是欧阳毅的人。”他笃定的说到。
“我没会所过我是欧阳毅的人。”从头到尾至始至终他都没说过。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要在你放开我之后。”李文利诱。
“我也可以现在杀了你,然后再去找欧阳云。”司空摘星用和李文如出一辙的口气说到。
李文一抿嘴,陷入挣扎。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别动欧阳云。”
“那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司空摘星道。
作者有话要说:才从小黑受的肚子里出来……
99第九十九章 背叛
听了李文断断续续的讲述,司空摘星却只想冷哼。(.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一个疯子一个傻子,还有个让那个他恨不得一刀杀了的狐狸。
欧阳云是疯子,李文是狐狸,而欧阳毅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欧阳毅和欧阳云是同胞的皇子,在北华宫里算得上是比较有声望的两位皇子,只是欧阳云争权夺势的心一直不重,所以素来都是一欧阳毅的势力为重心。而李文则是皇帝眼中的红人,坐上宰相的位置。
李文和欧阳云的相见的机会并不少见,欧阳云对李文渐生情愫,李文聪明的发现了这些,只是不说。
欧阳云却以为李文在默许,所以往宰相府跑得更是来劲,一来二往欧阳毅自然也发现了欧阳云的异样。欧阳云并未遮掩,在欧阳毅面前承认了两人的关系。欧阳毅则是在思索之后也并未阻拦,毕竟宫中虽然他是太子但是最终谁笑到最后却是个未知数。
有了李文的助力显然让他十拿九稳。
欧阳云因为欧阳毅的默许对欧阳毅更是亲近了几分,时不时就会来往于欧阳毅和李文之间。好一服歌舞升平的繁荣场景,但是李文不同,李文年纪轻轻便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的位置,自然有自己的思量。他所看到的却并未欧阳云看到的那么简单。
李文在朝中用有自己的势力,而且势力并不比欧阳毅收拢的人少,算得上和欧阳毅在朝中平分秋色。这样庞大的势力在欧阳毅是个威胁,欧阳毅在李文的眼中自然也是需要防备的角色,皇帝是谁对李文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在改朝换代之后保住自己。
欧阳毅聪明,能屈能伸,甚至是贤明。这样一个人若是成为皇帝定然是个圣贤明君,只是这样的一个皇帝对李文来说也是致命的。
官大了自然接触的人也多了,很多事情就算是他不愿意也多少有所涉及。按照欧阳毅的性格,新官上任第一把火肯定是烧到他身上无疑。
时间推移,欧阳毅越加是收老皇帝的信任,在朝中地位也愈见稳,李文也越加谨慎小心起来。
欧阳毅登基的前三个月李文突然对欧阳云冷淡下来,欧阳云莫名其妙,李文对他避而不见,躲避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欧阳云伤心之余去问欧阳毅,欧阳毅却也根本不知道,而且他忙于登基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欧阳云。
欧阳云堵在李文下朝的路上找李文大吵大闹,李文却是越加避讳欧阳云,甚至是告假休息连朝都不愿意上。
如此一来欧阳云自然是愈见暴躁起来,暴躁的同时也消沉了下去。因为北华朝中对男色虽然有所耳闻但却并不是很包容,李文的躲避让欧阳云想了很多,越想越是消沉。
欧阳云开始酗酒,日渐消瘦。朝中却传欧阳云是因为欧阳毅登基的事情而消沉下去,更甚者还有传欧阳毅动手对付欧阳云的说法。
欧阳毅去劝过欧阳云几次,但是欧阳云根本就不听他的话,依旧如此。直到欧阳云某天半夜从侍卫口中听到嚼舌根,知晓李文半夜时到皇宫中见过欧阳毅,欧阳云这才重新开始思索。
欧阳云买通了李文府中负责的人,偷偷溜进了李文府中。
见到李文之后两人先是一阵争吵,而后李文才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明了整件事情背后的缘由。
李文告诉欧阳云,老皇帝私下找过他,让他离欧阳云远一些。那模样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欧阳云和他之间的关系。老皇帝很生气,对李文言辞厉色,严令禁止他再见欧阳云,所以才有了后面他躲着李文的那一幕。
欧阳云对自己这个被自己愿望的情人自然是又心疼又自责,李文却在这个时候又告诉他,老皇帝之所以知道他们的事情,是因为有人告诉了他。那人有他把柄,他恐怕在这朝中带不了多久了。
李文没有明说,但是欧阳云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欧阳毅防着欧阳云欧阳云并不是不能够理解,可是欧阳毅伤害到李文欧阳云却是很不喜欢。更多的还是伤心,欧阳云一直以为欧阳毅待他如同兄弟,但是没想到欧阳毅却是连他都在防着……
当然,要是欧阳毅登基给他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做做他也早已经料到,而且只要能够常常见到李文,就算是什么都没有李文也是开心的。
只是欧阳毅却想要对付李文……
李文却又说,朝中他门下弟子和拥护他的人不少,若是他不在请欧阳云多为之说几句好话。意思不言而已。
欧阳云确实对这件事情上了心,回去之后越想越是生气。他如此信赖欧阳毅,欧阳毅却如此待他。逮不定欧阳毅登基之后会如何对方李文。
后面的事情李文没有再细说司空摘星也能够猜到,欧阳云篡位,欧阳毅自然留不得,只是不知道欧阳毅如何活了下来被他所遇见。之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自始至终欧阳毅都完全不知情,直到篡位的欧阳云站到了他的面前欧阳毅还没明白欧阳云背叛的原因。
而被当枪使了的欧阳云,自始至终都不没有明白他自己才是背叛者。
弄清楚这件事情后欧阳毅对北华的恨司空摘星自然是了解,司空摘星很多的却是为欧阳毅不值得。
事情戏剧般发展着,唯一一个看戏的却是上面也没做就掌控着一切。这种被至亲背叛的感觉若是到他司空摘星身上,他恐怕绝对会杀回北华,就算是不能杀了欧阳云也绝对会让他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欧阳毅‘死’了之后,欧阳云继位,李文自然是成为了背后北华的主宰者。
看着跌坐在面前的李文,司空摘星手中的剑柄捏得更紧。现在只要他动一动手,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会身首异处。
李文察觉到司空摘星的杀气,有些凄凉的笑了笑,逞强道,“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希望你能够遵守承诺。”
司空摘星举起剑,直抵李文脖颈。李文认命的闭上眼,司空摘星看的却有些讽刺,千算万算也不如天算,看来李文显然也是对欧阳云真的动了心。感觉着手中剑刃的脉动,他只要再用力一分,欧阳毅的仇便算是报了。
只是……
想起欧阳毅,司空摘星却迟迟没有下手。
知道了事情真相又如何?杀了李文又能如何?就算是他更快了解欧阳毅,他的事情也不会有所扭转。
与其如此,还不如以牙还牙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司空摘星收起剑,弯腰把被点了穴的李文扛了起来。
“怎么?”李文很是惊讶,不解司空摘星到底准备做什么。
“只是觉得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夜幕中,司空摘星冷冷的说道。
“什么意思?”李文闻言只觉得背后一冷,一顾不好的预感随之袭来。
“你说是杀了你会让欧阳云痛苦还是告诉欧阳云一切他更为痛苦?”司空摘星突然轻笑起来,欧阳云当初是怎么在别人的身上划上伤口,他现在就要怎么划上去。而且他要划得更深,让欧阳云伤得更痛!
一开始背叛的人变成了自己,而原本以为是爱人的人却成了背叛他陷害他的人,他倒是想要看看欧阳云疯狂的模样……
“你疯了!放我下来。”李文闻言之后脸色突变,变得十分难看。整件事情他唯一失算的就是他对欧阳云的感情。原本只是利用,却不想最后入戏太深赔了自己。
“一个傻子,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同情。”司空摘星冰冷的声音碾碎了李文最后的希望,李文知道司空摘星根本不会听他的。司空摘星却在这时候又开了口,他道;“我也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死人永远不知道疼痛,所以你还是多用点儿时间考虑下怎么向欧阳云去解释这件事情吧!”
闻言,李文的脸色在这连月光都少得可怜的夜幕中越是惨白。
南楚北华开战之后的第五个月,北华突然退兵不再向南楚进兵。且同时北华内乱,北华皇帝欧阳云疯了一样在整个北华寻人。而同时,北华宰相李文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人猜测欧阳云寻的人便是李文,却无人能够拿出证据也无人能够知晓其中原由。只是知道欧阳云派出许多士兵再整个北华发了疯似的寻人。
只是寻人的事情一直无果,一去一月有余,北华境内早已经乱入一团乱麻,而南楚也在这个时候换过了气。
北华南楚相交的边界,天气在最后一阵沉默燥热之后下了场大雨。雨后,便迎来了冰冷的冬季。
树木枯萎,地上的野草也早已经枯黄一片。整个在夏季生机勃勃的北华在此时竟然如同落幕的美女,韵味依旧在在却已经完全变了味道。此时北华的场景更为凄凉,不,应该说是更为苍凉。
不知道是不是是任何世界的北边都要比南边冷得多,北华的冬季比南楚的冬季来得更早也冷得跟多。才到初冬,街上就已经有人身穿厚重的衣衫。
司空摘星再次回到小镇上的时候,南已经在屋内点起了炭火。
清虚子倒是没有再离开,只是此时却不知道到哪儿却骗酒水喝去了……
站在院子中看着在屋内围着火盆双手通红的南,司空摘星不由心中一暖,像是被屋中的炭火映得温暖起来了一半。北华的初冬虽然冷,但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让人难以接受。
“我回来了。”进门,司空摘星在南诧异和惊喜的视线走向南,然后在南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把搂住了南。
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时,司空总是无时无刻不想要把人搂抱怀中。因为拥抱是让两人心与心最近的距离,而且很温暖。
“司空。”南在司空摘星的肩膀蹭了蹭,然后低着头他把脸埋在了司空摘星的怀中。司空看不清南脸上此时的表情,却能够感觉到南换在他手中的力道。
“这次以后再也不走了。”司空低声在南耳边喃喃道,说话时温暖的空气抚在南脖颈处,起了一片粉红色鸡皮疙瘩,“以后都留在你身边,不再留你一个人了。”司空的一个承诺,比任何甜蜜的情话都来的甜。
“嗯。”南重重的点了点头,余音间已经带了些鼻音。
“你可别哭。”司空有些好笑,一回来就把人逗弄成这样……
却不想南在这时候一把推开了司空,虽然此时他面红耳赤却并没有哭,他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司空一眼,转身往厨房走去,“我给师傅温了些醒酒的糖水,先拿给你喝。”
“哈哈……”司空尴尬的笑笑,心中却越发的充实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才从小黑屋出来……
100第一百章 皇宫
北华停战,与此同时,南楚宫内。
“探子来报,李文只从被人劫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多数已经――”顿了顿,那大臣又道,“且同时北华因为欧阳皇帝的无心朝政,已经乱成一团,朝中大臣纷纷自保。”
“嗯。”陆熔临窗而站,淡淡的应了声。
“李文乃北华宰相,此时消失定然和边关之事有关,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那大臣又道。
“嗯。”陆熔依旧漫不经心,他面朝窗外的树林,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那大臣说的话。
“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毕竟此次南楚损失十分大,临近北华那一片想要重建恐怕……国库因为玄月阁的事情已经入不敷出,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南楚会很危险……”
“知道了,你下去吧。”陆熔背对着大臣挥了挥手,驱逐的意思不言而喻。
“皇上,您是不是该上朝了……”那大臣有些迟疑,“恕老臣直言,您已经几个月不曾上朝……”
“滚!”陆熔衣袖一甩,一声厉喝。那大臣惊得立刻俯□去跪在地上,只是他依旧没有离去的意思,“皇上,南楚这个关头,容不得半分差池,还请皇上三思呀!”
“来人。”陆熔唤道,门外立刻走进两个侍卫,“把他拉出去。”陆熔依旧没有回头,可是语气中却已经多了几分疲倦。
那大臣在侍卫的手中不断喊着皇上,说着和以往一样一成不变劝诫的话,甚至是连被扔出去之后说的那些话都是以往听腻了的内容。
陆熔深吸一口,然后又长长的吐了口气。心中污秽沉重的感觉却依旧没有消失,他只觉得越加烦躁。
窗外的景色已经由秋末转为初冬的萧瑟,自从那之后,陆熔便让人不再搭理这花园。少了人的打理,这一院子的牡丹变得七零八落,只是花却开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繁盛。像是讽刺一般,大朵大朵的牡丹下,是因为来不及拔出而滋生的野草。明明是初冬时节,那些野草却发了疯似的冒头、然后成长。
这一处与宫中任何地方都不搭调,更是没有丝毫美感,陆熔却是每次在这里一站就是一整天。
“出来。”陆熔收回落在牡丹下最新滋生的草叶子上的视线,对着空荡的屋子内说到。
话音才落,身后便立刻有了动静,一袭黑衣的暗卫垂首立在陆熔身后。
“皇上,已经确定北华发生的事情,劫走李文的那人――应该是那人。”黑衣人像是不怎么擅长与人对话,声音有些沙哑。他低垂着头,完全不看陆熔,而陆熔则是在听到‘那人’两个字之后,身体明显一顿。
“什么叫做应该是?”陆熔不察觉,可是黑衣人却能够清楚的听到陆熔声音中的颤抖。那颤动十分轻,仿佛被陆熔竭力压抑着一般。
“那人所有武器、与身形、声音都与那人有十分相像。”黑衣人道。
“只是这些?”只是这些的话那也有可能不是那人,毕竟那人是亲眼死在他面前的。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脸色惨白……
黑衣人有些迟疑,显然是怕被陆熔责怪,沉默一会儿,那人才试探着开口道;“玄月阁的人也在探查此事,他们最近正在往北华查。”
“废物。”陆熔一掌震碎了身侧的茶椅子,脸色已经青紫。玄月阁,又是玄月阁。
“是。”那黑衣人只露出上半部的脸色惨白,眼中也是惊恐,“属下这就继续追查。”说着没那人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陆熔皱了皱眉,磨蹭了一会儿手上的木屑之后开口,有些妥协又有些无奈的味道,他道;“你跟着玄月阁的线索去查,或许会有所线索……”陆熔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在这夜里几乎让人听不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声音似有若无,里面包含的无奈和气馁却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得出来。
对于司空摘星,他确实是不曾了解,比不上颜无也比不上欧阳毅,就算是他派出所有暗卫明察暗访依旧毫无线索。对于司空摘星,他完全的是陌生的……
不知道他的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不知道他下一步的目的,哼……冷哼一声,陆熔嘴角的苦涩更甚,他更是不知道,为什么司空摘星就觉得他有那个利用的价值,用他来宣告自己的死亡……还是说,在司空摘星的眼中,他就是真的那么想要置他于死地?
不,或许在此之前他本就是想要置他于死地,只是当司空摘星真的没有呼吸的躺在他面前的那瞬间,陆熔心中所有的却只有惊恐和悔恨。
看着司空摘星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腿在颤抖,有些站不住,身旁有人想要伸手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往院子中走去,蹲在司空摘星面前,陆熔气息不稳,喃喃的念着,“不可能……”
手始终不敢伸过去探查司空摘星的脉搏,陆熔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变得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才缓缓移动手掌向着司空摘星的脖子而去,毫无脉动的冰冷脖颈让入陆熔在此之前建立的心里建设瞬间崩溃。
他低垂着头无措的愣在原地,思绪完全停止,连呼吸的本都忘却。直到面前的尸体不见了踪影他从那黑色的沉寂中才反应过来。看着颜无带走司空摘星的尸体他想要站起来却步履有些蹒跚,这才走了十几步,眼前的景象便一阵模糊。
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是有关司空摘星的一切,初见时两人箭弩拔张的不满和之后自己对他的针锋相对,以及各种各样以前从来不曾记得的画面……
他记忆中的司空摘星,会动会笑,虽然大多数时候那些都并不是因为他,但是那时候的司空摘星却是确确实实的活着,活着……
看着司空摘星被人带走,陆熔的身体力道一松便往下滑去,跌坐在了地上。身边有人伸手扶他却被他挥开,“滚。”
“皇上。”
“滚,不想死就都给我滚,滚远一点别再让我见到你们!”陆熔咆哮着说道。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看清楚陆熔满脸的失魂落魄之后大家神色各异,但是谁也没再说话,纷纷离去。陆熔独自一人不知道在空荡的花园中坐了多久,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干涩的眼睛受不了阳光的刺激陆熔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书房的,陆熔驱逐了附近所有的人,丫鬟太监甚至是连暗卫都驱逐离去,直到这整间屋子就只剩下他一人。跌坐在靠窗的墙角,陆熔轻抿嘴角再次开始发呆……
他让所有人都不得动这里半点东西,就算是最基础的清扫也不必。
他让所有人都不的靠近这里半步,擅闯者格杀勿论。
他独自一人跌坐在这个安静的地方,仿佛一切都能够维持在那之前,仿佛一切就没有发生过。
如今,陆熔独自一人看着花园外这院子中细微的变化,皱着眉头,闭上眼睛,揉着额头痛苦的轻吟,“司空呀司空,你到底想让我拿你如何……”
那夜,他在黑暗中慢慢起身,双手握紧,一步步迈向这书房。
以往的一幕幕纷纷闪现在眼前,马车飞快的前行、夕阳、他对颜无时温柔的笑容,仿佛回到以往一般陆熔的心也随着马车的速度漂浮起来,屏住了呼吸,瞬间的窒息让狂跳的心脏舒缓了疼痛,只是时间短暂,那之后心脏更是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一般的沉闷……
剑与剑相交的打斗声刺耳犀利,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就算是不愿意记忆还是不断飞逝,直到――隔着夜色,他清楚的看着在血泊中安静躺着的人,扩散的瞳孔中映出了黑暗的气息。那瞬间他害怕了,不顾一切的跑上前去,嘴边一遍遍的低喃,“不、不……”
是人,都有私心,它是刻在人类灵魂深处的罪孽,洗脱不清。陆熔不否认自己是自私的,只是他的自私却并没有想要害死司空摘星,所以他才会在行动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不能伤了司空摘星……
思绪有些混乱。黑暗中,陆熔抱着双腿,脊背靠着身后毫无生气的墙壁,头顶便是司空摘星之前来时进来的窗口。伸手便能够触碰到。不过那里也只是冰凉一片。冰凉得更让人揪心。
耳侧的碎发无声的垂落下,陆熔无力去理会。
不想离开这里,也不想说话,陆熔像是找了魔似的整天整天大呆在这书房里不出门。最多的时候便是望着窗口发呆。荒废朝政,朝中大臣大多人都来这里谏言劝诫,只是陆熔只是沉默的任由那些老头子在外面吵闹,闹完了,那些人依旧会回到自己家,然后吃饭、睡觉……
一切毫无变化,就算是他不理朝政夜依旧如此。
此时南楚正值危险时期,朝中的事情被竭力压制了下去,但是南楚皇帝荒废朝政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在这本就动荡的南楚更添一笔。只是陆熔却没有心思去理会……
暗卫一直在监视四处的动静,也曾传来裴一叶的消息,陆熔却是一道密旨,让他自己看着办。直到之后暗卫在北华说发现了异样,他只是无声的听着,却在暗卫的口中逐渐理出了条理。
他不明白司空摘星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选择了他来演这一出戏,一个真实且在理的可能性却让他心如刀绞。
因为在司空摘星的心中他想要置他于死地,而且对他的死并不会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都关了电脑了才想起看来没更新……
101第一百零一章 花夙风
初冬之后,没多久北华就下起了雪。(.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近来北华十分不安宁,就算是他们这个小镇子也时不时便会有士兵来搜寻检查。
南早已经包的严严实实像个粽子,司空摘星没了四处乱逛的心思一天到晚窝在家里越来越不愿意出门,活像个老人。冬天,司空一直都不大喜欢。而清虚子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时不时便会出去几天,有时一去十多天,回来时身上总是揣着点儿东西,或者是带着些消息。
那些事情多数的于南楚相关的,战况,玄月阁的事情,皇宫的情况,还有最多的关于裴一叶的事情。
北华单方面的停战之后,南楚的军队便在裴一叶的带领下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驻扎地,并且在同一时间大量补充了士兵,虽然不如以往训练有素的老士兵,但是也比之前的溃不成军来得好。
情势在控制住之后,裴一叶迅速振作起来重振军队振奋士气。
裴一叶身后的裴家军在这次的战争中损失严重。
裴一叶身边的几员大将死的死,伤的伤。
裴一叶在期间也差点儿受伤死掉。
裴一叶目前在秀城征集新士兵。
裴一叶如何如何……
司空摘星在清虚子回来之后的时间里几乎每天听到的话题都是这些内容。
至于南楚如何的话题司空摘星是听得漫不经心,因为南楚如何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知道。只是南却并不是如此,每次清虚子提到南楚的事情,无论是裴一叶的军队还是灾情他都听得聚精会神,虽然他从来不曾开口主动询问过南楚的情况,但是司空摘星看得出来,他很关心南楚的事情。
南的乖巧懂事让司空摘星有些无奈,眼中宠溺更甚。
只从到了这里之后,南就一次都不曾提过回去的事情,仿佛就真的如同他自己说的那般,只要在司空摘星身边就足够。
“你到底把李文怎么样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清虚子这才问道。一段时间下来,清虚子几次欲言又止都在司空疑惑的眼神下变得沉默。看来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怎么样?我没把他怎么样。”司空摘星早已经猜到他会想要问这个问题,却是没想到他这次居然能够忍耐这么久,看来那些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能耐。
“没怎么样什么意思?”清虚子追问。
“我把他放了。”司空摘星坦然道。
早在离开皇宫之后没多久,司空摘星就把李文放了,他并未为难他,甚至是给了他不少跑路的脚程钱。
李文有没有和欧阳云身边的人联系司空摘星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李文暂时是不会想要见到欧阳云了。至于能躲开欧阳云多久,那他就更加不知道了。
说不定在欧阳云怒气消下去之前就会被抓到,又或许直到欧阳云气消了都见不到。要知道,权势这东西向来都是双刃剑,李文现在的情况不比落马强多少,那些明里暗里对他不满的人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离开欧阳云的庇护,李文也不过就是个会流血会死掉的普通人。
“把他放了!”清虚子瞬间提高了声音,“你把他放了,为什么?”
“因为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掉。”司空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显然清虚子和南都有些听不大懂他的话。
“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清虚子又问。司空摘星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反问道;“这个问题你不是应该去问颜傅他们比较好吗?”李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南楚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南楚的人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不出手做些什么。
清虚子这段时间没事儿就往外面跑,虽然符合他安分不下来的性格,但是从他的话语中就能猜到他去了些什么地方。既然他去了南楚裴一叶那边,那他现在还问他做什么?
被司空摘星挑破,清虚子也不见尴尬,只是嘿嘿一笑,说到;“那群家伙也是毫无线索,这会儿还在到处打探,我这不是等不及了才来找你的吗。”
南左右看看两人,有些好奇却又没开口问道,只是看着司空摘星。司空摘星却是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脑袋,他最受不了就是南看着他不说话的模样了。
南的眼睛太过清澈专注,反而会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最安全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危险或者是最不容易让人想到的地方。”司空摘星道,“不过他具体在什么地方,你问问我也不知道。”
李文的性格谨慎而小心,他想要藏起来定然会花费很大的心思去不让人找到他。对于李文,他的了解还不如清虚子知道多,所以他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最安全的地方?”清虚子喃喃走开,才走几步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兴致冲冲的跑了出去,边往门外急走边说他会晚些回来。
司空摘星不理会他,一把把南拽到怀中,“想回去吗?我是说回南楚。”
南闻言一愣,诧异的看着司空摘星。
稍作思考之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不了,这里也挺好的,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这地方太冷了。”南望向窗外,眼神有些迷茫,“南楚的皇宫很晚才回下雪,而且每次我起床之前地上的雪就已经让人扫干净了,我倒是鲜少有见到这么多雪的时候。”
“要是想回去,我们就回去。只要躲开那些人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回去后就算是那些人找上门来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司空摘星却并不相信南的话,南太过纯粹,就连说谎都又不招拆穿,因为根本骗不到任何人,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嘿嘿……”南突然就笑起来,他满眼笑意的看着司空摘星,“我用不着你保护,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顿了顿,他又道;“我好歹也是南楚的国师,怎么会连几个凡人也对付不了?”说这话时,他眼中满是调皮和笑意。
司空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哦,我倒是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我的国师大人……”说话间,他的手不老实开始往南衣襟里面而去。
南察觉到司空的动作涨红了脸,他一把把司空的手拿出来,“别闹,我是说认真的。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师傅教过我,若是在外面遇到危险应该怎么办。”
“说说看。”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南时的模样,那时候南确实是让他惊讶一把。那时候他自己都差点儿以为南真的是什么高手。
“不告诉你。”南突然起身,“下雪了,我要去后院看看。”
哪里种着南在下雪前一段时间种下的牡丹,他说南楚宫中最多的就是这种花。只是这总天气把那种子只怕是早已经冻死。再说,这是北华不是南楚皇宫,不会有人去精心照顾那些东西,就算是活着,怕是也开不出南楚宫里的那种绚烂。
司空看着他的眼神逐渐温柔,就算嘴上不承认,南始终还是放不下南楚。
不过也是,南始终是在南楚长大的,他虽然对这里任何地方都没有归属感,但是南却是不同的。
再更冷的天气袭来之前,司空摘星暗中托人卖了这房子,直到卖家都上门来看房子了南才知道司空那天说的话并不是再和他开玩笑。微红着眼睛,南乖巧沉默的收拾着东西,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好,然后放上马车。
雪依旧断断续续,似乎就没有停下的打算。他种在后院的牡丹始终没有发芽,其实他连那牡丹到底是什么颜色的都不知道,因为卖花中的人自己都不清楚,在北华,嫌鲜少有人有他的闲情逸致去种花。
清虚子一进门就大喊大叫起来,“快,我们快点儿离开这里,不然就来不及了。”说着他一跃做上马车,扬起鞭子便对着马屁股一鞭子下去。
南还提着行李在一旁看着,有些莫名其妙。司空摘星倒是先反应了过来,提起地上仅剩下的东西揽住南的腰便越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他立刻关好窗口,司空看着清虚子用大衣把脸遮得严严实,“到底怎么了?”司空摘星问道。
“被跟上了。”清虚子一脸懊恼,“我从南楚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他,结果就被缠上了,他都跟着我绕了好多天了,结果没想到没甩掉跟到这里来了。”说完这话他又奇怪的看着司空摘星和南的架势,“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
“我准备还是去南楚,北华太冷了。”司空摘星道。
再外赶着马车的清虚子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道;“也好,会南楚也好。”
只是他话音才落,马车就突兀的停了下来,南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司空摘星身边,“怎么了?”
司空再次挑开前面的门帘看出去,却见一人持剑站在马车前。
雪地里呼吸间的白气模糊了他的面容,他只持剑静静立于马车面前,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便已经叫人忽视不去。清虚子眉毛狠狠一跳,有些无奈。
飞挑的剑眉带着英气,笔直而□,眼睛略显狭长却只有寒冰霜气。青衣男人似是适合在冬日生存的冰冷,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高而挺的鼻梁之下是两片薄薄的嘴唇,因为急促的蹦跑的原因而微喘。时而微风轻抚,撩动额间的青丝,才露出了他额上眉间的那一抹在雪中极其显眼的朱红。
看着那带着紫气却喘着气的薄唇,司空嘴角一挑,“哟……”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连续更新一个多月居然上了更新榜,兴奋中……请让我得瑟一会儿~嘿嘿……
102第一百零二章 又见旧人
看着那带着紫气却喘着气的薄唇,司空嘴角一挑,“哟……”
“许久不见,可还过得好呀?”司空有些无奈,清虚子一路上都咋咋呼呼的,司空还以为跟着追着他的会是什么厉害得不得了的角色。不过现在看来他也确实是个厉害角色,而且还是个让人十分头疼的厉害角色。
想到这里,司空摘星额头渗出一阵冷汗。
花夙风却像是十分诧异自己会在这里见到司空摘星,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惊讶。
“哎,你倒是个小狐狸……”清虚子见到花夙风却是十分紧张的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突兀如同魅影般出现在他身边,一把拽住还在发呆中的花夙风肩膀手下一使力把花夙风整个人都扔了向了马车,嘴上还念叨着,“上去,快点。”
清虚子动作粗鲁且十分突兀,在场的除了清虚子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而花夙风更是直到自己跌倒司空摘星怀中被司空摘星拦腰抱了个满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微微有些尴尬,花夙风几次想要从司空摘星怀中爬起来都因为动作仓皇而被衣角绊倒。
“我帮你。”南上前一步,伸手搀扶头发散开的花夙风。只是花夙风不喜陌生人近身,本想拒绝但是却在看到司空摘星尴尬的看着他之后由着南在一旁使力把他扶了起来。
两人靠地极近,再加上花夙风又是跌坐在司空摘星怀中的姿势,马车一跑动便会让两人接触得更为亲密。两人本就靠得更为贴近,几乎可以说是胸贴着胸,这一摩擦更是显得尴尬起来。
南扶着花夙风起身,然后让他坐在一侧,清虚子策马狂奔不断马车颠地厉害。做完一切难倒了杯水递给花夙风,花夙风竟然还在原来的地方站在,司空摘星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我不相信你死了。”花夙风道,他也算是熟悉司空摘星和清虚子的脾气,司空摘星暂且不说光是清虚子那性子若是司空摘星出了什么事情他又怎么可能安安分分的跟着颜傅到处走动?他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唉……”司空摘星无奈耸耸肩,但是看着花夙风的眼眸中却有了笑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一开始就没希望全部的人都相信他已经死了,花夙风不信,也不奇怪。当初他做得仓促,除了关键的地方是真的有些吓人,其余的稍微动脑就会被识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顿了顿,花夙风又接着道;“为什么颜无回去之后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难道你躲的人不是他?”司空摘星没有回答花夙风的问题而是掀起马车前面的车帘看向马车的清虚子,清虚子驱逐马车的速度依旧没有降下,显然,他并为在见到花夙风之后放松下来。
“谁说我不是躲他了?我就是躲他,躲他们。”顿了顿,清虚子又愤愤道;“躲掉一个是一个,我就不明白你怎么能给我惹这么多人回来,而且还都是这麻烦的人。当年我都没你这么麻烦……”
清虚子愤愤不平的念念叨叨个不停,司空摘星尴尬的摸摸鼻子,有些讪讪然。
自从从北华皇宫回来之后,司空摘星就已经坦然多了,没有了之前的那份暴躁情绪。
“他们?除了他还有谁?”司空摘星一直避开花夙风的问题,而花夙风则是一直直视司空摘星的眸子毫不避讳,坐在一侧的南十分安静,看着花夙风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人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谁也没有打破的意思。置身之外的清虚子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一般,只是不断加快速度催促着马车。
“还能有谁?”清虚子没好气的说道,这段时间他已经被那两个家伙轮番烦的没办法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一个人问完了问题另一个人又围上来,问的问题差不多也就算了每每遇到总会问一样的问题。他出门每次都要躲避那两人,一开始还算是轻松,后面这两人却像是和他杠上了一半甩掉一个还有一个,不胜其烦……
到了最后,两人倒是越学越精……
听闻清虚子的话司空摘星脑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眉头皱的更深。颜无呀颜无,归根结底还是他欠下了的……
许久之后,三人中还是司空摘星先败下阵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司空摘星做回马车中,对花夙风问道。
“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花夙风冷眼看着司空摘星,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司空摘星死了的那套鬼话。
看着花夙风鉴定的眸子,司空摘星不知道该是哭笑还是高兴。
被人如此相信,他是应该高兴的。可是那个人是花夙风,却让他高兴不起来。
能够瞒得过其他的人那倒是不错,若是瞒不了多久至少也能拖点儿时间。不过若是每个人都像花夙风这般,若是如此,那么他们现在就危险……逮不定他那场戏根本就毫无意义……
思即至此,司空摘星一身冷汗。若是他们一开始就没相信他,那么被这些人找到需要多久?他带着南回去到底是对是错?
不过不知道为何,司空摘星心中竟然有些雀跃有些――高兴和兴奋……
而且是十分高兴十分兴奋,甚至是可以说是雀跃不可抑制!
司空摘星故作一脸严肃,却不知自己眼眸中的光芒已经泄露得太多。花夙风有些不悦的皱眉,“你很高兴?”
“没――是挺高兴的的,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司空摘星挥了挥手,话说到一半突然改口,在花夙风的眸子下,司空摘星说不出谎话来,更加是没有说谎的欲望。
在花夙风的面前司空摘星十分的放松,颜无虽然也是十分温柔,但是和他在一起更多的是安心和舒适,但是在花夙风的面前,司空摘星趋势毫无防备的心思。南是不会撒谎,花夙风则是完全不屑于如此做,更甚至是完全心思必要这么做。
“那见到颜无你应该也挺高兴的。”花夙风冷冷道。
“自然。”司空摘星道,却有些故意做坦然的意思。南在一旁左看看又看看,最终把视线停在了司空摘星的身上。
“司空,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北华的雪一直在下,没多久的时间马车上就已经积起了雪花。马车内空气中多了份寒意,司空和花夙风清虚子都会武功,南却并不会御寒。从一旁的行李中拿出大衣披在南身上,“注意预寒。”
“嗯。”
“去哪儿你别问我,我现在到哪里都不知道。”马车一直在跑动,此时早已跑出许远。
只是周围看不到任何人的踪影,白茫茫的一片。很美,也冷的有些冻人。
那马车内的两人闻言之后脸色更是一片怪异,倒是这时候马车外的清虚子开了口,“先到南楚,然后再说。”
司空摘星和南两人纷纷对视一眼,再没了声音。
“你们要去南楚?我倒是有个地方可去。”花夙风道,“那里的话应该一般人找不到,所以你们打可以去那里。”
“什么地方?”司空疑惑。
“我家。”花夙风微微扬起头,眉目间有些自豪也有些洋洋得意的神色,只是他素来面冷如冰,那细微的表情并不显眼,只是在窗外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温暖起来。
冰冷的表情被暖化,在这雪地里如同穿过初晨的晓阳,恍如隔世一般,让司空摘星有瞬间的失神。南只是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并不言语。
“也好,我们就去那边吧,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谁都不想见。”他花夙风司空还是信得过的,搂过南柔声道,司空满脸疼惜之色,“只是一路下来辛苦你了。”
“做什么。”南微怒之色,推开司空面色有些泛红的瞪着司空然后在瞥见花夙风不善的脸色之后缩了回去。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花夙风视线集中在南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南。
南初见司空是还带着些少年特有的纤细,近来却慢慢的的张开了来,多了份青年男人的开朗气息。他虽然比不上花夙风的那股清媚气质,但也备有一番味道。
特别是他那一双眼睛在花夙风的注视下有些别扭的眨着,纯净一如雨后的天空。
司空摘星并不否认,只是拿手指去逗他鼻子,南避讳的往后退去,微笑地点头他道;“他叫南,你之前见过,在去京城的时候。”
花夙风稍有疑惑,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想起南之后眼眸深处略带诧异的再次打量南,“他是南出国师?”说完又想起什么似地抬头,往司空摘星身上张望,“你之前进宫就是为了带走他?”
闻言司空摘星眼中一愣,笑容微有停滞,转而笑开,“算是吧。”
南早已经被他带走,只是陆熔一直掩藏的很好,花夙风并不知道也不奇怪。司空摘星也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欲望,反正过程没变就行。
司空笑的很是高兴,花夙风见状一愣,与南互望一眼之后有些不知所措。这幅举动在花夙风的脸上看到实在是稀罕,司空倒是看的饶有兴趣。
司空摘星倾斜躺在身后的马车上,“不过现在国师还在宫中,所以南只是南,而已。”
听懂司空的话外之意,花夙风并未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吓死了,还以为丢稿子了……
存稿太多然后到处乱放的人……
103第一百零三章 雅间
花夙风说的地方在秀城之外不远处的一个山间,这里少有行人,只有一条碎石小道绵延而上直至山涧间。这里是颜傅等人常住的地方,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南楚战乱,几人奔波于江湖之中少有回来。
显然,这里是一个算得上的真正‘安全’的地方。
多少明白些花夙风为什么帮住自己,每次面对着花夙风那张太过坦然的脸倒是司空摘星自己不自在起来。
山间无岁月,山下镇子里明明已经被战火波及,有了萧条之意,但是这山种却毫无自觉,一如往常仿若隔世。看多了战火留下的残骸再看这幅场景,多少有些虚寒不已。
“我出去走走。”安置好住所,司空坦然的走到花夙风的面前,“我见这山下有个小镇子,下去逛一逛顺便带些东西回来。”
这山中的竹楼住所是颜傅等人常住的地方,自然是准备齐全根本无需再做购置。只是司空摘星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常在狼窝里却不熟悉这周围的布置若是有一天会遇上回巢的狼,那么……
“我陪你去。”花夙风拿起放在桌上的剑,站了起来,不等司空摘星拒绝便起身走向门外。
司空摘星张了张嘴有些哑口无言但是已经容不得他拒绝,索性跟了出去。南在两人身后无声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眼神有些暗淡收回了视线。
几人的互动清虚子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他眼珠子在南和离去两人间一转,开口道;“想跟着去就去吧,这粒也没有什么需要整理的。”
南闻言面色一涩,顿时泛起红晕,不过那却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恼羞成怒。清虚子见状之后却是顿时就笑开了来,南这家伙没有太多心思逗起来也没啥意思,像是今天这边有趣儿的时候还是少有的。
不想去看清虚子意味深长的笑容,南转身向着竹楼都走去。
这竹楼没什么太大的特色,除了景色秀丽些之外。南站在竹楼的窗口朝外望去,司空摘星和花夙风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便能够都收在眼里。已近隆冬,天气转寒,林间却因为竹子四季常青的原因而不见丝毫萧瑟味道。
凭窗而立,南的目光不由的从窗口朝外看去,这山中的景色是出奇的好只是那两人的背影却有些刺眼。南微叹一口气,收敛心思合上窗门。
司空摘星随着花夙风的下山,两人一路沉默无言以对。
直到走到了山脚镇子前,走在前面的花夙风这才停住脚步,他回头看向司空摘星,眼神无声的询问司空摘星要去什么地方。
司空摘星放眼打量着这镇子。镇子不大,他们来时就已经看过了,热闹的地方也就这一条住街杆,两侧有些小摊子和店铺。春困秋乏,可能因为现在已经是半下午,所以街道上看铺子的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
下山并不是司空一时兴起,而是为了查看周围情况,只是此时花夙风在身侧自然就有些不大方便。花夙风立在身侧,背脊一如既往的挺得笔直,在这初冬的天气里颇有些宁折不屈的气质。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怕多是都已经知晓花夙风这人,所以到时没什么人往这边侧目。
“这边有赌坊吗?”花夙风在这里他也没什么可做,但是什么都不做有他又怕花夙风起疑。
花夙风侧头看了两眼司空摘星,似乎有些不赞同,“没有。”
这回轮到司空诧异的看着花夙风了,这普天之下除了饭馆就赌坊这两样东西哪里都有,可以说是乞丐窝里都从来不缺,只是找不找得到就要看门路了。上下打量花夙风,司空也算是明白自己问错了人,依照花夙风的性格,他怕是连赌坊这地方里面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打量周围,司空目光定在了接到一侧坐地上要饭的乞丐身上,“跟我来……”
司空摘星带着花夙风走近乞丐,那乞丐抬眼看了眼司空摘星,然后不予理睬。直到司空摘星拿出碎银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要去这附近的赌场。”
那乞丐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把夺过司空摘星手中的碎银有牙齿咬了咬然后才对着司空摘星招了招手,让司空摘星跟他走。花夙风从始至终只是不赞同的看着司空摘星,并未作声。
一心三人在街道后的小巷子转了转,然后眼前豁然开朗,另一条街道展现在眼前。这里与刚刚的街道不同这里的街道要小得多也要冷清的多,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店铺什么类的更是一家也没有。
那乞丐指着其中一间房门紧闭的房子咿咿呀呀的指划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跑开了。花夙风却在这时候叫住了他,然后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些碎银递给他。
司空摘星无声的看到这一幕,一时间竟然有些呆愣,他还以为花夙风是那种不苟言笑也不会随意发善心的那种人。
花夙风察觉到司空摘星的视线,则是面上一涩,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那人是镇上的人,原来家住镇西,后来被战火波及家里的东西被一把火烧了,他也在那场大火中被烟气熏成了成了哑巴。”顿了顿,他才又道;“他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子,现在住在镇西的破庙里。”
花夙风的五官本就长得俊气,再加上他额间的那一抹嫣红更多了几分邪魅之气。他平时都不怎么开口,这还是司空摘星第一次听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司空摘星点了点头,转身往赌场里走去。只是走了好几步之后司空摘星这才反应过来,花夙风刚刚那是在向他解释。
心中突兀的一动,狠狠一拧,并不疼痛但是却有些沉重。除此之外还有些发热。
走进了紧闭房门司空摘星抬手敲门,门扇被人打开,却只露出一张脸来。司空摘星直接从怀中再掏出了一些碎银递了过去然后两人便被迎了进去。
打门被关着的时候还么什么感觉,但是一旦进门迎面而来的便全是乌烟瘴气的酒气汗气还有吆喝声混杂在一起散发出的一股子味道。不用说花夙风,就连司空摘星都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我在这里等你。”花夙风抱着剑站在一侧窗口,道。
“好。”司空摘星并不强求,只是点头应道。
司空摘星在四处看了看,随意堵了一两把,然后再次把视线落在了赌场里几个打手模样的人身上。赌场在楼下,一侧有个楼梯而那里的打手也是最多的。
司空摘星走向二楼那些人果然过来拦住了他,“这边不能上去。”
司空摘星去并未下来,而是站在楼梯上从上至下看着那拦住他的人,“我要去雅间。”
“这里没有什么雅间,下来!不然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一个粗狂的大男人道,动作间也带了些粗鲁似乎真有动手的意思。
司空摘星再次从怀中拿出一些碎银,掂了掂之后视线扫过楼梯一侧的镂花窗环之后才落在那大汉子身上,“我要去雅间。”
大汉把他的举动全然看在眼中,见司空摘星看着那镂花的窗口在看了看司空摘星给他的那些碎银,面色变的有些凝重,他想了想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在这里等一等,我上去问下。”临走前还不忘让周围的人看着司空摘星,以防司空摘星离开。
花夙风此时背对着赌场面朝窗外,完全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没多久那大汉便走了下来,意思司空摘星跟他走,“跟我来。”
随着那人上了二楼,却不见他口中的雅间,而是一个空荡的房间,司空摘星却是丝毫不意外,他走到房间中唯一一张凳子前坐下。
“公子这是要赌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在这空荡的房间中显得有些回音。并未见到那女人的踪影,但是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是在不断变化位置,缥缥缈仿若鬼魅般。
司空摘星并未说话而是直接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面前的桌上,“我想买点东西。”
“哈哈……”那女人的声音却在微顿之后笑开了,“公子是不是弄错地方了?我们这里可是赌坊,不是什么市场。”
“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市场,不过我要买的东西就只有这里有,这点我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只是不知道玄月阁的东西到底值不值传闻的价钱了。”司空道。
这个赌场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赌场,不然为什么这种临山小镇子会有这么多打手护卫?而且这些打手的身手显然武功底子不低。一个不起眼,来玩的赌徒赌资又不大的情况下这么做显然显得太过多余了些。
一进门便察觉到了这些,司空摘星心中突然有了个打算。他围着赌场转了一圈果然在楼梯口发现了玄月阁买卖消息做‘买卖’暗地里特有的纹饰,因此,他才有了后面的举动。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玄月阁居然在这种临山小镇里都有自己的眼线和势力。
“哈哈……既然客官知道你要买什么,那小女子倒是想要听听看。”那女人又笑,此时她已经绕到了司空摘星的身后,因为她的声音此刻便是从哪里传来的。
“这里是三千两,我要买一个人的去向。”司空摘星把桌上的银票摊开来,让那不知道在什么走动着的人看清楚他的‘诚意’。
“三千两?三千两可是可以买到不少好东西,不知道客官想要找谁?”
“易风。”
104第一百零四章 买卖资料
“易风?”那女子重复了一声,依旧听不出什么感情来,“不知道阁下指的是何人”
易风这名子算不上稀奇,就算是这南楚找出十个百个同名、同姓的‘易风’来也不足为奇,只是司空摘星要找的易风却是只有一个,“我要找的人画像和资料都在这里,你们只需要告诉他在什么地方即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这三千两只是定金,一旦事成我会再给一倍的银两。不过我要你们在三天之内找到他。”
“六千两,啧啧……”那女人啧啧了两声,但是却并未应下司空摘星的买卖,“我们得看一下那人的资料才行,若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那就不止这个价钱了。”
那女人也是个会算计的人物,司空摘星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感慨下玄月阁挑选时的人才很厉害。
“这是自然。”司空摘星把那写着易风资料的纸张从肩膀上递到了身后,因为那声音便是从哪里传来的。司空摘星并未回头,那人也并未有现身的打算,司空只觉得脖子一阵风吹过,手上已经一空。
纸条消失之后,屋子内便真的安静了下来,那人已经离开,大抵是去审核那易风到底值多少钱了。司空摘星也并不急躁,只是用手指轻扣着面前空荡的桌面。
其实他这么做也是在赌博,他在赌依照欧阳毅制衡玄月阁的方式,玄月阁外围的人根本就不真的玄月阁内部到底有些什么人。例如易风例如暗夜再例如他自己,这些涉及玄月阁中心势力的人,欧阳毅不会轻易让人知道。
因为若是他,他也不会让外人知道这些东西,不然那些人岂不是成了外人的靶子?玄月阁创建至今,势力雄厚的同时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保护中心人物让敌人没有明确目标这是一种很好的措施。
易风若是在欧阳毅的这一层保护之中,那么这外围的人就不会知道有人在找易风这个人。
司空摘星低头沉思,屋内去一直没有动静。直到过了许久之后,一个女子推门而入,款款而行走到了司空摘星面前立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女子是十八九的模样,一张脸算不得漂亮但是却有些灵气。也算是赏心悦目。
“这个人可不止六千两,更何况还要在三天之内。”那女子开口,此时说话时声音中已经不见了刚刚的飘渺和故作沙哑,更多了份年轻人的灵气。
“那你要多少?”他们怕是已经晓得了易风的一些资料,所以才会如此开口。
“至少这个数。”女子在司空摘星面前比了个手势,司空摘星微微皱眉,思索一会儿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但是我要在三天之内知道他的消息。”
司空摘星的爽快迎来那人的好感,她也爽快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这三千两就作为定金了,事成之后请你再把其他的交给我们。至于你要的消息,我们会在三天之内交到你手上。既然阁下能够找到这个地方来,那么就应该清楚玄月阁的规矩才是,请一定谨记。否则――”
那女人突然面目冷冽狰狞一片,隐隐散发出一阵杀气。
司空摘星是早已经在杀气中趟过来的人,对她只是一阵轻笑,并不介意。他点头应道之后往门外走去,只是才开准备门,大门便被人撞开。司空摘星反射性的躲开,那跌进来的人跌在地上,一阵呼痛。
司空这才抬眼看去,却发现楼下已经打乱,之前的那些赌徒早已经落荒而逃,地上桌子椅子倒了一地,大门打开。楼下那一群打手围在屋子中间,而打手的中间则是握着剑的花夙风。
“这是怎么回事?”那女子不悦的看着花夙风,手微微向着手而去,似有准备拿暗器的意思。
司空摘星身形一动突兀的站到了花夙风的身边,他笑道,“他是我带来的人,有些不懂规矩,还请见谅。”司空摘星话虽然是如此说着,但是周围的人却没有丝毫让开道的打算,司空摘星只得又道,“今日阁下的损失计算式在下的好了,这些钱就算是在下的一些意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把仅剩下的钱放在身旁缺了个脚的桌上,司空摘星拽起花夙风的手便往门外走去。
他倒不是惧怕这些人,只是此时他有事相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这三日之后的钱就不好办了。
他身上总共才三千两左右的钱,那还是他从北华皇宫出来时顺手拿出来的东西当掉的钱。三千两花在了易风身上,刚刚剩下的一些碎钱也被贡献了出去。而三日之后按照约定他还要给对方七千两,这可不好办……
不过这玄玉阁的人倒是真的很会做生意,比他原本预料的竟还多花了一倍。一个消息就买了一万两,难怪玄月阁财大气粗了。不过依照易风在外人眼中的身份,倒也值得。毕竟易风在江湖上也算是个大人物,而且还是个隐藏行踪的行家。
易风和暗夜随时伴在欧阳毅身侧,只要找到暗夜和易风两人中的一人,欧阳毅自然也离不远。
带着花夙风出了门,两人走到小巷道之后司空摘星这才放开花夙风的手腕,“我们回去吧。”
并未寻问花夙风为什么会和那些人起冲突司空摘星也才得到七八分。
“你什么时候到二楼去了”司空摘星不说,却不代表花夙风不问。
“一般这样的赌场都会有个雅间,所谓雅间,就是指那些以命相搏赌资巨大的人单独开场子的地方。这里的雅间就在二楼。”司空摘星半真半假的说到,一般来说雅间确实是如此,但是这个雅间却与其他雅间有些不同。
“真的?”花夙风皱眉,显然不行。
“真的。”司空摘星点头,“不过今天不太走运,进去没多久就输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可是两袖清风,什么都没有了。”花夙风面色微微有些不自在,虽然他脸上的表情动作向来都是微乎其微,但是司空还是看了出来,“本来还剩下点儿钱准备买点酒回去给我师父,现在看来要你代劳了。”
司空摘星这么说也是为了让花夙风别再在意这件事情,果然,司空摘星一提起最后的钱因为花夙风而没了他就没在询问什么。
跟着花夙风在镇上买了些酒,两人按照之前的路往回走去。
只是因为刚刚的事情,两人间的气氛已经缓和了很多,不再如同之前下山时的僵硬。
山里黑得快,花夙风和司空两人下山再上山已然是傍晚。回到住所南已经备好饭菜,司空把酒递给清虚子,然后便和花夙风坐下。简单说了下下山之后的事情,清虚子多看了司空摘星两眼却并未多声。
“师傅明天要去什么地方吗?若是没事就在这边照看一下南,我想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租房子。现在颜傅等人并未回来自然是无所谓,但若是他们突然回来我们也要有个去处才行。”
司空提出第二天到附近的大城镇去看看,若是可以就租一间房子让一行人过去。住在这里虽然不错,但是谁也不能确定颜傅等人什么时候会回来。若是在这里长住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这并不是上上策。
“可以。”清虚子道。
花夙风闻言之后咽下口中食物放下筷子,并未说什么却也不在动桌上的东西。
颜傅等人再怎么样也是花夙风师傅,司空摘星防备他们像是在防备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这多少有些让他不开心。司空以为如此,却不想花夙风竟然说他可以带他们过去看。
诧异已经不能形容司空的心情,更为体切的不解和疑惑。他还以为花夙风会不高兴,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没有不高兴。
司空淡淡叹了口气,任由他去。
晚上和南同床而眠,司空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做些其他。拥着睡得香甜的南在怀中,司空却是彻夜未曾合眼。本来拥着自己心爱的人同枕而眠就已经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只是为什么他却只能是不能静下心来?
难道他喜欢南是假?
不,不可能,司空摘星就这月色看向南,对南的心意他从来的认真的,只是……
无声轻叹一声,不想也罢。
一夜无眠,天还未亮司空摘星便起床出门。推门而出,面前却是花夙风立于院中舞剑,身后捆绑黑发的银白色发带在风中飞扬的一幕。
天边一片大红,晨曦刚起。天才鱼肚白,空气中还带着夜里的寒气。但是花夙风的额上却是一阵汗气,他早已经起床。又或者是彻夜未睡。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种想法,司空只是立于门口并未出声。远观着这一幕。
而花夙风则是专心于手中的长剑,每一个剑花都是极其认真的在舞动,心无旁骛。
一套剑法舞完,花夙风背对着司空摘星而立,调息平缓呼吸。
突然,少年手指轻动,剑柄再次捏在他手中然后轻轻转动手指和手腕,一套极其缓慢的剑势便在他手中展开。此剑法并不快,甚至是有些缓慢,并非是什么快剑。
司空摘星记得这套剑法,是武林中早已经少有人习的一套剑法,本是为了让那些太过激进的人平缓心镜的剑法,多数在孩童小时候才会学习这一类内息运行之法,因为没什么实际用途长大之后就少有人用了。没想到花夙风竟然还会联系。
花夙风动作极慢,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用心。只是不知道为何,司空摘星总能够从他的动作间看到一丝不耐和急躁。
“在看什么?”身后,南的声音响起。司空闻声回头,南已经起初,身上披着外衣朝他走来。
“没什么,小心着凉。”司空转身去拢了拢南身上的衣服,弄好掀开的衣服司空摘星顺手合上了身后的门。但南还是从他的肩膀后看到了门外停下动作朝着这边看来的花夙风。
银白色的发带和黑色的发丝在微风中飞舞,比他手中刀光更夺目。在看司空摘星,看着他司空的眼眸中有一瞬间的温柔,但温柔之后却有些他熟悉的东西,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去让他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o(n_n)o谢谢蓝火无光童鞋的地雷~这已经是第五个了……我都收的愧疚了,更新不多错字又多什么类的tvt~加更一章表示谢意……
居然发不出去……
105第一百五章 赌资
“司空……”
“要不要在休息一会儿,现在时候还早。”司空摘星打断他的话,问道。
“好。”南回到床前,坐下却并未放开司空摘星的手,“你能跟我讲一讲你们认识的过程吗?我好像都不了解你。”南笑着,只是却有些勉强。
司空摘星歉意的揉了揉南的头,“别多想。”
“讲一讲吧,还有颜无和其他人,我都想知道。”南的脸上却是正经和少见的严肃。
“你……”司空摘星想要拒绝,可是看着南,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被南不安的视线直视着,司空最终还是妥协,“好,想知道什么?”
在他身边坐下,司空把南裹紧在了被子中。捻好被角,驱走南身上的寒气。
“司空在认识我之前就认识他们了吧?”南只露出了一颗脑袋在外面转动。
“和他们认识倒是要多亏一个人。”司空颇有些冷嘲热讽的说道,“我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什么好人,陆熔也是。他只为了自己的目标而行动,除此之外的事情一律不在他在意的范围之内……”
忆起以往,司空忍不住苦笑。
真要说起来,他和陆熔其实是挺想象的两个人。
就如同他自己说的那般,他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什么好人,没有什么作为好人的自觉也没有什么伟大抱负。他所在意的从来都是自己在意的东西和事情,至于除此之外的事情一律不在他在意的范围之内。就算是有人说他自私,他也并不觉得对方有错,他是自私,而且很自私。
而陆熔也是如此,他也自私。而他的自私和司空摘星的相差无几,只是每个人遇到的事情不同。若是让他遇到陆熔所欲的事情,说不定他能够比陆熔做得更为决绝。
不为他所有,便留着也无用。
对于陆熔,他是真的讨厌过也曾经憎恶过,不过那些情愫总是维持不长久,再恨,也迟早有变得无所谓的一天,因为;陆熔与他的交集迟早有一天会岔开。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是相交也只有那一瞬间。
再多的,便是奢侈。
至于,颜无,司空更是无奈。司空不能否认对颜无的喜欢,但是就算是喜欢他……
无论在什么地方喜欢一个男人本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多数人都是遮遮掩掩的不想让人知道,像是司空这般毫不遮掩反而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可以说是几乎没人敢这么做。
南是因为无所牵挂,他自然敢放手束缚南让南带在身边,但是颜无却不一样,就算是南没有呆在他身边,他也未必愿意那颜无冒这个险。
人活在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本就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颜傅也不像是那种会任由颜无胡来的人。
而且他现在不光是有南,欧阳毅那边还……
南他是一定要带在身边,无论如何。但是以欧阳毅却很难接受这件事情,若是两人再见之时怕就是挑明了这件事情的时候。
司空低头看向在自己身侧睡着了的南,越发怜惜起来。
再有就是霂知秋只是想起霂知秋司空却有些好笑,差点噗笑出声。
最后一次见到霂知秋他说话时却像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的一般,十分生硬而且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从一开始见到霂知秋时的感兴趣到现在的一见到他就想要逗上一逗……
想起霂知秋炸毛的模样司空摘星的笑声却如同被刀锋斩断一般,顿时便再无半点踪影。估计再见到霂知秋他也会少不了一阵头痛,只是不知道这次霂知秋又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了。
隐隐有些头疼,却又有些期待在其中。与霂知秋相处,大概是除了南之外他最轻松的时候了!
而花夙风,司空微叹一口气,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办才好……
天亮之后,司空与花夙风再次下山。
这次走得比较远,所以吃完早饭之后两人就下了山。一路上花夙风一如既往的沉默,他沉默,司空摘星也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记得几天前他曾经问过司空,南就是他喜欢的人。司空当时并未否认。现在想想,司空却更加好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他有喜欢的人的?因为之前花夙风也曾经他另有喜欢的人这件事情。
不知道花夙风是从何知道的,但是司空见心中还是不免有些不悦。自己的事情被人告诉花夙风,虽然他并未有隐瞒的意思,但是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而且不知道为何,司空摘星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和颜无有关系。
走在前面的花夙风似乎是察觉到司空的冷冽眼神,身体一顿,回头看过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没什么,我们快些过去吧。对了,这附近里秀城有多远?”司空摘星加快步伐。
“你要去秀城?”昨天的经历花夙风还记忆犹新,而秀城最为著名的就是赌场,司空摘星提起秀城花夙风立刻想到了些不怎么高兴的事情。
“嗯,有点事情。”三天之后他的钱现在还一点儿落头也没有,而这附近能够赌一万两的地方可不多。
“你什么时候要过去?”花夙风虽然疑惑,但也没有询问。秀城当初也受到过战争的波及,但是那里是大地方,又是个大码头,应该很快就会被修复。
“这两天。”顿了顿,司空又补充道;“后天天黑之前要回来。”
“可以,这边离秀城并不是很远,骑马的话一天来回不是问题。”
“那就好。”
出了山脚下的下镇子,要不了多久就是一个稍大些城镇,比起小镇这里自然是繁华不少,只是比起司空刚刚遇到颜无等人时在周围看到的景象依旧要萧条许多。
毕竟南楚才经历过一场战斗。
这里十分安静,虽然比不上山上,但是倒是和北华那边差不多。司空摘星在镇上转了一阵之后选了间稍微偏东北的普通住房,压了几两碎银子,预定第二天他再来付租金。
那是一处民宅,有些类似于三合院的那种小院子。
院子一角还有些未到开花时节的花藤,司空摘星之所以选中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这个。南喜欢这些东西。
离开的时候还很早,看这天色,司空提议去秀城,现在去晚上应该就能赶回来。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能够早些找到易风。找到易风,就代表着能够知道欧阳毅的下落。
至于找到欧阳毅有什么用,就连他自己都还没想好,毕竟他是不可能放开南的手。
策马狂奔,两人一前一后出城之后由花夙风带路去了。
停战之后天总算是见了晴,同时见晴的还有整个南楚众人的心情。太阳爬过头顶的时候,两人在秀城门外停了下来。
近日来秀城来了不少人,逃难的、寻亲的。从别的地方回来的人多不胜数。咋一看上去甚至是比当初断剑门请江湖上人来时还要热闹得多。只是人多了,乞丐也就多了,这个秀城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最多的便是那些窝在墙角的乞丐。
但凡是有些钱财的人都是住在着秀城内客栈中,客房几乎都已经住满。在一家酒馆前寄存马匹后招呼着店小二给马喂些马料。而司空摘星和花夙风则径直向着赌场而去。
打量着面前的景色,司空在花夙风的脸上也看出了些虚寒之意。当初初次来这里与现在的心镜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此时再来这里,却已经完全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那时候秀城城入其名,真真当得起一个秀字。而此时的秀城,已经是一座残城。
那时候就算是隆冬季节也能够在空气中嗅出一股子的雅气,而吗,开出梅花花骨朵儿的桃花在秀城之内随处可见,隐隐间还能看到一抹桃红。
司空还记得自己当初心心念念的便是这里的梅花,此时又是梅花待开时节,这街道旁的梅树却早已经变成枯枝残骸。不复以往。
司空依旧便向着人多的地方走去,却没有再像第一次办随手抓了个人问离这附近最近的赌坊,而是熟练的漫步向着赌坊走去。花夙风紧跟在他身后。
战争停下之后秀城内的的赌坊依旧并不少见,而司空之前去过的那路口看到了挂着大‘赌’字招牌的赌坊依旧还是如同往常。两人未进门便已经在门外听到了里面喧哗的塞子声、吆喝声。
大概整个秀城唯独这里才能让司空还能早出一点儿当初的感觉了吧!
未进门前,司空停住脚步看向花夙风,有些尴尬的看着身旁的花夙风,“能帮忙吗?”
花夙风淡淡看了眼司空摘星,“我没有可以供你赌博的钱。”
司空摘星闻言一愣,有些讪讪然也有些尴尬,不过很多的却是无奈。花夙风倒是聪明得紧,这么快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银票上的铜腥臭味道和这一屋子的‘人气’混合在—起,足以激起赌场内任何人的欲w。不过司空摘星此次来却并没有玩乐的心思,“没钱,那借点儿别的东西总可以吧?”
花夙风看了司空一眼,并未反对。
“你跟我来。”拽着花夙风,司空把花夙风带到了赌场最里面的桌子。哪里都是堵得十分大的桌子,随随便便都是上百一两的赌资。拉着似乎比不喜欢太多人拥挤在一起的花夙风挤到桌前,司空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剑,‘啪’的一身拍在了桌上。
“我买大。”司空摘星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笑道。
花夙风只觉得手中一空,反应古来之前司空摘星已经把他的剑压了出去。他面色一白,有些愤怒的瞪着司空摘星,伸手想要去拿桌上的剑,司空摘星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凑近花夙风,司空摘星轻声对他说到;“借我一会儿,我绝对会还给你的。”不只是有意还是真的因为两人因为周围的人太多而靠的太近,司空摘星说话时的气息系悉数喷在了花夙风□在外的脖颈上,泛起一片粉红色的鸡皮疙瘩。
花夙风身体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脸近在咫尺的司空摘星,整个人屏息愣在了原地。
“我说你到什么乱呀?这里是赌场不是当铺,没钱就出去,出去。”就在司空回头‘安慰’花夙风的那会儿,赌桌前已经有人不满的嘟囔起来。
“有眼无珠。”司空摘星冷冷看了他一眼,花夙风这剑虽说不上个是什么决定的好多东西,但是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名次的。除了那个不满嘟囔的人,周围识货的人早就已经红了眼。
“你说什么?”那人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司空摘星一个冷眼瞪了回去,他反应过来之后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半响也动不了。
而察觉到司空和花夙风不同一般人,周围有些怕事的人都已经离开桌子,而剩下的多是冲着司空摘星摆在桌上的那柄剑而去的。
“到底赌不赌?不赌我们走。”司空摘星故意拿起桌上的剑,示意准备离开,那坐庄的人却一把按住了剑的另一头,“买定离手,既然买定了那就不能反悔了。”
司空摘星眉一挑,打量四周的人。
“我买小。”
“小。”
……
“买定离手。”
捏着花夙风的手,司空摘星能够感觉到花夙风的紧张,但是他却并不怎么在意。伸出手按照桌子上,身体微微向前倾倒,状似很紧张那点数,其实却是在暗中用劲阻止周围的人用暗里对那点数动手脚。
赌博,很多时候赌的可不只是运气。实力也是运气的一部分。
106第一百零六章 生气
回到酒馆处取走寄养的马匹已经是傍晚时分,剑还在花夙风身上,自己的佩剑和自己差一点儿就就此永别让花夙风更为用力的握着。
花夙风跃上马背,低下头看向司空摘星,“很好玩”
司空摘星无奈耸了耸肩,“我也是迫不得已。”
却不想他话音才落下花夙风已经驱马离去,只余下一道在夕阳下被逐渐拉长的背影给他。知晓玩笑开得有些过火了,司空摘星摸了摸鼻子上马追了上去。
方才他趁花夙风起不注意拿他的佩剑去赌博,而且一连三次押宝,每次花夙风的脸色都会更加难看几分,但是司空摘星却是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而是越玩越来兴致,知道后面有了足够的赌资之后才把剑拿回来还给他。
司空摘星赌自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赌法,但是就算是花夙风知晓这些也不能坦然处之。
越想越是生气,而且司空摘星刚刚下注的时候几乎是一直拽着他的手,花夙风深吸一口气,花夙风出城之后立刻驱马狂奔,远远抛□后的司空摘星。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小镇,花夙风先到竹楼,才下楼就见南迎了出来,他左右张望了一圈却不见司空摘星,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司空怎么没回来?”
花夙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系好马绳而后才说了句‘在后面’。说完这些,花夙风转身向着自己所住的地方走去。
“晚饭已经做好了,你要不要吃完再休息?”院子中南迟疑之后还是问道。
花夙风却只是脚步一顿而后摇头,接着再也不曾停顿的回房关上门。
花夙风的不悦南也察觉了出来,他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身后传来马蹄声,转回头去才发现司空摘星已经牵着马回来了。连忙迎上去,南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话却并不是关心司空为什么晚回来了,而是询问司空摘星花夙风怎么了。
司空摘星有苦说不出,只能说是在去秀城的路上花夙风遇到些‘不长眼惹他生气’的人了,以此掩盖过去。不过他却并未提起那‘不长眼,惹他生气’的人就是他自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司空摘星走到客厅才发现不对,清虚子已然不知去向。
“我师父又走了?”明明之前还答应了帮他看着南些,怎么就无声无息的走了?若是南出了事情怎么办?思即至此,司空摘星微微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应该早些回来了,不然南一个人呆在这里出了事情怎么办。
南却从旁边拿出一张信纸递到司空手中,司空摘星低头细看,眉微挑。
此时天边一片漆黑早已不见任何光晕,除了山脚下那星星点点的烛火,眼前所见的几乎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司空摘星看了许久,终还是手指轻动,把那信纸完全捏如手中碾转捏得粉碎。
“怎么了?”南抬头,问道。
“没事,我们吃饭吧。”说着便先一步坐了下去动起筷来。
南还想说什么,但是既然司空摘星并不作声他也不想到这片难得的安静。
南动手盛饭,司空摘星却还是在想信上的事情。直到南把他手中的筷子夺走,司空摘星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就吃白饭吃了大半碗,有些尴尬的讪笑,司空摘星再次夺过筷子收敛心神准备认真吃饭,南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微叹一口气,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嗯,裴一叶那边出了点儿事情。”司空摘星本不想告诉南,可是话却从嘴边自然的溜了出去。裴一叶遇刺重伤,颜无抵挡也受了伤。
南闻言眼睛一瞪,满是诧异,“不是已经停战吗?还是怎么了……”
“表面是停战了,但是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就此带过。所以有些人不安分对裴一叶那边动了手脚,裴一叶措手不及……现在裴一叶还不知道怎么样。”司空摘星索性也放下了筷子,这种情况别说是南吃不下去,就算是他也完全没了心情。
夜已逐渐降临,却不知道裴一叶那边是如何模样。
裴一叶向来都是一副硬汉模样,几乎他要做的事情从来就用不上任何人为他担心,但是这一次却……
司空摘星实在想象不出,裴一叶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模样。突然就有些难受起来,原本还以为这场战斗过了就没事了,却不想结果会是这样。
喉咙有些苦涩想笑却笑不出来,瞭望远方,司空摘星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此刻便出现裴一叶那边的冲动,只是看到南,那冲动也就只是冲动而已。
“我们要过去吗?”南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是一脸坚韧,“裴将军的驻军应该离这边不远,想过去,我们就就去看看吧。”
没想到南汇说出他此刻最想听的话司空摘星闻言之后先是一愣,随即颇有些自嘲自讽的说道;“南,这种时候你应该坚定点儿,或者是任性点儿都没有关系。你应该不让我过去有才是正确的,要知道,人都是自私的,一旦被人纵容或者是被人怂恿,那就会上瘾的。”
司空摘星虽然并未明说,但是他相信南听得懂他的意思。
“坚定一点,任性一点……”南抓了抓被窗外吹进来的微风吹乱的头发,有些沙哑的说道;“你就会不再想要过去,不再担心了吗?”南微微低垂着脸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是他略带失落的声音中已经表达太多司空摘星不想看到的东西。
司空摘星起身走到南身前,把南紧紧拥进怀中。
听着耳边不断低喃的对不起,南却突然用力一把推开司空,然后恶狠狠的怒瞪司空,“的那是这次过去你之所能看看他这么样,只能看看。”看看两个字,南说得咬牙切齿,眼中更是已经蓄起了淡淡的水汽。
“只是看看。”像是保证一般,司空重复了一遍南的话。
认识南这么久,看见过他生气的表情也见过他担心的表情,喜怒哀乐司空摘星都见过,可是这次却不同以往,以往就算是南十分生气司空摘星更多但也是觉得有意思觉得怜惜,但是此时的南却让他只想把他紧紧拥在怀中。
“拿走吧。”说话的同时,南已经收起桌上的东西往厨房走去,被南的动作弄糊涂,司空摘星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就算是要去也不急有意思吧,更何况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也不好上路。”
南闻言停住脚步,红着眼等着司空摘星,“什么时候上路我是无所谓,但是到了明天我会不会后悔,我就不知道了,你确定要等到明天?”
“可是……”说到这儿司空突地尴尬说道:“算了,我们还是现在就上路吧,我去告诉花夙风让他准备下。”
南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后转身离去。
来到花夙风门前,司空还未抬手敲门便在身后听到了脚步声,回头,花夙风果然站在他身后。他已经换了身衣服,头发发丝上还滴着水显然刚刚浴洗过。
花夙风只着单衣,胸前大部分的位置都露在了空气中,微微泛着粉红。察觉到司空摘星的视线,花夙风身体轻轻一颤,身体反射性的往后移动了少许。
看着花夙风胸前司空还冒着热气的肌肤,司空摘星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我师父留信说裴一叶那边出事情了,颜无和他受了伤。南和我准备过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如果司空没记错,颜傅等人也在那边。
“裴一叶?”花夙风却当着司空的面皱了皱眉,“我自然要去,不过你过去做什么你还嫌事情不够多?”
“哈哈……”司空闻言不恼反而无所谓的轻笑,“只是想过去看看。”
“你这人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安安静静找个地方带着,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有些人面前,也永远不会再去招惹有些人。”花夙风见司空不恼怒反而一脸理应如此,略有些生气的表现。
司空摘星闻言僵在原地,笑容也有些挂不住。
“既然不喜欢我,就别来招惹我。”花夙风又道,他发丝上还滴着水,身上还带着沐浴时的热气,但是话语和表情却是冰冷一片,“颜无也是,不喜欢他就别去招惹他。所有人都是如此,既然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花夙风不知道喜欢上个男人是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若是司空摘星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就不应该在去招惹别人,不然那样做难过的只会是所有人。
赌场时司空摘星突然靠近,花夙风在那瞬间只觉得心脏从未有过的快速跳动着,近距离呼吸着司空摘星身上的味道,明明只是普通的皂角味道,可是却让他身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往脸颊上涌去。
仅仅是被司空摘星拽着手,就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司空摘星拿着它为所欲为。
那种感觉对花夙风来说十分陌生,也十分危险。
在见到南之前,花夙风也不是不曾想过取而代之。但是见到南之后他却无法那么做,他是个自私的人,但是他却不是个不择手段的人。而且南不会武功也不会做出让他为难的事情来,比起自己倒是更加与司空摘星合得来……
人活在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本就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那么做并不会让他比现在好过多少。、
但是在司空摘星靠近的那瞬间,花夙风却动摇了这个想法。
“你要不要去?”司空摘星开口,说话时却像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的一般,十分生硬。
听闻花夙风的话,虽然算不上是责备,但是司空摘星的内心却依旧如同被刀锋斩断一般,顿时便再无半分之前的兴致。
花夙风说的很对,既然已经有了南,那么他就不应该再去招惹其他人,无论是何种原因都不能成为借口。之前假死的事情才让人他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他应该就顺应这计划消失在众人眼中才是!
只是……
司空看向花夙风,却见他一脸依旧是用一脸的愤怒。
只是若是能够这么简单,他又不用再这个时候犹豫不决了。正因为做不到装作不认识这些人,所以才会越来越斩不断。
“我在院子里等你,要去就快些。”说完,司空摘星转身便离开。
直到司空摘星离开,花夙风的身体这次明显才一顿,额上有了些汗意。自责司空摘星,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果能干净利索的斩断甩手离开,他又怎么会把他们带到这里了又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
107第一百零七章 军中暗伤
趁着夜色,一行人下了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原本热闹的街道已经没有了白天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决的人气,更多的还是一片冷清。马蹄铁滴滴的打在路上的声音偶尔引来一些细小的动静,那也是虫鸣或者是风声。
南坐在马背上身体倾斜靠在司空摘星胸前,司空位于他身后,手中持着马缰,而花夙风骑马跟在两人身后。
趁着夜色,一行人出了镇子向着秀城方向赶过去,裴一叶的军队之前一直停驻在秀城外不远处。战火停止后却向着北华方向行兵而去,此时已经里秀城很远,但想要去那边最快的办法还是从秀城走官道。
夜色泛着寒气,司空紧了紧南身上的衣物却加快了驱马的速度。
“战火停止后,裴一叶并未就此罢休,曾经派兵向着北华试探而行,似乎有收回南楚被战火波及的城池之意。虽然也曾有人劝住过裴一叶,但是裴一叶以军中将领不可能白死和一直不让步为由不让丝毫,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拿回了一些领地……”
这件事情清虚子曾经提过,但是那时候司空摘星闻言之后只是笑笑,因为虽然听上去有些不识好歹,但是那就是裴一叶才会做的事情,也符合裴一叶的性子。
坚韧,不让步。司空爱笑,但是提起裴一叶司空摘星却是半点笑不出来,近似于黑色的眸子中剩余的只有急促和担忧。裴一叶伤重但是到底什么才是‘伤重’谁也说不准,只希望只是受伤并未威胁到他的生命。
怀中的人他是定要保护到底的,他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此去多难,还得多加小心。花夙风的马就在他身侧,他身着黑色长袍,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时隐时现看不清楚。
每次见到他时他沉默的时间多过做其他事情用的时间,但是还有一件事情让司空摘星至今还是印象深刻,那就是花夙风的站姿。每个人都会站着,这几乎是本能,但是花夙风的站姿却总是让司空摘星难忘。
因为他总是站得笔直,肩膀那一块几乎就不曾弯曲过。
这样的人性格强硬且有极强的自制力和自主能力,花夙风也确实是如此。那强硬的站姿再加上他冰冷的态度,总让人有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只是相处久了才会发现,他的站姿和少话的性格几乎是天生的,若不是主动找他说话他几乎不会主动开口。而相处久了之后才会发现其实他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是他相处的方式与其他人有些不同。
皱了皱眉,司空摘星会收回那些跑远的思绪。裴一叶重伤,颜无也在那边,他还没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出现在这两人面前,确实不应该多想其他事情。
现在是裴一叶受伤,这实在是他所未曾预料到的,而颜无受伤更是他所未曾想过的。原本以为战火停歇裴一叶那边至少没有什么危险,但是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过简单。
想起颜无的伤势,司空摘星愈发的急促挥鞭驱马。
花夙风是裴一叶这里的常客,按照他的意思便是由他进去看看裴一叶到底如何,但是司空摘星和南却需要在外面等待。司空摘星并未同意,一路上他已经想了很多,既然已经决定不再逃避那就无需再在意这些东西……
一路疾奔,或许是焦急让他变得不能冷静。他甚至是有一种想法,若是他们在他触手可及的身边那么绝对不会受如此重的伤……司空有那个自信,但是却也有那个抑制自己的理智。
临近戒备森严的军营,司空摘星并未停下,而是驱马径直冲了进去。
军营大门外守门的两个彪形士兵见状立刻吆喝一声,抄起家伙冲了进来,“站住,什么人,竟敢私闯军营!”
司空并未下马而是狠狠瞪了两人一样,他瞪人的目光就如鸷鹰般锐利。看清楚司空的眼神两个身经百战的士兵竟然踉跄退后了一步。司空见状,那份锐利和戒备立刻就变得不屑起来,同时充满了不悦,若是这些人能够强一点,说不定颜无和裴一叶也就不会受伤。
进了军营司空摘星勒紧马缰原地转了一圈,将院子的布置都看了一遍大致找到了裴一叶所在的方向,然后他带着南才下马,“跟我来。”
司空此话一出,跟着他的马冲进来的两个士兵和周围的士兵立马就变得慎重起来,纷纷举起武器围在了司空的周围;“大胆狂徒,还不快束手就擒!”
“哼。”司空摘星衣袖一挥,周围的士兵便一个个的飞了出去,司空以内力把人都震飞了出去。
“司空摘星,你在做什么?”花夙风走了进来之后一声厉喝,打断了司空摘星的动作,“还嫌不够乱吗?”
“他们先动手的。”司空摘星嘴上并不承认,但是动作间已经收敛了些,“带我去见颜无他们。”
关心则乱,被花夙风打断,司空摘星心中那股邪火已经去了大半,虽然不能说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也冷静下来。再看周围倒了一地的士兵,司空摘星自己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火了。
花夙风长长叹了口气,这才再次开口对那些已经认出他的士兵道:“麻烦上报下花夙风和司空摘星求见。”
闻言那还能站起来的士兵没有说什么,乖乖跑去报信。司空摘星刚刚那一下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威慑那些士兵是没问题。
那报信的士兵很快就回来了,他对着花夙风点了点头之后花夙风和司空摘星这才跟了上去。跃过军营大部分布置,两人来到一处十分安静的地方。
走到门前,花夙风却停下了脚步背对司空摘星说到,“颜无在这里,裴一叶那边没有裴家军的通关命令是进不去的。你要不要先跟我去清虚子那边?”最后这句,花夙风是对着南说的。司空摘星朝着他投去感激的眼神却被花夙风转头忽略了过去。南点点头,跟着花夙风走了。
南随着花夙风走开,司空的视线这才落在面前的门扇上。收起脸上的表情,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司空却没有了之前的急促心情。
面对颜无,他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解释之前的事情?
就在司空摘星低头沉思的时候面前紧闭的门却被突兀的打开,突兀得司空有些措手不及。
“颜无……”
颜无开门,却怎么也不曾想过面前的人会是司空摘星,他有些木讷的抬头,带着些傻气的喃喃解释道;“我听见门外有些声音,就起来看看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不曾想到你会在这里。最后这句话,颜无并未说出口。
“嗯,你怎么样?”司空摘星上前一步扶住脸色惨白只着单衣的颜无,“伤到什么地方了?”
此时的颜无脸上不见以往的温柔,脸色看上去惨白且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他身上带伤的原因,单衣下的身体显得有些狼狈和绝望。
他有些僵硬的任由司空摘星扶住回到房间坐下,而后沉默的看着司空摘星去关门。做完这一切,司空摘星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喝些水。”
“我自己来。”司空突兀的出现、司空突兀的关心这一切都让颜无措手不及,他接过司空摘星手中的杯子,手与手相碰时带来的温度告诉他和一切都是真的,却无法放他冷静下来。
轻抿一口杯中温水,颜无眼中全是窗外满天的繁星,沉默不语。
“怎么来这里了?”颜无问道,话中听不出太多情绪,没有高兴也没有责备。但是司空摘星的心却是一阵狠狠的拧痛,他已经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了吗?
“听说你受伤了。”司空摘星答道,喉咙有些干涩。他想过见到颜无之后的很多可能的情景,颜无生气愤怒甚至是恨他,又或者是颜无伤心责备更甚至是其他,但是他唯独没想到会事这么一幅场景。
“我已经没事了。”颜无答道,顿了顿,他又道;“裴将军的伤可能会严重些,我只是一些皮外伤。”
“那就好……”嘴上这么说着,司空摘星的视线却满是不赞同,因为颜无现在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若不是知道颜无受了伤,他甚至是有一种颜无病入膏肓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司空摘星不可能知道他在这里,因为裴一叶此行十分隐秘,不是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亦或者南楚的隐秘机密已经被传播到了烂大街的地步。
“我师傅告诉我的,然后花夙风带我们过来的。”司空摘星本不欲解释,可是一想起南刚刚的沉默他便不有自己,“我还有南是花夙风带过来的,因为听说你和裴一叶受了伤所以过来看看。”
“嗯。”就算是不问颜无也早已经知道会是这样,就是因为知道回事这样,所以心才会酸疼。
颜无太过沉默,司空摘星忽然扭转头蹙眉看着眼前的人想说什么,却在张了张嘴之后又放弃了。颜无面色惨白,坐了一会儿之后略带歉意的看向司空,“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躺一会儿,若是还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吧。”
他的意思很明显,逐客令。
司空眉头一颤之际,颜无已经躺了下去,合上眼,颜无不再看司空摘星半眼。
司空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脸色虽有尴尬但嘴上却强带了些笑意,“那好,你先休息吧。”
颜无并未说话,司空僵着脸色,无声的叹了口气,“我走了。”
而后再在颜无耳边响起的,就之后又关门声和愈见远去的脚步声……
司空摘星渐行渐远,颜无却在他离开之后慢慢睁开了眼。
在黑暗中闭上眼,颜无满心的不甘和难过,压抑着的伤心和难过终于在这黑暗中无法压抑,全面爆发。
而离开的司空摘星却是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想杀人却无法得到满足的憋屈无力感,他想要做些什么,可是一面对颜无唯一能给予的反应却只是一些毫不相干的话题。
离开没多远,却在拐角处遇到早已经候在那里的花夙风,和南。花夙风无视司空不善的神色,见到司空之后只是微侧着脑袋看向司空摘星,“他怎么样?”
南瞪着两铜铃般的眼睛看着花夙风似乎十分不赞同他的问话,司空摘星看了看两人,最后终于无奈的叹息,“应该没事。”只是绝对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般是什么轻伤。
“裴一叶那边你暂时见不到,因为他重伤昏迷了,所有一切外来人员和有危险的人都不能见,你明白我的意思……”花夙风还想要说什么,却在司空摘星那两道寒冰利刃般的视线中识相的沉寂下去。
花夙风皱了皱眉,“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说什么你也是不会听的。”
司空摘星轻轻的摇头说道,“我并不是不听,只是我会做出自己认为值得和对的行为,也十分的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花夙风闻言瞳孔猛缩了一下,脸色煞白。他微微抿嘴,一甩袖,转身离去。
“司空,你说的太过了。”南却在花夙风离开之后上前一步,转为不赞同的看着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却是苦笑着说道,“是我太过了,不过你不觉得花夙风最近有些奇怪吗?话多了很多,而且都是……”而且都是意有所指甚至是含针带刺的。
虽然不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但是司空摘星还是更为喜欢以前的那个花夙风。
司空摘星一顿,喜欢吗?
思即至此,司空摘星不自然的笑了笑,而后对南道;“有地方休息吗?”看着南点了点头,司空摘星又道;“那你先去休息,我去看看花夙风。”说着,就顺着花夙风离开的方向走去。
军营还是一如既往的守卫森严,十步一守百步一防的。夜里军队的道路旁的烛火很好的成为了指路的明灯,司空摘星追出去的时候,花夙风的人影早已经离开了主道。
司空摘星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却不见花夙风的声音,正想找个人来问一问,却在抬头间看到了立于屋顶的那人。脚下用劲,司空摘星也上了屋顶,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花夙风回头过来,看清楚司空摘星之后却又吝啬的收回视线。
“我还以为你出军营了。”在走近花夙风之后,司空摘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此时出入军营会给军营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花夙风的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冷漠。
“是吗?”司空摘星在花夙风身侧站定,心里却是在冷笑着,“我想就算是那些刺客想要潜进军营来,脚下那些废物也不可能发现的了。”
“嗯?”花夙风的脸色又变,猜不透司空摘星话里的意思。
“你看。”司空摘星笑道。然后引着花夙风的视线随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哪里是一处走廊,“这里就是一个大缺陷。我刚刚在这里站了不久,但是我都看出来了这里的换班和巡逻的人走动交换的时间足够百十来个人来往一次。”
花夙风脸色一变,有些难看。
司空摘星却又指着另一侧说到,“那边也是如此,虽然士兵交换的时间稍短,但是巡逻的士兵却要许久才能走到这边来一次。这个过程中把那些看守的士兵弄晕或者是杀了,我估计也要半柱香之后才有可能被发现。”
“这军中十步一守百步一防,看似守卫紧密密不透风,但是只要给人一定时间能够掌握军营的布兵设置,想要来往与这里不惊动任何人简直轻而易举,毫不费工夫。”司空摘星十分笃定的说到。
从进来开始他就已经发出好几处类似的破绽,就算是没有轻功的常人,只要有足够精密的计算走进来刺杀昏迷中的裴一叶再出去也不是什么难题。
听完这些话,花夙风的脸色早已经青白,军营是出了皇宫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再加上现在裴一叶危急时刻还未过去更是守的十分严谨,但是在司空摘星眼中或者说是在外人眼中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虽然不管花夙风什么事情,但是也让他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是司空摘星还并未停下说辞,他在花夙风青白了脸之后又道;“其实这样也挺好。”
花夙风回头看他,眼中已然有了些诧异。
“这些地方并不是能被轻易看出来的,索性就如此将计就计好了。”司空摘星将讽刺深埋在了心底,但是带着轻蔑的语气却出卖了他,“在这些漏洞之上设下陷进,若是真的有人来行刺,那无异于自投罗网。防起来反而轻松。”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花夙风脸色越来越难看,愈加琢磨不清司空摘星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开始看似挑刺,他还以为他无心帮助裴一叶,但是现在看来却……
而且司空摘星一直在说有人来袭,“难道你知道有人会来偷袭?”
司空摘星深不可测的一笑,让花夙风心里发毛,就在花夙风紧盯着司空摘星看的时候司空摘星却无所谓的开了口,“就算是现在北华无心对付南楚,但是眼红南楚不想就此了之的人多得去了,先不说其他地方的人,单就是南楚怕是就有不少人恨不得裴一叶命丧黄泉吧……”
“是这样?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假惺惺的装作哀伤的意思?”花夙风道。司空摘星若是真的为裴一叶等人着想,又怎么会现在才告诉他,而且不是去告诉裴家军那些人,毕竟裴一叶昏迷的现在在这里他们说的话才算数――难道司空摘星防备的人正是裴家军!
不,不可能,裴家军是裴一叶一手带出来的,每个人都是裴家的人。应该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才对。
花夙风脸色一变再变,司空摘星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动不动,直到对方脸色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了变为震惊之后,他才转眼又说道,“裴家军确实是以裴家为利益中心的地方,但是若是裴一叶让他们不满意了,那就不好说了。”
司空摘星句句话里含话,让花夙风心惊胆颤,逐渐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军队贵在团结,若是裴家这个时候自己打起来,那估计用不着北华再动手脚南楚也十分危险。
“裴一叶一直都是被裴家军保护的,之前上战场都没有受伤,但是现在却被重伤。”司空摘星担忧的看着远方漆黑的夜空,“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觉得奇怪吗?”
花夙风并未再说话而是转身往身后走去,他走得很快似乎是十分着急,司空却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别去,你现在做不了什么。”司空摘星说道;“现在就算是你去给他们说清楚这些事情,他们也有自己的思量未必会相信你的话,而且他们一旦清楚了才是最麻烦的。”
花夙风闻言,微微停顿了一会之后才收回自己抬起的脚,他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精致,“怎么回事?”
大概是看出来花夙风的疑惑和急促,司空目光中似乎有了笑意,他开门见山,道:“我已经说过了,军队贵在人心和团结。”见花夙风依旧疑惑不解,司空这才又道,“你想想,这些年来裴家军一直在军队一家独大,且在朝中势力稳定仅屈于皇帝陆熔一人,有多少人心甘情愿有多少人没点想法?”
说到这儿停了停,司空特意留住了时间给花夙风皱眉,然后才接着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大得想,甚至可能是有人借机铲除裴家的人和势力权衡自己的权利。”这确实是陆熔的性格最会做的事情,不为之所用,那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危险到自己存在的价值,那就势必要铲除!
司空的话一向说得很简单,并不大声但却让花夙风浑身冒出了一层冷汗。
若是陆熔想对裴一叶动手,那他就势必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会动手。不然一旦逼急了裴家的人那就只会适得其反,陆熔性格虽然有些过激但是却并不是那种冲动行事的人,他不会让自己冒这个险!
忍了裴家军这么多年,陆熔不可能连着一点时间都等不下去。除非他已经找好了接替裴一叶接替裴家的人选且已经做好了所有暗中安排。
这样一来,就算是他们再做什么也毫无意义,毕竟胳膊掰不过大腿,就算是他们齐力保住了裴一叶的一条性命也只会让他更痛苦。因为若是裴一叶活着陆熔不会放过他,裴一叶自然也不会放过复仇的机会。
越往深处想,花夙风身后的冷汗就越多。
若是真的按照司空摘星所说,那么现在最麻烦的情况就是他们脚下这些士兵和军官全部都已经是陆熔的棋子,而他们这些之前曾经和裴一叶走得太过‘靠近’的人无疑会被当做裴一叶的爪牙一起削去!
若是被下面那群人知晓他们已经察觉这件事情,说不定他还未走到裴一叶身边,就已经被团团围住而后抹杀掉。颜傅等人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这里是军队,就算是一群蚂蚁数量多了也能够一口一口的咬死他们。更何况现在一个南丝毫不会武功,颜无又受了伤。
看着花夙风抿着嘴皱着眉,司空摘星却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想太多,说不定这不过就是一场失误而已。什么都没有发生,裴一叶也只是因为一时大意而受了伤。陆熔选择在这个时候对裴家军动手的几率还是很小的。”
只是司空摘星这个安慰人的方式显然不高明,因为就算是不用细想也知道这次战争中损失最大的是南楚的军队,那兵力损失第二大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这章多多……
108第一百零八章 屋顶议事
司空摘星的安慰并不高明,但是花夙风却并未点破。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对别人说,不然只会带来更为复杂的效果。”司空略微有些无奈,他知道花夙风担心颜傅和颜无等人,但是关心则乱,越是关心他越是可能出错。
若是他没有猜错,陆熔真的对裴一叶出手他也未必会杀了颜无等人,因为颜傅和神算子很聪明,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他们能够改为站在陆熔一边,那么陆熔是不介意自己身边多一些能够掌控住江湖的人物的。
所以只要颜傅他们不知觉这件事情,不轻举妄动,那么就不会有多少危险。
而想要让那两人不轻举妄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花夙风并不笨,甚至是算的上很聪明,司空点破了这层关系,他自然能够猜到司空摘星的用意。
“为什么?”花夙风看了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在你眼里裴一叶死了也不足惜?”
明明来之前还策马狂奔的人现在却只是冷眼看着,这种差距让花夙风心惊,心惊的同时也有些心凉。
司空摘星的想法他向来都琢磨不透,而平时和他相处司空摘星给他的感觉冷漠冷清超过其他,司空冷眼看待这件事情他倒是不奇怪,只是他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也能够冷眼看着裴一叶去死!
一个对自己喜欢的人都能够如此冷血的人,不,或许对方到底喜欢不喜欢裴一叶都不知道……
“有些东西没了更好,难道你希望裴一叶下辈子也在勾心斗角中度过?”大抵也能够猜出花夙风的想法,司空摘星眼中的无奈更甚。
花夙风哑然了,顿时脸上有些泛红,司空摘星冷血不冷血他不知道,但是他绝对不会放任他喜欢的人不管着是绝对的。只是,“你认为裴一叶就算活下去能够又能够忘记这份仇?”
“他能不能忘记我不知道,毕竟‘豁达’这东西是世界上最难以掌控的东西,但是我知道他会轻松很多。”司空摘星顿了顿,“一个从小利用他把他当做一件工具一件武器的地方你以为能让他有多眷恋?”
“所以?”
“所以就这么看着吧,结果如何,到时候再说……”结局如何到时候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他是不会让裴一叶去死,但是也不会帮助裴一叶,而据他猜测依照裴一叶的性格他也不会让自己插手,与其如此,那就让一切发生了再说吧。
花夙风抬头头,看着司空摘星,瞭望远处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眸,有些苍白的唇紧紧抿在了一起。
“那为什么要把南带过来?他不会武功甚至是没有办法自保,把他带到这地方来你让他怎么办?现在颜无也受了伤。你到时候要怎么保他安全”花夙风有些生气了。
“哈哈……你这是在关心南?”司空摘星有些雀跃的看着花夙风,花夙风关心人的方式有些别扭,但是不难看出。眼见着眼前的花夙风马上就要恼羞成怒的拔剑相向了,司空摘星连忙伸手挡在他手前按住剑柄,“若是真的如此,到时候就麻烦你帮我多照顾一下南了。”
“我在问你为何要把南带过来,你明明在来这里之前就知道些什么,不是吗?”花夙风看着司空眼中的落寞和担忧心里发紧,“为什么让他涉险?”
司空摘星俯视着他,屋顶上月光下双眸如水般淡然,眼睛里却是说不出的无奈和宠溺,“我知道这样会让他有危险,但是若是真的发生了那种预料中最坏的事情,南恐怕才是我们的最后一张保命符。”
花夙风浑身一顿,愣愣的看着靠他极尽的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抬起头,再次看向远处的黑暗夜幕,“南无论如何都是南楚的国师,就算是陆熔在宫里弄了个假国师出来,那也只能暂时掩人耳目,随时都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这里是南楚,而南楚立国之后这么多年来在文化的熏陶下国师的重要性早已经不逊于一国皇帝的位置,皇帝死了最多改朝换代。但若是国师出事情了,在民众的心中那就是天灾了,那是上天的愤怒的表现。天和人,人对‘天’的惧怕自然不会超过人。
“所以若是真的到了那种四面楚歌的情况,南可能才难保住裴一叶、保住颜无保住你们。”紧抿嘴,司空摘星一字一句的说道。所有事情司空摘星都不敢确定,唯独有一点通可以肯定,那就是南无论如何不会有生命危险,这就足够了。
让南涉险这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若是可以,他希望南能够摆脱那什么国师的称号永永远远就是个普通人呆在他身边。只是对方毕竟是一个国家的皇帝,不是什么江湖门派,更不是什么小势力……
他也不过就是个没有一兵一卒的凡人,若是能够拥有相当的兵力势力他可能还能一搏,但是现在他却是空有一身武力什么都做不了。
早在很久之前,司空摘星就一直在避免这种情况,避免和陆熔其正面冲突,甚至是跑到陆熔面前去死一次,为的就是让陆熔不再在意他,甚至是忽略他的存在……
现在,他却因为自己的私欲让什么都不知道的南为他涉险,而在事情发生之前,他还什么都不能对南说,怕他担心也怕他多心。到头来他也只是个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而且现在他还要利用他来保护自己。司空摘星一阵冷笑,冷笑中却满是无奈和自嘲。
若是玄月阁还在他都手上或许还能够制衡陆熔,只是玄月阁、欧阳毅,欧阳毅……唉……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勉强。”花夙风张了张嘴,只觉得一阵苦涩。他应该讨厌南,但是讨厌不起来,他应该憎恨司空摘星,但是也憎恨不起来,所以才会更加痛苦。
深吸一口气,司空摘星突地一笑,“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担心这些还为时过早,或许真的像我说的那样这只是一场误会。毕竟裴家那么强的势力,陆熔也没有那个机会趁虚而入。”
捏紧手心,任由指尖刺得掌心泛疼。因为那份疼痛才能让他稳住呼吸的频率,不然呼吸也变的苦涩起来。
“不过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帮我多照看下南,毕竟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明抢以防暗剑难夺,小心为上自然是最好。
“我知道了。”花夙风慎重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保护南也是必须的,现在若是能够不发生那些事情最好,若是……那他也好护住南。
“最后——”司空摘星突然再上前一步,伸手搂主了花夙风的后脑勺让他微微仰头看向自己,“最后一件事情。”话才说完,司空摘星已经一低头对着花夙风那张因为诧异而微微张启的唇吻了下去。
司空摘星的舌头象蛇一下在花夙风的口中与他的舌头纠缠,触碰他的上腭和咽喉深处,引得花夙风反射性的绷紧身体。而尝到花夙风口中甜头的司空摘星则是只想把这香舌一口吞下。
牙齿磕到牙齿,花夙风的动作显得十分僵硬,几乎完全没有动作,只是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任由司空摘星han住他的下唇吸吮一会儿之后舌尖探进更深的地方去……
强烈的刺激使得花夙风的脑海一片空白,分不出现在的状况。他甚至是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不过这些现在都已经再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前的这个人是司空,是哪个他认识的司空。感觉很奇怪,像是感到舒服但是身上却又十分僵硬,相反的同等的不适。
花夙风脑袋中十分混乱,但司空摘星却是未曾闭眼的直视着他的面容,原本总是冷清的脸上此时一片绯红,出现了妖冶的神情。看着那张靠的极尽的脸司空摘星总算是有些明白了,花夙风不喜欢把表情路在脸上的原因……
花夙风的呻y还没说出口就被司空摘星堵在了喉咙里,他的嘴被堵住,他的呼吸却是被逐渐屏息而堵住。恍然间花夙风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司空摘星的舌头在他的口中不断的挑逗,令他的血脉贲张,呼吸急促。
只觉得全身发热,不住地颤抖,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想放开花夙风,所以他不住的纠缠不住的挑d着花夙风,就在他即将要崩溃之际,忽然之间,这舌头自他的口中抽身而去。
花夙风来不及反应,只是眼神迷茫薄唇微启的看着司空摘星,眼中均是疑惑。
看着花夙风如此模样,一股极大的占有欲自他触碰花夙风肌肤的手掌传到他的下腹去,小腹处一阵颤抖有些发胀。
“唔嗯……”花夙风不由自主地低喃出声,声音沙哑而低沉,在这夜风里若有若无。
花夙风没来得及清醒过来,司空摘星的舌头就已经再次游移到唇上,由上至下直至的颈间,来来回回,啃咬着花夙风的侧劲快速搏动着的脉动,在那上面留下点点暧昧不清的红印。
察觉到司空摘星在他侧劲上的动作花夙风极力压制的低声喘着,寒风中汗流下来。司空摘星的手掌却开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起来,司空摘星的一切都仿佛像带着盅术,让花夙风的身体从表面的皮肤到内里的血液、内脏、骨头全都随之一起战栗起来,“……恩啊……”
突然,司空摘星的手隔着衣服拂过花夙风胸前早已经在衣物下站起的红yin,他手下的身体轻轻一颤嘴上的喘xi声突的变得更加急促。
“嗯……唔……”
花夙风微微睁眼看向面前让他迷失的人,而司空摘星此时已近离开被他吸shun得泛红的侧颈,他正沿着花夙风微微仰起头露出的那性gan的锁gu一路吻下去直抵花夙风xion前豁开的衣襟,径直向着他xion前的红yin而去……
“不、不可以……”
司空摘星带着zuo热温度的舌尖轻轻触碰到花夙风suo骨时花夙风突地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两人到底做了些什么,反应过来自己又做了些什么。
“不可以什么?难道你不喜欢这样么?”司空摘星凑近花夙风的耳廓问道,花夙风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他的身体早已经不属于他自己而属于正在尽情玩弄他的司空摘星,司空摘星不愿意放过他,他也只能低沉的呻yin和无力的抗拒。
狠狠的吻住花夙风luo露在外的胸口,哪里离那红色的小果子只剩下很短的距离。司空摘星吸shun的时候那小东西会随着司空摘星的动作而动作。
“……啊……唔嗯……不……”一刹那间,花夙风忽然醒悟到这yindang的叫声竟是自己发出来的,不由地大惊然后紧jin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拒绝在发出任何声音。
花夙风无力的拒绝让司空摘星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他突的张嘴han住一朵红yin,然后用力xi吮。
“不——”司空摘星带来的感触太刺激花夙风扭着身子想躲,但司空摘星又哪肯放过他反而更加勤奋地动作起来。他以齿qin咬了花夙风胸前的红yin两下,就算是此时心志坚定的花夙风紧紧yao着下唇,也不由自主地自鼻间men哼出舒服的声音。
而这被花夙风强抑着的声音,在司空摘星的耳朵中听起来更加刺激,花夙风的举动让他兴奋不已甚至是亢奋!
“不可以,司空,唔不可以……”花夙风狠狠吸了一口冷气,让空气中的冷气短暂的时间里换回神智。
“为什么拒绝?若是你要一个答案的话,我现在也可以给你,喜欢,我喜欢你。”好笑的看着强弩之末的花夙风,司空摘星的手指却没有停下,而是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花夙风紧绷的腰部。
一开始的逃避只是因为他不想让他自己喜欢的人伤心,但是若真要面对失去,他宁可自己变得自私一些,让自己变成一个自私的妄图把他们都留在身边的自私鬼,而不是一个事到临头要甩手离开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说出这番话,其中或许也与他刚刚过激的所作所为有关系,但是司空摘星却也并不准备放弃。
“放开我。”花夙风总算是喘过气来,他用尽力气推开司空摘星,然后倒退一步站到了离司空摘星一臂之外的地方,那样的距离正好是司空摘星伸手所不能够到的距离。
司空摘星有些无奈,但是花夙风既然不愿意他也只能忍着,“怎么。”
“我要回去了,天晚了。”说完这话,花夙风转身离去。
只是才走两步便被司空摘星拉住了手,花夙风头也未回,只是冷冷的说道;“南住在我隔壁,哪里军中看守的人不多,需要多注意。”
司空摘星终是放开了手,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心里一遍遍的回放着他刚刚说话时那张满是绯红色泽的脸庞。加速跳动的心脏还为减速,但是两人间的暧昧已经不见,就连空气中都比之前冷了几分。
司空摘星在这里站了许久,直到听到身后的脚下亭子中巡逻士兵沙沙作响的脚步声,这才整理了整理情绪收拾情绪转身离去。
109第一百零九章 夜色
下了屋顶,司空摘星径直去了南的住所。
这种情况下司空摘星有这么可能放南一个人?不过正因为放不下,所以司空摘星晚上反倒是睡不好了。花夙风勾起来的邪火一直就没有下去过,司空摘星搂着南躺在床※上碾转反侧无法入眠。
无声的起床,司空摘星走到窗旁,推开遮板。月光再度流泄进屋内,洒落一地。
军营十分安静,隐隐间只有脚步声和盔甲摩擦的声音传来,就连风声虫鸣声都少的可怜。
南依旧安然的躺在床※上,司空摘星几次回头看去他都已然安然的躺着,除了呼吸时有些小动静之外便没有了动作。他睡容安详,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边的不安。
看够了这外面的月光司空摘星转身面对着床,“虽然选择权在你,但是不论如何我都不想放弃他们。”走进床边,司空摘星将手放在南安详的睡脸上。南依旧毫无动作,只是有些不舒服的喃喃了一声。
“只要裴一叶担着这军营兵权的重担一天,陆熔就不会安心,颜无和花夙风他们不离开我就会一直留下了,一同扛起这危险。陆熔甘于按兵不动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们怕是也没多少安稳日子可过了。”
南依旧没有动静,甚至连呼吸都越加平缓。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司空摘星再次伸出手轻拂南的眼帘,彷佛迷失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算了。”看了南许久,司空摘星最终叹了口气地叹一声,“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没有用,还不如想想下一步的做法。”
“唔……司空,怎么了?……”南这才从睡梦中回过神,惊讶的发现司空摘星正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窗外依旧是漆黑的夜幕显然天还没亮此时还是夜里。
“没事,把你吵醒了,你再睡一会儿吧现在离天亮还早。”司空摘星歉意的摸了摸南的头,没想到居然把南吵醒了。
夜色正浓,司空摘星也没点灯,只是借着月色的看着南。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南担忧的坐了起来对着司空摘星说道,“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大可以对我说。”司空摘星只从到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忧心忡忡,南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司空摘星不说,南便不问罢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睡不着而已。”司空摘星道,闻言南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司空摘星再看到他脸上落寞的表情之后反而改了口,“最近周遭的一切人、事、物都带有极大的危险,若是可以,你不要接触太多外面的人。若是你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就离开。”
说完,他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最终无论如何都会利用到南,若是可以,司空摘星并不想瞒着他,要是他能够最近选择,司空摘星反而会放心些。只是――把一切都摊开在南的面前,司空摘星却是真真正正的在为难南。
南不是那种可以对裴一叶置之不顾的人,虽然他对裴一叶并没有什么交情和了解。裴一叶在朝中位居重职,南又是那种心性软弱的人,见裴一叶有难说不定立刻就上前去挡着了。
正是因为知道南的性子,所以司空摘星才带他过来。
因为无论如何,南始终都是会帮裴一叶他们的。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而且颜无他们都在这里,我也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危险呀。”南披着衣服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头发放了下来,此时正散在身侧。
“宫里的事情和朝中的生气,你是不懂的,而且我想你也没有兴趣去懂。”司空摘星说。“所有事情中唯独这件事情我也最是不希望你懂的。”
南要是懂了这些东西,那就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南了。
南借着月光看着司空摘星,眼中露出司空摘星不懂的光芒,“是皇上的主意?”
司空摘星倒是没想到南会这么聪明,一点就通,“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解释这一切,重要的是我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任何真实的证据。只是陆熔都性子你也了解。”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的?”南突然插嘴道。
“当然是刚刚到这里就发现了。”司空摘星毫不客气的回答,“但这应该也在预料之中,毕竟从一开始裴一叶的势力就太能够动摇陆熔的权势。一开始遇到陆熔时裴一叶一心为了陆熔,但是那时候陆熔就已经开始忌讳裴一叶了。”
“就因为见过他们,所以就能够明白这么多?”南吃惊的问。
司空摘星却并没有立刻应下来,而是狠狠揉了揉南的头发,让他整颗头的头发都变得凌※乱起来,然后才开口说道;“傻※瓜,我又不是算命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只是这一路看下来,多少也知道一些罢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南问。
“暂时在这边呆着吧,看看情况再说。”司空摘星叹息之后说道;“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帮他们,当然这也要看你的意思,若是你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
“我知道了。”南点头,收敛起眼中的情绪眼中便只有司空摘星一人,“你还要休息吗?”现在天色还早,离天亮至少几个时辰。
在两人闲话的时候窗外打更的又一次响起,声音响起又落下,但是整个军营给人的感觉却是更加冷清,原本那半个月亮和漫天星幕此时也完全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有黑暗。
似乎是愈见临近冬日,司空摘星开了窗户之后屋子内的空气温度似乎忽然下降了不少,就算是内力深厚的司空摘星也觉得周身有些冷,裸l在外的皮肤上寒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不多进被窝,冻坏了怎么办”司空摘星皱眉,他都感觉到了南岂不是已经冻了许久了,什么也没有。他伸手去把南的手握在手中,南的手指都已经冻得麻痹了,南的手指几乎没一点反应。
“没事。”南顺着司空摘星的安排躺下,司空摘星也退去外衣躺上了床。
两人依偎着躺在床※上,南几次转动身体寻找舒服的姿势,只是他已经没了睡意。
“怎么,睡不着?”司空摘星问道。
“嗯。”南点头,搁在司空摘星肩膀旁的脑袋动了动,挠得司空摘星脖颈有些发※痒。
“那我们就做点儿别的吧。”司空摘星言简意赅的回答,说话的同时司空摘星一个翻身,压在了难道身上,“做点儿别的又适合这个时候做的事情。”
司空摘星用力的把南搂在的怀中,南低喃,“别这样……”
看着神情羞涩的南司空摘星低头深深吻住了他的薄唇,被司空摘星堵住了嘴,南所有的话和呻※吟都被司空摘星咽进了肚子里。灵活的撬开了南的唇※瓣深深探入他的口中,南则是如同一条小蛇般四处闪躲着,司空摘星却趁着这个时候用力地掠夺着他口中的蜜※汁。
“南……好美……你真的好美……我的南……”司空摘星边好笑的看着依旧放不开的南,手上微微用力的在他右边的红yin上用力一捏然后满意的听到南喉咙里的一声闷※哼,“……唔嗯……”
舍去一开始的不适应和闪躲,南也很试探着用自己的舌与之交缠,因为南试探般的回应让司空摘星兴奋不已更让两人相叠的唇※瓣越是紧密,使得这个吻变得更加深长。
许久之后司空摘星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南的唇※瓣,微微抬头看着南。撩起了南的上衣司空摘星的手慢慢由他腰※际向上探去,在他敏gan的腰部徘徊开来。司空摘星的动作让南不禁倒吸一口气,他难耐地在床※上扭动起来。
司空摘星的手一点点地往下移去,南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司空摘星脱了个干净,此时裸lu着身体的他全身都呈现出一种让人心动的粉红色。
南急促地喘息着,黑暗之中他的眸中因这个吻而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脸颊泛红,南被吻得又红又肿的薄唇微启,好象在邀请司空摘星的掠夺。
在南的低吟时,他的脸颊绯红,那粉红色映衬在雪白的皮肤上煞是娇艳。司空摘星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依旧缓缓有力的摩擦着南的肌肤。
“唔……司空……”南口中依旧支离破碎的低吟倾泻而出。随着司空摘星一系列的动作南原本轻声的低吟此时已近开始成沙哑的底喘。
南的胸前一连串绯红的痕迹煞是好看,而同时司空摘星的手指已近轻轻探入了南身后的轩穴之中。那司空摘星熟悉去依旧忍不住屏住呼吸,那狭窄的yong道在瞬间就夹住了司空摘星的手指让他进退不得。
因为没有经过润※滑南的轩穴显得十分的灼re和干涩,司空摘星抱起南,让他趴在床※上跪坐在自己身上然后用手把南洁白的双tui左右拉开到最大,然后尽量露出他那蜜suo,靠近南的身体,司空摘星在南的额上落下一吻。
两人的姿势这样以来就变成了南跪坐在司空摘星身上,南他那紧闭的轩x※u※e就暴露在了司空摘星的眼下。
因为羞涩,南本就泛着绯红的身体更是染上了一层艳红,他的轩穴也象感染了他的羞涩般,微微地一张一合的,lu出里面粉红色的mei肉来。
司空摘星进入的时候,南早已经泪流满面。
司空摘星每一次的进入都十分小心和缓慢,因为这种被来的太过缓慢和无限放大的快gan,南眼中泪水涟涟,每到动情时,他的十指总会死死的拽住身前的被褥。咬着牙,南忍耐着喉咙的声音,发出咕噜般的声音,“……司空……唔……啊……唔嗯……”
被灼re包围的,司空摘星律动地更加疯狂起来……
“唔……不,不可以……那里……司空……啊……”在那一瞬间,南边流着泪惊叫出声。
在听见南到惊呼之后,司空摘星也泄※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卧室中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躺在床※上看着双目禁闭的南,司空摘星在他的额上轻轻印上轻轻一吻,而南早已经在司空摘星的怀中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中。屋外黑暗中微风轻轻地吹拂而过,吹着窗外的轻纱,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那么的安详……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体验到了想法发发布出去的感觉……
我的日更……
110第一百一十章 树林裴一叶
天亮,司空摘星的到来让整个军营都轰动起来,只是原因却并非是欢迎司空摘星。司空摘星一出门便被那些士兵包围了起来。看着面前箭弩拔张的士兵,司空摘星伸了个懒腰,“大清早的这是做什么?”
“请跟我们去一趟,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单独商量。”裴义走了出来,道。
司空摘星没有在说话,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军队里裴一叶不行了之后居然要裴家的人来掌事,裴家不是应该不涉及军中权势的吗?若是裴家越矩,也难怪陆熔要铲除裴家了。
裴一叶有没有也行司空摘星没兴趣知道,但是现在看来着裴家的野心不小。
“你别动,就站在那儿。”眼见着花夙风已经手握剑柄,司空摘星连忙说道。只是他说话的语气并不急促,只是淡淡的瞥了眼花夙风。南无论如何都需要有人在身边。
站在一旁的花夙风闭上眼睛,让心情沉静下来。他手中的长剑忽然‘唰’地一声出了鞘,散发着寒光的剑刃直指裴义。那出了鞘的剑刃一沾染到周围的空气便开始发出了丝丝的鸣叫,那声音很淡,却是杀意满满。
“放开他。”
“我不会有事的。”司空摘星无奈的说到。
花夙风眼中却更为冷冽,“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去保护,我没兴趣也没兴趣去为别人做嫁衣。”
“拜托。”司空摘星自然是有能力反抗,可是他却想要去见一见那个裴义背后的人,或者说是裴家的人。
闻言花夙风浑身都开始发抖,但他似乎正在努力遏制自己的念头,不停告诫自己现在不是动气的时候,不能和这些人动手、不能动手。
“你……”尽管花夙风很是恼火,但还是答应了司空,“我知道了。”收起剑,花夙风转身往南身边走去,不再回头也不再看司空摘星一眼。
直到花夙风走到他身边司空摘星这才发现,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他身后了。见司空摘星被带走,南眼中虽有担忧却并没有阻拦。
看着面前的士兵,司空摘星平静以对,“我们走吧。”
“这边。”跟着那些士兵往军营前方走去,越走越远直至出了军营还在一直往前,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之后司空摘星才被他们告知可以停下来了。
司空摘星向周围望去,四周一片灰蒙蒙的色泽。周围给他带路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就在这时树林中突然亮起了鬼火一般的东西,一盏、两盏、三盏甚至更多仿佛是军营的营火一般,把他周围的灰暗驱散。
树林中阴沉的风声和不时传来的脚步声使得司空摘星不由自主地向灯火明亮些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倒不是怕这树林里的人,他只怕树林里有什么其他东西。死不成,却被拖住时间那才会更糟。
就在司空摘星疑神的时候,前面突然哗啦一声,有人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了他面前的地上。看到来人,司空摘星忍不住挑眉,在他面前的人不是被人,正是裴一叶!
除了他树林里飘飘然出现的还有好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那些人脸上都带着面纱,但是司空摘星一眼便认出了这些人,他们都是那些裴家的人,裴义也在其中。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他说熟悉的将领在其中。
看样子他一开始就猜错了,裴一叶虽然确实是被陆熔逼迫着,可是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拉拢军中将士,用有自己的势力。不过这估计也是陆熔更为忌惮裴家的原因。
权势向来都是一柄双刃剑,委身与人下也并不是万全之策。可是拥有权势的人却未必都是安全的,他们的心让他们更为不安。
“找我什么事?”看清楚来人之后司空摘星的声音反而冷静了下来。
本以为这次是陆熔单方面在向着裴裴一叶发难,想不到……
“我现在没别的请求,只希望弄明白一件事情。”裴一叶道,“你到底站在那边?”裴一叶要求不高,他只希望司空摘星不要再给他添乱,就算是司空摘星不属于他这边的人,他也希望对方不要干扰他。他需要全神贯注地,亲自解决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
“站在那边?这倒是个问题。不过这有什么区别?”司空摘星意味深长的看着裴一叶,裴一叶现在准备做什么,难道他还想把陆熔取而代之不成?若真是这样,那司空摘星倒是小看他了。
“若是站在我们那边,我自然是欢迎之至,毕竟少一个聪明的敌人终究是好事。”顿了顿,裴一叶才又道;“若是多一个敌人,与其让那个敌人对自己有所威胁,还不如处之而后快。”
一阵寒风扑面而来,裴一叶这话才落周围便有人弓着身体戒备的以司空摘星站的地方为圆心,在四周划了一个半径约三米的圈儿,把司空摘星围在了中间。
这军中的围阵确实具有非常的杀伤力,但是这样对于司空摘星来说未免有些不足。裴一叶想要为难司空摘星自然不会如此简单,那些人才围成一个圈,头顶便已经再次传来声响,司空摘星抬头看去,头顶树上有许多身着黑衣的人侯在上面。
这么一来,司空摘星倒是上也上不去,走,身边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军中经营,而且对方应该还布有远程的弓箭手,这着实让那个司空摘星头痛了一番。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你会到这里来,或者说我并未想过你还活着,不过我更加没想到的还是你会自己送上门来,还带着国师。”南的身份对他们的行动至关重要,若是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得到南的帮助,那会轻松得多。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司空摘星,然后得到南。
“只可惜我对你的这两个选择都没有兴趣,不如你反过来听一听我的选择,怎么样?”司空摘星毫无动静,只是看着裴一叶。
“你的选择?什么意思。”裴一叶从暗影中上前一步走到了司空摘星身边。裴一叶深深的看了司空摘星一眼,却并未转身离开反而来了兴致。
“不如你考虑一下,跟我走吧。”司空摘星那修长的身影突的消失在裴一叶的视线之外,然后又突兀的出现在了平日一样的身后,在这阴森灰暗都树林中反而更加形同鬼魅。
旁边见状的裴义懊恼得几乎想给自己一巴掌,因为裴一叶现在已近在司空摘星的手下,就在他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
司空摘星伸出手轻佻的挑起裴一叶的下巴,感觉着手下的他身体绷得紧紧的。司空摘星稍稍使力,裴一叶的下巴便随着他的手微微向上翘起,树叶间遗漏的光晕打在裴一叶紧实的脖颈上,司空摘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裴一叶因为神经紧绷反射性的咽下口水的动作,他喉结微微上下滑动。动作被放慢,极慢。
上一次司空摘星近身时让裴一叶丢尽了脸,甚至是记忆至如今依旧还不能忘怀,这份懊恼也一直跟随着裴一叶,没有片刻遗忘。此时再次被司空摘星近身,他依旧身体紧绷动弹不得,原本预料中的动手并未出现,他只是、也只能默默的感觉着司空摘星指尖在他脖子上滑动的动作。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裴家的势力在朝中早已根深蒂固,想要拔除不是件简单的事。陆熔虽然口里不说,但是心里却还是很清楚的。想要铲除裴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既然铲除就非得要斩草除根不可,不然迟早会再次复兴。不过正是因为他斩草除不了根,所以你们才有机会搏一搏。”
因为这朝中裴家的人在军事上早已经超过了小办人数,一次性换血这么多,那朝廷也迟早乱套,更何况此时南楚还有外忧。
陆熔不会做得太绝,总会找些办法来缓和朝中的人心。而其中最好的办法就是故作大度赦免那些握有权势的人然后尽可能的收为己用。
一把挥开司空摘星的手,裴一叶伸手揪着司空摘星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看着裴一叶咬牙汽车司空摘星却笑了,不顾周围人诧异难辨的神色,司空摘星伸手将他紧握自己衣襟的手包覆在自己掌心,缓缓摩擦,司空摘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裴一叶大手指指腹处的薄茧。
“混蛋,放开。”如同触电般裴一叶一把甩开司空摘星的手,但是司空摘星却早已经料到他过激的举动,只是紧紧握着并未有放开的意思。
两人的体温顺着两人相触碰的地方一点点渗透开来,司空摘星微凉的手指不由在更加贪婪裴一叶手背上的温热触感。
裴一叶甩不开司空摘星的手,神色间已经有了些赧然和恼羞成怒,司空摘星却只是笑看着他。
被司空摘星笑得更加恼怒,裴一叶‘刷’的一声抽出身侧的佩刀径直往司空摘星脖子上砍去,裴一叶乱了分寸,手上的力道已经不知轻重,司空摘星却并未闪躲,只是以手为刀,空手入白刃以一个反手把裴一叶手中紧握的佩剑打了出去。
“将军!”裴义等人见状,立刻紧张的上前想要围上来帮忙。
“退回去,谁也别插手。”裴一叶恼羞成怒间却挥退了裴义等人。
“是!”裴义虽有不甘,但还是恭谨的应道。他对身后微一摆手,那些士兵已经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退回原地,裴义拔出自己的佩刀扔给了裴一叶,司空摘星并未阻止裴一叶接住那刀,只是笑着看着裴一叶的动作。而司空摘星却不知道自己那如有若无的笑容更是惹恼了裴一叶。
此时在他的营中,在他的手下面前他居然没有半分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司空摘星为所欲为的欺凌,这着实有些丢脸……
裴一叶接过刀,抬手便向司空摘星肩头劈来。司空摘星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巍然不动间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不少。裴一叶还是比教适合这种情况,那些算计人的事情司空摘星并不希望看到他去做。
眼见着裴一叶的刀就要劈到司空摘星脖子上了,这才见司空摘星突然抬手挡在了那利刃之前,只听得什么金属撞击声响起,裴一叶的动作便停了下来。裴一叶手中的到已经被抵挡住,而低档的这是司空摘星的手腕。
从旁人的眼中看来,挡住裴一叶的只是司空摘星的手腕,但是裴一叶却是清楚的知道那衣袖下是什么东西。那俨然便是司空摘星从不离身的天蚕丝。裴一叶此时右手依旧被司空摘星紧握在手中,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
“哼!”很冷出口,一击不成的裴一叶手腕转动立刻换了一式,以刀背斜上劈向司空摘星的耳际。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颜无的不安
“哼!”裴一叶冷哼出口,一击不成的裴一叶手腕转动立刻换了一式,以刀背斜上劈向司空摘星的耳际。这次司空摘星倒是动了,只是他向着裴一叶动了。裴一叶之前受了伤,虽然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眼中但是也确实是受了伤。
此时力气不急,再加上司空摘星是有一为难他,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上前一步,司空摘星径直把裴一叶腰腹搂住然后在一个跨步跃到了裴一叶的身后,而因为他这一跨步,原本站在他前面的司空摘星到了裴一叶的身后,裴一叶的手也被司空摘星扭到了他的身后,手上稍一用力,裴一叶整个人便了吃痛闷哼一声。
裴义等人见状连忙上前,司空摘星手起刀落直接以手刀为势劈向就近两个士兵的颈侧,将其打晕过去。
看着这脚边晕了的几人,司空摘星倒是没在做什么越矩的时候干脆的放开了裴一叶,“我说的事情你再仔细想想吧,我不急。”说完,在一众裴家军的惊呼声中,司空摘星悠闲的晃到裴一叶身边对他伸出手来,那意思显然是让裴一叶看着办,是锁是铐都看他们他司空摘星不躲也不闪。
见状裴义有所思量,他凑近裴一叶低声道;“将军,这……”
裴一叶揉着被扭痛的胳膊静静的看了司空摘星片刻,然后才挥了挥手,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眼神中转身离去。周围的士兵看了看他没多久之后都纷纷撤了去,一时间林中竟然只剩下司空摘星一人。
“啧啧……居然就这么走了,真没意思……”司空摘星有些讪然的看着被树叶遮挡的差不多的树林,兴致缺缺。
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司空摘星还是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来时和这些人走了一个多时辰,往回走怕是要更久,谁让他不识路呢。不过裴一叶见没事,倒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裴一叶没事,那他自己至少可以自理自己的事情了。
回去司空摘星用的时间更久许多,不过好赖也在天黑之前回去了。见到优哉游哉漫步回去的司空摘星,花夙风和南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冲了出来,颜无紧随其后,只是看到围着司空摘星一左一右的两人之后慢下来脚步。
“司空,怎么样?”南一走近司空摘星便立刻紧张兮兮的检查起司空摘星的身体,见司空摘星四肢健全没什么事情了之后这才松了口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没事,就是走了一圈。”司空摘星道。裴一叶在军中不见他却带着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本司空摘星还以为裴一叶是带他去什么其他地方,结果回来的时候司空摘星才想明白过来,裴一叶只不过是带着他围着这军营绕了一个大圈儿。
然后,他们见面的地方确实军营后不远处。
“你们有没有什么事情?”司空摘星问道,花夙风脸色有些焦急,看到司空摘星没事情他也松了口气。
“没事,没人来找他的麻烦。”花夙风被司空摘星直视着只觉得脸上一片的火辣,身体僵硬的开口说完,转身便走。
“花夙风。”司空摘星开口叫住花夙风,“我是问你‘你们’有没有什么事情。”并不是问南有没有什么事情,而是在问你们。
“没事。”花夙风没有回头,话语却已经有些凌乱。冷清的声音微有轻颤,总给司空摘星一种他掩饰不住自己感情的感觉。
“颜无,你怎么也出来了?快进去,不然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颜无此时正站在门边,脸色依旧不怎么好,但是比夜里看起来有精神多了。被司空摘星直视着,颜无有些闪躲的避开了司空摘星注视。
也不等颜无开口,司空摘星便急忙走上前去,拽着颜无的手臂把颜无带进了屋子里。司空摘星离开,花夙风也立刻转身离去,他走得极快甚至是还用上了轻功,看着他的背影甚至是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花夙风离开,司空摘星视线一直追去。
颜无却是趁着司空摘星看向一侧的花夙风偷偷转眼向司空摘星望去,见司空摘星神色依旧这才放柔了表情。
天色已近到了午后,寒冬的午后阳光并不如夏季的灼眼,只是带着淡淡的温度。司空摘星站在门口,浑身上下都像是带着一抹淡金色的光晕。南站在院子中看着那挺拔的身影,一时间有些失神。
南静静的站在在院子中,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内是任谁也猜不出内容的复杂神色。
“南,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叫了南的名字几声也没得到他的答应,司空摘星忙走到南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近距离看着司空摘星担忧的神情还有他眼中的温柔,这才令南的心境逐渐平复下来,“没事,只是刚刚有些走神。”
“那我们进去吧。”带着南进了屋子,司空摘星也为难斟了一杯茶。
“我们暂时就在这里住下了,那都不用去。”裴一叶没给他答案,那么暂时他就能够有时间好好休养,而且这段时间也都是安全的。陆熔那边动手也没这么快。
“颜无你……”
“我没事。”司空摘星才开口颜无变打断了他,“我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想要要回去休息了。”看到南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他留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司空摘星对花夙风的改变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颜无心头不由泛起一丝古怪的感觉,说不清是甜是苦。
“要不要让军医过来看看我见到裴一叶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原本以为裴一叶才会是伤的重的那个,现在看来颜无才是伤得最重的那个。
“遇刺的时候裴一叶我帮忙挡了一下,所以将军受伤不重,只是对外传的比较严重而已。”颜无道,“不过将军找你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问我一些事情,对了你的伤让我看看吧。”说着,司空摘星便想要上前去脱颜无的衣服,颜无面色一涩,连忙挡住他的手,“不用了。”
“把衣服脱了。”司空摘星却是冷着脸看着他,裴一叶没事他有事,这叫什么事情?
见司空摘星再次上前去脱颜无的衣服,南探的目光不由飘了过来。司空摘星给他递了个眼色,南连忙上前帮忙脱颜无的衣服。赖不掉躲不开,颜无也就只好由着他去。
颜无身上的伤口并不如他自己说到那般无所谓,伤口很长而且很深,乍看上去就像是一条狰狞不堪血红色的蜈蚣一般,从颜无肩头下一直蔓延到了颜无的腹部。
看着那伤口,许文成狠狠皱眉,“让军医换过药了吗?”
“换过了,伤口也已经开始结痂。”看着司空摘星担心的眼神,颜无苦笑着低下头去不看司空摘星。
“怎么这么不小心,别人受伤是受伤,难道你受伤就不是受伤就不痛了?”司空摘星有些责怪的呵斥道。
颜无听到司空摘星的话后怔住,良久没有反应。
并未出声,颜无只是觉得眼睛有些发胀发酸,
直到垂在腿上的手背上有着冰冰凉凉的触感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泛起水雾,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东西。颜无拭去手背上的水珠,没让那些碍事泪水滴落下来。只是司空摘星那双冰凉的双手却在这个时候搭在了颜无的肩膀上,似乎带着无尽的力道。
南看了看颜无,说了声他去看看花夙风便转身离去,独留下两人在原地。
颜无抬手想要推开靠的极尽的司空摘星,抬起手来才发现自己的竟然微微泛着颤。深深呼吸一口,颜无不想让自己任何情绪在司空摘星面前败露。他沿着自己肩膀向着他的手探去,掰开司空摘星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颜无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只是量是颜无在如何伪装,他的声音也已经出卖了他。哽咽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拒绝,在司空摘星身边患得患失够了,他已经不想在这么下去。
司空摘星又怎么会让他逃掉?紧紧捏住颜无的手臂,仿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松开了手眼前的这人就会消失不见。司空摘星伸手挑起颜无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你看着我。”
颜无几经闪躲却终究是逃脱不了司空摘星的手,直到司空摘星挑起他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来。看清楚颜无此时脸上的表情,司空摘星浑身一怔。
颜无胸前的衣服被司空摘星解开,露出了里面狰狞的伤口。颜无一脸苍白,眼中却已经是猩红一片,那红色并非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想要忍住所以被憋得通红,咬着下唇,颜无已经没有勇气再开口说话,他怕他一开口就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对不起。”司空摘星心疼的将他冰凉的身体拥在怀里,再多的话也是多余,对于颜无司空摘星知道自己有多混蛋,但是想要解释到了嘴边所有的话语却都变成了那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司空摘星的温度仿佛一道解药,解开了颜无中心所有的坚持,被司空摘星拥着,颜无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从起初的轻颤和抗拒到后面的无力任由司空摘星抱着,到后面的不可抑制,颜无只想问司空摘星一句,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骗他……
颜无趴在司空摘星怀里哭了,哭了许久。只从皇宫那日回来后,他就一直不吵不闹,只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为什么司空摘星要这么做。
后来,知道司空摘星可能并没有死,颜无才再一次开始思考起来,只是无论他如何聪明如何思考他都弄不明白,弄不明白为什么司空摘星要这么做。任由心口痛如刀绞,依旧沉默着。
想不明白,颜无却想要明白。
司空摘星就算是装死也不可能避开清虚子,所以他追着清虚子,无论如何他只想要弄明白,只想知道为什么。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又再一次出现在他生命中,只是这次和以往不同了,明显的不同了。因为裴一叶受伤司空摘星来了,身边还带着他说熟悉却又陌生的南,他对南的态度不言而喻,就算是对花夙风都有了改观……
颜无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安慰自己,因为就算是裴一叶他都表现出了不同于以往的关心。
“对不起……”司空摘星还是依旧说着那三个字,仿佛这样就能让颜无安静下来。
颜无被司空摘星拥在怀里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是十分难受。见到了司空摘星,颜无还是想问那句话,只是见到了司空摘星的他现在他却害怕了,害怕知道那个答案。
颜无哭了许久,泪水打湿了司空摘星的衣裳,直到哭得实在是没有力气继续下去了才停了下来,感觉自己一下子把所有的泪水都哭完了眼睛干涩得发痛,他静静的靠在司空摘星怀里,偶尔惯性的抽咽一下,
司空摘星覆上颜无冰凉的手背,把他的手握在手中希望能让他的手暖和一点。颜无却把手抽了出来,“抱歉,我有些不舒服。”
颜无依旧是低着头不说话,但是他的却离开了司空摘星的怀抱。司空摘星心疼的看着他轻颤的背脊,上前两步再次将他往怀里带去,“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但是以后不会了。你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全部告诉你。”
颜无听了连连摇头,才变得干涩的眼里又泛起了水雾,“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是呀,他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知道了又怎么样?活着又怎么样?
活着、知道了司空摘星也不会喜欢他,与其如此他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至少那样他自己可以轻松些。不过也许他更应该弄清楚,知道那个答案,这样一来清楚的知道司空摘星不会喜欢他那么他就可以不用去想不用去猜疑,更加不用去嫉妒。
“放开我。”颜无语气带了几分强硬,只是他哽咽沙哑的声音听着着实令人挺疼,一点气势也没有。
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商议
“放开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颜无。”司空摘星始终抓着颜无不放手。
“你……你怎么这么无赖!”颜无颇有些咬切齿的瞪视着司空摘星,他从来不曾发现司空摘星居然有这么无赖的时候。
“无赖?那我当你是在夸奖我好了。”司空摘星上挑的嘴角笑得说不出的无奈,他到底是无赖还是无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司空摘星也不想再颜无身上有伤的时候为难颜无,但却也无可奈何。现在放了手,颜无肯定不会再给他机会。
司空摘星暗叹了口气,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颜无身上,“我这次回来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情我只说一遍。”顿了顿,看到颜无眼中的疑惑之后司空摘星这才接着说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现在是,以后也是……”
“喜欢……”颜无诧异的回头,司空摘星脸上却是始终带着笑。
“我说的都是真的,”司空摘星答道。颜无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他被司空摘星紧紧搂在怀里,只是颜无的笑容却是假的,“谢谢,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安慰。我会好好的,不用你担心即使你不这么做。”
“不需要吗?”司空摘星喃喃道,“这并不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说出口的话,这是真的。”
“不,不用了,我用不着你来哄!”颜无突然对着司空摘星大吼,有些歇斯底里,只是他的话才开了个头就戛然而止,“唔……”
司空摘星吻住了颜无,用着对花夙风一样的办法,不过这个方法确实是很好用,因为颜无此时已经愣在他怀里。一手将颜无整个人圈在怀里,司空一手抚摸着他身后如墨般的发丝,安抚一般轻轻上下滑动着。
勾缠着颜无柔软的小舌,细细缠绵在一起,伴随着司空摘星唇舌的蠕动而悸动着,灼热的温度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放开颜无,颜无已经因为司空摘星的举动而失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司空摘星也只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不过他比一般人更为自私得多。你原本有那个机会从我身边离开,但是你现在已近失去了那个机会。”司空摘星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留下。二,还是留下……”
颜无愣了下,好笑的看着司空摘星。司空摘星霸道的把人紧紧搂在怀里,抚摸着颜无的背脊,“我没有哄你,你也用不着我来哄。”
颜无点点头,他是用不着别人来哄,但是现在他已近有些分不清楚司空摘星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我累了。”黯然的道了一声,颜无转身离去。
曾几何时颜无非常想留在司空摘星身边,只是司空摘星一直都不要他他就很高兴。但现在司空摘星向他伸出手,他却犹豫了起来。目视前方眼里却酸酸涨涨的,眸中波光潋滟。
以前他不想要的时候却总能够得到那些感情,如今他想通了想把一切握在手中了,他们却退缩了。
看着颜无走开,司空摘星垂下了眸子,“看够了吧,看够了就出来。”
“裴将军请你过去。”裴义有些不屑的看着司空摘星,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全部看在眼里。司空摘星直接忽视他眼中的不屑和嘲讽,径直对裴义说到,“带路。”
“这边请。”
两人一路去了裴一叶养伤的地方,裴一叶此时已经换了衣服,一身亵衣脸色惨白,此时的他丝毫看不出他刚刚才在树林中和司空摘星大打出手。
“什么事情?”司空好笑的看着装病的裴一叶,为了敷衍陆熔他到是下了一份苦心。揶揄的看着裴一叶,司空倒想看看裴一叶求人的模样,那一定会很吸引人。
或许是看出了司空的戏弄,裴一叶的声音有些讪讪起来,“你说的事情我考虑过了,你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住裴家军队?”
“保住裴家的办法?保护裴家的办法我是没有,但是我有办法保住军队。”再开口,司空语气中已经满是冰冷,“这次过后裴家军难道你还想保住?”
军队的事情司空摘星知道的不多,但是裴家的势力司空摘星也多少有些了解。在这整个南楚,且不说陆熔自己的军力,单就是裴一叶一个人能够调动得了的军力都达到南楚所有兵力的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的兵力,足以让任何人介怀。
“这件事情之后还能保住裴家军,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让裴家军更为强大,强大到陆熔不敢对他动手。现在裴家军虽然因为战场损伤而兵力损伤受限,想要在短时间拥有更大的势力,除非他能够在朝中有人。再有便是让裴家军变得弱小,让陆熔对他不再忌讳。”
“强大和弱小?”看着司空摘星,裴一叶陷入了深思。强大的方面司空摘星早已经想到了,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联络所有裴家的人。只是裴家家大业大,人多了心也就野了,裴家现在有难,那些平时傍着裴家的势力却个个都把持着沉默。
修生养息,这也是裴一叶最近在做的事情。
不过司空摘星说的弱小,又是怎么回事?
“所谓弱小,就是让陆熔觉得你们没有威胁或者是让别人觉得你们没有威胁。”司空摘星道,“现在你们依旧是南楚的英雄,是整个南楚百姓都敬畏的人,只要你们让陆熔没有办法明面上动你们,你们就不会有危险。”
陆熔不会动南楚的英雄,因为那样会让他这个皇帝难做。只是依陆熔的性格,要让陆熔放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让陆熔觉得我们有威胁?”裴一叶放下手中正要喝下去的药碗,起身走到了司空摘星的身边,只是他脸上的惨白更为清晰。
这两天的时间里,裴一叶令裴家搜集了许多陆熔动向的资讯。
在感叹陆熔心狠手辣不顾旧情的同时,裴一叶也惊讶于陆熔的势力。原本陆熔不过是个冲动易暴躁的君主,没有任何实权和心机,说真的裴一叶以前并未对他有所戒备,甚至是觉得陆熔根本就不可能拿他怎么样。但现在想来,这次的事情陆熔早已经不知道算计了多久。
司空摘星说得轻巧,一方面是因为他不了解这些事情背后所背负的,另一方面裴一叶则是觉得他根本就不了解南楚朝廷背后的事情。不过这也令裴一叶更坚定了要听一听司空摘星那些话的信念。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大概司空摘星看到的东西比他们远多了。
司空摘星看向四周的人,裴一叶思索之后招了招手,让裴义把人都带出去,他要和司空摘星单独聊一聊。
站在一旁的裴义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悦,但却并未表示出来。带着一行人离去,整间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裴一叶微笑着对旁边指了指,道:“坐下谈,我对你的想法更有意思,你倒是说说看。”
司空摘星但笑不语,在裴一叶身边的等子坐下,司空摘星打量起了裴一叶。
“怎么,我身上有什么不妥?”裴一叶问。
“没有,只是有些好奇你没有了调兵的令牌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听信你的话。”司空摘星的回答十分简洁,但闻言的裴一叶脸色却立时变得十分的难看。
裴一叶那调兵用的令牌早已经被清虚子拿走,至今未曾还给他。
“令牌都没有却可以调兵这么久而没有任何人好奇,陆熔自己想要调兵却定要见到兵符才能调动人手。”这样的事情,陆熔怎么可能容忍。裴一叶显然也听明白了司空摘星拿话外之音,脸色极度难看。
“那你想怎么样?”裴一叶淡然道,“我想你不会就为了和我说这件事情吧。”
“当然不会。”司空摘星轻轻摆了摆手,做出不在意状,“我没这么无聊,你要是想要这令牌我随时都可以还给你,不过你确定你想要?”说话间司空摘星已经逃出了令牌放在两人间的案桌上。
看到令牌裴一叶抬手将令牌而去,但在即将要接触到令牌的瞬间却又停住了动作。迟疑了一会儿,裴一叶又收回了手,那令牌始终还是在原地。见他不拿起来,司空摘星又拿了起来,放在面前仔细打量起来。
“我师父给我的,我还以你会很需要这东西。”
裴义一愣,随即心中便升起一股愤怒,“你到底想如何。”
“你不必客气,我还是刚刚那句话,你可以选择第三条路。”司空摘星笑道。
“哼,第三条路?跟着你走?”裴一叶以为司空摘星在戏弄他,他愤怒的拍着桌子起身。
司空摘星却在这个时候淡淡的笑着,“跟我走也不失为一个方法,至少裴家少了裴一叶的话会安全很多,不用像现在这样整天担惊受怕。”
裴一叶本以为司空摘星是在和他开玩笑,所以脸上还带着些怒气,但是那些愤怒的话还未出口裴一叶却突然想明白过来,“你是要让裴家不存在?”裴家少了家主,那岂不是没有了裴家。
若是裴家不存在,那么陆熔自然是不会找他麻烦。
“这个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司空摘星摊开了手,极其无辜的苦笑道。不是他推脱责任,而是这件事情最好由他自己明白。
裴一叶的脸色早在司空摘星开口之后就十分难看,这会儿却有收敛了起来。低头思索着,裴一叶顺着司空摘星说的方向去想,“让裴家自己崩溃,这样一来陆熔就抓不到报复的把柄,这个方法……陆熔不是傻子,他会这么容易就相信吗?”
“从某种程度上说,聪明也未必是件好事。”司空摘星抬手为裴一叶倒了杯茶,轻笑道:“那么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居然忘了更新……望天……
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离开军营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然透出一抹青白。军营中已经吹起了号子。司空摘星没在院子呆多久就走了,司空摘星一走,裴一叶却找来了裴义。
轻轻敲了两下房门,司空摘星不等南回答便自行推门而入,“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闻言南脸色瞬间暗了下来,眼神往一旁飘去似乎在掩藏什么。司空摘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颜无和花夙风都在一边坐着。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颜无走到了司空摘星身旁,强挤出一抹笑容问道。
“先别说这些,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司空摘星将之前带来的包裹准备好,然后又把南揽入怀中,“你们两个也快些收拾好,我们马上就走。颜傅那边不用担心,他们自己会处理,晚上我们必须要离开秀城之内。”
花夙风的身体一震,动作也快了起来,几步出门收拾东西去了。颜无没什么东西要带,很快就找到了司空摘星,他来时司空摘星早已经和花夙风等人候在原地,而起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披风很大,几乎遮住了他整个人,夜里看不清那人的面孔,颜无只觉得有些熟悉。
“上马。”见颜无来了,司空摘星立刻驱马走到了厌恶身边,南和花夙风坐在一起,司空摘星驱马上前一把搂住颜无便把人带上了马背。
“驾……”颜无还未反应过来司空摘星等一行人三匹马已经趁着夜色出了军营。
“出了军营会有人接应你们,你们带人从秀城去慎城,往京城走,我会到慎城和你们集合。”附耳在颜无耳边说道,司空摘星看到颜无不赞同的表情之后轻声安慰,“不用担心,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没有事情。对了,帮我多照顾一下南,别让他担心。”
或许司空摘星太过认真,颜无变了脸色,“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别闹,乖乖跟着裴一叶走。”话一出口,司空摘星的态度有些冰冷了起来。也是这是,颜无才突然明白过来,那个黑衣人竟然是裴一叶。难怪他觉得熟悉。
颜无安静呆在司空摘星身前,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倒是司空摘星先开了口,“我不会有事情,只是出了这附近之后我会带着追上来的人在这周围转上一圈,然后再去找你们。”司空摘星紧了紧楼主颜无的手臂,“这件事情之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身边,也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司空摘星的话似乎戳到了颜无的痛处,在司空摘星怀中的颜无身体楞了一下,然后十分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除了军营很快就到了军营外的树林,司空摘星和一身黑衣的裴一叶并未停下马。这时树林中突然传来另一阵马蹄声,那一行人人数要比司空摘星这边多许多,司空摘星似乎和那些人早已经熟悉,对着他们点了点头,那行人便和司空摘星等人混在一起。
司空摘星从对方手中接过黑色的披风,给颜无披上之后自己也穿上了一件。(.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花夙风和南那边也早已经准备好,这样一来,司空摘星一行人就真的和刚刚另一群人一模一样了。
做完这些准备,司空摘星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人分成三队慢慢散开来。
“颜无,你去那边。”说着司空摘星和手上一使力,把颜无送到了另一人的马上。
“司空……”颜无坐稳之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才回头司空摘星已经和另一行黑衣人一起驱马消失在黑暗中。颜无微微一愣,终于无奈的轻叹一声。而花夙风等人也收回脸上的表情开始驱马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剩下的那群人也一样离开了树林。
三行人衣着差不多,人数也是一模一样,在这黑暗中完全被同化。
连夜赶路,直到天亮花夙风才停下马来,“我们在这边休息一下,然后在上路。”其余人闻言也纷纷下马,裴一叶也受了伤,下马时脸色有些难看。
颜无比他好不了多少,虽然他是被人带着,但是马背上一直颠簸又赶了一夜的路,所以他下马时脚下一阵踉跄。好在他身边的那个后来加进来的黑衣人一把扶住了他,他才没有跌倒。也是这时候,颜无才看清楚那个带他走了一夜的了是,霂知秋!
“是你!”颜无惊讶的看着霂知秋,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而且司空摘星和他是什么关系……
“怎么,很奇怪?”看着周围的人都和颜无一样的震惊和戒备,霂知秋就差没有大笑出声。打量着冷这张脸却掩饰不住惊讶的花夙风,霂知秋仰起的脸上绽放出魅人的笑容,“我倒是很期待和你们相见。”
“司空摘星说的人就是你?”裴一叶脸色不善的看着霂知秋,据他所知这段时间里霂知秋可是北华那边的人,一直以来都在帮着北华对付他们的军队,而且裴一叶还记得在他那儿吃的几次亏。
之前司空摘星说会找人来帮忙,裴一叶倒是没想到会是霂知秋。
霂知秋一双荡漾着水波的眸子微微瞥了眼裴一叶,他自然是认识裴一叶,也自然是知道裴一叶的存在。不过他现在心情显然十分的好,所以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可是答应了他的条件才来帮你们的,所以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安全的送你们去慎城,直到找到司空摘星,不过那之后……”那之后司空摘星可就归他了。当然,最后这句话霂知秋没有说出口。
“无论司空摘星答应了你什么,你想都别想。”颜无听懂了霂知秋话里的意思,眸中闪过一丝凶狠和决绝。
“哈哈……”霂知秋却一反常态的没有理会颜无的挑衅,他再不多言,只是笑着看着众人,仿佛司空摘星答应他的条件已经足以让他忽视其他人对他的挑衅。如此一来,裴一叶倒是越加好奇司空摘星道地答应了他什么条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商议的时候司空摘星只是神秘的说他会找人来帮忙,但是却没有说他找的人是霂知秋,更加没有说过他答应了霂知秋的什么条件。对于霂知秋的存在裴一叶不能不防备,麻醉强度性格让他根本放不下心来,接下去的这一路裴一叶的武器就没有再离开手过。
“休息吧,等你们休息够了我们就上路。”霂知秋牵着马站在一旁,他是一点儿都不累,反而还有些兴奋得不可抑制。
颜无无声的和裴一叶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也看到好奇和戒备之后他走近了花夙风,在一颗树下坐下休息。花夙风也闭目养神,只是捏着剑柄的手更紧了几分。
“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沉寂了一会儿之后霂知秋有些好奇的问道,司空摘星只说保护这些人到慎城,但是却没有告诉他到慎城之后在什么地方碰面。
三天前,司空摘星突然跟他联系,在他找司空摘星找的都快气炸了的时候。司空摘星主动联系上他,而且还很有意思大问题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
霂知秋只从上次司空摘星耍了他一次之后就一直在找司空摘星,但是司空摘星又其是那么好找的?所以这段时间来霂知秋一直毫无消息。司空摘星主动联系他,他自己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自然而然的答应了司空摘星所谓的交易,司空摘星便再次送信给他,让他到军营外的树林见他。起初霂知秋是惊讶的,因为他全世界找人都找不到,倒没想到司空摘星居然就在军营里。司空摘星的交易很简单,他帮司空摘星把这几个人毫发不损的送到慎城,然后与司空摘星交接,那之后司空摘星就任他处置。
“碰面的地点到时候在决定,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休息了一会儿裴一叶冷冷的开口。
他对霂知秋依旧不放心,虽然司空摘星保证过他请来的人绝对安全。而且在离开之前司空摘星还格外认真的交代他绝对不能提前告诉霂知秋一行人街头的地点,所以裴一叶索性根本没有没有决定到底在什么地方接头。
“对你们,我没有兴趣。”霂知秋轻轻摇了摇头,有些不屑,“或者说我有兴趣的不是你们。”
花夙风坐在一旁并未睁眼,但是他肃杀之气透体而出直逼霂知秋。
“我不会和你打的,答应过司空摘星不伤害你们是一方面,我对你们没兴趣也是一方面。”霂知秋依旧是十分不屑的看着几人,“既然你不想告诉我那就算了,反正我有的是耐心。”现在司空摘星主动找到他,而且还把颜无他们交到了他手中,他就不相信司空摘星在这种时候还会耍什么花招。
见到霂知秋花夙风有的只是满腔杀念,裴一叶有的只是深深的戒备。颜无从开始过后却并未表现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虽然你是司空摘星找来的人,但是我并不相信你,你走吧。”裴一叶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最开心相信他霂知秋他却不相信。
哪知霂知秋却突然动了起来,裴一叶和花夙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动了起来,两人们都拔出剑戒备的看着霂知秋。但霂知秋却自然而然的躬翻身上了马背,而后才像是才发现花夙风和裴一叶的戒备似的在马背上笑着看着两人,“怎么?难道你们还没休息够所以还要再休息一会儿?”
霂知秋的漫不经心让裴一叶脸色大变,愤愤的瞪了眼霂知秋,也翻身上了马。花夙风收起剑起身,颜无跟着花夙风上了马,和花夙风同期一匹。不知道霂知秋是霂知秋到时不说,知道对方是霂知秋之后颜无断然不可能再和霂知秋同骑一匹马。
霂知秋见状转头看向颜无身旁的花夙风,挑了挑眉,没做反应。
裴一叶和司空摘星说定的是不停歇的向着慎城赶路,现在路上突然多出了霂知秋众人也没有了拖沓的心思,只想快些到慎城远离霂知秋。所以这一路下来速度倒是提高了不少。
第二天天黑之前一行人就出了秀城,就在他们离开秀城没多久秀城就被封了城。大批的士兵驻进秀城之内,进出秀城都变得十分困难。而与此同时,军营周围的其他几个城镇也是如此,被大批的士兵包围不允许出入。
与此同时,军营中也传来了裴家军暴乱意图谋反的说法。
军营从中心乱成一团,谋反的主谋是裴家的当家裴一叶,军中大多将士被裴一叶拉拢,一时间军中大部分兵力都向着裴一叶聚拢。裴家以裴一叶为首在军中砍了好几个不愿意顺服的将士,事情不知道怎么的被传了出来,让整个军营都人心惶惶。
军队不安分,朝中自然也安生不了多少。
以反对裴家为首的几个大臣为首,朝中也乱哄哄一片,陆熔静坐在上位,只是冷眼看着面前这群闹哄哄的人。
他是在已经有了对付裴家的意思,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有些奇怪,仿佛对方早已经知晓了他的想法一般,一切进行的太过顺利了些。而且还都是朝着他希望的方向进行着,这不得不让陆熔迟疑。
京城,御书房内。
“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陆熔装作愣了一下,随即才轻叹道,“既然如此那这次行动全由你做主去办,其他人等听命而行,不得有误。”
这个时候朝中的人或是保持沉默,或是冷眼旁观是不是落井下石,但也不缺乏那种想要分一杯羹的存在。毕竟裴家家大业大,而陆熔又是决心了要对付裴家的。这个时候只要插手掌握一定的兵力那就可以在以后的日子做的更稳。
“是。”被陆熔允了的大臣松了口气,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陆熔让他全权办理,那分明是放权的意思。若不是陆熔想要对付他们,那就是有意扶持他们的势力。这怎么能让他们不高兴?
“军队里面安排的人手怎么样了?解决这件事情你还需要多少人?”陆熔问道。
闻言那大臣眼睛一亮,精打细算了一下笑道;“皇上,人手倒是够了,就是还请皇上下令请他们向着军营而去,不然远水救不了近火,人数再多也没有用。”
陆熔点头,“稍候我就让人把兵符交给你,这件事你就放心去办吧。”
“谢皇上信任,臣一定尽心尽力。”那大臣得到陆熔的应允十分开心,但是另一个站在一旁始终沉默着的大臣却一直沉默着,看到那被陆熔允诺了兵符的大臣眼中的兴奋,他眼中却是一片冰冷。还不吸取教训吗?裴家就是个例子,明明之前才帮忙镇住了三王爷,但是现在却是陆熔对付的人。
等他在朝中的势力坐大,陆熔眼里还容得了他吗?
“嗯。”应了一声,陆熔低头查看手上的折子,那大臣看了看陆熔告退之后转身离去。
一时之间,御书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待到屋内的来了都散去,陆熔才放下根本就没看多少的折子,“打听得如何?”
被陆熔养在身边的暗卫从暗处站了出来,对着陆熔抱了抱拳,道;“回皇上,司空摘星确实是在军中,在裴一叶身边。”
“是吗……”陆熔低着头,虽然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也能听见他微微叹息。
陆熔并不惊讶,甚至是早已经料到。
司空摘星他,果然是在裴一叶那边这件事情。
陆熔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若要说后悔,陆熔也确实是后悔过,甚至是懊恼过,只是面对这件事情陆熔也只能任由它就这么发展下去。因为就算是后悔,他也无可奈何。
“司空摘星、司空摘星、司空摘星……”一遍遍低喃司空摘星的名字,陆熔却是越加不能平静。
“皇上?”陆熔的异样那安慰看在眼里,陆熔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吧,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看着暗卫的身影消失在面前,陆熔微微皱眉对周围再次挥了挥手,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这才离去。陆熔起身,独自一人向着御书房外的另一间小屋走去。哪里一如既往的安静,没有任何他人存在过的痕迹。
几个月不仅修剪的花圃已经一团糟,花期开过,剩下的就只有枯枝败叶。走在花园中间的石板小路上,陆熔有些不知所措。眼中全是茫然,只从停战之后陆熔已经很少有这种时候了,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安抚战后的各种势力还有整理战后的痕迹。
推门而入,陆熔却不知道怎么一下子撞在书柜上,额头的疼痛让陆熔有些恼火,看着面前一排一排整齐码放的书籍,陆熔突然的就笑了起来,声音里却带着凄厉和痛苦,“司空摘星呀司空摘星,你到底要我拿你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居然忘了更新……望天……上一章补上这是今天的……
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五人相处
用一种看待傻子的眼神盯着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陆熔有些想笑,嘴角却不听话的向下垂去。
“先是南,现在又是裴一叶,他们到底哪里好了?”低声嘶吼着,陆熔伸手将面前书柜上所有的书都一股脑的推到了地上,零零散散碎了一地。
摔了书还不够,陆熔一股脑的把桌上的砚台和笔墨也全部都一股脑的摔了一地,墨汁溅了出来,染花了陆熔的衣摆。
陆熔却丝毫不介意,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就算对方是司空摘星。一口气堵在陆熔胸口,他言不下去,只是当他真的提起笔想要对司空摘星下必杀令的时候却又怎么也下不了手。
直到把整间屋子的东西都摔了一遍,陆熔这才停下来,只是他不是因为觉得够了,而是觉得累了。
真的累了。
陆熔捡起地上的书本后毫无形象的跌坐在角落,本想冷静下来看看书但却完全静不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只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他?”这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他对司空摘星做的那些事不可能挽回负责是抹消,现在就算是他去找司空摘星也是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可笑,以前恨不得司空摘星死在他手上,现在却在这里暗自懊恼。司空摘星已经死了就死在他面前,陆熔原坚定的对自己说到,不要再想这种无稽之谈。
且不谈陆熔这边,暂看裴一叶哪里,一行人到了慎城之后。
霂知秋和裴一叶等人都不是第一次到慎城来,但是对慎城却都有着极深的印象。毕竟这里是他们见识到司空摘星真正一幕的地方,也是各种事情开始的地方。
在可站住下,军营的事情也已经传开,颜无十分担心司空摘星,几次询问裴一叶司空摘星到底和他约定了什么裴一叶都不愿意开口。
“司空摘星并没有准备来这里见我们是不是?”花夙风也同样担心司空摘星的安危,但是他并不像颜无一般会追着裴一叶询问,但是这次花夙风也忍不住了,因为三天前传来陆熔对军营调兵的事情。
“那只是你一个人的猜测而已。”裴一叶一口否决,只是那不看花夙风的双眸已经显示了他的动摇。霂知秋沉默的盯着几人许久之后忽然开口,轻声道;“他会来这里的,我相信他绝对会来。因为他要是敢不来这里,我就拿你们偿命。”
“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花夙风眼神冰冷的盯着他,毫不客气地传达着自己的冷漠和仇视。霂知秋推开挡在他面前的花夙风来到裴一叶面前,轻蔑的说到,“如果司空摘星胆敢戏弄我,我会这么做的。”
“就凭你?”花夙风冷笑一声盯着他。
“好了,你们俩个别闹了。”颜无愤怒的一掌拍在桌上,低声咆哮道,“现在的问题是司空摘星到底是不是按照计划来了这边,还是他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来不了了,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有什么用?”
颜无极少生气,但是他生气起来也是极可怕的,因为担心司空摘星而彻夜不能眠所以眼中带着红血丝,再加上此时的低吼,周围的人在那一瞬间竟都有些畏惧起这个平常总是温温柔柔的人来。
就算是裴一叶,在那一瞬间也不禁住嘴。
看着沉默下来的众人,裴一叶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这些人所以才开始担心起司空摘星来,“我之前和他约定分作两路,我和你们来这边,然后他负责露面去对付陆熔的追捕,带着陆熔等人去北边绕一个大圈子拉拉后再到这边来和我们会和。”
“负责对方有陆熔的追捕?”颜无怒视裴一叶,“你不是说我们分开走先过来就完了吗?”裴一叶对他们说的和司空摘星对他说的都只是让他们先过来,然后他自己会跟过来,但是现在看来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司空摘星有瞒着我、我们……”花夙风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也很无奈。
“不然你以为以司空摘星的为人他真的会乖乖的过来?”霂知秋自己把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却让他自己都莫名的感到愤怒。
南左看看右看看,也嘟着嘴皱起眉头来,司空摘星又要做他不赞同而且危险的事情。
不知怎么的,一屋子人竟然莫名的都变得十分愤怒,这倒是四人有史以来第一次不约而同的对莫一件事情有着同样的看法,提起司空摘星的任性妄为来,几个人倒是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气概。也不知道这对司空摘星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不过此时远在树林中暗中准备伏击陆玄月阁易风的司空摘星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看看昏昏暗暗的天空,司空摘星把原因归咎到了越来越冷的天气上。
慢慢起身,策马狂奔的一行人离他伏击的地方越来越近,直到司空摘星的眼眸里倒映出易风的面容,司空摘星这才带好面纱一个箭步从黑暗中冲了出去。
客栈,屋内。
“那现在要怎么办?”颜无的怒斥因众人的沉默嘎然而止,看了看周围都沉默着的人,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谁知道司空摘星下面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之前就知道他让我带你们过来,他有事情要做。”沉默太久,还是霂知秋最先微有些不耐的开了口,“不过他没有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怎么办。倒是之前曾今天玄月阁的人来这边了,似乎也是冲着司空摘星来的。”
“玄月阁?”颜无瞳孔幕然放大,带着怒气的声音此刻却无比坚定,“绝对不能让司空摘星和玄月阁的人接触,绝对不行。”排开玄月阁的那些人和事情,司空摘星单独这边就已经很麻烦了,花夙风、南、霂知秋还有裴一叶,司空摘星身边碍眼的人本就已经很多,他绝对不能让欧阳毅在接触司空摘星。
霂知秋和裴一叶不清楚颜无话外之意,但是南和花夙风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司空摘星在外面那些花花事件他们怎么会不清楚!不过就是因为清楚,一清二楚所以才会如此咬牙切齿。
咬紧牙关,颜无起身看向裴一叶破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对视一眼,花夙风和颜无纷纷怒视唯一知情的裴一叶,“这件事情一定要说清楚。”
司空摘星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还真的如同他之前说的那般……想起之前司空摘星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难道司空摘星还真的准备把他们都留下来?打量了一圈周围的人,颜无和花夙风这些之情的人脸都黑了。
司空摘星之前的意思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因为让他们知道反而会造成麻烦,但现在裴一叶也没时间去顾及司空摘星了,“司空摘星和我们分开之后应该去了北边,但是我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
“原本我们的计划是让司空摘星露面引走那些追兵,然后让这边的几个人脱险。预定是他到了这里之后来找我,若是有危险就不会主动联系。”要调开陆熔的士兵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危险,但是以司空摘星的能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不能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吗?”
裴一叶压低了声音说道,“司空摘星的任务就是调开那些人,我只知道他们回去北方,因为裴义会代替我在军中……总之他最有可能就是去了军营,但是这个时候去军营也什么都做不了。”
司空摘星应该不会回去,因为这个计划就是司空摘星自提出来的,让陆熔以为他们内乱,所以逃了出来,然后让裴义掌控裴家,自己消弱裴家的势力然后在途中误杀了裴一叶……
裴义带着裴家站在正义的一方,这钞内乱’会在裴一叶逃走的同时也由裴义的手消弱裴家的存在感,这样一来陆熔就算是想要对裴家出手也找不到理由,就算是他忍不下这口气借题发挥也最多是责怪裴家上层的人,至少裴家还是存在的。
最不济以后‘裴家’不再存在,但是裴义他们至少有机会活下去,只不过裴一叶就……
一开始裴义不同意也自然不会同意,但是裴一叶坚持所以裴义也服了软,更何况裴一叶虽然会涉险,但是他到底没有死掉这比和陆熔硬拼好得多。
定下了这个计划当晚裴一叶就和司空摘星离开了军营,而同时裴义开始拿着司空摘星给的兵符大肆调动士兵畏罪潜逃的裴一叶。司空摘星带着另一行人伪装成裴一叶等人,然后被围堵死在途中。
按照时间,现在这一切应该已经结束了。
“要不我们去军营看看?”花夙风话一说完,裴一叶立刻就反对,“不行,这个时候去只会功亏一篑。而且若是这个时候司空摘星真的在军营,我们突然闯进去说不定会给司空摘星添麻烦让他陷入危险之中。”裴一叶拒绝之后立刻就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完全不给花夙风和颜无任何反对的机会。
“那要怎么办?”花夙风低低的喝道。
“我倒是可以让人去查查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打听到司空摘星的消息,只不过……”霂知秋蚊蚋般的开口道,有些不情愿。
“那就这么办吧。”裴一叶见霂知秋没有反对索性说到,只是他习惯了发号施令这话由他说出口就带了些命令的味道,霂知秋那可能任人命令,所以当即脸色就黑了。
颜无和花夙风对视一眼,他们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乐意和不情愿,只是南却开了口,“那就拜托你了,请你一定找到司空摘星。”
南拜托的态度很诚恳,霂知秋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只好吃了南这一闷亏。
又看了看其他人,霂知秋袖子一甩,气冲冲的走开了。
看着麻醉强度背影消失,裴一叶难得没有主见的看向颜无,“就这么等下去?”遇上司空摘星的事情他总是患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裴一叶却没有办法制止。
“不然还能如何?”颜无指尖微微用力握拳,任由掌心传来疼痛的感觉。
其他人也无可奈何,索性纷纷回了房间去休息。
回了房间,几人却没有一个能够安心休息的,担心司空摘星那边的情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介意身边的这几个人。
同一句话,司空摘星对花夙风和颜无都说过,留下,还是离开……
翻了个身侧身躺在床上,颜无背对着窗户面向墙壁。
留下,还是离开……
司空摘星倒是干脆,给了他们选择,自己却躲得远远的作壁上观,说什么选择权在他们,但是他们——但是最重要的东西却又司空摘星紧握在自己手中。若不是因为喜欢,他们又怎么会愿意留下来?
只是有这么可能不介怀?就算是他从小就认识的花夙风,现在只要一想到以后司空摘星的身边会有他颜无就十分不舒服,隔应得厉害。相信花夙风也是如此,不可能对他的存在毫不介怀。
至于南,颜无倒是有些猜不透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了。
似乎南对他们的存在并不介怀,但是又似乎不是。霂知秋和裴一叶的心思很好猜,但是南到底是这么回事?
想不通南的想法,颜无越加没有了睡意,索性起身向着南的住所走去。
南也毫无睡意,颜无去敲门的似乎南正坐在屋子里想司空摘星的事情,见到颜无他有些惊讶,因为他并没有想过颜无回去找他。把颜无引进了门,南为他倒了一杯水。
“司空让我多照顾你,所以过来看看你怎么样。”颜无道,南有些惊讶,但是似乎并不对厌恶的话感到生气,“我很好,倒是你身上带着伤最近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颜无道,看着南,厌恶那些问题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些宫里带出来的药,我拿给你吧。”说着南就起身去翻最近行礼去了,颜无连忙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没关系了,药你留着备用吧。”只是南却是直到找出了药瓶之后才再次开口,“这个你拿好。”
收好南递过来的药,颜无这下更加不好开口了。
又坐了一会儿,颜无有些讪讪然的起身告别南想要回房。
临走到门口,南却开了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是不介意,只是不想去介意。”
哪知刚走两步,南的声音便从背后传入了颜无的耳鼓。背对南停住脚步,颜无静静听着南的话。
“如果介意的话在司空摘星身边是呆不下去的。”
话听到一半,颜无已经推门而出。心脏咚咚跳动着加快着血液的流动,颜无耳中只有南的声音。隐约中有些不妥但是颜无还是在一头撞在了花夙风的怀里之后才反应过来,“怎么来了”
不过是花夙风,就连霂知秋也在。
“只是路过。”花夙风冷冷道。而一旁的霂知秋则是一脸讪讪然,“我是来告诉你们司空摘星的消息的,我有司空摘星的消息了。”
这才没过多久霂知秋就有了消息,颜无和花夙风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霂知秋恶声恶气的解释道;“我回去之后正好那边的消息传了过来,而那些消息有和司空摘星有关系的。”
“去外面。”看了南紧闭的房门,颜无带头往一旁走去。
另一侧,树林中。
抓住易风的衣领司空摘星在马背上一个借力拽着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易风纵身扑了出去,脚尖尚未落地便再起,司空摘星带着易风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司空摘星的出现让玄月阁的一行人猝不及防下,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惨叫声成片的响起。
把那群在马背上狂奔的摔到地上,司空摘星这才带着易风从树林间离去。
114第一百一十五章 聚首
“是你!”易风眼中是满满的惊讶。(.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任是任何人在被人偷袭然后掠到这种树林深处还被狠狠扔在地上被摔得全身骨头都要散了似的,然后却发现那个摔你的人是你千辛万苦要找的人都会惊讶的。
“我有事找你。”司空摘星看了眼被点了穴扔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一份后淡淡的回答到,易风眼中的惊讶十分显眼。
闻言易风脸色有些扭曲,“你一直在军营?”
“算是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有事情让你帮忙。”拧小鸡一般拧起地上的易风,司空摘星找准了方向之后把人带到了树林更深处,这树林不小,那些人想要追过来也没有这么快。
一路上易风的脸色都十分的扭曲,似乎受到了什么很大的打击。他们千辛万苦要找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倒是司空摘星自己要用上他的时候可以轻易的把他带走。技不如人恨别人也没有用,但是易风即使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胸口难受,“你要让我做什么?”先稳住司空摘星,他还得想办法通知玄月阁的其他人。
“不用麻烦你想办法了,我这边就有送信的。”司空摘星蹲跪在易风面前招来看了之前徐眉训练的小鸟,“用这个给玄月阁送信,让他们帮我找几个人过来,要会易容的。”想了想司空摘星又道;“五六个会轻功的人就行了。”
易风强挤出一抹笑容,“能不能一起通知欧阳先生?”
司空摘星的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淡淡的说到,“随便。”
司空摘星的态度太过随便反而让易风眼里有了愧疚,“做事情之前你能不能先听我解释一下之前的事情,那件事情你误会了。”
“不行。我现在没兴趣听你废话,要解释,等之后再说吧。”司空摘星道。
易风的脸色依旧不好但是司空摘星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听他解释,那就代表还有希望。他现在对司空摘星是打不赢也吵不过,与其和司空摘星硬碰硬还不如顺着司空摘星走。
解开易风的穴道易风身体一震从地上一股脑爬了起来,“暗夜就在这附近,我们出了树林就能够找到他们,暗夜和手下的人都会轻功,而且易容术也不错。”
“带路。”
司空摘星跟在易风身后,两人顺着树林一条小道出了树林,再往前走就是客栈了司空摘星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怎么?”易风回头问他。
“剩下的事情你去做就好,我在这边等。”若是一开始他就愿意见欧阳毅等人,那他就不会掠走易风一个人了。有些事情还是等之后再说吧,过了这个档口之后他有的是时间听他们解释。
看着易风急匆匆的走进客栈,司空摘星转身离开。
裴义那边已经安排好,裴一叶的消息也已经放了出去,计划就在今晚行动。
易风带来的人里并没有欧阳这让司空摘星松了口气,暗夜在其中,看到司空摘星的时候咬牙切齿颇有冲了上去揍司空摘星一顿的架势。除了暗夜之外还有几个黑衣人,个个身体矫健行动迅速,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司空摘星把人带到了裴义那边。
裴义见到暗夜等人眼睛一亮,虽然依旧话不多但是却心知肚明。
司空摘星什么也没解释,只是让他们照着裴一叶的模样易容,司空摘星自己易容成了裴一叶的模样,对着镜子看了许久,司空摘星不得不感慨暗夜身边的人易容的功夫倒是不错,看上去竟然差不了多少。
因为很相像,司空摘星不禁多看了那人两眼,身形不算高大,但是动作倒是灵巧。
“我们待会儿回去营外的丘陵地区,然后大家分开了尽量逃命吧。”司空摘星此话一出口,屋内的气氛突然就阴冷了下来。以暗夜易风为首,那些玄月阁的人没有一个脸色是好看的。
司空摘星易容成了裴一叶的模样,而其他被易风带来的人则是易容成了裴一叶身边一些忠心护卫的模样,除此之外还有颜无等人。为了以假乱真裴一叶原本身边的将士也有一些在其中。
“然后呢?我们要做什么?”易风首先开了口,他和暗夜分别被易容成了颜无和花夙风,花夙风的脸加上暗夜的性格倒是十分相像,但是颜无的那张脸加上易风那个性子让司空摘星十分干脆的移开了脸,“逃,只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逃跑。能多快就多快,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因为追杀你们的人也都是真的想要杀了你们。”
虽然和裴一叶商量的是做一场戏给陆熔看,可是做戏也要走个过场不是?单凭裴义嘴上说说陆熔怎么可能相信,别说陆熔了,就算是别的人也不可能相信这种事情。
所以司空摘星准备联合裴义等人真真实实的给他演一场戏,裴义那边几乎都是已经是陆熔的人,待会儿追起人来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司空摘星的话似乎并不假易风轻颤了一下,不好的预感让他不能忽视。
预定极化是从傍晚开始,所以天还没黑司空摘星就带着一众人去军营外许远的一片丘陵地。
这里是军营外少有人烟的一处地方,因为这里都是岩地和丘陵,行动不方便但是更容易藏人。军队的人很少去那边,但是这次司空摘星却看重了这一点才把地点选在了这里。
入夜,四周一片及其黑,连一丝风都没有。
司空摘星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一行人全部散开。
山下逐渐出现火把的光晕,看样子裴义的军队已经到了。
“你不会真的让我们上演一场猫抓老鼠逃走的戏码吧?”易风凑近司空摘星一脸神秘兮兮的问道。
“不是猫抓老鼠的‘戏码’,而是真的逃命。”闻言后司空摘星微微一愣终是无奈的轻叹一声。这些人能活下去固然好,活不下去就听天由命了。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然被山下的火把映出一抹嫣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山脚下不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阵士兵搜山的声音。
司空摘星缓缓起身往山下走去,近距离观察裴义,司空摘星在身旁的柱子上轻敲了两下,在看到裴义看过来的眼神之后点了点头,下一秒裴一叶回过头去问他身边那个看似是个什么大官的人,“我去旁边看看,这边您先看着。”
“好。”得到那大臣的应允,裴义转身离去,临走时不忘再次轻轻对着司空摘星点了点头。
待到裴义离开,司空摘星这才行动,故意弄出声响让那个带头大臣发现他的声音,然后开始了拼命逃亡。发现裴一叶的声音身后的士兵变一哄而上,裴一叶也毫不留情的开始往山里逃去。
“还不快追上去愣在这里做什么?”那大臣眼见着裴一叶的身影消失在了面前有些着急的咒骂身边留下来看护他的人,那些被骂的士兵左顾右盼之后也无奈的跟了上去。
现在这个的时候他自己的安慰根本就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若是能够抓住裴一叶上头的奖赏自然是少不了。
司空摘星伪装的逃命也并没有放水,而是认认真真的在逃。
“地点已经确认,把周围所有的人都派过去,不用手下留情,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到士兵传来的消息,裴义吩咐道,他自己也在随后向着山里追去,无论如何他一地要亲眼看到裴一叶死掉,陆熔派的人也要亲眼看到裴一叶死掉是必须的。
“是。”领命的士兵下去传话。
那天晚上山里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裴一叶旁边被射杀于军营外的事情倒是人尽皆知。
传言裴一叶所带领的裴家军意图谋反,幸好裴义所带领的一部分裴家军大义灭亲,擒住带头谋反的裴一叶身边的几个人还查出了裴家许多暗地里的实力哦。
这一战之后裴家已经是名存实亡,裴一叶丧生于军营外,裴义接手战后的裴家但是陆熔收回裴家大部分势力架空了裴家。裴家许多人都被陆熔安上了意图谋反的罪名,发配的发配,丧命的丧命,才没有半个月的时间便已经支离破碎。
军队的兵符被陆熔收回,军中掌权的将士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虽然名义上还是裴家守卫了南楚,但是裴家在军中掌的‘权’都是毫无实质的。
事情闹了一段时间也淡了下去,就算是裴家守卫南楚边疆百年也低不过一次‘叛乱’的罪名,没多久就会被人遗忘在脑后,怕是百年之后就再没人记得裴家的存在。
对于这件事情有人唏嘘不已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冷眼旁观,看着周围人对裴家事变的冷漠,裴一叶有心寒也有无奈,但是更多的还是愤怒。
裴一叶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司空摘星并没有和他商量过这些事情,所以知道裴义联合司空摘星演了这么一出戏的时候戏早就已经落幕。
那天霂知秋知道司空摘星的下落之后一行人决定往回走,虽然这样很危险但是他们放不下司空摘星。回去的路上关卡已经解禁没有了离开时的士兵守卫,虽然一路上轻松了很多,但是颜无他们却是更急了。
只是,一行人驱马还未出慎城便被人拦了下来。
一个身着麻衣的普通男人突然跑出来站在大路中间拦住了颜无等人惊了马匹,还不待颜无开口那人就已经开了口,“有个叫司空的人请你们过去一下。”
那人的举动让众人一惊,那人说完这些话转身便带起了路,花夙风把颜无扶下了马几人跟着那人在巷子里转悠。许久之后总算在一处民宅停了下来,“这里是玄月阁的分部的据点,进去吧。”那男人说道。不知为何,颜无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但是真要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是否见过这个人。
几人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是一处极其普通的院子。
院子一侧有一口古井,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一行人进了院子易风的视线便追了过来,看到裴一叶他眼睛一亮,“你们来了,来人,看茶。”
吧颜无等人引进院子,易风找个地地方给他休息。
院子中有不少人,纷纷朝这边看来。看到他们被易风带进屋里休息脸色都有些奇怪,但是每当颜无他们看过去的时候他们却又纷纷避开。
“请问司空在什么地方?”花夙风开门见山问道。
并未回答花夙风的问题易风先是打量了一圈颜无等人然后才眨了眨眼睛笑道,“你们就是司空说要见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你什么意思?司空在什么地方。”不喜欢易风打量的眼神颜无有些生气。这时司空摘星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打断了易风略带挑衅的作为,“我只让你去找他们可没有说让你气他们。”
易风闻言迅速倒退到一旁,像是在戒备着司空摘星突然发难,“不,司空……我只是……”话未说完司空摘星便不再理他,转而走向了颜无等人。
“怎么样,伤好了吗?”看着颜无生气的模样司空摘星暗暗好笑。
“很好玩?”无法压抑的愤怒和司空摘星戏谑的眼神让颜无恼羞成怒。
“你怎么样?”司空摘星伸手去抚摸一旁南的下巴,南气急张口重重的向司空摘星的手掌咬去,司空只来得急一声闷哼,手上已经满说鲜血。很痛,但是少见生气的南似乎还不满意,他磨着牙在司空摘星手上磨蹭着,期待着更多的疼痛。
“对不起,不过我觉得你们呆在这里更安全……”他的话让南更生气,愤怒之余也不禁悲愤暗生,司空摘星就没有相信过他们。
看到南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决绝司空摘星连忙伸出左手闪电般扣向他的下巴,制止了他继续使力咬下去的动嘴,“张嘴。”手上虽然很痛的,但是司空摘星还是只是对南轻声说话。
南紧咬着司空摘星,不松嘴。
司空摘星的手早已经被南咬得血流不止,但是周围的人却都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纷纷作壁上观。司空摘星值得好笑的捏住他的鼻子,没了呼吸他还能不张嘴?没多久南的脸就憋得通红,趁着南传奇的机会司空摘星这才把手从他嘴里抽了出来。
“这次的事情你最好好好解释一下。”霂知秋不耐的沉下了脸色,若是他没有猜错司空摘星这次似乎又耍了他一次。
如此想着霂知秋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就在霂知秋快要气炸的时候,司空摘星终于转过来脸第一次正视霂知秋。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霂知秋又一次忍不住骂人,他说;“反正我现在也不想走了,所以我们的事情能不能等一下再说?”
“你……”霂知秋单手欲要拔刀司空摘星眼疾手快在他拔刀之前就捏住了他的手,霂知秋皱眉暗中使力,司空摘星亦是如此。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司空摘星满意的看着霂知秋脸色不善的泄了力道。
“哼……”一甩袖子离开,反正司空摘星现在就在这里,除非他能够带着那些人全部溜走不然他有的是办法找到司空摘星,人一旦有了顾及的东西那就有了弱点。
看着霂知秋气冲冲都离去,司空摘星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家伙……”
裴一叶一把揪起司空摘星的衣领,冷冷的问道,“我在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裴义给你的东西。”从怀中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信封递到了怒气冲冲的裴一叶手中,这是裴义给他的,说若是裴一叶生气这东西应该可以让他平息。司空摘星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但是应该跟裴家内部人员的去向有关系。
果然,得到了那份信之后裴一叶安静了狭隘,拿着信走到一边去研究去了。
花夙风一如既然的冷漠和安静,但是看到司空摘星之后他明显的松了口气。颜无一开始倒是想要发火,话都到了嘴边了但却被南那么一闹而消得差不多了。
易风怔愣的看着司空摘星和南的互动,司空摘星没有躲开南但眼中隐隐透出一丝担心。这样温柔的司空摘星易风倒是第一次见,和面对欧阳毅时的关心不同,面对这群人司空摘星更多的还是宠溺。
颜无和花夙风这一群人的出众一份都看在眼里,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而且各有特色各有不同,若是换做他自己估计他也放不下这一群人吧。
不过就是苦了欧阳毅了,若是欧阳看到这一幕非得气得半死不可。易风视线游移易风身体突然一顿,然后快速移开,“我说你们刚刚到这边,要不要听先休息一下再说?”易风走上前,挡在了司空摘星和颜无之间。
“也好,你安排他们住下。”司空摘星吩咐道,与之相反领了司空摘星命令的易风却是一脸的郁闷了,司空摘星之前才舍弃玄月阁跑了,现在一回来倒是对发号施令手到擒来。而且……
易风侧头看向还站着一个身着普通麻衣的人的地方,那里现在在已经空无一人,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唉……”微叹一口气,易风走近司空摘星身边,“事情办完了,你、你什么时候准备见欧阳先生?”
115第一百意十六章 少林寺(一)
“唉……”微叹一口气,易风走近司空摘星身边,“事情办完了,你、你什么时候准备见欧阳先生?”
“再等等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他现在还没有做好见到欧阳毅的准备。
“嗯,我知道了,但是你尽快吧。”嘴上应着,易风却是很努力才抑制住自己想要告诉司空摘星欧阳抑制都在这里的这件事情。
“知道了。”得到司空摘星的应允,易风这才带着颜无等人去休息。离去前易风眸中闪过一丝迟疑,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司空摘星也没有再迟疑,独自一个人出了门,向着慎城外的少林寺而去。
战乱停下之后,慎城恢复得很快。
走在街道上,司空摘星丝毫看不出战乱的痕迹,这里一如既往的繁华,一如既往的就连空气中似乎都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墨香味。只是天公不作美,才出门没多久竟然希希零零的下起小雨来。感觉着脸上的冰凉触感司空摘星轻笑着向前,任凭它打在不身上。
慎城还是慎城,少林寺还是以前的那个少林寺。
这段时间以来司空摘星样貌上变了很多,但是这里却一点也没有改变。进庙之后司空摘星找了个地方烧了香,倒不是他信神了只是路过所以想要过来看看。
这庙里多了几个小和尚,似乎是新来的所以并没有认出司空摘星来,看着那些新面孔司空摘星突然出多了一种自己老了的感慨。又在庙里流连了一阵,司空摘星这才准备下山,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意料之外的人,颜无。
颜无似乎也是来烧香的,看到司空摘星他也十分的惊讶。
“难得有机会路过这里,所以上来看看。”颜无把香放下,然后走到了司空摘星身边。和上次在这里不同,虽然天气同样的寒冷但是颜无这次穿得单薄得多,看着就觉得有些冷。
“我也是。”有的时候,颜无还真是敏锐的可怕。和颜无一前一后漫步在破庙以往的记忆不断在脑子中想起,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是和同一个人再走同一条路想的、遇到的也会不在相同。
“你喜欢这种地方?”司空摘星笑着问道,不知道为何,颜无总觉的司空摘星的这个问题不应该回答,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这种安静的地方确实是不错。
“那我们以后就去找个和这个想象的地方生活吧。”走在前面的司空摘星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看他,司空摘星用的是‘我们’两个字,颜无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颜无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开口。司空摘星有些讪然,他知道记不得所以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
“你生气了?”颜无见司空摘星不在说话一瞬间有些慌忙开口问道,“若是你喜欢,去就去吧……”话说完,颜无却有些无奈,听完了南的那一袭话之后颜无依旧想不明白南是什么心态,只是反过来想想,让他离开司空摘星也是不可能的……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些感慨。我之前在北华卖过一个院子和南住在那边,虽然不大但也算个家。本来已经不准备再出来,但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却又到了这里,而且身边还有你,还有你们。”司空摘星皱了皱眉,颜无不该是这般容易情绪波动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起颜无也变得如此容易受惊了?
司空摘星和南在北华的家?家这个字刺得颜无心疼。
举步来到寺庙后面的花园,最近不是什么烧香的旺季,这里人并不多。解决了裴一叶的事情司空摘星放松了很多,司空摘星一直紧绷的精神在才没走多久之后也放松许多,一时间竟有些疲了。
“我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不雅的张嘴打了个哈欠,司空摘星还真有些困倦了。裴一叶那边剩下的那些琐碎的事情就让裴一叶自己去烦恼吧,而陆熔那边也根本用不上他做什么。至于玄月阁,那些事之后再说吧。
“施主请留步,方丈请两位过去一下。”一位小沙弥走上前来对这两人抱了抱拳。
不知何时,花园中已经不止颜无和司空两人,颜无上前对他行了礼,“方丈?请问什么事情?”
“不知道,但是方丈那边还有其他人在,应该是施主的熟人。”那小沙弥想了想后道,“施主过去一看便知。”
“那带路吧。”颜无还想说些什么,司空摘星却摆手让他不要多言,两人跟着那个小沙弥一路往花园跟里面走去。司空见似乎并不介意和那小沙弥走,但是颜无心中却忍不住开始思索那方丈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所以想要为难司空摘星?如此想着,颜无更加是戒备暗中捏住了剑柄。
少林寺后面是一个花园,而花园之后则是少林寺方丈和一些弟子的住所。
司空摘星和颜无被带到了一处客厅,哪里果然如同小沙弥说的那般已经有几个人候着了,看到那些人颜无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司空摘星却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他们倒是真的心有灵犀。
在客厅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在客栈休息的几人,花夙风、霂知秋还有裴一叶。南不在,大概他对这地方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吧。而在做的其他几个人却是每个人都对着少林寺有着十分深刻的印象。
“我早该想到,你们都会来这里。”司空摘星选了个位置坐下来,方丈倒是毫不意外,为司空摘星和颜无分别斟了被淡茶。
“不只是何事?”司空摘星慵懒的抿了一口茶水,那方丈面带微笑却并不答话,看着他的笑脸司空摘星的心情不禁差了几分,“一码事情归一码,你不会真的是单纯请我们过来喝茶这么简单的吧?”
“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许久不见所以想见一见你们……施主总是这么出人意料,不过是你的话倒也不奇怪。只是能够让这几位留在身边,怕是也药费一番功夫吧。”那方丈说话时眼神在旁边几人身上掠过,花夙风和颜无都有些僵硬,脸色不好看。但在场的人中唯有霂知秋是真的动了怒,“老秃驴,你眼睛再乱撇小心我把它挖出来。”
“哈哈……”那方丈也不生气,只是笑看着几人。
“既然没事,那司空摘星们就回去吧。”司空摘星利落的起身,倒不是他不喜欢这方丈,只是觉的他那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感觉莫名的让他不舒服,很不舒服。
听司空摘星这么一说霂知秋当即起身,毕竟霂知秋是这几人中对那老方丈最为火大的一个,他现在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拒绝别人靠近的气息。
花夙风和颜无靠近门口,司空摘星站起来之后他们便离开了大厅,司空摘星是最后一个出门的,所以他也是唯一一个听到那老方丈最后那句话的人。
见司空摘星还愣在原地,众人纷纷疑惑的看着司空摘星,“怎么了?”
“没事。”司空摘星摇摇头,抬步往门外走去。记忆中陆熔的容貌逐渐清晰,陆熔想要见他。悠悠一叹,陆熔想见他,为什么?
陆熔竟然知道他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让方丈告诉他他想见他,为什么?若是因为裴义呀的事情他大可以在这里设下埋伏,只要制住颜无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他司空摘星都不可能作壁上观,但是陆熔一反常态居然采取如此方法,竟然让人来转述他的话。
陆熔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是说真的只是想要见一见他?
“怎么了?”离开寺庙之后司空摘星的神色一直不大对劲,颜无有些担心。
“只是有些累了。”
花夙风闻言抬头打量司空摘星,但是却在收到司空摘星的视线之后别开了头不看司空摘星,不过就算是花夙风别开了头不再看他,这也印象不了司空摘星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的好心情。
花夙风不在理会司空摘星,回了客栈之后就更加是避着司空摘星,不再给司空摘星和他说话的机会。
霂知秋是使了性子早就已经被自动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司空摘星心不在焉,也没心情理会他,反正依着霂知秋的性格他也不可能放弃司空摘星而走远,他迟早是会回来的。
南已经睡了一觉了,他早已在司空摘星房间等候,见司空摘星回来连忙迎了上去,有些责备的看着司空摘星,“你去哪儿了,半天不见人影。”说话间南还拿出了伤药开始给司空摘星包扎,哪里是之前南生气了咬的,虽然早已经结痂,但是依旧隐隐作痛。
南小心的用湿巾拭去上面的血迹,然后轻轻给司空摘星擦药,伤口已经结痂,南轻巧的动作让好伤口有些发痒。司空摘星好笑的看着南不高兴的模样,那伤口明明就是他自己咬的,而且咬的时候还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多咬一块肉下来,现在气消了却又有些懊恼。
司空摘星本不想刺激南,但是看着南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不是你咬的吗?既然这么心疼当初干嘛那么使力。”
“你……”南北司空摘星说得恼羞成怒了,当即一咬牙在司空摘星才结痂的伤口上狠狠一按,看着司空摘星龇牙咧嘴的模样有他愤愤道:“谁心疼了,痛死了活该!”
看着南难得一见的愤怒表情,司空摘星眼中的宠溺更甚,但面对着司空摘星宠溺的笑容南却有些不知所措了。当初南确确实实的是在生司空摘星的气,因为他居然做那些危险的事情而且不提前告诉他,但是生气之后又有些后悔,因为伤口看上去很狰狞的样子,可是他哪里知道司空摘星居然一点儿也不反省反而戏弄他……
南微红的脸颊却让司空摘星的心跳慢了几拍,司空摘星拭去手上的血迹转身在凳子上坐下,闭上双眼作出一副很是疲劳的模样,“来来回回走了怎么久还跟人打了一架差点而死掉,可累死我了。”
正说着,原本十分不高兴的南已经走上前来担忧的看着司空摘星,“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去找人来看看?”
“不用了,你留下来陪我我就不难受了。”拉住南的手臂一个使力把人拉进了怀里,近距离看着南司空摘星这才发现南白皙的眼帘下竟然有着淡淡拿到青色,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吗?
原本司空摘星还对南有着些其他花花心思,毕竟许久不见南,但是看着南眼帘下的青紫色,司空摘星再多的花花心思也化为担忧和歉意了。抱着南起身来到床前放下南之后司空摘星也上了床,搂着南并肩躺下,司空摘星伸手掩盖住南睁着的双眼,“闭眼,睡觉。”
“可是我不困。”南才睡醒,哪里睡得着。虽然被司空摘星搂在怀里让他很安心,但是却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闻言司空摘星不由苦笑,“睡不着也把眼睛闭上。”
司空摘星始终把手附在南的眼帘上遮住他的视线,南在司空摘星手心眨了眨眼,微屈的睫毛末端在司空摘星手心接连扫了几次,痒痒的,很是舒服。
许是春困秋乏的原因,不知不觉间,南也在司空摘星怀中睡了过去。
霂知秋离开少林寺之后想了想,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所以兜兜转转竟又上了少林寺。这次霂知秋没有再从大门进去而是从后面溜了进去,说是溜了进去也不完全正确,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从屋顶关门真正大的‘走’了就去,只不过没人发现而已。
站在少林寺最高的屋顶上,霂知秋看着脚下来来往往的小沙弥。手中是早已经拔出来了的弯刀,打量了周围一圈酝酿着到底要从什么地方下手开杀。
坐在客厅中没有移过位置的方丈抬头看向屋顶,眼中是早已经料到的笑意,“施主既然已经来了,不如进来坐一会儿吧。”
方丈的声音不大,但是却一字不漏的传到了霂知秋的耳中,霂知秋挑眉,也好,索性从这老方丈开杀算了。如此想着霂知秋干脆的下了屋顶走进客厅,仿佛没有察觉到霂知秋身上的杀意,方丈为霂知秋倒了杯茶。
想着刚刚这方丈也为司空摘星和颜无倒过茶,霂知秋拿起杯子就扔到门外,“还有什么遗言,一次性说完。”
“施主很焦躁,应该老衲刚刚的那一席话?”霂知秋扔了一个杯子,那方丈就再拿出了另一个杯子给霂知秋倒茶。
“那又怎么样?”霂知秋的脸上是璨然的微笑,反正他都要死了,知道的再多有这么样?
“还记得施主上一次来这里这是这般焦躁,那时候还伤了本庙好几个人。”那时候霂知秋因为司空摘星的事情而气得在山下大开杀戒,而遭殃的也多是少林寺的人。
“怎么,今天是要找我算账了?”霂知秋好笑的打量着这老方丈,少林寺的人武功是不错,但是太过仁慈,和他打起来就算是少林寺的人都一哄而上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客厅外候着的几个小沙弥闻言脸色顿时好看得紧,时青时白煞是精彩。
“哈哈……”
“方丈,人到了……”一个小沙弥突然闯了进来,话说完之后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存在。
“请他进来吧。”那方丈起身,走向门口,霂知秋依旧坐在原地看着,他倒是突然有些好奇起来,见到司空摘星和他都稳坐的方丈怎么会起身。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多久门口就走来一人,见到那人方丈点了点头,“皇上,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方丈领着陆熔进门,一转身才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人,霂知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看着空荡的房间方丈不禁微笑摇头。陆熔奇怪的看着那方丈,“怎么"”
方丈只是摇头,“误闯进一只麻雀,已经飞走了。”
门外几个小沙弥面面相觑,被方丈的那一席话搞得一头雾水。
“话我已经传达给了司空摘星。”方丈接着说道,“来不来就要看他了。老衲安排人房间,请皇上暂且休息一下,一切事情晚上再做定夺吧。”
陆熔抿嘴点头,跟着小沙弥下去休息了。
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少林寺(二)
一觉无梦,醒来时天光已然漆黑,良好的睡眠让司空摘星的精神恢复了不少,之前的疲劳一扫而空。
看着还在睡的南,司空摘星平躺在床上许久之后还是决定起身。向着山上的少林寺走去,司空在自己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夜色已经弥漫开,路上的行人倒是越来越多。
上了山,司空摘星并未特意隐藏自己的心中,而是直接去了少林寺后面的花园。不过这里似乎早已经属于别人,司空摘星一进去就被人团团围住。
“住手!”陆熔冷冷的喝道,喝退了那些围上司空摘星的暗卫。司空摘星立淡淡的看了周围一圈,坦然的走向了陆熔所在的地方。
司空摘星来到他身前,眼中光芒一闪,视线在努力身上走了一圈之后才从他身上移开。一段时间不见,陆熔似乎狼狈了很多也消瘦了很多。
事已至此,再见虐司空摘星的心中再没有半分的恼怒,与其对陆熔生气还不如说是想想其他办法远离陆熔。
见到陆熔,预期的为难却没有降临,陆熔领着司空摘星进了客厅却拿出茶壶开始煮茶,看着他手上优雅熟练的动作司空摘星讶异的睁眼看陆熔。莫不是陆熔想要对他下毒?可是想想也只是想一想,陆熔把茶递到他面前的时候司空摘星还是喝了下去。
“怎么在这里?”司空摘星缓缓的说道。
慎城离皇宫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陆熔怎么会在这里?巧合,还是其他原因。
陆熔只是看了眼司空摘星,并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裴一叶在你那边吧?”虽然是反问,但是陆熔却是用着笃定的语气在说话,因为他很确定。
“裴一叶不是已经死了吗?”司空摘星否定。裴一叶的时候司空摘星不知道陆熔知道多少,但是他并不准备把裴一叶在他身边的事情告诉他。
“裴一叶在你身边,而且就在这慎城。”陆熔笃定的态度仿佛就像是在亲眼所见一般。亲眼所见吗?司空摘星暗中冷笑,就算是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他司空摘星是不会对裴一叶就此罢休的,就看陆熔到底准备如何。
陆熔深深的吸气缓缓的抬手,司空摘星戒备的看着他,本以为陆熔又会像以前一般怒不可遏的对他时,陆熔却缓缓放下了手,继续摆弄他的茶壶。
司空摘星强忍怒火慢慢俯身向他靠近,他倒是想要看看陆熔这次还能不能忍下去,只是出乎司空摘星的意料,这次直到司空摘星靠他只有不到一根手指远近了陆熔依旧还是淡定的垂眉顺眼的摆弄他的茶壶。
两人靠的十分近,近到几乎能够嗅到对方的呼吸。
近距离的看着陆熔,陆熔却想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看着如此的陆熔,司空摘星越加戒备起他来。
“怎么?”陆熔突然抬起头来让,因为陆熔突然的动作司空摘星瞬间从思索中清醒了过来,一反手反射性的拽住了陆熔的手,被司空摘星抓住了手陆熔也是一愣。
陆熔的手和司空摘星握过的其他人的手不同,陆熔都手虽然很大但是在中指处才有这薄薄的一层茧子,而其他人的手则是或多或少在无名指根部才有茧子,那是常年习武练剑的人才会有的。陆熔的茧子,那是常年握笔才有的。这就是他们的不同。
一把甩开陆熔的手,司空摘星退回到原本的位置,许是因为屋内烛灯光线并不明亮所以司空摘星却不没有看到陆熔在他退后之后大大松了口气的模样。
松了口气陆熔低头去看面前的茶,才发现因为司空摘星的靠近他手慌脚乱的把茶叶都漏打了外面,司空摘星并没有注意到他,陆熔连忙趁着这个时候用手把茶叶都扫到了衣袖中藏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陆熔抬头看去,司空摘星依旧还是看着外面。
“那么,什么事情?”陆熔找他来这里总不能是为了喝茶,而且这次貌似只有陆熔一个人,其他人司空摘星都没有见到。不带护卫的皇上,司空摘星倒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他貌似也就认识陆熔这一个皇帝。至于欧阳云,司空摘星根本就没有把他记在脑海中。
“裴一叶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至少这件事情的主导者不是我。”见司空摘星完全不相信,陆熔苦笑着说道;“真要说起来,主导这件事情的人是你不是我,我虽然确实是有意想要对付裴家,但是以我目前的势力只能够让裴家有所消弱,但是并不能做到这种程度。让裴一叶做到这种程度的人,是你。”
陆熔原本的计划只是借机收回一定的兵力,但是现在却是架空了整个裴家的存在。
当初听到裴家内乱的时候陆熔就已经发觉了不对,当听回来的大臣说裴一叶亲眼死在他的面前时陆熔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能确定这件事情绝对是假的。而且他能够确定这件事情和司空摘星有关系,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
“那又怎么样?”司空摘星冷冷的看着陆熔,就算是这件事情并不如他对裴一叶说的那般那又怎么样?就算是他半哄半骗的扇动裴一叶做了那些事情那又怎么样?反正他的目的是裴一叶对其他人事情都无所谓,断了裴一叶的念头岂不是更好?
司空摘星大胆的把这件事情承认了下来反而让陆熔有些不知道应说些什么了,看着司无所谓的态度陆熔也只有苦笑的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陆熔都沉默让司空摘星冰冷的眼斜睨了过去,“如果你不默许这件事情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达成,所以你也不用谦虚了。”反正他们是都有益处,谁也不亏待谁。
司空摘星故意在有恃无恐的陆熔面前承认下来,也是给陆熔的警告。这么一来,就算是陆熔想要威胁他也没有办法。
定定的看着戒备着他的司空摘星许久,陆熔放下叹息道:“我回去了,裴一叶的时候我就当他真的死了,所以我希望他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这话陆熔干脆的起身出了门,看着陆熔带着暗卫离开的背影司空摘星有些莫名其妙,陆熔那话到底什么意思?还是说他就真的只是来这里说这一句话。
猛然间,司空摘星才意识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对陆熔习惯性戒备,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不禁有些好笑。
不过也算了,他接下去的人生目标就是和那些人轻松的渡过,或是无所事事或是忙碌,总之他是决不会再做任何麻烦的事情了。但在那之前,他还要解决最后那个麻烦,欧阳毅。自从他遇到了这个人之后,一切都慢慢的起了变化。
司空摘星赞赏的抿了口陆熔泡的茶,轻笑着说道:“算了,还是回去吧。”声音落下时无泪已经没有人在,司空摘星已经有些破不记得的想要回去看看南是否已经醒了过来,顺便看看他饿了没,饿了就带他去找颜无他们一起吃饭,没饿、没饿也要一起吃一些东西……
生活本就该如此,轻松,简单。
遗憾的是,司空摘星回到院子的时候颜无等人已经坐在桌上,而且已经都起了筷子。看到司空摘星从外面回来,颜无和花夙风等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南高兴的起身想要让人加碗筷,但是却被裴一叶拉住了。
颜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让他自己快吃。而其他人则是没有一个人多看了司空摘星一眼的。
裴一叶、花夙风等司空摘星认识的人一桌子,其他玄月阁的人在一旁另几张桌子,霂知秋不屑和玄月阁的人呆在一起更不屑和颜无他们待在一起,所以远远的坐在院子外。
“我也饿了。”司空摘星厚颜无耻的在南身边坐下,然后嬉皮笑脸的和其他人搭话。只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理会他,除了南为难的左看看颜无右看看裴一叶之外,所有人的视线似乎都被桌上的东西吸引了去。
彻底明白了他们是在生气之后司空摘星也安静了不少,独自出门不打招呼确实是他对不对,不过这群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难道在他不在的时候发什么什么事情?
“对了,霂知秋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是说什么奇怪的话?”突然想起霂知秋的事情,司空摘星询问其他人,闻言之后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悦。
“你是说你答应他要随他处置的事情?”‘处置’两个字上花夙风用了重音。
司空摘星感觉的到身边南的身体在那一瞬间震了一下,显然这不是他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了。看来他和霂知秋的事情早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也就只有他自己还以为别人不知道了。
“哈哈……玩笑话而已,不必当真。”司空摘星讪笑不已。
一旁的颜无突然朗声笑道,“既然是玩笑,那不如我们请他一起进来笑一笑吧。”虽然颜无笑着,但是司空摘星却清楚的听到了对方声音中的冷冽。
“不,不用了,我们还是赶紧吃饭吧。”司空摘星讪笑不止。说完,司空摘星认命的开始沉默着只顾着吃东西,不再主动说话招他们生气。
“司空,刚刚你走了之后有一个叫做欧阳的人来找过我们。”南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司空摘星的心里一紧,欧阳?
司空摘星看向一旁沉默着的易风,易风避开了眼。与之相对的,暗夜倒是从头到尾至始至终就没有理会过他们这边。
“他找你们做什么?”
“你觉得他会做什么?”
司空摘星对易风递了个眼神,意示他出去。易风放下碗筷跟了出去,还为走出门就被司空摘星一把拽住了衣领拉到一旁,“欧阳在这里?这么回事。”
“放开,放开,有事好好说别激动。”易风伸手去掰司空摘星的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开,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好了我知道了我跟你说行了吧,欧阳是在这里而且一直都在你身边,剩下的事情你先放开我我再说。”
“说。”放开易风,司空摘星道。“欧元的话上次恰巧就在你要去的客栈,所以我去客栈之后他就已经知道你在这边的事情了,因为你说不想见他,所以他就一直易容了带在身边。”而且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司空摘星仔细回想之前的事情,记忆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就算是他们易容扮演噢诶一样的时候,易容!难道欧阳毅易容了?那会是谁,仔细回想身边所有人司空摘星却没有目标。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易风咬牙道,“还有,接下去我能不能和暗夜先回玄月阁,你们吵架可别拉上我和暗夜,而且暗夜难得答应我去……”
“知道了,你们明天早上就走吧。”司空摘星淡淡的说道,“不过那之前先告诉我欧阳在什么地方。”
“他就在——不行,你得自己去找,我告诉你我就麻烦了。反正是你的人吧,你要是找不到也太说不过去了些。”易风话说到一半突然改口,司空摘星有些诧异的转头打量身后,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人征战在两人不远处。
见司空摘星发现了他,他这才上前,“他们已经吃完了,请问你们还要吃吗?不吃我就让人收走碗筷了。”
“不用留着了。”司空摘星摇头说道,知道那人离开之后司空摘星这才回头去看易风,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他,易风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无声的离开,离开前易风还趁着司空摘星想事情的时候对着司空耸肩做了个好自为之的动作。
“最近表现不错,从现在起你就是玄月阁的的副阁主。从明天起,你带领全体队员迅速离开去北华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不得有误!暗夜协同你一起去,但是理由你自己想。”说完,司空摘星比易风更为爽快的转身离开。易风巴不得离开,司空更是巴不得于易风和他们全部离开。
司空摘星离开之后易风脸色很是精彩,原本他只是准备离开这里然后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和暗夜呆在一起,但是现在司空却塞了一大堆问题给他。北华最近乱成一团,哪里轻松了。
而且,司空现在貌似已经不是玄月阁的人了吧,他的话到底听还是不听……
这时暗夜正好出门从他身边走过,易风二话不说直接拽住他,“暗夜,你觉得——”暗夜的头猛然抬起狠瞪着易风,“放开,你和司空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扯上我。”闻言之后暗夜愣在原地,脸上难以置信的神情像是见了鬼一般。
“我和司空的事情?这不是我和他的事情,也不是,应该是不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也不对,我和他没有什么事情……”易风有些傻愣愣的看着明显生气了的暗夜,越是解释总觉的越是混乱。
“我走了,你自己慢慢找司空解释吧。”说完暗夜甩开易风的手臂转身就走。
司空和暗夜一前一后的走了,一时间周围安静了下来。易风深深的看了暗夜的背影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有些扭曲,“他该不是吃醋了吧……”
不过他和司空真的没什么呀,就算之前司空找他而不是找别人,就算司空花心了些桃花运好了些,可是那都和他无关呀!而且,他喜欢的又不是司空……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让完结来的很快些吧……
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颜无
“接下去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和我一起去吧。”回了屋,司空摘星故作淡定的说道。
颜无他们并没有反对,他们现在的情况也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司空摘星低笑着凑到他白晰的颈边张口咬下,留下一排粉红的齿痕,周围其他人见状都转开了头去。司空摘星到少林寺见陆熔的事情司空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让他传话的裴一叶也没有说过,反正裴一叶也不会再主动出现在陆熔面前了。
司空摘星决定去的地方是之前他和清虚子住过的山里,那里不同于秀城的秀气和慎城的书香气,那里很普通,普通的山水普通的城镇。
被司空摘星咬了颜无吃痛,闷hen一声,低声责备司空,“你这是做什么?”他瞥了一眼纷纷看向别处的其他人,有些尴尬。司空却想是毫无察觉一般从他肩膀上搂住她,然后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他身上。
看不习惯司空摘星如此的裴一叶早早的出了门,其他几个人站着看了看也都纷纷走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颜无想要推开司空摘星,但是司空早已经有所准备所以并没有让他得逞。
“想做什么?你觉得我想要做什么……”司空摘星低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情yu,呼吸吐露出的其他已然带着灼热的温度,感觉着怀抱中颜无的温度司空有些情难自禁。搂着颜无的手顺着颜无衣摆晚上游移,却被颜无隔着衣摆拽住。
司空并未挣脱颜无的手,而是隔着衣服一个反手把颜无的手握在了手中,吻住颜无的唇ban,感觉着颜无的挣扎司空蛊惑着笑道,“怎么,不喜欢?”
“放开。”除去一开始被司空摘星吻的那一瞬间的心神荡漾,颜无一咬牙用手拐毫不犹豫的向身后司空的腹部撞去,
好在司空反应够快挡住了他的攻击,空着的手上一使力把人整个人拽了个踉跄跌倒在自己怀中。一瞬间的眩晕让颜无有些使不上力,而司空就是看准了那一瞬间的时间把人抱了起来,往他的房间走去。
把颜无放在床shang司空没给他任何空隙自己也翻身上了床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对准颜无微微张启想要说些什么的朱_唇狠狠的吻下,淡淡的灼热气息弥散在两人唇齿之间。颜无那无力的挣扎早已经被司空忽略不再理会,此时的司空只顾着在颜无口中肆意掠夺。
颜无的默许让两人之间本来还算是和谐的气氛瞬间高涨了起来,空气变得躁动不安,随时都有燃烧起来的可能。
颜无光着身体无看着司空一脸的无奈,“这样真的好吗?”
司空摘星手掌附上颜无睁着的双眸,对着颜无那双什么都看在眼里的眼睛倍感头痛,“没事,不用管他,他看够了自己会走的。”
话音才落霎时一阵强劲的掌风便从司空头顶掠过,司空摘星一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窗口,没见过人听墙角还能如此嚣张的。幸好霂知秋并未发出第二掌,否则此时的司空摘星只怕还真的难以抵挡想出办法来摆脱他。
颜无定睛一看也不由吃了一惊,窗外那听墙角的不是霂知秋还有谁?原本他只知道门外有人却没想到那人是霂知秋。见颜无好司空都看向他,霂知秋面无表情的转身,微微抖动的肩膀让他的愤怒显而易见。
“既然已经没有人打扰了,那我们现在继续刚刚的事情吧。”忽略霂知秋眼中隐忍着的怒气,司空摘星倒是颇有性_致的看着身下的颜无,心思百转。司空摘星这话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在陈述。
“你,唔……”用行动堵住颜无欲要提问的嘴,司空摘星决定在这件事上装傻到底。
手上的动作继续着,没多久司空便在颜无嘴边听到了动人的声音,许久不曾碰到颜无司空有些止不住手上的动作。司空忽然笑了,笑着将颜无脑后头发上的发簪拔下来,本就散乱的黑发在他身后散开,披散在他头后面枕头上,黑发白衣,更映衬得他脸上的红晕生动诱人。
颜无的呼吸骤然收紧,身上因为练武而十分匀称的肌肉也忽然变得紧绷,看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颜无,司空有些移不开眼睛的直勾勾地看着颜无的身体,对着颜无敏感立起的胸前吹了口气,虽然司空动作不大但是颜无却刹那间整个人都呻yin起来,“啊……”
颜无咬着牙想要尽可能的制止自己的呻yin,但是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却刺激得司空浑身一颤,眼神更加灼热起来,“奇怪……”
司空摘星轻笑一声,向前靠近近距离的看着面色已经开始潮_红的颜无,颜无僵硬的一笑侧脸躲过了司空摘星附过来的唇,司空拿眼瞟了一下他,收了动作跪坐在颜无被迫张开的双_腿之间笑道:“怎么事到临头了还想要反悔不成?”他倒是要看看颜无能弄得出什么花样来。
司空摘星半倚在一旁的床shang,故意伸出手指在厌恶已经裸_露的胸前轻轻地划着,接下去颜无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更显得沙哑,“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说到最后一个字,司空在颜无胸前滑动的手指突然在他的胸前敏感的部位狠狠地捏了下去。
“啊……痛唔……”
司空的动作换来颜无激烈的反应自不用说,颜无呻yin出声之后更是屈起膝盖紧紧圈住了司空的大_腿,他本是自然而然的反应但是却因为这个动作而让司空和他的距离更近了许多。
听到颜无动人的呻yin司空摘星轻笑一声,一个翻身将颜无再次压到了身下。
用嘴堵住了颜无的嘴辱,颜无还没说出口的话全部都被司空摘星堵在了嘴里,司空摘星的舌头不断的挑逗着颜无口中的香舌,令他呼吸急促全身发热,微曲的睫毛不住地随着司空的动作而颤抖。
司空摘星跪坐在他分开他的双脚之间邪笑着解开他的裤带,让颜无那精神抖擞的东西暴露在了空气中。冰冷的空气和司空的视线无一不刺激着颜无,他只觉得腰_腹下一紧,整个人都在司空的注视下变得灼热变得粉红起来。
颜无的东西并不算有多秀气,不过男人的东西再怎么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最多只能算得上是壮观。对别的男人的东西司空谈不上喜欢,但是却不由自主的拿手捏住了颜无的□,察觉到司空的动作颜无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而此时司空的双手已经毫不客气地褪他身上所有的衣物,对他灼热的地方爱不释手。轻轻揉nie着那东西,颜无抿嘴丝毫不想配合司空摘星,但是奈何司空的动作丝毫不容他发力反驳。
司空摘星的舌头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时而探到他咽喉深处时而轻轻扫过他敏感的上腭,引得颜无不自觉的咽下控制不住溢出的蜜zhi。只是颜无的动作根本来不及,有些许来不及被颜无咽下的顺着颜无的嘴角滑下,在颜无侧脸划出一道道晶莹。
司空摘星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歇,一下,两下,不住的揉nie摩擦着,让颜无那处更是涨大了几分,经不住司空如此的挑逗,颜无舒服难耐的呻yin出声,“唔嗯……啊……”
快gan来的太过猛烈,就在颜无下腹紧绷即将要崩溃之际,司空摘星却忽然的堵住了颜无早已经湿run的邻口,带着灼热温度的舌头也自他的口中chou离而去。
“放、放开……嗯……司空……要……”
颜无扭动着紧实腰_腹的想要挣脱司空的牵制,附手上去想要学着司空的动作舒缓自己的欲望但是来和他的动作很是生涩,根本就不得章法,时间久了颜无脸上也生出一丝懊恼来,此时的他丝毫看不出他平时信心十足的模样。
“放开,唔……”颜无大惊,可恨的是全身上下竟然一点儿也使不出力气来,只能无奈的任由司空摘星在他的身上为所欲为。颜无话还未完他只觉得小腹不禁一阵颤抖,两腿之间忽然收缩,接下去便陷入了漫长的快gan之中。
刚刚那一瞬间司空突然放开了手,让颜无沉淀的欲望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来。
颜无微微仰着头双眼弥漫的看着屋顶,司空摘星趁着他迷茫的时候再次吻上一_丝bu挂的颜无,吸吮、舔shi、啃咬着颜无的胸前的红果子,在颜无白净的胸前留下点点的暧昧不清的红痕。
缓过最开始那一瞬间的迷茫之后颜无随着司空的动作越来越无力,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才退去情yu的脸涨得通红,诱人且让人血液沸腾。
司空摘星伸出一根手指探进了颜无因为喘气而微微张启的嘴里,玩弄着他柔软的舌头。待到整根手指都被颜无含湿le之后司空才chou出手指来,看这上面的晶莹司空邪邪一笑,手指探向了颜无紧闭的下shen。
“唔,司空……”颜无突然睁大了眼睛,感觉着司空摘星的动作让他有些无措的咬着下唇,但是因为司空摘星开扩所带来的不适却让他发自喉间的声音再也掩不住。
难道就是这样?颜无清醒的那一瞬间如此想到,以前和司空摘星在一起,渴求的也就是在司空身边多待一瞬间或者是多少说一句话,但是从来不曾想过原来南和司空摘星之间还有其他。现在想想,颜无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身体在已经不属于自己而属于主导一切的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的手指探向了欲望下的蜜xue,单根手指进入之后却像是痉luan在恶作剧一般用手指在颜无体内摩擦着,像是在探索颜无体内的秘密一般,而另一只手则是再一次附上了颜无亢奋的顶端。
“你……”司空摘星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他竟然在这种时候做那种事情。颜无不满瞪眼想要让司空住手,但是他越是扭着身体想逃走司空摘星在他体内的手指就摩擦得越加厉害,使得他体内越加难受和亢奋。
司空在颜无体nei摸索着,直到颜无的身体突然jin绷这才确定了那一段位置开始剧烈的an摩起来。
“啊……”司空动作间所带来的剧烈快gan让颜无脑中一片空白,让他不能自抑。司空迅速的开扩着颜无的身体,然后换上自己早已经zhong胀的东西,被进入的那瞬间颜无再也无法按耐自己体内马上就要破体而出的欲望,一声痛楚中夹着快gan的呻yin自他的口中发出,“唔……”
生意一口气忍耐住那份躁动,司空摘星之前有些急促的动作转为温柔的一面,他伸手抚向颜无的亢奋轻轻安抚起来。直到颜无脸上再一次染上了情yu的味道这才轻轻的choudon了起来。
“喜欢的话,就说出来……”choudon时司空摘星低下头附耳在颜无的耳边邪邪地说道。
被动的同时颜无抬眼恶狠狠地瞪了司空摘星一眼,但此时颜无根本就毫无威慑力,他那瞪人的一眼到了司空摘星的眼中却无疑成了一种激请的暗示,或者说是明示。
司空摘星被刺激得伏下shen去情不自禁的用力向前顶去,颜无身体一阵,司空轻_咬着他的耳廓,腰下的动作没再停止,司空一次比一次更为用力的向前顶去,想要进入到更甚更紧致的地方。
颜无被刺激地差点昏了过去,而此刻却是颜无想要昏迷过去也做不到,因为司空根本不给他因为过激的情yu昏迷过去的时间,每次进入到最深之后司空就会拔_出来,然后在颜无身体情不自禁收缩之后再次进入……
那份刺激让颜无侧头紧紧的拽住身后的被子,嘴上是抑制不住的呻yin,“……啊……啊……嗯……”颜无转过头去咬住颈侧的被子,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欲望,只是就算颜无在被子上咬出牙印来也没有任何效果。到头来只得随波逐流的随着司空的动作而摆动着。
一声声破碎的呻yin自颜无口中断断续续地流露出,颜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藏起来,因为他现在情难自禁的模样一定很yd,只是他自己也克制不住,司空摘星毫不理会他的羞涩一波又一波不断的在颜无体内律动着,不放过颜无体内的每一处灼热的肉体,摩擦着他体内深藏的兴奋点。
“啊……”没多久之后颜无就不可抑止的低声尖叫了出来,激情过后颜无整个人软软的瘫在司空摘星身下。
颜无只觉得全身上下像被辗过了似的酸_软无力,但是司空摘星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是更加激烈的在颜无身体里律动着。
“不……不要了……”颜无已经全身无力,但是司空摘星却依旧如同火棍一般在他体内,这让他很是害怕。
“可是我觉得还不够……”故意动了动两人紧紧连接在一起的身体,司空摘星沙哑着喉咙低声在颜无耳边轻吟。话音才落,司空缓慢的动作突然变得强烈,变得迅速变得猛烈变得疯狂。
司空摘星俯下shen压在颜无的身上两手紧紧箍_住他紧实的腰部,然后在颜无身体里横冲直撞起来。夜色弥漫,屋内只剩下颜无的呻yin还有司空横冲直撞的声音。
直到在颜无体内泄_了出来,司空摘星这才气喘吁吁的趴在颜无身上,许久不曾运动,倒是有些累人。不过待到司空摘星想要再接再厉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下的颜无早已经带着泪珠睡了过去。
好笑的在颜无眼帘上落下一吻,司空摘星翻身把人抱在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
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遵守约定
第二天早上,司空摘星的精神状态很是不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其他人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气氛有些奇怪但是众人都没有主动挑破,只是空气异常的沉重。
霂知秋对司空摘星的盯梢更紧了,司空说要去南便霂知秋自然不允许,他和司空摘星的交易早已经完成,但是司空摘星却说最后陪他去南边,其他的事情去了再说。霂知秋本就不是好糊弄的人司空摘星本也没有打算这样瞒过他。
“怎么等了这么久这一小段时间就等不下去了?”司空摘星坦率的说道,“接下去的时间我要去我以前和清虚子住过的地方,那里也算是我家乡了,难道你在真的没有兴趣?”司空摘星的‘诚实’倒是qu悦了霂知秋,当然霂知秋对司空摘星的好奇心也占了不少的功劳。
毕竟平时的司空摘星就像是不会在某个地方生根的人,他突然提起自己的家,不能不让人好奇。颜无他们也确实都十分的好奇,好奇司空摘星的家到底应该什么样的。
和司空摘星等人一路坐马车行至城外霂知秋还在打量着司空摘星,原来他的目的也是这个,霂知秋有些意味深长的的对着司空摘星的背影摇了摇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是能够找到司空摘星家他总归不用再找不到人。
南一路上都有些兴奋,四周的一起都已经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南几天下来一直缠着司空摘星说他家里的事情。
对于这些司空并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他对哪里也没什么记忆,无奈之下司空只好对他说了一些小时候习武的事情。不过他到是注意到了除了南和颜无之外就连裴一叶和霂知秋都听得格外认真,只是裴一叶是一脸严肃的注视着窗外在偷听,霂知秋这是一直面带好奇和嘲讽光明正大的看着司空摘星。
这两人的默契倒是让司空摘星有些惊讶,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霂知秋和裴一叶对他好奇的原因霂知秋就不用说是因为什么了,但是裴一叶对他的意外却绝对不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无所事事,而是因为他本身好奇。
这个认知让司空摘星兴奋不已,一路下来司空摘星好几次主动找裴一叶说话,裴一叶话依然不多,但是却和司空摘星之间缓和了很多。
眼见着离司空摘星所说的地方越来越近,花夙风却越来越奇怪,“为什么以前从来不提家里的事情?”
这个问题让司空摘星有些诧异,一时间竟然答不出来。他想过告诉这些人他自己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了却说不出口,到不是不相信这些人只是觉得说出来也没有必要。
看着司空摘星脸上的犹豫和无奈,众人都有些沉默,因为他们对司空摘星认识得不多,几乎可以说是根本就不清楚他的事情。
看到沉默中的众人司空摘星倒是多了些小心思,在这些人想东想西的时候司空摘星的脑海当中已经千转百回了想了不知道多少东西。
“其实我并不清楚家里的人是些什么人,小时候被我师父在街边捡到的。”司空摘星绝对不会告诉这些人他是因为偷东西不成反而被清虚子逮了回去。
话出口司空摘星等了许久,却不见其他人有所示意,抬头看去却见众人都是一脸的歉意,似乎都觉地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唯独旁边的霂知秋旁边眼神虽然深沉认真了许多,但是还是故作不屑的笑道;“所以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的——小孩了?”
霂知秋的话本来带有一些歧义,不过不知道为何话到了最后却临时变了卦,而且那做法显然和他的想法相反。看着司空摘星,霂知秋莫名的懊恼起来,司空摘星根本就不值得他同情,倒是司空摘星做了那些惹他生气的事情他应该很生气才对,他做什么要对司空摘星感到同情?
越想越是愤怒,霂知秋狠狠的瞪着司空摘星,只是他却没发觉自己生气的对象就是他自己。
“算是吧,不过我现在也过得很好,不是吗?”司空摘星毫不介意的笑道。无论以前如何,现在的他至少是开心的。那就足够了。
“哼,开心,我看你开心不了多久了吧……”霂知秋用着怀疑的语气数落道,他一点儿也不相信司空摘星的话,“不过我小时候教里倒是有几个小孩子,但是因为太吵了所以我就让人扔出去了。”
仔细盘算了遍他和司空摘星直接的事情,貌似每次都是司空摘星轻易就惹他生气了,而司空摘星却从来不曾在他面前吃过亏。甚至他多次想要报复司空摘星都被司空摘星吃干抹净……
而且他霂知秋始终还不能够相信司空摘星的话,或者说是不敢相信司空摘星的话。因为司空摘星随时都有跑掉的可能性,从未如此窝囊过的霂知秋看着司空摘星的眼神更是灼热了许多。
裴一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清楚地感觉到了两人间箭弩拔张的气氛,或者说是霂知秋单方面对着司空摘星箭弩拔张的气势。霂知秋脸上愤恨不已的表情告诉裴一叶,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一笔带过。
“哈哈哈……”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司空摘星忍俊不禁‘噗’的一声大笑了出来。
在初次见到霂知秋的时候司空摘星便已经知道,霂知秋此人属于那种容不得别人对他有所忤逆的人,但今天司空摘星算是明白了霂知秋为什么会养成这种别扭的性格了,全都是别人宠出来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身上确实是有那中可以让人为着迷的魅力,霂知秋这人性格不算好但是还是很有魅力的。
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到头来司空摘星也没有找到开口解释的机会,不过那之后倒是没听人再问他这个问题了,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件事情。
司空摘星所说的山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没什么特色,很是普通,但是胜在青山绿水还算是清净,旁边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镇,镇子不大但是五脏俱全。
这附近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一百来户的人家,村民都很淳朴,一行人在去镇上的路上一些胆子大些的小孩,都敢上来绕着他们的da腿跑,司空他们走在路上一不小心还真的会被那群小家伙绊倒。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南和颜无他们似乎都挺喜欢这些小东西的,任由他们在脚边跑来跑去。霂知秋和裴一叶两个人是远远避开了那些小东西的,脸上都有些僵硬。好笑的看着裴一叶和霂知秋僵硬着身体远离那些小东西,司空摘星觉得这两人越发的可爱。
裴一叶常年在军营,对小孩子不敏gan倒是情有可原,但是霂知秋着堂堂一教之主却对这些小东西无可奈何,就有些让人忍俊不禁了。
回到镇子之后司空摘星并没有带他们立刻去山里,而是在镇子上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毕竟山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了,现在去还得先打理屋子才行。
晚上,花夙风等人都去休息了,司空摘星被霂知秋叫到了院子。
“你的事情办完了。”霂知秋肯定的说到。他答应司空摘星帮他把颜无等人安全带到慎城,又答应司空摘星等人让他回到这里。现在这件事情也做完了,所以司空摘星也应该兑现他答应的事情了。
不想和司空摘星废话,他能够在司空摘星旁边等候这么久的时间就已经到了极限。注意着霂知秋带着些强硬的态度,司空摘星眼中那一瞬间的失神,自然是落入了霂知秋的眼中。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霂知秋戒备的看着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的动作让霂知秋十分不悦,而且这不悦的心情瞬间的遍布霂知秋全身,他ba出随身携带的弯刀泛着寒光的刀刃微微倾斜向上,直指司空摘星的脖子。
“没有花招,不过既然你坚持,那我们走吧。”这事情本是霂知秋提起的,可但司空摘星回答他的话是霂知秋却半响没反应过来。霂知秋以为司空摘星想要耍什么花招,但是司空摘星眼中却一片坦诚,霂知秋硬是压下了心中的那口气对司空摘星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走。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件事情要做。”
司空摘星的干脆让两人之间本来还算是和谐的气氛越是紧张不起来,就算是对着司空摘星霂知秋颇有些箭弩拔张的感觉也有些无力。
司空摘星看着一直戒备着他的霂知秋一脸的无奈,“你要做什么?”
霂知秋走近司空摘星对着司空摘星胸前突然出手快速点下去,司空摘星只觉得胸前一痛。面对着司空摘星,霂知秋这种戒备心和谨慎心的就不断成倍的增长。就像是面对这一只刺猬,随时都有可能刺上来。
以前那个像只猫一样优雅骄傲着的霂知秋,现在面对司空摘星是彻底习惯性的,炸了毛……
想到这里司空摘星再次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口,莫说霂知秋现在戒备的模样还真的有那么几分像是被人惹到炸了毛猫,张牙舞爪。
点了司空摘星的xue道霂知秋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司空摘星,瞥了眼站在原地的司空摘星,转身,利索的向着院子外面走去。眼不见为净,这点儿道理霂知秋还是明白的。
司空摘星张了张手,感觉不到内力之后跟上了霂知秋,“我觉得你现在出镇不大现实,不如先休息一晚明天再上再出镇。”
毕竟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司空摘星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人。”在‘吃人’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司空摘星小跑着追上了霂知秋的步伐,用着吊儿郎当的口气嬉戏到,口中的调侃的语调就算是粗心大意的霂知秋也听得出来。
天暗下来之后四处一片漆黑,此时又是冬天,夜里更是没有丝毫mei感。就连轻抚在两人脸颊上的夜风,都冰凉刺骨的。司空摘星不想再失去眼前所拥有的,霂知秋既然来了这里,就别想走了。
“一段时间不见,你倒是越加脸皮厚了。”霂知秋脸上又是一阵绯红,不过那都是听着司空摘星不正经的口气气出来的。
司空摘星说不能出镇,他偏偏就要立刻出去!
“上次的事情你还在记仇?”从司空摘星口中吐露出来的词汇让霂知秋脸上的颜色更加难看。还未等霂知秋说什么,司空摘星下一句话便让霂知秋把接下去所有的话都堵回来了肚子当中。司空摘星道;“这次你准备怎么样?对我用强?找人把我四肢打残了再对付我?不过是你的话这样做也不奇怪。”
走在前面的霂知秋突然停住了脚步,“你什么意思?”
怒视司空摘星,他什么意思。难道他司空摘星还真的以为他没有办法对付他什么叫做找人把他打残了在对付他?什么叫做他这么做也不为奇?
司空摘星装作十分疑惑的打量了一遍霂知秋,接着问道;“难道不是?”
霂知秋在司空摘星的挑衅下恨不得给司空摘星一刀,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他一定要让司空摘星百倍千倍甚至是万倍的补偿,他之前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他都要让司空摘星亲自尝一遍。
看着司空摘星那张脸,霂知秋危险的眯起眼,“我到是想要看看,你待会儿是不是还能笑得出来。”
嘴上这么说着,霂知秋突然上前一步cu鲁的碰上了司空摘星的唇,是的,碰上。虽然霂知秋是想要吻上司空摘星的唇,但是显然他并没有控制好力道。司空摘星被霂知秋的牙齿磕到唇ban有些吃痛,霂知秋却恼羞成怒的不愿意示弱。
附上司空摘星的唇ban霂知秋几经啃咬,司空摘星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不甘心,可是直到两人相交的唇部带着甜丝丝的暖意后霂知秋才恼羞成怒的停下动作来,本来应该是甜蜜的气氛此时却是出奇的搞笑。
“接个吻都不会,还是我来教你吧……”司空摘星伸手搂住霂知秋,把他的身体紧紧的压嵌在自己强有力的双臂之间。此时此刻两人靠得极尽,霂知秋更能感受到从数据中心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意。
看着身体僵硬的霂知秋司空摘星满意的露出微笑,司空低头附上霂知秋的唇ban开始轻轻xi吸起来,故意轻轻rou捏着霂知秋敏感的腰侧,司空摘星满意的感觉身下的霂知秋又是一阵轻chan。
“……嗯……放开唔……混蛋……”霂知秋扭动身体,想要睁开司空摘星的手臂却被司空摘星抱得更紧。
感受到霂知秋的身体轻chan呼吸开始变得絮乱,司空摘星开始将唇she不断在霂知秋唇上摩擦,带个霂知秋跟清晰更强大的感官刺激,司空摘星接吻时也睁着眼,他刻意用极近的距离观察霂知秋的脸。
霂知秋用舌头含zhu霂知秋的下唇ban,嘴上时轻时重的啃咬起来。
“嗯……唔啊……”因为司空摘星的动作而无法顺利呼吸的霂知秋开始愈发难耐的扭动身体,主动张开了嘴巴来帮助呼吸,司空摘星早就等着这时候,他舌尖动作极快的滑进了霂知秋的嘴里,用更深的亲吻牢牢封住霂知秋的抗议。
司空摘星的亲吻仿佛有温度一般,不断的点燃着霂知秋的身体,而霂知秋的不配合让自己的舌与司空摘星的舌交缠,两人相叠的唇ban紧紧缠mian在一起,使得这个吻变得更加悠长……
许久之后,司空摘星才依依不舍地把自己的唇从霂知秋的红肿唇ban上移开。
霂知秋急促地喘息着,他的眸子因司空摘星这个吻而迷茫,整个人瘫软在司空摘星怀中,他被吻得又红又肿的唇ban微张好象在邀请着司空摘星更深入的入侵……
看到这些,司空摘星忍不住再次吻了上去。
他的舌在霂知秋的口中蛮横地翻捣拨nong,舔过两排贝齿后,继续向里面进发……
同时司空摘星的手悄悄撩起了霂知秋的衣摆,慢慢地向着他衣服下的肌肤探去。霂知秋常年习武身上几乎没有一丝赘肉,这也让他变得格外的敏gan,司空摘星的动作让霂知秋不禁倒吸一口气,他的身体开始轻轻chan抖起来,破碎的呻yin也不断的从霂知秋口中倾泻而出。
“这里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们去房间吧。”有意无意的靠近霂知秋的唇ban,手心暧昧的从他光luo的背后划过来到敏感的尾椎,亲密的对着霂知秋说到,“谁胜谁负,不如我们试一试,不过你这个童子鸡估计是没有机会赢过我的……”
霂知秋经不起挑衅,司空摘星就越加要挑衅他。
“你说谁怕了!还有谁是……”霂知秋瞪大了双眼,十分生气的模样。
“亲都亲了,抱也抱了,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吧。”司空摘星在说话间,还故意连着搂紧霂知秋,放在他腰间的手自然是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眼神更加是流连在他自己刚刚碰过的地方。
“你,我,谁怕谁……”霂知秋只觉得肺部不断被怒气胀满,总有一种随时会被气炸的感觉。推开身边粘着的人,霂知秋恨不得把司空摘星直接扭断脖子。不过他不急,不能急,报仇的机会还多得去了,他不能因为司空摘星挑衅而丧失理智。
而且霂知秋不相信自己会输给司空摘星,上次是因为……总之,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输给司空摘星。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120第一百二十章 夜
看着霂知秋挺直了背脊走进房间,司空摘星挑挑眉跟了进去,虽然现在霂知秋气得半死,有随时都会拔刀的意思,但是总归还是有些可爱的地方,不巧的是司空摘星就是爱死了霂知秋现在这副模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过来司空才进门就被霂知秋一个反扑压在了墙壁上,没有电灯,两个人就这黑暗啃食一般激吻起来。
揉nie带着刺骨冰冷的寒风被门窗遮住,屋内是散发着暧昧的灼热空气,对方的呼吸在黑暗中清晰的传到了对方的耳朵里,连心跳都变得急乱起来。
被夜幕遮掩的外面没有丝毫的动静,屋内的两人却丝毫不知道收敛。
打架般啃咬着对方的chun瓣,撕扯着对方的衣物,两人都恨不得把对方所有的东西都有占为己有,站着相拥的时间太长,两人的脚都有些发麻,司空摘星这才抱着霂知秋开始慢慢的移动身体往床上走去,霂知秋一股子不服输的气势,见司空摘星有动作他倒是吻得更勤快起来。
司空摘星推着霂知秋霂知秋拽着司空摘星,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侧倒在了床上,木制的床发出‘吱呀’一声呻yin。
一时之间两人明显感觉到了四周愈加静谧的空气静谧得可怕,夜里本就没有什么动静,两人这一下声响十分大。
“小声点。”司空摘星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跟我做这种事情还怕你那些情人知道?”本因为刚刚那一下而安静下来的霂知秋突然翻身把司空摘星压在了身xia,带着情yu的沙哑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了的不悦。
“当然怕了,不过我现在更怕你吃醋……”司空摘星笑道。说话的同时司空摘星抬起头去含住了霂知秋的耳廓,若是他没有记错霂知秋这里格外的敏gan。
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对方,但是正因为看不见所以其他感官才变得更加敏锐,司空摘星被霂知秋压制着浑身上下都有些动不了,却清楚的感觉到了霂知秋那只手在他身上毫无条理的一举一动。
霂知秋对这种事情到底太过生硬,他在司空摘星身上轻抚想要挑b司空摘星,但是却因为毫无章法而让人觉得他更像是在别人身上蹭个不停。
第一次是被司空摘星玩弄,第二次是被司空摘星欺骗……早在那时霂知秋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现在司空摘星就躺在他身xia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在看到了那无赖和别的人滚在一起做对他做过的事情之后,霂知秋就更加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霂知秋不是什么君子所以他并没有等待十年的决心,他是小人所以报仇只要有机会就绝对不会手软!
“吃醋,我?你开什么玩笑。”避开了司空摘星伸向自己脸颊的手,霂知秋第一时间拉住了司空摘星的衣领,把正想对他做什么的司空摘星的手压在了身xia。
“你不吃醋你那天那么生气做什么?”任由自己的手背霂知秋抓zhu了,司空摘星好笑的看着逞强的霂知秋嘴角挂起了得意的微笑。
“谁生气了,我只是、只是……我和你废话什么,混账……”被人看透让霂知秋恼羞成怒,他直接低头狠狠吻住了司空摘星唇,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是咬住了司空摘星chun瓣。
司空摘星吃痛,到底有些不习惯别人压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司空摘星哪里来的力道一个翻身便把霂知秋压在了身xia,震惊之后,霂知秋先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被司空摘星压在身xia让霂知秋十分不安,以往的记忆侵袭而来。
直到司空摘星看到了司空摘星脸上饶有兴致的审视之后才怒不可遏的流动起身体来,全然不记得刚刚到底是谁主动扑向谁的。不喜欢自己脸上被司空摘星触碰过的地方,霂知秋紧紧地皱着自己那对眉毛,瞪视着眼前的人。
看着霂知秋虚弱的脸还有他眼中的惶恐不安,司空摘星有些犹豫。只是下一秒的时间他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下一秒本来还压在霂知秋身上的司空摘星直接被霂知秋一脚踹飞了扔出去,跌下床落在了地上。
司空摘星有那么一会儿的晃神,直到胸口传来一阵让人窒息的疼痛口中一阵腥甜味。待到那阵疼痛缓过去,司空才发现霂知秋已经再次扑了上来。
像一个动物一般四肢缠在司空摘星身上,霂知秋身上带着淡淡汗味的体wei迎面而来,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楚。
霂知秋直接抬脚想把霂知秋踹了出去,只是才动一下司空就停了下来,反而伸手拉住了霂知秋的手臂把人往在面前带,亲吻对方清楚的感觉着霂知秋呼吸加重。
手顺着霂知秋不断移动到手滑到霂知秋已经有了些反应的下shen,轻qin握住,司空感受着哪里的温度。“嗯……”禁yu许久,司空的动作令霂知秋忍不住轻哼出声,司空像是得到得到鼓励一般捏紧了手里的东西。
没多久时间霂知秋就忍不住开始浑身都颤抖起来,之前所有的不悦的情绪都在此时湮灭在了这熟悉的快gan当中。手撑在司空摘星胸前本是准备起身的霂知秋使力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因为司空的动作而变得乏力。
“唔……”
霂知秋觉得有些奇怪,他察探体内的内力,但是却丝毫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司空摘星没有算小心思给他下毒,也没有耍什么去趟心思躲他动手脚。
但是身体变得奇怪,仿佛只要被司空摘星触碰被他握住那就已经像是让他中了毒,整个人都变得瘫软无力。
司空跪在地上脱掉了霂知秋的衣物,霂知秋红色的纱衣下紧实的肌rou,在夜色下看上去特别xin感。因为两人刚刚的打斗霂知秋身上有略微的汗味,刺激着司空摘星的yu望。
“……唔……”霂知秋情不自禁shen吟着,“司……司、司空……嗯……”
司空摘星却并没理他,他把霂知秋的衣带解开向下拉了一些,露出了麻醉强度小肚子。他的身体就完全暴露在司空摘星的眼前。低下头,司空摘星用she尖在上面轻轻的打着转。常年的习武似的霂知秋的身形保持得很好,他的小腹紧实人鱼线十分漂亮。
司空摘星一手握住霂知秋身xia的东西一边伸出手指附上霂知秋ru头附近,轻轻打着转liao拨那小东西,在霂知秋肚qi处轻轻的咬一下,霂知秋的身体就像的触电般的开始颤抖起来,“唔……”
因为破口而出的呻yin霂知秋有些难堪紧闭着眼侧过头去,司空摘星用手指捏住他的下巴bi迫他转回头来微微仰头,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司空低头吻了上去。舌头在霂知秋的口腔里肆虐,掠夺着他所贪恋的一切。而霂知秋已经开始急促的喘xi,并且发出类似叫猫叫般的声音,挠得司空摘星心yang难耐。
霂知秋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被司空摘星压制住,所以他移动着手掌在司空摘星身上摩ca,不过他那挠痒痒一般的摩ca倒也让司空摘星情yu更旺。
恋恋不舍的离开霂知秋的chun瓣,司空摘星开始让自己的舌尖顺着霂知秋的chun瓣慢慢的向着霂知秋的er垂游移去。霂知秋的er垂也是敏gan点,以往每次司空吸s它的时候霂知秋都会难nai的哼哼。司空摘星喜欢霂知秋这一点。
霂知秋咬牙不再愿意出任何声音,似乎已经沉寂在了司空摘星所带来的快gan之中。但是司空摘星却并没有放松警惕,揉nie着霂知秋的东西的同时他也戒备的看着霂知秋,以防他随时反扑上来。霂知秋没有好好被教训之前是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的。
看着黑暗中面色嫣红的霂知秋,司空摘星恶作剧般低头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到,“其实就这样有什么不好?在我身边我会让你享受到你这一辈子在其他地方都不可能享受到的快gan……”
霂知秋的xia身早已经整个站了起来,在空气中很是壮观。而感觉着司空摘星的玩弄霂知秋也伸手解开了司空摘星的衣带,把司空的东西放了出来,霂知秋咽了咽口水,把手附了上去。
司空也在同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因为情yu霂知秋微微仰起头,下巴和喉结间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司空摘星把脸凑上去一口咬住了霂知秋上下滑动的喉结,霂知秋吃痛,“嗯……痛……”
霂知秋似乎也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就此沉迷下去,但是此时他心中更多却是是渴望,渴望着司空摘星所带来的一切!
扯过一旁的衣服垫在霂知秋tun部,让霂知秋下shen微微被抬高。跪向桌子靠近,司空拿到了上面的水杯,水冰凉,司空摘星对着霂知秋xia身淋了下去,“啊……”巨大的温度差异让霂知秋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肌肉僵硬,下巴微微向后扬起……
tuo光了霂知秋的衣物,司空让霂知秋双tui曲起成m形躺在面前,而司空则是半跪在他面前,手指划过站起的东西向着霂知秋的花xin而去。捏着他昂yang的地方lu动着,霂知秋想要反抗却只能无力的用两只手紧紧zhua住司空的衣物。
因为司空的水所以霂知秋shen下已经湿透了。司空摘星看着似乎沉寂在玉望中的霂知秋,笑道,“其实你自己也是想要的对吧?所以才会一直跟在我身边,还真是不诚实……”闻言霂知秋的脸立刻涨的通红,却始终不肯睁开眼睛,也不愿意说话。
司空摘星没再管他,他迫不及待的伸手探进霂知秋那处,看着霂知秋一张一合的tun没他的手指,司空摘星心中忍不住一阵阵的兴奋。
整根没入的时候他粗重而急促的低声喘xi着,像是受了伤的野兽在低声咆哮一般。脸上眉头紧皱却又露出了那种痛苦且兴奋的表情,突然司空猛的一阵向前,霂知秋只觉得身体忍不住因为那激烈的触感而收缩,感觉着司空在他身体里的变化,霂知秋因为兴奋得达到了顶峰。
霂知秋似乎也体会到了这样的快gan,嘴上虽然还是丝毫不肯放松泄露出半点儿声音。但是身体却出卖了他,表现得十分渴望。从一开始的拒绝到了后面的迎合,甚至是到最后变得主动。
悉数贡献在霂知秋体nei,司空摘星气喘吁吁的趴在霂知秋身上,“用身体记住也好,免得忘掉……”亲吻霂知秋的鬓角,霂知秋把人楼在怀中抱起来放在床shang。
俯身上去,司空摘星再次堵住了霂知秋的唇。
离天亮还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是双更~
121第一百二十一章 山里
第二天清晨,司空摘星带着花夙风和南等人牵着马去了山上,因为还不知道山里能不能住人所以司空他们要先上去看看。
“没事吧,要不要去马上?”在隔着南两米的地方司空摘星停下了脚步问道,这山里道路坎坷并不好走,因为以前司空摘星和清虚子都很少走路所以没什么感觉,但是这次上去因为带着马运着东西所以一行人只能下来走路。
颜无、花夙风还有司空摘星三人还好,毕竟习过武耐力不错,但是南就比较困难了,没走多久身上都是汗水。
早上起床时一睁眼司空摘星面对的就是霂知秋那带着寒意和恼羞成怒的眸子,司空摘星趁着对方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突地用力在霂知秋身后背用力一拍,霂知秋便没有了时间去理会他,他全身的神经末梢和感知都集中在了身体内部传来的疼痛上面。
看着霂知秋全身直冒冷汗,紧闭的双眼咬着唇制止呻yin传出来,司空摘星在霂知秋侧脸落下一吻这才起身。
霂知秋想要反驳但是奈何他全身上下都传出巨疼,不能够有丝毫的移动。所以他也只能任由司空摘星交代了他白天要去山里让那个他好好休息的事情,然后转身离开。
司空摘星注意到的,不是他身上的剧痛,反正也不会死人,他所在意的,是后面的那句,动弹不得!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司空摘星走进南,“这边过去路还很远,要不你骑马吧,我拿一些东西就行。”看着周围人有意无意的避开自己的视线,司空摘星如同吃了豹子胆,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司空直接把这当成了默许。
起身走近了南,司空摘星在南反应过来之前一个使力把南抱上了马背。拿过马缰递到南手里,然后拿出一些包裹背在自己身上。
“住这么偏僻,出入不是会很麻烦?”南面色潮红,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
“住哪里都一样吧,有好有坏,不过这里很安静。”司空笑道。
“其实山里比镇上好多了,至少不会有太多麻烦事。”花夙风罕见的主动开口说道,看向四周的眼神带着些温柔,似乎真很喜欢这种地方。看着花夙风司空才想起来花夙风和颜无的家貌似也是在这种山里,所以住得习惯也不足为奇。见众人的视线被转移,南也不再说什么。其实南也挺喜欢这种安静的地方的,只是这山路……
司空摘星看向花夙风心照不宣的对对方笑了笑,花夙风却别开头去,收回视线,一行人慢慢的往回走去。司空摘星和花夙风的互动小动作,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看了只不过并没有人开口说什么。
只是心中的酸涩让花夙风想要不去理会都不行,有些压抑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一行人到达目的地。司空摘星和清虚子住的地方是一处竹林之后的双层木屋,木屋有些陈旧,但是看上去还不错。
黄昏时,夕阳温暖,暮风轻柔。院子外是被夕阳覆盖的一片空地,好一副安逸的场景,好一番惬意的心情。
院子外和平而宁静,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
看着这一幕,花夙风话不经大脑思考的便说道;“很不错,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
话说完之后花夙风立马就开始后悔了起来,这样的话在这时候说出来有些太过暧昧了。只是当他想要说些什么来着挽救的时候,司空摘星却心情极好的邀请到,“既然喜欢,那就选一个房间吧。”
面对着司空摘星的激请花夙风又是一愣,顿时开始有些浑身不自在起来,“不用了。”说完没说话转身离开。
接下去的时间倒是十分的安静,因为要整理这许久没住人的地方,所以大家都很忙碌。清扫,整理,还得把带进来的东西都放好,并且在同时弄清楚还需要再带什么东西过来。
忙完这一切,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倒是轻快多了,因为东西都留在了山上。几天下来都是很忙碌,就为了整理出山上的房间。
唯一让司空摘星欣慰的便是裴一叶这几天的表现,颜无和两人似乎在司空摘星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什么共同话题,每天大清早就待在一起,聊得不亦说乎每天连和司空摘星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少了不少。
这天早上,司空摘星一出门就看见了两人,本着基本的礼貌刚刚准备上前去打声招呼,顺便看看两人到底聊些什么东西聊得这么开心,只是司空摘星才走近两人裴一叶和颜无停下了话题。
司空摘星面带微笑的走近两人身边,才刚刚准备开口便被颜无打断,“你们聊,我先去看看花夙风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花夙风在帮司空摘星修理屋顶,因为他轻功不错而司空摘星又有意让他去做。
裴一叶和其他人司空摘星是在后来几天带他们去山上的,山里也因为几人的努力而能够住人了,只是想要长久住下去还得忙碌一段时间,毕竟这里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没有人住了。
南不擅长做这些,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吃的东西都是南在负责,司空摘星偶尔负责去镇上买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
司空摘星带着裴一叶向着屋子外的一处大石走去,之前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起,仿佛是在比试谁的忘却能力强一般。可是司空摘星却觉得自从离开军营之后来了这里之裴一叶就有些奇怪。
说他安静他也比未必以前话少,只是变得有些奇怪,或者说是——有些茫然无措。
形容曾经威震一方的裴一叶茫然无措有些过头,但是司空摘星却觉得十分准确。裴一叶确实是变得茫然无措,仿佛突然失去了重心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好似的,虽然生活照样在继续,但是裴一叶却整个人都变了。
起初的时候司空摘星还能够相信裴一叶是因为不适应才变得奇怪,但是现在司空已经没有办法在装作不知道。裴一叶甚至是有些故意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这样司空摘星很不喜欢。
两人悠闲的走到大石旁,石头后面便是悬崖,说是悬崖有写过了,但是确实有些吓人。看到如此熟悉的情景司空摘星总算是找到往日和裴一叶相处熟悉的感觉,“小时候我被我师父、也就是清虚子从这里扔下去过好几次。”指着面前有些吓人的悬崖司空摘星说道。
司空摘星一开口裴一叶就来了兴趣,是最近几天来裴一叶少见来了兴致。
“为什么?”裴一叶走到悬崖边,朝脚下面看去。这样的距离就算是他现在要用轻功下去也有些难。
“为了练胆量。”司空摘星好笑的解释到。
小时候司空摘星对轻功这种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虽然确实奇怪过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轻功这回事,但是真的让司空摘星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扎马步绑沙袋跑步练习他还是有些提不起劲来。
而清虚子为了对付总是有各种各样理由逃跑的司空摘星,便把司空摘星扔下了这山崖。而且清虚子扬言每个月都会把司空摘星扔下去一次。
司空在大石上坐了下来,近距离看向悬崖下,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再害怕但是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第一次我从这里摔下去差点儿被摔死,第二次也是如此,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只要他没死就不会停下动作之后我才对这件事情上了心,直到最后我师父再也抓不住我这件事情才到此为止。”
裴一叶微愣之后抿了抿嘴,看着司空摘星的脸上挂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意,“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很多事情并不是适不适合的问题,有的时候只要你习惯了就好。”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必须有一个过程,裴一叶只是还不习惯现在的生活罢了。
听完这话裴一叶有些呆愣,之前颜无主动找他谈军中的事情察觉到颜无的担心裴一叶那时候还惊讶了好一阵,没想到司空摘星居然也发现了,不、也许以为别人不知道的人就只有他自己一个。
明白裴一叶听懂了他的话司空摘星准备离开,可是弓起腰半站起来的时候却被衣摆处的力道向下拉去,司空低头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踩道了自己的衣摆,因为衣摆向下拽去司空腰上的力道还没有卸去就被直直的向下拉去。
裴一叶站在他身前,见司空一个踉跄忙伸手去扶司空,只是他却忘了自己身后是空无一物的悬崖。
司空摘星重心不稳向前扑去直接撞在了裴一叶的身上,扑倒裴一叶身体的时候那温柔触感让两人都有一瞬间的失神,也就是那一瞬间的失神让两个人都直接失去了重心,一时没注意竟然向着悬崖下倒去。
怕裴一叶摔下悬崖司空连忙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回带,只是他脚上的力道还未卸去,结果两人虽然并没有摔下大石但司空摘星却是搂着裴一叶直接扑倒在地。
鼻尖上传来温柔触感让两人都是一愣,裴一叶首先反应过来想要起身,司空却在这时候用力搂着了裴一叶的腰制止裴一叶的动作。
无声的近距离看着裴一叶才发现裴一叶的五官很立体,并不是那种远看上去的和谐俊朗,裴一叶的鼻子很高,这让他的眼睛微微向下凹去,显得更为深邃。
近距离看着裴一叶的眼睛,司空摘星不漏掉裴一叶眼中任何的情绪。裴一叶的惊讶,裴裴一叶的呆愣,裴一叶的惊慌司空全部看在眼里。
并没有急迫的靠近裴一叶,司空至少缓缓的向着裴一叶的脸靠近。远处木屋的几人纷纷忙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躺在大石上的两人。看着司空摘星靠近,裴一叶有些僵硬的伸手推司空摘星想要把他推开,但司空摘星却像是在大石上生了根一般让裴一叶根本推不开。
眼见着司空就要触碰到他的唇了,裴一叶眼中的慌乱更甚,“司空,让开。”裴一叶习惯性的命令道,只是他却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丝毫没有威慑力,反而像是急于逃跑一般眼中全是慌乱。
伸出食指在裴一叶唇瓣上缓缓滑过详细描画着裴一叶的唇形,司空的动作不慢,但在裴一叶的心里却是极其缓慢的。听着自己和对方的心跳,裴一叶有一种想要张嘴在司空那胡作非为的食指上咬上一口的冲动。只是那样的做法太过幼稚,裴一叶也就是想一想并没有真的去做。
“呜……”被司空玩nong着嘴唇,裴一叶只能够语焉不详的开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我。”挥开司空摘星的手掌之后,裴一叶故作气势的瞪着司空摘星。司空摘星却是一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那天在少林寺,你们走之后陆熔和我见过面。”看够了,司空这才缓缓开口。
明显的感觉到裴一叶身体变得僵硬,司空摘星却许久未说出接下去的话。等得不耐烦了,裴一叶就这现在的姿势僵硬的问道:“然后?你想说什么。”
手指轻轻划过裴一叶的下巴直抵裴一叶上下滑动的喉结,“他说,他知道你没死,所以——”
“所以?”
看着裴一叶突然阴沉的脸,司空摘星不禁有些想笑,“所以他说‘你最好别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所以你是不用想再回去了而且很多站在外人面前的事情也不能做,所以你最好是改头换面换个名字换个地方生活,所以不如留在这里吧!”
收敛起眼中的诧异和慌乱,裴一叶定定的看着司空摘星,他什么意思?
司空和身边那几个人的关系很是显眼,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去掩饰过,之所以一路和司空摘星在一起,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还没有确定去处,另一方面司空摘星激请了他,在上路之前,司空摘星确实亲口跟他说过激情他来这边玩的话题。
只是司空摘星现在是什么意思?
司空摘星却微笑着说道:“这里很安静,而且陆熔的人也不会在这里来,所以你很安全。”
“这是理由?”裴一叶好笑的看着司空摘星,“但是无论我在什么地方去只要不做什么显眼的事情就不会轻易被人抓到吧,为什么非你这里不可?”裴一叶觉得自己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克制住心中的暴怒才能在司空面前平静的出声,“还是你觉得现在的玩具还不够多?”
“玩具?”司空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火大,“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裴一叶微微皱起眉头,两人靠的太近了。司空摘星身边一向是有很多人存在的,极少看到他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只是就算是如此也很难看到他对什么东西表现出温柔一面的时候。这些人竟可以例外!见到司空摘星和其他人在一起时裴一叶的以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
虽然有些不甘,但是裴一叶还是保持着该有的沉默,因为司空摘星和别人是何关系与他无关,不是吗?只是就算是这么想,裴一叶依旧还是介意的,看着司空摘星身边人来人往却始终没有他的位置,裴一叶如何能够不介意……
裴一叶的沉默让司空摘星十分不悦,他伸手重重的捏住裴一叶的下巴,脸上却故作轻松的调笑道,“怎么不说话?”
“无所谓了,放开我,再呆在这里他们会发现的。”发现了,那司空就不好向他们解释了……如此想着,裴一叶心中不免有些苦涩。裴一叶只觉得下巴都快要被司空摘星捏碎了,但却丝毫不敢闪避呼痛,因为南正向他们这边走来,似乎准备到这边拿什么东西。
“你怕什么,我都不怕。”司空摘星温和的笑容下是如刀锋般的冰冷,他今天一定逃听到裴一叶的答案,而且玩具什么类的实在是太让司空摘星生气了。
带着裴一叶来这里司空相信那些人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现在看来裴一叶似乎除了在战场上很聪明其他地方反而都有些——木讷得过头!无奈的轻轻拉过裴一叶的手腕,司空摘星低头靠近裴一叶耳边说道:“或者我现在叫人过来比较好对了,你对玄月阁很有兴趣吧,我记得你一直在打探玄月阁的事情。”
玄月阁对各种交易都有详细的记载,裴一叶费尽心思打听玄月阁的时候玄月阁也知道裴一叶的事情。所以离开裴一叶那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司空摘星都一清二楚。
“玄月阁?”裴一叶没再抵抗,而是直直的看着司空摘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裴一叶一直在打听玄月阁的事情,只是一直毫无效果,而司空摘星和玄月阁熟悉这也是事实,这次回来玄月阁的人还一直跟在他身边这让裴一叶很在意。
“怎么样,留下来,说不定可以弄清楚玄月阁的事情哦……”给裴一叶一个念想也好,若是可以,最好能让裴一叶加入玄月阁,反正他对南楚还有其他国家的情况也很熟悉,玄月阁需要这样的人。
想到玄月阁司空摘星突然想起了这次和他们一起回来的那个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司空摘星准备从裴一叶身上起身。身边却传来一声惊呼,“啊……”
起身起到一半司空此时还暧昧的半趴在裴一叶身上,听到声音侧头看去,南正惊讶的看着石头上躺着的两人。见司空看他,他手中抱着的木块跌落了一地发出巨响。因为这一阵声响在一旁整理房间的几人都纷纷看了过来。
一时间连空气都有些寂静,只是没多久众人就十分默契的纷纷转回了头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司空也淡定的起身,然后伸手把还没反应过来的裴一叶从大石上拉了起来。
走下石头,司空捡起地上翻修屋顶需要的木头递到了南的怀中,“一次别抱太多。”木头是结实的新木,并不轻,一次抱太多对南来说并不轻松。
替南抱了一半,两人向着花夙风走去,
见状,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的裴一叶也连忙起身帮着搬起了木头。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o^谢谢蓝火无光童鞋的地雷^o^
123第一百二十二章 完结
越近冬天,太阳就越是明媚。在山里这段时间司空有种错觉,这里仿佛已经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相干一般。这山里比秀城冷得多,所处位置虽然算不上地理偏远但也并不是大地方。
大千世界,景致万千。司空摘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作为安家之所,不是因为这里有多么让人景物,也不是因为这里是冬暖夏凉的养人之地,只是因为在这里是他对这个世界的记忆开头的地方。而他也想让这里变成他记忆结束之前最后的一部分,和那些他所爱的人一起。
收拾完剩下的东西,一行人坐在木屋外的大石上,静静看着远处。
司空以前住的木屋是清虚子不知道是从哪里骗来的,虽然很偏僻但是却很大,看上去更像是有钱人家以前常用的避暑山庄,虽然周围的景物已经因为没人打理而变了样子,可是依旧可以感觉到以往的景象。
这里到了夜里格外的寒冷,在忙碌了许久之后总算是把屋子搞定,虽然没办法从里到外的全部换成新的,但是整理过后的木屋也还算是很不错。
“东西收拾完了,我想明天回去。”停下动作众人休整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后花夙风说到。
“回去?回什么地方?”司空摘星奇怪的看着花夙风,而周围的几人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赞同的意思。
“自然是去找我师父他们,之前军营的事情之后就和他们失去了联络,现在我们只能去秀城那边看看。”颜无解释道,颜傅和神算子两人都在一起,要去找两人自然应当一起去。
裴一叶几天来一直都很沉默现在看到这美景的时候脸色也不禁放缓了许多,他对司空摘星他们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这时候也没有了那个心思去理会三人,而是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面前的景色上。
好景养人,裴一叶看了看司空摘星又看了看面前的美景,有些不解司空摘星怎么会养出这样的性子来。
司空摘星却只是好笑的看着两人,眼中满是浓烈的笑意,“要找他们还是我去吧,联系上我师傅问一下就知道他们的下落了,而且他们应该很安全所以不用担心。”
“再说了,这里都整理好了就算是有事情要离开也总要住一段时间在说吧。要住什么地方自己选吧,然后接下去就是安排。”房间很大,足够他们住下了。
“……”没有人搭话,只是都诧异的看着司空摘星。
“不是为了让你们住下我花那么大心思收拾这么彻底做什么?”司空摘星好笑的看着惊讶的众人,“屋外的那块地颜无和南你们看看要不要种一点什么,种花种菜还是种其他的都交给你们决定了。不过我想还是种一些花草比较好,毕竟我们都不会种菜。”
司空摘星察觉到身旁颜无轻撇过来的视线,笑道;“你师父不会有事情,所以先考虑一下我们自己的事情。”话说完,司空故意在颜无耳侧落下一吻。
颜无依旧不言不语,只是淡淡的看了司空摘星一眼。
“住下,你在跟我开玩笑?”裴一叶冷着脸说道。
“玄月阁的事情我会帮忙你问一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只这一句话就让裴一叶闭上了嘴,而站在一心人身后的那几个谁着司空摘星一起来这边的玄月阁的人则是纷纷差异的看着司空摘星。
霂知秋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展开过,众人也不去招惹他,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现在听司空摘星这么一说霂知秋甩袖转身便走,司空并未留他,这倒是让颜无等人都十分惊讶。直到霂知秋的背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众人这才相信司空摘星是真的让霂知秋离开了。
“不去追?”花夙风一如往常冰冷的看着司空摘星,司空不去追霂知秋这件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们还以为司空一定会追上去劝住或者是做些其他的然后把霂知秋逮回来。
“他自己会回来的。”司空信心十足的说到。
确实,走了一段距离的霂知秋停住了脚步。
霂知秋运起轻功熟练的穿过山里的小道拐到了山脚下的街上,这里不似山中其他地方一般的冷清反而十分的热闹。空气中弥漫着冷清的味道,带着些冬天淡淡的冰冷还有腊月里才有的‘年’的味道。
山脚下的镇子里已经有些人开始准备年货,远游的游子纷纷归家,好不热闹。霂知秋在镇子前站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往回走,因为走的人根本就不应该是他!要走也应该其他人走,司空摘星身边就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他现在走了岂不是就代表他认输了?
气势汹汹的一路往回走去,没等大石上坐着的司空摘星和其他人开口霂知秋就已经一脚踹开了司空身后的木屋的房门,进屋,霂知秋在这熟悉的地方转了一圈然后选了个屋子‘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摔门的动作不轻,隔着很远都能够听的到。
“哈哈……你看。”司空的笑声在空气当中散开来。颜无也不点破,他只是顺着司空的话说了下去,而且还颇有兴趣想要看看霂知秋能够坚持多久。
经过霂知秋这么一闹,众人反而倒是都安静了下来。
入夜,一行人在客厅坐了下来。
司空摘星从厨房端出暖盆放在靠近南的地方,然后往里面加了许多木炭。
一行人中,就南格外怕冷,现在还未到腊八,但是南已经耐不住寒冷把原本准备过年穿的大衣都穿在了身上,是整间屋子穿的最多的人,“还是冷吗,要不要跟我坐一起?”司空本想抱着南,但是这么多人南肯定不会愿意。
南本准备拒绝可是在看到司空摘星那张要笑不笑的脸的之后却愣在了原地,朝着司空摘星靠近了一些,但还是在两人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对了,这边过年可能还需要去外面采买年货,你们谁有兴趣?”司空摘星笑了笑伸手搂住了南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又带了一些,脸上有些兴奋,就像是个期待过年的小孩似的。不过他也确实是期待着过年。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过年,怎么能让司空不兴奋和期待。
一阵喧哗之后去临镇采买的人总算是决定下来,颜无和花夙风,南也跟着他们去,不过更多的还是去看热闹。南喜欢热闹的地方。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南和颜无倒是处的不错。
简单的聊了一会儿,司空让众人都去休息,而他自己则是走向了木屋外另一边的小房子,那里不大,以前是杂物间这次被整理了出来。
路上,司空摘星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些人似乎都格外的沉默。司空之前是不介意他们安静,现在却是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这么安静下去,安静的不打扰他的生活。
顺利的找到易风曾经意有所指的那人的房间,司空敲了门却没找到人。绕了一大圈,司空最终在屋顶找到了他。
嗅着空气中的酒香味,司空走近他身边问道;“怎么我以前不知道你喜欢喝这东西?”
听完了司空摘星的问话之后那人表现得有些奇怪,很是普通的脸上有着明显的诧异和扭曲。司空摘星微微叹了口气之后在他身边坐下,拿过了他手中的酒瓶,道;“怎么样?”
那人先是惊异的看着司空,随即才苦笑着收回视线,想让他已经明白司空已经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动了动肩膀,欧阳背对着司空把脸上的人皮面具那了下来,再开口时说话的声音也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粗哑声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易风告诉我的。”顿了顿,司空又道;“别怪他。”
“嗯。”许久之后,欧阳毅的声音才传来,有些沉闷。
“要留下来吗?”没有拐弯抹角司空直接了当的问道。
似乎早已经料到司空的问题,欧阳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挥了挥手,转移话题问道,“你以后就准备呆在这里了?”
毕竟在一起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欧阳毅对司空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当初听司空摘星说回到以前住过的地方并且激请他身边的那些人一起去的时候欧阳毅就已经猜到,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所以他成维持着易容一直呆在司空摘星。话不多,甚至是每天近距离见到司空的机会都并不多。
一开始欧阳毅甚至庆幸过司空并不知道那是他,但是现在开来司空不过是在了他伤心难过,甚至是咬牙忍耐着不冲出去揪着司空的衣领问个明白的时候冷眼旁观罢了。
司空的冷漠让欧阳毅很受伤,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司空就算是不只是爱他一个人至少也是爱他的,现在看来那不过他的幻想。司空摘星可能从头至尾就没有喜欢过他。越想越是心寒,欧阳毅只觉得喉头十分的苦涩。
也是,谁会喜欢上一个连自己想要、喜欢的东西都守护不了的人。作为一个太子他失败,作为一个哥哥他也失败,现在面对司空摘星,他也注定失败……
或许一开始他就应该断了念想,因为显然他并不适合作为一个爱人。
“如果你愿意留下,我随时欢迎。”司空摘星想起木屋中的那几个人嘴角就经不住漫起了笑意,想了想,司空又加了一句,“我知道是你,所以才会带着你们过来。”司空所说的你们,自然是指玄月阁这些的人。
“……”欧阳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却只是散发出一种声音的声响,他转头去看司空摘星的脸仿佛想要从司空的笑脸看出些什么端倪。
只是司空摘星的脸上就只有笑容,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轻叹一声,司空突然伸手一把搂住了欧阳毅的肩膀把他的脸掰回来逼迫他直视着自己,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不曾主动看过司空的双眼。哪怕一次。
欧阳毅很固执,就算是司空摘星捏着他的下巴他也不愿意直视司空摘星。
“看着我!”
用力捏住欧阳毅的下巴,逼迫他微微仰着头看向自己。
欧阳毅被迫只是别扭的半趴在司空怀中,双手被司空摘星左手抓住,而司空的右手则是狠狠的捏着他的下巴。司空摘星受伤的力道很大,仿佛他想要把欧阳毅的下巴捏下来一般。
只是就算是疼痛欧阳毅也没有开口。
“说话!”司空摘星瞪着欧阳毅,他最讨厌欧阳毅的地方就是这一点,什么都不愿意说,什么都想要隐瞒,然后什么都得司空摘星自己一个人去猜测去想象,
“放开我。”欧阳毅完全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的意思。
“那之前先回答我的问题,当初为什么监视我?”司空曾经一度怀疑过欧阳毅,警惕、怀疑甚至是把欧阳毅当做敌人,但是后来司空逐渐放弃了那些负面的警惕,可是欧阳毅却始终瞒着他,当初发现时司空可谓是十分生气,因为欧阳毅的这种做法无疑是背叛……背叛司空对他的信任!
这是司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我去欧阳云那里找过你,但是你已经不在。”不舒服的动了动喉结,欧阳云破罐子破摔般直视着司空摘星,“你离开玄月阁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但是你根本就不想被我找到!”说到最后欧阳毅已经开始低声咆哮起来。
司空愣在原地,看着欧阳毅红着眼对他咆哮。
“这次若不是你有事情需要我帮忙,恐怕也不会现身吧。若不是为了那些你在意的人,你怎么会、怎么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之前易风说司空摘星就在外面时欧阳毅一蹦而起向着门口冲去,但是易风却拦住了他,虽然易风并没有直说但是欧阳毅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司空摘星不想见他。
保持着沉默,他应该保持沉默,在这种时候。但是欧阳毅忍不下去,也不想把这个机会浪费所以他同样易了容隐藏在其他人身边。然后以一个陌生人的角色存在于司空摘星身边,只不过这一切现在回头看去却显得很幼稚很可笑。
“对不起……”
“……什么?”半响之后欧阳毅才反应过来。
“我为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但是在此之后你必须把之前的事情向我解释。”司空强硬的说到,丝毫没有一种他也做错了事情的自觉。
放开欧阳毅的下巴司空却并没有让欧阳毅离开他的怀抱,欧阳毅轻功也不弱,要是他想跑司空恐怕还得费一些力气才能抓到人。
“什么……解释……”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吵架的司空为什么突然变得奇怪。
“留下来好吗?我还他们,但是也同样爱着你。”看着呆愣的欧阳毅,司空渴求的看着他,“虽然我拥有你百分之百的爱却不能相对的给你百分之百的时间与精力,但是我也是真的爱着你,百分之百的爱意。”
“什么……”司空突然的表白弄得欧阳毅十分糊涂。
“答应我,留下来好吗?”司空真诚的看着他的眸子。
“……好……”话出了口欧阳毅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过司空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既然如此,那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你还瞒着我什么?”
花夙风斜依在窗口静静看着远处屋顶上的两人的身影,分开、抱拢,直到最后再抱在一起,花夙风看得有些出神。不过黑暗阻碍了花夙风的视线,他看得并不清楚。
“别看了,进去吧。”说完,颜无关上了花夙风面前的窗户。
而隔壁从开始就不断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那是霂知秋自己选择的房间。
“……睡着了?”关好窗户,司空摘星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南的床边。
替南掖好被角,司空褪去外衣往南床shang爬,只是才靠近南南的声音就在黑暗中传了过来,“做什么?他的房间在木屋旁边,花夙风在右边,霂知秋在左边……”
“有些累了。”在南额上落下一吻,司空动作迅速的翻身shang床。刚入冬,天寒地冻,司空钻进棉被冷空气也随之而来让南打了个寒颤。
“好冷。”
司空在外面呆太久,浑身上下都带着夜里特有的寒气。南不喜的往里面移了移位置,司空却向着他所在的位置跟了过去,然后在被子里伸手搂住了他。
“你弄得我都觉得冷了。”南靠向司空怀中,微阖眼轻轻道。
“没事,抱一会儿就不会冷了。”司空摘星搂紧怀中人。南身上的温度让他身体已经不再如同之前的冰冷,暖暖的温度勾起了司空的困倦。
“……”沉默了一会儿,一声低低的,“司空。”
“嗯……怎么了?”
南略动了动脑袋在司空怀中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黑暗中眼睛却是也未曾睁开,“司空。”
“嗯?”司空摘星在南后脑上落下一吻,把南拥得更紧。
“司空。”南再次唤司空的名字。
司空摘星轻笑着顺着他的话应道;“我在,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叫你的名字。”
“那你继续。”
“哈哈……”
“你要一直应我吗?”
“没睡着之前一定一直应你。”轻嗅着南秀发里的体香,司空越发觉得困。
夜深了,屋外冬日的寒意愈发浓烈,但被窝中两人身上的温度却趋向温暖。
春困秋乏夏打盹,寒冷冬季,却是最适合相爱的人们相拥取暖的,因为温暖的温度会驱散一切寒冷……
123番外 一.裴一叶(上)
裴一叶印象中的他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因为和亲的前提来到南楚,然后嫁给了十年都不会在家呆上一个月的父亲,独守空房直到死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裴一叶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她总喜欢伸手一遍一遍的抚摸摸他的头发,偶尔会轻叹,“小叶,若是可以,离开这里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个安静的地方然后永远不要再出来……”
那时候裴一叶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喜欢街上的糖葫芦和偷喝厨房李大厨藏起来的甜甜的米酒,虽然也喜欢会温柔轻抚他的母亲,但是他并不喜欢听她的那些话,因为听不懂也因为裴一叶觉得那时候她说的话并不是在对着自己说,而是在对着别人说。
虽然那时候他们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为什么要离开?
他喜欢街上的糖葫芦,喜欢偷喝甜甜的米酒。
虽然每次溜出去买糖葫芦回来被发现和被李大厨抓住的时候都会被管家爷爷和同姓裴的爷爷辈和叔叔辈骂,但是他还是喜欢从后门偷溜出去和喜欢偷喝李大厨的米酒。因为每次他被骂之后管家爷爷都会心疼的偷偷塞给他一些小零嘴,或是一些精致的甜点或是一些将军府里见不到的小零嘴。
因为这个,他也喜欢管家爷爷,喜欢那些同姓却有很多很多的长辈亲戚。
只是每次裴一叶捧着甜点或者是零嘴高高兴兴的离开管家爷爷都会在原地呆站许久,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后来裴一叶被带到了一个地方,和很多差不多大小的裴家子弟在一起,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上课、训练。剑术,骑术还有一些兵法……
那段时间夜里裴一叶总是会从长长的梦魇中挣扎着惊醒,蓦然睁开双眼四周却是一片黑暗。周围有不少人哭着闹着要回去,也有不少人被被教官在训练场上倒吊起来。裴一叶没有被吊过,因为他娘亲在他临走前对他说:不做就罢了,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那是这么多年来他唯一被期待的一件事情,所以裴一叶一直很努力,也很安静。
他不惹事,所以很多教官都很喜欢他。
等到后来等到裴一叶明白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却早已经逝去。死的时候并没有人通知裴一叶,他是在后来腊月回去的时候才知道的。那时候坟前种的花都已经长出花苞来了。
裴一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管家也有告诉他是感染了了风寒,去的很快,并不痛苦。
除夕前去扫墓的时候裴一叶有些木愣的站在坟前,他有些不明白她对他到底是期待还是不期待。若是期待,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撒手而去,若是不期待,为什么又让他去。
这个问题裴一叶永远不可能得到答案了,但是他知道这件事为他以后别人的评价加了不少分,因为三年的训练之后,裴一叶和其他几个在训练中表现不错的裴家子弟被带去了军营,而他是他们重点栽培的对象。
新兵训练、正式成为新兵、训练,训练然后从小队长升到了副将他不过用了两年时间,就算是在所有裴家军参军的记录里也是从未有过的。
在裴家背后的支撑下裴一叶在第四年取代了以前的裴家军当上了南楚的将军,而裴义和其他几个裴家的人也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取代了原本裴家的人员。
裴家有着自己的规定,就算是那些规定并没有在裴家的族规上清楚的写下来。
每一个裴家当家都会有自己的势力,那些人多数都是从进入裴家的训练基地就开始培养的,他们会在训练的几年内分为几个团体,然后再进入军营之后竞争,硬的人就会掌握大权成为裴家下一代当家,输的人会由上一代的掌权者折断翅膀,让他们再也不会成为威胁。
裴家有着自己的规矩,而且那些规矩有的时候比军中那些明文规定的军规都更为冷血残酷。
裴家的根基和南楚的建立同样悠久,而且裴家的根扎地更深。陆熔微服私访被行刺的事情裴家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知道了,所以陆熔找到他们求救的时候裴一叶一点也不惊讶。
裴家并没有在一开始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有所作为,原因很简单也很可笑,陆熔和三王爷之间的斗争那是他们的事情,无论谁赢谁输,对他们来说都并不是坏事,裴家那些长老的意思便是坐山观虎斗。
裴一叶却拒绝了,他在陆熔到达秀城的时候主动和他搭上了线。原因很简单,裴一叶并不想从中得利!或许这有些可笑,只是深入了解裴家之后裴一叶开始害怕了,因为裴家远比他想象的要来得恐怖多了。
根基稳固,势力深厚,而且――他们有野心。
这就足以让裴一叶害怕了,一个有野心的野兽,就算是他现在暂时睡着了他也是能够伤人的野兽。
裴一叶驻守军营的那段时间军中既没有无数火把也没有什么血光,边疆其实远远不如别人所知道的那般残酷,又或者是他自己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所以毫无察觉。每次击退侵犯的马贼裴一叶都会颓然地长吐出一口气息,然后才松开一直紧握的双拳。
在军中的时光让他明白了生命的脆弱,上一秒还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有可能变得冰冷僵硬。抬掌覆盖上自己的脸颊,每当击退那些马贼夜里裴一叶都只会觉的无尽地疲倦。没有悲伤没有疼痛,有的只是无尽的疲倦。
要陪着陆熔从秀城回到京城,行动最后的那个晚上注定是不眠夜。夜里,裴一叶披衣而起,借着月光走到了院子中,却意外的碰到了本应该不在这里的人,司空见到他时并没有开口裴一叶也是如此,两人间难得有了默契,只是裴一叶的心却总也静不下心来。
那一夜什么都没发生,裴一叶却一直记着这一夜。就好像裴一叶记忆的那本签,就算是时间过得再久他也可以轻易的找到这一页。
也是从哪个时候开始,裴一叶才开始关注起来司空摘星这个人。
回到京城之后他安排人去夜袭三王爷的军队,但是裴义去的时候哪里却已经是血流成河。被告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裴一叶很惊讶,但是当他赶到那个据说血流成河的地方去却发现那里已经只剩下灰烬时,他莫名的就觉得这件事情和那人有关系。
只是调查的结果却出人意料,这件事情和司空摘星没有关系,却和玄月阁有关系。
裴一叶双目紧盯手中的资料,另一只空着手却是不自觉越捏越紧。查不到玄月阁的资料,也查不到司空摘星的资料,这不得不让裴一叶把他们联想到一起。只是裴一叶并没有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件事情,因为很快他就被陆熔遣回了军营。
回去之后裴一叶被裴家的长老叫去冷嘲热讽了许久,他们质问他这次得到了什么好处?帮助了陆熔,事情完了之后却立刻就被被陆熔遣回了军营。没有利益,甚至应该有的嘉奖都显得仓促,虽然他们并没有人在意那些东西。
漫长的半盏茶后,那些人才长叹一声改了口气,以一种无奈而又惋惜的口气对他说;他的所作所为并不能为裴家带来什么,所以以后别再做了。裴家要的家主,是一个能够为裴家带来利益的家主。也不要做那些无意义的事情,他应该全心全意的为裴家做事。
裴一叶终是挫败地将书合起放置一旁不再去翻看,司空摘星拿存着书签的一页也就不再被翻起。
自懂事起,裴家的一切就被摆在最上面,裴家的势力、裴家的财钱、裴家的一切,那些才是应该被他们拥护的。小时候裴一叶觉得一切理应如此,但是年纪渐长之后他便逐渐明白裴家所要的到底是什么,也明白了娘亲当年叹息中的无奈。
那个连容貌都已经记不清的女人才是看得最开的,或许是因为她并不是南楚的人,也不是裴家的‘人’,所以她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得更加清楚。
裴家的存在是一把双刃剑,既使得朝廷不敢轻易动裴家的人也让整个朝廷的人都对他们抱有戒心。裴家一向不屑于和朝中的大臣有所交集,就算是有交集也只是各取所需的利用对方,说得难听一些,裴家一直都是居功自傲,独立于朝廷和皇权之前。裴家这是在在及其危险的悬崖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就是失足落下。裴一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裴家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或许当年的那些裴家军确实是个个赤胆忠心,可随着这么多年的变迁现在的裴家已经完全变了样。当年的裴家军战后也只勉强维持了和陆家的人表面上和平相处的局面。但是现在的裴家却屈居于皇权之下,但单凭陆熔却已经完全不足为惧,就算是当初既有权势的三王爷和陆熔联合都未必能够对裴家有所动摇,除非裴家有了损失让裴家自己变得凌弱。
裴一叶一直如履薄冰的小心维持着陪嫁和陆熔的势力平衡点,失去的、得到的,裴一叶一直精心计算着这一切。
那段时间很累,但是裴一叶却觉的充足。
印象最深的是司空摘星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打破了这一切的时候,突兀的,踹开房门走了进来,然后后突然地就让裴一叶想到了之前那一页。
那一夜,裴一叶对那一夜的记忆早已经模糊,甚至是连那一夜的天气到底是满月还是不见丝毫月光都记不清了,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那一份感觉。淡淡的并不激动人心,但是却一直让他忘不了。就仿佛当你饥渴地要命的时候走过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然后终于找到了那一口泉水,第一口下肚的感觉。
冰冷的,清甜的,沁人心脾的,就算是以后你重复喝再多次也找不到的那种感觉……
裴一叶一生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而司空摘星却成了其中特殊的哪一个。
不过就算是特殊,司空摘星和裴一叶还是无法橡胶的,因为司空摘星习惯自由。而裴一叶受缚于裴家,除非裴家毁于一旦,否则什么意义都没有。只是想让裴家毁于一旦却并不是那么简单,只是从那个时候起,裴一叶就对裴家的势力更加上了心。
开战前,裴一叶曾经找过陆熔,试探过他对裴家的意思,结果和她预想的差不多。那时候他也试探过裴家那些长老的意思,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裴家的意思是退居其后让南楚和北华对战,所以他们在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前就向朝中递了折子,要求更多的兵力。
情况一触即发,裴一叶以前所做的那些平衡都成了戏言。
陆熔批准了裴家上的折子,不断往裴家手里调兵遣将,而裴家则是在开战之前不断往关内调兵,隐藏兵力。
开战之后南楚屡战屡败,不光是因为北华兵力强大的这一个原因,还因为那些从来就没有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士兵根本就不足以抵挡北华的精锐。北华的士兵一步步逼近南楚,但裴家却把自己的精锐都藏了起来。
可笑。
三个月之后,裴家那些长老也看出了失态的严重性,他们急迫的向边关派兵,急迫的冲着他施压,他们害怕了。害怕南楚尸骨无存再也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所。他们害怕他们这么多年来积淀积攒的那些财力势力来不及享受就化为泡沫。
裴一叶好笑地看着他们丑态百出。
裴一叶暗中去往京城见陆熔,面色不佳地沉思蹙眉半晌后才嘲讽的看着他,笑道:“这不是你们想要的?”
裴一叶明白兵权一直是裴家和陆熔间的大忌,陆熔定不可能任他们太久。不过没想到陆熔会在这个时候发难。连夜赶回军中,迎上的正好是北华醒一次的夜袭。远远观看着军中灯火明亮,裴家军和那些陆熔派来的士兵乱成一团毫无组织仿佛一团散沙。
夜幕下,骑在马上远远观看着那夜里的灯火,裴一叶木然看着地面上大片大片干涸的刺目殷红,空气里飘荡着一股凝散不去的呛鼻血腥味,耳边不断传来马嘶还有士兵惨叫,裴一叶只觉得恶心欲呕。裴一叶突然就想到了司空摘星。闲坐街头却气定神闲的司空摘星,突兀的踹开房门破门而入的司空摘星,还有那夜的司空摘星。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如此在意司空摘星。
有些好笑,任性总要付代价。
裴家的任性让裴家在后面的时间里损失了将近一半以上的兵力,还有半个南楚。
战争来的快,停得也快,而且停下来的原因让人很无奈。但是战争的遗留下的东西却让所有人久久不能释怀。裴家的振作很快,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就已经让裴家损失的降到最低。裴家那些长老的态度很强硬,必须把裴家的利益放到最大。裴家是成大事者,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必须要以裴家为重。
裴一叶从小到大就是这么被教育的,而现在也是被这么告诉的,但是裴一叶却觉得累了。
裴一叶是从裴义那里知道陆熔在暗中朝着军营调兵的,而裴义则是从他父亲那里偷听到的。裴义的父亲是裴家的长老之一,他不信任裴一叶,因为裴一叶妇人之仁。
裴一叶阻止裴家长老的做法,所以裴家忍无可忍,准备让裴家家主换一个人。裴家不需要他了,所以准备让他消失,一如当初他娘亲一样,裴家家主不需要牵挂所以裴一叶不需要任何牵挂。
裴一叶受伤并不是因为司空摘星以为的陆熔的所作所为。陆熔是准备做些什么但是却并没有机会做些什么,因为裴家不会轻易给他机会,就算是裴家的势力现在也被消弱。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现在的裴家也依旧不可小窥视。
当司空摘星再一次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且告诉劝他离开时,裴一叶早已经做好了和裴家一起消失在南楚的准备。裴家已经在这个世界存在够久了,而起他也已经活得够久了。
司空摘星问他要不要选择第三个选择时裴一叶很惊讶,跟着司空摘星走,那是个什么概念?他连自己的心情都没有搞懂,走又能怎么样?
司空摘星的计划并完善但是出奇制胜,打定主意裴一叶暗中把这些年来裴家的罪状都取了出来带在身上,他准备吧这些东西送到陆熔手里。做完这些准备裴一叶准备去见司空摘星,但是却在出门时遇上了裴义。
那时裴一叶第一个反应就是微愣,然后便是暗中防备的看着裴义。
裴义的父亲是裴家的长老之一,所以裴义与其说是在他身边帮助他的人,还不如说是裴家长老放在他身边的棋子。
“要走”裴义问道。
闻言,裴一叶越加紧张的戒备着裴义。
裴义却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到了他的面前,“要走就走吧,别再回来了……”说完,裴义转身离去。
裴一叶离开军营之后半小时才被发现,那时候裴一叶和司空摘星早已经离开了军营。
暗中通信告诉陆熔让他来慎城的时候裴一叶去见了一次住在这里的老管家,这件事情裴一叶没告诉任何人。自从他年迈无力在管理裴家之后就一个人住到了这里,这是七年来裴一叶第一次来看他。
裴一叶只是想在门外站一会儿,却还是遇上了。
被请进门喝茶,裴一叶不知道对方到底认出他没有,因为七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切都改变,管家已经没了当年的精神奕奕现如今老态龙钟,而他自己也变化很大。
聊天时提起了战争提起了军营提起了裴家,裴一叶试探着问他裴家若是没有了他会怎么想。
“傻孩子,裴家本就是前朝遗物早该随着先帝作古了。只不过错误的存留了下来,而如今裴家的人早已经忘却了裴家存在的意义,所以散了就散了吧……”许久之后裴一叶都记得那一瞬间他松了口气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裴一叶番外补上
124 番外二.欧阳毅
01.
北华立政七十六年,正处太平盛世,欧阳毅的父亲麒帝十六年前登基为帝励精图治在位期间为北华创造出一派繁华景象。虽然北华因为地理的原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南楚和其他两国的繁荣,但是却也已经是北华史上最为繁华的时期。
麒帝一身少子,比起其他帝王来说孩子少得可怜,除了欧阳毅和欧阳云以外便只有两位公主和两位年纪还小的皇子。时值腊月,天气阴晴不定,欧阳毅的父亲麒帝感染风寒一蹶不振,不到半年时间便已经卧床不起。
北华也有了内乱之忧,欧阳毅接到密旨,让他成为北华的摄政王,全权掌管北华朝政。那时欧阳毅手下的势力还并不稳定,所以麒帝才一直拖着,限制当朝宰相李文的同时也为欧阳毅制造机会。
只是欧阳毅太过天真,是个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所以才会在最后一事无成。
欧阳毅和欧阳云是同胞的皇子,在北华宫里算得上是比较有声望的两位皇子,因为另两位皇子年纪小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就是欧阳毅两兄弟母亲家里势力也不可小视。从小到大欧阳云争权夺势的心就一直不重,所以朝中素来都是以欧阳毅和李文这两派的势力为重心。
欧阳毅作为皇子自然是有权有势,但李文则是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皇帝的青眯而坐上宰相的位置,势力不可小窥。欧阳毅一直专心与朝政,直到欧阳云叛变欧阳毅被俘这一切才被打破平衡。
李文在朝中拥有自己的势力而且势力并不比欧阳毅收拢的人少,欧阳毅倒台之后势力便往李文那边聚拢。欧阳云虽然是皇帝但是却有名无实,李文几在欧阳毅离开之后乎架空了北华的皇室。
欧阳毅逃离北华,依然是孜然一身毫无长处。最是落魄的时候遇到司空摘星,结下不解之缘。
02.
三个月之后。
玄月阁二楼单间雅阁内,两名身穿薄淡青色舞衣的妙龄女子正一个抚琴一个弹着琵琶悠扬的乐声如水般流畅开来,欧阳毅正坐其中惬意的煮茶。
一曲终了,一个低沉女声在门外沉声道:“先生,据外面传说,司空摘星与皇宫消失。”
欧阳毅手一顿,茶杯中的茶水撒了他一身。
“我们是否继续派人追寻?”门外的那女子又问。
那女子说完,门外另一道男声传了过来,“不然我去皇宫看看有没有什么情报,这么查下去也不是办法,这都多久了居然没有一点儿进展。”
听了男人的话,第三个人的声音插入进来,“你以为皇宫是那么好进的。”这个人的声音不同于前两人,他的声音更为沙哑更为冰冷几分。
“暗夜和易风你们下去吧,徐眉留下。”微顿之后欧阳毅清雅嗓音响起,那名为暗夜和易风的两个男人这才躬身离开了雅阁。
“先生心情不好?”欧阳毅斜靠在矮桌上,另一只手拿着空掉的茶杯。徐眉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如此的欧阳毅。
欧阳毅并我回头去看她,只是挥了挥手让屋子里的两个女孩出去。徐眉又看了欧阳毅一眼然后在欧阳毅面前做了下来,淡淡道;“先生似乎对司空摘星格外在意,是因为是旧识吗”
闻言欧阳毅缓缓睁眼看了眼徐眉,徐眉不愧是他招揽的人很聪明,只是她再聪明欧阳毅不说她也不可能知道欧阳心里所想。见欧阳毅如此,徐眉唇角勾起一丝调侃的笑意,“若是欧阳先生为何不自己出面找他?”欧阳毅要找司空摘星,却又吩咐他们不能被别人知道,这岂不是与之前的急迫不符?
闻言欧阳毅轻笑出声,徐眉果然很聪明。
欧阳毅像是不在焦急一般动作优雅的给徐眉添满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一口饮尽。欧阳毅叹气道:“我若是去找,他估计是不会见的。”欧阳毅甚至是连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对方还记不记得他都是个问题。
徐眉微愣,不再提这个话题,“对了,先生,前段时间伙同北边玄月阁据点叛乱的人已经悉数抓获,先生看要如何?”
徐眉等着欧阳毅的答案欧阳毅却看向了窗外,似乎窗外春初的景致更为有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许久之后徐眉才听到欧阳毅的声音,他道;“杀了吧。”
“反正留着有没有用,杀鸡儆猴吧,让那些人都老实一些。记得把尸体都送回他们原本属于的据点,一个也别漏下了。”经过欧阳云的背叛之后,欧阳毅已经把柔软的一面都收了起来。因为他不确定再一次失败的时候还能不能遇上司空摘星。
03.
夜色弥漫,却掩饰不了欧阳毅身上的肃杀之意。城郊外不远处传来一阵刀剑相交声响,让过往的过客都纷纷回避避让。
“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扳指我们就放过你。”黑衣人围成一个圈,欧阳毅立于其中。
“想要,就自己来拿吧。”欧阳毅手中的扇子‘唰’的一声被撑开,“易风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办事这么不认真了,居然会有漏网之鱼。”
“老大,我看别和他废话了,先把他制住再说,东西稍候总有办法。”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年轻男忍不住心里激动上前一步,只是他手里的刀还没碰到圆中心的欧阳毅就已经折断,“你……”还未反应过来,他身上的力气已经流失。无力跌倒在地上,瞳孔扩大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上方的黑暗天空。
半响之后,四周的人纷纷反映过来,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开始畏惧,但那领头的男人却道;“谁敢倒退我就砍了他,都走掉这一部了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逃不掉,但是只要能够得到血玉扳指就能够成为玄月阁的阁主……”
咽了咽口水,那些眼中有了畏惧的人纷纷在此还上前,他们眼里已经只剩下对权利的yu望。
“上,再不快点徐眉那娘们儿就要来了。”
带头的男人一声令下那群男人立刻四下散开,几个手持大刀的男人开始近身攻击欧阳毅。欧阳毅以手中的白扇为武器抵挡那些人由上而下毫无技巧的劈砍动作,顺着那人向着他批下来的力道带得那人一个趔趄然后撞在了身后的另一个人身上。
这些人是之前北边玄月阁据点闹事的人,他们都是些地痞流氓并没有太大的能耐但是野心不小,曾经趁着他们几个人不在而煽动据点的人算计总部的人,对于这件事情原本欧阳毅还并不在意只是让徐眉把这些人杀了,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上次徐眉按照他说的去做了,但是似乎做得并不彻底,所以才有了些一群漏网之鱼。
欧阳毅被堵在这里也是意外,因为不曾想过这些人会有那个脑子来围剿一个人,所以在此之前他并没有做过任何防备。不过好在这些人并没有什么能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不过解决完这些人之后欧阳毅却皱着眉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蹲□去检查那些人,刚刚他改变了看法,这些人似乎并不只是乌合之众这么简单。若是一群乌合之众,是如何知道他在这里的?
这次易风被他派出去收集资料,而暗夜则是带着人去了南楚皇宫见南楚的皇帝,徐眉因为妖管理玄月阁招收新人的事情而不在秀城,这种机会很少而且他们出现得太过巧合,这不得不让欧阳毅在意。
玄月阁在他的示意下对人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但是暗里却是对那些阴暗势力有着收拢的心思,所以玄月阁内部势力分歧十分严重,这些人能够出现在这里不能排除玄月阁有内应的可能性。
玄月阁逐渐做大,眼红的人自然不会少。下一步他应当适量的建立以下威信了,免得那些人认为玄月阁不过是个空架子。想到这儿欧阳毅眼中冷冽一闪而过。既然敢主动招惹他,那就拿那算计他的人开刀吧!
冷不防一阵冷风吹过,被欧阳毅惦记上远在千里之外的易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是不是做的有点儿过了?这次……
不过摸了摸鼻子之后易风还是继续驱马狂奔,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吧!谁让徐眉说必要的时候需要让欧阳先生召集动手做点儿事情不然玄月阁迟早会没落了……
04.
“掌柜的,还剩下几间客房我们都包下。”一身灰衣的易风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摆在柜台,那柜台后的掌柜立刻接过去仔细辨认起来,确定那是真的银子之后笑眯眯的招来店小儿让他给易风他们带路。
两人一间房间,易风再一次十分不巧的和暗夜分在一间房里,受不了暗夜那阴沉沉的性格易风往欧阳毅房间跑去。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欧阳毅独自一个人一间房子,其他人都是两人一间。不过似乎十次有九次意思易风都会不走运的和暗夜分在一起。易风不是没有反抗过,不就算是是他反抗了最后一行人抽签决定也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留下沉默的暗夜一人在房间,易风从窗口溜进了欧阳毅的房间。
欧阳毅此时正在玄月阁的账簿,但是似乎并没有进展,走上前去易风邪邪一笑,“我们今晚真的要去军营?”
“嗯,都到了这里了,不可能再回去。”这话到像是欧阳毅自己在说给自己听一般,好不容易打听到司空摘星在这里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只是近乡情怯当他走到了司空摘星面前只需要在进一步时却有些害怕起来。
他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司空摘星?司空摘星还记得他吗?
易风什么时候走他并不知道,直到徐眉在门外敲门欧阳毅这才发现他面前的账簿依旧还是之前易风来时的那一页一点儿也没动过。
“到时间了。”天色暗下来之后,一行人准备好夜入军营。欧阳毅走上前一步,“绝对不能被裴家的人发现,暗夜你们准备好了吗?”不能被人发现,那么下迷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暗夜负责进去的路,但是迷药却要易风提供。被暗夜盯着易风一阵头皮发麻,连忙从怀中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迷香递到了暗夜面前,“效果很强,剂量别太大,不然很有可能会连我们一起放倒的。”
暗夜不喜欢和人近距离接触,所以结果易风手中的药瓶之后就没有再靠近这些人,只是远远站在一旁防备着。
“我们走吧。”
易风挑眉,玩味一笑,跟上了欧阳毅的脚步,“走吧,去见见我们欧阳先生心心念念的人。”易风声音不大,但是欧阳毅却全部听了去,他脚步一顿差点跌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狼狈的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身后传来徐眉调侃的笑道,“原来欧阳先生也有吃瘪时候。”不过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欧阳毅会紧张。
易风忍笑忍得脸上青红相交,众人之中怕是只有徐眉才敢如此大胆的调侃欧阳毅了,也只有亲自领教过徐眉这温柔暴力才会明白这女人的可怕。
打晕了门口的四个劲装守卫,易风帮着暗夜把那些人拉到暗处藏起来,之后的路就简单多了,暗夜进去把迷香点燃然后再憋着气出来,等到那些人都纷纷倒地之后一行人这才吃了解药走了进去。
路上侍卫很多,而且好多人底子都不错,只不过他们似乎严守着里面的人不想让那人出来却忘了外面的人也有可能进去。
那人很聪明一发现不对就闭气戒备着,见到司空摘星之后易风在心里评价道,而此时欧阳毅已经走了出去啊对里面的人抱拳,“好久不见……”
05.
“抱歉,来晚了,秀城那边出了点儿麻烦所以晚了些。”欧阳毅朝周围人点头抱歉然后走到众人面前坐下,所谓秀城那边自然是指玄月阁总部。
见到欧阳毅到来众人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玄月阁因为今天的事情都聚集到了京城来,这会儿他们正全部在京城玄月阁的据点中聚集。“商会那边这么说?”欧阳毅开门见山的问道,欧阳毅表情严肃,在场几人都不敢和他对视。商会的事情并不顺利。
“会长怎么说?”南楚有一个商会总会,整个南楚大的商会差不多都又加入,而每年的皇商无一例外的都是商会的人。如果商会的人不答应那么他们也会不好办的。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留情了。”欧阳毅冷冷道,“易风,之前商会的资料都拿到手了吧,暗夜把资料都送到商会那里去,记得别让人发现是我们做的。”
“要不要再加点儿料?”易风有些兴奋,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在争取南楚皇商的资格,但是商会的那些人却频频阻挠。久而久之欧阳毅也厌恶了陪他们玩勾心斗角的游戏。
欧阳毅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阻拦,“别太过分。”
易风兴奋的笑道;“那不如我们把资料都送到他们仇家手里去,然后坐山观虎斗不、应该是坐看狗咬狗?”
“我没那个耐心等下去,这个月之前一定要拿下皇商的资格,不然就要等到下半年了。”欧阳毅道,“这件事情就让暗夜和你一起去办,务必要快。”
“唉,暗夜和我一起!”易风大叫一声后苦着脸看着欧阳毅,“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保证不会把事情办砸的。”
欧阳毅看了易风一眼,果断拒绝,“不行。”
易风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绝望和纠结,“那不如暗夜一个人去?我去会碍手碍脚的,说不定还会给暗夜添乱。”
在一旁的暗夜突然起身越过欧阳毅渐渐走近易风,在他跟前停下来,“东西给我,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若是暗夜一个人,很有可能没把东西送出去反而直接把那些人都直接分尸了,虽然省事但是很有可能让陆熔不喜,“易风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易风性格轻佻,说不定一个兴起就让事情变得更糟。
朝着四周看了看,欧阳毅有些无奈的问道,“徐眉呢?”唯一一个不用他担心的徐眉却不在,按理来说她不应当迟到才是。
“徐眉不是被你拍到北华找司空摘星去了吗?还没回来。”
欧阳毅眼神暗淡,“是吗?”
“不过那边好像也没有消息,可能也快回来了。”易风道。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计划的去做。”
“……是。”易风和暗夜两人极不情愿地点头。
欧阳毅叹气,“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认真完成任务。”后那句话欧阳毅特意加了重音。
“好……”易风垂头丧气认命的跟着暗夜出了门。
06.
北华境内。
欧阳毅坐在客栈等菜上来,易风在他身边前后张望,一会看看楼梯一会看看窗口迎来过往宾客,“那小子怎么还没来?我都快饿死了。”
“司空摘星的话早上就出去了,暗夜的话跟在他身边吧。”欧阳毅笑着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着司空摘星的名字,“你等谁?”
“我当然是——我当然是在问司空摘星,我怎么可能关系暗夜那小子。”易风给予否定,反而弄巧成拙。
“我又没有说你关心他,我只是问你等谁而已。”看得出欧阳毅心情很好,桌上他用水写的‘司空摘星’四个字已经缓缓的消失,剩下的只有‘摘’字的‘口’字部分还未完全消失。
“你……”易风怒瞪欧阳毅,不过他在看到欧阳毅脸上的笑容之讪讪的收回了视线。
欧阳毅状似不解,笑道,“我又没说你关心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是同一个阻止的,关心对方也很正常吧,难道你不关心徐眉他们?”
“是、是……”
欧阳毅正要再说话,楼上走下来两个人,司空摘星和暗夜一前一后往这边走来。易风立刻收了口,不再和欧阳毅继续。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司空摘星下楼便看到满脸笑意的欧阳毅,不禁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欧阳毅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看向易风的暗夜,想了想只有又道;“易风说担心暗夜。”
“欧阳!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易风闻言当即恼羞陈的大吼道,他虽然确实是担心暗夜,但是他什么时候说出来过?他刚刚明明只是说确实担心……
“你刚刚走开不是说了确实‘是’担心吗?”欧阳毅反问道,司空摘星和暗夜都听到了易风那一句‘是’,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暗夜闻言看向易风,一双眸子漆黑深沉到易风看得有些发憷。易风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解释道;“我是说担心了,但是我说的是对同僚的担心,并没有什么其他……”
“是吗?”欧阳毅给司空摘星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暗夜悠悠转过头去不在看易风,眼中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情绪,“是吗……”
徐眉进门便看到神色各异的几人,明显比平时更为阴沉的暗夜和比平时更为开心的欧阳毅,不禁有些好奇,“好像遇到司空摘星之后欧阳先生这段时间的心情就一直很好,脸上总是挂着下笑,也比以前开朗多了。”
欧阳毅一愣,笑道;“是呀。”
易风闻言狠狠瞪了眼欧阳毅,眼中还有些恼羞陈,“别太高兴了才好,小心乐极生悲。”说完又看了看一旁的司空摘星,欧阳毅在司空摘星接手玄月阁之后确实是心情一直很好,以至于这段时间常常拿他和暗夜开玩笑。而每当这时候暗夜就会阴沉沉一言不发的盯着看,每次易风都会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欧阳毅点头,“我确实是很高兴,这段时间是我有史以来最高兴的一段时间。”说完他笑看着司空摘星。易风张大了嘴在司空摘星和欧阳毅两人间来回看个不停,似乎有些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欧阳毅变得如此坦诚。
07.
“什么时候走的?”欧阳毅双目垂下。
易风站在他身前,脑袋都快垂到了自己怀里,“昨天下午。”
闷了许久终于才又沉闷的解释道;“离开之后立刻就派人去找了。”只是毫无消息这句话易风说不出口。素来阴沉的暗夜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是我的错,和易风无关。”没有解释也没有争执,暗夜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冷淡的说到。
欧阳毅无力责备什么,只是沉默着。
“不如我亲自去找。”易风见欧阳毅沉默,越加焦急起来。
“不用了,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易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欧阳毅却叹气,“他不想让人找到,那就谁都找不到。去做其他事情吧。”
“好。”易风低下头和暗夜一前一后出了门,徐眉和他们擦身而过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欧阳毅见状强装精神应付到,“怎么了?”
“我听说总部这边出事情了,怎么回事?”徐眉似乎还没弄清楚这件事情,所以张口便询问起来。
已经走到门外的易风闻言立刻瞬间运起轻功跑回了屋内,跑到徐眉身边他伸手捂住徐眉的嘴巴,不断对着她瞪眼意示她闭上嘴别说话。暗夜也脸色难看的跟了进来。
“你那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暗夜问道。
“差不多了,先生吩咐的都安排好了,不过我听说唔……”易风更加用力的捂住了徐眉的嘴努力不让她再多发出任何一个音调。
“没什么事情,你刚刚回来先去休息吧。”说完欧阳毅起身离开,易风担忧的看着他,“你要去什么地方?我和你一起去吧。”说话间他已经无声息地跟在了欧阳毅的后面。欧阳毅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却看不出其他神色来,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的担心也更加的愧疚。
“不用了,我只是出去走走。”欧阳毅笑着拒绝易风的好意,就连他自己都惊讶居然还笑得出来。只是他现在的笑容一定比哭还要难看,所以徐眉和易风才会哭丧着一张脸。临出门前欧阳毅如此想到。
青楼内,台下的人叫价越来越高却没有人肯罢手,欧阳毅是在门外时听到有人说这边有什么活动才进来的,只是他进来之后却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靠近,欧阳毅给钱,老鸨也不再说什么任由他单独坐在一旁。
周围都是吵吵嚷嚷的人,欧阳毅心思却始终落不到台上的女人身上。
“客官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我……”一个脸上挂着慵懒魅惑笑意的女人凑上来,却在欧阳毅面前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原本看着欧阳毅的眼神已经停留在了欧阳毅扔在桌上的碎银上,“滚。”欧阳毅淡淡道。
那女笑容僵硬,但是在拿到钱之后还是笑容满脸的对着欧阳毅抛了眉眼。
欧阳毅放下酒杯,起身,留下足够的酒钱然后离去。那女人身上的香味浓烈的让他作呕。
在他身后看着他离去的女人不屑的憋了瘪了瘪嘴,有些不屑,瘪完了嘴然后她又笑着转身往人更多的地方走去。
08.
欧阳毅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树林,对司空摘星做法有些理解。他是想要来一招金蝉脱壳,为了裴一叶。脸上带着人皮面具欧阳毅静静地看着在远处做吩咐的司空摘星,眼里本来带着淡淡伤痛也散去了,只剩下苦涩和无奈。
“准备好了吗?好了我们就走吧。”司空摘星在黑暗中说到。不同于平时司空摘星在他面前的表情和语气,面对他们这群陌生人司空摘星一脸冷漠,就连话语中都听不出感情来。欧阳毅甚至是有一种原来平时的司空摘星就是这样的想法。
“你们跟我走,其他的人去南边,”司空摘星吩咐道。
由欧阳毅半掩的裴家军沉默的点头,然后走到了司空摘星的身边,他是和司空摘星一组的对此欧阳毅很庆幸。至少接下去的时间能够和司空摘星在一起。
两个人一起去的,但是回来的时候欧阳毅却是一个人回去的,因为担心着司空摘星所以大意被人伤了手臂,然后一起来的易风暗中被捡了回去。他的身上布满了红色的液ti,身体因为失血过多早已经不能动弹,若不是那些士兵并没有注意到他还活着,可能就会毫不吝啬的补一刀给他。
回到客栈,徐眉责备他的不小心,欧阳毅只是嘴角扯起一个苦笑,然后任由暗夜用力把他伤口上的血块拭去再上药。
他并没有让别人知道他受了伤,掩饰得很好。司空摘星回去的时候他以普通玄月阁下人的身份和他一起回去,有时夜里隔壁传来粗zhong的呻yin身,他捂着心口手脚冰凉的平躺在床上,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伤口上撕裂般疼痛袭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伤口似乎因为没有照顾好,所以发炎了。易风送来的药没什么效果,看着伤口上绯红的len肉,欧阳毅皱眉。有一种想要用刀刮掉的冲动。
被司空摘星告知早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时欧阳毅第一次有了崩溃的感觉,所以当司空摘星告诉他他喜欢他时欧阳毅心中有的更多的是愤怒。
“留下。”司空摘星说。
欧阳毅挣脱他的手,冷冷看着他,司空摘星却笑了起来,“你慢慢考虑。”
欧阳毅想要说不用了,我已经考虑了,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那我走了。”屋顶上,司空摘星笑道,“早点休息。”
09.
第二年春,清虚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个婴儿回来,并且直接抛给了司空摘星然后一去不归做起了甩手掌柜。一直安静的山里也终于因为那个小孩再次热闹起来。
司空摘星尴尬的站在原地,手里抱着小小襁褓,周围的人都对他避让三尺。
那小鬼却像是丝毫没有在察觉到司空摘星的刚一半,不断挥舞着小手,最厉害呜呜呜的说得很起劲儿,“唔……唔……”不过周围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而且众人都有些害怕他。
欧阳毅正好从玄月阁回来,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请,所以他一进门就被司空摘星塞了个满怀。还未反应过来他怀里的东西就已经因为他不恰当的姿势而引来怀中肉球的不满反抗,“哇的……”的一声,整个山庄都沉寂在了那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中。
在二楼的颜无听到声音看向楼下,笑道,“看那样他很喜欢你呀。”这几天里所有人都尽可能的避开司空摘星,所以那小东西一直是由司空摘星照顾的,不过就算是司空摘星也从来没养过小孩子但是从来没见他哭过。
司空摘星丝毫没有接手的意思,只是让他在院子中坐下,然后自己跑去给他拿牛奶,差不多时间从门外进来的南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应该接下来的,这几天司空抱着他几乎没放开过手。”
欧阳毅愣了一下,一脸无语,“所以司空摘星为了摆脱麻烦,一进门就连忙塞进了我怀里?”
颜无在楼上笑道;“因为我们几个人里,你看上去最好欺负……吧,大概……”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会有一个类似的小番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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