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真搞南天门计划啊？》 第1章 通往未来世界的时空门 “给我干哪来了？” “这还是国内吗？” 林奇抱着一摞旧杂志，满脸懵逼地望着身边的景象。 ——好端端出门卖垃圾，谁料眼前忽然白光一闪，立刻穿越到了一座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宏伟大厅里。 大厅穹顶高耸，上下四方，每一处都以银白色的未知合金覆盖，造型像是扣在地上的碗； 正前方可以看见许多用途不明的柜台，并且半空还有大片大片不停流转着各色信息的全息投影； 此外，还有同样以全息投影方式存在的招牌： 【寰宇集团-首府区3号自助交易中心】 林奇盯着它看了一会，又回头望去。 紧挨他所在的交易中心门外，是一条繁华的街道。 满是穿着样式奇怪而前卫的行人来来往往。 还有人坐着像是飞行座椅一样的小型载具飘来飘去； 街上看不见几辆四轮着地的汽车，在不同高度轻灵飞行的浮空车倒比比皆是... 众多线条流畅、几乎完全由某种透明材料所‘包裹’着的、高度夸张的摩天大楼，矗立在他们身后。 俨然一副未来都市的繁华景象。 这一切的背景，是横跨天际，遮天蔽日的钢铁‘星环’。 在这明显是人造的巨无霸建筑下方，有许多颜色各异的‘流星’交错划过。 林奇愣了一下，才意识到。 那些‘流星’，应该是星际飞船尾部喷口发出的光芒。 “...这可不止是不在国内而已了...” 他喃喃自语着。 ——这是直接给他干到不知超越蓝星多少年的未来世界去了啊！ 冥冥之中，忽然有一股信息传来： 【时空门冷却中。剩余时间：一小时。】 “...还好。” 抱着厚厚一摞杂志的林奇，原本多少还有些茫然。 毕竟，他的衣着打扮，一看就与交易大厅里三三两两的‘未来人’们显得格格不入。 虽说后者基本上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即使有一两个人注意到他的异样，也不以为意。 但对于林奇自己而言... 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免不了不安。 毕竟，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到过‘困在未来世界、永远回不去’的最坏可能性。 ...好在，情况并没有如此糟糕。 ‘唐突穿越’的幕后黑手，是自己的金手指。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而且，这‘时空门’的使用条件，还很宽松。 这就让林奇一下子安心不少，不再慌乱。 取而代之的... 是一丝渐渐从心底腾起的火热： ——光是从街上那些浮空车、天上的星际飞船、还有那恢弘无比的‘星环’来看，这富饶繁荣的未来世界，相比时空门另一头，那真可谓是遍地黄金！ 而现在，肆意穿梭于两界之间的渠道，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 知道一小时后就能随时重返蓝星，林奇有了底气。 很放松地在交易中心里逛了起来。 十八岁的少年郎，刚刚迎来高考后的暑假。 没别的能耐，就是主打一个心宽胆大。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环顾四周。 发现大厅里的其他人，都颇为忙碌： 有人在低声而快速地说着什么，偶尔还会比划手势来加重语气； 仿佛他们边上有个看不见的同伴。 也有许多人望着空气，目光时而凝重，时而疑惑； 不时微微点头，仿佛在思索什么难题。 ...说实话。 一两个人还好，几十几百个人都这样，看着就很怪。 若非能看见某些人身边，偶尔会出现随着那人的面朝方向而移动的全息影像。 林奇只怕会觉得，有种误入六道沟疯人院的既视感。 “某种ar设备？嗯，不止，好像远要高级得多...” 林奇默默旁观，下意识摸了摸兜里的手机。 ——他意识到，自己应该也得搞一套当地人所拥有的这种黑科技产品。 证件、资金、通讯设备。 这是现代社会生活的三要素。 而在他生活的那个国度，这三者，基本上都能集中到手机里。 有很多人可以一个星期不出门，但很少有人能一个星期不碰手机。 别说一个星期，哪怕只是突然断网半个钟，很多人都要如坐针毡。 现在看来... 在这个未来社会，‘通讯集成’的程度，还要更高： 手机、手环、蓝牙耳机之类的东西，最起码是看得见的。 但这些人... 林奇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移动设备’到底放在哪里。 他竖起耳朵偷听了一阵，看见不远处，有个穿着版型很前卫的银色西装的白发男子，在短短三分钟里，和至少十几个人通了话、发了消息，抽空还打开了不少页面，似乎达成了好几笔交易。 而他什么设备也没拿出来。 就是对着空气挥了挥手、在面前的半空中点点画画而已。 “难怪他们都不怎么去柜台...” 林奇嘀咕了一句，抱着那一摞杂志起身。 独自一人走向大厅前方，找了个边上没人的僻静柜台。 ——他想搞一套类似的设备，以便有渠道进一步了解这个未来世界。 ——还想弄一笔钱，充当启动资金。 但... 由于时空门出现得太突然，他这次来得很仓促。 除了这堆旧杂志，什么也没带。 只好，拿它们来碰碰运气。 “在这个世界，这些东西好歹也是古物吧？” 林奇琢磨着。 能卖得出去是好事，有多少算多少； 卖不出去的话... 反正也都是本来打算丢掉的破烂。 ——毕业了，自然是该处理垃圾。 包括这些高中三年班上要求订的杂志在内，林奇有一大堆旧书要处理呢。 这种东西，丢在时空门哪边，都无所谓。 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林奇把这堆旧杂志放上自助柜台，往前一推。 表面上无所谓，心里其实暗暗有些期待。 事实证明... 他最开始的猜测，是正确的。 柜台上方，一道光柱投下。 笼罩住这一摞旧杂志。 紧接着，“叮！”的一声。 光芒瞬间由红转绿。 【检测到物品种类：纸质书报】 【碳十四年代检测确认为...距今一千一百年左右，‘摇篮时期’的古物！】 播报声响起的时候，不远处的好几位商人，都有些诧异地向林奇这边投来了目光。 而林奇身前，那原本空荡荡的柜台里。 更是‘唰’一下，多出来一个与真人一般酷肖无二的女子半身像。 “尊敬的顾客，欢迎您的初次光临！我是为您本次服务保驾护航的专属ai客服，12号，” 这个完全由全息影像形成的ai女子，语气里有明显的殷切， “您是打算在本中心出手这批古代文物吗？我们非常乐意为您效劳！” 第2章 废纸旧书变文物 所以说老话说得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道理到哪都一样，哪怕未来世界照样如此。 林奇没露出这堆‘高价值财物’之前，没人管他是哪一个。 等他把这些东西端出来之后... 好么，唰一下就多了个‘专属客服’。 ‘怎么有种既视感...’ 就仿佛那些无孔不入的理财短信一样。 林奇很无奈地在心里腹诽一句， 脸上却伪装得很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是的，我打算让你们鉴定一下这些...呃，‘文物’的价值。” “如果合适的话，我就立刻在这里出手。” “好的，没问题！我们一定会给您开出一个满意的价格。” ai客服‘12号’闻言，露出了完美无缺的笑容，非常殷切地回应道。 ...这个世界的ai技术很厉害啊，对答如流就算了，它整个人的情绪、神态，完全都跟活人没什么区别... 林奇暗自打量着，觉得对未来世界的社会了解又‘+3’了。 “不过，尊敬的顾客，我们没有在您身上检测到任何终端或植入体...也就无法获得您的个人身份和资金账户授权...” 不知道它用什么手段进行了‘检测’，反正林奇本人是毫无察觉。 反倒被她这番话，搞得紧张起来了： 当然不会有什么授权了。 毕竟，他在这个世界，完全就是一个黑户啊！ 莫不是要翻车？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作为土生土长的华国人。 林奇一代入‘黑户’这种身份，本能地就有些警惕。 不过，没等他想好找什么借口开脱。 12号的下一句话，又立刻让他眼前一亮： “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为您准备一套新的身份证件、一个全新的星际银行账户，以及配套的设备，” 12号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我们很理解每一位客户的难处：总有些时候，需要一个‘干净’的新身份、去做一些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的事情，不是吗？ 您可以相信我们。在这方面，我们的渠道和手续都是最专业、正规、隐秘的。” “当然，这样的‘额外服务’，并不在常规的收费项目之内，所以...” “我懂。‘额外服务’我买了，钱从货款里扣。” 林奇一点就通，同样压低了声音回应。 .. 不得不说。 这背靠大型财团的交易所，路子就是野。 什么都能收，什么都敢卖。 林奇和12号咨询了一会。 购买了税后价2000星币的‘特殊套餐a’。 获得了一份名字同样也叫林奇的‘联邦公民证’； 以及一个以林奇身份注册的星际银行账户； 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手镯的‘寰宇2型’臂环计算机。 看得出来，比起其他人拥有的移动设备。 这个臂环计算机，并没有那么高档。 不过林奇并不在意。 临时有得用就行，大不了以后再换。 手指轻点，从臂环上滑开一道全息光幕。 琳琅满目的景象展示在眼前。 带着一丝体验全新高科技产品时，所特有的那种新奇感。 林奇按照12号的指点，完成了‘古书’交易的合同签署。 “您的运气很好，‘摇篮时期’的古物，在我们这样的外域星区不多见，具备很高的价值，” “当然，由于这些一千多年前的古物，并非书籍，而是杂志，并且这些杂志、在当时发行量都比较大，现今也有大量同类藏品在各大星区图书馆内保存，称不上孤本绝品。 因此，我们没法将之判定为‘稀有古籍’，只能按常规的‘古代书报收藏品’的档次来给它们定价...” 在林奇查看交易合同的时候，12号俯身靠近，很耐心地对他解释着每一个数字的意义， “我们公司给出的收购价是5000星币一本，而您这里一共是32本。 再由我们公司先行扣除5％的手续费、5％特种印花税、10％个人所得税，以及‘特殊套餐a’的费用... 因此，总共是星币。” 林奇不动声色地一一确认。 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个ai客服并没有忽悠他。 毕竟，通过臂环计算机连接到的网络上，就有类似的交易品。 物以稀为贵。 越是存世稀少、极为罕见的事物，才越有资格卖出高价。 大规模公开发行的杂志书报，它们再怎么说都是工业产品，是走量的。 这又不是什么‘仅此一本’的孤品善本。 基本上每一期都有几百万份的全国销量。 若非有时空门所造就的、这一千多年的‘历史价值’托着，它们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对于林奇来说。 他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到底是‘稀有古籍’还是‘普通收藏品’。 能用这些只能拿来垫桌脚的玩意儿，换到十几万星币。 他心里头其实已经很满意了。 以至于那算起来高达百分之二十的各类税费，都能眼不见为净... .. 钱货两讫，林奇在12号的恭送中离开柜台。 不过他并没有离开交易中心。 而是再次在大厅里，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 ——有了钱，自然得想想怎么花！ 货币只是衡量价值而已，它们创造不了价值。 而且，现实世界也没法用星币。 因此他要做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 要么，把星币换成能在现实世界创造价值的商品； 要么，就得让星币在时空门的这一边给他创造价值。 念及至此。 林奇滑开臂环，放大全息影像。 打算先登入门户网站，从各大主流媒体、社交平台、在线商城一路浏览过去。 ——他得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好对星币的购买力形成一个充分概念。 此外，还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 即使有了一个能用的合法身份，也并不代表他就能放松警惕。 作为一个跨界而来的异域客，林奇必须要掌握这边的常识。 免得在对外交流时暴露马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3章 未来的人类社会，星环联邦 一个小时后。 时空门已冷却完毕，但林奇依然坐在原地，若有所思。 “目前看来，联邦主要星区，基本上都是处于和平状态的...” “嗯，这意味着人身安全有最起码的保障，当地的物价也不会太高，算是个好消息...” “至于科技水平……啧啧，这方面的差距，那可太大了啊...” “联邦的科技树里面，随随便便一个细分得不能再细分的小领域，若是搬到那一边去，都能造就一个跨国巨企！” “这都不是蛋糕有多大的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我的嘴够不够大！” ——这个未来社会，名为【星环联邦】。 和林奇的世界一样，同根同源，都是起源于蓝星的人类文明。 只不过，这个平行世界里的蓝星文明，比那一边发达了至少一千年！ 根据当地的历史记载。 一千多年前，当时的蓝星人类文明。 通过摩擦、冲突、谈判，冷战乃至是热战…… 终于结束分裂，成功走向了共和。 以几个大国为主导，构建起了统一而强大的政体。 史称‘人类联邦’。 此前，在这个持续了几十年的漫长融合过程中。 主导人联的、分别位于东亚和北美的两个大国， 就在太空竞赛中，已经陆续发射过太阳系内载人飞船。 在月球和火星上，都建立起了有常驻人员的前哨站。 而受此影响，在人联正式成立的下半年。 第一艘系外联合殖民飞船，就成功飞出了太阳系！ 故此，这一年也被视为‘摇篮时代\/前星际时代’的正式结束。 史称‘星历元年’。 自星历元年、即公元2050年开始。 人类文明就在茫茫星海里，迈开了探索与发展的脚步。 数百年的漫长岁月里，他们在一颗颗系外行星建立了开拓基地； 在系外星海中试着采集未知的矿物、研究陌生的物种； 调查那些瑰丽而神秘的外星天体现象... 这个过程中，人类自然也遇到了过去猜测过无数次的‘外星文明’。 战争与和平，乃是文明发展的主旋律。 人联经历过与外星敌人的战争，也发展了与自身亲善的盟友。 经历了数百年岁月的战与和，不断扩张。 成功在银河系内，占据了三百多座恒星系，作为‘领土’。 由于这些恒星系，基本上都是以蓝星所在的太阳系为中心、辐散开来。 几十座边疆星系大致勾勒出了一个近似椭圆形的环状版图。 联邦政府便在那一年正式改名，更名为‘星环联邦’。 到林奇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恰好已经是星历1001年。 这一千年里，人类联邦，或者说星环联邦，在科技上不断进取。 掌握了‘超光速’的奥秘； 解开了‘反物质’的枷锁； 还突破了‘虫洞’的迷雾。 ...诸如此类的黑科技成就，数不胜数。 比如说林奇在街道上看见的那些浮空车。 每一辆都是使用‘微型冷核聚变反应堆’作为动力，几乎有无限能源； 还搭载了‘反重力引擎’，可以随意在大气层内任何高度轻松飞行。 而那些大气层外的星际飞船，则普遍搭载了‘反物质超空间引擎’； 既可以在恒星系内高速行驶，还可以进入超空间、实现超光速航行... “超越时代一千年的未来世界，恐怖如斯...” 虽然林奇很清楚，这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平行世界，但并不妨碍他如此感叹。 毕竟，时空门两边的双方，在‘过去’的历史进程上，高度相似。 把这边当成原本世界蓝星在‘未曾设想的道路’下所走向的未来...也不算过分。 不过，林奇此时所处的星球， 并非是作为人类文明起源、星环联邦首都的蓝星。 而是位于边荒星区的‘帕拉蒂斯-iii’。 也可称为‘天堂-3’。 之所以能冠以‘天堂’之名，是由于这座恒星系里，有整整三颗生命星球， 还有三颗非常丰饶的矿物星球。 其中位于第三轨道的三号星，更是具备完美的自然条件。 幅员辽阔，水土丰美，气候温和，宜居度极其之高。 物产丰饶，宜居条件良好，使得帕拉蒂斯星系，无论是发展轻重工业、高科技、金融、农业...甚至是单纯作为移居星球，都有极大优势。 因此，这座恒星系，成为了联邦边疆的经济中心。 包括‘寰宇集团’、‘千年科技’、‘龙石公司’、‘黑钢矿业’等等诸多巨头在内，大量的星系企业在此地都有布局。 即使身处边荒、周边几大星区都暗流汹涌。 当地市场的物资也极为丰富，还物美价廉。 林奇一打开在线交易平台，几乎被那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都晃花了眼： 一辆‘神火动力’出品的通用a5浮空车，税后价星币！ 一台龙石公司出品的‘铜御’mk2动力装甲，税后星币！ 一支发射‘热感追踪子弹’、可以‘自动瞄准’的千年科技产g3m‘猎人’突击步枪...售价才仅仅200星币！ 以林奇手头的资金，星际战舰是的确买不起。 可若是想搞一辆联邦国防军退役的二手浮空步战车来玩玩儿... 咬咬牙，倒也不是做不到。 “购买力很强啊...” 林奇饶有兴趣地刷着全息屏幕。 他这十二万星币，对富豪权贵们来说，可能不算什么。 但稍微衡量一下，也差不多相当于联邦一名普通工人大半年的薪资了。 若是精打细算、货比三家，说不定能在行星首府的城郊买一套房子，再配上一台二手浮空车。 相当于是一下子进入中产阶级了。 “房子的事情，倒是的确可以考虑一下。” 林奇捏了捏行吧，低头沉思着。 并不是因为他有房奴思想。 而是因为... 在联邦这边，他终究得有个落脚地。 本身就已经人生地不熟的了， 身份还是从不太正规的渠道买来的。 这要是再无根无底地一个人满街跑... 怕不是要把调查局给招来。 必须得有个‘据点’才行。 当然，这个问题也好解决。 “在市区随便租个老破小的单间，或者到郊区租个偏僻的仓库...反正我又不住这。” 的确，他并不会常驻这边。 只要有个私密据点，能为时空门提供掩护就足够。 林奇拿好了主意，迅速在线上搜了搜，租了一间公寓。 押三付三，总共花费3000星币。 手头资金稍微缩水，来到十二万三千。 林奇打算，至少把这十二万的大半，都用来购置货物！ 至于买什么货物... “得是脱手容易的‘硬通货’。”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金银珠宝之类贵重物品。 毕竟，未来世界的黑科技固然厉害。 牵扯却也都太大。 想把它们在另一边变现... 只怕，得是长期工程。 不适合林奇‘在现实世界快速获得第一笔启动资金’的思路。 还得是倒腾硬通货才行。 然而... “嗯，没有？” 在线上平台的‘贵金属’分类里搜了搜，却并没有看见黄金。 只有一大堆‘知觉金属’、‘活性铟’、‘耐钢’之类稀奇古怪的名字。 林奇愣了一下。 紧接着... 灵光一闪： “该不会是因为...” “黄金在这个世界，根本不算‘贵金属’吧？” .. 第4章 疯狂的物价，十吨黄金 黄金！ 贵金属中的贵金属，硬通货中的硬通货。 那金灿灿的色泽，沉甸甸的分量。 象征着谁人都能轻易理解的财富等价物。 对于这种稀有重金属的开发和利用，早在人类文明的蛮荒时代，就已出现。 也伴随着一代代祖先的记忆，留存在了人类的基因里。 看见它，就能让人产生关于财富的联想。 正如同一句老话所说的那样。 黄金的颜色，是有魔力的！ 然而... 果真如此吗？ 在蓝星上，黄金之所以能成为贯穿人类文明几千年都不变的‘财富等价物’。 成为比美刀和软妹币都更硬挺的真正世界货币。 那是因为，它十分‘稳定’。 性质稳定； 不会氧化，不怕火炼，可以放到地老天荒也不会腐朽。 储量稳定； 金原子完全来源于恒星内部的重核聚变，在行星上不会自然产生。 这意味着，全蓝星的黄金储量，在蓝星形成时就已固定。 除非有天外陨石携带而来，否则，不会增多也不会减少。 自然，使其具备了稳定的价值。 此外，黄金的分布也相对广泛，五大洲都有。 这就使得它在发源于所有地区的人类社会中，都能很早地形成‘价值共识’，并从古代贯穿至今。 所谓‘硬通货’，就是这个道理。 不光价值够‘硬’。 还能‘畅通无阻’。 谁都承认它的购买力。 但是... 上述情况，也是仅针对局限在起源星球上的蓝星人而言的。 ——在蓝星范围内，黄金储量的确固定； ——可如果放眼宇宙...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光是太阳系内的小行星带，就有得是富银、富金、富铂、富钛...等等。 各种富含稀有金属和重金属的小行星。 而在整个银河系的范围内。 甚至还存在百分之九十结构以上都由黄金、钻石形成的独特行星... 物以稀为贵，这话没错。 只不过，‘稀有’的定义，也是相对的。 是会随时代而变化的。 最起码。 对于科技水平和工业能力，都远超原本世界蓝星的星环联邦而言。 黄金这东西，确实没法算得上‘贵金属’。 财富的光环，在离开母星后，早已从它的身上褪去。 现在的它，只是工业材料之中，一种原子序数比较高的、普通的‘重金属’而已。 由于这样的现状，它自然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交易管制。 黄金也好铂金也罢，都是可以在民用市场上敞开买卖的。 “...果然。” 换了个页面，林奇赫然发现了他的目标，不由得一声感叹： 【黄金今日报价： 寰宇矿业 3000星币\/吨； 黑钢矿业 2983星币\/吨； 运通有色 2999星币\/吨...】 .. 三千星币，一吨黄金。 这个均价...应该说还是很便宜的了。 毕竟，哪怕不能成为代表货币的等价物，黄金也是正经的工业材料。 而且，它在重金属中序号比较大。 ——宇宙中绝大多数金属，都由天体内部重核聚变所产生。 这个过程中，原子序数越高的， 在聚变链式反应中的出现顺序，就越靠后。 在自然界中的储量、分布，往往也越少，更为珍稀。 话说，林奇在其他页面里看到的不少型钢、特种钢，都有几千上万一吨的。 相比之下，三千星币一吨千足金，真不算贵。 要知道，按照前段时间616元\/克的黄金报价。 这一吨黄金，在蓝星可是价值至少6.1亿！ 林奇若是把剩下十二万星币全部拿去买黄金。 可以得到40吨。 价值240亿！ 轻轻松松，240个小目标。 而这能卖出240个亿的黄金，只不过是他用家里三十多本擦屁股都嫌硬的老旧杂志，随便换来的... 这些旧杂志。 如果在现世那边，卖给废品收购站的老大爷。 别说两百四。 能卖两块四，都得偷着乐了。 “这也太疯狂了...” 林奇稍加思索，算清了这笔账。 下意识深吸一口气。 才让头脑重新冷静了下来。 控制住了当场梭哈的冲动： 说到底他也就是个小年轻，难免会被金银晃花眼。 这‘动动手指头、就能净赚两百多亿’的诱惑，摆在面前。 林奇没有当场冲昏头脑、失去理智，就已经算是现代人之中很冷静的那一批了。 ...别说两百亿。 好多人都能为几万十几万，闹到夫妻反目、父子成仇的呢。 “好赖也是有金手指的人了，要淡定。” 林奇自我安慰着，决定先喝点东西压压惊。 【...购‘天籁歌姬’星萤联名款速乐达，赢神秘幸运好礼...】 广告声中，自动贩卖机吐出一罐冰镇饮料。 易拉罐里的液体，似乎有类似薄荷的成分。 入口冰凉清爽，很快浇灭了林奇心中那点火气。 促使他以理智状态，高速思考着： “黄金不愁卖，但大宗黄金很敏感，不好卖。” “别说四十吨，即使十吨黄金，除了政府和银行，都没什么人能吃得下。” 准确地说。 能吃得下的人，他没那么容易联系上。 “而且，若是引来盘查，我完全没办法解释来源。” 林奇无意识地捏着易拉罐，看了一眼上面作偶像歌手打扮状的银发少女。 二次元经济的风，终究还是吹到了一千年后。 ...话说，这姑娘看着有点面善呀？ 他摇了摇头，专心谋划起来： “嗯，先囤十吨试试看。 多了，我那个出租屋也放不下。” “小批量出掉一部分，换取一笔启动资金。 之后，再设法寻找大买家...” .. 大宗交易，渠道比货物更重要。 尤其是金银这种比较敏感的品种。 华国的监管部门可不是吃素的。 林奇不想惹来额外的麻烦。 更不想搞得自己被全天候监控、生活在专项调查组的放大镜下。 ——金银来源不明也就算了，万一暴露时空门的存在，那才叫乐子大了！ 在这个阶段，苟起来慢慢发育才是王道。 拿定主意之后，他下了单。 通过寰宇矿业的网站，买了十吨黄金。 留的是出租屋的地址。 这是因为考虑到，寰宇集团的物流仓库就在附近。 比起单价更为便宜的黑钢矿业，有运输时效上的大优势。 那几十块的总价差额，就权当加急快递费了。 拜此所赐。 当林奇抵达出租屋所在的‘a3超级摩天大楼’之时。 寰宇物流的无人快递运输车，就已经等在门前了。 第5章 第一桶金，一千七百万 “感谢您的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选择寰宇集团，为优质高效买单~” 无人车卸下了五个物流箱，屏幕上露出一个笑脸。 等林奇确认了交易完成，它就一边播放着广告词，摇摇晃晃地飞走了。 望着这个圆滚滚的玩意儿，飞出走廊阳台、汇入半空中的车流之中。 林奇收回目光，举起戴着臂环终端的胳膊，晃了晃。 房门‘嘀’一声滑开。 他则俯下身，挨个把沉甸甸的物流箱拖进屋。 幸亏箱子是特制的，强度很高，还有万向轮。 要不然，他真挪不动这些玩意儿... ——一箱就是两吨黄金呐！ 这玩意儿要是有个磕磕碰碰。 比如说砸到脚什么的。 那是铁定要挂彩。 关上房门。 林奇坐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 先是环顾一周。 这间公寓，比他在现世的出租屋大。 六十平左右，内装很简约。 除了独立卫浴，还有一个带安全门的装备间。 打开窗，就能看见车水马龙的市中心。 一辆辆造型、颜色各异的浮空车，在空中穿流而过。 仿佛城市上方就是一片看不见的海， 而它们则是‘皆若空游无所依’的‘鱼群’。 这一切的上方，是一片真正的‘海洋’ ——璀璨星河背景下，遮天蔽日的人造星环缓缓转动。 偶尔可以看见被无数‘流星’簇拥着的陀螺状物体， 那是大气层外的各大星港。 ‘陀螺’下方，像是发丝一样延伸至地面的结构， 则是着名的‘太空电梯’。 “这就是未来世界啊...” 林奇啧啧赞叹。 对一个向往着星辰大海的少年人来说。 这样的景象，无论看多少次都不觉得腻。 ...若是能把这一切都复刻到现实世界，自己这辈子，也算功德无量了。 一个突兀的念头冒出来，又被他抛之脑后。 现在谈这个，太好高骛远了。 还是先低头看看家里的十吨黄金吧。 ‘滴’一声，锁扣滑开。 两百块反射澄澈光芒的金条，码放得整整齐齐。 林奇拿起一块，随手把玩着。 用臂环终端扫描之后，他微微点头。 成色没错，是纯度99.9999％的千足金。 “按照爸妈的工资，一家人累死累活干一年，都未必能赚到半块这东西...” 林奇摩挲着手中金块，不由得在心中微微一叹。 黄金的密度很高，高达每立方厘米19.26克。 故此，同等质量的金子，体积是同重量纯水的十九分之一。 一块一千克的金条，通常也就一部手机大小。 还得是那种4寸屏的老旧型号。 但仅仅是这么一块小东西，其价值，就已高达61万。 ‘干一年都攒不出半块’，真不是夸张。 说起来，这都已经相当于很多人一辈子的积蓄了。 以这个价格来说。 都用不着多。 随便出手那么十几二十块，就能赚上千万元。 作为第一笔启动资金，已完全足够。 .. 翌日。 “威信到账...” “扫了啊。” “诶，好嘞，您慢走！” 奔波一天的林奇，在楼下吃了碗牛肉面。 又在门口小卖部拿了盒冰红茶。 望着夕阳，吹着风，慢慢喝光。 吃饱喝足，这才慢慢地上楼，回家。 ——他租住的出租屋，在大学城后街，楼下全是各种饮食店。 步行街么，不光吃吃喝喝有的是。 金银首饰店，自然也是有的。 不过，这里就那么一两家金店，自然是无法满足林奇的需求的。 手头虽然有整整两百块金条，他却没法一口气全往外倒。 在每家店，顶多出手两块。 还是很低调地，都找门店经理私下谈。 就这，都引来了一堆来自店员柜姐的异样目光。 ——单笔一百二十万的交易，在这个消费下行的年代，已经不算小数目了。 何况她们又不是小聋瞎： 都是同城同行业的圈子，消息灵通得很。 ‘有个年轻人一天之内跑了十几家店、往外砸了快六十斤千足金’……这事儿，外人可能不当回事，但在她们内部，也算奇闻一件了。 多亏了七月初这一阵的‘金价暴涨’风波。 再加上，林奇拿捏了合适的度量。 这些经手人们，也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认为趁这个近几年以来的金价最高点，脱手一批黄金，是非常合理的决策： 本身获利空间已经非常大，可迅速回血； 此时离场，还有‘不吃鱼尾’之意； 可谓十分明智、老辣。 黄金圈子内部，私下也都暗自揣测。 怕不是哪个家境殷实的公子哥，在代理父辈的差事... ——林奇今天一共光顾了十五家金店，卖出28块金条，总共收获一千七百多万。 这数目，放在二线城市之一的青城，妥妥地可跻身豪富之流。 哪怕厚颜一点，叫一声‘林少’也不过分。 说起来。 今天面谈的诸多经理人，也的确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主要是他年纪小，还面嫩。 ——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生，那真就是让这帮叔伯辈的老登、婶子们，哪怕厚着脸皮都喊不出一声‘林总’来啊！ “唉，希望没有太出风头吧，我也不想的。” ‘林少’吃了8块钱的牛肉面，喝完两块五的冰红茶，回到了三十平的出租屋中。 把手机充上电，很没形象地往床上一躺。 谨慎地在脑内又复盘了一遍，默默点头，才起身洗漱。 已经入夜了，今天又跑了快三万步，他就不打算再去未来搞事情了。 好好休息一晚再说。 “说起来，财务自由基本已经实现，这身体素质方面，是不是也该改善一下？” 擦着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林奇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是能把体质搞好，有更充沛的精力……那可是一桩美事。” ——自从去了一趟未来世界，他就一直对联邦的医药和生物技术非常眼馋。 要知道。 根据从星域信息网络上了解到的信息来看。 在星环联邦。 人类的平均寿命，都已经突破了200年。 这还是放眼整个种族的平均数。 某些生活条件本身就比较优越、可以享受优良医疗待遇、甚至可以配合‘植入义体’的个人。 即使活到三百多岁都不奇怪。 除了‘寿命’。 在‘战斗力’上，联邦生物科技的上限也很高： 《星域每日新闻》今天的报道，一名被称为‘星银猎鹰’的‘超凡者’，在某个边荒星区的矿物星球殖民地，单枪匹马收拾了一整支外星陆战队。 凭一己之力，把那个试图染指联邦殖民地的外星文明，直接给打了回去。 让后者无比被动，只能回到谈判桌上来。 虽然林奇不能确定，一支外星文明的陆战队，战斗力究竟如何。 但最起码，应该不会比蓝星人类的一个重装合成旅低到哪里去。 ...当然。 他现在，也没有这么高的要求。 只要能先把自身强化到‘不至于一天跑两万多步就累趴下’的地步，就可以接受了。 不过，若想实现这一点，他可能还得寻找更合适的交易物。 ——杂志的单价太低了。 能延寿、强体的黑科技药品。 怕是没个几百万星币，搞不定。 跨界贸易得升级换代才行。 “钱越赚越忙，事越做越多。” 躺在床上，林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改善体质’这一茬，那是下次回联邦的待办事项。 ...现世这边的事情，都没办完呢！ 今天忙了一天，只是刚刚把金子换成了钱而已。 还得靠这笔资金去筹办公司... 还得跑一趟，把各种证件和资质办下来... 还得联系猎头公司，招募合适的人手... “……” 越想越是一脑门子官司，林奇心中一阵气苦。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第6章 筹建公司，招聘经理 七月六号。 由于昨天渡过了相当‘充实’的一天。 第二天起床的林奇，懒腰伸到一半，面色就有点变化。 嗯...怎么说呢。 腰、腿的肌肉群，感觉非常酸爽。 “……” 林奇的眼角抽了抽，不动声色地放下手。 默默地去洗漱刷牙。 只是心里，对提升身体素质的想法，又迫切了几分。 .. 吃过早餐，林奇再次启程。 搭乘地铁，来到了位于cbd国贸中心十八层的‘恒荣咨询’。 一进门，就有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 “林少！” “叶总！” 中年男子，也就是恒荣咨询的事务部高级经理叶荣，格外热情。 一上来就伸出双手，身子微微前倾。 林奇也只好与之交握，多客套了两句。 “有劳您久等，实在惭愧。” “哪里哪里，我这边才是...贵客远来，蓬荜生辉啊！” 寒暄一阵，两人在前台礼宾的引路下入内。 叶荣把林奇请进了贵宾会客室，再亲自奉茶。 态度很是殷勤。 对一个随随便便就能甩出价值一千七百万黄金的‘阔少’。 殷勤点，也的确不过分。 哪怕不提， 向他引荐林奇的、那位在黄金圈子混的友人， 所谈到的些许圈外传闻。 一个能舍得在他们这里砸下三十万，只为购买全套‘咨询服务’的人。 也完全能够成为公司的vip大客户了。 ——有了一大笔资金，林奇自然不可能再亲自兜兜转转跑一整天。 专业的事情，就要委托给专业的人来干。 通过某金银收购行的老板，他得知了这家咨询公司。 一口气砸下三十万，购买最顶格的‘咨询套餐’。 就是为了让他们从无到有地，在自己名下搭建起一个五脏俱全的贸易企业。 省得要让自己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牌照、资质、手续...之类东西，跑来跑去。 说到底林奇没什么社会经验。 不擅长和那些各方各面的官僚打交道。 但没经验没关系。 他有钱就够了。 几十万的‘委托咨询费’看着夸张，无非是半块金条的钱罢了。 折合一下，才价值1.5星币。 他那天在交易大厅里喝的那罐‘柠檬海盐薄荷味速乐达’，都比这更贵... 抿了一口叶经理端上来的金骏眉。 林奇放下茶杯，心中多少有些好笑。 “...各方面的手续，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林少您再签署一下这几份文件就行。” 叶荣说着，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把里面大量的文件、证书、资质牌照...都一一给林奇作了介绍。 他们敢开几十万的高价，自然也是有足够的能力和渠道， 对于一无所知的普通创业者来说，这些方方面面的环节能把人折腾得头大。 但在他们这种专业的中间商手上，无非是按部就班而已。 叶经理话锋一转： “不过，部分人员的面试环节，还得您亲自出马...” 普通的程序员、文员这些也就罢了。 都是打工仔，只要能力足够，谁来都一样。 类似于总经理这样的职位，总裁本人不亲自过目，怎么行？ “按照林少您之前提的要求，我们筛选了一批人员，安排她们到这边来参加面试，” 叶荣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人已经都到位了，您看...” “那就走吧。” 林奇点点头，站起身来。 .. 应该说，恒荣咨询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 他们帮林奇招来的人，都是职业素养很高、从业经验也很丰富的老鸟。 履历优秀，谈吐得体，证书还一大把。 连续听了几位来应聘‘星环贸易总经理助理’金领们的侃侃而谈。 林奇不得不承认，叶经理帮他安排得着实仔细。 并不是吃了几十万的好处然后拿人当冤大头来宰。 这些应聘者，好多甚至都是带着方案来的，一看就是叶荣事先通过气。 他们详细地从上下游两方面做好了预案。 只要照着落实，很容易就能把一个贸易公司的业务给支撑起来。 得知林奇近段时间在出手黄金，其中几人还暗示了自己在这方面‘有些渠道’。 ——现世这边，黄金在华国属于严禁走私的管制物资。 不过... 对出不对进。 即使已经脱离贵金属本位、进入信用货币时代。 作为世界上最硬的硬通货，黄金储备依然对于稳定币值有极大作用。 往外走私黄金，会被严厉打击。 但往内进口就不一样了。 只要最后流向银行、券商之类国资金融企业。 上面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面上的进口资质也不难搞。 有三千万注册资本，就可以申请黄金进口资质牌照。 考虑到引荐林奇的渠道，叶荣也提过帮他代办这类牌照。 只是由于星环贸易暂时没有这么多的注册资本，于是约好日后再说。 两人聊过关于这方面的话题。 非洲许多盛产黄金的国家，都有持有这种牌照的华国企业在里头‘私下收购’。 其中一多半，本来就是和上面有关系的白手套。 而帮林奇和恒荣咨询牵线搭桥的那些金银行老板们，有时也会充当类似的角色。 前者从外往内收购，增加国家黄金储备； 后者在国内当托，在需要时抛售或收购，协助官方部门平抑金价。 叶经理准备的资料很齐全，让林奇有了充分了解。 说到底，在华国，想搞这种敏感品种的交易。 是不可能绕得开官方的。 所以他才费尽心思请人帮忙建公司、办手续、搭架子： 无法挑战一个稳固的现有秩序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它。 只要披上合法的外衣，这世界上就没有犯法的生意。 三十万就是花到这上面来了。 要不然，他才不会跟个半老头子搁这磨蹭半天功夫呢。 不就是图人家办事妥当么。 不过... 叶荣准备得很妥当，有些地方也挺让林奇很尴尬： 他要的只是一层合法的皮，不是真要在进出口商贸领域大展拳脚。 有个门脸充充样子就可以了。 后续的发展，他自有安排。 叶荣请来的经理候选人越专业、上进心越强，越有主动性，他越不好点头。 ...林奇只是想找个不多问、不乱动，能在需要时候帮他处理琐碎事务的工具人而已... 又以‘等消息’的婉拒方式，送走了一名应聘者。 林奇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怎么全是奋斗逼。 说好的躺平摸鱼人呢？ 怎么一个都没见着？ 好在，只剩最后一个候选人。 应付了一大帮子人，他也是挺累的。 此时。 最后一人走了进来。 却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林奇愣了一下。 有些意外地挑起了眉： “小黛姐？” 推门进来的ol装丽人，也诧异地睁大了眼。 有些局促地捋了捋耳畔的如瀑黑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招呼。 第7章 意外的重逢，童年白月光 姜黛儿。 一个曾经被林奇当成心目中白月光的名字。 作为一名出生在乡下小镇的男孩，他自幼就是留守儿童群体的一员。 父母时常在外奔波，一年到头没机会见几次面。 照顾他的爷爷也年事已高，能供他一日三餐，却是没法顾及更多。 游乐园自然是没有的，去街上逛逛都是难得的消遣。 这让他从小就习惯独处，看书，渐渐变得孤僻。 过于安静，过于早慧。 对一个小镇少年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 孤僻内向，本就不利于社交。 早慧，更是让他的兴趣与同龄男生截然不同。 没有相同的爱好，林奇和那些遛狗斗鸡拉帮结派的熊孩子，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 无论在什么环境，这基本都是被排挤的前置条件。 幸亏他从小帮祖辈干农活、做家务，有一副皮实有力的好身板。 这才只是被孤立，而没有遭到霸凌。 姜黛儿是照进林奇灰色童年里的第一抹光。 四年级的暑假，久别的父母把林奇接到他们打工的城市，住了一个月。 也是在这个月里，出门玩的林奇，在小区外头的江滨公园里，结识了当时同样是随长辈回老家探望亲戚的姜黛儿。 ...准确地说，当时的情况是姜黛儿在江边的草坪上写生，而林奇闲极无聊，坐在长椅上看她画了一下午。 他觉得这个陌生的漂亮姐姐和他遇到过的所有同龄人都不一样。 很文静，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殊不知，当时的姜黛儿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这个孩子很安静’。 甚至安静得过了头。 姜黛儿出生在一个很大的家族，族里小辈多得很，很让人头疼。 她觉得林奇很不同，就是因为他完全不像其他小屁孩那样咋咋呼呼。 八九岁的小男生，正是最皮，最喜欢当显眼包的阶段。 家里的小辈碰见她，只会围上来问这问哪，又或者在她边上做着拙劣的把戏，试图以各种方式吸引关注。 可林奇... 即使两人对上过好几次目光， 也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他对自己在做的事情很感兴趣， 偏偏就是没有说过一个字，没有主动迈出任何一步，默默地旁观了一下午。 仿佛只要没有人去搭理他，他可以独自一人就这样保持沉默直到地老天荒。 所以姜黛儿终究没忍住。 在画下最后一抹色彩之前放了笔，起身走向了这个陌生的小男孩。 ‘漂亮姐姐’的主动搭讪，让林奇收获了一段意外的友谊。 这一个月里，姜黛儿背着两边的长辈，偷偷带着林奇几乎玩遍了整个青城。 一起逛游乐场，一起坐摩天轮， 一起在步行街逛吃逛吃。 一起在人来人往的水族馆里，背对着白鲸比着鬼脸合影； 一起坐在微风习习的树荫下，泡着清凉的山溪互相依偎着小憩。 完全像是一对真正的姐弟。 话说这段时光，可真是给林小奇心里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从小到大，在除亲人之外的所有人之中，从未有谁能像姜黛儿这样给予他如此之多的善意。 ...尽管，姜黛儿只大他四岁。 当时其实也就是个初中生而已。 但就是她，让林奇人生第一次见识到了，真正具备超凡魅力的女生是什么样子的。 容颜绝美，气质温婉，谈吐优雅，性格体贴…… ...还特别有钱。 虽然提起童年白月光的时候谈钱很俗。 但林奇的确是从这之后，就在心里把‘小黛姐’和‘富婆’画等号的： 姜黛儿那个暑假里给他买的新衣服、玩具、手机电脑、各种小玩意儿，比他从小到大加起来的还要多……那股完全不看价格标签，看见他注意到什么就直接买下来往他怀里塞的架势，几乎都让林奇给吓尿了。 ——这是干啥，我还是个孩子啊！ 他记得当时自己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姐你别买了，我害怕’ 人美心善就算了，还他妈超级有钱。 这换谁不迷糊啊？ 往后直到现在，林奇一直都没谈过恋爱。 即使高中时候有过几个同班女生暗送秋波，他也当看不见。 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小黛姐的影响。 曾经沧海难为水。 见识过能称之为白月光教科书一般的人物，阈值给提得太高了。 不过，由于姜黛儿家里住在沪都。 他们这对便宜姐弟，也是聚少离多。 平时只能线上联系。 只有赶上长假，才能回青城聚一聚。 现在，冷不丁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了小黛姐。 他就觉得很奇怪： 以这小富婆的家境，她就算不继续硕博连读深造，也不至于跑到外面来参加社招啊？ 这里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 “失陪一下，林少。我去趟洗手间。” 两人一对上眼的一瞬间。 人老成精的叶荣就看出来，里面有故事。 很干脆地告罪一声、直接起身。 顺手还把另一名陪同的面试官给捞走了。 面试间里只剩下林奇二人，气氛瞬间就融洽起来了。 “...好，好巧啊。” 姜黛儿望着坐在对面的林奇，有些尴尬地干笑着。 这都能遇上，世界真是小啊。 “你毕业了，不是该去家里公司接班？怎么跑这来了？” 林奇狐疑地看着她。 一副完全不为美色所动的样子。 认识久了，关系深了， ‘完美无瑕白月光’的滤镜，也就渐渐淡化了。 是，这便宜老姐在外头的人设管理，的确很到位。 她一袭白裙，坐在月光下轻抚琴键的样子，确实是比天使还天使。 可这私底下... ...特么的一条就喜欢躺在沙发上枕着胳膊看网文的咸鱼，哪儿能跟白月光这仨字沾上关系？ 看就算了，还专挑恋爱狗粮文看。 看来劲了就跟蛆一样拼命打滚、拱来拱去。 若不是隔三差五就会被这冤种姐姐拼命安利各种狗粮文，林奇怕是还被她那副很有迷惑性的外表给蒙着呢。 ——老是给我推销这种男欢女爱的玩意儿干啥？我还是个孩子啊！ 当然，小黛姐私底下有点小反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是他们两人私下的小秘密而已。 令林奇在意的是... 以小黛姐的家境，不继续深造、也不去自家公司接班，反而参加社招...这本身就很有问题了。 她还偷偷摸摸，也不告诉自己。 若非这样阴差阳错的撞见了，林奇怕是还蒙在鼓里。 这问题就更大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自己这边突然有了金手指，好像疑点也不少。’ 林奇从小到大没少和姜黛儿斗智斗勇。 想到这一点，立刻先声夺人： “出事了也不跟我说？是不是感情淡了？” 他这劈头盖脸哐哐一顿问， 直接把刚刚还想问一问‘林少’是怎么个事儿的姜黛儿给干懵逼了。 “没有，我...” “我什么我，老实交代吧。” 林奇心里松了一口气，故意冷着脸看她。 ——小黛姐脾气好，还是个单线程大脑。 一被问懵了，就顾不上去琢磨他身上的疑点了。 这样，林奇就有充足余地去思考， 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突然暴富’这档子事儿。 “这，说来话长...” 被林奇这么一问，姜黛儿脸色有点扭捏。 但并不是害羞。 而是有点像‘家里出了丑事’的那种难堪。 林奇盯着她看了一会，若有所思： “你该不会是...被逼婚了吧？” 第8章 最合适的大管家，公司初建成 林奇猜的不错。 姜黛儿就是被逼婚了。 虽然在以前的林奇眼里，姜家是个庞然大物。 可他们比起那些真正的豪门，还是差了太多。 故此，一直很想摆脱身上‘暴发户’的标签。 融入上流社会的顶级圈子里。 恰好赶上有个合适的机会，姜父就打算与沪城徐家勾兑一场联姻。 好让自家与这个长期合作伙伴的关系，进一步密切。 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头顶突然多了一纸婚约。 姜黛儿既惊且怒。 私下里，雇人去调查了她的婚约对象... ...其实也不用怎么调查。 因为那位徐少，在加麻大的留二代圈子里非常有名。 吃喝嫖赌抽，无一不精通。 最出名的事迹是， 邀请了几乎整个北美的留二代公子哥们， 到自己的游艇上，办了场千人无遮大银趴。 三天三夜不靠岸，船上无限量供应顶级纯冰、以及来自各个国家的应召女郎。 一场银趴开下来，徐少‘义薄云天’的美名也在留二代的圈子里冉冉升起。 俨然花花公子之中的及时雨宋江一般。 ...可怜姜黛儿本就对包办婚姻十分恼火。 得知对象居然是这种货色，更是心都凉了半截： ——以大家闺秀、名门贵女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修习十几年，练到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待人接物无一不可，最终就是要嫁给这种冰溜得比水喝得还多的货色？ 那还不如重开呢！ 姜黛儿对这样的安排非常生气。 但她也很清楚，愤怒没有意义。 联姻这种事情，本就是以小辈为质子、换取双方长辈的互相信任。 两家的掌权长辈已经形成共识，她一个还没正式出道的小辈，光靠嘴炮没法动摇既成事实。 好在，那位徐大少爷，还在海外混文凭。 水硕+水博，没有两三年功夫回不来。 于是姜黛儿一番抉择，在本科毕业之后，果断放弃了后续的进修。 以‘积累阅历’为由，离开校园、参加社招。 表面上是为了磨炼自己，实则是想积攒独立于家族之外的个人资本。 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由于这种事情太丢人，姜黛儿觉得会破坏自身形象，就一直没跟林奇说。 毕竟， 灰溜溜地一个人躲出家门， 抛弃大小姐身份，从打工仔做起， 还想白手起家来反抗家族意志…… 这无论怎么看，都有一股子丧家之犬的味道。 话说当初被林奇发现自己背地里喜欢摸鱼，就已经很塌房了。 她可不想再塌一次。 天降青梅系大姐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就是想维护自己在某个混小子心里的白月光形象么？ 只是她没料到，世事竟有如此巧合。 兜兜转转，还是让自己的糗事，曝光在了林奇面前。 “姜小黛不是我说你，偶像包袱要不得啊。” 林奇听她简略讲了两句，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带着一脸‘有被狗血到’的表情，感叹道。 “……” 姜黛儿绷着脸，一言不发。 偶像包袱就偶像包袱吧。 事儿都说完了，我他妈直接破罐破摔。 当姐姐的，注意点形象怎么了。 话说林小奇你也是真的变了。 你小时候特别喜欢一整天都围着我的呢，还一口一个姐姐长姐姐短的。 现在好了，都学会看我的笑话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走吧。” 林奇一看她这副玉玉的样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可是很清楚，自家小黛姐有多臭美。 只是一块出门去江边遛个弯而已，她都要沐浴更衣再化小半个钟的妆，恨不得连脚背上都抹上防晒霜。 话说那时候她可才是初二。 我一生要强的小黛姐，主打一个不弱于人。 头可掉，血可流，人设形象不能崩。 正因对她的性格有笔数，林奇也就不再追问更多。 直接起身。 “...去哪？” “回家呗，还去哪。” “可是，你这个招聘...” “明知故问。你都来了，我还招什么外人呀？ 赶紧签了合同，回头咱们再慢慢说。” 林奇撇撇嘴。 直接把那份总经理聘书，还有一堆文件，全都递给她。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厚道。 但小黛姐遇到的这桩倒霉事，其实变相地帮了他一把。 ——他这个甩手掌柜，不就是想要一个‘专业’、‘听话’、还‘信得过’的大管家吗？ 既然姜黛儿来了，那就没人比她更适合这个角色了。 至于让她烦恼的婚事... 这就搞笑了。 他林奇背靠整个未来世界、星环联邦。 还犯得着在意一个小小徐家？ 也就是现在羽翼未丰，还需要忌惮上三常的官方力量。 要不然，他都能用成千上万吨黄金硬生生砸死徐家... .. 带着一大堆文档，还有意外收获。 林奇和叶经理告辞，前往同在cbd的江景大厦。 按照委托合同。 恒荣在这栋新建没多久、地段也很不错的写字楼里，帮林奇租了小半层。 作为办公场所。 此外，先前联系好的几名文书、出纳、保洁等各色人员，也在这里等着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只要把姜黛儿这个大管家给安排下去。 很快就能正常运转。 不过...对于具体业务，林奇还有别的想法。 “星环贸易这边，先正常上班，业务不急着动，以磨合人员为主，” 见过了一众员工，林奇就回到办公室，对着小黛姐面授机宜， “另一方面，你也做一份策划案，想办法把游戏部门给搭起来。” “...游戏？” 姜黛儿一脸懵逼。 她今天在林奇身上感到懵逼的次数，真是比两人过去八年的所有经历还要多。 高中时候还家境平平，非得被自己亲手拎去商业街才肯买新衣服的小老弟， 摇身一变，突然变成了一帮金领毕恭毕敬称呼着的‘林少’，还开起了一家公司。 而且。 一会儿说是倒腾黄金起家，一会儿又准备鼓捣电子游戏... 林小奇做起生意来，路子这么野的吗？ 不过，尽管有很多疑问，姜黛儿也都憋在心里。 她知道林奇回头自然会找机会和她解释，也就肯定不会在外人面前刨根问底。 正如她刚刚对那么大的事情也只是笼统说了两句，而林奇同样没有深究一样。 ——自家人齐上阵就是这点好处，有充足的默契来彼此配合。 “对，就是游戏，” 林奇点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主要是运维部门，开发这块我自己另外安排。” 黄金到游戏，跨度确实大。 可他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迈出这一步： 若是只为敛财，他大可躺在黄金项目上吃到死。 但林奇有时空门在手，眼皮子哪有这么浅。 他可是要带领全人类走向星辰大海的男人。 游戏行业，就是林奇决定在‘黑科技制霸蓝星’的道路上，所迈开的第一步。 第9章 等待进口牌照，筹建星环娱乐 时空门的出现，让林奇的思维一下子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能以超然的角度，来审视局势。 他很清楚。 一只脚走路，是蹦跶不了多远的。 只靠倒腾黄金，或许可以积累下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却不可能让人发自内心地敬畏他、从而不敢去觊觎他所掌握的财富。 ——钱财乃是无根浮萍。 没有权势、力量的支撑，财富就无法长久存续。 他不能光是靠现世与未来的差价，当个时空倒爷。 还得在两边都发展起属于自己的基业。 积攒真正可靠、可如臂指使的力量。 唯有往实业发展，实现多门类、全门类制霸， 建立起一个庞大无比的超级财团、巨型企业。 才能真正保护好自己身上最要命的金手指。 与上三常老流氓们平起平坐，甚至超脱其上。 林奇确实向往星辰大海。 但也并不妨碍他想在蓝星之中，争取亿点点权势与力量... 抛开长远目标不提，他也有许多现实的考虑： 黄金进口牌照，此时还没搞到手。 故此，这条路暴利归暴利，却暂时没法正规化。 而且，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蓝星的黄金储量都是固定的。 世界上到现在还在稳定产出的金矿，就那么多个。 它们也都有各自的长期合作收购商。 买卖流水，在业内是半透明的。 这些内幕消息瞒得过普通人，却瞒不过各大国政府、以及相关金融监管机构。 频繁大批抛出黄金，实在太高调。 这样一来，就得两条腿走路。 黄金交易这种简单粗暴利润高的项目，要做； 可以明面走进口牌照卖给官方白手套，暗地里再到海外联系大买家。 一明一暗，一黑一白，维持两条出货渠道，就已足够。 但除了黄金。 还要同步发展更多细水长流、而且也没那么敏感的稳定项目。 如此一来，林奇在一番思索之后。 就把目光投向了游戏行业。 之所以是游戏，没什么别的原因。 纯粹是这行门槛很低： 游戏、软件，都是真正‘能在自家车库里创业’的行当。 技术够硬，不需要大笔投入也有机会出爆款。 未来世界高达一千年的科技差距毕竟摆在这里， 无论林奇选择哪个行业，相比现世，都有堪称降维打击一般的优势。 实际上。 在他的臂环终端里，就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未来游戏。 虽然是终端装机的时候自带的游戏软件，却也能让他很上头。 可惜的是，这些小游戏，是基于臂环终端的硬件架构和操作系统开发的。 ——过于先进，不便展示。 如果只是先进一点，其实还好。 超前到连底层架构都不一样了，那还是太过分了。 但凡弄到现世去，直接就暴露了。 所以林奇换了个思路： 花一笔星币，直接在联邦雇人基于现世当前水平的操作系统，来开发新游戏。 换位思考，海阔天空嘛。 归根结底，星环联邦是蓝星人类文明的直系传承。 在联邦，自然也是经历过windows、安卓、ios的时代的。 如果说在现世拿出远超主流系统的新系统设计，乃至远超python、java之类主流语言更厉害的程序语言，会震动太大，吓到人。 到联邦来反向操作，就很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联邦娱乐产业发达，精神文明丰富，有几个想玩复古的阔佬也很容易理解。 林奇只要求姜黛儿组建星环娱乐的运维部门，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如果真要在现世正经组建一个开发部门，那不知道得多烧钱。 可若是在未来世界这边，上网随便找个程序员‘约稿’就够了。 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抹黑现世的这些游戏大厂们。 而是两个世界的科技和生产力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现世搞一款3a大作，要少则几百多则数千的员工折腾好几年，还得动辄投入数亿资金。 可若是在联邦，很多工作都能大幅简化，根本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 一个开发人员，再配个ai助手。 两三天就搞定了。 一千多年前，这些要让世界级大厂聚焦全部力量来攻关的大作。 其开发难度、工作量， 放在一千年后，还不够中学生diy玩儿呢... “...总之，先筹备部门，开发部门那边差不多好了，我去催一催，” 林奇脑海里思索着，却不打算给小黛姐解释更多，只把任务安排下去， “到时候我会把搞好的demo转过来，你们就负责申报版号、联系平台。” “好，没问题。”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姜黛儿还是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 当游戏开发商嘛，也没什么不好。 她也是年轻人，很清楚这种朝阳产业，是真有可能一飞冲天、造就财富神话的。 若是真能搞出点名堂来。 那纸要命的婚约，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此外，比起前景。 她对林奇的变化，也感到由衷的欣慰与安心： 自家这个便宜弟弟，以前一直都是很‘丧’的。 就像是他们初见时的那模样。 感觉他对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提不起兴趣。 即使有兴趣，也有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无所谓态度。 这很不好。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没有执念，感情淡泊。 ‘淡泊’过度，弄不好就变成‘虚无’，成为厌世情绪了。 那...乐子可就大了。 姜黛儿从初见那时起，就一直像是血亲一样照顾他，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打消这种林奇身上这种虚无感——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我们没有一起去玩过、看过，怎么能这样就觉得‘人间不值得’了呢？ 当初那一眼，仿佛真有什么孽缘。 让她对那个神色恹恹的小屁孩，产生了莫名的责任感。 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这股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延续八年，持续至今。 然后，终于在今天看见了令人高兴的变化： 现在的林奇，不仅不再有一丝一毫的丧味儿。 心里头，似乎还有了一个很远大的目标。 他那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谋划，都是在为这个目标而服务。 那种对整个世界都漠不关心的态度终于消失，开始有点正常年轻人该有的冲劲儿了。 这就很好。 想到这里，姜黛儿一下子也觉得自己充满了决心。 她抓着林奇的胳膊，一脸殷切： “不用担心，最迟三天之内，我就能把全套班子建起来。” “...倒也不至于这么赶。” “不，当然要赶！” 小黛姐握起拳头，眼里闪闪发光， “你现在正是要干大事的时候，我怎么能给你拖后腿！” “三天，最迟就是三天！” “大不了，无非是加班不睡了呗！谁还没通过宵是怎么着。” 林奇听她这么说，汗都下来了： “不是，姐你真别这么肝啊，我害怕...” .. 第10章 新的时空交易，‘成套古籍\\＼’与\\‘古代地球仪＼\\’ 当晚。 未来世界。 下午时，林奇再三劝说，总算是让小黛姐放弃了熬夜爆肝的搏命打法。 之后，两人带上公司的其他成员们， 一块在江景大厦边上的隆凯国际酒店吃了顿饭， 算是正式竖起旗号、搭起班子。 回到家里，林奇便收拾东西，再次启动了时空门。 ——这回，他挑选了一批新的交易物。 林奇拖着箱子，走进交易中心。 此时，他的臂环立刻闪烁了一下。 ai客服12号的全息影像，从臂环上冒了出来。 “很高兴看到您再次光临本中心，林先生，” 12号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 “您今天有什么交易需求？想收购还是出售？” 林奇拍拍拎着的箱子，并不说话。 “呵呵，我猜也是。” “那就请您移步我们的会员服务室吧，若有什么品种比较敏感的货物，我们也方便私下议价。” 说话间，全息光幕从12号的半身像变成了一个箭头。 指向大厅角落，一扇装修得很低调的通道门。 不得不说，寰宇集团的路子确实野，摆明一副‘你敢出我敢吃’的架势。 当然，野归野，他们的服务态度也确实到位——财不露白，在哪个时代都同理。 林奇两次前来，都没看见交易大厅里的柜台有除他以外的顾客。 显然，那些柜台都是充充样子的。 真正的买卖，多半都是在会员室里促成。 这让他很满意。 因为他今天带来的东西有点多，没有上次那么仓促。 自己也不太拿捏得准，这批货在未来世界的价值。 万一价值太高，那若是在大厅端出来，就等于招惹目光了... 心里一副仿佛黑帮交易似的心情， 林奇面上却不动声色。 拖着拉杆箱进了通道门， 按照箭头，找到了一间标牌232的会员室。 关上门，12号的全息半身像立刻从天花板上落下。 林奇这才对她点点头，把箱子端上桌。 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摞书籍。 “这是...摇篮时代早期，前华国出版的英汉词典，” 12号伸出纤手，指尖放出一缕激光点阵， 反复扫描了两遍，她脸上便很人性化地出现了一抹惊讶之色， “还有同时期的字典...这一部，哇喔，是前华国的史书，还是一整套？” ——林奇这回带来的还是书籍。 但不再是杂志。 而是一本《英汉大词典》、一本《新华字典》，还有一套《二十四史》。 前两者自然是大部头，后面整整一套历史书也不是小数目，满满当当堆了半箱子。 这都是他在刚上初中时买的参考书，吃灰好些年头了。 如今把它们带到交易中心来出手，多少也有趁机出清家里旧物的意思： 金手指到账，他也不可能再在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继续租住太久了。 那间屋子是林奇考上青城十六中的时候，还在鹏城打工的父母帮他租的。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他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顶多家里人偶尔来看他一趟。 ...来的还没小黛姐勤快。 林奇没有房奴思想，但改善生活条件的确有必要——那老房子都快拆了，确实得尽快搬。 何况，他将来怕是要经常从时空门里倒腾些大件。 所以得有另外的据点。 小黛姐离开了沪城，到青城来‘历练’， 现在也是在一套属于家族产业的房子里住着。 她是想让林奇搬过去一块住，但后者对隐私问题很是挠头： 生活上他没什么可瞒着小黛姐的，但时空门这玩意儿...是能说还是不能说呢？ 林奇倒不觉得小黛姐会泄露他的秘密，主要是觉得她多半接受不了这种超自然的事情。 因此，哪怕两个人都搬出来同居，他也还是得有个隐蔽的个人据点——初步打算是在城区买套房，然后到旧区租个仓库。 旧区就是以前老城的工业区，离cbd不算远。 由于龙蛇混杂，还靠着港口，交通方便， 林奇觉得这是个藏匿秘密的好地方。 总之，无论如何都是要搬家的。 如此一来，在搬家之前出清旧货，顺带还捞一大笔星币，就更是何乐而不为了。 12号不知道林少爷在琢磨着什么一石二鸟的美事， 她在扫描箱子里除了旧书以外的另一个东西： 一个老旧的地球仪。 “蓝星地球仪，这倒是很少见的藏品，” 12号很意外地说道， “品相如此完好，几乎没有任何损毁...这就更难得了。” 文物这东西，最难就是保存下来。 在这个世界，从林奇所在的现代时期，到人类联邦正式成立、进入星际时代的时期， 中间可是发生过好几次战争的。 虽然上三常的老流氓们都挺克制，没有搞到满世界种蘑菇的地步。 但是，局部战争导致的动乱，对社会上的影响，也小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一千多年的岁月冲刷。 很多东西都找不到了。 只要不是生活中非常普遍的、并且经久耐用保存量大的日用品。 大部分会被时代淘汰的落后产品， 到了现在这年头，多多少少都具备一定的稀有度。 比如说纸质书，又比如说地球仪。 这些东西别说在未来世界，在时空门另一头的社会，都有点式微了。 纸质书还好说，毕竟24年的社会还解决不了电子屏幕伤眼的问题，市面上依然广泛存在，只是打不过电子书而已。 但地球仪就真是很少还有人会买了。 林奇拿来这个，还是他盲目消费的副产物——买之前觉得‘我得搞一个玩玩’，结果买来就没用过，吃灰好几年。 在并夕夕买东西，有些方面也比较奇怪。 正经想用的东西不一定耐用，到手没几天就出各种毛病。 反倒是那些心血来潮乱买的小玩意儿，有些做得贼精致，质量杠杠好。 ...不得不说这也算很令人无语了。 比如说林奇买的这个地球仪。 它的转轴和底座甚至还是钢的，球体的材质也是硬质pvc。 磕碰过几次，就只留下一点小小的划痕。 乍一看，反而更让它有种‘在漫长岁月里得到了精心保存’的错觉。 一番扫描之后。 12号给这个林奇花了十几块买来的盲目消费副产物， 开出了180万星币的高价。 “上个月，在金华集团的摇篮时期专场拍卖会上，出现过类似的藏品，” 12号耐心地向林奇解释着， “那一具地球仪的起拍价是150万星币，品相和材质都比您手中这个差许多。” 林奇听她说完，默默地点点头。 那当然好了，毕竟这可是刚从时空门那边拿来的东西。 哪怕由于时空穿梭效应、它的碳十四读数超过千年之久， 可它毕竟没有真的经历那么长的时间， 品相之完好程度，绝对是所有联邦本地文物都比不了的。 180万的价钱，也还算合理——财团收购肯定是要转卖的，会留出一定涨价空间。 林奇也不认为他们会有那个好心、把全部利润都留给自己。 他在寰宇集团的面子，还没大到那个地步。 第11章 星域暗网，‘低调俱乐部\\＼’ 不过，做生意就是有来有回嘛。 啥也不谈，反而容易让人觉得他有问题。 于是，林奇象征性地讨价还价一下。 要求交易所这边帮他承担各种税费。 对方点头之后，他也就接受了180万的价格。 至于另外那两本大部头， 12号给它们开出的收购价是20万星币。 两本共20万。 那一套《二十四史》倒是值钱不少。 一本5万，全套总共120万。 林奇看出来了，即使未来世界，收藏界的规矩也和现世一样。 成套的东西，价钱还是会比单件高不少。 这样一来，这批货的总价就来到了320万星币。 林奇没有在后续两个项目上再还价， 而作为交换，他的要求是 本次、以及往后的所有交易，都由交易所代缴所有税费。 12号这边犹豫了一下，请示了上级领导，然后也就点头了。 ——林奇知道，这样要求之后，对方说不定会在下次交易把税费摊入收购价里。 但他同样清楚，公开市场上都能查到类似藏品的市价，很难大幅度造价。 对方肯定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即使他们真这么做，也就是少量搞几个点而已。 只要不超过两三个点，林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之所以先约好‘以后’，也是变相地提醒对方，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别起什么不该做的歪心思。’ 既可以一次性解决动不动就20％的高额税。 还可以再用几个点的让步，换来双方今后长期合作的意向... ...总的来说，林奇对这样的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双方钱货两讫，一时间也算宾主尽欢。 “林先生请留步，稍等一下，” 寒暄两句，林奇准备起身出门，12号叫住了他。 随后，会员室边上的墙壁滑开了一道小窗， 一台巴掌大小的无人机吊着个和它差不多大的精致黑盒子，飞了进来。 “鉴于最近在本集团的交易流水，您的集团会员身份已提升至铱金级...这是新的会员卡，实体+数字一式双份。” 黑盒子是聚合物材质，有防干扰镀层。 打开来，里面是一张银光闪闪的方形卡片。 上面只有寰宇集团的logo，以及林奇的会员编号。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带塑封套的小巧芯片。 用它接入任何移动终端，就可以同步会员身份。 即使换了新设备，也可以靠会员编号直接引继。 当然，在现在这个时代，更常见的方式是直接植入体内——联邦赛博化程度很高，很多人都是满身的植入体。 只不过从外面看不怎么显眼而已。 林奇对这种往自己体内乱安东西的行为，敬谢不敏。 他将芯片接入臂环，看了看刚到账的320万星币巨款，收好黑盒子。 便冲12号点点头、准备起身离开。 “林先生慢走，期待您的再次光临，” ai少女笑眯眯地冲他摆摆手， “寰宇集团，永远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随时联系我们。” 她这么一提醒，林奇就想起来某件差点被忘了的事情。 “我还刚好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们帮忙，” 林奇看着她，“你们知不知道有什么平台、网站，可以匿名雇佣对信息技术比较了解的人？对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一对一发布任务？” “不光是正经的程序开发人员，黑客也可以。” .. 片刻后。 带着一个从12号那里接收到的网址，林奇返回了位于超级摩天大楼a3的公寓。 “‘低调俱乐部’？好...奇怪的名字。” 隐秘网站的界面很简约，只有论坛式的一个个板块、一条条帖子。 主页里还有背景音乐，轻缓的蓝调小曲慢慢播放着。 以蓝星标准来说，这样的页面设计都堪称简陋了， 对于彻底数字化的联邦而言，就更是堪称超复古风格。 很显然，时尚确实是个圈。 哪怕在未来世界，一样有‘古到极致就是潮’的说法。 按照12号的说法， ‘低调俱乐部’是由几个联邦巨企一同搭建的非公开信息平台。 其中，自然也有寰宇集团的一份子。 它面向各大星域的雇佣兵、骇客、军火商、星盗、私矿主... ...各种诸如此类，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员。 由于其靠山包含一众巨型企业。 即使是上述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也不敢在这里玩什么心眼。 ——星际时代，巨型企业可不只是一家公司而已。 它们不仅有人员、经济、业务，还有自己的武装、根据地、甚至是舰队。 除了不公开组建政府机构，它们与一个个政治实体也没有什么区别。 任何个人，想跟这些权势滔天的巨无霸作对，下场都会极度凄惨。 正是在极致暴力作为靠山的情况下，容纳大量灰色人士的俱乐部，反而有非常融洽的气氛。 诚信交易，不赊不欠； 买卖自由，童叟无欺。 总之，只要不逾越巨头们画下的红线，一切都好说。 在这地方交易、雇佣、发布任务，甚至比星域公开网络还可靠。 ...12号是这么介绍的，林奇姑且也就这么信了。 毕竟，以他亲眼所见，这地方的路子确实也很野： 【出售一艘‘荣耀’级无畏舰，联邦军方已退役主力型号，于图拉边荒星区打捞获得，船体和装甲经过大修，武器组齐全。一口价1550万星币；】 【人在双河星区，有一批中程弹道导弹有意出手，星区内可指定收货地包运输，详情私聊；】 【寻物委托：诚招老鸟私掠舰长，穿越本宁边荒星区、进入军方a31哨站附近被封锁地带寻找并打捞委托物；】 【调查委托：需要前往中央星区、半人马a-2，跟踪调查联邦国土安全部门有关人员，任务详细内容请私聊；】 【...】 主页往下随便刷刷，就能看见一大堆诸如此类的帖子。 交易种类荤素不忌。 重型武器、浮空坦克、乃至星际无畏舰都能挂牌出售； 至于委托内容也更是五花八门，一个比一个重量级。 林奇看得啧啧称奇。 颇有一种星际时代版暗网的既视感。 仔细看过十来个帖子，大致确认内容属实之后。 他也就对俱乐部的公信力有了信任： 如果平台不够可靠的话，想来也没人敢在这里做这些弄不好就得掉脑袋的买卖... 随后，林奇注册了账户。 一番思索，发了个新帖子： 【程序开发委托：我的客户很喜欢前星际时代的复古电子游戏，现寻求资深软件工程师基于windows、android等同时期平台开发游戏产品，要求使用同时期引擎和组件库，内容为没有在上述平台史实时期出现过的新产品。报酬从优，详情私聊。】 第12章 机甲采购计划，巨企·千年科技 帖子放出去，仿佛石沉大海。 林奇也不着急。 论坛里帖子太多。 一时半会没人关注他这种新人发的委托，也实属正常。 他让臂环终端智脑在后台自动查看论坛消息，并及时提醒。 之后就关闭了俱乐部的论坛，打开公开网络的交易平台。 开始赛博逛街。 【账户余额：329.3w星币】 再次出货，让林奇的身家暴涨，成为了星际时代的百万富翁。 在有了充裕的资金之后，他也照例要启动新的采购计划。 .. 目前，在现世那边的布局已经走上正轨。 黄金+游戏，两条腿走路，前景已经足够宽阔。 在未来这边，林奇同样不缺赚钱的门路... ——说到底两边都一样。 不是他能不能赚。 而是想不想赚、敢不敢赚而已。 ‘在现世无限量出售黄金’与‘在联邦敞开往外卖古物’都一样，是一夜暴富的财路。 只是他有没有那个命接稳这笔泼天富贵而已。 乱动别人利益，是真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一个小胳膊细腿的普通人，敢去冲击财团巨头们构筑的市场秩序，那的确是嫌命长。 故此，林奇一直在安全保障上有布局。 比如说在现世大费周章的办公司、雇员工，本身就是一种自保措施。 财富不能时刻保护人，‘百万漕工衣食所系’才是真正的免死金牌。 ...当然，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多了犯忌讳。 林奇积攒基业，也不是为了搞对抗。 纯粹是预防某些不长眼的家伙乱伸手而已。 既然星环贸易在现世已经成立， 那么接下来， 林奇自然是要在未来世界也复刻同样的套路。 ...不过，这不是很好搞。 在现世，他还能有小黛姐这样绝对信得过的故旧，可充当助手。 在联邦，那是真的举目无亲，谁都不熟。 寰宇集团的确是不错的合作伙伴。 但自己的基业，肯定不能让这些外人插手。 能成为巨头的财团，哪一个都不是吃素的。 别看现在那边又是发会员卡、又是早晚请安，看着殷勤得很。 倘若真让对方看清楚林奇‘只有金山没有靠山’的虚实， 寰宇集团怕是会毫不犹豫地一口把他给吃了。 “打铁还需本身硬，在招兵买马之前，得先把自己本身的硬实力提上去。” 林奇思索着。 现在有了钱，之前惦记的‘身体素质强化’，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而且。 相比现世，未来世界还有一个好处。 就是武器管制方面，比较宽松。 ...主要是想管也很难管。 步入星海之后，到处都是潜藏的危机。 尤其是他所在的边荒星区，各种势力之间的摩擦从来没停过。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仗。 这种情况下不说全民皆兵，也得有足够充沛的武德。 要不然连自己的殖民地都守不住，得被赶回太阳系里去。 联邦的军事管制， 主要局限在弹道导弹、轨道炮之类重型武器， 以及浮空战舰、星际战舰之类大型载具上。 对单兵武器的管制，并不严格。 步枪、单兵护盾之类的玩意儿，都是公开市场随便买的。 若是找对门路，想买陆战机甲也很简单。 当然，林奇自己个人使用的话， 就不适合买那种军用的重型陆战机甲了， 那玩意儿太笨重。 搞一套类似于托尼老师那种钢铁战衣的均衡型单兵机甲，就很不错。 最好还是全空域的，行星大气层内外都能用， 稍微贵点也无妨。 他肯定不会穿着机甲满街跑，这样不方便谈生意、也不够低调。 可只要有这么一套东西备在公寓里、或是备在车上，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林奇也能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这样的话还得买辆浮空车，嗯，得是有装甲、有武装、配备高级自驾ai、还能从地表直飞星港的那种特殊型号。” 林奇点点头，又在计划单上补充了一个条目。 .. 基因药剂； 单兵机甲； 武装浮空车。 这是购物清单上的三个大件。 很巧的是，在联邦，这三个门类里最尖端的型号，往往都出自于同一家巨型企业。 【千年科技】 一家规模、净值、影响力，都与寰宇集团在伯仲之间的超级巨企。 与主营商贸、分部遍布各大星区的寰宇集团不同。 千年科技专注高精尖领域的研究。 在信息技术、微电子、能源、生物等多个前沿领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作为联邦科学院和联邦国防科学工业委员会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千年科技在中央星区有一整座恒星系， 作为官方特设的‘产研一体特别行政专区’，专门用作这帮技术宅的总部。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 寰宇集团的生意或许比千年科技更大， 但前者可没有后者这种都近乎于裂土封国的超然地位。 由于地位超然，千年科技的技术宅们搞起项目来都习惯堆猛料，各种天马行空的产品比比皆是。 他们家的产品相比其他厂商的同类产品，往往只有一个缺点： 贵！ 不是一星半点的贵。 拿军事装备中最大路货的步枪来举例。 龙石公司目前的拳头产品，‘卫士-1’型电磁步枪， 一支原厂标配型号步枪，加上两盒30发装的3毫米钛钨合金质量弹，售价才刚刚50星币。 话说林奇上次在交易中心里喝的那罐汽水，都要5星币。 十罐汽水一支步枪。 按这价格比，在现世估计顶多够起一把莫辛纳甘。 相比之下，千年科技在步枪门类中最便宜的产品、g3m‘猎人’步枪，市价就已经来到200星币。 这还是原厂裸枪，不带子弹的。 连步枪这种走量型的基础产品，都比同类厂商有四倍的价差。 高精尖装备上，自然更不用多说。 除了那些赚钱如流水的阔佬，一般人真没胆子订购他家的东西。 林奇也就是要把这些东西用到自己身上，这才选择了只看质量不看性价比的思路。 .. “感谢您选择乘坐本次快车，祝您行程顺利、旅途愉快~” “运通客运，一路顺风！” 不同于自己就有一座超大型商业中心的寰宇集团。 千年科技位于帕拉蒂斯3号星的驻地，不在市中心。 而是在郊区，一座大型仓库里。 无人物流仓库。 相比于其他巨企，这样的做派非常低调。 可见外界对于这帮家伙‘宅’的评价，并非空穴来风。 偌大的仓库里，许多外型前卫、有着线条流畅的银白色合金外壳浮空车，停放在外方内圆的反重力平台上，静静地悬浮着。 远处有许多更大的载具平台，上面停着的是同样具备奇特圆滑外形的浮空坦克和步战车。 而在展示单兵设备与电子器械的货架之间，许多呈倒悬水滴状的自律机器人，飘来飘去。 “欢迎光临，这位顾客，您有什么需要吗？” 林奇一进来，立刻有一个机器人漂到他身前，发出友好的电子音。 第13章 ‘银骑士\\＼’单兵作战机甲，1143型基因药剂包 千年科技的交易中心，平时没什么人来。 想想现世的网购多发达，就不难看出联邦的实体店有多难做。 像寰宇集团的交易中心之所以人那么多，那还是占了他们敞开收购的便宜——大部分到店客户，不是来卖东西，就是来现场看货的。 千年科技的这座中心同样如此。 实体店最大的用途，其实就是给潜在客户试玩、试用、试驾。 因此，在林奇对一大堆看着就充满黑科技感的单兵战甲、武装浮空车挑花了眼的时候， 他所提出的试驾要求，也毫不意外地被对方爽快答应。 大厅展台里有好几十套各色机甲，每一款都被他试用一番。 穿戴机甲的感觉...很奇妙。 并不是背着一套沉重的盔甲， 也不是坐在什么载具里负责操作。 店内所有的机甲，都有自主动力、以及神经同步系统。 穿上它们，就像是自己的身体得到了一部分延伸。 使用者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多了一层皮肤’。 只不过，这层‘皮肤’刀枪不入， 会产生触感、但不会产生痛觉。 林奇还能凭借这些归属于神经同步系统下级结构的‘知觉金属组织’，清楚地感知到哪个部位在受击、哪个部位受损； 机甲上每个位于不同部位的子系统的运转效率，也能不通过任何仪表，就在脑内清楚显示... 像是他生下来，就天生就有这样一层钢铁外壳一般，整套机甲，都成为了躯体延伸而出的一部分。 不仅如此， 某些具备‘高空飞行’、乃至‘大气层外飞行’功能的型号， 还可以赋予使用者非常灵敏的‘飞行本能’、并消除过载对人体的副作用。 使用户可以轻松适应飞行，哪怕以十马赫高速在空中做几十个g的滚筒机动都面色不变。 ...不过。 由于这一套神经同步系统没法彻底作用到武器组上， 如何最大化发挥机甲搭载的武器组的威力，还是比较考验用户的发挥： ——搜索、发现、锁定目标，本身就是未来战争之中的最关键难点。 机甲操作系统不可能完全无视敌人的信息对抗手段。 自动索敌功能，有可能会被敌方的信息屏蔽、电子对抗之类手段干扰。 所以说白了还是吃操作。 也很正常，机甲说到底只是单兵武器的其中一种而已， 论火力比不过浮空车、浮空坦克、乃至更恐怖的浮空战舰。 论防护也比上述几者差得远。 唯一的优势是灵活，机动性强。 总之对于单独一人的使用者来说，它就是最好选择。 真到需要拉起一支人马的时候，林奇自然会换大件的。 他又不是买不起战舰。 在千年科技的‘体验店’里客串了一把promax版钢铁侠之后， 林奇货比三家，最终爽快地砸出两百万星币，买下一辆‘银光天马’重型浮空车以及一台‘银骑士’单兵机甲。 听名字就知道，这两款装备是一套的。 ‘银骑士’相比同类型机甲，不仅火力更为强大， 有两门‘阳炎’热能激光臂甲炮、两门‘猎龙者’兆级质量弹肩炮，以及一门威力极为恐怖、但需要手持使用的‘阳光之枪’肩负式粒子长矛发射器； 还配备了一种在单兵机甲上从未装备过的、曾经只在浮空坦克上配备的防护系统： ‘银光壁垒’迈斯纳效应偏转装甲。 这是一种由凝聚态基底材料与常温超导体合金甲板制作而成的复合能量装甲，处于常温超导且表面由能量回路附加了强磁场的装甲，会在所有导电金属材质的炮弹来袭时，对其施加一个反方向作用力，将之偏转、弹飞。 由于反制几乎所有金属材料，这种类型的装甲被军方用来针对性克制电磁炮打出的重型质量弹。 配合对抗能量武器以及其他投射物的、兆瓦级大功率能量护盾，这一套甲+盾的防御系统，几乎可以应付任何局面，使得‘银骑士’型机甲的防御系统几乎与它的火力同样强大。 不过相对应的，这个型号的能源消耗就很恐怖了，不仅自带一座‘薪火’冷核聚变堆，还得配合‘闪光天马’重型浮空车使用——后者不仅配备用于储存、遥控‘银骑士’的移动机甲基站，本身还搭载了微型反物质反应堆，动力非常充沛。 不仅能够支撑车上那一大堆轻重武器，还充当机甲的移动能源站。 说实话，林奇能以两百万买下这一套装备，完全已经是占便宜了。 若不是因为千年科技才刚定型没多久、也希望看看市场反馈，这俩大玩具可不会卖这么便宜： 两百万，那是‘抢先体验与客户反馈计划’-60％折扣下的价钱。 这一套大玩具的原厂价，可是整整五百万星币。 而且，抢先体验，自然是限量销售。 也就得亏林奇这次来得十分凑巧。 整个帕拉蒂斯3号星，总共才运来了十套抢先体验的‘银光骑士’。 他恰好买到了倒数第三套。 剩下两套，没等他采购完其他东西，就在网上被人订走、开去交货了。 搞得一些盯着它在抢单的、也不知道是公子哥还是倒狗黄牛的家伙们，在网上一片哀嚎。 甚至紧接着就有匿名消息发到林奇的终端上，问他肯不肯转卖。 被他一脸无语地当做骚扰短信给拉黑了。 ...颇有种黄牛开脚本都抢不到票、却被他个天命路人随手秒杀的戏剧感。 最后两台装载机甲的浮空车，从头顶机库门飞出去交货的时候。 林奇正在下面的‘生物科技专柜’，等待自律机器人把他的商品妥善装箱。 中心里有现成的医务区，但林奇肯定没办法在这里现场注射。 ——他归根结底是来自现世的蓝星人，只是外表看起来和未来人一样而已，内部差别就大了。 别的不说，体检报告就差远了。 未来人早在出生时就普遍接种过的各种未来疫苗，他身上一个都没有。 此外，联邦规定义务教育阶段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对学生进行‘基因优化’。 即注射一些药效温和的基因药剂来改善他们的各方面免疫力。 ……这个，林奇自然也没有。 所以哪怕明知道这里有专业的医疗机器人，也没法让它们帮自己打。 注射前要全身扫描的，他这一扫就露馅了。 堂食不行，那只能是打包。 于是林奇花二十万星币，买下一套1143型基因药剂包。 这是千年科技的拳头产品，他们家的基因药剂都是以数字序号命名，1143不是最新款，而是最稳定、效果最好、销量也最佳的一款。 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星域公开市场里能买到的、最好的旗舰级基因药剂。 相比其他同类型产品，1143型的优点在于完整、全面。 它这套药剂包里，不只有最主要的‘超凡基因激活针剂’。 还有为此提供前期准备的‘躯干活性促进剂’、‘灵能因子汲取剂’、以及‘神经组织强化剂’。 如果用玄幻频的说法，把基因药剂本身比作‘筑基丹’， 那么这三者就相当于是在正式服用筑基丹之前，给用户提前巩固基础的‘炼骨散’、‘聚气散’、‘凝神散’。 此外，它还自带一套检测设备，方便自行接种的用户用来自我观察： 基因药剂是黑科技没错，但终究是药物，每次注射都要观察三天。 等于说一个完整的疗程是12天。 等到完成最终注射，就能激活人体基因序列内隐藏的超凡片段——这个就完全是看运气了。 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的进一步增幅体质，只有万分之一的幸运儿才会获得一些灵能力。 这种概率学上的东西，林奇也就不强求了。 反正他有得是钱，也不需要靠超能力去打打杀杀，无非是要增强自保之力而已。 .. 第14章 千年科技的收购清单，‘原始生物活体样本\\＼’ 【账户余额：104.3w】 进进出出一趟，身家立刻大幅缩水。 林奇这下就很能理解这交易中心为啥一副门可罗雀的样子了。 说到底巨企真的和别的企业不一样。 这帮生意遍布银河、产业覆盖全星联的家伙，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没钱也就算了，进去就是看个眼瘾。 有钱的进去了，那真是逮什么就想买什么。 巨企们有得是能够从葛朗台手中都抠出钱来的产品。 光是搞定三个主要目标，林奇就砸出去两百二十万。 话说这可是星币，不是软妹币也不是美刀。 比起那俩，购买力强了都不知道多少个次元的： 要是有合适门路，比如说走低调俱乐部的渠道，两百万星币都他玛能买一艘二手战列舰了！ 这可是一笔毋庸置疑的巨款。 也就是这一套机甲+浮空车对于他的人身安全真的有重要保障，要不然他都不太敢这样子花钱。 而且哪怕他已经很克制地按计划购物了，临走前还是没忍住，又掏了五万： ——买了几套超微型个人能量护盾，用于防身； ——又搞了一套‘天枢330’个人终端，用于替代那个半卖半送的寰宇2型臂环计算机。 新的个人终端造型有点像无线耳机， 而且是一种外置植入体，可以装在身上任何地方。 比起寰宇2型，隐秘度终究是高了许多。 毕竟，后者的技术比起前者实在太老旧了， 哪怕臂环本身能伪装成运动手环，可那拉出式的全息投影屏幕，还是太显眼。 林奇在现实世界都根本不敢用这玩意儿。 天枢330就不一样了， 这种外置植入体采用的是增强现实型全息投影， 简单地说就是跟他一开始在寰宇交易所里看见的那些人一样， 所有画面、交互，都只有使用者自己才能看见。 便携，隐蔽，功能齐全。 比起科幻小说里的什么数据眼镜之类都还更方便得多。 纽扣那么大的一丁点玩意儿，放哪儿不行。 这么个小玩意儿，谁看了都不会往黑科技上联想。 同为千年科技的旗舰级个人终端，天枢330卖得其实不如它的姊妹产品‘天枢340’好。 但后者是完全植入体，与神经系统直连的。 林奇思想比较保守，轻易不想接受开颅手术，更别说随便往自己大脑里塞东西。 所以也只好选择更贵的替代产品。 总之，狂砸225万星币之后，他的采购之旅算是正式结束。 眼看着手头弹药缩水到只剩一百万出头，林奇心里又有了别的想法： 来都来了，礼貌问价呗？ 虽说寰宇集团的关系已经处得很好了，但与巨企的关系，谁又会嫌多呢。 “贵公司对外有什么长期收购项目，有没有采购名录之类的东西？有的话麻烦给我来一份。” 林奇叫来一个水滴型自律机器人，试探性的问了问。 不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他的原则。 总不能这么大一个千年科技，就只往外卖、什么东西也不收吧？ 显然。 林奇的想法总是正确的。 任何企业，都没有只进不出的道理。 千年科技这帮技术宅们不仅专门研究高精尖的前沿领域，理事会布局的领域门类还贼多，他们对外收购的货物种类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多。 当然他们的合作伙伴也很多，星域里有的是人上赶着想给他们供货， 于是导致商务部门的眼皮子也比较高，等闲人来问价都懒得搭理。 不过对待林奇自然又不一样了， 这位可是刚刚在自家公司豪掷两百万的大客户。 眼看着都要达到vip俱乐部的准入门槛了。 于是他这边一问完，立刻有一台水滴机器人送上了完整的报价单——一个几十g的超大数据包，里头全是各种高价值货物的详细清单，有图文并茂的解说文档，还有完整的全息影像。 光是这份数据包其实就已经价值很高。 一本教人‘什么东西值大钱’的指南，放外头卖个几千上万星币也不稀奇。 若不是林奇这样的高价值客户，千年科技也不肯轻易拿出来给人看。 数据包太大，林奇让终端智脑自行录入资料库并更新， 他只粗略扫了一眼目录： t3类：各类稀有金属；各类稀有气体；活性金属…… t2类：稀有生物样本；古代生物样本；各类原始基因生物样本…… t1类：古代文明遗物；异常天体坐标；机密级智能核心…… t0类：宇宙奇珍；宇宙奇观坐标；超级文明遗物…… “咦？” 扫过其中某几个条目，林奇忽然想到了什么。 露出深思之色。 那些牛逼轰轰的什么宇宙奇珍之类东西，由于接触不到，所以他不感兴趣。 但粗略看下来，‘生物标本’明显是很大一个门类。 四个等级里，哪哪都有它。 ——仅仅是目录都包含很多东西，不只是上述那么几种而已。 千年科技对不同类型的生物标本都详细定级，毫无疑问说明了他们的重视。 而这东西...林奇恰好可以尝试搞一搞。 别的不说，光是那个t2级的古代生物样本，他就很有自信大批量供应。 一千多年来，由于基因技术在整个星域的扩散。 许多地方，都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纯种生物’了。 至于人类文明起源的蓝星，更是重灾区： 发展社会就会破坏自然，这是一进一退的本质矛盾，很难解决。 哪怕很多问题到后面有了解决手段，也已经太迟了。 为了积攒力量闯进星际时代，蓝星付出的代价很大。 人联建立之前，各国一直在明争暗斗， 为了争取政治、军事、经济方面的优势，某些方面不免要牺牲一二。 如果说对于人类本身，各国还比较克制，好歹没打起核战争。 对于那些花花草草小动物啥的，就只能算它们倒霉了。 ——人类的社会都摇摇欲坠的时候，谁有功夫管它们的死活和存续？ 想想看野生大黄鱼，从狗都不吃变成万金难求，也就那么二三十年功夫。 这还是没有战争，和平发展的情况下导致的。 真打起来就更别提了。 物种存续都很难保障，什么‘血统\/基因纯洁性’自然没法考虑。 所以千年科技才会明码标价收购所谓‘古生物标本’、以及‘原始基因生物活体’。 说白了，就是想要那些没经过人为因素污染、依然保持纯天然状态的原始基因序列。 当然，这里的‘污染’指的不是杂交，而是‘基因编辑’。 杂交本身勉强也算自然进化的一种。 但人为改写过基因的，肯定就不能算在自然进化之内了。 符合这种要求的动物，林奇在现世不难搞到。 甚至可以说一抓一大把。 毕竟现世那边，其实也就宠物和养殖畜牧之类领域上玩得比较花。 换了那些不带保的大路货野生动物，谁有功夫管它们是啥基因。 别说去特地寻找，弄不好在市场路边买只土鸡都能拿来交差... .. 第15章 不速之客，‘大买卖\\＼’上门 时间，是最强大的力量。 一千多年的沧海桑田，足够让许多事物都彻底变样。 话说在现世，一千年前还是咱大送时候呢， 想想北宋那些瓷器在现代是个什么价格，就不难理解林奇在现世守着怎样一座金山。 坛坛罐罐之类的玩意儿都这样，活物就更别提了。 如果有个北宋人能穿越到现代，全华国的科学家们都会像见了国宝一样把他供起来的。 按这个道理，对于星联的研究者们来说，林奇本身，其实就是一个极其珍贵、可遇不可求的绝品样本。 这也是林奇为啥老惦记基因药剂的原因——相比全种族都接受过长期基因改造过的联邦人，他这种原汁原味的‘古代人’就仿佛白化大熊猫一般稀有，太容易引来祸端。 买药剂不仅是为了强化一下自己，还为了掩盖基因里的问题。 要不然，回头万一生个病啥的、去医院一抽血，立刻就得露馅... 林奇可不想成为被人研究的珍稀生物。 他还是当个卖‘珍稀生物’给别人研究的商人比较好。 拿到收购指南， 此行的所有目标不仅圆满完成，还有了额外收获。 林奇直接打开车门，装上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 乘坐刚到手的‘银光天马’，启程回家。 原价五百万星币的浮空车，的确是不一般。 虽然它那个仿佛一颗拉长水滴被人竖着劈成两半、前大后小的外形轮廓，看起来有些古怪。 但它的内部配置，绝对一流。 前卫感拉满的内饰低调又奢华，配合完全自律化的无接触式操作，就像是有专职司机在平稳驾驶，车主只需坐在手工缝制的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片刻就能抵达目的地。 林奇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要认证自己的身份信息并绑定， 认主后的车载ai，自然会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星际时代么，上流社会早就享受到全自律化生活的美妙之处了。 若是再打开吧台的小冰箱，开启车窗的360°全景单向透视，望着下方灯红酒绿的城市，浅酌一杯香槟，更是格外能享受到成功人士应有的优越感。 不过，林奇才刚拿起酒杯，就注意到了外面的一丝异状： 一辆造型方方正正、明显不是什么名牌的老旧浮空车，混入了他所在的轨道，很突兀地蹭到了边上来。 浮空车是介乎于汽车与飞机之间的特殊飞行器，它的‘车道’可不像马路，那是很宽阔的。 准确地说就像是一条条空中‘管道’，它没有具体的边界，而是由固定悬浮在一个位置、隔几百米就会布置一架的航标无人机标注。 浮空车沿着无人机构成的中轴线飞行，若是偏离这根中轴线的半径太远，行星空管局便会通过设在无人机上的基站直接提示车辆。 ——主要是为了防止在城区内空域发生碰撞。 浮空车的速度可比地面车辆高得多，块头通常也还大得多。 这种大家伙要是以高速发生碰撞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万一车上的反应堆或是燃料罐爆炸了…… 那，对地面上的行人来说，基本上跟头顶摔了艘齐柏林飞艇也没啥区别。 所以必须严格控制行车轨道。 出了城区就没有这种空中车道了，都是爱怎么飞怎么飞。 而林奇眼下是在进入主城区，这种时候，一辆陌生浮空车突然贴过来，就仿佛在入城高速上被人别车。 对方摆明了是来者不善。 好在。 此时的他，也不怎么担心来者有多不善。 “吱吱。” 伴随着很轻微的电机嗡鸣声，‘银光天马’流线型的车顶和平滑如镜的车底，各自凸起一个仿佛摄像头般很不起眼的小圆柱。 这是这辆火力强大的浮空车所拥有的，其中两座车载炮台。 看着很不起眼的两个小鼓包里，那黑洞洞的炮口，可是两门高能热射线炮。 被这么两个小玩意儿锁定，对面那辆浮空车的行动一下子就规矩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陌生的讯号被车载ai转接了过来。 “没必要吧？朋友。我们只是想和你聊一聊而已，这么喊打喊杀的干嘛？” 一个穿着红色夹克的胖子的全息影像出现在车体里，一脸阴沉地看着林奇。 “我可没有跟上来就恶人先告状的陌生人呼朋道友的习惯。” 林奇多少有些好笑地说道。 恶人先告状是一回事，偷偷摸摸跟踪、不怀好意地别车，又是一码事。 由于坐在一艘由星域顶级巨企所打造的强大装甲载具里，他并没有什么担心或是害怕的感觉。 就是觉得对方的确有点滑稽——这副做派，真的很有既视感。 和现世那些酒吧小混混、辍学该溜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想到星际时代，也有黑帮混混之类的人物。 话说他们这年头，还会不会拜关公、还流不流行在身上纹带鱼？ 底气充足，林奇便丝毫不为对方这副恶形恶状的态度所动， 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夹克衫胖子一眼，似乎在猜想这家伙在身上纹了个啥。 这种仿佛在看猴子一样的眼神，让胖子心里头更恼火。 但想想这辆新型浮空车所代表着的庞大利益，他还是按捺下了火气： “别这样，朋友，你是真的误会了，我们其实是来给你送钱来的——一笔足足三百万星币的大生意，这还不够我们互相交个朋友吗？” 胖子满脸堆笑，努力用一副神秘兮兮、很有煽动力的语气说道。 话里话外都是‘你小子今天算是走大运’了的意思，整得仿佛传销讲师似的。 在现世天天被各路带货主播的骚套路轰炸、抗毒性早就拉满的林奇，哪会看不出这货是什么居心，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表演： “说说看，什么生意？” 见对方有兴趣，没有立刻挂断，胖子心中更是一喜： “还有什么生意，三百万星币的生意嘛！” “朋友，你能抢到这辆浮空车，算是运气很不错，但运气再好，哪比得上现成的钱好？” “只要你点点头，把这辆车连着里面的机甲，一块转给我们，这三百万星币就是你的了，” 胖子举起个小巧的塑料箱，里头是三十沓薄薄的银蓝色钞票， “就那么一倒手的功夫，净赚一百万，这不是爽死了？” 林奇见状，很配合地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他倒不是被胖子的开价动摇了，而是因为这些钱——话说他来联邦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看见星币的现钞。 而且，更让他吃惊的是，这玩意儿居然有面值一万的。 ……搞这么大面额，不怕被仿造吗？ 第16章 信息泄露，暗中隐藏的敌人 “怎么样，的确是很不错的交易，对吧？” 林奇搁这胡思乱想、发散思维呢， 在胖子眼里，还以为这小年轻被自己忽悠住了， 于是心中暗喜，哈哈笑着一拍大腿，很豪爽的样子， “好啦，既然你也同意，那咱们找个地方把车换了... 你看，我们还给你准备了替换的新车，这还不够有诚意——” 不过这一次，他话没说完就被林奇打断了： “所以那些骚扰短信是你们发的？谁把通讯号码泄露给你们的？” “呃？” 胖子愣了一下。 似乎是没有料到，刚刚那个还一副被他忽悠得五迷三道样子的小年轻，怎么突然换了张脸。 脸色开始变得不太自然起来： “嗨，那都是小事，咱们聊大生意呢，你管那个干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仅仅加价一百万星币，就想让我把这辆以折扣价买到的、原价五百万，目前在公开市场上甚至已经炒到上千万的，这整颗星球才仅有十套的限量版最新型浮空车，转卖给你们？” 林奇见他没被诓住，知道没法直接从他口中获得有关泄密的情报。 ...大不了自己查就是了，反正他也有思路了——那辆送他来千年科技门店的快车，有很大嫌疑。 心里高速思索着的同时，林奇冷笑着结束话题， 反正再往下聊，也没什么营养了， “你管这叫生意？我的老家通常可是管这叫诈骗。 话说你哪来这么大自信找上门的？ 觉得自己一个人得买三人份的票、就有别人三倍大的面子？” 闹了半天，这不光是黑帮混混， 还是个试图来瞎猫碰死耗子的黄牛。 林奇多少也有些郁闷：他看起来这么好骗？ 这狗东西没有看人的眼光啊。 活该他只配当黄牛。 林奇只是郁闷而已， “……” 刚刚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小子一直在装的夹克胖子， 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 被林奇一句话，气得整张脸都红温了， “特马勒戈壁的，你这小杂种！你——” 后半句没有了，因为林奇掐断了通讯。 小丑送上门，顺手逗一逗他、找点乐子而已。 没有更多利用价值的人，他也懒得再浪费更多口舌了。 “咚咚咚。” 轻微的敲击声，从外头传来。 林奇很随意地一抬眼，毫不意外地透过全景车窗，看见那肥仔挤在他自己的车里头、拼命敲窗。 见林奇关掉单向透视，冷冷的望着自己， 还在火头上的胖子更是被他这副装逼样子气得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到手的七百万飞了，还被个装肥羊的蔫坏小白脸耍了，那可不气么！ 越想越气，他甚至还摇下车窗，试图掏枪... “吱吱。” 林奇一动手指头，两个炮台迅速锁定了他， 胖子的动作马上僵住了，脸憋得通红。 悻悻然地缩回去，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林奇，嘴里骂骂咧咧。 看口型，应该是‘你小子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之类的狠话。 .. 目的没有达成，并且目前看来也很难再有希望达成。 夹克胖子缩在车里又气又怂地放了阵狠话，最终还是灰溜溜地开走了。 老旧的破浮空车开启加速，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林奇毫不为这个小插曲所动，继续自己的归程。 他不担心这个家伙会带来什么麻烦。 毕竟自己有了一套能够提供自保之力的装备。 而且那家伙一看就没什么脑子。 他背后的势力，估计也是又愣又莽的那种，多少沾点愣头青。 真正的大鳄可没兴趣搞这种吃力不讨好、又不容易得手的低级诈骗。 如果只是一帮黄牛而已，他们在城区里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主城区不同外面的城市，是有‘镇静立场’的。 这是一种使用声讯号方式传播的立场，通过一种特殊的音频，对大脑皮层之中的神经元组织产生特定的刺激，诱发人类的潜意识反应... 说起来挺复杂，其原理有点类似于用响尾蛇摇尾巴嘶嘶响的声音使人恐惧、用金币叮当响的声音催发人的贪念，都是用特定的神经讯号来使人进入一种相对应的状态。 而作用在这里的状态，是镇静。 在立场笼罩范围内的人会本能地放松，很难升起敌意，无法在这个范围去主动做出攻击、偷盗、抢劫、强奸之类恶性行为。 虽然造价很高，但行星首府主城区大多数的公共设施建筑物、以及城区主要的商业街道上，都部署了这种东西。 在林奇看来，其实就相当于是一种人造的安全区。 只要在主城区范围内，想动什么花活是很难的。 至于离开主城区，那就只能说见招拆招了。 反正他有一辆战斗力堪比军方步战车的武装座驾。 如果是找人打黑枪之类小儿科，肯定是无视了。 不搞大的，可拿不下他。 归根结底，这特么是整个星球的首府。 还是帕拉蒂斯恒星系的行政中心所在。 帕拉蒂斯第一舰队，就搁头顶星港里飘着呢。 林奇就不信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在正规海军眼皮子底下搞大。 相比之下，反倒是信息的泄露让他更感危机： 能直接往自己的终端上打电话，那得是搞到了他的通讯号才行。 这可不是信息网络刚爆发没多久、各种个人隐私泄露极其严重，以至于连学校之类机构都主动倒卖个人信息的现世。 星际时代的个人隐私也不仅是开个盒、打打骚扰电话那么简单，这年头的骇客是能够隔空索命的——别的不说，光是远程入侵义体再引爆，就够要人命的了。 碰上这种招数能不能活，全看义体往装在哪儿。 要不然林奇怎么死都不敢往脑袋里插芯片呢，他就是知道有这种案例。 反过来说，由于这种原因，联邦的信息管制格外严格。 网监局权势之滔天，都堪比国税局了。 即使是在低调俱乐部混的骇客，都没几个有胆子去碰户籍信息——混星域网的跑去招惹网监，纯粹跟上手术台之前打主刀医生差不多。 作死都没这么做的。 所以... “...究竟是那家快车公司有问题，还是那胖子背后有个不怕死的骇客？” 林奇迅速意识到问题的关键，陷入沉思。 一时半会不好确定。 他只能暗自提高警惕，把对方放到了怀疑范围内。 第17章 代理人的委托成果，《末日危途》 些许小插曲，并不能影响林奇的大计划。 搭乘‘银光天马’，在夜幕中低调地返回了超级摩天大楼a3。 林奇把这辆市价已经被炒到上千万星币的超级豪车，很随意地停在了公寓附带的一个小车库里。 忙了一整个下午，现在放松下来了，林奇才回过味儿来，意识到自己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这样的状态自然不适合再接受注射。 于是他赶紧叫了一份简餐，没半分钟，公寓底楼商业中心里的快餐店用无人机给他送了上来。 ——话说汉堡、炸鸡、薯条这铁三角，居然在一千年后还是街头快餐最流行的品种之一。 可见有些东西的含金量，的确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就是这汉堡肉、鸡肉、土豆的味道都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总感觉像是什么上了科技的合成产物。 无怪乎千年科技会满世界寻求原种家禽家畜，很显然是因为未来世界的转基因物种问题已经大到一个令人无语的地步了... 稀里糊涂填饱肚子，林奇再进浴室里冲了个战斗澡。 等他穿着睡衣坐到床边，打开了药剂箱， 因为有点纳闷、怎么这么久没有消息，他下意识上论坛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自己错过了提示消息——下午换了终端设备，新设备都没登过低调俱乐部，自然没有提示。 林奇打开后台，发现三个小时前，也就是自己刚换上新装备的时候，有个id叫‘pris’的代理人接了他的委托。 林奇记得，这个单词直译的意思应该是‘北极星’ 而一个小时前，这个‘北极星’提交了委托，把一份文件发到了他的邮箱。 系统正在等待他进行审核，看对方给的东西合不合要求。 作为专业的灰色领域合作平台，低调俱乐部有完善的交易机制。 这些涉及到信息、技术、知识产权之类的交易，基本上都是一对一的。 委托人提出需求，代理人提供对应资料，委托人满意就签合同交钱。 如果不符合要求，可以商量修改，或是换其他代理人。 但无论是更换代理人，还是更换方案，双方都必须遵守保密协议。 除非委托人通过合同，达成交易，否则不允许把对方给出的东西拿到外界去； 哪怕达成交易，也不允许透露是哪个代理人提供的。 反过来也是一样。 ——低调俱乐部的确没有知识产权法，但有一帮巨企联盟盯着，这儿的规矩比星域法还管用。 由于有保密机制，林奇也就不着急，慢慢审核。 拿出专门从现世带来的笔记本，让随身终端接入，然后直接把对方给的安装包装上去。 “《末世危途》，4.9g？这是不是有点小了...咦，还有注释？” 林奇看了一眼，发现‘北极星’给他留了详细说明： 这是按照他的要求，直接在星域公开网络找的一款‘很有意思的小游戏’。 游戏主题是末日废土生存，在这年头绝对是复古科幻题材，很明显是对方考虑到他的要求特意选的。 虽然题材相对冷门，符合林奇要求的、同样冷门的运行平台。 但这款‘小游戏’却曾经以这种小众题材，拿到过星区畅销榜top10。 可见也有不低的含金量。 代理人利用同样复古的虚幻五引擎，把它原汁原味地完全复刻到二十一世纪上半叶水平的平台上， 无论是程序语言还是支持软件库，全都没有纰漏， 只是额外做了大幅瘦身——如果完全以现世水平来开发，这东西其实得有500g以上。 但代理人采用了基于现世语言却完全超前的算法，大幅缩小体积，还按林奇的要求搞了高级加密... 就好像用积木复刻了一座帝国大厦。 材料没超前，纯粹是技术很牛逼。 主要也是平台实在太老旧了，在这种‘一千年前的古老设备’上，只能做到一百多倍的压缩。 星域现在哪还有人用这种老旧实体机， 他们随时随地可以通过数据终端接入覆盖整个星球、乃至整个恒星系的虚拟宇宙， 在其中肆意畅游，体验仿佛穿越多元宇宙一般的实境游戏。 ...不过这种东西，对于现世来说就有点太超前了。 不到合适的时候，林奇不会轻易把虚拟实境技术端出来。 怎么着也要等在传统pc领域捞够了再说。 《末世危途》的程序很小，内容很大，林奇玩了一会就上头了。 它有点像《僵尸毁灭工程》和《逃离塔科夫》的结合版，是一款第一人称的废土生存+搜集撤离游戏。 玩家要在一片满是丧尸、还有许多变异生物潜藏的废土之中想尽一切办法生存， 利用大灾变前的遗留物资武装自己、建立藏身处，前往不同地区搜刮物资。 设法战胜怪物或是躲避危险、带着资源回到藏身处，不停重复以拓展探索版图，并进一步发展据点。 尽管体量仅有不到5g，这小得出奇的游戏却有堪比大表哥2的画质、动作、射击效果与枪械种类。 更恐怖的是那大得夸张的主要地图，以及上百个位于主要地图不同位置、内部区域完全沙盒化的探索地点。 里面的敌人、建筑、藏品都在各自的难度范围与物块群系内实现伪随机， 确保每次进入都不重样、但又不会超出各区域的不同风格， 在代入感与新鲜感之中实现动态平衡。 此外，《末世危途》还有一套非线性的故事线， 让玩家在不断的探索中，慢慢解开藏身处地下神秘实验室的谜团， 探索玩家每次死亡都能在其中复活的奥秘。 ...总的来说很令人上头。 废土生存、搜刮，本身就已经能在掠夺感上给人充分刺激， 而危机四伏的沙盒地图、对抗与潜行可能导致的死亡损失，更是进一步将这种刺激感放大。 揣着一包极品物资在领主异兽与尸潮出没的危险区内潜行，小心翼翼地寻找撤离点，足以让任何代入进去的玩家肾上腺素飙升。 而若是半路出事，行动中的收获越大，懊恼也就越强，更容易让人冒出‘下把必须赚回来’的念头。 连林奇都在玩了几局，第一次拿到金色稀有物资箱、结果却被一只潜伏者伏杀之后，忍不住拍了大腿。 醒悟过来之后，他也意识到，代理人在做平台移植的时候顺道采用的‘空间压缩技术’、所让游戏呈现出的堪比3a大作的精美画面，的确给玩家带来了额外的沉浸感，将游戏体验给超放大了。 ‘北极星’也在附件里说了，在星域发售的原作，其实还有pvp模式和更多其他内容，她正在将这些整合起来移植、搞成一个dlc，大概明天就能发过来。 林奇上星域网络看了看，发现她所言不虚，于是很愉快地确认了合同。 稍微体验过，他就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都不说游戏内容、实际体验之类的了， 光是这都能爆掉cod21的画面、都能爆掉《匕首雨》的大地图，不仅能妥善地从虚拟宇宙之中搬到pc平台上，而且优化、整合还做得极好，居然才刚刚5g， 他都仿佛已经看见纷至沓来的玩家、马上要飞上榜的销量了。 而且这也侧面证明了对方水平很强，移植做得很到位。 尽管还是有黑科技的嫌疑，但这种技术领域上的黑科技，明显比源源不断的黄金更容易让外界接受得多。 有这样一个伪装顶在头上、卖出黑科技引导蓝星未来的‘合理’第一步， 他设想中的无数未来产品，就都能顺理成章地慢慢往外搬出来了。 本着尝试发展长期合作关系的想法，林奇直接把约定好的两万星币合同款一口气全打了过去。 【我的客户很满意，期待下次合作，报酬一样不会少。】 对面原本还编辑消息呢，委托全款一打过来，立刻懵逼了。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只默默地发了个‘给土豪跪了’的表情包。 第18章 基因药剂的神效，脱胎换骨的林奇 用星币的力量，把这个野生骇客给砸趴下之后。 林奇终于长出一口气，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按照基因药剂的使用说明书，平躺在床上， 将透明聚合物针管之中的浅绿色药剂，缓缓推进。 这第一次注射的基因药剂，自然是‘躯干活性促进剂’。 强化自己的体魄，消除体内的各种隐形损伤； 提供更强的免疫力、恢复力，膂力与耐力； 甚至还能修复干细胞、神经细胞等人体关键组织的陈旧损伤，使人枯木逢春。 自然，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后续的强化打下基础。 若无强大且充满活性的肉体作为根本，任何基因进化便根本无从谈起。 虽然是对浑身上下60兆个细胞进行的、堪称脱胎换骨的超级大手术。 但说到底是几十万星币买来的高级货。 体验很好，整个改造过程没有任何痛苦。 林奇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还非常放松，仿佛骨头都酥了， 两下子就眼皮重到抬不起来，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后，整个人感觉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 肌肉结实有力，如同崭新出厂一般。 唯一的副作用，只是体表析出了不少废弃物，看着有点埋汰。 林奇不得不大清早又洗了一次澡， 还喊来一架无人机，剪了剪昨晚莫名其妙长了一大截的头发。 “...这玩意儿还能美容？” 付了服务费并打发走无人机， 林奇看着镜子，不太确定地自语。 镜中的自己，比起之前，还真的变好看了不少。 细胞活性提升，使得面部轮廓更鲜明、皮肤更年轻， 而大量排出废弃物的时候， 自然也带走了那些肉眼很难注意到、但却一直存在的沉积色素、损伤细胞之类东西。 体现到外表上，自然就是变得更帅更好看了。 原本说什么青城小彦祖，那纯粹是跟风开玩笑而已。 林奇本身的长相，只能说是清秀耐看， 因为得到系统前比较内向比较宅，多少有点阴柔。 但现在的他，还真就有了那样凌厉俊朗的脸型轮廓， 肤质更是好上一大截， 从镜子里看过去，颇有种剑眉星目、亮若晨光的感觉。 “这可不得了啊。” 林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倒不是说他变帅了不得了。 而是这种美容效果很不得了。 要知道，作为一种实打实的感官生物， 人类对外貌的追求，可是刻在骨子里的。 女人自然不用说了，各个都是先天化妆圣体。 梳妆台里的瓶瓶罐罐，比化学实验室还令人眼花缭乱。 哪怕是对这方面不太讲究、或者说比较闷骚的老爷们， 多半也会在发型、衣服、鞋子之类方面，稍微讲究讲究。 美容美发、时装鞋帽、化妆品、医美…… 说句不好听的，人类社会目前为止有至少一半的经济产业，都直接或间接与‘外貌’有关。 这既是生物最牢固的繁衍求偶本能，所导致的外貌竞争意识。 又是比马洛斯需求理论之中、比温饱更高级的心理需求， 普通人很难免除得了。 但放眼全世界， 还没有哪一个化妆品公司、哪一个医美巨头， 手中掌握的技术，能与林奇现在的情况相比。 这都不是换脸了，这简直是换了个人。 极大幅度改善容貌，同时还极大幅度改善肤色、肤质、对各种疤痕色素沉淀也有效。 同时还改善肌肉强度，进而改变了身材轮廓，等于说还有健身的效果。 想想看那些为了变好看一丢丢、都能咬着牙倾家荡产去让人在自己身上横七竖八开刀的棒子女性； 还有那些为了什么八块腹肌、人鱼线，玩命健身到尿血，甚至还吃各种乱七八糟药物的男性； 林奇都仿佛看见，无数张年轻的面孔哭着喊着蜂拥而来、无数钞票如倾盆暴雨般轰然落下。 甚至都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想到这里，他就回忆起小黛姐那个容量大得夸张的梳妆柜，还有那些小拇指丁点大一瓶、就动辄几千块的什么‘小金条’、‘神仙水’…… 回忆起了，被富婆姐姐支配的恐惧。 “这不行，一下子拿出这种级别的技术来，整个世界都会轰动的，” 林奇下意识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心有余悸， “得分批次，慢慢来，最好是建立一个品牌，一代又一代往外推陈出新慢慢提上去才行...” 的确。 如果把他现在享受到的这种级别的美容，一口气拿出去， 确实要把现世所有美妆巨头和医美厂商，整得急赤白脸。 也就是不在米帝。 否则弄不好就有神经病枪手上门了。 ...当然，在华国的话，会是泥头车的。 而且，这美容养颜效果，是旗舰级基因药剂的附带作用之一。 基因药剂玩意儿成本太贵了。 不可能这么搞的。 最好是直接在联邦进口一些现成的美妆品， 又或者找找效果比1143差得多、足够便宜、专门用于改善容貌和肤质的基因药剂... 但要是这么发散的话，又不止美妆而已了。 基因药剂能做的生意，可是非常多： ——美容很容易来钱，那医药难道就不来钱了？ 脸肯定没有命重要吧？ ——再一个，基因药剂还能强化精力，让人时刻精力充沛， 咖啡也好红牛也罢，全都弱爆了。 还没有前两者的那些副作用。 这对那些工作繁忙每天连轴转的各种一线职业者来说，岂不又是一种福音？ 最重中之重的是…… 修复全身细胞，本身就等于延长了身体衰老的上限。 ——延寿。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是全人类的终极梦想。 它的诱惑力，是足以让所有帝王将相，权贵豪商，都彻底疯狂的。 “这得拉个清单慢慢玩才行呀。” 林奇多少有些感慨地叹息着。 ‘基因生物技术’的应用前景，那可是非常远大的。 不比他倒腾的信息技术差到哪里去。 在这方面的布局，也得趁早。 回头他怕是得让小黛姐再受受累，把‘星环生物’的摊子给支起来。 .. 上午。 返回现世的林奇，像个普通的上班族一样乘地铁来到了江景大厦。 “都几千万身价的人了，也该买辆车了吧？ 一号线里头跟沙丁鱼罐头似的，也真亏你坐得下，” 习惯性到楼下大堂来迎接他的小黛姐，仔细地理着林奇在拥挤的车厢里被挤乱了的衣领，一脸无语地吐槽道， “让你把我那辆慕尚开走你又不肯，都说了姜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咦？” 小黛姐碎碎念了一阵，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摁住想开溜的林奇，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 “林小奇，你吃人参果了？” “怎么今天……整个人都变得，变得这么...” 看着突然间霞飞双颊、不知为何支支吾吾起来的姜黛儿， 林奇不由得有些心虚。 这种程度的变化，果然瞒不过身边最熟悉自己的人。 幸亏他早有准备，要不然还真解释不清... 第19章 下一步闲棋，往海外同步发展 “新、新款护肤水？” 拿着林奇塞过来的一个小瓶子，姜黛儿一脸懵逼。 她确实看出来林奇身上发生的变化，也觉得背后可能有些什么门道。 但她还真没想到居然是跟美妆护肤品有关。 ——自家这便宜老弟，从小到大几乎碰都不碰这些玩意儿的。 冬天不知道抹大宝，夏天不知道涂防晒霜的货色， 姜黛儿给他买的什么洁面乳，更是用都不会用， 也就偶尔被她抓到的时候，才胡乱抹一抹。 真是直男到家了。 用林奇的话说，他以学业为重，又不想谈恋爱，何必那么麻烦捯饬自己， 再说了，再怎么打扮，自己也不是都看不见。 这个理由很强大，让小黛姐无话可说了。 主要是按这个思路对号入座，她就显得很心虚： 既然自己打扮也不怎么看得见，都是别人看得见， 那这样一来，老是想怂恿他打扮的小黛姐，算是有何居心呢？ 何况当时林奇年纪也不大，某人可是很害怕贼心暴露。 于是只好对这种直男思想无可奈何。 现在林奇忽然莫名其妙地掏了瓶护肤水出来，还用自己的使用经历来现身说法。 这就让姜黛儿一下子觉得不对劲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胡思乱想起来。 ...没道理呀。 以前那么直男的狗东西，现在突然就骚包起来了。 难道说……？ 她忽然目露喜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性。 而注意到她的反应的林奇，也露出了笑容： “姐，你果然猜到了？” “...猜什么啊。” 姜黛儿故作矜持道。 “唉，明知故问。 虽然我也觉得从游戏跨行业到美妆有点离谱，但你肯定能理解的对吧？” 林奇拿着这个小瓶子， 这其实是他回现世之前临时在星域网上订的样品， 如他所想的那样，星域的美妆技术也很强大， 这种基于基因药剂残次品的成分、回收利用而成的廉价护肤水， 一盒才两星币。 一盒里头，有三十个这样的小瓶。 放在星联，属于纯纯的工业垃圾。 但这‘工业垃圾’，在现世就已经是顶级的高精尖黑科技了， 足够把所有化妆品巨头打得妈都不认识。 尤其是成本极低， 对林奇来说，这价钱几乎跟地上白捡的一样。 他没注意到一下子懵了的小黛姐，继续兴致勃勃地比划着， “虽然都在说消费降级，但姑娘们对自己身上花钱可从来没少过， 女人的钱，给谁赚不是赚呢。” “刚好我背后的那个组织，也对这方面有些研究， 所以打算交给我来，试着推出这款产品…… 要知道，这个市场可是很庞大， 值得我们成立一个部门来专门负责...” “呃，姐，你怎么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姜黛儿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 姜黛儿沉默了一下，很勉强地笑了笑： “没，没什么，我也在想你刚刚说的事。” “哦，是这样啊。” 直男如林奇，都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小黛姐刚刚还好像很是期待的样子，怎么自己说完之后她就变得很...失望？ 话说这有什么可失望的？ 家里又多了一只下金蛋的鸡，这还不是好事？ 这一副好像丢了几百万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唉，这人啊，还真是难懂。 林奇满头问号，却也不便直问， 两个人谈着正事，走向电梯。 .. 正事上，自然是一切顺利了。 在华国，化妆品其实比电子游戏还更好搞。 只要成分之中没有对人体特别有害的、在各种危害物质名录上的东西，药监局的管制就不会太过严格。 话说哪怕是这年头，各种三无野鸡小食品厂、日用品厂、化妆品厂依然满地都是。 别说这些工业品，连即食餐品的外卖行业都到处是苍蝇馆子呢。 ‘吃（用）不死人就没事’，很大程度上就是整个市场的现实写照。 国际经济局势低迷，官方正是大力鼓励往实体领域投资创业的时候。 哪怕这个星环公司前脚刚注册了游戏部门的子公司，后脚又开始涉足美妆日用，多少有些令人疑惑， 但这年头经验领域跨界的公司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只要手续齐全、资质合格，老爷们也懒得研究太多。 反正玩不转赔钱了，那也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不过。 这化妆品好搞定，游戏就有点难了。 倒不是说没有人手。 实际上，姜黛儿没花两天时间， 就把足够的运维、客服、还有管理人员给招够了， 甚至连服务器都租好了。 主要是版号这玩意儿，实在没法这么快就拿下来。 ——别说版号的问题，《末日危途》都还没过审呢！ 据可靠消息， 光腚局的老顽固们，对这种打打杀杀血流一地，还有‘宣扬掠夺思想’嫌疑的玩意儿，很火大…… 主要是画质太好，做得太写实了。 某些镜头格外血腥重口。 如果真想在国内市场端出来，估计不是改成绿血或石油血就能解决的问题。 “这...也没办法了，只能去蒸汽机平台上架了， 国内先改着，等什么时候版号下来了再说吧。” 听闻这个消息， 林奇很想挠头，却也无可奈何。 说到底电子游戏是虚拟类内容产出行业，和美妆药品这些实体产品行业不一样。 后者有实物，有严格的标准， 说一就一说二就二， 有毒就是有毒，有害就是有害。 不符合标准的肯定直接打回， 但完全无害的产品、人家也很难找到驳回的理由。 而电子游戏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主观看法很严重。 黑猴那种级别，都能在一炮走红之后还被鸡蛋里挑骨头； 腾子易子米子这种家业，碰上河蟹行动一样该低头还得低头。 林奇这种小门小户，就更没得选择了。 先在洋平台混着呗。 反正洋人平台主力消费者一样是国人。 “...这样说来，也不止游戏，其他东西也可以尝试往海外走一走。” 林奇若有所思，举一反三道。 做生意么，说白了就是赚亏心钱。 对国内捞钱，他有些时候还未必放得开。 可洋鬼子的钱...他赚起来可就没心理负担了。 两星币三十瓶的小白瓶，在国内卖个百来块一瓶他都觉得有点亏心了， 若是放到外头，一百刀一瓶林奇都不稀得眨眨眼的。 这还是最无害的民间日用品， 如若是某些敏感领域的产品，就更不用多说了。 “看来只要换个角度，哪怕是麻烦事也能变成好事。” 与姜黛儿对视一眼，林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前者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 自己估计很快又要忙起来了。 第20章 即将上线，游戏程序之中的隐藏黑科技 《末日危途》在蒸汽机平台的上架，并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作为一个覆盖全球的、以最完善的玩家社区系统为招牌的主流游戏平台，它的运营者都是真正懂行的。 尽管完全没有办法解开这体量大得令人惊讶、体积却小得令人惊叹的数据堆栈方式的之中的秘密， 但游戏本体之中不存在任何病毒程序或其他危害因素这一点，也是十分明了的。 那既然如此，作为面向全球的游戏厂商、独立工作室、乃至个人开发者的公开平台，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它上架。 在怀着一丝浓郁的惊艳之情，迅速通过了全套审核程序之后， 蒸汽机的工作人员们立刻发来消息，通知星环娱乐已随时可以准备上架。 此外，甚至顺带发来了本年度‘蒸汽机钻石摇杆大奖赛’的邀请。 审核人员么，当然是要试玩的， 玩过之后，他们对这款游戏的优秀程度已经完全心里有数。 哪怕它的内容并没有十分超前，只能说是八到九分的优秀水平而已， 不是什么旷世神作。 可它在程序技术上，绝对堪称奇迹。 这一点是极其巨大的加分项，说不定能让大奖花落其家。 ...当然，对于奖不奖的，林奇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他只是想获得第一头能够细水长流的现金奶牛罢了。 星域黑科技的底子摆在这里，现世的任何奖项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批复了相关文件，确定了上架时间、售价、以及涵盖区服， 就把这档子事，全都丢给小黛姐招来的星环娱乐游戏部门经理。 让这个三十来岁，据说还曾经白手起家创建过一个小有名气的游戏工作室，只不过在后续融资时因不满投资方手段，愤而抛售所有股份，几乎净身出户的专业人士，来全面负责后续的事项。 “后续更新，以及dlc的计划都在这里了，内容也正在开发，很快就能端上来，” 林奇把一个文件夹递给这个黑框眼镜白t恤、一身宅味的罗伦罗经理，吩咐道， “具体的推广方式，你和宣发部门的徐经理一块商量着办，反正资金不超过姜总那边设下的红线就行。” “这个好办，就按咱们的游戏这质量，宣发用不了几个钱，很容易就能引爆的，” 罗伦一脸自信地回应道。 作为业内人士兼骨灰级玩家，他是真正懂行的。 demo一上手，直接震得眼镜都掉了，就差五体投地了。 在他看来，这种拳打巨硬脚踢阿星级别的技术力，仅仅是用来做一款独立游戏，那简直都堪称高射炮打蚊子了。 而现在这种震撼与慑服，全都转化为了他的自信： ——这都不爆，那帮游戏自媒体全都吃屎去吧！ “其实...如果把数据压缩之类的黑科技拿来作为卖点，专门宣传宣传的话，效果会更好，” 这货紧接着又说道，很显然他也有点蠢蠢欲动， “估计我们都不用怎么出钱，自带干粮的评测媒体都有一箩筐了， 他们回头一扩散，引爆热点，流量马上哐哐来。” “不，不用专门宣传这一点，” 林奇摇摇头，否决了他的建议， 话说他藏都来不及藏呢，哪会急着把这种异常之处主动揭开， “就让他们自己去研究得了。” “为什么？” 罗伦有点疑惑。 自己送上门、还不要钱的流量，为啥不要呢？ “因为现在就把这方面的话题搞得满城风雨，不是什么好事，” 林奇冷笑道，“别忘了你以前受过的教训。” “咱们小门小户的开发者，能有点压箱底的手段可不容易， 拿来乱炒作、万一真把豺狼招来，可就不好玩儿了。” “...这倒也是。” 罗伦恍然地点点头，一脸深有感触的模样。 很显然，林奇的解释，是真说到他心坎里了。 他为什么跑出来给别人当高级打工仔，不就是因为一帮除了钱一无是处的资本吸血鬼、专门等着篡夺他这样曾经白手起家的创业者的心血吗？ 不过，除了这一点之外，他很快又想到了新的问题： “但是，林总，有人找上门来开出高价想合作怎么办？ 国内五大和国外巨头肯定都会对这种技术感兴趣的，他们估计很舍得砸钱。” “婉拒。就说商业机密，暂时不考虑对外合作或申请专利。” “如果有什么媒体、厂商问起来，你也不用详细解释，让他们自己瞎猜。” 在这方面，林奇有绝对的自信。 就星联的黑科技，哪怕用在windows这种‘一千年前的远古系统’上，也是无敌的。 ‘北极星’花俩钟头随手搞的加密手段，放在这年头就是纯纯的叹息之墙，什么d加密之类都弱爆了，全世界的开发商哪怕忙活几十年也别想破译。 无法真正破解的情况下，那就随外界怎么脑补吧。 反正他们再怎么脑补，也都清楚自己猜出的肯定是错误答案。 “那如果是...上面派人来呢？” 罗经理放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问道， “您也知道，这种极大幅度压缩数据体积的技术、还有特殊加密技术，在某些领域上可能会有非常高的应用价值...” 他这可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在乱脑补。 能把游戏的应用数据体积瘦身一百倍，能不能把导弹的引导程序、战机的飞控程序也缩小一百倍？ 放着让人随便破译都得花几十年也未必打得开的特殊密钥，能不能让网络安全局的信息防火墙也成为叹息之墙？ 很多技术上的思路，都是一理通百里用的。 考虑到他们已经把完整的游戏样本提交上去了，上面很可能已经在暗中关注，只不过是表面上不做声而已。 但如果这款游戏里蕴含的信息黑科技，真有往其他敏感领域扩展运用的可能性... ...也很难说，他们到底能沉默到什么时候。 “倒也不用太担心。 上面的眼皮子还没有那么浅，不至于急赤白脸地直接上门，” 林奇想了想，“当然如果真问到了也好办， 就说我们公司现在只专注于民用领域，如果真要往军工领域拓展，到时会直接和官方联系的。” 说到底他能拿出来的黑科技实在太多，其中确实有能改变未来战争走向的。 就这些军事领域的黑科技，如果完全不合作自己独吞也就罢了， 真要找个合作者的话，他一个华国人，除了华国官方，还会找谁？ 找洋鬼子，他的良心也不答应啊！ 先放好这样的口风，也是提前铺好路，表达出明确的善意。 以后如果真有合作机会，上面不用再问、自然就知道有得谈了。 林奇可是很期待， 要是他把动力装甲卖给华国军方， 五角大楼那帮狗东西们脸上，会露出怎样绝望的表情。 说到底，一个像他这样坐拥未来世界的黑心商人， 对于挑战米帝的全球霸权这种令人兴奋的事情，总是会很来劲的。 .. 第21章 进击的罗经理，舅舅党发力 听完了自家大老板的吩咐，罗经理带着一腔许久未曾有过的激情、兴高采烈地投入到了宣发以及上架的准备工作上去。 说起来，自从他创建的工作室，被狗日的资本家收购又搞垮之后， 罗伦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虽然自家的大老板年轻得简直不像话，还是个等待开学的准大学牲， 可从这次促膝长谈的情况上来看，林总明显也是和他一样真正懂行的资深玩家， 对于一个游戏开发者来说，还有什么是比幕后资方大老板志同道合、支持自己的理念，更令人振奋的？ 要知道林奇给这款星环娱乐处女作的顶价才仅仅是68元， 以它至少五百个g的实际体量、不少于三百个小时的不重复可玩游戏时长、以及上百张各色地图来说， 这价钱完全就是在做慈善。 别说六十八， 这年头各大厂商的主力3a大作，就没有哪个低于二六八的了。 什么标准版398、黄金版698的定价屡见不鲜， 动不动还要再来个季票、战令之类的。 以号称3a之中最快餐最稳定量产的西欧帝系列为例，新作就已经突破了五百大关， 乐观估计再做个两三年，标准版定价就要超过一千了。 这种情况下，无论罗伦怎么想，都只能觉得自家老板完全是在做慈善， 甚至说的夸张一点， 他是在试图靠自己的微薄之力，整治现在完全扭曲的市场， 想靠良心制作，来重新唤醒玩家们对单机领域田园时代的美好印象。 ……这样一想，罗伦甚至都有种被感动到的幻觉。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当然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多艰难， 不仅外人不理解，连开发部门内部的人都很可能会有怨言。 别人能理解这种良苦用心还好说，不理解的话不仅赔本赚吆喝，甚至还要被无数人嘲笑。 可以说这种行为很愚蠢，但不能说他不高尚。 要不然怎么说，艺术细胞越丰富的人越容易自我感动呢， 一番脑补之后，林奇在罗伦眼里的形象， 立刻变得仿佛迎着千军万马独自冲锋的骑士一般，无比高大。 ...当然，他可不知道。 林奇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因为没成本而已。 这款在罗伦想象中光是技术投入可能就不下一个亿、总开发成本得有好几个亿的大制作， 实际上才花了林奇几万星币。 无非是三五本旧杂志的钱。 别说六十八， 二十八一份，他都能净赚二十七块九。 闭眼打折都有几十倍的利润。 这就是时空门的力量。 近乎于零的成本，让林奇直接立于不败之地。 无论投资哪个行业，他只要肯做、都是所向无敌的。 就像开着跑车和别人比马拉松一样， 轻轻松松就能拖死每一个竞争对手。 当然，他也不可能真的再往下降了， 能卖268的东西拿出去卖68， 都能让人觉得老板发疯、亏本打价格战了， 真要是再降一半， 那外界舆论就不会只是觉得林奇脑子有问题， 而是会怀疑这背后有鬼了。 本体这个价钱，再隔个几个月、按二三十左右的价位更新几个内容充足的良心dlc， 保证完整版全内容在两百元以下， 就可以说在市面上找不到任何对手了。 有划时代的技术优势，又有远超同类的低价优势， 内容又是最容易让人长期游玩的类型， 这样一堆buff叠加下来，游戏的预期寿命会特别长。 显然，可以完美符合林奇细水长流的预期。 至于具体销量，他反而不怎么在乎了： 大爆是肯定的； 哪怕没爆，仅仅是畅销榜上的普通水平， 大不了也就再花个万八千星币摇人做新的呗！ 这种级别的作品，别家四年熬出一款，都要烧高香了， 哪怕一线巨头开发商，咬咬牙， 两三年能做下来这样一个项目，也很牛逼了， 可林奇这里， 只要肯花钱， 一个月出一百部都没问题， 想砸死全世界的电子游戏开发商，也无非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而已。 当然了， 他这样慈悲为怀的带善人，自然不会这么残忍， 按着‘每个月都有更新\/活动’的节奏慢慢运营， 然后再隔个大半年左右，来一部新作或dlc， 这就可以了。 具体的计划表，他已经安排好，交给了小黛姐。 这样，自己可以腾出手来做其他事情。 娱乐产业，只不过是林奇设计好的巨企版图之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不需要太过上心。 ...不过， 他不上心，外界现在却有许多人对此十分上心。 .. 三天后。 米国，密歇根湖畔某个高档小区的别墅里。 一个二十来岁的白人青年，蹲在电视机柜前摸索着什么。 “该死的东西，信号呢？怎么没画面？” 约翰逊·克雷布像是拧密码锁一样，小心地扭动着信号线接口， 嘴里骂骂咧咧，不时抬头看一眼屏幕， “到底怎么……啊，有了！” 也不知道是无线信号接收不良，还是显示屏数据线接驳不正常， 总之，鼓捣了一阵之后，电视屏幕上终于成功出现了蒸汽机平台的投屏。 约翰逊这才长吁一口气，很惬意地往沙发上一躺， 双腿很随意地扫掉茶几上的披萨盒，架在上面。 他拿起手柄， 面前的画面显示着‘预下载完成’的字眼， 还有一个很快就要结束的倒计时。 “好吧，让我来看看，这游戏到底有没有萨沙那混账吹的那么厉害...” 作为一名根正苗蓝的米帝富二代，约翰逊对同龄人玩的派对赛车飞叶子没什么兴趣， 反倒是受他那个骨灰级玩家老爹的影响，喜欢宅在家里打电动。 由于这种爱好，他在大学时，与在班里不太合群、总是被嘲笑‘nerd’的萨沙成为了好友。 后者在毕业后因成绩优异、专业知识丰富，被‘蒸汽机’公司录用，成为了一名审核员。 虽然两人此时已经不在同一个州，但萨沙还是经常给约翰逊推荐新游。 两人有一个专门的频道，闲暇时间，总会约上一帮同好老友一块线上开黑。 前两天，萨沙又在频道里推荐新游， 不过这一次，他一番往时的简单两句介绍， 很罕见地用夸张的语气，把这个叫《末日危途》的华国游戏给吹得天花乱坠， 引起了约翰逊等人的兴趣之余，也不免让他们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华国新手开发商的处女作，产生了浓浓的疑惑： 又是生面孔，又是处女作， 题材乍一看没什么深度， 还是出自规模不大的小型工作室之手... 这，debuff都快叠满了。 能有他描述得那么夸张吗？ ‘改变了游戏业界的超强技术力’，这帽子怕是连五大巨头都戴不下啊！ 虽然满腹疑惑。 但考虑到，上次被这家伙吹上天的， 还是那只横空出世、把众人都震得七荤八素、彻底刷新了对华国单机开发商看法的黑猴子... 约翰逊姑且先相信、再质疑，默不作声地选择了预购。 第22章 吃上细糠的约翰逊，恶客登门 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约翰逊坐在屏幕前，等着《末日危途》正式上线。 预下载刚开放的时候，看到这游戏才区区5g不到的大小， 约翰逊心中的狐疑，一下子变得更加剧烈。 他也是老玩家了，都是懂行的。 想兼顾画质、声效、模型之类的感官体验， 就不可能把游戏体积压缩太多。 个位数的体量，哪怕是做像素级独立游戏都很勉强。 真的没法往萨沙口中‘划时代的3a大作’上联想。 以至于他都下意识看了一眼日历，确认愚人节早就过去两个多月。 只能怀疑是不是这家伙和公司里的人打赌打输了，在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然而。 这样的胡思乱想，在跳过标题画面，进入新游戏的一瞬间，就被彻底粉碎。 “...见鬼。那家伙居然是来真的，” 望着视野里荒废的城市、杂草丛生的原野， 看着那无比和谐、纹理仿佛与自然无异的植被、云朵、光影与水面， 约翰逊下意识放下了手柄，揉了揉眼睛， “这肯定是虚幻五啊，但...以这种一流引擎，几个g的体量，是怎么做出这种级别的画质的？” 哪怕是花花公子，玩了十几年，也都懂行了。 约翰逊很清楚，画面这种东西，那就是得靠堆料才能实现的。 在虚拟实境复制现实画面，就仿佛古代的趋圆术， 一个是没有办法由方变圆、但却可以靠不停增加边长来让多边形无限接近于圆； 一个则是没法彻底模拟现实景物，却能够靠增加纹理、增加模型面数，来让虚拟模型不断接近于真实事物。 低面数和高面数有本质差异， 至于3d建模和2d贴图之间的差距就更大了， 反应在人体感官上的区别，就是一眼看过去‘糊’、或是‘清晰’。 “难以置信...” 约翰逊操控手柄，走近一棵参天大树并举起手枪瞄准， 借助拉近的镜头，仔细观察树身上密密麻麻却生动自然的树皮纹理，不由得啧啧称奇： 边上的几棵树，体型、结构都不一样，说明不是单纯的重复模型，都是独立建模； 朝树干或岩石、路面、土壤之类地方开枪，弹坑、弹头状态与射击角度有对应影响，被击中的大树会在摇晃中飘落叶片，反复几次的飘落方向都各不相同，说明并非重复动画，是一个真正的动态互动环境系统； 至于水面和云雾的效果更是令人惊叹，既不是单纯的灰蒙蒙一片，也不是大多数堆料3a的无脑漫反射光线，真正做到光照、阴影、粒子效果的动态均衡... 仅仅是新手关卡出生点附近转了转，约翰逊就感受到了充分的震撼， 上一次让他如此震撼的，还是那只差点就打爆了整个欧美单机圈的黑吗喽， 但作为一个对后者有充分了解、去看了开发人员访谈的玩家，约翰逊很清楚， 黑吗喽的强大，是在‘大量扫描现实古迹’+‘虚幻五拼命堆料’才做到的。 换句话来说，那种无与伦比的画面，其实是取了巧， 华夏五千年文明堪称无穷无尽的辉煌底蕴，让制作团队有几乎打不完的牌，随便挑出几个场景来就能让玩家们看得眼都发直。 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游戏又不一样了，这种‘人类文明毁灭后、数百年时间里自然无序生长’的后启示录废墟城市，在外头可没法扫描得到， 要知道哪怕切尔诺贝利，也无非是一座小镇而已，跟眼前这座堪比纽约的沉沦都市可不是一个级别。 ...很显然。 它实现这样的拟真效果，完全靠的是堆料。 不仅堆了无数料，还保持着独立游戏级别的超迷你体量。 这就是纯纯地炫富又炫技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约翰逊立刻理解老同学口中的那些夸张描述了， 后者作为第一批体验的玩家，当时的感受说不定比他现在还震撼无数倍。 “这样的游戏居然只卖十刀？华国人难道都有花不完的钱吗？” 可怜的约翰逊，多少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过紧接着，他的茫然就变成了兴奋。 整个人都面红耳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吸嗨了呢： 有真正的好游戏可玩，谁喜欢去面对那些充斥着政治正确的‘大作’呢？ ——就他玛一个人称代词的问题，作为现实世界活人的玩家，还能被个npc强行拖进设定好的程序里去、硬生生逼着看不能跳过不能规避不能打断的好几分钟动画、像训狗一样被npc用各种lgbtq理论辱骂足足几千字，弄不好还会收获一个坏结局。 就这样的东西，哪怕游戏内容做得再好还有毛用？ 何况本身也没好到哪里去，顶破天8分水平。 想想看欧美玩家现在一天天都在玩这种把玩家当狗的游戏， 就不难理解，约翰逊这帮人为啥总是那么充满反抗精神了， 甚至，他们在外网带头冲贬低黑猴的媒体的时候，比华国玩家还狂热得多。 说到底作为消费者，所有人都本能地厌恶开发商掺私货的行为。 尤其还是恶心人、甚至侮辱玩家人格的私货。 东方大国的开发商崛起，对他们这些欧美玩家来说反而是天大好事， 约翰逊巴不得他们继续再创辉煌、攻城略地。 ...反正他手里又没有欧美开发商的股票。 “最好一年一款大作，把什么ibs之类的狗东西、全都给赶进垃圾堆里去！” 这样兴奋地畅想着的同时，‘星环娱乐’这个名字，也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 就在约翰逊等一众反dei玩家们为遥远东方的又一款新神作而欢呼的同时。 他们却不知道，自己正为之欢呼的新朋友，已经被那个让他们恨之入骨的老对头给盯上了。 “这个ibs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有什么来头？” 林奇拿着一纸完全可以用蹬鼻子上脸来形容的公函，很疑惑地对身旁的罗伦经理问道。 ——由于要接受基因强化，林奇这几天没有跑来跑去、也没有穿越时空，老老实实地在家宅着。 每天就是待在家里看看书充充电。 这是避免遇到突发事件，干扰基因强化的进程。 由于警惕意识良好，他没有出什么差错， 安全地渡过了第一个观察期，并进行了第二次强化。 第23章 牛鬼蛇神的敲诈，西方媒体的舆论打压 注射‘灵能因子汲取剂’之后，林奇没有立刻明显地感受到灵能的存在， 反倒是感到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一样，每种感官都格外敏锐，精力非常充沛。 这样一来，实在有点坐不住的他就来了公司一趟， 谁曾想一到这边，就接到了这封来自业内臭名昭着的ibs公司的公函， 上面的内容即使是他这样好脾气的人看了，都觉得有点难以理解，完全堪称荒谬： ‘由于《末日危途》之中缺乏足够的多元化要素，没有lgbt角色出场，没有宣扬lgbt文化， 故此，ibs认为该游戏涉嫌种族歧视，以及抹黑、压迫、歧视lgbtq等多元化群体， 不日将向联邦政府及星环娱乐所在国提起对贵公司的诉讼，并组织对贵公司的抵制宣传活动。’ ‘当然，考虑到贵公司初创不久，可能缺乏经验， 故ibs可以大度地为贵公司提供一个挽救的机会： 支付一千万美元的多元化思想指导费用（原价五百万，华国企业特别增加五百万），你们的过错将得到仁慈的原谅， 此外，还可以向你们介绍一批富含dei（多元化）文化宣传工作经验的优秀员工， 它们（不是林奇在骂人，而是这里的英文原词用的就是they\/them）的薪资由贵公司自理， 建议范围为基础月薪12万美元，并视需求增加于歧视严重地区（华国）所必须的工作额外补贴...’ 下面还有。 洋洋洒洒好几页，列满了各种需要支付的费用或签订的条款， 并且还‘好心地’提出了一些‘指导意见’... ...看得林奇甚至都生不出气来了，只觉整个人都是懵的。 “是它们生活在外星，还是我们没有待在地球？” 林奇一脸恍惚地看着罗伦。 话说连他这种穿梭两个时空之间、可以说比一般人见多识广得多的穿越者，都难得有这种手足无措的茫然感。 可见ibs这封公函已经不仅仅是书信而已了，字里行间简直有模因污染，让林奇怀疑自己受到了精神打击。 “不奇怪，它们这帮东西就是这样的，” 罗伦接到消息要更早， 气也气过了，笑也笑过了， 只剩一股对方蠢得荒谬所导致的无力感， 故此一脸平静地说道， “包括科游，好多国内开发商都被那边以同样的方式勒索过， 它们的营业手段就是这个，属于是养成习惯了，有新面孔就会过来敲一次。” 林奇笑着摇了摇头。 就是强盗当惯了，有枣没枣打三竿呗。 “差不多吧，别说我们搞单机的，沪圈那帮做二游的也天天被它们敲诈，大伙都习惯了。” 罗伦很幸灾乐祸地耸耸肩。 对他这种人脉广泛的资深业内人士来说，很多事情其实都不算秘密。 比如说，科游在发布黑吗喽前，被ibs敲诈过三次。 五百万刀的只是第一次，后面还加码到一千万、两千万， 陆续以‘封杀所有媒体好评’、‘封杀欧美所有奖项’为理由威胁。 但前者一次都没搭理它们； 又比如说，这帮家伙还特别喜欢在目标公司的内部埋雷。 借助某些职员的叛逆心理，来暗中输出它们的‘高级审美’和‘正确理念’。 由于大多数大型公司内部都是派系林立，其中不乏对雇主满是怨气的员工、需要挟洋自重的管理层，所以它们这招经常奏效： 挑拨性别对立，鼓动运营与玩家对抗； 鼓动违规制作，引导文案在作品里掺私货； 这都是这些鬼东西的骚套路之一。 说起来老被这么搞也是很烦人的。 就好像跗骨之蛆一样。 越家大业大的厂商，越容易被它们裹挟、蛀蚀。 像林奇、科游这种光脚的， 本身又有超水平硬实力（对某人而言则是开挂）的， 自然无所谓。 硬生生打服所有人、靠质量打开市场就是了。 但对大规模的厂商来说，就有点难搞了。 有稳定营收的企业，最怕的就是被人动摇现有基本盘。 以一定的妥协让步，换取对方不搞事，很多时候也是保守型高层的优先选择。 但让着让着，不免就开始滑坡了。 尤其是对基本盘就在ibs势力范围内的开发商来说，这更是必然出现的情况。 掺私货，就会逼走正常玩家； 只有追捧ibs那一套的牛鬼蛇神，会在它们主子的指示下闻风而来； 而流失了大量正常玩家的前提下，为了保住营收，就不得不加倍讨好牛鬼蛇神； 于是慢慢地与牛鬼蛇神越绑越紧，以至于彻底在正常玩家眼中臭不可闻。 然后... 当这些受到主子鼓吹才过来消费的、本身就在游戏市场里属于极少数群体的牛鬼蛇神们， 像它们蜂拥而来那时一样、哗一声全部跑掉的时候。 剩下的项目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轰然倒塌了。 ae、碧育、尼索、代万这帮曾经的巨头，不就是被这么拖死的么。 哪怕不玩游戏的圈外人，都肯定听说过《鸣星特攻》制作六年花费七亿美刀成本、结果拢共就卖了五万来份、最高在线不到七百人的‘壮举’。 这也是ibs这帮人之所以能如此嚣张、如此肆无忌惮的底气所在： 一物降一物。 它们这帮搞舆论的，就是自认天克创作者。 自命高于玩家和开发商一等。 更不用说，欧美所有国家的官方，都在纵容并鼓励它们宣传的这些东西。 所以在它们看来，要林奇的钱，的的确确就是施舍给他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 ——裁判都是我们的人，你拿什么来跟我们斗？ ——何况连五巨头都被我们整治得服服帖帖，你一个华国的小厂子有什么可不服的呢？ “...这他妈就是流氓逻辑啊，跟黏在鞋底的狗屎一样恶心！” 听完了罗伦介绍的诸多内幕， 林奇不由得有种‘这圈真乱’的感慨。 ...也只是感慨而已。 “不用再管它们了，一帮跳梁小丑，搭理它们还不够嫌恶心的，” 紧接着他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对罗伦吩咐道， “不用去回应它们，专注在我们的项目上。 反正，它们的手还伸不到国内来，爱在外头吵吵什么，就随它们便吧。” 星环娱乐的游戏产业，基本上是零成本的。 无非是员工薪资和服务器运维费而已， 这种情况下，横竖怎么卖都是赚， 哪怕再怎么从舆论上动摇，都不可能让他吃亏。 ...再说，信这一套的牛鬼蛇神，本身也不是电子游戏的主力群体。 它们的意见本就无足轻重。 而值得重视的主流玩家群体，面对未来世界的优秀作品，用不着林奇去辟谣、都会自觉用钱包投票。 所以，无视这帮跳梁小丑就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主要是因为林奇现在也没法把手伸到海外去。 等回头有办法了再慢慢炮制它们。 说到底他也不可能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 若是别人不来招惹，也就权当没看见了。 可这种敢来蹬鼻子上脸的，他是非得找机会踩回去不可。 “行了，这边的事，你自己全权负责吧。” 林奇起身道。 他待会还得和小黛姐一块去看房呢。 可不能为了这些只会哇哇乱叫的牛鬼蛇神，坏了一天好心情。 不过，他却不知道。 这一次盯上他的，可不止是这些政确媒体。 后者只不过是幕后主使者的白手套而已。 .. 第24章 风口上的猪，米帝军方投来的目光 此时此刻。 遥远的西海岸，洛圣都。 作为驴党的大本营之一，这座城市的牛鬼蛇神数量远不是一般的多。 ibs亚太区的总部，也设在这座城市。 几十年前，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米帝真正精英、堪称引导了全球信息革命的硅谷， 如今已变成牛鬼蛇神们盘踞的老巢。 几十年的空心化、去工业化，让这座科技之都彻底没落。 那些真正有创造力、有执行力的精英们，不得不屈居于牛鬼蛇神之下。 言必称政确，行必尊多元。 哪怕是为公司兢兢业业服务数十年的优秀经理， 仅仅是因为在某天与政确员工擦肩而过的时候、打招呼时下意识叫错了一个‘人称代词’， 就会立刻遭到千夫所指，顶着无数侮辱与恶毒的诅咒、被扫地出门。 圣莫尼卡海滩边无数无家可归者的帐篷里，到处都是类似于这样，曾经为米帝创造无数财富、却最终被弃如敝履的苦劳人。 但他们心中的怨愤，无法形成燃烧一切的反抗火焰。 因为早已合法化、甚至被免费发放的各种成瘾品，已经腐蚀掉了他们灵魂中的最后一丝清明。 “呵呵呵...” “嘿嘿...” 夜幕中，一个个像是雨后冒出来的毒蘑菇一样拥挤着的帐篷里，亮着微弱的火光。 成瘾品燃烧的怪味烟雾，在其中飘荡弥漫。 许多身影在帐篷群中，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蹒跚着、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活像一群末日片里的丧尸。 边上，某座摩天大楼的顶层。 一个戴着鼻环、留着夸张的爆炸头，男女莫辨、同时具备两性特征的黑人，目光轻蔑地俯瞰着这一切。 亚勒尼·巴图卡，ibs亚太区总监，洛圣都新晋的大人物之一。 “那个华国公司怎么说，有回复吗？” 带着不屑的冷笑，亚勒尼从那些废了的老白男身上收回目光，望向身边的助理。 “没有。总监阁下。” 助理也是一个戴着鼻环的黑人女性——最起码外表上看应该是女性——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平板，毕恭毕敬地微微鞠躬，回应道。 “...这群该死的猴子。” 亚勒尼皱着眉，目光凝重。 ibs给星环娱乐的‘最后通牒’，已经发过去近十个小时了。 对面却毫无反应。 现在的远东正是白天，而且是工作日。 他们不可能没有看见。 可既没有传来诚惶诚恐的服软，也没有勃然大怒的呵斥。 而是如泥牛入海一般，没了声息。 这种完全无视了它们的态度，让亚勒尼倍感恼火，却也有一丝不安。 她很清楚， 政治正确的大旗，是她手中最强力的武器， 却也是她唯一能用的手段。 正是靠着变性手术、装神弄鬼，还有为多元化潮流拼命摇旗呐喊、到处鼓吹， 她才从一个小学都没上完的应召女、非法移民的后裔，一步登天。 仅两年就成为年薪一百七十万刀、让无数哈佛麻省毕业的天之骄子们都只能仰望的‘群众意见领袖’。 利用政确帽子来压人，是她唯一会做、也能做的事情。 若是对方不吃这一套，亚勒尼就一筹莫展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星环娱乐很显然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光意味着，很难从那些华国人手中搞到钱。 更意味着，她没能如期顺利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 “总监阁下，罗伯特先生的车到了。他说想跟您谈一谈。” 怕什么，来什么。 助理忽然捂住耳麦作侧耳倾听状，紧接着如此通知道。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亚勒尼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但还是深呼吸两下，摆出一副仿佛成竹在胸的镇定表情，走向了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 停车场的一角，很低调地停着一辆纯黑色的雪佛兰suburban。 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但亚勒尼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它。 打开车门、坐到副驾上去的时候， 脸上更是不由自主地，对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白男露出一丝畏惧。 ——罗伯特·卡森伯格，联邦国土安全局高级探员。 至于后座那个一言不发的便装男子，就更是身份恐怖。 ——威尔斯·考特上校，联邦国防部国防后勤局局长莱斯特·米勒中将的心腹。 “总监阁下，守时是一种美德，你应该学着尝试遵守它。” 罗伯特看了看表，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才阴沉沉地开口道， “听说你们的行动已经完成了超过十小时之久，我很确信对方应该充分理解了你们的意思，那么现在，我希望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如果不是的话，我想无论是我们，还是中将阁下，都会很失望的。” “……” 听到这个词之后，亚勒尼的脸色更白了。 可怜她一个黑人，都能被吓得白了脸。 当然，这或许跟后座一直沉默的威尔斯上校投来的冰冷注视不无关系。 尽管威尔斯上校没有穿着军装，也并不参与发言。 但他亲自前来此地，毫无疑问是代表了他背后那位大人物的意志。 光是想想自己被一位这样的军方巨头给注视着，亚勒尼就不由得有种腿软的感觉。 对于她这样靠把自己整容变性搞得不男不女、再拼命喊口号来迎合上意，才侥幸跻身上流社会之列的新面孔来说， 莱斯特这种不显山不露水，却执掌国防后勤局这种超级肥缺十几年，与包括军工复合体在内一众米帝财团关系匪浅，连国会都要酌情考虑他的意见的存在，可是无论如何都招惹不起的。 虽然现任国防部长奥康纳，也是和亚勒尼一样走的政确路线，两人还曾经在公开场合商业互吹过。 但这种靠变性和口号才从一个牙医变成政客、又堂而皇之地戴上了四星上将军衔的政治暴发户，显然是无法与五角大楼的幕后掌控者们相提并论的。 更不用说，就凭那点浅薄的关系，奥康纳也不会为了她对抗莱斯特的意志。 ——它们这种靠迎合潮流获取话语权的人，只不过是风口上的两头猪。 莱斯特这样的军头，还有站在他背后的财团巨头们，才是掀起风口的神灵。 神灵的意志无法违背。 从他们不知缘何听说了她打算敲诈星环娱乐， 并暗中找上门来，要求她采取一些‘额外行动’的时候， 亚勒尼就已经没得选择了。 原本只是有枣没枣打一竿子而已，可现在... 虽不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华国游戏公司，是怎么引起了军方的注意力。 但亚勒尼知道，若是完成不了罗伯特交代的差事，她的下场怕是好不了。 第25章 诈骗计划，勒索星环娱乐的股份 “阁下，很抱歉，我...呃，他们，还没有传来什么明确的回应，” 在两人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亚勒尼多少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我已经策划好了完整的方案，只要他们给予回应，就会采取更积极的行动...” 说起来，她确实是有计划的。 毕竟作为一个老诈骗犯，谁还没点心得啊。 敲诈这事儿最重要的是什么？先声夺人。 为什么国内那帮搞电诈的，起手就是‘我是公安的’、‘银行的’、‘政府的’之类自报家门， 就是因为在国人惯性心理里， 遇到这种事情，是最容易害怕的。 越是遵纪守法的老百姓，越是怕麻烦、怕事， 而不遵纪守法的...自然更怕了。 一听见自称帽子叔的声音，第一时间就是腿软了， 而骗子也不会给人细细思考、反应的时间， 继续接二连三地往外抛出话术， 趁受害人六神无主的时候，直接把他唬得失去思考能力。 亚勒尼的套路就类似于此。 老百姓怕被官方问罪，那么开发游戏的怕什么？ 自然是舆论、口碑。 怕被这两者动摇销量。 她那封口气大得撑破天的公函里，极尽威逼恐吓之能事， 仿佛只要林奇不顺从，第二天公司就会原地爆炸一样。 就是为了先声夺人唬住他，然后慢慢宰割。 不管林奇怎么回应，亚勒尼都已经想好了对策。 若是服软自然最好说，马上出刀宰割； 不服也没事，只要林奇问回来，她就可以转换态度， 以诚恳的态度表明，之前的公函可能形容得有点夸张，但这的确是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然后拿出一个远比之前优惠的条件——比如说省去‘指导费’，只要抽一点很少的分成，就可以介绍林奇加入‘多元化’计划，给予流量推广、还帮忙开拓市场； 又比如说进一步主动给予投资，游说双方合作，做大做强。 ...说白了，就是先唱白脸，再唱红脸。 先压低心理预期，然后猛地反弹，变相地利用人的折中心理。 哪怕最坏的情况。 林奇根本不回应，而是把这事捅出去作为丑闻。 她都可以发动铺天盖地的舆论攻势，以对骂互黑的方式，把这件事炒作成热点。 以封杀、制裁、起诉之类各种招数施压， 然后私下与其勾兑，要钱要股份就息事宁人。 总之，只要林奇接招。 她就有一堆牌可打。 ...结果林奇不仅不回应，更是完全无视。 直接给亚勒尼架住了命门，进退不得。 什么na、nb的，全他妈废了。 ——打牌也得有来有回才能打，人家直接应都不应、起身离场了，还打个屁？ 其实这样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顶多要提前使用施压招数而已， 可... 罗伯特等人给她的命令，不是干死林奇，逼他掏钱。 而是想办法介入星环娱乐，争取他们的股份，进而掌握那些神秘的数据技术啊！ 就好像诈骗犯的施压、恐吓、威胁，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要钱。 亚勒尼设计的一切计划，都是为了把林奇劝到或是逼到谈判桌上，为后续的股权分割、技术转让打下基础。 光是单方面施压，人家不肯谈，那可怎么办？ “其实也不是毫无进展，最起码，我成功地给对方施加了严重的心理压力，” 当着罗伯特和威尔斯的面，亚勒尼肯定不敢直说‘到现在，连沟通渠道都没建立起来’的糟糕事实，而是充分发挥诈骗犯的口才与思维，胡诌一气， “姓林的东方人只是在装腔作势、死撑而已， 但他的员工们明显对我们可能会进行的干预、感到了恐惧， 毕竟他们也只不过是个刚创建没到一星期的小工作室。 如果被我们封杀，他们的所有产品都会在主营的海外市场上滞销，这是他们不可抵挡的危机。” “我需要几天时间，让这种恐慌情绪发酵， 当所有手下都在畏惧的时候，林肯定也会出现动摇， 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没法摆事实、讲道理， 那就只好做假设、画大饼。 好说歹说，终于让两个面色不善的大佬态度松动， 对她的计划点了头，宽限了更多的时间。 送走这辆其貌不扬的suburban的时候， 亚勒尼只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样， 无力地靠在停车场的柱子上，好一阵才缓过来。 .. 车上。 “威尔，你信那个怪胎的鬼话吗？” 驾车驶离ibs亚太本部大楼的时候，罗伯特的脸上就露出了轻蔑的笑意。 他又不是傻子， 堂堂国土安全局的高级探员，还看不出来这个诈骗犯在试图诓自己？ “你觉得呢？” 威尔斯同样冷笑道，“黑鬼不值得信任，trans怪胎就更不用说了。” 话说他老家可是在达拉斯。 德州红脖们对这些牛鬼蛇神是个什么态度，懂的都懂。 “很显然我们找了个废物来充当棋子，这种没用的东西只会浪费经费、然后把事情搞砸。” 罗伯特说道。 “奥康纳的意见还是要考虑的，那好歹是我们的国防部长……虽然他马上就要从五角大楼滚蛋了。” 威尔斯无奈道。 稀宗已经被党内放弃了， 笑王更是个不成器的货色， 驴党在中期选举一败涂地， 虽然无数社会名流在为笑王摇旗呐喊， 但他们可不像马保国那样，一直在为懂王哐哐撒钱。 笑王的确背靠整个影视界和文化圈，但川马双排组却有真金白银。 照这个势头，下一届，驴党只怕是没法阻止懂王归来了。 到时候，奥康纳这种人妖上将，必然会被懂王赶出五角大楼。 亚勒尼可不知道，来找她干这份活，本身就是她视为潜在靠山的奥康纳上将的意思。 后者已经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架势了。 ——军方想要林奇那离谱的数据空间压缩技术、智能信息加密技术，国土安全局、联邦调查局、中情局的人，自然也想要。 财团们更不用说了。 任何好东西游离在他们的掌控之外，都会让他们寝食难安的。 大伙都是老熟人，也清楚为这么个屁大点的小公司兴师动众不值当。 于是暗中联合好，明面上推个打手出来去落实此事。 虽然联手行动，可大伙内部本身就一堆派系，意见无法统一。 奥康纳既是四星上将，又是国防部长，还是米帝牛鬼蛇神派系的领袖之一， 他提出了‘借助ibs的渠道’先动手的意见，其他人也不好装作没听见。 毕竟大选还没开始，现在依然是驴党执政。 牛鬼蛇神们的影响力还是很强的。 它们愿意打头阵，哪怕打输了，也得让它们表现表现。 要不然，白宫那边不好交差。 只是，军头们自然也清楚，这帮废物点心不值得期待。 罗伯特等人就是受莱斯特中将之命，过来督战的。 一看ibs的人一筹莫展，就知道它们压根搞不定。 立刻回去通报中将，准备做两手打算。 中将阁下听了罗伯特的回复，也是一脸早有预料的平静。 “干脆直接给那个林安排一辆泥头车算了，” 罗伯特建议道，作为心腹，自家老大忧心的时候自然要出谋划策， 看看中将阁下的脸色，觉得有些意见他可能不适合直接说， 于是便试探着主动提出来， “一个刚毕业的中学生而已，那些技术肯定不是他的成果， 弄死他，再想办法把技术人员弄出华国，剩下的就很简单了。” 第26章 来自五角大楼的渗透，林奇看新房 “没那么容易，现在还不到我们主动坏规矩的时候。” 莱斯特中将缓缓地摇了摇头。 规矩，规矩还是很重要的。 大国之间，无论是明谋还是暗战，都得在游戏规则里玩。 这可不是几十年前的冷战，可以疯狂到互相猎杀核潜。 信息时代，全球化的今天，华米双方的利益如犬牙般交错，盘根错节。 牵一发而动全身。 用资本手段、舆论手段来谋夺，谁都挑不出茬子来。 但这刚开场呢，就直接人道毁灭... ...太不讲究了。 星环娱乐又不只是往蒸汽机平台提交了样本，他本身就谋求在华国平台上架的。 那么华国肯定也已经注意到了这小小游戏之中的玄机。 他们没有上来直接对星环娱乐注资，国有化。 显然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在寻求平稳手段解决。 双方就像同一张牌桌上的赌客，同时盯住了同一个下家。 若是这边撕破脸搞绝户计，必然惹得对方在其他地方报复。 弄不好他莱斯特就得背锅。 别的不说，光是在进口页岩油上卡一下、取消几个订单， 就有一帮石油大亨要跳脚骂娘、围堵白宫了。 ...说到底。 现在的华国，也不是几十年前的华国了。 他们的意见不再是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 莱斯特虽然是军头，却也只是军方其中一个派系的领袖而已。 显然没有为一个还能用其他手段解决的问题、非得去牺牲自己利益的觉悟。 ...当然，更重要的是莱斯特本能地怀疑，林奇身上还有更多秘密。 不止是这些数据技术而已。 现在直接抹杀他，无异于杀鸡取卵，不值当。 “密切关注华国方面的动向。 他们没出手之前，就让其他人先去使使劲儿吧，我们不着急，” 中将阁下想了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此之前，先把林给盯紧了。 外情局在那边不是培养了几只‘燕子’吗？挑几只送到他身边。 仔细观察这个人的动向，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尝试与他接触…… 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正是精力充沛没处使的时候， 弄不好，不废一兵一卒地就搞定他了呢？” 听见长官的调侃，罗伯特也露出过来人的笑意，点了点头。 就是嘛，冲锋陷阵这种脏活累活，就让别人去干。 咱们这边下下闲棋，也挺不错。 没成功无所谓，无非是暴露几只燕子而已。 美利坚有得是美女，不差这几个。 万一能成...那就赚翻了。 很显然自己这位长官，还保留着他入伍前身为职业股票掮客的以小博大思维。 “明白，长官。我立刻去安排。” 罗伯特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中将的办公室。 ... 正当五角大楼的大佬们被一堆仿佛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神秘黑科技、折磨得抓心挠肝、为此拼命编织大量阴谋试图得到它的时候。 手握那些黑科技的人，却在稳坐钓鱼台，丝毫不为所动。 ...当然，主要是林奇现在，真的没法动。 “三房两厅还是小了点，你得有私人书房，还要有专用的会客室，还要有健身室，这么小个平层怎么住？” “还有你们家这个地下停车场，怎么规划得这么小？小区里这么多三房户型，均摊下来弄不好才一户一车位，你想想这够用吗？” 翠云华府，青城地段最好设施最佳的顶级楼盘。 售楼部大厅里，姜黛儿一手拎着林奇、一手拎着经理， 在两人战战兢兢的目光中，激扬文字、挥斥方遒。 可怜那岁数比小黛姐还大不少、勉强也能称得上轻熟女美人一枚的少妇经理，本身也算远近闻名的解语花。 但一看见这位访客身上，加起来都快赶上一辆a6的名牌高定和奢侈品首饰的时候，立刻就已经有点腿软了。 紧接着又被这气场强大的大小姐抢过话头， 把她准备推荐的几套户型在地段、配套、内装、采光之类上好一通分析，说得鞭辟入里， 少妇经理更是下意识又矮了半头。 现在已经说都不会话了，只能嗯嗯啊啊地充当点头机器。 至于林奇本人，本来就对房子这些事儿两眼一抹黑， 那自然是小黛姐说啥就是啥了。 “你们家的高层是没法看了，还是看看别墅吧……只有联排的吗？有没有独栋的，拿出来看看户型。” 姜黛儿围着沙盘转悠了一阵，很干脆地对着经理吩咐道。 不远处原本还有几个同样来看房的男子，从她进来开始就一直往这边探头探脑呢。 本就容颜绝美的小黛姐，气场全开之下，如同艳丽的白玫瑰一般，展现着致命的诱惑。 当然，她身边一直一言不发、仿佛观众一般的林奇，就下意识被他们忽略了， 哪怕这位陌生美人一直与他紧紧牵着的手，也权当看不见。 有两个自认为条件还算可以的， 理了理领子和袖口，摸了摸兜里7系、s系的钥匙， 心一横，刚准备走过来。 一听姜黛儿的话，肚子里那点还没准备好的台词直接就吓没了。 赶紧以走过来时两倍的速度，迅速转头离开。 ...尼玛，这口气也太吓人了。 买独栋别墅仿佛上菜市场买两把小葱似的，这、这什么家庭条件啊？ “不会是来拍视频的吧？” 也有人下意识产生了疑惑，毕竟大伙都知道这年头的短剧有多离谱、多无孔不入。 但环顾四周，也没看见摄影师，长枪短炮、云台自拍杆啥的也一概没有。 顶多是有不少路人，远远地在往这边偷拍，看架势也不像是一伙的。 “普拉达的全套高定套裙，包是香奈儿今年的全球限量款，皇家橡树离岸37毫米18k玫瑰金，施洛华士奇的水晶四叶草……身上全套落地都快两百万了，外头还有辆特别定制版的宾利慕尚，拍的什么短剧能请到这种演员？” 有懂行的人仔细盯着姜黛儿，打量了一阵，脸色都变了， “玛德，这别是哪个京圈沪圈老财家里的大小姐吧？” 虽然都是跟边上人小声地交头接耳，但林奇还是隐约听见了有人在倒吸冷气。 当然他现在也没工夫管这些，而是试图劝姐姐大人收回成命： “不是说临时找个地方住么，上来就搞别墅也太夸张了，咱们又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他不是花不起钱，也不是舍不得花钱，纯粹就是见不得浪费。 两个人住个三房一厅的套间，他都觉得有点空得慌了， 要是再搞个几百平的大豪斯，那就更是生不如死了。 林奇对个人享受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 他只要能增加工作、生活效率的部分， 对于纯粹的排场部分一贯是敬而远之。 第27章 碧玉湾别墅区，首日销量 “怎么用不了，你总得想想以后啊，” 小黛姐回过头来，小声地交头接耳， “自己住的房子，肯定要往长远考虑吧， 不能光有卧室书房，将来不还得准备婴儿房、小孩的娱乐室之类的？ 而且还得给小孩子请保姆，这就又得有佣人房... 三房怎么可能够，别墅我都嫌小了呢， 最好是整个庄园，另外修几栋附楼。” “你信我，姐姐在大家族出生的， 一大家子人需要多少生活空间我最有数了， 有些地方真不能省，大不了我再跟她们磨一磨价格就是了...” 林奇被她说得半信半疑， 一时间想不出怎么回应，也就只好由她去了。 就是实在有点奇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本来就是咱们俩人住的啊，这怎么又和孩子有关了呢？ 什么婴儿房、活动室、保姆房的都冒出来了，听着似乎还煞有介事的... 怎么会是呢。 咱俩都未婚啊，哪来的孩子呢？ 总不能是姜小黛还有不朋之心吧，那未免也太夸张了。 ...可能只是个比喻而已。 倒是多准备几间房的思路，确实没有什么坏处。 万一有客人上门，或是爹妈再过来家访啥的，也有得地方住... 林奇想到这一点，也就释然了。 小黛姐果然可靠，连这都给他预料到了。 至于自己的那点多疑心理，他也就一笑而过了。 他可不知道，后来自己被坏女人拿捏、以至于失足成为一被子的朋友，很大程度上就吃亏在不够多疑这一点上。 .. 虽然计划中的套房变成了别墅，但此行的目标总归也是实现了。 升级目标所需的额外成本，对林奇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末日危途》上线至今，销量已经达到了16万， 而此时，离上线首日结束还有七八个钟。 乐观估计首日总销量应该能超过30万。 对于一款几乎没有任何宣发、没有任何自带流量，完全靠玩家口口相传带动推广的新手处女作来说，这个数量已经很恐怖了。 要知道按林奇的策略，他可没给推广花一分钱， 最初这部分流量，甚至是蒸汽机平台主动帮他带货给带出来的： ——这帮家伙不仅把游戏安排到了本年度大奖赛的参选名单上、给玩家们看见， 还额外在首页给了个新品推荐位。 以至于一帮完全没听说过‘星环娱乐’是何方神圣的玩家们， 一头雾水地点了进去，紧接着很快就深陷其中出不来了。 十六万份的销量，哪怕按林奇给的这个良心超低价，再抛开蒸汽机平台的分成、服务器运维费用之类乱七八糟成本，他也有保底一千万的净利润。 这还是第一天... ...的一半。 一天就有两千万入袋，拿出一个亿来买栋别墅也没什么。 小钱而已。 ...不过，翡翠华府这边，却是没让林奇真就直接掏一个亿。 虽然在面对盛装出席气场全开的姜黛儿时， 失去了平日里的口才，变成了唯唯诺诺的小跟班， 可在谈到支付方式时，可怜的经理女士还是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试图说服林奇两人选择贷款。 ——她们这种地产公司，哪个还没跟银行有点合作啊，那当然是有指标的。 这年头房地产是真不好干，不像以前泡沫最旺盛的那些年头了。 乐意背房贷的人越来越少， 翡翠华府背后母公司龙华地产的资金链，脆弱得就仿佛一根绷紧的头发， 手指头往上一摁就要断掉。 这种情况下，经理女士好不容易遇到个眼睛都不眨就买下独栋别墅的大客户，哪舍得让他直接付全款啊， 费尽一番口舌，就差抱着林奇的裤腿哭了，才好说歹说让他选择了按揭贷款。 不过利率很低，就几个点， 毕竟她也不敢明着让林奇签三十年的阎王贷，也就是分期五年意思意思。 可哪怕是意思意思，这也是一笔满足银行指标的持续流水，对公司的意义是与一笔全款截然不同的。 说来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少妇在自己面前曲意逢迎，眼泪汪汪哀求不断的小表情看着也是挺可怜的，林奇心里一阵唏嘘，拉扯两轮也就松了口。 ...主要是，他其实手头还真没一个亿现钱。 人家主动提分期，那算是帮他找到台阶，自然顺坡下驴了。 他发了慈悲，肖经理心里头就更感动，颇有种抓到救命稻草的庆幸感。 她很清楚，自己提出这种要求，多少是有点冒昧的。 贷款可是比全款多出利息来的，谁乐意平白无故多花几个点的钱呢？ 像林奇这样年轻多金又平易近人的和善公子哥，她可是从未见到过。 虽说看见了他身边那位的质量，也很清楚，这种级别的人物不可能是自己能攀得上的， 但心里头也难免还有些‘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遗憾... 跟这样的人，哪怕逢场作戏都是值得留恋的纪念。 更倒霉的是，他身边的那位还在盯着呢，甚至都没法勾兑勾兑... 一时之间各种羡慕嫉妒恨。 肖经理甚至都有点抑郁了。 “林先生，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房吧。” 她多少有些侥幸地试探道。 话说这房都没看呢， 人一进售楼部，看看沙盘就把合同给签了， 这也太离谱了。 换了平常，她巴不得所有顾客都这么爽快，可今天... 肖经理直接后悔了。 刚刚就不应该那么急着拿出合同来的。 “不必了，合同都签了，没这个必要。” 林奇礼貌性地点点头。 “但...至少能认认路呢。” “没事，本来也没多绕，回头我们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虽然不清楚这个女人为什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但林奇这种身份，也不至于对个有夫之妇产生什么想法。 礼节性地简单告别之后，直接起身离开。 倒是身边的小黛姐看着他这副做派，忽然浅笑起来，仿佛遇上了什么开心事。 .. 浅香槟色的宾利慕尚平稳驶过桥面，在青江东岸宽阔的双向六车道上疾驰， 绕过几个路口，穿过一座湿地公园， 很快抵达了一片幽静的林间谷地。 这便是林奇首付三千七百多万购下的别墅所在之处， 这个名为‘碧玉湾’的豪华小区只有独栋、联排别墅两种户型， 位于青江东岸，一座名为‘叶山’的小山包背后。 第28章 圈定新能源开发计划，寻找‘灭绝生物样本\\＼’ 由于叶山也是江滨湿地公园的一部分，内部禁止行车， 故此与滨江大道和隔着一座山的碧玉湾闹中取静， 即使离繁华的商业区只有咫尺之遥，也无需为车马喧嚣而烦恼。 在这寸土寸金的滨江区，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 坐享远郊才能有的清新空气和安静氛围。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离星环贸易的驻地非常近。 ——林奇站在自家门口抬头望，都能隐约看见江景大厦楼顶的轮廓。 相比以前居住的、动不动就堵车的老城区， 十年前才规划好的滨江区，每条主干道的车道都足够宽敞，很少会堵车。 从这里前往公司，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而已。 “该说不说的，这钱倒是花得挺值。” 两人抵达的时候，龙华地产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在门口了。 让他带自己稍微转了转，并接过各处设施的钥匙之后，林奇打发走他，站在客厅伸了个懒腰，感叹道。 虽然一口气清空了他手头余额，但... 好歹是一千多平还带独立花园的大独栋呢。 居住体验那是真没得说。 “那当然，也不看看谁挑的地方。” 听见他话里的调侃之意，小黛姐也得意地轻哼一声，算是回应了林奇的玩笑。 ——作为二人组之中的长姐，在一块出门的时候，姜黛儿一直都承担着‘砍价者’的角色。 买什么，多少预算，往往是林奇拿主意。 但怎么买、去哪买、实际能少花多少，都是姜小黛一手包圆。 话说这也算联合作战了。 对于豪华住宅这一类的东西，林奇相信她的眼光， 故此从头到尾都是只看，不怎么提出意见。 两人的默契非比寻常。 他会觉得不好的地方，姜黛儿通常也能一眼挑出来； 他认为不错的设计，后者也往往也会感到满意。 若不是从地段到内装，都能妥善符合两人的需求与审美，小黛姐才不会鼓动他加钱——林奇的钱确实不是她的钱，可她花起林奇的钱的时候，从来都是比花自己钱更心疼的。 尤其现在和家里长辈的意见分歧极为严重，姜黛儿都已经做好决裂的准备，更是趁这段空档期猛猛侵吞家族财产。 不仅扣下了那辆慕尚，刚刚还打算掏家里的钱来签合同。 也就得亏林奇用‘产权问题’的由头给死谏回去了， 要不然他这软饭王的帽子可真摘不掉了。 ...不得不说， ‘扶弟魔’这个词那么令人畏惧，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现在，住所已经置办好了。 剩下的事情，林奇更无需操心。 出租屋那边，合同还没到期， 反正也没剩多少押金可退，他就不急着搬了： 刚好趁此时间，作为一个秘密仓库。 里面那堆旧货，可都等着被拿到未来世界去‘创造价值’呢。 此外，林奇的‘生物样本’计划，也要在那边展开。 要不然，冷不丁地买几只土鸡土鸭啥的回这边的新家， 小黛姐看了，估计还以为他想补身体， 怕是立刻会宰了它们煲汤... “我待会先回去一趟，整点必须要带的东西过来，” 林奇思索一番，拿了主意，便对姜黛儿说道， “中午在外面对付得了，晚上回来吃。” “好。你直接开我车过去，快一点。” 小黛姐点了点头，顺便建议道。 “算了。那边的小破地方，哪里停得下，” 林奇摆了摆手，“路又没多远，找车位都够麻烦的了。” 开辆落地八百多万的商务豪车，去老城区最拥挤的大学城步行街里？ 装逼都没这么装的。 这要是让那满街乱窜的电驴给剐蹭了，卖了它们都不够钣金上漆的呢。 他可不想搞得那么招摇。 ...当然，主要是开过自己那辆‘银光天马’之后， 林奇对这些‘过时的老车’，已经很没兴趣了。 宾利、罗罗又能怎么样。 哪怕开辆拉法、大牛过来， 它不也没法在天上飞十五马赫、做二十几g的机动、没法用两门热射线炮轰得一个装甲师人仰马翻嘛。 都是一般货色罢了。 林奇倒是对在现世生产浮空车、然后把那些外国车企巨头打个半身不遂这种事，很有兴趣。 当然现在搞浮空车也的确有点太早了... 大伙连磁悬浮都没玩明白呢！ 现在这个阶段，搞搞新能源就行了。 虽然市面上的电车都是一堆毛病， 比如说续航极短还容易变打火机之类， 但那都是他们的电池技术不过关导致的。 换了林奇来搞，肯定就没有这样的毛病了。 别的不说，光是把联邦那些三小时充满电、充一次足够跑五六千公里的锂空电池拿出来，就够吓得现在的新能源车企们屁滚尿流了。 而这种锂空电池在满大街都是微型冷核反应堆的联邦，那都是已经淘汰了接近五百年的老旧技术。 区区十星币，就能在星域网络的公开资料库里买到全套的技术资料； 哪怕想要现成的生产线，也无非是花个几万星币就搞到一套，这才多大点事。 .. 乘公交返回老城区，林奇没立刻回家。 而是在半路下车，进了菜市场。 ‘土鸡土鸭，活鸡现杀...’ ‘鸽子，大鹅，正宗农家走地鸡...’ 活禽摊位，向来都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样子。 各种品种的鸡鸭关在笼子里，脑袋不停转来转去，偶尔扑腾一下翅膀， 空气中弥漫着家禽特有的那股腥臊味。 林奇背着手，装作无聊路过，左顾右盼。 实际上是在通过‘天枢’终端的ar投影进行观察，由智脑来不停搜索他的目标。 市面上的家禽品种很多，但绝大部分都是他不需要的。 比如说白羽鸡。 这种最常见、最速成的肉用鸡，是大型养鸡场里的绝对主力。 不过这本身就是人为杂交、再以基因改写等多种手段所优化出来的人造品种。 四十几天出栏，当然不是自然能有的了。 实际上古早年代的互联网上，关于什么kfc后厨‘几十只翅膀、几十条腿的鸡’的传言，就是从这种老百姓每天都在吃的最常见鸡种身上蔓延并扭曲而来的。 所以它和它的后代谱系，以及所有类似手段得来的品种，都是林奇不要的。 他想要的是真正的土鸡， 也就是越鸡。 第29章 价值连城的‘古代生物\\＼’，再次以小博大 越鸡，正式名称是萧山鸡， 顾名思义，是两千多年前、早在春秋时代就已经在越国地区广泛培育的品种， 华夏八大名鸡之一。 这是我国南方最主要的本土鸡种之一， 真正传承几千年的‘祖宗严选’。 青城一带，古时属于吴越地区。 当地说的‘正宗土家走地鸡’，一般就是指的这个。 不过懂的都懂，‘土鸡’这个名头，在这帮奸商口中，就没几个是真的。 养殖场里养到快出栏，放到笼子外头溜几天，就说是散养走地鸡， 这在奸商里，都已经算很有良心的了。 所以林奇得花点功夫， 在一堆假货里，找到真正纯种、无饲料散养，不打激素、不打药的那些。 ar投影里，视线范围里每一只家禽都被高亮轮廓， 又在迅速分析、确认品种不符合要求后，被一一取消。 最终，在一个躺在躺椅上狂刷抖音的老板的摊位前，锁定了合格目标。 林奇停下脚步， 看着写着‘正宗农家叮咚鸡’的纸壳牌子， 陷入沉思。 “靓仔，搞两只回去煲汤喂！” 老板抬头看见他，放下还在发出猴子笑的手机，热情地招呼道。 “散养半年滴正宗走地鸡，三十一斤真滴不贵！” 林奇点点头，他知道老板没说谎， 真是无饲料纯散养的走地鸡的话，这价钱确实不贵。 虽然爱好比较反人类，但这老哥的诚信品质还是没得说的。 最起码，比旁边那帮探头探脑的奸商实诚多了。 不过... “为什么要叫叮咚鸡？这是什么特殊的品种吗？” 扫码付钱，看着老板熟练地抓鸡、捆绑、塞笼子的时候， 林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呃？” 老板愣了一下，有些迟疑， 打开一个鬼畜视频给林奇看， “我也是看抖音的...现在年轻人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没事，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林奇不再谈这个话题，拎起笼子，在猴子笑的背景音之中告别了店主老哥。 三只越鸡，两公一母，一共花了小四百块。 以肉菜的标准来说，这个伙食规格明显超标。 以跨时空交易物的标准，这也明显比之前纯白给的旧货，成本更高。 不过。 既然是用来敲开千年科技合作之门的见面礼，那就不算贵。 它们在现世的确没什么价值。 虽然有纯正的原始基因，但萧山鸡本身又不是什么濒危物种，一直都是华南市场上的主力。 大路货中的大路货。 眼前这几只，也只不过是因为饲养者的生活环境可能比较封闭，因此从来没有给它们打过什么激素、没从外面买其他品种来杂交过……总之就是种种原因，导致它们很‘干净’而已。 这点‘干净’，即使是对比较挑，讲究‘纯天然原生态’的食客来说，也是一文不值的。 人家要的又不是品种原始，而是饲养方式纯天然。 顶多也就是在农家乐之类地方、有宰客菜单加持的情况下，还能卖出点额外的价钱。 但到了未来世界，就完全不一样了。 光是它们体内这些早已灭亡的基因序列，就是价值连城的。 这不光可以用作研究样本， 还可以利用星联的基因技术进行复制。 将这个‘消亡一千多年的古代种群’，重新创造出来。 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林奇在千年科技面前开出个高价了。 .. 带着笼子，林奇火速返回出租屋。 穿过由瑰丽光圈构成的时空门， 他在超级摩天大楼a3的公寓里，另外下单买了个笼子。 ——跨时空物品，除了活物，以及林奇自己身上穿戴、佩戴的东西，或是他刻意保存的东西，其他的所有事物，存世时间都会产生变化。 也就是说，跨时空之后， 这个摊主赠送而来的竹条笼， 和那些旧书一样，都变成古物了。 不另外换个合适的容器，就会与林奇设想好的借口产生冲突。 ...到时候人家一看， 特么一千年历史的竹笼子，笼子底部还黏着千年陈的鸡屎， 马上就得露馅。 他这种稳健型穿越者，自然不会在这种细节上露出纰漏。 重新换了容器，把笼子搬上等候在阳台外的‘银光天马’。 林奇坐进昂贵的手工真皮沙发上，浮空车便以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颠簸的方式，瞬间加速至四百迈并腾空而起。 脱离被无数摩天大楼围拢的逼仄城区，汇入空中的浮空车航道，飞快驶往郊外。 远郊，千年科技的交易中心。 由于有过大额交易记录，林奇的座驾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仅仅是被一道无形的波动一扫而过，就迅速得到了地面的登陆许可。 一个专为贵宾准备的浮空车位亮起绿色光圈，接引他的降落。 车门无声滑开的时候， 一个那种丑萌丑萌的倒水滴状自动机器人已经等在门外了。 ——乘坐自家公司最新款旗舰级浮空车的豪客，那当然是得殷勤伺候着了。 机器人只是比人类呆一点而已， 但好歹有高级ai加持，又不是纯傻。 “欢迎您的再度光临，林先生，” 机器人晃了晃脑袋，发出友好的电子音， “千年科技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林奇稍稍提起手中的笼子，示意道： “上次来的时候，在你们公司看到了采购名录，” “这一次，我把符合要求的生物样本带来了。开个价吧。” “……” 机器人微微低头， 应该算脑袋的银色光滑镜面球体， 似乎在与‘果果’叫着的大公鸡大眼瞪小眼。 紧接着，它就仿佛死机了一样， 停滞在扫描状态里，没有反应了。 “呃，你还好吗？” 林奇有些迟疑地看着这家伙。 他也不想随便触碰它——这些玩意儿都是浮空的，看着也挺脆弱。 万一是死机了，他一推就直接砸地上了呢？ “很抱歉，刚刚出了点意外的差错，” 这时候机器人恢复了，迅速致歉道， “检测样本并上传资料，占用了许多带宽…… 另外，由于公司的规章制度， 这种级别的交易物，已经不是我们这些自律智械有资格处理的了， 所以根据刚刚收到的消息， 将由一位更高级别的管理人员来接手本次交易， 她很快就会抵达此地，与您面谈。” 第30章 浮空战舰，六百万星币的生意 “...这么大动干戈的吗。” 林奇眨了眨眼睛。 这三只越鸡的价值，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高许多？ 无人自助交易都不行了，得换真人来当面谈了。 这算什么？ atm存不下、得去柜台？ 没等他往下想呢，头顶的日光忽然一暗。 林奇下意识一抬头， 立刻就知道， 机器人说的‘高级管理人员’，是个什么概念了： ——稀薄的云层之上，一道巨大的钢铁身影，从大气层外的星港处脱离，挂着青蓝色的光尾，轰然落下。 那是一艘体积堪比十万吨航母、外形流畅前卫仿佛一条魔鬼鱼一般的战舰， 一艘原本停泊在星港里的浮空战舰。 数百米的长宽，让它就像一座飞在天上的钢铁小岛， 蓝银色的合金外壳，更是让它反射日光，熠熠生辉。 这么一大坨东西落下来的时候，连天色都暗了下来，压迫感极强。 “...这么夸张？” 林奇都有点流汗了。 话说当一坨堪比三座帝国大厦摆一块儿那么大的巨物从天而降，朝着自己头顶正上方压下来的时候，换了谁来，都会有种汗流浃背的冲动的。 很显然机器人完全没有夸大其辞。 来人不仅来得真的‘很快’，身份也确实够‘高级’... .. 巨无霸一般的浮空战舰，像是空中浮岛般落向地面。 虽然光是看起来，它的长度超过航母、吨位估计也得有个好几千。 但它悬停并降落的过程，却一点也没有波澜。 目测至少几千吨的合金造物，如同一片羽毛般轻柔落下， 它扬起的气流，甚至连林奇的发丝都没能吹动。 可谓极动与极静的完美结合。 它在交易中心的物流仓库边上停稳， 一道栈桥落下，与楼顶平台对接。 林奇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这栋都快赶上水立方的巨大建筑、一侧的屋顶边缘会搞出像是半截拉链一样凹凸不平的一堆凸齿。 闹了半天，这地方原来是这种大家伙的专用泊位。 楼下正门前那片平坦的货物堆栈区，刚好就成了浮空战舰的卸货场。 用这种方式直接实现地表与星港之间的大宗货物运输，甚至都用不着走太空电梯。 可谓方便至极。 ...就在林奇趁机观摩，星际时代的地空物流转运思路的时候。 浮空战舰上，通往栈桥的一道舱门滑开。 一位穿着灰色套裙，外头还披着件白大褂的黑发女子走了出来。 “你好，林奇先生。初次见面，我是千年科技帕拉蒂斯分部的主管，莉莉安·杨。” 身材高挑的黑发ol，在林奇略带惊艳的目光中走近一步，面色平静地伸出手来。 “很高兴认识你，主管女士。” 林奇点点头，与之握手，很客气地一触即分。 虽然表面上看，这位莉莉安女士和小黛姐一样，都是标准的御姐身材，但比起气质温婉的姜黛儿，这位更冰冷、平静，仿佛一座积年不化的三无冰山，隐约间有种难以靠近的疏离感。 ...当然，也只是看上去像是如此。 实际上，两人稍微寒暄两句，林奇就发现莉莉安很好打交道。 她只是说话不带铺垫，直来直去。 有种‘武将不善言辞’的味道。 但并不是那种盛气凌人的冷傲。 态度还算温和，没有要宰人的意思。 ...好吧。 对于林奇来说，最后这点显然是最值得重视的。 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一个跨星系巨企在边荒星区的高层之一， 千年科技在帕拉蒂斯分部的最高主管，身份比起帕拉蒂斯-3的大执政官还要更超然， 完全可称之为‘球长’、‘系长’之类的人物。 这样的角色能亲自跑上门与林奇面谈，无疑很有诚意了。 不讲究的，弄不好就像寰宇集团那样，派个ai出来就打发了。 ——千年科技是‘技术官僚治国’的模式，技术高于政治。 因此高层内部几乎没有纯粹的行政官僚。 都是一二线的技术人员兼任行政主官。 像莉莉安就是这样的情况。 既是分部主管，也是研发部主任。 而后一个职务的重视度高于前者。 因此她把行政事务全都丢给智脑和自律智械负责， 本人一直蹲在位于同步轨道上的实验空间站里，忙着鼓捣手头的项目。 之所以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亲自与林奇面谈，也是因为她的重点研究项目之一，正是‘生物基因’。 对于‘原始生物样本’的悬赏，就是她所在的学阀派系开出来、并长期履行的。 自己的辖区里，有人提交自己开出的悬赏。 莉莉安哪还坐得住，立刻就跑过来了。 “我带来了一套收购案，你可以先看看。” 两人走进交易中心，在那间几乎一年开不了几次的贵宾会客室里对坐， 莉莉安还不知道仅仅几句话，就让她在林奇眼里被打上了‘三无系黑长直’的标签， 她挥挥手，空气中忽然凭空冒出来一个漂浮的球状自律机器人， 像是被传送过来的一样。 从球状机器人的肚子里，她拿出一份很正式的纸质文件，推到林奇面前， “如果有什么其他想法都可以提，咱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谈。” “...不得不承认，我充分感受到了贵方的诚意。” 林奇看着纸面上‘总价600万星币’的条目，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三只土鸡，一共六百万星币。 平摊下来，一只两百万。 相当于一艘t4级重巡或是t3级战列舰的造价。 这他妈哪是什么土鸡，这简直是金鸡、钻石鸡。 当然，一般情况下肯定没有这么贵。 之所以莉莉安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开出了六百万，那是因为她本身就要用到它们。 她在进行的‘消亡物种复苏项目’里就有对此的需求。 林奇这相当于直接挠到了她的痒处，自然爽快得很。 另外还有一点：林奇卖的这三个活体标本，是能成对的。 这一点同样很重要。 就好像他之前卖二十四史的时候，有‘成套’加成一样。 现在也一样。 两公一母，意味着这几只越鸡能自然繁衍。 用不着搞什么提取基因克隆然后再配对的骚操作。 这很大程度上保持了后裔的基因纯粹性。 其次，有两只雄性个体， 还意味着，可以有两个独立的父系样本， 进一步丰富了后代谱系。 ...顶多也就是母鸡受点累而已。 可以说莉莉安的这六百万里头，有至少两百万都是为‘成对’而支付的。 第31章 新的巨企合作伙伴，林奇的大采购计划 “当然，莉莉安小姐愿意给面子，我当然也得接着，” 林奇看着合同，继续说道， “原则上我同意这个价格，但我有另外的小小要求： 这笔钱不必给星币全款，而是以购物额度形式来支付。 我会用其中的一部分在贵公司进行采购，具体清单待会我会交给你。 当然，一切都是以贵公司的市场牌价来折算。” “可以，没问题！” 莉莉安点了点头，很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这副冰山融化的样子要是让总部那些同期看见了，估计下巴都要惊掉。 ...但也没办法呀。 这小伙子人长得帅，说话又好听，还很贴心地主动让利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就是僵尸来了，看见这样的人都得露个笑脸啊。 应该说莉莉安一开始就是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的。 毕竟，六百万虽是一笔足以令联邦平民瞠目结舌的巨款，但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其实并不是掏不起... 能加速课题研究，还能立刻让项目出成果，哪怕全都掏自己的钱也无所谓的。 更不用说这些额外加的钱，其实也就是由她垫付一阵子。 ——回头项目出成果了，总公司那边产生收益了，她不可能还吃亏。 光是奖金就够回血的了。 更不用说，她在意的还是成果，而不是星币这种浅薄的东西。 可就算如此，林奇的表态依然让她很高兴。 有人愿意为自己付出，换谁会不高兴呢？ 购物额度，与全款打钱，自然不是一个概念。 更何况，还是市场价采购。 谁都知道市场价跟成本价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相当于拿她给的钱，又花到她身上来了。 不仅省了钱，还多了实打实的业绩。 可以说是再明白不过的示好了——还是那种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的示好。 一时间，她看向林奇的眼神都友善了不少。 如果说最开始还是公事公办谈生意的话， 现在，她也不免有点想进一步结交的念头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直接以员工内部价折算好了，” 莉莉安微笑着说道， “林先生不必再客气，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承蒙莉莉安小姐抬爱，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林奇同样微笑着回应道。 买卖么，那就是这样的。 花花轿子人抬人。 双方都肯各退一步，那气氛自然是无比融洽了。 一个黑心商人、跨时空二道贩子， 和一个学阀二代、官僚头子， 惺惺相惜地互相对视着。 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 林奇的py计划，在他的妥善微操下，进展格外顺利。 没办法，人类就是这么肤浅的生物。 想打开人际交往的局面其实很简单的。 好看，好话，好有钱。 三个条件都满足，还能做不到走哪都一堆朋友的，只能认为是人格上存在一定缺陷了。 ...当然，以正常人标准来说，能凑齐这三个条件的主儿，基本上也属于人生毕业，只剩下享受了。 林奇实现这样的效果，主要是靠那无解的跨世界差价。 反正没什么成本，让让利也无所谓。 这种情况下，他用不着舔人， 只是不卑不亢地正常谈而已，对面都能觉得感受到了充分诚意。 剩下再随便拉拉家常、客套几句，尊敬的主管女士就已经能笑容满面地和他坐在一块，聊聊人生和理想了。 话说这姑娘其实有点怪好哄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这种搞研究的宅女，倾诉欲都很强。 稍微给个话头、谈及她的项目，立刻就两眼放光了，能叽叽喳喳地说上一大堆。 给林奇一种呆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感觉，颇有些呆萌。 “...其实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用以正式的身份，加入我们的项目，” 莉莉安觉得自己大概是和这个新认识的‘行商’很投缘，所以一口气说得太多， 甚至都有点后悔了，感觉巴拉巴拉讲半天...多少有点破坏自己形象。 于是端起茶杯抿了口，转移话题，主动伸出橄榄枝， “公司一直在招揽生物基因领域的研究员，对此不吝重金。 如果你加入我的项目组，每年的课题经费就不止六百万。” “...我在科研领域没什么研究，怕是难当大任。” 林奇不好抹她的面子，很委婉地暗示了拒绝之意。 “也是。像你这样经验丰富的专业旅商，在实验室外的广阔天地，的确会有更多施展的机会。” 莉莉安有些遗憾，但并没有再三强求。 那样就太失礼了。 而且她也觉得，林奇以供应商的身份在外贸易，负责提供样本，或许会更好。 ...说到底搞科研也不是什么值得拉人入坑的事情...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劝人学生化环材，还要额外多劈两道。 于是两人不再提此事，而是约好长期合作。 林奇优先供应莉莉安需要的样本，而后者则以优惠价敞开收购。 至于他的采购... 这个更是简单。 “063型基因药剂的生产线？这个容易，十万星币一条，” 听着林奇的需求，莉莉安很爽快地点点头， 话说就这种六位数级别的小生意，她亲自来谈，哪还能有问题， “不过这东西是非卖品，虽然你作为vip客户肯定是不在非卖范围内的，但这也意味着它没有在售的现货，都是已封存的淘汰产线。 用肯定是还能用，就是放得有些久……我现在让人去提货，大概傍晚能送到。” 063型基因药剂，是林奇货比三家之后，最终选中的目标。 它是千年科技曾经的旗舰型综合基因药剂，对人体所有功能全方面增强； 这是几百年前的产品，虽然经过很多个世代的优化配方，但也早已退役； 换句话来说就是药效没那么离谱，成本也没那么高。 不至于把现世的人吓出毛病来。 此外，它还可以稀释。 按不同配比方案进行稀释，可以进行针对性弱化，从而大幅提高产量。 利用这一点，可以做成某些方面的单品来卖。 比如一种做化妆水、一种治脱发、一种治胃病、一种治阳痿... 林奇打算用它来充当星环药业的母本材料。 基于它来开发大量系列产品。 第32章 锂空电池生产线，订购一艘星际战舰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这种基因药剂的原材料很简单： ——磷虾，以及蓝藻。 这都是大海里的最低级动植物，大路货中的大路货。 这意味着成本极低，还很容易供应。 哪怕不考虑购买原材料，到海边自己筛海水，也能稳定生产。 青城本身就靠海，在港区随便盘个工厂，把生产线一拍，就能哐哐出货。 此外... “‘诺灵顿b6’锂空动力电池的生产线和全套技术资料？ 林，你为什么总是对这些古董感兴趣？” 莉莉安很纳闷，皱起了纤细的眉毛， “这东西比你我曾曾曾祖父那辈人的年纪还大，现在早都被淘汰几百年了…… 哪怕不搞‘星光’这种最新一代的超微型冷核堆，也应该是配上微型聚变堆才有市场竞争力呀？” 她说的后两种产品，都是车载型核聚变反应堆。 而且全都是千年科技的主力型号。 当然，第一种也差不多。 那是千年科技五百多年前的拳头产品，电动轿车、电动卡车、旋翼飞行车等多种车型都能通用的锂空电池。 ...也就是林奇之前看过的，那个‘三小时充满电、充满能跑五六千公里’的玩意儿。 这东西都是用作车辆动力，所以莉莉安一听他说、就知道他要拿来干什么。 不过，也是因为这，才会感到十分纳闷： 打个比方，有人在2024年想开一家车企，无论选择1.5t、还是2.0t的发动机，首先他得是内燃机吧？ 置办一条1900年的蒸汽机生产线，是打算拿这种装蒸汽机的汽车卖给谁开啊？ “这个...主要是我的客户比较喜欢复古，有一定的个人情怀因素在内，” 林奇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一副‘我不太好说’的样子， “此外也是由于他那边的环境比较恶劣，氦三不太好供应，成本过高。 所以，在载具上难免能省则省...自带反应堆太奢侈，反应堆发电用来充电就够了。 顺便这也是我的第三个采购项目：我想要三台中型聚变堆。 就‘耀斑mark3’这种就行，如果还有其他更节能的就更好了。” ‘耀斑mark3’聚变反应堆也是千年科技的‘前’旗舰产品。 ...三百多年前的旗舰。 这种反应堆的卖点是节能，一管氦三可以用两三年； 而且安全性高，被重炮轰烂都不会出事，辐射泄露指数极低； 此外个头还很小。 半吨重，体积只有一座冰柜那么大。 有个板车就能拖走。 “……” 莉莉安盯着他看了一阵，缓缓点头。 “可以。” “‘诺灵顿b6’完整生产线和全套技术，成本价卖给你，也是10万。 三台‘耀斑mark3’，这个便宜一些，一共3万就行。” 说着，她的目光中已经明显有些恍然了： ‘当地条件恶劣’，‘战略物资缺乏’。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位新朋友的‘客户’们，多半不是什么好鸟。 前一个debuff其实挺常见，这年头在边荒星区开荒的基本上都这样。 什么探险队了，私矿主了，勘探舰队了... 这些都冲在探索未知星系第一线的家伙，相当于踏上新大陆的第一批探险家， 他们活动的环境，能不恶劣才叫有鬼呢！ 但后一个就不同寻常了：哪怕当地基建不行，想缺物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星域里满坑满谷的贸易企业，尤其寰宇集团这样的巨企更是无孔不入。 只有‘没钱买’的，不可能有‘买不到’的。 而都能委托旅行商人跑来千年科技采购了，怎么样也不像是真没钱的客户。 这样一来... 就只能是那些身份不干净，以至于被封锁、禁售，没法在公开市场活动的人了。 比如说星盗、反抗军、非法殖民地之类。 既然能跟这些家伙混到一块... 很显然，自己这位新朋友，估计也不是什么三好学生。 属于是游走在黑白两道界限之间的人物。 难怪渠道那么广泛呢，‘纯种越鸡’这种灭绝快一千年的生物，都能搞得到成对的活体。 当然，既然大家是朋友，莉莉安也不会对林奇的身份说什么。 ...她自己还是巨企高管呢。 论起黑白通吃、人脉广泛，可没人能跟巨企们相比。 只是委婉地提醒了林奇几句。 和那些不法分子打交道，总得小心一点。 哪怕他们手上有类似于‘纯种越鸡’这样的好货，也不能太信任他们。 要时刻留个心眼，免得被那些无法无天的狗东西们给出卖了。 “当然，那是当然。感谢你的忠告，我会时刻记住这一点的。” 林奇笑着点头道。 虽然这只是他随口编的身份。 但莉莉安能这么直白地提醒他注意保护自己，还是多少让他有点感动的。 一般人可做不到在一个合作伙伴面前，诋毁他的另一个合作伙伴。 别人能承情还好，不承情就成挑拨离间了。 ...难怪她没朋友呢，整一个想啥说啥的直肠子，嘴还笨笨的。 .. 在600万的货款里，拿出26万，买了几个小件之后。 林奇还买了个大件： 他在千年科技这里，订购了一艘星舰。 一艘大型武装货舰。 “载货量不少于一百万立方，有一定的武装。 具备长期维生能力，方便运输活物。 此外最好尽可能智能化。 船员需求数量越少越好，最好一个人就能开得动。” 林奇挨个列举道。 话说他现在也是身家几百万星币的阔佬了，也该有艘自己的星际飞船了。 倒不是要急着去探索星际，主要是用来充当一个移动基地。 正经的基地当然是要有的，那公寓太小了，什么东西都施展不开。 像他想转运的那些生产线啥的，靠浮空车和公寓就肯定转运不来。 所以得有个大仓库，还得有个大型运输工具... ...既然有这种需求，当然是两者合一最好了。 反正也在也不缺钱。 林奇原计划是在市郊长租个仓库， 但什么仓库能比得上一艘星际飞船？ 不说运载能力，后者的机动性和安全性就完爆前者了。 它的缺点主要是贵。 好在，现在可以通过莉莉安的关系，以员工内部价购买。 第33章 ‘远望\\＼’级武装殖民舰，\\‘哨兵＼\\’合成人护卫 这样一来林奇也就干脆解放思想了： 直接来艘大船吧！ 一百万立方米的载货能力，在这年头，就已经算碰到大型运输星舰的门槛了。 自重十万吨左右，荷载一百到一百五十万方。 目前流行的民用大型货轮，基本上都是这个水平。 原因是十万吨级的货轮，在这个荷载范围内，船体利用率比较高。 再多了就容易显得臃肿，得放大船体、另行设计布局。 显然，这么做自然就得增加制造成本。 所以即使有成百上千种，比这个规格更大、大得多的设计， 市面上满星域到处跑的主力货船，绝大多数还是这个吨位。 这样林奇也就不打算标新立异了，直接按最受市场欢迎的来。 不过吨位可以随大流，他的各种个人需求却是不能降低。 这样一来... “成本会高不少，不过也有合适的解决方案：买一艘武装殖民舰就是了。” 莉莉安说道。 虽然主页是搞科研的，但她归根结底还是星域顶级巨企的分部主管。 军政经济一把抓，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星系总督。 海军方面的事情，自然也都在她的了解范围之内。 林奇一说要求，她就知道该给他找个什么船了。 实际上在她的猜想之中，这种东西本身也就是最适合他的。 载货量大； 为了供应一支探险队，还要保证从一穷二白建立殖民地到实现自给自足之前的物资需求，运输能力绝对强悍。 具备维生系统； 论起‘运输活物’，除了运兵船和纯粹的客轮，没有什么船只比殖民舰更好了。 不仅有单独的生态区，可以在里面饲养各种类型的动植物。 还有专门的休眠区，通常由五十到一百座休眠仓组成。 探索外星嘛，都是要做好持久战准备的。 万一遇上个超空间风暴啥的，进不去超空间。 运气不好，得在物质宇宙里漂几十年才能回到了家。 那要是不配上休眠仓，就等着一路数着自己身上的老年斑度日如年吧。 同样，也是因为有‘能够容纳全部队员休眠’的条件。 这样的殖民船，必然是高度智能化自律运作的。 通常是大部分人都休眠，以一个两人小组的模式，轮换值班就行。 两人是为了监督，免得漫长航行里有人出现心理问题，像《三体》里那样在船上大开杀戒。 所有活计照样都是给ai来干的。 而林奇自己使用的话，考虑到不带殖民队，一个人操作也就够了。 “你有什么具体的推荐吗？这个我就不要求旧货了，只要容易维护、维护成本低就行。” 林奇听了她的叙述，眼前一亮。 莉莉安点点头，纤纤玉手在空中稍微一划， 一道光幕就出现在了林奇眼前。 3d全息投影，展现出一艘造型很沉稳，有着圆润的纺锤形舰艏，但在船舯部位有仿佛左右对称两块甲壳一般的厚重甲堡的星舰。 乍一看，就像是个身材魁梧的重甲武士。 不仅有很大的容纳空间，还有非常结实的装甲船体。 “‘远望’级武装殖民舰，是我们公司最新一代的产品之一，” 莉莉安介绍道，“最大卖点是串列布局的、两座动力充沛的‘偏振光’中微子反应堆。 这是我们近期主推的大型反应堆，通常装在主力舰上用作主能量源。 由于采用了主力舰级别的供能方案，远望级有相对于它这个重巡级别船体而言、非常奢侈的全能量型武器组： 舰艏两门l槽聚能电弧发射器； 船舯甲堡上有六门m槽等离子发射器； 尾部还有三座s槽长程聚焦激光发射器； 此外，它还有一座飞行甲板和中型机库，可搭载一定数量的舰载机。 当然，由于采用全模块化设计，你可以自由选择是要机库，还是要一门额外的l级主炮，或是腾出空间来装个额外货舱...” 莉莉安耸耸肩，直接把一份选配清单推过来。 “我看看...这个平衡方案其实就很不错。” 林奇稍微扫了一眼，没怎么纠结就立刻做出了决断。 说起来多功能机库这个思路还是很不错的。 在有两门大型主炮、还有整整六门中型副炮的情况下，也没必要再额外追求火力了。 搞些舰载无人机，无论是侦察、运输、还是战斗，都很方便。 而且这一套办下来，也就才两百万星币。 以堂堂一线巨企的旗舰级产品而言，真的算不上贵。 ...当然，主要是有员工内部价。 这可比什么对外的折扣优惠狠多了。 要知道这玩意儿市价得六百多万呢... .. 【账户余额：475.3w星币】 订了星舰之后，林奇又花三万星币买了点机器人护卫之类的散件。 这次的交易，所有买卖就算全部完成了。 那艘花了两百万星币的、重巡级别的武装殖民舰， 被他很俗不可耐地命名为‘开拓者’号。 不过它不像一同订购的那些生产线之类，没那么快到。 毕竟也是十几万吨的大玩具。 哪怕有现船，不需要从头开始建造。 至少也要按他选择的方案、提出的要求，把内部设备啥的给安装好，再调试一遍... ...总之船厂那边忙完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还要花个两三天的功夫。 从最近的船厂调货、开到帕拉蒂斯来，也得要个一两天。 林奇大概要到周末，才能得到自己的这个大玩具。 063型基因药剂，以及‘诺灵顿b6’锂空电池， 这两条生产线，也需要明天才能运到帕拉蒂斯3号星。 按照约定，它们会和三台耀斑mark3反应堆一道。 由专用的货运浮空车，运输到林奇在市区短租的一间仓库。 到时候林奇想办法，再把它们转运到现世去。 所以这次离开，他身边并没有多带走什么货物。 而是多了一男一女两名随员，它们各自拎着一个大箱子。 ...既然用‘它’来称呼，很明显，它们自然不是真正的人。 虽然外表看来，与真人一般酷肖无二， 甚至连眼神、面部微表情都非常生动，活灵活现。 在热成像、x光之类扫描下， 还能呈现出与人类一模一样的温度、体液流动，与器官布局。 但实际上，它们只是两个伪装得十分高明的、高度拟人化的智能机器人。 ——‘哨兵’智能合成人，要员护卫型。 第34章 最完美的保镖，筹建防务公司 机器人，合成人，都是星域之中所有基层单位的主力。 在合成人这一领域最强大的巨企， 一是龙石公司，二就是千年科技。 前者以作战合成人为主，主营防务承包市场。 他们家生产的合成人，都是纯粹的杀戮机器，大多数都自带外骨骼。 而千年科技产的合成人，则侧重于执行各种精密任务。 比如说研发辅助、工厂生产、科研探测，以及其他更有挑战性的任务。 相对来说，智能化程度更高，自律程度也更高。 比如说林奇身边这两台。 如果戴个口罩、墨镜，遮挡一下，他们从外表看完全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比起战斗力，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即使没有外骨骼，‘哨兵’依然有极其强大的力量、敏捷、与抗击打能力。 在一层薄薄的仿生皮肤之下，有坚韧的知觉金属防护层，可以抵抗20毫米以下自动武器的穿甲弹。 如果再启动随身携带的能量护盾，顶着gau-8‘复仇者’的30mm穿爆燃弹幕攒射，也能发起冲锋。 除非是125钢针级别的穿甲火力直射，否则很难让它们重创，更别提丧失作战能力。 当然，这些家伙那远超人类十余倍的行动速度和反应速度，才是最关键的。 在巷战环境下，哪怕只给他们一片刮胡刀片，都能轻易把一个连的海豹突击队给割了喉，自身还能毫发无损。 毕竟，这是专门用来护卫要员的型号。 野战能力的确差点意思。 可在建筑物密集的环境里，没人能对抗它们神出鬼没的袭击、也没人能突破它们的全天候防御。 它们手中的箱子里，还有大量激光手枪、间谍探针、微型等离子炸弹、emp发射器...诸如此类的妙妙工具。 有这些妙妙工具，本体的战斗力局限性，自然就不成问题。 以一定程度牺牲正面作战能力为代价， 它们具备大量专业技能知识。 这对身居高位的权贵来说，更为重要。 能文能武，可以充当全职秘书。 唯一的缺点就是，终究不是人，没有人类应有的完整履历、成长和生活轨迹... ...当然这个也好解决。 办假证还不容易么。 利用天枢330智脑在现实世界堪称无解的信息处理功能，自己先编一套完整的履历，再靠某些灰色手段把证件搞出来，其他就简单了。 甚至用不着找办假证的，直接在联邦这边靠未来黑科技整一套就得了。 外国证件。 这俩的面相都不是纯种的华国人，当然得用外头的证件了。 女性哨兵属于有点混血那种，像蒙疆一带人种。 简单地说就是类似于热巴那样的。 而另一个男性哨兵，则干脆就是个金发碧眼的标准昂撒白男。 就这样的选手，说是两个外国移民，无论是谁都不会怀疑。 后者是正星条旗老白男，前者可以是中亚或中东人。 利用星联黑科技，搞一套如假包换的米帝证件，再做一套劳务签证， 它们立刻就能成为还在筹建中的‘星环防务公司’的第一批‘外籍雇佣人员’了。 手续绝对齐全。 毕竟，青城市的企业管理局，也没法到米帝司法部的数据库里去查证啊。 这样一来林奇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用它们了。 只要不安排在需要频繁与人接触、迎来送往的岗位上，它们不会太引人注目。 保镖么，寡言少语、出入低调，这都是很合理的。 至于不与人搭话、不主动脱离岗位啥的，那只能说是他们职业素养比较高。 两台要员护卫型‘哨兵’合成人，林奇随手给他们安排了编号， 男的是0号，回头身份证上就叫凌昊，可以说是他想拿华国绿卡所以起了中文名。 这个家伙就跟着他，顺带负责开车——林奇迟早要买车的，趁现在直接配上司机，也算一举两得了。 女的是1号，名字自然是凌衣了， 反正都是假名也没必要讲究。 她会被安排到小黛姐那边， 一方面是保护这位目前来说对林奇的生活、工作以及未来发展都最重要的小富婆， 另一方面也是坐镇集团总部，充当移动眼位，防止任何意外。 说到底林奇这种要天天跑的甩手掌柜型总裁，终究是要靠代理人来干活的。 但小黛姐作为大管家，主要负责的是管理公司， 什么监控员工了、排查间谍了、安插眼线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脏活，自然就得另找人干。 这得是真正心腹才能负责。 而只要是在现世找，肯定没有什么人能比一台无欲无求的合成人更忠心。 不过，合成人护卫终究不适合大量集中运用。 这种身份一看就假、来历不明的家伙，如果大量存在于同一个部门，很容易引起注意。 自从把联邦的黑科技掺在电子游戏里往外推出的时候，林奇就已经做好了走进官方视野里、甚至与他们接触或合作的心理准备。 这种情况下当然不好搞得太夸张，以免引起未来的准盟友的疑惑。 所以未来将要组建的‘星环防务’，还是要以人类员工为主。 并且华国境内搞这种雇佣兵性质的公司其实也不太合适。 得到开曼群岛注册挂牌。 这样一来招一些退役的歪果仁就很合理了。 由合成人护卫充当管理人员、教官、队长； 搞些什么退伍老毛子、退役雷神突击队之类的来充当打手。 在北美、西欧、中东、东非、南亚之类地方，都布置分部，各驻扎几个这样的精锐雇佣兵小队。 有这么一个防务公司，林奇在海外活动时，就有足够的安全保障了。 ——哪怕以华国为根基，他肯定也是要往海外发展的。 这年头搞巨企的，哪有不跨国的？ 何况很多乱七八糟的生意，都得到外头做才更合适。 ...比如说他念念不忘的黄金。 好吧，林奇的下一步目标，就是去海外交易黄金。 这真没法不惦记啊。 几块钱换几个亿的买卖，搁谁能不惦记？ 但在国内他不敢敞开了卖、不好卖高价，还只敢卖给官方。 可到外头就不一样了。 在混乱的中东或非洲进行交易，能极大程度规避各国金融机构监控。 只要找到合适的渠道，也有的是人乐意溢价收购。 别说十吨，再来二十吨都能有人吃得下。 倒腾这种要命的东西，手头没有枪杆子可不行。 林奇对国内的安全有充足信心，但在外头就只能靠自己了。 .. 第35章 游戏就要啸着玩，新dlc上线计划 现世。 在林奇和千年科技谈生意的时候， 星环娱乐的处女作，口碑已经在网上渐渐发酵。 ...当然，是不太好的那种口碑。 “杀千刀的潜伏者，为什么到处都有这鬼东西？我的大金啊！” ——很显然，已经开始有人体验到背了一包好货，结果被特感埋伏单杀的‘快感’了； “玛德！好不容易从军事基地背了满满一包军粮回来，结果半路跌悬崖骨折流血、硬生生把自己给流死了……离撤离点就才五百米啊！” ——原作里有‘负重会减少跳跃高度和增加坠落伤害’的设定，北极星原样照搬过来了，这对不懂管理负重、出门不带医疗包的玩家，明显不太友好； “孩子们快跑，这不是塔科夫，这他妈是黑魂！” “真有你们说的那么难吗？ 我做完新手关第一把就摸了一箱金啊？ 【图片】【图片】这爆率不是挺高的吗？” 【用户‘十连三金很难吗’已被论坛管理员封禁天】 ...好吧，似乎只要是与概率有关的游戏，总是逃不掉这种环节。 起一身高级装备结果出门扑该的； 辛辛苦苦舔图却没啥高级货只能背一包垃圾亏本回家的； 没带针对克制装备、被某些特感搞得灰头土脸的； 碰巧遇上特殊事件、遇到随机珍稀资源点、结果没仔细侦察匆忙跑过去触发尸潮暴毙的； 还有狗屎运爆棚，随便翻翻普通物资箱就出了珍稀资源，截图发群满世界跳脸的... ...不得不说，沙雕玩家们总是这么欢乐。 虽然是一边玩一边骂，表情经常在兴高采烈与咬牙切齿之间反复切换的那种欢乐。 呃，这其实也应该算是一种很优秀的游戏体验。 这意味着游戏里让人开心的爽感和让人牙根痒的受虐度，达到了一个稳定的平衡。 既不会让人毫无刺激、玩得像是上班； 也不会到处都让人受挫、玩得如同坐牢。 电子游戏是创造感官刺激的艺术，如何实现一个平衡的刺激阈值，可是无数策划都研究许多年的。 在这方面，比现世多发展了一千多年的未来世界，有极其丰富的理论基础。 高达95％以上的好评、以及第二天就突破了20万在线的日活量，也充分证明了玩家们就是吃这一套。 林奇粗略地扫了一眼评价栏，有很多人都在吵吵嚷嚷， 其中不乏以激进的言辞表达‘想与策划的母亲发生一些超乎友谊的激烈关系’的评论， 但并没有看到真的上纲上线在批评制作组的。 说明他们还能撑得住。 只不过是会像玩黑魂、老头环、黑猴那样，一边哀嚎一边打罢了。 倒是占绝对多数的好评里，许多都是充满溢美之词与认真分析的长评。 其中甚至出现了‘世不二出的奇迹’这种令林奇听了都下意识哆嗦一下的发言。 但其实他们是真觉得奇迹。 毕竟就这么小一坨东西，能堆料到这种连巨头大厂都望尘莫及的地步，那的确是堪称奇迹。 数百种令人眼花缭乱的丰富地图设计； 无穷无尽、几乎从未看见换皮重复的丰富怪物设计； 设计合理、布置贴切，并不是‘空荡荡房间摆一个宝箱’的，格外充实的副本设计； 还有几乎完全拟真，涵盖数百种轻重枪械、几千种配件与道具的装备系统... 至于据点经营和科技发展方面，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听说后续更新会听从玩家建议（其实是北极星做了但林奇没第一时间放出来、故意钓鱼），加入更丰富的农作物种植、动物饲养、工业生产等多种种田系统， 玩家们更是一片欢呼。 很多西方玩家都在享受之余，不由得羡慕起东方的同伴们来， 有人甚至不无酸意地讽刺道，在华国游戏业界接连带来黑猴与末日危途两款划时代游戏的同时，自己国家那些曾经的巨头们居然还在折腾那些规训玩家、发扬‘高级审美’的牛鬼蛇神们。 一边骂一边哀叹，西方世界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怕是很难，起码得等年底的大选，懂王上来了才行。” 看见这种评论，林奇也只能很同情地耸耸肩。 话说这帮家伙也的确挺可怜的，最起码在审美上是这样。 其实林奇的游戏里也有些npc， 比如说免疫感染者、机器人仆从、其他幸存者据点里的人。 不说全员都是俊男美女，最起码都是符合华国标准的正常容貌。 像欧美玩家那种，一睁开眼就看见个爆炸头黑皮鼻环人妖杵在面前的情况... 呃，不得不说真是很难熬。 难怪他们拼命到3d区去向蒂法寻找安慰呢，都是被逼无奈的。 “回头把那个‘家园来客’dlc先上线吧，别整天打打杀杀的，也让人放松放松。” 林奇回过头，顺便对罗伦经理吩咐道。 “确实，是该照顾一下休闲玩家们的体验。”罗伦很赞同地点点头。 这个dlc其实就是刚刚说的那些种田系统。 不仅有种田，还有新的npc。 后者会通过随机事件，来到玩家的据点里。 比如说在野外碰见垂死之人、对其搭救。 又或者在探索区域时偶遇其他幸存者，并肩作战并携手解决危机。 玩家可以与他们交易，或是拉近关系、并邀请对方加入据点。 随着好感度和信任度的提高，据点成员也能为据点首领提供更多帮助。 有对应专业技能的，还能在搜刮到合适的生产工具之后、用来生产特殊资源。 至于一块组队探索、或是留在家里运营基地之类，就更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总之就是和一切末世文里的套路一样， 让玩家充分享受到囤粮、筑城、称王的快感。 或者说也有点类似于rimworld。 走善线，做王道剧情，可以当筑高城、揽贤才，当废土救世主； 如果是下限比较低的... 也可以搞种植园，奴隶市场，经营过路收肺站。 总之，各有各的玩法。 整个‘家园来客’的资料片，都侧重于经营与发展上。 毕竟， 只有战斗没有升级，是不合理。 只有搜刮没有种田，同样是不完整的。 新dlc内容量不小，以星联黑科技压缩后也有接近2g，对应市场同类产品300g的扎实含量。 林奇给它的定价是36元，同样是‘交个朋友’的良心价。 除了定价，其他的方面，他就不管了。 罗伦和他手下那帮策划们，已经充分熟悉了公司的产品，并进入了状态。 这些刚刚因为林奇开出的优厚待遇，以及舆论上铺天盖地一片好评，而深受鼓舞的家伙们，已经充满干劲。 仿佛找到了当初刚入行时的初心。 对给予了他们这样一份又能满足利益、又能激发情怀的好工作的老板，同样满是感激。 林奇就是例行探班，在格子间里转一转而已，居然收获一大片钦佩的目光。 搞得他都有点想挠头了。 就这帮家伙现在这状态，他都怀疑，哪怕自己手一指说要干翻五巨头，他们都能嗷嗷叫地冲出去... 第36章 启用‘星环动力\\＼’，准备前往东非 .. “星环生物、星环制药，还有星环信息都已经注册好了，目前是一套班子四块牌子，我正在进行扩招，预计过两天就能凑齐足够单独运营的人手。” 香槟色的慕尚平缓行驶着，隔音防窥的后座，姜黛儿对林奇报告道。 后者很平静地点了点头。 前两个子公司都是为基因药剂的应用而准备的。 而星环信息则是对应那些星联信息技术黑科技。 说到底这些虚拟领域的东西，成本更低，有低调俱乐部可联系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能复制一大堆出来。 从游戏，到软件，再往硬件电子等领域扩张，这个路线相对更平稳。 林奇也很清楚，现在各大势力对他最关注的，就是这方面。 他又不是傻的。 这边不停有大额资金哐哐入账，还一周功夫创了好几个公司、在电子游戏业界杀得人仰马翻，结果从头到尾别说媒体骚扰、银行质询，连一条推销理财的短信都没发过来……摆明就是有人按下了。 至于这个‘有人’，还能是谁呢？ 在华国，能制住那些无孔不入的金融吸血鬼和各色自媒体的存在，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官方。 上面这样做，就是摆出一副旁观的态度，排除所有的干扰，等待林奇自行抉择。 既然这样林奇也不会不上道。 制造‘星环电子’这个马甲，就是准备将来用于和官方进行合作的。 那些信息领域的黑科技，比如说加密技术之类，都可以通过这个马甲与官方分享。 反正以国家现在家大业大的情况，也不可能让他吃亏。 ...至于锂空电池，那不是第一批次的项目。 得等星环电子那边打开突破口之后，再考虑进一步发展。 从游戏、软件到新能源电动车，也确实有点太快了， 中间可能还要造个手机、搓搓芯片之类， 毕竟手机这样的数码产品也是用得上更好的新能源电池的。 才能把这样一个横跨数个大门类的产业链给妥善部署。 总之，新能源电池是下一阶段的发展目标。 不会现在就急着推出去。 说到底这和他以前玩的不一样，是真正的实体工业。 而且是实体工业里都称得上高精尖、高投入的精密电子设备制造业。 除了林奇这种开挂的，任何人想上手这种高科技，都是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动手的。 比如说大美利坚太子督师、一字并肩王，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马·保国·斯克。 他麾下的特斯拉，要不是把最大装配工厂落户沪都，现在只怕早就破产很多年了。 这个新能源车业界的巨头、马保国旗下源源不断为其他产业提供现金流的现金奶牛，完全可以说是沪都政府一手扶持起来的。 当然，这并不奇怪， 毕竟byd、小鹏、蔚来之类同样在新能源领域大展拳脚的车企，也是华国的。 细看就能发现，真正物美价廉的新能源车，除了华国别无他家。 哪怕以前在汽车领域堪称一手遮天的立本也做不出来。 没办法。 吃苦耐劳，低成本、高素质的产业工人； 世界第一工业国的全门类低廉配件供应； 地方政府的优惠政策大力扶持； ...这些东西，离了华国，可都别想轻易找到。 华国在新能源车领域的强悍，已经是有目共睹的。 林奇之所以想投资这方面领域，很大程度上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既然在华国有这么多新能源车企，那他的锂空电池可就不愁卖了。 而且他毕竟是华国人，好歹也是个自带干粮的五毛粉， 在他看来虽然华国在这领域已经很强了，可再强一点又有何不可呢？ 反正会为此而哀嚎的横竖都是鬼佬嘛！ 总之。 这么有爱的事业，他怎么着也得仔细布局一阵了。 “去港区工业园那边，找个合适的厂房，具体标准按我发你的消息，” 林奇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片刻后睁开眼睛，说道， “星环信息那边，等人手足够之后，向华国专利局注册并提交‘新型加密技术’和‘数据空间紧凑化技术’，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通过。 到时他们应该会安排人来问一些东西，你在不透露开发部门具体位置的情况下一一回应就可以了。” “再有，注册‘星环动力’的商标和对应全套资质，并按老规矩配好人手，驻地就在工业园新产区； 新公司主营业务为新能源电池，生产线回头我会出去一趟运回来，所以具体开工时间等我回来再说，这段时间内，其他子公司业务不变。” “最后，给我定一张，不，两张去吉布提的机票。” 对林奇滔滔不绝的安排，姜黛儿已经习惯了，很耐心地记录下来。 只到最后听到机票目的地的时候，才多少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 “非洲？” 说起来，生意做到林奇这个地步，出国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商务旅行的第一站就是非洲...还是让小黛姐有些惊讶。 她原以为会是欧美或日韩。 毕竟电子游戏、药妆、信息技术、新能源之类的产品，传统市场的确是在这一块。 了不起改成大毛，东欧那帮。 但他们现在还在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消费能力也很有限。 非洲嘛... 虽然吉布提所在的东非已经是非洲相对比较繁华的地方了，毕竟和华国有良好关系，华国甚至还在那一带有航母基地，直接扼守红海出口的亚丁湾，具备极高战略价值。 但再怎么援建，那还是非洲。 黑哥们儿的市场，是出了名的消费水平低。 姜黛儿很难想象他们会花钱去买自家公司那些娱乐多余实用的产品。 “其实是去接货的，你应该还记得，我背后有个组织，他们不在国内，与我交接货物只能在海外进行，” 林奇很含糊其辞地摸摸鼻子，继续信口胡诌道，“其实最适合的地方是中东，但那边人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来了，我可不敢去找麻烦...相比之下东非就很合适了，我们国家在那边有足够影响力，安全有保障，交通也方便。” “...好吧，你心里有数就好。切记安全第一。” 姜黛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第37章 与官方机构的接洽，幕后的暗战 按理来说总裁出访，她作为大管家肯定是得跟着的， 但公司这边实在离不开，而且...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 林奇只口不提这件事，就是故意不让自己跟着。 ...好吧，林总这点扯谎功力，哪能蒙得过同一个屋檐下的人啊。 姜黛儿可是从小就和林奇认识的。 后者身后有没有可能存在一个‘境外神秘势力’，别人不清楚，难道她还不知道？ 前十八年都没有主动出过省的小年轻，刚放暑假突然就成什么海外神秘组织代言人了...这不是扯淡么！ 哪怕林奇说他现在觉醒了什么金手指、有了超能力，姜黛儿可能都更相信几分。 ...实际上她现在主要怀疑的就是这种可能性： ——不是扯淡的‘有地下组织找他做台前代言人’，而是林奇意外得到了某种很隐秘的、具备破格级别创造力的物品或力量。 而他这段时间的所有变化与布局，都是受那个东西的影响，不是受什么人的操控。 至于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她也懒得去猜了，只要没危险性就行。 这女人可是很精明的。 话说这种被当做家族继承人培养了一辈子，得知自己多了婚约之后第一时间就是秘密调查未婚夫，并且还在意识到家族掌权者的意志不可动摇之后，谈都不谈就直接放弃幻想准备斗争，甚至还果断隐瞒真实目的，一边篡夺家族资本，一边找好了下家，毫不犹豫自我发育起来的腹黑大小姐，不精明那才叫有鬼呢。 她可不是穷小子幻想中那种傻白甜。 纯粹只是傻白甜那一面都只对一个人展示、以至于某个人始终看不透她的真面目而已。 一周时间就掌管了一个几百人的公司，把几十个部门、好几个项目都轻易玩转于股掌之中，能够针对性地对每个子公司都设计好具体的发展方案，并亲自督促各部门经理去妥善落实... 这种决策能力和执行力可不是白给的。 放到古代，妥妥属于那种牝鸡司晨、独断朝纲的妖后女帝级人物。 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不信归不信，却不打算戳穿林奇的解释。 甚至都不想过多问及此事——小冤种有了秘密，当姐姐的自然是要负责帮忙保守秘密……要不是他自我感觉良好、非得自己瞎编个解释，姜黛儿甚至都懒得问嘞！ 她只是担心这狗东西在混乱得一笔的东非能不能保护好自己而已。 才懒得管他费劲支开自己、独自跑去那边是要干啥。 某种角度来说，林奇觉得她是自己在现世唯一能放心地托付事业的人，也的确没错。 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是永远不会在乎你在外面有没有赚大钱，只会关心你在外头吃不吃得下、睡不睡得好的。 对他来说，姜黛儿就是这种人。 “订好了，短信应该已经发过去了，” 她没有任何回应地默认了林奇的说法， 掏出手机操作了一阵，紧接着点了点头， “你，和那个叫凌昊的保镖，明天下午4点，江滨国际机场，阿航ek309。” “很好。” 林奇笑了笑。 合法离境之后，剩下的事情就用不着小黛姐操心了。 有天枢330智脑作为信息辅助，他可以轻易进入暗网并获得身份。 趁在航班上那十几个小时的功夫，慢慢筛选愿意来非洲接头的合适买家就是了。 有哨兵作为保镖，个人安全问题也用不着担心。 等设想中的星环防务东非分部顺利成立，就更用不着担心了。 不仅如此。 考虑到非洲的动植物丰富程度，还可以在当地多转一转。 保不齐就有什么当地常见的生物，在未来世界早已成为灭绝物种了呢？ 莉莉安那边的关系可是要经常维护。 对那个人美心善、说话好听、最重要还是很有钱很有权的小富婆，林奇可是想念得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好吧，他主要是惦记人家兜里的星币。 “另外，我安排人去申报专利了，” 姜黛儿不知道这个狗东西在瞎琢磨些什么，看他没反应，又说道， “那边已经在整理你当初送来的那些材料，预计半小时就能搞定。” “呃？” 林奇有些懵逼，下意识看了一眼车窗外的漫天晚霞。 “...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吧？” 姜黛儿闻言，露出一丝微笑： “谁会跟三倍的加班费过不去呢？” “...好吧。不过，那些专利局的官僚好像比我们的员工还更早下班吧？” “官僚也是人，官僚也要钱，不是吗？” 望着满脸资本家式淡笑的小黛姐，林奇只能无言地点了点头。 她说得这么有道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虽然在林奇看来，其实也没有必要塞钱。 小黛姐只负责人事和行政，不搞技术，也不怎么玩电子游戏。 对一个接触过的游戏顶多到王者农药、蛋仔派对这种级别的人而言， 即使知道自家产品之中、某些不起眼的技术，有多么超前， 也很难理解，这样的超前具备何种程度的战略意义。 可林奇却知道，自己身上早已投来了某些人的目光。 他们这几天一直在等自己表态。 眼下他主动释放出积极信号， 用不着去拉关系，自然就会有人包办好一切。 什么‘加急审查’之类的小事，哪还用得着花钱... ... 翌日。 林奇的猜想，自然没错。 自从蕴藏在一款游戏里的黑科技进入上面的视线开始，就一直有人在等消息了。 他们的确一直没有主动现身。 但其实也在暗中提供保护。 ...比如说昨天小黛姐闲聊时提到的，前两天运维部有个南棒来的客服无故缺勤。 说是生病，但隔天她却被官方机构打电话告知，此人签证有问题，系三非人员，已被遣返。 ...那其实就是一只cia送来的燕子。 刚到站还没潜伏下来、更别说找机会与目标接触呢。 直接就被拎出去了。 很显然，在国防部后勤局干了几十年的莱斯特将军， 对华国情报部门的专业性，还是缺乏充足认知。 如果他知道，江北国安甚至安排了两个专门的三人小组， 一个暗中观察林奇，一个盯着星环集团本部， 他说不定就不会搞这种堪称送菜一样的渗透方式了。 第38章 不起眼的‘老萧\\＼’，天眼系统大增强 不止莱斯特中将， 其他方面的第一轮渗透，也都失败了。 在国安的天罗地网面前折戟沉沙。 ——米帝那边内部分歧严重、各个军头都不肯投入更多力量。 华国这边可不是。 他们按兵不动，暗中观察， 其实也是在等林奇表露自身倾向。 如果他想出手，上边自然立刻会派人来接盘。 价钱好商量。 他们缺的东西的确不少，但还真就不缺钱。 没料到。 林奇直接以向国家专利局提交专利的方式，把资料给了出来。 这无疑是设想之中、几种最好的可能性之一。 是非常积极的信号。 因此，就在提交专利申请的第二天早上。 林奇出门的时候， 毫不意外地看见一辆陌生的帕萨特停在了花园门外。 黑色的帕萨特很低调。 一个同样低调，穿着半旧的黑夹克，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什么情报人员或是士兵，反而更像是个普通职工一样的中年男子，默默地蹲在车边。 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抽烟。 “……” 看着这货的做派，林奇不由得眼皮子一跳。 看见林奇走出来，中年男人捻灭烟头，很熟练地一弹指，把烟屁股直接弹进了几米远的垃圾桶里，站起身来。 林奇有些迟疑地和他握了握手： “怎么称呼？” 这他妈哪像是衣冠楚楚的精英特工。 这完全就是个出门怕老板、回家怕老婆，抽烟都得躲着抽、丢进人堆里完全找不出来的大众脸中年大叔... ...看气质，还得是这个群体之中，混得比较惨的那一种。 不过想想也是。 干他们这行的，就是要有这种被人过目即忘的能力才行。 衣冠楚楚的詹姆斯邦德，那是好莱坞的意淫产物。 真正的‘隐形守护者’，其实都是和大伙一样的普通人。 “鄙姓萧，海东人，身份就不说了，您也懂的，” 自称老萧的颓丧中年男寒暄两句，侧身拉开车门， “您时间宝贵，咱也就不耽误了...林先生，咱们车上说？” “好。” “请。” 坐进内装朴素，没什么明显特征的帕萨特后座。 两人客套两句，林奇就直入主题： “价钱的事就不提了，就按正常专利走就好，有需要的话可以不公开，不是客气话，毕竟你也清楚它们的应用领域比较不一般。” 老萧闻言，沉稳地点点头。 其实这也是他们想要的。 林奇如此善解人意，倒是让他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林先生，我们还希望得到更多的技术支持。” 老萧说道。 毕竟是很超前的加密方式，哪怕有超级计算机辅助，也未必能那么快搞得懂。 ...更何况，超算哪是国安随随便便能玩得转的。 那些真正一流的超算，都是两院和科工委的大玩具。 排期都很满。 即使能排上，它们随便跑几个项目的运行成本，都够让他们这帮清水衙门肉疼的了。 所以手把手的指导很有必要，他们是真没空独立去消化这新技术。 “可以！” 林奇很爽快地点点头。 虽然他其实也不会，但这也并没有什么难度。 大不了就是收集对方的问题，拿去找‘北极星’解答罢了。 这位现在都快变成他的御用私人黑客了。 不仅做好了两款新游，已经发过来。 手头上还忙着三个项目，都在按林奇的要求修改、开发。 由于林奇每次都到货秒付款， 价钱毫不打折，偶尔还发修改奖金。 ‘北极星’那个‘给土豪跪了’的表情，是越发越勤快了。 可怜一个独狼般清冷又孤高的星际骇客，渐渐有往家养哈士奇发展的趋势... ——明晃晃的一条金大腿，不抱白不抱啊！ 话说给林奇做点小玩意儿，都用不了几十分钟， 那报酬却比她在满银河飞来飞去、在舞台上又唱又跳折腾老半天都差不了多少。 这种大客户是真的要好好伺候的，简直就是财神爷呀。 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下那个和自己越来越熟，却还不知道究竟何方神圣的星际骇客。 林奇和老萧三言两语，就敲定了剩下的细节。 其实只要解决技术支持，别的都不算麻烦。 不过林奇给得这么爽快，也不由得让老萧有些为难。 “这报酬方面...” “都说了用不着报酬，不用这么死脑筋嘛，我又不缺现钱，” 林奇暗示道， “朋友嘛，就是需要互帮互助的。 我一个商人，出门在外有些地方难免需要帮助，不找你们找谁？ 又或者将来我有些项目比较难搞，可能需要一些经济领域之外的支持……你滴明白？” “明白，完全明白！” 老萧笑着点头道。 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像这样无偿提供的技术，是用来换取林奇行事的自主性，以及某些时候需要的‘帮助’的。 所以不能谈钱。 不谈钱的合作，那是真奔着长期发展的意思了。 不是捞一票就跑。 这样好啊，他们就喜欢这样的。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江湖路远，大伙慢慢处着呗。 在这方面，老萧还是有充足自信的。 .. 和老萧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辆不起眼的帕萨特就像它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而林奇这个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也算是正式进入了官方的视野里。 ...当然，仅仅是被相关部门关注到而已。 实际上以目前这个程度，真正的大佬们也不至于有功夫盯着他。 之所以国安反应这么快，说白了还是因为网安那边催着想要林奇的加密技术。 也不止他们。 公安系统对于那种神奇的数据压缩技术，也是很想拥有的。 它对天眼系统的帮助，不会比加密技术对于网安防火墙的益处小到哪里去。 要知道，‘储存空间’这个问题，可是一直让他们很头疼。 一个不算冷的小知识：除了真正关键的机密设施，绝大部分公共设施的摄像头，监控录像都不会保存太久。 ‘出事就调监控’很大程度上保障了社会治安，但它们的保障并不是无期限的，至多一个月不得不清理。 ...实际上硬性要求是七天。 很多地方连存七天都是靠行政命令才能勉强做到。 没别的原因，纯粹就是放不下。 真放不下。 一部4k电影，动不动就十几g了。 而那里是每片辖区少则几百、多则上千个摄像头。 每个都要全天候录满24小时。 哪怕后者不是4k也不是1080，大多数都是720p的门锁画质， 这也是每天数以t计的数据量。 总不能每个派出所都修个刀片服务器阵列来专门储存这个吧？ 局长怕是能把提出这预算的人给撕吧撕吧一口吃了！ 所以即使再怎么努力，很多地方的监控留档顶多也就能以周为计量单位。 住宅区7天，娱乐场所15天。 能上月的大部分都是银行、券商之类容易产生敏感信息的地方。 至于军方和科研机构的监控，那个走国防预算，属于另一套系统。 要不然公安的人怎么那么积极地来掺一脚呢。 他们是真对这方面的问题饱受困扰的。 可以说无不苦硬盘空间久矣。 一听见有能压缩一百倍数据密度的技术，哪还坐得住。 ——压缩一百倍，意味着也能延长留档时间一百倍。 ...这，得破多少案子？ 第39章 上达天听的好处，意外遭遇 这年头，很多恶性案件的嫌疑人，其实都是惯犯， 在杀人放火之前，就已经习惯了小偷小摸。 在小恶之中养成了蔑视法纪的心理，才慢慢走向大恶。 因此，靠积案来破现案，属于是帽子叔们的拿手好戏。 问题是苦于监控留档问题，积案一直都不好破。 若是得到这方面技术，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毫不夸张地说， 这项技术顺利应用到‘雪亮工程’上，是会直接改变现有治安侦缉形势的。 于是... 网安，公安，都在拼命催，国安哪还坐得住？ 大伙本身就是一口锅里吃饭的人民卫士...一笔写不出三个安字嘛！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各部门都开心得很。 虽然林奇的确没提钱的事，而这种东西也的确不太好付费， 毕竟水平实在太超前了，还在可见的未来都一直有改进空间... ...但这帮家伙也不是白眼狼。 每一份人情自然都已经记好了。 所以老萧干脆调整了部署。 手下的两个三人小组，一个依然负责对林奇的产业进行保护。 另一个则调去鹏城，不公开地暗中保护林奇的父母。 ...主要是林奇也很挠头。 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登们解释现在这堆产业。 所以只好使用拖字诀了。 等合适的时机再沟通。 老萧本人，作为主要联络员，直接与林奇对接。 这家伙明面上的身份，是青城市国保大队的一级警督。 穿白衬衫的那种大正处。 大正处的意思是，以一级警督身份享受三级警监待遇。 类似于光头佬的‘中将加上将衔’。 至于他在暗中的职务，那又是另外的身份。 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嘛，传统艺能了。 包括后续技术移交，军方和科研系统那边的联系，也由老萧这条线统一进行。 有了这条线，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林奇正好可以两头卖： 去非洲找买家往海外卖一波黄金，回头回了国，牌照下来了，直接通过老萧这边联系银行，再卖一波黄金。 反正非洲那边很多散人本身就经常往国内卖这个。 至于他能不能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种积年的老情报，都深谙闷声发大财的道理，不至于来揭他的短。 ...其实，以老萧的精明程度， 一听林奇要去那边，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这是我们在吉布提的几个暗线，他们渠道基本上是可信的。 大部分你可能需要的‘专业装备’，通过那边都能买到，” 老萧没多问， 也没不识趣地提派几个人来随行的事儿， 只是默默地发过来一堆地址， “不过，有可能的话还是尽量不要搞太大的动静， 那边的确不怎么太平。 鱼龙混杂，耳目太多。 有什么意外状况，万一联系不上我的话， 直接找大使馆的武官，他们都是最可靠的同志。 必要时候，甚至可以通过他们，要求吉布提基地的安保人员进行支援...” 不管林奇打算去那边干什么，老萧都是不希望他把自己个给陷进去的。 东非离中东可就一海之隔，在亚丁湾口，连远火都能打到对岸去。 那可不是暑期游玩的好去处。 至于海盗就更别提。 那地方隔壁就是索马里兰，最正宗的无法之地。 “基地？是航母的基地吧，那这安保人员...应该也不是海军陆战队吧？” 林奇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 “那当然了。我们又不是米帝，可不会干在外国随便驻军的事情。” 老萧很谦逊地笑了笑，一副你懂得就行的表情。 退役士兵，自然也就不算驻军了。 保安而已。 华夏有全世界最强大的步兵，像这种退下来的老鸟是从来不缺的。 正好林奇说要在那边搞防务公司，到时候老萧打算直接给他介绍几个有真本事的。 .. 下午。 兜兜转转、到处探了一圈班。 现在已经坐拥数个公司、手下好几百员工的林总，才总算忙完出行前的各种手尾。 不得不说家大业大了之后是真忙，哪怕仅仅是去公司露个面、走个过场，都得花掉不少时间。 这还是有姜黛儿这种ssr级别总经理帮忙管着。 要是林奇自己独自上阵，都不知道要忙成什么吊样。 “老马是不是真的悔创阿里不好说，我是真有点后悔， 后悔前几天的自己，怎么这么能折腾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主要是心累），推开车门进入机场。 林奇站在航站楼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凌昊面无表情，仿佛听不懂他的吐槽。 默默地接过boss的行李箱，随侍在一旁。 这家伙一身黑西装，戴着纯属装饰性质的耳麦和墨镜， 墨镜下露出的半张脸轮廓硬朗、坚毅有型。 看着仿佛电影里的佛波勒特工串了场。 搞得边上几个画着网红甜妹妆的小女生，下意识都发出了一片压得很低的惊叫。 不论是林奇还是凌昊，在基因改造\/合成塑造之下，容貌和气质都已经接近了本身年龄段男性的极致。 虽然走的都不是偶像剧花美男的风格，但乍一看还是让她们有种屏幕里的男主走到现实的错觉。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一身三万出头的杰尼亚高定西装穿在身上，哪怕是个秃头老登都能展露出些许成功人士的风采...何况林奇这种已经在基因改造下完全超出常人的选手。 甚至两人已经擦肩而过，走向远处了，还有两个小女生愣愣地保持着回头的姿势，仿佛被人定住了一样。 “砰！” “啊抱歉抱歉，不好意思...” 林奇没有在意身后的奇怪声音，迅速通过安检走向候机大厅。 ——‘天枢’时刻保持着对他身边一定范围的智能扫描。 它不发出提示的情况下，林奇就知道周围的路人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不会对她们浪费时间。 由于有这样的警戒功能，他这一路上都很放松。 坐在候机大厅的座椅上，林奇靠着椅背，作闭目养神状。 实则，是在通过天枢黑入暗网。 靠着黑客入侵手段，在这个臭名昭着的秘密网站之中注册了身份，并认证了资质。 开始在贵金属和珠宝版块里，大海捞针。 挨个搜寻合适的大宗黄金买家。 ...不过。 “...林奇？你是林奇吗？” 没等他消停几分钟，耳畔又传来了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 睁开眼，就看见在对面的座位上，一个颇有些面善的女生在盯着他。 看了她一眼，林奇想起来了。 这好像是高中的一个同班同学。 由于双方属于点头之交，不怎么熟。 加上她化了妆、换了发型，捯饬了一番。 以至于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后者边上还有几个同学，都是大包小包，一副组团旅游的架势。 “哇，真的是你呀。这么巧！” 两人对上目光，那女生很惊喜地说道。 “...是很巧啊，这都能遇到。” 林奇礼节性地笑了笑。 ...其实他都已经不记得这几位同学的名字了。 毕竟这一个星期真是发生太多事情了。 而且这些人与他，以前就是点头之交。 属于一个月不一定说得上两句话的关系。 但这话显然不能直说，只能含糊地客套。 .. 第40章 校门之外再相遇，改头换面的‘老同学\\＼’们 所幸还有‘天枢’，它对眼前的三男四女进行了自动扫描。 比超算阵列还强大的算力支持下，迅速盒出了这帮家伙的身份。 这才让差点卡了壳的林奇，成功‘回忆’起他们究竟姓甚名谁。 “...是有点没想到，相处三年，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是个小富婆。” 有天枢的信息支持，林奇聊起来就很顺畅了。 近段时间经常要和各方大佬打交道的他，和宋冉冉聊起来也颇为投缘... ...宋冉冉就是那个一眼认出他的女生。 青城本地人，家里有个做生意做到市人大代表级别老爹，也算是大小姐了。 不过她倒是很低调，也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 上学三年一直坐地铁回家，没有车接车送，从没有展露过真实家境。 以至于林奇看着她现在这副花枝招展的样子，完全和记忆里那个一年到头永远校服单马尾、素面朝天的朴素眼镜妹判若两人。 ...根据天枢的扫描，这家伙甚至根本就没有近视，属于华国高中生里的稀有物种。 戴了三年的平光镜，完全是为了扮低调而已。 眼前这模样，很明显是高考结束之后，终于能放飞自我了。 直接拉了一帮闺蜜去海外旅游。 而且是直奔迪拜。 ——姜黛儿订的这趟航班就是青城飞迪拜，然后林奇再转支线客机再飞吉布提。 大小姐终究是大小姐，毕业旅行去的都是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地方。 看边上另外仨跟班的架势，她们过去估计也不是只为了看沙子而已，保不齐是要当大撒币敞开了买买买的。 ...至于另外那几个同班男生，自然就是护花使者或者说舔狗了。 一边殷勤地关注着宋冉冉的态度，看向林奇的目光，个顶个地不友好。 不过，由于边上面无表情站着装雕塑的凌昊，他们也只能是目光不友好而已了。 实际上他们也正处于惊疑不定之中，毕竟哪怕同样是‘隐藏了真实身份’，林奇和宋冉冉也明显段位差距巨大。 可不是每个家里有钱的富二代都能配私人保镖的。 更何况这还是个外国人，弄不好还是什么三角洲海豹之类退下来的外国兵王之类。 光是那毫无温度的扫视目光，都让他们有点心里发虚…… 比起只是家里有钱的宋冉冉，这货显然已经是另一个级别了。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以前一直在装？’ 三人的心理活动都差不多，心里头的问号那是一个比一个多。 宋冉冉也一样。 回想起以前林奇那副低调小透明一般的架势，不由得腹诽不止。 ‘还‘家里务工’，务个腿的工...’ ‘要不是碰巧遇上，老娘怕是还被你蒙在鼓里...’ 她是真识货的。 别看小说和影视剧里都把私人保镖写烂了，但这种配置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职业素养足够优秀的贴身保镖，那可是很难找的，不仅是钱的问题。 ‘要员护卫’是很高难度的科目，不是一两个人就搞得定的，背后必然要有一个训练有素的专业组织。 雇佣这种组织，专门为一个家族服务。 即使对身价亿万的富豪来说，也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尤其是在华国这种承平已久的社会。 市面上大部分安保公司，其实都是装装样子。 上班为了下班，爱吃小熊饼干。 这种人不会为了雇主拼命的。 而且就是想拼都没能力拼。 真正能打的贴身安保，那得是一线野战部队退下来的老鸟。 经验、技术、素质，样样都不缺，且本身还在当打之年。 这种狠角色，才是能在关键时候镇得住场子、能把人从绝境救出来的。 但这种人物，可不会轻易给人当跟班。 一线部队服役十年，少说都是个军士长了。 选择进军校深造，过几年肩上两杠加星，就成为对普通人而言的‘首长’了。 哪怕退出来，以他们的资历，待遇也是连金领都比不上的。 因此，就算在他们宋家，也就老头子一个人有贴身保镖。 宋冉冉作为老头子最宠爱的嫡孙女，和那位‘吴叔’很熟悉。 对那种沉默内敛，但暗藏锋芒的感觉，印象非常深刻。 此时一见到林奇身边这个陌生的白人，立刻就被唤醒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心里对这位老同学的猜测，更是如同野草般蔓延起来。 “要是这么说起来，你的变化才是最大，也很让我们吃惊啊，” 一个个念头轮流转过，宋冉冉面上却不动声色，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难得能在这里遇上，要不...等到地方了，和我们一块组团去玩几天？” 她这边一开口，边上几个男生就明显焦虑起来。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不过终究没那个胆子当着林奇的面说出口。 而宋冉冉也没搭理他们。 ——这几个可不是她请的，是自己凑上来的。 是不是冲着她来的，还不好说，反正明面上是她的闺蜜邀请来的。 后者毕竟和她这种大户人家的千金不一样。 班长主动凑上来献殷勤，还是很让人虚荣心满足的。 宋冉冉在高中，也就这几个真正说得上话的闺蜜，她们都软磨硬泡了，加上‘班长’、也就是男生之中为首的何文辉，也主动提出了分摊消费。 她也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于是，凑成了这么一个各怀鬼胎的七人旅游团。 ...说到底同学一场，没有感情还有交情呢。 不过她对何文辉这帮没什么兴趣，任由他们和闺蜜三人组搅到一块去。 倒是对突然遇上的林奇很感兴趣。 虽然是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邀请的心却是很实诚的。 只可惜。 林奇对她却没什么想法。 ——他现在最惦记的，是家里那堆老是弄不出去的黄金。 哪有功夫管什么宋冉冉宋丹丹的。 “这次出门，是帮家里跑业务，怕是没空去玩。” 林奇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很委婉地表达了拒绝之意。 这时候广播响了，众人拿着登机牌去排队。 “那好吧，不过忙完了也可以给我们这边发个消息。 我们要在那边待一周，说不定还能赶得上一块去玩几个项目，” 宋冉冉说道， “对了，你座位几号？这趟要飞蛮久，我带了几套桌游，运气好座位离得近的话，咱们可以一块打发时间。” “这...” 林奇沉默了一下，有些尴尬， “怕是不太可能有机会了。” “？” 没等宋冉冉再次发问，前面忽然走过来一位面色焦急的阿裔空姐。 “林先生，原来您在这儿啊，” 空姐操着一口孜然味中文，见了他们俩，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您怎么不去vip候机室，等半天了都没见人。” “遇上老同学，多陪她们聊了几句。” “好吧。您快这边请。”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林奇只来得及挥挥手，就被空姐迎进了头等舱。 第41章 黑金交易，二十亿刀乐的大单 ...姜黛儿这种花钱不眨眼的主儿，当然是订的头等舱了。 林奇本来意思是商务舱就够了。 毕竟出门干脏活，得低调。 结果。 她这边点了头，回头就给俩人一块订了头等舱。 好像那头是狗点的一样。 话说林奇也是拎不清了。 跟这种在他身上花钱从来不计较的女人讲省钱，有用吗？ ...好吧，其实主要因为她花的是姜家的钱。 家族信托。 她们这种大家族都爱搞这一套。 成员按比例获得一定支配额度，走家族信托渠道支出，每月使用额度有上限。 相当于给生活费。 只不过这个生活费的数目可能稍微多一点点。 由于从心底里厌恶那纸婚约，已经打定主意要搞黄它。 所以姜黛儿现在可劲儿薅她那份信托的羊毛。 大有一种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感觉。 ——老登想把亲女儿当商品卖了，亲女儿自然也不介意爆他的金币。 搞得林奇都没法评论。 太孝了。 哄堂大孝。 其实他也不赞同姜老登这种行为。 好端端的，家庭和睦，父慈女孝，就为了本来也已经是这辈子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钱，把女儿的未来寄托给一个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据说都快千人斩的顶级烂人。 可能他也是为家族未来考虑，但在林奇看来，你都搞得一家人不是一条心了，人心都散了，搞来那点利益又有何用呢？ 现在好了吧，把小黛姐搞得都有点黑化了。 那孝顺程度，都特么直追阿尔萨斯。 不说她们俩平日里的花销， 连公司那边的很多支出，她都是从信托提钱，然后再从自己账户上转过去支出。 ...不得不说，像极了一个拼命侵吞婆家财产的恶儿媳。 或者也可以说，小黛姐黑化之后，逐渐显露出和她老登如出一辙的、卑鄙的实用主义者的本性。 搞得林奇每次看见她在薅老登的羊毛，都忍不住有点唏嘘： “支线客机也定头等舱啊，老登的钱那是地里长出来的吗？” 好吧，她连待会从迪拜飞吉布提的航班，都给订了俩头等舱。 可怕的女人。 幸亏她是自己家的。 .. 从远东飞到中东，遥遥几千公里。 由于没法在这种情况下进入时空门。 林奇只好装作睡觉。 实则通过天枢，在暗网上联系好了一个合适的买家。 约定了交货时间和地点。 之后，便在这个充斥着各种隐秘信息的黑色网站上漫无目的地浏览。 姑且当做消遣。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睡着了。 大概八九个小时之后。 伴随着明显的气流颠簸。 林奇从睡梦中醒来，只觉浑身神清气爽。 离完成基因觉醒只差一步之遥的超凡体质，赋予了他超凡的活力。 ...当然，应该也有阿航头等舱的舒适度加成在内。 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 飞机正在降落，天边已经出现了隐约的鱼肚白。 由于头等舱乘客有专门的接送，林奇没有再见到那帮同学们。 话说他现在也没心情去管他们。 当从舷梯走下，微凉而干燥、带着沙尘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的时候。 林奇就知道，旅途已经正式开始了。 他要在一小时后乘机跨越整个半岛和红海，前往吉布提。 但那并不是终点。 还需要到更合适的地方进行交易。 话说他和买家约定的交易额，可是整整两吨黄金。 这可不是能顺利通过海关的东西。 两吨，大约十四万零一千盎司。 按现下牌价，一盎司两千六百刀。 总市价高达18.34亿美刀。 林奇索价二十亿。 毕竟他这是黑金。 不经过监管的黄金。 当然是有资格要比市面牌价更高的单价的。 很正常。 因为它虽然不是钱，但它比钱更值钱。 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少量有价，大宗无市。 按市价少量买，没有问题。 可一旦公开进行大宗交易，牌价立刻就会疯涨。 这种会受市场和交易信心大幅影响的敏感品种，那牌价完全就是用来炒的。 没法用来衡量实物交割。 拿着二十亿绿纸片跑到纽约金交所去，那是买不到两吨黄金的。 别说两吨，人家半吨都不会卖。 两千六百美刀一盎司？ 六千两百一盎司都不行！ 联储那帮把金库看得比自己命还重的大鳄们，会让每一个敢打他们黄金储备主意的家伙，死得无比凄惨。 这可是真·硬通货，米帝经济霸权的最重要支柱之一。 话说乐宗可就是因为惦记绕开联储的黄金储备、单独发白银券， 才被联储的大鳄们像踢死条路边野狗一样、在达拉斯的大街上被一枪爆头的。 哪怕现在早就不是布雷顿森林体系了，美刀的绑定物早就变成了石油，黄金反而比以前更珍贵： 因为脱钩变成信用货币的美刀，太滥了。 在大水漫灌下，膨胀严重。 所以，用一个理论上可以无限印、实际上也的确在超额放水的废纸片，很难换来全球数量有限的硬通货贵金属。 大多数时候是要靠某些方面的利益勾兑才好弄到手。 暗网上敢搞这方面交易的，其实也普遍都有官方背景。 比如说林奇这个买家。 他背后其实就是那帮邪恶的苏黎世地精。 瑞士银行。 除了这帮贪婪的金融吸血鬼，也的确很难有人敢来接这种冷不丁冒出来的新人的超大卖单。 其实林奇还能再加点。 但这数量都够把买家吓哆嗦了，再加哪还得了，拼命推脱。 于是林奇也只得作罢。 ...话说这也没法不哆嗦。 二十亿美元的交易啊！ 这他妈是刀乐，不是天地银行。 别说普通人，很多在普通人眼中已经功成名就、高高在上的大佬们，都一辈子接触不到这样的数额。 宋冉冉这种出门能拉一大堆跟班、挥挥手就能把一帮人摇到迪拜去潇洒快活的大小姐。 她家里头顶破天也就只有这二十亿...的一半都不到。 好吧，的确到不了。 青城宋家连现金加不动产、股票债券，还有什么豪车名表古董字画之类，所有家产加起来也就堪堪三十亿。 真就是点零头而已。 而她已经是青城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级别了。 说句难听的，像宋冉冉这种，一出生就已经地球online通关。 别看她在青城十六中当了三年的三好学生，说话细声细气，好像标准的柔弱少女。 但以她的身份，真要是开口，哪怕校长这种正处级都能被‘一言定前途’。 这可不夸张。 三十亿资产的市级纳税大户，足够让市政府耐心倾听他们的意见了。 某些时候甚至能够被他们左右。 而这相比林奇这笔交易额... 又只能说是九牛一毛而已。 所以可想而知，这样的交易有多敏感。 按照双方的共识，肯定是不能在吉布提当地直接交易的。 买家没法安排合适的交通工具运走。 在东非这种地方，想不引人注目地运走某些不希望被关注到的敏感货物，只能是靠快艇。 交易地点必须靠近海岸线； 海岸监管必须足够薄弱，方便偷渡。 所以...目的地也就很明显了。 ——索马里。 第42章 抵达混乱之地，与买家的长期化合作 索马里。 东非最混乱的地方。 反政府割据势力的天堂。 这个上演了黑鹰坠落的混乱国度，迄今依然被军阀们分成好几块。 是整个星球上为数不多的，又乱又远离上三常手掌心的鬼地方。 属于标准的无法之地。 并且，它还有着东非最漫长的海岸线。 准确地说，它就是非洲大陆最右边突出的那个尖尖。 整个国家像一个大于号，包裹半岛的最边缘。 在这漫长的、没有像样侦缉力量的海岸线上， 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趁着夜幕用快艇把货物运出陆地。 当然，这鬼地方本身也是蓝星几个最繁忙的要冲航道之一。 大名鼎鼎的亚丁湾可就在这里。 上三常的确不怎么在东非驻军，只派蓝头盔来。 但他们的巡逻船和反潜网可是把这片亚欧大陆的要冲航道给看得水泄不通。 所以得再找一艘远洋渔船之类的、足够低调且不引人注目的载具，在外海等着接收。 之后无论是进红海，北上波斯湾，还是南下走最远的好望角，都随他们便了。 当然，根据天枢对买家的侵入所收集到的消息来看。 这帮人应该是想南下的。 毕竟南下可以去南非。 南非本来就是蓝星最大产金国，没有之一。 这条道虽然路更远，但却可以通过南非那堆乱七八糟的黄金公司设法完成洗白，再通过混入正常渠道，运回瑞士。 ...不过，这就不关林奇什么事了。 他只管在吉布提和买家见一面，然后到索马里海岸线上，一个叫托巴罗的小镇子交货。 钱货两讫之后，剩下的运输都是对方要操的心。 .. 吉布提。 “很高兴见到你，林！” “欢迎来到狂野的非洲！” “也很高兴见到你，约翰逊先生。” 机场外的停车场，一名靠在越野车上的白人男子，主动向带着凌昊走来的林奇伸出手。 这是买家派来的代表，乔治·约翰逊。 当然，肯定是假名。 这种名字在昂撒人之中，就仿佛华国的刘伟李华王强一样。 属于大街上嗷唠一嗓子，能有七八个回头的那种。 而且根据天枢扫描到的情报来看，这人其实也并不是真正的昂撒... ...他应该算是半个肥皂人。 苏黎世地精们之中，本身就有一大堆肥皂人。 排油不是小胡子一个人的执念，实际上属于全欧洲的共识。 在小胡子之前很久，毛子就已经在排，而英法也在同一时期借着德三东风，把罗斯柴尔德和两百家族给清算，实现金融国有化。 ...当然，后来他们又卷土重来了，就属于另一个故事了。 至于瑞士，由于所谓的永久中立，躲过了多次清算。 所以他们那一块的肥皂财团势力，算是比较强的。 林奇跟约翰逊在暗网上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猜到了。 一般财团可不敢轻易接一个素未谋面的新面孔的二十亿刀大单。 至于跑到索马里来交货，就更属于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了。 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作风，完全符合肥皂人的风格。 “时间还早，林，要不我带你们在这里逛一逛？” 约翰逊很热情地邀请道， “沙漠里的热带风情，有时也别有一番风味。” “算了吧，我对吃沙子没什么兴趣。” 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还有这仿佛十八线小镇城乡结合部一样的环境， 林奇就很没兴趣了。 他知道约翰逊的言外之意是还有某些助兴活动，但... ...但对于这里的助兴活动，他就更是敬谢不敏了。 谁会对小黑炭有什么兴趣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有时候还是会有些异国风情的。” 他这么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反而让约翰逊警惕性放松了不少，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我宁愿你是在中亚或中东跟我探讨这种异国风情，” 林奇仿佛花丛老手一般鄙视地看着他， “对波斯舞蹈之类我还是比较有兴趣的。” “呃，那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吧。” 约翰逊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就更是忧郁了一下： ——这哪是在交流猎艳心得，这是在讨论下次交货的地方了。 应该说这么大宗的交易，对方居然愿意长期化进行，还是很让人惊喜的。 约翰逊也感受到了林奇的诚意。 可是这... 在东非交易这么大宗的黄金，他都已经是多揣了几个胆子了。 再跑到波斯湾沿岸去……那哪敢这么玩命啊！ 他只是瑞士财团，又不是摩根财团。 虽然都是肥皂系，却没后者和米帝那么深的交情。 严格来说其实是后者的下属。 属于是那种被主人看得很严实的、不受宠的小狗狗。 跑来东非本身就是为了躲米帝的耳目。 哪敢跑到离宰赫兰基地不到几百里的地方去撒野。 要不然，万一让主子注意到他们在通过某些隐秘渠道吸入黄金储备， 很容易会让主子对他们的行为产生疑虑。 “...东欧太乱了，东南亚太远，或许南欧是个不错的选择，您应该对海蒂那样优雅的希腊贵女感兴趣？” 约翰逊想了想，委婉地暗示着， “当然，最好是能到阿尔卑斯山上。我们在那里有个只对vip开放的滑雪场，您想怎么玩都行。” 林奇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 说到底搞这种勾当，肯定是希望送货上门的。 瑞士就在西欧腹心，又不临海，头顶航线又密集。 被好几个国家包围起来的小破地方，随便起飞一架飞机，能被边上好几家不同的远程预警雷达同时锁定。 这种情况下，也难怪他跑到几千公里外的非洲来接头。 说到底他们只是瑞士诸多财团之一。 不能代表瑞士政府、更别说整个联合瑞银集团。 只能是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 不仅怕被主子看见干坏事，引来猜疑。 还怕被其他势力分一杯羹。 但如果双方都有诚意长期发展的话，肯定是不能每次都这么搞的。 约翰逊提出南欧，也是暗示他们在意呆和希腊这一块有路子，走这边会有人照应。 而如果能直接送进瑞士去，他们甚至乐意加更多的钱。 “可以！我对阿尔卑斯山的风情也很有兴趣，” 林奇沉吟片刻，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点了点头， “希望你们那边能有些让人眼前一亮的特色项目。” “当然，这是当然，” 见他居然答应了设想中最难搞的方案，约翰逊更加高兴了， “保证让您这样尊贵的客人宾至如归。” .. 第43章 投资与慈善，官方派来的支援 约翰逊没有逗留多久。 一块吃了顿饭，他就匆匆告辞。 林奇去订好的宾馆下榻，两人分道扬镳。 这家伙并不是能做主的，就是个跑一线的劳碌命。 临时达成了更多的合作意向，他自然得回去联系那边真正的管事人，商讨具体的细节方案。 这方面的事情就用不着林奇操心了。 他只管等对方形成统一意见之后，再考虑允或不允。 交货时间是明天傍晚，所以这时候也不用急着赶路。 他趁这个功夫，按着老刘给的联系方式，找上了那位刘武官。 “安保公司？可以，我会通知大使，请他帮忙代为联络当地政府的。 如果你需要人手，我也可以从这边给你抽调几个合适的人。” 问清楚来意，刘武官立刻爽快地点了头。 虽然不清楚这年轻得过分的小伙子，到底为什么要跑到混乱的东非来发展。 但既然他是国安那边介绍来的，肯定就是自己人了。 星环防务的设立，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吉布提的招商引资，本身就是大使馆的长期任务之一。 华国不是英法那些殖民者，他们来到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大陆，是真的在做实事的。 ...虽然某些方面的确有争取国家利益的深远目的在内。 但也都是以双赢为基础方针。 不至于像殖民者那样，用牺牲当地人的利益来争取己方的利益。 呃，其实他们通常都是卖肾援助的。 狗大户。 华国老百姓觉得中东那帮头巾哥们是狗大户。 可在外人眼里，满世界援建的华国才是真正的狗大户。 所以即使林奇在这里开一家莫名其妙的安保公司分部，也不会有人感到什么奇怪... 哪怕当地政府也不会。 话说他们这里也算是世界军营了，很多国家在这里都有驻军基地。 至于私人服务承包商就更是多如牛毛。 欧美系的防务承包商当然是会让他们警惕的。 但华国好朋友们的就另当别论了。 别的不说，光是靠一带一路那些援建项目，还有那座航母基地、和在建的航天发射场， 这个小国基本上就算是被华国养活的。 所以，当一个小时后。 林奇就已经可以在市政厅的办公室里，和满面笑容的市长阁下握手了。 “欢迎您加入这个大家庭，林先生！” 市长油汪汪的黑脸上，满是笑容， 难得可贵的是，他甚至操着一口颇为流利的汉语， “我保证您不会对这次投资失望的...无论您想在吉布提经营多少项目，面对远道而来的华国朋友们，我们从来都会给出最优惠的政策和最有力的支持！” “非常感谢，市长阁下。这也是我的荣幸。” 林奇很谦逊地点点头。 ——他刚刚给这位市长阁下送了两千万软妹币，对方的感激自然是发自真心的。 当然，肯定不是直接给他。 其中一千五百万，用来在吉布提郊外修建一座综合训练中心。 训练场、办公楼、营房、水电... 总之就是各种各样全套硬件设施，完全按照一流要求来落实。 中建和中铁建都在当地呢，这方面自然没有问题。 至于剩下五百万，则是投入到华国在当地援助的‘爱心午餐项目’。 后者跟国内那些同类工程一个性质，专门资助那些吃不饱饭的小黑炭们。 套路嘛，懂的都懂。 话说林奇身边还有个妖女一样的姜家大小姐呢，这么长时间下来耳濡目染早都精通了。 他一个外国人来这里投资，无论搞什么东西，都不能指望当地政府有多支持、多上心... 市长说的那些东西的确有，但不会有他说的那么好。 真想要‘贴心服务’，那是另外的价格。 无关什么道德之类，政治本身就是这样的。 三分实事，七分吹嘘。 但林奇想在这里搞星环防务的训练基地，又不得不需要‘贴心服务’。 毕竟他将来会在这个公司里玩点特别高端的东西， 保不齐就需要当局在某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看出来市长是个老道的政客之后， 林奇就选择了最简单的打法： 送政绩。 这也是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话说大使阁下可就在边上呢。 虽然刚刚他也委婉地劝过林奇，但此时一样是红光满面的。 ——这同样是他的政绩。 还能留下许多方面的人情。 总之。 不仅市长得了白给的现成政绩，大使脸上有了光，当地一帮头头脑脑们也得了实惠... 自然也就宾主尽欢了。 理论上来说林奇是唯一吃亏的那个。 但他这种有得是暴利来钱方法的，最不看重的就是额外花的那点钱。 几百万而已。 有那功夫和当局扯皮，他都不知道多赚了几万个几百万了。 同样。 保证这边计划的顺利进行、不需要他操心，从而节省下来的时间和精力， 在林奇眼里也不止这几百万了。 话说现在的林奇，也算是尝到狗大户们的快乐了。 背靠铁打的靠山，面前银弹开道。 所过之处，全是一堆面带笑容的友善面孔。 难怪人家到哪都是座上宾呢。 谁舍得这样搞，谁也同样能到哪都当贵宾。 “诸位，来都来了，不如为这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喝一杯吧，” 看着林奇当场签订合同、转账一期款项， 市长阁下的黑脸膛都隐隐泛红了，很矜持地主动起身，对着周围一圈人邀请道， “我已经让人在宴会厅备下酒席了，这就请移步吧？” “林先生？” 大使看了看林奇，见他微笑着点头，也露出笑容。 “呵呵，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诸位，请。” 市长阁下很有华国范儿地一挥手。 “您先请。” 林奇面带淡笑，应对得体。 跟着这帮老狐狸们，在谈笑风生间走向庄园后院... .. 一场宴会结束，离开市政厅时，已是天色擦黑了。 林奇搭乘大使的专车，一同返回使馆。 在和大使阁下、以及通过电话会议远程参与的老萧，三人私下密谈了一阵之后。 林奇回到他下榻的宾馆。 这间二星级的宾馆，离使馆也就一街之隔，都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街道上。 在行政套房的会客厅里，林奇见到了他的‘新员工’们。 “刘...” “刘天宇。” 为首一名大约二十七八岁、古铜色皮肤，面容沉静的寸头青年，主动敬了个礼，紧接着握住林奇伸出的手。 紧随他之后，另外六名和他一样、即使穿着朴素也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行伍之人特有的那股刚毅气质的青年男子，也按顺序与林奇握手，并各自自报家门。 “罗秀，二炮的。” “吴亮，雷神的。” “何子纯，雄鹰的。” “张小涛，朱日和开拖拉机的。” “...” 样貌平平无奇，来头一个比一个夸张。 等所有人都自报家门之后，林奇下意识看了为首的刘天宇一眼。 后者谦逊地笑了笑： “我是海航，以前飞飞鲨的。” 第44章 pla的精兵强将，林奇的未来军事黑科技计划 “可以，很强。” 林奇肃然起敬，点了点头。 ...好吧。 这就是老萧之前说的，支援林奇的‘专业安保人员’。 一帮子一线部队里的退伍老鸟。 当兵吃粮，上场打仗，总会有伤亡和损失。 尤其是辗转各地、一线部署的那些部队。 哪次行动，没个因伤病退的啊。 至于什么水土不服得病之类的，就更多了。 比如说那些到东南亚雨林里演习、搞联合反恐的。 哪怕后勤保障再好，终究也有病倒的。 小病小伤，打不垮一个真正的战士。 但现在可不是当年，没有轻伤不下火线的说法。 有全世界最庞大、平均素质最强的后备兵员。 总参是不会在兵源上扣扣索索的。 某些尖刀部队里，那真是‘你不能上有得是人能上’。 ...这几个就都是类似的情况。 比如说刘天宇。 这个家伙是海航的试飞员， 某次航母起降演练时，座机机械故障出毛病， 导致他在迫降时受了伤，无法再在一线服役。 所以调到后方当了几年教官。 那个笑眯眯的海东汉子张小涛，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原本是朱日和扮蓝军的，属于满旅座手下的兵。 抡大锤修履带的时候，被一颗突然崩出来的螺钉打裂了胫骨。 治好之后还能跑能跳，但不适合再继续当装甲兵了。 所以退到二线，在后勤修了几年坦克。 在场众人，基本上都是类似的遭遇。 属于是在最能打的年纪，被意外事故给红牌下场了。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埋怨。 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身体承不承受得了一线的高强度作训，是有硬性标准的，不能靠发扬精神来硬抗， 组织上调自己到二线去发光发热，难道还能跟首长闹脾气、拍桌子？ 包括现在聚集在这里，也是遵照上级的命令。 原本他们就是这两三年，以‘使馆安保\/基地安保\/工地安保’之类各种各样的身份，调到吉布提来的。 上级的意思是，用这些虽然不能在第一线冲杀，但经验十分丰富、技术知识够高、党性坚定顽强的老鸟们，充当做保险丝，与蓝盔部队一明一暗。 毕竟，虽然华国在附近几个国家都有维和部队，但有些事情是不适合由他们来插手的。 哪怕发生极端情况，以这些老鸟们为骨干，也可以稳住华国在当地布局的诸多项目。 说到底，在与中东一墙之隔的红海门口、拍一座华国航母基地，完全相当于戳米国人肺管子了。 保不齐后者就会狗急跳墙。 ...当然，这保险手段自然没用上。 到现在，这里的所有项目，都已经基本走上正轨了， 上面本来就打算在合适的时候，找机会把他们调回去。 好巧不巧，现在碰上了林奇这一茬。 在老萧的牵线搭桥下，军方便决定让他们来到林奇麾下，继续发光发热。 “首长的指示，是让我们尽一切可能帮助您完成在当地的计划，并尽可能确保您的产业与人员安全无恙，” 完成介绍和寒暄，刘天宇便将一份文件转交给林奇，再次敬了个礼， 即使心中对这奇怪的任务也充满疑惑， 即使对眼前这年轻得过分的帅气面孔、多少也有些茫然， 但作为精锐中的精锐，曾经的海上雄鹰， 刘天宇刘少校，还是保持着最沉稳的态度，遵从指示行事， “所有人员均已准备完毕，指挥官，请您下令。” “很好，” 林奇举手还礼，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可以放松些，少校。这不是在战场上。” 明白了林奇的意思， 刘天宇也点点头，散去了跨立的姿势， 整个人仿佛一截折断的标枪一样，笔直地坐在沙发上。 身后众人也同时照做。 整齐划一，像是同一个人的影子。 看着这一幕，林奇就更满意了。 ——所以说这就是和官方合作的好处。 除了军方，他上哪都不可能找到这么优秀的‘员工’。 话说以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和经历，在没有官方认可的情况下，正常人哪怕再怎么家财万贯、富甲一方，都别想雇佣得到。 或者说，即使再有钱，能零散地搜罗到一两个就不错了。 像这样一支涵盖海空军、装甲兵、火箭军、特种兵的，几乎堪称全领域全才，并且本身在各自部队里完全属于尖子、还在当打之年，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知识素质都属于万里挑一的多人小队，可真不是有钱就能组得起来的。 类似于刘天宇这种差点就拿过金头盔的王牌飞行员，国家光是在他身上的投资就不止几千万了。 这种无数次冒着机毁人亡的风险、去执行最艰难的航母舰载机试飞任务的狠角色，那是真的连牺牲都不怕的。 为了使命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视若无物，些许黄白之物在人家眼里算个屁。 亿万富翁又如何？ 如果不是有军方的支持，林奇是不可能让这种人物无条件服从自己的命令的。 实际上他本来觉得招几个退伍兵来撑撑场面就很好了。 谁曾想老萧跑了总参的路子，直接给他塞了一帮退伍尉官甚至校官过来。 这... 好吧。 不得不说，饶是林奇这种见过世面的，都不免被这老梆子感动到了。 当然，他也清楚，这背后也有军方的示好。 很显然还是这帮铁打的纯爷们最适合交付信任。 投桃报李，他立刻决定更改计划。 原本，林奇只是打算搞个训练基地意思意思。 星环防务的重头戏还是靠合成人护卫。 但现在... 他觉得，在这里试着搬出一些未来世界的军事领域黑科技，也未尝不可。 ——人家够义气，他也不能漏了怯啊！ “既然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外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环顾一周，林奇看着众人的面孔，缓缓开口， “我可以直说，星环防务在这里的这个训练基地，就是有特殊使命的。” 听到他的话，一帮退伍军官们并没有露出什么震惊、慌乱的表情。 反而有某几个家伙明显跃跃欲试了起来。 “如果你们去和国安的同志咨询我的身份，他们大概会告诉你，我是他们的合作伙伴，一个拥有特别渠道、背靠秘密组织的商人，” 林奇慢慢地在众人面前踱着步，语气平静， “的确。我，以及我背后的组织，在包括东非，中东的多个地区，都维持着秘密的交易渠道。它们不能见光，尤其是不能见大西洋东海岸某个火炬里照出来的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台下众人之中，响起了心照不宣的轻笑声。 ...其实林奇也并不是在撒谎。 现在与他交易的瑞银，以及暗网上已经圈定好的几个其他买家。 他们的确就是最怕大西洋东岸的那个‘东方大国’的。 而若是处得好，哪怕不用林奇亲手开挂，利用他们的渠道搞来些绕开巴统协议的敏感品，也并不是不行。 这些家伙是一个很合适的幌子。 第45章 秘密试验训练基地，武装探险 “为了维持它们，我必须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扎下一根钉子，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有需要的时候，维护我们在这方面的特殊利益，不要让任何人干扰到它。” 林奇看着刘天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庄重说道。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后者毫不犹豫地起身，像是过去无数次在航母舰桥上、面对舰队司令时那样、斩钉截铁地发出保证。 同时，他心里也有了一丝久违的灼热感。 就像是还能驰骋碧海蓝天时那样，又感觉到了战斗的呼唤... ——挖米帝墙角，也是一种战斗啊！ 秘密战线上的任务再怎么不光彩，再怎么不能公之于众，同样也是在为国家而斗争。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干就完了！ 刘天宇心中，对于林奇从一开始见面时、就隐隐约约抱有的一丝怀疑，终于被按下去了。 很显然这位新上级，虽然年轻得过分，以至于给人一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感觉，但那的确只是错觉而已。 这家伙的路子，实际上比他想象中还要更狂野。 ——一个位于海外的、很可能由华人组成的、秘密的反米帝组织啊！ 这也就是刘天宇有军职在身，实在不合适。 要不然，他都想申请加入进去了。 “很好，很有精神，” 林奇点点头，继续说道， “当然，你们的任务也不止于此：这个基地，还有许多关键用处。” “我的组织，一直都在秘密研究关于次时代战争的课题。 你们应该很清楚，在这个时代，全面战争就意味着核战，是不可能打响的。 对米帝霸权的斗争，主要会以局部的、克制的低烈度冲突为主。” 收获一片赞同的目光之后，林奇继续介绍道， “而在这样的冲突之中，不仅兵员素质非常关键，装备优势更是至关重要。 所以，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布局的领域。 无人机、机器人、外骨骼、植入体、基因药剂、emp...我们对未来时代的战争兵器有许多构想，其中有不少都在慢慢落实。 但它们作为试制产品，都需要经过大量的测试才能成熟，在此之前我们不能冒险将它们大规模投产。 并且，这些东西也并不适合大张旗鼓地拿到展会上去展销...” “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测试它们？” 话都说到这里了，林奇的言下之意自然再明显不过。 罗秀等人虽然嘴上还在问，脸上却已经是两眼放光。 “不错。这里的环境，最适合秘密装备一些实验性产品，并在小范围进行测试，” 林奇颔首道，“你们收集的数据，将成为重要的参考资料。 它们将帮助军方做出判断，并很有可能，会引导未来的战争走向。” .. 开展军事领域黑科技布局，并不只是一时起意。 这是林奇迟早要做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这才是他的主线之一。 现在直接上马，那也是因为刚好赶上天时地利人和... ——都这么巧了，那就直接开整呗！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嘛！ 不过，倒也不至于争到今晚就开始。 在结束了这场秘密讨论会之后，林奇等人还是各回各家。 退伍兵们会兵分两路。 刘天宇和何子纯将在明天加入林奇的队伍，一块去索马里完成交易。 在这次闭门会之后，这帮猛男已经对林奇产生了足够的信任。 并且也对他现在的计划有了充分认知。 虽然某些真正隐秘的事情，当然还是会瞒着他们进行。 但关于秘密黄金交易之类，他们已经是可以充分理解并接受的了。 毕竟林奇明面上是一个组织代理人的身份。 他搞这种秘密交易，来赚取组织的行动资金，是很合理的。 之后，四人会继续前往西欧。 择机完成与约翰逊那边的第二次交易。 而在另一边，作为副队长的罗秀，会带其他人前往郊外。 星环防务的基地还在修建中，所以未来一段时间他们得和那些工人一样，住在活动板房里。 罗秀等人会在这里保持监督，并用这段时间完成一些诸如招募人手、磨合训练之类的准备工作。 毕竟既然是一个防务公司，肯定不能只有他们几个负责打架的。 后勤、文书之类工作自然也得有人干。 他们同样也有徐大使、刘武官这边的关系。 所以这些细节工作，也就不用林奇操心了。 他得趁着夜色，带着三人去见老萧之前引荐的那些‘暗线’。 为了明天的行动，准备交通工具，以及一些‘专业装备’... .. 翌日。 晴空万里，烈日炎炎。 一辆七成新的悍马m1113行驶在索马里兰的土路上。 两吨多带装甲的重型车身，碾过蒸腾着热气、让光线都略微扭曲的戈壁。 车顶上，毫不掩饰地架着一挺遥控款的双联装m2hb。 偶尔有擦肩而过的伊萨克部落民骑手，或是乘摩托巡逻的军阀士兵， 看见那标准的米帝沙漠黄涂装，以及车门上有些斑驳的白色五角星。 只默默地目送它远去，并持续投以警惕而戒备的目光。 ...好吧，这就是林奇的专业装备。 之一。 老萧在当地的线人，路子有点野。 那个叫哈桑的家伙，就是索马里当地的黑商。 ——准确地说，他是北部索马里兰地区的伊萨克族走私商人。 靠着跟索马里兰反抗军勾勾搭搭发财，赚够了之后才移民到邻国的吉布提来。 这个教科书一般标准的军火贩子，现在已经是半洗白状态， 就跟所有希望上岸从良的黑商一样， 一边拿钱在吉布提当地投资一堆学校、医院之类公共设施， 一边通过代理人在老家继续经营军火和走私业务... ...考虑到这货没卖过什么出格的东西， 没有和真正的恐怖组织勾勾搭搭， 而且多少也拿了真金白银搞慈善基建。 与过去划清界限的意志，相对比较坚定。 所以国安负责海外战线的同志们决定捞哈桑上岸。 把他给发展成了线人。 这个家伙的生意做得很大。 连红海对面、米帝中东驻军的淘汰旧货都能搞到手。 考虑到此行目的地极度不太平， 因此，除了老生常谈的步枪、筒子、防弹衣之类， 林奇还额外从他手里搞来了这辆改装了遥控炮塔的二手悍马m1143，作为座驾。 虽然这玩意儿的装甲顶多只够防全威力弹，挡不住大口径机枪弹， 在正规军的战场上纯属炮灰。 ...一发筒子就能撂倒，坦克穿甲弹打这玩意儿都得过穿。 但对于林奇目前的需求而言，已经完全够用了。 它那身可以有效防御步兵中小口径子弹的装甲， 以及车顶的双联装老干妈， 成功让一路上遇到的、所有潜在的不怀好意的武装分子，都选择了敬而远之。 第46章 索马里险情，抵达接头地点 “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们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望着车窗外擦肩而过、瞬间从视野里消失的几名部落民，看着他们脸上充满敌意的眼神， 坐在副驾的何子纯哀叹一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是来帮他们的？我们的维和士兵可是在尽可能地帮他们的政府结束这片土地上的战乱啊？” 这家伙说的是刚刚发生的一幕险情： 一个多小时前，从吉布提出发，横穿小半个国家并穿过边境线之后， 林奇四人曾在索马里边境的一个不知名小镇子里停车，短暂的歇了歇脚。 他们在那座还没国内某个山村大、就只有一个十字路口两条街的小镇上，可能是唯一一座旅店的大堂里落座， 还没等考虑好要不要尝试一下当地那种‘不知成分的黄绿色糊糊+烤薄卷饼’呢， 就有一伙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试图勒索这四个陌生的东方面孔。 亏得凌昊和刘天宇反应快， 前者第一时间就从腰间抽出那把林奇特意给他配的、加装长弹匣的格洛克g18c， 打开保险，枪口对准了那几名不速之客， 后者也赶紧从大衣下抽出折叠枪托的aks-74u。 护木下加装的gp-25枪榴弹，吓得对方面如土色。 十几个强盗瞬间作鸟兽散，用比来时快好几倍的速度迅速夺门而出。 但紧接着林奇等人也被老板以秘密携带枪支为理由，当做不受欢迎的客人、驱除出去。 ...从老板那臭得仿佛被人欠了几百万一样的脸色来看，他很显然不止是不欢迎持枪客人而已。 刘天宇等人又不是傻子。 强盗们来得那么快，摆明就是勾结好的。 己方坏了他的生意、让他少赚了一票外快，不臭才怪了。 由于有要事在身，林奇也顾不上报复这家黑店，懒得与对方掰扯就带人回了车。 幸好车上还有准备好的罐头和包装食品。 凑合着应付两口，就离开了那座不知名的小镇。 发生了这种事情，虽然大伙都能沉得住气，但还是多少有些受影响。 何子纯这货本身就有点嘴碎，毕竟东北汉子自带被动，恩怨分明的直肠子脾气。 每次看见那些一脸敌意的当地人，都差点触发ptsd， 路上可没少念叨这帮‘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强盗的确是强盗，但算不算得上白眼狼可不好说，” 坐在后座的林奇冷笑道， “这里的人，和咱们政府帮扶的那个当局，可不是一伙的。” “在他们眼里，咱们说不定还是反动派的帮凶呢！” “....唉。” 何子纯张了张嘴，像是被什么给噎住了。 最终只能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林奇没说错，他们所在的地区，的确是不承认华国承认的索马里政府的统治的。 索马里兰和索马里，可不是同一个国家。 广义上的索马里兰，最开始指的是整个非洲之角， 也就是东非边缘，红海与印度洋交界处这一段呈‘＞’状的狭长海岸。 作为非洲这片受殖民主义摧残最严重的大陆的一部分，索马里兰当年自然也是欧洲列强的殖民地之一。 最开始被法鸡、带嘤、意呆，分别占据。 前者在最北部，也就是后来的吉布提。 后两者则在东部和南部。 三片殖民地夹起来，差不多是‘大于号’的上下两条边。 而这个大于号中间夹着的位置，则是一个古老的独立国家。 阿比尼西亚，或者更广为人知的名称，埃塞俄比亚。 让意呆成为列强之耻的两次意埃战争之中，意属南索马里兰、即南索马里兰的边界，欧加登沙漠一带，曾经是意埃冲突最剧烈的拉锯地带。 一度被埃塞占据很久。 英，法，意，埃，四方势力影响，本身就已经乱得不像话了。 再加上索马里兰本身又是个民族大杂烩， 南部的达鲁德族和北部的伊萨克族由于民族仇恨和宗教冲突，很难尿得到同一个壶里... 于是自从六十年代独立以来，整个国家就一直处于动乱之中。 北部索马里兰地区的伊萨克反抗军虎视眈眈； 东部邦特兰地区的海盗军阀们冷眼旁观； 西南内陆一带的分离主义份子搞起割据互保， 名义上的索马里共和国，能控制的也就西南沿海、摩加迪沙首都圈周围这一带。 换句话来说，这鬼地方有整整四个独立国家， 只不过联合国只承认其中一个而已。 ...非洲这一带其实都是这样，军阀的乐园可不是闹着玩的。 殖民者对这片土地造的孽太深刻了，加上这里本身又不是什么很能培养独立大国的土壤，此外还摊上了一个没经历过智人尼人争霸阶段、可以说在进化史上缺失了至关重要一段进程的本土种族... 就导致这片大陆几乎一盘散沙。 地图上乍一看，貌似就那么二三十个国家。 可实际上，各种军阀、土匪、反政府武装、分裂主义份子... 至少三四百个割据地区。 好比说林奇等人现在所在的索马里兰一带。 名义上是伊萨克族组成的独立国家，实际上到了地方上还是各大军阀说了算。 想想看民国、北洋那会儿，华夏是个什么状态，就不难理解，这鬼地方到底能有多少个草头王。 说句‘一座山头就有一个皇帝’，真不是夸张的。 只不过现在不兴公开独立这一套，而是改为某某将军、某某市长而已。 但后者对中央政府的命令照样是爱听不听，只是口头承认受后者统一领导而已。 “...沿海这几个行省尤其严重，基本上都已经形同独立了，他们连总统派来的特使都能一枪崩掉、装进弹药箱里填海，对外人就更不用说了，” 约翰逊的声音，从车载电台里传出，有一点点失真， “林，你弄的那辆装甲车有点太招摇了，这里的人很仇视米国人， 实际上这一带的军阀本身就和邦特兰那帮海盗勾搭在一起，一直都是米帝的打击对象... 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千万不要开进附近的城镇里，保不齐就会有人想来黑吃黑。” 这家伙现在，也在带着自己的人马，赶往碰头地点。 为确保万一，双方尽可能保持着联系， 一路上他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讲着各种注意事项， 关于索马里这里的乱局，也是他特地给林奇科普的。 “直接前往交货地就行，那里是条荒废的渔村，当地没什么原住民。” 第47章 突然的炮击，当地军阀的突击队 “知道这里这么危险，你还非得来这里碰头？” 林奇无语道。 你小子明面上的身份不也是个米帝公民嘛，难道不怕被他们打黑枪？ “呃，这主要是因为，控制这个行省的巴特勒将军，本身也是我们财团的合作伙伴之一，” 约翰逊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家伙一直想吞并南部的几个势力，为此一直通过我们的渠道偷偷买军火。”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也就是卖些迫击炮、爆炸无人机之类傻瓜货。 毕竟你也知道，这帮黑哥们儿玩不转太厉害的装备。 就是给他一个团的155榴，他们拿着射表研究半个月，都未必能弄明白怎么不把炮弹打自己头上...” “……” 林奇无言以对，只能以手扶额。 好吧，其实像他们这种旧大陆的刺头，都是这一副德性。 别看天天欧美欧美地叫着，好像欧洲这帮人有多顺从鹰酱、多么忠！诚！似的。 其实各个都是满身反骨。 像他们这种货色，最喜欢干的事情， 就是往自家老大的潜在敌人手里偷偷塞刀子， 然后鼓动他们跳出来反鹰酱。 ——没有那两场老欧洲疯狂互相放血的战争，新大陆的乡巴佬怎么可能骑到旧大陆的老贵族们头上来？ 哪怕不提这些陈年旧事， 光是这些年米帝持续滑坡、持续从小弟身上吸血的行为， 都已经搞得后者一片怨声载道了。 话说瑞士财团背后，除了米帝以外的两大主要金主，可就是约翰牛和高卢鸡。 这两个狗东西虽然已经基本衰弱到只配玩老头乐的地步了， 多少还是有点余力能在海外搅搅屎、给鹰酱制造点不痛不痒的麻烦。 “天下苦鹰久矣啊！” 林奇一脸‘有被狗血到’的表情，摇头叹息一声。 “……” 通讯器另一头，约翰逊欲言又止，一脸的无奈。 林奇说的确实没错啊！ 自己这边偷偷摸摸地折腾来折腾去，不就是为了挖米帝的墙角吗？ 瑞银本土财团带头，挖北约资本主义墙角。 而且挖点墙角都还搞得这么艰难。 就好像吃着大哥的饭、却暗中惦记大嫂，一边害怕三刀六洞，一边又不肯放弃，只好偷偷摸摸地传点黄瑶、总是满怀幻想的窝囊废小弟一样。 ...这什么西欧路明非呀。 也太丢人了。 “唉！” 代入这种角色里，约翰逊一下子觉得这辈子都有了。 “行了，我这边快到了，” 林奇随口说道， “你们那边也小心点，天还没完全黑呢，别暴露了。” 此时，凌昊开车驶上一片山坡，林奇望向窗外。 漫天殷红的晚霞中，远远地可以看见坡下远处，波光粼粼的海岸线。 茂密的林地，从四周围绕着一座荒凉的小渔村。 那些陈旧的木板房已经塌得不成样子， 搭在早已被藤蔓缠绕的木架子上的一张张渔网，同样朽烂风化，只剩下几条主绳。 在不远处一遍又一遍、重复了亿万年的单调海浪拍击声之中， 给人一种仿佛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的荒凉孤寂感。 按照林奇的意思，凌昊直接在坡上停了车。 颠簸一路的四人下车出来，腿都麻了。 站在坡上吹着海风，总算感觉头脑清晰了几分。 此时， 一艘很不起眼的小艇，正从外海缓缓驶来。 船上坐着几个包着头巾的人。 他们直接抛锚，把船停在海岸边。 下船涉水，步行渡过这片有几个巨大礁石散布的沙滩。 其中一人还站在一块礁石上，冲他们挥了挥手。 “...这家伙。” 通过天枢的扫描，确认了这个包着头巾长袍、仿佛贝都因牧民一样的家伙，正是约翰逊本人， 林奇一脸无语。 “站这么高，不怕被狙击手发现啊？” 何子纯带着和他如出一辙的表情，吐槽道。 作为雄鹰特战队出身的特种兵，他本能地对这种招摇的行为很不感冒。 战场上，趴着作战是常态，泥地匍匐都属于必修科目。 在他的传统印象里，站得越高的人，就越容易领便当。 “这种地形不好布置狙击手，但敌人可以用别的东西，比如迫击炮。” 刘天宇环顾一周，同样以职业病的口吻说道。 “你们啊...” 林奇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 忽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变了脸色。 ——就在他转过头的一瞬间，天枢发出了告警。 “该死！” 与此同时，全程都不怎么说话、顶着沉默寡言的闷葫芦人设，充当着背景板的凌昊，也瞬间面色一变： “2点钟方向，炮击！” 刘天宇二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同一时间拽着林奇、扑倒在地上。 下一秒，天空中传来了尖利的呼啸。 “他妈的，亚音速弹，还真是迫击炮！” 何子纯大骂一句。 但这炮击并不是冲他们来的。 只见两个肉眼可见的灰蒙蒙影子，以极快速度掠过天空。 紧接着一枚落在海里，而另一枚则落在了海岸上。 爆炸的火团吞没了约翰逊身后的几个随员，将那艘机动快艇炸成了崩散的碎片。 这家伙运气好，刚好离得远。 狂暴的气浪将站在礁石上的约翰逊直接掀飞出去、像是个被人踢翻的垃圾桶一样一头栽在沙滩上。 松软的沙滩救了他一命。 这货带着满身沙子站起来，立足未稳就立刻撒丫子亡命奔逃。 迅速朝渔村的废墟里钻。 这一片开阔地上，就只有那里有一点可怜的掩体。 但没等这家伙抵达，东北方向、刚刚被天枢标红的树林里，就响起了枪声。 伴随着某种土语的咒骂，混在树丛里的武装分子开始朝他射击。 约翰逊反应迅速地往地上一趴，躲在一块倒扣着的船壳后方，战战兢兢地探出头... “见鬼...他们，他们不是巴特勒将军的人！” 对讲机里传来这货欲哭无泪的声音。 “你那个巴特勒将军要么是瞎了，要么现在估计已经死了！” 林奇拔枪，同时很不客气地回道。 .. 战斗，在对方先手埋伏的情况下，瞬间打响。 电光火石那么一小会儿功夫，约翰逊那堆牛逼轰轰的保镖们，就全都嗝了屁。 连那艘专门用来运输的小艇一块儿，被一门82迫击炮轰得支离破碎。 现在就剩他一个人趴在地上，隔着整座荒废小渔村，和树林里那帮不明身份的匪徒，乒乒乓乓地对射... ...好吧，其实是对方在单方面射他。 可怜这货身上就一把图方便才带的格洛克17， 哪对得过林子里那帮家伙人手一把的长枪啊。 “ak103，这是我们卖给巴特勒的ak103，” 约翰逊听着对面的枪声，哭丧着脸在频道里小声歪比， “弄不好还是上一批我押过去的货！” 第48章 ‘蜂刺\\＼’单兵集束巡飞弹，\\‘老干妈＼\\’立大功 林中的武装分子身份不明，数量也不明。 粗略听起来，至少有二十几个火力点，应该说人数上是占优势的。 只不过现在天已渐黑，对面似乎没有微光夜视设备，而且枪法也挺臭， 被约翰逊那时不时抽冷子搂一枪的动静，给搞得紧张兮兮的。 愣是在二十几对一的情况下，打得有来有回。 约翰逊藏身的那艘破船，还有周围的烂木屋，被打得哔啵作响，碎片和木屑到处乱飞。 可偏偏他到现在还没受什么伤，顶多是被一小块木片崩到了脸上，划了条血线。 通过天枢的微光夜视扫描视野，林奇将这一幕看得很清楚。 同样也看清楚了对面那些人的身份： ——一堆穿着t恤短裤、包着头巾蒙着脸巾，甚至还穿着凉鞋的黑哥们儿。 大概三十多人。 他们好几个人，其实已经和约翰逊的藏身之处很接近了。 但就愣是裹足不前。 躲在树后，探出半个身子，使出非洲祖传枪术： 将ak平放，高举过顶，有一下没一下子地搂火。 明明对面就一个漏网之鱼，林奇愣是从他们脸上看出了‘紧张’、‘害怕’的情绪。 一个个如临大敌，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被米帝的特种部队围剿呢。 “……” 林奇迅速扫了一眼，无语道， “别管他了，这家伙一时半会死不了，先把外头打冷炮的狗东西给做掉！” 在遭到炮击的第一时间， 凌昊就通过机体内置的、具备反炮兵雷达效果的速子扫描仪， 迅速检测抛射物轨迹、速度，并通过逆向分析， 锁定了那两门82迫击炮的位置。 与此同时，在确认己方没有暴露、且并不是对方炮击目标之后， 他迅速扑向装甲悍马。 从车厢里拖出了一口武器箱。 ...整个过程，连十秒钟都没到。 打开箱子，里头是一支黑漆漆的单兵发射器。 它看起来很像是一支‘标枪’反坦克导弹， 但比‘标枪’少了许多零碎， 发射筒头部有个像是超口径榴弹一样的玩意儿， 后者呈凌厉梭型的外壳上，有前后两对x字形的短翼... “fpv？！这么小？” 一旁按着林奇的肩膀、用身体掩护他的刘天宇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 “嘭！” 凌昊以中东圣战士打rpg一般的姿势，跪姿发射， 银白色的梭形弹体腾空后迅速弹开短翼，呼啸着朝东北方向飞去。 发射之后，凌昊迅速趴下，把发射筒丢到一边。 盯着平板电脑的画面，开始控制巡飞弹的方向。 几乎是转眼间。 树林后方的海岸边，两个胡乱用沙袋堆出来的炮位上， 还没等调整好弹道再来第二发炮手们，就愕然地看见一个奇怪的东西飞到了头顶上。 “该死，是巡飞弹！” 他们身后，一名明显更有见识的军官，愕然地骂了一句。 他本能地做了一个往边上扑倒、试图找什么东西隐蔽的动作。 ...但已经来不及了。 银白色的梭形体几乎是贴着树梢低空而来， 在接近的下一瞬间，就立刻像是窜天猴一样迅速拉起，然后俯冲下来。 俯冲的过程中，它像是顶不住过载一样、在一道很轻微的爆炸中凭空解体， 成百上千的小黑点，就像是天空中落下的鸟粪一样，从那爆炸的烟尘里喷洒而出。 其中一颗，大概樱桃大小的、表面带有纵横交错一圈圈纹路的黑色小圆球，正好砸在那名才刚刚扑倒在地的军官头上。 后者最后的记忆，就是头顶上“咚”一声脆响。 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都不知道了。 ——整整720颗集束反人员末敏弹，如同天女散花般，彻底覆盖了这片区域。 密密麻麻的爆炸声，短促而剧烈。 像是有人点了一盘只有十几公分长的满地红； 又像是熊孩子把一整盘摔炮砸向了地面。 短促到几乎形成蜂鸣的爆炸声之中，烟尘和火光彻底吞没一切。 “轰！” 弹药箱殉爆的火团，紧随其后亮起，地动山摇。 不光两个炮位瞬间哑了火，周围的人员、车辆、送他们过来的小艇... 全都在‘蜂刺’巡飞弹所释放的七百二十枚集束子炸弹覆盖之中，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地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肢体。 “我了个乖乖...” 即使离着少说两公里，听到这动静，刘天宇也马上意识到，刚刚那个迫击炮阵地完蛋了。 紧接着，他迅速回过神来。 向何子纯打了个手势，后者同样立刻会意， 一手掏枪掩护，一手搀扶起其实对战局心知肚明、但为了避免暴露只好装三好学生的林奇，迅速转移到坡后。 与此同时刘天宇飞快地钻进装甲悍马里， 把它开到坡后、打横，将大半个车体完全隐蔽， 随后立刻操纵遥控炮台，升起了车顶那挺双联装大口径机枪... “嗵嗵嗵！” 老干妈那标志性的开火声立刻响起。 两道曳光弹链，在傍晚的夜幕中格外明亮， 如同地狱中射出的火鞭一般，抽打着黑蒙蒙一片的森林， 也抽打着藏身其中的袭击者。 后者本身就在巡飞弹过顶、以及远处的爆炸声之中，意识到事态突变。 正在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呢。 这边冷不丁地又遭到大口径机枪攒射，更是瞬间吓破了胆... ——天可怜见，他们收到线人告密、临时起意来搞这一票的时候，也没人说会遇到这个啊！ 而且他们一方的主力，现在正在跟随布哈德将军的亲卫队、一道进攻巴特勒将军的核心城镇呢！ 派到这边来的，本身也就是一帮没什么好装备的轻步兵而已。 除了几块炸药、两支rpg-7以外，最大的重火力就是后方压阵的两门八二毫米迫击炮。 ...话说就这两门迫击炮，都已经是由于指挥这支特遣队的军官，是布哈德将军的心腹之一，才额外得到的火力支持。 剩下就全是步枪了。 连这些步枪，都还是在抢劫了一支巴特勒势力的补给车队之后，现场缴获的。 没办法。 这年头大伙日子都不好过，军阀手里也没啥余粮啊！ 布哈德将军倒是有几辆坦克， ...虽然是老掉牙的t64。 也有十二门重炮， ...虽然是也是老掉牙的2s3。 可，可这些重装备，不说老不老，它也不可能拿来这种地方用啊！ 玩得转坦克和重炮的技术军官好难找的好不好。 每一个都是布哈德将军的心尖尖，不会轻易往外派的。 实际上他派出的格雷查中尉，也足够谨慎， 原以为对付几个偷偷摸摸来交易的黑市商人，带两门迫击炮、再加三十五名步兵，已经绰绰有余。 就几个连重装备都没有、都做不到人手一把步枪、而且不是职业军人的黑市商人而已。 派一个排的士兵来埋伏，已经很给面子了。 可以说稳健到他都害怕了。 谁成想... 对面完全是一帮不按套路出牌的混蛋。 ——集束战斗部单兵巡飞弹这种鬼东西，别说在非服，东欧服都找不到啊！ 第49章 尘埃落定，二十亿入账 话说谁那么鬼畜，居然往单兵肩扛发射器里塞巡飞弹，还他妈塞使用集束末敏弹的战斗部。 简直不是人。 ...好吧，这就是可怜的格雷查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考虑到他骂的也不是林奇，而是未来世界的星联国防军，即使林奇能够知道，也只能善意地无视他的这丝怨念了。 “嗵嗵嗵！” 从训练有素、有序推进， 到哭爹喊娘、疯狂逃离。 也就是老干妈扫射几秒钟的功夫而已。 别说三十人，就是三百人，被大口径机枪居高临下地扫，也用不了几分钟就得死光。 没有装甲单位庇护、也缺乏反制手段的情况下， 没有任何轻步兵能在近距离挑衅大口径速射机枪的威严。 .50bmg钢芯穿甲弹，枪口动能上万焦，在这个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上，连二十毫米厚度的钢筋混凝土都能轻易洞穿。 不能理解的话，那只要想象一下，巴雷特m82a1用的就是采用的这种当初专为m2老干妈开发的大口径子弹，就能明白，林中那些军阀士兵们在承受着什么了。 ——相当于被一个挂哥，用双持巴雷特，以每分钟550发的速度扫射。 更不用说，还有两个阴险的家伙，正趴在山头上，不停地往下轰枪榴弹... ...话说这要是不崩溃就有鬼了。 “林！你真是我的福音，我的守护天使！” 下面的约翰逊，都激动得喜极而泣了，语无伦次地嚷嚷着， “干死他们，干死这帮狗杂种……对，就往那儿轰！” “...法克！我好像看见有条腿飞起来了！” “别嚷嚷了，快看看，他们死完了没有？” 林奇通过天枢的扫描，已经确定林子里的生命体征都消失了，便对边上的人挥了挥手。 同时很没好气地对着通讯器说道。 “哦，好像确实没声音了！” 山坡上的三个坏蛋停火了，被连扫带炸的树林里，也没了声。 约翰逊踩着满地的树枝、木块之类玩意儿，小心翼翼地摸进去看了一眼。 很快就一边干呕一边出来了： “没事了，里头的人全死完了，就是、就是，哕！” “耶了个酥的，里面像是开了个屠宰场！ 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家伙被炸飞了肠子…… 真该死，我这双可是路易威登的高定啊！手工缝制的小牛皮琴底，我还想再穿二十年呢！” “人都死了，还说这种话，你要点脸吧。” 林奇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好像刚刚指挥着边上仨猛男，把里头的袭击者搞得死无全尸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好吧，好吧，你救了我的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约翰逊拎了支ak103，当做拐杖，嘟嘟囔囔地走出来， “不过我真该去洗洗鞋底了， 该死的...这怎么还粘了块什么东西在上面？” “耶了个酥的的，我今晚会做噩梦的啊！” “……” 林奇看着这家伙走到海岸边，在沙滩上蹭啊蹭。 “行了，别管这些细枝末节了，赶紧联系你们接应的人，让他们派船来接货，” 他很无奈地说道，“我感觉你们那个合作伙伴现在估计嗝屁了，这鬼地方已经不安全，赶紧把交易了结、然后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里...” ... 在林奇的催促下，约翰逊赶紧联系了在公海上等待的伪装船。 后者又派了一艘快艇，以最快速度飙到岸边。 接上林奇从装甲车里卸下的安全箱。 两吨黄金，全是最标准的、一千克规格的万足金条。 接应人员迅速进行抽样检查。 这玩意儿没法造假，很好验证。 一称重就都清楚了。 于是很快确认无误。 之后约翰逊等人立刻上船，掉头直奔公海。 而林奇也懒得和他们掰扯， 确认二十亿美元已经全部到账之后，同样立刻掉头直奔内陆。 “好吧，我还想找个地方喝一杯呢...那就先说再见吧，林！” 虽然中途横生波折，可好歹是把辛辛苦苦搞来的这么一手大单给完成了，约翰逊很兴奋。 有一种出门一趟、差点把命弄丢， 可不仅重新捡回一条命还顺带捡回一大笔钱的侥幸感， “...我们苏黎世再见，到时候我非得请你去玩点最有特色的项目不可！” 双方已经商量过了，在苏黎世进行下一次交易。 这一次的目标额是八吨黄金。 林奇按照老规矩，索价八十亿美元。 按一吨9.2亿美元计算，相当于每吨溢价八千万。 考虑到这两年金价持续走俏，并且他这次还是直接送货上门，绕开一切眼线... 瑞银方面，认为这样的溢价并不过份。 本来就是他们私下躲开米帝掌握的世界银行体系偷偷吸储。 没有开出百分之三十的战区服务费，就已经可以说林奇非常宅心仁厚了。 话说这年头能一口气掏出十吨黄金的卖家，那可真是凤毛麟角。 对方甚至都在暗中嘀咕，林奇到底是哪个势力的白手套。 华国本土？南洋华人？ 总不能这十吨黄金都是他自己的吧，那未免也太夸张了。 话说光是他身边那三个训练有素的顶级精锐，就不是一般商人能请到的。 他一个十八岁的学生，在真正的成功人士眼里就是个孩子，拿什么请来这些人？ 靠他账号上的纠缠之缘吗？ 瑞银的大佬们，还没蠢到连这种明摆着的破绽都意识不到的地步。 总之。 在将林奇当成某方势力秘密推出的白手套之后。 他们对这笔交易的信心一下子多了不少。 很爽快地确定了两天后的七月二十五日作为交易日期。 也不搞什么间隔观察期了。 没那个必要。 赶紧落袋为安才是最实际的。 “我都行，反正我这边是不可能出什么问题的，” 林奇的口气很大， 但在见识过他身边那帮人层出不穷的装备之后，约翰逊也完全不怀疑这一点， “倒是你们，情报工作能不能搞得像样一点？ 这次要不是我提前有准备，你现在得让人拿铲子从地上铲了！” “...我们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约翰逊多少有点郁闷地嘟囔着。 话说他其实也很后怕： 巴特勒收买了他们在当地情报站的人，获得了有关黄金交易的情报，秘密计划背叛这个长期交易伙伴、吞下这两吨黄金； 但他却不知道，参加秘密会议的人员之中，就有隔壁地区布哈德将军的双面间谍。 得知此事之后，布哈德迅速秘密接洽摩加迪沙的中情局地下情报站，以这份情报为交换、跟对方牵上了线，还获得了一批现成的重型装备。 利用这些据说还是死鬼萨大佐当年留下的三手苏式旧装备，布哈德一口气攻破了巴特勒的防线。 将这个老对头给吊死在了将军府的旗杆上。 第50章 经费充裕，布局新能源产业 至于那支特遣队，本来是怀着十拿九稳的心情派过来的。 毕竟中情局的人帮他封锁了消息，以至于约翰逊那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只是没想到... 被一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东方人给搅了局。 天可怜见，布哈德还以为那辆莫名其妙开过来的武装悍马，是他新认的米帝主子手下的人呢！ ——林奇过来的一路上，都是巴特勒的辖区。 无名小镇上没有布哈德的线人。 黑旅店老板和土匪们，倒是知道这车上是四个东方人... ...问题是他们也犯不着跟自家老大的死对头报告啊！ 于是等布哈德的大军扫荡这一带，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格雷查中尉那边早都已经失联了。 至于林奇和约翰逊那两边，早都已经离开索马里兰了。 不过，此役之后，这一带也是的确变天了。 布哈德在海岸线一带，已经算是势力已成。 瑞银，或者具体点说，和林奇合作的，联合瑞银众多大股东之中的‘亨敦财团’。 他们在这一块地方的布局，也算是彻底报销。 ——本想借助长期合作伙伴的幌子，偷偷交易，谁曾想突发巨变，扶持的军阀被米帝的新狗狗一棍子敲死。 可以说是丢人丢到家了... 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与这个鬼地方打交道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收获了林奇这个有力的合作伙伴。 一增一减，看似没有变化。 可林奇隐含的能量，跟巴特勒显然不是一个级别。 因此，起码在现在。 亨敦财团的高层们，还是能带着自我安慰式的笑容、开一瓶香槟的... 当然，最应该开香槟的，还是林奇。 二十亿美元。 这笔对许多人来说终其一生都无望看见，甚至都很难想象得到是个什么样的概念的巨款。 现在终于进入他的腰包了。 静静地躺在他那个瑞银的不记名账户里。 虽然路上出了些差错，但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闹剧... ...动动手指头就能平掉的，不叫闹剧叫什么？ 也就是有刚入伙的萌新、还有约翰逊这种外人，在边上看着，所以不方便玩太大。 要不然随便给凌昊发一支ak，他都能轻松地在一分钟内杀光布哈德派来的手下。 甚至连那个布哈德将军也一样。 林奇若是有需要，只需派出凌昊。 布哈德和他的所有心腹、高级军官们，也活不过今晚。 也就得亏林总刚刚狂捞二十亿美元，人逢喜事精神爽。 懒得和这种在非服烂泥堆里捡垃圾吃的货色一般计较。 于是可怜的将军阁下，顺利地看见了第二天的太阳... .. 回程的路上，一切顺利。 只有两个刚刚用机枪和榴弹祸祸了一个排的反政府武装分子的坏包，像是戒色多年终于有机会重操旧业的老瓢虫一样，多少有些意犹未尽地，讨论了一路。 林奇听他们复了一路的盘，都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玛德，两个沙雕。 “二十亿啊，还是美子，这得搬多少年的砖才能赚够啊！” 沙雕一号兴致勃勃地说着，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别想了，你搬多少年都不可能搬出来的，除非工地上用的是金砖，” 沙雕二号好赖还是飞行员出身，相对冷静一点，毫不留情地吐槽队友， “而且哪怕是金砖，也要...呃，我算算...” ...虽然在林奇眼里，刘天宇一副煞有介事地去认真计算这种事情的样子，看起来和何子纯那副傻样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你这样算，那是算不成的啊，你首先得确定已知数吧，” 何子纯从副驾上转过半个身子来，一脸认真地掰起手指头， “一车拉几块，一个钟运多少车，一天干几个钟...” “你要是这么说...” 刘天宇抱着膀子，作沉思状。 “其实，正常人一般不会去算，而是先把自己从梦里叫醒再说。” 面无表情地开着车的凌昊，忽然冷不丁说了一句， “你俩好像讨论勺子和舀子哪个放水更快的精神病一样。” ——作为具备高级伪装的合成人，零号当然是能交流的，它的言谈举止和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 只是相对更沉默寡言而已，并不是不会说话。 不仅会说话，甚至还会吐槽呢。 “……” 它这么一打岔，就搞得大伙都绷不住了。 还有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在嗤嗤偷笑。 林奇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不打算参与这种沙雕之间的话题。 但沙雕们却不打算放过他。 “boss，说真的，这笔钱你打算拿来干什么？” 要是换个情况，这么问可能很唐突。 但林奇背靠时空门，身上一堆黑科技，处境超然。 所以，他对别人的想法，向来是毫不在意的。 何子纯随口问，他也就随口答： “注资公司，扩大生产...要不然还能干嘛？” “你总不会以为我费劲吧啦跑出来一趟，到处辗转，就是为了搞个几十亿美子、然后回家养老的吧？” “说句不好听的，我还真就不在乎这点钱。” “我要想赚钱，哪怕是想躺在家里等钱自己生出来，都有一万种方法。” “这二十亿，还有后面加起来一百亿刀，顶多只是算是启动资金而已...” “搞什么产业，能用得上二十亿刀？” 何子纯一脸惊悚地看着他。 “那可多了，新能源，无人机，光刻机，外骨骼，脑机，反重力，航空航天...” 林奇靠在椅背上，随口说了几个词，就让两人一脸的面色凝重， “同志哥啊，你真以为咱们是在过家家啊？我们的组织和官方合作，那是真要布局未来产业的呀。” “如果只是普通的招商引资而已，国安、军方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还把你们专门给我调过来？” “……” 两人回想起之前在秘密会议里说的话，一时间也恍然了。 原本以为这个新老板只是例行公事的画大饼而已。 没想到人家这就已经开始上手了。 第一票启动资金就搞得这么大，画的那些饼只怕真不是开玩笑的。 “那么，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有什么用得到我们的地方？” 刘天宇这回也不再开玩笑了，沙雕之气瞬间收敛，目光凝重。 “下一步的项目，就是新能源电池，第一个实业项目，” 林奇说道，“我们有先进的锂空电池设计方案，只等落地投产。” “这项超前的技术，会把目前所有锂电池全都扫进垃圾堆。” “以华国市场为中心，掀起一场新的新能源革命。” 第51章 飞抵苏黎世，亨敦财团的招待 “目前的打算是，在青城搞个大型厂房， 利用一条实验性的生产线，落实并不停扩大生产。” “地块、厂房、人员、配套等各方面加起来，一期规划预计投入不少于五亿元。 成本什么的都是小事，目的就是以最快速度把这个项目搞起来。 只要锂空电池顺利投产，以目前国际上的同类产品水平，它就是无可比拟的，盈利方面完全不用担心，” 林奇说到这里，在两人似懂非懂、但充满震撼的目光中，耸了耸肩， “当然，最可能的情况是优先参与国防工业合作，并保障对军方的供货... 毕竟这东西太超前了，直接推向民间市场就太不厚道了，会有一帮人原地破产的...” “对了，机票别订太早，就订两天后的。 剩下这两天功夫，刚好在这边逛一逛。” “逛啥啊？” “去野外看看啊，好歹是非洲呢，” 林奇振振有词道， “小时候天天看动物世界，我可还真是第一次来实地呢。 顺便抽空去当地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植物之类，搞点来耍耍...” 当然，他找这些特别的异域动植物，可不只是为了耍耍。 不过这就不用跟手下员工们解释了。 “好吧，你是boss，你说了算。” .. 两天后。 苏黎世国际机场。 庞大的空客a380在跑道上缓慢滑行，终于停稳。 从头等舱出来的林奇四人，被机场礼宾车送到外面停车场的时候。 第一时间看见的，就是一辆很显眼的白色加长林肯，还有一个同样显眼的大号接机牌。 “亲爱的林，我的老伙计！你可算来了！” 约翰逊这家伙，穿了身骚包的白西装，站在车边大笑着伸出手来。 很显然到了自家地头上，他就舒坦多了， 跟之前索马里兰海岸边那条被炸得灰头土脸的败狗，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林奇对这帮白皮动不动就拥抱的浮夸做派，一点也不感冒， 无视了约翰逊张开的胳膊，摁住这货的肩膀，把他调转了个方向： “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走吧。” “坐了半天飞机，感觉尾椎都要生锈了。” “呃，空客的头等舱不是挺舒服的吗？” 约翰逊被他摁着走，也不以为意。 “再舒服，跟地上的东西也终究没法比啊。” “那倒也是。” 约翰逊点了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带大伙去放松放松... 接风宴定在八点，还早着呢，老家伙们这会儿估计都没从床上爬起来，” 这家伙很不厚道地一摊手，“你也知道，他们都这个年纪了，要是没有保姆伺候的话连独自撒尿都成问题……得给老东西们一点收拾自己的时间。” “好歹是自己家里的长辈，这样编排合适嘛？” 何子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因为一起扛过枪，还共享几十上百亿的大生意，约翰逊和四人组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自然也透露过自己的底细。 乔治·约翰逊的确是个假名，不过他也的确叫约翰逊——约翰逊·亨敦。 没错，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也是亨敦家族的一份子。 难怪他老是有股二世祖的做派，给林奇看了觉得很不着调。 ...不过，亨敦家族和所有的世家一样， 传承时间长了，谱系非常庞大。 约翰逊只不过是个没什么根底的普通三代小辈而已。 他父亲和他爷爷这一支，一直都是很平庸的旁系。 手里没有自己的独立产业，基本以帮家族处理产业为生。 什么继承权之类，就更不用说了。 倒是由于远离继承权纠纷，这货在家族里的人缘还算不错。 毕竟谁都知道他不可能有什么爬上去的念头，都是给别人打工的命。 也是因此，约翰逊才捞到了‘走私掮客’和‘暗网联络人’这两份闲差。 ...呃，最起码在出了林奇这档子事之前，是闲差。 至于因为和林奇搭上线，得到老登们首肯、通过全权负责这边的交易而地位水涨船高，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拜托，何，你知道的，何必明知故问，” 约翰逊很无所谓地耸耸肩， “家里掌权的那些老东西们，跟我自己家里的那俩老头子，可不是一回事。 都几百人的大家族了，彼此之间哪有什么亲情可言...平安夜的时候见一面就不错了，还得提防别一见面就有人掐起来。” “说起来我还是羡慕你们，自由自在。哪像我，老是要被这些不给好脸色看的老东西们使唤来使唤去...” “拉倒吧，都是自己人，跟谁演苦情剧呢？” 林奇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戳穿了约翰逊故作emo的伪装， “开着家里的豪车花天酒地的时候，又没见你抱怨过。” “呃，那是，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这不能一概而论...” 约翰逊的争辩声中，众人把行李箱放好。 落地上百万刀的特别版加长林肯很轻缓地启动，平稳地驶离机场。 .. 离开机场后，林奇被约翰逊带去一家不对外开放的会员制俱乐部。 一座没有任何招牌，看起来仿佛私人居住的山间庄园。 前米其林三星主厨的行政简餐； 庄园里的天然温泉； 按摩采耳，水疗spa； ...一连串的放松消遣之后，林奇婉拒了约翰逊提出的‘攒劲的特殊项目’。 靠在温泉池里，默默地闭目养神。 实际上，是在通过凌昊身上的远程终端，审阅后者提交上来的情报。 ——在用过餐之后，这台合成人就以‘对水疗没兴趣、出去逛逛看风景’的理由，离开了庄园主楼。 沿着速子智脑规划好的路线，在整个建筑群内仿佛游客一般散步。 实则是将整个庄园，以及周围的环境，都统统扫描、归档。 确认来自任何方向的威胁，都不会超出控制、可以轻易抹除。 一个人，就是一张完整的监控与防御网络。 这就是‘哨兵’型合成人护卫在设计之初的原则。 由于有这个家伙的存在，林奇才能大大咧咧地跟着约翰逊的步调走。 像是在自己的地盘一样，毫不客气。 搞得后者颇为感动——要知道这上百亿的交易，那真是免不了尔虞我诈的。 哪怕林奇根本不理会他的招待，甚至说难听点、连他点的菜都要让人试过毒再吃，他都是挑不出毛病来的。 话说家里那帮老东西的做派比这还过分呢。 如果没有绝对心腹一寸寸地排查过、动用各种设备验证过， 老东西们出门访问的时候，连主人家奉上来的茶水都不会喝一口。 可以说是将‘越有钱就越怕死’这条规律给践行到了极致。 相比之下，林奇虽然也让凌昊等人做过必要的检查，但在约翰逊看来完全都是礼节性的程度，已经非常够意思了。 第52章 八十亿，老狐狸们的试探 浴池里，热气蒸腾。 穿着轻薄浴衣的美貌侍女来来去去，安静无声地伺候着池中的贵宾。 “林，能认识你这样真诚而有风度的绅士，是我的荣幸，” 约翰逊靠在温泉池的另一边，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不过你这样什么也不玩...倒显得我招待不周，不够兄弟了。” “那是我的问题吗？你不想想自己找了些什么货色来。” 林奇都懒得搭理这种管不住裤裆的狗东西，翻了个白眼： “你找特殊项目，我也不介意，问题是你好歹先问问我口味啊？” “整那俩大肥鲸来是想气死我吗，话说她们的年纪都快够当我妈了！” 好吧，这货刚刚给他找了两个奇耻大辱级别的毛妹。 虽然林奇说是大肥鲸，可对方其实是标准的里番级身材。 随便穿个瑜伽裤拍两条ins，都能有成千上万人直呼腿玩年的那种。 可惜...就算是女神级的人物。 在一帮老狐狸的地头上，林奇也不会敞开了玩。 约翰逊本人是没什么心眼，但他也就是个被亨敦财团高层随意忽悠的小辈而已。 他哪能看得出老东西们的安排。 虽然对方有求于他，理论上来说不止于此。 可万一呢？ 肉弹攻势可比银弹攻势凶险多了。 ‘决不主动暴露弱点’，在谈判和对峙之中，总是最值得遵守的第一法则。 ...说到底， 林奇信得过华国，却是轻易信不过这帮苏黎世地精。 “呃，没这么严重吧，” 约翰逊汗颜。 话说那俩毛妹才二十四呀。 虽然毛子这个种族保质期的确短点... 但这还不是都没开封、保养得好好的吗？ 十八和二十四没差到哪去吧... 他不知道林奇心里头的弯弯绕绕， 看对方嫌弃的表情不像作假， 只能认为是这位好兄弟的口味确实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好吧，你是客人，你的意见最重要。” “我想想...要不这样吧，回头我可能会被家族安排到亚太区去当首席执行官，到时候我们在倭国约几场，怎么样？家里在那边也是有很多产业的，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几个。” “唉，到时候再说吧。” 林奇看这货一副耿耿于怀、大有自己不满意就接着换方案的样子，不好拒绝他，只能很心累地叹了一口气。 这都什么人啊，一天天的就跟这事过不去了。 交友不慎，真是交友不慎。 .. 从温泉庄园离开时，已经是天色擦黑。 众人抵达的下一个目的地，还是一座山顶庄园。 不过，和刚刚那个用来招待贵客的私密俱乐部不同。 这处低调奢华、规模宏大的山顶庄园，就是亨敦家族的主宅了。 在这里，一场盛大的接风宴已经备好。 觥筹交错，尔虞我诈之间，林奇也见到了他真正的交易伙伴们。 如约翰逊所形容的那样，亨敦家族掌握实权的几位长辈，都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其中家主斯佩克特·亨敦，甚至刚刚过完九十五岁生日， 坐在自带呼吸机和维生装置的轮椅上、才能出来见客。 双方初次直接会面的过程，毫无尿点可言。 ...毕竟跟这样一帮平均年龄超过八十岁、走路都颤巍巍站不稳，笑一笑都仿佛脸上掉渣子的老棺材瓤子们打机锋，那也确实没什么可令人兴奋的。 老登们绕着弯子说了半天废话，无非是想再度确认林奇进行第二笔交易的诚意。 而后者也不得不以同样拐弯抹角的方式，三番五次地暗示他们想要的答案。 不得不说这样交流真的很费力。 就在休息室里聊了这么十来分钟的功夫，斯佩克特就已经开始不停地戴上口罩、拼命吸氧了。 搞得林奇都很无语。 但对方倒是一副挺高兴的样子，仿佛深有所得。 然而，这样拼命地试探与沟通，最终得出来的结果， 相比之前的初步备忘录，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八十亿美元换八吨黄金，当晚直接交易，以免夜长梦多； 双方短期内不再进行第三次交易，但保留未来进行后续更多交易的接口； ——这一点对方没有解释，但根据天枢扫描得来的情报，林奇知道，这是因为亨敦财团的流动金已经基本被吸干。 两次交易加起来一百亿美元，这到哪都不是个小数目。 哪怕让马保国立刻掏出来，他都未必做得到。 大型的企业，财团，哪个不是一堆固定资产、一堆坏账啊。 没人会吃饱了撑的，在账上留一笔数额如此夸张的现钱。 别说现钱，贷款都很难贷到这么多——大型企业的资产，无论是资质、项目、订单、还是不动产，很多时候都会以各种渠道用来抵换贷款。 乍一看几百几千亿的，好像各个家里都有金山银山，有数不完的钱。 实则别说现钱了，连董事长出门开的车子、住的房子，弄不好都早已作为抵押物、贷给银行了。 而哪怕是如此，都有很多企业的负债率搞得夸张、几乎没有什么流动资金可言。 这也是会有大企业被看似不痛不痒的小问题给活生生拖死的原因所在： 看似风风光光，实则泥足巨人， 资金链从来都不健康，脆弱得一笔。 随便动摇一下，都有可能断裂。 资金链一断，自然是直接土崩瓦解。 比起那些真正的实业企业，亨敦财团这种靠联合瑞银吃饭的金融业巨头，倒是轻松些。 资金链的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 不过就算如此，在两天之内拆借出这八十亿刀，也堪称是使劲了浑身解数。 搞得联合瑞银董事会里的的其他派系，都对亨敦家族这帮人的大动作，十分疑惑。 不得不费了许多手段，才把这些不利影响抹平下去。 很显然，这样的大动作，可一不可再。 短时间内，即使斯佩克特再想进一步吸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也正是因此，他对维持与林奇的友善关系，颇为上心： 先牵住‘友谊的手’，将来说不定还有其他机会呢？ 可不敢让这条线轻易断掉。 出于这样的讨好目的。 林奇在宴会之后，收到了一大堆的‘彰显友谊的小礼物’。 首当其冲的，就是一张联合瑞银的黑金公爵卡。 第53章 黑金公爵卡，联合瑞银财团的笼络 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像，但它和黑金百夫长不是一个东西。 这是一张不对外公开发行、数量有限的非借记卡。 换句话来说，它压根就不是信用卡，而是储蓄卡。 同样，它也没有什么‘无上限额度’之类浮夸的属性... ...因为能持有这张卡的人，无一不是真正财团大佬级别的巨头。 他们可不需要那些用来吹嘘的噱头： 无论再怎么包装，信用卡终究就是韭菜凭证。 问别人借钱的，在放贷人的眼里，都是被吸血的血包。 欧洲财团靠放贷控制其他国家的传统，可是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有了，他们最熟悉这种套路。 无上限的额度没有任何屌用，因为归根结底都是要还、要加利息的。 ...何况它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上限。 而公爵卡就截然不同了。 它代表联合瑞银最高级合作伙伴的尊贵身份，以及在财团体系内能无限制享受一切服务与便利的最大限度礼遇。 两者的区别，是客户与股东的区别。 拥有这张卡，代表着林奇在联合瑞银集团旗下数十家银行里，拥有一个可以规避一切监管、任何机构都无法追查的深海账户。 说‘信息永不泄露’，可能有些夸张。 但黑金公爵卡级别的账户，他们的账目信息是与暗网中枢服务器一同存放的。 都在挪威北部，位于北极圈内，某处由曾经的纳粹地堡改建而来的地下超算中心里。 后者不泄露，它们也不可能泄露。 联合瑞银高级避风险结算体系，以及暗网， 这两套遍布欧陆的地下网络，才是这帮苏黎世地精敢偷偷摸摸在米帝老大背后挖墙脚的最终倚仗。 说到底新大陆的人哪怕发展再快，终究也是起步晚了。 老欧洲的金融体系，可是公元十世纪以前就已经盘根错节了。 瑞银和汇丰、汇理、法巴、巴克莱、皇家苏格兰这些老字号，一块通行天下的时候，运通和花旗还是小字辈呢！ 哪怕是小胡子都没法撼动瑞士金融体系。 甚至都不肯去碰。 德军席卷欧陆的时候，都选择性忽略了阿尔卑斯山上的瑞士联邦。 这可不是因为他们讲究中立而已，话说荷兰、丹麦也中立呢，不一样被小胡子端了。 即使是被小胡子和英法端掉的罗斯柴尔德和两百家族，战后一样卷土重来了。 高利贷，金融，银行，即使换了个招牌，背地里还是那帮人。 几百年前是他们，几百年后也是他们。 虽然在林奇的立场来说，这帮唯利是图的家伙，也是帝国主义阵营的一份子。 和他一个打算在华国大搞星际时代进军的五好青年，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但...唯利是图也有唯利是图的好处。 最起码，在能产生利益交换的时候，他就绝对会被这帮吸血鬼当成最真挚的朋友。 于是。 在以联合瑞银为中枢的欧洲财团体系，向他表示友谊之后。 整个欧陆的庞大市场，也就同时向他旗下的企业，敞开了大门。 .. 对于一个九十岁高龄的老人来说，仅仅是一场宴会，一次应酬性质的商务座谈，就足够让身体不堪重负了。 到第二天，斯佩克特醒来的时候，林奇等人早已告辞，离开山顶庄园很久了。 “他们还在苏黎世游玩，但不在庄园里留宿，也拒绝了我们安排的随员？那他们到哪里去了？” 听着心腹在边上低声汇报的各种情报，斯佩克特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是希望独享这条渠道的，毕竟能拿出十吨黄金的阔佬真不能轻易放过。 因此，尽可能安排了一堆礼物给林奇。 公爵卡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在附近送了座别墅，安排了一堆仆人； 看他是年轻人，还特地在别墅里留了一辆法拉利拉法。 一套办下来差不多一亿刀，也是很舍得了。 但斯佩克特送出来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点也不心疼： 主要是因为，这些基本上都是手头现产。 也就是所谓的‘家族底蕴’。 放在这里没人用也是白瞎，还不如拿出来做顺水人情。 要不然光是每年的折旧费、维护费，就让人头疼。 这跟需要东拼西凑攒出来的现金完全不是一回事。 所以斯佩克特很舍得给。 ...不过，林奇显然也清楚这里面的套路。 对老东西给出来的这泼天富贵丝毫不感冒。 很客气地接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各种产权证， 扭头就安排国际快递、送去给小黛姐处理了。 甚至都懒得去别墅现场看一眼。 而是直接入住了另一个地方... “...大使馆。” 心腹说道。 “……”斯佩克特沉默了一会，“好吧。” 这就是演都不演了。 说起来，每个地方的使馆，都是经常会组织各种活动的。 比如说在某些节日，邀请在当地留学、工作的华国人，举办联谊会。 如果出门在外实在遇到困难的，去到使馆，工作人员肯定会尽可能提供帮助。 但，像是住旅店一样住进使馆里，还被大使亲自设宴单独宴请。 那要是没点来头，可还真做不到。 “有来头好啊，这样的年轻人，不是背后有人，也爬不到这种高度。” 斯佩克特咳嗽了一声，叹息着。 边上的心腹侍从赶紧把空调温度打高了些。 “老爷，那他拜托我们的那些事...” “办吧，尽心尽力地办，也不用动什么手脚了，” 斯佩克特无力地摆摆手， “林的那些产业，和我们主营的方向又不沾边。 他在当地投资，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林奇打算在欧洲设置星环集团的分部。 把商业帝国的版图，延伸到亚欧大陆的另一端。 原本是打算去伦敦、巴黎、或是法兰克福。 不过现在有了亨敦财团的帮助。 直接把欧洲区总部设在苏黎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他放着免费的豪华庄园和豪华别墅不住，跑去使馆找大使蹭饭... 同样是为这方面的合作而准备的心理战术。 ——知道老子背后有人就行了，别自个儿找不痛快哈！ 很显然，套路直白归直白，效果也是非常拔群的。 意识到林奇背后的能量， 斯佩克特等人心里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 反而一下子消灭干净了。 踏踏实实地，拿出了长期合作的态度。 商业伙伴之间，当面笑嘻嘻，背后来一刀的情况，属于常态。 但这种背后有铁靠山的角色，明显不是能背刺得动的了。 第54章 组建星环集团欧洲分部，功成回国 说到底，华夏是现今蓝星舞台上的头号玩家， 没人能忽视它的存在，哪怕贼鹰都不行。 瑞银虽然一直牛逼轰轰地以老欧洲金融行家自居， 可麾下诸多生意，也都是绕不开华夏的。 开玩笑，世界经济引擎，那哪是好相与的。 中字头那些大佬手里头随便漏一点订单，都够外国很多大企业吭哧吭哧卖一辈子了。 现在贼鹰是王二小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欧洲这边隔岸观火，心里头也是不停胡思乱想。 贼鹰抓着倭国和高丽猛猛吸血的样子，大伙可都看在眼里呢。 这老大都快饿疯了，万一宰了他们吃肉可咋办？ 大丈夫在世，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当然是得想办法另寻明主啊！ 虽然谈明主还有点早，多少要扭捏扭捏... 但，先把经济关系维持起来，这总没错吧？ 老欧洲这些财团，最在乎的也无非是生意而已嘛！ ... 从亨敦家族庄园这边离开之后，林奇又在苏黎世盘桓了几天。 主要是为了招聘员工，把集团欧洲分部的架子给撑起来。 去大使馆蹭饭，也不光是为了联络感情、扯虎皮做大旗。 更是想借助官方的渠道，搜罗合适的员工。 这方面，林奇是有双重保险的。 第一，通过大使馆的关系，能联络上的，本身就已经是精英。 比如说表现优异的留学生，又或者在此地有资深工作经验的旅居、移民人士。 说什么二鬼子不二鬼子的，其实也都有点夸张。 正经的二鬼子，大部分都是这两种情况： 要么是出来镀金混日子、等着回去继续混的； 要么是在里面想出、却削尖脑袋出不来，只能在里头说酸话的。 除此之外还有甜甜圈之类润人。 不过谁也没兴趣管润人的死活，顶多当成容易嗝屁的电子宠物。 除上述三者之外， 正儿八经出来学技术、等着想赚钱的； 还有已经学了技术、正在外面猛猛赚钱的。 这两者反而不会有什么反动情绪。 就像是远行的游子，通常都很怀念故乡。 若是有家里来的老乡，打算在这万里迢迢的外国搞事业。 只要待遇合适，都会被他们优先考虑。 至于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奇有‘天枢’，信息了解能力远比正常人强大得多。 有没有隐瞒的犯罪记录； 有没有什么不法思想； 过往履历能不能信任； 通过未来科技强大的扫描能力，都无处遁藏。 这可比什么黑客开盒狠多了。 扫一下，连祖宗八代干了啥、都能查出个好歹来。 有这种几乎相当于单方面透明的信息能力， 林奇从来不担心招到什么心怀鬼胎、或是招摇撞骗之徒。 倒是他这种堪称玄学一般的点将方式， 把被他招来的星环集团欧洲分部总经理马克·施佩尔给搞得害怕。 后者是个德意志老头，原本在蔡司的人事部门当经理， 林奇从大使那边得到马克的推荐之后， 动用猎头公司，把他以高价挖到了自己手下。 和国内那些已经被养废了的联邦废宅不一样。 从西德经济奇迹时期的末尾走来的马克·施佩尔，依然残留着一些老派德意志人的严谨精神。 虽然思想上可能有些古板， 但对于只需要一个‘远程操控棋子’的林奇来说， 这种严谨古板、不会乱动小动作的总经理，才是他最需要的。 马克是第一个被挖来的，随后作为面试官之一，跟着林奇参加了两天的招聘会。 在会上，林奇那种很玄学的，仿佛无需深入调查背景档案、只凭眼缘就能看出求职者真实水平的能力，给老头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在蔡司这种大公司干过十几年的马克，看人的眼光也是很准的。 更不用说作为刻板印象中的那种标准的严谨德棍，他对资料、档案的分析能力，同样强大。 花费一段时间研究，就能看明白每个求职者背后的虚实。 从而判断出，他们究竟哪方面有明显缺陷，哪方面有值得开发的长处，有几分可信。 但令他惊悚的是，林奇同样能做到这一点， 甚至还用不着像他那样，劳心费神地慢慢谈话、不停分析档案。 仿佛一打眼，就能洞悉人心。 ...搞得老头都有点怀疑了： 莫非遥远东方，那些传说中‘望气相面’的巫术，居然是真的？ 好吧，其实德棍都有点迷信的。 或者说不止德棍，所有白人都差不多。 他们对宗教的态度和国人‘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的思路不太一样。 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以至于，两天招聘会跑下来， 马克老头看向林奇的目光，甚至都有点敬畏了。 且不说林奇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 是利用科学手段、不科学的力量， 又或者单纯就是天赋异禀，天生对人心中的真实想法有敏锐的感知。 有一个事实，是马克可以肯定的： 有这种恐怖的识人能力，林奇名下的企业是迟早要起飞的。 跟着这样背景神秘、能力强大的老板混，很可能是他人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 ... 七月底，青城。 波音787庞大的身躯，在青城国际机场的三号跑道上缓缓降落。 “回来了，可算回来了！” 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看着外面熟悉的城市， 林奇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一趟出国，其实也没有多久。 无非是两个星期而已。 但这一路上，真是发生太多事情了。 他差不多是沿着亚、欧、非三个大洲，绕了个不大不小的圈。 即使以一名冉冉升起的新兴集团总裁的身份来说，这样的商务旅程，都有点让人吃不消了。 话说这本应该是负责大部分实际事务、在公司里最忙的中间管理层才该有的出差量。 可怜他林大少爷身为堂堂集团领袖，居然也操劳成这副模样。 只能说，为了尽快发展事业，他的确牺牲了太多个人时间。 “雀食，这种重新回到国内的感觉，真是让人久违了。” 林奇边上，刘天宇也用力点了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 好吧，他们俩的情况，比起林奇还更严重些。 这两个家伙，可是确确实实好几年没回国了。 哪怕现在不是回到自己家乡，但至少重新踏上了祖国的土地。 即使还在外地，比起远在异国，感触又是截然不同的。 “要不给你们几天假，回家探探亲？” 林奇偏过头，瞥了两人一眼。 “这，这不合适吧？” 何子纯心头一喜，脸上还要假意作推脱之色。 好像那种一边对着拿着红包的长辈摆手、一边悄悄张开衣服口袋的实诚孩子似的。 第55章 ‘star－1’锂空气电池正式投产，再会老萧 “你先照照镜子，再讨论合适不合适的问题，” 林奇一脸无语， “行了，就按我说的做，回去探探亲，多少天都行。” “反正现在在国内，有老凌跟着我就行，你俩的活没那么重。 搞定之后再回公司报道，地址你们也知道... 哦，对了，顺便跟老罗他们那边联系一下，如果他们有需要的话，你们也记得帮忙，反正都是一个锅里讨食吃的战友，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 “明白！” “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活宝瞬间立正敬礼，动作一板一眼，声音铿锵有力。 搞得边上一众路人无不纷纷侧目。 这...是在玩cosy吗？ 可是，看这样貌、这气质...好像是真的军人啊？ 那，中间那个给他们发号施令的年轻人，又是什么来头？ 一瞬间， 许多围观群众头上，仿佛整齐划一地冒出了一片问号。 “……” 林奇眼皮子跳了跳。 拳头紧了又紧，终究放下了。 ——在机场暴打退伍军官，传出去影响不好。 回头再慢慢收拾这两个显眼包。 他无奈地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都解散吧！ 这一天天的，净不让人省心...” .. 回到青城，并不意味着就能闲下来。 倒不如说，因为在外头完成了一堆计划、筹措了新的产业布局。 林奇抵达公司之后，短时间内要忙的事情反而更多了起来。 “电池厂的厂房已经找好了，原本是一家电子厂，业务调整，现在搬迁了，装修都是现成的，还有千级的无尘车间，就等你的生产线到位，” 由于一直在线上保持联系，隔三差五还会通视频。 故此，看见林奇回来，姜黛儿的表情也很平静，没什么特别的激动， “员工也招好了，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是有过在蓄电池厂工作经验的熟练工。” “目前物色的厂长姓黄，以前在江北国营第一电池厂，当了十五年的车间主任。除了年纪大点，不太能熬夜，其他方面工作经验都足够丰富。” 穿着黑丝套裙、拿着文件夹的小黛姐，站在林奇边上，一板一眼地汇报着，仿佛专业的女秘书。 “嗯，很好，” 林奇点点头，“设备我都带回来了，都在码头等待装车，你直接让车队经理运到新厂区那边就行。” 姜黛儿接过联系方式看了一眼，立刻打了个电话，安排此事。 ‘诺灵顿’的全套技术资料，在林奇这里也有。 经过后者的仔细翻阅、润色，把里面超出时代的某些不和谐内容，全都给处理掉。 毕竟这玩意儿是采用未来标准设计的，里面很多东西放到现在完全就是天书。 别说理解，看都看不出来它到底是基于一个什么样的体系在写。 即使有‘天枢’的帮助，这项工作也花了林奇不少时间。 昨晚一直在折腾这个。 润色完毕之后的技术资料里，千年科技产‘诺灵顿b6’锂空电池正式变为星环动力旗下第一款产品‘star-1’。 拿到这份技术资料的黄厂长，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任务，就是依靠资料与生产线，将这款据说‘由集团海外研发部门秘密设计’的、革命性的新型锂电池，给迅速实现稳定量产。 确实是革命性。 主流电车还在倒腾磷酸铁锂电池的时候，林奇这边直接把高大上到迄今为止依然只存在于实验室之中的、不采用任何乱七八糟的金属，直接由氧气与锂来进行反应的锂空气电池给搬上了生产线。 而且容量大得惊人。 同样是车载规格，同体积下，很多主流磷酸铁锂电池只能做到100kwh左右的容量； ‘star-1’直接干到了4000kwh以上。 电容量密度超过世面同类产品至少四十倍。 而对于纯电驱动的载具来说，这恰恰是最要命的数据。 正是因为有这四十倍的超大容量，续航突破六千公里才轻而易举。 ...实际上这已经是兼顾车辆全方面功能之后，尽可能优化驾驶体验才做到的数据了。 毕竟电池只是电池而已，并不是车辆引擎。 严格意义上来说，跑出六千公里续航的那款纯电引擎，比起蓝星市面上同类产品，要‘浪费’不少。 因为它照顾了更多的用户体验，把许多本应用来驱动车辆的电量，给用到了什么车载智脑、车载全息投影、全息音响、智能空调、甚至冰箱之类乱七八糟的地方去... 如果是按照那些扣扣索索的、没有一分动力被浪费在航程之外的‘性能型’设计， 那它的续航里程，即使突破两万公里都不是做不到。 不过这就不是林奇有兴趣研究的了。 那该是买这款电池的厂商自己想办法研究。 他自己要做的话，哪有那个心情研究这种螺蛳壳里做道场的课题。 靠锂空电池混一阵，回头直接开始搞核聚变引擎、核融电池，它不香吗？ 即使不用核融电池，也可以用固态氢之类更强大的常规动力电池。 说到底锂电池这玩意儿，本身就是在未来世界、几百年前就被淘汰的老旧产品而已。 星联人看锂电池的表情，估计跟现代人看巴格达电池的表情差不多。 林奇之所以布局这方面领域，只是因为它起步容易，未来空间足够大，且很适合应用于讲究稳定、追求安全的军事领域。 锂空电池可不会变成打火机，实际上它几乎比传统铅酸电池还安全。 有这么一个东西，军方那些无人机、机器狗、外骨骼之类项目，立刻就如虎添翼了。 粗略估计，吃透了它，能把现有的这些智能军事设备的性能，至少提升三四倍。 至于治安系统，同样可以得到极大裨益。 它的用途太多了，完全没法列举清楚。 总之，这对于官方来说，就是一款大礼。 林奇可是很注重知恩图报的三好学生来着。 人家给自己提供这么多的帮助，帮了他很多大忙，将心比心，自己也该投桃报李才是。 想到这里，他干脆摸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有阵没联系过的号码： “歪？老萧啊，晚上有空没得，出来恰饭。” .. 夜晚，老城区。 大学城外的步行街。 林奇在这里租住几年，对这个老破小出租屋所在位置最满意的一点，就是楼下这条步行街。 小吃，烧烤，夜市大排档，一条龙。 晚上馋了，下楼走几步就行，想吃什么夜宵都有。 唯一的问题，也就是晚上比较吵。 好在他是天生睡眠质量比较好的那种人，再说还有隔三差五能看的热闹，多少弥补了这个问题。 不过这一次位置不是他订的，是老萧订的。 原以为这货好赖是个实权正处，保不齐就是什么上流人士。 没想到整得这么接地气，请客请在大排档。 若不是老萧付款时偷瞄了一眼，看见这货可怜巴巴的三位数余额。 林奇差点都信了他那副‘大隐隐于市’的鬼话。 第56章 划时代的新能源技术，国防科工委介入 “哥们给你整大宝贝，你就请哥们吃十九块九的街头合牛，” 林奇看了一眼桌上滋滋冒油的所谓黑椒‘牛’排，叹了一口气， “你这怎么搞的？老萧，不是我说你，难道你连点私房钱都没有吗？” 老萧绷着个老脸，叽叽歪歪的。 明显是被小辈发现自己妻管严的事实之后，很不高兴： “不要讲这种什么公啊私啊的，我们共产党员两袖清风，本来就不该有太多浮财...再说了，这好歹也是肉，又不是不能吃，你年纪轻轻的，贪图那么多享受干什么了...” 好吧，看他这副表情，脸臭得跟锅底似的。 很显然是被林奇戳中了伤心处。 这模样就看得林奇更乐了：“别是没得享受就行。” 调侃归调侃，林奇没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 他和老萧现在都是大忙人，时间宝贵， 真没办法像边上那些普通食客一样，悠哉悠哉地边逛边玩。 胡乱扒拉几口意面，闲聊几句，林奇就伸手掏兜。 摸出一块小巧的移动硬盘，放到桌上。 对面的老萧一抬眼，立刻眼疾手快地把它收起来。 自从这家伙在外面大闹一圈，干了某个索马里军阀一把，又跑到苏黎世、去把某个大财团给唬得五迷三道之后。 老萧及背后的国安系统，对这家伙的重视度评估那是直线上升。 一百亿美元级别的黄金走私案，他都搞得出手，而且做得仿佛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整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 而且，他有这种能量， 那么他背后的那个组织，在海外只怕真是手眼通天的级别。 故此，老萧现在是真不敢小瞧林奇给出来的东西。 保不齐就是什么绝密资料呢？这可不敢轻易暴露。 话说这小子交接东西的手艺怎么这么糙啊？ 老萧都有点后悔了：本来是想借夜市鱼龙混杂做遮掩，谁曾想这家伙这么大大咧咧... 早知道还是上酒店里搞个包厢算了。 “这是什么东西？” 小心收好移动硬盘，他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就上次我跟你说的那种技术。” “...电池？”老萧迅速回想起来。 但很谨慎地没把最关键的两个字说出口。 “没错。全套都在这里了，” 林奇吃了块牛排，很随意地说道， “至于实物，我那个新厂子已经开始生产了。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去那边问他们咨询。” “...好。” 老萧回想起他之前那些堪称夸张的描述，心中下意识有些火热。 仿佛兜里揣着的不是一块硬盘，而是一块沉甸甸的金子。 以至于，连吃东西的心情都没多少了。 恨不得马上插翅膀飞回总部去... .. 一天后，上京某地。 数字头的保密研究所里，一名戴眼镜的老者正在和穿黑夹克的中年男低声交谈。 “董老，您确定这款电池的性能真有资料上形容的那么夸张？” 穿夹克的中年男，也就是老萧的直属上级，国土安全部所属战略情报局的邹主任，看着屏幕上那堆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和示意图，有些迟疑， “数据可信度高吗？要不要多做几次实验确认一下？” 被他称为董老的，戴着玳瑁色眼镜的花白头发老者，一脸感叹地摇着头： “试过了，都试过了。昨晚收到图纸的第一时间，我们就连夜加工，赶制了几个实物，作对照试验。” “目前看来，它们的性质都很稳定，充放电速度，以及蓄能水平，与图纸上的预期具体参数，至多都只有百分之十不到的出入...” “实际上，我们很早以前，就设想过采用氧气作为负极反应材料的锂空气电池，也曾在理论上推算过，它相对目前其他所有种类的锂-金属材料电池，会具备压倒性的性能优势。” “但是...你们拿到的这份图纸，性能还要更进一步，夸张得多。 它已经不仅是初步的实验性设计了，而是一种很成熟、很高效、很稳定的，很可能有好几代成功产品的商业型锂空电池设计方案。” “换句话来说，即使不对其进行逆向解析、进一步优化，直接依葫芦画瓢照着造，它也能投入到几乎所有类型的产品上去，” 董老用一种隐隐有些兴奋的目光，看着屏幕，语气说不出来的庆幸， “唯一的缺点也就是没有现成的生产线，不过，原理都清楚了，还有现成的设计图，依照它们来复刻一些专门的设备、组成产线，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复刻生产线的话，技术上有难点吗？” 邹主任下意识问道。 “应该...没有。” 董老有些迟疑地摸着稀疏的白胡子，目露沉思之色， “目前来看，这款锂空电池里最大的难点，也就是那层由特殊高分子材料制成的离子交换膜。 离子交换膜的质量，是锂空电池良品率的关键。 只要能保证高分子材料的质量和供应量，想把良品率稳定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上，并不算难。” “好吧，那您列一份具体的清单，我会尽快回复国防科工委，请他们协调其他部门一同参与生产，” 听见非常乐观的回答，邹主任面露喜色，点了点头， “至于保密条例，您也是自己人，我就不多说了。” “上面对这种新型动力源还是非常看重的，希望优先在国防领域实现全面换装，之后再往通信、交通之类民生领域慢慢扩张...”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有个意见：不是说这份资料，是一个亲华海外华人组织秘密研发、并提交过来的吗？而且，他们在国内还有代理人，代理人名下还准备开展这方面的产业，是不是？” 董老的消息，明显也很灵通，“他们都把这种价值无量的技术，单方面提交给了我们，善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我们又何必藏着掖着——直接上门谈一谈，想办法把那家企业吸纳进国防供应商名单，请他们一同参与项目，这不是好事成双了？” “这既能加速我们的项目，又能帮助他们找到一个稳定的大规模市场。” “这...我尽量吧，不好说他们愿不愿意来啊。” 邹主任有点挠头。 “试试嘛，试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董老捋着短须，微笑道， “横竖都不是什么外人。 人家开公司是为了求财，我们给他不就行了吗？” “与这种划时代的能源革命相比，区区一点黄白之物，又算得上什么呢。” “也是，也是啊。” 第57章 成为国防工业供应商，对外技术封锁 ... 青城。 前天才刚和老萧碰了个头，今天这家伙就又上门了。 林奇一大早从碧玉湾驱车来到公司，刚在办公室里坐下没多久， 打算叫罗经理来谈谈、问一问新dlc发售的事情呢。 这边就接到了老萧的消息， 从他那里收到邀请‘星环动力’参与国防供应商招标的邀请函。 虽然这货上门的时机不太巧， 但他来谈的事情，还真就在林奇的预料范围之内。 故此没怎么多浪费口舌，就确定了这方面的合作事项： ——星环动力参与招标，为军方供应新型锂空电池； ——在此之余，国防供应商的资质并不干扰它对民用市场的营业； 包括‘star-1’在内的所有型号，公司该怎么卖、怎么开发，还是一切照旧。 等于说他想怎么卖还怎么卖，只多了个可选的固定市场。 这个市场还大得出奇，堪称世界第一。 毕竟，以军方、国企之类官方机构的需求， 林奇哪怕敞开了倾销，人家也能全都消化掉。 这完全就是给林奇送钱来了。 除此之外，老萧唯一提出的要求或者说建议， 就是希望林奇在对外转让、授权该技术时，先与他们这边商量一下。 毕竟，这项技术完全是可以影响包括电动车、飞行器、无人机等诸多行业在内，全球市场的未来走向的。 说得夸张些，甚至是能影响到国运、乃至全人类命运的战略级技术。 当然，老萧这其实算是说了句废话。 ——哪怕不用他们这边委婉地提出请求，林奇都是不会轻易把它拿出去扩散的。 尤其是不会对某个贼鹰扩散。 造福全人类是一回事，保持技术领跑优势又是另一码事。 林奇不会顾此失彼的。 说到底，这些真正高精尖的前沿技术，他也是希望自己的国家多掌握几年领先优势的。 至于贼鹰那边的感受... 害。 西方封锁我们的光刻机技术那么多年，华夏不一样活得好好的嘛。 总不能反过来，他们就受不了了吧？ 受不了其实也无所谓，林奇又不惯着他们这种双标尿性。 太平洋又没加盖，有能耐就买来样品、自己想办法逆向分析呗。 咱们这几十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华国被巴统制裁大半个世纪，去外面叫屈过吗？ 至于他们能不能在没有任何资料、规范、说明的情况下，仅靠自己摸索，就从实物里复制出原本的技术... 只能说，如果逆向工程真有那么好搞，那为什么没人有能耐只靠买个英特尔、高通的cpu来，就复刻出后者的垄断商业帝国呢？ “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咱们封锁米帝国主义了！” “不是有什么巴统吗？回头咱们也搞个北统来，狠狠地拿捏这帮狗东西。” 当时，在夜市大排档上，林奇是这么对老萧说的。 话说那狗日的布哈德将军当初拿迫击炮来轰过他，他可是一笔笔都记着呢。 虽然轰的具体目标不是他，可把自己纳入大炮射程内、林奇就已经本能地无法容忍了。 冤有头债有主，布哈德是cia的狗，这债自然得找米帝讨。 ...好吧，这强盗逻辑，也是很强大的。 把老萧都整得说不出话了。 可怜后者堂堂国安卫士，居然发现，自己比起这小年轻，甚至都算保守派了。 或者说林奇也是保守派，但他是觉得激进派太保守的那种保守派... “也不能明着搞什么协议，国际影响不好嘛。贼鹰不要脸，咱们可不是这种人，” 老萧憋得难受，只好委婉地建议道， “到时候如果他们真来问，你照常用拖字诀就好了。 问就是考虑考虑，调查调查，研究研究可行性。 随便研究他个三五年的，不也就糊弄过去了？” “老萧，论起学鹰酱的套路，还是你厉害啊！” 林奇给他竖个大拇指。 “嘿你这小子，我帮你出主意，怎么骂人呢？” .. 虽然是两人私底下的调侃，但官方的思路也确实差不多。 上京统合协议肯定是不会搞的，这不符合华国一贯以来的对外形象。 这种霸道的世界警察行径，还是留给世界警察自己干吧。 华国的技术封锁都很委婉。 会拿出去给别人看的，都是内部决定能卖的。 真正的自用品，别说外人看不着，自己人都得过好久才知道。 哪怕是对亲密的合作伙伴，一句‘技术过于不成熟，不便展示’，也就糊弄过去了。 林奇对国安的办事效率还是有信心的。 于是在确定了这方面的合作协议之后，很爽快地就和黄厂长那边打了招呼。 让几名来自国安、军方、国防科工委的人员，以技术助理的身份，入驻其中。 近距离感受、上手‘star-1’的原装正版生产线。 以便收集资料数据，帮助董老那边进行研发改进工作。 客观来说，国防科工委派来的‘军代表’，对林奇麾下的产业是起到更多正面作用的。 他们学习的实践经验，本身就来源于林奇给他们的技术资料，再怎么学后者也不会有任何亏损。 反倒是这些能够过五关斩六将、进入华夏最高级别科研工业体系里的人才，他们的技术力，肯定是比黄厂长以及他麾下的那些员工们都厉害多了。 话说这里面光是正儿八经具备教授职称的就有俩，连一同派来的几名一线技工里，都有拿到过省劳模奖章的牛人，可以说整个团队都是兵强马壮。 有这些人的帮助，原本还因为刚刚组建、而各方面都有些不太成熟的星环动力，一下子就稳定了下来。 开始按照林奇给出的计划，按部就班地开展生产。 由此，林奇也得以从这摊子事里解放出来，开始忙活另一边的工作... “dlc的情况如何？我看网络上的反响还不错。” 来到星环娱乐探班的林奇，看向拿着个平板的罗伦。 后者很愉快地点了点头：“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一片大好。” 上线刚逾半月，离开就推出新dlc。 在单机界，本应该是会惹来众怒的行为。 圈钱都不带这么圈的啊！ 开发新内容哪有这么快，别说开发，修bug都不一定能在半个月里搞得定！ 本体都才刚上线没多久，立刻就掏新的大型资料片出来， 摆明就是做好了硬是不发，拆成两份卖。 就仿佛经典的‘不充钱免费玩，但不氪金毫无人权’的易式套路一样。 可以说是玩家们最讨厌的行为。 但... 星环娱乐这次却根本不一样。 任何一个玩家，在看到新dlc的大量内容，以及对比内容显得仿佛白给一般的售价之后， 都对它下意识嘴软了三分。 ——说到底只要有真正的干货、有真正具备诚意的价格，玩家们也是不差钱的！ 第58章 新项目:‘虚拟实境\\＼’，脑机转译端子 举个例子。 一百g的3a游戏， 三十个钟的流程， 业界平均线以下的质量， 这敢坐地起价398，除非是孝子粉和水军，否则其他人都只会骂。 就是博德3、老头环、黑神话这种级别的东西，都能给你挑出一万个毛病来。 但如果39.8，那...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玩家们就是这么实诚。 拿出‘交个朋友’的态度，给出优惠价和极高性价比，那就真能交到朋友。 ——一百九十九块九的海鲜自助，螃蟹蔫吧点都要被指着鼻子骂； ——同等菜品十九块九的海鲜自助，吃窜了那都是我自己的肠胃问题。 好吧，世道总是如此现实。 谁让游戏行业归根结底也是商业行为呢， 做生意嘛，物美价廉始终都是获取好评的不二法宝。 只要做得到低价高质量，不说一定会有人夸，但至少不会有人骂。 尤其是在现如今，曾经作为全球游戏领域主力的欧美日韩开发商们，普遍疲软的情况下。 难道西欧玩家就很喜欢被政治正确规训？ 北美玩家就喜欢被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教你什么才是高级审美’？ 说白了，无非是游戏行业屈服于政治力量的又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 黑猴在海外如同野火燎原一般的光速扩散，就是因为海外玩家群体之中，‘反建制派’的力量已经膨胀到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已经到了‘谁跟lgbtq过不去，我就铁定来给谁捧场子’的地步了。 可见洋人苦鼻环黑人妖久矣。 虽然林奇其实从来都没有明着去搭理这帮想钱想疯了的诈骗犯。 可他这种把ibs晾在边上当空气的态度，反而更加让洋玩家们欣喜若狂： 对啊，就该是这样啊！ 说到底一个开发游戏的，理这些连玩游戏都不会的怪胎干嘛？ 就该连看都不看它们一眼、直接忽视它们的所有意见才对嘛！ “...很难想象仅仅是因为这种原因，就会有这么多玩家哐哐预购，甚至还买了完整版到处送别人...” 从罗伦这里，看见记载了上述内容的市场分析报告之后， 林奇的表情也不由得变得很微妙， “咱们啥也没做啊，怎么他们一个个都跟找到组织了似的？ 算了，至少也是好事...” 的确。 不管到底是怎么引来如此之多的自来水，最起码人家带来了实打实的销量，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 ——本体上周销量破百万； ——dlc上线首日销量破百万； 这种成绩，即使是放在一流巨头大厂，都是值得给开发部门发一笔大奖的傲人成绩。 要知道，哪怕是林奇在用独立小游戏的定价、在往外卖3a大作，这样的销量，一样使星环娱乐的日流水突破了五千万。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流水还没有衰竭，甚至还在缓步向上爬升——潜在玩家还很多，未开发市场还很大，至少本月内是不可能转跌的。 在业界内，已是羡煞一片旁人。 “这样的话，也可以开始搞新的项目了。” 林奇看完报表，将其放下，沉思道。 “是什么新项目？” 罗伦听见大boss如此发话，立刻开始期待起来。 又要有大动作了？ 好啊！ “大动作，那的确是大动作...” 林奇眯着眼睛，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应该听说过，‘虚拟实境’的概念吧？” “……？！” 听见这几个字眼，罗伦仿佛心脏都停了两拍。 我草，不是吧？！ .. 虚拟实境，全球所有玩家们的终极梦想。 从文字到图像，从2d到3d， 从糊得不轻的像素，到每根毛发都栩栩如生的8k超采样。 几十年的时间里，在游戏这第九艺术上，无数开发者们前赴后继，试图把人类的视听觉享受推进到极致。 不过...这一切即使再怎么样，都做不到视听觉领域的至高享受： ‘身临其境’。 而虚拟实境技术，就是这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终极奇迹。 对于常规的图像，音频技术来说，再怎么尝试‘堆料’，都是会有上限的。 都要根据玩家的显示设备，才能展露出来。 何况，无论是什么类型，什么平台的游戏，终究逃不过用手柄、键鼠、触摸屏之类控制器来操作。 哪怕把场景做得再真实，这种‘间接操控’的感觉，终究是一层无形的壁障。 有这么一个东西在，你无论模拟再好的视觉、再逼真的听觉，还是实现不了最关键的‘触觉’。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放弃外设，直接通过人类的脑电波来控制一切。 让人类的意识，通过脑电波与电讯号之间的转换，直接进入光怪陆离的虚拟世界之中。 脑机接口技术，就是推开这扇横贯在实与虚之间大门的关键。 虽然很多作品里，都曾畅想过‘脑后插管’的形式。 但是在星联，实际存在的虚拟实境技术，却完全没有‘脑后插管’的必要。 ——脑电波是无形的，脑电波与电讯号的转译，也不是非得靠接触式设备才能实现的。 只要距离足够近，近到可以稳定连接，那就可以了。 由于这一点，星联的脑机接口也并不是真就存在一个物理接口、需要在人脑袋上搞个usb插槽... 它就是一个头环而已。 戴在头上，就可以实现虚拟宇宙的接入。 当然，为了让某些发烧友能够实现对虚拟宇宙的稳定、长时间连接， 厂家通常还会把它设计为可以尽可能隔绝外界影响的‘头盔’、‘操作舱’； 而针对那些日程比较赶，要求设备轻便贴身、方便运动的目标人群， 还有类似于‘天枢’系列这样，以‘佩戴式耳麦’、‘植入芯片’形式存在的设备。 ——总之，无论这种脑机具体是什么造型，它都要求使用者必须将其佩戴在头部，接近大脑的部位。 只有这样，才能让‘脑机转译端子’发挥作用。 而制造这种设备的技术，虽然五花八门，却都只有唯二两个关键点： ‘知觉金属’； 以及‘超织物’。 前者是重中之重，它就是脑电波与电讯号之间高速转译的最关键基础。 如果把人脑发出的脑电波，与电脑之中的电讯号，当成从一道深渊的两侧双向奔赴、却被阻隔在对岸、无法贯通的两条高速路。 那么这由知觉金属所制造而成的转译端子，便是架在深渊上，沟通现实与虚拟的桥梁。 第59章 脑机生产方案，东非带回来的‘特产\\＼’ 诚然，在几百年的不断探索里， 也有大量用其他非珍稀材料所设计制造的转译端子。 其中不乏以现世蓝星水平都能做到的设计图。 但使用知觉金属，相比其他材料， 转译效果、速率，都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是几百年无数次升级换代所得到的， 由星联诸多巨企所一致公认的最优质、最高效材料。 在林奇看来，自然就不必舍近求远。 直接照着人家的最佳方案抄就可以了。 ...当然，主要是他的经济条件可以承受得起。 知觉金属虽然是比较贵的‘星际时代贵金属’材料，广泛运用在脑机、机甲、速子电脑等诸多领域。 价格远不是什么黄金铂金能比的，每吨价格都要超过五十万星币。 但，它在脑机转译端子上的用量，并不大。 根据目前主流技术，生产一个转译端子，需要的知觉金属也就几克而已。 而一台脑机，最关键的零件也就是其中这一个端子。 所以平摊下来成本很低，在林奇可接受的范围内。 至于另一种关键材料‘超织物’... 这不是功能型材料，而是结构材料。 这种星际时代广泛运用的纳米材料，具备极强的韧性与耐性，堪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它在脑机制造上的主要用途，是保护并固定转译端子、以及其他零部件。 使整个脑机头环在坚固耐用之余，又能足够贴身。 具备一定弹性，可以很好固定在使用者的头部。 ...虽然没到‘有它没它一个样’的地步。 但即使不采用超织物材料，换成合金材料，也不会让脑机无法运作。 充其量无非是让产品沉一点、硬一点，还会降低一点传输效率而已。 当然，说是这么说，林奇同样不差这个钱， 超织物的价钱远比知觉金属便宜得多， 即使用量稍微多一些，他认为成本也是可以接受的。 除了这两种只有未来世界才能生产的关键材料之外， 脑机头环或头盔的剩余所有材料，就都是即使在蓝星也能轻易买到的种类了。 什么稀土了，稀有气体了，重金属、硅晶圆之类。 这都是公开市场随便买得到的东西，无非是成本问题而已。 但这成本... 在刚刚入账一百亿美刀的林奇眼里，那就真不是问题了。 未来世界那边，他多少还会考虑一下性价比， 毕竟即使以林奇现在的条件，想在星联几亿几亿地搞星币也是很难的。 身家才几百万，没到可以敞开了花的地步。 现世这边，那就真的已经是‘要效率不要性价比’了。 ...由于上述原因，林奇在一番思索过后， 认为‘虚拟实境’这条赛道的前置条件，已经足够成熟。 完全可以列入下一个阶段的重点投资项目里。 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择日不如撞日，现在直接搞起来呗！ 说起来对于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而言，他对于这么有情怀的东西，也是很期待的。 虚拟实境平台上线之后，林奇自己也能爽玩一把嘛。 刚好，还可以给现在已经闲的蛋疼的‘北极星’找点事情做。 最近这段时间，林奇忙着搞黄金的事情，都没给她什么像样的任务。 都是些修修bug、更更新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反倒是工资奖金啥的，一直在发，也没怎么少过。 以至于可怜的骇客小姐，领工资都快领出内疚感来了。 每次和boss聊天的时候，发来的消息，那都一条赛一条的卑微。 林奇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挺闹心的。 ——孩子再这么闲下去，怕是要出现心理问题。 原本一个人狠话不多、干净又利落的冷酷角色，现在都特么快变成讨好型人格了。 这边提前上马虚拟实境项目，刚好也给她多找点事做。 省得她一天到头的，净搁那胡思乱想了。 ... 傍晚，未来世界。 由于最近集团各大子公司都有忙不完的项目，姜黛儿仅仅是草草在家吃了顿晚饭，就又去加班了。 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得林奇几乎都有点内疚了。 当然，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毕竟他这边也要忙关于虚拟实境的问题。 大伙都是加班苦劳人，大哥别说二哥。 姜黛儿离开之后，林奇就反锁了卧室，打开时空门。 超级摩天大楼a3的公寓，客厅里，摆放着几个笼子，桌上还有几个透明的塑料盒。 周围有一些配套的设施，比如说饮水器、狗粮机之类。 乍一看，还以为林奇把自家客厅改造成了宠物店。 一台呆兮兮的桶型机器人正在这些笼子盒子之间转来转去，监控笼内动物的需求，并不时喂食、清扫污物。 ——这都是林奇从东非带回来的特产。 离开吉布提前的几天，他一直在附近一带的花鸟市场上闲逛。 根据当初千年科技给他的那本目录，在当地公开市场搜寻‘灭绝动物活体样本’。 非洲嘛，毕竟是人类的祖地，众所周知的动物天堂。 整个大陆，完全就是一座天然的动植物博览园。 物种之丰富，连南美都比不了。 即使是当地公开的花鸟市场、宠物市场，乃至菜市场，都有许多动植物是在外界难以找到的。 其中不乏在未来世界早已消亡，或者说，至少如萧山鸡那样，已经没有‘自然存在的纯种种群’这样的动物。 林奇只是抽了两天功夫大致逛一逛而已，就找到了十几种。 有鸟类，有猫科犬科、啮齿目的小型宠物，也有昆虫和节肢类。 由于物产非常丰饶，这些‘灭绝物种’在当地都不算什么濒危物种或保护动物。 是可以公开交易的。 理论上来说，它们在华国境内可能算入侵物种，但... ...林奇直接把它们塞回时空门了都，还入侵个甚？ 十几种动物，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拿出去。 实际上林奇本身就是为了省得老是往那边跑、或是托人从那边买，才一口气囤这么多只的。 自然是要慢慢拿来卖的，尽可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故此就得养着它们。 不得不说，饲养动物，真的是一件很令人烦心的事情。 哪怕林奇能买到的本身也不是大型动物，这数量一上去，也很够受的了。 好在还有先进的未来科技。 ——为了尽可能养活这些在这个世界普遍身价几百上千万星币的活祖宗们，林奇花费7000星币巨资、购入一台智能饲养机器人，专门用来伺候它们。 第60章 再次进行时空交易，造访莉莉安的空间站 未来世界当然也是有观赏宠物行业的， 而这样一台机器人，往往就能运营一座宠物店。 放到林奇的公寓里，维持这些‘生物活体样本’的健康，绰绰有余。 “让我康康，第一批拿哪只来当见面礼比较好呢？” ‘虚拟实境’属于标准的高精尖信息技术，求助于千年科技是最合适的选择， 正好有这些珍贵的样本，林奇就打算在上门拜访莉莉安之前，随便挑一对一块儿带过去。 又能托人办事，又能顺道赚一大笔钱，何乐不为呢？ 很快，他选到了合适的目标。 “对了，既然你们最吵，那就选你们了！” 这是一个不大的铁笼子，里面装着两只色彩鲜艳，颇为好看的鹦鹉。 此时，感觉到笼子被拎起来，它们挤在里头，瞪着黑豆眼，喳喳大叫。 ——这是一对牡丹鹦鹉。 这种鹦鹉性格温和，羽毛鲜艳，观赏性很强。 在全球范围内，广泛作为宠物鸟类而存在。 不过，不同于宠物市场上那些经过人为培育的同族，这两只牡丹鹦鹉是野生的。 由于刚被捕获没多久，没经过驯化，它们的脾气很糟糕。 也不会像其他品种的鹦鹉那样学人说话，只会喳喳叫。 搞得林奇每次看见它们都挺烦。 果断决定，干脆让它们当第一批交易物， 直接送去千年科技的生态保护园区里享受泼天富贵算了。 拎着装牡丹鹦鹉的笼子，坐上‘银光天马’。 银白色的昂贵旗舰款浮空车在下方街道上不少行人艳羡的目光中，冲天而起。 很快飞过了卡门线， 远方空中渐渐露出大气层的轮廓，以及稀疏的星空。 此时，一道无形的速子射流从大气层外、驻军舰队母港的空间站里传来， 扫过这辆出现在大气层外的飞行器， 通过扫描确认它的身份、来源、目的地之后，又消失无踪。 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间、无形中。 林奇可以看见的，就是浮空车主控台上跳出了个绿色的‘准予通行’标志，取代了刚刚淡黄色的‘遭到扫描’标志。 星际时代，交通管制系统是3d甚至4d形态的——后者指的是超空间。 发达的交通工具，让旅程变得极度简单。 当局根本懒得在地面上浪费时间，只要控制星球重力井，以及超空间出入口。 一切危险因素就能在抵达星球地表之前，被彻底排除。 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 林奇好赖也是有几百万星币座驾的阔佬，他想离开地表，前往星港，当然用不着和那些普通市民一样，苦哈哈地等往来于这两地之间的穿梭机航班。 具备穿梭机功能的‘银光天马’直接就能带他飞上去。 而作为千年科技登记在册的vip，他的座驾也在港务局的绿色名单之内。 只需远程确认身份，便可随意在近地轨道内畅游，无需受到限定航道管制。 不得不说，乘坐飞行器离开行星大气层，对于林奇来说，也是头一次的体验。 在天外，星空呈现出来的色彩，远没有在地面上仰望时那么丰富。 就像一面幽暗无光的幕布，庞大、悠远、几乎令人窒息。 那些来自遥远处的星光，点缀其中，显得毫不起眼，分外黯淡。 ...这可不是射电望远镜所拍到的图像。 那些绚丽多彩的星空图像，都是经过特殊处理，将每一丝星光都尽可能放大，才能得到的效果。 在大气层外，肉眼直观看去，是很难看见它们的，眼前唯有黑暗。 仅仅是以凡人之身直面这片幽邃的虚空，就会令人心中蔓延出无穷无尽的恐惧。 ——这才是星辰大海的真面目：至伟岸、至辽阔、至古老，持续生长了数百亿年的亘古巨物。 在面对它的时候，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自身究竟有多么渺小。 在林奇看来，由大气层构成的模糊夜幕，很大程度上是一层屏障。 它让生活在地表上的人类，不至于在仰望夜空时，被那深邃、虚无、仿佛吞没一切的黑暗一般的星空，夺去心神。 数百亿年的古老幕布上，除了那些遥远而黯淡的星光，只有人类的造物才能给人一丝安全感——那些来去匆匆的星际飞船，它们所拖曳着的尾焰，仿佛黑夜里摇曳的烛火，彰显着属于文明的光辉。 “只有看见它们，才感觉尚在人间啊。” 当视角渐渐缩回周围，看着那一个个漂浮在外太空、仿佛钢铁星辰的空间站， 以及穿梭于它们与地面之间，如同流星一般的飞船们， 林奇不由得发出一声悠长地叹息。 不到天外，不知自身渺小； 但越是了解自身的渺小，文明的激励才越让人有动力。 毕竟，这片‘人造的星空’，也是一千年来，从无到有创建而出的。 六千年前，创造钢铁星穹的种族，还在地上茹毛饮血。 但六千年后，他们的造物却已经可以驰骋星海。 若是在现世，林奇也能创造这样的奇迹，那可真就是功德无量了。 默默地望着这一幕，仿佛头上跳出了‘决心+3’的提示。 他收回目光，看向眼前： 这个主体呈梭形、附带好几圈环形附属结构，半径超过一百公里，仿佛一个超巨型太空合金陀螺一般的空间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千年科技位于帕拉蒂斯-3的专用星港。 也是莉莉安·杨的大本营。 中间那个梭形主体结构，是空间站的能源与动力核心。 外围那一圈圈圆弧形状、彼此之间并不完全接驳的附属结构，才是星港的仓库、市场等主要区段。 当然，莉莉安的实验室区段也在其中。 ...正是最外侧，边长最长，宽度、高度也都最大，体型最为显眼的那个半弧。 在空间站的所有区段之中，它最为突出，鹤立鸡群，把边上的其他同类都给比下去了。 以至于与前者对比，后者仿佛一堆营养不良的小矮子似的。 “搞得这么夸张...” 林奇注意到这一点，撇了撇嘴。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莉莉安这家伙之所以愿意跑到帕拉蒂斯星系来当行政主管，就是揣着假公济私的念头来的。 比如说，在财政经费里做手脚，公司给的用来经营整个总部的经费、被她偷偷摸摸拿了一多半，给自己修大实验室去了。 第61章 无人化智能空间站，‘珍稀生物样本\\＼’＋2 星空之中，巨大的‘太空陀螺’缓缓自转着。 辣么大一座空间站，一大半的舱段全是实验室和附属建筑。 这看着就很不平衡。 很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按照林奇对莉莉安性格的了解，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只是，腹诽归腹诽， 考虑到目前自己还得抱紧富婆的金大腿，维持这条至关重要的渠道。 林奇也就权当自己看不见， 更不必真的拿这一点出来说事了。 这小富婆看着也是颇有些来头的，说不定人家真就是有这个权限呢？ “嗤嗤...” 就这么心里头吐槽一阵的功夫，‘银光天马’已经根据空间站发回的引导信号，停进了实验区段的泊位。 身后的外闸门关闭，气密舱段内部重新放出氧气，面前的内闸门在嗤嗤的放气声之中向两边滑开。 ——现如今，大多数星港都是采用无隔断的恒定气场式泊位的。 即在进入空间站的通道中，维持单向能量场， 以无实体的能量场、而非实体刚性结构，来防止空间站中的人工大气不泄露。 这样飞船来往就非常的方便， 不需要什么入闸出闸的麻烦，直接哐哐往里开就行。 不过，莉莉安的实验室不是繁忙的星港。 除仓库舱段以外的地方，也没有频繁出入的需求。 反倒是为了保密和隔绝，需要尽可能好的密闭性。 故此，依然保持着这种相对复古的设计。 从这处泊位建造完毕开始，就没有过除莉莉安以外的使用者， 后者本身也习惯于乘浮空战舰，而非穿梭机、浮空车出行， 以至于林奇的浮空车，居然还是头一个给这处泊位开光的... “整得好像什么邪恶组织的秘密基地一样...” 走出内舱门， 看着周围充满科幻感，但毫无生气，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影的舱段， 林奇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吐槽。 若不是天枢的全息投影上，还能看见莉莉安发来的指引信号， 手头提溜着的笼子里，还能听见两只牡丹鹦鹉在叽喳乱叫， 他只怕真会把这地方，当成什么太空恐怖片的片场... ...比如说黑洞表面什么的。 想起童年阴影，林奇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好在，走了一小段路，就开始在周围看见了那种熟悉的倒水滴状机器人。 这些往日里看着呆呆傻傻的东西，多少给这空无一人的空间站里增添了几分人气。 总算让一路上心里头都怪膈应的林奇，安心不少。 越往里走，路上的自律机器人越多。 “欢迎光临。” “林先生好。” 还有许多岗位上，是穿着白大褂、防护服的合成人。 虽然看着人模人样的，但对上那一双双电子眼，还是未免让人觉得有些荒诞。 ——莉莉安在自己的大本营里，把唯效率论发挥到了极致。 能用自动化设备、自动化单位代替的工作，就绝不用活人。 毕竟，后者要吃喝拉撒，要生活享受，还有心情变化， 倘若排除掉什么想象力、创造力、主观能动性的话， 单纯从工作效率上来说，只要是机器人可以完美掌握的工作，人类就绝对没有它们干得好。 别的不说，光是一个不吃不喝，稳定每一天都能干满24小时，就能把人类比下去了。 话说哪怕一天只做八小时工，一个月没有一天休息日，很多人都要抑郁了。 可机器人、合成人就不一样了，它们只需要大修， 而它们进行大修，一年也未必碰得上一次、还根本用不着一整天。 至于不同合成人与机器人之间，工作岗位的区别、上下游部门的衔接，这也不是问题。 配合模块化组装、自由设计的舱段，可以实现生产线可活动式调配， 将同一个生产链条的智械单位部署到同一个工作站里， 想换什么项目的时候，直接把它们连同工作站整体调过去就是了。 “...这倒是大开眼界，很有启发...” 林奇本来只是看个新鲜景，但走着走着，渐渐就有所感悟了。 ——这不就是一套完整的无人化产业链布局吗？ 虽然，在这里的是无人化实验室，属于研发部门。 但若是用在生产部门、运输部门，也只需少许修改，就能套用。 来串门的路上能参观这样一套体系的运作，对他这个集团领头人来说，也是受益匪浅。 颇有种来都来了、还顺带得了小便宜的感觉... .. 由于莉莉安过于宅，没有专门的会客室。 林奇只能在办公室里稍等一会，才等到这家伙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赶过来。 “又是新的样本！” 一看见林奇拎过来的笼子，这货招呼都没打呢，立刻两眼放光。 好吧，看她这副样子，林奇就知道自己这交易物带对了。 “牡丹鹦鹉！我记得它们已经被星联档案库确认灭绝九百多年了，” 莉莉安看着笼子里两只呆头呆脑的彩色鹦鹉，一副见猎心喜的模样， “现在只有某几个自然保护区里，根据遗留下来的羽毛残片提取基因组、所还原出来的克隆种群。 自然种群，无论是人工繁衍的还是野生的，都已经找不到了。” 大多数在未来世界‘已灭绝’或‘形同灭绝’的蓝星本土自然生物，其实都是这个样子。 你说它完全消失了吧，也不至于。 才一千年呢，又不是一千万年。 何况哪怕是一千万年，地质再怎么演变，也总是会有些化石保存下来的。 侏罗纪公园的脑洞也不是乱开的，基因这玩意儿真的很强大，哪怕是几千万年历史的化石里，基因组织的活性固然是丧失了，可终究能通过技术手段逆向分析出一些具体的片段来。 在林奇生活的年代，这点片段是不足以直接复原古生物种群的，所以侏罗纪公园也终究只是停留在脑洞而已； 可在一千年后的星环联邦，这时候的生物技术已经能做到这个地步、把脑洞化为现实了。 ...只不过，即使有这样的技术，它的局限性也依然很大。 ——复原而来的生物，基因样本是很单一、很残缺的。 这导致它们存在各种各样的毛病。 就好像那些近亲繁殖的人，天生就一大堆天残地缺。 何况它们不止是像，本来也就是近亲——同一个基因来源繁衍的个体，哪怕不同性别，当然也是近亲。 同一父母辈直系，亲兄妹也就这水平了。 活不活得久且不说，这些‘复原生物’，也没法正常繁衍后代。 或者说，繁衍出来的压根算不上正常后代... 父系母系本身就一堆毛病了，还特么进一步杂交叠debuff， 很容易生出来一堆畸形死胎。 这些东西，自然完全不具备正面的研究价值。 第62章 五百万星币入账，采购虚拟实境设备生产线 尽管对于普通的星联公民来说， 动物园里很多种类动植物都有， 看着争奇斗艳、百花齐放。 实则在莉莉安这样的专业人士眼里，那都是些样子货而已。 还是一大堆奇形怪状的残次品里，尽可能挑出来比较好的、能够用来展览的部分。 仅仅是展览观赏用途都这样了，需要实际发挥更多作用的养殖、畜力、产蛋产奶之类工作，那就更别提了。 根本完成不了。 要不然她背后的千年科技怎么会花大价钱长期悬赏健康的活体生物样本呢， 那的确是有深远价值的。 其实也都怪一千多年前的老祖宗们没做好这方面准备。 打仗打得开心了，搞得全世界动荡得要命， 仅仅是几十年的全球冲突，留下来的后患可谓无穷。 上三常老流氓们互相瞪眼睛、拍桌子，威胁要互相丢百万吨级氢弹的时候，谁还有能耐管野生动物的死活？ 哪怕是那些有官方背景的动植物保护中心，也都很难在长时间持续的战乱年代里自保。 机构本身能存续下去就不错了，想实现正常运作更是难上加难——外头几十万人大混操，人脑子都打出狗脑子的时候，连老百姓的口粮都成问题，谁还有那闲工夫、给一帮养奇葩动物的书呆子拨款呀？ ...以至于人类文明走向统一、终于开始共同繁荣的时候， 回头一看，特么的满地烂摊子。 人联刚刚建立的那几十年里，之所以老是在太阳系里打转，没空出去开疆拓土， 很大程度上就是忙于收拾母星的这些烂摊子。 哪怕一千年后的现在， 千年科技几百万几百万地往外撒星币，同样是给老祖宗们当年的一时痛快擦屁股： 要不是翻遍太阳系都压根找不到活体了，谁舍得用几百万星币换几只才够吃两天的土鸡、一对中看不中用的鹦鹉呀！ 巨企再怎么家大业大，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嘛！ 也就得亏千年科技作为星联官方深度合作伙伴，星域诸多科研机构中执牛耳者，这帮技术宅们的责任心比别人强不少，才会做这样的悬赏。 换了别家巨企，林奇指定是不可能把区区生物样本卖出高价来的——别家巨企买了也是要卖给千年科技，要当二道贩子。 二道贩子吃差价，当然不可能给一手交易者开高价了。 “按上次的老规矩，五百万星币。” 谈及价钱的时候，莉莉安很干脆地说道。 “可以！” 林奇也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上次两雄一雌三只活体样本，是六百万，这回虽然还是成对，但少了一条父系基因，五百万也很合理。 至于这次少了一只，实际上也是他刻意的： 能每次都成对就已经很夸张了，不可能每次都带那么多的活体。 倒不是怕莉莉安去追究这背后的来源，而是林奇想刻意吊一下她的胃口。 现世那边还有无穷无尽的类似‘生物样本’可以提供，一下子敞开了卖，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应得的价钱打下来？ 杀鸡取卵，此智者所不为也。 反正横竖现在也不是特别缺钱了，每次交易多带点少带点，也无所谓。 饥饿营销嘛，林奇好赖也是一家跨国集团的掌舵人了，这点商业道理自然还是懂的。 由于有过前次的交易，这一次双方都没再多讨价还价。 一方报价，一方点头。 迅速达成交易之后， 那对牡丹鹦鹉，就被自律机器人带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林奇的天枢330终端里也接收到了五百万星币汇入账户的提示消息。 ...不得不说，越看莉莉安越觉得眉清目秀，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这钱实在太好赚了。 以至于林奇都不太有心情去寰宇集团倒腾那些旧货了。 ——什么12号11号的，真不熟，可别让小莉误会了！ 好吧，卑鄙的实用主义者，总是这副德性。 这边刚确认一大笔星币入账，卑鄙的实用主义者回头就和莉莉安谈起了关于虚拟实境设备的事情。 刚赚的钱，热乎着呢，直接花在富婆身上，也多是一桩美事。 “虚拟实境终端和服务器？这是小事一桩，” 对于莉莉安的身份来说，这的确是小问题， 虽然全星域在虚拟实境领域最强大的巨企，其实是‘虚拟宇宙公司’， 但作为高精尖领域的科技巨头，千年科技在这方面也并不差， 仅在他们之下屈居第二。 ——主要是由于虚拟实境属于长期运营型产品，在这方面，千年科技所产的终端设备由于过于精密，维护费比较高，相对来说并不占优势。 但这也只是在业内顶尖范围内衡量的‘不占优势’。 就好像苹果和华为再怎么对比，都是最底下那些什么大米绿米黑米花米之类杂牌小厂只配仰望的存在。 莉莉安在意的是另一点， “该不会...你还是想要旧货吧？” 好吧，她已经形成对林奇的刻板印象了。 后者在她眼里，就是个路子很野、有一帮癖好独特的冤大头客户的边荒星区黑商。 由于林奇的‘冤大头客户’们的要求总是那么稀奇古怪， 以至于她现在都对林奇专门捡古董级旧货生产线的癖好，可以平静以对了。 “还是你懂我，” 林奇微微一笑， 一副‘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客套了’的架势。 “便宜，实惠，皮实，耐用，能满足最起码的‘虚拟实境网络搭建’的情况下，年代多老都无所谓。 你也知道，我的客户们所在的那鬼地方，生活条件比较原始，没什么乐子可找，我得给他们找点成本低廉的乐子。 也是由于条件不好，所以这帮哥们不太喜欢玩太高端的东西，万一三天两头搞坏了可就麻烦了； 倒不是没那个钱修，主要是这折腾来折腾去的，太麻烦。” 莉莉安很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明白你的需求了。” 那么就还是和前几次交易一样，找几百年前的那种‘成熟产品’。 第63章 量子阵列服务器，开发虚拟实境游戏 其实如果抛开自己作为高新科技研发主管的身份来看， 客观地说，莉莉安也认为， 林奇这种挑旧货的习惯是挺明智的。 边荒殖民地生活条件的确普遍不高， 如果是身份不安全的非法殖民者，更是没办法保证高水平的基础供应。 在运维成本上能省则省，是非常明智的。 就好像林奇去东非时，隔壁索马里兰的那帮军阀一样。 上三常老流氓们在当地其实都有布局，连下两常的英法也有， 但他们都不会在当地卖什么高端科技... ——不是没有合适的产品卖，问题是你整个m1a2sep、vt-4之类的顶级玩具来，黑哥们儿们也玩不转呐！ 六级房八级房的东西都已经很让他们头疼了，再搞个陆历性能10以上的东西来那不是成心为难人嘛？ 就非服那个分段，别说t72之类，就是搞个老五九都很不错了。 对‘落后地区军阀’、‘边荒星区殖民者’这种情况来说， 运维成本实在是顶破天的大问题。 别看公司几百年前生产的老产品年纪大，普遍都淘汰十几代了， 但人家的运维成本，也差不多只有现今主流产品的十几分之一。 光这一点就足够它们在落后地区畅销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莉莉安一下子感受到了林奇的眼光独到。 ...当然，她可不知道，后者口中‘生活条件原始’的‘落后地区’，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某个边荒星系。 而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代蓝星’。 .. 确定了需求，自然就不用大海捞针。 莉莉安通过自己的终端连接公司的总数据库，安排ai按筛选条件搜索， 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目标。 两人再讨论了细节上的需求： 考虑到在虚拟实境服务运营上，用户使用的终端才是大头，而服务器并不需要太多。 于是林奇决定，一口气引入两条脑机转译端子生产线； 一条虚拟实境头盔自动组装流水线线； 以及两台特定型号的量子阵列服务器。 前两者自然不必多说， 脑机转译端子是重中之重，完全靠未来技术实现生产，产量必须最大程度保证； 而虚拟实境头盔则是林奇在一番斟酌之后做出的决定——坊间对虚拟实境技术的幻想很多，最出名的刻板印象自然就是头戴式的全封闭头盔。 既然这样那他也就顺应民意好了，没必要一上来就搞头环，造更符合蓝星玩家印象的头盔就好。 ...当然，根本原因其实是造头盔可以省去至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超织物’消耗。 省掉的这部分，取而代之的是，现世本身就能供应的各种聚合物材料。 从整体技术含量上来说，是比头环减少了的， 但从压缩成本的角度考虑，反而优化了不少。 至于最后的量子阵列服务器，那自然也是必需品。 相对于现世市面上主流的，基于英特尔、ibm等各大欧美公司的芯片所搭建的服务器，由量子芯片搭建的量子服务器，其性能优势、运维优势，自然无需多言。 毫不夸张地说，即使林奇购入的这两台量子阵列服务器，仅仅是千年科技三个世纪以前生产的古董老货（由于不是生产线而是单独的商品，比那年代更早的单品基本上都被已经拆解了） 腾子、小度、阿狸、华子等互联网巨头，他们全集团旗下所有公司所配置的所有服务器，加起来，其承载能力都不到前者哪怕仅是其中一台的水平。 两台量子服务器加起来，其总带宽已经堪比整个东亚地区所有互联网公司的总和了。 至于响应速度更是无与伦比。 按照千年科技以前收集到的客户反馈资料，即使安装在蓝星上，在月球上的用户，他的延迟也不会超过10ms。 当然，那时候主要是因为有地-月之间直连的量子通讯站。 通过一套固定的量子通信卫星星链作为中转、沟通蓝星和月球上分别部署的大型收发终端，才能实现这样夸张的‘星际局域网’。 但按照林奇通过天枢终端的模拟验算，这套设备仅仅是在华国境内使用的话，也足够做到‘服务器部署在青城，全国全境范围内，任何一个地方的用户实时延迟都不超过10毫秒’。 这样强大的服务器载荷，才能够承载奇迹一般的虚拟实境网络。 当然，好东西都得花大价钱。 相对来说，它们成本也是挺高的： 两台量子阵列服务器虽是旧货，每台内部价也到了15万星币； 这毕竟是大型信息设备，不是寻常人玩得转的， 甚至很多中小规模公司，都没法独立搭建自己的服务器，都是靠租别人的。 十五万星币，已经是淘汰几百年后陆续折旧的价格了。 之所以买两台，主要是虚拟实境项目使用一台，另一台给整个集团使用。 当然，到时候肯定不会告诉他们这是量子服务器，只会说是租用的不知名产品。 两台服务器，总价三十万； 而前面一共三套生产线，加起来也就才堪堪12万。 为了虚拟实境产业，仅仅是生产和运维设备的总投入，就到了42万。 已经是林奇这段时间里的采购订单之中，单价比较高的数目了。 所幸，这就是整个项目大头了。 剩下的部分，还是老规矩。 在现世那边租赁的生产线厂房、服务器中心房租、还有员工工资之类。 这些都是小事，哪怕规模搞再大，林奇心中也都毫无波动。 ——划时代、且市面上全无竞争对手的产品，怎么卖都是赚的。 他这边刚刚买好设备，另一边就已经给‘pris’安排了开发虚拟实境游戏的任务。 骇客小姐终于又收到金主的大单，也不再emo，已经兴致勃勃地开始赶工了。 考虑到她一贯的效率，这任务同样是毫无技术难度可言。 与此同时，林奇也让姜黛儿招兵买马，在星环娱乐下成立研发二部： 虚拟实境是全新平台，初期游戏太少可不行。 需要双管齐下，一边从星联移植，一边直接在现世开发。 这样才足够稳妥。 .. 第64章 基因强化的后话，‘隐性超凡基因组\\＼’ 【账户余额：873.3w星币】 有进有出，是林奇作为跨时空二道贩子的老规矩。 除了买设备，他还直接在这里下单买了一批原料。 包括知觉金属和超织物在内的一批原材料，又花了六十万星币。 也算照顾照顾好姬友的店铺了。 不过，难得来好姬友的地盘一趟， 哪怕是仅仅为了联络感情，他都没法谈完交易拔腿就走。 那未免也太不尊重对方了。 正好，自己也有些交易之外的问题。 于是林奇在签署合同、当场划拨了全额货款之后， 便谈及自己使用的基因药剂，打算借莉莉安的实验室一用。 ——在从瑞士回国之后，林奇早已结束第三次观察期，注射了最后的基因强化药剂。 但... 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在这一步骤时、身体有产生任何的变化。 第一次肉体活性强化，躯体变得格外有力，自愈因子增强、免疫许多疾病； 第二次灵能因子强化，他感觉到感官变得分外敏锐，时刻精力充沛； 第三次神经系统强化，林奇的思维能力获得增强，反应更迅速、意识更敏锐； 可这第四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基因强化... 呃，打完之后，林奇啥感觉也没有。 既没有星域网络上说的那种‘感觉到体内多了一种感官、多了一种超凡能力’的正面情况； 也没有‘虽然没觉醒超凡、但体质进一步增强’的反面情况。 这... 很让人无语啊。 如果仅仅是超凡基因觉醒失败了，林奇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毕竟这玩意儿实在几率太低。 星域里的未来人都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成功率，他没抽中奖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可这正反两种情况都不挨着，还是让他有点挠头。 尽管借助天枢终端，以及在网上购买的一套医疗舱，自行确认了一下， 扫描结果也显示，林奇的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什么病变。 可林奇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毕竟自主扫描同样没找出发生在他身上的特殊状况，到底是来自于什么原因。 说到底，健康安全是头等大事。 总不能一直靠自我观察这种土办法。 怎么着都是得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做一套全方面的检查，才能判断那特殊情况究竟有无后患。 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合适的专业人士，也就只有眼前这位黑长直小富婆了。 林奇不能保证，她看不看得出自己基因序列里的问题。 毕竟即使这段时间里他也按照星联医学机构的技术规范，给自己安排上了大量未来世界统一接种的疫苗，这一千年前的原装身体，可能还是会与当代人有些细微差别的。 但是，他基本可以断定，在交情纽带与更重要的利益纽带的保证下， 莉莉安即使能看出什么毛病，也能够为他保守秘密，不会对外泄露。 ...反正，林奇展现在她面前的神奇之处，也不止一星半点。 相比他那堪称神异的大量极品珍稀货物来源，健康问题上与常人有些出入，完全是小事。 说来这也是穿越者们共同的难处了， 有专业能力的人好找，完全信得过的人就稍微有点难办， 既有能力还又信得过的，那真是点灯笼都难找得到， 无论碰见哪个，都得赶紧联络关系，设法维持住交情。 之所以一直舍得给‘pris’发少劳多得的委托， 又隔三差五来找莉莉安这边贸易，并且逢卖必买、而不是单方面从她这赚钱， 不就是图她们的人吗？ 话说林奇可都已经计划好，什么时候找个机会给‘pris’发个长期委托，把这家伙专门招到自己麾下了。 至于莉莉安这边... 好吧，以她的身份地位和手中资本，林奇想收编她的确是有点困难。 最起码短时间内是做不到的。 可将来呢？ 想干大事的人，当然要有长远的眼光嘛。 莉莉安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头那些弯弯绕绕，只听见林奇说想在自己这里做身体检查，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答应了。 蹭个体检而已，举手之劳嘛。 大伙都是好朋友了，哪还能有什么二话。 当然，在开始之前，她作为‘医生’照例先问林奇的想法。 得知主要是做注射基因药剂之后的复查，并了解到发生在他身上的情况。 莉莉安若有所思，酒红色的双眸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感觉...遇到了一个稀奇的案例。 于是，专门带他来到了自己的基因实验室里。 “一般来说，基因药剂对身体的改造情况，是非常明显、也很容易辨认的，” 让林奇坐在一张看着很像躺椅、但块头大不少的仪器上， 莉莉安在边上忙活着，一边还不忘科普介绍， “无论是我们公司、还是市面上其他的产品，都严格按照星联政府的药准字规范，执行双标准： 成功，或者失败。 不允许植入太多的扭转因子，更不能让使用者的身体产生不可预料的突变。” “通常来说是没有意外的，不过...偶尔也有某些使用者本身比较特殊。 我们可以理解为在他注入药剂之前、本身的基因序列就已经存在突变片段。 所以，在这种药剂影响范围之外的特殊个体出现时，他们接种药剂的后果，就偶尔会出现上述两者之外的第三态： 隐性超凡基因。”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说得林奇都有点蒙圈。 皱着眉头，默默地在脑海里分析着。 听莉莉安话里的意思，这似乎不是一种恶劣情况。 隐性超凡基因，再怎么坏，也是已经出现了超凡基因。 换句话来说，药剂对身体的改造其实已经成功了。 只是...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他的超凡能力并没有展现出来而已。 仪器对林奇身体的扫描结果，也佐证了这个结论： ——他的体内，的确已经出现了一种区别于先前的特殊基因序列。 只不过...后者的存在方式很奇怪，它的确有活性，但并不表达任何症状。 最起码在目前为止，它没有表达任何症状。 对林奇的身体，自然也没有做出任何改变。 “...就好像一串空字节。” 莉莉安看着仪器传输到她终端里的分析报告，忍不住有些麻爪。 空字节和空白字节可不一样，哪怕是个空格，本质上也是有表达出含义的符号。 可林奇这边的情况... 就好像那串基因没有组成任何东西、‘什么都没有’一样。 这让她一筹莫展。 压根都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入手，展开研究。 ——奇了怪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奇葩案例？ 第65章 启动特殊项目，接收‘开拓者\\＼’号武装殖民舰 “说实话，这么多年里我从未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即使是非常稀少的其他隐性超凡基因携带者，他们的隐性基因其实也是有明显含义的，可以设法破译，但你这个...” 莉莉安在边上坐立不安，反复地伸手在空气中比比划划、或者说是在她的个人终端上操作着什么， “目前来说，很可能是一种绝无仅有的孤例。” “你能贡献一些基因样本吗？我不能保证能否拿出切实的成果，不过...我想，这会是很珍贵的研究样本...” 最终，也不知道她分析出了个什么结果，很泄气地一挥手、划掉终端的全息投影， 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奇。 “这……” 后者被她这模样，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应该说，莉莉安的要求是很合理的。 毕竟他之所以特地拜托她做这趟检查，就是为了弄清楚这背后的原因。 可... 话说就她这样的发言，真的很让人有些不太好的联想。 多漂亮一姑娘啊，放哪都是实打实的女神级人物，可偏偏在林奇眼里，她展现出来的狂热态度，简直令人尾椎发凉。 “我先问一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吧？” 本不应该过多怀疑朋友，可...林奇还是迟疑着多问了一句。 “不会。也不需要太麻烦，如果你不愿意抽血，随便弄点指甲或毛发之类的也可以。” 莉莉安眼巴巴地看着他，语气真诚。 “那还是抽血吧，如果你实在需要的话，” 林奇想了想，叹了一口气， “另外我希望你能为此事保密。最起码，在有什么成果之前先和我沟通一下，不要立刻拿到外面去。” “这是自然。” 莉莉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林奇能答应为她贡献一点研究样本，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按理说她应该为此给林奇更多的报酬才对。 至于朋友的个人隐私，本来就应该帮忙保密，是分内之事。 在公私问题上，她还是很拎得清的。 “要不...” 虽然林奇没说，但一想到报酬的事，莉莉安也不由得思索起来。 “别，还是别了，” 林奇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立刻摆了摆手，“你要是真给钱的话...那就有点怪了，我感觉不太能接受。” 话说这的确让他有点不好接受： ——林奇给出了来自于自己体内的某种物质； ——莉莉安为此付了钱。 这...有点不好说啊。 真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咱们换个方式：就当我给你开了个长期委托，弄清楚这隐性超凡基因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 等你真的研究出了什么结果之后，咱们再回头讨论报酬的问题。” “确实，你这个提议更好。” 后者对这份修正意见也很赞同，果断决定照林奇的意思来办。 .. 莉莉安抽了血，将之小心翼翼地放进低温库里冷藏起来。 大致地再讨论了一下研究计划，两人就离开了实验室。 ——林奇订购的‘远望’级武装殖民舰‘开拓者’号，已经抵达了帕拉蒂斯-3的星港。 就停在莉莉安的实验区段边上。 这一次来，林奇也是顺带看一看这个大家伙。 船体总重超过十万吨的庞然大物，即使有重型装甲、一定程度上压缩了空间，块头也显得极为庞大。 首尾超过五百米长，平均宽、高均超过百米， 船舯两侧最宽的甲堡位置，甚至超过两百五十米。 ——两侧甲堡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主炮位、副炮位、防空炮位，还有供穿梭机和战机、机甲临时出入的附装甲封闭式飞行甲板，厚实的耐钢复合装甲后面还集成了能量护盾发生装置，块头当然大了。 “准确地说，两侧甲堡是单独的船体附件，与中部的主体结构是可以分离的，这主要是出于模块化装配的设计，” 莉莉安介绍道，“船体中部是殖民舰的主体，船舯一圈的外侧甲堡部署在附加船体上，可供随时拆卸更换，单独对其维修，成本也更低； 中间的主体结构里，除正前方船艏的武装模块、船尾的推进系统以外， 前中部是航电系统集成配置， 中部是至关重要的反应堆与动力舱， 中后部分主要是殖民舰的运输、生产、维生舱段... 总的来说，在尽可能强调恶劣环境下作战能力的前提，保证了大量的运输空间与生产能力。” ‘远望’级是千年科技寄予厚望的特种船，不同于单纯的运输船或战舰，它集成两者的功能，却在两方面都做不到极致。 显然，这从设计之初，就不是为那些讲究性价比、任务单一的普通舰长准备的。 甚至连军方也不会采购这种相对来说比较昂贵的综合型船只： 军队本身有完善的作战体系与后勤系统，是不会在单独一艘的船只上追求‘既要、又要’的效果的。 它的目标客户，只能是那些浪迹天涯的探险家，以及独立舰长之中的佼佼者。 专门针对那些手头预算高、不介意把‘好钢用到刀刃上’的精英。 这很符合千年科技一贯以来的发展思路。 说到底在造船行业上，它们一直都打不过龙石公司、神火动力、白星船坞等其他几家巨企。 后者对中低端民用市场、军用市场、大宗运输等领域，有压倒性的统治力。 即使千年科技技术力出众，也只能走高端路线。 没法在下沉市场打开局面。 不过，也是因为专营高端路线，他们在特种船只，如殖民舰、工程船、科研船、探测舰等方面，有口皆碑。 ‘买得起千年科技生产的座驾，自然就是阔佬’， 这是在星域公开网络上，大伙都津津乐道的共识。 林奇的这个大玩具抵达当地星港时，也曾经吸引一大堆好事者的目光。 不过由于莉莉安在隐私保护上做得极好。 利用星系部门主管的权限，从船厂那边直接调动总部人员，来驾驶、运送这艘巨舰。 并且在抵达本星系之后，也是直接把‘开拓者’号拉到自己的空间站里来。 日常运维人员都是自己人。 以至于外界对这艘巨舰那神秘而低调的主人，知之甚少。 ...不得不说也是很贴心了。 第66章 特制运输车辆，时空门的逃课用法 “麻烦你了，这样就挺好的，” 林奇看了看她，觉得这姑娘的安排很到位， “最近我的工作重点也不在这方面，可能还得麻烦它在你的地盘上停久一点，最好继续雇佣你这边的人来为它进行维护...” “这没问题，都是朋友，你随便停多久都行。钱就不用提了，你帮我的忙比这点小钱多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好了。” 莉莉安随口打趣道。 这个冷冰冰没表情的黑长直，居然都会开玩笑了，也是很让林奇侧目。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如莉莉安所说的那样，两人关系都到这份上了，彼此之间的利益纠缠已经完全是盟友级别才能有的程度。 再谈那十块八块的小事，不仅罗里吧嗦地不爽利，还显得刻意疏远。 有专业人士来专门负责，林奇多少也能放心点。 他毕竟是打算把这艘船当成基地来用的，不会三天两头开出去玩儿。 把它部署在莉莉安的地盘上，不仅安全有保障，隐私状况同样让人放心。 真要在星系间进行短途旅行的话，林奇反而是不会动用‘开拓者’号的。 以他的身份，乘千年科技或是寰宇集团的vip专程航班，远比自己买船自己开划算多了。 ... 在莉莉安的陪同下，林奇逛了逛自己刚到手的新船。 不得不说，殖民舰在居住方面，的确是有天然优势的。 相比内部空间利用倾向于军事化、相对比较狭窄逼仄的战舰， 以及专门用来运输标准货柜、船舱普遍又大又空的货舰， 殖民舰内部，舱段结构的设计，更人性化。 给人一种宜居的感觉。 仿佛一座合金打造的移动城市。 只是目前，在这座移动城市里，除了合成人和机器人以外，没有其他居民。 ——‘开拓者’号在交货前进行内部装修时，也在船体内部的‘生态舱段’，养殖了一些动植物。 边荒殖民么，肯定要自给自足、生产资源。 种植和畜牧那都是必备科目，没有种子、种禽种畜怎么行。 这个是船厂标准配置里自带的，甚至林奇都没在这方面花钱。 合成人们除了维护船只以外、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伺候它们。 在一艘无比先进的未来星舰里，看见一小片田园牧歌式的景象。 林奇也不免感到有些荒诞，颇为挠头。 大致游览了一遍，确认新船没有问题，林奇便返回莉莉安的空间站。 与后者道别，结束了这次行程。 坐‘银光天马’重回地表，又安排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很快等到了运输货物的穿梭机。 将这批包括莉莉安加急运来的设备在内的货物，全部装车。 林奇驾驶着一辆特制货车，分了几次运输，才把东西全都运回时空门另一头的市郊仓库里。 事到如今，像以前一样的手工式运输，已经没法满足他的业务需求了。 故此，早在东非行动前，林奇就特地通过寰宇集团的渠道，联系了一家修车厂，订制了这辆货车。 从表面上来看，这就是一辆现世高速上常见的‘百吨王’。 长宽高、空重，都和现世的正版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林奇甚至还特地让车厂的人给它打了个大运的车标。 不过在内部，就完全不同了。 虽然林奇没有丧心病狂地给它配上核反应堆，依然是星联民用市场标配的纯电引擎， 但荷载和车速都与原版截然不同。 得益于这样的影响，它的启动速度和最高速度都非常夸张。 百公里加速零点五秒，这已经是超跑级别了，远不是正常半挂能有的水平。 林奇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要求，完全是为了时空门准备的： 与林奇的本体直接接触时，时空门的持续时间几乎是无限的； 但当他脱离接触之后，时空门最多再持续两秒钟就会自动关闭。 偏偏林奇在运输大宗货物时，是没法保持时空门开闭的——就是双手拎满、背上背包，也才能拎多少？ 所以在意识到‘人力运输’的局限性的时候，林奇就果断换了小车。 然后一换车，他就发现了持续时间的问题， 每次一开一关，就不得不在另一边等一小时的cd。 这是很让人无语的麻烦。 为了解决，只好设计了这款专门的时空门运输车。 利用它的超大载荷，承载上百吨的货物，可以一次性将整条生产线所有设备都运过去。 此外，在强化了引擎、提升起步速度之后， 它可以在时空门即将关闭前的那一小段时间里、直接一脚地板油、冲进对面的秘密仓库里去。 ...总的来说算是一种邪道解法。 但林奇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以时空门的宽高，穿过一辆重卡已经是极限，再多也塞不下了。 说到底这金手指实在太神秘，还是现世与未来的唯一连接渠道，无比关键。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玩意儿从哪来的，想研究都无从入手，更别说改变它。 如果有办法改变时空门的话，林奇认为，无论是延长它的持续时间、还是改变大小，都可以接受。 后者的话最好办，飞船可能太显眼，但可以弄一艘巨轮，一次性装载几十万吨的货物穿过去； 哪怕是前者，到时候弄一辆列车以高速状态穿过，照样能一次性运输成千上万吨的货物... “唉，希望杨小莉那边能有所收获吧。” 林奇对这个问题一筹莫展，只能寄希望于莉莉安的研究。 直觉告诉他，自己身上那个神秘兮兮的‘空白隐形超凡基因’，可能是唯一值得考虑的研究方向。 但这方面他自己也没什么了解，顶多能充当个实验样本...完全得靠杨小莉孤军奋战了。 林奇思索着此事，心情有些复杂地搭车回家， 刚进别墅花园，忽然接到了太后大人的电话。 “小奇，你收到录取通知书了没？” 老佛爷打电话过来，当然不是为了扯淡， 自家这个儿子从小就放养，独立生活能力远超同龄人，老佛爷对林奇的生活问题并不担心……后者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 她和老登基本上是每周打一次电话，雷打不动一样， 现在突然额外打过来，自然是为了要紧事。 “我听你刘姨说，她同学的儿子也报的青城大学，今天刚收到录取通知书...你拿到没？没到记得多去看看，千万别忘了。” “好的好的。” 林奇原本都快忘了这一茬了，被母亲特地提醒了才回想起来，立刻连连点头。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好不容易才挂了电话。 第67章 青城大学之约，星环娱乐的舆情反馈 “大学啊...” 结束通话，坐在沙发上，林奇有些郁闷地琢磨着。 说实话，要不是今天老妈打了个电话来，他都差点想不起来，自己还是个学牲了。 ...主要是时空门的到来，打乱了他先前的一切部署。 突然降临的金手指，就像是一辆脱轨的列车，把前方一切都创得乱七八糟。 这一个多月来，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乱，林奇不是在搞事，就是在去搞事的路上，可以说忙得飞起。 这都已经到了执掌百亿资产，与现实世界一方大员、未来世界星系总督这类人物谈笑风生，甚至与国家机构在暗中默契合作的地步...完全与林奇先前的身份彻底割裂了。 仿佛一道无形的鸿沟，阻断了他的记忆。 直到现在，才突然被老妈这一通电话，给瞬间从云端拉回了地表。 “所以，你打算去吗？” 姜黛儿对这问题也很在意。 下班回家，晚饭时，两人又在桌上谈及此事。 “去当然是想去的，谁让之前辛辛苦苦卷了那么多年，” 林奇叹了一口气，眉间有些纠结： “从上学前班开始，十几年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尤其是刚刚过去那三年，甚至都可以说是在搏命了，这临了了，不迈过最后一关……总有种之前的付出全都打水漂的感觉。” 好吧，他的确就是这样的感受。 ——沉没成本太重了。 尤其是在华国，这个特殊的环境下，所有青少年一出生开始就在这条独木桥上硬卷。 十几年的学生生涯，一切都是为了进入最高级的学府，沿途付出的很多代价甚至都不能被见诸报端...甚至都堪称疯魔了。 看看衡水，看看毛坦厂，没有人会对用疯魔这个词来形容华国应试教育、而感到夸张的。 一点都不过分，这完全就是现实写照。 ...说难听点，哪怕是林奇这样从乡下三无小学一路考上省重点的标准小镇草根，这十几年学生生涯里，也是没少见过‘晴天娃娃’、‘高空速降选手’的。 虽然他本身不在这些人的行列之中，但...怎么说呢，这么多年来感受到的这种黑暗压抑的氛围，无形中也是一种沉没成本。 越是高分段，越是重点，这种压抑越是严重。 很多人到大学忽然开始撒野，条件反射地抵抗努力，以至于毕业秒失业、甚至延毕，还不就是因为前面三年卷得太狠了、卷出ptsd了么。 ——要是不好好放四年的羊，那之前三年不就白卷了？ “其实也没到这个地步，放羊不是常态，大学时期的提升方式还是很多的，只是各人对未来的规划方向并不相同而已...” 作为过来人，小黛姐很委婉地尝试纠正林奇道听途说得来的那些观念。 说到底在一个十四亿人的国家里，卷是不可能从国民的骨子里抹去的。 东大世界第一的低成本高素质员工是哪里来的，不还都是这帮曾经的学生们硬生生卷出来的么。 即使是姜黛儿这种出身，在大学里的时候一样有上不完的课程、考不完的证书。 这还是因为那沟槽的婚约，害得她不得不提前早做打算， 要不然，这会儿估计飞到外头找哪家常春藤继续读研究生了，高低也得硕博连读才回来。 “...当然，以你现在的状态，倒是不用在能力提升方面有焦虑了，” 小黛姐幽幽地看了林奇一眼， 一百亿美元大单的事情，她自然也知道了。 话说光是这一票下来，林奇手中可支配的资产，就已经比她老爹手中掌控的那部分家族财产还多了。 这的确很让人心情复杂，当然，对她来说，更多的还是庆幸。 “反正你也不喜欢抛头露面， 公司这边...无非是我再多抗些压。 再去享受四年校园生活，也不错。 说到底这是人生仅此一次的独特体验。” “我就是这么想的。当然，顺带也应付一下家里人，” 林奇无奈道，“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姑且再糊弄几年吧。” 如果让爸妈知道，他报了青城大学却不去上学，他们说不定能气到炸锅。 当然，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的完整情况，那乐子就更大了——他可是知道父亲一直有三高的，还准备着趁过年他们回家时弄点基因药剂给二老‘伐骨洗髓’一下呢。 别到时候基因药剂还没用上，先把老登给吓得心脏病发作了...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黛姐听完他的吐槽，一脸尴尬。 话说以她的见识，当初都是花了好几天才消化掉那些冲击性的事实的， 而且还是在林奇勾兑那一百亿刀乐之前； 易位思考的话，林父真不一定顶得住这种大爆炸级别的乐子。 一步一步慢慢来的思路才是对的，要让他们从林奇身上发生的改变之中主动分析，而不是被动地接受一大堆爆炸性的信息。 ...不得不说家大业大也不一定都是好事，船大难掉头啊。 反倒是在自家之外好办得多——对外人一律保密就是了。 有老萧这边的渠道，别说保密，林奇就是想指挥一下江北国保大队都不是不行，隐藏点个人信息还不是轻轻松松。 “好在当初为了图方便，直接报了本地的青大，离家离公司都近。坐地铁都只有十来分钟...” 两人闲聊了一会，林奇趁这时用手机查了查，确定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在派送，就不再管这档子事了。 于是话题很快转回工作上。 目前，星环集团下属的企业，已经非常多了。 最早的，也是绝对主力的星环娱乐，现在基本上就是铲车搂钱； 《末日危途》的新dlc上线后，因又是那种堪称卖肾做慈善的堆料程度，继续引来满场好评。 甚至已经有一大堆友商在通过各种方式批评、指责这种‘扰乱市场的非法行为’。 当然非法了。 人家全力赶工六年都未必能做出来的量，你一月发布两次。 搁实业市场，就好比人家卖两百万的房你卖两千块、人家卖五十万的车你卖五百块。 这种商家不挨同行骂、不被同行抹黑，那才叫怪了——想想胖东来！ 人家于东来还只是在正常运营范围内、多给员工让利了一些而已。 相比林奇这种跳楼大甩卖，根本不算什么。 那都已经被一帮媒体黑得体无完肤了，都差把他骂得比光头佬还坏。 而到了林奇这种程度... 呃，如果不是有官方明里暗里的护着，某些国内厂商已经要把他形容为青面獠牙、每天吃两对童男童女的恶鬼了。 第68章 惨遭反噬的友商，月流水三十亿的现金奶牛 虽然徒劳无功，但友商们还是锲而不舍地持续发动抹黑攻势。 说他恶意竞争的，已经是最和气的那一批了。 某几个厂商说他是专门收了稀宗的十六亿美刀、特意来破坏国内市场的； 最搞笑的是，海外媒体的口径正好反过来： 他们认为星环娱乐是东大官方扶持、特地来搞臭欧美游戏业界市场的。 不仅要撅了欧美3a大厂的根，还要破坏多元化的理念。 ...总之就是白皮那一套原罪论。 非常的不自由，非常的不民主！ ‘比所有专制政权旗下的垄断企业加起来还要坏，简直就是冲击西方业界的一场‘黄祸’！’ 毫无疑问，这是亚勒尼等人在背后大力运作的结果。 ibs领衔，碧育、尼索、ngi一块开炮，全世界的玩家们一下子就明白这股‘反星环势力’背后站着谁了。 没想到，他们骂得越凶，反而让海外玩家们越感兴趣。 甚至不少原本只对手机游戏和社交游戏感兴趣的轻度玩家，在发现这股出了圈的社交平台热潮之后，也特地在pc上下了个蒸汽机游戏平台、买了一份《末日危途》，饶有兴致地玩了起来。 短短几天，就形成了‘厂商和测评媒体、颁奖机构一面倒地抹黑，玩家们却一面倒赞美’的奇怪现状。 ...不得不说也是很让人无语的。 林奇对此不置可否。 一来是不必去理。 二来... 黑红也是红么！ 总之，受亚勒尼组织的舆论攻势影响。 dlc自身狠狠地捞了一大笔不说，还又把本体的销量给带得往上窜了一窜。 现在光是这一款游戏项目，每天就有上亿的全球收入。 夸张得一笔。 月流水三十亿是什么概念？ 这完全是业界的全球顶级大厂才有的水平。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部分流水，几乎全是纯利。 游戏业界最烧钱的开发成本，是一分也没有。 剩下那点运维成本，才几个钱，连收入的百分之三都不到。 等于说百分之九十七的收入都是纯利，净收入就上亿。 可见，林奇当初构思的发展策略，确实是正确的。 ——在具备独特竞争力的前提下，互联网公司从来都是净利润最高的一个类型。 能比得上它们那种利润率的实业，都得是烟草、电力、通信之类垄断国企。 寻常制造业完全没法比。 想想腾子，想想米子，这些家伙全是靠一手独门绝活，获得了源源不断的现金流。 他们旗下一本万利的社交平台\/电子游戏，充当着集团的现金奶牛，让高层可以无所顾忌地到处投资，以至于滚雪球一样越来越赚，甚至都布局到什么智能穿戴、新能源之类乱七八糟的不相干行业去。 从他们的案例里，可以看出，任何一个商业帝国，都是要从一个作为支柱的、高回报率的产业发展而来的。 林奇其实也不是什么管理学达人，完全就是照着别人的成功经验抄而已。 站在了所有华国互联网巨头的肩膀上。 ...当然，这只是一只脚。 另一只脚还站在无敌的时空门上。 有了星环娱乐源源不断的巨额利润， 部署了锂空电池生产线的星环动力； 以及正准备部署脑机相关设备生产线的星环电子。 就可以不计成本、开足马力，以最快速度运作起来。 ——一口气投资两个产业园、成本加起来超过十亿，放在业内看起来何等夸张？ 这种大手笔的投资，都直接惊动了青城市府， 连忙为姜总经理专门召开了一场座谈会，现场招标。 据小黛姐说，知州甚至暗示可以给她安排一个市级的民主头衔。 还保证会要求施工队以最优质最高效的水平、来完成这两个项目。 ...这种级别的投资，已经用不着什么暗中的权钱运作了。 十亿级投资的工厂，其后续产业链得多夸张？ 光是厂房、人员这些都十亿了，设备得多少钱？ 后续的原材料、产品出售，又会产生多少订单、多少税收？ 话说这可是有国防科工委背书的企业，上达天听的。 市府班子一番打听、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懵了。 都是过来人，他们都很清楚。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这根本就是能带动一整个地区的经济引擎。 只要它们顺利建成，开始生产，那都是源源不断涌来的政绩。 相比之下，捞那一星半点的油水岂不是蝇头小利？ 且不说这个火箭一般崛起的、来历神秘的星环集团背后，不仅有国防科工委背书、隐隐有国安和军方的影子。 哪怕没有，光是为了政绩，知州都不会在这里瞎搞。 能过五关斩六将、花费几十年爬上这个位置的。 这种要员，可没有一个是傻子。 至于其他方面可能存在的阻力... 在市内一号、二号集体出面，以最严厉的方式传达了约束之后，也都立刻把那点试探的心思给摁死在肚子里了。 钱有很多办法赚，乐子也有很多办法可找。 但若是在青城的地头上挑衅青城的整个领导班子... 无疑相当于焊雷管锯炸药。 在华国很难有比这更别致的作死方式了。 哪怕有些不明就里的普通混混，没有渠道了解发生在高层圈子里的风暴， 在一个偷电瓶的小蟊贼路过工业园区、顺手偷了星环动力厂房工地上的几根钢筋、两小时后就立刻被青城市局抓起来，一口气拘了三十天、丢进看守所里吃水煮白菜之后， 也都瞬间全都老实了。 别说搞小偷小摸的loser，就连酒吧街那些争风吃醋的烂仔太妹们，都知道‘不能招惹挂星环集团胸牌的人’。 在这种堪称全市上下一齐保驾护航的最高程度重视下，两个项目的进度都非常喜人。 白加黑、5+2的三班倒，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光是工程队加班费都得每天撒出去几百万。 乐观估计，也就这两天的功夫，就能把保留下来的旧厂房给翻修完毕。 至于大量开建的那些新建筑，在林奇开学前，应该也都能树立起来。 “原有厂房翻修完毕之后，部署生产线，可以直接开搞了，” 林奇沉吟道，“不过，安保工作还得做好。 毕竟是全球领先的机密项目，这人多眼杂的，别给泄露了。 嗯……到时候，你找那个叫萧文华的人，说我的新厂区要跟他借调些人手，他会知道怎么办的。” 的确，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人比老萧更专业了。 同样由于是这样的机密项目，林奇使唤起老萧来也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都是自己人，我搞这些黑科技、还不都是给国家增添战略优势？分那么清楚干嘛！ .. 第69章 一败涂地的抹黑攻势，暴怒的奥康纳上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就在林奇等人悠哉悠哉地讨论着未来发展的时候。 同一时间，遥远的大洋彼岸。 华盛顿，五角大楼某间戒备森严的办公室里，有人正在大发雷霆。 “废物！狗屎！一群吃里扒外的软蛋！” 现联邦国防部长，前陆军四星上将，奥康纳·戴雷克利，满面怒容地破口大骂，狠狠地拍了桌子。 “……” 在他桌前站成一排的几个心腹，瑟瑟缩缩，大气也不敢出。 被顶头上司数落得狗血淋头。 “谁跟我保证的‘舆论战术会有奇效’？！” “又是哪个混账信誓旦旦说亚勒尼那个废物‘办事很有一套’？！” “我看你们都是饭桶！懦夫！无能的狗杂种！” “尤其是那个该死的诈骗犯，让她从舆论上打压目标，她是怎么把对方给保送全球头条的？见鬼，这几百万的经费就是全拿去买差评，也不至于搞得这么糟糕！” 奥康纳狠狠地怒骂一通，也不管手下人一青一白的脸色， 好歹是骂得自己气顺了些，表情才终于缓和下来， “我早知道不该相信这帮偷渡二代，他们除了吃救济、乱搞、在大街上拉屎以外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家伙根本不堪教化，可笑我还真以为她有几分本事，这真是...唉！” ——米帝的社会，种族制度是根深蒂固的，甚至与印度不相上下。 别看他们口口声声喊什么自由民主，喊什么人权至上。 实际上，对于白人来说，最看不起的就是有色人种。 黑，拉，黄，从来都在被白人歧视对待。 只有歧视最严重的地方，才会不停鼓吹没有歧视。 一切口号，一切行动，无非是为了营造舆论优势、内部斗争、以及争取选票而已。 虽然同为牛鬼蛇神派系，但奥康纳和亚勒尼的出身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可不是真正一条线上的战友——前者从政前的确是个牙医，可牙医本身也是米帝高知精英群体的一份子，何况他还是根正苗蓝的新英格兰白人出身，爱尔兰裔。 跟祖上是被卖到南美的非洲奴隶、父辈又从拉美偷渡到米国的亚勒尼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 在米帝这种环境下，前者根本不可能看得起后者。 在新英格兰的白人眼里，后者这样的那都不算自己人，四等人都排不上。 即使同在一个派系里混饭吃，也仅靠一点微薄的共同利益维系着最起码的互信关系。 若说彼此之间能多守望互助、多团结一致……那自然是开玩笑了。 奥康纳把任务派给亚勒尼也不是多看得起她，纯粹是拿这个政确暴发户当马桶用： 成功了是部长大人指挥有方、部署得当； 失败了自然就是这废物烂泥扶不上墙、坏了部长阁下的大事。 ...老套路了，懂的都懂。 又不是只有东方人才会玩这一手。 现在，亚勒尼搞砸了事情， 原本十拿九稳——最起码在米帝这边看起来是十拿九稳——的一份美差， 被她瞎搞什么舆论攻势、媒体打压，硬生生逆风翻盘， 大把大把的‘媒体经费’花出去，拼命抹黑也没能起到原设想的效果， 反而给星环娱乐送去了一大堆免费引流，硬生生给敌人塑造了一场泼天富贵... 奥康纳都快被这铸币操作给气死了。 这种情况下， 奥康纳自然不可能激励她再接再厉，再设法破局。 只会一边大发雷霆、一边拼命往她头上甩锅。 诈骗犯都是靠唬人的手艺吃饭的，在已经诓不动人之后，她还有什么用？ 这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家伙，第一时间就得承受来自国防部长大人的怒火。 而ibs这边....说到底是个盈利性质的组织。 一帮牛鬼蛇神凑到一块，怎么可能是为了搞公益，说破大天都只为捞钱。 现在自己人办砸了事情，惹了事，还搞得高层大佬对己方不满， ibs公司的掌舵人们哪还有别的念头，第一时间就把这惹事的人妖黑鬼给踢出去了——要死你自己死，别祸害我们！ 不过... 锅是甩了，火也发了。 却没法解决奥康纳现在面临的本质问题： 目的没达到，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那个该死的混账搞砸了这摊子事，让我在某些大人物那边非常被动，” 奥康纳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心腹们， 后者也是战战兢兢：能被国防部长称之为‘大人物’的，还能有谁？ 无非是站在米帝社会金字塔最顶端的，那几个世家的掌舵人。 考虑到部长阁下是驴党人，牛鬼蛇神派系也是驴党一手扶持起来的，那多半不是摩根就是肯尼迪。 “舆论方式已经失败了，由于ibs那边搞得太大张旗鼓，常规的经济手段估计也很被动，现在需要想新的办法。” 部长阁下环顾众人，希望心腹们赶紧商讨一道良策。 对于那些来历神秘的数字信息黑科技，驴党背后的大鳄们是志在必得的。 毕竟，他们历来是硅谷幕后的主人，对电子信息、数字虚拟、互联网等领域，都是比较重视的， 包括微软、苹果、ibm、英特尔在内，米帝主要的互联网巨头，将他们的股权分配比例进行穿透，可以看见，幕后执掌它们的基金基本上都处于驴党财团们的控制之下。 如果说象党的军工复合体、能源巨头们，对这些比较虚的玩意儿，还不是很在意。 就是随便安排莱斯特中将落两步闲棋、意思意思而已。 那从属于驴党巨头们的奥康纳这边，就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了。 ——答应了老板办事，哪怕搞砸了，都得使出全力。 要不然...想想看亚勒尼是什么下场，就知道奥康纳会怎么样了。 “这...” 心腹们各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在顶头上司严厉的目光扫视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始纷纷议论： “尝试再协调一下其他业内人士和舆情评论家吧，总不能这帮东方人真就什么奖项也不要了吧？” “恐怕很难，游戏领域我们不熟，ibs那帮饭桶已经是控制最深的了，其他人跟这边都是八竿子打不着——五角大楼平时闲着没事干又不会去找那帮评论家，他们跟我们压根就没有利益纠葛，何必帮我们说话？” “没有利益纠葛，那就创造利益纠葛嘛，我还没听说过不收黑钱的媒体。” “那...也只能是勉强试一试了，可仓促之下，很难保证成效啊！” “就不能从股权上入手吗？……啊，对，我忘了，他们压根就没上市。” “这些该死的东方人，太喜欢搞家族企业了。” “说到底还是该动用点非常规手段了...中情局的人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往那边渗透很容易吗？怎么，不能借助他们的渠道？” 第70章 狗急跳墙，贼鹰的‘非常规手段\\＼’ “试过了，但效果不太好...” “莱斯特将军上一次就用过这招，让cia的人送了好几只燕子过去，可还没接触到目标就被拦下了，现在生死不明。 cia那边判断，华国国安已经介入此事，他们在暗中为目标的公司提供保护，那几只消失的燕子明显是他们的手笔...为这事，克雷齐局长都暗中向国防部表示了不满。” “见鬼，怎么这么麻烦？不该让那些嘴炮乱搞的，被他们这一刺激，华国那边提高了警惕，事态明显复杂化了。” 一屋子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不停。 各个都是面露难色。 坐在办公桌后方的奥康纳慢慢地听着，同样愁眉不展。 对这些心腹参谋们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面临的压力，可就不一般了： 事情办不成，没有功劳事小，丢失了保护伞的信任才要命。 从中期选举的情况来看，下一届必然面临象党回归， 自己这国防部长也是过不久就会当到头的。 然而， ‘平安落地’与‘扫地出门’，完全不能一概而论。 不同于那些政治世家出身的政客， 奥康纳身为靠政确风潮起家的暴发户，手头可没什么底蕴。 如果不努力争取一个让上面的大人物允许他体面退场的机会， 弄不好，他就得沦落到像曾经风头无两、最后却只能靠诈骗红脖子们为生的前国师班农那样凄惨的境地了。 话说这光是想想就让奥康纳吓得头皮发麻： 天可怜见，为了爬上这个位置， 他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 办了多少不该办的事？ 惹了多少不能惹的人？ 鼓吹政确，本来就是和传统派们对着干。 不仅红脖们对他恨之入骨， 军头们也瞧不起这种一天兵都没当过、就堂而皇之戴上四颗将星的办公室将军。 甚至连驴党内部，那些以新英格兰清教徒财团为首的、传统的建制派们，都明里暗里排斥他这一系人马。 如果被保护伞抛弃，奥康纳在家中背后中八枪自杀都算好的了！ ——米帝内部的派系争斗、山头林立，在此时展露得淋漓尽致。 看看奥康纳现在进退两难的尴尬处境，就不难理解这一点。 即使身为堂堂国防部长，内阁要员，理论上来说的五角大楼最高掌权者， 他能指挥得动的人马，也就那么大猫小猫两三只。 身前这些心腹们虽然忠心，可能力都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们压根就不是正经军校毕业的军官。 奥康纳没有政治底蕴，愿意跟他走的手下也都是些招摇撞骗的投资掮客、穷困潦倒的‘社会评论家’之类，十成十的政治草根。 其中甚至还有前黑帮成员，以及放高利贷的所谓‘投行经理’。 这些草根散人被吸纳进他自己办公室里，套上所谓‘战略顾问’和‘决策参谋’之类的头衔，乍一看倒也像模像样。 可一摊上真正棘手的难题，一个个就都显露出草包本性了： 没受过精英教育，会的招数就那么点。 三板斧打完，马上束手无策。 然而除了这些人，他也指挥不动其他人——国防部长是文官，权力来自于白宫内阁，是不固定的。 参联会那帮军头们，才是五角大楼真正的坐地虎。 后者与象党那帮军工复合体财团们，是天然盟友，普遍都不买现任驴党内阁的账。 对奥康纳面临的困境，这帮军头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还会来帮他。 “要不...” “我们还是采用一点果断手段吧？” 一阵良久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再度站出来。 那名曾经的黑帮成员，主动开口，目露凶光： “没法建立沟通，没法商业谈判，那就只能用更直观的方式来威吓对方了——要钱还是要命，应该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wtf？” 边上的人都被他这态度震惊了， “都说了目标已经被华国国安保护起来了，和平手段都难以介入，你还想搞极端的？” “目标本身得到保护，又不代表与他有关系的所有人都能被保护起来嘛，” 先前提出意见的那人，满不在意地说道， “你们这帮搞金融的都是软脚虾，哪懂得在帮派里混的那些弯弯绕绕...即使再怎么软弱，最起码也知道绑票该怎么搞吧？平心而论，代入你自己，难道你就不怕这个？ 是人都有软肋，尤其东方人在这方面上还格外严重，他们和意呆利人很像，都非常看重家庭……这么说吧，我就不信，如果父母、情人之类关系最亲近的人被控制住了，我就不信，他还能像之前那样，那么嚣张地无视我们传达过去的意见？ 如果再不行，那就设法用这个套路，把他本人给引诱出来、控制住。” “说到底那不过是个二十岁都没到的小屁孩而已，你们把他看得太高了，” 提议者一脸严肃地说道， “代入平等视角，在规矩之内办事，你很难找出对付他的手段。 但若是考虑到他的年龄、经历，非常规的极端手段，往往会更有效——专业知识可以速成，应付生死危机的经验哪里是能在象牙塔里学来的？弄不好到时候随便给他两枪，就能把他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 不得不说，从高大上的‘商战’、‘政治倾轧’、‘心理战术’， 一下子跨越到最下九流、最被人瞧不起的街头混混绑票战术。 这落差...属实有点大。 让在场众人一下子都鸦雀无声，不好评价。 但坐在主位的奥康纳听着这些思路，却是慢慢地听进去耳朵里了。 越是深入思考，越是两眼发亮。 一步登天之前，他也就是个富人区的牙科医生而已。 在他的传统印象里，这种下三滥的无赖招数其实很管用——即使是高档社区里的富人，也经常卷入这种纠纷，亲人被绑肉票可是很难对付的，每次都会让他们伤筋动骨。 最重要的是，这种脏套路威吓能力极强。 若是能从对方疏忽警戒的角度，突然切入，一击得手，己方立刻就能掌握一道几乎无上限的威胁筹码。 这对眼下一筹莫展的奥康纳来说，简直就像一根救命稻草。 第71章 泥头车就位，林奇的防御网络 “甚至...我这么说吧，只要解放思想，什么都不是问题，” “想想我们在伊朗是怎么做的，在伊拉克、阿富汗、巴勒斯坦是怎么做的，你们难道还不明白，什么手段才最有效吗？” “不止是绑架勒索，卡车袭击，即使派出狙击手暗杀、甚至借助极端组织，又如何呢？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解、也没法争论的！” “干吧，阁下？不要有什么心理辅导，一切都是为了美利坚！” 提议者看向部长大人，很代入状态地一鞠躬， 仿佛找回了当初，在街头揣着mac-10和其他帮派火并的热血青春，目光炯炯有神， “‘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绑架勒索，一切都尊崇上帝的旨意’， 这可是当初国务卿阁下都公开喊出的口号。 只要能消灭那些劣等种族，维护山巅之城的霸权，采取什么手段都是无所谓的！” “……见鬼，你这样会引起战争的！” 有人越听越懵，整个人都目瞪口呆。 如果说绑架的思路，他们还能理解，并谨慎接受。 后面那些‘汽车炸弹’、‘kb分子’之类的发言一出来，哪还不懂这家伙的真正意思？ ——加速、上升、扩大化！ 别看他说得很夸张，很过火， 实则...也很有操作余地。 说白了，就是把事情闹大， 把事情闹大，闹到不止是影响自己这个团队， 而是把整个己方阵营所有派系全都卷进来。 如果绑架林奇的家人并撕票，甚至安排汽车炸弹送走他本人， 毫无疑问会踩到华国逆鳞，直接让事态失控。 ...可话又说回来了， 倘若自己等人搞不定这件事，哪又何必害怕招来更严重的后果呢？ 横竖都是要被扫地出门的员工了，还害怕开除之后继续被老板追责？ 多想想‘无敌之人’是什么意思啊！ “战争？我们难道不是早就在新一轮冷战之中了吗？” 面对着同伴的不理解，那人冷笑着说道。 “难道我们能够放弃全球霸权，从太平洋对岸让步，退出所有的殖民地和市场、把这一切都交给我们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征服过一次的一帮土着吗？” “今日割日韩，明日割澳新，后日割拉美？那还如何扞卫新罗马帝国的荣光！” “矛盾不可调和的情况下，还想着什么控制影响、避免扩大，无疑是最愚蠢的选择；若是一开始就咨询我的意见，直接把那个姓林的小屁孩绑了运出来，哪还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屁事！” “别忘了，我们可不是东方人，我们不需要别人喜欢我们，只需要别人害怕我们…… 哪怕是一件小事，往绝了做，又如何呢？ 美利坚行事，难道还需要向华国人解释？ 我们可是代表着白宫的意志、掌管着五角大楼，都在这地步了，做事还束手束脚的，那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 一众参谋们面面相觑，听着这副乍一看很夸张，但细想的确很有‘原则’的煽动性话语，相顾无言。 “...我不得不承认，之前有些小看你了，杰弗里，” 而刚刚还一筹莫展的奥康纳部长，现在更是频频点头，面露欣慰之色， “你说得对，都怪国会那些蠢材，整天与他们在鸡毛蒜皮上掰扯，搞得我也习惯婆婆妈妈、小家子气了。 还有参联会那帮饭桶，总是一副口气大过天的样子，办起事来却没有他们伸手要钱时十分之一的爽利…… 与这些虫豸混在一块，连我的思维能力和判断能力都在急剧降低，幸亏你点醒了我们。 不错，为了美利坚的利益，做什么事情都是合理的。 马上设计一个计划，把那个东方小子给‘安排’了吧，我不想再看见他在我们以前跳来跳去、影响我的心情了，” 奥康纳紧接着又说道， “至于后续影响……也不必像你说的那样，彻底破罐破摔。 只要能顺利拿到利益，上面的大人物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就像那句东方古话一样...怎么说的来着？” “‘有大功劳的人，是不会因一些小错误而受惩罚的’” 杰弗里毕恭毕敬地接话道。 “没错，就是这样！” ... 此时的林奇，还并不知道。 在遥远的新大陆，有一个即将失势的政治暴发户，被自己无意间的一些布局，给硬生生逼上了绝路、准备狗急跳墙。 当然，就算知道，林奇也不会感觉多么惊奇。 新势力的崛起必然要把旧主宰给踹进泥潭，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经之路。 奥康纳其实也没做错什么，无非是他一开始就不在最好的阵营、被困在了米帝那艘到处漏水的破船上而已。 ...考虑到这艘船上的很多破洞，本身就是像他这样的蛀虫给钻出来的。 哪怕奥康纳被逼死，也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政客不值得同情，米帝的政客就更是如此。 至于奥康纳团伙狗急跳墙可能采取的行动... 好吧，林奇确实不知道，但他并不在乎知不知道——比起费尽心思盘算潜在的敌人、预防可能的袭击，他认为，增加防护力量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这一点上他一直都是有准备的： 每隔一段时间，林奇就会从未来时空搬一些装备过来。 有时是类似于‘天枢’这样的信息设备，比如说能搜索半径两公里内敌意目标的‘敌意扫描仪’； 这个算是生物科技与信息科技结合的产物，是‘安静立场’的逆向应用，可以监控扫描范围内所有‘准备做出攻击性举动’的目标。 林奇在家里和公司里各部署了一台这玩意儿，它们的终端由‘凌衣’控制。 后者现在已经很适宜‘姜总经理贴身保镖’的指责了，由于搭载在凌衣身上的智能模块专门做了社交能力强化， 她的言谈举止完全与真人无异，妙语连珠，知性体贴，不剥开人造皮肤，完全想象不到这居然是一台机器人。 甚至连姜黛儿这样的小狐狸，都对凌衣很是认可，几乎引为知己……很好奇自家便宜老弟是从哪找的这么一个人才出来。 第72章 合成人内网初组建，星环娱乐再次招兵买马 ...有敌意扫描仪，再配合诸多专供星环联邦特工的‘间谍装备’，凌衣镇住场子绰绰有余。 别说还有国安的帮助，哪怕是老萧忙于其他事情、无暇分身，光靠凌衣自己，就能凭借这套监控与防御系统，挫败所有试图渗透或是袭击的间谍特工。 想搞定她，那得调一个机步连来强攻星环集团总部\/碧玉湾别墅区才行。 就算如此，林奇也还在源源不断地增添己方的防御力量： 他又在千年科技集团下单，订购了三十台‘哨兵’合成人护卫。 相比‘凌氏兄妹’，后续这三十台哨兵，就不是‘要员护卫型’了。 而是‘作业防卫均衡两用型’。 相比前者，他们的拟人程度同样高，只是社交能力上稍差一筹，可能在常人眼里会属于‘社恐、i人’那种类型。 同时，均衡两用型哨兵掌握的技能也没那么多。 凌昊会驾驶包括武直和喷气式战斗机在内的所有飞行器，会开主战坦克、步战车、自行火炮，能够驾驶所有类型的水面及水下舰艇，还能操作短程战术、中程、乃至洲际弹道导弹在内所有类型战略武器……可以说军事领域无一不全。 笑话，能开星际时代的战列舰、能独立指挥一支分舰队的角色，要是玩不转前星际时代的装备，那才叫搞笑呢。 也是因为这一点，凌昊还掌握许多徒手格斗术，以及各种冷兵器格斗术。 甚至还配置了许多用于在诸如‘飞船迫降无人原始星球’场合的荒野求生技能。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合成人，掌握技能只需灌输数据，所以他能成为正常人类永远无法成为的‘全才’。 凌衣同样如此，只不过她的技能更倾向于人文——音乐、舞蹈、写作、绘画之类。 包括医疗、种植、养殖之类的生活技能照样全部精通。 姜黛儿觉得和她很聊得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认为这个女助理属于少见的‘冷知识领域卓着者’。 什么东西都会一点，和她很像。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这家伙可不是人类少女，而是合成人。 此外，她也不止‘会一点’而已。 不过，‘全才’自然也是有代价的。 人类想掌握技能，只需要学习、练习。 学不学的会那是一码事，相当于是个人的天花板高度问题， 至少在入门的门槛上，大伙都是一样低的。 而合成人想掌握技能，就得配上合适的软件程序与硬件设备，内置进机体里去。 所以在成本上，他们彼此之间，自然就有所不同了。 比起之前买的那两台技能齐全，样样精通，完全包打一面的精英型合成人， 林奇新获得的手下们，就没有那么‘博学’。 他们统一掌握许多基础技能，以及绝大多数人战斗类技能。 但在其他类型的晋阶技能上，通常只会内置几种门，作为看家本领。 比如说有些专精电子设备生产，有些专精机械设备制造，还有些则具备顶级的外科手术水平。 这样，虽然大伙都是能打能抗的战士，却也在无形中形成了各自的分工。 明面上可以用‘专业技术人员’的方式，潜藏在林奇身边。 后者会安排明面上的身份，以及合理的渠道，把它们布置到各个地方去。 公司、工厂、家里、乃至东非和欧洲基地……当然，也少不了远在鹏城的父母。 考虑到后者目前依然是不知情状态，林奇没大动干戈，安排那两台合成人以合理方式潜伏下去。 一个准备到父母出租房楼下卖早餐，一个安排到父母上班的工业园区里头当保安。 这样做肯定有些麻烦，但等到过年就好了。 到时二老会回老家来，而林奇则打算趁这个机会，设法向他们透露一部分消息。 最起码要让他们知道，儿子已经创业有公司了，不需要再过苦哈哈的日子。 到时候他们是乐意在家享福，还是在集团里安排点闲差，都无所谓。 只要家人聚在一块儿、不需要分散保护就行。 ...诸如此类，三十台‘哨兵’，都安排了合适的去处。 它们得到了10往后的编号，名字由它们自个儿起，林奇就懒得操心了。 相比包打一切场面的0号和01，这第二批增援的合成人们，售价也没那么贵。 ——三十台一共花了三十万，附赠一个‘合成人远程内网终端’，以及一套‘合成人专用维修基站’。 林奇把这些附赠设备都部署好，准备以此为基础，回头购入更多的合成人，塞到星环防务里面去，继续充实人手。 说到底，他心里有数。 想往上爬，就不可能不招惹敌人。 自己这种坐拥时空门无数黑科技、随时能掀翻全球所有门类产业的开挂选手，就更是如此。 动不动就是几十亿的生意，动不动就‘产业革命’……这特么得多得罪人啊！ 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肯定有一大堆人恨不得自己快死。 既然如此...那就提前在身边竖起铜墙铁壁，等他们来一头创死在上面咯。 林奇可不想千日防贼，那就只能以最一劳永逸的方式，把风险掐死在萌芽中了。 ... 八月初，某个星期一。 拿了录取通知书的林奇，确认将在九月份到青城大学报道。 而此时，他的公司里，也有一批新人正在报道。 “你是廖志航，研发二部新录取的软件工程师？” 罗伦坐在办公椅上，拿着一份打印出来的简历，看着对面那个与简历上的照片依稀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 “是我，那个时候，我还很瘦。” 下巴多少有些‘圆润’的青年，推了推黑框眼镜，不禁有些郝然。 “干这行久了，不常运动，多多少少变胖了，是吧？” 罗伦也是过来人，很了然地点了点头，随意问了几个技术上的问题，就算核实了对方的身份， “我们公司的条件比较好，办公区边上就有公司自用的健身房，设备都是市面上最专业的。平时闲下来的时候呢，不妨去玩一玩，放空一下大脑、调整调整思路，也是好的。” “丑话说在前面，你加入的项目组，开发任务非常重要，可别让身体健康拖了后腿。” 第73章 研发二部开发组，虚拟实境游戏舱 “贵司...不是，咱们公司这么清闲的吗？上班时间还允许去健身房？” 廖志航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话说在他跳槽之前那家互联网公司，别说去健身了， 一个上午\/下午，上厕所都不允许超过三次。 客服之类运维岗还好说，他们这帮程序员，无论是在哪里，都是任务最多最重的那一批。 说是开发让人娱乐的游戏，但他们这些开发人员从来都是没法感到任何快乐。 工作快十年，身边社交圈子里、猝死的同行屡见不鲜。 能在上班时间随意想干嘛干嘛的，对他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少见多怪了不是？我们公司的日常工作，是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的。 你应该也能猜到了，有二部就有一部，真正的大佬都在他们那里，最艰难的任务也是他们在做。二部主要就是打下手，查漏补缺……这当然用不着多忙多累了。” 罗伦说着，廖志航也听得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之所以选择削尖脑袋往星环娱乐挤，也是因为他作为业内人士，这段时间里不停地了解到这个同行公司的各种牛逼事迹。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啊，有更好的去处，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哪怕单纯是作为一名玩家，他都更想为这种在业内有口皆碑、公认的良心企业效力。 在成功被录取之前，廖志航也很奇怪，为什么星环娱乐的技术力都那么厉害、甚至强到在业内被称为怪物的地步了，还缺开发人员？ 现在就明白了，原来人家真正牛逼的班底还藏在暗中呢，公开招的这批全是来打下手的。 打下手好啊，不用抗最大的压力，还能跟大佬屁股后面喝点汤。 这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了。 “不知道我们当前的项目，主要是负责什么方向的？” “呵呵，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罗伦听到他问及此事，下意识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却没有正面解释。 ‘新人工程师小廖’一头雾水地离开了经理办公室，来到了自己的岗位。 等他终于和对接人员联系上，并了解到自己所在的研发二部要负责怎样的项目之后，整个人立刻就懵了。 “虚拟实境？” “竟然是虚拟实境？！” “不是，姐们，这不是开玩笑吧？可不能开玩笑啊！” 他看着那名来交付材料的文员，满脸震撼，眼镜歪了都来不及扶。 “这是工作，谁会跟你开玩笑？” 文员小妹今天一天光顾着对接这帮开发部的技术宅，早都见怪不怪了， “喏，要求都在这里，设备也都在机房那边准备好了。你看过之后，自己去找你们部门的项目组长。” ...意思是，不仅是立项开发，还已经搞出实物来了？！ 廖志航更懵了。 整个人晕陶陶地，跟着组长来到了机房或者说开发室， 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排像是高配版电竞椅一样、整齐排列着的‘游戏舱’。 “这些...莫非...” 看见这充满科幻感的全新设备，他立刻清醒了，难以置信地咽了口唾沫。 “没错。这些都是虚拟实境游戏舱，当然，是专门用来供我们开发人员使用的版本，具体上市的量产型号不会是这样。” 组长在昨天也经历过和他一模一样的震撼，很清楚廖志航在想什么，很感慨地点了点头。 能顶着一大堆竞争者硬闯独木桥、成功录入星环娱乐的从业者，哪个不是旁人眼里的精英啊。 他们可不仅有技术，还是凭借着对游戏行业的热爱，才能爬到如今的地位的。 而对这样的人来说，看见过去几十年在无数作品里出现过、完全只以传说形式存在、甚至都快被玩家们给神化了的‘虚拟实境’设备摆在面前……那震撼感真是无法言喻的。 一旦想到全世界所有玩家们的终极梦想，人类的第二世界，将在自己手中化为现实。 饶是廖志航等人再怎么资深，再怎么有经验，也不免像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兴奋异常。 “怎么搞？” 和廖志航一道的项目组成员们，齐齐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组长。 后者同样被点燃了心里的激情，渐渐地兴奋起来，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按上头的意思，设备和技术都已经成熟了，生产线上正在开足马力拼命造，用不了多久就能推向市场，这方面不需要我们操心； 不过，开发一部的大佬们光顾着搞设备搞技术、没空落实具体的产品。 所以... 这‘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就要落到我们的头上了。 我们整个研发二部，唯一的任务，就是搭建一个虚拟实境版的游戏平台，随后亲自体验设备、并设法设计一款合格的虚拟实境游戏，逐步完善。 大伙，争取不要拖了大佬们的后腿，也别让外头的玩家们失望了...” ... 在组长周学的带领下，研发二部‘虚拟实境项目组’一共二十名开发人员们，带着亢奋，兴高采烈地躺进了游戏舱里。 说是游戏舱，但这玩意儿并不是全封闭的。 这是开发人员专用的内部版本，强化了脑机转译端子的性能，在外设上并不太讲究。 就像一个大号的蛋形椅，人在里面半躺着，头上有类似于动捕设备那样的镂空头盔，面前还有一个吊挂下来的、巨大的弧面屏幕。 屏幕是用来展示观测数据的，方便开发人员在切出现实时观察自身情况、或是编辑程序。 和头盔一样，开发舱集成的屏幕也可以通过脑电波操作，所以非常方便。 至于没有外设包裹...大家也不当回事，现在这样不也挺好么，裸露在外的许多管线充满机械的工业感，大量的柔性oled屏又有电子的科幻感，就很赛博，很来劲。 廖志航学着别人的样子，戴好头盔，在躺椅上放松下来，闭上眼睛。 很快，感到一股奇特的‘抽离感’。 ...就像是准备起床时、朦朦胧胧中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但却即将从梦中醒来的那种感觉差不多。 这种抽离感产生了一瞬间，迅速变得强烈，然后逆向转化。 廖志航立刻感到自己的意识脱离身体、被推进了某个未知之地... “...我草，这么牛逼！” 等他下意识睁开眼时，已经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新世界。 一片地形仿佛mc超平坦世界一样，但景象完全与现实一般无二，被绿草覆盖、无边无际的平坦大陆。 头顶是蓝天白云，和晴朗的日光。 甚至有微风拂过，吹得耳根发痒。 廖志航直接都傻了，哆嗦着嘴唇，发出难以置信的梦呓。 第74章 三人以上自动生成点子王，设计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 “玛雅，跟穿越了一样！” “沟槽的居然是真的！” “梦想成真啊...” “也是让哥们吃上满汉全席了，这不得吹一辈子？！” 边上，同样站在超平坦大陆上的其他同事们，也在赞叹不停，比过年了还激动。 有几个家伙立刻开始动作起来，或是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摸自己头发，或是蹲下来薅地上的绿草，试图用手在松软的泥土里挖出个洞来... ...无论怎样的尝试，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的‘bug’。 织物与毛发的细节； 扇自己一巴掌后脸上的痛感； 还有草叶的纹路、泥土的颗粒... 一切的一切，都与现实一模一样。 从物质，到规律，百分百全方位模拟。 ‘人类的第二世界’是毫不夸张的描述，这完全就是另一个现实。 “牛逼坏了，真是牛逼坏了。” 过了十几分钟，一帮兴奋的老男孩们，才终于慢慢地缓过劲来。 廖志航很没形象地往地上一躺，呈大字型展开肢体，充分感受着虚拟世界里的风和日丽，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咱们还有正事呢，” 组长周学很没好气地踢踢这个、拱拱那个，把一帮放了羊的老男孩们给重新聚拢起来， “外头还有几十亿玩家们等着过来呢，咱们不能只顾着自己爽。” “说的也是，咱们责任重大啊。” 从仿佛穿越异世界一般绝无仅有的新奇体验里挣脱出来，开发组成员们重新展现出了各自的精英素质，围在一块，开始探讨起设计方案来。 “怎么搞？” “玄幻、科幻、奇幻、还是...二次元？” “你要这样问，我嘴上怎么说不好说，心里头肯定是选后面那个。” “很坦诚嘛，其实俺也一样。” “别胡咧咧了，干正事呢，嬉皮笑脸的合适么？” “其实...我觉得吧，都用不着堆砌太多东西，光是现在这样，就很牛逼了，” 吹比一阵，终于有人提出了正经的意见， “想想看咱们刚刚什么反应，就不难想象，其他玩家们会有何感觉。” “哦？怎么说？” 周学饶有兴致地看向发言那人。 “其实也是这片空间的地形给了我灵感...” 后者往众人身前这片仿佛无边无际的平坦大陆一摊手， “不用我说，大伙都知道这让我想到哪个游戏了吧？” “你的意思是，搞成mc那样的，什么目标也不设置的纯粹沙盒开放世界？” 众人一看这超平坦大陆，哪还不明白，一点就通。 “对，但不完全是，” 那人点了点头， “准确地说，我们可以沿用mc那种沙盒模拟的思路，不需要堆砌什么架空设定、人物、剧情，只要让玩家在虚拟实境里模拟现实，都有一大堆玩法了。” 这话没说错。 游戏的重点在于玩法，玩法的重点在于可玩性。 相比之下，什么背景设定、人设、力量体系和世界观之类，都是次要的。 只要核心玩法够强大，能支撑起足够的体验来，哪怕是拿着一堆方块搭来搭去，一样能让十几亿玩家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生化危机》系列够知名吗？《使命召唤》系列牌子响亮吧？ 论起知名度、普及性、玩家数量之类，放到《我的世界》面前，还不是自动矮一头。 前者都是做加法堆料，后者却是做减法，整体上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发言者的意思就类似于此： 没必要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设定、辛辛苦苦塑造一个截然不同的架空科幻\/魔幻\/玄幻世界， 仅仅是像现在这样，给出一片崭新的、自由度不设上限的模拟现实沙盒世界， 来让玩家们肆意探索、生存、建造、经营、战斗...都能形成极强的可玩性。 “现实里有多少种生活技能、娱乐方式？数都数不出来， 一帮人光是在单机游戏里钓钓鱼、种种地，都能乐此不疲， 要是让他们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就能完全像在现实里一样、体验那种他们平时想做、但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法去做的娱乐与活动， 想想看，他们得乐成什么样？” 举一反三，众人立刻讨论了起来， “自由度无上限，就代表着什么事都可以做...当然，也不至于彻底无条件自由。 违法的、比较敏感的那些东西，我们肯定是不能碰的，直接用运营手段ban掉就好了。 大不了就学网游文的设定，搞个法则级的内衣裤，让玩家们没法在这方面动手脚就行了嘛。 此外，完全拟真，也代表着角色系统要足够写实、生动， 并不是单纯为了堆料而复杂化， 饱食度、水分值、疲劳度、理智值、体力耐力... 这些生存游戏传家宝，肯定是要带上的。 它们的存在就相当于一种动力， 就像是mc和饥荒，其实什么主线都没有， 不会一上来丢一堆引导任务和金色问号给你， 可玩家们被这些慢慢扣除的数值驱动、还是会‘立刻有事干’，知道自己要干嘛。” 举一反三，确定以‘模拟现实’‘沙盒生存’为主调，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生存属性值只是基础， 有了上述的超高自由度，那同样意味着还可以有大量的技能属性值。 挖掘、种植、狩猎、制作、钓鱼、生火、屠宰， 甚至是更高级的冶炼、木工、医疗、养殖…… 完全拟真，那还不是要啥有啥？ “最妙的是，玩家们的基础属性虽然是统一从零开始的， 可他们脑袋里的知识却是从现实里自带过来的， 现实中对某种技能本就有了解、有兴趣的人，到了游戏里还不是如鱼得水？ 这样也很大程度上冲抵了开局空无一物的茫然感与挫败感： 就好像穿越文一样，主角脑子里的知识，本身就是金手指嘛！” 不过，话虽这么说。 虚拟实境终究不是现实。 开发组也不打算真就在虚拟世界里一比一模拟蓝星——肯定要修修改改、增增减减啦。 原样照抄多没意思啊？ 现实里不好实现的高级力量体系，可以适当加入一些，作为后期的‘肝’点。 谁还不想玩一手法术、异能呢？ 别搞得太过分、变成一刀、黄金翅膀杀猪刀那种玩意儿就行了呗。 现实里，路途也是个大问题， 游戏地图小了不写实，沉浸感弱； 太大了，赶路又让人头疼。 那好办，加入传送点之类的方法，将之中和一下。 ...林林总总，有许多地方需要进行‘微调优化’。 而就在这样的微调之中，源于现实、又区别于现实的崭新体验，不就出来了么？ 第75章 点子王发力，募集内测玩家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人多了自然会形成冲突，会组建社区，这样一来，后续的玩法也就自然有了，不会让人感到无聊...” 周学笑着说道。 ——生存游戏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后期的空虚！ 在一片无人大陆上探索生存，‘开局一棵树、挖矿到致富’， 最开始的时候固然是有意思，为了生存和战斗有无穷无尽的事情要忙。 可一旦温饱问题解决，安全问题解决，游戏一下子就会开始‘没意思了’。 这是几乎所有生存游戏共同的困境。 常规的解法是引入建造、制作、升级系统，但这样一来耗费就太大了。 想想也是，在游戏里模拟农业很简单，模拟工业呢？ 得设计多长的科技树才能让玩家不感到无事可做？ 多长都不行！ 有限的科技树永远抵不过无尽的开发， 最后要么是爬到头，要么是死水一滩的循环， 玩家还是会丧失趣味。 而且，拖得越长，新玩家就越没有体验： 不联机还好说，大家各玩各的； 联机的话...信息时代老玩家岂不是把原始时代新玩家按在脚底下摩擦？ 原本，这个问题也让开发组人员很头疼， 但既然是自由度不设上限、让玩家放开手自由发挥， 那这一点反而不成问题了： ——科技树啥的，玩家们自己造嘛！制作组不管了！ 有能耐你就挖矿冶炼大搞工业，没能耐你就石斧木棍当原始人，一视同仁嘛！ 毫无疑问，这样完全放手，反而会极大刺激玩家们的主管能动性， 让他们在‘彼此互补’的理念下，开始抱团协作、形成社区，甚至是营建城市... 位于不同地区的社区，彼此之间又会因争夺资源区或是其他原因而产生矛盾，‘部落冲突’、‘小镇乱斗’甚至是‘帝国时代’都会在不久的将来一步步上演。 ...当然，换个角度，战争与和平向来是共存的，玩家们不只有第四天灾的一面，同样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上开始团结起来。 所以换个剧本，没准又成了‘放逐之城’、‘城市：天际线’。 “最重要的是，一切都来自于自己的双手，成就感和归属感是远超其他情况的，” 周学说道，“还有什么新手村，能比一座完全由玩家们一砖一瓦亲自建立起来、一步步从小村庄发展到大都会的主城，更让他们有归属感？” “事业是最能留住人的手段，比什么单纯的签到领奖有用多了，我们不能光从理念上考虑，也要照顾到公司的收入嘛……让玩家社区这样自行发展，用户粘度难道还能差得了？有用户粘度，那就什么都不成问题了。” “嗯，确实。” 众人闻言，都是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齐齐点头。 都是从业者，都很清楚一个经久不衰的长期服务游戏有多赚钱。 玻璃渣为什么能成为电子游戏业界五巨头之一、甚至曾经隐隐有五巨头之首的架势？ 不单单是因为一句笼统的‘暴雪出品必属精品’。 平心而论，它的技术力逊色于阿星和碧育，顶多在cg和本地化上有所长处，具体的实机技术在五大中并非前茅。 真正让玻璃渣长盛不衰的原因，完全是那一部《魔兽世界》。 毫不夸张地说，这几十年里，玻璃渣这个公司，基本上就是被‘魔兽’ip养活的。 这个在mmorpg领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几乎影响了一代人二十年，造就无数延伸文娱产业，直接塑造了奇幻与网游两大小说题材的巨头级ip，哪怕时至今日，依然有举足轻重的分量。 仅仅是一个分出来的炉石传说，都能让数以百万计的玩家恋恋不舍。 哪怕玻璃渣再怎么乱搞，再怎么跳脸，再怎么走下坡路，一样待他如初恋。 而为何很多其他同类游戏，做不出那种神韵，没有前者那么恐怖的用户粘性？ 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联盟\/部落’这两大阵营给玩家的归属感，他们给不了。 千辛万苦塑造一堆原创角色、原创阵营，把玩家角色变成背景板npc手下、只会跑任务清问号提线木偶，远不如直接贩卖仇恨，让玩家们自己一步步在斗争中、把自家阵营给立起来。 如果游戏里的一切事件对玩家来说，都只不过是看剧情、跑图、清问号而已，那怎么能让他们有参与感呢？ 在周学看来，魔兽的阵营斗争已经是相对来说比较次的了，毕竟开发组这边制作的可是虚拟实境游戏——代入感强太多了。 何况，参与争斗，哪有参与建设来得更有实感？ 前者做不到后者，他们却可以兼顾前者呀！ “好吧，看起来这体验会开得很有效果，大伙都有源源不断的新想法嘛，” 周学环顾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仔细研究、如何塑造这个‘自由不设限’的世界了……你们不是想让玩家从零开始撸树挖矿爬科技、一步步发展致富吗？这种事情，策划若是不亲身参与，那可是没有发言权的。 当然，不能只有我们这二十来号人，那样本就太少了。 我看...联系一下经理，让他再帮我们找些内测玩家来吧。 最好是掌握各种知识技能、方便给出多方面意见的那种。” .. 当晚，碧玉湾别墅。 林奇的书房。 “罗伦有方案了？我看看... ‘需要邀请至少一百人、尽可能涵盖多种职业技术技能的专业人员，来组成内测玩家群体’？” 林奇在电脑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人通过公司内网办公系统提交上来的方案， “嚯，这倒是大手笔……mc、文明、纪元、天际线，这帮家伙是想在虚拟世界里重演人类文明史啊，倒是很有想法！” 虚拟实境么，设备和技术比游戏本身重要得多。 就好像上个世纪刚开发出最早的电脑游戏那时一样，哪怕是个躲避球、贪吃蛇、俄罗斯方块之类的东西，都能让人玩得乐此不疲。 故此，林奇和当初一样，不过问实际的游戏设计方案，放手底下人去做。 在这里，他采用的是双管齐下的计划： 借口‘开发一部主抓技术没空搞游戏’，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二部来开发‘蓝星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 与此同时，在未来世界那一边，安排‘pris’开发、或者说移植星联的虚拟实境大作。 第76章 再会老萧，精兵强将云集 世界第一，是具备很深刻的意义的。 林奇没法在这里隐瞒太多： 第一款划时代的产品，到时候不说全球拿奖拿到手软之类，光是铺天盖地的采访都够淹死人的。 正常来说很多采访都是能推就推，问题到时候官媒也来问了，还好意思推？ 虚拟实境设备和虚拟实境技术的开发团队这边，还可以用‘商业机密’、‘过于先进、不便展示’之类的方法搪塞过去，大伙也不会觉得奇怪，顶多回头找老萧勾兑一下就行。 可这虚拟实境游戏的开发团队，那就没必要隐瞒了吧？ 游戏开发人员又不是什么国宝级科学家，不让他们曝光就很奇怪了，怎么看都不合理。 ...再加上林奇也有点小小的私心： 作为一名华国玩家，他还是希望蓝星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能够是纯粹的华夏血统。 故此，授意罗伦这边安排项目组，让他们大刀阔斧地去开干。 哪怕是比较取巧的甜品级作品也无所谓。 等回头全球引爆热潮了，项目组还可以继续端一些其他类型的甜品上来。 相当于是拍点刷口碑、搞情怀的文艺片。 而‘pris’那边移植、改编的星联大作，都建立在技术无比成熟、理念非常深刻的长期发展历史上，这些相当于是好莱坞式的爆米花大作，是纯粹的商业片； 前者用来刷口碑、建立知名度； 后者则用来一锤定音，展现技术力的同时营造销量。 这个周期会很长，林奇也不着急一口气推出大量大作。 保证每个季度、每个月，都让玩家们有新东西可玩就是了。 至于罗伦这边的需求... 好吧，这肯定是得优先保障的。 林奇也很希望，他们正在设计之中的、这款可以说在两个世界历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全新作品，能变得更完善，展现更多不一样的东西。 作为boss，手下需要技术支持的时候，当然得他来摇人。 而且，他也的确知道该摇什么样的人： “喂，老萧啊？来来来，出来吃点喝点……不是，你什么态度？哥们找你，那肯定是有好事要聊嘛。” ...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老萧堂堂省部级国安系统大员，连明面上的伪装身份都是‘半步警监’，放在外头，那也算是跺跺脚青城颤三颤，瞪一眼全江北噤若寒蝉的大人物了。 偏偏每次听到林奇这混小子讲什么‘好事’，那腿就迈不动了。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呀。 尤其是他还不是给自己，每次都是给国家送好处来了。 老萧这种油盐不进的老派人物，最是消受不得这种套路。 这能隐姓埋名干国安的，哪个还不是有点赤诚之心、有点高级追求的。 林奇虽然每次都是有脏活累活要拜托他，可这各种各样的报酬也都不是虚的。 这边锂空电池已经让国防科工委开始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那边又有个‘新时代军事科技合成整训基地’正在外头紧锣密鼓地建起来； 再加上之前这小子给出的两项技术，也已经在官方系统里部署下去， 据说大受好评，给网安系统和公安的图侦系统都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哎呀，这越是想到这些事情，老萧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就越仿佛是财神爷在发出亲切的召唤。 虽然手头工作也很忙，但还是迅速安排了副手接替，约了个地点和林奇碰头。 ...当然，这回就轮到他找地方了。 毕竟若不是绝对安全的场合、也不好谈这种黑科技上的隐秘事情。 林奇干活儿太糙这一点，也是让老萧腹诽许久的。 在他看来这小子在外头大闹四方，纯粹也就是凭一股子蛮劲，完全是靠身后组织的压倒性力量把敌人、对手给碾服了的。 真要论起瞒天过海的技术活，只怕还得多跟老同志们学习学习才能出师。 见了面，碰了头，菜过五味， 两人放了筷子，便开始谈正事。 “你这是要开发东非？找这么多工程师，还特地要涵盖各行各业的。” 听了林奇的描述，老萧纳闷了。 “错了，不止是工程师，我要的是‘专业人士’，而且是覆盖尽可能多的各种行业的，哪怕什么伐木、打猎、钓鱼、种地...乃至母猪产后护理都算，可不止是工业领域。” 林奇发觉老头子没领会精神，连忙补充说明道。 “哎呀，要这么多？这可就多少有点麻烦了...” 面对林奇这莫名其妙的要求， 饶是老萧见惯了大风大浪，都忍不住挠头。 倒不是说办不到，主要是这事儿吧...他有点怪。 得想个合适的名头掩盖一下，才方便找人。 而且这人也不好找。 林奇可不光要懂行的，还要口风严、立场稳、靠得住的。 这既要又要，就不免有些麻烦。 光靠国安搞不定，得靠各种行政机构一块统一口径，然后以后者名义借调才行。 国安的确监察全国，非常牛逼，可又不是一手遮天...在华夏这地界儿上，办什么事，都得按程序来干。 “一百人不是个小数目，怎么着也得花个三五天功夫吧？ 话说光是把这些人集中到青城来，就得折腾不少，有些人指不定得飞十几个钟头呢。” 老萧盘算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地挠了挠胡茬，给出了初步判断。 听了他的回答，林奇也沉默了一下： “...好吧，那就按五天计。 说实话，这已经比我预想中的情况要好了。” 所以说还得是国家。 没有官方机构帮助，没有国家机器，什么组织和势力想揽这种活儿都不容易。 这相当于找一百个不同领域的行业翘楚，让他们组成一个专家顾问团，而且这顾问团还得是党性可靠、不会为了蝇头小利随便出卖信息的那种。 想想看就知道有多难办，可不光是有钱就够的。 林奇之所以找他，就是觉得靠集团的渠道，怕是不折腾几个月搞不定。 的确，以星环娱乐的咖位，他想找，有的是口风严的职业玩家上门。 但这玩家之外的专业人士嘛... 想找应该能找到，但未必能有那么多、那么精英、那么可靠。 结果到了老萧这边，用不了一星期就能搞定。 话说林奇老是喜欢跟他们合作是图啥？ 不就是图这种办什么事都能让人放一百个心的超强组织度嘛！ 第77章 董院士的猜想，虚拟实境的妙用 “行，我还以为你要得很急呢，不急那我们就按计划走了，” 老萧见事情办完，也松了一口气， “以防万一我问一下，这回又是搞什么新活儿？ 是不是还属于那种要绝对保密的？ 如果是的话，那我这边再提前安排一下额外的背调和政审，得把篱笆扎紧点。” “倒也不至于，按你们的流程走就可以，这事儿吧...技术上当然是要保密的，但到时候肯定会在公众层面大规模传播，所以也不怕被外头听到风声，” 林奇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熟门熟路地把一个小巧的u盘塞了过去， “具体是什么内容，看看说明书就知道了。 最好让你们其他系统的人也看一看，会有好处的。” ... “虚拟实境？！” “对方真是这么说的？” 董老看着老萧，目瞪口呆。 捏在手中的那个小u盘，仿佛都成了千斤重的金块，让他手抖到几乎拿不稳。 “呃，是这样没错，” 在邹主任和董老二人面前，报告了此事的老萧，也有些懵逼， 顶头上司还没发话，先把科研系统的大佬给吓着了，这...很让他不解啊， 不过心里纳闷归纳闷，老萧在公务上还是很专注的，谨慎地点了点头， “他...我是指提交技术的人，也就是我们那个合作伙伴，他是这么确认的。的确是虚拟实境技术没错。 并且，根据他的说法，他们的公司里已经开始部署对应的生产线、准备大规模投产这方面的设备了。 他们准备针对游戏领域进行开发，预计过不久就要把类似的游戏产品推向市场...” 事无巨细地详细介绍了一番，把林奇透露的信息全都转述了一遍， 老萧这才露出不解的神色： “...这在您看来有什么问题吗？不就是个用于娱乐领域的技术而已么。” 人无完人，老萧专业技术再强，一样有短板。 由于个人兴趣以及职业原因，他对游戏这方面没什么了解。 能知道手游、端游、单机的区别，那都已经是靠这段时间与林奇这边对接、同事们偶尔给他补课的功劳了。 很正常，大多数老派人都是这样。 工作不忙的还好说，中年大叔又不是没有会玩游戏的，传奇攻沙、贪玩蓝月之流不就是么。 而类似于老萧这种忙得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的，那就麻烦了，他哪懂虚拟实境是个什么概念？ 本来就是打算趁着来送情报的功夫，向专业人员们讨教讨教，试图了解一下。 等到董老向他大致介绍了一下虚拟实境的概念之后，老萧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这可能吗？” “我的意思是，完全用信息手段，创造一个与现实一般无二的虚拟世界，这...这得多大的工程量啊？” “没有大型的超级计算机，搞不动的吧？” “所以说啊，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董老很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谁不知道这东西好呢？不光是百姓们可以用它来娱乐，我们科研系统和军事领域也有很大应用啊。” “超算的主要用途，你也是知道的。做数据模拟，无论是战斗机外形设计、航母船体设计，还是模拟核爆，它都是一把好手。” “一台厉害的超算，能省多少事、帮多大忙？想想看，这还只是虚对虚的数据模拟、模型演算而已... 如果真有办法在虚拟世界里，把那些让我们头疼的问题展现出来，一一分解、反复尝试，你想想，这得降低多少国防成本？少花多少预算？” “……妈耶。” 董老这么一分析，老萧和邹主任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受制于职业原因，对这种比较超前的前沿科技，了解不够深入。 但同样是由于职业原因，发散思维、举一反三的能力，那也是很厉害的。 被董老两句话点醒之后，互相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 如他所说的那样，‘模拟现实’这种夸张的技术，能做到的岂止娱乐娱乐而已？ 别的不说，光是在虚拟实境里塑造一个超大型风洞、拿来吹吹战斗机机体，都能让国防科工委的人欣喜若狂了。 而能尝试使用这种‘虚拟演算’方法、来进行排错排障的，又何止一个空气动力学？ ——发动机叶片金属烧结工艺难搞吧？ 放到虚拟实境里，零成本地慢慢试、慢慢选，还难不难？ ——战略核潜艇外壳设计头疼吧？ 模拟一片海域，再塑造各种不同海域环境，挨个尝试，这还头疼？ 还有什么卫星设计、火箭设计、洲际导弹... 航空航天领域那些动辄几千亿软妹币砸进去、万一出差错了只能听个水花响的超级工程， 若是放到虚拟实境里先进行初步尝试，打好了样，再到外头去具体落实， 这特么得是多让科研人员们省时省力又省心的大好事？ “乖乖，我了个乖乖...” 老萧一发散思维，只觉头晕目眩起来。 “这小子，这是不声不响地又鼓捣了个大宝贝出来啊！” “哦？听你的意思，这项技术，又是那个星环集团的年轻总裁搞出来的？” 董老闻言，笑着问了一句。 “是他没错。” 林奇的身份，在董老这一级别里，并不算保密内容。 这位可不是只有科研头衔，行政级别也高得吓人，由他来负责给老萧的对接小组提供技术支持，无疑代表着中央对此事的高度重视。 不直白地展现出来，无非是害怕引起小同志不必要的误会而已。 但在具体的行事上，上面的大佬们从来都是最有分寸的。 这不，重视这条关系，不就又得到了爆炸性的新闻了嘛。 “不过...我有个问题啊，单纯是我个人的想法：” 三人讨论了一阵，邹主任有些不解地主动开口道， “通过这种技术手段实现的模拟环境，它真的可靠吗？” “我的意思是，以虚拟技术来模拟现实，本身就是一层转换，怎么能确保在这次实到虚的转换之中，没有错误、没有删减呢？ 如果不能保证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话，我们后续基于转换而来的虚拟模型所进行的研究工作...岂不是又会出现更多的差错？” 第78章 弯道超车，量子超算? 应该说，这个问题还是很实际的。 不愧是经验老到的情报老手，第一眼就看出了这套理论内部最薄弱之处。 董老对此表示理解，微微颔首道： “你的想法没错，我们过去对这方面技术的尝试，很多时候就是失败在这一点上。” “无论怎么尝试精确模拟，总是会有纰漏， 故此，使用大型超算来进行辅助运算的时候，我们从来都不会直接模拟实际产物，而是使用抽象的数学模型来代算…… 哪怕是这样，都经常会出现超算算力不足的情况。 所以很多时候甚至得把一套完整的模型拆分成几个步骤，挨个进行运算。” “在我看来，星环集团那边规避这种问题的手段，有且只有一个： 他们手中拥有超过现阶段大部分超算的、算力更强大的计算中心。 强大到即使一丝一毫的细节冗余，都不会成为它的负担。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不会出现你设想中的那种问题...” 董老发表了意见，三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在默默地消化着这番分析背后所蕴含的巨大信息量。 ——举国之力在超算上的投入都办不到，林奇背后的组织却能够办到。 这代表着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莫非...” “很有可能。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邹主任有些惊疑不定地主动开口，没说两个字，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董老捋着短须，一脸肃然：“常规架构的超算，在算力上想取得大幅度的突破，可没那么容易。” “我们，还有西方国家，即使举国之力在这方面投入，算力上每产生一个数量级的迭代、基本上都要拖好几年，你看那些统计全球超算的榜单，两三年也未必更新一次，就是因此。” “不声不响地突然冒出来一个远超同行的怪物...按照常理，绝对说不通。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它没有走寻常路，而是通过远超常规超算的科技路线、实现了弯道超车...” ——量子超算。 即使三人都没有直接说出口，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传统超算办不到，那可不就是量子超算了么。 大伙又不是不懂这个，国家本身就在研究这方面的技术，甚至在世界上还处于领先地位... 华夏在这方面是两条腿走路， 一边在传统架构超算上继续深挖潜能，试图研究更高密度、更强处理能力的传统超算阵列； 另一方面，量子计算机也在慢慢搞起来，以小步快跑的方式，先研究量子通讯，再慢慢考虑量子芯片的事——主要是传统硅晶圆芯片都没彻底搞明白呢，没必要一口吃成个胖子。 包括董老在内的一众两院高层们也都认为，目前国家掌握的量子信息技术，还算非常不成熟，且大体集中在通讯方面。 相比量子通信卫星，量子芯片就弄得不太如人意， 考虑到目前中芯与华为联手开发的3纳米级芯片也已经有了眉目，推向商业市场也就是这两年的功夫……‘试图靠量子芯片来弯道超车’，就成了一个做不到、也没必要的假设。 故此两院还是认为要缓步走，急不得——且不说实验级制取都做不到，哪怕做得到，对市场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实验室里还做得到纯电推进嘞！ 可任谁都知道，那种要抽干一座发电厂的电力、都才只能推动一只保温杯的设备，离能列装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举国之力生产不出’是一个级别， ‘举国之力勉强可小规模制取’是一个级别， ‘试验性技术、初步具备商业价值’又是一个级别， ‘技术成熟、可推向市场进行大规模量产’那又完全不同了。 都是懂行的，越是因为懂行，董老等人越清楚，林奇背后可能存在的‘量子超算’有多恐怖。 这简直都不是人类能有的科技水平了，都快跟外星科技差不多了。 ——超出上三常科技水平至少三四代，这不是外星科技是什么？ ...不过，说归这么说。 作为老党员，又都是最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们反而都不会往这种荒诞的角度联想。 只会认为，这个‘潜藏于海外的神秘组织’，可能真是在闭门造车之中，阴差阳错之下实现了跳跃式的技术突破。 相比‘外星人灌顶传功’，一帮科学家误打误撞开启了宝山，反而是更符合自然科学逻辑的。 科学研究出差错那可太正常了，只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发生坏事。 而这帮人嘛...显然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作为投身物理学研究一辈子的老院士，董老很清楚。 科研工作既不是常人想象中‘靠天才们的灵光一闪’就能突破， 也并非单纯靠堆砌人力物力、下苦功夫就能水滴石穿。 那种一个人就能创造无数发明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现在的前沿领域，不仅是要九十九分的水磨工夫， 在硬件基础上调集大量人力物力来做到最好保障， 还得碰巧得到那百分之一的灵感， 在无数分歧之中走上最正确的道路， 才能有所成就。 换言之，林奇背后不仅有能诞生‘灵感’的天才科学家团队， 还有足以保障那九十九分的‘汗水’的强大工业底力。 这可不是他们原本设想中‘一个数百上千人的小型组织’能实现的。 只怕真是一个隐藏在帷幕之后的庞然大物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董老很感慨地摇了摇头。 说来，他对于信息技术这一块，也是曾经有所抱负的。 只是没想到，同僚们努力多年都无法突破的那一道瓶颈，居然被一个年轻小伙子和他的团队们、轻而易举地跨越。 不免让这位为了国家殚精竭虑的老先生，有些感怀又有些欣慰。 “这混小子，每次都搞得那么大...” 老萧挠了挠发麻的头皮，觉得又刷新了对林奇的认知。 “好在，这样的人物和组织，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邹主任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不由得露出微笑。 “这倒确实。” 林奇透露这种爆炸性的消息，肯定不是为了来炫耀。 这不是之前就已经找了老萧，让他组建试玩团队了么。 明显是摆出一副合作随便谈的架势。 双方过去的多次合作共赢，为现在的强强联手，铺平了道路。 ——只要自己这边舍得投入人力物力财力，租用虚拟实境平台、租用量子超算\/服务器，乃至购买相关技术的授权...这都摆明了可以谈的嘛！ 有过前几次经验的董老，很麻溜地开始准备材料了： 不管是虚拟实境还是量子技术，那都是好东西啊， 国防科工委和两院，都很想来亲眼看一看的嘛！ ... 第79章 各方云集，暗流涌动 八月六号，傍晚。 拥有正高职称、在北航担任博士生导师、主攻空气动力学的陈明达陈教授，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家门。 又完成了一个研究课题，他给手下的助教和博士生们都放了个长假。 自己也回到三天两头才回一趟的家中，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放空自己、想想下一个项目该往哪搞。 “叮咚。” 没想到的是，才吃过晚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影，就有人摁响了门铃。 “奇怪...？” 陈教授一脸迟疑地起身开门。 他有家庭，但由于工作原因，目前独自居住在北航安排的宿舍。 这种地方等闲人可进不来。 而他往时的朋友也都知道自己的作息习惯、在闭关忙项目的时候轻易不会上门。 所以...会是谁？ 由于对单位门卫的信任，他不假思索地打开了门。 来人看着普普通通，穿着便装，除了目光之中透露的精明能干，看起来与寻常路人无异。 但他身后的随员，即使同样穿着便装，还是展现出了独特的气质，让陈教授下意识腰背一挺： 这两名随员明显都是现役军人。 “你好，教授。很抱歉唐突上门打扰...您是否方便抽点时间来谈一谈？” 穿着普通黑西装的国安干员，大大方方地出示了证件。 虽然来人嘴上是商量的口吻，但陈教授很清楚，这明显是带着‘组织的任务’来的。 果不其然，进门落座，寒暄了几句，干员就转达了国防科工委的调令。 “我接受组织的安排，” 得知是要去外地参与‘紧急研究项目’，有过经验的陈教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不过...以防万一我先问一句，主要课题是什么？” 干员抽出文件看了一眼，念出了那串在他看来很拗口的名字： “‘虚拟现实环境下的特大型风洞模拟项目’” “...啥玩意儿？！” 陈教授一愣，老家话都给干出来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确实是这个东西，” 干员很抱歉地摸了摸后脑勺，直接把文件递了过来， “项目组在外地，也是刚刚成立，手头的资料不怎么多...您路上凑合看两眼，具体的，到地方就知道了。” “好，好吧。” 陈教授下意识接过文件夹，起身准备去收拾行李。 由于信息量过大一时间不好处理，他连走路都顺拐了。 看着差点撞到墙上的教授，干员赶紧扶了一把， 带着随行的军方人员、一块上去帮忙收拾... ...类似的情况，还在全国各地诸多院校、院所里，接连不断上演着。 老萧三人组这边，也不玩虚的。 说帮忙摇人，那就立刻开搞。 短短两天内，就已经把一百人的顾问团队给联系好了。 剩下的冗余时间，除了路程耗费，还能腾出不少来用于临时交流、磨合。 星环娱乐这边，罗伦一下子接到乌泱泱一大帮子来自于天南海北的‘内测玩家’，也很懵逼。 但他毕竟是最早跟随林奇的员工之一，习惯了发生在集团里的各种离谱事情。 ...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轻易不会被唬得蒙圈。 不动声色地迎接、并安置了这批‘内测玩家’之后， 他要求其他员工不要多传播消息，做好保密工作， 便顺着林奇的安排启动下一步计划，让研发二部的开发组成员们，带领这批前来‘试玩’的‘内测玩家’们，去临时扩建出来的机房里上手， 充满震撼的第二现实，仿佛大幕拉开般，在他们眼前缓缓呈现... ... 周五的上午。 与江景大厦一桥之隔的滨海工业园区。 一辆有些老旧、风尘仆仆、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半挂，正停靠在一座厂房背后。 从这条园区内部道路出去，直接就是贯通大桥两侧的滨海大道。 半挂后头拖着的货厢里，铺着篷布，让里面的东西看不清楚。 只能依稀通过规整的轮廓勉强分辨出来：应该是某种材料。 篷布下掩盖的东西，块头不算太大，但从车轮接触地面的凹陷程度来看，它的分量估计不轻。 ...好吧，那是五个钢卷。 十吨的钢卷。 饿死不拉卷，穷死不拉管。 作为马路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甚至连大车司机们自己都谈之色变的存在。 钢卷的运输，本应该是最为小心谨慎的。 不禁摆放的状态有讲究，有专门固定的设备，还要小心控制车速。 如若不然... 一旦发生急刹或是碰撞，弄不好就是一片血雨纷飞的惨剧。 别看它块头不大，都不够一人高，可它若是失控翻滚、冲撞，乃至崩裂束缚、卷体弹开，没有任何血肉之躯能顶得住——想象一块总重超过十吨的卷尺‘啪’一下拍过来，别说人，suv都要被拍成饼子。 至于像现在这样，足足五个钢卷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随意堆在车厢里，只草草捆了一层扎带，没有任何其他防护措施，就用篷布盖起来... ...而且还是横放，一个摞一个地横放。 话说让安全员或是交警看见这一幕，当场就要心脏病发作了。 这样的车辆行驶在马路上，并不比自爆卡车安全到哪去。 “没有发现目标。” 车厢里，一个相貌平平、穿着蓝色工服，五官轮廓与华夏人多少有些区别的中年男子，独自呆坐。 偶尔拿起手机，朝另一边的神秘人报告着自己的状态。 “继续等待。” 电话另一头，传来冷冰冰的电子音，明显是经过变声器处理。 “明白。”工服男子对这种藏头露尾的行径不以为意，点了点头。 继续靠在驾驶位的椅背上，很淡定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 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 他的状态，被驾驶室上方的行车记录仪，记录下来。 通过无线信号，传输到一街之隔，一辆停靠在停车场里的五菱面包车里。 面包车的司机很不雅地把双脚架在中控台上，靠着椅背、似乎在假寐。 但在他身后、没有车窗且用箱子遮挡起来的货厢里，两个高鼻深目的白人男子，正像是做贼一样，蹲在角落，头戴耳麦，手里拿着pda。 第80章 简单粗暴的刺杀计划，倭国死士 “能确认装置一切正常吧？” 特意伪装的面包车货厢里，空气很闷，让人不舒服， 左边的白男明显有些焦虑，坐立不安了一阵，不放心地向同伴问道。 “你问过很多遍了，我已经不想再回答了。” 另一人盯着pda上分割成几块的监控画面，头也不抬地随口回道。 “我只是不放心而已。你没必要对同僚这么苛刻吧，乔？” “见鬼的，约翰，如果你还有一点职业操守，就应该明白在这种时候该闭嘴。少说多做。” “我倒是想做点什么啊，问题是...该死的，让我们在这里干等着的人好像是你吧！” “你应该说，该死的是那个目标，” 乔打了个哈欠，满不在意道， “目标不出现，我们就不能随意行动...要有耐心，如果你连耐心蹲点都做不到，何必来中情局呢？” “但是...” “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别抱怨了，专注一点。” 随口打发了搭档，乔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车厢壁上。 五菱小面包的车体本身就没多大，货厢里还摆了几个掩人耳目的箱子。 两个白人大汉挤在里头，能好受就有鬼了。 所以他也很理解搭档的不耐烦情绪。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目标实在是太难缠了。 倒也不是说对方有多么警惕，又或者是意识到了他们的存在。 纯粹是因为这个东方小子的出行次数实在太少了，还特别喜欢坐地铁，一点都不像个一夜暴富、身价几十亿的年轻总裁。 规避当地顶级富豪住宅区的专业安保们不容易，在华国地铁里策划暗杀更不容易， 行动组只好考虑在目标偶尔乘车出行的时候、安排一辆泥头车来解决他。 但即使是乘车出行，对方的宾利慕尚也有乘坐保镖的先导车和殿后车紧随保护。 有时候不带先导车，但这时林奇的座驾会换成防弹的迈巴赫s600。 这堪比一国要员的排场，把乔给气得够呛： 你他妈就是个做生意的而已啊，又不是总统，这么怕死干啥啊！ ...他可不知道，这都是凌昊精心设计的出行方案，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漏洞。 总之。 泥头车不是万能的。 不直接碾压到目标所在位置，未必能要人命。 而有其他车辆随伴保护的情况下，想找机会成功撞击本身就已经很难了。 更别说保证杀死目标。 最起码，按乔最开始策划的方案，肯定是不够了。 等于说蹲了两天，好不容易等到宝贵的机会， 却因准备不周，而只能失之交臂。 所以...行动组也只好推迟计划。 蹲点观察、等待再一次机会的同时，筹备更多‘装备’。 于是就有了这个夸张的‘五卷百吨王’。 看似胡乱摆放的钢卷，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行动组的工程师在上面部署了遥控装置，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将所有钢卷一齐释放。 以它们摆放的位置、朝向、角度，装置启动之后，几十吨挣脱束缚的金属所携带的狂暴力量、能将周围的一切载具都打成铁饼。 这可比单纯的泥头车冲击狠多了——泥头车没有速度是不可能造成强大杀伤的，但目标的行程内全都是当局交警严密监控的区域。 这种几十上百吨级别的重卡，在市区里别说加到百公里，仅仅是六十公里都会引起高度注意。 实际上就是因为它们本身的块头太过显眼，实在不好安排，以至于即使还有其他合适的伏击阵位，都因这种载重车辆无法进入对应区域、而只能无奈作罢。 好比说没法跑起来的骑兵，获取不了足够的初始速度，冲击力就很差了。 想制造一起人为的车祸，当然没问题。 但能否摧毁处于一辆具备防弹功能的载具、确保当场杀死位于其中的目标……这就得打个大大的问号了。 故此乔才突发奇想，设计了这个‘五钢卷百吨王’。 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爆卡车，但其实也差不太多： 考虑到绷紧钢卷一旦破开时那恐怖的杀伤力，驾驶室里的人下场不会太好，所以司机同样得是死士。 那个一脸平静地不停抽烟的家伙，就是行动组直接通过大阪情报站、在当地物色来的一个日裔。 这家伙叫高木，原本有个小工厂，赚了些钱之后不想着好好经营，拿去炒股。 炒就炒吧，小散大不了就是亏本，可高木碰巧吃了点甜头、一发不可收拾，干脆把赚来的钱加一块拿去炒汇，还加了杠杆... 结果刚好赶上米帝做空日円汇率，亏得妈都不认得。 放水直降的米日汇率让高木差点爆仓，把存款、房子、厂子全都押给雅库扎的‘金融公司’，倾家荡产地追缴了一次保证金，结果...又被一轮三连跌停板直接拉爆。 破产之后，高木的妻女都被卖去了雅库扎经营的风俗场所，他本人也被cia捞走作为一次性使用的廉价耗材。 刚好华国这边有行动，直接被蒙住脑袋、塞进人蛇船的集装箱里运了过来。 经过行动组的反复灌输洗脑，高木已经心如死灰。 他不在乎自己要干什么、目标是谁。 只打算等待对方命令，就直接一脚地板油冲出去。 被钢卷一块打死也无所谓，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活着回去，正好一了百了。 “...但愿我能明白这些奇怪的东方人！” 看着摄像头里，像是没有生命的石像一样、无论多久都能默默地等待着的高木，约翰很感慨地摇了摇头。 换了他，才不会当什么狗屁的死士呢。 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他付出生命，以至于心甘情愿再也不能享受到醇酒、美人、和疯狂的派对？ 没有，不可能有！ “赌输了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jap果然都是些废物，” 反正拾音器是单向的，他们主动开启、高木那边才会听到声音，约翰便毫无顾忌地吐槽起来。 在这蹲点好几天了，中途基本只有车子本身在不停换点位、他们下车的次数寥寥可数，当然也无聊到只能吐槽了， “来之前我就说了，这地方有毒，我们的人莫名其妙在这里折损了至少一打的探子，却没人能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cia的精英间谍居然能被华国移民局的人发现并抓起来遣返，这听起来完全就是笑话！这是在打克雷齐局长的脸！” 第81章 更改目标，黄雀在后 “而且那个目标也是个脑残，我实在想不明白东方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要是有那小子那么多的钱，现在早就一口气叫上路边看见的每个美女、凑足一百人在别墅里开个无遮大趴体了。 艹最靓的妞，喝最烈的酒，吃最棒的大餐……然后等一觉睡醒之后，明天再来一次。” “哪会像他那样，天天两点一线去公司上班...有钱却不能享受生活，那我这钱赚来干什么？” “好吧，我也承认和他一块同居的那妞儿很不错，东方女人里难得有这种符合我审美的，但这也不是他深居简出的理由啊？” 约翰喋喋不休地点评着，无论是乔还是司机，都没有搭理他的念头。 “这算什么？‘为了一棵树、放弃了整片森林？’这未免也太无趣了！” “闭嘴，蠢材！你叽叽歪歪的这些东西才是最无趣的！” 本来没人管他，但乔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骂了一句、示意这二货菜鸟搭档快闭嘴，才赶紧接通了电话， “嗯，好，我明白，马上就安排。” 放下手机，乔面对着二人疑惑的目光，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上面改了主意，我们不需要再蹲那个东方混小子了，行动目标更换。” “what？！” 约翰愣了一下，紧接着瞬间绷不住了， “意思是我们这几天的功夫都白费了？！这群该死的官僚！” “闭嘴，菜鸟！你要学会习惯，干我们这行就是这样子的。 等你在北非的沙漠里吃够一个月的沙子却一无所获的时候，你才会明白，情报人员除了足够的耐心和一个好使的脑袋以外、什么都不需要，” 乔冷笑着把搭档的抱怨堵回去，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而且，只是换目标而已，并不代表要放弃行动： 我们不再需要直接对付那个中学生总裁了，改为对付他手下的客人。” “...客人？” 约翰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你要知道，上面的真正目标是那个小子的公司，或者说，他的公司里掌握的技术。 只要他的产业垮掉就行，他本人反而是不重要的，” 乔叹了一口气，耐心地解释道，“现在的情况是那家伙太谨慎了，身边的保护手段很齐全，我们在管控严格的华国得不到太多装备支持、也很难下手；偏偏这时候上面的大人物们已经等不及了...” “上面通过其他消息源发现，这个中国林的公司正在进行一个很神秘的新项目， 为此，他通过官方渠道招来了许多专业人员，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据说光是出场费就不菲，名义上是内测玩家，实际上很有可能是作为技术顾问。 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一个开发游戏的公司，招一堆物理学和工程学、乃至生物学的专家来测试游戏，不觉得搞笑吗？ 上面认为，这批人暗地里应该是为了林的其他子公司而服务的，尤其是那几个最让大人物们讨厌的‘星环电子’、‘星环信息’、‘星环动力’……” “...所以，他要求我们搞定这帮人？” 话到这份上，约翰哪还听不明白，他只是缺乏经验又嘴碎，好歹也是正规流程招进中情局的。 “没错，情报显示，为了掩人耳目，这些新招来的顾问组目前都住在同一家酒店，由一辆大巴统一接送，” 乔点点头，介绍道， “我们的新目标就是在跨江大桥上干掉它。由于这辆大巴不像林的座驾，既不防弹，也没有安保车队，所以无论是用原计划、还是干脆把它撞进桥下，都可以。 情报显示，他们大概会在半个小时下班离开公司，之后再过十五分钟就会经过大桥，那时就是动手的机会。” “那还等什么呢，赶紧干起来吧！” 好不容易有了解决问题的终极方案，约翰心中大喜，兴奋地嚷嚷起来。 “别高兴太早，由于目标人数变了，当局在事发之后的警备程度也会更高，所以我们得提前转移...那可是整整一百人，华国的同行们会发疯的。” “哈，难道我们还怕他们吗？” 约翰哂笑一声，但笑完立刻就想起了那堆莫名奇妙落网的探子，立刻收敛了表情， “好吧，稳妥点也没坏处...我们立刻动身去接应点，确认事成就离开该地区。 具体的行动...就遥控那个倭国人自己去干吧。” 两人商量一阵，迅速勾兑完毕、更新行动计划。 不起眼的面包车很低调地驶离停车场，混入滨江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中， 三拐两拐地，就进入了滨海工业园区。 与依然停留在原地、驾驶室里烟雾缭绕的重卡擦肩而过。 径直驶向园区内部的港口码头。 在此过程中，隔着青江入海口遥遥相望的江景大厦。 一道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视线，从高层的落地窗后投来。 从头到尾，一直牢牢地将这两辆车锁定在视线范围之中。 .. 行动组鼓捣的这些幺蛾子，当然是处在凌衣的监控之中的。 话说这帮家伙，在距离碧玉湾别墅和江景大厦直线距离都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天天蹲点，蹲了快大半个星期、 这要是还想着不会被她发现，未免也太不把她身上那套一千多年后的未来科技速子探测器给放在眼里了。 从cia行动组抵达并潜伏下来的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凌衣的视线里。 后者之所以不急着拿下他们，无非是为了钓鱼执法而已。 ——毕竟是要员护卫型合成人，其体内搭载的信息设备，骇入功能是目前蓝星全世界所有黑客加起来都比不了的。 不超过半径五公里的范围内，凌衣能做到对所有监控目标无条件的单向破译。 无论是乔与约翰之间的碎碎念，还是前者与远在东京的上级在加密频道里的信息交流...全都如掌上观纹一般清晰明了。 如此一来，它对整个行动计划的把控，甚至比东京那边cia亚太分部的高级官僚们还要更明确。 第82章 关键时候掉链子，接二连三的‘意外\\＼’ 主人的命令是‘尽可能低调、高效地处理掉所有威胁目标，不要招来额外的麻烦’， 那么凌衣也就不会在对方动手前太快收网。 ——鱼没完全进来前贸然发力，万一让他们跑掉可就丢脸了。 她不打算亲自出面，也不打算直接通过主人来召唤老萧那边的渠道，但一样有办法将约翰等人一网打尽： cia的特工们编织的计划，总是过于繁琐，有些地方堪称画蛇添足。 如果一切顺利，当然是天衣无缝，可万一某个环节上‘不小心’出了纰漏呢？ “目标过来了，准备到桥上...” “联系那个倭国人。” 浑然不知的情况下，面包车停在了码头附近一个偏僻角落，乔看着pda，继续遥控。 约翰赶忙抓起通讯器，复述搭档的命令。 “很好，他过去了……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志得意满的笑容，还没在脸上停留两秒，乔就立刻变了脸色： ——刚刚收到命令、发动重卡驶出小路的高木，还没转向进入滨海大道呢，就出现了意外！ ——百吨王的变速箱似乎发生了故障，车速、方向在瞬间卡死，任由高木怎么打方向盘、踩刹车也无济于事，像是失控的导弹一般、笔直撞向大道中央的混凝土防护栏！ “嘭！” 刚刚发动没多久、车速都没提起来的重卡，一头栽在防护栏上，没法把它撞开，反而被厚实的水泥防护栏直接拦下。 整个车头前脸，像是被巨人拍了一巴掌似的，直接就瘪了下去。 大车的驾驶位本身就高，平衡很差，高木在撞击的瞬间当场飞出了座椅、一头创在前挡风上。 脑袋砸在玻璃上、装出一圈圈裂纹的同时，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接昏死过去。 失控的车身也由此在道路上滑了一小段距离，就打横停下。 突然的‘失控车祸’没造成除了高木之外的任何伤亡， 倒是搞得后面被拦住的许多小车司机们一脸懵逼。 望着重卡驾驶室玻璃上的血迹，面面相觑。 “这是搞什么鬼？” “我草，出车祸了！” “叫救护车啊！傻愣着干什么？...卧槽，这么多血？！人不会没了吧？” “唉，后头的停一停，别他妈摁喇叭了...没看见这边出事儿了嘛！” “……” 滨海大道穿过大桥，贯通市中心与港区\/工业园区，本身就是青城流量最大的干道之一。 冷不丁有辆百吨王像是喝了假酒一样闷头创死在路中间，一下子惊到了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 距离这里不到一公里，就是工业园区的派出所。 很快，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就开始往这里赶来。 高木捡了一条命，在昏迷状态中毫无反抗能力地就被救护车运往医院。 可这对行动组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有活口落到对方手里，还不如当场撞死了呢！ 虽然在车祸的一瞬间就因摄像头被撞毁，而失去了那边的信号。 但约翰二人哪还能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狗屎！我就知道倭国人没一个靠得住！” 约翰气得破口大骂的同时，乔眉头紧皱，在平板上操作着， “见鬼，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差错？而且...到底是他一时操作失误，还是出了机械故障？” “忘了保养呗，还能有什么？我就知道这个jap办事不靠谱...一天天地就知道坐在那抽闷烟装深沉，不知道把家伙什给伺候好！”约翰余怒未消，继续大叫着。 高木这突然间的掉链子，可是把他们仨都给害惨了。 ——目标大巴也在过桥的车流中，被突然撞毁在路中央的重卡拦下了。 但后者此时已经失去了控制能力，哪还能继续进行下一步计划。 “那也就只能……法克！” 乔看着被打横重卡拦下的那堆私家车，以及私家车后方两个身位处的大巴，咬咬牙，目露凶光，直接摁下了钢卷约束装置的释放按钮…… ……但后者却毫无反应！ 乔悚然大惊，瞬间只觉背后发凉： “不对劲！我早该知道，有人动手脚了！” ——事先准备好的载具突然出问题了， ——秘密部署的机关也同样出差错了， 可一不可二，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话说那可都是他们精心设计并布置的，而且这几天里也都有维护，细心备至保护着不让它们出差错。 结果临了了还是一个接一个拉胯，这除了人为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而如果是这样... “法克、法克、法克！别管那边了，我们得赶紧转移！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意识到有人已经盯上了他们，甚至都能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被他们一直监控着的载具，乔吓得手都拿不稳平板了，额头冷汗如开闸般流淌： 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破坏掉最关键的袭击载具，岂不是意味着对方对他们的监控手段很清楚？ 弄不好...他们甚至知道己方的藏身手段，还知道自己在哪！ 对一个在境外秘密行动、而且还是专门‘干湿活’的特工来说， 安全屋、秘密载具、或是自身所在地暴露，基本上与死到临头无异！ 尤其是在内部管制力量无比强大的华夏。 就好像见光死的虫子一样，黑暗是他们唯一的庇护之所。 一旦被人发现，被探照灯笼罩，那就彻底完蛋了——远在海外的组织，根本没法搭救他们！ “快，快去码头，找脱身载具……快啊！”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约翰的脸色也一阵发白，焦急地连声催促司机。 谁料，后者看起来比他还惊恐，豆大的汗珠从额角落下，声音都变形了： “我...我已经很快了！但...该死的，它发动不起来！” “嗤嗤嗤...” 这时候，不光司机，两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引擎发动不起来、轰到一半就熄火时，那股特有的怪声，清晰可闻。 无论司机怎么拼命轰油门，怎么换挡，它就是毫无反应。 不停地吞火，始终没法顺利启动。 “怎么会，刚刚还开得好好的啊！” 司机满头大汗地不停操作，终于忍不住绝望地大叫起来。 “完了，全完了...” 约翰二人更是脸色惨白，只觉大祸临头： 一次是误会，两次是巧合，三次还能不是人为？ 可笑他们还是中情局的精英，连自己的载具被人动了手脚都不知道！ 只是...谁能料到，对方居然如此神通广大，手脚做得这么巧妙？！ 刚刚从停车场开过来的时候还没任何问题，怎么现在直接就抛锚了？ 第83章 全军覆没，林奇的报复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来不及去思考哪个环节被动了手脚。 面包车熄火之后，车内三人就立刻看见， 有几道人影，从边上的集装箱堆后头绕了出来。 几名手持大型透明防爆盾、制服上有‘星环防务’字样的壮汉，呈品字形，从三个方向包围了这辆抛锚的面包车。 “damn you piece of shit！” 慌乱之中的约翰，隔着车窗看见对方脸上那猫捉老鼠一般戏谑的笑容， 满脑子都是被人戏耍、羞辱了的愤怒， 暴怒之下，抄起腰间的手枪，一把推开车门， 准备拼死一搏、强行杀出条血路： “该死的猴子，你们别以为拿着几个破盾牌就能——呃呃呃呜呜哦！” ——约翰嘴上骂着，动作却很机敏，一手持枪、将半个身子藏在车门后做掩体，可没等他另一条腿从车上迈下来，一道拖着导线的电极头就从对面那人的防爆盾后飞出，准确地命中了他的胸口。 “额呃呃呃！” 刚刚还口出狂言的约翰特工，瞬间被泰瑟枪电得打起了摆子，口吐白沫之余，手中的m9手枪也掉到了地上。 “……” 另一边，注意到搭档的下场，再看着窗外那几个黑洞洞的霰弹枪口，乔和司机都默不作声地选择了放弃抵抗。 举起双手，被人押下了车。 “搞定。” 何子纯关闭泰瑟枪，收起导线，很不屑地撇了撇嘴： 就这？ 这三脚猫功夫，也学别人来搞恐怖袭击？ 我呸！ “我抗议，我们是米国公民，你们不能这样子对待我！” 被一帮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押解搜身、又被一堆黑洞洞的枪口怼着脑袋， 接受过专业训练、三人之中最资深的乔还好说，属于非战斗人员的司机就真懵了， 六神无主，情急之下什么话都往外倒。 这种无力的威胁对何子纯等人自然没用，反倒是把乔给气得无奈地闭上了眼。 “米国人？老子打的就是米国人！” 王天宇一边给他上铐、戴头套，一边冷笑道， “看在你小子交代得这么痛快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跟国安的同志们喝喝茶吧，他们见到你俩怕也是高兴得很呢！” ... 可怜山姆大叔与林总裁的又一次交手，还是以前者的完败告终。 为了这次行动，中情局派来的可不止一个行动小组。 乔带领的只是一线行动组而已， 为了给他们提供情报、分析局势、传递信息，后头还有好几个信息处理小组、十几个战略顾问在出谋划策呢。 其中，本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是cia亚太分部战略情报局局长托马斯·庄森， 不过这位和他的心腹们都呆在横滨，并不会到现场指挥。 并且庄森局长也只是挂名而已，真正做事的是他手下的参谋。 这些人和局长一样，都在位于横滨的亚太分部总部大楼里待着，高枕无忧。 ...但前出到华国境内的所有小组，无论是一线行动还是情报处理，全都在乔三人落网之后、被顺藤摸瓜地抓了出来。 ——以凌衣的能力，无论是多牛逼的特工、多厉害的间谍，到了她手里，除了乖乖地倒出所有情报以外，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可怜乔组长干了二十多年的湿活，也算资深老鸟，本来还想表演一把坚贞不屈呢， 心说‘就你们这帮搞笑的‘公司保安’也想审我？’ 回头反咬一口‘私设武装分子’、‘滥用私刑’，星环集团上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谁曾想凌衣问都懒得问，把‘脑波控制器’往他脑门上一扣，后者立刻翻了白眼，就差把老婆的底裤是啥花色都一股脑交代出来了。 至于什么联系密码、秘密频道、接头地点、人员花名册之类的玩意儿，自然更不用说。 由于星环防务这边消息保密做得比较好，而且凌衣同时部署了多个抓捕组，一拿到情报，另一边立刻开始动手。 那些好端端呆在安全屋里、还在等前线消息的特工们，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全数落网。 cia在整个江北地区的情报网络，本来就都集中在作为省会的青城市内，这下被连根拔起，场面瞬间就垮掉了。 ‘江北情报网集体失联’的消息传回东京去，庄森局长直接就抑郁了。 跟个老婆被野男人拐了的中年大叔似的，抱着脑袋，一脸费解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个byd星环集团到底是有什么魔咒啊！ 简直就特么像是个黑洞一样，所有派去那里的情报人员全都有去无回。 而且也一点像样的消息都传不回来，搞得连他们怎么扑该的都不清楚！ 无论是伪装一流的‘燕子’，还是资历深厚的老鸟特工，一个个的都仿佛在扎堆表演阴沟翻船一样，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栽在了那边。 最可恶的是对方从头到尾还没吃一点亏，别说折损人手，连钱都没亏过！ 辛辛苦苦制造的舆论攻势，变成了他们给反向刷钱的助力； 好不容易培养起来、埋伏进去的情报网，也在一天之内瞬间整片垮掉。 如此恐怖的损失，意味着过去十几年的渗透全面报销。 最起码在江北省及周边地区，远东分部已经拿不出任何可动用的人手了。 这个噩耗，让庄森局长彻底麻爪。 自闭式地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半天都不出来。 “砰砰砰！” 但没等他emo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很粗暴的敲响了。 “谁？！我不是说了没事别来打扰我吗！” 这种情况下被打扰，庄森局长更是愈发暴躁。 可没等他发作，推门进来的人手中所拿着的东西，就让他表情一滞。 “托马斯·庄森，根据兰利总部的命令，你的远东分部战略情报局局长职务已被解除，将于明日被调回本土档案管理处任职。 这是克雷齐局长亲自写的调令，你的那些丑事让局长阁下分外蒙羞。” 来人面无表情地说着，他递上来的档案让庄森只看了一眼、血压就飙升： 那是他在驻日期间屡次寻欢作乐的‘作案证据’，桩桩件件无比翔实，甚至还有图像和视频... 连庄森某一次和倭国某位国会议员一道去大久保猎艳，带走一名国中女生并一道去宾馆里‘享用’的龌蹉事迹，也赫然在其中... 这些最见不得光的东西，原本被庄森藏得比自己的贪污小金库还深。 如今却冷不丁在包括倭国、米国在内的多家主流社交平台上齐刷刷曝光。 仿佛一颗核弹投下，舆论一时间大哗。 甚至压过了稀宗儿子的那点破事，让整个西方世界舆论界都颇为震动。 “法、法克！” 处在风暴中心的庄森，得知此事，更是急火攻心。 只觉热血往头顶涌来，眼前天旋地转。 来不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来传达调令的中情局干员怜悯地看了地上一眼。 他知道，这位前局长大人算是到头了...不止是政治生命。 与此同时。 这个消息，自然也早就传到了林奇那边。 后者只是很随意地看了一眼凌衣交上来的档案，就把它重新放回案头。 不过是又干了中情局一次、顺带解决点老是恶心自己的‘小麻烦’罢了。 不值一提。 话说林大总裁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他不去搞米帝就算了，米帝的人来惹了他，还想平安落地、什么代价都用不着付出？ 哪有那么好的事。 其实对方也的确输得不冤。 要知道这可是代表未来世界高精尖科技的专业合成人、带着一堆的精锐退伍军官，一块专门伺候庄森局长...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局长阁下这福气还能小得了么？ 林奇现在也确实顾不上管凌衣与‘境外势力’之间的猫鼠游戏。 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关注： 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生产，‘star-1’锂空电池和‘脑机转译端子’的生产线均已成功通过验收，顺利实现稳定量产合格产品。 第84章 锂空电池供货，脑机转译端子开始量产 说起来，锂空电池产线其实比转译端子布局更早，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统一进度，主要还是因为前者有大量的‘外来技术顾问’参与。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技术顾问的水平其实都是比黄厂长手下的星环动力原厂员工们更强的。 但他们来这是帮助为主、取经为辅。 整个产线的安装、调整、试运行过程，多少有点‘教学示范’的性质在内。 故此，虽是让双方员工们都学到了更多的技术，却也多多少少放缓了一些进度。 而脑机端子那边由于非常隐秘，有高度保密需要。 整个产线其实是凌氏兄妹带着第二批合成人们一块搞定的。 只有在测试虚拟游戏那一块，才引入了那一百号‘顾问’，而后者属于星环娱乐从老萧那边接收的派遣工，与星环信息无关，故此接触不到最核心机密... 这才导致一前一后布局的产业，最后在同一时间集体完成。 “目前情况怎么样？” 林奇翻阅着报告，随口问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姜黛儿接过他递来的文件夹，统一整理好放回桌上：“都在稳中向好。” “根据你之前的安排，第一批锂空电池，基本上都用来应付国防部的订单了。主要以作为车载、机载动力的大型型号为主，按你的要求，每台七千块，基本上也就是成本之余赚点加工费；” “相比前者，用于手机、手表、平板等移动设备与智能穿戴的小型及微型型号，目前产量比较高，满足国防部订单之余，也按你的指示，直接囤在集团仓库里，等待后续用于其他产品...” 姜黛儿说着，歪头看了他一眼：“打算先搞什么？直接利用这些技术来做手机？” “那个不着急，还是先搞光刻机吧。”林奇点头道。 “……” 姜黛儿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拍了他一下。 “手机毕竟是大众级消费电子，牵扯太广，不光是性能，大部分消费者还是会看牌子的，” 随口开了个黄腔调节气氛，林奇不以为意，继续思索着： “当然，性能足够强大的情况下，消费者也不只会看牌子……但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价值： 一口气把性价比拉高到超越市面上所有竞品的地步，除了会干死一堆友商，影响国内正在慢慢崛起的消费电子产业，还有啥用？” 的确，林奇不急着倒腾智能手机、智能手表、平板电脑这些玩意儿，很大程度上就是不想去和国内同行进行内卷式竞争。 他想赚钱，有一万种法子，最不需要去做的就是内卷。 这和游戏开发可不一样。 电子游戏是虚拟产业，不仅一本万利，做得好就不愁卖——市场很难饱和。 而消费电子行业怎么说都是正儿八经的实业，市场份额竞争是非常激烈的。 这种情况下，技术成本、材料成本、员工成本都很致命。 顶配机型的利润固然丰厚，但绝大多数普通厂商都是靠性价比、靠走量来经营。 靠未来世界的电子技术，林奇的确可以拿出很夸张的机型，足够把苹果华为三星之流爆得妈都找不着。 ...但这有啥用？ 除了垄断市场以外，一点好处都没有。 反倒是会搞得一大堆厂商破产、一大堆打工人失业。 在其他类似领域，也是同样如此。 所以林奇直到现在，都很不喜欢搞类似于手机、电脑、汽车这种在工业领域最下游的‘集大成类产品’。 在这种门类上垄断大部分市场，且不说国家会不会允许他这么做而不下场，就算是能容忍他这么搞，毁掉国内辛辛苦苦靠拉动内需营造起来的产业生态、饿死一帮打工人，对林奇而言，也是毫无意义。 话说他本来也压根看不上这点垄断收入。 ...再说了。 垄断下游，哪有垄断上游牛逼？ 宝马，奥迪，奔驰再怎么牛逼，遇到博世不是一样自觉矮一头？ 果、华、星这些再怎么名声赫赫，不一样是阿斯麦、尼康、佳能这帮光刻机生产商家里养的猪？ 上游产业，尤其是核心配件的上游产业，对下游的控制力和影响力是碾压性的。 就好像十几年前国内汽车怎么搞都搞不起来一样——三大件你一样都没法自产，相当于压根是个做来料加工的，这样的公司哪有前途？ 别说定价权，议价权都不在你手上。 完全是任由上游供货商宰割。 用坊间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脖子掐在别人手里’。 事到如今，哪怕从汽车三大件，到光刻机，换了又换，华国也始终有些地方，脖子被人掐在手里。 林奇之所以布局电池，就是要改变这样的现状， 并且还要反向操作，利用新能源产业革命来弯道超车，反过来掐洋人的脖子。 因此，他目前也不急着主动去推出消费电子产品，更倾向于向对国防部供货那样、为国内供应性价比优良的核心配件，让后者放开手脚干、去冲击洋人的市场。 之所以囤着小型、微型的锂空电池不卖，并不是要自己内部消化， 而是要备好货，再找上足够多的国内下游厂商，然后同时统一供货、一口气形成大规模的新品潮。 这样才有更多的实际意义。 在这边的目标基本完成之后，他自然就该往下一步走了： ——电池是智能设备不可忽视的核心配件之一，芯片自然也是啊？ 话说在芯片上动手脚、破坏欧美在这方面的技术垄断优势，那可比在电池上倒腾远要更致命嘞！ ... ... “凭什么不让我们拍？” “这儿不是公共场合吗，我们想干嘛就干嘛！还讲不讲人权了？” 江景大厦，星环集团总部门前。 由于在姜黛儿的操作下，大厦一多半的楼层都已经更换租客、被集团租下，以前的安保公司也被替换，直接由星环防务来提供安保。 ...考虑到子公司不停增殖，业务量暴增，林奇打算回头等其他公司达成统一意见搬走，就要与房产商磋商，把整个大厦全部买下，作为总部大楼。 目前还有十几家公司的租期尚未结束，所以里面不全是星环集团的人， 但在一楼几个门岗处站岗的安保人员，已经全都换成了王天宇手下的兵。 面对挥舞着手臂，身后跟着摄像师，一脸愤怒的网红蛇精妆女子，他们不为所动。 只在前者试图绕开安检机器、冲击关卡的时候，面无表情地举起防爆盾和捕人叉，以直接行动威吓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 第85章 拙劣的把戏，被鼓动的炮灰 ...实际上也不能说有多莫名其妙。 自从最开始的‘燕子消失’事件之后，江景大厦在这一个多月里，隔三差五就会迎来一些来历不明、动机不纯的‘访客’。 有来上门取经的‘友商’； 有想采访的‘自媒体博主’和‘自由记者’； 还有莫名其妙想来实地取景的‘视频主’。 不能说全都有问题。 但里头的确混了很多心思不纯的家伙。 ...这也是包括cia在内各国情报机构的惯用伎俩： 真真假假，浑水摸鱼。 不光那些有问题的人是他们主动派过来混入其中的，连那些没问题的人也是他们通过各种手段鼓动起来的——靠利诱手段怂恿别人往前冲，自己混在里面趁机破坏，这是传统艺能，不能说不会。 很多被所谓‘金主’、‘粉丝’怂恿起来的视频主，其实还真就没什么其他心思，真是想采访一下这个在游戏业界声名鹊起的明日之星而已。 亚太分部战略情报局，也是故意鼓动这样的‘热心观众’来冲锋陷阵： 这样搞，目标应对起来会非常麻烦。 人家本身就是支持你们星环集团的，来采访也是一片好心，为了要素材做节目，本质上还是自带干粮帮你做宣传……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恶意，纯粹是做好事。 连这样的人你都拒之门外，甚至一棒打死，你们公司的舆论口碑还能看么？ 凌衣对局长阁下的套路心知肚明。 ‘打着好心办坏事’、‘混在人群里打着红旗反红旗’这种事情，欧美情报机构本就是驾轻就熟。 二毛不就是这么被他们折腾废的么。 颜色革命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米帝战略渗透思想的集大成理论，无论是针对国家还是针对企业都可以完美套用。 ...无奈的是，这一套对付星环集团毫无成效。 浑水摸鱼能奏效，那是因为人看不穿浑浊的水体里究竟有什么。 但面对一个单方面信息透明、完全无视一切伪装与蒙混手段的对手，这套路就变成了大白天穿着夜行衣上街。 纯属搞笑。 凌衣用不着管庄森局长的渗透策略，她只管好声好气地应付了那些真正的亲善媒体、全程确保他们接触不到任何林奇要求不准泄露的机密、挨个礼送出去。 回头就直接把口袋一收，局长阁下派来的暗子一个也都跑不出去，全得乖乖地去老萧的审讯室里‘喝茶’。 ...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在这方面屡次渗透、屡次失败。 才逼得庄森局长急火攻心，一口答应与军方配合、开展奥康纳上将的所谓‘全面报复’策略。 然而... 报复失败。 还把自己个儿给赔进去了。 cai那边，自然就更加气急败坏了。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了这么一堆人来闹事，连凌衣看了都只能摇头。 这压根都不能算攻势，只能说是在粪坑里撒泼打滚、糊自己一身屎然后甩出去恶心别人。 纯粹是输急眼之后的无脑行为。 莫非庄森被解职之后，那边剩下的人都已经没有一个带脑子了吗？ 安保们都懒得去架住这帮人，冷眼旁观了一阵，很快就有穿着黑西装的男子从楼里走出，走向还在骂街的女‘主播’。 “这位女士，发泄得差不多就不要再闹了，” 黑西装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倒是话里的意思不客气得很， “要不然，我只能请你和你的同伙们一块到一个可以让人很快安静下来的地方去休息一下了。” 不说同伴，也不说助手，直接一个‘同伙’，摆明了就是懒得管对方什么想法，一口戳破本质。 感觉被羞辱了的女网红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什么人？有权力这样做！”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没有王法了！” 边上一圈吃瓜群众本来还看得津津有味呢，这嗷唠一下子，搞得不少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说到底，老百姓不仅习惯从众，还习惯同情弱者。 这种习惯式同情还都是非常盲目的——大众其实不会去管对方客观上是不是真正的‘弱者’，‘好人’，只要两者相争，其中一人调门低、被压制了，他们就会本能地偏帮这一方。 无关什么对错好坏，纯粹就是觉得谁委屈谁有理、谁强势谁就不像好人。 所谓‘按闹分配’也是这么个道理。 一看黑西装口气如此强硬，不少人指指点点起来。 意思这人看起来像是当官的，莫非是仗势欺人？ 后者并不解释，只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身后。 一块挂在门岗后方、大门外侧的墙壁上，非常不起眼的牌子： “我当然有权力这么做，任何一个华国公民都有配合组织接受调查的义务 ……好好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牌子不大，就像是所有单位门口都会贴的那种，上头的字还挺密，更让它不显眼。 以至于人来人往的，几乎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它。 但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吃瓜群众们的窃窃私语一瞬间就消失了： ——华夏国防科工委合作单位； ——总装备部对口国防供应企业。 两个吓死人的名头，分别标注了对应的颁发单位和日期。 注意到这一点，再联想到女网红以及手下一帮人反复强调‘要进入大厦’，以至于为了这个多少让人莫名其妙的目的、态度强硬到堪称胡搅蛮缠的地步，却对进去的目的含糊其辞……这个表现，就不由得让围观群众们深思了。 说到底，江景大厦虽然是青城的地标性建筑物，可也就是一座标准的商业写字楼而已。 尽管大伙很清楚，在这个年代，网红这种无孔不入的生物，已经感染了蓝星从北极到南极的几乎所有地区。 哪怕离最近一块陆地都远隔七千多公里的太平洋深处，都能有不怕死的人去直播‘探险’……至于什么医院、墓园、废工厂之类的就更不用多说。 但大众同样清楚，作为流量生物，没有看点、找不到乐子的地方，主播们是压根不会去的。 而江景大厦别说什么网红景点，里头连间饭店都没有。 从一楼到最顶层的七十二楼，全都是标准的办公区，除了格子间就是会议室……这有毛线可看、可播的？ 嫌作为直播观众群体主力的打工人们白天不够累，晚上好不容易想消遣消遣、还要让他们看着格子间犯ptsd？ “...闹了半天，原来是行走的五十万...” 想通了这一切，人群里立刻传出了冷笑声。 第86章 行走的五十万，弃子的下场 有人刚刚还满面同情，现在变成用鄙夷的眼神看向那女网红。 大是大非，吃瓜群众们还是很分得清的。 不了解情况、被人忽悠，差点当枪使，也就算了。 搞清楚对方是什么成色之后，围观群众连上去帮忙逮人的心都有了。 “小瘪犊子，想干什么去呀？” “把话说清楚再走也不迟啊，真要是冤枉你了，不用那边的警察同志负责、我亲自给你磕头道歉！” 还有两条大汉从人堆里钻出来，一个箭步堵住了刚想后退的那个‘摄影师’。 后者看看前面的雇主，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黑西装，正慌得一比呢。 见有人凑上来，下意识就推搡了一把。 两条操着东北口音的壮汉，也不惯着他们。 一人劈手夺过摄像机放到一旁，另一人上去就是把摄影师的胳膊往外一搂，直接把人当场摁那儿了。 “好！” “就该治治丫的，五十万还敢跑出来赛脸了，瞧把你们这帮狗东西给惯得。” 眼见着摄影师被摁住了，人堆里不仅没人上去帮忙解围，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搁那鼓掌喝彩呢。 “我、我抗议，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 看见手下被控制住了，黑西装又带着人慢慢走过来， 那原本天不怕地不怕、见了保安和协警都无所畏惧的女网红，终于有点慌乱阵脚... ——册那，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了这里没什么人关注，随便唬两句就能应付掉那边臭打工的保安吗？ 闺蜜也没跟她说，这鸟不拉屎的外地小城市里的乡毋宁公司，居然会有帽子监控、有国安盯梢啊！ 在她的想象中，自己好赖也是有几十万粉丝、在洋抖、蓝鸟、ins上都有不少拥趸的‘国际化网红’，去外地一栋写字楼里偷偷拍点照片而已，又不是什么军事禁区，随随便便就能搞定了。 别人也就算了，她这种‘知名人物’，难道还不能有点特权？ 谁曾想... 一切都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当初拜托她的人也没有提到这边居然这么麻烦！ 情急之下，还从兜里掏出来个证件，仿佛公知的‘护照护体神功’一般高举过顶： “你们无权处置我，我可是米国公民。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而且我回头就会以暴力执法控诉你们，都悠着点！” ...话说这一堆台词，也算网红小姐的毕生所学了。 就差没现场打开她最爱看的那些短剧现场背一段。 黑西装注意到她手里的小本本，定睛一看，都差点没绷住。 好容易才控制住表情，耸了耸肩开口道： “首先，即使你真的是米国公民，现场出示绿卡或护照，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请你去‘交代情况’。” “我们不是公安，是华国国安。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在华国土地上豁免我们的调查。” “其次，这位...孔女士，您难道不清楚旅游签证和护照的区别？” 黑西装叹了一口气，“总不能办个旅游签证、去米国玩过一趟，就有资格说自己是米国公民了吧？那样米国移民局怕是会崩溃的！” “……” 见最终手段都不奏效，女网红直接僵住了： 天可怜见，她倒是真想出示绿卡啊。 话说要不是为了那玩意儿，她至于这么胡搅蛮缠么！ ...归根结底，亚太分部动员这些过去潜藏在华国境内的‘亲米人士’，只是为了充当搅屎棍、用来给星环集团制造麻烦。 能成属于上帝显灵，不能成也无所谓——‘事成之后给予绿卡’只是吊在驴子面前的那根胡萝卜，不会真给她们吃上的。 就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公知达人、女拳大v、国际化网红之类，在他们眼里都属于纯纯的社会垃圾，除了能用来恶心华国政府以外，根本毫无用处。 远程投放点狗粮养着也就罢了，不可能真接回自己家里的，要不然不得被上司克雷齐局长给骂死： 国内都一帮牛鬼蛇神看着碍眼呢！ 南方边境打击偷渡都快搞成地道战了！ 还嫌不够乱、亲自往里头引进？ 议员老爷们会把咱们的屎都给骂出来的啊！下个财年的经费还想不想要了？ 正好现在，江北周边地区的情报网完蛋了，想重建不知要猴年马月。 曾经负责这一切的庄森又倒霉地被解职了。 继任者赴任之前，庄森的心腹们干脆发动这帮家伙去搞自爆式袭击。 横竖是一帮弃子而已。 趁此机会一口气全丢出去，也算卸下个包袱。 要不然老是被他们隔三差五地问什么绿卡了入籍了，也是很让下面对接的情报人员们心烦的。 话说这也算物尽其用了。 ...可怜弃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弃子，兴高采烈地就冲过去了。 直到被一群彪形大汉夹住，架到警车上，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一开始就没打算兑现给她的约定。 “好了，请安静下来，老实配合我们的调查，就不会吃任何苦头。” 黑西装对这种‘事前指天骂地’、‘事后瘫软如泥’的模样，也见得多了，明显是没少和这种吃里扒外的货色打交道，表情很平静， “我国是法治社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从女网红的手机上搜索到可作为证据的消息，他毫不意外地耸耸肩。 一挥手，示意把人带走。 同时向周围的人群、尤其是那两个助拳的壮汉点了点头： “感谢各位对国防工作的理解和配合，也麻烦各位点到为止，不要进一步传播这边的消息。” 边上也有挂着星环集团胸牌的工作人员出来打圆场： “星环集团不是军事禁区，但作为国防供应商，确实有些‘过于先进、不便展示’的部分。时机合适的情况下我们会在展会上对外公布，目前的话还是请诸位配合一下，理解万岁嘛。” 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客客气气地拜托了，吃瓜群众们也都从善如流。 刚刚还举着手机录视频准备发发抖音的，也都顺着台阶下，直接删掉了。 人家也没有强行挨个查的意思，配合配合就得了呗。 吃瓜群众们嘻嘻哈哈一阵，在边上看着一脸惶然的女网红被押上车，毫无同情之色，反而对着驶离的车辆指指点点，颇有意犹未尽之感： 说到底大伙心里头都是有杆秤的。 ‘刺探国防机密’这种东西，在华国大众眼中，那属于最臭不可闻、沾都不能沾的玩意儿。 都刺探国防机密了，说不是想里通外国，也没人信啊！ 第87章 路遇怪事，奇葩院长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大伙都清楚现在的好生活源于什么，也都清楚该如何去保护这种生活。 华国的伟大复兴，是靠军事实力来支撑的。 军工企业主动开航展，那是配合官方命令，向民众展示军改成果，威慑不怀好意的境外势力。 但若是有人偷取军工方面的情报、往外泄露...那都等同于叛国了。 没有一个人认为这种行为值得同情。 众人慢慢散去的同时，还多少有种‘参与抓获间谍’的成就感，很是意犹未尽。 另一边，消息传到乘车出行的林奇手上。 后者也只是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已阅’，就将手机放回一旁。 ...cia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顶多也就是这样感叹一下。 这种猫捉老鼠的小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负责吧。 “对了，那边出了什么事？” 崭新的迈巴赫s600驶过街角，刚好赶上红灯。 等红灯的闲暇，林奇扭头看见，不远处一座像是拆到一半的建筑物前、有很多人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几个明显是地方官员的家伙，在满头大汗地解释着。 最奇怪的是，并不是官员和老百姓之间在争吵。 而是前者在‘内讧’，后者围成一圈在边上看热闹。 驾驶座上的凌昊默默地偏过头，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眼底深处，有很虚幻的幽绿色字符如瀑布般刷过： “根据他们的谈话内容来看，这是在一家养老院进行搬迁拆除的时候，发现了一起腐败案件，上级机构的巡视官员正在对本地当局官员问责。” “...嗬，这么乱？” 华国人骨子里的看热闹本能瞬间发动，林奇立刻决定先看热闹，过会再去未来世界也不迟， “咱们过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迈巴赫转向开过去，在路边停下。 林奇摆摆手，示意凌昊不要摆出那堆行头来。 后者会意，作出稀松平常的姿态，跟在林奇后头一块走到人堆旁。 仿佛一个一时兴起来看热闹的普通老外。 外围的吃瓜群众注意到他们，看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继续回过头去看热闹。 林奇背着手旁观一阵，很快搞清楚了原委： 对面这片围上了蓝铁皮、大致准备要拆的建筑，是青城淮阳区第三人民敬老院。 成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是市内许多国家慈善总会定点举办单位之一，专门负责养护周边地区‘条件较为拮据’的病、退老年人。 敬老院本身就不是什么有轻松享受的单位，毕竟照顾老年人的难度可不是一般大。 若是勉强还能生活自理，那还好说， 但都这把年纪了，谁还不是一身慢性病， 入院时还能动弹的，没两年也就下不了地了。 加上三院还是国家慈善总会旗下的，上头命令要优先接收病、残老年人，工作难度就更是可想而知。 没点热心精神的，一般在这里干不久。 好在作为公立单位，也不用太考虑盈利和成本之类问题，几十年来，也一直维持到了如今。 作为一个很没存在感的单位，平日里也没人会注意一家敬老院怎么怎么样。 但现在淮阳区这一块要拆了，具体拆的是解放路这一带的老建筑群，八十年代修建起来的第三人民敬老院也在其中。 毫无疑问，普通人碰上拆迁，可以拿补偿款或是补偿房、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这些公立单位，一般也很难会直接裁撤，就需要将之整体搬迁。 搬都搬了，刚好还赶上上级巡查组例行到青城。 封停过程中顺带过来清查一下院内资产，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这一查就直接坏事了： 账上老大一堆窟窿，怎么找补都找不平。 “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由于边上都是人，林奇也不打算让凌昊去扫描，随便抓了个路人就问。 很显然，吃瓜群众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给不明真相的人科普瓜，路人也不管这家伙认识不认识、搭话唐突不唐突，很快乐地就开始给林奇介绍前后经过。 被抓出来贪污的人，是现在这任敬老院院长。 这老梆子原来是省作协的，因为某些很奇葩的原因被清退出来，兜兜转转跑来管敬老院，属于是不知道惹了什么事、被一脚踢到八竿子打不着还吃力不讨好的闲差上。 当了六年院长，他又一次捅了娄子，而且还是很奇葩的篓子。 “这个老吕头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挪用上面拨下来的慈善款，拿来修园子。” 路人用一种有些压抑着幸灾乐祸之感的预期，神秘兮兮地和林奇说着。 “修，修园子？” 林奇听得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玩法？ 如果说是贪污公款、往自己口袋里揣，又或者拿去包二奶、贿赂别人之类，他都好理解。 就算买艺术品了、搞投机了、买房买车了、赌博溜冰了...也差不多。 这都属于比较的常见操作了。 但这修园子... 什么小众词汇啊，这院长难不成是老佛爷的转世灵童？ “谁说不是呢，一般人哪能理解得了奇葩的想法？爱看漂亮小姑娘的干部我见多了，爱修雕像来自己观赏的干部，我活了这么多年也还是头一次见。” 边上有个半老头子适时插嘴，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摇了摇头。 ——这位被称为‘奇葩’的张老院长，是个口味很小众的艺术爱好者。 别人都喜欢琴棋书画，了不起玩点古董珍玩。 他倒好，喜欢雕像，尤其是人像。 最开始是花费自己的资产，从各种古董艺术品交易行少量购买， 但古今中外那些雕塑大师的真品可不是小数目，哪怕相对字画冷门点，价格也都非常离谱。 张院长尝试过偷偷挪用善款，私下购置了几件。 尝到过甜头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接二连三地搞。 眼看着账目上的缺口越来越大，他又不是财会出身，不知道怎么平，一天天提心吊胆。 结果前两年刚好给他赶上创城行动，青城各大企事业单位，到处都在折腾美化工程。 张院长便灵机一动，尝试在里面做手脚： 利用参与创城的名头，修缮了养老院的楼房，花大钱修起了附属花园； 还假公济私，以‘参与美化环境项目、加强三院精神文明建设’为由，邀请青城出身的雕塑家曹梦元过来，在附属花园里设计并主持修建了许多人像。 第88章 侵吞资产，善后难题 “曹梦元，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 林奇闻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本地人嘛，估计都听说过，他发迹之后到处卖书，没少被咱们这里的学校请去做什么演讲...” “哦，确实，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 林奇点了点头。 之前在高中的时候，的确是‘被自愿’听过这人的演讲。 不过他有印象的并不止这一点： 每次去寰宇集团那边交易的时候，他在vip会客室里闲着无聊，都会翻看集团旗下古董拍卖会的清单。 其中某次，就看到过曹梦元创作的雕刻艺术品。 由于见过这人，还是同城老乡，林奇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很深刻。 也没想到一千多年后，这位离开青城之后寂寂无名的‘老乡’，居然还有作品存世，甚至还成了身价不菲的古董，被一堆附庸风雅的星际土豪们买回家收藏... 话说这也真是世事难料、沧海桑田了。 ...至于现在，这位曹先生的作品还是不怎么出名，叫不上价。 由于这一点，他也没到像其他知名艺术家那样可以拿腔拿调的地步。 但凡有人发来单子，都接的很殷勤，基本上不是太过分的题材都会接。 等于说名气虚高，出场费还比实际要低一档。 张院长也是因为这一点才看中他。 他给三院创作的这些雕像，就跟那些公园里常见的，当地知名历史人物的雕塑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相对常规人像，个头不小，普遍放大到两三米高。 最特殊的还是它们的材质： ——为了平账，张院长直接采用汉白玉和大理石来修筑。 对外也是这么报账的，直接加进美化工程的支出里。 实际上……这顶多是一层薄薄的汉白玉外壳。 里头填充廉价的人造聚合物材料。 为了分摊风险，他不仅修名人的，还修了一堆领导人的，建国初和当代的都有。 但凡有人问起来，觉得慈善机构搞这种表面工程是不是不太好，他直接左一个‘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右一个‘强化并坚持党的领导’的大帽子扣下去，哪怕是院里的其他干部都只好闭口不言。 ...政治正确这东西，又不是只有米帝才有。 为了预防上面的调查，张院长回头又把一大半的雕像都收到库房里，只摆几座出来展示，免得被外面说闲话。 不得不说，即使已经绞尽脑汁精心设计过了，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张院长的平账手段依然还是很糙。 拿这种不好辗转腾挪的大件来平账，那不是闹着玩儿吗？ 压根就经不起查。 能平安无事地掩饰过这两年，说白了无非是靠着三院这种单位没什么存在感、平日没人会过多投来关注罢了。 但张院长并不这么认为，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本来打算搞定这个大工程之后，就设法慢慢抹去马脚，等几年就把东西都送去‘折旧回收’或是‘报废处理’，来个死无对证。 但风平浪静久了，他也就渐渐忘了这茬，即使偶尔想起，心里头还颇有些洋洋自得。 好死不死，突然接到拆迁的消息，又突然被中央巡查组走访。 整个场面一下子兜不住，完全曝光了出来。 “……” 等到林奇来看热闹的时候，就只看见一道头发花白的身影，被几名配合巡查组工作的经侦干员架走，从人群让开的空隙里被架上警车，哪还有半分志得意满的样子？ “这可真是...莫名其妙。” 林奇摇了摇头，不做评价。 奇葩的人犯了奇葩的罪，又以奇葩的原因被清退。 只能说幸亏还有老萧这些负责不同领域的同事们在出功出力。 要不然，像这种奇葩的害群之马，还不知道要折腾多少幺蛾子。 “之前听说他们院里的护工因为工资太少、补贴克扣而闹情绪，老梆子还出来打圆场， 我那时候刷同城刷到，还挺同情他的，觉得这帮护工不像话，都干这行了还挑三拣四，没点奉献精神，” 边上那最开始和林奇介绍情况的年轻人，颇有些恨恨地摇了摇头， “现在看来...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才最恶心。” 林奇对他的想法不予置评，继续旁观。 正主被抓了，人群也就慢慢散了， 毕竟最大的乐子已经看完了。 不过养老院的烂摊子还是没彻底解决，市政府的科员还在这里不停挠头。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那堆雕像怎么办？ 张院长挪用公款私下购买，并私自收藏的那些中外名家真品，必然是要没收的。 是安排法拍回款，还是送去博物馆，这得巡查组和市政府、以及当地慈善总会三方掰扯，一时半会搞不清楚。 由于有很多地方可以去，这部分赃物没什么可难办的，依法走流程就是。 难办的是他后来借着创城名头，夸大造价修来平账的那些大型人像。 这些玩意儿完全没有建造时吹嘘的那么大价值。 材料上造了假，没有材料价值； 年代完全是现在，没有历史价值； 创作者没什么名气还活得好好的，也没有额外的附加价值... 总的来说很难办。 哪怕捏着鼻子认了这笔账目缺口，把它们当废品处理，被官员委托了的拆迁工程队都不是很想接手： 块头这么大，死沉死沉的，又不值几个钱，就是拖去回收站都未必能赚回油钱，谁爱搭理它们啊？ 至于自行破碎、拆解，然后运去丢弃或填埋...那人工成本也不低的好吗，弄不好还比整体拖去垃圾场更高！ 而且... 工程队的包工头也是谨小慎微、容易多想的人，觉得这么搞有点犯忌讳： 历史人物的那部分好办，领导人的可怎么处理呢？ 这可不是什么唐宗宋祖之类，初代、当代的火影可都在里头呢！ 要是搁包工头小时候那会儿，买卖这种东西那都是要挨挂落的——不能说买，得说请！ 至于现在... 当然是没有当年那样上纲上线了。 可且不说别人怎么看，他自己光是想想要把这样的雕像拖去打碎、再丢进垃圾堆……就觉得心里头怪膈应的。 故此对那名科员反复的劝说和要求都无动于衷，只顾摇头。 ...好吧，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没有赚头。 本身就没赚头的事情，还感觉有霉头。 自然是让这种老油条避之不及了。 第89章 接手难题，白给的‘古代文物\\＼’ “个byd老梆子搞什么不好，非得弄这些虚头巴脑的，搞得大伙都麻烦。” 那小科员劝不动也烦了，愤愤地骂了一句，很是无奈。 林奇看着这一幕，摸了摸下巴。 明人不说暗话，他觉得这里面有可操作的空间。 “你去跟他们谈一谈，以公司名义接手这些废弃物，代为处理。” 他吩咐道。 凌昊得到命令，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科员和包工头多少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主动上前，说明了来意。 后者本来还有些纳闷呢，有些不耐烦地和他解释了一番。 反复强调，这些东西真的没有任何价值，不值得‘接盘’。 凌昊出示了他的员工证件，表明了身份， 对方忽然恍然大悟， 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态度瞬间变得非常友好。 ——星环集团可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全国乃至全球范围内都有名气的知名企业，那就跟青城飞出的金凤凰一样出名。 作为一名当地公务员，他的工资有一大半都是对方纳的税里出来的，对这种阔佬的态度，那能不好么？ 小科员直接当场点头，同意由他全权接手，想怎么处理都行。 包工头也松了一口气，仿佛了却一桩心事，暗中感叹这陌生的老外倒是识趣。 双方胡扯几句，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时间也算皆大欢喜了。 ... 一段时间后，未来世界。 “这地方也是快要住不下了啊。” 林奇看着因为被塞进了两座雕像，而显得多少有些拥挤、杂乱的公寓客厅，忍不住挠头。 说到底这不过是个几十平的小套间而已。 又是旧货，又是宠物笼子的，本身就已经很乱了。 现在冷不丁插进两座雕像，哪怕是横躺着用板车运过时空门来的，都显得非常突兀。 这可还仅仅是其中两座而已，更多的都在现世那边的仓库里呢。 “看来，也是得考虑一下置业问题了。” 林奇摸着下巴，低头沉思。 现世那边有仓库，在星联他同样有仓库。 公寓的确塞不下的东西，那边的确能塞下。 ...但话又说回来了，住一边、存一边，本身就很麻烦。 总不能老是这样两头跑吧？ 虽然说他有时空门，从未来世界超级摩天大楼的公寓返回现世碧玉湾别墅、再从别墅直接开一道门通往未来世界的郊区仓库，这种骚操作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三点传送，无视了同一时空内的空间距离。 理论上来说，林奇甚至可以实现无孔不入的任意传送——只要他去过一个地点，接触过那里的门，那么下次他从别的时空过来的时候，就能直接抵达这里。 他可以从现世开门抵达公寓，也可以直接打开杨小莉办公室的门，两者之间数十万公里的直线距离对林奇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但理论如此，时空门的一小时cd却让这种操作变得相对滞后，时效性不够。 所以，尽管林奇的归属感在现实世界、在星联这边很大程度上就只跑业务，只有小部分时间才过来，事到如今，伴随着这边的家当越来越多，他也不得不考虑一下置办不动产的问题了。 至少得有个可以居住、也可以大量存放并转运货物、且私密性还要足够强的正经根据地。 不能再像过去这样，到处各摆一摊、凑合着过了。 “好吧，很显然我得弄一座庄园之类的建筑来当根据地了。” 林奇思索了一阵，很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 符合这种要求的话，单纯的独栋别墅都未必够。 必须得有一个大型仓库、又或者大型的地下车库+仓库才行。 毕竟他的主要转运手段是那辆爆改纯电百吨王。 这玩意儿想施展开来，没有足够开阔的场地可不行， 话说光是给它装货的叉车和合成人就得占不少地方。 这也就幸亏目前，只有它这么一个大玩具。 要不然真不好办。 这种大型载具数量多起来的话... 想光靠日蚀大厦的车库，可装不下。 不说买设施、修机库，最起码也得搞个空中别墅。 要不然库房真有点太小。 好吧，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实际上，碧玉湾别墅这边，也确实是没法让百吨王停靠。 爆改纯电百吨王在现世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秘密仓库。 受这方面限制，林奇只能靠‘少量多次’的方法，来完成两界之间的物流转运。 通常是晚上吃完饭、姜黛儿回公司加班后，先从家里出发， 带些高价值、小体积的旧货，比如说什么‘古书’‘古董’‘古瓷器’之类，开门前往星联的郊区仓库； 一小时cd过程中，通过天枢终端处理一下这边的事务，并查阅当天的星域公开网络新闻、获悉近段时间的热点、要闻。 与此同时让合成人部下们抓紧时间装货，在百吨王的货厢装上各种设备、部件、原材料。 结束cd后开着百吨王速通时空门，抵达现世的工业园区秘密仓库。 让在这边的合成人部下卸货，分门别类存放好，其中公司有实时需求的部分设备和材料再由它们转运过去。 此后用秘密库房里准备好的大体积交易物填满车厢， 再回星联、再卸完货、再再等cd、再再再开时空门回到别墅... ...不得不说，即使身价亿万，林大总裁这日子过得也实属有点太争分夺秒了。 哪怕是他的那些亿万富豪同行们都比不了。 上午飞巴黎、下午飞伦敦算个屁？ 白天在五角大楼挥斥方遒、晚上在曼哈顿觥筹交错又如何？ 林总裁这可是两个世界来回穿越。 谁家商业应酬不论车程、不论航程，而是算特么的穿越次数啊！ 话说这也是非常无奈了。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么，这话还是林奇自己整天引用的。 现在为了维持这个偌大的盘子，以姜黛儿为首的整个集团所有属下都在肝。 近到江景大厦楼里紧锣密鼓筹备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的开发与试玩组， 远到在东非荒凉炎热的戈壁滩里拼命抢修整训基地的星环防务众人。 大伙都在他林大总裁的发号施令之下，抢晴天抓阴天牛毛细雨当好天呢。 总不能到了林奇自己这边，就不舍得发挥点个人作用吧？ 他可不是那种只会喊‘给我上’的人。 于是，也就只好掐时间连轴转、充分利用时空门优势了。 第90章 帕拉蒂斯第一星港，物色新买家 连轴转不是长久之计，自然要设法修改。 林奇决定，这第一步就从调整未来世界这边的根据地开始。 初步想法是置办一座庄园。 如果实在太贵的话，再考虑其他方案。 “看看这些大玩具能换多少钱吧，我觉得应该还是有比较大的利润空间的。” 拍拍身边的一具雕像，林奇看着物流无人浮空车伸出机械臂、把它塞进后舱里去。 紧接着他钻进‘银光天马’，直奔云霄。 圆筒状的物流浮空车也紧随其后，腾空而起。 两个亮点一前一后，飞向大气层外的空间站。 ... 帕拉蒂斯第一星港。 比起位于地表，行星首府之中的诸多商业中心。 这座高悬于同步轨道之上的星港，才是这座被誉为边境天堂的星球，最为繁荣的经济枢纽。 毕竟，帕拉蒂斯-3是传统意义上的天堂行星，地表气候极度温和，全球宜居范围可达90％，连海洋上、天空中，都有大量的浮岛城市。 星球内的商业地块无一不被炒上天价，完全是寸土寸金。 都到修‘星环’，也就是‘轨道理想城’的地步了，可见这建筑空间紧缺度真不是说说而已。 而商业场所么，租金越贵，肯定就越容易让商家挠头。 在地面上搞搞金融中心、证券交易所，撮合一下生意，那就差不多了。 大宗商品的直接交易，肯定还是放在太空中为妙。 ...最起码这个车船停泊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作为当局指定的商用星港，第一星港与第二、第三，这三座空间站，是整个星球地表之外无数太空结构之中，客流量最多的三个。 而三者之中，又以最早修建、但扩建和翻修次数同样最多的第一星港为最。 这座庞大无俦的空间站，有超过五百个可停泊二十万吨级（即对应星域标准500x150x150米以下）舰船的泊位。 这五百个之中，还有五分之一可以容纳五十万吨级巨舰，以及二十个百万吨巨舰专用泊位。 这种规模、这种比例的泊位数量，在边荒星区，可以说是非常夸张的，仅此一家。 前星际时代，决定港口繁荣程度的条件， 一是最大吃水深度、平均吃水深度之类的水文条件， 二是港口的地理位置，有多少条航道会以此发源、穿越此地。 到了星际时代，其实也大差不差。 毕竟，简化来看，前者是‘承载能力’，后者是‘交通条件’。 两者如果都属上佳，这地方想穷都难。 一号星港就是得益于这样的上佳条件，整个空间站里无时无刻都挤满来自四面八方各大星域的商人、运输队、旅行者、探险家...甚至多到人满为患的地步。 “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 林奇看了一眼被某个急匆匆的路人不小心撞到的凌三，耸耸肩，收回目光。 在完全以星际时代标准建造的、足以容纳十万人的超规格建筑里，都能到人挤人发生碰撞的地步。 可想而知这里的人流量有多夸张。 ...当然，很大程度上也是‘占道经营’的家伙比较多。 光是靠几十条高速磁悬浮轻轨，以及同样数量的浮空车航道，很难有效分流这样的人潮。 ——帕拉蒂斯星系卡在图拉边荒星区、本宁边荒星区、与双河星区之间，相当于是星联核心与边荒之间的要冲。 地位类似于马六甲、苏伊士、巴拿马，本身就已占尽航线优势； 而且，根据星联中央的命令，这座星系还被设为‘高标准自由贸易示范特区’， 意即这里所有的星球、星港，全都是自由口岸。 除了管制名单上的货物以外，绝大多数种类的交易，无论出入，关税都被锁定在8％及以下。 即使是前星际时代，八个点的关税都已堪称极度优惠。 在周边星域绝大多数主要口岸的平均关税、都维持在16％~24%之间的对比下，这就更是令人垂涎。 ——少纳一半、甚至三分之二的税，得多吃多少利润啊？ 就是不顺路的商船队，都很倾向于额外跑一段路、专程到这里来交付货物。 搞得一些比邻星域的商业星球的当局，都非常眼红，却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政策就是这么定的。 一开始，中央是为了振兴这一颗难得的天堂星球， 特地靠维持极低的税率，来鼓励偏远地区发展。 谁曾想，经营了一阵，庞大的交易量逐渐填平了低关税的缺口。 不仅用不着倒贴钱，还因为持续繁荣而猛猛盈利。 几百年下来，这‘边境天堂’的繁华，在星联内部已经有口皆碑。 在那些从核心星区出来的旅行者眼里，这是通往动乱之地的南大门， 从帕拉蒂斯启程，有无数财富与机会等待着他们去发掘； 在那些于各大边荒星区、甚至边荒之外星域里摸爬滚打的探险家眼里， 这座星系又是象征着回到文明之地的灯塔， 是他们这些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的亡命徒们，背后依靠的最终退路。 无论是出还是入，都有人想在这里发财。 大部分人在几处主要交易所里进行挂牌，也有不少人干脆在外头直接物色买家。 放出全息投影，全方面展示货物，等待感兴趣的人上前来。 所谓‘占道经营’就是这么来的： 交易的货物千奇百怪，难免就有些令人特别感兴趣的， 投影前围了一堆人指指点点，有时不免还会发生争执。 所幸因为‘镇静立场’的原因、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打起来。 港务局也不太好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星际时代不用到柜台办理手续，能进入星港内、就意味着已经先登陆了合法账号并连接上星港的交易管理系统。 换句话来说，即使在交易所外进行线上交易，也是合法流程、照章纳税的。 当局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爱咋滴咋滴。 林奇逆着人流往前，一路抵达3号交易所的大厅， 找了个合适位置坐下，分心二用。 一边在场中诸多企业、组织、个人打出的招牌里，搜寻合适的买家。 另一边也通过无线信号接入交易所的数据中心，依靠天枢在线上同步搜索。 第91章 回声档案馆，跨星域文物保护组织 看了一圈，把这些常驻星港交易所里的‘中小企业’（相对他经常打交道的那些巨企来说），都给认了个七七八八。 各自的规模、特征、主营业务与喜好品种，都收纳进终端数据库内。 算是进一步拓展了眼界，混了个脸熟。 不过，这些企业相对于他此行的目标，都不是特别合适。 要么是主营业务范围太小，要么是资本不够雄厚…… 这些经营古物回收交易企业之中的少数几个，还在坊间有些不太好的风评：据说曾串联鉴定方恶意压价。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总之，看了一圈下来，林奇认为，如果要与这些矮子里面挑出来的高个儿交易的话，那他还不如直接回头去找本身就有交情的寰宇集团。 “换个地方再看看。” 他暗自斟酌一番，起身离开3号交易所。 抱着‘再试试看能不能发展另一条靠谱的渠道、实在不行回头还能找寰宇集团’的念头，又在外头走了一圈。 倒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买家。 “‘回声档案馆驻帕拉蒂斯星系办事处’？” 林奇在6号交易所里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招牌， 一下子想起来了什么：“等会儿，我好像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 ... 回声档案馆。 这个机构，不是林奇所认识的那些巨企。 而是一个跨星域的、非盈利性质的公益组织。 不是企业，自然也就压根不在巨企名单里。 主营古物发掘、保护、展览。 他们经常会在星联版图内各大星域举行‘流动巡回展’，展会所得收入用于维护档案馆内收藏的古文物，以及资助相关人文历史遗迹的发掘与保护工作。 ...当然，这只是名义上这么说。 实际情况是，由于属于公益事业，巡回展览不能收太高的门票钱，且经常免费义演，回声档案馆办的这些展会从来都赚不到钱，还要赔出去一堆路费与保养费——古文物哪有一个是好伺候的，都娇贵得很，但凡敢暴力运输，立刻就碎给你看。 以至于他们的巡回运输船都得是专门订制的，光是船体本身的维护费用就够吃光那点票钱。 不过，回声档案馆的人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个。 ——他们不是商业盈利机构，背后有星联政府的支持，完全是靠国家财政拨款活着的，赚不赚钱的无所屌谓。 也是因为这一点，林奇知道，这帮家伙虽然大部分由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博士构成，却有与力量上的弱势截然相反的超然身份。 背后给他们拨款的机构，一是星环联邦教育部，二是星联高校联合会。 这种级别的靠山，在星联境内几乎无人敢惹，与巨企打交道的时候都能得到额外几分薄面。 毕竟，这帮满世界挖遗迹、到处开展览的学术宅们，看着文文弱弱很傻白甜，可一旦惹了他们，就相当于惹到了大半个星联的知识分子群体... 话说就未来世界这种‘技术至上’的全民趋势，身居高位的政治人物、巨企高管，谁还不是top高校出来的精英？ 高校联合会里嗷唠喊一嗓子，能把几十家巨企的部长以上人物全给喊出来。 得亏档案馆里这些研究者们，相对来说比较纯粹。 类似于莉莉安那样，都是很低调的研究宅。 只专注于自己的手头项目。 故此，外界对他们的了解并不算特别多，这个公益组织本身也没什么存在感——说到底，普通人很难对那些怪模怪样的古文物们产生什么兴趣。 即使档案馆的学士们到处做展览、绞尽脑汁地给各种文物写出字字珠玑的介绍故事，星联老百姓们也就是看个热闹。 亲自到展会上逛一圈，看着精心布置的展品、听着导游的解说词，那也确实有些意思，可... 星际时代，到处都是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娱乐项目， 虚拟实境里有享用不尽的各色享受，想玩得多花都没问题，想要什么玩法能没有？ 相比之下，去看展览，还是最没意思的、全都是‘死物’的古文化展览，就很难令一般人升起兴趣了。 还不如去异星动物园逛一逛呢。 话说这也是最令回声档案馆的学士们挠头的一点： 随着时代变迁，大众对接触古代文化、了解人文历史的兴趣，越来越淡薄了。 千奇百怪的信息技术，让人目不暇接，也无暇静下心来思考。 而他们这边，又不能以破坏古文化传承的方式、搞什么博人眼球的噱头... 这保存传统文化、将之发扬光大的工作，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呀。 就好像自媒体口中的野史，网红搏噱头信口胡诌的阴谋论和伪科学，把正经学者编撰的正史给爆得没影子了一样。 大众对于反智的、离经叛道的言论，总是比正经的严肃科学要更感兴趣的。 这是人类骨子里的猎奇本能，不接受足够多后天教育的话，很难更改得了。 相比之下，档案馆面临的‘过于枯燥无味、大众不感兴趣’的困境，其实也差不太多。 正是因为一直致力于改善这种情况，在联邦教育部的授意下，档案馆一直坚持这种入不敷出的星域巡回展览。 同时，也从经费里拿出一部分，在各大星域设立办事处。 方便收集与保护珍贵的古代文物。 由于经费使用上有限制，他们的办事处都整得挺低调的，通常远没有他们在同一星系修建的博物馆那么壮观，不知道的人很容易忽略掉。 林奇对这个组织的了解，大部分还都是和杨小莉闲聊时，后者对他介绍星域各大势力时偶尔提到的那么一两嘴。 毕竟以他这种满脑子都盯着黑科技、军事装备的硝化甘油脑回路，通常也很难对一个醉心于倒腾历史文化的纯粹学术公益组织感兴趣... “唉，这事儿整的，都差点忘了他们。” 这会无意中看到了回声档案馆的招牌，林奇才懊恼地一拍脑门。 是啊，以前忽略也就算了，毕竟那会儿他倒腾的东西、有其他更好的去处。 现在么...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林奇都认为，他手中的那些‘现代艺术雕塑作品’，很难找到比回声档案馆更合适的买家了。 第92章 价值连城，文物的‘法理正统性\\＼’ 这些红色雕像，既不是史上着名的作品， 并非源自历史有定论的‘着名艺术家’之手， 创作题材也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意义... 总的来看，它们的‘艺术收藏价值’，是确实高不到哪里去的。 如果找寰宇集团的渠道卖掉，那么多半还是像以前那些‘古代工艺品’一样， 收购价主要体现在年份上，没什么附带价值。 但假若通过回声档案馆出售，那就不一样了。 在他们眼里，这些雕像，会比寰宇集团更多一份‘人文历史价值’。 如此一来，能开出的价码就完全不同。 带着这样的心思，林奇不动声色地走进办事处的大门。 相比外面的人声鼎沸，回声档案馆的帕拉蒂斯办事处，完全堪称门可罗雀。 大堂正中央是柜台，一台经常在银行、商城等地可以见到的多终端智能服务型机器人漂浮在柜台后面，但那个由十几块显示屏组成的‘脑袋’上，并没有像其他同行那样纷乱繁杂的全息影像，代表着此时无人与它连接、没人向它咨询服务。 开发式的矩形柜台为中心，四面八方都是展柜， 里面既有以微缩全息投影形式展示的奇特艺术品，也有仔细装订好、可以通过特制智能手臂远程翻阅的古代书籍，还有许多非常逼真、造型非常生动的半身人像。 这些人像应该是代表着各个不同的历史人物，边上还有导游无人机待命，随时等待为访问者讲解。 不过此时这里并没有需要咨询的访客，造型有点像‘伊娃’的导游无人机只能靠在角落一动不动。 总体看上去，整个办事处像极了一个小型的博物展厅， 林奇环顾一周，觉得工作人员那种极其渴望给路人科普知识的心情跃然纸上。 ...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才没什么人。 很正常，哪怕未来世界，感觉到知识进入脑袋就会自动开始犯困的人，想来也不止他一个。 这间仿佛小型展厅的大堂里，只有几个看着年纪比较大的老头老太，靠在展柜附近布置的蛋形按摩椅里， 头上扣着遮住了半张脸的半球型屏幕，屏幕下偶尔有些光影变幻，其中某几个人还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 ‘怎么有一种赛博时代的老年人活动中心的既视感？’ 林奇打量一阵，建立起了对这地方的清晰认知，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一句。 之后，主动往柜台处走去。 其实从林奇刚进门的时候，柜台中央那个服务机器人，就已经自动开机、漂浮起来了。 看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主动朝这边走来，似乎想咨询什么事情的样子。 服务机器人就更是开心，在林奇走到面前的时候，居中的一个全息屏上出现了代表友好的微笑图案： “欢迎您的光临，亲爱的客人，我是这里的主管...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想咨询展会相关事项？还是说，您有什么希望了解的历史小知识？” “呃，都不是，” 林奇看它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耸耸肩，“我来是想咨询一下，关于收购藏品的问题。” “哦？这倒也是个令人兴奋的话题，”听到林奇的来意，机器人主管并没有表现得失望， “我们的档案馆一直致力于所有类型历史文物的保护与运营，很乐意向一切民间收藏家接收藏品，无论原先是以什么渠道得来...具体来说，您有什么样的藏品希望出售？” “是这个，一批...嗯，前星际时代的古代雕像，” 林奇摸了摸鼻子，没想好合适的说辞，只好含糊一点，“我意外得到了它们……由于个头和数量都比较大，而且题材相对市面上流行的藏品、比较...独特，寻思着，可能让你们来接手才是最合适的。” 说着，他挥挥手，通过天枢330终端、从手中放出一道全息投影。 将还在地面上仓库里的那批雕像的完整模样，以3d立体模型的方式，全数展现出来。 “这是...” 机器人主管发出了明显带有惊讶意味的电子音， “人联建立以前、华夏国的领导人塑像？还有另一些...这也是古代华夏历史上知名的历史人物的形象。 这可真是很有历史底蕴的珍奇藏品，要知道现在即使很多接受过完整高等教育的人，也认不出这些古人的身份了...” “是的，我也很意外，”林奇一摊手，“所以就想着，你们应该更适合接收这些藏品。” “没错，没错...您说的很对，在这方面上，我们的确是最专业的。而且这些珍奇的藏品，也的确值得以最专业的方式来对待...” 机器主管的屏幕上闪烁着光怪陆离的图案，似乎对此极为激动， “您知道吗？以它们的年代来说，能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本身就已是非常难得。 更难得的是，这些雕塑作品展示的题材，虽然在艺术价值上相对比较匮乏，但却对我们的人文历史研究有极高价值——它展现了人类联邦建立之前、人类文明仍是松散不统一政体的时候，一个最主要文明历代领导人的样貌，这代表着有序的传承...可以说，它们本身就是一部翔实的史料...” 对机器人主管的发言，林奇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他现在不同于以前，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都有极大提升，很容易听出它话里的意思： 历史的意义，本身就在于‘彰显传承’。 有序的传承，意味着不可动摇的、法理上的正统性。 这是历史浅薄的文明，很难理解得了的。 就好比巍然屹立的紫禁城，代表着八百年的中华正朔。 不需要去考什么古、写什么论文，它本身就是最庄严的佐证。 相比之下，米帝从来都只在海外考古，对本土的所有遗迹都讳莫如深、根本不敢发掘，也是因为如此——在本土挖，除了印第安人的遗迹，那就是昂撒屠杀印第安的遗迹，这会让白宫非常难堪的。 历史是文明存续的年龄，文物则是历史真实性的佐证。 类似于此，这十来具‘古代塑像’，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星海历一千多年前、一个伟大文明复兴历史的明确佐证。 对于回声档案馆来说，是值得花大价钱回购的珍品古文物。 第93章 三千万星币入账，浮岛城市‘海上家园\\＼’ 史笔巨如椽，史料重如山！ 星联由人联发展而来，而人联则是蓝星所有人类国度的整合。 整个庞大的组织，虽然以曾经是华夏文明为主导而建立，但内核毕竟不仅华国一个。 低烈度战争之后的和平整合，虽然免去了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的核战争，却也导致了许多‘历史遗留问题’。 时至今日，所最明显体现出来的一个问题，就是星联内部始终存在的‘不和谐音’： 华夏系与欧美系的分歧，在一千多年的时光里起起伏伏，从未彻底消失过。 这是很难明说的事情，普通民众也很难对此有什么感触。 但到了社会的金字塔尖，这个问题在高层之中的确是偶尔会出现的... 哪怕是当初的华夏，同文同种的情况下，一样有建制派与目田派的区别，何况人种不同、一千多年前就不是同一批老祖宗的星联人？ 虽然不至于为了这点分歧直接打内战，但隐晦的商业竞争、政治倾轧之类，从来没少过。 很正常。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组织的地方就有派系，这种事情只要是人就无法免俗。 回声档案馆作为联邦政府的直属机构，相对来说是倾向于华夏系的。 他们对于这种‘能佐证华夏历史正统性的文物’，自然会比其他派系的组织，展现出更为热情的态度。 面对林奇试探性的咨询，机器人主管迅速上报上级... 于是，林奇得到了一个很爽快的一口价： 十二座雕塑，一共三千万星币！ “...不得不说，我充分感受到了贵公司的诚意...” 林奇缓缓点头，对这个结果感到颇为满意。 三千万星币，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数目。 省着点、挑挑拣拣，都够一口气组建一支大型舰队了。 为一批他不花一分钱、动动嘴皮子就弄到的‘拆迁废弃物’，开出这样的价码。 可见回声档案馆，对此也是志在必得。 当然，主要是它们有无可取代的‘历史正统性价值’，是珍贵的史料。 这对于档案馆来说，就如同国宝——国宝无价，能回收国宝，多花点钱怕啥？ “只要您将这批货物运输到博物馆，验货之后，我们立刻就付款，” 从机器人主管身上传出来的，已经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稍微有些失真， 显然是它的上级在与林奇进行跨星域的远程对话， “当然，如果您对此有所疑虑，也可以由您制定一个中立的第三方场所，进行无接触式交易。” “不需要！都是炎黄子孙，这点互信都没有么？” 林奇很爽快地一口答应，让对面也颇为感动。 ...当然，最重要的是就在这座星港边上，他就有个地头蛇级别的得力盟友。 在自己的地盘上，根本用不着担心发生意外，自然爽快了。 不过这一点，就没必要和对方解释了... ... 离开办事处之后，林奇安排一辆在仓库里待命的浮空车、装上货物出发。 同时自己也搭乘‘银光天马’，来到了回声博物馆。 回声档案馆的办事处，修得挺低调。 他们在帕拉蒂斯修建的博物馆，倒是颇为宏伟。 这座总占地面积估计得有数千亩的庞大建筑群，坐落在海上，属于一座浮岛城市的一部分。 这种浮岛城市，是星际时代宜居星球的常见建筑。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半球，只不过那球体外壳是半透明的——防风防浪的能量护盾，并不是实体。 只在需要的时候打开，平时不会启动，让居民可以随意享受海洋风光。 不同于耗资巨大的‘轨道理想城’，浮岛城市单体体积更小，建造成本也没那么高。 可浮动的造价，使得它可以被灵活部署——修多修少、修大修小，都有相对应的方案。 资金充裕的土豪星球，可以很壕气地一口气拍好几座大型浮岛； 手头紧巴巴的十八线小球，也能咬咬牙从本年度的预算里挤一座小岛出来、改善改善环境... ...不得不说也是非常亲民的一种大型工程了。 林奇来星联这么久，也考察过这种浮岛建筑。 相对于大规模使用反重力引擎、还要部署反物质反应堆来供电的空中浮岛。 海上浮岛的技术门槛没那么高，的确称得上亲民二字。 诚然，对于陆地占比比较多、宜居区域比较大的星球来说，它比较鸡肋。 在此前提下，它的表现不如空中浮岛，只要是个星球都有广泛的应用空间。 但若是类似于蓝星这种，陆地海洋三七开、而且宜居区域（温带热带及亚热\/亚寒带，不计其他气候类型）并不能覆盖全球的行星，它的价值一下子就上去了。 ——比起高纬度动不动就零下十几二十度的陆地城市，一座位于亚热带、全年春暖花开的海上城市，岂不是更宜居、更宜人？ 也不要说什么在冰天雪地里住的久、就有抗冻性能忍得住的说法，论抗冻的话在这方面没几个人能跟老毛子比了，人家还不是削尖脑袋想往热带跑？ 从沙皇时代开始几百年了，无论是沙俄还是苏联，都万分执着地在做‘印度洋出海口’的美梦，为此打了十几次俄土战争、还捎带一次摔得满地找牙的阿富汗……可见这冰天雪地究竟好不好待，也的确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能创造更好的气候条件，就没必要去恶劣气候里适应条件，这是星际时代各大星球当局的一贯准则。 也是因此，林奇走访考察之后，认为‘海上家园’技术在蓝星，估计会有非常广泛的应用前景。 趁着这次来博物馆送货，完成交易之后，他在当地多逛了一阵。 进一步了解细节，方便为以后‘要不要在蓝星修海上家园’的战略问题、做出决策。 “目前看下来，施工难度还在可以接受的水平，” 确认新到手的3000w星币巨款已经好好地躺在账上，林奇在合成人主管的恭送声之中离开博物馆， 漫步在浮岛城市的外环海滨大道，感受着徐徐凉风，默默地思忖着， “现世缺乏优质的星际合金，框架结构会增重不少；但可以靠减少总吨位、提高动力炉功率的方式过渡。 不过，也许该趁现在开始部署星际合金工厂、并大规模生产，后续落实海上家园计划，相对会从容很多...” 第94章 进军重工业领域，筹备星际合金锻造厂 星际合金并不是单独的某种合金。 而是星际时代‘各种能满足太空作业需求的合金材料’的统称。 相对于前星际时代的各种合金钢、特种钢，星际合金普遍更轻盈、更强硬。 延展性、韧性、温度耐性之类主要性能上，都远要更为优秀。 毕竟是为了航空航天而发明出来的材料么，在重量效率上总归是要讲究一些的。 对航空航天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为了把一吨有效载荷发送到同步轨道上，可能要耗费数倍于此的高性能航天燃料。 即使到了后来，航空航天技术相对发达、可以靠飞船而非火箭来执行发射任务的年代，这一点一样被专家们重点关注： ——太空中的确没有重力约束，可飞船与空间站的自重都会严重影响推进效率。 同样的引擎，推动二十吨的载荷，与推动四十吨，速度肯定也不能一概而论。 无论如何，飞船都是越轻越好， 那么自然就该在飞船用得最多的合金材料上下功夫。 但凡是用于飞船、太空导弹、空间站之类太空结构的星际合金，其重量\/效能比无一不被计算到极致。 将它们反过头去用到行星重力井内，其效果也是秒杀传统材料的。 ‘海上家园’与‘空中城市’的建设，也是星联科学家们在逆向思维下利用它们所得到的产物。 想想也是。 要是传统钢筋水泥施工，光是造一个大型地基，都相当于往海里丢了个石头墩子。 不当场沉下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何谈在上面大兴土木、建城市、搞发展... “还是老老实实按成熟经验来走吧，‘凑合凑合’万一出事了呢？这可不是能省的地方... 而且，相比‘凑合修一座海上家园’，及早落实长远布局，才更为重要。” 林奇自语道，面露思索之色，凌三面无表情跟在一旁。 的确，比起现在就修奇观、而且还要为了奇观而采取偷工减料的玩法， 发展能够实打实完成奇观的能力，才是更为明智的。 目前来说，星环集团的确是倾向于游戏、软件、电子设备这样的传统互联网产业，可迟早也是要往大规模的实体产业发展的。 要知道华国可是号称基建狂魔，有了未来时代的黑科技、不大搞基建怎么行？ 星际合金还是得造。 不仅他自己要生产，或许还应该想办法让官方那边同步开始生产： ——想想看，如果能在没进入星际时代、依然要靠化学燃料火箭往大气层外发射载荷的时候，就直接用星际合金来造火箭、造飞船、造空间站...这得多巴适？ “看来，还是得去购置生产线了，” 林奇叹了一口气，多少有些无奈， “赚到钱了，终究就得马上花。也好，反正我现在也习惯了。” 一边进，一边出，这大概是任何一个发展中的巨型企业都避免不了的过程——不将财富转化为实打实的产能，如何能有更多的突破呢？ ... 相比之前投资的诸多产业，星际合金的生产，需要讲究的地方稍微多一些。 这不同于他之前折腾的那些电子产业，是实打实的重工业。 毕竟，在星联，星际合金厂就跟钢铁厂是一个性质，都是生产最基础的工业材料。 而且还与钢铁厂不一样，在原材料种类、材料初步处理、烧结工艺等方面，远要复杂得多。 好比说生产最普通的螺纹钢，和生产用于航母甲板的hy200之类铜合金特种钢，工艺上的复杂程度、肯定无法一概而论。 大多数星际合金，其实也是由合金钢演变而来，只是在其中加入更多比例的钛、钼、钨之类稀有金属。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有些型号的星际合金甚至会由上百种金属及非金属元素制成，即使少的也会涵盖三四十种... 可想而知这些东西的配方有多复杂，工艺有多苛刻。 毫无疑问，如果林奇想在蓝星这边批量生产星际合金，那他首先得搞定这少则数十、多则上百种原材料，获得稳定供应。 这种时候，就不得不庆幸，他一直以来都与官方机构保持着极为良好的关系。 虽然没有列入计划名单，也没有派驻党组，可星环集团的上级重视度，完全与国企没有任何区别。 话说即使国资企业，也没几个能成为核心的国防供应商。 而林奇可以确信，只要他开口，老萧肯定是会报告上级、伸出‘计划经济干预的大手’，想尽办法保证对他的材料供应。 ...毕竟现在的兔子，都已经到了反过来制裁米帝、对其禁售的地步了。 主打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哪怕还有些极稀有的材料，想大量供应可能会比较麻烦。 但至少配方名单上的大部分，应该是能满足的。 林奇本身也不指望完全由他们包办，只要他们能解决一部分麻烦、减轻自己的负担就好。 话说回来，即使有华国官方力量作为支持，想稳定量产星际合金也不是容易的事， 因为有些材料，在蓝星上根本找不到。 还有些材料，即使在蓝星上有，储量也都很少，开发难度很高，属于那种没法敞开了买的品种... 好比说钛。 钛已经是星际合金配方里最为基础的几种元素之一了，仅次于钢。 虽然蓝星上钛合金也广泛运用，可这稀有度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星联把这玩意儿当成破铜烂铁一样用，换了蓝星，谁特么舍得提炼一吨合金、消耗好几吨的钛？ 这消耗量他妈还是纯度九个九的钛单质，不是加工后的钛合金。 这光是想想都能吓得人腿肚子转筋，几乎跟用同等重量的黄金来生产也没什么区别了。 其中的原委，也确实和黄金在星际时代的急剧贬值差不多： 进入外星系，遨游银河之后，星际采矿技术的高度发达，让原本稀有的贵金属瞬间成为牛夫人，即使敞开了浪费也无所谓。 可在蓝星么... 想这么嗯造就有点麻烦了。 第95章 再会寰宇集团，设备大采购 “大量生产星际合金，首先得能把钛、钼、钨之类贵重金属批量生产、搞得跟破铜烂铁一样便宜； 进一步说，想实现这样的大批量生产和降价，得先搞定太空采矿，最起码要把地月系统附近的各种近地小行星给开发了； 再进一步推理，想开发小行星、搞小行星采矿，靠运载火箭发射航天飞船的那丁点载荷，肯定是搞不定的。 且不说一船才能装那一两吨的矿石、靠这点运量想爆产能得等到猴年马月，光是从外太空往回运输物资那数倍于从地表发射载荷上太空的难度、成本，就足够让人头疼了…… 所以‘小行星采矿’的前置必然是‘太空电梯’，再不济也是‘地-空直航飞船’与‘太空电梯’二选一，反正靠传统的火箭和航天飞船是搞不定的； 可说到这里又绕回来了：没有星际合金，怎么搞像样的飞船、怎么搞太空电梯？” “……” 林奇推理了一轮，自己都觉得脑袋凭空大了三圈： 这特么就是卡拉赞毕业刷卡拉赞的死循环，想想都让人头疼！ ...好在，他还有万能的时空门。 “还是老办法吧，直接从星联买，再运到现世，” 他坐在滨海的长椅上，看着造型奇特的潜航器川流不息、穿着造型奇特的超织物服装的游人们，仿佛水中人鱼一般轻灵地穿梭于海面之间， 周遭一片欢声笑语，只觉自己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先从最难找、运输性价比最高的种类入手，靠百吨王来回运...撑过初期阶段再说。” 进口原料进行加工，也是工业公司常见的生态。 只不过他‘进’的这个‘口’，实在有点太远而已。 等能实现自我循环之后，一切就都好办了。 而在此之前，他还得先解决设备——光是不同工序中加工原材料所需的特定型号烧结炉，就得好几种，为了伺候这些大家伙，他那三台核反应堆估计还不够用，得额外再买几台... 想从无到有地搭建一个生产基础材料的重工业体系，何其之难。 得亏他刚刚入账了两千万，手头的弹药又充足了起来。 可以货比三家，打开支票簿随意买买买... .. 离开回声档案馆帕拉蒂斯星系博物馆所在的浮岛城市之后，林奇再度踏上扫货之路。 乘坐‘银光天马’浮空车，重新回到他忠诚的行星首府。 这次不同于之前几次交易，要进口的设备种类非常之多。 光是自己在星域公开网络上搜索消息、慢慢排查，初步列出来的购买意向清单里，就涵盖十余家巨企、二十七种不同型号的产品。 ——星域里的确有功能强大到堪称能‘一键合成’的超强加工设备。 比如说大名鼎鼎的‘万能工厂’。 可这种顶级的加工设备，它们在市面上挂牌时的那个价格嘛... 只能说也非常顶级。 即使其中比较落后、非常早期的型号，以林奇现在的身家，若是想要购置，都得被存款一键清零。 ...而且还只能买人家倒手过不知多少次的‘女生自用99新’货。 为了节约预算，也就只好货比三家，按性价比自己列清单了。 而考虑到买的东西这么多、这么杂，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寰宇集团。 横竖杨小莉现在也闭关了，在忙大工程，关系到他的超凡基因。 这节骨眼上，林奇都不太好意思去打扰她，那也就只能打扰另一个‘老朋友’了。 “欢迎再度光临，林先生，” 重新来到寰宇集团的交易中心，进入熟悉的vip会客室， 12号欢迎他时展露出的小表情，多少显得有些幽怨， “您最近可是很少上门，我们都很想念您。” “哈哈，业务比较忙嘛，三天两头到处跑，我也没办法的，” 林奇现在也不是一个多月前那个金手指刚到手、懵懵懂懂的小学鸡了，游刃有余地和她打着马虎眼：“这不是一有空闲了，就关心起了老朋友，想着上门坐一坐了么？” “那可真是不胜荣幸……”12号说着，看了一眼林奇给出的清单，脸上的笑意都变得更真诚了几分。 ——老是看着他单方面从集团赚钱，终于也轮到他往集团花钱了，那当然开心了。 .. 与12号寒暄了一阵，一边客套，一边陆陆续续把交易敲定下来。 大伙都是老熟人了，没必要太生分， 12号直接拿出集团的供货清单，按标准售价砍三成再报价。 毕竟，林奇兜里还揣着寰宇集团的会员卡呢，折扣力度不给力怎么行。 这位虽然老是神出鬼没，行踪成谜，可怎么说也是12号重点照顾的老主顾了。 以前林奇上门都是主要卖、次要买， 买的东西还都零零散散、价格高不到哪里去。 12号上级部门的领导也挺心急的： 按理说，咱们寰宇集团的渠道之广，全星域有目共睹，到哪都是顾客优先选择的采购方之一。 怎么这位老是只有出货的时候想得到咱们、花钱的时候不往这儿来啊？ 是不是哪里工作还做得不到位？ 导致人家被外头哪个妖艳贱货给抢走了注意力、都跑那边消费去了？ 几百万星币的交易，在市面上真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完全足够让巨企分部的中间管理层们焦心。 他们寰宇集团能有如此广阔的路子，也是因为他们对发展客户最为热衷，总是绞尽脑汁想‘做更多的生意’、‘赚更多的渠道和口碑’，为此可以接受薄利多销。 故此，为了发展这个潜在的大主顾，12号一直被上级要求紧盯林奇，尽一切可能优先满足他的交易需求。 现在，林奇终于到他们这里采购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百万量级的大单，涵盖大量工业设备。 12号哪还坐得住，毫不犹豫地给出最有力的折扣。 ——普通的钛级、铱级vip，也就15%~25％左右，她给林奇百分之三十，已经是主管提前交代的额外权限了。 不得不说，寰宇集团虽然急是急了点，老是想扩张渠道，可人家这二话不说就给折扣的套路，那也是真管用。 别管林奇来之前是怎么想的，听到‘无论采购什么，保底三成折扣’的表态之后，那即是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是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了。 怪不得人家业务满星域呢，有朋友他是真交啊。 第96章 龙石公司的金字招牌，‘d4星辰钢’ 花花轿子人抬人，对方给了实惠，林奇这边自然也要还些好脸色。 看着报价单、仔细挑选的时候，还得一边闲谈两句应付一下，一时间也算宾主尽欢了。 “以前业务忙啊，老是天南海北到处跑，也没个稳定的落脚地，现在有钱了嘛，就惦记着搞点产业……是，可不是么，没个像样的基业怎么能长久呢？我也是这么琢磨的。” “……” “对啊，工业来钱快不快另说，它最起码稳定嘛，我又不缺利润高的交易渠道，就是想分摊一下风险、做两手准备而已嘛……摇篮时期那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啊。” “……” “哎呦，那可先谢谢您了，这心意我是收到了。不过嘛，现在应该还不需要，我这边已经谈好下家了，手头有几个订单先做着...回头吧，回头如果规模扩大了、有多余产能了，我再来上门拜访，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嘛，产品卖给你们也没啥不好的...” 12号是人工智能，分析能力远比正常人类强许多。 看见林奇采购清单上，那一大堆的粉碎、筛选、烧结、加工设备，立马知道他要折腾冶金工业。 顺着这个话题，很热心地给林奇介绍了许多‘工业小常识’，还表示如果林奇需要销路，可以尽管联系他们寰宇集团。 这种送佛送到西的贴心服务态度，搞得林奇很是受用，觉得她又逐渐眉清目秀起来... 既然是碰上懂行的人了，那林奇也不免抱着取取经的态度，就这个话题多聊几句。 从她的口中，林奇得知，自己挑选的这些设备，大部分都比较合格。 “这些设备的生产商是龙石公司，您也知道，龙石公司是重工业巨头，他们在这方面向来以质量过硬出名，无论是什么型号的产品，可靠性都很高，维修保养也非常方便。” 根据12号的说法，龙石公司出品的冶金设备，在星域有口皆碑。 唯一的毛病就是由于采用了更为强大的超高温等离子冶炼技术，所以他们家的这些冶炼炉、烧结炉，相对于别家竞品来说，耗能指数都会比较高一些。 “这样啊...” 林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决定再临时在采购清单里，增加两座‘日珥’大型冷核聚变反应堆。 对他的这种‘临时变卦’，12号自然毫无不允之意，脸上的笑容都一下子热切了不少。 .. 【星际银行账户余额：3302w】 “也是时候该打道回府了。” 林奇乘坐‘银光天马’，率先返回行星首府郊区仓库。 随后，陆陆续续有四艘带着寰宇集团蓝金色涂装的大型穿梭机，飞抵仓库区的停机坪。 这都是来卸货的，从第一星港的寰宇集团仓库里直接调货，火速送达。 话说这一次的投资，可是他迄今为止甩出的最大手笔了。 毕竟这是要投资重工业，而且还是指标定得比较高的重工业，想少花钱那是不可能的。 ——林奇虽然习惯用‘老旧设备’，但这次可没打算生产那些早被淘汰的星际合金配方，要做就干脆一步到位。 采用的合金配方，是龙石公司研制的当下热门型号，‘星辰钢d4型’。 这款星际合金的性能在市面上主流产品之中处于中上级，在保障极强硬度、韧度的同时，更追求轻盈、耐用，是建造空间站、太空堡垒等外太空结构的优良选择。 由于在耐热性上有非常优良的表现，可以承受十万度的超高温，它经常被用于在恒星近距离轨道上修筑建筑物，比如说科研观测站和太阳能发电站。 这样的性能，自然不是白给的： 林奇不仅在设备上挑挑拣拣、买了龙石原厂的全套生产线； 搞了两座神火动力出品的大型冷核聚变堆，专门以备不时之需； 还为这款星际合金配方，一次性对龙石公司支付了50w星币的费用，包含专利授权费与生产许可证。 理论上来说，他其实可以通过‘低调俱乐部’那帮神通广大的星际骇客，直接以秘密手段搞到d4星辰钢的配方。 但现在是要向完全没有星际合金生产基础的现世，进行技术移植，而且自己还从未开展过这方面的工作... 即使有原厂设备，林奇也很担心中途可能会出什么岔子。 以防万一，他就必须要有原厂的技术支持。 购买专利授权和生产许可证，意味着如果在过程中遇到问题，他可以随时向龙石公司的技术部门寻求疑难解答——原班人马亲自提供技术支持，这是外人比不了的优势。 靠骇客手段偷到配方、自己瞎琢磨，肯定是没这个资格的，去问说不定还会吃官司... 说到底五十万星币对现在的林奇来说也不是舍不得掏的钱，为了给蓝星迈向星际时代的步伐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他也不在乎省这一星半点的。 林林总总，加起来五百多万星币的投入，让林奇很是感慨。 换了以前，这差不多就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而且这还不算完。 五百多万只是新增加的、有关星际合金这一块的支出。 原本打算好的庄园可还没买呢！ “只要肯花，就没有花不完的钱...这道理在哪个世界果然都一样。” 安排好卸货、把大量设备都装进仓库，林奇马不停蹄地又乘浮空车出发，准备去‘看房’。 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得亏发了笔横财，要不然还多少有点肉疼嘞！ ... 就在林奇抵达天原地产的交易中心，受到经理的热切接待。 并在她的陪同下，挨个考察她们挂牌出售的不动产的时候。 现世这边，星环娱乐研发二部的测试中心里，也上演着很诡异的一幕： 一群人躺在一个个不同的蛋形游戏舱里，几个小时下来一动不动，仿佛集体灵魂出窍。 在周围大量管线与设备所发出的蓝绿二色光芒之中，这一幕看起来像是某种奇怪的集体献祭仪式，有种诡异的科幻惊悚感。 ...事实上，倒也的确差不多。 这群‘灵魂出窍’的人，他们的意识，的确正在另一个完全由0和1组成的虚拟世界里，如同肉身留在现世、灵魂升上英灵殿的瓦尔哈拉战士们一样，酣畅淋漓地驰骋、战斗着... 第97章 虚拟实境里的原始大陆，撒欢的内测玩家 “快快快！快跟上！” “玛德，二组呢？二组人呢！别让这狗东西跑了！” “他们还没就位！” “草，别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换四组去顶他们！” “明白！” 朗朗晴空，雪山之下。 一片生长着齐腰高野草的莽莽平原上，正在上演着一场充满原始野性的狩猎大戏。 参与这场戏剧的主演员之一，是一大两小，三头披着厚重毛皮、各自擎着几对弯曲长牙的庞大巨兽... ——猛犸象。 这种几乎成为冰河时代象征物的原始巨兽，在人类文明建立起来之前，就早已因冰河世纪结束、气候发生变化而销声匿迹，灭亡于历史的长河中。 但现在，它们又‘活’了。 在这片0和1组成的虚拟大陆上，像是当年一样，迈着地动山摇的脚步，撞开小树、碾碎灌木，尽情彰显着陆地巨无霸不可阻挡的势头。 ...不过，此时的巨无霸们，状态并不是很好。 虽然迈开四条柱子般的粗腿，全力奔跑的样子，让它们看起来极具威慑力。 可从方向上来看，这却并不是全力冲锋，而是在全速逃跑。 它们身上，那些扎入皮毛之中、有大半身躯已经没入血肉里的笔直长矛，无疑显示出了它们之所以亡命奔跑的原因。 “欧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场狩猎大戏的另一方主演，几十名穿着兽皮或草裙衣物的‘野人’，正疯狂追逐着它们。 有人骑着被野马拖拽的‘战车’，有人骑着不知名的异兽， 还有人干脆撒丫子奔跑，手举长矛，很是进入状态地发出战吼。 从各个方向围拢，试图围杀这三头猎物。 “哞——！！” 被这群‘恐怖直立猿’追了半天，距离反而越来越近，猛犸象惊恐地嘶鸣一声，仿佛见了鬼一样。 最开始在草原上漫步、看见这帮奇怪的两脚直立小猴子从森林中涌出来的时候，它其实是毫不在意的。 体型差距太大了。 一脚下去能把剑齿虎都踩成高位截瘫的猛犸象，俯视这些两脚直立猿的时候，就仿佛人类低头看着地上的小浣熊，很难对这种自己一脚就能踢走小家伙，产生什么危机感。 何况这些两脚直立猿也不来打扰它，只是在隔着一段距离的小山丘上也不知道鼓捣些什么...猛犸象便把它们当成了空气，自顾自地带着两个幼崽在草原上漫步，悠哉悠哉地寻找食物。 谁曾想... 即使是小浣熊，也是有尖利的爪牙，能冷不丁挠人一脸血的。 何况整个星球进化程度最高、体格均衡优势最为强大的智慧生物。 猛犸象从来没接触过人类，头脑太过单纯，也就无从得知‘两脚直立猿’们鼓捣的那些‘木头架子’是什么玩意儿。 如果它能到人类社会来上上网，能知道那玩意儿的正式名字叫做‘绞盘床弩’，说不定它就不会如此轻视这些两脚直立猿了。 只可惜，等玩家们上好弦、完成瞄准，由几个最壮的汉子狠狠地敲下大锤、砸动弩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乌泱泱的内测玩家们，一共通过马拉板车运来了五架床弩。 飞射而出的、五支比胳膊还粗的弩箭，几乎一瞬间就撕开了猛犸象那厚重到连剑齿虎都撕不开的皮毛、对它造成了极为恐怖的创伤。 燧石磨制的箭头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被这帮老银币们磨得都快吹毛断发了。 在以三人合力一块转动、绷紧到极限的绞盘所提供的强大动能支持下，撕裂血肉、破坏内脏，就像钢笔扎穿白纸那么简单。 一个照面，三头猛犸象就被床弩射得千疮百孔。 被重点照顾的那头成年个体，更是血流不止，一路跑一路哀嚎。 重创之下，即使奋起余力撞翻了几个试图堵截它的‘直立猿’，也没法给后者造成什么严重损失。 这些得益于修改数据加持、体能远超本体的家伙，被拱飞出去的瞬间就在空中调整姿势、很熟练地抱头收膝。 落地时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卸掉力道，拍拍屁股，就跟没事人一样重新从地上爬起来。 哪怕是唯一一个比较倒霉的、刚好被猛犸象的长牙戳中胸口的家伙， 也仅仅是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维持着仿佛烧烤串一般被扎在上面的姿势，一动不动，很快就化光消失。 等这家伙重新从复活点赶过来的时候，草原上的狩猎已经彻底结束。 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满是从巨兽体内泼洒而出的血迹， 猛犸尸体躺在中央，一大两小整整齐齐。 一群人正在熟练地给它们套上绳索，准备拖回营地。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的体验还是很让人兴奋，” 原本总是以西装革履、严肃古板的形象现于人前的陈教授，现在也披着兽皮大衣，露着满是精壮肌肉的胳膊，表情雀跃， “可能是因为这种好战的基因一直刻在我们的骨子里，从未消失。” “也可能是因为，换了一个从未试过的身份、体验前所未有的冒险，就像是换了一个角度来看世界，能让人头脑更清晰，思维更深刻。” 他的身旁，同为正教授职称、来自哈工大的金相学专家吴可闻，面带笑容的补充了一句。 周围不少人听到这番话，都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虚拟纪元’计划已经开始快一周了。 这一周时间里，大伙可算是从头到尾接受了一番思维洗礼，见识到了许多从前闻所未闻的奇妙经历。 目前来说，虽然所有参与者其实是分为两班人马、负责两个项目，但在整个计划上却是不分彼此、互相交融。 星环娱乐这边，名义上的第一负责人是罗经理，而实操的则是研发二部组长周学， 由他带领着开发组的二十多名工作人员，与从星环娱乐骨灰用户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十多名有着丰富游戏经验、个人品行良好的‘真·封测玩家’，一块组成虚拟实境游戏的研发组； ...由于项目目前没有正式名称，内部暂定开发工程名为‘project：humanity’，故此也常被众人以‘文明’来称呼。 第98章 虚拟实境科研系统，‘黑剑\\＼’计划 罗伦是全公司有名的起名废。 以前做他自己的游戏工作室的时候，就不太擅长起名字。 他经手的项目名，都是偏向于平铺直叙的那种。 眼下这个项目，他琢磨着，可能会给它起个诸如《蓝星模拟器》、《人类文明模拟器》之类的名字。 姜黛儿对他的报告不置可否，只要求他在正式上线前先去问林奇的意见。 目前，‘文明’项目的进程可谓顺风顺水。 大体上的步骤是，由周学带领开发组众人先设计地块、堆砌资源、生成生物群系、塑造天气系统……完成各式各样的前期工作。 随后，将已开发完毕的地块开放，让试玩组入驻。 试玩组不仅有那三十多名专业对口的‘真·内测玩家’，陈教授等人组成的这百人顾问团队也在其中。 为的就是以尽可能多的路线，去测试已设计完毕的游戏系统。 尝试找出其中的不足之处、与可能存在的各种bug。 就像是一帮人开着挖机在前头修路铺桥，另一帮人跟在后头拿着仪器验收工程。 分工有序，简洁明了。 对于陈教授这帮高级知识分子也参与其中的情况，廖志航一开始还很不理解，觉得顾问都比内测玩家多，这是什么奇葩情况？ 后面才发现，这开发拟真度100%的虚拟实境游戏，和以前鼓捣那些unity、虚幻、起源之类的引擎，流程真的是截然不同。 虚拟实境技术实在太牛逼了，它能做到许多以前根本没有条件去做的‘细节’。 比如说土壤和砂砾的单独颗粒、动物体表的单独毛发、人物身上的每个毛孔、森林之中所有的叶片枝条…… 这种东西，如果用传统引擎来做，想每个都搞成单独模型、完全与现实一样？ 那会让开发商直接原地破产的！ 别的不说，光是众人所在的这片原野，所有景物的细节都做成单独可动模型，这游戏的体积就得用tb、甚至pb这种夸张的计量单位，完整游戏成品说不定得让玩家用超级计算机才玩得动！ ——毕竟，对于传统引擎来说，即使模型面数做成几十万面\/个，都不算真正模拟现实景物；可在虚拟实境里，用不着这么麻烦都能实现100％的拟真。 不仅是物质层面上，自然规律方面，也与现实世界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开发组肯定会做一些微调，但大体不会改动太多。 就这样一个环境，若是没有这帮数理化生全都精通、不是教授就是高工的大牛们在边上出谋划策，光是老周和他麾下这群敲键盘敲出一身职业病的码农们自个儿瞎折腾，那还真是会误了大事。 有资深的游戏设计师，有千锤百炼的old ass封测玩家，还有一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专业智囊团……当然，最重要的是有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林总裁通过时空门跨界提供的‘技术支持’，整个项目进展迅速。 星环娱乐的设计师们，心里头都憋着一股劲儿。 开天辟地头一遭、世界上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大伙都想让它变得尽善尽美，绝不甘于仅仅是‘凑合凑合’... 不过，周学等人并不知道。 在‘文明模拟器’项目按部就班进行着的同时，星环娱乐秘密机房里部署的那两台量子服务器，其实还承载着另一座虚拟实境的计算任务。 那些在平时与他们一块进行开发任务的顾问组们，总是分成两拨人轮班。 其中一批人在开发组这边测试游戏的时候，另一批人并非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在‘休息’， 而是在另一座摆满虚拟现实接入舱的大厅内，登陆了另一座虚拟实境，在里面进行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实验…… “新的‘黑剑’机体表现如何？那些改进有没有效果？” 从‘原始人·部落崛起’的片场离开，陈教授等人直接来到了另一边，服装无缝切换为白大褂，继续进行着‘南天门计划’的研究进程， “数据模型上来看，这次v4版本的新机体外壳应该会有更优秀的隐身性能……希望实际表现也能如此。” “原型机还在试飞，目前数据反馈良好，不过...还有一些科目没做完。”助手报告道，同时一手指天：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一道仿佛飞梭一般纤细的身影，如同幽灵般穿过天际，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尾迹。 ——这就是陈教授和他的同事们原本参与的项目：‘国防科工委新型航空器计划’之中真正要即将推出、面对实战的‘第六代高超音速隐身制空战斗机’，项目代号‘暗剑’。 ...的改进型号。 原计划中的‘暗剑’，是要用来取代歼二零‘威龙’的新一代制空战斗机。 毫无疑问，作为‘威龙’的后继型号，‘暗剑’也是纯粹的进攻型装备： 重型、双发、制空，航电系统高度集成并自动化，由一名飞行员单独驾驶。 不同于歼十五、歼三五这样的中型机，歼二零虽然出现的更早，却是更为重要的核心战机。 就好像f22也比f35更珍贵、更强大一样， 这种大航程的双发重型机，并不像中型机那样参与对地战斗，基本只负责对空， 其主要任务是凭借强大的隐身能力和超音速巡航能力，前出战区、隐身突防， 猎杀敌方预警机，以及敌方制空战机，上述目标达成时还可以通过携带的空地导弹摧毁敌雷达站，将敌人的防空网络凿开口子，为己方空中战斗争取优势、设法掌握制空权。 在上三常之中，这种型号的战机才是最关键的，重要程度远超任何其他同类。 基于这样的思路，国防科工委也希望秘密进行的‘暗剑’计划，能够尽善尽美。 突然间在林奇这边得到了‘虚拟实境科研’的机会，两院的大牛们也突发奇想： 采用虚拟实境强大的模拟能力，来改善‘暗剑’计划。 对此，他们提出了初步升级方案——第六代双发重型高超音速无人制空战斗机：‘黑剑’。 即无人版的‘暗剑’。 第99章 百人顾问组，虚拟实境科研系统 有一说一，有了‘虚拟实境科研模拟系统’，相当于直接脱离了经费上限、甩掉了设备限制，还能在必要时直接以虚拟实境的凭空塑造手段、跳过许多冗余的工序…… 那种爽感，只要是试过这一套的科研人，都会永生难忘。 搞科研的，还有什么是能比‘设备没成本、实验不花钱’更爽的吗？ 可怜陈明达教授他们刚来那会儿，真是爽得连晚上睡觉都睡不着，一帮半老头子跟长在游戏舱里了一样，完全不肯挪窝。 搞得凌衣都担心他们似在里头，亲自跑来拉闸，好声好气地劝了好久才让他们离开——天可怜见，一天也就才二十四个钟，他们直接搁里头熬了二十五小时...都熬穿了！ 这要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那也就罢了，可顾问组里头光是院士头衔的都有仨，放眼望去全是五六十岁的老教授，陈明达这种四十多评上正高的搁里头都算年轻小伙子，顶多也就那些农林牧渔行业的专家年轻些，可放在外头一样是三十好几的大叔级人物... 就这一百号人加一块，特么总年龄都快赶上华夏历史一样长了，谁敢让他们这么熬啊！ 凌衣把消息上报给姜黛儿，小黛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哪怕名义上是以临时顾问身份请来的，她也不敢真让这帮人在自家地盘上有个三长两短...万一真出事，她都能称得上是民族罪人了！ 于是当天派人把顾问组全都带回酒店去休息，第二天就开了座谈会，限定了每日的虚拟实境使用时间，每人每日不允许超过八小时。 被下了宵禁令，陈教授等人很不爽，几个院士老同志们也是哼哼唧唧，但没奈何，他们也明白对方是为了自己好： 他们接入虚拟实境是搞科研，跟打游戏相比，脑力精力消耗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不能像游戏开发组一样那么嗯造。 不过，顾问们也依然很珍惜手头的机会，说是每人每日八小时，这帮家伙还真就每个人都会把当天时间刷完、才去做其他事情。 甚至为此搞起了三班倒，一整个乐此不疲。 ...就连林奇得知此事后，都是满脸无奈，除了重申小黛姐安排的限制条例，还另外派了星环生物的人去客串医疗组，免得老同志们真的玩太嗨、噶在里头了。 相比其他部门，星环生物在林奇手下真的很没有存在感。 但实际上，林奇对它的投入从来都没少过。 且不说063型基因药剂，在凌衣的控制下，一直在稳定生产。 基于063基因药剂的各种延伸药物，也按他的计划，在秘密开发中。 只不过，由于林奇在游戏行业的布局非常成功，还通过亨敦财团的渠道一口气搞到一百亿美元、一口气解决了很长时间内的资金问题。 故此，原计划的‘保健品’、‘化妆品’等附加产品，干脆就直接搁置了。 林奇现在又不缺钱，自然是犯不着去搞这些吃力不讨好的玩意儿了。 毕竟它们除了赚钱以外，对他‘迈向星辰大海’的大功业计划、本身也没什么直接帮助。 整个星环生物，完全转为不面向市场、不推出商业产品的医疗研究机构，只按林奇的计划研发那些关键的药物。 所以，这个在星环集团旗下诸多分支里，最没存在感的一个子公司，其实已经在悄无声息之中，暗戳戳地拥有了全蓝星最强的医疗技术。 以063基因药剂为母本，衍生出来的许多‘抗疲劳药物’、‘活性激发剂’，虽然还没到一针下去百病全消的地步，但也没有各种夸张的副作用。 星环生物的医疗组为顾问组设计的‘健康膳食方案’之中，就秘密采用了少量的此类药物。 老同志们搞科研三班倒，一倒就是好几天，却没人喊累喊疼，反而普遍觉得自己日渐神清气爽。 腰也直了，头发也不掉了，以前各种各样的老毛病都慢慢缓解了...搞得一帮中老年人直呼‘换个地方工作果然有奇效’。 不少顾问都以为是虚拟实境的功劳，尝试分析之后，认为是以为在虚拟实境里工作，所以终究没有现实里那么累，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星环生物还没推向市面的实验性药品的功劳... 没累出毛病来，是重大利好，老登们却转念一想，要求以此‘续费每日科研时长’。 搞得林奇直翻白眼，小黛姐也无奈摇头。 又是费了一番口舌把他们劝回去，只觉这帮家伙果然是越老越小孩儿，一个个的都是戏太多。 .. 顾问组喜欢玩命肝，其实也可以理解。 这都是邹主任千挑万选筛出来的那一批尖子，党性足够可靠。 有‘多在虚拟世界里搞定一个项目、就多让国家少花一份预算’的念头在背后撑着，各个都是跟打了鸡血一样，七老八十的老梆子们都恨不得嗷嗷往前冲，仿佛梦回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 咱就是说，要是能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艰深晦涩的次时代科研项目全都搞定、把能够具备碾压级优势的国家下一代装备全都定型，一口气奠定华国在技术实力上的领先地位……这特么不是板上钉钉的要族谱单开一页了？ 话说就顾问们这教授满地走、博导不如狗的身份，那是真的已经不缺财也不缺权了，在外头都属于常人眼里只能仰望的专家学者，还是不带贬义的那种。 如此崇高的地位和待遇，还要玩命地肝，不就是图一个生前身后名？ 像陈教授就是这么想的：回头要是能在教科书上留下‘陈明达教授，我国第六代战斗机‘暗剑’的总设计师’这样的记载，那特么不就人生圆满了？ 话说他还是跟杨总工一个学校毕业的同学嘞，谁还没点追求了！ ...不过随着这段时间的测试，老陈的项目组也发现， 在有足够算力支持的情况下，‘黑剑’似乎比‘暗剑’更有前途。 “虽然几十年来一直都有类似于天网、终结者这样的消极设想，但人工智能的军事化应用也是未来必不可改的趋势...” 又结束了一次原型机的试飞和观测，众人回到办公室讨论起来， “我觉得，可以跟上级报告一下，要求把‘黑剑’的优先级也提一下，最起码要只比‘暗剑’少一级……没道理陆军老大哥都用上一大堆无人机、机器狗、球形机器人之类，却让空军落后吧？ 把它搞成无人僚机来伴飞，配合‘暗剑’组成多机编队一同进攻，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嘛！” 第100章 ai战机的优势，百花齐放 陈教授提出的这个假设，让众人都深表赞同： “虽然ai驾驶，在战术灵活性上肯定是比专业飞行员差一些的，但它这个可以无视乘员承受能力、随便进行几十g高过载机动的效果，实在是太香了。” “……” “对，而且不光如此，它在成本上还非常有优势：制造一架六代机、再加上培养一名能飞六代机作战的飞行员的成本，怎么算都是比一架无人六代机更高的！” “是这么个理儿...” 归根结底，现代军事领域，最宝贵的战略物资其实是人。 华夏的大工业再怎么牛逼，米帝的流水线再怎么冒烟，‘生产’一个健健康康能扛枪的小伙子，照样都是要花费十八年。 至于技术兵种就更不用说了，培养时间远不止十八年，也不是什么人来了都能做的。 兵器再厉害也要有人来使用，f22再怎么厉害，没有驾驶员的情况下、照样是动弹不得的死物，随便一发火箭筒就能让它变成一坨熊熊燃烧的钢铁垃圾。 五代机（美标四代）的驾驶员，无论在上三常哪个之中，起步都是校级军官，在军事体系内部的手重视地位甚至比普通的将军都还高。 林奇手下的王天宇，即使退役了都有每个月好几万的年金，这还不算星环集团给的待遇，以及他拥有的退役军官身份各种明里暗里的福利、补贴……考虑到舰载战斗机飞行员的稀缺度，他这待遇和飞威龙的空军同行相比、其实也差不到哪去。 而百万级别的年薪，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是公司\/军方的‘雇佣成本’里，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部分了。 远超常人的体能、灵活敏锐的思维、极其强大的半规管与超凡脱俗的平衡能力……各种各样‘百万人挑一’的条件加起来，才堆砌成王天宇等人脚下站着的门槛， 为了大海捞针地筛选出这样一名飞行员苗子，并把他培养至能驾驶铁鹰驰骋蓝天的地步，国家在他身上的支出加起来，不会低于与他体重一样的黄金。 别说‘阵亡’，仅仅是像小王这样‘因伤退役、不能继续一线执飞’，都会让将军们肉疼得一笔。 陈教授也是懂行的，他寻思着，只要能降低飞行员的损失，哪怕只有十几二十个点的几率，都算是大功一件。 ‘黑剑’项目现在的情况，其实还不是特别完善。 但已经可以明显看出，无人战机在‘性价比’方面，有非常强大的优势： 没有飞行员，可减少大量用于显示、交互的航电设备，这是一部分成本优化； 同样，没有飞行员，就无需座舱和维生系统，机体的空间利用率大幅提升，又是一点优化； 再者，还是因为没有飞行员，机体过载承受力可以大幅提升，机身外形上也可以进一步优化，采用更激进的布局，极限速度与机动能力都大幅提高，这又是一点... ...各方各面的成本优化汇总在一起，众人计算了一下，发现即使在性能指标上远比‘威龙’提得更高、直接对标‘暗剑’，偏偏因为这些优化，‘黑剑’的总成本甚至比前者都低。 这里指的不仅是材料成本，还有制造成本——省略许多子系统之后，可以少用很多设备，生产工序缩水许多，生产周期比五代机都短一大截。 这自然是重大的利好！ “很好，既然方向正确了，那么接下来就该重点攻关。” 陈明达认为，是时候和上级汇报、加大投入了： 九十九拜都过来了，还能差了这最后一哆嗦？ 他妈的，不要小看我和族谱的羁绊啊！ ... 除了‘暗剑\/黑剑’这些先进战斗机项目，顾问组还倒腾了一大堆狠活儿。 什么‘新型察打一体无人机’了， ‘电磁动能轨道武器’了， ‘高频定向脉冲武器’了， ‘实验性舰载激光炮’了... 至于在军事领域之外， ‘新型高分子材料’、‘‘新款大型射电望远镜’、‘量子合成孔径雷达卫星’之类的玩意儿，那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拿自己当外人。 其实也的确不能算外人。 ——外紧内松。虽然没有对林奇本人透露过，但他的个人资料，其实都已经拿到长老们的案头，在书记处内部分析、讨论过了。 这种级别的背书，要是还能在华国算‘外人’，那也真就没几个称得上自己人了... 虽然就林奇自己而言，对麾下的子公司一不留神成为了‘华国国防工业部定点合作单位’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的实感，仿佛水到渠成。 可在官方这边，以军方和科研系统为首的几个重要部门，是都已经实打实地把他当做自己大家庭内的一份子了。 只不过军方和科研系统都习惯了低调，不喜欢搞迎来送往、吹吹拍拍那一套，所以从来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表示，只在暗中配合——首要原因，自然是为了保密。 其次，若是搞得太高调，对外界的影响也不太好。 连本年度的海城航展，都没有直接给星环集团发送邀请函。 而是被老萧这边先行按下、准备私下征求林奇意见。 若是同意再另行安排。 ...无论是虚拟游戏开发还是虚拟科研项目，两边的进度都非常喜人。 在这个过程中，林奇也注意到，顾问组搞的这些项目，有很多其实与他未来要布局的领域发生了重合。 比如说新型合金材料，又比如说可控核聚变、脉冲推进器之类。 但是，他并没有对他们的行动进行任何的干涉，只是默默地旁观着。 顶躲是让姜黛儿安排星环集团各大子公司里、专业对口的技术人员们，参与顾问组的非保密项目，从旁辅助，算是顺道偷一偷师。 ——人才梯队，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无论对国家机构还是对他的星环集团来说，都是如此。 的确，林奇手头有堪称无穷无尽的先进技术资料，背靠时空门，有领先一千年的未来世界作为帮助，无论是顾问组在进行的哪个项目，他都可以帮忙找到答案，而且还能保证绝对是满分的正确答案。 ...但对于一个需要长期发展的组织或机构来说，这样行为其实并非是‘帮忙’，而是帮倒忙。 搞科研可不光是只要答案， 没有经验，拿了答案有啥用？ 自己都未必会用！ 第101章 科研自主的重要性，科伦特人的反面教材 没有学过知识，没有亲自掌握公式，光会拿来主义，写个解、再抄个最终答案，是没法变成学霸的。 中学老师都还要求‘要有过程’嘞！ 林奇的帮扶策略，就是‘救急不救穷’。 在某些被卡脖子的领域上，比如说星环电子正在倒腾的1nm级光刻机这样的，林奇直接把正确答案端出来，让华国完成弯道超车，是可取的。 因为那是在解决存续危机，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芯片这种要命领域被卡越久，就越是白白被欧美企业从国内大量吸血。 这可不是好事。 这些国家财富，若是投资在国内产业上，哪怕是投给回报率最低的扶贫助困、偏远地区基建，都能在将来转为持续增长的国力。 但若是损耗在‘进口产品的高额溢价’上，那就什么收益也得不到。 反而还凭空养肥欧美那帮蓝星蛀虫、还在国内养出一批资敌卖国的买办阶级资本家。 孰轻孰重，一眼就看得出来，要不然林奇也不会想着揠苗助长——别管是不是逃课了，先把脖子从人家的杀猪刀下抽出来才是最关键的。 反过来说，在不涉及这种存续性危机的技术上，他就不会帮华国逃课了。 六代机晚点就晚点呗，激光炮晚点就晚点呗，怎么着，以华国现在的军事实力，谁特么还敢不开眼地来全面侵略不成？ 别看香蕉国、吗喽国、泡菜国之类小瘪三天天呜呜渣渣跳得欢，若是真要逼得外交部嗷唠一句‘勿谓言之不预也’、再调两个重装合成旅到边境线上，那他们首先得吓得屎尿喷一地。 弄不好总统都得活生生吓死。 华国现在的军事发展，那是在自己与自己赛跑，并不是在与某个贼鹰争夺全球霸权。 没必要揠苗助长、损坏根基，按部就班就好。 过程比答案重要，知其所以然比知其然更重要。 只要林奇不是一上来就端出满分答案，而是搞‘联合研发’，那么在研发的过程中，顾问组里那帮从属于各个国家机构的科研人才们，就肯定能学到许多东西。 要有慢慢分析、尝试研究、逐步理解的过程，他们才能够慢慢消化那些未来世界黑科技。 并在不久的将来完整掌握，真正实现‘把知识学到自己的脑子里’。 再厉害的科学家，终究也是要老去的， 再先进的黑科技，迟早也是要过时的。 与其以科研系统发生断代为代价，一口气跳跃一大截、弄出一堆黑科技， 还不如让他们小步慢跑，保存持续发展的能力... 林奇在星联的时候，听说过有一个外星文明，从原始时代就生活在一颗经过高等文明改造的、资源极其丰富、充满各种自动化生产设备的天堂星球上。 因为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与能源，这个文明几乎从未感受到任何来自外部的生存危机，对开拓太空也毫无动力。 上万年的历史里，除了一直停留在母星上享受穷奢极欲的生活，就是为了争夺权利、彼此厮杀。 明明有得天独厚的先发优势，却仿佛一个躺在摇篮里的巨婴，摆烂了上万年。 等到那些来自高等文明的黑科技设备陆续耗尽使用寿命、一个接一个停摆的时候，他们一下子吓得慌了手脚，却已毫无回天之力。 由于没有独立发展的工业，没有足够扎实的科研系统，甚至连粮食都无法自给自足，这个鼎盛时期拥有两百多亿人口的文明，在随后的一百年里因饥荒、内战等原因，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陆续消亡。 到了他们被星联人发现的时候，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外星文明，母星上已经只剩下一片荒弃了数千年之久的废墟，还有废墟里不到全盛时期万分之一的人口，遗忘了祖先，遗忘了科学，遗忘了曾经的文字，像是野人一样浑浑噩噩地苟且偷生... 林奇可不想让自己的母星，也沦落成这种下场。 甚至说得难听点，科伦特人，也就是这个自甘堕落的异星文明，他们的运气都算好的， 毕竟他们在文明崩溃、持续数千年的黑暗时代之中，等到了星环联邦。 后者没有殖民他们，而是尝试帮助科伦特人重建家园， 还从他们之中选拔合适的年轻人，传授知识与文化，扶持科伦特文明重新发展。 相比乘坐五月花号而来的匪帮，前者简直如同天使一般慈祥和蔼。 ...然而，若是将来蓝星也遭到这样的结局，谁会来帮他们？ 谁又敢保证，来的一定是这种不求回报的外星大善人？ 林奇不敢做这样的豪赌。 也就只好在发展自身实力之余，抛弃那些急功近利的浮躁思想，沉下心来慢慢布局。 ——文明发展不能逃课，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一招鲜吃遍天的无敌功法。 扎扎实实提升自己、坚持不懈修炼内功，这才是最靠谱的。 ... 时间进入八月下旬，依然在持续修炼内功的林奇，还是很低调。 没有像上个月那样，动不动就发布什么新品、搞一堆爆炸性的大新闻。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主观感受，对于他人来说可并非如此： 八月下旬的某一天，林奇结束了对‘星环重工’的园区视察，返回已经被他完全买下的江景大厦，很低调地从秘密仓库里运来一台机器，又很低调地把老萧邀请过来，给他展示了这东西，震得后者脑瓜嗡嗡的... ——尼德兰阿斯麦公司生产的光刻机，3纳米制程。 “我了个乖乖，这就是你小子说的‘低调’？！” 老萧最近本来忙得都快脚打后脑勺、仿佛身体被掏空了呢，一看这设备上的铭牌，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上哪儿弄这么一个大宝贝出来的？” 龟龟，这玩意儿可是巴统管制清单里最核心的那一个啊！ 苹果、高通、三星等公司，持续垄断高端智能机市场，想怎么割韭菜就怎么割韭菜的底气，完全就来源于尼德兰阿斯麦、倭国佳能、尼康等公司生产的光刻机。 而眼前来自于阿斯麦公司的这一台，又是上述几家公司主力产品之中的佼佼者，可以说是目前整个西方世界最先进的那一款型号。 3纳米制程，已经是目前全球最领先的光刻机技术了。 比那更小的也不是没有，但都是实验性产品，是不具备用来广泛生产高制程芯片的实际用途的。 第102章 ‘原装进口\\＼’，3纳米制程光刻机 一台光刻机，就如同一台工业母机，是可以持续产生无数价值的战略级设备。 别说堂而皇之地整机出口至华夏，哪怕是其他欧美国家的公司想订购这玩意儿，都得进国会山的审查清单。 非得确认公司内部上下员工根正苗蓝、没有‘康米主义同情分子’，才会点头允许阿斯麦公司放行。 ...就算这样，都要在cia以及其他情报机构明里暗里的监视与管控下，才能正常生产。 毫不夸张地说，这种级别的战略设备，差不多可以算是米帝的命根子了。 哪怕是走私了一架f22到华国，都不会比丢了一台这东西到华国手中，更让国会山的官僚们心疼： 前者虽然依然是米帝目前最强大的制空战斗机，但相比威龙也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优势，甚至还远比后者更老旧、保守，真出现在假想敌手中，也不至于让议员老爷们坐不住； 可若是一台3nm制程的光刻机到了华夏手中，后者依托本就已经在疯狂追赶的行业技术、再将之逆向分析，用于参考，用不了多久就能摆脱那只一直掐在华国芯片产业脖子上的黑手... 一旦欧美对于芯片制程的技术垄断优势无法继续维持，接下来毫无疑问会发生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剧情： 曾经，华国不会造汽车三大件，欧美日韩车企在华夏市场如入无人之境。 哪怕日产这种靠侵华战争掳掠屠杀而发家的瘪犊子企业，都能把华国政府辛辛苦苦扶持的本土企业摁在地板上摩擦，利润想吃多高就吃多高； 后来，华国完成了汽车技术突破，瞬间用海量铺开的国产车、把后者爆的妈都找不着……别说主导华国市场了，连东京街头都是byd满街跑。 曾经嚣张无比的倭国车企，现在全在倭国政府竖起的关税保护壁垒后头抱团取暖，瑟瑟发抖，直呼‘狼来了’。 曾经，华国的医药技术还不发达，全国各地的医院都广泛使用进口药，一针胰岛素都恨不得卖三百美元，几千倍的利润把强生、礼来、辉瑞这帮吸血鬼喂得脑满肠肥； 后来，华国药企迎头追上之后，别说三百美刀，一支能卖三十软妹币，都得偷着笑……反倒是米帝本土由于白宫的地方保护主义政策，药价居高不下，搞得老百姓怨声载道。 甚至连德州的红脖子们都知道，坐飞机跨越整个太平洋到华国做手术，再飞回去，全套旅行+医疗的成本，哪怕吃不到华国医保，都一样比上北美当地的医院更划算。 全球数量最多、平均受教育水平最高的产业工人，加上全球第一大工业国的超强产能，再加上全球唯一具备完整工业门类产业国家的供应链优势……这三者合一，就是华国所向披靡的真正倚仗。 华夏的大手伸到哪里，哪个产业的超额利润就会迅速消失。 过去几十年来，无数个血淋淋的案例，已经让欧美国家深刻铭记了这一点。 他们现在是真整不出什么活儿了，越来越多的高精尖领域产业都开始逐渐被华国追上、甚至反超领先。 芯片、精密加工设备，已经是所剩不多还能保持科技优势的产业了。 如果这都被华夏给攻关了，曼哈顿的巨鳄们还怎么躺在豪宅里纵情声色、醉生梦死？ 没了收割超额利润的资本主义镰刀，国会山的老爷们还凭什么能高高在上、想制裁谁就制裁谁？ 说到底米帝这套制度就是要大量剥削他人、才能让自己不劳而获。 如果核心产业也被华国追上来，没了科技优势造成的高溢价，回归拼成本的价格战，就他们那个早都废掉的产业工人群体，拿头来跟华夏每年上千万大学牲拼内卷？ 华夏每年培养出来的合格产业工人，都已经比米帝全国拥有的所有合格产业工人还多了。 这要不是有科技垄断、有关税壁垒、有先发优势，那还玩个屁。 所以时至今日，米帝政府才会重新扎进巴统的篱笆，不再像当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东芝事件’时那样，有那么充足的底气。 当时那是因为毛熊实在太烂，任谁都知道他们已经是死到临头的泥足巨人，鹰酱才从容放任对手从自己这里偷窃技术。 现在可不一样了，东方龙可不是北极熊那种只会三拳两脚的莽夫。 花了几十年修炼内功的兔子，吓得早已产业空心化、自废武功的鹰酱瑟瑟发抖。 芯片蚀刻技术上，哪怕一丝一毫的泄露，都能让他们歇斯底里。 华国突破100纳米，就立刻制裁50纳米制程； 突破50纳米制程，就赶紧封锁30纳米制程； 现在华国开始搞10纳米、甚至3纳米了，哪怕磕磕绊绊、好几年都没点像样进展，一样气得鹰酱大为光火，一口气封死了全球所有高端光刻机技术，生怕华国再有半步发展。 尤其是近在华国咫尺的倭国厂商，更是被严令‘凡是涉及芯片蚀刻技术的，哪怕一根螺丝钉都不准从尼康和佳能流出去’。 cia都用各种各样莫须有的罪名，弄死过好几名‘疑似通华分子’了。 考虑到这一点，林奇也就从善如流，把他弄来的‘国外光刻机’，给贴了个阿斯麦公司的牌子。 这样更合理一点。 说起来，在星联以未来科技复刻一台阿斯麦的3纳米制程光刻机，成本其实也不低。 不过，还是比直接在星联找一台现成的类似产品好许多： 林奇本来是想按老套路搞‘旧货’的，结果到市面上一看，3纳米制程的光刻机八百年前都没人再生产过了！ 完好无损、还能使用的现存品，不是在工业博物馆、科技博物馆里头，就是搁某些巨企的‘企业历史博览馆’里头躺着呢！ 特么这一台台的都是数得上号的孤品，几千万星币都有价无市，搞得他一脸懵逼。 最后还是去行星首府的商业区里，找了家‘精品加工店’。 这种无人值守的商店，里头有智能合成人和自动工厂，主要业务是帮市民们加工各种零件、维修和替换日用家电。 第103章 上交光刻机，安排逆向研究工程 星际时代企业多、厂家多， 很多人家里的某些设备，那都不止是国外进口的， 而是外星、外星系、甚至外星区进口的。 什么零配件都从原厂替换的话，那光是运输费都够呛能买一台新的了。 为了某个小玩意儿单独去一趟对应公司在当地的分部...也挺没意思的。 所以就有很多这种‘加工店’。 顾客直接从原厂要一份参数图纸来，报给加工店，三下五除二就搞定。 不止替换部件，还能用自动工厂来一次深度保修、搞个大保健。 像林奇这种，拿着很奇葩的图纸来要求‘单独订制’的，那就更是大客户。 ...实际上‘精品加工店’利润里的大头，主要就来自他这种顾客。 维修和替换部件没油水，单独订制才值得多要价。 林奇也不在乎他们额外赚了自己多少，横竖也才花了一万多星币。 他随便从时空门里倒腾两本杂志，都比这赚得多。 所以，在收到成品，并对其进行了测试，确认精品加工店的模仿程度足够高、细节处也与正品做得一般无二之后，林奇又一口气订了三台。 给加工店那边乐得见眉不见眼的： 特么八九百年前的古董机械，既用不着什么稀有材料又没有什么加工难度，愣是有人上门专门订购，还为这些没法当成文物卖的‘复古古董机械’、一口气砸出来好几万星币……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生意，让人上哪儿说理去？ 保质保量地完成了这份奇怪的订单，加工店不仅按照林奇的要求，在产品上抹去了所有店里的logo、打上‘原厂铭牌’，还给林奇发了个vip会员卡。 ...他们是连锁店来着，全星区里有一百多颗星球上都有他们家的分店，专门做这种代工生意。 沟槽的资本家，是真会见缝插针。 “总共四台，给你们两台，我们自己留两台，” 林奇拍拍这台‘阿斯麦原厂正版光刻机’，很轻松地对老萧比了个手势， “套路我都懂：一台用，一台拆。希望你们能尽量早日掌握这种技术……我还等着看国产机把苹果三星杀得片甲不留呢。” “好，好。尽量，尽量...” 他是说得轻巧，老萧都汗流浃背了，神不守舍地看着这几台大宝贝，脑瓜子嗡嗡的： 米帝当命根子一样看着的核心设备，你小子不仅弄到完整的成品，还一口气就搬回来整整四台？ 阿斯麦是你家开的啊？ 还是说你家是尼德兰王室啊？！ 服了，真是服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吊炸天... 话说老萧以前还总觉得林奇搞业务是一把好手、但做湿活的水平太糙呢。 那时候他接头的水平，感觉也就跟自己手下刚入行的新人实习生差不多，主打一个清澈且愚蠢。 但现在么... 看着这四台品相完好得仿佛崭新出厂的先进光刻机，再想想看海外情报系统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十几年时间渗透，甚至连个零件都没法弄回来的悲惨事实…… “做梦都不敢想这种好事啊！” 老萧心里头那是百感交集。 有点酸楚，也有些欣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这两个大宝贝，和林奇以前倒腾的那些东西可不一样。 信息技术再好，新能源电池再妙，都不涉及华国的国运安危。 在这两者上，华国其实本来就是领先于国际的。 一零年代，华夏在歪果仁的眼里，还是‘落后、封闭、神秘’的偏远地区，仿佛与文明世界隔了几个大陆。 但到了二零年代，尤其是144小时免签开放之后，哪怕再保守的红脖子，看到无人机航拍下的沪上、大量智能化技术普及的鹏城，也都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震惊，许多媒体更是毫不犹豫地惊呼‘华夏生活在2050年’... 林奇转交给老萧的那些信息黑科技和新能源科技固然好，但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顶多只能算是锦上添花——本来就已经领先全球了，再领先几步又有什么可令人震惊的呢？ 然而芯片光刻技术就不一样了，这是被人卡脖子的关键领域，而且是最上游、最基础的核心产业。 林奇在芯片领域帮助华夏打破技术封锁，那真就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事。 老萧的感触，自然也就与先前完全不同了。 同时，也再一次深刻认识到，这小子和他的那个组织，在海外究竟有何等手眼通天、又是何等混不吝。 连自由女神的底裤都能直接偷来，还一偷就是整整四套... “事关重大，我得赶紧回一趟上京，” 感慨之余，他也收敛了神色，作肃然状， “劳烦你把这仓库再严密看守几天，我报告之后立刻安排可靠的同志来把它们运走。” “行，我这边都没问题。” 林奇很爽快地点点头，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于是摆摆手、不再多说， “配套的技术资料，在后面已经装好箱的另一台光刻机那里，箱子里头那个硬盘柜就是，回头你们自己安排人马进行分析； 至于我们组织这边，已经对到手的那另外两台进行了逆向研究，目前有了些眉目，说不定还能提高制程……不过，我们也打算先保密起来，慢慢整。 国家有需要的话，可以率先公布，也可以用其他研究组的名义来宣布成果。我们这边都会尽可能配合，国家战略一盘棋嘛。” “...很好。非常感谢贵方的好意。” 老萧张了张嘴，很感慨地点点头， “替我对贵组织的全体成员们说声谢谢，另外也向他们转达，无论什么时候回来、无论以什么身份回来，祖国都永远欢迎你们，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 老萧的脑补里，很显然是有些误解成分。 不过，林奇也并不打算纠正他。 他能理解就是好事，至于具体怎么理解，林奇就懒得管了。 ...美丽的误会嘛！ 让老萧误会有个在海外‘隐姓埋名、忍辱负重、一心报国的华裔秘密组织’，总好过让他瞎鸡儿乱猜。 虽然说一般人也未必能有‘跨平行世界时空门’这种不靠谱的脑洞，但万一呢？ 他们搞情报的，习惯了大胆假设小心取证，保不齐谁就会有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第104章 林奇的奇观工程，布局太空电梯基址 “我们这边的芯片蚀刻技术，也要进一步加强了，” 送走神色匆匆、仿佛捡了几百亿一样的老萧，林奇回到总裁办公室，和小黛姐讨论着下一步的战略布局， “星环电子这边，我记得放了好久的羊吧？那就别闲着了，把那两台光刻机搬回去慢慢研究，回头上面把鬼佬的技术给消化了、公开放消息宣布突破新一个数量级制程的时候，咱们也就顺理成章推出自己的产品...” 芯片是肯定要搞的，电子信息、数码产品，就没有那个品类可以绕开这玩意儿。 林奇虽然来钱很快，但却不会浪费在‘送给洋人’上——谁不知道跟高通、amd、英特尔这些订购芯片，要白白被人割一大笔垄断税？ 前脚从国内消费者这边赚了人家996打工换来的那点窝囊费，回头就送给洋人上供...想想都气不顺。 以前被卡着脖子的时候，那是实在没办法。 可他既然要下场布局这个行业了，那还不得赶紧一脚踢烂这个畸形的产业链，让这帮家伙有多远滚多远。 “好，我马上安排下去，让他们开始动工。” 姜黛儿神色平淡地点点头，似乎一点也不对此感到吃惊的样子。 习惯了。 自家这个冤种老弟最近这些日子，是越来越能折腾。 大动作一个接一个。 别说只是从欧美那边弄了一批巴统协议禁售名单里的核心设备而已。 他就是明天把稀宗的核手提箱弄来，摆到姜黛儿面前，后者顶多也就是抬一抬眼皮罢了。 ——对于一个亲眼见证林奇创造无数奇迹、把无数不可能之事变为可能的vip席位旁观者来说，不是世界末日级别的狠活儿，都很难让她感到不可思议了。 “对了，你有空研究一下，在东南亚，或者南太平洋，尽可能靠近赤道的位置，弄一座面积不小于一百平方公里的岛屿或是条件差不多的大陆地皮，需要什么条件，” 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林奇忽然又提出一个与之前的事情毫不相干的安排， “钱不是问题，手续上...只要不是那种极端反华的国家，都可以考虑。 当然其实反华国家也可以，毕竟咱们还可以尝试用防务部门来‘说服’他们... 总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赤道附近、地方够大、最好是弄成私人岛屿那样的永久土地所有权，最差也得是能拿到永久产权和土地使用权。 不用管当地的基建条件，那个不重要。” “好，我明白了。” 小黛姐很随意地耸耸肩，对这个乍一看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新任务，照样表现得非常平静： 不就是又要整大活了吗？小事一桩。 哪怕冤种老弟真是要建太空电梯，姜黛儿也毫不怀疑他能建成。 她觉得只要这家伙有了这样的想法，凭他那些神乎其神的手段，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在落成仪式上剪彩鼓掌了... .. 太空电梯是通往星际时代的第一步，这个超级工程的选址非常重要。 以林奇这种稳健型选手的习惯，肯定是不能把这玩意儿放出自己掌控范围之外的。 这...就有点令人纠结。 在华夏的话，就没法搞。 对于华夏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来说，土地这种最核心最关键的资产，肯定是不能私有的。 别管多少年，反正不能允许国家以外的组织或个人拥有永久产权。 虽然说最近一些年，随着国力蒸蒸日上，某些阶层越来越富裕，很多人也开始试图以各种各样的法子绕开这条铁律，但‘私人持有永久土地所有权’这玩意儿，实在太容易让人回忆起地主、贵族之类令人发指的名词了，明面上是不能沾的。 ...再者说了，就算官方给他特事特办，也没啥用： 华国这地理条件，压根就没法拍太空电梯。 想想就知道了，一个绵延三万公里、从地表直通大气层外的超级建筑，受到蓝星自转的影响，也是非常恐怖的。 它只能修在赤道附近，最好直接就是赤道上。 要不然，偏离赤道越大、纬度越高，星球旋转时所额外产生的角动量，就越会对太空电梯的主体结构产生负面影响。 倒不是说没法克服这一点，但...既然是要长久使用的巨型结构，何必一开始就让它背负着巨大的设计隐患、为此增加大量的额外成本与维护难度呢？ 不如干脆一步到位。 但想要一步到位，建筑隐患上的麻烦的确是没有了，却还会产生更多的麻烦： 蓝星上，正好穿过赤道的地方就那么多，还得抛开太平洋、大西洋不提，选来选去，除了人迹罕至的撒哈拉内陆、远离陆地的南太平洋群岛……最适合的目标，也就只有东南亚一带了。 好死不死，东南亚几乎所有被赤道横穿的土地，都在吗喽国的领土范围内。 而这个国家...可以说是东南亚最仇华、最反华的。 其反动程度，甚至还在香蕉国之上。 从还在荷属东印度时期，他们就主导过红溪惨案，大规模屠杀华人。 而该国最近一次大规模排华行动，甚至还在97年。 虽然说东南亚大多数国家都是这副尿性，毕竟这些国家早在几百年前就一直是华国海上贸易的影响范围内，几百年来被华商渗透得十分彻底，陆、黄、胡、陈华人四天王即使到二十一世纪都还在这里有极其强大的影响力。 作为主导工商业的富裕群体，华人在这里属于当局和当地民族的仇富对象，再加上无论是封建时期、还是新华夏建立初期，几百年来，华人背后的祖国都对这些‘海外游子’不闻不问、视为弃民，故此各国当局都对这些‘没人撑腰的肥羊’很是垂涎。 祖国视为弃民，本身又太有钱，无怪乎东南亚各国一直明里暗里不停采用各种手段、收割南洋华人的财富，并在这期间渐渐建立起与华人的敌对态度。 但极端到吗喽国这种地步，即使华国已经重新复兴、开始重视侨胞，都还在继续大规模排华的...还是比较罕见。 对于这样一个奇葩国家，那就不仅仅是‘合作须谨慎’而已了。 林奇琢磨着，可能要在一开始，就做好对方会给自己暗中使绊子、甚至明着翻脸的可能性。 第105章 磋商，购买私人岛屿 南洋，乃至全世界，都没有几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国家’。 尤其是那些曾经的殖民地，就更是没法实现真正的中央集权。 当年，殖民者强行占领这些地方，把一堆乱七八糟彼此仇视的民族给整合起来， 放任、挑拨他们的矛盾，使之演化为仇恨，以此分化他们， 方便更好实现‘以少制多’、‘以贵役贱’的殖民统治。 在欧洲殖民者从这些土地上退出之后，新生的政权也没法解决这种在无数次互相残杀之中造就的累累血仇，就使得上述地区所有国家，在建立之初，都有这种严重的历史遗留问题。 解决不了问题怎么办？自然是转移矛盾。 排华，仇华，说白了就是这种转移内部民族矛盾、阶级矛盾的手段。 可想而知，就这样的政治环境与民族生态，林奇若是依靠华国渠道入驻南洋，绝对会起到反效果——要是让猴子们知道华国想来当地修太空电梯，他们哪怕拼了命不要、都要从这块肥肉上咬下几口来...穷凶极恶的刁民，可不会讲什么商业规则！ 搞几辆炸弹卡车来袭击工地、借此勒索高额‘补偿金’，在林奇看来都属于比较乐观的情况了。 更可能的危机是这帮猴子在得知消息后就直接向米帝告密，引来鹰酱这根无比粗大的搅屎棍。 那...到时候就是新一轮的地区冲突了。 弄不好甚至可能会变成席卷亚太的‘环太平洋无限制格斗大赛’。 这可不是林奇希望看见的情况——最起码不想在近期内看见。 ‘不借助华国官方渠道，以私人身份去当地买个合适的岛屿’，在他看来是相对合适的切入办法。 只要有一个面积足够支撑太空电梯基座的私人岛屿，其他就好办了： 基座不能动摇，必须要建在足够结实的陆地结构上，但服务于基座的港口、物流枢纽、商业城市之类，可不一定用得着嘛！ 后者都可以靠浮岛城市解决。 他辛辛苦苦修建星际合金铸造厂、还花钱买了‘海上家园’的全套技术资料，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选址、买岛、清理场地、搞基建、部署防御工事、修建补给基地...这些事情都可以很低调地完成。 反正只要能买到，那就是他的私人领地。 直接上星环防务来负责海上巡逻，当局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甚至可以在这个情况下修筑电梯基座。 而等到连浮动岛屿都修建起来的时候，林奇折腾的那些军事领域科技，肯定也都开花结果了。 到时候开几艘装载激光炮、电磁炮、等离子巡航导弹的‘武装巡逻艇’护航， 把浮岛拖过去、再把电梯主体结构竖起来， 即使吗喽国和鹰酱想拦，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胆子才行了... ..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哪里都一样。 虽然‘私人岛屿’这玩意儿在华国很忌讳，但在那些穷疯了的南洋岛国眼里，却并不是什么不能碰的话题。 别说私人岛屿，只要钱到位，吗喽国连土地主权都能出让。 林奇本来只是想和那些欧美大鳄一样，搞永久使用权和长期所有权意思意思而已。 结果在姜黛儿以集团名义去联系了吗喽国政府、透露了买岛意愿之后，当局居然反过来私下联系，很含糊地表达了‘只要加钱，可以转让主权，前提是非公开方式秘密签署合约’的态度。 这把林奇搞得有点懵逼： 哥们，那是你们家的领土啊，领土都能卖的嘛？！ 殊不知，吗喽国当局甚至反过来对此嗤之以鼻： 领土？能赚钱的才叫领土！ 赚不到钱的，那特么哪里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固有领土’...那特么是压在他们政府头顶的一个大包袱！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可怜饶是林奇再怎么擅长雄辩，收到这样的回信之后，也都哑口无言了。 但你还真别说，站在吗喽国政府的立场上，人家这番态度其实并没有错。 林奇让姜黛儿去联系的时候，说的是想要‘拥有纯正热带风情、天然未开发的赤道岛屿’。 而这样的岛屿，在吗喽国的索龙、苏拉威西、巴占群岛等地，有一大堆。 他们整个国家就是建立在横跨南洋、分割亚欧大陆与大洋洲的群岛上，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鸟不拉屎的热带荒岛。 对于林奇来说，他要的是太空电梯的基座，有没有人口、有没有工业、有没有资源，不要紧，所以荒岛也能利用。 但对于当地民众来说... 离大城市十万八千里的破岛子，不仅交通不便，甚至连电都未必通，它有个屁用！ 作为殖民地独立国家，吗喽国的大城市全都集中在苏门答腊、爪哇一带，也就是曾经被尼德兰属东印度当局开发得比较早的那些沿海殖民者定居点。 尤其是有大量火山灰土地、可一年三熟的爪哇岛上。 这个大岛是世界上人口承载能力最强的一块土地，甚至超越倭国总体，仅次于单独拿出来的倭国东京都市圈。 屁大点地方上面挤了几千万的人口，十分夸张。 作为一个没有完成工业化的农业国，国力捉襟见肘，人都挤到爪哇这样的好地方去了，别的那些荒岛自然没能力开发、没什么人愿意住。 连婆罗洲那么大的一块一年三熟的风水宝地，他们都只肯在沿海一圈地方定居，可想而知那些巴掌大点的破岛子还有个啥的吸引力。 林奇说‘热带风情’，当局听了只想笑： ——可不是随便一个热带岛屿，都叫马尔代夫、都叫巴厘岛啊！ 一年到头降雨量动不动就突破几百毫米，热的热死涝的涝死，没人开发的原始丛林里各种猛兽毒蛇，甚至连猎头族原始部落都还有…… 谁喜欢这种‘热带风情’，那就尽管让他来体验好了。 当然，尽管不能理解这帮华国富豪的神奇脑回路， 当局也不会提醒他，更不会纠正林奇的错误思想， 只会反复说‘啊对对对’、‘林先生您真是太有品味了’。 ...开玩笑，谁会把主动送上门来的冤大头肥羊给赶跑呢？ 能把这样的鬼地方卖个好价钱，那绝对称得上是废物利用了。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用这些鸡肋一样的破岛产生盈利，哪怕合同上出让的权益多一些也无所谓： 说是把土地主权给个人，但个人也是要生老病死的，过几十年不一样是收回国有？ 欧美富豪的那些所谓‘私人岛屿’其实也是这样， 名义上永久拥有，但富豪本人可谈不上‘永久’， 弄不好没几年就经营不善破产了，回头当局直接花一笔小钱就能回购…… 等于说中间无论是他在岛上的投资，还是买岛花的钱，都是纯粹白赚。 第106章 三亿美刀的荒岛，各怀鬼胎的‘合作伙伴\\＼’ 这种骚套路经常在身边上演，吗喽国的政要们也对此很熟悉，知道这么搞轻松又有赚头。 当然，还有一种更有赚头的方法， 就是等林奇买下岛屿、大搞开发之后， 找个合适的机会和理由，起诉并驱逐星环集团， 所有产业和投资，自然都能连本带利一口吞下。 ——也就是过去几百年里他们屡试不爽的排华套路。 说到底‘合法性’这玩意儿是政府给的，后者实在想拼着撕破脸皮也要把它收回来，那以一个商人的身份来说，还真就没法和他们争。 民不与官斗嘛，商人再阔也是无根浮萍，又不是米帝那些毁城灭国的财团。 星环集团这段时间里声名鹊起，固然也在海外有些影响力，却也不到能让雅加达当局忌惮的地步。 ...只可惜，他们也并未想过，这个火箭般崛起的新兴企业，不止是一家企业而已，林奇蔓延到世界各地的那些触角，其掌控力，也不比他们害怕的那些米帝财团小到哪里去... 雅加达以为自己是打开家门、放进来一头野生的待宰羔羊，等着养肥了就能吃。 殊不知这特么顶多算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变形金刚。 等它进来了之后，想把它送出去，可就难了。 .. 一方坐等请君入瓮、养肥开宰； 另一方已经做好‘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准备。 可以说双方的这场秘密勾兑，本身就是在各怀鬼胎的阴暗氛围之中完成的。 总之，不管双方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最起码在明面上谈笑风生地达成了协议。 星环集团以三亿美元的总价，买下位于吗喽国塔沃岛的永久使用权和土地所有权。 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破岛，面积不到一百二十平方公里，是一座无人岛。 位于赤道环带上，四面八方都被大海包围，离最近的一座岛屿都得二十多海里。 至于离塔沃岛的最近一座能称之为‘城市’的大型聚居点，那就更远了，直线距离就超过一百海里。 ...可以说是那种标准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 考虑到很多富豪买在南洋的私人岛屿，跟这差不多面积的都才几千万美元，明显可以看出吗喽国当局是狠狠地开了一把杀猪盘。 不过，对方也有理由：土地永久所有权都给你了，还给周围二十海里范围内的海洋使用权，包括陆地和海底所有矿产也随便你折腾...这和人家那些只用来胡天胡地的度假岛屿可不一样啊。 而且，想胡天胡地也不是不行。 你们在这破岛上折腾什么事情，只要不是搞到世界末日那种级别的，无论多违法乱纪，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差明着说，林奇就算想搞萝莉岛，我们也不管了。 当局把这些‘优待条件’都算过一遍，振振有词，这两亿刀的溢价也不是很多吧？ 林奇对这帮家伙的真实想法心知肚明，故此只是冷笑一声，就把当局的回信放到一旁。 狮子大开口好啊。 他们不狮子大开口，林奇还未必下得去手呢。 回头早晚是要让他们把这些溢价、连本带利地给吐出来的，姑且让这帮贪得无厌的政客们再开心几天好了。 三亿美刀的勾兑，是私下完成的。 包括关于三亿刀与永久所有权之间的协议细则，以及整个协议本身，全都不会对外公开。 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黑箱政治，权钱交易。 但在南洋各国，政客们对此都是习以为常——南洋大部分国家都亲美，反华也是亲美立场的侧面体现，而黑金政治这些套路本身就在米帝玩得最多，那边的政商旋转门完全就是明摆着给人看的，毫不遮掩。 吗喽国这些亲美的政客们，也纷纷以米帝式权钱交易为荣，没能耐通过私下贿赂搞钱的官僚，甚至还会在政坛内部被人看不起，也算是咄咄怪事... 虽说如此，好赖也是个联合国承认的主权国家，内部再怎么腐败，明面上也得遮掩一下草台班子的本质。 所以摆在明面上的、交易双方之外的其他人所能得知的唯一消息，就是‘星环集团进军南洋、在南洋尝试拓展新能源行业’这条新闻。 好吧，‘新能源基地’。 这就是林奇和雅加达方面私下商量、统一口径之后，对外公开的幌子。 塔沃岛在协议文件上是林奇的私人属地，但对外会宣称是星环电子买下了这座岛，用于进行新型新能源技术的实验。 ...毕竟是一个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岛屿，都赶上许多二三线城市市区的大小了，冷不丁被人围起来搞成‘谢绝访客’的私人领地，多少也会让人挠头。 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 而且，雅加达当局也有一点额外的考虑，希望通过‘星环集团来当地投资’的消息，炒炒热度、赚一点流量。 投资这玩意儿最吃信心，这些年吗喽国因为坚持那个脑残一样的亲美排华路线、经济上一直非常低迷， ——你都给亚太，乃至全世界最强大的世界工厂、全球经济引擎甩脸子了，还指望有啥钱可赚？ 这年头连米帝总统大选，离了义乌那帮小商品工厂，都没法买到足够的宣传物料， 吗喽国这种本土工业搞得稀烂、完全靠热带地理优势出口资源才勉强获得像样的国家，就更是不可能在排华路线下活得多舒坦了。 故此当局也一直很心焦： 政冷经热是泛亚太地区国家面对华夏时的常态，他们也不例外， 虽然嘴上老是呜呜渣渣，心里头却非常希望能从华国这边拉生意、拉投资...能搞一点是一点。 高调公布星环集团在巴占群岛搞了个‘新能源技术实验基地’， 也是试图以这项合作来冲淡过去的反华色彩，期待东大的其他商业巨头们也来投资。 不得不说能当成一国领袖的政客们，没几个是真正的傻子。 ‘用星环集团的名头来宣传’，这一步做得挺妙。 在消息放出后，很快就引来了国际社会上不少若有所思的关注目光... 虽然林奇一直都很低调，为了他心目中的大功业，过着相对于他这种身价几百亿的大总裁而言、堪称苦行僧一般平静枯燥的生活， 但在外界，他旗下全权掌控的这个庞大集团，早已经成为华国商界的庞然大物，在全球都受到广泛关注。 第107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年度风头最盛、崛起最快的高新企业，来自大洋彼岸的奇迹新星】 这是纽约时报在前几天做专题报道时，公开给出的评价。 不止是它，连时代周刊都在前两天、《末日危途》的第三个大型dlc上线、又一次刷爆全球热销榜单之后，扭扭捏捏地跑来青城，试图采访林奇。 但由于后者实在太过低调，还因为前阵子跟庄森局长斗法、而对这帮洋人颇有点不爽，所以根本没能见着总裁阁下的面。 本着‘远来是客’的态度，姜黛儿很无奈地接待了这帮家伙， 结果因为她本人出众的容貌、得体的谈吐，还有长期作为林奇的意志代行者、亲手执掌一个数百亿市值庞大集团而自然而然养出的那种上位者气质...‘优雅、高贵、具备大量优秀知识储备且深谙东方道德哲学的总经理女士’，狠狠地刷新了一波关注， 面对无良媒体的各种刁钻提问，早已成为了某位林大总裁御用工具人的第二本能，这一次也是一样。 时代周刊记者提出的各种疑问，都被小黛姐轻松化解……公开记者招待会上，她妙语连珠的场面，让没能成功采访到林奇的一帮媒体们，都颇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尤其是得知这位总经理女士也才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时，更是一片惊叹。 等跨越大洋而来的记者团队再次起飞回国后，新一期的《time》毫不犹豫采用了姜黛儿作为封面人物，标题是‘改变世界新兴企业的出色掌舵人’。 这一次，《time》的文章很中肯，不像过去报道华国企业时那样，总是有些传统艺能一般的意识形态说教。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姜黛儿这样的风格，很符合鬼佬们的调调——新崛起的商界大佬是个非常漂亮的女性，本身就是一种对刻板印象的颠覆； 其次她还是很年轻的新人、可以说没有资历； ——小黛姐提到她脱离姜家企业、独自打拼的历史； 虽然她是在暗戳戳黑屁姜老登，但记者却毫不犹豫地将之归为‘不愿躺在功劳簿上消磨时间的冒险家精神’。 以一个新人白丁的身份，与另一个同样是新人的总裁一块携手，打造一座百亿巨企... 这特么可以说是再符合米帝那种‘美国梦’的价值观也没有了。 正是因为她的这一层特殊身份，才使得《time》的记者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为星环集团鼓吹，甚至直接转变态度，把来之前那种试图在华国企业里鸡蛋挑骨头的想法给抛之脑后： 过去的几年里，传统精英老白男们都在为牛鬼蛇神们的崛起而暗自伤神，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啊！ 结果这回冷不丁从大洋彼岸的东方冒出来了一个比美国梦还美国梦、比民主灯塔都还更符合个人英雄主义的‘传奇人物’，时代周刊自然是忙不迭地为之鼓吹了——又是精英，又是女性，同时符合建制派和反建制派的政治正确； 而且还是个努力发展高精尖技术的同时、不忘兼顾工业的成功人士，连红脖们的政治正确也符合；可以说是再让人满意也没有了！ ...于是，最近一段时间，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很古怪的情况。 华国内部媒体，由于官方这边的暗中要求，都不太报道星环集团的事情，防止它树大招风， 反倒是大洋彼岸，像是高超了一样不停为它摇旗呐喊...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奇是在米帝创建这个集团的嘞！ 搞得不少评论家们都一头雾水，直呼水太深看不懂。 总之，不管《time》的核心目的是什么，他们免费帮林奇宣传了一把这一点，是肯定的。 受到如此影响，星环集团在全球的关注度进一步提高……雅加达当局恰逢此时传出星环来当地投资新能源基地的消息，可谓掐到了最合适的时机。 趁着蹭到的这波热度，一下子引来许多关注， 还真就有些企业试探性地来当地投了点，搞得雅加达当局也是喜眯了。 .. “你们怎么看这个所谓的‘新能源试验基地’？” 弗州，兰利，中情局总部。 紧挨着克雷齐局长办公室的一间会议室里，一帮情报参谋和高级探员们，正神色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投影着视频，仔细一看，是一座正在大兴土木的热带岛屿，而且是航拍视角。 为了与星环集团的明争暗斗，中情局已经吃了好几次亏，还赔进去一个亚太分部下属的局长、和超过三位数的各色不同职位情报人员…… 最重要的是，作为这个灯塔头号鹰犬的实际最高负责人，克雷齐局长也为屡次失败而在国会和白宫那边都颇为难堪。 虽然他这种地位的高层官员没那么容易就会因外力而被解职，别人也不至于跑过来diss一个与内阁成员地位无疑的高官，但在私下场合，比如说宴会上、俱乐部里，老是被人开些有意无意的玩笑...这也是很让人脸上无光的。 然而，即使再怎么想扳倒林奇， 事到如今，克雷齐局长也不得不对以前没怎么正眼看过的这个华国公司，提高重视度了。 这可不是他弹指一挥间就能弄死的小角色，也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边缘人物。 见鬼的‘华夏林’和他的那个日渐膨胀的企业，正在成为全球范围都必须重视的庞然大物。 作为直面星环集团压力的第一批人，克雷齐局长对此是既重视又警惕， 从以前的不屑一顾、全盘交给底下人自己处理， 到现在随随便便收到一点风声，就摇一帮心腹来开会讨论。 可以说是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多少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了。 然而，包括局长本人在内，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认为这样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一个在不到两个月前才刚刚创立、花了大半个暑假就从名不见经传的互联网小作坊，发展成现如今数个子公司、加起来数百亿估值的独角兽集团，即使对它和它的创始人多么重视、多么小心，都不为过。 第108章 局长阁下的纠结，自打退堂鼓 要知道，最开始与星环集团开干，还是因为他们手中那种神秘的数字加密技术以及信息压缩技术。 结果都这么长时间下来了，人家的估值都翻了不知道多少倍了，中情局这边还对最初的那点技术一无所获。 一点甜头都没吃到，全在净亏。 都赶上做慈善的了。 克雷齐局长光是想想，都有种抹一把泪的冲动：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从目前的卫星照片上看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部分，包括以合成孔径雷达进行照射，也没发现正在挖掘中的地下掩体，就是很正常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基座...他们似乎是想将这座岛屿改造成一个巨大的...呃，广场？或者类似的基础结构。” 一名情报参谋起身，对着屏幕上的图片解说道。 “估计是与太阳能有关，要不然不至于特地跑到赤道上去搞这么个鸟不拉屎的破岛。” 长桌旁，有人貌似很懂行地接了一句。 众人闻言，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星环集团与华国官方之间的那种暗戳戳的联系，他们又不是看不见。 官方的媒体封口令，瞒得过普通人，难道还瞒得过他们这种专业的情报猎犬？ 在克雷齐局长看来，以星环集团在华国官方那里受到的重视，这个国家里就没有那个地方的地皮是他们拿不下的。 换句话来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实验性新技术’与‘赤道的地理优势’有某种必然性的联系，星环集团肯定是犯不着跑到远离本土几千公里、还出了名地和华国关系很差的南洋异国去搞什么基地... 想想都知道了，哪怕嘴上说绝密，就以吗喽国与华国的那种冷淡关系，基地放到这里来，还不是要被人明里暗里、隔三差五地来渗透试探？ 这跟位于华国本土的那种官方保护优势，是完全没法比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让这些家伙选择放弃官方机构的鼎力支持，哪怕面对可能潜在的各种麻烦，都要出海布局，毫无疑问也证明了他们要鼓捣的这种技术或产品，非常重要，” 那名负责解说的情报参谋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 “可能存在极高的潜在价值，以至于让星环集团的人为此都可以从容地去面对雅加达的敲诈勒索——想必诸位也能猜到，以那帮南洋猴子的劣根性，这可以说是必然会出现的情况。” “不错。” 这一次，赞同的人更多的。 从美西战争开始，鹰酱就介入了东南亚，期间被倭国人赶走了一次、获得一次耻辱的大败并造就了麦跑跑的丑名，但后来又以海军和马润的鏖战而重新洗刷、成功回返……一百多年持续的隐性殖民，让鹰酱对东南亚具备极强的控制力。 不说香蕉国这种明摆着的好狗狗，即使吗喽国内部，亲鹰酱派系的政客也是主流，没少对大洋彼岸的主子们摇尾乞怜。 在南洋经营这么多年，鹰酱太了解这帮土着的秉性了， 他们的贪婪不亚于倭国人，却远没有倭国人那种明面上的伪善和背地里的隐忍，某些时候简直自大到令人瞠目的地步。 中情局上下，对此感触最为深刻： 与对内的佛波勒不同，他们专门对外，自然要在南洋派遣外驻人员。 吗喽国糟糕的经济状况、难以理喻的本地风俗，还有潮湿多雨又炎热的气候，都让当地的中情局外派人员视之为一场灾难。 若不是有近在一旁的暹罗可供消遣，这种鬼地方那是真的待不了一点... 连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老华盛顿正星条旗，到了那鬼地方都经常冒出被敲诈、欺骗、甚至当街勒索的丑闻， 克雷齐就不信，雅加达还能放过星环集团这种送上门的肥羊。 不宰他们一笔大的，还配叫官僚？ 而星环集团居然宁愿忍着这种糟糕的合作伙伴，都要获取一座正对赤道的岛屿... 这一点，就是让克雷齐局长如此重视的根本原因。 “塔沃岛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矿产，面积也很小，且从未经过大规模开发，没有常驻人口，只有几个供路过商船停留补给的补给码头，” 情报参谋说道，“这里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正好经过赤道，不偏不倚。可以肯定，星环集团在此投资的技术，必然与太阳能发电有关…… 大胆一点猜测，这可能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光能发电技术，其转换效率与过去同类技术差距很大，以至于让他们趋之若鹜。 而这种技术需要的应用环境，就是长期、持续、且猛烈的日照。” “在中高纬度的地区，即使海拔较高的环境，可能也起不到星环集团想要的效果——若非如此的话，他们应该会像华夏电力搞的那些盐熔发电项目一样、部署在肃州那些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与沙漠里。” “太阳能啊，这就...有点微妙了。” 克雷齐局长下意识捋了捋精心修饰过的八字胡，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 新能源技术，对他们来说，本身就已经有点尴尬了。 而如果还偏偏不是什么‘高能电池’、‘快速充电’之类勉强能对口的项目，是‘太阳能发电’，这……就更是鸡肋中的鸡肋了。 ——贼鹰自有国情在此，对于所谓的‘清洁能源’，嘴上鼓吹得很凶，实际上却一直都在刻意打压。 原因也很明显：利益冲突。 而且不是一般的利益冲突，是会影响到贼鹰整个国家的基础战略布局、甚至会动摇国运那种级别的无解冲突。 从上世纪扶持肥皂人建国，到数次代理人中东战争，再到后来自己下场打的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近百年来，米帝在那片曾经连椰枣都吃不饱的贫瘠沙漠里，投注了价值数万亿的人力物力，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彻底控制世界的能源命脉，建立石油+美元的货币霸权。 主动拆解布雷顿森林体系、将美元与黄金脱钩转为信用本位、再靠军事威权控制石油命脉并与美元绑定，这一套花了好几十年才完成的战略，可以说是彻底奠定米帝霸权的飞天一跃。 从那时候开启，米帝才真正实现了无限制印刷烂纸片来收割全世界资源与精英的‘美国梦’，过上了动动印钞机、动动金融指数就尽享无限财富的好日子，并躺在功劳簿上好吃懒做、自废武功，直到今天。 能源绑定，那是鹰酱的百年大计。 哪怕是克雷齐局长这样的内部人员，都不敢贸然去破坏这个布局。 第109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轮内测开启 的确，米帝去工业化了， 的确，米帝的产业工人都已经废了， 但那又如何？ 只要石油=美元的货币体系依然坚挺，只要金融市场的繁荣依然持续，巨头和大鳄们就依然能醉生梦死，新罗马的荣光就依然存续。 能源和金融，这两条腿是这个曾经风光无限、如今泥足深陷的巨人唯二的支柱，而这两者都与石油这种至关重要的化学能源密不可分。 这种情况下，谁试图去动摇石化能源的主导地位，就会招致米帝的不满——欧洲前些年拼命搞新能源，就是在给米帝添堵，而华国这些年大搞纯电车，也是同样如此。 ...只不过，前者实在太废物，殖民时代的老底吃光之后，就变成了一帮玩老头乐都费劲的垃圾，现在大吹特吹的所谓‘欧洲环保主义’，连背后支持者都换成了石油巨头，变成了‘谁不用石油就不环保’的可笑局面。 华国就不一样了，华国本身就是贫油国，本土那点可怜巴巴的产量相对世界第一的庞大工业需求，完全都不够用的。 从初步实现工业化开始，就一直是世界头号原油进口国。 为了进口原油，三桶油满世界乱跑，多如牛毛的各种基建项目就是这么来的——要不然为啥吃饱了撑的跨越大半个蓝星、跑去委内瑞拉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去搞援建？ 不就是图他们那世界第一大地质储量的丰富原油嘛！ 虽然是质量很差的重油，以至于连就在他们家门口的米帝都看不上，可对华国来说依然是块宝，有多少就进口多少。 布局新能源，是长老们的百年大计，不会、也不可能动摇的。 正在全国范围快速普及的、同时还在日韩市场大杀特杀的新能源车辆，就是配合百年战略，从根子上解决巨量原油的缺口，努力摆脱对化石能源的依赖性。 ——如果说芯片是最近十几年卡在华国脖子上的黑手，那么化石能源这玩意儿，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卡很久了。 无非是有大毛这个搅局者，且全世界产油国太多，达不到芯片那种垄断的地步， 且兔、熊、鹰的三国杀持续太久、关系复杂，彼此之间都经常互相下绊子、以至于一方从来没法对另一方实现绝杀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搞新能源是让华国高兴、给白宫添堵’，这道理，克雷齐局长还是心知肚明的。 当初奔着那些信息技术而去渗透星环集团，那是因为这些技术在米帝内部有人要， 以谷歌为首的那帮硅谷老牌互联网巨头，本身就是驴党内部传统建制派的中流砥柱，属于克雷齐局长的自己人——他发迹之前，就是在彭博社混的，之所以能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驴党的马萨诸塞参议员格罗斯·约翰森出了很大力，算是局长阁下的背后靠山。 约翰森议员的夫人秘密持有谷歌百分之七的股份，他的立场自然不必多说。 克雷齐之前愿意配合奥康纳去搞信息技术，本身就是为了讨好这位幕后大佬。 但...约翰森议员的儿子，又是加州先锋资源公司的大股东， 这家加州本地的页岩油巨头公司，已于近期完成了从美孚发来的并购案，即将成为大名鼎鼎的埃克森·美孚旗下全资子公司……议员阁下在能源领域的立场，自然不言自明。 ‘支持页岩油气、反对清洁能源’，不仅在拥有洛克菲勒这种传统能源巨无霸支持的象党，哪怕是在驴党之中，都已经逐渐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 克雷齐可不认为自己这副小胳膊细腿，能够有资格去挑战这种政治正确： 林奇在塔沃岛的布局是清洁能源技术，那向这地方渗透、袭击，肯定也只能搞到这方面的技术。 克雷齐并不怀疑这位老对手的能力、也相信星环集团的新式黑科技说不定能又一次领导太阳能领域的产业革命，这种技术单纯论价值而言，肯定是值得花费心思去夺取的…… 问题是，他搞回来了，又能干什么？ 依靠新的清洁能源黑科技、在米帝培养一个新能源巨头、然后给包裹自己幕后金主在内的一大半米帝权势人物们添堵吗？ 且不说这种公司搞起来之后，能在美孚的绞杀下存活多久， 光是制造这个麻烦的克雷齐局长自己，估计就得被以莫须有的罪名解职、紧接着过不久就在自己家里背后中八枪自杀！ 宦海浮沉这么久，克雷齐局长学到的最关键知识就是‘要能屈能伸，还要会苟’。 这种自讨苦吃的蠢事，是坚决不能干的。 ——对国家有好处又有啥用？这好处可是会牺牲自己的啊！ “...算了，我们最近损失比较大，还是以观望为主，不要轻举妄动。” 想清楚了里面的因果关系之后，克雷齐局长立刻兴致缺缺了，不过表面上还是要搬出以大局为重的理由，多少也显得有格局一些， “无非是个捯饬太阳能板的小破基地而已，不值得我们再为此折损人手。” 不知不觉中，甚至连局长阁下自己，都无意中形成了‘再试探星环集团、很容易会折损人手’的刻板印象。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放在星环娱乐那边。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年的所有游戏展会，都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提名，包括agt学院奖在内，” 克雷齐冷笑一声，“我就不信了，还有开发游戏的能不怕永远不得奖，到时候——” “嘭！” 话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忽然被很粗暴地撞开了。 一个神色惊慌的情报官，出现在门口。 这家伙明显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领带歪了都顾不上理。 “怎么回事？约翰！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正在开机密会议吗？” 没等克雷齐发话，眼看见局长阁下脸色一沉，立刻有一名官僚站起来呵斥道。 “...大、大事不妙啊，阁下！” 约翰顾不上挨骂，连忙举起手机， “星环娱乐又有新动作了！而且是...非常要命的那种！” “见鬼的，这帮混蛋又要干什么？” 听见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克雷齐也顾不上骂他，下意识就站了起来，面色既惊且怒。 “他们，他们要面向全球，招聘‘虚拟实境游戏内测玩家’！” “what？！王德发！” 听见这个爆炸性的词语，会议室里的众人都面色狂变，再无之前坐而论道时的从容。 ... 第110章 乐子太大很难顶，难以置信的玩家们 好吧，林奇的确是要公开虚拟实境项目了。 毕竟‘project：humanity’开发到现在，基本功能已经非常完善，该做的都做了。 也是时候对外头吹吹风、公开这个超级狠活儿了。 考虑到，目前自己开展的项目有点多， 尤其是其中还有太空电梯这种比较有震撼性、容易引来关注的类型。 那本着闷声发大财的原则，林奇就决定，趁着研发二部那边准备完工的机会，抛出虚拟实境这个大炸弹，直接用它引爆舆论热潮； 同时还能顺手遮掩‘太空电梯’和‘海上家园’这两个大工程。 可以说是一举多得了。 只是，对他来说是一举多得、值得高兴了。 外头关注着星环集团动向的吃瓜群众和幕后黑手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懵掉了。 ——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说啥嘛！ “真是虚拟实境？脑后插管的那玩意儿？” “我草，我就知道sao肯定会有的，今年刚好是特么的24年啊！” “不是...川原这老贼居然还光速转了星环集团的推？他不会真是预言家吧？先刀了这混账再说！”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 爆炸性的消息，从星环集团在各大海内外社交平台的官号上传出，紧接着就以粉丝群体为起点，瞬间往全球扩散。 几乎是一瞬间就压过了一大堆又臭又长的时政新闻和乱七八糟的娱乐圈绯闻，登顶各大社交媒体热搜榜首。 “不是开玩笑吧，全球那么多游戏公司都在搞脑机，到现在别说成品，除了用来画饼的ppt概念图啥也没有……唯独几个像样一点的，什么脑电波控制义肢之类的，那还特么是一帮三甲医院一块儿搞的医学项目，压根没有游戏公司什么事。 而且那玩意儿虽然听起来很科幻，实际上通过人机转换输入的脑电波信号简单的很，换算过去的代码一次也就几十上百个字节，操纵义肢做出一些简单的抬手、活动指头、抓握之类的动作倒是勉强够了，完全难以想象用来传输图像甚至是视频，更别说构建一个能实时运算的、数据量保底也是几百g级别的游戏世界……” 在某游戏平台的贴吧上，那条由姜黛儿审核过的围脖，不到一分钟内就被截图成好几百个版本，疯狂流传。 各种或是对星环集团有些了解、或是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帮人的玩家们，纷纷冒泡，对此表示难以置信。 其中还有似乎是很懂行的、挂着资深游戏制作人认证标的id，惊讶之下洋洋洒洒发了一篇长篇大论，语气里充满了对这震撼性消息的不信任，但又十分惶恐地害怕出现‘这只是一个玩笑’的情况... 不得不说，这位似乎了解颇多的游戏制作人兼骨灰级玩家，所代表着的也正是广大玩家群体的一个普遍心态：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而且之前一点铺垫都没有，大伙虽然对‘虚拟实境梦想成真’很是期待，但也真的很害怕这里头有所保留、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东西！ ...好吧，让大众舆论变得疑神疑鬼的这口大锅，投资市场至少得背一大半。 话说这帮金融吸血们也是真的够夸张，啥概念都能被他们拿出来炒，就没有他们不好意思动的。 别说虚拟实境了，就是太空采矿、外星殖民、数字永生之类的概念，都早在前几年就被这帮吊毛给玩烂了。 ——天可怜见，他们在大a爆炒外星概念的时候，华国连个火星探测器都还没发射出去啊！ 人家这钱赚的，是一点也不觉得亏心。 虚拟实境技术同样如此。 别说虚拟实境，连仅仅是与这个领域在名义上沾点边、实则完全八竿子打不着、还根本没有什么实际应用价值的所谓‘元宇宙’，都被拿出来，以一个‘商业题材’而非纯粹‘抽象概念’的方式，狠狠地爆炒了很长时间， 期间造就一大堆连打几版的所谓‘妖股’，然后又在主力转移、热度散去之后，迅速回落，和所有大a的高新科技概念一样，只留一地鸡毛。 所以说很多时候不能怪老百姓厌恶这些资本家，毕竟他们这种货色无论出身什么国家、民族，都是同一根鸡巴日出来的尿性。 甚至可以说华国这边都还算好的了，最起码没有光顾着搞股市、而彻底放弃工业，把大片大片的产业工人搞得失业、破产、变成只能靠领街边的免费叶子麻醉自己的hobo。 林奇之所以从头到尾都只和政府合作，从来对其他企业家伸出的橄榄枝视若无睹，甚至见都懒得见他们，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一点： 双方压根不是一路人，见了还不够恶心的，不如不见。 他在现世办星环集团疯狂种田，说白了纯粹是为了飞向星辰大海而提前修炼内功，跟纯粹为了赚钱的人完全不是同一种初心， 后者之中许多人都通过各自的渠道，明里暗里暗示过，‘脱离国家监管，携手垄断市场，会有更广阔的未来’，他也眼皮子都懒得抬一抬，授意小黛姐直接把对方全都晾着。 ...很显然晾着也是正确选择： 如果林奇之前为了多搞点黑钱，就昧着良心去和那帮家伙搞什么‘强强联手’，那么当星环集团和那些放空炮、炒概念、就是不做一点真正实用产品的‘优质互联网企业’搞在一块之后，今天发布的这些消息，即使全都是说实话，大众估计也就只会信个两三成，报以质疑的目光。 ——受那些最会捕风捉影、最会夸大其词的金融吸血鬼的影响，无论是市场上，还是玩家群体里，对类似于‘虚拟实境’这种突然间爆发式出现的尖端科技，都本能地抱有一种不信任感。 也就得亏是出自星环集团之手， 而这个创始人十分神秘、只知道据说也是年轻人、崛起十分迅速的新兴企业，向来以‘良心’、‘平价’、‘亲民’等特色闻名， 要不然……大伙还真的不敢相信这突发新闻会是真的。 纵然如此，由于惊喜来得太突然，大伙讨论起来，也依然是有点半信半疑的态度。 第111章 公开海选第二批内测玩家 站在星环集团一方的粉丝们普遍认为是真事，甚至都不管后续消息，直接把第一批发布的那些官方消息拎出来，逐字逐句的解读，从中分析（或者说连蒙带猜）技术的源头，尝试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这次真的是梦想成真： ——星环娱乐的硬件技术向来是业界魁楚，他们那种神奇的程序空间压缩技术到现在都无人能够破解， 《末日危途》堪比1：100的超级压缩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体量，再配合脑机技术，创造一个0与1构成的虚拟现实世界，难道不是很有可能的吗？ 站在反方的怀疑论者们自然是毫不买账，同样是以脑机技术的各种难点拎出来反驳： ——你丫知道以脑电波转译电讯号、再反向输出回来有多难吗？ 人家那些搞脑波控制义肢的研究所，费尽力气也就才能完成让人动动手指头、抬抬腿的转译通道， 就这小水管，想玩上真人版sao，那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 可别被骗了啊！ 众所周知，有水友的地方，就有论战。 别管吵起来的原因是什么，反正只要人多了，马上就能开吵。 主打的就是一个‘我都上网了，难道还不能一生不弱于人？’ 尤其是这种涉及‘完全没有成功案例的前沿技术’的话题，各路英雄好汉都汇聚一趟展开辩论，仿佛百家讲坛一般——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我的确是不了解啥叫脑机，不妨碍我脑补一番之后拿出来与人对喷啊！ ...好吧，水友们向来就是如此洒脱。 不过，这回稍微有点不一样。 “有一说一，别管是不是真的，先去官网报名、抢注名额再说啊！” “反正又不要钱，抢不到又不会亏...万一是真的，这不就纯赚了嘛！” 双方辩手才刚就位没多久、都没进入人身攻击环节呢， 忽然有理中客跳出来，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下子把大伙都从理想主义的云端拉到现实，一整个恍然大悟了： 对啊！ 别管真不真，先冲一波就完了！ 万一是真的，抢个内测名额，这特么不就成为了第一批登陆异世界的元老了吗？能吹一辈子的呀！ 哪怕这并不是真的…… 我作为第一批上当受骗的‘内测玩家’，也有资格坐在vip喷位大喷特喷吧？ 社交谈资这不就来了么，这都够发好几个抖音了！ ...然而。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啊？就已经抢光了？” “完了，不应该光顾着吹比的，有吊毛手快我一步啊！” 等外头互相辩经的双方辩手们想起来这一茬的时候，一千个内测名额早都放完了。 “沟槽的怎么这么快？是不是又被司马黄牛搞了？” “盯住那些二手平台啊，有哪个小比崽子出来卖号赶紧给他举报了！直接去星环集团那里举报！” 很明显，有些玩家似乎在这方面特别有经验，捶胸顿足之余，连忙号召其他人一块来围堵黄牛。 不过，这一次又和他们想象的有所不同。 “又发公告了？他们说什么？” “‘本次内测玩家名额抽选为双向筛选，由国家统计局及‘蒸汽机’公司联合提供技术支持，仅有实名认证身份、蒸汽机平台登陆身份、星环娱乐注册实名身份三者一般无二的已报名玩家，才会成功进入随机抽选池，并在入选后与本人身份证绑定；此外，名额可退回，不可转让，若有退回名额将由本公司安排第二轮抽选...’ 这是好事啊，意思是，完全没有那帮司马黄牛操作的余地了？” “也好，也好。虽然我抽不到，但总好过被那帮出生白白赚钱...” “凭什么这样搞？你们公司有什么权力这样做？是不是还贿赂国家统计局了？这是犯法的！” “嘻嘻，有人急了。为什么急啊？好难猜啊！” “楼上说错了吧，倒勾黄牛哪里是人？” “笑死...” 虚拟实境项目事关重大，无论是游戏本身质量，还是延伸出来的话题度，都是能成为全球一流热度、带来无限流量的。 林奇当然不可能允许在这个项目上，被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蚕食自己的利益。 倒勾倒卖名额赚取暴利，还是其次， 最关键的是，他不想让这些名额在倒卖之中空转、而无法落到真正想全身心投入新作的玩家们手里。 这第二批一千名内测玩家，是要用来作为信息源的，马虎不得。 罗伦寄希望于这批数量更多的体验者可以提供更多的试玩报告，最好比开发部、第一批内测玩家、还有顾问组们这边所得到的消息，都更全面、覆盖更广、更刁钻且有效... 因此，这一次的筛选玩家，实际上也是有所侧重的， 挑选本身的过程，还是完全随机，但可供选择的目标群体，是通过国家统计局的信息支持、精心筛选过出来的‘老玩家’们。 不管是喜欢多人moba，喜欢fps，动作游戏，抑或是即时战略和策略经营……乃至是什么子供向轻度娱乐游戏，又或者各类gacha手游，只要目标是某个游戏的忠实玩家，游戏时长足够多，就会被选入随机池。 甚至连线下的桌游、剧本杀\/狼人杀、对抗类运动……从‘打高尔夫’到‘看网络小说’，各色不同类型的娱乐活动，只要足够长期沉迷、有资深经历的报名者，都算在内。 毕竟，这一批体验者与上一批不一样，上一批的顾问组们已经提供了绝大多数需要的专业知识和‘专业人士体验’。 现在这第二批内测玩家，就最好都是‘专业玩咖’，让这帮加起来可以覆盖人类历史上几乎所有类型娱乐体验的家伙们，来亲身尝试一下，这个项目究竟有多少乐子、又在哪方面有所不足。 简单来说，第一批内测玩家+顾问组，属于是来配合生产的，找茬只是顺带。 而这第二批，就是专门负责挑刺的了。 研发部门将依照他们的意见，来为游戏打磨抛光。 第112章 正式pv公布，《大荒》 ...当然，考虑到研发二部人手不断扩充、十几个小组加起来四五百号人参与开发，整个项目的完成度其实已经非常高，大的问题很难有，主要也就是在细节上查漏补缺、不断优化。 外界的玩家们，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顶多只有比较资深的那一部分，可能了解了些许门道。 他们只在乎‘第一批玩上虚拟实境游戏’的名头——内测用不着花钱，确定正式参与的玩家们会被接到青城来，在江景大厦被星环集团全部买下后、特地扩充出来的‘体验大厅’里参与试玩。 不光用不着花钱，能玩上全世界最新潮的乐子，还特么包食宿出行， 相当于一分钱不花度了个长假，回头还能白嫖吹不完的牛逼……这种好事儿特么的上哪儿说理去？ “卧槽，我抢到了！” “搞什么鬼，我第一时间跑去网页报名没入选，那个只玩〇的室友反而中奖了？！” “...〇神怎么你了，嗦话注意点！” “有一说一，星环娱乐这个抽奖机制好像不是按谁报名早算的，是在名单里随机抽的？” “别随机了，黑幕我一个名额吧，求求了，我刀剑十年老粉...”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 一时间，倒是让吃瓜群众们看了不大不小的热闹，很是被这种全民性质的抽卡活动，吊起了胃口。 “宣传片呢？怎么还没发？不会根本没有吧？” “据说还在剪，可能要晚点。” “搞快啊，我都等不及要赶紧看些实机演示了，要不然到时候过去了不懂怎么玩可咋办啊！” “……等下，好像有点不对。” 论坛里，有人认出了刚刚某个发表凡尔赛发言的id， “你这狗东西不是两分钟前还在隔壁发帖黑屁‘虚拟游戏技术难度太高、星环集团不可能做出来’的吗？” “怎么现在就特么跑来抢内测名额、还特么抢到了？！” “哎呀，来都来了，抽一下试试嘛。什么黑屁啊，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 “...出生啊！” 对这种无耻狗贼，没抢到名额的玩家们无不大怒，恨不得当场把这货撕了生吃， 不过，没等他们对此人展开新一轮口诛笔伐，星环集团的第三条围脖终于出来了，正是众人期待已久的正式宣传片，恰好拯救了这个犯众怒的家伙：“诶诶诶，pv出来了，看片看片，别吵吵了！” 按理说这等无耻吊毛在惹了众怒之后居然还如此颐指气使，要被骂一千遍也不够，奈何眼下大伙最期待的东西可不是骂他，还真就让这小子被轻易地放过了。 【全球首款虚拟实境多人在线游戏：《大荒》。】 【星环娱乐，诚挚巨献。】 几乎是同一时间，上千万个来自世界各地不同国度、男女老幼各不相同的市民，从十几个不同的app\/网页上，点开了那个带着‘略有些抽象的银色莲花形状的logo’的视频。 一片漆黑的画面之中，有些许微微泛红的亮斑在游荡，像是阳光穿过树冠、照在眼皮上所透出的光亮。 【你有没有设想过，如果再来一次全新的开始，是否还会如此？】 在旁白有些莫名其妙的疑问之中，双眼睁开，黑暗散去，一片原始莽荒的山海，霍然出现在镜头前。 仿佛有史以来就从未被人类涉足过的荒野，却散布着比群山还高大，如同天庭残骸一般的巨型梁柱、大块残垣。 原始莽荒的辽阔大地上，剑齿虎狩猎着落单的幼年猛犸，成群结队的伶盗龙矫健而迅速地穿过林中，留下摇曳的阴影，天空之上，某种巨大无俦的生物展开膜翼，遮蔽日光，在太阳的映照下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就在这样一片危机四伏的原始大陆上，手无寸铁的‘穿越者’们，接二连三到来。 “惊了，这是游戏画面？” “不可能，这百分百实拍啊，比电影还夸张，根本就不是cg能有的效果！” 某知名视频网站，几乎是pv刚开场，一下子就刷出来一大片的弹幕。 无他原因，纯粹是因为这游戏画面太尼玛离谱了，一眼过去就让人意识到不对劲： 人眼对实景画面和合成画面的分辨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大多数人都对此非常敏感。 哪怕是好莱坞最鼎盛的前几年、工业光魔还没被政治正确的牛鬼蛇神们干死的那个年代；哪怕是阿凡达那种级别的大作，所谓的‘cg强到以假乱真’，也只不过是观众们礼节性的赞叹而已。 就好像对那些油画、水彩画之类艺术品的‘以假乱真’一样，不过是溢美之词，言下之意是从未在虚拟世界里看见这种级别的拟真画质，而并不是这玩意儿真的能放在正常人面前会被当做现实画面、认不出来... ——cg技术再怎么高度拟真，都是有其局限性的！ 最简单的破绽，就是那些光影、云雾，以及植被、毛发、颗粒等等细节部分。 “我自己就是做虚幻五合成cg的3d动画师，我们的工作室和包括华谊、腾子在内，多个国内一线影视\/游戏大厂都有过合作，拿八年的从业经历和你们打包票，这绝对不是任何一种游戏画面引擎能实现的效果，虚幻五都不行！” 有人言之凿凿的评论道，语气十分笃定。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业界目前最强大的图像引擎就是虚幻五，而虚幻五...他就是靠这玩意儿吃饭的，两万的月薪都是靠苦练这玩意儿的调教技术而赚到的，每年的cg大赛甚至都能稳定入围拿奖，他还能不清楚这引擎的上限在哪？ 拟真，终究不是真！ 现实世界之中的一瞬景象，那是无数个单独的个体所共同组成的。 细节一层又一层，可以近乎无限细分——最起码放大到夸克级之前，没人能说‘展现一个物体的完整细节’！ 而靠cg技术合成出来的画面，虽然有很多个图层，实际上每一帧却都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是‘一整块’，了不起算是‘分成几部分的好几块’。 两者之间截然不同。 第113章 技术之辩，开放世界 打个比方，cg合成的画面，来展现一棵树，它顶多做出这棵树的整体，了不起分一下枝、干、叶，各自设计出几个或十几个不同的模版，然后在不同位置分别插入不同序号的模版，构成一个完整的模型……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把每片树叶都弄成有单独模型、独立活动能力、独立运动轨迹的完全仿真个体的。 至于真正把内部结构还原到分子级，那就更吓人了。 真要是想这么搞，投资人第一时间就会拎着双管猎枪上门，先崩死工作室主管，再爆掉动画师的脑袋！ 那特么是要比主流技术复杂上千万倍的！ 知不知道搞这种级别的模型得花多少钱？ 还有，哪怕搞出来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让玩家去租一台超算来玩儿么？ 话说就现在这种一线厂商用虚幻五做的3a游戏，很多时候但凡优化做得差一点，都要爆掉富哥的4090了。 若是在图像呈现上再增添‘真·翻倍亿点点的细节’，别说一张4090，就是有个比特币矿场都要烧到显存爆炸！ 所以，现如今的cg技术，即使做得再高明、再自然，终究也是‘区块化’的。 而区块化了，做不到分子级结构的还原，画面终究会不如现实景物那么‘生动’。 cg展现出的草坪，玩家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那是‘一整块’，乍一看似乎是在‘微风吹拂’下呈现出草浪，实则却是预先设定好的动画循环，与同样是在预设几种方案里随机展出的‘微风’粒子效果实现联动。 与现实世界里那种‘每一棵草、每一片叶都是独立个体’的情况，是截然不同的。 其他景物也类似于此，所以这位动画师才会在看了两秒钟实机画面之后就一口断定‘不是任何一种已有的图像引擎，而是通过某种黑科技完整模拟了实拍’， 因为这种非常明显的区别，是完全骗不过人类的眼睛的。 “‘虚拟实境’、‘虚拟实境’...草，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了，这名字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意思。敢情人家一开始就告诉咱们了，这真是特么的黑科技，不带一点儿虚的啊！” “...谁说不是呢，我还真以为他们就是某种代入感特别强的vr技术而已...” “都怪刚刚那帮来辩经的假懂哥，差点把大伙都给带进坑里去！” 某个刚刚大放厥词、还偷偷抽到了内测资格的‘假懂哥’：“……” 麻了，刚刚还吹了半天牛逼，结果转眼就被人打脸了，回旋镖来得好快！ 他本来就已经有点心虚，此时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还悄无声息地切了屏、跑去删掉了不久前发出去的那篇洋洋洒洒一大堆的帖子， 生怕这帮骂骂咧咧的吊毛水友们回过神来、把他拎出来清蒜。 【...就地取材，随机应变，五千年文明造就的知识底蕴，就是你面对这片大荒时，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此时，旁白还在继续解说，镜头切换，可以看见‘穿越者’们在打磨石斧、削尖木棒，以最原始的武器与各种奇形怪状的野兽作战，甚至可以看见有人被迅猛龙扑倒，紧接着视野迅速漫上血色、而后变成一片黑暗。 “...草，画面也太真实了，搞得好像真的有人被杀了一样...” 有弹幕小声吐槽着。 不过，这样的镜头也就是一瞬间，因为很快，‘穿越者’们便开始钻木取火、伐木挖矿，用石头、金属、木材、竹子、骨头、兽皮等各种或常见或匪夷所思的材料武装自己，甚至还开始营建基地，用拒马和石头围成简易工事，再以床弩、简易配重投石机之类的大型武器部署其中。 “不是，还能制造这种装备的？” “这是要搞塔防啊！有点像那什么...” “七日杀！” “不对。好吧，其实也有点像七日杀，但我觉得更像方舟。” “确实，这种满地恐龙乱跑，还可以搓各种工具装备建筑的感觉...” 这一段视频之中，有大量玩家们进行diy的画面，某个镜头之中，甚至可以看见有人把哇哇大叫、不停挣扎地同伴给绑上了石块，用投石机发射出去...让人难绷的一幕，在搞得观众们啼笑皆非的同时，也充分展现了极高的自由度，让人心里有些跃跃欲试。 ——人类文明的底色，就是‘战争与和平’。 具体到华国玩家们来说，可以归纳为‘战斗，爽！’和‘种田’。 当然，无论是蘸豆还是种田，都需要科技的支持， 于是这便构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形体系：作战，发展，爬科技。 一切游戏的核心玩法都可归纳入这个体系之中。 它们是符合所有玩家期待的永恒爽点，old ass们都很清楚，只要能在这三个爽点上做到保质保量，那么这一款游戏就不会有多难玩，剩下无非是个人喜好问题而已了。 “地图好大，风格好多...” “应该也是类似于方舟那种模式，完整的大陆上分出平原、群山、海岛、火山、雪地等各种不同区域，然后每个区域都有不同的生物群系，必然也会有特殊的动植物、矿物材料，以及仅可在此出现的特殊宠物或坐骑。” 有人很懂行地评论道。 大伙对这一套玩法并不陌生： 不说《方舟：生存进化》以及前一阵子爆火的幻兽帕鲁，光是游戏业界的常青树、几十年来长盛不衰的‘宝可梦’系列，就早已让这种套路深入人心。 ——网游文不只有魔兽式的转职pk工会战，御兽文同样大有拥趸。 而眼下这部pv，光是展示大地图的那一分多钟的闪回镜头里，就已经有超过三十种各不相同、且都具备明显的风格与特征的区域，出现在众人眼中。 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生物群系，更是让诸多ark老玩家们泪流满面： 回来了，都回来了！ 【驯化野兽，召集伙伴，组建队伍...依靠优秀的团队配合与高效的产业分工来经营聚集地，在这片蛮荒而危险的大陆上争取生机，但请切记：会伸出援手的不只有其他玩家，会暗箭伤人的也不只有‘npc’...】 第114章 神话与现实交融的战争，反响激烈 旁白的讲述声之中，众人看见了‘穿越者’们仿佛辛勤的白蚁一般，在一片人迹未至的原始土地上披荆斩棘、刀耕火种、烧砖垒城，也看见了‘穿越者’们组成的商队，跨过千山万水，途径各色风土： 横跨大江、矗立着斗拱飞檐、有浓郁唐代风格的繁华城市； 位于沼泽深处，鬼火闪烁，缭绕浓雾，有许多似人非人之物穿行的荒废鬼村； 冰天雪地之中，宝刹庄严，金光闪闪，诵经声与转轮声此起彼伏的密宗佛国； ...宣传片号称的‘十万八千里大荒’，似乎并不是夸张，众人现在才意识到，遍布异兽与古龙的原始丛林，可能只是‘新手村’， 当仿佛神话中的鸾鸟一般、遮天蔽日的庞大身影，从冒险队头顶的云层中轻缓而优雅地滑过之时，连坐在屏幕前的玩家们，都不由得为此恢弘景象而感到一丝震撼。 而紧随其后出现的景象，更是让他们进一步瞪大了双眼： 那是一片至少卷入数十万人的辽阔战场，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披坚执锐的武士们驾驭着獠牙雪亮的巨型白虎，平端着三米多长的马槊，如同钢铁洪流般席卷而来； 庞大的战争猛犸仿佛几十艘陆上楼船，驮着不断开火的臼炮，迈着地动山摇的脚步、撞开了架起长矛的枪盾步兵方阵； 翼展超过二十米的风神翼龙全身挂满蒸汽朋克风格的神秘装甲，裁云披风而来，巨翼遮蔽日光，翼下挂着的多管火箭巢倾泻出一束又一束致命的火光， 伴随着呼啸而来的火箭弹，轰入地上敌军的阵列之中，立刻就撕出大片大片的空白，仿佛染血大地上的又一片疮疤... 龙吟虎啸，人喊马嘶，铁骑矢出如雨，方士撒豆成兵...原始蛮荒的野兽武力，与力大砖飞的现代科技结合在一起，那截然不同的冲突感所孕育而出的一丝诡异美感，在这片几十万人的大混操战场上，被无限放大，让人血脉偾张，头皮发麻。 伴随着镜头不断拉起，直入云层，众人只见高空之上如同有飓风呼啸，电闪雷鸣之间，某种金灿灿的光芒，从浓重的黑云中泄出，恍若有某种庞然巨物，携带着璀璨的金鳞飘游而过，俯瞰着这片战场。 【...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文明。九月，赴《大荒》！】 镜头彻底拉远，一切都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有星环娱乐的扭曲银莲花logo，在最后浮现。 “……” “...妈耶。” 应该说，电子游戏行业发展到二四年，已经非常成熟了。 无论是画面、玩法、还是设定，许多方面上，都有着足以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的优秀标杆。 曾经沧海难为水。 对于这些如果全都加起来，那么便可以称之为‘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玩过’的广大玩家们来说，理论上他们应该很难再被震惊了，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傻愣愣地彻底失语，以至于pv都结束好几十秒了，还有人没反应过来，仍然对着只剩重播键的漆黑页面发呆，沉醉在余韵之中。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平台载体的变化： 虚拟实境之中呈现的游戏画面，就是完完全全的实景实拍，没有一丝一毫的削减，反倒只有因虚拟架空而可以实现的‘超越现实’，是真正意义上的只增不减。 而这样一支在虚拟实境里录下来、再拿出来到现世播放的宣传片，就是彻底的视觉盛宴，研发二部的人尽可能剪辑了那些无用而冗长的镜头，已经将现阶段内容压缩到了极致，这才一口气端上来。 就以《大荒》现如今的体量...这把信息与景致都压缩到极致的pv端上来，那真跟一颗‘大满贯’炸弹差不多了，一投出去就把观众们给炸得脑瓜子嗡嗡响，除了震撼、只剩惊叹。 “我草，我草！”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牛逼走天下！” “后悔了呀，为什么我就没抽到？我tm要是能抽到内测名额，我还会这样？！” 惊叹之余，刚刚参与了选拔、却遗憾落选的水友们，无不感受到了加倍的懊恼，一个个捶胸顿足。 仿佛前两年的‘猴瘾人传人现象’重演，无论是哪个平台的星环娱乐官号，评论区或弹幕里都挤满了哀嚎怪，拼命锤窗砸门，恨不得把屏幕撬开个缝来、好方便自己一头扎进游戏大陆里去一探虚实... “‘联名请愿增设名额’，什么鬼？” “而且还真让他们攒出了上百万个转发？呃，这...我不好评价啊。” 落选报名玩家们的怨气，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甚至都惊动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种大田的集团总裁阁下。 接到姜黛儿递过来的平板，林奇扫了两眼，差点都懵了， “不是，他们这么无聊的吗？还有这闲工夫...而且，这才第一个预告片、第二轮内测都没开始啊，有那么值得着急么？” “怎么没有？你这两天没怎么刷手机吧，外头那些媒体是真的能脑补，都快把咱们的产品吹得变成‘第二人生’了，夸张得很，” 小黛姐理了理银灰色的套裙，在林奇身边坐下，被黑丝裤袜包裹着的修长美腿优雅地交叠起来，隐约显露出其人愉悦而闲适的心情， “什么‘进入虚拟实境相当于在意识活跃的情况下睡觉，既可以享受游戏，又可以放松身体’了； ‘虚拟实境是利用脑机直连技术实现、故此即使先天残疾者也可以在虚拟世界里获得健康，能让盲人体验到真正的光明、让聋哑人发出声音’了； 甚至还有更夸张的，言之凿凿地说‘长期使用虚拟实境，可以缓解各种焦虑、压抑之类的精神疾病，极大有助于让人维持良好心态，变相延缓衰老’……发表这篇文章的网站，还找了几个有高级职称的教授来站台，搞得挺像那么回事的，要不是心里有数，我估计都能信三分...” 姜黛儿说着说着，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很显然，哪怕明知道有鬼，这种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溢美之词，也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115章 波诡云翳，各方推手 “...这不都是以前各种科幻作品里杂七杂八攒出来的设定么？怎么直接一口气灌我们头上来了？” 林奇得知，也是很无语， 但稍加思索，他的脸色立刻就严肃了几分， “哦，这是坐不住、开始玩捧杀了？唉，有的人啊... 这才多久呢，一点耐性都没有，难成大事的东西。” 好吧，事到如今，林大总裁也不再是原本那个青葱少年了。 凭他现如今的眼光，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背后的弯弯绕绕。 可以说这第一批发出反响的媒体之中，有一部分是纯粹自发的，单纯想蹭蹭热度而已。 但后面那些把虚拟实境炒得十分夸张、还莫名其妙请人来站台的媒体，就十成十地属于心里有鬼了： 大伙非亲非故，从头到尾都没合作过，你莫名其妙吹我就算了，还吹得那么过...甚至还花自己的钱请其他人来帮我吹？ 不是，哥们，咱们都是出来做生意的，你还真以为我会相信有这种自带干粮的活圣人啊？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三家应该是带头的……跳出来太着急，样子也太难看了。” 林奇在姜黛儿的注视下，拿起平板滑了滑，挨个看了那些媒体的报道原文，很快圈定了‘嫌疑人’，三家都是不怎么耳熟的中小规模网络媒体。 “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看着这几个陌生的名字，稍加思索，启动‘天枢’。 很快就顺着这几个平台背后错综复杂的持股权，交叉穿透，锁定了真正的幕后黑手。 南方系。 林奇冷笑一声，眼里的神色意味深长。 这帮家伙的目的很明确：不请自来，想要搭车了。 黑科技就仿佛凭空生钱的聚宝盆，哪个看了不眼馋？ 如果说以前林奇玩的范畴，还属于那种要么是‘大伙玩不来、不想碰’，要么就是‘看不懂、不敢投’的项目，那么眼下这个虚拟实境，似乎就有所不同了。 这个不仅有现成的技术与设备，还已经有了很接近完成的半成品，离推上市场捞钱只差临门一脚。 这种情况下...有很多人不仅想挤上车捞一把，还更进一步，想分润一下技术、自己也搞一搞。 拼命吹捧、夸大这项技术，就是出于这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夺人摇钱树，首先就得让摇钱树从别人手里‘丢掉’。 而这一步需要足够强大的压迫力量，或者说，‘势’。 在国内，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借力打力，引来官方的‘势’，压住目标，随后自己再上来浑水摸鱼。 ——针对从未出现过的新兴行业，第一步吹捧夸大，第二步渲染威胁，第三步推动监管，这都已经是华国这帮各行业的资本家玩得无比娴熟的三板斧了。 至于这第四步... 自然是拿起刀叉、开始瓜分。 应该说，这一回林奇搞的活计，出圈程度有点大。 让不少以前没怎么了解过星环集团的大鳄们，也投来了目光。 要不然...对足够了解星环集团底细的人来说，光是想想江景大厦门口挂的牌子，他们就不该如此莽撞。 但... 财帛动人心嘛。 试一试，又有什么坏处呢？ “所以我才说这帮家伙很烦啊，是真的不想和这些虫豸打交道，” 林奇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摇摇头， 颇有种臭狗屎沾上鞋、不咬人它恶心人的感觉。 “好吧，不用管他们，按原计划行事。下一支pv里，把两院和科工委的logo加上。” “老萧那边...也是原计划。和军方合作的‘虚拟实境训练舱’项目，同步放出风声...” “我倒想看看，还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继续来碍我的眼睛...” ... 正如林奇预料到的那样。 在华国国防部发言人在正式的记者招待会上公布了由总装备部招标、星环电子投标的‘虚拟实境训练舱’的消息之后， 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风声就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的野狗一样，瞬间偃旗息鼓了，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哪怕许多巨头心中依然有所不甘，也很清楚，在这个国度，任何人都没资格与官方争夺这项新技术的优先支配权。 现在星环集团选择了与合作探索虚拟实境技术的另一种用途，那么他们这帮屁股底下都有屎、时刻被官方以不信任的目光盯着的‘人民企业家’们，也就只好在外头老实候着了。 毕竟，大伙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亿万身家的，大伙心里头也都有数。 ——能白手起家做出亿万家产、还活到现在的，谁特么不是一屁股的黑历史？ 如果以底层普通人的道德标准来看，全都属于‘全都枪毙可能有一两个无辜，隔一个枪毙一个会有一大堆漏网之鱼’的那种货色。 为了维持经济环境稳定，为了让国力稳步上升，的确是官方没法一口气把这些硕鼠全都揪出来……这属于是‘伟大复兴的必要代价’，毕竟世事没法完美，有得必有失。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有资格去掺和‘国防科技’这种最核心的领域。 以他们这种敏感的身份，沾上‘窃取国防机密’、‘干涉组织决策’这种事情，那可是百分百会要人命的。 不过，资本的贪婪，是永无止境、且永不磨灭的。 哪怕再怎么严厉的管制，再怎么强大的中央意志，一样不可能彻底遏制这个群体之中所有人的那股与生俱来的贪婪。 有几个背靠某些不可言说的外部势力、自恃有‘友邦’撑腰的媒体，在短时间的沉默之后，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专访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知名主任医师对虚拟实境游戏表示担忧，称技术不成熟，未经过各大医药学会认证；】 【虚拟实境技术来历成谜——全美医学研究会李尔森会长称‘未曾收到过来自星环集团的技术指导申请’，疑似新兴企业违背科研规律、强行向公众推广私下研制的不成熟技术？】 【专家呼吁大众正视华米差距：全球学界普遍难以认可的未知技术，是否存在危险，会引发不可预料的灾难？】 【欧美专业人士一致对华国虚拟实境技术抱有担忧：不成熟的技术或将导致使用者脑组织损坏，危害甚大。】 【是少年奇才，还是惊天骗局？是内测玩家，还是不稳定技术的试验牺牲品？】 【...】 第116章 晨曦浮岛豪华庄园，盘外招 ...林林总总。 某些个媒体安静了没几天，忽然又开始暗自运作起来了。 当然，这一次他们没有之前那么莽撞，不再是亲自下场，而是安排了一大帮抖、手、博等平台的‘专业科普自媒体’、‘公知大v’、‘意见领袖’之类的炮灰。 诸如此类的，各种含糊其辞满是春秋笔法的‘要闻’，通过后者的短视频或直播，慢慢地扩散开来。 大众舆论这东西，是可以被操控的。 而且，向来也都是在被操控的——很少有某个时候，大众舆论是真正属于大众的本意的。 毕竟，人类的本质之一就是从众。 尤其这种比较倾向于阴谋论、有‘语不惊人死不休’感觉的玩意儿，更是能触发吃瓜群众们的猎奇本能。 大部分理智的旁观者当然是能分辨这些流言里有多少真实成分的，可那些本就没有什么自辨能力、‘别人说啥我信啥’的普通人，多少也有点半信半疑起来了。 ...以至于林奇还看见了有不明就里的笨比开始向当初呼吁某平台‘关闭网络游戏’一样，开始对星环集团的官号隔空喊话‘关掉！关掉！’了... “是真会恶心人啊...” 看到那些狗东西怂恿了一帮对网上信息没有分辨能力、却对任何‘电子游戏’都有仿佛ptsd一般的老阿姨们，把后者当枪使来给自己的集团泼黑水， 饶是林奇再怎么好涵养，都不由得有点脸色不太好看。 他很清楚，这其实并不能怪那些被煽动起来的民众。 她们只不过是被别有用心之人针对性地给恐吓、裹挟了而已： 不奇怪会感到恐慌，主要是那些什么‘烧坏神经’、‘破坏大脑’之类的谣言，无论什么时候，都最容易让这些群体心理不安——对普遍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上一代人来说，这种玄之又玄的领域，是她们从来没了解过的，本能就让她们感到敬畏。 就好像那些什么‘脑电波养生’、‘某某频谱治病’一样的老年人保健骗局，扯这种调调的玩意儿，这一类人群就是会中招，不服不行。 而‘米国专家教授声称，虚拟实境有可能对神经造成不可逆损坏、影响智力’这样的台词，更是在面对中年妇女群体时，犹如坦克炮射出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一样，有百分之一千的超强破防效果： 她们确实不会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但她们也是真怕孩子被影响得学习不了知识啊！ 后代教育就仿佛是所有中国式家长的命门， 一捏一个准，一戳一蹦跶。 于是，意识到还有些狗东西在海外那帮不怀好意的白皮影响下、打算再给自己搞事的林奇，很果断地采取了之前就已准备好的预案： “小黛姐，你先联系老萧，让他们那边准备反谍查贪，我回家一趟拿点材料，待会发给他们之后，就可以准备动手。” 说着，林奇便起身离开总裁办公室，准备搭乘办公室门口的直达电梯前往停车场。 “好，我明白了。” 而姜黛儿也很干脆地点了点头，俏脸上波澜不惊，非常平静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这冤种牢弟又要动用他那神秘的能力搞事情了，什么‘回家拿材料’，不过是托辞而已，多半是要支开自己，秘密联系他背后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地下组织... 当然，即使对此心知肚明，这种时候姜黛儿也不会去打扰他。 而是发挥自己在集团上下的威信，稳住局面，同时把林奇的办法落实下去。 另一边。 林奇回到碧玉湾，关上卧室房门，直接穿越时空 抵达了...一处漂在天空中的浮岛。 流云悠悠，从脚下观景平台的透明强化玻璃下方，飘摇地游过。 观景平台所属的回廊背后，是设计得颇为前卫、依山傍水的奢华庄园，而它面前，则是一处规模不小的‘空中码头’，几艘或是轮廓扁平呈筝形、或是通体圆润呈梭形的浮空船，正停泊在其中。 好吧，这就是林奇最近花了两百万星币购买的新居。 一座位于欧若拉-31-b浮空人工岛屿之上的豪华庄园。 欧若拉，或者说‘晨曦’浮岛群，是帕拉蒂斯-3天空之中规模最大、但平均住宅利用面积却最小的一个人工浮空岛屿群。 这奇特的反差，是因为这片浮岛群，定位完全属于‘高端住宅’。 不像其他同类，‘晨曦群岛’只有‘独栋别墅’、‘庄园城堡’两种建筑分类，没有任何的高层住宅，拥有大片大片浑然天成的人工山水，绿化面积也非常夸张。 就在林奇新家背后，那座有瀑布观景台的小山之后，甚至还有湖泊与河流， 一切都与地面上那些未经开发的自然风光相差无几，让人很难想象这是在一座离地数千尺的空岛上。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有代价的。 两百万星币，都够买一艘主力舰了，但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基础户型的起步价而已。 可以说整个群岛，都专门为星球上的阔佬们准备。 考虑到需要有足够的运转能力，又要足够清净，林奇便一步到位，在这里安了新家。 上流社会的住宅区就是这一点比较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眼目，也不会有人莫名其妙来串门。 配置了比‘银光天马’承载能力更大的几艘浮空舟之后，林奇大可以在这里随意完成‘地面→浮岛’或是‘浮岛→星港’之间的往返运输，单次货物运输量可以轻松超过三百吨。 可以说是完美实现了他先前的需求。 不过，这一次回来，他不是来运货的。 【你之前做的那个自动骇入程序，完成了没有？】 林奇给‘pris’发了消息，便躺在观景台的实木躺椅上，随意地俯瞰着下方的流云。 前次，在针对某个不知好歹的前中情局亚太分部战略情报局局长的时候，林奇利用‘天枢330’终端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给对方制造了致命的攻击。 ——通过一台凌衣从星联带过来的‘卫星通讯信号侵入器’，林奇将‘天枢’转接几次、间接链接上了为司法部和中情局提供信号转接服务的那颗通讯卫星， 并通过它锁定了庄森的一切个人账号，搞到了那些被他隐藏在某个最私密的暗网账号里、不可告人的‘视频藏品’。 第117章 ‘简单骇客小程序\\＼’，顺藤摸瓜 ...不得不说，办事录视频这种坏习惯，很多时候是真的很要命的。 话说就这年头满地针孔摄像机的环境，入住的酒店里能没有第三方的偷拍器材，那都该偷着乐了， 自己还亲自动手拍，这不是嫌命长么？ 只要有互联网覆盖的地方，别管藏得多深，都是有可能被骇客找上门的， 无非这些黑材料有多大价值、值不值得让人家出手而已。 对付信息攻击，除了最简单粗暴的物理隔绝以外，没有任何办法是称得上高枕无忧的。 哪怕是庄森这种老鸟，那点狡兔三窟的手段，能防得住蓝星本土的野生黑客，防得住华国国安的海外战线，防得住克格勃和mi6，也防不住林奇从星联这边倒腾来的黑科技。 ‘天枢’都还不是专门的骇客设备、没有搭载专用的骇客程序呢，只不过是靠那个卫星侵入器的辅助而已，就已经把米帝情报机构的底裤给扒了个底儿掉。 若是星联这边的专业器材、专用程序，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就算侵入夏延山的北美防空司令部，也和进自己家客厅一样轻松写意。 自从上次用这种手段，搞定了庄森局长，林奇对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黑招数，也上了点心。 不管干不干净，它至少效率足够嘛，对不对？ 这种商战、政斗、甚至大国博弈的时候，就用不着讲究什么江湖道义了……哪怕退一万步说，遇上最糟糕的情况时，最起码能有个保险丝么！ 于是，林奇在前段时间，就委托了自己手下那个私人骇客‘pris’。 让她给自己开发一个‘简单黑客小程序’。 要求在无论多么原始的信息环境下，也能使用，并且要具备足够强大、覆盖范围足够广的自主搜索和入侵能力——‘天枢’自带速子计算机，算力虽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 得有比它更灵活、更多功能的专业设备才好。 【完成了完成了！一分不差，肯定好用！老板，我还正准备跟您汇报呢。】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很快就收到了‘pris’的回复。 她一边把一个体积不怎么大的数据包，通过论坛邮箱发送过来，又反复地打着包票、给林奇介绍功能...看起来很是自信的样子。 话说林大总裁给骇客小姐单独发的这个任务，可算是挽救了她的精神状态。 在忙完了林奇先前给出的‘虚拟实境游戏’订单之后，她就又没了活儿。 都闲到额外做了好多虚拟实境游戏移植、去‘超额完成任务’的地步了。 林奇老是给她哐哐打钱，奖金给得非常大度， 最重要的是，他给的那些任务难度都不能算有多低，简直就是完全白给、用脚乱打都能完成，让‘pris’越领钱越心虚，硬生生都搞得有负罪感了。 林奇给安排活儿的时候还好，做着新任务的时候有一种‘手头很忙’的感觉，仿佛有在认真出功出力，没有带薪拉屎。 但回头一把任务完成了……她心里头的心虚感就开始呈正比例增长了。 于是这回，她将林奇要的这个‘简易骇客小程序’给精心打磨了好久。 把一大堆用得着用不着的功能，都给一口气整合了进来，其适用范围更是从当前时代一口气拉到摇篮时代，涵盖上千年时间里人类文明所有出现过的主流或非主流的语言、平台... ...要不然怎么能做这么久呢，光是林奇要求的那点功能，她其实俩钟头就搞定了。 但不能制作俩钟头，毕竟这么搞的话...她下回拿钱又心虚了啊！ 当然，她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这么长时间合作下来，骇客小姐发现自己这个老板不仅出手大方，还是鼓励‘能者多劳、多劳多得’的那种类型。 每次当他布置任务，自己又超额完成的时候，总是能得到额外的奖金。 这...就让她总是有种‘主动当牛马’的冲动。 ——你敢给，那我肯定敢做啊！ 计时不要钱，计件不要命嘛！ 【很好，完成得很不错。还是老规矩，额外给300%的奖金。】 林奇收到这个数据包，注入‘天枢’终端验了验货，很满意地将三万多星币打了过去。 另一头的‘pris’收到款，心中暗道一句‘果然’： 特么的又是壕无人性的三倍奖金... 这要是没额外出工，哪来这么多外快啊？ “太好了，这个月又有多余的钱，可以回去看看小玲和老院长他们了。” 双河星区，某处狭小逼仄的廉价公寓里，全息投影的光幕，照亮了墙上挂着的华丽演出服、照亮了朴素陈旧的家具，还照亮了容颜清丽绝美，但却素面朝天不施脂粉的银发少女， 她默默地记着收支账单，看着账户上的余额、以及与林奇的通话中，对方那一刷一长串的‘已收款’条目，不由得露出愉悦的笑容。 ——被林大总裁的钞能力，给砸得喜眯了， “林总真是个好人啊……可惜，这么久了，还是没能和他签个正式的合同，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呢？ 唉，也怪我自己，老是没有勇气主动开口...” 银发少女看着全息屏幕，等了一阵子，没再等到新的消息，也没有领到新任务。 有些纠结地扁了扁嘴，一头栽倒在小床上，抱着海豹形状的抱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 此时的林奇并不知道，自家那个冤种骇客小姐，正想方设法期待着与他‘正式确定关系’。 拿到骇客小程序，打赏了对方之后，等时空门的cd一结束，他就随意带了一批备货、返回现世。 随手放置好那批本来就是提前准备好、‘每次返回的时候顺手携带，以便充分利用时空门运能’的未来货物，他坐在沙发上，开始了骇客行动。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通过公开网络上类似于企查查之类网站的基础信息，以及根据这些基础信息、使用骇客程序顺藤摸瓜，林奇了解到， 这第二波跳出来搞事的诸多自媒体，他们背后那些工作室所接到的、针对星环集团的舆论攻势订单，那些不同身份的‘甲方’，其实都是同一个公司的马甲。 一家叫做‘时代荣盛’的投资金融公司。 第118章 时代荣盛的股东们，一键爆黑料 这家公司，和绝大多数风投公司一样， 本身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业务，纯粹是一个‘资产储存器’， 控制着许多乱七八糟的其他公司的股份。 这些股份所具备的长期价值，以及它们的分红，便是公司的主要资产。 林奇锁定他们之后，黑入时代荣盛的数据库里稍微看了看，发现一份还在讨论中的，‘星环集团股份收购案’。 与此并列的还有一份同样属于机密的资料，后者是基于前者的‘股份分配协议书’。 ——好么，八字还没有一撇，但有些人却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分蛋糕了。 林奇看着这两份被对方精心加密、小心保存的两份未完成资料，一时间都觉得有点心情复杂： 毫无疑问，这个风投公司，它背后的那些股东们，就是这次谣言攻势的幕后黑手。 “这都不是半场开香槟了，这是刚踏上起跑线就开始考虑获奖感言了啊。” 他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该骂对方无耻之尤、还是该夸对方神经粗大了。 只是，若是在对方视角来说，倒也很正常——时代荣盛又不是星环集团这种纯粹的私人企业，后者的股权是几乎全部都在林奇的控制下，仅仅是有百分之十给到小黛姐；而时代荣盛则有一大帮子股东，最大持股个人的董事长手中、也就才百分之十三的股权。 就这么一堆因为利益才上了同一艘船、彼此之间过去都还有些旧嫌隙的资本家，他们之间真没法像林奇这样，做得如此洒脱：事前要是不掰扯清楚，等事后那就真没法掰扯了。 “也是，大型企业——呃，至少正常大型企业的决策，周期普遍都很长，提前讨论这种大事倒也没毛病。” 林奇并没有什么‘受到冒犯’的恼怒， 虽然对方的这种行为的确很让人恶心，有种‘人还没死就惦记着分他家产玩他老婆’的既视感， 但他有超然手段，又站在超然的上帝视角，倒也不至于为此而有什么情绪波动。 ...好比说一个大活人被一只小鸡仔拉了泡屎到鞋面上，哪怕性情再粗暴的，顶多也就轻轻一脚踢飞它，总不至于勃然大怒地抓起它来、对它放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仇不共戴天’之类的狠话吧？ 那也就太给自己掉份子了。 林奇不喜欢放狠话，他从来不是很善于言谈的人。 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他通常喜欢以最一劳永逸、最好也是尽可能简单直接的手段，将之彻底解决： 通过时代荣盛数据库里的会议纪要，圈定了参与此事的所有股东和经理成员名单之后，他立刻启动骇客程序，把名单里所有人的具体身份信息都输了进去。 ‘pris’很贴心，心思细腻得像是个精打细算的年轻女孩、而非神经粗大的糙老爷们，林奇给出的任务里，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功能要求，但她依然从‘操作尽可能简单’这一点出发，搞了许多傻瓜式的便捷功能。 比如说眼下这个‘一键开盒’： 用户只需要拿到对方的真名或id号码，就能自动盒出对方所有的秘密账户与秘密资料。 ——由于老板总是要求搞些复古功能，所以pris在打磨这个程序的时候也很自然地放宽了id证件的覆盖范围。 无论是眼下的星联公民证，还是一千多年前的‘前华夏文明一、二、三代身份证’，都全部适用。 此外，这个功能最大的特性是‘跳跃式搜索法’。 打个比方，a以伪装身份b创建的秘密账户c，也会顺着‘a→b’的过程被程序自动搜索出来。 不仅是账户，a做过的所有丑事、背后交谈某些的见不得人的消息、又或者是他掌握的某个其他人的黑料……总之，只要是经过电话、短信、网络邮件等等，基于现代电邮与网络体系传递的消息，都可以被搜索出来，并按对应目标自动归纳。 ...至于这其中具体怎么搜索， 如何在兆亿级纷乱信息沉浮的互联网与暗网上，找到这种微小得几乎无法辨识的蛛丝马迹， 那就已经是未来世界信息技术黑科技的范畴了。 说到底，开发这个‘小程序’的人，是一位能在‘低调俱乐部’混口饭吃的精英星际骇客。 虽然‘pris’总是在林奇面前表现得就跟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似的，但她这两手本事，其实也已经是林奇在接受基因强化之前、一辈子都学不到的独门秘技了。 话说就以她真实身份所需要的那些硬性开支，若是没有这一手骇客技能、若是没有在低调俱乐部这个渠道，就凭她当爱抖露的那点收入，早在遇到林奇之前就该破产讨饭了... 总之，在‘pris’精心编写的未来黑科技骇客程序的帮助之下，‘时代荣盛’股东们各自人生中最见不得人的那些秘密，一下子就暴露在了林奇的目光之中，分毫毕现。 “狎妓，赌博，溜冰飞叶子……怎么大伙一上来就都是这老三样？莫非有人定期拉大伙一块儿开银趴不成？ 诶唷，还真是，原来是你小子...私人游艇是吧，海天盛筵是吧，专门包一艘游艇把大伙拉到公海去嗨皮，呵呵，还挺会玩儿啊...” 林奇翻着这些黑材料，颇有种在看真人版十宗罪+猎奇版故事会的感觉，直呼城会玩。 时代荣盛这几十个股东，全都是隐姓埋名的‘隐形富豪’。 但他们私底下玩得东西，比上流社会偶尔被公开出来的那些丑闻都更花哨得多。 不得不说... 人性这东西最值得考验的一点就是，它永远也经不起考验。 从材料里看，这些来自天南地北，各自基本都有一家核心企业的股东们，其中有很多人在起家之初都是那种创业鸡汤式的人物。 比如说这一次在董事会上力排众议，反对在军方放风后偃旗息鼓、还大力推动舆论抹黑计划的某位秦姓股东。 这一位年轻时期的轨迹和林奇差不多，也是草根出身的刻苦型学霸， 考上名牌大学后，在某外企干了几年，积攒了些人脉渠道，就果断单飞，创建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当起了倒爷。 在那个千禧年初的年代，这可是个极度暴利的行当。 不过好日子过久了，人也渐渐吃不起苦、受不了难了。 在华国、倭国、米国都各自有一大堆住处，光是外宅就养了十几个，名车名婊都玩腻了之后，一头扎进赌博的巨坑，在维加斯、码高、蒂华纳三天两头来回飞，三地的着名赌场里，几乎连侍应生都记得这么个来自东方、专门玩大场面的常客。 第119章 阴魂不散的庄森局长，柯南体质 黄赌毒，沾上哪一样都好不了， 赌近盗，奸近杀，这种博弈游戏里能一直获胜的只有庄家， 哪怕秦董的资本再雄厚，在庄家的操作下一样被源源不断抽空， 资产迅速萎缩之下，他的性格也越来越极端、暴躁，不择手段。 可笑的是，秦董已过世的父亲就是他们老家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赌鬼， 逢场必赌，赌输必喝，喝醉见人就打， 打跑了他亲妈，打断了全家亲戚的关系，还差点把少年时的秦董给打死。 他几十年前咬着牙考上985、成为全村第一个大学生的动力，就是想脱离这样噩梦般的原生家庭，谁曾想……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没有放过谁。 和秦董一样拼命推动抹黑计划的股东，还有好几人， 相比有些故事的前者，后者的那些经历在林奇看来，就比较乏味得多 很普通地走了歪门邪道； 很普通地靠捞偏门攒下万贯家财； 很普通地开始在烟酒女色、权钱交易之中迅速腐败； 又很普通地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花钱如流水、以至于不得不到处想办法捞钱，任何一个能来大钱的可能性都不放过... “话虽如此，这买游艇的小子居然连买卖人口、器官交易都沾，已经不是一般的腐化资本家了，到时候得让老萧重点安排他...” 看着看着，林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时代荣盛’不是经营型企业，更像是一个连接诸多国内企业家、某些个海外资本、还有几个半黑半白的犯罪团伙的纽带， 三方势力靠着这个注册于开曼群岛的风投公司，互相勾兑利益、交换所需， 每个‘某某董事’，就是一位企业家\/资本代理人\/帮派领袖。 这些‘浑身上下都沾着血和肮脏东西’的家伙，靠着这么一个到处投资控股、坐享回报的风投公司，团结到一块儿，当然不是来讨论怎么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 ——这完全就是一个躲在地下、规避监管的黑暗毒瘤。 其中有很多东西，已经完全超出了法律的限制，甚至都有点违背人伦了。 比如说林奇口中这个‘买游艇的’，这位与林奇同姓的董事名下，那艘着名的豪华私人游艇，可不止是一个公海赌场、公海淫窝而已。 它在某些闲置的时间里，会在这位林董事心腹的操纵下、秘密出海， 利用私人游艇的监管规避优势，帮助某个与林董事颇有私交的米帝医药公司，将一批可能比较敏感的‘生物组织活性样本’，或是‘有机农产品’，给夹带在游艇的隐秘隔舱里，偷偷摸摸地运到倭国领海附近，与那家公司驻日分部的货船完成交接... 这种‘生物组织活性样本’和‘有机农产品’，无论在华国还是倭国，都属于红线以下的违禁品，一旦被发现就必须严肃处理， 但也正是因此，它们的利润堪称天文数字，仅仅是游艇货舱夹层能装载的那点数量、而且还要七三分，都足以为林董带来巨额收入。 后者那连其他企业家看了都直呼土豪的花天酒地生活，很大程度上就是以此支撑起来的。 当然，他自然也慢慢在这样的利润输入下，产生了依赖性，无法自拔——若不是有这条隔三差五就产生巨额收入的渠道，光凭他自己那点经营头脑、那恐怖的败家手段，到现在早该败光了。 这种依赖性比任何成瘾品都更致命，完全无法戒除。 以至于某些时候对方缺货了，林董甚至会‘设法主动提供’... 寥寥数语，很难形容林奇看到的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令人作呕的视频。 他意识到，自己这回是真的误打误撞、碰上大点子了。 相比这些黑材料里诸多令人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东西，对方对自己控制的星环集团下的那点黑手，在这儿真的只能用不值一提来形容。 完全是普普通通的商业恶意竞争而已。 “...这个人的字迹有点眼熟，好像是那个谁，庄森。该死，怎么哪都有他们！” 林奇下意识眨了眨眼睛，低声骂了一句： 他最后翻到的、被‘时代荣盛’董事长亲自标注为绝密的那份最高级别黑材料里，赫然有与庄森局长私下签署的秘密协议。 ——都他妈和cia勾结了，这还是一般的腐败分子吗？必须出重拳！ 他迅速将这些篇幅浩大、加起来足足有1个多tb的文件，全都拷贝到一个专门的移动硬盘里。 紧接着，立刻拨通了老萧的电话。 “喂？是我，没时间解释了，赶紧过来一趟，来了你就知道了。” ... 片刻后。 急匆匆赶来的老萧，大致看了看那些黑材料，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林奇： “你小子...这又是上哪儿帮我们挖了个这么大的毒瘤出来的？” “该不会那些年轻人看的动漫啥的说的都是真的吧？真有什么‘柯南体质’之类的东西？” “……” 林奇都被他这槽给吐得无语了，有点不爽：“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吧，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说这种不着调的话。” “与其搁这给兄弟额外加什么不合理的设定，你倒不如反过来推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这帮家伙本身就一屁股的屎，还习惯了违法乱纪，那他们怎么可能犯得着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搞我呢？” “正常人都知道不该在这种风头上来寻我的晦气，而他们既然有这样的胆子和念头，刚好说明他们的背后不正常啊！” “也是。你小子的逻辑学倒是整得挺牛逼的，小词儿一溜一溜的。” 老萧一边小心翼翼地收起移动硬盘，装进安全箱里，听完林奇的说法，不忘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按这个逻辑的话，他还真就一下子理解了对方怎么有胆量在官方力量半下场的情况下、还在外头制造那么多的谣言了： 本身就是一帮歪屁股的家伙，各自的产业还都有大窟窿、无时无刻都在缺钱填补... 眼下碰着合适机会，又被某些外头的人给怂恿了一下，立刻就红了眼睛抄家伙上了呗！ 第120章 虚拟实境新应用，外星航天模拟舱 “这是上赶着给人当炮灰来了啊，” 老萧理清思路，也不由得有些感叹，“怎么这年头老是有这种人呢？以他们的经历，也不可能看不出对面是推着他们送死来的，偏偏还真就顺势做了...总不能连这种亿万富豪，都那么有献身精神吧？” 林奇冷笑道：“献个毛线。从前为了利益给人当狗，现在被狗主人牵着链子、想推脱都推脱不了罢了。” 全球第一的远程养狗技术，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靠利益诱惑、腐化、控制他人，那也是正星条旗老鹰酱的看家本领了。 也就得亏这回有‘pris’提供的超级黑客科技，让他发现了那份藏得极深的、庄森当初签署的秘密协议。 要不然...现在他估计也弄不明白时代荣盛这帮人为什么这么疯狂呢！ “行了，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就抓紧开干吧，” 林奇摇摇头，随口催了老萧两句， “老让这么一帮跳梁小丑搁这拼命泼脏水，也是挺让人看了心烦的。” “好说好说，举手之劳嘛！而且你这其实是给我们额外送业绩了，属于贿赂公职人员了...” “对了，刚好想起来点事儿，顺便问一下： 你们那个‘虚拟实境训练舱’，具体是怎么个玩法？ 我的意思是...能涵盖多少个类型的科目？可以支持订制吗？” “...又想搅什么了？” 林奇瞥了这家伙一眼。 满脸堆笑的，不像是有什么好主意，多半是又要整幺蛾子了。 “什么叫整幺蛾子，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老萧仿佛有什么天大冤情似的，嗷唠一嗓子。 “不整幺蛾子，你还跟我搁这兜圈子？试探谁呢！” 林奇对老东西那点套路熟得很，嗤之以鼻：“也不用试探了，我直接跟你说，就以虚拟实境的能力，想搞什么东西都没问题，你是开坦克开飞机都无所谓。 只要你们能明白前置的自然原理，并且有一定的技术基础，哪怕开星际战舰都没问题...更换什么样的训练科目，还不就是程序员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看着老萧忽然激动起来的神色，林奇恍然大悟： “...不会吧，你们还真想搞星际战舰？” “欸，远了点远了点，还不到玩星际战舰的地步，”老萧呵呵一笑，作苍蝇搓手状，“先从训练航天员开始嘛，简单搞点什么‘登月模拟’之类的就可以啦...” 林奇闻言，一撇嘴： 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又想整活儿！ 不过... 这活儿简单啊！ “登月是吧？好说！” “别说月球了，太阳系八大行星，还有那堆卫星，想整哪个就给你整哪个。” “不够的话，系外行星都行！” ... 关于‘虚拟实境航天员训练舱’的事情，倒也不是老萧随口放炮。 在今天早些时候，被林奇一通电话喊来星环集团总部之前，他就通过保密频道和董老聊了一段时间。 后者如今是在一个由两院和科工委联合成立的特殊小组里，专门负责核实‘虚拟实境科研组’提交的诸多报告与成果。 简单地说，包括陈教授在内的百人顾问组们在二号虚拟实境里开展试验、取得成果，而由董老督办的观察小组，则负责在现实世界对这些成果进行二次复核，借助大量设备反复确认它们是否真的翔实可靠——最起码要确定是否存在‘致命的数据或逻辑错误’。 说到底‘在虚拟世界里搞科研’这玩意儿，对习惯了脚踏实地的老一辈研究者们来说，多少还是很容易让人狐疑的， 尤其这些成果无论是技术还是数据，都会运用到诸如国防工业之类比较要命的地方去，故此必须得严格处理一下才能让大伙都安心... 总之，因为现在呆在二线负责把关，所以尽管董老没有亲自抵达星环集团、和百人顾问组们一块工作，却也对这套新奇的研究系统十分上心。 ‘航天员训练’这个新课题，就是他和另外几位院士，在这段时间里对虚拟研究系统得到的成果反复核实、并震惊地发现毫无差错之后，心里很自然而然升起来的念头。 “技术上的专业问题我不太懂，或许等董老有机会过来亲自考察的时候，你可以和他聊一聊？” 老萧把自己代表官方来打前站的来意，和盘托出，有些迟疑地挠了挠头， “哦，想起来了，来之前他们还让我带了份文件，你看一看。上面估计是技术细节之类的玩意儿。” 说着，他一拍脑门，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文件夹，上面夹着的纸张明显是前不久才打印出来的，簇新顺滑。 林奇接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下，发现果然和老萧说的一样： 这是一份参数表，也是一份意向书，上面列举了工程院提出的一些‘希望能够还原的模拟环境’，以及后者各自对应的详细环境参数。 排第一个的就是‘月球重力环境’，其次便是‘火星重力环境’。 毫无疑问，航天科工委是打算把这两个最有可能登陆的地外行星，当成重点工程来攻关。 此外，还有一些数据非常相似，对应‘位于不同轨道、处于不同速度下’的零重力太空结构。 明显是模拟航天员所搭乘的飞船、以及他们进入的空间站； ——这应该是对应华国新一代‘天宫’空间站设想之中的几个不同的升级方案； 其次，还有与前者类似，但加入‘人工重力’的参数表。 ——这毫无疑问是对上一个方案组的补充或者说延伸。 想在外太空长期、稳定、独立地生活，空间站的扩大与改良是必经之路。 无重力环境是不得已而为之，进一步扩大自然要想办法制造人工重力。 目前为止，无论是华国还是其他国家的空间站，都比较原始。 华国的还好，天宫是近几年的新产物，无论是设计方案还是建造工艺都更成熟、更完善。 这一点在对比‘天宫’内部与国际空间站内部结构的画面上，可以清晰分辨出来。 可无论有多新，人类文明目前的空间站，实际上都是‘不具备自我维持能力’的瘸腿产物。 站在星联的基础上来说，都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第121章 星联的太空结构技术，涉足航天工程 好比说国际空间站， 虽然米帝老是在上头搞东搞西，还丢了俩个倒霉蛋上去、仿佛野人一样在上面困了几个月，但这玩意儿其实是前苏联的产物。 而且直到目前为止，为国际空间站提供补给的长期供应商还是大毛——米帝就是个租客而已，还是扣扣索索的租客，却老是一副把这空间站当成自己的成果、自己的领土一般的态度...不得不说也算无耻之尤。 大毛虽然很衰弱，但至少从毛熊身上继承了大部分航空航天技术，航天工业的底子还是有的，能够稳定、长期地维持对于轨道上太空结构的补给。 然而，一个有长期居住需求的空间站，还需要依赖地面补给，本身就是有点不安全的——‘悬天二老’这两个倒霉蛋其实还算幸运，顶多是复刻了当年毛熊最后一个宇航员的经历，被困在上面下不来而已。 如果不止运输人员、连运输补给的能力都中断了呢？ 一天两天还好说，时间长了可就乐子大了。 故此，类似于林奇在星联造访过的‘千年科技帕拉蒂斯-3分部空间站’、又或者‘帕拉蒂斯3号星第一星港’，这些真正成熟的大型太空结构的设计方案里，都有非常强大的自循环维生能力。 以帕拉蒂斯-3第一星港为例，它的设计指标之中，要求这座最窄处直径都超过七十公里的庞然大物，能容纳至少一百万的常住人口，并且其中要有在‘完全断绝补给’的情况下，能‘为一百万人提供至少半个标准年口粮’的自循环生产能力。 若是人口不在满负荷状态，而是在50％的‘低维持成本’的安全线下，那么这个自循环生产能力的指标就变成了永久。 所谓的自循环生产...其实很符合许多现代蓝星人想象中的‘纯天然、纯绿色生活’的概念。 这种由‘废弃物发酵缶’、‘有机质回收装置’、‘分子筛网’、‘可循环水处理厂’等诸多设施构成的完整产业链，旨在通过充分利用空间站内所有生物的‘生活废料’、以及空间站内所有设施的生产废料， 并依靠部署在星港最外环的、永远朝着恒星一侧的大面积‘高效恒星滤光罩’，产生永不枯竭且永不中断的天量清洁能源，来处理这些‘生活废料’，让它们为星港内的大量‘合成蛋白藻\/塑化糖藻’培养缶供应生长所需的营养成分。 糖，或者说碳水化合物，是最基础的营养物质， 稳定供应的糖，再配合同样大批量生产的基础蛋白质，可以源源不断地生产营养膏。 这种臭名昭着的东西，口感极差，但却有极其恐怖的产量——只要肯吃，那就绝对不会让空间站里的居民饿死。 ...当然，上述这套营养膏维生方案，是应对最极端情况的。 大多数时候，一号星港的自循环营养物质产能，是用来供应‘速生作物培养厂’的。 经过针对性基因改良、且以特制营养液浇灌的水培速生作物，产量大、生长快，口感上...没有植入‘分子食道’的人也吃不出来什么区别。 平常情况下，所有位于外太空的太空结构里，无论是星舰还是空间站，大多都是以这种方式供应居民口粮。 ——星联人已经过了追捧‘分子料理’和‘合成食物’的年代。 曾经有一段时间，百姓们很推崇‘每天喝一口营养液，就无需一日三餐’、仿佛仙侠小说里‘辟谷’一般的能力。 但随着历史发展，大众品位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人类的本能还是倾向于吃‘实实在在种出来’的粮食，而且哪怕在这个年代，天然野生的食材照样还是比合成或速生的值钱。 杨小莉的空间站里就是玩的这种套路： 这个小富婆在砸大钱修了个超大号私人星港之后，很令人发指地专门准备了一个巨型生物圈舱段，专门放养各种她喜欢的‘食材’。 林奇以前隔三差五去她那边串门的时候，就受到过这样的招待...不得不说这土豪的嘴脸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总之，由于之前得到过莉莉安·杨的科普，又专门找过一些资料， 林奇对‘如何建造星际时代的空间站’、‘一个功能齐全的空间站有什么必须设施’这方面的知识，是非常熟悉的。 说句不好听的，在时空门这一头的现实世界里， 比起全世界那些浸淫此道已久、为了航空航天事业奉献了大半辈子的老学究们， 他这个才刚刚半只脚迈进大学校门的年轻人，才是世界上最了解空间站、星舰、以及星际航行技术的人。 老萧代表航天科工委，跑来找他咨询这方面的问题，那算是问对人了。 “虚拟实境训练舱已经安排下去了，你们想要的所有模拟环境也都会有的，开发这玩意儿并不难，” 林奇稍加思索，很快做出了决定， 打算趁此机会，适当地推他们一把， “而且...也不是跟你吹牛逼，我们最近也刚好在研究这方面的课题，对于‘航天设备’、‘太空结构’这些方面，有了些新想法...” “你的意思是？” 老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闹啥嘞，瞌睡遇上枕头？ 又有这么爽的事？ ……等下，不对。 我为什么要说又？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我们这边本来也就是提出了些新设想、搞了些基础工作而已。但你恰好都问到这里了，我就顺带跟你提一嘴呗。” 林奇故意两手一摊，一副仿佛‘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的做派。 搞得这老国安默默地闭了嘴，心里头腹诽不止： 不是什么大事儿？ 天可怜见，航天工程都不算大事，那华国这边可真就没什么东西能算大事了！ 这是未来唯一的发展方向，是人类文明进一步上升、进一步扩张的必经之路。 不同于那帮借着航天竞赛搞冷战、输出意识形态的同行，华国在这方面是真的认真布局、奔着‘百年大计’去的。 华国的航空航天事业，也从来不是某个贼鹰整天呜呜渣渣脑补的那样，搞什么‘新冷战之中的外太空霸权争夺’。 故此向来不攀不比，也不去回应对方的吵闹，就按着规划好的百年大计慢慢推进，主打一个按部就班。 空间站也是，新火箭也是，进行中的绕月航行、设想中的登月计划同样也是如此。 一切都是为了走出摇篮，向人类未来必须开拓的星辰大海迈开脚步。 第122章 星环重工出马，d4星辰钢参数曝光 相比之下，贼鹰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就很明显不是一个路数了。 且不说外头一堆言之凿凿的‘登月假说’阴谋论，哪怕就是按大众的普遍认知，阿波罗计划登月是切实发生的事情，他们那种玩法也不配与华夏的行动相提并论： 跟人抢夺虚名的时候，急吼吼拼命做，哪怕弄死一帮宇航员也在所不惜，主打一个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搞了登月，却也什么事都没做，上去插了个破旗、吹了吹牛逼，对月球展开研究的精力投入，还不如跑马圈地的十分之一，殖民者的劣根性显露无疑； 拖垮对手了，就一下子放羊，完全把口中吹嘘的‘走向星海’的使命给丢在地上，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美利坚航天人的努力与牺牲； 回头发现有新人能威胁自己地位了，又急吼吼想把丢掉几十年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占有，还要一边给对面泼脏水一边大喊‘月球是我们的！你们不准碰！’…… ...不得不说，这样的做派真的很小丑。 与那些为了航天豁出命来的米国宇航员先驱相比，国会山那帮政客真就是虫豸中的虫豸。 不客气地说，如果华国对待航天事业也是这种态度，那林奇根本就不会进行这么多的技术援助。 同样，也正是因为他们不仅不是这样的态度、还恰好相反，林奇才会愿意在这么长时间里，老是帮他们这边扶一把、那边搀一下。 ——林奇不求名，不求利，以他坐拥时空门的超然地位和超然视角而言，也不会像当年还是个普通人时那样、信奉什么无脑奉献的集体思潮；他之所以一直热衷于输出技术、提供援助，纯粹就是因为这个国家、这个文明‘值得’。仅此而已。 当然，这种纯粹理性思维酝酿而出的思路，也没必要和老萧仔细分享...于是他开口转向另外的话题： “虽然集团短时间内不会涉足航天领域，我们也暂时不打算生产火箭或卫星，但很多其他门类的产业，其实都用得上航天级别的优质材料...我最近在倒腾的那个新公司，就是为此而服务的。” “...航天级材料？” 老萧愣了一下，意识到林奇所说的新公司，就是正在青城新工业园区轰轰烈烈开干的‘星环重工’，立刻恍然大悟了。 话说他之前还纳闷呢，林奇这小老板出道到现在，折腾的产业都是各种高大上、各种高精尖，怎么莫名其妙跑来搞重工业... 闹了半天，原来是有新的狠活儿，在为此补充产业链短板呢。 “具体是什么样的材料？” 老萧脑补了一阵，搓了搓手，心头不禁有些火热： 经历多了，产生习惯了，他心里早就本能地产生了‘林奇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大宝贝’的固有认知。 虽然这些大宝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他来用，他这边就是个专门的对接渠道而已， 但对老萧这种老派人来说，国家能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力量提升，在他心里都是值得真心庆祝的大好事。 “还没完全搞定，目前才刚开始试生产，可能要晚点才能给你们实物样本，” 林奇很随意地摆了摆手，“不过，大致的性能参数，倒是可以提前给你们一份。 现在不是还在琢磨着搞新的宇航员训练舱嘛？回头等你们的人适应了这些训练设备，我的新材料也差不多能实现大规模量产了。 先拿参数回去看看，到时候可以考虑把它们用到新的火箭、卫星、飞船、或是空间站上...” “好的好的。多谢多谢……唉，你看，又成这样了，原本就是来帮个忙而已，又连吃带拿了。” 老萧点点头，接过u盘。熟门熟路地揣进包里，嘴上还调侃客套着。 殊不知他拿了个什么样的大炸弹，这份参数又会把上面吓得多么惊骇... ... 一天后。 “这不可能！” 有些陈旧、风格老派，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的办公室内。 董老拍案而起，老花镜歪歪斜斜地挂在鼻梁上，眼睛瞪得如同牛铃。 原本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爷爷，现在跟见了鬼一样，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 门外的警卫员轻轻地推开门，警惕地看了一眼， 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情况，只是首长因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失态而已，就赶紧又缩了回去。 “……不至于吧？”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老萧，也下意识站了起来，同样是一脸懵逼。 为了尽可能保密，且尽可能减少接手人数，在从林奇那边拿到资料后，老萧没有发邮件或是托人转交，而是熟门熟路地连夜搭军机直飞上京，亲自把这‘新的绝密资料’带到董老的研究所里来。 结果... 结果就变成这场面了。 ...话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么觉得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呢？ 没等老萧在心里再多嘀咕几句，董老便伸着还有些发抖的双手、重新戴好眼镜，然后颤颤巍巍地起身： “马上安排闭门会，通知常副院长、胡主任、邹主任他们，带着工程师们一块来参会。” 首长下令，外头的警卫员们，还有边上早就等候指示的机要秘书们，连忙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飞快地动起来。 打电话的打电话，跑出门的跑出门。 也就是老萧转交资料之后，坐下来歇歇脚、喝了杯茶的这么点功夫。 楼下的大会议室里，一帮共和国最聪明的大脑便汇聚一堂。 董老带着资料，在老萧和秘书等一众人的陪同下，迈着完全不像是奔七老年人的矫健步伐，快步在主位上坐下。 “哈哈，老董啊，这又是什么风——” “别吵别吵，这里很关键，先看了资料再说。” “...呃？” 与会众人，除了一块带来的，各自的秘书、学生，就没有那个是年轻人，甚至连五十岁的中年人在这里都是小字辈。 一帮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名号拿出去都吓死一片人，彼此之间也是老相识了，低头不见抬头见。 但这回董老没跟来人打招呼，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板着个老脸，严肃得很。 搞得其他人皆是一头雾水，颇有种‘老梆子今天吃错什么药’的疑惑。 第123章 万能材料的威力，迅速起草应用方案 然而... 很快，当老萧把u盘接入会议室里的电脑，在大屏幕上把全套资料投影出来之后。 无论是腹诽‘这老梆子搞什么鬼’的老院长，还是脑补‘吃啥枪药了？’的隔壁部门领导，满场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一下子沉默了。 而且，随着ppt的翻页，是越来越沉默。 整个会议室里仿佛被什么异世界的大魔法师给丢了一堆沉默灵光似的，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直勾勾地望着那不断刷新出来的资料，如同变成了三星堆里的青铜立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是真的吗？” “...不可能吧？” 等老萧迅速完整地展示了一遍原始资料，又切回初始页面， 过了这么好一阵功夫，才终于有人颤巍巍地发问， 并且，他似乎还听见了疑似倒吸冷气的熟悉声音。 看到自己这些方才还满腹牢骚的同僚们，现在这副见了鬼一般的模样。 董老就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颇有种‘不能光是我一个人被吓到’的成就感。 ...好吧，拉好兄弟下水这种骚套路，只能说是经久不衰了。 不止林奇那个年纪的少年人喜欢干，老董这种老小孩一样喜欢干。 “那边的厂房已经准备竣工，据说不日就会开始量产这种材料了，你说是真还是假？” 董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很明显，把这个消息对内秘密公布之后，他收获的可不止是拉人下水的成就感，还有几分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优越——老梆子们天天不服这不服那的，这回还不是被我率先搞到第一手的爆炸大新闻？ 还得是我啊！ 在心底里，很是老顽童地叨逼叨了几句，董老并没有把这些玩笑话说出口。 而是让机要秘书把紧赶慢赶复印出来的纸质材料，分发下去，好让众人仔细观摩。 “沙沙。” 一时间，方才的那些震撼与赞叹再度消失，重新安静下来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众人聚精会神翻阅材料的纸张摩擦声。 ——虽然平日里颇有些损友较劲的习惯，但能列席于此，本身就代表着其人已经是华国官方机构之中数得上号的研究者，大伙的专业素养都是非常强大的。 材料到手的一瞬间，就能迅速进入专注状态。 “这种‘新型合金’，应该是专门为航天领域设计的吧？” 虽然林奇给出的只是参数表，只附带了一点很初级、很笼统的简单介绍，并没有体积‘1号合金’的来源、目的、适用环境， 但在场众人又有哪个是思维能力差的笨比了？ 立刻从它极度轻盈、却又具备超高强度的特性上，分析出了不少蛛丝马迹。 “应该说，只要是飞行器，它都很适合，” 会议桌旁，立刻有另一人接了句话，“这玩意儿如果能量产，用来造飞机，那可比不锈钢钛合金之类都实际多了！” ...这人无意中就随口吐了一句‘不锈钢狐蝠’的槽，显然，应该是位航空领域的大牛。 “别说飞行器，海军就不想要吗？有这种材料，别说四十，跑八十节都不可能船体开裂啊！” ——好吧，这是嫌吐槽‘不锈钢狐蝠’不够，又对着‘铝合金贵物’开喷了。 连diss外国军工业产品，都能搞成贯口相声，董老的‘老顽童’之名明显不是开玩笑，大伙平日里就是这风格。 “坚固又轻盈的合金材料，哪里不能用？放在航空航天器材上固然好，地面车辆也很需要啊！” “结构或装甲本身每减轻一分重量，那就相当于给动力系统也减少一分负担，可以把更多的载荷匀给其他更重要的子系统...” “这莫非就是新一代的百搭材料？不过...是谁设计的这东西，应该不是我们自己人吧？” “基于什么原因才猜测不是我们自己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老董头你少给我搁这上纲上线，我打大字报的时候你小子还不会解方程组呢！如果是我们系统内部那些材研所搞定的这玩意儿，那这里为什么没有配方？” “哈哈，居然没蒙住你，”董老咧嘴一乐，“还真不是咱们内部搞的新玩意儿，不过嘛...也不算外人。” “这种新的合金材料，就是最近经常隔三差五就跟咱们卖好东西的那个合作伙伴，设计出来的。” “哦，那个大名鼎鼎的星环集团？” “没错。对了，这个新材料还在保密生产阶段，他们内部也暂时没打算对外公开，大伙自己看了就得了，别回头出去到处乱说啊，” 董老说着，面色又严肃三分，补充了一句， “我让秘书去拿保密协议了，待会补签一下……这次喊人来也是先内部吹风，你们各自都是部门主官，多想想看这东西如果有的话能往哪用、该怎么用，起草设想方案的时候同样也要注意保密，不要在各自部门扩大。” 对于这番话，一群资深研究员们，都没什么异议： ‘保密保落后’那是过去几十年的老黄历了。 威龙这档子事儿就早已证明，华国严格保护的可不是什么落后的秘密——国防军事科技，再怎么严肃都不为过。 别以为洋鬼子真有什么绅士风度、文明传统，他们嘴上猛吹的都是骨子里急缺的东西……一帮子海盗、强奸犯、屠杀犯的后裔，有毛线的文明，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些绝密科技，哪怕多么肮脏多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是会使出来的。 不可不防。 好在，现如今的华国早已不是上世纪的华国，甚至也不是五六年前能比，国民意识从西方鼓吹了上百年的歪理邪说里慢慢觉醒，带路党飞速减少...这种情况下，白鬼的间谍行动没有以前那么难对付了。 董老身份地位很高，消息很灵通，他甚至了解到，最近一段时间，连cia这种正儿八经的专业情报机构，都在星环集团手中栽了个大坑。 ...也不知道该说是这个光速崛起的新组织太牛逼，还是现在的cia和米帝一样、衰退得太弱鸡，让他这个从冷战那个秘密战线疯狂厮杀的年代走过来的老一辈人物，多少有点心情复杂... “总之，先秘密做好预案，尽可能做得详细一点， 然后，等那边搞定了量产问题、有实物了，咱们再派人过去考察一下， 看看具体怎么落实这种新型材料的应用，” 董老环顾一周，看大伙都在点头，形成了统一意见，便拍板道， “先从国防科工委和航天科工委下属单位开始，其他的，尤其是会涉及对外出口的单位，就放一放，事有轻重缓急嘛。” ... 第124章 大一新生林同学，星环防务声名扬 会议室中的众人，在观摩了这性能堪称离谱到家的全新材料，又得到了‘不日即将量产、可对官方机构出售’的许诺之后，一个个摩拳擦掌，不由得期待起来。 然而对于他们期待的对象，某位已经富可敌国的总裁阁下来说，他目前却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好吧，现在已经到九月了。 林大总裁要到青城大学报到了。 不得不说，即使是姜黛儿这样的身边最亲近的人，在意识到这个面色平静、威仪具足的青年郎，居然还是个新嫩的大一新生的时候，都不免有种魔幻感： 看几次都觉得离谱，这样一个身价都奔着千亿而去、隐性权力地位已经不亚于部堂级别的家伙，按正常人类的成长流程，居然还特么才刚到‘入学军训’这一步！ 真是个怪物。 ...虽然是自己家的小怪物。 尽管之前，两人就早已商量过这件事，并由林奇最终确定了入学的计划。 但... 哪怕这家伙是抱着‘体验人生中必然要经历的一段美好过程’，或者直白点说，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去的。 可一旦想象到这家伙一边坐在阶梯教室里听课，一边在手机上处理千亿集团的运作公务、乃至又掺和‘军方新科技’、‘全球首发新产品’之类的军国大事的场面... 同样是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姜黛儿，就觉得让人很无力吐槽。 “不影响办公的话，我可以理解，但安全问题怎么办？” 姜黛儿放下筷子，看着他问道。 ——之前说好由星环防务提供保镖，并安排那辆防弹的迈巴赫s600首脑座驾去专车接送，但这小子现在又觉着‘搞这么大派头影响不好’，打算换方案了。 这让把他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某位姐姐大人多少有些不高兴。 “s600太高调，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坐着哪个北朝将军呢，我让他们单独改了一辆防爆a6，外观上没有区别，” 林奇擦了擦嘴，很随意地说道，“司机就不配了，离得近，那点路自己开就行。远了再让凌武随行。” 最起码在刚入学这段时间，他还是想体验体验真正的大学生活的，在宿舍里住一段时间也没啥。 回头想搬出去，无非也就是开着这辆车自己回家罢了——a6对于普通大学生来说虽然还是很高调，但也并不是没有人开得起，比如说某些二代公子之类。 比防弹s600这种元首专车还是好太多了。 后者哪怕不防弹的基础款都已经是落地直奔三百万，那种老派庄重的风格也压根不像是年轻人的座驾。 以集团总裁的身份坐这玩意儿很正常，以学生的身份...就算再富二代都有点离谱了。 公子哥们除了bma以外也就喜欢玩跑车了，谁开这种老爹级的座驾。 ——当然，林奇非得弄个座驾，也是因为有刚需：他可以把那些个人护盾之类的玩意儿放在车上。 话说他这段时间里已经很少再与民同乐式地坐地铁了。 之所以到哪儿都坐车，也是因为在庄森开始搞事之后，某些人已经明显表达出了撕破脸的态度，不可能再考虑他们行事收敛、顾及平民的可能性。 林奇的座驾上，总是备着一个手提包，无论是在酒店或是航班上，都要带着这东西。 里面那些黑科技设备，才是他出行的真正安全倚仗。 当然，类似于凌武这样的合成人护卫同样是重要的保险丝。 相比金发碧眼、完全是标准昂撒的凌昊，凌武是纯粹的华人面孔，长相也很普通。 林奇近段时间的非正式出行，基本上都是让这位新抵达的合成人来充当保镖。 外观上更为显眼的凌昊已经像他的‘妹妹’一样，成为了星环防务的主管，更多时候不在林奇身边、去处理集团的防务。 后者负责江景大厦-碧玉湾的防务，坐镇总部，而前者则指挥由第二批合成人组成的机动小组，随时准备随机应变。 这个星环防务旗下的快速反应机动小组，因为前段时间与某位前局长阁下的明争暗斗——或者也可以说单方面吊打，已经处理过许多复杂的危机事件，在某些只有大人物才能接触到的领域里，已经颇有名气。 卓越的办事效率，未尝一败的超强处理能力，再加上受未来世界黑科技设备加成所实现的极低损失率、零伤亡率，这支非常神秘的特殊小队很神奇地具备了仿佛‘创伤小组’那样的名气。 林奇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在同城的富豪圈子里，接到过许多隐晦的咨询信件了。 这些比任何普通人都更怕死的家伙们，对自身的安危可是很看重，发来消息的就属于比较未雨绸缪的那种，很想知道星环防务快反小组的安保服务是否对外提供、又有什么样的要求才能享受到... .. 最有钱的人，不一定是最怕死的。 但最贪财的人，肯定比前者更怕死。 古往今来，古今中外的地主豪绅、权贵富商们，为了保证自己那条贪婪又罪恶的生命能够在自然死亡之前完整存续，使出过各种想得到、想不到的招数。 ...不过，归根结底，即使再怎么兜兜转转，最终也都还是回到‘筑高墙’、‘养家丁’的路子上。 最搞笑的是，还不一定管用。 比如说某条自命超人、把卖楼花邪法发扬光大的杂毛老狗，即使在深水湾修了堪比军事基地的豪宅，即使请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什么高人、大师，一样被绑了亲儿子，还被折磨成废人。 可见对富人来说，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安全的保全之法。 ——借助任何外力获得的强大，都不如自身强大； ——可长期处于富贵泼天的生活之中，本身就不可能‘让自身强大’。 这又是一个死循环。 骁勇善战的蒙元遗脉都能被富饶的次大陆养成废物，血战瓜岛的米帝精锐都能被东京的脂粉堆泡酥了骨头，蜜罐子里本就养不出能应对明枪暗箭的强人——即使有，也不长久，迟早再度变回废人。 林奇的终端里，有比现如今的人类文明还多一千年的额外历史，他自然很清楚，哪怕在星际时代，这条规律依然颠簸不破。 故此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完全把自己的未来安全寄托在合成人身上，刚发家的时候，就开始捣鼓基因药剂，试图催动自己的进化，也是出于此中道理。 第125章 ‘创伤小组\\＼’，小小摩擦 现如今，杨小莉还在为他的那个神秘隐性超凡基因闭关，似乎颇有些说道。 反正上一次林奇与她视频通话的时候，这姑娘已经搞得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了，头发乱糟糟的倒也颇有些蠢萌的味道，让林奇对nerd技术宅的刻板印象又进一步加深... 虽然还没彻底完成对这段林奇独有的特殊超凡基因片段的破译，但莉莉安经过几个星期的攻关，已经有了些眉目，声称‘这可能涉及一个谁都没想象过的全新超凡领域’，还说‘到时候可能会给你一个很大的惊喜’... 好吧，林奇对这种含糊其辞、神神叨叨的发言，向来是有点心里发怵的。 只能在温声安慰莉莉安‘不要操之过急’、‘保重身体最重要’之余，暗自在心中祈祷，这家伙带来的最好是‘惊喜’而非‘惊吓’。 总之，在两种合成人护卫都不停陆续抵达现世、加入星环防务之时，林奇对自身伟力的探索也在稳步持续进行。 不过嘛，他在现实世界的同行们，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星联的确存在‘超凡基因’这样的技术，那也是在进入星际时代很久之后才搞定的。 林奇并不认为现在光靠自己一个人，就能提前发掘出这种生物基因领域的未解之谜。 此外，关于‘灵能’的知识，还要更为神秘晦涩，也是让他很挠头的部分。 ——完全想不到在现世折腾这东西，该从哪入手。 他本人还有合成人护卫，其他富豪连这个都没有。 看见精锐强大的星环防务创伤小组，下意识羡慕得流口水，倒也不怎么令人奇怪。 华国不同于海外， 私人防务这一块儿，尤其是高端的私人防务，那是真贫瘠。 古早都市文总会脑补些什么‘龙组兵王’、‘隐世高人’之类的玩意儿，可这些积年的谣言也都是好事者杜撰的产物，尤其是抖音和头条上某些为了噱头什么都可以不要的降智营销号，几个冲击力非常夸张的关键词，加上ai生成文案与ai图片，他们能把信口胡诌的设定编得出神入化，煞有介事... 比如说经典的高二七班大战吴家村。 好事者不在乎真实性，只在乎话题性，老百姓也只看个热闹，哪管洪水滔天。 然而，在现实之中... ‘兵王’会有，但仅限于之中； 被营销号狂吹的‘隐士高人’，则多半是真·马保国一类货色。 说白了，对于非常想要‘高人护体’的怕死富豪们来说，即使往外撒钱，也招不到小说里龙傲天主角那样的人物，顶多能找来些许不怕死的江湖骗子。 私人安保与要员护卫是一门非常严肃的实战课程，需要优秀的素质、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就像之前某位林奇的高中女同学心中腹诽的那样，这样的优秀安保在国内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这个国家太富裕，到处是阔佬。 这个国家又太安逸，没有什么培养兵王的土壤。 有这水平的早都被官方机构用铁饭碗编制+高待遇给诏安了，人家毕竟有先发优势。 日益增长的考公考编大军充分证明了，两者之间的诱惑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完全没法比。 后者之所以一看星环防务的实战表现就馋得流口水，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个机构里的骨干本身就是他们曾经可望而不可求、根本没资格招揽的那些人： ——王天宇何子纯罗秀这帮人，本来就是正牌兵王啊！ 旁人招都招不到的、百万里挑一的真正精锐，那是林奇一通电话就安排过来的。 官方亲儿子跟‘受监管的潜在不法阶级’，那能是一个待遇？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遗憾，但作为‘亲儿子’，林奇自然也是不会顾及这帮家伙的心情的。 馋就馋呗，接着搁那馋就是了。 话说星环防务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真没那个人手能挤出来、去提供吃力不讨好还没几个钱可赚的要员护卫任务... 且不说留在吉布提那边的主力人马，已经开始利用林奇送过去的那些先进设备，开始第一阶段的合成整训、在熟悉某些不能公之于众的‘新型装备’了； 哪怕是留在国内本土的这部分人马，也担负着保护集团本部、与某些不可道也的外部敌对势力明争暗斗的重任。 这个节骨眼上挤出人手去帮别人？ 林奇还怕一不留神就有哪个狗东西往青城大学的宿舍里丢几个无人机炸弹、把自己送上天呢！ 这方面可是万万马虎不得。 只能摆摆手，让下面的人委婉点搪塞几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意向书都给推掉。 但让他没料到的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婉拒的态度太好、太给脸了还是怎么着， 有些人死缠烂打就是不肯松口了，还拖了不知道哪来的关系，求到青城市府班子那边去。 虽然后者已经在巨额税款和上级重视的双重buff下，早都变成了星环集团的一路人， 但这种人情上的请托...好吧，即使谈不拢，也是得花心思处理的，毕竟华国就是这种人情社会，几千年都这样。 所以也就搞得双方都挺心烦的，面上也不太好看。 “真是给脸给太多了，越给越有人喜欢蹬鼻子上脸...” 大热天的站军姿，虽然对他这种基因强化过的超凡体质来说没什么难度，多少却也很令人无奈，谁曾想又有这种幺蛾子冒出来，搞得林奇游戏人间的心情都大打折扣——来上大学本来就是文青一把，谁曾想有人给自己找麻烦，哪还青得起来。 离开操场的路上，林奇混在一群仿佛晒蔫了的小葱似的大一新牲之中，旁若无人地打开只有他才看得见的天枢终端全息投影，毫不犹豫地把这群死缠烂打、甚至还有试图以某些关系来施压的‘同行’们的名字，全都拖进了‘pris’的骇客小程序里。 也就是走到宿舍楼的这么一点功夫，一大堆放在外面那些公开网络平台上，根本不能上传、甚至描述都没法描述的各种黑材料，仿佛瀑布般刷屏而出。 “……” 林奇对此毫不意外，甚至都懒得评价。 第126章 安排盒武器，欧皇舍友 还是那句话。 资本家的屁股底下能有干净的？ 那真是一个很冷很冷的笑话了。 作为一个很清楚这道理的‘超能力者’，林奇其实是很克制地在使用时空门之中的黑科技的。 毕竟就星联那些令人疯狂的未来技术，如果真要是毫不顾忌任何底线与操守、完全依靠本能欲望来滥用，他早在刚刚获得时空门的第一个星期，就已经可以成为蓝星上唯一的在世神灵。 一点也不夸张的。 一套‘银骑士’战甲，便能让他单枪匹马单挑上三常陆、海、空、战略在内所有军事力量，在一小时内摧毁白宫、五角大楼、夏延山的同时，还有空闲顺路飞到大气层外、去拆掉gps和星链。 这还仅仅是一具未来机甲而已。 花些星币额外购买些其他‘星联管制设备’，即使是呼风唤雨、掌控人心、散播瘟疫，也就是那么轻轻一抬手的功夫而已。 这不是神什么才是神？ 圣经里老耶也就这水平了。 但真正的强大不是表现在滥用力量上，而是在于拥有坚定的心灵与意志。 正如正常人不会以虐杀蝼蚁为傲，林奇也不觉得‘爬上高处就狠命践踏底下的人’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事情， 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不太喜欢用这种黑客手段去制造祸端...但这三次除外。 疯狂搞事的中情局， 散播谣言的时代荣盛， 还有这帮说不听、劝不动、反而胆大包天到试图搞权钱交易来对他施压的‘企业家’。 “到底是图什么呢？钱多到烧坏脑子了，还是说就为了这么多鸡毛蒜皮的破事、也要抖一抖那‘上流人士’的威风？” 林奇很无语。 挑了一些证据，简单归纳了一下，发给了老萧那边的技术人员，就不再管了。 用不了多久，这些喜欢抖威风的蠢蛋，就会享受到和时代荣盛的同僚们一样的‘优待’。 ...后者，也就是包括那位和林奇同姓的林董、秦董等人在内的，所有在时代荣盛这个风投金融公司里有大额股份的股东们，现在都已经被官方立案调查了。 说到底在华国境内有太多势力，可以治好他们这种见了什么都喜欢乱伸手的贪婪臭毛病了。 国安出马，自然不会搞什么装模作样的法院传票——会到司法系统解决的，那都是已经决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了，换句话来说压根就不是动真格的。 毕竟单靠公检法、根本对付不了真正有权有势的资本家。 动真格那是经侦大队跟着监管委、纪委、甚至监察委一块组队上门了。 ——大部分阔佬都是某某地的皿煮人士，‘代表’这个头衔很多时候只是用来让他们感受人上人的快感，但若是出了像现在这样涉及‘危害社会秩序’、‘里通外国’的要命事情，也会让他们受到来自更严厉的执法单位的关爱。 这些部门，尤其是管组织内部纪律的部门，可不像被西方法系和目田派腐蚀得千疮百孔的某些系统，他们是真会举起屠刀的。 当然，时代荣盛这些人还罪不至死。 然而对他们这些早已被钱财泡酥了身子的‘上流人士’来说，永远失去高高在上的身份、作威作福的能力，以一个表面上还歌照唱舞照跳、但背地里被全天候控制的‘反面间谍’或‘诱饵’这样的身份存在，很难说能比直接杀了他们还好受到哪里去... 有一说一，秦董凭借出卖某位开游艇运‘活体生物器官样本’的股东手下势力、协助组织成功诱骗并捕获了一批境外情报人员的功劳，还真捞到了减刑的机会，在二十五年后成功出狱。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现在的林奇只觉得，把这些劣迹斑斑、又脾气臭得很的吊毛送进去，让自己消停个三五十年的，也很值得欣慰了。 ... “走，老林，一块去上机！” 青城大学男宿舍c栋311里。 林奇刚刚安排好某几个试图仗势欺人的‘企业家’，送他们步上时代荣盛一众股东的后尘。 草草洗了个澡，就听见了兴高采烈的呼喊声。 转过头来，便看见一个满脸喜色的矮个子男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把包往铺位上一放，很期待地招呼着他。 这是林奇的三名舍友之一，来自泉城的包自豪。 作为一名标准的海东土着，小包同学有着和当地人均不太相符的169微妙身高，也不怎么说倒装句，不过为人倒是很和气大方，可以说多少还是沾到了点刻板印象... “妈个姬，两个欧狗又开始了，真的是...” 宿舍里，另外一名舍友，鹏城的王海声看见这两个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抽到《大荒》的吊毛，又要去星环集团玩虚拟实境游戏了，佯作不爽地笑骂一句。 ——好吧，林奇融入这个新集体的过程非常快。 在来自天南海北的四人互报家门并寒暄几句之后，不知道哪个家伙提了一嘴某二字开放世界游戏作为话题，大伙很快发现彼此都是星环娱乐的‘粉丝’，还都参与了《大荒》的内测资格抽选报名，彼此之间的距离瞬间就被光速拉近了。 ...当然，在拉近之余，作为‘居然真的抽到了资格的欧皇’，林奇和包自豪不可避免地也被便宜舍友给口诛笔伐了几句。 前者没有在宿舍里暴露真实的身份，但对于他来说，好歹《大荒》也是人类文明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他无论是以总裁的身份还是以玩家的身份，都有理由去视察一番，故此胡诌了个‘内测玩家’的身份，避免老是早出晚归往江景大厦跑、让舍友们看了纳闷。 至于后者...那就真的是纯粹的手红了。 不是一般的红。 话说全国——出于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原因，林奇在内测阶段不对海外玩家开放参与渠道，并且他对‘给海外国家提供虚拟实境产品’这一点本身也兴致缺缺。但哪怕仅限于华国境内，这都有好几亿游戏玩家，一共三千多万的报名人数之中，包自豪能抽到一千个名额的其中一个，这也都已经是三万分之一的概率，非常夸张。 0.003％的出货几率，这小子单抽一发入魂，这要是不算欧皇，也没几个人称得上欧皇了。 第127章 基因本能发力，疯狂种田的华夏玩家 一千名内测玩家来自全国各地，天南海北大致呈正态分布， 当林奇得知就在同一宿舍的新同学之中居然就有其中之一的时候，也挺惊讶， 不过在后者眼里，这个‘和自己一样欧的本地舍友’开着上下学的那辆a6，明显更让人惊讶。 架不住小包同学的软磨硬泡，再加上他一直用‘欧洲人不骗欧洲人’之类的怪话呜呜渣渣，林奇干脆顺道载着他一块去江景大厦，参与持续两周的公测前最后一次删档内测。 虽然也是省重点，但众人所在的院系并不以内卷着称，管得很宽松，再加上现在是军训周，没有正课，他们也的确有这样的空闲。 不过，到了江景大厦，林奇自然就和小包同学分开了——内测玩家有一千（零一）人，游戏舱块头又大，占了差不多两个楼层，小包同学也并不觉得林奇和自己凑不到一块儿有什么奇怪。 至于游戏里那就更不奇怪了——《大荒》仅仅是在这次内测里开放的地图，就有十二个大区域，加起来折合现实世界里一万两千平方公里，地图之大足以令古往今来所有开放世界游戏加到一块儿都汗颜，不过也并不是只有空间没有内容的虚胖... 一千名内测玩家是按开发组精心准备的三十多个出生点随机分配的，彼此之间的距离十分遥远，考虑到目前也没人有像样的载具、没人有能力解锁传送功能，哪怕是相识之人，在游戏内碰不上面，也没什么稀奇。 以至于两天下来，包自豪都没发现，内测名单里压根就没有林奇这个人。 ...其实，主要也是因为初次体验仿佛穿越到异世界一般的奇妙经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内测玩家都完全沉浸其中，甚至出来了都还在不停惦记，日思夜想到几乎魔怔的地步，自然也就顾不上管什么‘多了一个幽灵玩家’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咚！咚！咚！” “嘿——呦，嘿——呦，嘿！” “喂，那边那谁，走路看路啊，别靠太近，万一给大锤夯扁了呢！”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嗤嗤——” “新一批砖烧好了，来人……不是，人呢？来个人帮我运去晒场呗！” “力量系，力量系天赋的玩家，有谁有空的赶紧来村口集合！至少再来五个人！斥候在河对岸发现两头落单的大貘，狩猎队马上准备出发，来帮忙的可以按人头分收获！” “……” 当包自豪在星环娱乐员工的目光中躺进游戏舱、戴好设备，再度通过光怪陆离的时空隧道、进入这片虚拟世界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嘈杂如同工地一般的热闹景象。 而且还比昨天来得更热闹几分。 ...实际上也的确是工地。 他所在的是第十二号出生点，一片位于两道山脉之间、有一条东西走向大河的肥沃平原，地势平缓，气候温和，给人的体感很像江淮流域。 当地虽然也有许多珍禽异兽、原始动物，但其中绝大部分攻击性不强，只要远离河流和山林就很安全...比起那些在莽莽群山、皑皑雪原，甚至是什么‘神弃火山’、‘黑骸沙漠’之中‘重生’的玩家们，包自豪和他的小伙伴们算是运气非常好的那一批了。 最起码这里没有站起来比六层楼都高、吼一声仿佛凭空炸响一颗重磅航弹的‘朱厌遗种’，也没有会把遍布尖锐铁鳞的躯体卷起来、像风滚草一般成群结队行动的‘食铁巨蜥’。 比起这些玩家们根本毫无手段对付，只能绕着走的各种恐怖异兽，被剑齿虎扑倒、被野牛顶死啥的，都已经称得上值得欣慰的死法了。 坐拥‘危险度☆’‘资源丰富度☆☆☆’‘宜居度☆☆☆’的神级开局位置，12号出生点的玩家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在‘集体穿越异世界’的第一天，就立刻激发了炎黄子孙dna里的种田被动，开始大兴土木。 林奇在最终对成品进行审核的时候，的确给这款被他亲自命名为《大荒》的开放世界游戏，加入了大量的超凡元素，但作为一名越来越熟练的集团总裁，他对超凡系统的数值曲线控制得很谨慎，更没有搞什么‘充6488即送黄金屠龙’之类的骚操作。 大荒的确是一片融入了山海经和诸多古代神话要素、有许多仙禽异兽的大陆。 ——但初始地区附近不会有什么过于强大、机制无解的真·异兽出没； 玩家们也的确可以在后续的游戏中，获得许多超凡伟力，甚至能在虚拟实境里过一把陆地神仙的瘾。 ——但一开始是不至于搞这么夸张的，他们的超凡体现在‘各自拥有一条天赋树’这一点上。 无论是力量系，敏捷系，智力系还是感知系，玩家们都需要经过战斗的磨炼、寻找并执行对应的仪式，才能升阶。 换句话来说，都是要爬线的。 好吧，战斗、收获、升级，毕竟是任何一个长期游戏都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林奇也不至于在这种游戏业界最基础的套路上反其道而行之。 总之，现阶段的玩家们与普通人没什么太大差别，力量系的玩家一开始的确比其他人更有一膀子力气，可这力气也就是有健身习惯的健康成年人的水平而已。 登陆游戏，并对自己的各方面属性有了点笔数之后，玩家们也没有对此表现得失望，除了少部分想录视频、或是单纯想看风景的探索型选手之外，大多数人都兴高采烈地投入到了‘一起建立新手村’的工程之中。 类似于包自豪这样的敏捷系天赋玩家，对于伐木采石、挖掘地基之类的工作，玩不太转， 他本人又没有什么打猎、钓鱼的经验，甚至从小到大都没独自抓过只鸡来杀... 但人的天分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显现——他的爬树技巧贼牛逼，小时候在姥姥家的果园里甚至堪称树梢一霸，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敏捷天赋的原因，进入虚拟实境之后，小包同学很神奇的找回了十几年前的感觉，凭借超强身手在林间来去自如。 摘野果、掏鸟窝、狩猎些‘野味’，那都是基本功， 最让他兴奋的是，凭借额外的敏捷与幼时的技能，他可以采集到位于树梢或峭壁高处，那些旁人无法触及的药材，甚至是灵植。 第128章 热度扩散，又见文化输出 凭借这一手段，包自豪给新手基地‘木叶第三新村’提供了大量的药用植物， 以物易物还是其次，产生贡献的成就感才最让他暗爽，差点逐渐在一声声‘牛逼’之中迷失自我... 包自豪发现，有一种经常攀附在数十米高巨型乔木上方、仿佛绿萝一般盘绕生长的灵藤，可以有效止血；而另一种如同吊兰一般寄生在大树树杈上、垂吊许多纤细叶片的灵植，则具备祛除多种毒素的奇效。 这一发现让他解锁了好几个成就，还进入了《大荒》的历史年鉴， 据说星环娱乐官方会在内测结束之后统计时，给所有有事迹录入年鉴的玩家，在正式公测来临时颁发可以永久保留的纪念章——如果是重大的事迹，甚至会是寄送到家的实体纪念章。 好吧，这也是许多网游的传统艺能了，林奇自然不会落下这种经典套路。 事实证明，大伙还真就吃这一套： 某些制作粗糙、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级游戏，都能让许多阔佬趋之若鹜、不惜哐哐砸钱了，那图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一个成就感？ 而面对全球瞩目的最新巨作所能提供的流量环境，这成就感可就又是完全不同的级别了。 同在一千名第二批内测玩家之中的几名up主，虽然因为保密协议而无法直播，只能录下素材回头剪成可以发布的视频，却也照样招来了令人咋舌的热度，一天时间就是成百上千万的播放...短短两三天，就已经跳出了不知名小up的圈子，涨粉百万，到处恰饭，被泼天富贵砸得都见眉不见眼。 成百上千万的玩家，借助他们的视角，去观看着那个美得惊心动魄、仿佛异世界般活灵活现的虚拟大陆， 在完全拟真的、与任何特效模拟或合成cg都截然不同的沉浸式视觉体验之下，仅仅是很普通的风景，都能让一帮人羡慕得流口水， 若是恰好再碰上那些身处自然奇景之中、又或者遭遇了某些珍禽异兽的片段，更是被哐哐刷屏。 就好像旧时代第一批观赏彩色电影的观众，体会到的是与已有一切同类产品都无法比拟的观感——想想看从黑白默片到imax巨幕的跨度有多大，就不难理解，这些初次亲眼见证虚拟实境游戏的观众们，有多震撼。 当然，相比亲身进入其中的内测玩家们来说，自然就又差一筹了。 不过也同样是因为这些差异，让没有获得资格的报名观众们，对亲自入手一款虚拟实境设备的渴望愈发旺盛几分——他们不在乎玩什么游戏，是什么题材，内容又合不合胃口，他们只是和所有其他追逐潮流的选手一样，本能地不愿错过这个‘第九艺术时代变革的里程碑产物’。 很正常。 追逐潮流，或者说跟风，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就仿佛野蛮系列里的‘穿你的蓝色牛仔裤、听你的新潮摇滚乐’一样， 文化这个抽象的概念，本身就是从无数人日常的行为习惯、生活方式之中体现出来的。 越新潮，越能体现优越感，越符合人类天性之中‘同类竞争’的本能——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人不能，也做不到强迫自己去成为那种抽离主观本能、只剩纯粹客观理性的活圣人。 不过，既然是行为习惯和生活方式，自然就要有实际的载体。 换言之，‘文化输出’的本意，不仅是输出理念与意识形态而已，一样是有输出经济，占领市场的因素在内的。 从当年的追捧洋快餐，到卖肾买果4， 再到后来追捧汉唐新国风、洋大儒为我华夏辩经， 米氏全家桶风靡全球，黑猴两周一千万打碎白皮的单机市场垄断... 华夏大众的文化理念，渐渐地又从‘以洋为贵’、‘以西为美’，重新开始恢复它本应有的状态。 不说一定要搞什么‘我们华国真是太厉害啦’、‘遥遥领先，遥遥领先’之类的尬吹， 最起码在正常人的范围内，不会再有那些不分青红皂白、见面先把‘made in china’给贬低三分的傻叉了。 不喜欢made in china？ 呵呵，那就滚回去过十九世纪的原始人生活呗！ 别说‘china’这个整体，仅仅是离了‘made in yiwu’，全球一百多个国家与地区，就要有至少七成的产业链崩溃、一半以上的企业无法正常运转、过半的国民享受不到日常生活中应有的工业品！ 义乌小商品市场统治全球那是开玩笑的呢，小商品城里的老板一声令下，别管稀宗还是懂王，马上就冇得衣服穿，冇得厕纸用。 如果说在过去几年，可能还有些被读青意余毒蛊惑的人会以为欧美还有——至少在高端品牌层面还有——一个勉强能自给自足的产业体系，那么到现在，五角大楼自然也早就用九万美元一包的螺丝钉、六十万一个的马桶圈告诉世人： 不好意思，我们大美利坚并不生产工业品，我们只是华夏的oem贴牌搬运工。 造什么呀，不如直接买，反正那点钱无非是老华盛顿正星条旗们搁美股上动动手指头就赚回来了！ 宇树的机器狗再怎么牛逼，我五角大楼开到六万刀一台，华国公司不照样乖乖送过来了么？还帮咱贴好了美军的牌子嘞！ ...好吧，其实人家在国内的定价是七千软妹币一台的，不过这种小事就不必多说了。 说多了，史密斯专员可不高兴，奥康纳部长也不高兴。 大美利坚可是点出了‘造不如买’这种先进理念的，多花几十上百倍的差价那叫啥，咱老昂撒爷撑得起！ 无非是再苦一苦人民，骂名贬值担罢了。 也就每年病死饿死车撞死被枪打死飓风刮死山火烧死雪灾冻死那么几十万人而已，对一个人口一百多年都没怎么增长过的世界大国来说，无非是些许风霜而已。 呃，不得不说人家这种先进理念，咱们是真学不起。 兔子可是发展中国家，一步一个脚印地走，那才是最踏实的。 但即使秉承脚踏实地的理念，当华国制造统治全球市场，当华国六代机领先全球翱翔天空的时候，任何华胥子民，都会对自己国家的先进产品，产生极其强烈的自豪感与消费欲望： 米帝都没得买的虚拟实境头盔，放咱这儿才三千块一个，不买个捧捧场子，让洋人看了，还以为咱花不起这三千块呢！ 第129章 各方不满，明争暗斗 ...林奇最终给星环电子出品的‘曙光-1’虚拟实境头盔的标准版定价，的确就是三千来块。 3299. 考虑到‘曙光-1’并没有搞什么选配陷阱，就只有标准版一个型号，且该型号就已经包含了所有内置的功能，可以认为这就是低价了。 星环集团的各大平台官号，也是拿这个价格公开宣传的。 之所以说‘目前’，主要是因为在这消息公开之后，一下子飞来一大堆各种友商的合作意向书，有好些公司希望让自家的头面大作登陆虚拟实境，并打算到时候推出与此绑定的‘联动限定款’头盔，一个个都诚恳得很，搞得林奇很是挠头。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兴致勃勃的准甲方们，比他还挠头： 这星环集团总裁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 这种划时代的产品，你就卖这个价？ 愚蠢！非常之愚蠢！ 不来个起步，再砍出一大堆功能做出‘黄金版’、‘豪华版’、‘至尊版’、‘终极版’各大档位，再把什么星空黑皓月白霜雪蓝碧湖绿之类配色方案多搞几个，搞花里胡哨点，还要把好看的配色和性能强大的型号分开来做，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卖智能设备的企业？ 呸！ 路边卖煎饼果子的失业大学牲都比你小子会做套餐。 若是换了他们来做，但凡不用这‘蓝星最强最新电子娱乐黑科技’、‘划时代的革命性产品’、‘超越个人电脑与智能手机的人类史上最强智能设备’的名头，造它个万亿家产、垄断巨头出来，老总们宁愿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资本家么，就要善于把百分之一的实际价值、给榨取出百分之三百，甚至更多的利润来。 要知道，这可不只是用来玩游戏的设备而已，先前那些媒体放出的什么‘挽救盲人聋哑人等残疾人士’、‘增强休息质量延缓衰老’之类谣言，其中本身也是有一定干货在内的。 如果只是空穴来风而已，早就被信息轰炸给洗礼这么多年的大众可不会轻信。 要不是顾及市场、要尽可能平衡售价与购买门槛，老总们分分钟要给它卖出百万、甚至千万的单价。 搞饥饿营销，专门针对顶级富豪的话，一个亿一台，都不是没人买——最起码马保国这种富豪，又或者中东那帮穷的只剩下钱的头巾佬，是肯定会买的。 千倍、万倍的利润都不是开玩笑啊！ 但在他们看来，就以目前星环集团对‘曙光-1’虚拟实境头盔的定价来看， 别说千倍万倍，300％都很勉强。 ‘不是，这年头还真有人一分钱一分货的啊？’ 可怜这些商界巨鳄们，在看清楚3299的售价，没多一位数也没有换个货币单位的时候，那真是又气又急，就差跳脚大骂‘竖子不足与谋’了。 不会做生意。 这种吊毛是真的根本就不会做生意。 只可惜... 哎呀，怎么偏偏就是这个脾气古怪不合群，还‘根本不会做生意’的新人，把这种大宝贝给鼓捣出来的呢？ 大伙看了都很遗憾，遗憾之余，也想尽可能挤上车，哪怕多分点利润都好呢... 反正那个傻子也不要，与其白白放任可能的利润空间浪费，还不如咱们多少回收一点。 “想什么美事呢，我都不愿做的事情，还能让你们这帮寄生虫做了？推了，哦，算了，也用不着推，拖着就好了，拖久一点，” 结束了又一天的‘内测’流程，回到总裁办公室里和依然在处理文件的姜黛儿商讨此事时，林奇便是如此决定的， “就说技术不成熟，‘我们暂时做不到把这些别家的pc或主机平台大作给移植到虚拟实境平台上’，并且由于双方基于完全不同的源码进行开发，我们星环娱乐也不是他们的原班人马开发组，强行跨平台移植可能会出现很多始料未及的错误，身为一家负责任的新时代互联网公司，我们星环响应国家号召，不做不能保证绿色、安全的产品，更不能冒危害玩家身心健康的风险强行上马...好吧，差不多就是这样。” “……” 小黛姐一边记着这套又臭又长的、冠冕堂皇的套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给林奇看：天杀的，我家那么乖巧贴心的欧豆豆是怎么变成这种样子的？ 唉，都怪这帮该死的企业家，把商界风气搞得无比恶劣，如同洪水猛兽，危害三好青年！ “...总之，这种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就让他们别瞎想了，咱们不可能把这种关键东西放出去给别人搞，呵，还移植，好像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套路似的。” 林奇冷笑着，十分不屑。 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就没几个是没有外资介入的。 哪怕是发达之后回购了股份，但这资本上的事儿，可不是说你洗白上岸就能和以前的经历完全一刀两断的，而且资本家的天性也导致他们不会彻底与外部势力一刀两断。 某位国民‘爸爸’三天两头被上头点名，旗下产业隔三差五就得整改，是为什么？ 还不是不肯放弃那点膨胀又膨胀的野心，惦记那些不该被他们这些商贾碰的东西了呗！ ‘把权力关进笼子里’这句话不是他亲口喊出来的，但这理念包括他在内的一票巨头，就没有哪个不认同的。 但事实证明该关进笼子里的可不是中央权力，而是资本。 最起码中央有刀刃向内刮骨疗毒的决心，并且不止一次把长老院和枢密院的常务长老级别巨贪给挑下马来了，而那些坐而论道的所谓商界巨头们，有几个干过类似的正本清源的事情？ 别说对自己的企业正本清源了，他们连不偷税漏税、不转移家产的人都没几个！ 游戏业界可是互联网企业的主要支柱之一，林奇用脚指头都猜得到这帮人在想什么——接受移植合作了，肯定得帮忙解决点技术问题吧？ 我们搞不定的技术问题，你得给点参考资料吧？ 光有参考资料未必够，你不开放点核心技术不合适吧？ 拿钱买你不愿意，那给个专利授权总可以了呗？ ...然后，专利授权给出去了，遵守不遵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渗透在他们之中的境外资本会不会动用某些手段来间接获取虚拟实境技术，就更是另一回事了。 第130章 加速生产，筹备时空交易 但凡专利这玩意儿有点用，专利局也不会被形容为昂撒的尿壶——这套东西就是个白皮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倒一倒，不需要的时候丢在角落里任由他发烂发臭的玩意儿。 他们需要的专利体系可不是‘你有我遵守，我有你遵守’的，而是‘我需要的技术你必须无条件授权给我，否则就是破坏市场秩序；我拥有的尖端技术必须封锁，这属于商业机密’。 林奇很清楚这些白皮是什么尿性，他们借助对国内的资本渗透无数次干过类似的事情，从封建时代就在不停地窃取华国的技术，景德镇烧瓷法、蚕种、炒茶法、茶种……白人传教士窃取的华夏独门技术，数量几乎与他们打着考古名头偷走的华夏文物不相上下。 可以说林奇在某些方面有些极端，但昂撒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劣根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但凡这个口子开了，那就是无穷无尽的滑坡了——哪怕发来意向的许多华国游戏公司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初心，与他们有千丝万缕关系的投资方、以及把手伸进这些投资方的海外资本，也会用包括美元与绿卡在内的千百种诱惑和手段，帮他们、或者至少帮他们之中的某几个高层去产生这样的心思的。 所以，林奇在完成全门类的黑科技布局之前，不会让自己从时空门另一头弄来的这些关键技术，对民间资本进行任何形式的开放。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基础原则。 虚拟实境作为具备战略意义的核心技术，自然也在此类型之中。 至于和官方合作... 那就又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了。 诚然，被腐蚀的人在官方体系内部同样满坑满谷。 毕竟东风31副总师泄密，那也就是前两年的事情。 但这产生几率、还有最重要的控制能力上，与民间资本又截然不同了。 说句难听点的，类似于老萧他们这样的系统，内部若是有人变质了，林奇一句话递上去，书记处都得连夜下令拿人。 值得庆幸的是，在他们内部的监察系统，以及林奇通过天枢和凌氏兄妹暗中布置的眼目之下，目前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监守自盗案例。 林奇对此还是很欣慰的。 也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这样欣慰下去。 毕竟，自己在前面抗线拆塔、赚钱养家的时候，背后若是有人拿着自己输送的资源捅刀子，那也是会很让人心寒的。 ... ‘曙光-1’虚拟实境头盔确定售价，并定档在月中发售的同时，它的生产线已经在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高强度运转了。 目前的日产量大约是二十万个左右。 以一种精密程度不亚于任何一款最新型号智能手机的电子设备来说，这个日产量非常、非常地夸张。 毫无疑问，这又是未来世界黑科技的帮助。 毕竟这东西最关键的部分就是脑机转译端子。 而这玩意儿...它的生产工序，是完全被林奇从星联买来的那一批设备，给整合在内的。 从原材料到成品，生产脑机转译端子的全过程，没有一个工序是现世设备参与在内的。 完全由星联那些放到现世来说堪比‘黑箱’的封闭自动化流水线设备完成。 而这些家伙的效率，自然跟现世的同类完全不同了。 现世的电子厂打螺丝，也是很依赖人力的。 哪怕更高级一点，有自动化流水线的工厂，其实也得有人时刻盯着，称不上全工序自动化。 但星联设备可以。 ...人家内置高级ai的，当然是全自动化了。 从开机到维护，全都自动完成。 要不然就星联时代这个人力成本，那正牌的工程师真是雇不起一点。 只要林奇满足它们的材料消耗，想日产几十万脑机端子，也是轻轻松松。 不过缺点也是有的： 这些家伙完全不用人工，看着多少有点令人狐疑，故此林奇为它们设置的是全封闭车间，除了他本人或者他授权的人，如姜黛儿这样的，其他人根本不能进入——三道自动门同样也是星联设备，厂房防御设施的控制系统直连凌衣本体。 以至于为它输送原材料，只能是林奇本人亲自操作...平时其实还好，可在现如今全功率、全天候运转的情况下，隔三差五就得开着爆改百吨王去一趟。 主要是稀有金属和稀土、稀有气体之类的用的多，最关键的知觉金属，从单位重量上来说，其实不占太多。 超织物也一样，这玩意儿毕竟单价更低。 总的来说，以林奇现如今在未来世界的资金，是可以轻松负担的。 全功率全天候运转，也就每天多个三十万左右星币的开销。 在以前是挺夸张的，但现在有了三千多万存款...其实也还能顶一阵子。 ——高强度日产，是为了配合后面更简单的工序，使得不会出现‘头盔等端子’的情况。 但这样的高强度也不用持续太久，一台头盔只用一个端子，按林奇预估来说，囤个三百万左右也就差不多了，后续就可以恢复正常生产速度...毕竟那时候，可能都已经轮到头盔组装不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花钱速度还是被迫提升了一大截，这得再多赚点才行啊。” 林奇挠了挠头，有些苦恼。 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又该‘光顾’哪一家了。 .. 自从上一次把三院的那批红色人物塑像卖给了回声档案馆之后，林奇这段时间里就没怎么做过大单。 指的是几十上百万的那种大交易。 基本上都是零零散散地出货。 每天趁着转运两界货物的时候，光顾一下寰宇集团交易中心，或是街边更小的那种本地企业的交易行。 单笔普遍几万星币，至多十万出头，很多时候甚至就几千——他在尝试用各种各样不同的现世小件货拿去交易，估测这些生活中常见物品的价值，故此价格浮动比较大。 由于不是专程研究过的、特地寻找的对口高价值货物，就是逮着什么卖什么，故此这段时间里没有大额星币入账，星际银行账户上的余额一直稳定在三千万出头。 也就相当于每天赚个公司维护费。 不过现在嘛... 林奇终于忙完了现世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本身也借‘入学’的名头，偷得浮生半日闲。 赶上周末，不需要呆在宿舍也不必去公司督战，这时候就总算有个比较宽裕的时间空档，可以拿来搞一笔大单了。 第131章 怀疑度与cd，貌合神离的巨企关系 选择买家的时候，林奇琢磨了一阵。 首当其冲就是排除了‘回声档案馆’。 这帮博物学家老哥们出手确实阔绰，但他们的这个业务范围...多少有点狭窄了。 档案馆老哥只收文物古董，还是那种必须有足够历史价值的古董。 说实话这种东西在林奇手中非常多，但...考虑到它们在星联的稀缺度，半月不到就频繁拿出多次这种级别的古物，多多少少是有点太冒险了。 这和他最开始倒腾旧杂志、古书给寰宇集团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古物之间，亦有差距。 档案馆老哥们的眼皮子可远比寰宇集团高得多，能被他们青睐的东西，无一例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古代文物’，很多都是绝品孤品，跟林奇搞的那堆有大量存世量的‘古代产品’不能相提并论。 ...要不然也不至于十几具雕像打包卖出三千万星币，话说那可是足够置办一支舰队的巨款，哪怕按单价算也超过两百万，非常夸张。 文化价值太低的东西，人家未必愿意开高价收；能入他们眼的玩意儿，存世量又根本不可能那么大，对方可不知道林奇是从时空门那边鼓捣过来的，难免会让人升起一些不必要的疑虑。 哪怕是星盗去边荒星区里挖古董，那都要忙活一段时间的啊。 这周一批下周一批，这文物是你家厂子里生产的还是怎么着？ 万一被对方产生造假怀疑，哪怕时空门本身的做旧能力无可置疑，档案馆说不定也会选择拒收，断了这条渠道，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决定缓一缓，再多等一段时间，怀疑度降了再去回声档案馆py。 “要是还能像当初勾搭杨小莉那样，跟他们组织里随便一个足够有身份的中高层干部py一下就好了，说到底行走江湖还得是靠人脉啊...” 林奇不无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他也是很想跟博物学家老哥们拉拉关系的嘛。 只可惜人家比莉莉安那货都还宅，似乎还挺缺人手，到处都是机械智能生命担任的主管，真正的活人高层也就和他通过两次电话而已...还因为是比较正式的会谈，没法扯家常搞py。 这相当于把林大总裁‘相见恨晚’、‘喜不自胜’、‘邀为同道’的三板斧给直接ban掉了……一身逆天本领，半点都发挥不出来！ 没有良好的私人关系，怎么走后门？ 不走后门，就靠巨企这种臃肿的管理层、低效的办事效率，想按规办事，得拖到哪年才能建立起来足够无条件交易的关系？ 唉！ 每次有这种念头的时候，林奇就格外想念某个黑长直黑丝大欧派美少女。 没办法，杨小莉这种办事迅速、开价爽快、还格外好说话的富婆，真的是太香了。 半个多月没吃她的软饭了，还怪想她的。 不过眼下是真不方便去拜访她——林奇前几天从公寓搬到浮岛庄园里的时候，自然也搬迁了那些在非洲买来的、还没卖完的一些‘小动物’，因为这些鬼东西太占地方了，他就带着‘顺手卖掉一部分，回笼资金又解放仓库空间’的念头，搞了只非洲狐猴去莉莉安的空间站。 结果后者这回都压根没工夫出来接待他了，匆匆通了个视频通话，把二十万星币一塞，就把林奇晾那儿了...还很委婉地又重复了一遍‘最近真的很忙，实在没工夫谈生意’的话语。 ...甚至还派了个自律机器人过来，又顺手抽了林总裁一管血，这才把人送走。 有种被渣女吃干抹净一脚从床上踢下来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林奇确认了她的状态的确不方便被打扰，考虑到‘正事要紧’，不跟这败家娘们一般计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败家娘们忙得脚打后脑勺、连头发都顾不上梳乱糟糟的，还有空从闭关状态里出来见他一面，倒也挺让人感动的了。 ...就是如果她能不抽那管血的话，林奇说不定还能感动得更多一些。 档案馆老哥们暂时不适合去找， 杨小莉现在这状态没法找， 12号... 好吧，寰宇集团胃口最大口味最杂，的确是个万能的垃圾桶...呃，应该说是收购商， 但林奇觉得最近和他们的交易实在有点太频繁了， 这段时间里无论是脑机原材料、星际合金原材料，还是一些额外的半成品零部件，他都是从寰宇集团的渠道进口的。 如果加上之前通过他们购买的第三方设备，也就是龙石公司那一批d4星辰钢合金锻炉，可以说林奇在整个八月下半月里，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交易都是跟寰宇集团一块做的。 本着一个财不露白的渣男应该有的原则，林奇认为这段时间是时候给这高强度的交易降降温了——一边不停地从他们手里买东西，一边又跑去和他们商量大额的出货单，这不是上赶着被人宰么？ 成立星环集团这段时间里，他可是一直都在增进知识： 资本喜欢垄断、喜欢独占渠道、独占之后必然转变为压价的天性，无论是在现世还是在星联都是没有区别的。 从最开始林奇就很警惕寰宇集团这种荤素不忌的贸易巨企，到现在自然也不会贸然行事、破坏这段在微妙的平衡中才能顺利存续的塑料伙伴关系。 按这道理来说，把自己比喻为渣男倒也挺贴切： 林奇现在的确就是要像一个钓凯子的海王一样，既不能让寰宇集团选择放弃、彻底脱钩，又不能给它过火的甜头，免得这帮人采取什么不必要的行动... 若即若离，在这塑料伙伴的心理承受线上走钢丝。 “得开发新的渠道了，最好还是巨企这一级别的，” 林奇坐在浮岛庄园观景台的沙发上，看着终端上琳琅满目的信息， 皱眉思索一阵，眼角余光瞥到某个板块，忽然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老伙计了呢？” 说着，他点开了一个曾经给自己提供很大帮助、但现在已经‘退坑’许久的页面： ‘低调俱乐部’的交易板块。 第132章 开发新交易品种，‘古董电子游戏机\\＼’ 话说这也算灯下黑了。 自从认识了‘pris’并发掘为自己的编外员工之后，林奇就好久没在这个大名鼎鼎的黑色论坛里水贴了。 由于集团规模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多，他渐渐地忽略了这个和它的名字一样低调的非公开论坛，将之主要当成了与自家收养的那只骇客‘pris’的转账工具。 多少也有点固有思维作祟的因素吧：在拥有一批巨企正规渠道的时候，他本能地对这种类似于暗网的玩意儿...不太信任。 但其实‘低调俱乐部’本身就是一批巨企联合建立的，对现在这个地位的林奇来说，四舍五入就已经称得上自家产业了， 以前害怕被黑吃黑还可以理解，毕竟那时候真的弱，现在还怕个屁啊。 他迅速在交易板块的海量帖子之中进行筛选， 暂时屏蔽那些出售贴，只看求购贴。 尤其是数额比较大、楼主信誉可靠的那种求购意向。 【长期求购来自外环、边荒、或境外星区的原始物种，要求具备繁殖能力的活体样本，价格面议...】 这个，pass。 一看就是要拿去给千年科技当二道贩子的，和林大总裁的生态位重叠了，不能资敌。 【急需一批反物质太空鱼雷战斗部，对应型号为...需求数量不低于两百枚，人在核心星区，价格从速从优...】 what？ 哥们，你人在核心星区，却要求购两百枚反物质空雷战斗部，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会是要搞些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事情吧？ “望之不似善类，似匪类啊，幸好我不在核心星区...” 林奇虽然不打算也没条件做这一单，但还是忍不住点进去看了一眼， 发现回帖里也一大堆问号，还有身份可疑的人在问‘是人马座-1的徐先生吗？’。 默默地在心里嘀咕一阵，就退出来了。 【收购各类古董电子设备，个人电脑，智能手机，游戏主机、平板电脑及掌上游戏机...年份要求至少五百年前，上不封顶。长期有效，价格私聊...】 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林奇刷了一阵，看见这条帖子，有种茅塞顿开感。 还得是你啊，要不然我都忘了‘古文物’里还有这种东西呢。 话说这也算是思维盲区了。 林奇被这帖子一点醒，才回想起来，在现实世界，其实也有一大堆发烧友，喜欢收藏这种古董设备的。 比如说罗伦那小子，他其实私底下就喜欢收藏有年头的老式游戏机，还有那些红白机时代的、绝版的正品老游戏卡带之类。 比如说经典的世嘉md，雅达利2600，大名鼎鼎的任天堂fami，即‘红白机’本机...还有虽然销量不佳，名声不显，但在主机史上具备划时代意义的、世界上第一款采用真正可交换卡带的仙童channel f。 若不是某次闲聊时提起过，林奇也不知道这家伙还有这样小众的爱好。 看着那小子一副十分狂热、喋喋不休地和他介绍着自己心爱藏品的架势，林奇忽然很能理解罗伦为啥那么毫不犹豫地一脚踹飞老东家，跑来投效自己帐下，还对最近越来越多的猎头挖角视若无睹。 ...这小子是真心热爱游戏行业，真把它当第九艺术来做的。 恰好就和林奇这种只看效果不看利润的奇葩资本家碰到了同一个脑回路上，堪称天打雷劈一般的合拍。 不过毕竟也是闲聊。 日理万机的总裁阁下转头就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给忘掉了。 你说什么中古游戏机我也听不懂啊！ 我们这一代萌新二次元都是玩原崩绝的好吗。 现在看来... 在星环联邦这边，也有很多罗伦的同好嘛。 后者相比前者，群体数量和含金量可能就会高出不少了： 在现世，罗伦再怎么有钱，能倒腾的类似产品，其实也就那么一批。 毕竟电子游戏这玩意儿，从最初出现到现在，也就才半个世纪的历史。 而且无论是中古游戏机，还是中古游戏卡带、光盘之类，都是实打实的量产工业品， 存世数量很多，价钱再怎么提也就那样。 像是罗伦收藏的那台雅达利2600，当年可是卖出了足足三千万台的。 哪怕是销量少一点、比较不成功的产品，类似于仙童f这种，也卖出了三十五万台。 这玩意儿是真的想抬价都抬不起来。 完全跟古董钟表、古董艺术品、老爷车之类同时代收藏品，不是一个价。 但在星联嘛，那就截然不同了。 一千多年的历史，让同样属于量产工业品、而且还是量产工业品里比较低端的，‘读青意’之类的印刷杂志，都能卖出令人满意的高价。 就更不用说这种更为精密、生产成本更高的电子设备了。 它们也是古董，而且还是自带文化价值的古董，和读青意那种垫桌纸可不太一样，单价完全没法比。 “也用不着在现世找中古游戏机，蓝星现在市面上主流的次新设备，比如说什么果6、xbox、ps4之类，放到这边也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古董了，价钱不会低到哪里去。” 林奇缓缓地点了点头，觉得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虽然在蓝星已经不是最受热捧的最新一代，可这些还在当打之年的主流电子产品，不仅在一千年的时代差距之后有了极大的升值空间，还很容易以低价买到，天然具备批量进货优势。 跟那些已经停产、已经绝版，只能在中古市场淘到的转手货不一样。 此外，倒腾这种主流电子产品还有个好处，就是它们的功能性——电子产品淘汰太快，即使这些上一代的主流产品，其实也就才刚生产出来几年而已。 再怎么嗯造，也不至于会一碰就坏， 时空门的一千年做旧只影响时间，并不影响功能。 而在类似于这个帖子的楼主这样的收藏家群体眼中，‘还能用的古董电子设备’，与那些在星联本土市面上流通的、已经坏掉的妖艳贱货们，那就更不是一个咖位了。 凭空多了一大截的溢价，这是好事儿啊！ .. 第133章 新渠道，恒古电子文玩交易行 ‘恒古电子文玩交易行’是一家跨星域的古董电子设备回收企业，专门为遍布星环联邦的诸多古代电子产品爱好者\/中古电玩发烧友而服务。 在当地条件比较差，经济不怎么样，偶尔还会遭遇动乱的边荒普通星区，这样的人很少见。 但对于坐拥星联上千年时间积攒下来的大量巨构、优质基建，有极其廉价的能源与资源从而极度繁荣的核心星区星系来说，即使是中古电玩这种小众的爱好，也有非常多的忠实拥趸。 就好比林奇最开始卖出的那些读青意杂志一样，即使不是什么珍稀老物件，其无病呻吟的内容在林奇所在的年代也已经都属于狗都不稀得看的垫桌纸，但放在一千年后，照样有人喜欢收集它们，并以此为荣。 ...‘多元化’其实并不是一个坏词，爱好多元化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只不过是某些服务于米帝反人类战略的宣传组织，把这个理念搞得臭不可闻而已。 任何一种小众收藏品，但凡运到核心星区去，都能有极高的升值空间...当然，前提是得有合适的出手渠道。 恒古交易行就是一家把持此类渠道的大型经销商。 具体来说，他们的企业规模并没有能大到被人称之为巨头的地步。 但能够在全星联范围内，超过一百二十座星系里建立分部，也无疑证明了他们的实力。 ——不算巨企，至少也是巨企之下数一数二的级别了。 只不过由于他们的经营范围比较小，品类更是主打一个冷门，在全星域内表现出来的影响力，远比实际拥有的底蕴小得多，故此给外人一种不入流的感觉。 恒古商行的董事会成员倒也是很识时务，他们最开始其实就是一批野生中古电玩发烧友，凭借着相同的爱好从天南海北汇聚起来，先是有了个一块儿交流爱好的同好俱乐部，都在线上吹牛打屁，后来随着彼此之间拉来的成员越来越多、而大伙对于藏品的需求也在扩大，干脆成立了一个正式的公司来收集此类古物... 发展到现在，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渐渐地也变成了一块金字招牌。 与其他星域巨企相比，固然还只能算是蹒跚学步的幼儿，可在他们这个同好圈子里，已经是堪称垄断巨头级别的庞然大物了。 喜欢电子古董的人，往往也是主流电子领域的业内人士，这并不奇怪，就好像罗伦这小子，自己就是专业做游戏的，所以才会收藏古董游戏机一样。 因为公司高层都是比较懂行的人，铺渠道的手段非常灵活， 恒古商行在星联各大主流媒体平台都注册了官号，还天天搞互动， 甚至连在‘低调俱乐部’这种暗网性质的非公开论坛上，这帮家伙也是公开活动的， 不像其他个人或组织那样，搞匿名账号或是第三方渠道。 在论坛的宣传复制人，还跑去跟论坛运营部门申请了认证，后者居然还真就给了他...在一众‘无名氏’、数字哥、还有乱七八糟的假名用户之中，顶着公司logo的恒古官号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很显然，恒古很清楚自己的优势， 他们这种冷门小品类赛道竞争对手很少，没必要藏头露尾。 反倒是大摇大摆地公开身份，还能让对这种小赛道有想法、但又不清楚路数的潜在卖家们，放下顾忌，大胆交易。 林奇也正是因为欣赏这样不遮不掩的行事风格，才第一时间点开了他们的帖子，与之搭上线。 “五十台ps4，还有五十台任天堂switch？！您确定吗，先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恒古商行在‘低调俱乐部’的论坛负责人也惊呆了，他真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小号，一上来就跟他砸出来了这么个堪称疯狂的大单。 龟龟，那可是一千多年以前，人类还在母星摇篮里、没经历第三次世界大战时候的究极老古董啊，现在这年头，居然还能有人一口气拿出这么多这种极品收藏品来？！ 疯了，真特么是疯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开典当行的正闲着无聊地刷抖音呢，忽然有人往柜台上砸了一套大全套的青铜礼器来要求鉴定一样——再给我几个脑子，也难以置信这会是正品真事儿啊！ 但是... 青铜器还能造假，是西周的还是上周的很好辨认，这种历史上都有数的东西完全没有倒腾的余地，可这古董游戏机就不一样了；曾经被批量生产的标准工业品，定型到停产的年份也是固定的，仪器一测零件年代、一扫描内部分子结构，立刻便知真假。 负责人也是老手了，他代表公司负责在论坛回收各类古董电子产品，没点专业知识怎么行，立刻意识到这个主动上门甩单子的陌生顾客，要么是个闲着没事干来吹牛逼搞人心态的癫佬，要么...就真是个手眼通天的超级大佬。 下意识的，就有点心跳加速起来。 仿佛一场泼天富贵即将落到脑门上。 林奇的下一句话，也证实了负责人的猜想： “是真是假，你们看看样品不就知道了。” 做生意嘛，诚心是最重要的，一个真想卖，一个真想买，即使有些人之常情的怀疑和难以置信，其实也很好解决... “你们在帕拉蒂斯星系应该也有办事处吧？” 以防万一，林奇额外问了一句。 以目前这个情况，他是不想冒险离开帕拉蒂斯、去外星系交易货物的。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就滑开论坛的界面，在本星系的公开网络，登录第一星港交易所的官方平台，租赁了一间交易室。 同时派出空岛别墅自带的浮空车，把两台事先就囤在新家仓库里的、作为实物样品的游戏机装上去，让它自行飞往星港交易室进行交接。 星际时代，跨星系、乃至跨星区的交易很常见，而这种买卖双方间隔遥远的交易，没有合适的中间人往往很难促成。 毕竟古往今来都有的是各种奸商试图钻空子，验钱和验货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双方派出人手抵达同一地点当面交易，固然是最可靠的方法，不过考虑到时效性，大伙通常也会采用‘第三方介入’的方式来完成。 第134章 虚拟宇宙远程验货，超大单交易 这个充当中间人的第三方，通常就是某个巨企，或是当地政府运营的交易所。 毕竟只有以他们的体量，才是双方‘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信得过’的。 类似的流程也很简单，供货方在交货星系联系交易中心，安排样品并交由他们进行验货，出资方则同样由交易所验证资产资质，双方确认无误后由当局暂存订金，卖家则安排发货。 这其实是早在摇篮时代就普遍运用的交易方式，时至今日主要的区别在于，跨星域的虚拟宇宙网络和全息投影，让买家可以在遥远的数千光年之外、直接通过虚拟宇宙，‘亲身’来到交易室里亲自验货——之所以要引入官方平台作为中间人担保，也是要保证由他们复刻进虚拟宇宙之中的样品，必须与卖家提供的实物别无二致、没有动过手脚。 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以前就有过在交易中收买第三方、提供了有问题的虚拟宇宙样品，结果导致买家得到的货物不达标、被招标方退标、血本无归直接破产的案例。 从那以后，无论是什么星区的远程交易，都得有巨企或联邦政府的背书才行了...与其说大伙相信他们的办事人员不会被贿赂、不会中饱私囊，倒不如说更相信以他们的体量，不至于提桶跑路，有足够的资本也有足够的动力、去为这种影响极其恶劣的丑闻背锅赔付。 生意人能有什么好心思呢，无非是一头扎进钱眼里根本拔不出来罢了。 通过帕拉蒂斯-3第一星港交易所提供的远程交易服务，恒古电玩的负责人迅速连接虚拟宇宙，瞪大了眼睛，用自己一百多年的从业经验，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品鉴了一番这两台样品，并最终在连他自己都有点恋恋不舍的情绪之中，得出了‘绝对是真品’的笃定结论。 说起来，作为最早跟着恒古电玩俱乐部那帮创始人的‘元老级员工’，负责人余先生虽然已经年过两百，却依然有‘至死是少年’的玩心，上手过各种型号的古董电玩，其中自然也包括林奇现在拿出的这两款。 董事会的大佬们之所以会把他安排在这个重要的岗位，也是因为这位老伙计有足够丰富、丰富到都堪比蓝星人两辈子的从业经验，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玩过。 别说刚入行的初哥，哪怕是董事会的大佬们全身心投入、精心制造的赝品，都瞒不过老余的眼睛， 他一上手就知道，哪个零件是西贝货，哪块电路板属于后人伪造...哪怕是全用古代材料一比一复刻的仿品，也会被揪出马脚。 余主管鉴定无误之后，心中越发兴奋， 千年前的古董游戏机本就已经非常罕见，之所以现在还能偶尔在市场上有所发现，那都完全是靠当年几千万台产量所造就的、格外庞大基础的存世量了。 有这几千万的基础存世量，熬过这上千年时光后，它们才不至于彻底绝版。 可饶是如此，圈子里的正品机子依然是数得上号，根据老余主管的经验，每年，大致能有那么二三十台新发掘的机子，流入市场。 等于说这增量几乎跟没有一样。 若非有类似于他们这种发烧友组成的交易行，在投入资本大力发掘它们，弄不好每年因保管不善或使用消耗而被损毁的机子，都比重新发掘的数量更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古董游戏机，终究也是古玩的一个小门类嘛。 在这样一个基础上，这种足足涉及一百台古董游戏机的超大单，就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 按老余主管以往的经验，这样夸张的三位数级别大单，顶多只能在距今两百到五百年这个范围内、按圈子里说法属于‘次生代中古产品’的型号里，才能找得到。 五百年，恰好是一个星联公民家族，在没有遭受灾难或动乱的情况下、正常传承三代的大致时间。 ——星环联邦经历过许多次全民基因优化，再加上这个年代高度发达的医疗、生物、生活等领域的黑科技，人均寿命大约在150~280年之间。 前者是联邦领土最外环、各大边荒星区的人均寿命，这里的生活条件上下线都非常夸张，有类似于帕拉蒂斯-3这种人间天堂，可也有某些位于外族交界地带、连稳定能源都不一定能保证的‘三不管’的殖民星球。 边荒星区人均一百五十年的寿命，主要就是在后者上被拖了后腿。 至于后者，自然是以太阳系为中心，各大核心星区的正五星旗人联爷们所贡献出来的了。 位于核心星区的星球，虽然并非全都是帕拉蒂斯-3这种宜居级别——后者实在是大宇宙意志赏饭吃，自然条件好得惊天动地——可它们经历过的长期开发、高度基建，还有周边星系大量巨型结构所提供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是巨大的加分点。 这些星球在外环边荒星区的居民口中，往往被称为‘闪耀世界’，指的就是它们那永远也挥霍不尽的能源，每一颗星球都像是从头到尾铺满了不夜城，连轨道上套着的‘星环’都不止一圈。 闪耀世界的居民们，那人均寿命就是外域乡毋宁没法比的了，两百多属于是正常情况，突破三百的个体也不能说有多稀奇... 平均一下，这样的家庭传承三代，恰好也就是五百年左右，超过这个时间段，家里所持有的藏品就有很大可能性会‘换代’了。 爷爷、父辈的心头宝，做儿子、做孙子的，不一定会舍得拿去卖掉， 毕竟多少也是个念想，没穷到揭不开锅很难动这个念头， 可若是再到下一代，没跟祖辈照过面的后代，就不一定会知道这摆在家里的老古董是太爷爷那辈珍视的宝藏，反而会当成‘以前没注意清理的陈年破烂’，弄不好就随手丢掉了... 因为这样的普遍现象，老余主管的回收工作其实一直不太好做，像林奇拿出来的这种千年老货，那真是一年碰得上一两件，都值得开瓶好酒庆祝一二了。 谁曾想，这回居然一口气冒出来一百台，这... “至少是四千万以上的大单，若是品相好，上面即使再掏更多也会毫不犹豫的买下，” 捋着替换为嵌入式银色超织物的义体下巴，老余主管很兴奋地盘算着， “当然，前提是那全是真货，而且都没有损坏...我嘞个天老爷，这么大的一批极品好货，到底是哪来的？” “莫非...这位大佬在哪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意外收获了一整个摇篮时期的完整货柜？我草，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泼天富贵啊！” 唉，真是老天不公啊，我怎么就没有这种好运气呢？ ... 第135章 达成一致，四千六百万星币 一百部品相极其完好、性能毫无损失、简直像是才被放置了五年不到（实际上也的确如此）的千年陈正品古董电玩设备，已经是恒古电玩从创立之初到现在，接到过的单笔价值最大的单子了。 毫不意外地，在老余主管上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之后，在星域各地的董事会成员火速召开了线上会议， 在虚拟宇宙的会议室里兴高采烈地互喷了一个多钟的口水，才终于商量好了统一意见， 把公司的报价意向发给了林奇： 千年陈正品‘索尼 ps4’游戏主机，根据型号、配置、品相等不同状况，报价在45万~62万星币不等，五十台总价3100万星币； 千年陈正品‘任天堂 switch’掌上游戏主机，同样是根据不同的配置与保存情况，报价在25万~33万左右，总报价1580万星币。 最终给出4680万星币的总价，已经是董事会商讨这么长时间、修改数次方案，才能达成的统一共识。 主要是因为这一批货的完整状况，远超大伙的想象。 林奇这批货的来源比较杂，有一半是在某鱼、某转之类二手平台上收来的，还有一部分则是青城本地某家电竞酒店倒闭后请出来的二手货。 后者的品相自然不用多说，电竞酒店这玩意儿除了用来给现充二次元当炮房也没别的用处，正经人谁特么上那儿玩游戏啊，给coser摆拍几张片子直接就哐哐开干了，以至于里头配置的游戏机使用率远远赶不上配置的pc，说一句九九新完全不夸张； 至于前者，来自于天南地北不同玩家手中的二手机子，虽然保养程度上颇有些差异，但好在配件齐全，其中好多部寄过来的时候，原主人都是把当初的说明书、保修单和包装盒都给一块带上的。 尽管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并不影响游戏机的性能，却对它的身价保值有很大帮助，在原本世界都是如此，到了一千年后就更是如此。 正是因为有这批原厂原包、书说齐全的二手机子，这一单的总价比老余主管目测估算的‘四千万’多了许多，直接额外飞出来六百多万。 林奇对这个价格，也是比较满意的。 说起来他在原本世界收购这批游戏机，也才花了六十来万， 平均价每台五六百，电竞酒店那堆甚至三四百就出给他了 ——酒店老板是个雄心勃勃想创业的年轻二次元，商二代富哥，本想‘既赚钱也兼顾爱好’，谁曾想出道第一票就赔得妈都找不着，很是心灰意冷， 于是在价格上没有什么讲究，被林奇砍价也毫不还嘴，大有一副‘赶紧脱手这些东西回家继承家产’的落魄感... 相比赚到的星币，这点投入算得上是近乎于无了。 毕竟就一个旗下集团月入几十亿、仅仅是明面上的身家估值就已经超过千亿的企业家来说，购买一批原材料才只花六十万，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在养生了。 话说光是供应‘曙光’虚拟实境头盔所需要消耗的那些稀有金属和稀有气体，在现世的采购价就已经不止六十万软妹币了……而且还是每周。 就这还都是官方机构帮他牵线搭桥、联系那些专门输出对应矿物的国有企业以近乎成本价供应，才有的低价。 虽说这些支出在整个星环集团庞大的每日毛利润面前，又完全不值一提就是了。 总之，只花了非常低廉的成本，就达成了一单价格高昂的史诗级大单，林奇还是很满意的。 和恒古董事会那边客套了两句，签了合同，就立刻找个由头告辞、返回现世开始安排装货了。 ——他放在浮空岛庄园别墅里的货物，种类很多，但数量不多，都只是些样品而已。 大规模的交易，自然要返回现世，用百吨王来运输。 另一边，恒古电子文玩商会的董事们，也都非常兴奋。 对林奇来说，只是成本六十万软妹币的九牛一毛，但在他们这里，这一笔单子做下来，可以说今年剩下这小半年就啥生意也用不着再做了。 四千六百、算上全套交易费用和税费，可能超过四千七百万星币，仅此一单就直接抽空了他们整个集团的所有流动资金。 甚至抽干了还不够，交了抵押在帕拉蒂斯交易所那边的定金之后就剩一丢丢，后头占大头的尾款，还需要靠集团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各种渠道，或拆、或借、或贷...才能在短时间内凑得齐。 当然，主要是贷。 恒古虽然没资格列入巨企，也不怎么被古董电玩爱好者之外的群体所了解，但在星联当局、以及星际银行这样的金融巨头的眼中，是收支比非常优秀、资产状况极其良好的超优质企业。 不仅坏账少得可怜，经营状况也年年向好，难能可贵的是从不偷税漏税，甚至都很少避税，还隔三差五主动拿钱来参与某些边荒星区贫困星球的慈善事业——官方牵头、不打引号的那种真正慈善。 得益于那几个本身就没什么野心、完全是为爱发电才起家的创始人，这种行事作风，让他们成为了星域大型企业之中的一股清流，就如同在现世的星环集团那样，在官方那边很有面子。 良好的关系，当然主要是良好的资产状况，在平时可能只是用于夸耀的谈资， 但若是像现在这样，真的碰上事情了，却也是能救命的。 比如说他们想以集团拥有的资产为抵押、立刻获得一笔数额巨大的短期无息贷款， 这种放在外头对别人来说想都别想的事情，恒古就能一路绿灯。 花花轿子人抬人么，到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如果没有平时的那些‘亏本’行为，而是像某些其他大型企业一样，一有资本了就试图钻权力的空子，阳奉阴违，那碰上这种着急借款的时候找人火速批条子的情况，别说一个钟头搞定全套手续了，人家指不定慢悠悠审核资质、验证资产，一口气卡一年都不算完呢！ 然而此时，在老余主管等一众高管们‘高瞻远瞩’、‘草蛇灰线’的尬吹之中，董事们对着全息投影歪比歪比好一阵，堪堪讲到自己刚开始喉咙发干、终端刚开始发热冒烟，也终于是让星际银行的高管们半推半就地答应了此事... 去求人托关系的董事们松了一口气，尬吹的高管们也是如蒙大赦一般。 第136章 军备强化计划，配置近地战舰 以前积攒下来的良好关系做基础，加上临时给出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许诺，终于成功以超高效率——相对于这样一笔数千万星币的巨额贷款来说——落实此事，得以赶在林奇再度发来消息之前，把尾款准备齐全。 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 此时，等到cd结束的林奇，也开着百吨王重返庄园，并把所有游戏机都装箱。 同样是安排无人浮空车，直接送上第一星港，安排了一间加密仓库以备对方提货。 看了一眼星际银行的账户，确认收到尾款，便把提货密钥发给了恒古商行。 钱货两讫，他也懒得再看对方之后发来的那些溢美之词，客套两句就‘下了线’。 【星际银行账户余额：7605万星币；】 “弹药充足，又能开干了。” 林奇看着那一长串的数字，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 七千多万的星币存款，在现如今的这个世道，已经可以称得上半只脚迈入巨富行列了。 说到底星币的购买力跟现世是完全不同的，它对应的是一个殖民数百座星系、实际控制区域还要远大于此的庞大星际国度，辽阔的领土带来丰富的资源产出，在如此范围内自由通行的货币，那真不是蓝星仅仅一颗星球还分裂出几百个各自为政的政体、还要独立发行的那些乱七八糟货币能比的。 光是帕拉蒂斯-3一颗星球的产出，都盖过全人类文明几十倍了，即使抛开一千年的技术领先优势都完全没法比。 林奇挥舞着这七千多万星币，能买到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并且依靠星联发达的商贸体系，足不出户就能疯狂扫货。 ...不过，这一次，他打算购买的东西，就比较敏感一点了。 ——林奇打算购买一批军舰。 当然，不是‘开拓者’号那种大型的武装星舰。 那玩意儿也压根运不过时空门另一头去。 他想入手的，是能够在现实世界，也就是在蓝星环境下使用的小型星舰... 事到如今，随着时空门两端的基业都越来越大，手头掌握的资源与力量越来越强，林奇的计划是一直在不停加速的。 从最开始只能倒腾点‘抄袭未来世界电子游戏’这样的老头乐，到现在开始修建太空电梯基座，他越来越锋芒毕露，开始走在全人类的前列。 这种情况下... 即使本着一个知书达理的华夏人出身，再怎么喜欢和平友好，也得厉兵秣马‘以备不时之需’了。 类似于这一次与吗喽国私下勾兑，购买私人岛屿，林奇其实就对雅加达当局那帮官僚背地里揣着的那点阴暗点子，清楚得很。 对方在算计他，他又何尝不是在安排这帮吗喽呢。 两个各自都心怀鬼胎的‘合作伙伴’签署的合同，无非也就是一纸注定要被撕毁的不可靠协议罢了。 在搞定基座之前，林奇不想和这帮人冲突，毕竟影响工程进度才是大事。 但既然已经预料到对方必然会翻脸，以及还会有某个贼鹰的介入，那他自然也不介意在彻底撕破脸之前，先把打狗棍给备好。 这一点自然就是以星环防务现在的力量，处理不了的了。 目前，设在东非吉布提某处戈壁滩里的整训基地，已经正式投入使用。 当初选择为林奇效力的那一批前军官们，现在也正带着精挑细选的退伍特种兵们，兴致勃勃地使用林奇提供的那批黑科技装备，展开整训。 外骨骼、动力甲、无人机、激光枪、电磁炮... 这帮老鸟们无时无刻都是保密保密再保密，小心翼翼生怕把这些‘试制黑科技兵器’给弄坏了，并暗自期待着有朝一日得到上级命令，迎来主动露面、震撼全世界的那一天... 但林奇给他们的装备，也是比较有局限性的。 毕竟想保密，肯定就没法实验大型装备，基地拥有的黑科技兵器全都是配属单兵的。 使用特殊复合材料装甲板、搭载75mm轨道炮的大八轮装甲车，就已经是基地火力的上限了，再多就容易出现被动的泄密事故了——说到底那是远离华夏的海外据点，林奇总不能搞一架星际战机放到那边去试飞吧？ 那也太容易招来鬼子了。 如此，算上基地里正在训练的人手，星环防务所拥有的力量，也顶多是在陆地上战斗。 而塔沃岛这边，面临的潜在威胁，基本上都在海上。 想把太空电梯竖起来，林奇估计是少不了跟第七舰队碰一碰的，说到底以贼鹰这种贪婪至极的性格，不可能容忍通往未来的阶梯被别人攥在手中……虽说他们可能更多考虑的是这玩意儿能带来的、令人疯狂的利益，而非什么星辰大海的远望。 不过越是与巨大利益绑定，反倒越是会让他们坚定念头，林奇也理解这一点。 凭星环防务现在的水平，是搞不定米帝的舰队的，这还得总裁阁下亲自出马才行。 “没必要弄块头太大的船，毕竟这不是太空环境作战，块头大不是好事...好吧，太空里其实也不太讲究体型来着，” 林奇点开几个着名军火商巨企的官方网站，目光在全息投影上扫过，饶有兴致地筛选自己想要的武器， “‘重力井内通用’是必须的，最好也要‘适应水体环境’。空海两用的话，还能把它们伪装成普通的武装商船，这样更不起眼。” 念及至此，林奇点开‘登陆舰\/陆军舰艇’的子页面，慢慢搜寻。 星际时代，‘海军’在通常语境下，已经只用来指代星球之外、在太空环境中作战的舰艇，也就是各类星际飞船。 反倒是原本在星球大气层内、在海洋环境下作战的舰艇，很多时候已经变成了‘陆军’范畴内，甚至连星联国防部正式划分的军种之中，这些战舰都是归属陆军的兵种... 不得不说，这奇葩的再分类，有时也很容易让林奇这样的现代人无言以对。 当然，抛开‘我大星联自有国情在此’不提，‘陆军战舰’或者说‘传统海军’，其实也并没有完全消亡，只是相对‘现代海军’已经式微而已， 在某些地方，比如说边荒星区和域外开拓地区，它们依然在有水体存在的殖民星球上，有重要的用途。 只不过到了这年头，它们不再是独立的军种、舰种，而是通常会被设计成‘空海两用’的单位，配属陆战队一块使用。 第137章 战术定位，‘蝎尾狮\\＼’级重型突击舰 星环联邦国防部对‘登陆战舰’的定义是： 平时由母舰携带，不考虑深空航行能力，可在近地轨道内自由飞行，也可直接穿越大气层进入地表，并具备在陆地\/水面\/水下等环境自由活动的能力。 在林奇看来，国防部给它们的‘登陆舰’称呼，是非常应景的。 只不过曾经的登陆舰是跨越大海登陆陆地，而它们则是从星海中降临、登陆地表。 什么水面水下活动能力，无非是附带的一点基本功能而已。 .. 毫无疑问，登陆舰的大小规模、武装程度、以及生产成本，都远不如正儿八经的星舰。 后者动不动就是几百米长宽、几十万吨重量的庞然大物。 前者就差远了，有些甚至都不如现实世界的随便一艘护卫舰大。 但对于林奇的需求来说，它们已经完全够用了。 甚至比正儿八经的星舰还更好用： 且不说星舰运不运得过去，就是运过去了，林奇都没有合适的星港可以停泊它们。 这些大家伙可不是海船，没法停在海港的。 而登陆舰嘛... 光是它们能变成普通海船、停靠传统港口的能力，就足够让林奇为之竖起大拇指了。 说别的都没用，便宜好用才是最正经的。 ——人类推进科技的最大动力还不就是一个懒字么！ 虽然如此形容，可登陆舰也并不是纯粹的非战斗单位，它们的火力往往非常可观。 话说按星际时代的军事指挥艺术，配属陆战队的登陆舰可是正儿八经在战场第一线的尖兵单位， 按‘主力舰→屏卫舰→一线接敌单位’这个战场层级来说，它是第三者，和星际战机\/机甲是同一层次的战术单位， 若是太鱼腩，可没法在对抗烈度最高的区域里幸存。 故此，登陆舰也分‘人员运输登陆舰’与‘突击舰’两种类别， 能够迅速转移大批陆战队到地面、甚至还能顺带运输一批重型陆战机甲给他们的，自然是前者， 而林奇要购买的，则是运输能力一般，但却武装到牙齿，具备强大突防能力的后者。 严格意义上来说，突击舰其实是一种被设计出来完成‘星际时代版跳帮任务’的‘炮艇’，旨在尽可能小的体积内集成尽可能多的武备、并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优先保证‘足以抵抗\/闪避行星要塞与近地轨道巡逻舰队火力’的防御力。 无论是突袭母舰还是突袭行星要塞，都得能冲得过拱卫后者的防御体系才是。 众所周知，在限定体积上限的情况下，‘超高速’与‘长续航’不可得兼。 可突击舰既然已经限定了‘攻击星球防御系统’与‘攻击敌方主力舰’的战术运用范围，那么长航程便可以舍弃了。 设计师通常会直接把动力系统的所有部分all in到机动与极速上，再在留出武器系统需求量的前提下，把剩下的能源全部分配给充能装甲或是护盾... 把移速叠满，把护甲拉爆，剩下的才是火力。 这是与正常的星际战舰截然不同的设计思路，所幸由于体量不大，它们即使玩得再花，单价通常也是不如正规星舰高的。 在星域公开网络上，通过各大巨企订购一艘参数平衡的t3-t4级别主力舰，总价通常会在五百万到六百万不等。 要知道，这是走的正规得不能再正规的渠道，要向联邦政府缴纳全套的各种税费，还包含各类证件的办理费用（及‘润滑’费用）在内，这才会有如此夸张的数目。 诚如林奇之前所知的那样，这笔钱都已经赶上当初那艘在‘低调俱乐部’里公开挂牌的二手无畏舰牌价的三分之一了，而三艘寻常战列舰\/航母加起来，战斗力肯定也是赶不上一艘‘荣耀’级无畏舰的。 若是后者的话...正常渠道是买不到的，哪怕能买到，仅仅是算出厂价可能也不会低于两千万星币，到手价就更别提了。 可见类似于‘低调俱乐部’这样的二手走私交易，其中的黑色利润到底有多少——当初那艘可是打捞残骸修复出来的，说二手都算抬举它了……哪怕哥布林巢穴里救出来的女骑士，最起码也没被拆解过啊！ ...好吧，这比喻就有点18g了。 总之，无论走什么渠道购买，相比动辄数百万的主力舰、上千万的无畏舰，突击舰至多不过几十万星币的价格，已经称得上是非常亲民了。 类似于林奇现在看到的，龙石公司出品的这款‘蝎尾狮’级重型突击舰，它有长（最长轴）102米、宽29米、高35米、满战备状态下全重3050吨的船体，配备了两台龙石‘滚雷-mode6’紧凑型冷核聚变反应堆；额外的能源让它可以承受驱逐舰级别的t3a级能量护盾，在重力井内可以以35-50马赫的高超音速巡航，同时以四门m槽‘天鹰’自动炮对敌人进行狂轰滥炸。 除了两门负责防御动力段、或者简单地说防住‘屁股’的小型激光近防炮以外，‘蝎尾狮’重型突击舰的武器组就只有这四个中型主炮位，为它们标配的‘天鹰’自动炮是龙石公司驰名在外的拳头产品，是星域之中远近闻名的优秀速射磁轨炮，属于类似‘akm\/rpg\/107火箭炮’那样皮实耐操又好用、性价比高得一笔的万金油型武器。 ‘蝎尾狮’上搭载的是天鹰m3，经过三百多年改进之后的新款，在经典之余大幅强化了火力——如果以现代蓝星的标准来算，这种普遍双联装的恐怖速射磁轨炮，仅仅是一发就足以在十公里外击穿至少2000mm的均质钢装甲。 这还是在地面环境中使用，被空气阻力和地球重力大幅削弱后的效果。 可见，磁轨炮的优势就是射程，以及无与伦比的穿透力。 ‘蝎尾狮’级重型突击舰不带空雷，也不带能量武器，除了硬得令人发指的护盾和充能装甲，就是这四门双联装共计八门天鹰m3自动炮，其战术应用很明显是走的硬碰硬的路子，靠高防高攻硬吃敌人的行星要塞，专打岸防炮台。 林奇粗略估计，以现代蓝星这些不带装甲的战舰，挨上两三发就该宣布弃舰了。 哪怕是福特级这种十万吨巨舰，可能也就多挨一倍——现代战舰统统没装甲，靠结构抗，面对正经的穿甲电磁炮都是一张纸，吨位大点也无非是纸对折而已。 如果说‘蝎尾狮’不升空，在海面上作战，那么依靠电磁炮的弹道、或者说地球曲率的影响，福特号战斗群还是有点指望的； 但假如它升空骑脸，在近地轨道由上而下地灌顶打击，那就真没辙了，尼米兹再世都带不动。 第138章 轻重互补，‘雷匠\\＼’级重雷装突击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哪怕是为了太空电梯，贼鹰也不至于一上来就打全面战争吧，国会山那帮官僚也没这个胆子...局部摩擦的话，犯不着一上来就搞这么狠，” 一上来就星舰骑脸，戏还怎么唱？他可不想被上三常联合当成魔王刷。 之所以挑能在海上通用的突击舰也是这个思路——先在海上打，电梯修好再‘成功下水星舰’，这个步骤无疑就很舒服了。 多少也能让其他国家保留点竞争意识，不至于一下子被刺激得太狠而当场摆烂。 ...话说林大总裁为了人类文明那也是操心劳力了，将来要是人联成立不给他个荣誉理事长啥的当当那可真说不过去了... 总之，如果以应付多种情况为要求的话，单凭‘蝎尾狮’一款型号肯定是不够的。 人家压根就不是多功能突击舰，完全是为了冲锋陷阵用的。 林奇挠挠头，觉得自己还需要一款多面手，最好是‘手比较长’的那种。 于是继续滑动全息投影。 “嗯...我看看，这个也不错，刚好轻重互补一下。” 林奇随后查看的这一款，是他的老熟人、长期合作伙伴，千年科技旗下海事防务部门生产的‘雷匠’级重雷装突击舰。 相比‘蝎尾狮’，名字古怪的‘雷匠’级的设计方案与战术定位完全不同。 前者有超强的能源系统，借此配备了堪比驱逐舰的强大防御系统——正常情况下，突击舰在正规海军划分之中类比炮艇，属于不入流的武装舰艇，跟比护卫舰更大、属于正规战舰的驱逐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蝎尾狮’能得到这样的跨级定位，无疑证明这玩意儿的甲有多厚。 然而后者与它完全不同，既没有额外反应堆，也没有高强度护盾，‘雷匠’级那与之相仿的吨位、船体里，除了一套精致小巧而又高效的动力系统之外，所有能源都被用于供应一套理论上来说不可能搭载在突击舰上的、专为导弹护卫舰准备的‘智能火力核心’：一套专门用来在复杂环境下为高速空雷提供强效引导的火控设备。 寻常战舰是用不着搭载这种东西的，但对于除了塞满弹药库的空雷和导弹以外，就只有两门等离子冲击波近防炮以供防身的‘雷匠’级来说，这套‘智能火力核心’火控系统，才是它真正的进攻武器。 好比说弓箭手的武器就是眼睛、狙击手的武器便是瞄准镜——‘搜索、发现、锁定、摧毁’，这是星际时代、乃至更古老年代开始，所有战争艺术中都必须尊奉的唯一准则。 而‘雷匠’的火控系统，就是为这最关键的前三条准则服务的，只要能实现它们，最终的‘摧毁’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罢了。 至于如何‘摧毁’，主要依赖‘雷匠’级统一搭载的‘金刚石’多用途太空鱼雷，这款空雷或者说导弹，是千年科技防务部门上一代最经典的拳头产品，使用统一规格的、可替换的模块化多功能弹体，可搭载‘高能等离子’、‘电磁脉冲’、‘高爆固态氢’、‘集束防空格斗弹’、乃至最致命的‘反物质’等多种战斗部。 通过装配不同的动力段，它可以在以同一种m槽标准发射器作为载体的前提下，任意调节‘长程’、‘中程’等多段射程……可以说是把‘自定义通用’给发挥到了极致。 显然，这一点也符合千年科技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他们本身就是星域里最喜欢搞模块化装配的巨企。 三座四联装m槽‘金刚石’发射管让‘雷匠’突击舰可以在短时间内，按每波次齐射十二发导弹、每波次10~15秒时间完成再装填的效率，将弹仓内196枚备弹全部打出去。 没错，这就是冷战时期武库舰、现代导弹大驱的思路，‘防区外齐射+饱和火力打击’的思路永远都不会过时。 用在距离以天文单位为计量手段的正规星际战舰战场上时，这套路可能还会有点让人挠头，说不定就需要‘相位跃迁’、‘亚空间突击’之类的手段加快导弹投放的速度，可若是在近地轨道及大气层内作战嘛...那自然就什么缺陷也没有了。 说到底‘金刚石’的指标是为星际‘跳帮’战考虑过的，最高可达上百马赫的突防速度、保底一千公里的射程，完全不是蓝星现如今任何武器装备有能力反制的。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面对上百马赫的疯狂速度，即使华国的高超音速导弹都成了慢吞吞的毛毛虫，哪怕搬来a3‘橡皮套鞋’这种恐怖的玩意儿也无能为力——别说一百，二十马赫突防都够要命了，相当于雷达数据没报出来、雷达站都已经在打击下覆灭了，考虑用什么手段来反制还有什么意义？ 林奇之所以额外选择加购‘雷匠’级，很大程度上也是看中金刚石导弹的效率与性价比，这玩意儿在现世就是真正的杀手锏，无论是敲航母、敲鹰眼、敲铺路爪甚至卫星都是一把好手。 而且反过来说，以‘金刚石’的高速，不仅别人的反导手段无法反制它，以蓝星目前各国的弹道导弹水平来说，它甚至还能客串‘叹息之墙’，想反谁就反谁...类似于‘民兵’、‘三叉戟’之类，在全球任何一个位置发射，‘金刚石’都能在它们上升到卡门线之前拦截并摧毁。 完全是进可攻退可守、且攻无不破还固若金汤的真正绝活哥。 有这东西在，哪怕五角大楼把所有战备洲际弹道导弹拖出来齐射，林奇都可以高枕无忧； 反倒是对于敌人来说，射完之后还能不能活，就得看他们能在‘蝎尾狮’和‘雷匠’的双重追杀下躲多远了... 赖皮。 真的就是一整个赖皮。 “希望用不到吧，不然...我也只能给蓝星一点小小的星联震撼了。” 林奇耸耸肩。 真的，他也不想的。 只不过，打狗棍这玩意儿会不会用上，完全是取决于会不会有疯狗上来咬人，哪怕是狗死了，那也不关人的事。 .. 第139章 舰队到货，高强度的时空运输行动 按现如今的标准价，一艘‘蝎尾狮’在龙石公司防务部官方网站的到手价是40万星币，而一艘‘雷匠’则稍微便宜一点，只需36万。 这些都是战备齐全、到手就能开打的原厂原装标准配置。 当然，‘雷匠’作为重雷击突击舰，弹药消耗上会额外多一点：如果它打光弹药，按原厂配置全部补充导弹储备，就要花费60万星币。 倒也符合现代战争的常态情况，导弹比发射车更耗钱。 好比说喀秋莎和‘冰雹’这种，一轮齐射打出去，弹药费都快赶上一辆新的发射车了。 林奇一番斟酌，又和官方客服商讨了一下优惠额度、折扣力度之类鸡毛蒜皮的事情，最终决定每样各买20艘，总价1490万——之前跟龙石公司没怎么打过交道，也就买过一批工业设备，但并不是他们家的会员，故此得原价计算，对方索价850万。 倒是在完成了这一笔订单之后，林奇也成功获得了龙石公司的vip客户身份。 至于其中这额外多出来的50万星币，是一笔附加费，用于给这批‘蝎尾狮’加装自律作战系统，由舰载ai来进行无人驾驶。 考虑到平均每艘船加几万星币的价钱，并不算贵，林奇也就在和客服经理扯皮的时候顺手勾上了——权当额外选了点附加配置呗，习惯了。 倒是在千年科技这边，价钱上少了许多，额外选择加装智能ai配置也没加钱： 虽然某位黑长直小富婆闭了关没法直接py，但林奇本身也是千年科技的高级vip，莉莉安·杨主管的帕拉蒂斯分营业部里，本身就给他设定了永久性的‘无条件折扣’，尽管在军火业务上仅有八八折，算起来其实也很香了... 四十艘突击舰，在星际军火市场上属于那种平平无奇、小到不能更不起眼的单子， 非要说起来的话，顶多是货品种类有点令人疑惑，毕竟无论是‘蝎尾狮’还是‘雷匠’都属于那种冷门富哥玩具，一口气买这么多难免让港务局的人有些挠头， 不过顺着合同甲方一茬，看到那艘几百万星币买下来，却一直在码头吃灰的‘开拓者’号（外人视角，林奇通过时空门在星舰内部进行秘密物资转运的事情目前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杨小莉知道），港务局的官员们一下子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破案了，就是个闲着没事干、钱多烧得慌的年轻二代。 这年头本来就很多这种人。 富哥钱多了总会花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何况喜欢玩大兵器还是男人的本能， 至于玩一阵，腻了，随手丢边上，那就更是典到不能再典的人之常情了。 四十艘只能用来过家家的小炮艇而已，只要不是买四十艘主力舰，谁吃饱了撑的会去质问他想干什么... 倒是在林奇自己的视角里，这笔单子算是目前做过的最大宗军火交易了，一口气就把浮岛庄园的私人船坞给挤满了，看上去倒也颇有几分兵强马壮的味道。 “分流一下，一半暂时驻在这里，优先把另一半运到蓝星。” 林奇站在观景台栏杆后，看着眼前满满当当几十艘流动光芒的星舰，眼神颇为满意。 一千五百万星币，已经是很多帕拉蒂斯-3上的小型本土企业拼死拼活才能攒出来的利润。 若非之前连续搞了几票大的，给钱包里续了一波费。 一口气这么砸出去，他也是很心疼的。 不过...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就又不是那么满意了： 这其中，第一批十艘‘蝎尾狮’和十艘‘雷匠’要转运到时空门另一头，部署在蓝星上，这工程...可大得很嘞。 得先把它们运到‘开拓者’号的机库里，依靠这艘武装殖民母舰那硕大的肚子来遮掩，然后将完整的战舰给分开成为散件，再进一步改装一下‘百吨王’，用它来把这些散件运过去重新组装... 林奇思索片刻，很快拿定了主意。 天可怜见，也就得亏这年头的星舰上广泛运用模块化组装技术，要不然是决计没法采用这种法子的。 这也是林奇哪怕肯花一千五百万星币来买一堆炮艇级别、比护卫舰还小的小船，却不肯花同样的价钱去买一艘无畏舰的原因： 且不说二手打捞无畏舰这种玩意儿可遇不可求，完全是稀缺产品，就算买下了，林奇要它也没什么用，他在这边的安全用不着靠无畏舰来保护，而这种庞然大物即使拆成最小块也不可能运过现在这个大小的时空门另一头去——真把它拆到可以过门的地步，那这艘艨艟巨舰也就彻底废了！ 林奇是不可能把一堆残破的零件重新组装起来的。 它又不像这些突击舰，小到仅仅是按几个主要分段拆开、就可以顺利通过时空门的地步。 不过后者本身数量也大，再加上还要普遍拆解为五到六个部分，所以... 所以林奇这段时间估计什么运货计划也用不着做，每次时空门cd的功夫，都得用来转运它们了。 而且还得亲手拆它——‘开拓者’号作为功能齐全的殖民舰，内部的自动化船坞是可以维修护卫舰级别的船只的，这种小炮艇自然就更没问题。 但林奇要在另一边组装，那就免不了要观看拆解过程，毕竟他在那边可没有同等规模的自动化船坞可依靠，而这样的工作即使再怎么傻瓜式，也决计不是能随随便便搞定的... “忙吧，忙无止境。” 林奇叹了一口气，用范伟的口吻自嘲道，紧接着便开始忙活起来... .. 现世。 西南太平洋，俾斯麦海，塔沃岛。 “‘制造如下设施，移交公司防务部门所属人员’？这又是在搅什么了？” 这处位于赤道上的无人荒岛，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热火朝天的大工地，到处都是新铺设的路面、新打出的地基，还有明显是刚树立起来没多久的崭新板房。 如果从空中俯瞰，大致上说，整个岛屿应该是个近乎椭圆的橄榄球形，又有点类似于‘鲁博特之泪’，即椭圆橄榄球并不平衡，其中的一端有些肥大，而另一端则是个纤细卷曲的‘尾巴’，尾巴环绕的地方是一块浅滩。 第140章 ‘单面镜\\＼’信号屏蔽器，速干建筑泡沫 由于这样的地势，目前开工的区域，即名义上作为‘太阳能基地’的太空电梯基座，位于这个不规则椭圆形较大的那一头，西南方向。 这里的沿岸已经完全被混凝土码头包围，无比厚实的地面正一刻不停地往东扩张，代表人类工程学伟力的海量施工机械推平茂密的原始森林，碾碎凹凸不平布满青苔的地面，挖地三尺将之找平，再打下一根又一根的深桩... 比较令人疑惑的是，这正在不停扩张的混凝土地基之中，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至少三十米深的、五米见方的巨井，平时都以合金井盖封锁起来，除了星环防务的安保人员，没人能将之打开。 巨井横平竖直，规整排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承重柱的点位，但大伙也实在想不通修个广场而已、要这么多深桩干什么？ 摩天大楼都未必用得着这种规模的桩啊！ 集团内部解释是‘将来用于安装特殊设备’，这些从中建抽调而来的施工人员们尽管一脑门子问号，但不管解释不解释得通，也就姑且算作相信了。 事实是，那些巨井也的确是用来安装‘承重柱’的，但却是太空电梯基座的承重结构。 这部分是要用星际合金建造的，内部也的确有些特殊的缓震平衡设备，故此不会现在就安装，而是由中建完成了岛屿主体部分改造、撤离之后，到时候再由公司内部人员负责施工。 对此，工程队的负责人表示情绪稳定。 他也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蓝星哪个国家没去过？ 一带一路配套的重点援外项目也好，国防事业的核心保密设施也罢，诸如此类的施工项目，都是参与过的，可以说是土木老哥之中的究极单位，国服宗师级别。 类似于他经手过的保密项目，稀奇古怪的要求都多得很，毕竟人家又不是单纯修房子，还要各种配套设施、需要安装很多设备，设计要求难免会有些奇葩。 但今天这个突然发过来的加急要求，他是真弄明白。 负责人看着图纸，左看右看，都是一头雾水： “这应该是个小型的浮岛吧？可以用船拖曳的那种，以前在渔场和远洋平台都见过。” “但...它怎么光秃秃的，除了一扇大门，这应该是大门吧？怎么就光杵了个大门在上头呢？” 有点奇葩啊，搞这么个东西干嘛呢？ ... 这座除了一扇单独的大门以外、就再无一物的奇葩人工浮岛，自然是林奇要用到的妙妙工具了。 中建的工人们在星环集团建设部门配合下，顶着满脑子的纳闷，把它给修造完毕。 紧接着，浮岛便被拴上拖船，由名义上是星环防务安保人员、但实际上是合成人护卫的一批人员，用整整五艘拖船拖走。 等它们在几个小时之后重新返回之时，浮岛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另一边，林奇直接开启时空门抵达人工浮岛，把百吨王随便停在一旁，从货厢中取出一台有点像是卫星信号接收器、但造型更科幻一些的设备，部署在门边。 ‘卫星接收器’在激活后自动伸出固定装置、侧面收束起来的太阳能板一齐张开，顶部仿佛镂空锅形的讯号发射器泛起淡淡的蓝光，开始工作。 ——随着它的启动，以自身为中心，半径三十海里的范围内，所有的光学\/微波\/乃至量子讯号探测手段，立刻被全数屏蔽了。 准确地说是被‘扭曲’了。 无论是谁家的卫星、雷达或是预警机，从此地扫描得来的信号，都一切正常，除了一点：林奇鼓捣的这些东西，无论是人工浮岛、‘百吨王’、还是船体部件，全都会在前者的图像中消失。 仿佛单方面透明的隐身人。 想让它们看不见什么，就让它们看不见什么。 算算时间，赶在米帝盯住塔沃岛的那颗近地卫星再次过顶之前、部署好这台‘单面镜’，林奇这才拍了拍手，接着去卸其他的货物。 首先是一套简易的‘舰船维修框架’。 这台收束起来顶多冰箱大小的复杂智能机械，展开之后便是一套能固定、维修、或组装小型炮艇或星际战机的辅助设备。 类似于工地上的脚手架，或是修车店里的千斤顶。 没有它，林奇是无法靠自身的能力来把这些拆卸后的舰船模块给重新完整组装起来的——以普通人的水平来说，他的肉身力量的确非常强大，反应能力和精细操作能力也远超常人，数十倍于凡人，可这些舰船要的可不只是数十倍于普通人手工能力的精细度而已，它们之间的吻合精度是精确到纳米级的，而且林奇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分辨纳米级的误差。 “乓、乓、乓。” 把像是附带着机械手和精密仪器的钢架子一般的维修框架展开、固定，林奇随后又从‘百吨王’的车厢里拖出轻薄如同泡沫板、但一旦竖起起来便坚固如装甲钢的板房架安装好，把维修框架整个套进去。 随后，他把一块块像是地板革、但坚韧许多的，还有许多蜂巢装孔洞的‘透明胶板’贴上去，再拖出一具像是吸尘器的喷枪，对着贴上带孔透明胶板的板房框架扣动扳机， “嗤嗤！” 许多灰色的、并不轻盈的‘泡沫’，从建筑喷枪中倾泻而出，一落到带孔透明胶板上，便像是被它给吸引了一样，迅速吸附、收缩、并自动找平，而后在不到两分钟的短短时间里迅速硬化——这是星际时代用于快速修筑工事或填补舰体受损部分的高分子材料速干泡沫，其中有星际合金的成分，一旦固化之后就能具备非常强大的性能。 虽然稍逊于真正的星际合金板材，但以它们的强度，只要厚度超过十公分，那么蓝星人类现如今掌握的武器，无论是使用破甲射流战斗部的火箭筒、发射硬质合金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坦克炮，都没法将之击穿。 它们可以用来防御星际海战之中、强行登船的陆战队所使用的高斯步枪或激光、等离子步枪，无论是刚性防御能力还是耐高温都非常强大，在蓝星上自然是没有对手的。 第141章 时空门连轴转，舰队重组完毕 这种‘速干建筑泡沫’在林奇的手中，主要是用来在太空电梯基座混凝土部分完工之后、用来喷射到井中，去固定星际合金框架的‘支柱’； 此外，在‘海上家园’的城市主体建造之中，它更是有大量运用，毕竟那种庞然大物肯定没法在陆地上预先建好、再整体拖下水，肯定是一开始就在水体里修建，这种时候‘建筑泡沫’干得快、易成型的特点，就是无与伦比的优势了。 配合上事先组装好的星际合金框架，星域里最快的施工队们，甚至能靠这玩意儿在一夜之间直接建好十几个平方公里的庞大基座。 至于泡沫不如正规合金板材坚固的小缺点，在有海水作为支撑的情况下，反而显得瑕不掩瑜了。 林奇在仓库里囤了很多这玩意，就是为了将来给海岛城市的施工： 不同于没法完全隐藏起来、还得有正经人类员工介入的塔沃岛基座本体，‘海上家园’完全可以靠合成人劳工们秘密建造然后再拖航过去，时效性很强。 不过嘛...在现世的第一座浮岛还没正式开工，材料只能在仓库里限制着。 刚好，现在也让它顺带派上了点其他的用场。 林奇利用速干建筑泡沫，迅速修好了一个大型的棚式厂房，把舰船维修框架和专门用来对接时空门的那扇无墙大门，都好好地保护在里面， 紧接着把第一次运过来的这部分船体模块，直接用框架的机械臂从‘百吨王’的货厢里吊装起来，布设到位。 随后，他坐在车座上，用终端骇入头顶上方的米帝通讯卫星，很铺张地靠这卫星网络刷起了抖音。 直到一小时后，再度一头扎进时空门... “……” 这样仿佛gta背板单人上岛、又或者‘狂惹德瑞’一般的机械式操作，重复了好几天。 来之前，林奇甚至委托姜黛儿帮他搞好了长期假条，在包自豪等一众舍友的懵逼目光之中，荣升为青城大学‘本届第一个刚报道没几天，刚上过头一节课就连续请（kuang）假（ke）一星期’的奇葩。 这自然是与林奇先前的主意相悖的，可事有轻重缓急，目前的情况下，‘增添防务力量’的任务明显更重要，也就只好舍弃这些了——反正他本来也就是个玩票的货色，青城大学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至于校方那边...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他乐意在事后公开自己的文凭来源，自校长以下所有高层，怕是恨不得敲锣打鼓地来帮他理清这些假条，反正这年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顾绩点挂科的吊毛本身也有得是...千亿财团的掌舵人，当然有资格任性，甚至可以说校方还巴不得他任性嘞！ 总之，在摈弃一切干扰的前提下，林奇一直呆在这座远离航道、远离包括塔沃岛在内一切岛屿、几乎在西南太平洋腹地一百多海里的无人海区里的人工浮岛上，以效率换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彻底把二十艘突击舰的船体分别转运了过来，并完成了组装。 其间，他甚至都没怎么顾得上睡觉休息。 为了最大限度利用时空门的cd，都是在从现世返回浮岛庄园，完成装货任务并等cd的时候，浅眯那么几十分钟，洗漱与用餐也是同理。 “好吧，上学的时候就天天听人家吹，没想到现在这回真有机会亲自体验一把达芬奇睡眠法了。” 林奇忙里偷闲的时候，还有功夫自嘲两句。 话说也就得亏是他这种完成基因改造的超级人类了，换了别人来，若非天生异禀的存在，即使能利用碎片时间休息一小会儿，也肯定是会被这整整七天时间连轴转给逼疯的——比起不能睡觉更让人折磨的事情是什么？是睡一个开头就得被叫起来，根本没机会睡饱！ 用当年刮民党特务的方式来说，这活儿叫‘熬鹰’，那都不是什么‘达芬奇式碎片休息法’了，属于纯纯的酷刑。 以至于，连林奇这样的铁人，在结束这高强度连轴转的一个星期之后，都不免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虽然这段时间里，以与原先那种每天穿梭三四次截然不同的、几乎满利用率的方式，把时空门的两界互通优势发挥到了极致，额外运来了大量的货物——‘百吨王’通常只能装下一截舰体模块，但并不是这一截就能把车厢塞满，林奇会把边边角角的地方给利用起来。 故此现在有许多未来物资集中在人工浮岛上，到时候会让‘凌家人（合成人护卫越来越多，不过现在的编号依然是0开头）’们亲自开一艘散装货轮来全部运走。 但这样的日子，对他这种胸无大志、只想在蓝星复刻未来文明的选手来说，多少也有点上强度了。 “手头有枪，心中不慌。搞定了这一票之后，在现世就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除非再有什么系外文明唐突入侵，否则不会再有能动摇根基的威胁，” 林奇站在浮岛上，哐哐做了一顿体操，活动活动这几天殊乏锻炼的身体，同时也是放空思维以便更好地思考， “嗯，倒也不能说万无一失。二十艘突击舰作为骨干，回头再补充一点星际战机或是无人机母舰之类，构筑更完善的防御圈，那才真正高枕无忧...” 对一个典型的华夏子民来说，‘武力值’这玩意儿是永远也不嫌多的。 林奇这刚刚搞定塔沃岛的防务呢，又开始惦记更多了： 战机不如炮艇强大，但胜在灵活多变，且出勤成本低，最适合用来巡逻。 使用智能ai并网统一操控的无人星际战机，就更是如此。 二十艘‘蝎尾狮’与‘雷匠’组成的舰队，是主要的战略支柱，那么回头增补同样、或是更多数量的无人战机，则可以当做战术层面的机动力量。 毕竟，等太空电梯开始修建主体结构，外层空间也该修筑空间站了，要‘双向奔赴’才能加快这个巨构工程的进度。 而这时候，无论是电梯直冲云霄的中部结构，还是最顶上位于外层空间的星港部分，都需要长期安排武装力量进行巡逻、保护工作。 这样的杂活，自然得有比炮艇更小、更灵活、也更廉价的单位来忙，这也是符合‘尽可能精简成本’的一贯思路。 第142章 扩张集团网点，开设线下自营店 林奇很快暗中决定好，下次军备购置计划的目标，就是星际战机和对应的无人母舰了...好在除了浮空无人机母舰之外，战机本身块头远不如突击舰那么大，百吨王一次就能完整送来，没那么折腾。 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哦，船来了。” 此时，林奇终于看到被‘凌三五’开来的散装货轮，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迅速安排货物装卸，并将一台智脑主机部署在浮岛上、以便林奇可以随时用‘天枢’隔着小半个地球来远程操控那些潜伏在水下、伪装起来的突击舰，众人搞定手尾之后马上起航，向着青城港的方向驶去。 ... 九月中旬，总裁阁下回到了他忠诚的江景大厦。 此时，星环娱乐的全球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大荒》，已经结束了第二次内测，即将正式上线。 现阶段开发组的任务已经基本结束，主要忙活的是运维组：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生产与囤货，‘曙光’虚拟实境头盔的库存已经很充足，正在全国三十六个超一线与一线大城市的星环集团自营店里，逐步铺货。 设立新的自营店、从总公司派遣核心骨干、在当地现招得力人员以围绕集团骨干构筑运维团队……这些都是非常耗人力的工作，对组织度有非常高的要求。 用p社战犯们的话来说，就是要占用‘行政容量’。 虽然林奇搞起产业来并不在乎赚钱——毕竟他这种近乎零技术开发成本的买卖怎么样都是赚，哪怕头盔按地板价乱卖都是哐哐来钱，要不然他也不会定个比主流旗舰智能机还低的价钱；但是，他也不会因为不在乎利润，就压缩用人和店面的成本。 每一间自营店都得做得尽善尽美才行。 保障服务、保障环境，不是为了像某些其他友商一样，尽可能榨干客户口袋里的最后一个铜板，而是为了尽一切可能保证客户的体验，从而让他们对于虚拟实境产品的观感能得到充足保障... ‘虚拟实境游戏’只是通往‘数字化虚拟宇宙’的第一步而已， 在一千多年后的星联，人们衣食住行中有数不清的行业都与之有关， 这项技术已经真正成为了超脱于物质宇宙之外的‘第二现实’。 有鉴于此，林奇自然希望在现世蓝星，它也能有同样良好的开局... 总之，凭借着集团本部的大量人力物力（主要是物力）支持，在第一批三十六座超一线\/一线城市的线下自营店，开展工作十分顺利。 一是星环集团现如今也已经升格为与bat一个级别的庞然大物，各地的领导班子都对这种级别的招商引资很是看好，且‘数字智能化’本身就是今年政商两界的热门话题，星环集团成立至今涉足的全是高精尖中的高精尖，无论是新能源还是虚拟实境都属于正儿八经的无烟工业，各市府对此自然热切得很。 二来么，大伙多多少少也有点私心： 尽管国资委并没有直接对星环集团进行注资，理论上这还是一家股权百分百属于私人（甚至还是单独一个人）的私企，但这段时间里中央也不是一次两次为星环站台了，万一...它里面真的有些不可明说的机锋呢？ 类似于时代荣盛那种脑子坏掉的二鬼子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华国巨头企业都很清楚，在这片土地上长期发展，必须要‘向组织靠拢’。 星环集团崛起得如此突兀，行事如此低调，背景如此神秘，大伙不止一次对它的来历表示过怀疑了。 如此疯狂的扩张、堪称孤注一掷一般专攻尖端前沿领域的作风... 莫非是官方在有意倡导某种风向？ 没有国资委注资，却有资格名列国防计划名单，而且还轻轻松松就能与最高级别的保密单位合作…… 莫非又是中央在以不方便明说的态度，传达某些信息？ ...对普通人来说，政策也好，风向也罢，看看公开消息就够了； 但对于地方大员、企业巨头来说，那些不公开，或者说暂时还没公开的‘意向’，才是他们真正看重的。 此中布局，波诡云翳，非站在金字塔顶层之外的小角色可轻易窥探。 怀着复杂的心思，大伙纷纷对星环集团的扩张与入驻自觉让步， 后者想要的地块和资产，不废太多口舌就迅速交割； 后者希望获得的人力支持，稍作谈话就轻松放人离开； 就像是上足润滑油的齿轮与发条，一切都运转得如此顺畅自如。 就这样，在林奇暂时‘挂机’的这段时间里，集团也高负荷运转着，成功把这套计划如期顺利落地，并在各家自营店里，开始了配套的试运营工作... 若无姜黛儿麾下强大的核心集团管理层居中调度，这种大工程是决计无法在短时间内办成的。 林奇回到总裁办公室里，翻阅积攒下来的这些报告，看见此时的时候，也不遗余力地对专业管家小黛姐表扬了一通——这个家，没她那是真得散了啊！ “预定的发售日期是20号，不做改变的话，准备工作都能赶在之前顺利完成，” 姜黛儿拿着平板，看了一眼林奇，在后者点头之后，继续说道， “那么，预购渠道也将在明天按时开放...希望目前的存货够用吧。” “目前我们有多少现成库存？截止今天为止的。”听到这一点，林奇也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三百八十万台。” “...那这也不是很多啊。” 林奇忽然有点心虚。 “的确。分摊到每个自营店，也就是十多万的储存量，” 小黛姐很可爱地一摊手，作‘臣妾也做不到’状，“这毕竟不是小块头的智能机或手表，算上配套的专用配件和包装盒的话，头盔的挤占空间可不小，而且它还是不适合由第三方粗暴运输的精密设备……现在想想，也就得亏是头盔了，如果按当初罗经理他们的设想，搞什么‘游戏舱’的话，怕是连这三百多万都没有了。” 第143章 逆天的d4星辰钢，实现大规模量产 林奇听到小黛姐表示的难处，叹了一口气。 谁不知道，智能设备越小越好呢？ 在星联那边，都是靠植入体或微型终端直连虚拟宇宙，哪怕专用设备，也都做成了非常轻便、折叠起来可以塞进口袋的头环。 可见，这是一千多年的使用经验，所不断积累、优化出来的最优解，绝非工程师一拍脑门所致。 但谁让自己是引进技术、自行改造，并不是自主研发的呢？ 现如今靠星环集团自身的能力，还没法完全吃透这种未来黑科技，为此做出许多‘取舍’、乃至画蛇添足，自然就是无可奈何的临时办法了。 林奇琢磨着，至少短时间内，还是得用这种有点笨重的头盔， 至于华而不实的游戏舱...好吧，这个只能是在满足头盔的产能之余，小批量生产一些，给那些不差钱的富哥们玩玩了，它本身就是个营销噱头而已，光是那个占地空间就没法指望普及。 恐怕得等到下一代虚拟实境设备的时候，才能想办法改进、重新往头环的方向上靠了。 “还有一件事，那个姓萧的...官方人员，刚刚送过来了一份邀请函，请我们派出人员去文昌参加‘羲和计划’发射项目的观礼，” 小黛姐看了一眼平板上新弹出来的消息，黛眉微蹙，有些不解， “我们公司什么时候还参与航空航天工程了？” “不算正式的参与，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批新型复合材料而已。不过我们自己的航天项目也快了，我刚准备跟你说呢，回头筹备一下，把‘星环航天’的班子给建起来。” “...好吧。” 小黛姐有些无语，但还是点了点头： 之前就猜到，这小冤种不可能只是租个岛瞎鸡儿玩而已，没想到还真是要玩大炮仗了。 不过这新型材料... “就是集团旗下重工生产的那些合金？” 姜黛儿若有所思。 最近一段时间，她虽然依然掌控整个星环集团的日常庶务，但主要的工作重心自然是放到星环娱乐那边的，虚拟实境这么大的工程，除了她亲自掌舵以外，也没人能顺顺当当落下来。 也因此，不可避免地对其他方面少了些关注， 尤其是向来比较神秘，一向是林奇亲自把握、不怎么对外展示的‘星环防务’、‘星环生物’、‘星环重工’这御三家。 姜黛儿从一开始就猜得出来，林奇背后有来头吓死人的隐秘，对保护这个隐秘，她可以说是比林奇自己都更上心： 那些林奇有意识掩盖、不假手他人的部门，姜黛儿也在行政上处以隔绝，从不让集团核心层之外外的普通员工涉及。 具体到她自己，也是只安排前者的资金收支，以便让这些秘密部门正常运转，但从不去探究深层隐秘——时刻确保‘自己不去深入了解、且要让其他人的了解比她更少’这样一个微妙的尺度，仿佛以沙箱对其进行隔绝。 就好像星环电子和星环重工的厂房里，总有那么几个车间保密尺度高得吓人，甚至还专门建在地下，从来都只有一批固定的员工进进出出，还与其他车间实施错峰开工...这些摆明了有问题的消息，根本瞒不过她。 心细如发的姜黛儿，在它们不出问题的情况下，从来只当它们不存在。 之前星环电子的秘密车间里，生产出了‘脑机转译端子’这种最黑科技的核心设备，姜黛儿就在想，星环重工的那些秘密车间生产出来的特殊合金，又有什么大用场。 谁曾想...它们的第一枪，居然是开在和集团目前业务八竿子打不着的航天工程上。 “它们不是一般的合金，性能之高，放眼全球都找不到可堪比较的竞品，甚至可以说哪怕仅有它们几十分之一性能的同类产品，都不存在，” 林奇笑了笑，面对身边最亲密的人，他不介意多介绍几句，“我们将来会有很多产品，都依靠它们来作为基础材料。而现在，作为国防供应商，我们也把它们向航天科工委批量供应，用于充当最新航天器材的基础材料...” 自从上次两院大牛们开过闭门会之后，‘d-4星辰钢’就已经成为了董老等人心头的一个疙瘩。 打个不太恰当、但很贴切的比喻，它就仿佛吊在驴子跟前的那根萝卜，让这帮科研系统里的大牛们，看一眼就哗哗流口水。 光是想一想那夸张的性能，都恨不得三月不知肉味。 好在林奇并不是那种缺德带冒烟的资本家，不会只让他们过眼瘾、而不给事物。 在他‘闭关’的那一周里，d4星辰钢也实现了量产，并囤积了一大批库存。 林奇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按先前的约定联系上了老萧，把其中一百吨按成本价交付给了他们，而后者则迅速安排好几架军区专机火速出发，把它们运到了琼州，交给大名鼎鼎的文昌卫星发射中心。 一百吨，对于这种类似于钢铁的重工业基础型材来说，似乎并不多。 但实际上，d4星辰钢的单位重量远要比目前所有合金都更夸张，哪怕是一贯以轻盈着称的各类铝合金，相比它也都成了笑话——它的密度甚至达到了极度惊人的0.5g\/cm3，丢在水上甚至是能浮起来的！ 别说合金，哪怕是各种如聚酰胺、聚乙烯之类的合成材料，都远远无法与之相比。 对于蓝星现有技术而言，比金刚石还硬、比陶瓷还耐高温、却比水都更轻的合金材料，完全是梦幻一般的，若非有实物放在面前，那真是会让任何一个看见的人都觉得是在吹牛逼。 要不然当初那些大牛们，怎么能震惊成那样呢， 也就是林奇一直以来都与科研系统保持了极其紧密的关系、卖过来的好东西从来不夸张从来不缩水，大伙才将信将疑，压着心里的疑惑去做起了方案， 但凡换了别人来吹这种牛逼……哪怕是鹰酱的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或贝尔实验室，董老都要上来就给这胡吹的家伙扇一巴掌。 实际上，在未来世界，这样的材料并不夸张， 对于星环联邦的顶级技术机构，比如说千年科技来说，即使是生产‘简并态中子板’都能做到，区区星辰钢而已，完全是小菜一碟。 要知道，林奇当初挑选星际合金配方的时候，可是奔着‘尽可能容易生产、性质稳定、多用途’而非‘极限性能’来的。 类似于他的那艘‘开拓者’号上所采用的材料，还要比这更夸张。 而现在，这些夸张的黑科技金属，成为了华国航天工程的极大助力。 第144章 羲和计划，布局航天工程 按照先前做好的预案，华夏航天的技术人员们，把那些由星环重工按照他们给出的参数提前加工好的各类型材、零件，都组装起来， 大致的思路，就是直接用以前经过考验的航天载具设计图为基础，进行复刻。 只不过把里面那些性能更差的合金材料更整体替换一下而已。 由于双方性能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一步不得不依靠超算重新演算模型，做出了许多细节上的修改，以免出现‘过于先进，水土不服’的情况。 微调之后的飞船、火箭、探测器，毫无疑问得到了脱胎换骨一般的性能： 载荷更大，强度更高什么的，那都是其次，同等指标下减轻了好几倍的重量，才是最让工程师们狂喜的一点。 航天啊，那就是往水里扔钱。 不能说一点回报都没有，最起码经济上的直接回报根本不是近几年就能看得到的。 类似于今次要发射的‘羲和1号’绕月探测器上，哪怕一千克的载荷，背后都有几百万的直接投射成本和数千万的隐性开发成本。 ‘关键设备’还好说了，那是必须要支出的，可这非必要的‘结构重量’，肯定没人希望为它耗费太多载荷。 后者越能省，前者就越能赚，多出来的载荷干点什么不好，哪怕多堆几块太阳能板、多装点燃料，额外增加一些探测器的续航时间都好呢。 探测器寿命越长，它在月球轨道上滞留的时间也越多，能发现的关键数据自然也越多，这对全国、全人类的科研事业都有极大帮助——少许的副作用，比如说让鹰酱疑惑‘华国人无端端在月背待那么久，是不是拿烟头烫外星人来玩儿’之类，那就无足轻重了... 实际上，从设计图上来说，‘羲和1号’完全是‘嫦娥六号’的复刻版，只不过由于采用了星际合金作为基础材料，它这个复刻版成为了plus pro ti super oc...版，而未来的无人绕月飞船‘羲和2号’、载动物绕月飞船‘羲和3号’等等，也都同样会采用d4星辰钢材料，整个与采用常规材料的方案区别开来。 设计图相同，材料不同，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一套班子两块牌子’，提前实现传统艺能登月。 整体来说，工程量会比明面上的嫦娥计划小很多，但减少了工程量，反而有可能更早实现载人登月，弯道超车。 .. 文昌发射中心。 刚刚回到青城的第二天，林奇就再度乘专机飞抵此地。 作为一家拥有千亿级资产集团的掌舵人，私人飞机属于很正常的生活工具。 林奇的座驾是一架落地7500万美刀的湾流g800，19座双发喷气式客机，最大航程近公里，因为体型小巧——相对于波音和空客的那些大型干线客机来说——且航程够远，方便公司要员及时周转，这才入了他的法眼，被全款买下。 私人飞机这东西，是很看各人需求下菜碟的，类似于林奇这种要效率不要排场的人，他之所以会买这种昂贵至极的大玩具，无非就是为了搞一件‘能够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把集团高层装进去并发射至目的地’的工具而已。 也就是没经过专业训练、不具备天赋的普通人，顶不住战斗机在超音速巡航和大角度机动时的高强度过载，要不然他都有心搞两架这个来做专机了...反正理论上的‘总裁专机’，实际上也是包括姜黛儿在内的一帮高层要员们天天飞，要不然他不用的时候放那儿还凭空折旧。 “我还以为你会随便派个人过来应付一下呢，不是说你们那个曙光头盔今天就要发售嘛？怎么说也得时刻盯着才是。” 在机场接待的老萧，看见林奇走下舷梯的时候，有点惊讶，但什么都没说就将他迎上了帕萨特，趁着驶离机场停车场的功夫，才客套了几句。 “马上要被抢到断货的玩意儿，有什么可盯的，” 林奇撇撇嘴，多少有点凡尔赛地歪比一句， “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来看看咱们的航天工程是怎么搞的。以前都是在电视和手机上看到，直播也都给的远景，看得人一知半解的...” “真打算搞航天了？”老萧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这种脏活累活，总得有人做，不是吗？”林奇很无所谓地耸耸肩，“总是让你们孤军奋战，大伙看了也挺不好意思的。刚好我有钱又有闲，还有些挺厉害的小技术……这不就巧了么？搞一搞，意思意思。” “……” 连续的凡尔赛发言，让老萧仿佛被人往脸上盖了个帽似的，被林奇这番话闷得脸都歪了。 不过... 凡尔赛归凡尔赛，林奇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所具备的含义，就不得不让老萧深思了。 多少也是有点感动的。 只不过这一把年纪的老登，不兴说自己感动罢了。 搞情报出身的老萧，对各类信息都非常敏感。 华国经济如今如此发达，工业实力如此强大，真正涉足航空航天的企业却寥寥无几，他也是看在眼里。 说句不好听的，除了‘送人上天’和‘送人上西天’这样的国家队以外，别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甚至还有脸没漏着、反而炸了颗火箭把屁股给漏出来的倒霉货。 事实证明，这种高门槛、高投入、低回报的项目，对于民间资本来说，确实就是很难搞。 哪怕是在民用航天起步更早的鹰酱，实际上也是在乱搞——马保国那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spacex已经是最好的了，甚至比波音这种老牌巨头还要更有能力，其他的贼鹰航天企业，耍来耍去也就是做卫星而已，致力于不停地往近地轨道发射太空垃圾。 真正的外星航行... 饶了他们吧，这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民营企业就有资本做得来的。 哪怕九千岁马保国，也是吹嘘多于实际，他真正投在龙飞船项目上、落到实处的资金，其实还没投给懂王的竞选资金一半多，大部分都是用来炒动股价、在金融系统里空转而已。 话说这也算米帝企业的常态了。 第145章 新式绕月探测器，新的太空先驱 说到底这不是一个很难选的问题： 同样是撒钱，一边的回报是九千岁、太子督师、一字并肩王，四年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 另一边则至少在近十年内看不到什么实际回报。 哪怕想营造舆论炒炒股价，都得额外投钱去收买笔杆子... 此中差距，对一个标准的美式资本家来说，很容易分辨孰轻孰重。 同样是出于类似的原因，和他一样倒腾航天事业的资本家们，都是嘴上吹嘘‘殖月登火’，手上却只谨慎地处理卫星方面的业务。 登陆外星这种赔钱买卖，还是老老实实等国家队出马吧。 甚至在太空竞赛结束之后，连国家队都懒得出马了——悬天二老的遭遇，就是无情的佐证。 它的意义并非是像很多坊间好事人说的那样、证明‘米帝已经没能力航天’这种人尽皆知的破事，而是证明‘米帝压根就不在乎航天’这个更残酷的事实。 吹高调没用，白宫画饼也没用，马保国单人狂c也没用，国会里的史密斯议员们不点头，去工业化的余毒不彻底根除，任何人都搞不定这个烂摊子，大美利坚自有国情在此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奇的话真是没说错：如今这个一团乱麻的世界上，除了兔子以外，真的没人再愿意以举国体制，来探索星辰大海了。 但凡别国落实到实处的人力物力，能有他们夸口出来的各种眼花缭乱计划的万分之一，华夏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孤军奋战。 念及至此，老萧甚至都有点想感慨地抹一把泪了。 “...布兑。我感动个什么劲儿？” 这臭小子又不是正常人，他连1号合金（华国科研系统保密文件里对d4星辰钢的称呼）这种逆天东西都鼓捣出来了，那特么能和其他人一样么？ 别人是战战兢兢地拿着全部身家往无底洞里扔、求神拜佛希望火箭不出故障，而林奇这小子... 哪怕哪天他直接从裤兜里掏一艘星际飞船出来、往天上一扔，就装了百八十号人跑到火星上种地去，老萧只怕也不会觉得有多奇怪了！ “也是。披荆斩棘、坎坷蹉跎，不是这小子的风格。他哪会不是不声不响憋个大活、然后一下子把所有问题都炸干净的？我同情他干什么，真是多余！” 老萧脑袋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都把自己给逗笑了，乐得不行。 也把注意到他这一系列变化的林奇给整得一头雾水： “搞毛呢，老萧？你一个人搁这不停变脸，莫非是脑补什么波澜壮阔的大戏呢？” “对，对啊。我就是在练变脸啊。哎呦小老哥真的是，还不准老同志有点爱好了。” “我草，那你是这个。” 林奇给老登比个大拇指，直呼牛逼，一把年纪了还不忘开发新爱好陶冶情操，还真让老登整上画面了。 在快活的气氛中，低调的黑色帕萨特拐下国道，通过了检查站，通过非访客通道进入发射中心的园区内。 在装配车间内部，林奇看到了即将被送上天的‘羲和1号’绕月探测器。 虽然采用了d4星辰钢，作为骨架和外壳的材料，但从外表上来看，这款月球探测器与在新闻图片里见到的那些卫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之处，都很...粗犷。 想想也是，现代航天工业还是‘能跑起来就算成功’的阶段，并没有发展到类似于未来世界星联那种闲着无聊特地给设备造酷炫外壳的地步。 任何出于美化目的的、没有实际性能作用的设计，在这台探测器上都是见不到的，如果非要说的话，它那横平竖直的轮廓，还有内部密密麻麻挤在一块的管线与设备，倒是给人一种浓郁的‘航天工业朋克’感。 林奇在前来接待的某些管理人员的陪同下，默默地看着它重新组合、装到飞船上、并通过特制的运输车运去与火箭‘合体’。 在火箭竖立起来的同时，林奇也想到曾经在回声档案馆里看见过的场景： 类似于‘斯特普尼克1号’、‘阿波罗返回舱’、‘嫦娥六号’这些具备划时代意义的航天器，航天历史上的里程碑，在未来的星环联邦里，都是国宝级别的文物。 其中每一个，都在核心星区的档案馆总部里单独设馆，数以亿万计的星联公民会特地搭乘飞船从遥远的星系飞过来，满怀敬畏地瞻仰这些‘祖先们踏足外星的第一个脚印’。 星际时代，星联人生活中的一切美好享受，都来自于那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与能源，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对于联邦疆土之中那数百座星系、几千颗星球（包含边荒疆界以外的实控矿球）的开发而来的……上溯到最初，一切都来自于，当初的前文明华国力排众议、在几乎形成三战的全球冲突之中，即使顶着巨大的压力也全程没有放弃太空工程。 就仿佛当初老祖宗定鼎中原，才有了五千年辉煌的华夏文明。 出于这一点，星联人对于‘摇篮时代人类文明太空先驱’的敬仰绝对是发自真心的，这些‘古老’的航天器材，在未来的人文地位几乎类似大禹九鼎一般，是被视为‘镇压人族气运’的国运重宝。 显然，今天他看见的这台探测器，也会在将来成为其中之一。 甚至，本着爱屋及乌的心理，连其他外星文明，包括那些还未正式进入星海的前星际时代外星文明，它们曾经发射的原初太空探测器，都会得到类似的尊重地位： ——联邦法律严格要求，任何个人或组织都不得擅自损毁前星际外星文明出于科研或联络目的而发射的人造航天器； 这些物品如果落入联邦手中，都会被联邦国立博物院妥善收藏； 并会在所属文明正式踏足星海、与星环联邦建立外交关系之后，以国礼身份正式交还。 如果有人擅自损毁此类物品，星联甚至会出动海军舰队对其进行打击——这种行为对于星联人来说，就仿佛在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里穿旧日本军服、打膏药旗、还杀人放火一样，属于不死不休级别的终极亵渎，非得用鲜血来洗刷不可。 ...凡此种种，都是‘太空先驱’在星联崇高地位的佐证，与这项伟大活动有关的一切事物，在那边都天然具备一层神圣的光环。 第146章 航天器废料与残骸，有搞头的交易项目 “...3...2...1...点火！” “……” “二级火箭分离！” “……” “卫星观测信号正常，遥感信号正常。” “……” “顺利越过拉格朗日点，正在向月球轨道飞行！” “哗啦啦...” “嗯...” 由于当初参观档案馆时，那名充当导游的机械主管所提及的内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林奇站在贵宾台上观礼时，都还在想着这件事。 伴随着总工程师‘发射项目圆满成功’的发言，心不在焉的林奇才回过神，跟大伙一块鼓起掌来。 “我有个问题，马工。” 陪同他的管理人员们，也有善于察言观色的选手，注意到了林奇表露出来的明显异常，后者并不解释这一点，而是直接找边上的一位副总工程师，岔开了话题。 “哦？林先生请讲。” 马工闻言，挑了挑眉，笑着请他发言。 林奇今次来到发射中心参观，是在老萧这个导游的带领下、以国防系统的渠道过来的，毫无疑问，身份自然也是保密，中心的一线人员也不像航天科工委的高层一样、能接触到林奇的身份情报。 并不知道他是星环集团的总裁，只知道他姓林。 对这个年轻得可怕、却颇有来头的‘林先生’，当地的负责人都挺纳闷，有人甚至猜测是那边的二代过来凑热闹。 好在这位主儿似乎也不是喜欢吹吹拍拍、迎来送往那一套的人，说是‘参观’，就真是跟游客一样，基本上只默不作声地旁观，没怎么说过话。 眼下他突然开口了，马工除了有点疑惑之外，不知怎么地、居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想问一下，咱们这些发射活动产生的报废品，比如说这些火箭残骸，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林奇对这些有真才实学的一线人员，总是表现得很客气，并不因为自己开挂而忽视别人的付出。 “残骸？这个嘛，一般都是尽可能回收再利用，” 不知道这位突然问起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是出于什么原因，马工只好尽可能全面地介绍着， “比如说一级火箭，这个部分由于最早脱离，基本上都是最完好的，而且它也是块头最大、价值最高的部分，我们都是能回收就尽可能回收；” “当然，发射过程中有许多不可预料的事情，脱离下来的各级推进器掉下来，没法预料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实在没法用的部分，也只能做相应的销毁处理...这主要是考虑到残骸可能会存在有毒有害物质的可能性。 毕竟您也知道，主流的火箭燃料基本都是高能化合物，其中有些成分对人体就有害，早期的某些配方甚至是完全无法接触的剧毒，” 马工说着，话头一转，“若是没有这方面的影响的话，我们也会给它们找到其他的去处，比如说送进博物馆里供人参观，又或者把一些材料重新处理，做成些纪念品之类的小玩意儿。” “哦，是这样...” 林奇听完，有一点点失望，但并不是太多。 说来也是，这些东西都是有名有姓的，还都价值不菲，哪那么容易被轻易抛弃？ 想随便搜罗来一大堆...那是不太可能的。 看看它们在未来那无比尊崇的地位就知道了，‘独一无二的纪念价值’这玩意儿，并不会只有他一个人意识到。 而且说句难听点的，若不是这些‘有名有姓’、‘叫得上来头’的航天器部件或残骸，早早就在发射回收之后没多久，被送进各类博物馆或科学馆里收藏起来，它们也不可能渡过那场‘准三战’，全须全尾地留到后世。 这也是得益于这些东西纪念意义更强，还是方便管理保存的纯粹死物，要不然...那些因‘保管不善’而遗失或损毁的生物样本，就有话说了。 “如果您想要的话，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保证无害的部分，供您进行收藏。” 边上的陪同人员之中，有眼色比较厉害的，立刻站出来补充了一句。 林奇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对对方的善意表示回应：渠道本身不通的话，得到一个两个的散件，并没有太大意义。 他是指望把这种东西发掘成一个可以长期持续、无脑做的单品，专门拿来与‘回声档案馆’的博物老哥们做生意的。 若是只有一两件的话...那就和以前一样，都是一锤子买卖了。 没啥值得特别重视的价值。 “你很想搞这种东西？” 驱车离开中心的路上，老萧还问了一句。 “嗯，想搞一点来收藏收藏。”林奇随口回道。 老萧一听，也乐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还有别的惦记。” “可惜你喜欢人家‘送人上天’的，如果是‘送人上西天’的话，我说不定还有办法帮你搞一点，比如说火箭弹片什么的...话说你在海外不是挺多渠道么？他们那边火箭射得可比我们多啊，估计满地这种垃圾还不好处理呢。” 对啊，怎么没想到呢。 老登这话，也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林奇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盯着华国这边看，忽略了另一个航天大国了——他老是觉得华国才是真正搞航天事业的人，贼鹰都是瞎几把搞；基于机械主管当时说的话，对华国航天器藏品的印象也更深刻，可实际上...对于档案馆来说，华国和米国的藏品，那真没那么大的差别啊！ 都是一千多年前的古文物，谁还不是星联前身来着了？ 神舟九号火箭的残片，和马保国那个没飞出去就爆炸的火箭残片，对于档案馆来说，并没有本质区别。 顶多可能在政治意义价值差一筹，可这差一筹也并没差到完全无法比较的地步。 更不用说，后者还有巨大优势： 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更容易流入民间、好搞到手。 那庞大的存世数量，比起前者可不是一个级别。 甚至，根据天枢终端里的数据库记载，由于在‘摇篮时期’保管不善，贼鹰的各类航天器文物，损毁情况还远比华国的同类严重得多： 他们的发射机构都是企业而非国家机构，很多都懒得仔细处理，随便一销毁了事甚至销都懒得仔细销、直接拉到垃圾填埋场往那一丢； 很多残骸或部件，就这样随意流入民间，被各类收藏家胡乱保管着； 或是在许多玩票性质、管理不怎么严格的收藏品保护协会里，随便存放。 在后续几十年的动荡里，这些部分要么毁于战火，要么因无人管理而慢慢荒弃，要么干脆被丢到某个地方不知所踪... 总之，都很难全须全尾地留到一千年后。 而这部分，就是林奇的商机了。 第147章 狐朋狗友再聚首，约翰逊的现状 当然，他嘴上不能这么说，而是随便胡扯两句搪塞过去： “收藏品嘛，自然是要情怀的了。我一个华国人，收藏洋人的火箭碎片有毛线意思？难不成我对它们能有啥情怀？” “也对，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老萧感同身受地咧嘴一笑，就略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开车。 而林奇则靠在椅背上，目光深沉。 非要深究的话，‘有情怀’其实还不一定是好事。 这些有情怀的残片，可都是有名有姓的，保不齐就有那些在星联历史上有记载，甚至干脆留到了后世的博物馆里。 比如说他要是也端一个嫦娥六号过去，那百分百要与联邦国立博物院里的藏品撞车的，乐子可就大了。 而这些随着战乱、变迁，在历史里风流云散，没有保存到后世的米国同类嘛，自然就没有这样的风险了... .. 说干就干。 从文昌返回之后，林奇顾不上去看‘曙光’头盔首日的爆炸销量，直接给约翰逊打了个电话。 “航天公司？呃，这实在是有点超出我的接触范围之外了...倒不是说没有，但我得问一问家里的老东西们，要不然我很难搞清楚和对方的关系稳不稳固、能交涉到哪种地步，” 自从去了东京当地区经理之后，约翰逊这小子就直接放了羊， 这段时间里每次和林奇联络，基本上不是在嗨皮就是在去嗨皮的路上。 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一直吃吃喝喝不挪窝、不仅没有变胖，反而还消瘦了不少——要知道上次从索马里兰回苏黎世才住了两天，这货的双下巴就若隐若现了。 而现在的他别说双下巴了，连眼窝都经常是深陷的，让林奇不由得感叹这狗东西有多能造。 好在，虽然林大总裁对这厮死缠烂打的‘来东京一起嗨皮’的邀请总是严词拒绝——毕竟那吊地方的艾、梅、淋发病率实在是太吓人了——但双方依然一直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 说到底是一起扛过枪的，还有稳定的利益纽带，约翰逊对这位老朋友的热情即使数周未见也丝毫不减。 接到林奇打来电话、听到他说出的问题之后，约翰逊立刻从东京湾岸边海景别墅的大床上翻身坐起。 把身边床上那个据说还是某热门韩剧主演之一的棒子二线女明星给轰到楼下的水吧里去，这才披了件浴袍起身，关上阳台门和林奇解释起来， “林，你也知道，我们家族延续得太久了，苏黎世自从中世纪以来就是不征之地，而我们...呃，我们这个民族对投资这种事又有一些比较特殊的爱好，所以这么长时间下来积攒的人脉虽然很多，但也很乱，” 约翰逊吹了吹风，让头脑清醒几分，有些郁闷地捋着头发， “老东西们像是守财奴一样，只专注于那些传统的行业，地契、古董、珠宝、艺术品……耶了个酥的，他们囤了一大堆东西却根本不想着怎么去利用它，若不是千禧年以来世界局势变得太快，他们只怕还抱有守着一箱子地契直到地老天荒的思维...” “有这样的老朽们存在，我们对高新科技领域的涉足实在是不怎么多。 不仅不多，老登们对此还毫不上心： 哪怕手头持有的某支股票在纽交所里翻了个身，他们对其的感慨都不如某块地皮几个月里涨了几个点... emmmmm，不过最近的几年他们已经提高了些这方面的重视，所以咱们想把他们手里的那些高新科技企业股份掏出来也不太容易了... 哦，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要我们家族手头的欧美航天企业股份干什么来着？” “……” 林奇听了他这哔哩吧啦一大堆，脸都黑下来了。 谁问你了！ “你这混账东西，我说的是要联络渠道，谁提股份了？” “呃？难道是我会错意了吗？不可能吧，通话里又没有第三个人……该死，我明白了，林！我就和你说过，cia那帮灰皮狗一直在监听我们，你知道，他们扬基佬总是把自家里那点上个世纪的老技术看得比黄金还值钱，一定是因为关键词触发了ptsd，所以他们注意到并歪曲了我们谈话的内容...holy shit，这个频道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换个地方再——” “——快闭嘴吧你，明明就是你小子一肚子父慈子孝的念头不小心冒出来了而已，不要搞得那么夸张好不好！” 林奇毫不客气地打断这货的歪比，疯狂吐槽。 这都是什么屌东西啊，一天到晚的，除了到处开炮，就是惦记自己家长辈手里的那些资产，就啥事儿也不会干了...说说，这像话么！ 交友不慎，真是交友不慎！ 林奇觉得自己遇到的这些二代们都是些奇葩。 小黛姐那种属于十项全能、不含贬义的奇葩。 莉莉安则是家里level实在太高，落地就无敌，以至于活了一辈子除了个人爱好什么都不在乎的那种奇葩大小姐。 而约翰逊这货……好吧，拿他跟前面两位比，那都属于对便宜姐姐和小富婆的羞辱了，这吊毛的脑回路简直就是在时时刻刻做着布朗运动，完全没个正行。 “林，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们这种三代子孙数以百计、彼此之间除了那点生物学上的亲缘关系以外，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典型商业家族里，父慈子孝才是正常情况； 而且我跟我父亲关系并没有那么差，那其实应该算是，呃，按你们东方人的说法，太爷慈曾孙孝？好吧，差不多就那个意思，” 约翰逊虽然是个有四分之一肥皂血统的欧洲白人，但他的教育基本上都是在米帝的院校完成的，说话方式早已完全美式化，碎嘴程度更是颇有西海岸遗风， “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大项目要带着我一块干呢，还寻思趁这个机会再嫖一嫖家里的资产，反正放那也是白瞎，还不如让你的兄弟我来拿一拿...咱们合伙总比和那帮口蜜腹剑的老东西们合伙爽利多了吧？” “没到那个地步，不过...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行，嘶，让我想想。” 第148章 施展手段，勾兑股权 电话另一头，林奇听着约翰逊的提议，也咂吧咂吧嘴，觉得这小子居然还说得挺像那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进口火箭与航天器残骸及零部件’这种活计，多多少少都是有点敏感的。 而鹰酱这年头也颇有些神经质。 哪怕是正常的工业品和农产品贸易，都说制裁就制裁。 一副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的泼妇样子…… 万一事情暴露了呢？岂不是凭空给这泼妇口舌？ 总得把这个渠道控制得更严密一点，确保不会出现意外。 毕竟亨敦家族和他的关系并非十分亲密，也就是个貌合神离的便宜合作伙伴而已，就算他们的掌舵人再怎么老奸巨猾，也无法确保万全。 斯佩克特那老家伙都九十五了，再过几个月就九十六了，除非林奇接连不断地用星环生物出品的秘药给他续命，否则哪还有几年的活头？ 指不定哪天两腿一蹬，就换了个林奇不熟的家伙上来掌权了。 和约翰逊结交，原本只是机缘巧合，林奇对这个家伙也没什么特殊的安排，现在看来嘛... 提前扶持他上位，在亨敦家族中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并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这小子年轻，活得长，他这边的关系更稳固，不容易变。 航天器残骸这条渠道由他来转运，肯定是比由斯佩克特那样的老狐狸更合适的。 “你小子倒是难得提出些有建设性的意见，好吧，咱们来聊一聊关于股权的话题...” 林奇微微一笑，声音放低了一些，开始密谋。 ... 从文昌回来的路上，林奇是做过功课的。 之所以找上约翰逊，就是因为他背后的亨敦财团，的确在欧美投资了几家航天企业。 尽管他们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投的——那是亨敦家族转移财产的手段之一。 他们这种长久延续的世家都喜欢搞这一套。 把现金转化为慈善基金会的资产，再通过基金会来控制其他企业的股权，最好还是别国的有潜力企业，这非常有助于避税。 每一个大型财团都有类似的毛病，毕竟资本的本性之一就是扩张，他们会像是菌毯一样四处蔓延，并彼此缠绕勾结，而资本本身，就像是海绵里的水一样，被吸附在这些错综复杂的持股关系网之中。 在这方面，大型财团和那些还未达到这一地步的单一家族企业很不一样，后者的债务风险是真的很严重，动不动就有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而前者...也的确像海绵那样。 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用力挤一挤却还能冒出来不少存货。 得益于这一点，在和林奇交易的时候，斯佩克特花费几天时间，迅速拆借出了总计一百亿美元的巨款，十分吓人。 ...不过同样也是因为这一点，交叉持股多了、投资公司多了，且时间长久之后，即使是家族里这些掌舵的老人们，有时候也不太记得清楚自己兜里有多少货了，都得去问族里专门负责财物管理的家族基金财务经理们才能搞清楚。 老人们对此也不甚在意：他们的这些投资是变相的储蓄，而不是一定要获取超额利润。 只要钱还在那里就好，除了那些连他们那颗已经衰朽的大脑都有印象的‘顶级牛股’，否则无论是怎么周转都无所谓，别亏太狠就行。 得益于这一点，林奇给约翰逊提供了一笔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资金，之后，后者通过家族信托基金的渠道进行了勾兑（这小子现在高低也算是个核心成员，是三代里面比较有面儿的了，有处理这方面事务的自主权），把亨敦家族信托基金持有的‘micronesiaseeker’航天设备有限公司的22％股份给转让到了林奇手中。 当然，不是他自己持有，而是通过由姜黛儿早些时候注册的星环基金代持。 这家公司注册在米帝，业务范围也是在米帝，主要业务是发射各类卫星——但他们自己不做卫星，只做火箭，而且有米帝政府签发的民营航天执照，专门帮别人‘代射’。 如果客户有需要，但自己并没有卫星，他们会以第三方身份帮客户去向其他卫星公司招标，然后买来卫星代为发射。 相当于是客户只出钱和需求，就能在这里搞一个大全套，很符合米帝只要花钱什么都能买到的国情。 显而易见，这基本上是专为那些钱多烧得慌、想在太空里随便留下点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的阔佬们服务的企业，除此之外偶尔也会接一些民间机构的单子，比如说某些有这方面需求的理工大学什么的... 由于业务范围不怎么广，这种人傻钱多的客户也是可遇不可求，故此‘ms’公司的经营状况一直不温不火，亏不了钱，但没遇到好年头的时候，也没法赚太多。 亨敦家族投资了它之后，ms公司就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故此它也从未得到家族基金管理人员的重视。 林奇出钱，约翰逊出力，两个一肚子坏水的狐朋狗友把这些股权给赎了出来，紧接着林奇扭头就以第二大股东的身份，把约翰逊给安插了过去，让他进入ms公司董事会担任执行董事。 忽然间发生了巨大的股权变动——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对于一家几千万刀的大型企业来说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数目了，类似于之前想来寻林奇的晦气、但却被他反手整死的时代荣盛，他们的董事长也才持有十几而已——再加上又突然间多了个空降的董事，ms公司一脸懵逼之余，多少也有点惊慌。 对于他们这种不温不火、勉强吃饱的公司来说，最怕就是折腾。 但投资人与被投资人的关系，懂的都懂。 天底下压根就没有不喜欢折腾的甲方。 好在，相比其他案例，ms公司高层发现这位新空降下来的董事意外地好说话，并没有干涉公司运行、搞什么‘大刀阔斧的改革’的念头，这就让大伙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这位年轻的新董事一直呆在远东，据说还是东京各大顶级夜总会的常客。 这种一看就属于钱多的没处使的花花公子作风，反而很让ms公司的高层们安心： 公子哥什么鸟样，大伙都懂。 毕竟米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二代，尤其是来自外国的二代。 第149章 渠道建立，虚拟头盔上市反响 一个据说整天没事干就泡在歌舞伎町里搞女人的花花公子，在董事们看来，远比正经的投行经理人好对付多了。 就这种哪怕放在二代群体里，都属于标准纨绔的家伙，你说他会有什么事业心，那简直是开玩笑，对方指不定对他们这种理科男才会鼓捣的航天工程领域一点兴趣都没有，听了都会犯困。 当然，知道这一点，也并不意味着高层会忽视甚至轻慢这位纨绔，他们很清楚，对付这种人就得搞吹吹拍拍那一套——于是，当约翰逊装作很懂行的样子，在例行会上提出‘应该优化公司管理机构、重新整顿公司合作承包商’的时候，高层集体投了赞同票。 毫不犹豫地同意换掉以前的长期合作伙伴，让约翰逊推荐的一家回收公司，来接手ms公司进行火箭发射与日常生产之中的废料处理工作。 ...反正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给谁做不是做。 与其冒着‘第一次参与公司运营活动、就被驳了面子，让公子哥大为光火’的风险，还不如顺毛捋驴，吹捧一下这位少爷在商业经营领域的‘过人天赋’，你好我好大家好。 “...都搞定了，按你的意思，第一批货物已经从东海岸装机，走北太平洋航线过来，预计明天晚上就能到，” 约翰逊跟林奇打电话邀功的时候，不无得意之色， “都是正儿八经的真品，火箭残骸、报废卫星、还有几个实验性质的返回舱...好吧，不得不说和你这种品位一样的富豪也挺不少，大伙都玩得挺花，仔细一搜罗，有一大堆类似的存货呢。 那架运货的c17都快装满了，光是这笔运费就不低于二十万刀。” “可以了。一千五百万都花了，不差这二十万。” 林奇很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记得控制好频率，不用太频繁地运输，隔个十天半个月这样安排一趟就行。” 跟约翰逊勾兑好了计划，再客套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 就在林奇忙于鼓捣‘古董航天器进货’大业的时候，随着‘曙光-1’的正式发售和《大荒》的正式上线，外界已经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对于虚拟实境这款曾经在无数科幻作品里出场过，也被全世界无数爱好娱乐的玩咖们所讨论过的新技术，无论海外的大众舆论，基本上都是一片好评。 大伙是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快就被做出来，而且还真就和大伙曾经幻想过的那样，分毫不差，没有折扣。 据说某个早已灵感干枯以摆烂为生的轻小说作家，在连续转了好几条星环娱乐的官推之后，忽然在蓝鸟上表示自己很受激励，灵感爆棚，打算立刻开始创作新的刀剑神域续作。 而那些一直呜呜渣渣认为‘都是骗人的’、‘不可能有那么好’、‘真有那么好，他们卖那么便宜干什么？’的不同意见者们，也在九月二十号正式上线之后陆陆续续闭麦了，各个都很懵逼。 应该说他们的想法是很有逻辑的： 想做到曾经科幻小说中那样的表现，虚拟实境技术的开发投入必然会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作为商业技术，它又得回本，故此作为最先出现的虚拟实境设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便宜到哪里去... 当林奇给‘曙光’头盔最终定价三千多块，并授意姜黛儿公布消息之后，这些悲观主义谋士们几乎第一时间就认为事态不对： 话说这年头连一张旗舰级的显卡都一万多两万块了，还没出来的5090怕是上两万都有，这种情况下你一个比它效果好出无数倍的最新科技结晶，从头到尾都透露着黑科技气息的近未来产品，居然才卖人家十分之一的价钱？ 别说显卡了，很多普通水平的vr设备也都比曙光头盔贵。 这，这不是开玩笑么！ 就这价钱，那能有好货么？ 真不是大伙执着于消费主义，非得赶上剁手的价钱才肯买东西...问题是这玩意儿的技术成本就摆在这里，悲观主义谋士们怎么想也不认为它靠这价钱能回得来本啊。 就好比说有一架类似林奇那架湾流g800的私人飞机，它不卖七千万刀也不卖七千万软妹币，而是只卖七百美元，这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就被人们当成‘价格标错了’。 就算有人买，也会认为自己不可能真的收到一架货真价实的飞机，只怕会是一个根本飞不起来的纸壳子——就那体格，用铝合金和铁皮搞不好都得亏本。 不同意见者们在等待发售之时，就很怀疑曙光头盔是这个‘飞不起来的纸壳子’。 因为他们大多数本身就是资历不浅的老玩家，比头一回听到‘虚拟实境’这个概念的普通路人更懂行，也更期待，这才会在自身知识的反向限制下导致失望... 偏偏，他们的失望并没有成真。 压根不存在‘技术开发成本’这个最大赤字来源的林奇，还真就是像往常一样根本不走寻常路，以近乎白送的大白菜价格，开始铺开全球第一款虚拟实境设备，搞得无数‘耍猴论’、‘速败论’、、‘汉芯论’、‘西方月亮更圆论’的拥趸们，都纷纷大跌眼镜。 准备好的那些悲观评价与批评文案，全都烂在了wps里，看着各种媒体平台上热火朝天的抢购画面、无数玩家们在初次尝试堪比穿越一般新奇体验之后所冒出来的溢美之词，他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悄悄地往肚里咽。 不过，这种时候，还有人比他们更惨： 由于过于低廉的价格，再加上事先三番五次的炒作（比如说某些故意散播的谣言导致的被动炒作），在正负两面的各类流量疯狂涌入下，‘曙光-1’的热度大到连七点钟的黄金档都给它做了五分钟的特别栏目，可以说出尽风头。 这种情况下，原先囤积的那几百万台存货压根就不够用，哪怕林奇出于以防万一的考虑、一直都没有宣布终止二十四小时三班倒的满负荷生产，再加上生产出来的新货，照样还是不够用——仅仅是当天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曙光’头盔就已经脱销，往后一直在缺货状态下，即使不停补货也总是会转眼间就被抢光。 第150章 ‘烧脑计划\\＼’，懵逼的经销商们 当然，由于有如国家统计局这样的官方机构所提供的数据支持，还有‘pris’所提供的黑科技黑客程序（主要是靠后者）， 就像当初整治抢号黄牛一样，林奇还是提前做好了防御措施、没让囤货居奇的黄牛党成功搞事…… 不过这头盔毕竟是实物，不像是游戏账号这样的虚拟产品，即使能在黑科技程序的帮助下、甄别出那些来自同一伙人的大批量囤货买单，也没法彻底解决少量囤货的问题。 头盔在没通电启动的情况下无法绑定用户，屯屯鼠挥舞钞票挨个收购这种全新未拆封的货物，那林奇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开门做生意，又不是真搞什么清网行动，人家一个愿卖一个愿买，压根不犯法，他能怎么着。 顶多也就甄别一下大规模的出单，把黄牛贩子控制在小批量范围内，不让他们彻底动摇市场。 可尽管如此，这些囤十几台、几十台货的小黄牛们，实际上也还是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他们在本地高价收购，相当于大幅度堵死了往海外流出的可能性，很多想炒货的散人玩家直接就脱手给他们了，海外的经销商们不知道星环集团压根不打算去他们那儿开自营店，后知后觉慢了一步... 说到底一切都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 八月下旬最初透露风声，九月上旬内完成一二次内部测试，紧接着没到一个星期就开始公开出售。 这对于电子产品，尤其是划时代的旗舰级电子产品来说，完全已经是闪电般的速度了。 就这以天为计量单位的动作速度，别说海外，连华国本土的很多经销商都反应不过来， 话说就这种级别的商业谈判有时候拖个几个月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如果不是林奇火速开设三十六家线下集团自营店，玩家们怕是根本没法按时拿到产品——各大线上购物平台到是反应很快，磋商的速度也很迅速，但考虑到此时完全供不应求，而曙光头盔作为全新种类的产品也不方便在无法实物试用的前提下就出售...故此林奇只和他们进行了物流方面的合作，暂时没入驻各平台。 这是必然要走的步骤。 林奇不可能在没有准备线下试用、试玩渠道的情况下，就直接在线上拼命放单，这并非是什么商业战术，而是为了确保万全： 现在大伙都得到有自营店的城市抢购，固然是很多人都在抱怨‘为什么不能网购’、‘抢不到货’之类； 但倘若反过来，最开始就在线上卖，那百分百就会有人在途中动手脚，搞点‘虚拟实境头盔烧坏使用者大脑’、‘星环集团产品存在重大安全隐患’之类的狠活儿了。 这可不是林奇在杞人忧天，而是凌衣通过黑客小程序的监控所实实在在发现的潜在威胁。 有一帮不长记性的、林奇都懒得点名的虫豸们，早在发售前几天便在筹备这个计划，打算直接网购一批头盔空运到东京，然后酿造一起‘大规模烧脑游戏（物理）事件’，狠狠地搓一搓星环集团的威风。 林奇对某些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奇葩思维实在完全无法理解，只好通过暂缓线上购买通道的方式直接阻碍了他们的计划。 同时很干脆地派出凌昊，让它带着一帮凌家人飞抵东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从物理角度ban掉这个小团伙。 根据黑客小程序提取到的消息来看，这些人虽然确实是在领中情局的工资，但却并非后者的核心人员，而是一伙走私、贩毒、人口多少都沾点的黑帮团伙，属于游离在后者体系之外的‘编外合同工’。 也是由于编外原因，他们对‘向组织靠拢’很上心。 听说新任远东分部部长即将赴倭国履职，所以打算急领导所急、想领导所想，趁在新任部长的欢迎酒会时‘献一份大礼’，从而捞一个进步的机会。 ——前任部长在庄森被拿下之后也被牵连撸掉了。 庄森本身就是远东分部部长的心腹，专门养他来干脏活的。 而庄森被拿下之后，扛不住内部人员的招数，果断松了口。 部长大人自然就很倒霉地因为这些被庄森吐出来的黑料、被以往的政坛死对头轻松撂倒了——没死，不过也快了，目前以‘疗养’的名义被监禁中。 也不知道他们那所谓的疗养院比关塔纳摩都还戒备森严，到底是有哪门子的疗效。 总之，由于前任部长还没被彻底弄死，说不定还有起复的可能性，故此现任远东分部部长，也就是把前部长干倒的那位国会议员的心腹之一，很是有股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势。 希望下面人‘做出点成绩’来，以便彻底驱逐前任的势力。 那个策划‘多人烧脑游戏’的cia黑手套团伙，就是在这样一个前提下，带着倭国人特有的那种赌国运心理，打算玩一票大的。 只可惜，他们的莽撞不仅让他们自己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还害惨了和自己同一阵营的一大批经销商。 线上渠道的延缓，让后者直接懵了逼。 等他们着急忙慌赶过来的时候，‘曙光’头盔已经处于长期缺货状态，完全要靠运气抽号抢购了。 “what the fuck！” 可怜这帮万里迢迢飞过太平洋对面来的经销商们，像是晕头转向的苍蝇一样好不容易找到沪上自营店门口的时候，直接就被那满坑满谷的蹲点人给吓住了。 不光是单独的散人玩家们、星环集团的粉丝们，还有许多和他们一样身份的华国本地经销商，各个眼眶红红，一副枯坐好长时间的样子。 不少人都拿着咖啡或茶杯，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呵欠连天。 哪怕是那些身价几千万的老板们，此时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都只能在外头和其他顾客们一块儿等着——想搞代理的，想开分店的，还有想做独家经销商的，早都把星环集团的预约渠道给挤爆了，哪怕集团商务部规模也不小，就那几位经理十几位，才能接待多少人？ 这些做代理经销的也都是些人精，没有人会傻乎乎地去等什么‘至少再过一周才能排得上的预约会面’，真等到那时候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第151章 斩草除根，新货运抵 无论是为了表现诚意也好，还是想近距离观察情况也罢，大伙干脆直接飞过来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好吧，不得不说他们搞销售的人总是有一股子莽劲在身上，不过也不奇怪，东南沿海那些业务满世界的老板们，最开始也是一个皮包一部bp机就走遍天下，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说干就干的冒险精神。 但他们这样的冒险精神，却让最喜欢天天把冒险精神挂在嘴边上的、这批火速飞来的欧美经销商们给看懵逼了： 这阵仗怎么可能还买得到货？难道让他们这些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们，也和对方一样挤在人堆里等？ 就这样蹲在奶茶店里等会面机会，未免也太不体面了！ “其实...已经算不错了。” 人群之中，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这人和他边上的同伴，都是黑发黄肤的模样，虽然看上去明显不像是华国人，但在一帮同机而来的、普遍高鼻深目金发碧眼的鬼佬们之中，还是有点突兀。 “难打托？” 他边上的同伴听见身边人的小声歪比，有点纳闷地回头看了对方一眼。 后者一声不吭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有点骇人的突发新闻： 【东京都足立区某机修工厂发生瓦斯爆炸事故，设施内人员56死0伤。】 “这...” 同伴刚想说什么，忽然察觉这个地址有点眼熟，意识到了什么， “纳尼？这不是那个...手钏会的本部吗？他们之前好像还拜托我们帮忙买头盔，还说要搞什么大事——该死。” 话到一半，这人就立刻住了嘴。 两人面面相觑，只觉背后有一股寒气升起。 ...会是巧合吗？ 别人会不会觉得是巧合不太清楚，但对于他们这种常年在海内外到处跑的商人来说，有些事情，真就是猜都不用猜的。 “这样比起来的话，只是要排队，要等待，好像真不算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两个倭国商人默默地对视着，咀嚼着这个令人细思极恐的消息，忽然很有买杯奶茶压压惊的冲动。 就知道。 这种上千亿市值的巨头级企业，没有哪个是吃素的。 幸亏，人家看不上他们这种‘素’，不稀得去吃... .. 高端的商战，只需要最简单的操作方式。 小说里会描述得羚羊挂角、波诡云翳，那是因为有很多现实商战的内容根本不好写： 塞钱塞人诱惑对手公司的高层变节、用同样手段贿赂权力人士、发送泥头车或神经病枪手进行物理上的人道毁灭……这特么是能随便写的么？ 就好像小说里的商业应酬总是发生在觥筹交错的冷餐宴会上，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们高来高去坐而论道，可实际上呢？ 只有吃饭，没有后续最关键的商k洗脚一条龙？ 那还谈个屁的生意！ 林奇对老油条们的作风其实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哪怕讲究迎来送往的老油条们，都算是‘可以交流’、‘可以谈判’的那一类了，相比之下那个叫手冲会还是手钏会的什么黑帮简直就是根本不可理喻：一上来就是恐袭级别的招数，你丫是要飞啊？ 所以他也压根不想和这些不可理喻的家伙谈，直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逐一发送合成人刺客把他们送上天。 以凌昊等人的全套星联科技战术装备，再配合凌衣掌控的黑客小程序那堪比天网和红后的信息处理能力，蓄意酿造一起意外事故来把这些穷凶极恶的黑帮送上天，那可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小case了。 甚至倭国警视厅还得感谢他的这番报复： ‘瓦斯爆炸’后的汽修厂废墟里，除了各种焦黑的雅库扎尸体以外，还找出来一大堆见不得人的东西，警视厅当场就破了几十桩无头积案，搞得来带队搜查的基层出身警部补都被破格提拔，以至于警方上下众人都与有荣焉... 好吧，这也算是丧事喜办，很符合倭国人那种苦中作乐的习俗了。 在盛大的立功授奖仪式之余，那一伙死掉的雅库扎们真正的死因，也就没什么人乐意去研究了——一帮卖人卖毒又卖银的人间の屑，碰上意外火灾被煤气一锅端都算是造化了，谁有功夫理他们是不是被谁仇杀、又或者报复了，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就按以往把他杀、情杀、被自杀的人都给糊弄成自杀的套路，随便草草写完几份报告，就封案了事。 东京都的警力还没富裕到可以乱用的地步。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老大地检特搜部的老大中情局远东分部的诸位大人物们，不希望此事继续扩散。 于是，警方识趣地火速盖棺定论，舆论又一边倒地将之定性为‘极不专业的意外事故’，这起死亡五十多人的事故，就像是一滴落入大海的墨水一样，迅速消弭于无声。 见状，连不少与手钏会有合作的，政商两界的大人物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大伙都开心。 至于下了封口令的远东分部官僚们，在背地里对这起‘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的袭击’是如何疑惑、如何暴怒，新任部长阁下大发雷霆时是如何把底下的情报官们都快抽成猪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搞定了这伙黑帮，又一次把某只贼鹰的爪子给挡了回去，林奇也恰好等来了那批跨洋飞来的‘航天器报废品’。 不同于以前搞的那些小打小闹，这批货的价值和数量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了，几十吨的各类器具、废料、残骸、失败的成品与半成品，加起来满满当当塞了一整个货舱，也就是c-17这种级别的军用战略运输机才能装得下这么多大块头。 整整二十万刀的运费，那可不是白花的——联络军区高层管理人员、从上到下一路打点、挪用一架状态良好的c-17并安排航线、让北美防空司令部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仅仅是安排车队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罗威克空军基地并免检装机，这都不是一般人能办得下来的事情。 第152章 莉莉安的消息，特殊项目完成 虽然米军内部的腐败情况众所周知，但权钱交易这活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来的，头顶上没个实权将领压根办不下来这么一套流程，哪怕能办都不会这么快速、迅捷。 从这一点上来说，二十万刀乐真的已经是友情价了，要知道驻阿美军一头羊都得花几百万刀呢。 按五角大楼对国会的标准报价，这二十万刀也就够买二十包螺丝钉的...顶多，剩下的钱再勉强买个马桶圈。 可见，约翰逊和他背后的亨敦财团，在米帝境内也并不是完全像他们所描述的那样‘弱小又无助’、‘像当初面对小胡子一样无奈地被昂撒财团们宰割’。 没点人脉关系，哪能握得到军方的‘友谊之手’。 想想也是，再怎么说也是银行家，而且又是肥皂人，哪怕他们属于欧陆正统肥皂人、和那些迁去新大陆结果一朝发达的分支并不是一路，但肥皂人的名头就是金字招牌，林奇才不信这些家伙们真会对米帝的政商各界完全没有任何渗透。 贼能忍得住不偷，那就不叫贼了... 总之，也多亏了约翰逊这边的关系，这架c-17在鹿儿岛降落并转机，再由两架倭国某民航的货机顺顺利利地把货运到青城。 林奇稍作检验之后，就安排它们重新装箱，装上没有任何标记的标准集装箱，运到秘密仓库里等候发落。 这不是一锤子的买卖，是打算发展起来长期做的星币奶牛，自然不可能一次性全都运过去卖掉。 主要是这些玩意儿不愁卖。 不光回声档案馆、国立博物院这样的机构，卖给寰宇集团也不是不行——如果说是华国的航天器文物，比如说长征型号一级火箭残骸这样的，林奇可能还会有点犹豫。 毕竟‘把本国文物卖给洋人’这玩意儿实在有点ptsd，犹如行小阳痿之故事。 可这一大堆美国佬的破烂...好吧，他自然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谁爱要谁要，只要价钱合适他就不挑买家。 这几十吨‘废料’品相也很杂，需要稍微筛选一下， 品相好的、块头大的，比如说完整的返回卫星、返回式太空舱、近乎完整的运载火箭第一截动力段之类，可以挑出来单独卖给档案馆，这是必定有高价的； 稍微差一点的，比如说残损的卫星、坏掉的推进器之类，归拢归拢也指不定有什么喜欢航天文物的大收藏家乐意接手，可以到‘低调俱乐部’去挂个帖子； 最差的那些破片和碎块嘛... 呃，稍微处理一下，也是会有某些收藏者愿意要的。 好赖是一千多年的古董呢，而且还那么有纪念价值，发行量成千上百万的近代银币照样有人夸夸收，何况这种几乎是孤品的千年古董... 文物一行，终究是离不开包装的。 哪怕是年代再怎么近的赝品，只要外观处理做得好，再配上一个嘴皮子利索的家伙拼命鼓吹教唆，指不定都会有冤大头上当。 何况林奇这还不是伪装塑造出的假货，而是实打实的正品，只不过其中有一部分在品相上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找对合适的渠道，想以高价出手并不算难。 由于几十吨废料都是具备完整造型的器具，而非可以简单堆叠的板材型材，故此，虽然总重不是特别大，体积却不小，占了二十来个集装箱。 分了几次，用‘百吨王’把这些集装箱都运到时空门另一边之后，一天也差不多过去了。 吃过晚饭后，林奇告别又双叒得去公司加班的苦劳人小黛姐，驾驶百吨王，将最后一批货物运过去。 “可算是搞定了，回头列个清单慢慢卖。” 忙完之后，林奇很欣慰地吐出一口浊气。 不过。 更让人欣喜的事情还在后头。 “滴滴。” ‘天枢330’终端的全息通讯提示音忽然响起，而这个发来通讯邀请的人，恰好是一个最近很少见到、但却尤其让林奇挂念得紧的人。 【研究项目有眉目了，速来。】 出现在画面里的莉莉安，长发依然有点乱，不过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大功告成时所特有的那种兴奋，这股快活劲儿也立刻感染了林奇——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丫头可算是搞定了！ 兴高采烈地和林奇报了喜，并催了他一句，这姑娘就立刻挂断了通讯，而后者也顾不上细究，火急火燎地呼唤‘银光天马’从车库里出来，紧接着迅速乘上浮空车、往莉莉安的空间站飞去。 .. 千年科技驻帕拉蒂斯星系分站总部。 巨大的多环结构空间站，今天还是和以往一样，漂浮在帕拉蒂斯-3轨道上独自旋转。 作为此地的高级vip，林奇的‘银光天马’浮空车经过扫描之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就径直驶向空间站内环的星港码头。 在飞抵之前，甚至还被恰好在附近空域的港务局巡逻战舰进行了短距离的随伴护航。 接近千年科技空间站之时，港务局的巡逻战舰因没有授权而离开了，而林奇的座驾则缓缓减速，落向莉莉安的私人泊位，紧接着一下车，就看见了火急火燎等着边上的自律机器人。 “林奇阁下，请立刻随我前往0号实验大厅，女主人很快就到！” 倒水滴状的机器人，脑袋顶上的某个结构闪烁了一下，将林奇迎上它驾驶的那辆助力车——一种类似于浮空飞行滑板的玩意儿，通常能载一两个人，用于在空间站之类具备冗长走廊的大型建筑物内快速行动——随后立刻出发。 抵达0号实验大厅的时候，林奇一入内，就在半空中看见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有些是某种晦涩难懂的数学模型，而有些则看起来像是复杂化合物的三维结构示意图，还有些则干脆是乱七八糟的算式和化合物公式...看起来让人的脑袋都要凭空大了三圈，给林奇一种‘科研狗们做项目做到一半、写了满白板的草稿’的既视感。 配合投影下方那一台台基本看不出用途只能靠猜的各类特制仪器，这种既视感就更加浓郁了。 没等他在这里感受‘知识的气息洗礼’，身后很快传来脚步声，没有穿着标志性的西装套裙、而是在贴身毛衣与连裤袜的居家装扮上简单地披了一件白大褂的黑长直美少女，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第153章 生产队的驴，切片怪癖 ‘呼呼’、‘嗤嗤’。 莉莉安手里拿着个口红笔，在给自己涂唇彩，脑袋边上还跟着两个方形的悬浮小机器人，一个捋起她的头发，一个吹出暖风将之烘干——看来这家伙刚刚挂断通话之后是去洗了个澡。 果然，天底下就没有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哪怕她这种科研狗也不例外，不过话说回来爱干净的美少女居然能忍着那么多天都不做头发不上妆...可见这丫头多少是有点肝帝综合征在身上的。 “要不先歇会儿？我今天也有空，咱们可以慢慢聊超凡基因的事，” 林奇看着当着自己的面补妆的杨小莉，很贴心地建议道， “先去吃个饭逛逛街什么的，实在不行看点电影放松放松都行，说真的，你这样子我看了都有点担心...” 他也不是纯粹在说客套话，长期闭关搞项目，出来之后好好嗨皮一把也很正常，总得张弛有度么。 哪怕是他自己，在转运那批突击舰的时候连轴转了那么多天，回来之后也是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除了放松以外什么都不干的……顶多偶尔看两眼终端，处理点小事。 将心比心，林奇那只是一周的小关，而这货蹲了一个月，要是再催她赶紧给自己干活，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两人既是合作伙伴又是好朋友，四舍五入，杨小莉就是自己家的壮劳力，那她累着了林奇自己也心疼：哪有这么使唤牲口的嘛！ “……这，” 放下口红笔、拿起终端的莉莉安，听到了林奇的建议，刚张开的小嘴一下子就停住了，欲言又止的架势，明显是有点意动。 不过她看了一眼大厅半空中那堆让人眼花缭乱的全息投影模型，眼中又有些犹豫，这副模样落在林奇眼里，明显就是‘好好放松嗨皮一下’的摸鱼欲望和‘第一时间炫耀一下研究成果’的装逼（划掉）人前显圣欲望冲突了，属于左脑在和右脑卡bug。 林奇见状，立刻会意：“要不咱们换种方式，就当成是两个人的分享交流会，你也不用搞那么多专业的术语，反正我一不是论文审核委员二不是专业人士，听不懂，就捡着我能明白的说，然后呢咱们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坐在这慢慢聊——完了我再让你那些机器人安排一下，搞点方便的吃喝，先垫垫肚子。” 这是他迅速想出来的解决方案了，毕竟来了这边这么多次，莉莉安的那点家当林奇都快和自己家一样熟——甚至林奇对于空间站里这些理论上属于‘绑定主人’的自律智械，也是有一定控制权的。 “这，这样也不错。” 杨小莉瞬间点头，对这个里外都兼顾到位的方案感到十分满意，紧接着就被殷勤起来的林奇给牵到了一张不知什么时候搬来的懒人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怀里还被塞了个抱枕。 随后林奇在终端上鼓捣了一阵，很快门外又进来两台自律智械，端着刚出炉热气腾腾的一盘零嘴儿，主要是烤翅、鸡块之类解馋的炸货烤货，摆在了两人面前的小茶几上，顺带还带来两瓶冰镇过的苏打水——就是林奇以前在寰宇集团交易中心喝的那个牌子，他在这边基本只喝这个牌子的快乐水。 在莉莉安目瞪口呆又颇为受用的反应之中，林奇瞬间张罗好这一整个小全套，抄起一双长筷子先往她嘴里喂了颗鸡米花，等她一脸懵地看向自己的时候，林奇才一伸手示意道：“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开始我的...什么？” 应该说莉莉安这个家境和生活条件，平日里早都习惯被各类服务型家居智械伺候着的生活了，可纵然如此，被一个活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关系要好的同龄异性——这样服侍，那倒还真是头一遭，星域里流行的生活享受可不是这种风格。 感到受用之余，她多少有些纳闷地问了一句。 “哦，就是你可以开始介绍了。我对你的研究成果也是很关心的，毕竟这对我的未来很重要。” 林奇微笑着提醒道。 “的确很重要，”他这句话，让莉莉安回忆起先前的经历，目光里多了几分激动，看向林奇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只超稀有的白化大熊猫：“我们很有可能发现了一种全新的超凡基因序列，而且是独一无二的单独种类...” ... 莉莉安的研究项目，很艰难晦涩，以至于推进起来格外缓慢，一做就是几十天。 不过，难点其实在于针对目标本身的研究手段不足，而非什么研究条件、设备人力不到位： 林奇是个大活人，而且还是她的好朋友，可不是那些生物园区里的活体研究样本。 抽个血、采集点毛发指甲，已经是极限。 更多的……别说林奇百分百不会答应，杨小莉自己也不是很想因为一个可以避免的问题而导致双方彻底翻脸。 作为一个‘我的朋友很少’的现实宅女，莉莉安对这个能给自己截然不同的平等交往感觉的异性，其实是很在意的，要说像往常一样搞什么切片解剖，光是想想这个念头都有点吓人了。 不就是缺乏研究手段所以多花点时间嘛，花就花了呗！ ...故此，她才闭关那么久，一直拖到了今天。 “我怎么觉得有点瘆得慌呢...” 听她这样歪比了几句，林奇都觉得尾椎发凉： 咱们可是文明人啊，少搞这种鹰里鹰气的骚操作行不行！ 什么活体解剖、人体实验的...我这种五好青年听不了一点，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啊！ “其实倒也有别的办法，比如你愿意的话，可以提取一些干细胞，克隆一些对应的组织、器官、或是完整的复刻个体，然后...” 很显然，类似于莉莉安这样的科研型宅女，职业病发作的时候都是容易嘴上没把门的，她越是兴起，越是描述更多，搞得林奇越发心里发毛了： “不是，姐们，你这...” 他有些不理解，且小受震撼。 第154章 ‘衔尾蛇\\＼’，研究中出现的异常现象 “哈哈，一时兴起，扯得有些远了，”莉莉安被他这么盯着，讪笑一声，吐了吐舌头 “其实哪怕这么做，也是没什么效果的，毕竟单纯进行生物基因克隆，是没法克隆潜在的超凡基因序列的，要有对应的基因序列母本、还要由布置在灵能场里的超凡基因克隆仪才能正确将之复制...这也是我为什么老是要从你身上抽血。” “靠复制品起不到那个效果，是吧。” “对，就是这个原因。”莉莉安点点头，继续说道，“超凡基因不只与生物成分有关，还涉及对应个体的自身灵能场； 类比一下的话，你所拥有的超凡基因序列片段，本身就相当于一串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位数和内容都随机的‘灵能加密字符串’信号； 只不过它在物质宇宙之中能够被人捕捉、观测到的表现形式，是一条独特的基因序列而已； 所以正确的情况是‘它只能通过研究基因序列而被分析出来’，并不是‘它真的就是一段有规律组合的氨基酸’...”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 林奇耐心地听着，随后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 很显然，在星联这么多年所研究到的完整科学体系里，物质宇宙并非是最大的范围，也并非包容一切，类似于灵能力量这种东西，依然在它的范畴之外，两者相融、相交，但并不完全相等——故此，才会有‘超凡能力’这种不太好用经典物理学来解释的东西，说白了它并非源于现实，只是能够在现实展现出一部分影响而已。 就像是三维物体在二维视角里无法被同时看到所有的面一样，只不过关于超凡基因和超凡能力的这部分，涉及的不是‘维度’，而是某种类似于‘法则’或‘规律’的东西... 基于这一点上来说，林奇很快有了模糊的猜测：他大概知道自己的超凡基因为什么那么特殊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序列，其中每一个片段都前所未闻，但它却又并不是什么畸形突变的乱码，跟我解——呃，分析过的某些‘突变超凡者’所展现出来的畸变基因片段，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 莉莉安说着，不好意思地顿了顿，不再继续用那种灼热的视线去打量林奇， “它们明显是一个完整而自洽的系统，仿佛一条永远自我循环的衔尾蛇，所遵循的规律独立于我们先前接触过的所有基因构型之外，很显然它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也必然会与已有记载的任何一种超凡能力都截然不同——在后续几十天的研究中，我证实了这一点，而且是通过一种你可能想象不到的奇怪方式：” “我将一支提取了你的血清样本的试管放置在一台，嗯，我们公司生产的某种保密灵能设备里，尝试用不同的频段去刺激它，希望那组仿佛衔尾蛇一样自我封闭的基因序列产生一些变化...在反复进行了很多次试验均宣告失败之后，终于在某次调频之后，事情有了变化——那支试管莫名其妙地腐朽了，就像是经历了数千年时光的木料或丝绸那样，一瞬间垮掉了结构、变成了一地灰尘。 而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样，玻璃这样的非金属无机晶体理论上来说是很难以类似方式腐朽的，毕竟它在常温环境下根本就既不会分解，也不会氧化。这是理论上不该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里，莉莉安也有些激动，她看着林奇的眼睛，“当我以相同的灵能频段再次进行尝试的时候，血清样本又一次发生了异常现象，但却没有展现出和上一次相同的症状：它在受灵能波段刺激、发生异常的时候，直接凭空消失了，我让智械们把整个空间站每一寸结构都彻底扫描了一遍，都没有任何发现，仿佛它完全离开了这个宇宙一样。” “……” 林奇摸着下巴，眼神有些凝重。 他在思考，要不要和莉莉安摊牌。 “其实你也猜到很多东西了，对不对？” 他偏过头去，与莉莉安对视着。 后者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虽然是很片面的细碎情报，但和之前的某些消息一块结合起来...”莉莉安双手交叉，比了个手势，“基本上也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没想到，这种虚拟宇宙游戏里的情节，居然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宇宙中居然真有人拥有时空类型的超凡能力。” 嘴上这么说着，莉莉安的表情倒并没有表现得很吃惊，大概是先前知道这个事实的时间点已经离的太久，所以现在就显得很淡定了。 看着这姑娘那副淡定的表情，林奇琢磨了一下，打消了其他的念头，也只嘱咐了一句：“记得替我保密。”就算数。 看起来，这未来世界的原住民终究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上千年的银河系扩张，让他们在见识、格局和接受能力方面，都远超蓝星摇篮时代的‘老祖宗’们...最起码林奇认为，如果自己的能力在现实世界这样暴露，肯定是不止一句轻描淡写的‘没想到’就能算数的。 如果再考虑到杨小莉的出身、地位、资本，那这种轻描淡写的反应倒也不奇怪了——林奇倒是有独一无二的时空门了，他不还得苦哈哈地充当两个世界之间的时空搬运工，才能过上有权有势的好日子么？ 哪有这大小姐生来就有的资本那么舒坦。 说句难听点的，林奇利用时空门肝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手中的权势、资本与力量，都还只有人家的一个零头呢。要是按现世蓝星人的拜金主义思维，也不知道是谁该羡慕谁... “还是说点别的吧，” 想起这家伙手里的一整座超大型空间站、一支舰队、还有一座顶级巨企的星系级分部， 再想想这指不定还只是她全部身家的九牛一毛， 林奇就不由得有点忧郁，以手扶额， “之前不是说过，这次研究项目的主要目的是找出激活这道特殊隐性超凡基因序列的办法吗，现在怎么样，具体有什么成果？” 第155章 接受基因激活试验，隐藏高手杨小莉 谈正事谈正事。 再闲扯下去，他怕是忍不住就想尝试一下‘钢丝球的花语为什么是隐忍与富贵’了... “当然有，我们之前约定好的嘛，我哪有那么容易忘记。这一次请你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 被转移话题，莉莉安也来了精神，拿出终端操作了一下， 随着她的动作，实验大厅的地面缓缓打开，一台非常庞大、仿佛巨型培养舱的崭新仪器，从下面升了起来， “之前不是说过嘛，我意外激活那些含有超凡基因的血清样本，靠的就是特定的灵能波段刺激，后来的这么长时间里，我都在忙着研究如何稳定控制这种刺激——而这台特制的灵能波段放大信号发射器，就是最终的成果。” “它的原理，就是采用误打误撞发现的那个特定频率，用更温和的方式，慢慢地用灵能冲刷你的身体——一次性的大剂量刺激，太容易出现不可控制的异常现象了，我们能采用的稳妥方案，只能是这样的缓慢催化。” “过程的话...应该也用不着太久。虽然相比之前那种一次性、一瞬间的突变异常现象，的确拉长了节奏，不过按照我在虚拟宇宙构建模型反复演算的结果，只会持续两到三个小时。” “……” 林奇看着这台不明觉厉的设备，又看看边上满怀期待的莉莉安，只觉有一种面对生化危机里暴君培养缸的既视感。 但是... 考虑到这可能与自己的时空门有关，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如果真能彻底激活时空门，随心所欲地将之掌握，那就真的太香了。 这样的巨大诱惑由不得他不试着赌一把。 当然，主要是他也有退路——哪怕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大可以直接把培养舱的舱门当做时空门，激发它返回现世。 林奇尝试过很多次了，只要是门，就能用时空门强制开启。 无论它有没有锁、用的什么锁，甚至只是一道画在墙上的门框都行。 考虑到杨小莉与自己的关系，林大总裁其实是不太担心这个家伙会动什么手脚的，无论是利益还是情感上她都只有微乎其微的动机...可眼前这玩意儿毕竟是个崭新出厂、没有经过任何测试——至少没有用和他一模一样的正品样本测试过——的机器，想想那一个又一个被自己的发明给送上西天的科研先驱们，林奇本能地就有点发怵。 他可不想做这样的倒霉鬼。 故此，在进入培养舱之中，林奇就暗中做好了准备，一只手默默地放在舱门内壁上。 莉莉安倒是不清楚这家伙在惦记什么小概率倒霉事故，她其实做过多次尝试，只不过因为林奇本人不在，得到的数据很有限而已，但最起码没发生过‘仪器爆炸’之类的狠活儿，所以她对此非常乐观： “好了，我要启动灵能发射器了...有什么感觉吗？理论上来说这个步骤是最危险的，如果有任何的不适症状都要尽快说出来，以便我做出调整。好吧，不过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准确地说，我没有任何感觉，”林奇在里头和她大眼瞪小眼，“呃，如果微微发热也算是感觉的话？你在里面开暖气了？” “当然没有了，谁会这么无聊啊。” 莉莉安白了他一眼，拿着终端记录起来，“根据之前的动物活体实验，‘感到温暖’、‘体温轻微升高’是正常情况...除此之外呢？” “目前没有更多的其他感觉，就是，呵，有点犯困。” 林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尽量别让自己睡着了，我还指望你给出更多的数据呢。”莉莉安隔着舱门喊道。 “这怕是，怕是有点困难...”林奇说着，就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睡得像是被人当场敲晕了似的。 ...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林奇醒来之后，和以往做清醒梦的时候有非常类似的感受——一清醒过来，就很快忘记了梦中的具体内容，只隐约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比如说某些细碎的颗粒、像是落下的沙子瀑布一般遮蔽了视野，又比如说迅速放大的、无数条咬着自己的尾巴匀速旋转的小蛇... 总之都是些很抽象，很意识流的玩意儿。 “感觉怎么样？” 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莉莉安的俏脸忽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由于这个自下而上的极近角度，她在林奇眼里仿佛变成了一个铸币大头，遮住了天花板。 “就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肌肉有点松，不太使得上劲儿，” 林奇拨开她落在自己脸上的发丝，撑着胳膊坐起来，靠着床头， “我昏迷了多久，实验做完了吗？” “两小时三十二分整，”莉莉安看了一眼终端，“准确地说，从我们说完开始，你就一直在里面睡过了整个全程。然后我把你抱到这里来之后，又睡了一整夜，直到现在，嗯，现在是第二天的早上六点了。” “你居然扛得动我？”可能是因为大梦方醒，林奇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怎么了，我好歹也是经历过七段基因飞升的，总比你这样的初心者强吧？” 莉莉安瞥了他一眼。 星系主管阁下手中有林总裁的完整数据，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了解林奇的底细，哪怕是林奇自己也不例外，既然如此，她当然看得出来，这位便宜合伙人实际上是个之前压根就没接受过基因改造的初哥，他所注射的药剂包仅仅是完成了第一次激活而已。 刚刚完成的，也就才只是第二次。 相比之下，很久以前就已经完成七段飞升的莉莉安，在这方面可比他资深多了。 别看这黑长直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真要论起战斗力，双方可完全没法相比——超凡之路上更资深就算了，杨小莉还是个根本不差钱的氪金战士。 这...连比氪金都比不过了。 “……”林奇被这货笑眯眯地盯着，只觉一阵气苦，仿佛被金饼子给闷了一脸似的，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总之，实验应该是顺利完成了吧？” 第156章 时空门升级，即时冷却 “在我看来，是顺利完成了。 但对于你来说，有没有什么‘变化’，就得你自己尝试去发掘一二了。” 见他不想再研究上一个话题，莉莉安也不再多说，而是提醒了一句。 确实。 林奇也是因为在灵能激活、或者说‘晋升仪式’之中消耗了太多精神，以至于仿佛昏了三天三夜的人一样，醒来时大脑机能都有点退化了，这才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最关键的问题。 被莉莉安提醒了之后，他在对方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仿佛进行了大手术、卧床静养很长时间之后重新下地的病人那样，慢慢地活动活动身体，两人忙活了好一阵，才让林奇重新找回往日那样行动自如的感觉。 ...之所以会如此奇怪，主要是意识下线太久，而躯体在隐性超凡基因被激活之后，受其影响强化了太多，一正一负，双向拉开距离，直接导致灵魂意识这个‘驱动程序软件’与躯体硬件不匹配了。 就好像把主板、cpu、显卡、内存……等等等等，所有的硬件大全套，全都给升级过了，从原本的图吧千元机直接变成了富哥标配的败家之眼全家桶，但唯独系统盘（灵魂）压根没换，于是什么显卡声卡之类各种外设的驱动也一块儿没换。 这种情况，不出点问题那就有鬼了。 也就得亏林奇好歹还是接受过一次完整基因强化的，本来就是超凡者，相当于原本的系统是win7水平，即使一下子全都换成顶配，从ddr4变成了ddr5，花点时间‘重装驱动’，还是能找回感觉来的。 如果是代差大点的凡人，接受这种程度的‘灵能力量灌注’，那就仿佛是老掉牙的win95系统换到顶配机子上，很多功能直接就已经不支持了。 “感觉变强了一大截，像是被灌顶了一样，就离谱。” 先在莉莉安的辅助下，完成了复健，又到她的训练室里进行了全方面的测试，林奇握起手臂，看着一下子棱角分明、明显比以前壮实了许多的肌肉，觉得有点纳闷。 “准确地说，此次飞升在身体素质方面的增幅比例是百分之五百，”莉莉安笑眯眯地说道，在林奇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伸手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通常来说每次飞升之间所产生的身体素质增幅，一般会在三到五倍之间浮动，这次算是实验完美成功，所以得到了极限值。” “...那倒是很走运了。” 虽然黑长直美少女的柔嫩小手轻轻抚摸的触感很不错，但林奇还是默不作声地放下了衣袖，垂手而立，装作无事发生过地转到其他话题： “对了，我还需要测试一下超凡能力。” “需要什么道具？我这里能提供任何一种你想要的设备。”莉莉安笑着说道。 看起来，大小姐对于自己的空间站非常有自信。 “都不用，只要一个安全的房间就行。 哦对了，最好有一扇单独的门。大小尽可能大的门。” “？” 如此奇葩的要求，莉莉安还真是从来没见识过。 她对于林奇超凡能力的猜测，也就是明确知道‘与时空规则有关’而已，对于这种前所未见的神秘时空能力的具体表现形式……那就一无所知了，只有些胡乱的猜测。 但现在，听了林奇的要求之后，她便大致猜到些许真相了。 “好吧，我让小家伙们准备一间货舱，里面有足够大尺寸的门，都能进巡洋舰呢。” 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需要就给我发个消息，我让它们随时在边上等着。” 说着，莉莉安就让一台机器人带着林奇去实验舱室。 而她自己则留在实验大厅里，打算进一步处理刚刚的实验所收获到的各方面数据。 虽然是标准的千金大小姐出身，但杨小莉对于‘财不露白’这样的古代哲学还是很了解的，林奇不想暴露某些秘密，她也理解，大伙都是好朋友，还能主动尽可能帮忙遮掩一二... 然而。 “嗤嗤。” 没等她重新走到主控台前，身后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却是林奇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发愣地看着她。 “？” 莉莉安一脸懵逼地与之对视：“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很难跟你解释，不过，应该算是一件大好事。” 林奇抹了把脸，有种被某顽疾困扰多年、结果一朝得到解脱的舒畅感： ——没有cd的即时时空门！ 没错，他刚刚就是从另一个舱室里传送到了现世，又在一瞬间从现世穿越时空门回到了这里。 天可怜见，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对于时空穿越这种逆天的能力来说，一小时的使用冷却时间，其实不算什么。 话说这无论是放在什么地方，都属于纯纯超模的t0级能力，有得用就不错了，就算有代价，只要不是什么用了就短命之类的阴间限制，绝大多数人其实都会乐意接受，并不认为有什么可缺憾之处。 但... 一个钟的cd，不上不下专卡手，谁用谁知道啊！ 林奇每次穿越时空门，都是带着一堆东西，做好了计划，有大把事情要做的；偏偏在计划之中，为了熬这一小时的冷却时间，得硬生生从主要任务上转开、跑去干些别的事情来消磨时间，这...对于他这种非常讲究效率至上，还很讨厌‘进行中的事项被唐突打断’的人来说，无疑是非常煎熬。 现在，这种煎熬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在使用这个逆天能力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精神力上的损耗，但不再有冷却时间限制的时空门，简直是十倍的逆天，林奇都有了一种已经化身成神的感觉——他可以在一瞬间从空间站的货舱抵达塔沃岛近海的秘密浮岛，又能在轻触门扉的下一秒，忽然从位于大海中央的浮岛、穿梭到莉莉安的背后，开门走进实验室。 没有cd，就意味着没有任何的中断，只要林奇的脑子顶得住，他可以在两个世界任意一个他去过的、有‘门或类似门的物品’的地点，疯狂地闪现。 再也不用受那必须磨一个钟头洋工的限制所困扰，可以实现更多的实时骚操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 时空门的大小也终于可以控制了。 第157章 摊牌，‘高等智慧生物穿越实验\\＼’ 林奇方才问莉莉安要‘一座尽可能大的门’的时候，其实就是已经有些这方面的期待了。 只不过不能确定，所以想找个合适的道具来专门测试。 谁曾想... 实际情况比他所设想的那种还要更好。 ‘门’依然是时空门的重要载体，时空门的能力需要它作为定位端口而存在。 但是，升级之后的时空门，却并不要求完全与门同步——林奇可以以一扇普通的房门作为定位，打开长宽超过十米的巨大时空门，把一艘炮艇给直接运过来。 只要门后的空间够大，门本身有多大反而无所谓。 此外，升级后的时空门大小上限，还不只是十米级别，只要林奇的精神力能够支持得了，开多大都没问题——无论是‘大小’还是‘持续时间’，现在都与林奇的精神力高度绑定，成为了启动时空门的唯一消耗。 这意味着，他大可以在无需直接触碰、只要足够靠近的前提下，直接开一个三百米宽三百米高的巨无霸时空门，把‘开拓者’号给传送到现实世界去...前提是它得开启全速迅速穿过，就像是以前用‘百吨王’一脚油门送货时那样，否则林奇就很容易精疲力尽。 根据在莉莉安这里‘补习’所得到的前置知识，林奇猜测。 这所谓的‘精力消耗’，其实是在消耗他的灵能。 毕竟后者乃是物质宇宙中绝大多数超自然力量的唯一来源，强大的灵能者甚至可以凭意志扭曲现实，做到虚空造物。 而基于这一点来分析，他的时空门，难道不就类似于‘虚空造物’吗？ 莉莉安在林奇昏迷时对他的身体情况做了全方面的分析，无论是肉体还是灵能都详细至极，分析报告显示林奇现在的灵能水平比起身体素质，提升幅度还要更大得多，甚至十倍有余，这明显也符合时空门成功得到升级的情况... 一言以蔽之，想强化时空门，就得提升灵能力量；这个最开始还曾经被林奇当成天外系统的金手指，其实并非与自己的存在完全无关，它明显已经成为了一个绑定的超凡能力。 “所以说，你之前就是靠这种‘开门’的能力，穿梭空间的？” 莉莉安看着毫不避讳地在自己面前反复尝试升级后能力的林奇，也同样毫不避讳地直接问道。 “不止是空间。” 林奇沉默了一下，补充道。 “...诶？” 大小姐眨了眨眼睛，瞬间就来了兴致，面色变得有些激动。 林奇瞥她一眼，自然知道她在惦记着些什么，微微地摇了摇头：“还不行。得做更多的试验。” 他在‘试验’这两个字上稍微咬重了些，莉莉安自然也意识到他在暗指什么，下意识双手抱胸，纤指轻轻地敲着下巴，做思考状：“我知道在3号星上，有几个地方藏着一些合适的试验品。” “都是些什么人？” “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沟老鼠。皮肤银行，克隆农场，公司的黑手套，还有卖呀呦粉的...他们都是些城市的寄生虫，杀也杀不尽，铲也铲不绝。只要有人会有这方面的需求，他们就会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 “好吧，那看来我得当一回见义勇为者了，”林奇一摊手，“希望当局至少给我发面锦旗...不。想想还是算了吧。” 莉莉安被他这番话逗笑了。 “不论如何，注意安全最重要，小心一些。” ... 莉莉安作为顶级巨企在当地星系的最高主管，当然也不只是每天猫在实验室里鼓捣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 ...或者说，她本人的确是一直猫在实验室里。 但她麾下的那些合成人，智械，还有那些间接从属于它的千年科技基层员工，就相当于一张天罗地网，时刻撒在外面，把整个星系里的所有消息都能整合起来，形成一个动态的资料库。 其中重要的事情会被放到她的案头，而不重要的小事则会直接归档，一切都井然有序。 基于这个庞大的情报系统，她给的消息，时效性也是非常高的。 很多帕拉蒂斯-3当局的地方治安系统所抓不到的牛鬼蛇神，在她眼里就暴露无遗。 以至于这些人之中很大一部分都已经依靠这样的情报、被治安局直接策反，变成了黑白两道通吃的双面手套。 不过，游离于法外的、真正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也一样是存在的。 即使知道位置，也并不意味着就能顺利铲除他们。 一是组织体系的去中心化，让这些家伙分散在星系各地，即使某个据点被打击，其他的部分也很容易死灰复燃，没法一网打尽； 二是某些‘上流人士’的需求，成为了这些犯罪分子的供养，让他们时刻都有生存的土壤，一拨死了会有另一波冒出来接替，以至于屡禁不绝，难以根除。 ...自然，这就是政商两界里提都不能提的话题了，与林奇这个根本不是星联本土出身的外来者无关，凭他的力量也无法动摇。 不过，政坛与商界之间的勾结，那些繁复错杂的利益纽带，他的确很难动摇，却并不意味着这些利益纽带的载体他动不了——满世界乱跑的星盗、潜藏深处的‘皮肤银行’与‘人类农场’，对于治安局的一线人员们来说的确有些难搞，但在一个可以无时无刻随意瞬移的家伙面前，就只能说是上不了台面的臭鱼烂虾了。 更不用说，这个可以随意开启时空门穿梭到另一个世界的家伙，本身还有极为不俗的战斗力，光是他身上那一套‘银骑士’机甲，对于这些下三滥的不法分子们来说，就已经是完全无法对抗的存在——千年科技的最新款顶配旗舰，治安局都舍不得配置这种级别的机甲嘞！ 要是在潜行过程中不被发现，那也就算了。 但凡有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注意到林奇，那就只能说是他非常倒霉了。 一旦暴露，接下来就会发生一场可怕的屠杀。 第158章 莉莉安的劝告，‘开拓者\\＼’号重部署计划 “我看看，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看来这回，活物传送功能同样得到了升级，不仅限于那些低级生物了。” 林奇把某个经营‘克隆器官农场’生意 ——即取优质基因培育试管婴儿，得到一个先天条件最优秀的基因组之后大批量克隆，饲养这些克隆人并摘取器官以贩卖； 相比直接利用基因技术复制人造器官，这种手段成本低出几十倍，且某些上流社会富豪对‘纯天然’器官有特殊偏好，故此一直屡禁不绝。 把这样一个帮派给彻底摧毁之后，他不管那些克隆人和设备，以匿名账号报警后把这些东西留在原地交由治安官处理。 随后他把被控制起来的头目和几个高层全都装箱，开门来到现实世界的南太平洋人工浮岛上。 打开箱子，里面被高分子束缚链捆得严严实实的几个倒霉蛋，虽然哀嚎不止，但并没有嗝屁的迹象。 ——由于活摘器官的设施实在鲜血淋漓，看得林奇心头火起，加上之前这几个byd东西反抗挺顽强，故此在抓捕过程中被他饱以老拳。 ‘银骑士’机甲加持下无比狂暴的拳力直接硬生生砸烂了他们捡报废品拼凑而来的黑帮机甲、还把这几个家伙都打成了重伤。 每个人都均匀地胖了一圈。 话说也就是这些黑帮头目有钱，自己偷偷摸摸搞过基因药剂来注射，并且还怕死，即使在老巢里也把拼凑而来的土制机甲给放在身边、立刻就能穿上。 要不然，以林奇现在二段飞升并且还装备着‘银骑士’的战斗力，这几个家伙早都被打成饺子馅了，哪还能有活下来哀嚎的机会。 即使被揍得不成人形，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比起那些在‘阳炎’粒子臂甲炮下化为粘稠残渣的喽啰们，头目和他的小伙伴们，运气算是比较好了，最起码能死在一个异世界的土地上，也算非常新奇的体验了。 “弄得这么体面，真是非常抱歉，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林奇动用‘天枢’终端扫描，确认这些家伙们并没有因穿越时空门而出现什么‘思维紊乱’、‘烧坏脑子’、甚至是‘基因崩解’之类莫名其妙的并发症，一个二个都和穿越前的状态没有区别，便点了点头，很有躬匠精神地微微俯身， 紧接着爽快地打出一串‘阳炎’粒子炮，把箱子和里面的死鬼全都烧成满地渣。 这坨成分已经无法探明的人体与合金混合物，落入南太平洋荒芜海域的深水之中，变成了茫茫大海中一小撮无人在意的沉底垃圾，再也不见天日。 而确认了‘正常人穿越时空门会和那些小动物一样不受任何影响’的林奇，略有所得之余，也不免有些挠头： 凭莉莉安和自己的关系，她如果真的想到蓝星这边来看一看，自己还真不是很好意思拒绝。 但... 怎么跟她解释那些在蓝星满地都是，结果却被自己拿去敲她竹杠的野生动物呢？ 这说起来就有点心虚了。 ...不对。 倒也不用太担心这一点。 “总归都是自己人，在这件事上大可以继续合作，一致对外，” 林奇挠挠头，打算转换一下思路，“让她帮忙寻找合适的项目、找个合适的价格，然后我来负责找对应的货物……嗯，就相当于进一步提高组织度，把时空交易正规化，她应该也不至于嫌弃经费太多吧？” 说干就干。 林奇返回莉莉安的空间站后，对她说了这个初步的想法。 大小姐在惊讶之余，也换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确定，频繁使用这个能力不会对你产生一些……负面影响吗？” 莉莉安望着他的眼神，似乎大有把他重新塞回医疗舱再做几次全方面检查的意思，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穿梭时空哪怕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来说，都是仅存在于科幻小说里的产物。 我们的文明可以把巨行星点燃成恒星，可以把黑洞物质抽取出来当做矿场，但纵然如此，也没法改变一分钟、哪怕一秒钟之前的事物……这个领域超出了星联的认知范围之外，至今依然有人认为这是属于神灵的权柄——如果说宇宙里真的存在类似于神的灵能生物的话。” “你作为一个和我一样，最起码在基因构成上一模一样的人类，得到这样的超凡能力，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这背后会存在什么代价？” 莉莉安语重心长道，“过度频繁使用能力，就相当于变相地透支生命力，得不偿失。” “如果我有什么需要的样本或是素材，我会列出个单子给你的，你也不用急于在‘那一边’立刻收集它们，慢慢来就好……林，希望我这样说你不会当成是说教，但你也知道我的职业，我真的见过太多透支自己而落得惨烈后果的超凡者了，咱们这个年纪，正是来日方长的时候，有什么可着急的呢？” 好吧，不得不说，大小姐的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 林奇‘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发言似乎触发了她的一些ptsd，而她说的这个观点...嗯，虽然林奇迄今为止并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时空门超载’情况，但万一呢？ 他以前又没有现在这么大的时空门可用，都是扣扣索索的一小块，持续时间也不长，这自然不至于把自己耗到透支的地步。 而现在嘛...却是近乎无限制的大小了。 林奇觉得，听听她的意见也是好的。 按照以前的使用频率其实就挺不错，反正他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并没有特别多的运输需求。 至于运送巨物，他却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首先，他打算把‘开拓者’号运到现实世界去。 这种级别的武装殖民舰，在星联，停在那也就是充当一个仓库而已。 但若是到了蓝星，它就是一个远比什么空间站都更强大的中枢基地了，完全可以承担接下来一段时间、林奇往太空发展时所需要的后勤支持。 有这样一艘飞船，在同步轨道上时刻守卫着，林奇的蓝星战略就能高枕无忧了。 第159章 ‘南天门\\＼’计划加速，运输太空电梯模块 至于安全问题，也很简单——‘开拓者’号和所有类似的大型星舰一样，都是有全方位多波段屏蔽系统的。 其实就是护盾。 这年头飞船的护盾系统一般都会集成这样的功能。 无论是光学，微波，还是质量与热信号，都能轻易干扰，避免被侦测出来。 星联的大型货舰都会配上这系统，以便在航行中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以它为中枢基地，以那些突击舰为末端，中间只要再填充一些类似于林奇上次构思的‘大型无人机母舰’，就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军事力量体系。 对地表、空中、近地轨道、外太空的每一个层面，都能实现稳固而不可动摇的力量投射。 这...毫无疑问是值得期待的。 所以，尽管林奇也赞同杨小莉的意见，认为不能频繁用时空门运输巨物，但碰上这种关键的任务，该搬还是得搬。 大不了，在搬之前，尽可能在‘开拓者’号的肚子里多塞些货物，压缩一下运输成本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这第二个巨物运输计划，也与太空发展有关： 林奇打算直接在星联，按照蓝星所需求的标准，订购太空电梯的主结构，并将之运到时空门另一头去安装。 以前那是没有条件，才打算完全自产。 那时候，时空门的运力比金子都珍贵，不舍得滥用。 而且它还有很严重的限制，本身也运不了超大型货物。 林奇靠模块化分段运输拆分重组，还能勉勉强强把和炮艇一个级别的小船运过去，对太空电梯这种高度必然超过三万公里的庞然大物...那就有点夸张了。 现在能运得起了，那...倒是可以试试看，用星联的先进产能，来压缩蓝星那点可怜的星际合金生产成本。 说到底对于现阶段的蓝星来说，高级材料的需求量实在太大了。 星环重工那点可怜巴巴的产能，就仿佛往大海里倒沙子一样，无论多少都会被轻易消化干净。 这种情况下是真没条件，再额外挤出庞大的产量来，往太空电梯这种奇观工程里丢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多谢关心，” 林奇微笑着点点头，对莉莉安的建议表示感谢，紧接着又说道， “对了，我想定制一座太空电梯，只需要主体和空间站部分，不包含基座。 你知道有哪家公司比较适合做这种单子吗，最好质量尽可能可靠。” 听了他报上来的详细数据，莉莉安眨了眨眼睛，一副‘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结果就这’的表情：“这种小单子我们公司就能做，一个月之内就能完工。” “多少钱？” “五百二十万左右吧，具体得看你怎么选配，喏，我让它们现场打一张报价单给你。” 林奇闻言，非常欣慰：“多谢，帮大忙了。” “这么客气？” 莉莉安很不爽地叉着腰，盯着他。 “呃，也许我可以换一种表达谢意的方式？” 林奇很上道，见状立刻改口。 莉莉安这才笑了，很满意地拍拍他的胳膊，面露孺子可教之色： “等我们都有空的时候，带我去看看‘那一边’，你的故乡吧。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与现如今完全不一样的风景，看看那些已经只存在故事书里的风土人情。” “会的，会有这个机会的。” ... 太空电梯，与星际飞船，哪个更重要？ 这是一个无法分出高下的问题。 就好比问‘对一个国家而言，铁路和公路哪个更重要？’、‘对一座城市而言，私家车和地铁哪个更重要？’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对于一个社会来说，即使是承担同样一种职能的工具，其中也有轻重缓急的区别，毕竟在经费有限、存在运营成本的前提下，没有任何一种工具能包打一切，只有不同侧重、不同分工之说。 在星际时代，飞船就是太空中的车辆，灵活而多变，型号多种多样。 然而，在地表-星港的固定路线双向往返路程之中，它们的表现其实不如太空电梯；就好像论大宗货物运输，即使是高速公路物流车队，也终究比不过铁路和港口一样。 这自然是因为，越大、越重的飞船，在进入和离开行星地表的时候，其能源消耗就越大。 所以即使星联有非常之多的类似于‘开拓者’号这种载重很夸张的大型船只，能运载很大量的货物，但在地表与外太空的往返之中，大伙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货物运到太空电梯，通过它发射到星港，或者是反过来。 哪怕是千年科技这样不差钱的巨企，在地表的物流中心都配有专门的星舰停泊场，它能停泊的船只，顶多也就类似于莉莉安的那艘浮空战舰那么大——相对于陆上单位而言，看着是挺大，但放到太空中，也就一艘护卫舰的规模。 类似于‘开拓者’号这种，船体结构大小都不亚于战列舰的大型货舰，几乎没人会乐意把它开到地表去，且不说一起一降得多耗燃料，光是没有合适的港口这一点，就很让人挠头了。 不同于星际飞船，太空电梯之所以会被称之为太空‘电梯’，就是因为它其实是一个简单的升降辅助工具，并不是真正具备动力的载具——电梯的主体是一条条的动力磁轨，轨道上套有一节节的电磁助推环，装满货物或乘客的吊厢，相当于是一枚子弹，是被电磁弹射给‘打上太空去’的。 这其中，主要的动力，来自于那数量庞大的助推环，在整个绵延三万公里的轨道上，它们每隔一百米就会提供一段斥力，就仿佛星际战舰标配的那些磁轨炮，在冗长的轨道中不断加速、加速、再加速，确保‘弹头’也就是电梯吊厢，可以在惯性的作用下时刻保持超高速穿过真空轨道，并不至于被地球重力给拖回地面... 比起需要持续对抗重力与阻力的飞船，无论是标准的百吨吊厢，还是中央轨道所独有的千吨吊厢，它们运载同等质量货物抵达末端星港的能源消耗成本，都远要低得多，大致只有前者的百分之一。 第160章 海量产能需求，星际碳纳米材料 以蓝星的大小来算，一座能在末端展开大型星港的太空电梯，长度至少要超过三万公里。 这是以星联的技术实力来计算的。 如果是蓝星人类文明本身的话，这个数字可能还要进一步扩大，翻个三倍，达到九万公里。 ——因为从太空电梯的本质上来说，它其实并不是‘从下往上’修建的真正电梯，而是‘从上往下’放下来的‘绳子’。 它的稳定坚固与否，主要取决于它末端的空间站。 位于地表的电梯地基，只是提供了很小一部分的帮助而已。 位于同步轨道顶端的庞大空间站，它所提供的牵引力，以及它在自转时所提供的离心力，将星球本身自转所产生的力给从电梯结构上传导、发散开，太空电梯的主体结构才能保证安然无恙，而不至于被星球随便转动一下就直接摧毁…… 总之，修建这玩意儿，绝对是一个技术活。 初期阶段，是修建基座，以及在基座上安装地表段的主体结构。 这部分由于需要对抗地表上最复杂的环境，有可能会受到什么台风了、海啸了、地震了、板块运动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环境因素影响，所以它依然采用的是刚性固定，整个地表段有至少一万米左右的部分，都得依靠星际合金来建造。 这部分，如果全靠星环重工的产能，那...那公司这段时间就啥也别干了，忙这个就得忙到好几年后了。 哪怕一千米的高楼，在现在的蓝星上都是找不到的，因为技术实力完全无法实现建造。 想想都知道，一万米得有多夸张。 而这太空电梯地表段的刚性结构，可不仅仅是一座高楼而已：为了容纳林奇设计中所圈定的三大十二小总共十五条轨道，整个截面大小完全与一座山峰差不多，截面直径都得以公里做计量单位。 对于这种完全要求产能，技术限制并不多的工程，林奇选择依靠星联的工业能力来解决，是非常明智的——地表段第一部分的刚性结构，完全可以拆分； 虽然需要很多根轨道固定结构，但每个环形的固定结构都可以分解为单独的支撑柱，从星联购买它们并运输过去，难度不大，对时空门的运力要求也不高。 一万米的支撑柱，看着很夸张，但拆解成十截也就一千米，并拢在一起只需一分钟就能运过时空门，到那边再依靠工程船重新组装就是。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还得买一批工程船和工程无人机，数量必须足够大...又是几百万的开销。” 工程船和工程无人机，不光是用来修建地表段的结构，轨道末端空间站的组装，也得靠它们来完成，这自然是重中之重，数量少不了一点。 至少要满足两支施工队，可以从地表和末端同步开工。 在地表段完工之后，遵循先内环后外环的原则，从末端空间站安装电梯轨道，由专门的轨道工程船牵引轨道，并充当底部配重，从外太空一路顺延下来、延长铺设，直到最终与末端基座对接。 区别于底部刚性结构部分的建筑，轨道主体，本身并非完全使用星际合金材料。提供吊厢动力的助推环这部分，采用的是星际合金，但构成管道、以及包裹它们的蒙皮材料，使用的却是极其轻盈、极其坚韧的碳纳米材料。 这种由高分子纳米技术生产的包料，虽然原始成分是碳，但却经过特殊处理，在微观层面上呈现出六边形结构的碳纳米管，再有这些密密麻麻的六边形碳纳米管并联构成碳纳米板...这种材料内部，碳原子彼此之间的原子间隙极小、极紧密，以至于连现如今以性能强大而着称的石墨烯、富勒烯材料，都难以媲美。 ...实际上，星域中常见的碳纳米薄膜，本身也就是前两者在经历过许多年的技术升级之后，一代又一代优化出来的最优良版本。 原材料只需要碳，意味着无论是在什么星系，都能大量找到原材料； 而如果是有生命星球存在的恒星系，那就更简单了，仿佛海里取水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以轻松供应任何一种巨型结构工程的消耗。 此外，它们有点类似于超织物，本身很轻盈柔韧，耐折叠、耐压缩。 一吨重的超织物，以基础薄厚度展开来，可铺满一座华国乡镇； 十吨重的超织物，便可铺设一座生态穹顶，充当外包材料，使之能抵抗风吹雨打、台风山火。 相比之下，这些柔韧的碳纳米膜，虽然没有那么夸张的性能，但相对来说，在成本和加工难度上也没有前者那么高，可以说是一种超织物生态位上的下位代换优质材料。 按照星联的施工规范，太空电梯所需的所有碳纳米材料通常都在末端空间站内部直接自行生产，毕竟这东西也是空间站本身的建设、维护所需的基础材料之一，所有的空间站内部都会集成这玩意儿的生产设备，到时候根据所在星球大小、需要多少产多少就可以了。 它的生产难度和工作量都不高，远比星际合金简单得多，因此，林奇不需要搬运它们，只需要从时空门另一头运来对应数量的‘轨道助推环’，再配上现场生产的碳纳米材料，就能把轨道主体给组装起来了。 一座太空电梯即使按千年科技的出厂价进行报价，也需要五百多万星币，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包含这座空间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何况这还是承担轨道末端运输任务的正规星港，大量配套设备是少不了的。 每一座空间站的内设，造价都远比外部主结构高昂得多。 这些为空间站本身的正常运转，以及它的主要功能所服务的设备，无一不是真正的高精尖产品，在蓝星这边……倒不是说完全不能生产，毕竟现在的星环集团也形成了覆盖面很广的产业链，有一定的能力去生产其中一部分。 不过嘛，这产能、产量、良品率之类的问题...那就有点令人无言以对了。 第161章 太空资源开发，开源与内卷 就好像当年华国几十年前刚开始搞工业化的时候，同一种零部件，西方世界用欧美标准的精良设备来生产，品质就非常稳定，可以保证量产良品； 而那时候极度缺乏工业基础的我国，就得找人复制技术图纸，然后召集国内优秀的技工们，靠八级钳工们的老道从业经验来手工生产... 这么搞，不是不能用，但真的很看运气，还完全没法满足庞大的工业需求。 林奇现在的情况，就类似于此。 星环集团在他的发展下，已经涵盖电子信息、基因生物、工程建筑、重工制造等多个门类，都有运转良好的生产线，可以通过自产配件，来组装许多星联标准下的工业产品。 但星际时代的工业系统级别与现在的蓝星，完全不能等而视之，星联人用一座又一座超大型工业园区，实现了‘设备模块化生产’，每一座园区就相当于现在华国标准的一条完整产业链，能真正意义上实现‘从原料到成品’，而不需要再通过别的厂商进行中转——最可怕的是，他们在这样的工业流程下，还完全不用依赖廉价、大量、高质量的产业工人，还能实现成本比分散供应链更低，低得多。 这就是技术更上一层楼之后所出现的产业革命。 想在蓝星上实现这样的效果，是非常困难的，现有条件无法像星联那样，不仅降本还能增效。 林奇一直以来经常从星联进口设备，并不是重走‘造不如买’的老路，而是真切希望‘以先进生产力迅速拖动落后生产力’——尽可能快地完成太空电梯与星港，解锁低成本的太空开发能力，解锁太空中丰沛的各类资源，这对于人类文明来说，无疑是一剂灵丹妙药。 既可以缓解因资源争夺导致的诸多地缘政治冲突，还可以通过星环集团这个搅局者来充当‘良性威胁’——就好像一个严厉的教师，手里拿着戒尺，逼迫那些在无意义内卷中浪费时间的企业、又或者躺在老本上摆烂度日的国家，赶紧投入新一轮的产业革命之中来。 要不然，等被人彻底淘汰之后，那可就真的沦为二等公民了。 ...虽然说，按眼下这个世界局势来看，要沦为二等公民的国家可能会比较多。 以星联标准的话，除了华国以外，所有国家都是‘瘸腿’的，甚至有些根本就没有工业能力，纯粹属于农业国\/资源国。 老老实实地当资源提供者其实也不是不行，即使星联时代一样有‘矿老板’这样的角色。 但某些家伙连‘老老实实挖矿卖矿’都做不到，非得搞些幺蛾子，这...就很让林奇挠头了。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蓝星的文明程度太低，又太过分裂。 以至于即使想按部就班地发展，都不可能，必须投机取巧才能跨过某些难关。 光靠华国一个国家发力是没用的，这十几年来华国的科技跃进还少吗？ 可放眼整个蓝星，人类还是那个老样子。 这般境地，贼鹰和它的小狗狗们努力拖的后腿，可谓是功不可没。 为了米帝高层权贵这些既得利益群体们的享受，不仅固步自封不再发展，甚至会抗拒先进科技，宁愿守旧，可以说是和咱大清一般无二了。 殖民蛮族到底都是殖民蛮族，一时的辉煌无法掩盖骨子里的劣根性。 林奇可以预料到，当太空电梯树立起来之后，贼鹰将会是何等的歇斯底里，但他都已经把打狗棍给备好了，难道还怕一两条发疯野狗的狺狺狂吠吗？ “不管了，先造了再说，横竖也就五百来万，不差那点钱，” 从莉莉安的空间站返回碧玉湾别墅的时候，林奇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写了一晚上的计划书，最终得出的结果依然是‘加速太空电梯项目利大于弊’，于是也就很爽快地做了决定， “我又不是全人类的保姆，没理由非得考虑你们未来的道路走得舒服不舒服啊？ 不思进取的国家，沦为次等种族也是活该。 再者说了，都让你们借着兔子的东风舒舒服服吃了这么多年老本了，也是该收点利息了...” .. 十月初的周六。 青城大学，男寝c栋311。 “儿砸们，爹地回来了！” 睡在林奇对头的朱树德裹着羽绒服，一手一个装着快餐盒的塑料袋，仿佛上门送外卖的米其林轮胎人一般，“快看，爹地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了——卤三拼，还有二餐的炖肘子，喜欢不喜欢？” 朱树德一边吆喝着，用膝盖顶开房门，便看见两个用被子包得仿佛超大号毛毛虫一样的家伙，也像是真正的毛毛虫那样、从铺位上拱起上半身，探出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看向他。 “...搞毛？打胶滴干活？” 朱树德看着两条猥琐的败狗，吓了一跳， 小心翼翼地闻了闻，发现房间里没有奇怪的味道，这才走了进来，“大白天的，能不能节制一点，太下头了也真是...” “打毛线，冷得一比吊糟，除了钻被窝睡觉还能干嘛，谁有那闲工夫。” “就是就是，他妈的跑去湖边搞女朋友的吊毛怎么有脸点评起我们来了——关门，快关门啊！” 连声催促朱树德关门，等那呼啸的妖风被隔绝在屋外之后，顶着鸡窝头的包自豪和王海声才解除了毛毛虫形态，围上来瓜分他带回来的饭。 “服了，这破比天气，没事下什么雨刮什么风啊，”两个冤种火急火燎地拆着塑料袋的时候，朱树德也看了一眼自己被塑料袋勒出红印子、又被冷风吹了一路的手指头，觉得有点麻木，咂嘴摇头，“早知道就该跟你们一样，没课就不出门...真是遭老罪了。” “说是冷空气到了，又赶上下雨，太难顶了。”正在干饭的二人之中，不知道是谁头也不抬地叨咕了一句。 朱树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决定下单买两床鸭绒被，再搞点暖宝宝，免得回头冻出个好歹来。 第162章 神隐者林奇，当虚拟实境成为习惯 除了经常性神隐的老林之外，311剩下的三个小伙子全都是外地人，对青城的气候并不熟悉，以前觉得也就那样，谁曾想，这海滨城市的湿冷天气真不是开玩笑的。 水的比热容高，故此水体有天然的保温性，靠海的城市，昼夜温差都比内陆远离大型水体的干燥城市要小得多，通常情况下，南方的冬天的确是冷不到哪里去的。 唯独有冷空气来袭，也就是被寒流影响的时候除外。 冷空气一来，海滨城市空气湿度高的特性，便瞬间与寒流产生了叠加反应——过高的水汽在空气急速降温时会大幅加剧人体失温，所谓‘湿冷’不外如是。 习惯了青城的温和天气之后，冷不丁被这么一招呼，寒意直接沁进骨子里，三人都是直呼难顶，直接退化成了被窝穴居生物。 “老林呢，又不见了？” 朱树德换了衣服鞋子，感觉好受了点，这才环顾一圈，发现林奇的铺位上照旧没人， “这吊毛，早上还看见他一趟的，没到下午又没影了...” 人，尤其是男人，学脏话永远是学得最快的。 311的四人组来自天南海北，喜好也并不完全相同，但有一点同样的是，在日常相处中，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迅速染上了彼此的口癖——前二十二年压根就没离开过金陵的小朱同学，现在每三句话就会随机触发一次倒装，还习得了两广の至高赞誉，在谈话中视情况将对方的身份卡在‘靓仔’和‘吊毛’中随机切换... “说是有事，接下来几天的课都要翘掉，” 二餐的猪肘子，属于是限时限量刷新的稀有道具，一般很难买到，但抢到就是赚到；卤三拼加上肘子，乍一看似乎有点脂肪超标，但对于他们这种被冷空气冻成傻逼的年轻小伙子们来说，可谓是刚刚好， 吃得整个人都暖起来的包自豪，懒洋洋地摸着肚子消食，如贤者时间状， “估计是在外头整活呢，一天到晚忙个没完...话说他都开着奥迪来上学的，就算说在外头有个大公司，我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意外。” 即使林奇已经很低调地没有选择迈巴赫而是奥迪，他的那辆a6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一直是男寝里的谈资——就看他用这车的方式，大伙都很清楚，这绝对不是家里人的车，不是他自己掏钱，最起码也是自己养着的。 家里有两百万，和自己名下有两百万，对于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来说，可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羡慕之余，三人组其实也有点钦佩于林奇的作风——最起码，小包等人觉得，如果是自己有这种座驾，那绝不会是来去匆匆，低调得仿佛苦行僧一样，怎么着也得每天雷打不动拍它个几条朋友圈，省得新拉来的好友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阔。 人无轻狂骄横，必是所图甚远。 就好像那些一门心思琢磨着拜去哪位大佬门下、琢磨着该搞哪篇论文投一区的博士生学长学姐们，没有心思理会学院里搞的什么社团大赛一样。 当一个人对所在环境里的一切名利纠纷都视若无睹的时候，那必然是他的眼界已经放到更高的地方去了。 三人组一开始对老林这种三天两头到处跑、隔三差五就会神隐的生活方式，非常难以理解。但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说不定人家在外头真有什么巨大的产业呢？ 反正换了他们自己的视角，代入自己来说，既然我都舍得买落地两百多万的座驾了，那我没有个几千万估值的产业，怎么撑得起来呢？ 都有这样的产业要操持，大学里头这些事情的确是没什么所谓了——谁争风吃醋，谁竞赛提名，谁成为了近期校园论坛和表白墙的热门话题，又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呢？ 甚至，代入这个视角来看，老林老是这么低调，反而让他们觉得很是不值了：这逼要是换我来装，肯定还能再代派个几十倍呀！ “要不是偶尔还看见他的账号前不久在线，我肯定会以为他是被骗去传销了。” “确实。他的虚拟实境平台账号经常在线。”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老林创的业就和这个有关？比如说什么虚拟实境网游战队之类的，以前的老网游文不是经常有这种设定嘛？” “哦哟，那就有点牛逼了——话说咱们这么近的关系，进去混个底边候补没问题吧？现在找工作这么难，能看饮水机也很香啊！” “哈哈，就你？你玩得跟唐氏一样还打职业...” “不是，我怎么就唐氏了？我操作贼溜啊！” “拉倒吧，上回哪个被迅猛龙单杀？” “……” “唉上号上号，讲这种陈年老事没意思...” 只要是有战斗系统的游戏，就有操作高下之分，哪怕是前期侧重于生存、搜刮和种田大荒也是如此，虽然由于是多人开放世界合作，没有星环娱乐的前一作末日危途那么考验操作，但团队里如果有人打的菜，也不免被其他吊毛时不时拿出来调侃... 只能说小男生就是这样，正经不了一点，宿舍里要分父子辈分高下，游戏里也要分操作水平高下，主打的就是一个一生不弱于人。 吹牛打屁之间吃完饭，酒足饭饱的三人各自躺回床上，戴上了星环集团出品的‘曙光-1’虚拟实境头盔，开始在虚拟世界里继续延续刚刚的辈分与高下之争... 虚拟世界，大荒神州。 不同于二次千人内部测试时的小打小闹，在公测后，以华国玩家为主体的玩家群体们，展现出了血脉中的种田传承，短短一周时间内，就在几个水草丰美，土壤膏腴的地点，选定了合适的基址，并建设出了属于华国玩家的大型主城... 之所以会这么快，主要还是因为在内测时，大伙专门研究过了这方面的信息，做了功课： 不同于那些无所事事想到哪玩到哪的散人玩家，职业玩家们一开始就意识到，可自我建设的设定有多重要，优先占据要地并建立主城，会对后续的阵营发展有极大促进作用。 不是说可以随便种田？好，那咱们就种个大的。 把生存游戏玩成策略经营，这也算是华夏传统了，不得不品尝。 第2章 废纸旧书变文物 所以说老话说得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道理到哪都一样，哪怕未来世界照样如此。 林奇没露出这堆‘高价值财物’之前，没人管他是哪一个。 等他把这些东西端出来之后... 好么，唰一下就多了个‘专属客服’。 ‘怎么有种既视感...’ 就仿佛那些无孔不入的理财短信一样。 林奇很无奈地在心里腹诽一句， 脸上却伪装得很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是的，我打算让你们鉴定一下这些...呃，‘文物’的价值。” “如果合适的话，我就立刻在这里出手。” “好的，没问题！我们一定会给您开出一个满意的价格。” ai客服‘12号’闻言，露出了完美无缺的笑容，非常殷切地回应道。 ...这个世界的ai技术很厉害啊，对答如流就算了，它整个人的情绪、神态，完全都跟活人没什么区别... 林奇暗自打量着，觉得对未来世界的社会了解又‘+3’了。 “不过，尊敬的顾客，我们没有在您身上检测到任何终端或植入体...也就无法获得您的个人身份和资金账户授权...” 不知道它用什么手段进行了‘检测’，反正林奇本人是毫无察觉。 反倒被她这番话，搞得紧张起来了： 当然不会有什么授权了。 毕竟，他在这个世界，完全就是一个黑户啊！ 莫不是要翻车？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作为土生土长的华国人。 林奇一代入‘黑户’这种身份，本能地就有些警惕。 不过，没等他想好找什么借口开脱。 12号的下一句话，又立刻让他眼前一亮： “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为您准备一套新的身份证件、一个全新的星际银行账户，以及配套的设备，” 12号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我们很理解每一位客户的难处：总有些时候，需要一个‘干净’的新身份、去做一些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的事情，不是吗？ 您可以相信我们。在这方面，我们的渠道和手续都是最专业、正规、隐秘的。” “当然，这样的‘额外服务’，并不在常规的收费项目之内，所以...” “我懂。‘额外服务’我买了，钱从货款里扣。” 林奇一点就通，同样压低了声音回应。 .. 不得不说。 这背靠大型财团的交易所，路子就是野。 什么都能收，什么都敢卖。 林奇和12号咨询了一会。 购买了税后价2000星币的‘特殊套餐a’。 获得了一份名字同样也叫林奇的‘联邦公民证’； 以及一个以林奇身份注册的星际银行账户； 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手镯的‘寰宇2型’臂环计算机。 看得出来，比起其他人拥有的移动设备。 这个臂环计算机，并没有那么高档。 不过林奇并不在意。 临时有得用就行，大不了以后再换。 手指轻点，从臂环上滑开一道全息光幕。 琳琅满目的景象展示在眼前。 带着一丝体验全新高科技产品时，所特有的那种新奇感。 林奇按照12号的指点，完成了‘古书’交易的合同签署。 “您的运气很好，‘摇篮时期’的古物，在我们这样的外域星区不多见，具备很高的价值，” “当然，由于这些一千多年前的古物，并非书籍，而是杂志，并且这些杂志、在当时发行量都比较大，现今也有大量同类藏品在各大星区图书馆内保存，称不上孤本绝品。 因此，我们没法将之判定为‘稀有古籍’，只能按常规的‘古代书报收藏品’的档次来给它们定价...” 在林奇查看交易合同的时候，12号俯身靠近，很耐心地对他解释着每一个数字的意义， “我们公司给出的收购价是5000星币一本，而您这里一共是32本。 再由我们公司先行扣除5％的手续费、5％特种印花税、10％个人所得税，以及‘特殊套餐a’的费用... 因此，总共是星币。” 林奇不动声色地一一确认。 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个ai客服并没有忽悠他。 毕竟，通过臂环计算机连接到的网络上，就有类似的交易品。 物以稀为贵。 越是存世稀少、极为罕见的事物，才越有资格卖出高价。 大规模公开发行的杂志书报，它们再怎么说都是工业产品，是走量的。 这又不是什么‘仅此一本’的孤品善本。 基本上每一期都有几百万份的全国销量。 若非有时空门所造就的、这一千多年的‘历史价值’托着，它们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对于林奇来说。 他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到底是‘稀有古籍’还是‘普通收藏品’。 能用这些只能拿来垫桌脚的玩意儿，换到十几万星币。 他心里头其实已经很满意了。 以至于那算起来高达百分之二十的各类税费，都能眼不见为净... .. 钱货两讫，林奇在12号的恭送中离开柜台。 不过他并没有离开交易中心。 而是再次在大厅里，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 ——有了钱，自然得想想怎么花！ 货币只是衡量价值而已，它们创造不了价值。 而且，现实世界也没法用星币。 因此他要做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 要么，把星币换成能在现实世界创造价值的商品； 要么，就得让星币在时空门的这一边给他创造价值。 念及至此。 林奇滑开臂环，放大全息影像。 打算先登入门户网站，从各大主流媒体、社交平台、在线商城一路浏览过去。 ——他得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好对星币的购买力形成一个充分概念。 此外，还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 即使有了一个能用的合法身份，也并不代表他就能放松警惕。 作为一个跨界而来的异域客，林奇必须要掌握这边的常识。 免得在对外交流时暴露马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3章 未来的人类社会，星环联邦 一个小时后。 时空门已冷却完毕，但林奇依然坐在原地，若有所思。 “目前看来，联邦主要星区，基本上都是处于和平状态的...” “嗯，这意味着人身安全有最起码的保障，当地的物价也不会太高，算是个好消息...” “至于科技水平……啧啧，这方面的差距，那可太大了啊...” “联邦的科技树里面，随随便便一个细分得不能再细分的小领域，若是搬到那一边去，都能造就一个跨国巨企！” “这都不是蛋糕有多大的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我的嘴够不够大！” ——这个未来社会，名为【星环联邦】。 和林奇的世界一样，同根同源，都是起源于蓝星的人类文明。 只不过，这个平行世界里的蓝星文明，比那一边发达了至少一千年！ 根据当地的历史记载。 一千多年前，当时的蓝星人类文明。 通过摩擦、冲突、谈判，冷战乃至是热战…… 终于结束分裂，成功走向了共和。 以几个大国为主导，构建起了统一而强大的政体。 史称‘人类联邦’。 此前，在这个持续了几十年的漫长融合过程中。 主导人联的、分别位于东亚和北美的两个大国， 就在太空竞赛中，已经陆续发射过太阳系内载人飞船。 在月球和火星上，都建立起了有常驻人员的前哨站。 而受此影响，在人联正式成立的下半年。 第一艘系外联合殖民飞船，就成功飞出了太阳系！ 故此，这一年也被视为‘摇篮时代\/前星际时代’的正式结束。 史称‘星历元年’。 自星历元年、即公元2050年开始。 人类文明就在茫茫星海里，迈开了探索与发展的脚步。 数百年的漫长岁月里，他们在一颗颗系外行星建立了开拓基地； 在系外星海中试着采集未知的矿物、研究陌生的物种； 调查那些瑰丽而神秘的外星天体现象... 这个过程中，人类自然也遇到了过去猜测过无数次的‘外星文明’。 战争与和平，乃是文明发展的主旋律。 人联经历过与外星敌人的战争，也发展了与自身亲善的盟友。 经历了数百年岁月的战与和，不断扩张。 成功在银河系内，占据了三百多座恒星系，作为‘领土’。 由于这些恒星系，基本上都是以蓝星所在的太阳系为中心、辐散开来。 几十座边疆星系大致勾勒出了一个近似椭圆形的环状版图。 联邦政府便在那一年正式改名，更名为‘星环联邦’。 到林奇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恰好已经是星历1001年。 这一千年里，人类联邦，或者说星环联邦，在科技上不断进取。 掌握了‘超光速’的奥秘； 解开了‘反物质’的枷锁； 还突破了‘虫洞’的迷雾。 ...诸如此类的黑科技成就，数不胜数。 比如说林奇在街道上看见的那些浮空车。 每一辆都是使用‘微型冷核聚变反应堆’作为动力，几乎有无限能源； 还搭载了‘反重力引擎’，可以随意在大气层内任何高度轻松飞行。 而那些大气层外的星际飞船，则普遍搭载了‘反物质超空间引擎’； 既可以在恒星系内高速行驶，还可以进入超空间、实现超光速航行... “超越时代一千年的未来世界，恐怖如斯...” 虽然林奇很清楚，这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平行世界，但并不妨碍他如此感叹。 毕竟，时空门两边的双方，在‘过去’的历史进程上，高度相似。 把这边当成原本世界蓝星在‘未曾设想的道路’下所走向的未来...也不算过分。 不过，林奇此时所处的星球， 并非是作为人类文明起源、星环联邦首都的蓝星。 而是位于边荒星区的‘帕拉蒂斯-iii’。 也可称为‘天堂-3’。 之所以能冠以‘天堂’之名，是由于这座恒星系里，有整整三颗生命星球， 还有三颗非常丰饶的矿物星球。 其中位于第三轨道的三号星，更是具备完美的自然条件。 幅员辽阔，水土丰美，气候温和，宜居度极其之高。 物产丰饶，宜居条件良好，使得帕拉蒂斯星系，无论是发展轻重工业、高科技、金融、农业...甚至是单纯作为移居星球，都有极大优势。 因此，这座恒星系，成为了联邦边疆的经济中心。 包括‘寰宇集团’、‘千年科技’、‘龙石公司’、‘黑钢矿业’等等诸多巨头在内，大量的星系企业在此地都有布局。 即使身处边荒、周边几大星区都暗流汹涌。 当地市场的物资也极为丰富，还物美价廉。 林奇一打开在线交易平台，几乎被那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都晃花了眼： 一辆‘神火动力’出品的通用a5浮空车，税后价星币！ 一台龙石公司出品的‘铜御’mk2动力装甲，税后星币！ 一支发射‘热感追踪子弹’、可以‘自动瞄准’的千年科技产g3m‘猎人’突击步枪...售价才仅仅200星币！ 以林奇手头的资金，星际战舰是的确买不起。 可若是想搞一辆联邦国防军退役的二手浮空步战车来玩玩儿... 咬咬牙，倒也不是做不到。 “购买力很强啊...” 林奇饶有兴趣地刷着全息屏幕。 他这十二万星币，对富豪权贵们来说，可能不算什么。 但稍微衡量一下，也差不多相当于联邦一名普通工人大半年的薪资了。 若是精打细算、货比三家，说不定能在行星首府的城郊买一套房子，再配上一台二手浮空车。 相当于是一下子进入中产阶级了。 “房子的事情，倒是的确可以考虑一下。” 林奇捏了捏行吧，低头沉思着。 并不是因为他有房奴思想。 而是因为... 在联邦这边，他终究得有个落脚地。 本身就已经人生地不熟的了， 身份还是从不太正规的渠道买来的。 这要是再无根无底地一个人满街跑... 怕不是要把调查局给招来。 必须得有个‘据点’才行。 当然，这个问题也好解决。 “在市区随便租个老破小的单间，或者到郊区租个偏僻的仓库...反正我又不住这。” 的确，他并不会常驻这边。 只要有个私密据点，能为时空门提供掩护就足够。 林奇拿好了主意，迅速在线上搜了搜，租了一间公寓。 押三付三，总共花费3000星币。 手头资金稍微缩水，来到十二万三千。 林奇打算，至少把这十二万的大半，都用来购置货物！ 至于买什么货物... “得是脱手容易的‘硬通货’。”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金银珠宝之类贵重物品。 毕竟，未来世界的黑科技固然厉害。 牵扯却也都太大。 想把它们在另一边变现... 只怕，得是长期工程。 不适合林奇‘在现实世界快速获得第一笔启动资金’的思路。 还得是倒腾硬通货才行。 然而... “嗯，没有？” 在线上平台的‘贵金属’分类里搜了搜，却并没有看见黄金。 只有一大堆‘知觉金属’、‘活性铟’、‘耐钢’之类稀奇古怪的名字。 林奇愣了一下。 紧接着... 灵光一闪： “该不会是因为...” “黄金在这个世界，根本不算‘贵金属’吧？” .. 第4章 疯狂的物价，十吨黄金 黄金！ 贵金属中的贵金属，硬通货中的硬通货。 那金灿灿的色泽，沉甸甸的分量。 象征着谁人都能轻易理解的财富等价物。 对于这种稀有重金属的开发和利用，早在人类文明的蛮荒时代，就已出现。 也伴随着一代代祖先的记忆，留存在了人类的基因里。 看见它，就能让人产生关于财富的联想。 正如同一句老话所说的那样。 黄金的颜色，是有魔力的！ 然而... 果真如此吗？ 在蓝星上，黄金之所以能成为贯穿人类文明几千年都不变的‘财富等价物’。 成为比美刀和软妹币都更硬挺的真正世界货币。 那是因为，它十分‘稳定’。 性质稳定； 不会氧化，不怕火炼，可以放到地老天荒也不会腐朽。 储量稳定； 金原子完全来源于恒星内部的重核聚变，在行星上不会自然产生。 这意味着，全蓝星的黄金储量，在蓝星形成时就已固定。 除非有天外陨石携带而来，否则，不会增多也不会减少。 自然，使其具备了稳定的价值。 此外，黄金的分布也相对广泛，五大洲都有。 这就使得它在发源于所有地区的人类社会中，都能很早地形成‘价值共识’，并从古代贯穿至今。 所谓‘硬通货’，就是这个道理。 不光价值够‘硬’。 还能‘畅通无阻’。 谁都承认它的购买力。 但是... 上述情况，也是仅针对局限在起源星球上的蓝星人而言的。 ——在蓝星范围内，黄金储量的确固定； ——可如果放眼宇宙...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光是太阳系内的小行星带，就有得是富银、富金、富铂、富钛...等等。 各种富含稀有金属和重金属的小行星。 而在整个银河系的范围内。 甚至还存在百分之九十结构以上都由黄金、钻石形成的独特行星... 物以稀为贵，这话没错。 只不过，‘稀有’的定义，也是相对的。 是会随时代而变化的。 最起码。 对于科技水平和工业能力，都远超原本世界蓝星的星环联邦而言。 黄金这东西，确实没法算得上‘贵金属’。 财富的光环，在离开母星后，早已从它的身上褪去。 现在的它，只是工业材料之中，一种原子序数比较高的、普通的‘重金属’而已。 由于这样的现状，它自然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交易管制。 黄金也好铂金也罢，都是可以在民用市场上敞开买卖的。 “...果然。” 换了个页面，林奇赫然发现了他的目标，不由得一声感叹： 【黄金今日报价： 寰宇矿业 3000星币\/吨； 黑钢矿业 2983星币\/吨； 运通有色 2999星币\/吨...】 .. 三千星币，一吨黄金。 这个均价...应该说还是很便宜的了。 毕竟，哪怕不能成为代表货币的等价物，黄金也是正经的工业材料。 而且，它在重金属中序号比较大。 ——宇宙中绝大多数金属，都由天体内部重核聚变所产生。 这个过程中，原子序数越高的， 在聚变链式反应中的出现顺序，就越靠后。 在自然界中的储量、分布，往往也越少，更为珍稀。 话说，林奇在其他页面里看到的不少型钢、特种钢，都有几千上万一吨的。 相比之下，三千星币一吨千足金，真不算贵。 要知道，按照前段时间616元\/克的黄金报价。 这一吨黄金，在蓝星可是价值至少6.1亿！ 林奇若是把剩下十二万星币全部拿去买黄金。 可以得到40吨。 价值240亿！ 轻轻松松，240个小目标。 而这能卖出240个亿的黄金，只不过是他用家里三十多本擦屁股都嫌硬的老旧杂志，随便换来的... 这些旧杂志。 如果在现世那边，卖给废品收购站的老大爷。 别说两百四。 能卖两块四，都得偷着乐了。 “这也太疯狂了...” 林奇稍加思索，算清了这笔账。 下意识深吸一口气。 才让头脑重新冷静了下来。 控制住了当场梭哈的冲动： 说到底他也就是个小年轻，难免会被金银晃花眼。 这‘动动手指头、就能净赚两百多亿’的诱惑，摆在面前。 林奇没有当场冲昏头脑、失去理智，就已经算是现代人之中很冷静的那一批了。 ...别说两百亿。 好多人都能为几万十几万，闹到夫妻反目、父子成仇的呢。 “好赖也是有金手指的人了，要淡定。” 林奇自我安慰着，决定先喝点东西压压惊。 【...购‘天籁歌姬’星萤联名款速乐达，赢神秘幸运好礼...】 广告声中，自动贩卖机吐出一罐冰镇饮料。 易拉罐里的液体，似乎有类似薄荷的成分。 入口冰凉清爽，很快浇灭了林奇心中那点火气。 促使他以理智状态，高速思考着： “黄金不愁卖，但大宗黄金很敏感，不好卖。” “别说四十吨，即使十吨黄金，除了政府和银行，都没什么人能吃得下。” 准确地说。 能吃得下的人，他没那么容易联系上。 “而且，若是引来盘查，我完全没办法解释来源。” 林奇无意识地捏着易拉罐，看了一眼上面作偶像歌手打扮状的银发少女。 二次元经济的风，终究还是吹到了一千年后。 ...话说，这姑娘看着有点面善呀？ 他摇了摇头，专心谋划起来： “嗯，先囤十吨试试看。 多了，我那个出租屋也放不下。” “小批量出掉一部分，换取一笔启动资金。 之后，再设法寻找大买家...” .. 大宗交易，渠道比货物更重要。 尤其是金银这种比较敏感的品种。 华国的监管部门可不是吃素的。 林奇不想惹来额外的麻烦。 更不想搞得自己被全天候监控、生活在专项调查组的放大镜下。 ——金银来源不明也就算了，万一暴露时空门的存在，那才叫乐子大了！ 在这个阶段，苟起来慢慢发育才是王道。 拿定主意之后，他下了单。 通过寰宇矿业的网站，买了十吨黄金。 留的是出租屋的地址。 这是因为考虑到，寰宇集团的物流仓库就在附近。 比起单价更为便宜的黑钢矿业，有运输时效上的大优势。 那几十块的总价差额，就权当加急快递费了。 拜此所赐。 当林奇抵达出租屋所在的‘a3超级摩天大楼’之时。 寰宇物流的无人快递运输车，就已经等在门前了。 第5章 第一桶金，一千七百万 “感谢您的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选择寰宇集团，为优质高效买单~” 无人车卸下了五个物流箱，屏幕上露出一个笑脸。 等林奇确认了交易完成，它就一边播放着广告词，摇摇晃晃地飞走了。 望着这个圆滚滚的玩意儿，飞出走廊阳台、汇入半空中的车流之中。 林奇收回目光，举起戴着臂环终端的胳膊，晃了晃。 房门‘嘀’一声滑开。 他则俯下身，挨个把沉甸甸的物流箱拖进屋。 幸亏箱子是特制的，强度很高，还有万向轮。 要不然，他真挪不动这些玩意儿... ——一箱就是两吨黄金呐！ 这玩意儿要是有个磕磕碰碰。 比如说砸到脚什么的。 那是铁定要挂彩。 关上房门。 林奇坐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 先是环顾一周。 这间公寓，比他在现世的出租屋大。 六十平左右，内装很简约。 除了独立卫浴，还有一个带安全门的装备间。 打开窗，就能看见车水马龙的市中心。 一辆辆造型、颜色各异的浮空车，在空中穿流而过。 仿佛城市上方就是一片看不见的海， 而它们则是‘皆若空游无所依’的‘鱼群’。 这一切的上方，是一片真正的‘海洋’ ——璀璨星河背景下，遮天蔽日的人造星环缓缓转动。 偶尔可以看见被无数‘流星’簇拥着的陀螺状物体， 那是大气层外的各大星港。 ‘陀螺’下方，像是发丝一样延伸至地面的结构， 则是着名的‘太空电梯’。 “这就是未来世界啊...” 林奇啧啧赞叹。 对一个向往着星辰大海的少年人来说。 这样的景象，无论看多少次都不觉得腻。 ...若是能把这一切都复刻到现实世界，自己这辈子，也算功德无量了。 一个突兀的念头冒出来，又被他抛之脑后。 现在谈这个，太好高骛远了。 还是先低头看看家里的十吨黄金吧。 ‘滴’一声，锁扣滑开。 两百块反射澄澈光芒的金条，码放得整整齐齐。 林奇拿起一块，随手把玩着。 用臂环终端扫描之后，他微微点头。 成色没错，是纯度99.9999％的千足金。 “按照爸妈的工资，一家人累死累活干一年，都未必能赚到半块这东西...” 林奇摩挲着手中金块，不由得在心中微微一叹。 黄金的密度很高，高达每立方厘米19.26克。 故此，同等质量的金子，体积是同重量纯水的十九分之一。 一块一千克的金条，通常也就一部手机大小。 还得是那种4寸屏的老旧型号。 但仅仅是这么一块小东西，其价值，就已高达61万。 ‘干一年都攒不出半块’，真不是夸张。 说起来，这都已经相当于很多人一辈子的积蓄了。 以这个价格来说。 都用不着多。 随便出手那么十几二十块，就能赚上千万元。 作为第一笔启动资金，已完全足够。 .. 翌日。 “威信到账...” “扫了啊。” “诶，好嘞，您慢走！” 奔波一天的林奇，在楼下吃了碗牛肉面。 又在门口小卖部拿了盒冰红茶。 望着夕阳，吹着风，慢慢喝光。 吃饱喝足，这才慢慢地上楼，回家。 ——他租住的出租屋，在大学城后街，楼下全是各种饮食店。 步行街么，不光吃吃喝喝有的是。 金银首饰店，自然也是有的。 不过，这里就那么一两家金店，自然是无法满足林奇的需求的。 手头虽然有整整两百块金条，他却没法一口气全往外倒。 在每家店，顶多出手两块。 还是很低调地，都找门店经理私下谈。 就这，都引来了一堆来自店员柜姐的异样目光。 ——单笔一百二十万的交易，在这个消费下行的年代，已经不算小数目了。 何况她们又不是小聋瞎： 都是同城同行业的圈子，消息灵通得很。 ‘有个年轻人一天之内跑了十几家店、往外砸了快六十斤千足金’……这事儿，外人可能不当回事，但在她们内部，也算奇闻一件了。 多亏了七月初这一阵的‘金价暴涨’风波。 再加上，林奇拿捏了合适的度量。 这些经手人们，也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认为趁这个近几年以来的金价最高点，脱手一批黄金，是非常合理的决策： 本身获利空间已经非常大，可迅速回血； 此时离场，还有‘不吃鱼尾’之意； 可谓十分明智、老辣。 黄金圈子内部，私下也都暗自揣测。 怕不是哪个家境殷实的公子哥，在代理父辈的差事... ——林奇今天一共光顾了十五家金店，卖出28块金条，总共收获一千七百多万。 这数目，放在二线城市之一的青城，妥妥地可跻身豪富之流。 哪怕厚颜一点，叫一声‘林少’也不过分。 说起来。 今天面谈的诸多经理人，也的确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主要是他年纪小，还面嫩。 ——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生，那真就是让这帮叔伯辈的老登、婶子们，哪怕厚着脸皮都喊不出一声‘林总’来啊！ “唉，希望没有太出风头吧，我也不想的。” ‘林少’吃了8块钱的牛肉面，喝完两块五的冰红茶，回到了三十平的出租屋中。 把手机充上电，很没形象地往床上一躺。 谨慎地在脑内又复盘了一遍，默默点头，才起身洗漱。 已经入夜了，今天又跑了快三万步，他就不打算再去未来搞事情了。 好好休息一晚再说。 “说起来，财务自由基本已经实现，这身体素质方面，是不是也该改善一下？” 擦着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林奇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是能把体质搞好，有更充沛的精力……那可是一桩美事。” ——自从去了一趟未来世界，他就一直对联邦的医药和生物技术非常眼馋。 要知道。 根据从星域信息网络上了解到的信息来看。 在星环联邦。 人类的平均寿命，都已经突破了200年。 这还是放眼整个种族的平均数。 某些生活条件本身就比较优越、可以享受优良医疗待遇、甚至可以配合‘植入义体’的个人。 即使活到三百多岁都不奇怪。 除了‘寿命’。 在‘战斗力’上，联邦生物科技的上限也很高： 《星域每日新闻》今天的报道，一名被称为‘星银猎鹰’的‘超凡者’，在某个边荒星区的矿物星球殖民地，单枪匹马收拾了一整支外星陆战队。 凭一己之力，把那个试图染指联邦殖民地的外星文明，直接给打了回去。 让后者无比被动，只能回到谈判桌上来。 虽然林奇不能确定，一支外星文明的陆战队，战斗力究竟如何。 但最起码，应该不会比蓝星人类的一个重装合成旅低到哪里去。 ...当然。 他现在，也没有这么高的要求。 只要能先把自身强化到‘不至于一天跑两万多步就累趴下’的地步，就可以接受了。 不过，若想实现这一点，他可能还得寻找更合适的交易物。 ——杂志的单价太低了。 能延寿、强体的黑科技药品。 怕是没个几百万星币，搞不定。 跨界贸易得升级换代才行。 “钱越赚越忙，事越做越多。” 躺在床上，林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改善体质’这一茬，那是下次回联邦的待办事项。 ...现世这边的事情，都没办完呢！ 今天忙了一天，只是刚刚把金子换成了钱而已。 还得靠这笔资金去筹办公司... 还得跑一趟，把各种证件和资质办下来... 还得联系猎头公司，招募合适的人手... “……” 越想越是一脑门子官司，林奇心中一阵气苦。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第6章 筹建公司，招聘经理 七月六号。 由于昨天渡过了相当‘充实’的一天。 第二天起床的林奇，懒腰伸到一半，面色就有点变化。 嗯...怎么说呢。 腰、腿的肌肉群，感觉非常酸爽。 “……” 林奇的眼角抽了抽，不动声色地放下手。 默默地去洗漱刷牙。 只是心里，对提升身体素质的想法，又迫切了几分。 .. 吃过早餐，林奇再次启程。 搭乘地铁，来到了位于cbd国贸中心十八层的‘恒荣咨询’。 一进门，就有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 “林少！” “叶总！” 中年男子，也就是恒荣咨询的事务部高级经理叶荣，格外热情。 一上来就伸出双手，身子微微前倾。 林奇也只好与之交握，多客套了两句。 “有劳您久等，实在惭愧。” “哪里哪里，我这边才是...贵客远来，蓬荜生辉啊！” 寒暄一阵，两人在前台礼宾的引路下入内。 叶荣把林奇请进了贵宾会客室，再亲自奉茶。 态度很是殷勤。 对一个随随便便就能甩出价值一千七百万黄金的‘阔少’。 殷勤点，也的确不过分。 哪怕不提， 向他引荐林奇的、那位在黄金圈子混的友人， 所谈到的些许圈外传闻。 一个能舍得在他们这里砸下三十万，只为购买全套‘咨询服务’的人。 也完全能够成为公司的vip大客户了。 ——有了一大笔资金，林奇自然不可能再亲自兜兜转转跑一整天。 专业的事情，就要委托给专业的人来干。 通过某金银收购行的老板，他得知了这家咨询公司。 一口气砸下三十万，购买最顶格的‘咨询套餐’。 就是为了让他们从无到有地，在自己名下搭建起一个五脏俱全的贸易企业。 省得要让自己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牌照、资质、手续...之类东西，跑来跑去。 说到底林奇没什么社会经验。 不擅长和那些各方各面的官僚打交道。 但没经验没关系。 他有钱就够了。 几十万的‘委托咨询费’看着夸张，无非是半块金条的钱罢了。 折合一下，才价值1.5星币。 他那天在交易大厅里喝的那罐‘柠檬海盐薄荷味速乐达’，都比这更贵... 抿了一口叶经理端上来的金骏眉。 林奇放下茶杯，心中多少有些好笑。 “...各方面的手续，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林少您再签署一下这几份文件就行。” 叶荣说着，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把里面大量的文件、证书、资质牌照...都一一给林奇作了介绍。 他们敢开几十万的高价，自然也是有足够的能力和渠道， 对于一无所知的普通创业者来说，这些方方面面的环节能把人折腾得头大。 但在他们这种专业的中间商手上，无非是按部就班而已。 叶经理话锋一转： “不过，部分人员的面试环节，还得您亲自出马...” 普通的程序员、文员这些也就罢了。 都是打工仔，只要能力足够，谁来都一样。 类似于总经理这样的职位，总裁本人不亲自过目，怎么行？ “按照林少您之前提的要求，我们筛选了一批人员，安排她们到这边来参加面试，” 叶荣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人已经都到位了，您看...” “那就走吧。” 林奇点点头，站起身来。 .. 应该说，恒荣咨询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 他们帮林奇招来的人，都是职业素养很高、从业经验也很丰富的老鸟。 履历优秀，谈吐得体，证书还一大把。 连续听了几位来应聘‘星环贸易总经理助理’金领们的侃侃而谈。 林奇不得不承认，叶经理帮他安排得着实仔细。 并不是吃了几十万的好处然后拿人当冤大头来宰。 这些应聘者，好多甚至都是带着方案来的，一看就是叶荣事先通过气。 他们详细地从上下游两方面做好了预案。 只要照着落实，很容易就能把一个贸易公司的业务给支撑起来。 得知林奇近段时间在出手黄金，其中几人还暗示了自己在这方面‘有些渠道’。 ——现世这边，黄金在华国属于严禁走私的管制物资。 不过... 对出不对进。 即使已经脱离贵金属本位、进入信用货币时代。 作为世界上最硬的硬通货，黄金储备依然对于稳定币值有极大作用。 往外走私黄金，会被严厉打击。 但往内进口就不一样了。 只要最后流向银行、券商之类国资金融企业。 上面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面上的进口资质也不难搞。 有三千万注册资本，就可以申请黄金进口资质牌照。 考虑到引荐林奇的渠道，叶荣也提过帮他代办这类牌照。 只是由于星环贸易暂时没有这么多的注册资本，于是约好日后再说。 两人聊过关于这方面的话题。 非洲许多盛产黄金的国家，都有持有这种牌照的华国企业在里头‘私下收购’。 其中一多半，本来就是和上面有关系的白手套。 而帮林奇和恒荣咨询牵线搭桥的那些金银行老板们，有时也会充当类似的角色。 前者从外往内收购，增加国家黄金储备； 后者在国内当托，在需要时抛售或收购，协助官方部门平抑金价。 叶经理准备的资料很齐全，让林奇有了充分了解。 说到底，在华国，想搞这种敏感品种的交易。 是不可能绕得开官方的。 所以他才费尽心思请人帮忙建公司、办手续、搭架子： 无法挑战一个稳固的现有秩序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它。 只要披上合法的外衣，这世界上就没有犯法的生意。 三十万就是花到这上面来了。 要不然，他才不会跟个半老头子搁这磨蹭半天功夫呢。 不就是图人家办事妥当么。 不过... 叶荣准备得很妥当，有些地方也挺让林奇很尴尬： 他要的只是一层合法的皮，不是真要在进出口商贸领域大展拳脚。 有个门脸充充样子就可以了。 后续的发展，他自有安排。 叶荣请来的经理候选人越专业、上进心越强，越有主动性，他越不好点头。 ...林奇只是想找个不多问、不乱动，能在需要时候帮他处理琐碎事务的工具人而已... 又以‘等消息’的婉拒方式，送走了一名应聘者。 林奇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怎么全是奋斗逼。 说好的躺平摸鱼人呢？ 怎么一个都没见着？ 好在，只剩最后一个候选人。 应付了一大帮子人，他也是挺累的。 此时。 最后一人走了进来。 却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林奇愣了一下。 有些意外地挑起了眉： “小黛姐？” 推门进来的ol装丽人，也诧异地睁大了眼。 有些局促地捋了捋耳畔的如瀑黑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招呼。 第7章 意外的重逢，童年白月光 姜黛儿。 一个曾经被林奇当成心目中白月光的名字。 作为一名出生在乡下小镇的男孩，他自幼就是留守儿童群体的一员。 父母时常在外奔波，一年到头没机会见几次面。 照顾他的爷爷也年事已高，能供他一日三餐，却是没法顾及更多。 游乐园自然是没有的，去街上逛逛都是难得的消遣。 这让他从小就习惯独处，看书，渐渐变得孤僻。 过于安静，过于早慧。 对一个小镇少年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 孤僻内向，本就不利于社交。 早慧，更是让他的兴趣与同龄男生截然不同。 没有相同的爱好，林奇和那些遛狗斗鸡拉帮结派的熊孩子，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 无论在什么环境，这基本都是被排挤的前置条件。 幸亏他从小帮祖辈干农活、做家务，有一副皮实有力的好身板。 这才只是被孤立，而没有遭到霸凌。 姜黛儿是照进林奇灰色童年里的第一抹光。 四年级的暑假，久别的父母把林奇接到他们打工的城市，住了一个月。 也是在这个月里，出门玩的林奇，在小区外头的江滨公园里，结识了当时同样是随长辈回老家探望亲戚的姜黛儿。 ...准确地说，当时的情况是姜黛儿在江边的草坪上写生，而林奇闲极无聊，坐在长椅上看她画了一下午。 他觉得这个陌生的漂亮姐姐和他遇到过的所有同龄人都不一样。 很文静，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殊不知，当时的姜黛儿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这个孩子很安静’。 甚至安静得过了头。 姜黛儿出生在一个很大的家族，族里小辈多得很，很让人头疼。 她觉得林奇很不同，就是因为他完全不像其他小屁孩那样咋咋呼呼。 八九岁的小男生，正是最皮，最喜欢当显眼包的阶段。 家里的小辈碰见她，只会围上来问这问哪，又或者在她边上做着拙劣的把戏，试图以各种方式吸引关注。 可林奇... 即使两人对上过好几次目光， 也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他对自己在做的事情很感兴趣， 偏偏就是没有说过一个字，没有主动迈出任何一步，默默地旁观了一下午。 仿佛只要没有人去搭理他，他可以独自一人就这样保持沉默直到地老天荒。 所以姜黛儿终究没忍住。 在画下最后一抹色彩之前放了笔，起身走向了这个陌生的小男孩。 ‘漂亮姐姐’的主动搭讪，让林奇收获了一段意外的友谊。 这一个月里，姜黛儿背着两边的长辈，偷偷带着林奇几乎玩遍了整个青城。 一起逛游乐场，一起坐摩天轮， 一起在步行街逛吃逛吃。 一起在人来人往的水族馆里，背对着白鲸比着鬼脸合影； 一起坐在微风习习的树荫下，泡着清凉的山溪互相依偎着小憩。 完全像是一对真正的姐弟。 话说这段时光，可真是给林小奇心里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从小到大，在除亲人之外的所有人之中，从未有谁能像姜黛儿这样给予他如此之多的善意。 ...尽管，姜黛儿只大他四岁。 当时其实也就是个初中生而已。 但就是她，让林奇人生第一次见识到了，真正具备超凡魅力的女生是什么样子的。 容颜绝美，气质温婉，谈吐优雅，性格体贴…… ...还特别有钱。 虽然提起童年白月光的时候谈钱很俗。 但林奇的确是从这之后，就在心里把‘小黛姐’和‘富婆’画等号的： 姜黛儿那个暑假里给他买的新衣服、玩具、手机电脑、各种小玩意儿，比他从小到大加起来的还要多……那股完全不看价格标签，看见他注意到什么就直接买下来往他怀里塞的架势，几乎都让林奇给吓尿了。 ——这是干啥，我还是个孩子啊！ 他记得当时自己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姐你别买了，我害怕’ 人美心善就算了，还他妈超级有钱。 这换谁不迷糊啊？ 往后直到现在，林奇一直都没谈过恋爱。 即使高中时候有过几个同班女生暗送秋波，他也当看不见。 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小黛姐的影响。 曾经沧海难为水。 见识过能称之为白月光教科书一般的人物，阈值给提得太高了。 不过，由于姜黛儿家里住在沪都。 他们这对便宜姐弟，也是聚少离多。 平时只能线上联系。 只有赶上长假，才能回青城聚一聚。 现在，冷不丁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了小黛姐。 他就觉得很奇怪： 以这小富婆的家境，她就算不继续硕博连读深造，也不至于跑到外面来参加社招啊？ 这里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 “失陪一下，林少。我去趟洗手间。” 两人一对上眼的一瞬间。 人老成精的叶荣就看出来，里面有故事。 很干脆地告罪一声、直接起身。 顺手还把另一名陪同的面试官给捞走了。 面试间里只剩下林奇二人，气氛瞬间就融洽起来了。 “...好，好巧啊。” 姜黛儿望着坐在对面的林奇，有些尴尬地干笑着。 这都能遇上，世界真是小啊。 “你毕业了，不是该去家里公司接班？怎么跑这来了？” 林奇狐疑地看着她。 一副完全不为美色所动的样子。 认识久了，关系深了， ‘完美无瑕白月光’的滤镜，也就渐渐淡化了。 是，这便宜老姐在外头的人设管理，的确很到位。 她一袭白裙，坐在月光下轻抚琴键的样子，确实是比天使还天使。 可这私底下... ...特么的一条就喜欢躺在沙发上枕着胳膊看网文的咸鱼，哪儿能跟白月光这仨字沾上关系？ 看就算了，还专挑恋爱狗粮文看。 看来劲了就跟蛆一样拼命打滚、拱来拱去。 若不是隔三差五就会被这冤种姐姐拼命安利各种狗粮文，林奇怕是还被她那副很有迷惑性的外表给蒙着呢。 ——老是给我推销这种男欢女爱的玩意儿干啥？我还是个孩子啊！ 当然，小黛姐私底下有点小反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是他们两人私下的小秘密而已。 令林奇在意的是... 以小黛姐的家境，不继续深造、也不去自家公司接班，反而参加社招...这本身就很有问题了。 她还偷偷摸摸，也不告诉自己。 若非这样阴差阳错的撞见了，林奇怕是还蒙在鼓里。 这问题就更大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自己这边突然有了金手指，好像疑点也不少。’ 林奇从小到大没少和姜黛儿斗智斗勇。 想到这一点，立刻先声夺人： “出事了也不跟我说？是不是感情淡了？” 他这劈头盖脸哐哐一顿问， 直接把刚刚还想问一问‘林少’是怎么个事儿的姜黛儿给干懵逼了。 “没有，我...” “我什么我，老实交代吧。” 林奇心里松了一口气，故意冷着脸看她。 ——小黛姐脾气好，还是个单线程大脑。 一被问懵了，就顾不上去琢磨他身上的疑点了。 这样，林奇就有充足余地去思考， 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突然暴富’这档子事儿。 “这，说来话长...” 被林奇这么一问，姜黛儿脸色有点扭捏。 但并不是害羞。 而是有点像‘家里出了丑事’的那种难堪。 林奇盯着她看了一会，若有所思： “你该不会是...被逼婚了吧？” 第8章 最合适的大管家，公司初建成 林奇猜的不错。 姜黛儿就是被逼婚了。 虽然在以前的林奇眼里，姜家是个庞然大物。 可他们比起那些真正的豪门，还是差了太多。 故此，一直很想摆脱身上‘暴发户’的标签。 融入上流社会的顶级圈子里。 恰好赶上有个合适的机会，姜父就打算与沪城徐家勾兑一场联姻。 好让自家与这个长期合作伙伴的关系，进一步密切。 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头顶突然多了一纸婚约。 姜黛儿既惊且怒。 私下里，雇人去调查了她的婚约对象... ...其实也不用怎么调查。 因为那位徐少，在加麻大的留二代圈子里非常有名。 吃喝嫖赌抽，无一不精通。 最出名的事迹是， 邀请了几乎整个北美的留二代公子哥们， 到自己的游艇上，办了场千人无遮大银趴。 三天三夜不靠岸，船上无限量供应顶级纯冰、以及来自各个国家的应召女郎。 一场银趴开下来，徐少‘义薄云天’的美名也在留二代的圈子里冉冉升起。 俨然花花公子之中的及时雨宋江一般。 ...可怜姜黛儿本就对包办婚姻十分恼火。 得知对象居然是这种货色，更是心都凉了半截： ——以大家闺秀、名门贵女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修习十几年，练到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待人接物无一不可，最终就是要嫁给这种冰溜得比水喝得还多的货色？ 那还不如重开呢！ 姜黛儿对这样的安排非常生气。 但她也很清楚，愤怒没有意义。 联姻这种事情，本就是以小辈为质子、换取双方长辈的互相信任。 两家的掌权长辈已经形成共识，她一个还没正式出道的小辈，光靠嘴炮没法动摇既成事实。 好在，那位徐大少爷，还在海外混文凭。 水硕+水博，没有两三年功夫回不来。 于是姜黛儿一番抉择，在本科毕业之后，果断放弃了后续的进修。 以‘积累阅历’为由，离开校园、参加社招。 表面上是为了磨炼自己，实则是想积攒独立于家族之外的个人资本。 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由于这种事情太丢人，姜黛儿觉得会破坏自身形象，就一直没跟林奇说。 毕竟， 灰溜溜地一个人躲出家门， 抛弃大小姐身份，从打工仔做起， 还想白手起家来反抗家族意志…… 这无论怎么看，都有一股子丧家之犬的味道。 话说当初被林奇发现自己背地里喜欢摸鱼，就已经很塌房了。 她可不想再塌一次。 天降青梅系大姐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就是想维护自己在某个混小子心里的白月光形象么？ 只是她没料到，世事竟有如此巧合。 兜兜转转，还是让自己的糗事，曝光在了林奇面前。 “姜小黛不是我说你，偶像包袱要不得啊。” 林奇听她简略讲了两句，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带着一脸‘有被狗血到’的表情，感叹道。 “……” 姜黛儿绷着脸，一言不发。 偶像包袱就偶像包袱吧。 事儿都说完了，我他妈直接破罐破摔。 当姐姐的，注意点形象怎么了。 话说林小奇你也是真的变了。 你小时候特别喜欢一整天都围着我的呢，还一口一个姐姐长姐姐短的。 现在好了，都学会看我的笑话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走吧。” 林奇一看她这副玉玉的样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可是很清楚，自家小黛姐有多臭美。 只是一块出门去江边遛个弯而已，她都要沐浴更衣再化小半个钟的妆，恨不得连脚背上都抹上防晒霜。 话说那时候她可才是初二。 我一生要强的小黛姐，主打一个不弱于人。 头可掉，血可流，人设形象不能崩。 正因对她的性格有笔数，林奇也就不再追问更多。 直接起身。 “...去哪？” “回家呗，还去哪。” “可是，你这个招聘...” “明知故问。你都来了，我还招什么外人呀？ 赶紧签了合同，回头咱们再慢慢说。” 林奇撇撇嘴。 直接把那份总经理聘书，还有一堆文件，全都递给她。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厚道。 但小黛姐遇到的这桩倒霉事，其实变相地帮了他一把。 ——他这个甩手掌柜，不就是想要一个‘专业’、‘听话’、还‘信得过’的大管家吗？ 既然姜黛儿来了，那就没人比她更适合这个角色了。 至于让她烦恼的婚事... 这就搞笑了。 他林奇背靠整个未来世界、星环联邦。 还犯得着在意一个小小徐家？ 也就是现在羽翼未丰，还需要忌惮上三常的官方力量。 要不然，他都能用成千上万吨黄金硬生生砸死徐家... .. 带着一大堆文档，还有意外收获。 林奇和叶经理告辞，前往同在cbd的江景大厦。 按照委托合同。 恒荣在这栋新建没多久、地段也很不错的写字楼里，帮林奇租了小半层。 作为办公场所。 此外，先前联系好的几名文书、出纳、保洁等各色人员，也在这里等着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只要把姜黛儿这个大管家给安排下去。 很快就能正常运转。 不过...对于具体业务，林奇还有别的想法。 “星环贸易这边，先正常上班，业务不急着动，以磨合人员为主，” 见过了一众员工，林奇就回到办公室，对着小黛姐面授机宜， “另一方面，你也做一份策划案，想办法把游戏部门给搭起来。” “...游戏？” 姜黛儿一脸懵逼。 她今天在林奇身上感到懵逼的次数，真是比两人过去八年的所有经历还要多。 高中时候还家境平平，非得被自己亲手拎去商业街才肯买新衣服的小老弟， 摇身一变，突然变成了一帮金领毕恭毕敬称呼着的‘林少’，还开起了一家公司。 而且。 一会儿说是倒腾黄金起家，一会儿又准备鼓捣电子游戏... 林小奇做起生意来，路子这么野的吗？ 不过，尽管有很多疑问，姜黛儿也都憋在心里。 她知道林奇回头自然会找机会和她解释，也就肯定不会在外人面前刨根问底。 正如她刚刚对那么大的事情也只是笼统说了两句，而林奇同样没有深究一样。 ——自家人齐上阵就是这点好处，有充足的默契来彼此配合。 “对，就是游戏，” 林奇点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主要是运维部门，开发这块我自己另外安排。” 黄金到游戏，跨度确实大。 可他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迈出这一步： 若是只为敛财，他大可躺在黄金项目上吃到死。 但林奇有时空门在手，眼皮子哪有这么浅。 他可是要带领全人类走向星辰大海的男人。 游戏行业，就是林奇决定在‘黑科技制霸蓝星’的道路上，所迈开的第一步。 第9章 等待进口牌照，筹建星环娱乐 时空门的出现，让林奇的思维一下子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能以超然的角度，来审视局势。 他很清楚。 一只脚走路，是蹦跶不了多远的。 只靠倒腾黄金，或许可以积累下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却不可能让人发自内心地敬畏他、从而不敢去觊觎他所掌握的财富。 ——钱财乃是无根浮萍。 没有权势、力量的支撑，财富就无法长久存续。 他不能光是靠现世与未来的差价，当个时空倒爷。 还得在两边都发展起属于自己的基业。 积攒真正可靠、可如臂指使的力量。 唯有往实业发展，实现多门类、全门类制霸， 建立起一个庞大无比的超级财团、巨型企业。 才能真正保护好自己身上最要命的金手指。 与上三常老流氓们平起平坐，甚至超脱其上。 林奇确实向往星辰大海。 但也并不妨碍他想在蓝星之中，争取亿点点权势与力量... 抛开长远目标不提，他也有许多现实的考虑： 黄金进口牌照，此时还没搞到手。 故此，这条路暴利归暴利，却暂时没法正规化。 而且，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蓝星的黄金储量都是固定的。 世界上到现在还在稳定产出的金矿，就那么多个。 它们也都有各自的长期合作收购商。 买卖流水，在业内是半透明的。 这些内幕消息瞒得过普通人，却瞒不过各大国政府、以及相关金融监管机构。 频繁大批抛出黄金，实在太高调。 这样一来，就得两条腿走路。 黄金交易这种简单粗暴利润高的项目，要做； 可以明面走进口牌照卖给官方白手套，暗地里再到海外联系大买家。 一明一暗，一黑一白，维持两条出货渠道，就已足够。 但除了黄金。 还要同步发展更多细水长流、而且也没那么敏感的稳定项目。 如此一来，林奇在一番思索之后。 就把目光投向了游戏行业。 之所以是游戏，没什么别的原因。 纯粹是这行门槛很低： 游戏、软件，都是真正‘能在自家车库里创业’的行当。 技术够硬，不需要大笔投入也有机会出爆款。 未来世界高达一千年的科技差距毕竟摆在这里， 无论林奇选择哪个行业，相比现世，都有堪称降维打击一般的优势。 实际上。 在他的臂环终端里，就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未来游戏。 虽然是终端装机的时候自带的游戏软件，却也能让他很上头。 可惜的是，这些小游戏，是基于臂环终端的硬件架构和操作系统开发的。 ——过于先进，不便展示。 如果只是先进一点，其实还好。 超前到连底层架构都不一样了，那还是太过分了。 但凡弄到现世去，直接就暴露了。 所以林奇换了个思路： 花一笔星币，直接在联邦雇人基于现世当前水平的操作系统，来开发新游戏。 换位思考，海阔天空嘛。 归根结底，星环联邦是蓝星人类文明的直系传承。 在联邦，自然也是经历过windows、安卓、ios的时代的。 如果说在现世拿出远超主流系统的新系统设计，乃至远超python、java之类主流语言更厉害的程序语言，会震动太大，吓到人。 到联邦来反向操作，就很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联邦娱乐产业发达，精神文明丰富，有几个想玩复古的阔佬也很容易理解。 林奇只要求姜黛儿组建星环娱乐的运维部门，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如果真要在现世正经组建一个开发部门，那不知道得多烧钱。 可若是在未来世界这边，上网随便找个程序员‘约稿’就够了。 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抹黑现世的这些游戏大厂们。 而是两个世界的科技和生产力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现世搞一款3a大作，要少则几百多则数千的员工折腾好几年，还得动辄投入数亿资金。 可若是在联邦，很多工作都能大幅简化，根本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 一个开发人员，再配个ai助手。 两三天就搞定了。 一千多年前，这些要让世界级大厂聚焦全部力量来攻关的大作。 其开发难度、工作量， 放在一千年后，还不够中学生diy玩儿呢... “...总之，先筹备部门，开发部门那边差不多好了，我去催一催，” 林奇脑海里思索着，却不打算给小黛姐解释更多，只把任务安排下去， “到时候我会把搞好的demo转过来，你们就负责申报版号、联系平台。” “好，没问题。”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姜黛儿还是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 当游戏开发商嘛，也没什么不好。 她也是年轻人，很清楚这种朝阳产业，是真有可能一飞冲天、造就财富神话的。 若是真能搞出点名堂来。 那纸要命的婚约，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此外，比起前景。 她对林奇的变化，也感到由衷的欣慰与安心： 自家这个便宜弟弟，以前一直都是很‘丧’的。 就像是他们初见时的那模样。 感觉他对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提不起兴趣。 即使有兴趣，也有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无所谓态度。 这很不好。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没有执念，感情淡泊。 ‘淡泊’过度，弄不好就变成‘虚无’，成为厌世情绪了。 那...乐子可就大了。 姜黛儿从初见那时起，就一直像是血亲一样照顾他，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打消这种林奇身上这种虚无感——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我们没有一起去玩过、看过，怎么能这样就觉得‘人间不值得’了呢？ 当初那一眼，仿佛真有什么孽缘。 让她对那个神色恹恹的小屁孩，产生了莫名的责任感。 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这股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延续八年，持续至今。 然后，终于在今天看见了令人高兴的变化： 现在的林奇，不仅不再有一丝一毫的丧味儿。 心里头，似乎还有了一个很远大的目标。 他那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谋划，都是在为这个目标而服务。 那种对整个世界都漠不关心的态度终于消失，开始有点正常年轻人该有的冲劲儿了。 这就很好。 想到这里，姜黛儿一下子也觉得自己充满了决心。 她抓着林奇的胳膊，一脸殷切： “不用担心，最迟三天之内，我就能把全套班子建起来。” “...倒也不至于这么赶。” “不，当然要赶！” 小黛姐握起拳头，眼里闪闪发光， “你现在正是要干大事的时候，我怎么能给你拖后腿！” “三天，最迟就是三天！” “大不了，无非是加班不睡了呗！谁还没通过宵是怎么着。” 林奇听她这么说，汗都下来了： “不是，姐你真别这么肝啊，我害怕...” .. 第10章 新的时空交易，‘成套古籍\\＼’与\\‘古代地球仪＼\\’ 当晚。 未来世界。 下午时，林奇再三劝说，总算是让小黛姐放弃了熬夜爆肝的搏命打法。 之后，两人带上公司的其他成员们， 一块在江景大厦边上的隆凯国际酒店吃了顿饭， 算是正式竖起旗号、搭起班子。 回到家里，林奇便收拾东西，再次启动了时空门。 ——这回，他挑选了一批新的交易物。 林奇拖着箱子，走进交易中心。 此时，他的臂环立刻闪烁了一下。 ai客服12号的全息影像，从臂环上冒了出来。 “很高兴看到您再次光临本中心，林先生，” 12号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 “您今天有什么交易需求？想收购还是出售？” 林奇拍拍拎着的箱子，并不说话。 “呵呵，我猜也是。” “那就请您移步我们的会员服务室吧，若有什么品种比较敏感的货物，我们也方便私下议价。” 说话间，全息光幕从12号的半身像变成了一个箭头。 指向大厅角落，一扇装修得很低调的通道门。 不得不说，寰宇集团的路子确实野，摆明一副‘你敢出我敢吃’的架势。 当然，野归野，他们的服务态度也确实到位——财不露白，在哪个时代都同理。 林奇两次前来，都没看见交易大厅里的柜台有除他以外的顾客。 显然，那些柜台都是充充样子的。 真正的买卖，多半都是在会员室里促成。 这让他很满意。 因为他今天带来的东西有点多，没有上次那么仓促。 自己也不太拿捏得准，这批货在未来世界的价值。 万一价值太高，那若是在大厅端出来，就等于招惹目光了... 心里一副仿佛黑帮交易似的心情， 林奇面上却不动声色。 拖着拉杆箱进了通道门， 按照箭头，找到了一间标牌232的会员室。 关上门，12号的全息半身像立刻从天花板上落下。 林奇这才对她点点头，把箱子端上桌。 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摞书籍。 “这是...摇篮时代早期，前华国出版的英汉词典，” 12号伸出纤手，指尖放出一缕激光点阵， 反复扫描了两遍，她脸上便很人性化地出现了一抹惊讶之色， “还有同时期的字典...这一部，哇喔，是前华国的史书，还是一整套？” ——林奇这回带来的还是书籍。 但不再是杂志。 而是一本《英汉大词典》、一本《新华字典》，还有一套《二十四史》。 前两者自然是大部头，后面整整一套历史书也不是小数目，满满当当堆了半箱子。 这都是他在刚上初中时买的参考书，吃灰好些年头了。 如今把它们带到交易中心来出手，多少也有趁机出清家里旧物的意思： 金手指到账，他也不可能再在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继续租住太久了。 那间屋子是林奇考上青城十六中的时候，还在鹏城打工的父母帮他租的。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他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顶多家里人偶尔来看他一趟。 ...来的还没小黛姐勤快。 林奇没有房奴思想，但改善生活条件的确有必要——那老房子都快拆了，确实得尽快搬。 何况，他将来怕是要经常从时空门里倒腾些大件。 所以得有另外的据点。 小黛姐离开了沪城，到青城来‘历练’， 现在也是在一套属于家族产业的房子里住着。 她是想让林奇搬过去一块住，但后者对隐私问题很是挠头： 生活上他没什么可瞒着小黛姐的，但时空门这玩意儿...是能说还是不能说呢？ 林奇倒不觉得小黛姐会泄露他的秘密，主要是觉得她多半接受不了这种超自然的事情。 因此，哪怕两个人都搬出来同居，他也还是得有个隐蔽的个人据点——初步打算是在城区买套房，然后到旧区租个仓库。 旧区就是以前老城的工业区，离cbd不算远。 由于龙蛇混杂，还靠着港口，交通方便， 林奇觉得这是个藏匿秘密的好地方。 总之，无论如何都是要搬家的。 如此一来，在搬家之前出清旧货，顺带还捞一大笔星币，就更是何乐而不为了。 12号不知道林少爷在琢磨着什么一石二鸟的美事， 她在扫描箱子里除了旧书以外的另一个东西： 一个老旧的地球仪。 “蓝星地球仪，这倒是很少见的藏品，” 12号很意外地说道， “品相如此完好，几乎没有任何损毁...这就更难得了。” 文物这东西，最难就是保存下来。 在这个世界，从林奇所在的现代时期，到人类联邦正式成立、进入星际时代的时期， 中间可是发生过好几次战争的。 虽然上三常的老流氓们都挺克制，没有搞到满世界种蘑菇的地步。 但是，局部战争导致的动乱，对社会上的影响，也小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一千多年的岁月冲刷。 很多东西都找不到了。 只要不是生活中非常普遍的、并且经久耐用保存量大的日用品。 大部分会被时代淘汰的落后产品， 到了现在这年头，多多少少都具备一定的稀有度。 比如说纸质书，又比如说地球仪。 这些东西别说在未来世界，在时空门另一头的社会，都有点式微了。 纸质书还好说，毕竟24年的社会还解决不了电子屏幕伤眼的问题，市面上依然广泛存在，只是打不过电子书而已。 但地球仪就真是很少还有人会买了。 林奇拿来这个，还是他盲目消费的副产物——买之前觉得‘我得搞一个玩玩’，结果买来就没用过，吃灰好几年。 在并夕夕买东西，有些方面也比较奇怪。 正经想用的东西不一定耐用，到手没几天就出各种毛病。 反倒是那些心血来潮乱买的小玩意儿，有些做得贼精致，质量杠杠好。 ...不得不说这也算很令人无语了。 比如说林奇买的这个地球仪。 它的转轴和底座甚至还是钢的，球体的材质也是硬质pvc。 磕碰过几次，就只留下一点小小的划痕。 乍一看，反而更让它有种‘在漫长岁月里得到了精心保存’的错觉。 一番扫描之后。 12号给这个林奇花了十几块买来的盲目消费副产物， 开出了180万星币的高价。 “上个月，在金华集团的摇篮时期专场拍卖会上，出现过类似的藏品，” 12号耐心地向林奇解释着， “那一具地球仪的起拍价是150万星币，品相和材质都比您手中这个差许多。” 林奇听她说完，默默地点点头。 那当然好了，毕竟这可是刚从时空门那边拿来的东西。 哪怕由于时空穿梭效应、它的碳十四读数超过千年之久， 可它毕竟没有真的经历那么长的时间， 品相之完好程度，绝对是所有联邦本地文物都比不了的。 180万的价钱，也还算合理——财团收购肯定是要转卖的，会留出一定涨价空间。 林奇也不认为他们会有那个好心、把全部利润都留给自己。 他在寰宇集团的面子，还没大到那个地步。 第11章 星域暗网，‘低调俱乐部\\＼’ 不过，做生意就是有来有回嘛。 啥也不谈，反而容易让人觉得他有问题。 于是，林奇象征性地讨价还价一下。 要求交易所这边帮他承担各种税费。 对方点头之后，他也就接受了180万的价格。 至于另外那两本大部头， 12号给它们开出的收购价是20万星币。 两本共20万。 那一套《二十四史》倒是值钱不少。 一本5万，全套总共120万。 林奇看出来了，即使未来世界，收藏界的规矩也和现世一样。 成套的东西，价钱还是会比单件高不少。 这样一来，这批货的总价就来到了320万星币。 林奇没有在后续两个项目上再还价， 而作为交换，他的要求是 本次、以及往后的所有交易，都由交易所代缴所有税费。 12号这边犹豫了一下，请示了上级领导，然后也就点头了。 ——林奇知道，这样要求之后，对方说不定会在下次交易把税费摊入收购价里。 但他同样清楚，公开市场上都能查到类似藏品的市价，很难大幅度造价。 对方肯定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即使他们真这么做，也就是少量搞几个点而已。 只要不超过两三个点，林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之所以先约好‘以后’，也是变相地提醒对方，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别起什么不该做的歪心思。’ 既可以一次性解决动不动就20％的高额税。 还可以再用几个点的让步，换来双方今后长期合作的意向... ...总的来说，林奇对这样的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双方钱货两讫，一时间也算宾主尽欢。 “林先生请留步，稍等一下，” 寒暄两句，林奇准备起身出门，12号叫住了他。 随后，会员室边上的墙壁滑开了一道小窗， 一台巴掌大小的无人机吊着个和它差不多大的精致黑盒子，飞了进来。 “鉴于最近在本集团的交易流水，您的集团会员身份已提升至铱金级...这是新的会员卡，实体+数字一式双份。” 黑盒子是聚合物材质，有防干扰镀层。 打开来，里面是一张银光闪闪的方形卡片。 上面只有寰宇集团的logo，以及林奇的会员编号。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带塑封套的小巧芯片。 用它接入任何移动终端，就可以同步会员身份。 即使换了新设备，也可以靠会员编号直接引继。 当然，在现在这个时代，更常见的方式是直接植入体内——联邦赛博化程度很高，很多人都是满身的植入体。 只不过从外面看不怎么显眼而已。 林奇对这种往自己体内乱安东西的行为，敬谢不敏。 他将芯片接入臂环，看了看刚到账的320万星币巨款，收好黑盒子。 便冲12号点点头、准备起身离开。 “林先生慢走，期待您的再次光临，” ai少女笑眯眯地冲他摆摆手， “寰宇集团，永远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随时联系我们。” 她这么一提醒，林奇就想起来某件差点被忘了的事情。 “我还刚好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们帮忙，” 林奇看着她，“你们知不知道有什么平台、网站，可以匿名雇佣对信息技术比较了解的人？对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一对一发布任务？” “不光是正经的程序开发人员，黑客也可以。” .. 片刻后。 带着一个从12号那里接收到的网址，林奇返回了位于超级摩天大楼a3的公寓。 “‘低调俱乐部’？好...奇怪的名字。” 隐秘网站的界面很简约，只有论坛式的一个个板块、一条条帖子。 主页里还有背景音乐，轻缓的蓝调小曲慢慢播放着。 以蓝星标准来说，这样的页面设计都堪称简陋了， 对于彻底数字化的联邦而言，就更是堪称超复古风格。 很显然，时尚确实是个圈。 哪怕在未来世界，一样有‘古到极致就是潮’的说法。 按照12号的说法， ‘低调俱乐部’是由几个联邦巨企一同搭建的非公开信息平台。 其中，自然也有寰宇集团的一份子。 它面向各大星域的雇佣兵、骇客、军火商、星盗、私矿主... ...各种诸如此类，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员。 由于其靠山包含一众巨型企业。 即使是上述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也不敢在这里玩什么心眼。 ——星际时代，巨型企业可不只是一家公司而已。 它们不仅有人员、经济、业务，还有自己的武装、根据地、甚至是舰队。 除了不公开组建政府机构，它们与一个个政治实体也没有什么区别。 任何个人，想跟这些权势滔天的巨无霸作对，下场都会极度凄惨。 正是在极致暴力作为靠山的情况下，容纳大量灰色人士的俱乐部，反而有非常融洽的气氛。 诚信交易，不赊不欠； 买卖自由，童叟无欺。 总之，只要不逾越巨头们画下的红线，一切都好说。 在这地方交易、雇佣、发布任务，甚至比星域公开网络还可靠。 ...12号是这么介绍的，林奇姑且也就这么信了。 毕竟，以他亲眼所见，这地方的路子确实也很野： 【出售一艘‘荣耀’级无畏舰，联邦军方已退役主力型号，于图拉边荒星区打捞获得，船体和装甲经过大修，武器组齐全。一口价1550万星币；】 【人在双河星区，有一批中程弹道导弹有意出手，星区内可指定收货地包运输，详情私聊；】 【寻物委托：诚招老鸟私掠舰长，穿越本宁边荒星区、进入军方a31哨站附近被封锁地带寻找并打捞委托物；】 【调查委托：需要前往中央星区、半人马a-2，跟踪调查联邦国土安全部门有关人员，任务详细内容请私聊；】 【...】 主页往下随便刷刷，就能看见一大堆诸如此类的帖子。 交易种类荤素不忌。 重型武器、浮空坦克、乃至星际无畏舰都能挂牌出售； 至于委托内容也更是五花八门，一个比一个重量级。 林奇看得啧啧称奇。 颇有一种星际时代版暗网的既视感。 仔细看过十来个帖子，大致确认内容属实之后。 他也就对俱乐部的公信力有了信任： 如果平台不够可靠的话，想来也没人敢在这里做这些弄不好就得掉脑袋的买卖... 随后，林奇注册了账户。 一番思索，发了个新帖子： 【程序开发委托：我的客户很喜欢前星际时代的复古电子游戏，现寻求资深软件工程师基于windows、android等同时期平台开发游戏产品，要求使用同时期引擎和组件库，内容为没有在上述平台史实时期出现过的新产品。报酬从优，详情私聊。】 第12章 机甲采购计划，巨企·千年科技 帖子放出去，仿佛石沉大海。 林奇也不着急。 论坛里帖子太多。 一时半会没人关注他这种新人发的委托，也实属正常。 他让臂环终端智脑在后台自动查看论坛消息，并及时提醒。 之后就关闭了俱乐部的论坛，打开公开网络的交易平台。 开始赛博逛街。 【账户余额：329.3w星币】 再次出货，让林奇的身家暴涨，成为了星际时代的百万富翁。 在有了充裕的资金之后，他也照例要启动新的采购计划。 .. 目前，在现世那边的布局已经走上正轨。 黄金+游戏，两条腿走路，前景已经足够宽阔。 在未来这边，林奇同样不缺赚钱的门路... ——说到底两边都一样。 不是他能不能赚。 而是想不想赚、敢不敢赚而已。 ‘在现世无限量出售黄金’与‘在联邦敞开往外卖古物’都一样，是一夜暴富的财路。 只是他有没有那个命接稳这笔泼天富贵而已。 乱动别人利益，是真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一个小胳膊细腿的普通人，敢去冲击财团巨头们构筑的市场秩序，那的确是嫌命长。 故此，林奇一直在安全保障上有布局。 比如说在现世大费周章的办公司、雇员工，本身就是一种自保措施。 财富不能时刻保护人，‘百万漕工衣食所系’才是真正的免死金牌。 ...当然，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多了犯忌讳。 林奇积攒基业，也不是为了搞对抗。 纯粹是预防某些不长眼的家伙乱伸手而已。 既然星环贸易在现世已经成立， 那么接下来， 林奇自然是要在未来世界也复刻同样的套路。 ...不过，这不是很好搞。 在现世，他还能有小黛姐这样绝对信得过的故旧，可充当助手。 在联邦，那是真的举目无亲，谁都不熟。 寰宇集团的确是不错的合作伙伴。 但自己的基业，肯定不能让这些外人插手。 能成为巨头的财团，哪一个都不是吃素的。 别看现在那边又是发会员卡、又是早晚请安，看着殷勤得很。 倘若真让对方看清楚林奇‘只有金山没有靠山’的虚实， 寰宇集团怕是会毫不犹豫地一口把他给吃了。 “打铁还需本身硬，在招兵买马之前，得先把自己本身的硬实力提上去。” 林奇思索着。 现在有了钱，之前惦记的‘身体素质强化’，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而且。 相比现世，未来世界还有一个好处。 就是武器管制方面，比较宽松。 ...主要是想管也很难管。 步入星海之后，到处都是潜藏的危机。 尤其是他所在的边荒星区，各种势力之间的摩擦从来没停过。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仗。 这种情况下不说全民皆兵，也得有足够充沛的武德。 要不然连自己的殖民地都守不住，得被赶回太阳系里去。 联邦的军事管制， 主要局限在弹道导弹、轨道炮之类重型武器， 以及浮空战舰、星际战舰之类大型载具上。 对单兵武器的管制，并不严格。 步枪、单兵护盾之类的玩意儿，都是公开市场随便买的。 若是找对门路，想买陆战机甲也很简单。 当然，林奇自己个人使用的话， 就不适合买那种军用的重型陆战机甲了， 那玩意儿太笨重。 搞一套类似于托尼老师那种钢铁战衣的均衡型单兵机甲，就很不错。 最好还是全空域的，行星大气层内外都能用， 稍微贵点也无妨。 他肯定不会穿着机甲满街跑，这样不方便谈生意、也不够低调。 可只要有这么一套东西备在公寓里、或是备在车上，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林奇也能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这样的话还得买辆浮空车，嗯，得是有装甲、有武装、配备高级自驾ai、还能从地表直飞星港的那种特殊型号。” 林奇点点头，又在计划单上补充了一个条目。 .. 基因药剂； 单兵机甲； 武装浮空车。 这是购物清单上的三个大件。 很巧的是，在联邦，这三个门类里最尖端的型号，往往都出自于同一家巨型企业。 【千年科技】 一家规模、净值、影响力，都与寰宇集团在伯仲之间的超级巨企。 与主营商贸、分部遍布各大星区的寰宇集团不同。 千年科技专注高精尖领域的研究。 在信息技术、微电子、能源、生物等多个前沿领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作为联邦科学院和联邦国防科学工业委员会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千年科技在中央星区有一整座恒星系， 作为官方特设的‘产研一体特别行政专区’，专门用作这帮技术宅的总部。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 寰宇集团的生意或许比千年科技更大， 但前者可没有后者这种都近乎于裂土封国的超然地位。 由于地位超然，千年科技的技术宅们搞起项目来都习惯堆猛料，各种天马行空的产品比比皆是。 他们家的产品相比其他厂商的同类产品，往往只有一个缺点： 贵！ 不是一星半点的贵。 拿军事装备中最大路货的步枪来举例。 龙石公司目前的拳头产品，‘卫士-1’型电磁步枪， 一支原厂标配型号步枪，加上两盒30发装的3毫米钛钨合金质量弹，售价才刚刚50星币。 话说林奇上次在交易中心里喝的那罐汽水，都要5星币。 十罐汽水一支步枪。 按这价格比，在现世估计顶多够起一把莫辛纳甘。 相比之下，千年科技在步枪门类中最便宜的产品、g3m‘猎人’步枪，市价就已经来到200星币。 这还是原厂裸枪，不带子弹的。 连步枪这种走量型的基础产品，都比同类厂商有四倍的价差。 高精尖装备上，自然更不用多说。 除了那些赚钱如流水的阔佬，一般人真没胆子订购他家的东西。 林奇也就是要把这些东西用到自己身上，这才选择了只看质量不看性价比的思路。 .. “感谢您选择乘坐本次快车，祝您行程顺利、旅途愉快~” “运通客运，一路顺风！” 不同于自己就有一座超大型商业中心的寰宇集团。 千年科技位于帕拉蒂斯3号星的驻地，不在市中心。 而是在郊区，一座大型仓库里。 无人物流仓库。 相比于其他巨企，这样的做派非常低调。 可见外界对于这帮家伙‘宅’的评价，并非空穴来风。 偌大的仓库里，许多外型前卫、有着线条流畅的银白色合金外壳浮空车，停放在外方内圆的反重力平台上，静静地悬浮着。 远处有许多更大的载具平台，上面停着的是同样具备奇特圆滑外形的浮空坦克和步战车。 而在展示单兵设备与电子器械的货架之间，许多呈倒悬水滴状的自律机器人，飘来飘去。 “欢迎光临，这位顾客，您有什么需要吗？” 林奇一进来，立刻有一个机器人漂到他身前，发出友好的电子音。 第13章 ‘银骑士\\＼’单兵作战机甲，1143型基因药剂包 千年科技的交易中心，平时没什么人来。 想想现世的网购多发达，就不难看出联邦的实体店有多难做。 像寰宇集团的交易中心之所以人那么多，那还是占了他们敞开收购的便宜——大部分到店客户，不是来卖东西，就是来现场看货的。 千年科技的这座中心同样如此。 实体店最大的用途，其实就是给潜在客户试玩、试用、试驾。 因此，在林奇对一大堆看着就充满黑科技感的单兵战甲、武装浮空车挑花了眼的时候， 他所提出的试驾要求，也毫不意外地被对方爽快答应。 大厅展台里有好几十套各色机甲，每一款都被他试用一番。 穿戴机甲的感觉...很奇妙。 并不是背着一套沉重的盔甲， 也不是坐在什么载具里负责操作。 店内所有的机甲，都有自主动力、以及神经同步系统。 穿上它们，就像是自己的身体得到了一部分延伸。 使用者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多了一层皮肤’。 只不过，这层‘皮肤’刀枪不入， 会产生触感、但不会产生痛觉。 林奇还能凭借这些归属于神经同步系统下级结构的‘知觉金属组织’，清楚地感知到哪个部位在受击、哪个部位受损； 机甲上每个位于不同部位的子系统的运转效率，也能不通过任何仪表，就在脑内清楚显示... 像是他生下来，就天生就有这样一层钢铁外壳一般，整套机甲，都成为了躯体延伸而出的一部分。 不仅如此， 某些具备‘高空飞行’、乃至‘大气层外飞行’功能的型号， 还可以赋予使用者非常灵敏的‘飞行本能’、并消除过载对人体的副作用。 使用户可以轻松适应飞行，哪怕以十马赫高速在空中做几十个g的滚筒机动都面色不变。 ...不过。 由于这一套神经同步系统没法彻底作用到武器组上， 如何最大化发挥机甲搭载的武器组的威力，还是比较考验用户的发挥： ——搜索、发现、锁定目标，本身就是未来战争之中的最关键难点。 机甲操作系统不可能完全无视敌人的信息对抗手段。 自动索敌功能，有可能会被敌方的信息屏蔽、电子对抗之类手段干扰。 所以说白了还是吃操作。 也很正常，机甲说到底只是单兵武器的其中一种而已， 论火力比不过浮空车、浮空坦克、乃至更恐怖的浮空战舰。 论防护也比上述几者差得远。 唯一的优势是灵活，机动性强。 总之对于单独一人的使用者来说，它就是最好选择。 真到需要拉起一支人马的时候，林奇自然会换大件的。 他又不是买不起战舰。 在千年科技的‘体验店’里客串了一把promax版钢铁侠之后， 林奇货比三家，最终爽快地砸出两百万星币，买下一辆‘银光天马’重型浮空车以及一台‘银骑士’单兵机甲。 听名字就知道，这两款装备是一套的。 ‘银骑士’相比同类型机甲，不仅火力更为强大， 有两门‘阳炎’热能激光臂甲炮、两门‘猎龙者’兆级质量弹肩炮，以及一门威力极为恐怖、但需要手持使用的‘阳光之枪’肩负式粒子长矛发射器； 还配备了一种在单兵机甲上从未装备过的、曾经只在浮空坦克上配备的防护系统： ‘银光壁垒’迈斯纳效应偏转装甲。 这是一种由凝聚态基底材料与常温超导体合金甲板制作而成的复合能量装甲，处于常温超导且表面由能量回路附加了强磁场的装甲，会在所有导电金属材质的炮弹来袭时，对其施加一个反方向作用力，将之偏转、弹飞。 由于反制几乎所有金属材料，这种类型的装甲被军方用来针对性克制电磁炮打出的重型质量弹。 配合对抗能量武器以及其他投射物的、兆瓦级大功率能量护盾，这一套甲+盾的防御系统，几乎可以应付任何局面，使得‘银骑士’型机甲的防御系统几乎与它的火力同样强大。 不过相对应的，这个型号的能源消耗就很恐怖了，不仅自带一座‘薪火’冷核聚变堆，还得配合‘闪光天马’重型浮空车使用——后者不仅配备用于储存、遥控‘银骑士’的移动机甲基站，本身还搭载了微型反物质反应堆，动力非常充沛。 不仅能够支撑车上那一大堆轻重武器，还充当机甲的移动能源站。 说实话，林奇能以两百万买下这一套装备，完全已经是占便宜了。 若不是因为千年科技才刚定型没多久、也希望看看市场反馈，这俩大玩具可不会卖这么便宜： 两百万，那是‘抢先体验与客户反馈计划’-60％折扣下的价钱。 这一套大玩具的原厂价，可是整整五百万星币。 而且，抢先体验，自然是限量销售。 也就得亏林奇这次来得十分凑巧。 整个帕拉蒂斯3号星，总共才运来了十套抢先体验的‘银光骑士’。 他恰好买到了倒数第三套。 剩下两套，没等他采购完其他东西，就在网上被人订走、开去交货了。 搞得一些盯着它在抢单的、也不知道是公子哥还是倒狗黄牛的家伙们，在网上一片哀嚎。 甚至紧接着就有匿名消息发到林奇的终端上，问他肯不肯转卖。 被他一脸无语地当做骚扰短信给拉黑了。 ...颇有种黄牛开脚本都抢不到票、却被他个天命路人随手秒杀的戏剧感。 最后两台装载机甲的浮空车，从头顶机库门飞出去交货的时候。 林奇正在下面的‘生物科技专柜’，等待自律机器人把他的商品妥善装箱。 中心里有现成的医务区，但林奇肯定没办法在这里现场注射。 ——他归根结底是来自现世的蓝星人，只是外表看起来和未来人一样而已，内部差别就大了。 别的不说，体检报告就差远了。 未来人早在出生时就普遍接种过的各种未来疫苗，他身上一个都没有。 此外，联邦规定义务教育阶段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对学生进行‘基因优化’。 即注射一些药效温和的基因药剂来改善他们的各方面免疫力。 ……这个，林奇自然也没有。 所以哪怕明知道这里有专业的医疗机器人，也没法让它们帮自己打。 注射前要全身扫描的，他这一扫就露馅了。 堂食不行，那只能是打包。 于是林奇花二十万星币，买下一套1143型基因药剂包。 这是千年科技的拳头产品，他们家的基因药剂都是以数字序号命名，1143不是最新款，而是最稳定、效果最好、销量也最佳的一款。 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星域公开市场里能买到的、最好的旗舰级基因药剂。 相比其他同类型产品，1143型的优点在于完整、全面。 它这套药剂包里，不只有最主要的‘超凡基因激活针剂’。 还有为此提供前期准备的‘躯干活性促进剂’、‘灵能因子汲取剂’、以及‘神经组织强化剂’。 如果用玄幻频的说法，把基因药剂本身比作‘筑基丹’， 那么这三者就相当于是在正式服用筑基丹之前，给用户提前巩固基础的‘炼骨散’、‘聚气散’、‘凝神散’。 此外，它还自带一套检测设备，方便自行接种的用户用来自我观察： 基因药剂是黑科技没错，但终究是药物，每次注射都要观察三天。 等于说一个完整的疗程是12天。 等到完成最终注射，就能激活人体基因序列内隐藏的超凡片段——这个就完全是看运气了。 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的进一步增幅体质，只有万分之一的幸运儿才会获得一些灵能力。 这种概率学上的东西，林奇也就不强求了。 反正他有得是钱，也不需要靠超能力去打打杀杀，无非是要增强自保之力而已。 .. 第14章 千年科技的收购清单，‘原始生物活体样本\\＼’ 【账户余额：104.3w】 进进出出一趟，身家立刻大幅缩水。 林奇这下就很能理解这交易中心为啥一副门可罗雀的样子了。 说到底巨企真的和别的企业不一样。 这帮生意遍布银河、产业覆盖全星联的家伙，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没钱也就算了，进去就是看个眼瘾。 有钱的进去了，那真是逮什么就想买什么。 巨企们有得是能够从葛朗台手中都抠出钱来的产品。 光是搞定三个主要目标，林奇就砸出去两百二十万。 话说这可是星币，不是软妹币也不是美刀。 比起那俩，购买力强了都不知道多少个次元的： 要是有合适门路，比如说走低调俱乐部的渠道，两百万星币都他玛能买一艘二手战列舰了！ 这可是一笔毋庸置疑的巨款。 也就是这一套机甲+浮空车对于他的人身安全真的有重要保障，要不然他都不太敢这样子花钱。 而且哪怕他已经很克制地按计划购物了，临走前还是没忍住，又掏了五万： ——买了几套超微型个人能量护盾，用于防身； ——又搞了一套‘天枢330’个人终端，用于替代那个半卖半送的寰宇2型臂环计算机。 新的个人终端造型有点像无线耳机， 而且是一种外置植入体，可以装在身上任何地方。 比起寰宇2型，隐秘度终究是高了许多。 毕竟，后者的技术比起前者实在太老旧了， 哪怕臂环本身能伪装成运动手环，可那拉出式的全息投影屏幕，还是太显眼。 林奇在现实世界都根本不敢用这玩意儿。 天枢330就不一样了， 这种外置植入体采用的是增强现实型全息投影， 简单地说就是跟他一开始在寰宇交易所里看见的那些人一样， 所有画面、交互，都只有使用者自己才能看见。 便携，隐蔽，功能齐全。 比起科幻小说里的什么数据眼镜之类都还更方便得多。 纽扣那么大的一丁点玩意儿，放哪儿不行。 这么个小玩意儿，谁看了都不会往黑科技上联想。 同为千年科技的旗舰级个人终端，天枢330卖得其实不如它的姊妹产品‘天枢340’好。 但后者是完全植入体，与神经系统直连的。 林奇思想比较保守，轻易不想接受开颅手术，更别说随便往自己大脑里塞东西。 所以也只好选择更贵的替代产品。 总之，狂砸225万星币之后，他的采购之旅算是正式结束。 眼看着手头弹药缩水到只剩一百万出头，林奇心里又有了别的想法： 来都来了，礼貌问价呗？ 虽说寰宇集团的关系已经处得很好了，但与巨企的关系，谁又会嫌多呢。 “贵公司对外有什么长期收购项目，有没有采购名录之类的东西？有的话麻烦给我来一份。” 林奇叫来一个水滴型自律机器人，试探性的问了问。 不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他的原则。 总不能这么大一个千年科技，就只往外卖、什么东西也不收吧？ 显然。 林奇的想法总是正确的。 任何企业，都没有只进不出的道理。 千年科技这帮技术宅们不仅专门研究高精尖的前沿领域，理事会布局的领域门类还贼多，他们对外收购的货物种类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多。 当然他们的合作伙伴也很多，星域里有的是人上赶着想给他们供货， 于是导致商务部门的眼皮子也比较高，等闲人来问价都懒得搭理。 不过对待林奇自然又不一样了， 这位可是刚刚在自家公司豪掷两百万的大客户。 眼看着都要达到vip俱乐部的准入门槛了。 于是他这边一问完，立刻有一台水滴机器人送上了完整的报价单——一个几十g的超大数据包，里头全是各种高价值货物的详细清单，有图文并茂的解说文档，还有完整的全息影像。 光是这份数据包其实就已经价值很高。 一本教人‘什么东西值大钱’的指南，放外头卖个几千上万星币也不稀奇。 若不是林奇这样的高价值客户，千年科技也不肯轻易拿出来给人看。 数据包太大，林奇让终端智脑自行录入资料库并更新， 他只粗略扫了一眼目录： t3类：各类稀有金属；各类稀有气体；活性金属…… t2类：稀有生物样本；古代生物样本；各类原始基因生物样本…… t1类：古代文明遗物；异常天体坐标；机密级智能核心…… t0类：宇宙奇珍；宇宙奇观坐标；超级文明遗物…… “咦？” 扫过其中某几个条目，林奇忽然想到了什么。 露出深思之色。 那些牛逼轰轰的什么宇宙奇珍之类东西，由于接触不到，所以他不感兴趣。 但粗略看下来，‘生物标本’明显是很大一个门类。 四个等级里，哪哪都有它。 ——仅仅是目录都包含很多东西，不只是上述那么几种而已。 千年科技对不同类型的生物标本都详细定级，毫无疑问说明了他们的重视。 而这东西...林奇恰好可以尝试搞一搞。 别的不说，光是那个t2级的古代生物样本，他就很有自信大批量供应。 一千多年来，由于基因技术在整个星域的扩散。 许多地方，都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纯种生物’了。 至于人类文明起源的蓝星，更是重灾区： 发展社会就会破坏自然，这是一进一退的本质矛盾，很难解决。 哪怕很多问题到后面有了解决手段，也已经太迟了。 为了积攒力量闯进星际时代，蓝星付出的代价很大。 人联建立之前，各国一直在明争暗斗， 为了争取政治、军事、经济方面的优势，某些方面不免要牺牲一二。 如果说对于人类本身，各国还比较克制，好歹没打起核战争。 对于那些花花草草小动物啥的，就只能算它们倒霉了。 ——人类的社会都摇摇欲坠的时候，谁有功夫管它们的死活和存续？ 想想看野生大黄鱼，从狗都不吃变成万金难求，也就那么二三十年功夫。 这还是没有战争，和平发展的情况下导致的。 真打起来就更别提了。 物种存续都很难保障，什么‘血统\/基因纯洁性’自然没法考虑。 所以千年科技才会明码标价收购所谓‘古生物标本’、以及‘原始基因生物活体’。 说白了，就是想要那些没经过人为因素污染、依然保持纯天然状态的原始基因序列。 当然，这里的‘污染’指的不是杂交，而是‘基因编辑’。 杂交本身勉强也算自然进化的一种。 但人为改写过基因的，肯定就不能算在自然进化之内了。 符合这种要求的动物，林奇在现世不难搞到。 甚至可以说一抓一大把。 毕竟现世那边，其实也就宠物和养殖畜牧之类领域上玩得比较花。 换了那些不带保的大路货野生动物，谁有功夫管它们是啥基因。 别说去特地寻找，弄不好在市场路边买只土鸡都能拿来交差... .. 第15章 不速之客，‘大买卖\\＼’上门 时间，是最强大的力量。 一千多年的沧海桑田，足够让许多事物都彻底变样。 话说在现世，一千年前还是咱大送时候呢， 想想北宋那些瓷器在现代是个什么价格，就不难理解林奇在现世守着怎样一座金山。 坛坛罐罐之类的玩意儿都这样，活物就更别提了。 如果有个北宋人能穿越到现代，全华国的科学家们都会像见了国宝一样把他供起来的。 按这个道理，对于星联的研究者们来说，林奇本身，其实就是一个极其珍贵、可遇不可求的绝品样本。 这也是林奇为啥老惦记基因药剂的原因——相比全种族都接受过长期基因改造过的联邦人，他这种原汁原味的‘古代人’就仿佛白化大熊猫一般稀有，太容易引来祸端。 买药剂不仅是为了强化一下自己，还为了掩盖基因里的问题。 要不然，回头万一生个病啥的、去医院一抽血，立刻就得露馅... 林奇可不想成为被人研究的珍稀生物。 他还是当个卖‘珍稀生物’给别人研究的商人比较好。 拿到收购指南， 此行的所有目标不仅圆满完成，还有了额外收获。 林奇直接打开车门，装上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 乘坐刚到手的‘银光天马’，启程回家。 原价五百万星币的浮空车，的确是不一般。 虽然它那个仿佛一颗拉长水滴被人竖着劈成两半、前大后小的外形轮廓，看起来有些古怪。 但它的内部配置，绝对一流。 前卫感拉满的内饰低调又奢华，配合完全自律化的无接触式操作，就像是有专职司机在平稳驾驶，车主只需坐在手工缝制的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片刻就能抵达目的地。 林奇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要认证自己的身份信息并绑定， 认主后的车载ai，自然会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星际时代么，上流社会早就享受到全自律化生活的美妙之处了。 若是再打开吧台的小冰箱，开启车窗的360°全景单向透视，望着下方灯红酒绿的城市，浅酌一杯香槟，更是格外能享受到成功人士应有的优越感。 不过，林奇才刚拿起酒杯，就注意到了外面的一丝异状： 一辆造型方方正正、明显不是什么名牌的老旧浮空车，混入了他所在的轨道，很突兀地蹭到了边上来。 浮空车是介乎于汽车与飞机之间的特殊飞行器，它的‘车道’可不像马路，那是很宽阔的。 准确地说就像是一条条空中‘管道’，它没有具体的边界，而是由固定悬浮在一个位置、隔几百米就会布置一架的航标无人机标注。 浮空车沿着无人机构成的中轴线飞行，若是偏离这根中轴线的半径太远，行星空管局便会通过设在无人机上的基站直接提示车辆。 ——主要是为了防止在城区内空域发生碰撞。 浮空车的速度可比地面车辆高得多，块头通常也还大得多。 这种大家伙要是以高速发生碰撞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万一车上的反应堆或是燃料罐爆炸了…… 那，对地面上的行人来说，基本上跟头顶摔了艘齐柏林飞艇也没啥区别。 所以必须严格控制行车轨道。 出了城区就没有这种空中车道了，都是爱怎么飞怎么飞。 而林奇眼下是在进入主城区，这种时候，一辆陌生浮空车突然贴过来，就仿佛在入城高速上被人别车。 对方摆明了是来者不善。 好在。 此时的他，也不怎么担心来者有多不善。 “吱吱。” 伴随着很轻微的电机嗡鸣声，‘银光天马’流线型的车顶和平滑如镜的车底，各自凸起一个仿佛摄像头般很不起眼的小圆柱。 这是这辆火力强大的浮空车所拥有的，其中两座车载炮台。 看着很不起眼的两个小鼓包里，那黑洞洞的炮口，可是两门高能热射线炮。 被这么两个小玩意儿锁定，对面那辆浮空车的行动一下子就规矩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陌生的讯号被车载ai转接了过来。 “没必要吧？朋友。我们只是想和你聊一聊而已，这么喊打喊杀的干嘛？” 一个穿着红色夹克的胖子的全息影像出现在车体里，一脸阴沉地看着林奇。 “我可没有跟上来就恶人先告状的陌生人呼朋道友的习惯。” 林奇多少有些好笑地说道。 恶人先告状是一回事，偷偷摸摸跟踪、不怀好意地别车，又是一码事。 由于坐在一艘由星域顶级巨企所打造的强大装甲载具里，他并没有什么担心或是害怕的感觉。 就是觉得对方的确有点滑稽——这副做派，真的很有既视感。 和现世那些酒吧小混混、辍学该溜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想到星际时代，也有黑帮混混之类的人物。 话说他们这年头，还会不会拜关公、还流不流行在身上纹带鱼？ 底气充足，林奇便丝毫不为对方这副恶形恶状的态度所动， 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夹克衫胖子一眼，似乎在猜想这家伙在身上纹了个啥。 这种仿佛在看猴子一样的眼神，让胖子心里头更恼火。 但想想这辆新型浮空车所代表着的庞大利益，他还是按捺下了火气： “别这样，朋友，你是真的误会了，我们其实是来给你送钱来的——一笔足足三百万星币的大生意，这还不够我们互相交个朋友吗？” 胖子满脸堆笑，努力用一副神秘兮兮、很有煽动力的语气说道。 话里话外都是‘你小子今天算是走大运’了的意思，整得仿佛传销讲师似的。 在现世天天被各路带货主播的骚套路轰炸、抗毒性早就拉满的林奇，哪会看不出这货是什么居心，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表演： “说说看，什么生意？” 见对方有兴趣，没有立刻挂断，胖子心中更是一喜： “还有什么生意，三百万星币的生意嘛！” “朋友，你能抢到这辆浮空车，算是运气很不错，但运气再好，哪比得上现成的钱好？” “只要你点点头，把这辆车连着里面的机甲，一块转给我们，这三百万星币就是你的了，” 胖子举起个小巧的塑料箱，里头是三十沓薄薄的银蓝色钞票， “就那么一倒手的功夫，净赚一百万，这不是爽死了？” 林奇见状，很配合地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他倒不是被胖子的开价动摇了，而是因为这些钱——话说他来联邦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看见星币的现钞。 而且，更让他吃惊的是，这玩意儿居然有面值一万的。 ……搞这么大面额，不怕被仿造吗？ 第16章 信息泄露，暗中隐藏的敌人 “怎么样，的确是很不错的交易，对吧？” 林奇搁这胡思乱想、发散思维呢， 在胖子眼里，还以为这小年轻被自己忽悠住了， 于是心中暗喜，哈哈笑着一拍大腿，很豪爽的样子， “好啦，既然你也同意，那咱们找个地方把车换了... 你看，我们还给你准备了替换的新车，这还不够有诚意——” 不过这一次，他话没说完就被林奇打断了： “所以那些骚扰短信是你们发的？谁把通讯号码泄露给你们的？” “呃？” 胖子愣了一下。 似乎是没有料到，刚刚那个还一副被他忽悠得五迷三道样子的小年轻，怎么突然换了张脸。 脸色开始变得不太自然起来： “嗨，那都是小事，咱们聊大生意呢，你管那个干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仅仅加价一百万星币，就想让我把这辆以折扣价买到的、原价五百万，目前在公开市场上甚至已经炒到上千万的，这整颗星球才仅有十套的限量版最新型浮空车，转卖给你们？” 林奇见他没被诓住，知道没法直接从他口中获得有关泄密的情报。 ...大不了自己查就是了，反正他也有思路了——那辆送他来千年科技门店的快车，有很大嫌疑。 心里高速思索着的同时，林奇冷笑着结束话题， 反正再往下聊，也没什么营养了， “你管这叫生意？我的老家通常可是管这叫诈骗。 话说你哪来这么大自信找上门的？ 觉得自己一个人得买三人份的票、就有别人三倍大的面子？” 闹了半天，这不光是黑帮混混， 还是个试图来瞎猫碰死耗子的黄牛。 林奇多少也有些郁闷：他看起来这么好骗？ 这狗东西没有看人的眼光啊。 活该他只配当黄牛。 林奇只是郁闷而已， “……” 刚刚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小子一直在装的夹克胖子， 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 被林奇一句话，气得整张脸都红温了， “特马勒戈壁的，你这小杂种！你——” 后半句没有了，因为林奇掐断了通讯。 小丑送上门，顺手逗一逗他、找点乐子而已。 没有更多利用价值的人，他也懒得再浪费更多口舌了。 “咚咚咚。” 轻微的敲击声，从外头传来。 林奇很随意地一抬眼，毫不意外地透过全景车窗，看见那肥仔挤在他自己的车里头、拼命敲窗。 见林奇关掉单向透视，冷冷的望着自己， 还在火头上的胖子更是被他这副装逼样子气得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到手的七百万飞了，还被个装肥羊的蔫坏小白脸耍了，那可不气么！ 越想越气，他甚至还摇下车窗，试图掏枪... “吱吱。” 林奇一动手指头，两个炮台迅速锁定了他， 胖子的动作马上僵住了，脸憋得通红。 悻悻然地缩回去，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林奇，嘴里骂骂咧咧。 看口型，应该是‘你小子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之类的狠话。 .. 目的没有达成，并且目前看来也很难再有希望达成。 夹克胖子缩在车里又气又怂地放了阵狠话，最终还是灰溜溜地开走了。 老旧的破浮空车开启加速，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林奇毫不为这个小插曲所动，继续自己的归程。 他不担心这个家伙会带来什么麻烦。 毕竟自己有了一套能够提供自保之力的装备。 而且那家伙一看就没什么脑子。 他背后的势力，估计也是又愣又莽的那种，多少沾点愣头青。 真正的大鳄可没兴趣搞这种吃力不讨好、又不容易得手的低级诈骗。 如果只是一帮黄牛而已，他们在城区里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主城区不同外面的城市，是有‘镇静立场’的。 这是一种使用声讯号方式传播的立场，通过一种特殊的音频，对大脑皮层之中的神经元组织产生特定的刺激，诱发人类的潜意识反应... 说起来挺复杂，其原理有点类似于用响尾蛇摇尾巴嘶嘶响的声音使人恐惧、用金币叮当响的声音催发人的贪念，都是用特定的神经讯号来使人进入一种相对应的状态。 而作用在这里的状态，是镇静。 在立场笼罩范围内的人会本能地放松，很难升起敌意，无法在这个范围去主动做出攻击、偷盗、抢劫、强奸之类恶性行为。 虽然造价很高，但行星首府主城区大多数的公共设施建筑物、以及城区主要的商业街道上，都部署了这种东西。 在林奇看来，其实就相当于是一种人造的安全区。 只要在主城区范围内，想动什么花活是很难的。 至于离开主城区，那就只能说见招拆招了。 反正他有一辆战斗力堪比军方步战车的武装座驾。 如果是找人打黑枪之类小儿科，肯定是无视了。 不搞大的，可拿不下他。 归根结底，这特么是整个星球的首府。 还是帕拉蒂斯恒星系的行政中心所在。 帕拉蒂斯第一舰队，就搁头顶星港里飘着呢。 林奇就不信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在正规海军眼皮子底下搞大。 相比之下，反倒是信息的泄露让他更感危机： 能直接往自己的终端上打电话，那得是搞到了他的通讯号才行。 这可不是信息网络刚爆发没多久、各种个人隐私泄露极其严重，以至于连学校之类机构都主动倒卖个人信息的现世。 星际时代的个人隐私也不仅是开个盒、打打骚扰电话那么简单，这年头的骇客是能够隔空索命的——别的不说，光是远程入侵义体再引爆，就够要人命的了。 碰上这种招数能不能活，全看义体往装在哪儿。 要不然林奇怎么死都不敢往脑袋里插芯片呢，他就是知道有这种案例。 反过来说，由于这种原因，联邦的信息管制格外严格。 网监局权势之滔天，都堪比国税局了。 即使是在低调俱乐部混的骇客，都没几个有胆子去碰户籍信息——混星域网的跑去招惹网监，纯粹跟上手术台之前打主刀医生差不多。 作死都没这么做的。 所以... “...究竟是那家快车公司有问题，还是那胖子背后有个不怕死的骇客？” 林奇迅速意识到问题的关键，陷入沉思。 一时半会不好确定。 他只能暗自提高警惕，把对方放到了怀疑范围内。 第17章 代理人的委托成果，《末日危途》 些许小插曲，并不能影响林奇的大计划。 搭乘‘银光天马’，在夜幕中低调地返回了超级摩天大楼a3。 林奇把这辆市价已经被炒到上千万星币的超级豪车，很随意地停在了公寓附带的一个小车库里。 忙了一整个下午，现在放松下来了，林奇才回过味儿来，意识到自己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这样的状态自然不适合再接受注射。 于是他赶紧叫了一份简餐，没半分钟，公寓底楼商业中心里的快餐店用无人机给他送了上来。 ——话说汉堡、炸鸡、薯条这铁三角，居然在一千年后还是街头快餐最流行的品种之一。 可见有些东西的含金量，的确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就是这汉堡肉、鸡肉、土豆的味道都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总感觉像是什么上了科技的合成产物。 无怪乎千年科技会满世界寻求原种家禽家畜，很显然是因为未来世界的转基因物种问题已经大到一个令人无语的地步了... 稀里糊涂填饱肚子，林奇再进浴室里冲了个战斗澡。 等他穿着睡衣坐到床边，打开了药剂箱， 因为有点纳闷、怎么这么久没有消息，他下意识上论坛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自己错过了提示消息——下午换了终端设备，新设备都没登过低调俱乐部，自然没有提示。 林奇打开后台，发现三个小时前，也就是自己刚换上新装备的时候，有个id叫‘pris’的代理人接了他的委托。 林奇记得，这个单词直译的意思应该是‘北极星’ 而一个小时前，这个‘北极星’提交了委托，把一份文件发到了他的邮箱。 系统正在等待他进行审核，看对方给的东西合不合要求。 作为专业的灰色领域合作平台，低调俱乐部有完善的交易机制。 这些涉及到信息、技术、知识产权之类的交易，基本上都是一对一的。 委托人提出需求，代理人提供对应资料，委托人满意就签合同交钱。 如果不符合要求，可以商量修改，或是换其他代理人。 但无论是更换代理人，还是更换方案，双方都必须遵守保密协议。 除非委托人通过合同，达成交易，否则不允许把对方给出的东西拿到外界去； 哪怕达成交易，也不允许透露是哪个代理人提供的。 反过来也是一样。 ——低调俱乐部的确没有知识产权法，但有一帮巨企联盟盯着，这儿的规矩比星域法还管用。 由于有保密机制，林奇也就不着急，慢慢审核。 拿出专门从现世带来的笔记本，让随身终端接入，然后直接把对方给的安装包装上去。 “《末世危途》，4.9g？这是不是有点小了...咦，还有注释？” 林奇看了一眼，发现‘北极星’给他留了详细说明： 这是按照他的要求，直接在星域公开网络找的一款‘很有意思的小游戏’。 游戏主题是末日废土生存，在这年头绝对是复古科幻题材，很明显是对方考虑到他的要求特意选的。 虽然题材相对冷门，符合林奇要求的、同样冷门的运行平台。 但这款‘小游戏’却曾经以这种小众题材，拿到过星区畅销榜top10。 可见也有不低的含金量。 代理人利用同样复古的虚幻五引擎，把它原汁原味地完全复刻到二十一世纪上半叶水平的平台上， 无论是程序语言还是支持软件库，全都没有纰漏， 只是额外做了大幅瘦身——如果完全以现世水平来开发，这东西其实得有500g以上。 但代理人采用了基于现世语言却完全超前的算法，大幅缩小体积，还按林奇的要求搞了高级加密... 就好像用积木复刻了一座帝国大厦。 材料没超前，纯粹是技术很牛逼。 主要也是平台实在太老旧了，在这种‘一千年前的古老设备’上，只能做到一百多倍的压缩。 星域现在哪还有人用这种老旧实体机， 他们随时随地可以通过数据终端接入覆盖整个星球、乃至整个恒星系的虚拟宇宙， 在其中肆意畅游，体验仿佛穿越多元宇宙一般的实境游戏。 ...不过这种东西，对于现世来说就有点太超前了。 不到合适的时候，林奇不会轻易把虚拟实境技术端出来。 怎么着也要等在传统pc领域捞够了再说。 《末世危途》的程序很小，内容很大，林奇玩了一会就上头了。 它有点像《僵尸毁灭工程》和《逃离塔科夫》的结合版，是一款第一人称的废土生存+搜集撤离游戏。 玩家要在一片满是丧尸、还有许多变异生物潜藏的废土之中想尽一切办法生存， 利用大灾变前的遗留物资武装自己、建立藏身处，前往不同地区搜刮物资。 设法战胜怪物或是躲避危险、带着资源回到藏身处，不停重复以拓展探索版图，并进一步发展据点。 尽管体量仅有不到5g，这小得出奇的游戏却有堪比大表哥2的画质、动作、射击效果与枪械种类。 更恐怖的是那大得夸张的主要地图，以及上百个位于主要地图不同位置、内部区域完全沙盒化的探索地点。 里面的敌人、建筑、藏品都在各自的难度范围与物块群系内实现伪随机， 确保每次进入都不重样、但又不会超出各区域的不同风格， 在代入感与新鲜感之中实现动态平衡。 此外，《末世危途》还有一套非线性的故事线， 让玩家在不断的探索中，慢慢解开藏身处地下神秘实验室的谜团， 探索玩家每次死亡都能在其中复活的奥秘。 ...总的来说很令人上头。 废土生存、搜刮，本身就已经能在掠夺感上给人充分刺激， 而危机四伏的沙盒地图、对抗与潜行可能导致的死亡损失，更是进一步将这种刺激感放大。 揣着一包极品物资在领主异兽与尸潮出没的危险区内潜行，小心翼翼地寻找撤离点，足以让任何代入进去的玩家肾上腺素飙升。 而若是半路出事，行动中的收获越大，懊恼也就越强，更容易让人冒出‘下把必须赚回来’的念头。 连林奇都在玩了几局，第一次拿到金色稀有物资箱、结果却被一只潜伏者伏杀之后，忍不住拍了大腿。 醒悟过来之后，他也意识到，代理人在做平台移植的时候顺道采用的‘空间压缩技术’、所让游戏呈现出的堪比3a大作的精美画面，的确给玩家带来了额外的沉浸感，将游戏体验给超放大了。 ‘北极星’也在附件里说了，在星域发售的原作，其实还有pvp模式和更多其他内容，她正在将这些整合起来移植、搞成一个dlc，大概明天就能发过来。 林奇上星域网络看了看，发现她所言不虚，于是很愉快地确认了合同。 稍微体验过，他就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都不说游戏内容、实际体验之类的了， 光是这都能爆掉cod21的画面、都能爆掉《匕首雨》的大地图，不仅能妥善地从虚拟宇宙之中搬到pc平台上，而且优化、整合还做得极好，居然才刚刚5g， 他都仿佛已经看见纷至沓来的玩家、马上要飞上榜的销量了。 而且这也侧面证明了对方水平很强，移植做得很到位。 尽管还是有黑科技的嫌疑，但这种技术领域上的黑科技，明显比源源不断的黄金更容易让外界接受得多。 有这样一个伪装顶在头上、卖出黑科技引导蓝星未来的‘合理’第一步， 他设想中的无数未来产品，就都能顺理成章地慢慢往外搬出来了。 本着尝试发展长期合作关系的想法，林奇直接把约定好的两万星币合同款一口气全打了过去。 【我的客户很满意，期待下次合作，报酬一样不会少。】 对面原本还编辑消息呢，委托全款一打过来，立刻懵逼了。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只默默地发了个‘给土豪跪了’的表情包。 第18章 基因药剂的神效，脱胎换骨的林奇 用星币的力量，把这个野生骇客给砸趴下之后。 林奇终于长出一口气，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按照基因药剂的使用说明书，平躺在床上， 将透明聚合物针管之中的浅绿色药剂，缓缓推进。 这第一次注射的基因药剂，自然是‘躯干活性促进剂’。 强化自己的体魄，消除体内的各种隐形损伤； 提供更强的免疫力、恢复力，膂力与耐力； 甚至还能修复干细胞、神经细胞等人体关键组织的陈旧损伤，使人枯木逢春。 自然，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后续的强化打下基础。 若无强大且充满活性的肉体作为根本，任何基因进化便根本无从谈起。 虽然是对浑身上下60兆个细胞进行的、堪称脱胎换骨的超级大手术。 但说到底是几十万星币买来的高级货。 体验很好，整个改造过程没有任何痛苦。 林奇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还非常放松，仿佛骨头都酥了， 两下子就眼皮重到抬不起来，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后，整个人感觉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 肌肉结实有力，如同崭新出厂一般。 唯一的副作用，只是体表析出了不少废弃物，看着有点埋汰。 林奇不得不大清早又洗了一次澡， 还喊来一架无人机，剪了剪昨晚莫名其妙长了一大截的头发。 “...这玩意儿还能美容？” 付了服务费并打发走无人机， 林奇看着镜子，不太确定地自语。 镜中的自己，比起之前，还真的变好看了不少。 细胞活性提升，使得面部轮廓更鲜明、皮肤更年轻， 而大量排出废弃物的时候， 自然也带走了那些肉眼很难注意到、但却一直存在的沉积色素、损伤细胞之类东西。 体现到外表上，自然就是变得更帅更好看了。 原本说什么青城小彦祖，那纯粹是跟风开玩笑而已。 林奇本身的长相，只能说是清秀耐看， 因为得到系统前比较内向比较宅，多少有点阴柔。 但现在的他，还真就有了那样凌厉俊朗的脸型轮廓， 肤质更是好上一大截， 从镜子里看过去，颇有种剑眉星目、亮若晨光的感觉。 “这可不得了啊。” 林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倒不是说他变帅了不得了。 而是这种美容效果很不得了。 要知道，作为一种实打实的感官生物， 人类对外貌的追求，可是刻在骨子里的。 女人自然不用说了，各个都是先天化妆圣体。 梳妆台里的瓶瓶罐罐，比化学实验室还令人眼花缭乱。 哪怕是对这方面不太讲究、或者说比较闷骚的老爷们， 多半也会在发型、衣服、鞋子之类方面，稍微讲究讲究。 美容美发、时装鞋帽、化妆品、医美…… 说句不好听的，人类社会目前为止有至少一半的经济产业，都直接或间接与‘外貌’有关。 这既是生物最牢固的繁衍求偶本能，所导致的外貌竞争意识。 又是比马洛斯需求理论之中、比温饱更高级的心理需求， 普通人很难免除得了。 但放眼全世界， 还没有哪一个化妆品公司、哪一个医美巨头， 手中掌握的技术，能与林奇现在的情况相比。 这都不是换脸了，这简直是换了个人。 极大幅度改善容貌，同时还极大幅度改善肤色、肤质、对各种疤痕色素沉淀也有效。 同时还改善肌肉强度，进而改变了身材轮廓，等于说还有健身的效果。 想想看那些为了变好看一丢丢、都能咬着牙倾家荡产去让人在自己身上横七竖八开刀的棒子女性； 还有那些为了什么八块腹肌、人鱼线，玩命健身到尿血，甚至还吃各种乱七八糟药物的男性； 林奇都仿佛看见，无数张年轻的面孔哭着喊着蜂拥而来、无数钞票如倾盆暴雨般轰然落下。 甚至都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想到这里，他就回忆起小黛姐那个容量大得夸张的梳妆柜，还有那些小拇指丁点大一瓶、就动辄几千块的什么‘小金条’、‘神仙水’…… 回忆起了，被富婆姐姐支配的恐惧。 “这不行，一下子拿出这种级别的技术来，整个世界都会轰动的，” 林奇下意识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心有余悸， “得分批次，慢慢来，最好是建立一个品牌，一代又一代往外推陈出新慢慢提上去才行...” 的确。 如果把他现在享受到的这种级别的美容，一口气拿出去， 确实要把现世所有美妆巨头和医美厂商，整得急赤白脸。 也就是不在米帝。 否则弄不好就有神经病枪手上门了。 ...当然，在华国的话，会是泥头车的。 而且，这美容养颜效果，是旗舰级基因药剂的附带作用之一。 基因药剂玩意儿成本太贵了。 不可能这么搞的。 最好是直接在联邦进口一些现成的美妆品， 又或者找找效果比1143差得多、足够便宜、专门用于改善容貌和肤质的基因药剂... 但要是这么发散的话，又不止美妆而已了。 基因药剂能做的生意，可是非常多： ——美容很容易来钱，那医药难道就不来钱了？ 脸肯定没有命重要吧？ ——再一个，基因药剂还能强化精力，让人时刻精力充沛， 咖啡也好红牛也罢，全都弱爆了。 还没有前两者的那些副作用。 这对那些工作繁忙每天连轴转的各种一线职业者来说，岂不又是一种福音？ 最重中之重的是…… 修复全身细胞，本身就等于延长了身体衰老的上限。 ——延寿。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是全人类的终极梦想。 它的诱惑力，是足以让所有帝王将相，权贵豪商，都彻底疯狂的。 “这得拉个清单慢慢玩才行呀。” 林奇多少有些感慨地叹息着。 ‘基因生物技术’的应用前景，那可是非常远大的。 不比他倒腾的信息技术差到哪里去。 在这方面的布局，也得趁早。 回头他怕是得让小黛姐再受受累，把‘星环生物’的摊子给支起来。 .. 上午。 返回现世的林奇，像个普通的上班族一样乘地铁来到了江景大厦。 “都几千万身价的人了，也该买辆车了吧？ 一号线里头跟沙丁鱼罐头似的，也真亏你坐得下，” 习惯性到楼下大堂来迎接他的小黛姐，仔细地理着林奇在拥挤的车厢里被挤乱了的衣领，一脸无语地吐槽道， “让你把我那辆慕尚开走你又不肯，都说了姜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咦？” 小黛姐碎碎念了一阵，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摁住想开溜的林奇，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 “林小奇，你吃人参果了？” “怎么今天……整个人都变得，变得这么...” 看着突然间霞飞双颊、不知为何支支吾吾起来的姜黛儿， 林奇不由得有些心虚。 这种程度的变化，果然瞒不过身边最熟悉自己的人。 幸亏他早有准备，要不然还真解释不清... 第19章 下一步闲棋，往海外同步发展 “新、新款护肤水？” 拿着林奇塞过来的一个小瓶子，姜黛儿一脸懵逼。 她确实看出来林奇身上发生的变化，也觉得背后可能有些什么门道。 但她还真没想到居然是跟美妆护肤品有关。 ——自家这便宜老弟，从小到大几乎碰都不碰这些玩意儿的。 冬天不知道抹大宝，夏天不知道涂防晒霜的货色， 姜黛儿给他买的什么洁面乳，更是用都不会用， 也就偶尔被她抓到的时候，才胡乱抹一抹。 真是直男到家了。 用林奇的话说，他以学业为重，又不想谈恋爱，何必那么麻烦捯饬自己， 再说了，再怎么打扮，自己也不是都看不见。 这个理由很强大，让小黛姐无话可说了。 主要是按这个思路对号入座，她就显得很心虚： 既然自己打扮也不怎么看得见，都是别人看得见， 那这样一来，老是想怂恿他打扮的小黛姐，算是有何居心呢？ 何况当时林奇年纪也不大，某人可是很害怕贼心暴露。 于是只好对这种直男思想无可奈何。 现在林奇忽然莫名其妙地掏了瓶护肤水出来，还用自己的使用经历来现身说法。 这就让姜黛儿一下子觉得不对劲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胡思乱想起来。 ...没道理呀。 以前那么直男的狗东西，现在突然就骚包起来了。 难道说……？ 她忽然目露喜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性。 而注意到她的反应的林奇，也露出了笑容： “姐，你果然猜到了？” “...猜什么啊。” 姜黛儿故作矜持道。 “唉，明知故问。 虽然我也觉得从游戏跨行业到美妆有点离谱，但你肯定能理解的对吧？” 林奇拿着这个小瓶子， 这其实是他回现世之前临时在星域网上订的样品， 如他所想的那样，星域的美妆技术也很强大， 这种基于基因药剂残次品的成分、回收利用而成的廉价护肤水， 一盒才两星币。 一盒里头，有三十个这样的小瓶。 放在星联，属于纯纯的工业垃圾。 但这‘工业垃圾’，在现世就已经是顶级的高精尖黑科技了， 足够把所有化妆品巨头打得妈都不认识。 尤其是成本极低， 对林奇来说，这价钱几乎跟地上白捡的一样。 他没注意到一下子懵了的小黛姐，继续兴致勃勃地比划着， “虽然都在说消费降级，但姑娘们对自己身上花钱可从来没少过， 女人的钱，给谁赚不是赚呢。” “刚好我背后的那个组织，也对这方面有些研究， 所以打算交给我来，试着推出这款产品…… 要知道，这个市场可是很庞大， 值得我们成立一个部门来专门负责...” “呃，姐，你怎么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姜黛儿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 姜黛儿沉默了一下，很勉强地笑了笑： “没，没什么，我也在想你刚刚说的事。” “哦，是这样啊。” 直男如林奇，都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小黛姐刚刚还好像很是期待的样子，怎么自己说完之后她就变得很...失望？ 话说这有什么可失望的？ 家里又多了一只下金蛋的鸡，这还不是好事？ 这一副好像丢了几百万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唉，这人啊，还真是难懂。 林奇满头问号，却也不便直问， 两个人谈着正事，走向电梯。 .. 正事上，自然是一切顺利了。 在华国，化妆品其实比电子游戏还更好搞。 只要成分之中没有对人体特别有害的、在各种危害物质名录上的东西，药监局的管制就不会太过严格。 话说哪怕是这年头，各种三无野鸡小食品厂、日用品厂、化妆品厂依然满地都是。 别说这些工业品，连即食餐品的外卖行业都到处是苍蝇馆子呢。 ‘吃（用）不死人就没事’，很大程度上就是整个市场的现实写照。 国际经济局势低迷，官方正是大力鼓励往实体领域投资创业的时候。 哪怕这个星环公司前脚刚注册了游戏部门的子公司，后脚又开始涉足美妆日用，多少有些令人疑惑， 但这年头经验领域跨界的公司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只要手续齐全、资质合格，老爷们也懒得研究太多。 反正玩不转赔钱了，那也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不过。 这化妆品好搞定，游戏就有点难了。 倒不是说没有人手。 实际上，姜黛儿没花两天时间， 就把足够的运维、客服、还有管理人员给招够了， 甚至连服务器都租好了。 主要是版号这玩意儿，实在没法这么快就拿下来。 ——别说版号的问题，《末日危途》都还没过审呢！ 据可靠消息， 光腚局的老顽固们，对这种打打杀杀血流一地，还有‘宣扬掠夺思想’嫌疑的玩意儿，很火大…… 主要是画质太好，做得太写实了。 某些镜头格外血腥重口。 如果真想在国内市场端出来，估计不是改成绿血或石油血就能解决的问题。 “这...也没办法了，只能去蒸汽机平台上架了， 国内先改着，等什么时候版号下来了再说吧。” 听闻这个消息， 林奇很想挠头，却也无可奈何。 说到底电子游戏是虚拟类内容产出行业，和美妆药品这些实体产品行业不一样。 后者有实物，有严格的标准， 说一就一说二就二， 有毒就是有毒，有害就是有害。 不符合标准的肯定直接打回， 但完全无害的产品、人家也很难找到驳回的理由。 而电子游戏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主观看法很严重。 黑猴那种级别，都能在一炮走红之后还被鸡蛋里挑骨头； 腾子易子米子这种家业，碰上河蟹行动一样该低头还得低头。 林奇这种小门小户，就更没得选择了。 先在洋平台混着呗。 反正洋人平台主力消费者一样是国人。 “...这样说来，也不止游戏，其他东西也可以尝试往海外走一走。” 林奇若有所思，举一反三道。 做生意么，说白了就是赚亏心钱。 对国内捞钱，他有些时候还未必放得开。 可洋鬼子的钱...他赚起来可就没心理负担了。 两星币三十瓶的小白瓶，在国内卖个百来块一瓶他都觉得有点亏心了， 若是放到外头，一百刀一瓶林奇都不稀得眨眨眼的。 这还是最无害的民间日用品， 如若是某些敏感领域的产品，就更不用多说了。 “看来只要换个角度，哪怕是麻烦事也能变成好事。” 与姜黛儿对视一眼，林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前者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 自己估计很快又要忙起来了。 第20章 即将上线，游戏程序之中的隐藏黑科技 《末日危途》在蒸汽机平台的上架，并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作为一个覆盖全球的、以最完善的玩家社区系统为招牌的主流游戏平台，它的运营者都是真正懂行的。 尽管完全没有办法解开这体量大得令人惊讶、体积却小得令人惊叹的数据堆栈方式的之中的秘密， 但游戏本体之中不存在任何病毒程序或其他危害因素这一点，也是十分明了的。 那既然如此，作为面向全球的游戏厂商、独立工作室、乃至个人开发者的公开平台，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它上架。 在怀着一丝浓郁的惊艳之情，迅速通过了全套审核程序之后， 蒸汽机的工作人员们立刻发来消息，通知星环娱乐已随时可以准备上架。 此外，甚至顺带发来了本年度‘蒸汽机钻石摇杆大奖赛’的邀请。 审核人员么，当然是要试玩的， 玩过之后，他们对这款游戏的优秀程度已经完全心里有数。 哪怕它的内容并没有十分超前，只能说是八到九分的优秀水平而已， 不是什么旷世神作。 可它在程序技术上，绝对堪称奇迹。 这一点是极其巨大的加分项，说不定能让大奖花落其家。 ...当然，对于奖不奖的，林奇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他只是想获得第一头能够细水长流的现金奶牛罢了。 星域黑科技的底子摆在这里，现世的任何奖项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批复了相关文件，确定了上架时间、售价、以及涵盖区服， 就把这档子事，全都丢给小黛姐招来的星环娱乐游戏部门经理。 让这个三十来岁，据说还曾经白手起家创建过一个小有名气的游戏工作室，只不过在后续融资时因不满投资方手段，愤而抛售所有股份，几乎净身出户的专业人士，来全面负责后续的事项。 “后续更新，以及dlc的计划都在这里了，内容也正在开发，很快就能端上来，” 林奇把一个文件夹递给这个黑框眼镜白t恤、一身宅味的罗伦罗经理，吩咐道， “具体的推广方式，你和宣发部门的徐经理一块商量着办，反正资金不超过姜总那边设下的红线就行。” “这个好办，就按咱们的游戏这质量，宣发用不了几个钱，很容易就能引爆的，” 罗伦一脸自信地回应道。 作为业内人士兼骨灰级玩家，他是真正懂行的。 demo一上手，直接震得眼镜都掉了，就差五体投地了。 在他看来，这种拳打巨硬脚踢阿星级别的技术力，仅仅是用来做一款独立游戏，那简直都堪称高射炮打蚊子了。 而现在这种震撼与慑服，全都转化为了他的自信： ——这都不爆，那帮游戏自媒体全都吃屎去吧！ “其实...如果把数据压缩之类的黑科技拿来作为卖点，专门宣传宣传的话，效果会更好，” 这货紧接着又说道，很显然他也有点蠢蠢欲动， “估计我们都不用怎么出钱，自带干粮的评测媒体都有一箩筐了， 他们回头一扩散，引爆热点，流量马上哐哐来。” “不，不用专门宣传这一点，” 林奇摇摇头，否决了他的建议， 话说他藏都来不及藏呢，哪会急着把这种异常之处主动揭开， “就让他们自己去研究得了。” “为什么？” 罗伦有点疑惑。 自己送上门、还不要钱的流量，为啥不要呢？ “因为现在就把这方面的话题搞得满城风雨，不是什么好事，” 林奇冷笑道，“别忘了你以前受过的教训。” “咱们小门小户的开发者，能有点压箱底的手段可不容易， 拿来乱炒作、万一真把豺狼招来，可就不好玩儿了。” “...这倒也是。” 罗伦恍然地点点头，一脸深有感触的模样。 很显然，林奇的解释，是真说到他心坎里了。 他为什么跑出来给别人当高级打工仔，不就是因为一帮除了钱一无是处的资本吸血鬼、专门等着篡夺他这样曾经白手起家的创业者的心血吗？ 不过，除了这一点之外，他很快又想到了新的问题： “但是，林总，有人找上门来开出高价想合作怎么办？ 国内五大和国外巨头肯定都会对这种技术感兴趣的，他们估计很舍得砸钱。” “婉拒。就说商业机密，暂时不考虑对外合作或申请专利。” “如果有什么媒体、厂商问起来，你也不用详细解释，让他们自己瞎猜。” 在这方面，林奇有绝对的自信。 就星联的黑科技，哪怕用在windows这种‘一千年前的远古系统’上，也是无敌的。 ‘北极星’花俩钟头随手搞的加密手段，放在这年头就是纯纯的叹息之墙，什么d加密之类都弱爆了，全世界的开发商哪怕忙活几十年也别想破译。 无法真正破解的情况下，那就随外界怎么脑补吧。 反正他们再怎么脑补，也都清楚自己猜出的肯定是错误答案。 “那如果是...上面派人来呢？” 罗经理放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问道， “您也知道，这种极大幅度压缩数据体积的技术、还有特殊加密技术，在某些领域上可能会有非常高的应用价值...” 他这可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在乱脑补。 能把游戏的应用数据体积瘦身一百倍，能不能把导弹的引导程序、战机的飞控程序也缩小一百倍？ 放着让人随便破译都得花几十年也未必打得开的特殊密钥，能不能让网络安全局的信息防火墙也成为叹息之墙？ 很多技术上的思路，都是一理通百里用的。 考虑到他们已经把完整的游戏样本提交上去了，上面很可能已经在暗中关注，只不过是表面上不做声而已。 但如果这款游戏里蕴含的信息黑科技，真有往其他敏感领域扩展运用的可能性... ...也很难说，他们到底能沉默到什么时候。 “倒也不用太担心。 上面的眼皮子还没有那么浅，不至于急赤白脸地直接上门，” 林奇想了想，“当然如果真问到了也好办， 就说我们公司现在只专注于民用领域，如果真要往军工领域拓展，到时会直接和官方联系的。” 说到底他能拿出来的黑科技实在太多，其中确实有能改变未来战争走向的。 就这些军事领域的黑科技，如果完全不合作自己独吞也就罢了， 真要找个合作者的话，他一个华国人，除了华国官方，还会找谁？ 找洋鬼子，他的良心也不答应啊！ 先放好这样的口风，也是提前铺好路，表达出明确的善意。 以后如果真有合作机会，上面不用再问、自然就知道有得谈了。 林奇可是很期待， 要是他把动力装甲卖给华国军方， 五角大楼那帮狗东西们脸上，会露出怎样绝望的表情。 说到底，一个像他这样坐拥未来世界的黑心商人， 对于挑战米帝的全球霸权这种令人兴奋的事情，总是会很来劲的。 .. 第21章 进击的罗经理，舅舅党发力 听完了自家大老板的吩咐，罗经理带着一腔许久未曾有过的激情、兴高采烈地投入到了宣发以及上架的准备工作上去。 说起来，自从他创建的工作室，被狗日的资本家收购又搞垮之后， 罗伦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虽然自家的大老板年轻得简直不像话，还是个等待开学的准大学牲， 可从这次促膝长谈的情况上来看，林总明显也是和他一样真正懂行的资深玩家， 对于一个游戏开发者来说，还有什么是比幕后资方大老板志同道合、支持自己的理念，更令人振奋的？ 要知道林奇给这款星环娱乐处女作的顶价才仅仅是68元， 以它至少五百个g的实际体量、不少于三百个小时的不重复可玩游戏时长、以及上百张各色地图来说， 这价钱完全就是在做慈善。 别说六十八， 这年头各大厂商的主力3a大作，就没有哪个低于二六八的了。 什么标准版398、黄金版698的定价屡见不鲜， 动不动还要再来个季票、战令之类的。 以号称3a之中最快餐最稳定量产的西欧帝系列为例，新作就已经突破了五百大关， 乐观估计再做个两三年，标准版定价就要超过一千了。 这种情况下，无论罗伦怎么想，都只能觉得自家老板完全是在做慈善， 甚至说的夸张一点， 他是在试图靠自己的微薄之力，整治现在完全扭曲的市场， 想靠良心制作，来重新唤醒玩家们对单机领域田园时代的美好印象。 ……这样一想，罗伦甚至都有种被感动到的幻觉。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当然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多艰难， 不仅外人不理解，连开发部门内部的人都很可能会有怨言。 别人能理解这种良苦用心还好说，不理解的话不仅赔本赚吆喝，甚至还要被无数人嘲笑。 可以说这种行为很愚蠢，但不能说他不高尚。 要不然怎么说，艺术细胞越丰富的人越容易自我感动呢， 一番脑补之后，林奇在罗伦眼里的形象， 立刻变得仿佛迎着千军万马独自冲锋的骑士一般，无比高大。 ...当然，他可不知道。 林奇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因为没成本而已。 这款在罗伦想象中光是技术投入可能就不下一个亿、总开发成本得有好几个亿的大制作， 实际上才花了林奇几万星币。 无非是三五本旧杂志的钱。 别说六十八， 二十八一份，他都能净赚二十七块九。 闭眼打折都有几十倍的利润。 这就是时空门的力量。 近乎于零的成本，让林奇直接立于不败之地。 无论投资哪个行业，他只要肯做、都是所向无敌的。 就像开着跑车和别人比马拉松一样， 轻轻松松就能拖死每一个竞争对手。 当然，他也不可能真的再往下降了， 能卖268的东西拿出去卖68， 都能让人觉得老板发疯、亏本打价格战了， 真要是再降一半， 那外界舆论就不会只是觉得林奇脑子有问题， 而是会怀疑这背后有鬼了。 本体这个价钱，再隔个几个月、按二三十左右的价位更新几个内容充足的良心dlc， 保证完整版全内容在两百元以下， 就可以说在市面上找不到任何对手了。 有划时代的技术优势，又有远超同类的低价优势， 内容又是最容易让人长期游玩的类型， 这样一堆buff叠加下来，游戏的预期寿命会特别长。 显然，可以完美符合林奇细水长流的预期。 至于具体销量，他反而不怎么在乎了： 大爆是肯定的； 哪怕没爆，仅仅是畅销榜上的普通水平， 大不了也就再花个万八千星币摇人做新的呗！ 这种级别的作品，别家四年熬出一款，都要烧高香了， 哪怕一线巨头开发商，咬咬牙， 两三年能做下来这样一个项目，也很牛逼了， 可林奇这里， 只要肯花钱， 一个月出一百部都没问题， 想砸死全世界的电子游戏开发商，也无非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而已。 当然了， 他这样慈悲为怀的带善人，自然不会这么残忍， 按着‘每个月都有更新\/活动’的节奏慢慢运营， 然后再隔个大半年左右，来一部新作或dlc， 这就可以了。 具体的计划表，他已经安排好，交给了小黛姐。 这样，自己可以腾出手来做其他事情。 娱乐产业，只不过是林奇设计好的巨企版图之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不需要太过上心。 ...不过， 他不上心，外界现在却有许多人对此十分上心。 .. 三天后。 米国，密歇根湖畔某个高档小区的别墅里。 一个二十来岁的白人青年，蹲在电视机柜前摸索着什么。 “该死的东西，信号呢？怎么没画面？” 约翰逊·克雷布像是拧密码锁一样，小心地扭动着信号线接口， 嘴里骂骂咧咧，不时抬头看一眼屏幕， “到底怎么……啊，有了！” 也不知道是无线信号接收不良，还是显示屏数据线接驳不正常， 总之，鼓捣了一阵之后，电视屏幕上终于成功出现了蒸汽机平台的投屏。 约翰逊这才长吁一口气，很惬意地往沙发上一躺， 双腿很随意地扫掉茶几上的披萨盒，架在上面。 他拿起手柄， 面前的画面显示着‘预下载完成’的字眼， 还有一个很快就要结束的倒计时。 “好吧，让我来看看，这游戏到底有没有萨沙那混账吹的那么厉害...” 作为一名根正苗蓝的米帝富二代，约翰逊对同龄人玩的派对赛车飞叶子没什么兴趣， 反倒是受他那个骨灰级玩家老爹的影响，喜欢宅在家里打电动。 由于这种爱好，他在大学时，与在班里不太合群、总是被嘲笑‘nerd’的萨沙成为了好友。 后者在毕业后因成绩优异、专业知识丰富，被‘蒸汽机’公司录用，成为了一名审核员。 虽然两人此时已经不在同一个州，但萨沙还是经常给约翰逊推荐新游。 两人有一个专门的频道，闲暇时间，总会约上一帮同好老友一块线上开黑。 前两天，萨沙又在频道里推荐新游， 不过这一次，他一番往时的简单两句介绍， 很罕见地用夸张的语气，把这个叫《末日危途》的华国游戏给吹得天花乱坠， 引起了约翰逊等人的兴趣之余，也不免让他们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华国新手开发商的处女作，产生了浓浓的疑惑： 又是生面孔，又是处女作， 题材乍一看没什么深度， 还是出自规模不大的小型工作室之手... 这，debuff都快叠满了。 能有他描述得那么夸张吗？ ‘改变了游戏业界的超强技术力’，这帽子怕是连五大巨头都戴不下啊！ 虽然满腹疑惑。 但考虑到，上次被这家伙吹上天的， 还是那只横空出世、把众人都震得七荤八素、彻底刷新了对华国单机开发商看法的黑猴子... 约翰逊姑且先相信、再质疑，默不作声地选择了预购。 第22章 吃上细糠的约翰逊，恶客登门 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约翰逊坐在屏幕前，等着《末日危途》正式上线。 预下载刚开放的时候，看到这游戏才区区5g不到的大小， 约翰逊心中的狐疑，一下子变得更加剧烈。 他也是老玩家了，都是懂行的。 想兼顾画质、声效、模型之类的感官体验， 就不可能把游戏体积压缩太多。 个位数的体量，哪怕是做像素级独立游戏都很勉强。 真的没法往萨沙口中‘划时代的3a大作’上联想。 以至于他都下意识看了一眼日历，确认愚人节早就过去两个多月。 只能怀疑是不是这家伙和公司里的人打赌打输了，在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然而。 这样的胡思乱想，在跳过标题画面，进入新游戏的一瞬间，就被彻底粉碎。 “...见鬼。那家伙居然是来真的，” 望着视野里荒废的城市、杂草丛生的原野， 看着那无比和谐、纹理仿佛与自然无异的植被、云朵、光影与水面， 约翰逊下意识放下了手柄，揉了揉眼睛， “这肯定是虚幻五啊，但...以这种一流引擎，几个g的体量，是怎么做出这种级别的画质的？” 哪怕是花花公子，玩了十几年，也都懂行了。 约翰逊很清楚，画面这种东西，那就是得靠堆料才能实现的。 在虚拟实境复制现实画面，就仿佛古代的趋圆术， 一个是没有办法由方变圆、但却可以靠不停增加边长来让多边形无限接近于圆； 一个则是没法彻底模拟现实景物，却能够靠增加纹理、增加模型面数，来让虚拟模型不断接近于真实事物。 低面数和高面数有本质差异， 至于3d建模和2d贴图之间的差距就更大了， 反应在人体感官上的区别，就是一眼看过去‘糊’、或是‘清晰’。 “难以置信...” 约翰逊操控手柄，走近一棵参天大树并举起手枪瞄准， 借助拉近的镜头，仔细观察树身上密密麻麻却生动自然的树皮纹理，不由得啧啧称奇： 边上的几棵树，体型、结构都不一样，说明不是单纯的重复模型，都是独立建模； 朝树干或岩石、路面、土壤之类地方开枪，弹坑、弹头状态与射击角度有对应影响，被击中的大树会在摇晃中飘落叶片，反复几次的飘落方向都各不相同，说明并非重复动画，是一个真正的动态互动环境系统； 至于水面和云雾的效果更是令人惊叹，既不是单纯的灰蒙蒙一片，也不是大多数堆料3a的无脑漫反射光线，真正做到光照、阴影、粒子效果的动态均衡... 仅仅是新手关卡出生点附近转了转，约翰逊就感受到了充分的震撼， 上一次让他如此震撼的，还是那只差点就打爆了整个欧美单机圈的黑吗喽， 但作为一个对后者有充分了解、去看了开发人员访谈的玩家，约翰逊很清楚， 黑吗喽的强大，是在‘大量扫描现实古迹’+‘虚幻五拼命堆料’才做到的。 换句话来说，那种无与伦比的画面，其实是取了巧， 华夏五千年文明堪称无穷无尽的辉煌底蕴，让制作团队有几乎打不完的牌，随便挑出几个场景来就能让玩家们看得眼都发直。 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游戏又不一样了，这种‘人类文明毁灭后、数百年时间里自然无序生长’的后启示录废墟城市，在外头可没法扫描得到， 要知道哪怕切尔诺贝利，也无非是一座小镇而已，跟眼前这座堪比纽约的沉沦都市可不是一个级别。 ...很显然。 它实现这样的拟真效果，完全靠的是堆料。 不仅堆了无数料，还保持着独立游戏级别的超迷你体量。 这就是纯纯地炫富又炫技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约翰逊立刻理解老同学口中的那些夸张描述了， 后者作为第一批体验的玩家，当时的感受说不定比他现在还震撼无数倍。 “这样的游戏居然只卖十刀？华国人难道都有花不完的钱吗？” 可怜的约翰逊，多少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过紧接着，他的茫然就变成了兴奋。 整个人都面红耳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吸嗨了呢： 有真正的好游戏可玩，谁喜欢去面对那些充斥着政治正确的‘大作’呢？ ——就他玛一个人称代词的问题，作为现实世界活人的玩家，还能被个npc强行拖进设定好的程序里去、硬生生逼着看不能跳过不能规避不能打断的好几分钟动画、像训狗一样被npc用各种lgbtq理论辱骂足足几千字，弄不好还会收获一个坏结局。 就这样的东西，哪怕游戏内容做得再好还有毛用？ 何况本身也没好到哪里去，顶破天8分水平。 想想看欧美玩家现在一天天都在玩这种把玩家当狗的游戏， 就不难理解，约翰逊这帮人为啥总是那么充满反抗精神了， 甚至，他们在外网带头冲贬低黑猴的媒体的时候，比华国玩家还狂热得多。 说到底作为消费者，所有人都本能地厌恶开发商掺私货的行为。 尤其还是恶心人、甚至侮辱玩家人格的私货。 东方大国的开发商崛起，对他们这些欧美玩家来说反而是天大好事， 约翰逊巴不得他们继续再创辉煌、攻城略地。 ...反正他手里又没有欧美开发商的股票。 “最好一年一款大作，把什么ibs之类的狗东西、全都给赶进垃圾堆里去！” 这样兴奋地畅想着的同时，‘星环娱乐’这个名字，也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 就在约翰逊等一众反dei玩家们为遥远东方的又一款新神作而欢呼的同时。 他们却不知道，自己正为之欢呼的新朋友，已经被那个让他们恨之入骨的老对头给盯上了。 “这个ibs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有什么来头？” 林奇拿着一纸完全可以用蹬鼻子上脸来形容的公函，很疑惑地对身旁的罗伦经理问道。 ——由于要接受基因强化，林奇这几天没有跑来跑去、也没有穿越时空，老老实实地在家宅着。 每天就是待在家里看看书充充电。 这是避免遇到突发事件，干扰基因强化的进程。 由于警惕意识良好，他没有出什么差错， 安全地渡过了第一个观察期，并进行了第二次强化。 第23章 牛鬼蛇神的敲诈，西方媒体的舆论打压 注射‘灵能因子汲取剂’之后，林奇没有立刻明显地感受到灵能的存在， 反倒是感到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一样，每种感官都格外敏锐，精力非常充沛。 这样一来，实在有点坐不住的他就来了公司一趟， 谁曾想一到这边，就接到了这封来自业内臭名昭着的ibs公司的公函， 上面的内容即使是他这样好脾气的人看了，都觉得有点难以理解，完全堪称荒谬： ‘由于《末日危途》之中缺乏足够的多元化要素，没有lgbt角色出场，没有宣扬lgbt文化， 故此，ibs认为该游戏涉嫌种族歧视，以及抹黑、压迫、歧视lgbtq等多元化群体， 不日将向联邦政府及星环娱乐所在国提起对贵公司的诉讼，并组织对贵公司的抵制宣传活动。’ ‘当然，考虑到贵公司初创不久，可能缺乏经验， 故ibs可以大度地为贵公司提供一个挽救的机会： 支付一千万美元的多元化思想指导费用（原价五百万，华国企业特别增加五百万），你们的过错将得到仁慈的原谅， 此外，还可以向你们介绍一批富含dei（多元化）文化宣传工作经验的优秀员工， 它们（不是林奇在骂人，而是这里的英文原词用的就是they\/them）的薪资由贵公司自理， 建议范围为基础月薪12万美元，并视需求增加于歧视严重地区（华国）所必须的工作额外补贴...’ 下面还有。 洋洋洒洒好几页，列满了各种需要支付的费用或签订的条款， 并且还‘好心地’提出了一些‘指导意见’... ...看得林奇甚至都生不出气来了，只觉整个人都是懵的。 “是它们生活在外星，还是我们没有待在地球？” 林奇一脸恍惚地看着罗伦。 话说连他这种穿梭两个时空之间、可以说比一般人见多识广得多的穿越者，都难得有这种手足无措的茫然感。 可见ibs这封公函已经不仅仅是书信而已了，字里行间简直有模因污染，让林奇怀疑自己受到了精神打击。 “不奇怪，它们这帮东西就是这样的，” 罗伦接到消息要更早， 气也气过了，笑也笑过了， 只剩一股对方蠢得荒谬所导致的无力感， 故此一脸平静地说道， “包括科游，好多国内开发商都被那边以同样的方式勒索过， 它们的营业手段就是这个，属于是养成习惯了，有新面孔就会过来敲一次。” 林奇笑着摇了摇头。 就是强盗当惯了，有枣没枣打三竿呗。 “差不多吧，别说我们搞单机的，沪圈那帮做二游的也天天被它们敲诈，大伙都习惯了。” 罗伦很幸灾乐祸地耸耸肩。 对他这种人脉广泛的资深业内人士来说，很多事情其实都不算秘密。 比如说，科游在发布黑吗喽前，被ibs敲诈过三次。 五百万刀的只是第一次，后面还加码到一千万、两千万， 陆续以‘封杀所有媒体好评’、‘封杀欧美所有奖项’为理由威胁。 但前者一次都没搭理它们； 又比如说，这帮家伙还特别喜欢在目标公司的内部埋雷。 借助某些职员的叛逆心理，来暗中输出它们的‘高级审美’和‘正确理念’。 由于大多数大型公司内部都是派系林立，其中不乏对雇主满是怨气的员工、需要挟洋自重的管理层，所以它们这招经常奏效： 挑拨性别对立，鼓动运营与玩家对抗； 鼓动违规制作，引导文案在作品里掺私货； 这都是这些鬼东西的骚套路之一。 说起来老被这么搞也是很烦人的。 就好像跗骨之蛆一样。 越家大业大的厂商，越容易被它们裹挟、蛀蚀。 像林奇、科游这种光脚的， 本身又有超水平硬实力（对某人而言则是开挂）的， 自然无所谓。 硬生生打服所有人、靠质量打开市场就是了。 但对大规模的厂商来说，就有点难搞了。 有稳定营收的企业，最怕的就是被人动摇现有基本盘。 以一定的妥协让步，换取对方不搞事，很多时候也是保守型高层的优先选择。 但让着让着，不免就开始滑坡了。 尤其是对基本盘就在ibs势力范围内的开发商来说，这更是必然出现的情况。 掺私货，就会逼走正常玩家； 只有追捧ibs那一套的牛鬼蛇神，会在它们主子的指示下闻风而来； 而流失了大量正常玩家的前提下，为了保住营收，就不得不加倍讨好牛鬼蛇神； 于是慢慢地与牛鬼蛇神越绑越紧，以至于彻底在正常玩家眼中臭不可闻。 然后... 当这些受到主子鼓吹才过来消费的、本身就在游戏市场里属于极少数群体的牛鬼蛇神们， 像它们蜂拥而来那时一样、哗一声全部跑掉的时候。 剩下的项目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轰然倒塌了。 ae、碧育、尼索、代万这帮曾经的巨头，不就是被这么拖死的么。 哪怕不玩游戏的圈外人，都肯定听说过《鸣星特攻》制作六年花费七亿美刀成本、结果拢共就卖了五万来份、最高在线不到七百人的‘壮举’。 这也是ibs这帮人之所以能如此嚣张、如此肆无忌惮的底气所在： 一物降一物。 它们这帮搞舆论的，就是自认天克创作者。 自命高于玩家和开发商一等。 更不用说，欧美所有国家的官方，都在纵容并鼓励它们宣传的这些东西。 所以在它们看来，要林奇的钱，的的确确就是施舍给他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 ——裁判都是我们的人，你拿什么来跟我们斗？ ——何况连五巨头都被我们整治得服服帖帖，你一个华国的小厂子有什么可不服的呢？ “...这他妈就是流氓逻辑啊，跟黏在鞋底的狗屎一样恶心！” 听完了罗伦介绍的诸多内幕， 林奇不由得有种‘这圈真乱’的感慨。 ...也只是感慨而已。 “不用再管它们了，一帮跳梁小丑，搭理它们还不够嫌恶心的，” 紧接着他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对罗伦吩咐道， “不用去回应它们，专注在我们的项目上。 反正，它们的手还伸不到国内来，爱在外头吵吵什么，就随它们便吧。” 星环娱乐的游戏产业，基本上是零成本的。 无非是员工薪资和服务器运维费而已， 这种情况下，横竖怎么卖都是赚， 哪怕再怎么从舆论上动摇，都不可能让他吃亏。 ...再说，信这一套的牛鬼蛇神，本身也不是电子游戏的主力群体。 它们的意见本就无足轻重。 而值得重视的主流玩家群体，面对未来世界的优秀作品，用不着林奇去辟谣、都会自觉用钱包投票。 所以，无视这帮跳梁小丑就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主要是因为林奇现在也没法把手伸到海外去。 等回头有办法了再慢慢炮制它们。 说到底他也不可能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 若是别人不来招惹，也就权当没看见了。 可这种敢来蹬鼻子上脸的，他是非得找机会踩回去不可。 “行了，这边的事，你自己全权负责吧。” 林奇起身道。 他待会还得和小黛姐一块去看房呢。 可不能为了这些只会哇哇乱叫的牛鬼蛇神，坏了一天好心情。 不过，他却不知道。 这一次盯上他的，可不止是这些政确媒体。 后者只不过是幕后主使者的白手套而已。 .. 第24章 风口上的猪，米帝军方投来的目光 此时此刻。 遥远的西海岸，洛圣都。 作为驴党的大本营之一，这座城市的牛鬼蛇神数量远不是一般的多。 ibs亚太区的总部，也设在这座城市。 几十年前，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米帝真正精英、堪称引导了全球信息革命的硅谷， 如今已变成牛鬼蛇神们盘踞的老巢。 几十年的空心化、去工业化，让这座科技之都彻底没落。 那些真正有创造力、有执行力的精英们，不得不屈居于牛鬼蛇神之下。 言必称政确，行必尊多元。 哪怕是为公司兢兢业业服务数十年的优秀经理， 仅仅是因为在某天与政确员工擦肩而过的时候、打招呼时下意识叫错了一个‘人称代词’， 就会立刻遭到千夫所指，顶着无数侮辱与恶毒的诅咒、被扫地出门。 圣莫尼卡海滩边无数无家可归者的帐篷里，到处都是类似于这样，曾经为米帝创造无数财富、却最终被弃如敝履的苦劳人。 但他们心中的怨愤，无法形成燃烧一切的反抗火焰。 因为早已合法化、甚至被免费发放的各种成瘾品，已经腐蚀掉了他们灵魂中的最后一丝清明。 “呵呵呵...” “嘿嘿...” 夜幕中，一个个像是雨后冒出来的毒蘑菇一样拥挤着的帐篷里，亮着微弱的火光。 成瘾品燃烧的怪味烟雾，在其中飘荡弥漫。 许多身影在帐篷群中，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蹒跚着、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活像一群末日片里的丧尸。 边上，某座摩天大楼的顶层。 一个戴着鼻环、留着夸张的爆炸头，男女莫辨、同时具备两性特征的黑人，目光轻蔑地俯瞰着这一切。 亚勒尼·巴图卡，ibs亚太区总监，洛圣都新晋的大人物之一。 “那个华国公司怎么说，有回复吗？” 带着不屑的冷笑，亚勒尼从那些废了的老白男身上收回目光，望向身边的助理。 “没有。总监阁下。” 助理也是一个戴着鼻环的黑人女性——最起码外表上看应该是女性——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平板，毕恭毕敬地微微鞠躬，回应道。 “...这群该死的猴子。” 亚勒尼皱着眉，目光凝重。 ibs给星环娱乐的‘最后通牒’，已经发过去近十个小时了。 对面却毫无反应。 现在的远东正是白天，而且是工作日。 他们不可能没有看见。 可既没有传来诚惶诚恐的服软，也没有勃然大怒的呵斥。 而是如泥牛入海一般，没了声息。 这种完全无视了它们的态度，让亚勒尼倍感恼火，却也有一丝不安。 她很清楚， 政治正确的大旗，是她手中最强力的武器， 却也是她唯一能用的手段。 正是靠着变性手术、装神弄鬼，还有为多元化潮流拼命摇旗呐喊、到处鼓吹， 她才从一个小学都没上完的应召女、非法移民的后裔，一步登天。 仅两年就成为年薪一百七十万刀、让无数哈佛麻省毕业的天之骄子们都只能仰望的‘群众意见领袖’。 利用政确帽子来压人，是她唯一会做、也能做的事情。 若是对方不吃这一套，亚勒尼就一筹莫展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星环娱乐很显然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光意味着，很难从那些华国人手中搞到钱。 更意味着，她没能如期顺利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 “总监阁下，罗伯特先生的车到了。他说想跟您谈一谈。” 怕什么，来什么。 助理忽然捂住耳麦作侧耳倾听状，紧接着如此通知道。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亚勒尼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但还是深呼吸两下，摆出一副仿佛成竹在胸的镇定表情，走向了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 停车场的一角，很低调地停着一辆纯黑色的雪佛兰suburban。 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但亚勒尼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它。 打开车门、坐到副驾上去的时候， 脸上更是不由自主地，对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白男露出一丝畏惧。 ——罗伯特·卡森伯格，联邦国土安全局高级探员。 至于后座那个一言不发的便装男子，就更是身份恐怖。 ——威尔斯·考特上校，联邦国防部国防后勤局局长莱斯特·米勒中将的心腹。 “总监阁下，守时是一种美德，你应该学着尝试遵守它。” 罗伯特看了看表，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才阴沉沉地开口道， “听说你们的行动已经完成了超过十小时之久，我很确信对方应该充分理解了你们的意思，那么现在，我希望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如果不是的话，我想无论是我们，还是中将阁下，都会很失望的。” “……” 听到这个词之后，亚勒尼的脸色更白了。 可怜她一个黑人，都能被吓得白了脸。 当然，这或许跟后座一直沉默的威尔斯上校投来的冰冷注视不无关系。 尽管威尔斯上校没有穿着军装，也并不参与发言。 但他亲自前来此地，毫无疑问是代表了他背后那位大人物的意志。 光是想想自己被一位这样的军方巨头给注视着，亚勒尼就不由得有种腿软的感觉。 对于她这样靠把自己整容变性搞得不男不女、再拼命喊口号来迎合上意，才侥幸跻身上流社会之列的新面孔来说， 莱斯特这种不显山不露水，却执掌国防后勤局这种超级肥缺十几年，与包括军工复合体在内一众米帝财团关系匪浅，连国会都要酌情考虑他的意见的存在，可是无论如何都招惹不起的。 虽然现任国防部长奥康纳，也是和亚勒尼一样走的政确路线，两人还曾经在公开场合商业互吹过。 但这种靠变性和口号才从一个牙医变成政客、又堂而皇之地戴上了四星上将军衔的政治暴发户，显然是无法与五角大楼的幕后掌控者们相提并论的。 更不用说，就凭那点浅薄的关系，奥康纳也不会为了她对抗莱斯特的意志。 ——它们这种靠迎合潮流获取话语权的人，只不过是风口上的两头猪。 莱斯特这样的军头，还有站在他背后的财团巨头们，才是掀起风口的神灵。 神灵的意志无法违背。 从他们不知缘何听说了她打算敲诈星环娱乐， 并暗中找上门来，要求她采取一些‘额外行动’的时候， 亚勒尼就已经没得选择了。 原本只是有枣没枣打一竿子而已，可现在... 虽不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华国游戏公司，是怎么引起了军方的注意力。 但亚勒尼知道，若是完成不了罗伯特交代的差事，她的下场怕是好不了。 第25章 诈骗计划，勒索星环娱乐的股份 “阁下，很抱歉，我...呃，他们，还没有传来什么明确的回应，” 在两人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亚勒尼多少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我已经策划好了完整的方案，只要他们给予回应，就会采取更积极的行动...” 说起来，她确实是有计划的。 毕竟作为一个老诈骗犯，谁还没点心得啊。 敲诈这事儿最重要的是什么？先声夺人。 为什么国内那帮搞电诈的，起手就是‘我是公安的’、‘银行的’、‘政府的’之类自报家门， 就是因为在国人惯性心理里， 遇到这种事情，是最容易害怕的。 越是遵纪守法的老百姓，越是怕麻烦、怕事， 而不遵纪守法的...自然更怕了。 一听见自称帽子叔的声音，第一时间就是腿软了， 而骗子也不会给人细细思考、反应的时间， 继续接二连三地往外抛出话术， 趁受害人六神无主的时候，直接把他唬得失去思考能力。 亚勒尼的套路就类似于此。 老百姓怕被官方问罪，那么开发游戏的怕什么？ 自然是舆论、口碑。 怕被这两者动摇销量。 她那封口气大得撑破天的公函里，极尽威逼恐吓之能事， 仿佛只要林奇不顺从，第二天公司就会原地爆炸一样。 就是为了先声夺人唬住他，然后慢慢宰割。 不管林奇怎么回应，亚勒尼都已经想好了对策。 若是服软自然最好说，马上出刀宰割； 不服也没事，只要林奇问回来，她就可以转换态度， 以诚恳的态度表明，之前的公函可能形容得有点夸张，但这的确是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然后拿出一个远比之前优惠的条件——比如说省去‘指导费’，只要抽一点很少的分成，就可以介绍林奇加入‘多元化’计划，给予流量推广、还帮忙开拓市场； 又比如说进一步主动给予投资，游说双方合作，做大做强。 ...说白了，就是先唱白脸，再唱红脸。 先压低心理预期，然后猛地反弹，变相地利用人的折中心理。 哪怕最坏的情况。 林奇根本不回应，而是把这事捅出去作为丑闻。 她都可以发动铺天盖地的舆论攻势，以对骂互黑的方式，把这件事炒作成热点。 以封杀、制裁、起诉之类各种招数施压， 然后私下与其勾兑，要钱要股份就息事宁人。 总之，只要林奇接招。 她就有一堆牌可打。 ...结果林奇不仅不回应，更是完全无视。 直接给亚勒尼架住了命门，进退不得。 什么na、nb的，全他妈废了。 ——打牌也得有来有回才能打，人家直接应都不应、起身离场了，还打个屁？ 其实这样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顶多要提前使用施压招数而已， 可... 罗伯特等人给她的命令，不是干死林奇，逼他掏钱。 而是想办法介入星环娱乐，争取他们的股份，进而掌握那些神秘的数据技术啊！ 就好像诈骗犯的施压、恐吓、威胁，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要钱。 亚勒尼设计的一切计划，都是为了把林奇劝到或是逼到谈判桌上，为后续的股权分割、技术转让打下基础。 光是单方面施压，人家不肯谈，那可怎么办？ “其实也不是毫无进展，最起码，我成功地给对方施加了严重的心理压力，” 当着罗伯特和威尔斯的面，亚勒尼肯定不敢直说‘到现在，连沟通渠道都没建立起来’的糟糕事实，而是充分发挥诈骗犯的口才与思维，胡诌一气， “姓林的东方人只是在装腔作势、死撑而已， 但他的员工们明显对我们可能会进行的干预、感到了恐惧， 毕竟他们也只不过是个刚创建没到一星期的小工作室。 如果被我们封杀，他们的所有产品都会在主营的海外市场上滞销，这是他们不可抵挡的危机。” “我需要几天时间，让这种恐慌情绪发酵， 当所有手下都在畏惧的时候，林肯定也会出现动摇， 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没法摆事实、讲道理， 那就只好做假设、画大饼。 好说歹说，终于让两个面色不善的大佬态度松动， 对她的计划点了头，宽限了更多的时间。 送走这辆其貌不扬的suburban的时候， 亚勒尼只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样， 无力地靠在停车场的柱子上，好一阵才缓过来。 .. 车上。 “威尔，你信那个怪胎的鬼话吗？” 驾车驶离ibs亚太本部大楼的时候，罗伯特的脸上就露出了轻蔑的笑意。 他又不是傻子， 堂堂国土安全局的高级探员，还看不出来这个诈骗犯在试图诓自己？ “你觉得呢？” 威尔斯同样冷笑道，“黑鬼不值得信任，trans怪胎就更不用说了。” 话说他老家可是在达拉斯。 德州红脖们对这些牛鬼蛇神是个什么态度，懂的都懂。 “很显然我们找了个废物来充当棋子，这种没用的东西只会浪费经费、然后把事情搞砸。” 罗伯特说道。 “奥康纳的意见还是要考虑的，那好歹是我们的国防部长……虽然他马上就要从五角大楼滚蛋了。” 威尔斯无奈道。 稀宗已经被党内放弃了， 笑王更是个不成器的货色， 驴党在中期选举一败涂地， 虽然无数社会名流在为笑王摇旗呐喊， 但他们可不像马保国那样，一直在为懂王哐哐撒钱。 笑王的确背靠整个影视界和文化圈，但川马双排组却有真金白银。 照这个势头，下一届，驴党只怕是没法阻止懂王归来了。 到时候，奥康纳这种人妖上将，必然会被懂王赶出五角大楼。 亚勒尼可不知道，来找她干这份活，本身就是她视为潜在靠山的奥康纳上将的意思。 后者已经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架势了。 ——军方想要林奇那离谱的数据空间压缩技术、智能信息加密技术，国土安全局、联邦调查局、中情局的人，自然也想要。 财团们更不用说了。 任何好东西游离在他们的掌控之外，都会让他们寝食难安的。 大伙都是老熟人，也清楚为这么个屁大点的小公司兴师动众不值当。 于是暗中联合好，明面上推个打手出来去落实此事。 虽然联手行动，可大伙内部本身就一堆派系，意见无法统一。 奥康纳既是四星上将，又是国防部长，还是米帝牛鬼蛇神派系的领袖之一， 他提出了‘借助ibs的渠道’先动手的意见，其他人也不好装作没听见。 毕竟大选还没开始，现在依然是驴党执政。 牛鬼蛇神们的影响力还是很强的。 它们愿意打头阵，哪怕打输了，也得让它们表现表现。 要不然，白宫那边不好交差。 只是，军头们自然也清楚，这帮废物点心不值得期待。 罗伯特等人就是受莱斯特中将之命，过来督战的。 一看ibs的人一筹莫展，就知道它们压根搞不定。 立刻回去通报中将，准备做两手打算。 中将阁下听了罗伯特的回复，也是一脸早有预料的平静。 “干脆直接给那个林安排一辆泥头车算了，” 罗伯特建议道，作为心腹，自家老大忧心的时候自然要出谋划策， 看看中将阁下的脸色，觉得有些意见他可能不适合直接说， 于是便试探着主动提出来， “一个刚毕业的中学生而已，那些技术肯定不是他的成果， 弄死他，再想办法把技术人员弄出华国，剩下的就很简单了。” 第26章 来自五角大楼的渗透，林奇看新房 “没那么容易，现在还不到我们主动坏规矩的时候。” 莱斯特中将缓缓地摇了摇头。 规矩，规矩还是很重要的。 大国之间，无论是明谋还是暗战，都得在游戏规则里玩。 这可不是几十年前的冷战，可以疯狂到互相猎杀核潜。 信息时代，全球化的今天，华米双方的利益如犬牙般交错，盘根错节。 牵一发而动全身。 用资本手段、舆论手段来谋夺，谁都挑不出茬子来。 但这刚开场呢，就直接人道毁灭... ...太不讲究了。 星环娱乐又不只是往蒸汽机平台提交了样本，他本身就谋求在华国平台上架的。 那么华国肯定也已经注意到了这小小游戏之中的玄机。 他们没有上来直接对星环娱乐注资，国有化。 显然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在寻求平稳手段解决。 双方就像同一张牌桌上的赌客，同时盯住了同一个下家。 若是这边撕破脸搞绝户计，必然惹得对方在其他地方报复。 弄不好他莱斯特就得背锅。 别的不说，光是在进口页岩油上卡一下、取消几个订单， 就有一帮石油大亨要跳脚骂娘、围堵白宫了。 ...说到底。 现在的华国，也不是几十年前的华国了。 他们的意见不再是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 莱斯特虽然是军头，却也只是军方其中一个派系的领袖而已。 显然没有为一个还能用其他手段解决的问题、非得去牺牲自己利益的觉悟。 ...当然，更重要的是莱斯特本能地怀疑，林奇身上还有更多秘密。 不止是这些数据技术而已。 现在直接抹杀他，无异于杀鸡取卵，不值当。 “密切关注华国方面的动向。 他们没出手之前，就让其他人先去使使劲儿吧，我们不着急，” 中将阁下想了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此之前，先把林给盯紧了。 外情局在那边不是培养了几只‘燕子’吗？挑几只送到他身边。 仔细观察这个人的动向，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尝试与他接触…… 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正是精力充沛没处使的时候， 弄不好，不废一兵一卒地就搞定他了呢？” 听见长官的调侃，罗伯特也露出过来人的笑意，点了点头。 就是嘛，冲锋陷阵这种脏活累活，就让别人去干。 咱们这边下下闲棋，也挺不错。 没成功无所谓，无非是暴露几只燕子而已。 美利坚有得是美女，不差这几个。 万一能成...那就赚翻了。 很显然自己这位长官，还保留着他入伍前身为职业股票掮客的以小博大思维。 “明白，长官。我立刻去安排。” 罗伯特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中将的办公室。 ... 正当五角大楼的大佬们被一堆仿佛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神秘黑科技、折磨得抓心挠肝、为此拼命编织大量阴谋试图得到它的时候。 手握那些黑科技的人，却在稳坐钓鱼台，丝毫不为所动。 ...当然，主要是林奇现在，真的没法动。 “三房两厅还是小了点，你得有私人书房，还要有专用的会客室，还要有健身室，这么小个平层怎么住？” “还有你们家这个地下停车场，怎么规划得这么小？小区里这么多三房户型，均摊下来弄不好才一户一车位，你想想这够用吗？” 翠云华府，青城地段最好设施最佳的顶级楼盘。 售楼部大厅里，姜黛儿一手拎着林奇、一手拎着经理， 在两人战战兢兢的目光中，激扬文字、挥斥方遒。 可怜那岁数比小黛姐还大不少、勉强也能称得上轻熟女美人一枚的少妇经理，本身也算远近闻名的解语花。 但一看见这位访客身上，加起来都快赶上一辆a6的名牌高定和奢侈品首饰的时候，立刻就已经有点腿软了。 紧接着又被这气场强大的大小姐抢过话头， 把她准备推荐的几套户型在地段、配套、内装、采光之类上好一通分析，说得鞭辟入里， 少妇经理更是下意识又矮了半头。 现在已经说都不会话了，只能嗯嗯啊啊地充当点头机器。 至于林奇本人，本来就对房子这些事儿两眼一抹黑， 那自然是小黛姐说啥就是啥了。 “你们家的高层是没法看了，还是看看别墅吧……只有联排的吗？有没有独栋的，拿出来看看户型。” 姜黛儿围着沙盘转悠了一阵，很干脆地对着经理吩咐道。 不远处原本还有几个同样来看房的男子，从她进来开始就一直往这边探头探脑呢。 本就容颜绝美的小黛姐，气场全开之下，如同艳丽的白玫瑰一般，展现着致命的诱惑。 当然，她身边一直一言不发、仿佛观众一般的林奇，就下意识被他们忽略了， 哪怕这位陌生美人一直与他紧紧牵着的手，也权当看不见。 有两个自认为条件还算可以的， 理了理领子和袖口，摸了摸兜里7系、s系的钥匙， 心一横，刚准备走过来。 一听姜黛儿的话，肚子里那点还没准备好的台词直接就吓没了。 赶紧以走过来时两倍的速度，迅速转头离开。 ...尼玛，这口气也太吓人了。 买独栋别墅仿佛上菜市场买两把小葱似的，这、这什么家庭条件啊？ “不会是来拍视频的吧？” 也有人下意识产生了疑惑，毕竟大伙都知道这年头的短剧有多离谱、多无孔不入。 但环顾四周，也没看见摄影师，长枪短炮、云台自拍杆啥的也一概没有。 顶多是有不少路人，远远地在往这边偷拍，看架势也不像是一伙的。 “普拉达的全套高定套裙，包是香奈儿今年的全球限量款，皇家橡树离岸37毫米18k玫瑰金，施洛华士奇的水晶四叶草……身上全套落地都快两百万了，外头还有辆特别定制版的宾利慕尚，拍的什么短剧能请到这种演员？” 有懂行的人仔细盯着姜黛儿，打量了一阵，脸色都变了， “玛德，这别是哪个京圈沪圈老财家里的大小姐吧？” 虽然都是跟边上人小声地交头接耳，但林奇还是隐约听见了有人在倒吸冷气。 当然他现在也没工夫管这些，而是试图劝姐姐大人收回成命： “不是说临时找个地方住么，上来就搞别墅也太夸张了，咱们又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他不是花不起钱，也不是舍不得花钱，纯粹就是见不得浪费。 两个人住个三房一厅的套间，他都觉得有点空得慌了， 要是再搞个几百平的大豪斯，那就更是生不如死了。 林奇对个人享受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 他只要能增加工作、生活效率的部分， 对于纯粹的排场部分一贯是敬而远之。 第27章 碧玉湾别墅区，首日销量 “怎么用不了，你总得想想以后啊，” 小黛姐回过头来，小声地交头接耳， “自己住的房子，肯定要往长远考虑吧， 不能光有卧室书房，将来不还得准备婴儿房、小孩的娱乐室之类的？ 而且还得给小孩子请保姆，这就又得有佣人房... 三房怎么可能够，别墅我都嫌小了呢， 最好是整个庄园，另外修几栋附楼。” “你信我，姐姐在大家族出生的， 一大家子人需要多少生活空间我最有数了， 有些地方真不能省，大不了我再跟她们磨一磨价格就是了...” 林奇被她说得半信半疑， 一时间想不出怎么回应，也就只好由她去了。 就是实在有点奇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本来就是咱们俩人住的啊，这怎么又和孩子有关了呢？ 什么婴儿房、活动室、保姆房的都冒出来了，听着似乎还煞有介事的... 怎么会是呢。 咱俩都未婚啊，哪来的孩子呢？ 总不能是姜小黛还有不朋之心吧，那未免也太夸张了。 ...可能只是个比喻而已。 倒是多准备几间房的思路，确实没有什么坏处。 万一有客人上门，或是爹妈再过来家访啥的，也有得地方住... 林奇想到这一点，也就释然了。 小黛姐果然可靠，连这都给他预料到了。 至于自己的那点多疑心理，他也就一笑而过了。 他可不知道，后来自己被坏女人拿捏、以至于失足成为一被子的朋友，很大程度上就吃亏在不够多疑这一点上。 .. 虽然计划中的套房变成了别墅，但此行的目标总归也是实现了。 升级目标所需的额外成本，对林奇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末日危途》上线至今，销量已经达到了16万， 而此时，离上线首日结束还有七八个钟。 乐观估计首日总销量应该能超过30万。 对于一款几乎没有任何宣发、没有任何自带流量，完全靠玩家口口相传带动推广的新手处女作来说，这个数量已经很恐怖了。 要知道按林奇的策略，他可没给推广花一分钱， 最初这部分流量，甚至是蒸汽机平台主动帮他带货给带出来的： ——这帮家伙不仅把游戏安排到了本年度大奖赛的参选名单上、给玩家们看见， 还额外在首页给了个新品推荐位。 以至于一帮完全没听说过‘星环娱乐’是何方神圣的玩家们， 一头雾水地点了进去，紧接着很快就深陷其中出不来了。 十六万份的销量，哪怕按林奇给的这个良心超低价，再抛开蒸汽机平台的分成、服务器运维费用之类乱七八糟成本，他也有保底一千万的净利润。 这还是第一天... ...的一半。 一天就有两千万入袋，拿出一个亿来买栋别墅也没什么。 小钱而已。 ...不过，翡翠华府这边，却是没让林奇真就直接掏一个亿。 虽然在面对盛装出席气场全开的姜黛儿时， 失去了平日里的口才，变成了唯唯诺诺的小跟班， 可在谈到支付方式时，可怜的经理女士还是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试图说服林奇两人选择贷款。 ——她们这种地产公司，哪个还没跟银行有点合作啊，那当然是有指标的。 这年头房地产是真不好干，不像以前泡沫最旺盛的那些年头了。 乐意背房贷的人越来越少， 翡翠华府背后母公司龙华地产的资金链，脆弱得就仿佛一根绷紧的头发， 手指头往上一摁就要断掉。 这种情况下，经理女士好不容易遇到个眼睛都不眨就买下独栋别墅的大客户，哪舍得让他直接付全款啊， 费尽一番口舌，就差抱着林奇的裤腿哭了，才好说歹说让他选择了按揭贷款。 不过利率很低，就几个点， 毕竟她也不敢明着让林奇签三十年的阎王贷，也就是分期五年意思意思。 可哪怕是意思意思，这也是一笔满足银行指标的持续流水，对公司的意义是与一笔全款截然不同的。 说来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少妇在自己面前曲意逢迎，眼泪汪汪哀求不断的小表情看着也是挺可怜的，林奇心里一阵唏嘘，拉扯两轮也就松了口。 ...主要是，他其实手头还真没一个亿现钱。 人家主动提分期，那算是帮他找到台阶，自然顺坡下驴了。 他发了慈悲，肖经理心里头就更感动，颇有种抓到救命稻草的庆幸感。 她很清楚，自己提出这种要求，多少是有点冒昧的。 贷款可是比全款多出利息来的，谁乐意平白无故多花几个点的钱呢？ 像林奇这样年轻多金又平易近人的和善公子哥，她可是从未见到过。 虽说看见了他身边那位的质量，也很清楚，这种级别的人物不可能是自己能攀得上的， 但心里头也难免还有些‘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遗憾... 跟这样的人，哪怕逢场作戏都是值得留恋的纪念。 更倒霉的是，他身边的那位还在盯着呢，甚至都没法勾兑勾兑... 一时之间各种羡慕嫉妒恨。 肖经理甚至都有点抑郁了。 “林先生，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房吧。” 她多少有些侥幸地试探道。 话说这房都没看呢， 人一进售楼部，看看沙盘就把合同给签了， 这也太离谱了。 换了平常，她巴不得所有顾客都这么爽快，可今天... 肖经理直接后悔了。 刚刚就不应该那么急着拿出合同来的。 “不必了，合同都签了，没这个必要。” 林奇礼貌性地点点头。 “但...至少能认认路呢。” “没事，本来也没多绕，回头我们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虽然不清楚这个女人为什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但林奇这种身份，也不至于对个有夫之妇产生什么想法。 礼节性地简单告别之后，直接起身离开。 倒是身边的小黛姐看着他这副做派，忽然浅笑起来，仿佛遇上了什么开心事。 .. 浅香槟色的宾利慕尚平稳驶过桥面，在青江东岸宽阔的双向六车道上疾驰， 绕过几个路口，穿过一座湿地公园， 很快抵达了一片幽静的林间谷地。 这便是林奇首付三千七百多万购下的别墅所在之处， 这个名为‘碧玉湾’的豪华小区只有独栋、联排别墅两种户型， 位于青江东岸，一座名为‘叶山’的小山包背后。 第28章 圈定新能源开发计划，寻找‘灭绝生物样本\\＼’ 由于叶山也是江滨湿地公园的一部分，内部禁止行车， 故此与滨江大道和隔着一座山的碧玉湾闹中取静， 即使离繁华的商业区只有咫尺之遥，也无需为车马喧嚣而烦恼。 在这寸土寸金的滨江区，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 坐享远郊才能有的清新空气和安静氛围。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离星环贸易的驻地非常近。 ——林奇站在自家门口抬头望，都能隐约看见江景大厦楼顶的轮廓。 相比以前居住的、动不动就堵车的老城区， 十年前才规划好的滨江区，每条主干道的车道都足够宽敞，很少会堵车。 从这里前往公司，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而已。 “该说不说的，这钱倒是花得挺值。” 两人抵达的时候，龙华地产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在门口了。 让他带自己稍微转了转，并接过各处设施的钥匙之后，林奇打发走他，站在客厅伸了个懒腰，感叹道。 虽然一口气清空了他手头余额，但... 好歹是一千多平还带独立花园的大独栋呢。 居住体验那是真没得说。 “那当然，也不看看谁挑的地方。” 听见他话里的调侃之意，小黛姐也得意地轻哼一声，算是回应了林奇的玩笑。 ——作为二人组之中的长姐，在一块出门的时候，姜黛儿一直都承担着‘砍价者’的角色。 买什么，多少预算，往往是林奇拿主意。 但怎么买、去哪买、实际能少花多少，都是姜小黛一手包圆。 话说这也算联合作战了。 对于豪华住宅这一类的东西，林奇相信她的眼光， 故此从头到尾都是只看，不怎么提出意见。 两人的默契非比寻常。 他会觉得不好的地方，姜黛儿通常也能一眼挑出来； 他认为不错的设计，后者也往往也会感到满意。 若不是从地段到内装，都能妥善符合两人的需求与审美，小黛姐才不会鼓动他加钱——林奇的钱确实不是她的钱，可她花起林奇的钱的时候，从来都是比花自己钱更心疼的。 尤其现在和家里长辈的意见分歧极为严重，姜黛儿都已经做好决裂的准备，更是趁这段空档期猛猛侵吞家族财产。 不仅扣下了那辆慕尚，刚刚还打算掏家里的钱来签合同。 也就得亏林奇用‘产权问题’的由头给死谏回去了， 要不然他这软饭王的帽子可真摘不掉了。 ...不得不说， ‘扶弟魔’这个词那么令人畏惧，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现在，住所已经置办好了。 剩下的事情，林奇更无需操心。 出租屋那边，合同还没到期， 反正也没剩多少押金可退，他就不急着搬了： 刚好趁此时间，作为一个秘密仓库。 里面那堆旧货，可都等着被拿到未来世界去‘创造价值’呢。 此外，林奇的‘生物样本’计划，也要在那边展开。 要不然，冷不丁地买几只土鸡土鸭啥的回这边的新家， 小黛姐看了，估计还以为他想补身体， 怕是立刻会宰了它们煲汤... “我待会先回去一趟，整点必须要带的东西过来，” 林奇思索一番，拿了主意，便对姜黛儿说道， “中午在外面对付得了，晚上回来吃。” “好。你直接开我车过去，快一点。” 小黛姐点了点头，顺便建议道。 “算了。那边的小破地方，哪里停得下，” 林奇摆了摆手，“路又没多远，找车位都够麻烦的了。” 开辆落地八百多万的商务豪车，去老城区最拥挤的大学城步行街里？ 装逼都没这么装的。 这要是让那满街乱窜的电驴给剐蹭了，卖了它们都不够钣金上漆的呢。 他可不想搞得那么招摇。 ...当然，主要是开过自己那辆‘银光天马’之后， 林奇对这些‘过时的老车’，已经很没兴趣了。 宾利、罗罗又能怎么样。 哪怕开辆拉法、大牛过来， 它不也没法在天上飞十五马赫、做二十几g的机动、没法用两门热射线炮轰得一个装甲师人仰马翻嘛。 都是一般货色罢了。 林奇倒是对在现世生产浮空车、然后把那些外国车企巨头打个半身不遂这种事，很有兴趣。 当然现在搞浮空车也的确有点太早了... 大伙连磁悬浮都没玩明白呢！ 现在这个阶段，搞搞新能源就行了。 虽然市面上的电车都是一堆毛病， 比如说续航极短还容易变打火机之类， 但那都是他们的电池技术不过关导致的。 换了林奇来搞，肯定就没有这样的毛病了。 别的不说，光是把联邦那些三小时充满电、充一次足够跑五六千公里的锂空电池拿出来，就够吓得现在的新能源车企们屁滚尿流了。 而这种锂空电池在满大街都是微型冷核反应堆的联邦，那都是已经淘汰了接近五百年的老旧技术。 区区十星币，就能在星域网络的公开资料库里买到全套的技术资料； 哪怕想要现成的生产线，也无非是花个几万星币就搞到一套，这才多大点事。 .. 乘公交返回老城区，林奇没立刻回家。 而是在半路下车，进了菜市场。 ‘土鸡土鸭，活鸡现杀...’ ‘鸽子，大鹅，正宗农家走地鸡...’ 活禽摊位，向来都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样子。 各种品种的鸡鸭关在笼子里，脑袋不停转来转去，偶尔扑腾一下翅膀， 空气中弥漫着家禽特有的那股腥臊味。 林奇背着手，装作无聊路过，左顾右盼。 实际上是在通过‘天枢’终端的ar投影进行观察，由智脑来不停搜索他的目标。 市面上的家禽品种很多，但绝大部分都是他不需要的。 比如说白羽鸡。 这种最常见、最速成的肉用鸡，是大型养鸡场里的绝对主力。 不过这本身就是人为杂交、再以基因改写等多种手段所优化出来的人造品种。 四十几天出栏，当然不是自然能有的了。 实际上古早年代的互联网上，关于什么kfc后厨‘几十只翅膀、几十条腿的鸡’的传言，就是从这种老百姓每天都在吃的最常见鸡种身上蔓延并扭曲而来的。 所以它和它的后代谱系，以及所有类似手段得来的品种，都是林奇不要的。 他想要的是真正的土鸡， 也就是越鸡。 第29章 价值连城的‘古代生物\\＼’，再次以小博大 越鸡，正式名称是萧山鸡， 顾名思义，是两千多年前、早在春秋时代就已经在越国地区广泛培育的品种， 华夏八大名鸡之一。 这是我国南方最主要的本土鸡种之一， 真正传承几千年的‘祖宗严选’。 青城一带，古时属于吴越地区。 当地说的‘正宗土家走地鸡’，一般就是指的这个。 不过懂的都懂，‘土鸡’这个名头，在这帮奸商口中，就没几个是真的。 养殖场里养到快出栏，放到笼子外头溜几天，就说是散养走地鸡， 这在奸商里，都已经算很有良心的了。 所以林奇得花点功夫， 在一堆假货里，找到真正纯种、无饲料散养，不打激素、不打药的那些。 ar投影里，视线范围里每一只家禽都被高亮轮廓， 又在迅速分析、确认品种不符合要求后，被一一取消。 最终，在一个躺在躺椅上狂刷抖音的老板的摊位前，锁定了合格目标。 林奇停下脚步， 看着写着‘正宗农家叮咚鸡’的纸壳牌子， 陷入沉思。 “靓仔，搞两只回去煲汤喂！” 老板抬头看见他，放下还在发出猴子笑的手机，热情地招呼道。 “散养半年滴正宗走地鸡，三十一斤真滴不贵！” 林奇点点头，他知道老板没说谎， 真是无饲料纯散养的走地鸡的话，这价钱确实不贵。 虽然爱好比较反人类，但这老哥的诚信品质还是没得说的。 最起码，比旁边那帮探头探脑的奸商实诚多了。 不过... “为什么要叫叮咚鸡？这是什么特殊的品种吗？” 扫码付钱，看着老板熟练地抓鸡、捆绑、塞笼子的时候， 林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呃？” 老板愣了一下，有些迟疑， 打开一个鬼畜视频给林奇看， “我也是看抖音的...现在年轻人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没事，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林奇不再谈这个话题，拎起笼子，在猴子笑的背景音之中告别了店主老哥。 三只越鸡，两公一母，一共花了小四百块。 以肉菜的标准来说，这个伙食规格明显超标。 以跨时空交易物的标准，这也明显比之前纯白给的旧货，成本更高。 不过。 既然是用来敲开千年科技合作之门的见面礼，那就不算贵。 它们在现世的确没什么价值。 虽然有纯正的原始基因，但萧山鸡本身又不是什么濒危物种，一直都是华南市场上的主力。 大路货中的大路货。 眼前这几只，也只不过是因为饲养者的生活环境可能比较封闭，因此从来没有给它们打过什么激素、没从外面买其他品种来杂交过……总之就是种种原因，导致它们很‘干净’而已。 这点‘干净’，即使是对比较挑，讲究‘纯天然原生态’的食客来说，也是一文不值的。 人家要的又不是品种原始，而是饲养方式纯天然。 顶多也就是在农家乐之类地方、有宰客菜单加持的情况下，还能卖出点额外的价钱。 但到了未来世界，就完全不一样了。 光是它们体内这些早已灭亡的基因序列，就是价值连城的。 这不光可以用作研究样本， 还可以利用星联的基因技术进行复制。 将这个‘消亡一千多年的古代种群’，重新创造出来。 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林奇在千年科技面前开出个高价了。 .. 带着笼子，林奇火速返回出租屋。 穿过由瑰丽光圈构成的时空门， 他在超级摩天大楼a3的公寓里，另外下单买了个笼子。 ——跨时空物品，除了活物，以及林奇自己身上穿戴、佩戴的东西，或是他刻意保存的东西，其他的所有事物，存世时间都会产生变化。 也就是说，跨时空之后， 这个摊主赠送而来的竹条笼， 和那些旧书一样，都变成古物了。 不另外换个合适的容器，就会与林奇设想好的借口产生冲突。 ...到时候人家一看， 特么一千年历史的竹笼子，笼子底部还黏着千年陈的鸡屎， 马上就得露馅。 他这种稳健型穿越者，自然不会在这种细节上露出纰漏。 重新换了容器，把笼子搬上等候在阳台外的‘银光天马’。 林奇坐进昂贵的手工真皮沙发上，浮空车便以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颠簸的方式，瞬间加速至四百迈并腾空而起。 脱离被无数摩天大楼围拢的逼仄城区，汇入空中的浮空车航道，飞快驶往郊外。 远郊，千年科技的交易中心。 由于有过大额交易记录，林奇的座驾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仅仅是被一道无形的波动一扫而过，就迅速得到了地面的登陆许可。 一个专为贵宾准备的浮空车位亮起绿色光圈，接引他的降落。 车门无声滑开的时候， 一个那种丑萌丑萌的倒水滴状自动机器人已经等在门外了。 ——乘坐自家公司最新款旗舰级浮空车的豪客，那当然是得殷勤伺候着了。 机器人只是比人类呆一点而已， 但好歹有高级ai加持，又不是纯傻。 “欢迎您的再度光临，林先生，” 机器人晃了晃脑袋，发出友好的电子音， “千年科技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林奇稍稍提起手中的笼子，示意道： “上次来的时候，在你们公司看到了采购名录，” “这一次，我把符合要求的生物样本带来了。开个价吧。” “……” 机器人微微低头， 应该算脑袋的银色光滑镜面球体， 似乎在与‘果果’叫着的大公鸡大眼瞪小眼。 紧接着，它就仿佛死机了一样， 停滞在扫描状态里，没有反应了。 “呃，你还好吗？” 林奇有些迟疑地看着这家伙。 他也不想随便触碰它——这些玩意儿都是浮空的，看着也挺脆弱。 万一是死机了，他一推就直接砸地上了呢？ “很抱歉，刚刚出了点意外的差错，” 这时候机器人恢复了，迅速致歉道， “检测样本并上传资料，占用了许多带宽…… 另外，由于公司的规章制度， 这种级别的交易物，已经不是我们这些自律智械有资格处理的了， 所以根据刚刚收到的消息， 将由一位更高级别的管理人员来接手本次交易， 她很快就会抵达此地，与您面谈。” 第30章 浮空战舰，六百万星币的生意 “...这么大动干戈的吗。” 林奇眨了眨眼睛。 这三只越鸡的价值，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高许多？ 无人自助交易都不行了，得换真人来当面谈了。 这算什么？ atm存不下、得去柜台？ 没等他往下想呢，头顶的日光忽然一暗。 林奇下意识一抬头， 立刻就知道， 机器人说的‘高级管理人员’，是个什么概念了： ——稀薄的云层之上，一道巨大的钢铁身影，从大气层外的星港处脱离，挂着青蓝色的光尾，轰然落下。 那是一艘体积堪比十万吨航母、外形流畅前卫仿佛一条魔鬼鱼一般的战舰， 一艘原本停泊在星港里的浮空战舰。 数百米的长宽，让它就像一座飞在天上的钢铁小岛， 蓝银色的合金外壳，更是让它反射日光，熠熠生辉。 这么一大坨东西落下来的时候，连天色都暗了下来，压迫感极强。 “...这么夸张？” 林奇都有点流汗了。 话说当一坨堪比三座帝国大厦摆一块儿那么大的巨物从天而降，朝着自己头顶正上方压下来的时候，换了谁来，都会有种汗流浃背的冲动的。 很显然机器人完全没有夸大其辞。 来人不仅来得真的‘很快’，身份也确实够‘高级’... .. 巨无霸一般的浮空战舰，像是空中浮岛般落向地面。 虽然光是看起来，它的长度超过航母、吨位估计也得有个好几千。 但它悬停并降落的过程，却一点也没有波澜。 目测至少几千吨的合金造物，如同一片羽毛般轻柔落下， 它扬起的气流，甚至连林奇的发丝都没能吹动。 可谓极动与极静的完美结合。 它在交易中心的物流仓库边上停稳， 一道栈桥落下，与楼顶平台对接。 林奇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这栋都快赶上水立方的巨大建筑、一侧的屋顶边缘会搞出像是半截拉链一样凹凸不平的一堆凸齿。 闹了半天，这地方原来是这种大家伙的专用泊位。 楼下正门前那片平坦的货物堆栈区，刚好就成了浮空战舰的卸货场。 用这种方式直接实现地表与星港之间的大宗货物运输，甚至都用不着走太空电梯。 可谓方便至极。 ...就在林奇趁机观摩，星际时代的地空物流转运思路的时候。 浮空战舰上，通往栈桥的一道舱门滑开。 一位穿着灰色套裙，外头还披着件白大褂的黑发女子走了出来。 “你好，林奇先生。初次见面，我是千年科技帕拉蒂斯分部的主管，莉莉安·杨。” 身材高挑的黑发ol，在林奇略带惊艳的目光中走近一步，面色平静地伸出手来。 “很高兴认识你，主管女士。” 林奇点点头，与之握手，很客气地一触即分。 虽然表面上看，这位莉莉安女士和小黛姐一样，都是标准的御姐身材，但比起气质温婉的姜黛儿，这位更冰冷、平静，仿佛一座积年不化的三无冰山，隐约间有种难以靠近的疏离感。 ...当然，也只是看上去像是如此。 实际上，两人稍微寒暄两句，林奇就发现莉莉安很好打交道。 她只是说话不带铺垫，直来直去。 有种‘武将不善言辞’的味道。 但并不是那种盛气凌人的冷傲。 态度还算温和，没有要宰人的意思。 ...好吧。 对于林奇来说，最后这点显然是最值得重视的。 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一个跨星系巨企在边荒星区的高层之一， 千年科技在帕拉蒂斯分部的最高主管，身份比起帕拉蒂斯-3的大执政官还要更超然， 完全可称之为‘球长’、‘系长’之类的人物。 这样的角色能亲自跑上门与林奇面谈，无疑很有诚意了。 不讲究的，弄不好就像寰宇集团那样，派个ai出来就打发了。 ——千年科技是‘技术官僚治国’的模式，技术高于政治。 因此高层内部几乎没有纯粹的行政官僚。 都是一二线的技术人员兼任行政主官。 像莉莉安就是这样的情况。 既是分部主管，也是研发部主任。 而后一个职务的重视度高于前者。 因此她把行政事务全都丢给智脑和自律智械负责， 本人一直蹲在位于同步轨道上的实验空间站里，忙着鼓捣手头的项目。 之所以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亲自与林奇面谈，也是因为她的重点研究项目之一，正是‘生物基因’。 对于‘原始生物样本’的悬赏，就是她所在的学阀派系开出来、并长期履行的。 自己的辖区里，有人提交自己开出的悬赏。 莉莉安哪还坐得住，立刻就跑过来了。 “我带来了一套收购案，你可以先看看。” 两人走进交易中心，在那间几乎一年开不了几次的贵宾会客室里对坐， 莉莉安还不知道仅仅几句话，就让她在林奇眼里被打上了‘三无系黑长直’的标签， 她挥挥手，空气中忽然凭空冒出来一个漂浮的球状自律机器人， 像是被传送过来的一样。 从球状机器人的肚子里，她拿出一份很正式的纸质文件，推到林奇面前， “如果有什么其他想法都可以提，咱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谈。” “...不得不承认，我充分感受到了贵方的诚意。” 林奇看着纸面上‘总价600万星币’的条目，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三只土鸡，一共六百万星币。 平摊下来，一只两百万。 相当于一艘t4级重巡或是t3级战列舰的造价。 这他妈哪是什么土鸡，这简直是金鸡、钻石鸡。 当然，一般情况下肯定没有这么贵。 之所以莉莉安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开出了六百万，那是因为她本身就要用到它们。 她在进行的‘消亡物种复苏项目’里就有对此的需求。 林奇这相当于直接挠到了她的痒处，自然爽快得很。 另外还有一点：林奇卖的这三个活体标本，是能成对的。 这一点同样很重要。 就好像他之前卖二十四史的时候，有‘成套’加成一样。 现在也一样。 两公一母，意味着这几只越鸡能自然繁衍。 用不着搞什么提取基因克隆然后再配对的骚操作。 这很大程度上保持了后裔的基因纯粹性。 其次，有两只雄性个体， 还意味着，可以有两个独立的父系样本， 进一步丰富了后代谱系。 ...顶多也就是母鸡受点累而已。 可以说莉莉安的这六百万里头，有至少两百万都是为‘成对’而支付的。 第31章 新的巨企合作伙伴，林奇的大采购计划 “当然，莉莉安小姐愿意给面子，我当然也得接着，” 林奇看着合同，继续说道， “原则上我同意这个价格，但我有另外的小小要求： 这笔钱不必给星币全款，而是以购物额度形式来支付。 我会用其中的一部分在贵公司进行采购，具体清单待会我会交给你。 当然，一切都是以贵公司的市场牌价来折算。” “可以，没问题！” 莉莉安点了点头，很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这副冰山融化的样子要是让总部那些同期看见了，估计下巴都要惊掉。 ...但也没办法呀。 这小伙子人长得帅，说话又好听，还很贴心地主动让利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就是僵尸来了，看见这样的人都得露个笑脸啊。 应该说莉莉安一开始就是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的。 毕竟，六百万虽是一笔足以令联邦平民瞠目结舌的巨款，但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其实并不是掏不起... 能加速课题研究，还能立刻让项目出成果，哪怕全都掏自己的钱也无所谓的。 更不用说这些额外加的钱，其实也就是由她垫付一阵子。 ——回头项目出成果了，总公司那边产生收益了，她不可能还吃亏。 光是奖金就够回血的了。 更不用说，她在意的还是成果，而不是星币这种浅薄的东西。 可就算如此，林奇的表态依然让她很高兴。 有人愿意为自己付出，换谁会不高兴呢？ 购物额度，与全款打钱，自然不是一个概念。 更何况，还是市场价采购。 谁都知道市场价跟成本价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相当于拿她给的钱，又花到她身上来了。 不仅省了钱，还多了实打实的业绩。 可以说是再明白不过的示好了——还是那种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的示好。 一时间，她看向林奇的眼神都友善了不少。 如果说最开始还是公事公办谈生意的话， 现在，她也不免有点想进一步结交的念头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直接以员工内部价折算好了，” 莉莉安微笑着说道， “林先生不必再客气，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承蒙莉莉安小姐抬爱，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林奇同样微笑着回应道。 买卖么，那就是这样的。 花花轿子人抬人。 双方都肯各退一步，那气氛自然是无比融洽了。 一个黑心商人、跨时空二道贩子， 和一个学阀二代、官僚头子， 惺惺相惜地互相对视着。 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 林奇的py计划，在他的妥善微操下，进展格外顺利。 没办法，人类就是这么肤浅的生物。 想打开人际交往的局面其实很简单的。 好看，好话，好有钱。 三个条件都满足，还能做不到走哪都一堆朋友的，只能认为是人格上存在一定缺陷了。 ...当然，以正常人标准来说，能凑齐这三个条件的主儿，基本上也属于人生毕业，只剩下享受了。 林奇实现这样的效果，主要是靠那无解的跨世界差价。 反正没什么成本，让让利也无所谓。 这种情况下，他用不着舔人， 只是不卑不亢地正常谈而已，对面都能觉得感受到了充分诚意。 剩下再随便拉拉家常、客套几句，尊敬的主管女士就已经能笑容满面地和他坐在一块，聊聊人生和理想了。 话说这姑娘其实有点怪好哄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这种搞研究的宅女，倾诉欲都很强。 稍微给个话头、谈及她的项目，立刻就两眼放光了，能叽叽喳喳地说上一大堆。 给林奇一种呆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感觉，颇有些呆萌。 “...其实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用以正式的身份，加入我们的项目，” 莉莉安觉得自己大概是和这个新认识的‘行商’很投缘，所以一口气说得太多， 甚至都有点后悔了，感觉巴拉巴拉讲半天...多少有点破坏自己形象。 于是端起茶杯抿了口，转移话题，主动伸出橄榄枝， “公司一直在招揽生物基因领域的研究员，对此不吝重金。 如果你加入我的项目组，每年的课题经费就不止六百万。” “...我在科研领域没什么研究，怕是难当大任。” 林奇不好抹她的面子，很委婉地暗示了拒绝之意。 “也是。像你这样经验丰富的专业旅商，在实验室外的广阔天地，的确会有更多施展的机会。” 莉莉安有些遗憾，但并没有再三强求。 那样就太失礼了。 而且她也觉得，林奇以供应商的身份在外贸易，负责提供样本，或许会更好。 ...说到底搞科研也不是什么值得拉人入坑的事情...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劝人学生化环材，还要额外多劈两道。 于是两人不再提此事，而是约好长期合作。 林奇优先供应莉莉安需要的样本，而后者则以优惠价敞开收购。 至于他的采购... 这个更是简单。 “063型基因药剂的生产线？这个容易，十万星币一条，” 听着林奇的需求，莉莉安很爽快地点点头， 话说就这种六位数级别的小生意，她亲自来谈，哪还能有问题， “不过这东西是非卖品，虽然你作为vip客户肯定是不在非卖范围内的，但这也意味着它没有在售的现货，都是已封存的淘汰产线。 用肯定是还能用，就是放得有些久……我现在让人去提货，大概傍晚能送到。” 063型基因药剂，是林奇货比三家之后，最终选中的目标。 它是千年科技曾经的旗舰型综合基因药剂，对人体所有功能全方面增强； 这是几百年前的产品，虽然经过很多个世代的优化配方，但也早已退役； 换句话来说就是药效没那么离谱，成本也没那么高。 不至于把现世的人吓出毛病来。 此外，它还可以稀释。 按不同配比方案进行稀释，可以进行针对性弱化，从而大幅提高产量。 利用这一点，可以做成某些方面的单品来卖。 比如一种做化妆水、一种治脱发、一种治胃病、一种治阳痿... 林奇打算用它来充当星环药业的母本材料。 基于它来开发大量系列产品。 第32章 锂空电池生产线，订购一艘星际战舰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这种基因药剂的原材料很简单： ——磷虾，以及蓝藻。 这都是大海里的最低级动植物，大路货中的大路货。 这意味着成本极低，还很容易供应。 哪怕不考虑购买原材料，到海边自己筛海水，也能稳定生产。 青城本身就靠海，在港区随便盘个工厂，把生产线一拍，就能哐哐出货。 此外... “‘诺灵顿b6’锂空动力电池的生产线和全套技术资料？ 林，你为什么总是对这些古董感兴趣？” 莉莉安很纳闷，皱起了纤细的眉毛， “这东西比你我曾曾曾祖父那辈人的年纪还大，现在早都被淘汰几百年了…… 哪怕不搞‘星光’这种最新一代的超微型冷核堆，也应该是配上微型聚变堆才有市场竞争力呀？” 她说的后两种产品，都是车载型核聚变反应堆。 而且全都是千年科技的主力型号。 当然，第一种也差不多。 那是千年科技五百多年前的拳头产品，电动轿车、电动卡车、旋翼飞行车等多种车型都能通用的锂空电池。 ...也就是林奇之前看过的，那个‘三小时充满电、充满能跑五六千公里’的玩意儿。 这东西都是用作车辆动力，所以莉莉安一听他说、就知道他要拿来干什么。 不过，也是因为这，才会感到十分纳闷： 打个比方，有人在2024年想开一家车企，无论选择1.5t、还是2.0t的发动机，首先他得是内燃机吧？ 置办一条1900年的蒸汽机生产线，是打算拿这种装蒸汽机的汽车卖给谁开啊？ “这个...主要是我的客户比较喜欢复古，有一定的个人情怀因素在内，” 林奇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一副‘我不太好说’的样子， “此外也是由于他那边的环境比较恶劣，氦三不太好供应，成本过高。 所以，在载具上难免能省则省...自带反应堆太奢侈，反应堆发电用来充电就够了。 顺便这也是我的第三个采购项目：我想要三台中型聚变堆。 就‘耀斑mark3’这种就行，如果还有其他更节能的就更好了。” ‘耀斑mark3’聚变反应堆也是千年科技的‘前’旗舰产品。 ...三百多年前的旗舰。 这种反应堆的卖点是节能，一管氦三可以用两三年； 而且安全性高，被重炮轰烂都不会出事，辐射泄露指数极低； 此外个头还很小。 半吨重，体积只有一座冰柜那么大。 有个板车就能拖走。 “……” 莉莉安盯着他看了一阵，缓缓点头。 “可以。” “‘诺灵顿b6’完整生产线和全套技术，成本价卖给你，也是10万。 三台‘耀斑mark3’，这个便宜一些，一共3万就行。” 说着，她的目光中已经明显有些恍然了： ‘当地条件恶劣’，‘战略物资缺乏’。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位新朋友的‘客户’们，多半不是什么好鸟。 前一个debuff其实挺常见，这年头在边荒星区开荒的基本上都这样。 什么探险队了，私矿主了，勘探舰队了... 这些都冲在探索未知星系第一线的家伙，相当于踏上新大陆的第一批探险家， 他们活动的环境，能不恶劣才叫有鬼呢！ 但后一个就不同寻常了：哪怕当地基建不行，想缺物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星域里满坑满谷的贸易企业，尤其寰宇集团这样的巨企更是无孔不入。 只有‘没钱买’的，不可能有‘买不到’的。 而都能委托旅行商人跑来千年科技采购了，怎么样也不像是真没钱的客户。 这样一来... 就只能是那些身份不干净，以至于被封锁、禁售，没法在公开市场活动的人了。 比如说星盗、反抗军、非法殖民地之类。 既然能跟这些家伙混到一块... 很显然，自己这位新朋友，估计也不是什么三好学生。 属于是游走在黑白两道界限之间的人物。 难怪渠道那么广泛呢，‘纯种越鸡’这种灭绝快一千年的生物，都能搞得到成对的活体。 当然，既然大家是朋友，莉莉安也不会对林奇的身份说什么。 ...她自己还是巨企高管呢。 论起黑白通吃、人脉广泛，可没人能跟巨企们相比。 只是委婉地提醒了林奇几句。 和那些不法分子打交道，总得小心一点。 哪怕他们手上有类似于‘纯种越鸡’这样的好货，也不能太信任他们。 要时刻留个心眼，免得被那些无法无天的狗东西们给出卖了。 “当然，那是当然。感谢你的忠告，我会时刻记住这一点的。” 林奇笑着点头道。 虽然这只是他随口编的身份。 但莉莉安能这么直白地提醒他注意保护自己，还是多少让他有点感动的。 一般人可做不到在一个合作伙伴面前，诋毁他的另一个合作伙伴。 别人能承情还好，不承情就成挑拨离间了。 ...难怪她没朋友呢，整一个想啥说啥的直肠子，嘴还笨笨的。 .. 在600万的货款里，拿出26万，买了几个小件之后。 林奇还买了个大件： 他在千年科技这里，订购了一艘星舰。 一艘大型武装货舰。 “载货量不少于一百万立方，有一定的武装。 具备长期维生能力，方便运输活物。 此外最好尽可能智能化。 船员需求数量越少越好，最好一个人就能开得动。” 林奇挨个列举道。 话说他现在也是身家几百万星币的阔佬了，也该有艘自己的星际飞船了。 倒不是要急着去探索星际，主要是用来充当一个移动基地。 正经的基地当然是要有的，那公寓太小了，什么东西都施展不开。 像他想转运的那些生产线啥的，靠浮空车和公寓就肯定转运不来。 所以得有个大仓库，还得有个大型运输工具... ...既然有这种需求，当然是两者合一最好了。 反正也在也不缺钱。 林奇原计划是在市郊长租个仓库， 但什么仓库能比得上一艘星际飞船？ 不说运载能力，后者的机动性和安全性就完爆前者了。 它的缺点主要是贵。 好在，现在可以通过莉莉安的关系，以员工内部价购买。 第33章 ‘远望\\＼’级武装殖民舰，\\‘哨兵＼\\’合成人护卫 这样一来林奇也就干脆解放思想了： 直接来艘大船吧！ 一百万立方米的载货能力，在这年头，就已经算碰到大型运输星舰的门槛了。 自重十万吨左右，荷载一百到一百五十万方。 目前流行的民用大型货轮，基本上都是这个水平。 原因是十万吨级的货轮，在这个荷载范围内，船体利用率比较高。 再多了就容易显得臃肿，得放大船体、另行设计布局。 显然，这么做自然就得增加制造成本。 所以即使有成百上千种，比这个规格更大、大得多的设计， 市面上满星域到处跑的主力货船，绝大多数还是这个吨位。 这样林奇也就不打算标新立异了，直接按最受市场欢迎的来。 不过吨位可以随大流，他的各种个人需求却是不能降低。 这样一来... “成本会高不少，不过也有合适的解决方案：买一艘武装殖民舰就是了。” 莉莉安说道。 虽然主页是搞科研的，但她归根结底还是星域顶级巨企的分部主管。 军政经济一把抓，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星系总督。 海军方面的事情，自然也都在她的了解范围之内。 林奇一说要求，她就知道该给他找个什么船了。 实际上在她的猜想之中，这种东西本身也就是最适合他的。 载货量大； 为了供应一支探险队，还要保证从一穷二白建立殖民地到实现自给自足之前的物资需求，运输能力绝对强悍。 具备维生系统； 论起‘运输活物’，除了运兵船和纯粹的客轮，没有什么船只比殖民舰更好了。 不仅有单独的生态区，可以在里面饲养各种类型的动植物。 还有专门的休眠区，通常由五十到一百座休眠仓组成。 探索外星嘛，都是要做好持久战准备的。 万一遇上个超空间风暴啥的，进不去超空间。 运气不好，得在物质宇宙里漂几十年才能回到了家。 那要是不配上休眠仓，就等着一路数着自己身上的老年斑度日如年吧。 同样，也是因为有‘能够容纳全部队员休眠’的条件。 这样的殖民船，必然是高度智能化自律运作的。 通常是大部分人都休眠，以一个两人小组的模式，轮换值班就行。 两人是为了监督，免得漫长航行里有人出现心理问题，像《三体》里那样在船上大开杀戒。 所有活计照样都是给ai来干的。 而林奇自己使用的话，考虑到不带殖民队，一个人操作也就够了。 “你有什么具体的推荐吗？这个我就不要求旧货了，只要容易维护、维护成本低就行。” 林奇听了她的叙述，眼前一亮。 莉莉安点点头，纤纤玉手在空中稍微一划， 一道光幕就出现在了林奇眼前。 3d全息投影，展现出一艘造型很沉稳，有着圆润的纺锤形舰艏，但在船舯部位有仿佛左右对称两块甲壳一般的厚重甲堡的星舰。 乍一看，就像是个身材魁梧的重甲武士。 不仅有很大的容纳空间，还有非常结实的装甲船体。 “‘远望’级武装殖民舰，是我们公司最新一代的产品之一，” 莉莉安介绍道，“最大卖点是串列布局的、两座动力充沛的‘偏振光’中微子反应堆。 这是我们近期主推的大型反应堆，通常装在主力舰上用作主能量源。 由于采用了主力舰级别的供能方案，远望级有相对于它这个重巡级别船体而言、非常奢侈的全能量型武器组： 舰艏两门l槽聚能电弧发射器； 船舯甲堡上有六门m槽等离子发射器； 尾部还有三座s槽长程聚焦激光发射器； 此外，它还有一座飞行甲板和中型机库，可搭载一定数量的舰载机。 当然，由于采用全模块化设计，你可以自由选择是要机库，还是要一门额外的l级主炮，或是腾出空间来装个额外货舱...” 莉莉安耸耸肩，直接把一份选配清单推过来。 “我看看...这个平衡方案其实就很不错。” 林奇稍微扫了一眼，没怎么纠结就立刻做出了决断。 说起来多功能机库这个思路还是很不错的。 在有两门大型主炮、还有整整六门中型副炮的情况下，也没必要再额外追求火力了。 搞些舰载无人机，无论是侦察、运输、还是战斗，都很方便。 而且这一套办下来，也就才两百万星币。 以堂堂一线巨企的旗舰级产品而言，真的算不上贵。 ...当然，主要是有员工内部价。 这可比什么对外的折扣优惠狠多了。 要知道这玩意儿市价得六百多万呢... .. 【账户余额：475.3w星币】 订了星舰之后，林奇又花三万星币买了点机器人护卫之类的散件。 这次的交易，所有买卖就算全部完成了。 那艘花了两百万星币的、重巡级别的武装殖民舰， 被他很俗不可耐地命名为‘开拓者’号。 不过它不像一同订购的那些生产线之类，没那么快到。 毕竟也是十几万吨的大玩具。 哪怕有现船，不需要从头开始建造。 至少也要按他选择的方案、提出的要求，把内部设备啥的给安装好，再调试一遍... ...总之船厂那边忙完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还要花个两三天的功夫。 从最近的船厂调货、开到帕拉蒂斯来，也得要个一两天。 林奇大概要到周末，才能得到自己的这个大玩具。 063型基因药剂，以及‘诺灵顿b6’锂空电池， 这两条生产线，也需要明天才能运到帕拉蒂斯3号星。 按照约定，它们会和三台耀斑mark3反应堆一道。 由专用的货运浮空车，运输到林奇在市区短租的一间仓库。 到时候林奇想办法，再把它们转运到现世去。 所以这次离开，他身边并没有多带走什么货物。 而是多了一男一女两名随员，它们各自拎着一个大箱子。 ...既然用‘它’来称呼，很明显，它们自然不是真正的人。 虽然外表看来，与真人一般酷肖无二， 甚至连眼神、面部微表情都非常生动，活灵活现。 在热成像、x光之类扫描下， 还能呈现出与人类一模一样的温度、体液流动，与器官布局。 但实际上，它们只是两个伪装得十分高明的、高度拟人化的智能机器人。 ——‘哨兵’智能合成人，要员护卫型。 第34章 最完美的保镖，筹建防务公司 机器人，合成人，都是星域之中所有基层单位的主力。 在合成人这一领域最强大的巨企， 一是龙石公司，二就是千年科技。 前者以作战合成人为主，主营防务承包市场。 他们家生产的合成人，都是纯粹的杀戮机器，大多数都自带外骨骼。 而千年科技产的合成人，则侧重于执行各种精密任务。 比如说研发辅助、工厂生产、科研探测，以及其他更有挑战性的任务。 相对来说，智能化程度更高，自律程度也更高。 比如说林奇身边这两台。 如果戴个口罩、墨镜，遮挡一下，他们从外表看完全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比起战斗力，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即使没有外骨骼，‘哨兵’依然有极其强大的力量、敏捷、与抗击打能力。 在一层薄薄的仿生皮肤之下，有坚韧的知觉金属防护层，可以抵抗20毫米以下自动武器的穿甲弹。 如果再启动随身携带的能量护盾，顶着gau-8‘复仇者’的30mm穿爆燃弹幕攒射，也能发起冲锋。 除非是125钢针级别的穿甲火力直射，否则很难让它们重创，更别提丧失作战能力。 当然，这些家伙那远超人类十余倍的行动速度和反应速度，才是最关键的。 在巷战环境下，哪怕只给他们一片刮胡刀片，都能轻易把一个连的海豹突击队给割了喉，自身还能毫发无损。 毕竟，这是专门用来护卫要员的型号。 野战能力的确差点意思。 可在建筑物密集的环境里，没人能对抗它们神出鬼没的袭击、也没人能突破它们的全天候防御。 它们手中的箱子里，还有大量激光手枪、间谍探针、微型等离子炸弹、emp发射器...诸如此类的妙妙工具。 有这些妙妙工具，本体的战斗力局限性，自然就不成问题。 以一定程度牺牲正面作战能力为代价， 它们具备大量专业技能知识。 这对身居高位的权贵来说，更为重要。 能文能武，可以充当全职秘书。 唯一的缺点就是，终究不是人，没有人类应有的完整履历、成长和生活轨迹... ...当然这个也好解决。 办假证还不容易么。 利用天枢330智脑在现实世界堪称无解的信息处理功能，自己先编一套完整的履历，再靠某些灰色手段把证件搞出来，其他就简单了。 甚至用不着找办假证的，直接在联邦这边靠未来黑科技整一套就得了。 外国证件。 这俩的面相都不是纯种的华国人，当然得用外头的证件了。 女性哨兵属于有点混血那种，像蒙疆一带人种。 简单地说就是类似于热巴那样的。 而另一个男性哨兵，则干脆就是个金发碧眼的标准昂撒白男。 就这样的选手，说是两个外国移民，无论是谁都不会怀疑。 后者是正星条旗老白男，前者可以是中亚或中东人。 利用星联黑科技，搞一套如假包换的米帝证件，再做一套劳务签证， 它们立刻就能成为还在筹建中的‘星环防务公司’的第一批‘外籍雇佣人员’了。 手续绝对齐全。 毕竟，青城市的企业管理局，也没法到米帝司法部的数据库里去查证啊。 这样一来林奇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用它们了。 只要不安排在需要频繁与人接触、迎来送往的岗位上，它们不会太引人注目。 保镖么，寡言少语、出入低调，这都是很合理的。 至于不与人搭话、不主动脱离岗位啥的，那只能说是他们职业素养比较高。 两台要员护卫型‘哨兵’合成人，林奇随手给他们安排了编号， 男的是0号，回头身份证上就叫凌昊，可以说是他想拿华国绿卡所以起了中文名。 这个家伙就跟着他，顺带负责开车——林奇迟早要买车的，趁现在直接配上司机，也算一举两得了。 女的是1号，名字自然是凌衣了， 反正都是假名也没必要讲究。 她会被安排到小黛姐那边， 一方面是保护这位目前来说对林奇的生活、工作以及未来发展都最重要的小富婆， 另一方面也是坐镇集团总部，充当移动眼位，防止任何意外。 说到底林奇这种要天天跑的甩手掌柜型总裁，终究是要靠代理人来干活的。 但小黛姐作为大管家，主要负责的是管理公司， 什么监控员工了、排查间谍了、安插眼线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脏活，自然就得另找人干。 这得是真正心腹才能负责。 而只要是在现世找，肯定没有什么人能比一台无欲无求的合成人更忠心。 不过，合成人护卫终究不适合大量集中运用。 这种身份一看就假、来历不明的家伙，如果大量存在于同一个部门，很容易引起注意。 自从把联邦的黑科技掺在电子游戏里往外推出的时候，林奇就已经做好了走进官方视野里、甚至与他们接触或合作的心理准备。 这种情况下当然不好搞得太夸张，以免引起未来的准盟友的疑惑。 所以未来将要组建的‘星环防务’，还是要以人类员工为主。 并且华国境内搞这种雇佣兵性质的公司其实也不太合适。 得到开曼群岛注册挂牌。 这样一来招一些退役的歪果仁就很合理了。 由合成人护卫充当管理人员、教官、队长； 搞些什么退伍老毛子、退役雷神突击队之类的来充当打手。 在北美、西欧、中东、东非、南亚之类地方，都布置分部，各驻扎几个这样的精锐雇佣兵小队。 有这么一个防务公司，林奇在海外活动时，就有足够的安全保障了。 ——哪怕以华国为根基，他肯定也是要往海外发展的。 这年头搞巨企的，哪有不跨国的？ 何况很多乱七八糟的生意，都得到外头做才更合适。 ...比如说他念念不忘的黄金。 好吧，林奇的下一步目标，就是去海外交易黄金。 这真没法不惦记啊。 几块钱换几个亿的买卖，搁谁能不惦记？ 但在国内他不敢敞开了卖、不好卖高价，还只敢卖给官方。 可到外头就不一样了。 在混乱的中东或非洲进行交易，能极大程度规避各国金融机构监控。 只要找到合适的渠道，也有的是人乐意溢价收购。 别说十吨，再来二十吨都能有人吃得下。 倒腾这种要命的东西，手头没有枪杆子可不行。 林奇对国内的安全有充足信心，但在外头就只能靠自己了。 .. 第35章 游戏就要啸着玩，新dlc上线计划 现世。 在林奇和千年科技谈生意的时候， 星环娱乐的处女作，口碑已经在网上渐渐发酵。 ...当然，是不太好的那种口碑。 “杀千刀的潜伏者，为什么到处都有这鬼东西？我的大金啊！” ——很显然，已经开始有人体验到背了一包好货，结果被特感埋伏单杀的‘快感’了； “玛德！好不容易从军事基地背了满满一包军粮回来，结果半路跌悬崖骨折流血、硬生生把自己给流死了……离撤离点就才五百米啊！” ——原作里有‘负重会减少跳跃高度和增加坠落伤害’的设定，北极星原样照搬过来了，这对不懂管理负重、出门不带医疗包的玩家，明显不太友好； “孩子们快跑，这不是塔科夫，这他妈是黑魂！” “真有你们说的那么难吗？ 我做完新手关第一把就摸了一箱金啊？ 【图片】【图片】这爆率不是挺高的吗？” 【用户‘十连三金很难吗’已被论坛管理员封禁天】 ...好吧，似乎只要是与概率有关的游戏，总是逃不掉这种环节。 起一身高级装备结果出门扑该的； 辛辛苦苦舔图却没啥高级货只能背一包垃圾亏本回家的； 没带针对克制装备、被某些特感搞得灰头土脸的； 碰巧遇上特殊事件、遇到随机珍稀资源点、结果没仔细侦察匆忙跑过去触发尸潮暴毙的； 还有狗屎运爆棚，随便翻翻普通物资箱就出了珍稀资源，截图发群满世界跳脸的... ...不得不说，沙雕玩家们总是这么欢乐。 虽然是一边玩一边骂，表情经常在兴高采烈与咬牙切齿之间反复切换的那种欢乐。 呃，这其实也应该算是一种很优秀的游戏体验。 这意味着游戏里让人开心的爽感和让人牙根痒的受虐度，达到了一个稳定的平衡。 既不会让人毫无刺激、玩得像是上班； 也不会到处都让人受挫、玩得如同坐牢。 电子游戏是创造感官刺激的艺术，如何实现一个平衡的刺激阈值，可是无数策划都研究许多年的。 在这方面，比现世多发展了一千多年的未来世界，有极其丰富的理论基础。 高达95％以上的好评、以及第二天就突破了20万在线的日活量，也充分证明了玩家们就是吃这一套。 林奇粗略地扫了一眼评价栏，有很多人都在吵吵嚷嚷， 其中不乏以激进的言辞表达‘想与策划的母亲发生一些超乎友谊的激烈关系’的评论， 但并没有看到真的上纲上线在批评制作组的。 说明他们还能撑得住。 只不过是会像玩黑魂、老头环、黑猴那样，一边哀嚎一边打罢了。 倒是占绝对多数的好评里，许多都是充满溢美之词与认真分析的长评。 其中甚至出现了‘世不二出的奇迹’这种令林奇听了都下意识哆嗦一下的发言。 但其实他们是真觉得奇迹。 毕竟就这么小一坨东西，能堆料到这种连巨头大厂都望尘莫及的地步，那的确是堪称奇迹。 数百种令人眼花缭乱的丰富地图设计； 无穷无尽、几乎从未看见换皮重复的丰富怪物设计； 设计合理、布置贴切，并不是‘空荡荡房间摆一个宝箱’的，格外充实的副本设计； 还有几乎完全拟真，涵盖数百种轻重枪械、几千种配件与道具的装备系统... 至于据点经营和科技发展方面，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听说后续更新会听从玩家建议（其实是北极星做了但林奇没第一时间放出来、故意钓鱼），加入更丰富的农作物种植、动物饲养、工业生产等多种种田系统， 玩家们更是一片欢呼。 很多西方玩家都在享受之余，不由得羡慕起东方的同伴们来， 有人甚至不无酸意地讽刺道，在华国游戏业界接连带来黑猴与末日危途两款划时代游戏的同时，自己国家那些曾经的巨头们居然还在折腾那些规训玩家、发扬‘高级审美’的牛鬼蛇神们。 一边骂一边哀叹，西方世界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怕是很难，起码得等年底的大选，懂王上来了才行。” 看见这种评论，林奇也只能很同情地耸耸肩。 话说这帮家伙也的确挺可怜的，最起码在审美上是这样。 其实林奇的游戏里也有些npc， 比如说免疫感染者、机器人仆从、其他幸存者据点里的人。 不说全员都是俊男美女，最起码都是符合华国标准的正常容貌。 像欧美玩家那种，一睁开眼就看见个爆炸头黑皮鼻环人妖杵在面前的情况... 呃，不得不说真是很难熬。 难怪他们拼命到3d区去向蒂法寻找安慰呢，都是被逼无奈的。 “回头把那个‘家园来客’dlc先上线吧，别整天打打杀杀的，也让人放松放松。” 林奇回过头，顺便对罗伦经理吩咐道。 “确实，是该照顾一下休闲玩家们的体验。”罗伦很赞同地点点头。 这个dlc其实就是刚刚说的那些种田系统。 不仅有种田，还有新的npc。 后者会通过随机事件，来到玩家的据点里。 比如说在野外碰见垂死之人、对其搭救。 又或者在探索区域时偶遇其他幸存者，并肩作战并携手解决危机。 玩家可以与他们交易，或是拉近关系、并邀请对方加入据点。 随着好感度和信任度的提高，据点成员也能为据点首领提供更多帮助。 有对应专业技能的，还能在搜刮到合适的生产工具之后、用来生产特殊资源。 至于一块组队探索、或是留在家里运营基地之类，就更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总之就是和一切末世文里的套路一样， 让玩家充分享受到囤粮、筑城、称王的快感。 或者说也有点类似于rimworld。 走善线，做王道剧情，可以当筑高城、揽贤才，当废土救世主； 如果是下限比较低的... 也可以搞种植园，奴隶市场，经营过路收肺站。 总之，各有各的玩法。 整个‘家园来客’的资料片，都侧重于经营与发展上。 毕竟， 只有战斗没有升级，是不合理。 只有搜刮没有种田，同样是不完整的。 新dlc内容量不小，以星联黑科技压缩后也有接近2g，对应市场同类产品300g的扎实含量。 林奇给它的定价是36元，同样是‘交个朋友’的良心价。 除了定价，其他的方面，他就不管了。 罗伦和他手下那帮策划们，已经充分熟悉了公司的产品，并进入了状态。 这些刚刚因为林奇开出的优厚待遇，以及舆论上铺天盖地一片好评，而深受鼓舞的家伙们，已经充满干劲。 仿佛找到了当初刚入行时的初心。 对给予了他们这样一份又能满足利益、又能激发情怀的好工作的老板，同样满是感激。 林奇就是例行探班，在格子间里转一转而已，居然收获一大片钦佩的目光。 搞得他都有点想挠头了。 就这帮家伙现在这状态，他都怀疑，哪怕自己手一指说要干翻五巨头，他们都能嗷嗷叫地冲出去... 第36章 启用‘星环动力\\＼’，准备前往东非 .. “星环生物、星环制药，还有星环信息都已经注册好了，目前是一套班子四块牌子，我正在进行扩招，预计过两天就能凑齐足够单独运营的人手。” 香槟色的慕尚平缓行驶着，隔音防窥的后座，姜黛儿对林奇报告道。 后者很平静地点了点头。 前两个子公司都是为基因药剂的应用而准备的。 而星环信息则是对应那些星联信息技术黑科技。 说到底这些虚拟领域的东西，成本更低，有低调俱乐部可联系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能复制一大堆出来。 从游戏，到软件，再往硬件电子等领域扩张，这个路线相对更平稳。 林奇也很清楚，现在各大势力对他最关注的，就是这方面。 他又不是傻的。 这边不停有大额资金哐哐入账，还一周功夫创了好几个公司、在电子游戏业界杀得人仰马翻，结果从头到尾别说媒体骚扰、银行质询，连一条推销理财的短信都没发过来……摆明就是有人按下了。 至于这个‘有人’，还能是谁呢？ 在华国，能制住那些无孔不入的金融吸血鬼和各色自媒体的存在，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官方。 上面这样做，就是摆出一副旁观的态度，排除所有的干扰，等待林奇自行抉择。 既然这样林奇也不会不上道。 制造‘星环电子’这个马甲，就是准备将来用于和官方进行合作的。 那些信息领域的黑科技，比如说加密技术之类，都可以通过这个马甲与官方分享。 反正以国家现在家大业大的情况，也不可能让他吃亏。 ...至于锂空电池，那不是第一批次的项目。 得等星环电子那边打开突破口之后，再考虑进一步发展。 从游戏、软件到新能源电动车，也确实有点太快了， 中间可能还要造个手机、搓搓芯片之类， 毕竟手机这样的数码产品也是用得上更好的新能源电池的。 才能把这样一个横跨数个大门类的产业链给妥善部署。 总之，新能源电池是下一阶段的发展目标。 不会现在就急着推出去。 说到底这和他以前玩的不一样，是真正的实体工业。 而且是实体工业里都称得上高精尖、高投入的精密电子设备制造业。 除了林奇这种开挂的，任何人想上手这种高科技，都是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动手的。 比如说大美利坚太子督师、一字并肩王，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马·保国·斯克。 他麾下的特斯拉，要不是把最大装配工厂落户沪都，现在只怕早就破产很多年了。 这个新能源车业界的巨头、马保国旗下源源不断为其他产业提供现金流的现金奶牛，完全可以说是沪都政府一手扶持起来的。 当然，这并不奇怪， 毕竟byd、小鹏、蔚来之类同样在新能源领域大展拳脚的车企，也是华国的。 细看就能发现，真正物美价廉的新能源车，除了华国别无他家。 哪怕以前在汽车领域堪称一手遮天的立本也做不出来。 没办法。 吃苦耐劳，低成本、高素质的产业工人； 世界第一工业国的全门类低廉配件供应； 地方政府的优惠政策大力扶持； ...这些东西，离了华国，可都别想轻易找到。 华国在新能源车领域的强悍，已经是有目共睹的。 林奇之所以想投资这方面领域，很大程度上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既然在华国有这么多新能源车企，那他的锂空电池可就不愁卖了。 而且他毕竟是华国人，好歹也是个自带干粮的五毛粉， 在他看来虽然华国在这领域已经很强了，可再强一点又有何不可呢？ 反正会为此而哀嚎的横竖都是鬼佬嘛！ 总之。 这么有爱的事业，他怎么着也得仔细布局一阵了。 “去港区工业园那边，找个合适的厂房，具体标准按我发你的消息，” 林奇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片刻后睁开眼睛，说道， “星环信息那边，等人手足够之后，向华国专利局注册并提交‘新型加密技术’和‘数据空间紧凑化技术’，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通过。 到时他们应该会安排人来问一些东西，你在不透露开发部门具体位置的情况下一一回应就可以了。” “再有，注册‘星环动力’的商标和对应全套资质，并按老规矩配好人手，驻地就在工业园新产区； 新公司主营业务为新能源电池，生产线回头我会出去一趟运回来，所以具体开工时间等我回来再说，这段时间内，其他子公司业务不变。” “最后，给我定一张，不，两张去吉布提的机票。” 对林奇滔滔不绝的安排，姜黛儿已经习惯了，很耐心地记录下来。 只到最后听到机票目的地的时候，才多少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 “非洲？” 说起来，生意做到林奇这个地步，出国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商务旅行的第一站就是非洲...还是让小黛姐有些惊讶。 她原以为会是欧美或日韩。 毕竟电子游戏、药妆、信息技术、新能源之类的产品，传统市场的确是在这一块。 了不起改成大毛，东欧那帮。 但他们现在还在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消费能力也很有限。 非洲嘛... 虽然吉布提所在的东非已经是非洲相对比较繁华的地方了，毕竟和华国有良好关系，华国甚至还在那一带有航母基地，直接扼守红海出口的亚丁湾，具备极高战略价值。 但再怎么援建，那还是非洲。 黑哥们儿的市场，是出了名的消费水平低。 姜黛儿很难想象他们会花钱去买自家公司那些娱乐多余实用的产品。 “其实是去接货的，你应该还记得，我背后有个组织，他们不在国内，与我交接货物只能在海外进行，” 林奇很含糊其辞地摸摸鼻子，继续信口胡诌道，“其实最适合的地方是中东，但那边人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来了，我可不敢去找麻烦...相比之下东非就很合适了，我们国家在那边有足够影响力，安全有保障，交通也方便。” “...好吧，你心里有数就好。切记安全第一。” 姜黛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第37章 与官方机构的接洽，幕后的暗战 按理来说总裁出访，她作为大管家肯定是得跟着的， 但公司这边实在离不开，而且...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 林奇只口不提这件事，就是故意不让自己跟着。 ...好吧，林总这点扯谎功力，哪能蒙得过同一个屋檐下的人啊。 姜黛儿可是从小就和林奇认识的。 后者身后有没有可能存在一个‘境外神秘势力’，别人不清楚，难道她还不知道？ 前十八年都没有主动出过省的小年轻，刚放暑假突然就成什么海外神秘组织代言人了...这不是扯淡么！ 哪怕林奇说他现在觉醒了什么金手指、有了超能力，姜黛儿可能都更相信几分。 ...实际上她现在主要怀疑的就是这种可能性： ——不是扯淡的‘有地下组织找他做台前代言人’，而是林奇意外得到了某种很隐秘的、具备破格级别创造力的物品或力量。 而他这段时间的所有变化与布局，都是受那个东西的影响，不是受什么人的操控。 至于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她也懒得去猜了，只要没危险性就行。 这女人可是很精明的。 话说这种被当做家族继承人培养了一辈子，得知自己多了婚约之后第一时间就是秘密调查未婚夫，并且还在意识到家族掌权者的意志不可动摇之后，谈都不谈就直接放弃幻想准备斗争，甚至还果断隐瞒真实目的，一边篡夺家族资本，一边找好了下家，毫不犹豫自我发育起来的腹黑大小姐，不精明那才叫有鬼呢。 她可不是穷小子幻想中那种傻白甜。 纯粹只是傻白甜那一面都只对一个人展示、以至于某个人始终看不透她的真面目而已。 一周时间就掌管了一个几百人的公司，把几十个部门、好几个项目都轻易玩转于股掌之中，能够针对性地对每个子公司都设计好具体的发展方案，并亲自督促各部门经理去妥善落实... 这种决策能力和执行力可不是白给的。 放到古代，妥妥属于那种牝鸡司晨、独断朝纲的妖后女帝级人物。 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不信归不信，却不打算戳穿林奇的解释。 甚至都不想过多问及此事——小冤种有了秘密，当姐姐的自然是要负责帮忙保守秘密……要不是他自我感觉良好、非得自己瞎编个解释，姜黛儿甚至都懒得问嘞！ 她只是担心这狗东西在混乱得一笔的东非能不能保护好自己而已。 才懒得管他费劲支开自己、独自跑去那边是要干啥。 某种角度来说，林奇觉得她是自己在现世唯一能放心地托付事业的人，也的确没错。 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是永远不会在乎你在外面有没有赚大钱，只会关心你在外头吃不吃得下、睡不睡得好的。 对他来说，姜黛儿就是这种人。 “订好了，短信应该已经发过去了，” 她没有任何回应地默认了林奇的说法， 掏出手机操作了一阵，紧接着点了点头， “你，和那个叫凌昊的保镖，明天下午4点，江滨国际机场，阿航ek309。” “很好。” 林奇笑了笑。 合法离境之后，剩下的事情就用不着小黛姐操心了。 有天枢330智脑作为信息辅助，他可以轻易进入暗网并获得身份。 趁在航班上那十几个小时的功夫，慢慢筛选愿意来非洲接头的合适买家就是了。 有哨兵作为保镖，个人安全问题也用不着担心。 等设想中的星环防务东非分部顺利成立，就更用不着担心了。 不仅如此。 考虑到非洲的动植物丰富程度，还可以在当地多转一转。 保不齐就有什么当地常见的生物，在未来世界早已成为灭绝物种了呢？ 莉莉安那边的关系可是要经常维护。 对那个人美心善、说话好听、最重要还是很有钱很有权的小富婆，林奇可是想念得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好吧，他主要是惦记人家兜里的星币。 “另外，我安排人去申报专利了，” 姜黛儿不知道这个狗东西在瞎琢磨些什么，看他没反应，又说道， “那边已经在整理你当初送来的那些材料，预计半小时就能搞定。” “呃？” 林奇有些懵逼，下意识看了一眼车窗外的漫天晚霞。 “...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吧？” 姜黛儿闻言，露出一丝微笑： “谁会跟三倍的加班费过不去呢？” “...好吧。不过，那些专利局的官僚好像比我们的员工还更早下班吧？” “官僚也是人，官僚也要钱，不是吗？” 望着满脸资本家式淡笑的小黛姐，林奇只能无言地点了点头。 她说得这么有道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虽然在林奇看来，其实也没有必要塞钱。 小黛姐只负责人事和行政，不搞技术，也不怎么玩电子游戏。 对一个接触过的游戏顶多到王者农药、蛋仔派对这种级别的人而言， 即使知道自家产品之中、某些不起眼的技术，有多么超前， 也很难理解，这样的超前具备何种程度的战略意义。 可林奇却知道，自己身上早已投来了某些人的目光。 他们这几天一直在等自己表态。 眼下他主动释放出积极信号， 用不着去拉关系，自然就会有人包办好一切。 什么‘加急审查’之类的小事，哪还用得着花钱... ... 翌日。 林奇的猜想，自然没错。 自从蕴藏在一款游戏里的黑科技进入上面的视线开始，就一直有人在等消息了。 他们的确一直没有主动现身。 但其实也在暗中提供保护。 ...比如说昨天小黛姐闲聊时提到的，前两天运维部有个南棒来的客服无故缺勤。 说是生病，但隔天她却被官方机构打电话告知，此人签证有问题，系三非人员，已被遣返。 ...那其实就是一只cia送来的燕子。 刚到站还没潜伏下来、更别说找机会与目标接触呢。 直接就被拎出去了。 很显然，在国防部后勤局干了几十年的莱斯特将军， 对华国情报部门的专业性，还是缺乏充足认知。 如果他知道，江北国安甚至安排了两个专门的三人小组， 一个暗中观察林奇，一个盯着星环集团本部， 他说不定就不会搞这种堪称送菜一样的渗透方式了。 第38章 不起眼的‘老萧\\＼’，天眼系统大增强 不止莱斯特中将， 其他方面的第一轮渗透，也都失败了。 在国安的天罗地网面前折戟沉沙。 ——米帝那边内部分歧严重、各个军头都不肯投入更多力量。 华国这边可不是。 他们按兵不动，暗中观察， 其实也是在等林奇表露自身倾向。 如果他想出手，上边自然立刻会派人来接盘。 价钱好商量。 他们缺的东西的确不少，但还真就不缺钱。 没料到。 林奇直接以向国家专利局提交专利的方式，把资料给了出来。 这无疑是设想之中、几种最好的可能性之一。 是非常积极的信号。 因此，就在提交专利申请的第二天早上。 林奇出门的时候， 毫不意外地看见一辆陌生的帕萨特停在了花园门外。 黑色的帕萨特很低调。 一个同样低调，穿着半旧的黑夹克，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什么情报人员或是士兵，反而更像是个普通职工一样的中年男子，默默地蹲在车边。 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抽烟。 “……” 看着这货的做派，林奇不由得眼皮子一跳。 看见林奇走出来，中年男人捻灭烟头，很熟练地一弹指，把烟屁股直接弹进了几米远的垃圾桶里，站起身来。 林奇有些迟疑地和他握了握手： “怎么称呼？” 这他妈哪像是衣冠楚楚的精英特工。 这完全就是个出门怕老板、回家怕老婆，抽烟都得躲着抽、丢进人堆里完全找不出来的大众脸中年大叔... ...看气质，还得是这个群体之中，混得比较惨的那一种。 不过想想也是。 干他们这行的，就是要有这种被人过目即忘的能力才行。 衣冠楚楚的詹姆斯邦德，那是好莱坞的意淫产物。 真正的‘隐形守护者’，其实都是和大伙一样的普通人。 “鄙姓萧，海东人，身份就不说了，您也懂的，” 自称老萧的颓丧中年男寒暄两句，侧身拉开车门， “您时间宝贵，咱也就不耽误了...林先生，咱们车上说？” “好。” “请。” 坐进内装朴素，没什么明显特征的帕萨特后座。 两人客套两句，林奇就直入主题： “价钱的事就不提了，就按正常专利走就好，有需要的话可以不公开，不是客气话，毕竟你也清楚它们的应用领域比较不一般。” 老萧闻言，沉稳地点点头。 其实这也是他们想要的。 林奇如此善解人意，倒是让他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林先生，我们还希望得到更多的技术支持。” 老萧说道。 毕竟是很超前的加密方式，哪怕有超级计算机辅助，也未必能那么快搞得懂。 ...更何况，超算哪是国安随随便便能玩得转的。 那些真正一流的超算，都是两院和科工委的大玩具。 排期都很满。 即使能排上，它们随便跑几个项目的运行成本，都够让他们这帮清水衙门肉疼的了。 所以手把手的指导很有必要，他们是真没空独立去消化这新技术。 “可以！” 林奇很爽快地点点头。 虽然他其实也不会，但这也并没有什么难度。 大不了就是收集对方的问题，拿去找‘北极星’解答罢了。 这位现在都快变成他的御用私人黑客了。 不仅做好了两款新游，已经发过来。 手头上还忙着三个项目，都在按林奇的要求修改、开发。 由于林奇每次都到货秒付款， 价钱毫不打折，偶尔还发修改奖金。 ‘北极星’那个‘给土豪跪了’的表情，是越发越勤快了。 可怜一个独狼般清冷又孤高的星际骇客，渐渐有往家养哈士奇发展的趋势... ——明晃晃的一条金大腿，不抱白不抱啊！ 话说给林奇做点小玩意儿，都用不了几十分钟， 那报酬却比她在满银河飞来飞去、在舞台上又唱又跳折腾老半天都差不了多少。 这种大客户是真的要好好伺候的，简直就是财神爷呀。 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下那个和自己越来越熟，却还不知道究竟何方神圣的星际骇客。 林奇和老萧三言两语，就敲定了剩下的细节。 其实只要解决技术支持，别的都不算麻烦。 不过林奇给得这么爽快，也不由得让老萧有些为难。 “这报酬方面...” “都说了用不着报酬，不用这么死脑筋嘛，我又不缺现钱，” 林奇暗示道， “朋友嘛，就是需要互帮互助的。 我一个商人，出门在外有些地方难免需要帮助，不找你们找谁？ 又或者将来我有些项目比较难搞，可能需要一些经济领域之外的支持……你滴明白？” “明白，完全明白！” 老萧笑着点头道。 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像这样无偿提供的技术，是用来换取林奇行事的自主性，以及某些时候需要的‘帮助’的。 所以不能谈钱。 不谈钱的合作，那是真奔着长期发展的意思了。 不是捞一票就跑。 这样好啊，他们就喜欢这样的。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江湖路远，大伙慢慢处着呗。 在这方面，老萧还是有充足自信的。 .. 和老萧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辆不起眼的帕萨特就像它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而林奇这个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也算是正式进入了官方的视野里。 ...当然，仅仅是被相关部门关注到而已。 实际上以目前这个程度，真正的大佬们也不至于有功夫盯着他。 之所以国安反应这么快，说白了还是因为网安那边催着想要林奇的加密技术。 也不止他们。 公安系统对于那种神奇的数据压缩技术，也是很想拥有的。 它对天眼系统的帮助，不会比加密技术对于网安防火墙的益处小到哪里去。 要知道，‘储存空间’这个问题，可是一直让他们很头疼。 一个不算冷的小知识：除了真正关键的机密设施，绝大部分公共设施的摄像头，监控录像都不会保存太久。 ‘出事就调监控’很大程度上保障了社会治安，但它们的保障并不是无期限的，至多一个月不得不清理。 ...实际上硬性要求是七天。 很多地方连存七天都是靠行政命令才能勉强做到。 没别的原因，纯粹就是放不下。 真放不下。 一部4k电影，动不动就十几g了。 而那里是每片辖区少则几百、多则上千个摄像头。 每个都要全天候录满24小时。 哪怕后者不是4k也不是1080，大多数都是720p的门锁画质， 这也是每天数以t计的数据量。 总不能每个派出所都修个刀片服务器阵列来专门储存这个吧？ 局长怕是能把提出这预算的人给撕吧撕吧一口吃了！ 所以即使再怎么努力，很多地方的监控留档顶多也就能以周为计量单位。 住宅区7天，娱乐场所15天。 能上月的大部分都是银行、券商之类容易产生敏感信息的地方。 至于军方和科研机构的监控，那个走国防预算，属于另一套系统。 要不然公安的人怎么那么积极地来掺一脚呢。 他们是真对这方面的问题饱受困扰的。 可以说无不苦硬盘空间久矣。 一听见有能压缩一百倍数据密度的技术，哪还坐得住。 ——压缩一百倍，意味着也能延长留档时间一百倍。 ...这，得破多少案子？ 第39章 上达天听的好处，意外遭遇 这年头，很多恶性案件的嫌疑人，其实都是惯犯， 在杀人放火之前，就已经习惯了小偷小摸。 在小恶之中养成了蔑视法纪的心理，才慢慢走向大恶。 因此，靠积案来破现案，属于是帽子叔们的拿手好戏。 问题是苦于监控留档问题，积案一直都不好破。 若是得到这方面技术，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毫不夸张地说， 这项技术顺利应用到‘雪亮工程’上，是会直接改变现有治安侦缉形势的。 于是... 网安，公安，都在拼命催，国安哪还坐得住？ 大伙本身就是一口锅里吃饭的人民卫士...一笔写不出三个安字嘛！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各部门都开心得很。 虽然林奇的确没提钱的事，而这种东西也的确不太好付费， 毕竟水平实在太超前了，还在可见的未来都一直有改进空间... ...但这帮家伙也不是白眼狼。 每一份人情自然都已经记好了。 所以老萧干脆调整了部署。 手下的两个三人小组，一个依然负责对林奇的产业进行保护。 另一个则调去鹏城，不公开地暗中保护林奇的父母。 ...主要是林奇也很挠头。 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登们解释现在这堆产业。 所以只好使用拖字诀了。 等合适的时机再沟通。 老萧本人，作为主要联络员，直接与林奇对接。 这家伙明面上的身份，是青城市国保大队的一级警督。 穿白衬衫的那种大正处。 大正处的意思是，以一级警督身份享受三级警监待遇。 类似于光头佬的‘中将加上将衔’。 至于他在暗中的职务，那又是另外的身份。 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嘛，传统艺能了。 包括后续技术移交，军方和科研系统那边的联系，也由老萧这条线统一进行。 有了这条线，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林奇正好可以两头卖： 去非洲找买家往海外卖一波黄金，回头回了国，牌照下来了，直接通过老萧这边联系银行，再卖一波黄金。 反正非洲那边很多散人本身就经常往国内卖这个。 至于他能不能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种积年的老情报，都深谙闷声发大财的道理，不至于来揭他的短。 ...其实，以老萧的精明程度， 一听林奇要去那边，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这是我们在吉布提的几个暗线，他们渠道基本上是可信的。 大部分你可能需要的‘专业装备’，通过那边都能买到，” 老萧没多问， 也没不识趣地提派几个人来随行的事儿， 只是默默地发过来一堆地址， “不过，有可能的话还是尽量不要搞太大的动静， 那边的确不怎么太平。 鱼龙混杂，耳目太多。 有什么意外状况，万一联系不上我的话， 直接找大使馆的武官，他们都是最可靠的同志。 必要时候，甚至可以通过他们，要求吉布提基地的安保人员进行支援...” 不管林奇打算去那边干什么，老萧都是不希望他把自己个给陷进去的。 东非离中东可就一海之隔，在亚丁湾口，连远火都能打到对岸去。 那可不是暑期游玩的好去处。 至于海盗就更别提。 那地方隔壁就是索马里兰，最正宗的无法之地。 “基地？是航母的基地吧，那这安保人员...应该也不是海军陆战队吧？” 林奇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 “那当然了。我们又不是米帝，可不会干在外国随便驻军的事情。” 老萧很谦逊地笑了笑，一副你懂得就行的表情。 退役士兵，自然也就不算驻军了。 保安而已。 华夏有全世界最强大的步兵，像这种退下来的老鸟是从来不缺的。 正好林奇说要在那边搞防务公司，到时候老萧打算直接给他介绍几个有真本事的。 .. 下午。 兜兜转转、到处探了一圈班。 现在已经坐拥数个公司、手下好几百员工的林总，才总算忙完出行前的各种手尾。 不得不说家大业大了之后是真忙，哪怕仅仅是去公司露个面、走个过场，都得花掉不少时间。 这还是有姜黛儿这种ssr级别总经理帮忙管着。 要是林奇自己独自上阵，都不知道要忙成什么吊样。 “老马是不是真的悔创阿里不好说，我是真有点后悔， 后悔前几天的自己，怎么这么能折腾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主要是心累），推开车门进入机场。 林奇站在航站楼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凌昊面无表情，仿佛听不懂他的吐槽。 默默地接过boss的行李箱，随侍在一旁。 这家伙一身黑西装，戴着纯属装饰性质的耳麦和墨镜， 墨镜下露出的半张脸轮廓硬朗、坚毅有型。 看着仿佛电影里的佛波勒特工串了场。 搞得边上几个画着网红甜妹妆的小女生，下意识都发出了一片压得很低的惊叫。 不论是林奇还是凌昊，在基因改造\/合成塑造之下，容貌和气质都已经接近了本身年龄段男性的极致。 虽然走的都不是偶像剧花美男的风格，但乍一看还是让她们有种屏幕里的男主走到现实的错觉。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一身三万出头的杰尼亚高定西装穿在身上，哪怕是个秃头老登都能展露出些许成功人士的风采...何况林奇这种已经在基因改造下完全超出常人的选手。 甚至两人已经擦肩而过，走向远处了，还有两个小女生愣愣地保持着回头的姿势，仿佛被人定住了一样。 “砰！” “啊抱歉抱歉，不好意思...” 林奇没有在意身后的奇怪声音，迅速通过安检走向候机大厅。 ——‘天枢’时刻保持着对他身边一定范围的智能扫描。 它不发出提示的情况下，林奇就知道周围的路人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不会对她们浪费时间。 由于有这样的警戒功能，他这一路上都很放松。 坐在候机大厅的座椅上，林奇靠着椅背，作闭目养神状。 实则，是在通过天枢黑入暗网。 靠着黑客入侵手段，在这个臭名昭着的秘密网站之中注册了身份，并认证了资质。 开始在贵金属和珠宝版块里，大海捞针。 挨个搜寻合适的大宗黄金买家。 ...不过。 “...林奇？你是林奇吗？” 没等他消停几分钟，耳畔又传来了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 睁开眼，就看见在对面的座位上，一个颇有些面善的女生在盯着他。 看了她一眼，林奇想起来了。 这好像是高中的一个同班同学。 由于双方属于点头之交，不怎么熟。 加上她化了妆、换了发型，捯饬了一番。 以至于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后者边上还有几个同学，都是大包小包，一副组团旅游的架势。 “哇，真的是你呀。这么巧！” 两人对上目光，那女生很惊喜地说道。 “...是很巧啊，这都能遇到。” 林奇礼节性地笑了笑。 ...其实他都已经不记得这几位同学的名字了。 毕竟这一个星期真是发生太多事情了。 而且这些人与他，以前就是点头之交。 属于一个月不一定说得上两句话的关系。 但这话显然不能直说，只能含糊地客套。 .. 第40章 校门之外再相遇，改头换面的‘老同学\\＼’们 所幸还有‘天枢’，它对眼前的三男四女进行了自动扫描。 比超算阵列还强大的算力支持下，迅速盒出了这帮家伙的身份。 这才让差点卡了壳的林奇，成功‘回忆’起他们究竟姓甚名谁。 “...是有点没想到，相处三年，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是个小富婆。” 有天枢的信息支持，林奇聊起来就很顺畅了。 近段时间经常要和各方大佬打交道的他，和宋冉冉聊起来也颇为投缘... ...宋冉冉就是那个一眼认出他的女生。 青城本地人，家里有个做生意做到市人大代表级别老爹，也算是大小姐了。 不过她倒是很低调，也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 上学三年一直坐地铁回家，没有车接车送，从没有展露过真实家境。 以至于林奇看着她现在这副花枝招展的样子，完全和记忆里那个一年到头永远校服单马尾、素面朝天的朴素眼镜妹判若两人。 ...根据天枢的扫描，这家伙甚至根本就没有近视，属于华国高中生里的稀有物种。 戴了三年的平光镜，完全是为了扮低调而已。 眼前这模样，很明显是高考结束之后，终于能放飞自我了。 直接拉了一帮闺蜜去海外旅游。 而且是直奔迪拜。 ——姜黛儿订的这趟航班就是青城飞迪拜，然后林奇再转支线客机再飞吉布提。 大小姐终究是大小姐，毕业旅行去的都是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地方。 看边上另外仨跟班的架势，她们过去估计也不是只为了看沙子而已，保不齐是要当大撒币敞开了买买买的。 ...至于另外那几个同班男生，自然就是护花使者或者说舔狗了。 一边殷勤地关注着宋冉冉的态度，看向林奇的目光，个顶个地不友好。 不过，由于边上面无表情站着装雕塑的凌昊，他们也只能是目光不友好而已了。 实际上他们也正处于惊疑不定之中，毕竟哪怕同样是‘隐藏了真实身份’，林奇和宋冉冉也明显段位差距巨大。 可不是每个家里有钱的富二代都能配私人保镖的。 更何况这还是个外国人，弄不好还是什么三角洲海豹之类退下来的外国兵王之类。 光是那毫无温度的扫视目光，都让他们有点心里发虚…… 比起只是家里有钱的宋冉冉，这货显然已经是另一个级别了。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以前一直在装？’ 三人的心理活动都差不多，心里头的问号那是一个比一个多。 宋冉冉也一样。 回想起以前林奇那副低调小透明一般的架势，不由得腹诽不止。 ‘还‘家里务工’，务个腿的工...’ ‘要不是碰巧遇上，老娘怕是还被你蒙在鼓里...’ 她是真识货的。 别看小说和影视剧里都把私人保镖写烂了，但这种配置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职业素养足够优秀的贴身保镖，那可是很难找的，不仅是钱的问题。 ‘要员护卫’是很高难度的科目，不是一两个人就搞得定的，背后必然要有一个训练有素的专业组织。 雇佣这种组织，专门为一个家族服务。 即使对身价亿万的富豪来说，也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尤其是在华国这种承平已久的社会。 市面上大部分安保公司，其实都是装装样子。 上班为了下班，爱吃小熊饼干。 这种人不会为了雇主拼命的。 而且就是想拼都没能力拼。 真正能打的贴身安保，那得是一线野战部队退下来的老鸟。 经验、技术、素质，样样都不缺，且本身还在当打之年。 这种狠角色，才是能在关键时候镇得住场子、能把人从绝境救出来的。 但这种人物，可不会轻易给人当跟班。 一线部队服役十年，少说都是个军士长了。 选择进军校深造，过几年肩上两杠加星，就成为对普通人而言的‘首长’了。 哪怕退出来，以他们的资历，待遇也是连金领都比不上的。 因此，就算在他们宋家，也就老头子一个人有贴身保镖。 宋冉冉作为老头子最宠爱的嫡孙女，和那位‘吴叔’很熟悉。 对那种沉默内敛，但暗藏锋芒的感觉，印象非常深刻。 此时一见到林奇身边这个陌生的白人，立刻就被唤醒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心里对这位老同学的猜测，更是如同野草般蔓延起来。 “要是这么说起来，你的变化才是最大，也很让我们吃惊啊，” 一个个念头轮流转过，宋冉冉面上却不动声色，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难得能在这里遇上，要不...等到地方了，和我们一块组团去玩几天？” 她这边一开口，边上几个男生就明显焦虑起来。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不过终究没那个胆子当着林奇的面说出口。 而宋冉冉也没搭理他们。 ——这几个可不是她请的，是自己凑上来的。 是不是冲着她来的，还不好说，反正明面上是她的闺蜜邀请来的。 后者毕竟和她这种大户人家的千金不一样。 班长主动凑上来献殷勤，还是很让人虚荣心满足的。 宋冉冉在高中，也就这几个真正说得上话的闺蜜，她们都软磨硬泡了，加上‘班长’、也就是男生之中为首的何文辉，也主动提出了分摊消费。 她也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于是，凑成了这么一个各怀鬼胎的七人旅游团。 ...说到底同学一场，没有感情还有交情呢。 不过她对何文辉这帮没什么兴趣，任由他们和闺蜜三人组搅到一块去。 倒是对突然遇上的林奇很感兴趣。 虽然是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邀请的心却是很实诚的。 只可惜。 林奇对她却没什么想法。 ——他现在最惦记的，是家里那堆老是弄不出去的黄金。 哪有功夫管什么宋冉冉宋丹丹的。 “这次出门，是帮家里跑业务，怕是没空去玩。” 林奇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很委婉地表达了拒绝之意。 这时候广播响了，众人拿着登机牌去排队。 “那好吧，不过忙完了也可以给我们这边发个消息。 我们要在那边待一周，说不定还能赶得上一块去玩几个项目，” 宋冉冉说道， “对了，你座位几号？这趟要飞蛮久，我带了几套桌游，运气好座位离得近的话，咱们可以一块打发时间。” “这...” 林奇沉默了一下，有些尴尬， “怕是不太可能有机会了。” “？” 没等宋冉冉再次发问，前面忽然走过来一位面色焦急的阿裔空姐。 “林先生，原来您在这儿啊，” 空姐操着一口孜然味中文，见了他们俩，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您怎么不去vip候机室，等半天了都没见人。” “遇上老同学，多陪她们聊了几句。” “好吧。您快这边请。”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林奇只来得及挥挥手，就被空姐迎进了头等舱。 第41章 黑金交易，二十亿刀乐的大单 ...姜黛儿这种花钱不眨眼的主儿，当然是订的头等舱了。 林奇本来意思是商务舱就够了。 毕竟出门干脏活，得低调。 结果。 她这边点了头，回头就给俩人一块订了头等舱。 好像那头是狗点的一样。 话说林奇也是拎不清了。 跟这种在他身上花钱从来不计较的女人讲省钱，有用吗？ ...好吧，其实主要因为她花的是姜家的钱。 家族信托。 她们这种大家族都爱搞这一套。 成员按比例获得一定支配额度，走家族信托渠道支出，每月使用额度有上限。 相当于给生活费。 只不过这个生活费的数目可能稍微多一点点。 由于从心底里厌恶那纸婚约，已经打定主意要搞黄它。 所以姜黛儿现在可劲儿薅她那份信托的羊毛。 大有一种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感觉。 ——老登想把亲女儿当商品卖了，亲女儿自然也不介意爆他的金币。 搞得林奇都没法评论。 太孝了。 哄堂大孝。 其实他也不赞同姜老登这种行为。 好端端的，家庭和睦，父慈女孝，就为了本来也已经是这辈子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钱，把女儿的未来寄托给一个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据说都快千人斩的顶级烂人。 可能他也是为家族未来考虑，但在林奇看来，你都搞得一家人不是一条心了，人心都散了，搞来那点利益又有何用呢？ 现在好了吧，把小黛姐搞得都有点黑化了。 那孝顺程度，都特么直追阿尔萨斯。 不说她们俩平日里的花销， 连公司那边的很多支出，她都是从信托提钱，然后再从自己账户上转过去支出。 ...不得不说，像极了一个拼命侵吞婆家财产的恶儿媳。 或者也可以说，小黛姐黑化之后，逐渐显露出和她老登如出一辙的、卑鄙的实用主义者的本性。 搞得林奇每次看见她在薅老登的羊毛，都忍不住有点唏嘘： “支线客机也定头等舱啊，老登的钱那是地里长出来的吗？” 好吧，她连待会从迪拜飞吉布提的航班，都给订了俩头等舱。 可怕的女人。 幸亏她是自己家的。 .. 从远东飞到中东，遥遥几千公里。 由于没法在这种情况下进入时空门。 林奇只好装作睡觉。 实则通过天枢，在暗网上联系好了一个合适的买家。 约定了交货时间和地点。 之后，便在这个充斥着各种隐秘信息的黑色网站上漫无目的地浏览。 姑且当做消遣。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睡着了。 大概八九个小时之后。 伴随着明显的气流颠簸。 林奇从睡梦中醒来，只觉浑身神清气爽。 离完成基因觉醒只差一步之遥的超凡体质，赋予了他超凡的活力。 ...当然，应该也有阿航头等舱的舒适度加成在内。 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 飞机正在降落，天边已经出现了隐约的鱼肚白。 由于头等舱乘客有专门的接送，林奇没有再见到那帮同学们。 话说他现在也没心情去管他们。 当从舷梯走下，微凉而干燥、带着沙尘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的时候。 林奇就知道，旅途已经正式开始了。 他要在一小时后乘机跨越整个半岛和红海，前往吉布提。 但那并不是终点。 还需要到更合适的地方进行交易。 话说他和买家约定的交易额，可是整整两吨黄金。 这可不是能顺利通过海关的东西。 两吨，大约十四万零一千盎司。 按现下牌价，一盎司两千六百刀。 总市价高达18.34亿美刀。 林奇索价二十亿。 毕竟他这是黑金。 不经过监管的黄金。 当然是有资格要比市面牌价更高的单价的。 很正常。 因为它虽然不是钱，但它比钱更值钱。 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少量有价，大宗无市。 按市价少量买，没有问题。 可一旦公开进行大宗交易，牌价立刻就会疯涨。 这种会受市场和交易信心大幅影响的敏感品种，那牌价完全就是用来炒的。 没法用来衡量实物交割。 拿着二十亿绿纸片跑到纽约金交所去，那是买不到两吨黄金的。 别说两吨，人家半吨都不会卖。 两千六百美刀一盎司？ 六千两百一盎司都不行！ 联储那帮把金库看得比自己命还重的大鳄们，会让每一个敢打他们黄金储备主意的家伙，死得无比凄惨。 这可是真·硬通货，米帝经济霸权的最重要支柱之一。 话说乐宗可就是因为惦记绕开联储的黄金储备、单独发白银券， 才被联储的大鳄们像踢死条路边野狗一样、在达拉斯的大街上被一枪爆头的。 哪怕现在早就不是布雷顿森林体系了，美刀的绑定物早就变成了石油，黄金反而比以前更珍贵： 因为脱钩变成信用货币的美刀，太滥了。 在大水漫灌下，膨胀严重。 所以，用一个理论上可以无限印、实际上也的确在超额放水的废纸片，很难换来全球数量有限的硬通货贵金属。 大多数时候是要靠某些方面的利益勾兑才好弄到手。 暗网上敢搞这方面交易的，其实也普遍都有官方背景。 比如说林奇这个买家。 他背后其实就是那帮邪恶的苏黎世地精。 瑞士银行。 除了这帮贪婪的金融吸血鬼，也的确很难有人敢来接这种冷不丁冒出来的新人的超大卖单。 其实林奇还能再加点。 但这数量都够把买家吓哆嗦了，再加哪还得了，拼命推脱。 于是林奇也只得作罢。 ...话说这也没法不哆嗦。 二十亿美元的交易啊！ 这他妈是刀乐，不是天地银行。 别说普通人，很多在普通人眼中已经功成名就、高高在上的大佬们，都一辈子接触不到这样的数额。 宋冉冉这种出门能拉一大堆跟班、挥挥手就能把一帮人摇到迪拜去潇洒快活的大小姐。 她家里头顶破天也就只有这二十亿...的一半都不到。 好吧，的确到不了。 青城宋家连现金加不动产、股票债券，还有什么豪车名表古董字画之类，所有家产加起来也就堪堪三十亿。 真就是点零头而已。 而她已经是青城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级别了。 说句难听的，像宋冉冉这种，一出生就已经地球online通关。 别看她在青城十六中当了三年的三好学生，说话细声细气，好像标准的柔弱少女。 但以她的身份，真要是开口，哪怕校长这种正处级都能被‘一言定前途’。 这可不夸张。 三十亿资产的市级纳税大户，足够让市政府耐心倾听他们的意见了。 某些时候甚至能够被他们左右。 而这相比林奇这笔交易额... 又只能说是九牛一毛而已。 所以可想而知，这样的交易有多敏感。 按照双方的共识，肯定是不能在吉布提当地直接交易的。 买家没法安排合适的交通工具运走。 在东非这种地方，想不引人注目地运走某些不希望被关注到的敏感货物，只能是靠快艇。 交易地点必须靠近海岸线； 海岸监管必须足够薄弱，方便偷渡。 所以...目的地也就很明显了。 ——索马里。 第42章 抵达混乱之地，与买家的长期化合作 索马里。 东非最混乱的地方。 反政府割据势力的天堂。 这个上演了黑鹰坠落的混乱国度，迄今依然被军阀们分成好几块。 是整个星球上为数不多的，又乱又远离上三常手掌心的鬼地方。 属于标准的无法之地。 并且，它还有着东非最漫长的海岸线。 准确地说，它就是非洲大陆最右边突出的那个尖尖。 整个国家像一个大于号，包裹半岛的最边缘。 在这漫长的、没有像样侦缉力量的海岸线上， 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趁着夜幕用快艇把货物运出陆地。 当然，这鬼地方本身也是蓝星几个最繁忙的要冲航道之一。 大名鼎鼎的亚丁湾可就在这里。 上三常的确不怎么在东非驻军，只派蓝头盔来。 但他们的巡逻船和反潜网可是把这片亚欧大陆的要冲航道给看得水泄不通。 所以得再找一艘远洋渔船之类的、足够低调且不引人注目的载具，在外海等着接收。 之后无论是进红海，北上波斯湾，还是南下走最远的好望角，都随他们便了。 当然，根据天枢对买家的侵入所收集到的消息来看。 这帮人应该是想南下的。 毕竟南下可以去南非。 南非本来就是蓝星最大产金国，没有之一。 这条道虽然路更远，但却可以通过南非那堆乱七八糟的黄金公司设法完成洗白，再通过混入正常渠道，运回瑞士。 ...不过，这就不关林奇什么事了。 他只管在吉布提和买家见一面，然后到索马里海岸线上，一个叫托巴罗的小镇子交货。 钱货两讫之后，剩下的运输都是对方要操的心。 .. 吉布提。 “很高兴见到你，林！” “欢迎来到狂野的非洲！” “也很高兴见到你，约翰逊先生。” 机场外的停车场，一名靠在越野车上的白人男子，主动向带着凌昊走来的林奇伸出手。 这是买家派来的代表，乔治·约翰逊。 当然，肯定是假名。 这种名字在昂撒人之中，就仿佛华国的刘伟李华王强一样。 属于大街上嗷唠一嗓子，能有七八个回头的那种。 而且根据天枢扫描到的情报来看，这人其实也并不是真正的昂撒... ...他应该算是半个肥皂人。 苏黎世地精们之中，本身就有一大堆肥皂人。 排油不是小胡子一个人的执念，实际上属于全欧洲的共识。 在小胡子之前很久，毛子就已经在排，而英法也在同一时期借着德三东风，把罗斯柴尔德和两百家族给清算，实现金融国有化。 ...当然，后来他们又卷土重来了，就属于另一个故事了。 至于瑞士，由于所谓的永久中立，躲过了多次清算。 所以他们那一块的肥皂财团势力，算是比较强的。 林奇跟约翰逊在暗网上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猜到了。 一般财团可不敢轻易接一个素未谋面的新面孔的二十亿刀大单。 至于跑到索马里来交货，就更属于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了。 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作风，完全符合肥皂人的风格。 “时间还早，林，要不我带你们在这里逛一逛？” 约翰逊很热情地邀请道， “沙漠里的热带风情，有时也别有一番风味。” “算了吧，我对吃沙子没什么兴趣。” 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还有这仿佛十八线小镇城乡结合部一样的环境， 林奇就很没兴趣了。 他知道约翰逊的言外之意是还有某些助兴活动，但... ...但对于这里的助兴活动，他就更是敬谢不敏了。 谁会对小黑炭有什么兴趣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有时候还是会有些异国风情的。” 他这么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反而让约翰逊警惕性放松了不少，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我宁愿你是在中亚或中东跟我探讨这种异国风情，” 林奇仿佛花丛老手一般鄙视地看着他， “对波斯舞蹈之类我还是比较有兴趣的。” “呃，那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吧。” 约翰逊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就更是忧郁了一下： ——这哪是在交流猎艳心得，这是在讨论下次交货的地方了。 应该说这么大宗的交易，对方居然愿意长期化进行，还是很让人惊喜的。 约翰逊也感受到了林奇的诚意。 可是这... 在东非交易这么大宗的黄金，他都已经是多揣了几个胆子了。 再跑到波斯湾沿岸去……那哪敢这么玩命啊！ 他只是瑞士财团，又不是摩根财团。 虽然都是肥皂系，却没后者和米帝那么深的交情。 严格来说其实是后者的下属。 属于是那种被主人看得很严实的、不受宠的小狗狗。 跑来东非本身就是为了躲米帝的耳目。 哪敢跑到离宰赫兰基地不到几百里的地方去撒野。 要不然，万一让主子注意到他们在通过某些隐秘渠道吸入黄金储备， 很容易会让主子对他们的行为产生疑虑。 “...东欧太乱了，东南亚太远，或许南欧是个不错的选择，您应该对海蒂那样优雅的希腊贵女感兴趣？” 约翰逊想了想，委婉地暗示着， “当然，最好是能到阿尔卑斯山上。我们在那里有个只对vip开放的滑雪场，您想怎么玩都行。” 林奇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 说到底搞这种勾当，肯定是希望送货上门的。 瑞士就在西欧腹心，又不临海，头顶航线又密集。 被好几个国家包围起来的小破地方，随便起飞一架飞机，能被边上好几家不同的远程预警雷达同时锁定。 这种情况下，也难怪他跑到几千公里外的非洲来接头。 说到底他们只是瑞士诸多财团之一。 不能代表瑞士政府、更别说整个联合瑞银集团。 只能是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 不仅怕被主子看见干坏事，引来猜疑。 还怕被其他势力分一杯羹。 但如果双方都有诚意长期发展的话，肯定是不能每次都这么搞的。 约翰逊提出南欧，也是暗示他们在意呆和希腊这一块有路子，走这边会有人照应。 而如果能直接送进瑞士去，他们甚至乐意加更多的钱。 “可以！我对阿尔卑斯山的风情也很有兴趣，” 林奇沉吟片刻，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点了点头， “希望你们那边能有些让人眼前一亮的特色项目。” “当然，这是当然，” 见他居然答应了设想中最难搞的方案，约翰逊更加高兴了， “保证让您这样尊贵的客人宾至如归。” .. 第43章 投资与慈善，官方派来的支援 约翰逊没有逗留多久。 一块吃了顿饭，他就匆匆告辞。 林奇去订好的宾馆下榻，两人分道扬镳。 这家伙并不是能做主的，就是个跑一线的劳碌命。 临时达成了更多的合作意向，他自然得回去联系那边真正的管事人，商讨具体的细节方案。 这方面的事情就用不着林奇操心了。 他只管等对方形成统一意见之后，再考虑允或不允。 交货时间是明天傍晚，所以这时候也不用急着赶路。 他趁这个功夫，按着老刘给的联系方式，找上了那位刘武官。 “安保公司？可以，我会通知大使，请他帮忙代为联络当地政府的。 如果你需要人手，我也可以从这边给你抽调几个合适的人。” 问清楚来意，刘武官立刻爽快地点了头。 虽然不清楚这年轻得过分的小伙子，到底为什么要跑到混乱的东非来发展。 但既然他是国安那边介绍来的，肯定就是自己人了。 星环防务的设立，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吉布提的招商引资，本身就是大使馆的长期任务之一。 华国不是英法那些殖民者，他们来到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大陆，是真的在做实事的。 ...虽然某些方面的确有争取国家利益的深远目的在内。 但也都是以双赢为基础方针。 不至于像殖民者那样，用牺牲当地人的利益来争取己方的利益。 呃，其实他们通常都是卖肾援助的。 狗大户。 华国老百姓觉得中东那帮头巾哥们是狗大户。 可在外人眼里，满世界援建的华国才是真正的狗大户。 所以即使林奇在这里开一家莫名其妙的安保公司分部，也不会有人感到什么奇怪... 哪怕当地政府也不会。 话说他们这里也算是世界军营了，很多国家在这里都有驻军基地。 至于私人服务承包商就更是多如牛毛。 欧美系的防务承包商当然是会让他们警惕的。 但华国好朋友们的就另当别论了。 别的不说，光是靠一带一路那些援建项目，还有那座航母基地、和在建的航天发射场， 这个小国基本上就算是被华国养活的。 所以，当一个小时后。 林奇就已经可以在市政厅的办公室里，和满面笑容的市长阁下握手了。 “欢迎您加入这个大家庭，林先生！” 市长油汪汪的黑脸上，满是笑容， 难得可贵的是，他甚至操着一口颇为流利的汉语， “我保证您不会对这次投资失望的...无论您想在吉布提经营多少项目，面对远道而来的华国朋友们，我们从来都会给出最优惠的政策和最有力的支持！” “非常感谢，市长阁下。这也是我的荣幸。” 林奇很谦逊地点点头。 ——他刚刚给这位市长阁下送了两千万软妹币，对方的感激自然是发自真心的。 当然，肯定不是直接给他。 其中一千五百万，用来在吉布提郊外修建一座综合训练中心。 训练场、办公楼、营房、水电... 总之就是各种各样全套硬件设施，完全按照一流要求来落实。 中建和中铁建都在当地呢，这方面自然没有问题。 至于剩下五百万，则是投入到华国在当地援助的‘爱心午餐项目’。 后者跟国内那些同类工程一个性质，专门资助那些吃不饱饭的小黑炭们。 套路嘛，懂的都懂。 话说林奇身边还有个妖女一样的姜家大小姐呢，这么长时间下来耳濡目染早都精通了。 他一个外国人来这里投资，无论搞什么东西，都不能指望当地政府有多支持、多上心... 市长说的那些东西的确有，但不会有他说的那么好。 真想要‘贴心服务’，那是另外的价格。 无关什么道德之类，政治本身就是这样的。 三分实事，七分吹嘘。 但林奇想在这里搞星环防务的训练基地，又不得不需要‘贴心服务’。 毕竟他将来会在这个公司里玩点特别高端的东西， 保不齐就需要当局在某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看出来市长是个老道的政客之后， 林奇就选择了最简单的打法： 送政绩。 这也是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话说大使阁下可就在边上呢。 虽然刚刚他也委婉地劝过林奇，但此时一样是红光满面的。 ——这同样是他的政绩。 还能留下许多方面的人情。 总之。 不仅市长得了白给的现成政绩，大使脸上有了光，当地一帮头头脑脑们也得了实惠... 自然也就宾主尽欢了。 理论上来说林奇是唯一吃亏的那个。 但他这种有得是暴利来钱方法的，最不看重的就是额外花的那点钱。 几百万而已。 有那功夫和当局扯皮，他都不知道多赚了几万个几百万了。 同样。 保证这边计划的顺利进行、不需要他操心，从而节省下来的时间和精力， 在林奇眼里也不止这几百万了。 话说现在的林奇，也算是尝到狗大户们的快乐了。 背靠铁打的靠山，面前银弹开道。 所过之处，全是一堆面带笑容的友善面孔。 难怪人家到哪都是座上宾呢。 谁舍得这样搞，谁也同样能到哪都当贵宾。 “诸位，来都来了，不如为这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喝一杯吧，” 看着林奇当场签订合同、转账一期款项， 市长阁下的黑脸膛都隐隐泛红了，很矜持地主动起身，对着周围一圈人邀请道， “我已经让人在宴会厅备下酒席了，这就请移步吧？” “林先生？” 大使看了看林奇，见他微笑着点头，也露出笑容。 “呵呵，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诸位，请。” 市长阁下很有华国范儿地一挥手。 “您先请。” 林奇面带淡笑，应对得体。 跟着这帮老狐狸们，在谈笑风生间走向庄园后院... .. 一场宴会结束，离开市政厅时，已是天色擦黑了。 林奇搭乘大使的专车，一同返回使馆。 在和大使阁下、以及通过电话会议远程参与的老萧，三人私下密谈了一阵之后。 林奇回到他下榻的宾馆。 这间二星级的宾馆，离使馆也就一街之隔，都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街道上。 在行政套房的会客厅里，林奇见到了他的‘新员工’们。 “刘...” “刘天宇。” 为首一名大约二十七八岁、古铜色皮肤，面容沉静的寸头青年，主动敬了个礼，紧接着握住林奇伸出的手。 紧随他之后，另外六名和他一样、即使穿着朴素也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行伍之人特有的那股刚毅气质的青年男子，也按顺序与林奇握手，并各自自报家门。 “罗秀，二炮的。” “吴亮，雷神的。” “何子纯，雄鹰的。” “张小涛，朱日和开拖拉机的。” “...” 样貌平平无奇，来头一个比一个夸张。 等所有人都自报家门之后，林奇下意识看了为首的刘天宇一眼。 后者谦逊地笑了笑： “我是海航，以前飞飞鲨的。” 第44章 pla的精兵强将，林奇的未来军事黑科技计划 “可以，很强。” 林奇肃然起敬，点了点头。 ...好吧。 这就是老萧之前说的，支援林奇的‘专业安保人员’。 一帮子一线部队里的退伍老鸟。 当兵吃粮，上场打仗，总会有伤亡和损失。 尤其是辗转各地、一线部署的那些部队。 哪次行动，没个因伤病退的啊。 至于什么水土不服得病之类的，就更多了。 比如说那些到东南亚雨林里演习、搞联合反恐的。 哪怕后勤保障再好，终究也有病倒的。 小病小伤，打不垮一个真正的战士。 但现在可不是当年，没有轻伤不下火线的说法。 有全世界最庞大、平均素质最强的后备兵员。 总参是不会在兵源上扣扣索索的。 某些尖刀部队里，那真是‘你不能上有得是人能上’。 ...这几个就都是类似的情况。 比如说刘天宇。 这个家伙是海航的试飞员， 某次航母起降演练时，座机机械故障出毛病， 导致他在迫降时受了伤，无法再在一线服役。 所以调到后方当了几年教官。 那个笑眯眯的海东汉子张小涛，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原本是朱日和扮蓝军的，属于满旅座手下的兵。 抡大锤修履带的时候，被一颗突然崩出来的螺钉打裂了胫骨。 治好之后还能跑能跳，但不适合再继续当装甲兵了。 所以退到二线，在后勤修了几年坦克。 在场众人，基本上都是类似的遭遇。 属于是在最能打的年纪，被意外事故给红牌下场了。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埋怨。 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身体承不承受得了一线的高强度作训，是有硬性标准的，不能靠发扬精神来硬抗， 组织上调自己到二线去发光发热，难道还能跟首长闹脾气、拍桌子？ 包括现在聚集在这里，也是遵照上级的命令。 原本他们就是这两三年，以‘使馆安保\/基地安保\/工地安保’之类各种各样的身份，调到吉布提来的。 上级的意思是，用这些虽然不能在第一线冲杀，但经验十分丰富、技术知识够高、党性坚定顽强的老鸟们，充当做保险丝，与蓝盔部队一明一暗。 毕竟，虽然华国在附近几个国家都有维和部队，但有些事情是不适合由他们来插手的。 哪怕发生极端情况，以这些老鸟们为骨干，也可以稳住华国在当地布局的诸多项目。 说到底，在与中东一墙之隔的红海门口、拍一座华国航母基地，完全相当于戳米国人肺管子了。 保不齐后者就会狗急跳墙。 ...当然，这保险手段自然没用上。 到现在，这里的所有项目，都已经基本走上正轨了， 上面本来就打算在合适的时候，找机会把他们调回去。 好巧不巧，现在碰上了林奇这一茬。 在老萧的牵线搭桥下，军方便决定让他们来到林奇麾下，继续发光发热。 “首长的指示，是让我们尽一切可能帮助您完成在当地的计划，并尽可能确保您的产业与人员安全无恙，” 完成介绍和寒暄，刘天宇便将一份文件转交给林奇，再次敬了个礼， 即使心中对这奇怪的任务也充满疑惑， 即使对眼前这年轻得过分的帅气面孔、多少也有些茫然， 但作为精锐中的精锐，曾经的海上雄鹰， 刘天宇刘少校，还是保持着最沉稳的态度，遵从指示行事， “所有人员均已准备完毕，指挥官，请您下令。” “很好，” 林奇举手还礼，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可以放松些，少校。这不是在战场上。” 明白了林奇的意思， 刘天宇也点点头，散去了跨立的姿势， 整个人仿佛一截折断的标枪一样，笔直地坐在沙发上。 身后众人也同时照做。 整齐划一，像是同一个人的影子。 看着这一幕，林奇就更满意了。 ——所以说这就是和官方合作的好处。 除了军方，他上哪都不可能找到这么优秀的‘员工’。 话说以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和经历，在没有官方认可的情况下，正常人哪怕再怎么家财万贯、富甲一方，都别想雇佣得到。 或者说，即使再有钱，能零散地搜罗到一两个就不错了。 像这样一支涵盖海空军、装甲兵、火箭军、特种兵的，几乎堪称全领域全才，并且本身在各自部队里完全属于尖子、还在当打之年，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知识素质都属于万里挑一的多人小队，可真不是有钱就能组得起来的。 类似于刘天宇这种差点就拿过金头盔的王牌飞行员，国家光是在他身上的投资就不止几千万了。 这种无数次冒着机毁人亡的风险、去执行最艰难的航母舰载机试飞任务的狠角色，那是真的连牺牲都不怕的。 为了使命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视若无物，些许黄白之物在人家眼里算个屁。 亿万富翁又如何？ 如果不是有军方的支持，林奇是不可能让这种人物无条件服从自己的命令的。 实际上他本来觉得招几个退伍兵来撑撑场面就很好了。 谁曾想老萧跑了总参的路子，直接给他塞了一帮退伍尉官甚至校官过来。 这... 好吧。 不得不说，饶是林奇这种见过世面的，都不免被这老梆子感动到了。 当然，他也清楚，这背后也有军方的示好。 很显然还是这帮铁打的纯爷们最适合交付信任。 投桃报李，他立刻决定更改计划。 原本，林奇只是打算搞个训练基地意思意思。 星环防务的重头戏还是靠合成人护卫。 但现在... 他觉得，在这里试着搬出一些未来世界的军事领域黑科技，也未尝不可。 ——人家够义气，他也不能漏了怯啊！ “既然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外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环顾一周，林奇看着众人的面孔，缓缓开口， “我可以直说，星环防务在这里的这个训练基地，就是有特殊使命的。” 听到他的话，一帮退伍军官们并没有露出什么震惊、慌乱的表情。 反而有某几个家伙明显跃跃欲试了起来。 “如果你们去和国安的同志咨询我的身份，他们大概会告诉你，我是他们的合作伙伴，一个拥有特别渠道、背靠秘密组织的商人，” 林奇慢慢地在众人面前踱着步，语气平静， “的确。我，以及我背后的组织，在包括东非，中东的多个地区，都维持着秘密的交易渠道。它们不能见光，尤其是不能见大西洋东海岸某个火炬里照出来的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台下众人之中，响起了心照不宣的轻笑声。 ...其实林奇也并不是在撒谎。 现在与他交易的瑞银，以及暗网上已经圈定好的几个其他买家。 他们的确就是最怕大西洋东岸的那个‘东方大国’的。 而若是处得好，哪怕不用林奇亲手开挂，利用他们的渠道搞来些绕开巴统协议的敏感品，也并不是不行。 这些家伙是一个很合适的幌子。 第45章 秘密试验训练基地，武装探险 “为了维持它们，我必须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扎下一根钉子，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有需要的时候，维护我们在这方面的特殊利益，不要让任何人干扰到它。” 林奇看着刘天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庄重说道。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后者毫不犹豫地起身，像是过去无数次在航母舰桥上、面对舰队司令时那样、斩钉截铁地发出保证。 同时，他心里也有了一丝久违的灼热感。 就像是还能驰骋碧海蓝天时那样，又感觉到了战斗的呼唤... ——挖米帝墙角，也是一种战斗啊！ 秘密战线上的任务再怎么不光彩，再怎么不能公之于众，同样也是在为国家而斗争。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干就完了！ 刘天宇心中，对于林奇从一开始见面时、就隐隐约约抱有的一丝怀疑，终于被按下去了。 很显然这位新上级，虽然年轻得过分，以至于给人一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感觉，但那的确只是错觉而已。 这家伙的路子，实际上比他想象中还要更狂野。 ——一个位于海外的、很可能由华人组成的、秘密的反米帝组织啊！ 这也就是刘天宇有军职在身，实在不合适。 要不然，他都想申请加入进去了。 “很好，很有精神，” 林奇点点头，继续说道， “当然，你们的任务也不止于此：这个基地，还有许多关键用处。” “我的组织，一直都在秘密研究关于次时代战争的课题。 你们应该很清楚，在这个时代，全面战争就意味着核战，是不可能打响的。 对米帝霸权的斗争，主要会以局部的、克制的低烈度冲突为主。” 收获一片赞同的目光之后，林奇继续介绍道， “而在这样的冲突之中，不仅兵员素质非常关键，装备优势更是至关重要。 所以，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布局的领域。 无人机、机器人、外骨骼、植入体、基因药剂、emp...我们对未来时代的战争兵器有许多构想，其中有不少都在慢慢落实。 但它们作为试制产品，都需要经过大量的测试才能成熟，在此之前我们不能冒险将它们大规模投产。 并且，这些东西也并不适合大张旗鼓地拿到展会上去展销...” “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测试它们？” 话都说到这里了，林奇的言下之意自然再明显不过。 罗秀等人虽然嘴上还在问，脸上却已经是两眼放光。 “不错。这里的环境，最适合秘密装备一些实验性产品，并在小范围进行测试，” 林奇颔首道，“你们收集的数据，将成为重要的参考资料。 它们将帮助军方做出判断，并很有可能，会引导未来的战争走向。” .. 开展军事领域黑科技布局，并不只是一时起意。 这是林奇迟早要做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这才是他的主线之一。 现在直接上马，那也是因为刚好赶上天时地利人和... ——都这么巧了，那就直接开整呗！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嘛！ 不过，倒也不至于争到今晚就开始。 在结束了这场秘密讨论会之后，林奇等人还是各回各家。 退伍兵们会兵分两路。 刘天宇和何子纯将在明天加入林奇的队伍，一块去索马里完成交易。 在这次闭门会之后，这帮猛男已经对林奇产生了足够的信任。 并且也对他现在的计划有了充分认知。 虽然某些真正隐秘的事情，当然还是会瞒着他们进行。 但关于秘密黄金交易之类，他们已经是可以充分理解并接受的了。 毕竟林奇明面上是一个组织代理人的身份。 他搞这种秘密交易，来赚取组织的行动资金，是很合理的。 之后，四人会继续前往西欧。 择机完成与约翰逊那边的第二次交易。 而在另一边，作为副队长的罗秀，会带其他人前往郊外。 星环防务的基地还在修建中，所以未来一段时间他们得和那些工人一样，住在活动板房里。 罗秀等人会在这里保持监督，并用这段时间完成一些诸如招募人手、磨合训练之类的准备工作。 毕竟既然是一个防务公司，肯定不能只有他们几个负责打架的。 后勤、文书之类工作自然也得有人干。 他们同样也有徐大使、刘武官这边的关系。 所以这些细节工作，也就不用林奇操心了。 他得趁着夜色，带着三人去见老萧之前引荐的那些‘暗线’。 为了明天的行动，准备交通工具，以及一些‘专业装备’... .. 翌日。 晴空万里，烈日炎炎。 一辆七成新的悍马m1113行驶在索马里兰的土路上。 两吨多带装甲的重型车身，碾过蒸腾着热气、让光线都略微扭曲的戈壁。 车顶上，毫不掩饰地架着一挺遥控款的双联装m2hb。 偶尔有擦肩而过的伊萨克部落民骑手，或是乘摩托巡逻的军阀士兵， 看见那标准的米帝沙漠黄涂装，以及车门上有些斑驳的白色五角星。 只默默地目送它远去，并持续投以警惕而戒备的目光。 ...好吧，这就是林奇的专业装备。 之一。 老萧在当地的线人，路子有点野。 那个叫哈桑的家伙，就是索马里当地的黑商。 ——准确地说，他是北部索马里兰地区的伊萨克族走私商人。 靠着跟索马里兰反抗军勾勾搭搭发财，赚够了之后才移民到邻国的吉布提来。 这个教科书一般标准的军火贩子，现在已经是半洗白状态， 就跟所有希望上岸从良的黑商一样， 一边拿钱在吉布提当地投资一堆学校、医院之类公共设施， 一边通过代理人在老家继续经营军火和走私业务... ...考虑到这货没卖过什么出格的东西， 没有和真正的恐怖组织勾勾搭搭， 而且多少也拿了真金白银搞慈善基建。 与过去划清界限的意志，相对比较坚定。 所以国安负责海外战线的同志们决定捞哈桑上岸。 把他给发展成了线人。 这个家伙的生意做得很大。 连红海对面、米帝中东驻军的淘汰旧货都能搞到手。 考虑到此行目的地极度不太平， 因此，除了老生常谈的步枪、筒子、防弹衣之类， 林奇还额外从他手里搞来了这辆改装了遥控炮塔的二手悍马m1143，作为座驾。 虽然这玩意儿的装甲顶多只够防全威力弹，挡不住大口径机枪弹， 在正规军的战场上纯属炮灰。 ...一发筒子就能撂倒，坦克穿甲弹打这玩意儿都得过穿。 但对于林奇目前的需求而言，已经完全够用了。 它那身可以有效防御步兵中小口径子弹的装甲， 以及车顶的双联装老干妈， 成功让一路上遇到的、所有潜在的不怀好意的武装分子，都选择了敬而远之。 第46章 索马里险情，抵达接头地点 “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们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望着车窗外擦肩而过、瞬间从视野里消失的几名部落民，看着他们脸上充满敌意的眼神， 坐在副驾的何子纯哀叹一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是来帮他们的？我们的维和士兵可是在尽可能地帮他们的政府结束这片土地上的战乱啊？” 这家伙说的是刚刚发生的一幕险情： 一个多小时前，从吉布提出发，横穿小半个国家并穿过边境线之后， 林奇四人曾在索马里边境的一个不知名小镇子里停车，短暂的歇了歇脚。 他们在那座还没国内某个山村大、就只有一个十字路口两条街的小镇上，可能是唯一一座旅店的大堂里落座， 还没等考虑好要不要尝试一下当地那种‘不知成分的黄绿色糊糊+烤薄卷饼’呢， 就有一伙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试图勒索这四个陌生的东方面孔。 亏得凌昊和刘天宇反应快， 前者第一时间就从腰间抽出那把林奇特意给他配的、加装长弹匣的格洛克g18c， 打开保险，枪口对准了那几名不速之客， 后者也赶紧从大衣下抽出折叠枪托的aks-74u。 护木下加装的gp-25枪榴弹，吓得对方面如土色。 十几个强盗瞬间作鸟兽散，用比来时快好几倍的速度迅速夺门而出。 但紧接着林奇等人也被老板以秘密携带枪支为理由，当做不受欢迎的客人、驱除出去。 ...从老板那臭得仿佛被人欠了几百万一样的脸色来看，他很显然不止是不欢迎持枪客人而已。 刘天宇等人又不是傻子。 强盗们来得那么快，摆明就是勾结好的。 己方坏了他的生意、让他少赚了一票外快，不臭才怪了。 由于有要事在身，林奇也顾不上报复这家黑店，懒得与对方掰扯就带人回了车。 幸好车上还有准备好的罐头和包装食品。 凑合着应付两口，就离开了那座不知名的小镇。 发生了这种事情，虽然大伙都能沉得住气，但还是多少有些受影响。 何子纯这货本身就有点嘴碎，毕竟东北汉子自带被动，恩怨分明的直肠子脾气。 每次看见那些一脸敌意的当地人，都差点触发ptsd， 路上可没少念叨这帮‘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强盗的确是强盗，但算不算得上白眼狼可不好说，” 坐在后座的林奇冷笑道， “这里的人，和咱们政府帮扶的那个当局，可不是一伙的。” “在他们眼里，咱们说不定还是反动派的帮凶呢！” “....唉。” 何子纯张了张嘴，像是被什么给噎住了。 最终只能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林奇没说错，他们所在的地区，的确是不承认华国承认的索马里政府的统治的。 索马里兰和索马里，可不是同一个国家。 广义上的索马里兰，最开始指的是整个非洲之角， 也就是东非边缘，红海与印度洋交界处这一段呈‘＞’状的狭长海岸。 作为非洲这片受殖民主义摧残最严重的大陆的一部分，索马里兰当年自然也是欧洲列强的殖民地之一。 最开始被法鸡、带嘤、意呆，分别占据。 前者在最北部，也就是后来的吉布提。 后两者则在东部和南部。 三片殖民地夹起来，差不多是‘大于号’的上下两条边。 而这个大于号中间夹着的位置，则是一个古老的独立国家。 阿比尼西亚，或者更广为人知的名称，埃塞俄比亚。 让意呆成为列强之耻的两次意埃战争之中，意属南索马里兰、即南索马里兰的边界，欧加登沙漠一带，曾经是意埃冲突最剧烈的拉锯地带。 一度被埃塞占据很久。 英，法，意，埃，四方势力影响，本身就已经乱得不像话了。 再加上索马里兰本身又是个民族大杂烩， 南部的达鲁德族和北部的伊萨克族由于民族仇恨和宗教冲突，很难尿得到同一个壶里... 于是自从六十年代独立以来，整个国家就一直处于动乱之中。 北部索马里兰地区的伊萨克反抗军虎视眈眈； 东部邦特兰地区的海盗军阀们冷眼旁观； 西南内陆一带的分离主义份子搞起割据互保， 名义上的索马里共和国，能控制的也就西南沿海、摩加迪沙首都圈周围这一带。 换句话来说，这鬼地方有整整四个独立国家， 只不过联合国只承认其中一个而已。 ...非洲这一带其实都是这样，军阀的乐园可不是闹着玩的。 殖民者对这片土地造的孽太深刻了，加上这里本身又不是什么很能培养独立大国的土壤，此外还摊上了一个没经历过智人尼人争霸阶段、可以说在进化史上缺失了至关重要一段进程的本土种族... 就导致这片大陆几乎一盘散沙。 地图上乍一看，貌似就那么二三十个国家。 可实际上，各种军阀、土匪、反政府武装、分裂主义份子... 至少三四百个割据地区。 好比说林奇等人现在所在的索马里兰一带。 名义上是伊萨克族组成的独立国家，实际上到了地方上还是各大军阀说了算。 想想看民国、北洋那会儿，华夏是个什么状态，就不难理解，这鬼地方到底能有多少个草头王。 说句‘一座山头就有一个皇帝’，真不是夸张的。 只不过现在不兴公开独立这一套，而是改为某某将军、某某市长而已。 但后者对中央政府的命令照样是爱听不听，只是口头承认受后者统一领导而已。 “...沿海这几个行省尤其严重，基本上都已经形同独立了，他们连总统派来的特使都能一枪崩掉、装进弹药箱里填海，对外人就更不用说了，” 约翰逊的声音，从车载电台里传出，有一点点失真， “林，你弄的那辆装甲车有点太招摇了，这里的人很仇视米国人， 实际上这一带的军阀本身就和邦特兰那帮海盗勾搭在一起，一直都是米帝的打击对象... 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千万不要开进附近的城镇里，保不齐就会有人想来黑吃黑。” 这家伙现在，也在带着自己的人马，赶往碰头地点。 为确保万一，双方尽可能保持着联系， 一路上他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讲着各种注意事项， 关于索马里这里的乱局，也是他特地给林奇科普的。 “直接前往交货地就行，那里是条荒废的渔村，当地没什么原住民。” 第47章 突然的炮击，当地军阀的突击队 “知道这里这么危险，你还非得来这里碰头？” 林奇无语道。 你小子明面上的身份不也是个米帝公民嘛，难道不怕被他们打黑枪？ “呃，这主要是因为，控制这个行省的巴特勒将军，本身也是我们财团的合作伙伴之一，” 约翰逊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家伙一直想吞并南部的几个势力，为此一直通过我们的渠道偷偷买军火。”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也就是卖些迫击炮、爆炸无人机之类傻瓜货。 毕竟你也知道，这帮黑哥们儿玩不转太厉害的装备。 就是给他一个团的155榴，他们拿着射表研究半个月，都未必能弄明白怎么不把炮弹打自己头上...” “……” 林奇无言以对，只能以手扶额。 好吧，其实像他们这种旧大陆的刺头，都是这一副德性。 别看天天欧美欧美地叫着，好像欧洲这帮人有多顺从鹰酱、多么忠！诚！似的。 其实各个都是满身反骨。 像他们这种货色，最喜欢干的事情， 就是往自家老大的潜在敌人手里偷偷塞刀子， 然后鼓动他们跳出来反鹰酱。 ——没有那两场老欧洲疯狂互相放血的战争，新大陆的乡巴佬怎么可能骑到旧大陆的老贵族们头上来？ 哪怕不提这些陈年旧事， 光是这些年米帝持续滑坡、持续从小弟身上吸血的行为， 都已经搞得后者一片怨声载道了。 话说瑞士财团背后，除了米帝以外的两大主要金主，可就是约翰牛和高卢鸡。 这两个狗东西虽然已经基本衰弱到只配玩老头乐的地步了， 多少还是有点余力能在海外搅搅屎、给鹰酱制造点不痛不痒的麻烦。 “天下苦鹰久矣啊！” 林奇一脸‘有被狗血到’的表情，摇头叹息一声。 “……” 通讯器另一头，约翰逊欲言又止，一脸的无奈。 林奇说的确实没错啊！ 自己这边偷偷摸摸地折腾来折腾去，不就是为了挖米帝的墙角吗？ 瑞银本土财团带头，挖北约资本主义墙角。 而且挖点墙角都还搞得这么艰难。 就好像吃着大哥的饭、却暗中惦记大嫂，一边害怕三刀六洞，一边又不肯放弃，只好偷偷摸摸地传点黄瑶、总是满怀幻想的窝囊废小弟一样。 ...这什么西欧路明非呀。 也太丢人了。 “唉！” 代入这种角色里，约翰逊一下子觉得这辈子都有了。 “行了，我这边快到了，” 林奇随口说道， “你们那边也小心点，天还没完全黑呢，别暴露了。” 此时，凌昊开车驶上一片山坡，林奇望向窗外。 漫天殷红的晚霞中，远远地可以看见坡下远处，波光粼粼的海岸线。 茂密的林地，从四周围绕着一座荒凉的小渔村。 那些陈旧的木板房已经塌得不成样子， 搭在早已被藤蔓缠绕的木架子上的一张张渔网，同样朽烂风化，只剩下几条主绳。 在不远处一遍又一遍、重复了亿万年的单调海浪拍击声之中， 给人一种仿佛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的荒凉孤寂感。 按照林奇的意思，凌昊直接在坡上停了车。 颠簸一路的四人下车出来，腿都麻了。 站在坡上吹着海风，总算感觉头脑清晰了几分。 此时， 一艘很不起眼的小艇，正从外海缓缓驶来。 船上坐着几个包着头巾的人。 他们直接抛锚，把船停在海岸边。 下船涉水，步行渡过这片有几个巨大礁石散布的沙滩。 其中一人还站在一块礁石上，冲他们挥了挥手。 “...这家伙。” 通过天枢的扫描，确认了这个包着头巾长袍、仿佛贝都因牧民一样的家伙，正是约翰逊本人， 林奇一脸无语。 “站这么高，不怕被狙击手发现啊？” 何子纯带着和他如出一辙的表情，吐槽道。 作为雄鹰特战队出身的特种兵，他本能地对这种招摇的行为很不感冒。 战场上，趴着作战是常态，泥地匍匐都属于必修科目。 在他的传统印象里，站得越高的人，就越容易领便当。 “这种地形不好布置狙击手，但敌人可以用别的东西，比如迫击炮。” 刘天宇环顾一周，同样以职业病的口吻说道。 “你们啊...” 林奇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 忽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变了脸色。 ——就在他转过头的一瞬间，天枢发出了告警。 “该死！” 与此同时，全程都不怎么说话、顶着沉默寡言的闷葫芦人设，充当着背景板的凌昊，也瞬间面色一变： “2点钟方向，炮击！” 刘天宇二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同一时间拽着林奇、扑倒在地上。 下一秒，天空中传来了尖利的呼啸。 “他妈的，亚音速弹，还真是迫击炮！” 何子纯大骂一句。 但这炮击并不是冲他们来的。 只见两个肉眼可见的灰蒙蒙影子，以极快速度掠过天空。 紧接着一枚落在海里，而另一枚则落在了海岸上。 爆炸的火团吞没了约翰逊身后的几个随员，将那艘机动快艇炸成了崩散的碎片。 这家伙运气好，刚好离得远。 狂暴的气浪将站在礁石上的约翰逊直接掀飞出去、像是个被人踢翻的垃圾桶一样一头栽在沙滩上。 松软的沙滩救了他一命。 这货带着满身沙子站起来，立足未稳就立刻撒丫子亡命奔逃。 迅速朝渔村的废墟里钻。 这一片开阔地上，就只有那里有一点可怜的掩体。 但没等这家伙抵达，东北方向、刚刚被天枢标红的树林里，就响起了枪声。 伴随着某种土语的咒骂，混在树丛里的武装分子开始朝他射击。 约翰逊反应迅速地往地上一趴，躲在一块倒扣着的船壳后方，战战兢兢地探出头... “见鬼...他们，他们不是巴特勒将军的人！” 对讲机里传来这货欲哭无泪的声音。 “你那个巴特勒将军要么是瞎了，要么现在估计已经死了！” 林奇拔枪，同时很不客气地回道。 .. 战斗，在对方先手埋伏的情况下，瞬间打响。 电光火石那么一小会儿功夫，约翰逊那堆牛逼轰轰的保镖们，就全都嗝了屁。 连那艘专门用来运输的小艇一块儿，被一门82迫击炮轰得支离破碎。 现在就剩他一个人趴在地上，隔着整座荒废小渔村，和树林里那帮不明身份的匪徒，乒乒乓乓地对射... ...好吧，其实是对方在单方面射他。 可怜这货身上就一把图方便才带的格洛克17， 哪对得过林子里那帮家伙人手一把的长枪啊。 “ak103，这是我们卖给巴特勒的ak103，” 约翰逊听着对面的枪声，哭丧着脸在频道里小声歪比， “弄不好还是上一批我押过去的货！” 第48章 ‘蜂刺\\＼’单兵集束巡飞弹，\\‘老干妈＼\\’立大功 林中的武装分子身份不明，数量也不明。 粗略听起来，至少有二十几个火力点，应该说人数上是占优势的。 只不过现在天已渐黑，对面似乎没有微光夜视设备，而且枪法也挺臭， 被约翰逊那时不时抽冷子搂一枪的动静，给搞得紧张兮兮的。 愣是在二十几对一的情况下，打得有来有回。 约翰逊藏身的那艘破船，还有周围的烂木屋，被打得哔啵作响，碎片和木屑到处乱飞。 可偏偏他到现在还没受什么伤，顶多是被一小块木片崩到了脸上，划了条血线。 通过天枢的微光夜视扫描视野，林奇将这一幕看得很清楚。 同样也看清楚了对面那些人的身份： ——一堆穿着t恤短裤、包着头巾蒙着脸巾，甚至还穿着凉鞋的黑哥们儿。 大概三十多人。 他们好几个人，其实已经和约翰逊的藏身之处很接近了。 但就愣是裹足不前。 躲在树后，探出半个身子，使出非洲祖传枪术： 将ak平放，高举过顶，有一下没一下子地搂火。 明明对面就一个漏网之鱼，林奇愣是从他们脸上看出了‘紧张’、‘害怕’的情绪。 一个个如临大敌，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被米帝的特种部队围剿呢。 “……” 林奇迅速扫了一眼，无语道， “别管他了，这家伙一时半会死不了，先把外头打冷炮的狗东西给做掉！” 在遭到炮击的第一时间， 凌昊就通过机体内置的、具备反炮兵雷达效果的速子扫描仪， 迅速检测抛射物轨迹、速度，并通过逆向分析， 锁定了那两门82迫击炮的位置。 与此同时，在确认己方没有暴露、且并不是对方炮击目标之后， 他迅速扑向装甲悍马。 从车厢里拖出了一口武器箱。 ...整个过程，连十秒钟都没到。 打开箱子，里头是一支黑漆漆的单兵发射器。 它看起来很像是一支‘标枪’反坦克导弹， 但比‘标枪’少了许多零碎， 发射筒头部有个像是超口径榴弹一样的玩意儿， 后者呈凌厉梭型的外壳上，有前后两对x字形的短翼... “fpv？！这么小？” 一旁按着林奇的肩膀、用身体掩护他的刘天宇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 “嘭！” 凌昊以中东圣战士打rpg一般的姿势，跪姿发射， 银白色的梭形弹体腾空后迅速弹开短翼，呼啸着朝东北方向飞去。 发射之后，凌昊迅速趴下，把发射筒丢到一边。 盯着平板电脑的画面，开始控制巡飞弹的方向。 几乎是转眼间。 树林后方的海岸边，两个胡乱用沙袋堆出来的炮位上， 还没等调整好弹道再来第二发炮手们，就愕然地看见一个奇怪的东西飞到了头顶上。 “该死，是巡飞弹！” 他们身后，一名明显更有见识的军官，愕然地骂了一句。 他本能地做了一个往边上扑倒、试图找什么东西隐蔽的动作。 ...但已经来不及了。 银白色的梭形体几乎是贴着树梢低空而来， 在接近的下一瞬间，就立刻像是窜天猴一样迅速拉起，然后俯冲下来。 俯冲的过程中，它像是顶不住过载一样、在一道很轻微的爆炸中凭空解体， 成百上千的小黑点，就像是天空中落下的鸟粪一样，从那爆炸的烟尘里喷洒而出。 其中一颗，大概樱桃大小的、表面带有纵横交错一圈圈纹路的黑色小圆球，正好砸在那名才刚刚扑倒在地的军官头上。 后者最后的记忆，就是头顶上“咚”一声脆响。 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都不知道了。 ——整整720颗集束反人员末敏弹，如同天女散花般，彻底覆盖了这片区域。 密密麻麻的爆炸声，短促而剧烈。 像是有人点了一盘只有十几公分长的满地红； 又像是熊孩子把一整盘摔炮砸向了地面。 短促到几乎形成蜂鸣的爆炸声之中，烟尘和火光彻底吞没一切。 “轰！” 弹药箱殉爆的火团，紧随其后亮起，地动山摇。 不光两个炮位瞬间哑了火，周围的人员、车辆、送他们过来的小艇... 全都在‘蜂刺’巡飞弹所释放的七百二十枚集束子炸弹覆盖之中，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地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肢体。 “我了个乖乖...” 即使离着少说两公里，听到这动静，刘天宇也马上意识到，刚刚那个迫击炮阵地完蛋了。 紧接着，他迅速回过神来。 向何子纯打了个手势，后者同样立刻会意， 一手掏枪掩护，一手搀扶起其实对战局心知肚明、但为了避免暴露只好装三好学生的林奇，迅速转移到坡后。 与此同时刘天宇飞快地钻进装甲悍马里， 把它开到坡后、打横，将大半个车体完全隐蔽， 随后立刻操纵遥控炮台，升起了车顶那挺双联装大口径机枪... “嗵嗵嗵！” 老干妈那标志性的开火声立刻响起。 两道曳光弹链，在傍晚的夜幕中格外明亮， 如同地狱中射出的火鞭一般，抽打着黑蒙蒙一片的森林， 也抽打着藏身其中的袭击者。 后者本身就在巡飞弹过顶、以及远处的爆炸声之中，意识到事态突变。 正在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呢。 这边冷不丁地又遭到大口径机枪攒射，更是瞬间吓破了胆... ——天可怜见，他们收到线人告密、临时起意来搞这一票的时候，也没人说会遇到这个啊！ 而且他们一方的主力，现在正在跟随布哈德将军的亲卫队、一道进攻巴特勒将军的核心城镇呢！ 派到这边来的，本身也就是一帮没什么好装备的轻步兵而已。 除了几块炸药、两支rpg-7以外，最大的重火力就是后方压阵的两门八二毫米迫击炮。 ...话说就这两门迫击炮，都已经是由于指挥这支特遣队的军官，是布哈德将军的心腹之一，才额外得到的火力支持。 剩下就全是步枪了。 连这些步枪，都还是在抢劫了一支巴特勒势力的补给车队之后，现场缴获的。 没办法。 这年头大伙日子都不好过，军阀手里也没啥余粮啊！ 布哈德将军倒是有几辆坦克， ...虽然是老掉牙的t64。 也有十二门重炮， ...虽然是也是老掉牙的2s3。 可，可这些重装备，不说老不老，它也不可能拿来这种地方用啊！ 玩得转坦克和重炮的技术军官好难找的好不好。 每一个都是布哈德将军的心尖尖，不会轻易往外派的。 实际上他派出的格雷查中尉，也足够谨慎， 原以为对付几个偷偷摸摸来交易的黑市商人，带两门迫击炮、再加三十五名步兵，已经绰绰有余。 就几个连重装备都没有、都做不到人手一把步枪、而且不是职业军人的黑市商人而已。 派一个排的士兵来埋伏，已经很给面子了。 可以说稳健到他都害怕了。 谁成想... 对面完全是一帮不按套路出牌的混蛋。 ——集束战斗部单兵巡飞弹这种鬼东西，别说在非服，东欧服都找不到啊！ 第49章 尘埃落定，二十亿入账 话说谁那么鬼畜，居然往单兵肩扛发射器里塞巡飞弹，还他妈塞使用集束末敏弹的战斗部。 简直不是人。 ...好吧，这就是可怜的格雷查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考虑到他骂的也不是林奇，而是未来世界的星联国防军，即使林奇能够知道，也只能善意地无视他的这丝怨念了。 “嗵嗵嗵！” 从训练有素、有序推进， 到哭爹喊娘、疯狂逃离。 也就是老干妈扫射几秒钟的功夫而已。 别说三十人，就是三百人，被大口径机枪居高临下地扫，也用不了几分钟就得死光。 没有装甲单位庇护、也缺乏反制手段的情况下， 没有任何轻步兵能在近距离挑衅大口径速射机枪的威严。 .50bmg钢芯穿甲弹，枪口动能上万焦，在这个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上，连二十毫米厚度的钢筋混凝土都能轻易洞穿。 不能理解的话，那只要想象一下，巴雷特m82a1用的就是采用的这种当初专为m2老干妈开发的大口径子弹，就能明白，林中那些军阀士兵们在承受着什么了。 ——相当于被一个挂哥，用双持巴雷特，以每分钟550发的速度扫射。 更不用说，还有两个阴险的家伙，正趴在山头上，不停地往下轰枪榴弹... ...话说这要是不崩溃就有鬼了。 “林！你真是我的福音，我的守护天使！” 下面的约翰逊，都激动得喜极而泣了，语无伦次地嚷嚷着， “干死他们，干死这帮狗杂种……对，就往那儿轰！” “...法克！我好像看见有条腿飞起来了！” “别嚷嚷了，快看看，他们死完了没有？” 林奇通过天枢的扫描，已经确定林子里的生命体征都消失了，便对边上的人挥了挥手。 同时很没好气地对着通讯器说道。 “哦，好像确实没声音了！” 山坡上的三个坏蛋停火了，被连扫带炸的树林里，也没了声。 约翰逊踩着满地的树枝、木块之类玩意儿，小心翼翼地摸进去看了一眼。 很快就一边干呕一边出来了： “没事了，里头的人全死完了，就是、就是，哕！” “耶了个酥的，里面像是开了个屠宰场！ 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家伙被炸飞了肠子…… 真该死，我这双可是路易威登的高定啊！手工缝制的小牛皮琴底，我还想再穿二十年呢！” “人都死了，还说这种话，你要点脸吧。” 林奇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好像刚刚指挥着边上仨猛男，把里头的袭击者搞得死无全尸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好吧，好吧，你救了我的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约翰逊拎了支ak103，当做拐杖，嘟嘟囔囔地走出来， “不过我真该去洗洗鞋底了， 该死的...这怎么还粘了块什么东西在上面？” “耶了个酥的的，我今晚会做噩梦的啊！” “……” 林奇看着这家伙走到海岸边，在沙滩上蹭啊蹭。 “行了，别管这些细枝末节了，赶紧联系你们接应的人，让他们派船来接货，” 他很无奈地说道，“我感觉你们那个合作伙伴现在估计嗝屁了，这鬼地方已经不安全，赶紧把交易了结、然后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里...” ... 在林奇的催促下，约翰逊赶紧联系了在公海上等待的伪装船。 后者又派了一艘快艇，以最快速度飙到岸边。 接上林奇从装甲车里卸下的安全箱。 两吨黄金，全是最标准的、一千克规格的万足金条。 接应人员迅速进行抽样检查。 这玩意儿没法造假，很好验证。 一称重就都清楚了。 于是很快确认无误。 之后约翰逊等人立刻上船，掉头直奔公海。 而林奇也懒得和他们掰扯， 确认二十亿美元已经全部到账之后，同样立刻掉头直奔内陆。 “好吧，我还想找个地方喝一杯呢...那就先说再见吧，林！” 虽然中途横生波折，可好歹是把辛辛苦苦搞来的这么一手大单给完成了，约翰逊很兴奋。 有一种出门一趟、差点把命弄丢， 可不仅重新捡回一条命还顺带捡回一大笔钱的侥幸感， “...我们苏黎世再见，到时候我非得请你去玩点最有特色的项目不可！” 双方已经商量过了，在苏黎世进行下一次交易。 这一次的目标额是八吨黄金。 林奇按照老规矩，索价八十亿美元。 按一吨9.2亿美元计算，相当于每吨溢价八千万。 考虑到这两年金价持续走俏，并且他这次还是直接送货上门，绕开一切眼线... 瑞银方面，认为这样的溢价并不过份。 本来就是他们私下躲开米帝掌握的世界银行体系偷偷吸储。 没有开出百分之三十的战区服务费，就已经可以说林奇非常宅心仁厚了。 话说这年头能一口气掏出十吨黄金的卖家，那可真是凤毛麟角。 对方甚至都在暗中嘀咕，林奇到底是哪个势力的白手套。 华国本土？南洋华人？ 总不能这十吨黄金都是他自己的吧，那未免也太夸张了。 话说光是他身边那三个训练有素的顶级精锐，就不是一般商人能请到的。 他一个十八岁的学生，在真正的成功人士眼里就是个孩子，拿什么请来这些人？ 靠他账号上的纠缠之缘吗？ 瑞银的大佬们，还没蠢到连这种明摆着的破绽都意识不到的地步。 总之。 在将林奇当成某方势力秘密推出的白手套之后。 他们对这笔交易的信心一下子多了不少。 很爽快地确定了两天后的七月二十五日作为交易日期。 也不搞什么间隔观察期了。 没那个必要。 赶紧落袋为安才是最实际的。 “我都行，反正我这边是不可能出什么问题的，” 林奇的口气很大， 但在见识过他身边那帮人层出不穷的装备之后，约翰逊也完全不怀疑这一点， “倒是你们，情报工作能不能搞得像样一点？ 这次要不是我提前有准备，你现在得让人拿铲子从地上铲了！” “...我们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约翰逊多少有点郁闷地嘟囔着。 话说他其实也很后怕： 巴特勒收买了他们在当地情报站的人，获得了有关黄金交易的情报，秘密计划背叛这个长期交易伙伴、吞下这两吨黄金； 但他却不知道，参加秘密会议的人员之中，就有隔壁地区布哈德将军的双面间谍。 得知此事之后，布哈德迅速秘密接洽摩加迪沙的中情局地下情报站，以这份情报为交换、跟对方牵上了线，还获得了一批现成的重型装备。 利用这些据说还是死鬼萨大佐当年留下的三手苏式旧装备，布哈德一口气攻破了巴特勒的防线。 将这个老对头给吊死在了将军府的旗杆上。 第50章 经费充裕，布局新能源产业 至于那支特遣队，本来是怀着十拿九稳的心情派过来的。 毕竟中情局的人帮他封锁了消息，以至于约翰逊那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只是没想到... 被一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东方人给搅了局。 天可怜见，布哈德还以为那辆莫名其妙开过来的武装悍马，是他新认的米帝主子手下的人呢！ ——林奇过来的一路上，都是巴特勒的辖区。 无名小镇上没有布哈德的线人。 黑旅店老板和土匪们，倒是知道这车上是四个东方人... ...问题是他们也犯不着跟自家老大的死对头报告啊！ 于是等布哈德的大军扫荡这一带，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格雷查中尉那边早都已经失联了。 至于林奇和约翰逊那两边，早都已经离开索马里兰了。 不过，此役之后，这一带也是的确变天了。 布哈德在海岸线一带，已经算是势力已成。 瑞银，或者具体点说，和林奇合作的，联合瑞银众多大股东之中的‘亨敦财团’。 他们在这一块地方的布局，也算是彻底报销。 ——本想借助长期合作伙伴的幌子，偷偷交易，谁曾想突发巨变，扶持的军阀被米帝的新狗狗一棍子敲死。 可以说是丢人丢到家了... 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与这个鬼地方打交道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收获了林奇这个有力的合作伙伴。 一增一减，看似没有变化。 可林奇隐含的能量，跟巴特勒显然不是一个级别。 因此，起码在现在。 亨敦财团的高层们，还是能带着自我安慰式的笑容、开一瓶香槟的... 当然，最应该开香槟的，还是林奇。 二十亿美元。 这笔对许多人来说终其一生都无望看见，甚至都很难想象得到是个什么样的概念的巨款。 现在终于进入他的腰包了。 静静地躺在他那个瑞银的不记名账户里。 虽然路上出了些差错，但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闹剧... ...动动手指头就能平掉的，不叫闹剧叫什么？ 也就是有刚入伙的萌新、还有约翰逊这种外人，在边上看着，所以不方便玩太大。 要不然随便给凌昊发一支ak，他都能轻松地在一分钟内杀光布哈德派来的手下。 甚至连那个布哈德将军也一样。 林奇若是有需要，只需派出凌昊。 布哈德和他的所有心腹、高级军官们，也活不过今晚。 也就得亏林总刚刚狂捞二十亿美元，人逢喜事精神爽。 懒得和这种在非服烂泥堆里捡垃圾吃的货色一般计较。 于是可怜的将军阁下，顺利地看见了第二天的太阳... .. 回程的路上，一切顺利。 只有两个刚刚用机枪和榴弹祸祸了一个排的反政府武装分子的坏包，像是戒色多年终于有机会重操旧业的老瓢虫一样，多少有些意犹未尽地，讨论了一路。 林奇听他们复了一路的盘，都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玛德，两个沙雕。 “二十亿啊，还是美子，这得搬多少年的砖才能赚够啊！” 沙雕一号兴致勃勃地说着，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别想了，你搬多少年都不可能搬出来的，除非工地上用的是金砖，” 沙雕二号好赖还是飞行员出身，相对冷静一点，毫不留情地吐槽队友， “而且哪怕是金砖，也要...呃，我算算...” ...虽然在林奇眼里，刘天宇一副煞有介事地去认真计算这种事情的样子，看起来和何子纯那副傻样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你这样算，那是算不成的啊，你首先得确定已知数吧，” 何子纯从副驾上转过半个身子来，一脸认真地掰起手指头， “一车拉几块，一个钟运多少车，一天干几个钟...” “你要是这么说...” 刘天宇抱着膀子，作沉思状。 “其实，正常人一般不会去算，而是先把自己从梦里叫醒再说。” 面无表情地开着车的凌昊，忽然冷不丁说了一句， “你俩好像讨论勺子和舀子哪个放水更快的精神病一样。” ——作为具备高级伪装的合成人，零号当然是能交流的，它的言谈举止和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 只是相对更沉默寡言而已，并不是不会说话。 不仅会说话，甚至还会吐槽呢。 “……” 它这么一打岔，就搞得大伙都绷不住了。 还有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在嗤嗤偷笑。 林奇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不打算参与这种沙雕之间的话题。 但沙雕们却不打算放过他。 “boss，说真的，这笔钱你打算拿来干什么？” 要是换个情况，这么问可能很唐突。 但林奇背靠时空门，身上一堆黑科技，处境超然。 所以，他对别人的想法，向来是毫不在意的。 何子纯随口问，他也就随口答： “注资公司，扩大生产...要不然还能干嘛？” “你总不会以为我费劲吧啦跑出来一趟，到处辗转，就是为了搞个几十亿美子、然后回家养老的吧？” “说句不好听的，我还真就不在乎这点钱。” “我要想赚钱，哪怕是想躺在家里等钱自己生出来，都有一万种方法。” “这二十亿，还有后面加起来一百亿刀，顶多只是算是启动资金而已...” “搞什么产业，能用得上二十亿刀？” 何子纯一脸惊悚地看着他。 “那可多了，新能源，无人机，光刻机，外骨骼，脑机，反重力，航空航天...” 林奇靠在椅背上，随口说了几个词，就让两人一脸的面色凝重， “同志哥啊，你真以为咱们是在过家家啊？我们的组织和官方合作，那是真要布局未来产业的呀。” “如果只是普通的招商引资而已，国安、军方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还把你们专门给我调过来？” “……” 两人回想起之前在秘密会议里说的话，一时间也恍然了。 原本以为这个新老板只是例行公事的画大饼而已。 没想到人家这就已经开始上手了。 第一票启动资金就搞得这么大，画的那些饼只怕真不是开玩笑的。 “那么，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有什么用得到我们的地方？” 刘天宇这回也不再开玩笑了，沙雕之气瞬间收敛，目光凝重。 “下一步的项目，就是新能源电池，第一个实业项目，” 林奇说道，“我们有先进的锂空电池设计方案，只等落地投产。” “这项超前的技术，会把目前所有锂电池全都扫进垃圾堆。” “以华国市场为中心，掀起一场新的新能源革命。” 第51章 飞抵苏黎世，亨敦财团的招待 “目前的打算是，在青城搞个大型厂房， 利用一条实验性的生产线，落实并不停扩大生产。” “地块、厂房、人员、配套等各方面加起来，一期规划预计投入不少于五亿元。 成本什么的都是小事，目的就是以最快速度把这个项目搞起来。 只要锂空电池顺利投产，以目前国际上的同类产品水平，它就是无可比拟的，盈利方面完全不用担心，” 林奇说到这里，在两人似懂非懂、但充满震撼的目光中，耸了耸肩， “当然，最可能的情况是优先参与国防工业合作，并保障对军方的供货... 毕竟这东西太超前了，直接推向民间市场就太不厚道了，会有一帮人原地破产的...” “对了，机票别订太早，就订两天后的。 剩下这两天功夫，刚好在这边逛一逛。” “逛啥啊？” “去野外看看啊，好歹是非洲呢，” 林奇振振有词道， “小时候天天看动物世界，我可还真是第一次来实地呢。 顺便抽空去当地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植物之类，搞点来耍耍...” 当然，他找这些特别的异域动植物，可不只是为了耍耍。 不过这就不用跟手下员工们解释了。 “好吧，你是boss，你说了算。” .. 两天后。 苏黎世国际机场。 庞大的空客a380在跑道上缓慢滑行，终于停稳。 从头等舱出来的林奇四人，被机场礼宾车送到外面停车场的时候。 第一时间看见的，就是一辆很显眼的白色加长林肯，还有一个同样显眼的大号接机牌。 “亲爱的林，我的老伙计！你可算来了！” 约翰逊这家伙，穿了身骚包的白西装，站在车边大笑着伸出手来。 很显然到了自家地头上，他就舒坦多了， 跟之前索马里兰海岸边那条被炸得灰头土脸的败狗，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林奇对这帮白皮动不动就拥抱的浮夸做派，一点也不感冒， 无视了约翰逊张开的胳膊，摁住这货的肩膀，把他调转了个方向： “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走吧。” “坐了半天飞机，感觉尾椎都要生锈了。” “呃，空客的头等舱不是挺舒服的吗？” 约翰逊被他摁着走，也不以为意。 “再舒服，跟地上的东西也终究没法比啊。” “那倒也是。” 约翰逊点了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带大伙去放松放松... 接风宴定在八点，还早着呢，老家伙们这会儿估计都没从床上爬起来，” 这家伙很不厚道地一摊手，“你也知道，他们都这个年纪了，要是没有保姆伺候的话连独自撒尿都成问题……得给老东西们一点收拾自己的时间。” “好歹是自己家里的长辈，这样编排合适嘛？” 何子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因为一起扛过枪，还共享几十上百亿的大生意，约翰逊和四人组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自然也透露过自己的底细。 乔治·约翰逊的确是个假名，不过他也的确叫约翰逊——约翰逊·亨敦。 没错，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也是亨敦家族的一份子。 难怪他老是有股二世祖的做派，给林奇看了觉得很不着调。 ...不过，亨敦家族和所有的世家一样， 传承时间长了，谱系非常庞大。 约翰逊只不过是个没什么根底的普通三代小辈而已。 他父亲和他爷爷这一支，一直都是很平庸的旁系。 手里没有自己的独立产业，基本以帮家族处理产业为生。 什么继承权之类，就更不用说了。 倒是由于远离继承权纠纷，这货在家族里的人缘还算不错。 毕竟谁都知道他不可能有什么爬上去的念头，都是给别人打工的命。 也是因此，约翰逊才捞到了‘走私掮客’和‘暗网联络人’这两份闲差。 ...呃，最起码在出了林奇这档子事之前，是闲差。 至于因为和林奇搭上线，得到老登们首肯、通过全权负责这边的交易而地位水涨船高，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拜托，何，你知道的，何必明知故问，” 约翰逊很无所谓地耸耸肩， “家里掌权的那些老东西们，跟我自己家里的那俩老头子，可不是一回事。 都几百人的大家族了，彼此之间哪有什么亲情可言...平安夜的时候见一面就不错了，还得提防别一见面就有人掐起来。” “说起来我还是羡慕你们，自由自在。哪像我，老是要被这些不给好脸色看的老东西们使唤来使唤去...” “拉倒吧，都是自己人，跟谁演苦情剧呢？” 林奇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戳穿了约翰逊故作emo的伪装， “开着家里的豪车花天酒地的时候，又没见你抱怨过。” “呃，那是，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这不能一概而论...” 约翰逊的争辩声中，众人把行李箱放好。 落地上百万刀的特别版加长林肯很轻缓地启动，平稳地驶离机场。 .. 离开机场后，林奇被约翰逊带去一家不对外开放的会员制俱乐部。 一座没有任何招牌，看起来仿佛私人居住的山间庄园。 前米其林三星主厨的行政简餐； 庄园里的天然温泉； 按摩采耳，水疗spa； ...一连串的放松消遣之后，林奇婉拒了约翰逊提出的‘攒劲的特殊项目’。 靠在温泉池里，默默地闭目养神。 实际上，是在通过凌昊身上的远程终端，审阅后者提交上来的情报。 ——在用过餐之后，这台合成人就以‘对水疗没兴趣、出去逛逛看风景’的理由，离开了庄园主楼。 沿着速子智脑规划好的路线，在整个建筑群内仿佛游客一般散步。 实则是将整个庄园，以及周围的环境，都统统扫描、归档。 确认来自任何方向的威胁，都不会超出控制、可以轻易抹除。 一个人，就是一张完整的监控与防御网络。 这就是‘哨兵’型合成人护卫在设计之初的原则。 由于有这个家伙的存在，林奇才能大大咧咧地跟着约翰逊的步调走。 像是在自己的地盘一样，毫不客气。 搞得后者颇为感动——要知道这上百亿的交易，那真是免不了尔虞我诈的。 哪怕林奇根本不理会他的招待，甚至说难听点、连他点的菜都要让人试过毒再吃，他都是挑不出毛病来的。 话说家里那帮老东西的做派比这还过分呢。 如果没有绝对心腹一寸寸地排查过、动用各种设备验证过， 老东西们出门访问的时候，连主人家奉上来的茶水都不会喝一口。 可以说是将‘越有钱就越怕死’这条规律给践行到了极致。 相比之下，林奇虽然也让凌昊等人做过必要的检查，但在约翰逊看来完全都是礼节性的程度，已经非常够意思了。 第52章 八十亿，老狐狸们的试探 浴池里，热气蒸腾。 穿着轻薄浴衣的美貌侍女来来去去，安静无声地伺候着池中的贵宾。 “林，能认识你这样真诚而有风度的绅士，是我的荣幸，” 约翰逊靠在温泉池的另一边，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不过你这样什么也不玩...倒显得我招待不周，不够兄弟了。” “那是我的问题吗？你不想想自己找了些什么货色来。” 林奇都懒得搭理这种管不住裤裆的狗东西，翻了个白眼： “你找特殊项目，我也不介意，问题是你好歹先问问我口味啊？” “整那俩大肥鲸来是想气死我吗，话说她们的年纪都快够当我妈了！” 好吧，这货刚刚给他找了两个奇耻大辱级别的毛妹。 虽然林奇说是大肥鲸，可对方其实是标准的里番级身材。 随便穿个瑜伽裤拍两条ins，都能有成千上万人直呼腿玩年的那种。 可惜...就算是女神级的人物。 在一帮老狐狸的地头上，林奇也不会敞开了玩。 约翰逊本人是没什么心眼，但他也就是个被亨敦财团高层随意忽悠的小辈而已。 他哪能看得出老东西们的安排。 虽然对方有求于他，理论上来说不止于此。 可万一呢？ 肉弹攻势可比银弹攻势凶险多了。 ‘决不主动暴露弱点’，在谈判和对峙之中，总是最值得遵守的第一法则。 ...说到底， 林奇信得过华国，却是轻易信不过这帮苏黎世地精。 “呃，没这么严重吧，” 约翰逊汗颜。 话说那俩毛妹才二十四呀。 虽然毛子这个种族保质期的确短点... 但这还不是都没开封、保养得好好的吗？ 十八和二十四没差到哪去吧... 他不知道林奇心里头的弯弯绕绕， 看对方嫌弃的表情不像作假， 只能认为是这位好兄弟的口味确实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好吧，你是客人，你的意见最重要。” “我想想...要不这样吧，回头我可能会被家族安排到亚太区去当首席执行官，到时候我们在倭国约几场，怎么样？家里在那边也是有很多产业的，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几个。” “唉，到时候再说吧。” 林奇看这货一副耿耿于怀、大有自己不满意就接着换方案的样子，不好拒绝他，只能很心累地叹了一口气。 这都什么人啊，一天天的就跟这事过不去了。 交友不慎，真是交友不慎。 .. 从温泉庄园离开时，已经是天色擦黑。 众人抵达的下一个目的地，还是一座山顶庄园。 不过，和刚刚那个用来招待贵客的私密俱乐部不同。 这处低调奢华、规模宏大的山顶庄园，就是亨敦家族的主宅了。 在这里，一场盛大的接风宴已经备好。 觥筹交错，尔虞我诈之间，林奇也见到了他真正的交易伙伴们。 如约翰逊所形容的那样，亨敦家族掌握实权的几位长辈，都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其中家主斯佩克特·亨敦，甚至刚刚过完九十五岁生日， 坐在自带呼吸机和维生装置的轮椅上、才能出来见客。 双方初次直接会面的过程，毫无尿点可言。 ...毕竟跟这样一帮平均年龄超过八十岁、走路都颤巍巍站不稳，笑一笑都仿佛脸上掉渣子的老棺材瓤子们打机锋，那也确实没什么可令人兴奋的。 老登们绕着弯子说了半天废话，无非是想再度确认林奇进行第二笔交易的诚意。 而后者也不得不以同样拐弯抹角的方式，三番五次地暗示他们想要的答案。 不得不说这样交流真的很费力。 就在休息室里聊了这么十来分钟的功夫，斯佩克特就已经开始不停地戴上口罩、拼命吸氧了。 搞得林奇都很无语。 但对方倒是一副挺高兴的样子，仿佛深有所得。 然而，这样拼命地试探与沟通，最终得出来的结果， 相比之前的初步备忘录，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八十亿美元换八吨黄金，当晚直接交易，以免夜长梦多； 双方短期内不再进行第三次交易，但保留未来进行后续更多交易的接口； ——这一点对方没有解释，但根据天枢扫描得来的情报，林奇知道，这是因为亨敦财团的流动金已经基本被吸干。 两次交易加起来一百亿美元，这到哪都不是个小数目。 哪怕让马保国立刻掏出来，他都未必做得到。 大型的企业，财团，哪个不是一堆固定资产、一堆坏账啊。 没人会吃饱了撑的，在账上留一笔数额如此夸张的现钱。 别说现钱，贷款都很难贷到这么多——大型企业的资产，无论是资质、项目、订单、还是不动产，很多时候都会以各种渠道用来抵换贷款。 乍一看几百几千亿的，好像各个家里都有金山银山，有数不完的钱。 实则别说现钱了，连董事长出门开的车子、住的房子，弄不好都早已作为抵押物、贷给银行了。 而哪怕是如此，都有很多企业的负债率搞得夸张、几乎没有什么流动资金可言。 这也是会有大企业被看似不痛不痒的小问题给活生生拖死的原因所在： 看似风风光光，实则泥足巨人， 资金链从来都不健康，脆弱得一笔。 随便动摇一下，都有可能断裂。 资金链一断，自然是直接土崩瓦解。 比起那些真正的实业企业，亨敦财团这种靠联合瑞银吃饭的金融业巨头，倒是轻松些。 资金链的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 不过就算如此，在两天之内拆借出这八十亿刀，也堪称是使劲了浑身解数。 搞得联合瑞银董事会里的的其他派系，都对亨敦家族这帮人的大动作，十分疑惑。 不得不费了许多手段，才把这些不利影响抹平下去。 很显然，这样的大动作，可一不可再。 短时间内，即使斯佩克特再想进一步吸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也正是因此，他对维持与林奇的友善关系，颇为上心： 先牵住‘友谊的手’，将来说不定还有其他机会呢？ 可不敢让这条线轻易断掉。 出于这样的讨好目的。 林奇在宴会之后，收到了一大堆的‘彰显友谊的小礼物’。 首当其冲的，就是一张联合瑞银的黑金公爵卡。 第53章 黑金公爵卡，联合瑞银财团的笼络 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像，但它和黑金百夫长不是一个东西。 这是一张不对外公开发行、数量有限的非借记卡。 换句话来说，它压根就不是信用卡，而是储蓄卡。 同样，它也没有什么‘无上限额度’之类浮夸的属性... ...因为能持有这张卡的人，无一不是真正财团大佬级别的巨头。 他们可不需要那些用来吹嘘的噱头： 无论再怎么包装，信用卡终究就是韭菜凭证。 问别人借钱的，在放贷人的眼里，都是被吸血的血包。 欧洲财团靠放贷控制其他国家的传统，可是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有了，他们最熟悉这种套路。 无上限的额度没有任何屌用，因为归根结底都是要还、要加利息的。 ...何况它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上限。 而公爵卡就截然不同了。 它代表联合瑞银最高级合作伙伴的尊贵身份，以及在财团体系内能无限制享受一切服务与便利的最大限度礼遇。 两者的区别，是客户与股东的区别。 拥有这张卡，代表着林奇在联合瑞银集团旗下数十家银行里，拥有一个可以规避一切监管、任何机构都无法追查的深海账户。 说‘信息永不泄露’，可能有些夸张。 但黑金公爵卡级别的账户，他们的账目信息是与暗网中枢服务器一同存放的。 都在挪威北部，位于北极圈内，某处由曾经的纳粹地堡改建而来的地下超算中心里。 后者不泄露，它们也不可能泄露。 联合瑞银高级避风险结算体系，以及暗网， 这两套遍布欧陆的地下网络，才是这帮苏黎世地精敢偷偷摸摸在米帝老大背后挖墙脚的最终倚仗。 说到底新大陆的人哪怕发展再快，终究也是起步晚了。 老欧洲的金融体系，可是公元十世纪以前就已经盘根错节了。 瑞银和汇丰、汇理、法巴、巴克莱、皇家苏格兰这些老字号，一块通行天下的时候，运通和花旗还是小字辈呢！ 哪怕是小胡子都没法撼动瑞士金融体系。 甚至都不肯去碰。 德军席卷欧陆的时候，都选择性忽略了阿尔卑斯山上的瑞士联邦。 这可不是因为他们讲究中立而已，话说荷兰、丹麦也中立呢，不一样被小胡子端了。 即使是被小胡子和英法端掉的罗斯柴尔德和两百家族，战后一样卷土重来了。 高利贷，金融，银行，即使换了个招牌，背地里还是那帮人。 几百年前是他们，几百年后也是他们。 虽然在林奇的立场来说，这帮唯利是图的家伙，也是帝国主义阵营的一份子。 和他一个打算在华国大搞星际时代进军的五好青年，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但...唯利是图也有唯利是图的好处。 最起码，在能产生利益交换的时候，他就绝对会被这帮吸血鬼当成最真挚的朋友。 于是。 在以联合瑞银为中枢的欧洲财团体系，向他表示友谊之后。 整个欧陆的庞大市场，也就同时向他旗下的企业，敞开了大门。 .. 对于一个九十岁高龄的老人来说，仅仅是一场宴会，一次应酬性质的商务座谈，就足够让身体不堪重负了。 到第二天，斯佩克特醒来的时候，林奇等人早已告辞，离开山顶庄园很久了。 “他们还在苏黎世游玩，但不在庄园里留宿，也拒绝了我们安排的随员？那他们到哪里去了？” 听着心腹在边上低声汇报的各种情报，斯佩克特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是希望独享这条渠道的，毕竟能拿出十吨黄金的阔佬真不能轻易放过。 因此，尽可能安排了一堆礼物给林奇。 公爵卡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在附近送了座别墅，安排了一堆仆人； 看他是年轻人，还特地在别墅里留了一辆法拉利拉法。 一套办下来差不多一亿刀，也是很舍得了。 但斯佩克特送出来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点也不心疼： 主要是因为，这些基本上都是手头现产。 也就是所谓的‘家族底蕴’。 放在这里没人用也是白瞎，还不如拿出来做顺水人情。 要不然光是每年的折旧费、维护费，就让人头疼。 这跟需要东拼西凑攒出来的现金完全不是一回事。 所以斯佩克特很舍得给。 ...不过，林奇显然也清楚这里面的套路。 对老东西给出来的这泼天富贵丝毫不感冒。 很客气地接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各种产权证， 扭头就安排国际快递、送去给小黛姐处理了。 甚至都懒得去别墅现场看一眼。 而是直接入住了另一个地方... “...大使馆。” 心腹说道。 “……”斯佩克特沉默了一会，“好吧。” 这就是演都不演了。 说起来，每个地方的使馆，都是经常会组织各种活动的。 比如说在某些节日，邀请在当地留学、工作的华国人，举办联谊会。 如果出门在外实在遇到困难的，去到使馆，工作人员肯定会尽可能提供帮助。 但，像是住旅店一样住进使馆里，还被大使亲自设宴单独宴请。 那要是没点来头，可还真做不到。 “有来头好啊，这样的年轻人，不是背后有人，也爬不到这种高度。” 斯佩克特咳嗽了一声，叹息着。 边上的心腹侍从赶紧把空调温度打高了些。 “老爷，那他拜托我们的那些事...” “办吧，尽心尽力地办，也不用动什么手脚了，” 斯佩克特无力地摆摆手， “林的那些产业，和我们主营的方向又不沾边。 他在当地投资，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林奇打算在欧洲设置星环集团的分部。 把商业帝国的版图，延伸到亚欧大陆的另一端。 原本是打算去伦敦、巴黎、或是法兰克福。 不过现在有了亨敦财团的帮助。 直接把欧洲区总部设在苏黎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他放着免费的豪华庄园和豪华别墅不住，跑去使馆找大使蹭饭... 同样是为这方面的合作而准备的心理战术。 ——知道老子背后有人就行了，别自个儿找不痛快哈！ 很显然，套路直白归直白，效果也是非常拔群的。 意识到林奇背后的能量， 斯佩克特等人心里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 反而一下子消灭干净了。 踏踏实实地，拿出了长期合作的态度。 商业伙伴之间，当面笑嘻嘻，背后来一刀的情况，属于常态。 但这种背后有铁靠山的角色，明显不是能背刺得动的了。 第54章 组建星环集团欧洲分部，功成回国 说到底，华夏是现今蓝星舞台上的头号玩家， 没人能忽视它的存在，哪怕贼鹰都不行。 瑞银虽然一直牛逼轰轰地以老欧洲金融行家自居， 可麾下诸多生意，也都是绕不开华夏的。 开玩笑，世界经济引擎，那哪是好相与的。 中字头那些大佬手里头随便漏一点订单，都够外国很多大企业吭哧吭哧卖一辈子了。 现在贼鹰是王二小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欧洲这边隔岸观火，心里头也是不停胡思乱想。 贼鹰抓着倭国和高丽猛猛吸血的样子，大伙可都看在眼里呢。 这老大都快饿疯了，万一宰了他们吃肉可咋办？ 大丈夫在世，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当然是得想办法另寻明主啊！ 虽然谈明主还有点早，多少要扭捏扭捏... 但，先把经济关系维持起来，这总没错吧？ 老欧洲这些财团，最在乎的也无非是生意而已嘛！ ... 从亨敦家族庄园这边离开之后，林奇又在苏黎世盘桓了几天。 主要是为了招聘员工，把集团欧洲分部的架子给撑起来。 去大使馆蹭饭，也不光是为了联络感情、扯虎皮做大旗。 更是想借助官方的渠道，搜罗合适的员工。 这方面，林奇是有双重保险的。 第一，通过大使馆的关系，能联络上的，本身就已经是精英。 比如说表现优异的留学生，又或者在此地有资深工作经验的旅居、移民人士。 说什么二鬼子不二鬼子的，其实也都有点夸张。 正经的二鬼子，大部分都是这两种情况： 要么是出来镀金混日子、等着回去继续混的； 要么是在里面想出、却削尖脑袋出不来，只能在里头说酸话的。 除此之外还有甜甜圈之类润人。 不过谁也没兴趣管润人的死活，顶多当成容易嗝屁的电子宠物。 除上述三者之外， 正儿八经出来学技术、等着想赚钱的； 还有已经学了技术、正在外面猛猛赚钱的。 这两者反而不会有什么反动情绪。 就像是远行的游子，通常都很怀念故乡。 若是有家里来的老乡，打算在这万里迢迢的外国搞事业。 只要待遇合适，都会被他们优先考虑。 至于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奇有‘天枢’，信息了解能力远比正常人强大得多。 有没有隐瞒的犯罪记录； 有没有什么不法思想； 过往履历能不能信任； 通过未来科技强大的扫描能力，都无处遁藏。 这可比什么黑客开盒狠多了。 扫一下，连祖宗八代干了啥、都能查出个好歹来。 有这种几乎相当于单方面透明的信息能力， 林奇从来不担心招到什么心怀鬼胎、或是招摇撞骗之徒。 倒是他这种堪称玄学一般的点将方式， 把被他招来的星环集团欧洲分部总经理马克·施佩尔给搞得害怕。 后者是个德意志老头，原本在蔡司的人事部门当经理， 林奇从大使那边得到马克的推荐之后， 动用猎头公司，把他以高价挖到了自己手下。 和国内那些已经被养废了的联邦废宅不一样。 从西德经济奇迹时期的末尾走来的马克·施佩尔，依然残留着一些老派德意志人的严谨精神。 虽然思想上可能有些古板， 但对于只需要一个‘远程操控棋子’的林奇来说， 这种严谨古板、不会乱动小动作的总经理，才是他最需要的。 马克是第一个被挖来的，随后作为面试官之一，跟着林奇参加了两天的招聘会。 在会上，林奇那种很玄学的，仿佛无需深入调查背景档案、只凭眼缘就能看出求职者真实水平的能力，给老头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在蔡司这种大公司干过十几年的马克，看人的眼光也是很准的。 更不用说作为刻板印象中的那种标准的严谨德棍，他对资料、档案的分析能力，同样强大。 花费一段时间研究，就能看明白每个求职者背后的虚实。 从而判断出，他们究竟哪方面有明显缺陷，哪方面有值得开发的长处，有几分可信。 但令他惊悚的是，林奇同样能做到这一点， 甚至还用不着像他那样，劳心费神地慢慢谈话、不停分析档案。 仿佛一打眼，就能洞悉人心。 ...搞得老头都有点怀疑了： 莫非遥远东方，那些传说中‘望气相面’的巫术，居然是真的？ 好吧，其实德棍都有点迷信的。 或者说不止德棍，所有白人都差不多。 他们对宗教的态度和国人‘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的思路不太一样。 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以至于，两天招聘会跑下来， 马克老头看向林奇的目光，甚至都有点敬畏了。 且不说林奇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 是利用科学手段、不科学的力量， 又或者单纯就是天赋异禀，天生对人心中的真实想法有敏锐的感知。 有一个事实，是马克可以肯定的： 有这种恐怖的识人能力，林奇名下的企业是迟早要起飞的。 跟着这样背景神秘、能力强大的老板混，很可能是他人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 ... 七月底，青城。 波音787庞大的身躯，在青城国际机场的三号跑道上缓缓降落。 “回来了，可算回来了！” 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看着外面熟悉的城市， 林奇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一趟出国，其实也没有多久。 无非是两个星期而已。 但这一路上，真是发生太多事情了。 他差不多是沿着亚、欧、非三个大洲，绕了个不大不小的圈。 即使以一名冉冉升起的新兴集团总裁的身份来说，这样的商务旅程，都有点让人吃不消了。 话说这本应该是负责大部分实际事务、在公司里最忙的中间管理层才该有的出差量。 可怜他林大少爷身为堂堂集团领袖，居然也操劳成这副模样。 只能说，为了尽快发展事业，他的确牺牲了太多个人时间。 “雀食，这种重新回到国内的感觉，真是让人久违了。” 林奇边上，刘天宇也用力点了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 好吧，他们俩的情况，比起林奇还更严重些。 这两个家伙，可是确确实实好几年没回国了。 哪怕现在不是回到自己家乡，但至少重新踏上了祖国的土地。 即使还在外地，比起远在异国，感触又是截然不同的。 “要不给你们几天假，回家探探亲？” 林奇偏过头，瞥了两人一眼。 “这，这不合适吧？” 何子纯心头一喜，脸上还要假意作推脱之色。 好像那种一边对着拿着红包的长辈摆手、一边悄悄张开衣服口袋的实诚孩子似的。 第55章 ‘star－1’锂空气电池正式投产，再会老萧 “你先照照镜子，再讨论合适不合适的问题，” 林奇一脸无语， “行了，就按我说的做，回去探探亲，多少天都行。” “反正现在在国内，有老凌跟着我就行，你俩的活没那么重。 搞定之后再回公司报道，地址你们也知道... 哦，对了，顺便跟老罗他们那边联系一下，如果他们有需要的话，你们也记得帮忙，反正都是一个锅里讨食吃的战友，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 “明白！” “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活宝瞬间立正敬礼，动作一板一眼，声音铿锵有力。 搞得边上一众路人无不纷纷侧目。 这...是在玩cosy吗？ 可是，看这样貌、这气质...好像是真的军人啊？ 那，中间那个给他们发号施令的年轻人，又是什么来头？ 一瞬间， 许多围观群众头上，仿佛整齐划一地冒出了一片问号。 “……” 林奇眼皮子跳了跳。 拳头紧了又紧，终究放下了。 ——在机场暴打退伍军官，传出去影响不好。 回头再慢慢收拾这两个显眼包。 他无奈地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都解散吧！ 这一天天的，净不让人省心...” .. 回到青城，并不意味着就能闲下来。 倒不如说，因为在外头完成了一堆计划、筹措了新的产业布局。 林奇抵达公司之后，短时间内要忙的事情反而更多了起来。 “电池厂的厂房已经找好了，原本是一家电子厂，业务调整，现在搬迁了，装修都是现成的，还有千级的无尘车间，就等你的生产线到位，” 由于一直在线上保持联系，隔三差五还会通视频。 故此，看见林奇回来，姜黛儿的表情也很平静，没什么特别的激动， “员工也招好了，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是有过在蓄电池厂工作经验的熟练工。” “目前物色的厂长姓黄，以前在江北国营第一电池厂，当了十五年的车间主任。除了年纪大点，不太能熬夜，其他方面工作经验都足够丰富。” 穿着黑丝套裙、拿着文件夹的小黛姐，站在林奇边上，一板一眼地汇报着，仿佛专业的女秘书。 “嗯，很好，” 林奇点点头，“设备我都带回来了，都在码头等待装车，你直接让车队经理运到新厂区那边就行。” 姜黛儿接过联系方式看了一眼，立刻打了个电话，安排此事。 ‘诺灵顿’的全套技术资料，在林奇这里也有。 经过后者的仔细翻阅、润色，把里面超出时代的某些不和谐内容，全都给处理掉。 毕竟这玩意儿是采用未来标准设计的，里面很多东西放到现在完全就是天书。 别说理解，看都看不出来它到底是基于一个什么样的体系在写。 即使有‘天枢’的帮助，这项工作也花了林奇不少时间。 昨晚一直在折腾这个。 润色完毕之后的技术资料里，千年科技产‘诺灵顿b6’锂空电池正式变为星环动力旗下第一款产品‘star-1’。 拿到这份技术资料的黄厂长，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任务，就是依靠资料与生产线，将这款据说‘由集团海外研发部门秘密设计’的、革命性的新型锂电池，给迅速实现稳定量产。 确实是革命性。 主流电车还在倒腾磷酸铁锂电池的时候，林奇这边直接把高大上到迄今为止依然只存在于实验室之中的、不采用任何乱七八糟的金属，直接由氧气与锂来进行反应的锂空气电池给搬上了生产线。 而且容量大得惊人。 同样是车载规格，同体积下，很多主流磷酸铁锂电池只能做到100kwh左右的容量； ‘star-1’直接干到了4000kwh以上。 电容量密度超过世面同类产品至少四十倍。 而对于纯电驱动的载具来说，这恰恰是最要命的数据。 正是因为有这四十倍的超大容量，续航突破六千公里才轻而易举。 ...实际上这已经是兼顾车辆全方面功能之后，尽可能优化驾驶体验才做到的数据了。 毕竟电池只是电池而已，并不是车辆引擎。 严格意义上来说，跑出六千公里续航的那款纯电引擎，比起蓝星市面上同类产品，要‘浪费’不少。 因为它照顾了更多的用户体验，把许多本应用来驱动车辆的电量，给用到了什么车载智脑、车载全息投影、全息音响、智能空调、甚至冰箱之类乱七八糟的地方去... 如果是按照那些扣扣索索的、没有一分动力被浪费在航程之外的‘性能型’设计， 那它的续航里程，即使突破两万公里都不是做不到。 不过这就不是林奇有兴趣研究的了。 那该是买这款电池的厂商自己想办法研究。 他自己要做的话，哪有那个心情研究这种螺蛳壳里做道场的课题。 靠锂空电池混一阵，回头直接开始搞核聚变引擎、核融电池，它不香吗？ 即使不用核融电池，也可以用固态氢之类更强大的常规动力电池。 说到底锂电池这玩意儿，本身就是在未来世界、几百年前就被淘汰的老旧产品而已。 星联人看锂电池的表情，估计跟现代人看巴格达电池的表情差不多。 林奇之所以布局这方面领域，只是因为它起步容易，未来空间足够大，且很适合应用于讲究稳定、追求安全的军事领域。 锂空电池可不会变成打火机，实际上它几乎比传统铅酸电池还安全。 有这么一个东西，军方那些无人机、机器狗、外骨骼之类项目，立刻就如虎添翼了。 粗略估计，吃透了它，能把现有的这些智能军事设备的性能，至少提升三四倍。 至于治安系统，同样可以得到极大裨益。 它的用途太多了，完全没法列举清楚。 总之，这对于官方来说，就是一款大礼。 林奇可是很注重知恩图报的三好学生来着。 人家给自己提供这么多的帮助，帮了他很多大忙，将心比心，自己也该投桃报李才是。 想到这里，他干脆摸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有阵没联系过的号码： “歪？老萧啊，晚上有空没得，出来恰饭。” .. 夜晚，老城区。 大学城外的步行街。 林奇在这里租住几年，对这个老破小出租屋所在位置最满意的一点，就是楼下这条步行街。 小吃，烧烤，夜市大排档，一条龙。 晚上馋了，下楼走几步就行，想吃什么夜宵都有。 唯一的问题，也就是晚上比较吵。 好在他是天生睡眠质量比较好的那种人，再说还有隔三差五能看的热闹，多少弥补了这个问题。 不过这一次位置不是他订的，是老萧订的。 原以为这货好赖是个实权正处，保不齐就是什么上流人士。 没想到整得这么接地气，请客请在大排档。 若不是老萧付款时偷瞄了一眼，看见这货可怜巴巴的三位数余额。 林奇差点都信了他那副‘大隐隐于市’的鬼话。 第56章 划时代的新能源技术，国防科工委介入 “哥们给你整大宝贝，你就请哥们吃十九块九的街头合牛，” 林奇看了一眼桌上滋滋冒油的所谓黑椒‘牛’排，叹了一口气， “你这怎么搞的？老萧，不是我说你，难道你连点私房钱都没有吗？” 老萧绷着个老脸，叽叽歪歪的。 明显是被小辈发现自己妻管严的事实之后，很不高兴： “不要讲这种什么公啊私啊的，我们共产党员两袖清风，本来就不该有太多浮财...再说了，这好歹也是肉，又不是不能吃，你年纪轻轻的，贪图那么多享受干什么了...” 好吧，看他这副表情，脸臭得跟锅底似的。 很显然是被林奇戳中了伤心处。 这模样就看得林奇更乐了：“别是没得享受就行。” 调侃归调侃，林奇没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 他和老萧现在都是大忙人，时间宝贵， 真没办法像边上那些普通食客一样，悠哉悠哉地边逛边玩。 胡乱扒拉几口意面，闲聊几句，林奇就伸手掏兜。 摸出一块小巧的移动硬盘，放到桌上。 对面的老萧一抬眼，立刻眼疾手快地把它收起来。 自从这家伙在外面大闹一圈，干了某个索马里军阀一把，又跑到苏黎世、去把某个大财团给唬得五迷三道之后。 老萧及背后的国安系统，对这家伙的重视度评估那是直线上升。 一百亿美元级别的黄金走私案，他都搞得出手，而且做得仿佛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整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 而且，他有这种能量， 那么他背后的那个组织，在海外只怕真是手眼通天的级别。 故此，老萧现在是真不敢小瞧林奇给出来的东西。 保不齐就是什么绝密资料呢？这可不敢轻易暴露。 话说这小子交接东西的手艺怎么这么糙啊？ 老萧都有点后悔了：本来是想借夜市鱼龙混杂做遮掩，谁曾想这家伙这么大大咧咧... 早知道还是上酒店里搞个包厢算了。 “这是什么东西？” 小心收好移动硬盘，他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就上次我跟你说的那种技术。” “...电池？”老萧迅速回想起来。 但很谨慎地没把最关键的两个字说出口。 “没错。全套都在这里了，” 林奇吃了块牛排，很随意地说道， “至于实物，我那个新厂子已经开始生产了。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去那边问他们咨询。” “...好。” 老萧回想起他之前那些堪称夸张的描述，心中下意识有些火热。 仿佛兜里揣着的不是一块硬盘，而是一块沉甸甸的金子。 以至于，连吃东西的心情都没多少了。 恨不得马上插翅膀飞回总部去... .. 一天后，上京某地。 数字头的保密研究所里，一名戴眼镜的老者正在和穿黑夹克的中年男低声交谈。 “董老，您确定这款电池的性能真有资料上形容的那么夸张？” 穿夹克的中年男，也就是老萧的直属上级，国土安全部所属战略情报局的邹主任，看着屏幕上那堆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和示意图，有些迟疑， “数据可信度高吗？要不要多做几次实验确认一下？” 被他称为董老的，戴着玳瑁色眼镜的花白头发老者，一脸感叹地摇着头： “试过了，都试过了。昨晚收到图纸的第一时间，我们就连夜加工，赶制了几个实物，作对照试验。” “目前看来，它们的性质都很稳定，充放电速度，以及蓄能水平，与图纸上的预期具体参数，至多都只有百分之十不到的出入...” “实际上，我们很早以前，就设想过采用氧气作为负极反应材料的锂空气电池，也曾在理论上推算过，它相对目前其他所有种类的锂-金属材料电池，会具备压倒性的性能优势。” “但是...你们拿到的这份图纸，性能还要更进一步，夸张得多。 它已经不仅是初步的实验性设计了，而是一种很成熟、很高效、很稳定的，很可能有好几代成功产品的商业型锂空电池设计方案。” “换句话来说，即使不对其进行逆向解析、进一步优化，直接依葫芦画瓢照着造，它也能投入到几乎所有类型的产品上去，” 董老用一种隐隐有些兴奋的目光，看着屏幕，语气说不出来的庆幸， “唯一的缺点也就是没有现成的生产线，不过，原理都清楚了，还有现成的设计图，依照它们来复刻一些专门的设备、组成产线，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复刻生产线的话，技术上有难点吗？” 邹主任下意识问道。 “应该...没有。” 董老有些迟疑地摸着稀疏的白胡子，目露沉思之色， “目前来看，这款锂空电池里最大的难点，也就是那层由特殊高分子材料制成的离子交换膜。 离子交换膜的质量，是锂空电池良品率的关键。 只要能保证高分子材料的质量和供应量，想把良品率稳定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上，并不算难。” “好吧，那您列一份具体的清单，我会尽快回复国防科工委，请他们协调其他部门一同参与生产，” 听见非常乐观的回答，邹主任面露喜色，点了点头， “至于保密条例，您也是自己人，我就不多说了。” “上面对这种新型动力源还是非常看重的，希望优先在国防领域实现全面换装，之后再往通信、交通之类民生领域慢慢扩张...”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有个意见：不是说这份资料，是一个亲华海外华人组织秘密研发、并提交过来的吗？而且，他们在国内还有代理人，代理人名下还准备开展这方面的产业，是不是？” 董老的消息，明显也很灵通，“他们都把这种价值无量的技术，单方面提交给了我们，善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我们又何必藏着掖着——直接上门谈一谈，想办法把那家企业吸纳进国防供应商名单，请他们一同参与项目，这不是好事成双了？” “这既能加速我们的项目，又能帮助他们找到一个稳定的大规模市场。” “这...我尽量吧，不好说他们愿不愿意来啊。” 邹主任有点挠头。 “试试嘛，试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董老捋着短须，微笑道， “横竖都不是什么外人。 人家开公司是为了求财，我们给他不就行了吗？” “与这种划时代的能源革命相比，区区一点黄白之物，又算得上什么呢。” “也是，也是啊。” 第57章 成为国防工业供应商，对外技术封锁 ... 青城。 前天才刚和老萧碰了个头，今天这家伙就又上门了。 林奇一大早从碧玉湾驱车来到公司，刚在办公室里坐下没多久， 打算叫罗经理来谈谈、问一问新dlc发售的事情呢。 这边就接到了老萧的消息， 从他那里收到邀请‘星环动力’参与国防供应商招标的邀请函。 虽然这货上门的时机不太巧， 但他来谈的事情，还真就在林奇的预料范围之内。 故此没怎么多浪费口舌，就确定了这方面的合作事项： ——星环动力参与招标，为军方供应新型锂空电池； ——在此之余，国防供应商的资质并不干扰它对民用市场的营业； 包括‘star-1’在内的所有型号，公司该怎么卖、怎么开发，还是一切照旧。 等于说他想怎么卖还怎么卖，只多了个可选的固定市场。 这个市场还大得出奇，堪称世界第一。 毕竟，以军方、国企之类官方机构的需求， 林奇哪怕敞开了倾销，人家也能全都消化掉。 这完全就是给林奇送钱来了。 除此之外，老萧唯一提出的要求或者说建议， 就是希望林奇在对外转让、授权该技术时，先与他们这边商量一下。 毕竟，这项技术完全是可以影响包括电动车、飞行器、无人机等诸多行业在内，全球市场的未来走向的。 说得夸张些，甚至是能影响到国运、乃至全人类命运的战略级技术。 当然，老萧这其实算是说了句废话。 ——哪怕不用他们这边委婉地提出请求，林奇都是不会轻易把它拿出去扩散的。 尤其是不会对某个贼鹰扩散。 造福全人类是一回事，保持技术领跑优势又是另一码事。 林奇不会顾此失彼的。 说到底，这些真正高精尖的前沿技术，他也是希望自己的国家多掌握几年领先优势的。 至于贼鹰那边的感受... 害。 西方封锁我们的光刻机技术那么多年，华夏不一样活得好好的嘛。 总不能反过来，他们就受不了了吧？ 受不了其实也无所谓，林奇又不惯着他们这种双标尿性。 太平洋又没加盖，有能耐就买来样品、自己想办法逆向分析呗。 咱们这几十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华国被巴统制裁大半个世纪，去外面叫屈过吗？ 至于他们能不能在没有任何资料、规范、说明的情况下，仅靠自己摸索，就从实物里复制出原本的技术... 只能说，如果逆向工程真有那么好搞，那为什么没人有能耐只靠买个英特尔、高通的cpu来，就复刻出后者的垄断商业帝国呢？ “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咱们封锁米帝国主义了！” “不是有什么巴统吗？回头咱们也搞个北统来，狠狠地拿捏这帮狗东西。” 当时，在夜市大排档上，林奇是这么对老萧说的。 话说那狗日的布哈德将军当初拿迫击炮来轰过他，他可是一笔笔都记着呢。 虽然轰的具体目标不是他，可把自己纳入大炮射程内、林奇就已经本能地无法容忍了。 冤有头债有主，布哈德是cia的狗，这债自然得找米帝讨。 ...好吧，这强盗逻辑，也是很强大的。 把老萧都整得说不出话了。 可怜后者堂堂国安卫士，居然发现，自己比起这小年轻，甚至都算保守派了。 或者说林奇也是保守派，但他是觉得激进派太保守的那种保守派... “也不能明着搞什么协议，国际影响不好嘛。贼鹰不要脸，咱们可不是这种人，” 老萧憋得难受，只好委婉地建议道， “到时候如果他们真来问，你照常用拖字诀就好了。 问就是考虑考虑，调查调查，研究研究可行性。 随便研究他个三五年的，不也就糊弄过去了？” “老萧，论起学鹰酱的套路，还是你厉害啊！” 林奇给他竖个大拇指。 “嘿你这小子，我帮你出主意，怎么骂人呢？” .. 虽然是两人私底下的调侃，但官方的思路也确实差不多。 上京统合协议肯定是不会搞的，这不符合华国一贯以来的对外形象。 这种霸道的世界警察行径，还是留给世界警察自己干吧。 华国的技术封锁都很委婉。 会拿出去给别人看的，都是内部决定能卖的。 真正的自用品，别说外人看不着，自己人都得过好久才知道。 哪怕是对亲密的合作伙伴，一句‘技术过于不成熟，不便展示’，也就糊弄过去了。 林奇对国安的办事效率还是有信心的。 于是在确定了这方面的合作协议之后，很爽快地就和黄厂长那边打了招呼。 让几名来自国安、军方、国防科工委的人员，以技术助理的身份，入驻其中。 近距离感受、上手‘star-1’的原装正版生产线。 以便收集资料数据，帮助董老那边进行研发改进工作。 客观来说，国防科工委派来的‘军代表’，对林奇麾下的产业是起到更多正面作用的。 他们学习的实践经验，本身就来源于林奇给他们的技术资料，再怎么学后者也不会有任何亏损。 反倒是这些能够过五关斩六将、进入华夏最高级别科研工业体系里的人才，他们的技术力，肯定是比黄厂长以及他麾下的那些员工们都厉害多了。 话说这里面光是正儿八经具备教授职称的就有俩，连一同派来的几名一线技工里，都有拿到过省劳模奖章的牛人，可以说整个团队都是兵强马壮。 有这些人的帮助，原本还因为刚刚组建、而各方面都有些不太成熟的星环动力，一下子就稳定了下来。 开始按照林奇给出的计划，按部就班地开展生产。 由此，林奇也得以从这摊子事里解放出来，开始忙活另一边的工作... “dlc的情况如何？我看网络上的反响还不错。” 来到星环娱乐探班的林奇，看向拿着个平板的罗伦。 后者很愉快地点了点头：“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一片大好。” 上线刚逾半月，离开就推出新dlc。 在单机界，本应该是会惹来众怒的行为。 圈钱都不带这么圈的啊！ 开发新内容哪有这么快，别说开发，修bug都不一定能在半个月里搞得定！ 本体都才刚上线没多久，立刻就掏新的大型资料片出来， 摆明就是做好了硬是不发，拆成两份卖。 就仿佛经典的‘不充钱免费玩，但不氪金毫无人权’的易式套路一样。 可以说是玩家们最讨厌的行为。 但... 星环娱乐这次却根本不一样。 任何一个玩家，在看到新dlc的大量内容，以及对比内容显得仿佛白给一般的售价之后， 都对它下意识嘴软了三分。 ——说到底只要有真正的干货、有真正具备诚意的价格，玩家们也是不差钱的！ 第58章 新项目:‘虚拟实境\\＼’，脑机转译端子 举个例子。 一百g的3a游戏， 三十个钟的流程， 业界平均线以下的质量， 这敢坐地起价398，除非是孝子粉和水军，否则其他人都只会骂。 就是博德3、老头环、黑神话这种级别的东西，都能给你挑出一万个毛病来。 但如果39.8，那...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玩家们就是这么实诚。 拿出‘交个朋友’的态度，给出优惠价和极高性价比，那就真能交到朋友。 ——一百九十九块九的海鲜自助，螃蟹蔫吧点都要被指着鼻子骂； ——同等菜品十九块九的海鲜自助，吃窜了那都是我自己的肠胃问题。 好吧，世道总是如此现实。 谁让游戏行业归根结底也是商业行为呢， 做生意嘛，物美价廉始终都是获取好评的不二法宝。 只要做得到低价高质量，不说一定会有人夸，但至少不会有人骂。 尤其是在现如今，曾经作为全球游戏领域主力的欧美日韩开发商们，普遍疲软的情况下。 难道西欧玩家就很喜欢被政治正确规训？ 北美玩家就喜欢被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教你什么才是高级审美’？ 说白了，无非是游戏行业屈服于政治力量的又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 黑猴在海外如同野火燎原一般的光速扩散，就是因为海外玩家群体之中，‘反建制派’的力量已经膨胀到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已经到了‘谁跟lgbtq过不去，我就铁定来给谁捧场子’的地步了。 可见洋人苦鼻环黑人妖久矣。 虽然林奇其实从来都没有明着去搭理这帮想钱想疯了的诈骗犯。 可他这种把ibs晾在边上当空气的态度，反而更加让洋玩家们欣喜若狂： 对啊，就该是这样啊！ 说到底一个开发游戏的，理这些连玩游戏都不会的怪胎干嘛？ 就该连看都不看它们一眼、直接忽视它们的所有意见才对嘛！ “...很难想象仅仅是因为这种原因，就会有这么多玩家哐哐预购，甚至还买了完整版到处送别人...” 从罗伦这里，看见记载了上述内容的市场分析报告之后， 林奇的表情也不由得变得很微妙， “咱们啥也没做啊，怎么他们一个个都跟找到组织了似的？ 算了，至少也是好事...” 的确。 不管到底是怎么引来如此之多的自来水，最起码人家带来了实打实的销量，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 ——本体上周销量破百万； ——dlc上线首日销量破百万； 这种成绩，即使是放在一流巨头大厂，都是值得给开发部门发一笔大奖的傲人成绩。 要知道，哪怕是林奇在用独立小游戏的定价、在往外卖3a大作，这样的销量，一样使星环娱乐的日流水突破了五千万。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流水还没有衰竭，甚至还在缓步向上爬升——潜在玩家还很多，未开发市场还很大，至少本月内是不可能转跌的。 在业界内，已是羡煞一片旁人。 “这样的话，也可以开始搞新的项目了。” 林奇看完报表，将其放下，沉思道。 “是什么新项目？” 罗伦听见大boss如此发话，立刻开始期待起来。 又要有大动作了？ 好啊！ “大动作，那的确是大动作...” 林奇眯着眼睛，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应该听说过，‘虚拟实境’的概念吧？” “……？！” 听见这几个字眼，罗伦仿佛心脏都停了两拍。 我草，不是吧？！ .. 虚拟实境，全球所有玩家们的终极梦想。 从文字到图像，从2d到3d， 从糊得不轻的像素，到每根毛发都栩栩如生的8k超采样。 几十年的时间里，在游戏这第九艺术上，无数开发者们前赴后继，试图把人类的视听觉享受推进到极致。 不过...这一切即使再怎么样，都做不到视听觉领域的至高享受： ‘身临其境’。 而虚拟实境技术，就是这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终极奇迹。 对于常规的图像，音频技术来说，再怎么尝试‘堆料’，都是会有上限的。 都要根据玩家的显示设备，才能展露出来。 何况，无论是什么类型，什么平台的游戏，终究逃不过用手柄、键鼠、触摸屏之类控制器来操作。 哪怕把场景做得再真实，这种‘间接操控’的感觉，终究是一层无形的壁障。 有这么一个东西在，你无论模拟再好的视觉、再逼真的听觉，还是实现不了最关键的‘触觉’。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放弃外设，直接通过人类的脑电波来控制一切。 让人类的意识，通过脑电波与电讯号之间的转换，直接进入光怪陆离的虚拟世界之中。 脑机接口技术，就是推开这扇横贯在实与虚之间大门的关键。 虽然很多作品里，都曾畅想过‘脑后插管’的形式。 但是在星联，实际存在的虚拟实境技术，却完全没有‘脑后插管’的必要。 ——脑电波是无形的，脑电波与电讯号的转译，也不是非得靠接触式设备才能实现的。 只要距离足够近，近到可以稳定连接，那就可以了。 由于这一点，星联的脑机接口也并不是真就存在一个物理接口、需要在人脑袋上搞个usb插槽... 它就是一个头环而已。 戴在头上，就可以实现虚拟宇宙的接入。 当然，为了让某些发烧友能够实现对虚拟宇宙的稳定、长时间连接， 厂家通常还会把它设计为可以尽可能隔绝外界影响的‘头盔’、‘操作舱’； 而针对那些日程比较赶，要求设备轻便贴身、方便运动的目标人群， 还有类似于‘天枢’系列这样，以‘佩戴式耳麦’、‘植入芯片’形式存在的设备。 ——总之，无论这种脑机具体是什么造型，它都要求使用者必须将其佩戴在头部，接近大脑的部位。 只有这样，才能让‘脑机转译端子’发挥作用。 而制造这种设备的技术，虽然五花八门，却都只有唯二两个关键点： ‘知觉金属’； 以及‘超织物’。 前者是重中之重，它就是脑电波与电讯号之间高速转译的最关键基础。 如果把人脑发出的脑电波，与电脑之中的电讯号，当成从一道深渊的两侧双向奔赴、却被阻隔在对岸、无法贯通的两条高速路。 那么这由知觉金属所制造而成的转译端子，便是架在深渊上，沟通现实与虚拟的桥梁。 第59章 脑机生产方案，东非带回来的‘特产\\＼’ 诚然，在几百年的不断探索里， 也有大量用其他非珍稀材料所设计制造的转译端子。 其中不乏以现世蓝星水平都能做到的设计图。 但使用知觉金属，相比其他材料， 转译效果、速率，都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是几百年无数次升级换代所得到的， 由星联诸多巨企所一致公认的最优质、最高效材料。 在林奇看来，自然就不必舍近求远。 直接照着人家的最佳方案抄就可以了。 ...当然，主要是他的经济条件可以承受得起。 知觉金属虽然是比较贵的‘星际时代贵金属’材料，广泛运用在脑机、机甲、速子电脑等诸多领域。 价格远不是什么黄金铂金能比的，每吨价格都要超过五十万星币。 但，它在脑机转译端子上的用量，并不大。 根据目前主流技术，生产一个转译端子，需要的知觉金属也就几克而已。 而一台脑机，最关键的零件也就是其中这一个端子。 所以平摊下来成本很低，在林奇可接受的范围内。 至于另一种关键材料‘超织物’... 这不是功能型材料，而是结构材料。 这种星际时代广泛运用的纳米材料，具备极强的韧性与耐性，堪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它在脑机制造上的主要用途，是保护并固定转译端子、以及其他零部件。 使整个脑机头环在坚固耐用之余，又能足够贴身。 具备一定弹性，可以很好固定在使用者的头部。 ...虽然没到‘有它没它一个样’的地步。 但即使不采用超织物材料，换成合金材料，也不会让脑机无法运作。 充其量无非是让产品沉一点、硬一点，还会降低一点传输效率而已。 当然，说是这么说，林奇同样不差这个钱， 超织物的价钱远比知觉金属便宜得多， 即使用量稍微多一些，他认为成本也是可以接受的。 除了这两种只有未来世界才能生产的关键材料之外， 脑机头环或头盔的剩余所有材料，就都是即使在蓝星也能轻易买到的种类了。 什么稀土了，稀有气体了，重金属、硅晶圆之类。 这都是公开市场随便买得到的东西，无非是成本问题而已。 但这成本... 在刚刚入账一百亿美刀的林奇眼里，那就真不是问题了。 未来世界那边，他多少还会考虑一下性价比， 毕竟即使以林奇现在的条件，想在星联几亿几亿地搞星币也是很难的。 身家才几百万，没到可以敞开了花的地步。 现世这边，那就真的已经是‘要效率不要性价比’了。 ...由于上述原因，林奇在一番思索过后， 认为‘虚拟实境’这条赛道的前置条件，已经足够成熟。 完全可以列入下一个阶段的重点投资项目里。 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择日不如撞日，现在直接搞起来呗！ 说起来对于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而言，他对于这么有情怀的东西，也是很期待的。 虚拟实境平台上线之后，林奇自己也能爽玩一把嘛。 刚好，还可以给现在已经闲的蛋疼的‘北极星’找点事情做。 最近这段时间，林奇忙着搞黄金的事情，都没给她什么像样的任务。 都是些修修bug、更更新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反倒是工资奖金啥的，一直在发，也没怎么少过。 以至于可怜的骇客小姐，领工资都快领出内疚感来了。 每次和boss聊天的时候，发来的消息，那都一条赛一条的卑微。 林奇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挺闹心的。 ——孩子再这么闲下去，怕是要出现心理问题。 原本一个人狠话不多、干净又利落的冷酷角色，现在都特么快变成讨好型人格了。 这边提前上马虚拟实境项目，刚好也给她多找点事做。 省得她一天到头的，净搁那胡思乱想了。 ... 傍晚，未来世界。 由于最近集团各大子公司都有忙不完的项目，姜黛儿仅仅是草草在家吃了顿晚饭，就又去加班了。 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得林奇几乎都有点内疚了。 当然，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毕竟他这边也要忙关于虚拟实境的问题。 大伙都是加班苦劳人，大哥别说二哥。 姜黛儿离开之后，林奇就反锁了卧室，打开时空门。 超级摩天大楼a3的公寓，客厅里，摆放着几个笼子，桌上还有几个透明的塑料盒。 周围有一些配套的设施，比如说饮水器、狗粮机之类。 乍一看，还以为林奇把自家客厅改造成了宠物店。 一台呆兮兮的桶型机器人正在这些笼子盒子之间转来转去，监控笼内动物的需求，并不时喂食、清扫污物。 ——这都是林奇从东非带回来的特产。 离开吉布提前的几天，他一直在附近一带的花鸟市场上闲逛。 根据当初千年科技给他的那本目录，在当地公开市场搜寻‘灭绝动物活体样本’。 非洲嘛，毕竟是人类的祖地，众所周知的动物天堂。 整个大陆，完全就是一座天然的动植物博览园。 物种之丰富，连南美都比不了。 即使是当地公开的花鸟市场、宠物市场，乃至菜市场，都有许多动植物是在外界难以找到的。 其中不乏在未来世界早已消亡，或者说，至少如萧山鸡那样，已经没有‘自然存在的纯种种群’这样的动物。 林奇只是抽了两天功夫大致逛一逛而已，就找到了十几种。 有鸟类，有猫科犬科、啮齿目的小型宠物，也有昆虫和节肢类。 由于物产非常丰饶，这些‘灭绝物种’在当地都不算什么濒危物种或保护动物。 是可以公开交易的。 理论上来说，它们在华国境内可能算入侵物种，但... ...林奇直接把它们塞回时空门了都，还入侵个甚？ 十几种动物，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拿出去。 实际上林奇本身就是为了省得老是往那边跑、或是托人从那边买，才一口气囤这么多只的。 自然是要慢慢拿来卖的，尽可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故此就得养着它们。 不得不说，饲养动物，真的是一件很令人烦心的事情。 哪怕林奇能买到的本身也不是大型动物，这数量一上去，也很够受的了。 好在还有先进的未来科技。 ——为了尽可能养活这些在这个世界普遍身价几百上千万星币的活祖宗们，林奇花费7000星币巨资、购入一台智能饲养机器人，专门用来伺候它们。 第60章 再次进行时空交易，造访莉莉安的空间站 未来世界当然也是有观赏宠物行业的， 而这样一台机器人，往往就能运营一座宠物店。 放到林奇的公寓里，维持这些‘生物活体样本’的健康，绰绰有余。 “让我康康，第一批拿哪只来当见面礼比较好呢？” ‘虚拟实境’属于标准的高精尖信息技术，求助于千年科技是最合适的选择， 正好有这些珍贵的样本，林奇就打算在上门拜访莉莉安之前，随便挑一对一块儿带过去。 又能托人办事，又能顺道赚一大笔钱，何乐不为呢？ 很快，他选到了合适的目标。 “对了，既然你们最吵，那就选你们了！” 这是一个不大的铁笼子，里面装着两只色彩鲜艳，颇为好看的鹦鹉。 此时，感觉到笼子被拎起来，它们挤在里头，瞪着黑豆眼，喳喳大叫。 ——这是一对牡丹鹦鹉。 这种鹦鹉性格温和，羽毛鲜艳，观赏性很强。 在全球范围内，广泛作为宠物鸟类而存在。 不过，不同于宠物市场上那些经过人为培育的同族，这两只牡丹鹦鹉是野生的。 由于刚被捕获没多久，没经过驯化，它们的脾气很糟糕。 也不会像其他品种的鹦鹉那样学人说话，只会喳喳叫。 搞得林奇每次看见它们都挺烦。 果断决定，干脆让它们当第一批交易物， 直接送去千年科技的生态保护园区里享受泼天富贵算了。 拎着装牡丹鹦鹉的笼子，坐上‘银光天马’。 银白色的昂贵旗舰款浮空车在下方街道上不少行人艳羡的目光中，冲天而起。 很快飞过了卡门线， 远方空中渐渐露出大气层的轮廓，以及稀疏的星空。 此时，一道无形的速子射流从大气层外、驻军舰队母港的空间站里传来， 扫过这辆出现在大气层外的飞行器， 通过扫描确认它的身份、来源、目的地之后，又消失无踪。 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间、无形中。 林奇可以看见的，就是浮空车主控台上跳出了个绿色的‘准予通行’标志，取代了刚刚淡黄色的‘遭到扫描’标志。 星际时代，交通管制系统是3d甚至4d形态的——后者指的是超空间。 发达的交通工具，让旅程变得极度简单。 当局根本懒得在地面上浪费时间，只要控制星球重力井，以及超空间出入口。 一切危险因素就能在抵达星球地表之前，被彻底排除。 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 林奇好赖也是有几百万星币座驾的阔佬，他想离开地表，前往星港，当然用不着和那些普通市民一样，苦哈哈地等往来于这两地之间的穿梭机航班。 具备穿梭机功能的‘银光天马’直接就能带他飞上去。 而作为千年科技登记在册的vip，他的座驾也在港务局的绿色名单之内。 只需远程确认身份，便可随意在近地轨道内畅游，无需受到限定航道管制。 不得不说，乘坐飞行器离开行星大气层，对于林奇来说，也是头一次的体验。 在天外，星空呈现出来的色彩，远没有在地面上仰望时那么丰富。 就像一面幽暗无光的幕布，庞大、悠远、几乎令人窒息。 那些来自遥远处的星光，点缀其中，显得毫不起眼，分外黯淡。 ...这可不是射电望远镜所拍到的图像。 那些绚丽多彩的星空图像，都是经过特殊处理，将每一丝星光都尽可能放大，才能得到的效果。 在大气层外，肉眼直观看去，是很难看见它们的，眼前唯有黑暗。 仅仅是以凡人之身直面这片幽邃的虚空，就会令人心中蔓延出无穷无尽的恐惧。 ——这才是星辰大海的真面目：至伟岸、至辽阔、至古老，持续生长了数百亿年的亘古巨物。 在面对它的时候，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自身究竟有多么渺小。 在林奇看来，由大气层构成的模糊夜幕，很大程度上是一层屏障。 它让生活在地表上的人类，不至于在仰望夜空时，被那深邃、虚无、仿佛吞没一切的黑暗一般的星空，夺去心神。 数百亿年的古老幕布上，除了那些遥远而黯淡的星光，只有人类的造物才能给人一丝安全感——那些来去匆匆的星际飞船，它们所拖曳着的尾焰，仿佛黑夜里摇曳的烛火，彰显着属于文明的光辉。 “只有看见它们，才感觉尚在人间啊。” 当视角渐渐缩回周围，看着那一个个漂浮在外太空、仿佛钢铁星辰的空间站， 以及穿梭于它们与地面之间，如同流星一般的飞船们， 林奇不由得发出一声悠长地叹息。 不到天外，不知自身渺小； 但越是了解自身的渺小，文明的激励才越让人有动力。 毕竟，这片‘人造的星空’，也是一千年来，从无到有创建而出的。 六千年前，创造钢铁星穹的种族，还在地上茹毛饮血。 但六千年后，他们的造物却已经可以驰骋星海。 若是在现世，林奇也能创造这样的奇迹，那可真就是功德无量了。 默默地望着这一幕，仿佛头上跳出了‘决心+3’的提示。 他收回目光，看向眼前： 这个主体呈梭形、附带好几圈环形附属结构，半径超过一百公里，仿佛一个超巨型太空合金陀螺一般的空间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千年科技位于帕拉蒂斯-3的专用星港。 也是莉莉安·杨的大本营。 中间那个梭形主体结构，是空间站的能源与动力核心。 外围那一圈圈圆弧形状、彼此之间并不完全接驳的附属结构，才是星港的仓库、市场等主要区段。 当然，莉莉安的实验室区段也在其中。 ...正是最外侧，边长最长，宽度、高度也都最大，体型最为显眼的那个半弧。 在空间站的所有区段之中，它最为突出，鹤立鸡群，把边上的其他同类都给比下去了。 以至于与前者对比，后者仿佛一堆营养不良的小矮子似的。 “搞得这么夸张...” 林奇注意到这一点，撇了撇嘴。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莉莉安这家伙之所以愿意跑到帕拉蒂斯星系来当行政主管，就是揣着假公济私的念头来的。 比如说，在财政经费里做手脚，公司给的用来经营整个总部的经费、被她偷偷摸摸拿了一多半，给自己修大实验室去了。 第61章 无人化智能空间站，‘珍稀生物样本\\＼’＋2 星空之中，巨大的‘太空陀螺’缓缓自转着。 辣么大一座空间站，一大半的舱段全是实验室和附属建筑。 这看着就很不平衡。 很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按照林奇对莉莉安性格的了解，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只是，腹诽归腹诽， 考虑到目前自己还得抱紧富婆的金大腿，维持这条至关重要的渠道。 林奇也就权当自己看不见， 更不必真的拿这一点出来说事了。 这小富婆看着也是颇有些来头的，说不定人家真就是有这个权限呢？ “嗤嗤...” 就这么心里头吐槽一阵的功夫，‘银光天马’已经根据空间站发回的引导信号，停进了实验区段的泊位。 身后的外闸门关闭，气密舱段内部重新放出氧气，面前的内闸门在嗤嗤的放气声之中向两边滑开。 ——现如今，大多数星港都是采用无隔断的恒定气场式泊位的。 即在进入空间站的通道中，维持单向能量场， 以无实体的能量场、而非实体刚性结构，来防止空间站中的人工大气不泄露。 这样飞船来往就非常的方便， 不需要什么入闸出闸的麻烦，直接哐哐往里开就行。 不过，莉莉安的实验室不是繁忙的星港。 除仓库舱段以外的地方，也没有频繁出入的需求。 反倒是为了保密和隔绝，需要尽可能好的密闭性。 故此，依然保持着这种相对复古的设计。 从这处泊位建造完毕开始，就没有过除莉莉安以外的使用者， 后者本身也习惯于乘浮空战舰，而非穿梭机、浮空车出行， 以至于林奇的浮空车，居然还是头一个给这处泊位开光的... “整得好像什么邪恶组织的秘密基地一样...” 走出内舱门， 看着周围充满科幻感，但毫无生气，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影的舱段， 林奇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吐槽。 若不是天枢的全息投影上，还能看见莉莉安发来的指引信号， 手头提溜着的笼子里，还能听见两只牡丹鹦鹉在叽喳乱叫， 他只怕真会把这地方，当成什么太空恐怖片的片场... ...比如说黑洞表面什么的。 想起童年阴影，林奇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好在，走了一小段路，就开始在周围看见了那种熟悉的倒水滴状机器人。 这些往日里看着呆呆傻傻的东西，多少给这空无一人的空间站里增添了几分人气。 总算让一路上心里头都怪膈应的林奇，安心不少。 越往里走，路上的自律机器人越多。 “欢迎光临。” “林先生好。” 还有许多岗位上，是穿着白大褂、防护服的合成人。 虽然看着人模人样的，但对上那一双双电子眼，还是未免让人觉得有些荒诞。 ——莉莉安在自己的大本营里，把唯效率论发挥到了极致。 能用自动化设备、自动化单位代替的工作，就绝不用活人。 毕竟，后者要吃喝拉撒，要生活享受，还有心情变化， 倘若排除掉什么想象力、创造力、主观能动性的话， 单纯从工作效率上来说，只要是机器人可以完美掌握的工作，人类就绝对没有它们干得好。 别的不说，光是一个不吃不喝，稳定每一天都能干满24小时，就能把人类比下去了。 话说哪怕一天只做八小时工，一个月没有一天休息日，很多人都要抑郁了。 可机器人、合成人就不一样了，它们只需要大修， 而它们进行大修，一年也未必碰得上一次、还根本用不着一整天。 至于不同合成人与机器人之间，工作岗位的区别、上下游部门的衔接，这也不是问题。 配合模块化组装、自由设计的舱段，可以实现生产线可活动式调配， 将同一个生产链条的智械单位部署到同一个工作站里， 想换什么项目的时候，直接把它们连同工作站整体调过去就是了。 “...这倒是大开眼界，很有启发...” 林奇本来只是看个新鲜景，但走着走着，渐渐就有所感悟了。 ——这不就是一套完整的无人化产业链布局吗？ 虽然，在这里的是无人化实验室，属于研发部门。 但若是用在生产部门、运输部门，也只需少许修改，就能套用。 来串门的路上能参观这样一套体系的运作，对他这个集团领头人来说，也是受益匪浅。 颇有种来都来了、还顺带得了小便宜的感觉... .. 由于莉莉安过于宅，没有专门的会客室。 林奇只能在办公室里稍等一会，才等到这家伙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赶过来。 “又是新的样本！” 一看见林奇拎过来的笼子，这货招呼都没打呢，立刻两眼放光。 好吧，看她这副样子，林奇就知道自己这交易物带对了。 “牡丹鹦鹉！我记得它们已经被星联档案库确认灭绝九百多年了，” 莉莉安看着笼子里两只呆头呆脑的彩色鹦鹉，一副见猎心喜的模样， “现在只有某几个自然保护区里，根据遗留下来的羽毛残片提取基因组、所还原出来的克隆种群。 自然种群，无论是人工繁衍的还是野生的，都已经找不到了。” 大多数在未来世界‘已灭绝’或‘形同灭绝’的蓝星本土自然生物，其实都是这个样子。 你说它完全消失了吧，也不至于。 才一千年呢，又不是一千万年。 何况哪怕是一千万年，地质再怎么演变，也总是会有些化石保存下来的。 侏罗纪公园的脑洞也不是乱开的，基因这玩意儿真的很强大，哪怕是几千万年历史的化石里，基因组织的活性固然是丧失了，可终究能通过技术手段逆向分析出一些具体的片段来。 在林奇生活的年代，这点片段是不足以直接复原古生物种群的，所以侏罗纪公园也终究只是停留在脑洞而已； 可在一千年后的星环联邦，这时候的生物技术已经能做到这个地步、把脑洞化为现实了。 ...只不过，即使有这样的技术，它的局限性也依然很大。 ——复原而来的生物，基因样本是很单一、很残缺的。 这导致它们存在各种各样的毛病。 就好像那些近亲繁殖的人，天生就一大堆天残地缺。 何况它们不止是像，本来也就是近亲——同一个基因来源繁衍的个体，哪怕不同性别，当然也是近亲。 同一父母辈直系，亲兄妹也就这水平了。 活不活得久且不说，这些‘复原生物’，也没法正常繁衍后代。 或者说，繁衍出来的压根算不上正常后代... 父系母系本身就一堆毛病了，还特么进一步杂交叠debuff， 很容易生出来一堆畸形死胎。 这些东西，自然完全不具备正面的研究价值。 第62章 五百万星币入账，采购虚拟实境设备生产线 尽管对于普通的星联公民来说， 动物园里很多种类动植物都有， 看着争奇斗艳、百花齐放。 实则在莉莉安这样的专业人士眼里，那都是些样子货而已。 还是一大堆奇形怪状的残次品里，尽可能挑出来比较好的、能够用来展览的部分。 仅仅是展览观赏用途都这样了，需要实际发挥更多作用的养殖、畜力、产蛋产奶之类工作，那就更别提了。 根本完成不了。 要不然她背后的千年科技怎么会花大价钱长期悬赏健康的活体生物样本呢， 那的确是有深远价值的。 其实也都怪一千多年前的老祖宗们没做好这方面准备。 打仗打得开心了，搞得全世界动荡得要命， 仅仅是几十年的全球冲突，留下来的后患可谓无穷。 上三常老流氓们互相瞪眼睛、拍桌子，威胁要互相丢百万吨级氢弹的时候，谁还有能耐管野生动物的死活？ 哪怕是那些有官方背景的动植物保护中心，也都很难在长时间持续的战乱年代里自保。 机构本身能存续下去就不错了，想实现正常运作更是难上加难——外头几十万人大混操，人脑子都打出狗脑子的时候，连老百姓的口粮都成问题，谁还有那闲工夫、给一帮养奇葩动物的书呆子拨款呀？ ...以至于人类文明走向统一、终于开始共同繁荣的时候， 回头一看，特么的满地烂摊子。 人联刚刚建立的那几十年里，之所以老是在太阳系里打转，没空出去开疆拓土， 很大程度上就是忙于收拾母星的这些烂摊子。 哪怕一千年后的现在， 千年科技几百万几百万地往外撒星币，同样是给老祖宗们当年的一时痛快擦屁股： 要不是翻遍太阳系都压根找不到活体了，谁舍得用几百万星币换几只才够吃两天的土鸡、一对中看不中用的鹦鹉呀！ 巨企再怎么家大业大，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嘛！ 也就得亏千年科技作为星联官方深度合作伙伴，星域诸多科研机构中执牛耳者，这帮技术宅们的责任心比别人强不少，才会做这样的悬赏。 换了别家巨企，林奇指定是不可能把区区生物样本卖出高价来的——别家巨企买了也是要卖给千年科技，要当二道贩子。 二道贩子吃差价，当然不可能给一手交易者开高价了。 “按上次的老规矩，五百万星币。” 谈及价钱的时候，莉莉安很干脆地说道。 “可以！” 林奇也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上次两雄一雌三只活体样本，是六百万，这回虽然还是成对，但少了一条父系基因，五百万也很合理。 至于这次少了一只，实际上也是他刻意的： 能每次都成对就已经很夸张了，不可能每次都带那么多的活体。 倒不是怕莉莉安去追究这背后的来源，而是林奇想刻意吊一下她的胃口。 现世那边还有无穷无尽的类似‘生物样本’可以提供，一下子敞开了卖，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应得的价钱打下来？ 杀鸡取卵，此智者所不为也。 反正横竖现在也不是特别缺钱了，每次交易多带点少带点，也无所谓。 饥饿营销嘛，林奇好赖也是一家跨国集团的掌舵人了，这点商业道理自然还是懂的。 由于有过前次的交易，这一次双方都没再多讨价还价。 一方报价，一方点头。 迅速达成交易之后， 那对牡丹鹦鹉，就被自律机器人带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林奇的天枢330终端里也接收到了五百万星币汇入账户的提示消息。 ...不得不说，越看莉莉安越觉得眉清目秀，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这钱实在太好赚了。 以至于林奇都不太有心情去寰宇集团倒腾那些旧货了。 ——什么12号11号的，真不熟，可别让小莉误会了！ 好吧，卑鄙的实用主义者，总是这副德性。 这边刚确认一大笔星币入账，卑鄙的实用主义者回头就和莉莉安谈起了关于虚拟实境设备的事情。 刚赚的钱，热乎着呢，直接花在富婆身上，也多是一桩美事。 “虚拟实境终端和服务器？这是小事一桩，” 对于莉莉安的身份来说，这的确是小问题， 虽然全星域在虚拟实境领域最强大的巨企，其实是‘虚拟宇宙公司’， 但作为高精尖领域的科技巨头，千年科技在这方面也并不差， 仅在他们之下屈居第二。 ——主要是由于虚拟实境属于长期运营型产品，在这方面，千年科技所产的终端设备由于过于精密，维护费比较高，相对来说并不占优势。 但这也只是在业内顶尖范围内衡量的‘不占优势’。 就好像苹果和华为再怎么对比，都是最底下那些什么大米绿米黑米花米之类杂牌小厂只配仰望的存在。 莉莉安在意的是另一点， “该不会...你还是想要旧货吧？” 好吧，她已经形成对林奇的刻板印象了。 后者在她眼里，就是个路子很野、有一帮癖好独特的冤大头客户的边荒星区黑商。 由于林奇的‘冤大头客户’们的要求总是那么稀奇古怪， 以至于她现在都对林奇专门捡古董级旧货生产线的癖好，可以平静以对了。 “还是你懂我，” 林奇微微一笑， 一副‘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客套了’的架势。 “便宜，实惠，皮实，耐用，能满足最起码的‘虚拟实境网络搭建’的情况下，年代多老都无所谓。 你也知道，我的客户们所在的那鬼地方，生活条件比较原始，没什么乐子可找，我得给他们找点成本低廉的乐子。 也是由于条件不好，所以这帮哥们不太喜欢玩太高端的东西，万一三天两头搞坏了可就麻烦了； 倒不是没那个钱修，主要是这折腾来折腾去的，太麻烦。” 莉莉安很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明白你的需求了。” 那么就还是和前几次交易一样，找几百年前的那种‘成熟产品’。 第63章 量子阵列服务器，开发虚拟实境游戏 其实如果抛开自己作为高新科技研发主管的身份来看， 客观地说，莉莉安也认为， 林奇这种挑旧货的习惯是挺明智的。 边荒殖民地生活条件的确普遍不高， 如果是身份不安全的非法殖民者，更是没办法保证高水平的基础供应。 在运维成本上能省则省，是非常明智的。 就好像林奇去东非时，隔壁索马里兰的那帮军阀一样。 上三常老流氓们在当地其实都有布局，连下两常的英法也有， 但他们都不会在当地卖什么高端科技... ——不是没有合适的产品卖，问题是你整个m1a2sep、vt-4之类的顶级玩具来，黑哥们儿们也玩不转呐！ 六级房八级房的东西都已经很让他们头疼了，再搞个陆历性能10以上的东西来那不是成心为难人嘛？ 就非服那个分段，别说t72之类，就是搞个老五九都很不错了。 对‘落后地区军阀’、‘边荒星区殖民者’这种情况来说， 运维成本实在是顶破天的大问题。 别看公司几百年前生产的老产品年纪大，普遍都淘汰十几代了， 但人家的运维成本，也差不多只有现今主流产品的十几分之一。 光这一点就足够它们在落后地区畅销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莉莉安一下子感受到了林奇的眼光独到。 ...当然，她可不知道，后者口中‘生活条件原始’的‘落后地区’，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某个边荒星系。 而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代蓝星’。 .. 确定了需求，自然就不用大海捞针。 莉莉安通过自己的终端连接公司的总数据库，安排ai按筛选条件搜索， 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目标。 两人再讨论了细节上的需求： 考虑到在虚拟实境服务运营上，用户使用的终端才是大头，而服务器并不需要太多。 于是林奇决定，一口气引入两条脑机转译端子生产线； 一条虚拟实境头盔自动组装流水线线； 以及两台特定型号的量子阵列服务器。 前两者自然不必多说， 脑机转译端子是重中之重，完全靠未来技术实现生产，产量必须最大程度保证； 而虚拟实境头盔则是林奇在一番斟酌之后做出的决定——坊间对虚拟实境技术的幻想很多，最出名的刻板印象自然就是头戴式的全封闭头盔。 既然这样那他也就顺应民意好了，没必要一上来就搞头环，造更符合蓝星玩家印象的头盔就好。 ...当然，根本原因其实是造头盔可以省去至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超织物’消耗。 省掉的这部分，取而代之的是，现世本身就能供应的各种聚合物材料。 从整体技术含量上来说，是比头环减少了的， 但从压缩成本的角度考虑，反而优化了不少。 至于最后的量子阵列服务器，那自然也是必需品。 相对于现世市面上主流的，基于英特尔、ibm等各大欧美公司的芯片所搭建的服务器，由量子芯片搭建的量子服务器，其性能优势、运维优势，自然无需多言。 毫不夸张地说，即使林奇购入的这两台量子阵列服务器，仅仅是千年科技三个世纪以前生产的古董老货（由于不是生产线而是单独的商品，比那年代更早的单品基本上都被已经拆解了） 腾子、小度、阿狸、华子等互联网巨头，他们全集团旗下所有公司所配置的所有服务器，加起来，其承载能力都不到前者哪怕仅是其中一台的水平。 两台量子服务器加起来，其总带宽已经堪比整个东亚地区所有互联网公司的总和了。 至于响应速度更是无与伦比。 按照千年科技以前收集到的客户反馈资料，即使安装在蓝星上，在月球上的用户，他的延迟也不会超过10ms。 当然，那时候主要是因为有地-月之间直连的量子通讯站。 通过一套固定的量子通信卫星星链作为中转、沟通蓝星和月球上分别部署的大型收发终端，才能实现这样夸张的‘星际局域网’。 但按照林奇通过天枢终端的模拟验算，这套设备仅仅是在华国境内使用的话，也足够做到‘服务器部署在青城，全国全境范围内，任何一个地方的用户实时延迟都不超过10毫秒’。 这样强大的服务器载荷，才能够承载奇迹一般的虚拟实境网络。 当然，好东西都得花大价钱。 相对来说，它们成本也是挺高的： 两台量子阵列服务器虽是旧货，每台内部价也到了15万星币； 这毕竟是大型信息设备，不是寻常人玩得转的， 甚至很多中小规模公司，都没法独立搭建自己的服务器，都是靠租别人的。 十五万星币，已经是淘汰几百年后陆续折旧的价格了。 之所以买两台，主要是虚拟实境项目使用一台，另一台给整个集团使用。 当然，到时候肯定不会告诉他们这是量子服务器，只会说是租用的不知名产品。 两台服务器，总价三十万； 而前面一共三套生产线，加起来也就才堪堪12万。 为了虚拟实境产业，仅仅是生产和运维设备的总投入，就到了42万。 已经是林奇这段时间里的采购订单之中，单价比较高的数目了。 所幸，这就是整个项目大头了。 剩下的部分，还是老规矩。 在现世那边租赁的生产线厂房、服务器中心房租、还有员工工资之类。 这些都是小事，哪怕规模搞再大，林奇心中也都毫无波动。 ——划时代、且市面上全无竞争对手的产品，怎么卖都是赚的。 他这边刚刚买好设备，另一边就已经给‘pris’安排了开发虚拟实境游戏的任务。 骇客小姐终于又收到金主的大单，也不再emo，已经兴致勃勃地开始赶工了。 考虑到她一贯的效率，这任务同样是毫无技术难度可言。 与此同时，林奇也让姜黛儿招兵买马，在星环娱乐下成立研发二部： 虚拟实境是全新平台，初期游戏太少可不行。 需要双管齐下，一边从星联移植，一边直接在现世开发。 这样才足够稳妥。 .. 第64章 基因强化的后话，‘隐性超凡基因组\\＼’ 【账户余额：873.3w星币】 有进有出，是林奇作为跨时空二道贩子的老规矩。 除了买设备，他还直接在这里下单买了一批原料。 包括知觉金属和超织物在内的一批原材料，又花了六十万星币。 也算照顾照顾好姬友的店铺了。 不过，难得来好姬友的地盘一趟， 哪怕是仅仅为了联络感情，他都没法谈完交易拔腿就走。 那未免也太不尊重对方了。 正好，自己也有些交易之外的问题。 于是林奇在签署合同、当场划拨了全额货款之后， 便谈及自己使用的基因药剂，打算借莉莉安的实验室一用。 ——在从瑞士回国之后，林奇早已结束第三次观察期，注射了最后的基因强化药剂。 但... 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在这一步骤时、身体有产生任何的变化。 第一次肉体活性强化，躯体变得格外有力，自愈因子增强、免疫许多疾病； 第二次灵能因子强化，他感觉到感官变得分外敏锐，时刻精力充沛； 第三次神经系统强化，林奇的思维能力获得增强，反应更迅速、意识更敏锐； 可这第四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基因强化... 呃，打完之后，林奇啥感觉也没有。 既没有星域网络上说的那种‘感觉到体内多了一种感官、多了一种超凡能力’的正面情况； 也没有‘虽然没觉醒超凡、但体质进一步增强’的反面情况。 这... 很让人无语啊。 如果仅仅是超凡基因觉醒失败了，林奇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毕竟这玩意儿实在几率太低。 星域里的未来人都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成功率，他没抽中奖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可这正反两种情况都不挨着，还是让他有点挠头。 尽管借助天枢终端，以及在网上购买的一套医疗舱，自行确认了一下， 扫描结果也显示，林奇的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什么病变。 可林奇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毕竟自主扫描同样没找出发生在他身上的特殊状况，到底是来自于什么原因。 说到底，健康安全是头等大事。 总不能一直靠自我观察这种土办法。 怎么着都是得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做一套全方面的检查，才能判断那特殊情况究竟有无后患。 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合适的专业人士，也就只有眼前这位黑长直小富婆了。 林奇不能保证，她看不看得出自己基因序列里的问题。 毕竟即使这段时间里他也按照星联医学机构的技术规范，给自己安排上了大量未来世界统一接种的疫苗，这一千年前的原装身体，可能还是会与当代人有些细微差别的。 但是，他基本可以断定，在交情纽带与更重要的利益纽带的保证下， 莉莉安即使能看出什么毛病，也能够为他保守秘密，不会对外泄露。 ...反正，林奇展现在她面前的神奇之处，也不止一星半点。 相比他那堪称神异的大量极品珍稀货物来源，健康问题上与常人有些出入，完全是小事。 说来这也是穿越者们共同的难处了， 有专业能力的人好找，完全信得过的人就稍微有点难办， 既有能力还又信得过的，那真是点灯笼都难找得到， 无论碰见哪个，都得赶紧联络关系，设法维持住交情。 之所以一直舍得给‘pris’发少劳多得的委托， 又隔三差五来找莉莉安这边贸易，并且逢卖必买、而不是单方面从她这赚钱， 不就是图她们的人吗？ 话说林奇可都已经计划好，什么时候找个机会给‘pris’发个长期委托，把这家伙专门招到自己麾下了。 至于莉莉安这边... 好吧，以她的身份地位和手中资本，林奇想收编她的确是有点困难。 最起码短时间内是做不到的。 可将来呢？ 想干大事的人，当然要有长远的眼光嘛。 莉莉安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头那些弯弯绕绕，只听见林奇说想在自己这里做身体检查，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答应了。 蹭个体检而已，举手之劳嘛。 大伙都是好朋友了，哪还能有什么二话。 当然，在开始之前，她作为‘医生’照例先问林奇的想法。 得知主要是做注射基因药剂之后的复查，并了解到发生在他身上的情况。 莉莉安若有所思，酒红色的双眸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感觉...遇到了一个稀奇的案例。 于是，专门带他来到了自己的基因实验室里。 “一般来说，基因药剂对身体的改造情况，是非常明显、也很容易辨认的，” 让林奇坐在一张看着很像躺椅、但块头大不少的仪器上， 莉莉安在边上忙活着，一边还不忘科普介绍， “无论是我们公司、还是市面上其他的产品，都严格按照星联政府的药准字规范，执行双标准： 成功，或者失败。 不允许植入太多的扭转因子，更不能让使用者的身体产生不可预料的突变。” “通常来说是没有意外的，不过...偶尔也有某些使用者本身比较特殊。 我们可以理解为在他注入药剂之前、本身的基因序列就已经存在突变片段。 所以，在这种药剂影响范围之外的特殊个体出现时，他们接种药剂的后果，就偶尔会出现上述两者之外的第三态： 隐性超凡基因。”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说得林奇都有点蒙圈。 皱着眉头，默默地在脑海里分析着。 听莉莉安话里的意思，这似乎不是一种恶劣情况。 隐性超凡基因，再怎么坏，也是已经出现了超凡基因。 换句话来说，药剂对身体的改造其实已经成功了。 只是...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他的超凡能力并没有展现出来而已。 仪器对林奇身体的扫描结果，也佐证了这个结论： ——他的体内，的确已经出现了一种区别于先前的特殊基因序列。 只不过...后者的存在方式很奇怪，它的确有活性，但并不表达任何症状。 最起码在目前为止，它没有表达任何症状。 对林奇的身体，自然也没有做出任何改变。 “...就好像一串空字节。” 莉莉安看着仪器传输到她终端里的分析报告，忍不住有些麻爪。 空字节和空白字节可不一样，哪怕是个空格，本质上也是有表达出含义的符号。 可林奇这边的情况... 就好像那串基因没有组成任何东西、‘什么都没有’一样。 这让她一筹莫展。 压根都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入手，展开研究。 ——奇了怪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奇葩案例？ 第65章 启动特殊项目，接收‘开拓者\\＼’号武装殖民舰 “说实话，这么多年里我从未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即使是非常稀少的其他隐性超凡基因携带者，他们的隐性基因其实也是有明显含义的，可以设法破译，但你这个...” 莉莉安在边上坐立不安，反复地伸手在空气中比比划划、或者说是在她的个人终端上操作着什么， “目前来说，很可能是一种绝无仅有的孤例。” “你能贡献一些基因样本吗？我不能保证能否拿出切实的成果，不过...我想，这会是很珍贵的研究样本...” 最终，也不知道她分析出了个什么结果，很泄气地一挥手、划掉终端的全息投影， 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奇。 “这……” 后者被她这模样，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应该说，莉莉安的要求是很合理的。 毕竟他之所以特地拜托她做这趟检查，就是为了弄清楚这背后的原因。 可... 话说就她这样的发言，真的很让人有些不太好的联想。 多漂亮一姑娘啊，放哪都是实打实的女神级人物，可偏偏在林奇眼里，她展现出来的狂热态度，简直令人尾椎发凉。 “我先问一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吧？” 本不应该过多怀疑朋友，可...林奇还是迟疑着多问了一句。 “不会。也不需要太麻烦，如果你不愿意抽血，随便弄点指甲或毛发之类的也可以。” 莉莉安眼巴巴地看着他，语气真诚。 “那还是抽血吧，如果你实在需要的话，” 林奇想了想，叹了一口气， “另外我希望你能为此事保密。最起码，在有什么成果之前先和我沟通一下，不要立刻拿到外面去。” “这是自然。” 莉莉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林奇能答应为她贡献一点研究样本，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按理说她应该为此给林奇更多的报酬才对。 至于朋友的个人隐私，本来就应该帮忙保密，是分内之事。 在公私问题上，她还是很拎得清的。 “要不...” 虽然林奇没说，但一想到报酬的事，莉莉安也不由得思索起来。 “别，还是别了，” 林奇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立刻摆了摆手，“你要是真给钱的话...那就有点怪了，我感觉不太能接受。” 话说这的确让他有点不好接受： ——林奇给出了来自于自己体内的某种物质； ——莉莉安为此付了钱。 这...有点不好说啊。 真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咱们换个方式：就当我给你开了个长期委托，弄清楚这隐性超凡基因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 等你真的研究出了什么结果之后，咱们再回头讨论报酬的问题。” “确实，你这个提议更好。” 后者对这份修正意见也很赞同，果断决定照林奇的意思来办。 .. 莉莉安抽了血，将之小心翼翼地放进低温库里冷藏起来。 大致地再讨论了一下研究计划，两人就离开了实验室。 ——林奇订购的‘远望’级武装殖民舰‘开拓者’号，已经抵达了帕拉蒂斯-3的星港。 就停在莉莉安的实验区段边上。 这一次来，林奇也是顺带看一看这个大家伙。 船体总重超过十万吨的庞然大物，即使有重型装甲、一定程度上压缩了空间，块头也显得极为庞大。 首尾超过五百米长，平均宽、高均超过百米， 船舯两侧最宽的甲堡位置，甚至超过两百五十米。 ——两侧甲堡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主炮位、副炮位、防空炮位，还有供穿梭机和战机、机甲临时出入的附装甲封闭式飞行甲板，厚实的耐钢复合装甲后面还集成了能量护盾发生装置，块头当然大了。 “准确地说，两侧甲堡是单独的船体附件，与中部的主体结构是可以分离的，这主要是出于模块化装配的设计，” 莉莉安介绍道，“船体中部是殖民舰的主体，船舯一圈的外侧甲堡部署在附加船体上，可供随时拆卸更换，单独对其维修，成本也更低； 中间的主体结构里，除正前方船艏的武装模块、船尾的推进系统以外， 前中部是航电系统集成配置， 中部是至关重要的反应堆与动力舱， 中后部分主要是殖民舰的运输、生产、维生舱段... 总的来说，在尽可能强调恶劣环境下作战能力的前提，保证了大量的运输空间与生产能力。” ‘远望’级是千年科技寄予厚望的特种船，不同于单纯的运输船或战舰，它集成两者的功能，却在两方面都做不到极致。 显然，这从设计之初，就不是为那些讲究性价比、任务单一的普通舰长准备的。 甚至连军方也不会采购这种相对来说比较昂贵的综合型船只： 军队本身有完善的作战体系与后勤系统，是不会在单独一艘的船只上追求‘既要、又要’的效果的。 它的目标客户，只能是那些浪迹天涯的探险家，以及独立舰长之中的佼佼者。 专门针对那些手头预算高、不介意把‘好钢用到刀刃上’的精英。 这很符合千年科技一贯以来的发展思路。 说到底在造船行业上，它们一直都打不过龙石公司、神火动力、白星船坞等其他几家巨企。 后者对中低端民用市场、军用市场、大宗运输等领域，有压倒性的统治力。 即使千年科技技术力出众，也只能走高端路线。 没法在下沉市场打开局面。 不过，也是因为专营高端路线，他们在特种船只，如殖民舰、工程船、科研船、探测舰等方面，有口皆碑。 ‘买得起千年科技生产的座驾，自然就是阔佬’， 这是在星域公开网络上，大伙都津津乐道的共识。 林奇的这个大玩具抵达当地星港时，也曾经吸引一大堆好事者的目光。 不过由于莉莉安在隐私保护上做得极好。 利用星系部门主管的权限，从船厂那边直接调动总部人员，来驾驶、运送这艘巨舰。 并且在抵达本星系之后，也是直接把‘开拓者’号拉到自己的空间站里来。 日常运维人员都是自己人。 以至于外界对这艘巨舰那神秘而低调的主人，知之甚少。 ...不得不说也是很贴心了。 第66章 特制运输车辆，时空门的逃课用法 “麻烦你了，这样就挺好的，” 林奇看了看她，觉得这姑娘的安排很到位， “最近我的工作重点也不在这方面，可能还得麻烦它在你的地盘上停久一点，最好继续雇佣你这边的人来为它进行维护...” “这没问题，都是朋友，你随便停多久都行。钱就不用提了，你帮我的忙比这点小钱多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好了。” 莉莉安随口打趣道。 这个冷冰冰没表情的黑长直，居然都会开玩笑了，也是很让林奇侧目。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如莉莉安所说的那样，两人关系都到这份上了，彼此之间的利益纠缠已经完全是盟友级别才能有的程度。 再谈那十块八块的小事，不仅罗里吧嗦地不爽利，还显得刻意疏远。 有专业人士来专门负责，林奇多少也能放心点。 他毕竟是打算把这艘船当成基地来用的，不会三天两头开出去玩儿。 把它部署在莉莉安的地盘上，不仅安全有保障，隐私状况同样让人放心。 真要在星系间进行短途旅行的话，林奇反而是不会动用‘开拓者’号的。 以他的身份，乘千年科技或是寰宇集团的vip专程航班，远比自己买船自己开划算多了。 ... 在莉莉安的陪同下，林奇逛了逛自己刚到手的新船。 不得不说，殖民舰在居住方面，的确是有天然优势的。 相比内部空间利用倾向于军事化、相对比较狭窄逼仄的战舰， 以及专门用来运输标准货柜、船舱普遍又大又空的货舰， 殖民舰内部，舱段结构的设计，更人性化。 给人一种宜居的感觉。 仿佛一座合金打造的移动城市。 只是目前，在这座移动城市里，除了合成人和机器人以外，没有其他居民。 ——‘开拓者’号在交货前进行内部装修时，也在船体内部的‘生态舱段’，养殖了一些动植物。 边荒殖民么，肯定要自给自足、生产资源。 种植和畜牧那都是必备科目，没有种子、种禽种畜怎么行。 这个是船厂标准配置里自带的，甚至林奇都没在这方面花钱。 合成人们除了维护船只以外、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伺候它们。 在一艘无比先进的未来星舰里，看见一小片田园牧歌式的景象。 林奇也不免感到有些荒诞，颇为挠头。 大致游览了一遍，确认新船没有问题，林奇便返回莉莉安的空间站。 与后者道别，结束了这次行程。 坐‘银光天马’重回地表，又安排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很快等到了运输货物的穿梭机。 将这批包括莉莉安加急运来的设备在内的货物，全部装车。 林奇驾驶着一辆特制货车，分了几次运输，才把东西全都运回时空门另一头的市郊仓库里。 事到如今，像以前一样的手工式运输，已经没法满足他的业务需求了。 故此，早在东非行动前，林奇就特地通过寰宇集团的渠道，联系了一家修车厂，订制了这辆货车。 从表面上来看，这就是一辆现世高速上常见的‘百吨王’。 长宽高、空重，都和现世的正版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林奇甚至还特地让车厂的人给它打了个大运的车标。 不过在内部，就完全不同了。 虽然林奇没有丧心病狂地给它配上核反应堆，依然是星联民用市场标配的纯电引擎， 但荷载和车速都与原版截然不同。 得益于这样的影响，它的启动速度和最高速度都非常夸张。 百公里加速零点五秒，这已经是超跑级别了，远不是正常半挂能有的水平。 林奇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要求，完全是为了时空门准备的： 与林奇的本体直接接触时，时空门的持续时间几乎是无限的； 但当他脱离接触之后，时空门最多再持续两秒钟就会自动关闭。 偏偏林奇在运输大宗货物时，是没法保持时空门开闭的——就是双手拎满、背上背包，也才能拎多少？ 所以在意识到‘人力运输’的局限性的时候，林奇就果断换了小车。 然后一换车，他就发现了持续时间的问题， 每次一开一关，就不得不在另一边等一小时的cd。 这是很让人无语的麻烦。 为了解决，只好设计了这款专门的时空门运输车。 利用它的超大载荷，承载上百吨的货物，可以一次性将整条生产线所有设备都运过去。 此外，在强化了引擎、提升起步速度之后， 它可以在时空门即将关闭前的那一小段时间里、直接一脚地板油、冲进对面的秘密仓库里去。 ...总的来说算是一种邪道解法。 但林奇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以时空门的宽高，穿过一辆重卡已经是极限，再多也塞不下了。 说到底这金手指实在太神秘，还是现世与未来的唯一连接渠道，无比关键。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玩意儿从哪来的，想研究都无从入手，更别说改变它。 如果有办法改变时空门的话，林奇认为，无论是延长它的持续时间、还是改变大小，都可以接受。 后者的话最好办，飞船可能太显眼，但可以弄一艘巨轮，一次性装载几十万吨的货物穿过去； 哪怕是前者，到时候弄一辆列车以高速状态穿过，照样能一次性运输成千上万吨的货物... “唉，希望杨小莉那边能有所收获吧。” 林奇对这个问题一筹莫展，只能寄希望于莉莉安的研究。 直觉告诉他，自己身上那个神秘兮兮的‘空白隐形超凡基因’，可能是唯一值得考虑的研究方向。 但这方面他自己也没什么了解，顶多能充当个实验样本...完全得靠杨小莉孤军奋战了。 林奇思索着此事，心情有些复杂地搭车回家， 刚进别墅花园，忽然接到了太后大人的电话。 “小奇，你收到录取通知书了没？” 老佛爷打电话过来，当然不是为了扯淡， 自家这个儿子从小就放养，独立生活能力远超同龄人，老佛爷对林奇的生活问题并不担心……后者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 她和老登基本上是每周打一次电话，雷打不动一样， 现在突然额外打过来，自然是为了要紧事。 “我听你刘姨说，她同学的儿子也报的青城大学，今天刚收到录取通知书...你拿到没？没到记得多去看看，千万别忘了。” “好的好的。” 林奇原本都快忘了这一茬了，被母亲特地提醒了才回想起来，立刻连连点头。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好不容易才挂了电话。 第67章 青城大学之约，星环娱乐的舆情反馈 “大学啊...” 结束通话，坐在沙发上，林奇有些郁闷地琢磨着。 说实话，要不是今天老妈打了个电话来，他都差点想不起来，自己还是个学牲了。 ...主要是时空门的到来，打乱了他先前的一切部署。 突然降临的金手指，就像是一辆脱轨的列车，把前方一切都创得乱七八糟。 这一个多月来，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乱，林奇不是在搞事，就是在去搞事的路上，可以说忙得飞起。 这都已经到了执掌百亿资产，与现实世界一方大员、未来世界星系总督这类人物谈笑风生，甚至与国家机构在暗中默契合作的地步...完全与林奇先前的身份彻底割裂了。 仿佛一道无形的鸿沟，阻断了他的记忆。 直到现在，才突然被老妈这一通电话，给瞬间从云端拉回了地表。 “所以，你打算去吗？” 姜黛儿对这问题也很在意。 下班回家，晚饭时，两人又在桌上谈及此事。 “去当然是想去的，谁让之前辛辛苦苦卷了那么多年，” 林奇叹了一口气，眉间有些纠结： “从上学前班开始，十几年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尤其是刚刚过去那三年，甚至都可以说是在搏命了，这临了了，不迈过最后一关……总有种之前的付出全都打水漂的感觉。” 好吧，他的确就是这样的感受。 ——沉没成本太重了。 尤其是在华国，这个特殊的环境下，所有青少年一出生开始就在这条独木桥上硬卷。 十几年的学生生涯，一切都是为了进入最高级的学府，沿途付出的很多代价甚至都不能被见诸报端...甚至都堪称疯魔了。 看看衡水，看看毛坦厂，没有人会对用疯魔这个词来形容华国应试教育、而感到夸张的。 一点都不过分，这完全就是现实写照。 ...说难听点，哪怕是林奇这样从乡下三无小学一路考上省重点的标准小镇草根，这十几年学生生涯里，也是没少见过‘晴天娃娃’、‘高空速降选手’的。 虽然他本身不在这些人的行列之中，但...怎么说呢，这么多年来感受到的这种黑暗压抑的氛围，无形中也是一种沉没成本。 越是高分段，越是重点，这种压抑越是严重。 很多人到大学忽然开始撒野，条件反射地抵抗努力，以至于毕业秒失业、甚至延毕，还不就是因为前面三年卷得太狠了、卷出ptsd了么。 ——要是不好好放四年的羊，那之前三年不就白卷了？ “其实也没到这个地步，放羊不是常态，大学时期的提升方式还是很多的，只是各人对未来的规划方向并不相同而已...” 作为过来人，小黛姐很委婉地尝试纠正林奇道听途说得来的那些观念。 说到底在一个十四亿人的国家里，卷是不可能从国民的骨子里抹去的。 东大世界第一的低成本高素质员工是哪里来的，不还都是这帮曾经的学生们硬生生卷出来的么。 即使是姜黛儿这种出身，在大学里的时候一样有上不完的课程、考不完的证书。 这还是因为那沟槽的婚约，害得她不得不提前早做打算， 要不然，这会儿估计飞到外头找哪家常春藤继续读研究生了，高低也得硕博连读才回来。 “...当然，以你现在的状态，倒是不用在能力提升方面有焦虑了，” 小黛姐幽幽地看了林奇一眼， 一百亿美元大单的事情，她自然也知道了。 话说光是这一票下来，林奇手中可支配的资产，就已经比她老爹手中掌控的那部分家族财产还多了。 这的确很让人心情复杂，当然，对她来说，更多的还是庆幸。 “反正你也不喜欢抛头露面， 公司这边...无非是我再多抗些压。 再去享受四年校园生活，也不错。 说到底这是人生仅此一次的独特体验。” “我就是这么想的。当然，顺带也应付一下家里人，” 林奇无奈道，“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姑且再糊弄几年吧。” 如果让爸妈知道，他报了青城大学却不去上学，他们说不定能气到炸锅。 当然，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的完整情况，那乐子就更大了——他可是知道父亲一直有三高的，还准备着趁过年他们回家时弄点基因药剂给二老‘伐骨洗髓’一下呢。 别到时候基因药剂还没用上，先把老登给吓得心脏病发作了...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黛姐听完他的吐槽，一脸尴尬。 话说以她的见识，当初都是花了好几天才消化掉那些冲击性的事实的， 而且还是在林奇勾兑那一百亿刀乐之前； 易位思考的话，林父真不一定顶得住这种大爆炸级别的乐子。 一步一步慢慢来的思路才是对的，要让他们从林奇身上发生的改变之中主动分析，而不是被动地接受一大堆爆炸性的信息。 ...不得不说家大业大也不一定都是好事，船大难掉头啊。 反倒是在自家之外好办得多——对外人一律保密就是了。 有老萧这边的渠道，别说保密，林奇就是想指挥一下江北国保大队都不是不行，隐藏点个人信息还不是轻轻松松。 “好在当初为了图方便，直接报了本地的青大，离家离公司都近。坐地铁都只有十来分钟...” 两人闲聊了一会，林奇趁这时用手机查了查，确定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在派送，就不再管这档子事了。 于是话题很快转回工作上。 目前，星环集团下属的企业，已经非常多了。 最早的，也是绝对主力的星环娱乐，现在基本上就是铲车搂钱； 《末日危途》的新dlc上线后，因又是那种堪称卖肾做慈善的堆料程度，继续引来满场好评。 甚至已经有一大堆友商在通过各种方式批评、指责这种‘扰乱市场的非法行为’。 当然非法了。 人家全力赶工六年都未必能做出来的量，你一月发布两次。 搁实业市场，就好比人家卖两百万的房你卖两千块、人家卖五十万的车你卖五百块。 这种商家不挨同行骂、不被同行抹黑，那才叫怪了——想想胖东来！ 人家于东来还只是在正常运营范围内、多给员工让利了一些而已。 相比林奇这种跳楼大甩卖，根本不算什么。 那都已经被一帮媒体黑得体无完肤了，都差把他骂得比光头佬还坏。 而到了林奇这种程度... 呃，如果不是有官方明里暗里的护着，某些国内厂商已经要把他形容为青面獠牙、每天吃两对童男童女的恶鬼了。 第68章 惨遭反噬的友商，月流水三十亿的现金奶牛 虽然徒劳无功，但友商们还是锲而不舍地持续发动抹黑攻势。 说他恶意竞争的，已经是最和气的那一批了。 某几个厂商说他是专门收了稀宗的十六亿美刀、特意来破坏国内市场的； 最搞笑的是，海外媒体的口径正好反过来： 他们认为星环娱乐是东大官方扶持、特地来搞臭欧美游戏业界市场的。 不仅要撅了欧美3a大厂的根，还要破坏多元化的理念。 ...总之就是白皮那一套原罪论。 非常的不自由，非常的不民主！ ‘比所有专制政权旗下的垄断企业加起来还要坏，简直就是冲击西方业界的一场‘黄祸’！’ 毫无疑问，这是亚勒尼等人在背后大力运作的结果。 ibs领衔，碧育、尼索、ngi一块开炮，全世界的玩家们一下子就明白这股‘反星环势力’背后站着谁了。 没想到，他们骂得越凶，反而让海外玩家们越感兴趣。 甚至不少原本只对手机游戏和社交游戏感兴趣的轻度玩家，在发现这股出了圈的社交平台热潮之后，也特地在pc上下了个蒸汽机游戏平台、买了一份《末日危途》，饶有兴致地玩了起来。 短短几天，就形成了‘厂商和测评媒体、颁奖机构一面倒地抹黑，玩家们却一面倒赞美’的奇怪现状。 ...不得不说也是很让人无语的。 林奇对此不置可否。 一来是不必去理。 二来... 黑红也是红么！ 总之，受亚勒尼组织的舆论攻势影响。 dlc自身狠狠地捞了一大笔不说，还又把本体的销量给带得往上窜了一窜。 现在光是这一款游戏项目，每天就有上亿的全球收入。 夸张得一笔。 月流水三十亿是什么概念？ 这完全是业界的全球顶级大厂才有的水平。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部分流水，几乎全是纯利。 游戏业界最烧钱的开发成本，是一分也没有。 剩下那点运维成本，才几个钱，连收入的百分之三都不到。 等于说百分之九十七的收入都是纯利，净收入就上亿。 可见，林奇当初构思的发展策略，确实是正确的。 ——在具备独特竞争力的前提下，互联网公司从来都是净利润最高的一个类型。 能比得上它们那种利润率的实业，都得是烟草、电力、通信之类垄断国企。 寻常制造业完全没法比。 想想腾子，想想米子，这些家伙全是靠一手独门绝活，获得了源源不断的现金流。 他们旗下一本万利的社交平台\/电子游戏，充当着集团的现金奶牛，让高层可以无所顾忌地到处投资，以至于滚雪球一样越来越赚，甚至都布局到什么智能穿戴、新能源之类乱七八糟的不相干行业去。 从他们的案例里，可以看出，任何一个商业帝国，都是要从一个作为支柱的、高回报率的产业发展而来的。 林奇其实也不是什么管理学达人，完全就是照着别人的成功经验抄而已。 站在了所有华国互联网巨头的肩膀上。 ...当然，这只是一只脚。 另一只脚还站在无敌的时空门上。 有了星环娱乐源源不断的巨额利润， 部署了锂空电池生产线的星环动力； 以及正准备部署脑机相关设备生产线的星环电子。 就可以不计成本、开足马力，以最快速度运作起来。 ——一口气投资两个产业园、成本加起来超过十亿，放在业内看起来何等夸张？ 这种大手笔的投资，都直接惊动了青城市府， 连忙为姜总经理专门召开了一场座谈会，现场招标。 据小黛姐说，知州甚至暗示可以给她安排一个市级的民主头衔。 还保证会要求施工队以最优质最高效的水平、来完成这两个项目。 ...这种级别的投资，已经用不着什么暗中的权钱运作了。 十亿级投资的工厂，其后续产业链得多夸张？ 光是厂房、人员这些都十亿了，设备得多少钱？ 后续的原材料、产品出售，又会产生多少订单、多少税收？ 话说这可是有国防科工委背书的企业，上达天听的。 市府班子一番打听、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懵了。 都是过来人，他们都很清楚。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这根本就是能带动一整个地区的经济引擎。 只要它们顺利建成，开始生产，那都是源源不断涌来的政绩。 相比之下，捞那一星半点的油水岂不是蝇头小利？ 且不说这个火箭一般崛起的、来历神秘的星环集团背后，不仅有国防科工委背书、隐隐有国安和军方的影子。 哪怕没有，光是为了政绩，知州都不会在这里瞎搞。 能过五关斩六将、花费几十年爬上这个位置的。 这种要员，可没有一个是傻子。 至于其他方面可能存在的阻力... 在市内一号、二号集体出面，以最严厉的方式传达了约束之后，也都立刻把那点试探的心思给摁死在肚子里了。 钱有很多办法赚，乐子也有很多办法可找。 但若是在青城的地头上挑衅青城的整个领导班子... 无疑相当于焊雷管锯炸药。 在华国很难有比这更别致的作死方式了。 哪怕有些不明就里的普通混混，没有渠道了解发生在高层圈子里的风暴， 在一个偷电瓶的小蟊贼路过工业园区、顺手偷了星环动力厂房工地上的几根钢筋、两小时后就立刻被青城市局抓起来，一口气拘了三十天、丢进看守所里吃水煮白菜之后， 也都瞬间全都老实了。 别说搞小偷小摸的loser，就连酒吧街那些争风吃醋的烂仔太妹们，都知道‘不能招惹挂星环集团胸牌的人’。 在这种堪称全市上下一齐保驾护航的最高程度重视下，两个项目的进度都非常喜人。 白加黑、5+2的三班倒，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光是工程队加班费都得每天撒出去几百万。 乐观估计，也就这两天的功夫，就能把保留下来的旧厂房给翻修完毕。 至于大量开建的那些新建筑，在林奇开学前，应该也都能树立起来。 “原有厂房翻修完毕之后，部署生产线，可以直接开搞了，” 林奇沉吟道，“不过，安保工作还得做好。 毕竟是全球领先的机密项目，这人多眼杂的，别给泄露了。 嗯……到时候，你找那个叫萧文华的人，说我的新厂区要跟他借调些人手，他会知道怎么办的。” 的确，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人比老萧更专业了。 同样由于是这样的机密项目，林奇使唤起老萧来也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都是自己人，我搞这些黑科技、还不都是给国家增添战略优势？分那么清楚干嘛！ .. 第69章 一败涂地的抹黑攻势，暴怒的奥康纳上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就在林奇等人悠哉悠哉地讨论着未来发展的时候。 同一时间，遥远的大洋彼岸。 华盛顿，五角大楼某间戒备森严的办公室里，有人正在大发雷霆。 “废物！狗屎！一群吃里扒外的软蛋！” 现联邦国防部长，前陆军四星上将，奥康纳·戴雷克利，满面怒容地破口大骂，狠狠地拍了桌子。 “……” 在他桌前站成一排的几个心腹，瑟瑟缩缩，大气也不敢出。 被顶头上司数落得狗血淋头。 “谁跟我保证的‘舆论战术会有奇效’？！” “又是哪个混账信誓旦旦说亚勒尼那个废物‘办事很有一套’？！” “我看你们都是饭桶！懦夫！无能的狗杂种！” “尤其是那个该死的诈骗犯，让她从舆论上打压目标，她是怎么把对方给保送全球头条的？见鬼，这几百万的经费就是全拿去买差评，也不至于搞得这么糟糕！” 奥康纳狠狠地怒骂一通，也不管手下人一青一白的脸色， 好歹是骂得自己气顺了些，表情才终于缓和下来， “我早知道不该相信这帮偷渡二代，他们除了吃救济、乱搞、在大街上拉屎以外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家伙根本不堪教化，可笑我还真以为她有几分本事，这真是...唉！” ——米帝的社会，种族制度是根深蒂固的，甚至与印度不相上下。 别看他们口口声声喊什么自由民主，喊什么人权至上。 实际上，对于白人来说，最看不起的就是有色人种。 黑，拉，黄，从来都在被白人歧视对待。 只有歧视最严重的地方，才会不停鼓吹没有歧视。 一切口号，一切行动，无非是为了营造舆论优势、内部斗争、以及争取选票而已。 虽然同为牛鬼蛇神派系，但奥康纳和亚勒尼的出身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可不是真正一条线上的战友——前者从政前的确是个牙医，可牙医本身也是米帝高知精英群体的一份子，何况他还是根正苗蓝的新英格兰白人出身，爱尔兰裔。 跟祖上是被卖到南美的非洲奴隶、父辈又从拉美偷渡到米国的亚勒尼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 在米帝这种环境下，前者根本不可能看得起后者。 在新英格兰的白人眼里，后者这样的那都不算自己人，四等人都排不上。 即使同在一个派系里混饭吃，也仅靠一点微薄的共同利益维系着最起码的互信关系。 若说彼此之间能多守望互助、多团结一致……那自然是开玩笑了。 奥康纳把任务派给亚勒尼也不是多看得起她，纯粹是拿这个政确暴发户当马桶用： 成功了是部长大人指挥有方、部署得当； 失败了自然就是这废物烂泥扶不上墙、坏了部长阁下的大事。 ...老套路了，懂的都懂。 又不是只有东方人才会玩这一手。 现在，亚勒尼搞砸了事情， 原本十拿九稳——最起码在米帝这边看起来是十拿九稳——的一份美差， 被她瞎搞什么舆论攻势、媒体打压，硬生生逆风翻盘， 大把大把的‘媒体经费’花出去，拼命抹黑也没能起到原设想的效果， 反而给星环娱乐送去了一大堆免费引流，硬生生给敌人塑造了一场泼天富贵... 奥康纳都快被这铸币操作给气死了。 这种情况下， 奥康纳自然不可能激励她再接再厉，再设法破局。 只会一边大发雷霆、一边拼命往她头上甩锅。 诈骗犯都是靠唬人的手艺吃饭的，在已经诓不动人之后，她还有什么用？ 这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家伙，第一时间就得承受来自国防部长大人的怒火。 而ibs这边....说到底是个盈利性质的组织。 一帮牛鬼蛇神凑到一块，怎么可能是为了搞公益，说破大天都只为捞钱。 现在自己人办砸了事情，惹了事，还搞得高层大佬对己方不满， ibs公司的掌舵人们哪还有别的念头，第一时间就把这惹事的人妖黑鬼给踢出去了——要死你自己死，别祸害我们！ 不过... 锅是甩了，火也发了。 却没法解决奥康纳现在面临的本质问题： 目的没达到，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那个该死的混账搞砸了这摊子事，让我在某些大人物那边非常被动，” 奥康纳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心腹们， 后者也是战战兢兢：能被国防部长称之为‘大人物’的，还能有谁？ 无非是站在米帝社会金字塔最顶端的，那几个世家的掌舵人。 考虑到部长阁下是驴党人，牛鬼蛇神派系也是驴党一手扶持起来的，那多半不是摩根就是肯尼迪。 “舆论方式已经失败了，由于ibs那边搞得太大张旗鼓，常规的经济手段估计也很被动，现在需要想新的办法。” 部长阁下环顾众人，希望心腹们赶紧商讨一道良策。 对于那些来历神秘的数字信息黑科技，驴党背后的大鳄们是志在必得的。 毕竟，他们历来是硅谷幕后的主人，对电子信息、数字虚拟、互联网等领域，都是比较重视的， 包括微软、苹果、ibm、英特尔在内，米帝主要的互联网巨头，将他们的股权分配比例进行穿透，可以看见，幕后执掌它们的基金基本上都处于驴党财团们的控制之下。 如果说象党的军工复合体、能源巨头们，对这些比较虚的玩意儿，还不是很在意。 就是随便安排莱斯特中将落两步闲棋、意思意思而已。 那从属于驴党巨头们的奥康纳这边，就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了。 ——答应了老板办事，哪怕搞砸了，都得使出全力。 要不然...想想看亚勒尼是什么下场，就知道奥康纳会怎么样了。 “这...” 心腹们各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在顶头上司严厉的目光扫视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始纷纷议论： “尝试再协调一下其他业内人士和舆情评论家吧，总不能这帮东方人真就什么奖项也不要了吧？” “恐怕很难，游戏领域我们不熟，ibs那帮饭桶已经是控制最深的了，其他人跟这边都是八竿子打不着——五角大楼平时闲着没事干又不会去找那帮评论家，他们跟我们压根就没有利益纠葛，何必帮我们说话？” “没有利益纠葛，那就创造利益纠葛嘛，我还没听说过不收黑钱的媒体。” “那...也只能是勉强试一试了，可仓促之下，很难保证成效啊！” “就不能从股权上入手吗？……啊，对，我忘了，他们压根就没上市。” “这些该死的东方人，太喜欢搞家族企业了。” “说到底还是该动用点非常规手段了...中情局的人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往那边渗透很容易吗？怎么，不能借助他们的渠道？” 第70章 狗急跳墙，贼鹰的‘非常规手段\\＼’ “试过了，但效果不太好...” “莱斯特将军上一次就用过这招，让cia的人送了好几只燕子过去，可还没接触到目标就被拦下了，现在生死不明。 cia那边判断，华国国安已经介入此事，他们在暗中为目标的公司提供保护，那几只消失的燕子明显是他们的手笔...为这事，克雷齐局长都暗中向国防部表示了不满。” “见鬼，怎么这么麻烦？不该让那些嘴炮乱搞的，被他们这一刺激，华国那边提高了警惕，事态明显复杂化了。” 一屋子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不停。 各个都是面露难色。 坐在办公桌后方的奥康纳慢慢地听着，同样愁眉不展。 对这些心腹参谋们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面临的压力，可就不一般了： 事情办不成，没有功劳事小，丢失了保护伞的信任才要命。 从中期选举的情况来看，下一届必然面临象党回归， 自己这国防部长也是过不久就会当到头的。 然而， ‘平安落地’与‘扫地出门’，完全不能一概而论。 不同于那些政治世家出身的政客， 奥康纳身为靠政确风潮起家的暴发户，手头可没什么底蕴。 如果不努力争取一个让上面的大人物允许他体面退场的机会， 弄不好，他就得沦落到像曾经风头无两、最后却只能靠诈骗红脖子们为生的前国师班农那样凄惨的境地了。 话说这光是想想就让奥康纳吓得头皮发麻： 天可怜见，为了爬上这个位置， 他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 办了多少不该办的事？ 惹了多少不能惹的人？ 鼓吹政确，本来就是和传统派们对着干。 不仅红脖们对他恨之入骨， 军头们也瞧不起这种一天兵都没当过、就堂而皇之戴上四颗将星的办公室将军。 甚至连驴党内部，那些以新英格兰清教徒财团为首的、传统的建制派们，都明里暗里排斥他这一系人马。 如果被保护伞抛弃，奥康纳在家中背后中八枪自杀都算好的了！ ——米帝内部的派系争斗、山头林立，在此时展露得淋漓尽致。 看看奥康纳现在进退两难的尴尬处境，就不难理解这一点。 即使身为堂堂国防部长，内阁要员，理论上来说的五角大楼最高掌权者， 他能指挥得动的人马，也就那么大猫小猫两三只。 身前这些心腹们虽然忠心，可能力都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们压根就不是正经军校毕业的军官。 奥康纳没有政治底蕴，愿意跟他走的手下也都是些招摇撞骗的投资掮客、穷困潦倒的‘社会评论家’之类，十成十的政治草根。 其中甚至还有前黑帮成员，以及放高利贷的所谓‘投行经理’。 这些草根散人被吸纳进他自己办公室里，套上所谓‘战略顾问’和‘决策参谋’之类的头衔，乍一看倒也像模像样。 可一摊上真正棘手的难题，一个个就都显露出草包本性了： 没受过精英教育，会的招数就那么点。 三板斧打完，马上束手无策。 然而除了这些人，他也指挥不动其他人——国防部长是文官，权力来自于白宫内阁，是不固定的。 参联会那帮军头们，才是五角大楼真正的坐地虎。 后者与象党那帮军工复合体财团们，是天然盟友，普遍都不买现任驴党内阁的账。 对奥康纳面临的困境，这帮军头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还会来帮他。 “要不...” “我们还是采用一点果断手段吧？” 一阵良久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再度站出来。 那名曾经的黑帮成员，主动开口，目露凶光： “没法建立沟通，没法商业谈判，那就只能用更直观的方式来威吓对方了——要钱还是要命，应该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wtf？” 边上的人都被他这态度震惊了， “都说了目标已经被华国国安保护起来了，和平手段都难以介入，你还想搞极端的？” “目标本身得到保护，又不代表与他有关系的所有人都能被保护起来嘛，” 先前提出意见的那人，满不在意地说道， “你们这帮搞金融的都是软脚虾，哪懂得在帮派里混的那些弯弯绕绕...即使再怎么软弱，最起码也知道绑票该怎么搞吧？平心而论，代入你自己，难道你就不怕这个？ 是人都有软肋，尤其东方人在这方面上还格外严重，他们和意呆利人很像，都非常看重家庭……这么说吧，我就不信，如果父母、情人之类关系最亲近的人被控制住了，我就不信，他还能像之前那样，那么嚣张地无视我们传达过去的意见？ 如果再不行，那就设法用这个套路，把他本人给引诱出来、控制住。” “说到底那不过是个二十岁都没到的小屁孩而已，你们把他看得太高了，” 提议者一脸严肃地说道， “代入平等视角，在规矩之内办事，你很难找出对付他的手段。 但若是考虑到他的年龄、经历，非常规的极端手段，往往会更有效——专业知识可以速成，应付生死危机的经验哪里是能在象牙塔里学来的？弄不好到时候随便给他两枪，就能把他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 不得不说，从高大上的‘商战’、‘政治倾轧’、‘心理战术’， 一下子跨越到最下九流、最被人瞧不起的街头混混绑票战术。 这落差...属实有点大。 让在场众人一下子都鸦雀无声，不好评价。 但坐在主位的奥康纳听着这些思路，却是慢慢地听进去耳朵里了。 越是深入思考，越是两眼发亮。 一步登天之前，他也就是个富人区的牙科医生而已。 在他的传统印象里，这种下三滥的无赖招数其实很管用——即使是高档社区里的富人，也经常卷入这种纠纷，亲人被绑肉票可是很难对付的，每次都会让他们伤筋动骨。 最重要的是，这种脏套路威吓能力极强。 若是能从对方疏忽警戒的角度，突然切入，一击得手，己方立刻就能掌握一道几乎无上限的威胁筹码。 这对眼下一筹莫展的奥康纳来说，简直就像一根救命稻草。 第71章 泥头车就位，林奇的防御网络 “甚至...我这么说吧，只要解放思想，什么都不是问题，” “想想我们在伊朗是怎么做的，在伊拉克、阿富汗、巴勒斯坦是怎么做的，你们难道还不明白，什么手段才最有效吗？” “不止是绑架勒索，卡车袭击，即使派出狙击手暗杀、甚至借助极端组织，又如何呢？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解、也没法争论的！” “干吧，阁下？不要有什么心理辅导，一切都是为了美利坚！” 提议者看向部长大人，很代入状态地一鞠躬， 仿佛找回了当初，在街头揣着mac-10和其他帮派火并的热血青春，目光炯炯有神， “‘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绑架勒索，一切都尊崇上帝的旨意’， 这可是当初国务卿阁下都公开喊出的口号。 只要能消灭那些劣等种族，维护山巅之城的霸权，采取什么手段都是无所谓的！” “……见鬼，你这样会引起战争的！” 有人越听越懵，整个人都目瞪口呆。 如果说绑架的思路，他们还能理解，并谨慎接受。 后面那些‘汽车炸弹’、‘kb分子’之类的发言一出来，哪还不懂这家伙的真正意思？ ——加速、上升、扩大化！ 别看他说得很夸张，很过火， 实则...也很有操作余地。 说白了，就是把事情闹大， 把事情闹大，闹到不止是影响自己这个团队， 而是把整个己方阵营所有派系全都卷进来。 如果绑架林奇的家人并撕票，甚至安排汽车炸弹送走他本人， 毫无疑问会踩到华国逆鳞，直接让事态失控。 ...可话又说回来了， 倘若自己等人搞不定这件事，哪又何必害怕招来更严重的后果呢？ 横竖都是要被扫地出门的员工了，还害怕开除之后继续被老板追责？ 多想想‘无敌之人’是什么意思啊！ “战争？我们难道不是早就在新一轮冷战之中了吗？” 面对着同伴的不理解，那人冷笑着说道。 “难道我们能够放弃全球霸权，从太平洋对岸让步，退出所有的殖民地和市场、把这一切都交给我们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征服过一次的一帮土着吗？” “今日割日韩，明日割澳新，后日割拉美？那还如何扞卫新罗马帝国的荣光！” “矛盾不可调和的情况下，还想着什么控制影响、避免扩大，无疑是最愚蠢的选择；若是一开始就咨询我的意见，直接把那个姓林的小屁孩绑了运出来，哪还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屁事！” “别忘了，我们可不是东方人，我们不需要别人喜欢我们，只需要别人害怕我们…… 哪怕是一件小事，往绝了做，又如何呢？ 美利坚行事，难道还需要向华国人解释？ 我们可是代表着白宫的意志、掌管着五角大楼，都在这地步了，做事还束手束脚的，那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 一众参谋们面面相觑，听着这副乍一看很夸张，但细想的确很有‘原则’的煽动性话语，相顾无言。 “...我不得不承认，之前有些小看你了，杰弗里，” 而刚刚还一筹莫展的奥康纳部长，现在更是频频点头，面露欣慰之色， “你说得对，都怪国会那些蠢材，整天与他们在鸡毛蒜皮上掰扯，搞得我也习惯婆婆妈妈、小家子气了。 还有参联会那帮饭桶，总是一副口气大过天的样子，办起事来却没有他们伸手要钱时十分之一的爽利…… 与这些虫豸混在一块，连我的思维能力和判断能力都在急剧降低，幸亏你点醒了我们。 不错，为了美利坚的利益，做什么事情都是合理的。 马上设计一个计划，把那个东方小子给‘安排’了吧，我不想再看见他在我们以前跳来跳去、影响我的心情了，” 奥康纳紧接着又说道， “至于后续影响……也不必像你说的那样，彻底破罐破摔。 只要能顺利拿到利益，上面的大人物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就像那句东方古话一样...怎么说的来着？” “‘有大功劳的人，是不会因一些小错误而受惩罚的’” 杰弗里毕恭毕敬地接话道。 “没错，就是这样！” ... 此时的林奇，还并不知道。 在遥远的新大陆，有一个即将失势的政治暴发户，被自己无意间的一些布局，给硬生生逼上了绝路、准备狗急跳墙。 当然，就算知道，林奇也不会感觉多么惊奇。 新势力的崛起必然要把旧主宰给踹进泥潭，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经之路。 奥康纳其实也没做错什么，无非是他一开始就不在最好的阵营、被困在了米帝那艘到处漏水的破船上而已。 ...考虑到这艘船上的很多破洞，本身就是像他这样的蛀虫给钻出来的。 哪怕奥康纳被逼死，也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政客不值得同情，米帝的政客就更是如此。 至于奥康纳团伙狗急跳墙可能采取的行动... 好吧，林奇确实不知道，但他并不在乎知不知道——比起费尽心思盘算潜在的敌人、预防可能的袭击，他认为，增加防护力量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这一点上他一直都是有准备的： 每隔一段时间，林奇就会从未来时空搬一些装备过来。 有时是类似于‘天枢’这样的信息设备，比如说能搜索半径两公里内敌意目标的‘敌意扫描仪’； 这个算是生物科技与信息科技结合的产物，是‘安静立场’的逆向应用，可以监控扫描范围内所有‘准备做出攻击性举动’的目标。 林奇在家里和公司里各部署了一台这玩意儿，它们的终端由‘凌衣’控制。 后者现在已经很适宜‘姜总经理贴身保镖’的指责了，由于搭载在凌衣身上的智能模块专门做了社交能力强化， 她的言谈举止完全与真人无异，妙语连珠，知性体贴，不剥开人造皮肤，完全想象不到这居然是一台机器人。 甚至连姜黛儿这样的小狐狸，都对凌衣很是认可，几乎引为知己……很好奇自家便宜老弟是从哪找的这么一个人才出来。 第72章 合成人内网初组建，星环娱乐再次招兵买马 ...有敌意扫描仪，再配合诸多专供星环联邦特工的‘间谍装备’，凌衣镇住场子绰绰有余。 别说还有国安的帮助，哪怕是老萧忙于其他事情、无暇分身，光靠凌衣自己，就能凭借这套监控与防御系统，挫败所有试图渗透或是袭击的间谍特工。 想搞定她，那得调一个机步连来强攻星环集团总部\/碧玉湾别墅区才行。 就算如此，林奇也还在源源不断地增添己方的防御力量： 他又在千年科技集团下单，订购了三十台‘哨兵’合成人护卫。 相比‘凌氏兄妹’，后续这三十台哨兵，就不是‘要员护卫型’了。 而是‘作业防卫均衡两用型’。 相比前者，他们的拟人程度同样高，只是社交能力上稍差一筹，可能在常人眼里会属于‘社恐、i人’那种类型。 同时，均衡两用型哨兵掌握的技能也没那么多。 凌昊会驾驶包括武直和喷气式战斗机在内的所有飞行器，会开主战坦克、步战车、自行火炮，能够驾驶所有类型的水面及水下舰艇，还能操作短程战术、中程、乃至洲际弹道导弹在内所有类型战略武器……可以说军事领域无一不全。 笑话，能开星际时代的战列舰、能独立指挥一支分舰队的角色，要是玩不转前星际时代的装备，那才叫搞笑呢。 也是因为这一点，凌昊还掌握许多徒手格斗术，以及各种冷兵器格斗术。 甚至还配置了许多用于在诸如‘飞船迫降无人原始星球’场合的荒野求生技能。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合成人，掌握技能只需灌输数据，所以他能成为正常人类永远无法成为的‘全才’。 凌衣同样如此，只不过她的技能更倾向于人文——音乐、舞蹈、写作、绘画之类。 包括医疗、种植、养殖之类的生活技能照样全部精通。 姜黛儿觉得和她很聊得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认为这个女助理属于少见的‘冷知识领域卓着者’。 什么东西都会一点，和她很像。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这家伙可不是人类少女，而是合成人。 此外，她也不止‘会一点’而已。 不过，‘全才’自然也是有代价的。 人类想掌握技能，只需要学习、练习。 学不学的会那是一码事，相当于是个人的天花板高度问题， 至少在入门的门槛上，大伙都是一样低的。 而合成人想掌握技能，就得配上合适的软件程序与硬件设备，内置进机体里去。 所以在成本上，他们彼此之间，自然就有所不同了。 比起之前买的那两台技能齐全，样样精通，完全包打一面的精英型合成人， 林奇新获得的手下们，就没有那么‘博学’。 他们统一掌握许多基础技能，以及绝大多数人战斗类技能。 但在其他类型的晋阶技能上，通常只会内置几种门，作为看家本领。 比如说有些专精电子设备生产，有些专精机械设备制造，还有些则具备顶级的外科手术水平。 这样，虽然大伙都是能打能抗的战士，却也在无形中形成了各自的分工。 明面上可以用‘专业技术人员’的方式，潜藏在林奇身边。 后者会安排明面上的身份，以及合理的渠道，把它们布置到各个地方去。 公司、工厂、家里、乃至东非和欧洲基地……当然，也少不了远在鹏城的父母。 考虑到后者目前依然是不知情状态，林奇没大动干戈，安排那两台合成人以合理方式潜伏下去。 一个准备到父母出租房楼下卖早餐，一个安排到父母上班的工业园区里头当保安。 这样做肯定有些麻烦，但等到过年就好了。 到时二老会回老家来，而林奇则打算趁这个机会，设法向他们透露一部分消息。 最起码要让他们知道，儿子已经创业有公司了，不需要再过苦哈哈的日子。 到时候他们是乐意在家享福，还是在集团里安排点闲差，都无所谓。 只要家人聚在一块儿、不需要分散保护就行。 ...诸如此类，三十台‘哨兵’，都安排了合适的去处。 它们得到了10往后的编号，名字由它们自个儿起，林奇就懒得操心了。 相比包打一切场面的0号和01，这第二批增援的合成人们，售价也没那么贵。 ——三十台一共花了三十万，附赠一个‘合成人远程内网终端’，以及一套‘合成人专用维修基站’。 林奇把这些附赠设备都部署好，准备以此为基础，回头购入更多的合成人，塞到星环防务里面去，继续充实人手。 说到底，他心里有数。 想往上爬，就不可能不招惹敌人。 自己这种坐拥时空门无数黑科技、随时能掀翻全球所有门类产业的开挂选手，就更是如此。 动不动就是几十亿的生意，动不动就‘产业革命’……这特么得多得罪人啊！ 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肯定有一大堆人恨不得自己快死。 既然如此...那就提前在身边竖起铜墙铁壁，等他们来一头创死在上面咯。 林奇可不想千日防贼，那就只能以最一劳永逸的方式，把风险掐死在萌芽中了。 ... 八月初，某个星期一。 拿了录取通知书的林奇，确认将在九月份到青城大学报道。 而此时，他的公司里，也有一批新人正在报道。 “你是廖志航，研发二部新录取的软件工程师？” 罗伦坐在办公椅上，拿着一份打印出来的简历，看着对面那个与简历上的照片依稀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 “是我，那个时候，我还很瘦。” 下巴多少有些‘圆润’的青年，推了推黑框眼镜，不禁有些郝然。 “干这行久了，不常运动，多多少少变胖了，是吧？” 罗伦也是过来人，很了然地点了点头，随意问了几个技术上的问题，就算核实了对方的身份， “我们公司的条件比较好，办公区边上就有公司自用的健身房，设备都是市面上最专业的。平时闲下来的时候呢，不妨去玩一玩，放空一下大脑、调整调整思路，也是好的。” “丑话说在前面，你加入的项目组，开发任务非常重要，可别让身体健康拖了后腿。” 第73章 研发二部开发组，虚拟实境游戏舱 “贵司...不是，咱们公司这么清闲的吗？上班时间还允许去健身房？” 廖志航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话说在他跳槽之前那家互联网公司，别说去健身了， 一个上午\/下午，上厕所都不允许超过三次。 客服之类运维岗还好说，他们这帮程序员，无论是在哪里，都是任务最多最重的那一批。 说是开发让人娱乐的游戏，但他们这些开发人员从来都是没法感到任何快乐。 工作快十年，身边社交圈子里、猝死的同行屡见不鲜。 能在上班时间随意想干嘛干嘛的，对他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少见多怪了不是？我们公司的日常工作，是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的。 你应该也能猜到了，有二部就有一部，真正的大佬都在他们那里，最艰难的任务也是他们在做。二部主要就是打下手，查漏补缺……这当然用不着多忙多累了。” 罗伦说着，廖志航也听得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之所以选择削尖脑袋往星环娱乐挤，也是因为他作为业内人士，这段时间里不停地了解到这个同行公司的各种牛逼事迹。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啊，有更好的去处，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哪怕单纯是作为一名玩家，他都更想为这种在业内有口皆碑、公认的良心企业效力。 在成功被录取之前，廖志航也很奇怪，为什么星环娱乐的技术力都那么厉害、甚至强到在业内被称为怪物的地步了，还缺开发人员？ 现在就明白了，原来人家真正牛逼的班底还藏在暗中呢，公开招的这批全是来打下手的。 打下手好啊，不用抗最大的压力，还能跟大佬屁股后面喝点汤。 这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了。 “不知道我们当前的项目，主要是负责什么方向的？” “呵呵，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罗伦听到他问及此事，下意识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却没有正面解释。 ‘新人工程师小廖’一头雾水地离开了经理办公室，来到了自己的岗位。 等他终于和对接人员联系上，并了解到自己所在的研发二部要负责怎样的项目之后，整个人立刻就懵了。 “虚拟实境？” “竟然是虚拟实境？！” “不是，姐们，这不是开玩笑吧？可不能开玩笑啊！” 他看着那名来交付材料的文员，满脸震撼，眼镜歪了都来不及扶。 “这是工作，谁会跟你开玩笑？” 文员小妹今天一天光顾着对接这帮开发部的技术宅，早都见怪不怪了， “喏，要求都在这里，设备也都在机房那边准备好了。你看过之后，自己去找你们部门的项目组长。” ...意思是，不仅是立项开发，还已经搞出实物来了？！ 廖志航更懵了。 整个人晕陶陶地，跟着组长来到了机房或者说开发室， 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排像是高配版电竞椅一样、整齐排列着的‘游戏舱’。 “这些...莫非...” 看见这充满科幻感的全新设备，他立刻清醒了，难以置信地咽了口唾沫。 “没错。这些都是虚拟实境游戏舱，当然，是专门用来供我们开发人员使用的版本，具体上市的量产型号不会是这样。” 组长在昨天也经历过和他一模一样的震撼，很清楚廖志航在想什么，很感慨地点了点头。 能顶着一大堆竞争者硬闯独木桥、成功录入星环娱乐的从业者，哪个不是旁人眼里的精英啊。 他们可不仅有技术，还是凭借着对游戏行业的热爱，才能爬到如今的地位的。 而对这样的人来说，看见过去几十年在无数作品里出现过、完全只以传说形式存在、甚至都快被玩家们给神化了的‘虚拟实境’设备摆在面前……那震撼感真是无法言喻的。 一旦想到全世界所有玩家们的终极梦想，人类的第二世界，将在自己手中化为现实。 饶是廖志航等人再怎么资深，再怎么有经验，也不免像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兴奋异常。 “怎么搞？” 和廖志航一道的项目组成员们，齐齐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组长。 后者同样被点燃了心里的激情，渐渐地兴奋起来，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按上头的意思，设备和技术都已经成熟了，生产线上正在开足马力拼命造，用不了多久就能推向市场，这方面不需要我们操心； 不过，开发一部的大佬们光顾着搞设备搞技术、没空落实具体的产品。 所以... 这‘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就要落到我们的头上了。 我们整个研发二部，唯一的任务，就是搭建一个虚拟实境版的游戏平台，随后亲自体验设备、并设法设计一款合格的虚拟实境游戏，逐步完善。 大伙，争取不要拖了大佬们的后腿，也别让外头的玩家们失望了...” ... 在组长周学的带领下，研发二部‘虚拟实境项目组’一共二十名开发人员们，带着亢奋，兴高采烈地躺进了游戏舱里。 说是游戏舱，但这玩意儿并不是全封闭的。 这是开发人员专用的内部版本，强化了脑机转译端子的性能，在外设上并不太讲究。 就像一个大号的蛋形椅，人在里面半躺着，头上有类似于动捕设备那样的镂空头盔，面前还有一个吊挂下来的、巨大的弧面屏幕。 屏幕是用来展示观测数据的，方便开发人员在切出现实时观察自身情况、或是编辑程序。 和头盔一样，开发舱集成的屏幕也可以通过脑电波操作，所以非常方便。 至于没有外设包裹...大家也不当回事，现在这样不也挺好么，裸露在外的许多管线充满机械的工业感，大量的柔性oled屏又有电子的科幻感，就很赛博，很来劲。 廖志航学着别人的样子，戴好头盔，在躺椅上放松下来，闭上眼睛。 很快，感到一股奇特的‘抽离感’。 ...就像是准备起床时、朦朦胧胧中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但却即将从梦中醒来的那种感觉差不多。 这种抽离感产生了一瞬间，迅速变得强烈，然后逆向转化。 廖志航立刻感到自己的意识脱离身体、被推进了某个未知之地... “...我草，这么牛逼！” 等他下意识睁开眼时，已经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新世界。 一片地形仿佛mc超平坦世界一样，但景象完全与现实一般无二，被绿草覆盖、无边无际的平坦大陆。 头顶是蓝天白云，和晴朗的日光。 甚至有微风拂过，吹得耳根发痒。 廖志航直接都傻了，哆嗦着嘴唇，发出难以置信的梦呓。 第74章 三人以上自动生成点子王，设计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 “玛雅，跟穿越了一样！” “沟槽的居然是真的！” “梦想成真啊...” “也是让哥们吃上满汉全席了，这不得吹一辈子？！” 边上，同样站在超平坦大陆上的其他同事们，也在赞叹不停，比过年了还激动。 有几个家伙立刻开始动作起来，或是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摸自己头发，或是蹲下来薅地上的绿草，试图用手在松软的泥土里挖出个洞来... ...无论怎样的尝试，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的‘bug’。 织物与毛发的细节； 扇自己一巴掌后脸上的痛感； 还有草叶的纹路、泥土的颗粒... 一切的一切，都与现实一模一样。 从物质，到规律，百分百全方位模拟。 ‘人类的第二世界’是毫不夸张的描述，这完全就是另一个现实。 “牛逼坏了，真是牛逼坏了。” 过了十几分钟，一帮兴奋的老男孩们，才终于慢慢地缓过劲来。 廖志航很没形象地往地上一躺，呈大字型展开肢体，充分感受着虚拟世界里的风和日丽，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咱们还有正事呢，” 组长周学很没好气地踢踢这个、拱拱那个，把一帮放了羊的老男孩们给重新聚拢起来， “外头还有几十亿玩家们等着过来呢，咱们不能只顾着自己爽。” “说的也是，咱们责任重大啊。” 从仿佛穿越异世界一般绝无仅有的新奇体验里挣脱出来，开发组成员们重新展现出了各自的精英素质，围在一块，开始探讨起设计方案来。 “怎么搞？” “玄幻、科幻、奇幻、还是...二次元？” “你要这样问，我嘴上怎么说不好说，心里头肯定是选后面那个。” “很坦诚嘛，其实俺也一样。” “别胡咧咧了，干正事呢，嬉皮笑脸的合适么？” “其实...我觉得吧，都用不着堆砌太多东西，光是现在这样，就很牛逼了，” 吹比一阵，终于有人提出了正经的意见， “想想看咱们刚刚什么反应，就不难想象，其他玩家们会有何感觉。” “哦？怎么说？” 周学饶有兴致地看向发言那人。 “其实也是这片空间的地形给了我灵感...” 后者往众人身前这片仿佛无边无际的平坦大陆一摊手， “不用我说，大伙都知道这让我想到哪个游戏了吧？” “你的意思是，搞成mc那样的，什么目标也不设置的纯粹沙盒开放世界？” 众人一看这超平坦大陆，哪还不明白，一点就通。 “对，但不完全是，” 那人点了点头， “准确地说，我们可以沿用mc那种沙盒模拟的思路，不需要堆砌什么架空设定、人物、剧情，只要让玩家在虚拟实境里模拟现实，都有一大堆玩法了。” 这话没说错。 游戏的重点在于玩法，玩法的重点在于可玩性。 相比之下，什么背景设定、人设、力量体系和世界观之类，都是次要的。 只要核心玩法够强大，能支撑起足够的体验来，哪怕是拿着一堆方块搭来搭去，一样能让十几亿玩家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生化危机》系列够知名吗？《使命召唤》系列牌子响亮吧？ 论起知名度、普及性、玩家数量之类，放到《我的世界》面前，还不是自动矮一头。 前者都是做加法堆料，后者却是做减法，整体上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发言者的意思就类似于此： 没必要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设定、辛辛苦苦塑造一个截然不同的架空科幻\/魔幻\/玄幻世界， 仅仅是像现在这样，给出一片崭新的、自由度不设上限的模拟现实沙盒世界， 来让玩家们肆意探索、生存、建造、经营、战斗...都能形成极强的可玩性。 “现实里有多少种生活技能、娱乐方式？数都数不出来， 一帮人光是在单机游戏里钓钓鱼、种种地，都能乐此不疲， 要是让他们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就能完全像在现实里一样、体验那种他们平时想做、但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法去做的娱乐与活动， 想想看，他们得乐成什么样？” 举一反三，众人立刻讨论了起来， “自由度无上限，就代表着什么事都可以做...当然，也不至于彻底无条件自由。 违法的、比较敏感的那些东西，我们肯定是不能碰的，直接用运营手段ban掉就好了。 大不了就学网游文的设定，搞个法则级的内衣裤，让玩家们没法在这方面动手脚就行了嘛。 此外，完全拟真，也代表着角色系统要足够写实、生动， 并不是单纯为了堆料而复杂化， 饱食度、水分值、疲劳度、理智值、体力耐力... 这些生存游戏传家宝，肯定是要带上的。 它们的存在就相当于一种动力， 就像是mc和饥荒，其实什么主线都没有， 不会一上来丢一堆引导任务和金色问号给你， 可玩家们被这些慢慢扣除的数值驱动、还是会‘立刻有事干’，知道自己要干嘛。” 举一反三，确定以‘模拟现实’‘沙盒生存’为主调，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生存属性值只是基础， 有了上述的超高自由度，那同样意味着还可以有大量的技能属性值。 挖掘、种植、狩猎、制作、钓鱼、生火、屠宰， 甚至是更高级的冶炼、木工、医疗、养殖…… 完全拟真，那还不是要啥有啥？ “最妙的是，玩家们的基础属性虽然是统一从零开始的， 可他们脑袋里的知识却是从现实里自带过来的， 现实中对某种技能本就有了解、有兴趣的人，到了游戏里还不是如鱼得水？ 这样也很大程度上冲抵了开局空无一物的茫然感与挫败感： 就好像穿越文一样，主角脑子里的知识，本身就是金手指嘛！” 不过，话虽这么说。 虚拟实境终究不是现实。 开发组也不打算真就在虚拟世界里一比一模拟蓝星——肯定要修修改改、增增减减啦。 原样照抄多没意思啊？ 现实里不好实现的高级力量体系，可以适当加入一些，作为后期的‘肝’点。 谁还不想玩一手法术、异能呢？ 别搞得太过分、变成一刀、黄金翅膀杀猪刀那种玩意儿就行了呗。 现实里，路途也是个大问题， 游戏地图小了不写实，沉浸感弱； 太大了，赶路又让人头疼。 那好办，加入传送点之类的方法，将之中和一下。 ...林林总总，有许多地方需要进行‘微调优化’。 而就在这样的微调之中，源于现实、又区别于现实的崭新体验，不就出来了么？ 第75章 点子王发力，募集内测玩家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人多了自然会形成冲突，会组建社区，这样一来，后续的玩法也就自然有了，不会让人感到无聊...” 周学笑着说道。 ——生存游戏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后期的空虚！ 在一片无人大陆上探索生存，‘开局一棵树、挖矿到致富’， 最开始的时候固然是有意思，为了生存和战斗有无穷无尽的事情要忙。 可一旦温饱问题解决，安全问题解决，游戏一下子就会开始‘没意思了’。 这是几乎所有生存游戏共同的困境。 常规的解法是引入建造、制作、升级系统，但这样一来耗费就太大了。 想想也是，在游戏里模拟农业很简单，模拟工业呢？ 得设计多长的科技树才能让玩家不感到无事可做？ 多长都不行！ 有限的科技树永远抵不过无尽的开发， 最后要么是爬到头，要么是死水一滩的循环， 玩家还是会丧失趣味。 而且，拖得越长，新玩家就越没有体验： 不联机还好说，大家各玩各的； 联机的话...信息时代老玩家岂不是把原始时代新玩家按在脚底下摩擦？ 原本，这个问题也让开发组人员很头疼， 但既然是自由度不设上限、让玩家放开手自由发挥， 那这一点反而不成问题了： ——科技树啥的，玩家们自己造嘛！制作组不管了！ 有能耐你就挖矿冶炼大搞工业，没能耐你就石斧木棍当原始人，一视同仁嘛！ 毫无疑问，这样完全放手，反而会极大刺激玩家们的主管能动性， 让他们在‘彼此互补’的理念下，开始抱团协作、形成社区，甚至是营建城市... 位于不同地区的社区，彼此之间又会因争夺资源区或是其他原因而产生矛盾，‘部落冲突’、‘小镇乱斗’甚至是‘帝国时代’都会在不久的将来一步步上演。 ...当然，换个角度，战争与和平向来是共存的，玩家们不只有第四天灾的一面，同样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上开始团结起来。 所以换个剧本，没准又成了‘放逐之城’、‘城市：天际线’。 “最重要的是，一切都来自于自己的双手，成就感和归属感是远超其他情况的，” 周学说道，“还有什么新手村，能比一座完全由玩家们一砖一瓦亲自建立起来、一步步从小村庄发展到大都会的主城，更让他们有归属感？” “事业是最能留住人的手段，比什么单纯的签到领奖有用多了，我们不能光从理念上考虑，也要照顾到公司的收入嘛……让玩家社区这样自行发展，用户粘度难道还能差得了？有用户粘度，那就什么都不成问题了。” “嗯，确实。” 众人闻言，都是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齐齐点头。 都是从业者，都很清楚一个经久不衰的长期服务游戏有多赚钱。 玻璃渣为什么能成为电子游戏业界五巨头之一、甚至曾经隐隐有五巨头之首的架势？ 不单单是因为一句笼统的‘暴雪出品必属精品’。 平心而论，它的技术力逊色于阿星和碧育，顶多在cg和本地化上有所长处，具体的实机技术在五大中并非前茅。 真正让玻璃渣长盛不衰的原因，完全是那一部《魔兽世界》。 毫不夸张地说，这几十年里，玻璃渣这个公司，基本上就是被‘魔兽’ip养活的。 这个在mmorpg领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几乎影响了一代人二十年，造就无数延伸文娱产业，直接塑造了奇幻与网游两大小说题材的巨头级ip，哪怕时至今日，依然有举足轻重的分量。 仅仅是一个分出来的炉石传说，都能让数以百万计的玩家恋恋不舍。 哪怕玻璃渣再怎么乱搞，再怎么跳脸，再怎么走下坡路，一样待他如初恋。 而为何很多其他同类游戏，做不出那种神韵，没有前者那么恐怖的用户粘性？ 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联盟\/部落’这两大阵营给玩家的归属感，他们给不了。 千辛万苦塑造一堆原创角色、原创阵营，把玩家角色变成背景板npc手下、只会跑任务清问号提线木偶，远不如直接贩卖仇恨，让玩家们自己一步步在斗争中、把自家阵营给立起来。 如果游戏里的一切事件对玩家来说，都只不过是看剧情、跑图、清问号而已，那怎么能让他们有参与感呢？ 在周学看来，魔兽的阵营斗争已经是相对来说比较次的了，毕竟开发组这边制作的可是虚拟实境游戏——代入感强太多了。 何况，参与争斗，哪有参与建设来得更有实感？ 前者做不到后者，他们却可以兼顾前者呀！ “好吧，看起来这体验会开得很有效果，大伙都有源源不断的新想法嘛，” 周学环顾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仔细研究、如何塑造这个‘自由不设限’的世界了……你们不是想让玩家从零开始撸树挖矿爬科技、一步步发展致富吗？这种事情，策划若是不亲身参与，那可是没有发言权的。 当然，不能只有我们这二十来号人，那样本就太少了。 我看...联系一下经理，让他再帮我们找些内测玩家来吧。 最好是掌握各种知识技能、方便给出多方面意见的那种。” .. 当晚，碧玉湾别墅。 林奇的书房。 “罗伦有方案了？我看看... ‘需要邀请至少一百人、尽可能涵盖多种职业技术技能的专业人员，来组成内测玩家群体’？” 林奇在电脑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人通过公司内网办公系统提交上来的方案， “嚯，这倒是大手笔……mc、文明、纪元、天际线，这帮家伙是想在虚拟世界里重演人类文明史啊，倒是很有想法！” 虚拟实境么，设备和技术比游戏本身重要得多。 就好像上个世纪刚开发出最早的电脑游戏那时一样，哪怕是个躲避球、贪吃蛇、俄罗斯方块之类的东西，都能让人玩得乐此不疲。 故此，林奇和当初一样，不过问实际的游戏设计方案，放手底下人去做。 在这里，他采用的是双管齐下的计划： 借口‘开发一部主抓技术没空搞游戏’，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二部来开发‘蓝星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 与此同时，在未来世界那一边，安排‘pris’开发、或者说移植星联的虚拟实境大作。 第76章 再会老萧，精兵强将云集 世界第一，是具备很深刻的意义的。 林奇没法在这里隐瞒太多： 第一款划时代的产品，到时候不说全球拿奖拿到手软之类，光是铺天盖地的采访都够淹死人的。 正常来说很多采访都是能推就推，问题到时候官媒也来问了，还好意思推？ 虚拟实境设备和虚拟实境技术的开发团队这边，还可以用‘商业机密’、‘过于先进、不便展示’之类的方法搪塞过去，大伙也不会觉得奇怪，顶多回头找老萧勾兑一下就行。 可这虚拟实境游戏的开发团队，那就没必要隐瞒了吧？ 游戏开发人员又不是什么国宝级科学家，不让他们曝光就很奇怪了，怎么看都不合理。 ...再加上林奇也有点小小的私心： 作为一名华国玩家，他还是希望蓝星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能够是纯粹的华夏血统。 故此，授意罗伦这边安排项目组，让他们大刀阔斧地去开干。 哪怕是比较取巧的甜品级作品也无所谓。 等回头全球引爆热潮了，项目组还可以继续端一些其他类型的甜品上来。 相当于是拍点刷口碑、搞情怀的文艺片。 而‘pris’那边移植、改编的星联大作，都建立在技术无比成熟、理念非常深刻的长期发展历史上，这些相当于是好莱坞式的爆米花大作，是纯粹的商业片； 前者用来刷口碑、建立知名度； 后者则用来一锤定音，展现技术力的同时营造销量。 这个周期会很长，林奇也不着急一口气推出大量大作。 保证每个季度、每个月，都让玩家们有新东西可玩就是了。 至于罗伦这边的需求... 好吧，这肯定是得优先保障的。 林奇也很希望，他们正在设计之中的、这款可以说在两个世界历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全新作品，能变得更完善，展现更多不一样的东西。 作为boss，手下需要技术支持的时候，当然得他来摇人。 而且，他也的确知道该摇什么样的人： “喂，老萧啊？来来来，出来吃点喝点……不是，你什么态度？哥们找你，那肯定是有好事要聊嘛。” ...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老萧堂堂省部级国安系统大员，连明面上的伪装身份都是‘半步警监’，放在外头，那也算是跺跺脚青城颤三颤，瞪一眼全江北噤若寒蝉的大人物了。 偏偏每次听到林奇这混小子讲什么‘好事’，那腿就迈不动了。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呀。 尤其是他还不是给自己，每次都是给国家送好处来了。 老萧这种油盐不进的老派人物，最是消受不得这种套路。 这能隐姓埋名干国安的，哪个还不是有点赤诚之心、有点高级追求的。 林奇虽然每次都是有脏活累活要拜托他，可这各种各样的报酬也都不是虚的。 这边锂空电池已经让国防科工委开始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那边又有个‘新时代军事科技合成整训基地’正在外头紧锣密鼓地建起来； 再加上之前这小子给出的两项技术，也已经在官方系统里部署下去， 据说大受好评，给网安系统和公安的图侦系统都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哎呀，这越是想到这些事情，老萧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就越仿佛是财神爷在发出亲切的召唤。 虽然手头工作也很忙，但还是迅速安排了副手接替，约了个地点和林奇碰头。 ...当然，这回就轮到他找地方了。 毕竟若不是绝对安全的场合、也不好谈这种黑科技上的隐秘事情。 林奇干活儿太糙这一点，也是让老萧腹诽许久的。 在他看来这小子在外头大闹四方，纯粹也就是凭一股子蛮劲，完全是靠身后组织的压倒性力量把敌人、对手给碾服了的。 真要论起瞒天过海的技术活，只怕还得多跟老同志们学习学习才能出师。 见了面，碰了头，菜过五味， 两人放了筷子，便开始谈正事。 “你这是要开发东非？找这么多工程师，还特地要涵盖各行各业的。” 听了林奇的描述，老萧纳闷了。 “错了，不止是工程师，我要的是‘专业人士’，而且是覆盖尽可能多的各种行业的，哪怕什么伐木、打猎、钓鱼、种地...乃至母猪产后护理都算，可不止是工业领域。” 林奇发觉老头子没领会精神，连忙补充说明道。 “哎呀，要这么多？这可就多少有点麻烦了...” 面对林奇这莫名其妙的要求， 饶是老萧见惯了大风大浪，都忍不住挠头。 倒不是说办不到，主要是这事儿吧...他有点怪。 得想个合适的名头掩盖一下，才方便找人。 而且这人也不好找。 林奇可不光要懂行的，还要口风严、立场稳、靠得住的。 这既要又要，就不免有些麻烦。 光靠国安搞不定，得靠各种行政机构一块统一口径，然后以后者名义借调才行。 国安的确监察全国，非常牛逼，可又不是一手遮天...在华夏这地界儿上，办什么事，都得按程序来干。 “一百人不是个小数目，怎么着也得花个三五天功夫吧？ 话说光是把这些人集中到青城来，就得折腾不少，有些人指不定得飞十几个钟头呢。” 老萧盘算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地挠了挠胡茬，给出了初步判断。 听了他的回答，林奇也沉默了一下： “...好吧，那就按五天计。 说实话，这已经比我预想中的情况要好了。” 所以说还得是国家。 没有官方机构帮助，没有国家机器，什么组织和势力想揽这种活儿都不容易。 这相当于找一百个不同领域的行业翘楚，让他们组成一个专家顾问团，而且这顾问团还得是党性可靠、不会为了蝇头小利随便出卖信息的那种。 想想看就知道有多难办，可不光是有钱就够的。 林奇之所以找他，就是觉得靠集团的渠道，怕是不折腾几个月搞不定。 的确，以星环娱乐的咖位，他想找，有的是口风严的职业玩家上门。 但这玩家之外的专业人士嘛... 想找应该能找到，但未必能有那么多、那么精英、那么可靠。 结果到了老萧这边，用不了一星期就能搞定。 话说林奇老是喜欢跟他们合作是图啥？ 不就是图这种办什么事都能让人放一百个心的超强组织度嘛！ 第77章 董院士的猜想，虚拟实境的妙用 “行，我还以为你要得很急呢，不急那我们就按计划走了，” 老萧见事情办完，也松了一口气， “以防万一我问一下，这回又是搞什么新活儿？ 是不是还属于那种要绝对保密的？ 如果是的话，那我这边再提前安排一下额外的背调和政审，得把篱笆扎紧点。” “倒也不至于，按你们的流程走就可以，这事儿吧...技术上当然是要保密的，但到时候肯定会在公众层面大规模传播，所以也不怕被外头听到风声，” 林奇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熟门熟路地把一个小巧的u盘塞了过去， “具体是什么内容，看看说明书就知道了。 最好让你们其他系统的人也看一看，会有好处的。” ... “虚拟实境？！” “对方真是这么说的？” 董老看着老萧，目瞪口呆。 捏在手中的那个小u盘，仿佛都成了千斤重的金块，让他手抖到几乎拿不稳。 “呃，是这样没错，” 在邹主任和董老二人面前，报告了此事的老萧，也有些懵逼， 顶头上司还没发话，先把科研系统的大佬给吓着了，这...很让他不解啊， 不过心里纳闷归纳闷，老萧在公务上还是很专注的，谨慎地点了点头， “他...我是指提交技术的人，也就是我们那个合作伙伴，他是这么确认的。的确是虚拟实境技术没错。 并且，根据他的说法，他们的公司里已经开始部署对应的生产线、准备大规模投产这方面的设备了。 他们准备针对游戏领域进行开发，预计过不久就要把类似的游戏产品推向市场...” 事无巨细地详细介绍了一番，把林奇透露的信息全都转述了一遍， 老萧这才露出不解的神色： “...这在您看来有什么问题吗？不就是个用于娱乐领域的技术而已么。” 人无完人，老萧专业技术再强，一样有短板。 由于个人兴趣以及职业原因，他对游戏这方面没什么了解。 能知道手游、端游、单机的区别，那都已经是靠这段时间与林奇这边对接、同事们偶尔给他补课的功劳了。 很正常，大多数老派人都是这样。 工作不忙的还好说，中年大叔又不是没有会玩游戏的，传奇攻沙、贪玩蓝月之流不就是么。 而类似于老萧这种忙得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的，那就麻烦了，他哪懂虚拟实境是个什么概念？ 本来就是打算趁着来送情报的功夫，向专业人员们讨教讨教，试图了解一下。 等到董老向他大致介绍了一下虚拟实境的概念之后，老萧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这可能吗？” “我的意思是，完全用信息手段，创造一个与现实一般无二的虚拟世界，这...这得多大的工程量啊？” “没有大型的超级计算机，搞不动的吧？” “所以说啊，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董老很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谁不知道这东西好呢？不光是百姓们可以用它来娱乐，我们科研系统和军事领域也有很大应用啊。” “超算的主要用途，你也是知道的。做数据模拟，无论是战斗机外形设计、航母船体设计，还是模拟核爆，它都是一把好手。” “一台厉害的超算，能省多少事、帮多大忙？想想看，这还只是虚对虚的数据模拟、模型演算而已... 如果真有办法在虚拟世界里，把那些让我们头疼的问题展现出来，一一分解、反复尝试，你想想，这得降低多少国防成本？少花多少预算？” “……妈耶。” 董老这么一分析，老萧和邹主任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受制于职业原因，对这种比较超前的前沿科技，了解不够深入。 但同样是由于职业原因，发散思维、举一反三的能力，那也是很厉害的。 被董老两句话点醒之后，互相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 如他所说的那样，‘模拟现实’这种夸张的技术，能做到的岂止娱乐娱乐而已？ 别的不说，光是在虚拟实境里塑造一个超大型风洞、拿来吹吹战斗机机体，都能让国防科工委的人欣喜若狂了。 而能尝试使用这种‘虚拟演算’方法、来进行排错排障的，又何止一个空气动力学？ ——发动机叶片金属烧结工艺难搞吧？ 放到虚拟实境里，零成本地慢慢试、慢慢选，还难不难？ ——战略核潜艇外壳设计头疼吧？ 模拟一片海域，再塑造各种不同海域环境，挨个尝试，这还头疼？ 还有什么卫星设计、火箭设计、洲际导弹... 航空航天领域那些动辄几千亿软妹币砸进去、万一出差错了只能听个水花响的超级工程， 若是放到虚拟实境里先进行初步尝试，打好了样，再到外头去具体落实， 这特么得是多让科研人员们省时省力又省心的大好事？ “乖乖，我了个乖乖...” 老萧一发散思维，只觉头晕目眩起来。 “这小子，这是不声不响地又鼓捣了个大宝贝出来啊！” “哦？听你的意思，这项技术，又是那个星环集团的年轻总裁搞出来的？” 董老闻言，笑着问了一句。 “是他没错。” 林奇的身份，在董老这一级别里，并不算保密内容。 这位可不是只有科研头衔，行政级别也高得吓人，由他来负责给老萧的对接小组提供技术支持，无疑代表着中央对此事的高度重视。 不直白地展现出来，无非是害怕引起小同志不必要的误会而已。 但在具体的行事上，上面的大佬们从来都是最有分寸的。 这不，重视这条关系，不就又得到了爆炸性的新闻了嘛。 “不过...我有个问题啊，单纯是我个人的想法：” 三人讨论了一阵，邹主任有些不解地主动开口道， “通过这种技术手段实现的模拟环境，它真的可靠吗？” “我的意思是，以虚拟技术来模拟现实，本身就是一层转换，怎么能确保在这次实到虚的转换之中，没有错误、没有删减呢？ 如果不能保证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话，我们后续基于转换而来的虚拟模型所进行的研究工作...岂不是又会出现更多的差错？” 第78章 弯道超车，量子超算? 应该说，这个问题还是很实际的。 不愧是经验老到的情报老手，第一眼就看出了这套理论内部最薄弱之处。 董老对此表示理解，微微颔首道： “你的想法没错，我们过去对这方面技术的尝试，很多时候就是失败在这一点上。” “无论怎么尝试精确模拟，总是会有纰漏， 故此，使用大型超算来进行辅助运算的时候，我们从来都不会直接模拟实际产物，而是使用抽象的数学模型来代算…… 哪怕是这样，都经常会出现超算算力不足的情况。 所以很多时候甚至得把一套完整的模型拆分成几个步骤，挨个进行运算。” “在我看来，星环集团那边规避这种问题的手段，有且只有一个： 他们手中拥有超过现阶段大部分超算的、算力更强大的计算中心。 强大到即使一丝一毫的细节冗余，都不会成为它的负担。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不会出现你设想中的那种问题...” 董老发表了意见，三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在默默地消化着这番分析背后所蕴含的巨大信息量。 ——举国之力在超算上的投入都办不到，林奇背后的组织却能够办到。 这代表着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莫非...” “很有可能。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邹主任有些惊疑不定地主动开口，没说两个字，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董老捋着短须，一脸肃然：“常规架构的超算，在算力上想取得大幅度的突破，可没那么容易。” “我们，还有西方国家，即使举国之力在这方面投入，算力上每产生一个数量级的迭代、基本上都要拖好几年，你看那些统计全球超算的榜单，两三年也未必更新一次，就是因此。” “不声不响地突然冒出来一个远超同行的怪物...按照常理，绝对说不通。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它没有走寻常路，而是通过远超常规超算的科技路线、实现了弯道超车...” ——量子超算。 即使三人都没有直接说出口，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传统超算办不到，那可不就是量子超算了么。 大伙又不是不懂这个，国家本身就在研究这方面的技术，甚至在世界上还处于领先地位... 华夏在这方面是两条腿走路， 一边在传统架构超算上继续深挖潜能，试图研究更高密度、更强处理能力的传统超算阵列； 另一方面，量子计算机也在慢慢搞起来，以小步快跑的方式，先研究量子通讯，再慢慢考虑量子芯片的事——主要是传统硅晶圆芯片都没彻底搞明白呢，没必要一口吃成个胖子。 包括董老在内的一众两院高层们也都认为，目前国家掌握的量子信息技术，还算非常不成熟，且大体集中在通讯方面。 相比量子通信卫星，量子芯片就弄得不太如人意， 考虑到目前中芯与华为联手开发的3纳米级芯片也已经有了眉目，推向商业市场也就是这两年的功夫……‘试图靠量子芯片来弯道超车’，就成了一个做不到、也没必要的假设。 故此两院还是认为要缓步走，急不得——且不说实验级制取都做不到，哪怕做得到，对市场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实验室里还做得到纯电推进嘞！ 可任谁都知道，那种要抽干一座发电厂的电力、都才只能推动一只保温杯的设备，离能列装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举国之力生产不出’是一个级别， ‘举国之力勉强可小规模制取’是一个级别， ‘试验性技术、初步具备商业价值’又是一个级别， ‘技术成熟、可推向市场进行大规模量产’那又完全不同了。 都是懂行的，越是因为懂行，董老等人越清楚，林奇背后可能存在的‘量子超算’有多恐怖。 这简直都不是人类能有的科技水平了，都快跟外星科技差不多了。 ——超出上三常科技水平至少三四代，这不是外星科技是什么？ ...不过，说归这么说。 作为老党员，又都是最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们反而都不会往这种荒诞的角度联想。 只会认为，这个‘潜藏于海外的神秘组织’，可能真是在闭门造车之中，阴差阳错之下实现了跳跃式的技术突破。 相比‘外星人灌顶传功’，一帮科学家误打误撞开启了宝山，反而是更符合自然科学逻辑的。 科学研究出差错那可太正常了，只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发生坏事。 而这帮人嘛...显然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作为投身物理学研究一辈子的老院士，董老很清楚。 科研工作既不是常人想象中‘靠天才们的灵光一闪’就能突破， 也并非单纯靠堆砌人力物力、下苦功夫就能水滴石穿。 那种一个人就能创造无数发明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现在的前沿领域，不仅是要九十九分的水磨工夫， 在硬件基础上调集大量人力物力来做到最好保障， 还得碰巧得到那百分之一的灵感， 在无数分歧之中走上最正确的道路， 才能有所成就。 换言之，林奇背后不仅有能诞生‘灵感’的天才科学家团队， 还有足以保障那九十九分的‘汗水’的强大工业底力。 这可不是他们原本设想中‘一个数百上千人的小型组织’能实现的。 只怕真是一个隐藏在帷幕之后的庞然大物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董老很感慨地摇了摇头。 说来，他对于信息技术这一块，也是曾经有所抱负的。 只是没想到，同僚们努力多年都无法突破的那一道瓶颈，居然被一个年轻小伙子和他的团队们、轻而易举地跨越。 不免让这位为了国家殚精竭虑的老先生，有些感怀又有些欣慰。 “这混小子，每次都搞得那么大...” 老萧挠了挠发麻的头皮，觉得又刷新了对林奇的认知。 “好在，这样的人物和组织，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邹主任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不由得露出微笑。 “这倒确实。” 林奇透露这种爆炸性的消息，肯定不是为了来炫耀。 这不是之前就已经找了老萧，让他组建试玩团队了么。 明显是摆出一副合作随便谈的架势。 双方过去的多次合作共赢，为现在的强强联手，铺平了道路。 ——只要自己这边舍得投入人力物力财力，租用虚拟实境平台、租用量子超算\/服务器，乃至购买相关技术的授权...这都摆明了可以谈的嘛！ 有过前几次经验的董老，很麻溜地开始准备材料了： 不管是虚拟实境还是量子技术，那都是好东西啊， 国防科工委和两院，都很想来亲眼看一看的嘛！ ... 第79章 各方云集，暗流涌动 八月六号，傍晚。 拥有正高职称、在北航担任博士生导师、主攻空气动力学的陈明达陈教授，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家门。 又完成了一个研究课题，他给手下的助教和博士生们都放了个长假。 自己也回到三天两头才回一趟的家中，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放空自己、想想下一个项目该往哪搞。 “叮咚。” 没想到的是，才吃过晚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影，就有人摁响了门铃。 “奇怪...？” 陈教授一脸迟疑地起身开门。 他有家庭，但由于工作原因，目前独自居住在北航安排的宿舍。 这种地方等闲人可进不来。 而他往时的朋友也都知道自己的作息习惯、在闭关忙项目的时候轻易不会上门。 所以...会是谁？ 由于对单位门卫的信任，他不假思索地打开了门。 来人看着普普通通，穿着便装，除了目光之中透露的精明能干，看起来与寻常路人无异。 但他身后的随员，即使同样穿着便装，还是展现出了独特的气质，让陈教授下意识腰背一挺： 这两名随员明显都是现役军人。 “你好，教授。很抱歉唐突上门打扰...您是否方便抽点时间来谈一谈？” 穿着普通黑西装的国安干员，大大方方地出示了证件。 虽然来人嘴上是商量的口吻，但陈教授很清楚，这明显是带着‘组织的任务’来的。 果不其然，进门落座，寒暄了几句，干员就转达了国防科工委的调令。 “我接受组织的安排，” 得知是要去外地参与‘紧急研究项目’，有过经验的陈教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不过...以防万一我先问一句，主要课题是什么？” 干员抽出文件看了一眼，念出了那串在他看来很拗口的名字： “‘虚拟现实环境下的特大型风洞模拟项目’” “...啥玩意儿？！” 陈教授一愣，老家话都给干出来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确实是这个东西，” 干员很抱歉地摸了摸后脑勺，直接把文件递了过来， “项目组在外地，也是刚刚成立，手头的资料不怎么多...您路上凑合看两眼，具体的，到地方就知道了。” “好，好吧。” 陈教授下意识接过文件夹，起身准备去收拾行李。 由于信息量过大一时间不好处理，他连走路都顺拐了。 看着差点撞到墙上的教授，干员赶紧扶了一把， 带着随行的军方人员、一块上去帮忙收拾... ...类似的情况，还在全国各地诸多院校、院所里，接连不断上演着。 老萧三人组这边，也不玩虚的。 说帮忙摇人，那就立刻开搞。 短短两天内，就已经把一百人的顾问团队给联系好了。 剩下的冗余时间，除了路程耗费，还能腾出不少来用于临时交流、磨合。 星环娱乐这边，罗伦一下子接到乌泱泱一大帮子来自于天南海北的‘内测玩家’，也很懵逼。 但他毕竟是最早跟随林奇的员工之一，习惯了发生在集团里的各种离谱事情。 ...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轻易不会被唬得蒙圈。 不动声色地迎接、并安置了这批‘内测玩家’之后， 他要求其他员工不要多传播消息，做好保密工作， 便顺着林奇的安排启动下一步计划，让研发二部的开发组成员们，带领这批前来‘试玩’的‘内测玩家’们，去临时扩建出来的机房里上手， 充满震撼的第二现实，仿佛大幕拉开般，在他们眼前缓缓呈现... ... 周五的上午。 与江景大厦一桥之隔的滨海工业园区。 一辆有些老旧、风尘仆仆、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半挂，正停靠在一座厂房背后。 从这条园区内部道路出去，直接就是贯通大桥两侧的滨海大道。 半挂后头拖着的货厢里，铺着篷布，让里面的东西看不清楚。 只能依稀通过规整的轮廓勉强分辨出来：应该是某种材料。 篷布下掩盖的东西，块头不算太大，但从车轮接触地面的凹陷程度来看，它的分量估计不轻。 ...好吧，那是五个钢卷。 十吨的钢卷。 饿死不拉卷，穷死不拉管。 作为马路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甚至连大车司机们自己都谈之色变的存在。 钢卷的运输，本应该是最为小心谨慎的。 不禁摆放的状态有讲究，有专门固定的设备，还要小心控制车速。 如若不然... 一旦发生急刹或是碰撞，弄不好就是一片血雨纷飞的惨剧。 别看它块头不大，都不够一人高，可它若是失控翻滚、冲撞，乃至崩裂束缚、卷体弹开，没有任何血肉之躯能顶得住——想象一块总重超过十吨的卷尺‘啪’一下拍过来，别说人，suv都要被拍成饼子。 至于像现在这样，足足五个钢卷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随意堆在车厢里，只草草捆了一层扎带，没有任何其他防护措施，就用篷布盖起来... ...而且还是横放，一个摞一个地横放。 话说让安全员或是交警看见这一幕，当场就要心脏病发作了。 这样的车辆行驶在马路上，并不比自爆卡车安全到哪去。 “没有发现目标。” 车厢里，一个相貌平平、穿着蓝色工服，五官轮廓与华夏人多少有些区别的中年男子，独自呆坐。 偶尔拿起手机，朝另一边的神秘人报告着自己的状态。 “继续等待。” 电话另一头，传来冷冰冰的电子音，明显是经过变声器处理。 “明白。”工服男子对这种藏头露尾的行径不以为意，点了点头。 继续靠在驾驶位的椅背上，很淡定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 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 他的状态，被驾驶室上方的行车记录仪，记录下来。 通过无线信号，传输到一街之隔，一辆停靠在停车场里的五菱面包车里。 面包车的司机很不雅地把双脚架在中控台上，靠着椅背、似乎在假寐。 但在他身后、没有车窗且用箱子遮挡起来的货厢里，两个高鼻深目的白人男子，正像是做贼一样，蹲在角落，头戴耳麦，手里拿着pda。 第80章 简单粗暴的刺杀计划，倭国死士 “能确认装置一切正常吧？” 特意伪装的面包车货厢里，空气很闷，让人不舒服， 左边的白男明显有些焦虑，坐立不安了一阵，不放心地向同伴问道。 “你问过很多遍了，我已经不想再回答了。” 另一人盯着pda上分割成几块的监控画面，头也不抬地随口回道。 “我只是不放心而已。你没必要对同僚这么苛刻吧，乔？” “见鬼的，约翰，如果你还有一点职业操守，就应该明白在这种时候该闭嘴。少说多做。” “我倒是想做点什么啊，问题是...该死的，让我们在这里干等着的人好像是你吧！” “你应该说，该死的是那个目标，” 乔打了个哈欠，满不在意道， “目标不出现，我们就不能随意行动...要有耐心，如果你连耐心蹲点都做不到，何必来中情局呢？” “但是...” “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别抱怨了，专注一点。” 随口打发了搭档，乔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车厢壁上。 五菱小面包的车体本身就没多大，货厢里还摆了几个掩人耳目的箱子。 两个白人大汉挤在里头，能好受就有鬼了。 所以他也很理解搭档的不耐烦情绪。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目标实在是太难缠了。 倒也不是说对方有多么警惕，又或者是意识到了他们的存在。 纯粹是因为这个东方小子的出行次数实在太少了，还特别喜欢坐地铁，一点都不像个一夜暴富、身价几十亿的年轻总裁。 规避当地顶级富豪住宅区的专业安保们不容易，在华国地铁里策划暗杀更不容易， 行动组只好考虑在目标偶尔乘车出行的时候、安排一辆泥头车来解决他。 但即使是乘车出行，对方的宾利慕尚也有乘坐保镖的先导车和殿后车紧随保护。 有时候不带先导车，但这时林奇的座驾会换成防弹的迈巴赫s600。 这堪比一国要员的排场，把乔给气得够呛： 你他妈就是个做生意的而已啊，又不是总统，这么怕死干啥啊！ ...他可不知道，这都是凌昊精心设计的出行方案，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漏洞。 总之。 泥头车不是万能的。 不直接碾压到目标所在位置，未必能要人命。 而有其他车辆随伴保护的情况下，想找机会成功撞击本身就已经很难了。 更别说保证杀死目标。 最起码，按乔最开始策划的方案，肯定是不够了。 等于说蹲了两天，好不容易等到宝贵的机会， 却因准备不周，而只能失之交臂。 所以...行动组也只好推迟计划。 蹲点观察、等待再一次机会的同时，筹备更多‘装备’。 于是就有了这个夸张的‘五卷百吨王’。 看似胡乱摆放的钢卷，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行动组的工程师在上面部署了遥控装置，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将所有钢卷一齐释放。 以它们摆放的位置、朝向、角度，装置启动之后，几十吨挣脱束缚的金属所携带的狂暴力量、能将周围的一切载具都打成铁饼。 这可比单纯的泥头车冲击狠多了——泥头车没有速度是不可能造成强大杀伤的，但目标的行程内全都是当局交警严密监控的区域。 这种几十上百吨级别的重卡，在市区里别说加到百公里，仅仅是六十公里都会引起高度注意。 实际上就是因为它们本身的块头太过显眼，实在不好安排，以至于即使还有其他合适的伏击阵位，都因这种载重车辆无法进入对应区域、而只能无奈作罢。 好比说没法跑起来的骑兵，获取不了足够的初始速度，冲击力就很差了。 想制造一起人为的车祸，当然没问题。 但能否摧毁处于一辆具备防弹功能的载具、确保当场杀死位于其中的目标……这就得打个大大的问号了。 故此乔才突发奇想，设计了这个‘五钢卷百吨王’。 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爆卡车，但其实也差不太多： 考虑到绷紧钢卷一旦破开时那恐怖的杀伤力，驾驶室里的人下场不会太好，所以司机同样得是死士。 那个一脸平静地不停抽烟的家伙，就是行动组直接通过大阪情报站、在当地物色来的一个日裔。 这家伙叫高木，原本有个小工厂，赚了些钱之后不想着好好经营，拿去炒股。 炒就炒吧，小散大不了就是亏本，可高木碰巧吃了点甜头、一发不可收拾，干脆把赚来的钱加一块拿去炒汇，还加了杠杆... 结果刚好赶上米帝做空日円汇率，亏得妈都不认得。 放水直降的米日汇率让高木差点爆仓，把存款、房子、厂子全都押给雅库扎的‘金融公司’，倾家荡产地追缴了一次保证金，结果...又被一轮三连跌停板直接拉爆。 破产之后，高木的妻女都被卖去了雅库扎经营的风俗场所，他本人也被cia捞走作为一次性使用的廉价耗材。 刚好华国这边有行动，直接被蒙住脑袋、塞进人蛇船的集装箱里运了过来。 经过行动组的反复灌输洗脑，高木已经心如死灰。 他不在乎自己要干什么、目标是谁。 只打算等待对方命令，就直接一脚地板油冲出去。 被钢卷一块打死也无所谓，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活着回去，正好一了百了。 “...但愿我能明白这些奇怪的东方人！” 看着摄像头里，像是没有生命的石像一样、无论多久都能默默地等待着的高木，约翰很感慨地摇了摇头。 换了他，才不会当什么狗屁的死士呢。 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他付出生命，以至于心甘情愿再也不能享受到醇酒、美人、和疯狂的派对？ 没有，不可能有！ “赌输了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jap果然都是些废物，” 反正拾音器是单向的，他们主动开启、高木那边才会听到声音，约翰便毫无顾忌地吐槽起来。 在这蹲点好几天了，中途基本只有车子本身在不停换点位、他们下车的次数寥寥可数，当然也无聊到只能吐槽了， “来之前我就说了，这地方有毒，我们的人莫名其妙在这里折损了至少一打的探子，却没人能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cia的精英间谍居然能被华国移民局的人发现并抓起来遣返，这听起来完全就是笑话！这是在打克雷齐局长的脸！” 第81章 更改目标，黄雀在后 “而且那个目标也是个脑残，我实在想不明白东方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要是有那小子那么多的钱，现在早就一口气叫上路边看见的每个美女、凑足一百人在别墅里开个无遮大趴体了。 艹最靓的妞，喝最烈的酒，吃最棒的大餐……然后等一觉睡醒之后，明天再来一次。” “哪会像他那样，天天两点一线去公司上班...有钱却不能享受生活，那我这钱赚来干什么？” “好吧，我也承认和他一块同居的那妞儿很不错，东方女人里难得有这种符合我审美的，但这也不是他深居简出的理由啊？” 约翰喋喋不休地点评着，无论是乔还是司机，都没有搭理他的念头。 “这算什么？‘为了一棵树、放弃了整片森林？’这未免也太无趣了！” “闭嘴，蠢材！你叽叽歪歪的这些东西才是最无趣的！” 本来没人管他，但乔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骂了一句、示意这二货菜鸟搭档快闭嘴，才赶紧接通了电话， “嗯，好，我明白，马上就安排。” 放下手机，乔面对着二人疑惑的目光，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上面改了主意，我们不需要再蹲那个东方混小子了，行动目标更换。” “what？！” 约翰愣了一下，紧接着瞬间绷不住了， “意思是我们这几天的功夫都白费了？！这群该死的官僚！” “闭嘴，菜鸟！你要学会习惯，干我们这行就是这样子的。 等你在北非的沙漠里吃够一个月的沙子却一无所获的时候，你才会明白，情报人员除了足够的耐心和一个好使的脑袋以外、什么都不需要，” 乔冷笑着把搭档的抱怨堵回去，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而且，只是换目标而已，并不代表要放弃行动： 我们不再需要直接对付那个中学生总裁了，改为对付他手下的客人。” “...客人？” 约翰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你要知道，上面的真正目标是那个小子的公司，或者说，他的公司里掌握的技术。 只要他的产业垮掉就行，他本人反而是不重要的，” 乔叹了一口气，耐心地解释道，“现在的情况是那家伙太谨慎了，身边的保护手段很齐全，我们在管控严格的华国得不到太多装备支持、也很难下手；偏偏这时候上面的大人物们已经等不及了...” “上面通过其他消息源发现，这个中国林的公司正在进行一个很神秘的新项目， 为此，他通过官方渠道招来了许多专业人员，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据说光是出场费就不菲，名义上是内测玩家，实际上很有可能是作为技术顾问。 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一个开发游戏的公司，招一堆物理学和工程学、乃至生物学的专家来测试游戏，不觉得搞笑吗？ 上面认为，这批人暗地里应该是为了林的其他子公司而服务的，尤其是那几个最让大人物们讨厌的‘星环电子’、‘星环信息’、‘星环动力’……” “...所以，他要求我们搞定这帮人？” 话到这份上，约翰哪还听不明白，他只是缺乏经验又嘴碎，好歹也是正规流程招进中情局的。 “没错，情报显示，为了掩人耳目，这些新招来的顾问组目前都住在同一家酒店，由一辆大巴统一接送，” 乔点点头，介绍道， “我们的新目标就是在跨江大桥上干掉它。由于这辆大巴不像林的座驾，既不防弹，也没有安保车队，所以无论是用原计划、还是干脆把它撞进桥下，都可以。 情报显示，他们大概会在半个小时下班离开公司，之后再过十五分钟就会经过大桥，那时就是动手的机会。” “那还等什么呢，赶紧干起来吧！” 好不容易有了解决问题的终极方案，约翰心中大喜，兴奋地嚷嚷起来。 “别高兴太早，由于目标人数变了，当局在事发之后的警备程度也会更高，所以我们得提前转移...那可是整整一百人，华国的同行们会发疯的。” “哈，难道我们还怕他们吗？” 约翰哂笑一声，但笑完立刻就想起了那堆莫名奇妙落网的探子，立刻收敛了表情， “好吧，稳妥点也没坏处...我们立刻动身去接应点，确认事成就离开该地区。 具体的行动...就遥控那个倭国人自己去干吧。” 两人商量一阵，迅速勾兑完毕、更新行动计划。 不起眼的面包车很低调地驶离停车场，混入滨江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中， 三拐两拐地，就进入了滨海工业园区。 与依然停留在原地、驾驶室里烟雾缭绕的重卡擦肩而过。 径直驶向园区内部的港口码头。 在此过程中，隔着青江入海口遥遥相望的江景大厦。 一道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视线，从高层的落地窗后投来。 从头到尾，一直牢牢地将这两辆车锁定在视线范围之中。 .. 行动组鼓捣的这些幺蛾子，当然是处在凌衣的监控之中的。 话说这帮家伙，在距离碧玉湾别墅和江景大厦直线距离都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天天蹲点，蹲了快大半个星期、 这要是还想着不会被她发现，未免也太不把她身上那套一千多年后的未来科技速子探测器给放在眼里了。 从cia行动组抵达并潜伏下来的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凌衣的视线里。 后者之所以不急着拿下他们，无非是为了钓鱼执法而已。 ——毕竟是要员护卫型合成人，其体内搭载的信息设备，骇入功能是目前蓝星全世界所有黑客加起来都比不了的。 不超过半径五公里的范围内，凌衣能做到对所有监控目标无条件的单向破译。 无论是乔与约翰之间的碎碎念，还是前者与远在东京的上级在加密频道里的信息交流...全都如掌上观纹一般清晰明了。 如此一来，它对整个行动计划的把控，甚至比东京那边cia亚太分部的高级官僚们还要更明确。 第82章 关键时候掉链子，接二连三的‘意外\\＼’ 主人的命令是‘尽可能低调、高效地处理掉所有威胁目标，不要招来额外的麻烦’， 那么凌衣也就不会在对方动手前太快收网。 ——鱼没完全进来前贸然发力，万一让他们跑掉可就丢脸了。 她不打算亲自出面，也不打算直接通过主人来召唤老萧那边的渠道，但一样有办法将约翰等人一网打尽： cia的特工们编织的计划，总是过于繁琐，有些地方堪称画蛇添足。 如果一切顺利，当然是天衣无缝，可万一某个环节上‘不小心’出了纰漏呢？ “目标过来了，准备到桥上...” “联系那个倭国人。” 浑然不知的情况下，面包车停在了码头附近一个偏僻角落，乔看着pda，继续遥控。 约翰赶忙抓起通讯器，复述搭档的命令。 “很好，他过去了……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志得意满的笑容，还没在脸上停留两秒，乔就立刻变了脸色： ——刚刚收到命令、发动重卡驶出小路的高木，还没转向进入滨海大道呢，就出现了意外！ ——百吨王的变速箱似乎发生了故障，车速、方向在瞬间卡死，任由高木怎么打方向盘、踩刹车也无济于事，像是失控的导弹一般、笔直撞向大道中央的混凝土防护栏！ “嘭！” 刚刚发动没多久、车速都没提起来的重卡，一头栽在防护栏上，没法把它撞开，反而被厚实的水泥防护栏直接拦下。 整个车头前脸，像是被巨人拍了一巴掌似的，直接就瘪了下去。 大车的驾驶位本身就高，平衡很差，高木在撞击的瞬间当场飞出了座椅、一头创在前挡风上。 脑袋砸在玻璃上、装出一圈圈裂纹的同时，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接昏死过去。 失控的车身也由此在道路上滑了一小段距离，就打横停下。 突然的‘失控车祸’没造成除了高木之外的任何伤亡， 倒是搞得后面被拦住的许多小车司机们一脸懵逼。 望着重卡驾驶室玻璃上的血迹，面面相觑。 “这是搞什么鬼？” “我草，出车祸了！” “叫救护车啊！傻愣着干什么？...卧槽，这么多血？！人不会没了吧？” “唉，后头的停一停，别他妈摁喇叭了...没看见这边出事儿了嘛！” “……” 滨海大道穿过大桥，贯通市中心与港区\/工业园区，本身就是青城流量最大的干道之一。 冷不丁有辆百吨王像是喝了假酒一样闷头创死在路中间，一下子惊到了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 距离这里不到一公里，就是工业园区的派出所。 很快，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就开始往这里赶来。 高木捡了一条命，在昏迷状态中毫无反抗能力地就被救护车运往医院。 可这对行动组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有活口落到对方手里，还不如当场撞死了呢！ 虽然在车祸的一瞬间就因摄像头被撞毁，而失去了那边的信号。 但约翰二人哪还能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狗屎！我就知道倭国人没一个靠得住！” 约翰气得破口大骂的同时，乔眉头紧皱，在平板上操作着， “见鬼，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差错？而且...到底是他一时操作失误，还是出了机械故障？” “忘了保养呗，还能有什么？我就知道这个jap办事不靠谱...一天天地就知道坐在那抽闷烟装深沉，不知道把家伙什给伺候好！”约翰余怒未消，继续大叫着。 高木这突然间的掉链子，可是把他们仨都给害惨了。 ——目标大巴也在过桥的车流中，被突然撞毁在路中央的重卡拦下了。 但后者此时已经失去了控制能力，哪还能继续进行下一步计划。 “那也就只能……法克！” 乔看着被打横重卡拦下的那堆私家车，以及私家车后方两个身位处的大巴，咬咬牙，目露凶光，直接摁下了钢卷约束装置的释放按钮…… ……但后者却毫无反应！ 乔悚然大惊，瞬间只觉背后发凉： “不对劲！我早该知道，有人动手脚了！” ——事先准备好的载具突然出问题了， ——秘密部署的机关也同样出差错了， 可一不可二，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话说那可都是他们精心设计并布置的，而且这几天里也都有维护，细心备至保护着不让它们出差错。 结果临了了还是一个接一个拉胯，这除了人为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而如果是这样... “法克、法克、法克！别管那边了，我们得赶紧转移！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意识到有人已经盯上了他们，甚至都能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被他们一直监控着的载具，乔吓得手都拿不稳平板了，额头冷汗如开闸般流淌： 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破坏掉最关键的袭击载具，岂不是意味着对方对他们的监控手段很清楚？ 弄不好...他们甚至知道己方的藏身手段，还知道自己在哪！ 对一个在境外秘密行动、而且还是专门‘干湿活’的特工来说， 安全屋、秘密载具、或是自身所在地暴露，基本上与死到临头无异！ 尤其是在内部管制力量无比强大的华夏。 就好像见光死的虫子一样，黑暗是他们唯一的庇护之所。 一旦被人发现，被探照灯笼罩，那就彻底完蛋了——远在海外的组织，根本没法搭救他们！ “快，快去码头，找脱身载具……快啊！”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约翰的脸色也一阵发白，焦急地连声催促司机。 谁料，后者看起来比他还惊恐，豆大的汗珠从额角落下，声音都变形了： “我...我已经很快了！但...该死的，它发动不起来！” “嗤嗤嗤...” 这时候，不光司机，两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引擎发动不起来、轰到一半就熄火时，那股特有的怪声，清晰可闻。 无论司机怎么拼命轰油门，怎么换挡，它就是毫无反应。 不停地吞火，始终没法顺利启动。 “怎么会，刚刚还开得好好的啊！” 司机满头大汗地不停操作，终于忍不住绝望地大叫起来。 “完了，全完了...” 约翰二人更是脸色惨白，只觉大祸临头： 一次是误会，两次是巧合，三次还能不是人为？ 可笑他们还是中情局的精英，连自己的载具被人动了手脚都不知道！ 只是...谁能料到，对方居然如此神通广大，手脚做得这么巧妙？！ 刚刚从停车场开过来的时候还没任何问题，怎么现在直接就抛锚了？ 第83章 全军覆没，林奇的报复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来不及去思考哪个环节被动了手脚。 面包车熄火之后，车内三人就立刻看见， 有几道人影，从边上的集装箱堆后头绕了出来。 几名手持大型透明防爆盾、制服上有‘星环防务’字样的壮汉，呈品字形，从三个方向包围了这辆抛锚的面包车。 “damn you piece of shit！” 慌乱之中的约翰，隔着车窗看见对方脸上那猫捉老鼠一般戏谑的笑容， 满脑子都是被人戏耍、羞辱了的愤怒， 暴怒之下，抄起腰间的手枪，一把推开车门， 准备拼死一搏、强行杀出条血路： “该死的猴子，你们别以为拿着几个破盾牌就能——呃呃呃呜呜哦！” ——约翰嘴上骂着，动作却很机敏，一手持枪、将半个身子藏在车门后做掩体，可没等他另一条腿从车上迈下来，一道拖着导线的电极头就从对面那人的防爆盾后飞出，准确地命中了他的胸口。 “额呃呃呃！” 刚刚还口出狂言的约翰特工，瞬间被泰瑟枪电得打起了摆子，口吐白沫之余，手中的m9手枪也掉到了地上。 “……” 另一边，注意到搭档的下场，再看着窗外那几个黑洞洞的霰弹枪口，乔和司机都默不作声地选择了放弃抵抗。 举起双手，被人押下了车。 “搞定。” 何子纯关闭泰瑟枪，收起导线，很不屑地撇了撇嘴： 就这？ 这三脚猫功夫，也学别人来搞恐怖袭击？ 我呸！ “我抗议，我们是米国公民，你们不能这样子对待我！” 被一帮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押解搜身、又被一堆黑洞洞的枪口怼着脑袋， 接受过专业训练、三人之中最资深的乔还好说，属于非战斗人员的司机就真懵了， 六神无主，情急之下什么话都往外倒。 这种无力的威胁对何子纯等人自然没用，反倒是把乔给气得无奈地闭上了眼。 “米国人？老子打的就是米国人！” 王天宇一边给他上铐、戴头套，一边冷笑道， “看在你小子交代得这么痛快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跟国安的同志们喝喝茶吧，他们见到你俩怕也是高兴得很呢！” ... 可怜山姆大叔与林总裁的又一次交手，还是以前者的完败告终。 为了这次行动，中情局派来的可不止一个行动小组。 乔带领的只是一线行动组而已， 为了给他们提供情报、分析局势、传递信息，后头还有好几个信息处理小组、十几个战略顾问在出谋划策呢。 其中，本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是cia亚太分部战略情报局局长托马斯·庄森， 不过这位和他的心腹们都呆在横滨，并不会到现场指挥。 并且庄森局长也只是挂名而已，真正做事的是他手下的参谋。 这些人和局长一样，都在位于横滨的亚太分部总部大楼里待着，高枕无忧。 ...但前出到华国境内的所有小组，无论是一线行动还是情报处理，全都在乔三人落网之后、被顺藤摸瓜地抓了出来。 ——以凌衣的能力，无论是多牛逼的特工、多厉害的间谍，到了她手里，除了乖乖地倒出所有情报以外，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可怜乔组长干了二十多年的湿活，也算资深老鸟，本来还想表演一把坚贞不屈呢， 心说‘就你们这帮搞笑的‘公司保安’也想审我？’ 回头反咬一口‘私设武装分子’、‘滥用私刑’，星环集团上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谁曾想凌衣问都懒得问，把‘脑波控制器’往他脑门上一扣，后者立刻翻了白眼，就差把老婆的底裤是啥花色都一股脑交代出来了。 至于什么联系密码、秘密频道、接头地点、人员花名册之类的玩意儿，自然更不用说。 由于星环防务这边消息保密做得比较好，而且凌衣同时部署了多个抓捕组，一拿到情报，另一边立刻开始动手。 那些好端端呆在安全屋里、还在等前线消息的特工们，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全数落网。 cia在整个江北地区的情报网络，本来就都集中在作为省会的青城市内，这下被连根拔起，场面瞬间就垮掉了。 ‘江北情报网集体失联’的消息传回东京去，庄森局长直接就抑郁了。 跟个老婆被野男人拐了的中年大叔似的，抱着脑袋，一脸费解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个byd星环集团到底是有什么魔咒啊！ 简直就特么像是个黑洞一样，所有派去那里的情报人员全都有去无回。 而且也一点像样的消息都传不回来，搞得连他们怎么扑该的都不清楚！ 无论是伪装一流的‘燕子’，还是资历深厚的老鸟特工，一个个的都仿佛在扎堆表演阴沟翻船一样，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栽在了那边。 最可恶的是对方从头到尾还没吃一点亏，别说折损人手，连钱都没亏过！ 辛辛苦苦制造的舆论攻势，变成了他们给反向刷钱的助力； 好不容易培养起来、埋伏进去的情报网，也在一天之内瞬间整片垮掉。 如此恐怖的损失，意味着过去十几年的渗透全面报销。 最起码在江北省及周边地区，远东分部已经拿不出任何可动用的人手了。 这个噩耗，让庄森局长彻底麻爪。 自闭式地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半天都不出来。 “砰砰砰！” 但没等他emo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很粗暴的敲响了。 “谁？！我不是说了没事别来打扰我吗！” 这种情况下被打扰，庄森局长更是愈发暴躁。 可没等他发作，推门进来的人手中所拿着的东西，就让他表情一滞。 “托马斯·庄森，根据兰利总部的命令，你的远东分部战略情报局局长职务已被解除，将于明日被调回本土档案管理处任职。 这是克雷齐局长亲自写的调令，你的那些丑事让局长阁下分外蒙羞。” 来人面无表情地说着，他递上来的档案让庄森只看了一眼、血压就飙升： 那是他在驻日期间屡次寻欢作乐的‘作案证据’，桩桩件件无比翔实，甚至还有图像和视频... 连庄森某一次和倭国某位国会议员一道去大久保猎艳，带走一名国中女生并一道去宾馆里‘享用’的龌蹉事迹，也赫然在其中... 这些最见不得光的东西，原本被庄森藏得比自己的贪污小金库还深。 如今却冷不丁在包括倭国、米国在内的多家主流社交平台上齐刷刷曝光。 仿佛一颗核弹投下，舆论一时间大哗。 甚至压过了稀宗儿子的那点破事，让整个西方世界舆论界都颇为震动。 “法、法克！” 处在风暴中心的庄森，得知此事，更是急火攻心。 只觉热血往头顶涌来，眼前天旋地转。 来不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来传达调令的中情局干员怜悯地看了地上一眼。 他知道，这位前局长大人算是到头了...不止是政治生命。 与此同时。 这个消息，自然也早就传到了林奇那边。 后者只是很随意地看了一眼凌衣交上来的档案，就把它重新放回案头。 不过是又干了中情局一次、顺带解决点老是恶心自己的‘小麻烦’罢了。 不值一提。 话说林大总裁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他不去搞米帝就算了，米帝的人来惹了他，还想平安落地、什么代价都用不着付出？ 哪有那么好的事。 其实对方也的确输得不冤。 要知道这可是代表未来世界高精尖科技的专业合成人、带着一堆的精锐退伍军官，一块专门伺候庄森局长...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局长阁下这福气还能小得了么？ 林奇现在也确实顾不上管凌衣与‘境外势力’之间的猫鼠游戏。 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关注： 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生产，‘star-1’锂空电池和‘脑机转译端子’的生产线均已成功通过验收，顺利实现稳定量产合格产品。 第84章 锂空电池供货，脑机转译端子开始量产 说起来，锂空电池产线其实比转译端子布局更早，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统一进度，主要还是因为前者有大量的‘外来技术顾问’参与。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技术顾问的水平其实都是比黄厂长手下的星环动力原厂员工们更强的。 但他们来这是帮助为主、取经为辅。 整个产线的安装、调整、试运行过程，多少有点‘教学示范’的性质在内。 故此，虽是让双方员工们都学到了更多的技术，却也多多少少放缓了一些进度。 而脑机端子那边由于非常隐秘，有高度保密需要。 整个产线其实是凌氏兄妹带着第二批合成人们一块搞定的。 只有在测试虚拟游戏那一块，才引入了那一百号‘顾问’，而后者属于星环娱乐从老萧那边接收的派遣工，与星环信息无关，故此接触不到最核心机密... 这才导致一前一后布局的产业，最后在同一时间集体完成。 “目前情况怎么样？” 林奇翻阅着报告，随口问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姜黛儿接过他递来的文件夹，统一整理好放回桌上：“都在稳中向好。” “根据你之前的安排，第一批锂空电池，基本上都用来应付国防部的订单了。主要以作为车载、机载动力的大型型号为主，按你的要求，每台七千块，基本上也就是成本之余赚点加工费；” “相比前者，用于手机、手表、平板等移动设备与智能穿戴的小型及微型型号，目前产量比较高，满足国防部订单之余，也按你的指示，直接囤在集团仓库里，等待后续用于其他产品...” 姜黛儿说着，歪头看了他一眼：“打算先搞什么？直接利用这些技术来做手机？” “那个不着急，还是先搞光刻机吧。”林奇点头道。 “……” 姜黛儿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拍了他一下。 “手机毕竟是大众级消费电子，牵扯太广，不光是性能，大部分消费者还是会看牌子的，” 随口开了个黄腔调节气氛，林奇不以为意，继续思索着： “当然，性能足够强大的情况下，消费者也不只会看牌子……但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价值： 一口气把性价比拉高到超越市面上所有竞品的地步，除了会干死一堆友商，影响国内正在慢慢崛起的消费电子产业，还有啥用？” 的确，林奇不急着倒腾智能手机、智能手表、平板电脑这些玩意儿，很大程度上就是不想去和国内同行进行内卷式竞争。 他想赚钱，有一万种法子，最不需要去做的就是内卷。 这和游戏开发可不一样。 电子游戏是虚拟产业，不仅一本万利，做得好就不愁卖——市场很难饱和。 而消费电子行业怎么说都是正儿八经的实业，市场份额竞争是非常激烈的。 这种情况下，技术成本、材料成本、员工成本都很致命。 顶配机型的利润固然丰厚，但绝大多数普通厂商都是靠性价比、靠走量来经营。 靠未来世界的电子技术，林奇的确可以拿出很夸张的机型，足够把苹果华为三星之流爆得妈都找不着。 ...但这有啥用？ 除了垄断市场以外，一点好处都没有。 反倒是会搞得一大堆厂商破产、一大堆打工人失业。 在其他类似领域，也是同样如此。 所以林奇直到现在，都很不喜欢搞类似于手机、电脑、汽车这种在工业领域最下游的‘集大成类产品’。 在这种门类上垄断大部分市场，且不说国家会不会允许他这么做而不下场，就算是能容忍他这么搞，毁掉国内辛辛苦苦靠拉动内需营造起来的产业生态、饿死一帮打工人，对林奇而言，也是毫无意义。 话说他本来也压根看不上这点垄断收入。 ...再说了。 垄断下游，哪有垄断上游牛逼？ 宝马，奥迪，奔驰再怎么牛逼，遇到博世不是一样自觉矮一头？ 果、华、星这些再怎么名声赫赫，不一样是阿斯麦、尼康、佳能这帮光刻机生产商家里养的猪？ 上游产业，尤其是核心配件的上游产业，对下游的控制力和影响力是碾压性的。 就好像十几年前国内汽车怎么搞都搞不起来一样——三大件你一样都没法自产，相当于压根是个做来料加工的，这样的公司哪有前途？ 别说定价权，议价权都不在你手上。 完全是任由上游供货商宰割。 用坊间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脖子掐在别人手里’。 事到如今，哪怕从汽车三大件，到光刻机，换了又换，华国也始终有些地方，脖子被人掐在手里。 林奇之所以布局电池，就是要改变这样的现状， 并且还要反向操作，利用新能源产业革命来弯道超车，反过来掐洋人的脖子。 因此，他目前也不急着主动去推出消费电子产品，更倾向于向对国防部供货那样、为国内供应性价比优良的核心配件，让后者放开手脚干、去冲击洋人的市场。 之所以囤着小型、微型的锂空电池不卖，并不是要自己内部消化， 而是要备好货，再找上足够多的国内下游厂商，然后同时统一供货、一口气形成大规模的新品潮。 这样才有更多的实际意义。 在这边的目标基本完成之后，他自然就该往下一步走了： ——电池是智能设备不可忽视的核心配件之一，芯片自然也是啊？ 话说在芯片上动手脚、破坏欧美在这方面的技术垄断优势，那可比在电池上倒腾远要更致命嘞！ ... ... “凭什么不让我们拍？” “这儿不是公共场合吗，我们想干嘛就干嘛！还讲不讲人权了？” 江景大厦，星环集团总部门前。 由于在姜黛儿的操作下，大厦一多半的楼层都已经更换租客、被集团租下，以前的安保公司也被替换，直接由星环防务来提供安保。 ...考虑到子公司不停增殖，业务量暴增，林奇打算回头等其他公司达成统一意见搬走，就要与房产商磋商，把整个大厦全部买下，作为总部大楼。 目前还有十几家公司的租期尚未结束，所以里面不全是星环集团的人， 但在一楼几个门岗处站岗的安保人员，已经全都换成了王天宇手下的兵。 面对挥舞着手臂，身后跟着摄像师，一脸愤怒的网红蛇精妆女子，他们不为所动。 只在前者试图绕开安检机器、冲击关卡的时候，面无表情地举起防爆盾和捕人叉，以直接行动威吓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 第85章 拙劣的把戏，被鼓动的炮灰 ...实际上也不能说有多莫名其妙。 自从最开始的‘燕子消失’事件之后，江景大厦在这一个多月里，隔三差五就会迎来一些来历不明、动机不纯的‘访客’。 有来上门取经的‘友商’； 有想采访的‘自媒体博主’和‘自由记者’； 还有莫名其妙想来实地取景的‘视频主’。 不能说全都有问题。 但里头的确混了很多心思不纯的家伙。 ...这也是包括cia在内各国情报机构的惯用伎俩： 真真假假，浑水摸鱼。 不光那些有问题的人是他们主动派过来混入其中的，连那些没问题的人也是他们通过各种手段鼓动起来的——靠利诱手段怂恿别人往前冲，自己混在里面趁机破坏，这是传统艺能，不能说不会。 很多被所谓‘金主’、‘粉丝’怂恿起来的视频主，其实还真就没什么其他心思，真是想采访一下这个在游戏业界声名鹊起的明日之星而已。 亚太分部战略情报局，也是故意鼓动这样的‘热心观众’来冲锋陷阵： 这样搞，目标应对起来会非常麻烦。 人家本身就是支持你们星环集团的，来采访也是一片好心，为了要素材做节目，本质上还是自带干粮帮你做宣传……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恶意，纯粹是做好事。 连这样的人你都拒之门外，甚至一棒打死，你们公司的舆论口碑还能看么？ 凌衣对局长阁下的套路心知肚明。 ‘打着好心办坏事’、‘混在人群里打着红旗反红旗’这种事情，欧美情报机构本就是驾轻就熟。 二毛不就是这么被他们折腾废的么。 颜色革命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米帝战略渗透思想的集大成理论，无论是针对国家还是针对企业都可以完美套用。 ...无奈的是，这一套对付星环集团毫无成效。 浑水摸鱼能奏效，那是因为人看不穿浑浊的水体里究竟有什么。 但面对一个单方面信息透明、完全无视一切伪装与蒙混手段的对手，这套路就变成了大白天穿着夜行衣上街。 纯属搞笑。 凌衣用不着管庄森局长的渗透策略，她只管好声好气地应付了那些真正的亲善媒体、全程确保他们接触不到任何林奇要求不准泄露的机密、挨个礼送出去。 回头就直接把口袋一收，局长阁下派来的暗子一个也都跑不出去，全得乖乖地去老萧的审讯室里‘喝茶’。 ...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在这方面屡次渗透、屡次失败。 才逼得庄森局长急火攻心，一口答应与军方配合、开展奥康纳上将的所谓‘全面报复’策略。 然而... 报复失败。 还把自己个儿给赔进去了。 cai那边，自然就更加气急败坏了。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了这么一堆人来闹事，连凌衣看了都只能摇头。 这压根都不能算攻势，只能说是在粪坑里撒泼打滚、糊自己一身屎然后甩出去恶心别人。 纯粹是输急眼之后的无脑行为。 莫非庄森被解职之后，那边剩下的人都已经没有一个带脑子了吗？ 安保们都懒得去架住这帮人，冷眼旁观了一阵，很快就有穿着黑西装的男子从楼里走出，走向还在骂街的女‘主播’。 “这位女士，发泄得差不多就不要再闹了，” 黑西装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倒是话里的意思不客气得很， “要不然，我只能请你和你的同伙们一块到一个可以让人很快安静下来的地方去休息一下了。” 不说同伴，也不说助手，直接一个‘同伙’，摆明了就是懒得管对方什么想法，一口戳破本质。 感觉被羞辱了的女网红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什么人？有权力这样做！”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没有王法了！” 边上一圈吃瓜群众本来还看得津津有味呢，这嗷唠一下子，搞得不少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说到底，老百姓不仅习惯从众，还习惯同情弱者。 这种习惯式同情还都是非常盲目的——大众其实不会去管对方客观上是不是真正的‘弱者’，‘好人’，只要两者相争，其中一人调门低、被压制了，他们就会本能地偏帮这一方。 无关什么对错好坏，纯粹就是觉得谁委屈谁有理、谁强势谁就不像好人。 所谓‘按闹分配’也是这么个道理。 一看黑西装口气如此强硬，不少人指指点点起来。 意思这人看起来像是当官的，莫非是仗势欺人？ 后者并不解释，只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身后。 一块挂在门岗后方、大门外侧的墙壁上，非常不起眼的牌子： “我当然有权力这么做，任何一个华国公民都有配合组织接受调查的义务 ……好好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牌子不大，就像是所有单位门口都会贴的那种，上头的字还挺密，更让它不显眼。 以至于人来人往的，几乎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它。 但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吃瓜群众们的窃窃私语一瞬间就消失了： ——华夏国防科工委合作单位； ——总装备部对口国防供应企业。 两个吓死人的名头，分别标注了对应的颁发单位和日期。 注意到这一点，再联想到女网红以及手下一帮人反复强调‘要进入大厦’，以至于为了这个多少让人莫名其妙的目的、态度强硬到堪称胡搅蛮缠的地步，却对进去的目的含糊其辞……这个表现，就不由得让围观群众们深思了。 说到底，江景大厦虽然是青城的地标性建筑物，可也就是一座标准的商业写字楼而已。 尽管大伙很清楚，在这个年代，网红这种无孔不入的生物，已经感染了蓝星从北极到南极的几乎所有地区。 哪怕离最近一块陆地都远隔七千多公里的太平洋深处，都能有不怕死的人去直播‘探险’……至于什么医院、墓园、废工厂之类的就更不用多说。 但大众同样清楚，作为流量生物，没有看点、找不到乐子的地方，主播们是压根不会去的。 而江景大厦别说什么网红景点，里头连间饭店都没有。 从一楼到最顶层的七十二楼，全都是标准的办公区，除了格子间就是会议室……这有毛线可看、可播的？ 嫌作为直播观众群体主力的打工人们白天不够累，晚上好不容易想消遣消遣、还要让他们看着格子间犯ptsd？ “...闹了半天，原来是行走的五十万...” 想通了这一切，人群里立刻传出了冷笑声。 第86章 行走的五十万，弃子的下场 有人刚刚还满面同情，现在变成用鄙夷的眼神看向那女网红。 大是大非，吃瓜群众们还是很分得清的。 不了解情况、被人忽悠，差点当枪使，也就算了。 搞清楚对方是什么成色之后，围观群众连上去帮忙逮人的心都有了。 “小瘪犊子，想干什么去呀？” “把话说清楚再走也不迟啊，真要是冤枉你了，不用那边的警察同志负责、我亲自给你磕头道歉！” 还有两条大汉从人堆里钻出来，一个箭步堵住了刚想后退的那个‘摄影师’。 后者看看前面的雇主，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黑西装，正慌得一比呢。 见有人凑上来，下意识就推搡了一把。 两条操着东北口音的壮汉，也不惯着他们。 一人劈手夺过摄像机放到一旁，另一人上去就是把摄影师的胳膊往外一搂，直接把人当场摁那儿了。 “好！” “就该治治丫的，五十万还敢跑出来赛脸了，瞧把你们这帮狗东西给惯得。” 眼见着摄影师被摁住了，人堆里不仅没人上去帮忙解围，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搁那鼓掌喝彩呢。 “我、我抗议，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 看见手下被控制住了，黑西装又带着人慢慢走过来， 那原本天不怕地不怕、见了保安和协警都无所畏惧的女网红，终于有点慌乱阵脚... ——册那，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了这里没什么人关注，随便唬两句就能应付掉那边臭打工的保安吗？ 闺蜜也没跟她说，这鸟不拉屎的外地小城市里的乡毋宁公司，居然会有帽子监控、有国安盯梢啊！ 在她的想象中，自己好赖也是有几十万粉丝、在洋抖、蓝鸟、ins上都有不少拥趸的‘国际化网红’，去外地一栋写字楼里偷偷拍点照片而已，又不是什么军事禁区，随随便便就能搞定了。 别人也就算了，她这种‘知名人物’，难道还不能有点特权？ 谁曾想... 一切都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当初拜托她的人也没有提到这边居然这么麻烦！ 情急之下，还从兜里掏出来个证件，仿佛公知的‘护照护体神功’一般高举过顶： “你们无权处置我，我可是米国公民。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而且我回头就会以暴力执法控诉你们，都悠着点！” ...话说这一堆台词，也算网红小姐的毕生所学了。 就差没现场打开她最爱看的那些短剧现场背一段。 黑西装注意到她手里的小本本，定睛一看，都差点没绷住。 好容易才控制住表情，耸了耸肩开口道： “首先，即使你真的是米国公民，现场出示绿卡或护照，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请你去‘交代情况’。” “我们不是公安，是华国国安。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在华国土地上豁免我们的调查。” “其次，这位...孔女士，您难道不清楚旅游签证和护照的区别？” 黑西装叹了一口气，“总不能办个旅游签证、去米国玩过一趟，就有资格说自己是米国公民了吧？那样米国移民局怕是会崩溃的！” “……” 见最终手段都不奏效，女网红直接僵住了： 天可怜见，她倒是真想出示绿卡啊。 话说要不是为了那玩意儿，她至于这么胡搅蛮缠么！ ...归根结底，亚太分部动员这些过去潜藏在华国境内的‘亲米人士’，只是为了充当搅屎棍、用来给星环集团制造麻烦。 能成属于上帝显灵，不能成也无所谓——‘事成之后给予绿卡’只是吊在驴子面前的那根胡萝卜，不会真给她们吃上的。 就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公知达人、女拳大v、国际化网红之类，在他们眼里都属于纯纯的社会垃圾，除了能用来恶心华国政府以外，根本毫无用处。 远程投放点狗粮养着也就罢了，不可能真接回自己家里的，要不然不得被上司克雷齐局长给骂死： 国内都一帮牛鬼蛇神看着碍眼呢！ 南方边境打击偷渡都快搞成地道战了！ 还嫌不够乱、亲自往里头引进？ 议员老爷们会把咱们的屎都给骂出来的啊！下个财年的经费还想不想要了？ 正好现在，江北周边地区的情报网完蛋了，想重建不知要猴年马月。 曾经负责这一切的庄森又倒霉地被解职了。 继任者赴任之前，庄森的心腹们干脆发动这帮家伙去搞自爆式袭击。 横竖是一帮弃子而已。 趁此机会一口气全丢出去，也算卸下个包袱。 要不然老是被他们隔三差五地问什么绿卡了入籍了，也是很让下面对接的情报人员们心烦的。 话说这也算物尽其用了。 ...可怜弃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弃子，兴高采烈地就冲过去了。 直到被一群彪形大汉夹住，架到警车上，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一开始就没打算兑现给她的约定。 “好了，请安静下来，老实配合我们的调查，就不会吃任何苦头。” 黑西装对这种‘事前指天骂地’、‘事后瘫软如泥’的模样，也见得多了，明显是没少和这种吃里扒外的货色打交道，表情很平静， “我国是法治社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从女网红的手机上搜索到可作为证据的消息，他毫不意外地耸耸肩。 一挥手，示意把人带走。 同时向周围的人群、尤其是那两个助拳的壮汉点了点头： “感谢各位对国防工作的理解和配合，也麻烦各位点到为止，不要进一步传播这边的消息。” 边上也有挂着星环集团胸牌的工作人员出来打圆场： “星环集团不是军事禁区，但作为国防供应商，确实有些‘过于先进、不便展示’的部分。时机合适的情况下我们会在展会上对外公布，目前的话还是请诸位配合一下，理解万岁嘛。” 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客客气气地拜托了，吃瓜群众们也都从善如流。 刚刚还举着手机录视频准备发发抖音的，也都顺着台阶下，直接删掉了。 人家也没有强行挨个查的意思，配合配合就得了呗。 吃瓜群众们嘻嘻哈哈一阵，在边上看着一脸惶然的女网红被押上车，毫无同情之色，反而对着驶离的车辆指指点点，颇有意犹未尽之感： 说到底大伙心里头都是有杆秤的。 ‘刺探国防机密’这种东西，在华国大众眼中，那属于最臭不可闻、沾都不能沾的玩意儿。 都刺探国防机密了，说不是想里通外国，也没人信啊！ 第87章 路遇怪事，奇葩院长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大伙都清楚现在的好生活源于什么，也都清楚该如何去保护这种生活。 华国的伟大复兴，是靠军事实力来支撑的。 军工企业主动开航展，那是配合官方命令，向民众展示军改成果，威慑不怀好意的境外势力。 但若是有人偷取军工方面的情报、往外泄露...那都等同于叛国了。 没有一个人认为这种行为值得同情。 众人慢慢散去的同时，还多少有种‘参与抓获间谍’的成就感，很是意犹未尽。 另一边，消息传到乘车出行的林奇手上。 后者也只是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已阅’，就将手机放回一旁。 ...cia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顶多也就是这样感叹一下。 这种猫捉老鼠的小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负责吧。 “对了，那边出了什么事？” 崭新的迈巴赫s600驶过街角，刚好赶上红灯。 等红灯的闲暇，林奇扭头看见，不远处一座像是拆到一半的建筑物前、有很多人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几个明显是地方官员的家伙，在满头大汗地解释着。 最奇怪的是，并不是官员和老百姓之间在争吵。 而是前者在‘内讧’，后者围成一圈在边上看热闹。 驾驶座上的凌昊默默地偏过头，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眼底深处，有很虚幻的幽绿色字符如瀑布般刷过： “根据他们的谈话内容来看，这是在一家养老院进行搬迁拆除的时候，发现了一起腐败案件，上级机构的巡视官员正在对本地当局官员问责。” “...嗬，这么乱？” 华国人骨子里的看热闹本能瞬间发动，林奇立刻决定先看热闹，过会再去未来世界也不迟， “咱们过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迈巴赫转向开过去，在路边停下。 林奇摆摆手，示意凌昊不要摆出那堆行头来。 后者会意，作出稀松平常的姿态，跟在林奇后头一块走到人堆旁。 仿佛一个一时兴起来看热闹的普通老外。 外围的吃瓜群众注意到他们，看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继续回过头去看热闹。 林奇背着手旁观一阵，很快搞清楚了原委： 对面这片围上了蓝铁皮、大致准备要拆的建筑，是青城淮阳区第三人民敬老院。 成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是市内许多国家慈善总会定点举办单位之一，专门负责养护周边地区‘条件较为拮据’的病、退老年人。 敬老院本身就不是什么有轻松享受的单位，毕竟照顾老年人的难度可不是一般大。 若是勉强还能生活自理，那还好说， 但都这把年纪了，谁还不是一身慢性病， 入院时还能动弹的，没两年也就下不了地了。 加上三院还是国家慈善总会旗下的，上头命令要优先接收病、残老年人，工作难度就更是可想而知。 没点热心精神的，一般在这里干不久。 好在作为公立单位，也不用太考虑盈利和成本之类问题，几十年来，也一直维持到了如今。 作为一个很没存在感的单位，平日里也没人会注意一家敬老院怎么怎么样。 但现在淮阳区这一块要拆了，具体拆的是解放路这一带的老建筑群，八十年代修建起来的第三人民敬老院也在其中。 毫无疑问，普通人碰上拆迁，可以拿补偿款或是补偿房、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这些公立单位，一般也很难会直接裁撤，就需要将之整体搬迁。 搬都搬了，刚好还赶上上级巡查组例行到青城。 封停过程中顺带过来清查一下院内资产，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这一查就直接坏事了： 账上老大一堆窟窿，怎么找补都找不平。 “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由于边上都是人，林奇也不打算让凌昊去扫描，随便抓了个路人就问。 很显然，吃瓜群众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给不明真相的人科普瓜，路人也不管这家伙认识不认识、搭话唐突不唐突，很快乐地就开始给林奇介绍前后经过。 被抓出来贪污的人，是现在这任敬老院院长。 这老梆子原来是省作协的，因为某些很奇葩的原因被清退出来，兜兜转转跑来管敬老院，属于是不知道惹了什么事、被一脚踢到八竿子打不着还吃力不讨好的闲差上。 当了六年院长，他又一次捅了娄子，而且还是很奇葩的篓子。 “这个老吕头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挪用上面拨下来的慈善款，拿来修园子。” 路人用一种有些压抑着幸灾乐祸之感的预期，神秘兮兮地和林奇说着。 “修，修园子？” 林奇听得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玩法？ 如果说是贪污公款、往自己口袋里揣，又或者拿去包二奶、贿赂别人之类，他都好理解。 就算买艺术品了、搞投机了、买房买车了、赌博溜冰了...也差不多。 这都属于比较的常见操作了。 但这修园子... 什么小众词汇啊，这院长难不成是老佛爷的转世灵童？ “谁说不是呢，一般人哪能理解得了奇葩的想法？爱看漂亮小姑娘的干部我见多了，爱修雕像来自己观赏的干部，我活了这么多年也还是头一次见。” 边上有个半老头子适时插嘴，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摇了摇头。 ——这位被称为‘奇葩’的张老院长，是个口味很小众的艺术爱好者。 别人都喜欢琴棋书画，了不起玩点古董珍玩。 他倒好，喜欢雕像，尤其是人像。 最开始是花费自己的资产，从各种古董艺术品交易行少量购买， 但古今中外那些雕塑大师的真品可不是小数目，哪怕相对字画冷门点，价格也都非常离谱。 张院长尝试过偷偷挪用善款，私下购置了几件。 尝到过甜头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接二连三地搞。 眼看着账目上的缺口越来越大，他又不是财会出身，不知道怎么平，一天天提心吊胆。 结果前两年刚好给他赶上创城行动，青城各大企事业单位，到处都在折腾美化工程。 张院长便灵机一动，尝试在里面做手脚： 利用参与创城的名头，修缮了养老院的楼房，花大钱修起了附属花园； 还假公济私，以‘参与美化环境项目、加强三院精神文明建设’为由，邀请青城出身的雕塑家曹梦元过来，在附属花园里设计并主持修建了许多人像。 第88章 侵吞资产，善后难题 “曹梦元，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 林奇闻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本地人嘛，估计都听说过，他发迹之后到处卖书，没少被咱们这里的学校请去做什么演讲...” “哦，确实，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 林奇点了点头。 之前在高中的时候，的确是‘被自愿’听过这人的演讲。 不过他有印象的并不止这一点： 每次去寰宇集团那边交易的时候，他在vip会客室里闲着无聊，都会翻看集团旗下古董拍卖会的清单。 其中某次，就看到过曹梦元创作的雕刻艺术品。 由于见过这人，还是同城老乡，林奇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很深刻。 也没想到一千多年后，这位离开青城之后寂寂无名的‘老乡’，居然还有作品存世，甚至还成了身价不菲的古董，被一堆附庸风雅的星际土豪们买回家收藏... 话说这也真是世事难料、沧海桑田了。 ...至于现在，这位曹先生的作品还是不怎么出名，叫不上价。 由于这一点，他也没到像其他知名艺术家那样可以拿腔拿调的地步。 但凡有人发来单子，都接的很殷勤，基本上不是太过分的题材都会接。 等于说名气虚高，出场费还比实际要低一档。 张院长也是因为这一点才看中他。 他给三院创作的这些雕像，就跟那些公园里常见的，当地知名历史人物的雕塑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相对常规人像，个头不小，普遍放大到两三米高。 最特殊的还是它们的材质： ——为了平账，张院长直接采用汉白玉和大理石来修筑。 对外也是这么报账的，直接加进美化工程的支出里。 实际上……这顶多是一层薄薄的汉白玉外壳。 里头填充廉价的人造聚合物材料。 为了分摊风险，他不仅修名人的，还修了一堆领导人的，建国初和当代的都有。 但凡有人问起来，觉得慈善机构搞这种表面工程是不是不太好，他直接左一个‘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右一个‘强化并坚持党的领导’的大帽子扣下去，哪怕是院里的其他干部都只好闭口不言。 ...政治正确这东西，又不是只有米帝才有。 为了预防上面的调查，张院长回头又把一大半的雕像都收到库房里，只摆几座出来展示，免得被外面说闲话。 不得不说，即使已经绞尽脑汁精心设计过了，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张院长的平账手段依然还是很糙。 拿这种不好辗转腾挪的大件来平账，那不是闹着玩儿吗？ 压根就经不起查。 能平安无事地掩饰过这两年，说白了无非是靠着三院这种单位没什么存在感、平日没人会过多投来关注罢了。 但张院长并不这么认为，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本来打算搞定这个大工程之后，就设法慢慢抹去马脚，等几年就把东西都送去‘折旧回收’或是‘报废处理’，来个死无对证。 但风平浪静久了，他也就渐渐忘了这茬，即使偶尔想起，心里头还颇有些洋洋自得。 好死不死，突然接到拆迁的消息，又突然被中央巡查组走访。 整个场面一下子兜不住，完全曝光了出来。 “……” 等到林奇来看热闹的时候，就只看见一道头发花白的身影，被几名配合巡查组工作的经侦干员架走，从人群让开的空隙里被架上警车，哪还有半分志得意满的样子？ “这可真是...莫名其妙。” 林奇摇了摇头，不做评价。 奇葩的人犯了奇葩的罪，又以奇葩的原因被清退。 只能说幸亏还有老萧这些负责不同领域的同事们在出功出力。 要不然，像这种奇葩的害群之马，还不知道要折腾多少幺蛾子。 “之前听说他们院里的护工因为工资太少、补贴克扣而闹情绪，老梆子还出来打圆场， 我那时候刷同城刷到，还挺同情他的，觉得这帮护工不像话，都干这行了还挑三拣四，没点奉献精神，” 边上那最开始和林奇介绍情况的年轻人，颇有些恨恨地摇了摇头， “现在看来...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才最恶心。” 林奇对他的想法不予置评，继续旁观。 正主被抓了，人群也就慢慢散了， 毕竟最大的乐子已经看完了。 不过养老院的烂摊子还是没彻底解决，市政府的科员还在这里不停挠头。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那堆雕像怎么办？ 张院长挪用公款私下购买，并私自收藏的那些中外名家真品，必然是要没收的。 是安排法拍回款，还是送去博物馆，这得巡查组和市政府、以及当地慈善总会三方掰扯，一时半会搞不清楚。 由于有很多地方可以去，这部分赃物没什么可难办的，依法走流程就是。 难办的是他后来借着创城名头，夸大造价修来平账的那些大型人像。 这些玩意儿完全没有建造时吹嘘的那么大价值。 材料上造了假，没有材料价值； 年代完全是现在，没有历史价值； 创作者没什么名气还活得好好的，也没有额外的附加价值... 总的来说很难办。 哪怕捏着鼻子认了这笔账目缺口，把它们当废品处理，被官员委托了的拆迁工程队都不是很想接手： 块头这么大，死沉死沉的，又不值几个钱，就是拖去回收站都未必能赚回油钱，谁爱搭理它们啊？ 至于自行破碎、拆解，然后运去丢弃或填埋...那人工成本也不低的好吗，弄不好还比整体拖去垃圾场更高！ 而且... 工程队的包工头也是谨小慎微、容易多想的人，觉得这么搞有点犯忌讳： 历史人物的那部分好办，领导人的可怎么处理呢？ 这可不是什么唐宗宋祖之类，初代、当代的火影可都在里头呢！ 要是搁包工头小时候那会儿，买卖这种东西那都是要挨挂落的——不能说买，得说请！ 至于现在... 当然是没有当年那样上纲上线了。 可且不说别人怎么看，他自己光是想想要把这样的雕像拖去打碎、再丢进垃圾堆……就觉得心里头怪膈应的。 故此对那名科员反复的劝说和要求都无动于衷，只顾摇头。 ...好吧，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没有赚头。 本身就没赚头的事情，还感觉有霉头。 自然是让这种老油条避之不及了。 第89章 接手难题，白给的‘古代文物\\＼’ “个byd老梆子搞什么不好，非得弄这些虚头巴脑的，搞得大伙都麻烦。” 那小科员劝不动也烦了，愤愤地骂了一句，很是无奈。 林奇看着这一幕，摸了摸下巴。 明人不说暗话，他觉得这里面有可操作的空间。 “你去跟他们谈一谈，以公司名义接手这些废弃物，代为处理。” 他吩咐道。 凌昊得到命令，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科员和包工头多少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主动上前，说明了来意。 后者本来还有些纳闷呢，有些不耐烦地和他解释了一番。 反复强调，这些东西真的没有任何价值，不值得‘接盘’。 凌昊出示了他的员工证件，表明了身份， 对方忽然恍然大悟， 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态度瞬间变得非常友好。 ——星环集团可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全国乃至全球范围内都有名气的知名企业，那就跟青城飞出的金凤凰一样出名。 作为一名当地公务员，他的工资有一大半都是对方纳的税里出来的，对这种阔佬的态度，那能不好么？ 小科员直接当场点头，同意由他全权接手，想怎么处理都行。 包工头也松了一口气，仿佛了却一桩心事，暗中感叹这陌生的老外倒是识趣。 双方胡扯几句，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时间也算皆大欢喜了。 ... 一段时间后，未来世界。 “这地方也是快要住不下了啊。” 林奇看着因为被塞进了两座雕像，而显得多少有些拥挤、杂乱的公寓客厅，忍不住挠头。 说到底这不过是个几十平的小套间而已。 又是旧货，又是宠物笼子的，本身就已经很乱了。 现在冷不丁插进两座雕像，哪怕是横躺着用板车运过时空门来的，都显得非常突兀。 这可还仅仅是其中两座而已，更多的都在现世那边的仓库里呢。 “看来，也是得考虑一下置业问题了。” 林奇摸着下巴，低头沉思。 现世那边有仓库，在星联他同样有仓库。 公寓的确塞不下的东西，那边的确能塞下。 ...但话又说回来了，住一边、存一边，本身就很麻烦。 总不能老是这样两头跑吧？ 虽然说他有时空门，从未来世界超级摩天大楼的公寓返回现世碧玉湾别墅、再从别墅直接开一道门通往未来世界的郊区仓库，这种骚操作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三点传送，无视了同一时空内的空间距离。 理论上来说，林奇甚至可以实现无孔不入的任意传送——只要他去过一个地点，接触过那里的门，那么下次他从别的时空过来的时候，就能直接抵达这里。 他可以从现世开门抵达公寓，也可以直接打开杨小莉办公室的门，两者之间数十万公里的直线距离对林奇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但理论如此，时空门的一小时cd却让这种操作变得相对滞后，时效性不够。 所以，尽管林奇的归属感在现实世界、在星联这边很大程度上就只跑业务，只有小部分时间才过来，事到如今，伴随着这边的家当越来越多，他也不得不考虑一下置办不动产的问题了。 至少得有个可以居住、也可以大量存放并转运货物、且私密性还要足够强的正经根据地。 不能再像过去这样，到处各摆一摊、凑合着过了。 “好吧，很显然我得弄一座庄园之类的建筑来当根据地了。” 林奇思索了一阵，很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 符合这种要求的话，单纯的独栋别墅都未必够。 必须得有一个大型仓库、又或者大型的地下车库+仓库才行。 毕竟他的主要转运手段是那辆爆改纯电百吨王。 这玩意儿想施展开来，没有足够开阔的场地可不行， 话说光是给它装货的叉车和合成人就得占不少地方。 这也就幸亏目前，只有它这么一个大玩具。 要不然真不好办。 这种大型载具数量多起来的话... 想光靠日蚀大厦的车库，可装不下。 不说买设施、修机库，最起码也得搞个空中别墅。 要不然库房真有点太小。 好吧，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实际上，碧玉湾别墅这边，也确实是没法让百吨王停靠。 爆改纯电百吨王在现世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秘密仓库。 受这方面限制，林奇只能靠‘少量多次’的方法，来完成两界之间的物流转运。 通常是晚上吃完饭、姜黛儿回公司加班后，先从家里出发， 带些高价值、小体积的旧货，比如说什么‘古书’‘古董’‘古瓷器’之类，开门前往星联的郊区仓库； 一小时cd过程中，通过天枢终端处理一下这边的事务，并查阅当天的星域公开网络新闻、获悉近段时间的热点、要闻。 与此同时让合成人部下们抓紧时间装货，在百吨王的货厢装上各种设备、部件、原材料。 结束cd后开着百吨王速通时空门，抵达现世的工业园区秘密仓库。 让在这边的合成人部下卸货，分门别类存放好，其中公司有实时需求的部分设备和材料再由它们转运过去。 此后用秘密库房里准备好的大体积交易物填满车厢， 再回星联、再卸完货、再再等cd、再再再开时空门回到别墅... ...不得不说，即使身价亿万，林大总裁这日子过得也实属有点太争分夺秒了。 哪怕是他的那些亿万富豪同行们都比不了。 上午飞巴黎、下午飞伦敦算个屁？ 白天在五角大楼挥斥方遒、晚上在曼哈顿觥筹交错又如何？ 林总裁这可是两个世界来回穿越。 谁家商业应酬不论车程、不论航程，而是算特么的穿越次数啊！ 话说这也是非常无奈了。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么，这话还是林奇自己整天引用的。 现在为了维持这个偌大的盘子，以姜黛儿为首的整个集团所有属下都在肝。 近到江景大厦楼里紧锣密鼓筹备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的开发与试玩组， 远到在东非荒凉炎热的戈壁滩里拼命抢修整训基地的星环防务众人。 大伙都在他林大总裁的发号施令之下，抢晴天抓阴天牛毛细雨当好天呢。 总不能到了林奇自己这边，就不舍得发挥点个人作用吧？ 他可不是那种只会喊‘给我上’的人。 于是，也就只好掐时间连轴转、充分利用时空门优势了。 第90章 帕拉蒂斯第一星港，物色新买家 连轴转不是长久之计，自然要设法修改。 林奇决定，这第一步就从调整未来世界这边的根据地开始。 初步想法是置办一座庄园。 如果实在太贵的话，再考虑其他方案。 “看看这些大玩具能换多少钱吧，我觉得应该还是有比较大的利润空间的。” 拍拍身边的一具雕像，林奇看着物流无人浮空车伸出机械臂、把它塞进后舱里去。 紧接着他钻进‘银光天马’，直奔云霄。 圆筒状的物流浮空车也紧随其后，腾空而起。 两个亮点一前一后，飞向大气层外的空间站。 ... 帕拉蒂斯第一星港。 比起位于地表，行星首府之中的诸多商业中心。 这座高悬于同步轨道之上的星港，才是这座被誉为边境天堂的星球，最为繁荣的经济枢纽。 毕竟，帕拉蒂斯-3是传统意义上的天堂行星，地表气候极度温和，全球宜居范围可达90％，连海洋上、天空中，都有大量的浮岛城市。 星球内的商业地块无一不被炒上天价，完全是寸土寸金。 都到修‘星环’，也就是‘轨道理想城’的地步了，可见这建筑空间紧缺度真不是说说而已。 而商业场所么，租金越贵，肯定就越容易让商家挠头。 在地面上搞搞金融中心、证券交易所，撮合一下生意，那就差不多了。 大宗商品的直接交易，肯定还是放在太空中为妙。 ...最起码这个车船停泊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作为当局指定的商用星港，第一星港与第二、第三，这三座空间站，是整个星球地表之外无数太空结构之中，客流量最多的三个。 而三者之中，又以最早修建、但扩建和翻修次数同样最多的第一星港为最。 这座庞大无俦的空间站，有超过五百个可停泊二十万吨级（即对应星域标准500x150x150米以下）舰船的泊位。 这五百个之中，还有五分之一可以容纳五十万吨级巨舰，以及二十个百万吨巨舰专用泊位。 这种规模、这种比例的泊位数量，在边荒星区，可以说是非常夸张的，仅此一家。 前星际时代，决定港口繁荣程度的条件， 一是最大吃水深度、平均吃水深度之类的水文条件， 二是港口的地理位置，有多少条航道会以此发源、穿越此地。 到了星际时代，其实也大差不差。 毕竟，简化来看，前者是‘承载能力’，后者是‘交通条件’。 两者如果都属上佳，这地方想穷都难。 一号星港就是得益于这样的上佳条件，整个空间站里无时无刻都挤满来自四面八方各大星域的商人、运输队、旅行者、探险家...甚至多到人满为患的地步。 “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 林奇看了一眼被某个急匆匆的路人不小心撞到的凌三，耸耸肩，收回目光。 在完全以星际时代标准建造的、足以容纳十万人的超规格建筑里，都能到人挤人发生碰撞的地步。 可想而知这里的人流量有多夸张。 ...当然，很大程度上也是‘占道经营’的家伙比较多。 光是靠几十条高速磁悬浮轻轨，以及同样数量的浮空车航道，很难有效分流这样的人潮。 ——帕拉蒂斯星系卡在图拉边荒星区、本宁边荒星区、与双河星区之间，相当于是星联核心与边荒之间的要冲。 地位类似于马六甲、苏伊士、巴拿马，本身就已占尽航线优势； 而且，根据星联中央的命令，这座星系还被设为‘高标准自由贸易示范特区’， 意即这里所有的星球、星港，全都是自由口岸。 除了管制名单上的货物以外，绝大多数种类的交易，无论出入，关税都被锁定在8％及以下。 即使是前星际时代，八个点的关税都已堪称极度优惠。 在周边星域绝大多数主要口岸的平均关税、都维持在16％~24%之间的对比下，这就更是令人垂涎。 ——少纳一半、甚至三分之二的税，得多吃多少利润啊？ 就是不顺路的商船队，都很倾向于额外跑一段路、专程到这里来交付货物。 搞得一些比邻星域的商业星球的当局，都非常眼红，却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政策就是这么定的。 一开始，中央是为了振兴这一颗难得的天堂星球， 特地靠维持极低的税率，来鼓励偏远地区发展。 谁曾想，经营了一阵，庞大的交易量逐渐填平了低关税的缺口。 不仅用不着倒贴钱，还因为持续繁荣而猛猛盈利。 几百年下来，这‘边境天堂’的繁华，在星联内部已经有口皆碑。 在那些从核心星区出来的旅行者眼里，这是通往动乱之地的南大门， 从帕拉蒂斯启程，有无数财富与机会等待着他们去发掘； 在那些于各大边荒星区、甚至边荒之外星域里摸爬滚打的探险家眼里， 这座星系又是象征着回到文明之地的灯塔， 是他们这些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的亡命徒们，背后依靠的最终退路。 无论是出还是入，都有人想在这里发财。 大部分人在几处主要交易所里进行挂牌，也有不少人干脆在外头直接物色买家。 放出全息投影，全方面展示货物，等待感兴趣的人上前来。 所谓‘占道经营’就是这么来的： 交易的货物千奇百怪，难免就有些令人特别感兴趣的， 投影前围了一堆人指指点点，有时不免还会发生争执。 所幸因为‘镇静立场’的原因、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打起来。 港务局也不太好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星际时代不用到柜台办理手续，能进入星港内、就意味着已经先登陆了合法账号并连接上星港的交易管理系统。 换句话来说，即使在交易所外进行线上交易，也是合法流程、照章纳税的。 当局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爱咋滴咋滴。 林奇逆着人流往前，一路抵达3号交易所的大厅， 找了个合适位置坐下，分心二用。 一边在场中诸多企业、组织、个人打出的招牌里，搜寻合适的买家。 另一边也通过无线信号接入交易所的数据中心，依靠天枢在线上同步搜索。 第91章 回声档案馆，跨星域文物保护组织 看了一圈，把这些常驻星港交易所里的‘中小企业’（相对他经常打交道的那些巨企来说），都给认了个七七八八。 各自的规模、特征、主营业务与喜好品种，都收纳进终端数据库内。 算是进一步拓展了眼界，混了个脸熟。 不过，这些企业相对于他此行的目标，都不是特别合适。 要么是主营业务范围太小，要么是资本不够雄厚…… 这些经营古物回收交易企业之中的少数几个，还在坊间有些不太好的风评：据说曾串联鉴定方恶意压价。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总之，看了一圈下来，林奇认为，如果要与这些矮子里面挑出来的高个儿交易的话，那他还不如直接回头去找本身就有交情的寰宇集团。 “换个地方再看看。” 他暗自斟酌一番，起身离开3号交易所。 抱着‘再试试看能不能发展另一条靠谱的渠道、实在不行回头还能找寰宇集团’的念头，又在外头走了一圈。 倒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买家。 “‘回声档案馆驻帕拉蒂斯星系办事处’？” 林奇在6号交易所里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招牌， 一下子想起来了什么：“等会儿，我好像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 ... 回声档案馆。 这个机构，不是林奇所认识的那些巨企。 而是一个跨星域的、非盈利性质的公益组织。 不是企业，自然也就压根不在巨企名单里。 主营古物发掘、保护、展览。 他们经常会在星联版图内各大星域举行‘流动巡回展’，展会所得收入用于维护档案馆内收藏的古文物，以及资助相关人文历史遗迹的发掘与保护工作。 ...当然，这只是名义上这么说。 实际情况是，由于属于公益事业，巡回展览不能收太高的门票钱，且经常免费义演，回声档案馆办的这些展会从来都赚不到钱，还要赔出去一堆路费与保养费——古文物哪有一个是好伺候的，都娇贵得很，但凡敢暴力运输，立刻就碎给你看。 以至于他们的巡回运输船都得是专门订制的，光是船体本身的维护费用就够吃光那点票钱。 不过，回声档案馆的人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个。 ——他们不是商业盈利机构，背后有星联政府的支持，完全是靠国家财政拨款活着的，赚不赚钱的无所屌谓。 也是因为这一点，林奇知道，这帮家伙虽然大部分由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博士构成，却有与力量上的弱势截然相反的超然身份。 背后给他们拨款的机构，一是星环联邦教育部，二是星联高校联合会。 这种级别的靠山，在星联境内几乎无人敢惹，与巨企打交道的时候都能得到额外几分薄面。 毕竟，这帮满世界挖遗迹、到处开展览的学术宅们，看着文文弱弱很傻白甜，可一旦惹了他们，就相当于惹到了大半个星联的知识分子群体... 话说就未来世界这种‘技术至上’的全民趋势，身居高位的政治人物、巨企高管，谁还不是top高校出来的精英？ 高校联合会里嗷唠喊一嗓子，能把几十家巨企的部长以上人物全给喊出来。 得亏档案馆里这些研究者们，相对来说比较纯粹。 类似于莉莉安那样，都是很低调的研究宅。 只专注于自己的手头项目。 故此，外界对他们的了解并不算特别多，这个公益组织本身也没什么存在感——说到底，普通人很难对那些怪模怪样的古文物们产生什么兴趣。 即使档案馆的学士们到处做展览、绞尽脑汁地给各种文物写出字字珠玑的介绍故事，星联老百姓们也就是看个热闹。 亲自到展会上逛一圈，看着精心布置的展品、听着导游的解说词，那也确实有些意思，可... 星际时代，到处都是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娱乐项目， 虚拟实境里有享用不尽的各色享受，想玩得多花都没问题，想要什么玩法能没有？ 相比之下，去看展览，还是最没意思的、全都是‘死物’的古文化展览，就很难令一般人升起兴趣了。 还不如去异星动物园逛一逛呢。 话说这也是最令回声档案馆的学士们挠头的一点： 随着时代变迁，大众对接触古代文化、了解人文历史的兴趣，越来越淡薄了。 千奇百怪的信息技术，让人目不暇接，也无暇静下心来思考。 而他们这边，又不能以破坏古文化传承的方式、搞什么博人眼球的噱头... 这保存传统文化、将之发扬光大的工作，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呀。 就好像自媒体口中的野史，网红搏噱头信口胡诌的阴谋论和伪科学，把正经学者编撰的正史给爆得没影子了一样。 大众对于反智的、离经叛道的言论，总是比正经的严肃科学要更感兴趣的。 这是人类骨子里的猎奇本能，不接受足够多后天教育的话，很难更改得了。 相比之下，档案馆面临的‘过于枯燥无味、大众不感兴趣’的困境，其实也差不太多。 正是因为一直致力于改善这种情况，在联邦教育部的授意下，档案馆一直坚持这种入不敷出的星域巡回展览。 同时，也从经费里拿出一部分，在各大星域设立办事处。 方便收集与保护珍贵的古代文物。 由于经费使用上有限制，他们的办事处都整得挺低调的，通常远没有他们在同一星系修建的博物馆那么壮观，不知道的人很容易忽略掉。 林奇对这个组织的了解，大部分还都是和杨小莉闲聊时，后者对他介绍星域各大势力时偶尔提到的那么一两嘴。 毕竟以他这种满脑子都盯着黑科技、军事装备的硝化甘油脑回路，通常也很难对一个醉心于倒腾历史文化的纯粹学术公益组织感兴趣... “唉，这事儿整的，都差点忘了他们。” 这会无意中看到了回声档案馆的招牌，林奇才懊恼地一拍脑门。 是啊，以前忽略也就算了，毕竟那会儿他倒腾的东西、有其他更好的去处。 现在么...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林奇都认为，他手中的那些‘现代艺术雕塑作品’，很难找到比回声档案馆更合适的买家了。 第92章 价值连城，文物的‘法理正统性\\＼’ 这些红色雕像，既不是史上着名的作品， 并非源自历史有定论的‘着名艺术家’之手， 创作题材也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意义... 总的来看，它们的‘艺术收藏价值’，是确实高不到哪里去的。 如果找寰宇集团的渠道卖掉，那么多半还是像以前那些‘古代工艺品’一样， 收购价主要体现在年份上，没什么附带价值。 但假若通过回声档案馆出售，那就不一样了。 在他们眼里，这些雕像，会比寰宇集团更多一份‘人文历史价值’。 如此一来，能开出的价码就完全不同。 带着这样的心思，林奇不动声色地走进办事处的大门。 相比外面的人声鼎沸，回声档案馆的帕拉蒂斯办事处，完全堪称门可罗雀。 大堂正中央是柜台，一台经常在银行、商城等地可以见到的多终端智能服务型机器人漂浮在柜台后面，但那个由十几块显示屏组成的‘脑袋’上，并没有像其他同行那样纷乱繁杂的全息影像，代表着此时无人与它连接、没人向它咨询服务。 开发式的矩形柜台为中心，四面八方都是展柜， 里面既有以微缩全息投影形式展示的奇特艺术品，也有仔细装订好、可以通过特制智能手臂远程翻阅的古代书籍，还有许多非常逼真、造型非常生动的半身人像。 这些人像应该是代表着各个不同的历史人物，边上还有导游无人机待命，随时等待为访问者讲解。 不过此时这里并没有需要咨询的访客，造型有点像‘伊娃’的导游无人机只能靠在角落一动不动。 总体看上去，整个办事处像极了一个小型的博物展厅， 林奇环顾一周，觉得工作人员那种极其渴望给路人科普知识的心情跃然纸上。 ...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才没什么人。 很正常，哪怕未来世界，感觉到知识进入脑袋就会自动开始犯困的人，想来也不止他一个。 这间仿佛小型展厅的大堂里，只有几个看着年纪比较大的老头老太，靠在展柜附近布置的蛋形按摩椅里， 头上扣着遮住了半张脸的半球型屏幕，屏幕下偶尔有些光影变幻，其中某几个人还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 ‘怎么有一种赛博时代的老年人活动中心的既视感？’ 林奇打量一阵，建立起了对这地方的清晰认知，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一句。 之后，主动往柜台处走去。 其实从林奇刚进门的时候，柜台中央那个服务机器人，就已经自动开机、漂浮起来了。 看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主动朝这边走来，似乎想咨询什么事情的样子。 服务机器人就更是开心，在林奇走到面前的时候，居中的一个全息屏上出现了代表友好的微笑图案： “欢迎您的光临，亲爱的客人，我是这里的主管...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想咨询展会相关事项？还是说，您有什么希望了解的历史小知识？” “呃，都不是，” 林奇看它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耸耸肩，“我来是想咨询一下，关于收购藏品的问题。” “哦？这倒也是个令人兴奋的话题，”听到林奇的来意，机器人主管并没有表现得失望， “我们的档案馆一直致力于所有类型历史文物的保护与运营，很乐意向一切民间收藏家接收藏品，无论原先是以什么渠道得来...具体来说，您有什么样的藏品希望出售？” “是这个，一批...嗯，前星际时代的古代雕像，” 林奇摸了摸鼻子，没想好合适的说辞，只好含糊一点，“我意外得到了它们……由于个头和数量都比较大，而且题材相对市面上流行的藏品、比较...独特，寻思着，可能让你们来接手才是最合适的。” 说着，他挥挥手，通过天枢330终端、从手中放出一道全息投影。 将还在地面上仓库里的那批雕像的完整模样，以3d立体模型的方式，全数展现出来。 “这是...” 机器人主管发出了明显带有惊讶意味的电子音， “人联建立以前、华夏国的领导人塑像？还有另一些...这也是古代华夏历史上知名的历史人物的形象。 这可真是很有历史底蕴的珍奇藏品，要知道现在即使很多接受过完整高等教育的人，也认不出这些古人的身份了...” “是的，我也很意外，”林奇一摊手，“所以就想着，你们应该更适合接收这些藏品。” “没错，没错...您说的很对，在这方面上，我们的确是最专业的。而且这些珍奇的藏品，也的确值得以最专业的方式来对待...” 机器主管的屏幕上闪烁着光怪陆离的图案，似乎对此极为激动， “您知道吗？以它们的年代来说，能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本身就已是非常难得。 更难得的是，这些雕塑作品展示的题材，虽然在艺术价值上相对比较匮乏，但却对我们的人文历史研究有极高价值——它展现了人类联邦建立之前、人类文明仍是松散不统一政体的时候，一个最主要文明历代领导人的样貌，这代表着有序的传承...可以说，它们本身就是一部翔实的史料...” 对机器人主管的发言，林奇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他现在不同于以前，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都有极大提升，很容易听出它话里的意思： 历史的意义，本身就在于‘彰显传承’。 有序的传承，意味着不可动摇的、法理上的正统性。 这是历史浅薄的文明，很难理解得了的。 就好比巍然屹立的紫禁城，代表着八百年的中华正朔。 不需要去考什么古、写什么论文，它本身就是最庄严的佐证。 相比之下，米帝从来都只在海外考古，对本土的所有遗迹都讳莫如深、根本不敢发掘，也是因为如此——在本土挖，除了印第安人的遗迹，那就是昂撒屠杀印第安的遗迹，这会让白宫非常难堪的。 历史是文明存续的年龄，文物则是历史真实性的佐证。 类似于此，这十来具‘古代塑像’，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星海历一千多年前、一个伟大文明复兴历史的明确佐证。 对于回声档案馆来说，是值得花大价钱回购的珍品古文物。 第93章 三千万星币入账，浮岛城市‘海上家园\\＼’ 史笔巨如椽，史料重如山！ 星联由人联发展而来，而人联则是蓝星所有人类国度的整合。 整个庞大的组织，虽然以曾经是华夏文明为主导而建立，但内核毕竟不仅华国一个。 低烈度战争之后的和平整合，虽然免去了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的核战争，却也导致了许多‘历史遗留问题’。 时至今日，所最明显体现出来的一个问题，就是星联内部始终存在的‘不和谐音’： 华夏系与欧美系的分歧，在一千多年的时光里起起伏伏，从未彻底消失过。 这是很难明说的事情，普通民众也很难对此有什么感触。 但到了社会的金字塔尖，这个问题在高层之中的确是偶尔会出现的... 哪怕是当初的华夏，同文同种的情况下，一样有建制派与目田派的区别，何况人种不同、一千多年前就不是同一批老祖宗的星联人？ 虽然不至于为了这点分歧直接打内战，但隐晦的商业竞争、政治倾轧之类，从来没少过。 很正常。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组织的地方就有派系，这种事情只要是人就无法免俗。 回声档案馆作为联邦政府的直属机构，相对来说是倾向于华夏系的。 他们对于这种‘能佐证华夏历史正统性的文物’，自然会比其他派系的组织，展现出更为热情的态度。 面对林奇试探性的咨询，机器人主管迅速上报上级... 于是，林奇得到了一个很爽快的一口价： 十二座雕塑，一共三千万星币！ “...不得不说，我充分感受到了贵公司的诚意...” 林奇缓缓点头，对这个结果感到颇为满意。 三千万星币，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数目。 省着点、挑挑拣拣，都够一口气组建一支大型舰队了。 为一批他不花一分钱、动动嘴皮子就弄到的‘拆迁废弃物’，开出这样的价码。 可见回声档案馆，对此也是志在必得。 当然，主要是它们有无可取代的‘历史正统性价值’，是珍贵的史料。 这对于档案馆来说，就如同国宝——国宝无价，能回收国宝，多花点钱怕啥？ “只要您将这批货物运输到博物馆，验货之后，我们立刻就付款，” 从机器人主管身上传出来的，已经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稍微有些失真， 显然是它的上级在与林奇进行跨星域的远程对话， “当然，如果您对此有所疑虑，也可以由您制定一个中立的第三方场所，进行无接触式交易。” “不需要！都是炎黄子孙，这点互信都没有么？” 林奇很爽快地一口答应，让对面也颇为感动。 ...当然，最重要的是就在这座星港边上，他就有个地头蛇级别的得力盟友。 在自己的地盘上，根本用不着担心发生意外，自然爽快了。 不过这一点，就没必要和对方解释了... ... 离开办事处之后，林奇安排一辆在仓库里待命的浮空车、装上货物出发。 同时自己也搭乘‘银光天马’，来到了回声博物馆。 回声档案馆的办事处，修得挺低调。 他们在帕拉蒂斯修建的博物馆，倒是颇为宏伟。 这座总占地面积估计得有数千亩的庞大建筑群，坐落在海上，属于一座浮岛城市的一部分。 这种浮岛城市，是星际时代宜居星球的常见建筑。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半球，只不过那球体外壳是半透明的——防风防浪的能量护盾，并不是实体。 只在需要的时候打开，平时不会启动，让居民可以随意享受海洋风光。 不同于耗资巨大的‘轨道理想城’，浮岛城市单体体积更小，建造成本也没那么高。 可浮动的造价，使得它可以被灵活部署——修多修少、修大修小，都有相对应的方案。 资金充裕的土豪星球，可以很壕气地一口气拍好几座大型浮岛； 手头紧巴巴的十八线小球，也能咬咬牙从本年度的预算里挤一座小岛出来、改善改善环境... ...不得不说也是非常亲民的一种大型工程了。 林奇来星联这么久，也考察过这种浮岛建筑。 相对于大规模使用反重力引擎、还要部署反物质反应堆来供电的空中浮岛。 海上浮岛的技术门槛没那么高，的确称得上亲民二字。 诚然，对于陆地占比比较多、宜居区域比较大的星球来说，它比较鸡肋。 在此前提下，它的表现不如空中浮岛，只要是个星球都有广泛的应用空间。 但若是类似于蓝星这种，陆地海洋三七开、而且宜居区域（温带热带及亚热\/亚寒带，不计其他气候类型）并不能覆盖全球的行星，它的价值一下子就上去了。 ——比起高纬度动不动就零下十几二十度的陆地城市，一座位于亚热带、全年春暖花开的海上城市，岂不是更宜居、更宜人？ 也不要说什么在冰天雪地里住的久、就有抗冻性能忍得住的说法，论抗冻的话在这方面没几个人能跟老毛子比了，人家还不是削尖脑袋想往热带跑？ 从沙皇时代开始几百年了，无论是沙俄还是苏联，都万分执着地在做‘印度洋出海口’的美梦，为此打了十几次俄土战争、还捎带一次摔得满地找牙的阿富汗……可见这冰天雪地究竟好不好待，也的确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能创造更好的气候条件，就没必要去恶劣气候里适应条件，这是星际时代各大星球当局的一贯准则。 也是因此，林奇走访考察之后，认为‘海上家园’技术在蓝星，估计会有非常广泛的应用前景。 趁着这次来博物馆送货，完成交易之后，他在当地多逛了一阵。 进一步了解细节，方便为以后‘要不要在蓝星修海上家园’的战略问题、做出决策。 “目前看下来，施工难度还在可以接受的水平，” 确认新到手的3000w星币巨款已经好好地躺在账上，林奇在合成人主管的恭送声之中离开博物馆， 漫步在浮岛城市的外环海滨大道，感受着徐徐凉风，默默地思忖着， “现世缺乏优质的星际合金，框架结构会增重不少；但可以靠减少总吨位、提高动力炉功率的方式过渡。 不过，也许该趁现在开始部署星际合金工厂、并大规模生产，后续落实海上家园计划，相对会从容很多...” 第94章 进军重工业领域，筹备星际合金锻造厂 星际合金并不是单独的某种合金。 而是星际时代‘各种能满足太空作业需求的合金材料’的统称。 相对于前星际时代的各种合金钢、特种钢，星际合金普遍更轻盈、更强硬。 延展性、韧性、温度耐性之类主要性能上，都远要更为优秀。 毕竟是为了航空航天而发明出来的材料么，在重量效率上总归是要讲究一些的。 对航空航天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为了把一吨有效载荷发送到同步轨道上，可能要耗费数倍于此的高性能航天燃料。 即使到了后来，航空航天技术相对发达、可以靠飞船而非火箭来执行发射任务的年代，这一点一样被专家们重点关注： ——太空中的确没有重力约束，可飞船与空间站的自重都会严重影响推进效率。 同样的引擎，推动二十吨的载荷，与推动四十吨，速度肯定也不能一概而论。 无论如何，飞船都是越轻越好， 那么自然就该在飞船用得最多的合金材料上下功夫。 但凡是用于飞船、太空导弹、空间站之类太空结构的星际合金，其重量\/效能比无一不被计算到极致。 将它们反过头去用到行星重力井内，其效果也是秒杀传统材料的。 ‘海上家园’与‘空中城市’的建设，也是星联科学家们在逆向思维下利用它们所得到的产物。 想想也是。 要是传统钢筋水泥施工，光是造一个大型地基，都相当于往海里丢了个石头墩子。 不当场沉下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何谈在上面大兴土木、建城市、搞发展... “还是老老实实按成熟经验来走吧，‘凑合凑合’万一出事了呢？这可不是能省的地方... 而且，相比‘凑合修一座海上家园’，及早落实长远布局，才更为重要。” 林奇自语道，面露思索之色，凌三面无表情跟在一旁。 的确，比起现在就修奇观、而且还要为了奇观而采取偷工减料的玩法， 发展能够实打实完成奇观的能力，才是更为明智的。 目前来说，星环集团的确是倾向于游戏、软件、电子设备这样的传统互联网产业，可迟早也是要往大规模的实体产业发展的。 要知道华国可是号称基建狂魔，有了未来时代的黑科技、不大搞基建怎么行？ 星际合金还是得造。 不仅他自己要生产，或许还应该想办法让官方那边同步开始生产： ——想想看，如果能在没进入星际时代、依然要靠化学燃料火箭往大气层外发射载荷的时候，就直接用星际合金来造火箭、造飞船、造空间站...这得多巴适？ “看来，还是得去购置生产线了，” 林奇叹了一口气，多少有些无奈， “赚到钱了，终究就得马上花。也好，反正我现在也习惯了。” 一边进，一边出，这大概是任何一个发展中的巨型企业都避免不了的过程——不将财富转化为实打实的产能，如何能有更多的突破呢？ ... 相比之前投资的诸多产业，星际合金的生产，需要讲究的地方稍微多一些。 这不同于他之前折腾的那些电子产业，是实打实的重工业。 毕竟，在星联，星际合金厂就跟钢铁厂是一个性质，都是生产最基础的工业材料。 而且还与钢铁厂不一样，在原材料种类、材料初步处理、烧结工艺等方面，远要复杂得多。 好比说生产最普通的螺纹钢，和生产用于航母甲板的hy200之类铜合金特种钢，工艺上的复杂程度、肯定无法一概而论。 大多数星际合金，其实也是由合金钢演变而来，只是在其中加入更多比例的钛、钼、钨之类稀有金属。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有些型号的星际合金甚至会由上百种金属及非金属元素制成，即使少的也会涵盖三四十种... 可想而知这些东西的配方有多复杂，工艺有多苛刻。 毫无疑问，如果林奇想在蓝星这边批量生产星际合金，那他首先得搞定这少则数十、多则上百种原材料，获得稳定供应。 这种时候，就不得不庆幸，他一直以来都与官方机构保持着极为良好的关系。 虽然没有列入计划名单，也没有派驻党组，可星环集团的上级重视度，完全与国企没有任何区别。 话说即使国资企业，也没几个能成为核心的国防供应商。 而林奇可以确信，只要他开口，老萧肯定是会报告上级、伸出‘计划经济干预的大手’，想尽办法保证对他的材料供应。 ...毕竟现在的兔子，都已经到了反过来制裁米帝、对其禁售的地步了。 主打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哪怕还有些极稀有的材料，想大量供应可能会比较麻烦。 但至少配方名单上的大部分，应该是能满足的。 林奇本身也不指望完全由他们包办，只要他们能解决一部分麻烦、减轻自己的负担就好。 话说回来，即使有华国官方力量作为支持，想稳定量产星际合金也不是容易的事， 因为有些材料，在蓝星上根本找不到。 还有些材料，即使在蓝星上有，储量也都很少，开发难度很高，属于那种没法敞开了买的品种... 好比说钛。 钛已经是星际合金配方里最为基础的几种元素之一了，仅次于钢。 虽然蓝星上钛合金也广泛运用，可这稀有度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星联把这玩意儿当成破铜烂铁一样用，换了蓝星，谁特么舍得提炼一吨合金、消耗好几吨的钛？ 这消耗量他妈还是纯度九个九的钛单质，不是加工后的钛合金。 这光是想想都能吓得人腿肚子转筋，几乎跟用同等重量的黄金来生产也没什么区别了。 其中的原委，也确实和黄金在星际时代的急剧贬值差不多： 进入外星系，遨游银河之后，星际采矿技术的高度发达，让原本稀有的贵金属瞬间成为牛夫人，即使敞开了浪费也无所谓。 可在蓝星么... 想这么嗯造就有点麻烦了。 第95章 再会寰宇集团，设备大采购 “大量生产星际合金，首先得能把钛、钼、钨之类贵重金属批量生产、搞得跟破铜烂铁一样便宜； 进一步说，想实现这样的大批量生产和降价，得先搞定太空采矿，最起码要把地月系统附近的各种近地小行星给开发了； 再进一步推理，想开发小行星、搞小行星采矿，靠运载火箭发射航天飞船的那丁点载荷，肯定是搞不定的。 且不说一船才能装那一两吨的矿石、靠这点运量想爆产能得等到猴年马月，光是从外太空往回运输物资那数倍于从地表发射载荷上太空的难度、成本，就足够让人头疼了…… 所以‘小行星采矿’的前置必然是‘太空电梯’，再不济也是‘地-空直航飞船’与‘太空电梯’二选一，反正靠传统的火箭和航天飞船是搞不定的； 可说到这里又绕回来了：没有星际合金，怎么搞像样的飞船、怎么搞太空电梯？” “……” 林奇推理了一轮，自己都觉得脑袋凭空大了三圈： 这特么就是卡拉赞毕业刷卡拉赞的死循环，想想都让人头疼！ ...好在，他还有万能的时空门。 “还是老办法吧，直接从星联买，再运到现世，” 他坐在滨海的长椅上，看着造型奇特的潜航器川流不息、穿着造型奇特的超织物服装的游人们，仿佛水中人鱼一般轻灵地穿梭于海面之间， 周遭一片欢声笑语，只觉自己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先从最难找、运输性价比最高的种类入手，靠百吨王来回运...撑过初期阶段再说。” 进口原料进行加工，也是工业公司常见的生态。 只不过他‘进’的这个‘口’，实在有点太远而已。 等能实现自我循环之后，一切就都好办了。 而在此之前，他还得先解决设备——光是不同工序中加工原材料所需的特定型号烧结炉，就得好几种，为了伺候这些大家伙，他那三台核反应堆估计还不够用，得额外再买几台... 想从无到有地搭建一个生产基础材料的重工业体系，何其之难。 得亏他刚刚入账了两千万，手头的弹药又充足了起来。 可以货比三家，打开支票簿随意买买买... .. 离开回声档案馆帕拉蒂斯星系博物馆所在的浮岛城市之后，林奇再度踏上扫货之路。 乘坐‘银光天马’浮空车，重新回到他忠诚的行星首府。 这次不同于之前几次交易，要进口的设备种类非常之多。 光是自己在星域公开网络上搜索消息、慢慢排查，初步列出来的购买意向清单里，就涵盖十余家巨企、二十七种不同型号的产品。 ——星域里的确有功能强大到堪称能‘一键合成’的超强加工设备。 比如说大名鼎鼎的‘万能工厂’。 可这种顶级的加工设备，它们在市面上挂牌时的那个价格嘛... 只能说也非常顶级。 即使其中比较落后、非常早期的型号，以林奇现在的身家，若是想要购置，都得被存款一键清零。 ...而且还只能买人家倒手过不知多少次的‘女生自用99新’货。 为了节约预算，也就只好货比三家，按性价比自己列清单了。 而考虑到买的东西这么多、这么杂，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寰宇集团。 横竖杨小莉现在也闭关了，在忙大工程，关系到他的超凡基因。 这节骨眼上，林奇都不太好意思去打扰她，那也就只能打扰另一个‘老朋友’了。 “欢迎再度光临，林先生，” 重新来到寰宇集团的交易中心，进入熟悉的vip会客室， 12号欢迎他时展露出的小表情，多少显得有些幽怨， “您最近可是很少上门，我们都很想念您。” “哈哈，业务比较忙嘛，三天两头到处跑，我也没办法的，” 林奇现在也不是一个多月前那个金手指刚到手、懵懵懂懂的小学鸡了，游刃有余地和她打着马虎眼：“这不是一有空闲了，就关心起了老朋友，想着上门坐一坐了么？” “那可真是不胜荣幸……”12号说着，看了一眼林奇给出的清单，脸上的笑意都变得更真诚了几分。 ——老是看着他单方面从集团赚钱，终于也轮到他往集团花钱了，那当然开心了。 .. 与12号寒暄了一阵，一边客套，一边陆陆续续把交易敲定下来。 大伙都是老熟人了，没必要太生分， 12号直接拿出集团的供货清单，按标准售价砍三成再报价。 毕竟，林奇兜里还揣着寰宇集团的会员卡呢，折扣力度不给力怎么行。 这位虽然老是神出鬼没，行踪成谜，可怎么说也是12号重点照顾的老主顾了。 以前林奇上门都是主要卖、次要买， 买的东西还都零零散散、价格高不到哪里去。 12号上级部门的领导也挺心急的： 按理说，咱们寰宇集团的渠道之广，全星域有目共睹，到哪都是顾客优先选择的采购方之一。 怎么这位老是只有出货的时候想得到咱们、花钱的时候不往这儿来啊？ 是不是哪里工作还做得不到位？ 导致人家被外头哪个妖艳贱货给抢走了注意力、都跑那边消费去了？ 几百万星币的交易，在市面上真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完全足够让巨企分部的中间管理层们焦心。 他们寰宇集团能有如此广阔的路子，也是因为他们对发展客户最为热衷，总是绞尽脑汁想‘做更多的生意’、‘赚更多的渠道和口碑’，为此可以接受薄利多销。 故此，为了发展这个潜在的大主顾，12号一直被上级要求紧盯林奇，尽一切可能优先满足他的交易需求。 现在，林奇终于到他们这里采购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百万量级的大单，涵盖大量工业设备。 12号哪还坐得住，毫不犹豫地给出最有力的折扣。 ——普通的钛级、铱级vip，也就15%~25％左右，她给林奇百分之三十，已经是主管提前交代的额外权限了。 不得不说，寰宇集团虽然急是急了点，老是想扩张渠道，可人家这二话不说就给折扣的套路，那也是真管用。 别管林奇来之前是怎么想的，听到‘无论采购什么，保底三成折扣’的表态之后，那即是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是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了。 怪不得人家业务满星域呢，有朋友他是真交啊。 第96章 龙石公司的金字招牌，‘d4星辰钢’ 花花轿子人抬人，对方给了实惠，林奇这边自然也要还些好脸色。 看着报价单、仔细挑选的时候，还得一边闲谈两句应付一下，一时间也算宾主尽欢了。 “以前业务忙啊，老是天南海北到处跑，也没个稳定的落脚地，现在有钱了嘛，就惦记着搞点产业……是，可不是么，没个像样的基业怎么能长久呢？我也是这么琢磨的。” “……” “对啊，工业来钱快不快另说，它最起码稳定嘛，我又不缺利润高的交易渠道，就是想分摊一下风险、做两手准备而已嘛……摇篮时期那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啊。” “……” “哎呦，那可先谢谢您了，这心意我是收到了。不过嘛，现在应该还不需要，我这边已经谈好下家了，手头有几个订单先做着...回头吧，回头如果规模扩大了、有多余产能了，我再来上门拜访，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嘛，产品卖给你们也没啥不好的...” 12号是人工智能，分析能力远比正常人类强许多。 看见林奇采购清单上，那一大堆的粉碎、筛选、烧结、加工设备，立马知道他要折腾冶金工业。 顺着这个话题，很热心地给林奇介绍了许多‘工业小常识’，还表示如果林奇需要销路，可以尽管联系他们寰宇集团。 这种送佛送到西的贴心服务态度，搞得林奇很是受用，觉得她又逐渐眉清目秀起来... 既然是碰上懂行的人了，那林奇也不免抱着取取经的态度，就这个话题多聊几句。 从她的口中，林奇得知，自己挑选的这些设备，大部分都比较合格。 “这些设备的生产商是龙石公司，您也知道，龙石公司是重工业巨头，他们在这方面向来以质量过硬出名，无论是什么型号的产品，可靠性都很高，维修保养也非常方便。” 根据12号的说法，龙石公司出品的冶金设备，在星域有口皆碑。 唯一的毛病就是由于采用了更为强大的超高温等离子冶炼技术，所以他们家的这些冶炼炉、烧结炉，相对于别家竞品来说，耗能指数都会比较高一些。 “这样啊...” 林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决定再临时在采购清单里，增加两座‘日珥’大型冷核聚变反应堆。 对他的这种‘临时变卦’，12号自然毫无不允之意，脸上的笑容都一下子热切了不少。 .. 【星际银行账户余额：3302w】 “也是时候该打道回府了。” 林奇乘坐‘银光天马’，率先返回行星首府郊区仓库。 随后，陆陆续续有四艘带着寰宇集团蓝金色涂装的大型穿梭机，飞抵仓库区的停机坪。 这都是来卸货的，从第一星港的寰宇集团仓库里直接调货，火速送达。 话说这一次的投资，可是他迄今为止甩出的最大手笔了。 毕竟这是要投资重工业，而且还是指标定得比较高的重工业，想少花钱那是不可能的。 ——林奇虽然习惯用‘老旧设备’，但这次可没打算生产那些早被淘汰的星际合金配方，要做就干脆一步到位。 采用的合金配方，是龙石公司研制的当下热门型号，‘星辰钢d4型’。 这款星际合金的性能在市面上主流产品之中处于中上级，在保障极强硬度、韧度的同时，更追求轻盈、耐用，是建造空间站、太空堡垒等外太空结构的优良选择。 由于在耐热性上有非常优良的表现，可以承受十万度的超高温，它经常被用于在恒星近距离轨道上修筑建筑物，比如说科研观测站和太阳能发电站。 这样的性能，自然不是白给的： 林奇不仅在设备上挑挑拣拣、买了龙石原厂的全套生产线； 搞了两座神火动力出品的大型冷核聚变堆，专门以备不时之需； 还为这款星际合金配方，一次性对龙石公司支付了50w星币的费用，包含专利授权费与生产许可证。 理论上来说，他其实可以通过‘低调俱乐部’那帮神通广大的星际骇客，直接以秘密手段搞到d4星辰钢的配方。 但现在是要向完全没有星际合金生产基础的现世，进行技术移植，而且自己还从未开展过这方面的工作... 即使有原厂设备，林奇也很担心中途可能会出什么岔子。 以防万一，他就必须要有原厂的技术支持。 购买专利授权和生产许可证，意味着如果在过程中遇到问题，他可以随时向龙石公司的技术部门寻求疑难解答——原班人马亲自提供技术支持，这是外人比不了的优势。 靠骇客手段偷到配方、自己瞎琢磨，肯定是没这个资格的，去问说不定还会吃官司... 说到底五十万星币对现在的林奇来说也不是舍不得掏的钱，为了给蓝星迈向星际时代的步伐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他也不在乎省这一星半点的。 林林总总，加起来五百多万星币的投入，让林奇很是感慨。 换了以前，这差不多就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而且这还不算完。 五百多万只是新增加的、有关星际合金这一块的支出。 原本打算好的庄园可还没买呢！ “只要肯花，就没有花不完的钱...这道理在哪个世界果然都一样。” 安排好卸货、把大量设备都装进仓库，林奇马不停蹄地又乘浮空车出发，准备去‘看房’。 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得亏发了笔横财，要不然还多少有点肉疼嘞！ ... 就在林奇抵达天原地产的交易中心，受到经理的热切接待。 并在她的陪同下，挨个考察她们挂牌出售的不动产的时候。 现世这边，星环娱乐研发二部的测试中心里，也上演着很诡异的一幕： 一群人躺在一个个不同的蛋形游戏舱里，几个小时下来一动不动，仿佛集体灵魂出窍。 在周围大量管线与设备所发出的蓝绿二色光芒之中，这一幕看起来像是某种奇怪的集体献祭仪式，有种诡异的科幻惊悚感。 ...事实上，倒也的确差不多。 这群‘灵魂出窍’的人，他们的意识，的确正在另一个完全由0和1组成的虚拟世界里，如同肉身留在现世、灵魂升上英灵殿的瓦尔哈拉战士们一样，酣畅淋漓地驰骋、战斗着... 第97章 虚拟实境里的原始大陆，撒欢的内测玩家 “快快快！快跟上！” “玛德，二组呢？二组人呢！别让这狗东西跑了！” “他们还没就位！” “草，别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换四组去顶他们！” “明白！” 朗朗晴空，雪山之下。 一片生长着齐腰高野草的莽莽平原上，正在上演着一场充满原始野性的狩猎大戏。 参与这场戏剧的主演员之一，是一大两小，三头披着厚重毛皮、各自擎着几对弯曲长牙的庞大巨兽... ——猛犸象。 这种几乎成为冰河时代象征物的原始巨兽，在人类文明建立起来之前，就早已因冰河世纪结束、气候发生变化而销声匿迹，灭亡于历史的长河中。 但现在，它们又‘活’了。 在这片0和1组成的虚拟大陆上，像是当年一样，迈着地动山摇的脚步，撞开小树、碾碎灌木，尽情彰显着陆地巨无霸不可阻挡的势头。 ...不过，此时的巨无霸们，状态并不是很好。 虽然迈开四条柱子般的粗腿，全力奔跑的样子，让它们看起来极具威慑力。 可从方向上来看，这却并不是全力冲锋，而是在全速逃跑。 它们身上，那些扎入皮毛之中、有大半身躯已经没入血肉里的笔直长矛，无疑显示出了它们之所以亡命奔跑的原因。 “欧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场狩猎大戏的另一方主演，几十名穿着兽皮或草裙衣物的‘野人’，正疯狂追逐着它们。 有人骑着被野马拖拽的‘战车’，有人骑着不知名的异兽， 还有人干脆撒丫子奔跑，手举长矛，很是进入状态地发出战吼。 从各个方向围拢，试图围杀这三头猎物。 “哞——！！” 被这群‘恐怖直立猿’追了半天，距离反而越来越近，猛犸象惊恐地嘶鸣一声，仿佛见了鬼一样。 最开始在草原上漫步、看见这帮奇怪的两脚直立小猴子从森林中涌出来的时候，它其实是毫不在意的。 体型差距太大了。 一脚下去能把剑齿虎都踩成高位截瘫的猛犸象，俯视这些两脚直立猿的时候，就仿佛人类低头看着地上的小浣熊，很难对这种自己一脚就能踢走小家伙，产生什么危机感。 何况这些两脚直立猿也不来打扰它，只是在隔着一段距离的小山丘上也不知道鼓捣些什么...猛犸象便把它们当成了空气，自顾自地带着两个幼崽在草原上漫步，悠哉悠哉地寻找食物。 谁曾想... 即使是小浣熊，也是有尖利的爪牙，能冷不丁挠人一脸血的。 何况整个星球进化程度最高、体格均衡优势最为强大的智慧生物。 猛犸象从来没接触过人类，头脑太过单纯，也就无从得知‘两脚直立猿’们鼓捣的那些‘木头架子’是什么玩意儿。 如果它能到人类社会来上上网，能知道那玩意儿的正式名字叫做‘绞盘床弩’，说不定它就不会如此轻视这些两脚直立猿了。 只可惜，等玩家们上好弦、完成瞄准，由几个最壮的汉子狠狠地敲下大锤、砸动弩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乌泱泱的内测玩家们，一共通过马拉板车运来了五架床弩。 飞射而出的、五支比胳膊还粗的弩箭，几乎一瞬间就撕开了猛犸象那厚重到连剑齿虎都撕不开的皮毛、对它造成了极为恐怖的创伤。 燧石磨制的箭头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被这帮老银币们磨得都快吹毛断发了。 在以三人合力一块转动、绷紧到极限的绞盘所提供的强大动能支持下，撕裂血肉、破坏内脏，就像钢笔扎穿白纸那么简单。 一个照面，三头猛犸象就被床弩射得千疮百孔。 被重点照顾的那头成年个体，更是血流不止，一路跑一路哀嚎。 重创之下，即使奋起余力撞翻了几个试图堵截它的‘直立猿’，也没法给后者造成什么严重损失。 这些得益于修改数据加持、体能远超本体的家伙，被拱飞出去的瞬间就在空中调整姿势、很熟练地抱头收膝。 落地时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卸掉力道，拍拍屁股，就跟没事人一样重新从地上爬起来。 哪怕是唯一一个比较倒霉的、刚好被猛犸象的长牙戳中胸口的家伙， 也仅仅是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维持着仿佛烧烤串一般被扎在上面的姿势，一动不动，很快就化光消失。 等这家伙重新从复活点赶过来的时候，草原上的狩猎已经彻底结束。 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满是从巨兽体内泼洒而出的血迹， 猛犸尸体躺在中央，一大两小整整齐齐。 一群人正在熟练地给它们套上绳索，准备拖回营地。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的体验还是很让人兴奋，” 原本总是以西装革履、严肃古板的形象现于人前的陈教授，现在也披着兽皮大衣，露着满是精壮肌肉的胳膊，表情雀跃， “可能是因为这种好战的基因一直刻在我们的骨子里，从未消失。” “也可能是因为，换了一个从未试过的身份、体验前所未有的冒险，就像是换了一个角度来看世界，能让人头脑更清晰，思维更深刻。” 他的身旁，同为正教授职称、来自哈工大的金相学专家吴可闻，面带笑容的补充了一句。 周围不少人听到这番话，都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虚拟纪元’计划已经开始快一周了。 这一周时间里，大伙可算是从头到尾接受了一番思维洗礼，见识到了许多从前闻所未闻的奇妙经历。 目前来说，虽然所有参与者其实是分为两班人马、负责两个项目，但在整个计划上却是不分彼此、互相交融。 星环娱乐这边，名义上的第一负责人是罗经理，而实操的则是研发二部组长周学， 由他带领着开发组的二十多名工作人员，与从星环娱乐骨灰用户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十多名有着丰富游戏经验、个人品行良好的‘真·封测玩家’，一块组成虚拟实境游戏的研发组； ...由于项目目前没有正式名称，内部暂定开发工程名为‘project：humanity’，故此也常被众人以‘文明’来称呼。 第98章 虚拟实境科研系统，‘黑剑\\＼’计划 罗伦是全公司有名的起名废。 以前做他自己的游戏工作室的时候，就不太擅长起名字。 他经手的项目名，都是偏向于平铺直叙的那种。 眼下这个项目，他琢磨着，可能会给它起个诸如《蓝星模拟器》、《人类文明模拟器》之类的名字。 姜黛儿对他的报告不置可否，只要求他在正式上线前先去问林奇的意见。 目前，‘文明’项目的进程可谓顺风顺水。 大体上的步骤是，由周学带领开发组众人先设计地块、堆砌资源、生成生物群系、塑造天气系统……完成各式各样的前期工作。 随后，将已开发完毕的地块开放，让试玩组入驻。 试玩组不仅有那三十多名专业对口的‘真·内测玩家’，陈教授等人组成的这百人顾问团队也在其中。 为的就是以尽可能多的路线，去测试已设计完毕的游戏系统。 尝试找出其中的不足之处、与可能存在的各种bug。 就像是一帮人开着挖机在前头修路铺桥，另一帮人跟在后头拿着仪器验收工程。 分工有序，简洁明了。 对于陈教授这帮高级知识分子也参与其中的情况，廖志航一开始还很不理解，觉得顾问都比内测玩家多，这是什么奇葩情况？ 后面才发现，这开发拟真度100%的虚拟实境游戏，和以前鼓捣那些unity、虚幻、起源之类的引擎，流程真的是截然不同。 虚拟实境技术实在太牛逼了，它能做到许多以前根本没有条件去做的‘细节’。 比如说土壤和砂砾的单独颗粒、动物体表的单独毛发、人物身上的每个毛孔、森林之中所有的叶片枝条…… 这种东西，如果用传统引擎来做，想每个都搞成单独模型、完全与现实一样？ 那会让开发商直接原地破产的！ 别的不说，光是众人所在的这片原野，所有景物的细节都做成单独可动模型，这游戏的体积就得用tb、甚至pb这种夸张的计量单位，完整游戏成品说不定得让玩家用超级计算机才玩得动！ ——毕竟，对于传统引擎来说，即使模型面数做成几十万面\/个，都不算真正模拟现实景物；可在虚拟实境里，用不着这么麻烦都能实现100％的拟真。 不仅是物质层面上，自然规律方面，也与现实世界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开发组肯定会做一些微调，但大体不会改动太多。 就这样一个环境，若是没有这帮数理化生全都精通、不是教授就是高工的大牛们在边上出谋划策，光是老周和他麾下这群敲键盘敲出一身职业病的码农们自个儿瞎折腾，那还真是会误了大事。 有资深的游戏设计师，有千锤百炼的old ass封测玩家，还有一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专业智囊团……当然，最重要的是有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林总裁通过时空门跨界提供的‘技术支持’，整个项目进展迅速。 星环娱乐的设计师们，心里头都憋着一股劲儿。 开天辟地头一遭、世界上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大伙都想让它变得尽善尽美，绝不甘于仅仅是‘凑合凑合’... 不过，周学等人并不知道。 在‘文明模拟器’项目按部就班进行着的同时，星环娱乐秘密机房里部署的那两台量子服务器，其实还承载着另一座虚拟实境的计算任务。 那些在平时与他们一块进行开发任务的顾问组们，总是分成两拨人轮班。 其中一批人在开发组这边测试游戏的时候，另一批人并非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在‘休息’， 而是在另一座摆满虚拟现实接入舱的大厅内，登陆了另一座虚拟实境，在里面进行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实验…… “新的‘黑剑’机体表现如何？那些改进有没有效果？” 从‘原始人·部落崛起’的片场离开，陈教授等人直接来到了另一边，服装无缝切换为白大褂，继续进行着‘南天门计划’的研究进程， “数据模型上来看，这次v4版本的新机体外壳应该会有更优秀的隐身性能……希望实际表现也能如此。” “原型机还在试飞，目前数据反馈良好，不过...还有一些科目没做完。”助手报告道，同时一手指天：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一道仿佛飞梭一般纤细的身影，如同幽灵般穿过天际，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尾迹。 ——这就是陈教授和他的同事们原本参与的项目：‘国防科工委新型航空器计划’之中真正要即将推出、面对实战的‘第六代高超音速隐身制空战斗机’，项目代号‘暗剑’。 ...的改进型号。 原计划中的‘暗剑’，是要用来取代歼二零‘威龙’的新一代制空战斗机。 毫无疑问，作为‘威龙’的后继型号，‘暗剑’也是纯粹的进攻型装备： 重型、双发、制空，航电系统高度集成并自动化，由一名飞行员单独驾驶。 不同于歼十五、歼三五这样的中型机，歼二零虽然出现的更早，却是更为重要的核心战机。 就好像f22也比f35更珍贵、更强大一样， 这种大航程的双发重型机，并不像中型机那样参与对地战斗，基本只负责对空， 其主要任务是凭借强大的隐身能力和超音速巡航能力，前出战区、隐身突防， 猎杀敌方预警机，以及敌方制空战机，上述目标达成时还可以通过携带的空地导弹摧毁敌雷达站，将敌人的防空网络凿开口子，为己方空中战斗争取优势、设法掌握制空权。 在上三常之中，这种型号的战机才是最关键的，重要程度远超任何其他同类。 基于这样的思路，国防科工委也希望秘密进行的‘暗剑’计划，能够尽善尽美。 突然间在林奇这边得到了‘虚拟实境科研’的机会，两院的大牛们也突发奇想： 采用虚拟实境强大的模拟能力，来改善‘暗剑’计划。 对此，他们提出了初步升级方案——第六代双发重型高超音速无人制空战斗机：‘黑剑’。 即无人版的‘暗剑’。 第99章 百人顾问组，虚拟实境科研系统 有一说一，有了‘虚拟实境科研模拟系统’，相当于直接脱离了经费上限、甩掉了设备限制，还能在必要时直接以虚拟实境的凭空塑造手段、跳过许多冗余的工序…… 那种爽感，只要是试过这一套的科研人，都会永生难忘。 搞科研的，还有什么是能比‘设备没成本、实验不花钱’更爽的吗？ 可怜陈明达教授他们刚来那会儿，真是爽得连晚上睡觉都睡不着，一帮半老头子跟长在游戏舱里了一样，完全不肯挪窝。 搞得凌衣都担心他们似在里头，亲自跑来拉闸，好声好气地劝了好久才让他们离开——天可怜见，一天也就才二十四个钟，他们直接搁里头熬了二十五小时...都熬穿了！ 这要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那也就罢了，可顾问组里头光是院士头衔的都有仨，放眼望去全是五六十岁的老教授，陈明达这种四十多评上正高的搁里头都算年轻小伙子，顶多也就那些农林牧渔行业的专家年轻些，可放在外头一样是三十好几的大叔级人物... 就这一百号人加一块，特么总年龄都快赶上华夏历史一样长了，谁敢让他们这么熬啊！ 凌衣把消息上报给姜黛儿，小黛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哪怕名义上是以临时顾问身份请来的，她也不敢真让这帮人在自家地盘上有个三长两短...万一真出事，她都能称得上是民族罪人了！ 于是当天派人把顾问组全都带回酒店去休息，第二天就开了座谈会，限定了每日的虚拟实境使用时间，每人每日不允许超过八小时。 被下了宵禁令，陈教授等人很不爽，几个院士老同志们也是哼哼唧唧，但没奈何，他们也明白对方是为了自己好： 他们接入虚拟实境是搞科研，跟打游戏相比，脑力精力消耗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不能像游戏开发组一样那么嗯造。 不过，顾问们也依然很珍惜手头的机会，说是每人每日八小时，这帮家伙还真就每个人都会把当天时间刷完、才去做其他事情。 甚至为此搞起了三班倒，一整个乐此不疲。 ...就连林奇得知此事后，都是满脸无奈，除了重申小黛姐安排的限制条例，还另外派了星环生物的人去客串医疗组，免得老同志们真的玩太嗨、噶在里头了。 相比其他部门，星环生物在林奇手下真的很没有存在感。 但实际上，林奇对它的投入从来都没少过。 且不说063型基因药剂，在凌衣的控制下，一直在稳定生产。 基于063基因药剂的各种延伸药物，也按他的计划，在秘密开发中。 只不过，由于林奇在游戏行业的布局非常成功，还通过亨敦财团的渠道一口气搞到一百亿美元、一口气解决了很长时间内的资金问题。 故此，原计划的‘保健品’、‘化妆品’等附加产品，干脆就直接搁置了。 林奇现在又不缺钱，自然是犯不着去搞这些吃力不讨好的玩意儿了。 毕竟它们除了赚钱以外，对他‘迈向星辰大海’的大功业计划、本身也没什么直接帮助。 整个星环生物，完全转为不面向市场、不推出商业产品的医疗研究机构，只按林奇的计划研发那些关键的药物。 所以，这个在星环集团旗下诸多分支里，最没存在感的一个子公司，其实已经在悄无声息之中，暗戳戳地拥有了全蓝星最强的医疗技术。 以063基因药剂为母本，衍生出来的许多‘抗疲劳药物’、‘活性激发剂’，虽然还没到一针下去百病全消的地步，但也没有各种夸张的副作用。 星环生物的医疗组为顾问组设计的‘健康膳食方案’之中，就秘密采用了少量的此类药物。 老同志们搞科研三班倒，一倒就是好几天，却没人喊累喊疼，反而普遍觉得自己日渐神清气爽。 腰也直了，头发也不掉了，以前各种各样的老毛病都慢慢缓解了...搞得一帮中老年人直呼‘换个地方工作果然有奇效’。 不少顾问都以为是虚拟实境的功劳，尝试分析之后，认为是以为在虚拟实境里工作，所以终究没有现实里那么累，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星环生物还没推向市面的实验性药品的功劳... 没累出毛病来，是重大利好，老登们却转念一想，要求以此‘续费每日科研时长’。 搞得林奇直翻白眼，小黛姐也无奈摇头。 又是费了一番口舌把他们劝回去，只觉这帮家伙果然是越老越小孩儿，一个个的都是戏太多。 .. 顾问组喜欢玩命肝，其实也可以理解。 这都是邹主任千挑万选筛出来的那一批尖子，党性足够可靠。 有‘多在虚拟世界里搞定一个项目、就多让国家少花一份预算’的念头在背后撑着，各个都是跟打了鸡血一样，七老八十的老梆子们都恨不得嗷嗷往前冲，仿佛梦回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 咱就是说，要是能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艰深晦涩的次时代科研项目全都搞定、把能够具备碾压级优势的国家下一代装备全都定型，一口气奠定华国在技术实力上的领先地位……这特么不是板上钉钉的要族谱单开一页了？ 话说就顾问们这教授满地走、博导不如狗的身份，那是真的已经不缺财也不缺权了，在外头都属于常人眼里只能仰望的专家学者，还是不带贬义的那种。 如此崇高的地位和待遇，还要玩命地肝，不就是图一个生前身后名？ 像陈教授就是这么想的：回头要是能在教科书上留下‘陈明达教授，我国第六代战斗机‘暗剑’的总设计师’这样的记载，那特么不就人生圆满了？ 话说他还是跟杨总工一个学校毕业的同学嘞，谁还没点追求了！ ...不过随着这段时间的测试，老陈的项目组也发现， 在有足够算力支持的情况下，‘黑剑’似乎比‘暗剑’更有前途。 “虽然几十年来一直都有类似于天网、终结者这样的消极设想，但人工智能的军事化应用也是未来必不可改的趋势...” 又结束了一次原型机的试飞和观测，众人回到办公室讨论起来， “我觉得，可以跟上级报告一下，要求把‘黑剑’的优先级也提一下，最起码要只比‘暗剑’少一级……没道理陆军老大哥都用上一大堆无人机、机器狗、球形机器人之类，却让空军落后吧？ 把它搞成无人僚机来伴飞，配合‘暗剑’组成多机编队一同进攻，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嘛！” 第100章 ai战机的优势，百花齐放 陈教授提出的这个假设，让众人都深表赞同： “虽然ai驾驶，在战术灵活性上肯定是比专业飞行员差一些的，但它这个可以无视乘员承受能力、随便进行几十g高过载机动的效果，实在是太香了。” “……” “对，而且不光如此，它在成本上还非常有优势：制造一架六代机、再加上培养一名能飞六代机作战的飞行员的成本，怎么算都是比一架无人六代机更高的！” “是这么个理儿...” 归根结底，现代军事领域，最宝贵的战略物资其实是人。 华夏的大工业再怎么牛逼，米帝的流水线再怎么冒烟，‘生产’一个健健康康能扛枪的小伙子，照样都是要花费十八年。 至于技术兵种就更不用说了，培养时间远不止十八年，也不是什么人来了都能做的。 兵器再厉害也要有人来使用，f22再怎么厉害，没有驾驶员的情况下、照样是动弹不得的死物，随便一发火箭筒就能让它变成一坨熊熊燃烧的钢铁垃圾。 五代机（美标四代）的驾驶员，无论在上三常哪个之中，起步都是校级军官，在军事体系内部的手重视地位甚至比普通的将军都还高。 林奇手下的王天宇，即使退役了都有每个月好几万的年金，这还不算星环集团给的待遇，以及他拥有的退役军官身份各种明里暗里的福利、补贴……考虑到舰载战斗机飞行员的稀缺度，他这待遇和飞威龙的空军同行相比、其实也差不到哪去。 而百万级别的年薪，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是公司\/军方的‘雇佣成本’里，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部分了。 远超常人的体能、灵活敏锐的思维、极其强大的半规管与超凡脱俗的平衡能力……各种各样‘百万人挑一’的条件加起来，才堆砌成王天宇等人脚下站着的门槛， 为了大海捞针地筛选出这样一名飞行员苗子，并把他培养至能驾驶铁鹰驰骋蓝天的地步，国家在他身上的支出加起来，不会低于与他体重一样的黄金。 别说‘阵亡’，仅仅是像小王这样‘因伤退役、不能继续一线执飞’，都会让将军们肉疼得一笔。 陈教授也是懂行的，他寻思着，只要能降低飞行员的损失，哪怕只有十几二十个点的几率，都算是大功一件。 ‘黑剑’项目现在的情况，其实还不是特别完善。 但已经可以明显看出，无人战机在‘性价比’方面，有非常强大的优势： 没有飞行员，可减少大量用于显示、交互的航电设备，这是一部分成本优化； 同样，没有飞行员，就无需座舱和维生系统，机体的空间利用率大幅提升，又是一点优化； 再者，还是因为没有飞行员，机体过载承受力可以大幅提升，机身外形上也可以进一步优化，采用更激进的布局，极限速度与机动能力都大幅提高，这又是一点... ...各方各面的成本优化汇总在一起，众人计算了一下，发现即使在性能指标上远比‘威龙’提得更高、直接对标‘暗剑’，偏偏因为这些优化，‘黑剑’的总成本甚至比前者都低。 这里指的不仅是材料成本，还有制造成本——省略许多子系统之后，可以少用很多设备，生产工序缩水许多，生产周期比五代机都短一大截。 这自然是重大的利好！ “很好，既然方向正确了，那么接下来就该重点攻关。” 陈明达认为，是时候和上级汇报、加大投入了： 九十九拜都过来了，还能差了这最后一哆嗦？ 他妈的，不要小看我和族谱的羁绊啊！ ... 除了‘暗剑\/黑剑’这些先进战斗机项目，顾问组还倒腾了一大堆狠活儿。 什么‘新型察打一体无人机’了， ‘电磁动能轨道武器’了， ‘高频定向脉冲武器’了， ‘实验性舰载激光炮’了... 至于在军事领域之外， ‘新型高分子材料’、‘‘新款大型射电望远镜’、‘量子合成孔径雷达卫星’之类的玩意儿，那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拿自己当外人。 其实也的确不能算外人。 ——外紧内松。虽然没有对林奇本人透露过，但他的个人资料，其实都已经拿到长老们的案头，在书记处内部分析、讨论过了。 这种级别的背书，要是还能在华国算‘外人’，那也真就没几个称得上自己人了... 虽然就林奇自己而言，对麾下的子公司一不留神成为了‘华国国防工业部定点合作单位’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的实感，仿佛水到渠成。 可在官方这边，以军方和科研系统为首的几个重要部门，是都已经实打实地把他当做自己大家庭内的一份子了。 只不过军方和科研系统都习惯了低调，不喜欢搞迎来送往、吹吹拍拍那一套，所以从来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表示，只在暗中配合——首要原因，自然是为了保密。 其次，若是搞得太高调，对外界的影响也不太好。 连本年度的海城航展，都没有直接给星环集团发送邀请函。 而是被老萧这边先行按下、准备私下征求林奇意见。 若是同意再另行安排。 ...无论是虚拟游戏开发还是虚拟科研项目，两边的进度都非常喜人。 在这个过程中，林奇也注意到，顾问组搞的这些项目，有很多其实与他未来要布局的领域发生了重合。 比如说新型合金材料，又比如说可控核聚变、脉冲推进器之类。 但是，他并没有对他们的行动进行任何的干涉，只是默默地旁观着。 顶躲是让姜黛儿安排星环集团各大子公司里、专业对口的技术人员们，参与顾问组的非保密项目，从旁辅助，算是顺道偷一偷师。 ——人才梯队，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无论对国家机构还是对他的星环集团来说，都是如此。 的确，林奇手头有堪称无穷无尽的先进技术资料，背靠时空门，有领先一千年的未来世界作为帮助，无论是顾问组在进行的哪个项目，他都可以帮忙找到答案，而且还能保证绝对是满分的正确答案。 ...但对于一个需要长期发展的组织或机构来说，这样行为其实并非是‘帮忙’，而是帮倒忙。 搞科研可不光是只要答案， 没有经验，拿了答案有啥用？ 自己都未必会用！ 第101章 科研自主的重要性，科伦特人的反面教材 没有学过知识，没有亲自掌握公式，光会拿来主义，写个解、再抄个最终答案，是没法变成学霸的。 中学老师都还要求‘要有过程’嘞！ 林奇的帮扶策略，就是‘救急不救穷’。 在某些被卡脖子的领域上，比如说星环电子正在倒腾的1nm级光刻机这样的，林奇直接把正确答案端出来，让华国完成弯道超车，是可取的。 因为那是在解决存续危机，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芯片这种要命领域被卡越久，就越是白白被欧美企业从国内大量吸血。 这可不是好事。 这些国家财富，若是投资在国内产业上，哪怕是投给回报率最低的扶贫助困、偏远地区基建，都能在将来转为持续增长的国力。 但若是损耗在‘进口产品的高额溢价’上，那就什么收益也得不到。 反而还凭空养肥欧美那帮蓝星蛀虫、还在国内养出一批资敌卖国的买办阶级资本家。 孰轻孰重，一眼就看得出来，要不然林奇也不会想着揠苗助长——别管是不是逃课了，先把脖子从人家的杀猪刀下抽出来才是最关键的。 反过来说，在不涉及这种存续性危机的技术上，他就不会帮华国逃课了。 六代机晚点就晚点呗，激光炮晚点就晚点呗，怎么着，以华国现在的军事实力，谁特么还敢不开眼地来全面侵略不成？ 别看香蕉国、吗喽国、泡菜国之类小瘪三天天呜呜渣渣跳得欢，若是真要逼得外交部嗷唠一句‘勿谓言之不预也’、再调两个重装合成旅到边境线上，那他们首先得吓得屎尿喷一地。 弄不好总统都得活生生吓死。 华国现在的军事发展，那是在自己与自己赛跑，并不是在与某个贼鹰争夺全球霸权。 没必要揠苗助长、损坏根基，按部就班就好。 过程比答案重要，知其所以然比知其然更重要。 只要林奇不是一上来就端出满分答案，而是搞‘联合研发’，那么在研发的过程中，顾问组里那帮从属于各个国家机构的科研人才们，就肯定能学到许多东西。 要有慢慢分析、尝试研究、逐步理解的过程，他们才能够慢慢消化那些未来世界黑科技。 并在不久的将来完整掌握，真正实现‘把知识学到自己的脑子里’。 再厉害的科学家，终究也是要老去的， 再先进的黑科技，迟早也是要过时的。 与其以科研系统发生断代为代价，一口气跳跃一大截、弄出一堆黑科技， 还不如让他们小步慢跑，保存持续发展的能力... 林奇在星联的时候，听说过有一个外星文明，从原始时代就生活在一颗经过高等文明改造的、资源极其丰富、充满各种自动化生产设备的天堂星球上。 因为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与能源，这个文明几乎从未感受到任何来自外部的生存危机，对开拓太空也毫无动力。 上万年的历史里，除了一直停留在母星上享受穷奢极欲的生活，就是为了争夺权利、彼此厮杀。 明明有得天独厚的先发优势，却仿佛一个躺在摇篮里的巨婴，摆烂了上万年。 等到那些来自高等文明的黑科技设备陆续耗尽使用寿命、一个接一个停摆的时候，他们一下子吓得慌了手脚，却已毫无回天之力。 由于没有独立发展的工业，没有足够扎实的科研系统，甚至连粮食都无法自给自足，这个鼎盛时期拥有两百多亿人口的文明，在随后的一百年里因饥荒、内战等原因，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陆续消亡。 到了他们被星联人发现的时候，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外星文明，母星上已经只剩下一片荒弃了数千年之久的废墟，还有废墟里不到全盛时期万分之一的人口，遗忘了祖先，遗忘了科学，遗忘了曾经的文字，像是野人一样浑浑噩噩地苟且偷生... 林奇可不想让自己的母星，也沦落成这种下场。 甚至说得难听点，科伦特人，也就是这个自甘堕落的异星文明，他们的运气都算好的， 毕竟他们在文明崩溃、持续数千年的黑暗时代之中，等到了星环联邦。 后者没有殖民他们，而是尝试帮助科伦特人重建家园， 还从他们之中选拔合适的年轻人，传授知识与文化，扶持科伦特文明重新发展。 相比乘坐五月花号而来的匪帮，前者简直如同天使一般慈祥和蔼。 ...然而，若是将来蓝星也遭到这样的结局，谁会来帮他们？ 谁又敢保证，来的一定是这种不求回报的外星大善人？ 林奇不敢做这样的豪赌。 也就只好在发展自身实力之余，抛弃那些急功近利的浮躁思想，沉下心来慢慢布局。 ——文明发展不能逃课，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一招鲜吃遍天的无敌功法。 扎扎实实提升自己、坚持不懈修炼内功，这才是最靠谱的。 ... 时间进入八月下旬，依然在持续修炼内功的林奇，还是很低调。 没有像上个月那样，动不动就发布什么新品、搞一堆爆炸性的大新闻。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主观感受，对于他人来说可并非如此： 八月下旬的某一天，林奇结束了对‘星环重工’的园区视察，返回已经被他完全买下的江景大厦，很低调地从秘密仓库里运来一台机器，又很低调地把老萧邀请过来，给他展示了这东西，震得后者脑瓜嗡嗡的... ——尼德兰阿斯麦公司生产的光刻机，3纳米制程。 “我了个乖乖，这就是你小子说的‘低调’？！” 老萧最近本来忙得都快脚打后脑勺、仿佛身体被掏空了呢，一看这设备上的铭牌，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上哪儿弄这么一个大宝贝出来的？” 龟龟，这玩意儿可是巴统管制清单里最核心的那一个啊！ 苹果、高通、三星等公司，持续垄断高端智能机市场，想怎么割韭菜就怎么割韭菜的底气，完全就来源于尼德兰阿斯麦、倭国佳能、尼康等公司生产的光刻机。 而眼前来自于阿斯麦公司的这一台，又是上述几家公司主力产品之中的佼佼者，可以说是目前整个西方世界最先进的那一款型号。 3纳米制程，已经是目前全球最领先的光刻机技术了。 比那更小的也不是没有，但都是实验性产品，是不具备用来广泛生产高制程芯片的实际用途的。 第102章 ‘原装进口\\＼’，3纳米制程光刻机 一台光刻机，就如同一台工业母机，是可以持续产生无数价值的战略级设备。 别说堂而皇之地整机出口至华夏，哪怕是其他欧美国家的公司想订购这玩意儿，都得进国会山的审查清单。 非得确认公司内部上下员工根正苗蓝、没有‘康米主义同情分子’，才会点头允许阿斯麦公司放行。 ...就算这样，都要在cia以及其他情报机构明里暗里的监视与管控下，才能正常生产。 毫不夸张地说，这种级别的战略设备，差不多可以算是米帝的命根子了。 哪怕是走私了一架f22到华国，都不会比丢了一台这东西到华国手中，更让国会山的官僚们心疼： 前者虽然依然是米帝目前最强大的制空战斗机，但相比威龙也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优势，甚至还远比后者更老旧、保守，真出现在假想敌手中，也不至于让议员老爷们坐不住； 可若是一台3nm制程的光刻机到了华夏手中，后者依托本就已经在疯狂追赶的行业技术、再将之逆向分析，用于参考，用不了多久就能摆脱那只一直掐在华国芯片产业脖子上的黑手... 一旦欧美对于芯片制程的技术垄断优势无法继续维持，接下来毫无疑问会发生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剧情： 曾经，华国不会造汽车三大件，欧美日韩车企在华夏市场如入无人之境。 哪怕日产这种靠侵华战争掳掠屠杀而发家的瘪犊子企业，都能把华国政府辛辛苦苦扶持的本土企业摁在地板上摩擦，利润想吃多高就吃多高； 后来，华国完成了汽车技术突破，瞬间用海量铺开的国产车、把后者爆的妈都找不着……别说主导华国市场了，连东京街头都是byd满街跑。 曾经嚣张无比的倭国车企，现在全在倭国政府竖起的关税保护壁垒后头抱团取暖，瑟瑟发抖，直呼‘狼来了’。 曾经，华国的医药技术还不发达，全国各地的医院都广泛使用进口药，一针胰岛素都恨不得卖三百美元，几千倍的利润把强生、礼来、辉瑞这帮吸血鬼喂得脑满肠肥； 后来，华国药企迎头追上之后，别说三百美刀，一支能卖三十软妹币，都得偷着笑……反倒是米帝本土由于白宫的地方保护主义政策，药价居高不下，搞得老百姓怨声载道。 甚至连德州的红脖子们都知道，坐飞机跨越整个太平洋到华国做手术，再飞回去，全套旅行+医疗的成本，哪怕吃不到华国医保，都一样比上北美当地的医院更划算。 全球数量最多、平均受教育水平最高的产业工人，加上全球第一大工业国的超强产能，再加上全球唯一具备完整工业门类产业国家的供应链优势……这三者合一，就是华国所向披靡的真正倚仗。 华夏的大手伸到哪里，哪个产业的超额利润就会迅速消失。 过去几十年来，无数个血淋淋的案例，已经让欧美国家深刻铭记了这一点。 他们现在是真整不出什么活儿了，越来越多的高精尖领域产业都开始逐渐被华国追上、甚至反超领先。 芯片、精密加工设备，已经是所剩不多还能保持科技优势的产业了。 如果这都被华夏给攻关了，曼哈顿的巨鳄们还怎么躺在豪宅里纵情声色、醉生梦死？ 没了收割超额利润的资本主义镰刀，国会山的老爷们还凭什么能高高在上、想制裁谁就制裁谁？ 说到底米帝这套制度就是要大量剥削他人、才能让自己不劳而获。 如果核心产业也被华国追上来，没了科技优势造成的高溢价，回归拼成本的价格战，就他们那个早都废掉的产业工人群体，拿头来跟华夏每年上千万大学牲拼内卷？ 华夏每年培养出来的合格产业工人，都已经比米帝全国拥有的所有合格产业工人还多了。 这要不是有科技垄断、有关税壁垒、有先发优势，那还玩个屁。 所以时至今日，米帝政府才会重新扎进巴统的篱笆，不再像当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东芝事件’时那样，有那么充足的底气。 当时那是因为毛熊实在太烂，任谁都知道他们已经是死到临头的泥足巨人，鹰酱才从容放任对手从自己这里偷窃技术。 现在可不一样了，东方龙可不是北极熊那种只会三拳两脚的莽夫。 花了几十年修炼内功的兔子，吓得早已产业空心化、自废武功的鹰酱瑟瑟发抖。 芯片蚀刻技术上，哪怕一丝一毫的泄露，都能让他们歇斯底里。 华国突破100纳米，就立刻制裁50纳米制程； 突破50纳米制程，就赶紧封锁30纳米制程； 现在华国开始搞10纳米、甚至3纳米了，哪怕磕磕绊绊、好几年都没点像样进展，一样气得鹰酱大为光火，一口气封死了全球所有高端光刻机技术，生怕华国再有半步发展。 尤其是近在华国咫尺的倭国厂商，更是被严令‘凡是涉及芯片蚀刻技术的，哪怕一根螺丝钉都不准从尼康和佳能流出去’。 cia都用各种各样莫须有的罪名，弄死过好几名‘疑似通华分子’了。 考虑到这一点，林奇也就从善如流，把他弄来的‘国外光刻机’，给贴了个阿斯麦公司的牌子。 这样更合理一点。 说起来，在星联以未来科技复刻一台阿斯麦的3纳米制程光刻机，成本其实也不低。 不过，还是比直接在星联找一台现成的类似产品好许多： 林奇本来是想按老套路搞‘旧货’的，结果到市面上一看，3纳米制程的光刻机八百年前都没人再生产过了！ 完好无损、还能使用的现存品，不是在工业博物馆、科技博物馆里头，就是搁某些巨企的‘企业历史博览馆’里头躺着呢！ 特么这一台台的都是数得上号的孤品，几千万星币都有价无市，搞得他一脸懵逼。 最后还是去行星首府的商业区里，找了家‘精品加工店’。 这种无人值守的商店，里头有智能合成人和自动工厂，主要业务是帮市民们加工各种零件、维修和替换日用家电。 第103章 上交光刻机，安排逆向研究工程 星际时代企业多、厂家多， 很多人家里的某些设备，那都不止是国外进口的， 而是外星、外星系、甚至外星区进口的。 什么零配件都从原厂替换的话，那光是运输费都够呛能买一台新的了。 为了某个小玩意儿单独去一趟对应公司在当地的分部...也挺没意思的。 所以就有很多这种‘加工店’。 顾客直接从原厂要一份参数图纸来，报给加工店，三下五除二就搞定。 不止替换部件，还能用自动工厂来一次深度保修、搞个大保健。 像林奇这种，拿着很奇葩的图纸来要求‘单独订制’的，那就更是大客户。 ...实际上‘精品加工店’利润里的大头，主要就来自他这种顾客。 维修和替换部件没油水，单独订制才值得多要价。 林奇也不在乎他们额外赚了自己多少，横竖也才花了一万多星币。 他随便从时空门里倒腾两本杂志，都比这赚得多。 所以，在收到成品，并对其进行了测试，确认精品加工店的模仿程度足够高、细节处也与正品做得一般无二之后，林奇又一口气订了三台。 给加工店那边乐得见眉不见眼的： 特么八九百年前的古董机械，既用不着什么稀有材料又没有什么加工难度，愣是有人上门专门订购，还为这些没法当成文物卖的‘复古古董机械’、一口气砸出来好几万星币……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生意，让人上哪儿说理去？ 保质保量地完成了这份奇怪的订单，加工店不仅按照林奇的要求，在产品上抹去了所有店里的logo、打上‘原厂铭牌’，还给林奇发了个vip会员卡。 ...他们是连锁店来着，全星区里有一百多颗星球上都有他们家的分店，专门做这种代工生意。 沟槽的资本家，是真会见缝插针。 “总共四台，给你们两台，我们自己留两台，” 林奇拍拍这台‘阿斯麦原厂正版光刻机’，很轻松地对老萧比了个手势， “套路我都懂：一台用，一台拆。希望你们能尽量早日掌握这种技术……我还等着看国产机把苹果三星杀得片甲不留呢。” “好，好。尽量，尽量...” 他是说得轻巧，老萧都汗流浃背了，神不守舍地看着这几台大宝贝，脑瓜子嗡嗡的： 米帝当命根子一样看着的核心设备，你小子不仅弄到完整的成品，还一口气就搬回来整整四台？ 阿斯麦是你家开的啊？ 还是说你家是尼德兰王室啊？！ 服了，真是服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吊炸天... 话说老萧以前还总觉得林奇搞业务是一把好手、但做湿活的水平太糙呢。 那时候他接头的水平，感觉也就跟自己手下刚入行的新人实习生差不多，主打一个清澈且愚蠢。 但现在么... 看着这四台品相完好得仿佛崭新出厂的先进光刻机，再想想看海外情报系统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十几年时间渗透，甚至连个零件都没法弄回来的悲惨事实…… “做梦都不敢想这种好事啊！” 老萧心里头那是百感交集。 有点酸楚，也有些欣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这两个大宝贝，和林奇以前倒腾的那些东西可不一样。 信息技术再好，新能源电池再妙，都不涉及华国的国运安危。 在这两者上，华国其实本来就是领先于国际的。 一零年代，华夏在歪果仁的眼里，还是‘落后、封闭、神秘’的偏远地区，仿佛与文明世界隔了几个大陆。 但到了二零年代，尤其是144小时免签开放之后，哪怕再保守的红脖子，看到无人机航拍下的沪上、大量智能化技术普及的鹏城，也都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震惊，许多媒体更是毫不犹豫地惊呼‘华夏生活在2050年’... 林奇转交给老萧的那些信息黑科技和新能源科技固然好，但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顶多只能算是锦上添花——本来就已经领先全球了，再领先几步又有什么可令人震惊的呢？ 然而芯片光刻技术就不一样了，这是被人卡脖子的关键领域，而且是最上游、最基础的核心产业。 林奇在芯片领域帮助华夏打破技术封锁，那真就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事。 老萧的感触，自然也就与先前完全不同了。 同时，也再一次深刻认识到，这小子和他的那个组织，在海外究竟有何等手眼通天、又是何等混不吝。 连自由女神的底裤都能直接偷来，还一偷就是整整四套... “事关重大，我得赶紧回一趟上京，” 感慨之余，他也收敛了神色，作肃然状， “劳烦你把这仓库再严密看守几天，我报告之后立刻安排可靠的同志来把它们运走。” “行，我这边都没问题。” 林奇很爽快地点点头，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于是摆摆手、不再多说， “配套的技术资料，在后面已经装好箱的另一台光刻机那里，箱子里头那个硬盘柜就是，回头你们自己安排人马进行分析； 至于我们组织这边，已经对到手的那另外两台进行了逆向研究，目前有了些眉目，说不定还能提高制程……不过，我们也打算先保密起来，慢慢整。 国家有需要的话，可以率先公布，也可以用其他研究组的名义来宣布成果。我们这边都会尽可能配合，国家战略一盘棋嘛。” “...很好。非常感谢贵方的好意。” 老萧张了张嘴，很感慨地点点头， “替我对贵组织的全体成员们说声谢谢，另外也向他们转达，无论什么时候回来、无论以什么身份回来，祖国都永远欢迎你们，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 老萧的脑补里，很显然是有些误解成分。 不过，林奇也并不打算纠正他。 他能理解就是好事，至于具体怎么理解，林奇就懒得管了。 ...美丽的误会嘛！ 让老萧误会有个在海外‘隐姓埋名、忍辱负重、一心报国的华裔秘密组织’，总好过让他瞎鸡儿乱猜。 虽然说一般人也未必能有‘跨平行世界时空门’这种不靠谱的脑洞，但万一呢？ 他们搞情报的，习惯了大胆假设小心取证，保不齐谁就会有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第104章 林奇的奇观工程，布局太空电梯基址 “我们这边的芯片蚀刻技术，也要进一步加强了，” 送走神色匆匆、仿佛捡了几百亿一样的老萧，林奇回到总裁办公室，和小黛姐讨论着下一步的战略布局， “星环电子这边，我记得放了好久的羊吧？那就别闲着了，把那两台光刻机搬回去慢慢研究，回头上面把鬼佬的技术给消化了、公开放消息宣布突破新一个数量级制程的时候，咱们也就顺理成章推出自己的产品...” 芯片是肯定要搞的，电子信息、数码产品，就没有那个品类可以绕开这玩意儿。 林奇虽然来钱很快，但却不会浪费在‘送给洋人’上——谁不知道跟高通、amd、英特尔这些订购芯片，要白白被人割一大笔垄断税？ 前脚从国内消费者这边赚了人家996打工换来的那点窝囊费，回头就送给洋人上供...想想都气不顺。 以前被卡着脖子的时候，那是实在没办法。 可他既然要下场布局这个行业了，那还不得赶紧一脚踢烂这个畸形的产业链，让这帮家伙有多远滚多远。 “好，我马上安排下去，让他们开始动工。” 姜黛儿神色平淡地点点头，似乎一点也不对此感到吃惊的样子。 习惯了。 自家这个冤种老弟最近这些日子，是越来越能折腾。 大动作一个接一个。 别说只是从欧美那边弄了一批巴统协议禁售名单里的核心设备而已。 他就是明天把稀宗的核手提箱弄来，摆到姜黛儿面前，后者顶多也就是抬一抬眼皮罢了。 ——对于一个亲眼见证林奇创造无数奇迹、把无数不可能之事变为可能的vip席位旁观者来说，不是世界末日级别的狠活儿，都很难让她感到不可思议了。 “对了，你有空研究一下，在东南亚，或者南太平洋，尽可能靠近赤道的位置，弄一座面积不小于一百平方公里的岛屿或是条件差不多的大陆地皮，需要什么条件，” 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林奇忽然又提出一个与之前的事情毫不相干的安排， “钱不是问题，手续上...只要不是那种极端反华的国家，都可以考虑。 当然其实反华国家也可以，毕竟咱们还可以尝试用防务部门来‘说服’他们... 总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赤道附近、地方够大、最好是弄成私人岛屿那样的永久土地所有权，最差也得是能拿到永久产权和土地使用权。 不用管当地的基建条件，那个不重要。” “好，我明白了。” 小黛姐很随意地耸耸肩，对这个乍一看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新任务，照样表现得非常平静： 不就是又要整大活了吗？小事一桩。 哪怕冤种老弟真是要建太空电梯，姜黛儿也毫不怀疑他能建成。 她觉得只要这家伙有了这样的想法，凭他那些神乎其神的手段，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在落成仪式上剪彩鼓掌了... .. 太空电梯是通往星际时代的第一步，这个超级工程的选址非常重要。 以林奇这种稳健型选手的习惯，肯定是不能把这玩意儿放出自己掌控范围之外的。 这...就有点令人纠结。 在华夏的话，就没法搞。 对于华夏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来说，土地这种最核心最关键的资产，肯定是不能私有的。 别管多少年，反正不能允许国家以外的组织或个人拥有永久产权。 虽然说最近一些年，随着国力蒸蒸日上，某些阶层越来越富裕，很多人也开始试图以各种各样的法子绕开这条铁律，但‘私人持有永久土地所有权’这玩意儿，实在太容易让人回忆起地主、贵族之类令人发指的名词了，明面上是不能沾的。 ...再者说了，就算官方给他特事特办，也没啥用： 华国这地理条件，压根就没法拍太空电梯。 想想就知道了，一个绵延三万公里、从地表直通大气层外的超级建筑，受到蓝星自转的影响，也是非常恐怖的。 它只能修在赤道附近，最好直接就是赤道上。 要不然，偏离赤道越大、纬度越高，星球旋转时所额外产生的角动量，就越会对太空电梯的主体结构产生负面影响。 倒不是说没法克服这一点，但...既然是要长久使用的巨型结构，何必一开始就让它背负着巨大的设计隐患、为此增加大量的额外成本与维护难度呢？ 不如干脆一步到位。 但想要一步到位，建筑隐患上的麻烦的确是没有了，却还会产生更多的麻烦： 蓝星上，正好穿过赤道的地方就那么多，还得抛开太平洋、大西洋不提，选来选去，除了人迹罕至的撒哈拉内陆、远离陆地的南太平洋群岛……最适合的目标，也就只有东南亚一带了。 好死不死，东南亚几乎所有被赤道横穿的土地，都在吗喽国的领土范围内。 而这个国家...可以说是东南亚最仇华、最反华的。 其反动程度，甚至还在香蕉国之上。 从还在荷属东印度时期，他们就主导过红溪惨案，大规模屠杀华人。 而该国最近一次大规模排华行动，甚至还在97年。 虽然说东南亚大多数国家都是这副尿性，毕竟这些国家早在几百年前就一直是华国海上贸易的影响范围内，几百年来被华商渗透得十分彻底，陆、黄、胡、陈华人四天王即使到二十一世纪都还在这里有极其强大的影响力。 作为主导工商业的富裕群体，华人在这里属于当局和当地民族的仇富对象，再加上无论是封建时期、还是新华夏建立初期，几百年来，华人背后的祖国都对这些‘海外游子’不闻不问、视为弃民，故此各国当局都对这些‘没人撑腰的肥羊’很是垂涎。 祖国视为弃民，本身又太有钱，无怪乎东南亚各国一直明里暗里不停采用各种手段、收割南洋华人的财富，并在这期间渐渐建立起与华人的敌对态度。 但极端到吗喽国这种地步，即使华国已经重新复兴、开始重视侨胞，都还在继续大规模排华的...还是比较罕见。 对于这样一个奇葩国家，那就不仅仅是‘合作须谨慎’而已了。 林奇琢磨着，可能要在一开始，就做好对方会给自己暗中使绊子、甚至明着翻脸的可能性。 第105章 磋商，购买私人岛屿 南洋，乃至全世界，都没有几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国家’。 尤其是那些曾经的殖民地，就更是没法实现真正的中央集权。 当年，殖民者强行占领这些地方，把一堆乱七八糟彼此仇视的民族给整合起来， 放任、挑拨他们的矛盾，使之演化为仇恨，以此分化他们， 方便更好实现‘以少制多’、‘以贵役贱’的殖民统治。 在欧洲殖民者从这些土地上退出之后，新生的政权也没法解决这种在无数次互相残杀之中造就的累累血仇，就使得上述地区所有国家，在建立之初，都有这种严重的历史遗留问题。 解决不了问题怎么办？自然是转移矛盾。 排华，仇华，说白了就是这种转移内部民族矛盾、阶级矛盾的手段。 可想而知，就这样的政治环境与民族生态，林奇若是依靠华国渠道入驻南洋，绝对会起到反效果——要是让猴子们知道华国想来当地修太空电梯，他们哪怕拼了命不要、都要从这块肥肉上咬下几口来...穷凶极恶的刁民，可不会讲什么商业规则！ 搞几辆炸弹卡车来袭击工地、借此勒索高额‘补偿金’，在林奇看来都属于比较乐观的情况了。 更可能的危机是这帮猴子在得知消息后就直接向米帝告密，引来鹰酱这根无比粗大的搅屎棍。 那...到时候就是新一轮的地区冲突了。 弄不好甚至可能会变成席卷亚太的‘环太平洋无限制格斗大赛’。 这可不是林奇希望看见的情况——最起码不想在近期内看见。 ‘不借助华国官方渠道，以私人身份去当地买个合适的岛屿’，在他看来是相对合适的切入办法。 只要有一个面积足够支撑太空电梯基座的私人岛屿，其他就好办了： 基座不能动摇，必须要建在足够结实的陆地结构上，但服务于基座的港口、物流枢纽、商业城市之类，可不一定用得着嘛！ 后者都可以靠浮岛城市解决。 他辛辛苦苦修建星际合金铸造厂、还花钱买了‘海上家园’的全套技术资料，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选址、买岛、清理场地、搞基建、部署防御工事、修建补给基地...这些事情都可以很低调地完成。 反正只要能买到，那就是他的私人领地。 直接上星环防务来负责海上巡逻，当局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甚至可以在这个情况下修筑电梯基座。 而等到连浮动岛屿都修建起来的时候，林奇折腾的那些军事领域科技，肯定也都开花结果了。 到时候开几艘装载激光炮、电磁炮、等离子巡航导弹的‘武装巡逻艇’护航， 把浮岛拖过去、再把电梯主体结构竖起来， 即使吗喽国和鹰酱想拦，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胆子才行了... ..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哪里都一样。 虽然‘私人岛屿’这玩意儿在华国很忌讳，但在那些穷疯了的南洋岛国眼里，却并不是什么不能碰的话题。 别说私人岛屿，只要钱到位，吗喽国连土地主权都能出让。 林奇本来只是想和那些欧美大鳄一样，搞永久使用权和长期所有权意思意思而已。 结果在姜黛儿以集团名义去联系了吗喽国政府、透露了买岛意愿之后，当局居然反过来私下联系，很含糊地表达了‘只要加钱，可以转让主权，前提是非公开方式秘密签署合约’的态度。 这把林奇搞得有点懵逼： 哥们，那是你们家的领土啊，领土都能卖的嘛？！ 殊不知，吗喽国当局甚至反过来对此嗤之以鼻： 领土？能赚钱的才叫领土！ 赚不到钱的，那特么哪里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固有领土’...那特么是压在他们政府头顶的一个大包袱！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可怜饶是林奇再怎么擅长雄辩，收到这样的回信之后，也都哑口无言了。 但你还真别说，站在吗喽国政府的立场上，人家这番态度其实并没有错。 林奇让姜黛儿去联系的时候，说的是想要‘拥有纯正热带风情、天然未开发的赤道岛屿’。 而这样的岛屿，在吗喽国的索龙、苏拉威西、巴占群岛等地，有一大堆。 他们整个国家就是建立在横跨南洋、分割亚欧大陆与大洋洲的群岛上，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鸟不拉屎的热带荒岛。 对于林奇来说，他要的是太空电梯的基座，有没有人口、有没有工业、有没有资源，不要紧，所以荒岛也能利用。 但对于当地民众来说... 离大城市十万八千里的破岛子，不仅交通不便，甚至连电都未必通，它有个屁用！ 作为殖民地独立国家，吗喽国的大城市全都集中在苏门答腊、爪哇一带，也就是曾经被尼德兰属东印度当局开发得比较早的那些沿海殖民者定居点。 尤其是有大量火山灰土地、可一年三熟的爪哇岛上。 这个大岛是世界上人口承载能力最强的一块土地，甚至超越倭国总体，仅次于单独拿出来的倭国东京都市圈。 屁大点地方上面挤了几千万的人口，十分夸张。 作为一个没有完成工业化的农业国，国力捉襟见肘，人都挤到爪哇这样的好地方去了，别的那些荒岛自然没能力开发、没什么人愿意住。 连婆罗洲那么大的一块一年三熟的风水宝地，他们都只肯在沿海一圈地方定居，可想而知那些巴掌大点的破岛子还有个啥的吸引力。 林奇说‘热带风情’，当局听了只想笑： ——可不是随便一个热带岛屿，都叫马尔代夫、都叫巴厘岛啊！ 一年到头降雨量动不动就突破几百毫米，热的热死涝的涝死，没人开发的原始丛林里各种猛兽毒蛇，甚至连猎头族原始部落都还有…… 谁喜欢这种‘热带风情’，那就尽管让他来体验好了。 当然，尽管不能理解这帮华国富豪的神奇脑回路， 当局也不会提醒他，更不会纠正林奇的错误思想， 只会反复说‘啊对对对’、‘林先生您真是太有品味了’。 ...开玩笑，谁会把主动送上门来的冤大头肥羊给赶跑呢？ 能把这样的鬼地方卖个好价钱，那绝对称得上是废物利用了。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用这些鸡肋一样的破岛产生盈利，哪怕合同上出让的权益多一些也无所谓： 说是把土地主权给个人，但个人也是要生老病死的，过几十年不一样是收回国有？ 欧美富豪的那些所谓‘私人岛屿’其实也是这样， 名义上永久拥有，但富豪本人可谈不上‘永久’， 弄不好没几年就经营不善破产了，回头当局直接花一笔小钱就能回购…… 等于说中间无论是他在岛上的投资，还是买岛花的钱，都是纯粹白赚。 第106章 三亿美刀的荒岛，各怀鬼胎的‘合作伙伴\\＼’ 这种骚套路经常在身边上演，吗喽国的政要们也对此很熟悉，知道这么搞轻松又有赚头。 当然，还有一种更有赚头的方法， 就是等林奇买下岛屿、大搞开发之后， 找个合适的机会和理由，起诉并驱逐星环集团， 所有产业和投资，自然都能连本带利一口吞下。 ——也就是过去几百年里他们屡试不爽的排华套路。 说到底‘合法性’这玩意儿是政府给的，后者实在想拼着撕破脸皮也要把它收回来，那以一个商人的身份来说，还真就没法和他们争。 民不与官斗嘛，商人再阔也是无根浮萍，又不是米帝那些毁城灭国的财团。 星环集团这段时间里声名鹊起，固然也在海外有些影响力，却也不到能让雅加达当局忌惮的地步。 ...只可惜，他们也并未想过，这个火箭般崛起的新兴企业，不止是一家企业而已，林奇蔓延到世界各地的那些触角，其掌控力，也不比他们害怕的那些米帝财团小到哪里去... 雅加达以为自己是打开家门、放进来一头野生的待宰羔羊，等着养肥了就能吃。 殊不知这特么顶多算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变形金刚。 等它进来了之后，想把它送出去，可就难了。 .. 一方坐等请君入瓮、养肥开宰； 另一方已经做好‘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准备。 可以说双方的这场秘密勾兑，本身就是在各怀鬼胎的阴暗氛围之中完成的。 总之，不管双方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最起码在明面上谈笑风生地达成了协议。 星环集团以三亿美元的总价，买下位于吗喽国塔沃岛的永久使用权和土地所有权。 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破岛，面积不到一百二十平方公里，是一座无人岛。 位于赤道环带上，四面八方都被大海包围，离最近的一座岛屿都得二十多海里。 至于离塔沃岛的最近一座能称之为‘城市’的大型聚居点，那就更远了，直线距离就超过一百海里。 ...可以说是那种标准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 考虑到很多富豪买在南洋的私人岛屿，跟这差不多面积的都才几千万美元，明显可以看出吗喽国当局是狠狠地开了一把杀猪盘。 不过，对方也有理由：土地永久所有权都给你了，还给周围二十海里范围内的海洋使用权，包括陆地和海底所有矿产也随便你折腾...这和人家那些只用来胡天胡地的度假岛屿可不一样啊。 而且，想胡天胡地也不是不行。 你们在这破岛上折腾什么事情，只要不是搞到世界末日那种级别的，无论多违法乱纪，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差明着说，林奇就算想搞萝莉岛，我们也不管了。 当局把这些‘优待条件’都算过一遍，振振有词，这两亿刀的溢价也不是很多吧？ 林奇对这帮家伙的真实想法心知肚明，故此只是冷笑一声，就把当局的回信放到一旁。 狮子大开口好啊。 他们不狮子大开口，林奇还未必下得去手呢。 回头早晚是要让他们把这些溢价、连本带利地给吐出来的，姑且让这帮贪得无厌的政客们再开心几天好了。 三亿美刀的勾兑，是私下完成的。 包括关于三亿刀与永久所有权之间的协议细则，以及整个协议本身，全都不会对外公开。 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黑箱政治，权钱交易。 但在南洋各国，政客们对此都是习以为常——南洋大部分国家都亲美，反华也是亲美立场的侧面体现，而黑金政治这些套路本身就在米帝玩得最多，那边的政商旋转门完全就是明摆着给人看的，毫不遮掩。 吗喽国这些亲美的政客们，也纷纷以米帝式权钱交易为荣，没能耐通过私下贿赂搞钱的官僚，甚至还会在政坛内部被人看不起，也算是咄咄怪事... 虽说如此，好赖也是个联合国承认的主权国家，内部再怎么腐败，明面上也得遮掩一下草台班子的本质。 所以摆在明面上的、交易双方之外的其他人所能得知的唯一消息，就是‘星环集团进军南洋、在南洋尝试拓展新能源行业’这条新闻。 好吧，‘新能源基地’。 这就是林奇和雅加达方面私下商量、统一口径之后，对外公开的幌子。 塔沃岛在协议文件上是林奇的私人属地，但对外会宣称是星环电子买下了这座岛，用于进行新型新能源技术的实验。 ...毕竟是一个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岛屿，都赶上许多二三线城市市区的大小了，冷不丁被人围起来搞成‘谢绝访客’的私人领地，多少也会让人挠头。 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 而且，雅加达当局也有一点额外的考虑，希望通过‘星环集团来当地投资’的消息，炒炒热度、赚一点流量。 投资这玩意儿最吃信心，这些年吗喽国因为坚持那个脑残一样的亲美排华路线、经济上一直非常低迷， ——你都给亚太，乃至全世界最强大的世界工厂、全球经济引擎甩脸子了，还指望有啥钱可赚？ 这年头连米帝总统大选，离了义乌那帮小商品工厂，都没法买到足够的宣传物料， 吗喽国这种本土工业搞得稀烂、完全靠热带地理优势出口资源才勉强获得像样的国家，就更是不可能在排华路线下活得多舒坦了。 故此当局也一直很心焦： 政冷经热是泛亚太地区国家面对华夏时的常态，他们也不例外， 虽然嘴上老是呜呜渣渣，心里头却非常希望能从华国这边拉生意、拉投资...能搞一点是一点。 高调公布星环集团在巴占群岛搞了个‘新能源技术实验基地’， 也是试图以这项合作来冲淡过去的反华色彩，期待东大的其他商业巨头们也来投资。 不得不说能当成一国领袖的政客们，没几个是真正的傻子。 ‘用星环集团的名头来宣传’，这一步做得挺妙。 在消息放出后，很快就引来了国际社会上不少若有所思的关注目光... 虽然林奇一直都很低调，为了他心目中的大功业，过着相对于他这种身价几百亿的大总裁而言、堪称苦行僧一般平静枯燥的生活， 但在外界，他旗下全权掌控的这个庞大集团，早已经成为华国商界的庞然大物，在全球都受到广泛关注。 第107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年度风头最盛、崛起最快的高新企业，来自大洋彼岸的奇迹新星】 这是纽约时报在前几天做专题报道时，公开给出的评价。 不止是它，连时代周刊都在前两天、《末日危途》的第三个大型dlc上线、又一次刷爆全球热销榜单之后，扭扭捏捏地跑来青城，试图采访林奇。 但由于后者实在太过低调，还因为前阵子跟庄森局长斗法、而对这帮洋人颇有点不爽，所以根本没能见着总裁阁下的面。 本着‘远来是客’的态度，姜黛儿很无奈地接待了这帮家伙， 结果因为她本人出众的容貌、得体的谈吐，还有长期作为林奇的意志代行者、亲手执掌一个数百亿市值庞大集团而自然而然养出的那种上位者气质...‘优雅、高贵、具备大量优秀知识储备且深谙东方道德哲学的总经理女士’，狠狠地刷新了一波关注， 面对无良媒体的各种刁钻提问，早已成为了某位林大总裁御用工具人的第二本能，这一次也是一样。 时代周刊记者提出的各种疑问，都被小黛姐轻松化解……公开记者招待会上，她妙语连珠的场面，让没能成功采访到林奇的一帮媒体们，都颇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尤其是得知这位总经理女士也才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时，更是一片惊叹。 等跨越大洋而来的记者团队再次起飞回国后，新一期的《time》毫不犹豫采用了姜黛儿作为封面人物，标题是‘改变世界新兴企业的出色掌舵人’。 这一次，《time》的文章很中肯，不像过去报道华国企业时那样，总是有些传统艺能一般的意识形态说教。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姜黛儿这样的风格，很符合鬼佬们的调调——新崛起的商界大佬是个非常漂亮的女性，本身就是一种对刻板印象的颠覆； 其次她还是很年轻的新人、可以说没有资历； ——小黛姐提到她脱离姜家企业、独自打拼的历史； 虽然她是在暗戳戳黑屁姜老登，但记者却毫不犹豫地将之归为‘不愿躺在功劳簿上消磨时间的冒险家精神’。 以一个新人白丁的身份，与另一个同样是新人的总裁一块携手，打造一座百亿巨企... 这特么可以说是再符合米帝那种‘美国梦’的价值观也没有了。 正是因为她的这一层特殊身份，才使得《time》的记者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为星环集团鼓吹，甚至直接转变态度，把来之前那种试图在华国企业里鸡蛋挑骨头的想法给抛之脑后： 过去的几年里，传统精英老白男们都在为牛鬼蛇神们的崛起而暗自伤神，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啊！ 结果这回冷不丁从大洋彼岸的东方冒出来了一个比美国梦还美国梦、比民主灯塔都还更符合个人英雄主义的‘传奇人物’，时代周刊自然是忙不迭地为之鼓吹了——又是精英，又是女性，同时符合建制派和反建制派的政治正确； 而且还是个努力发展高精尖技术的同时、不忘兼顾工业的成功人士，连红脖们的政治正确也符合；可以说是再让人满意也没有了！ ...于是，最近一段时间，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很古怪的情况。 华国内部媒体，由于官方这边的暗中要求，都不太报道星环集团的事情，防止它树大招风， 反倒是大洋彼岸，像是高超了一样不停为它摇旗呐喊...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奇是在米帝创建这个集团的嘞！ 搞得不少评论家们都一头雾水，直呼水太深看不懂。 总之，不管《time》的核心目的是什么，他们免费帮林奇宣传了一把这一点，是肯定的。 受到如此影响，星环集团在全球的关注度进一步提高……雅加达当局恰逢此时传出星环来当地投资新能源基地的消息，可谓掐到了最合适的时机。 趁着蹭到的这波热度，一下子引来许多关注， 还真就有些企业试探性地来当地投了点，搞得雅加达当局也是喜眯了。 .. “你们怎么看这个所谓的‘新能源试验基地’？” 弗州，兰利，中情局总部。 紧挨着克雷齐局长办公室的一间会议室里，一帮情报参谋和高级探员们，正神色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投影着视频，仔细一看，是一座正在大兴土木的热带岛屿，而且是航拍视角。 为了与星环集团的明争暗斗，中情局已经吃了好几次亏，还赔进去一个亚太分部下属的局长、和超过三位数的各色不同职位情报人员…… 最重要的是，作为这个灯塔头号鹰犬的实际最高负责人，克雷齐局长也为屡次失败而在国会和白宫那边都颇为难堪。 虽然他这种地位的高层官员没那么容易就会因外力而被解职，别人也不至于跑过来diss一个与内阁成员地位无疑的高官，但在私下场合，比如说宴会上、俱乐部里，老是被人开些有意无意的玩笑...这也是很让人脸上无光的。 然而，即使再怎么想扳倒林奇， 事到如今，克雷齐局长也不得不对以前没怎么正眼看过的这个华国公司，提高重视度了。 这可不是他弹指一挥间就能弄死的小角色，也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边缘人物。 见鬼的‘华夏林’和他的那个日渐膨胀的企业，正在成为全球范围都必须重视的庞然大物。 作为直面星环集团压力的第一批人，克雷齐局长对此是既重视又警惕， 从以前的不屑一顾、全盘交给底下人自己处理， 到现在随随便便收到一点风声，就摇一帮心腹来开会讨论。 可以说是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多少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了。 然而，包括局长本人在内，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认为这样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一个在不到两个月前才刚刚创立、花了大半个暑假就从名不见经传的互联网小作坊，发展成现如今数个子公司、加起来数百亿估值的独角兽集团，即使对它和它的创始人多么重视、多么小心，都不为过。 第108章 局长阁下的纠结，自打退堂鼓 要知道，最开始与星环集团开干，还是因为他们手中那种神秘的数字加密技术以及信息压缩技术。 结果都这么长时间下来了，人家的估值都翻了不知道多少倍了，中情局这边还对最初的那点技术一无所获。 一点甜头都没吃到，全在净亏。 都赶上做慈善的了。 克雷齐局长光是想想，都有种抹一把泪的冲动：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从目前的卫星照片上看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部分，包括以合成孔径雷达进行照射，也没发现正在挖掘中的地下掩体，就是很正常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基座...他们似乎是想将这座岛屿改造成一个巨大的...呃，广场？或者类似的基础结构。” 一名情报参谋起身，对着屏幕上的图片解说道。 “估计是与太阳能有关，要不然不至于特地跑到赤道上去搞这么个鸟不拉屎的破岛。” 长桌旁，有人貌似很懂行地接了一句。 众人闻言，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星环集团与华国官方之间的那种暗戳戳的联系，他们又不是看不见。 官方的媒体封口令，瞒得过普通人，难道还瞒得过他们这种专业的情报猎犬？ 在克雷齐局长看来，以星环集团在华国官方那里受到的重视，这个国家里就没有那个地方的地皮是他们拿不下的。 换句话来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实验性新技术’与‘赤道的地理优势’有某种必然性的联系，星环集团肯定是犯不着跑到远离本土几千公里、还出了名地和华国关系很差的南洋异国去搞什么基地... 想想都知道了，哪怕嘴上说绝密，就以吗喽国与华国的那种冷淡关系，基地放到这里来，还不是要被人明里暗里、隔三差五地来渗透试探？ 这跟位于华国本土的那种官方保护优势，是完全没法比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让这些家伙选择放弃官方机构的鼎力支持，哪怕面对可能潜在的各种麻烦，都要出海布局，毫无疑问也证明了他们要鼓捣的这种技术或产品，非常重要，” 那名负责解说的情报参谋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 “可能存在极高的潜在价值，以至于让星环集团的人为此都可以从容地去面对雅加达的敲诈勒索——想必诸位也能猜到，以那帮南洋猴子的劣根性，这可以说是必然会出现的情况。” “不错。” 这一次，赞同的人更多的。 从美西战争开始，鹰酱就介入了东南亚，期间被倭国人赶走了一次、获得一次耻辱的大败并造就了麦跑跑的丑名，但后来又以海军和马润的鏖战而重新洗刷、成功回返……一百多年持续的隐性殖民，让鹰酱对东南亚具备极强的控制力。 不说香蕉国这种明摆着的好狗狗，即使吗喽国内部，亲鹰酱派系的政客也是主流，没少对大洋彼岸的主子们摇尾乞怜。 在南洋经营这么多年，鹰酱太了解这帮土着的秉性了， 他们的贪婪不亚于倭国人，却远没有倭国人那种明面上的伪善和背地里的隐忍，某些时候简直自大到令人瞠目的地步。 中情局上下，对此感触最为深刻： 与对内的佛波勒不同，他们专门对外，自然要在南洋派遣外驻人员。 吗喽国糟糕的经济状况、难以理喻的本地风俗，还有潮湿多雨又炎热的气候，都让当地的中情局外派人员视之为一场灾难。 若不是有近在一旁的暹罗可供消遣，这种鬼地方那是真的待不了一点... 连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老华盛顿正星条旗，到了那鬼地方都经常冒出被敲诈、欺骗、甚至当街勒索的丑闻， 克雷齐就不信，雅加达还能放过星环集团这种送上门的肥羊。 不宰他们一笔大的，还配叫官僚？ 而星环集团居然宁愿忍着这种糟糕的合作伙伴，都要获取一座正对赤道的岛屿... 这一点，就是让克雷齐局长如此重视的根本原因。 “塔沃岛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矿产，面积也很小，且从未经过大规模开发，没有常驻人口，只有几个供路过商船停留补给的补给码头，” 情报参谋说道，“这里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正好经过赤道，不偏不倚。可以肯定，星环集团在此投资的技术，必然与太阳能发电有关…… 大胆一点猜测，这可能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光能发电技术，其转换效率与过去同类技术差距很大，以至于让他们趋之若鹜。 而这种技术需要的应用环境，就是长期、持续、且猛烈的日照。” “在中高纬度的地区，即使海拔较高的环境，可能也起不到星环集团想要的效果——若非如此的话，他们应该会像华夏电力搞的那些盐熔发电项目一样、部署在肃州那些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与沙漠里。” “太阳能啊，这就...有点微妙了。” 克雷齐局长下意识捋了捋精心修饰过的八字胡，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 新能源技术，对他们来说，本身就已经有点尴尬了。 而如果还偏偏不是什么‘高能电池’、‘快速充电’之类勉强能对口的项目，是‘太阳能发电’，这……就更是鸡肋中的鸡肋了。 ——贼鹰自有国情在此，对于所谓的‘清洁能源’，嘴上鼓吹得很凶，实际上却一直都在刻意打压。 原因也很明显：利益冲突。 而且不是一般的利益冲突，是会影响到贼鹰整个国家的基础战略布局、甚至会动摇国运那种级别的无解冲突。 从上世纪扶持肥皂人建国，到数次代理人中东战争，再到后来自己下场打的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近百年来，米帝在那片曾经连椰枣都吃不饱的贫瘠沙漠里，投注了价值数万亿的人力物力，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彻底控制世界的能源命脉，建立石油+美元的货币霸权。 主动拆解布雷顿森林体系、将美元与黄金脱钩转为信用本位、再靠军事威权控制石油命脉并与美元绑定，这一套花了好几十年才完成的战略，可以说是彻底奠定米帝霸权的飞天一跃。 从那时候开启，米帝才真正实现了无限制印刷烂纸片来收割全世界资源与精英的‘美国梦’，过上了动动印钞机、动动金融指数就尽享无限财富的好日子，并躺在功劳簿上好吃懒做、自废武功，直到今天。 能源绑定，那是鹰酱的百年大计。 哪怕是克雷齐局长这样的内部人员，都不敢贸然去破坏这个布局。 第109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轮内测开启 的确，米帝去工业化了， 的确，米帝的产业工人都已经废了， 但那又如何？ 只要石油=美元的货币体系依然坚挺，只要金融市场的繁荣依然持续，巨头和大鳄们就依然能醉生梦死，新罗马的荣光就依然存续。 能源和金融，这两条腿是这个曾经风光无限、如今泥足深陷的巨人唯二的支柱，而这两者都与石油这种至关重要的化学能源密不可分。 这种情况下，谁试图去动摇石化能源的主导地位，就会招致米帝的不满——欧洲前些年拼命搞新能源，就是在给米帝添堵，而华国这些年大搞纯电车，也是同样如此。 ...只不过，前者实在太废物，殖民时代的老底吃光之后，就变成了一帮玩老头乐都费劲的垃圾，现在大吹特吹的所谓‘欧洲环保主义’，连背后支持者都换成了石油巨头，变成了‘谁不用石油就不环保’的可笑局面。 华国就不一样了，华国本身就是贫油国，本土那点可怜巴巴的产量相对世界第一的庞大工业需求，完全都不够用的。 从初步实现工业化开始，就一直是世界头号原油进口国。 为了进口原油，三桶油满世界乱跑，多如牛毛的各种基建项目就是这么来的——要不然为啥吃饱了撑的跨越大半个蓝星、跑去委内瑞拉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去搞援建？ 不就是图他们那世界第一大地质储量的丰富原油嘛！ 虽然是质量很差的重油，以至于连就在他们家门口的米帝都看不上，可对华国来说依然是块宝，有多少就进口多少。 布局新能源，是长老们的百年大计，不会、也不可能动摇的。 正在全国范围快速普及的、同时还在日韩市场大杀特杀的新能源车辆，就是配合百年战略，从根子上解决巨量原油的缺口，努力摆脱对化石能源的依赖性。 ——如果说芯片是最近十几年卡在华国脖子上的黑手，那么化石能源这玩意儿，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卡很久了。 无非是有大毛这个搅局者，且全世界产油国太多，达不到芯片那种垄断的地步， 且兔、熊、鹰的三国杀持续太久、关系复杂，彼此之间都经常互相下绊子、以至于一方从来没法对另一方实现绝杀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搞新能源是让华国高兴、给白宫添堵’，这道理，克雷齐局长还是心知肚明的。 当初奔着那些信息技术而去渗透星环集团，那是因为这些技术在米帝内部有人要， 以谷歌为首的那帮硅谷老牌互联网巨头，本身就是驴党内部传统建制派的中流砥柱，属于克雷齐局长的自己人——他发迹之前，就是在彭博社混的，之所以能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驴党的马萨诸塞参议员格罗斯·约翰森出了很大力，算是局长阁下的背后靠山。 约翰森议员的夫人秘密持有谷歌百分之七的股份，他的立场自然不必多说。 克雷齐之前愿意配合奥康纳去搞信息技术，本身就是为了讨好这位幕后大佬。 但...约翰森议员的儿子，又是加州先锋资源公司的大股东， 这家加州本地的页岩油巨头公司，已于近期完成了从美孚发来的并购案，即将成为大名鼎鼎的埃克森·美孚旗下全资子公司……议员阁下在能源领域的立场，自然不言自明。 ‘支持页岩油气、反对清洁能源’，不仅在拥有洛克菲勒这种传统能源巨无霸支持的象党，哪怕是在驴党之中，都已经逐渐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 克雷齐可不认为自己这副小胳膊细腿，能够有资格去挑战这种政治正确： 林奇在塔沃岛的布局是清洁能源技术，那向这地方渗透、袭击，肯定也只能搞到这方面的技术。 克雷齐并不怀疑这位老对手的能力、也相信星环集团的新式黑科技说不定能又一次领导太阳能领域的产业革命，这种技术单纯论价值而言，肯定是值得花费心思去夺取的…… 问题是，他搞回来了，又能干什么？ 依靠新的清洁能源黑科技、在米帝培养一个新能源巨头、然后给包裹自己幕后金主在内的一大半米帝权势人物们添堵吗？ 且不说这种公司搞起来之后，能在美孚的绞杀下存活多久， 光是制造这个麻烦的克雷齐局长自己，估计就得被以莫须有的罪名解职、紧接着过不久就在自己家里背后中八枪自杀！ 宦海浮沉这么久，克雷齐局长学到的最关键知识就是‘要能屈能伸，还要会苟’。 这种自讨苦吃的蠢事，是坚决不能干的。 ——对国家有好处又有啥用？这好处可是会牺牲自己的啊！ “...算了，我们最近损失比较大，还是以观望为主，不要轻举妄动。” 想清楚了里面的因果关系之后，克雷齐局长立刻兴致缺缺了，不过表面上还是要搬出以大局为重的理由，多少也显得有格局一些， “无非是个捯饬太阳能板的小破基地而已，不值得我们再为此折损人手。” 不知不觉中，甚至连局长阁下自己，都无意中形成了‘再试探星环集团、很容易会折损人手’的刻板印象。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放在星环娱乐那边。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年的所有游戏展会，都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提名，包括agt学院奖在内，” 克雷齐冷笑一声，“我就不信了，还有开发游戏的能不怕永远不得奖，到时候——” “嘭！” 话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忽然被很粗暴地撞开了。 一个神色惊慌的情报官，出现在门口。 这家伙明显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领带歪了都顾不上理。 “怎么回事？约翰！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正在开机密会议吗？” 没等克雷齐发话，眼看见局长阁下脸色一沉，立刻有一名官僚站起来呵斥道。 “...大、大事不妙啊，阁下！” 约翰顾不上挨骂，连忙举起手机， “星环娱乐又有新动作了！而且是...非常要命的那种！” “见鬼的，这帮混蛋又要干什么？” 听见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克雷齐也顾不上骂他，下意识就站了起来，面色既惊且怒。 “他们，他们要面向全球，招聘‘虚拟实境游戏内测玩家’！” “what？！王德发！” 听见这个爆炸性的词语，会议室里的众人都面色狂变，再无之前坐而论道时的从容。 ... 第110章 乐子太大很难顶，难以置信的玩家们 好吧，林奇的确是要公开虚拟实境项目了。 毕竟‘project：humanity’开发到现在，基本功能已经非常完善，该做的都做了。 也是时候对外头吹吹风、公开这个超级狠活儿了。 考虑到，目前自己开展的项目有点多， 尤其是其中还有太空电梯这种比较有震撼性、容易引来关注的类型。 那本着闷声发大财的原则，林奇就决定，趁着研发二部那边准备完工的机会，抛出虚拟实境这个大炸弹，直接用它引爆舆论热潮； 同时还能顺手遮掩‘太空电梯’和‘海上家园’这两个大工程。 可以说是一举多得了。 只是，对他来说是一举多得、值得高兴了。 外头关注着星环集团动向的吃瓜群众和幕后黑手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懵掉了。 ——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说啥嘛！ “真是虚拟实境？脑后插管的那玩意儿？” “我草，我就知道sao肯定会有的，今年刚好是特么的24年啊！” “不是...川原这老贼居然还光速转了星环集团的推？他不会真是预言家吧？先刀了这混账再说！”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 爆炸性的消息，从星环集团在各大海内外社交平台的官号上传出，紧接着就以粉丝群体为起点，瞬间往全球扩散。 几乎是一瞬间就压过了一大堆又臭又长的时政新闻和乱七八糟的娱乐圈绯闻，登顶各大社交媒体热搜榜首。 “不是开玩笑吧，全球那么多游戏公司都在搞脑机，到现在别说成品，除了用来画饼的ppt概念图啥也没有……唯独几个像样一点的，什么脑电波控制义肢之类的，那还特么是一帮三甲医院一块儿搞的医学项目，压根没有游戏公司什么事。 而且那玩意儿虽然听起来很科幻，实际上通过人机转换输入的脑电波信号简单的很，换算过去的代码一次也就几十上百个字节，操纵义肢做出一些简单的抬手、活动指头、抓握之类的动作倒是勉强够了，完全难以想象用来传输图像甚至是视频，更别说构建一个能实时运算的、数据量保底也是几百g级别的游戏世界……” 在某游戏平台的贴吧上，那条由姜黛儿审核过的围脖，不到一分钟内就被截图成好几百个版本，疯狂流传。 各种或是对星环集团有些了解、或是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帮人的玩家们，纷纷冒泡，对此表示难以置信。 其中还有似乎是很懂行的、挂着资深游戏制作人认证标的id，惊讶之下洋洋洒洒发了一篇长篇大论，语气里充满了对这震撼性消息的不信任，但又十分惶恐地害怕出现‘这只是一个玩笑’的情况... 不得不说，这位似乎了解颇多的游戏制作人兼骨灰级玩家，所代表着的也正是广大玩家群体的一个普遍心态：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而且之前一点铺垫都没有，大伙虽然对‘虚拟实境梦想成真’很是期待，但也真的很害怕这里头有所保留、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东西！ ...好吧，让大众舆论变得疑神疑鬼的这口大锅，投资市场至少得背一大半。 话说这帮金融吸血们也是真的够夸张，啥概念都能被他们拿出来炒，就没有他们不好意思动的。 别说虚拟实境了，就是太空采矿、外星殖民、数字永生之类的概念，都早在前几年就被这帮吊毛给玩烂了。 ——天可怜见，他们在大a爆炒外星概念的时候，华国连个火星探测器都还没发射出去啊！ 人家这钱赚的，是一点也不觉得亏心。 虚拟实境技术同样如此。 别说虚拟实境，连仅仅是与这个领域在名义上沾点边、实则完全八竿子打不着、还根本没有什么实际应用价值的所谓‘元宇宙’，都被拿出来，以一个‘商业题材’而非纯粹‘抽象概念’的方式，狠狠地爆炒了很长时间， 期间造就一大堆连打几版的所谓‘妖股’，然后又在主力转移、热度散去之后，迅速回落，和所有大a的高新科技概念一样，只留一地鸡毛。 所以说很多时候不能怪老百姓厌恶这些资本家，毕竟他们这种货色无论出身什么国家、民族，都是同一根鸡巴日出来的尿性。 甚至可以说华国这边都还算好的了，最起码没有光顾着搞股市、而彻底放弃工业，把大片大片的产业工人搞得失业、破产、变成只能靠领街边的免费叶子麻醉自己的hobo。 林奇之所以从头到尾都只和政府合作，从来对其他企业家伸出的橄榄枝视若无睹，甚至见都懒得见他们，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一点： 双方压根不是一路人，见了还不够恶心的，不如不见。 他在现世办星环集团疯狂种田，说白了纯粹是为了飞向星辰大海而提前修炼内功，跟纯粹为了赚钱的人完全不是同一种初心， 后者之中许多人都通过各自的渠道，明里暗里暗示过，‘脱离国家监管，携手垄断市场，会有更广阔的未来’，他也眼皮子都懒得抬一抬，授意小黛姐直接把对方全都晾着。 ...很显然晾着也是正确选择： 如果林奇之前为了多搞点黑钱，就昧着良心去和那帮家伙搞什么‘强强联手’，那么当星环集团和那些放空炮、炒概念、就是不做一点真正实用产品的‘优质互联网企业’搞在一块之后，今天发布的这些消息，即使全都是说实话，大众估计也就只会信个两三成，报以质疑的目光。 ——受那些最会捕风捉影、最会夸大其词的金融吸血鬼的影响，无论是市场上，还是玩家群体里，对类似于‘虚拟实境’这种突然间爆发式出现的尖端科技，都本能地抱有一种不信任感。 也就得亏是出自星环集团之手， 而这个创始人十分神秘、只知道据说也是年轻人、崛起十分迅速的新兴企业，向来以‘良心’、‘平价’、‘亲民’等特色闻名， 要不然……大伙还真的不敢相信这突发新闻会是真的。 纵然如此，由于惊喜来得太突然，大伙讨论起来，也依然是有点半信半疑的态度。 第111章 公开海选第二批内测玩家 站在星环集团一方的粉丝们普遍认为是真事，甚至都不管后续消息，直接把第一批发布的那些官方消息拎出来，逐字逐句的解读，从中分析（或者说连蒙带猜）技术的源头，尝试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这次真的是梦想成真： ——星环娱乐的硬件技术向来是业界魁楚，他们那种神奇的程序空间压缩技术到现在都无人能够破解， 《末日危途》堪比1：100的超级压缩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体量，再配合脑机技术，创造一个0与1构成的虚拟现实世界，难道不是很有可能的吗？ 站在反方的怀疑论者们自然是毫不买账，同样是以脑机技术的各种难点拎出来反驳： ——你丫知道以脑电波转译电讯号、再反向输出回来有多难吗？ 人家那些搞脑波控制义肢的研究所，费尽力气也就才能完成让人动动手指头、抬抬腿的转译通道， 就这小水管，想玩上真人版sao，那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 可别被骗了啊！ 众所周知，有水友的地方，就有论战。 别管吵起来的原因是什么，反正只要人多了，马上就能开吵。 主打的就是一个‘我都上网了，难道还不能一生不弱于人？’ 尤其是这种涉及‘完全没有成功案例的前沿技术’的话题，各路英雄好汉都汇聚一趟展开辩论，仿佛百家讲坛一般——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我的确是不了解啥叫脑机，不妨碍我脑补一番之后拿出来与人对喷啊！ ...好吧，水友们向来就是如此洒脱。 不过，这回稍微有点不一样。 “有一说一，别管是不是真的，先去官网报名、抢注名额再说啊！” “反正又不要钱，抢不到又不会亏...万一是真的，这不就纯赚了嘛！” 双方辩手才刚就位没多久、都没进入人身攻击环节呢， 忽然有理中客跳出来，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下子把大伙都从理想主义的云端拉到现实，一整个恍然大悟了： 对啊！ 别管真不真，先冲一波就完了！ 万一是真的，抢个内测名额，这特么不就成为了第一批登陆异世界的元老了吗？能吹一辈子的呀！ 哪怕这并不是真的…… 我作为第一批上当受骗的‘内测玩家’，也有资格坐在vip喷位大喷特喷吧？ 社交谈资这不就来了么，这都够发好几个抖音了！ ...然而。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啊？就已经抢光了？” “完了，不应该光顾着吹比的，有吊毛手快我一步啊！” 等外头互相辩经的双方辩手们想起来这一茬的时候，一千个内测名额早都放完了。 “沟槽的怎么这么快？是不是又被司马黄牛搞了？” “盯住那些二手平台啊，有哪个小比崽子出来卖号赶紧给他举报了！直接去星环集团那里举报！” 很明显，有些玩家似乎在这方面特别有经验，捶胸顿足之余，连忙号召其他人一块来围堵黄牛。 不过，这一次又和他们想象的有所不同。 “又发公告了？他们说什么？” “‘本次内测玩家名额抽选为双向筛选，由国家统计局及‘蒸汽机’公司联合提供技术支持，仅有实名认证身份、蒸汽机平台登陆身份、星环娱乐注册实名身份三者一般无二的已报名玩家，才会成功进入随机抽选池，并在入选后与本人身份证绑定；此外，名额可退回，不可转让，若有退回名额将由本公司安排第二轮抽选...’ 这是好事啊，意思是，完全没有那帮司马黄牛操作的余地了？” “也好，也好。虽然我抽不到，但总好过被那帮出生白白赚钱...” “凭什么这样搞？你们公司有什么权力这样做？是不是还贿赂国家统计局了？这是犯法的！” “嘻嘻，有人急了。为什么急啊？好难猜啊！” “楼上说错了吧，倒勾黄牛哪里是人？” “笑死...” 虚拟实境项目事关重大，无论是游戏本身质量，还是延伸出来的话题度，都是能成为全球一流热度、带来无限流量的。 林奇当然不可能允许在这个项目上，被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蚕食自己的利益。 倒勾倒卖名额赚取暴利，还是其次， 最关键的是，他不想让这些名额在倒卖之中空转、而无法落到真正想全身心投入新作的玩家们手里。 这第二批一千名内测玩家，是要用来作为信息源的，马虎不得。 罗伦寄希望于这批数量更多的体验者可以提供更多的试玩报告，最好比开发部、第一批内测玩家、还有顾问组们这边所得到的消息，都更全面、覆盖更广、更刁钻且有效... 因此，这一次的筛选玩家，实际上也是有所侧重的， 挑选本身的过程，还是完全随机，但可供选择的目标群体，是通过国家统计局的信息支持、精心筛选过出来的‘老玩家’们。 不管是喜欢多人moba，喜欢fps，动作游戏，抑或是即时战略和策略经营……乃至是什么子供向轻度娱乐游戏，又或者各类gacha手游，只要目标是某个游戏的忠实玩家，游戏时长足够多，就会被选入随机池。 甚至连线下的桌游、剧本杀\/狼人杀、对抗类运动……从‘打高尔夫’到‘看网络小说’，各色不同类型的娱乐活动，只要足够长期沉迷、有资深经历的报名者，都算在内。 毕竟，这一批体验者与上一批不一样，上一批的顾问组们已经提供了绝大多数需要的专业知识和‘专业人士体验’。 现在这第二批内测玩家，就最好都是‘专业玩咖’，让这帮加起来可以覆盖人类历史上几乎所有类型娱乐体验的家伙们，来亲身尝试一下，这个项目究竟有多少乐子、又在哪方面有所不足。 简单来说，第一批内测玩家+顾问组，属于是来配合生产的，找茬只是顺带。 而这第二批，就是专门负责挑刺的了。 研发部门将依照他们的意见，来为游戏打磨抛光。 第112章 正式pv公布，《大荒》 ...当然，考虑到研发二部人手不断扩充、十几个小组加起来四五百号人参与开发，整个项目的完成度其实已经非常高，大的问题很难有，主要也就是在细节上查漏补缺、不断优化。 外界的玩家们，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顶多只有比较资深的那一部分，可能了解了些许门道。 他们只在乎‘第一批玩上虚拟实境游戏’的名头——内测用不着花钱，确定正式参与的玩家们会被接到青城来，在江景大厦被星环集团全部买下后、特地扩充出来的‘体验大厅’里参与试玩。 不光用不着花钱，能玩上全世界最新潮的乐子，还特么包食宿出行， 相当于一分钱不花度了个长假，回头还能白嫖吹不完的牛逼……这种好事儿特么的上哪儿说理去？ “卧槽，我抢到了！” “搞什么鬼，我第一时间跑去网页报名没入选，那个只玩〇的室友反而中奖了？！” “...〇神怎么你了，嗦话注意点！” “有一说一，星环娱乐这个抽奖机制好像不是按谁报名早算的，是在名单里随机抽的？” “别随机了，黑幕我一个名额吧，求求了，我刀剑十年老粉...”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 一时间，倒是让吃瓜群众们看了不大不小的热闹，很是被这种全民性质的抽卡活动，吊起了胃口。 “宣传片呢？怎么还没发？不会根本没有吧？” “据说还在剪，可能要晚点。” “搞快啊，我都等不及要赶紧看些实机演示了，要不然到时候过去了不懂怎么玩可咋办啊！” “……等下，好像有点不对。” 论坛里，有人认出了刚刚某个发表凡尔赛发言的id， “你这狗东西不是两分钟前还在隔壁发帖黑屁‘虚拟游戏技术难度太高、星环集团不可能做出来’的吗？” “怎么现在就特么跑来抢内测名额、还特么抢到了？！” “哎呀，来都来了，抽一下试试嘛。什么黑屁啊，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 “...出生啊！” 对这种无耻狗贼，没抢到名额的玩家们无不大怒，恨不得当场把这货撕了生吃， 不过，没等他们对此人展开新一轮口诛笔伐，星环集团的第三条围脖终于出来了，正是众人期待已久的正式宣传片，恰好拯救了这个犯众怒的家伙：“诶诶诶，pv出来了，看片看片，别吵吵了！” 按理说这等无耻吊毛在惹了众怒之后居然还如此颐指气使，要被骂一千遍也不够，奈何眼下大伙最期待的东西可不是骂他，还真就让这小子被轻易地放过了。 【全球首款虚拟实境多人在线游戏：《大荒》。】 【星环娱乐，诚挚巨献。】 几乎是同一时间，上千万个来自世界各地不同国度、男女老幼各不相同的市民，从十几个不同的app\/网页上，点开了那个带着‘略有些抽象的银色莲花形状的logo’的视频。 一片漆黑的画面之中，有些许微微泛红的亮斑在游荡，像是阳光穿过树冠、照在眼皮上所透出的光亮。 【你有没有设想过，如果再来一次全新的开始，是否还会如此？】 在旁白有些莫名其妙的疑问之中，双眼睁开，黑暗散去，一片原始莽荒的山海，霍然出现在镜头前。 仿佛有史以来就从未被人类涉足过的荒野，却散布着比群山还高大，如同天庭残骸一般的巨型梁柱、大块残垣。 原始莽荒的辽阔大地上，剑齿虎狩猎着落单的幼年猛犸，成群结队的伶盗龙矫健而迅速地穿过林中，留下摇曳的阴影，天空之上，某种巨大无俦的生物展开膜翼，遮蔽日光，在太阳的映照下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就在这样一片危机四伏的原始大陆上，手无寸铁的‘穿越者’们，接二连三到来。 “惊了，这是游戏画面？” “不可能，这百分百实拍啊，比电影还夸张，根本就不是cg能有的效果！” 某知名视频网站，几乎是pv刚开场，一下子就刷出来一大片的弹幕。 无他原因，纯粹是因为这游戏画面太尼玛离谱了，一眼过去就让人意识到不对劲： 人眼对实景画面和合成画面的分辨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大多数人都对此非常敏感。 哪怕是好莱坞最鼎盛的前几年、工业光魔还没被政治正确的牛鬼蛇神们干死的那个年代；哪怕是阿凡达那种级别的大作，所谓的‘cg强到以假乱真’，也只不过是观众们礼节性的赞叹而已。 就好像对那些油画、水彩画之类艺术品的‘以假乱真’一样，不过是溢美之词，言下之意是从未在虚拟世界里看见这种级别的拟真画质，而并不是这玩意儿真的能放在正常人面前会被当做现实画面、认不出来... ——cg技术再怎么高度拟真，都是有其局限性的！ 最简单的破绽，就是那些光影、云雾，以及植被、毛发、颗粒等等细节部分。 “我自己就是做虚幻五合成cg的3d动画师，我们的工作室和包括华谊、腾子在内，多个国内一线影视\/游戏大厂都有过合作，拿八年的从业经历和你们打包票，这绝对不是任何一种游戏画面引擎能实现的效果，虚幻五都不行！” 有人言之凿凿的评论道，语气十分笃定。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业界目前最强大的图像引擎就是虚幻五，而虚幻五...他就是靠这玩意儿吃饭的，两万的月薪都是靠苦练这玩意儿的调教技术而赚到的，每年的cg大赛甚至都能稳定入围拿奖，他还能不清楚这引擎的上限在哪？ 拟真，终究不是真！ 现实世界之中的一瞬景象，那是无数个单独的个体所共同组成的。 细节一层又一层，可以近乎无限细分——最起码放大到夸克级之前，没人能说‘展现一个物体的完整细节’！ 而靠cg技术合成出来的画面，虽然有很多个图层，实际上每一帧却都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是‘一整块’，了不起算是‘分成几部分的好几块’。 两者之间截然不同。 第113章 技术之辩，开放世界 打个比方，cg合成的画面，来展现一棵树，它顶多做出这棵树的整体，了不起分一下枝、干、叶，各自设计出几个或十几个不同的模版，然后在不同位置分别插入不同序号的模版，构成一个完整的模型……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把每片树叶都弄成有单独模型、独立活动能力、独立运动轨迹的完全仿真个体的。 至于真正把内部结构还原到分子级，那就更吓人了。 真要是想这么搞，投资人第一时间就会拎着双管猎枪上门，先崩死工作室主管，再爆掉动画师的脑袋！ 那特么是要比主流技术复杂上千万倍的！ 知不知道搞这种级别的模型得花多少钱？ 还有，哪怕搞出来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让玩家去租一台超算来玩儿么？ 话说就现在这种一线厂商用虚幻五做的3a游戏，很多时候但凡优化做得差一点，都要爆掉富哥的4090了。 若是在图像呈现上再增添‘真·翻倍亿点点的细节’，别说一张4090，就是有个比特币矿场都要烧到显存爆炸！ 所以，现如今的cg技术，即使做得再高明、再自然，终究也是‘区块化’的。 而区块化了，做不到分子级结构的还原，画面终究会不如现实景物那么‘生动’。 cg展现出的草坪，玩家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那是‘一整块’，乍一看似乎是在‘微风吹拂’下呈现出草浪，实则却是预先设定好的动画循环，与同样是在预设几种方案里随机展出的‘微风’粒子效果实现联动。 与现实世界里那种‘每一棵草、每一片叶都是独立个体’的情况，是截然不同的。 其他景物也类似于此，所以这位动画师才会在看了两秒钟实机画面之后就一口断定‘不是任何一种已有的图像引擎，而是通过某种黑科技完整模拟了实拍’， 因为这种非常明显的区别，是完全骗不过人类的眼睛的。 “‘虚拟实境’、‘虚拟实境’...草，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了，这名字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意思。敢情人家一开始就告诉咱们了，这真是特么的黑科技，不带一点儿虚的啊！” “...谁说不是呢，我还真以为他们就是某种代入感特别强的vr技术而已...” “都怪刚刚那帮来辩经的假懂哥，差点把大伙都给带进坑里去！” 某个刚刚大放厥词、还偷偷抽到了内测资格的‘假懂哥’：“……” 麻了，刚刚还吹了半天牛逼，结果转眼就被人打脸了，回旋镖来得好快！ 他本来就已经有点心虚，此时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还悄无声息地切了屏、跑去删掉了不久前发出去的那篇洋洋洒洒一大堆的帖子， 生怕这帮骂骂咧咧的吊毛水友们回过神来、把他拎出来清蒜。 【...就地取材，随机应变，五千年文明造就的知识底蕴，就是你面对这片大荒时，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此时，旁白还在继续解说，镜头切换，可以看见‘穿越者’们在打磨石斧、削尖木棒，以最原始的武器与各种奇形怪状的野兽作战，甚至可以看见有人被迅猛龙扑倒，紧接着视野迅速漫上血色、而后变成一片黑暗。 “...草，画面也太真实了，搞得好像真的有人被杀了一样...” 有弹幕小声吐槽着。 不过，这样的镜头也就是一瞬间，因为很快，‘穿越者’们便开始钻木取火、伐木挖矿，用石头、金属、木材、竹子、骨头、兽皮等各种或常见或匪夷所思的材料武装自己，甚至还开始营建基地，用拒马和石头围成简易工事，再以床弩、简易配重投石机之类的大型武器部署其中。 “不是，还能制造这种装备的？” “这是要搞塔防啊！有点像那什么...” “七日杀！” “不对。好吧，其实也有点像七日杀，但我觉得更像方舟。” “确实，这种满地恐龙乱跑，还可以搓各种工具装备建筑的感觉...” 这一段视频之中，有大量玩家们进行diy的画面，某个镜头之中，甚至可以看见有人把哇哇大叫、不停挣扎地同伴给绑上了石块，用投石机发射出去...让人难绷的一幕，在搞得观众们啼笑皆非的同时，也充分展现了极高的自由度，让人心里有些跃跃欲试。 ——人类文明的底色，就是‘战争与和平’。 具体到华国玩家们来说，可以归纳为‘战斗，爽！’和‘种田’。 当然，无论是蘸豆还是种田，都需要科技的支持， 于是这便构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形体系：作战，发展，爬科技。 一切游戏的核心玩法都可归纳入这个体系之中。 它们是符合所有玩家期待的永恒爽点，old ass们都很清楚，只要能在这三个爽点上做到保质保量，那么这一款游戏就不会有多难玩，剩下无非是个人喜好问题而已了。 “地图好大，风格好多...” “应该也是类似于方舟那种模式，完整的大陆上分出平原、群山、海岛、火山、雪地等各种不同区域，然后每个区域都有不同的生物群系，必然也会有特殊的动植物、矿物材料，以及仅可在此出现的特殊宠物或坐骑。” 有人很懂行地评论道。 大伙对这一套玩法并不陌生： 不说《方舟：生存进化》以及前一阵子爆火的幻兽帕鲁，光是游戏业界的常青树、几十年来长盛不衰的‘宝可梦’系列，就早已让这种套路深入人心。 ——网游文不只有魔兽式的转职pk工会战，御兽文同样大有拥趸。 而眼下这部pv，光是展示大地图的那一分多钟的闪回镜头里，就已经有超过三十种各不相同、且都具备明显的风格与特征的区域，出现在众人眼中。 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生物群系，更是让诸多ark老玩家们泪流满面： 回来了，都回来了！ 【驯化野兽，召集伙伴，组建队伍...依靠优秀的团队配合与高效的产业分工来经营聚集地，在这片蛮荒而危险的大陆上争取生机，但请切记：会伸出援手的不只有其他玩家，会暗箭伤人的也不只有‘npc’...】 第114章 神话与现实交融的战争，反响激烈 旁白的讲述声之中，众人看见了‘穿越者’们仿佛辛勤的白蚁一般，在一片人迹未至的原始土地上披荆斩棘、刀耕火种、烧砖垒城，也看见了‘穿越者’们组成的商队，跨过千山万水，途径各色风土： 横跨大江、矗立着斗拱飞檐、有浓郁唐代风格的繁华城市； 位于沼泽深处，鬼火闪烁，缭绕浓雾，有许多似人非人之物穿行的荒废鬼村； 冰天雪地之中，宝刹庄严，金光闪闪，诵经声与转轮声此起彼伏的密宗佛国； ...宣传片号称的‘十万八千里大荒’，似乎并不是夸张，众人现在才意识到，遍布异兽与古龙的原始丛林，可能只是‘新手村’， 当仿佛神话中的鸾鸟一般、遮天蔽日的庞大身影，从冒险队头顶的云层中轻缓而优雅地滑过之时，连坐在屏幕前的玩家们，都不由得为此恢弘景象而感到一丝震撼。 而紧随其后出现的景象，更是让他们进一步瞪大了双眼： 那是一片至少卷入数十万人的辽阔战场，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披坚执锐的武士们驾驭着獠牙雪亮的巨型白虎，平端着三米多长的马槊，如同钢铁洪流般席卷而来； 庞大的战争猛犸仿佛几十艘陆上楼船，驮着不断开火的臼炮，迈着地动山摇的脚步、撞开了架起长矛的枪盾步兵方阵； 翼展超过二十米的风神翼龙全身挂满蒸汽朋克风格的神秘装甲，裁云披风而来，巨翼遮蔽日光，翼下挂着的多管火箭巢倾泻出一束又一束致命的火光， 伴随着呼啸而来的火箭弹，轰入地上敌军的阵列之中，立刻就撕出大片大片的空白，仿佛染血大地上的又一片疮疤... 龙吟虎啸，人喊马嘶，铁骑矢出如雨，方士撒豆成兵...原始蛮荒的野兽武力，与力大砖飞的现代科技结合在一起，那截然不同的冲突感所孕育而出的一丝诡异美感，在这片几十万人的大混操战场上，被无限放大，让人血脉偾张，头皮发麻。 伴随着镜头不断拉起，直入云层，众人只见高空之上如同有飓风呼啸，电闪雷鸣之间，某种金灿灿的光芒，从浓重的黑云中泄出，恍若有某种庞然巨物，携带着璀璨的金鳞飘游而过，俯瞰着这片战场。 【...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文明。九月，赴《大荒》！】 镜头彻底拉远，一切都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有星环娱乐的扭曲银莲花logo，在最后浮现。 “……” “...妈耶。” 应该说，电子游戏行业发展到二四年，已经非常成熟了。 无论是画面、玩法、还是设定，许多方面上，都有着足以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的优秀标杆。 曾经沧海难为水。 对于这些如果全都加起来，那么便可以称之为‘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玩过’的广大玩家们来说，理论上他们应该很难再被震惊了，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傻愣愣地彻底失语，以至于pv都结束好几十秒了，还有人没反应过来，仍然对着只剩重播键的漆黑页面发呆，沉醉在余韵之中。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平台载体的变化： 虚拟实境之中呈现的游戏画面，就是完完全全的实景实拍，没有一丝一毫的削减，反倒只有因虚拟架空而可以实现的‘超越现实’，是真正意义上的只增不减。 而这样一支在虚拟实境里录下来、再拿出来到现世播放的宣传片，就是彻底的视觉盛宴，研发二部的人尽可能剪辑了那些无用而冗长的镜头，已经将现阶段内容压缩到了极致，这才一口气端上来。 就以《大荒》现如今的体量...这把信息与景致都压缩到极致的pv端上来，那真跟一颗‘大满贯’炸弹差不多了，一投出去就把观众们给炸得脑瓜子嗡嗡响，除了震撼、只剩惊叹。 “我草，我草！”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牛逼走天下！” “后悔了呀，为什么我就没抽到？我tm要是能抽到内测名额，我还会这样？！” 惊叹之余，刚刚参与了选拔、却遗憾落选的水友们，无不感受到了加倍的懊恼，一个个捶胸顿足。 仿佛前两年的‘猴瘾人传人现象’重演，无论是哪个平台的星环娱乐官号，评论区或弹幕里都挤满了哀嚎怪，拼命锤窗砸门，恨不得把屏幕撬开个缝来、好方便自己一头扎进游戏大陆里去一探虚实... “‘联名请愿增设名额’，什么鬼？” “而且还真让他们攒出了上百万个转发？呃，这...我不好评价啊。” 落选报名玩家们的怨气，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甚至都惊动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种大田的集团总裁阁下。 接到姜黛儿递过来的平板，林奇扫了两眼，差点都懵了， “不是，他们这么无聊的吗？还有这闲工夫...而且，这才第一个预告片、第二轮内测都没开始啊，有那么值得着急么？” “怎么没有？你这两天没怎么刷手机吧，外头那些媒体是真的能脑补，都快把咱们的产品吹得变成‘第二人生’了，夸张得很，” 小黛姐理了理银灰色的套裙，在林奇身边坐下，被黑丝裤袜包裹着的修长美腿优雅地交叠起来，隐约显露出其人愉悦而闲适的心情， “什么‘进入虚拟实境相当于在意识活跃的情况下睡觉，既可以享受游戏，又可以放松身体’了； ‘虚拟实境是利用脑机直连技术实现、故此即使先天残疾者也可以在虚拟世界里获得健康，能让盲人体验到真正的光明、让聋哑人发出声音’了； 甚至还有更夸张的，言之凿凿地说‘长期使用虚拟实境，可以缓解各种焦虑、压抑之类的精神疾病，极大有助于让人维持良好心态，变相延缓衰老’……发表这篇文章的网站，还找了几个有高级职称的教授来站台，搞得挺像那么回事的，要不是心里有数，我估计都能信三分...” 姜黛儿说着说着，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很显然，哪怕明知道有鬼，这种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溢美之词，也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115章 波诡云翳，各方推手 “...这不都是以前各种科幻作品里杂七杂八攒出来的设定么？怎么直接一口气灌我们头上来了？” 林奇得知，也是很无语， 但稍加思索，他的脸色立刻就严肃了几分， “哦，这是坐不住、开始玩捧杀了？唉，有的人啊... 这才多久呢，一点耐性都没有，难成大事的东西。” 好吧，事到如今，林大总裁也不再是原本那个青葱少年了。 凭他现如今的眼光，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背后的弯弯绕绕。 可以说这第一批发出反响的媒体之中，有一部分是纯粹自发的，单纯想蹭蹭热度而已。 但后面那些把虚拟实境炒得十分夸张、还莫名其妙请人来站台的媒体，就十成十地属于心里有鬼了： 大伙非亲非故，从头到尾都没合作过，你莫名其妙吹我就算了，还吹得那么过...甚至还花自己的钱请其他人来帮我吹？ 不是，哥们，咱们都是出来做生意的，你还真以为我会相信有这种自带干粮的活圣人啊？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三家应该是带头的……跳出来太着急，样子也太难看了。” 林奇在姜黛儿的注视下，拿起平板滑了滑，挨个看了那些媒体的报道原文，很快圈定了‘嫌疑人’，三家都是不怎么耳熟的中小规模网络媒体。 “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看着这几个陌生的名字，稍加思索，启动‘天枢’。 很快就顺着这几个平台背后错综复杂的持股权，交叉穿透，锁定了真正的幕后黑手。 南方系。 林奇冷笑一声，眼里的神色意味深长。 这帮家伙的目的很明确：不请自来，想要搭车了。 黑科技就仿佛凭空生钱的聚宝盆，哪个看了不眼馋？ 如果说以前林奇玩的范畴，还属于那种要么是‘大伙玩不来、不想碰’，要么就是‘看不懂、不敢投’的项目，那么眼下这个虚拟实境，似乎就有所不同了。 这个不仅有现成的技术与设备，还已经有了很接近完成的半成品，离推上市场捞钱只差临门一脚。 这种情况下...有很多人不仅想挤上车捞一把，还更进一步，想分润一下技术、自己也搞一搞。 拼命吹捧、夸大这项技术，就是出于这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夺人摇钱树，首先就得让摇钱树从别人手里‘丢掉’。 而这一步需要足够强大的压迫力量，或者说，‘势’。 在国内，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借力打力，引来官方的‘势’，压住目标，随后自己再上来浑水摸鱼。 ——针对从未出现过的新兴行业，第一步吹捧夸大，第二步渲染威胁，第三步推动监管，这都已经是华国这帮各行业的资本家玩得无比娴熟的三板斧了。 至于这第四步... 自然是拿起刀叉、开始瓜分。 应该说，这一回林奇搞的活计，出圈程度有点大。 让不少以前没怎么了解过星环集团的大鳄们，也投来了目光。 要不然...对足够了解星环集团底细的人来说，光是想想江景大厦门口挂的牌子，他们就不该如此莽撞。 但... 财帛动人心嘛。 试一试，又有什么坏处呢？ “所以我才说这帮家伙很烦啊，是真的不想和这些虫豸打交道，” 林奇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摇摇头， 颇有种臭狗屎沾上鞋、不咬人它恶心人的感觉。 “好吧，不用管他们，按原计划行事。下一支pv里，把两院和科工委的logo加上。” “老萧那边...也是原计划。和军方合作的‘虚拟实境训练舱’项目，同步放出风声...” “我倒想看看，还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继续来碍我的眼睛...” ... 正如林奇预料到的那样。 在华国国防部发言人在正式的记者招待会上公布了由总装备部招标、星环电子投标的‘虚拟实境训练舱’的消息之后， 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风声就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的野狗一样，瞬间偃旗息鼓了，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哪怕许多巨头心中依然有所不甘，也很清楚，在这个国度，任何人都没资格与官方争夺这项新技术的优先支配权。 现在星环集团选择了与合作探索虚拟实境技术的另一种用途，那么他们这帮屁股底下都有屎、时刻被官方以不信任的目光盯着的‘人民企业家’们，也就只好在外头老实候着了。 毕竟，大伙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亿万身家的，大伙心里头也都有数。 ——能白手起家做出亿万家产、还活到现在的，谁特么不是一屁股的黑历史？ 如果以底层普通人的道德标准来看，全都属于‘全都枪毙可能有一两个无辜，隔一个枪毙一个会有一大堆漏网之鱼’的那种货色。 为了维持经济环境稳定，为了让国力稳步上升，的确是官方没法一口气把这些硕鼠全都揪出来……这属于是‘伟大复兴的必要代价’，毕竟世事没法完美，有得必有失。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有资格去掺和‘国防科技’这种最核心的领域。 以他们这种敏感的身份，沾上‘窃取国防机密’、‘干涉组织决策’这种事情，那可是百分百会要人命的。 不过，资本的贪婪，是永无止境、且永不磨灭的。 哪怕再怎么严厉的管制，再怎么强大的中央意志，一样不可能彻底遏制这个群体之中所有人的那股与生俱来的贪婪。 有几个背靠某些不可言说的外部势力、自恃有‘友邦’撑腰的媒体，在短时间的沉默之后，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专访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知名主任医师对虚拟实境游戏表示担忧，称技术不成熟，未经过各大医药学会认证；】 【虚拟实境技术来历成谜——全美医学研究会李尔森会长称‘未曾收到过来自星环集团的技术指导申请’，疑似新兴企业违背科研规律、强行向公众推广私下研制的不成熟技术？】 【专家呼吁大众正视华米差距：全球学界普遍难以认可的未知技术，是否存在危险，会引发不可预料的灾难？】 【欧美专业人士一致对华国虚拟实境技术抱有担忧：不成熟的技术或将导致使用者脑组织损坏，危害甚大。】 【是少年奇才，还是惊天骗局？是内测玩家，还是不稳定技术的试验牺牲品？】 【...】 第116章 晨曦浮岛豪华庄园，盘外招 ...林林总总。 某些个媒体安静了没几天，忽然又开始暗自运作起来了。 当然，这一次他们没有之前那么莽撞，不再是亲自下场，而是安排了一大帮抖、手、博等平台的‘专业科普自媒体’、‘公知大v’、‘意见领袖’之类的炮灰。 诸如此类的，各种含糊其辞满是春秋笔法的‘要闻’，通过后者的短视频或直播，慢慢地扩散开来。 大众舆论这东西，是可以被操控的。 而且，向来也都是在被操控的——很少有某个时候，大众舆论是真正属于大众的本意的。 毕竟，人类的本质之一就是从众。 尤其这种比较倾向于阴谋论、有‘语不惊人死不休’感觉的玩意儿，更是能触发吃瓜群众们的猎奇本能。 大部分理智的旁观者当然是能分辨这些流言里有多少真实成分的，可那些本就没有什么自辨能力、‘别人说啥我信啥’的普通人，多少也有点半信半疑起来了。 ...以至于林奇还看见了有不明就里的笨比开始向当初呼吁某平台‘关闭网络游戏’一样，开始对星环集团的官号隔空喊话‘关掉！关掉！’了... “是真会恶心人啊...” 看到那些狗东西怂恿了一帮对网上信息没有分辨能力、却对任何‘电子游戏’都有仿佛ptsd一般的老阿姨们，把后者当枪使来给自己的集团泼黑水， 饶是林奇再怎么好涵养，都不由得有点脸色不太好看。 他很清楚，这其实并不能怪那些被煽动起来的民众。 她们只不过是被别有用心之人针对性地给恐吓、裹挟了而已： 不奇怪会感到恐慌，主要是那些什么‘烧坏神经’、‘破坏大脑’之类的谣言，无论什么时候，都最容易让这些群体心理不安——对普遍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上一代人来说，这种玄之又玄的领域，是她们从来没了解过的，本能就让她们感到敬畏。 就好像那些什么‘脑电波养生’、‘某某频谱治病’一样的老年人保健骗局，扯这种调调的玩意儿，这一类人群就是会中招，不服不行。 而‘米国专家教授声称，虚拟实境有可能对神经造成不可逆损坏、影响智力’这样的台词，更是在面对中年妇女群体时，犹如坦克炮射出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一样，有百分之一千的超强破防效果： 她们确实不会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但她们也是真怕孩子被影响得学习不了知识啊！ 后代教育就仿佛是所有中国式家长的命门， 一捏一个准，一戳一蹦跶。 于是，意识到还有些狗东西在海外那帮不怀好意的白皮影响下、打算再给自己搞事的林奇，很果断地采取了之前就已准备好的预案： “小黛姐，你先联系老萧，让他们那边准备反谍查贪，我回家一趟拿点材料，待会发给他们之后，就可以准备动手。” 说着，林奇便起身离开总裁办公室，准备搭乘办公室门口的直达电梯前往停车场。 “好，我明白了。” 而姜黛儿也很干脆地点了点头，俏脸上波澜不惊，非常平静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这冤种牢弟又要动用他那神秘的能力搞事情了，什么‘回家拿材料’，不过是托辞而已，多半是要支开自己，秘密联系他背后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地下组织... 当然，即使对此心知肚明，这种时候姜黛儿也不会去打扰他。 而是发挥自己在集团上下的威信，稳住局面，同时把林奇的办法落实下去。 另一边。 林奇回到碧玉湾，关上卧室房门，直接穿越时空 抵达了...一处漂在天空中的浮岛。 流云悠悠，从脚下观景平台的透明强化玻璃下方，飘摇地游过。 观景平台所属的回廊背后，是设计得颇为前卫、依山傍水的奢华庄园，而它面前，则是一处规模不小的‘空中码头’，几艘或是轮廓扁平呈筝形、或是通体圆润呈梭形的浮空船，正停泊在其中。 好吧，这就是林奇最近花了两百万星币购买的新居。 一座位于欧若拉-31-b浮空人工岛屿之上的豪华庄园。 欧若拉，或者说‘晨曦’浮岛群，是帕拉蒂斯-3天空之中规模最大、但平均住宅利用面积却最小的一个人工浮空岛屿群。 这奇特的反差，是因为这片浮岛群，定位完全属于‘高端住宅’。 不像其他同类，‘晨曦群岛’只有‘独栋别墅’、‘庄园城堡’两种建筑分类，没有任何的高层住宅，拥有大片大片浑然天成的人工山水，绿化面积也非常夸张。 就在林奇新家背后，那座有瀑布观景台的小山之后，甚至还有湖泊与河流， 一切都与地面上那些未经开发的自然风光相差无几，让人很难想象这是在一座离地数千尺的空岛上。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有代价的。 两百万星币，都够买一艘主力舰了，但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基础户型的起步价而已。 可以说整个群岛，都专门为星球上的阔佬们准备。 考虑到需要有足够的运转能力，又要足够清净，林奇便一步到位，在这里安了新家。 上流社会的住宅区就是这一点比较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眼目，也不会有人莫名其妙来串门。 配置了比‘银光天马’承载能力更大的几艘浮空舟之后，林奇大可以在这里随意完成‘地面→浮岛’或是‘浮岛→星港’之间的往返运输，单次货物运输量可以轻松超过三百吨。 可以说是完美实现了他先前的需求。 不过，这一次回来，他不是来运货的。 【你之前做的那个自动骇入程序，完成了没有？】 林奇给‘pris’发了消息，便躺在观景台的实木躺椅上，随意地俯瞰着下方的流云。 前次，在针对某个不知好歹的前中情局亚太分部战略情报局局长的时候，林奇利用‘天枢330’终端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给对方制造了致命的攻击。 ——通过一台凌衣从星联带过来的‘卫星通讯信号侵入器’，林奇将‘天枢’转接几次、间接链接上了为司法部和中情局提供信号转接服务的那颗通讯卫星， 并通过它锁定了庄森的一切个人账号，搞到了那些被他隐藏在某个最私密的暗网账号里、不可告人的‘视频藏品’。 第117章 ‘简单骇客小程序\\＼’，顺藤摸瓜 ...不得不说，办事录视频这种坏习惯，很多时候是真的很要命的。 话说就这年头满地针孔摄像机的环境，入住的酒店里能没有第三方的偷拍器材，那都该偷着乐了， 自己还亲自动手拍，这不是嫌命长么？ 只要有互联网覆盖的地方，别管藏得多深，都是有可能被骇客找上门的， 无非这些黑材料有多大价值、值不值得让人家出手而已。 对付信息攻击，除了最简单粗暴的物理隔绝以外，没有任何办法是称得上高枕无忧的。 哪怕是庄森这种老鸟，那点狡兔三窟的手段，能防得住蓝星本土的野生黑客，防得住华国国安的海外战线，防得住克格勃和mi6，也防不住林奇从星联这边倒腾来的黑科技。 ‘天枢’都还不是专门的骇客设备、没有搭载专用的骇客程序呢，只不过是靠那个卫星侵入器的辅助而已，就已经把米帝情报机构的底裤给扒了个底儿掉。 若是星联这边的专业器材、专用程序，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就算侵入夏延山的北美防空司令部，也和进自己家客厅一样轻松写意。 自从上次用这种手段，搞定了庄森局长，林奇对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黑招数，也上了点心。 不管干不干净，它至少效率足够嘛，对不对？ 这种商战、政斗、甚至大国博弈的时候，就用不着讲究什么江湖道义了……哪怕退一万步说，遇上最糟糕的情况时，最起码能有个保险丝么！ 于是，林奇在前段时间，就委托了自己手下那个私人骇客‘pris’。 让她给自己开发一个‘简单黑客小程序’。 要求在无论多么原始的信息环境下，也能使用，并且要具备足够强大、覆盖范围足够广的自主搜索和入侵能力——‘天枢’自带速子计算机，算力虽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 得有比它更灵活、更多功能的专业设备才好。 【完成了完成了！一分不差，肯定好用！老板，我还正准备跟您汇报呢。】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很快就收到了‘pris’的回复。 她一边把一个体积不怎么大的数据包，通过论坛邮箱发送过来，又反复地打着包票、给林奇介绍功能...看起来很是自信的样子。 话说林大总裁给骇客小姐单独发的这个任务，可算是挽救了她的精神状态。 在忙完了林奇先前给出的‘虚拟实境游戏’订单之后，她就又没了活儿。 都闲到额外做了好多虚拟实境游戏移植、去‘超额完成任务’的地步了。 林奇老是给她哐哐打钱，奖金给得非常大度， 最重要的是，他给的那些任务难度都不能算有多低，简直就是完全白给、用脚乱打都能完成，让‘pris’越领钱越心虚，硬生生都搞得有负罪感了。 林奇给安排活儿的时候还好，做着新任务的时候有一种‘手头很忙’的感觉，仿佛有在认真出功出力，没有带薪拉屎。 但回头一把任务完成了……她心里头的心虚感就开始呈正比例增长了。 于是这回，她将林奇要的这个‘简易骇客小程序’给精心打磨了好久。 把一大堆用得着用不着的功能，都给一口气整合了进来，其适用范围更是从当前时代一口气拉到摇篮时代，涵盖上千年时间里人类文明所有出现过的主流或非主流的语言、平台... ...要不然怎么能做这么久呢，光是林奇要求的那点功能，她其实俩钟头就搞定了。 但不能制作俩钟头，毕竟这么搞的话...她下回拿钱又心虚了啊！ 当然，她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这么长时间合作下来，骇客小姐发现自己这个老板不仅出手大方，还是鼓励‘能者多劳、多劳多得’的那种类型。 每次当他布置任务，自己又超额完成的时候，总是能得到额外的奖金。 这...就让她总是有种‘主动当牛马’的冲动。 ——你敢给，那我肯定敢做啊！ 计时不要钱，计件不要命嘛！ 【很好，完成得很不错。还是老规矩，额外给300%的奖金。】 林奇收到这个数据包，注入‘天枢’终端验了验货，很满意地将三万多星币打了过去。 另一头的‘pris’收到款，心中暗道一句‘果然’： 特么的又是壕无人性的三倍奖金... 这要是没额外出工，哪来这么多外快啊？ “太好了，这个月又有多余的钱，可以回去看看小玲和老院长他们了。” 双河星区，某处狭小逼仄的廉价公寓里，全息投影的光幕，照亮了墙上挂着的华丽演出服、照亮了朴素陈旧的家具，还照亮了容颜清丽绝美，但却素面朝天不施脂粉的银发少女， 她默默地记着收支账单，看着账户上的余额、以及与林奇的通话中，对方那一刷一长串的‘已收款’条目，不由得露出愉悦的笑容。 ——被林大总裁的钞能力，给砸得喜眯了， “林总真是个好人啊……可惜，这么久了，还是没能和他签个正式的合同，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呢？ 唉，也怪我自己，老是没有勇气主动开口...” 银发少女看着全息屏幕，等了一阵子，没再等到新的消息，也没有领到新任务。 有些纠结地扁了扁嘴，一头栽倒在小床上，抱着海豹形状的抱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 此时的林奇并不知道，自家那个冤种骇客小姐，正想方设法期待着与他‘正式确定关系’。 拿到骇客小程序，打赏了对方之后，等时空门的cd一结束，他就随意带了一批备货、返回现世。 随手放置好那批本来就是提前准备好、‘每次返回的时候顺手携带，以便充分利用时空门运能’的未来货物，他坐在沙发上，开始了骇客行动。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通过公开网络上类似于企查查之类网站的基础信息，以及根据这些基础信息、使用骇客程序顺藤摸瓜，林奇了解到， 这第二波跳出来搞事的诸多自媒体，他们背后那些工作室所接到的、针对星环集团的舆论攻势订单，那些不同身份的‘甲方’，其实都是同一个公司的马甲。 一家叫做‘时代荣盛’的投资金融公司。 第118章 时代荣盛的股东们，一键爆黑料 这家公司，和绝大多数风投公司一样， 本身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业务，纯粹是一个‘资产储存器’， 控制着许多乱七八糟的其他公司的股份。 这些股份所具备的长期价值，以及它们的分红，便是公司的主要资产。 林奇锁定他们之后，黑入时代荣盛的数据库里稍微看了看，发现一份还在讨论中的，‘星环集团股份收购案’。 与此并列的还有一份同样属于机密的资料，后者是基于前者的‘股份分配协议书’。 ——好么，八字还没有一撇，但有些人却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分蛋糕了。 林奇看着这两份被对方精心加密、小心保存的两份未完成资料，一时间都觉得有点心情复杂： 毫无疑问，这个风投公司，它背后的那些股东们，就是这次谣言攻势的幕后黑手。 “这都不是半场开香槟了，这是刚踏上起跑线就开始考虑获奖感言了啊。” 他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该骂对方无耻之尤、还是该夸对方神经粗大了。 只是，若是在对方视角来说，倒也很正常——时代荣盛又不是星环集团这种纯粹的私人企业，后者的股权是几乎全部都在林奇的控制下，仅仅是有百分之十给到小黛姐；而时代荣盛则有一大帮子股东，最大持股个人的董事长手中、也就才百分之十三的股权。 就这么一堆因为利益才上了同一艘船、彼此之间过去都还有些旧嫌隙的资本家，他们之间真没法像林奇这样，做得如此洒脱：事前要是不掰扯清楚，等事后那就真没法掰扯了。 “也是，大型企业——呃，至少正常大型企业的决策，周期普遍都很长，提前讨论这种大事倒也没毛病。” 林奇并没有什么‘受到冒犯’的恼怒， 虽然对方的这种行为的确很让人恶心，有种‘人还没死就惦记着分他家产玩他老婆’的既视感， 但他有超然手段，又站在超然的上帝视角，倒也不至于为此而有什么情绪波动。 ...好比说一个大活人被一只小鸡仔拉了泡屎到鞋面上，哪怕性情再粗暴的，顶多也就轻轻一脚踢飞它，总不至于勃然大怒地抓起它来、对它放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仇不共戴天’之类的狠话吧？ 那也就太给自己掉份子了。 林奇不喜欢放狠话，他从来不是很善于言谈的人。 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他通常喜欢以最一劳永逸、最好也是尽可能简单直接的手段，将之彻底解决： 通过时代荣盛数据库里的会议纪要，圈定了参与此事的所有股东和经理成员名单之后，他立刻启动骇客程序，把名单里所有人的具体身份信息都输了进去。 ‘pris’很贴心，心思细腻得像是个精打细算的年轻女孩、而非神经粗大的糙老爷们，林奇给出的任务里，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功能要求，但她依然从‘操作尽可能简单’这一点出发，搞了许多傻瓜式的便捷功能。 比如说眼下这个‘一键开盒’： 用户只需要拿到对方的真名或id号码，就能自动盒出对方所有的秘密账户与秘密资料。 ——由于老板总是要求搞些复古功能，所以pris在打磨这个程序的时候也很自然地放宽了id证件的覆盖范围。 无论是眼下的星联公民证，还是一千多年前的‘前华夏文明一、二、三代身份证’，都全部适用。 此外，这个功能最大的特性是‘跳跃式搜索法’。 打个比方，a以伪装身份b创建的秘密账户c，也会顺着‘a→b’的过程被程序自动搜索出来。 不仅是账户，a做过的所有丑事、背后交谈某些的见不得人的消息、又或者是他掌握的某个其他人的黑料……总之，只要是经过电话、短信、网络邮件等等，基于现代电邮与网络体系传递的消息，都可以被搜索出来，并按对应目标自动归纳。 ...至于这其中具体怎么搜索， 如何在兆亿级纷乱信息沉浮的互联网与暗网上，找到这种微小得几乎无法辨识的蛛丝马迹， 那就已经是未来世界信息技术黑科技的范畴了。 说到底，开发这个‘小程序’的人，是一位能在‘低调俱乐部’混口饭吃的精英星际骇客。 虽然‘pris’总是在林奇面前表现得就跟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似的，但她这两手本事，其实也已经是林奇在接受基因强化之前、一辈子都学不到的独门秘技了。 话说就以她真实身份所需要的那些硬性开支，若是没有这一手骇客技能、若是没有在低调俱乐部这个渠道，就凭她当爱抖露的那点收入，早在遇到林奇之前就该破产讨饭了... 总之，在‘pris’精心编写的未来黑科技骇客程序的帮助之下，‘时代荣盛’股东们各自人生中最见不得人的那些秘密，一下子就暴露在了林奇的目光之中，分毫毕现。 “狎妓，赌博，溜冰飞叶子……怎么大伙一上来就都是这老三样？莫非有人定期拉大伙一块儿开银趴不成？ 诶唷，还真是，原来是你小子...私人游艇是吧，海天盛筵是吧，专门包一艘游艇把大伙拉到公海去嗨皮，呵呵，还挺会玩儿啊...” 林奇翻着这些黑材料，颇有种在看真人版十宗罪+猎奇版故事会的感觉，直呼城会玩。 时代荣盛这几十个股东，全都是隐姓埋名的‘隐形富豪’。 但他们私底下玩得东西，比上流社会偶尔被公开出来的那些丑闻都更花哨得多。 不得不说... 人性这东西最值得考验的一点就是，它永远也经不起考验。 从材料里看，这些来自天南地北，各自基本都有一家核心企业的股东们，其中有很多人在起家之初都是那种创业鸡汤式的人物。 比如说这一次在董事会上力排众议，反对在军方放风后偃旗息鼓、还大力推动舆论抹黑计划的某位秦姓股东。 这一位年轻时期的轨迹和林奇差不多，也是草根出身的刻苦型学霸， 考上名牌大学后，在某外企干了几年，积攒了些人脉渠道，就果断单飞，创建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当起了倒爷。 在那个千禧年初的年代，这可是个极度暴利的行当。 不过好日子过久了，人也渐渐吃不起苦、受不了难了。 在华国、倭国、米国都各自有一大堆住处，光是外宅就养了十几个，名车名婊都玩腻了之后，一头扎进赌博的巨坑，在维加斯、码高、蒂华纳三天两头来回飞，三地的着名赌场里，几乎连侍应生都记得这么个来自东方、专门玩大场面的常客。 第119章 阴魂不散的庄森局长，柯南体质 黄赌毒，沾上哪一样都好不了， 赌近盗，奸近杀，这种博弈游戏里能一直获胜的只有庄家， 哪怕秦董的资本再雄厚，在庄家的操作下一样被源源不断抽空， 资产迅速萎缩之下，他的性格也越来越极端、暴躁，不择手段。 可笑的是，秦董已过世的父亲就是他们老家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赌鬼， 逢场必赌，赌输必喝，喝醉见人就打， 打跑了他亲妈，打断了全家亲戚的关系，还差点把少年时的秦董给打死。 他几十年前咬着牙考上985、成为全村第一个大学生的动力，就是想脱离这样噩梦般的原生家庭，谁曾想……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没有放过谁。 和秦董一样拼命推动抹黑计划的股东，还有好几人， 相比有些故事的前者，后者的那些经历在林奇看来，就比较乏味得多 很普通地走了歪门邪道； 很普通地靠捞偏门攒下万贯家财； 很普通地开始在烟酒女色、权钱交易之中迅速腐败； 又很普通地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花钱如流水、以至于不得不到处想办法捞钱，任何一个能来大钱的可能性都不放过... “话虽如此，这买游艇的小子居然连买卖人口、器官交易都沾，已经不是一般的腐化资本家了，到时候得让老萧重点安排他...” 看着看着，林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时代荣盛’不是经营型企业，更像是一个连接诸多国内企业家、某些个海外资本、还有几个半黑半白的犯罪团伙的纽带， 三方势力靠着这个注册于开曼群岛的风投公司，互相勾兑利益、交换所需， 每个‘某某董事’，就是一位企业家\/资本代理人\/帮派领袖。 这些‘浑身上下都沾着血和肮脏东西’的家伙，靠着这么一个到处投资控股、坐享回报的风投公司，团结到一块儿，当然不是来讨论怎么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 ——这完全就是一个躲在地下、规避监管的黑暗毒瘤。 其中有很多东西，已经完全超出了法律的限制，甚至都有点违背人伦了。 比如说林奇口中这个‘买游艇的’，这位与林奇同姓的董事名下，那艘着名的豪华私人游艇，可不止是一个公海赌场、公海淫窝而已。 它在某些闲置的时间里，会在这位林董事心腹的操纵下、秘密出海， 利用私人游艇的监管规避优势，帮助某个与林董事颇有私交的米帝医药公司，将一批可能比较敏感的‘生物组织活性样本’，或是‘有机农产品’，给夹带在游艇的隐秘隔舱里，偷偷摸摸地运到倭国领海附近，与那家公司驻日分部的货船完成交接... 这种‘生物组织活性样本’和‘有机农产品’，无论在华国还是倭国，都属于红线以下的违禁品，一旦被发现就必须严肃处理， 但也正是因此，它们的利润堪称天文数字，仅仅是游艇货舱夹层能装载的那点数量、而且还要七三分，都足以为林董带来巨额收入。 后者那连其他企业家看了都直呼土豪的花天酒地生活，很大程度上就是以此支撑起来的。 当然，他自然也慢慢在这样的利润输入下，产生了依赖性，无法自拔——若不是有这条隔三差五就产生巨额收入的渠道，光凭他自己那点经营头脑、那恐怖的败家手段，到现在早该败光了。 这种依赖性比任何成瘾品都更致命，完全无法戒除。 以至于某些时候对方缺货了，林董甚至会‘设法主动提供’... 寥寥数语，很难形容林奇看到的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令人作呕的视频。 他意识到，自己这回是真的误打误撞、碰上大点子了。 相比这些黑材料里诸多令人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东西，对方对自己控制的星环集团下的那点黑手，在这儿真的只能用不值一提来形容。 完全是普普通通的商业恶意竞争而已。 “...这个人的字迹有点眼熟，好像是那个谁，庄森。该死，怎么哪都有他们！” 林奇下意识眨了眨眼睛，低声骂了一句： 他最后翻到的、被‘时代荣盛’董事长亲自标注为绝密的那份最高级别黑材料里，赫然有与庄森局长私下签署的秘密协议。 ——都他妈和cia勾结了，这还是一般的腐败分子吗？必须出重拳！ 他迅速将这些篇幅浩大、加起来足足有1个多tb的文件，全都拷贝到一个专门的移动硬盘里。 紧接着，立刻拨通了老萧的电话。 “喂？是我，没时间解释了，赶紧过来一趟，来了你就知道了。” ... 片刻后。 急匆匆赶来的老萧，大致看了看那些黑材料，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林奇： “你小子...这又是上哪儿帮我们挖了个这么大的毒瘤出来的？” “该不会那些年轻人看的动漫啥的说的都是真的吧？真有什么‘柯南体质’之类的东西？” “……” 林奇都被他这槽给吐得无语了，有点不爽：“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吧，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说这种不着调的话。” “与其搁这给兄弟额外加什么不合理的设定，你倒不如反过来推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这帮家伙本身就一屁股的屎，还习惯了违法乱纪，那他们怎么可能犯得着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搞我呢？” “正常人都知道不该在这种风头上来寻我的晦气，而他们既然有这样的胆子和念头，刚好说明他们的背后不正常啊！” “也是。你小子的逻辑学倒是整得挺牛逼的，小词儿一溜一溜的。” 老萧一边小心翼翼地收起移动硬盘，装进安全箱里，听完林奇的说法，不忘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按这个逻辑的话，他还真就一下子理解了对方怎么有胆量在官方力量半下场的情况下、还在外头制造那么多的谣言了： 本身就是一帮歪屁股的家伙，各自的产业还都有大窟窿、无时无刻都在缺钱填补... 眼下碰着合适机会，又被某些外头的人给怂恿了一下，立刻就红了眼睛抄家伙上了呗！ 第120章 虚拟实境新应用，外星航天模拟舱 “这是上赶着给人当炮灰来了啊，” 老萧理清思路，也不由得有些感叹，“怎么这年头老是有这种人呢？以他们的经历，也不可能看不出对面是推着他们送死来的，偏偏还真就顺势做了...总不能连这种亿万富豪，都那么有献身精神吧？” 林奇冷笑道：“献个毛线。从前为了利益给人当狗，现在被狗主人牵着链子、想推脱都推脱不了罢了。” 全球第一的远程养狗技术，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靠利益诱惑、腐化、控制他人，那也是正星条旗老鹰酱的看家本领了。 也就得亏这回有‘pris’提供的超级黑客科技，让他发现了那份藏得极深的、庄森当初签署的秘密协议。 要不然...现在他估计也弄不明白时代荣盛这帮人为什么这么疯狂呢！ “行了，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就抓紧开干吧，” 林奇摇摇头，随口催了老萧两句， “老让这么一帮跳梁小丑搁这拼命泼脏水，也是挺让人看了心烦的。” “好说好说，举手之劳嘛！而且你这其实是给我们额外送业绩了，属于贿赂公职人员了...” “对了，刚好想起来点事儿，顺便问一下： 你们那个‘虚拟实境训练舱’，具体是怎么个玩法？ 我的意思是...能涵盖多少个类型的科目？可以支持订制吗？” “...又想搅什么了？” 林奇瞥了这家伙一眼。 满脸堆笑的，不像是有什么好主意，多半是又要整幺蛾子了。 “什么叫整幺蛾子，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老萧仿佛有什么天大冤情似的，嗷唠一嗓子。 “不整幺蛾子，你还跟我搁这兜圈子？试探谁呢！” 林奇对老东西那点套路熟得很，嗤之以鼻：“也不用试探了，我直接跟你说，就以虚拟实境的能力，想搞什么东西都没问题，你是开坦克开飞机都无所谓。 只要你们能明白前置的自然原理，并且有一定的技术基础，哪怕开星际战舰都没问题...更换什么样的训练科目，还不就是程序员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看着老萧忽然激动起来的神色，林奇恍然大悟： “...不会吧，你们还真想搞星际战舰？” “欸，远了点远了点，还不到玩星际战舰的地步，”老萧呵呵一笑，作苍蝇搓手状，“先从训练航天员开始嘛，简单搞点什么‘登月模拟’之类的就可以啦...” 林奇闻言，一撇嘴： 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又想整活儿！ 不过... 这活儿简单啊！ “登月是吧？好说！” “别说月球了，太阳系八大行星，还有那堆卫星，想整哪个就给你整哪个。” “不够的话，系外行星都行！” ... 关于‘虚拟实境航天员训练舱’的事情，倒也不是老萧随口放炮。 在今天早些时候，被林奇一通电话喊来星环集团总部之前，他就通过保密频道和董老聊了一段时间。 后者如今是在一个由两院和科工委联合成立的特殊小组里，专门负责核实‘虚拟实境科研组’提交的诸多报告与成果。 简单地说，包括陈教授在内的百人顾问组们在二号虚拟实境里开展试验、取得成果，而由董老督办的观察小组，则负责在现实世界对这些成果进行二次复核，借助大量设备反复确认它们是否真的翔实可靠——最起码要确定是否存在‘致命的数据或逻辑错误’。 说到底‘在虚拟世界里搞科研’这玩意儿，对习惯了脚踏实地的老一辈研究者们来说，多少还是很容易让人狐疑的， 尤其这些成果无论是技术还是数据，都会运用到诸如国防工业之类比较要命的地方去，故此必须得严格处理一下才能让大伙都安心... 总之，因为现在呆在二线负责把关，所以尽管董老没有亲自抵达星环集团、和百人顾问组们一块工作，却也对这套新奇的研究系统十分上心。 ‘航天员训练’这个新课题，就是他和另外几位院士，在这段时间里对虚拟研究系统得到的成果反复核实、并震惊地发现毫无差错之后，心里很自然而然升起来的念头。 “技术上的专业问题我不太懂，或许等董老有机会过来亲自考察的时候，你可以和他聊一聊？” 老萧把自己代表官方来打前站的来意，和盘托出，有些迟疑地挠了挠头， “哦，想起来了，来之前他们还让我带了份文件，你看一看。上面估计是技术细节之类的玩意儿。” 说着，他一拍脑门，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文件夹，上面夹着的纸张明显是前不久才打印出来的，簇新顺滑。 林奇接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下，发现果然和老萧说的一样： 这是一份参数表，也是一份意向书，上面列举了工程院提出的一些‘希望能够还原的模拟环境’，以及后者各自对应的详细环境参数。 排第一个的就是‘月球重力环境’，其次便是‘火星重力环境’。 毫无疑问，航天科工委是打算把这两个最有可能登陆的地外行星，当成重点工程来攻关。 此外，还有一些数据非常相似，对应‘位于不同轨道、处于不同速度下’的零重力太空结构。 明显是模拟航天员所搭乘的飞船、以及他们进入的空间站； ——这应该是对应华国新一代‘天宫’空间站设想之中的几个不同的升级方案； 其次，还有与前者类似，但加入‘人工重力’的参数表。 ——这毫无疑问是对上一个方案组的补充或者说延伸。 想在外太空长期、稳定、独立地生活，空间站的扩大与改良是必经之路。 无重力环境是不得已而为之，进一步扩大自然要想办法制造人工重力。 目前为止，无论是华国还是其他国家的空间站，都比较原始。 华国的还好，天宫是近几年的新产物，无论是设计方案还是建造工艺都更成熟、更完善。 这一点在对比‘天宫’内部与国际空间站内部结构的画面上，可以清晰分辨出来。 可无论有多新，人类文明目前的空间站，实际上都是‘不具备自我维持能力’的瘸腿产物。 站在星联的基础上来说，都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第121章 星联的太空结构技术，涉足航天工程 好比说国际空间站， 虽然米帝老是在上头搞东搞西，还丢了俩个倒霉蛋上去、仿佛野人一样在上面困了几个月，但这玩意儿其实是前苏联的产物。 而且直到目前为止，为国际空间站提供补给的长期供应商还是大毛——米帝就是个租客而已，还是扣扣索索的租客，却老是一副把这空间站当成自己的成果、自己的领土一般的态度...不得不说也算无耻之尤。 大毛虽然很衰弱，但至少从毛熊身上继承了大部分航空航天技术，航天工业的底子还是有的，能够稳定、长期地维持对于轨道上太空结构的补给。 然而，一个有长期居住需求的空间站，还需要依赖地面补给，本身就是有点不安全的——‘悬天二老’这两个倒霉蛋其实还算幸运，顶多是复刻了当年毛熊最后一个宇航员的经历，被困在上面下不来而已。 如果不止运输人员、连运输补给的能力都中断了呢？ 一天两天还好说，时间长了可就乐子大了。 故此，类似于林奇在星联造访过的‘千年科技帕拉蒂斯-3分部空间站’、又或者‘帕拉蒂斯3号星第一星港’，这些真正成熟的大型太空结构的设计方案里，都有非常强大的自循环维生能力。 以帕拉蒂斯-3第一星港为例，它的设计指标之中，要求这座最窄处直径都超过七十公里的庞然大物，能容纳至少一百万的常住人口，并且其中要有在‘完全断绝补给’的情况下，能‘为一百万人提供至少半个标准年口粮’的自循环生产能力。 若是人口不在满负荷状态，而是在50％的‘低维持成本’的安全线下，那么这个自循环生产能力的指标就变成了永久。 所谓的自循环生产...其实很符合许多现代蓝星人想象中的‘纯天然、纯绿色生活’的概念。 这种由‘废弃物发酵缶’、‘有机质回收装置’、‘分子筛网’、‘可循环水处理厂’等诸多设施构成的完整产业链，旨在通过充分利用空间站内所有生物的‘生活废料’、以及空间站内所有设施的生产废料， 并依靠部署在星港最外环的、永远朝着恒星一侧的大面积‘高效恒星滤光罩’，产生永不枯竭且永不中断的天量清洁能源，来处理这些‘生活废料’，让它们为星港内的大量‘合成蛋白藻\/塑化糖藻’培养缶供应生长所需的营养成分。 糖，或者说碳水化合物，是最基础的营养物质， 稳定供应的糖，再配合同样大批量生产的基础蛋白质，可以源源不断地生产营养膏。 这种臭名昭着的东西，口感极差，但却有极其恐怖的产量——只要肯吃，那就绝对不会让空间站里的居民饿死。 ...当然，上述这套营养膏维生方案，是应对最极端情况的。 大多数时候，一号星港的自循环营养物质产能，是用来供应‘速生作物培养厂’的。 经过针对性基因改良、且以特制营养液浇灌的水培速生作物，产量大、生长快，口感上...没有植入‘分子食道’的人也吃不出来什么区别。 平常情况下，所有位于外太空的太空结构里，无论是星舰还是空间站，大多都是以这种方式供应居民口粮。 ——星联人已经过了追捧‘分子料理’和‘合成食物’的年代。 曾经有一段时间，百姓们很推崇‘每天喝一口营养液，就无需一日三餐’、仿佛仙侠小说里‘辟谷’一般的能力。 但随着历史发展，大众品位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人类的本能还是倾向于吃‘实实在在种出来’的粮食，而且哪怕在这个年代，天然野生的食材照样还是比合成或速生的值钱。 杨小莉的空间站里就是玩的这种套路： 这个小富婆在砸大钱修了个超大号私人星港之后，很令人发指地专门准备了一个巨型生物圈舱段，专门放养各种她喜欢的‘食材’。 林奇以前隔三差五去她那边串门的时候，就受到过这样的招待...不得不说这土豪的嘴脸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总之，由于之前得到过莉莉安·杨的科普，又专门找过一些资料， 林奇对‘如何建造星际时代的空间站’、‘一个功能齐全的空间站有什么必须设施’这方面的知识，是非常熟悉的。 说句不好听的，在时空门这一头的现实世界里， 比起全世界那些浸淫此道已久、为了航空航天事业奉献了大半辈子的老学究们， 他这个才刚刚半只脚迈进大学校门的年轻人，才是世界上最了解空间站、星舰、以及星际航行技术的人。 老萧代表航天科工委，跑来找他咨询这方面的问题，那算是问对人了。 “虚拟实境训练舱已经安排下去了，你们想要的所有模拟环境也都会有的，开发这玩意儿并不难，” 林奇稍加思索，很快做出了决定， 打算趁此机会，适当地推他们一把， “而且...也不是跟你吹牛逼，我们最近也刚好在研究这方面的课题，对于‘航天设备’、‘太空结构’这些方面，有了些新想法...” “你的意思是？” 老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闹啥嘞，瞌睡遇上枕头？ 又有这么爽的事？ ……等下，不对。 我为什么要说又？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我们这边本来也就是提出了些新设想、搞了些基础工作而已。但你恰好都问到这里了，我就顺带跟你提一嘴呗。” 林奇故意两手一摊，一副仿佛‘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的做派。 搞得这老国安默默地闭了嘴，心里头腹诽不止： 不是什么大事儿？ 天可怜见，航天工程都不算大事，那华国这边可真就没什么东西能算大事了！ 这是未来唯一的发展方向，是人类文明进一步上升、进一步扩张的必经之路。 不同于那帮借着航天竞赛搞冷战、输出意识形态的同行，华国在这方面是真的认真布局、奔着‘百年大计’去的。 华国的航空航天事业，也从来不是某个贼鹰整天呜呜渣渣脑补的那样，搞什么‘新冷战之中的外太空霸权争夺’。 故此向来不攀不比，也不去回应对方的吵闹，就按着规划好的百年大计慢慢推进，主打一个按部就班。 空间站也是，新火箭也是，进行中的绕月航行、设想中的登月计划同样也是如此。 一切都是为了走出摇篮，向人类未来必须开拓的星辰大海迈开脚步。 第122章 星环重工出马，d4星辰钢参数曝光 相比之下，贼鹰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就很明显不是一个路数了。 且不说外头一堆言之凿凿的‘登月假说’阴谋论，哪怕就是按大众的普遍认知，阿波罗计划登月是切实发生的事情，他们那种玩法也不配与华夏的行动相提并论： 跟人抢夺虚名的时候，急吼吼拼命做，哪怕弄死一帮宇航员也在所不惜，主打一个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搞了登月，却也什么事都没做，上去插了个破旗、吹了吹牛逼，对月球展开研究的精力投入，还不如跑马圈地的十分之一，殖民者的劣根性显露无疑； 拖垮对手了，就一下子放羊，完全把口中吹嘘的‘走向星海’的使命给丢在地上，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美利坚航天人的努力与牺牲； 回头发现有新人能威胁自己地位了，又急吼吼想把丢掉几十年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占有，还要一边给对面泼脏水一边大喊‘月球是我们的！你们不准碰！’…… ...不得不说，这样的做派真的很小丑。 与那些为了航天豁出命来的米国宇航员先驱相比，国会山那帮政客真就是虫豸中的虫豸。 不客气地说，如果华国对待航天事业也是这种态度，那林奇根本就不会进行这么多的技术援助。 同样，也正是因为他们不仅不是这样的态度、还恰好相反，林奇才会愿意在这么长时间里，老是帮他们这边扶一把、那边搀一下。 ——林奇不求名，不求利，以他坐拥时空门的超然地位和超然视角而言，也不会像当年还是个普通人时那样、信奉什么无脑奉献的集体思潮；他之所以一直热衷于输出技术、提供援助，纯粹就是因为这个国家、这个文明‘值得’。仅此而已。 当然，这种纯粹理性思维酝酿而出的思路，也没必要和老萧仔细分享...于是他开口转向另外的话题： “虽然集团短时间内不会涉足航天领域，我们也暂时不打算生产火箭或卫星，但很多其他门类的产业，其实都用得上航天级别的优质材料...我最近在倒腾的那个新公司，就是为此而服务的。” “...航天级材料？” 老萧愣了一下，意识到林奇所说的新公司，就是正在青城新工业园区轰轰烈烈开干的‘星环重工’，立刻恍然大悟了。 话说他之前还纳闷呢，林奇这小老板出道到现在，折腾的产业都是各种高大上、各种高精尖，怎么莫名其妙跑来搞重工业... 闹了半天，原来是有新的狠活儿，在为此补充产业链短板呢。 “具体是什么样的材料？” 老萧脑补了一阵，搓了搓手，心头不禁有些火热： 经历多了，产生习惯了，他心里早就本能地产生了‘林奇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大宝贝’的固有认知。 虽然这些大宝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他来用，他这边就是个专门的对接渠道而已， 但对老萧这种老派人来说，国家能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力量提升，在他心里都是值得真心庆祝的大好事。 “还没完全搞定，目前才刚开始试生产，可能要晚点才能给你们实物样本，” 林奇很随意地摆了摆手，“不过，大致的性能参数，倒是可以提前给你们一份。 现在不是还在琢磨着搞新的宇航员训练舱嘛？回头等你们的人适应了这些训练设备，我的新材料也差不多能实现大规模量产了。 先拿参数回去看看，到时候可以考虑把它们用到新的火箭、卫星、飞船、或是空间站上...” “好的好的。多谢多谢……唉，你看，又成这样了，原本就是来帮个忙而已，又连吃带拿了。” 老萧点点头，接过u盘。熟门熟路地揣进包里，嘴上还调侃客套着。 殊不知他拿了个什么样的大炸弹，这份参数又会把上面吓得多么惊骇... ... 一天后。 “这不可能！” 有些陈旧、风格老派，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的办公室内。 董老拍案而起，老花镜歪歪斜斜地挂在鼻梁上，眼睛瞪得如同牛铃。 原本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爷爷，现在跟见了鬼一样，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 门外的警卫员轻轻地推开门，警惕地看了一眼， 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情况，只是首长因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失态而已，就赶紧又缩了回去。 “……不至于吧？”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老萧，也下意识站了起来，同样是一脸懵逼。 为了尽可能保密，且尽可能减少接手人数，在从林奇那边拿到资料后，老萧没有发邮件或是托人转交，而是熟门熟路地连夜搭军机直飞上京，亲自把这‘新的绝密资料’带到董老的研究所里来。 结果... 结果就变成这场面了。 ...话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么觉得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呢？ 没等老萧在心里再多嘀咕几句，董老便伸着还有些发抖的双手、重新戴好眼镜，然后颤颤巍巍地起身： “马上安排闭门会，通知常副院长、胡主任、邹主任他们，带着工程师们一块来参会。” 首长下令，外头的警卫员们，还有边上早就等候指示的机要秘书们，连忙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飞快地动起来。 打电话的打电话，跑出门的跑出门。 也就是老萧转交资料之后，坐下来歇歇脚、喝了杯茶的这么点功夫。 楼下的大会议室里，一帮共和国最聪明的大脑便汇聚一堂。 董老带着资料，在老萧和秘书等一众人的陪同下，迈着完全不像是奔七老年人的矫健步伐，快步在主位上坐下。 “哈哈，老董啊，这又是什么风——” “别吵别吵，这里很关键，先看了资料再说。” “...呃？” 与会众人，除了一块带来的，各自的秘书、学生，就没有那个是年轻人，甚至连五十岁的中年人在这里都是小字辈。 一帮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名号拿出去都吓死一片人，彼此之间也是老相识了，低头不见抬头见。 但这回董老没跟来人打招呼，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板着个老脸，严肃得很。 搞得其他人皆是一头雾水，颇有种‘老梆子今天吃错什么药’的疑惑。 第123章 万能材料的威力，迅速起草应用方案 然而... 很快，当老萧把u盘接入会议室里的电脑，在大屏幕上把全套资料投影出来之后。 无论是腹诽‘这老梆子搞什么鬼’的老院长，还是脑补‘吃啥枪药了？’的隔壁部门领导，满场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一下子沉默了。 而且，随着ppt的翻页，是越来越沉默。 整个会议室里仿佛被什么异世界的大魔法师给丢了一堆沉默灵光似的，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直勾勾地望着那不断刷新出来的资料，如同变成了三星堆里的青铜立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是真的吗？” “...不可能吧？” 等老萧迅速完整地展示了一遍原始资料，又切回初始页面， 过了这么好一阵功夫，才终于有人颤巍巍地发问， 并且，他似乎还听见了疑似倒吸冷气的熟悉声音。 看到自己这些方才还满腹牢骚的同僚们，现在这副见了鬼一般的模样。 董老就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颇有种‘不能光是我一个人被吓到’的成就感。 ...好吧，拉好兄弟下水这种骚套路，只能说是经久不衰了。 不止林奇那个年纪的少年人喜欢干，老董这种老小孩一样喜欢干。 “那边的厂房已经准备竣工，据说不日就会开始量产这种材料了，你说是真还是假？” 董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很明显，把这个消息对内秘密公布之后，他收获的可不止是拉人下水的成就感，还有几分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优越——老梆子们天天不服这不服那的，这回还不是被我率先搞到第一手的爆炸大新闻？ 还得是我啊！ 在心底里，很是老顽童地叨逼叨了几句，董老并没有把这些玩笑话说出口。 而是让机要秘书把紧赶慢赶复印出来的纸质材料，分发下去，好让众人仔细观摩。 “沙沙。” 一时间，方才的那些震撼与赞叹再度消失，重新安静下来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众人聚精会神翻阅材料的纸张摩擦声。 ——虽然平日里颇有些损友较劲的习惯，但能列席于此，本身就代表着其人已经是华国官方机构之中数得上号的研究者，大伙的专业素养都是非常强大的。 材料到手的一瞬间，就能迅速进入专注状态。 “这种‘新型合金’，应该是专门为航天领域设计的吧？” 虽然林奇给出的只是参数表，只附带了一点很初级、很笼统的简单介绍，并没有体积‘1号合金’的来源、目的、适用环境， 但在场众人又有哪个是思维能力差的笨比了？ 立刻从它极度轻盈、却又具备超高强度的特性上，分析出了不少蛛丝马迹。 “应该说，只要是飞行器，它都很适合，” 会议桌旁，立刻有另一人接了句话，“这玩意儿如果能量产，用来造飞机，那可比不锈钢钛合金之类都实际多了！” ...这人无意中就随口吐了一句‘不锈钢狐蝠’的槽，显然，应该是位航空领域的大牛。 “别说飞行器，海军就不想要吗？有这种材料，别说四十，跑八十节都不可能船体开裂啊！” ——好吧，这是嫌吐槽‘不锈钢狐蝠’不够，又对着‘铝合金贵物’开喷了。 连diss外国军工业产品，都能搞成贯口相声，董老的‘老顽童’之名明显不是开玩笑，大伙平日里就是这风格。 “坚固又轻盈的合金材料，哪里不能用？放在航空航天器材上固然好，地面车辆也很需要啊！” “结构或装甲本身每减轻一分重量，那就相当于给动力系统也减少一分负担，可以把更多的载荷匀给其他更重要的子系统...” “这莫非就是新一代的百搭材料？不过...是谁设计的这东西，应该不是我们自己人吧？” “基于什么原因才猜测不是我们自己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老董头你少给我搁这上纲上线，我打大字报的时候你小子还不会解方程组呢！如果是我们系统内部那些材研所搞定的这玩意儿，那这里为什么没有配方？” “哈哈，居然没蒙住你，”董老咧嘴一乐，“还真不是咱们内部搞的新玩意儿，不过嘛...也不算外人。” “这种新的合金材料，就是最近经常隔三差五就跟咱们卖好东西的那个合作伙伴，设计出来的。” “哦，那个大名鼎鼎的星环集团？” “没错。对了，这个新材料还在保密生产阶段，他们内部也暂时没打算对外公开，大伙自己看了就得了，别回头出去到处乱说啊，” 董老说着，面色又严肃三分，补充了一句， “我让秘书去拿保密协议了，待会补签一下……这次喊人来也是先内部吹风，你们各自都是部门主官，多想想看这东西如果有的话能往哪用、该怎么用，起草设想方案的时候同样也要注意保密，不要在各自部门扩大。” 对于这番话，一群资深研究员们，都没什么异议： ‘保密保落后’那是过去几十年的老黄历了。 威龙这档子事儿就早已证明，华国严格保护的可不是什么落后的秘密——国防军事科技，再怎么严肃都不为过。 别以为洋鬼子真有什么绅士风度、文明传统，他们嘴上猛吹的都是骨子里急缺的东西……一帮子海盗、强奸犯、屠杀犯的后裔，有毛线的文明，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些绝密科技，哪怕多么肮脏多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是会使出来的。 不可不防。 好在，现如今的华国早已不是上世纪的华国，甚至也不是五六年前能比，国民意识从西方鼓吹了上百年的歪理邪说里慢慢觉醒，带路党飞速减少...这种情况下，白鬼的间谍行动没有以前那么难对付了。 董老身份地位很高，消息很灵通，他甚至了解到，最近一段时间，连cia这种正儿八经的专业情报机构，都在星环集团手中栽了个大坑。 ...也不知道该说是这个光速崛起的新组织太牛逼，还是现在的cia和米帝一样、衰退得太弱鸡，让他这个从冷战那个秘密战线疯狂厮杀的年代走过来的老一辈人物，多少有点心情复杂... “总之，先秘密做好预案，尽可能做得详细一点， 然后，等那边搞定了量产问题、有实物了，咱们再派人过去考察一下， 看看具体怎么落实这种新型材料的应用，” 董老环顾一周，看大伙都在点头，形成了统一意见，便拍板道， “先从国防科工委和航天科工委下属单位开始，其他的，尤其是会涉及对外出口的单位，就放一放，事有轻重缓急嘛。” ... 第124章 大一新生林同学，星环防务声名扬 会议室中的众人，在观摩了这性能堪称离谱到家的全新材料，又得到了‘不日即将量产、可对官方机构出售’的许诺之后，一个个摩拳擦掌，不由得期待起来。 然而对于他们期待的对象，某位已经富可敌国的总裁阁下来说，他目前却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好吧，现在已经到九月了。 林大总裁要到青城大学报到了。 不得不说，即使是姜黛儿这样的身边最亲近的人，在意识到这个面色平静、威仪具足的青年郎，居然还是个新嫩的大一新生的时候，都不免有种魔幻感： 看几次都觉得离谱，这样一个身价都奔着千亿而去、隐性权力地位已经不亚于部堂级别的家伙，按正常人类的成长流程，居然还特么才刚到‘入学军训’这一步！ 真是个怪物。 ...虽然是自己家的小怪物。 尽管之前，两人就早已商量过这件事，并由林奇最终确定了入学的计划。 但... 哪怕这家伙是抱着‘体验人生中必然要经历的一段美好过程’，或者直白点说，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去的。 可一旦想象到这家伙一边坐在阶梯教室里听课，一边在手机上处理千亿集团的运作公务、乃至又掺和‘军方新科技’、‘全球首发新产品’之类的军国大事的场面... 同样是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姜黛儿，就觉得让人很无力吐槽。 “不影响办公的话，我可以理解，但安全问题怎么办？” 姜黛儿放下筷子，看着他问道。 ——之前说好由星环防务提供保镖，并安排那辆防弹的迈巴赫s600首脑座驾去专车接送，但这小子现在又觉着‘搞这么大派头影响不好’，打算换方案了。 这让把他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某位姐姐大人多少有些不高兴。 “s600太高调，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坐着哪个北朝将军呢，我让他们单独改了一辆防爆a6，外观上没有区别，” 林奇擦了擦嘴，很随意地说道，“司机就不配了，离得近，那点路自己开就行。远了再让凌武随行。” 最起码在刚入学这段时间，他还是想体验体验真正的大学生活的，在宿舍里住一段时间也没啥。 回头想搬出去，无非也就是开着这辆车自己回家罢了——a6对于普通大学生来说虽然还是很高调，但也并不是没有人开得起，比如说某些二代公子之类。 比防弹s600这种元首专车还是好太多了。 后者哪怕不防弹的基础款都已经是落地直奔三百万，那种老派庄重的风格也压根不像是年轻人的座驾。 以集团总裁的身份坐这玩意儿很正常，以学生的身份...就算再富二代都有点离谱了。 公子哥们除了bma以外也就喜欢玩跑车了，谁开这种老爹级的座驾。 ——当然，林奇非得弄个座驾，也是因为有刚需：他可以把那些个人护盾之类的玩意儿放在车上。 话说他这段时间里已经很少再与民同乐式地坐地铁了。 之所以到哪儿都坐车，也是因为在庄森开始搞事之后，某些人已经明显表达出了撕破脸的态度，不可能再考虑他们行事收敛、顾及平民的可能性。 林奇的座驾上，总是备着一个手提包，无论是在酒店或是航班上，都要带着这东西。 里面那些黑科技设备，才是他出行的真正安全倚仗。 当然，类似于凌武这样的合成人护卫同样是重要的保险丝。 相比金发碧眼、完全是标准昂撒的凌昊，凌武是纯粹的华人面孔，长相也很普通。 林奇近段时间的非正式出行，基本上都是让这位新抵达的合成人来充当保镖。 外观上更为显眼的凌昊已经像他的‘妹妹’一样，成为了星环防务的主管，更多时候不在林奇身边、去处理集团的防务。 后者负责江景大厦-碧玉湾的防务，坐镇总部，而前者则指挥由第二批合成人组成的机动小组，随时准备随机应变。 这个星环防务旗下的快速反应机动小组，因为前段时间与某位前局长阁下的明争暗斗——或者也可以说单方面吊打，已经处理过许多复杂的危机事件，在某些只有大人物才能接触到的领域里，已经颇有名气。 卓越的办事效率，未尝一败的超强处理能力，再加上受未来世界黑科技设备加成所实现的极低损失率、零伤亡率，这支非常神秘的特殊小队很神奇地具备了仿佛‘创伤小组’那样的名气。 林奇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在同城的富豪圈子里，接到过许多隐晦的咨询信件了。 这些比任何普通人都更怕死的家伙们，对自身的安危可是很看重，发来消息的就属于比较未雨绸缪的那种，很想知道星环防务快反小组的安保服务是否对外提供、又有什么样的要求才能享受到... .. 最有钱的人，不一定是最怕死的。 但最贪财的人，肯定比前者更怕死。 古往今来，古今中外的地主豪绅、权贵富商们，为了保证自己那条贪婪又罪恶的生命能够在自然死亡之前完整存续，使出过各种想得到、想不到的招数。 ...不过，归根结底，即使再怎么兜兜转转，最终也都还是回到‘筑高墙’、‘养家丁’的路子上。 最搞笑的是，还不一定管用。 比如说某条自命超人、把卖楼花邪法发扬光大的杂毛老狗，即使在深水湾修了堪比军事基地的豪宅，即使请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什么高人、大师，一样被绑了亲儿子，还被折磨成废人。 可见对富人来说，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安全的保全之法。 ——借助任何外力获得的强大，都不如自身强大； ——可长期处于富贵泼天的生活之中，本身就不可能‘让自身强大’。 这又是一个死循环。 骁勇善战的蒙元遗脉都能被富饶的次大陆养成废物，血战瓜岛的米帝精锐都能被东京的脂粉堆泡酥了骨头，蜜罐子里本就养不出能应对明枪暗箭的强人——即使有，也不长久，迟早再度变回废人。 林奇的终端里，有比现如今的人类文明还多一千年的额外历史，他自然很清楚，哪怕在星际时代，这条规律依然颠簸不破。 故此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完全把自己的未来安全寄托在合成人身上，刚发家的时候，就开始捣鼓基因药剂，试图催动自己的进化，也是出于此中道理。 第125章 ‘创伤小组\\＼’，小小摩擦 现如今，杨小莉还在为他的那个神秘隐性超凡基因闭关，似乎颇有些说道。 反正上一次林奇与她视频通话的时候，这姑娘已经搞得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了，头发乱糟糟的倒也颇有些蠢萌的味道，让林奇对nerd技术宅的刻板印象又进一步加深... 虽然还没彻底完成对这段林奇独有的特殊超凡基因片段的破译，但莉莉安经过几个星期的攻关，已经有了些眉目，声称‘这可能涉及一个谁都没想象过的全新超凡领域’，还说‘到时候可能会给你一个很大的惊喜’... 好吧，林奇对这种含糊其辞、神神叨叨的发言，向来是有点心里发怵的。 只能在温声安慰莉莉安‘不要操之过急’、‘保重身体最重要’之余，暗自在心中祈祷，这家伙带来的最好是‘惊喜’而非‘惊吓’。 总之，在两种合成人护卫都不停陆续抵达现世、加入星环防务之时，林奇对自身伟力的探索也在稳步持续进行。 不过嘛，他在现实世界的同行们，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星联的确存在‘超凡基因’这样的技术，那也是在进入星际时代很久之后才搞定的。 林奇并不认为现在光靠自己一个人，就能提前发掘出这种生物基因领域的未解之谜。 此外，关于‘灵能’的知识，还要更为神秘晦涩，也是让他很挠头的部分。 ——完全想不到在现世折腾这东西，该从哪入手。 他本人还有合成人护卫，其他富豪连这个都没有。 看见精锐强大的星环防务创伤小组，下意识羡慕得流口水，倒也不怎么令人奇怪。 华国不同于海外， 私人防务这一块儿，尤其是高端的私人防务，那是真贫瘠。 古早都市文总会脑补些什么‘龙组兵王’、‘隐世高人’之类的玩意儿，可这些积年的谣言也都是好事者杜撰的产物，尤其是抖音和头条上某些为了噱头什么都可以不要的降智营销号，几个冲击力非常夸张的关键词，加上ai生成文案与ai图片，他们能把信口胡诌的设定编得出神入化，煞有介事... 比如说经典的高二七班大战吴家村。 好事者不在乎真实性，只在乎话题性，老百姓也只看个热闹，哪管洪水滔天。 然而，在现实之中... ‘兵王’会有，但仅限于之中； 被营销号狂吹的‘隐士高人’，则多半是真·马保国一类货色。 说白了，对于非常想要‘高人护体’的怕死富豪们来说，即使往外撒钱，也招不到小说里龙傲天主角那样的人物，顶多能找来些许不怕死的江湖骗子。 私人安保与要员护卫是一门非常严肃的实战课程，需要优秀的素质、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就像之前某位林奇的高中女同学心中腹诽的那样，这样的优秀安保在国内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这个国家太富裕，到处是阔佬。 这个国家又太安逸，没有什么培养兵王的土壤。 有这水平的早都被官方机构用铁饭碗编制+高待遇给诏安了，人家毕竟有先发优势。 日益增长的考公考编大军充分证明了，两者之间的诱惑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完全没法比。 后者之所以一看星环防务的实战表现就馋得流口水，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个机构里的骨干本身就是他们曾经可望而不可求、根本没资格招揽的那些人： ——王天宇何子纯罗秀这帮人，本来就是正牌兵王啊！ 旁人招都招不到的、百万里挑一的真正精锐，那是林奇一通电话就安排过来的。 官方亲儿子跟‘受监管的潜在不法阶级’，那能是一个待遇？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遗憾，但作为‘亲儿子’，林奇自然也是不会顾及这帮家伙的心情的。 馋就馋呗，接着搁那馋就是了。 话说星环防务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真没那个人手能挤出来、去提供吃力不讨好还没几个钱可赚的要员护卫任务... 且不说留在吉布提那边的主力人马，已经开始利用林奇送过去的那些先进设备，开始第一阶段的合成整训、在熟悉某些不能公之于众的‘新型装备’了； 哪怕是留在国内本土的这部分人马，也担负着保护集团本部、与某些不可道也的外部敌对势力明争暗斗的重任。 这个节骨眼上挤出人手去帮别人？ 林奇还怕一不留神就有哪个狗东西往青城大学的宿舍里丢几个无人机炸弹、把自己送上天呢！ 这方面可是万万马虎不得。 只能摆摆手，让下面的人委婉点搪塞几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意向书都给推掉。 但让他没料到的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婉拒的态度太好、太给脸了还是怎么着， 有些人死缠烂打就是不肯松口了，还拖了不知道哪来的关系，求到青城市府班子那边去。 虽然后者已经在巨额税款和上级重视的双重buff下，早都变成了星环集团的一路人， 但这种人情上的请托...好吧，即使谈不拢，也是得花心思处理的，毕竟华国就是这种人情社会，几千年都这样。 所以也就搞得双方都挺心烦的，面上也不太好看。 “真是给脸给太多了，越给越有人喜欢蹬鼻子上脸...” 大热天的站军姿，虽然对他这种基因强化过的超凡体质来说没什么难度，多少却也很令人无奈，谁曾想又有这种幺蛾子冒出来，搞得林奇游戏人间的心情都大打折扣——来上大学本来就是文青一把，谁曾想有人给自己找麻烦，哪还青得起来。 离开操场的路上，林奇混在一群仿佛晒蔫了的小葱似的大一新牲之中，旁若无人地打开只有他才看得见的天枢终端全息投影，毫不犹豫地把这群死缠烂打、甚至还有试图以某些关系来施压的‘同行’们的名字，全都拖进了‘pris’的骇客小程序里。 也就是走到宿舍楼的这么一点功夫，一大堆放在外面那些公开网络平台上，根本不能上传、甚至描述都没法描述的各种黑材料，仿佛瀑布般刷屏而出。 “……” 林奇对此毫不意外，甚至都懒得评价。 第126章 安排盒武器，欧皇舍友 还是那句话。 资本家的屁股底下能有干净的？ 那真是一个很冷很冷的笑话了。 作为一个很清楚这道理的‘超能力者’，林奇其实是很克制地在使用时空门之中的黑科技的。 毕竟就星联那些令人疯狂的未来技术，如果真要是毫不顾忌任何底线与操守、完全依靠本能欲望来滥用，他早在刚刚获得时空门的第一个星期，就已经可以成为蓝星上唯一的在世神灵。 一点也不夸张的。 一套‘银骑士’战甲，便能让他单枪匹马单挑上三常陆、海、空、战略在内所有军事力量，在一小时内摧毁白宫、五角大楼、夏延山的同时，还有空闲顺路飞到大气层外、去拆掉gps和星链。 这还仅仅是一具未来机甲而已。 花些星币额外购买些其他‘星联管制设备’，即使是呼风唤雨、掌控人心、散播瘟疫，也就是那么轻轻一抬手的功夫而已。 这不是神什么才是神？ 圣经里老耶也就这水平了。 但真正的强大不是表现在滥用力量上，而是在于拥有坚定的心灵与意志。 正如正常人不会以虐杀蝼蚁为傲，林奇也不觉得‘爬上高处就狠命践踏底下的人’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事情， 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不太喜欢用这种黑客手段去制造祸端...但这三次除外。 疯狂搞事的中情局， 散播谣言的时代荣盛， 还有这帮说不听、劝不动、反而胆大包天到试图搞权钱交易来对他施压的‘企业家’。 “到底是图什么呢？钱多到烧坏脑子了，还是说就为了这么多鸡毛蒜皮的破事、也要抖一抖那‘上流人士’的威风？” 林奇很无语。 挑了一些证据，简单归纳了一下，发给了老萧那边的技术人员，就不再管了。 用不了多久，这些喜欢抖威风的蠢蛋，就会享受到和时代荣盛的同僚们一样的‘优待’。 ...后者，也就是包括那位和林奇同姓的林董、秦董等人在内的，所有在时代荣盛这个风投金融公司里有大额股份的股东们，现在都已经被官方立案调查了。 说到底在华国境内有太多势力，可以治好他们这种见了什么都喜欢乱伸手的贪婪臭毛病了。 国安出马，自然不会搞什么装模作样的法院传票——会到司法系统解决的，那都是已经决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了，换句话来说压根就不是动真格的。 毕竟单靠公检法、根本对付不了真正有权有势的资本家。 动真格那是经侦大队跟着监管委、纪委、甚至监察委一块组队上门了。 ——大部分阔佬都是某某地的皿煮人士，‘代表’这个头衔很多时候只是用来让他们感受人上人的快感，但若是出了像现在这样涉及‘危害社会秩序’、‘里通外国’的要命事情，也会让他们受到来自更严厉的执法单位的关爱。 这些部门，尤其是管组织内部纪律的部门，可不像被西方法系和目田派腐蚀得千疮百孔的某些系统，他们是真会举起屠刀的。 当然，时代荣盛这些人还罪不至死。 然而对他们这些早已被钱财泡酥了身子的‘上流人士’来说，永远失去高高在上的身份、作威作福的能力，以一个表面上还歌照唱舞照跳、但背地里被全天候控制的‘反面间谍’或‘诱饵’这样的身份存在，很难说能比直接杀了他们还好受到哪里去... 有一说一，秦董凭借出卖某位开游艇运‘活体生物器官样本’的股东手下势力、协助组织成功诱骗并捕获了一批境外情报人员的功劳，还真捞到了减刑的机会，在二十五年后成功出狱。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现在的林奇只觉得，把这些劣迹斑斑、又脾气臭得很的吊毛送进去，让自己消停个三五十年的，也很值得欣慰了。 ... “走，老林，一块去上机！” 青城大学男宿舍c栋311里。 林奇刚刚安排好某几个试图仗势欺人的‘企业家’，送他们步上时代荣盛一众股东的后尘。 草草洗了个澡，就听见了兴高采烈的呼喊声。 转过头来，便看见一个满脸喜色的矮个子男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把包往铺位上一放，很期待地招呼着他。 这是林奇的三名舍友之一，来自泉城的包自豪。 作为一名标准的海东土着，小包同学有着和当地人均不太相符的169微妙身高，也不怎么说倒装句，不过为人倒是很和气大方，可以说多少还是沾到了点刻板印象... “妈个姬，两个欧狗又开始了，真的是...” 宿舍里，另外一名舍友，鹏城的王海声看见这两个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抽到《大荒》的吊毛，又要去星环集团玩虚拟实境游戏了，佯作不爽地笑骂一句。 ——好吧，林奇融入这个新集体的过程非常快。 在来自天南海北的四人互报家门并寒暄几句之后，不知道哪个家伙提了一嘴某二字开放世界游戏作为话题，大伙很快发现彼此都是星环娱乐的‘粉丝’，还都参与了《大荒》的内测资格抽选报名，彼此之间的距离瞬间就被光速拉近了。 ...当然，在拉近之余，作为‘居然真的抽到了资格的欧皇’，林奇和包自豪不可避免地也被便宜舍友给口诛笔伐了几句。 前者没有在宿舍里暴露真实的身份，但对于他来说，好歹《大荒》也是人类文明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他无论是以总裁的身份还是以玩家的身份，都有理由去视察一番，故此胡诌了个‘内测玩家’的身份，避免老是早出晚归往江景大厦跑、让舍友们看了纳闷。 至于后者...那就真的是纯粹的手红了。 不是一般的红。 话说全国——出于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原因，林奇在内测阶段不对海外玩家开放参与渠道，并且他对‘给海外国家提供虚拟实境产品’这一点本身也兴致缺缺。但哪怕仅限于华国境内，这都有好几亿游戏玩家，一共三千多万的报名人数之中，包自豪能抽到一千个名额的其中一个，这也都已经是三万分之一的概率，非常夸张。 0.003％的出货几率，这小子单抽一发入魂，这要是不算欧皇，也没几个人称得上欧皇了。 第127章 基因本能发力，疯狂种田的华夏玩家 一千名内测玩家来自全国各地，天南海北大致呈正态分布， 当林奇得知就在同一宿舍的新同学之中居然就有其中之一的时候，也挺惊讶， 不过在后者眼里，这个‘和自己一样欧的本地舍友’开着上下学的那辆a6，明显更让人惊讶。 架不住小包同学的软磨硬泡，再加上他一直用‘欧洲人不骗欧洲人’之类的怪话呜呜渣渣，林奇干脆顺道载着他一块去江景大厦，参与持续两周的公测前最后一次删档内测。 虽然也是省重点，但众人所在的院系并不以内卷着称，管得很宽松，再加上现在是军训周，没有正课，他们也的确有这样的空闲。 不过，到了江景大厦，林奇自然就和小包同学分开了——内测玩家有一千（零一）人，游戏舱块头又大，占了差不多两个楼层，小包同学也并不觉得林奇和自己凑不到一块儿有什么奇怪。 至于游戏里那就更不奇怪了——《大荒》仅仅是在这次内测里开放的地图，就有十二个大区域，加起来折合现实世界里一万两千平方公里，地图之大足以令古往今来所有开放世界游戏加到一块儿都汗颜，不过也并不是只有空间没有内容的虚胖... 一千名内测玩家是按开发组精心准备的三十多个出生点随机分配的，彼此之间的距离十分遥远，考虑到目前也没人有像样的载具、没人有能力解锁传送功能，哪怕是相识之人，在游戏内碰不上面，也没什么稀奇。 以至于两天下来，包自豪都没发现，内测名单里压根就没有林奇这个人。 ...其实，主要也是因为初次体验仿佛穿越到异世界一般的奇妙经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内测玩家都完全沉浸其中，甚至出来了都还在不停惦记，日思夜想到几乎魔怔的地步，自然也就顾不上管什么‘多了一个幽灵玩家’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咚！咚！咚！” “嘿——呦，嘿——呦，嘿！” “喂，那边那谁，走路看路啊，别靠太近，万一给大锤夯扁了呢！”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嗤嗤——” “新一批砖烧好了，来人……不是，人呢？来个人帮我运去晒场呗！” “力量系，力量系天赋的玩家，有谁有空的赶紧来村口集合！至少再来五个人！斥候在河对岸发现两头落单的大貘，狩猎队马上准备出发，来帮忙的可以按人头分收获！” “……” 当包自豪在星环娱乐员工的目光中躺进游戏舱、戴好设备，再度通过光怪陆离的时空隧道、进入这片虚拟世界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嘈杂如同工地一般的热闹景象。 而且还比昨天来得更热闹几分。 ...实际上也的确是工地。 他所在的是第十二号出生点，一片位于两道山脉之间、有一条东西走向大河的肥沃平原，地势平缓，气候温和，给人的体感很像江淮流域。 当地虽然也有许多珍禽异兽、原始动物，但其中绝大部分攻击性不强，只要远离河流和山林就很安全...比起那些在莽莽群山、皑皑雪原，甚至是什么‘神弃火山’、‘黑骸沙漠’之中‘重生’的玩家们，包自豪和他的小伙伴们算是运气非常好的那一批了。 最起码这里没有站起来比六层楼都高、吼一声仿佛凭空炸响一颗重磅航弹的‘朱厌遗种’，也没有会把遍布尖锐铁鳞的躯体卷起来、像风滚草一般成群结队行动的‘食铁巨蜥’。 比起这些玩家们根本毫无手段对付，只能绕着走的各种恐怖异兽，被剑齿虎扑倒、被野牛顶死啥的，都已经称得上值得欣慰的死法了。 坐拥‘危险度☆’‘资源丰富度☆☆☆’‘宜居度☆☆☆’的神级开局位置，12号出生点的玩家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在‘集体穿越异世界’的第一天，就立刻激发了炎黄子孙dna里的种田被动，开始大兴土木。 林奇在最终对成品进行审核的时候，的确给这款被他亲自命名为《大荒》的开放世界游戏，加入了大量的超凡元素，但作为一名越来越熟练的集团总裁，他对超凡系统的数值曲线控制得很谨慎，更没有搞什么‘充6488即送黄金屠龙’之类的骚操作。 大荒的确是一片融入了山海经和诸多古代神话要素、有许多仙禽异兽的大陆。 ——但初始地区附近不会有什么过于强大、机制无解的真·异兽出没； 玩家们也的确可以在后续的游戏中，获得许多超凡伟力，甚至能在虚拟实境里过一把陆地神仙的瘾。 ——但一开始是不至于搞这么夸张的，他们的超凡体现在‘各自拥有一条天赋树’这一点上。 无论是力量系，敏捷系，智力系还是感知系，玩家们都需要经过战斗的磨炼、寻找并执行对应的仪式，才能升阶。 换句话来说，都是要爬线的。 好吧，战斗、收获、升级，毕竟是任何一个长期游戏都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林奇也不至于在这种游戏业界最基础的套路上反其道而行之。 总之，现阶段的玩家们与普通人没什么太大差别，力量系的玩家一开始的确比其他人更有一膀子力气，可这力气也就是有健身习惯的健康成年人的水平而已。 登陆游戏，并对自己的各方面属性有了点笔数之后，玩家们也没有对此表现得失望，除了少部分想录视频、或是单纯想看风景的探索型选手之外，大多数人都兴高采烈地投入到了‘一起建立新手村’的工程之中。 类似于包自豪这样的敏捷系天赋玩家，对于伐木采石、挖掘地基之类的工作，玩不太转， 他本人又没有什么打猎、钓鱼的经验，甚至从小到大都没独自抓过只鸡来杀... 但人的天分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显现——他的爬树技巧贼牛逼，小时候在姥姥家的果园里甚至堪称树梢一霸，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敏捷天赋的原因，进入虚拟实境之后，小包同学很神奇的找回了十几年前的感觉，凭借超强身手在林间来去自如。 摘野果、掏鸟窝、狩猎些‘野味’，那都是基本功， 最让他兴奋的是，凭借额外的敏捷与幼时的技能，他可以采集到位于树梢或峭壁高处，那些旁人无法触及的药材，甚至是灵植。 第128章 热度扩散，又见文化输出 凭借这一手段，包自豪给新手基地‘木叶第三新村’提供了大量的药用植物， 以物易物还是其次，产生贡献的成就感才最让他暗爽，差点逐渐在一声声‘牛逼’之中迷失自我... 包自豪发现，有一种经常攀附在数十米高巨型乔木上方、仿佛绿萝一般盘绕生长的灵藤，可以有效止血；而另一种如同吊兰一般寄生在大树树杈上、垂吊许多纤细叶片的灵植，则具备祛除多种毒素的奇效。 这一发现让他解锁了好几个成就，还进入了《大荒》的历史年鉴， 据说星环娱乐官方会在内测结束之后统计时，给所有有事迹录入年鉴的玩家，在正式公测来临时颁发可以永久保留的纪念章——如果是重大的事迹，甚至会是寄送到家的实体纪念章。 好吧，这也是许多网游的传统艺能了，林奇自然不会落下这种经典套路。 事实证明，大伙还真就吃这一套： 某些制作粗糙、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级游戏，都能让许多阔佬趋之若鹜、不惜哐哐砸钱了，那图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一个成就感？ 而面对全球瞩目的最新巨作所能提供的流量环境，这成就感可就又是完全不同的级别了。 同在一千名第二批内测玩家之中的几名up主，虽然因为保密协议而无法直播，只能录下素材回头剪成可以发布的视频，却也照样招来了令人咋舌的热度，一天时间就是成百上千万的播放...短短两三天，就已经跳出了不知名小up的圈子，涨粉百万，到处恰饭，被泼天富贵砸得都见眉不见眼。 成百上千万的玩家，借助他们的视角，去观看着那个美得惊心动魄、仿佛异世界般活灵活现的虚拟大陆， 在完全拟真的、与任何特效模拟或合成cg都截然不同的沉浸式视觉体验之下，仅仅是很普通的风景，都能让一帮人羡慕得流口水， 若是恰好再碰上那些身处自然奇景之中、又或者遭遇了某些珍禽异兽的片段，更是被哐哐刷屏。 就好像旧时代第一批观赏彩色电影的观众，体会到的是与已有一切同类产品都无法比拟的观感——想想看从黑白默片到imax巨幕的跨度有多大，就不难理解，这些初次亲眼见证虚拟实境游戏的观众们，有多震撼。 当然，相比亲身进入其中的内测玩家们来说，自然就又差一筹了。 不过也同样是因为这些差异，让没有获得资格的报名观众们，对亲自入手一款虚拟实境设备的渴望愈发旺盛几分——他们不在乎玩什么游戏，是什么题材，内容又合不合胃口，他们只是和所有其他追逐潮流的选手一样，本能地不愿错过这个‘第九艺术时代变革的里程碑产物’。 很正常。 追逐潮流，或者说跟风，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就仿佛野蛮系列里的‘穿你的蓝色牛仔裤、听你的新潮摇滚乐’一样， 文化这个抽象的概念，本身就是从无数人日常的行为习惯、生活方式之中体现出来的。 越新潮，越能体现优越感，越符合人类天性之中‘同类竞争’的本能——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人不能，也做不到强迫自己去成为那种抽离主观本能、只剩纯粹客观理性的活圣人。 不过，既然是行为习惯和生活方式，自然就要有实际的载体。 换言之，‘文化输出’的本意，不仅是输出理念与意识形态而已，一样是有输出经济，占领市场的因素在内的。 从当年的追捧洋快餐，到卖肾买果4， 再到后来追捧汉唐新国风、洋大儒为我华夏辩经， 米氏全家桶风靡全球，黑猴两周一千万打碎白皮的单机市场垄断... 华夏大众的文化理念，渐渐地又从‘以洋为贵’、‘以西为美’，重新开始恢复它本应有的状态。 不说一定要搞什么‘我们华国真是太厉害啦’、‘遥遥领先，遥遥领先’之类的尬吹， 最起码在正常人的范围内，不会再有那些不分青红皂白、见面先把‘made in china’给贬低三分的傻叉了。 不喜欢made in china？ 呵呵，那就滚回去过十九世纪的原始人生活呗！ 别说‘china’这个整体，仅仅是离了‘made in yiwu’，全球一百多个国家与地区，就要有至少七成的产业链崩溃、一半以上的企业无法正常运转、过半的国民享受不到日常生活中应有的工业品！ 义乌小商品市场统治全球那是开玩笑的呢，小商品城里的老板一声令下，别管稀宗还是懂王，马上就冇得衣服穿，冇得厕纸用。 如果说在过去几年，可能还有些被读青意余毒蛊惑的人会以为欧美还有——至少在高端品牌层面还有——一个勉强能自给自足的产业体系，那么到现在，五角大楼自然也早就用九万美元一包的螺丝钉、六十万一个的马桶圈告诉世人： 不好意思，我们大美利坚并不生产工业品，我们只是华夏的oem贴牌搬运工。 造什么呀，不如直接买，反正那点钱无非是老华盛顿正星条旗们搁美股上动动手指头就赚回来了！ 宇树的机器狗再怎么牛逼，我五角大楼开到六万刀一台，华国公司不照样乖乖送过来了么？还帮咱贴好了美军的牌子嘞！ ...好吧，其实人家在国内的定价是七千软妹币一台的，不过这种小事就不必多说了。 说多了，史密斯专员可不高兴，奥康纳部长也不高兴。 大美利坚可是点出了‘造不如买’这种先进理念的，多花几十上百倍的差价那叫啥，咱老昂撒爷撑得起！ 无非是再苦一苦人民，骂名贬值担罢了。 也就每年病死饿死车撞死被枪打死飓风刮死山火烧死雪灾冻死那么几十万人而已，对一个人口一百多年都没怎么增长过的世界大国来说，无非是些许风霜而已。 呃，不得不说人家这种先进理念，咱们是真学不起。 兔子可是发展中国家，一步一个脚印地走，那才是最踏实的。 但即使秉承脚踏实地的理念，当华国制造统治全球市场，当华国六代机领先全球翱翔天空的时候，任何华胥子民，都会对自己国家的先进产品，产生极其强烈的自豪感与消费欲望： 米帝都没得买的虚拟实境头盔，放咱这儿才三千块一个，不买个捧捧场子，让洋人看了，还以为咱花不起这三千块呢！ 第129章 各方不满，明争暗斗 ...林奇最终给星环电子出品的‘曙光-1’虚拟实境头盔的标准版定价，的确就是三千来块。 3299. 考虑到‘曙光-1’并没有搞什么选配陷阱，就只有标准版一个型号，且该型号就已经包含了所有内置的功能，可以认为这就是低价了。 星环集团的各大平台官号，也是拿这个价格公开宣传的。 之所以说‘目前’，主要是因为在这消息公开之后，一下子飞来一大堆各种友商的合作意向书，有好些公司希望让自家的头面大作登陆虚拟实境，并打算到时候推出与此绑定的‘联动限定款’头盔，一个个都诚恳得很，搞得林奇很是挠头。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兴致勃勃的准甲方们，比他还挠头： 这星环集团总裁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 这种划时代的产品，你就卖这个价？ 愚蠢！非常之愚蠢！ 不来个起步，再砍出一大堆功能做出‘黄金版’、‘豪华版’、‘至尊版’、‘终极版’各大档位，再把什么星空黑皓月白霜雪蓝碧湖绿之类配色方案多搞几个，搞花里胡哨点，还要把好看的配色和性能强大的型号分开来做，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卖智能设备的企业？ 呸！ 路边卖煎饼果子的失业大学牲都比你小子会做套餐。 若是换了他们来做，但凡不用这‘蓝星最强最新电子娱乐黑科技’、‘划时代的革命性产品’、‘超越个人电脑与智能手机的人类史上最强智能设备’的名头，造它个万亿家产、垄断巨头出来，老总们宁愿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资本家么，就要善于把百分之一的实际价值、给榨取出百分之三百，甚至更多的利润来。 要知道，这可不只是用来玩游戏的设备而已，先前那些媒体放出的什么‘挽救盲人聋哑人等残疾人士’、‘增强休息质量延缓衰老’之类谣言，其中本身也是有一定干货在内的。 如果只是空穴来风而已，早就被信息轰炸给洗礼这么多年的大众可不会轻信。 要不是顾及市场、要尽可能平衡售价与购买门槛，老总们分分钟要给它卖出百万、甚至千万的单价。 搞饥饿营销，专门针对顶级富豪的话，一个亿一台，都不是没人买——最起码马保国这种富豪，又或者中东那帮穷的只剩下钱的头巾佬，是肯定会买的。 千倍、万倍的利润都不是开玩笑啊！ 但在他们看来，就以目前星环集团对‘曙光-1’虚拟实境头盔的定价来看， 别说千倍万倍，300％都很勉强。 ‘不是，这年头还真有人一分钱一分货的啊？’ 可怜这些商界巨鳄们，在看清楚3299的售价，没多一位数也没有换个货币单位的时候，那真是又气又急，就差跳脚大骂‘竖子不足与谋’了。 不会做生意。 这种吊毛是真的根本就不会做生意。 只可惜... 哎呀，怎么偏偏就是这个脾气古怪不合群，还‘根本不会做生意’的新人，把这种大宝贝给鼓捣出来的呢？ 大伙看了都很遗憾，遗憾之余，也想尽可能挤上车，哪怕多分点利润都好呢... 反正那个傻子也不要，与其白白放任可能的利润空间浪费，还不如咱们多少回收一点。 “想什么美事呢，我都不愿做的事情，还能让你们这帮寄生虫做了？推了，哦，算了，也用不着推，拖着就好了，拖久一点，” 结束了又一天的‘内测’流程，回到总裁办公室里和依然在处理文件的姜黛儿商讨此事时，林奇便是如此决定的， “就说技术不成熟，‘我们暂时做不到把这些别家的pc或主机平台大作给移植到虚拟实境平台上’，并且由于双方基于完全不同的源码进行开发，我们星环娱乐也不是他们的原班人马开发组，强行跨平台移植可能会出现很多始料未及的错误，身为一家负责任的新时代互联网公司，我们星环响应国家号召，不做不能保证绿色、安全的产品，更不能冒危害玩家身心健康的风险强行上马...好吧，差不多就是这样。” “……” 小黛姐一边记着这套又臭又长的、冠冕堂皇的套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给林奇看：天杀的，我家那么乖巧贴心的欧豆豆是怎么变成这种样子的？ 唉，都怪这帮该死的企业家，把商界风气搞得无比恶劣，如同洪水猛兽，危害三好青年！ “...总之，这种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就让他们别瞎想了，咱们不可能把这种关键东西放出去给别人搞，呵，还移植，好像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套路似的。” 林奇冷笑着，十分不屑。 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就没几个是没有外资介入的。 哪怕是发达之后回购了股份，但这资本上的事儿，可不是说你洗白上岸就能和以前的经历完全一刀两断的，而且资本家的天性也导致他们不会彻底与外部势力一刀两断。 某位国民‘爸爸’三天两头被上头点名，旗下产业隔三差五就得整改，是为什么？ 还不是不肯放弃那点膨胀又膨胀的野心，惦记那些不该被他们这些商贾碰的东西了呗！ ‘把权力关进笼子里’这句话不是他亲口喊出来的，但这理念包括他在内的一票巨头，就没有哪个不认同的。 但事实证明该关进笼子里的可不是中央权力，而是资本。 最起码中央有刀刃向内刮骨疗毒的决心，并且不止一次把长老院和枢密院的常务长老级别巨贪给挑下马来了，而那些坐而论道的所谓商界巨头们，有几个干过类似的正本清源的事情？ 别说对自己的企业正本清源了，他们连不偷税漏税、不转移家产的人都没几个！ 游戏业界可是互联网企业的主要支柱之一，林奇用脚指头都猜得到这帮人在想什么——接受移植合作了，肯定得帮忙解决点技术问题吧？ 我们搞不定的技术问题，你得给点参考资料吧？ 光有参考资料未必够，你不开放点核心技术不合适吧？ 拿钱买你不愿意，那给个专利授权总可以了呗？ ...然后，专利授权给出去了，遵守不遵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渗透在他们之中的境外资本会不会动用某些手段来间接获取虚拟实境技术，就更是另一回事了。 第130章 加速生产，筹备时空交易 但凡专利这玩意儿有点用，专利局也不会被形容为昂撒的尿壶——这套东西就是个白皮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倒一倒，不需要的时候丢在角落里任由他发烂发臭的玩意儿。 他们需要的专利体系可不是‘你有我遵守，我有你遵守’的，而是‘我需要的技术你必须无条件授权给我，否则就是破坏市场秩序；我拥有的尖端技术必须封锁，这属于商业机密’。 林奇很清楚这些白皮是什么尿性，他们借助对国内的资本渗透无数次干过类似的事情，从封建时代就在不停地窃取华国的技术，景德镇烧瓷法、蚕种、炒茶法、茶种……白人传教士窃取的华夏独门技术，数量几乎与他们打着考古名头偷走的华夏文物不相上下。 可以说林奇在某些方面有些极端，但昂撒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劣根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但凡这个口子开了，那就是无穷无尽的滑坡了——哪怕发来意向的许多华国游戏公司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初心，与他们有千丝万缕关系的投资方、以及把手伸进这些投资方的海外资本，也会用包括美元与绿卡在内的千百种诱惑和手段，帮他们、或者至少帮他们之中的某几个高层去产生这样的心思的。 所以，林奇在完成全门类的黑科技布局之前，不会让自己从时空门另一头弄来的这些关键技术，对民间资本进行任何形式的开放。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基础原则。 虚拟实境作为具备战略意义的核心技术，自然也在此类型之中。 至于和官方合作... 那就又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了。 诚然，被腐蚀的人在官方体系内部同样满坑满谷。 毕竟东风31副总师泄密，那也就是前两年的事情。 但这产生几率、还有最重要的控制能力上，与民间资本又截然不同了。 说句难听点的，类似于老萧他们这样的系统，内部若是有人变质了，林奇一句话递上去，书记处都得连夜下令拿人。 值得庆幸的是，在他们内部的监察系统，以及林奇通过天枢和凌氏兄妹暗中布置的眼目之下，目前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监守自盗案例。 林奇对此还是很欣慰的。 也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这样欣慰下去。 毕竟，自己在前面抗线拆塔、赚钱养家的时候，背后若是有人拿着自己输送的资源捅刀子，那也是会很让人心寒的。 ... ‘曙光-1’虚拟实境头盔确定售价，并定档在月中发售的同时，它的生产线已经在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高强度运转了。 目前的日产量大约是二十万个左右。 以一种精密程度不亚于任何一款最新型号智能手机的电子设备来说，这个日产量非常、非常地夸张。 毫无疑问，这又是未来世界黑科技的帮助。 毕竟这东西最关键的部分就是脑机转译端子。 而这玩意儿...它的生产工序，是完全被林奇从星联买来的那一批设备，给整合在内的。 从原材料到成品，生产脑机转译端子的全过程，没有一个工序是现世设备参与在内的。 完全由星联那些放到现世来说堪比‘黑箱’的封闭自动化流水线设备完成。 而这些家伙的效率，自然跟现世的同类完全不同了。 现世的电子厂打螺丝，也是很依赖人力的。 哪怕更高级一点，有自动化流水线的工厂，其实也得有人时刻盯着，称不上全工序自动化。 但星联设备可以。 ...人家内置高级ai的，当然是全自动化了。 从开机到维护，全都自动完成。 要不然就星联时代这个人力成本，那正牌的工程师真是雇不起一点。 只要林奇满足它们的材料消耗，想日产几十万脑机端子，也是轻轻松松。 不过缺点也是有的： 这些家伙完全不用人工，看着多少有点令人狐疑，故此林奇为它们设置的是全封闭车间，除了他本人或者他授权的人，如姜黛儿这样的，其他人根本不能进入——三道自动门同样也是星联设备，厂房防御设施的控制系统直连凌衣本体。 以至于为它输送原材料，只能是林奇本人亲自操作...平时其实还好，可在现如今全功率、全天候运转的情况下，隔三差五就得开着爆改百吨王去一趟。 主要是稀有金属和稀土、稀有气体之类的用的多，最关键的知觉金属，从单位重量上来说，其实不占太多。 超织物也一样，这玩意儿毕竟单价更低。 总的来说，以林奇现如今在未来世界的资金，是可以轻松负担的。 全功率全天候运转，也就每天多个三十万左右星币的开销。 在以前是挺夸张的，但现在有了三千多万存款...其实也还能顶一阵子。 ——高强度日产，是为了配合后面更简单的工序，使得不会出现‘头盔等端子’的情况。 但这样的高强度也不用持续太久，一台头盔只用一个端子，按林奇预估来说，囤个三百万左右也就差不多了，后续就可以恢复正常生产速度...毕竟那时候，可能都已经轮到头盔组装不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花钱速度还是被迫提升了一大截，这得再多赚点才行啊。” 林奇挠了挠头，有些苦恼。 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又该‘光顾’哪一家了。 .. 自从上一次把三院的那批红色人物塑像卖给了回声档案馆之后，林奇这段时间里就没怎么做过大单。 指的是几十上百万的那种大交易。 基本上都是零零散散地出货。 每天趁着转运两界货物的时候，光顾一下寰宇集团交易中心，或是街边更小的那种本地企业的交易行。 单笔普遍几万星币，至多十万出头，很多时候甚至就几千——他在尝试用各种各样不同的现世小件货拿去交易，估测这些生活中常见物品的价值，故此价格浮动比较大。 由于不是专程研究过的、特地寻找的对口高价值货物，就是逮着什么卖什么，故此这段时间里没有大额星币入账，星际银行账户上的余额一直稳定在三千万出头。 也就相当于每天赚个公司维护费。 不过现在嘛... 林奇终于忙完了现世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本身也借‘入学’的名头，偷得浮生半日闲。 赶上周末，不需要呆在宿舍也不必去公司督战，这时候就总算有个比较宽裕的时间空档，可以拿来搞一笔大单了。 第131章 怀疑度与cd，貌合神离的巨企关系 选择买家的时候，林奇琢磨了一阵。 首当其冲就是排除了‘回声档案馆’。 这帮博物学家老哥们出手确实阔绰，但他们的这个业务范围...多少有点狭窄了。 档案馆老哥只收文物古董，还是那种必须有足够历史价值的古董。 说实话这种东西在林奇手中非常多，但...考虑到它们在星联的稀缺度，半月不到就频繁拿出多次这种级别的古物，多多少少是有点太冒险了。 这和他最开始倒腾旧杂志、古书给寰宇集团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古物之间，亦有差距。 档案馆老哥们的眼皮子可远比寰宇集团高得多，能被他们青睐的东西，无一例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古代文物’，很多都是绝品孤品，跟林奇搞的那堆有大量存世量的‘古代产品’不能相提并论。 ...要不然也不至于十几具雕像打包卖出三千万星币，话说那可是足够置办一支舰队的巨款，哪怕按单价算也超过两百万，非常夸张。 文化价值太低的东西，人家未必愿意开高价收；能入他们眼的玩意儿，存世量又根本不可能那么大，对方可不知道林奇是从时空门那边鼓捣过来的，难免会让人升起一些不必要的疑虑。 哪怕是星盗去边荒星区里挖古董，那都要忙活一段时间的啊。 这周一批下周一批，这文物是你家厂子里生产的还是怎么着？ 万一被对方产生造假怀疑，哪怕时空门本身的做旧能力无可置疑，档案馆说不定也会选择拒收，断了这条渠道，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决定缓一缓，再多等一段时间，怀疑度降了再去回声档案馆py。 “要是还能像当初勾搭杨小莉那样，跟他们组织里随便一个足够有身份的中高层干部py一下就好了，说到底行走江湖还得是靠人脉啊...” 林奇不无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他也是很想跟博物学家老哥们拉拉关系的嘛。 只可惜人家比莉莉安那货都还宅，似乎还挺缺人手，到处都是机械智能生命担任的主管，真正的活人高层也就和他通过两次电话而已...还因为是比较正式的会谈，没法扯家常搞py。 这相当于把林大总裁‘相见恨晚’、‘喜不自胜’、‘邀为同道’的三板斧给直接ban掉了……一身逆天本领，半点都发挥不出来！ 没有良好的私人关系，怎么走后门？ 不走后门，就靠巨企这种臃肿的管理层、低效的办事效率，想按规办事，得拖到哪年才能建立起来足够无条件交易的关系？ 唉！ 每次有这种念头的时候，林奇就格外想念某个黑长直黑丝大欧派美少女。 没办法，杨小莉这种办事迅速、开价爽快、还格外好说话的富婆，真的是太香了。 半个多月没吃她的软饭了，还怪想她的。 不过眼下是真不方便去拜访她——林奇前几天从公寓搬到浮岛庄园里的时候，自然也搬迁了那些在非洲买来的、还没卖完的一些‘小动物’，因为这些鬼东西太占地方了，他就带着‘顺手卖掉一部分，回笼资金又解放仓库空间’的念头，搞了只非洲狐猴去莉莉安的空间站。 结果后者这回都压根没工夫出来接待他了，匆匆通了个视频通话，把二十万星币一塞，就把林奇晾那儿了...还很委婉地又重复了一遍‘最近真的很忙，实在没工夫谈生意’的话语。 ...甚至还派了个自律机器人过来，又顺手抽了林总裁一管血，这才把人送走。 有种被渣女吃干抹净一脚从床上踢下来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林奇确认了她的状态的确不方便被打扰，考虑到‘正事要紧’，不跟这败家娘们一般计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败家娘们忙得脚打后脑勺、连头发都顾不上梳乱糟糟的，还有空从闭关状态里出来见他一面，倒也挺让人感动的了。 ...就是如果她能不抽那管血的话，林奇说不定还能感动得更多一些。 档案馆老哥们暂时不适合去找， 杨小莉现在这状态没法找， 12号... 好吧，寰宇集团胃口最大口味最杂，的确是个万能的垃圾桶...呃，应该说是收购商， 但林奇觉得最近和他们的交易实在有点太频繁了， 这段时间里无论是脑机原材料、星际合金原材料，还是一些额外的半成品零部件，他都是从寰宇集团的渠道进口的。 如果加上之前通过他们购买的第三方设备，也就是龙石公司那一批d4星辰钢合金锻炉，可以说林奇在整个八月下半月里，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交易都是跟寰宇集团一块做的。 本着一个财不露白的渣男应该有的原则，林奇认为这段时间是时候给这高强度的交易降降温了——一边不停地从他们手里买东西，一边又跑去和他们商量大额的出货单，这不是上赶着被人宰么？ 成立星环集团这段时间里，他可是一直都在增进知识： 资本喜欢垄断、喜欢独占渠道、独占之后必然转变为压价的天性，无论是在现世还是在星联都是没有区别的。 从最开始林奇就很警惕寰宇集团这种荤素不忌的贸易巨企，到现在自然也不会贸然行事、破坏这段在微妙的平衡中才能顺利存续的塑料伙伴关系。 按这道理来说，把自己比喻为渣男倒也挺贴切： 林奇现在的确就是要像一个钓凯子的海王一样，既不能让寰宇集团选择放弃、彻底脱钩，又不能给它过火的甜头，免得这帮人采取什么不必要的行动... 若即若离，在这塑料伙伴的心理承受线上走钢丝。 “得开发新的渠道了，最好还是巨企这一级别的，” 林奇坐在浮岛庄园观景台的沙发上，看着终端上琳琅满目的信息， 皱眉思索一阵，眼角余光瞥到某个板块，忽然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老伙计了呢？” 说着，他点开了一个曾经给自己提供很大帮助、但现在已经‘退坑’许久的页面： ‘低调俱乐部’的交易板块。 第132章 开发新交易品种，‘古董电子游戏机\\＼’ 话说这也算灯下黑了。 自从认识了‘pris’并发掘为自己的编外员工之后，林奇就好久没在这个大名鼎鼎的黑色论坛里水贴了。 由于集团规模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多，他渐渐地忽略了这个和它的名字一样低调的非公开论坛，将之主要当成了与自家收养的那只骇客‘pris’的转账工具。 多少也有点固有思维作祟的因素吧：在拥有一批巨企正规渠道的时候，他本能地对这种类似于暗网的玩意儿...不太信任。 但其实‘低调俱乐部’本身就是一批巨企联合建立的，对现在这个地位的林奇来说，四舍五入就已经称得上自家产业了， 以前害怕被黑吃黑还可以理解，毕竟那时候真的弱，现在还怕个屁啊。 他迅速在交易板块的海量帖子之中进行筛选， 暂时屏蔽那些出售贴，只看求购贴。 尤其是数额比较大、楼主信誉可靠的那种求购意向。 【长期求购来自外环、边荒、或境外星区的原始物种，要求具备繁殖能力的活体样本，价格面议...】 这个，pass。 一看就是要拿去给千年科技当二道贩子的，和林大总裁的生态位重叠了，不能资敌。 【急需一批反物质太空鱼雷战斗部，对应型号为...需求数量不低于两百枚，人在核心星区，价格从速从优...】 what？ 哥们，你人在核心星区，却要求购两百枚反物质空雷战斗部，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会是要搞些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事情吧？ “望之不似善类，似匪类啊，幸好我不在核心星区...” 林奇虽然不打算也没条件做这一单，但还是忍不住点进去看了一眼， 发现回帖里也一大堆问号，还有身份可疑的人在问‘是人马座-1的徐先生吗？’。 默默地在心里嘀咕一阵，就退出来了。 【收购各类古董电子设备，个人电脑，智能手机，游戏主机、平板电脑及掌上游戏机...年份要求至少五百年前，上不封顶。长期有效，价格私聊...】 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林奇刷了一阵，看见这条帖子，有种茅塞顿开感。 还得是你啊，要不然我都忘了‘古文物’里还有这种东西呢。 话说这也算是思维盲区了。 林奇被这帖子一点醒，才回想起来，在现实世界，其实也有一大堆发烧友，喜欢收藏这种古董设备的。 比如说罗伦那小子，他其实私底下就喜欢收藏有年头的老式游戏机，还有那些红白机时代的、绝版的正品老游戏卡带之类。 比如说经典的世嘉md，雅达利2600，大名鼎鼎的任天堂fami，即‘红白机’本机...还有虽然销量不佳，名声不显，但在主机史上具备划时代意义的、世界上第一款采用真正可交换卡带的仙童channel f。 若不是某次闲聊时提起过，林奇也不知道这家伙还有这样小众的爱好。 看着那小子一副十分狂热、喋喋不休地和他介绍着自己心爱藏品的架势，林奇忽然很能理解罗伦为啥那么毫不犹豫地一脚踹飞老东家，跑来投效自己帐下，还对最近越来越多的猎头挖角视若无睹。 ...这小子是真心热爱游戏行业，真把它当第九艺术来做的。 恰好就和林奇这种只看效果不看利润的奇葩资本家碰到了同一个脑回路上，堪称天打雷劈一般的合拍。 不过毕竟也是闲聊。 日理万机的总裁阁下转头就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给忘掉了。 你说什么中古游戏机我也听不懂啊！ 我们这一代萌新二次元都是玩原崩绝的好吗。 现在看来... 在星环联邦这边，也有很多罗伦的同好嘛。 后者相比前者，群体数量和含金量可能就会高出不少了： 在现世，罗伦再怎么有钱，能倒腾的类似产品，其实也就那么一批。 毕竟电子游戏这玩意儿，从最初出现到现在，也就才半个世纪的历史。 而且无论是中古游戏机，还是中古游戏卡带、光盘之类，都是实打实的量产工业品， 存世数量很多，价钱再怎么提也就那样。 像是罗伦收藏的那台雅达利2600，当年可是卖出了足足三千万台的。 哪怕是销量少一点、比较不成功的产品，类似于仙童f这种，也卖出了三十五万台。 这玩意儿是真的想抬价都抬不起来。 完全跟古董钟表、古董艺术品、老爷车之类同时代收藏品，不是一个价。 但在星联嘛，那就截然不同了。 一千多年的历史，让同样属于量产工业品、而且还是量产工业品里比较低端的，‘读青意’之类的印刷杂志，都能卖出令人满意的高价。 就更不用说这种更为精密、生产成本更高的电子设备了。 它们也是古董，而且还是自带文化价值的古董，和读青意那种垫桌纸可不太一样，单价完全没法比。 “也用不着在现世找中古游戏机，蓝星现在市面上主流的次新设备，比如说什么果6、xbox、ps4之类，放到这边也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古董了，价钱不会低到哪里去。” 林奇缓缓地点了点头，觉得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虽然在蓝星已经不是最受热捧的最新一代，可这些还在当打之年的主流电子产品，不仅在一千年的时代差距之后有了极大的升值空间，还很容易以低价买到，天然具备批量进货优势。 跟那些已经停产、已经绝版，只能在中古市场淘到的转手货不一样。 此外，倒腾这种主流电子产品还有个好处，就是它们的功能性——电子产品淘汰太快，即使这些上一代的主流产品，其实也就才刚生产出来几年而已。 再怎么嗯造，也不至于会一碰就坏， 时空门的一千年做旧只影响时间，并不影响功能。 而在类似于这个帖子的楼主这样的收藏家群体眼中，‘还能用的古董电子设备’，与那些在星联本土市面上流通的、已经坏掉的妖艳贱货们，那就更不是一个咖位了。 凭空多了一大截的溢价，这是好事儿啊！ .. 第133章 新渠道，恒古电子文玩交易行 ‘恒古电子文玩交易行’是一家跨星域的古董电子设备回收企业，专门为遍布星环联邦的诸多古代电子产品爱好者\/中古电玩发烧友而服务。 在当地条件比较差，经济不怎么样，偶尔还会遭遇动乱的边荒普通星区，这样的人很少见。 但对于坐拥星联上千年时间积攒下来的大量巨构、优质基建，有极其廉价的能源与资源从而极度繁荣的核心星区星系来说，即使是中古电玩这种小众的爱好，也有非常多的忠实拥趸。 就好比林奇最开始卖出的那些读青意杂志一样，即使不是什么珍稀老物件，其无病呻吟的内容在林奇所在的年代也已经都属于狗都不稀得看的垫桌纸，但放在一千年后，照样有人喜欢收集它们，并以此为荣。 ...‘多元化’其实并不是一个坏词，爱好多元化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只不过是某些服务于米帝反人类战略的宣传组织，把这个理念搞得臭不可闻而已。 任何一种小众收藏品，但凡运到核心星区去，都能有极高的升值空间...当然，前提是得有合适的出手渠道。 恒古交易行就是一家把持此类渠道的大型经销商。 具体来说，他们的企业规模并没有能大到被人称之为巨头的地步。 但能够在全星联范围内，超过一百二十座星系里建立分部，也无疑证明了他们的实力。 ——不算巨企，至少也是巨企之下数一数二的级别了。 只不过由于他们的经营范围比较小，品类更是主打一个冷门，在全星域内表现出来的影响力，远比实际拥有的底蕴小得多，故此给外人一种不入流的感觉。 恒古商行的董事会成员倒也是很识时务，他们最开始其实就是一批野生中古电玩发烧友，凭借着相同的爱好从天南海北汇聚起来，先是有了个一块儿交流爱好的同好俱乐部，都在线上吹牛打屁，后来随着彼此之间拉来的成员越来越多、而大伙对于藏品的需求也在扩大，干脆成立了一个正式的公司来收集此类古物... 发展到现在，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渐渐地也变成了一块金字招牌。 与其他星域巨企相比，固然还只能算是蹒跚学步的幼儿，可在他们这个同好圈子里，已经是堪称垄断巨头级别的庞然大物了。 喜欢电子古董的人，往往也是主流电子领域的业内人士，这并不奇怪，就好像罗伦这小子，自己就是专业做游戏的，所以才会收藏古董游戏机一样。 因为公司高层都是比较懂行的人，铺渠道的手段非常灵活， 恒古商行在星联各大主流媒体平台都注册了官号，还天天搞互动， 甚至连在‘低调俱乐部’这种暗网性质的非公开论坛上，这帮家伙也是公开活动的， 不像其他个人或组织那样，搞匿名账号或是第三方渠道。 在论坛的宣传复制人，还跑去跟论坛运营部门申请了认证，后者居然还真就给了他...在一众‘无名氏’、数字哥、还有乱七八糟的假名用户之中，顶着公司logo的恒古官号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很显然，恒古很清楚自己的优势， 他们这种冷门小品类赛道竞争对手很少，没必要藏头露尾。 反倒是大摇大摆地公开身份，还能让对这种小赛道有想法、但又不清楚路数的潜在卖家们，放下顾忌，大胆交易。 林奇也正是因为欣赏这样不遮不掩的行事风格，才第一时间点开了他们的帖子，与之搭上线。 “五十台ps4，还有五十台任天堂switch？！您确定吗，先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恒古商行在‘低调俱乐部’的论坛负责人也惊呆了，他真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小号，一上来就跟他砸出来了这么个堪称疯狂的大单。 龟龟，那可是一千多年以前，人类还在母星摇篮里、没经历第三次世界大战时候的究极老古董啊，现在这年头，居然还能有人一口气拿出这么多这种极品收藏品来？！ 疯了，真特么是疯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开典当行的正闲着无聊地刷抖音呢，忽然有人往柜台上砸了一套大全套的青铜礼器来要求鉴定一样——再给我几个脑子，也难以置信这会是正品真事儿啊！ 但是... 青铜器还能造假，是西周的还是上周的很好辨认，这种历史上都有数的东西完全没有倒腾的余地，可这古董游戏机就不一样了；曾经被批量生产的标准工业品，定型到停产的年份也是固定的，仪器一测零件年代、一扫描内部分子结构，立刻便知真假。 负责人也是老手了，他代表公司负责在论坛回收各类古董电子产品，没点专业知识怎么行，立刻意识到这个主动上门甩单子的陌生顾客，要么是个闲着没事干来吹牛逼搞人心态的癫佬，要么...就真是个手眼通天的超级大佬。 下意识的，就有点心跳加速起来。 仿佛一场泼天富贵即将落到脑门上。 林奇的下一句话，也证实了负责人的猜想： “是真是假，你们看看样品不就知道了。” 做生意嘛，诚心是最重要的，一个真想卖，一个真想买，即使有些人之常情的怀疑和难以置信，其实也很好解决... “你们在帕拉蒂斯星系应该也有办事处吧？” 以防万一，林奇额外问了一句。 以目前这个情况，他是不想冒险离开帕拉蒂斯、去外星系交易货物的。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就滑开论坛的界面，在本星系的公开网络，登录第一星港交易所的官方平台，租赁了一间交易室。 同时派出空岛别墅自带的浮空车，把两台事先就囤在新家仓库里的、作为实物样品的游戏机装上去，让它自行飞往星港交易室进行交接。 星际时代，跨星系、乃至跨星区的交易很常见，而这种买卖双方间隔遥远的交易，没有合适的中间人往往很难促成。 毕竟古往今来都有的是各种奸商试图钻空子，验钱和验货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双方派出人手抵达同一地点当面交易，固然是最可靠的方法，不过考虑到时效性，大伙通常也会采用‘第三方介入’的方式来完成。 第134章 虚拟宇宙远程验货，超大单交易 这个充当中间人的第三方，通常就是某个巨企，或是当地政府运营的交易所。 毕竟只有以他们的体量，才是双方‘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信得过’的。 类似的流程也很简单，供货方在交货星系联系交易中心，安排样品并交由他们进行验货，出资方则同样由交易所验证资产资质，双方确认无误后由当局暂存订金，卖家则安排发货。 这其实是早在摇篮时代就普遍运用的交易方式，时至今日主要的区别在于，跨星域的虚拟宇宙网络和全息投影，让买家可以在遥远的数千光年之外、直接通过虚拟宇宙，‘亲身’来到交易室里亲自验货——之所以要引入官方平台作为中间人担保，也是要保证由他们复刻进虚拟宇宙之中的样品，必须与卖家提供的实物别无二致、没有动过手脚。 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以前就有过在交易中收买第三方、提供了有问题的虚拟宇宙样品，结果导致买家得到的货物不达标、被招标方退标、血本无归直接破产的案例。 从那以后，无论是什么星区的远程交易，都得有巨企或联邦政府的背书才行了...与其说大伙相信他们的办事人员不会被贿赂、不会中饱私囊，倒不如说更相信以他们的体量，不至于提桶跑路，有足够的资本也有足够的动力、去为这种影响极其恶劣的丑闻背锅赔付。 生意人能有什么好心思呢，无非是一头扎进钱眼里根本拔不出来罢了。 通过帕拉蒂斯-3第一星港交易所提供的远程交易服务，恒古电玩的负责人迅速连接虚拟宇宙，瞪大了眼睛，用自己一百多年的从业经验，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品鉴了一番这两台样品，并最终在连他自己都有点恋恋不舍的情绪之中，得出了‘绝对是真品’的笃定结论。 说起来，作为最早跟着恒古电玩俱乐部那帮创始人的‘元老级员工’，负责人余先生虽然已经年过两百，却依然有‘至死是少年’的玩心，上手过各种型号的古董电玩，其中自然也包括林奇现在拿出的这两款。 董事会的大佬们之所以会把他安排在这个重要的岗位，也是因为这位老伙计有足够丰富、丰富到都堪比蓝星人两辈子的从业经验，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玩过。 别说刚入行的初哥，哪怕是董事会的大佬们全身心投入、精心制造的赝品，都瞒不过老余的眼睛， 他一上手就知道，哪个零件是西贝货，哪块电路板属于后人伪造...哪怕是全用古代材料一比一复刻的仿品，也会被揪出马脚。 余主管鉴定无误之后，心中越发兴奋， 千年前的古董游戏机本就已经非常罕见，之所以现在还能偶尔在市场上有所发现，那都完全是靠当年几千万台产量所造就的、格外庞大基础的存世量了。 有这几千万的基础存世量，熬过这上千年时光后，它们才不至于彻底绝版。 可饶是如此，圈子里的正品机子依然是数得上号，根据老余主管的经验，每年，大致能有那么二三十台新发掘的机子，流入市场。 等于说这增量几乎跟没有一样。 若非有类似于他们这种发烧友组成的交易行，在投入资本大力发掘它们，弄不好每年因保管不善或使用消耗而被损毁的机子，都比重新发掘的数量更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古董游戏机，终究也是古玩的一个小门类嘛。 在这样一个基础上，这种足足涉及一百台古董游戏机的超大单，就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 按老余主管以往的经验，这样夸张的三位数级别大单，顶多只能在距今两百到五百年这个范围内、按圈子里说法属于‘次生代中古产品’的型号里，才能找得到。 五百年，恰好是一个星联公民家族，在没有遭受灾难或动乱的情况下、正常传承三代的大致时间。 ——星环联邦经历过许多次全民基因优化，再加上这个年代高度发达的医疗、生物、生活等领域的黑科技，人均寿命大约在150~280年之间。 前者是联邦领土最外环、各大边荒星区的人均寿命，这里的生活条件上下线都非常夸张，有类似于帕拉蒂斯-3这种人间天堂，可也有某些位于外族交界地带、连稳定能源都不一定能保证的‘三不管’的殖民星球。 边荒星区人均一百五十年的寿命，主要就是在后者上被拖了后腿。 至于后者，自然是以太阳系为中心，各大核心星区的正五星旗人联爷们所贡献出来的了。 位于核心星区的星球，虽然并非全都是帕拉蒂斯-3这种宜居级别——后者实在是大宇宙意志赏饭吃，自然条件好得惊天动地——可它们经历过的长期开发、高度基建，还有周边星系大量巨型结构所提供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是巨大的加分点。 这些星球在外环边荒星区的居民口中，往往被称为‘闪耀世界’，指的就是它们那永远也挥霍不尽的能源，每一颗星球都像是从头到尾铺满了不夜城，连轨道上套着的‘星环’都不止一圈。 闪耀世界的居民们，那人均寿命就是外域乡毋宁没法比的了，两百多属于是正常情况，突破三百的个体也不能说有多稀奇... 平均一下，这样的家庭传承三代，恰好也就是五百年左右，超过这个时间段，家里所持有的藏品就有很大可能性会‘换代’了。 爷爷、父辈的心头宝，做儿子、做孙子的，不一定会舍得拿去卖掉， 毕竟多少也是个念想，没穷到揭不开锅很难动这个念头， 可若是再到下一代，没跟祖辈照过面的后代，就不一定会知道这摆在家里的老古董是太爷爷那辈珍视的宝藏，反而会当成‘以前没注意清理的陈年破烂’，弄不好就随手丢掉了... 因为这样的普遍现象，老余主管的回收工作其实一直不太好做，像林奇拿出来的这种千年老货，那真是一年碰得上一两件，都值得开瓶好酒庆祝一二了。 谁曾想，这回居然一口气冒出来一百台，这... “至少是四千万以上的大单，若是品相好，上面即使再掏更多也会毫不犹豫的买下，” 捋着替换为嵌入式银色超织物的义体下巴，老余主管很兴奋地盘算着， “当然，前提是那全是真货，而且都没有损坏...我嘞个天老爷，这么大的一批极品好货，到底是哪来的？” “莫非...这位大佬在哪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意外收获了一整个摇篮时期的完整货柜？我草，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泼天富贵啊！” 唉，真是老天不公啊，我怎么就没有这种好运气呢？ ... 第135章 达成一致，四千六百万星币 一百部品相极其完好、性能毫无损失、简直像是才被放置了五年不到（实际上也的确如此）的千年陈正品古董电玩设备，已经是恒古电玩从创立之初到现在，接到过的单笔价值最大的单子了。 毫不意外地，在老余主管上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之后，在星域各地的董事会成员火速召开了线上会议， 在虚拟宇宙的会议室里兴高采烈地互喷了一个多钟的口水，才终于商量好了统一意见， 把公司的报价意向发给了林奇： 千年陈正品‘索尼 ps4’游戏主机，根据型号、配置、品相等不同状况，报价在45万~62万星币不等，五十台总价3100万星币； 千年陈正品‘任天堂 switch’掌上游戏主机，同样是根据不同的配置与保存情况，报价在25万~33万左右，总报价1580万星币。 最终给出4680万星币的总价，已经是董事会商讨这么长时间、修改数次方案，才能达成的统一共识。 主要是因为这一批货的完整状况，远超大伙的想象。 林奇这批货的来源比较杂，有一半是在某鱼、某转之类二手平台上收来的，还有一部分则是青城本地某家电竞酒店倒闭后请出来的二手货。 后者的品相自然不用多说，电竞酒店这玩意儿除了用来给现充二次元当炮房也没别的用处，正经人谁特么上那儿玩游戏啊，给coser摆拍几张片子直接就哐哐开干了，以至于里头配置的游戏机使用率远远赶不上配置的pc，说一句九九新完全不夸张； 至于前者，来自于天南地北不同玩家手中的二手机子，虽然保养程度上颇有些差异，但好在配件齐全，其中好多部寄过来的时候，原主人都是把当初的说明书、保修单和包装盒都给一块带上的。 尽管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并不影响游戏机的性能，却对它的身价保值有很大帮助，在原本世界都是如此，到了一千年后就更是如此。 正是因为有这批原厂原包、书说齐全的二手机子，这一单的总价比老余主管目测估算的‘四千万’多了许多，直接额外飞出来六百多万。 林奇对这个价格，也是比较满意的。 说起来他在原本世界收购这批游戏机，也才花了六十来万， 平均价每台五六百，电竞酒店那堆甚至三四百就出给他了 ——酒店老板是个雄心勃勃想创业的年轻二次元，商二代富哥，本想‘既赚钱也兼顾爱好’，谁曾想出道第一票就赔得妈都找不着，很是心灰意冷， 于是在价格上没有什么讲究，被林奇砍价也毫不还嘴，大有一副‘赶紧脱手这些东西回家继承家产’的落魄感... 相比赚到的星币，这点投入算得上是近乎于无了。 毕竟就一个旗下集团月入几十亿、仅仅是明面上的身家估值就已经超过千亿的企业家来说，购买一批原材料才只花六十万，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在养生了。 话说光是供应‘曙光’虚拟实境头盔所需要消耗的那些稀有金属和稀有气体，在现世的采购价就已经不止六十万软妹币了……而且还是每周。 就这还都是官方机构帮他牵线搭桥、联系那些专门输出对应矿物的国有企业以近乎成本价供应，才有的低价。 虽说这些支出在整个星环集团庞大的每日毛利润面前，又完全不值一提就是了。 总之，只花了非常低廉的成本，就达成了一单价格高昂的史诗级大单，林奇还是很满意的。 和恒古董事会那边客套了两句，签了合同，就立刻找个由头告辞、返回现世开始安排装货了。 ——他放在浮空岛庄园别墅里的货物，种类很多，但数量不多，都只是些样品而已。 大规模的交易，自然要返回现世，用百吨王来运输。 另一边，恒古电子文玩商会的董事们，也都非常兴奋。 对林奇来说，只是成本六十万软妹币的九牛一毛，但在他们这里，这一笔单子做下来，可以说今年剩下这小半年就啥生意也用不着再做了。 四千六百、算上全套交易费用和税费，可能超过四千七百万星币，仅此一单就直接抽空了他们整个集团的所有流动资金。 甚至抽干了还不够，交了抵押在帕拉蒂斯交易所那边的定金之后就剩一丢丢，后头占大头的尾款，还需要靠集团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各种渠道，或拆、或借、或贷...才能在短时间内凑得齐。 当然，主要是贷。 恒古虽然没资格列入巨企，也不怎么被古董电玩爱好者之外的群体所了解，但在星联当局、以及星际银行这样的金融巨头的眼中，是收支比非常优秀、资产状况极其良好的超优质企业。 不仅坏账少得可怜，经营状况也年年向好，难能可贵的是从不偷税漏税，甚至都很少避税，还隔三差五主动拿钱来参与某些边荒星区贫困星球的慈善事业——官方牵头、不打引号的那种真正慈善。 得益于那几个本身就没什么野心、完全是为爱发电才起家的创始人，这种行事作风，让他们成为了星域大型企业之中的一股清流，就如同在现世的星环集团那样，在官方那边很有面子。 良好的关系，当然主要是良好的资产状况，在平时可能只是用于夸耀的谈资， 但若是像现在这样，真的碰上事情了，却也是能救命的。 比如说他们想以集团拥有的资产为抵押、立刻获得一笔数额巨大的短期无息贷款， 这种放在外头对别人来说想都别想的事情，恒古就能一路绿灯。 花花轿子人抬人么，到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如果没有平时的那些‘亏本’行为，而是像某些其他大型企业一样，一有资本了就试图钻权力的空子，阳奉阴违，那碰上这种着急借款的时候找人火速批条子的情况，别说一个钟头搞定全套手续了，人家指不定慢悠悠审核资质、验证资产，一口气卡一年都不算完呢！ 然而此时，在老余主管等一众高管们‘高瞻远瞩’、‘草蛇灰线’的尬吹之中，董事们对着全息投影歪比歪比好一阵，堪堪讲到自己刚开始喉咙发干、终端刚开始发热冒烟，也终于是让星际银行的高管们半推半就地答应了此事... 去求人托关系的董事们松了一口气，尬吹的高管们也是如蒙大赦一般。 第136章 军备强化计划，配置近地战舰 以前积攒下来的良好关系做基础，加上临时给出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许诺，终于成功以超高效率——相对于这样一笔数千万星币的巨额贷款来说——落实此事，得以赶在林奇再度发来消息之前，把尾款准备齐全。 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 此时，等到cd结束的林奇，也开着百吨王重返庄园，并把所有游戏机都装箱。 同样是安排无人浮空车，直接送上第一星港，安排了一间加密仓库以备对方提货。 看了一眼星际银行的账户，确认收到尾款，便把提货密钥发给了恒古商行。 钱货两讫，他也懒得再看对方之后发来的那些溢美之词，客套两句就‘下了线’。 【星际银行账户余额：7605万星币；】 “弹药充足，又能开干了。” 林奇看着那一长串的数字，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 七千多万的星币存款，在现如今的这个世道，已经可以称得上半只脚迈入巨富行列了。 说到底星币的购买力跟现世是完全不同的，它对应的是一个殖民数百座星系、实际控制区域还要远大于此的庞大星际国度，辽阔的领土带来丰富的资源产出，在如此范围内自由通行的货币，那真不是蓝星仅仅一颗星球还分裂出几百个各自为政的政体、还要独立发行的那些乱七八糟货币能比的。 光是帕拉蒂斯-3一颗星球的产出，都盖过全人类文明几十倍了，即使抛开一千年的技术领先优势都完全没法比。 林奇挥舞着这七千多万星币，能买到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并且依靠星联发达的商贸体系，足不出户就能疯狂扫货。 ...不过，这一次，他打算购买的东西，就比较敏感一点了。 ——林奇打算购买一批军舰。 当然，不是‘开拓者’号那种大型的武装星舰。 那玩意儿也压根运不过时空门另一头去。 他想入手的，是能够在现实世界，也就是在蓝星环境下使用的小型星舰... 事到如今，随着时空门两端的基业都越来越大，手头掌握的资源与力量越来越强，林奇的计划是一直在不停加速的。 从最开始只能倒腾点‘抄袭未来世界电子游戏’这样的老头乐，到现在开始修建太空电梯基座，他越来越锋芒毕露，开始走在全人类的前列。 这种情况下... 即使本着一个知书达理的华夏人出身，再怎么喜欢和平友好，也得厉兵秣马‘以备不时之需’了。 类似于这一次与吗喽国私下勾兑，购买私人岛屿，林奇其实就对雅加达当局那帮官僚背地里揣着的那点阴暗点子，清楚得很。 对方在算计他，他又何尝不是在安排这帮吗喽呢。 两个各自都心怀鬼胎的‘合作伙伴’签署的合同，无非也就是一纸注定要被撕毁的不可靠协议罢了。 在搞定基座之前，林奇不想和这帮人冲突，毕竟影响工程进度才是大事。 但既然已经预料到对方必然会翻脸，以及还会有某个贼鹰的介入，那他自然也不介意在彻底撕破脸之前，先把打狗棍给备好。 这一点自然就是以星环防务现在的力量，处理不了的了。 目前，设在东非吉布提某处戈壁滩里的整训基地，已经正式投入使用。 当初选择为林奇效力的那一批前军官们，现在也正带着精挑细选的退伍特种兵们，兴致勃勃地使用林奇提供的那批黑科技装备，展开整训。 外骨骼、动力甲、无人机、激光枪、电磁炮... 这帮老鸟们无时无刻都是保密保密再保密，小心翼翼生怕把这些‘试制黑科技兵器’给弄坏了，并暗自期待着有朝一日得到上级命令，迎来主动露面、震撼全世界的那一天... 但林奇给他们的装备，也是比较有局限性的。 毕竟想保密，肯定就没法实验大型装备，基地拥有的黑科技兵器全都是配属单兵的。 使用特殊复合材料装甲板、搭载75mm轨道炮的大八轮装甲车，就已经是基地火力的上限了，再多就容易出现被动的泄密事故了——说到底那是远离华夏的海外据点，林奇总不能搞一架星际战机放到那边去试飞吧？ 那也太容易招来鬼子了。 如此，算上基地里正在训练的人手，星环防务所拥有的力量，也顶多是在陆地上战斗。 而塔沃岛这边，面临的潜在威胁，基本上都在海上。 想把太空电梯竖起来，林奇估计是少不了跟第七舰队碰一碰的，说到底以贼鹰这种贪婪至极的性格，不可能容忍通往未来的阶梯被别人攥在手中……虽说他们可能更多考虑的是这玩意儿能带来的、令人疯狂的利益，而非什么星辰大海的远望。 不过越是与巨大利益绑定，反倒越是会让他们坚定念头，林奇也理解这一点。 凭星环防务现在的水平，是搞不定米帝的舰队的，这还得总裁阁下亲自出马才行。 “没必要弄块头太大的船，毕竟这不是太空环境作战，块头大不是好事...好吧，太空里其实也不太讲究体型来着，” 林奇点开几个着名军火商巨企的官方网站，目光在全息投影上扫过，饶有兴致地筛选自己想要的武器， “‘重力井内通用’是必须的，最好也要‘适应水体环境’。空海两用的话，还能把它们伪装成普通的武装商船，这样更不起眼。” 念及至此，林奇点开‘登陆舰\/陆军舰艇’的子页面，慢慢搜寻。 星际时代，‘海军’在通常语境下，已经只用来指代星球之外、在太空环境中作战的舰艇，也就是各类星际飞船。 反倒是原本在星球大气层内、在海洋环境下作战的舰艇，很多时候已经变成了‘陆军’范畴内，甚至连星联国防部正式划分的军种之中，这些战舰都是归属陆军的兵种... 不得不说，这奇葩的再分类，有时也很容易让林奇这样的现代人无言以对。 当然，抛开‘我大星联自有国情在此’不提，‘陆军战舰’或者说‘传统海军’，其实也并没有完全消亡，只是相对‘现代海军’已经式微而已， 在某些地方，比如说边荒星区和域外开拓地区，它们依然在有水体存在的殖民星球上，有重要的用途。 只不过到了这年头，它们不再是独立的军种、舰种，而是通常会被设计成‘空海两用’的单位，配属陆战队一块使用。 第137章 战术定位，‘蝎尾狮\\＼’级重型突击舰 星环联邦国防部对‘登陆战舰’的定义是： 平时由母舰携带，不考虑深空航行能力，可在近地轨道内自由飞行，也可直接穿越大气层进入地表，并具备在陆地\/水面\/水下等环境自由活动的能力。 在林奇看来，国防部给它们的‘登陆舰’称呼，是非常应景的。 只不过曾经的登陆舰是跨越大海登陆陆地，而它们则是从星海中降临、登陆地表。 什么水面水下活动能力，无非是附带的一点基本功能而已。 .. 毫无疑问，登陆舰的大小规模、武装程度、以及生产成本，都远不如正儿八经的星舰。 后者动不动就是几百米长宽、几十万吨重量的庞然大物。 前者就差远了，有些甚至都不如现实世界的随便一艘护卫舰大。 但对于林奇的需求来说，它们已经完全够用了。 甚至比正儿八经的星舰还更好用： 且不说星舰运不运得过去，就是运过去了，林奇都没有合适的星港可以停泊它们。 这些大家伙可不是海船，没法停在海港的。 而登陆舰嘛... 光是它们能变成普通海船、停靠传统港口的能力，就足够让林奇为之竖起大拇指了。 说别的都没用，便宜好用才是最正经的。 ——人类推进科技的最大动力还不就是一个懒字么！ 虽然如此形容，可登陆舰也并不是纯粹的非战斗单位，它们的火力往往非常可观。 话说按星际时代的军事指挥艺术，配属陆战队的登陆舰可是正儿八经在战场第一线的尖兵单位， 按‘主力舰→屏卫舰→一线接敌单位’这个战场层级来说，它是第三者，和星际战机\/机甲是同一层次的战术单位， 若是太鱼腩，可没法在对抗烈度最高的区域里幸存。 故此，登陆舰也分‘人员运输登陆舰’与‘突击舰’两种类别， 能够迅速转移大批陆战队到地面、甚至还能顺带运输一批重型陆战机甲给他们的，自然是前者， 而林奇要购买的，则是运输能力一般，但却武装到牙齿，具备强大突防能力的后者。 严格意义上来说，突击舰其实是一种被设计出来完成‘星际时代版跳帮任务’的‘炮艇’，旨在尽可能小的体积内集成尽可能多的武备、并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优先保证‘足以抵抗\/闪避行星要塞与近地轨道巡逻舰队火力’的防御力。 无论是突袭母舰还是突袭行星要塞，都得能冲得过拱卫后者的防御体系才是。 众所周知，在限定体积上限的情况下，‘超高速’与‘长续航’不可得兼。 可突击舰既然已经限定了‘攻击星球防御系统’与‘攻击敌方主力舰’的战术运用范围，那么长航程便可以舍弃了。 设计师通常会直接把动力系统的所有部分all in到机动与极速上，再在留出武器系统需求量的前提下，把剩下的能源全部分配给充能装甲或是护盾... 把移速叠满，把护甲拉爆，剩下的才是火力。 这是与正常的星际战舰截然不同的设计思路，所幸由于体量不大，它们即使玩得再花，单价通常也是不如正规星舰高的。 在星域公开网络上，通过各大巨企订购一艘参数平衡的t3-t4级别主力舰，总价通常会在五百万到六百万不等。 要知道，这是走的正规得不能再正规的渠道，要向联邦政府缴纳全套的各种税费，还包含各类证件的办理费用（及‘润滑’费用）在内，这才会有如此夸张的数目。 诚如林奇之前所知的那样，这笔钱都已经赶上当初那艘在‘低调俱乐部’里公开挂牌的二手无畏舰牌价的三分之一了，而三艘寻常战列舰\/航母加起来，战斗力肯定也是赶不上一艘‘荣耀’级无畏舰的。 若是后者的话...正常渠道是买不到的，哪怕能买到，仅仅是算出厂价可能也不会低于两千万星币，到手价就更别提了。 可见类似于‘低调俱乐部’这样的二手走私交易，其中的黑色利润到底有多少——当初那艘可是打捞残骸修复出来的，说二手都算抬举它了……哪怕哥布林巢穴里救出来的女骑士，最起码也没被拆解过啊！ ...好吧，这比喻就有点18g了。 总之，无论走什么渠道购买，相比动辄数百万的主力舰、上千万的无畏舰，突击舰至多不过几十万星币的价格，已经称得上是非常亲民了。 类似于林奇现在看到的，龙石公司出品的这款‘蝎尾狮’级重型突击舰，它有长（最长轴）102米、宽29米、高35米、满战备状态下全重3050吨的船体，配备了两台龙石‘滚雷-mode6’紧凑型冷核聚变反应堆；额外的能源让它可以承受驱逐舰级别的t3a级能量护盾，在重力井内可以以35-50马赫的高超音速巡航，同时以四门m槽‘天鹰’自动炮对敌人进行狂轰滥炸。 除了两门负责防御动力段、或者简单地说防住‘屁股’的小型激光近防炮以外，‘蝎尾狮’重型突击舰的武器组就只有这四个中型主炮位，为它们标配的‘天鹰’自动炮是龙石公司驰名在外的拳头产品，是星域之中远近闻名的优秀速射磁轨炮，属于类似‘akm\/rpg\/107火箭炮’那样皮实耐操又好用、性价比高得一笔的万金油型武器。 ‘蝎尾狮’上搭载的是天鹰m3，经过三百多年改进之后的新款，在经典之余大幅强化了火力——如果以现代蓝星的标准来算，这种普遍双联装的恐怖速射磁轨炮，仅仅是一发就足以在十公里外击穿至少2000mm的均质钢装甲。 这还是在地面环境中使用，被空气阻力和地球重力大幅削弱后的效果。 可见，磁轨炮的优势就是射程，以及无与伦比的穿透力。 ‘蝎尾狮’级重型突击舰不带空雷，也不带能量武器，除了硬得令人发指的护盾和充能装甲，就是这四门双联装共计八门天鹰m3自动炮，其战术应用很明显是走的硬碰硬的路子，靠高防高攻硬吃敌人的行星要塞，专打岸防炮台。 林奇粗略估计，以现代蓝星这些不带装甲的战舰，挨上两三发就该宣布弃舰了。 哪怕是福特级这种十万吨巨舰，可能也就多挨一倍——现代战舰统统没装甲，靠结构抗，面对正经的穿甲电磁炮都是一张纸，吨位大点也无非是纸对折而已。 如果说‘蝎尾狮’不升空，在海面上作战，那么依靠电磁炮的弹道、或者说地球曲率的影响，福特号战斗群还是有点指望的； 但假如它升空骑脸，在近地轨道由上而下地灌顶打击，那就真没辙了，尼米兹再世都带不动。 第138章 轻重互补，‘雷匠\\＼’级重雷装突击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哪怕是为了太空电梯，贼鹰也不至于一上来就打全面战争吧，国会山那帮官僚也没这个胆子...局部摩擦的话，犯不着一上来就搞这么狠，” 一上来就星舰骑脸，戏还怎么唱？他可不想被上三常联合当成魔王刷。 之所以挑能在海上通用的突击舰也是这个思路——先在海上打，电梯修好再‘成功下水星舰’，这个步骤无疑就很舒服了。 多少也能让其他国家保留点竞争意识，不至于一下子被刺激得太狠而当场摆烂。 ...话说林大总裁为了人类文明那也是操心劳力了，将来要是人联成立不给他个荣誉理事长啥的当当那可真说不过去了... 总之，如果以应付多种情况为要求的话，单凭‘蝎尾狮’一款型号肯定是不够的。 人家压根就不是多功能突击舰，完全是为了冲锋陷阵用的。 林奇挠挠头，觉得自己还需要一款多面手，最好是‘手比较长’的那种。 于是继续滑动全息投影。 “嗯...我看看，这个也不错，刚好轻重互补一下。” 林奇随后查看的这一款，是他的老熟人、长期合作伙伴，千年科技旗下海事防务部门生产的‘雷匠’级重雷装突击舰。 相比‘蝎尾狮’，名字古怪的‘雷匠’级的设计方案与战术定位完全不同。 前者有超强的能源系统，借此配备了堪比驱逐舰的强大防御系统——正常情况下，突击舰在正规海军划分之中类比炮艇，属于不入流的武装舰艇，跟比护卫舰更大、属于正规战舰的驱逐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蝎尾狮’能得到这样的跨级定位，无疑证明这玩意儿的甲有多厚。 然而后者与它完全不同，既没有额外反应堆，也没有高强度护盾，‘雷匠’级那与之相仿的吨位、船体里，除了一套精致小巧而又高效的动力系统之外，所有能源都被用于供应一套理论上来说不可能搭载在突击舰上的、专为导弹护卫舰准备的‘智能火力核心’：一套专门用来在复杂环境下为高速空雷提供强效引导的火控设备。 寻常战舰是用不着搭载这种东西的，但对于除了塞满弹药库的空雷和导弹以外，就只有两门等离子冲击波近防炮以供防身的‘雷匠’级来说，这套‘智能火力核心’火控系统，才是它真正的进攻武器。 好比说弓箭手的武器就是眼睛、狙击手的武器便是瞄准镜——‘搜索、发现、锁定、摧毁’，这是星际时代、乃至更古老年代开始，所有战争艺术中都必须尊奉的唯一准则。 而‘雷匠’的火控系统，就是为这最关键的前三条准则服务的，只要能实现它们，最终的‘摧毁’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罢了。 至于如何‘摧毁’，主要依赖‘雷匠’级统一搭载的‘金刚石’多用途太空鱼雷，这款空雷或者说导弹，是千年科技防务部门上一代最经典的拳头产品，使用统一规格的、可替换的模块化多功能弹体，可搭载‘高能等离子’、‘电磁脉冲’、‘高爆固态氢’、‘集束防空格斗弹’、乃至最致命的‘反物质’等多种战斗部。 通过装配不同的动力段，它可以在以同一种m槽标准发射器作为载体的前提下，任意调节‘长程’、‘中程’等多段射程……可以说是把‘自定义通用’给发挥到了极致。 显然，这一点也符合千年科技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他们本身就是星域里最喜欢搞模块化装配的巨企。 三座四联装m槽‘金刚石’发射管让‘雷匠’突击舰可以在短时间内，按每波次齐射十二发导弹、每波次10~15秒时间完成再装填的效率，将弹仓内196枚备弹全部打出去。 没错，这就是冷战时期武库舰、现代导弹大驱的思路，‘防区外齐射+饱和火力打击’的思路永远都不会过时。 用在距离以天文单位为计量手段的正规星际战舰战场上时，这套路可能还会有点让人挠头，说不定就需要‘相位跃迁’、‘亚空间突击’之类的手段加快导弹投放的速度，可若是在近地轨道及大气层内作战嘛...那自然就什么缺陷也没有了。 说到底‘金刚石’的指标是为星际‘跳帮’战考虑过的，最高可达上百马赫的突防速度、保底一千公里的射程，完全不是蓝星现如今任何武器装备有能力反制的。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面对上百马赫的疯狂速度，即使华国的高超音速导弹都成了慢吞吞的毛毛虫，哪怕搬来a3‘橡皮套鞋’这种恐怖的玩意儿也无能为力——别说一百，二十马赫突防都够要命了，相当于雷达数据没报出来、雷达站都已经在打击下覆灭了，考虑用什么手段来反制还有什么意义？ 林奇之所以额外选择加购‘雷匠’级，很大程度上也是看中金刚石导弹的效率与性价比，这玩意儿在现世就是真正的杀手锏，无论是敲航母、敲鹰眼、敲铺路爪甚至卫星都是一把好手。 而且反过来说，以‘金刚石’的高速，不仅别人的反导手段无法反制它，以蓝星目前各国的弹道导弹水平来说，它甚至还能客串‘叹息之墙’，想反谁就反谁...类似于‘民兵’、‘三叉戟’之类，在全球任何一个位置发射，‘金刚石’都能在它们上升到卡门线之前拦截并摧毁。 完全是进可攻退可守、且攻无不破还固若金汤的真正绝活哥。 有这东西在，哪怕五角大楼把所有战备洲际弹道导弹拖出来齐射，林奇都可以高枕无忧； 反倒是对于敌人来说，射完之后还能不能活，就得看他们能在‘蝎尾狮’和‘雷匠’的双重追杀下躲多远了... 赖皮。 真的就是一整个赖皮。 “希望用不到吧，不然...我也只能给蓝星一点小小的星联震撼了。” 林奇耸耸肩。 真的，他也不想的。 只不过，打狗棍这玩意儿会不会用上，完全是取决于会不会有疯狗上来咬人，哪怕是狗死了，那也不关人的事。 .. 第139章 舰队到货，高强度的时空运输行动 按现如今的标准价，一艘‘蝎尾狮’在龙石公司防务部官方网站的到手价是40万星币，而一艘‘雷匠’则稍微便宜一点，只需36万。 这些都是战备齐全、到手就能开打的原厂原装标准配置。 当然，‘雷匠’作为重雷击突击舰，弹药消耗上会额外多一点：如果它打光弹药，按原厂配置全部补充导弹储备，就要花费60万星币。 倒也符合现代战争的常态情况，导弹比发射车更耗钱。 好比说喀秋莎和‘冰雹’这种，一轮齐射打出去，弹药费都快赶上一辆新的发射车了。 林奇一番斟酌，又和官方客服商讨了一下优惠额度、折扣力度之类鸡毛蒜皮的事情，最终决定每样各买20艘，总价1490万——之前跟龙石公司没怎么打过交道，也就买过一批工业设备，但并不是他们家的会员，故此得原价计算，对方索价850万。 倒是在完成了这一笔订单之后，林奇也成功获得了龙石公司的vip客户身份。 至于其中这额外多出来的50万星币，是一笔附加费，用于给这批‘蝎尾狮’加装自律作战系统，由舰载ai来进行无人驾驶。 考虑到平均每艘船加几万星币的价钱，并不算贵，林奇也就在和客服经理扯皮的时候顺手勾上了——权当额外选了点附加配置呗，习惯了。 倒是在千年科技这边，价钱上少了许多，额外选择加装智能ai配置也没加钱： 虽然某位黑长直小富婆闭了关没法直接py，但林奇本身也是千年科技的高级vip，莉莉安·杨主管的帕拉蒂斯分营业部里，本身就给他设定了永久性的‘无条件折扣’，尽管在军火业务上仅有八八折，算起来其实也很香了... 四十艘突击舰，在星际军火市场上属于那种平平无奇、小到不能更不起眼的单子， 非要说起来的话，顶多是货品种类有点令人疑惑，毕竟无论是‘蝎尾狮’还是‘雷匠’都属于那种冷门富哥玩具，一口气买这么多难免让港务局的人有些挠头， 不过顺着合同甲方一茬，看到那艘几百万星币买下来，却一直在码头吃灰的‘开拓者’号（外人视角，林奇通过时空门在星舰内部进行秘密物资转运的事情目前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杨小莉知道），港务局的官员们一下子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破案了，就是个闲着没事干、钱多烧得慌的年轻二代。 这年头本来就很多这种人。 富哥钱多了总会花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何况喜欢玩大兵器还是男人的本能， 至于玩一阵，腻了，随手丢边上，那就更是典到不能再典的人之常情了。 四十艘只能用来过家家的小炮艇而已，只要不是买四十艘主力舰，谁吃饱了撑的会去质问他想干什么... 倒是在林奇自己的视角里，这笔单子算是目前做过的最大宗军火交易了，一口气就把浮岛庄园的私人船坞给挤满了，看上去倒也颇有几分兵强马壮的味道。 “分流一下，一半暂时驻在这里，优先把另一半运到蓝星。” 林奇站在观景台栏杆后，看着眼前满满当当几十艘流动光芒的星舰，眼神颇为满意。 一千五百万星币，已经是很多帕拉蒂斯-3上的小型本土企业拼死拼活才能攒出来的利润。 若非之前连续搞了几票大的，给钱包里续了一波费。 一口气这么砸出去，他也是很心疼的。 不过...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就又不是那么满意了： 这其中，第一批十艘‘蝎尾狮’和十艘‘雷匠’要转运到时空门另一头，部署在蓝星上，这工程...可大得很嘞。 得先把它们运到‘开拓者’号的机库里，依靠这艘武装殖民母舰那硕大的肚子来遮掩，然后将完整的战舰给分开成为散件，再进一步改装一下‘百吨王’，用它来把这些散件运过去重新组装... 林奇思索片刻，很快拿定了主意。 天可怜见，也就得亏这年头的星舰上广泛运用模块化组装技术，要不然是决计没法采用这种法子的。 这也是林奇哪怕肯花一千五百万星币来买一堆炮艇级别、比护卫舰还小的小船，却不肯花同样的价钱去买一艘无畏舰的原因： 且不说二手打捞无畏舰这种玩意儿可遇不可求，完全是稀缺产品，就算买下了，林奇要它也没什么用，他在这边的安全用不着靠无畏舰来保护，而这种庞然大物即使拆成最小块也不可能运过现在这个大小的时空门另一头去——真把它拆到可以过门的地步，那这艘艨艟巨舰也就彻底废了！ 林奇是不可能把一堆残破的零件重新组装起来的。 它又不像这些突击舰，小到仅仅是按几个主要分段拆开、就可以顺利通过时空门的地步。 不过后者本身数量也大，再加上还要普遍拆解为五到六个部分，所以... 所以林奇这段时间估计什么运货计划也用不着做，每次时空门cd的功夫，都得用来转运它们了。 而且还得亲手拆它——‘开拓者’号作为功能齐全的殖民舰，内部的自动化船坞是可以维修护卫舰级别的船只的，这种小炮艇自然就更没问题。 但林奇要在另一边组装，那就免不了要观看拆解过程，毕竟他在那边可没有同等规模的自动化船坞可依靠，而这样的工作即使再怎么傻瓜式，也决计不是能随随便便搞定的... “忙吧，忙无止境。” 林奇叹了一口气，用范伟的口吻自嘲道，紧接着便开始忙活起来... .. 现世。 西南太平洋，俾斯麦海，塔沃岛。 “‘制造如下设施，移交公司防务部门所属人员’？这又是在搅什么了？” 这处位于赤道上的无人荒岛，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热火朝天的大工地，到处都是新铺设的路面、新打出的地基，还有明显是刚树立起来没多久的崭新板房。 如果从空中俯瞰，大致上说，整个岛屿应该是个近乎椭圆的橄榄球形，又有点类似于‘鲁博特之泪’，即椭圆橄榄球并不平衡，其中的一端有些肥大，而另一端则是个纤细卷曲的‘尾巴’，尾巴环绕的地方是一块浅滩。 第140章 ‘单面镜\\＼’信号屏蔽器，速干建筑泡沫 由于这样的地势，目前开工的区域，即名义上作为‘太阳能基地’的太空电梯基座，位于这个不规则椭圆形较大的那一头，西南方向。 这里的沿岸已经完全被混凝土码头包围，无比厚实的地面正一刻不停地往东扩张，代表人类工程学伟力的海量施工机械推平茂密的原始森林，碾碎凹凸不平布满青苔的地面，挖地三尺将之找平，再打下一根又一根的深桩... 比较令人疑惑的是，这正在不停扩张的混凝土地基之中，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至少三十米深的、五米见方的巨井，平时都以合金井盖封锁起来，除了星环防务的安保人员，没人能将之打开。 巨井横平竖直，规整排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承重柱的点位，但大伙也实在想不通修个广场而已、要这么多深桩干什么？ 摩天大楼都未必用得着这种规模的桩啊！ 集团内部解释是‘将来用于安装特殊设备’，这些从中建抽调而来的施工人员们尽管一脑门子问号，但不管解释不解释得通，也就姑且算作相信了。 事实是，那些巨井也的确是用来安装‘承重柱’的，但却是太空电梯基座的承重结构。 这部分是要用星际合金建造的，内部也的确有些特殊的缓震平衡设备，故此不会现在就安装，而是由中建完成了岛屿主体部分改造、撤离之后，到时候再由公司内部人员负责施工。 对此，工程队的负责人表示情绪稳定。 他也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蓝星哪个国家没去过？ 一带一路配套的重点援外项目也好，国防事业的核心保密设施也罢，诸如此类的施工项目，都是参与过的，可以说是土木老哥之中的究极单位，国服宗师级别。 类似于他经手过的保密项目，稀奇古怪的要求都多得很，毕竟人家又不是单纯修房子，还要各种配套设施、需要安装很多设备，设计要求难免会有些奇葩。 但今天这个突然发过来的加急要求，他是真弄明白。 负责人看着图纸，左看右看，都是一头雾水： “这应该是个小型的浮岛吧？可以用船拖曳的那种，以前在渔场和远洋平台都见过。” “但...它怎么光秃秃的，除了一扇大门，这应该是大门吧？怎么就光杵了个大门在上头呢？” 有点奇葩啊，搞这么个东西干嘛呢？ ... 这座除了一扇单独的大门以外、就再无一物的奇葩人工浮岛，自然是林奇要用到的妙妙工具了。 中建的工人们在星环集团建设部门配合下，顶着满脑子的纳闷，把它给修造完毕。 紧接着，浮岛便被拴上拖船，由名义上是星环防务安保人员、但实际上是合成人护卫的一批人员，用整整五艘拖船拖走。 等它们在几个小时之后重新返回之时，浮岛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另一边，林奇直接开启时空门抵达人工浮岛，把百吨王随便停在一旁，从货厢中取出一台有点像是卫星信号接收器、但造型更科幻一些的设备，部署在门边。 ‘卫星接收器’在激活后自动伸出固定装置、侧面收束起来的太阳能板一齐张开，顶部仿佛镂空锅形的讯号发射器泛起淡淡的蓝光，开始工作。 ——随着它的启动，以自身为中心，半径三十海里的范围内，所有的光学\/微波\/乃至量子讯号探测手段，立刻被全数屏蔽了。 准确地说是被‘扭曲’了。 无论是谁家的卫星、雷达或是预警机，从此地扫描得来的信号，都一切正常，除了一点：林奇鼓捣的这些东西，无论是人工浮岛、‘百吨王’、还是船体部件，全都会在前者的图像中消失。 仿佛单方面透明的隐身人。 想让它们看不见什么，就让它们看不见什么。 算算时间，赶在米帝盯住塔沃岛的那颗近地卫星再次过顶之前、部署好这台‘单面镜’，林奇这才拍了拍手，接着去卸其他的货物。 首先是一套简易的‘舰船维修框架’。 这台收束起来顶多冰箱大小的复杂智能机械，展开之后便是一套能固定、维修、或组装小型炮艇或星际战机的辅助设备。 类似于工地上的脚手架，或是修车店里的千斤顶。 没有它，林奇是无法靠自身的能力来把这些拆卸后的舰船模块给重新完整组装起来的——以普通人的水平来说，他的肉身力量的确非常强大，反应能力和精细操作能力也远超常人，数十倍于凡人，可这些舰船要的可不只是数十倍于普通人手工能力的精细度而已，它们之间的吻合精度是精确到纳米级的，而且林奇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分辨纳米级的误差。 “乓、乓、乓。” 把像是附带着机械手和精密仪器的钢架子一般的维修框架展开、固定，林奇随后又从‘百吨王’的车厢里拖出轻薄如同泡沫板、但一旦竖起起来便坚固如装甲钢的板房架安装好，把维修框架整个套进去。 随后，他把一块块像是地板革、但坚韧许多的，还有许多蜂巢装孔洞的‘透明胶板’贴上去，再拖出一具像是吸尘器的喷枪，对着贴上带孔透明胶板的板房框架扣动扳机， “嗤嗤！” 许多灰色的、并不轻盈的‘泡沫’，从建筑喷枪中倾泻而出，一落到带孔透明胶板上，便像是被它给吸引了一样，迅速吸附、收缩、并自动找平，而后在不到两分钟的短短时间里迅速硬化——这是星际时代用于快速修筑工事或填补舰体受损部分的高分子材料速干泡沫，其中有星际合金的成分，一旦固化之后就能具备非常强大的性能。 虽然稍逊于真正的星际合金板材，但以它们的强度，只要厚度超过十公分，那么蓝星人类现如今掌握的武器，无论是使用破甲射流战斗部的火箭筒、发射硬质合金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坦克炮，都没法将之击穿。 它们可以用来防御星际海战之中、强行登船的陆战队所使用的高斯步枪或激光、等离子步枪，无论是刚性防御能力还是耐高温都非常强大，在蓝星上自然是没有对手的。 第141章 时空门连轴转，舰队重组完毕 这种‘速干建筑泡沫’在林奇的手中，主要是用来在太空电梯基座混凝土部分完工之后、用来喷射到井中，去固定星际合金框架的‘支柱’； 此外，在‘海上家园’的城市主体建造之中，它更是有大量运用，毕竟那种庞然大物肯定没法在陆地上预先建好、再整体拖下水，肯定是一开始就在水体里修建，这种时候‘建筑泡沫’干得快、易成型的特点，就是无与伦比的优势了。 配合上事先组装好的星际合金框架，星域里最快的施工队们，甚至能靠这玩意儿在一夜之间直接建好十几个平方公里的庞大基座。 至于泡沫不如正规合金板材坚固的小缺点，在有海水作为支撑的情况下，反而显得瑕不掩瑜了。 林奇在仓库里囤了很多这玩意，就是为了将来给海岛城市的施工： 不同于没法完全隐藏起来、还得有正经人类员工介入的塔沃岛基座本体，‘海上家园’完全可以靠合成人劳工们秘密建造然后再拖航过去，时效性很强。 不过嘛...在现世的第一座浮岛还没正式开工，材料只能在仓库里限制着。 刚好，现在也让它顺带派上了点其他的用场。 林奇利用速干建筑泡沫，迅速修好了一个大型的棚式厂房，把舰船维修框架和专门用来对接时空门的那扇无墙大门，都好好地保护在里面， 紧接着把第一次运过来的这部分船体模块，直接用框架的机械臂从‘百吨王’的货厢里吊装起来，布设到位。 随后，他坐在车座上，用终端骇入头顶上方的米帝通讯卫星，很铺张地靠这卫星网络刷起了抖音。 直到一小时后，再度一头扎进时空门... “……” 这样仿佛gta背板单人上岛、又或者‘狂惹德瑞’一般的机械式操作，重复了好几天。 来之前，林奇甚至委托姜黛儿帮他搞好了长期假条，在包自豪等一众舍友的懵逼目光之中，荣升为青城大学‘本届第一个刚报道没几天，刚上过头一节课就连续请（kuang）假（ke）一星期’的奇葩。 这自然是与林奇先前的主意相悖的，可事有轻重缓急，目前的情况下，‘增添防务力量’的任务明显更重要，也就只好舍弃这些了——反正他本来也就是个玩票的货色，青城大学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至于校方那边...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他乐意在事后公开自己的文凭来源，自校长以下所有高层，怕是恨不得敲锣打鼓地来帮他理清这些假条，反正这年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顾绩点挂科的吊毛本身也有得是...千亿财团的掌舵人，当然有资格任性，甚至可以说校方还巴不得他任性嘞！ 总之，在摈弃一切干扰的前提下，林奇一直呆在这座远离航道、远离包括塔沃岛在内一切岛屿、几乎在西南太平洋腹地一百多海里的无人海区里的人工浮岛上，以效率换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彻底把二十艘突击舰的船体分别转运了过来，并完成了组装。 其间，他甚至都没怎么顾得上睡觉休息。 为了最大限度利用时空门的cd，都是在从现世返回浮岛庄园，完成装货任务并等cd的时候，浅眯那么几十分钟，洗漱与用餐也是同理。 “好吧，上学的时候就天天听人家吹，没想到现在这回真有机会亲自体验一把达芬奇睡眠法了。” 林奇忙里偷闲的时候，还有功夫自嘲两句。 话说也就得亏是他这种完成基因改造的超级人类了，换了别人来，若非天生异禀的存在，即使能利用碎片时间休息一小会儿，也肯定是会被这整整七天时间连轴转给逼疯的——比起不能睡觉更让人折磨的事情是什么？是睡一个开头就得被叫起来，根本没机会睡饱！ 用当年刮民党特务的方式来说，这活儿叫‘熬鹰’，那都不是什么‘达芬奇式碎片休息法’了，属于纯纯的酷刑。 以至于，连林奇这样的铁人，在结束这高强度连轴转的一个星期之后，都不免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虽然这段时间里，以与原先那种每天穿梭三四次截然不同的、几乎满利用率的方式，把时空门的两界互通优势发挥到了极致，额外运来了大量的货物——‘百吨王’通常只能装下一截舰体模块，但并不是这一截就能把车厢塞满，林奇会把边边角角的地方给利用起来。 故此现在有许多未来物资集中在人工浮岛上，到时候会让‘凌家人（合成人护卫越来越多，不过现在的编号依然是0开头）’们亲自开一艘散装货轮来全部运走。 但这样的日子，对他这种胸无大志、只想在蓝星复刻未来文明的选手来说，多少也有点上强度了。 “手头有枪，心中不慌。搞定了这一票之后，在现世就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除非再有什么系外文明唐突入侵，否则不会再有能动摇根基的威胁，” 林奇站在浮岛上，哐哐做了一顿体操，活动活动这几天殊乏锻炼的身体，同时也是放空思维以便更好地思考， “嗯，倒也不能说万无一失。二十艘突击舰作为骨干，回头再补充一点星际战机或是无人机母舰之类，构筑更完善的防御圈，那才真正高枕无忧...” 对一个典型的华夏子民来说，‘武力值’这玩意儿是永远也不嫌多的。 林奇这刚刚搞定塔沃岛的防务呢，又开始惦记更多了： 战机不如炮艇强大，但胜在灵活多变，且出勤成本低，最适合用来巡逻。 使用智能ai并网统一操控的无人星际战机，就更是如此。 二十艘‘蝎尾狮’与‘雷匠’组成的舰队，是主要的战略支柱，那么回头增补同样、或是更多数量的无人战机，则可以当做战术层面的机动力量。 毕竟，等太空电梯开始修建主体结构，外层空间也该修筑空间站了，要‘双向奔赴’才能加快这个巨构工程的进度。 而这时候，无论是电梯直冲云霄的中部结构，还是最顶上位于外层空间的星港部分，都需要长期安排武装力量进行巡逻、保护工作。 这样的杂活，自然得有比炮艇更小、更灵活、也更廉价的单位来忙，这也是符合‘尽可能精简成本’的一贯思路。 第142章 扩张集团网点，开设线下自营店 林奇很快暗中决定好，下次军备购置计划的目标，就是星际战机和对应的无人母舰了...好在除了浮空无人机母舰之外，战机本身块头远不如突击舰那么大，百吨王一次就能完整送来，没那么折腾。 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哦，船来了。” 此时，林奇终于看到被‘凌三五’开来的散装货轮，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迅速安排货物装卸，并将一台智脑主机部署在浮岛上、以便林奇可以随时用‘天枢’隔着小半个地球来远程操控那些潜伏在水下、伪装起来的突击舰，众人搞定手尾之后马上起航，向着青城港的方向驶去。 ... 九月中旬，总裁阁下回到了他忠诚的江景大厦。 此时，星环娱乐的全球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大荒》，已经结束了第二次内测，即将正式上线。 现阶段开发组的任务已经基本结束，主要忙活的是运维组：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生产与囤货，‘曙光’虚拟实境头盔的库存已经很充足，正在全国三十六个超一线与一线大城市的星环集团自营店里，逐步铺货。 设立新的自营店、从总公司派遣核心骨干、在当地现招得力人员以围绕集团骨干构筑运维团队……这些都是非常耗人力的工作，对组织度有非常高的要求。 用p社战犯们的话来说，就是要占用‘行政容量’。 虽然林奇搞起产业来并不在乎赚钱——毕竟他这种近乎零技术开发成本的买卖怎么样都是赚，哪怕头盔按地板价乱卖都是哐哐来钱，要不然他也不会定个比主流旗舰智能机还低的价钱；但是，他也不会因为不在乎利润，就压缩用人和店面的成本。 每一间自营店都得做得尽善尽美才行。 保障服务、保障环境，不是为了像某些其他友商一样，尽可能榨干客户口袋里的最后一个铜板，而是为了尽一切可能保证客户的体验，从而让他们对于虚拟实境产品的观感能得到充足保障... ‘虚拟实境游戏’只是通往‘数字化虚拟宇宙’的第一步而已， 在一千多年后的星联，人们衣食住行中有数不清的行业都与之有关， 这项技术已经真正成为了超脱于物质宇宙之外的‘第二现实’。 有鉴于此，林奇自然希望在现世蓝星，它也能有同样良好的开局... 总之，凭借着集团本部的大量人力物力（主要是物力）支持，在第一批三十六座超一线\/一线城市的线下自营店，开展工作十分顺利。 一是星环集团现如今也已经升格为与bat一个级别的庞然大物，各地的领导班子都对这种级别的招商引资很是看好，且‘数字智能化’本身就是今年政商两界的热门话题，星环集团成立至今涉足的全是高精尖中的高精尖，无论是新能源还是虚拟实境都属于正儿八经的无烟工业，各市府对此自然热切得很。 二来么，大伙多多少少也有点私心： 尽管国资委并没有直接对星环集团进行注资，理论上这还是一家股权百分百属于私人（甚至还是单独一个人）的私企，但这段时间里中央也不是一次两次为星环站台了，万一...它里面真的有些不可明说的机锋呢？ 类似于时代荣盛那种脑子坏掉的二鬼子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华国巨头企业都很清楚，在这片土地上长期发展，必须要‘向组织靠拢’。 星环集团崛起得如此突兀，行事如此低调，背景如此神秘，大伙不止一次对它的来历表示过怀疑了。 如此疯狂的扩张、堪称孤注一掷一般专攻尖端前沿领域的作风... 莫非是官方在有意倡导某种风向？ 没有国资委注资，却有资格名列国防计划名单，而且还轻轻松松就能与最高级别的保密单位合作…… 莫非又是中央在以不方便明说的态度，传达某些信息？ ...对普通人来说，政策也好，风向也罢，看看公开消息就够了； 但对于地方大员、企业巨头来说，那些不公开，或者说暂时还没公开的‘意向’，才是他们真正看重的。 此中布局，波诡云翳，非站在金字塔顶层之外的小角色可轻易窥探。 怀着复杂的心思，大伙纷纷对星环集团的扩张与入驻自觉让步， 后者想要的地块和资产，不废太多口舌就迅速交割； 后者希望获得的人力支持，稍作谈话就轻松放人离开； 就像是上足润滑油的齿轮与发条，一切都运转得如此顺畅自如。 就这样，在林奇暂时‘挂机’的这段时间里，集团也高负荷运转着，成功把这套计划如期顺利落地，并在各家自营店里，开始了配套的试运营工作... 若无姜黛儿麾下强大的核心集团管理层居中调度，这种大工程是决计无法在短时间内办成的。 林奇回到总裁办公室里，翻阅积攒下来的这些报告，看见此时的时候，也不遗余力地对专业管家小黛姐表扬了一通——这个家，没她那是真得散了啊！ “预定的发售日期是20号，不做改变的话，准备工作都能赶在之前顺利完成，” 姜黛儿拿着平板，看了一眼林奇，在后者点头之后，继续说道， “那么，预购渠道也将在明天按时开放...希望目前的存货够用吧。” “目前我们有多少现成库存？截止今天为止的。”听到这一点，林奇也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三百八十万台。” “...那这也不是很多啊。” 林奇忽然有点心虚。 “的确。分摊到每个自营店，也就是十多万的储存量，” 小黛姐很可爱地一摊手，作‘臣妾也做不到’状，“这毕竟不是小块头的智能机或手表，算上配套的专用配件和包装盒的话，头盔的挤占空间可不小，而且它还是不适合由第三方粗暴运输的精密设备……现在想想，也就得亏是头盔了，如果按当初罗经理他们的设想，搞什么‘游戏舱’的话，怕是连这三百多万都没有了。” 第143章 逆天的d4星辰钢，实现大规模量产 林奇听到小黛姐表示的难处，叹了一口气。 谁不知道，智能设备越小越好呢？ 在星联那边，都是靠植入体或微型终端直连虚拟宇宙，哪怕专用设备，也都做成了非常轻便、折叠起来可以塞进口袋的头环。 可见，这是一千多年的使用经验，所不断积累、优化出来的最优解，绝非工程师一拍脑门所致。 但谁让自己是引进技术、自行改造，并不是自主研发的呢？ 现如今靠星环集团自身的能力，还没法完全吃透这种未来黑科技，为此做出许多‘取舍’、乃至画蛇添足，自然就是无可奈何的临时办法了。 林奇琢磨着，至少短时间内，还是得用这种有点笨重的头盔， 至于华而不实的游戏舱...好吧，这个只能是在满足头盔的产能之余，小批量生产一些，给那些不差钱的富哥们玩玩了，它本身就是个营销噱头而已，光是那个占地空间就没法指望普及。 恐怕得等到下一代虚拟实境设备的时候，才能想办法改进、重新往头环的方向上靠了。 “还有一件事，那个姓萧的...官方人员，刚刚送过来了一份邀请函，请我们派出人员去文昌参加‘羲和计划’发射项目的观礼，” 小黛姐看了一眼平板上新弹出来的消息，黛眉微蹙，有些不解， “我们公司什么时候还参与航空航天工程了？” “不算正式的参与，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批新型复合材料而已。不过我们自己的航天项目也快了，我刚准备跟你说呢，回头筹备一下，把‘星环航天’的班子给建起来。” “...好吧。” 小黛姐有些无语，但还是点了点头： 之前就猜到，这小冤种不可能只是租个岛瞎鸡儿玩而已，没想到还真是要玩大炮仗了。 不过这新型材料... “就是集团旗下重工生产的那些合金？” 姜黛儿若有所思。 最近一段时间，她虽然依然掌控整个星环集团的日常庶务，但主要的工作重心自然是放到星环娱乐那边的，虚拟实境这么大的工程，除了她亲自掌舵以外，也没人能顺顺当当落下来。 也因此，不可避免地对其他方面少了些关注， 尤其是向来比较神秘，一向是林奇亲自把握、不怎么对外展示的‘星环防务’、‘星环生物’、‘星环重工’这御三家。 姜黛儿从一开始就猜得出来，林奇背后有来头吓死人的隐秘，对保护这个隐秘，她可以说是比林奇自己都更上心： 那些林奇有意识掩盖、不假手他人的部门，姜黛儿也在行政上处以隔绝，从不让集团核心层之外外的普通员工涉及。 具体到她自己，也是只安排前者的资金收支，以便让这些秘密部门正常运转，但从不去探究深层隐秘——时刻确保‘自己不去深入了解、且要让其他人的了解比她更少’这样一个微妙的尺度，仿佛以沙箱对其进行隔绝。 就好像星环电子和星环重工的厂房里，总有那么几个车间保密尺度高得吓人，甚至还专门建在地下，从来都只有一批固定的员工进进出出，还与其他车间实施错峰开工...这些摆明了有问题的消息，根本瞒不过她。 心细如发的姜黛儿，在它们不出问题的情况下，从来只当它们不存在。 之前星环电子的秘密车间里，生产出了‘脑机转译端子’这种最黑科技的核心设备，姜黛儿就在想，星环重工的那些秘密车间生产出来的特殊合金，又有什么大用场。 谁曾想...它们的第一枪，居然是开在和集团目前业务八竿子打不着的航天工程上。 “它们不是一般的合金，性能之高，放眼全球都找不到可堪比较的竞品，甚至可以说哪怕仅有它们几十分之一性能的同类产品，都不存在，” 林奇笑了笑，面对身边最亲密的人，他不介意多介绍几句，“我们将来会有很多产品，都依靠它们来作为基础材料。而现在，作为国防供应商，我们也把它们向航天科工委批量供应，用于充当最新航天器材的基础材料...” 自从上次两院大牛们开过闭门会之后，‘d-4星辰钢’就已经成为了董老等人心头的一个疙瘩。 打个不太恰当、但很贴切的比喻，它就仿佛吊在驴子跟前的那根萝卜，让这帮科研系统里的大牛们，看一眼就哗哗流口水。 光是想一想那夸张的性能，都恨不得三月不知肉味。 好在林奇并不是那种缺德带冒烟的资本家，不会只让他们过眼瘾、而不给事物。 在他‘闭关’的那一周里，d4星辰钢也实现了量产，并囤积了一大批库存。 林奇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按先前的约定联系上了老萧，把其中一百吨按成本价交付给了他们，而后者则迅速安排好几架军区专机火速出发，把它们运到了琼州，交给大名鼎鼎的文昌卫星发射中心。 一百吨，对于这种类似于钢铁的重工业基础型材来说，似乎并不多。 但实际上，d4星辰钢的单位重量远要比目前所有合金都更夸张，哪怕是一贯以轻盈着称的各类铝合金，相比它也都成了笑话——它的密度甚至达到了极度惊人的0.5g\/cm3，丢在水上甚至是能浮起来的！ 别说合金，哪怕是各种如聚酰胺、聚乙烯之类的合成材料，都远远无法与之相比。 对于蓝星现有技术而言，比金刚石还硬、比陶瓷还耐高温、却比水都更轻的合金材料，完全是梦幻一般的，若非有实物放在面前，那真是会让任何一个看见的人都觉得是在吹牛逼。 要不然当初那些大牛们，怎么能震惊成那样呢， 也就是林奇一直以来都与科研系统保持了极其紧密的关系、卖过来的好东西从来不夸张从来不缩水，大伙才将信将疑，压着心里的疑惑去做起了方案， 但凡换了别人来吹这种牛逼……哪怕是鹰酱的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或贝尔实验室，董老都要上来就给这胡吹的家伙扇一巴掌。 实际上，在未来世界，这样的材料并不夸张， 对于星环联邦的顶级技术机构，比如说千年科技来说，即使是生产‘简并态中子板’都能做到，区区星辰钢而已，完全是小菜一碟。 要知道，林奇当初挑选星际合金配方的时候，可是奔着‘尽可能容易生产、性质稳定、多用途’而非‘极限性能’来的。 类似于他的那艘‘开拓者’号上所采用的材料，还要比这更夸张。 而现在，这些夸张的黑科技金属，成为了华国航天工程的极大助力。 第144章 羲和计划，布局航天工程 按照先前做好的预案，华夏航天的技术人员们，把那些由星环重工按照他们给出的参数提前加工好的各类型材、零件，都组装起来， 大致的思路，就是直接用以前经过考验的航天载具设计图为基础，进行复刻。 只不过把里面那些性能更差的合金材料更整体替换一下而已。 由于双方性能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一步不得不依靠超算重新演算模型，做出了许多细节上的修改，以免出现‘过于先进，水土不服’的情况。 微调之后的飞船、火箭、探测器，毫无疑问得到了脱胎换骨一般的性能： 载荷更大，强度更高什么的，那都是其次，同等指标下减轻了好几倍的重量，才是最让工程师们狂喜的一点。 航天啊，那就是往水里扔钱。 不能说一点回报都没有，最起码经济上的直接回报根本不是近几年就能看得到的。 类似于今次要发射的‘羲和1号’绕月探测器上，哪怕一千克的载荷，背后都有几百万的直接投射成本和数千万的隐性开发成本。 ‘关键设备’还好说了，那是必须要支出的，可这非必要的‘结构重量’，肯定没人希望为它耗费太多载荷。 后者越能省，前者就越能赚，多出来的载荷干点什么不好，哪怕多堆几块太阳能板、多装点燃料，额外增加一些探测器的续航时间都好呢。 探测器寿命越长，它在月球轨道上滞留的时间也越多，能发现的关键数据自然也越多，这对全国、全人类的科研事业都有极大帮助——少许的副作用，比如说让鹰酱疑惑‘华国人无端端在月背待那么久，是不是拿烟头烫外星人来玩儿’之类，那就无足轻重了... 实际上，从设计图上来说，‘羲和1号’完全是‘嫦娥六号’的复刻版，只不过由于采用了星际合金作为基础材料，它这个复刻版成为了plus pro ti super oc...版，而未来的无人绕月飞船‘羲和2号’、载动物绕月飞船‘羲和3号’等等，也都同样会采用d4星辰钢材料，整个与采用常规材料的方案区别开来。 设计图相同，材料不同，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一套班子两块牌子’，提前实现传统艺能登月。 整体来说，工程量会比明面上的嫦娥计划小很多，但减少了工程量，反而有可能更早实现载人登月，弯道超车。 .. 文昌发射中心。 刚刚回到青城的第二天，林奇就再度乘专机飞抵此地。 作为一家拥有千亿级资产集团的掌舵人，私人飞机属于很正常的生活工具。 林奇的座驾是一架落地7500万美刀的湾流g800，19座双发喷气式客机，最大航程近公里，因为体型小巧——相对于波音和空客的那些大型干线客机来说——且航程够远，方便公司要员及时周转，这才入了他的法眼，被全款买下。 私人飞机这东西，是很看各人需求下菜碟的，类似于林奇这种要效率不要排场的人，他之所以会买这种昂贵至极的大玩具，无非就是为了搞一件‘能够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把集团高层装进去并发射至目的地’的工具而已。 也就是没经过专业训练、不具备天赋的普通人，顶不住战斗机在超音速巡航和大角度机动时的高强度过载，要不然他都有心搞两架这个来做专机了...反正理论上的‘总裁专机’，实际上也是包括姜黛儿在内的一帮高层要员们天天飞，要不然他不用的时候放那儿还凭空折旧。 “我还以为你会随便派个人过来应付一下呢，不是说你们那个曙光头盔今天就要发售嘛？怎么说也得时刻盯着才是。” 在机场接待的老萧，看见林奇走下舷梯的时候，有点惊讶，但什么都没说就将他迎上了帕萨特，趁着驶离机场停车场的功夫，才客套了几句。 “马上要被抢到断货的玩意儿，有什么可盯的，” 林奇撇撇嘴，多少有点凡尔赛地歪比一句， “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来看看咱们的航天工程是怎么搞的。以前都是在电视和手机上看到，直播也都给的远景，看得人一知半解的...” “真打算搞航天了？”老萧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这种脏活累活，总得有人做，不是吗？”林奇很无所谓地耸耸肩，“总是让你们孤军奋战，大伙看了也挺不好意思的。刚好我有钱又有闲，还有些挺厉害的小技术……这不就巧了么？搞一搞，意思意思。” “……” 连续的凡尔赛发言，让老萧仿佛被人往脸上盖了个帽似的，被林奇这番话闷得脸都歪了。 不过... 凡尔赛归凡尔赛，林奇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所具备的含义，就不得不让老萧深思了。 多少也是有点感动的。 只不过这一把年纪的老登，不兴说自己感动罢了。 搞情报出身的老萧，对各类信息都非常敏感。 华国经济如今如此发达，工业实力如此强大，真正涉足航空航天的企业却寥寥无几，他也是看在眼里。 说句不好听的，除了‘送人上天’和‘送人上西天’这样的国家队以外，别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甚至还有脸没漏着、反而炸了颗火箭把屁股给漏出来的倒霉货。 事实证明，这种高门槛、高投入、低回报的项目，对于民间资本来说，确实就是很难搞。 哪怕是在民用航天起步更早的鹰酱，实际上也是在乱搞——马保国那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spacex已经是最好的了，甚至比波音这种老牌巨头还要更有能力，其他的贼鹰航天企业，耍来耍去也就是做卫星而已，致力于不停地往近地轨道发射太空垃圾。 真正的外星航行... 饶了他们吧，这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民营企业就有资本做得来的。 哪怕九千岁马保国，也是吹嘘多于实际，他真正投在龙飞船项目上、落到实处的资金，其实还没投给懂王的竞选资金一半多，大部分都是用来炒动股价、在金融系统里空转而已。 话说这也算米帝企业的常态了。 第145章 新式绕月探测器，新的太空先驱 说到底这不是一个很难选的问题： 同样是撒钱，一边的回报是九千岁、太子督师、一字并肩王，四年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 另一边则至少在近十年内看不到什么实际回报。 哪怕想营造舆论炒炒股价，都得额外投钱去收买笔杆子... 此中差距，对一个标准的美式资本家来说，很容易分辨孰轻孰重。 同样是出于类似的原因，和他一样倒腾航天事业的资本家们，都是嘴上吹嘘‘殖月登火’，手上却只谨慎地处理卫星方面的业务。 登陆外星这种赔钱买卖，还是老老实实等国家队出马吧。 甚至在太空竞赛结束之后，连国家队都懒得出马了——悬天二老的遭遇，就是无情的佐证。 它的意义并非是像很多坊间好事人说的那样、证明‘米帝已经没能力航天’这种人尽皆知的破事，而是证明‘米帝压根就不在乎航天’这个更残酷的事实。 吹高调没用，白宫画饼也没用，马保国单人狂c也没用，国会里的史密斯议员们不点头，去工业化的余毒不彻底根除，任何人都搞不定这个烂摊子，大美利坚自有国情在此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奇的话真是没说错：如今这个一团乱麻的世界上，除了兔子以外，真的没人再愿意以举国体制，来探索星辰大海了。 但凡别国落实到实处的人力物力，能有他们夸口出来的各种眼花缭乱计划的万分之一，华夏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孤军奋战。 念及至此，老萧甚至都有点想感慨地抹一把泪了。 “...布兑。我感动个什么劲儿？” 这臭小子又不是正常人，他连1号合金（华国科研系统保密文件里对d4星辰钢的称呼）这种逆天东西都鼓捣出来了，那特么能和其他人一样么？ 别人是战战兢兢地拿着全部身家往无底洞里扔、求神拜佛希望火箭不出故障，而林奇这小子... 哪怕哪天他直接从裤兜里掏一艘星际飞船出来、往天上一扔，就装了百八十号人跑到火星上种地去，老萧只怕也不会觉得有多奇怪了！ “也是。披荆斩棘、坎坷蹉跎，不是这小子的风格。他哪会不是不声不响憋个大活、然后一下子把所有问题都炸干净的？我同情他干什么，真是多余！” 老萧脑袋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都把自己给逗笑了，乐得不行。 也把注意到他这一系列变化的林奇给整得一头雾水： “搞毛呢，老萧？你一个人搁这不停变脸，莫非是脑补什么波澜壮阔的大戏呢？” “对，对啊。我就是在练变脸啊。哎呦小老哥真的是，还不准老同志有点爱好了。” “我草，那你是这个。” 林奇给老登比个大拇指，直呼牛逼，一把年纪了还不忘开发新爱好陶冶情操，还真让老登整上画面了。 在快活的气氛中，低调的黑色帕萨特拐下国道，通过了检查站，通过非访客通道进入发射中心的园区内。 在装配车间内部，林奇看到了即将被送上天的‘羲和1号’绕月探测器。 虽然采用了d4星辰钢，作为骨架和外壳的材料，但从外表上来看，这款月球探测器与在新闻图片里见到的那些卫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之处，都很...粗犷。 想想也是，现代航天工业还是‘能跑起来就算成功’的阶段，并没有发展到类似于未来世界星联那种闲着无聊特地给设备造酷炫外壳的地步。 任何出于美化目的的、没有实际性能作用的设计，在这台探测器上都是见不到的，如果非要说的话，它那横平竖直的轮廓，还有内部密密麻麻挤在一块的管线与设备，倒是给人一种浓郁的‘航天工业朋克’感。 林奇在前来接待的某些管理人员的陪同下，默默地看着它重新组合、装到飞船上、并通过特制的运输车运去与火箭‘合体’。 在火箭竖立起来的同时，林奇也想到曾经在回声档案馆里看见过的场景： 类似于‘斯特普尼克1号’、‘阿波罗返回舱’、‘嫦娥六号’这些具备划时代意义的航天器，航天历史上的里程碑，在未来的星环联邦里，都是国宝级别的文物。 其中每一个，都在核心星区的档案馆总部里单独设馆，数以亿万计的星联公民会特地搭乘飞船从遥远的星系飞过来，满怀敬畏地瞻仰这些‘祖先们踏足外星的第一个脚印’。 星际时代，星联人生活中的一切美好享受，都来自于那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与能源，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对于联邦疆土之中那数百座星系、几千颗星球（包含边荒疆界以外的实控矿球）的开发而来的……上溯到最初，一切都来自于，当初的前文明华国力排众议、在几乎形成三战的全球冲突之中，即使顶着巨大的压力也全程没有放弃太空工程。 就仿佛当初老祖宗定鼎中原，才有了五千年辉煌的华夏文明。 出于这一点，星联人对于‘摇篮时代人类文明太空先驱’的敬仰绝对是发自真心的，这些‘古老’的航天器材，在未来的人文地位几乎类似大禹九鼎一般，是被视为‘镇压人族气运’的国运重宝。 显然，今天他看见的这台探测器，也会在将来成为其中之一。 甚至，本着爱屋及乌的心理，连其他外星文明，包括那些还未正式进入星海的前星际时代外星文明，它们曾经发射的原初太空探测器，都会得到类似的尊重地位： ——联邦法律严格要求，任何个人或组织都不得擅自损毁前星际外星文明出于科研或联络目的而发射的人造航天器； 这些物品如果落入联邦手中，都会被联邦国立博物院妥善收藏； 并会在所属文明正式踏足星海、与星环联邦建立外交关系之后，以国礼身份正式交还。 如果有人擅自损毁此类物品，星联甚至会出动海军舰队对其进行打击——这种行为对于星联人来说，就仿佛在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里穿旧日本军服、打膏药旗、还杀人放火一样，属于不死不休级别的终极亵渎，非得用鲜血来洗刷不可。 ...凡此种种，都是‘太空先驱’在星联崇高地位的佐证，与这项伟大活动有关的一切事物，在那边都天然具备一层神圣的光环。 第146章 航天器废料与残骸，有搞头的交易项目 “...3...2...1...点火！” “……” “二级火箭分离！” “……” “卫星观测信号正常，遥感信号正常。” “……” “顺利越过拉格朗日点，正在向月球轨道飞行！” “哗啦啦...” “嗯...” 由于当初参观档案馆时，那名充当导游的机械主管所提及的内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林奇站在贵宾台上观礼时，都还在想着这件事。 伴随着总工程师‘发射项目圆满成功’的发言，心不在焉的林奇才回过神，跟大伙一块鼓起掌来。 “我有个问题，马工。” 陪同他的管理人员们，也有善于察言观色的选手，注意到了林奇表露出来的明显异常，后者并不解释这一点，而是直接找边上的一位副总工程师，岔开了话题。 “哦？林先生请讲。” 马工闻言，挑了挑眉，笑着请他发言。 林奇今次来到发射中心参观，是在老萧这个导游的带领下、以国防系统的渠道过来的，毫无疑问，身份自然也是保密，中心的一线人员也不像航天科工委的高层一样、能接触到林奇的身份情报。 并不知道他是星环集团的总裁，只知道他姓林。 对这个年轻得可怕、却颇有来头的‘林先生’，当地的负责人都挺纳闷，有人甚至猜测是那边的二代过来凑热闹。 好在这位主儿似乎也不是喜欢吹吹拍拍、迎来送往那一套的人，说是‘参观’，就真是跟游客一样，基本上只默不作声地旁观，没怎么说过话。 眼下他突然开口了，马工除了有点疑惑之外，不知怎么地、居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想问一下，咱们这些发射活动产生的报废品，比如说这些火箭残骸，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林奇对这些有真才实学的一线人员，总是表现得很客气，并不因为自己开挂而忽视别人的付出。 “残骸？这个嘛，一般都是尽可能回收再利用，” 不知道这位突然问起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是出于什么原因，马工只好尽可能全面地介绍着， “比如说一级火箭，这个部分由于最早脱离，基本上都是最完好的，而且它也是块头最大、价值最高的部分，我们都是能回收就尽可能回收；” “当然，发射过程中有许多不可预料的事情，脱离下来的各级推进器掉下来，没法预料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实在没法用的部分，也只能做相应的销毁处理...这主要是考虑到残骸可能会存在有毒有害物质的可能性。 毕竟您也知道，主流的火箭燃料基本都是高能化合物，其中有些成分对人体就有害，早期的某些配方甚至是完全无法接触的剧毒，” 马工说着，话头一转，“若是没有这方面的影响的话，我们也会给它们找到其他的去处，比如说送进博物馆里供人参观，又或者把一些材料重新处理，做成些纪念品之类的小玩意儿。” “哦，是这样...” 林奇听完，有一点点失望，但并不是太多。 说来也是，这些东西都是有名有姓的，还都价值不菲，哪那么容易被轻易抛弃？ 想随便搜罗来一大堆...那是不太可能的。 看看它们在未来那无比尊崇的地位就知道了，‘独一无二的纪念价值’这玩意儿，并不会只有他一个人意识到。 而且说句难听点的，若不是这些‘有名有姓’、‘叫得上来头’的航天器部件或残骸，早早就在发射回收之后没多久，被送进各类博物馆或科学馆里收藏起来，它们也不可能渡过那场‘准三战’，全须全尾地留到后世。 这也是得益于这些东西纪念意义更强，还是方便管理保存的纯粹死物，要不然...那些因‘保管不善’而遗失或损毁的生物样本，就有话说了。 “如果您想要的话，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保证无害的部分，供您进行收藏。” 边上的陪同人员之中，有眼色比较厉害的，立刻站出来补充了一句。 林奇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对对方的善意表示回应：渠道本身不通的话，得到一个两个的散件，并没有太大意义。 他是指望把这种东西发掘成一个可以长期持续、无脑做的单品，专门拿来与‘回声档案馆’的博物老哥们做生意的。 若是只有一两件的话...那就和以前一样，都是一锤子买卖了。 没啥值得特别重视的价值。 “你很想搞这种东西？” 驱车离开中心的路上，老萧还问了一句。 “嗯，想搞一点来收藏收藏。”林奇随口回道。 老萧一听，也乐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还有别的惦记。” “可惜你喜欢人家‘送人上天’的，如果是‘送人上西天’的话，我说不定还有办法帮你搞一点，比如说火箭弹片什么的...话说你在海外不是挺多渠道么？他们那边火箭射得可比我们多啊，估计满地这种垃圾还不好处理呢。” 对啊，怎么没想到呢。 老登这话，也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林奇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盯着华国这边看，忽略了另一个航天大国了——他老是觉得华国才是真正搞航天事业的人，贼鹰都是瞎几把搞；基于机械主管当时说的话，对华国航天器藏品的印象也更深刻，可实际上...对于档案馆来说，华国和米国的藏品，那真没那么大的差别啊！ 都是一千多年前的古文物，谁还不是星联前身来着了？ 神舟九号火箭的残片，和马保国那个没飞出去就爆炸的火箭残片，对于档案馆来说，并没有本质区别。 顶多可能在政治意义价值差一筹，可这差一筹也并没差到完全无法比较的地步。 更不用说，后者还有巨大优势： 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更容易流入民间、好搞到手。 那庞大的存世数量，比起前者可不是一个级别。 甚至，根据天枢终端里的数据库记载，由于在‘摇篮时期’保管不善，贼鹰的各类航天器文物，损毁情况还远比华国的同类严重得多： 他们的发射机构都是企业而非国家机构，很多都懒得仔细处理，随便一销毁了事甚至销都懒得仔细销、直接拉到垃圾填埋场往那一丢； 很多残骸或部件，就这样随意流入民间，被各类收藏家胡乱保管着； 或是在许多玩票性质、管理不怎么严格的收藏品保护协会里，随便存放。 在后续几十年的动荡里，这些部分要么毁于战火，要么因无人管理而慢慢荒弃，要么干脆被丢到某个地方不知所踪... 总之，都很难全须全尾地留到一千年后。 而这部分，就是林奇的商机了。 第147章 狐朋狗友再聚首，约翰逊的现状 当然，他嘴上不能这么说，而是随便胡扯两句搪塞过去： “收藏品嘛，自然是要情怀的了。我一个华国人，收藏洋人的火箭碎片有毛线意思？难不成我对它们能有啥情怀？” “也对，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老萧感同身受地咧嘴一笑，就略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开车。 而林奇则靠在椅背上，目光深沉。 非要深究的话，‘有情怀’其实还不一定是好事。 这些有情怀的残片，可都是有名有姓的，保不齐就有那些在星联历史上有记载，甚至干脆留到了后世的博物馆里。 比如说他要是也端一个嫦娥六号过去，那百分百要与联邦国立博物院里的藏品撞车的，乐子可就大了。 而这些随着战乱、变迁，在历史里风流云散，没有保存到后世的米国同类嘛，自然就没有这样的风险了... .. 说干就干。 从文昌返回之后，林奇顾不上去看‘曙光’头盔首日的爆炸销量，直接给约翰逊打了个电话。 “航天公司？呃，这实在是有点超出我的接触范围之外了...倒不是说没有，但我得问一问家里的老东西们，要不然我很难搞清楚和对方的关系稳不稳固、能交涉到哪种地步，” 自从去了东京当地区经理之后，约翰逊这小子就直接放了羊， 这段时间里每次和林奇联络，基本上不是在嗨皮就是在去嗨皮的路上。 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一直吃吃喝喝不挪窝、不仅没有变胖，反而还消瘦了不少——要知道上次从索马里兰回苏黎世才住了两天，这货的双下巴就若隐若现了。 而现在的他别说双下巴了，连眼窝都经常是深陷的，让林奇不由得感叹这狗东西有多能造。 好在，虽然林大总裁对这厮死缠烂打的‘来东京一起嗨皮’的邀请总是严词拒绝——毕竟那吊地方的艾、梅、淋发病率实在是太吓人了——但双方依然一直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 说到底是一起扛过枪的，还有稳定的利益纽带，约翰逊对这位老朋友的热情即使数周未见也丝毫不减。 接到林奇打来电话、听到他说出的问题之后，约翰逊立刻从东京湾岸边海景别墅的大床上翻身坐起。 把身边床上那个据说还是某热门韩剧主演之一的棒子二线女明星给轰到楼下的水吧里去，这才披了件浴袍起身，关上阳台门和林奇解释起来， “林，你也知道，我们家族延续得太久了，苏黎世自从中世纪以来就是不征之地，而我们...呃，我们这个民族对投资这种事又有一些比较特殊的爱好，所以这么长时间下来积攒的人脉虽然很多，但也很乱，” 约翰逊吹了吹风，让头脑清醒几分，有些郁闷地捋着头发， “老东西们像是守财奴一样，只专注于那些传统的行业，地契、古董、珠宝、艺术品……耶了个酥的，他们囤了一大堆东西却根本不想着怎么去利用它，若不是千禧年以来世界局势变得太快，他们只怕还抱有守着一箱子地契直到地老天荒的思维...” “有这样的老朽们存在，我们对高新科技领域的涉足实在是不怎么多。 不仅不多，老登们对此还毫不上心： 哪怕手头持有的某支股票在纽交所里翻了个身，他们对其的感慨都不如某块地皮几个月里涨了几个点... emmmmm，不过最近的几年他们已经提高了些这方面的重视，所以咱们想把他们手里的那些高新科技企业股份掏出来也不太容易了... 哦，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要我们家族手头的欧美航天企业股份干什么来着？” “……” 林奇听了他这哔哩吧啦一大堆，脸都黑下来了。 谁问你了！ “你这混账东西，我说的是要联络渠道，谁提股份了？” “呃？难道是我会错意了吗？不可能吧，通话里又没有第三个人……该死，我明白了，林！我就和你说过，cia那帮灰皮狗一直在监听我们，你知道，他们扬基佬总是把自家里那点上个世纪的老技术看得比黄金还值钱，一定是因为关键词触发了ptsd，所以他们注意到并歪曲了我们谈话的内容...holy shit，这个频道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换个地方再——” “——快闭嘴吧你，明明就是你小子一肚子父慈子孝的念头不小心冒出来了而已，不要搞得那么夸张好不好！” 林奇毫不客气地打断这货的歪比，疯狂吐槽。 这都是什么屌东西啊，一天到晚的，除了到处开炮，就是惦记自己家长辈手里的那些资产，就啥事儿也不会干了...说说，这像话么！ 交友不慎，真是交友不慎！ 林奇觉得自己遇到的这些二代们都是些奇葩。 小黛姐那种属于十项全能、不含贬义的奇葩。 莉莉安则是家里level实在太高，落地就无敌，以至于活了一辈子除了个人爱好什么都不在乎的那种奇葩大小姐。 而约翰逊这货……好吧，拿他跟前面两位比，那都属于对便宜姐姐和小富婆的羞辱了，这吊毛的脑回路简直就是在时时刻刻做着布朗运动，完全没个正行。 “林，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们这种三代子孙数以百计、彼此之间除了那点生物学上的亲缘关系以外，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典型商业家族里，父慈子孝才是正常情况； 而且我跟我父亲关系并没有那么差，那其实应该算是，呃，按你们东方人的说法，太爷慈曾孙孝？好吧，差不多就那个意思，” 约翰逊虽然是个有四分之一肥皂血统的欧洲白人，但他的教育基本上都是在米帝的院校完成的，说话方式早已完全美式化，碎嘴程度更是颇有西海岸遗风， “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大项目要带着我一块干呢，还寻思趁这个机会再嫖一嫖家里的资产，反正放那也是白瞎，还不如让你的兄弟我来拿一拿...咱们合伙总比和那帮口蜜腹剑的老东西们合伙爽利多了吧？” “没到那个地步，不过...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行，嘶，让我想想。” 第148章 施展手段，勾兑股权 电话另一头，林奇听着约翰逊的提议，也咂吧咂吧嘴，觉得这小子居然还说得挺像那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进口火箭与航天器残骸及零部件’这种活计，多多少少都是有点敏感的。 而鹰酱这年头也颇有些神经质。 哪怕是正常的工业品和农产品贸易，都说制裁就制裁。 一副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的泼妇样子…… 万一事情暴露了呢？岂不是凭空给这泼妇口舌？ 总得把这个渠道控制得更严密一点，确保不会出现意外。 毕竟亨敦家族和他的关系并非十分亲密，也就是个貌合神离的便宜合作伙伴而已，就算他们的掌舵人再怎么老奸巨猾，也无法确保万全。 斯佩克特那老家伙都九十五了，再过几个月就九十六了，除非林奇接连不断地用星环生物出品的秘药给他续命，否则哪还有几年的活头？ 指不定哪天两腿一蹬，就换了个林奇不熟的家伙上来掌权了。 和约翰逊结交，原本只是机缘巧合，林奇对这个家伙也没什么特殊的安排，现在看来嘛... 提前扶持他上位，在亨敦家族中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并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这小子年轻，活得长，他这边的关系更稳固，不容易变。 航天器残骸这条渠道由他来转运，肯定是比由斯佩克特那样的老狐狸更合适的。 “你小子倒是难得提出些有建设性的意见，好吧，咱们来聊一聊关于股权的话题...” 林奇微微一笑，声音放低了一些，开始密谋。 ... 从文昌回来的路上，林奇是做过功课的。 之所以找上约翰逊，就是因为他背后的亨敦财团，的确在欧美投资了几家航天企业。 尽管他们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投的——那是亨敦家族转移财产的手段之一。 他们这种长久延续的世家都喜欢搞这一套。 把现金转化为慈善基金会的资产，再通过基金会来控制其他企业的股权，最好还是别国的有潜力企业，这非常有助于避税。 每一个大型财团都有类似的毛病，毕竟资本的本性之一就是扩张，他们会像是菌毯一样四处蔓延，并彼此缠绕勾结，而资本本身，就像是海绵里的水一样，被吸附在这些错综复杂的持股关系网之中。 在这方面，大型财团和那些还未达到这一地步的单一家族企业很不一样，后者的债务风险是真的很严重，动不动就有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而前者...也的确像海绵那样。 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用力挤一挤却还能冒出来不少存货。 得益于这一点，在和林奇交易的时候，斯佩克特花费几天时间，迅速拆借出了总计一百亿美元的巨款，十分吓人。 ...不过同样也是因为这一点，交叉持股多了、投资公司多了，且时间长久之后，即使是家族里这些掌舵的老人们，有时候也不太记得清楚自己兜里有多少货了，都得去问族里专门负责财物管理的家族基金财务经理们才能搞清楚。 老人们对此也不甚在意：他们的这些投资是变相的储蓄，而不是一定要获取超额利润。 只要钱还在那里就好，除了那些连他们那颗已经衰朽的大脑都有印象的‘顶级牛股’，否则无论是怎么周转都无所谓，别亏太狠就行。 得益于这一点，林奇给约翰逊提供了一笔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资金，之后，后者通过家族信托基金的渠道进行了勾兑（这小子现在高低也算是个核心成员，是三代里面比较有面儿的了，有处理这方面事务的自主权），把亨敦家族信托基金持有的‘micronesiaseeker’航天设备有限公司的22％股份给转让到了林奇手中。 当然，不是他自己持有，而是通过由姜黛儿早些时候注册的星环基金代持。 这家公司注册在米帝，业务范围也是在米帝，主要业务是发射各类卫星——但他们自己不做卫星，只做火箭，而且有米帝政府签发的民营航天执照，专门帮别人‘代射’。 如果客户有需要，但自己并没有卫星，他们会以第三方身份帮客户去向其他卫星公司招标，然后买来卫星代为发射。 相当于是客户只出钱和需求，就能在这里搞一个大全套，很符合米帝只要花钱什么都能买到的国情。 显而易见，这基本上是专为那些钱多烧得慌、想在太空里随便留下点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的阔佬们服务的企业，除此之外偶尔也会接一些民间机构的单子，比如说某些有这方面需求的理工大学什么的... 由于业务范围不怎么广，这种人傻钱多的客户也是可遇不可求，故此‘ms’公司的经营状况一直不温不火，亏不了钱，但没遇到好年头的时候，也没法赚太多。 亨敦家族投资了它之后，ms公司就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故此它也从未得到家族基金管理人员的重视。 林奇出钱，约翰逊出力，两个一肚子坏水的狐朋狗友把这些股权给赎了出来，紧接着林奇扭头就以第二大股东的身份，把约翰逊给安插了过去，让他进入ms公司董事会担任执行董事。 忽然间发生了巨大的股权变动——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对于一家几千万刀的大型企业来说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数目了，类似于之前想来寻林奇的晦气、但却被他反手整死的时代荣盛，他们的董事长也才持有十几而已——再加上又突然间多了个空降的董事，ms公司一脸懵逼之余，多少也有点惊慌。 对于他们这种不温不火、勉强吃饱的公司来说，最怕就是折腾。 但投资人与被投资人的关系，懂的都懂。 天底下压根就没有不喜欢折腾的甲方。 好在，相比其他案例，ms公司高层发现这位新空降下来的董事意外地好说话，并没有干涉公司运行、搞什么‘大刀阔斧的改革’的念头，这就让大伙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这位年轻的新董事一直呆在远东，据说还是东京各大顶级夜总会的常客。 这种一看就属于钱多的没处使的花花公子作风，反而很让ms公司的高层们安心： 公子哥什么鸟样，大伙都懂。 毕竟米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二代，尤其是来自外国的二代。 第149章 渠道建立，虚拟头盔上市反响 一个据说整天没事干就泡在歌舞伎町里搞女人的花花公子，在董事们看来，远比正经的投行经理人好对付多了。 就这种哪怕放在二代群体里，都属于标准纨绔的家伙，你说他会有什么事业心，那简直是开玩笑，对方指不定对他们这种理科男才会鼓捣的航天工程领域一点兴趣都没有，听了都会犯困。 当然，知道这一点，也并不意味着高层会忽视甚至轻慢这位纨绔，他们很清楚，对付这种人就得搞吹吹拍拍那一套——于是，当约翰逊装作很懂行的样子，在例行会上提出‘应该优化公司管理机构、重新整顿公司合作承包商’的时候，高层集体投了赞同票。 毫不犹豫地同意换掉以前的长期合作伙伴，让约翰逊推荐的一家回收公司，来接手ms公司进行火箭发射与日常生产之中的废料处理工作。 ...反正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给谁做不是做。 与其冒着‘第一次参与公司运营活动、就被驳了面子，让公子哥大为光火’的风险，还不如顺毛捋驴，吹捧一下这位少爷在商业经营领域的‘过人天赋’，你好我好大家好。 “...都搞定了，按你的意思，第一批货物已经从东海岸装机，走北太平洋航线过来，预计明天晚上就能到，” 约翰逊跟林奇打电话邀功的时候，不无得意之色， “都是正儿八经的真品，火箭残骸、报废卫星、还有几个实验性质的返回舱...好吧，不得不说和你这种品位一样的富豪也挺不少，大伙都玩得挺花，仔细一搜罗，有一大堆类似的存货呢。 那架运货的c17都快装满了，光是这笔运费就不低于二十万刀。” “可以了。一千五百万都花了，不差这二十万。” 林奇很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记得控制好频率，不用太频繁地运输，隔个十天半个月这样安排一趟就行。” 跟约翰逊勾兑好了计划，再客套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 就在林奇忙于鼓捣‘古董航天器进货’大业的时候，随着‘曙光-1’的正式发售和《大荒》的正式上线，外界已经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对于虚拟实境这款曾经在无数科幻作品里出场过，也被全世界无数爱好娱乐的玩咖们所讨论过的新技术，无论海外的大众舆论，基本上都是一片好评。 大伙是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快就被做出来，而且还真就和大伙曾经幻想过的那样，分毫不差，没有折扣。 据说某个早已灵感干枯以摆烂为生的轻小说作家，在连续转了好几条星环娱乐的官推之后，忽然在蓝鸟上表示自己很受激励，灵感爆棚，打算立刻开始创作新的刀剑神域续作。 而那些一直呜呜渣渣认为‘都是骗人的’、‘不可能有那么好’、‘真有那么好，他们卖那么便宜干什么？’的不同意见者们，也在九月二十号正式上线之后陆陆续续闭麦了，各个都很懵逼。 应该说他们的想法是很有逻辑的： 想做到曾经科幻小说中那样的表现，虚拟实境技术的开发投入必然会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作为商业技术，它又得回本，故此作为最先出现的虚拟实境设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便宜到哪里去... 当林奇给‘曙光’头盔最终定价三千多块，并授意姜黛儿公布消息之后，这些悲观主义谋士们几乎第一时间就认为事态不对： 话说这年头连一张旗舰级的显卡都一万多两万块了，还没出来的5090怕是上两万都有，这种情况下你一个比它效果好出无数倍的最新科技结晶，从头到尾都透露着黑科技气息的近未来产品，居然才卖人家十分之一的价钱？ 别说显卡了，很多普通水平的vr设备也都比曙光头盔贵。 这，这不是开玩笑么！ 就这价钱，那能有好货么？ 真不是大伙执着于消费主义，非得赶上剁手的价钱才肯买东西...问题是这玩意儿的技术成本就摆在这里，悲观主义谋士们怎么想也不认为它靠这价钱能回得来本啊。 就好比说有一架类似林奇那架湾流g800的私人飞机，它不卖七千万刀也不卖七千万软妹币，而是只卖七百美元，这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就被人们当成‘价格标错了’。 就算有人买，也会认为自己不可能真的收到一架货真价实的飞机，只怕会是一个根本飞不起来的纸壳子——就那体格，用铝合金和铁皮搞不好都得亏本。 不同意见者们在等待发售之时，就很怀疑曙光头盔是这个‘飞不起来的纸壳子’。 因为他们大多数本身就是资历不浅的老玩家，比头一回听到‘虚拟实境’这个概念的普通路人更懂行，也更期待，这才会在自身知识的反向限制下导致失望... 偏偏，他们的失望并没有成真。 压根不存在‘技术开发成本’这个最大赤字来源的林奇，还真就是像往常一样根本不走寻常路，以近乎白送的大白菜价格，开始铺开全球第一款虚拟实境设备，搞得无数‘耍猴论’、‘速败论’、、‘汉芯论’、‘西方月亮更圆论’的拥趸们，都纷纷大跌眼镜。 准备好的那些悲观评价与批评文案，全都烂在了wps里，看着各种媒体平台上热火朝天的抢购画面、无数玩家们在初次尝试堪比穿越一般新奇体验之后所冒出来的溢美之词，他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悄悄地往肚里咽。 不过，这种时候，还有人比他们更惨： 由于过于低廉的价格，再加上事先三番五次的炒作（比如说某些故意散播的谣言导致的被动炒作），在正负两面的各类流量疯狂涌入下，‘曙光-1’的热度大到连七点钟的黄金档都给它做了五分钟的特别栏目，可以说出尽风头。 这种情况下，原先囤积的那几百万台存货压根就不够用，哪怕林奇出于以防万一的考虑、一直都没有宣布终止二十四小时三班倒的满负荷生产，再加上生产出来的新货，照样还是不够用——仅仅是当天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曙光’头盔就已经脱销，往后一直在缺货状态下，即使不停补货也总是会转眼间就被抢光。 第150章 ‘烧脑计划\\＼’，懵逼的经销商们 当然，由于有如国家统计局这样的官方机构所提供的数据支持，还有‘pris’所提供的黑科技黑客程序（主要是靠后者）， 就像当初整治抢号黄牛一样，林奇还是提前做好了防御措施、没让囤货居奇的黄牛党成功搞事…… 不过这头盔毕竟是实物，不像是游戏账号这样的虚拟产品，即使能在黑科技程序的帮助下、甄别出那些来自同一伙人的大批量囤货买单，也没法彻底解决少量囤货的问题。 头盔在没通电启动的情况下无法绑定用户，屯屯鼠挥舞钞票挨个收购这种全新未拆封的货物，那林奇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开门做生意，又不是真搞什么清网行动，人家一个愿卖一个愿买，压根不犯法，他能怎么着。 顶多也就甄别一下大规模的出单，把黄牛贩子控制在小批量范围内，不让他们彻底动摇市场。 可尽管如此，这些囤十几台、几十台货的小黄牛们，实际上也还是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他们在本地高价收购，相当于大幅度堵死了往海外流出的可能性，很多想炒货的散人玩家直接就脱手给他们了，海外的经销商们不知道星环集团压根不打算去他们那儿开自营店，后知后觉慢了一步... 说到底一切都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 八月下旬最初透露风声，九月上旬内完成一二次内部测试，紧接着没到一个星期就开始公开出售。 这对于电子产品，尤其是划时代的旗舰级电子产品来说，完全已经是闪电般的速度了。 就这以天为计量单位的动作速度，别说海外，连华国本土的很多经销商都反应不过来， 话说就这种级别的商业谈判有时候拖个几个月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如果不是林奇火速开设三十六家线下集团自营店，玩家们怕是根本没法按时拿到产品——各大线上购物平台到是反应很快，磋商的速度也很迅速，但考虑到此时完全供不应求，而曙光头盔作为全新种类的产品也不方便在无法实物试用的前提下就出售...故此林奇只和他们进行了物流方面的合作，暂时没入驻各平台。 这是必然要走的步骤。 林奇不可能在没有准备线下试用、试玩渠道的情况下，就直接在线上拼命放单，这并非是什么商业战术，而是为了确保万全： 现在大伙都得到有自营店的城市抢购，固然是很多人都在抱怨‘为什么不能网购’、‘抢不到货’之类； 但倘若反过来，最开始就在线上卖，那百分百就会有人在途中动手脚，搞点‘虚拟实境头盔烧坏使用者大脑’、‘星环集团产品存在重大安全隐患’之类的狠活儿了。 这可不是林奇在杞人忧天，而是凌衣通过黑客小程序的监控所实实在在发现的潜在威胁。 有一帮不长记性的、林奇都懒得点名的虫豸们，早在发售前几天便在筹备这个计划，打算直接网购一批头盔空运到东京，然后酿造一起‘大规模烧脑游戏（物理）事件’，狠狠地搓一搓星环集团的威风。 林奇对某些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奇葩思维实在完全无法理解，只好通过暂缓线上购买通道的方式直接阻碍了他们的计划。 同时很干脆地派出凌昊，让它带着一帮凌家人飞抵东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从物理角度ban掉这个小团伙。 根据黑客小程序提取到的消息来看，这些人虽然确实是在领中情局的工资，但却并非后者的核心人员，而是一伙走私、贩毒、人口多少都沾点的黑帮团伙，属于游离在后者体系之外的‘编外合同工’。 也是由于编外原因，他们对‘向组织靠拢’很上心。 听说新任远东分部部长即将赴倭国履职，所以打算急领导所急、想领导所想，趁在新任部长的欢迎酒会时‘献一份大礼’，从而捞一个进步的机会。 ——前任部长在庄森被拿下之后也被牵连撸掉了。 庄森本身就是远东分部部长的心腹，专门养他来干脏活的。 而庄森被拿下之后，扛不住内部人员的招数，果断松了口。 部长大人自然就很倒霉地因为这些被庄森吐出来的黑料、被以往的政坛死对头轻松撂倒了——没死，不过也快了，目前以‘疗养’的名义被监禁中。 也不知道他们那所谓的疗养院比关塔纳摩都还戒备森严，到底是有哪门子的疗效。 总之，由于前任部长还没被彻底弄死，说不定还有起复的可能性，故此现任远东分部部长，也就是把前部长干倒的那位国会议员的心腹之一，很是有股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势。 希望下面人‘做出点成绩’来，以便彻底驱逐前任的势力。 那个策划‘多人烧脑游戏’的cia黑手套团伙，就是在这样一个前提下，带着倭国人特有的那种赌国运心理，打算玩一票大的。 只可惜，他们的莽撞不仅让他们自己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还害惨了和自己同一阵营的一大批经销商。 线上渠道的延缓，让后者直接懵了逼。 等他们着急忙慌赶过来的时候，‘曙光’头盔已经处于长期缺货状态，完全要靠运气抽号抢购了。 “what the fuck！” 可怜这帮万里迢迢飞过太平洋对面来的经销商们，像是晕头转向的苍蝇一样好不容易找到沪上自营店门口的时候，直接就被那满坑满谷的蹲点人给吓住了。 不光是单独的散人玩家们、星环集团的粉丝们，还有许多和他们一样身份的华国本地经销商，各个眼眶红红，一副枯坐好长时间的样子。 不少人都拿着咖啡或茶杯，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呵欠连天。 哪怕是那些身价几千万的老板们，此时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都只能在外头和其他顾客们一块儿等着——想搞代理的，想开分店的，还有想做独家经销商的，早都把星环集团的预约渠道给挤爆了，哪怕集团商务部规模也不小，就那几位经理十几位，才能接待多少人？ 这些做代理经销的也都是些人精，没有人会傻乎乎地去等什么‘至少再过一周才能排得上的预约会面’，真等到那时候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第151章 斩草除根，新货运抵 无论是为了表现诚意也好，还是想近距离观察情况也罢，大伙干脆直接飞过来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好吧，不得不说他们搞销售的人总是有一股子莽劲在身上，不过也不奇怪，东南沿海那些业务满世界的老板们，最开始也是一个皮包一部bp机就走遍天下，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说干就干的冒险精神。 但他们这样的冒险精神，却让最喜欢天天把冒险精神挂在嘴边上的、这批火速飞来的欧美经销商们给看懵逼了： 这阵仗怎么可能还买得到货？难道让他们这些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们，也和对方一样挤在人堆里等？ 就这样蹲在奶茶店里等会面机会，未免也太不体面了！ “其实...已经算不错了。” 人群之中，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这人和他边上的同伴，都是黑发黄肤的模样，虽然看上去明显不像是华国人，但在一帮同机而来的、普遍高鼻深目金发碧眼的鬼佬们之中，还是有点突兀。 “难打托？” 他边上的同伴听见身边人的小声歪比，有点纳闷地回头看了对方一眼。 后者一声不吭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有点骇人的突发新闻： 【东京都足立区某机修工厂发生瓦斯爆炸事故，设施内人员56死0伤。】 “这...” 同伴刚想说什么，忽然察觉这个地址有点眼熟，意识到了什么， “纳尼？这不是那个...手钏会的本部吗？他们之前好像还拜托我们帮忙买头盔，还说要搞什么大事——该死。” 话到一半，这人就立刻住了嘴。 两人面面相觑，只觉背后有一股寒气升起。 ...会是巧合吗？ 别人会不会觉得是巧合不太清楚，但对于他们这种常年在海内外到处跑的商人来说，有些事情，真就是猜都不用猜的。 “这样比起来的话，只是要排队，要等待，好像真不算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两个倭国商人默默地对视着，咀嚼着这个令人细思极恐的消息，忽然很有买杯奶茶压压惊的冲动。 就知道。 这种上千亿市值的巨头级企业，没有哪个是吃素的。 幸亏，人家看不上他们这种‘素’，不稀得去吃... .. 高端的商战，只需要最简单的操作方式。 小说里会描述得羚羊挂角、波诡云翳，那是因为有很多现实商战的内容根本不好写： 塞钱塞人诱惑对手公司的高层变节、用同样手段贿赂权力人士、发送泥头车或神经病枪手进行物理上的人道毁灭……这特么是能随便写的么？ 就好像小说里的商业应酬总是发生在觥筹交错的冷餐宴会上，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们高来高去坐而论道，可实际上呢？ 只有吃饭，没有后续最关键的商k洗脚一条龙？ 那还谈个屁的生意！ 林奇对老油条们的作风其实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哪怕讲究迎来送往的老油条们，都算是‘可以交流’、‘可以谈判’的那一类了，相比之下那个叫手冲会还是手钏会的什么黑帮简直就是根本不可理喻：一上来就是恐袭级别的招数，你丫是要飞啊？ 所以他也压根不想和这些不可理喻的家伙谈，直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逐一发送合成人刺客把他们送上天。 以凌昊等人的全套星联科技战术装备，再配合凌衣掌控的黑客小程序那堪比天网和红后的信息处理能力，蓄意酿造一起意外事故来把这些穷凶极恶的黑帮送上天，那可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小case了。 甚至倭国警视厅还得感谢他的这番报复： ‘瓦斯爆炸’后的汽修厂废墟里，除了各种焦黑的雅库扎尸体以外，还找出来一大堆见不得人的东西，警视厅当场就破了几十桩无头积案，搞得来带队搜查的基层出身警部补都被破格提拔，以至于警方上下众人都与有荣焉... 好吧，这也算是丧事喜办，很符合倭国人那种苦中作乐的习俗了。 在盛大的立功授奖仪式之余，那一伙死掉的雅库扎们真正的死因，也就没什么人乐意去研究了——一帮卖人卖毒又卖银的人间の屑，碰上意外火灾被煤气一锅端都算是造化了，谁有功夫理他们是不是被谁仇杀、又或者报复了，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就按以往把他杀、情杀、被自杀的人都给糊弄成自杀的套路，随便草草写完几份报告，就封案了事。 东京都的警力还没富裕到可以乱用的地步。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老大地检特搜部的老大中情局远东分部的诸位大人物们，不希望此事继续扩散。 于是，警方识趣地火速盖棺定论，舆论又一边倒地将之定性为‘极不专业的意外事故’，这起死亡五十多人的事故，就像是一滴落入大海的墨水一样，迅速消弭于无声。 见状，连不少与手钏会有合作的，政商两界的大人物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大伙都开心。 至于下了封口令的远东分部官僚们，在背地里对这起‘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的袭击’是如何疑惑、如何暴怒，新任部长阁下大发雷霆时是如何把底下的情报官们都快抽成猪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搞定了这伙黑帮，又一次把某只贼鹰的爪子给挡了回去，林奇也恰好等来了那批跨洋飞来的‘航天器报废品’。 不同于以前搞的那些小打小闹，这批货的价值和数量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了，几十吨的各类器具、废料、残骸、失败的成品与半成品，加起来满满当当塞了一整个货舱，也就是c-17这种级别的军用战略运输机才能装得下这么多大块头。 整整二十万刀的运费，那可不是白花的——联络军区高层管理人员、从上到下一路打点、挪用一架状态良好的c-17并安排航线、让北美防空司令部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仅仅是安排车队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罗威克空军基地并免检装机，这都不是一般人能办得下来的事情。 第152章 莉莉安的消息，特殊项目完成 虽然米军内部的腐败情况众所周知，但权钱交易这活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来的，头顶上没个实权将领压根办不下来这么一套流程，哪怕能办都不会这么快速、迅捷。 从这一点上来说，二十万刀乐真的已经是友情价了，要知道驻阿美军一头羊都得花几百万刀呢。 按五角大楼对国会的标准报价，这二十万刀也就够买二十包螺丝钉的...顶多，剩下的钱再勉强买个马桶圈。 可见，约翰逊和他背后的亨敦财团，在米帝境内也并不是完全像他们所描述的那样‘弱小又无助’、‘像当初面对小胡子一样无奈地被昂撒财团们宰割’。 没点人脉关系，哪能握得到军方的‘友谊之手’。 想想也是，再怎么说也是银行家，而且又是肥皂人，哪怕他们属于欧陆正统肥皂人、和那些迁去新大陆结果一朝发达的分支并不是一路，但肥皂人的名头就是金字招牌，林奇才不信这些家伙们真会对米帝的政商各界完全没有任何渗透。 贼能忍得住不偷，那就不叫贼了... 总之，也多亏了约翰逊这边的关系，这架c-17在鹿儿岛降落并转机，再由两架倭国某民航的货机顺顺利利地把货运到青城。 林奇稍作检验之后，就安排它们重新装箱，装上没有任何标记的标准集装箱，运到秘密仓库里等候发落。 这不是一锤子的买卖，是打算发展起来长期做的星币奶牛，自然不可能一次性全都运过去卖掉。 主要是这些玩意儿不愁卖。 不光回声档案馆、国立博物院这样的机构，卖给寰宇集团也不是不行——如果说是华国的航天器文物，比如说长征型号一级火箭残骸这样的，林奇可能还会有点犹豫。 毕竟‘把本国文物卖给洋人’这玩意儿实在有点ptsd，犹如行小阳痿之故事。 可这一大堆美国佬的破烂...好吧，他自然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谁爱要谁要，只要价钱合适他就不挑买家。 这几十吨‘废料’品相也很杂，需要稍微筛选一下， 品相好的、块头大的，比如说完整的返回卫星、返回式太空舱、近乎完整的运载火箭第一截动力段之类，可以挑出来单独卖给档案馆，这是必定有高价的； 稍微差一点的，比如说残损的卫星、坏掉的推进器之类，归拢归拢也指不定有什么喜欢航天文物的大收藏家乐意接手，可以到‘低调俱乐部’去挂个帖子； 最差的那些破片和碎块嘛... 呃，稍微处理一下，也是会有某些收藏者愿意要的。 好赖是一千多年的古董呢，而且还那么有纪念价值，发行量成千上百万的近代银币照样有人夸夸收，何况这种几乎是孤品的千年古董... 文物一行，终究是离不开包装的。 哪怕是年代再怎么近的赝品，只要外观处理做得好，再配上一个嘴皮子利索的家伙拼命鼓吹教唆，指不定都会有冤大头上当。 何况林奇这还不是伪装塑造出的假货，而是实打实的正品，只不过其中有一部分在品相上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找对合适的渠道，想以高价出手并不算难。 由于几十吨废料都是具备完整造型的器具，而非可以简单堆叠的板材型材，故此，虽然总重不是特别大，体积却不小，占了二十来个集装箱。 分了几次，用‘百吨王’把这些集装箱都运到时空门另一边之后，一天也差不多过去了。 吃过晚饭后，林奇告别又双叒得去公司加班的苦劳人小黛姐，驾驶百吨王，将最后一批货物运过去。 “可算是搞定了，回头列个清单慢慢卖。” 忙完之后，林奇很欣慰地吐出一口浊气。 不过。 更让人欣喜的事情还在后头。 “滴滴。” ‘天枢330’终端的全息通讯提示音忽然响起，而这个发来通讯邀请的人，恰好是一个最近很少见到、但却尤其让林奇挂念得紧的人。 【研究项目有眉目了，速来。】 出现在画面里的莉莉安，长发依然有点乱，不过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大功告成时所特有的那种兴奋，这股快活劲儿也立刻感染了林奇——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丫头可算是搞定了！ 兴高采烈地和林奇报了喜，并催了他一句，这姑娘就立刻挂断了通讯，而后者也顾不上细究，火急火燎地呼唤‘银光天马’从车库里出来，紧接着迅速乘上浮空车、往莉莉安的空间站飞去。 .. 千年科技驻帕拉蒂斯星系分站总部。 巨大的多环结构空间站，今天还是和以往一样，漂浮在帕拉蒂斯-3轨道上独自旋转。 作为此地的高级vip，林奇的‘银光天马’浮空车经过扫描之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就径直驶向空间站内环的星港码头。 在飞抵之前，甚至还被恰好在附近空域的港务局巡逻战舰进行了短距离的随伴护航。 接近千年科技空间站之时，港务局的巡逻战舰因没有授权而离开了，而林奇的座驾则缓缓减速，落向莉莉安的私人泊位，紧接着一下车，就看见了火急火燎等着边上的自律机器人。 “林奇阁下，请立刻随我前往0号实验大厅，女主人很快就到！” 倒水滴状的机器人，脑袋顶上的某个结构闪烁了一下，将林奇迎上它驾驶的那辆助力车——一种类似于浮空飞行滑板的玩意儿，通常能载一两个人，用于在空间站之类具备冗长走廊的大型建筑物内快速行动——随后立刻出发。 抵达0号实验大厅的时候，林奇一入内，就在半空中看见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有些是某种晦涩难懂的数学模型，而有些则看起来像是复杂化合物的三维结构示意图，还有些则干脆是乱七八糟的算式和化合物公式...看起来让人的脑袋都要凭空大了三圈，给林奇一种‘科研狗们做项目做到一半、写了满白板的草稿’的既视感。 配合投影下方那一台台基本看不出用途只能靠猜的各类特制仪器，这种既视感就更加浓郁了。 没等他在这里感受‘知识的气息洗礼’，身后很快传来脚步声，没有穿着标志性的西装套裙、而是在贴身毛衣与连裤袜的居家装扮上简单地披了一件白大褂的黑长直美少女，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第153章 生产队的驴，切片怪癖 ‘呼呼’、‘嗤嗤’。 莉莉安手里拿着个口红笔，在给自己涂唇彩，脑袋边上还跟着两个方形的悬浮小机器人，一个捋起她的头发，一个吹出暖风将之烘干——看来这家伙刚刚挂断通话之后是去洗了个澡。 果然，天底下就没有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哪怕她这种科研狗也不例外，不过话说回来爱干净的美少女居然能忍着那么多天都不做头发不上妆...可见这丫头多少是有点肝帝综合征在身上的。 “要不先歇会儿？我今天也有空，咱们可以慢慢聊超凡基因的事，” 林奇看着当着自己的面补妆的杨小莉，很贴心地建议道， “先去吃个饭逛逛街什么的，实在不行看点电影放松放松都行，说真的，你这样子我看了都有点担心...” 他也不是纯粹在说客套话，长期闭关搞项目，出来之后好好嗨皮一把也很正常，总得张弛有度么。 哪怕是他自己，在转运那批突击舰的时候连轴转了那么多天，回来之后也是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除了放松以外什么都不干的……顶多偶尔看两眼终端，处理点小事。 将心比心，林奇那只是一周的小关，而这货蹲了一个月，要是再催她赶紧给自己干活，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两人既是合作伙伴又是好朋友，四舍五入，杨小莉就是自己家的壮劳力，那她累着了林奇自己也心疼：哪有这么使唤牲口的嘛！ “……这，” 放下口红笔、拿起终端的莉莉安，听到了林奇的建议，刚张开的小嘴一下子就停住了，欲言又止的架势，明显是有点意动。 不过她看了一眼大厅半空中那堆让人眼花缭乱的全息投影模型，眼中又有些犹豫，这副模样落在林奇眼里，明显就是‘好好放松嗨皮一下’的摸鱼欲望和‘第一时间炫耀一下研究成果’的装逼（划掉）人前显圣欲望冲突了，属于左脑在和右脑卡bug。 林奇见状，立刻会意：“要不咱们换种方式，就当成是两个人的分享交流会，你也不用搞那么多专业的术语，反正我一不是论文审核委员二不是专业人士，听不懂，就捡着我能明白的说，然后呢咱们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坐在这慢慢聊——完了我再让你那些机器人安排一下，搞点方便的吃喝，先垫垫肚子。” 这是他迅速想出来的解决方案了，毕竟来了这边这么多次，莉莉安的那点家当林奇都快和自己家一样熟——甚至林奇对于空间站里这些理论上属于‘绑定主人’的自律智械，也是有一定控制权的。 “这，这样也不错。” 杨小莉瞬间点头，对这个里外都兼顾到位的方案感到十分满意，紧接着就被殷勤起来的林奇给牵到了一张不知什么时候搬来的懒人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怀里还被塞了个抱枕。 随后林奇在终端上鼓捣了一阵，很快门外又进来两台自律智械，端着刚出炉热气腾腾的一盘零嘴儿，主要是烤翅、鸡块之类解馋的炸货烤货，摆在了两人面前的小茶几上，顺带还带来两瓶冰镇过的苏打水——就是林奇以前在寰宇集团交易中心喝的那个牌子，他在这边基本只喝这个牌子的快乐水。 在莉莉安目瞪口呆又颇为受用的反应之中，林奇瞬间张罗好这一整个小全套，抄起一双长筷子先往她嘴里喂了颗鸡米花，等她一脸懵地看向自己的时候，林奇才一伸手示意道：“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开始我的...什么？” 应该说莉莉安这个家境和生活条件，平日里早都习惯被各类服务型家居智械伺候着的生活了，可纵然如此，被一个活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关系要好的同龄异性——这样服侍，那倒还真是头一遭，星域里流行的生活享受可不是这种风格。 感到受用之余，她多少有些纳闷地问了一句。 “哦，就是你可以开始介绍了。我对你的研究成果也是很关心的，毕竟这对我的未来很重要。” 林奇微笑着提醒道。 “的确很重要，”他这句话，让莉莉安回忆起先前的经历，目光里多了几分激动，看向林奇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只超稀有的白化大熊猫：“我们很有可能发现了一种全新的超凡基因序列，而且是独一无二的单独种类...” ... 莉莉安的研究项目，很艰难晦涩，以至于推进起来格外缓慢，一做就是几十天。 不过，难点其实在于针对目标本身的研究手段不足，而非什么研究条件、设备人力不到位： 林奇是个大活人，而且还是她的好朋友，可不是那些生物园区里的活体研究样本。 抽个血、采集点毛发指甲，已经是极限。 更多的……别说林奇百分百不会答应，杨小莉自己也不是很想因为一个可以避免的问题而导致双方彻底翻脸。 作为一个‘我的朋友很少’的现实宅女，莉莉安对这个能给自己截然不同的平等交往感觉的异性，其实是很在意的，要说像往常一样搞什么切片解剖，光是想想这个念头都有点吓人了。 不就是缺乏研究手段所以多花点时间嘛，花就花了呗！ ...故此，她才闭关那么久，一直拖到了今天。 “我怎么觉得有点瘆得慌呢...” 听她这样歪比了几句，林奇都觉得尾椎发凉： 咱们可是文明人啊，少搞这种鹰里鹰气的骚操作行不行！ 什么活体解剖、人体实验的...我这种五好青年听不了一点，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啊！ “其实倒也有别的办法，比如你愿意的话，可以提取一些干细胞，克隆一些对应的组织、器官、或是完整的复刻个体，然后...” 很显然，类似于莉莉安这样的科研型宅女，职业病发作的时候都是容易嘴上没把门的，她越是兴起，越是描述更多，搞得林奇越发心里发毛了： “不是，姐们，你这...” 他有些不理解，且小受震撼。 第154章 ‘衔尾蛇\\＼’，研究中出现的异常现象 “哈哈，一时兴起，扯得有些远了，”莉莉安被他这么盯着，讪笑一声，吐了吐舌头 “其实哪怕这么做，也是没什么效果的，毕竟单纯进行生物基因克隆，是没法克隆潜在的超凡基因序列的，要有对应的基因序列母本、还要由布置在灵能场里的超凡基因克隆仪才能正确将之复制...这也是我为什么老是要从你身上抽血。” “靠复制品起不到那个效果，是吧。” “对，就是这个原因。”莉莉安点点头，继续说道，“超凡基因不只与生物成分有关，还涉及对应个体的自身灵能场； 类比一下的话，你所拥有的超凡基因序列片段，本身就相当于一串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位数和内容都随机的‘灵能加密字符串’信号； 只不过它在物质宇宙之中能够被人捕捉、观测到的表现形式，是一条独特的基因序列而已； 所以正确的情况是‘它只能通过研究基因序列而被分析出来’，并不是‘它真的就是一段有规律组合的氨基酸’...”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 林奇耐心地听着，随后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 很显然，在星联这么多年所研究到的完整科学体系里，物质宇宙并非是最大的范围，也并非包容一切，类似于灵能力量这种东西，依然在它的范畴之外，两者相融、相交，但并不完全相等——故此，才会有‘超凡能力’这种不太好用经典物理学来解释的东西，说白了它并非源于现实，只是能够在现实展现出一部分影响而已。 就像是三维物体在二维视角里无法被同时看到所有的面一样，只不过关于超凡基因和超凡能力的这部分，涉及的不是‘维度’，而是某种类似于‘法则’或‘规律’的东西... 基于这一点上来说，林奇很快有了模糊的猜测：他大概知道自己的超凡基因为什么那么特殊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序列，其中每一个片段都前所未闻，但它却又并不是什么畸形突变的乱码，跟我解——呃，分析过的某些‘突变超凡者’所展现出来的畸变基因片段，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 莉莉安说着，不好意思地顿了顿，不再继续用那种灼热的视线去打量林奇， “它们明显是一个完整而自洽的系统，仿佛一条永远自我循环的衔尾蛇，所遵循的规律独立于我们先前接触过的所有基因构型之外，很显然它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也必然会与已有记载的任何一种超凡能力都截然不同——在后续几十天的研究中，我证实了这一点，而且是通过一种你可能想象不到的奇怪方式：” “我将一支提取了你的血清样本的试管放置在一台，嗯，我们公司生产的某种保密灵能设备里，尝试用不同的频段去刺激它，希望那组仿佛衔尾蛇一样自我封闭的基因序列产生一些变化...在反复进行了很多次试验均宣告失败之后，终于在某次调频之后，事情有了变化——那支试管莫名其妙地腐朽了，就像是经历了数千年时光的木料或丝绸那样，一瞬间垮掉了结构、变成了一地灰尘。 而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样，玻璃这样的非金属无机晶体理论上来说是很难以类似方式腐朽的，毕竟它在常温环境下根本就既不会分解，也不会氧化。这是理论上不该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里，莉莉安也有些激动，她看着林奇的眼睛，“当我以相同的灵能频段再次进行尝试的时候，血清样本又一次发生了异常现象，但却没有展现出和上一次相同的症状：它在受灵能波段刺激、发生异常的时候，直接凭空消失了，我让智械们把整个空间站每一寸结构都彻底扫描了一遍，都没有任何发现，仿佛它完全离开了这个宇宙一样。” “……” 林奇摸着下巴，眼神有些凝重。 他在思考，要不要和莉莉安摊牌。 “其实你也猜到很多东西了，对不对？” 他偏过头去，与莉莉安对视着。 后者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虽然是很片面的细碎情报，但和之前的某些消息一块结合起来...”莉莉安双手交叉，比了个手势，“基本上也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没想到，这种虚拟宇宙游戏里的情节，居然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宇宙中居然真有人拥有时空类型的超凡能力。” 嘴上这么说着，莉莉安的表情倒并没有表现得很吃惊，大概是先前知道这个事实的时间点已经离的太久，所以现在就显得很淡定了。 看着这姑娘那副淡定的表情，林奇琢磨了一下，打消了其他的念头，也只嘱咐了一句：“记得替我保密。”就算数。 看起来，这未来世界的原住民终究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上千年的银河系扩张，让他们在见识、格局和接受能力方面，都远超蓝星摇篮时代的‘老祖宗’们...最起码林奇认为，如果自己的能力在现实世界这样暴露，肯定是不止一句轻描淡写的‘没想到’就能算数的。 如果再考虑到杨小莉的出身、地位、资本，那这种轻描淡写的反应倒也不奇怪了——林奇倒是有独一无二的时空门了，他不还得苦哈哈地充当两个世界之间的时空搬运工，才能过上有权有势的好日子么？ 哪有这大小姐生来就有的资本那么舒坦。 说句难听点的，林奇利用时空门肝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手中的权势、资本与力量，都还只有人家的一个零头呢。要是按现世蓝星人的拜金主义思维，也不知道是谁该羡慕谁... “还是说点别的吧，” 想起这家伙手里的一整座超大型空间站、一支舰队、还有一座顶级巨企的星系级分部， 再想想这指不定还只是她全部身家的九牛一毛， 林奇就不由得有点忧郁，以手扶额， “之前不是说过，这次研究项目的主要目的是找出激活这道特殊隐性超凡基因序列的办法吗，现在怎么样，具体有什么成果？” 第155章 接受基因激活试验，隐藏高手杨小莉 谈正事谈正事。 再闲扯下去，他怕是忍不住就想尝试一下‘钢丝球的花语为什么是隐忍与富贵’了... “当然有，我们之前约定好的嘛，我哪有那么容易忘记。这一次请你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 被转移话题，莉莉安也来了精神，拿出终端操作了一下， 随着她的动作，实验大厅的地面缓缓打开，一台非常庞大、仿佛巨型培养舱的崭新仪器，从下面升了起来， “之前不是说过嘛，我意外激活那些含有超凡基因的血清样本，靠的就是特定的灵能波段刺激，后来的这么长时间里，我都在忙着研究如何稳定控制这种刺激——而这台特制的灵能波段放大信号发射器，就是最终的成果。” “它的原理，就是采用误打误撞发现的那个特定频率，用更温和的方式，慢慢地用灵能冲刷你的身体——一次性的大剂量刺激，太容易出现不可控制的异常现象了，我们能采用的稳妥方案，只能是这样的缓慢催化。” “过程的话...应该也用不着太久。虽然相比之前那种一次性、一瞬间的突变异常现象，的确拉长了节奏，不过按照我在虚拟宇宙构建模型反复演算的结果，只会持续两到三个小时。” “……” 林奇看着这台不明觉厉的设备，又看看边上满怀期待的莉莉安，只觉有一种面对生化危机里暴君培养缸的既视感。 但是... 考虑到这可能与自己的时空门有关，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如果真能彻底激活时空门，随心所欲地将之掌握，那就真的太香了。 这样的巨大诱惑由不得他不试着赌一把。 当然，主要是他也有退路——哪怕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大可以直接把培养舱的舱门当做时空门，激发它返回现世。 林奇尝试过很多次了，只要是门，就能用时空门强制开启。 无论它有没有锁、用的什么锁，甚至只是一道画在墙上的门框都行。 考虑到杨小莉与自己的关系，林大总裁其实是不太担心这个家伙会动什么手脚的，无论是利益还是情感上她都只有微乎其微的动机...可眼前这玩意儿毕竟是个崭新出厂、没有经过任何测试——至少没有用和他一模一样的正品样本测试过——的机器，想想那一个又一个被自己的发明给送上西天的科研先驱们，林奇本能地就有点发怵。 他可不想做这样的倒霉鬼。 故此，在进入培养舱之中，林奇就暗中做好了准备，一只手默默地放在舱门内壁上。 莉莉安倒是不清楚这家伙在惦记什么小概率倒霉事故，她其实做过多次尝试，只不过因为林奇本人不在，得到的数据很有限而已，但最起码没发生过‘仪器爆炸’之类的狠活儿，所以她对此非常乐观： “好了，我要启动灵能发射器了...有什么感觉吗？理论上来说这个步骤是最危险的，如果有任何的不适症状都要尽快说出来，以便我做出调整。好吧，不过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准确地说，我没有任何感觉，”林奇在里头和她大眼瞪小眼，“呃，如果微微发热也算是感觉的话？你在里面开暖气了？” “当然没有了，谁会这么无聊啊。” 莉莉安白了他一眼，拿着终端记录起来，“根据之前的动物活体实验，‘感到温暖’、‘体温轻微升高’是正常情况...除此之外呢？” “目前没有更多的其他感觉，就是，呵，有点犯困。” 林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尽量别让自己睡着了，我还指望你给出更多的数据呢。”莉莉安隔着舱门喊道。 “这怕是，怕是有点困难...”林奇说着，就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睡得像是被人当场敲晕了似的。 ...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林奇醒来之后，和以往做清醒梦的时候有非常类似的感受——一清醒过来，就很快忘记了梦中的具体内容，只隐约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比如说某些细碎的颗粒、像是落下的沙子瀑布一般遮蔽了视野，又比如说迅速放大的、无数条咬着自己的尾巴匀速旋转的小蛇... 总之都是些很抽象，很意识流的玩意儿。 “感觉怎么样？” 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莉莉安的俏脸忽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由于这个自下而上的极近角度，她在林奇眼里仿佛变成了一个铸币大头，遮住了天花板。 “就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肌肉有点松，不太使得上劲儿，” 林奇拨开她落在自己脸上的发丝，撑着胳膊坐起来，靠着床头， “我昏迷了多久，实验做完了吗？” “两小时三十二分整，”莉莉安看了一眼终端，“准确地说，从我们说完开始，你就一直在里面睡过了整个全程。然后我把你抱到这里来之后，又睡了一整夜，直到现在，嗯，现在是第二天的早上六点了。” “你居然扛得动我？”可能是因为大梦方醒，林奇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怎么了，我好歹也是经历过七段基因飞升的，总比你这样的初心者强吧？” 莉莉安瞥了他一眼。 星系主管阁下手中有林总裁的完整数据，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了解林奇的底细，哪怕是林奇自己也不例外，既然如此，她当然看得出来，这位便宜合伙人实际上是个之前压根就没接受过基因改造的初哥，他所注射的药剂包仅仅是完成了第一次激活而已。 刚刚完成的，也就才只是第二次。 相比之下，很久以前就已经完成七段飞升的莉莉安，在这方面可比他资深多了。 别看这黑长直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真要论起战斗力，双方可完全没法相比——超凡之路上更资深就算了，杨小莉还是个根本不差钱的氪金战士。 这...连比氪金都比不过了。 “……”林奇被这货笑眯眯地盯着，只觉一阵气苦，仿佛被金饼子给闷了一脸似的，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总之，实验应该是顺利完成了吧？” 第156章 时空门升级，即时冷却 “在我看来，是顺利完成了。 但对于你来说，有没有什么‘变化’，就得你自己尝试去发掘一二了。” 见他不想再研究上一个话题，莉莉安也不再多说，而是提醒了一句。 确实。 林奇也是因为在灵能激活、或者说‘晋升仪式’之中消耗了太多精神，以至于仿佛昏了三天三夜的人一样，醒来时大脑机能都有点退化了，这才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最关键的问题。 被莉莉安提醒了之后，他在对方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仿佛进行了大手术、卧床静养很长时间之后重新下地的病人那样，慢慢地活动活动身体，两人忙活了好一阵，才让林奇重新找回往日那样行动自如的感觉。 ...之所以会如此奇怪，主要是意识下线太久，而躯体在隐性超凡基因被激活之后，受其影响强化了太多，一正一负，双向拉开距离，直接导致灵魂意识这个‘驱动程序软件’与躯体硬件不匹配了。 就好像把主板、cpu、显卡、内存……等等等等，所有的硬件大全套，全都给升级过了，从原本的图吧千元机直接变成了富哥标配的败家之眼全家桶，但唯独系统盘（灵魂）压根没换，于是什么显卡声卡之类各种外设的驱动也一块儿没换。 这种情况，不出点问题那就有鬼了。 也就得亏林奇好歹还是接受过一次完整基因强化的，本来就是超凡者，相当于原本的系统是win7水平，即使一下子全都换成顶配，从ddr4变成了ddr5，花点时间‘重装驱动’，还是能找回感觉来的。 如果是代差大点的凡人，接受这种程度的‘灵能力量灌注’，那就仿佛是老掉牙的win95系统换到顶配机子上，很多功能直接就已经不支持了。 “感觉变强了一大截，像是被灌顶了一样，就离谱。” 先在莉莉安的辅助下，完成了复健，又到她的训练室里进行了全方面的测试，林奇握起手臂，看着一下子棱角分明、明显比以前壮实了许多的肌肉，觉得有点纳闷。 “准确地说，此次飞升在身体素质方面的增幅比例是百分之五百，”莉莉安笑眯眯地说道，在林奇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伸手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通常来说每次飞升之间所产生的身体素质增幅，一般会在三到五倍之间浮动，这次算是实验完美成功，所以得到了极限值。” “...那倒是很走运了。” 虽然黑长直美少女的柔嫩小手轻轻抚摸的触感很不错，但林奇还是默不作声地放下了衣袖，垂手而立，装作无事发生过地转到其他话题： “对了，我还需要测试一下超凡能力。” “需要什么道具？我这里能提供任何一种你想要的设备。”莉莉安笑着说道。 看起来，大小姐对于自己的空间站非常有自信。 “都不用，只要一个安全的房间就行。 哦对了，最好有一扇单独的门。大小尽可能大的门。” “？” 如此奇葩的要求，莉莉安还真是从来没见识过。 她对于林奇超凡能力的猜测，也就是明确知道‘与时空规则有关’而已，对于这种前所未见的神秘时空能力的具体表现形式……那就一无所知了，只有些胡乱的猜测。 但现在，听了林奇的要求之后，她便大致猜到些许真相了。 “好吧，我让小家伙们准备一间货舱，里面有足够大尺寸的门，都能进巡洋舰呢。” 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需要就给我发个消息，我让它们随时在边上等着。” 说着，莉莉安就让一台机器人带着林奇去实验舱室。 而她自己则留在实验大厅里，打算进一步处理刚刚的实验所收获到的各方面数据。 虽然是标准的千金大小姐出身，但杨小莉对于‘财不露白’这样的古代哲学还是很了解的，林奇不想暴露某些秘密，她也理解，大伙都是好朋友，还能主动尽可能帮忙遮掩一二... 然而。 “嗤嗤。” 没等她重新走到主控台前，身后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却是林奇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发愣地看着她。 “？” 莉莉安一脸懵逼地与之对视：“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很难跟你解释，不过，应该算是一件大好事。” 林奇抹了把脸，有种被某顽疾困扰多年、结果一朝得到解脱的舒畅感： ——没有cd的即时时空门！ 没错，他刚刚就是从另一个舱室里传送到了现世，又在一瞬间从现世穿越时空门回到了这里。 天可怜见，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对于时空穿越这种逆天的能力来说，一小时的使用冷却时间，其实不算什么。 话说这无论是放在什么地方，都属于纯纯超模的t0级能力，有得用就不错了，就算有代价，只要不是什么用了就短命之类的阴间限制，绝大多数人其实都会乐意接受，并不认为有什么可缺憾之处。 但... 一个钟的cd，不上不下专卡手，谁用谁知道啊！ 林奇每次穿越时空门，都是带着一堆东西，做好了计划，有大把事情要做的；偏偏在计划之中，为了熬这一小时的冷却时间，得硬生生从主要任务上转开、跑去干些别的事情来消磨时间，这...对于他这种非常讲究效率至上，还很讨厌‘进行中的事项被唐突打断’的人来说，无疑是非常煎熬。 现在，这种煎熬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在使用这个逆天能力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精神力上的损耗，但不再有冷却时间限制的时空门，简直是十倍的逆天，林奇都有了一种已经化身成神的感觉——他可以在一瞬间从空间站的货舱抵达塔沃岛近海的秘密浮岛，又能在轻触门扉的下一秒，忽然从位于大海中央的浮岛、穿梭到莉莉安的背后，开门走进实验室。 没有cd，就意味着没有任何的中断，只要林奇的脑子顶得住，他可以在两个世界任意一个他去过的、有‘门或类似门的物品’的地点，疯狂地闪现。 再也不用受那必须磨一个钟头洋工的限制所困扰，可以实现更多的实时骚操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 时空门的大小也终于可以控制了。 第157章 摊牌，‘高等智慧生物穿越实验\\＼’ 林奇方才问莉莉安要‘一座尽可能大的门’的时候，其实就是已经有些这方面的期待了。 只不过不能确定，所以想找个合适的道具来专门测试。 谁曾想... 实际情况比他所设想的那种还要更好。 ‘门’依然是时空门的重要载体，时空门的能力需要它作为定位端口而存在。 但是，升级之后的时空门，却并不要求完全与门同步——林奇可以以一扇普通的房门作为定位，打开长宽超过十米的巨大时空门，把一艘炮艇给直接运过来。 只要门后的空间够大，门本身有多大反而无所谓。 此外，升级后的时空门大小上限，还不只是十米级别，只要林奇的精神力能够支持得了，开多大都没问题——无论是‘大小’还是‘持续时间’，现在都与林奇的精神力高度绑定，成为了启动时空门的唯一消耗。 这意味着，他大可以在无需直接触碰、只要足够靠近的前提下，直接开一个三百米宽三百米高的巨无霸时空门，把‘开拓者’号给传送到现实世界去...前提是它得开启全速迅速穿过，就像是以前用‘百吨王’一脚油门送货时那样，否则林奇就很容易精疲力尽。 根据在莉莉安这里‘补习’所得到的前置知识，林奇猜测。 这所谓的‘精力消耗’，其实是在消耗他的灵能。 毕竟后者乃是物质宇宙中绝大多数超自然力量的唯一来源，强大的灵能者甚至可以凭意志扭曲现实，做到虚空造物。 而基于这一点来分析，他的时空门，难道不就类似于‘虚空造物’吗？ 莉莉安在林奇昏迷时对他的身体情况做了全方面的分析，无论是肉体还是灵能都详细至极，分析报告显示林奇现在的灵能水平比起身体素质，提升幅度还要更大得多，甚至十倍有余，这明显也符合时空门成功得到升级的情况... 一言以蔽之，想强化时空门，就得提升灵能力量；这个最开始还曾经被林奇当成天外系统的金手指，其实并非与自己的存在完全无关，它明显已经成为了一个绑定的超凡能力。 “所以说，你之前就是靠这种‘开门’的能力，穿梭空间的？” 莉莉安看着毫不避讳地在自己面前反复尝试升级后能力的林奇，也同样毫不避讳地直接问道。 “不止是空间。” 林奇沉默了一下，补充道。 “...诶？” 大小姐眨了眨眼睛，瞬间就来了兴致，面色变得有些激动。 林奇瞥她一眼，自然知道她在惦记着些什么，微微地摇了摇头：“还不行。得做更多的试验。” 他在‘试验’这两个字上稍微咬重了些，莉莉安自然也意识到他在暗指什么，下意识双手抱胸，纤指轻轻地敲着下巴，做思考状：“我知道在3号星上，有几个地方藏着一些合适的试验品。” “都是些什么人？” “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沟老鼠。皮肤银行，克隆农场，公司的黑手套，还有卖呀呦粉的...他们都是些城市的寄生虫，杀也杀不尽，铲也铲不绝。只要有人会有这方面的需求，他们就会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 “好吧，那看来我得当一回见义勇为者了，”林奇一摊手，“希望当局至少给我发面锦旗...不。想想还是算了吧。” 莉莉安被他这番话逗笑了。 “不论如何，注意安全最重要，小心一些。” ... 莉莉安作为顶级巨企在当地星系的最高主管，当然也不只是每天猫在实验室里鼓捣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 ...或者说，她本人的确是一直猫在实验室里。 但她麾下的那些合成人，智械，还有那些间接从属于它的千年科技基层员工，就相当于一张天罗地网，时刻撒在外面，把整个星系里的所有消息都能整合起来，形成一个动态的资料库。 其中重要的事情会被放到她的案头，而不重要的小事则会直接归档，一切都井然有序。 基于这个庞大的情报系统，她给的消息，时效性也是非常高的。 很多帕拉蒂斯-3当局的地方治安系统所抓不到的牛鬼蛇神，在她眼里就暴露无遗。 以至于这些人之中很大一部分都已经依靠这样的情报、被治安局直接策反，变成了黑白两道通吃的双面手套。 不过，游离于法外的、真正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也一样是存在的。 即使知道位置，也并不意味着就能顺利铲除他们。 一是组织体系的去中心化，让这些家伙分散在星系各地，即使某个据点被打击，其他的部分也很容易死灰复燃，没法一网打尽； 二是某些‘上流人士’的需求，成为了这些犯罪分子的供养，让他们时刻都有生存的土壤，一拨死了会有另一波冒出来接替，以至于屡禁不绝，难以根除。 ...自然，这就是政商两界里提都不能提的话题了，与林奇这个根本不是星联本土出身的外来者无关，凭他的力量也无法动摇。 不过，政坛与商界之间的勾结，那些繁复错杂的利益纽带，他的确很难动摇，却并不意味着这些利益纽带的载体他动不了——满世界乱跑的星盗、潜藏深处的‘皮肤银行’与‘人类农场’，对于治安局的一线人员们来说的确有些难搞，但在一个可以无时无刻随意瞬移的家伙面前，就只能说是上不了台面的臭鱼烂虾了。 更不用说，这个可以随意开启时空门穿梭到另一个世界的家伙，本身还有极为不俗的战斗力，光是他身上那一套‘银骑士’机甲，对于这些下三滥的不法分子们来说，就已经是完全无法对抗的存在——千年科技的最新款顶配旗舰，治安局都舍不得配置这种级别的机甲嘞！ 要是在潜行过程中不被发现，那也就算了。 但凡有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注意到林奇，那就只能说是他非常倒霉了。 一旦暴露，接下来就会发生一场可怕的屠杀。 第158章 莉莉安的劝告，‘开拓者\\＼’号重部署计划 “我看看，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看来这回，活物传送功能同样得到了升级，不仅限于那些低级生物了。” 林奇把某个经营‘克隆器官农场’生意 ——即取优质基因培育试管婴儿，得到一个先天条件最优秀的基因组之后大批量克隆，饲养这些克隆人并摘取器官以贩卖； 相比直接利用基因技术复制人造器官，这种手段成本低出几十倍，且某些上流社会富豪对‘纯天然’器官有特殊偏好，故此一直屡禁不绝。 把这样一个帮派给彻底摧毁之后，他不管那些克隆人和设备，以匿名账号报警后把这些东西留在原地交由治安官处理。 随后他把被控制起来的头目和几个高层全都装箱，开门来到现实世界的南太平洋人工浮岛上。 打开箱子，里面被高分子束缚链捆得严严实实的几个倒霉蛋，虽然哀嚎不止，但并没有嗝屁的迹象。 ——由于活摘器官的设施实在鲜血淋漓，看得林奇心头火起，加上之前这几个byd东西反抗挺顽强，故此在抓捕过程中被他饱以老拳。 ‘银骑士’机甲加持下无比狂暴的拳力直接硬生生砸烂了他们捡报废品拼凑而来的黑帮机甲、还把这几个家伙都打成了重伤。 每个人都均匀地胖了一圈。 话说也就是这些黑帮头目有钱，自己偷偷摸摸搞过基因药剂来注射，并且还怕死，即使在老巢里也把拼凑而来的土制机甲给放在身边、立刻就能穿上。 要不然，以林奇现在二段飞升并且还装备着‘银骑士’的战斗力，这几个家伙早都被打成饺子馅了，哪还能有活下来哀嚎的机会。 即使被揍得不成人形，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比起那些在‘阳炎’粒子臂甲炮下化为粘稠残渣的喽啰们，头目和他的小伙伴们，运气算是比较好了，最起码能死在一个异世界的土地上，也算非常新奇的体验了。 “弄得这么体面，真是非常抱歉，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林奇动用‘天枢’终端扫描，确认这些家伙们并没有因穿越时空门而出现什么‘思维紊乱’、‘烧坏脑子’、甚至是‘基因崩解’之类莫名其妙的并发症，一个二个都和穿越前的状态没有区别，便点了点头，很有躬匠精神地微微俯身， 紧接着爽快地打出一串‘阳炎’粒子炮，把箱子和里面的死鬼全都烧成满地渣。 这坨成分已经无法探明的人体与合金混合物，落入南太平洋荒芜海域的深水之中，变成了茫茫大海中一小撮无人在意的沉底垃圾，再也不见天日。 而确认了‘正常人穿越时空门会和那些小动物一样不受任何影响’的林奇，略有所得之余，也不免有些挠头： 凭莉莉安和自己的关系，她如果真的想到蓝星这边来看一看，自己还真不是很好意思拒绝。 但... 怎么跟她解释那些在蓝星满地都是，结果却被自己拿去敲她竹杠的野生动物呢？ 这说起来就有点心虚了。 ...不对。 倒也不用太担心这一点。 “总归都是自己人，在这件事上大可以继续合作，一致对外，” 林奇挠挠头，打算转换一下思路，“让她帮忙寻找合适的项目、找个合适的价格，然后我来负责找对应的货物……嗯，就相当于进一步提高组织度，把时空交易正规化，她应该也不至于嫌弃经费太多吧？” 说干就干。 林奇返回莉莉安的空间站后，对她说了这个初步的想法。 大小姐在惊讶之余，也换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确定，频繁使用这个能力不会对你产生一些……负面影响吗？” 莉莉安望着他的眼神，似乎大有把他重新塞回医疗舱再做几次全方面检查的意思，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穿梭时空哪怕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来说，都是仅存在于科幻小说里的产物。 我们的文明可以把巨行星点燃成恒星，可以把黑洞物质抽取出来当做矿场，但纵然如此，也没法改变一分钟、哪怕一秒钟之前的事物……这个领域超出了星联的认知范围之外，至今依然有人认为这是属于神灵的权柄——如果说宇宙里真的存在类似于神的灵能生物的话。” “你作为一个和我一样，最起码在基因构成上一模一样的人类，得到这样的超凡能力，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这背后会存在什么代价？” 莉莉安语重心长道，“过度频繁使用能力，就相当于变相地透支生命力，得不偿失。” “如果我有什么需要的样本或是素材，我会列出个单子给你的，你也不用急于在‘那一边’立刻收集它们，慢慢来就好……林，希望我这样说你不会当成是说教，但你也知道我的职业，我真的见过太多透支自己而落得惨烈后果的超凡者了，咱们这个年纪，正是来日方长的时候，有什么可着急的呢？” 好吧，不得不说，大小姐的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 林奇‘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发言似乎触发了她的一些ptsd，而她说的这个观点...嗯，虽然林奇迄今为止并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时空门超载’情况，但万一呢？ 他以前又没有现在这么大的时空门可用，都是扣扣索索的一小块，持续时间也不长，这自然不至于把自己耗到透支的地步。 而现在嘛...却是近乎无限制的大小了。 林奇觉得，听听她的意见也是好的。 按照以前的使用频率其实就挺不错，反正他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并没有特别多的运输需求。 至于运送巨物，他却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首先，他打算把‘开拓者’号运到现实世界去。 这种级别的武装殖民舰，在星联，停在那也就是充当一个仓库而已。 但若是到了蓝星，它就是一个远比什么空间站都更强大的中枢基地了，完全可以承担接下来一段时间、林奇往太空发展时所需要的后勤支持。 有这样一艘飞船，在同步轨道上时刻守卫着，林奇的蓝星战略就能高枕无忧了。 第159章 ‘南天门\\＼’计划加速，运输太空电梯模块 至于安全问题，也很简单——‘开拓者’号和所有类似的大型星舰一样，都是有全方位多波段屏蔽系统的。 其实就是护盾。 这年头飞船的护盾系统一般都会集成这样的功能。 无论是光学，微波，还是质量与热信号，都能轻易干扰，避免被侦测出来。 星联的大型货舰都会配上这系统，以便在航行中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以它为中枢基地，以那些突击舰为末端，中间只要再填充一些类似于林奇上次构思的‘大型无人机母舰’，就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军事力量体系。 对地表、空中、近地轨道、外太空的每一个层面，都能实现稳固而不可动摇的力量投射。 这...毫无疑问是值得期待的。 所以，尽管林奇也赞同杨小莉的意见，认为不能频繁用时空门运输巨物，但碰上这种关键的任务，该搬还是得搬。 大不了，在搬之前，尽可能在‘开拓者’号的肚子里多塞些货物，压缩一下运输成本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这第二个巨物运输计划，也与太空发展有关： 林奇打算直接在星联，按照蓝星所需求的标准，订购太空电梯的主结构，并将之运到时空门另一头去安装。 以前那是没有条件，才打算完全自产。 那时候，时空门的运力比金子都珍贵，不舍得滥用。 而且它还有很严重的限制，本身也运不了超大型货物。 林奇靠模块化分段运输拆分重组，还能勉勉强强把和炮艇一个级别的小船运过去，对太空电梯这种高度必然超过三万公里的庞然大物...那就有点夸张了。 现在能运得起了，那...倒是可以试试看，用星联的先进产能，来压缩蓝星那点可怜的星际合金生产成本。 说到底对于现阶段的蓝星来说，高级材料的需求量实在太大了。 星环重工那点可怜巴巴的产能，就仿佛往大海里倒沙子一样，无论多少都会被轻易消化干净。 这种情况下是真没条件，再额外挤出庞大的产量来，往太空电梯这种奇观工程里丢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多谢关心，” 林奇微笑着点点头，对莉莉安的建议表示感谢，紧接着又说道， “对了，我想定制一座太空电梯，只需要主体和空间站部分，不包含基座。 你知道有哪家公司比较适合做这种单子吗，最好质量尽可能可靠。” 听了他报上来的详细数据，莉莉安眨了眨眼睛，一副‘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结果就这’的表情：“这种小单子我们公司就能做，一个月之内就能完工。” “多少钱？” “五百二十万左右吧，具体得看你怎么选配，喏，我让它们现场打一张报价单给你。” 林奇闻言，非常欣慰：“多谢，帮大忙了。” “这么客气？” 莉莉安很不爽地叉着腰，盯着他。 “呃，也许我可以换一种表达谢意的方式？” 林奇很上道，见状立刻改口。 莉莉安这才笑了，很满意地拍拍他的胳膊，面露孺子可教之色： “等我们都有空的时候，带我去看看‘那一边’，你的故乡吧。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与现如今完全不一样的风景，看看那些已经只存在故事书里的风土人情。” “会的，会有这个机会的。” ... 太空电梯，与星际飞船，哪个更重要？ 这是一个无法分出高下的问题。 就好比问‘对一个国家而言，铁路和公路哪个更重要？’、‘对一座城市而言，私家车和地铁哪个更重要？’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对于一个社会来说，即使是承担同样一种职能的工具，其中也有轻重缓急的区别，毕竟在经费有限、存在运营成本的前提下，没有任何一种工具能包打一切，只有不同侧重、不同分工之说。 在星际时代，飞船就是太空中的车辆，灵活而多变，型号多种多样。 然而，在地表-星港的固定路线双向往返路程之中，它们的表现其实不如太空电梯；就好像论大宗货物运输，即使是高速公路物流车队，也终究比不过铁路和港口一样。 这自然是因为，越大、越重的飞船，在进入和离开行星地表的时候，其能源消耗就越大。 所以即使星联有非常之多的类似于‘开拓者’号这种载重很夸张的大型船只，能运载很大量的货物，但在地表与外太空的往返之中，大伙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货物运到太空电梯，通过它发射到星港，或者是反过来。 哪怕是千年科技这样不差钱的巨企，在地表的物流中心都配有专门的星舰停泊场，它能停泊的船只，顶多也就类似于莉莉安的那艘浮空战舰那么大——相对于陆上单位而言，看着是挺大，但放到太空中，也就一艘护卫舰的规模。 类似于‘开拓者’号这种，船体结构大小都不亚于战列舰的大型货舰，几乎没人会乐意把它开到地表去，且不说一起一降得多耗燃料，光是没有合适的港口这一点，就很让人挠头了。 不同于星际飞船，太空电梯之所以会被称之为太空‘电梯’，就是因为它其实是一个简单的升降辅助工具，并不是真正具备动力的载具——电梯的主体是一条条的动力磁轨，轨道上套有一节节的电磁助推环，装满货物或乘客的吊厢，相当于是一枚子弹，是被电磁弹射给‘打上太空去’的。 这其中，主要的动力，来自于那数量庞大的助推环，在整个绵延三万公里的轨道上，它们每隔一百米就会提供一段斥力，就仿佛星际战舰标配的那些磁轨炮，在冗长的轨道中不断加速、加速、再加速，确保‘弹头’也就是电梯吊厢，可以在惯性的作用下时刻保持超高速穿过真空轨道，并不至于被地球重力给拖回地面... 比起需要持续对抗重力与阻力的飞船，无论是标准的百吨吊厢，还是中央轨道所独有的千吨吊厢，它们运载同等质量货物抵达末端星港的能源消耗成本，都远要低得多，大致只有前者的百分之一。 第160章 海量产能需求，星际碳纳米材料 以蓝星的大小来算，一座能在末端展开大型星港的太空电梯，长度至少要超过三万公里。 这是以星联的技术实力来计算的。 如果是蓝星人类文明本身的话，这个数字可能还要进一步扩大，翻个三倍，达到九万公里。 ——因为从太空电梯的本质上来说，它其实并不是‘从下往上’修建的真正电梯，而是‘从上往下’放下来的‘绳子’。 它的稳定坚固与否，主要取决于它末端的空间站。 位于地表的电梯地基，只是提供了很小一部分的帮助而已。 位于同步轨道顶端的庞大空间站，它所提供的牵引力，以及它在自转时所提供的离心力，将星球本身自转所产生的力给从电梯结构上传导、发散开，太空电梯的主体结构才能保证安然无恙，而不至于被星球随便转动一下就直接摧毁…… 总之，修建这玩意儿，绝对是一个技术活。 初期阶段，是修建基座，以及在基座上安装地表段的主体结构。 这部分由于需要对抗地表上最复杂的环境，有可能会受到什么台风了、海啸了、地震了、板块运动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环境因素影响，所以它依然采用的是刚性固定，整个地表段有至少一万米左右的部分，都得依靠星际合金来建造。 这部分，如果全靠星环重工的产能，那...那公司这段时间就啥也别干了，忙这个就得忙到好几年后了。 哪怕一千米的高楼，在现在的蓝星上都是找不到的，因为技术实力完全无法实现建造。 想想都知道，一万米得有多夸张。 而这太空电梯地表段的刚性结构，可不仅仅是一座高楼而已：为了容纳林奇设计中所圈定的三大十二小总共十五条轨道，整个截面大小完全与一座山峰差不多，截面直径都得以公里做计量单位。 对于这种完全要求产能，技术限制并不多的工程，林奇选择依靠星联的工业能力来解决，是非常明智的——地表段第一部分的刚性结构，完全可以拆分； 虽然需要很多根轨道固定结构，但每个环形的固定结构都可以分解为单独的支撑柱，从星联购买它们并运输过去，难度不大，对时空门的运力要求也不高。 一万米的支撑柱，看着很夸张，但拆解成十截也就一千米，并拢在一起只需一分钟就能运过时空门，到那边再依靠工程船重新组装就是。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还得买一批工程船和工程无人机，数量必须足够大...又是几百万的开销。” 工程船和工程无人机，不光是用来修建地表段的结构，轨道末端空间站的组装，也得靠它们来完成，这自然是重中之重，数量少不了一点。 至少要满足两支施工队，可以从地表和末端同步开工。 在地表段完工之后，遵循先内环后外环的原则，从末端空间站安装电梯轨道，由专门的轨道工程船牵引轨道，并充当底部配重，从外太空一路顺延下来、延长铺设，直到最终与末端基座对接。 区别于底部刚性结构部分的建筑，轨道主体，本身并非完全使用星际合金材料。提供吊厢动力的助推环这部分，采用的是星际合金，但构成管道、以及包裹它们的蒙皮材料，使用的却是极其轻盈、极其坚韧的碳纳米材料。 这种由高分子纳米技术生产的包料，虽然原始成分是碳，但却经过特殊处理，在微观层面上呈现出六边形结构的碳纳米管，再有这些密密麻麻的六边形碳纳米管并联构成碳纳米板...这种材料内部，碳原子彼此之间的原子间隙极小、极紧密，以至于连现如今以性能强大而着称的石墨烯、富勒烯材料，都难以媲美。 ...实际上，星域中常见的碳纳米薄膜，本身也就是前两者在经历过许多年的技术升级之后，一代又一代优化出来的最优良版本。 原材料只需要碳，意味着无论是在什么星系，都能大量找到原材料； 而如果是有生命星球存在的恒星系，那就更简单了，仿佛海里取水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以轻松供应任何一种巨型结构工程的消耗。 此外，它们有点类似于超织物，本身很轻盈柔韧，耐折叠、耐压缩。 一吨重的超织物，以基础薄厚度展开来，可铺满一座华国乡镇； 十吨重的超织物，便可铺设一座生态穹顶，充当外包材料，使之能抵抗风吹雨打、台风山火。 相比之下，这些柔韧的碳纳米膜，虽然没有那么夸张的性能，但相对来说，在成本和加工难度上也没有前者那么高，可以说是一种超织物生态位上的下位代换优质材料。 按照星联的施工规范，太空电梯所需的所有碳纳米材料通常都在末端空间站内部直接自行生产，毕竟这东西也是空间站本身的建设、维护所需的基础材料之一，所有的空间站内部都会集成这玩意儿的生产设备，到时候根据所在星球大小、需要多少产多少就可以了。 它的生产难度和工作量都不高，远比星际合金简单得多，因此，林奇不需要搬运它们，只需要从时空门另一头运来对应数量的‘轨道助推环’，再配上现场生产的碳纳米材料，就能把轨道主体给组装起来了。 一座太空电梯即使按千年科技的出厂价进行报价，也需要五百多万星币，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包含这座空间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何况这还是承担轨道末端运输任务的正规星港，大量配套设备是少不了的。 每一座空间站的内设，造价都远比外部主结构高昂得多。 这些为空间站本身的正常运转，以及它的主要功能所服务的设备，无一不是真正的高精尖产品，在蓝星这边……倒不是说完全不能生产，毕竟现在的星环集团也形成了覆盖面很广的产业链，有一定的能力去生产其中一部分。 不过嘛，这产能、产量、良品率之类的问题...那就有点令人无言以对了。 第161章 太空资源开发，开源与内卷 就好像当年华国几十年前刚开始搞工业化的时候，同一种零部件，西方世界用欧美标准的精良设备来生产，品质就非常稳定，可以保证量产良品； 而那时候极度缺乏工业基础的我国，就得找人复制技术图纸，然后召集国内优秀的技工们，靠八级钳工们的老道从业经验来手工生产... 这么搞，不是不能用，但真的很看运气，还完全没法满足庞大的工业需求。 林奇现在的情况，就类似于此。 星环集团在他的发展下，已经涵盖电子信息、基因生物、工程建筑、重工制造等多个门类，都有运转良好的生产线，可以通过自产配件，来组装许多星联标准下的工业产品。 但星际时代的工业系统级别与现在的蓝星，完全不能等而视之，星联人用一座又一座超大型工业园区，实现了‘设备模块化生产’，每一座园区就相当于现在华国标准的一条完整产业链，能真正意义上实现‘从原料到成品’，而不需要再通过别的厂商进行中转——最可怕的是，他们在这样的工业流程下，还完全不用依赖廉价、大量、高质量的产业工人，还能实现成本比分散供应链更低，低得多。 这就是技术更上一层楼之后所出现的产业革命。 想在蓝星上实现这样的效果，是非常困难的，现有条件无法像星联那样，不仅降本还能增效。 林奇一直以来经常从星联进口设备，并不是重走‘造不如买’的老路，而是真切希望‘以先进生产力迅速拖动落后生产力’——尽可能快地完成太空电梯与星港，解锁低成本的太空开发能力，解锁太空中丰沛的各类资源，这对于人类文明来说，无疑是一剂灵丹妙药。 既可以缓解因资源争夺导致的诸多地缘政治冲突，还可以通过星环集团这个搅局者来充当‘良性威胁’——就好像一个严厉的教师，手里拿着戒尺，逼迫那些在无意义内卷中浪费时间的企业、又或者躺在老本上摆烂度日的国家，赶紧投入新一轮的产业革命之中来。 要不然，等被人彻底淘汰之后，那可就真的沦为二等公民了。 ...虽然说，按眼下这个世界局势来看，要沦为二等公民的国家可能会比较多。 以星联标准的话，除了华国以外，所有国家都是‘瘸腿’的，甚至有些根本就没有工业能力，纯粹属于农业国\/资源国。 老老实实地当资源提供者其实也不是不行，即使星联时代一样有‘矿老板’这样的角色。 但某些家伙连‘老老实实挖矿卖矿’都做不到，非得搞些幺蛾子，这...就很让林奇挠头了。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蓝星的文明程度太低，又太过分裂。 以至于即使想按部就班地发展，都不可能，必须投机取巧才能跨过某些难关。 光靠华国一个国家发力是没用的，这十几年来华国的科技跃进还少吗？ 可放眼整个蓝星，人类还是那个老样子。 这般境地，贼鹰和它的小狗狗们努力拖的后腿，可谓是功不可没。 为了米帝高层权贵这些既得利益群体们的享受，不仅固步自封不再发展，甚至会抗拒先进科技，宁愿守旧，可以说是和咱大清一般无二了。 殖民蛮族到底都是殖民蛮族，一时的辉煌无法掩盖骨子里的劣根性。 林奇可以预料到，当太空电梯树立起来之后，贼鹰将会是何等的歇斯底里，但他都已经把打狗棍给备好了，难道还怕一两条发疯野狗的狺狺狂吠吗？ “不管了，先造了再说，横竖也就五百来万，不差那点钱，” 从莉莉安的空间站返回碧玉湾别墅的时候，林奇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写了一晚上的计划书，最终得出的结果依然是‘加速太空电梯项目利大于弊’，于是也就很爽快地做了决定， “我又不是全人类的保姆，没理由非得考虑你们未来的道路走得舒服不舒服啊？ 不思进取的国家，沦为次等种族也是活该。 再者说了，都让你们借着兔子的东风舒舒服服吃了这么多年老本了，也是该收点利息了...” .. 十月初的周六。 青城大学，男寝c栋311。 “儿砸们，爹地回来了！” 睡在林奇对头的朱树德裹着羽绒服，一手一个装着快餐盒的塑料袋，仿佛上门送外卖的米其林轮胎人一般，“快看，爹地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了——卤三拼，还有二餐的炖肘子，喜欢不喜欢？” 朱树德一边吆喝着，用膝盖顶开房门，便看见两个用被子包得仿佛超大号毛毛虫一样的家伙，也像是真正的毛毛虫那样、从铺位上拱起上半身，探出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看向他。 “...搞毛？打胶滴干活？” 朱树德看着两条猥琐的败狗，吓了一跳， 小心翼翼地闻了闻，发现房间里没有奇怪的味道，这才走了进来，“大白天的，能不能节制一点，太下头了也真是...” “打毛线，冷得一比吊糟，除了钻被窝睡觉还能干嘛，谁有那闲工夫。” “就是就是，他妈的跑去湖边搞女朋友的吊毛怎么有脸点评起我们来了——关门，快关门啊！” 连声催促朱树德关门，等那呼啸的妖风被隔绝在屋外之后，顶着鸡窝头的包自豪和王海声才解除了毛毛虫形态，围上来瓜分他带回来的饭。 “服了，这破比天气，没事下什么雨刮什么风啊，”两个冤种火急火燎地拆着塑料袋的时候，朱树德也看了一眼自己被塑料袋勒出红印子、又被冷风吹了一路的手指头，觉得有点麻木，咂嘴摇头，“早知道就该跟你们一样，没课就不出门...真是遭老罪了。” “说是冷空气到了，又赶上下雨，太难顶了。”正在干饭的二人之中，不知道是谁头也不抬地叨咕了一句。 朱树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决定下单买两床鸭绒被，再搞点暖宝宝，免得回头冻出个好歹来。 第1章 通往未来世界的时空门 “给我干哪来了？” “这还是国内吗？” 林奇抱着一摞旧杂志，满脸懵逼地望着身边的景象。 ——好端端出门卖垃圾，谁料眼前忽然白光一闪，立刻穿越到了一座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宏伟大厅里。 大厅穹顶高耸，上下四方，每一处都以银白色的未知合金覆盖，造型像是扣在地上的碗； 正前方可以看见许多用途不明的柜台，并且半空还有大片大片不停流转着各色信息的全息投影； 此外，还有同样以全息投影方式存在的招牌： 【寰宇集团-首府区3号自助交易中心】 林奇盯着它看了一会，又回头望去。 紧挨他所在的交易中心门外，是一条繁华的街道。 满是穿着样式奇怪而前卫的行人来来往往。 还有人坐着像是飞行座椅一样的小型载具飘来飘去； 街上看不见几辆四轮着地的汽车，在不同高度轻灵飞行的浮空车倒比比皆是... 众多线条流畅、几乎完全由某种透明材料所‘包裹’着的、高度夸张的摩天大楼，矗立在他们身后。 俨然一副未来都市的繁华景象。 这一切的背景，是横跨天际，遮天蔽日的钢铁‘星环’。 在这明显是人造的巨无霸建筑下方，有许多颜色各异的‘流星’交错划过。 林奇愣了一下，才意识到。 那些‘流星’，应该是星际飞船尾部喷口发出的光芒。 “...这可不止是不在国内而已了...” 他喃喃自语着。 ——这是直接给他干到不知超越蓝星多少年的未来世界去了啊！ 冥冥之中，忽然有一股信息传来： 【时空门冷却中。剩余时间：一小时。】 “...还好。” 抱着厚厚一摞杂志的林奇，原本多少还有些茫然。 毕竟，他的衣着打扮，一看就与交易大厅里三三两两的‘未来人’们显得格格不入。 虽说后者基本上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即使有一两个人注意到他的异样，也不以为意。 但对于林奇自己而言... 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免不了不安。 毕竟，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到过‘困在未来世界、永远回不去’的最坏可能性。 ...好在，情况并没有如此糟糕。 ‘唐突穿越’的幕后黑手，是自己的金手指。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而且，这‘时空门’的使用条件，还很宽松。 这就让林奇一下子安心不少，不再慌乱。 取而代之的... 是一丝渐渐从心底腾起的火热： ——光是从街上那些浮空车、天上的星际飞船、还有那恢弘无比的‘星环’来看，这富饶繁荣的未来世界，相比时空门另一头，那真可谓是遍地黄金！ 而现在，肆意穿梭于两界之间的渠道，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 知道一小时后就能随时重返蓝星，林奇有了底气。 很放松地在交易中心里逛了起来。 十八岁的少年郎，刚刚迎来高考后的暑假。 没别的能耐，就是主打一个心宽胆大。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环顾四周。 发现大厅里的其他人，都颇为忙碌： 有人在低声而快速地说着什么，偶尔还会比划手势来加重语气； 仿佛他们边上有个看不见的同伴。 也有许多人望着空气，目光时而凝重，时而疑惑； 不时微微点头，仿佛在思索什么难题。 ...说实话。 一两个人还好，几十几百个人都这样，看着就很怪。 若非能看见某些人身边，偶尔会出现随着那人的面朝方向而移动的全息影像。 林奇只怕会觉得，有种误入六道沟疯人院的既视感。 “某种ar设备？嗯，不止，好像远要高级得多...” 林奇默默旁观，下意识摸了摸兜里的手机。 ——他意识到，自己应该也得搞一套当地人所拥有的这种黑科技产品。 证件、资金、通讯设备。 这是现代社会生活的三要素。 而在他生活的那个国度，这三者，基本上都能集中到手机里。 有很多人可以一个星期不出门，但很少有人能一个星期不碰手机。 别说一个星期，哪怕只是突然断网半个钟，很多人都要如坐针毡。 现在看来... 在这个未来社会，‘通讯集成’的程度，还要更高： 手机、手环、蓝牙耳机之类的东西，最起码是看得见的。 但这些人... 林奇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移动设备’到底放在哪里。 他竖起耳朵偷听了一阵，看见不远处，有个穿着版型很前卫的银色西装的白发男子，在短短三分钟里，和至少十几个人通了话、发了消息，抽空还打开了不少页面，似乎达成了好几笔交易。 而他什么设备也没拿出来。 就是对着空气挥了挥手、在面前的半空中点点画画而已。 “难怪他们都不怎么去柜台...” 林奇嘀咕了一句，抱着那一摞杂志起身。 独自一人走向大厅前方，找了个边上没人的僻静柜台。 ——他想搞一套类似的设备，以便有渠道进一步了解这个未来世界。 ——还想弄一笔钱，充当启动资金。 但... 由于时空门出现得太突然，他这次来得很仓促。 除了这堆旧杂志，什么也没带。 只好，拿它们来碰碰运气。 “在这个世界，这些东西好歹也是古物吧？” 林奇琢磨着。 能卖得出去是好事，有多少算多少； 卖不出去的话... 反正也都是本来打算丢掉的破烂。 ——毕业了，自然是该处理垃圾。 包括这些高中三年班上要求订的杂志在内，林奇有一大堆旧书要处理呢。 这种东西，丢在时空门哪边，都无所谓。 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林奇把这堆旧杂志放上自助柜台，往前一推。 表面上无所谓，心里其实暗暗有些期待。 事实证明... 他最开始的猜测，是正确的。 柜台上方，一道光柱投下。 笼罩住这一摞旧杂志。 紧接着，“叮！”的一声。 光芒瞬间由红转绿。 【检测到物品种类：纸质书报】 【碳十四年代检测确认为...距今一千一百年左右，‘摇篮时期’的古物！】 播报声响起的时候，不远处的好几位商人，都有些诧异地向林奇这边投来了目光。 而林奇身前，那原本空荡荡的柜台里。 更是‘唰’一下，多出来一个与真人一般酷肖无二的女子半身像。 “尊敬的顾客，欢迎您的初次光临！我是为您本次服务保驾护航的专属ai客服，12号，” 这个完全由全息影像形成的ai女子，语气里有明显的殷切， “您是打算在本中心出手这批古代文物吗？我们非常乐意为您效劳！” 第2章 废纸旧书变文物 所以说老话说得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道理到哪都一样，哪怕未来世界照样如此。 林奇没露出这堆‘高价值财物’之前，没人管他是哪一个。 等他把这些东西端出来之后... 好么，唰一下就多了个‘专属客服’。 ‘怎么有种既视感...’ 就仿佛那些无孔不入的理财短信一样。 林奇很无奈地在心里腹诽一句， 脸上却伪装得很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是的，我打算让你们鉴定一下这些...呃，‘文物’的价值。” “如果合适的话，我就立刻在这里出手。” “好的，没问题！我们一定会给您开出一个满意的价格。” ai客服‘12号’闻言，露出了完美无缺的笑容，非常殷切地回应道。 ...这个世界的ai技术很厉害啊，对答如流就算了，它整个人的情绪、神态，完全都跟活人没什么区别... 林奇暗自打量着，觉得对未来世界的社会了解又‘+3’了。 “不过，尊敬的顾客，我们没有在您身上检测到任何终端或植入体...也就无法获得您的个人身份和资金账户授权...” 不知道它用什么手段进行了‘检测’，反正林奇本人是毫无察觉。 反倒被她这番话，搞得紧张起来了： 当然不会有什么授权了。 毕竟，他在这个世界，完全就是一个黑户啊！ 莫不是要翻车？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作为土生土长的华国人。 林奇一代入‘黑户’这种身份，本能地就有些警惕。 不过，没等他想好找什么借口开脱。 12号的下一句话，又立刻让他眼前一亮： “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为您准备一套新的身份证件、一个全新的星际银行账户，以及配套的设备，” 12号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我们很理解每一位客户的难处：总有些时候，需要一个‘干净’的新身份、去做一些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的事情，不是吗？ 您可以相信我们。在这方面，我们的渠道和手续都是最专业、正规、隐秘的。” “当然，这样的‘额外服务’，并不在常规的收费项目之内，所以...” “我懂。‘额外服务’我买了，钱从货款里扣。” 林奇一点就通，同样压低了声音回应。 .. 不得不说。 这背靠大型财团的交易所，路子就是野。 什么都能收，什么都敢卖。 林奇和12号咨询了一会。 购买了税后价2000星币的‘特殊套餐a’。 获得了一份名字同样也叫林奇的‘联邦公民证’； 以及一个以林奇身份注册的星际银行账户； 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手镯的‘寰宇2型’臂环计算机。 看得出来，比起其他人拥有的移动设备。 这个臂环计算机，并没有那么高档。 不过林奇并不在意。 临时有得用就行，大不了以后再换。 手指轻点，从臂环上滑开一道全息光幕。 琳琅满目的景象展示在眼前。 带着一丝体验全新高科技产品时，所特有的那种新奇感。 林奇按照12号的指点，完成了‘古书’交易的合同签署。 “您的运气很好，‘摇篮时期’的古物，在我们这样的外域星区不多见，具备很高的价值，” “当然，由于这些一千多年前的古物，并非书籍，而是杂志，并且这些杂志、在当时发行量都比较大，现今也有大量同类藏品在各大星区图书馆内保存，称不上孤本绝品。 因此，我们没法将之判定为‘稀有古籍’，只能按常规的‘古代书报收藏品’的档次来给它们定价...” 在林奇查看交易合同的时候，12号俯身靠近，很耐心地对他解释着每一个数字的意义， “我们公司给出的收购价是5000星币一本，而您这里一共是32本。 再由我们公司先行扣除5％的手续费、5％特种印花税、10％个人所得税，以及‘特殊套餐a’的费用... 因此，总共是星币。” 林奇不动声色地一一确认。 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个ai客服并没有忽悠他。 毕竟，通过臂环计算机连接到的网络上，就有类似的交易品。 物以稀为贵。 越是存世稀少、极为罕见的事物，才越有资格卖出高价。 大规模公开发行的杂志书报，它们再怎么说都是工业产品，是走量的。 这又不是什么‘仅此一本’的孤品善本。 基本上每一期都有几百万份的全国销量。 若非有时空门所造就的、这一千多年的‘历史价值’托着，它们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对于林奇来说。 他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到底是‘稀有古籍’还是‘普通收藏品’。 能用这些只能拿来垫桌脚的玩意儿，换到十几万星币。 他心里头其实已经很满意了。 以至于那算起来高达百分之二十的各类税费，都能眼不见为净... .. 钱货两讫，林奇在12号的恭送中离开柜台。 不过他并没有离开交易中心。 而是再次在大厅里，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 ——有了钱，自然得想想怎么花！ 货币只是衡量价值而已，它们创造不了价值。 而且，现实世界也没法用星币。 因此他要做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 要么，把星币换成能在现实世界创造价值的商品； 要么，就得让星币在时空门的这一边给他创造价值。 念及至此。 林奇滑开臂环，放大全息影像。 打算先登入门户网站，从各大主流媒体、社交平台、在线商城一路浏览过去。 ——他得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好对星币的购买力形成一个充分概念。 此外，还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 即使有了一个能用的合法身份，也并不代表他就能放松警惕。 作为一个跨界而来的异域客，林奇必须要掌握这边的常识。 免得在对外交流时暴露马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3章 未来的人类社会，星环联邦 一个小时后。 时空门已冷却完毕，但林奇依然坐在原地，若有所思。 “目前看来，联邦主要星区，基本上都是处于和平状态的...” “嗯，这意味着人身安全有最起码的保障，当地的物价也不会太高，算是个好消息...” “至于科技水平……啧啧，这方面的差距，那可太大了啊...” “联邦的科技树里面，随随便便一个细分得不能再细分的小领域，若是搬到那一边去，都能造就一个跨国巨企！” “这都不是蛋糕有多大的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我的嘴够不够大！” ——这个未来社会，名为【星环联邦】。 和林奇的世界一样，同根同源，都是起源于蓝星的人类文明。 只不过，这个平行世界里的蓝星文明，比那一边发达了至少一千年！ 根据当地的历史记载。 一千多年前，当时的蓝星人类文明。 通过摩擦、冲突、谈判，冷战乃至是热战…… 终于结束分裂，成功走向了共和。 以几个大国为主导，构建起了统一而强大的政体。 史称‘人类联邦’。 此前，在这个持续了几十年的漫长融合过程中。 主导人联的、分别位于东亚和北美的两个大国， 就在太空竞赛中，已经陆续发射过太阳系内载人飞船。 在月球和火星上，都建立起了有常驻人员的前哨站。 而受此影响，在人联正式成立的下半年。 第一艘系外联合殖民飞船，就成功飞出了太阳系！ 故此，这一年也被视为‘摇篮时代\/前星际时代’的正式结束。 史称‘星历元年’。 自星历元年、即公元2050年开始。 人类文明就在茫茫星海里，迈开了探索与发展的脚步。 数百年的漫长岁月里，他们在一颗颗系外行星建立了开拓基地； 在系外星海中试着采集未知的矿物、研究陌生的物种； 调查那些瑰丽而神秘的外星天体现象... 这个过程中，人类自然也遇到了过去猜测过无数次的‘外星文明’。 战争与和平，乃是文明发展的主旋律。 人联经历过与外星敌人的战争，也发展了与自身亲善的盟友。 经历了数百年岁月的战与和，不断扩张。 成功在银河系内，占据了三百多座恒星系，作为‘领土’。 由于这些恒星系，基本上都是以蓝星所在的太阳系为中心、辐散开来。 几十座边疆星系大致勾勒出了一个近似椭圆形的环状版图。 联邦政府便在那一年正式改名，更名为‘星环联邦’。 到林奇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恰好已经是星历1001年。 这一千年里，人类联邦，或者说星环联邦，在科技上不断进取。 掌握了‘超光速’的奥秘； 解开了‘反物质’的枷锁； 还突破了‘虫洞’的迷雾。 ...诸如此类的黑科技成就，数不胜数。 比如说林奇在街道上看见的那些浮空车。 每一辆都是使用‘微型冷核聚变反应堆’作为动力，几乎有无限能源； 还搭载了‘反重力引擎’，可以随意在大气层内任何高度轻松飞行。 而那些大气层外的星际飞船，则普遍搭载了‘反物质超空间引擎’； 既可以在恒星系内高速行驶，还可以进入超空间、实现超光速航行... “超越时代一千年的未来世界，恐怖如斯...” 虽然林奇很清楚，这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平行世界，但并不妨碍他如此感叹。 毕竟，时空门两边的双方，在‘过去’的历史进程上，高度相似。 把这边当成原本世界蓝星在‘未曾设想的道路’下所走向的未来...也不算过分。 不过，林奇此时所处的星球， 并非是作为人类文明起源、星环联邦首都的蓝星。 而是位于边荒星区的‘帕拉蒂斯-iii’。 也可称为‘天堂-3’。 之所以能冠以‘天堂’之名，是由于这座恒星系里，有整整三颗生命星球， 还有三颗非常丰饶的矿物星球。 其中位于第三轨道的三号星，更是具备完美的自然条件。 幅员辽阔，水土丰美，气候温和，宜居度极其之高。 物产丰饶，宜居条件良好，使得帕拉蒂斯星系，无论是发展轻重工业、高科技、金融、农业...甚至是单纯作为移居星球，都有极大优势。 因此，这座恒星系，成为了联邦边疆的经济中心。 包括‘寰宇集团’、‘千年科技’、‘龙石公司’、‘黑钢矿业’等等诸多巨头在内，大量的星系企业在此地都有布局。 即使身处边荒、周边几大星区都暗流汹涌。 当地市场的物资也极为丰富，还物美价廉。 林奇一打开在线交易平台，几乎被那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都晃花了眼： 一辆‘神火动力’出品的通用a5浮空车，税后价星币！ 一台龙石公司出品的‘铜御’mk2动力装甲，税后星币！ 一支发射‘热感追踪子弹’、可以‘自动瞄准’的千年科技产g3m‘猎人’突击步枪...售价才仅仅200星币！ 以林奇手头的资金，星际战舰是的确买不起。 可若是想搞一辆联邦国防军退役的二手浮空步战车来玩玩儿... 咬咬牙，倒也不是做不到。 “购买力很强啊...” 林奇饶有兴趣地刷着全息屏幕。 他这十二万星币，对富豪权贵们来说，可能不算什么。 但稍微衡量一下，也差不多相当于联邦一名普通工人大半年的薪资了。 若是精打细算、货比三家，说不定能在行星首府的城郊买一套房子，再配上一台二手浮空车。 相当于是一下子进入中产阶级了。 “房子的事情，倒是的确可以考虑一下。” 林奇捏了捏行吧，低头沉思着。 并不是因为他有房奴思想。 而是因为... 在联邦这边，他终究得有个落脚地。 本身就已经人生地不熟的了， 身份还是从不太正规的渠道买来的。 这要是再无根无底地一个人满街跑... 怕不是要把调查局给招来。 必须得有个‘据点’才行。 当然，这个问题也好解决。 “在市区随便租个老破小的单间，或者到郊区租个偏僻的仓库...反正我又不住这。” 的确，他并不会常驻这边。 只要有个私密据点，能为时空门提供掩护就足够。 林奇拿好了主意，迅速在线上搜了搜，租了一间公寓。 押三付三，总共花费3000星币。 手头资金稍微缩水，来到十二万三千。 林奇打算，至少把这十二万的大半，都用来购置货物！ 至于买什么货物... “得是脱手容易的‘硬通货’。”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金银珠宝之类贵重物品。 毕竟，未来世界的黑科技固然厉害。 牵扯却也都太大。 想把它们在另一边变现... 只怕，得是长期工程。 不适合林奇‘在现实世界快速获得第一笔启动资金’的思路。 还得是倒腾硬通货才行。 然而... “嗯，没有？” 在线上平台的‘贵金属’分类里搜了搜，却并没有看见黄金。 只有一大堆‘知觉金属’、‘活性铟’、‘耐钢’之类稀奇古怪的名字。 林奇愣了一下。 紧接着... 灵光一闪： “该不会是因为...” “黄金在这个世界，根本不算‘贵金属’吧？” .. 第4章 疯狂的物价，十吨黄金 黄金！ 贵金属中的贵金属，硬通货中的硬通货。 那金灿灿的色泽，沉甸甸的分量。 象征着谁人都能轻易理解的财富等价物。 对于这种稀有重金属的开发和利用，早在人类文明的蛮荒时代，就已出现。 也伴随着一代代祖先的记忆，留存在了人类的基因里。 看见它，就能让人产生关于财富的联想。 正如同一句老话所说的那样。 黄金的颜色，是有魔力的！ 然而... 果真如此吗？ 在蓝星上，黄金之所以能成为贯穿人类文明几千年都不变的‘财富等价物’。 成为比美刀和软妹币都更硬挺的真正世界货币。 那是因为，它十分‘稳定’。 性质稳定； 不会氧化，不怕火炼，可以放到地老天荒也不会腐朽。 储量稳定； 金原子完全来源于恒星内部的重核聚变，在行星上不会自然产生。 这意味着，全蓝星的黄金储量，在蓝星形成时就已固定。 除非有天外陨石携带而来，否则，不会增多也不会减少。 自然，使其具备了稳定的价值。 此外，黄金的分布也相对广泛，五大洲都有。 这就使得它在发源于所有地区的人类社会中，都能很早地形成‘价值共识’，并从古代贯穿至今。 所谓‘硬通货’，就是这个道理。 不光价值够‘硬’。 还能‘畅通无阻’。 谁都承认它的购买力。 但是... 上述情况，也是仅针对局限在起源星球上的蓝星人而言的。 ——在蓝星范围内，黄金储量的确固定； ——可如果放眼宇宙...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光是太阳系内的小行星带，就有得是富银、富金、富铂、富钛...等等。 各种富含稀有金属和重金属的小行星。 而在整个银河系的范围内。 甚至还存在百分之九十结构以上都由黄金、钻石形成的独特行星... 物以稀为贵，这话没错。 只不过，‘稀有’的定义，也是相对的。 是会随时代而变化的。 最起码。 对于科技水平和工业能力，都远超原本世界蓝星的星环联邦而言。 黄金这东西，确实没法算得上‘贵金属’。 财富的光环，在离开母星后，早已从它的身上褪去。 现在的它，只是工业材料之中，一种原子序数比较高的、普通的‘重金属’而已。 由于这样的现状，它自然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交易管制。 黄金也好铂金也罢，都是可以在民用市场上敞开买卖的。 “...果然。” 换了个页面，林奇赫然发现了他的目标，不由得一声感叹： 【黄金今日报价： 寰宇矿业 3000星币\/吨； 黑钢矿业 2983星币\/吨； 运通有色 2999星币\/吨...】 .. 三千星币，一吨黄金。 这个均价...应该说还是很便宜的了。 毕竟，哪怕不能成为代表货币的等价物，黄金也是正经的工业材料。 而且，它在重金属中序号比较大。 ——宇宙中绝大多数金属，都由天体内部重核聚变所产生。 这个过程中，原子序数越高的， 在聚变链式反应中的出现顺序，就越靠后。 在自然界中的储量、分布，往往也越少，更为珍稀。 话说，林奇在其他页面里看到的不少型钢、特种钢，都有几千上万一吨的。 相比之下，三千星币一吨千足金，真不算贵。 要知道，按照前段时间616元\/克的黄金报价。 这一吨黄金，在蓝星可是价值至少6.1亿！ 林奇若是把剩下十二万星币全部拿去买黄金。 可以得到40吨。 价值240亿！ 轻轻松松，240个小目标。 而这能卖出240个亿的黄金，只不过是他用家里三十多本擦屁股都嫌硬的老旧杂志，随便换来的... 这些旧杂志。 如果在现世那边，卖给废品收购站的老大爷。 别说两百四。 能卖两块四，都得偷着乐了。 “这也太疯狂了...” 林奇稍加思索，算清了这笔账。 下意识深吸一口气。 才让头脑重新冷静了下来。 控制住了当场梭哈的冲动： 说到底他也就是个小年轻，难免会被金银晃花眼。 这‘动动手指头、就能净赚两百多亿’的诱惑，摆在面前。 林奇没有当场冲昏头脑、失去理智，就已经算是现代人之中很冷静的那一批了。 ...别说两百亿。 好多人都能为几万十几万，闹到夫妻反目、父子成仇的呢。 “好赖也是有金手指的人了，要淡定。” 林奇自我安慰着，决定先喝点东西压压惊。 【...购‘天籁歌姬’星萤联名款速乐达，赢神秘幸运好礼...】 广告声中，自动贩卖机吐出一罐冰镇饮料。 易拉罐里的液体，似乎有类似薄荷的成分。 入口冰凉清爽，很快浇灭了林奇心中那点火气。 促使他以理智状态，高速思考着： “黄金不愁卖，但大宗黄金很敏感，不好卖。” “别说四十吨，即使十吨黄金，除了政府和银行，都没什么人能吃得下。” 准确地说。 能吃得下的人，他没那么容易联系上。 “而且，若是引来盘查，我完全没办法解释来源。” 林奇无意识地捏着易拉罐，看了一眼上面作偶像歌手打扮状的银发少女。 二次元经济的风，终究还是吹到了一千年后。 ...话说，这姑娘看着有点面善呀？ 他摇了摇头，专心谋划起来： “嗯，先囤十吨试试看。 多了，我那个出租屋也放不下。” “小批量出掉一部分，换取一笔启动资金。 之后，再设法寻找大买家...” .. 大宗交易，渠道比货物更重要。 尤其是金银这种比较敏感的品种。 华国的监管部门可不是吃素的。 林奇不想惹来额外的麻烦。 更不想搞得自己被全天候监控、生活在专项调查组的放大镜下。 ——金银来源不明也就算了，万一暴露时空门的存在，那才叫乐子大了！ 在这个阶段，苟起来慢慢发育才是王道。 拿定主意之后，他下了单。 通过寰宇矿业的网站，买了十吨黄金。 留的是出租屋的地址。 这是因为考虑到，寰宇集团的物流仓库就在附近。 比起单价更为便宜的黑钢矿业，有运输时效上的大优势。 那几十块的总价差额，就权当加急快递费了。 拜此所赐。 当林奇抵达出租屋所在的‘a3超级摩天大楼’之时。 寰宇物流的无人快递运输车，就已经等在门前了。 第5章 第一桶金，一千七百万 “感谢您的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选择寰宇集团，为优质高效买单~” 无人车卸下了五个物流箱，屏幕上露出一个笑脸。 等林奇确认了交易完成，它就一边播放着广告词，摇摇晃晃地飞走了。 望着这个圆滚滚的玩意儿，飞出走廊阳台、汇入半空中的车流之中。 林奇收回目光，举起戴着臂环终端的胳膊，晃了晃。 房门‘嘀’一声滑开。 他则俯下身，挨个把沉甸甸的物流箱拖进屋。 幸亏箱子是特制的，强度很高，还有万向轮。 要不然，他真挪不动这些玩意儿... ——一箱就是两吨黄金呐！ 这玩意儿要是有个磕磕碰碰。 比如说砸到脚什么的。 那是铁定要挂彩。 关上房门。 林奇坐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 先是环顾一周。 这间公寓，比他在现世的出租屋大。 六十平左右，内装很简约。 除了独立卫浴，还有一个带安全门的装备间。 打开窗，就能看见车水马龙的市中心。 一辆辆造型、颜色各异的浮空车，在空中穿流而过。 仿佛城市上方就是一片看不见的海， 而它们则是‘皆若空游无所依’的‘鱼群’。 这一切的上方，是一片真正的‘海洋’ ——璀璨星河背景下，遮天蔽日的人造星环缓缓转动。 偶尔可以看见被无数‘流星’簇拥着的陀螺状物体， 那是大气层外的各大星港。 ‘陀螺’下方，像是发丝一样延伸至地面的结构， 则是着名的‘太空电梯’。 “这就是未来世界啊...” 林奇啧啧赞叹。 对一个向往着星辰大海的少年人来说。 这样的景象，无论看多少次都不觉得腻。 ...若是能把这一切都复刻到现实世界，自己这辈子，也算功德无量了。 一个突兀的念头冒出来，又被他抛之脑后。 现在谈这个，太好高骛远了。 还是先低头看看家里的十吨黄金吧。 ‘滴’一声，锁扣滑开。 两百块反射澄澈光芒的金条，码放得整整齐齐。 林奇拿起一块，随手把玩着。 用臂环终端扫描之后，他微微点头。 成色没错，是纯度99.9999％的千足金。 “按照爸妈的工资，一家人累死累活干一年，都未必能赚到半块这东西...” 林奇摩挲着手中金块，不由得在心中微微一叹。 黄金的密度很高，高达每立方厘米19.26克。 故此，同等质量的金子，体积是同重量纯水的十九分之一。 一块一千克的金条，通常也就一部手机大小。 还得是那种4寸屏的老旧型号。 但仅仅是这么一块小东西，其价值，就已高达61万。 ‘干一年都攒不出半块’，真不是夸张。 说起来，这都已经相当于很多人一辈子的积蓄了。 以这个价格来说。 都用不着多。 随便出手那么十几二十块，就能赚上千万元。 作为第一笔启动资金，已完全足够。 .. 翌日。 “威信到账...” “扫了啊。” “诶，好嘞，您慢走！” 奔波一天的林奇，在楼下吃了碗牛肉面。 又在门口小卖部拿了盒冰红茶。 望着夕阳，吹着风，慢慢喝光。 吃饱喝足，这才慢慢地上楼，回家。 ——他租住的出租屋，在大学城后街，楼下全是各种饮食店。 步行街么，不光吃吃喝喝有的是。 金银首饰店，自然也是有的。 不过，这里就那么一两家金店，自然是无法满足林奇的需求的。 手头虽然有整整两百块金条，他却没法一口气全往外倒。 在每家店，顶多出手两块。 还是很低调地，都找门店经理私下谈。 就这，都引来了一堆来自店员柜姐的异样目光。 ——单笔一百二十万的交易，在这个消费下行的年代，已经不算小数目了。 何况她们又不是小聋瞎： 都是同城同行业的圈子，消息灵通得很。 ‘有个年轻人一天之内跑了十几家店、往外砸了快六十斤千足金’……这事儿，外人可能不当回事，但在她们内部，也算奇闻一件了。 多亏了七月初这一阵的‘金价暴涨’风波。 再加上，林奇拿捏了合适的度量。 这些经手人们，也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认为趁这个近几年以来的金价最高点，脱手一批黄金，是非常合理的决策： 本身获利空间已经非常大，可迅速回血； 此时离场，还有‘不吃鱼尾’之意； 可谓十分明智、老辣。 黄金圈子内部，私下也都暗自揣测。 怕不是哪个家境殷实的公子哥，在代理父辈的差事... ——林奇今天一共光顾了十五家金店，卖出28块金条，总共收获一千七百多万。 这数目，放在二线城市之一的青城，妥妥地可跻身豪富之流。 哪怕厚颜一点，叫一声‘林少’也不过分。 说起来。 今天面谈的诸多经理人，也的确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主要是他年纪小，还面嫩。 ——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生，那真就是让这帮叔伯辈的老登、婶子们，哪怕厚着脸皮都喊不出一声‘林总’来啊！ “唉，希望没有太出风头吧，我也不想的。” ‘林少’吃了8块钱的牛肉面，喝完两块五的冰红茶，回到了三十平的出租屋中。 把手机充上电，很没形象地往床上一躺。 谨慎地在脑内又复盘了一遍，默默点头，才起身洗漱。 已经入夜了，今天又跑了快三万步，他就不打算再去未来搞事情了。 好好休息一晚再说。 “说起来，财务自由基本已经实现，这身体素质方面，是不是也该改善一下？” 擦着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林奇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是能把体质搞好，有更充沛的精力……那可是一桩美事。” ——自从去了一趟未来世界，他就一直对联邦的医药和生物技术非常眼馋。 要知道。 根据从星域信息网络上了解到的信息来看。 在星环联邦。 人类的平均寿命，都已经突破了200年。 这还是放眼整个种族的平均数。 某些生活条件本身就比较优越、可以享受优良医疗待遇、甚至可以配合‘植入义体’的个人。 即使活到三百多岁都不奇怪。 除了‘寿命’。 在‘战斗力’上，联邦生物科技的上限也很高： 《星域每日新闻》今天的报道，一名被称为‘星银猎鹰’的‘超凡者’，在某个边荒星区的矿物星球殖民地，单枪匹马收拾了一整支外星陆战队。 凭一己之力，把那个试图染指联邦殖民地的外星文明，直接给打了回去。 让后者无比被动，只能回到谈判桌上来。 虽然林奇不能确定，一支外星文明的陆战队，战斗力究竟如何。 但最起码，应该不会比蓝星人类的一个重装合成旅低到哪里去。 ...当然。 他现在，也没有这么高的要求。 只要能先把自身强化到‘不至于一天跑两万多步就累趴下’的地步，就可以接受了。 不过，若想实现这一点，他可能还得寻找更合适的交易物。 ——杂志的单价太低了。 能延寿、强体的黑科技药品。 怕是没个几百万星币，搞不定。 跨界贸易得升级换代才行。 “钱越赚越忙，事越做越多。” 躺在床上，林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改善体质’这一茬，那是下次回联邦的待办事项。 ...现世这边的事情，都没办完呢！ 今天忙了一天，只是刚刚把金子换成了钱而已。 还得靠这笔资金去筹办公司... 还得跑一趟，把各种证件和资质办下来... 还得联系猎头公司，招募合适的人手... “……” 越想越是一脑门子官司，林奇心中一阵气苦。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第6章 筹建公司，招聘经理 七月六号。 由于昨天渡过了相当‘充实’的一天。 第二天起床的林奇，懒腰伸到一半，面色就有点变化。 嗯...怎么说呢。 腰、腿的肌肉群，感觉非常酸爽。 “……” 林奇的眼角抽了抽，不动声色地放下手。 默默地去洗漱刷牙。 只是心里，对提升身体素质的想法，又迫切了几分。 .. 吃过早餐，林奇再次启程。 搭乘地铁，来到了位于cbd国贸中心十八层的‘恒荣咨询’。 一进门，就有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 “林少！” “叶总！” 中年男子，也就是恒荣咨询的事务部高级经理叶荣，格外热情。 一上来就伸出双手，身子微微前倾。 林奇也只好与之交握，多客套了两句。 “有劳您久等，实在惭愧。” “哪里哪里，我这边才是...贵客远来，蓬荜生辉啊！” 寒暄一阵，两人在前台礼宾的引路下入内。 叶荣把林奇请进了贵宾会客室，再亲自奉茶。 态度很是殷勤。 对一个随随便便就能甩出价值一千七百万黄金的‘阔少’。 殷勤点，也的确不过分。 哪怕不提， 向他引荐林奇的、那位在黄金圈子混的友人， 所谈到的些许圈外传闻。 一个能舍得在他们这里砸下三十万，只为购买全套‘咨询服务’的人。 也完全能够成为公司的vip大客户了。 ——有了一大笔资金，林奇自然不可能再亲自兜兜转转跑一整天。 专业的事情，就要委托给专业的人来干。 通过某金银收购行的老板，他得知了这家咨询公司。 一口气砸下三十万，购买最顶格的‘咨询套餐’。 就是为了让他们从无到有地，在自己名下搭建起一个五脏俱全的贸易企业。 省得要让自己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牌照、资质、手续...之类东西，跑来跑去。 说到底林奇没什么社会经验。 不擅长和那些各方各面的官僚打交道。 但没经验没关系。 他有钱就够了。 几十万的‘委托咨询费’看着夸张，无非是半块金条的钱罢了。 折合一下，才价值1.5星币。 他那天在交易大厅里喝的那罐‘柠檬海盐薄荷味速乐达’，都比这更贵... 抿了一口叶经理端上来的金骏眉。 林奇放下茶杯，心中多少有些好笑。 “...各方面的手续，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林少您再签署一下这几份文件就行。” 叶荣说着，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把里面大量的文件、证书、资质牌照...都一一给林奇作了介绍。 他们敢开几十万的高价，自然也是有足够的能力和渠道， 对于一无所知的普通创业者来说，这些方方面面的环节能把人折腾得头大。 但在他们这种专业的中间商手上，无非是按部就班而已。 叶经理话锋一转： “不过，部分人员的面试环节，还得您亲自出马...” 普通的程序员、文员这些也就罢了。 都是打工仔，只要能力足够，谁来都一样。 类似于总经理这样的职位，总裁本人不亲自过目，怎么行？ “按照林少您之前提的要求，我们筛选了一批人员，安排她们到这边来参加面试，” 叶荣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人已经都到位了，您看...” “那就走吧。” 林奇点点头，站起身来。 .. 应该说，恒荣咨询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 他们帮林奇招来的人，都是职业素养很高、从业经验也很丰富的老鸟。 履历优秀，谈吐得体，证书还一大把。 连续听了几位来应聘‘星环贸易总经理助理’金领们的侃侃而谈。 林奇不得不承认，叶经理帮他安排得着实仔细。 并不是吃了几十万的好处然后拿人当冤大头来宰。 这些应聘者，好多甚至都是带着方案来的，一看就是叶荣事先通过气。 他们详细地从上下游两方面做好了预案。 只要照着落实，很容易就能把一个贸易公司的业务给支撑起来。 得知林奇近段时间在出手黄金，其中几人还暗示了自己在这方面‘有些渠道’。 ——现世这边，黄金在华国属于严禁走私的管制物资。 不过... 对出不对进。 即使已经脱离贵金属本位、进入信用货币时代。 作为世界上最硬的硬通货，黄金储备依然对于稳定币值有极大作用。 往外走私黄金，会被严厉打击。 但往内进口就不一样了。 只要最后流向银行、券商之类国资金融企业。 上面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面上的进口资质也不难搞。 有三千万注册资本，就可以申请黄金进口资质牌照。 考虑到引荐林奇的渠道，叶荣也提过帮他代办这类牌照。 只是由于星环贸易暂时没有这么多的注册资本，于是约好日后再说。 两人聊过关于这方面的话题。 非洲许多盛产黄金的国家，都有持有这种牌照的华国企业在里头‘私下收购’。 其中一多半，本来就是和上面有关系的白手套。 而帮林奇和恒荣咨询牵线搭桥的那些金银行老板们，有时也会充当类似的角色。 前者从外往内收购，增加国家黄金储备； 后者在国内当托，在需要时抛售或收购，协助官方部门平抑金价。 叶经理准备的资料很齐全，让林奇有了充分了解。 说到底，在华国，想搞这种敏感品种的交易。 是不可能绕得开官方的。 所以他才费尽心思请人帮忙建公司、办手续、搭架子： 无法挑战一个稳固的现有秩序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它。 只要披上合法的外衣，这世界上就没有犯法的生意。 三十万就是花到这上面来了。 要不然，他才不会跟个半老头子搁这磨蹭半天功夫呢。 不就是图人家办事妥当么。 不过... 叶荣准备得很妥当，有些地方也挺让林奇很尴尬： 他要的只是一层合法的皮，不是真要在进出口商贸领域大展拳脚。 有个门脸充充样子就可以了。 后续的发展，他自有安排。 叶荣请来的经理候选人越专业、上进心越强，越有主动性，他越不好点头。 ...林奇只是想找个不多问、不乱动，能在需要时候帮他处理琐碎事务的工具人而已... 又以‘等消息’的婉拒方式，送走了一名应聘者。 林奇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怎么全是奋斗逼。 说好的躺平摸鱼人呢？ 怎么一个都没见着？ 好在，只剩最后一个候选人。 应付了一大帮子人，他也是挺累的。 此时。 最后一人走了进来。 却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林奇愣了一下。 有些意外地挑起了眉： “小黛姐？” 推门进来的ol装丽人，也诧异地睁大了眼。 有些局促地捋了捋耳畔的如瀑黑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招呼。 第7章 意外的重逢，童年白月光 姜黛儿。 一个曾经被林奇当成心目中白月光的名字。 作为一名出生在乡下小镇的男孩，他自幼就是留守儿童群体的一员。 父母时常在外奔波，一年到头没机会见几次面。 照顾他的爷爷也年事已高，能供他一日三餐，却是没法顾及更多。 游乐园自然是没有的，去街上逛逛都是难得的消遣。 这让他从小就习惯独处，看书，渐渐变得孤僻。 过于安静，过于早慧。 对一个小镇少年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 孤僻内向，本就不利于社交。 早慧，更是让他的兴趣与同龄男生截然不同。 没有相同的爱好，林奇和那些遛狗斗鸡拉帮结派的熊孩子，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 无论在什么环境，这基本都是被排挤的前置条件。 幸亏他从小帮祖辈干农活、做家务，有一副皮实有力的好身板。 这才只是被孤立，而没有遭到霸凌。 姜黛儿是照进林奇灰色童年里的第一抹光。 四年级的暑假，久别的父母把林奇接到他们打工的城市，住了一个月。 也是在这个月里，出门玩的林奇，在小区外头的江滨公园里，结识了当时同样是随长辈回老家探望亲戚的姜黛儿。 ...准确地说，当时的情况是姜黛儿在江边的草坪上写生，而林奇闲极无聊，坐在长椅上看她画了一下午。 他觉得这个陌生的漂亮姐姐和他遇到过的所有同龄人都不一样。 很文静，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殊不知，当时的姜黛儿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这个孩子很安静’。 甚至安静得过了头。 姜黛儿出生在一个很大的家族，族里小辈多得很，很让人头疼。 她觉得林奇很不同，就是因为他完全不像其他小屁孩那样咋咋呼呼。 八九岁的小男生，正是最皮，最喜欢当显眼包的阶段。 家里的小辈碰见她，只会围上来问这问哪，又或者在她边上做着拙劣的把戏，试图以各种方式吸引关注。 可林奇... 即使两人对上过好几次目光， 也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他对自己在做的事情很感兴趣， 偏偏就是没有说过一个字，没有主动迈出任何一步，默默地旁观了一下午。 仿佛只要没有人去搭理他，他可以独自一人就这样保持沉默直到地老天荒。 所以姜黛儿终究没忍住。 在画下最后一抹色彩之前放了笔，起身走向了这个陌生的小男孩。 ‘漂亮姐姐’的主动搭讪，让林奇收获了一段意外的友谊。 这一个月里，姜黛儿背着两边的长辈，偷偷带着林奇几乎玩遍了整个青城。 一起逛游乐场，一起坐摩天轮， 一起在步行街逛吃逛吃。 一起在人来人往的水族馆里，背对着白鲸比着鬼脸合影； 一起坐在微风习习的树荫下，泡着清凉的山溪互相依偎着小憩。 完全像是一对真正的姐弟。 话说这段时光，可真是给林小奇心里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从小到大，在除亲人之外的所有人之中，从未有谁能像姜黛儿这样给予他如此之多的善意。 ...尽管，姜黛儿只大他四岁。 当时其实也就是个初中生而已。 但就是她，让林奇人生第一次见识到了，真正具备超凡魅力的女生是什么样子的。 容颜绝美，气质温婉，谈吐优雅，性格体贴…… ...还特别有钱。 虽然提起童年白月光的时候谈钱很俗。 但林奇的确是从这之后，就在心里把‘小黛姐’和‘富婆’画等号的： 姜黛儿那个暑假里给他买的新衣服、玩具、手机电脑、各种小玩意儿，比他从小到大加起来的还要多……那股完全不看价格标签，看见他注意到什么就直接买下来往他怀里塞的架势，几乎都让林奇给吓尿了。 ——这是干啥，我还是个孩子啊！ 他记得当时自己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姐你别买了，我害怕’ 人美心善就算了，还他妈超级有钱。 这换谁不迷糊啊？ 往后直到现在，林奇一直都没谈过恋爱。 即使高中时候有过几个同班女生暗送秋波，他也当看不见。 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小黛姐的影响。 曾经沧海难为水。 见识过能称之为白月光教科书一般的人物，阈值给提得太高了。 不过，由于姜黛儿家里住在沪都。 他们这对便宜姐弟，也是聚少离多。 平时只能线上联系。 只有赶上长假，才能回青城聚一聚。 现在，冷不丁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了小黛姐。 他就觉得很奇怪： 以这小富婆的家境，她就算不继续硕博连读深造，也不至于跑到外面来参加社招啊？ 这里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 “失陪一下，林少。我去趟洗手间。” 两人一对上眼的一瞬间。 人老成精的叶荣就看出来，里面有故事。 很干脆地告罪一声、直接起身。 顺手还把另一名陪同的面试官给捞走了。 面试间里只剩下林奇二人，气氛瞬间就融洽起来了。 “...好，好巧啊。” 姜黛儿望着坐在对面的林奇，有些尴尬地干笑着。 这都能遇上，世界真是小啊。 “你毕业了，不是该去家里公司接班？怎么跑这来了？” 林奇狐疑地看着她。 一副完全不为美色所动的样子。 认识久了，关系深了， ‘完美无瑕白月光’的滤镜，也就渐渐淡化了。 是，这便宜老姐在外头的人设管理，的确很到位。 她一袭白裙，坐在月光下轻抚琴键的样子，确实是比天使还天使。 可这私底下... ...特么的一条就喜欢躺在沙发上枕着胳膊看网文的咸鱼，哪儿能跟白月光这仨字沾上关系？ 看就算了，还专挑恋爱狗粮文看。 看来劲了就跟蛆一样拼命打滚、拱来拱去。 若不是隔三差五就会被这冤种姐姐拼命安利各种狗粮文，林奇怕是还被她那副很有迷惑性的外表给蒙着呢。 ——老是给我推销这种男欢女爱的玩意儿干啥？我还是个孩子啊！ 当然，小黛姐私底下有点小反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是他们两人私下的小秘密而已。 令林奇在意的是... 以小黛姐的家境，不继续深造、也不去自家公司接班，反而参加社招...这本身就很有问题了。 她还偷偷摸摸，也不告诉自己。 若非这样阴差阳错的撞见了，林奇怕是还蒙在鼓里。 这问题就更大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自己这边突然有了金手指，好像疑点也不少。’ 林奇从小到大没少和姜黛儿斗智斗勇。 想到这一点，立刻先声夺人： “出事了也不跟我说？是不是感情淡了？” 他这劈头盖脸哐哐一顿问， 直接把刚刚还想问一问‘林少’是怎么个事儿的姜黛儿给干懵逼了。 “没有，我...” “我什么我，老实交代吧。” 林奇心里松了一口气，故意冷着脸看她。 ——小黛姐脾气好，还是个单线程大脑。 一被问懵了，就顾不上去琢磨他身上的疑点了。 这样，林奇就有充足余地去思考， 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突然暴富’这档子事儿。 “这，说来话长...” 被林奇这么一问，姜黛儿脸色有点扭捏。 但并不是害羞。 而是有点像‘家里出了丑事’的那种难堪。 林奇盯着她看了一会，若有所思： “你该不会是...被逼婚了吧？” 第8章 最合适的大管家，公司初建成 林奇猜的不错。 姜黛儿就是被逼婚了。 虽然在以前的林奇眼里，姜家是个庞然大物。 可他们比起那些真正的豪门，还是差了太多。 故此，一直很想摆脱身上‘暴发户’的标签。 融入上流社会的顶级圈子里。 恰好赶上有个合适的机会，姜父就打算与沪城徐家勾兑一场联姻。 好让自家与这个长期合作伙伴的关系，进一步密切。 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头顶突然多了一纸婚约。 姜黛儿既惊且怒。 私下里，雇人去调查了她的婚约对象... ...其实也不用怎么调查。 因为那位徐少，在加麻大的留二代圈子里非常有名。 吃喝嫖赌抽，无一不精通。 最出名的事迹是， 邀请了几乎整个北美的留二代公子哥们， 到自己的游艇上，办了场千人无遮大银趴。 三天三夜不靠岸，船上无限量供应顶级纯冰、以及来自各个国家的应召女郎。 一场银趴开下来，徐少‘义薄云天’的美名也在留二代的圈子里冉冉升起。 俨然花花公子之中的及时雨宋江一般。 ...可怜姜黛儿本就对包办婚姻十分恼火。 得知对象居然是这种货色，更是心都凉了半截： ——以大家闺秀、名门贵女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修习十几年，练到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待人接物无一不可，最终就是要嫁给这种冰溜得比水喝得还多的货色？ 那还不如重开呢！ 姜黛儿对这样的安排非常生气。 但她也很清楚，愤怒没有意义。 联姻这种事情，本就是以小辈为质子、换取双方长辈的互相信任。 两家的掌权长辈已经形成共识，她一个还没正式出道的小辈，光靠嘴炮没法动摇既成事实。 好在，那位徐大少爷，还在海外混文凭。 水硕+水博，没有两三年功夫回不来。 于是姜黛儿一番抉择，在本科毕业之后，果断放弃了后续的进修。 以‘积累阅历’为由，离开校园、参加社招。 表面上是为了磨炼自己，实则是想积攒独立于家族之外的个人资本。 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由于这种事情太丢人，姜黛儿觉得会破坏自身形象，就一直没跟林奇说。 毕竟， 灰溜溜地一个人躲出家门， 抛弃大小姐身份，从打工仔做起， 还想白手起家来反抗家族意志…… 这无论怎么看，都有一股子丧家之犬的味道。 话说当初被林奇发现自己背地里喜欢摸鱼，就已经很塌房了。 她可不想再塌一次。 天降青梅系大姐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就是想维护自己在某个混小子心里的白月光形象么？ 只是她没料到，世事竟有如此巧合。 兜兜转转，还是让自己的糗事，曝光在了林奇面前。 “姜小黛不是我说你，偶像包袱要不得啊。” 林奇听她简略讲了两句，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带着一脸‘有被狗血到’的表情，感叹道。 “……” 姜黛儿绷着脸，一言不发。 偶像包袱就偶像包袱吧。 事儿都说完了，我他妈直接破罐破摔。 当姐姐的，注意点形象怎么了。 话说林小奇你也是真的变了。 你小时候特别喜欢一整天都围着我的呢，还一口一个姐姐长姐姐短的。 现在好了，都学会看我的笑话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走吧。” 林奇一看她这副玉玉的样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可是很清楚，自家小黛姐有多臭美。 只是一块出门去江边遛个弯而已，她都要沐浴更衣再化小半个钟的妆，恨不得连脚背上都抹上防晒霜。 话说那时候她可才是初二。 我一生要强的小黛姐，主打一个不弱于人。 头可掉，血可流，人设形象不能崩。 正因对她的性格有笔数，林奇也就不再追问更多。 直接起身。 “...去哪？” “回家呗，还去哪。” “可是，你这个招聘...” “明知故问。你都来了，我还招什么外人呀？ 赶紧签了合同，回头咱们再慢慢说。” 林奇撇撇嘴。 直接把那份总经理聘书，还有一堆文件，全都递给她。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厚道。 但小黛姐遇到的这桩倒霉事，其实变相地帮了他一把。 ——他这个甩手掌柜，不就是想要一个‘专业’、‘听话’、还‘信得过’的大管家吗？ 既然姜黛儿来了，那就没人比她更适合这个角色了。 至于让她烦恼的婚事... 这就搞笑了。 他林奇背靠整个未来世界、星环联邦。 还犯得着在意一个小小徐家？ 也就是现在羽翼未丰，还需要忌惮上三常的官方力量。 要不然，他都能用成千上万吨黄金硬生生砸死徐家... .. 带着一大堆文档，还有意外收获。 林奇和叶经理告辞，前往同在cbd的江景大厦。 按照委托合同。 恒荣在这栋新建没多久、地段也很不错的写字楼里，帮林奇租了小半层。 作为办公场所。 此外，先前联系好的几名文书、出纳、保洁等各色人员，也在这里等着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只要把姜黛儿这个大管家给安排下去。 很快就能正常运转。 不过...对于具体业务，林奇还有别的想法。 “星环贸易这边，先正常上班，业务不急着动，以磨合人员为主，” 见过了一众员工，林奇就回到办公室，对着小黛姐面授机宜， “另一方面，你也做一份策划案，想办法把游戏部门给搭起来。” “...游戏？” 姜黛儿一脸懵逼。 她今天在林奇身上感到懵逼的次数，真是比两人过去八年的所有经历还要多。 高中时候还家境平平，非得被自己亲手拎去商业街才肯买新衣服的小老弟， 摇身一变，突然变成了一帮金领毕恭毕敬称呼着的‘林少’，还开起了一家公司。 而且。 一会儿说是倒腾黄金起家，一会儿又准备鼓捣电子游戏... 林小奇做起生意来，路子这么野的吗？ 不过，尽管有很多疑问，姜黛儿也都憋在心里。 她知道林奇回头自然会找机会和她解释，也就肯定不会在外人面前刨根问底。 正如她刚刚对那么大的事情也只是笼统说了两句，而林奇同样没有深究一样。 ——自家人齐上阵就是这点好处，有充足的默契来彼此配合。 “对，就是游戏，” 林奇点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主要是运维部门，开发这块我自己另外安排。” 黄金到游戏，跨度确实大。 可他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迈出这一步： 若是只为敛财，他大可躺在黄金项目上吃到死。 但林奇有时空门在手，眼皮子哪有这么浅。 他可是要带领全人类走向星辰大海的男人。 游戏行业，就是林奇决定在‘黑科技制霸蓝星’的道路上，所迈开的第一步。 第9章 等待进口牌照，筹建星环娱乐 时空门的出现，让林奇的思维一下子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能以超然的角度，来审视局势。 他很清楚。 一只脚走路，是蹦跶不了多远的。 只靠倒腾黄金，或许可以积累下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却不可能让人发自内心地敬畏他、从而不敢去觊觎他所掌握的财富。 ——钱财乃是无根浮萍。 没有权势、力量的支撑，财富就无法长久存续。 他不能光是靠现世与未来的差价，当个时空倒爷。 还得在两边都发展起属于自己的基业。 积攒真正可靠、可如臂指使的力量。 唯有往实业发展，实现多门类、全门类制霸， 建立起一个庞大无比的超级财团、巨型企业。 才能真正保护好自己身上最要命的金手指。 与上三常老流氓们平起平坐，甚至超脱其上。 林奇确实向往星辰大海。 但也并不妨碍他想在蓝星之中，争取亿点点权势与力量... 抛开长远目标不提，他也有许多现实的考虑： 黄金进口牌照，此时还没搞到手。 故此，这条路暴利归暴利，却暂时没法正规化。 而且，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蓝星的黄金储量都是固定的。 世界上到现在还在稳定产出的金矿，就那么多个。 它们也都有各自的长期合作收购商。 买卖流水，在业内是半透明的。 这些内幕消息瞒得过普通人，却瞒不过各大国政府、以及相关金融监管机构。 频繁大批抛出黄金，实在太高调。 这样一来，就得两条腿走路。 黄金交易这种简单粗暴利润高的项目，要做； 可以明面走进口牌照卖给官方白手套，暗地里再到海外联系大买家。 一明一暗，一黑一白，维持两条出货渠道，就已足够。 但除了黄金。 还要同步发展更多细水长流、而且也没那么敏感的稳定项目。 如此一来，林奇在一番思索之后。 就把目光投向了游戏行业。 之所以是游戏，没什么别的原因。 纯粹是这行门槛很低： 游戏、软件，都是真正‘能在自家车库里创业’的行当。 技术够硬，不需要大笔投入也有机会出爆款。 未来世界高达一千年的科技差距毕竟摆在这里， 无论林奇选择哪个行业，相比现世，都有堪称降维打击一般的优势。 实际上。 在他的臂环终端里，就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未来游戏。 虽然是终端装机的时候自带的游戏软件，却也能让他很上头。 可惜的是，这些小游戏，是基于臂环终端的硬件架构和操作系统开发的。 ——过于先进，不便展示。 如果只是先进一点，其实还好。 超前到连底层架构都不一样了，那还是太过分了。 但凡弄到现世去，直接就暴露了。 所以林奇换了个思路： 花一笔星币，直接在联邦雇人基于现世当前水平的操作系统，来开发新游戏。 换位思考，海阔天空嘛。 归根结底，星环联邦是蓝星人类文明的直系传承。 在联邦，自然也是经历过windows、安卓、ios的时代的。 如果说在现世拿出远超主流系统的新系统设计，乃至远超python、java之类主流语言更厉害的程序语言，会震动太大，吓到人。 到联邦来反向操作，就很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联邦娱乐产业发达，精神文明丰富，有几个想玩复古的阔佬也很容易理解。 林奇只要求姜黛儿组建星环娱乐的运维部门，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如果真要在现世正经组建一个开发部门，那不知道得多烧钱。 可若是在未来世界这边，上网随便找个程序员‘约稿’就够了。 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抹黑现世的这些游戏大厂们。 而是两个世界的科技和生产力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现世搞一款3a大作，要少则几百多则数千的员工折腾好几年，还得动辄投入数亿资金。 可若是在联邦，很多工作都能大幅简化，根本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 一个开发人员，再配个ai助手。 两三天就搞定了。 一千多年前，这些要让世界级大厂聚焦全部力量来攻关的大作。 其开发难度、工作量， 放在一千年后，还不够中学生diy玩儿呢... “...总之，先筹备部门，开发部门那边差不多好了，我去催一催，” 林奇脑海里思索着，却不打算给小黛姐解释更多，只把任务安排下去， “到时候我会把搞好的demo转过来，你们就负责申报版号、联系平台。” “好，没问题。”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姜黛儿还是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 当游戏开发商嘛，也没什么不好。 她也是年轻人，很清楚这种朝阳产业，是真有可能一飞冲天、造就财富神话的。 若是真能搞出点名堂来。 那纸要命的婚约，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此外，比起前景。 她对林奇的变化，也感到由衷的欣慰与安心： 自家这个便宜弟弟，以前一直都是很‘丧’的。 就像是他们初见时的那模样。 感觉他对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提不起兴趣。 即使有兴趣，也有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无所谓态度。 这很不好。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没有执念，感情淡泊。 ‘淡泊’过度，弄不好就变成‘虚无’，成为厌世情绪了。 那...乐子可就大了。 姜黛儿从初见那时起，就一直像是血亲一样照顾他，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打消这种林奇身上这种虚无感——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我们没有一起去玩过、看过，怎么能这样就觉得‘人间不值得’了呢？ 当初那一眼，仿佛真有什么孽缘。 让她对那个神色恹恹的小屁孩，产生了莫名的责任感。 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这股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延续八年，持续至今。 然后，终于在今天看见了令人高兴的变化： 现在的林奇，不仅不再有一丝一毫的丧味儿。 心里头，似乎还有了一个很远大的目标。 他那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谋划，都是在为这个目标而服务。 那种对整个世界都漠不关心的态度终于消失，开始有点正常年轻人该有的冲劲儿了。 这就很好。 想到这里，姜黛儿一下子也觉得自己充满了决心。 她抓着林奇的胳膊，一脸殷切： “不用担心，最迟三天之内，我就能把全套班子建起来。” “...倒也不至于这么赶。” “不，当然要赶！” 小黛姐握起拳头，眼里闪闪发光， “你现在正是要干大事的时候，我怎么能给你拖后腿！” “三天，最迟就是三天！” “大不了，无非是加班不睡了呗！谁还没通过宵是怎么着。” 林奇听她这么说，汗都下来了： “不是，姐你真别这么肝啊，我害怕...” .. 第10章 新的时空交易，‘成套古籍\\＼’与\\‘古代地球仪＼\\’ 当晚。 未来世界。 下午时，林奇再三劝说，总算是让小黛姐放弃了熬夜爆肝的搏命打法。 之后，两人带上公司的其他成员们， 一块在江景大厦边上的隆凯国际酒店吃了顿饭， 算是正式竖起旗号、搭起班子。 回到家里，林奇便收拾东西，再次启动了时空门。 ——这回，他挑选了一批新的交易物。 林奇拖着箱子，走进交易中心。 此时，他的臂环立刻闪烁了一下。 ai客服12号的全息影像，从臂环上冒了出来。 “很高兴看到您再次光临本中心，林先生，” 12号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 “您今天有什么交易需求？想收购还是出售？” 林奇拍拍拎着的箱子，并不说话。 “呵呵，我猜也是。” “那就请您移步我们的会员服务室吧，若有什么品种比较敏感的货物，我们也方便私下议价。” 说话间，全息光幕从12号的半身像变成了一个箭头。 指向大厅角落，一扇装修得很低调的通道门。 不得不说，寰宇集团的路子确实野，摆明一副‘你敢出我敢吃’的架势。 当然，野归野，他们的服务态度也确实到位——财不露白，在哪个时代都同理。 林奇两次前来，都没看见交易大厅里的柜台有除他以外的顾客。 显然，那些柜台都是充充样子的。 真正的买卖，多半都是在会员室里促成。 这让他很满意。 因为他今天带来的东西有点多，没有上次那么仓促。 自己也不太拿捏得准，这批货在未来世界的价值。 万一价值太高，那若是在大厅端出来，就等于招惹目光了... 心里一副仿佛黑帮交易似的心情， 林奇面上却不动声色。 拖着拉杆箱进了通道门， 按照箭头，找到了一间标牌232的会员室。 关上门，12号的全息半身像立刻从天花板上落下。 林奇这才对她点点头，把箱子端上桌。 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摞书籍。 “这是...摇篮时代早期，前华国出版的英汉词典，” 12号伸出纤手，指尖放出一缕激光点阵， 反复扫描了两遍，她脸上便很人性化地出现了一抹惊讶之色， “还有同时期的字典...这一部，哇喔，是前华国的史书，还是一整套？” ——林奇这回带来的还是书籍。 但不再是杂志。 而是一本《英汉大词典》、一本《新华字典》，还有一套《二十四史》。 前两者自然是大部头，后面整整一套历史书也不是小数目，满满当当堆了半箱子。 这都是他在刚上初中时买的参考书，吃灰好些年头了。 如今把它们带到交易中心来出手，多少也有趁机出清家里旧物的意思： 金手指到账，他也不可能再在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继续租住太久了。 那间屋子是林奇考上青城十六中的时候，还在鹏城打工的父母帮他租的。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他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顶多家里人偶尔来看他一趟。 ...来的还没小黛姐勤快。 林奇没有房奴思想，但改善生活条件的确有必要——那老房子都快拆了，确实得尽快搬。 何况，他将来怕是要经常从时空门里倒腾些大件。 所以得有另外的据点。 小黛姐离开了沪城，到青城来‘历练’， 现在也是在一套属于家族产业的房子里住着。 她是想让林奇搬过去一块住，但后者对隐私问题很是挠头： 生活上他没什么可瞒着小黛姐的，但时空门这玩意儿...是能说还是不能说呢？ 林奇倒不觉得小黛姐会泄露他的秘密，主要是觉得她多半接受不了这种超自然的事情。 因此，哪怕两个人都搬出来同居，他也还是得有个隐蔽的个人据点——初步打算是在城区买套房，然后到旧区租个仓库。 旧区就是以前老城的工业区，离cbd不算远。 由于龙蛇混杂，还靠着港口，交通方便， 林奇觉得这是个藏匿秘密的好地方。 总之，无论如何都是要搬家的。 如此一来，在搬家之前出清旧货，顺带还捞一大笔星币，就更是何乐而不为了。 12号不知道林少爷在琢磨着什么一石二鸟的美事， 她在扫描箱子里除了旧书以外的另一个东西： 一个老旧的地球仪。 “蓝星地球仪，这倒是很少见的藏品，” 12号很意外地说道， “品相如此完好，几乎没有任何损毁...这就更难得了。” 文物这东西，最难就是保存下来。 在这个世界，从林奇所在的现代时期，到人类联邦正式成立、进入星际时代的时期， 中间可是发生过好几次战争的。 虽然上三常的老流氓们都挺克制，没有搞到满世界种蘑菇的地步。 但是，局部战争导致的动乱，对社会上的影响，也小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一千多年的岁月冲刷。 很多东西都找不到了。 只要不是生活中非常普遍的、并且经久耐用保存量大的日用品。 大部分会被时代淘汰的落后产品， 到了现在这年头，多多少少都具备一定的稀有度。 比如说纸质书，又比如说地球仪。 这些东西别说在未来世界，在时空门另一头的社会，都有点式微了。 纸质书还好说，毕竟24年的社会还解决不了电子屏幕伤眼的问题，市面上依然广泛存在，只是打不过电子书而已。 但地球仪就真是很少还有人会买了。 林奇拿来这个，还是他盲目消费的副产物——买之前觉得‘我得搞一个玩玩’，结果买来就没用过，吃灰好几年。 在并夕夕买东西，有些方面也比较奇怪。 正经想用的东西不一定耐用，到手没几天就出各种毛病。 反倒是那些心血来潮乱买的小玩意儿，有些做得贼精致，质量杠杠好。 ...不得不说这也算很令人无语了。 比如说林奇买的这个地球仪。 它的转轴和底座甚至还是钢的，球体的材质也是硬质pvc。 磕碰过几次，就只留下一点小小的划痕。 乍一看，反而更让它有种‘在漫长岁月里得到了精心保存’的错觉。 一番扫描之后。 12号给这个林奇花了十几块买来的盲目消费副产物， 开出了180万星币的高价。 “上个月，在金华集团的摇篮时期专场拍卖会上，出现过类似的藏品，” 12号耐心地向林奇解释着， “那一具地球仪的起拍价是150万星币，品相和材质都比您手中这个差许多。” 林奇听她说完，默默地点点头。 那当然好了，毕竟这可是刚从时空门那边拿来的东西。 哪怕由于时空穿梭效应、它的碳十四读数超过千年之久， 可它毕竟没有真的经历那么长的时间， 品相之完好程度，绝对是所有联邦本地文物都比不了的。 180万的价钱，也还算合理——财团收购肯定是要转卖的，会留出一定涨价空间。 林奇也不认为他们会有那个好心、把全部利润都留给自己。 他在寰宇集团的面子，还没大到那个地步。 第11章 星域暗网，‘低调俱乐部\\＼’ 不过，做生意就是有来有回嘛。 啥也不谈，反而容易让人觉得他有问题。 于是，林奇象征性地讨价还价一下。 要求交易所这边帮他承担各种税费。 对方点头之后，他也就接受了180万的价格。 至于另外那两本大部头， 12号给它们开出的收购价是20万星币。 两本共20万。 那一套《二十四史》倒是值钱不少。 一本5万，全套总共120万。 林奇看出来了，即使未来世界，收藏界的规矩也和现世一样。 成套的东西，价钱还是会比单件高不少。 这样一来，这批货的总价就来到了320万星币。 林奇没有在后续两个项目上再还价， 而作为交换，他的要求是 本次、以及往后的所有交易，都由交易所代缴所有税费。 12号这边犹豫了一下，请示了上级领导，然后也就点头了。 ——林奇知道，这样要求之后，对方说不定会在下次交易把税费摊入收购价里。 但他同样清楚，公开市场上都能查到类似藏品的市价，很难大幅度造价。 对方肯定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即使他们真这么做，也就是少量搞几个点而已。 只要不超过两三个点，林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之所以先约好‘以后’，也是变相地提醒对方，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别起什么不该做的歪心思。’ 既可以一次性解决动不动就20％的高额税。 还可以再用几个点的让步，换来双方今后长期合作的意向... ...总的来说，林奇对这样的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双方钱货两讫，一时间也算宾主尽欢。 “林先生请留步，稍等一下，” 寒暄两句，林奇准备起身出门，12号叫住了他。 随后，会员室边上的墙壁滑开了一道小窗， 一台巴掌大小的无人机吊着个和它差不多大的精致黑盒子，飞了进来。 “鉴于最近在本集团的交易流水，您的集团会员身份已提升至铱金级...这是新的会员卡，实体+数字一式双份。” 黑盒子是聚合物材质，有防干扰镀层。 打开来，里面是一张银光闪闪的方形卡片。 上面只有寰宇集团的logo，以及林奇的会员编号。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带塑封套的小巧芯片。 用它接入任何移动终端，就可以同步会员身份。 即使换了新设备，也可以靠会员编号直接引继。 当然，在现在这个时代，更常见的方式是直接植入体内——联邦赛博化程度很高，很多人都是满身的植入体。 只不过从外面看不怎么显眼而已。 林奇对这种往自己体内乱安东西的行为，敬谢不敏。 他将芯片接入臂环，看了看刚到账的320万星币巨款，收好黑盒子。 便冲12号点点头、准备起身离开。 “林先生慢走，期待您的再次光临，” ai少女笑眯眯地冲他摆摆手， “寰宇集团，永远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随时联系我们。” 她这么一提醒，林奇就想起来某件差点被忘了的事情。 “我还刚好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们帮忙，” 林奇看着她，“你们知不知道有什么平台、网站，可以匿名雇佣对信息技术比较了解的人？对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一对一发布任务？” “不光是正经的程序开发人员，黑客也可以。” .. 片刻后。 带着一个从12号那里接收到的网址，林奇返回了位于超级摩天大楼a3的公寓。 “‘低调俱乐部’？好...奇怪的名字。” 隐秘网站的界面很简约，只有论坛式的一个个板块、一条条帖子。 主页里还有背景音乐，轻缓的蓝调小曲慢慢播放着。 以蓝星标准来说，这样的页面设计都堪称简陋了， 对于彻底数字化的联邦而言，就更是堪称超复古风格。 很显然，时尚确实是个圈。 哪怕在未来世界，一样有‘古到极致就是潮’的说法。 按照12号的说法， ‘低调俱乐部’是由几个联邦巨企一同搭建的非公开信息平台。 其中，自然也有寰宇集团的一份子。 它面向各大星域的雇佣兵、骇客、军火商、星盗、私矿主... ...各种诸如此类，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员。 由于其靠山包含一众巨型企业。 即使是上述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也不敢在这里玩什么心眼。 ——星际时代，巨型企业可不只是一家公司而已。 它们不仅有人员、经济、业务，还有自己的武装、根据地、甚至是舰队。 除了不公开组建政府机构，它们与一个个政治实体也没有什么区别。 任何个人，想跟这些权势滔天的巨无霸作对，下场都会极度凄惨。 正是在极致暴力作为靠山的情况下，容纳大量灰色人士的俱乐部，反而有非常融洽的气氛。 诚信交易，不赊不欠； 买卖自由，童叟无欺。 总之，只要不逾越巨头们画下的红线，一切都好说。 在这地方交易、雇佣、发布任务，甚至比星域公开网络还可靠。 ...12号是这么介绍的，林奇姑且也就这么信了。 毕竟，以他亲眼所见，这地方的路子确实也很野： 【出售一艘‘荣耀’级无畏舰，联邦军方已退役主力型号，于图拉边荒星区打捞获得，船体和装甲经过大修，武器组齐全。一口价1550万星币；】 【人在双河星区，有一批中程弹道导弹有意出手，星区内可指定收货地包运输，详情私聊；】 【寻物委托：诚招老鸟私掠舰长，穿越本宁边荒星区、进入军方a31哨站附近被封锁地带寻找并打捞委托物；】 【调查委托：需要前往中央星区、半人马a-2，跟踪调查联邦国土安全部门有关人员，任务详细内容请私聊；】 【...】 主页往下随便刷刷，就能看见一大堆诸如此类的帖子。 交易种类荤素不忌。 重型武器、浮空坦克、乃至星际无畏舰都能挂牌出售； 至于委托内容也更是五花八门，一个比一个重量级。 林奇看得啧啧称奇。 颇有一种星际时代版暗网的既视感。 仔细看过十来个帖子，大致确认内容属实之后。 他也就对俱乐部的公信力有了信任： 如果平台不够可靠的话，想来也没人敢在这里做这些弄不好就得掉脑袋的买卖... 随后，林奇注册了账户。 一番思索，发了个新帖子： 【程序开发委托：我的客户很喜欢前星际时代的复古电子游戏，现寻求资深软件工程师基于windows、android等同时期平台开发游戏产品，要求使用同时期引擎和组件库，内容为没有在上述平台史实时期出现过的新产品。报酬从优，详情私聊。】 第12章 机甲采购计划，巨企·千年科技 帖子放出去，仿佛石沉大海。 林奇也不着急。 论坛里帖子太多。 一时半会没人关注他这种新人发的委托，也实属正常。 他让臂环终端智脑在后台自动查看论坛消息，并及时提醒。 之后就关闭了俱乐部的论坛，打开公开网络的交易平台。 开始赛博逛街。 【账户余额：329.3w星币】 再次出货，让林奇的身家暴涨，成为了星际时代的百万富翁。 在有了充裕的资金之后，他也照例要启动新的采购计划。 .. 目前，在现世那边的布局已经走上正轨。 黄金+游戏，两条腿走路，前景已经足够宽阔。 在未来这边，林奇同样不缺赚钱的门路... ——说到底两边都一样。 不是他能不能赚。 而是想不想赚、敢不敢赚而已。 ‘在现世无限量出售黄金’与‘在联邦敞开往外卖古物’都一样，是一夜暴富的财路。 只是他有没有那个命接稳这笔泼天富贵而已。 乱动别人利益，是真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一个小胳膊细腿的普通人，敢去冲击财团巨头们构筑的市场秩序，那的确是嫌命长。 故此，林奇一直在安全保障上有布局。 比如说在现世大费周章的办公司、雇员工，本身就是一种自保措施。 财富不能时刻保护人，‘百万漕工衣食所系’才是真正的免死金牌。 ...当然，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多了犯忌讳。 林奇积攒基业，也不是为了搞对抗。 纯粹是预防某些不长眼的家伙乱伸手而已。 既然星环贸易在现世已经成立， 那么接下来， 林奇自然是要在未来世界也复刻同样的套路。 ...不过，这不是很好搞。 在现世，他还能有小黛姐这样绝对信得过的故旧，可充当助手。 在联邦，那是真的举目无亲，谁都不熟。 寰宇集团的确是不错的合作伙伴。 但自己的基业，肯定不能让这些外人插手。 能成为巨头的财团，哪一个都不是吃素的。 别看现在那边又是发会员卡、又是早晚请安，看着殷勤得很。 倘若真让对方看清楚林奇‘只有金山没有靠山’的虚实， 寰宇集团怕是会毫不犹豫地一口把他给吃了。 “打铁还需本身硬，在招兵买马之前，得先把自己本身的硬实力提上去。” 林奇思索着。 现在有了钱，之前惦记的‘身体素质强化’，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而且。 相比现世，未来世界还有一个好处。 就是武器管制方面，比较宽松。 ...主要是想管也很难管。 步入星海之后，到处都是潜藏的危机。 尤其是他所在的边荒星区，各种势力之间的摩擦从来没停过。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仗。 这种情况下不说全民皆兵，也得有足够充沛的武德。 要不然连自己的殖民地都守不住，得被赶回太阳系里去。 联邦的军事管制， 主要局限在弹道导弹、轨道炮之类重型武器， 以及浮空战舰、星际战舰之类大型载具上。 对单兵武器的管制，并不严格。 步枪、单兵护盾之类的玩意儿，都是公开市场随便买的。 若是找对门路，想买陆战机甲也很简单。 当然，林奇自己个人使用的话， 就不适合买那种军用的重型陆战机甲了， 那玩意儿太笨重。 搞一套类似于托尼老师那种钢铁战衣的均衡型单兵机甲，就很不错。 最好还是全空域的，行星大气层内外都能用， 稍微贵点也无妨。 他肯定不会穿着机甲满街跑，这样不方便谈生意、也不够低调。 可只要有这么一套东西备在公寓里、或是备在车上，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林奇也能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这样的话还得买辆浮空车，嗯，得是有装甲、有武装、配备高级自驾ai、还能从地表直飞星港的那种特殊型号。” 林奇点点头，又在计划单上补充了一个条目。 .. 基因药剂； 单兵机甲； 武装浮空车。 这是购物清单上的三个大件。 很巧的是，在联邦，这三个门类里最尖端的型号，往往都出自于同一家巨型企业。 【千年科技】 一家规模、净值、影响力，都与寰宇集团在伯仲之间的超级巨企。 与主营商贸、分部遍布各大星区的寰宇集团不同。 千年科技专注高精尖领域的研究。 在信息技术、微电子、能源、生物等多个前沿领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作为联邦科学院和联邦国防科学工业委员会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千年科技在中央星区有一整座恒星系， 作为官方特设的‘产研一体特别行政专区’，专门用作这帮技术宅的总部。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 寰宇集团的生意或许比千年科技更大， 但前者可没有后者这种都近乎于裂土封国的超然地位。 由于地位超然，千年科技的技术宅们搞起项目来都习惯堆猛料，各种天马行空的产品比比皆是。 他们家的产品相比其他厂商的同类产品，往往只有一个缺点： 贵！ 不是一星半点的贵。 拿军事装备中最大路货的步枪来举例。 龙石公司目前的拳头产品，‘卫士-1’型电磁步枪， 一支原厂标配型号步枪，加上两盒30发装的3毫米钛钨合金质量弹，售价才刚刚50星币。 话说林奇上次在交易中心里喝的那罐汽水，都要5星币。 十罐汽水一支步枪。 按这价格比，在现世估计顶多够起一把莫辛纳甘。 相比之下，千年科技在步枪门类中最便宜的产品、g3m‘猎人’步枪，市价就已经来到200星币。 这还是原厂裸枪，不带子弹的。 连步枪这种走量型的基础产品，都比同类厂商有四倍的价差。 高精尖装备上，自然更不用多说。 除了那些赚钱如流水的阔佬，一般人真没胆子订购他家的东西。 林奇也就是要把这些东西用到自己身上，这才选择了只看质量不看性价比的思路。 .. “感谢您选择乘坐本次快车，祝您行程顺利、旅途愉快~” “运通客运，一路顺风！” 不同于自己就有一座超大型商业中心的寰宇集团。 千年科技位于帕拉蒂斯3号星的驻地，不在市中心。 而是在郊区，一座大型仓库里。 无人物流仓库。 相比于其他巨企，这样的做派非常低调。 可见外界对于这帮家伙‘宅’的评价，并非空穴来风。 偌大的仓库里，许多外型前卫、有着线条流畅的银白色合金外壳浮空车，停放在外方内圆的反重力平台上，静静地悬浮着。 远处有许多更大的载具平台，上面停着的是同样具备奇特圆滑外形的浮空坦克和步战车。 而在展示单兵设备与电子器械的货架之间，许多呈倒悬水滴状的自律机器人，飘来飘去。 “欢迎光临，这位顾客，您有什么需要吗？” 林奇一进来，立刻有一个机器人漂到他身前，发出友好的电子音。 第13章 ‘银骑士\\＼’单兵作战机甲，1143型基因药剂包 千年科技的交易中心，平时没什么人来。 想想现世的网购多发达，就不难看出联邦的实体店有多难做。 像寰宇集团的交易中心之所以人那么多，那还是占了他们敞开收购的便宜——大部分到店客户，不是来卖东西，就是来现场看货的。 千年科技的这座中心同样如此。 实体店最大的用途，其实就是给潜在客户试玩、试用、试驾。 因此，在林奇对一大堆看着就充满黑科技感的单兵战甲、武装浮空车挑花了眼的时候， 他所提出的试驾要求，也毫不意外地被对方爽快答应。 大厅展台里有好几十套各色机甲，每一款都被他试用一番。 穿戴机甲的感觉...很奇妙。 并不是背着一套沉重的盔甲， 也不是坐在什么载具里负责操作。 店内所有的机甲，都有自主动力、以及神经同步系统。 穿上它们，就像是自己的身体得到了一部分延伸。 使用者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多了一层皮肤’。 只不过，这层‘皮肤’刀枪不入， 会产生触感、但不会产生痛觉。 林奇还能凭借这些归属于神经同步系统下级结构的‘知觉金属组织’，清楚地感知到哪个部位在受击、哪个部位受损； 机甲上每个位于不同部位的子系统的运转效率，也能不通过任何仪表，就在脑内清楚显示... 像是他生下来，就天生就有这样一层钢铁外壳一般，整套机甲，都成为了躯体延伸而出的一部分。 不仅如此， 某些具备‘高空飞行’、乃至‘大气层外飞行’功能的型号， 还可以赋予使用者非常灵敏的‘飞行本能’、并消除过载对人体的副作用。 使用户可以轻松适应飞行，哪怕以十马赫高速在空中做几十个g的滚筒机动都面色不变。 ...不过。 由于这一套神经同步系统没法彻底作用到武器组上， 如何最大化发挥机甲搭载的武器组的威力，还是比较考验用户的发挥： ——搜索、发现、锁定目标，本身就是未来战争之中的最关键难点。 机甲操作系统不可能完全无视敌人的信息对抗手段。 自动索敌功能，有可能会被敌方的信息屏蔽、电子对抗之类手段干扰。 所以说白了还是吃操作。 也很正常，机甲说到底只是单兵武器的其中一种而已， 论火力比不过浮空车、浮空坦克、乃至更恐怖的浮空战舰。 论防护也比上述几者差得远。 唯一的优势是灵活，机动性强。 总之对于单独一人的使用者来说，它就是最好选择。 真到需要拉起一支人马的时候，林奇自然会换大件的。 他又不是买不起战舰。 在千年科技的‘体验店’里客串了一把promax版钢铁侠之后， 林奇货比三家，最终爽快地砸出两百万星币，买下一辆‘银光天马’重型浮空车以及一台‘银骑士’单兵机甲。 听名字就知道，这两款装备是一套的。 ‘银骑士’相比同类型机甲，不仅火力更为强大， 有两门‘阳炎’热能激光臂甲炮、两门‘猎龙者’兆级质量弹肩炮，以及一门威力极为恐怖、但需要手持使用的‘阳光之枪’肩负式粒子长矛发射器； 还配备了一种在单兵机甲上从未装备过的、曾经只在浮空坦克上配备的防护系统： ‘银光壁垒’迈斯纳效应偏转装甲。 这是一种由凝聚态基底材料与常温超导体合金甲板制作而成的复合能量装甲，处于常温超导且表面由能量回路附加了强磁场的装甲，会在所有导电金属材质的炮弹来袭时，对其施加一个反方向作用力，将之偏转、弹飞。 由于反制几乎所有金属材料，这种类型的装甲被军方用来针对性克制电磁炮打出的重型质量弹。 配合对抗能量武器以及其他投射物的、兆瓦级大功率能量护盾，这一套甲+盾的防御系统，几乎可以应付任何局面，使得‘银骑士’型机甲的防御系统几乎与它的火力同样强大。 不过相对应的，这个型号的能源消耗就很恐怖了，不仅自带一座‘薪火’冷核聚变堆，还得配合‘闪光天马’重型浮空车使用——后者不仅配备用于储存、遥控‘银骑士’的移动机甲基站，本身还搭载了微型反物质反应堆，动力非常充沛。 不仅能够支撑车上那一大堆轻重武器，还充当机甲的移动能源站。 说实话，林奇能以两百万买下这一套装备，完全已经是占便宜了。 若不是因为千年科技才刚定型没多久、也希望看看市场反馈，这俩大玩具可不会卖这么便宜： 两百万，那是‘抢先体验与客户反馈计划’-60％折扣下的价钱。 这一套大玩具的原厂价，可是整整五百万星币。 而且，抢先体验，自然是限量销售。 也就得亏林奇这次来得十分凑巧。 整个帕拉蒂斯3号星，总共才运来了十套抢先体验的‘银光骑士’。 他恰好买到了倒数第三套。 剩下两套，没等他采购完其他东西，就在网上被人订走、开去交货了。 搞得一些盯着它在抢单的、也不知道是公子哥还是倒狗黄牛的家伙们，在网上一片哀嚎。 甚至紧接着就有匿名消息发到林奇的终端上，问他肯不肯转卖。 被他一脸无语地当做骚扰短信给拉黑了。 ...颇有种黄牛开脚本都抢不到票、却被他个天命路人随手秒杀的戏剧感。 最后两台装载机甲的浮空车，从头顶机库门飞出去交货的时候。 林奇正在下面的‘生物科技专柜’，等待自律机器人把他的商品妥善装箱。 中心里有现成的医务区，但林奇肯定没办法在这里现场注射。 ——他归根结底是来自现世的蓝星人，只是外表看起来和未来人一样而已，内部差别就大了。 别的不说，体检报告就差远了。 未来人早在出生时就普遍接种过的各种未来疫苗，他身上一个都没有。 此外，联邦规定义务教育阶段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对学生进行‘基因优化’。 即注射一些药效温和的基因药剂来改善他们的各方面免疫力。 ……这个，林奇自然也没有。 所以哪怕明知道这里有专业的医疗机器人，也没法让它们帮自己打。 注射前要全身扫描的，他这一扫就露馅了。 堂食不行，那只能是打包。 于是林奇花二十万星币，买下一套1143型基因药剂包。 这是千年科技的拳头产品，他们家的基因药剂都是以数字序号命名，1143不是最新款，而是最稳定、效果最好、销量也最佳的一款。 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星域公开市场里能买到的、最好的旗舰级基因药剂。 相比其他同类型产品，1143型的优点在于完整、全面。 它这套药剂包里，不只有最主要的‘超凡基因激活针剂’。 还有为此提供前期准备的‘躯干活性促进剂’、‘灵能因子汲取剂’、以及‘神经组织强化剂’。 如果用玄幻频的说法，把基因药剂本身比作‘筑基丹’， 那么这三者就相当于是在正式服用筑基丹之前，给用户提前巩固基础的‘炼骨散’、‘聚气散’、‘凝神散’。 此外，它还自带一套检测设备，方便自行接种的用户用来自我观察： 基因药剂是黑科技没错，但终究是药物，每次注射都要观察三天。 等于说一个完整的疗程是12天。 等到完成最终注射，就能激活人体基因序列内隐藏的超凡片段——这个就完全是看运气了。 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的进一步增幅体质，只有万分之一的幸运儿才会获得一些灵能力。 这种概率学上的东西，林奇也就不强求了。 反正他有得是钱，也不需要靠超能力去打打杀杀，无非是要增强自保之力而已。 .. 第14章 千年科技的收购清单，‘原始生物活体样本\\＼’ 【账户余额：104.3w】 进进出出一趟，身家立刻大幅缩水。 林奇这下就很能理解这交易中心为啥一副门可罗雀的样子了。 说到底巨企真的和别的企业不一样。 这帮生意遍布银河、产业覆盖全星联的家伙，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没钱也就算了，进去就是看个眼瘾。 有钱的进去了，那真是逮什么就想买什么。 巨企们有得是能够从葛朗台手中都抠出钱来的产品。 光是搞定三个主要目标，林奇就砸出去两百二十万。 话说这可是星币，不是软妹币也不是美刀。 比起那俩，购买力强了都不知道多少个次元的： 要是有合适门路，比如说走低调俱乐部的渠道，两百万星币都他玛能买一艘二手战列舰了！ 这可是一笔毋庸置疑的巨款。 也就是这一套机甲+浮空车对于他的人身安全真的有重要保障，要不然他都不太敢这样子花钱。 而且哪怕他已经很克制地按计划购物了，临走前还是没忍住，又掏了五万： ——买了几套超微型个人能量护盾，用于防身； ——又搞了一套‘天枢330’个人终端，用于替代那个半卖半送的寰宇2型臂环计算机。 新的个人终端造型有点像无线耳机， 而且是一种外置植入体，可以装在身上任何地方。 比起寰宇2型，隐秘度终究是高了许多。 毕竟，后者的技术比起前者实在太老旧了， 哪怕臂环本身能伪装成运动手环，可那拉出式的全息投影屏幕，还是太显眼。 林奇在现实世界都根本不敢用这玩意儿。 天枢330就不一样了， 这种外置植入体采用的是增强现实型全息投影， 简单地说就是跟他一开始在寰宇交易所里看见的那些人一样， 所有画面、交互，都只有使用者自己才能看见。 便携，隐蔽，功能齐全。 比起科幻小说里的什么数据眼镜之类都还更方便得多。 纽扣那么大的一丁点玩意儿，放哪儿不行。 这么个小玩意儿，谁看了都不会往黑科技上联想。 同为千年科技的旗舰级个人终端，天枢330卖得其实不如它的姊妹产品‘天枢340’好。 但后者是完全植入体，与神经系统直连的。 林奇思想比较保守，轻易不想接受开颅手术，更别说随便往自己大脑里塞东西。 所以也只好选择更贵的替代产品。 总之，狂砸225万星币之后，他的采购之旅算是正式结束。 眼看着手头弹药缩水到只剩一百万出头，林奇心里又有了别的想法： 来都来了，礼貌问价呗？ 虽说寰宇集团的关系已经处得很好了，但与巨企的关系，谁又会嫌多呢。 “贵公司对外有什么长期收购项目，有没有采购名录之类的东西？有的话麻烦给我来一份。” 林奇叫来一个水滴型自律机器人，试探性的问了问。 不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他的原则。 总不能这么大一个千年科技，就只往外卖、什么东西也不收吧？ 显然。 林奇的想法总是正确的。 任何企业，都没有只进不出的道理。 千年科技这帮技术宅们不仅专门研究高精尖的前沿领域，理事会布局的领域门类还贼多，他们对外收购的货物种类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多。 当然他们的合作伙伴也很多，星域里有的是人上赶着想给他们供货， 于是导致商务部门的眼皮子也比较高，等闲人来问价都懒得搭理。 不过对待林奇自然又不一样了， 这位可是刚刚在自家公司豪掷两百万的大客户。 眼看着都要达到vip俱乐部的准入门槛了。 于是他这边一问完，立刻有一台水滴机器人送上了完整的报价单——一个几十g的超大数据包，里头全是各种高价值货物的详细清单，有图文并茂的解说文档，还有完整的全息影像。 光是这份数据包其实就已经价值很高。 一本教人‘什么东西值大钱’的指南，放外头卖个几千上万星币也不稀奇。 若不是林奇这样的高价值客户，千年科技也不肯轻易拿出来给人看。 数据包太大，林奇让终端智脑自行录入资料库并更新， 他只粗略扫了一眼目录： t3类：各类稀有金属；各类稀有气体；活性金属…… t2类：稀有生物样本；古代生物样本；各类原始基因生物样本…… t1类：古代文明遗物；异常天体坐标；机密级智能核心…… t0类：宇宙奇珍；宇宙奇观坐标；超级文明遗物…… “咦？” 扫过其中某几个条目，林奇忽然想到了什么。 露出深思之色。 那些牛逼轰轰的什么宇宙奇珍之类东西，由于接触不到，所以他不感兴趣。 但粗略看下来，‘生物标本’明显是很大一个门类。 四个等级里，哪哪都有它。 ——仅仅是目录都包含很多东西，不只是上述那么几种而已。 千年科技对不同类型的生物标本都详细定级，毫无疑问说明了他们的重视。 而这东西...林奇恰好可以尝试搞一搞。 别的不说，光是那个t2级的古代生物样本，他就很有自信大批量供应。 一千多年来，由于基因技术在整个星域的扩散。 许多地方，都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纯种生物’了。 至于人类文明起源的蓝星，更是重灾区： 发展社会就会破坏自然，这是一进一退的本质矛盾，很难解决。 哪怕很多问题到后面有了解决手段，也已经太迟了。 为了积攒力量闯进星际时代，蓝星付出的代价很大。 人联建立之前，各国一直在明争暗斗， 为了争取政治、军事、经济方面的优势，某些方面不免要牺牲一二。 如果说对于人类本身，各国还比较克制，好歹没打起核战争。 对于那些花花草草小动物啥的，就只能算它们倒霉了。 ——人类的社会都摇摇欲坠的时候，谁有功夫管它们的死活和存续？ 想想看野生大黄鱼，从狗都不吃变成万金难求，也就那么二三十年功夫。 这还是没有战争，和平发展的情况下导致的。 真打起来就更别提了。 物种存续都很难保障，什么‘血统\/基因纯洁性’自然没法考虑。 所以千年科技才会明码标价收购所谓‘古生物标本’、以及‘原始基因生物活体’。 说白了，就是想要那些没经过人为因素污染、依然保持纯天然状态的原始基因序列。 当然，这里的‘污染’指的不是杂交，而是‘基因编辑’。 杂交本身勉强也算自然进化的一种。 但人为改写过基因的，肯定就不能算在自然进化之内了。 符合这种要求的动物，林奇在现世不难搞到。 甚至可以说一抓一大把。 毕竟现世那边，其实也就宠物和养殖畜牧之类领域上玩得比较花。 换了那些不带保的大路货野生动物，谁有功夫管它们是啥基因。 别说去特地寻找，弄不好在市场路边买只土鸡都能拿来交差... .. 第15章 不速之客，‘大买卖\\＼’上门 时间，是最强大的力量。 一千多年的沧海桑田，足够让许多事物都彻底变样。 话说在现世，一千年前还是咱大送时候呢， 想想北宋那些瓷器在现代是个什么价格，就不难理解林奇在现世守着怎样一座金山。 坛坛罐罐之类的玩意儿都这样，活物就更别提了。 如果有个北宋人能穿越到现代，全华国的科学家们都会像见了国宝一样把他供起来的。 按这个道理，对于星联的研究者们来说，林奇本身，其实就是一个极其珍贵、可遇不可求的绝品样本。 这也是林奇为啥老惦记基因药剂的原因——相比全种族都接受过长期基因改造过的联邦人，他这种原汁原味的‘古代人’就仿佛白化大熊猫一般稀有，太容易引来祸端。 买药剂不仅是为了强化一下自己，还为了掩盖基因里的问题。 要不然，回头万一生个病啥的、去医院一抽血，立刻就得露馅... 林奇可不想成为被人研究的珍稀生物。 他还是当个卖‘珍稀生物’给别人研究的商人比较好。 拿到收购指南， 此行的所有目标不仅圆满完成，还有了额外收获。 林奇直接打开车门，装上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 乘坐刚到手的‘银光天马’，启程回家。 原价五百万星币的浮空车，的确是不一般。 虽然它那个仿佛一颗拉长水滴被人竖着劈成两半、前大后小的外形轮廓，看起来有些古怪。 但它的内部配置，绝对一流。 前卫感拉满的内饰低调又奢华，配合完全自律化的无接触式操作，就像是有专职司机在平稳驾驶，车主只需坐在手工缝制的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片刻就能抵达目的地。 林奇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要认证自己的身份信息并绑定， 认主后的车载ai，自然会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星际时代么，上流社会早就享受到全自律化生活的美妙之处了。 若是再打开吧台的小冰箱，开启车窗的360°全景单向透视，望着下方灯红酒绿的城市，浅酌一杯香槟，更是格外能享受到成功人士应有的优越感。 不过，林奇才刚拿起酒杯，就注意到了外面的一丝异状： 一辆造型方方正正、明显不是什么名牌的老旧浮空车，混入了他所在的轨道，很突兀地蹭到了边上来。 浮空车是介乎于汽车与飞机之间的特殊飞行器，它的‘车道’可不像马路，那是很宽阔的。 准确地说就像是一条条空中‘管道’，它没有具体的边界，而是由固定悬浮在一个位置、隔几百米就会布置一架的航标无人机标注。 浮空车沿着无人机构成的中轴线飞行，若是偏离这根中轴线的半径太远，行星空管局便会通过设在无人机上的基站直接提示车辆。 ——主要是为了防止在城区内空域发生碰撞。 浮空车的速度可比地面车辆高得多，块头通常也还大得多。 这种大家伙要是以高速发生碰撞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万一车上的反应堆或是燃料罐爆炸了…… 那，对地面上的行人来说，基本上跟头顶摔了艘齐柏林飞艇也没啥区别。 所以必须严格控制行车轨道。 出了城区就没有这种空中车道了，都是爱怎么飞怎么飞。 而林奇眼下是在进入主城区，这种时候，一辆陌生浮空车突然贴过来，就仿佛在入城高速上被人别车。 对方摆明了是来者不善。 好在。 此时的他，也不怎么担心来者有多不善。 “吱吱。” 伴随着很轻微的电机嗡鸣声，‘银光天马’流线型的车顶和平滑如镜的车底，各自凸起一个仿佛摄像头般很不起眼的小圆柱。 这是这辆火力强大的浮空车所拥有的，其中两座车载炮台。 看着很不起眼的两个小鼓包里，那黑洞洞的炮口，可是两门高能热射线炮。 被这么两个小玩意儿锁定，对面那辆浮空车的行动一下子就规矩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陌生的讯号被车载ai转接了过来。 “没必要吧？朋友。我们只是想和你聊一聊而已，这么喊打喊杀的干嘛？” 一个穿着红色夹克的胖子的全息影像出现在车体里，一脸阴沉地看着林奇。 “我可没有跟上来就恶人先告状的陌生人呼朋道友的习惯。” 林奇多少有些好笑地说道。 恶人先告状是一回事，偷偷摸摸跟踪、不怀好意地别车，又是一码事。 由于坐在一艘由星域顶级巨企所打造的强大装甲载具里，他并没有什么担心或是害怕的感觉。 就是觉得对方的确有点滑稽——这副做派，真的很有既视感。 和现世那些酒吧小混混、辍学该溜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想到星际时代，也有黑帮混混之类的人物。 话说他们这年头，还会不会拜关公、还流不流行在身上纹带鱼？ 底气充足，林奇便丝毫不为对方这副恶形恶状的态度所动， 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夹克衫胖子一眼，似乎在猜想这家伙在身上纹了个啥。 这种仿佛在看猴子一样的眼神，让胖子心里头更恼火。 但想想这辆新型浮空车所代表着的庞大利益，他还是按捺下了火气： “别这样，朋友，你是真的误会了，我们其实是来给你送钱来的——一笔足足三百万星币的大生意，这还不够我们互相交个朋友吗？” 胖子满脸堆笑，努力用一副神秘兮兮、很有煽动力的语气说道。 话里话外都是‘你小子今天算是走大运’了的意思，整得仿佛传销讲师似的。 在现世天天被各路带货主播的骚套路轰炸、抗毒性早就拉满的林奇，哪会看不出这货是什么居心，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表演： “说说看，什么生意？” 见对方有兴趣，没有立刻挂断，胖子心中更是一喜： “还有什么生意，三百万星币的生意嘛！” “朋友，你能抢到这辆浮空车，算是运气很不错，但运气再好，哪比得上现成的钱好？” “只要你点点头，把这辆车连着里面的机甲，一块转给我们，这三百万星币就是你的了，” 胖子举起个小巧的塑料箱，里头是三十沓薄薄的银蓝色钞票， “就那么一倒手的功夫，净赚一百万，这不是爽死了？” 林奇见状，很配合地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他倒不是被胖子的开价动摇了，而是因为这些钱——话说他来联邦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看见星币的现钞。 而且，更让他吃惊的是，这玩意儿居然有面值一万的。 ……搞这么大面额，不怕被仿造吗？ 第16章 信息泄露，暗中隐藏的敌人 “怎么样，的确是很不错的交易，对吧？” 林奇搁这胡思乱想、发散思维呢， 在胖子眼里，还以为这小年轻被自己忽悠住了， 于是心中暗喜，哈哈笑着一拍大腿，很豪爽的样子， “好啦，既然你也同意，那咱们找个地方把车换了... 你看，我们还给你准备了替换的新车，这还不够有诚意——” 不过这一次，他话没说完就被林奇打断了： “所以那些骚扰短信是你们发的？谁把通讯号码泄露给你们的？” “呃？” 胖子愣了一下。 似乎是没有料到，刚刚那个还一副被他忽悠得五迷三道样子的小年轻，怎么突然换了张脸。 脸色开始变得不太自然起来： “嗨，那都是小事，咱们聊大生意呢，你管那个干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仅仅加价一百万星币，就想让我把这辆以折扣价买到的、原价五百万，目前在公开市场上甚至已经炒到上千万的，这整颗星球才仅有十套的限量版最新型浮空车，转卖给你们？” 林奇见他没被诓住，知道没法直接从他口中获得有关泄密的情报。 ...大不了自己查就是了，反正他也有思路了——那辆送他来千年科技门店的快车，有很大嫌疑。 心里高速思索着的同时，林奇冷笑着结束话题， 反正再往下聊，也没什么营养了， “你管这叫生意？我的老家通常可是管这叫诈骗。 话说你哪来这么大自信找上门的？ 觉得自己一个人得买三人份的票、就有别人三倍大的面子？” 闹了半天，这不光是黑帮混混， 还是个试图来瞎猫碰死耗子的黄牛。 林奇多少也有些郁闷：他看起来这么好骗？ 这狗东西没有看人的眼光啊。 活该他只配当黄牛。 林奇只是郁闷而已， “……” 刚刚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小子一直在装的夹克胖子， 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 被林奇一句话，气得整张脸都红温了， “特马勒戈壁的，你这小杂种！你——” 后半句没有了，因为林奇掐断了通讯。 小丑送上门，顺手逗一逗他、找点乐子而已。 没有更多利用价值的人，他也懒得再浪费更多口舌了。 “咚咚咚。” 轻微的敲击声，从外头传来。 林奇很随意地一抬眼，毫不意外地透过全景车窗，看见那肥仔挤在他自己的车里头、拼命敲窗。 见林奇关掉单向透视，冷冷的望着自己， 还在火头上的胖子更是被他这副装逼样子气得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到手的七百万飞了，还被个装肥羊的蔫坏小白脸耍了，那可不气么！ 越想越气，他甚至还摇下车窗，试图掏枪... “吱吱。” 林奇一动手指头，两个炮台迅速锁定了他， 胖子的动作马上僵住了，脸憋得通红。 悻悻然地缩回去，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林奇，嘴里骂骂咧咧。 看口型，应该是‘你小子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之类的狠话。 .. 目的没有达成，并且目前看来也很难再有希望达成。 夹克胖子缩在车里又气又怂地放了阵狠话，最终还是灰溜溜地开走了。 老旧的破浮空车开启加速，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林奇毫不为这个小插曲所动，继续自己的归程。 他不担心这个家伙会带来什么麻烦。 毕竟自己有了一套能够提供自保之力的装备。 而且那家伙一看就没什么脑子。 他背后的势力，估计也是又愣又莽的那种，多少沾点愣头青。 真正的大鳄可没兴趣搞这种吃力不讨好、又不容易得手的低级诈骗。 如果只是一帮黄牛而已，他们在城区里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主城区不同外面的城市，是有‘镇静立场’的。 这是一种使用声讯号方式传播的立场，通过一种特殊的音频，对大脑皮层之中的神经元组织产生特定的刺激，诱发人类的潜意识反应... 说起来挺复杂，其原理有点类似于用响尾蛇摇尾巴嘶嘶响的声音使人恐惧、用金币叮当响的声音催发人的贪念，都是用特定的神经讯号来使人进入一种相对应的状态。 而作用在这里的状态，是镇静。 在立场笼罩范围内的人会本能地放松，很难升起敌意，无法在这个范围去主动做出攻击、偷盗、抢劫、强奸之类恶性行为。 虽然造价很高，但行星首府主城区大多数的公共设施建筑物、以及城区主要的商业街道上，都部署了这种东西。 在林奇看来，其实就相当于是一种人造的安全区。 只要在主城区范围内，想动什么花活是很难的。 至于离开主城区，那就只能说见招拆招了。 反正他有一辆战斗力堪比军方步战车的武装座驾。 如果是找人打黑枪之类小儿科，肯定是无视了。 不搞大的，可拿不下他。 归根结底，这特么是整个星球的首府。 还是帕拉蒂斯恒星系的行政中心所在。 帕拉蒂斯第一舰队，就搁头顶星港里飘着呢。 林奇就不信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在正规海军眼皮子底下搞大。 相比之下，反倒是信息的泄露让他更感危机： 能直接往自己的终端上打电话，那得是搞到了他的通讯号才行。 这可不是信息网络刚爆发没多久、各种个人隐私泄露极其严重，以至于连学校之类机构都主动倒卖个人信息的现世。 星际时代的个人隐私也不仅是开个盒、打打骚扰电话那么简单，这年头的骇客是能够隔空索命的——别的不说，光是远程入侵义体再引爆，就够要人命的了。 碰上这种招数能不能活，全看义体往装在哪儿。 要不然林奇怎么死都不敢往脑袋里插芯片呢，他就是知道有这种案例。 反过来说，由于这种原因，联邦的信息管制格外严格。 网监局权势之滔天，都堪比国税局了。 即使是在低调俱乐部混的骇客，都没几个有胆子去碰户籍信息——混星域网的跑去招惹网监，纯粹跟上手术台之前打主刀医生差不多。 作死都没这么做的。 所以... “...究竟是那家快车公司有问题，还是那胖子背后有个不怕死的骇客？” 林奇迅速意识到问题的关键，陷入沉思。 一时半会不好确定。 他只能暗自提高警惕，把对方放到了怀疑范围内。 第17章 代理人的委托成果，《末日危途》 些许小插曲，并不能影响林奇的大计划。 搭乘‘银光天马’，在夜幕中低调地返回了超级摩天大楼a3。 林奇把这辆市价已经被炒到上千万星币的超级豪车，很随意地停在了公寓附带的一个小车库里。 忙了一整个下午，现在放松下来了，林奇才回过味儿来，意识到自己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这样的状态自然不适合再接受注射。 于是他赶紧叫了一份简餐，没半分钟，公寓底楼商业中心里的快餐店用无人机给他送了上来。 ——话说汉堡、炸鸡、薯条这铁三角，居然在一千年后还是街头快餐最流行的品种之一。 可见有些东西的含金量，的确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就是这汉堡肉、鸡肉、土豆的味道都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总感觉像是什么上了科技的合成产物。 无怪乎千年科技会满世界寻求原种家禽家畜，很显然是因为未来世界的转基因物种问题已经大到一个令人无语的地步了... 稀里糊涂填饱肚子，林奇再进浴室里冲了个战斗澡。 等他穿着睡衣坐到床边，打开了药剂箱， 因为有点纳闷、怎么这么久没有消息，他下意识上论坛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自己错过了提示消息——下午换了终端设备，新设备都没登过低调俱乐部，自然没有提示。 林奇打开后台，发现三个小时前，也就是自己刚换上新装备的时候，有个id叫‘pris’的代理人接了他的委托。 林奇记得，这个单词直译的意思应该是‘北极星’ 而一个小时前，这个‘北极星’提交了委托，把一份文件发到了他的邮箱。 系统正在等待他进行审核，看对方给的东西合不合要求。 作为专业的灰色领域合作平台，低调俱乐部有完善的交易机制。 这些涉及到信息、技术、知识产权之类的交易，基本上都是一对一的。 委托人提出需求，代理人提供对应资料，委托人满意就签合同交钱。 如果不符合要求，可以商量修改，或是换其他代理人。 但无论是更换代理人，还是更换方案，双方都必须遵守保密协议。 除非委托人通过合同，达成交易，否则不允许把对方给出的东西拿到外界去； 哪怕达成交易，也不允许透露是哪个代理人提供的。 反过来也是一样。 ——低调俱乐部的确没有知识产权法，但有一帮巨企联盟盯着，这儿的规矩比星域法还管用。 由于有保密机制，林奇也就不着急，慢慢审核。 拿出专门从现世带来的笔记本，让随身终端接入，然后直接把对方给的安装包装上去。 “《末世危途》，4.9g？这是不是有点小了...咦，还有注释？” 林奇看了一眼，发现‘北极星’给他留了详细说明： 这是按照他的要求，直接在星域公开网络找的一款‘很有意思的小游戏’。 游戏主题是末日废土生存，在这年头绝对是复古科幻题材，很明显是对方考虑到他的要求特意选的。 虽然题材相对冷门，符合林奇要求的、同样冷门的运行平台。 但这款‘小游戏’却曾经以这种小众题材，拿到过星区畅销榜top10。 可见也有不低的含金量。 代理人利用同样复古的虚幻五引擎，把它原汁原味地完全复刻到二十一世纪上半叶水平的平台上， 无论是程序语言还是支持软件库，全都没有纰漏， 只是额外做了大幅瘦身——如果完全以现世水平来开发，这东西其实得有500g以上。 但代理人采用了基于现世语言却完全超前的算法，大幅缩小体积，还按林奇的要求搞了高级加密... 就好像用积木复刻了一座帝国大厦。 材料没超前，纯粹是技术很牛逼。 主要也是平台实在太老旧了，在这种‘一千年前的古老设备’上，只能做到一百多倍的压缩。 星域现在哪还有人用这种老旧实体机， 他们随时随地可以通过数据终端接入覆盖整个星球、乃至整个恒星系的虚拟宇宙， 在其中肆意畅游，体验仿佛穿越多元宇宙一般的实境游戏。 ...不过这种东西，对于现世来说就有点太超前了。 不到合适的时候，林奇不会轻易把虚拟实境技术端出来。 怎么着也要等在传统pc领域捞够了再说。 《末世危途》的程序很小，内容很大，林奇玩了一会就上头了。 它有点像《僵尸毁灭工程》和《逃离塔科夫》的结合版，是一款第一人称的废土生存+搜集撤离游戏。 玩家要在一片满是丧尸、还有许多变异生物潜藏的废土之中想尽一切办法生存， 利用大灾变前的遗留物资武装自己、建立藏身处，前往不同地区搜刮物资。 设法战胜怪物或是躲避危险、带着资源回到藏身处，不停重复以拓展探索版图，并进一步发展据点。 尽管体量仅有不到5g，这小得出奇的游戏却有堪比大表哥2的画质、动作、射击效果与枪械种类。 更恐怖的是那大得夸张的主要地图，以及上百个位于主要地图不同位置、内部区域完全沙盒化的探索地点。 里面的敌人、建筑、藏品都在各自的难度范围与物块群系内实现伪随机， 确保每次进入都不重样、但又不会超出各区域的不同风格， 在代入感与新鲜感之中实现动态平衡。 此外，《末世危途》还有一套非线性的故事线， 让玩家在不断的探索中，慢慢解开藏身处地下神秘实验室的谜团， 探索玩家每次死亡都能在其中复活的奥秘。 ...总的来说很令人上头。 废土生存、搜刮，本身就已经能在掠夺感上给人充分刺激， 而危机四伏的沙盒地图、对抗与潜行可能导致的死亡损失，更是进一步将这种刺激感放大。 揣着一包极品物资在领主异兽与尸潮出没的危险区内潜行，小心翼翼地寻找撤离点，足以让任何代入进去的玩家肾上腺素飙升。 而若是半路出事，行动中的收获越大，懊恼也就越强，更容易让人冒出‘下把必须赚回来’的念头。 连林奇都在玩了几局，第一次拿到金色稀有物资箱、结果却被一只潜伏者伏杀之后，忍不住拍了大腿。 醒悟过来之后，他也意识到，代理人在做平台移植的时候顺道采用的‘空间压缩技术’、所让游戏呈现出的堪比3a大作的精美画面，的确给玩家带来了额外的沉浸感，将游戏体验给超放大了。 ‘北极星’也在附件里说了，在星域发售的原作，其实还有pvp模式和更多其他内容，她正在将这些整合起来移植、搞成一个dlc，大概明天就能发过来。 林奇上星域网络看了看，发现她所言不虚，于是很愉快地确认了合同。 稍微体验过，他就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都不说游戏内容、实际体验之类的了， 光是这都能爆掉cod21的画面、都能爆掉《匕首雨》的大地图，不仅能妥善地从虚拟宇宙之中搬到pc平台上，而且优化、整合还做得极好，居然才刚刚5g， 他都仿佛已经看见纷至沓来的玩家、马上要飞上榜的销量了。 而且这也侧面证明了对方水平很强，移植做得很到位。 尽管还是有黑科技的嫌疑，但这种技术领域上的黑科技，明显比源源不断的黄金更容易让外界接受得多。 有这样一个伪装顶在头上、卖出黑科技引导蓝星未来的‘合理’第一步， 他设想中的无数未来产品，就都能顺理成章地慢慢往外搬出来了。 本着尝试发展长期合作关系的想法，林奇直接把约定好的两万星币合同款一口气全打了过去。 【我的客户很满意，期待下次合作，报酬一样不会少。】 对面原本还编辑消息呢，委托全款一打过来，立刻懵逼了。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只默默地发了个‘给土豪跪了’的表情包。 第18章 基因药剂的神效，脱胎换骨的林奇 用星币的力量，把这个野生骇客给砸趴下之后。 林奇终于长出一口气，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按照基因药剂的使用说明书，平躺在床上， 将透明聚合物针管之中的浅绿色药剂，缓缓推进。 这第一次注射的基因药剂，自然是‘躯干活性促进剂’。 强化自己的体魄，消除体内的各种隐形损伤； 提供更强的免疫力、恢复力，膂力与耐力； 甚至还能修复干细胞、神经细胞等人体关键组织的陈旧损伤，使人枯木逢春。 自然，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后续的强化打下基础。 若无强大且充满活性的肉体作为根本，任何基因进化便根本无从谈起。 虽然是对浑身上下60兆个细胞进行的、堪称脱胎换骨的超级大手术。 但说到底是几十万星币买来的高级货。 体验很好，整个改造过程没有任何痛苦。 林奇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还非常放松，仿佛骨头都酥了， 两下子就眼皮重到抬不起来，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后，整个人感觉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 肌肉结实有力，如同崭新出厂一般。 唯一的副作用，只是体表析出了不少废弃物，看着有点埋汰。 林奇不得不大清早又洗了一次澡， 还喊来一架无人机，剪了剪昨晚莫名其妙长了一大截的头发。 “...这玩意儿还能美容？” 付了服务费并打发走无人机， 林奇看着镜子，不太确定地自语。 镜中的自己，比起之前，还真的变好看了不少。 细胞活性提升，使得面部轮廓更鲜明、皮肤更年轻， 而大量排出废弃物的时候， 自然也带走了那些肉眼很难注意到、但却一直存在的沉积色素、损伤细胞之类东西。 体现到外表上，自然就是变得更帅更好看了。 原本说什么青城小彦祖，那纯粹是跟风开玩笑而已。 林奇本身的长相，只能说是清秀耐看， 因为得到系统前比较内向比较宅，多少有点阴柔。 但现在的他，还真就有了那样凌厉俊朗的脸型轮廓， 肤质更是好上一大截， 从镜子里看过去，颇有种剑眉星目、亮若晨光的感觉。 “这可不得了啊。” 林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倒不是说他变帅了不得了。 而是这种美容效果很不得了。 要知道，作为一种实打实的感官生物， 人类对外貌的追求，可是刻在骨子里的。 女人自然不用说了，各个都是先天化妆圣体。 梳妆台里的瓶瓶罐罐，比化学实验室还令人眼花缭乱。 哪怕是对这方面不太讲究、或者说比较闷骚的老爷们， 多半也会在发型、衣服、鞋子之类方面，稍微讲究讲究。 美容美发、时装鞋帽、化妆品、医美…… 说句不好听的，人类社会目前为止有至少一半的经济产业，都直接或间接与‘外貌’有关。 这既是生物最牢固的繁衍求偶本能，所导致的外貌竞争意识。 又是比马洛斯需求理论之中、比温饱更高级的心理需求， 普通人很难免除得了。 但放眼全世界， 还没有哪一个化妆品公司、哪一个医美巨头， 手中掌握的技术，能与林奇现在的情况相比。 这都不是换脸了，这简直是换了个人。 极大幅度改善容貌，同时还极大幅度改善肤色、肤质、对各种疤痕色素沉淀也有效。 同时还改善肌肉强度，进而改变了身材轮廓，等于说还有健身的效果。 想想看那些为了变好看一丢丢、都能咬着牙倾家荡产去让人在自己身上横七竖八开刀的棒子女性； 还有那些为了什么八块腹肌、人鱼线，玩命健身到尿血，甚至还吃各种乱七八糟药物的男性； 林奇都仿佛看见，无数张年轻的面孔哭着喊着蜂拥而来、无数钞票如倾盆暴雨般轰然落下。 甚至都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想到这里，他就回忆起小黛姐那个容量大得夸张的梳妆柜，还有那些小拇指丁点大一瓶、就动辄几千块的什么‘小金条’、‘神仙水’…… 回忆起了，被富婆姐姐支配的恐惧。 “这不行，一下子拿出这种级别的技术来，整个世界都会轰动的，” 林奇下意识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心有余悸， “得分批次，慢慢来，最好是建立一个品牌，一代又一代往外推陈出新慢慢提上去才行...” 的确。 如果把他现在享受到的这种级别的美容，一口气拿出去， 确实要把现世所有美妆巨头和医美厂商，整得急赤白脸。 也就是不在米帝。 否则弄不好就有神经病枪手上门了。 ...当然，在华国的话，会是泥头车的。 而且，这美容养颜效果，是旗舰级基因药剂的附带作用之一。 基因药剂玩意儿成本太贵了。 不可能这么搞的。 最好是直接在联邦进口一些现成的美妆品， 又或者找找效果比1143差得多、足够便宜、专门用于改善容貌和肤质的基因药剂... 但要是这么发散的话，又不止美妆而已了。 基因药剂能做的生意，可是非常多： ——美容很容易来钱，那医药难道就不来钱了？ 脸肯定没有命重要吧？ ——再一个，基因药剂还能强化精力，让人时刻精力充沛， 咖啡也好红牛也罢，全都弱爆了。 还没有前两者的那些副作用。 这对那些工作繁忙每天连轴转的各种一线职业者来说，岂不又是一种福音？ 最重中之重的是…… 修复全身细胞，本身就等于延长了身体衰老的上限。 ——延寿。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是全人类的终极梦想。 它的诱惑力，是足以让所有帝王将相，权贵豪商，都彻底疯狂的。 “这得拉个清单慢慢玩才行呀。” 林奇多少有些感慨地叹息着。 ‘基因生物技术’的应用前景，那可是非常远大的。 不比他倒腾的信息技术差到哪里去。 在这方面的布局，也得趁早。 回头他怕是得让小黛姐再受受累，把‘星环生物’的摊子给支起来。 .. 上午。 返回现世的林奇，像个普通的上班族一样乘地铁来到了江景大厦。 “都几千万身价的人了，也该买辆车了吧？ 一号线里头跟沙丁鱼罐头似的，也真亏你坐得下，” 习惯性到楼下大堂来迎接他的小黛姐，仔细地理着林奇在拥挤的车厢里被挤乱了的衣领，一脸无语地吐槽道， “让你把我那辆慕尚开走你又不肯，都说了姜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咦？” 小黛姐碎碎念了一阵，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摁住想开溜的林奇，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 “林小奇，你吃人参果了？” “怎么今天……整个人都变得，变得这么...” 看着突然间霞飞双颊、不知为何支支吾吾起来的姜黛儿， 林奇不由得有些心虚。 这种程度的变化，果然瞒不过身边最熟悉自己的人。 幸亏他早有准备，要不然还真解释不清... 第19章 下一步闲棋，往海外同步发展 “新、新款护肤水？” 拿着林奇塞过来的一个小瓶子，姜黛儿一脸懵逼。 她确实看出来林奇身上发生的变化，也觉得背后可能有些什么门道。 但她还真没想到居然是跟美妆护肤品有关。 ——自家这便宜老弟，从小到大几乎碰都不碰这些玩意儿的。 冬天不知道抹大宝，夏天不知道涂防晒霜的货色， 姜黛儿给他买的什么洁面乳，更是用都不会用， 也就偶尔被她抓到的时候，才胡乱抹一抹。 真是直男到家了。 用林奇的话说，他以学业为重，又不想谈恋爱，何必那么麻烦捯饬自己， 再说了，再怎么打扮，自己也不是都看不见。 这个理由很强大，让小黛姐无话可说了。 主要是按这个思路对号入座，她就显得很心虚： 既然自己打扮也不怎么看得见，都是别人看得见， 那这样一来，老是想怂恿他打扮的小黛姐，算是有何居心呢？ 何况当时林奇年纪也不大，某人可是很害怕贼心暴露。 于是只好对这种直男思想无可奈何。 现在林奇忽然莫名其妙地掏了瓶护肤水出来，还用自己的使用经历来现身说法。 这就让姜黛儿一下子觉得不对劲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胡思乱想起来。 ...没道理呀。 以前那么直男的狗东西，现在突然就骚包起来了。 难道说……？ 她忽然目露喜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性。 而注意到她的反应的林奇，也露出了笑容： “姐，你果然猜到了？” “...猜什么啊。” 姜黛儿故作矜持道。 “唉，明知故问。 虽然我也觉得从游戏跨行业到美妆有点离谱，但你肯定能理解的对吧？” 林奇拿着这个小瓶子， 这其实是他回现世之前临时在星域网上订的样品， 如他所想的那样，星域的美妆技术也很强大， 这种基于基因药剂残次品的成分、回收利用而成的廉价护肤水， 一盒才两星币。 一盒里头，有三十个这样的小瓶。 放在星联，属于纯纯的工业垃圾。 但这‘工业垃圾’，在现世就已经是顶级的高精尖黑科技了， 足够把所有化妆品巨头打得妈都不认识。 尤其是成本极低， 对林奇来说，这价钱几乎跟地上白捡的一样。 他没注意到一下子懵了的小黛姐，继续兴致勃勃地比划着， “虽然都在说消费降级，但姑娘们对自己身上花钱可从来没少过， 女人的钱，给谁赚不是赚呢。” “刚好我背后的那个组织，也对这方面有些研究， 所以打算交给我来，试着推出这款产品…… 要知道，这个市场可是很庞大， 值得我们成立一个部门来专门负责...” “呃，姐，你怎么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姜黛儿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 姜黛儿沉默了一下，很勉强地笑了笑： “没，没什么，我也在想你刚刚说的事。” “哦，是这样啊。” 直男如林奇，都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小黛姐刚刚还好像很是期待的样子，怎么自己说完之后她就变得很...失望？ 话说这有什么可失望的？ 家里又多了一只下金蛋的鸡，这还不是好事？ 这一副好像丢了几百万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唉，这人啊，还真是难懂。 林奇满头问号，却也不便直问， 两个人谈着正事，走向电梯。 .. 正事上，自然是一切顺利了。 在华国，化妆品其实比电子游戏还更好搞。 只要成分之中没有对人体特别有害的、在各种危害物质名录上的东西，药监局的管制就不会太过严格。 话说哪怕是这年头，各种三无野鸡小食品厂、日用品厂、化妆品厂依然满地都是。 别说这些工业品，连即食餐品的外卖行业都到处是苍蝇馆子呢。 ‘吃（用）不死人就没事’，很大程度上就是整个市场的现实写照。 国际经济局势低迷，官方正是大力鼓励往实体领域投资创业的时候。 哪怕这个星环公司前脚刚注册了游戏部门的子公司，后脚又开始涉足美妆日用，多少有些令人疑惑， 但这年头经验领域跨界的公司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只要手续齐全、资质合格，老爷们也懒得研究太多。 反正玩不转赔钱了，那也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不过。 这化妆品好搞定，游戏就有点难了。 倒不是说没有人手。 实际上，姜黛儿没花两天时间， 就把足够的运维、客服、还有管理人员给招够了， 甚至连服务器都租好了。 主要是版号这玩意儿，实在没法这么快就拿下来。 ——别说版号的问题，《末日危途》都还没过审呢！ 据可靠消息， 光腚局的老顽固们，对这种打打杀杀血流一地，还有‘宣扬掠夺思想’嫌疑的玩意儿，很火大…… 主要是画质太好，做得太写实了。 某些镜头格外血腥重口。 如果真想在国内市场端出来，估计不是改成绿血或石油血就能解决的问题。 “这...也没办法了，只能去蒸汽机平台上架了， 国内先改着，等什么时候版号下来了再说吧。” 听闻这个消息， 林奇很想挠头，却也无可奈何。 说到底电子游戏是虚拟类内容产出行业，和美妆药品这些实体产品行业不一样。 后者有实物，有严格的标准， 说一就一说二就二， 有毒就是有毒，有害就是有害。 不符合标准的肯定直接打回， 但完全无害的产品、人家也很难找到驳回的理由。 而电子游戏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主观看法很严重。 黑猴那种级别，都能在一炮走红之后还被鸡蛋里挑骨头； 腾子易子米子这种家业，碰上河蟹行动一样该低头还得低头。 林奇这种小门小户，就更没得选择了。 先在洋平台混着呗。 反正洋人平台主力消费者一样是国人。 “...这样说来，也不止游戏，其他东西也可以尝试往海外走一走。” 林奇若有所思，举一反三道。 做生意么，说白了就是赚亏心钱。 对国内捞钱，他有些时候还未必放得开。 可洋鬼子的钱...他赚起来可就没心理负担了。 两星币三十瓶的小白瓶，在国内卖个百来块一瓶他都觉得有点亏心了， 若是放到外头，一百刀一瓶林奇都不稀得眨眨眼的。 这还是最无害的民间日用品， 如若是某些敏感领域的产品，就更不用多说了。 “看来只要换个角度，哪怕是麻烦事也能变成好事。” 与姜黛儿对视一眼，林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前者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 自己估计很快又要忙起来了。 第20章 即将上线，游戏程序之中的隐藏黑科技 《末日危途》在蒸汽机平台的上架，并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作为一个覆盖全球的、以最完善的玩家社区系统为招牌的主流游戏平台，它的运营者都是真正懂行的。 尽管完全没有办法解开这体量大得令人惊讶、体积却小得令人惊叹的数据堆栈方式的之中的秘密， 但游戏本体之中不存在任何病毒程序或其他危害因素这一点，也是十分明了的。 那既然如此，作为面向全球的游戏厂商、独立工作室、乃至个人开发者的公开平台，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它上架。 在怀着一丝浓郁的惊艳之情，迅速通过了全套审核程序之后， 蒸汽机的工作人员们立刻发来消息，通知星环娱乐已随时可以准备上架。 此外，甚至顺带发来了本年度‘蒸汽机钻石摇杆大奖赛’的邀请。 审核人员么，当然是要试玩的， 玩过之后，他们对这款游戏的优秀程度已经完全心里有数。 哪怕它的内容并没有十分超前，只能说是八到九分的优秀水平而已， 不是什么旷世神作。 可它在程序技术上，绝对堪称奇迹。 这一点是极其巨大的加分项，说不定能让大奖花落其家。 ...当然，对于奖不奖的，林奇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他只是想获得第一头能够细水长流的现金奶牛罢了。 星域黑科技的底子摆在这里，现世的任何奖项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批复了相关文件，确定了上架时间、售价、以及涵盖区服， 就把这档子事，全都丢给小黛姐招来的星环娱乐游戏部门经理。 让这个三十来岁，据说还曾经白手起家创建过一个小有名气的游戏工作室，只不过在后续融资时因不满投资方手段，愤而抛售所有股份，几乎净身出户的专业人士，来全面负责后续的事项。 “后续更新，以及dlc的计划都在这里了，内容也正在开发，很快就能端上来，” 林奇把一个文件夹递给这个黑框眼镜白t恤、一身宅味的罗伦罗经理，吩咐道， “具体的推广方式，你和宣发部门的徐经理一块商量着办，反正资金不超过姜总那边设下的红线就行。” “这个好办，就按咱们的游戏这质量，宣发用不了几个钱，很容易就能引爆的，” 罗伦一脸自信地回应道。 作为业内人士兼骨灰级玩家，他是真正懂行的。 demo一上手，直接震得眼镜都掉了，就差五体投地了。 在他看来，这种拳打巨硬脚踢阿星级别的技术力，仅仅是用来做一款独立游戏，那简直都堪称高射炮打蚊子了。 而现在这种震撼与慑服，全都转化为了他的自信： ——这都不爆，那帮游戏自媒体全都吃屎去吧！ “其实...如果把数据压缩之类的黑科技拿来作为卖点，专门宣传宣传的话，效果会更好，” 这货紧接着又说道，很显然他也有点蠢蠢欲动， “估计我们都不用怎么出钱，自带干粮的评测媒体都有一箩筐了， 他们回头一扩散，引爆热点，流量马上哐哐来。” “不，不用专门宣传这一点，” 林奇摇摇头，否决了他的建议， 话说他藏都来不及藏呢，哪会急着把这种异常之处主动揭开， “就让他们自己去研究得了。” “为什么？” 罗伦有点疑惑。 自己送上门、还不要钱的流量，为啥不要呢？ “因为现在就把这方面的话题搞得满城风雨，不是什么好事，” 林奇冷笑道，“别忘了你以前受过的教训。” “咱们小门小户的开发者，能有点压箱底的手段可不容易， 拿来乱炒作、万一真把豺狼招来，可就不好玩儿了。” “...这倒也是。” 罗伦恍然地点点头，一脸深有感触的模样。 很显然，林奇的解释，是真说到他心坎里了。 他为什么跑出来给别人当高级打工仔，不就是因为一帮除了钱一无是处的资本吸血鬼、专门等着篡夺他这样曾经白手起家的创业者的心血吗？ 不过，除了这一点之外，他很快又想到了新的问题： “但是，林总，有人找上门来开出高价想合作怎么办？ 国内五大和国外巨头肯定都会对这种技术感兴趣的，他们估计很舍得砸钱。” “婉拒。就说商业机密，暂时不考虑对外合作或申请专利。” “如果有什么媒体、厂商问起来，你也不用详细解释，让他们自己瞎猜。” 在这方面，林奇有绝对的自信。 就星联的黑科技，哪怕用在windows这种‘一千年前的远古系统’上，也是无敌的。 ‘北极星’花俩钟头随手搞的加密手段，放在这年头就是纯纯的叹息之墙，什么d加密之类都弱爆了，全世界的开发商哪怕忙活几十年也别想破译。 无法真正破解的情况下，那就随外界怎么脑补吧。 反正他们再怎么脑补，也都清楚自己猜出的肯定是错误答案。 “那如果是...上面派人来呢？” 罗经理放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问道， “您也知道，这种极大幅度压缩数据体积的技术、还有特殊加密技术，在某些领域上可能会有非常高的应用价值...” 他这可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在乱脑补。 能把游戏的应用数据体积瘦身一百倍，能不能把导弹的引导程序、战机的飞控程序也缩小一百倍？ 放着让人随便破译都得花几十年也未必打得开的特殊密钥，能不能让网络安全局的信息防火墙也成为叹息之墙？ 很多技术上的思路，都是一理通百里用的。 考虑到他们已经把完整的游戏样本提交上去了，上面很可能已经在暗中关注，只不过是表面上不做声而已。 但如果这款游戏里蕴含的信息黑科技，真有往其他敏感领域扩展运用的可能性... ...也很难说，他们到底能沉默到什么时候。 “倒也不用太担心。 上面的眼皮子还没有那么浅，不至于急赤白脸地直接上门，” 林奇想了想，“当然如果真问到了也好办， 就说我们公司现在只专注于民用领域，如果真要往军工领域拓展，到时会直接和官方联系的。” 说到底他能拿出来的黑科技实在太多，其中确实有能改变未来战争走向的。 就这些军事领域的黑科技，如果完全不合作自己独吞也就罢了， 真要找个合作者的话，他一个华国人，除了华国官方，还会找谁？ 找洋鬼子，他的良心也不答应啊！ 先放好这样的口风，也是提前铺好路，表达出明确的善意。 以后如果真有合作机会，上面不用再问、自然就知道有得谈了。 林奇可是很期待， 要是他把动力装甲卖给华国军方， 五角大楼那帮狗东西们脸上，会露出怎样绝望的表情。 说到底，一个像他这样坐拥未来世界的黑心商人， 对于挑战米帝的全球霸权这种令人兴奋的事情，总是会很来劲的。 .. 第21章 进击的罗经理，舅舅党发力 听完了自家大老板的吩咐，罗经理带着一腔许久未曾有过的激情、兴高采烈地投入到了宣发以及上架的准备工作上去。 说起来，自从他创建的工作室，被狗日的资本家收购又搞垮之后， 罗伦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虽然自家的大老板年轻得简直不像话，还是个等待开学的准大学牲， 可从这次促膝长谈的情况上来看，林总明显也是和他一样真正懂行的资深玩家， 对于一个游戏开发者来说，还有什么是比幕后资方大老板志同道合、支持自己的理念，更令人振奋的？ 要知道林奇给这款星环娱乐处女作的顶价才仅仅是68元， 以它至少五百个g的实际体量、不少于三百个小时的不重复可玩游戏时长、以及上百张各色地图来说， 这价钱完全就是在做慈善。 别说六十八， 这年头各大厂商的主力3a大作，就没有哪个低于二六八的了。 什么标准版398、黄金版698的定价屡见不鲜， 动不动还要再来个季票、战令之类的。 以号称3a之中最快餐最稳定量产的西欧帝系列为例，新作就已经突破了五百大关， 乐观估计再做个两三年，标准版定价就要超过一千了。 这种情况下，无论罗伦怎么想，都只能觉得自家老板完全是在做慈善， 甚至说的夸张一点， 他是在试图靠自己的微薄之力，整治现在完全扭曲的市场， 想靠良心制作，来重新唤醒玩家们对单机领域田园时代的美好印象。 ……这样一想，罗伦甚至都有种被感动到的幻觉。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当然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多艰难， 不仅外人不理解，连开发部门内部的人都很可能会有怨言。 别人能理解这种良苦用心还好说，不理解的话不仅赔本赚吆喝，甚至还要被无数人嘲笑。 可以说这种行为很愚蠢，但不能说他不高尚。 要不然怎么说，艺术细胞越丰富的人越容易自我感动呢， 一番脑补之后，林奇在罗伦眼里的形象， 立刻变得仿佛迎着千军万马独自冲锋的骑士一般，无比高大。 ...当然，他可不知道。 林奇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因为没成本而已。 这款在罗伦想象中光是技术投入可能就不下一个亿、总开发成本得有好几个亿的大制作， 实际上才花了林奇几万星币。 无非是三五本旧杂志的钱。 别说六十八， 二十八一份，他都能净赚二十七块九。 闭眼打折都有几十倍的利润。 这就是时空门的力量。 近乎于零的成本，让林奇直接立于不败之地。 无论投资哪个行业，他只要肯做、都是所向无敌的。 就像开着跑车和别人比马拉松一样， 轻轻松松就能拖死每一个竞争对手。 当然，他也不可能真的再往下降了， 能卖268的东西拿出去卖68， 都能让人觉得老板发疯、亏本打价格战了， 真要是再降一半， 那外界舆论就不会只是觉得林奇脑子有问题， 而是会怀疑这背后有鬼了。 本体这个价钱，再隔个几个月、按二三十左右的价位更新几个内容充足的良心dlc， 保证完整版全内容在两百元以下， 就可以说在市面上找不到任何对手了。 有划时代的技术优势，又有远超同类的低价优势， 内容又是最容易让人长期游玩的类型， 这样一堆buff叠加下来，游戏的预期寿命会特别长。 显然，可以完美符合林奇细水长流的预期。 至于具体销量，他反而不怎么在乎了： 大爆是肯定的； 哪怕没爆，仅仅是畅销榜上的普通水平， 大不了也就再花个万八千星币摇人做新的呗！ 这种级别的作品，别家四年熬出一款，都要烧高香了， 哪怕一线巨头开发商，咬咬牙， 两三年能做下来这样一个项目，也很牛逼了， 可林奇这里， 只要肯花钱， 一个月出一百部都没问题， 想砸死全世界的电子游戏开发商，也无非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而已。 当然了， 他这样慈悲为怀的带善人，自然不会这么残忍， 按着‘每个月都有更新\/活动’的节奏慢慢运营， 然后再隔个大半年左右，来一部新作或dlc， 这就可以了。 具体的计划表，他已经安排好，交给了小黛姐。 这样，自己可以腾出手来做其他事情。 娱乐产业，只不过是林奇设计好的巨企版图之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不需要太过上心。 ...不过， 他不上心，外界现在却有许多人对此十分上心。 .. 三天后。 米国，密歇根湖畔某个高档小区的别墅里。 一个二十来岁的白人青年，蹲在电视机柜前摸索着什么。 “该死的东西，信号呢？怎么没画面？” 约翰逊·克雷布像是拧密码锁一样，小心地扭动着信号线接口， 嘴里骂骂咧咧，不时抬头看一眼屏幕， “到底怎么……啊，有了！” 也不知道是无线信号接收不良，还是显示屏数据线接驳不正常， 总之，鼓捣了一阵之后，电视屏幕上终于成功出现了蒸汽机平台的投屏。 约翰逊这才长吁一口气，很惬意地往沙发上一躺， 双腿很随意地扫掉茶几上的披萨盒，架在上面。 他拿起手柄， 面前的画面显示着‘预下载完成’的字眼， 还有一个很快就要结束的倒计时。 “好吧，让我来看看，这游戏到底有没有萨沙那混账吹的那么厉害...” 作为一名根正苗蓝的米帝富二代，约翰逊对同龄人玩的派对赛车飞叶子没什么兴趣， 反倒是受他那个骨灰级玩家老爹的影响，喜欢宅在家里打电动。 由于这种爱好，他在大学时，与在班里不太合群、总是被嘲笑‘nerd’的萨沙成为了好友。 后者在毕业后因成绩优异、专业知识丰富，被‘蒸汽机’公司录用，成为了一名审核员。 虽然两人此时已经不在同一个州，但萨沙还是经常给约翰逊推荐新游。 两人有一个专门的频道，闲暇时间，总会约上一帮同好老友一块线上开黑。 前两天，萨沙又在频道里推荐新游， 不过这一次，他一番往时的简单两句介绍， 很罕见地用夸张的语气，把这个叫《末日危途》的华国游戏给吹得天花乱坠， 引起了约翰逊等人的兴趣之余，也不免让他们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华国新手开发商的处女作，产生了浓浓的疑惑： 又是生面孔，又是处女作， 题材乍一看没什么深度， 还是出自规模不大的小型工作室之手... 这，debuff都快叠满了。 能有他描述得那么夸张吗？ ‘改变了游戏业界的超强技术力’，这帽子怕是连五大巨头都戴不下啊！ 虽然满腹疑惑。 但考虑到，上次被这家伙吹上天的， 还是那只横空出世、把众人都震得七荤八素、彻底刷新了对华国单机开发商看法的黑猴子... 约翰逊姑且先相信、再质疑，默不作声地选择了预购。 第22章 吃上细糠的约翰逊，恶客登门 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约翰逊坐在屏幕前，等着《末日危途》正式上线。 预下载刚开放的时候，看到这游戏才区区5g不到的大小， 约翰逊心中的狐疑，一下子变得更加剧烈。 他也是老玩家了，都是懂行的。 想兼顾画质、声效、模型之类的感官体验， 就不可能把游戏体积压缩太多。 个位数的体量，哪怕是做像素级独立游戏都很勉强。 真的没法往萨沙口中‘划时代的3a大作’上联想。 以至于他都下意识看了一眼日历，确认愚人节早就过去两个多月。 只能怀疑是不是这家伙和公司里的人打赌打输了，在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然而。 这样的胡思乱想，在跳过标题画面，进入新游戏的一瞬间，就被彻底粉碎。 “...见鬼。那家伙居然是来真的，” 望着视野里荒废的城市、杂草丛生的原野， 看着那无比和谐、纹理仿佛与自然无异的植被、云朵、光影与水面， 约翰逊下意识放下了手柄，揉了揉眼睛， “这肯定是虚幻五啊，但...以这种一流引擎，几个g的体量，是怎么做出这种级别的画质的？” 哪怕是花花公子，玩了十几年，也都懂行了。 约翰逊很清楚，画面这种东西，那就是得靠堆料才能实现的。 在虚拟实境复制现实画面，就仿佛古代的趋圆术， 一个是没有办法由方变圆、但却可以靠不停增加边长来让多边形无限接近于圆； 一个则是没法彻底模拟现实景物，却能够靠增加纹理、增加模型面数，来让虚拟模型不断接近于真实事物。 低面数和高面数有本质差异， 至于3d建模和2d贴图之间的差距就更大了， 反应在人体感官上的区别，就是一眼看过去‘糊’、或是‘清晰’。 “难以置信...” 约翰逊操控手柄，走近一棵参天大树并举起手枪瞄准， 借助拉近的镜头，仔细观察树身上密密麻麻却生动自然的树皮纹理，不由得啧啧称奇： 边上的几棵树，体型、结构都不一样，说明不是单纯的重复模型，都是独立建模； 朝树干或岩石、路面、土壤之类地方开枪，弹坑、弹头状态与射击角度有对应影响，被击中的大树会在摇晃中飘落叶片，反复几次的飘落方向都各不相同，说明并非重复动画，是一个真正的动态互动环境系统； 至于水面和云雾的效果更是令人惊叹，既不是单纯的灰蒙蒙一片，也不是大多数堆料3a的无脑漫反射光线，真正做到光照、阴影、粒子效果的动态均衡... 仅仅是新手关卡出生点附近转了转，约翰逊就感受到了充分的震撼， 上一次让他如此震撼的，还是那只差点就打爆了整个欧美单机圈的黑吗喽， 但作为一个对后者有充分了解、去看了开发人员访谈的玩家，约翰逊很清楚， 黑吗喽的强大，是在‘大量扫描现实古迹’+‘虚幻五拼命堆料’才做到的。 换句话来说，那种无与伦比的画面，其实是取了巧， 华夏五千年文明堪称无穷无尽的辉煌底蕴，让制作团队有几乎打不完的牌，随便挑出几个场景来就能让玩家们看得眼都发直。 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游戏又不一样了，这种‘人类文明毁灭后、数百年时间里自然无序生长’的后启示录废墟城市，在外头可没法扫描得到， 要知道哪怕切尔诺贝利，也无非是一座小镇而已，跟眼前这座堪比纽约的沉沦都市可不是一个级别。 ...很显然。 它实现这样的拟真效果，完全靠的是堆料。 不仅堆了无数料，还保持着独立游戏级别的超迷你体量。 这就是纯纯地炫富又炫技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约翰逊立刻理解老同学口中的那些夸张描述了， 后者作为第一批体验的玩家，当时的感受说不定比他现在还震撼无数倍。 “这样的游戏居然只卖十刀？华国人难道都有花不完的钱吗？” 可怜的约翰逊，多少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过紧接着，他的茫然就变成了兴奋。 整个人都面红耳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吸嗨了呢： 有真正的好游戏可玩，谁喜欢去面对那些充斥着政治正确的‘大作’呢？ ——就他玛一个人称代词的问题，作为现实世界活人的玩家，还能被个npc强行拖进设定好的程序里去、硬生生逼着看不能跳过不能规避不能打断的好几分钟动画、像训狗一样被npc用各种lgbtq理论辱骂足足几千字，弄不好还会收获一个坏结局。 就这样的东西，哪怕游戏内容做得再好还有毛用？ 何况本身也没好到哪里去，顶破天8分水平。 想想看欧美玩家现在一天天都在玩这种把玩家当狗的游戏， 就不难理解，约翰逊这帮人为啥总是那么充满反抗精神了， 甚至，他们在外网带头冲贬低黑猴的媒体的时候，比华国玩家还狂热得多。 说到底作为消费者，所有人都本能地厌恶开发商掺私货的行为。 尤其还是恶心人、甚至侮辱玩家人格的私货。 东方大国的开发商崛起，对他们这些欧美玩家来说反而是天大好事， 约翰逊巴不得他们继续再创辉煌、攻城略地。 ...反正他手里又没有欧美开发商的股票。 “最好一年一款大作，把什么ibs之类的狗东西、全都给赶进垃圾堆里去！” 这样兴奋地畅想着的同时，‘星环娱乐’这个名字，也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 就在约翰逊等一众反dei玩家们为遥远东方的又一款新神作而欢呼的同时。 他们却不知道，自己正为之欢呼的新朋友，已经被那个让他们恨之入骨的老对头给盯上了。 “这个ibs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有什么来头？” 林奇拿着一纸完全可以用蹬鼻子上脸来形容的公函，很疑惑地对身旁的罗伦经理问道。 ——由于要接受基因强化，林奇这几天没有跑来跑去、也没有穿越时空，老老实实地在家宅着。 每天就是待在家里看看书充充电。 这是避免遇到突发事件，干扰基因强化的进程。 由于警惕意识良好，他没有出什么差错， 安全地渡过了第一个观察期，并进行了第二次强化。 第23章 牛鬼蛇神的敲诈，西方媒体的舆论打压 注射‘灵能因子汲取剂’之后，林奇没有立刻明显地感受到灵能的存在， 反倒是感到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一样，每种感官都格外敏锐，精力非常充沛。 这样一来，实在有点坐不住的他就来了公司一趟， 谁曾想一到这边，就接到了这封来自业内臭名昭着的ibs公司的公函， 上面的内容即使是他这样好脾气的人看了，都觉得有点难以理解，完全堪称荒谬： ‘由于《末日危途》之中缺乏足够的多元化要素，没有lgbt角色出场，没有宣扬lgbt文化， 故此，ibs认为该游戏涉嫌种族歧视，以及抹黑、压迫、歧视lgbtq等多元化群体， 不日将向联邦政府及星环娱乐所在国提起对贵公司的诉讼，并组织对贵公司的抵制宣传活动。’ ‘当然，考虑到贵公司初创不久，可能缺乏经验， 故ibs可以大度地为贵公司提供一个挽救的机会： 支付一千万美元的多元化思想指导费用（原价五百万，华国企业特别增加五百万），你们的过错将得到仁慈的原谅， 此外，还可以向你们介绍一批富含dei（多元化）文化宣传工作经验的优秀员工， 它们（不是林奇在骂人，而是这里的英文原词用的就是they\/them）的薪资由贵公司自理， 建议范围为基础月薪12万美元，并视需求增加于歧视严重地区（华国）所必须的工作额外补贴...’ 下面还有。 洋洋洒洒好几页，列满了各种需要支付的费用或签订的条款， 并且还‘好心地’提出了一些‘指导意见’... ...看得林奇甚至都生不出气来了，只觉整个人都是懵的。 “是它们生活在外星，还是我们没有待在地球？” 林奇一脸恍惚地看着罗伦。 话说连他这种穿梭两个时空之间、可以说比一般人见多识广得多的穿越者，都难得有这种手足无措的茫然感。 可见ibs这封公函已经不仅仅是书信而已了，字里行间简直有模因污染，让林奇怀疑自己受到了精神打击。 “不奇怪，它们这帮东西就是这样的，” 罗伦接到消息要更早， 气也气过了，笑也笑过了， 只剩一股对方蠢得荒谬所导致的无力感， 故此一脸平静地说道， “包括科游，好多国内开发商都被那边以同样的方式勒索过， 它们的营业手段就是这个，属于是养成习惯了，有新面孔就会过来敲一次。” 林奇笑着摇了摇头。 就是强盗当惯了，有枣没枣打三竿呗。 “差不多吧，别说我们搞单机的，沪圈那帮做二游的也天天被它们敲诈，大伙都习惯了。” 罗伦很幸灾乐祸地耸耸肩。 对他这种人脉广泛的资深业内人士来说，很多事情其实都不算秘密。 比如说，科游在发布黑吗喽前，被ibs敲诈过三次。 五百万刀的只是第一次，后面还加码到一千万、两千万， 陆续以‘封杀所有媒体好评’、‘封杀欧美所有奖项’为理由威胁。 但前者一次都没搭理它们； 又比如说，这帮家伙还特别喜欢在目标公司的内部埋雷。 借助某些职员的叛逆心理，来暗中输出它们的‘高级审美’和‘正确理念’。 由于大多数大型公司内部都是派系林立，其中不乏对雇主满是怨气的员工、需要挟洋自重的管理层，所以它们这招经常奏效： 挑拨性别对立，鼓动运营与玩家对抗； 鼓动违规制作，引导文案在作品里掺私货； 这都是这些鬼东西的骚套路之一。 说起来老被这么搞也是很烦人的。 就好像跗骨之蛆一样。 越家大业大的厂商，越容易被它们裹挟、蛀蚀。 像林奇、科游这种光脚的， 本身又有超水平硬实力（对某人而言则是开挂）的， 自然无所谓。 硬生生打服所有人、靠质量打开市场就是了。 但对大规模的厂商来说，就有点难搞了。 有稳定营收的企业，最怕的就是被人动摇现有基本盘。 以一定的妥协让步，换取对方不搞事，很多时候也是保守型高层的优先选择。 但让着让着，不免就开始滑坡了。 尤其是对基本盘就在ibs势力范围内的开发商来说，这更是必然出现的情况。 掺私货，就会逼走正常玩家； 只有追捧ibs那一套的牛鬼蛇神，会在它们主子的指示下闻风而来； 而流失了大量正常玩家的前提下，为了保住营收，就不得不加倍讨好牛鬼蛇神； 于是慢慢地与牛鬼蛇神越绑越紧，以至于彻底在正常玩家眼中臭不可闻。 然后... 当这些受到主子鼓吹才过来消费的、本身就在游戏市场里属于极少数群体的牛鬼蛇神们， 像它们蜂拥而来那时一样、哗一声全部跑掉的时候。 剩下的项目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轰然倒塌了。 ae、碧育、尼索、代万这帮曾经的巨头，不就是被这么拖死的么。 哪怕不玩游戏的圈外人，都肯定听说过《鸣星特攻》制作六年花费七亿美刀成本、结果拢共就卖了五万来份、最高在线不到七百人的‘壮举’。 这也是ibs这帮人之所以能如此嚣张、如此肆无忌惮的底气所在： 一物降一物。 它们这帮搞舆论的，就是自认天克创作者。 自命高于玩家和开发商一等。 更不用说，欧美所有国家的官方，都在纵容并鼓励它们宣传的这些东西。 所以在它们看来，要林奇的钱，的的确确就是施舍给他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 ——裁判都是我们的人，你拿什么来跟我们斗？ ——何况连五巨头都被我们整治得服服帖帖，你一个华国的小厂子有什么可不服的呢？ “...这他妈就是流氓逻辑啊，跟黏在鞋底的狗屎一样恶心！” 听完了罗伦介绍的诸多内幕， 林奇不由得有种‘这圈真乱’的感慨。 ...也只是感慨而已。 “不用再管它们了，一帮跳梁小丑，搭理它们还不够嫌恶心的，” 紧接着他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对罗伦吩咐道， “不用去回应它们，专注在我们的项目上。 反正，它们的手还伸不到国内来，爱在外头吵吵什么，就随它们便吧。” 星环娱乐的游戏产业，基本上是零成本的。 无非是员工薪资和服务器运维费而已， 这种情况下，横竖怎么卖都是赚， 哪怕再怎么从舆论上动摇，都不可能让他吃亏。 ...再说，信这一套的牛鬼蛇神，本身也不是电子游戏的主力群体。 它们的意见本就无足轻重。 而值得重视的主流玩家群体，面对未来世界的优秀作品，用不着林奇去辟谣、都会自觉用钱包投票。 所以，无视这帮跳梁小丑就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主要是因为林奇现在也没法把手伸到海外去。 等回头有办法了再慢慢炮制它们。 说到底他也不可能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 若是别人不来招惹，也就权当没看见了。 可这种敢来蹬鼻子上脸的，他是非得找机会踩回去不可。 “行了，这边的事，你自己全权负责吧。” 林奇起身道。 他待会还得和小黛姐一块去看房呢。 可不能为了这些只会哇哇乱叫的牛鬼蛇神，坏了一天好心情。 不过，他却不知道。 这一次盯上他的，可不止是这些政确媒体。 后者只不过是幕后主使者的白手套而已。 .. 第24章 风口上的猪，米帝军方投来的目光 此时此刻。 遥远的西海岸，洛圣都。 作为驴党的大本营之一，这座城市的牛鬼蛇神数量远不是一般的多。 ibs亚太区的总部，也设在这座城市。 几十年前，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米帝真正精英、堪称引导了全球信息革命的硅谷， 如今已变成牛鬼蛇神们盘踞的老巢。 几十年的空心化、去工业化，让这座科技之都彻底没落。 那些真正有创造力、有执行力的精英们，不得不屈居于牛鬼蛇神之下。 言必称政确，行必尊多元。 哪怕是为公司兢兢业业服务数十年的优秀经理， 仅仅是因为在某天与政确员工擦肩而过的时候、打招呼时下意识叫错了一个‘人称代词’， 就会立刻遭到千夫所指，顶着无数侮辱与恶毒的诅咒、被扫地出门。 圣莫尼卡海滩边无数无家可归者的帐篷里，到处都是类似于这样，曾经为米帝创造无数财富、却最终被弃如敝履的苦劳人。 但他们心中的怨愤，无法形成燃烧一切的反抗火焰。 因为早已合法化、甚至被免费发放的各种成瘾品，已经腐蚀掉了他们灵魂中的最后一丝清明。 “呵呵呵...” “嘿嘿...” 夜幕中，一个个像是雨后冒出来的毒蘑菇一样拥挤着的帐篷里，亮着微弱的火光。 成瘾品燃烧的怪味烟雾，在其中飘荡弥漫。 许多身影在帐篷群中，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蹒跚着、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活像一群末日片里的丧尸。 边上，某座摩天大楼的顶层。 一个戴着鼻环、留着夸张的爆炸头，男女莫辨、同时具备两性特征的黑人，目光轻蔑地俯瞰着这一切。 亚勒尼·巴图卡，ibs亚太区总监，洛圣都新晋的大人物之一。 “那个华国公司怎么说，有回复吗？” 带着不屑的冷笑，亚勒尼从那些废了的老白男身上收回目光，望向身边的助理。 “没有。总监阁下。” 助理也是一个戴着鼻环的黑人女性——最起码外表上看应该是女性——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平板，毕恭毕敬地微微鞠躬，回应道。 “...这群该死的猴子。” 亚勒尼皱着眉，目光凝重。 ibs给星环娱乐的‘最后通牒’，已经发过去近十个小时了。 对面却毫无反应。 现在的远东正是白天，而且是工作日。 他们不可能没有看见。 可既没有传来诚惶诚恐的服软，也没有勃然大怒的呵斥。 而是如泥牛入海一般，没了声息。 这种完全无视了它们的态度，让亚勒尼倍感恼火，却也有一丝不安。 她很清楚， 政治正确的大旗，是她手中最强力的武器， 却也是她唯一能用的手段。 正是靠着变性手术、装神弄鬼，还有为多元化潮流拼命摇旗呐喊、到处鼓吹， 她才从一个小学都没上完的应召女、非法移民的后裔，一步登天。 仅两年就成为年薪一百七十万刀、让无数哈佛麻省毕业的天之骄子们都只能仰望的‘群众意见领袖’。 利用政确帽子来压人，是她唯一会做、也能做的事情。 若是对方不吃这一套，亚勒尼就一筹莫展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星环娱乐很显然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光意味着，很难从那些华国人手中搞到钱。 更意味着，她没能如期顺利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 “总监阁下，罗伯特先生的车到了。他说想跟您谈一谈。” 怕什么，来什么。 助理忽然捂住耳麦作侧耳倾听状，紧接着如此通知道。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亚勒尼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但还是深呼吸两下，摆出一副仿佛成竹在胸的镇定表情，走向了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 停车场的一角，很低调地停着一辆纯黑色的雪佛兰suburban。 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但亚勒尼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它。 打开车门、坐到副驾上去的时候， 脸上更是不由自主地，对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白男露出一丝畏惧。 ——罗伯特·卡森伯格，联邦国土安全局高级探员。 至于后座那个一言不发的便装男子，就更是身份恐怖。 ——威尔斯·考特上校，联邦国防部国防后勤局局长莱斯特·米勒中将的心腹。 “总监阁下，守时是一种美德，你应该学着尝试遵守它。” 罗伯特看了看表，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才阴沉沉地开口道， “听说你们的行动已经完成了超过十小时之久，我很确信对方应该充分理解了你们的意思，那么现在，我希望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如果不是的话，我想无论是我们，还是中将阁下，都会很失望的。” “……” 听到这个词之后，亚勒尼的脸色更白了。 可怜她一个黑人，都能被吓得白了脸。 当然，这或许跟后座一直沉默的威尔斯上校投来的冰冷注视不无关系。 尽管威尔斯上校没有穿着军装，也并不参与发言。 但他亲自前来此地，毫无疑问是代表了他背后那位大人物的意志。 光是想想自己被一位这样的军方巨头给注视着，亚勒尼就不由得有种腿软的感觉。 对于她这样靠把自己整容变性搞得不男不女、再拼命喊口号来迎合上意，才侥幸跻身上流社会之列的新面孔来说， 莱斯特这种不显山不露水，却执掌国防后勤局这种超级肥缺十几年，与包括军工复合体在内一众米帝财团关系匪浅，连国会都要酌情考虑他的意见的存在，可是无论如何都招惹不起的。 虽然现任国防部长奥康纳，也是和亚勒尼一样走的政确路线，两人还曾经在公开场合商业互吹过。 但这种靠变性和口号才从一个牙医变成政客、又堂而皇之地戴上了四星上将军衔的政治暴发户，显然是无法与五角大楼的幕后掌控者们相提并论的。 更不用说，就凭那点浅薄的关系，奥康纳也不会为了她对抗莱斯特的意志。 ——它们这种靠迎合潮流获取话语权的人，只不过是风口上的两头猪。 莱斯特这样的军头，还有站在他背后的财团巨头们，才是掀起风口的神灵。 神灵的意志无法违背。 从他们不知缘何听说了她打算敲诈星环娱乐， 并暗中找上门来，要求她采取一些‘额外行动’的时候， 亚勒尼就已经没得选择了。 原本只是有枣没枣打一竿子而已，可现在... 虽不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华国游戏公司，是怎么引起了军方的注意力。 但亚勒尼知道，若是完成不了罗伯特交代的差事，她的下场怕是好不了。 第25章 诈骗计划，勒索星环娱乐的股份 “阁下，很抱歉，我...呃，他们，还没有传来什么明确的回应，” 在两人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亚勒尼多少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我已经策划好了完整的方案，只要他们给予回应，就会采取更积极的行动...” 说起来，她确实是有计划的。 毕竟作为一个老诈骗犯，谁还没点心得啊。 敲诈这事儿最重要的是什么？先声夺人。 为什么国内那帮搞电诈的，起手就是‘我是公安的’、‘银行的’、‘政府的’之类自报家门， 就是因为在国人惯性心理里， 遇到这种事情，是最容易害怕的。 越是遵纪守法的老百姓，越是怕麻烦、怕事， 而不遵纪守法的...自然更怕了。 一听见自称帽子叔的声音，第一时间就是腿软了， 而骗子也不会给人细细思考、反应的时间， 继续接二连三地往外抛出话术， 趁受害人六神无主的时候，直接把他唬得失去思考能力。 亚勒尼的套路就类似于此。 老百姓怕被官方问罪，那么开发游戏的怕什么？ 自然是舆论、口碑。 怕被这两者动摇销量。 她那封口气大得撑破天的公函里，极尽威逼恐吓之能事， 仿佛只要林奇不顺从，第二天公司就会原地爆炸一样。 就是为了先声夺人唬住他，然后慢慢宰割。 不管林奇怎么回应，亚勒尼都已经想好了对策。 若是服软自然最好说，马上出刀宰割； 不服也没事，只要林奇问回来，她就可以转换态度， 以诚恳的态度表明，之前的公函可能形容得有点夸张，但这的确是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然后拿出一个远比之前优惠的条件——比如说省去‘指导费’，只要抽一点很少的分成，就可以介绍林奇加入‘多元化’计划，给予流量推广、还帮忙开拓市场； 又比如说进一步主动给予投资，游说双方合作，做大做强。 ...说白了，就是先唱白脸，再唱红脸。 先压低心理预期，然后猛地反弹，变相地利用人的折中心理。 哪怕最坏的情况。 林奇根本不回应，而是把这事捅出去作为丑闻。 她都可以发动铺天盖地的舆论攻势，以对骂互黑的方式，把这件事炒作成热点。 以封杀、制裁、起诉之类各种招数施压， 然后私下与其勾兑，要钱要股份就息事宁人。 总之，只要林奇接招。 她就有一堆牌可打。 ...结果林奇不仅不回应，更是完全无视。 直接给亚勒尼架住了命门，进退不得。 什么na、nb的，全他妈废了。 ——打牌也得有来有回才能打，人家直接应都不应、起身离场了，还打个屁？ 其实这样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顶多要提前使用施压招数而已， 可... 罗伯特等人给她的命令，不是干死林奇，逼他掏钱。 而是想办法介入星环娱乐，争取他们的股份，进而掌握那些神秘的数据技术啊！ 就好像诈骗犯的施压、恐吓、威胁，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要钱。 亚勒尼设计的一切计划，都是为了把林奇劝到或是逼到谈判桌上，为后续的股权分割、技术转让打下基础。 光是单方面施压，人家不肯谈，那可怎么办？ “其实也不是毫无进展，最起码，我成功地给对方施加了严重的心理压力，” 当着罗伯特和威尔斯的面，亚勒尼肯定不敢直说‘到现在，连沟通渠道都没建立起来’的糟糕事实，而是充分发挥诈骗犯的口才与思维，胡诌一气， “姓林的东方人只是在装腔作势、死撑而已， 但他的员工们明显对我们可能会进行的干预、感到了恐惧， 毕竟他们也只不过是个刚创建没到一星期的小工作室。 如果被我们封杀，他们的所有产品都会在主营的海外市场上滞销，这是他们不可抵挡的危机。” “我需要几天时间，让这种恐慌情绪发酵， 当所有手下都在畏惧的时候，林肯定也会出现动摇， 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没法摆事实、讲道理， 那就只好做假设、画大饼。 好说歹说，终于让两个面色不善的大佬态度松动， 对她的计划点了头，宽限了更多的时间。 送走这辆其貌不扬的suburban的时候， 亚勒尼只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样， 无力地靠在停车场的柱子上，好一阵才缓过来。 .. 车上。 “威尔，你信那个怪胎的鬼话吗？” 驾车驶离ibs亚太本部大楼的时候，罗伯特的脸上就露出了轻蔑的笑意。 他又不是傻子， 堂堂国土安全局的高级探员，还看不出来这个诈骗犯在试图诓自己？ “你觉得呢？” 威尔斯同样冷笑道，“黑鬼不值得信任，trans怪胎就更不用说了。” 话说他老家可是在达拉斯。 德州红脖们对这些牛鬼蛇神是个什么态度，懂的都懂。 “很显然我们找了个废物来充当棋子，这种没用的东西只会浪费经费、然后把事情搞砸。” 罗伯特说道。 “奥康纳的意见还是要考虑的，那好歹是我们的国防部长……虽然他马上就要从五角大楼滚蛋了。” 威尔斯无奈道。 稀宗已经被党内放弃了， 笑王更是个不成器的货色， 驴党在中期选举一败涂地， 虽然无数社会名流在为笑王摇旗呐喊， 但他们可不像马保国那样，一直在为懂王哐哐撒钱。 笑王的确背靠整个影视界和文化圈，但川马双排组却有真金白银。 照这个势头，下一届，驴党只怕是没法阻止懂王归来了。 到时候，奥康纳这种人妖上将，必然会被懂王赶出五角大楼。 亚勒尼可不知道，来找她干这份活，本身就是她视为潜在靠山的奥康纳上将的意思。 后者已经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架势了。 ——军方想要林奇那离谱的数据空间压缩技术、智能信息加密技术，国土安全局、联邦调查局、中情局的人，自然也想要。 财团们更不用说了。 任何好东西游离在他们的掌控之外，都会让他们寝食难安的。 大伙都是老熟人，也清楚为这么个屁大点的小公司兴师动众不值当。 于是暗中联合好，明面上推个打手出来去落实此事。 虽然联手行动，可大伙内部本身就一堆派系，意见无法统一。 奥康纳既是四星上将，又是国防部长，还是米帝牛鬼蛇神派系的领袖之一， 他提出了‘借助ibs的渠道’先动手的意见，其他人也不好装作没听见。 毕竟大选还没开始，现在依然是驴党执政。 牛鬼蛇神们的影响力还是很强的。 它们愿意打头阵，哪怕打输了，也得让它们表现表现。 要不然，白宫那边不好交差。 只是，军头们自然也清楚，这帮废物点心不值得期待。 罗伯特等人就是受莱斯特中将之命，过来督战的。 一看ibs的人一筹莫展，就知道它们压根搞不定。 立刻回去通报中将，准备做两手打算。 中将阁下听了罗伯特的回复，也是一脸早有预料的平静。 “干脆直接给那个林安排一辆泥头车算了，” 罗伯特建议道，作为心腹，自家老大忧心的时候自然要出谋划策， 看看中将阁下的脸色，觉得有些意见他可能不适合直接说， 于是便试探着主动提出来， “一个刚毕业的中学生而已，那些技术肯定不是他的成果， 弄死他，再想办法把技术人员弄出华国，剩下的就很简单了。” 第26章 来自五角大楼的渗透，林奇看新房 “没那么容易，现在还不到我们主动坏规矩的时候。” 莱斯特中将缓缓地摇了摇头。 规矩，规矩还是很重要的。 大国之间，无论是明谋还是暗战，都得在游戏规则里玩。 这可不是几十年前的冷战，可以疯狂到互相猎杀核潜。 信息时代，全球化的今天，华米双方的利益如犬牙般交错，盘根错节。 牵一发而动全身。 用资本手段、舆论手段来谋夺，谁都挑不出茬子来。 但这刚开场呢，就直接人道毁灭... ...太不讲究了。 星环娱乐又不只是往蒸汽机平台提交了样本，他本身就谋求在华国平台上架的。 那么华国肯定也已经注意到了这小小游戏之中的玄机。 他们没有上来直接对星环娱乐注资，国有化。 显然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在寻求平稳手段解决。 双方就像同一张牌桌上的赌客，同时盯住了同一个下家。 若是这边撕破脸搞绝户计，必然惹得对方在其他地方报复。 弄不好他莱斯特就得背锅。 别的不说，光是在进口页岩油上卡一下、取消几个订单， 就有一帮石油大亨要跳脚骂娘、围堵白宫了。 ...说到底。 现在的华国，也不是几十年前的华国了。 他们的意见不再是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 莱斯特虽然是军头，却也只是军方其中一个派系的领袖而已。 显然没有为一个还能用其他手段解决的问题、非得去牺牲自己利益的觉悟。 ...当然，更重要的是莱斯特本能地怀疑，林奇身上还有更多秘密。 不止是这些数据技术而已。 现在直接抹杀他，无异于杀鸡取卵，不值当。 “密切关注华国方面的动向。 他们没出手之前，就让其他人先去使使劲儿吧，我们不着急，” 中将阁下想了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此之前，先把林给盯紧了。 外情局在那边不是培养了几只‘燕子’吗？挑几只送到他身边。 仔细观察这个人的动向，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尝试与他接触…… 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正是精力充沛没处使的时候， 弄不好，不废一兵一卒地就搞定他了呢？” 听见长官的调侃，罗伯特也露出过来人的笑意，点了点头。 就是嘛，冲锋陷阵这种脏活累活，就让别人去干。 咱们这边下下闲棋，也挺不错。 没成功无所谓，无非是暴露几只燕子而已。 美利坚有得是美女，不差这几个。 万一能成...那就赚翻了。 很显然自己这位长官，还保留着他入伍前身为职业股票掮客的以小博大思维。 “明白，长官。我立刻去安排。” 罗伯特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中将的办公室。 ... 正当五角大楼的大佬们被一堆仿佛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神秘黑科技、折磨得抓心挠肝、为此拼命编织大量阴谋试图得到它的时候。 手握那些黑科技的人，却在稳坐钓鱼台，丝毫不为所动。 ...当然，主要是林奇现在，真的没法动。 “三房两厅还是小了点，你得有私人书房，还要有专用的会客室，还要有健身室，这么小个平层怎么住？” “还有你们家这个地下停车场，怎么规划得这么小？小区里这么多三房户型，均摊下来弄不好才一户一车位，你想想这够用吗？” 翠云华府，青城地段最好设施最佳的顶级楼盘。 售楼部大厅里，姜黛儿一手拎着林奇、一手拎着经理， 在两人战战兢兢的目光中，激扬文字、挥斥方遒。 可怜那岁数比小黛姐还大不少、勉强也能称得上轻熟女美人一枚的少妇经理，本身也算远近闻名的解语花。 但一看见这位访客身上，加起来都快赶上一辆a6的名牌高定和奢侈品首饰的时候，立刻就已经有点腿软了。 紧接着又被这气场强大的大小姐抢过话头， 把她准备推荐的几套户型在地段、配套、内装、采光之类上好一通分析，说得鞭辟入里， 少妇经理更是下意识又矮了半头。 现在已经说都不会话了，只能嗯嗯啊啊地充当点头机器。 至于林奇本人，本来就对房子这些事儿两眼一抹黑， 那自然是小黛姐说啥就是啥了。 “你们家的高层是没法看了，还是看看别墅吧……只有联排的吗？有没有独栋的，拿出来看看户型。” 姜黛儿围着沙盘转悠了一阵，很干脆地对着经理吩咐道。 不远处原本还有几个同样来看房的男子，从她进来开始就一直往这边探头探脑呢。 本就容颜绝美的小黛姐，气场全开之下，如同艳丽的白玫瑰一般，展现着致命的诱惑。 当然，她身边一直一言不发、仿佛观众一般的林奇，就下意识被他们忽略了， 哪怕这位陌生美人一直与他紧紧牵着的手，也权当看不见。 有两个自认为条件还算可以的， 理了理领子和袖口，摸了摸兜里7系、s系的钥匙， 心一横，刚准备走过来。 一听姜黛儿的话，肚子里那点还没准备好的台词直接就吓没了。 赶紧以走过来时两倍的速度，迅速转头离开。 ...尼玛，这口气也太吓人了。 买独栋别墅仿佛上菜市场买两把小葱似的，这、这什么家庭条件啊？ “不会是来拍视频的吧？” 也有人下意识产生了疑惑，毕竟大伙都知道这年头的短剧有多离谱、多无孔不入。 但环顾四周，也没看见摄影师，长枪短炮、云台自拍杆啥的也一概没有。 顶多是有不少路人，远远地在往这边偷拍，看架势也不像是一伙的。 “普拉达的全套高定套裙，包是香奈儿今年的全球限量款，皇家橡树离岸37毫米18k玫瑰金，施洛华士奇的水晶四叶草……身上全套落地都快两百万了，外头还有辆特别定制版的宾利慕尚，拍的什么短剧能请到这种演员？” 有懂行的人仔细盯着姜黛儿，打量了一阵，脸色都变了， “玛德，这别是哪个京圈沪圈老财家里的大小姐吧？” 虽然都是跟边上人小声地交头接耳，但林奇还是隐约听见了有人在倒吸冷气。 当然他现在也没工夫管这些，而是试图劝姐姐大人收回成命： “不是说临时找个地方住么，上来就搞别墅也太夸张了，咱们又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他不是花不起钱，也不是舍不得花钱，纯粹就是见不得浪费。 两个人住个三房一厅的套间，他都觉得有点空得慌了， 要是再搞个几百平的大豪斯，那就更是生不如死了。 林奇对个人享受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 他只要能增加工作、生活效率的部分， 对于纯粹的排场部分一贯是敬而远之。 第27章 碧玉湾别墅区，首日销量 “怎么用不了，你总得想想以后啊，” 小黛姐回过头来，小声地交头接耳， “自己住的房子，肯定要往长远考虑吧， 不能光有卧室书房，将来不还得准备婴儿房、小孩的娱乐室之类的？ 而且还得给小孩子请保姆，这就又得有佣人房... 三房怎么可能够，别墅我都嫌小了呢， 最好是整个庄园，另外修几栋附楼。” “你信我，姐姐在大家族出生的， 一大家子人需要多少生活空间我最有数了， 有些地方真不能省，大不了我再跟她们磨一磨价格就是了...” 林奇被她说得半信半疑， 一时间想不出怎么回应，也就只好由她去了。 就是实在有点奇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本来就是咱们俩人住的啊，这怎么又和孩子有关了呢？ 什么婴儿房、活动室、保姆房的都冒出来了，听着似乎还煞有介事的... 怎么会是呢。 咱俩都未婚啊，哪来的孩子呢？ 总不能是姜小黛还有不朋之心吧，那未免也太夸张了。 ...可能只是个比喻而已。 倒是多准备几间房的思路，确实没有什么坏处。 万一有客人上门，或是爹妈再过来家访啥的，也有得地方住... 林奇想到这一点，也就释然了。 小黛姐果然可靠，连这都给他预料到了。 至于自己的那点多疑心理，他也就一笑而过了。 他可不知道，后来自己被坏女人拿捏、以至于失足成为一被子的朋友，很大程度上就吃亏在不够多疑这一点上。 .. 虽然计划中的套房变成了别墅，但此行的目标总归也是实现了。 升级目标所需的额外成本，对林奇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末日危途》上线至今，销量已经达到了16万， 而此时，离上线首日结束还有七八个钟。 乐观估计首日总销量应该能超过30万。 对于一款几乎没有任何宣发、没有任何自带流量，完全靠玩家口口相传带动推广的新手处女作来说，这个数量已经很恐怖了。 要知道按林奇的策略，他可没给推广花一分钱， 最初这部分流量，甚至是蒸汽机平台主动帮他带货给带出来的： ——这帮家伙不仅把游戏安排到了本年度大奖赛的参选名单上、给玩家们看见， 还额外在首页给了个新品推荐位。 以至于一帮完全没听说过‘星环娱乐’是何方神圣的玩家们， 一头雾水地点了进去，紧接着很快就深陷其中出不来了。 十六万份的销量，哪怕按林奇给的这个良心超低价，再抛开蒸汽机平台的分成、服务器运维费用之类乱七八糟成本，他也有保底一千万的净利润。 这还是第一天... ...的一半。 一天就有两千万入袋，拿出一个亿来买栋别墅也没什么。 小钱而已。 ...不过，翡翠华府这边，却是没让林奇真就直接掏一个亿。 虽然在面对盛装出席气场全开的姜黛儿时， 失去了平日里的口才，变成了唯唯诺诺的小跟班， 可在谈到支付方式时，可怜的经理女士还是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试图说服林奇两人选择贷款。 ——她们这种地产公司，哪个还没跟银行有点合作啊，那当然是有指标的。 这年头房地产是真不好干，不像以前泡沫最旺盛的那些年头了。 乐意背房贷的人越来越少， 翡翠华府背后母公司龙华地产的资金链，脆弱得就仿佛一根绷紧的头发， 手指头往上一摁就要断掉。 这种情况下，经理女士好不容易遇到个眼睛都不眨就买下独栋别墅的大客户，哪舍得让他直接付全款啊， 费尽一番口舌，就差抱着林奇的裤腿哭了，才好说歹说让他选择了按揭贷款。 不过利率很低，就几个点， 毕竟她也不敢明着让林奇签三十年的阎王贷，也就是分期五年意思意思。 可哪怕是意思意思，这也是一笔满足银行指标的持续流水，对公司的意义是与一笔全款截然不同的。 说来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少妇在自己面前曲意逢迎，眼泪汪汪哀求不断的小表情看着也是挺可怜的，林奇心里一阵唏嘘，拉扯两轮也就松了口。 ...主要是，他其实手头还真没一个亿现钱。 人家主动提分期，那算是帮他找到台阶，自然顺坡下驴了。 他发了慈悲，肖经理心里头就更感动，颇有种抓到救命稻草的庆幸感。 她很清楚，自己提出这种要求，多少是有点冒昧的。 贷款可是比全款多出利息来的，谁乐意平白无故多花几个点的钱呢？ 像林奇这样年轻多金又平易近人的和善公子哥，她可是从未见到过。 虽说看见了他身边那位的质量，也很清楚，这种级别的人物不可能是自己能攀得上的， 但心里头也难免还有些‘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遗憾... 跟这样的人，哪怕逢场作戏都是值得留恋的纪念。 更倒霉的是，他身边的那位还在盯着呢，甚至都没法勾兑勾兑... 一时之间各种羡慕嫉妒恨。 肖经理甚至都有点抑郁了。 “林先生，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房吧。” 她多少有些侥幸地试探道。 话说这房都没看呢， 人一进售楼部，看看沙盘就把合同给签了， 这也太离谱了。 换了平常，她巴不得所有顾客都这么爽快，可今天... 肖经理直接后悔了。 刚刚就不应该那么急着拿出合同来的。 “不必了，合同都签了，没这个必要。” 林奇礼貌性地点点头。 “但...至少能认认路呢。” “没事，本来也没多绕，回头我们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虽然不清楚这个女人为什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但林奇这种身份，也不至于对个有夫之妇产生什么想法。 礼节性地简单告别之后，直接起身离开。 倒是身边的小黛姐看着他这副做派，忽然浅笑起来，仿佛遇上了什么开心事。 .. 浅香槟色的宾利慕尚平稳驶过桥面，在青江东岸宽阔的双向六车道上疾驰， 绕过几个路口，穿过一座湿地公园， 很快抵达了一片幽静的林间谷地。 这便是林奇首付三千七百多万购下的别墅所在之处， 这个名为‘碧玉湾’的豪华小区只有独栋、联排别墅两种户型， 位于青江东岸，一座名为‘叶山’的小山包背后。 第28章 圈定新能源开发计划，寻找‘灭绝生物样本\\＼’ 由于叶山也是江滨湿地公园的一部分，内部禁止行车， 故此与滨江大道和隔着一座山的碧玉湾闹中取静， 即使离繁华的商业区只有咫尺之遥，也无需为车马喧嚣而烦恼。 在这寸土寸金的滨江区，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 坐享远郊才能有的清新空气和安静氛围。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离星环贸易的驻地非常近。 ——林奇站在自家门口抬头望，都能隐约看见江景大厦楼顶的轮廓。 相比以前居住的、动不动就堵车的老城区， 十年前才规划好的滨江区，每条主干道的车道都足够宽敞，很少会堵车。 从这里前往公司，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而已。 “该说不说的，这钱倒是花得挺值。” 两人抵达的时候，龙华地产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在门口了。 让他带自己稍微转了转，并接过各处设施的钥匙之后，林奇打发走他，站在客厅伸了个懒腰，感叹道。 虽然一口气清空了他手头余额，但... 好歹是一千多平还带独立花园的大独栋呢。 居住体验那是真没得说。 “那当然，也不看看谁挑的地方。” 听见他话里的调侃之意，小黛姐也得意地轻哼一声，算是回应了林奇的玩笑。 ——作为二人组之中的长姐，在一块出门的时候，姜黛儿一直都承担着‘砍价者’的角色。 买什么，多少预算，往往是林奇拿主意。 但怎么买、去哪买、实际能少花多少，都是姜小黛一手包圆。 话说这也算联合作战了。 对于豪华住宅这一类的东西，林奇相信她的眼光， 故此从头到尾都是只看，不怎么提出意见。 两人的默契非比寻常。 他会觉得不好的地方，姜黛儿通常也能一眼挑出来； 他认为不错的设计，后者也往往也会感到满意。 若不是从地段到内装，都能妥善符合两人的需求与审美，小黛姐才不会鼓动他加钱——林奇的钱确实不是她的钱，可她花起林奇的钱的时候，从来都是比花自己钱更心疼的。 尤其现在和家里长辈的意见分歧极为严重，姜黛儿都已经做好决裂的准备，更是趁这段空档期猛猛侵吞家族财产。 不仅扣下了那辆慕尚，刚刚还打算掏家里的钱来签合同。 也就得亏林奇用‘产权问题’的由头给死谏回去了， 要不然他这软饭王的帽子可真摘不掉了。 ...不得不说， ‘扶弟魔’这个词那么令人畏惧，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现在，住所已经置办好了。 剩下的事情，林奇更无需操心。 出租屋那边，合同还没到期， 反正也没剩多少押金可退，他就不急着搬了： 刚好趁此时间，作为一个秘密仓库。 里面那堆旧货，可都等着被拿到未来世界去‘创造价值’呢。 此外，林奇的‘生物样本’计划，也要在那边展开。 要不然，冷不丁地买几只土鸡土鸭啥的回这边的新家， 小黛姐看了，估计还以为他想补身体， 怕是立刻会宰了它们煲汤... “我待会先回去一趟，整点必须要带的东西过来，” 林奇思索一番，拿了主意，便对姜黛儿说道， “中午在外面对付得了，晚上回来吃。” “好。你直接开我车过去，快一点。” 小黛姐点了点头，顺便建议道。 “算了。那边的小破地方，哪里停得下，” 林奇摆了摆手，“路又没多远，找车位都够麻烦的了。” 开辆落地八百多万的商务豪车，去老城区最拥挤的大学城步行街里？ 装逼都没这么装的。 这要是让那满街乱窜的电驴给剐蹭了，卖了它们都不够钣金上漆的呢。 他可不想搞得那么招摇。 ...当然，主要是开过自己那辆‘银光天马’之后， 林奇对这些‘过时的老车’，已经很没兴趣了。 宾利、罗罗又能怎么样。 哪怕开辆拉法、大牛过来， 它不也没法在天上飞十五马赫、做二十几g的机动、没法用两门热射线炮轰得一个装甲师人仰马翻嘛。 都是一般货色罢了。 林奇倒是对在现世生产浮空车、然后把那些外国车企巨头打个半身不遂这种事，很有兴趣。 当然现在搞浮空车也的确有点太早了... 大伙连磁悬浮都没玩明白呢！ 现在这个阶段，搞搞新能源就行了。 虽然市面上的电车都是一堆毛病， 比如说续航极短还容易变打火机之类， 但那都是他们的电池技术不过关导致的。 换了林奇来搞，肯定就没有这样的毛病了。 别的不说，光是把联邦那些三小时充满电、充一次足够跑五六千公里的锂空电池拿出来，就够吓得现在的新能源车企们屁滚尿流了。 而这种锂空电池在满大街都是微型冷核反应堆的联邦，那都是已经淘汰了接近五百年的老旧技术。 区区十星币，就能在星域网络的公开资料库里买到全套的技术资料； 哪怕想要现成的生产线，也无非是花个几万星币就搞到一套，这才多大点事。 .. 乘公交返回老城区，林奇没立刻回家。 而是在半路下车，进了菜市场。 ‘土鸡土鸭，活鸡现杀...’ ‘鸽子，大鹅，正宗农家走地鸡...’ 活禽摊位，向来都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样子。 各种品种的鸡鸭关在笼子里，脑袋不停转来转去，偶尔扑腾一下翅膀， 空气中弥漫着家禽特有的那股腥臊味。 林奇背着手，装作无聊路过，左顾右盼。 实际上是在通过‘天枢’终端的ar投影进行观察，由智脑来不停搜索他的目标。 市面上的家禽品种很多，但绝大部分都是他不需要的。 比如说白羽鸡。 这种最常见、最速成的肉用鸡，是大型养鸡场里的绝对主力。 不过这本身就是人为杂交、再以基因改写等多种手段所优化出来的人造品种。 四十几天出栏，当然不是自然能有的了。 实际上古早年代的互联网上，关于什么kfc后厨‘几十只翅膀、几十条腿的鸡’的传言，就是从这种老百姓每天都在吃的最常见鸡种身上蔓延并扭曲而来的。 所以它和它的后代谱系，以及所有类似手段得来的品种，都是林奇不要的。 他想要的是真正的土鸡， 也就是越鸡。 第29章 价值连城的‘古代生物\\＼’，再次以小博大 越鸡，正式名称是萧山鸡， 顾名思义，是两千多年前、早在春秋时代就已经在越国地区广泛培育的品种， 华夏八大名鸡之一。 这是我国南方最主要的本土鸡种之一， 真正传承几千年的‘祖宗严选’。 青城一带，古时属于吴越地区。 当地说的‘正宗土家走地鸡’，一般就是指的这个。 不过懂的都懂，‘土鸡’这个名头，在这帮奸商口中，就没几个是真的。 养殖场里养到快出栏，放到笼子外头溜几天，就说是散养走地鸡， 这在奸商里，都已经算很有良心的了。 所以林奇得花点功夫， 在一堆假货里，找到真正纯种、无饲料散养，不打激素、不打药的那些。 ar投影里，视线范围里每一只家禽都被高亮轮廓， 又在迅速分析、确认品种不符合要求后，被一一取消。 最终，在一个躺在躺椅上狂刷抖音的老板的摊位前，锁定了合格目标。 林奇停下脚步， 看着写着‘正宗农家叮咚鸡’的纸壳牌子， 陷入沉思。 “靓仔，搞两只回去煲汤喂！” 老板抬头看见他，放下还在发出猴子笑的手机，热情地招呼道。 “散养半年滴正宗走地鸡，三十一斤真滴不贵！” 林奇点点头，他知道老板没说谎， 真是无饲料纯散养的走地鸡的话，这价钱确实不贵。 虽然爱好比较反人类，但这老哥的诚信品质还是没得说的。 最起码，比旁边那帮探头探脑的奸商实诚多了。 不过... “为什么要叫叮咚鸡？这是什么特殊的品种吗？” 扫码付钱，看着老板熟练地抓鸡、捆绑、塞笼子的时候， 林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呃？” 老板愣了一下，有些迟疑， 打开一个鬼畜视频给林奇看， “我也是看抖音的...现在年轻人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没事，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林奇不再谈这个话题，拎起笼子，在猴子笑的背景音之中告别了店主老哥。 三只越鸡，两公一母，一共花了小四百块。 以肉菜的标准来说，这个伙食规格明显超标。 以跨时空交易物的标准，这也明显比之前纯白给的旧货，成本更高。 不过。 既然是用来敲开千年科技合作之门的见面礼，那就不算贵。 它们在现世的确没什么价值。 虽然有纯正的原始基因，但萧山鸡本身又不是什么濒危物种，一直都是华南市场上的主力。 大路货中的大路货。 眼前这几只，也只不过是因为饲养者的生活环境可能比较封闭，因此从来没有给它们打过什么激素、没从外面买其他品种来杂交过……总之就是种种原因，导致它们很‘干净’而已。 这点‘干净’，即使是对比较挑，讲究‘纯天然原生态’的食客来说，也是一文不值的。 人家要的又不是品种原始，而是饲养方式纯天然。 顶多也就是在农家乐之类地方、有宰客菜单加持的情况下，还能卖出点额外的价钱。 但到了未来世界，就完全不一样了。 光是它们体内这些早已灭亡的基因序列，就是价值连城的。 这不光可以用作研究样本， 还可以利用星联的基因技术进行复制。 将这个‘消亡一千多年的古代种群’，重新创造出来。 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林奇在千年科技面前开出个高价了。 .. 带着笼子，林奇火速返回出租屋。 穿过由瑰丽光圈构成的时空门， 他在超级摩天大楼a3的公寓里，另外下单买了个笼子。 ——跨时空物品，除了活物，以及林奇自己身上穿戴、佩戴的东西，或是他刻意保存的东西，其他的所有事物，存世时间都会产生变化。 也就是说，跨时空之后， 这个摊主赠送而来的竹条笼， 和那些旧书一样，都变成古物了。 不另外换个合适的容器，就会与林奇设想好的借口产生冲突。 ...到时候人家一看， 特么一千年历史的竹笼子，笼子底部还黏着千年陈的鸡屎， 马上就得露馅。 他这种稳健型穿越者，自然不会在这种细节上露出纰漏。 重新换了容器，把笼子搬上等候在阳台外的‘银光天马’。 林奇坐进昂贵的手工真皮沙发上，浮空车便以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颠簸的方式，瞬间加速至四百迈并腾空而起。 脱离被无数摩天大楼围拢的逼仄城区，汇入空中的浮空车航道，飞快驶往郊外。 远郊，千年科技的交易中心。 由于有过大额交易记录，林奇的座驾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仅仅是被一道无形的波动一扫而过，就迅速得到了地面的登陆许可。 一个专为贵宾准备的浮空车位亮起绿色光圈，接引他的降落。 车门无声滑开的时候， 一个那种丑萌丑萌的倒水滴状自动机器人已经等在门外了。 ——乘坐自家公司最新款旗舰级浮空车的豪客，那当然是得殷勤伺候着了。 机器人只是比人类呆一点而已， 但好歹有高级ai加持，又不是纯傻。 “欢迎您的再度光临，林先生，” 机器人晃了晃脑袋，发出友好的电子音， “千年科技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林奇稍稍提起手中的笼子，示意道： “上次来的时候，在你们公司看到了采购名录，” “这一次，我把符合要求的生物样本带来了。开个价吧。” “……” 机器人微微低头， 应该算脑袋的银色光滑镜面球体， 似乎在与‘果果’叫着的大公鸡大眼瞪小眼。 紧接着，它就仿佛死机了一样， 停滞在扫描状态里，没有反应了。 “呃，你还好吗？” 林奇有些迟疑地看着这家伙。 他也不想随便触碰它——这些玩意儿都是浮空的，看着也挺脆弱。 万一是死机了，他一推就直接砸地上了呢？ “很抱歉，刚刚出了点意外的差错，” 这时候机器人恢复了，迅速致歉道， “检测样本并上传资料，占用了许多带宽…… 另外，由于公司的规章制度， 这种级别的交易物，已经不是我们这些自律智械有资格处理的了， 所以根据刚刚收到的消息， 将由一位更高级别的管理人员来接手本次交易， 她很快就会抵达此地，与您面谈。” 第30章 浮空战舰，六百万星币的生意 “...这么大动干戈的吗。” 林奇眨了眨眼睛。 这三只越鸡的价值，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高许多？ 无人自助交易都不行了，得换真人来当面谈了。 这算什么？ atm存不下、得去柜台？ 没等他往下想呢，头顶的日光忽然一暗。 林奇下意识一抬头， 立刻就知道， 机器人说的‘高级管理人员’，是个什么概念了： ——稀薄的云层之上，一道巨大的钢铁身影，从大气层外的星港处脱离，挂着青蓝色的光尾，轰然落下。 那是一艘体积堪比十万吨航母、外形流畅前卫仿佛一条魔鬼鱼一般的战舰， 一艘原本停泊在星港里的浮空战舰。 数百米的长宽，让它就像一座飞在天上的钢铁小岛， 蓝银色的合金外壳，更是让它反射日光，熠熠生辉。 这么一大坨东西落下来的时候，连天色都暗了下来，压迫感极强。 “...这么夸张？” 林奇都有点流汗了。 话说当一坨堪比三座帝国大厦摆一块儿那么大的巨物从天而降，朝着自己头顶正上方压下来的时候，换了谁来，都会有种汗流浃背的冲动的。 很显然机器人完全没有夸大其辞。 来人不仅来得真的‘很快’，身份也确实够‘高级’... .. 巨无霸一般的浮空战舰，像是空中浮岛般落向地面。 虽然光是看起来，它的长度超过航母、吨位估计也得有个好几千。 但它悬停并降落的过程，却一点也没有波澜。 目测至少几千吨的合金造物，如同一片羽毛般轻柔落下， 它扬起的气流，甚至连林奇的发丝都没能吹动。 可谓极动与极静的完美结合。 它在交易中心的物流仓库边上停稳， 一道栈桥落下，与楼顶平台对接。 林奇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这栋都快赶上水立方的巨大建筑、一侧的屋顶边缘会搞出像是半截拉链一样凹凸不平的一堆凸齿。 闹了半天，这地方原来是这种大家伙的专用泊位。 楼下正门前那片平坦的货物堆栈区，刚好就成了浮空战舰的卸货场。 用这种方式直接实现地表与星港之间的大宗货物运输，甚至都用不着走太空电梯。 可谓方便至极。 ...就在林奇趁机观摩，星际时代的地空物流转运思路的时候。 浮空战舰上，通往栈桥的一道舱门滑开。 一位穿着灰色套裙，外头还披着件白大褂的黑发女子走了出来。 “你好，林奇先生。初次见面，我是千年科技帕拉蒂斯分部的主管，莉莉安·杨。” 身材高挑的黑发ol，在林奇略带惊艳的目光中走近一步，面色平静地伸出手来。 “很高兴认识你，主管女士。” 林奇点点头，与之握手，很客气地一触即分。 虽然表面上看，这位莉莉安女士和小黛姐一样，都是标准的御姐身材，但比起气质温婉的姜黛儿，这位更冰冷、平静，仿佛一座积年不化的三无冰山，隐约间有种难以靠近的疏离感。 ...当然，也只是看上去像是如此。 实际上，两人稍微寒暄两句，林奇就发现莉莉安很好打交道。 她只是说话不带铺垫，直来直去。 有种‘武将不善言辞’的味道。 但并不是那种盛气凌人的冷傲。 态度还算温和，没有要宰人的意思。 ...好吧。 对于林奇来说，最后这点显然是最值得重视的。 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一个跨星系巨企在边荒星区的高层之一， 千年科技在帕拉蒂斯分部的最高主管，身份比起帕拉蒂斯-3的大执政官还要更超然， 完全可称之为‘球长’、‘系长’之类的人物。 这样的角色能亲自跑上门与林奇面谈，无疑很有诚意了。 不讲究的，弄不好就像寰宇集团那样，派个ai出来就打发了。 ——千年科技是‘技术官僚治国’的模式，技术高于政治。 因此高层内部几乎没有纯粹的行政官僚。 都是一二线的技术人员兼任行政主官。 像莉莉安就是这样的情况。 既是分部主管，也是研发部主任。 而后一个职务的重视度高于前者。 因此她把行政事务全都丢给智脑和自律智械负责， 本人一直蹲在位于同步轨道上的实验空间站里，忙着鼓捣手头的项目。 之所以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亲自与林奇面谈，也是因为她的重点研究项目之一，正是‘生物基因’。 对于‘原始生物样本’的悬赏，就是她所在的学阀派系开出来、并长期履行的。 自己的辖区里，有人提交自己开出的悬赏。 莉莉安哪还坐得住，立刻就跑过来了。 “我带来了一套收购案，你可以先看看。” 两人走进交易中心，在那间几乎一年开不了几次的贵宾会客室里对坐， 莉莉安还不知道仅仅几句话，就让她在林奇眼里被打上了‘三无系黑长直’的标签， 她挥挥手，空气中忽然凭空冒出来一个漂浮的球状自律机器人， 像是被传送过来的一样。 从球状机器人的肚子里，她拿出一份很正式的纸质文件，推到林奇面前， “如果有什么其他想法都可以提，咱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谈。” “...不得不承认，我充分感受到了贵方的诚意。” 林奇看着纸面上‘总价600万星币’的条目，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三只土鸡，一共六百万星币。 平摊下来，一只两百万。 相当于一艘t4级重巡或是t3级战列舰的造价。 这他妈哪是什么土鸡，这简直是金鸡、钻石鸡。 当然，一般情况下肯定没有这么贵。 之所以莉莉安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开出了六百万，那是因为她本身就要用到它们。 她在进行的‘消亡物种复苏项目’里就有对此的需求。 林奇这相当于直接挠到了她的痒处，自然爽快得很。 另外还有一点：林奇卖的这三个活体标本，是能成对的。 这一点同样很重要。 就好像他之前卖二十四史的时候，有‘成套’加成一样。 现在也一样。 两公一母，意味着这几只越鸡能自然繁衍。 用不着搞什么提取基因克隆然后再配对的骚操作。 这很大程度上保持了后裔的基因纯粹性。 其次，有两只雄性个体， 还意味着，可以有两个独立的父系样本， 进一步丰富了后代谱系。 ...顶多也就是母鸡受点累而已。 可以说莉莉安的这六百万里头，有至少两百万都是为‘成对’而支付的。 第31章 新的巨企合作伙伴，林奇的大采购计划 “当然，莉莉安小姐愿意给面子，我当然也得接着，” 林奇看着合同，继续说道， “原则上我同意这个价格，但我有另外的小小要求： 这笔钱不必给星币全款，而是以购物额度形式来支付。 我会用其中的一部分在贵公司进行采购，具体清单待会我会交给你。 当然，一切都是以贵公司的市场牌价来折算。” “可以，没问题！” 莉莉安点了点头，很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这副冰山融化的样子要是让总部那些同期看见了，估计下巴都要惊掉。 ...但也没办法呀。 这小伙子人长得帅，说话又好听，还很贴心地主动让利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就是僵尸来了，看见这样的人都得露个笑脸啊。 应该说莉莉安一开始就是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的。 毕竟，六百万虽是一笔足以令联邦平民瞠目结舌的巨款，但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其实并不是掏不起... 能加速课题研究，还能立刻让项目出成果，哪怕全都掏自己的钱也无所谓的。 更不用说这些额外加的钱，其实也就是由她垫付一阵子。 ——回头项目出成果了，总公司那边产生收益了，她不可能还吃亏。 光是奖金就够回血的了。 更不用说，她在意的还是成果，而不是星币这种浅薄的东西。 可就算如此，林奇的表态依然让她很高兴。 有人愿意为自己付出，换谁会不高兴呢？ 购物额度，与全款打钱，自然不是一个概念。 更何况，还是市场价采购。 谁都知道市场价跟成本价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相当于拿她给的钱，又花到她身上来了。 不仅省了钱，还多了实打实的业绩。 可以说是再明白不过的示好了——还是那种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的示好。 一时间，她看向林奇的眼神都友善了不少。 如果说最开始还是公事公办谈生意的话， 现在，她也不免有点想进一步结交的念头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直接以员工内部价折算好了，” 莉莉安微笑着说道， “林先生不必再客气，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承蒙莉莉安小姐抬爱，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林奇同样微笑着回应道。 买卖么，那就是这样的。 花花轿子人抬人。 双方都肯各退一步，那气氛自然是无比融洽了。 一个黑心商人、跨时空二道贩子， 和一个学阀二代、官僚头子， 惺惺相惜地互相对视着。 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 林奇的py计划，在他的妥善微操下，进展格外顺利。 没办法，人类就是这么肤浅的生物。 想打开人际交往的局面其实很简单的。 好看，好话，好有钱。 三个条件都满足，还能做不到走哪都一堆朋友的，只能认为是人格上存在一定缺陷了。 ...当然，以正常人标准来说，能凑齐这三个条件的主儿，基本上也属于人生毕业，只剩下享受了。 林奇实现这样的效果，主要是靠那无解的跨世界差价。 反正没什么成本，让让利也无所谓。 这种情况下，他用不着舔人， 只是不卑不亢地正常谈而已，对面都能觉得感受到了充分诚意。 剩下再随便拉拉家常、客套几句，尊敬的主管女士就已经能笑容满面地和他坐在一块，聊聊人生和理想了。 话说这姑娘其实有点怪好哄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这种搞研究的宅女，倾诉欲都很强。 稍微给个话头、谈及她的项目，立刻就两眼放光了，能叽叽喳喳地说上一大堆。 给林奇一种呆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感觉，颇有些呆萌。 “...其实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用以正式的身份，加入我们的项目，” 莉莉安觉得自己大概是和这个新认识的‘行商’很投缘，所以一口气说得太多， 甚至都有点后悔了，感觉巴拉巴拉讲半天...多少有点破坏自己形象。 于是端起茶杯抿了口，转移话题，主动伸出橄榄枝， “公司一直在招揽生物基因领域的研究员，对此不吝重金。 如果你加入我的项目组，每年的课题经费就不止六百万。” “...我在科研领域没什么研究，怕是难当大任。” 林奇不好抹她的面子，很委婉地暗示了拒绝之意。 “也是。像你这样经验丰富的专业旅商，在实验室外的广阔天地，的确会有更多施展的机会。” 莉莉安有些遗憾，但并没有再三强求。 那样就太失礼了。 而且她也觉得，林奇以供应商的身份在外贸易，负责提供样本，或许会更好。 ...说到底搞科研也不是什么值得拉人入坑的事情...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劝人学生化环材，还要额外多劈两道。 于是两人不再提此事，而是约好长期合作。 林奇优先供应莉莉安需要的样本，而后者则以优惠价敞开收购。 至于他的采购... 这个更是简单。 “063型基因药剂的生产线？这个容易，十万星币一条，” 听着林奇的需求，莉莉安很爽快地点点头， 话说就这种六位数级别的小生意，她亲自来谈，哪还能有问题， “不过这东西是非卖品，虽然你作为vip客户肯定是不在非卖范围内的，但这也意味着它没有在售的现货，都是已封存的淘汰产线。 用肯定是还能用，就是放得有些久……我现在让人去提货，大概傍晚能送到。” 063型基因药剂，是林奇货比三家之后，最终选中的目标。 它是千年科技曾经的旗舰型综合基因药剂，对人体所有功能全方面增强； 这是几百年前的产品，虽然经过很多个世代的优化配方，但也早已退役； 换句话来说就是药效没那么离谱，成本也没那么高。 不至于把现世的人吓出毛病来。 此外，它还可以稀释。 按不同配比方案进行稀释，可以进行针对性弱化，从而大幅提高产量。 利用这一点，可以做成某些方面的单品来卖。 比如一种做化妆水、一种治脱发、一种治胃病、一种治阳痿... 林奇打算用它来充当星环药业的母本材料。 基于它来开发大量系列产品。 第32章 锂空电池生产线，订购一艘星际战舰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这种基因药剂的原材料很简单： ——磷虾，以及蓝藻。 这都是大海里的最低级动植物，大路货中的大路货。 这意味着成本极低，还很容易供应。 哪怕不考虑购买原材料，到海边自己筛海水，也能稳定生产。 青城本身就靠海，在港区随便盘个工厂，把生产线一拍，就能哐哐出货。 此外... “‘诺灵顿b6’锂空动力电池的生产线和全套技术资料？ 林，你为什么总是对这些古董感兴趣？” 莉莉安很纳闷，皱起了纤细的眉毛， “这东西比你我曾曾曾祖父那辈人的年纪还大，现在早都被淘汰几百年了…… 哪怕不搞‘星光’这种最新一代的超微型冷核堆，也应该是配上微型聚变堆才有市场竞争力呀？” 她说的后两种产品，都是车载型核聚变反应堆。 而且全都是千年科技的主力型号。 当然，第一种也差不多。 那是千年科技五百多年前的拳头产品，电动轿车、电动卡车、旋翼飞行车等多种车型都能通用的锂空电池。 ...也就是林奇之前看过的，那个‘三小时充满电、充满能跑五六千公里’的玩意儿。 这东西都是用作车辆动力，所以莉莉安一听他说、就知道他要拿来干什么。 不过，也是因为这，才会感到十分纳闷： 打个比方，有人在2024年想开一家车企，无论选择1.5t、还是2.0t的发动机，首先他得是内燃机吧？ 置办一条1900年的蒸汽机生产线，是打算拿这种装蒸汽机的汽车卖给谁开啊？ “这个...主要是我的客户比较喜欢复古，有一定的个人情怀因素在内，” 林奇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一副‘我不太好说’的样子， “此外也是由于他那边的环境比较恶劣，氦三不太好供应，成本过高。 所以，在载具上难免能省则省...自带反应堆太奢侈，反应堆发电用来充电就够了。 顺便这也是我的第三个采购项目：我想要三台中型聚变堆。 就‘耀斑mark3’这种就行，如果还有其他更节能的就更好了。” ‘耀斑mark3’聚变反应堆也是千年科技的‘前’旗舰产品。 ...三百多年前的旗舰。 这种反应堆的卖点是节能，一管氦三可以用两三年； 而且安全性高，被重炮轰烂都不会出事，辐射泄露指数极低； 此外个头还很小。 半吨重，体积只有一座冰柜那么大。 有个板车就能拖走。 “……” 莉莉安盯着他看了一阵，缓缓点头。 “可以。” “‘诺灵顿b6’完整生产线和全套技术，成本价卖给你，也是10万。 三台‘耀斑mark3’，这个便宜一些，一共3万就行。” 说着，她的目光中已经明显有些恍然了： ‘当地条件恶劣’，‘战略物资缺乏’。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位新朋友的‘客户’们，多半不是什么好鸟。 前一个debuff其实挺常见，这年头在边荒星区开荒的基本上都这样。 什么探险队了，私矿主了，勘探舰队了... 这些都冲在探索未知星系第一线的家伙，相当于踏上新大陆的第一批探险家， 他们活动的环境，能不恶劣才叫有鬼呢！ 但后一个就不同寻常了：哪怕当地基建不行，想缺物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星域里满坑满谷的贸易企业，尤其寰宇集团这样的巨企更是无孔不入。 只有‘没钱买’的，不可能有‘买不到’的。 而都能委托旅行商人跑来千年科技采购了，怎么样也不像是真没钱的客户。 这样一来... 就只能是那些身份不干净，以至于被封锁、禁售，没法在公开市场活动的人了。 比如说星盗、反抗军、非法殖民地之类。 既然能跟这些家伙混到一块... 很显然，自己这位新朋友，估计也不是什么三好学生。 属于是游走在黑白两道界限之间的人物。 难怪渠道那么广泛呢，‘纯种越鸡’这种灭绝快一千年的生物，都能搞得到成对的活体。 当然，既然大家是朋友，莉莉安也不会对林奇的身份说什么。 ...她自己还是巨企高管呢。 论起黑白通吃、人脉广泛，可没人能跟巨企们相比。 只是委婉地提醒了林奇几句。 和那些不法分子打交道，总得小心一点。 哪怕他们手上有类似于‘纯种越鸡’这样的好货，也不能太信任他们。 要时刻留个心眼，免得被那些无法无天的狗东西们给出卖了。 “当然，那是当然。感谢你的忠告，我会时刻记住这一点的。” 林奇笑着点头道。 虽然这只是他随口编的身份。 但莉莉安能这么直白地提醒他注意保护自己，还是多少让他有点感动的。 一般人可做不到在一个合作伙伴面前，诋毁他的另一个合作伙伴。 别人能承情还好，不承情就成挑拨离间了。 ...难怪她没朋友呢，整一个想啥说啥的直肠子，嘴还笨笨的。 .. 在600万的货款里，拿出26万，买了几个小件之后。 林奇还买了个大件： 他在千年科技这里，订购了一艘星舰。 一艘大型武装货舰。 “载货量不少于一百万立方，有一定的武装。 具备长期维生能力，方便运输活物。 此外最好尽可能智能化。 船员需求数量越少越好，最好一个人就能开得动。” 林奇挨个列举道。 话说他现在也是身家几百万星币的阔佬了，也该有艘自己的星际飞船了。 倒不是要急着去探索星际，主要是用来充当一个移动基地。 正经的基地当然是要有的，那公寓太小了，什么东西都施展不开。 像他想转运的那些生产线啥的，靠浮空车和公寓就肯定转运不来。 所以得有个大仓库，还得有个大型运输工具... ...既然有这种需求，当然是两者合一最好了。 反正也在也不缺钱。 林奇原计划是在市郊长租个仓库， 但什么仓库能比得上一艘星际飞船？ 不说运载能力，后者的机动性和安全性就完爆前者了。 它的缺点主要是贵。 好在，现在可以通过莉莉安的关系，以员工内部价购买。 第33章 ‘远望\\＼’级武装殖民舰，\\‘哨兵＼\\’合成人护卫 这样一来林奇也就干脆解放思想了： 直接来艘大船吧！ 一百万立方米的载货能力，在这年头，就已经算碰到大型运输星舰的门槛了。 自重十万吨左右，荷载一百到一百五十万方。 目前流行的民用大型货轮，基本上都是这个水平。 原因是十万吨级的货轮，在这个荷载范围内，船体利用率比较高。 再多了就容易显得臃肿，得放大船体、另行设计布局。 显然，这么做自然就得增加制造成本。 所以即使有成百上千种，比这个规格更大、大得多的设计， 市面上满星域到处跑的主力货船，绝大多数还是这个吨位。 这样林奇也就不打算标新立异了，直接按最受市场欢迎的来。 不过吨位可以随大流，他的各种个人需求却是不能降低。 这样一来... “成本会高不少，不过也有合适的解决方案：买一艘武装殖民舰就是了。” 莉莉安说道。 虽然主页是搞科研的，但她归根结底还是星域顶级巨企的分部主管。 军政经济一把抓，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星系总督。 海军方面的事情，自然也都在她的了解范围之内。 林奇一说要求，她就知道该给他找个什么船了。 实际上在她的猜想之中，这种东西本身也就是最适合他的。 载货量大； 为了供应一支探险队，还要保证从一穷二白建立殖民地到实现自给自足之前的物资需求，运输能力绝对强悍。 具备维生系统； 论起‘运输活物’，除了运兵船和纯粹的客轮，没有什么船只比殖民舰更好了。 不仅有单独的生态区，可以在里面饲养各种类型的动植物。 还有专门的休眠区，通常由五十到一百座休眠仓组成。 探索外星嘛，都是要做好持久战准备的。 万一遇上个超空间风暴啥的，进不去超空间。 运气不好，得在物质宇宙里漂几十年才能回到了家。 那要是不配上休眠仓，就等着一路数着自己身上的老年斑度日如年吧。 同样，也是因为有‘能够容纳全部队员休眠’的条件。 这样的殖民船，必然是高度智能化自律运作的。 通常是大部分人都休眠，以一个两人小组的模式，轮换值班就行。 两人是为了监督，免得漫长航行里有人出现心理问题，像《三体》里那样在船上大开杀戒。 所有活计照样都是给ai来干的。 而林奇自己使用的话，考虑到不带殖民队，一个人操作也就够了。 “你有什么具体的推荐吗？这个我就不要求旧货了，只要容易维护、维护成本低就行。” 林奇听了她的叙述，眼前一亮。 莉莉安点点头，纤纤玉手在空中稍微一划， 一道光幕就出现在了林奇眼前。 3d全息投影，展现出一艘造型很沉稳，有着圆润的纺锤形舰艏，但在船舯部位有仿佛左右对称两块甲壳一般的厚重甲堡的星舰。 乍一看，就像是个身材魁梧的重甲武士。 不仅有很大的容纳空间，还有非常结实的装甲船体。 “‘远望’级武装殖民舰，是我们公司最新一代的产品之一，” 莉莉安介绍道，“最大卖点是串列布局的、两座动力充沛的‘偏振光’中微子反应堆。 这是我们近期主推的大型反应堆，通常装在主力舰上用作主能量源。 由于采用了主力舰级别的供能方案，远望级有相对于它这个重巡级别船体而言、非常奢侈的全能量型武器组： 舰艏两门l槽聚能电弧发射器； 船舯甲堡上有六门m槽等离子发射器； 尾部还有三座s槽长程聚焦激光发射器； 此外，它还有一座飞行甲板和中型机库，可搭载一定数量的舰载机。 当然，由于采用全模块化设计，你可以自由选择是要机库，还是要一门额外的l级主炮，或是腾出空间来装个额外货舱...” 莉莉安耸耸肩，直接把一份选配清单推过来。 “我看看...这个平衡方案其实就很不错。” 林奇稍微扫了一眼，没怎么纠结就立刻做出了决断。 说起来多功能机库这个思路还是很不错的。 在有两门大型主炮、还有整整六门中型副炮的情况下，也没必要再额外追求火力了。 搞些舰载无人机，无论是侦察、运输、还是战斗，都很方便。 而且这一套办下来，也就才两百万星币。 以堂堂一线巨企的旗舰级产品而言，真的算不上贵。 ...当然，主要是有员工内部价。 这可比什么对外的折扣优惠狠多了。 要知道这玩意儿市价得六百多万呢... .. 【账户余额：475.3w星币】 订了星舰之后，林奇又花三万星币买了点机器人护卫之类的散件。 这次的交易，所有买卖就算全部完成了。 那艘花了两百万星币的、重巡级别的武装殖民舰， 被他很俗不可耐地命名为‘开拓者’号。 不过它不像一同订购的那些生产线之类，没那么快到。 毕竟也是十几万吨的大玩具。 哪怕有现船，不需要从头开始建造。 至少也要按他选择的方案、提出的要求，把内部设备啥的给安装好，再调试一遍... ...总之船厂那边忙完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还要花个两三天的功夫。 从最近的船厂调货、开到帕拉蒂斯来，也得要个一两天。 林奇大概要到周末，才能得到自己的这个大玩具。 063型基因药剂，以及‘诺灵顿b6’锂空电池， 这两条生产线，也需要明天才能运到帕拉蒂斯3号星。 按照约定，它们会和三台耀斑mark3反应堆一道。 由专用的货运浮空车，运输到林奇在市区短租的一间仓库。 到时候林奇想办法，再把它们转运到现世去。 所以这次离开，他身边并没有多带走什么货物。 而是多了一男一女两名随员，它们各自拎着一个大箱子。 ...既然用‘它’来称呼，很明显，它们自然不是真正的人。 虽然外表看来，与真人一般酷肖无二， 甚至连眼神、面部微表情都非常生动，活灵活现。 在热成像、x光之类扫描下， 还能呈现出与人类一模一样的温度、体液流动，与器官布局。 但实际上，它们只是两个伪装得十分高明的、高度拟人化的智能机器人。 ——‘哨兵’智能合成人，要员护卫型。 第34章 最完美的保镖，筹建防务公司 机器人，合成人，都是星域之中所有基层单位的主力。 在合成人这一领域最强大的巨企， 一是龙石公司，二就是千年科技。 前者以作战合成人为主，主营防务承包市场。 他们家生产的合成人，都是纯粹的杀戮机器，大多数都自带外骨骼。 而千年科技产的合成人，则侧重于执行各种精密任务。 比如说研发辅助、工厂生产、科研探测，以及其他更有挑战性的任务。 相对来说，智能化程度更高，自律程度也更高。 比如说林奇身边这两台。 如果戴个口罩、墨镜，遮挡一下，他们从外表看完全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比起战斗力，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即使没有外骨骼，‘哨兵’依然有极其强大的力量、敏捷、与抗击打能力。 在一层薄薄的仿生皮肤之下，有坚韧的知觉金属防护层，可以抵抗20毫米以下自动武器的穿甲弹。 如果再启动随身携带的能量护盾，顶着gau-8‘复仇者’的30mm穿爆燃弹幕攒射，也能发起冲锋。 除非是125钢针级别的穿甲火力直射，否则很难让它们重创，更别提丧失作战能力。 当然，这些家伙那远超人类十余倍的行动速度和反应速度，才是最关键的。 在巷战环境下，哪怕只给他们一片刮胡刀片，都能轻易把一个连的海豹突击队给割了喉，自身还能毫发无损。 毕竟，这是专门用来护卫要员的型号。 野战能力的确差点意思。 可在建筑物密集的环境里，没人能对抗它们神出鬼没的袭击、也没人能突破它们的全天候防御。 它们手中的箱子里，还有大量激光手枪、间谍探针、微型等离子炸弹、emp发射器...诸如此类的妙妙工具。 有这些妙妙工具，本体的战斗力局限性，自然就不成问题。 以一定程度牺牲正面作战能力为代价， 它们具备大量专业技能知识。 这对身居高位的权贵来说，更为重要。 能文能武，可以充当全职秘书。 唯一的缺点就是，终究不是人，没有人类应有的完整履历、成长和生活轨迹... ...当然这个也好解决。 办假证还不容易么。 利用天枢330智脑在现实世界堪称无解的信息处理功能，自己先编一套完整的履历，再靠某些灰色手段把证件搞出来，其他就简单了。 甚至用不着找办假证的，直接在联邦这边靠未来黑科技整一套就得了。 外国证件。 这俩的面相都不是纯种的华国人，当然得用外头的证件了。 女性哨兵属于有点混血那种，像蒙疆一带人种。 简单地说就是类似于热巴那样的。 而另一个男性哨兵，则干脆就是个金发碧眼的标准昂撒白男。 就这样的选手，说是两个外国移民，无论是谁都不会怀疑。 后者是正星条旗老白男，前者可以是中亚或中东人。 利用星联黑科技，搞一套如假包换的米帝证件，再做一套劳务签证， 它们立刻就能成为还在筹建中的‘星环防务公司’的第一批‘外籍雇佣人员’了。 手续绝对齐全。 毕竟，青城市的企业管理局，也没法到米帝司法部的数据库里去查证啊。 这样一来林奇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用它们了。 只要不安排在需要频繁与人接触、迎来送往的岗位上，它们不会太引人注目。 保镖么，寡言少语、出入低调，这都是很合理的。 至于不与人搭话、不主动脱离岗位啥的，那只能说是他们职业素养比较高。 两台要员护卫型‘哨兵’合成人，林奇随手给他们安排了编号， 男的是0号，回头身份证上就叫凌昊，可以说是他想拿华国绿卡所以起了中文名。 这个家伙就跟着他，顺带负责开车——林奇迟早要买车的，趁现在直接配上司机，也算一举两得了。 女的是1号，名字自然是凌衣了， 反正都是假名也没必要讲究。 她会被安排到小黛姐那边， 一方面是保护这位目前来说对林奇的生活、工作以及未来发展都最重要的小富婆， 另一方面也是坐镇集团总部，充当移动眼位，防止任何意外。 说到底林奇这种要天天跑的甩手掌柜型总裁，终究是要靠代理人来干活的。 但小黛姐作为大管家，主要负责的是管理公司， 什么监控员工了、排查间谍了、安插眼线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脏活，自然就得另找人干。 这得是真正心腹才能负责。 而只要是在现世找，肯定没有什么人能比一台无欲无求的合成人更忠心。 不过，合成人护卫终究不适合大量集中运用。 这种身份一看就假、来历不明的家伙，如果大量存在于同一个部门，很容易引起注意。 自从把联邦的黑科技掺在电子游戏里往外推出的时候，林奇就已经做好了走进官方视野里、甚至与他们接触或合作的心理准备。 这种情况下当然不好搞得太夸张，以免引起未来的准盟友的疑惑。 所以未来将要组建的‘星环防务’，还是要以人类员工为主。 并且华国境内搞这种雇佣兵性质的公司其实也不太合适。 得到开曼群岛注册挂牌。 这样一来招一些退役的歪果仁就很合理了。 由合成人护卫充当管理人员、教官、队长； 搞些什么退伍老毛子、退役雷神突击队之类的来充当打手。 在北美、西欧、中东、东非、南亚之类地方，都布置分部，各驻扎几个这样的精锐雇佣兵小队。 有这么一个防务公司，林奇在海外活动时，就有足够的安全保障了。 ——哪怕以华国为根基，他肯定也是要往海外发展的。 这年头搞巨企的，哪有不跨国的？ 何况很多乱七八糟的生意，都得到外头做才更合适。 ...比如说他念念不忘的黄金。 好吧，林奇的下一步目标，就是去海外交易黄金。 这真没法不惦记啊。 几块钱换几个亿的买卖，搁谁能不惦记？ 但在国内他不敢敞开了卖、不好卖高价，还只敢卖给官方。 可到外头就不一样了。 在混乱的中东或非洲进行交易，能极大程度规避各国金融机构监控。 只要找到合适的渠道，也有的是人乐意溢价收购。 别说十吨，再来二十吨都能有人吃得下。 倒腾这种要命的东西，手头没有枪杆子可不行。 林奇对国内的安全有充足信心，但在外头就只能靠自己了。 .. 第35章 游戏就要啸着玩，新dlc上线计划 现世。 在林奇和千年科技谈生意的时候， 星环娱乐的处女作，口碑已经在网上渐渐发酵。 ...当然，是不太好的那种口碑。 “杀千刀的潜伏者，为什么到处都有这鬼东西？我的大金啊！” ——很显然，已经开始有人体验到背了一包好货，结果被特感埋伏单杀的‘快感’了； “玛德！好不容易从军事基地背了满满一包军粮回来，结果半路跌悬崖骨折流血、硬生生把自己给流死了……离撤离点就才五百米啊！” ——原作里有‘负重会减少跳跃高度和增加坠落伤害’的设定，北极星原样照搬过来了，这对不懂管理负重、出门不带医疗包的玩家，明显不太友好； “孩子们快跑，这不是塔科夫，这他妈是黑魂！” “真有你们说的那么难吗？ 我做完新手关第一把就摸了一箱金啊？ 【图片】【图片】这爆率不是挺高的吗？” 【用户‘十连三金很难吗’已被论坛管理员封禁天】 ...好吧，似乎只要是与概率有关的游戏，总是逃不掉这种环节。 起一身高级装备结果出门扑该的； 辛辛苦苦舔图却没啥高级货只能背一包垃圾亏本回家的； 没带针对克制装备、被某些特感搞得灰头土脸的； 碰巧遇上特殊事件、遇到随机珍稀资源点、结果没仔细侦察匆忙跑过去触发尸潮暴毙的； 还有狗屎运爆棚，随便翻翻普通物资箱就出了珍稀资源，截图发群满世界跳脸的... ...不得不说，沙雕玩家们总是这么欢乐。 虽然是一边玩一边骂，表情经常在兴高采烈与咬牙切齿之间反复切换的那种欢乐。 呃，这其实也应该算是一种很优秀的游戏体验。 这意味着游戏里让人开心的爽感和让人牙根痒的受虐度，达到了一个稳定的平衡。 既不会让人毫无刺激、玩得像是上班； 也不会到处都让人受挫、玩得如同坐牢。 电子游戏是创造感官刺激的艺术，如何实现一个平衡的刺激阈值，可是无数策划都研究许多年的。 在这方面，比现世多发展了一千多年的未来世界，有极其丰富的理论基础。 高达95％以上的好评、以及第二天就突破了20万在线的日活量，也充分证明了玩家们就是吃这一套。 林奇粗略地扫了一眼评价栏，有很多人都在吵吵嚷嚷， 其中不乏以激进的言辞表达‘想与策划的母亲发生一些超乎友谊的激烈关系’的评论， 但并没有看到真的上纲上线在批评制作组的。 说明他们还能撑得住。 只不过是会像玩黑魂、老头环、黑猴那样，一边哀嚎一边打罢了。 倒是占绝对多数的好评里，许多都是充满溢美之词与认真分析的长评。 其中甚至出现了‘世不二出的奇迹’这种令林奇听了都下意识哆嗦一下的发言。 但其实他们是真觉得奇迹。 毕竟就这么小一坨东西，能堆料到这种连巨头大厂都望尘莫及的地步，那的确是堪称奇迹。 数百种令人眼花缭乱的丰富地图设计； 无穷无尽、几乎从未看见换皮重复的丰富怪物设计； 设计合理、布置贴切，并不是‘空荡荡房间摆一个宝箱’的，格外充实的副本设计； 还有几乎完全拟真，涵盖数百种轻重枪械、几千种配件与道具的装备系统... 至于据点经营和科技发展方面，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听说后续更新会听从玩家建议（其实是北极星做了但林奇没第一时间放出来、故意钓鱼），加入更丰富的农作物种植、动物饲养、工业生产等多种种田系统， 玩家们更是一片欢呼。 很多西方玩家都在享受之余，不由得羡慕起东方的同伴们来， 有人甚至不无酸意地讽刺道，在华国游戏业界接连带来黑猴与末日危途两款划时代游戏的同时，自己国家那些曾经的巨头们居然还在折腾那些规训玩家、发扬‘高级审美’的牛鬼蛇神们。 一边骂一边哀叹，西方世界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怕是很难，起码得等年底的大选，懂王上来了才行。” 看见这种评论，林奇也只能很同情地耸耸肩。 话说这帮家伙也的确挺可怜的，最起码在审美上是这样。 其实林奇的游戏里也有些npc， 比如说免疫感染者、机器人仆从、其他幸存者据点里的人。 不说全员都是俊男美女，最起码都是符合华国标准的正常容貌。 像欧美玩家那种，一睁开眼就看见个爆炸头黑皮鼻环人妖杵在面前的情况... 呃，不得不说真是很难熬。 难怪他们拼命到3d区去向蒂法寻找安慰呢，都是被逼无奈的。 “回头把那个‘家园来客’dlc先上线吧，别整天打打杀杀的，也让人放松放松。” 林奇回过头，顺便对罗伦经理吩咐道。 “确实，是该照顾一下休闲玩家们的体验。”罗伦很赞同地点点头。 这个dlc其实就是刚刚说的那些种田系统。 不仅有种田，还有新的npc。 后者会通过随机事件，来到玩家的据点里。 比如说在野外碰见垂死之人、对其搭救。 又或者在探索区域时偶遇其他幸存者，并肩作战并携手解决危机。 玩家可以与他们交易，或是拉近关系、并邀请对方加入据点。 随着好感度和信任度的提高，据点成员也能为据点首领提供更多帮助。 有对应专业技能的，还能在搜刮到合适的生产工具之后、用来生产特殊资源。 至于一块组队探索、或是留在家里运营基地之类，就更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总之就是和一切末世文里的套路一样， 让玩家充分享受到囤粮、筑城、称王的快感。 或者说也有点类似于rimworld。 走善线，做王道剧情，可以当筑高城、揽贤才，当废土救世主； 如果是下限比较低的... 也可以搞种植园，奴隶市场，经营过路收肺站。 总之，各有各的玩法。 整个‘家园来客’的资料片，都侧重于经营与发展上。 毕竟， 只有战斗没有升级，是不合理。 只有搜刮没有种田，同样是不完整的。 新dlc内容量不小，以星联黑科技压缩后也有接近2g，对应市场同类产品300g的扎实含量。 林奇给它的定价是36元，同样是‘交个朋友’的良心价。 除了定价，其他的方面，他就不管了。 罗伦和他手下那帮策划们，已经充分熟悉了公司的产品，并进入了状态。 这些刚刚因为林奇开出的优厚待遇，以及舆论上铺天盖地一片好评，而深受鼓舞的家伙们，已经充满干劲。 仿佛找到了当初刚入行时的初心。 对给予了他们这样一份又能满足利益、又能激发情怀的好工作的老板，同样满是感激。 林奇就是例行探班，在格子间里转一转而已，居然收获一大片钦佩的目光。 搞得他都有点想挠头了。 就这帮家伙现在这状态，他都怀疑，哪怕自己手一指说要干翻五巨头，他们都能嗷嗷叫地冲出去... 第36章 启用‘星环动力\\＼’，准备前往东非 .. “星环生物、星环制药，还有星环信息都已经注册好了，目前是一套班子四块牌子，我正在进行扩招，预计过两天就能凑齐足够单独运营的人手。” 香槟色的慕尚平缓行驶着，隔音防窥的后座，姜黛儿对林奇报告道。 后者很平静地点了点头。 前两个子公司都是为基因药剂的应用而准备的。 而星环信息则是对应那些星联信息技术黑科技。 说到底这些虚拟领域的东西，成本更低，有低调俱乐部可联系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能复制一大堆出来。 从游戏，到软件，再往硬件电子等领域扩张，这个路线相对更平稳。 林奇也很清楚，现在各大势力对他最关注的，就是这方面。 他又不是傻的。 这边不停有大额资金哐哐入账，还一周功夫创了好几个公司、在电子游戏业界杀得人仰马翻，结果从头到尾别说媒体骚扰、银行质询，连一条推销理财的短信都没发过来……摆明就是有人按下了。 至于这个‘有人’，还能是谁呢？ 在华国，能制住那些无孔不入的金融吸血鬼和各色自媒体的存在，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官方。 上面这样做，就是摆出一副旁观的态度，排除所有的干扰，等待林奇自行抉择。 既然这样林奇也不会不上道。 制造‘星环电子’这个马甲，就是准备将来用于和官方进行合作的。 那些信息领域的黑科技，比如说加密技术之类，都可以通过这个马甲与官方分享。 反正以国家现在家大业大的情况，也不可能让他吃亏。 ...至于锂空电池，那不是第一批次的项目。 得等星环电子那边打开突破口之后，再考虑进一步发展。 从游戏、软件到新能源电动车，也确实有点太快了， 中间可能还要造个手机、搓搓芯片之类， 毕竟手机这样的数码产品也是用得上更好的新能源电池的。 才能把这样一个横跨数个大门类的产业链给妥善部署。 总之，新能源电池是下一阶段的发展目标。 不会现在就急着推出去。 说到底这和他以前玩的不一样，是真正的实体工业。 而且是实体工业里都称得上高精尖、高投入的精密电子设备制造业。 除了林奇这种开挂的，任何人想上手这种高科技，都是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动手的。 比如说大美利坚太子督师、一字并肩王，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马·保国·斯克。 他麾下的特斯拉，要不是把最大装配工厂落户沪都，现在只怕早就破产很多年了。 这个新能源车业界的巨头、马保国旗下源源不断为其他产业提供现金流的现金奶牛，完全可以说是沪都政府一手扶持起来的。 当然，这并不奇怪， 毕竟byd、小鹏、蔚来之类同样在新能源领域大展拳脚的车企，也是华国的。 细看就能发现，真正物美价廉的新能源车，除了华国别无他家。 哪怕以前在汽车领域堪称一手遮天的立本也做不出来。 没办法。 吃苦耐劳，低成本、高素质的产业工人； 世界第一工业国的全门类低廉配件供应； 地方政府的优惠政策大力扶持； ...这些东西，离了华国，可都别想轻易找到。 华国在新能源车领域的强悍，已经是有目共睹的。 林奇之所以想投资这方面领域，很大程度上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既然在华国有这么多新能源车企，那他的锂空电池可就不愁卖了。 而且他毕竟是华国人，好歹也是个自带干粮的五毛粉， 在他看来虽然华国在这领域已经很强了，可再强一点又有何不可呢？ 反正会为此而哀嚎的横竖都是鬼佬嘛！ 总之。 这么有爱的事业，他怎么着也得仔细布局一阵了。 “去港区工业园那边，找个合适的厂房，具体标准按我发你的消息，” 林奇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片刻后睁开眼睛，说道， “星环信息那边，等人手足够之后，向华国专利局注册并提交‘新型加密技术’和‘数据空间紧凑化技术’，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通过。 到时他们应该会安排人来问一些东西，你在不透露开发部门具体位置的情况下一一回应就可以了。” “再有，注册‘星环动力’的商标和对应全套资质，并按老规矩配好人手，驻地就在工业园新产区； 新公司主营业务为新能源电池，生产线回头我会出去一趟运回来，所以具体开工时间等我回来再说，这段时间内，其他子公司业务不变。” “最后，给我定一张，不，两张去吉布提的机票。” 对林奇滔滔不绝的安排，姜黛儿已经习惯了，很耐心地记录下来。 只到最后听到机票目的地的时候，才多少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 “非洲？” 说起来，生意做到林奇这个地步，出国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商务旅行的第一站就是非洲...还是让小黛姐有些惊讶。 她原以为会是欧美或日韩。 毕竟电子游戏、药妆、信息技术、新能源之类的产品，传统市场的确是在这一块。 了不起改成大毛，东欧那帮。 但他们现在还在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消费能力也很有限。 非洲嘛... 虽然吉布提所在的东非已经是非洲相对比较繁华的地方了，毕竟和华国有良好关系，华国甚至还在那一带有航母基地，直接扼守红海出口的亚丁湾，具备极高战略价值。 但再怎么援建，那还是非洲。 黑哥们儿的市场，是出了名的消费水平低。 姜黛儿很难想象他们会花钱去买自家公司那些娱乐多余实用的产品。 “其实是去接货的，你应该还记得，我背后有个组织，他们不在国内，与我交接货物只能在海外进行，” 林奇很含糊其辞地摸摸鼻子，继续信口胡诌道，“其实最适合的地方是中东，但那边人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来了，我可不敢去找麻烦...相比之下东非就很合适了，我们国家在那边有足够影响力，安全有保障，交通也方便。” “...好吧，你心里有数就好。切记安全第一。” 姜黛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第37章 与官方机构的接洽，幕后的暗战 按理来说总裁出访，她作为大管家肯定是得跟着的， 但公司这边实在离不开，而且...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 林奇只口不提这件事，就是故意不让自己跟着。 ...好吧，林总这点扯谎功力，哪能蒙得过同一个屋檐下的人啊。 姜黛儿可是从小就和林奇认识的。 后者身后有没有可能存在一个‘境外神秘势力’，别人不清楚，难道她还不知道？ 前十八年都没有主动出过省的小年轻，刚放暑假突然就成什么海外神秘组织代言人了...这不是扯淡么！ 哪怕林奇说他现在觉醒了什么金手指、有了超能力，姜黛儿可能都更相信几分。 ...实际上她现在主要怀疑的就是这种可能性： ——不是扯淡的‘有地下组织找他做台前代言人’，而是林奇意外得到了某种很隐秘的、具备破格级别创造力的物品或力量。 而他这段时间的所有变化与布局，都是受那个东西的影响，不是受什么人的操控。 至于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她也懒得去猜了，只要没危险性就行。 这女人可是很精明的。 话说这种被当做家族继承人培养了一辈子，得知自己多了婚约之后第一时间就是秘密调查未婚夫，并且还在意识到家族掌权者的意志不可动摇之后，谈都不谈就直接放弃幻想准备斗争，甚至还果断隐瞒真实目的，一边篡夺家族资本，一边找好了下家，毫不犹豫自我发育起来的腹黑大小姐，不精明那才叫有鬼呢。 她可不是穷小子幻想中那种傻白甜。 纯粹只是傻白甜那一面都只对一个人展示、以至于某个人始终看不透她的真面目而已。 一周时间就掌管了一个几百人的公司，把几十个部门、好几个项目都轻易玩转于股掌之中，能够针对性地对每个子公司都设计好具体的发展方案，并亲自督促各部门经理去妥善落实... 这种决策能力和执行力可不是白给的。 放到古代，妥妥属于那种牝鸡司晨、独断朝纲的妖后女帝级人物。 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不信归不信，却不打算戳穿林奇的解释。 甚至都不想过多问及此事——小冤种有了秘密，当姐姐的自然是要负责帮忙保守秘密……要不是他自我感觉良好、非得自己瞎编个解释，姜黛儿甚至都懒得问嘞！ 她只是担心这狗东西在混乱得一笔的东非能不能保护好自己而已。 才懒得管他费劲支开自己、独自跑去那边是要干啥。 某种角度来说，林奇觉得她是自己在现世唯一能放心地托付事业的人，也的确没错。 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是永远不会在乎你在外面有没有赚大钱，只会关心你在外头吃不吃得下、睡不睡得好的。 对他来说，姜黛儿就是这种人。 “订好了，短信应该已经发过去了，” 她没有任何回应地默认了林奇的说法， 掏出手机操作了一阵，紧接着点了点头， “你，和那个叫凌昊的保镖，明天下午4点，江滨国际机场，阿航ek309。” “很好。” 林奇笑了笑。 合法离境之后，剩下的事情就用不着小黛姐操心了。 有天枢330智脑作为信息辅助，他可以轻易进入暗网并获得身份。 趁在航班上那十几个小时的功夫，慢慢筛选愿意来非洲接头的合适买家就是了。 有哨兵作为保镖，个人安全问题也用不着担心。 等设想中的星环防务东非分部顺利成立，就更用不着担心了。 不仅如此。 考虑到非洲的动植物丰富程度，还可以在当地多转一转。 保不齐就有什么当地常见的生物，在未来世界早已成为灭绝物种了呢？ 莉莉安那边的关系可是要经常维护。 对那个人美心善、说话好听、最重要还是很有钱很有权的小富婆，林奇可是想念得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好吧，他主要是惦记人家兜里的星币。 “另外，我安排人去申报专利了，” 姜黛儿不知道这个狗东西在瞎琢磨些什么，看他没反应，又说道， “那边已经在整理你当初送来的那些材料，预计半小时就能搞定。” “呃？” 林奇有些懵逼，下意识看了一眼车窗外的漫天晚霞。 “...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吧？” 姜黛儿闻言，露出一丝微笑： “谁会跟三倍的加班费过不去呢？” “...好吧。不过，那些专利局的官僚好像比我们的员工还更早下班吧？” “官僚也是人，官僚也要钱，不是吗？” 望着满脸资本家式淡笑的小黛姐，林奇只能无言地点了点头。 她说得这么有道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虽然在林奇看来，其实也没有必要塞钱。 小黛姐只负责人事和行政，不搞技术，也不怎么玩电子游戏。 对一个接触过的游戏顶多到王者农药、蛋仔派对这种级别的人而言， 即使知道自家产品之中、某些不起眼的技术，有多么超前， 也很难理解，这样的超前具备何种程度的战略意义。 可林奇却知道，自己身上早已投来了某些人的目光。 他们这几天一直在等自己表态。 眼下他主动释放出积极信号， 用不着去拉关系，自然就会有人包办好一切。 什么‘加急审查’之类的小事，哪还用得着花钱... ... 翌日。 林奇的猜想，自然没错。 自从蕴藏在一款游戏里的黑科技进入上面的视线开始，就一直有人在等消息了。 他们的确一直没有主动现身。 但其实也在暗中提供保护。 ...比如说昨天小黛姐闲聊时提到的，前两天运维部有个南棒来的客服无故缺勤。 说是生病，但隔天她却被官方机构打电话告知，此人签证有问题，系三非人员，已被遣返。 ...那其实就是一只cia送来的燕子。 刚到站还没潜伏下来、更别说找机会与目标接触呢。 直接就被拎出去了。 很显然，在国防部后勤局干了几十年的莱斯特将军， 对华国情报部门的专业性，还是缺乏充足认知。 如果他知道，江北国安甚至安排了两个专门的三人小组， 一个暗中观察林奇，一个盯着星环集团本部， 他说不定就不会搞这种堪称送菜一样的渗透方式了。 第38章 不起眼的‘老萧\\＼’，天眼系统大增强 不止莱斯特中将， 其他方面的第一轮渗透，也都失败了。 在国安的天罗地网面前折戟沉沙。 ——米帝那边内部分歧严重、各个军头都不肯投入更多力量。 华国这边可不是。 他们按兵不动，暗中观察， 其实也是在等林奇表露自身倾向。 如果他想出手，上边自然立刻会派人来接盘。 价钱好商量。 他们缺的东西的确不少，但还真就不缺钱。 没料到。 林奇直接以向国家专利局提交专利的方式，把资料给了出来。 这无疑是设想之中、几种最好的可能性之一。 是非常积极的信号。 因此，就在提交专利申请的第二天早上。 林奇出门的时候， 毫不意外地看见一辆陌生的帕萨特停在了花园门外。 黑色的帕萨特很低调。 一个同样低调，穿着半旧的黑夹克，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什么情报人员或是士兵，反而更像是个普通职工一样的中年男子，默默地蹲在车边。 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抽烟。 “……” 看着这货的做派，林奇不由得眼皮子一跳。 看见林奇走出来，中年男人捻灭烟头，很熟练地一弹指，把烟屁股直接弹进了几米远的垃圾桶里，站起身来。 林奇有些迟疑地和他握了握手： “怎么称呼？” 这他妈哪像是衣冠楚楚的精英特工。 这完全就是个出门怕老板、回家怕老婆，抽烟都得躲着抽、丢进人堆里完全找不出来的大众脸中年大叔... ...看气质，还得是这个群体之中，混得比较惨的那一种。 不过想想也是。 干他们这行的，就是要有这种被人过目即忘的能力才行。 衣冠楚楚的詹姆斯邦德，那是好莱坞的意淫产物。 真正的‘隐形守护者’，其实都是和大伙一样的普通人。 “鄙姓萧，海东人，身份就不说了，您也懂的，” 自称老萧的颓丧中年男寒暄两句，侧身拉开车门， “您时间宝贵，咱也就不耽误了...林先生，咱们车上说？” “好。” “请。” 坐进内装朴素，没什么明显特征的帕萨特后座。 两人客套两句，林奇就直入主题： “价钱的事就不提了，就按正常专利走就好，有需要的话可以不公开，不是客气话，毕竟你也清楚它们的应用领域比较不一般。” 老萧闻言，沉稳地点点头。 其实这也是他们想要的。 林奇如此善解人意，倒是让他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林先生，我们还希望得到更多的技术支持。” 老萧说道。 毕竟是很超前的加密方式，哪怕有超级计算机辅助，也未必能那么快搞得懂。 ...更何况，超算哪是国安随随便便能玩得转的。 那些真正一流的超算，都是两院和科工委的大玩具。 排期都很满。 即使能排上，它们随便跑几个项目的运行成本，都够让他们这帮清水衙门肉疼的了。 所以手把手的指导很有必要，他们是真没空独立去消化这新技术。 “可以！” 林奇很爽快地点点头。 虽然他其实也不会，但这也并没有什么难度。 大不了就是收集对方的问题，拿去找‘北极星’解答罢了。 这位现在都快变成他的御用私人黑客了。 不仅做好了两款新游，已经发过来。 手头上还忙着三个项目，都在按林奇的要求修改、开发。 由于林奇每次都到货秒付款， 价钱毫不打折，偶尔还发修改奖金。 ‘北极星’那个‘给土豪跪了’的表情，是越发越勤快了。 可怜一个独狼般清冷又孤高的星际骇客，渐渐有往家养哈士奇发展的趋势... ——明晃晃的一条金大腿，不抱白不抱啊！ 话说给林奇做点小玩意儿，都用不了几十分钟， 那报酬却比她在满银河飞来飞去、在舞台上又唱又跳折腾老半天都差不了多少。 这种大客户是真的要好好伺候的，简直就是财神爷呀。 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下那个和自己越来越熟，却还不知道究竟何方神圣的星际骇客。 林奇和老萧三言两语，就敲定了剩下的细节。 其实只要解决技术支持，别的都不算麻烦。 不过林奇给得这么爽快，也不由得让老萧有些为难。 “这报酬方面...” “都说了用不着报酬，不用这么死脑筋嘛，我又不缺现钱，” 林奇暗示道， “朋友嘛，就是需要互帮互助的。 我一个商人，出门在外有些地方难免需要帮助，不找你们找谁？ 又或者将来我有些项目比较难搞，可能需要一些经济领域之外的支持……你滴明白？” “明白，完全明白！” 老萧笑着点头道。 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像这样无偿提供的技术，是用来换取林奇行事的自主性，以及某些时候需要的‘帮助’的。 所以不能谈钱。 不谈钱的合作，那是真奔着长期发展的意思了。 不是捞一票就跑。 这样好啊，他们就喜欢这样的。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江湖路远，大伙慢慢处着呗。 在这方面，老萧还是有充足自信的。 .. 和老萧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辆不起眼的帕萨特就像它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而林奇这个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也算是正式进入了官方的视野里。 ...当然，仅仅是被相关部门关注到而已。 实际上以目前这个程度，真正的大佬们也不至于有功夫盯着他。 之所以国安反应这么快，说白了还是因为网安那边催着想要林奇的加密技术。 也不止他们。 公安系统对于那种神奇的数据压缩技术，也是很想拥有的。 它对天眼系统的帮助，不会比加密技术对于网安防火墙的益处小到哪里去。 要知道，‘储存空间’这个问题，可是一直让他们很头疼。 一个不算冷的小知识：除了真正关键的机密设施，绝大部分公共设施的摄像头，监控录像都不会保存太久。 ‘出事就调监控’很大程度上保障了社会治安，但它们的保障并不是无期限的，至多一个月不得不清理。 ...实际上硬性要求是七天。 很多地方连存七天都是靠行政命令才能勉强做到。 没别的原因，纯粹就是放不下。 真放不下。 一部4k电影，动不动就十几g了。 而那里是每片辖区少则几百、多则上千个摄像头。 每个都要全天候录满24小时。 哪怕后者不是4k也不是1080，大多数都是720p的门锁画质， 这也是每天数以t计的数据量。 总不能每个派出所都修个刀片服务器阵列来专门储存这个吧？ 局长怕是能把提出这预算的人给撕吧撕吧一口吃了！ 所以即使再怎么努力，很多地方的监控留档顶多也就能以周为计量单位。 住宅区7天，娱乐场所15天。 能上月的大部分都是银行、券商之类容易产生敏感信息的地方。 至于军方和科研机构的监控，那个走国防预算，属于另一套系统。 要不然公安的人怎么那么积极地来掺一脚呢。 他们是真对这方面的问题饱受困扰的。 可以说无不苦硬盘空间久矣。 一听见有能压缩一百倍数据密度的技术，哪还坐得住。 ——压缩一百倍，意味着也能延长留档时间一百倍。 ...这，得破多少案子？ 第39章 上达天听的好处，意外遭遇 这年头，很多恶性案件的嫌疑人，其实都是惯犯， 在杀人放火之前，就已经习惯了小偷小摸。 在小恶之中养成了蔑视法纪的心理，才慢慢走向大恶。 因此，靠积案来破现案，属于是帽子叔们的拿手好戏。 问题是苦于监控留档问题，积案一直都不好破。 若是得到这方面技术，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毫不夸张地说， 这项技术顺利应用到‘雪亮工程’上，是会直接改变现有治安侦缉形势的。 于是... 网安，公安，都在拼命催，国安哪还坐得住？ 大伙本身就是一口锅里吃饭的人民卫士...一笔写不出三个安字嘛！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各部门都开心得很。 虽然林奇的确没提钱的事，而这种东西也的确不太好付费， 毕竟水平实在太超前了，还在可见的未来都一直有改进空间... ...但这帮家伙也不是白眼狼。 每一份人情自然都已经记好了。 所以老萧干脆调整了部署。 手下的两个三人小组，一个依然负责对林奇的产业进行保护。 另一个则调去鹏城，不公开地暗中保护林奇的父母。 ...主要是林奇也很挠头。 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登们解释现在这堆产业。 所以只好使用拖字诀了。 等合适的时机再沟通。 老萧本人，作为主要联络员，直接与林奇对接。 这家伙明面上的身份，是青城市国保大队的一级警督。 穿白衬衫的那种大正处。 大正处的意思是，以一级警督身份享受三级警监待遇。 类似于光头佬的‘中将加上将衔’。 至于他在暗中的职务，那又是另外的身份。 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嘛，传统艺能了。 包括后续技术移交，军方和科研系统那边的联系，也由老萧这条线统一进行。 有了这条线，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林奇正好可以两头卖： 去非洲找买家往海外卖一波黄金，回头回了国，牌照下来了，直接通过老萧这边联系银行，再卖一波黄金。 反正非洲那边很多散人本身就经常往国内卖这个。 至于他能不能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种积年的老情报，都深谙闷声发大财的道理，不至于来揭他的短。 ...其实，以老萧的精明程度， 一听林奇要去那边，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这是我们在吉布提的几个暗线，他们渠道基本上是可信的。 大部分你可能需要的‘专业装备’，通过那边都能买到，” 老萧没多问， 也没不识趣地提派几个人来随行的事儿， 只是默默地发过来一堆地址， “不过，有可能的话还是尽量不要搞太大的动静， 那边的确不怎么太平。 鱼龙混杂，耳目太多。 有什么意外状况，万一联系不上我的话， 直接找大使馆的武官，他们都是最可靠的同志。 必要时候，甚至可以通过他们，要求吉布提基地的安保人员进行支援...” 不管林奇打算去那边干什么，老萧都是不希望他把自己个给陷进去的。 东非离中东可就一海之隔，在亚丁湾口，连远火都能打到对岸去。 那可不是暑期游玩的好去处。 至于海盗就更别提。 那地方隔壁就是索马里兰，最正宗的无法之地。 “基地？是航母的基地吧，那这安保人员...应该也不是海军陆战队吧？” 林奇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 “那当然了。我们又不是米帝，可不会干在外国随便驻军的事情。” 老萧很谦逊地笑了笑，一副你懂得就行的表情。 退役士兵，自然也就不算驻军了。 保安而已。 华夏有全世界最强大的步兵，像这种退下来的老鸟是从来不缺的。 正好林奇说要在那边搞防务公司，到时候老萧打算直接给他介绍几个有真本事的。 .. 下午。 兜兜转转、到处探了一圈班。 现在已经坐拥数个公司、手下好几百员工的林总，才总算忙完出行前的各种手尾。 不得不说家大业大了之后是真忙，哪怕仅仅是去公司露个面、走个过场，都得花掉不少时间。 这还是有姜黛儿这种ssr级别总经理帮忙管着。 要是林奇自己独自上阵，都不知道要忙成什么吊样。 “老马是不是真的悔创阿里不好说，我是真有点后悔， 后悔前几天的自己，怎么这么能折腾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主要是心累），推开车门进入机场。 林奇站在航站楼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凌昊面无表情，仿佛听不懂他的吐槽。 默默地接过boss的行李箱，随侍在一旁。 这家伙一身黑西装，戴着纯属装饰性质的耳麦和墨镜， 墨镜下露出的半张脸轮廓硬朗、坚毅有型。 看着仿佛电影里的佛波勒特工串了场。 搞得边上几个画着网红甜妹妆的小女生，下意识都发出了一片压得很低的惊叫。 不论是林奇还是凌昊，在基因改造\/合成塑造之下，容貌和气质都已经接近了本身年龄段男性的极致。 虽然走的都不是偶像剧花美男的风格，但乍一看还是让她们有种屏幕里的男主走到现实的错觉。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一身三万出头的杰尼亚高定西装穿在身上，哪怕是个秃头老登都能展露出些许成功人士的风采...何况林奇这种已经在基因改造下完全超出常人的选手。 甚至两人已经擦肩而过，走向远处了，还有两个小女生愣愣地保持着回头的姿势，仿佛被人定住了一样。 “砰！” “啊抱歉抱歉，不好意思...” 林奇没有在意身后的奇怪声音，迅速通过安检走向候机大厅。 ——‘天枢’时刻保持着对他身边一定范围的智能扫描。 它不发出提示的情况下，林奇就知道周围的路人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不会对她们浪费时间。 由于有这样的警戒功能，他这一路上都很放松。 坐在候机大厅的座椅上，林奇靠着椅背，作闭目养神状。 实则，是在通过天枢黑入暗网。 靠着黑客入侵手段，在这个臭名昭着的秘密网站之中注册了身份，并认证了资质。 开始在贵金属和珠宝版块里，大海捞针。 挨个搜寻合适的大宗黄金买家。 ...不过。 “...林奇？你是林奇吗？” 没等他消停几分钟，耳畔又传来了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 睁开眼，就看见在对面的座位上，一个颇有些面善的女生在盯着他。 看了她一眼，林奇想起来了。 这好像是高中的一个同班同学。 由于双方属于点头之交，不怎么熟。 加上她化了妆、换了发型，捯饬了一番。 以至于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后者边上还有几个同学，都是大包小包，一副组团旅游的架势。 “哇，真的是你呀。这么巧！” 两人对上目光，那女生很惊喜地说道。 “...是很巧啊，这都能遇到。” 林奇礼节性地笑了笑。 ...其实他都已经不记得这几位同学的名字了。 毕竟这一个星期真是发生太多事情了。 而且这些人与他，以前就是点头之交。 属于一个月不一定说得上两句话的关系。 但这话显然不能直说，只能含糊地客套。 .. 第40章 校门之外再相遇，改头换面的‘老同学\\＼’们 所幸还有‘天枢’，它对眼前的三男四女进行了自动扫描。 比超算阵列还强大的算力支持下，迅速盒出了这帮家伙的身份。 这才让差点卡了壳的林奇，成功‘回忆’起他们究竟姓甚名谁。 “...是有点没想到，相处三年，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是个小富婆。” 有天枢的信息支持，林奇聊起来就很顺畅了。 近段时间经常要和各方大佬打交道的他，和宋冉冉聊起来也颇为投缘... ...宋冉冉就是那个一眼认出他的女生。 青城本地人，家里有个做生意做到市人大代表级别老爹，也算是大小姐了。 不过她倒是很低调，也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 上学三年一直坐地铁回家，没有车接车送，从没有展露过真实家境。 以至于林奇看着她现在这副花枝招展的样子，完全和记忆里那个一年到头永远校服单马尾、素面朝天的朴素眼镜妹判若两人。 ...根据天枢的扫描，这家伙甚至根本就没有近视，属于华国高中生里的稀有物种。 戴了三年的平光镜，完全是为了扮低调而已。 眼前这模样，很明显是高考结束之后，终于能放飞自我了。 直接拉了一帮闺蜜去海外旅游。 而且是直奔迪拜。 ——姜黛儿订的这趟航班就是青城飞迪拜，然后林奇再转支线客机再飞吉布提。 大小姐终究是大小姐，毕业旅行去的都是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地方。 看边上另外仨跟班的架势，她们过去估计也不是只为了看沙子而已，保不齐是要当大撒币敞开了买买买的。 ...至于另外那几个同班男生，自然就是护花使者或者说舔狗了。 一边殷勤地关注着宋冉冉的态度，看向林奇的目光，个顶个地不友好。 不过，由于边上面无表情站着装雕塑的凌昊，他们也只能是目光不友好而已了。 实际上他们也正处于惊疑不定之中，毕竟哪怕同样是‘隐藏了真实身份’，林奇和宋冉冉也明显段位差距巨大。 可不是每个家里有钱的富二代都能配私人保镖的。 更何况这还是个外国人，弄不好还是什么三角洲海豹之类退下来的外国兵王之类。 光是那毫无温度的扫视目光，都让他们有点心里发虚…… 比起只是家里有钱的宋冉冉，这货显然已经是另一个级别了。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以前一直在装？’ 三人的心理活动都差不多，心里头的问号那是一个比一个多。 宋冉冉也一样。 回想起以前林奇那副低调小透明一般的架势，不由得腹诽不止。 ‘还‘家里务工’，务个腿的工...’ ‘要不是碰巧遇上，老娘怕是还被你蒙在鼓里...’ 她是真识货的。 别看小说和影视剧里都把私人保镖写烂了，但这种配置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职业素养足够优秀的贴身保镖，那可是很难找的，不仅是钱的问题。 ‘要员护卫’是很高难度的科目，不是一两个人就搞得定的，背后必然要有一个训练有素的专业组织。 雇佣这种组织，专门为一个家族服务。 即使对身价亿万的富豪来说，也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尤其是在华国这种承平已久的社会。 市面上大部分安保公司，其实都是装装样子。 上班为了下班，爱吃小熊饼干。 这种人不会为了雇主拼命的。 而且就是想拼都没能力拼。 真正能打的贴身安保，那得是一线野战部队退下来的老鸟。 经验、技术、素质，样样都不缺，且本身还在当打之年。 这种狠角色，才是能在关键时候镇得住场子、能把人从绝境救出来的。 但这种人物，可不会轻易给人当跟班。 一线部队服役十年，少说都是个军士长了。 选择进军校深造，过几年肩上两杠加星，就成为对普通人而言的‘首长’了。 哪怕退出来，以他们的资历，待遇也是连金领都比不上的。 因此，就算在他们宋家，也就老头子一个人有贴身保镖。 宋冉冉作为老头子最宠爱的嫡孙女，和那位‘吴叔’很熟悉。 对那种沉默内敛，但暗藏锋芒的感觉，印象非常深刻。 此时一见到林奇身边这个陌生的白人，立刻就被唤醒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心里对这位老同学的猜测，更是如同野草般蔓延起来。 “要是这么说起来，你的变化才是最大，也很让我们吃惊啊，” 一个个念头轮流转过，宋冉冉面上却不动声色，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难得能在这里遇上，要不...等到地方了，和我们一块组团去玩几天？” 她这边一开口，边上几个男生就明显焦虑起来。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不过终究没那个胆子当着林奇的面说出口。 而宋冉冉也没搭理他们。 ——这几个可不是她请的，是自己凑上来的。 是不是冲着她来的，还不好说，反正明面上是她的闺蜜邀请来的。 后者毕竟和她这种大户人家的千金不一样。 班长主动凑上来献殷勤，还是很让人虚荣心满足的。 宋冉冉在高中，也就这几个真正说得上话的闺蜜，她们都软磨硬泡了，加上‘班长’、也就是男生之中为首的何文辉，也主动提出了分摊消费。 她也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于是，凑成了这么一个各怀鬼胎的七人旅游团。 ...说到底同学一场，没有感情还有交情呢。 不过她对何文辉这帮没什么兴趣，任由他们和闺蜜三人组搅到一块去。 倒是对突然遇上的林奇很感兴趣。 虽然是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邀请的心却是很实诚的。 只可惜。 林奇对她却没什么想法。 ——他现在最惦记的，是家里那堆老是弄不出去的黄金。 哪有功夫管什么宋冉冉宋丹丹的。 “这次出门，是帮家里跑业务，怕是没空去玩。” 林奇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很委婉地表达了拒绝之意。 这时候广播响了，众人拿着登机牌去排队。 “那好吧，不过忙完了也可以给我们这边发个消息。 我们要在那边待一周，说不定还能赶得上一块去玩几个项目，” 宋冉冉说道， “对了，你座位几号？这趟要飞蛮久，我带了几套桌游，运气好座位离得近的话，咱们可以一块打发时间。” “这...” 林奇沉默了一下，有些尴尬， “怕是不太可能有机会了。” “？” 没等宋冉冉再次发问，前面忽然走过来一位面色焦急的阿裔空姐。 “林先生，原来您在这儿啊，” 空姐操着一口孜然味中文，见了他们俩，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您怎么不去vip候机室，等半天了都没见人。” “遇上老同学，多陪她们聊了几句。” “好吧。您快这边请。”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林奇只来得及挥挥手，就被空姐迎进了头等舱。 第41章 黑金交易，二十亿刀乐的大单 ...姜黛儿这种花钱不眨眼的主儿，当然是订的头等舱了。 林奇本来意思是商务舱就够了。 毕竟出门干脏活，得低调。 结果。 她这边点了头，回头就给俩人一块订了头等舱。 好像那头是狗点的一样。 话说林奇也是拎不清了。 跟这种在他身上花钱从来不计较的女人讲省钱，有用吗？ ...好吧，其实主要因为她花的是姜家的钱。 家族信托。 她们这种大家族都爱搞这一套。 成员按比例获得一定支配额度，走家族信托渠道支出，每月使用额度有上限。 相当于给生活费。 只不过这个生活费的数目可能稍微多一点点。 由于从心底里厌恶那纸婚约，已经打定主意要搞黄它。 所以姜黛儿现在可劲儿薅她那份信托的羊毛。 大有一种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感觉。 ——老登想把亲女儿当商品卖了，亲女儿自然也不介意爆他的金币。 搞得林奇都没法评论。 太孝了。 哄堂大孝。 其实他也不赞同姜老登这种行为。 好端端的，家庭和睦，父慈女孝，就为了本来也已经是这辈子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钱，把女儿的未来寄托给一个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据说都快千人斩的顶级烂人。 可能他也是为家族未来考虑，但在林奇看来，你都搞得一家人不是一条心了，人心都散了，搞来那点利益又有何用呢？ 现在好了吧，把小黛姐搞得都有点黑化了。 那孝顺程度，都特么直追阿尔萨斯。 不说她们俩平日里的花销， 连公司那边的很多支出，她都是从信托提钱，然后再从自己账户上转过去支出。 ...不得不说，像极了一个拼命侵吞婆家财产的恶儿媳。 或者也可以说，小黛姐黑化之后，逐渐显露出和她老登如出一辙的、卑鄙的实用主义者的本性。 搞得林奇每次看见她在薅老登的羊毛，都忍不住有点唏嘘： “支线客机也定头等舱啊，老登的钱那是地里长出来的吗？” 好吧，她连待会从迪拜飞吉布提的航班，都给订了俩头等舱。 可怕的女人。 幸亏她是自己家的。 .. 从远东飞到中东，遥遥几千公里。 由于没法在这种情况下进入时空门。 林奇只好装作睡觉。 实则通过天枢，在暗网上联系好了一个合适的买家。 约定了交货时间和地点。 之后，便在这个充斥着各种隐秘信息的黑色网站上漫无目的地浏览。 姑且当做消遣。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睡着了。 大概八九个小时之后。 伴随着明显的气流颠簸。 林奇从睡梦中醒来，只觉浑身神清气爽。 离完成基因觉醒只差一步之遥的超凡体质，赋予了他超凡的活力。 ...当然，应该也有阿航头等舱的舒适度加成在内。 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 飞机正在降落，天边已经出现了隐约的鱼肚白。 由于头等舱乘客有专门的接送，林奇没有再见到那帮同学们。 话说他现在也没心情去管他们。 当从舷梯走下，微凉而干燥、带着沙尘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的时候。 林奇就知道，旅途已经正式开始了。 他要在一小时后乘机跨越整个半岛和红海，前往吉布提。 但那并不是终点。 还需要到更合适的地方进行交易。 话说他和买家约定的交易额，可是整整两吨黄金。 这可不是能顺利通过海关的东西。 两吨，大约十四万零一千盎司。 按现下牌价，一盎司两千六百刀。 总市价高达18.34亿美刀。 林奇索价二十亿。 毕竟他这是黑金。 不经过监管的黄金。 当然是有资格要比市面牌价更高的单价的。 很正常。 因为它虽然不是钱，但它比钱更值钱。 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少量有价，大宗无市。 按市价少量买，没有问题。 可一旦公开进行大宗交易，牌价立刻就会疯涨。 这种会受市场和交易信心大幅影响的敏感品种，那牌价完全就是用来炒的。 没法用来衡量实物交割。 拿着二十亿绿纸片跑到纽约金交所去，那是买不到两吨黄金的。 别说两吨，人家半吨都不会卖。 两千六百美刀一盎司？ 六千两百一盎司都不行！ 联储那帮把金库看得比自己命还重的大鳄们，会让每一个敢打他们黄金储备主意的家伙，死得无比凄惨。 这可是真·硬通货，米帝经济霸权的最重要支柱之一。 话说乐宗可就是因为惦记绕开联储的黄金储备、单独发白银券， 才被联储的大鳄们像踢死条路边野狗一样、在达拉斯的大街上被一枪爆头的。 哪怕现在早就不是布雷顿森林体系了，美刀的绑定物早就变成了石油，黄金反而比以前更珍贵： 因为脱钩变成信用货币的美刀，太滥了。 在大水漫灌下，膨胀严重。 所以，用一个理论上可以无限印、实际上也的确在超额放水的废纸片，很难换来全球数量有限的硬通货贵金属。 大多数时候是要靠某些方面的利益勾兑才好弄到手。 暗网上敢搞这方面交易的，其实也普遍都有官方背景。 比如说林奇这个买家。 他背后其实就是那帮邪恶的苏黎世地精。 瑞士银行。 除了这帮贪婪的金融吸血鬼，也的确很难有人敢来接这种冷不丁冒出来的新人的超大卖单。 其实林奇还能再加点。 但这数量都够把买家吓哆嗦了，再加哪还得了，拼命推脱。 于是林奇也只得作罢。 ...话说这也没法不哆嗦。 二十亿美元的交易啊！ 这他妈是刀乐，不是天地银行。 别说普通人，很多在普通人眼中已经功成名就、高高在上的大佬们，都一辈子接触不到这样的数额。 宋冉冉这种出门能拉一大堆跟班、挥挥手就能把一帮人摇到迪拜去潇洒快活的大小姐。 她家里头顶破天也就只有这二十亿...的一半都不到。 好吧，的确到不了。 青城宋家连现金加不动产、股票债券，还有什么豪车名表古董字画之类，所有家产加起来也就堪堪三十亿。 真就是点零头而已。 而她已经是青城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级别了。 说句难听的，像宋冉冉这种，一出生就已经地球online通关。 别看她在青城十六中当了三年的三好学生，说话细声细气，好像标准的柔弱少女。 但以她的身份，真要是开口，哪怕校长这种正处级都能被‘一言定前途’。 这可不夸张。 三十亿资产的市级纳税大户，足够让市政府耐心倾听他们的意见了。 某些时候甚至能够被他们左右。 而这相比林奇这笔交易额... 又只能说是九牛一毛而已。 所以可想而知，这样的交易有多敏感。 按照双方的共识，肯定是不能在吉布提当地直接交易的。 买家没法安排合适的交通工具运走。 在东非这种地方，想不引人注目地运走某些不希望被关注到的敏感货物，只能是靠快艇。 交易地点必须靠近海岸线； 海岸监管必须足够薄弱，方便偷渡。 所以...目的地也就很明显了。 ——索马里。 第42章 抵达混乱之地，与买家的长期化合作 索马里。 东非最混乱的地方。 反政府割据势力的天堂。 这个上演了黑鹰坠落的混乱国度，迄今依然被军阀们分成好几块。 是整个星球上为数不多的，又乱又远离上三常手掌心的鬼地方。 属于标准的无法之地。 并且，它还有着东非最漫长的海岸线。 准确地说，它就是非洲大陆最右边突出的那个尖尖。 整个国家像一个大于号，包裹半岛的最边缘。 在这漫长的、没有像样侦缉力量的海岸线上， 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趁着夜幕用快艇把货物运出陆地。 当然，这鬼地方本身也是蓝星几个最繁忙的要冲航道之一。 大名鼎鼎的亚丁湾可就在这里。 上三常的确不怎么在东非驻军，只派蓝头盔来。 但他们的巡逻船和反潜网可是把这片亚欧大陆的要冲航道给看得水泄不通。 所以得再找一艘远洋渔船之类的、足够低调且不引人注目的载具，在外海等着接收。 之后无论是进红海，北上波斯湾，还是南下走最远的好望角，都随他们便了。 当然，根据天枢对买家的侵入所收集到的消息来看。 这帮人应该是想南下的。 毕竟南下可以去南非。 南非本来就是蓝星最大产金国，没有之一。 这条道虽然路更远，但却可以通过南非那堆乱七八糟的黄金公司设法完成洗白，再通过混入正常渠道，运回瑞士。 ...不过，这就不关林奇什么事了。 他只管在吉布提和买家见一面，然后到索马里海岸线上，一个叫托巴罗的小镇子交货。 钱货两讫之后，剩下的运输都是对方要操的心。 .. 吉布提。 “很高兴见到你，林！” “欢迎来到狂野的非洲！” “也很高兴见到你，约翰逊先生。” 机场外的停车场，一名靠在越野车上的白人男子，主动向带着凌昊走来的林奇伸出手。 这是买家派来的代表，乔治·约翰逊。 当然，肯定是假名。 这种名字在昂撒人之中，就仿佛华国的刘伟李华王强一样。 属于大街上嗷唠一嗓子，能有七八个回头的那种。 而且根据天枢扫描到的情报来看，这人其实也并不是真正的昂撒... ...他应该算是半个肥皂人。 苏黎世地精们之中，本身就有一大堆肥皂人。 排油不是小胡子一个人的执念，实际上属于全欧洲的共识。 在小胡子之前很久，毛子就已经在排，而英法也在同一时期借着德三东风，把罗斯柴尔德和两百家族给清算，实现金融国有化。 ...当然，后来他们又卷土重来了，就属于另一个故事了。 至于瑞士，由于所谓的永久中立，躲过了多次清算。 所以他们那一块的肥皂财团势力，算是比较强的。 林奇跟约翰逊在暗网上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猜到了。 一般财团可不敢轻易接一个素未谋面的新面孔的二十亿刀大单。 至于跑到索马里来交货，就更属于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了。 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作风，完全符合肥皂人的风格。 “时间还早，林，要不我带你们在这里逛一逛？” 约翰逊很热情地邀请道， “沙漠里的热带风情，有时也别有一番风味。” “算了吧，我对吃沙子没什么兴趣。” 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还有这仿佛十八线小镇城乡结合部一样的环境， 林奇就很没兴趣了。 他知道约翰逊的言外之意是还有某些助兴活动，但... ...但对于这里的助兴活动，他就更是敬谢不敏了。 谁会对小黑炭有什么兴趣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有时候还是会有些异国风情的。” 他这么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反而让约翰逊警惕性放松了不少，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我宁愿你是在中亚或中东跟我探讨这种异国风情，” 林奇仿佛花丛老手一般鄙视地看着他， “对波斯舞蹈之类我还是比较有兴趣的。” “呃，那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吧。” 约翰逊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就更是忧郁了一下： ——这哪是在交流猎艳心得，这是在讨论下次交货的地方了。 应该说这么大宗的交易，对方居然愿意长期化进行，还是很让人惊喜的。 约翰逊也感受到了林奇的诚意。 可是这... 在东非交易这么大宗的黄金，他都已经是多揣了几个胆子了。 再跑到波斯湾沿岸去……那哪敢这么玩命啊！ 他只是瑞士财团，又不是摩根财团。 虽然都是肥皂系，却没后者和米帝那么深的交情。 严格来说其实是后者的下属。 属于是那种被主人看得很严实的、不受宠的小狗狗。 跑来东非本身就是为了躲米帝的耳目。 哪敢跑到离宰赫兰基地不到几百里的地方去撒野。 要不然，万一让主子注意到他们在通过某些隐秘渠道吸入黄金储备， 很容易会让主子对他们的行为产生疑虑。 “...东欧太乱了，东南亚太远，或许南欧是个不错的选择，您应该对海蒂那样优雅的希腊贵女感兴趣？” 约翰逊想了想，委婉地暗示着， “当然，最好是能到阿尔卑斯山上。我们在那里有个只对vip开放的滑雪场，您想怎么玩都行。” 林奇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 说到底搞这种勾当，肯定是希望送货上门的。 瑞士就在西欧腹心，又不临海，头顶航线又密集。 被好几个国家包围起来的小破地方，随便起飞一架飞机，能被边上好几家不同的远程预警雷达同时锁定。 这种情况下，也难怪他跑到几千公里外的非洲来接头。 说到底他们只是瑞士诸多财团之一。 不能代表瑞士政府、更别说整个联合瑞银集团。 只能是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 不仅怕被主子看见干坏事，引来猜疑。 还怕被其他势力分一杯羹。 但如果双方都有诚意长期发展的话，肯定是不能每次都这么搞的。 约翰逊提出南欧，也是暗示他们在意呆和希腊这一块有路子，走这边会有人照应。 而如果能直接送进瑞士去，他们甚至乐意加更多的钱。 “可以！我对阿尔卑斯山的风情也很有兴趣，” 林奇沉吟片刻，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点了点头， “希望你们那边能有些让人眼前一亮的特色项目。” “当然，这是当然，” 见他居然答应了设想中最难搞的方案，约翰逊更加高兴了， “保证让您这样尊贵的客人宾至如归。” .. 第43章 投资与慈善，官方派来的支援 约翰逊没有逗留多久。 一块吃了顿饭，他就匆匆告辞。 林奇去订好的宾馆下榻，两人分道扬镳。 这家伙并不是能做主的，就是个跑一线的劳碌命。 临时达成了更多的合作意向，他自然得回去联系那边真正的管事人，商讨具体的细节方案。 这方面的事情就用不着林奇操心了。 他只管等对方形成统一意见之后，再考虑允或不允。 交货时间是明天傍晚，所以这时候也不用急着赶路。 他趁这个功夫，按着老刘给的联系方式，找上了那位刘武官。 “安保公司？可以，我会通知大使，请他帮忙代为联络当地政府的。 如果你需要人手，我也可以从这边给你抽调几个合适的人。” 问清楚来意，刘武官立刻爽快地点了头。 虽然不清楚这年轻得过分的小伙子，到底为什么要跑到混乱的东非来发展。 但既然他是国安那边介绍来的，肯定就是自己人了。 星环防务的设立，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吉布提的招商引资，本身就是大使馆的长期任务之一。 华国不是英法那些殖民者，他们来到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大陆，是真的在做实事的。 ...虽然某些方面的确有争取国家利益的深远目的在内。 但也都是以双赢为基础方针。 不至于像殖民者那样，用牺牲当地人的利益来争取己方的利益。 呃，其实他们通常都是卖肾援助的。 狗大户。 华国老百姓觉得中东那帮头巾哥们是狗大户。 可在外人眼里，满世界援建的华国才是真正的狗大户。 所以即使林奇在这里开一家莫名其妙的安保公司分部，也不会有人感到什么奇怪... 哪怕当地政府也不会。 话说他们这里也算是世界军营了，很多国家在这里都有驻军基地。 至于私人服务承包商就更是多如牛毛。 欧美系的防务承包商当然是会让他们警惕的。 但华国好朋友们的就另当别论了。 别的不说，光是靠一带一路那些援建项目，还有那座航母基地、和在建的航天发射场， 这个小国基本上就算是被华国养活的。 所以，当一个小时后。 林奇就已经可以在市政厅的办公室里，和满面笑容的市长阁下握手了。 “欢迎您加入这个大家庭，林先生！” 市长油汪汪的黑脸上，满是笑容， 难得可贵的是，他甚至操着一口颇为流利的汉语， “我保证您不会对这次投资失望的...无论您想在吉布提经营多少项目，面对远道而来的华国朋友们，我们从来都会给出最优惠的政策和最有力的支持！” “非常感谢，市长阁下。这也是我的荣幸。” 林奇很谦逊地点点头。 ——他刚刚给这位市长阁下送了两千万软妹币，对方的感激自然是发自真心的。 当然，肯定不是直接给他。 其中一千五百万，用来在吉布提郊外修建一座综合训练中心。 训练场、办公楼、营房、水电... 总之就是各种各样全套硬件设施，完全按照一流要求来落实。 中建和中铁建都在当地呢，这方面自然没有问题。 至于剩下五百万，则是投入到华国在当地援助的‘爱心午餐项目’。 后者跟国内那些同类工程一个性质，专门资助那些吃不饱饭的小黑炭们。 套路嘛，懂的都懂。 话说林奇身边还有个妖女一样的姜家大小姐呢，这么长时间下来耳濡目染早都精通了。 他一个外国人来这里投资，无论搞什么东西，都不能指望当地政府有多支持、多上心... 市长说的那些东西的确有，但不会有他说的那么好。 真想要‘贴心服务’，那是另外的价格。 无关什么道德之类，政治本身就是这样的。 三分实事，七分吹嘘。 但林奇想在这里搞星环防务的训练基地，又不得不需要‘贴心服务’。 毕竟他将来会在这个公司里玩点特别高端的东西， 保不齐就需要当局在某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看出来市长是个老道的政客之后， 林奇就选择了最简单的打法： 送政绩。 这也是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话说大使阁下可就在边上呢。 虽然刚刚他也委婉地劝过林奇，但此时一样是红光满面的。 ——这同样是他的政绩。 还能留下许多方面的人情。 总之。 不仅市长得了白给的现成政绩，大使脸上有了光，当地一帮头头脑脑们也得了实惠... 自然也就宾主尽欢了。 理论上来说林奇是唯一吃亏的那个。 但他这种有得是暴利来钱方法的，最不看重的就是额外花的那点钱。 几百万而已。 有那功夫和当局扯皮，他都不知道多赚了几万个几百万了。 同样。 保证这边计划的顺利进行、不需要他操心，从而节省下来的时间和精力， 在林奇眼里也不止这几百万了。 话说现在的林奇，也算是尝到狗大户们的快乐了。 背靠铁打的靠山，面前银弹开道。 所过之处，全是一堆面带笑容的友善面孔。 难怪人家到哪都是座上宾呢。 谁舍得这样搞，谁也同样能到哪都当贵宾。 “诸位，来都来了，不如为这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喝一杯吧，” 看着林奇当场签订合同、转账一期款项， 市长阁下的黑脸膛都隐隐泛红了，很矜持地主动起身，对着周围一圈人邀请道， “我已经让人在宴会厅备下酒席了，这就请移步吧？” “林先生？” 大使看了看林奇，见他微笑着点头，也露出笑容。 “呵呵，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诸位，请。” 市长阁下很有华国范儿地一挥手。 “您先请。” 林奇面带淡笑，应对得体。 跟着这帮老狐狸们，在谈笑风生间走向庄园后院... .. 一场宴会结束，离开市政厅时，已是天色擦黑了。 林奇搭乘大使的专车，一同返回使馆。 在和大使阁下、以及通过电话会议远程参与的老萧，三人私下密谈了一阵之后。 林奇回到他下榻的宾馆。 这间二星级的宾馆，离使馆也就一街之隔，都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街道上。 在行政套房的会客厅里，林奇见到了他的‘新员工’们。 “刘...” “刘天宇。” 为首一名大约二十七八岁、古铜色皮肤，面容沉静的寸头青年，主动敬了个礼，紧接着握住林奇伸出的手。 紧随他之后，另外六名和他一样、即使穿着朴素也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行伍之人特有的那股刚毅气质的青年男子，也按顺序与林奇握手，并各自自报家门。 “罗秀，二炮的。” “吴亮，雷神的。” “何子纯，雄鹰的。” “张小涛，朱日和开拖拉机的。” “...” 样貌平平无奇，来头一个比一个夸张。 等所有人都自报家门之后，林奇下意识看了为首的刘天宇一眼。 后者谦逊地笑了笑： “我是海航，以前飞飞鲨的。” 第44章 pla的精兵强将，林奇的未来军事黑科技计划 “可以，很强。” 林奇肃然起敬，点了点头。 ...好吧。 这就是老萧之前说的，支援林奇的‘专业安保人员’。 一帮子一线部队里的退伍老鸟。 当兵吃粮，上场打仗，总会有伤亡和损失。 尤其是辗转各地、一线部署的那些部队。 哪次行动，没个因伤病退的啊。 至于什么水土不服得病之类的，就更多了。 比如说那些到东南亚雨林里演习、搞联合反恐的。 哪怕后勤保障再好，终究也有病倒的。 小病小伤，打不垮一个真正的战士。 但现在可不是当年，没有轻伤不下火线的说法。 有全世界最庞大、平均素质最强的后备兵员。 总参是不会在兵源上扣扣索索的。 某些尖刀部队里，那真是‘你不能上有得是人能上’。 ...这几个就都是类似的情况。 比如说刘天宇。 这个家伙是海航的试飞员， 某次航母起降演练时，座机机械故障出毛病， 导致他在迫降时受了伤，无法再在一线服役。 所以调到后方当了几年教官。 那个笑眯眯的海东汉子张小涛，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原本是朱日和扮蓝军的，属于满旅座手下的兵。 抡大锤修履带的时候，被一颗突然崩出来的螺钉打裂了胫骨。 治好之后还能跑能跳，但不适合再继续当装甲兵了。 所以退到二线，在后勤修了几年坦克。 在场众人，基本上都是类似的遭遇。 属于是在最能打的年纪，被意外事故给红牌下场了。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埋怨。 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身体承不承受得了一线的高强度作训，是有硬性标准的，不能靠发扬精神来硬抗， 组织上调自己到二线去发光发热，难道还能跟首长闹脾气、拍桌子？ 包括现在聚集在这里，也是遵照上级的命令。 原本他们就是这两三年，以‘使馆安保\/基地安保\/工地安保’之类各种各样的身份，调到吉布提来的。 上级的意思是，用这些虽然不能在第一线冲杀，但经验十分丰富、技术知识够高、党性坚定顽强的老鸟们，充当做保险丝，与蓝盔部队一明一暗。 毕竟，虽然华国在附近几个国家都有维和部队，但有些事情是不适合由他们来插手的。 哪怕发生极端情况，以这些老鸟们为骨干，也可以稳住华国在当地布局的诸多项目。 说到底，在与中东一墙之隔的红海门口、拍一座华国航母基地，完全相当于戳米国人肺管子了。 保不齐后者就会狗急跳墙。 ...当然，这保险手段自然没用上。 到现在，这里的所有项目，都已经基本走上正轨了， 上面本来就打算在合适的时候，找机会把他们调回去。 好巧不巧，现在碰上了林奇这一茬。 在老萧的牵线搭桥下，军方便决定让他们来到林奇麾下，继续发光发热。 “首长的指示，是让我们尽一切可能帮助您完成在当地的计划，并尽可能确保您的产业与人员安全无恙，” 完成介绍和寒暄，刘天宇便将一份文件转交给林奇，再次敬了个礼， 即使心中对这奇怪的任务也充满疑惑， 即使对眼前这年轻得过分的帅气面孔、多少也有些茫然， 但作为精锐中的精锐，曾经的海上雄鹰， 刘天宇刘少校，还是保持着最沉稳的态度，遵从指示行事， “所有人员均已准备完毕，指挥官，请您下令。” “很好，” 林奇举手还礼，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可以放松些，少校。这不是在战场上。” 明白了林奇的意思， 刘天宇也点点头，散去了跨立的姿势， 整个人仿佛一截折断的标枪一样，笔直地坐在沙发上。 身后众人也同时照做。 整齐划一，像是同一个人的影子。 看着这一幕，林奇就更满意了。 ——所以说这就是和官方合作的好处。 除了军方，他上哪都不可能找到这么优秀的‘员工’。 话说以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和经历，在没有官方认可的情况下，正常人哪怕再怎么家财万贯、富甲一方，都别想雇佣得到。 或者说，即使再有钱，能零散地搜罗到一两个就不错了。 像这样一支涵盖海空军、装甲兵、火箭军、特种兵的，几乎堪称全领域全才，并且本身在各自部队里完全属于尖子、还在当打之年，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知识素质都属于万里挑一的多人小队，可真不是有钱就能组得起来的。 类似于刘天宇这种差点就拿过金头盔的王牌飞行员，国家光是在他身上的投资就不止几千万了。 这种无数次冒着机毁人亡的风险、去执行最艰难的航母舰载机试飞任务的狠角色，那是真的连牺牲都不怕的。 为了使命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视若无物，些许黄白之物在人家眼里算个屁。 亿万富翁又如何？ 如果不是有军方的支持，林奇是不可能让这种人物无条件服从自己的命令的。 实际上他本来觉得招几个退伍兵来撑撑场面就很好了。 谁曾想老萧跑了总参的路子，直接给他塞了一帮退伍尉官甚至校官过来。 这... 好吧。 不得不说，饶是林奇这种见过世面的，都不免被这老梆子感动到了。 当然，他也清楚，这背后也有军方的示好。 很显然还是这帮铁打的纯爷们最适合交付信任。 投桃报李，他立刻决定更改计划。 原本，林奇只是打算搞个训练基地意思意思。 星环防务的重头戏还是靠合成人护卫。 但现在... 他觉得，在这里试着搬出一些未来世界的军事领域黑科技，也未尝不可。 ——人家够义气，他也不能漏了怯啊！ “既然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外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环顾一周，林奇看着众人的面孔，缓缓开口， “我可以直说，星环防务在这里的这个训练基地，就是有特殊使命的。” 听到他的话，一帮退伍军官们并没有露出什么震惊、慌乱的表情。 反而有某几个家伙明显跃跃欲试了起来。 “如果你们去和国安的同志咨询我的身份，他们大概会告诉你，我是他们的合作伙伴，一个拥有特别渠道、背靠秘密组织的商人，” 林奇慢慢地在众人面前踱着步，语气平静， “的确。我，以及我背后的组织，在包括东非，中东的多个地区，都维持着秘密的交易渠道。它们不能见光，尤其是不能见大西洋东海岸某个火炬里照出来的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台下众人之中，响起了心照不宣的轻笑声。 ...其实林奇也并不是在撒谎。 现在与他交易的瑞银，以及暗网上已经圈定好的几个其他买家。 他们的确就是最怕大西洋东岸的那个‘东方大国’的。 而若是处得好，哪怕不用林奇亲手开挂，利用他们的渠道搞来些绕开巴统协议的敏感品，也并不是不行。 这些家伙是一个很合适的幌子。 第45章 秘密试验训练基地，武装探险 “为了维持它们，我必须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扎下一根钉子，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有需要的时候，维护我们在这方面的特殊利益，不要让任何人干扰到它。” 林奇看着刘天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庄重说道。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后者毫不犹豫地起身，像是过去无数次在航母舰桥上、面对舰队司令时那样、斩钉截铁地发出保证。 同时，他心里也有了一丝久违的灼热感。 就像是还能驰骋碧海蓝天时那样，又感觉到了战斗的呼唤... ——挖米帝墙角，也是一种战斗啊！ 秘密战线上的任务再怎么不光彩，再怎么不能公之于众，同样也是在为国家而斗争。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干就完了！ 刘天宇心中，对于林奇从一开始见面时、就隐隐约约抱有的一丝怀疑，终于被按下去了。 很显然这位新上级，虽然年轻得过分，以至于给人一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感觉，但那的确只是错觉而已。 这家伙的路子，实际上比他想象中还要更狂野。 ——一个位于海外的、很可能由华人组成的、秘密的反米帝组织啊！ 这也就是刘天宇有军职在身，实在不合适。 要不然，他都想申请加入进去了。 “很好，很有精神，” 林奇点点头，继续说道， “当然，你们的任务也不止于此：这个基地，还有许多关键用处。” “我的组织，一直都在秘密研究关于次时代战争的课题。 你们应该很清楚，在这个时代，全面战争就意味着核战，是不可能打响的。 对米帝霸权的斗争，主要会以局部的、克制的低烈度冲突为主。” 收获一片赞同的目光之后，林奇继续介绍道， “而在这样的冲突之中，不仅兵员素质非常关键，装备优势更是至关重要。 所以，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布局的领域。 无人机、机器人、外骨骼、植入体、基因药剂、emp...我们对未来时代的战争兵器有许多构想，其中有不少都在慢慢落实。 但它们作为试制产品，都需要经过大量的测试才能成熟，在此之前我们不能冒险将它们大规模投产。 并且，这些东西也并不适合大张旗鼓地拿到展会上去展销...” “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测试它们？” 话都说到这里了，林奇的言下之意自然再明显不过。 罗秀等人虽然嘴上还在问，脸上却已经是两眼放光。 “不错。这里的环境，最适合秘密装备一些实验性产品，并在小范围进行测试，” 林奇颔首道，“你们收集的数据，将成为重要的参考资料。 它们将帮助军方做出判断，并很有可能，会引导未来的战争走向。” .. 开展军事领域黑科技布局，并不只是一时起意。 这是林奇迟早要做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这才是他的主线之一。 现在直接上马，那也是因为刚好赶上天时地利人和... ——都这么巧了，那就直接开整呗！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嘛！ 不过，倒也不至于争到今晚就开始。 在结束了这场秘密讨论会之后，林奇等人还是各回各家。 退伍兵们会兵分两路。 刘天宇和何子纯将在明天加入林奇的队伍，一块去索马里完成交易。 在这次闭门会之后，这帮猛男已经对林奇产生了足够的信任。 并且也对他现在的计划有了充分认知。 虽然某些真正隐秘的事情，当然还是会瞒着他们进行。 但关于秘密黄金交易之类，他们已经是可以充分理解并接受的了。 毕竟林奇明面上是一个组织代理人的身份。 他搞这种秘密交易，来赚取组织的行动资金，是很合理的。 之后，四人会继续前往西欧。 择机完成与约翰逊那边的第二次交易。 而在另一边，作为副队长的罗秀，会带其他人前往郊外。 星环防务的基地还在修建中，所以未来一段时间他们得和那些工人一样，住在活动板房里。 罗秀等人会在这里保持监督，并用这段时间完成一些诸如招募人手、磨合训练之类的准备工作。 毕竟既然是一个防务公司，肯定不能只有他们几个负责打架的。 后勤、文书之类工作自然也得有人干。 他们同样也有徐大使、刘武官这边的关系。 所以这些细节工作，也就不用林奇操心了。 他得趁着夜色，带着三人去见老萧之前引荐的那些‘暗线’。 为了明天的行动，准备交通工具，以及一些‘专业装备’... .. 翌日。 晴空万里，烈日炎炎。 一辆七成新的悍马m1113行驶在索马里兰的土路上。 两吨多带装甲的重型车身，碾过蒸腾着热气、让光线都略微扭曲的戈壁。 车顶上，毫不掩饰地架着一挺遥控款的双联装m2hb。 偶尔有擦肩而过的伊萨克部落民骑手，或是乘摩托巡逻的军阀士兵， 看见那标准的米帝沙漠黄涂装，以及车门上有些斑驳的白色五角星。 只默默地目送它远去，并持续投以警惕而戒备的目光。 ...好吧，这就是林奇的专业装备。 之一。 老萧在当地的线人，路子有点野。 那个叫哈桑的家伙，就是索马里当地的黑商。 ——准确地说，他是北部索马里兰地区的伊萨克族走私商人。 靠着跟索马里兰反抗军勾勾搭搭发财，赚够了之后才移民到邻国的吉布提来。 这个教科书一般标准的军火贩子，现在已经是半洗白状态， 就跟所有希望上岸从良的黑商一样， 一边拿钱在吉布提当地投资一堆学校、医院之类公共设施， 一边通过代理人在老家继续经营军火和走私业务... ...考虑到这货没卖过什么出格的东西， 没有和真正的恐怖组织勾勾搭搭， 而且多少也拿了真金白银搞慈善基建。 与过去划清界限的意志，相对比较坚定。 所以国安负责海外战线的同志们决定捞哈桑上岸。 把他给发展成了线人。 这个家伙的生意做得很大。 连红海对面、米帝中东驻军的淘汰旧货都能搞到手。 考虑到此行目的地极度不太平， 因此，除了老生常谈的步枪、筒子、防弹衣之类， 林奇还额外从他手里搞来了这辆改装了遥控炮塔的二手悍马m1143，作为座驾。 虽然这玩意儿的装甲顶多只够防全威力弹，挡不住大口径机枪弹， 在正规军的战场上纯属炮灰。 ...一发筒子就能撂倒，坦克穿甲弹打这玩意儿都得过穿。 但对于林奇目前的需求而言，已经完全够用了。 它那身可以有效防御步兵中小口径子弹的装甲， 以及车顶的双联装老干妈， 成功让一路上遇到的、所有潜在的不怀好意的武装分子，都选择了敬而远之。 第46章 索马里险情，抵达接头地点 “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们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望着车窗外擦肩而过、瞬间从视野里消失的几名部落民，看着他们脸上充满敌意的眼神， 坐在副驾的何子纯哀叹一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是来帮他们的？我们的维和士兵可是在尽可能地帮他们的政府结束这片土地上的战乱啊？” 这家伙说的是刚刚发生的一幕险情： 一个多小时前，从吉布提出发，横穿小半个国家并穿过边境线之后， 林奇四人曾在索马里边境的一个不知名小镇子里停车，短暂的歇了歇脚。 他们在那座还没国内某个山村大、就只有一个十字路口两条街的小镇上，可能是唯一一座旅店的大堂里落座， 还没等考虑好要不要尝试一下当地那种‘不知成分的黄绿色糊糊+烤薄卷饼’呢， 就有一伙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试图勒索这四个陌生的东方面孔。 亏得凌昊和刘天宇反应快， 前者第一时间就从腰间抽出那把林奇特意给他配的、加装长弹匣的格洛克g18c， 打开保险，枪口对准了那几名不速之客， 后者也赶紧从大衣下抽出折叠枪托的aks-74u。 护木下加装的gp-25枪榴弹，吓得对方面如土色。 十几个强盗瞬间作鸟兽散，用比来时快好几倍的速度迅速夺门而出。 但紧接着林奇等人也被老板以秘密携带枪支为理由，当做不受欢迎的客人、驱除出去。 ...从老板那臭得仿佛被人欠了几百万一样的脸色来看，他很显然不止是不欢迎持枪客人而已。 刘天宇等人又不是傻子。 强盗们来得那么快，摆明就是勾结好的。 己方坏了他的生意、让他少赚了一票外快，不臭才怪了。 由于有要事在身，林奇也顾不上报复这家黑店，懒得与对方掰扯就带人回了车。 幸好车上还有准备好的罐头和包装食品。 凑合着应付两口，就离开了那座不知名的小镇。 发生了这种事情，虽然大伙都能沉得住气，但还是多少有些受影响。 何子纯这货本身就有点嘴碎，毕竟东北汉子自带被动，恩怨分明的直肠子脾气。 每次看见那些一脸敌意的当地人，都差点触发ptsd， 路上可没少念叨这帮‘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强盗的确是强盗，但算不算得上白眼狼可不好说，” 坐在后座的林奇冷笑道， “这里的人，和咱们政府帮扶的那个当局，可不是一伙的。” “在他们眼里，咱们说不定还是反动派的帮凶呢！” “....唉。” 何子纯张了张嘴，像是被什么给噎住了。 最终只能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林奇没说错，他们所在的地区，的确是不承认华国承认的索马里政府的统治的。 索马里兰和索马里，可不是同一个国家。 广义上的索马里兰，最开始指的是整个非洲之角， 也就是东非边缘，红海与印度洋交界处这一段呈‘＞’状的狭长海岸。 作为非洲这片受殖民主义摧残最严重的大陆的一部分，索马里兰当年自然也是欧洲列强的殖民地之一。 最开始被法鸡、带嘤、意呆，分别占据。 前者在最北部，也就是后来的吉布提。 后两者则在东部和南部。 三片殖民地夹起来，差不多是‘大于号’的上下两条边。 而这个大于号中间夹着的位置，则是一个古老的独立国家。 阿比尼西亚，或者更广为人知的名称，埃塞俄比亚。 让意呆成为列强之耻的两次意埃战争之中，意属南索马里兰、即南索马里兰的边界，欧加登沙漠一带，曾经是意埃冲突最剧烈的拉锯地带。 一度被埃塞占据很久。 英，法，意，埃，四方势力影响，本身就已经乱得不像话了。 再加上索马里兰本身又是个民族大杂烩， 南部的达鲁德族和北部的伊萨克族由于民族仇恨和宗教冲突，很难尿得到同一个壶里... 于是自从六十年代独立以来，整个国家就一直处于动乱之中。 北部索马里兰地区的伊萨克反抗军虎视眈眈； 东部邦特兰地区的海盗军阀们冷眼旁观； 西南内陆一带的分离主义份子搞起割据互保， 名义上的索马里共和国，能控制的也就西南沿海、摩加迪沙首都圈周围这一带。 换句话来说，这鬼地方有整整四个独立国家， 只不过联合国只承认其中一个而已。 ...非洲这一带其实都是这样，军阀的乐园可不是闹着玩的。 殖民者对这片土地造的孽太深刻了，加上这里本身又不是什么很能培养独立大国的土壤，此外还摊上了一个没经历过智人尼人争霸阶段、可以说在进化史上缺失了至关重要一段进程的本土种族... 就导致这片大陆几乎一盘散沙。 地图上乍一看，貌似就那么二三十个国家。 可实际上，各种军阀、土匪、反政府武装、分裂主义份子... 至少三四百个割据地区。 好比说林奇等人现在所在的索马里兰一带。 名义上是伊萨克族组成的独立国家，实际上到了地方上还是各大军阀说了算。 想想看民国、北洋那会儿，华夏是个什么状态，就不难理解，这鬼地方到底能有多少个草头王。 说句‘一座山头就有一个皇帝’，真不是夸张的。 只不过现在不兴公开独立这一套，而是改为某某将军、某某市长而已。 但后者对中央政府的命令照样是爱听不听，只是口头承认受后者统一领导而已。 “...沿海这几个行省尤其严重，基本上都已经形同独立了，他们连总统派来的特使都能一枪崩掉、装进弹药箱里填海，对外人就更不用说了，” 约翰逊的声音，从车载电台里传出，有一点点失真， “林，你弄的那辆装甲车有点太招摇了，这里的人很仇视米国人， 实际上这一带的军阀本身就和邦特兰那帮海盗勾搭在一起，一直都是米帝的打击对象... 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千万不要开进附近的城镇里，保不齐就会有人想来黑吃黑。” 这家伙现在，也在带着自己的人马，赶往碰头地点。 为确保万一，双方尽可能保持着联系， 一路上他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讲着各种注意事项， 关于索马里这里的乱局，也是他特地给林奇科普的。 “直接前往交货地就行，那里是条荒废的渔村，当地没什么原住民。” 第47章 突然的炮击，当地军阀的突击队 “知道这里这么危险，你还非得来这里碰头？” 林奇无语道。 你小子明面上的身份不也是个米帝公民嘛，难道不怕被他们打黑枪？ “呃，这主要是因为，控制这个行省的巴特勒将军，本身也是我们财团的合作伙伴之一，” 约翰逊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家伙一直想吞并南部的几个势力，为此一直通过我们的渠道偷偷买军火。”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也就是卖些迫击炮、爆炸无人机之类傻瓜货。 毕竟你也知道，这帮黑哥们儿玩不转太厉害的装备。 就是给他一个团的155榴，他们拿着射表研究半个月，都未必能弄明白怎么不把炮弹打自己头上...” “……” 林奇无言以对，只能以手扶额。 好吧，其实像他们这种旧大陆的刺头，都是这一副德性。 别看天天欧美欧美地叫着，好像欧洲这帮人有多顺从鹰酱、多么忠！诚！似的。 其实各个都是满身反骨。 像他们这种货色，最喜欢干的事情， 就是往自家老大的潜在敌人手里偷偷塞刀子， 然后鼓动他们跳出来反鹰酱。 ——没有那两场老欧洲疯狂互相放血的战争，新大陆的乡巴佬怎么可能骑到旧大陆的老贵族们头上来？ 哪怕不提这些陈年旧事， 光是这些年米帝持续滑坡、持续从小弟身上吸血的行为， 都已经搞得后者一片怨声载道了。 话说瑞士财团背后，除了米帝以外的两大主要金主，可就是约翰牛和高卢鸡。 这两个狗东西虽然已经基本衰弱到只配玩老头乐的地步了， 多少还是有点余力能在海外搅搅屎、给鹰酱制造点不痛不痒的麻烦。 “天下苦鹰久矣啊！” 林奇一脸‘有被狗血到’的表情，摇头叹息一声。 “……” 通讯器另一头，约翰逊欲言又止，一脸的无奈。 林奇说的确实没错啊！ 自己这边偷偷摸摸地折腾来折腾去，不就是为了挖米帝的墙角吗？ 瑞银本土财团带头，挖北约资本主义墙角。 而且挖点墙角都还搞得这么艰难。 就好像吃着大哥的饭、却暗中惦记大嫂，一边害怕三刀六洞，一边又不肯放弃，只好偷偷摸摸地传点黄瑶、总是满怀幻想的窝囊废小弟一样。 ...这什么西欧路明非呀。 也太丢人了。 “唉！” 代入这种角色里，约翰逊一下子觉得这辈子都有了。 “行了，我这边快到了，” 林奇随口说道， “你们那边也小心点，天还没完全黑呢，别暴露了。” 此时，凌昊开车驶上一片山坡，林奇望向窗外。 漫天殷红的晚霞中，远远地可以看见坡下远处，波光粼粼的海岸线。 茂密的林地，从四周围绕着一座荒凉的小渔村。 那些陈旧的木板房已经塌得不成样子， 搭在早已被藤蔓缠绕的木架子上的一张张渔网，同样朽烂风化，只剩下几条主绳。 在不远处一遍又一遍、重复了亿万年的单调海浪拍击声之中， 给人一种仿佛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的荒凉孤寂感。 按照林奇的意思，凌昊直接在坡上停了车。 颠簸一路的四人下车出来，腿都麻了。 站在坡上吹着海风，总算感觉头脑清晰了几分。 此时， 一艘很不起眼的小艇，正从外海缓缓驶来。 船上坐着几个包着头巾的人。 他们直接抛锚，把船停在海岸边。 下船涉水，步行渡过这片有几个巨大礁石散布的沙滩。 其中一人还站在一块礁石上，冲他们挥了挥手。 “...这家伙。” 通过天枢的扫描，确认了这个包着头巾长袍、仿佛贝都因牧民一样的家伙，正是约翰逊本人， 林奇一脸无语。 “站这么高，不怕被狙击手发现啊？” 何子纯带着和他如出一辙的表情，吐槽道。 作为雄鹰特战队出身的特种兵，他本能地对这种招摇的行为很不感冒。 战场上，趴着作战是常态，泥地匍匐都属于必修科目。 在他的传统印象里，站得越高的人，就越容易领便当。 “这种地形不好布置狙击手，但敌人可以用别的东西，比如迫击炮。” 刘天宇环顾一周，同样以职业病的口吻说道。 “你们啊...” 林奇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 忽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变了脸色。 ——就在他转过头的一瞬间，天枢发出了告警。 “该死！” 与此同时，全程都不怎么说话、顶着沉默寡言的闷葫芦人设，充当着背景板的凌昊，也瞬间面色一变： “2点钟方向，炮击！” 刘天宇二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同一时间拽着林奇、扑倒在地上。 下一秒，天空中传来了尖利的呼啸。 “他妈的，亚音速弹，还真是迫击炮！” 何子纯大骂一句。 但这炮击并不是冲他们来的。 只见两个肉眼可见的灰蒙蒙影子，以极快速度掠过天空。 紧接着一枚落在海里，而另一枚则落在了海岸上。 爆炸的火团吞没了约翰逊身后的几个随员，将那艘机动快艇炸成了崩散的碎片。 这家伙运气好，刚好离得远。 狂暴的气浪将站在礁石上的约翰逊直接掀飞出去、像是个被人踢翻的垃圾桶一样一头栽在沙滩上。 松软的沙滩救了他一命。 这货带着满身沙子站起来，立足未稳就立刻撒丫子亡命奔逃。 迅速朝渔村的废墟里钻。 这一片开阔地上，就只有那里有一点可怜的掩体。 但没等这家伙抵达，东北方向、刚刚被天枢标红的树林里，就响起了枪声。 伴随着某种土语的咒骂，混在树丛里的武装分子开始朝他射击。 约翰逊反应迅速地往地上一趴，躲在一块倒扣着的船壳后方，战战兢兢地探出头... “见鬼...他们，他们不是巴特勒将军的人！” 对讲机里传来这货欲哭无泪的声音。 “你那个巴特勒将军要么是瞎了，要么现在估计已经死了！” 林奇拔枪，同时很不客气地回道。 .. 战斗，在对方先手埋伏的情况下，瞬间打响。 电光火石那么一小会儿功夫，约翰逊那堆牛逼轰轰的保镖们，就全都嗝了屁。 连那艘专门用来运输的小艇一块儿，被一门82迫击炮轰得支离破碎。 现在就剩他一个人趴在地上，隔着整座荒废小渔村，和树林里那帮不明身份的匪徒，乒乒乓乓地对射... ...好吧，其实是对方在单方面射他。 可怜这货身上就一把图方便才带的格洛克17， 哪对得过林子里那帮家伙人手一把的长枪啊。 “ak103，这是我们卖给巴特勒的ak103，” 约翰逊听着对面的枪声，哭丧着脸在频道里小声歪比， “弄不好还是上一批我押过去的货！” 第48章 ‘蜂刺\\＼’单兵集束巡飞弹，\\‘老干妈＼\\’立大功 林中的武装分子身份不明，数量也不明。 粗略听起来，至少有二十几个火力点，应该说人数上是占优势的。 只不过现在天已渐黑，对面似乎没有微光夜视设备，而且枪法也挺臭， 被约翰逊那时不时抽冷子搂一枪的动静，给搞得紧张兮兮的。 愣是在二十几对一的情况下，打得有来有回。 约翰逊藏身的那艘破船，还有周围的烂木屋，被打得哔啵作响，碎片和木屑到处乱飞。 可偏偏他到现在还没受什么伤，顶多是被一小块木片崩到了脸上，划了条血线。 通过天枢的微光夜视扫描视野，林奇将这一幕看得很清楚。 同样也看清楚了对面那些人的身份： ——一堆穿着t恤短裤、包着头巾蒙着脸巾，甚至还穿着凉鞋的黑哥们儿。 大概三十多人。 他们好几个人，其实已经和约翰逊的藏身之处很接近了。 但就愣是裹足不前。 躲在树后，探出半个身子，使出非洲祖传枪术： 将ak平放，高举过顶，有一下没一下子地搂火。 明明对面就一个漏网之鱼，林奇愣是从他们脸上看出了‘紧张’、‘害怕’的情绪。 一个个如临大敌，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被米帝的特种部队围剿呢。 “……” 林奇迅速扫了一眼，无语道， “别管他了，这家伙一时半会死不了，先把外头打冷炮的狗东西给做掉！” 在遭到炮击的第一时间， 凌昊就通过机体内置的、具备反炮兵雷达效果的速子扫描仪， 迅速检测抛射物轨迹、速度，并通过逆向分析， 锁定了那两门82迫击炮的位置。 与此同时，在确认己方没有暴露、且并不是对方炮击目标之后， 他迅速扑向装甲悍马。 从车厢里拖出了一口武器箱。 ...整个过程，连十秒钟都没到。 打开箱子，里头是一支黑漆漆的单兵发射器。 它看起来很像是一支‘标枪’反坦克导弹， 但比‘标枪’少了许多零碎， 发射筒头部有个像是超口径榴弹一样的玩意儿， 后者呈凌厉梭型的外壳上，有前后两对x字形的短翼... “fpv？！这么小？” 一旁按着林奇的肩膀、用身体掩护他的刘天宇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 “嘭！” 凌昊以中东圣战士打rpg一般的姿势，跪姿发射， 银白色的梭形弹体腾空后迅速弹开短翼，呼啸着朝东北方向飞去。 发射之后，凌昊迅速趴下，把发射筒丢到一边。 盯着平板电脑的画面，开始控制巡飞弹的方向。 几乎是转眼间。 树林后方的海岸边，两个胡乱用沙袋堆出来的炮位上， 还没等调整好弹道再来第二发炮手们，就愕然地看见一个奇怪的东西飞到了头顶上。 “该死，是巡飞弹！” 他们身后，一名明显更有见识的军官，愕然地骂了一句。 他本能地做了一个往边上扑倒、试图找什么东西隐蔽的动作。 ...但已经来不及了。 银白色的梭形体几乎是贴着树梢低空而来， 在接近的下一瞬间，就立刻像是窜天猴一样迅速拉起，然后俯冲下来。 俯冲的过程中，它像是顶不住过载一样、在一道很轻微的爆炸中凭空解体， 成百上千的小黑点，就像是天空中落下的鸟粪一样，从那爆炸的烟尘里喷洒而出。 其中一颗，大概樱桃大小的、表面带有纵横交错一圈圈纹路的黑色小圆球，正好砸在那名才刚刚扑倒在地的军官头上。 后者最后的记忆，就是头顶上“咚”一声脆响。 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都不知道了。 ——整整720颗集束反人员末敏弹，如同天女散花般，彻底覆盖了这片区域。 密密麻麻的爆炸声，短促而剧烈。 像是有人点了一盘只有十几公分长的满地红； 又像是熊孩子把一整盘摔炮砸向了地面。 短促到几乎形成蜂鸣的爆炸声之中，烟尘和火光彻底吞没一切。 “轰！” 弹药箱殉爆的火团，紧随其后亮起，地动山摇。 不光两个炮位瞬间哑了火，周围的人员、车辆、送他们过来的小艇... 全都在‘蜂刺’巡飞弹所释放的七百二十枚集束子炸弹覆盖之中，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地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肢体。 “我了个乖乖...” 即使离着少说两公里，听到这动静，刘天宇也马上意识到，刚刚那个迫击炮阵地完蛋了。 紧接着，他迅速回过神来。 向何子纯打了个手势，后者同样立刻会意， 一手掏枪掩护，一手搀扶起其实对战局心知肚明、但为了避免暴露只好装三好学生的林奇，迅速转移到坡后。 与此同时刘天宇飞快地钻进装甲悍马里， 把它开到坡后、打横，将大半个车体完全隐蔽， 随后立刻操纵遥控炮台，升起了车顶那挺双联装大口径机枪... “嗵嗵嗵！” 老干妈那标志性的开火声立刻响起。 两道曳光弹链，在傍晚的夜幕中格外明亮， 如同地狱中射出的火鞭一般，抽打着黑蒙蒙一片的森林， 也抽打着藏身其中的袭击者。 后者本身就在巡飞弹过顶、以及远处的爆炸声之中，意识到事态突变。 正在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呢。 这边冷不丁地又遭到大口径机枪攒射，更是瞬间吓破了胆... ——天可怜见，他们收到线人告密、临时起意来搞这一票的时候，也没人说会遇到这个啊！ 而且他们一方的主力，现在正在跟随布哈德将军的亲卫队、一道进攻巴特勒将军的核心城镇呢！ 派到这边来的，本身也就是一帮没什么好装备的轻步兵而已。 除了几块炸药、两支rpg-7以外，最大的重火力就是后方压阵的两门八二毫米迫击炮。 ...话说就这两门迫击炮，都已经是由于指挥这支特遣队的军官，是布哈德将军的心腹之一，才额外得到的火力支持。 剩下就全是步枪了。 连这些步枪，都还是在抢劫了一支巴特勒势力的补给车队之后，现场缴获的。 没办法。 这年头大伙日子都不好过，军阀手里也没啥余粮啊！ 布哈德将军倒是有几辆坦克， ...虽然是老掉牙的t64。 也有十二门重炮， ...虽然是也是老掉牙的2s3。 可，可这些重装备，不说老不老，它也不可能拿来这种地方用啊！ 玩得转坦克和重炮的技术军官好难找的好不好。 每一个都是布哈德将军的心尖尖，不会轻易往外派的。 实际上他派出的格雷查中尉，也足够谨慎， 原以为对付几个偷偷摸摸来交易的黑市商人，带两门迫击炮、再加三十五名步兵，已经绰绰有余。 就几个连重装备都没有、都做不到人手一把步枪、而且不是职业军人的黑市商人而已。 派一个排的士兵来埋伏，已经很给面子了。 可以说稳健到他都害怕了。 谁成想... 对面完全是一帮不按套路出牌的混蛋。 ——集束战斗部单兵巡飞弹这种鬼东西，别说在非服，东欧服都找不到啊！ 第49章 尘埃落定，二十亿入账 话说谁那么鬼畜，居然往单兵肩扛发射器里塞巡飞弹，还他妈塞使用集束末敏弹的战斗部。 简直不是人。 ...好吧，这就是可怜的格雷查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考虑到他骂的也不是林奇，而是未来世界的星联国防军，即使林奇能够知道，也只能善意地无视他的这丝怨念了。 “嗵嗵嗵！” 从训练有素、有序推进， 到哭爹喊娘、疯狂逃离。 也就是老干妈扫射几秒钟的功夫而已。 别说三十人，就是三百人，被大口径机枪居高临下地扫，也用不了几分钟就得死光。 没有装甲单位庇护、也缺乏反制手段的情况下， 没有任何轻步兵能在近距离挑衅大口径速射机枪的威严。 .50bmg钢芯穿甲弹，枪口动能上万焦，在这个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上，连二十毫米厚度的钢筋混凝土都能轻易洞穿。 不能理解的话，那只要想象一下，巴雷特m82a1用的就是采用的这种当初专为m2老干妈开发的大口径子弹，就能明白，林中那些军阀士兵们在承受着什么了。 ——相当于被一个挂哥，用双持巴雷特，以每分钟550发的速度扫射。 更不用说，还有两个阴险的家伙，正趴在山头上，不停地往下轰枪榴弹... ...话说这要是不崩溃就有鬼了。 “林！你真是我的福音，我的守护天使！” 下面的约翰逊，都激动得喜极而泣了，语无伦次地嚷嚷着， “干死他们，干死这帮狗杂种……对，就往那儿轰！” “...法克！我好像看见有条腿飞起来了！” “别嚷嚷了，快看看，他们死完了没有？” 林奇通过天枢的扫描，已经确定林子里的生命体征都消失了，便对边上的人挥了挥手。 同时很没好气地对着通讯器说道。 “哦，好像确实没声音了！” 山坡上的三个坏蛋停火了，被连扫带炸的树林里，也没了声。 约翰逊踩着满地的树枝、木块之类玩意儿，小心翼翼地摸进去看了一眼。 很快就一边干呕一边出来了： “没事了，里头的人全死完了，就是、就是，哕！” “耶了个酥的，里面像是开了个屠宰场！ 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家伙被炸飞了肠子…… 真该死，我这双可是路易威登的高定啊！手工缝制的小牛皮琴底，我还想再穿二十年呢！” “人都死了，还说这种话，你要点脸吧。” 林奇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好像刚刚指挥着边上仨猛男，把里头的袭击者搞得死无全尸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好吧，好吧，你救了我的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约翰逊拎了支ak103，当做拐杖，嘟嘟囔囔地走出来， “不过我真该去洗洗鞋底了， 该死的...这怎么还粘了块什么东西在上面？” “耶了个酥的的，我今晚会做噩梦的啊！” “……” 林奇看着这家伙走到海岸边，在沙滩上蹭啊蹭。 “行了，别管这些细枝末节了，赶紧联系你们接应的人，让他们派船来接货，” 他很无奈地说道，“我感觉你们那个合作伙伴现在估计嗝屁了，这鬼地方已经不安全，赶紧把交易了结、然后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里...” ... 在林奇的催促下，约翰逊赶紧联系了在公海上等待的伪装船。 后者又派了一艘快艇，以最快速度飙到岸边。 接上林奇从装甲车里卸下的安全箱。 两吨黄金，全是最标准的、一千克规格的万足金条。 接应人员迅速进行抽样检查。 这玩意儿没法造假，很好验证。 一称重就都清楚了。 于是很快确认无误。 之后约翰逊等人立刻上船，掉头直奔公海。 而林奇也懒得和他们掰扯， 确认二十亿美元已经全部到账之后，同样立刻掉头直奔内陆。 “好吧，我还想找个地方喝一杯呢...那就先说再见吧，林！” 虽然中途横生波折，可好歹是把辛辛苦苦搞来的这么一手大单给完成了，约翰逊很兴奋。 有一种出门一趟、差点把命弄丢， 可不仅重新捡回一条命还顺带捡回一大笔钱的侥幸感， “...我们苏黎世再见，到时候我非得请你去玩点最有特色的项目不可！” 双方已经商量过了，在苏黎世进行下一次交易。 这一次的目标额是八吨黄金。 林奇按照老规矩，索价八十亿美元。 按一吨9.2亿美元计算，相当于每吨溢价八千万。 考虑到这两年金价持续走俏，并且他这次还是直接送货上门，绕开一切眼线... 瑞银方面，认为这样的溢价并不过份。 本来就是他们私下躲开米帝掌握的世界银行体系偷偷吸储。 没有开出百分之三十的战区服务费，就已经可以说林奇非常宅心仁厚了。 话说这年头能一口气掏出十吨黄金的卖家，那可真是凤毛麟角。 对方甚至都在暗中嘀咕，林奇到底是哪个势力的白手套。 华国本土？南洋华人？ 总不能这十吨黄金都是他自己的吧，那未免也太夸张了。 话说光是他身边那三个训练有素的顶级精锐，就不是一般商人能请到的。 他一个十八岁的学生，在真正的成功人士眼里就是个孩子，拿什么请来这些人？ 靠他账号上的纠缠之缘吗？ 瑞银的大佬们，还没蠢到连这种明摆着的破绽都意识不到的地步。 总之。 在将林奇当成某方势力秘密推出的白手套之后。 他们对这笔交易的信心一下子多了不少。 很爽快地确定了两天后的七月二十五日作为交易日期。 也不搞什么间隔观察期了。 没那个必要。 赶紧落袋为安才是最实际的。 “我都行，反正我这边是不可能出什么问题的，” 林奇的口气很大， 但在见识过他身边那帮人层出不穷的装备之后，约翰逊也完全不怀疑这一点， “倒是你们，情报工作能不能搞得像样一点？ 这次要不是我提前有准备，你现在得让人拿铲子从地上铲了！” “...我们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约翰逊多少有点郁闷地嘟囔着。 话说他其实也很后怕： 巴特勒收买了他们在当地情报站的人，获得了有关黄金交易的情报，秘密计划背叛这个长期交易伙伴、吞下这两吨黄金； 但他却不知道，参加秘密会议的人员之中，就有隔壁地区布哈德将军的双面间谍。 得知此事之后，布哈德迅速秘密接洽摩加迪沙的中情局地下情报站，以这份情报为交换、跟对方牵上了线，还获得了一批现成的重型装备。 利用这些据说还是死鬼萨大佐当年留下的三手苏式旧装备，布哈德一口气攻破了巴特勒的防线。 将这个老对头给吊死在了将军府的旗杆上。 第50章 经费充裕，布局新能源产业 至于那支特遣队，本来是怀着十拿九稳的心情派过来的。 毕竟中情局的人帮他封锁了消息，以至于约翰逊那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只是没想到... 被一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东方人给搅了局。 天可怜见，布哈德还以为那辆莫名其妙开过来的武装悍马，是他新认的米帝主子手下的人呢！ ——林奇过来的一路上，都是巴特勒的辖区。 无名小镇上没有布哈德的线人。 黑旅店老板和土匪们，倒是知道这车上是四个东方人... ...问题是他们也犯不着跟自家老大的死对头报告啊！ 于是等布哈德的大军扫荡这一带，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格雷查中尉那边早都已经失联了。 至于林奇和约翰逊那两边，早都已经离开索马里兰了。 不过，此役之后，这一带也是的确变天了。 布哈德在海岸线一带，已经算是势力已成。 瑞银，或者具体点说，和林奇合作的，联合瑞银众多大股东之中的‘亨敦财团’。 他们在这一块地方的布局，也算是彻底报销。 ——本想借助长期合作伙伴的幌子，偷偷交易，谁曾想突发巨变，扶持的军阀被米帝的新狗狗一棍子敲死。 可以说是丢人丢到家了... 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与这个鬼地方打交道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收获了林奇这个有力的合作伙伴。 一增一减，看似没有变化。 可林奇隐含的能量，跟巴特勒显然不是一个级别。 因此，起码在现在。 亨敦财团的高层们，还是能带着自我安慰式的笑容、开一瓶香槟的... 当然，最应该开香槟的，还是林奇。 二十亿美元。 这笔对许多人来说终其一生都无望看见，甚至都很难想象得到是个什么样的概念的巨款。 现在终于进入他的腰包了。 静静地躺在他那个瑞银的不记名账户里。 虽然路上出了些差错，但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闹剧... ...动动手指头就能平掉的，不叫闹剧叫什么？ 也就是有刚入伙的萌新、还有约翰逊这种外人，在边上看着，所以不方便玩太大。 要不然随便给凌昊发一支ak，他都能轻松地在一分钟内杀光布哈德派来的手下。 甚至连那个布哈德将军也一样。 林奇若是有需要，只需派出凌昊。 布哈德和他的所有心腹、高级军官们，也活不过今晚。 也就得亏林总刚刚狂捞二十亿美元，人逢喜事精神爽。 懒得和这种在非服烂泥堆里捡垃圾吃的货色一般计较。 于是可怜的将军阁下，顺利地看见了第二天的太阳... .. 回程的路上，一切顺利。 只有两个刚刚用机枪和榴弹祸祸了一个排的反政府武装分子的坏包，像是戒色多年终于有机会重操旧业的老瓢虫一样，多少有些意犹未尽地，讨论了一路。 林奇听他们复了一路的盘，都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玛德，两个沙雕。 “二十亿啊，还是美子，这得搬多少年的砖才能赚够啊！” 沙雕一号兴致勃勃地说着，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别想了，你搬多少年都不可能搬出来的，除非工地上用的是金砖，” 沙雕二号好赖还是飞行员出身，相对冷静一点，毫不留情地吐槽队友， “而且哪怕是金砖，也要...呃，我算算...” ...虽然在林奇眼里，刘天宇一副煞有介事地去认真计算这种事情的样子，看起来和何子纯那副傻样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你这样算，那是算不成的啊，你首先得确定已知数吧，” 何子纯从副驾上转过半个身子来，一脸认真地掰起手指头， “一车拉几块，一个钟运多少车，一天干几个钟...” “你要是这么说...” 刘天宇抱着膀子，作沉思状。 “其实，正常人一般不会去算，而是先把自己从梦里叫醒再说。” 面无表情地开着车的凌昊，忽然冷不丁说了一句， “你俩好像讨论勺子和舀子哪个放水更快的精神病一样。” ——作为具备高级伪装的合成人，零号当然是能交流的，它的言谈举止和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 只是相对更沉默寡言而已，并不是不会说话。 不仅会说话，甚至还会吐槽呢。 “……” 它这么一打岔，就搞得大伙都绷不住了。 还有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在嗤嗤偷笑。 林奇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不打算参与这种沙雕之间的话题。 但沙雕们却不打算放过他。 “boss，说真的，这笔钱你打算拿来干什么？” 要是换个情况，这么问可能很唐突。 但林奇背靠时空门，身上一堆黑科技，处境超然。 所以，他对别人的想法，向来是毫不在意的。 何子纯随口问，他也就随口答： “注资公司，扩大生产...要不然还能干嘛？” “你总不会以为我费劲吧啦跑出来一趟，到处辗转，就是为了搞个几十亿美子、然后回家养老的吧？” “说句不好听的，我还真就不在乎这点钱。” “我要想赚钱，哪怕是想躺在家里等钱自己生出来，都有一万种方法。” “这二十亿，还有后面加起来一百亿刀，顶多只是算是启动资金而已...” “搞什么产业，能用得上二十亿刀？” 何子纯一脸惊悚地看着他。 “那可多了，新能源，无人机，光刻机，外骨骼，脑机，反重力，航空航天...” 林奇靠在椅背上，随口说了几个词，就让两人一脸的面色凝重， “同志哥啊，你真以为咱们是在过家家啊？我们的组织和官方合作，那是真要布局未来产业的呀。” “如果只是普通的招商引资而已，国安、军方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还把你们专门给我调过来？” “……” 两人回想起之前在秘密会议里说的话，一时间也恍然了。 原本以为这个新老板只是例行公事的画大饼而已。 没想到人家这就已经开始上手了。 第一票启动资金就搞得这么大，画的那些饼只怕真不是开玩笑的。 “那么，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有什么用得到我们的地方？” 刘天宇这回也不再开玩笑了，沙雕之气瞬间收敛，目光凝重。 “下一步的项目，就是新能源电池，第一个实业项目，” 林奇说道，“我们有先进的锂空电池设计方案，只等落地投产。” “这项超前的技术，会把目前所有锂电池全都扫进垃圾堆。” “以华国市场为中心，掀起一场新的新能源革命。” 第51章 飞抵苏黎世，亨敦财团的招待 “目前的打算是，在青城搞个大型厂房， 利用一条实验性的生产线，落实并不停扩大生产。” “地块、厂房、人员、配套等各方面加起来，一期规划预计投入不少于五亿元。 成本什么的都是小事，目的就是以最快速度把这个项目搞起来。 只要锂空电池顺利投产，以目前国际上的同类产品水平，它就是无可比拟的，盈利方面完全不用担心，” 林奇说到这里，在两人似懂非懂、但充满震撼的目光中，耸了耸肩， “当然，最可能的情况是优先参与国防工业合作，并保障对军方的供货... 毕竟这东西太超前了，直接推向民间市场就太不厚道了，会有一帮人原地破产的...” “对了，机票别订太早，就订两天后的。 剩下这两天功夫，刚好在这边逛一逛。” “逛啥啊？” “去野外看看啊，好歹是非洲呢，” 林奇振振有词道， “小时候天天看动物世界，我可还真是第一次来实地呢。 顺便抽空去当地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植物之类，搞点来耍耍...” 当然，他找这些特别的异域动植物，可不只是为了耍耍。 不过这就不用跟手下员工们解释了。 “好吧，你是boss，你说了算。” .. 两天后。 苏黎世国际机场。 庞大的空客a380在跑道上缓慢滑行，终于停稳。 从头等舱出来的林奇四人，被机场礼宾车送到外面停车场的时候。 第一时间看见的，就是一辆很显眼的白色加长林肯，还有一个同样显眼的大号接机牌。 “亲爱的林，我的老伙计！你可算来了！” 约翰逊这家伙，穿了身骚包的白西装，站在车边大笑着伸出手来。 很显然到了自家地头上，他就舒坦多了， 跟之前索马里兰海岸边那条被炸得灰头土脸的败狗，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林奇对这帮白皮动不动就拥抱的浮夸做派，一点也不感冒， 无视了约翰逊张开的胳膊，摁住这货的肩膀，把他调转了个方向： “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走吧。” “坐了半天飞机，感觉尾椎都要生锈了。” “呃，空客的头等舱不是挺舒服的吗？” 约翰逊被他摁着走，也不以为意。 “再舒服，跟地上的东西也终究没法比啊。” “那倒也是。” 约翰逊点了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带大伙去放松放松... 接风宴定在八点，还早着呢，老家伙们这会儿估计都没从床上爬起来，” 这家伙很不厚道地一摊手，“你也知道，他们都这个年纪了，要是没有保姆伺候的话连独自撒尿都成问题……得给老东西们一点收拾自己的时间。” “好歹是自己家里的长辈，这样编排合适嘛？” 何子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因为一起扛过枪，还共享几十上百亿的大生意，约翰逊和四人组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自然也透露过自己的底细。 乔治·约翰逊的确是个假名，不过他也的确叫约翰逊——约翰逊·亨敦。 没错，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也是亨敦家族的一份子。 难怪他老是有股二世祖的做派，给林奇看了觉得很不着调。 ...不过，亨敦家族和所有的世家一样， 传承时间长了，谱系非常庞大。 约翰逊只不过是个没什么根底的普通三代小辈而已。 他父亲和他爷爷这一支，一直都是很平庸的旁系。 手里没有自己的独立产业，基本以帮家族处理产业为生。 什么继承权之类，就更不用说了。 倒是由于远离继承权纠纷，这货在家族里的人缘还算不错。 毕竟谁都知道他不可能有什么爬上去的念头，都是给别人打工的命。 也是因此，约翰逊才捞到了‘走私掮客’和‘暗网联络人’这两份闲差。 ...呃，最起码在出了林奇这档子事之前，是闲差。 至于因为和林奇搭上线，得到老登们首肯、通过全权负责这边的交易而地位水涨船高，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拜托，何，你知道的，何必明知故问，” 约翰逊很无所谓地耸耸肩， “家里掌权的那些老东西们，跟我自己家里的那俩老头子，可不是一回事。 都几百人的大家族了，彼此之间哪有什么亲情可言...平安夜的时候见一面就不错了，还得提防别一见面就有人掐起来。” “说起来我还是羡慕你们，自由自在。哪像我，老是要被这些不给好脸色看的老东西们使唤来使唤去...” “拉倒吧，都是自己人，跟谁演苦情剧呢？” 林奇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戳穿了约翰逊故作emo的伪装， “开着家里的豪车花天酒地的时候，又没见你抱怨过。” “呃，那是，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这不能一概而论...” 约翰逊的争辩声中，众人把行李箱放好。 落地上百万刀的特别版加长林肯很轻缓地启动，平稳地驶离机场。 .. 离开机场后，林奇被约翰逊带去一家不对外开放的会员制俱乐部。 一座没有任何招牌，看起来仿佛私人居住的山间庄园。 前米其林三星主厨的行政简餐； 庄园里的天然温泉； 按摩采耳，水疗spa； ...一连串的放松消遣之后，林奇婉拒了约翰逊提出的‘攒劲的特殊项目’。 靠在温泉池里，默默地闭目养神。 实际上，是在通过凌昊身上的远程终端，审阅后者提交上来的情报。 ——在用过餐之后，这台合成人就以‘对水疗没兴趣、出去逛逛看风景’的理由，离开了庄园主楼。 沿着速子智脑规划好的路线，在整个建筑群内仿佛游客一般散步。 实则是将整个庄园，以及周围的环境，都统统扫描、归档。 确认来自任何方向的威胁，都不会超出控制、可以轻易抹除。 一个人，就是一张完整的监控与防御网络。 这就是‘哨兵’型合成人护卫在设计之初的原则。 由于有这个家伙的存在，林奇才能大大咧咧地跟着约翰逊的步调走。 像是在自己的地盘一样，毫不客气。 搞得后者颇为感动——要知道这上百亿的交易，那真是免不了尔虞我诈的。 哪怕林奇根本不理会他的招待，甚至说难听点、连他点的菜都要让人试过毒再吃，他都是挑不出毛病来的。 话说家里那帮老东西的做派比这还过分呢。 如果没有绝对心腹一寸寸地排查过、动用各种设备验证过， 老东西们出门访问的时候，连主人家奉上来的茶水都不会喝一口。 可以说是将‘越有钱就越怕死’这条规律给践行到了极致。 相比之下，林奇虽然也让凌昊等人做过必要的检查，但在约翰逊看来完全都是礼节性的程度，已经非常够意思了。 第52章 八十亿，老狐狸们的试探 浴池里，热气蒸腾。 穿着轻薄浴衣的美貌侍女来来去去，安静无声地伺候着池中的贵宾。 “林，能认识你这样真诚而有风度的绅士，是我的荣幸，” 约翰逊靠在温泉池的另一边，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不过你这样什么也不玩...倒显得我招待不周，不够兄弟了。” “那是我的问题吗？你不想想自己找了些什么货色来。” 林奇都懒得搭理这种管不住裤裆的狗东西，翻了个白眼： “你找特殊项目，我也不介意，问题是你好歹先问问我口味啊？” “整那俩大肥鲸来是想气死我吗，话说她们的年纪都快够当我妈了！” 好吧，这货刚刚给他找了两个奇耻大辱级别的毛妹。 虽然林奇说是大肥鲸，可对方其实是标准的里番级身材。 随便穿个瑜伽裤拍两条ins，都能有成千上万人直呼腿玩年的那种。 可惜...就算是女神级的人物。 在一帮老狐狸的地头上，林奇也不会敞开了玩。 约翰逊本人是没什么心眼，但他也就是个被亨敦财团高层随意忽悠的小辈而已。 他哪能看得出老东西们的安排。 虽然对方有求于他，理论上来说不止于此。 可万一呢？ 肉弹攻势可比银弹攻势凶险多了。 ‘决不主动暴露弱点’，在谈判和对峙之中，总是最值得遵守的第一法则。 ...说到底， 林奇信得过华国，却是轻易信不过这帮苏黎世地精。 “呃，没这么严重吧，” 约翰逊汗颜。 话说那俩毛妹才二十四呀。 虽然毛子这个种族保质期的确短点... 但这还不是都没开封、保养得好好的吗？ 十八和二十四没差到哪去吧... 他不知道林奇心里头的弯弯绕绕， 看对方嫌弃的表情不像作假， 只能认为是这位好兄弟的口味确实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好吧，你是客人，你的意见最重要。” “我想想...要不这样吧，回头我可能会被家族安排到亚太区去当首席执行官，到时候我们在倭国约几场，怎么样？家里在那边也是有很多产业的，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几个。” “唉，到时候再说吧。” 林奇看这货一副耿耿于怀、大有自己不满意就接着换方案的样子，不好拒绝他，只能很心累地叹了一口气。 这都什么人啊，一天天的就跟这事过不去了。 交友不慎，真是交友不慎。 .. 从温泉庄园离开时，已经是天色擦黑。 众人抵达的下一个目的地，还是一座山顶庄园。 不过，和刚刚那个用来招待贵客的私密俱乐部不同。 这处低调奢华、规模宏大的山顶庄园，就是亨敦家族的主宅了。 在这里，一场盛大的接风宴已经备好。 觥筹交错，尔虞我诈之间，林奇也见到了他真正的交易伙伴们。 如约翰逊所形容的那样，亨敦家族掌握实权的几位长辈，都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其中家主斯佩克特·亨敦，甚至刚刚过完九十五岁生日， 坐在自带呼吸机和维生装置的轮椅上、才能出来见客。 双方初次直接会面的过程，毫无尿点可言。 ...毕竟跟这样一帮平均年龄超过八十岁、走路都颤巍巍站不稳，笑一笑都仿佛脸上掉渣子的老棺材瓤子们打机锋，那也确实没什么可令人兴奋的。 老登们绕着弯子说了半天废话，无非是想再度确认林奇进行第二笔交易的诚意。 而后者也不得不以同样拐弯抹角的方式，三番五次地暗示他们想要的答案。 不得不说这样交流真的很费力。 就在休息室里聊了这么十来分钟的功夫，斯佩克特就已经开始不停地戴上口罩、拼命吸氧了。 搞得林奇都很无语。 但对方倒是一副挺高兴的样子，仿佛深有所得。 然而，这样拼命地试探与沟通，最终得出来的结果， 相比之前的初步备忘录，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八十亿美元换八吨黄金，当晚直接交易，以免夜长梦多； 双方短期内不再进行第三次交易，但保留未来进行后续更多交易的接口； ——这一点对方没有解释，但根据天枢扫描得来的情报，林奇知道，这是因为亨敦财团的流动金已经基本被吸干。 两次交易加起来一百亿美元，这到哪都不是个小数目。 哪怕让马保国立刻掏出来，他都未必做得到。 大型的企业，财团，哪个不是一堆固定资产、一堆坏账啊。 没人会吃饱了撑的，在账上留一笔数额如此夸张的现钱。 别说现钱，贷款都很难贷到这么多——大型企业的资产，无论是资质、项目、订单、还是不动产，很多时候都会以各种渠道用来抵换贷款。 乍一看几百几千亿的，好像各个家里都有金山银山，有数不完的钱。 实则别说现钱了，连董事长出门开的车子、住的房子，弄不好都早已作为抵押物、贷给银行了。 而哪怕是如此，都有很多企业的负债率搞得夸张、几乎没有什么流动资金可言。 这也是会有大企业被看似不痛不痒的小问题给活生生拖死的原因所在： 看似风风光光，实则泥足巨人， 资金链从来都不健康，脆弱得一笔。 随便动摇一下，都有可能断裂。 资金链一断，自然是直接土崩瓦解。 比起那些真正的实业企业，亨敦财团这种靠联合瑞银吃饭的金融业巨头，倒是轻松些。 资金链的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 不过就算如此，在两天之内拆借出这八十亿刀，也堪称是使劲了浑身解数。 搞得联合瑞银董事会里的的其他派系，都对亨敦家族这帮人的大动作，十分疑惑。 不得不费了许多手段，才把这些不利影响抹平下去。 很显然，这样的大动作，可一不可再。 短时间内，即使斯佩克特再想进一步吸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也正是因此，他对维持与林奇的友善关系，颇为上心： 先牵住‘友谊的手’，将来说不定还有其他机会呢？ 可不敢让这条线轻易断掉。 出于这样的讨好目的。 林奇在宴会之后，收到了一大堆的‘彰显友谊的小礼物’。 首当其冲的，就是一张联合瑞银的黑金公爵卡。 第53章 黑金公爵卡，联合瑞银财团的笼络 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像，但它和黑金百夫长不是一个东西。 这是一张不对外公开发行、数量有限的非借记卡。 换句话来说，它压根就不是信用卡，而是储蓄卡。 同样，它也没有什么‘无上限额度’之类浮夸的属性... ...因为能持有这张卡的人，无一不是真正财团大佬级别的巨头。 他们可不需要那些用来吹嘘的噱头： 无论再怎么包装，信用卡终究就是韭菜凭证。 问别人借钱的，在放贷人的眼里，都是被吸血的血包。 欧洲财团靠放贷控制其他国家的传统，可是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有了，他们最熟悉这种套路。 无上限的额度没有任何屌用，因为归根结底都是要还、要加利息的。 ...何况它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上限。 而公爵卡就截然不同了。 它代表联合瑞银最高级合作伙伴的尊贵身份，以及在财团体系内能无限制享受一切服务与便利的最大限度礼遇。 两者的区别，是客户与股东的区别。 拥有这张卡，代表着林奇在联合瑞银集团旗下数十家银行里，拥有一个可以规避一切监管、任何机构都无法追查的深海账户。 说‘信息永不泄露’，可能有些夸张。 但黑金公爵卡级别的账户，他们的账目信息是与暗网中枢服务器一同存放的。 都在挪威北部，位于北极圈内，某处由曾经的纳粹地堡改建而来的地下超算中心里。 后者不泄露，它们也不可能泄露。 联合瑞银高级避风险结算体系，以及暗网， 这两套遍布欧陆的地下网络，才是这帮苏黎世地精敢偷偷摸摸在米帝老大背后挖墙脚的最终倚仗。 说到底新大陆的人哪怕发展再快，终究也是起步晚了。 老欧洲的金融体系，可是公元十世纪以前就已经盘根错节了。 瑞银和汇丰、汇理、法巴、巴克莱、皇家苏格兰这些老字号，一块通行天下的时候，运通和花旗还是小字辈呢！ 哪怕是小胡子都没法撼动瑞士金融体系。 甚至都不肯去碰。 德军席卷欧陆的时候，都选择性忽略了阿尔卑斯山上的瑞士联邦。 这可不是因为他们讲究中立而已，话说荷兰、丹麦也中立呢，不一样被小胡子端了。 即使是被小胡子和英法端掉的罗斯柴尔德和两百家族，战后一样卷土重来了。 高利贷，金融，银行，即使换了个招牌，背地里还是那帮人。 几百年前是他们，几百年后也是他们。 虽然在林奇的立场来说，这帮唯利是图的家伙，也是帝国主义阵营的一份子。 和他一个打算在华国大搞星际时代进军的五好青年，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但...唯利是图也有唯利是图的好处。 最起码，在能产生利益交换的时候，他就绝对会被这帮吸血鬼当成最真挚的朋友。 于是。 在以联合瑞银为中枢的欧洲财团体系，向他表示友谊之后。 整个欧陆的庞大市场，也就同时向他旗下的企业，敞开了大门。 .. 对于一个九十岁高龄的老人来说，仅仅是一场宴会，一次应酬性质的商务座谈，就足够让身体不堪重负了。 到第二天，斯佩克特醒来的时候，林奇等人早已告辞，离开山顶庄园很久了。 “他们还在苏黎世游玩，但不在庄园里留宿，也拒绝了我们安排的随员？那他们到哪里去了？” 听着心腹在边上低声汇报的各种情报，斯佩克特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是希望独享这条渠道的，毕竟能拿出十吨黄金的阔佬真不能轻易放过。 因此，尽可能安排了一堆礼物给林奇。 公爵卡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在附近送了座别墅，安排了一堆仆人； 看他是年轻人，还特地在别墅里留了一辆法拉利拉法。 一套办下来差不多一亿刀，也是很舍得了。 但斯佩克特送出来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点也不心疼： 主要是因为，这些基本上都是手头现产。 也就是所谓的‘家族底蕴’。 放在这里没人用也是白瞎，还不如拿出来做顺水人情。 要不然光是每年的折旧费、维护费，就让人头疼。 这跟需要东拼西凑攒出来的现金完全不是一回事。 所以斯佩克特很舍得给。 ...不过，林奇显然也清楚这里面的套路。 对老东西给出来的这泼天富贵丝毫不感冒。 很客气地接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各种产权证， 扭头就安排国际快递、送去给小黛姐处理了。 甚至都懒得去别墅现场看一眼。 而是直接入住了另一个地方... “...大使馆。” 心腹说道。 “……”斯佩克特沉默了一会，“好吧。” 这就是演都不演了。 说起来，每个地方的使馆，都是经常会组织各种活动的。 比如说在某些节日，邀请在当地留学、工作的华国人，举办联谊会。 如果出门在外实在遇到困难的，去到使馆，工作人员肯定会尽可能提供帮助。 但，像是住旅店一样住进使馆里，还被大使亲自设宴单独宴请。 那要是没点来头，可还真做不到。 “有来头好啊，这样的年轻人，不是背后有人，也爬不到这种高度。” 斯佩克特咳嗽了一声，叹息着。 边上的心腹侍从赶紧把空调温度打高了些。 “老爷，那他拜托我们的那些事...” “办吧，尽心尽力地办，也不用动什么手脚了，” 斯佩克特无力地摆摆手， “林的那些产业，和我们主营的方向又不沾边。 他在当地投资，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林奇打算在欧洲设置星环集团的分部。 把商业帝国的版图，延伸到亚欧大陆的另一端。 原本是打算去伦敦、巴黎、或是法兰克福。 不过现在有了亨敦财团的帮助。 直接把欧洲区总部设在苏黎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他放着免费的豪华庄园和豪华别墅不住，跑去使馆找大使蹭饭... 同样是为这方面的合作而准备的心理战术。 ——知道老子背后有人就行了，别自个儿找不痛快哈！ 很显然，套路直白归直白，效果也是非常拔群的。 意识到林奇背后的能量， 斯佩克特等人心里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 反而一下子消灭干净了。 踏踏实实地，拿出了长期合作的态度。 商业伙伴之间，当面笑嘻嘻，背后来一刀的情况，属于常态。 但这种背后有铁靠山的角色，明显不是能背刺得动的了。 第54章 组建星环集团欧洲分部，功成回国 说到底，华夏是现今蓝星舞台上的头号玩家， 没人能忽视它的存在，哪怕贼鹰都不行。 瑞银虽然一直牛逼轰轰地以老欧洲金融行家自居， 可麾下诸多生意，也都是绕不开华夏的。 开玩笑，世界经济引擎，那哪是好相与的。 中字头那些大佬手里头随便漏一点订单，都够外国很多大企业吭哧吭哧卖一辈子了。 现在贼鹰是王二小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欧洲这边隔岸观火，心里头也是不停胡思乱想。 贼鹰抓着倭国和高丽猛猛吸血的样子，大伙可都看在眼里呢。 这老大都快饿疯了，万一宰了他们吃肉可咋办？ 大丈夫在世，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当然是得想办法另寻明主啊！ 虽然谈明主还有点早，多少要扭捏扭捏... 但，先把经济关系维持起来，这总没错吧？ 老欧洲这些财团，最在乎的也无非是生意而已嘛！ ... 从亨敦家族庄园这边离开之后，林奇又在苏黎世盘桓了几天。 主要是为了招聘员工，把集团欧洲分部的架子给撑起来。 去大使馆蹭饭，也不光是为了联络感情、扯虎皮做大旗。 更是想借助官方的渠道，搜罗合适的员工。 这方面，林奇是有双重保险的。 第一，通过大使馆的关系，能联络上的，本身就已经是精英。 比如说表现优异的留学生，又或者在此地有资深工作经验的旅居、移民人士。 说什么二鬼子不二鬼子的，其实也都有点夸张。 正经的二鬼子，大部分都是这两种情况： 要么是出来镀金混日子、等着回去继续混的； 要么是在里面想出、却削尖脑袋出不来，只能在里头说酸话的。 除此之外还有甜甜圈之类润人。 不过谁也没兴趣管润人的死活，顶多当成容易嗝屁的电子宠物。 除上述三者之外， 正儿八经出来学技术、等着想赚钱的； 还有已经学了技术、正在外面猛猛赚钱的。 这两者反而不会有什么反动情绪。 就像是远行的游子，通常都很怀念故乡。 若是有家里来的老乡，打算在这万里迢迢的外国搞事业。 只要待遇合适，都会被他们优先考虑。 至于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奇有‘天枢’，信息了解能力远比正常人强大得多。 有没有隐瞒的犯罪记录； 有没有什么不法思想； 过往履历能不能信任； 通过未来科技强大的扫描能力，都无处遁藏。 这可比什么黑客开盒狠多了。 扫一下，连祖宗八代干了啥、都能查出个好歹来。 有这种几乎相当于单方面透明的信息能力， 林奇从来不担心招到什么心怀鬼胎、或是招摇撞骗之徒。 倒是他这种堪称玄学一般的点将方式， 把被他招来的星环集团欧洲分部总经理马克·施佩尔给搞得害怕。 后者是个德意志老头，原本在蔡司的人事部门当经理， 林奇从大使那边得到马克的推荐之后， 动用猎头公司，把他以高价挖到了自己手下。 和国内那些已经被养废了的联邦废宅不一样。 从西德经济奇迹时期的末尾走来的马克·施佩尔，依然残留着一些老派德意志人的严谨精神。 虽然思想上可能有些古板， 但对于只需要一个‘远程操控棋子’的林奇来说， 这种严谨古板、不会乱动小动作的总经理，才是他最需要的。 马克是第一个被挖来的，随后作为面试官之一，跟着林奇参加了两天的招聘会。 在会上，林奇那种很玄学的，仿佛无需深入调查背景档案、只凭眼缘就能看出求职者真实水平的能力，给老头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在蔡司这种大公司干过十几年的马克，看人的眼光也是很准的。 更不用说作为刻板印象中的那种标准的严谨德棍，他对资料、档案的分析能力，同样强大。 花费一段时间研究，就能看明白每个求职者背后的虚实。 从而判断出，他们究竟哪方面有明显缺陷，哪方面有值得开发的长处，有几分可信。 但令他惊悚的是，林奇同样能做到这一点， 甚至还用不着像他那样，劳心费神地慢慢谈话、不停分析档案。 仿佛一打眼，就能洞悉人心。 ...搞得老头都有点怀疑了： 莫非遥远东方，那些传说中‘望气相面’的巫术，居然是真的？ 好吧，其实德棍都有点迷信的。 或者说不止德棍，所有白人都差不多。 他们对宗教的态度和国人‘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的思路不太一样。 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以至于，两天招聘会跑下来， 马克老头看向林奇的目光，甚至都有点敬畏了。 且不说林奇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 是利用科学手段、不科学的力量， 又或者单纯就是天赋异禀，天生对人心中的真实想法有敏锐的感知。 有一个事实，是马克可以肯定的： 有这种恐怖的识人能力，林奇名下的企业是迟早要起飞的。 跟着这样背景神秘、能力强大的老板混，很可能是他人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 ... 七月底，青城。 波音787庞大的身躯，在青城国际机场的三号跑道上缓缓降落。 “回来了，可算回来了！” 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看着外面熟悉的城市， 林奇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一趟出国，其实也没有多久。 无非是两个星期而已。 但这一路上，真是发生太多事情了。 他差不多是沿着亚、欧、非三个大洲，绕了个不大不小的圈。 即使以一名冉冉升起的新兴集团总裁的身份来说，这样的商务旅程，都有点让人吃不消了。 话说这本应该是负责大部分实际事务、在公司里最忙的中间管理层才该有的出差量。 可怜他林大少爷身为堂堂集团领袖，居然也操劳成这副模样。 只能说，为了尽快发展事业，他的确牺牲了太多个人时间。 “雀食，这种重新回到国内的感觉，真是让人久违了。” 林奇边上，刘天宇也用力点了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 好吧，他们俩的情况，比起林奇还更严重些。 这两个家伙，可是确确实实好几年没回国了。 哪怕现在不是回到自己家乡，但至少重新踏上了祖国的土地。 即使还在外地，比起远在异国，感触又是截然不同的。 “要不给你们几天假，回家探探亲？” 林奇偏过头，瞥了两人一眼。 “这，这不合适吧？” 何子纯心头一喜，脸上还要假意作推脱之色。 好像那种一边对着拿着红包的长辈摆手、一边悄悄张开衣服口袋的实诚孩子似的。 第55章 ‘star－1’锂空气电池正式投产，再会老萧 “你先照照镜子，再讨论合适不合适的问题，” 林奇一脸无语， “行了，就按我说的做，回去探探亲，多少天都行。” “反正现在在国内，有老凌跟着我就行，你俩的活没那么重。 搞定之后再回公司报道，地址你们也知道... 哦，对了，顺便跟老罗他们那边联系一下，如果他们有需要的话，你们也记得帮忙，反正都是一个锅里讨食吃的战友，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 “明白！” “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活宝瞬间立正敬礼，动作一板一眼，声音铿锵有力。 搞得边上一众路人无不纷纷侧目。 这...是在玩cosy吗？ 可是，看这样貌、这气质...好像是真的军人啊？ 那，中间那个给他们发号施令的年轻人，又是什么来头？ 一瞬间， 许多围观群众头上，仿佛整齐划一地冒出了一片问号。 “……” 林奇眼皮子跳了跳。 拳头紧了又紧，终究放下了。 ——在机场暴打退伍军官，传出去影响不好。 回头再慢慢收拾这两个显眼包。 他无奈地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都解散吧！ 这一天天的，净不让人省心...” .. 回到青城，并不意味着就能闲下来。 倒不如说，因为在外头完成了一堆计划、筹措了新的产业布局。 林奇抵达公司之后，短时间内要忙的事情反而更多了起来。 “电池厂的厂房已经找好了，原本是一家电子厂，业务调整，现在搬迁了，装修都是现成的，还有千级的无尘车间，就等你的生产线到位，” 由于一直在线上保持联系，隔三差五还会通视频。 故此，看见林奇回来，姜黛儿的表情也很平静，没什么特别的激动， “员工也招好了，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是有过在蓄电池厂工作经验的熟练工。” “目前物色的厂长姓黄，以前在江北国营第一电池厂，当了十五年的车间主任。除了年纪大点，不太能熬夜，其他方面工作经验都足够丰富。” 穿着黑丝套裙、拿着文件夹的小黛姐，站在林奇边上，一板一眼地汇报着，仿佛专业的女秘书。 “嗯，很好，” 林奇点点头，“设备我都带回来了，都在码头等待装车，你直接让车队经理运到新厂区那边就行。” 姜黛儿接过联系方式看了一眼，立刻打了个电话，安排此事。 ‘诺灵顿’的全套技术资料，在林奇这里也有。 经过后者的仔细翻阅、润色，把里面超出时代的某些不和谐内容，全都给处理掉。 毕竟这玩意儿是采用未来标准设计的，里面很多东西放到现在完全就是天书。 别说理解，看都看不出来它到底是基于一个什么样的体系在写。 即使有‘天枢’的帮助，这项工作也花了林奇不少时间。 昨晚一直在折腾这个。 润色完毕之后的技术资料里，千年科技产‘诺灵顿b6’锂空电池正式变为星环动力旗下第一款产品‘star-1’。 拿到这份技术资料的黄厂长，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任务，就是依靠资料与生产线，将这款据说‘由集团海外研发部门秘密设计’的、革命性的新型锂电池，给迅速实现稳定量产。 确实是革命性。 主流电车还在倒腾磷酸铁锂电池的时候，林奇这边直接把高大上到迄今为止依然只存在于实验室之中的、不采用任何乱七八糟的金属，直接由氧气与锂来进行反应的锂空气电池给搬上了生产线。 而且容量大得惊人。 同样是车载规格，同体积下，很多主流磷酸铁锂电池只能做到100kwh左右的容量； ‘star-1’直接干到了4000kwh以上。 电容量密度超过世面同类产品至少四十倍。 而对于纯电驱动的载具来说，这恰恰是最要命的数据。 正是因为有这四十倍的超大容量，续航突破六千公里才轻而易举。 ...实际上这已经是兼顾车辆全方面功能之后，尽可能优化驾驶体验才做到的数据了。 毕竟电池只是电池而已，并不是车辆引擎。 严格意义上来说，跑出六千公里续航的那款纯电引擎，比起蓝星市面上同类产品，要‘浪费’不少。 因为它照顾了更多的用户体验，把许多本应用来驱动车辆的电量，给用到了什么车载智脑、车载全息投影、全息音响、智能空调、甚至冰箱之类乱七八糟的地方去... 如果是按照那些扣扣索索的、没有一分动力被浪费在航程之外的‘性能型’设计， 那它的续航里程，即使突破两万公里都不是做不到。 不过这就不是林奇有兴趣研究的了。 那该是买这款电池的厂商自己想办法研究。 他自己要做的话，哪有那个心情研究这种螺蛳壳里做道场的课题。 靠锂空电池混一阵，回头直接开始搞核聚变引擎、核融电池，它不香吗？ 即使不用核融电池，也可以用固态氢之类更强大的常规动力电池。 说到底锂电池这玩意儿，本身就是在未来世界、几百年前就被淘汰的老旧产品而已。 星联人看锂电池的表情，估计跟现代人看巴格达电池的表情差不多。 林奇之所以布局这方面领域，只是因为它起步容易，未来空间足够大，且很适合应用于讲究稳定、追求安全的军事领域。 锂空电池可不会变成打火机，实际上它几乎比传统铅酸电池还安全。 有这么一个东西，军方那些无人机、机器狗、外骨骼之类项目，立刻就如虎添翼了。 粗略估计，吃透了它，能把现有的这些智能军事设备的性能，至少提升三四倍。 至于治安系统，同样可以得到极大裨益。 它的用途太多了，完全没法列举清楚。 总之，这对于官方来说，就是一款大礼。 林奇可是很注重知恩图报的三好学生来着。 人家给自己提供这么多的帮助，帮了他很多大忙，将心比心，自己也该投桃报李才是。 想到这里，他干脆摸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有阵没联系过的号码： “歪？老萧啊，晚上有空没得，出来恰饭。” .. 夜晚，老城区。 大学城外的步行街。 林奇在这里租住几年，对这个老破小出租屋所在位置最满意的一点，就是楼下这条步行街。 小吃，烧烤，夜市大排档，一条龙。 晚上馋了，下楼走几步就行，想吃什么夜宵都有。 唯一的问题，也就是晚上比较吵。 好在他是天生睡眠质量比较好的那种人，再说还有隔三差五能看的热闹，多少弥补了这个问题。 不过这一次位置不是他订的，是老萧订的。 原以为这货好赖是个实权正处，保不齐就是什么上流人士。 没想到整得这么接地气，请客请在大排档。 若不是老萧付款时偷瞄了一眼，看见这货可怜巴巴的三位数余额。 林奇差点都信了他那副‘大隐隐于市’的鬼话。 第56章 划时代的新能源技术，国防科工委介入 “哥们给你整大宝贝，你就请哥们吃十九块九的街头合牛，” 林奇看了一眼桌上滋滋冒油的所谓黑椒‘牛’排，叹了一口气， “你这怎么搞的？老萧，不是我说你，难道你连点私房钱都没有吗？” 老萧绷着个老脸，叽叽歪歪的。 明显是被小辈发现自己妻管严的事实之后，很不高兴： “不要讲这种什么公啊私啊的，我们共产党员两袖清风，本来就不该有太多浮财...再说了，这好歹也是肉，又不是不能吃，你年纪轻轻的，贪图那么多享受干什么了...” 好吧，看他这副表情，脸臭得跟锅底似的。 很显然是被林奇戳中了伤心处。 这模样就看得林奇更乐了：“别是没得享受就行。” 调侃归调侃，林奇没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 他和老萧现在都是大忙人，时间宝贵， 真没办法像边上那些普通食客一样，悠哉悠哉地边逛边玩。 胡乱扒拉几口意面，闲聊几句，林奇就伸手掏兜。 摸出一块小巧的移动硬盘，放到桌上。 对面的老萧一抬眼，立刻眼疾手快地把它收起来。 自从这家伙在外面大闹一圈，干了某个索马里军阀一把，又跑到苏黎世、去把某个大财团给唬得五迷三道之后。 老萧及背后的国安系统，对这家伙的重视度评估那是直线上升。 一百亿美元级别的黄金走私案，他都搞得出手，而且做得仿佛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整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 而且，他有这种能量， 那么他背后的那个组织，在海外只怕真是手眼通天的级别。 故此，老萧现在是真不敢小瞧林奇给出来的东西。 保不齐就是什么绝密资料呢？这可不敢轻易暴露。 话说这小子交接东西的手艺怎么这么糙啊？ 老萧都有点后悔了：本来是想借夜市鱼龙混杂做遮掩，谁曾想这家伙这么大大咧咧... 早知道还是上酒店里搞个包厢算了。 “这是什么东西？” 小心收好移动硬盘，他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就上次我跟你说的那种技术。” “...电池？”老萧迅速回想起来。 但很谨慎地没把最关键的两个字说出口。 “没错。全套都在这里了，” 林奇吃了块牛排，很随意地说道， “至于实物，我那个新厂子已经开始生产了。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去那边问他们咨询。” “...好。” 老萧回想起他之前那些堪称夸张的描述，心中下意识有些火热。 仿佛兜里揣着的不是一块硬盘，而是一块沉甸甸的金子。 以至于，连吃东西的心情都没多少了。 恨不得马上插翅膀飞回总部去... .. 一天后，上京某地。 数字头的保密研究所里，一名戴眼镜的老者正在和穿黑夹克的中年男低声交谈。 “董老，您确定这款电池的性能真有资料上形容的那么夸张？” 穿夹克的中年男，也就是老萧的直属上级，国土安全部所属战略情报局的邹主任，看着屏幕上那堆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和示意图，有些迟疑， “数据可信度高吗？要不要多做几次实验确认一下？” 被他称为董老的，戴着玳瑁色眼镜的花白头发老者，一脸感叹地摇着头： “试过了，都试过了。昨晚收到图纸的第一时间，我们就连夜加工，赶制了几个实物，作对照试验。” “目前看来，它们的性质都很稳定，充放电速度，以及蓄能水平，与图纸上的预期具体参数，至多都只有百分之十不到的出入...” “实际上，我们很早以前，就设想过采用氧气作为负极反应材料的锂空气电池，也曾在理论上推算过，它相对目前其他所有种类的锂-金属材料电池，会具备压倒性的性能优势。” “但是...你们拿到的这份图纸，性能还要更进一步，夸张得多。 它已经不仅是初步的实验性设计了，而是一种很成熟、很高效、很稳定的，很可能有好几代成功产品的商业型锂空电池设计方案。” “换句话来说，即使不对其进行逆向解析、进一步优化，直接依葫芦画瓢照着造，它也能投入到几乎所有类型的产品上去，” 董老用一种隐隐有些兴奋的目光，看着屏幕，语气说不出来的庆幸， “唯一的缺点也就是没有现成的生产线，不过，原理都清楚了，还有现成的设计图，依照它们来复刻一些专门的设备、组成产线，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复刻生产线的话，技术上有难点吗？” 邹主任下意识问道。 “应该...没有。” 董老有些迟疑地摸着稀疏的白胡子，目露沉思之色， “目前来看，这款锂空电池里最大的难点，也就是那层由特殊高分子材料制成的离子交换膜。 离子交换膜的质量，是锂空电池良品率的关键。 只要能保证高分子材料的质量和供应量，想把良品率稳定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上，并不算难。” “好吧，那您列一份具体的清单，我会尽快回复国防科工委，请他们协调其他部门一同参与生产，” 听见非常乐观的回答，邹主任面露喜色，点了点头， “至于保密条例，您也是自己人，我就不多说了。” “上面对这种新型动力源还是非常看重的，希望优先在国防领域实现全面换装，之后再往通信、交通之类民生领域慢慢扩张...”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有个意见：不是说这份资料，是一个亲华海外华人组织秘密研发、并提交过来的吗？而且，他们在国内还有代理人，代理人名下还准备开展这方面的产业，是不是？” 董老的消息，明显也很灵通，“他们都把这种价值无量的技术，单方面提交给了我们，善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我们又何必藏着掖着——直接上门谈一谈，想办法把那家企业吸纳进国防供应商名单，请他们一同参与项目，这不是好事成双了？” “这既能加速我们的项目，又能帮助他们找到一个稳定的大规模市场。” “这...我尽量吧，不好说他们愿不愿意来啊。” 邹主任有点挠头。 “试试嘛，试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董老捋着短须，微笑道， “横竖都不是什么外人。 人家开公司是为了求财，我们给他不就行了吗？” “与这种划时代的能源革命相比，区区一点黄白之物，又算得上什么呢。” “也是，也是啊。” 第57章 成为国防工业供应商，对外技术封锁 ... 青城。 前天才刚和老萧碰了个头，今天这家伙就又上门了。 林奇一大早从碧玉湾驱车来到公司，刚在办公室里坐下没多久， 打算叫罗经理来谈谈、问一问新dlc发售的事情呢。 这边就接到了老萧的消息， 从他那里收到邀请‘星环动力’参与国防供应商招标的邀请函。 虽然这货上门的时机不太巧， 但他来谈的事情，还真就在林奇的预料范围之内。 故此没怎么多浪费口舌，就确定了这方面的合作事项： ——星环动力参与招标，为军方供应新型锂空电池； ——在此之余，国防供应商的资质并不干扰它对民用市场的营业； 包括‘star-1’在内的所有型号，公司该怎么卖、怎么开发，还是一切照旧。 等于说他想怎么卖还怎么卖，只多了个可选的固定市场。 这个市场还大得出奇，堪称世界第一。 毕竟，以军方、国企之类官方机构的需求， 林奇哪怕敞开了倾销，人家也能全都消化掉。 这完全就是给林奇送钱来了。 除此之外，老萧唯一提出的要求或者说建议， 就是希望林奇在对外转让、授权该技术时，先与他们这边商量一下。 毕竟，这项技术完全是可以影响包括电动车、飞行器、无人机等诸多行业在内，全球市场的未来走向的。 说得夸张些，甚至是能影响到国运、乃至全人类命运的战略级技术。 当然，老萧这其实算是说了句废话。 ——哪怕不用他们这边委婉地提出请求，林奇都是不会轻易把它拿出去扩散的。 尤其是不会对某个贼鹰扩散。 造福全人类是一回事，保持技术领跑优势又是另一码事。 林奇不会顾此失彼的。 说到底，这些真正高精尖的前沿技术，他也是希望自己的国家多掌握几年领先优势的。 至于贼鹰那边的感受... 害。 西方封锁我们的光刻机技术那么多年，华夏不一样活得好好的嘛。 总不能反过来，他们就受不了了吧？ 受不了其实也无所谓，林奇又不惯着他们这种双标尿性。 太平洋又没加盖，有能耐就买来样品、自己想办法逆向分析呗。 咱们这几十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华国被巴统制裁大半个世纪，去外面叫屈过吗？ 至于他们能不能在没有任何资料、规范、说明的情况下，仅靠自己摸索，就从实物里复制出原本的技术... 只能说，如果逆向工程真有那么好搞，那为什么没人有能耐只靠买个英特尔、高通的cpu来，就复刻出后者的垄断商业帝国呢？ “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咱们封锁米帝国主义了！” “不是有什么巴统吗？回头咱们也搞个北统来，狠狠地拿捏这帮狗东西。” 当时，在夜市大排档上，林奇是这么对老萧说的。 话说那狗日的布哈德将军当初拿迫击炮来轰过他，他可是一笔笔都记着呢。 虽然轰的具体目标不是他，可把自己纳入大炮射程内、林奇就已经本能地无法容忍了。 冤有头债有主，布哈德是cia的狗，这债自然得找米帝讨。 ...好吧，这强盗逻辑，也是很强大的。 把老萧都整得说不出话了。 可怜后者堂堂国安卫士，居然发现，自己比起这小年轻，甚至都算保守派了。 或者说林奇也是保守派，但他是觉得激进派太保守的那种保守派... “也不能明着搞什么协议，国际影响不好嘛。贼鹰不要脸，咱们可不是这种人，” 老萧憋得难受，只好委婉地建议道， “到时候如果他们真来问，你照常用拖字诀就好了。 问就是考虑考虑，调查调查，研究研究可行性。 随便研究他个三五年的，不也就糊弄过去了？” “老萧，论起学鹰酱的套路，还是你厉害啊！” 林奇给他竖个大拇指。 “嘿你这小子，我帮你出主意，怎么骂人呢？” .. 虽然是两人私底下的调侃，但官方的思路也确实差不多。 上京统合协议肯定是不会搞的，这不符合华国一贯以来的对外形象。 这种霸道的世界警察行径，还是留给世界警察自己干吧。 华国的技术封锁都很委婉。 会拿出去给别人看的，都是内部决定能卖的。 真正的自用品，别说外人看不着，自己人都得过好久才知道。 哪怕是对亲密的合作伙伴，一句‘技术过于不成熟，不便展示’，也就糊弄过去了。 林奇对国安的办事效率还是有信心的。 于是在确定了这方面的合作协议之后，很爽快地就和黄厂长那边打了招呼。 让几名来自国安、军方、国防科工委的人员，以技术助理的身份，入驻其中。 近距离感受、上手‘star-1’的原装正版生产线。 以便收集资料数据，帮助董老那边进行研发改进工作。 客观来说，国防科工委派来的‘军代表’，对林奇麾下的产业是起到更多正面作用的。 他们学习的实践经验，本身就来源于林奇给他们的技术资料，再怎么学后者也不会有任何亏损。 反倒是这些能够过五关斩六将、进入华夏最高级别科研工业体系里的人才，他们的技术力，肯定是比黄厂长以及他麾下的那些员工们都厉害多了。 话说这里面光是正儿八经具备教授职称的就有俩，连一同派来的几名一线技工里，都有拿到过省劳模奖章的牛人，可以说整个团队都是兵强马壮。 有这些人的帮助，原本还因为刚刚组建、而各方面都有些不太成熟的星环动力，一下子就稳定了下来。 开始按照林奇给出的计划，按部就班地开展生产。 由此，林奇也得以从这摊子事里解放出来，开始忙活另一边的工作... “dlc的情况如何？我看网络上的反响还不错。” 来到星环娱乐探班的林奇，看向拿着个平板的罗伦。 后者很愉快地点了点头：“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一片大好。” 上线刚逾半月，离开就推出新dlc。 在单机界，本应该是会惹来众怒的行为。 圈钱都不带这么圈的啊！ 开发新内容哪有这么快，别说开发，修bug都不一定能在半个月里搞得定！ 本体都才刚上线没多久，立刻就掏新的大型资料片出来， 摆明就是做好了硬是不发，拆成两份卖。 就仿佛经典的‘不充钱免费玩，但不氪金毫无人权’的易式套路一样。 可以说是玩家们最讨厌的行为。 但... 星环娱乐这次却根本不一样。 任何一个玩家，在看到新dlc的大量内容，以及对比内容显得仿佛白给一般的售价之后， 都对它下意识嘴软了三分。 ——说到底只要有真正的干货、有真正具备诚意的价格，玩家们也是不差钱的！ 第58章 新项目:‘虚拟实境\\＼’，脑机转译端子 举个例子。 一百g的3a游戏， 三十个钟的流程， 业界平均线以下的质量， 这敢坐地起价398，除非是孝子粉和水军，否则其他人都只会骂。 就是博德3、老头环、黑神话这种级别的东西，都能给你挑出一万个毛病来。 但如果39.8，那...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玩家们就是这么实诚。 拿出‘交个朋友’的态度，给出优惠价和极高性价比，那就真能交到朋友。 ——一百九十九块九的海鲜自助，螃蟹蔫吧点都要被指着鼻子骂； ——同等菜品十九块九的海鲜自助，吃窜了那都是我自己的肠胃问题。 好吧，世道总是如此现实。 谁让游戏行业归根结底也是商业行为呢， 做生意嘛，物美价廉始终都是获取好评的不二法宝。 只要做得到低价高质量，不说一定会有人夸，但至少不会有人骂。 尤其是在现如今，曾经作为全球游戏领域主力的欧美日韩开发商们，普遍疲软的情况下。 难道西欧玩家就很喜欢被政治正确规训？ 北美玩家就喜欢被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教你什么才是高级审美’？ 说白了，无非是游戏行业屈服于政治力量的又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 黑猴在海外如同野火燎原一般的光速扩散，就是因为海外玩家群体之中，‘反建制派’的力量已经膨胀到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已经到了‘谁跟lgbtq过不去，我就铁定来给谁捧场子’的地步了。 可见洋人苦鼻环黑人妖久矣。 虽然林奇其实从来都没有明着去搭理这帮想钱想疯了的诈骗犯。 可他这种把ibs晾在边上当空气的态度，反而更加让洋玩家们欣喜若狂： 对啊，就该是这样啊！ 说到底一个开发游戏的，理这些连玩游戏都不会的怪胎干嘛？ 就该连看都不看它们一眼、直接忽视它们的所有意见才对嘛！ “...很难想象仅仅是因为这种原因，就会有这么多玩家哐哐预购，甚至还买了完整版到处送别人...” 从罗伦这里，看见记载了上述内容的市场分析报告之后， 林奇的表情也不由得变得很微妙， “咱们啥也没做啊，怎么他们一个个都跟找到组织了似的？ 算了，至少也是好事...” 的确。 不管到底是怎么引来如此之多的自来水，最起码人家带来了实打实的销量，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 ——本体上周销量破百万； ——dlc上线首日销量破百万； 这种成绩，即使是放在一流巨头大厂，都是值得给开发部门发一笔大奖的傲人成绩。 要知道，哪怕是林奇在用独立小游戏的定价、在往外卖3a大作，这样的销量，一样使星环娱乐的日流水突破了五千万。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流水还没有衰竭，甚至还在缓步向上爬升——潜在玩家还很多，未开发市场还很大，至少本月内是不可能转跌的。 在业界内，已是羡煞一片旁人。 “这样的话，也可以开始搞新的项目了。” 林奇看完报表，将其放下，沉思道。 “是什么新项目？” 罗伦听见大boss如此发话，立刻开始期待起来。 又要有大动作了？ 好啊！ “大动作，那的确是大动作...” 林奇眯着眼睛，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应该听说过，‘虚拟实境’的概念吧？” “……？！” 听见这几个字眼，罗伦仿佛心脏都停了两拍。 我草，不是吧？！ .. 虚拟实境，全球所有玩家们的终极梦想。 从文字到图像，从2d到3d， 从糊得不轻的像素，到每根毛发都栩栩如生的8k超采样。 几十年的时间里，在游戏这第九艺术上，无数开发者们前赴后继，试图把人类的视听觉享受推进到极致。 不过...这一切即使再怎么样，都做不到视听觉领域的至高享受： ‘身临其境’。 而虚拟实境技术，就是这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终极奇迹。 对于常规的图像，音频技术来说，再怎么尝试‘堆料’，都是会有上限的。 都要根据玩家的显示设备，才能展露出来。 何况，无论是什么类型，什么平台的游戏，终究逃不过用手柄、键鼠、触摸屏之类控制器来操作。 哪怕把场景做得再真实，这种‘间接操控’的感觉，终究是一层无形的壁障。 有这么一个东西在，你无论模拟再好的视觉、再逼真的听觉，还是实现不了最关键的‘触觉’。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放弃外设，直接通过人类的脑电波来控制一切。 让人类的意识，通过脑电波与电讯号之间的转换，直接进入光怪陆离的虚拟世界之中。 脑机接口技术，就是推开这扇横贯在实与虚之间大门的关键。 虽然很多作品里，都曾畅想过‘脑后插管’的形式。 但是在星联，实际存在的虚拟实境技术，却完全没有‘脑后插管’的必要。 ——脑电波是无形的，脑电波与电讯号的转译，也不是非得靠接触式设备才能实现的。 只要距离足够近，近到可以稳定连接，那就可以了。 由于这一点，星联的脑机接口也并不是真就存在一个物理接口、需要在人脑袋上搞个usb插槽... 它就是一个头环而已。 戴在头上，就可以实现虚拟宇宙的接入。 当然，为了让某些发烧友能够实现对虚拟宇宙的稳定、长时间连接， 厂家通常还会把它设计为可以尽可能隔绝外界影响的‘头盔’、‘操作舱’； 而针对那些日程比较赶，要求设备轻便贴身、方便运动的目标人群， 还有类似于‘天枢’系列这样，以‘佩戴式耳麦’、‘植入芯片’形式存在的设备。 ——总之，无论这种脑机具体是什么造型，它都要求使用者必须将其佩戴在头部，接近大脑的部位。 只有这样，才能让‘脑机转译端子’发挥作用。 而制造这种设备的技术，虽然五花八门，却都只有唯二两个关键点： ‘知觉金属’； 以及‘超织物’。 前者是重中之重，它就是脑电波与电讯号之间高速转译的最关键基础。 如果把人脑发出的脑电波，与电脑之中的电讯号，当成从一道深渊的两侧双向奔赴、却被阻隔在对岸、无法贯通的两条高速路。 那么这由知觉金属所制造而成的转译端子，便是架在深渊上，沟通现实与虚拟的桥梁。 第59章 脑机生产方案，东非带回来的‘特产\\＼’ 诚然，在几百年的不断探索里， 也有大量用其他非珍稀材料所设计制造的转译端子。 其中不乏以现世蓝星水平都能做到的设计图。 但使用知觉金属，相比其他材料， 转译效果、速率，都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是几百年无数次升级换代所得到的， 由星联诸多巨企所一致公认的最优质、最高效材料。 在林奇看来，自然就不必舍近求远。 直接照着人家的最佳方案抄就可以了。 ...当然，主要是他的经济条件可以承受得起。 知觉金属虽然是比较贵的‘星际时代贵金属’材料，广泛运用在脑机、机甲、速子电脑等诸多领域。 价格远不是什么黄金铂金能比的，每吨价格都要超过五十万星币。 但，它在脑机转译端子上的用量，并不大。 根据目前主流技术，生产一个转译端子，需要的知觉金属也就几克而已。 而一台脑机，最关键的零件也就是其中这一个端子。 所以平摊下来成本很低，在林奇可接受的范围内。 至于另一种关键材料‘超织物’... 这不是功能型材料，而是结构材料。 这种星际时代广泛运用的纳米材料，具备极强的韧性与耐性，堪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它在脑机制造上的主要用途，是保护并固定转译端子、以及其他零部件。 使整个脑机头环在坚固耐用之余，又能足够贴身。 具备一定弹性，可以很好固定在使用者的头部。 ...虽然没到‘有它没它一个样’的地步。 但即使不采用超织物材料，换成合金材料，也不会让脑机无法运作。 充其量无非是让产品沉一点、硬一点，还会降低一点传输效率而已。 当然，说是这么说，林奇同样不差这个钱， 超织物的价钱远比知觉金属便宜得多， 即使用量稍微多一些，他认为成本也是可以接受的。 除了这两种只有未来世界才能生产的关键材料之外， 脑机头环或头盔的剩余所有材料，就都是即使在蓝星也能轻易买到的种类了。 什么稀土了，稀有气体了，重金属、硅晶圆之类。 这都是公开市场随便买得到的东西，无非是成本问题而已。 但这成本... 在刚刚入账一百亿美刀的林奇眼里，那就真不是问题了。 未来世界那边，他多少还会考虑一下性价比， 毕竟即使以林奇现在的条件，想在星联几亿几亿地搞星币也是很难的。 身家才几百万，没到可以敞开了花的地步。 现世这边，那就真的已经是‘要效率不要性价比’了。 ...由于上述原因，林奇在一番思索过后， 认为‘虚拟实境’这条赛道的前置条件，已经足够成熟。 完全可以列入下一个阶段的重点投资项目里。 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择日不如撞日，现在直接搞起来呗！ 说起来对于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而言，他对于这么有情怀的东西，也是很期待的。 虚拟实境平台上线之后，林奇自己也能爽玩一把嘛。 刚好，还可以给现在已经闲的蛋疼的‘北极星’找点事情做。 最近这段时间，林奇忙着搞黄金的事情，都没给她什么像样的任务。 都是些修修bug、更更新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反倒是工资奖金啥的，一直在发，也没怎么少过。 以至于可怜的骇客小姐，领工资都快领出内疚感来了。 每次和boss聊天的时候，发来的消息，那都一条赛一条的卑微。 林奇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挺闹心的。 ——孩子再这么闲下去，怕是要出现心理问题。 原本一个人狠话不多、干净又利落的冷酷角色，现在都特么快变成讨好型人格了。 这边提前上马虚拟实境项目，刚好也给她多找点事做。 省得她一天到头的，净搁那胡思乱想了。 ... 傍晚，未来世界。 由于最近集团各大子公司都有忙不完的项目，姜黛儿仅仅是草草在家吃了顿晚饭，就又去加班了。 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得林奇几乎都有点内疚了。 当然，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毕竟他这边也要忙关于虚拟实境的问题。 大伙都是加班苦劳人，大哥别说二哥。 姜黛儿离开之后，林奇就反锁了卧室，打开时空门。 超级摩天大楼a3的公寓，客厅里，摆放着几个笼子，桌上还有几个透明的塑料盒。 周围有一些配套的设施，比如说饮水器、狗粮机之类。 乍一看，还以为林奇把自家客厅改造成了宠物店。 一台呆兮兮的桶型机器人正在这些笼子盒子之间转来转去，监控笼内动物的需求，并不时喂食、清扫污物。 ——这都是林奇从东非带回来的特产。 离开吉布提前的几天，他一直在附近一带的花鸟市场上闲逛。 根据当初千年科技给他的那本目录，在当地公开市场搜寻‘灭绝动物活体样本’。 非洲嘛，毕竟是人类的祖地，众所周知的动物天堂。 整个大陆，完全就是一座天然的动植物博览园。 物种之丰富，连南美都比不了。 即使是当地公开的花鸟市场、宠物市场，乃至菜市场，都有许多动植物是在外界难以找到的。 其中不乏在未来世界早已消亡，或者说，至少如萧山鸡那样，已经没有‘自然存在的纯种种群’这样的动物。 林奇只是抽了两天功夫大致逛一逛而已，就找到了十几种。 有鸟类，有猫科犬科、啮齿目的小型宠物，也有昆虫和节肢类。 由于物产非常丰饶，这些‘灭绝物种’在当地都不算什么濒危物种或保护动物。 是可以公开交易的。 理论上来说，它们在华国境内可能算入侵物种，但... ...林奇直接把它们塞回时空门了都，还入侵个甚？ 十几种动物，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拿出去。 实际上林奇本身就是为了省得老是往那边跑、或是托人从那边买，才一口气囤这么多只的。 自然是要慢慢拿来卖的，尽可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故此就得养着它们。 不得不说，饲养动物，真的是一件很令人烦心的事情。 哪怕林奇能买到的本身也不是大型动物，这数量一上去，也很够受的了。 好在还有先进的未来科技。 ——为了尽可能养活这些在这个世界普遍身价几百上千万星币的活祖宗们，林奇花费7000星币巨资、购入一台智能饲养机器人，专门用来伺候它们。 第60章 再次进行时空交易，造访莉莉安的空间站 未来世界当然也是有观赏宠物行业的， 而这样一台机器人，往往就能运营一座宠物店。 放到林奇的公寓里，维持这些‘生物活体样本’的健康，绰绰有余。 “让我康康，第一批拿哪只来当见面礼比较好呢？” ‘虚拟实境’属于标准的高精尖信息技术，求助于千年科技是最合适的选择， 正好有这些珍贵的样本，林奇就打算在上门拜访莉莉安之前，随便挑一对一块儿带过去。 又能托人办事，又能顺道赚一大笔钱，何乐不为呢？ 很快，他选到了合适的目标。 “对了，既然你们最吵，那就选你们了！” 这是一个不大的铁笼子，里面装着两只色彩鲜艳，颇为好看的鹦鹉。 此时，感觉到笼子被拎起来，它们挤在里头，瞪着黑豆眼，喳喳大叫。 ——这是一对牡丹鹦鹉。 这种鹦鹉性格温和，羽毛鲜艳，观赏性很强。 在全球范围内，广泛作为宠物鸟类而存在。 不过，不同于宠物市场上那些经过人为培育的同族，这两只牡丹鹦鹉是野生的。 由于刚被捕获没多久，没经过驯化，它们的脾气很糟糕。 也不会像其他品种的鹦鹉那样学人说话，只会喳喳叫。 搞得林奇每次看见它们都挺烦。 果断决定，干脆让它们当第一批交易物， 直接送去千年科技的生态保护园区里享受泼天富贵算了。 拎着装牡丹鹦鹉的笼子，坐上‘银光天马’。 银白色的昂贵旗舰款浮空车在下方街道上不少行人艳羡的目光中，冲天而起。 很快飞过了卡门线， 远方空中渐渐露出大气层的轮廓，以及稀疏的星空。 此时，一道无形的速子射流从大气层外、驻军舰队母港的空间站里传来， 扫过这辆出现在大气层外的飞行器， 通过扫描确认它的身份、来源、目的地之后，又消失无踪。 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间、无形中。 林奇可以看见的，就是浮空车主控台上跳出了个绿色的‘准予通行’标志，取代了刚刚淡黄色的‘遭到扫描’标志。 星际时代，交通管制系统是3d甚至4d形态的——后者指的是超空间。 发达的交通工具，让旅程变得极度简单。 当局根本懒得在地面上浪费时间，只要控制星球重力井，以及超空间出入口。 一切危险因素就能在抵达星球地表之前，被彻底排除。 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 林奇好赖也是有几百万星币座驾的阔佬，他想离开地表，前往星港，当然用不着和那些普通市民一样，苦哈哈地等往来于这两地之间的穿梭机航班。 具备穿梭机功能的‘银光天马’直接就能带他飞上去。 而作为千年科技登记在册的vip，他的座驾也在港务局的绿色名单之内。 只需远程确认身份，便可随意在近地轨道内畅游，无需受到限定航道管制。 不得不说，乘坐飞行器离开行星大气层，对于林奇来说，也是头一次的体验。 在天外，星空呈现出来的色彩，远没有在地面上仰望时那么丰富。 就像一面幽暗无光的幕布，庞大、悠远、几乎令人窒息。 那些来自遥远处的星光，点缀其中，显得毫不起眼，分外黯淡。 ...这可不是射电望远镜所拍到的图像。 那些绚丽多彩的星空图像，都是经过特殊处理，将每一丝星光都尽可能放大，才能得到的效果。 在大气层外，肉眼直观看去，是很难看见它们的，眼前唯有黑暗。 仅仅是以凡人之身直面这片幽邃的虚空，就会令人心中蔓延出无穷无尽的恐惧。 ——这才是星辰大海的真面目：至伟岸、至辽阔、至古老，持续生长了数百亿年的亘古巨物。 在面对它的时候，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自身究竟有多么渺小。 在林奇看来，由大气层构成的模糊夜幕，很大程度上是一层屏障。 它让生活在地表上的人类，不至于在仰望夜空时，被那深邃、虚无、仿佛吞没一切的黑暗一般的星空，夺去心神。 数百亿年的古老幕布上，除了那些遥远而黯淡的星光，只有人类的造物才能给人一丝安全感——那些来去匆匆的星际飞船，它们所拖曳着的尾焰，仿佛黑夜里摇曳的烛火，彰显着属于文明的光辉。 “只有看见它们，才感觉尚在人间啊。” 当视角渐渐缩回周围，看着那一个个漂浮在外太空、仿佛钢铁星辰的空间站， 以及穿梭于它们与地面之间，如同流星一般的飞船们， 林奇不由得发出一声悠长地叹息。 不到天外，不知自身渺小； 但越是了解自身的渺小，文明的激励才越让人有动力。 毕竟，这片‘人造的星空’，也是一千年来，从无到有创建而出的。 六千年前，创造钢铁星穹的种族，还在地上茹毛饮血。 但六千年后，他们的造物却已经可以驰骋星海。 若是在现世，林奇也能创造这样的奇迹，那可真就是功德无量了。 默默地望着这一幕，仿佛头上跳出了‘决心+3’的提示。 他收回目光，看向眼前： 这个主体呈梭形、附带好几圈环形附属结构，半径超过一百公里，仿佛一个超巨型太空合金陀螺一般的空间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千年科技位于帕拉蒂斯-3的专用星港。 也是莉莉安·杨的大本营。 中间那个梭形主体结构，是空间站的能源与动力核心。 外围那一圈圈圆弧形状、彼此之间并不完全接驳的附属结构，才是星港的仓库、市场等主要区段。 当然，莉莉安的实验室区段也在其中。 ...正是最外侧，边长最长，宽度、高度也都最大，体型最为显眼的那个半弧。 在空间站的所有区段之中，它最为突出，鹤立鸡群，把边上的其他同类都给比下去了。 以至于与前者对比，后者仿佛一堆营养不良的小矮子似的。 “搞得这么夸张...” 林奇注意到这一点，撇了撇嘴。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莉莉安这家伙之所以愿意跑到帕拉蒂斯星系来当行政主管，就是揣着假公济私的念头来的。 比如说，在财政经费里做手脚，公司给的用来经营整个总部的经费、被她偷偷摸摸拿了一多半，给自己修大实验室去了。 第61章 无人化智能空间站，‘珍稀生物样本\\＼’＋2 星空之中，巨大的‘太空陀螺’缓缓自转着。 辣么大一座空间站，一大半的舱段全是实验室和附属建筑。 这看着就很不平衡。 很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按照林奇对莉莉安性格的了解，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只是，腹诽归腹诽， 考虑到目前自己还得抱紧富婆的金大腿，维持这条至关重要的渠道。 林奇也就权当自己看不见， 更不必真的拿这一点出来说事了。 这小富婆看着也是颇有些来头的，说不定人家真就是有这个权限呢？ “嗤嗤...” 就这么心里头吐槽一阵的功夫，‘银光天马’已经根据空间站发回的引导信号，停进了实验区段的泊位。 身后的外闸门关闭，气密舱段内部重新放出氧气，面前的内闸门在嗤嗤的放气声之中向两边滑开。 ——现如今，大多数星港都是采用无隔断的恒定气场式泊位的。 即在进入空间站的通道中，维持单向能量场， 以无实体的能量场、而非实体刚性结构，来防止空间站中的人工大气不泄露。 这样飞船来往就非常的方便， 不需要什么入闸出闸的麻烦，直接哐哐往里开就行。 不过，莉莉安的实验室不是繁忙的星港。 除仓库舱段以外的地方，也没有频繁出入的需求。 反倒是为了保密和隔绝，需要尽可能好的密闭性。 故此，依然保持着这种相对复古的设计。 从这处泊位建造完毕开始，就没有过除莉莉安以外的使用者， 后者本身也习惯于乘浮空战舰，而非穿梭机、浮空车出行， 以至于林奇的浮空车，居然还是头一个给这处泊位开光的... “整得好像什么邪恶组织的秘密基地一样...” 走出内舱门， 看着周围充满科幻感，但毫无生气，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影的舱段， 林奇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吐槽。 若不是天枢的全息投影上，还能看见莉莉安发来的指引信号， 手头提溜着的笼子里，还能听见两只牡丹鹦鹉在叽喳乱叫， 他只怕真会把这地方，当成什么太空恐怖片的片场... ...比如说黑洞表面什么的。 想起童年阴影，林奇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好在，走了一小段路，就开始在周围看见了那种熟悉的倒水滴状机器人。 这些往日里看着呆呆傻傻的东西，多少给这空无一人的空间站里增添了几分人气。 总算让一路上心里头都怪膈应的林奇，安心不少。 越往里走，路上的自律机器人越多。 “欢迎光临。” “林先生好。” 还有许多岗位上，是穿着白大褂、防护服的合成人。 虽然看着人模人样的，但对上那一双双电子眼，还是未免让人觉得有些荒诞。 ——莉莉安在自己的大本营里，把唯效率论发挥到了极致。 能用自动化设备、自动化单位代替的工作，就绝不用活人。 毕竟，后者要吃喝拉撒，要生活享受，还有心情变化， 倘若排除掉什么想象力、创造力、主观能动性的话， 单纯从工作效率上来说，只要是机器人可以完美掌握的工作，人类就绝对没有它们干得好。 别的不说，光是一个不吃不喝，稳定每一天都能干满24小时，就能把人类比下去了。 话说哪怕一天只做八小时工，一个月没有一天休息日，很多人都要抑郁了。 可机器人、合成人就不一样了，它们只需要大修， 而它们进行大修，一年也未必碰得上一次、还根本用不着一整天。 至于不同合成人与机器人之间，工作岗位的区别、上下游部门的衔接，这也不是问题。 配合模块化组装、自由设计的舱段，可以实现生产线可活动式调配， 将同一个生产链条的智械单位部署到同一个工作站里， 想换什么项目的时候，直接把它们连同工作站整体调过去就是了。 “...这倒是大开眼界，很有启发...” 林奇本来只是看个新鲜景，但走着走着，渐渐就有所感悟了。 ——这不就是一套完整的无人化产业链布局吗？ 虽然，在这里的是无人化实验室，属于研发部门。 但若是用在生产部门、运输部门，也只需少许修改，就能套用。 来串门的路上能参观这样一套体系的运作，对他这个集团领头人来说，也是受益匪浅。 颇有种来都来了、还顺带得了小便宜的感觉... .. 由于莉莉安过于宅，没有专门的会客室。 林奇只能在办公室里稍等一会，才等到这家伙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赶过来。 “又是新的样本！” 一看见林奇拎过来的笼子，这货招呼都没打呢，立刻两眼放光。 好吧，看她这副样子，林奇就知道自己这交易物带对了。 “牡丹鹦鹉！我记得它们已经被星联档案库确认灭绝九百多年了，” 莉莉安看着笼子里两只呆头呆脑的彩色鹦鹉，一副见猎心喜的模样， “现在只有某几个自然保护区里，根据遗留下来的羽毛残片提取基因组、所还原出来的克隆种群。 自然种群，无论是人工繁衍的还是野生的，都已经找不到了。” 大多数在未来世界‘已灭绝’或‘形同灭绝’的蓝星本土自然生物，其实都是这个样子。 你说它完全消失了吧，也不至于。 才一千年呢，又不是一千万年。 何况哪怕是一千万年，地质再怎么演变，也总是会有些化石保存下来的。 侏罗纪公园的脑洞也不是乱开的，基因这玩意儿真的很强大，哪怕是几千万年历史的化石里，基因组织的活性固然是丧失了，可终究能通过技术手段逆向分析出一些具体的片段来。 在林奇生活的年代，这点片段是不足以直接复原古生物种群的，所以侏罗纪公园也终究只是停留在脑洞而已； 可在一千年后的星环联邦，这时候的生物技术已经能做到这个地步、把脑洞化为现实了。 ...只不过，即使有这样的技术，它的局限性也依然很大。 ——复原而来的生物，基因样本是很单一、很残缺的。 这导致它们存在各种各样的毛病。 就好像那些近亲繁殖的人，天生就一大堆天残地缺。 何况它们不止是像，本来也就是近亲——同一个基因来源繁衍的个体，哪怕不同性别，当然也是近亲。 同一父母辈直系，亲兄妹也就这水平了。 活不活得久且不说，这些‘复原生物’，也没法正常繁衍后代。 或者说，繁衍出来的压根算不上正常后代... 父系母系本身就一堆毛病了，还特么进一步杂交叠debuff， 很容易生出来一堆畸形死胎。 这些东西，自然完全不具备正面的研究价值。 第62章 五百万星币入账，采购虚拟实境设备生产线 尽管对于普通的星联公民来说， 动物园里很多种类动植物都有， 看着争奇斗艳、百花齐放。 实则在莉莉安这样的专业人士眼里，那都是些样子货而已。 还是一大堆奇形怪状的残次品里，尽可能挑出来比较好的、能够用来展览的部分。 仅仅是展览观赏用途都这样了，需要实际发挥更多作用的养殖、畜力、产蛋产奶之类工作，那就更别提了。 根本完成不了。 要不然她背后的千年科技怎么会花大价钱长期悬赏健康的活体生物样本呢， 那的确是有深远价值的。 其实也都怪一千多年前的老祖宗们没做好这方面准备。 打仗打得开心了，搞得全世界动荡得要命， 仅仅是几十年的全球冲突，留下来的后患可谓无穷。 上三常老流氓们互相瞪眼睛、拍桌子，威胁要互相丢百万吨级氢弹的时候，谁还有能耐管野生动物的死活？ 哪怕是那些有官方背景的动植物保护中心，也都很难在长时间持续的战乱年代里自保。 机构本身能存续下去就不错了，想实现正常运作更是难上加难——外头几十万人大混操，人脑子都打出狗脑子的时候，连老百姓的口粮都成问题，谁还有那闲工夫、给一帮养奇葩动物的书呆子拨款呀？ ...以至于人类文明走向统一、终于开始共同繁荣的时候， 回头一看，特么的满地烂摊子。 人联刚刚建立的那几十年里，之所以老是在太阳系里打转，没空出去开疆拓土， 很大程度上就是忙于收拾母星的这些烂摊子。 哪怕一千年后的现在， 千年科技几百万几百万地往外撒星币，同样是给老祖宗们当年的一时痛快擦屁股： 要不是翻遍太阳系都压根找不到活体了，谁舍得用几百万星币换几只才够吃两天的土鸡、一对中看不中用的鹦鹉呀！ 巨企再怎么家大业大，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嘛！ 也就得亏千年科技作为星联官方深度合作伙伴，星域诸多科研机构中执牛耳者，这帮技术宅们的责任心比别人强不少，才会做这样的悬赏。 换了别家巨企，林奇指定是不可能把区区生物样本卖出高价来的——别家巨企买了也是要卖给千年科技，要当二道贩子。 二道贩子吃差价，当然不可能给一手交易者开高价了。 “按上次的老规矩，五百万星币。” 谈及价钱的时候，莉莉安很干脆地说道。 “可以！” 林奇也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上次两雄一雌三只活体样本，是六百万，这回虽然还是成对，但少了一条父系基因，五百万也很合理。 至于这次少了一只，实际上也是他刻意的： 能每次都成对就已经很夸张了，不可能每次都带那么多的活体。 倒不是怕莉莉安去追究这背后的来源，而是林奇想刻意吊一下她的胃口。 现世那边还有无穷无尽的类似‘生物样本’可以提供，一下子敞开了卖，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应得的价钱打下来？ 杀鸡取卵，此智者所不为也。 反正横竖现在也不是特别缺钱了，每次交易多带点少带点，也无所谓。 饥饿营销嘛，林奇好赖也是一家跨国集团的掌舵人了，这点商业道理自然还是懂的。 由于有过前次的交易，这一次双方都没再多讨价还价。 一方报价，一方点头。 迅速达成交易之后， 那对牡丹鹦鹉，就被自律机器人带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林奇的天枢330终端里也接收到了五百万星币汇入账户的提示消息。 ...不得不说，越看莉莉安越觉得眉清目秀，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这钱实在太好赚了。 以至于林奇都不太有心情去寰宇集团倒腾那些旧货了。 ——什么12号11号的，真不熟，可别让小莉误会了！ 好吧，卑鄙的实用主义者，总是这副德性。 这边刚确认一大笔星币入账，卑鄙的实用主义者回头就和莉莉安谈起了关于虚拟实境设备的事情。 刚赚的钱，热乎着呢，直接花在富婆身上，也多是一桩美事。 “虚拟实境终端和服务器？这是小事一桩，” 对于莉莉安的身份来说，这的确是小问题， 虽然全星域在虚拟实境领域最强大的巨企，其实是‘虚拟宇宙公司’， 但作为高精尖领域的科技巨头，千年科技在这方面也并不差， 仅在他们之下屈居第二。 ——主要是由于虚拟实境属于长期运营型产品，在这方面，千年科技所产的终端设备由于过于精密，维护费比较高，相对来说并不占优势。 但这也只是在业内顶尖范围内衡量的‘不占优势’。 就好像苹果和华为再怎么对比，都是最底下那些什么大米绿米黑米花米之类杂牌小厂只配仰望的存在。 莉莉安在意的是另一点， “该不会...你还是想要旧货吧？” 好吧，她已经形成对林奇的刻板印象了。 后者在她眼里，就是个路子很野、有一帮癖好独特的冤大头客户的边荒星区黑商。 由于林奇的‘冤大头客户’们的要求总是那么稀奇古怪， 以至于她现在都对林奇专门捡古董级旧货生产线的癖好，可以平静以对了。 “还是你懂我，” 林奇微微一笑， 一副‘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客套了’的架势。 “便宜，实惠，皮实，耐用，能满足最起码的‘虚拟实境网络搭建’的情况下，年代多老都无所谓。 你也知道，我的客户们所在的那鬼地方，生活条件比较原始，没什么乐子可找，我得给他们找点成本低廉的乐子。 也是由于条件不好，所以这帮哥们不太喜欢玩太高端的东西，万一三天两头搞坏了可就麻烦了； 倒不是没那个钱修，主要是这折腾来折腾去的，太麻烦。” 莉莉安很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明白你的需求了。” 那么就还是和前几次交易一样，找几百年前的那种‘成熟产品’。 第63章 量子阵列服务器，开发虚拟实境游戏 其实如果抛开自己作为高新科技研发主管的身份来看， 客观地说，莉莉安也认为， 林奇这种挑旧货的习惯是挺明智的。 边荒殖民地生活条件的确普遍不高， 如果是身份不安全的非法殖民者，更是没办法保证高水平的基础供应。 在运维成本上能省则省，是非常明智的。 就好像林奇去东非时，隔壁索马里兰的那帮军阀一样。 上三常老流氓们在当地其实都有布局，连下两常的英法也有， 但他们都不会在当地卖什么高端科技... ——不是没有合适的产品卖，问题是你整个m1a2sep、vt-4之类的顶级玩具来，黑哥们儿们也玩不转呐！ 六级房八级房的东西都已经很让他们头疼了，再搞个陆历性能10以上的东西来那不是成心为难人嘛？ 就非服那个分段，别说t72之类，就是搞个老五九都很不错了。 对‘落后地区军阀’、‘边荒星区殖民者’这种情况来说， 运维成本实在是顶破天的大问题。 别看公司几百年前生产的老产品年纪大，普遍都淘汰十几代了， 但人家的运维成本，也差不多只有现今主流产品的十几分之一。 光这一点就足够它们在落后地区畅销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莉莉安一下子感受到了林奇的眼光独到。 ...当然，她可不知道，后者口中‘生活条件原始’的‘落后地区’，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某个边荒星系。 而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代蓝星’。 .. 确定了需求，自然就不用大海捞针。 莉莉安通过自己的终端连接公司的总数据库，安排ai按筛选条件搜索， 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目标。 两人再讨论了细节上的需求： 考虑到在虚拟实境服务运营上，用户使用的终端才是大头，而服务器并不需要太多。 于是林奇决定，一口气引入两条脑机转译端子生产线； 一条虚拟实境头盔自动组装流水线线； 以及两台特定型号的量子阵列服务器。 前两者自然不必多说， 脑机转译端子是重中之重，完全靠未来技术实现生产，产量必须最大程度保证； 而虚拟实境头盔则是林奇在一番斟酌之后做出的决定——坊间对虚拟实境技术的幻想很多，最出名的刻板印象自然就是头戴式的全封闭头盔。 既然这样那他也就顺应民意好了，没必要一上来就搞头环，造更符合蓝星玩家印象的头盔就好。 ...当然，根本原因其实是造头盔可以省去至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超织物’消耗。 省掉的这部分，取而代之的是，现世本身就能供应的各种聚合物材料。 从整体技术含量上来说，是比头环减少了的， 但从压缩成本的角度考虑，反而优化了不少。 至于最后的量子阵列服务器，那自然也是必需品。 相对于现世市面上主流的，基于英特尔、ibm等各大欧美公司的芯片所搭建的服务器，由量子芯片搭建的量子服务器，其性能优势、运维优势，自然无需多言。 毫不夸张地说，即使林奇购入的这两台量子阵列服务器，仅仅是千年科技三个世纪以前生产的古董老货（由于不是生产线而是单独的商品，比那年代更早的单品基本上都被已经拆解了） 腾子、小度、阿狸、华子等互联网巨头，他们全集团旗下所有公司所配置的所有服务器，加起来，其承载能力都不到前者哪怕仅是其中一台的水平。 两台量子服务器加起来，其总带宽已经堪比整个东亚地区所有互联网公司的总和了。 至于响应速度更是无与伦比。 按照千年科技以前收集到的客户反馈资料，即使安装在蓝星上，在月球上的用户，他的延迟也不会超过10ms。 当然，那时候主要是因为有地-月之间直连的量子通讯站。 通过一套固定的量子通信卫星星链作为中转、沟通蓝星和月球上分别部署的大型收发终端，才能实现这样夸张的‘星际局域网’。 但按照林奇通过天枢终端的模拟验算，这套设备仅仅是在华国境内使用的话，也足够做到‘服务器部署在青城，全国全境范围内，任何一个地方的用户实时延迟都不超过10毫秒’。 这样强大的服务器载荷，才能够承载奇迹一般的虚拟实境网络。 当然，好东西都得花大价钱。 相对来说，它们成本也是挺高的： 两台量子阵列服务器虽是旧货，每台内部价也到了15万星币； 这毕竟是大型信息设备，不是寻常人玩得转的， 甚至很多中小规模公司，都没法独立搭建自己的服务器，都是靠租别人的。 十五万星币，已经是淘汰几百年后陆续折旧的价格了。 之所以买两台，主要是虚拟实境项目使用一台，另一台给整个集团使用。 当然，到时候肯定不会告诉他们这是量子服务器，只会说是租用的不知名产品。 两台服务器，总价三十万； 而前面一共三套生产线，加起来也就才堪堪12万。 为了虚拟实境产业，仅仅是生产和运维设备的总投入，就到了42万。 已经是林奇这段时间里的采购订单之中，单价比较高的数目了。 所幸，这就是整个项目大头了。 剩下的部分，还是老规矩。 在现世那边租赁的生产线厂房、服务器中心房租、还有员工工资之类。 这些都是小事，哪怕规模搞再大，林奇心中也都毫无波动。 ——划时代、且市面上全无竞争对手的产品，怎么卖都是赚的。 他这边刚刚买好设备，另一边就已经给‘pris’安排了开发虚拟实境游戏的任务。 骇客小姐终于又收到金主的大单，也不再emo，已经兴致勃勃地开始赶工了。 考虑到她一贯的效率，这任务同样是毫无技术难度可言。 与此同时，林奇也让姜黛儿招兵买马，在星环娱乐下成立研发二部： 虚拟实境是全新平台，初期游戏太少可不行。 需要双管齐下，一边从星联移植，一边直接在现世开发。 这样才足够稳妥。 .. 第64章 基因强化的后话，‘隐性超凡基因组\\＼’ 【账户余额：873.3w星币】 有进有出，是林奇作为跨时空二道贩子的老规矩。 除了买设备，他还直接在这里下单买了一批原料。 包括知觉金属和超织物在内的一批原材料，又花了六十万星币。 也算照顾照顾好姬友的店铺了。 不过，难得来好姬友的地盘一趟， 哪怕是仅仅为了联络感情，他都没法谈完交易拔腿就走。 那未免也太不尊重对方了。 正好，自己也有些交易之外的问题。 于是林奇在签署合同、当场划拨了全额货款之后， 便谈及自己使用的基因药剂，打算借莉莉安的实验室一用。 ——在从瑞士回国之后，林奇早已结束第三次观察期，注射了最后的基因强化药剂。 但... 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在这一步骤时、身体有产生任何的变化。 第一次肉体活性强化，躯体变得格外有力，自愈因子增强、免疫许多疾病； 第二次灵能因子强化，他感觉到感官变得分外敏锐，时刻精力充沛； 第三次神经系统强化，林奇的思维能力获得增强，反应更迅速、意识更敏锐； 可这第四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基因强化... 呃，打完之后，林奇啥感觉也没有。 既没有星域网络上说的那种‘感觉到体内多了一种感官、多了一种超凡能力’的正面情况； 也没有‘虽然没觉醒超凡、但体质进一步增强’的反面情况。 这... 很让人无语啊。 如果仅仅是超凡基因觉醒失败了，林奇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毕竟这玩意儿实在几率太低。 星域里的未来人都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成功率，他没抽中奖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可这正反两种情况都不挨着，还是让他有点挠头。 尽管借助天枢终端，以及在网上购买的一套医疗舱，自行确认了一下， 扫描结果也显示，林奇的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什么病变。 可林奇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毕竟自主扫描同样没找出发生在他身上的特殊状况，到底是来自于什么原因。 说到底，健康安全是头等大事。 总不能一直靠自我观察这种土办法。 怎么着都是得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做一套全方面的检查，才能判断那特殊情况究竟有无后患。 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合适的专业人士，也就只有眼前这位黑长直小富婆了。 林奇不能保证，她看不看得出自己基因序列里的问题。 毕竟即使这段时间里他也按照星联医学机构的技术规范，给自己安排上了大量未来世界统一接种的疫苗，这一千年前的原装身体，可能还是会与当代人有些细微差别的。 但是，他基本可以断定，在交情纽带与更重要的利益纽带的保证下， 莉莉安即使能看出什么毛病，也能够为他保守秘密，不会对外泄露。 ...反正，林奇展现在她面前的神奇之处，也不止一星半点。 相比他那堪称神异的大量极品珍稀货物来源，健康问题上与常人有些出入，完全是小事。 说来这也是穿越者们共同的难处了， 有专业能力的人好找，完全信得过的人就稍微有点难办， 既有能力还又信得过的，那真是点灯笼都难找得到， 无论碰见哪个，都得赶紧联络关系，设法维持住交情。 之所以一直舍得给‘pris’发少劳多得的委托， 又隔三差五来找莉莉安这边贸易，并且逢卖必买、而不是单方面从她这赚钱， 不就是图她们的人吗？ 话说林奇可都已经计划好，什么时候找个机会给‘pris’发个长期委托，把这家伙专门招到自己麾下了。 至于莉莉安这边... 好吧，以她的身份地位和手中资本，林奇想收编她的确是有点困难。 最起码短时间内是做不到的。 可将来呢？ 想干大事的人，当然要有长远的眼光嘛。 莉莉安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头那些弯弯绕绕，只听见林奇说想在自己这里做身体检查，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答应了。 蹭个体检而已，举手之劳嘛。 大伙都是好朋友了，哪还能有什么二话。 当然，在开始之前，她作为‘医生’照例先问林奇的想法。 得知主要是做注射基因药剂之后的复查，并了解到发生在他身上的情况。 莉莉安若有所思，酒红色的双眸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感觉...遇到了一个稀奇的案例。 于是，专门带他来到了自己的基因实验室里。 “一般来说，基因药剂对身体的改造情况，是非常明显、也很容易辨认的，” 让林奇坐在一张看着很像躺椅、但块头大不少的仪器上， 莉莉安在边上忙活着，一边还不忘科普介绍， “无论是我们公司、还是市面上其他的产品，都严格按照星联政府的药准字规范，执行双标准： 成功，或者失败。 不允许植入太多的扭转因子，更不能让使用者的身体产生不可预料的突变。” “通常来说是没有意外的，不过...偶尔也有某些使用者本身比较特殊。 我们可以理解为在他注入药剂之前、本身的基因序列就已经存在突变片段。 所以，在这种药剂影响范围之外的特殊个体出现时，他们接种药剂的后果，就偶尔会出现上述两者之外的第三态： 隐性超凡基因。”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说得林奇都有点蒙圈。 皱着眉头，默默地在脑海里分析着。 听莉莉安话里的意思，这似乎不是一种恶劣情况。 隐性超凡基因，再怎么坏，也是已经出现了超凡基因。 换句话来说，药剂对身体的改造其实已经成功了。 只是...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他的超凡能力并没有展现出来而已。 仪器对林奇身体的扫描结果，也佐证了这个结论： ——他的体内，的确已经出现了一种区别于先前的特殊基因序列。 只不过...后者的存在方式很奇怪，它的确有活性，但并不表达任何症状。 最起码在目前为止，它没有表达任何症状。 对林奇的身体，自然也没有做出任何改变。 “...就好像一串空字节。” 莉莉安看着仪器传输到她终端里的分析报告，忍不住有些麻爪。 空字节和空白字节可不一样，哪怕是个空格，本质上也是有表达出含义的符号。 可林奇这边的情况... 就好像那串基因没有组成任何东西、‘什么都没有’一样。 这让她一筹莫展。 压根都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入手，展开研究。 ——奇了怪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奇葩案例？ 第65章 启动特殊项目，接收‘开拓者\\＼’号武装殖民舰 “说实话，这么多年里我从未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即使是非常稀少的其他隐性超凡基因携带者，他们的隐性基因其实也是有明显含义的，可以设法破译，但你这个...” 莉莉安在边上坐立不安，反复地伸手在空气中比比划划、或者说是在她的个人终端上操作着什么， “目前来说，很可能是一种绝无仅有的孤例。” “你能贡献一些基因样本吗？我不能保证能否拿出切实的成果，不过...我想，这会是很珍贵的研究样本...” 最终，也不知道她分析出了个什么结果，很泄气地一挥手、划掉终端的全息投影， 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奇。 “这……” 后者被她这模样，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应该说，莉莉安的要求是很合理的。 毕竟他之所以特地拜托她做这趟检查，就是为了弄清楚这背后的原因。 可... 话说就她这样的发言，真的很让人有些不太好的联想。 多漂亮一姑娘啊，放哪都是实打实的女神级人物，可偏偏在林奇眼里，她展现出来的狂热态度，简直令人尾椎发凉。 “我先问一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吧？” 本不应该过多怀疑朋友，可...林奇还是迟疑着多问了一句。 “不会。也不需要太麻烦，如果你不愿意抽血，随便弄点指甲或毛发之类的也可以。” 莉莉安眼巴巴地看着他，语气真诚。 “那还是抽血吧，如果你实在需要的话，” 林奇想了想，叹了一口气， “另外我希望你能为此事保密。最起码，在有什么成果之前先和我沟通一下，不要立刻拿到外面去。” “这是自然。” 莉莉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林奇能答应为她贡献一点研究样本，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按理说她应该为此给林奇更多的报酬才对。 至于朋友的个人隐私，本来就应该帮忙保密，是分内之事。 在公私问题上，她还是很拎得清的。 “要不...” 虽然林奇没说，但一想到报酬的事，莉莉安也不由得思索起来。 “别，还是别了，” 林奇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立刻摆了摆手，“你要是真给钱的话...那就有点怪了，我感觉不太能接受。” 话说这的确让他有点不好接受： ——林奇给出了来自于自己体内的某种物质； ——莉莉安为此付了钱。 这...有点不好说啊。 真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咱们换个方式：就当我给你开了个长期委托，弄清楚这隐性超凡基因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 等你真的研究出了什么结果之后，咱们再回头讨论报酬的问题。” “确实，你这个提议更好。” 后者对这份修正意见也很赞同，果断决定照林奇的意思来办。 .. 莉莉安抽了血，将之小心翼翼地放进低温库里冷藏起来。 大致地再讨论了一下研究计划，两人就离开了实验室。 ——林奇订购的‘远望’级武装殖民舰‘开拓者’号，已经抵达了帕拉蒂斯-3的星港。 就停在莉莉安的实验区段边上。 这一次来，林奇也是顺带看一看这个大家伙。 船体总重超过十万吨的庞然大物，即使有重型装甲、一定程度上压缩了空间，块头也显得极为庞大。 首尾超过五百米长，平均宽、高均超过百米， 船舯两侧最宽的甲堡位置，甚至超过两百五十米。 ——两侧甲堡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主炮位、副炮位、防空炮位，还有供穿梭机和战机、机甲临时出入的附装甲封闭式飞行甲板，厚实的耐钢复合装甲后面还集成了能量护盾发生装置，块头当然大了。 “准确地说，两侧甲堡是单独的船体附件，与中部的主体结构是可以分离的，这主要是出于模块化装配的设计，” 莉莉安介绍道，“船体中部是殖民舰的主体，船舯一圈的外侧甲堡部署在附加船体上，可供随时拆卸更换，单独对其维修，成本也更低； 中间的主体结构里，除正前方船艏的武装模块、船尾的推进系统以外， 前中部是航电系统集成配置， 中部是至关重要的反应堆与动力舱， 中后部分主要是殖民舰的运输、生产、维生舱段... 总的来说，在尽可能强调恶劣环境下作战能力的前提，保证了大量的运输空间与生产能力。” ‘远望’级是千年科技寄予厚望的特种船，不同于单纯的运输船或战舰，它集成两者的功能，却在两方面都做不到极致。 显然，这从设计之初，就不是为那些讲究性价比、任务单一的普通舰长准备的。 甚至连军方也不会采购这种相对来说比较昂贵的综合型船只： 军队本身有完善的作战体系与后勤系统，是不会在单独一艘的船只上追求‘既要、又要’的效果的。 它的目标客户，只能是那些浪迹天涯的探险家，以及独立舰长之中的佼佼者。 专门针对那些手头预算高、不介意把‘好钢用到刀刃上’的精英。 这很符合千年科技一贯以来的发展思路。 说到底在造船行业上，它们一直都打不过龙石公司、神火动力、白星船坞等其他几家巨企。 后者对中低端民用市场、军用市场、大宗运输等领域，有压倒性的统治力。 即使千年科技技术力出众，也只能走高端路线。 没法在下沉市场打开局面。 不过，也是因为专营高端路线，他们在特种船只，如殖民舰、工程船、科研船、探测舰等方面，有口皆碑。 ‘买得起千年科技生产的座驾，自然就是阔佬’， 这是在星域公开网络上，大伙都津津乐道的共识。 林奇的这个大玩具抵达当地星港时，也曾经吸引一大堆好事者的目光。 不过由于莉莉安在隐私保护上做得极好。 利用星系部门主管的权限，从船厂那边直接调动总部人员，来驾驶、运送这艘巨舰。 并且在抵达本星系之后，也是直接把‘开拓者’号拉到自己的空间站里来。 日常运维人员都是自己人。 以至于外界对这艘巨舰那神秘而低调的主人，知之甚少。 ...不得不说也是很贴心了。 第66章 特制运输车辆，时空门的逃课用法 “麻烦你了，这样就挺好的，” 林奇看了看她，觉得这姑娘的安排很到位， “最近我的工作重点也不在这方面，可能还得麻烦它在你的地盘上停久一点，最好继续雇佣你这边的人来为它进行维护...” “这没问题，都是朋友，你随便停多久都行。钱就不用提了，你帮我的忙比这点小钱多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好了。” 莉莉安随口打趣道。 这个冷冰冰没表情的黑长直，居然都会开玩笑了，也是很让林奇侧目。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如莉莉安所说的那样，两人关系都到这份上了，彼此之间的利益纠缠已经完全是盟友级别才能有的程度。 再谈那十块八块的小事，不仅罗里吧嗦地不爽利，还显得刻意疏远。 有专业人士来专门负责，林奇多少也能放心点。 他毕竟是打算把这艘船当成基地来用的，不会三天两头开出去玩儿。 把它部署在莉莉安的地盘上，不仅安全有保障，隐私状况同样让人放心。 真要在星系间进行短途旅行的话，林奇反而是不会动用‘开拓者’号的。 以他的身份，乘千年科技或是寰宇集团的vip专程航班，远比自己买船自己开划算多了。 ... 在莉莉安的陪同下，林奇逛了逛自己刚到手的新船。 不得不说，殖民舰在居住方面，的确是有天然优势的。 相比内部空间利用倾向于军事化、相对比较狭窄逼仄的战舰， 以及专门用来运输标准货柜、船舱普遍又大又空的货舰， 殖民舰内部，舱段结构的设计，更人性化。 给人一种宜居的感觉。 仿佛一座合金打造的移动城市。 只是目前，在这座移动城市里，除了合成人和机器人以外，没有其他居民。 ——‘开拓者’号在交货前进行内部装修时，也在船体内部的‘生态舱段’，养殖了一些动植物。 边荒殖民么，肯定要自给自足、生产资源。 种植和畜牧那都是必备科目，没有种子、种禽种畜怎么行。 这个是船厂标准配置里自带的，甚至林奇都没在这方面花钱。 合成人们除了维护船只以外、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伺候它们。 在一艘无比先进的未来星舰里，看见一小片田园牧歌式的景象。 林奇也不免感到有些荒诞，颇为挠头。 大致游览了一遍，确认新船没有问题，林奇便返回莉莉安的空间站。 与后者道别，结束了这次行程。 坐‘银光天马’重回地表，又安排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很快等到了运输货物的穿梭机。 将这批包括莉莉安加急运来的设备在内的货物，全部装车。 林奇驾驶着一辆特制货车，分了几次运输，才把东西全都运回时空门另一头的市郊仓库里。 事到如今，像以前一样的手工式运输，已经没法满足他的业务需求了。 故此，早在东非行动前，林奇就特地通过寰宇集团的渠道，联系了一家修车厂，订制了这辆货车。 从表面上来看，这就是一辆现世高速上常见的‘百吨王’。 长宽高、空重，都和现世的正版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林奇甚至还特地让车厂的人给它打了个大运的车标。 不过在内部，就完全不同了。 虽然林奇没有丧心病狂地给它配上核反应堆，依然是星联民用市场标配的纯电引擎， 但荷载和车速都与原版截然不同。 得益于这样的影响，它的启动速度和最高速度都非常夸张。 百公里加速零点五秒，这已经是超跑级别了，远不是正常半挂能有的水平。 林奇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要求，完全是为了时空门准备的： 与林奇的本体直接接触时，时空门的持续时间几乎是无限的； 但当他脱离接触之后，时空门最多再持续两秒钟就会自动关闭。 偏偏林奇在运输大宗货物时，是没法保持时空门开闭的——就是双手拎满、背上背包，也才能拎多少？ 所以在意识到‘人力运输’的局限性的时候，林奇就果断换了小车。 然后一换车，他就发现了持续时间的问题， 每次一开一关，就不得不在另一边等一小时的cd。 这是很让人无语的麻烦。 为了解决，只好设计了这款专门的时空门运输车。 利用它的超大载荷，承载上百吨的货物，可以一次性将整条生产线所有设备都运过去。 此外，在强化了引擎、提升起步速度之后， 它可以在时空门即将关闭前的那一小段时间里、直接一脚地板油、冲进对面的秘密仓库里去。 ...总的来说算是一种邪道解法。 但林奇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以时空门的宽高，穿过一辆重卡已经是极限，再多也塞不下了。 说到底这金手指实在太神秘，还是现世与未来的唯一连接渠道，无比关键。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玩意儿从哪来的，想研究都无从入手，更别说改变它。 如果有办法改变时空门的话，林奇认为，无论是延长它的持续时间、还是改变大小，都可以接受。 后者的话最好办，飞船可能太显眼，但可以弄一艘巨轮，一次性装载几十万吨的货物穿过去； 哪怕是前者，到时候弄一辆列车以高速状态穿过，照样能一次性运输成千上万吨的货物... “唉，希望杨小莉那边能有所收获吧。” 林奇对这个问题一筹莫展，只能寄希望于莉莉安的研究。 直觉告诉他，自己身上那个神秘兮兮的‘空白隐形超凡基因’，可能是唯一值得考虑的研究方向。 但这方面他自己也没什么了解，顶多能充当个实验样本...完全得靠杨小莉孤军奋战了。 林奇思索着此事，心情有些复杂地搭车回家， 刚进别墅花园，忽然接到了太后大人的电话。 “小奇，你收到录取通知书了没？” 老佛爷打电话过来，当然不是为了扯淡， 自家这个儿子从小就放养，独立生活能力远超同龄人，老佛爷对林奇的生活问题并不担心……后者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 她和老登基本上是每周打一次电话，雷打不动一样， 现在突然额外打过来，自然是为了要紧事。 “我听你刘姨说，她同学的儿子也报的青城大学，今天刚收到录取通知书...你拿到没？没到记得多去看看，千万别忘了。” “好的好的。” 林奇原本都快忘了这一茬了，被母亲特地提醒了才回想起来，立刻连连点头。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好不容易才挂了电话。 第67章 青城大学之约，星环娱乐的舆情反馈 “大学啊...” 结束通话，坐在沙发上，林奇有些郁闷地琢磨着。 说实话，要不是今天老妈打了个电话来，他都差点想不起来，自己还是个学牲了。 ...主要是时空门的到来，打乱了他先前的一切部署。 突然降临的金手指，就像是一辆脱轨的列车，把前方一切都创得乱七八糟。 这一个多月来，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乱，林奇不是在搞事，就是在去搞事的路上，可以说忙得飞起。 这都已经到了执掌百亿资产，与现实世界一方大员、未来世界星系总督这类人物谈笑风生，甚至与国家机构在暗中默契合作的地步...完全与林奇先前的身份彻底割裂了。 仿佛一道无形的鸿沟，阻断了他的记忆。 直到现在，才突然被老妈这一通电话，给瞬间从云端拉回了地表。 “所以，你打算去吗？” 姜黛儿对这问题也很在意。 下班回家，晚饭时，两人又在桌上谈及此事。 “去当然是想去的，谁让之前辛辛苦苦卷了那么多年，” 林奇叹了一口气，眉间有些纠结： “从上学前班开始，十几年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尤其是刚刚过去那三年，甚至都可以说是在搏命了，这临了了，不迈过最后一关……总有种之前的付出全都打水漂的感觉。” 好吧，他的确就是这样的感受。 ——沉没成本太重了。 尤其是在华国，这个特殊的环境下，所有青少年一出生开始就在这条独木桥上硬卷。 十几年的学生生涯，一切都是为了进入最高级的学府，沿途付出的很多代价甚至都不能被见诸报端...甚至都堪称疯魔了。 看看衡水，看看毛坦厂，没有人会对用疯魔这个词来形容华国应试教育、而感到夸张的。 一点都不过分，这完全就是现实写照。 ...说难听点，哪怕是林奇这样从乡下三无小学一路考上省重点的标准小镇草根，这十几年学生生涯里，也是没少见过‘晴天娃娃’、‘高空速降选手’的。 虽然他本身不在这些人的行列之中，但...怎么说呢，这么多年来感受到的这种黑暗压抑的氛围，无形中也是一种沉没成本。 越是高分段，越是重点，这种压抑越是严重。 很多人到大学忽然开始撒野，条件反射地抵抗努力，以至于毕业秒失业、甚至延毕，还不就是因为前面三年卷得太狠了、卷出ptsd了么。 ——要是不好好放四年的羊，那之前三年不就白卷了？ “其实也没到这个地步，放羊不是常态，大学时期的提升方式还是很多的，只是各人对未来的规划方向并不相同而已...” 作为过来人，小黛姐很委婉地尝试纠正林奇道听途说得来的那些观念。 说到底在一个十四亿人的国家里，卷是不可能从国民的骨子里抹去的。 东大世界第一的低成本高素质员工是哪里来的，不还都是这帮曾经的学生们硬生生卷出来的么。 即使是姜黛儿这种出身，在大学里的时候一样有上不完的课程、考不完的证书。 这还是因为那沟槽的婚约，害得她不得不提前早做打算， 要不然，这会儿估计飞到外头找哪家常春藤继续读研究生了，高低也得硕博连读才回来。 “...当然，以你现在的状态，倒是不用在能力提升方面有焦虑了，” 小黛姐幽幽地看了林奇一眼， 一百亿美元大单的事情，她自然也知道了。 话说光是这一票下来，林奇手中可支配的资产，就已经比她老爹手中掌控的那部分家族财产还多了。 这的确很让人心情复杂，当然，对她来说，更多的还是庆幸。 “反正你也不喜欢抛头露面， 公司这边...无非是我再多抗些压。 再去享受四年校园生活，也不错。 说到底这是人生仅此一次的独特体验。” “我就是这么想的。当然，顺带也应付一下家里人，” 林奇无奈道，“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姑且再糊弄几年吧。” 如果让爸妈知道，他报了青城大学却不去上学，他们说不定能气到炸锅。 当然，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的完整情况，那乐子就更大了——他可是知道父亲一直有三高的，还准备着趁过年他们回家时弄点基因药剂给二老‘伐骨洗髓’一下呢。 别到时候基因药剂还没用上，先把老登给吓得心脏病发作了...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黛姐听完他的吐槽，一脸尴尬。 话说以她的见识，当初都是花了好几天才消化掉那些冲击性的事实的， 而且还是在林奇勾兑那一百亿刀乐之前； 易位思考的话，林父真不一定顶得住这种大爆炸级别的乐子。 一步一步慢慢来的思路才是对的，要让他们从林奇身上发生的改变之中主动分析，而不是被动地接受一大堆爆炸性的信息。 ...不得不说家大业大也不一定都是好事，船大难掉头啊。 反倒是在自家之外好办得多——对外人一律保密就是了。 有老萧这边的渠道，别说保密，林奇就是想指挥一下江北国保大队都不是不行，隐藏点个人信息还不是轻轻松松。 “好在当初为了图方便，直接报了本地的青大，离家离公司都近。坐地铁都只有十来分钟...” 两人闲聊了一会，林奇趁这时用手机查了查，确定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在派送，就不再管这档子事了。 于是话题很快转回工作上。 目前，星环集团下属的企业，已经非常多了。 最早的，也是绝对主力的星环娱乐，现在基本上就是铲车搂钱； 《末日危途》的新dlc上线后，因又是那种堪称卖肾做慈善的堆料程度，继续引来满场好评。 甚至已经有一大堆友商在通过各种方式批评、指责这种‘扰乱市场的非法行为’。 当然非法了。 人家全力赶工六年都未必能做出来的量，你一月发布两次。 搁实业市场，就好比人家卖两百万的房你卖两千块、人家卖五十万的车你卖五百块。 这种商家不挨同行骂、不被同行抹黑，那才叫怪了——想想胖东来！ 人家于东来还只是在正常运营范围内、多给员工让利了一些而已。 相比林奇这种跳楼大甩卖，根本不算什么。 那都已经被一帮媒体黑得体无完肤了，都差把他骂得比光头佬还坏。 而到了林奇这种程度... 呃，如果不是有官方明里暗里的护着，某些国内厂商已经要把他形容为青面獠牙、每天吃两对童男童女的恶鬼了。 第68章 惨遭反噬的友商，月流水三十亿的现金奶牛 虽然徒劳无功，但友商们还是锲而不舍地持续发动抹黑攻势。 说他恶意竞争的，已经是最和气的那一批了。 某几个厂商说他是专门收了稀宗的十六亿美刀、特意来破坏国内市场的； 最搞笑的是，海外媒体的口径正好反过来： 他们认为星环娱乐是东大官方扶持、特地来搞臭欧美游戏业界市场的。 不仅要撅了欧美3a大厂的根，还要破坏多元化的理念。 ...总之就是白皮那一套原罪论。 非常的不自由，非常的不民主！ ‘比所有专制政权旗下的垄断企业加起来还要坏，简直就是冲击西方业界的一场‘黄祸’！’ 毫无疑问，这是亚勒尼等人在背后大力运作的结果。 ibs领衔，碧育、尼索、ngi一块开炮，全世界的玩家们一下子就明白这股‘反星环势力’背后站着谁了。 没想到，他们骂得越凶，反而让海外玩家们越感兴趣。 甚至不少原本只对手机游戏和社交游戏感兴趣的轻度玩家，在发现这股出了圈的社交平台热潮之后，也特地在pc上下了个蒸汽机游戏平台、买了一份《末日危途》，饶有兴致地玩了起来。 短短几天，就形成了‘厂商和测评媒体、颁奖机构一面倒地抹黑，玩家们却一面倒赞美’的奇怪现状。 ...不得不说也是很让人无语的。 林奇对此不置可否。 一来是不必去理。 二来... 黑红也是红么！ 总之，受亚勒尼组织的舆论攻势影响。 dlc自身狠狠地捞了一大笔不说，还又把本体的销量给带得往上窜了一窜。 现在光是这一款游戏项目，每天就有上亿的全球收入。 夸张得一笔。 月流水三十亿是什么概念？ 这完全是业界的全球顶级大厂才有的水平。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部分流水，几乎全是纯利。 游戏业界最烧钱的开发成本，是一分也没有。 剩下那点运维成本，才几个钱，连收入的百分之三都不到。 等于说百分之九十七的收入都是纯利，净收入就上亿。 可见，林奇当初构思的发展策略，确实是正确的。 ——在具备独特竞争力的前提下，互联网公司从来都是净利润最高的一个类型。 能比得上它们那种利润率的实业，都得是烟草、电力、通信之类垄断国企。 寻常制造业完全没法比。 想想腾子，想想米子，这些家伙全是靠一手独门绝活，获得了源源不断的现金流。 他们旗下一本万利的社交平台\/电子游戏，充当着集团的现金奶牛，让高层可以无所顾忌地到处投资，以至于滚雪球一样越来越赚，甚至都布局到什么智能穿戴、新能源之类乱七八糟的不相干行业去。 从他们的案例里，可以看出，任何一个商业帝国，都是要从一个作为支柱的、高回报率的产业发展而来的。 林奇其实也不是什么管理学达人，完全就是照着别人的成功经验抄而已。 站在了所有华国互联网巨头的肩膀上。 ...当然，这只是一只脚。 另一只脚还站在无敌的时空门上。 有了星环娱乐源源不断的巨额利润， 部署了锂空电池生产线的星环动力； 以及正准备部署脑机相关设备生产线的星环电子。 就可以不计成本、开足马力，以最快速度运作起来。 ——一口气投资两个产业园、成本加起来超过十亿，放在业内看起来何等夸张？ 这种大手笔的投资，都直接惊动了青城市府， 连忙为姜总经理专门召开了一场座谈会，现场招标。 据小黛姐说，知州甚至暗示可以给她安排一个市级的民主头衔。 还保证会要求施工队以最优质最高效的水平、来完成这两个项目。 ...这种级别的投资，已经用不着什么暗中的权钱运作了。 十亿级投资的工厂，其后续产业链得多夸张？ 光是厂房、人员这些都十亿了，设备得多少钱？ 后续的原材料、产品出售，又会产生多少订单、多少税收？ 话说这可是有国防科工委背书的企业，上达天听的。 市府班子一番打听、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懵了。 都是过来人，他们都很清楚。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这根本就是能带动一整个地区的经济引擎。 只要它们顺利建成，开始生产，那都是源源不断涌来的政绩。 相比之下，捞那一星半点的油水岂不是蝇头小利？ 且不说这个火箭一般崛起的、来历神秘的星环集团背后，不仅有国防科工委背书、隐隐有国安和军方的影子。 哪怕没有，光是为了政绩，知州都不会在这里瞎搞。 能过五关斩六将、花费几十年爬上这个位置的。 这种要员，可没有一个是傻子。 至于其他方面可能存在的阻力... 在市内一号、二号集体出面，以最严厉的方式传达了约束之后，也都立刻把那点试探的心思给摁死在肚子里了。 钱有很多办法赚，乐子也有很多办法可找。 但若是在青城的地头上挑衅青城的整个领导班子... 无疑相当于焊雷管锯炸药。 在华国很难有比这更别致的作死方式了。 哪怕有些不明就里的普通混混，没有渠道了解发生在高层圈子里的风暴， 在一个偷电瓶的小蟊贼路过工业园区、顺手偷了星环动力厂房工地上的几根钢筋、两小时后就立刻被青城市局抓起来，一口气拘了三十天、丢进看守所里吃水煮白菜之后， 也都瞬间全都老实了。 别说搞小偷小摸的loser，就连酒吧街那些争风吃醋的烂仔太妹们，都知道‘不能招惹挂星环集团胸牌的人’。 在这种堪称全市上下一齐保驾护航的最高程度重视下，两个项目的进度都非常喜人。 白加黑、5+2的三班倒，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光是工程队加班费都得每天撒出去几百万。 乐观估计，也就这两天的功夫，就能把保留下来的旧厂房给翻修完毕。 至于大量开建的那些新建筑，在林奇开学前，应该也都能树立起来。 “原有厂房翻修完毕之后，部署生产线，可以直接开搞了，” 林奇沉吟道，“不过，安保工作还得做好。 毕竟是全球领先的机密项目，这人多眼杂的，别给泄露了。 嗯……到时候，你找那个叫萧文华的人，说我的新厂区要跟他借调些人手，他会知道怎么办的。” 的确，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人比老萧更专业了。 同样由于是这样的机密项目，林奇使唤起老萧来也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都是自己人，我搞这些黑科技、还不都是给国家增添战略优势？分那么清楚干嘛！ .. 第69章 一败涂地的抹黑攻势，暴怒的奥康纳上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就在林奇等人悠哉悠哉地讨论着未来发展的时候。 同一时间，遥远的大洋彼岸。 华盛顿，五角大楼某间戒备森严的办公室里，有人正在大发雷霆。 “废物！狗屎！一群吃里扒外的软蛋！” 现联邦国防部长，前陆军四星上将，奥康纳·戴雷克利，满面怒容地破口大骂，狠狠地拍了桌子。 “……” 在他桌前站成一排的几个心腹，瑟瑟缩缩，大气也不敢出。 被顶头上司数落得狗血淋头。 “谁跟我保证的‘舆论战术会有奇效’？！” “又是哪个混账信誓旦旦说亚勒尼那个废物‘办事很有一套’？！” “我看你们都是饭桶！懦夫！无能的狗杂种！” “尤其是那个该死的诈骗犯，让她从舆论上打压目标，她是怎么把对方给保送全球头条的？见鬼，这几百万的经费就是全拿去买差评，也不至于搞得这么糟糕！” 奥康纳狠狠地怒骂一通，也不管手下人一青一白的脸色， 好歹是骂得自己气顺了些，表情才终于缓和下来， “我早知道不该相信这帮偷渡二代，他们除了吃救济、乱搞、在大街上拉屎以外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家伙根本不堪教化，可笑我还真以为她有几分本事，这真是...唉！” ——米帝的社会，种族制度是根深蒂固的，甚至与印度不相上下。 别看他们口口声声喊什么自由民主，喊什么人权至上。 实际上，对于白人来说，最看不起的就是有色人种。 黑，拉，黄，从来都在被白人歧视对待。 只有歧视最严重的地方，才会不停鼓吹没有歧视。 一切口号，一切行动，无非是为了营造舆论优势、内部斗争、以及争取选票而已。 虽然同为牛鬼蛇神派系，但奥康纳和亚勒尼的出身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可不是真正一条线上的战友——前者从政前的确是个牙医，可牙医本身也是米帝高知精英群体的一份子，何况他还是根正苗蓝的新英格兰白人出身，爱尔兰裔。 跟祖上是被卖到南美的非洲奴隶、父辈又从拉美偷渡到米国的亚勒尼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 在米帝这种环境下，前者根本不可能看得起后者。 在新英格兰的白人眼里，后者这样的那都不算自己人，四等人都排不上。 即使同在一个派系里混饭吃，也仅靠一点微薄的共同利益维系着最起码的互信关系。 若说彼此之间能多守望互助、多团结一致……那自然是开玩笑了。 奥康纳把任务派给亚勒尼也不是多看得起她，纯粹是拿这个政确暴发户当马桶用： 成功了是部长大人指挥有方、部署得当； 失败了自然就是这废物烂泥扶不上墙、坏了部长阁下的大事。 ...老套路了，懂的都懂。 又不是只有东方人才会玩这一手。 现在，亚勒尼搞砸了事情， 原本十拿九稳——最起码在米帝这边看起来是十拿九稳——的一份美差， 被她瞎搞什么舆论攻势、媒体打压，硬生生逆风翻盘， 大把大把的‘媒体经费’花出去，拼命抹黑也没能起到原设想的效果， 反而给星环娱乐送去了一大堆免费引流，硬生生给敌人塑造了一场泼天富贵... 奥康纳都快被这铸币操作给气死了。 这种情况下， 奥康纳自然不可能激励她再接再厉，再设法破局。 只会一边大发雷霆、一边拼命往她头上甩锅。 诈骗犯都是靠唬人的手艺吃饭的，在已经诓不动人之后，她还有什么用？ 这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家伙，第一时间就得承受来自国防部长大人的怒火。 而ibs这边....说到底是个盈利性质的组织。 一帮牛鬼蛇神凑到一块，怎么可能是为了搞公益，说破大天都只为捞钱。 现在自己人办砸了事情，惹了事，还搞得高层大佬对己方不满， ibs公司的掌舵人们哪还有别的念头，第一时间就把这惹事的人妖黑鬼给踢出去了——要死你自己死，别祸害我们！ 不过... 锅是甩了，火也发了。 却没法解决奥康纳现在面临的本质问题： 目的没达到，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那个该死的混账搞砸了这摊子事，让我在某些大人物那边非常被动，” 奥康纳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心腹们， 后者也是战战兢兢：能被国防部长称之为‘大人物’的，还能有谁？ 无非是站在米帝社会金字塔最顶端的，那几个世家的掌舵人。 考虑到部长阁下是驴党人，牛鬼蛇神派系也是驴党一手扶持起来的，那多半不是摩根就是肯尼迪。 “舆论方式已经失败了，由于ibs那边搞得太大张旗鼓，常规的经济手段估计也很被动，现在需要想新的办法。” 部长阁下环顾众人，希望心腹们赶紧商讨一道良策。 对于那些来历神秘的数字信息黑科技，驴党背后的大鳄们是志在必得的。 毕竟，他们历来是硅谷幕后的主人，对电子信息、数字虚拟、互联网等领域，都是比较重视的， 包括微软、苹果、ibm、英特尔在内，米帝主要的互联网巨头，将他们的股权分配比例进行穿透，可以看见，幕后执掌它们的基金基本上都处于驴党财团们的控制之下。 如果说象党的军工复合体、能源巨头们，对这些比较虚的玩意儿，还不是很在意。 就是随便安排莱斯特中将落两步闲棋、意思意思而已。 那从属于驴党巨头们的奥康纳这边，就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了。 ——答应了老板办事，哪怕搞砸了，都得使出全力。 要不然...想想看亚勒尼是什么下场，就知道奥康纳会怎么样了。 “这...” 心腹们各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在顶头上司严厉的目光扫视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始纷纷议论： “尝试再协调一下其他业内人士和舆情评论家吧，总不能这帮东方人真就什么奖项也不要了吧？” “恐怕很难，游戏领域我们不熟，ibs那帮饭桶已经是控制最深的了，其他人跟这边都是八竿子打不着——五角大楼平时闲着没事干又不会去找那帮评论家，他们跟我们压根就没有利益纠葛，何必帮我们说话？” “没有利益纠葛，那就创造利益纠葛嘛，我还没听说过不收黑钱的媒体。” “那...也只能是勉强试一试了，可仓促之下，很难保证成效啊！” “就不能从股权上入手吗？……啊，对，我忘了，他们压根就没上市。” “这些该死的东方人，太喜欢搞家族企业了。” “说到底还是该动用点非常规手段了...中情局的人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往那边渗透很容易吗？怎么，不能借助他们的渠道？” 第70章 狗急跳墙，贼鹰的‘非常规手段\\＼’ “试过了，但效果不太好...” “莱斯特将军上一次就用过这招，让cia的人送了好几只燕子过去，可还没接触到目标就被拦下了，现在生死不明。 cia那边判断，华国国安已经介入此事，他们在暗中为目标的公司提供保护，那几只消失的燕子明显是他们的手笔...为这事，克雷齐局长都暗中向国防部表示了不满。” “见鬼，怎么这么麻烦？不该让那些嘴炮乱搞的，被他们这一刺激，华国那边提高了警惕，事态明显复杂化了。” 一屋子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不停。 各个都是面露难色。 坐在办公桌后方的奥康纳慢慢地听着，同样愁眉不展。 对这些心腹参谋们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面临的压力，可就不一般了： 事情办不成，没有功劳事小，丢失了保护伞的信任才要命。 从中期选举的情况来看，下一届必然面临象党回归， 自己这国防部长也是过不久就会当到头的。 然而， ‘平安落地’与‘扫地出门’，完全不能一概而论。 不同于那些政治世家出身的政客， 奥康纳身为靠政确风潮起家的暴发户，手头可没什么底蕴。 如果不努力争取一个让上面的大人物允许他体面退场的机会， 弄不好，他就得沦落到像曾经风头无两、最后却只能靠诈骗红脖子们为生的前国师班农那样凄惨的境地了。 话说这光是想想就让奥康纳吓得头皮发麻： 天可怜见，为了爬上这个位置， 他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 办了多少不该办的事？ 惹了多少不能惹的人？ 鼓吹政确，本来就是和传统派们对着干。 不仅红脖们对他恨之入骨， 军头们也瞧不起这种一天兵都没当过、就堂而皇之戴上四颗将星的办公室将军。 甚至连驴党内部，那些以新英格兰清教徒财团为首的、传统的建制派们，都明里暗里排斥他这一系人马。 如果被保护伞抛弃，奥康纳在家中背后中八枪自杀都算好的了！ ——米帝内部的派系争斗、山头林立，在此时展露得淋漓尽致。 看看奥康纳现在进退两难的尴尬处境，就不难理解这一点。 即使身为堂堂国防部长，内阁要员，理论上来说的五角大楼最高掌权者， 他能指挥得动的人马，也就那么大猫小猫两三只。 身前这些心腹们虽然忠心，可能力都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们压根就不是正经军校毕业的军官。 奥康纳没有政治底蕴，愿意跟他走的手下也都是些招摇撞骗的投资掮客、穷困潦倒的‘社会评论家’之类，十成十的政治草根。 其中甚至还有前黑帮成员，以及放高利贷的所谓‘投行经理’。 这些草根散人被吸纳进他自己办公室里，套上所谓‘战略顾问’和‘决策参谋’之类的头衔，乍一看倒也像模像样。 可一摊上真正棘手的难题，一个个就都显露出草包本性了： 没受过精英教育，会的招数就那么点。 三板斧打完，马上束手无策。 然而除了这些人，他也指挥不动其他人——国防部长是文官，权力来自于白宫内阁，是不固定的。 参联会那帮军头们，才是五角大楼真正的坐地虎。 后者与象党那帮军工复合体财团们，是天然盟友，普遍都不买现任驴党内阁的账。 对奥康纳面临的困境，这帮军头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还会来帮他。 “要不...” “我们还是采用一点果断手段吧？” 一阵良久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再度站出来。 那名曾经的黑帮成员，主动开口，目露凶光： “没法建立沟通，没法商业谈判，那就只能用更直观的方式来威吓对方了——要钱还是要命，应该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wtf？” 边上的人都被他这态度震惊了， “都说了目标已经被华国国安保护起来了，和平手段都难以介入，你还想搞极端的？” “目标本身得到保护，又不代表与他有关系的所有人都能被保护起来嘛，” 先前提出意见的那人，满不在意地说道， “你们这帮搞金融的都是软脚虾，哪懂得在帮派里混的那些弯弯绕绕...即使再怎么软弱，最起码也知道绑票该怎么搞吧？平心而论，代入你自己，难道你就不怕这个？ 是人都有软肋，尤其东方人在这方面上还格外严重，他们和意呆利人很像，都非常看重家庭……这么说吧，我就不信，如果父母、情人之类关系最亲近的人被控制住了，我就不信，他还能像之前那样，那么嚣张地无视我们传达过去的意见？ 如果再不行，那就设法用这个套路，把他本人给引诱出来、控制住。” “说到底那不过是个二十岁都没到的小屁孩而已，你们把他看得太高了，” 提议者一脸严肃地说道， “代入平等视角，在规矩之内办事，你很难找出对付他的手段。 但若是考虑到他的年龄、经历，非常规的极端手段，往往会更有效——专业知识可以速成，应付生死危机的经验哪里是能在象牙塔里学来的？弄不好到时候随便给他两枪，就能把他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 不得不说，从高大上的‘商战’、‘政治倾轧’、‘心理战术’， 一下子跨越到最下九流、最被人瞧不起的街头混混绑票战术。 这落差...属实有点大。 让在场众人一下子都鸦雀无声，不好评价。 但坐在主位的奥康纳听着这些思路，却是慢慢地听进去耳朵里了。 越是深入思考，越是两眼发亮。 一步登天之前，他也就是个富人区的牙科医生而已。 在他的传统印象里，这种下三滥的无赖招数其实很管用——即使是高档社区里的富人，也经常卷入这种纠纷，亲人被绑肉票可是很难对付的，每次都会让他们伤筋动骨。 最重要的是，这种脏套路威吓能力极强。 若是能从对方疏忽警戒的角度，突然切入，一击得手，己方立刻就能掌握一道几乎无上限的威胁筹码。 这对眼下一筹莫展的奥康纳来说，简直就像一根救命稻草。 第71章 泥头车就位，林奇的防御网络 “甚至...我这么说吧，只要解放思想，什么都不是问题，” “想想我们在伊朗是怎么做的，在伊拉克、阿富汗、巴勒斯坦是怎么做的，你们难道还不明白，什么手段才最有效吗？” “不止是绑架勒索，卡车袭击，即使派出狙击手暗杀、甚至借助极端组织，又如何呢？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解、也没法争论的！” “干吧，阁下？不要有什么心理辅导，一切都是为了美利坚！” 提议者看向部长大人，很代入状态地一鞠躬， 仿佛找回了当初，在街头揣着mac-10和其他帮派火并的热血青春，目光炯炯有神， “‘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绑架勒索，一切都尊崇上帝的旨意’， 这可是当初国务卿阁下都公开喊出的口号。 只要能消灭那些劣等种族，维护山巅之城的霸权，采取什么手段都是无所谓的！” “……见鬼，你这样会引起战争的！” 有人越听越懵，整个人都目瞪口呆。 如果说绑架的思路，他们还能理解，并谨慎接受。 后面那些‘汽车炸弹’、‘kb分子’之类的发言一出来，哪还不懂这家伙的真正意思？ ——加速、上升、扩大化！ 别看他说得很夸张，很过火， 实则...也很有操作余地。 说白了，就是把事情闹大， 把事情闹大，闹到不止是影响自己这个团队， 而是把整个己方阵营所有派系全都卷进来。 如果绑架林奇的家人并撕票，甚至安排汽车炸弹送走他本人， 毫无疑问会踩到华国逆鳞，直接让事态失控。 ...可话又说回来了， 倘若自己等人搞不定这件事，哪又何必害怕招来更严重的后果呢？ 横竖都是要被扫地出门的员工了，还害怕开除之后继续被老板追责？ 多想想‘无敌之人’是什么意思啊！ “战争？我们难道不是早就在新一轮冷战之中了吗？” 面对着同伴的不理解，那人冷笑着说道。 “难道我们能够放弃全球霸权，从太平洋对岸让步，退出所有的殖民地和市场、把这一切都交给我们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征服过一次的一帮土着吗？” “今日割日韩，明日割澳新，后日割拉美？那还如何扞卫新罗马帝国的荣光！” “矛盾不可调和的情况下，还想着什么控制影响、避免扩大，无疑是最愚蠢的选择；若是一开始就咨询我的意见，直接把那个姓林的小屁孩绑了运出来，哪还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屁事！” “别忘了，我们可不是东方人，我们不需要别人喜欢我们，只需要别人害怕我们…… 哪怕是一件小事，往绝了做，又如何呢？ 美利坚行事，难道还需要向华国人解释？ 我们可是代表着白宫的意志、掌管着五角大楼，都在这地步了，做事还束手束脚的，那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 一众参谋们面面相觑，听着这副乍一看很夸张，但细想的确很有‘原则’的煽动性话语，相顾无言。 “...我不得不承认，之前有些小看你了，杰弗里，” 而刚刚还一筹莫展的奥康纳部长，现在更是频频点头，面露欣慰之色， “你说得对，都怪国会那些蠢材，整天与他们在鸡毛蒜皮上掰扯，搞得我也习惯婆婆妈妈、小家子气了。 还有参联会那帮饭桶，总是一副口气大过天的样子，办起事来却没有他们伸手要钱时十分之一的爽利…… 与这些虫豸混在一块，连我的思维能力和判断能力都在急剧降低，幸亏你点醒了我们。 不错，为了美利坚的利益，做什么事情都是合理的。 马上设计一个计划，把那个东方小子给‘安排’了吧，我不想再看见他在我们以前跳来跳去、影响我的心情了，” 奥康纳紧接着又说道， “至于后续影响……也不必像你说的那样，彻底破罐破摔。 只要能顺利拿到利益，上面的大人物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就像那句东方古话一样...怎么说的来着？” “‘有大功劳的人，是不会因一些小错误而受惩罚的’” 杰弗里毕恭毕敬地接话道。 “没错，就是这样！” ... 此时的林奇，还并不知道。 在遥远的新大陆，有一个即将失势的政治暴发户，被自己无意间的一些布局，给硬生生逼上了绝路、准备狗急跳墙。 当然，就算知道，林奇也不会感觉多么惊奇。 新势力的崛起必然要把旧主宰给踹进泥潭，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经之路。 奥康纳其实也没做错什么，无非是他一开始就不在最好的阵营、被困在了米帝那艘到处漏水的破船上而已。 ...考虑到这艘船上的很多破洞，本身就是像他这样的蛀虫给钻出来的。 哪怕奥康纳被逼死，也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政客不值得同情，米帝的政客就更是如此。 至于奥康纳团伙狗急跳墙可能采取的行动... 好吧，林奇确实不知道，但他并不在乎知不知道——比起费尽心思盘算潜在的敌人、预防可能的袭击，他认为，增加防护力量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这一点上他一直都是有准备的： 每隔一段时间，林奇就会从未来时空搬一些装备过来。 有时是类似于‘天枢’这样的信息设备，比如说能搜索半径两公里内敌意目标的‘敌意扫描仪’； 这个算是生物科技与信息科技结合的产物，是‘安静立场’的逆向应用，可以监控扫描范围内所有‘准备做出攻击性举动’的目标。 林奇在家里和公司里各部署了一台这玩意儿，它们的终端由‘凌衣’控制。 后者现在已经很适宜‘姜总经理贴身保镖’的指责了，由于搭载在凌衣身上的智能模块专门做了社交能力强化， 她的言谈举止完全与真人无异，妙语连珠，知性体贴，不剥开人造皮肤，完全想象不到这居然是一台机器人。 甚至连姜黛儿这样的小狐狸，都对凌衣很是认可，几乎引为知己……很好奇自家便宜老弟是从哪找的这么一个人才出来。 第72章 合成人内网初组建，星环娱乐再次招兵买马 ...有敌意扫描仪，再配合诸多专供星环联邦特工的‘间谍装备’，凌衣镇住场子绰绰有余。 别说还有国安的帮助，哪怕是老萧忙于其他事情、无暇分身，光靠凌衣自己，就能凭借这套监控与防御系统，挫败所有试图渗透或是袭击的间谍特工。 想搞定她，那得调一个机步连来强攻星环集团总部\/碧玉湾别墅区才行。 就算如此，林奇也还在源源不断地增添己方的防御力量： 他又在千年科技集团下单，订购了三十台‘哨兵’合成人护卫。 相比‘凌氏兄妹’，后续这三十台哨兵，就不是‘要员护卫型’了。 而是‘作业防卫均衡两用型’。 相比前者，他们的拟人程度同样高，只是社交能力上稍差一筹，可能在常人眼里会属于‘社恐、i人’那种类型。 同时，均衡两用型哨兵掌握的技能也没那么多。 凌昊会驾驶包括武直和喷气式战斗机在内的所有飞行器，会开主战坦克、步战车、自行火炮，能够驾驶所有类型的水面及水下舰艇，还能操作短程战术、中程、乃至洲际弹道导弹在内所有类型战略武器……可以说军事领域无一不全。 笑话，能开星际时代的战列舰、能独立指挥一支分舰队的角色，要是玩不转前星际时代的装备，那才叫搞笑呢。 也是因为这一点，凌昊还掌握许多徒手格斗术，以及各种冷兵器格斗术。 甚至还配置了许多用于在诸如‘飞船迫降无人原始星球’场合的荒野求生技能。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合成人，掌握技能只需灌输数据，所以他能成为正常人类永远无法成为的‘全才’。 凌衣同样如此，只不过她的技能更倾向于人文——音乐、舞蹈、写作、绘画之类。 包括医疗、种植、养殖之类的生活技能照样全部精通。 姜黛儿觉得和她很聊得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认为这个女助理属于少见的‘冷知识领域卓着者’。 什么东西都会一点，和她很像。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这家伙可不是人类少女，而是合成人。 此外，她也不止‘会一点’而已。 不过，‘全才’自然也是有代价的。 人类想掌握技能，只需要学习、练习。 学不学的会那是一码事，相当于是个人的天花板高度问题， 至少在入门的门槛上，大伙都是一样低的。 而合成人想掌握技能，就得配上合适的软件程序与硬件设备，内置进机体里去。 所以在成本上，他们彼此之间，自然就有所不同了。 比起之前买的那两台技能齐全，样样精通，完全包打一面的精英型合成人， 林奇新获得的手下们，就没有那么‘博学’。 他们统一掌握许多基础技能，以及绝大多数人战斗类技能。 但在其他类型的晋阶技能上，通常只会内置几种门，作为看家本领。 比如说有些专精电子设备生产，有些专精机械设备制造，还有些则具备顶级的外科手术水平。 这样，虽然大伙都是能打能抗的战士，却也在无形中形成了各自的分工。 明面上可以用‘专业技术人员’的方式，潜藏在林奇身边。 后者会安排明面上的身份，以及合理的渠道，把它们布置到各个地方去。 公司、工厂、家里、乃至东非和欧洲基地……当然，也少不了远在鹏城的父母。 考虑到后者目前依然是不知情状态，林奇没大动干戈，安排那两台合成人以合理方式潜伏下去。 一个准备到父母出租房楼下卖早餐，一个安排到父母上班的工业园区里头当保安。 这样做肯定有些麻烦，但等到过年就好了。 到时二老会回老家来，而林奇则打算趁这个机会，设法向他们透露一部分消息。 最起码要让他们知道，儿子已经创业有公司了，不需要再过苦哈哈的日子。 到时候他们是乐意在家享福，还是在集团里安排点闲差，都无所谓。 只要家人聚在一块儿、不需要分散保护就行。 ...诸如此类，三十台‘哨兵’，都安排了合适的去处。 它们得到了10往后的编号，名字由它们自个儿起，林奇就懒得操心了。 相比包打一切场面的0号和01，这第二批增援的合成人们，售价也没那么贵。 ——三十台一共花了三十万，附赠一个‘合成人远程内网终端’，以及一套‘合成人专用维修基站’。 林奇把这些附赠设备都部署好，准备以此为基础，回头购入更多的合成人，塞到星环防务里面去，继续充实人手。 说到底，他心里有数。 想往上爬，就不可能不招惹敌人。 自己这种坐拥时空门无数黑科技、随时能掀翻全球所有门类产业的开挂选手，就更是如此。 动不动就是几十亿的生意，动不动就‘产业革命’……这特么得多得罪人啊！ 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肯定有一大堆人恨不得自己快死。 既然如此...那就提前在身边竖起铜墙铁壁，等他们来一头创死在上面咯。 林奇可不想千日防贼，那就只能以最一劳永逸的方式，把风险掐死在萌芽中了。 ... 八月初，某个星期一。 拿了录取通知书的林奇，确认将在九月份到青城大学报道。 而此时，他的公司里，也有一批新人正在报道。 “你是廖志航，研发二部新录取的软件工程师？” 罗伦坐在办公椅上，拿着一份打印出来的简历，看着对面那个与简历上的照片依稀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 “是我，那个时候，我还很瘦。” 下巴多少有些‘圆润’的青年，推了推黑框眼镜，不禁有些郝然。 “干这行久了，不常运动，多多少少变胖了，是吧？” 罗伦也是过来人，很了然地点了点头，随意问了几个技术上的问题，就算核实了对方的身份， “我们公司的条件比较好，办公区边上就有公司自用的健身房，设备都是市面上最专业的。平时闲下来的时候呢，不妨去玩一玩，放空一下大脑、调整调整思路，也是好的。” “丑话说在前面，你加入的项目组，开发任务非常重要，可别让身体健康拖了后腿。” 第73章 研发二部开发组，虚拟实境游戏舱 “贵司...不是，咱们公司这么清闲的吗？上班时间还允许去健身房？” 廖志航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话说在他跳槽之前那家互联网公司，别说去健身了， 一个上午\/下午，上厕所都不允许超过三次。 客服之类运维岗还好说，他们这帮程序员，无论是在哪里，都是任务最多最重的那一批。 说是开发让人娱乐的游戏，但他们这些开发人员从来都是没法感到任何快乐。 工作快十年，身边社交圈子里、猝死的同行屡见不鲜。 能在上班时间随意想干嘛干嘛的，对他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少见多怪了不是？我们公司的日常工作，是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的。 你应该也能猜到了，有二部就有一部，真正的大佬都在他们那里，最艰难的任务也是他们在做。二部主要就是打下手，查漏补缺……这当然用不着多忙多累了。” 罗伦说着，廖志航也听得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之所以选择削尖脑袋往星环娱乐挤，也是因为他作为业内人士，这段时间里不停地了解到这个同行公司的各种牛逼事迹。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啊，有更好的去处，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哪怕单纯是作为一名玩家，他都更想为这种在业内有口皆碑、公认的良心企业效力。 在成功被录取之前，廖志航也很奇怪，为什么星环娱乐的技术力都那么厉害、甚至强到在业内被称为怪物的地步了，还缺开发人员？ 现在就明白了，原来人家真正牛逼的班底还藏在暗中呢，公开招的这批全是来打下手的。 打下手好啊，不用抗最大的压力，还能跟大佬屁股后面喝点汤。 这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了。 “不知道我们当前的项目，主要是负责什么方向的？” “呵呵，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罗伦听到他问及此事，下意识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却没有正面解释。 ‘新人工程师小廖’一头雾水地离开了经理办公室，来到了自己的岗位。 等他终于和对接人员联系上，并了解到自己所在的研发二部要负责怎样的项目之后，整个人立刻就懵了。 “虚拟实境？” “竟然是虚拟实境？！” “不是，姐们，这不是开玩笑吧？可不能开玩笑啊！” 他看着那名来交付材料的文员，满脸震撼，眼镜歪了都来不及扶。 “这是工作，谁会跟你开玩笑？” 文员小妹今天一天光顾着对接这帮开发部的技术宅，早都见怪不怪了， “喏，要求都在这里，设备也都在机房那边准备好了。你看过之后，自己去找你们部门的项目组长。” ...意思是，不仅是立项开发，还已经搞出实物来了？！ 廖志航更懵了。 整个人晕陶陶地，跟着组长来到了机房或者说开发室， 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排像是高配版电竞椅一样、整齐排列着的‘游戏舱’。 “这些...莫非...” 看见这充满科幻感的全新设备，他立刻清醒了，难以置信地咽了口唾沫。 “没错。这些都是虚拟实境游戏舱，当然，是专门用来供我们开发人员使用的版本，具体上市的量产型号不会是这样。” 组长在昨天也经历过和他一模一样的震撼，很清楚廖志航在想什么，很感慨地点了点头。 能顶着一大堆竞争者硬闯独木桥、成功录入星环娱乐的从业者，哪个不是旁人眼里的精英啊。 他们可不仅有技术，还是凭借着对游戏行业的热爱，才能爬到如今的地位的。 而对这样的人来说，看见过去几十年在无数作品里出现过、完全只以传说形式存在、甚至都快被玩家们给神化了的‘虚拟实境’设备摆在面前……那震撼感真是无法言喻的。 一旦想到全世界所有玩家们的终极梦想，人类的第二世界，将在自己手中化为现实。 饶是廖志航等人再怎么资深，再怎么有经验，也不免像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兴奋异常。 “怎么搞？” 和廖志航一道的项目组成员们，齐齐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组长。 后者同样被点燃了心里的激情，渐渐地兴奋起来，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按上头的意思，设备和技术都已经成熟了，生产线上正在开足马力拼命造，用不了多久就能推向市场，这方面不需要我们操心； 不过，开发一部的大佬们光顾着搞设备搞技术、没空落实具体的产品。 所以... 这‘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就要落到我们的头上了。 我们整个研发二部，唯一的任务，就是搭建一个虚拟实境版的游戏平台，随后亲自体验设备、并设法设计一款合格的虚拟实境游戏，逐步完善。 大伙，争取不要拖了大佬们的后腿，也别让外头的玩家们失望了...” ... 在组长周学的带领下，研发二部‘虚拟实境项目组’一共二十名开发人员们，带着亢奋，兴高采烈地躺进了游戏舱里。 说是游戏舱，但这玩意儿并不是全封闭的。 这是开发人员专用的内部版本，强化了脑机转译端子的性能，在外设上并不太讲究。 就像一个大号的蛋形椅，人在里面半躺着，头上有类似于动捕设备那样的镂空头盔，面前还有一个吊挂下来的、巨大的弧面屏幕。 屏幕是用来展示观测数据的，方便开发人员在切出现实时观察自身情况、或是编辑程序。 和头盔一样，开发舱集成的屏幕也可以通过脑电波操作，所以非常方便。 至于没有外设包裹...大家也不当回事，现在这样不也挺好么，裸露在外的许多管线充满机械的工业感，大量的柔性oled屏又有电子的科幻感，就很赛博，很来劲。 廖志航学着别人的样子，戴好头盔，在躺椅上放松下来，闭上眼睛。 很快，感到一股奇特的‘抽离感’。 ...就像是准备起床时、朦朦胧胧中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但却即将从梦中醒来的那种感觉差不多。 这种抽离感产生了一瞬间，迅速变得强烈，然后逆向转化。 廖志航立刻感到自己的意识脱离身体、被推进了某个未知之地... “...我草，这么牛逼！” 等他下意识睁开眼时，已经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新世界。 一片地形仿佛mc超平坦世界一样，但景象完全与现实一般无二，被绿草覆盖、无边无际的平坦大陆。 头顶是蓝天白云，和晴朗的日光。 甚至有微风拂过，吹得耳根发痒。 廖志航直接都傻了，哆嗦着嘴唇，发出难以置信的梦呓。 第74章 三人以上自动生成点子王，设计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 “玛雅，跟穿越了一样！” “沟槽的居然是真的！” “梦想成真啊...” “也是让哥们吃上满汉全席了，这不得吹一辈子？！” 边上，同样站在超平坦大陆上的其他同事们，也在赞叹不停，比过年了还激动。 有几个家伙立刻开始动作起来，或是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摸自己头发，或是蹲下来薅地上的绿草，试图用手在松软的泥土里挖出个洞来... ...无论怎样的尝试，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的‘bug’。 织物与毛发的细节； 扇自己一巴掌后脸上的痛感； 还有草叶的纹路、泥土的颗粒... 一切的一切，都与现实一模一样。 从物质，到规律，百分百全方位模拟。 ‘人类的第二世界’是毫不夸张的描述，这完全就是另一个现实。 “牛逼坏了，真是牛逼坏了。” 过了十几分钟，一帮兴奋的老男孩们，才终于慢慢地缓过劲来。 廖志航很没形象地往地上一躺，呈大字型展开肢体，充分感受着虚拟世界里的风和日丽，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咱们还有正事呢，” 组长周学很没好气地踢踢这个、拱拱那个，把一帮放了羊的老男孩们给重新聚拢起来， “外头还有几十亿玩家们等着过来呢，咱们不能只顾着自己爽。” “说的也是，咱们责任重大啊。” 从仿佛穿越异世界一般绝无仅有的新奇体验里挣脱出来，开发组成员们重新展现出了各自的精英素质，围在一块，开始探讨起设计方案来。 “怎么搞？” “玄幻、科幻、奇幻、还是...二次元？” “你要这样问，我嘴上怎么说不好说，心里头肯定是选后面那个。” “很坦诚嘛，其实俺也一样。” “别胡咧咧了，干正事呢，嬉皮笑脸的合适么？” “其实...我觉得吧，都用不着堆砌太多东西，光是现在这样，就很牛逼了，” 吹比一阵，终于有人提出了正经的意见， “想想看咱们刚刚什么反应，就不难想象，其他玩家们会有何感觉。” “哦？怎么说？” 周学饶有兴致地看向发言那人。 “其实也是这片空间的地形给了我灵感...” 后者往众人身前这片仿佛无边无际的平坦大陆一摊手， “不用我说，大伙都知道这让我想到哪个游戏了吧？” “你的意思是，搞成mc那样的，什么目标也不设置的纯粹沙盒开放世界？” 众人一看这超平坦大陆，哪还不明白，一点就通。 “对，但不完全是，” 那人点了点头， “准确地说，我们可以沿用mc那种沙盒模拟的思路，不需要堆砌什么架空设定、人物、剧情，只要让玩家在虚拟实境里模拟现实，都有一大堆玩法了。” 这话没说错。 游戏的重点在于玩法，玩法的重点在于可玩性。 相比之下，什么背景设定、人设、力量体系和世界观之类，都是次要的。 只要核心玩法够强大，能支撑起足够的体验来，哪怕是拿着一堆方块搭来搭去，一样能让十几亿玩家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生化危机》系列够知名吗？《使命召唤》系列牌子响亮吧？ 论起知名度、普及性、玩家数量之类，放到《我的世界》面前，还不是自动矮一头。 前者都是做加法堆料，后者却是做减法，整体上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发言者的意思就类似于此： 没必要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设定、辛辛苦苦塑造一个截然不同的架空科幻\/魔幻\/玄幻世界， 仅仅是像现在这样，给出一片崭新的、自由度不设上限的模拟现实沙盒世界， 来让玩家们肆意探索、生存、建造、经营、战斗...都能形成极强的可玩性。 “现实里有多少种生活技能、娱乐方式？数都数不出来， 一帮人光是在单机游戏里钓钓鱼、种种地，都能乐此不疲， 要是让他们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就能完全像在现实里一样、体验那种他们平时想做、但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法去做的娱乐与活动， 想想看，他们得乐成什么样？” 举一反三，众人立刻讨论了起来， “自由度无上限，就代表着什么事都可以做...当然，也不至于彻底无条件自由。 违法的、比较敏感的那些东西，我们肯定是不能碰的，直接用运营手段ban掉就好了。 大不了就学网游文的设定，搞个法则级的内衣裤，让玩家们没法在这方面动手脚就行了嘛。 此外，完全拟真，也代表着角色系统要足够写实、生动， 并不是单纯为了堆料而复杂化， 饱食度、水分值、疲劳度、理智值、体力耐力... 这些生存游戏传家宝，肯定是要带上的。 它们的存在就相当于一种动力， 就像是mc和饥荒，其实什么主线都没有， 不会一上来丢一堆引导任务和金色问号给你， 可玩家们被这些慢慢扣除的数值驱动、还是会‘立刻有事干’，知道自己要干嘛。” 举一反三，确定以‘模拟现实’‘沙盒生存’为主调，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生存属性值只是基础， 有了上述的超高自由度，那同样意味着还可以有大量的技能属性值。 挖掘、种植、狩猎、制作、钓鱼、生火、屠宰， 甚至是更高级的冶炼、木工、医疗、养殖…… 完全拟真，那还不是要啥有啥？ “最妙的是，玩家们的基础属性虽然是统一从零开始的， 可他们脑袋里的知识却是从现实里自带过来的， 现实中对某种技能本就有了解、有兴趣的人，到了游戏里还不是如鱼得水？ 这样也很大程度上冲抵了开局空无一物的茫然感与挫败感： 就好像穿越文一样，主角脑子里的知识，本身就是金手指嘛！” 不过，话虽这么说。 虚拟实境终究不是现实。 开发组也不打算真就在虚拟世界里一比一模拟蓝星——肯定要修修改改、增增减减啦。 原样照抄多没意思啊？ 现实里不好实现的高级力量体系，可以适当加入一些，作为后期的‘肝’点。 谁还不想玩一手法术、异能呢？ 别搞得太过分、变成一刀、黄金翅膀杀猪刀那种玩意儿就行了呗。 现实里，路途也是个大问题， 游戏地图小了不写实，沉浸感弱； 太大了，赶路又让人头疼。 那好办，加入传送点之类的方法，将之中和一下。 ...林林总总，有许多地方需要进行‘微调优化’。 而就在这样的微调之中，源于现实、又区别于现实的崭新体验，不就出来了么？ 第75章 点子王发力，募集内测玩家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人多了自然会形成冲突，会组建社区，这样一来，后续的玩法也就自然有了，不会让人感到无聊...” 周学笑着说道。 ——生存游戏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后期的空虚！ 在一片无人大陆上探索生存，‘开局一棵树、挖矿到致富’， 最开始的时候固然是有意思，为了生存和战斗有无穷无尽的事情要忙。 可一旦温饱问题解决，安全问题解决，游戏一下子就会开始‘没意思了’。 这是几乎所有生存游戏共同的困境。 常规的解法是引入建造、制作、升级系统，但这样一来耗费就太大了。 想想也是，在游戏里模拟农业很简单，模拟工业呢？ 得设计多长的科技树才能让玩家不感到无事可做？ 多长都不行！ 有限的科技树永远抵不过无尽的开发， 最后要么是爬到头，要么是死水一滩的循环， 玩家还是会丧失趣味。 而且，拖得越长，新玩家就越没有体验： 不联机还好说，大家各玩各的； 联机的话...信息时代老玩家岂不是把原始时代新玩家按在脚底下摩擦？ 原本，这个问题也让开发组人员很头疼， 但既然是自由度不设上限、让玩家放开手自由发挥， 那这一点反而不成问题了： ——科技树啥的，玩家们自己造嘛！制作组不管了！ 有能耐你就挖矿冶炼大搞工业，没能耐你就石斧木棍当原始人，一视同仁嘛！ 毫无疑问，这样完全放手，反而会极大刺激玩家们的主管能动性， 让他们在‘彼此互补’的理念下，开始抱团协作、形成社区，甚至是营建城市... 位于不同地区的社区，彼此之间又会因争夺资源区或是其他原因而产生矛盾，‘部落冲突’、‘小镇乱斗’甚至是‘帝国时代’都会在不久的将来一步步上演。 ...当然，换个角度，战争与和平向来是共存的，玩家们不只有第四天灾的一面，同样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上开始团结起来。 所以换个剧本，没准又成了‘放逐之城’、‘城市：天际线’。 “最重要的是，一切都来自于自己的双手，成就感和归属感是远超其他情况的，” 周学说道，“还有什么新手村，能比一座完全由玩家们一砖一瓦亲自建立起来、一步步从小村庄发展到大都会的主城，更让他们有归属感？” “事业是最能留住人的手段，比什么单纯的签到领奖有用多了，我们不能光从理念上考虑，也要照顾到公司的收入嘛……让玩家社区这样自行发展，用户粘度难道还能差得了？有用户粘度，那就什么都不成问题了。” “嗯，确实。” 众人闻言，都是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齐齐点头。 都是从业者，都很清楚一个经久不衰的长期服务游戏有多赚钱。 玻璃渣为什么能成为电子游戏业界五巨头之一、甚至曾经隐隐有五巨头之首的架势？ 不单单是因为一句笼统的‘暴雪出品必属精品’。 平心而论，它的技术力逊色于阿星和碧育，顶多在cg和本地化上有所长处，具体的实机技术在五大中并非前茅。 真正让玻璃渣长盛不衰的原因，完全是那一部《魔兽世界》。 毫不夸张地说，这几十年里，玻璃渣这个公司，基本上就是被‘魔兽’ip养活的。 这个在mmorpg领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几乎影响了一代人二十年，造就无数延伸文娱产业，直接塑造了奇幻与网游两大小说题材的巨头级ip，哪怕时至今日，依然有举足轻重的分量。 仅仅是一个分出来的炉石传说，都能让数以百万计的玩家恋恋不舍。 哪怕玻璃渣再怎么乱搞，再怎么跳脸，再怎么走下坡路，一样待他如初恋。 而为何很多其他同类游戏，做不出那种神韵，没有前者那么恐怖的用户粘性？ 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联盟\/部落’这两大阵营给玩家的归属感，他们给不了。 千辛万苦塑造一堆原创角色、原创阵营，把玩家角色变成背景板npc手下、只会跑任务清问号提线木偶，远不如直接贩卖仇恨，让玩家们自己一步步在斗争中、把自家阵营给立起来。 如果游戏里的一切事件对玩家来说，都只不过是看剧情、跑图、清问号而已，那怎么能让他们有参与感呢？ 在周学看来，魔兽的阵营斗争已经是相对来说比较次的了，毕竟开发组这边制作的可是虚拟实境游戏——代入感强太多了。 何况，参与争斗，哪有参与建设来得更有实感？ 前者做不到后者，他们却可以兼顾前者呀！ “好吧，看起来这体验会开得很有效果，大伙都有源源不断的新想法嘛，” 周学环顾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仔细研究、如何塑造这个‘自由不设限’的世界了……你们不是想让玩家从零开始撸树挖矿爬科技、一步步发展致富吗？这种事情，策划若是不亲身参与，那可是没有发言权的。 当然，不能只有我们这二十来号人，那样本就太少了。 我看...联系一下经理，让他再帮我们找些内测玩家来吧。 最好是掌握各种知识技能、方便给出多方面意见的那种。” .. 当晚，碧玉湾别墅。 林奇的书房。 “罗伦有方案了？我看看... ‘需要邀请至少一百人、尽可能涵盖多种职业技术技能的专业人员，来组成内测玩家群体’？” 林奇在电脑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人通过公司内网办公系统提交上来的方案， “嚯，这倒是大手笔……mc、文明、纪元、天际线，这帮家伙是想在虚拟世界里重演人类文明史啊，倒是很有想法！” 虚拟实境么，设备和技术比游戏本身重要得多。 就好像上个世纪刚开发出最早的电脑游戏那时一样，哪怕是个躲避球、贪吃蛇、俄罗斯方块之类的东西，都能让人玩得乐此不疲。 故此，林奇和当初一样，不过问实际的游戏设计方案，放手底下人去做。 在这里，他采用的是双管齐下的计划： 借口‘开发一部主抓技术没空搞游戏’，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二部来开发‘蓝星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 与此同时，在未来世界那一边，安排‘pris’开发、或者说移植星联的虚拟实境大作。 第76章 再会老萧，精兵强将云集 世界第一，是具备很深刻的意义的。 林奇没法在这里隐瞒太多： 第一款划时代的产品，到时候不说全球拿奖拿到手软之类，光是铺天盖地的采访都够淹死人的。 正常来说很多采访都是能推就推，问题到时候官媒也来问了，还好意思推？ 虚拟实境设备和虚拟实境技术的开发团队这边，还可以用‘商业机密’、‘过于先进、不便展示’之类的方法搪塞过去，大伙也不会觉得奇怪，顶多回头找老萧勾兑一下就行。 可这虚拟实境游戏的开发团队，那就没必要隐瞒了吧？ 游戏开发人员又不是什么国宝级科学家，不让他们曝光就很奇怪了，怎么看都不合理。 ...再加上林奇也有点小小的私心： 作为一名华国玩家，他还是希望蓝星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能够是纯粹的华夏血统。 故此，授意罗伦这边安排项目组，让他们大刀阔斧地去开干。 哪怕是比较取巧的甜品级作品也无所谓。 等回头全球引爆热潮了，项目组还可以继续端一些其他类型的甜品上来。 相当于是拍点刷口碑、搞情怀的文艺片。 而‘pris’那边移植、改编的星联大作，都建立在技术无比成熟、理念非常深刻的长期发展历史上，这些相当于是好莱坞式的爆米花大作，是纯粹的商业片； 前者用来刷口碑、建立知名度； 后者则用来一锤定音，展现技术力的同时营造销量。 这个周期会很长，林奇也不着急一口气推出大量大作。 保证每个季度、每个月，都让玩家们有新东西可玩就是了。 至于罗伦这边的需求... 好吧，这肯定是得优先保障的。 林奇也很希望，他们正在设计之中的、这款可以说在两个世界历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全新作品，能变得更完善，展现更多不一样的东西。 作为boss，手下需要技术支持的时候，当然得他来摇人。 而且，他也的确知道该摇什么样的人： “喂，老萧啊？来来来，出来吃点喝点……不是，你什么态度？哥们找你，那肯定是有好事要聊嘛。” ...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老萧堂堂省部级国安系统大员，连明面上的伪装身份都是‘半步警监’，放在外头，那也算是跺跺脚青城颤三颤，瞪一眼全江北噤若寒蝉的大人物了。 偏偏每次听到林奇这混小子讲什么‘好事’，那腿就迈不动了。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呀。 尤其是他还不是给自己，每次都是给国家送好处来了。 老萧这种油盐不进的老派人物，最是消受不得这种套路。 这能隐姓埋名干国安的，哪个还不是有点赤诚之心、有点高级追求的。 林奇虽然每次都是有脏活累活要拜托他，可这各种各样的报酬也都不是虚的。 这边锂空电池已经让国防科工委开始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那边又有个‘新时代军事科技合成整训基地’正在外头紧锣密鼓地建起来； 再加上之前这小子给出的两项技术，也已经在官方系统里部署下去， 据说大受好评，给网安系统和公安的图侦系统都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哎呀，这越是想到这些事情，老萧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就越仿佛是财神爷在发出亲切的召唤。 虽然手头工作也很忙，但还是迅速安排了副手接替，约了个地点和林奇碰头。 ...当然，这回就轮到他找地方了。 毕竟若不是绝对安全的场合、也不好谈这种黑科技上的隐秘事情。 林奇干活儿太糙这一点，也是让老萧腹诽许久的。 在他看来这小子在外头大闹四方，纯粹也就是凭一股子蛮劲，完全是靠身后组织的压倒性力量把敌人、对手给碾服了的。 真要论起瞒天过海的技术活，只怕还得多跟老同志们学习学习才能出师。 见了面，碰了头，菜过五味， 两人放了筷子，便开始谈正事。 “你这是要开发东非？找这么多工程师，还特地要涵盖各行各业的。” 听了林奇的描述，老萧纳闷了。 “错了，不止是工程师，我要的是‘专业人士’，而且是覆盖尽可能多的各种行业的，哪怕什么伐木、打猎、钓鱼、种地...乃至母猪产后护理都算，可不止是工业领域。” 林奇发觉老头子没领会精神，连忙补充说明道。 “哎呀，要这么多？这可就多少有点麻烦了...” 面对林奇这莫名其妙的要求， 饶是老萧见惯了大风大浪，都忍不住挠头。 倒不是说办不到，主要是这事儿吧...他有点怪。 得想个合适的名头掩盖一下，才方便找人。 而且这人也不好找。 林奇可不光要懂行的，还要口风严、立场稳、靠得住的。 这既要又要，就不免有些麻烦。 光靠国安搞不定，得靠各种行政机构一块统一口径，然后以后者名义借调才行。 国安的确监察全国，非常牛逼，可又不是一手遮天...在华夏这地界儿上，办什么事，都得按程序来干。 “一百人不是个小数目，怎么着也得花个三五天功夫吧？ 话说光是把这些人集中到青城来，就得折腾不少，有些人指不定得飞十几个钟头呢。” 老萧盘算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地挠了挠胡茬，给出了初步判断。 听了他的回答，林奇也沉默了一下： “...好吧，那就按五天计。 说实话，这已经比我预想中的情况要好了。” 所以说还得是国家。 没有官方机构帮助，没有国家机器，什么组织和势力想揽这种活儿都不容易。 这相当于找一百个不同领域的行业翘楚，让他们组成一个专家顾问团，而且这顾问团还得是党性可靠、不会为了蝇头小利随便出卖信息的那种。 想想看就知道有多难办，可不光是有钱就够的。 林奇之所以找他，就是觉得靠集团的渠道，怕是不折腾几个月搞不定。 的确，以星环娱乐的咖位，他想找，有的是口风严的职业玩家上门。 但这玩家之外的专业人士嘛... 想找应该能找到，但未必能有那么多、那么精英、那么可靠。 结果到了老萧这边，用不了一星期就能搞定。 话说林奇老是喜欢跟他们合作是图啥？ 不就是图这种办什么事都能让人放一百个心的超强组织度嘛！ 第77章 董院士的猜想，虚拟实境的妙用 “行，我还以为你要得很急呢，不急那我们就按计划走了，” 老萧见事情办完，也松了一口气， “以防万一我问一下，这回又是搞什么新活儿？ 是不是还属于那种要绝对保密的？ 如果是的话，那我这边再提前安排一下额外的背调和政审，得把篱笆扎紧点。” “倒也不至于，按你们的流程走就可以，这事儿吧...技术上当然是要保密的，但到时候肯定会在公众层面大规模传播，所以也不怕被外头听到风声，” 林奇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熟门熟路地把一个小巧的u盘塞了过去， “具体是什么内容，看看说明书就知道了。 最好让你们其他系统的人也看一看，会有好处的。” ... “虚拟实境？！” “对方真是这么说的？” 董老看着老萧，目瞪口呆。 捏在手中的那个小u盘，仿佛都成了千斤重的金块，让他手抖到几乎拿不稳。 “呃，是这样没错，” 在邹主任和董老二人面前，报告了此事的老萧，也有些懵逼， 顶头上司还没发话，先把科研系统的大佬给吓着了，这...很让他不解啊， 不过心里纳闷归纳闷，老萧在公务上还是很专注的，谨慎地点了点头， “他...我是指提交技术的人，也就是我们那个合作伙伴，他是这么确认的。的确是虚拟实境技术没错。 并且，根据他的说法，他们的公司里已经开始部署对应的生产线、准备大规模投产这方面的设备了。 他们准备针对游戏领域进行开发，预计过不久就要把类似的游戏产品推向市场...” 事无巨细地详细介绍了一番，把林奇透露的信息全都转述了一遍， 老萧这才露出不解的神色： “...这在您看来有什么问题吗？不就是个用于娱乐领域的技术而已么。” 人无完人，老萧专业技术再强，一样有短板。 由于个人兴趣以及职业原因，他对游戏这方面没什么了解。 能知道手游、端游、单机的区别，那都已经是靠这段时间与林奇这边对接、同事们偶尔给他补课的功劳了。 很正常，大多数老派人都是这样。 工作不忙的还好说，中年大叔又不是没有会玩游戏的，传奇攻沙、贪玩蓝月之流不就是么。 而类似于老萧这种忙得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的，那就麻烦了，他哪懂虚拟实境是个什么概念？ 本来就是打算趁着来送情报的功夫，向专业人员们讨教讨教，试图了解一下。 等到董老向他大致介绍了一下虚拟实境的概念之后，老萧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这可能吗？” “我的意思是，完全用信息手段，创造一个与现实一般无二的虚拟世界，这...这得多大的工程量啊？” “没有大型的超级计算机，搞不动的吧？” “所以说啊，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董老很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谁不知道这东西好呢？不光是百姓们可以用它来娱乐，我们科研系统和军事领域也有很大应用啊。” “超算的主要用途，你也是知道的。做数据模拟，无论是战斗机外形设计、航母船体设计，还是模拟核爆，它都是一把好手。” “一台厉害的超算，能省多少事、帮多大忙？想想看，这还只是虚对虚的数据模拟、模型演算而已... 如果真有办法在虚拟世界里，把那些让我们头疼的问题展现出来，一一分解、反复尝试，你想想，这得降低多少国防成本？少花多少预算？” “……妈耶。” 董老这么一分析，老萧和邹主任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受制于职业原因，对这种比较超前的前沿科技，了解不够深入。 但同样是由于职业原因，发散思维、举一反三的能力，那也是很厉害的。 被董老两句话点醒之后，互相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 如他所说的那样，‘模拟现实’这种夸张的技术，能做到的岂止娱乐娱乐而已？ 别的不说，光是在虚拟实境里塑造一个超大型风洞、拿来吹吹战斗机机体，都能让国防科工委的人欣喜若狂了。 而能尝试使用这种‘虚拟演算’方法、来进行排错排障的，又何止一个空气动力学？ ——发动机叶片金属烧结工艺难搞吧？ 放到虚拟实境里，零成本地慢慢试、慢慢选，还难不难？ ——战略核潜艇外壳设计头疼吧？ 模拟一片海域，再塑造各种不同海域环境，挨个尝试，这还头疼？ 还有什么卫星设计、火箭设计、洲际导弹... 航空航天领域那些动辄几千亿软妹币砸进去、万一出差错了只能听个水花响的超级工程， 若是放到虚拟实境里先进行初步尝试，打好了样，再到外头去具体落实， 这特么得是多让科研人员们省时省力又省心的大好事？ “乖乖，我了个乖乖...” 老萧一发散思维，只觉头晕目眩起来。 “这小子，这是不声不响地又鼓捣了个大宝贝出来啊！” “哦？听你的意思，这项技术，又是那个星环集团的年轻总裁搞出来的？” 董老闻言，笑着问了一句。 “是他没错。” 林奇的身份，在董老这一级别里，并不算保密内容。 这位可不是只有科研头衔，行政级别也高得吓人，由他来负责给老萧的对接小组提供技术支持，无疑代表着中央对此事的高度重视。 不直白地展现出来，无非是害怕引起小同志不必要的误会而已。 但在具体的行事上，上面的大佬们从来都是最有分寸的。 这不，重视这条关系，不就又得到了爆炸性的新闻了嘛。 “不过...我有个问题啊，单纯是我个人的想法：” 三人讨论了一阵，邹主任有些不解地主动开口道， “通过这种技术手段实现的模拟环境，它真的可靠吗？” “我的意思是，以虚拟技术来模拟现实，本身就是一层转换，怎么能确保在这次实到虚的转换之中，没有错误、没有删减呢？ 如果不能保证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话，我们后续基于转换而来的虚拟模型所进行的研究工作...岂不是又会出现更多的差错？” 第78章 弯道超车，量子超算? 应该说，这个问题还是很实际的。 不愧是经验老到的情报老手，第一眼就看出了这套理论内部最薄弱之处。 董老对此表示理解，微微颔首道： “你的想法没错，我们过去对这方面技术的尝试，很多时候就是失败在这一点上。” “无论怎么尝试精确模拟，总是会有纰漏， 故此，使用大型超算来进行辅助运算的时候，我们从来都不会直接模拟实际产物，而是使用抽象的数学模型来代算…… 哪怕是这样，都经常会出现超算算力不足的情况。 所以很多时候甚至得把一套完整的模型拆分成几个步骤，挨个进行运算。” “在我看来，星环集团那边规避这种问题的手段，有且只有一个： 他们手中拥有超过现阶段大部分超算的、算力更强大的计算中心。 强大到即使一丝一毫的细节冗余，都不会成为它的负担。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不会出现你设想中的那种问题...” 董老发表了意见，三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在默默地消化着这番分析背后所蕴含的巨大信息量。 ——举国之力在超算上的投入都办不到，林奇背后的组织却能够办到。 这代表着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莫非...” “很有可能。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邹主任有些惊疑不定地主动开口，没说两个字，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董老捋着短须，一脸肃然：“常规架构的超算，在算力上想取得大幅度的突破，可没那么容易。” “我们，还有西方国家，即使举国之力在这方面投入，算力上每产生一个数量级的迭代、基本上都要拖好几年，你看那些统计全球超算的榜单，两三年也未必更新一次，就是因此。” “不声不响地突然冒出来一个远超同行的怪物...按照常理，绝对说不通。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它没有走寻常路，而是通过远超常规超算的科技路线、实现了弯道超车...” ——量子超算。 即使三人都没有直接说出口，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传统超算办不到，那可不就是量子超算了么。 大伙又不是不懂这个，国家本身就在研究这方面的技术，甚至在世界上还处于领先地位... 华夏在这方面是两条腿走路， 一边在传统架构超算上继续深挖潜能，试图研究更高密度、更强处理能力的传统超算阵列； 另一方面，量子计算机也在慢慢搞起来，以小步快跑的方式，先研究量子通讯，再慢慢考虑量子芯片的事——主要是传统硅晶圆芯片都没彻底搞明白呢，没必要一口吃成个胖子。 包括董老在内的一众两院高层们也都认为，目前国家掌握的量子信息技术，还算非常不成熟，且大体集中在通讯方面。 相比量子通信卫星，量子芯片就弄得不太如人意， 考虑到目前中芯与华为联手开发的3纳米级芯片也已经有了眉目，推向商业市场也就是这两年的功夫……‘试图靠量子芯片来弯道超车’，就成了一个做不到、也没必要的假设。 故此两院还是认为要缓步走，急不得——且不说实验级制取都做不到，哪怕做得到，对市场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实验室里还做得到纯电推进嘞！ 可任谁都知道，那种要抽干一座发电厂的电力、都才只能推动一只保温杯的设备，离能列装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举国之力生产不出’是一个级别， ‘举国之力勉强可小规模制取’是一个级别， ‘试验性技术、初步具备商业价值’又是一个级别， ‘技术成熟、可推向市场进行大规模量产’那又完全不同了。 都是懂行的，越是因为懂行，董老等人越清楚，林奇背后可能存在的‘量子超算’有多恐怖。 这简直都不是人类能有的科技水平了，都快跟外星科技差不多了。 ——超出上三常科技水平至少三四代，这不是外星科技是什么？ ...不过，说归这么说。 作为老党员，又都是最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们反而都不会往这种荒诞的角度联想。 只会认为，这个‘潜藏于海外的神秘组织’，可能真是在闭门造车之中，阴差阳错之下实现了跳跃式的技术突破。 相比‘外星人灌顶传功’，一帮科学家误打误撞开启了宝山，反而是更符合自然科学逻辑的。 科学研究出差错那可太正常了，只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发生坏事。 而这帮人嘛...显然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作为投身物理学研究一辈子的老院士，董老很清楚。 科研工作既不是常人想象中‘靠天才们的灵光一闪’就能突破， 也并非单纯靠堆砌人力物力、下苦功夫就能水滴石穿。 那种一个人就能创造无数发明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现在的前沿领域，不仅是要九十九分的水磨工夫， 在硬件基础上调集大量人力物力来做到最好保障， 还得碰巧得到那百分之一的灵感， 在无数分歧之中走上最正确的道路， 才能有所成就。 换言之，林奇背后不仅有能诞生‘灵感’的天才科学家团队， 还有足以保障那九十九分的‘汗水’的强大工业底力。 这可不是他们原本设想中‘一个数百上千人的小型组织’能实现的。 只怕真是一个隐藏在帷幕之后的庞然大物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董老很感慨地摇了摇头。 说来，他对于信息技术这一块，也是曾经有所抱负的。 只是没想到，同僚们努力多年都无法突破的那一道瓶颈，居然被一个年轻小伙子和他的团队们、轻而易举地跨越。 不免让这位为了国家殚精竭虑的老先生，有些感怀又有些欣慰。 “这混小子，每次都搞得那么大...” 老萧挠了挠发麻的头皮，觉得又刷新了对林奇的认知。 “好在，这样的人物和组织，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邹主任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不由得露出微笑。 “这倒确实。” 林奇透露这种爆炸性的消息，肯定不是为了来炫耀。 这不是之前就已经找了老萧，让他组建试玩团队了么。 明显是摆出一副合作随便谈的架势。 双方过去的多次合作共赢，为现在的强强联手，铺平了道路。 ——只要自己这边舍得投入人力物力财力，租用虚拟实境平台、租用量子超算\/服务器，乃至购买相关技术的授权...这都摆明了可以谈的嘛！ 有过前几次经验的董老，很麻溜地开始准备材料了： 不管是虚拟实境还是量子技术，那都是好东西啊， 国防科工委和两院，都很想来亲眼看一看的嘛！ ... 第79章 各方云集，暗流涌动 八月六号，傍晚。 拥有正高职称、在北航担任博士生导师、主攻空气动力学的陈明达陈教授，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家门。 又完成了一个研究课题，他给手下的助教和博士生们都放了个长假。 自己也回到三天两头才回一趟的家中，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放空自己、想想下一个项目该往哪搞。 “叮咚。” 没想到的是，才吃过晚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影，就有人摁响了门铃。 “奇怪...？” 陈教授一脸迟疑地起身开门。 他有家庭，但由于工作原因，目前独自居住在北航安排的宿舍。 这种地方等闲人可进不来。 而他往时的朋友也都知道自己的作息习惯、在闭关忙项目的时候轻易不会上门。 所以...会是谁？ 由于对单位门卫的信任，他不假思索地打开了门。 来人看着普普通通，穿着便装，除了目光之中透露的精明能干，看起来与寻常路人无异。 但他身后的随员，即使同样穿着便装，还是展现出了独特的气质，让陈教授下意识腰背一挺： 这两名随员明显都是现役军人。 “你好，教授。很抱歉唐突上门打扰...您是否方便抽点时间来谈一谈？” 穿着普通黑西装的国安干员，大大方方地出示了证件。 虽然来人嘴上是商量的口吻，但陈教授很清楚，这明显是带着‘组织的任务’来的。 果不其然，进门落座，寒暄了几句，干员就转达了国防科工委的调令。 “我接受组织的安排，” 得知是要去外地参与‘紧急研究项目’，有过经验的陈教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不过...以防万一我先问一句，主要课题是什么？” 干员抽出文件看了一眼，念出了那串在他看来很拗口的名字： “‘虚拟现实环境下的特大型风洞模拟项目’” “...啥玩意儿？！” 陈教授一愣，老家话都给干出来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确实是这个东西，” 干员很抱歉地摸了摸后脑勺，直接把文件递了过来， “项目组在外地，也是刚刚成立，手头的资料不怎么多...您路上凑合看两眼，具体的，到地方就知道了。” “好，好吧。” 陈教授下意识接过文件夹，起身准备去收拾行李。 由于信息量过大一时间不好处理，他连走路都顺拐了。 看着差点撞到墙上的教授，干员赶紧扶了一把， 带着随行的军方人员、一块上去帮忙收拾... ...类似的情况，还在全国各地诸多院校、院所里，接连不断上演着。 老萧三人组这边，也不玩虚的。 说帮忙摇人，那就立刻开搞。 短短两天内，就已经把一百人的顾问团队给联系好了。 剩下的冗余时间，除了路程耗费，还能腾出不少来用于临时交流、磨合。 星环娱乐这边，罗伦一下子接到乌泱泱一大帮子来自于天南海北的‘内测玩家’，也很懵逼。 但他毕竟是最早跟随林奇的员工之一，习惯了发生在集团里的各种离谱事情。 ...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轻易不会被唬得蒙圈。 不动声色地迎接、并安置了这批‘内测玩家’之后， 他要求其他员工不要多传播消息，做好保密工作， 便顺着林奇的安排启动下一步计划，让研发二部的开发组成员们，带领这批前来‘试玩’的‘内测玩家’们，去临时扩建出来的机房里上手， 充满震撼的第二现实，仿佛大幕拉开般，在他们眼前缓缓呈现... ... 周五的上午。 与江景大厦一桥之隔的滨海工业园区。 一辆有些老旧、风尘仆仆、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半挂，正停靠在一座厂房背后。 从这条园区内部道路出去，直接就是贯通大桥两侧的滨海大道。 半挂后头拖着的货厢里，铺着篷布，让里面的东西看不清楚。 只能依稀通过规整的轮廓勉强分辨出来：应该是某种材料。 篷布下掩盖的东西，块头不算太大，但从车轮接触地面的凹陷程度来看，它的分量估计不轻。 ...好吧，那是五个钢卷。 十吨的钢卷。 饿死不拉卷，穷死不拉管。 作为马路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甚至连大车司机们自己都谈之色变的存在。 钢卷的运输，本应该是最为小心谨慎的。 不禁摆放的状态有讲究，有专门固定的设备，还要小心控制车速。 如若不然... 一旦发生急刹或是碰撞，弄不好就是一片血雨纷飞的惨剧。 别看它块头不大，都不够一人高，可它若是失控翻滚、冲撞，乃至崩裂束缚、卷体弹开，没有任何血肉之躯能顶得住——想象一块总重超过十吨的卷尺‘啪’一下拍过来，别说人，suv都要被拍成饼子。 至于像现在这样，足足五个钢卷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随意堆在车厢里，只草草捆了一层扎带，没有任何其他防护措施，就用篷布盖起来... ...而且还是横放，一个摞一个地横放。 话说让安全员或是交警看见这一幕，当场就要心脏病发作了。 这样的车辆行驶在马路上，并不比自爆卡车安全到哪去。 “没有发现目标。” 车厢里，一个相貌平平、穿着蓝色工服，五官轮廓与华夏人多少有些区别的中年男子，独自呆坐。 偶尔拿起手机，朝另一边的神秘人报告着自己的状态。 “继续等待。” 电话另一头，传来冷冰冰的电子音，明显是经过变声器处理。 “明白。”工服男子对这种藏头露尾的行径不以为意，点了点头。 继续靠在驾驶位的椅背上，很淡定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 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 他的状态，被驾驶室上方的行车记录仪，记录下来。 通过无线信号，传输到一街之隔，一辆停靠在停车场里的五菱面包车里。 面包车的司机很不雅地把双脚架在中控台上，靠着椅背、似乎在假寐。 但在他身后、没有车窗且用箱子遮挡起来的货厢里，两个高鼻深目的白人男子，正像是做贼一样，蹲在角落，头戴耳麦，手里拿着pda。 第80章 简单粗暴的刺杀计划，倭国死士 “能确认装置一切正常吧？” 特意伪装的面包车货厢里，空气很闷，让人不舒服， 左边的白男明显有些焦虑，坐立不安了一阵，不放心地向同伴问道。 “你问过很多遍了，我已经不想再回答了。” 另一人盯着pda上分割成几块的监控画面，头也不抬地随口回道。 “我只是不放心而已。你没必要对同僚这么苛刻吧，乔？” “见鬼的，约翰，如果你还有一点职业操守，就应该明白在这种时候该闭嘴。少说多做。” “我倒是想做点什么啊，问题是...该死的，让我们在这里干等着的人好像是你吧！” “你应该说，该死的是那个目标，” 乔打了个哈欠，满不在意道， “目标不出现，我们就不能随意行动...要有耐心，如果你连耐心蹲点都做不到，何必来中情局呢？” “但是...” “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别抱怨了，专注一点。” 随口打发了搭档，乔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车厢壁上。 五菱小面包的车体本身就没多大，货厢里还摆了几个掩人耳目的箱子。 两个白人大汉挤在里头，能好受就有鬼了。 所以他也很理解搭档的不耐烦情绪。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目标实在是太难缠了。 倒也不是说对方有多么警惕，又或者是意识到了他们的存在。 纯粹是因为这个东方小子的出行次数实在太少了，还特别喜欢坐地铁，一点都不像个一夜暴富、身价几十亿的年轻总裁。 规避当地顶级富豪住宅区的专业安保们不容易，在华国地铁里策划暗杀更不容易， 行动组只好考虑在目标偶尔乘车出行的时候、安排一辆泥头车来解决他。 但即使是乘车出行，对方的宾利慕尚也有乘坐保镖的先导车和殿后车紧随保护。 有时候不带先导车，但这时林奇的座驾会换成防弹的迈巴赫s600。 这堪比一国要员的排场，把乔给气得够呛： 你他妈就是个做生意的而已啊，又不是总统，这么怕死干啥啊！ ...他可不知道，这都是凌昊精心设计的出行方案，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漏洞。 总之。 泥头车不是万能的。 不直接碾压到目标所在位置，未必能要人命。 而有其他车辆随伴保护的情况下，想找机会成功撞击本身就已经很难了。 更别说保证杀死目标。 最起码，按乔最开始策划的方案，肯定是不够了。 等于说蹲了两天，好不容易等到宝贵的机会， 却因准备不周，而只能失之交臂。 所以...行动组也只好推迟计划。 蹲点观察、等待再一次机会的同时，筹备更多‘装备’。 于是就有了这个夸张的‘五卷百吨王’。 看似胡乱摆放的钢卷，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行动组的工程师在上面部署了遥控装置，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将所有钢卷一齐释放。 以它们摆放的位置、朝向、角度，装置启动之后，几十吨挣脱束缚的金属所携带的狂暴力量、能将周围的一切载具都打成铁饼。 这可比单纯的泥头车冲击狠多了——泥头车没有速度是不可能造成强大杀伤的，但目标的行程内全都是当局交警严密监控的区域。 这种几十上百吨级别的重卡，在市区里别说加到百公里，仅仅是六十公里都会引起高度注意。 实际上就是因为它们本身的块头太过显眼，实在不好安排，以至于即使还有其他合适的伏击阵位，都因这种载重车辆无法进入对应区域、而只能无奈作罢。 好比说没法跑起来的骑兵，获取不了足够的初始速度，冲击力就很差了。 想制造一起人为的车祸，当然没问题。 但能否摧毁处于一辆具备防弹功能的载具、确保当场杀死位于其中的目标……这就得打个大大的问号了。 故此乔才突发奇想，设计了这个‘五钢卷百吨王’。 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爆卡车，但其实也差不太多： 考虑到绷紧钢卷一旦破开时那恐怖的杀伤力，驾驶室里的人下场不会太好，所以司机同样得是死士。 那个一脸平静地不停抽烟的家伙，就是行动组直接通过大阪情报站、在当地物色来的一个日裔。 这家伙叫高木，原本有个小工厂，赚了些钱之后不想着好好经营，拿去炒股。 炒就炒吧，小散大不了就是亏本，可高木碰巧吃了点甜头、一发不可收拾，干脆把赚来的钱加一块拿去炒汇，还加了杠杆... 结果刚好赶上米帝做空日円汇率，亏得妈都不认得。 放水直降的米日汇率让高木差点爆仓，把存款、房子、厂子全都押给雅库扎的‘金融公司’，倾家荡产地追缴了一次保证金，结果...又被一轮三连跌停板直接拉爆。 破产之后，高木的妻女都被卖去了雅库扎经营的风俗场所，他本人也被cia捞走作为一次性使用的廉价耗材。 刚好华国这边有行动，直接被蒙住脑袋、塞进人蛇船的集装箱里运了过来。 经过行动组的反复灌输洗脑，高木已经心如死灰。 他不在乎自己要干什么、目标是谁。 只打算等待对方命令，就直接一脚地板油冲出去。 被钢卷一块打死也无所谓，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活着回去，正好一了百了。 “...但愿我能明白这些奇怪的东方人！” 看着摄像头里，像是没有生命的石像一样、无论多久都能默默地等待着的高木，约翰很感慨地摇了摇头。 换了他，才不会当什么狗屁的死士呢。 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他付出生命，以至于心甘情愿再也不能享受到醇酒、美人、和疯狂的派对？ 没有，不可能有！ “赌输了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jap果然都是些废物，” 反正拾音器是单向的，他们主动开启、高木那边才会听到声音，约翰便毫无顾忌地吐槽起来。 在这蹲点好几天了，中途基本只有车子本身在不停换点位、他们下车的次数寥寥可数，当然也无聊到只能吐槽了， “来之前我就说了，这地方有毒，我们的人莫名其妙在这里折损了至少一打的探子，却没人能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cia的精英间谍居然能被华国移民局的人发现并抓起来遣返，这听起来完全就是笑话！这是在打克雷齐局长的脸！” 第81章 更改目标，黄雀在后 “而且那个目标也是个脑残，我实在想不明白东方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要是有那小子那么多的钱，现在早就一口气叫上路边看见的每个美女、凑足一百人在别墅里开个无遮大趴体了。 艹最靓的妞，喝最烈的酒，吃最棒的大餐……然后等一觉睡醒之后，明天再来一次。” “哪会像他那样，天天两点一线去公司上班...有钱却不能享受生活，那我这钱赚来干什么？” “好吧，我也承认和他一块同居的那妞儿很不错，东方女人里难得有这种符合我审美的，但这也不是他深居简出的理由啊？” 约翰喋喋不休地点评着，无论是乔还是司机，都没有搭理他的念头。 “这算什么？‘为了一棵树、放弃了整片森林？’这未免也太无趣了！” “闭嘴，蠢材！你叽叽歪歪的这些东西才是最无趣的！” 本来没人管他，但乔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骂了一句、示意这二货菜鸟搭档快闭嘴，才赶紧接通了电话， “嗯，好，我明白，马上就安排。” 放下手机，乔面对着二人疑惑的目光，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上面改了主意，我们不需要再蹲那个东方混小子了，行动目标更换。” “what？！” 约翰愣了一下，紧接着瞬间绷不住了， “意思是我们这几天的功夫都白费了？！这群该死的官僚！” “闭嘴，菜鸟！你要学会习惯，干我们这行就是这样子的。 等你在北非的沙漠里吃够一个月的沙子却一无所获的时候，你才会明白，情报人员除了足够的耐心和一个好使的脑袋以外、什么都不需要，” 乔冷笑着把搭档的抱怨堵回去，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而且，只是换目标而已，并不代表要放弃行动： 我们不再需要直接对付那个中学生总裁了，改为对付他手下的客人。” “...客人？” 约翰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你要知道，上面的真正目标是那个小子的公司，或者说，他的公司里掌握的技术。 只要他的产业垮掉就行，他本人反而是不重要的，” 乔叹了一口气，耐心地解释道，“现在的情况是那家伙太谨慎了，身边的保护手段很齐全，我们在管控严格的华国得不到太多装备支持、也很难下手；偏偏这时候上面的大人物们已经等不及了...” “上面通过其他消息源发现，这个中国林的公司正在进行一个很神秘的新项目， 为此，他通过官方渠道招来了许多专业人员，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据说光是出场费就不菲，名义上是内测玩家，实际上很有可能是作为技术顾问。 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一个开发游戏的公司，招一堆物理学和工程学、乃至生物学的专家来测试游戏，不觉得搞笑吗？ 上面认为，这批人暗地里应该是为了林的其他子公司而服务的，尤其是那几个最让大人物们讨厌的‘星环电子’、‘星环信息’、‘星环动力’……” “...所以，他要求我们搞定这帮人？” 话到这份上，约翰哪还听不明白，他只是缺乏经验又嘴碎，好歹也是正规流程招进中情局的。 “没错，情报显示，为了掩人耳目，这些新招来的顾问组目前都住在同一家酒店，由一辆大巴统一接送，” 乔点点头，介绍道， “我们的新目标就是在跨江大桥上干掉它。由于这辆大巴不像林的座驾，既不防弹，也没有安保车队，所以无论是用原计划、还是干脆把它撞进桥下，都可以。 情报显示，他们大概会在半个小时下班离开公司，之后再过十五分钟就会经过大桥，那时就是动手的机会。” “那还等什么呢，赶紧干起来吧！” 好不容易有了解决问题的终极方案，约翰心中大喜，兴奋地嚷嚷起来。 “别高兴太早，由于目标人数变了，当局在事发之后的警备程度也会更高，所以我们得提前转移...那可是整整一百人，华国的同行们会发疯的。” “哈，难道我们还怕他们吗？” 约翰哂笑一声，但笑完立刻就想起了那堆莫名奇妙落网的探子，立刻收敛了表情， “好吧，稳妥点也没坏处...我们立刻动身去接应点，确认事成就离开该地区。 具体的行动...就遥控那个倭国人自己去干吧。” 两人商量一阵，迅速勾兑完毕、更新行动计划。 不起眼的面包车很低调地驶离停车场，混入滨江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中， 三拐两拐地，就进入了滨海工业园区。 与依然停留在原地、驾驶室里烟雾缭绕的重卡擦肩而过。 径直驶向园区内部的港口码头。 在此过程中，隔着青江入海口遥遥相望的江景大厦。 一道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视线，从高层的落地窗后投来。 从头到尾，一直牢牢地将这两辆车锁定在视线范围之中。 .. 行动组鼓捣的这些幺蛾子，当然是处在凌衣的监控之中的。 话说这帮家伙，在距离碧玉湾别墅和江景大厦直线距离都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天天蹲点，蹲了快大半个星期、 这要是还想着不会被她发现，未免也太不把她身上那套一千多年后的未来科技速子探测器给放在眼里了。 从cia行动组抵达并潜伏下来的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凌衣的视线里。 后者之所以不急着拿下他们，无非是为了钓鱼执法而已。 ——毕竟是要员护卫型合成人，其体内搭载的信息设备，骇入功能是目前蓝星全世界所有黑客加起来都比不了的。 不超过半径五公里的范围内，凌衣能做到对所有监控目标无条件的单向破译。 无论是乔与约翰之间的碎碎念，还是前者与远在东京的上级在加密频道里的信息交流...全都如掌上观纹一般清晰明了。 如此一来，它对整个行动计划的把控，甚至比东京那边cia亚太分部的高级官僚们还要更明确。 第82章 关键时候掉链子，接二连三的‘意外\\＼’ 主人的命令是‘尽可能低调、高效地处理掉所有威胁目标，不要招来额外的麻烦’， 那么凌衣也就不会在对方动手前太快收网。 ——鱼没完全进来前贸然发力，万一让他们跑掉可就丢脸了。 她不打算亲自出面，也不打算直接通过主人来召唤老萧那边的渠道，但一样有办法将约翰等人一网打尽： cia的特工们编织的计划，总是过于繁琐，有些地方堪称画蛇添足。 如果一切顺利，当然是天衣无缝，可万一某个环节上‘不小心’出了纰漏呢？ “目标过来了，准备到桥上...” “联系那个倭国人。” 浑然不知的情况下，面包车停在了码头附近一个偏僻角落，乔看着pda，继续遥控。 约翰赶忙抓起通讯器，复述搭档的命令。 “很好，他过去了……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志得意满的笑容，还没在脸上停留两秒，乔就立刻变了脸色： ——刚刚收到命令、发动重卡驶出小路的高木，还没转向进入滨海大道呢，就出现了意外！ ——百吨王的变速箱似乎发生了故障，车速、方向在瞬间卡死，任由高木怎么打方向盘、踩刹车也无济于事，像是失控的导弹一般、笔直撞向大道中央的混凝土防护栏！ “嘭！” 刚刚发动没多久、车速都没提起来的重卡，一头栽在防护栏上，没法把它撞开，反而被厚实的水泥防护栏直接拦下。 整个车头前脸，像是被巨人拍了一巴掌似的，直接就瘪了下去。 大车的驾驶位本身就高，平衡很差，高木在撞击的瞬间当场飞出了座椅、一头创在前挡风上。 脑袋砸在玻璃上、装出一圈圈裂纹的同时，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接昏死过去。 失控的车身也由此在道路上滑了一小段距离，就打横停下。 突然的‘失控车祸’没造成除了高木之外的任何伤亡， 倒是搞得后面被拦住的许多小车司机们一脸懵逼。 望着重卡驾驶室玻璃上的血迹，面面相觑。 “这是搞什么鬼？” “我草，出车祸了！” “叫救护车啊！傻愣着干什么？...卧槽，这么多血？！人不会没了吧？” “唉，后头的停一停，别他妈摁喇叭了...没看见这边出事儿了嘛！” “……” 滨海大道穿过大桥，贯通市中心与港区\/工业园区，本身就是青城流量最大的干道之一。 冷不丁有辆百吨王像是喝了假酒一样闷头创死在路中间，一下子惊到了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 距离这里不到一公里，就是工业园区的派出所。 很快，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就开始往这里赶来。 高木捡了一条命，在昏迷状态中毫无反抗能力地就被救护车运往医院。 可这对行动组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有活口落到对方手里，还不如当场撞死了呢！ 虽然在车祸的一瞬间就因摄像头被撞毁，而失去了那边的信号。 但约翰二人哪还能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狗屎！我就知道倭国人没一个靠得住！” 约翰气得破口大骂的同时，乔眉头紧皱，在平板上操作着， “见鬼，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差错？而且...到底是他一时操作失误，还是出了机械故障？” “忘了保养呗，还能有什么？我就知道这个jap办事不靠谱...一天天地就知道坐在那抽闷烟装深沉，不知道把家伙什给伺候好！”约翰余怒未消，继续大叫着。 高木这突然间的掉链子，可是把他们仨都给害惨了。 ——目标大巴也在过桥的车流中，被突然撞毁在路中央的重卡拦下了。 但后者此时已经失去了控制能力，哪还能继续进行下一步计划。 “那也就只能……法克！” 乔看着被打横重卡拦下的那堆私家车，以及私家车后方两个身位处的大巴，咬咬牙，目露凶光，直接摁下了钢卷约束装置的释放按钮…… ……但后者却毫无反应！ 乔悚然大惊，瞬间只觉背后发凉： “不对劲！我早该知道，有人动手脚了！” ——事先准备好的载具突然出问题了， ——秘密部署的机关也同样出差错了， 可一不可二，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话说那可都是他们精心设计并布置的，而且这几天里也都有维护，细心备至保护着不让它们出差错。 结果临了了还是一个接一个拉胯，这除了人为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而如果是这样... “法克、法克、法克！别管那边了，我们得赶紧转移！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意识到有人已经盯上了他们，甚至都能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被他们一直监控着的载具，乔吓得手都拿不稳平板了，额头冷汗如开闸般流淌： 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破坏掉最关键的袭击载具，岂不是意味着对方对他们的监控手段很清楚？ 弄不好...他们甚至知道己方的藏身手段，还知道自己在哪！ 对一个在境外秘密行动、而且还是专门‘干湿活’的特工来说， 安全屋、秘密载具、或是自身所在地暴露，基本上与死到临头无异！ 尤其是在内部管制力量无比强大的华夏。 就好像见光死的虫子一样，黑暗是他们唯一的庇护之所。 一旦被人发现，被探照灯笼罩，那就彻底完蛋了——远在海外的组织，根本没法搭救他们！ “快，快去码头，找脱身载具……快啊！”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约翰的脸色也一阵发白，焦急地连声催促司机。 谁料，后者看起来比他还惊恐，豆大的汗珠从额角落下，声音都变形了： “我...我已经很快了！但...该死的，它发动不起来！” “嗤嗤嗤...” 这时候，不光司机，两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引擎发动不起来、轰到一半就熄火时，那股特有的怪声，清晰可闻。 无论司机怎么拼命轰油门，怎么换挡，它就是毫无反应。 不停地吞火，始终没法顺利启动。 “怎么会，刚刚还开得好好的啊！” 司机满头大汗地不停操作，终于忍不住绝望地大叫起来。 “完了，全完了...” 约翰二人更是脸色惨白，只觉大祸临头： 一次是误会，两次是巧合，三次还能不是人为？ 可笑他们还是中情局的精英，连自己的载具被人动了手脚都不知道！ 只是...谁能料到，对方居然如此神通广大，手脚做得这么巧妙？！ 刚刚从停车场开过来的时候还没任何问题，怎么现在直接就抛锚了？ 第83章 全军覆没，林奇的报复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来不及去思考哪个环节被动了手脚。 面包车熄火之后，车内三人就立刻看见， 有几道人影，从边上的集装箱堆后头绕了出来。 几名手持大型透明防爆盾、制服上有‘星环防务’字样的壮汉，呈品字形，从三个方向包围了这辆抛锚的面包车。 “damn you piece of shit！” 慌乱之中的约翰，隔着车窗看见对方脸上那猫捉老鼠一般戏谑的笑容， 满脑子都是被人戏耍、羞辱了的愤怒， 暴怒之下，抄起腰间的手枪，一把推开车门， 准备拼死一搏、强行杀出条血路： “该死的猴子，你们别以为拿着几个破盾牌就能——呃呃呃呜呜哦！” ——约翰嘴上骂着，动作却很机敏，一手持枪、将半个身子藏在车门后做掩体，可没等他另一条腿从车上迈下来，一道拖着导线的电极头就从对面那人的防爆盾后飞出，准确地命中了他的胸口。 “额呃呃呃！” 刚刚还口出狂言的约翰特工，瞬间被泰瑟枪电得打起了摆子，口吐白沫之余，手中的m9手枪也掉到了地上。 “……” 另一边，注意到搭档的下场，再看着窗外那几个黑洞洞的霰弹枪口，乔和司机都默不作声地选择了放弃抵抗。 举起双手，被人押下了车。 “搞定。” 何子纯关闭泰瑟枪，收起导线，很不屑地撇了撇嘴： 就这？ 这三脚猫功夫，也学别人来搞恐怖袭击？ 我呸！ “我抗议，我们是米国公民，你们不能这样子对待我！” 被一帮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押解搜身、又被一堆黑洞洞的枪口怼着脑袋， 接受过专业训练、三人之中最资深的乔还好说，属于非战斗人员的司机就真懵了， 六神无主，情急之下什么话都往外倒。 这种无力的威胁对何子纯等人自然没用，反倒是把乔给气得无奈地闭上了眼。 “米国人？老子打的就是米国人！” 王天宇一边给他上铐、戴头套，一边冷笑道， “看在你小子交代得这么痛快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跟国安的同志们喝喝茶吧，他们见到你俩怕也是高兴得很呢！” ... 可怜山姆大叔与林总裁的又一次交手，还是以前者的完败告终。 为了这次行动，中情局派来的可不止一个行动小组。 乔带领的只是一线行动组而已， 为了给他们提供情报、分析局势、传递信息，后头还有好几个信息处理小组、十几个战略顾问在出谋划策呢。 其中，本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是cia亚太分部战略情报局局长托马斯·庄森， 不过这位和他的心腹们都呆在横滨，并不会到现场指挥。 并且庄森局长也只是挂名而已，真正做事的是他手下的参谋。 这些人和局长一样，都在位于横滨的亚太分部总部大楼里待着，高枕无忧。 ...但前出到华国境内的所有小组，无论是一线行动还是情报处理，全都在乔三人落网之后、被顺藤摸瓜地抓了出来。 ——以凌衣的能力，无论是多牛逼的特工、多厉害的间谍，到了她手里，除了乖乖地倒出所有情报以外，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可怜乔组长干了二十多年的湿活，也算资深老鸟，本来还想表演一把坚贞不屈呢， 心说‘就你们这帮搞笑的‘公司保安’也想审我？’ 回头反咬一口‘私设武装分子’、‘滥用私刑’，星环集团上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谁曾想凌衣问都懒得问，把‘脑波控制器’往他脑门上一扣，后者立刻翻了白眼，就差把老婆的底裤是啥花色都一股脑交代出来了。 至于什么联系密码、秘密频道、接头地点、人员花名册之类的玩意儿，自然更不用说。 由于星环防务这边消息保密做得比较好，而且凌衣同时部署了多个抓捕组，一拿到情报，另一边立刻开始动手。 那些好端端呆在安全屋里、还在等前线消息的特工们，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全数落网。 cia在整个江北地区的情报网络，本来就都集中在作为省会的青城市内，这下被连根拔起，场面瞬间就垮掉了。 ‘江北情报网集体失联’的消息传回东京去，庄森局长直接就抑郁了。 跟个老婆被野男人拐了的中年大叔似的，抱着脑袋，一脸费解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个byd星环集团到底是有什么魔咒啊！ 简直就特么像是个黑洞一样，所有派去那里的情报人员全都有去无回。 而且也一点像样的消息都传不回来，搞得连他们怎么扑该的都不清楚！ 无论是伪装一流的‘燕子’，还是资历深厚的老鸟特工，一个个的都仿佛在扎堆表演阴沟翻船一样，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栽在了那边。 最可恶的是对方从头到尾还没吃一点亏，别说折损人手，连钱都没亏过！ 辛辛苦苦制造的舆论攻势，变成了他们给反向刷钱的助力； 好不容易培养起来、埋伏进去的情报网，也在一天之内瞬间整片垮掉。 如此恐怖的损失，意味着过去十几年的渗透全面报销。 最起码在江北省及周边地区，远东分部已经拿不出任何可动用的人手了。 这个噩耗，让庄森局长彻底麻爪。 自闭式地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半天都不出来。 “砰砰砰！” 但没等他emo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很粗暴的敲响了。 “谁？！我不是说了没事别来打扰我吗！” 这种情况下被打扰，庄森局长更是愈发暴躁。 可没等他发作，推门进来的人手中所拿着的东西，就让他表情一滞。 “托马斯·庄森，根据兰利总部的命令，你的远东分部战略情报局局长职务已被解除，将于明日被调回本土档案管理处任职。 这是克雷齐局长亲自写的调令，你的那些丑事让局长阁下分外蒙羞。” 来人面无表情地说着，他递上来的档案让庄森只看了一眼、血压就飙升： 那是他在驻日期间屡次寻欢作乐的‘作案证据’，桩桩件件无比翔实，甚至还有图像和视频... 连庄森某一次和倭国某位国会议员一道去大久保猎艳，带走一名国中女生并一道去宾馆里‘享用’的龌蹉事迹，也赫然在其中... 这些最见不得光的东西，原本被庄森藏得比自己的贪污小金库还深。 如今却冷不丁在包括倭国、米国在内的多家主流社交平台上齐刷刷曝光。 仿佛一颗核弹投下，舆论一时间大哗。 甚至压过了稀宗儿子的那点破事，让整个西方世界舆论界都颇为震动。 “法、法克！” 处在风暴中心的庄森，得知此事，更是急火攻心。 只觉热血往头顶涌来，眼前天旋地转。 来不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来传达调令的中情局干员怜悯地看了地上一眼。 他知道，这位前局长大人算是到头了...不止是政治生命。 与此同时。 这个消息，自然也早就传到了林奇那边。 后者只是很随意地看了一眼凌衣交上来的档案，就把它重新放回案头。 不过是又干了中情局一次、顺带解决点老是恶心自己的‘小麻烦’罢了。 不值一提。 话说林大总裁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他不去搞米帝就算了，米帝的人来惹了他，还想平安落地、什么代价都用不着付出？ 哪有那么好的事。 其实对方也的确输得不冤。 要知道这可是代表未来世界高精尖科技的专业合成人、带着一堆的精锐退伍军官，一块专门伺候庄森局长...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局长阁下这福气还能小得了么？ 林奇现在也确实顾不上管凌衣与‘境外势力’之间的猫鼠游戏。 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关注： 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生产，‘star-1’锂空电池和‘脑机转译端子’的生产线均已成功通过验收，顺利实现稳定量产合格产品。 第84章 锂空电池供货，脑机转译端子开始量产 说起来，锂空电池产线其实比转译端子布局更早，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统一进度，主要还是因为前者有大量的‘外来技术顾问’参与。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技术顾问的水平其实都是比黄厂长手下的星环动力原厂员工们更强的。 但他们来这是帮助为主、取经为辅。 整个产线的安装、调整、试运行过程，多少有点‘教学示范’的性质在内。 故此，虽是让双方员工们都学到了更多的技术，却也多多少少放缓了一些进度。 而脑机端子那边由于非常隐秘，有高度保密需要。 整个产线其实是凌氏兄妹带着第二批合成人们一块搞定的。 只有在测试虚拟游戏那一块，才引入了那一百号‘顾问’，而后者属于星环娱乐从老萧那边接收的派遣工，与星环信息无关，故此接触不到最核心机密... 这才导致一前一后布局的产业，最后在同一时间集体完成。 “目前情况怎么样？” 林奇翻阅着报告，随口问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姜黛儿接过他递来的文件夹，统一整理好放回桌上：“都在稳中向好。” “根据你之前的安排，第一批锂空电池，基本上都用来应付国防部的订单了。主要以作为车载、机载动力的大型型号为主，按你的要求，每台七千块，基本上也就是成本之余赚点加工费；” “相比前者，用于手机、手表、平板等移动设备与智能穿戴的小型及微型型号，目前产量比较高，满足国防部订单之余，也按你的指示，直接囤在集团仓库里，等待后续用于其他产品...” 姜黛儿说着，歪头看了他一眼：“打算先搞什么？直接利用这些技术来做手机？” “那个不着急，还是先搞光刻机吧。”林奇点头道。 “……” 姜黛儿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拍了他一下。 “手机毕竟是大众级消费电子，牵扯太广，不光是性能，大部分消费者还是会看牌子的，” 随口开了个黄腔调节气氛，林奇不以为意，继续思索着： “当然，性能足够强大的情况下，消费者也不只会看牌子……但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价值： 一口气把性价比拉高到超越市面上所有竞品的地步，除了会干死一堆友商，影响国内正在慢慢崛起的消费电子产业，还有啥用？” 的确，林奇不急着倒腾智能手机、智能手表、平板电脑这些玩意儿，很大程度上就是不想去和国内同行进行内卷式竞争。 他想赚钱，有一万种法子，最不需要去做的就是内卷。 这和游戏开发可不一样。 电子游戏是虚拟产业，不仅一本万利，做得好就不愁卖——市场很难饱和。 而消费电子行业怎么说都是正儿八经的实业，市场份额竞争是非常激烈的。 这种情况下，技术成本、材料成本、员工成本都很致命。 顶配机型的利润固然丰厚，但绝大多数普通厂商都是靠性价比、靠走量来经营。 靠未来世界的电子技术，林奇的确可以拿出很夸张的机型，足够把苹果华为三星之流爆得妈都找不着。 ...但这有啥用？ 除了垄断市场以外，一点好处都没有。 反倒是会搞得一大堆厂商破产、一大堆打工人失业。 在其他类似领域，也是同样如此。 所以林奇直到现在，都很不喜欢搞类似于手机、电脑、汽车这种在工业领域最下游的‘集大成类产品’。 在这种门类上垄断大部分市场，且不说国家会不会允许他这么做而不下场，就算是能容忍他这么搞，毁掉国内辛辛苦苦靠拉动内需营造起来的产业生态、饿死一帮打工人，对林奇而言，也是毫无意义。 话说他本来也压根看不上这点垄断收入。 ...再说了。 垄断下游，哪有垄断上游牛逼？ 宝马，奥迪，奔驰再怎么牛逼，遇到博世不是一样自觉矮一头？ 果、华、星这些再怎么名声赫赫，不一样是阿斯麦、尼康、佳能这帮光刻机生产商家里养的猪？ 上游产业，尤其是核心配件的上游产业，对下游的控制力和影响力是碾压性的。 就好像十几年前国内汽车怎么搞都搞不起来一样——三大件你一样都没法自产，相当于压根是个做来料加工的，这样的公司哪有前途？ 别说定价权，议价权都不在你手上。 完全是任由上游供货商宰割。 用坊间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脖子掐在别人手里’。 事到如今，哪怕从汽车三大件，到光刻机，换了又换，华国也始终有些地方，脖子被人掐在手里。 林奇之所以布局电池，就是要改变这样的现状， 并且还要反向操作，利用新能源产业革命来弯道超车，反过来掐洋人的脖子。 因此，他目前也不急着主动去推出消费电子产品，更倾向于向对国防部供货那样、为国内供应性价比优良的核心配件，让后者放开手脚干、去冲击洋人的市场。 之所以囤着小型、微型的锂空电池不卖，并不是要自己内部消化， 而是要备好货，再找上足够多的国内下游厂商，然后同时统一供货、一口气形成大规模的新品潮。 这样才有更多的实际意义。 在这边的目标基本完成之后，他自然就该往下一步走了： ——电池是智能设备不可忽视的核心配件之一，芯片自然也是啊？ 话说在芯片上动手脚、破坏欧美在这方面的技术垄断优势，那可比在电池上倒腾远要更致命嘞！ ... ... “凭什么不让我们拍？” “这儿不是公共场合吗，我们想干嘛就干嘛！还讲不讲人权了？” 江景大厦，星环集团总部门前。 由于在姜黛儿的操作下，大厦一多半的楼层都已经更换租客、被集团租下，以前的安保公司也被替换，直接由星环防务来提供安保。 ...考虑到子公司不停增殖，业务量暴增，林奇打算回头等其他公司达成统一意见搬走，就要与房产商磋商，把整个大厦全部买下，作为总部大楼。 目前还有十几家公司的租期尚未结束，所以里面不全是星环集团的人， 但在一楼几个门岗处站岗的安保人员，已经全都换成了王天宇手下的兵。 面对挥舞着手臂，身后跟着摄像师，一脸愤怒的网红蛇精妆女子，他们不为所动。 只在前者试图绕开安检机器、冲击关卡的时候，面无表情地举起防爆盾和捕人叉，以直接行动威吓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 第85章 拙劣的把戏，被鼓动的炮灰 ...实际上也不能说有多莫名其妙。 自从最开始的‘燕子消失’事件之后，江景大厦在这一个多月里，隔三差五就会迎来一些来历不明、动机不纯的‘访客’。 有来上门取经的‘友商’； 有想采访的‘自媒体博主’和‘自由记者’； 还有莫名其妙想来实地取景的‘视频主’。 不能说全都有问题。 但里头的确混了很多心思不纯的家伙。 ...这也是包括cia在内各国情报机构的惯用伎俩： 真真假假，浑水摸鱼。 不光那些有问题的人是他们主动派过来混入其中的，连那些没问题的人也是他们通过各种手段鼓动起来的——靠利诱手段怂恿别人往前冲，自己混在里面趁机破坏，这是传统艺能，不能说不会。 很多被所谓‘金主’、‘粉丝’怂恿起来的视频主，其实还真就没什么其他心思，真是想采访一下这个在游戏业界声名鹊起的明日之星而已。 亚太分部战略情报局，也是故意鼓动这样的‘热心观众’来冲锋陷阵： 这样搞，目标应对起来会非常麻烦。 人家本身就是支持你们星环集团的，来采访也是一片好心，为了要素材做节目，本质上还是自带干粮帮你做宣传……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恶意，纯粹是做好事。 连这样的人你都拒之门外，甚至一棒打死，你们公司的舆论口碑还能看么？ 凌衣对局长阁下的套路心知肚明。 ‘打着好心办坏事’、‘混在人群里打着红旗反红旗’这种事情，欧美情报机构本就是驾轻就熟。 二毛不就是这么被他们折腾废的么。 颜色革命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米帝战略渗透思想的集大成理论，无论是针对国家还是针对企业都可以完美套用。 ...无奈的是，这一套对付星环集团毫无成效。 浑水摸鱼能奏效，那是因为人看不穿浑浊的水体里究竟有什么。 但面对一个单方面信息透明、完全无视一切伪装与蒙混手段的对手，这套路就变成了大白天穿着夜行衣上街。 纯属搞笑。 凌衣用不着管庄森局长的渗透策略，她只管好声好气地应付了那些真正的亲善媒体、全程确保他们接触不到任何林奇要求不准泄露的机密、挨个礼送出去。 回头就直接把口袋一收，局长阁下派来的暗子一个也都跑不出去，全得乖乖地去老萧的审讯室里‘喝茶’。 ...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在这方面屡次渗透、屡次失败。 才逼得庄森局长急火攻心，一口答应与军方配合、开展奥康纳上将的所谓‘全面报复’策略。 然而... 报复失败。 还把自己个儿给赔进去了。 cai那边，自然就更加气急败坏了。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了这么一堆人来闹事，连凌衣看了都只能摇头。 这压根都不能算攻势，只能说是在粪坑里撒泼打滚、糊自己一身屎然后甩出去恶心别人。 纯粹是输急眼之后的无脑行为。 莫非庄森被解职之后，那边剩下的人都已经没有一个带脑子了吗？ 安保们都懒得去架住这帮人，冷眼旁观了一阵，很快就有穿着黑西装的男子从楼里走出，走向还在骂街的女‘主播’。 “这位女士，发泄得差不多就不要再闹了，” 黑西装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倒是话里的意思不客气得很， “要不然，我只能请你和你的同伙们一块到一个可以让人很快安静下来的地方去休息一下了。” 不说同伴，也不说助手，直接一个‘同伙’，摆明了就是懒得管对方什么想法，一口戳破本质。 感觉被羞辱了的女网红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什么人？有权力这样做！”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没有王法了！” 边上一圈吃瓜群众本来还看得津津有味呢，这嗷唠一下子，搞得不少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说到底，老百姓不仅习惯从众，还习惯同情弱者。 这种习惯式同情还都是非常盲目的——大众其实不会去管对方客观上是不是真正的‘弱者’，‘好人’，只要两者相争，其中一人调门低、被压制了，他们就会本能地偏帮这一方。 无关什么对错好坏，纯粹就是觉得谁委屈谁有理、谁强势谁就不像好人。 所谓‘按闹分配’也是这么个道理。 一看黑西装口气如此强硬，不少人指指点点起来。 意思这人看起来像是当官的，莫非是仗势欺人？ 后者并不解释，只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身后。 一块挂在门岗后方、大门外侧的墙壁上，非常不起眼的牌子： “我当然有权力这么做，任何一个华国公民都有配合组织接受调查的义务 ……好好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牌子不大，就像是所有单位门口都会贴的那种，上头的字还挺密，更让它不显眼。 以至于人来人往的，几乎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它。 但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吃瓜群众们的窃窃私语一瞬间就消失了： ——华夏国防科工委合作单位； ——总装备部对口国防供应企业。 两个吓死人的名头，分别标注了对应的颁发单位和日期。 注意到这一点，再联想到女网红以及手下一帮人反复强调‘要进入大厦’，以至于为了这个多少让人莫名其妙的目的、态度强硬到堪称胡搅蛮缠的地步，却对进去的目的含糊其辞……这个表现，就不由得让围观群众们深思了。 说到底，江景大厦虽然是青城的地标性建筑物，可也就是一座标准的商业写字楼而已。 尽管大伙很清楚，在这个年代，网红这种无孔不入的生物，已经感染了蓝星从北极到南极的几乎所有地区。 哪怕离最近一块陆地都远隔七千多公里的太平洋深处，都能有不怕死的人去直播‘探险’……至于什么医院、墓园、废工厂之类的就更不用多说。 但大众同样清楚，作为流量生物，没有看点、找不到乐子的地方，主播们是压根不会去的。 而江景大厦别说什么网红景点，里头连间饭店都没有。 从一楼到最顶层的七十二楼，全都是标准的办公区，除了格子间就是会议室……这有毛线可看、可播的？ 嫌作为直播观众群体主力的打工人们白天不够累，晚上好不容易想消遣消遣、还要让他们看着格子间犯ptsd？ “...闹了半天，原来是行走的五十万...” 想通了这一切，人群里立刻传出了冷笑声。 第86章 行走的五十万，弃子的下场 有人刚刚还满面同情，现在变成用鄙夷的眼神看向那女网红。 大是大非，吃瓜群众们还是很分得清的。 不了解情况、被人忽悠，差点当枪使，也就算了。 搞清楚对方是什么成色之后，围观群众连上去帮忙逮人的心都有了。 “小瘪犊子，想干什么去呀？” “把话说清楚再走也不迟啊，真要是冤枉你了，不用那边的警察同志负责、我亲自给你磕头道歉！” 还有两条大汉从人堆里钻出来，一个箭步堵住了刚想后退的那个‘摄影师’。 后者看看前面的雇主，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黑西装，正慌得一比呢。 见有人凑上来，下意识就推搡了一把。 两条操着东北口音的壮汉，也不惯着他们。 一人劈手夺过摄像机放到一旁，另一人上去就是把摄影师的胳膊往外一搂，直接把人当场摁那儿了。 “好！” “就该治治丫的，五十万还敢跑出来赛脸了，瞧把你们这帮狗东西给惯得。” 眼见着摄影师被摁住了，人堆里不仅没人上去帮忙解围，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搁那鼓掌喝彩呢。 “我、我抗议，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 看见手下被控制住了，黑西装又带着人慢慢走过来， 那原本天不怕地不怕、见了保安和协警都无所畏惧的女网红，终于有点慌乱阵脚... ——册那，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了这里没什么人关注，随便唬两句就能应付掉那边臭打工的保安吗？ 闺蜜也没跟她说，这鸟不拉屎的外地小城市里的乡毋宁公司，居然会有帽子监控、有国安盯梢啊！ 在她的想象中，自己好赖也是有几十万粉丝、在洋抖、蓝鸟、ins上都有不少拥趸的‘国际化网红’，去外地一栋写字楼里偷偷拍点照片而已，又不是什么军事禁区，随随便便就能搞定了。 别人也就算了，她这种‘知名人物’，难道还不能有点特权？ 谁曾想... 一切都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当初拜托她的人也没有提到这边居然这么麻烦！ 情急之下，还从兜里掏出来个证件，仿佛公知的‘护照护体神功’一般高举过顶： “你们无权处置我，我可是米国公民。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而且我回头就会以暴力执法控诉你们，都悠着点！” ...话说这一堆台词，也算网红小姐的毕生所学了。 就差没现场打开她最爱看的那些短剧现场背一段。 黑西装注意到她手里的小本本，定睛一看，都差点没绷住。 好容易才控制住表情，耸了耸肩开口道： “首先，即使你真的是米国公民，现场出示绿卡或护照，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请你去‘交代情况’。” “我们不是公安，是华国国安。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在华国土地上豁免我们的调查。” “其次，这位...孔女士，您难道不清楚旅游签证和护照的区别？” 黑西装叹了一口气，“总不能办个旅游签证、去米国玩过一趟，就有资格说自己是米国公民了吧？那样米国移民局怕是会崩溃的！” “……” 见最终手段都不奏效，女网红直接僵住了： 天可怜见，她倒是真想出示绿卡啊。 话说要不是为了那玩意儿，她至于这么胡搅蛮缠么！ ...归根结底，亚太分部动员这些过去潜藏在华国境内的‘亲米人士’，只是为了充当搅屎棍、用来给星环集团制造麻烦。 能成属于上帝显灵，不能成也无所谓——‘事成之后给予绿卡’只是吊在驴子面前的那根胡萝卜，不会真给她们吃上的。 就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公知达人、女拳大v、国际化网红之类，在他们眼里都属于纯纯的社会垃圾，除了能用来恶心华国政府以外，根本毫无用处。 远程投放点狗粮养着也就罢了，不可能真接回自己家里的，要不然不得被上司克雷齐局长给骂死： 国内都一帮牛鬼蛇神看着碍眼呢！ 南方边境打击偷渡都快搞成地道战了！ 还嫌不够乱、亲自往里头引进？ 议员老爷们会把咱们的屎都给骂出来的啊！下个财年的经费还想不想要了？ 正好现在，江北周边地区的情报网完蛋了，想重建不知要猴年马月。 曾经负责这一切的庄森又倒霉地被解职了。 继任者赴任之前，庄森的心腹们干脆发动这帮家伙去搞自爆式袭击。 横竖是一帮弃子而已。 趁此机会一口气全丢出去，也算卸下个包袱。 要不然老是被他们隔三差五地问什么绿卡了入籍了，也是很让下面对接的情报人员们心烦的。 话说这也算物尽其用了。 ...可怜弃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弃子，兴高采烈地就冲过去了。 直到被一群彪形大汉夹住，架到警车上，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一开始就没打算兑现给她的约定。 “好了，请安静下来，老实配合我们的调查，就不会吃任何苦头。” 黑西装对这种‘事前指天骂地’、‘事后瘫软如泥’的模样，也见得多了，明显是没少和这种吃里扒外的货色打交道，表情很平静， “我国是法治社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从女网红的手机上搜索到可作为证据的消息，他毫不意外地耸耸肩。 一挥手，示意把人带走。 同时向周围的人群、尤其是那两个助拳的壮汉点了点头： “感谢各位对国防工作的理解和配合，也麻烦各位点到为止，不要进一步传播这边的消息。” 边上也有挂着星环集团胸牌的工作人员出来打圆场： “星环集团不是军事禁区，但作为国防供应商，确实有些‘过于先进、不便展示’的部分。时机合适的情况下我们会在展会上对外公布，目前的话还是请诸位配合一下，理解万岁嘛。” 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客客气气地拜托了，吃瓜群众们也都从善如流。 刚刚还举着手机录视频准备发发抖音的，也都顺着台阶下，直接删掉了。 人家也没有强行挨个查的意思，配合配合就得了呗。 吃瓜群众们嘻嘻哈哈一阵，在边上看着一脸惶然的女网红被押上车，毫无同情之色，反而对着驶离的车辆指指点点，颇有意犹未尽之感： 说到底大伙心里头都是有杆秤的。 ‘刺探国防机密’这种东西，在华国大众眼中，那属于最臭不可闻、沾都不能沾的玩意儿。 都刺探国防机密了，说不是想里通外国，也没人信啊！ 第87章 路遇怪事，奇葩院长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大伙都清楚现在的好生活源于什么，也都清楚该如何去保护这种生活。 华国的伟大复兴，是靠军事实力来支撑的。 军工企业主动开航展，那是配合官方命令，向民众展示军改成果，威慑不怀好意的境外势力。 但若是有人偷取军工方面的情报、往外泄露...那都等同于叛国了。 没有一个人认为这种行为值得同情。 众人慢慢散去的同时，还多少有种‘参与抓获间谍’的成就感，很是意犹未尽。 另一边，消息传到乘车出行的林奇手上。 后者也只是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已阅’，就将手机放回一旁。 ...cia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顶多也就是这样感叹一下。 这种猫捉老鼠的小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负责吧。 “对了，那边出了什么事？” 崭新的迈巴赫s600驶过街角，刚好赶上红灯。 等红灯的闲暇，林奇扭头看见，不远处一座像是拆到一半的建筑物前、有很多人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几个明显是地方官员的家伙，在满头大汗地解释着。 最奇怪的是，并不是官员和老百姓之间在争吵。 而是前者在‘内讧’，后者围成一圈在边上看热闹。 驾驶座上的凌昊默默地偏过头，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眼底深处，有很虚幻的幽绿色字符如瀑布般刷过： “根据他们的谈话内容来看，这是在一家养老院进行搬迁拆除的时候，发现了一起腐败案件，上级机构的巡视官员正在对本地当局官员问责。” “...嗬，这么乱？” 华国人骨子里的看热闹本能瞬间发动，林奇立刻决定先看热闹，过会再去未来世界也不迟， “咱们过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迈巴赫转向开过去，在路边停下。 林奇摆摆手，示意凌昊不要摆出那堆行头来。 后者会意，作出稀松平常的姿态，跟在林奇后头一块走到人堆旁。 仿佛一个一时兴起来看热闹的普通老外。 外围的吃瓜群众注意到他们，看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继续回过头去看热闹。 林奇背着手旁观一阵，很快搞清楚了原委： 对面这片围上了蓝铁皮、大致准备要拆的建筑，是青城淮阳区第三人民敬老院。 成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是市内许多国家慈善总会定点举办单位之一，专门负责养护周边地区‘条件较为拮据’的病、退老年人。 敬老院本身就不是什么有轻松享受的单位，毕竟照顾老年人的难度可不是一般大。 若是勉强还能生活自理，那还好说， 但都这把年纪了，谁还不是一身慢性病， 入院时还能动弹的，没两年也就下不了地了。 加上三院还是国家慈善总会旗下的，上头命令要优先接收病、残老年人，工作难度就更是可想而知。 没点热心精神的，一般在这里干不久。 好在作为公立单位，也不用太考虑盈利和成本之类问题，几十年来，也一直维持到了如今。 作为一个很没存在感的单位，平日里也没人会注意一家敬老院怎么怎么样。 但现在淮阳区这一块要拆了，具体拆的是解放路这一带的老建筑群，八十年代修建起来的第三人民敬老院也在其中。 毫无疑问，普通人碰上拆迁，可以拿补偿款或是补偿房、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这些公立单位，一般也很难会直接裁撤，就需要将之整体搬迁。 搬都搬了，刚好还赶上上级巡查组例行到青城。 封停过程中顺带过来清查一下院内资产，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这一查就直接坏事了： 账上老大一堆窟窿，怎么找补都找不平。 “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由于边上都是人，林奇也不打算让凌昊去扫描，随便抓了个路人就问。 很显然，吃瓜群众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给不明真相的人科普瓜，路人也不管这家伙认识不认识、搭话唐突不唐突，很快乐地就开始给林奇介绍前后经过。 被抓出来贪污的人，是现在这任敬老院院长。 这老梆子原来是省作协的，因为某些很奇葩的原因被清退出来，兜兜转转跑来管敬老院，属于是不知道惹了什么事、被一脚踢到八竿子打不着还吃力不讨好的闲差上。 当了六年院长，他又一次捅了娄子，而且还是很奇葩的篓子。 “这个老吕头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挪用上面拨下来的慈善款，拿来修园子。” 路人用一种有些压抑着幸灾乐祸之感的预期，神秘兮兮地和林奇说着。 “修，修园子？” 林奇听得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玩法？ 如果说是贪污公款、往自己口袋里揣，又或者拿去包二奶、贿赂别人之类，他都好理解。 就算买艺术品了、搞投机了、买房买车了、赌博溜冰了...也差不多。 这都属于比较的常见操作了。 但这修园子... 什么小众词汇啊，这院长难不成是老佛爷的转世灵童？ “谁说不是呢，一般人哪能理解得了奇葩的想法？爱看漂亮小姑娘的干部我见多了，爱修雕像来自己观赏的干部，我活了这么多年也还是头一次见。” 边上有个半老头子适时插嘴，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摇了摇头。 ——这位被称为‘奇葩’的张老院长，是个口味很小众的艺术爱好者。 别人都喜欢琴棋书画，了不起玩点古董珍玩。 他倒好，喜欢雕像，尤其是人像。 最开始是花费自己的资产，从各种古董艺术品交易行少量购买， 但古今中外那些雕塑大师的真品可不是小数目，哪怕相对字画冷门点，价格也都非常离谱。 张院长尝试过偷偷挪用善款，私下购置了几件。 尝到过甜头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接二连三地搞。 眼看着账目上的缺口越来越大，他又不是财会出身，不知道怎么平，一天天提心吊胆。 结果前两年刚好给他赶上创城行动，青城各大企事业单位，到处都在折腾美化工程。 张院长便灵机一动，尝试在里面做手脚： 利用参与创城的名头，修缮了养老院的楼房，花大钱修起了附属花园； 还假公济私，以‘参与美化环境项目、加强三院精神文明建设’为由，邀请青城出身的雕塑家曹梦元过来，在附属花园里设计并主持修建了许多人像。 第88章 侵吞资产，善后难题 “曹梦元，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 林奇闻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本地人嘛，估计都听说过，他发迹之后到处卖书，没少被咱们这里的学校请去做什么演讲...” “哦，确实，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 林奇点了点头。 之前在高中的时候，的确是‘被自愿’听过这人的演讲。 不过他有印象的并不止这一点： 每次去寰宇集团那边交易的时候，他在vip会客室里闲着无聊，都会翻看集团旗下古董拍卖会的清单。 其中某次，就看到过曹梦元创作的雕刻艺术品。 由于见过这人，还是同城老乡，林奇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很深刻。 也没想到一千多年后，这位离开青城之后寂寂无名的‘老乡’，居然还有作品存世，甚至还成了身价不菲的古董，被一堆附庸风雅的星际土豪们买回家收藏... 话说这也真是世事难料、沧海桑田了。 ...至于现在，这位曹先生的作品还是不怎么出名，叫不上价。 由于这一点，他也没到像其他知名艺术家那样可以拿腔拿调的地步。 但凡有人发来单子，都接的很殷勤，基本上不是太过分的题材都会接。 等于说名气虚高，出场费还比实际要低一档。 张院长也是因为这一点才看中他。 他给三院创作的这些雕像，就跟那些公园里常见的，当地知名历史人物的雕塑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相对常规人像，个头不小，普遍放大到两三米高。 最特殊的还是它们的材质： ——为了平账，张院长直接采用汉白玉和大理石来修筑。 对外也是这么报账的，直接加进美化工程的支出里。 实际上……这顶多是一层薄薄的汉白玉外壳。 里头填充廉价的人造聚合物材料。 为了分摊风险，他不仅修名人的，还修了一堆领导人的，建国初和当代的都有。 但凡有人问起来，觉得慈善机构搞这种表面工程是不是不太好，他直接左一个‘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右一个‘强化并坚持党的领导’的大帽子扣下去，哪怕是院里的其他干部都只好闭口不言。 ...政治正确这东西，又不是只有米帝才有。 为了预防上面的调查，张院长回头又把一大半的雕像都收到库房里，只摆几座出来展示，免得被外面说闲话。 不得不说，即使已经绞尽脑汁精心设计过了，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张院长的平账手段依然还是很糙。 拿这种不好辗转腾挪的大件来平账，那不是闹着玩儿吗？ 压根就经不起查。 能平安无事地掩饰过这两年，说白了无非是靠着三院这种单位没什么存在感、平日没人会过多投来关注罢了。 但张院长并不这么认为，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本来打算搞定这个大工程之后，就设法慢慢抹去马脚，等几年就把东西都送去‘折旧回收’或是‘报废处理’，来个死无对证。 但风平浪静久了，他也就渐渐忘了这茬，即使偶尔想起，心里头还颇有些洋洋自得。 好死不死，突然接到拆迁的消息，又突然被中央巡查组走访。 整个场面一下子兜不住，完全曝光了出来。 “……” 等到林奇来看热闹的时候，就只看见一道头发花白的身影，被几名配合巡查组工作的经侦干员架走，从人群让开的空隙里被架上警车，哪还有半分志得意满的样子？ “这可真是...莫名其妙。” 林奇摇了摇头，不做评价。 奇葩的人犯了奇葩的罪，又以奇葩的原因被清退。 只能说幸亏还有老萧这些负责不同领域的同事们在出功出力。 要不然，像这种奇葩的害群之马，还不知道要折腾多少幺蛾子。 “之前听说他们院里的护工因为工资太少、补贴克扣而闹情绪，老梆子还出来打圆场， 我那时候刷同城刷到，还挺同情他的，觉得这帮护工不像话，都干这行了还挑三拣四，没点奉献精神，” 边上那最开始和林奇介绍情况的年轻人，颇有些恨恨地摇了摇头， “现在看来...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才最恶心。” 林奇对他的想法不予置评，继续旁观。 正主被抓了，人群也就慢慢散了， 毕竟最大的乐子已经看完了。 不过养老院的烂摊子还是没彻底解决，市政府的科员还在这里不停挠头。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那堆雕像怎么办？ 张院长挪用公款私下购买，并私自收藏的那些中外名家真品，必然是要没收的。 是安排法拍回款，还是送去博物馆，这得巡查组和市政府、以及当地慈善总会三方掰扯，一时半会搞不清楚。 由于有很多地方可以去，这部分赃物没什么可难办的，依法走流程就是。 难办的是他后来借着创城名头，夸大造价修来平账的那些大型人像。 这些玩意儿完全没有建造时吹嘘的那么大价值。 材料上造了假，没有材料价值； 年代完全是现在，没有历史价值； 创作者没什么名气还活得好好的，也没有额外的附加价值... 总的来说很难办。 哪怕捏着鼻子认了这笔账目缺口，把它们当废品处理，被官员委托了的拆迁工程队都不是很想接手： 块头这么大，死沉死沉的，又不值几个钱，就是拖去回收站都未必能赚回油钱，谁爱搭理它们啊？ 至于自行破碎、拆解，然后运去丢弃或填埋...那人工成本也不低的好吗，弄不好还比整体拖去垃圾场更高！ 而且... 工程队的包工头也是谨小慎微、容易多想的人，觉得这么搞有点犯忌讳： 历史人物的那部分好办，领导人的可怎么处理呢？ 这可不是什么唐宗宋祖之类，初代、当代的火影可都在里头呢！ 要是搁包工头小时候那会儿，买卖这种东西那都是要挨挂落的——不能说买，得说请！ 至于现在... 当然是没有当年那样上纲上线了。 可且不说别人怎么看，他自己光是想想要把这样的雕像拖去打碎、再丢进垃圾堆……就觉得心里头怪膈应的。 故此对那名科员反复的劝说和要求都无动于衷，只顾摇头。 ...好吧，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没有赚头。 本身就没赚头的事情，还感觉有霉头。 自然是让这种老油条避之不及了。 第89章 接手难题，白给的‘古代文物\\＼’ “个byd老梆子搞什么不好，非得弄这些虚头巴脑的，搞得大伙都麻烦。” 那小科员劝不动也烦了，愤愤地骂了一句，很是无奈。 林奇看着这一幕，摸了摸下巴。 明人不说暗话，他觉得这里面有可操作的空间。 “你去跟他们谈一谈，以公司名义接手这些废弃物，代为处理。” 他吩咐道。 凌昊得到命令，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科员和包工头多少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主动上前，说明了来意。 后者本来还有些纳闷呢，有些不耐烦地和他解释了一番。 反复强调，这些东西真的没有任何价值，不值得‘接盘’。 凌昊出示了他的员工证件，表明了身份， 对方忽然恍然大悟， 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态度瞬间变得非常友好。 ——星环集团可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全国乃至全球范围内都有名气的知名企业，那就跟青城飞出的金凤凰一样出名。 作为一名当地公务员，他的工资有一大半都是对方纳的税里出来的，对这种阔佬的态度，那能不好么？ 小科员直接当场点头，同意由他全权接手，想怎么处理都行。 包工头也松了一口气，仿佛了却一桩心事，暗中感叹这陌生的老外倒是识趣。 双方胡扯几句，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时间也算皆大欢喜了。 ... 一段时间后，未来世界。 “这地方也是快要住不下了啊。” 林奇看着因为被塞进了两座雕像，而显得多少有些拥挤、杂乱的公寓客厅，忍不住挠头。 说到底这不过是个几十平的小套间而已。 又是旧货，又是宠物笼子的，本身就已经很乱了。 现在冷不丁插进两座雕像，哪怕是横躺着用板车运过时空门来的，都显得非常突兀。 这可还仅仅是其中两座而已，更多的都在现世那边的仓库里呢。 “看来，也是得考虑一下置业问题了。” 林奇摸着下巴，低头沉思。 现世那边有仓库，在星联他同样有仓库。 公寓的确塞不下的东西，那边的确能塞下。 ...但话又说回来了，住一边、存一边，本身就很麻烦。 总不能老是这样两头跑吧？ 虽然说他有时空门，从未来世界超级摩天大楼的公寓返回现世碧玉湾别墅、再从别墅直接开一道门通往未来世界的郊区仓库，这种骚操作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三点传送，无视了同一时空内的空间距离。 理论上来说，林奇甚至可以实现无孔不入的任意传送——只要他去过一个地点，接触过那里的门，那么下次他从别的时空过来的时候，就能直接抵达这里。 他可以从现世开门抵达公寓，也可以直接打开杨小莉办公室的门，两者之间数十万公里的直线距离对林奇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但理论如此，时空门的一小时cd却让这种操作变得相对滞后，时效性不够。 所以，尽管林奇的归属感在现实世界、在星联这边很大程度上就只跑业务，只有小部分时间才过来，事到如今，伴随着这边的家当越来越多，他也不得不考虑一下置办不动产的问题了。 至少得有个可以居住、也可以大量存放并转运货物、且私密性还要足够强的正经根据地。 不能再像过去这样，到处各摆一摊、凑合着过了。 “好吧，很显然我得弄一座庄园之类的建筑来当根据地了。” 林奇思索了一阵，很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 符合这种要求的话，单纯的独栋别墅都未必够。 必须得有一个大型仓库、又或者大型的地下车库+仓库才行。 毕竟他的主要转运手段是那辆爆改纯电百吨王。 这玩意儿想施展开来，没有足够开阔的场地可不行， 话说光是给它装货的叉车和合成人就得占不少地方。 这也就幸亏目前，只有它这么一个大玩具。 要不然真不好办。 这种大型载具数量多起来的话... 想光靠日蚀大厦的车库，可装不下。 不说买设施、修机库，最起码也得搞个空中别墅。 要不然库房真有点太小。 好吧，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实际上，碧玉湾别墅这边，也确实是没法让百吨王停靠。 爆改纯电百吨王在现世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秘密仓库。 受这方面限制，林奇只能靠‘少量多次’的方法，来完成两界之间的物流转运。 通常是晚上吃完饭、姜黛儿回公司加班后，先从家里出发， 带些高价值、小体积的旧货，比如说什么‘古书’‘古董’‘古瓷器’之类，开门前往星联的郊区仓库； 一小时cd过程中，通过天枢终端处理一下这边的事务，并查阅当天的星域公开网络新闻、获悉近段时间的热点、要闻。 与此同时让合成人部下们抓紧时间装货，在百吨王的货厢装上各种设备、部件、原材料。 结束cd后开着百吨王速通时空门，抵达现世的工业园区秘密仓库。 让在这边的合成人部下卸货，分门别类存放好，其中公司有实时需求的部分设备和材料再由它们转运过去。 此后用秘密库房里准备好的大体积交易物填满车厢， 再回星联、再卸完货、再再等cd、再再再开时空门回到别墅... ...不得不说，即使身价亿万，林大总裁这日子过得也实属有点太争分夺秒了。 哪怕是他的那些亿万富豪同行们都比不了。 上午飞巴黎、下午飞伦敦算个屁？ 白天在五角大楼挥斥方遒、晚上在曼哈顿觥筹交错又如何？ 林总裁这可是两个世界来回穿越。 谁家商业应酬不论车程、不论航程，而是算特么的穿越次数啊！ 话说这也是非常无奈了。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么，这话还是林奇自己整天引用的。 现在为了维持这个偌大的盘子，以姜黛儿为首的整个集团所有属下都在肝。 近到江景大厦楼里紧锣密鼓筹备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的开发与试玩组， 远到在东非荒凉炎热的戈壁滩里拼命抢修整训基地的星环防务众人。 大伙都在他林大总裁的发号施令之下，抢晴天抓阴天牛毛细雨当好天呢。 总不能到了林奇自己这边，就不舍得发挥点个人作用吧？ 他可不是那种只会喊‘给我上’的人。 于是，也就只好掐时间连轴转、充分利用时空门优势了。 第90章 帕拉蒂斯第一星港，物色新买家 连轴转不是长久之计，自然要设法修改。 林奇决定，这第一步就从调整未来世界这边的根据地开始。 初步想法是置办一座庄园。 如果实在太贵的话，再考虑其他方案。 “看看这些大玩具能换多少钱吧，我觉得应该还是有比较大的利润空间的。” 拍拍身边的一具雕像，林奇看着物流无人浮空车伸出机械臂、把它塞进后舱里去。 紧接着他钻进‘银光天马’，直奔云霄。 圆筒状的物流浮空车也紧随其后，腾空而起。 两个亮点一前一后，飞向大气层外的空间站。 ... 帕拉蒂斯第一星港。 比起位于地表，行星首府之中的诸多商业中心。 这座高悬于同步轨道之上的星港，才是这座被誉为边境天堂的星球，最为繁荣的经济枢纽。 毕竟，帕拉蒂斯-3是传统意义上的天堂行星，地表气候极度温和，全球宜居范围可达90％，连海洋上、天空中，都有大量的浮岛城市。 星球内的商业地块无一不被炒上天价，完全是寸土寸金。 都到修‘星环’，也就是‘轨道理想城’的地步了，可见这建筑空间紧缺度真不是说说而已。 而商业场所么，租金越贵，肯定就越容易让商家挠头。 在地面上搞搞金融中心、证券交易所，撮合一下生意，那就差不多了。 大宗商品的直接交易，肯定还是放在太空中为妙。 ...最起码这个车船停泊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作为当局指定的商用星港，第一星港与第二、第三，这三座空间站，是整个星球地表之外无数太空结构之中，客流量最多的三个。 而三者之中，又以最早修建、但扩建和翻修次数同样最多的第一星港为最。 这座庞大无俦的空间站，有超过五百个可停泊二十万吨级（即对应星域标准500x150x150米以下）舰船的泊位。 这五百个之中，还有五分之一可以容纳五十万吨级巨舰，以及二十个百万吨巨舰专用泊位。 这种规模、这种比例的泊位数量，在边荒星区，可以说是非常夸张的，仅此一家。 前星际时代，决定港口繁荣程度的条件， 一是最大吃水深度、平均吃水深度之类的水文条件， 二是港口的地理位置，有多少条航道会以此发源、穿越此地。 到了星际时代，其实也大差不差。 毕竟，简化来看，前者是‘承载能力’，后者是‘交通条件’。 两者如果都属上佳，这地方想穷都难。 一号星港就是得益于这样的上佳条件，整个空间站里无时无刻都挤满来自四面八方各大星域的商人、运输队、旅行者、探险家...甚至多到人满为患的地步。 “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 林奇看了一眼被某个急匆匆的路人不小心撞到的凌三，耸耸肩，收回目光。 在完全以星际时代标准建造的、足以容纳十万人的超规格建筑里，都能到人挤人发生碰撞的地步。 可想而知这里的人流量有多夸张。 ...当然，很大程度上也是‘占道经营’的家伙比较多。 光是靠几十条高速磁悬浮轻轨，以及同样数量的浮空车航道，很难有效分流这样的人潮。 ——帕拉蒂斯星系卡在图拉边荒星区、本宁边荒星区、与双河星区之间，相当于是星联核心与边荒之间的要冲。 地位类似于马六甲、苏伊士、巴拿马，本身就已占尽航线优势； 而且，根据星联中央的命令，这座星系还被设为‘高标准自由贸易示范特区’， 意即这里所有的星球、星港，全都是自由口岸。 除了管制名单上的货物以外，绝大多数种类的交易，无论出入，关税都被锁定在8％及以下。 即使是前星际时代，八个点的关税都已堪称极度优惠。 在周边星域绝大多数主要口岸的平均关税、都维持在16％~24%之间的对比下，这就更是令人垂涎。 ——少纳一半、甚至三分之二的税，得多吃多少利润啊？ 就是不顺路的商船队，都很倾向于额外跑一段路、专程到这里来交付货物。 搞得一些比邻星域的商业星球的当局，都非常眼红，却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政策就是这么定的。 一开始，中央是为了振兴这一颗难得的天堂星球， 特地靠维持极低的税率，来鼓励偏远地区发展。 谁曾想，经营了一阵，庞大的交易量逐渐填平了低关税的缺口。 不仅用不着倒贴钱，还因为持续繁荣而猛猛盈利。 几百年下来，这‘边境天堂’的繁华，在星联内部已经有口皆碑。 在那些从核心星区出来的旅行者眼里，这是通往动乱之地的南大门， 从帕拉蒂斯启程，有无数财富与机会等待着他们去发掘； 在那些于各大边荒星区、甚至边荒之外星域里摸爬滚打的探险家眼里， 这座星系又是象征着回到文明之地的灯塔， 是他们这些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的亡命徒们，背后依靠的最终退路。 无论是出还是入，都有人想在这里发财。 大部分人在几处主要交易所里进行挂牌，也有不少人干脆在外头直接物色买家。 放出全息投影，全方面展示货物，等待感兴趣的人上前来。 所谓‘占道经营’就是这么来的： 交易的货物千奇百怪，难免就有些令人特别感兴趣的， 投影前围了一堆人指指点点，有时不免还会发生争执。 所幸因为‘镇静立场’的原因、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打起来。 港务局也不太好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星际时代不用到柜台办理手续，能进入星港内、就意味着已经先登陆了合法账号并连接上星港的交易管理系统。 换句话来说，即使在交易所外进行线上交易，也是合法流程、照章纳税的。 当局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爱咋滴咋滴。 林奇逆着人流往前，一路抵达3号交易所的大厅， 找了个合适位置坐下，分心二用。 一边在场中诸多企业、组织、个人打出的招牌里，搜寻合适的买家。 另一边也通过无线信号接入交易所的数据中心，依靠天枢在线上同步搜索。 第91章 回声档案馆，跨星域文物保护组织 看了一圈，把这些常驻星港交易所里的‘中小企业’（相对他经常打交道的那些巨企来说），都给认了个七七八八。 各自的规模、特征、主营业务与喜好品种，都收纳进终端数据库内。 算是进一步拓展了眼界，混了个脸熟。 不过，这些企业相对于他此行的目标，都不是特别合适。 要么是主营业务范围太小，要么是资本不够雄厚…… 这些经营古物回收交易企业之中的少数几个，还在坊间有些不太好的风评：据说曾串联鉴定方恶意压价。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总之，看了一圈下来，林奇认为，如果要与这些矮子里面挑出来的高个儿交易的话，那他还不如直接回头去找本身就有交情的寰宇集团。 “换个地方再看看。” 他暗自斟酌一番，起身离开3号交易所。 抱着‘再试试看能不能发展另一条靠谱的渠道、实在不行回头还能找寰宇集团’的念头，又在外头走了一圈。 倒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买家。 “‘回声档案馆驻帕拉蒂斯星系办事处’？” 林奇在6号交易所里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招牌， 一下子想起来了什么：“等会儿，我好像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 ... 回声档案馆。 这个机构，不是林奇所认识的那些巨企。 而是一个跨星域的、非盈利性质的公益组织。 不是企业，自然也就压根不在巨企名单里。 主营古物发掘、保护、展览。 他们经常会在星联版图内各大星域举行‘流动巡回展’，展会所得收入用于维护档案馆内收藏的古文物，以及资助相关人文历史遗迹的发掘与保护工作。 ...当然，这只是名义上这么说。 实际情况是，由于属于公益事业，巡回展览不能收太高的门票钱，且经常免费义演，回声档案馆办的这些展会从来都赚不到钱，还要赔出去一堆路费与保养费——古文物哪有一个是好伺候的，都娇贵得很，但凡敢暴力运输，立刻就碎给你看。 以至于他们的巡回运输船都得是专门订制的，光是船体本身的维护费用就够吃光那点票钱。 不过，回声档案馆的人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个。 ——他们不是商业盈利机构，背后有星联政府的支持，完全是靠国家财政拨款活着的，赚不赚钱的无所屌谓。 也是因为这一点，林奇知道，这帮家伙虽然大部分由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博士构成，却有与力量上的弱势截然相反的超然身份。 背后给他们拨款的机构，一是星环联邦教育部，二是星联高校联合会。 这种级别的靠山，在星联境内几乎无人敢惹，与巨企打交道的时候都能得到额外几分薄面。 毕竟，这帮满世界挖遗迹、到处开展览的学术宅们，看着文文弱弱很傻白甜，可一旦惹了他们，就相当于惹到了大半个星联的知识分子群体... 话说就未来世界这种‘技术至上’的全民趋势，身居高位的政治人物、巨企高管，谁还不是top高校出来的精英？ 高校联合会里嗷唠喊一嗓子，能把几十家巨企的部长以上人物全给喊出来。 得亏档案馆里这些研究者们，相对来说比较纯粹。 类似于莉莉安那样，都是很低调的研究宅。 只专注于自己的手头项目。 故此，外界对他们的了解并不算特别多，这个公益组织本身也没什么存在感——说到底，普通人很难对那些怪模怪样的古文物们产生什么兴趣。 即使档案馆的学士们到处做展览、绞尽脑汁地给各种文物写出字字珠玑的介绍故事，星联老百姓们也就是看个热闹。 亲自到展会上逛一圈，看着精心布置的展品、听着导游的解说词，那也确实有些意思，可... 星际时代，到处都是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娱乐项目， 虚拟实境里有享用不尽的各色享受，想玩得多花都没问题，想要什么玩法能没有？ 相比之下，去看展览，还是最没意思的、全都是‘死物’的古文化展览，就很难令一般人升起兴趣了。 还不如去异星动物园逛一逛呢。 话说这也是最令回声档案馆的学士们挠头的一点： 随着时代变迁，大众对接触古代文化、了解人文历史的兴趣，越来越淡薄了。 千奇百怪的信息技术，让人目不暇接，也无暇静下心来思考。 而他们这边，又不能以破坏古文化传承的方式、搞什么博人眼球的噱头... 这保存传统文化、将之发扬光大的工作，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呀。 就好像自媒体口中的野史，网红搏噱头信口胡诌的阴谋论和伪科学，把正经学者编撰的正史给爆得没影子了一样。 大众对于反智的、离经叛道的言论，总是比正经的严肃科学要更感兴趣的。 这是人类骨子里的猎奇本能，不接受足够多后天教育的话，很难更改得了。 相比之下，档案馆面临的‘过于枯燥无味、大众不感兴趣’的困境，其实也差不太多。 正是因为一直致力于改善这种情况，在联邦教育部的授意下，档案馆一直坚持这种入不敷出的星域巡回展览。 同时，也从经费里拿出一部分，在各大星域设立办事处。 方便收集与保护珍贵的古代文物。 由于经费使用上有限制，他们的办事处都整得挺低调的，通常远没有他们在同一星系修建的博物馆那么壮观，不知道的人很容易忽略掉。 林奇对这个组织的了解，大部分还都是和杨小莉闲聊时，后者对他介绍星域各大势力时偶尔提到的那么一两嘴。 毕竟以他这种满脑子都盯着黑科技、军事装备的硝化甘油脑回路，通常也很难对一个醉心于倒腾历史文化的纯粹学术公益组织感兴趣... “唉，这事儿整的，都差点忘了他们。” 这会无意中看到了回声档案馆的招牌，林奇才懊恼地一拍脑门。 是啊，以前忽略也就算了，毕竟那会儿他倒腾的东西、有其他更好的去处。 现在么...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林奇都认为，他手中的那些‘现代艺术雕塑作品’，很难找到比回声档案馆更合适的买家了。 第92章 价值连城，文物的‘法理正统性\\＼’ 这些红色雕像，既不是史上着名的作品， 并非源自历史有定论的‘着名艺术家’之手， 创作题材也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意义... 总的来看，它们的‘艺术收藏价值’，是确实高不到哪里去的。 如果找寰宇集团的渠道卖掉，那么多半还是像以前那些‘古代工艺品’一样， 收购价主要体现在年份上，没什么附带价值。 但假若通过回声档案馆出售，那就不一样了。 在他们眼里，这些雕像，会比寰宇集团更多一份‘人文历史价值’。 如此一来，能开出的价码就完全不同。 带着这样的心思，林奇不动声色地走进办事处的大门。 相比外面的人声鼎沸，回声档案馆的帕拉蒂斯办事处，完全堪称门可罗雀。 大堂正中央是柜台，一台经常在银行、商城等地可以见到的多终端智能服务型机器人漂浮在柜台后面，但那个由十几块显示屏组成的‘脑袋’上，并没有像其他同行那样纷乱繁杂的全息影像，代表着此时无人与它连接、没人向它咨询服务。 开发式的矩形柜台为中心，四面八方都是展柜， 里面既有以微缩全息投影形式展示的奇特艺术品，也有仔细装订好、可以通过特制智能手臂远程翻阅的古代书籍，还有许多非常逼真、造型非常生动的半身人像。 这些人像应该是代表着各个不同的历史人物，边上还有导游无人机待命，随时等待为访问者讲解。 不过此时这里并没有需要咨询的访客，造型有点像‘伊娃’的导游无人机只能靠在角落一动不动。 总体看上去，整个办事处像极了一个小型的博物展厅， 林奇环顾一周，觉得工作人员那种极其渴望给路人科普知识的心情跃然纸上。 ...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才没什么人。 很正常，哪怕未来世界，感觉到知识进入脑袋就会自动开始犯困的人，想来也不止他一个。 这间仿佛小型展厅的大堂里，只有几个看着年纪比较大的老头老太，靠在展柜附近布置的蛋形按摩椅里， 头上扣着遮住了半张脸的半球型屏幕，屏幕下偶尔有些光影变幻，其中某几个人还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 ‘怎么有一种赛博时代的老年人活动中心的既视感？’ 林奇打量一阵，建立起了对这地方的清晰认知，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一句。 之后，主动往柜台处走去。 其实从林奇刚进门的时候，柜台中央那个服务机器人，就已经自动开机、漂浮起来了。 看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主动朝这边走来，似乎想咨询什么事情的样子。 服务机器人就更是开心，在林奇走到面前的时候，居中的一个全息屏上出现了代表友好的微笑图案： “欢迎您的光临，亲爱的客人，我是这里的主管...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想咨询展会相关事项？还是说，您有什么希望了解的历史小知识？” “呃，都不是，” 林奇看它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耸耸肩，“我来是想咨询一下，关于收购藏品的问题。” “哦？这倒也是个令人兴奋的话题，”听到林奇的来意，机器人主管并没有表现得失望， “我们的档案馆一直致力于所有类型历史文物的保护与运营，很乐意向一切民间收藏家接收藏品，无论原先是以什么渠道得来...具体来说，您有什么样的藏品希望出售？” “是这个，一批...嗯，前星际时代的古代雕像，” 林奇摸了摸鼻子，没想好合适的说辞，只好含糊一点，“我意外得到了它们……由于个头和数量都比较大，而且题材相对市面上流行的藏品、比较...独特，寻思着，可能让你们来接手才是最合适的。” 说着，他挥挥手，通过天枢330终端、从手中放出一道全息投影。 将还在地面上仓库里的那批雕像的完整模样，以3d立体模型的方式，全数展现出来。 “这是...” 机器人主管发出了明显带有惊讶意味的电子音， “人联建立以前、华夏国的领导人塑像？还有另一些...这也是古代华夏历史上知名的历史人物的形象。 这可真是很有历史底蕴的珍奇藏品，要知道现在即使很多接受过完整高等教育的人，也认不出这些古人的身份了...” “是的，我也很意外，”林奇一摊手，“所以就想着，你们应该更适合接收这些藏品。” “没错，没错...您说的很对，在这方面上，我们的确是最专业的。而且这些珍奇的藏品，也的确值得以最专业的方式来对待...” 机器主管的屏幕上闪烁着光怪陆离的图案，似乎对此极为激动， “您知道吗？以它们的年代来说，能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本身就已是非常难得。 更难得的是，这些雕塑作品展示的题材，虽然在艺术价值上相对比较匮乏，但却对我们的人文历史研究有极高价值——它展现了人类联邦建立之前、人类文明仍是松散不统一政体的时候，一个最主要文明历代领导人的样貌，这代表着有序的传承...可以说，它们本身就是一部翔实的史料...” 对机器人主管的发言，林奇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他现在不同于以前，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都有极大提升，很容易听出它话里的意思： 历史的意义，本身就在于‘彰显传承’。 有序的传承，意味着不可动摇的、法理上的正统性。 这是历史浅薄的文明，很难理解得了的。 就好比巍然屹立的紫禁城，代表着八百年的中华正朔。 不需要去考什么古、写什么论文，它本身就是最庄严的佐证。 相比之下，米帝从来都只在海外考古，对本土的所有遗迹都讳莫如深、根本不敢发掘，也是因为如此——在本土挖，除了印第安人的遗迹，那就是昂撒屠杀印第安的遗迹，这会让白宫非常难堪的。 历史是文明存续的年龄，文物则是历史真实性的佐证。 类似于此，这十来具‘古代塑像’，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星海历一千多年前、一个伟大文明复兴历史的明确佐证。 对于回声档案馆来说，是值得花大价钱回购的珍品古文物。 第93章 三千万星币入账，浮岛城市‘海上家园\\＼’ 史笔巨如椽，史料重如山！ 星联由人联发展而来，而人联则是蓝星所有人类国度的整合。 整个庞大的组织，虽然以曾经是华夏文明为主导而建立，但内核毕竟不仅华国一个。 低烈度战争之后的和平整合，虽然免去了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的核战争，却也导致了许多‘历史遗留问题’。 时至今日，所最明显体现出来的一个问题，就是星联内部始终存在的‘不和谐音’： 华夏系与欧美系的分歧，在一千多年的时光里起起伏伏，从未彻底消失过。 这是很难明说的事情，普通民众也很难对此有什么感触。 但到了社会的金字塔尖，这个问题在高层之中的确是偶尔会出现的... 哪怕是当初的华夏，同文同种的情况下，一样有建制派与目田派的区别，何况人种不同、一千多年前就不是同一批老祖宗的星联人？ 虽然不至于为了这点分歧直接打内战，但隐晦的商业竞争、政治倾轧之类，从来没少过。 很正常。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组织的地方就有派系，这种事情只要是人就无法免俗。 回声档案馆作为联邦政府的直属机构，相对来说是倾向于华夏系的。 他们对于这种‘能佐证华夏历史正统性的文物’，自然会比其他派系的组织，展现出更为热情的态度。 面对林奇试探性的咨询，机器人主管迅速上报上级... 于是，林奇得到了一个很爽快的一口价： 十二座雕塑，一共三千万星币！ “...不得不说，我充分感受到了贵公司的诚意...” 林奇缓缓点头，对这个结果感到颇为满意。 三千万星币，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数目。 省着点、挑挑拣拣，都够一口气组建一支大型舰队了。 为一批他不花一分钱、动动嘴皮子就弄到的‘拆迁废弃物’，开出这样的价码。 可见回声档案馆，对此也是志在必得。 当然，主要是它们有无可取代的‘历史正统性价值’，是珍贵的史料。 这对于档案馆来说，就如同国宝——国宝无价，能回收国宝，多花点钱怕啥？ “只要您将这批货物运输到博物馆，验货之后，我们立刻就付款，” 从机器人主管身上传出来的，已经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稍微有些失真， 显然是它的上级在与林奇进行跨星域的远程对话， “当然，如果您对此有所疑虑，也可以由您制定一个中立的第三方场所，进行无接触式交易。” “不需要！都是炎黄子孙，这点互信都没有么？” 林奇很爽快地一口答应，让对面也颇为感动。 ...当然，最重要的是就在这座星港边上，他就有个地头蛇级别的得力盟友。 在自己的地盘上，根本用不着担心发生意外，自然爽快了。 不过这一点，就没必要和对方解释了... ... 离开办事处之后，林奇安排一辆在仓库里待命的浮空车、装上货物出发。 同时自己也搭乘‘银光天马’，来到了回声博物馆。 回声档案馆的办事处，修得挺低调。 他们在帕拉蒂斯修建的博物馆，倒是颇为宏伟。 这座总占地面积估计得有数千亩的庞大建筑群，坐落在海上，属于一座浮岛城市的一部分。 这种浮岛城市，是星际时代宜居星球的常见建筑。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半球，只不过那球体外壳是半透明的——防风防浪的能量护盾，并不是实体。 只在需要的时候打开，平时不会启动，让居民可以随意享受海洋风光。 不同于耗资巨大的‘轨道理想城’，浮岛城市单体体积更小，建造成本也没那么高。 可浮动的造价，使得它可以被灵活部署——修多修少、修大修小，都有相对应的方案。 资金充裕的土豪星球，可以很壕气地一口气拍好几座大型浮岛； 手头紧巴巴的十八线小球，也能咬咬牙从本年度的预算里挤一座小岛出来、改善改善环境... ...不得不说也是非常亲民的一种大型工程了。 林奇来星联这么久，也考察过这种浮岛建筑。 相对于大规模使用反重力引擎、还要部署反物质反应堆来供电的空中浮岛。 海上浮岛的技术门槛没那么高，的确称得上亲民二字。 诚然，对于陆地占比比较多、宜居区域比较大的星球来说，它比较鸡肋。 在此前提下，它的表现不如空中浮岛，只要是个星球都有广泛的应用空间。 但若是类似于蓝星这种，陆地海洋三七开、而且宜居区域（温带热带及亚热\/亚寒带，不计其他气候类型）并不能覆盖全球的行星，它的价值一下子就上去了。 ——比起高纬度动不动就零下十几二十度的陆地城市，一座位于亚热带、全年春暖花开的海上城市，岂不是更宜居、更宜人？ 也不要说什么在冰天雪地里住的久、就有抗冻性能忍得住的说法，论抗冻的话在这方面没几个人能跟老毛子比了，人家还不是削尖脑袋想往热带跑？ 从沙皇时代开始几百年了，无论是沙俄还是苏联，都万分执着地在做‘印度洋出海口’的美梦，为此打了十几次俄土战争、还捎带一次摔得满地找牙的阿富汗……可见这冰天雪地究竟好不好待，也的确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能创造更好的气候条件，就没必要去恶劣气候里适应条件，这是星际时代各大星球当局的一贯准则。 也是因此，林奇走访考察之后，认为‘海上家园’技术在蓝星，估计会有非常广泛的应用前景。 趁着这次来博物馆送货，完成交易之后，他在当地多逛了一阵。 进一步了解细节，方便为以后‘要不要在蓝星修海上家园’的战略问题、做出决策。 “目前看下来，施工难度还在可以接受的水平，” 确认新到手的3000w星币巨款已经好好地躺在账上，林奇在合成人主管的恭送声之中离开博物馆， 漫步在浮岛城市的外环海滨大道，感受着徐徐凉风，默默地思忖着， “现世缺乏优质的星际合金，框架结构会增重不少；但可以靠减少总吨位、提高动力炉功率的方式过渡。 不过，也许该趁现在开始部署星际合金工厂、并大规模生产，后续落实海上家园计划，相对会从容很多...” 第94章 进军重工业领域，筹备星际合金锻造厂 星际合金并不是单独的某种合金。 而是星际时代‘各种能满足太空作业需求的合金材料’的统称。 相对于前星际时代的各种合金钢、特种钢，星际合金普遍更轻盈、更强硬。 延展性、韧性、温度耐性之类主要性能上，都远要更为优秀。 毕竟是为了航空航天而发明出来的材料么，在重量效率上总归是要讲究一些的。 对航空航天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为了把一吨有效载荷发送到同步轨道上，可能要耗费数倍于此的高性能航天燃料。 即使到了后来，航空航天技术相对发达、可以靠飞船而非火箭来执行发射任务的年代，这一点一样被专家们重点关注： ——太空中的确没有重力约束，可飞船与空间站的自重都会严重影响推进效率。 同样的引擎，推动二十吨的载荷，与推动四十吨，速度肯定也不能一概而论。 无论如何，飞船都是越轻越好， 那么自然就该在飞船用得最多的合金材料上下功夫。 但凡是用于飞船、太空导弹、空间站之类太空结构的星际合金，其重量\/效能比无一不被计算到极致。 将它们反过头去用到行星重力井内，其效果也是秒杀传统材料的。 ‘海上家园’与‘空中城市’的建设，也是星联科学家们在逆向思维下利用它们所得到的产物。 想想也是。 要是传统钢筋水泥施工，光是造一个大型地基，都相当于往海里丢了个石头墩子。 不当场沉下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何谈在上面大兴土木、建城市、搞发展... “还是老老实实按成熟经验来走吧，‘凑合凑合’万一出事了呢？这可不是能省的地方... 而且，相比‘凑合修一座海上家园’，及早落实长远布局，才更为重要。” 林奇自语道，面露思索之色，凌三面无表情跟在一旁。 的确，比起现在就修奇观、而且还要为了奇观而采取偷工减料的玩法， 发展能够实打实完成奇观的能力，才是更为明智的。 目前来说，星环集团的确是倾向于游戏、软件、电子设备这样的传统互联网产业，可迟早也是要往大规模的实体产业发展的。 要知道华国可是号称基建狂魔，有了未来时代的黑科技、不大搞基建怎么行？ 星际合金还是得造。 不仅他自己要生产，或许还应该想办法让官方那边同步开始生产： ——想想看，如果能在没进入星际时代、依然要靠化学燃料火箭往大气层外发射载荷的时候，就直接用星际合金来造火箭、造飞船、造空间站...这得多巴适？ “看来，还是得去购置生产线了，” 林奇叹了一口气，多少有些无奈， “赚到钱了，终究就得马上花。也好，反正我现在也习惯了。” 一边进，一边出，这大概是任何一个发展中的巨型企业都避免不了的过程——不将财富转化为实打实的产能，如何能有更多的突破呢？ ... 相比之前投资的诸多产业，星际合金的生产，需要讲究的地方稍微多一些。 这不同于他之前折腾的那些电子产业，是实打实的重工业。 毕竟，在星联，星际合金厂就跟钢铁厂是一个性质，都是生产最基础的工业材料。 而且还与钢铁厂不一样，在原材料种类、材料初步处理、烧结工艺等方面，远要复杂得多。 好比说生产最普通的螺纹钢，和生产用于航母甲板的hy200之类铜合金特种钢，工艺上的复杂程度、肯定无法一概而论。 大多数星际合金，其实也是由合金钢演变而来，只是在其中加入更多比例的钛、钼、钨之类稀有金属。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有些型号的星际合金甚至会由上百种金属及非金属元素制成，即使少的也会涵盖三四十种... 可想而知这些东西的配方有多复杂，工艺有多苛刻。 毫无疑问，如果林奇想在蓝星这边批量生产星际合金，那他首先得搞定这少则数十、多则上百种原材料，获得稳定供应。 这种时候，就不得不庆幸，他一直以来都与官方机构保持着极为良好的关系。 虽然没有列入计划名单，也没有派驻党组，可星环集团的上级重视度，完全与国企没有任何区别。 话说即使国资企业，也没几个能成为核心的国防供应商。 而林奇可以确信，只要他开口，老萧肯定是会报告上级、伸出‘计划经济干预的大手’，想尽办法保证对他的材料供应。 ...毕竟现在的兔子，都已经到了反过来制裁米帝、对其禁售的地步了。 主打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哪怕还有些极稀有的材料，想大量供应可能会比较麻烦。 但至少配方名单上的大部分，应该是能满足的。 林奇本身也不指望完全由他们包办，只要他们能解决一部分麻烦、减轻自己的负担就好。 话说回来，即使有华国官方力量作为支持，想稳定量产星际合金也不是容易的事， 因为有些材料，在蓝星上根本找不到。 还有些材料，即使在蓝星上有，储量也都很少，开发难度很高，属于那种没法敞开了买的品种... 好比说钛。 钛已经是星际合金配方里最为基础的几种元素之一了，仅次于钢。 虽然蓝星上钛合金也广泛运用，可这稀有度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星联把这玩意儿当成破铜烂铁一样用，换了蓝星，谁特么舍得提炼一吨合金、消耗好几吨的钛？ 这消耗量他妈还是纯度九个九的钛单质，不是加工后的钛合金。 这光是想想都能吓得人腿肚子转筋，几乎跟用同等重量的黄金来生产也没什么区别了。 其中的原委，也确实和黄金在星际时代的急剧贬值差不多： 进入外星系，遨游银河之后，星际采矿技术的高度发达，让原本稀有的贵金属瞬间成为牛夫人，即使敞开了浪费也无所谓。 可在蓝星么... 想这么嗯造就有点麻烦了。 第95章 再会寰宇集团，设备大采购 “大量生产星际合金，首先得能把钛、钼、钨之类贵重金属批量生产、搞得跟破铜烂铁一样便宜； 进一步说，想实现这样的大批量生产和降价，得先搞定太空采矿，最起码要把地月系统附近的各种近地小行星给开发了； 再进一步推理，想开发小行星、搞小行星采矿，靠运载火箭发射航天飞船的那丁点载荷，肯定是搞不定的。 且不说一船才能装那一两吨的矿石、靠这点运量想爆产能得等到猴年马月，光是从外太空往回运输物资那数倍于从地表发射载荷上太空的难度、成本，就足够让人头疼了…… 所以‘小行星采矿’的前置必然是‘太空电梯’，再不济也是‘地-空直航飞船’与‘太空电梯’二选一，反正靠传统的火箭和航天飞船是搞不定的； 可说到这里又绕回来了：没有星际合金，怎么搞像样的飞船、怎么搞太空电梯？” “……” 林奇推理了一轮，自己都觉得脑袋凭空大了三圈： 这特么就是卡拉赞毕业刷卡拉赞的死循环，想想都让人头疼！ ...好在，他还有万能的时空门。 “还是老办法吧，直接从星联买，再运到现世，” 他坐在滨海的长椅上，看着造型奇特的潜航器川流不息、穿着造型奇特的超织物服装的游人们，仿佛水中人鱼一般轻灵地穿梭于海面之间， 周遭一片欢声笑语，只觉自己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先从最难找、运输性价比最高的种类入手，靠百吨王来回运...撑过初期阶段再说。” 进口原料进行加工，也是工业公司常见的生态。 只不过他‘进’的这个‘口’，实在有点太远而已。 等能实现自我循环之后，一切就都好办了。 而在此之前，他还得先解决设备——光是不同工序中加工原材料所需的特定型号烧结炉，就得好几种，为了伺候这些大家伙，他那三台核反应堆估计还不够用，得额外再买几台... 想从无到有地搭建一个生产基础材料的重工业体系，何其之难。 得亏他刚刚入账了两千万，手头的弹药又充足了起来。 可以货比三家，打开支票簿随意买买买... .. 离开回声档案馆帕拉蒂斯星系博物馆所在的浮岛城市之后，林奇再度踏上扫货之路。 乘坐‘银光天马’浮空车，重新回到他忠诚的行星首府。 这次不同于之前几次交易，要进口的设备种类非常之多。 光是自己在星域公开网络上搜索消息、慢慢排查，初步列出来的购买意向清单里，就涵盖十余家巨企、二十七种不同型号的产品。 ——星域里的确有功能强大到堪称能‘一键合成’的超强加工设备。 比如说大名鼎鼎的‘万能工厂’。 可这种顶级的加工设备，它们在市面上挂牌时的那个价格嘛... 只能说也非常顶级。 即使其中比较落后、非常早期的型号，以林奇现在的身家，若是想要购置，都得被存款一键清零。 ...而且还只能买人家倒手过不知多少次的‘女生自用99新’货。 为了节约预算，也就只好货比三家，按性价比自己列清单了。 而考虑到买的东西这么多、这么杂，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寰宇集团。 横竖杨小莉现在也闭关了，在忙大工程，关系到他的超凡基因。 这节骨眼上，林奇都不太好意思去打扰她，那也就只能打扰另一个‘老朋友’了。 “欢迎再度光临，林先生，” 重新来到寰宇集团的交易中心，进入熟悉的vip会客室， 12号欢迎他时展露出的小表情，多少显得有些幽怨， “您最近可是很少上门，我们都很想念您。” “哈哈，业务比较忙嘛，三天两头到处跑，我也没办法的，” 林奇现在也不是一个多月前那个金手指刚到手、懵懵懂懂的小学鸡了，游刃有余地和她打着马虎眼：“这不是一有空闲了，就关心起了老朋友，想着上门坐一坐了么？” “那可真是不胜荣幸……”12号说着，看了一眼林奇给出的清单，脸上的笑意都变得更真诚了几分。 ——老是看着他单方面从集团赚钱，终于也轮到他往集团花钱了，那当然开心了。 .. 与12号寒暄了一阵，一边客套，一边陆陆续续把交易敲定下来。 大伙都是老熟人了，没必要太生分， 12号直接拿出集团的供货清单，按标准售价砍三成再报价。 毕竟，林奇兜里还揣着寰宇集团的会员卡呢，折扣力度不给力怎么行。 这位虽然老是神出鬼没，行踪成谜，可怎么说也是12号重点照顾的老主顾了。 以前林奇上门都是主要卖、次要买， 买的东西还都零零散散、价格高不到哪里去。 12号上级部门的领导也挺心急的： 按理说，咱们寰宇集团的渠道之广，全星域有目共睹，到哪都是顾客优先选择的采购方之一。 怎么这位老是只有出货的时候想得到咱们、花钱的时候不往这儿来啊？ 是不是哪里工作还做得不到位？ 导致人家被外头哪个妖艳贱货给抢走了注意力、都跑那边消费去了？ 几百万星币的交易，在市面上真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完全足够让巨企分部的中间管理层们焦心。 他们寰宇集团能有如此广阔的路子，也是因为他们对发展客户最为热衷，总是绞尽脑汁想‘做更多的生意’、‘赚更多的渠道和口碑’，为此可以接受薄利多销。 故此，为了发展这个潜在的大主顾，12号一直被上级要求紧盯林奇，尽一切可能优先满足他的交易需求。 现在，林奇终于到他们这里采购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百万量级的大单，涵盖大量工业设备。 12号哪还坐得住，毫不犹豫地给出最有力的折扣。 ——普通的钛级、铱级vip，也就15%~25％左右，她给林奇百分之三十，已经是主管提前交代的额外权限了。 不得不说，寰宇集团虽然急是急了点，老是想扩张渠道，可人家这二话不说就给折扣的套路，那也是真管用。 别管林奇来之前是怎么想的，听到‘无论采购什么，保底三成折扣’的表态之后，那即是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是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了。 怪不得人家业务满星域呢，有朋友他是真交啊。 第96章 龙石公司的金字招牌，‘d4星辰钢’ 花花轿子人抬人，对方给了实惠，林奇这边自然也要还些好脸色。 看着报价单、仔细挑选的时候，还得一边闲谈两句应付一下，一时间也算宾主尽欢了。 “以前业务忙啊，老是天南海北到处跑，也没个稳定的落脚地，现在有钱了嘛，就惦记着搞点产业……是，可不是么，没个像样的基业怎么能长久呢？我也是这么琢磨的。” “……” “对啊，工业来钱快不快另说，它最起码稳定嘛，我又不缺利润高的交易渠道，就是想分摊一下风险、做两手准备而已嘛……摇篮时期那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啊。” “……” “哎呦，那可先谢谢您了，这心意我是收到了。不过嘛，现在应该还不需要，我这边已经谈好下家了，手头有几个订单先做着...回头吧，回头如果规模扩大了、有多余产能了，我再来上门拜访，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嘛，产品卖给你们也没啥不好的...” 12号是人工智能，分析能力远比正常人类强许多。 看见林奇采购清单上，那一大堆的粉碎、筛选、烧结、加工设备，立马知道他要折腾冶金工业。 顺着这个话题，很热心地给林奇介绍了许多‘工业小常识’，还表示如果林奇需要销路，可以尽管联系他们寰宇集团。 这种送佛送到西的贴心服务态度，搞得林奇很是受用，觉得她又逐渐眉清目秀起来... 既然是碰上懂行的人了，那林奇也不免抱着取取经的态度，就这个话题多聊几句。 从她的口中，林奇得知，自己挑选的这些设备，大部分都比较合格。 “这些设备的生产商是龙石公司，您也知道，龙石公司是重工业巨头，他们在这方面向来以质量过硬出名，无论是什么型号的产品，可靠性都很高，维修保养也非常方便。” 根据12号的说法，龙石公司出品的冶金设备，在星域有口皆碑。 唯一的毛病就是由于采用了更为强大的超高温等离子冶炼技术，所以他们家的这些冶炼炉、烧结炉，相对于别家竞品来说，耗能指数都会比较高一些。 “这样啊...” 林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决定再临时在采购清单里，增加两座‘日珥’大型冷核聚变反应堆。 对他的这种‘临时变卦’，12号自然毫无不允之意，脸上的笑容都一下子热切了不少。 .. 【星际银行账户余额：3302w】 “也是时候该打道回府了。” 林奇乘坐‘银光天马’，率先返回行星首府郊区仓库。 随后，陆陆续续有四艘带着寰宇集团蓝金色涂装的大型穿梭机，飞抵仓库区的停机坪。 这都是来卸货的，从第一星港的寰宇集团仓库里直接调货，火速送达。 话说这一次的投资，可是他迄今为止甩出的最大手笔了。 毕竟这是要投资重工业，而且还是指标定得比较高的重工业，想少花钱那是不可能的。 ——林奇虽然习惯用‘老旧设备’，但这次可没打算生产那些早被淘汰的星际合金配方，要做就干脆一步到位。 采用的合金配方，是龙石公司研制的当下热门型号，‘星辰钢d4型’。 这款星际合金的性能在市面上主流产品之中处于中上级，在保障极强硬度、韧度的同时，更追求轻盈、耐用，是建造空间站、太空堡垒等外太空结构的优良选择。 由于在耐热性上有非常优良的表现，可以承受十万度的超高温，它经常被用于在恒星近距离轨道上修筑建筑物，比如说科研观测站和太阳能发电站。 这样的性能，自然不是白给的： 林奇不仅在设备上挑挑拣拣、买了龙石原厂的全套生产线； 搞了两座神火动力出品的大型冷核聚变堆，专门以备不时之需； 还为这款星际合金配方，一次性对龙石公司支付了50w星币的费用，包含专利授权费与生产许可证。 理论上来说，他其实可以通过‘低调俱乐部’那帮神通广大的星际骇客，直接以秘密手段搞到d4星辰钢的配方。 但现在是要向完全没有星际合金生产基础的现世，进行技术移植，而且自己还从未开展过这方面的工作... 即使有原厂设备，林奇也很担心中途可能会出什么岔子。 以防万一，他就必须要有原厂的技术支持。 购买专利授权和生产许可证，意味着如果在过程中遇到问题，他可以随时向龙石公司的技术部门寻求疑难解答——原班人马亲自提供技术支持，这是外人比不了的优势。 靠骇客手段偷到配方、自己瞎琢磨，肯定是没这个资格的，去问说不定还会吃官司... 说到底五十万星币对现在的林奇来说也不是舍不得掏的钱，为了给蓝星迈向星际时代的步伐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他也不在乎省这一星半点的。 林林总总，加起来五百多万星币的投入，让林奇很是感慨。 换了以前，这差不多就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而且这还不算完。 五百多万只是新增加的、有关星际合金这一块的支出。 原本打算好的庄园可还没买呢！ “只要肯花，就没有花不完的钱...这道理在哪个世界果然都一样。” 安排好卸货、把大量设备都装进仓库，林奇马不停蹄地又乘浮空车出发，准备去‘看房’。 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得亏发了笔横财，要不然还多少有点肉疼嘞！ ... 就在林奇抵达天原地产的交易中心，受到经理的热切接待。 并在她的陪同下，挨个考察她们挂牌出售的不动产的时候。 现世这边，星环娱乐研发二部的测试中心里，也上演着很诡异的一幕： 一群人躺在一个个不同的蛋形游戏舱里，几个小时下来一动不动，仿佛集体灵魂出窍。 在周围大量管线与设备所发出的蓝绿二色光芒之中，这一幕看起来像是某种奇怪的集体献祭仪式，有种诡异的科幻惊悚感。 ...事实上，倒也的确差不多。 这群‘灵魂出窍’的人，他们的意识，的确正在另一个完全由0和1组成的虚拟世界里，如同肉身留在现世、灵魂升上英灵殿的瓦尔哈拉战士们一样，酣畅淋漓地驰骋、战斗着... 第97章 虚拟实境里的原始大陆，撒欢的内测玩家 “快快快！快跟上！” “玛德，二组呢？二组人呢！别让这狗东西跑了！” “他们还没就位！” “草，别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换四组去顶他们！” “明白！” 朗朗晴空，雪山之下。 一片生长着齐腰高野草的莽莽平原上，正在上演着一场充满原始野性的狩猎大戏。 参与这场戏剧的主演员之一，是一大两小，三头披着厚重毛皮、各自擎着几对弯曲长牙的庞大巨兽... ——猛犸象。 这种几乎成为冰河时代象征物的原始巨兽，在人类文明建立起来之前，就早已因冰河世纪结束、气候发生变化而销声匿迹，灭亡于历史的长河中。 但现在，它们又‘活’了。 在这片0和1组成的虚拟大陆上，像是当年一样，迈着地动山摇的脚步，撞开小树、碾碎灌木，尽情彰显着陆地巨无霸不可阻挡的势头。 ...不过，此时的巨无霸们，状态并不是很好。 虽然迈开四条柱子般的粗腿，全力奔跑的样子，让它们看起来极具威慑力。 可从方向上来看，这却并不是全力冲锋，而是在全速逃跑。 它们身上，那些扎入皮毛之中、有大半身躯已经没入血肉里的笔直长矛，无疑显示出了它们之所以亡命奔跑的原因。 “欧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场狩猎大戏的另一方主演，几十名穿着兽皮或草裙衣物的‘野人’，正疯狂追逐着它们。 有人骑着被野马拖拽的‘战车’，有人骑着不知名的异兽， 还有人干脆撒丫子奔跑，手举长矛，很是进入状态地发出战吼。 从各个方向围拢，试图围杀这三头猎物。 “哞——！！” 被这群‘恐怖直立猿’追了半天，距离反而越来越近，猛犸象惊恐地嘶鸣一声，仿佛见了鬼一样。 最开始在草原上漫步、看见这帮奇怪的两脚直立小猴子从森林中涌出来的时候，它其实是毫不在意的。 体型差距太大了。 一脚下去能把剑齿虎都踩成高位截瘫的猛犸象，俯视这些两脚直立猿的时候，就仿佛人类低头看着地上的小浣熊，很难对这种自己一脚就能踢走小家伙，产生什么危机感。 何况这些两脚直立猿也不来打扰它，只是在隔着一段距离的小山丘上也不知道鼓捣些什么...猛犸象便把它们当成了空气，自顾自地带着两个幼崽在草原上漫步，悠哉悠哉地寻找食物。 谁曾想... 即使是小浣熊，也是有尖利的爪牙，能冷不丁挠人一脸血的。 何况整个星球进化程度最高、体格均衡优势最为强大的智慧生物。 猛犸象从来没接触过人类，头脑太过单纯，也就无从得知‘两脚直立猿’们鼓捣的那些‘木头架子’是什么玩意儿。 如果它能到人类社会来上上网，能知道那玩意儿的正式名字叫做‘绞盘床弩’，说不定它就不会如此轻视这些两脚直立猿了。 只可惜，等玩家们上好弦、完成瞄准，由几个最壮的汉子狠狠地敲下大锤、砸动弩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乌泱泱的内测玩家们，一共通过马拉板车运来了五架床弩。 飞射而出的、五支比胳膊还粗的弩箭，几乎一瞬间就撕开了猛犸象那厚重到连剑齿虎都撕不开的皮毛、对它造成了极为恐怖的创伤。 燧石磨制的箭头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被这帮老银币们磨得都快吹毛断发了。 在以三人合力一块转动、绷紧到极限的绞盘所提供的强大动能支持下，撕裂血肉、破坏内脏，就像钢笔扎穿白纸那么简单。 一个照面，三头猛犸象就被床弩射得千疮百孔。 被重点照顾的那头成年个体，更是血流不止，一路跑一路哀嚎。 重创之下，即使奋起余力撞翻了几个试图堵截它的‘直立猿’，也没法给后者造成什么严重损失。 这些得益于修改数据加持、体能远超本体的家伙，被拱飞出去的瞬间就在空中调整姿势、很熟练地抱头收膝。 落地时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卸掉力道，拍拍屁股，就跟没事人一样重新从地上爬起来。 哪怕是唯一一个比较倒霉的、刚好被猛犸象的长牙戳中胸口的家伙， 也仅仅是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维持着仿佛烧烤串一般被扎在上面的姿势，一动不动，很快就化光消失。 等这家伙重新从复活点赶过来的时候，草原上的狩猎已经彻底结束。 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满是从巨兽体内泼洒而出的血迹， 猛犸尸体躺在中央，一大两小整整齐齐。 一群人正在熟练地给它们套上绳索，准备拖回营地。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的体验还是很让人兴奋，” 原本总是以西装革履、严肃古板的形象现于人前的陈教授，现在也披着兽皮大衣，露着满是精壮肌肉的胳膊，表情雀跃， “可能是因为这种好战的基因一直刻在我们的骨子里，从未消失。” “也可能是因为，换了一个从未试过的身份、体验前所未有的冒险，就像是换了一个角度来看世界，能让人头脑更清晰，思维更深刻。” 他的身旁，同为正教授职称、来自哈工大的金相学专家吴可闻，面带笑容的补充了一句。 周围不少人听到这番话，都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虚拟纪元’计划已经开始快一周了。 这一周时间里，大伙可算是从头到尾接受了一番思维洗礼，见识到了许多从前闻所未闻的奇妙经历。 目前来说，虽然所有参与者其实是分为两班人马、负责两个项目，但在整个计划上却是不分彼此、互相交融。 星环娱乐这边，名义上的第一负责人是罗经理，而实操的则是研发二部组长周学， 由他带领着开发组的二十多名工作人员，与从星环娱乐骨灰用户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十多名有着丰富游戏经验、个人品行良好的‘真·封测玩家’，一块组成虚拟实境游戏的研发组； ...由于项目目前没有正式名称，内部暂定开发工程名为‘project：humanity’，故此也常被众人以‘文明’来称呼。 第98章 虚拟实境科研系统，‘黑剑\\＼’计划 罗伦是全公司有名的起名废。 以前做他自己的游戏工作室的时候，就不太擅长起名字。 他经手的项目名，都是偏向于平铺直叙的那种。 眼下这个项目，他琢磨着，可能会给它起个诸如《蓝星模拟器》、《人类文明模拟器》之类的名字。 姜黛儿对他的报告不置可否，只要求他在正式上线前先去问林奇的意见。 目前，‘文明’项目的进程可谓顺风顺水。 大体上的步骤是，由周学带领开发组众人先设计地块、堆砌资源、生成生物群系、塑造天气系统……完成各式各样的前期工作。 随后，将已开发完毕的地块开放，让试玩组入驻。 试玩组不仅有那三十多名专业对口的‘真·内测玩家’，陈教授等人组成的这百人顾问团队也在其中。 为的就是以尽可能多的路线，去测试已设计完毕的游戏系统。 尝试找出其中的不足之处、与可能存在的各种bug。 就像是一帮人开着挖机在前头修路铺桥，另一帮人跟在后头拿着仪器验收工程。 分工有序，简洁明了。 对于陈教授这帮高级知识分子也参与其中的情况，廖志航一开始还很不理解，觉得顾问都比内测玩家多，这是什么奇葩情况？ 后面才发现，这开发拟真度100%的虚拟实境游戏，和以前鼓捣那些unity、虚幻、起源之类的引擎，流程真的是截然不同。 虚拟实境技术实在太牛逼了，它能做到许多以前根本没有条件去做的‘细节’。 比如说土壤和砂砾的单独颗粒、动物体表的单独毛发、人物身上的每个毛孔、森林之中所有的叶片枝条…… 这种东西，如果用传统引擎来做，想每个都搞成单独模型、完全与现实一样？ 那会让开发商直接原地破产的！ 别的不说，光是众人所在的这片原野，所有景物的细节都做成单独可动模型，这游戏的体积就得用tb、甚至pb这种夸张的计量单位，完整游戏成品说不定得让玩家用超级计算机才玩得动！ ——毕竟，对于传统引擎来说，即使模型面数做成几十万面\/个，都不算真正模拟现实景物；可在虚拟实境里，用不着这么麻烦都能实现100％的拟真。 不仅是物质层面上，自然规律方面，也与现实世界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开发组肯定会做一些微调，但大体不会改动太多。 就这样一个环境，若是没有这帮数理化生全都精通、不是教授就是高工的大牛们在边上出谋划策，光是老周和他麾下这群敲键盘敲出一身职业病的码农们自个儿瞎折腾，那还真是会误了大事。 有资深的游戏设计师，有千锤百炼的old ass封测玩家，还有一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专业智囊团……当然，最重要的是有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林总裁通过时空门跨界提供的‘技术支持’，整个项目进展迅速。 星环娱乐的设计师们，心里头都憋着一股劲儿。 开天辟地头一遭、世界上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大伙都想让它变得尽善尽美，绝不甘于仅仅是‘凑合凑合’... 不过，周学等人并不知道。 在‘文明模拟器’项目按部就班进行着的同时，星环娱乐秘密机房里部署的那两台量子服务器，其实还承载着另一座虚拟实境的计算任务。 那些在平时与他们一块进行开发任务的顾问组们，总是分成两拨人轮班。 其中一批人在开发组这边测试游戏的时候，另一批人并非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在‘休息’， 而是在另一座摆满虚拟现实接入舱的大厅内，登陆了另一座虚拟实境，在里面进行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实验…… “新的‘黑剑’机体表现如何？那些改进有没有效果？” 从‘原始人·部落崛起’的片场离开，陈教授等人直接来到了另一边，服装无缝切换为白大褂，继续进行着‘南天门计划’的研究进程， “数据模型上来看，这次v4版本的新机体外壳应该会有更优秀的隐身性能……希望实际表现也能如此。” “原型机还在试飞，目前数据反馈良好，不过...还有一些科目没做完。”助手报告道，同时一手指天：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一道仿佛飞梭一般纤细的身影，如同幽灵般穿过天际，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尾迹。 ——这就是陈教授和他的同事们原本参与的项目：‘国防科工委新型航空器计划’之中真正要即将推出、面对实战的‘第六代高超音速隐身制空战斗机’，项目代号‘暗剑’。 ...的改进型号。 原计划中的‘暗剑’，是要用来取代歼二零‘威龙’的新一代制空战斗机。 毫无疑问，作为‘威龙’的后继型号，‘暗剑’也是纯粹的进攻型装备： 重型、双发、制空，航电系统高度集成并自动化，由一名飞行员单独驾驶。 不同于歼十五、歼三五这样的中型机，歼二零虽然出现的更早，却是更为重要的核心战机。 就好像f22也比f35更珍贵、更强大一样， 这种大航程的双发重型机，并不像中型机那样参与对地战斗，基本只负责对空， 其主要任务是凭借强大的隐身能力和超音速巡航能力，前出战区、隐身突防， 猎杀敌方预警机，以及敌方制空战机，上述目标达成时还可以通过携带的空地导弹摧毁敌雷达站，将敌人的防空网络凿开口子，为己方空中战斗争取优势、设法掌握制空权。 在上三常之中，这种型号的战机才是最关键的，重要程度远超任何其他同类。 基于这样的思路，国防科工委也希望秘密进行的‘暗剑’计划，能够尽善尽美。 突然间在林奇这边得到了‘虚拟实境科研’的机会，两院的大牛们也突发奇想： 采用虚拟实境强大的模拟能力，来改善‘暗剑’计划。 对此，他们提出了初步升级方案——第六代双发重型高超音速无人制空战斗机：‘黑剑’。 即无人版的‘暗剑’。 第99章 百人顾问组，虚拟实境科研系统 有一说一，有了‘虚拟实境科研模拟系统’，相当于直接脱离了经费上限、甩掉了设备限制，还能在必要时直接以虚拟实境的凭空塑造手段、跳过许多冗余的工序…… 那种爽感，只要是试过这一套的科研人，都会永生难忘。 搞科研的，还有什么是能比‘设备没成本、实验不花钱’更爽的吗？ 可怜陈明达教授他们刚来那会儿，真是爽得连晚上睡觉都睡不着，一帮半老头子跟长在游戏舱里了一样，完全不肯挪窝。 搞得凌衣都担心他们似在里头，亲自跑来拉闸，好声好气地劝了好久才让他们离开——天可怜见，一天也就才二十四个钟，他们直接搁里头熬了二十五小时...都熬穿了！ 这要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那也就罢了，可顾问组里头光是院士头衔的都有仨，放眼望去全是五六十岁的老教授，陈明达这种四十多评上正高的搁里头都算年轻小伙子，顶多也就那些农林牧渔行业的专家年轻些，可放在外头一样是三十好几的大叔级人物... 就这一百号人加一块，特么总年龄都快赶上华夏历史一样长了，谁敢让他们这么熬啊！ 凌衣把消息上报给姜黛儿，小黛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哪怕名义上是以临时顾问身份请来的，她也不敢真让这帮人在自家地盘上有个三长两短...万一真出事，她都能称得上是民族罪人了！ 于是当天派人把顾问组全都带回酒店去休息，第二天就开了座谈会，限定了每日的虚拟实境使用时间，每人每日不允许超过八小时。 被下了宵禁令，陈教授等人很不爽，几个院士老同志们也是哼哼唧唧，但没奈何，他们也明白对方是为了自己好： 他们接入虚拟实境是搞科研，跟打游戏相比，脑力精力消耗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不能像游戏开发组一样那么嗯造。 不过，顾问们也依然很珍惜手头的机会，说是每人每日八小时，这帮家伙还真就每个人都会把当天时间刷完、才去做其他事情。 甚至为此搞起了三班倒，一整个乐此不疲。 ...就连林奇得知此事后，都是满脸无奈，除了重申小黛姐安排的限制条例，还另外派了星环生物的人去客串医疗组，免得老同志们真的玩太嗨、噶在里头了。 相比其他部门，星环生物在林奇手下真的很没有存在感。 但实际上，林奇对它的投入从来都没少过。 且不说063型基因药剂，在凌衣的控制下，一直在稳定生产。 基于063基因药剂的各种延伸药物，也按他的计划，在秘密开发中。 只不过，由于林奇在游戏行业的布局非常成功，还通过亨敦财团的渠道一口气搞到一百亿美元、一口气解决了很长时间内的资金问题。 故此，原计划的‘保健品’、‘化妆品’等附加产品，干脆就直接搁置了。 林奇现在又不缺钱，自然是犯不着去搞这些吃力不讨好的玩意儿了。 毕竟它们除了赚钱以外，对他‘迈向星辰大海’的大功业计划、本身也没什么直接帮助。 整个星环生物，完全转为不面向市场、不推出商业产品的医疗研究机构，只按林奇的计划研发那些关键的药物。 所以，这个在星环集团旗下诸多分支里，最没存在感的一个子公司，其实已经在悄无声息之中，暗戳戳地拥有了全蓝星最强的医疗技术。 以063基因药剂为母本，衍生出来的许多‘抗疲劳药物’、‘活性激发剂’，虽然还没到一针下去百病全消的地步，但也没有各种夸张的副作用。 星环生物的医疗组为顾问组设计的‘健康膳食方案’之中，就秘密采用了少量的此类药物。 老同志们搞科研三班倒，一倒就是好几天，却没人喊累喊疼，反而普遍觉得自己日渐神清气爽。 腰也直了，头发也不掉了，以前各种各样的老毛病都慢慢缓解了...搞得一帮中老年人直呼‘换个地方工作果然有奇效’。 不少顾问都以为是虚拟实境的功劳，尝试分析之后，认为是以为在虚拟实境里工作，所以终究没有现实里那么累，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星环生物还没推向市面的实验性药品的功劳... 没累出毛病来，是重大利好，老登们却转念一想，要求以此‘续费每日科研时长’。 搞得林奇直翻白眼，小黛姐也无奈摇头。 又是费了一番口舌把他们劝回去，只觉这帮家伙果然是越老越小孩儿，一个个的都是戏太多。 .. 顾问组喜欢玩命肝，其实也可以理解。 这都是邹主任千挑万选筛出来的那一批尖子，党性足够可靠。 有‘多在虚拟世界里搞定一个项目、就多让国家少花一份预算’的念头在背后撑着，各个都是跟打了鸡血一样，七老八十的老梆子们都恨不得嗷嗷往前冲，仿佛梦回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 咱就是说，要是能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艰深晦涩的次时代科研项目全都搞定、把能够具备碾压级优势的国家下一代装备全都定型，一口气奠定华国在技术实力上的领先地位……这特么不是板上钉钉的要族谱单开一页了？ 话说就顾问们这教授满地走、博导不如狗的身份，那是真的已经不缺财也不缺权了，在外头都属于常人眼里只能仰望的专家学者，还是不带贬义的那种。 如此崇高的地位和待遇，还要玩命地肝，不就是图一个生前身后名？ 像陈教授就是这么想的：回头要是能在教科书上留下‘陈明达教授，我国第六代战斗机‘暗剑’的总设计师’这样的记载，那特么不就人生圆满了？ 话说他还是跟杨总工一个学校毕业的同学嘞，谁还没点追求了！ ...不过随着这段时间的测试，老陈的项目组也发现， 在有足够算力支持的情况下，‘黑剑’似乎比‘暗剑’更有前途。 “虽然几十年来一直都有类似于天网、终结者这样的消极设想，但人工智能的军事化应用也是未来必不可改的趋势...” 又结束了一次原型机的试飞和观测，众人回到办公室讨论起来， “我觉得，可以跟上级报告一下，要求把‘黑剑’的优先级也提一下，最起码要只比‘暗剑’少一级……没道理陆军老大哥都用上一大堆无人机、机器狗、球形机器人之类，却让空军落后吧？ 把它搞成无人僚机来伴飞，配合‘暗剑’组成多机编队一同进攻，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嘛！” 第100章 ai战机的优势，百花齐放 陈教授提出的这个假设，让众人都深表赞同： “虽然ai驾驶，在战术灵活性上肯定是比专业飞行员差一些的，但它这个可以无视乘员承受能力、随便进行几十g高过载机动的效果，实在是太香了。” “……” “对，而且不光如此，它在成本上还非常有优势：制造一架六代机、再加上培养一名能飞六代机作战的飞行员的成本，怎么算都是比一架无人六代机更高的！” “是这么个理儿...” 归根结底，现代军事领域，最宝贵的战略物资其实是人。 华夏的大工业再怎么牛逼，米帝的流水线再怎么冒烟，‘生产’一个健健康康能扛枪的小伙子，照样都是要花费十八年。 至于技术兵种就更不用说了，培养时间远不止十八年，也不是什么人来了都能做的。 兵器再厉害也要有人来使用，f22再怎么厉害，没有驾驶员的情况下、照样是动弹不得的死物，随便一发火箭筒就能让它变成一坨熊熊燃烧的钢铁垃圾。 五代机（美标四代）的驾驶员，无论在上三常哪个之中，起步都是校级军官，在军事体系内部的手重视地位甚至比普通的将军都还高。 林奇手下的王天宇，即使退役了都有每个月好几万的年金，这还不算星环集团给的待遇，以及他拥有的退役军官身份各种明里暗里的福利、补贴……考虑到舰载战斗机飞行员的稀缺度，他这待遇和飞威龙的空军同行相比、其实也差不到哪去。 而百万级别的年薪，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是公司\/军方的‘雇佣成本’里，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部分了。 远超常人的体能、灵活敏锐的思维、极其强大的半规管与超凡脱俗的平衡能力……各种各样‘百万人挑一’的条件加起来，才堆砌成王天宇等人脚下站着的门槛， 为了大海捞针地筛选出这样一名飞行员苗子，并把他培养至能驾驶铁鹰驰骋蓝天的地步，国家在他身上的支出加起来，不会低于与他体重一样的黄金。 别说‘阵亡’，仅仅是像小王这样‘因伤退役、不能继续一线执飞’，都会让将军们肉疼得一笔。 陈教授也是懂行的，他寻思着，只要能降低飞行员的损失，哪怕只有十几二十个点的几率，都算是大功一件。 ‘黑剑’项目现在的情况，其实还不是特别完善。 但已经可以明显看出，无人战机在‘性价比’方面，有非常强大的优势： 没有飞行员，可减少大量用于显示、交互的航电设备，这是一部分成本优化； 同样，没有飞行员，就无需座舱和维生系统，机体的空间利用率大幅提升，又是一点优化； 再者，还是因为没有飞行员，机体过载承受力可以大幅提升，机身外形上也可以进一步优化，采用更激进的布局，极限速度与机动能力都大幅提高，这又是一点... ...各方各面的成本优化汇总在一起，众人计算了一下，发现即使在性能指标上远比‘威龙’提得更高、直接对标‘暗剑’，偏偏因为这些优化，‘黑剑’的总成本甚至比前者都低。 这里指的不仅是材料成本，还有制造成本——省略许多子系统之后，可以少用很多设备，生产工序缩水许多，生产周期比五代机都短一大截。 这自然是重大的利好！ “很好，既然方向正确了，那么接下来就该重点攻关。” 陈明达认为，是时候和上级汇报、加大投入了： 九十九拜都过来了，还能差了这最后一哆嗦？ 他妈的，不要小看我和族谱的羁绊啊！ ... 除了‘暗剑\/黑剑’这些先进战斗机项目，顾问组还倒腾了一大堆狠活儿。 什么‘新型察打一体无人机’了， ‘电磁动能轨道武器’了， ‘高频定向脉冲武器’了， ‘实验性舰载激光炮’了... 至于在军事领域之外， ‘新型高分子材料’、‘‘新款大型射电望远镜’、‘量子合成孔径雷达卫星’之类的玩意儿，那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拿自己当外人。 其实也的确不能算外人。 ——外紧内松。虽然没有对林奇本人透露过，但他的个人资料，其实都已经拿到长老们的案头，在书记处内部分析、讨论过了。 这种级别的背书，要是还能在华国算‘外人’，那也真就没几个称得上自己人了... 虽然就林奇自己而言，对麾下的子公司一不留神成为了‘华国国防工业部定点合作单位’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的实感，仿佛水到渠成。 可在官方这边，以军方和科研系统为首的几个重要部门，是都已经实打实地把他当做自己大家庭内的一份子了。 只不过军方和科研系统都习惯了低调，不喜欢搞迎来送往、吹吹拍拍那一套，所以从来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表示，只在暗中配合——首要原因，自然是为了保密。 其次，若是搞得太高调，对外界的影响也不太好。 连本年度的海城航展，都没有直接给星环集团发送邀请函。 而是被老萧这边先行按下、准备私下征求林奇意见。 若是同意再另行安排。 ...无论是虚拟游戏开发还是虚拟科研项目，两边的进度都非常喜人。 在这个过程中，林奇也注意到，顾问组搞的这些项目，有很多其实与他未来要布局的领域发生了重合。 比如说新型合金材料，又比如说可控核聚变、脉冲推进器之类。 但是，他并没有对他们的行动进行任何的干涉，只是默默地旁观着。 顶躲是让姜黛儿安排星环集团各大子公司里、专业对口的技术人员们，参与顾问组的非保密项目，从旁辅助，算是顺道偷一偷师。 ——人才梯队，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无论对国家机构还是对他的星环集团来说，都是如此。 的确，林奇手头有堪称无穷无尽的先进技术资料，背靠时空门，有领先一千年的未来世界作为帮助，无论是顾问组在进行的哪个项目，他都可以帮忙找到答案，而且还能保证绝对是满分的正确答案。 ...但对于一个需要长期发展的组织或机构来说，这样行为其实并非是‘帮忙’，而是帮倒忙。 搞科研可不光是只要答案， 没有经验，拿了答案有啥用？ 自己都未必会用！ 第101章 科研自主的重要性，科伦特人的反面教材 没有学过知识，没有亲自掌握公式，光会拿来主义，写个解、再抄个最终答案，是没法变成学霸的。 中学老师都还要求‘要有过程’嘞！ 林奇的帮扶策略，就是‘救急不救穷’。 在某些被卡脖子的领域上，比如说星环电子正在倒腾的1nm级光刻机这样的，林奇直接把正确答案端出来，让华国完成弯道超车，是可取的。 因为那是在解决存续危机，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芯片这种要命领域被卡越久，就越是白白被欧美企业从国内大量吸血。 这可不是好事。 这些国家财富，若是投资在国内产业上，哪怕是投给回报率最低的扶贫助困、偏远地区基建，都能在将来转为持续增长的国力。 但若是损耗在‘进口产品的高额溢价’上，那就什么收益也得不到。 反而还凭空养肥欧美那帮蓝星蛀虫、还在国内养出一批资敌卖国的买办阶级资本家。 孰轻孰重，一眼就看得出来，要不然林奇也不会想着揠苗助长——别管是不是逃课了，先把脖子从人家的杀猪刀下抽出来才是最关键的。 反过来说，在不涉及这种存续性危机的技术上，他就不会帮华国逃课了。 六代机晚点就晚点呗，激光炮晚点就晚点呗，怎么着，以华国现在的军事实力，谁特么还敢不开眼地来全面侵略不成？ 别看香蕉国、吗喽国、泡菜国之类小瘪三天天呜呜渣渣跳得欢，若是真要逼得外交部嗷唠一句‘勿谓言之不预也’、再调两个重装合成旅到边境线上，那他们首先得吓得屎尿喷一地。 弄不好总统都得活生生吓死。 华国现在的军事发展，那是在自己与自己赛跑，并不是在与某个贼鹰争夺全球霸权。 没必要揠苗助长、损坏根基，按部就班就好。 过程比答案重要，知其所以然比知其然更重要。 只要林奇不是一上来就端出满分答案，而是搞‘联合研发’，那么在研发的过程中，顾问组里那帮从属于各个国家机构的科研人才们，就肯定能学到许多东西。 要有慢慢分析、尝试研究、逐步理解的过程，他们才能够慢慢消化那些未来世界黑科技。 并在不久的将来完整掌握，真正实现‘把知识学到自己的脑子里’。 再厉害的科学家，终究也是要老去的， 再先进的黑科技，迟早也是要过时的。 与其以科研系统发生断代为代价，一口气跳跃一大截、弄出一堆黑科技， 还不如让他们小步慢跑，保存持续发展的能力... 林奇在星联的时候，听说过有一个外星文明，从原始时代就生活在一颗经过高等文明改造的、资源极其丰富、充满各种自动化生产设备的天堂星球上。 因为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与能源，这个文明几乎从未感受到任何来自外部的生存危机，对开拓太空也毫无动力。 上万年的历史里，除了一直停留在母星上享受穷奢极欲的生活，就是为了争夺权利、彼此厮杀。 明明有得天独厚的先发优势，却仿佛一个躺在摇篮里的巨婴，摆烂了上万年。 等到那些来自高等文明的黑科技设备陆续耗尽使用寿命、一个接一个停摆的时候，他们一下子吓得慌了手脚，却已毫无回天之力。 由于没有独立发展的工业，没有足够扎实的科研系统，甚至连粮食都无法自给自足，这个鼎盛时期拥有两百多亿人口的文明，在随后的一百年里因饥荒、内战等原因，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陆续消亡。 到了他们被星联人发现的时候，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外星文明，母星上已经只剩下一片荒弃了数千年之久的废墟，还有废墟里不到全盛时期万分之一的人口，遗忘了祖先，遗忘了科学，遗忘了曾经的文字，像是野人一样浑浑噩噩地苟且偷生... 林奇可不想让自己的母星，也沦落成这种下场。 甚至说得难听点，科伦特人，也就是这个自甘堕落的异星文明，他们的运气都算好的， 毕竟他们在文明崩溃、持续数千年的黑暗时代之中，等到了星环联邦。 后者没有殖民他们，而是尝试帮助科伦特人重建家园， 还从他们之中选拔合适的年轻人，传授知识与文化，扶持科伦特文明重新发展。 相比乘坐五月花号而来的匪帮，前者简直如同天使一般慈祥和蔼。 ...然而，若是将来蓝星也遭到这样的结局，谁会来帮他们？ 谁又敢保证，来的一定是这种不求回报的外星大善人？ 林奇不敢做这样的豪赌。 也就只好在发展自身实力之余，抛弃那些急功近利的浮躁思想，沉下心来慢慢布局。 ——文明发展不能逃课，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一招鲜吃遍天的无敌功法。 扎扎实实提升自己、坚持不懈修炼内功，这才是最靠谱的。 ... 时间进入八月下旬，依然在持续修炼内功的林奇，还是很低调。 没有像上个月那样，动不动就发布什么新品、搞一堆爆炸性的大新闻。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主观感受，对于他人来说可并非如此： 八月下旬的某一天，林奇结束了对‘星环重工’的园区视察，返回已经被他完全买下的江景大厦，很低调地从秘密仓库里运来一台机器，又很低调地把老萧邀请过来，给他展示了这东西，震得后者脑瓜嗡嗡的... ——尼德兰阿斯麦公司生产的光刻机，3纳米制程。 “我了个乖乖，这就是你小子说的‘低调’？！” 老萧最近本来忙得都快脚打后脑勺、仿佛身体被掏空了呢，一看这设备上的铭牌，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上哪儿弄这么一个大宝贝出来的？” 龟龟，这玩意儿可是巴统管制清单里最核心的那一个啊！ 苹果、高通、三星等公司，持续垄断高端智能机市场，想怎么割韭菜就怎么割韭菜的底气，完全就来源于尼德兰阿斯麦、倭国佳能、尼康等公司生产的光刻机。 而眼前来自于阿斯麦公司的这一台，又是上述几家公司主力产品之中的佼佼者，可以说是目前整个西方世界最先进的那一款型号。 3纳米制程，已经是目前全球最领先的光刻机技术了。 比那更小的也不是没有，但都是实验性产品，是不具备用来广泛生产高制程芯片的实际用途的。 第102章 ‘原装进口\\＼’，3纳米制程光刻机 一台光刻机，就如同一台工业母机，是可以持续产生无数价值的战略级设备。 别说堂而皇之地整机出口至华夏，哪怕是其他欧美国家的公司想订购这玩意儿，都得进国会山的审查清单。 非得确认公司内部上下员工根正苗蓝、没有‘康米主义同情分子’，才会点头允许阿斯麦公司放行。 ...就算这样，都要在cia以及其他情报机构明里暗里的监视与管控下，才能正常生产。 毫不夸张地说，这种级别的战略设备，差不多可以算是米帝的命根子了。 哪怕是走私了一架f22到华国，都不会比丢了一台这东西到华国手中，更让国会山的官僚们心疼： 前者虽然依然是米帝目前最强大的制空战斗机，但相比威龙也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优势，甚至还远比后者更老旧、保守，真出现在假想敌手中，也不至于让议员老爷们坐不住； 可若是一台3nm制程的光刻机到了华夏手中，后者依托本就已经在疯狂追赶的行业技术、再将之逆向分析，用于参考，用不了多久就能摆脱那只一直掐在华国芯片产业脖子上的黑手... 一旦欧美对于芯片制程的技术垄断优势无法继续维持，接下来毫无疑问会发生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剧情： 曾经，华国不会造汽车三大件，欧美日韩车企在华夏市场如入无人之境。 哪怕日产这种靠侵华战争掳掠屠杀而发家的瘪犊子企业，都能把华国政府辛辛苦苦扶持的本土企业摁在地板上摩擦，利润想吃多高就吃多高； 后来，华国完成了汽车技术突破，瞬间用海量铺开的国产车、把后者爆的妈都找不着……别说主导华国市场了，连东京街头都是byd满街跑。 曾经嚣张无比的倭国车企，现在全在倭国政府竖起的关税保护壁垒后头抱团取暖，瑟瑟发抖，直呼‘狼来了’。 曾经，华国的医药技术还不发达，全国各地的医院都广泛使用进口药，一针胰岛素都恨不得卖三百美元，几千倍的利润把强生、礼来、辉瑞这帮吸血鬼喂得脑满肠肥； 后来，华国药企迎头追上之后，别说三百美刀，一支能卖三十软妹币，都得偷着笑……反倒是米帝本土由于白宫的地方保护主义政策，药价居高不下，搞得老百姓怨声载道。 甚至连德州的红脖子们都知道，坐飞机跨越整个太平洋到华国做手术，再飞回去，全套旅行+医疗的成本，哪怕吃不到华国医保，都一样比上北美当地的医院更划算。 全球数量最多、平均受教育水平最高的产业工人，加上全球第一大工业国的超强产能，再加上全球唯一具备完整工业门类产业国家的供应链优势……这三者合一，就是华国所向披靡的真正倚仗。 华夏的大手伸到哪里，哪个产业的超额利润就会迅速消失。 过去几十年来，无数个血淋淋的案例，已经让欧美国家深刻铭记了这一点。 他们现在是真整不出什么活儿了，越来越多的高精尖领域产业都开始逐渐被华国追上、甚至反超领先。 芯片、精密加工设备，已经是所剩不多还能保持科技优势的产业了。 如果这都被华夏给攻关了，曼哈顿的巨鳄们还怎么躺在豪宅里纵情声色、醉生梦死？ 没了收割超额利润的资本主义镰刀，国会山的老爷们还凭什么能高高在上、想制裁谁就制裁谁？ 说到底米帝这套制度就是要大量剥削他人、才能让自己不劳而获。 如果核心产业也被华国追上来，没了科技优势造成的高溢价，回归拼成本的价格战，就他们那个早都废掉的产业工人群体，拿头来跟华夏每年上千万大学牲拼内卷？ 华夏每年培养出来的合格产业工人，都已经比米帝全国拥有的所有合格产业工人还多了。 这要不是有科技垄断、有关税壁垒、有先发优势，那还玩个屁。 所以时至今日，米帝政府才会重新扎进巴统的篱笆，不再像当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东芝事件’时那样，有那么充足的底气。 当时那是因为毛熊实在太烂，任谁都知道他们已经是死到临头的泥足巨人，鹰酱才从容放任对手从自己这里偷窃技术。 现在可不一样了，东方龙可不是北极熊那种只会三拳两脚的莽夫。 花了几十年修炼内功的兔子，吓得早已产业空心化、自废武功的鹰酱瑟瑟发抖。 芯片蚀刻技术上，哪怕一丝一毫的泄露，都能让他们歇斯底里。 华国突破100纳米，就立刻制裁50纳米制程； 突破50纳米制程，就赶紧封锁30纳米制程； 现在华国开始搞10纳米、甚至3纳米了，哪怕磕磕绊绊、好几年都没点像样进展，一样气得鹰酱大为光火，一口气封死了全球所有高端光刻机技术，生怕华国再有半步发展。 尤其是近在华国咫尺的倭国厂商，更是被严令‘凡是涉及芯片蚀刻技术的，哪怕一根螺丝钉都不准从尼康和佳能流出去’。 cia都用各种各样莫须有的罪名，弄死过好几名‘疑似通华分子’了。 考虑到这一点，林奇也就从善如流，把他弄来的‘国外光刻机’，给贴了个阿斯麦公司的牌子。 这样更合理一点。 说起来，在星联以未来科技复刻一台阿斯麦的3纳米制程光刻机，成本其实也不低。 不过，还是比直接在星联找一台现成的类似产品好许多： 林奇本来是想按老套路搞‘旧货’的，结果到市面上一看，3纳米制程的光刻机八百年前都没人再生产过了！ 完好无损、还能使用的现存品，不是在工业博物馆、科技博物馆里头，就是搁某些巨企的‘企业历史博览馆’里头躺着呢！ 特么这一台台的都是数得上号的孤品，几千万星币都有价无市，搞得他一脸懵逼。 最后还是去行星首府的商业区里，找了家‘精品加工店’。 这种无人值守的商店，里头有智能合成人和自动工厂，主要业务是帮市民们加工各种零件、维修和替换日用家电。 第103章 上交光刻机，安排逆向研究工程 星际时代企业多、厂家多， 很多人家里的某些设备，那都不止是国外进口的， 而是外星、外星系、甚至外星区进口的。 什么零配件都从原厂替换的话，那光是运输费都够呛能买一台新的了。 为了某个小玩意儿单独去一趟对应公司在当地的分部...也挺没意思的。 所以就有很多这种‘加工店’。 顾客直接从原厂要一份参数图纸来，报给加工店，三下五除二就搞定。 不止替换部件，还能用自动工厂来一次深度保修、搞个大保健。 像林奇这种，拿着很奇葩的图纸来要求‘单独订制’的，那就更是大客户。 ...实际上‘精品加工店’利润里的大头，主要就来自他这种顾客。 维修和替换部件没油水，单独订制才值得多要价。 林奇也不在乎他们额外赚了自己多少，横竖也才花了一万多星币。 他随便从时空门里倒腾两本杂志，都比这赚得多。 所以，在收到成品，并对其进行了测试，确认精品加工店的模仿程度足够高、细节处也与正品做得一般无二之后，林奇又一口气订了三台。 给加工店那边乐得见眉不见眼的： 特么八九百年前的古董机械，既用不着什么稀有材料又没有什么加工难度，愣是有人上门专门订购，还为这些没法当成文物卖的‘复古古董机械’、一口气砸出来好几万星币……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生意，让人上哪儿说理去？ 保质保量地完成了这份奇怪的订单，加工店不仅按照林奇的要求，在产品上抹去了所有店里的logo、打上‘原厂铭牌’，还给林奇发了个vip会员卡。 ...他们是连锁店来着，全星区里有一百多颗星球上都有他们家的分店，专门做这种代工生意。 沟槽的资本家，是真会见缝插针。 “总共四台，给你们两台，我们自己留两台，” 林奇拍拍这台‘阿斯麦原厂正版光刻机’，很轻松地对老萧比了个手势， “套路我都懂：一台用，一台拆。希望你们能尽量早日掌握这种技术……我还等着看国产机把苹果三星杀得片甲不留呢。” “好，好。尽量，尽量...” 他是说得轻巧，老萧都汗流浃背了，神不守舍地看着这几台大宝贝，脑瓜子嗡嗡的： 米帝当命根子一样看着的核心设备，你小子不仅弄到完整的成品，还一口气就搬回来整整四台？ 阿斯麦是你家开的啊？ 还是说你家是尼德兰王室啊？！ 服了，真是服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吊炸天... 话说老萧以前还总觉得林奇搞业务是一把好手、但做湿活的水平太糙呢。 那时候他接头的水平，感觉也就跟自己手下刚入行的新人实习生差不多，主打一个清澈且愚蠢。 但现在么... 看着这四台品相完好得仿佛崭新出厂的先进光刻机，再想想看海外情报系统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十几年时间渗透，甚至连个零件都没法弄回来的悲惨事实…… “做梦都不敢想这种好事啊！” 老萧心里头那是百感交集。 有点酸楚，也有些欣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这两个大宝贝，和林奇以前倒腾的那些东西可不一样。 信息技术再好，新能源电池再妙，都不涉及华国的国运安危。 在这两者上，华国其实本来就是领先于国际的。 一零年代，华夏在歪果仁的眼里，还是‘落后、封闭、神秘’的偏远地区，仿佛与文明世界隔了几个大陆。 但到了二零年代，尤其是144小时免签开放之后，哪怕再保守的红脖子，看到无人机航拍下的沪上、大量智能化技术普及的鹏城，也都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震惊，许多媒体更是毫不犹豫地惊呼‘华夏生活在2050年’... 林奇转交给老萧的那些信息黑科技和新能源科技固然好，但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顶多只能算是锦上添花——本来就已经领先全球了，再领先几步又有什么可令人震惊的呢？ 然而芯片光刻技术就不一样了，这是被人卡脖子的关键领域，而且是最上游、最基础的核心产业。 林奇在芯片领域帮助华夏打破技术封锁，那真就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事。 老萧的感触，自然也就与先前完全不同了。 同时，也再一次深刻认识到，这小子和他的那个组织，在海外究竟有何等手眼通天、又是何等混不吝。 连自由女神的底裤都能直接偷来，还一偷就是整整四套... “事关重大，我得赶紧回一趟上京，” 感慨之余，他也收敛了神色，作肃然状， “劳烦你把这仓库再严密看守几天，我报告之后立刻安排可靠的同志来把它们运走。” “行，我这边都没问题。” 林奇很爽快地点点头，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于是摆摆手、不再多说， “配套的技术资料，在后面已经装好箱的另一台光刻机那里，箱子里头那个硬盘柜就是，回头你们自己安排人马进行分析； 至于我们组织这边，已经对到手的那另外两台进行了逆向研究，目前有了些眉目，说不定还能提高制程……不过，我们也打算先保密起来，慢慢整。 国家有需要的话，可以率先公布，也可以用其他研究组的名义来宣布成果。我们这边都会尽可能配合，国家战略一盘棋嘛。” “...很好。非常感谢贵方的好意。” 老萧张了张嘴，很感慨地点点头， “替我对贵组织的全体成员们说声谢谢，另外也向他们转达，无论什么时候回来、无论以什么身份回来，祖国都永远欢迎你们，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 老萧的脑补里，很显然是有些误解成分。 不过，林奇也并不打算纠正他。 他能理解就是好事，至于具体怎么理解，林奇就懒得管了。 ...美丽的误会嘛！ 让老萧误会有个在海外‘隐姓埋名、忍辱负重、一心报国的华裔秘密组织’，总好过让他瞎鸡儿乱猜。 虽然说一般人也未必能有‘跨平行世界时空门’这种不靠谱的脑洞，但万一呢？ 他们搞情报的，习惯了大胆假设小心取证，保不齐谁就会有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第104章 林奇的奇观工程，布局太空电梯基址 “我们这边的芯片蚀刻技术，也要进一步加强了，” 送走神色匆匆、仿佛捡了几百亿一样的老萧，林奇回到总裁办公室，和小黛姐讨论着下一步的战略布局， “星环电子这边，我记得放了好久的羊吧？那就别闲着了，把那两台光刻机搬回去慢慢研究，回头上面把鬼佬的技术给消化了、公开放消息宣布突破新一个数量级制程的时候，咱们也就顺理成章推出自己的产品...” 芯片是肯定要搞的，电子信息、数码产品，就没有那个品类可以绕开这玩意儿。 林奇虽然来钱很快，但却不会浪费在‘送给洋人’上——谁不知道跟高通、amd、英特尔这些订购芯片，要白白被人割一大笔垄断税？ 前脚从国内消费者这边赚了人家996打工换来的那点窝囊费，回头就送给洋人上供...想想都气不顺。 以前被卡着脖子的时候，那是实在没办法。 可他既然要下场布局这个行业了，那还不得赶紧一脚踢烂这个畸形的产业链，让这帮家伙有多远滚多远。 “好，我马上安排下去，让他们开始动工。” 姜黛儿神色平淡地点点头，似乎一点也不对此感到吃惊的样子。 习惯了。 自家这个冤种老弟最近这些日子，是越来越能折腾。 大动作一个接一个。 别说只是从欧美那边弄了一批巴统协议禁售名单里的核心设备而已。 他就是明天把稀宗的核手提箱弄来，摆到姜黛儿面前，后者顶多也就是抬一抬眼皮罢了。 ——对于一个亲眼见证林奇创造无数奇迹、把无数不可能之事变为可能的vip席位旁观者来说，不是世界末日级别的狠活儿，都很难让她感到不可思议了。 “对了，你有空研究一下，在东南亚，或者南太平洋，尽可能靠近赤道的位置，弄一座面积不小于一百平方公里的岛屿或是条件差不多的大陆地皮，需要什么条件，” 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林奇忽然又提出一个与之前的事情毫不相干的安排， “钱不是问题，手续上...只要不是那种极端反华的国家，都可以考虑。 当然其实反华国家也可以，毕竟咱们还可以尝试用防务部门来‘说服’他们... 总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赤道附近、地方够大、最好是弄成私人岛屿那样的永久土地所有权，最差也得是能拿到永久产权和土地使用权。 不用管当地的基建条件，那个不重要。” “好，我明白了。” 小黛姐很随意地耸耸肩，对这个乍一看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新任务，照样表现得非常平静： 不就是又要整大活了吗？小事一桩。 哪怕冤种老弟真是要建太空电梯，姜黛儿也毫不怀疑他能建成。 她觉得只要这家伙有了这样的想法，凭他那些神乎其神的手段，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在落成仪式上剪彩鼓掌了... .. 太空电梯是通往星际时代的第一步，这个超级工程的选址非常重要。 以林奇这种稳健型选手的习惯，肯定是不能把这玩意儿放出自己掌控范围之外的。 这...就有点令人纠结。 在华夏的话，就没法搞。 对于华夏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来说，土地这种最核心最关键的资产，肯定是不能私有的。 别管多少年，反正不能允许国家以外的组织或个人拥有永久产权。 虽然说最近一些年，随着国力蒸蒸日上，某些阶层越来越富裕，很多人也开始试图以各种各样的法子绕开这条铁律，但‘私人持有永久土地所有权’这玩意儿，实在太容易让人回忆起地主、贵族之类令人发指的名词了，明面上是不能沾的。 ...再者说了，就算官方给他特事特办，也没啥用： 华国这地理条件，压根就没法拍太空电梯。 想想就知道了，一个绵延三万公里、从地表直通大气层外的超级建筑，受到蓝星自转的影响，也是非常恐怖的。 它只能修在赤道附近，最好直接就是赤道上。 要不然，偏离赤道越大、纬度越高，星球旋转时所额外产生的角动量，就越会对太空电梯的主体结构产生负面影响。 倒不是说没法克服这一点，但...既然是要长久使用的巨型结构，何必一开始就让它背负着巨大的设计隐患、为此增加大量的额外成本与维护难度呢？ 不如干脆一步到位。 但想要一步到位，建筑隐患上的麻烦的确是没有了，却还会产生更多的麻烦： 蓝星上，正好穿过赤道的地方就那么多，还得抛开太平洋、大西洋不提，选来选去，除了人迹罕至的撒哈拉内陆、远离陆地的南太平洋群岛……最适合的目标，也就只有东南亚一带了。 好死不死，东南亚几乎所有被赤道横穿的土地，都在吗喽国的领土范围内。 而这个国家...可以说是东南亚最仇华、最反华的。 其反动程度，甚至还在香蕉国之上。 从还在荷属东印度时期，他们就主导过红溪惨案，大规模屠杀华人。 而该国最近一次大规模排华行动，甚至还在97年。 虽然说东南亚大多数国家都是这副尿性，毕竟这些国家早在几百年前就一直是华国海上贸易的影响范围内，几百年来被华商渗透得十分彻底，陆、黄、胡、陈华人四天王即使到二十一世纪都还在这里有极其强大的影响力。 作为主导工商业的富裕群体，华人在这里属于当局和当地民族的仇富对象，再加上无论是封建时期、还是新华夏建立初期，几百年来，华人背后的祖国都对这些‘海外游子’不闻不问、视为弃民，故此各国当局都对这些‘没人撑腰的肥羊’很是垂涎。 祖国视为弃民，本身又太有钱，无怪乎东南亚各国一直明里暗里不停采用各种手段、收割南洋华人的财富，并在这期间渐渐建立起与华人的敌对态度。 但极端到吗喽国这种地步，即使华国已经重新复兴、开始重视侨胞，都还在继续大规模排华的...还是比较罕见。 对于这样一个奇葩国家，那就不仅仅是‘合作须谨慎’而已了。 林奇琢磨着，可能要在一开始，就做好对方会给自己暗中使绊子、甚至明着翻脸的可能性。 第105章 磋商，购买私人岛屿 南洋，乃至全世界，都没有几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国家’。 尤其是那些曾经的殖民地，就更是没法实现真正的中央集权。 当年，殖民者强行占领这些地方，把一堆乱七八糟彼此仇视的民族给整合起来， 放任、挑拨他们的矛盾，使之演化为仇恨，以此分化他们， 方便更好实现‘以少制多’、‘以贵役贱’的殖民统治。 在欧洲殖民者从这些土地上退出之后，新生的政权也没法解决这种在无数次互相残杀之中造就的累累血仇，就使得上述地区所有国家，在建立之初，都有这种严重的历史遗留问题。 解决不了问题怎么办？自然是转移矛盾。 排华，仇华，说白了就是这种转移内部民族矛盾、阶级矛盾的手段。 可想而知，就这样的政治环境与民族生态，林奇若是依靠华国渠道入驻南洋，绝对会起到反效果——要是让猴子们知道华国想来当地修太空电梯，他们哪怕拼了命不要、都要从这块肥肉上咬下几口来...穷凶极恶的刁民，可不会讲什么商业规则！ 搞几辆炸弹卡车来袭击工地、借此勒索高额‘补偿金’，在林奇看来都属于比较乐观的情况了。 更可能的危机是这帮猴子在得知消息后就直接向米帝告密，引来鹰酱这根无比粗大的搅屎棍。 那...到时候就是新一轮的地区冲突了。 弄不好甚至可能会变成席卷亚太的‘环太平洋无限制格斗大赛’。 这可不是林奇希望看见的情况——最起码不想在近期内看见。 ‘不借助华国官方渠道，以私人身份去当地买个合适的岛屿’，在他看来是相对合适的切入办法。 只要有一个面积足够支撑太空电梯基座的私人岛屿，其他就好办了： 基座不能动摇，必须要建在足够结实的陆地结构上，但服务于基座的港口、物流枢纽、商业城市之类，可不一定用得着嘛！ 后者都可以靠浮岛城市解决。 他辛辛苦苦修建星际合金铸造厂、还花钱买了‘海上家园’的全套技术资料，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选址、买岛、清理场地、搞基建、部署防御工事、修建补给基地...这些事情都可以很低调地完成。 反正只要能买到，那就是他的私人领地。 直接上星环防务来负责海上巡逻，当局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甚至可以在这个情况下修筑电梯基座。 而等到连浮动岛屿都修建起来的时候，林奇折腾的那些军事领域科技，肯定也都开花结果了。 到时候开几艘装载激光炮、电磁炮、等离子巡航导弹的‘武装巡逻艇’护航， 把浮岛拖过去、再把电梯主体结构竖起来， 即使吗喽国和鹰酱想拦，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胆子才行了... ..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哪里都一样。 虽然‘私人岛屿’这玩意儿在华国很忌讳，但在那些穷疯了的南洋岛国眼里，却并不是什么不能碰的话题。 别说私人岛屿，只要钱到位，吗喽国连土地主权都能出让。 林奇本来只是想和那些欧美大鳄一样，搞永久使用权和长期所有权意思意思而已。 结果在姜黛儿以集团名义去联系了吗喽国政府、透露了买岛意愿之后，当局居然反过来私下联系，很含糊地表达了‘只要加钱，可以转让主权，前提是非公开方式秘密签署合约’的态度。 这把林奇搞得有点懵逼： 哥们，那是你们家的领土啊，领土都能卖的嘛？！ 殊不知，吗喽国当局甚至反过来对此嗤之以鼻： 领土？能赚钱的才叫领土！ 赚不到钱的，那特么哪里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固有领土’...那特么是压在他们政府头顶的一个大包袱！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可怜饶是林奇再怎么擅长雄辩，收到这样的回信之后，也都哑口无言了。 但你还真别说，站在吗喽国政府的立场上，人家这番态度其实并没有错。 林奇让姜黛儿去联系的时候，说的是想要‘拥有纯正热带风情、天然未开发的赤道岛屿’。 而这样的岛屿，在吗喽国的索龙、苏拉威西、巴占群岛等地，有一大堆。 他们整个国家就是建立在横跨南洋、分割亚欧大陆与大洋洲的群岛上，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鸟不拉屎的热带荒岛。 对于林奇来说，他要的是太空电梯的基座，有没有人口、有没有工业、有没有资源，不要紧，所以荒岛也能利用。 但对于当地民众来说... 离大城市十万八千里的破岛子，不仅交通不便，甚至连电都未必通，它有个屁用！ 作为殖民地独立国家，吗喽国的大城市全都集中在苏门答腊、爪哇一带，也就是曾经被尼德兰属东印度当局开发得比较早的那些沿海殖民者定居点。 尤其是有大量火山灰土地、可一年三熟的爪哇岛上。 这个大岛是世界上人口承载能力最强的一块土地，甚至超越倭国总体，仅次于单独拿出来的倭国东京都市圈。 屁大点地方上面挤了几千万的人口，十分夸张。 作为一个没有完成工业化的农业国，国力捉襟见肘，人都挤到爪哇这样的好地方去了，别的那些荒岛自然没能力开发、没什么人愿意住。 连婆罗洲那么大的一块一年三熟的风水宝地，他们都只肯在沿海一圈地方定居，可想而知那些巴掌大点的破岛子还有个啥的吸引力。 林奇说‘热带风情’，当局听了只想笑： ——可不是随便一个热带岛屿，都叫马尔代夫、都叫巴厘岛啊！ 一年到头降雨量动不动就突破几百毫米，热的热死涝的涝死，没人开发的原始丛林里各种猛兽毒蛇，甚至连猎头族原始部落都还有…… 谁喜欢这种‘热带风情’，那就尽管让他来体验好了。 当然，尽管不能理解这帮华国富豪的神奇脑回路， 当局也不会提醒他，更不会纠正林奇的错误思想， 只会反复说‘啊对对对’、‘林先生您真是太有品味了’。 ...开玩笑，谁会把主动送上门来的冤大头肥羊给赶跑呢？ 能把这样的鬼地方卖个好价钱，那绝对称得上是废物利用了。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用这些鸡肋一样的破岛产生盈利，哪怕合同上出让的权益多一些也无所谓： 说是把土地主权给个人，但个人也是要生老病死的，过几十年不一样是收回国有？ 欧美富豪的那些所谓‘私人岛屿’其实也是这样， 名义上永久拥有，但富豪本人可谈不上‘永久’， 弄不好没几年就经营不善破产了，回头当局直接花一笔小钱就能回购…… 等于说中间无论是他在岛上的投资，还是买岛花的钱，都是纯粹白赚。 第106章 三亿美刀的荒岛，各怀鬼胎的‘合作伙伴\\＼’ 这种骚套路经常在身边上演，吗喽国的政要们也对此很熟悉，知道这么搞轻松又有赚头。 当然，还有一种更有赚头的方法， 就是等林奇买下岛屿、大搞开发之后， 找个合适的机会和理由，起诉并驱逐星环集团， 所有产业和投资，自然都能连本带利一口吞下。 ——也就是过去几百年里他们屡试不爽的排华套路。 说到底‘合法性’这玩意儿是政府给的，后者实在想拼着撕破脸皮也要把它收回来，那以一个商人的身份来说，还真就没法和他们争。 民不与官斗嘛，商人再阔也是无根浮萍，又不是米帝那些毁城灭国的财团。 星环集团这段时间里声名鹊起，固然也在海外有些影响力，却也不到能让雅加达当局忌惮的地步。 ...只可惜，他们也并未想过，这个火箭般崛起的新兴企业，不止是一家企业而已，林奇蔓延到世界各地的那些触角，其掌控力，也不比他们害怕的那些米帝财团小到哪里去... 雅加达以为自己是打开家门、放进来一头野生的待宰羔羊，等着养肥了就能吃。 殊不知这特么顶多算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变形金刚。 等它进来了之后，想把它送出去，可就难了。 .. 一方坐等请君入瓮、养肥开宰； 另一方已经做好‘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准备。 可以说双方的这场秘密勾兑，本身就是在各怀鬼胎的阴暗氛围之中完成的。 总之，不管双方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最起码在明面上谈笑风生地达成了协议。 星环集团以三亿美元的总价，买下位于吗喽国塔沃岛的永久使用权和土地所有权。 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破岛，面积不到一百二十平方公里，是一座无人岛。 位于赤道环带上，四面八方都被大海包围，离最近的一座岛屿都得二十多海里。 至于离塔沃岛的最近一座能称之为‘城市’的大型聚居点，那就更远了，直线距离就超过一百海里。 ...可以说是那种标准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 考虑到很多富豪买在南洋的私人岛屿，跟这差不多面积的都才几千万美元，明显可以看出吗喽国当局是狠狠地开了一把杀猪盘。 不过，对方也有理由：土地永久所有权都给你了，还给周围二十海里范围内的海洋使用权，包括陆地和海底所有矿产也随便你折腾...这和人家那些只用来胡天胡地的度假岛屿可不一样啊。 而且，想胡天胡地也不是不行。 你们在这破岛上折腾什么事情，只要不是搞到世界末日那种级别的，无论多违法乱纪，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差明着说，林奇就算想搞萝莉岛，我们也不管了。 当局把这些‘优待条件’都算过一遍，振振有词，这两亿刀的溢价也不是很多吧？ 林奇对这帮家伙的真实想法心知肚明，故此只是冷笑一声，就把当局的回信放到一旁。 狮子大开口好啊。 他们不狮子大开口，林奇还未必下得去手呢。 回头早晚是要让他们把这些溢价、连本带利地给吐出来的，姑且让这帮贪得无厌的政客们再开心几天好了。 三亿美刀的勾兑，是私下完成的。 包括关于三亿刀与永久所有权之间的协议细则，以及整个协议本身，全都不会对外公开。 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黑箱政治，权钱交易。 但在南洋各国，政客们对此都是习以为常——南洋大部分国家都亲美，反华也是亲美立场的侧面体现，而黑金政治这些套路本身就在米帝玩得最多，那边的政商旋转门完全就是明摆着给人看的，毫不遮掩。 吗喽国这些亲美的政客们，也纷纷以米帝式权钱交易为荣，没能耐通过私下贿赂搞钱的官僚，甚至还会在政坛内部被人看不起，也算是咄咄怪事... 虽说如此，好赖也是个联合国承认的主权国家，内部再怎么腐败，明面上也得遮掩一下草台班子的本质。 所以摆在明面上的、交易双方之外的其他人所能得知的唯一消息，就是‘星环集团进军南洋、在南洋尝试拓展新能源行业’这条新闻。 好吧，‘新能源基地’。 这就是林奇和雅加达方面私下商量、统一口径之后，对外公开的幌子。 塔沃岛在协议文件上是林奇的私人属地，但对外会宣称是星环电子买下了这座岛，用于进行新型新能源技术的实验。 ...毕竟是一个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岛屿，都赶上许多二三线城市市区的大小了，冷不丁被人围起来搞成‘谢绝访客’的私人领地，多少也会让人挠头。 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 而且，雅加达当局也有一点额外的考虑，希望通过‘星环集团来当地投资’的消息，炒炒热度、赚一点流量。 投资这玩意儿最吃信心，这些年吗喽国因为坚持那个脑残一样的亲美排华路线、经济上一直非常低迷， ——你都给亚太，乃至全世界最强大的世界工厂、全球经济引擎甩脸子了，还指望有啥钱可赚？ 这年头连米帝总统大选，离了义乌那帮小商品工厂，都没法买到足够的宣传物料， 吗喽国这种本土工业搞得稀烂、完全靠热带地理优势出口资源才勉强获得像样的国家，就更是不可能在排华路线下活得多舒坦了。 故此当局也一直很心焦： 政冷经热是泛亚太地区国家面对华夏时的常态，他们也不例外， 虽然嘴上老是呜呜渣渣，心里头却非常希望能从华国这边拉生意、拉投资...能搞一点是一点。 高调公布星环集团在巴占群岛搞了个‘新能源技术实验基地’， 也是试图以这项合作来冲淡过去的反华色彩，期待东大的其他商业巨头们也来投资。 不得不说能当成一国领袖的政客们，没几个是真正的傻子。 ‘用星环集团的名头来宣传’，这一步做得挺妙。 在消息放出后，很快就引来了国际社会上不少若有所思的关注目光... 虽然林奇一直都很低调，为了他心目中的大功业，过着相对于他这种身价几百亿的大总裁而言、堪称苦行僧一般平静枯燥的生活， 但在外界，他旗下全权掌控的这个庞大集团，早已经成为华国商界的庞然大物，在全球都受到广泛关注。 第107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年度风头最盛、崛起最快的高新企业，来自大洋彼岸的奇迹新星】 这是纽约时报在前几天做专题报道时，公开给出的评价。 不止是它，连时代周刊都在前两天、《末日危途》的第三个大型dlc上线、又一次刷爆全球热销榜单之后，扭扭捏捏地跑来青城，试图采访林奇。 但由于后者实在太过低调，还因为前阵子跟庄森局长斗法、而对这帮洋人颇有点不爽，所以根本没能见着总裁阁下的面。 本着‘远来是客’的态度，姜黛儿很无奈地接待了这帮家伙， 结果因为她本人出众的容貌、得体的谈吐，还有长期作为林奇的意志代行者、亲手执掌一个数百亿市值庞大集团而自然而然养出的那种上位者气质...‘优雅、高贵、具备大量优秀知识储备且深谙东方道德哲学的总经理女士’，狠狠地刷新了一波关注， 面对无良媒体的各种刁钻提问，早已成为了某位林大总裁御用工具人的第二本能，这一次也是一样。 时代周刊记者提出的各种疑问，都被小黛姐轻松化解……公开记者招待会上，她妙语连珠的场面，让没能成功采访到林奇的一帮媒体们，都颇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尤其是得知这位总经理女士也才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时，更是一片惊叹。 等跨越大洋而来的记者团队再次起飞回国后，新一期的《time》毫不犹豫采用了姜黛儿作为封面人物，标题是‘改变世界新兴企业的出色掌舵人’。 这一次，《time》的文章很中肯，不像过去报道华国企业时那样，总是有些传统艺能一般的意识形态说教。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姜黛儿这样的风格，很符合鬼佬们的调调——新崛起的商界大佬是个非常漂亮的女性，本身就是一种对刻板印象的颠覆； 其次她还是很年轻的新人、可以说没有资历； ——小黛姐提到她脱离姜家企业、独自打拼的历史； 虽然她是在暗戳戳黑屁姜老登，但记者却毫不犹豫地将之归为‘不愿躺在功劳簿上消磨时间的冒险家精神’。 以一个新人白丁的身份，与另一个同样是新人的总裁一块携手，打造一座百亿巨企... 这特么可以说是再符合米帝那种‘美国梦’的价值观也没有了。 正是因为她的这一层特殊身份，才使得《time》的记者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为星环集团鼓吹，甚至直接转变态度，把来之前那种试图在华国企业里鸡蛋挑骨头的想法给抛之脑后： 过去的几年里，传统精英老白男们都在为牛鬼蛇神们的崛起而暗自伤神，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啊！ 结果这回冷不丁从大洋彼岸的东方冒出来了一个比美国梦还美国梦、比民主灯塔都还更符合个人英雄主义的‘传奇人物’，时代周刊自然是忙不迭地为之鼓吹了——又是精英，又是女性，同时符合建制派和反建制派的政治正确； 而且还是个努力发展高精尖技术的同时、不忘兼顾工业的成功人士，连红脖们的政治正确也符合；可以说是再让人满意也没有了！ ...于是，最近一段时间，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很古怪的情况。 华国内部媒体，由于官方这边的暗中要求，都不太报道星环集团的事情，防止它树大招风， 反倒是大洋彼岸，像是高超了一样不停为它摇旗呐喊...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奇是在米帝创建这个集团的嘞！ 搞得不少评论家们都一头雾水，直呼水太深看不懂。 总之，不管《time》的核心目的是什么，他们免费帮林奇宣传了一把这一点，是肯定的。 受到如此影响，星环集团在全球的关注度进一步提高……雅加达当局恰逢此时传出星环来当地投资新能源基地的消息，可谓掐到了最合适的时机。 趁着蹭到的这波热度，一下子引来许多关注， 还真就有些企业试探性地来当地投了点，搞得雅加达当局也是喜眯了。 .. “你们怎么看这个所谓的‘新能源试验基地’？” 弗州，兰利，中情局总部。 紧挨着克雷齐局长办公室的一间会议室里，一帮情报参谋和高级探员们，正神色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投影着视频，仔细一看，是一座正在大兴土木的热带岛屿，而且是航拍视角。 为了与星环集团的明争暗斗，中情局已经吃了好几次亏，还赔进去一个亚太分部下属的局长、和超过三位数的各色不同职位情报人员…… 最重要的是，作为这个灯塔头号鹰犬的实际最高负责人，克雷齐局长也为屡次失败而在国会和白宫那边都颇为难堪。 虽然他这种地位的高层官员没那么容易就会因外力而被解职，别人也不至于跑过来diss一个与内阁成员地位无疑的高官，但在私下场合，比如说宴会上、俱乐部里，老是被人开些有意无意的玩笑...这也是很让人脸上无光的。 然而，即使再怎么想扳倒林奇， 事到如今，克雷齐局长也不得不对以前没怎么正眼看过的这个华国公司，提高重视度了。 这可不是他弹指一挥间就能弄死的小角色，也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边缘人物。 见鬼的‘华夏林’和他的那个日渐膨胀的企业，正在成为全球范围都必须重视的庞然大物。 作为直面星环集团压力的第一批人，克雷齐局长对此是既重视又警惕， 从以前的不屑一顾、全盘交给底下人自己处理， 到现在随随便便收到一点风声，就摇一帮心腹来开会讨论。 可以说是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多少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了。 然而，包括局长本人在内，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认为这样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一个在不到两个月前才刚刚创立、花了大半个暑假就从名不见经传的互联网小作坊，发展成现如今数个子公司、加起来数百亿估值的独角兽集团，即使对它和它的创始人多么重视、多么小心，都不为过。 第108章 局长阁下的纠结，自打退堂鼓 要知道，最开始与星环集团开干，还是因为他们手中那种神秘的数字加密技术以及信息压缩技术。 结果都这么长时间下来了，人家的估值都翻了不知道多少倍了，中情局这边还对最初的那点技术一无所获。 一点甜头都没吃到，全在净亏。 都赶上做慈善的了。 克雷齐局长光是想想，都有种抹一把泪的冲动：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从目前的卫星照片上看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部分，包括以合成孔径雷达进行照射，也没发现正在挖掘中的地下掩体，就是很正常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基座...他们似乎是想将这座岛屿改造成一个巨大的...呃，广场？或者类似的基础结构。” 一名情报参谋起身，对着屏幕上的图片解说道。 “估计是与太阳能有关，要不然不至于特地跑到赤道上去搞这么个鸟不拉屎的破岛。” 长桌旁，有人貌似很懂行地接了一句。 众人闻言，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星环集团与华国官方之间的那种暗戳戳的联系，他们又不是看不见。 官方的媒体封口令，瞒得过普通人，难道还瞒得过他们这种专业的情报猎犬？ 在克雷齐局长看来，以星环集团在华国官方那里受到的重视，这个国家里就没有那个地方的地皮是他们拿不下的。 换句话来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实验性新技术’与‘赤道的地理优势’有某种必然性的联系，星环集团肯定是犯不着跑到远离本土几千公里、还出了名地和华国关系很差的南洋异国去搞什么基地... 想想都知道了，哪怕嘴上说绝密，就以吗喽国与华国的那种冷淡关系，基地放到这里来，还不是要被人明里暗里、隔三差五地来渗透试探？ 这跟位于华国本土的那种官方保护优势，是完全没法比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让这些家伙选择放弃官方机构的鼎力支持，哪怕面对可能潜在的各种麻烦，都要出海布局，毫无疑问也证明了他们要鼓捣的这种技术或产品，非常重要，” 那名负责解说的情报参谋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 “可能存在极高的潜在价值，以至于让星环集团的人为此都可以从容地去面对雅加达的敲诈勒索——想必诸位也能猜到，以那帮南洋猴子的劣根性，这可以说是必然会出现的情况。” “不错。” 这一次，赞同的人更多的。 从美西战争开始，鹰酱就介入了东南亚，期间被倭国人赶走了一次、获得一次耻辱的大败并造就了麦跑跑的丑名，但后来又以海军和马润的鏖战而重新洗刷、成功回返……一百多年持续的隐性殖民，让鹰酱对东南亚具备极强的控制力。 不说香蕉国这种明摆着的好狗狗，即使吗喽国内部，亲鹰酱派系的政客也是主流，没少对大洋彼岸的主子们摇尾乞怜。 在南洋经营这么多年，鹰酱太了解这帮土着的秉性了， 他们的贪婪不亚于倭国人，却远没有倭国人那种明面上的伪善和背地里的隐忍，某些时候简直自大到令人瞠目的地步。 中情局上下，对此感触最为深刻： 与对内的佛波勒不同，他们专门对外，自然要在南洋派遣外驻人员。 吗喽国糟糕的经济状况、难以理喻的本地风俗，还有潮湿多雨又炎热的气候，都让当地的中情局外派人员视之为一场灾难。 若不是有近在一旁的暹罗可供消遣，这种鬼地方那是真的待不了一点... 连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老华盛顿正星条旗，到了那鬼地方都经常冒出被敲诈、欺骗、甚至当街勒索的丑闻， 克雷齐就不信，雅加达还能放过星环集团这种送上门的肥羊。 不宰他们一笔大的，还配叫官僚？ 而星环集团居然宁愿忍着这种糟糕的合作伙伴，都要获取一座正对赤道的岛屿... 这一点，就是让克雷齐局长如此重视的根本原因。 “塔沃岛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矿产，面积也很小，且从未经过大规模开发，没有常驻人口，只有几个供路过商船停留补给的补给码头，” 情报参谋说道，“这里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正好经过赤道，不偏不倚。可以肯定，星环集团在此投资的技术，必然与太阳能发电有关…… 大胆一点猜测，这可能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光能发电技术，其转换效率与过去同类技术差距很大，以至于让他们趋之若鹜。 而这种技术需要的应用环境，就是长期、持续、且猛烈的日照。” “在中高纬度的地区，即使海拔较高的环境，可能也起不到星环集团想要的效果——若非如此的话，他们应该会像华夏电力搞的那些盐熔发电项目一样、部署在肃州那些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与沙漠里。” “太阳能啊，这就...有点微妙了。” 克雷齐局长下意识捋了捋精心修饰过的八字胡，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 新能源技术，对他们来说，本身就已经有点尴尬了。 而如果还偏偏不是什么‘高能电池’、‘快速充电’之类勉强能对口的项目，是‘太阳能发电’，这……就更是鸡肋中的鸡肋了。 ——贼鹰自有国情在此，对于所谓的‘清洁能源’，嘴上鼓吹得很凶，实际上却一直都在刻意打压。 原因也很明显：利益冲突。 而且不是一般的利益冲突，是会影响到贼鹰整个国家的基础战略布局、甚至会动摇国运那种级别的无解冲突。 从上世纪扶持肥皂人建国，到数次代理人中东战争，再到后来自己下场打的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近百年来，米帝在那片曾经连椰枣都吃不饱的贫瘠沙漠里，投注了价值数万亿的人力物力，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彻底控制世界的能源命脉，建立石油+美元的货币霸权。 主动拆解布雷顿森林体系、将美元与黄金脱钩转为信用本位、再靠军事威权控制石油命脉并与美元绑定，这一套花了好几十年才完成的战略，可以说是彻底奠定米帝霸权的飞天一跃。 从那时候开启，米帝才真正实现了无限制印刷烂纸片来收割全世界资源与精英的‘美国梦’，过上了动动印钞机、动动金融指数就尽享无限财富的好日子，并躺在功劳簿上好吃懒做、自废武功，直到今天。 能源绑定，那是鹰酱的百年大计。 哪怕是克雷齐局长这样的内部人员，都不敢贸然去破坏这个布局。 第109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轮内测开启 的确，米帝去工业化了， 的确，米帝的产业工人都已经废了， 但那又如何？ 只要石油=美元的货币体系依然坚挺，只要金融市场的繁荣依然持续，巨头和大鳄们就依然能醉生梦死，新罗马的荣光就依然存续。 能源和金融，这两条腿是这个曾经风光无限、如今泥足深陷的巨人唯二的支柱，而这两者都与石油这种至关重要的化学能源密不可分。 这种情况下，谁试图去动摇石化能源的主导地位，就会招致米帝的不满——欧洲前些年拼命搞新能源，就是在给米帝添堵，而华国这些年大搞纯电车，也是同样如此。 ...只不过，前者实在太废物，殖民时代的老底吃光之后，就变成了一帮玩老头乐都费劲的垃圾，现在大吹特吹的所谓‘欧洲环保主义’，连背后支持者都换成了石油巨头，变成了‘谁不用石油就不环保’的可笑局面。 华国就不一样了，华国本身就是贫油国，本土那点可怜巴巴的产量相对世界第一的庞大工业需求，完全都不够用的。 从初步实现工业化开始，就一直是世界头号原油进口国。 为了进口原油，三桶油满世界乱跑，多如牛毛的各种基建项目就是这么来的——要不然为啥吃饱了撑的跨越大半个蓝星、跑去委内瑞拉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去搞援建？ 不就是图他们那世界第一大地质储量的丰富原油嘛！ 虽然是质量很差的重油，以至于连就在他们家门口的米帝都看不上，可对华国来说依然是块宝，有多少就进口多少。 布局新能源，是长老们的百年大计，不会、也不可能动摇的。 正在全国范围快速普及的、同时还在日韩市场大杀特杀的新能源车辆，就是配合百年战略，从根子上解决巨量原油的缺口，努力摆脱对化石能源的依赖性。 ——如果说芯片是最近十几年卡在华国脖子上的黑手，那么化石能源这玩意儿，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卡很久了。 无非是有大毛这个搅局者，且全世界产油国太多，达不到芯片那种垄断的地步， 且兔、熊、鹰的三国杀持续太久、关系复杂，彼此之间都经常互相下绊子、以至于一方从来没法对另一方实现绝杀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搞新能源是让华国高兴、给白宫添堵’，这道理，克雷齐局长还是心知肚明的。 当初奔着那些信息技术而去渗透星环集团，那是因为这些技术在米帝内部有人要， 以谷歌为首的那帮硅谷老牌互联网巨头，本身就是驴党内部传统建制派的中流砥柱，属于克雷齐局长的自己人——他发迹之前，就是在彭博社混的，之所以能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驴党的马萨诸塞参议员格罗斯·约翰森出了很大力，算是局长阁下的背后靠山。 约翰森议员的夫人秘密持有谷歌百分之七的股份，他的立场自然不必多说。 克雷齐之前愿意配合奥康纳去搞信息技术，本身就是为了讨好这位幕后大佬。 但...约翰森议员的儿子，又是加州先锋资源公司的大股东， 这家加州本地的页岩油巨头公司，已于近期完成了从美孚发来的并购案，即将成为大名鼎鼎的埃克森·美孚旗下全资子公司……议员阁下在能源领域的立场，自然不言自明。 ‘支持页岩油气、反对清洁能源’，不仅在拥有洛克菲勒这种传统能源巨无霸支持的象党，哪怕是在驴党之中，都已经逐渐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 克雷齐可不认为自己这副小胳膊细腿，能够有资格去挑战这种政治正确： 林奇在塔沃岛的布局是清洁能源技术，那向这地方渗透、袭击，肯定也只能搞到这方面的技术。 克雷齐并不怀疑这位老对手的能力、也相信星环集团的新式黑科技说不定能又一次领导太阳能领域的产业革命，这种技术单纯论价值而言，肯定是值得花费心思去夺取的…… 问题是，他搞回来了，又能干什么？ 依靠新的清洁能源黑科技、在米帝培养一个新能源巨头、然后给包裹自己幕后金主在内的一大半米帝权势人物们添堵吗？ 且不说这种公司搞起来之后，能在美孚的绞杀下存活多久， 光是制造这个麻烦的克雷齐局长自己，估计就得被以莫须有的罪名解职、紧接着过不久就在自己家里背后中八枪自杀！ 宦海浮沉这么久，克雷齐局长学到的最关键知识就是‘要能屈能伸，还要会苟’。 这种自讨苦吃的蠢事，是坚决不能干的。 ——对国家有好处又有啥用？这好处可是会牺牲自己的啊！ “...算了，我们最近损失比较大，还是以观望为主，不要轻举妄动。” 想清楚了里面的因果关系之后，克雷齐局长立刻兴致缺缺了，不过表面上还是要搬出以大局为重的理由，多少也显得有格局一些， “无非是个捯饬太阳能板的小破基地而已，不值得我们再为此折损人手。” 不知不觉中，甚至连局长阁下自己，都无意中形成了‘再试探星环集团、很容易会折损人手’的刻板印象。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放在星环娱乐那边。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年的所有游戏展会，都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提名，包括agt学院奖在内，” 克雷齐冷笑一声，“我就不信了，还有开发游戏的能不怕永远不得奖，到时候——” “嘭！” 话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忽然被很粗暴地撞开了。 一个神色惊慌的情报官，出现在门口。 这家伙明显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领带歪了都顾不上理。 “怎么回事？约翰！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正在开机密会议吗？” 没等克雷齐发话，眼看见局长阁下脸色一沉，立刻有一名官僚站起来呵斥道。 “...大、大事不妙啊，阁下！” 约翰顾不上挨骂，连忙举起手机， “星环娱乐又有新动作了！而且是...非常要命的那种！” “见鬼的，这帮混蛋又要干什么？” 听见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克雷齐也顾不上骂他，下意识就站了起来，面色既惊且怒。 “他们，他们要面向全球，招聘‘虚拟实境游戏内测玩家’！” “what？！王德发！” 听见这个爆炸性的词语，会议室里的众人都面色狂变，再无之前坐而论道时的从容。 ... 第110章 乐子太大很难顶，难以置信的玩家们 好吧，林奇的确是要公开虚拟实境项目了。 毕竟‘project：humanity’开发到现在，基本功能已经非常完善，该做的都做了。 也是时候对外头吹吹风、公开这个超级狠活儿了。 考虑到，目前自己开展的项目有点多， 尤其是其中还有太空电梯这种比较有震撼性、容易引来关注的类型。 那本着闷声发大财的原则，林奇就决定，趁着研发二部那边准备完工的机会，抛出虚拟实境这个大炸弹，直接用它引爆舆论热潮； 同时还能顺手遮掩‘太空电梯’和‘海上家园’这两个大工程。 可以说是一举多得了。 只是，对他来说是一举多得、值得高兴了。 外头关注着星环集团动向的吃瓜群众和幕后黑手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懵掉了。 ——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说啥嘛！ “真是虚拟实境？脑后插管的那玩意儿？” “我草，我就知道sao肯定会有的，今年刚好是特么的24年啊！” “不是...川原这老贼居然还光速转了星环集团的推？他不会真是预言家吧？先刀了这混账再说！”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 爆炸性的消息，从星环集团在各大海内外社交平台的官号上传出，紧接着就以粉丝群体为起点，瞬间往全球扩散。 几乎是一瞬间就压过了一大堆又臭又长的时政新闻和乱七八糟的娱乐圈绯闻，登顶各大社交媒体热搜榜首。 “不是开玩笑吧，全球那么多游戏公司都在搞脑机，到现在别说成品，除了用来画饼的ppt概念图啥也没有……唯独几个像样一点的，什么脑电波控制义肢之类的，那还特么是一帮三甲医院一块儿搞的医学项目，压根没有游戏公司什么事。 而且那玩意儿虽然听起来很科幻，实际上通过人机转换输入的脑电波信号简单的很，换算过去的代码一次也就几十上百个字节，操纵义肢做出一些简单的抬手、活动指头、抓握之类的动作倒是勉强够了，完全难以想象用来传输图像甚至是视频，更别说构建一个能实时运算的、数据量保底也是几百g级别的游戏世界……” 在某游戏平台的贴吧上，那条由姜黛儿审核过的围脖，不到一分钟内就被截图成好几百个版本，疯狂流传。 各种或是对星环集团有些了解、或是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帮人的玩家们，纷纷冒泡，对此表示难以置信。 其中还有似乎是很懂行的、挂着资深游戏制作人认证标的id，惊讶之下洋洋洒洒发了一篇长篇大论，语气里充满了对这震撼性消息的不信任，但又十分惶恐地害怕出现‘这只是一个玩笑’的情况... 不得不说，这位似乎了解颇多的游戏制作人兼骨灰级玩家，所代表着的也正是广大玩家群体的一个普遍心态：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而且之前一点铺垫都没有，大伙虽然对‘虚拟实境梦想成真’很是期待，但也真的很害怕这里头有所保留、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东西！ ...好吧，让大众舆论变得疑神疑鬼的这口大锅，投资市场至少得背一大半。 话说这帮金融吸血们也是真的够夸张，啥概念都能被他们拿出来炒，就没有他们不好意思动的。 别说虚拟实境了，就是太空采矿、外星殖民、数字永生之类的概念，都早在前几年就被这帮吊毛给玩烂了。 ——天可怜见，他们在大a爆炒外星概念的时候，华国连个火星探测器都还没发射出去啊！ 人家这钱赚的，是一点也不觉得亏心。 虚拟实境技术同样如此。 别说虚拟实境，连仅仅是与这个领域在名义上沾点边、实则完全八竿子打不着、还根本没有什么实际应用价值的所谓‘元宇宙’，都被拿出来，以一个‘商业题材’而非纯粹‘抽象概念’的方式，狠狠地爆炒了很长时间， 期间造就一大堆连打几版的所谓‘妖股’，然后又在主力转移、热度散去之后，迅速回落，和所有大a的高新科技概念一样，只留一地鸡毛。 所以说很多时候不能怪老百姓厌恶这些资本家，毕竟他们这种货色无论出身什么国家、民族，都是同一根鸡巴日出来的尿性。 甚至可以说华国这边都还算好的了，最起码没有光顾着搞股市、而彻底放弃工业，把大片大片的产业工人搞得失业、破产、变成只能靠领街边的免费叶子麻醉自己的hobo。 林奇之所以从头到尾都只和政府合作，从来对其他企业家伸出的橄榄枝视若无睹，甚至见都懒得见他们，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一点： 双方压根不是一路人，见了还不够恶心的，不如不见。 他在现世办星环集团疯狂种田，说白了纯粹是为了飞向星辰大海而提前修炼内功，跟纯粹为了赚钱的人完全不是同一种初心， 后者之中许多人都通过各自的渠道，明里暗里暗示过，‘脱离国家监管，携手垄断市场，会有更广阔的未来’，他也眼皮子都懒得抬一抬，授意小黛姐直接把对方全都晾着。 ...很显然晾着也是正确选择： 如果林奇之前为了多搞点黑钱，就昧着良心去和那帮家伙搞什么‘强强联手’，那么当星环集团和那些放空炮、炒概念、就是不做一点真正实用产品的‘优质互联网企业’搞在一块之后，今天发布的这些消息，即使全都是说实话，大众估计也就只会信个两三成，报以质疑的目光。 ——受那些最会捕风捉影、最会夸大其词的金融吸血鬼的影响，无论是市场上，还是玩家群体里，对类似于‘虚拟实境’这种突然间爆发式出现的尖端科技，都本能地抱有一种不信任感。 也就得亏是出自星环集团之手， 而这个创始人十分神秘、只知道据说也是年轻人、崛起十分迅速的新兴企业，向来以‘良心’、‘平价’、‘亲民’等特色闻名， 要不然……大伙还真的不敢相信这突发新闻会是真的。 纵然如此，由于惊喜来得太突然，大伙讨论起来，也依然是有点半信半疑的态度。 第111章 公开海选第二批内测玩家 站在星环集团一方的粉丝们普遍认为是真事，甚至都不管后续消息，直接把第一批发布的那些官方消息拎出来，逐字逐句的解读，从中分析（或者说连蒙带猜）技术的源头，尝试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这次真的是梦想成真： ——星环娱乐的硬件技术向来是业界魁楚，他们那种神奇的程序空间压缩技术到现在都无人能够破解， 《末日危途》堪比1：100的超级压缩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体量，再配合脑机技术，创造一个0与1构成的虚拟现实世界，难道不是很有可能的吗？ 站在反方的怀疑论者们自然是毫不买账，同样是以脑机技术的各种难点拎出来反驳： ——你丫知道以脑电波转译电讯号、再反向输出回来有多难吗？ 人家那些搞脑波控制义肢的研究所，费尽力气也就才能完成让人动动手指头、抬抬腿的转译通道， 就这小水管，想玩上真人版sao，那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 可别被骗了啊！ 众所周知，有水友的地方，就有论战。 别管吵起来的原因是什么，反正只要人多了，马上就能开吵。 主打的就是一个‘我都上网了，难道还不能一生不弱于人？’ 尤其是这种涉及‘完全没有成功案例的前沿技术’的话题，各路英雄好汉都汇聚一趟展开辩论，仿佛百家讲坛一般——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我的确是不了解啥叫脑机，不妨碍我脑补一番之后拿出来与人对喷啊！ ...好吧，水友们向来就是如此洒脱。 不过，这回稍微有点不一样。 “有一说一，别管是不是真的，先去官网报名、抢注名额再说啊！” “反正又不要钱，抢不到又不会亏...万一是真的，这不就纯赚了嘛！” 双方辩手才刚就位没多久、都没进入人身攻击环节呢， 忽然有理中客跳出来，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下子把大伙都从理想主义的云端拉到现实，一整个恍然大悟了： 对啊！ 别管真不真，先冲一波就完了！ 万一是真的，抢个内测名额，这特么不就成为了第一批登陆异世界的元老了吗？能吹一辈子的呀！ 哪怕这并不是真的…… 我作为第一批上当受骗的‘内测玩家’，也有资格坐在vip喷位大喷特喷吧？ 社交谈资这不就来了么，这都够发好几个抖音了！ ...然而。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啊？就已经抢光了？” “完了，不应该光顾着吹比的，有吊毛手快我一步啊！” 等外头互相辩经的双方辩手们想起来这一茬的时候，一千个内测名额早都放完了。 “沟槽的怎么这么快？是不是又被司马黄牛搞了？” “盯住那些二手平台啊，有哪个小比崽子出来卖号赶紧给他举报了！直接去星环集团那里举报！” 很明显，有些玩家似乎在这方面特别有经验，捶胸顿足之余，连忙号召其他人一块来围堵黄牛。 不过，这一次又和他们想象的有所不同。 “又发公告了？他们说什么？” “‘本次内测玩家名额抽选为双向筛选，由国家统计局及‘蒸汽机’公司联合提供技术支持，仅有实名认证身份、蒸汽机平台登陆身份、星环娱乐注册实名身份三者一般无二的已报名玩家，才会成功进入随机抽选池，并在入选后与本人身份证绑定；此外，名额可退回，不可转让，若有退回名额将由本公司安排第二轮抽选...’ 这是好事啊，意思是，完全没有那帮司马黄牛操作的余地了？” “也好，也好。虽然我抽不到，但总好过被那帮出生白白赚钱...” “凭什么这样搞？你们公司有什么权力这样做？是不是还贿赂国家统计局了？这是犯法的！” “嘻嘻，有人急了。为什么急啊？好难猜啊！” “楼上说错了吧，倒勾黄牛哪里是人？” “笑死...” 虚拟实境项目事关重大，无论是游戏本身质量，还是延伸出来的话题度，都是能成为全球一流热度、带来无限流量的。 林奇当然不可能允许在这个项目上，被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蚕食自己的利益。 倒勾倒卖名额赚取暴利，还是其次， 最关键的是，他不想让这些名额在倒卖之中空转、而无法落到真正想全身心投入新作的玩家们手里。 这第二批一千名内测玩家，是要用来作为信息源的，马虎不得。 罗伦寄希望于这批数量更多的体验者可以提供更多的试玩报告，最好比开发部、第一批内测玩家、还有顾问组们这边所得到的消息，都更全面、覆盖更广、更刁钻且有效... 因此，这一次的筛选玩家，实际上也是有所侧重的， 挑选本身的过程，还是完全随机，但可供选择的目标群体，是通过国家统计局的信息支持、精心筛选过出来的‘老玩家’们。 不管是喜欢多人moba，喜欢fps，动作游戏，抑或是即时战略和策略经营……乃至是什么子供向轻度娱乐游戏，又或者各类gacha手游，只要目标是某个游戏的忠实玩家，游戏时长足够多，就会被选入随机池。 甚至连线下的桌游、剧本杀\/狼人杀、对抗类运动……从‘打高尔夫’到‘看网络小说’，各色不同类型的娱乐活动，只要足够长期沉迷、有资深经历的报名者，都算在内。 毕竟，这一批体验者与上一批不一样，上一批的顾问组们已经提供了绝大多数需要的专业知识和‘专业人士体验’。 现在这第二批内测玩家，就最好都是‘专业玩咖’，让这帮加起来可以覆盖人类历史上几乎所有类型娱乐体验的家伙们，来亲身尝试一下，这个项目究竟有多少乐子、又在哪方面有所不足。 简单来说，第一批内测玩家+顾问组，属于是来配合生产的，找茬只是顺带。 而这第二批，就是专门负责挑刺的了。 研发部门将依照他们的意见，来为游戏打磨抛光。 第112章 正式pv公布，《大荒》 ...当然，考虑到研发二部人手不断扩充、十几个小组加起来四五百号人参与开发，整个项目的完成度其实已经非常高，大的问题很难有，主要也就是在细节上查漏补缺、不断优化。 外界的玩家们，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顶多只有比较资深的那一部分，可能了解了些许门道。 他们只在乎‘第一批玩上虚拟实境游戏’的名头——内测用不着花钱，确定正式参与的玩家们会被接到青城来，在江景大厦被星环集团全部买下后、特地扩充出来的‘体验大厅’里参与试玩。 不光用不着花钱，能玩上全世界最新潮的乐子，还特么包食宿出行， 相当于一分钱不花度了个长假，回头还能白嫖吹不完的牛逼……这种好事儿特么的上哪儿说理去？ “卧槽，我抢到了！” “搞什么鬼，我第一时间跑去网页报名没入选，那个只玩〇的室友反而中奖了？！” “...〇神怎么你了，嗦话注意点！” “有一说一，星环娱乐这个抽奖机制好像不是按谁报名早算的，是在名单里随机抽的？” “别随机了，黑幕我一个名额吧，求求了，我刀剑十年老粉...”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 一时间，倒是让吃瓜群众们看了不大不小的热闹，很是被这种全民性质的抽卡活动，吊起了胃口。 “宣传片呢？怎么还没发？不会根本没有吧？” “据说还在剪，可能要晚点。” “搞快啊，我都等不及要赶紧看些实机演示了，要不然到时候过去了不懂怎么玩可咋办啊！” “……等下，好像有点不对。” 论坛里，有人认出了刚刚某个发表凡尔赛发言的id， “你这狗东西不是两分钟前还在隔壁发帖黑屁‘虚拟游戏技术难度太高、星环集团不可能做出来’的吗？” “怎么现在就特么跑来抢内测名额、还特么抢到了？！” “哎呀，来都来了，抽一下试试嘛。什么黑屁啊，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 “...出生啊！” 对这种无耻狗贼，没抢到名额的玩家们无不大怒，恨不得当场把这货撕了生吃， 不过，没等他们对此人展开新一轮口诛笔伐，星环集团的第三条围脖终于出来了，正是众人期待已久的正式宣传片，恰好拯救了这个犯众怒的家伙：“诶诶诶，pv出来了，看片看片，别吵吵了！” 按理说这等无耻吊毛在惹了众怒之后居然还如此颐指气使，要被骂一千遍也不够，奈何眼下大伙最期待的东西可不是骂他，还真就让这小子被轻易地放过了。 【全球首款虚拟实境多人在线游戏：《大荒》。】 【星环娱乐，诚挚巨献。】 几乎是同一时间，上千万个来自世界各地不同国度、男女老幼各不相同的市民，从十几个不同的app\/网页上，点开了那个带着‘略有些抽象的银色莲花形状的logo’的视频。 一片漆黑的画面之中，有些许微微泛红的亮斑在游荡，像是阳光穿过树冠、照在眼皮上所透出的光亮。 【你有没有设想过，如果再来一次全新的开始，是否还会如此？】 在旁白有些莫名其妙的疑问之中，双眼睁开，黑暗散去，一片原始莽荒的山海，霍然出现在镜头前。 仿佛有史以来就从未被人类涉足过的荒野，却散布着比群山还高大，如同天庭残骸一般的巨型梁柱、大块残垣。 原始莽荒的辽阔大地上，剑齿虎狩猎着落单的幼年猛犸，成群结队的伶盗龙矫健而迅速地穿过林中，留下摇曳的阴影，天空之上，某种巨大无俦的生物展开膜翼，遮蔽日光，在太阳的映照下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就在这样一片危机四伏的原始大陆上，手无寸铁的‘穿越者’们，接二连三到来。 “惊了，这是游戏画面？” “不可能，这百分百实拍啊，比电影还夸张，根本就不是cg能有的效果！” 某知名视频网站，几乎是pv刚开场，一下子就刷出来一大片的弹幕。 无他原因，纯粹是因为这游戏画面太尼玛离谱了，一眼过去就让人意识到不对劲： 人眼对实景画面和合成画面的分辨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大多数人都对此非常敏感。 哪怕是好莱坞最鼎盛的前几年、工业光魔还没被政治正确的牛鬼蛇神们干死的那个年代；哪怕是阿凡达那种级别的大作，所谓的‘cg强到以假乱真’，也只不过是观众们礼节性的赞叹而已。 就好像对那些油画、水彩画之类艺术品的‘以假乱真’一样，不过是溢美之词，言下之意是从未在虚拟世界里看见这种级别的拟真画质，而并不是这玩意儿真的能放在正常人面前会被当做现实画面、认不出来... ——cg技术再怎么高度拟真，都是有其局限性的！ 最简单的破绽，就是那些光影、云雾，以及植被、毛发、颗粒等等细节部分。 “我自己就是做虚幻五合成cg的3d动画师，我们的工作室和包括华谊、腾子在内，多个国内一线影视\/游戏大厂都有过合作，拿八年的从业经历和你们打包票，这绝对不是任何一种游戏画面引擎能实现的效果，虚幻五都不行！” 有人言之凿凿的评论道，语气十分笃定。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业界目前最强大的图像引擎就是虚幻五，而虚幻五...他就是靠这玩意儿吃饭的，两万的月薪都是靠苦练这玩意儿的调教技术而赚到的，每年的cg大赛甚至都能稳定入围拿奖，他还能不清楚这引擎的上限在哪？ 拟真，终究不是真！ 现实世界之中的一瞬景象，那是无数个单独的个体所共同组成的。 细节一层又一层，可以近乎无限细分——最起码放大到夸克级之前，没人能说‘展现一个物体的完整细节’！ 而靠cg技术合成出来的画面，虽然有很多个图层，实际上每一帧却都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是‘一整块’，了不起算是‘分成几部分的好几块’。 两者之间截然不同。 第113章 技术之辩，开放世界 打个比方，cg合成的画面，来展现一棵树，它顶多做出这棵树的整体，了不起分一下枝、干、叶，各自设计出几个或十几个不同的模版，然后在不同位置分别插入不同序号的模版，构成一个完整的模型……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把每片树叶都弄成有单独模型、独立活动能力、独立运动轨迹的完全仿真个体的。 至于真正把内部结构还原到分子级，那就更吓人了。 真要是想这么搞，投资人第一时间就会拎着双管猎枪上门，先崩死工作室主管，再爆掉动画师的脑袋！ 那特么是要比主流技术复杂上千万倍的！ 知不知道搞这种级别的模型得花多少钱？ 还有，哪怕搞出来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让玩家去租一台超算来玩儿么？ 话说就现在这种一线厂商用虚幻五做的3a游戏，很多时候但凡优化做得差一点，都要爆掉富哥的4090了。 若是在图像呈现上再增添‘真·翻倍亿点点的细节’，别说一张4090，就是有个比特币矿场都要烧到显存爆炸！ 所以，现如今的cg技术，即使做得再高明、再自然，终究也是‘区块化’的。 而区块化了，做不到分子级结构的还原，画面终究会不如现实景物那么‘生动’。 cg展现出的草坪，玩家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那是‘一整块’，乍一看似乎是在‘微风吹拂’下呈现出草浪，实则却是预先设定好的动画循环，与同样是在预设几种方案里随机展出的‘微风’粒子效果实现联动。 与现实世界里那种‘每一棵草、每一片叶都是独立个体’的情况，是截然不同的。 其他景物也类似于此，所以这位动画师才会在看了两秒钟实机画面之后就一口断定‘不是任何一种已有的图像引擎，而是通过某种黑科技完整模拟了实拍’， 因为这种非常明显的区别，是完全骗不过人类的眼睛的。 “‘虚拟实境’、‘虚拟实境’...草，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了，这名字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意思。敢情人家一开始就告诉咱们了，这真是特么的黑科技，不带一点儿虚的啊！” “...谁说不是呢，我还真以为他们就是某种代入感特别强的vr技术而已...” “都怪刚刚那帮来辩经的假懂哥，差点把大伙都给带进坑里去！” 某个刚刚大放厥词、还偷偷抽到了内测资格的‘假懂哥’：“……” 麻了，刚刚还吹了半天牛逼，结果转眼就被人打脸了，回旋镖来得好快！ 他本来就已经有点心虚，此时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还悄无声息地切了屏、跑去删掉了不久前发出去的那篇洋洋洒洒一大堆的帖子， 生怕这帮骂骂咧咧的吊毛水友们回过神来、把他拎出来清蒜。 【...就地取材，随机应变，五千年文明造就的知识底蕴，就是你面对这片大荒时，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此时，旁白还在继续解说，镜头切换，可以看见‘穿越者’们在打磨石斧、削尖木棒，以最原始的武器与各种奇形怪状的野兽作战，甚至可以看见有人被迅猛龙扑倒，紧接着视野迅速漫上血色、而后变成一片黑暗。 “...草，画面也太真实了，搞得好像真的有人被杀了一样...” 有弹幕小声吐槽着。 不过，这样的镜头也就是一瞬间，因为很快，‘穿越者’们便开始钻木取火、伐木挖矿，用石头、金属、木材、竹子、骨头、兽皮等各种或常见或匪夷所思的材料武装自己，甚至还开始营建基地，用拒马和石头围成简易工事，再以床弩、简易配重投石机之类的大型武器部署其中。 “不是，还能制造这种装备的？” “这是要搞塔防啊！有点像那什么...” “七日杀！” “不对。好吧，其实也有点像七日杀，但我觉得更像方舟。” “确实，这种满地恐龙乱跑，还可以搓各种工具装备建筑的感觉...” 这一段视频之中，有大量玩家们进行diy的画面，某个镜头之中，甚至可以看见有人把哇哇大叫、不停挣扎地同伴给绑上了石块，用投石机发射出去...让人难绷的一幕，在搞得观众们啼笑皆非的同时，也充分展现了极高的自由度，让人心里有些跃跃欲试。 ——人类文明的底色，就是‘战争与和平’。 具体到华国玩家们来说，可以归纳为‘战斗，爽！’和‘种田’。 当然，无论是蘸豆还是种田，都需要科技的支持， 于是这便构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形体系：作战，发展，爬科技。 一切游戏的核心玩法都可归纳入这个体系之中。 它们是符合所有玩家期待的永恒爽点，old ass们都很清楚，只要能在这三个爽点上做到保质保量，那么这一款游戏就不会有多难玩，剩下无非是个人喜好问题而已了。 “地图好大，风格好多...” “应该也是类似于方舟那种模式，完整的大陆上分出平原、群山、海岛、火山、雪地等各种不同区域，然后每个区域都有不同的生物群系，必然也会有特殊的动植物、矿物材料，以及仅可在此出现的特殊宠物或坐骑。” 有人很懂行地评论道。 大伙对这一套玩法并不陌生： 不说《方舟：生存进化》以及前一阵子爆火的幻兽帕鲁，光是游戏业界的常青树、几十年来长盛不衰的‘宝可梦’系列，就早已让这种套路深入人心。 ——网游文不只有魔兽式的转职pk工会战，御兽文同样大有拥趸。 而眼下这部pv，光是展示大地图的那一分多钟的闪回镜头里，就已经有超过三十种各不相同、且都具备明显的风格与特征的区域，出现在众人眼中。 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生物群系，更是让诸多ark老玩家们泪流满面： 回来了，都回来了！ 【驯化野兽，召集伙伴，组建队伍...依靠优秀的团队配合与高效的产业分工来经营聚集地，在这片蛮荒而危险的大陆上争取生机，但请切记：会伸出援手的不只有其他玩家，会暗箭伤人的也不只有‘npc’...】 第114章 神话与现实交融的战争，反响激烈 旁白的讲述声之中，众人看见了‘穿越者’们仿佛辛勤的白蚁一般，在一片人迹未至的原始土地上披荆斩棘、刀耕火种、烧砖垒城，也看见了‘穿越者’们组成的商队，跨过千山万水，途径各色风土： 横跨大江、矗立着斗拱飞檐、有浓郁唐代风格的繁华城市； 位于沼泽深处，鬼火闪烁，缭绕浓雾，有许多似人非人之物穿行的荒废鬼村； 冰天雪地之中，宝刹庄严，金光闪闪，诵经声与转轮声此起彼伏的密宗佛国； ...宣传片号称的‘十万八千里大荒’，似乎并不是夸张，众人现在才意识到，遍布异兽与古龙的原始丛林，可能只是‘新手村’， 当仿佛神话中的鸾鸟一般、遮天蔽日的庞大身影，从冒险队头顶的云层中轻缓而优雅地滑过之时，连坐在屏幕前的玩家们，都不由得为此恢弘景象而感到一丝震撼。 而紧随其后出现的景象，更是让他们进一步瞪大了双眼： 那是一片至少卷入数十万人的辽阔战场，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披坚执锐的武士们驾驭着獠牙雪亮的巨型白虎，平端着三米多长的马槊，如同钢铁洪流般席卷而来； 庞大的战争猛犸仿佛几十艘陆上楼船，驮着不断开火的臼炮，迈着地动山摇的脚步、撞开了架起长矛的枪盾步兵方阵； 翼展超过二十米的风神翼龙全身挂满蒸汽朋克风格的神秘装甲，裁云披风而来，巨翼遮蔽日光，翼下挂着的多管火箭巢倾泻出一束又一束致命的火光， 伴随着呼啸而来的火箭弹，轰入地上敌军的阵列之中，立刻就撕出大片大片的空白，仿佛染血大地上的又一片疮疤... 龙吟虎啸，人喊马嘶，铁骑矢出如雨，方士撒豆成兵...原始蛮荒的野兽武力，与力大砖飞的现代科技结合在一起，那截然不同的冲突感所孕育而出的一丝诡异美感，在这片几十万人的大混操战场上，被无限放大，让人血脉偾张，头皮发麻。 伴随着镜头不断拉起，直入云层，众人只见高空之上如同有飓风呼啸，电闪雷鸣之间，某种金灿灿的光芒，从浓重的黑云中泄出，恍若有某种庞然巨物，携带着璀璨的金鳞飘游而过，俯瞰着这片战场。 【...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文明。九月，赴《大荒》！】 镜头彻底拉远，一切都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有星环娱乐的扭曲银莲花logo，在最后浮现。 “……” “...妈耶。” 应该说，电子游戏行业发展到二四年，已经非常成熟了。 无论是画面、玩法、还是设定，许多方面上，都有着足以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的优秀标杆。 曾经沧海难为水。 对于这些如果全都加起来，那么便可以称之为‘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玩过’的广大玩家们来说，理论上他们应该很难再被震惊了，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傻愣愣地彻底失语，以至于pv都结束好几十秒了，还有人没反应过来，仍然对着只剩重播键的漆黑页面发呆，沉醉在余韵之中。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平台载体的变化： 虚拟实境之中呈现的游戏画面，就是完完全全的实景实拍，没有一丝一毫的削减，反倒只有因虚拟架空而可以实现的‘超越现实’，是真正意义上的只增不减。 而这样一支在虚拟实境里录下来、再拿出来到现世播放的宣传片，就是彻底的视觉盛宴，研发二部的人尽可能剪辑了那些无用而冗长的镜头，已经将现阶段内容压缩到了极致，这才一口气端上来。 就以《大荒》现如今的体量...这把信息与景致都压缩到极致的pv端上来，那真跟一颗‘大满贯’炸弹差不多了，一投出去就把观众们给炸得脑瓜子嗡嗡响，除了震撼、只剩惊叹。 “我草，我草！”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牛逼走天下！” “后悔了呀，为什么我就没抽到？我tm要是能抽到内测名额，我还会这样？！” 惊叹之余，刚刚参与了选拔、却遗憾落选的水友们，无不感受到了加倍的懊恼，一个个捶胸顿足。 仿佛前两年的‘猴瘾人传人现象’重演，无论是哪个平台的星环娱乐官号，评论区或弹幕里都挤满了哀嚎怪，拼命锤窗砸门，恨不得把屏幕撬开个缝来、好方便自己一头扎进游戏大陆里去一探虚实... “‘联名请愿增设名额’，什么鬼？” “而且还真让他们攒出了上百万个转发？呃，这...我不好评价啊。” 落选报名玩家们的怨气，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甚至都惊动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种大田的集团总裁阁下。 接到姜黛儿递过来的平板，林奇扫了两眼，差点都懵了， “不是，他们这么无聊的吗？还有这闲工夫...而且，这才第一个预告片、第二轮内测都没开始啊，有那么值得着急么？” “怎么没有？你这两天没怎么刷手机吧，外头那些媒体是真的能脑补，都快把咱们的产品吹得变成‘第二人生’了，夸张得很，” 小黛姐理了理银灰色的套裙，在林奇身边坐下，被黑丝裤袜包裹着的修长美腿优雅地交叠起来，隐约显露出其人愉悦而闲适的心情， “什么‘进入虚拟实境相当于在意识活跃的情况下睡觉，既可以享受游戏，又可以放松身体’了； ‘虚拟实境是利用脑机直连技术实现、故此即使先天残疾者也可以在虚拟世界里获得健康，能让盲人体验到真正的光明、让聋哑人发出声音’了； 甚至还有更夸张的，言之凿凿地说‘长期使用虚拟实境，可以缓解各种焦虑、压抑之类的精神疾病，极大有助于让人维持良好心态，变相延缓衰老’……发表这篇文章的网站，还找了几个有高级职称的教授来站台，搞得挺像那么回事的，要不是心里有数，我估计都能信三分...” 姜黛儿说着说着，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很显然，哪怕明知道有鬼，这种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溢美之词，也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115章 波诡云翳，各方推手 “...这不都是以前各种科幻作品里杂七杂八攒出来的设定么？怎么直接一口气灌我们头上来了？” 林奇得知，也是很无语， 但稍加思索，他的脸色立刻就严肃了几分， “哦，这是坐不住、开始玩捧杀了？唉，有的人啊... 这才多久呢，一点耐性都没有，难成大事的东西。” 好吧，事到如今，林大总裁也不再是原本那个青葱少年了。 凭他现如今的眼光，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背后的弯弯绕绕。 可以说这第一批发出反响的媒体之中，有一部分是纯粹自发的，单纯想蹭蹭热度而已。 但后面那些把虚拟实境炒得十分夸张、还莫名其妙请人来站台的媒体，就十成十地属于心里有鬼了： 大伙非亲非故，从头到尾都没合作过，你莫名其妙吹我就算了，还吹得那么过...甚至还花自己的钱请其他人来帮我吹？ 不是，哥们，咱们都是出来做生意的，你还真以为我会相信有这种自带干粮的活圣人啊？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三家应该是带头的……跳出来太着急，样子也太难看了。” 林奇在姜黛儿的注视下，拿起平板滑了滑，挨个看了那些媒体的报道原文，很快圈定了‘嫌疑人’，三家都是不怎么耳熟的中小规模网络媒体。 “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看着这几个陌生的名字，稍加思索，启动‘天枢’。 很快就顺着这几个平台背后错综复杂的持股权，交叉穿透，锁定了真正的幕后黑手。 南方系。 林奇冷笑一声，眼里的神色意味深长。 这帮家伙的目的很明确：不请自来，想要搭车了。 黑科技就仿佛凭空生钱的聚宝盆，哪个看了不眼馋？ 如果说以前林奇玩的范畴，还属于那种要么是‘大伙玩不来、不想碰’，要么就是‘看不懂、不敢投’的项目，那么眼下这个虚拟实境，似乎就有所不同了。 这个不仅有现成的技术与设备，还已经有了很接近完成的半成品，离推上市场捞钱只差临门一脚。 这种情况下...有很多人不仅想挤上车捞一把，还更进一步，想分润一下技术、自己也搞一搞。 拼命吹捧、夸大这项技术，就是出于这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夺人摇钱树，首先就得让摇钱树从别人手里‘丢掉’。 而这一步需要足够强大的压迫力量，或者说，‘势’。 在国内，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借力打力，引来官方的‘势’，压住目标，随后自己再上来浑水摸鱼。 ——针对从未出现过的新兴行业，第一步吹捧夸大，第二步渲染威胁，第三步推动监管，这都已经是华国这帮各行业的资本家玩得无比娴熟的三板斧了。 至于这第四步... 自然是拿起刀叉、开始瓜分。 应该说，这一回林奇搞的活计，出圈程度有点大。 让不少以前没怎么了解过星环集团的大鳄们，也投来了目光。 要不然...对足够了解星环集团底细的人来说，光是想想江景大厦门口挂的牌子，他们就不该如此莽撞。 但... 财帛动人心嘛。 试一试，又有什么坏处呢？ “所以我才说这帮家伙很烦啊，是真的不想和这些虫豸打交道，” 林奇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摇摇头， 颇有种臭狗屎沾上鞋、不咬人它恶心人的感觉。 “好吧，不用管他们，按原计划行事。下一支pv里，把两院和科工委的logo加上。” “老萧那边...也是原计划。和军方合作的‘虚拟实境训练舱’项目，同步放出风声...” “我倒想看看，还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继续来碍我的眼睛...” ... 正如林奇预料到的那样。 在华国国防部发言人在正式的记者招待会上公布了由总装备部招标、星环电子投标的‘虚拟实境训练舱’的消息之后， 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风声就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的野狗一样，瞬间偃旗息鼓了，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哪怕许多巨头心中依然有所不甘，也很清楚，在这个国度，任何人都没资格与官方争夺这项新技术的优先支配权。 现在星环集团选择了与合作探索虚拟实境技术的另一种用途，那么他们这帮屁股底下都有屎、时刻被官方以不信任的目光盯着的‘人民企业家’们，也就只好在外头老实候着了。 毕竟，大伙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亿万身家的，大伙心里头也都有数。 ——能白手起家做出亿万家产、还活到现在的，谁特么不是一屁股的黑历史？ 如果以底层普通人的道德标准来看，全都属于‘全都枪毙可能有一两个无辜，隔一个枪毙一个会有一大堆漏网之鱼’的那种货色。 为了维持经济环境稳定，为了让国力稳步上升，的确是官方没法一口气把这些硕鼠全都揪出来……这属于是‘伟大复兴的必要代价’，毕竟世事没法完美，有得必有失。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有资格去掺和‘国防科技’这种最核心的领域。 以他们这种敏感的身份，沾上‘窃取国防机密’、‘干涉组织决策’这种事情，那可是百分百会要人命的。 不过，资本的贪婪，是永无止境、且永不磨灭的。 哪怕再怎么严厉的管制，再怎么强大的中央意志，一样不可能彻底遏制这个群体之中所有人的那股与生俱来的贪婪。 有几个背靠某些不可言说的外部势力、自恃有‘友邦’撑腰的媒体，在短时间的沉默之后，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专访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知名主任医师对虚拟实境游戏表示担忧，称技术不成熟，未经过各大医药学会认证；】 【虚拟实境技术来历成谜——全美医学研究会李尔森会长称‘未曾收到过来自星环集团的技术指导申请’，疑似新兴企业违背科研规律、强行向公众推广私下研制的不成熟技术？】 【专家呼吁大众正视华米差距：全球学界普遍难以认可的未知技术，是否存在危险，会引发不可预料的灾难？】 【欧美专业人士一致对华国虚拟实境技术抱有担忧：不成熟的技术或将导致使用者脑组织损坏，危害甚大。】 【是少年奇才，还是惊天骗局？是内测玩家，还是不稳定技术的试验牺牲品？】 【...】 第116章 晨曦浮岛豪华庄园，盘外招 ...林林总总。 某些个媒体安静了没几天，忽然又开始暗自运作起来了。 当然，这一次他们没有之前那么莽撞，不再是亲自下场，而是安排了一大帮抖、手、博等平台的‘专业科普自媒体’、‘公知大v’、‘意见领袖’之类的炮灰。 诸如此类的，各种含糊其辞满是春秋笔法的‘要闻’，通过后者的短视频或直播，慢慢地扩散开来。 大众舆论这东西，是可以被操控的。 而且，向来也都是在被操控的——很少有某个时候，大众舆论是真正属于大众的本意的。 毕竟，人类的本质之一就是从众。 尤其这种比较倾向于阴谋论、有‘语不惊人死不休’感觉的玩意儿，更是能触发吃瓜群众们的猎奇本能。 大部分理智的旁观者当然是能分辨这些流言里有多少真实成分的，可那些本就没有什么自辨能力、‘别人说啥我信啥’的普通人，多少也有点半信半疑起来了。 ...以至于林奇还看见了有不明就里的笨比开始向当初呼吁某平台‘关闭网络游戏’一样，开始对星环集团的官号隔空喊话‘关掉！关掉！’了... “是真会恶心人啊...” 看到那些狗东西怂恿了一帮对网上信息没有分辨能力、却对任何‘电子游戏’都有仿佛ptsd一般的老阿姨们，把后者当枪使来给自己的集团泼黑水， 饶是林奇再怎么好涵养，都不由得有点脸色不太好看。 他很清楚，这其实并不能怪那些被煽动起来的民众。 她们只不过是被别有用心之人针对性地给恐吓、裹挟了而已： 不奇怪会感到恐慌，主要是那些什么‘烧坏神经’、‘破坏大脑’之类的谣言，无论什么时候，都最容易让这些群体心理不安——对普遍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上一代人来说，这种玄之又玄的领域，是她们从来没了解过的，本能就让她们感到敬畏。 就好像那些什么‘脑电波养生’、‘某某频谱治病’一样的老年人保健骗局，扯这种调调的玩意儿，这一类人群就是会中招，不服不行。 而‘米国专家教授声称，虚拟实境有可能对神经造成不可逆损坏、影响智力’这样的台词，更是在面对中年妇女群体时，犹如坦克炮射出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一样，有百分之一千的超强破防效果： 她们确实不会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但她们也是真怕孩子被影响得学习不了知识啊！ 后代教育就仿佛是所有中国式家长的命门， 一捏一个准，一戳一蹦跶。 于是，意识到还有些狗东西在海外那帮不怀好意的白皮影响下、打算再给自己搞事的林奇，很果断地采取了之前就已准备好的预案： “小黛姐，你先联系老萧，让他们那边准备反谍查贪，我回家一趟拿点材料，待会发给他们之后，就可以准备动手。” 说着，林奇便起身离开总裁办公室，准备搭乘办公室门口的直达电梯前往停车场。 “好，我明白了。” 而姜黛儿也很干脆地点了点头，俏脸上波澜不惊，非常平静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这冤种牢弟又要动用他那神秘的能力搞事情了，什么‘回家拿材料’，不过是托辞而已，多半是要支开自己，秘密联系他背后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地下组织... 当然，即使对此心知肚明，这种时候姜黛儿也不会去打扰他。 而是发挥自己在集团上下的威信，稳住局面，同时把林奇的办法落实下去。 另一边。 林奇回到碧玉湾，关上卧室房门，直接穿越时空 抵达了...一处漂在天空中的浮岛。 流云悠悠，从脚下观景平台的透明强化玻璃下方，飘摇地游过。 观景平台所属的回廊背后，是设计得颇为前卫、依山傍水的奢华庄园，而它面前，则是一处规模不小的‘空中码头’，几艘或是轮廓扁平呈筝形、或是通体圆润呈梭形的浮空船，正停泊在其中。 好吧，这就是林奇最近花了两百万星币购买的新居。 一座位于欧若拉-31-b浮空人工岛屿之上的豪华庄园。 欧若拉，或者说‘晨曦’浮岛群，是帕拉蒂斯-3天空之中规模最大、但平均住宅利用面积却最小的一个人工浮空岛屿群。 这奇特的反差，是因为这片浮岛群，定位完全属于‘高端住宅’。 不像其他同类，‘晨曦群岛’只有‘独栋别墅’、‘庄园城堡’两种建筑分类，没有任何的高层住宅，拥有大片大片浑然天成的人工山水，绿化面积也非常夸张。 就在林奇新家背后，那座有瀑布观景台的小山之后，甚至还有湖泊与河流， 一切都与地面上那些未经开发的自然风光相差无几，让人很难想象这是在一座离地数千尺的空岛上。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有代价的。 两百万星币，都够买一艘主力舰了，但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基础户型的起步价而已。 可以说整个群岛，都专门为星球上的阔佬们准备。 考虑到需要有足够的运转能力，又要足够清净，林奇便一步到位，在这里安了新家。 上流社会的住宅区就是这一点比较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眼目，也不会有人莫名其妙来串门。 配置了比‘银光天马’承载能力更大的几艘浮空舟之后，林奇大可以在这里随意完成‘地面→浮岛’或是‘浮岛→星港’之间的往返运输，单次货物运输量可以轻松超过三百吨。 可以说是完美实现了他先前的需求。 不过，这一次回来，他不是来运货的。 【你之前做的那个自动骇入程序，完成了没有？】 林奇给‘pris’发了消息，便躺在观景台的实木躺椅上，随意地俯瞰着下方的流云。 前次，在针对某个不知好歹的前中情局亚太分部战略情报局局长的时候，林奇利用‘天枢330’终端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给对方制造了致命的攻击。 ——通过一台凌衣从星联带过来的‘卫星通讯信号侵入器’，林奇将‘天枢’转接几次、间接链接上了为司法部和中情局提供信号转接服务的那颗通讯卫星， 并通过它锁定了庄森的一切个人账号，搞到了那些被他隐藏在某个最私密的暗网账号里、不可告人的‘视频藏品’。 第117章 ‘简单骇客小程序\\＼’，顺藤摸瓜 ...不得不说，办事录视频这种坏习惯，很多时候是真的很要命的。 话说就这年头满地针孔摄像机的环境，入住的酒店里能没有第三方的偷拍器材，那都该偷着乐了， 自己还亲自动手拍，这不是嫌命长么？ 只要有互联网覆盖的地方，别管藏得多深，都是有可能被骇客找上门的， 无非这些黑材料有多大价值、值不值得让人家出手而已。 对付信息攻击，除了最简单粗暴的物理隔绝以外，没有任何办法是称得上高枕无忧的。 哪怕是庄森这种老鸟，那点狡兔三窟的手段，能防得住蓝星本土的野生黑客，防得住华国国安的海外战线，防得住克格勃和mi6，也防不住林奇从星联这边倒腾来的黑科技。 ‘天枢’都还不是专门的骇客设备、没有搭载专用的骇客程序呢，只不过是靠那个卫星侵入器的辅助而已，就已经把米帝情报机构的底裤给扒了个底儿掉。 若是星联这边的专业器材、专用程序，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就算侵入夏延山的北美防空司令部，也和进自己家客厅一样轻松写意。 自从上次用这种手段，搞定了庄森局长，林奇对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黑招数，也上了点心。 不管干不干净，它至少效率足够嘛，对不对？ 这种商战、政斗、甚至大国博弈的时候，就用不着讲究什么江湖道义了……哪怕退一万步说，遇上最糟糕的情况时，最起码能有个保险丝么！ 于是，林奇在前段时间，就委托了自己手下那个私人骇客‘pris’。 让她给自己开发一个‘简单黑客小程序’。 要求在无论多么原始的信息环境下，也能使用，并且要具备足够强大、覆盖范围足够广的自主搜索和入侵能力——‘天枢’自带速子计算机，算力虽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 得有比它更灵活、更多功能的专业设备才好。 【完成了完成了！一分不差，肯定好用！老板，我还正准备跟您汇报呢。】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很快就收到了‘pris’的回复。 她一边把一个体积不怎么大的数据包，通过论坛邮箱发送过来，又反复地打着包票、给林奇介绍功能...看起来很是自信的样子。 话说林大总裁给骇客小姐单独发的这个任务，可算是挽救了她的精神状态。 在忙完了林奇先前给出的‘虚拟实境游戏’订单之后，她就又没了活儿。 都闲到额外做了好多虚拟实境游戏移植、去‘超额完成任务’的地步了。 林奇老是给她哐哐打钱，奖金给得非常大度， 最重要的是，他给的那些任务难度都不能算有多低，简直就是完全白给、用脚乱打都能完成，让‘pris’越领钱越心虚，硬生生都搞得有负罪感了。 林奇给安排活儿的时候还好，做着新任务的时候有一种‘手头很忙’的感觉，仿佛有在认真出功出力，没有带薪拉屎。 但回头一把任务完成了……她心里头的心虚感就开始呈正比例增长了。 于是这回，她将林奇要的这个‘简易骇客小程序’给精心打磨了好久。 把一大堆用得着用不着的功能，都给一口气整合了进来，其适用范围更是从当前时代一口气拉到摇篮时代，涵盖上千年时间里人类文明所有出现过的主流或非主流的语言、平台... ...要不然怎么能做这么久呢，光是林奇要求的那点功能，她其实俩钟头就搞定了。 但不能制作俩钟头，毕竟这么搞的话...她下回拿钱又心虚了啊！ 当然，她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这么长时间合作下来，骇客小姐发现自己这个老板不仅出手大方，还是鼓励‘能者多劳、多劳多得’的那种类型。 每次当他布置任务，自己又超额完成的时候，总是能得到额外的奖金。 这...就让她总是有种‘主动当牛马’的冲动。 ——你敢给，那我肯定敢做啊！ 计时不要钱，计件不要命嘛！ 【很好，完成得很不错。还是老规矩，额外给300%的奖金。】 林奇收到这个数据包，注入‘天枢’终端验了验货，很满意地将三万多星币打了过去。 另一头的‘pris’收到款，心中暗道一句‘果然’： 特么的又是壕无人性的三倍奖金... 这要是没额外出工，哪来这么多外快啊？ “太好了，这个月又有多余的钱，可以回去看看小玲和老院长他们了。” 双河星区，某处狭小逼仄的廉价公寓里，全息投影的光幕，照亮了墙上挂着的华丽演出服、照亮了朴素陈旧的家具，还照亮了容颜清丽绝美，但却素面朝天不施脂粉的银发少女， 她默默地记着收支账单，看着账户上的余额、以及与林奇的通话中，对方那一刷一长串的‘已收款’条目，不由得露出愉悦的笑容。 ——被林大总裁的钞能力，给砸得喜眯了， “林总真是个好人啊……可惜，这么久了，还是没能和他签个正式的合同，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呢？ 唉，也怪我自己，老是没有勇气主动开口...” 银发少女看着全息屏幕，等了一阵子，没再等到新的消息，也没有领到新任务。 有些纠结地扁了扁嘴，一头栽倒在小床上，抱着海豹形状的抱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 此时的林奇并不知道，自家那个冤种骇客小姐，正想方设法期待着与他‘正式确定关系’。 拿到骇客小程序，打赏了对方之后，等时空门的cd一结束，他就随意带了一批备货、返回现世。 随手放置好那批本来就是提前准备好、‘每次返回的时候顺手携带，以便充分利用时空门运能’的未来货物，他坐在沙发上，开始了骇客行动。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通过公开网络上类似于企查查之类网站的基础信息，以及根据这些基础信息、使用骇客程序顺藤摸瓜，林奇了解到， 这第二波跳出来搞事的诸多自媒体，他们背后那些工作室所接到的、针对星环集团的舆论攻势订单，那些不同身份的‘甲方’，其实都是同一个公司的马甲。 一家叫做‘时代荣盛’的投资金融公司。 第118章 时代荣盛的股东们，一键爆黑料 这家公司，和绝大多数风投公司一样， 本身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业务，纯粹是一个‘资产储存器’， 控制着许多乱七八糟的其他公司的股份。 这些股份所具备的长期价值，以及它们的分红，便是公司的主要资产。 林奇锁定他们之后，黑入时代荣盛的数据库里稍微看了看，发现一份还在讨论中的，‘星环集团股份收购案’。 与此并列的还有一份同样属于机密的资料，后者是基于前者的‘股份分配协议书’。 ——好么，八字还没有一撇，但有些人却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分蛋糕了。 林奇看着这两份被对方精心加密、小心保存的两份未完成资料，一时间都觉得有点心情复杂： 毫无疑问，这个风投公司，它背后的那些股东们，就是这次谣言攻势的幕后黑手。 “这都不是半场开香槟了，这是刚踏上起跑线就开始考虑获奖感言了啊。” 他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该骂对方无耻之尤、还是该夸对方神经粗大了。 只是，若是在对方视角来说，倒也很正常——时代荣盛又不是星环集团这种纯粹的私人企业，后者的股权是几乎全部都在林奇的控制下，仅仅是有百分之十给到小黛姐；而时代荣盛则有一大帮子股东，最大持股个人的董事长手中、也就才百分之十三的股权。 就这么一堆因为利益才上了同一艘船、彼此之间过去都还有些旧嫌隙的资本家，他们之间真没法像林奇这样，做得如此洒脱：事前要是不掰扯清楚，等事后那就真没法掰扯了。 “也是，大型企业——呃，至少正常大型企业的决策，周期普遍都很长，提前讨论这种大事倒也没毛病。” 林奇并没有什么‘受到冒犯’的恼怒， 虽然对方的这种行为的确很让人恶心，有种‘人还没死就惦记着分他家产玩他老婆’的既视感， 但他有超然手段，又站在超然的上帝视角，倒也不至于为此而有什么情绪波动。 ...好比说一个大活人被一只小鸡仔拉了泡屎到鞋面上，哪怕性情再粗暴的，顶多也就轻轻一脚踢飞它，总不至于勃然大怒地抓起它来、对它放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仇不共戴天’之类的狠话吧？ 那也就太给自己掉份子了。 林奇不喜欢放狠话，他从来不是很善于言谈的人。 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他通常喜欢以最一劳永逸、最好也是尽可能简单直接的手段，将之彻底解决： 通过时代荣盛数据库里的会议纪要，圈定了参与此事的所有股东和经理成员名单之后，他立刻启动骇客程序，把名单里所有人的具体身份信息都输了进去。 ‘pris’很贴心，心思细腻得像是个精打细算的年轻女孩、而非神经粗大的糙老爷们，林奇给出的任务里，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功能要求，但她依然从‘操作尽可能简单’这一点出发，搞了许多傻瓜式的便捷功能。 比如说眼下这个‘一键开盒’： 用户只需要拿到对方的真名或id号码，就能自动盒出对方所有的秘密账户与秘密资料。 ——由于老板总是要求搞些复古功能，所以pris在打磨这个程序的时候也很自然地放宽了id证件的覆盖范围。 无论是眼下的星联公民证，还是一千多年前的‘前华夏文明一、二、三代身份证’，都全部适用。 此外，这个功能最大的特性是‘跳跃式搜索法’。 打个比方，a以伪装身份b创建的秘密账户c，也会顺着‘a→b’的过程被程序自动搜索出来。 不仅是账户，a做过的所有丑事、背后交谈某些的见不得人的消息、又或者是他掌握的某个其他人的黑料……总之，只要是经过电话、短信、网络邮件等等，基于现代电邮与网络体系传递的消息，都可以被搜索出来，并按对应目标自动归纳。 ...至于这其中具体怎么搜索， 如何在兆亿级纷乱信息沉浮的互联网与暗网上，找到这种微小得几乎无法辨识的蛛丝马迹， 那就已经是未来世界信息技术黑科技的范畴了。 说到底，开发这个‘小程序’的人，是一位能在‘低调俱乐部’混口饭吃的精英星际骇客。 虽然‘pris’总是在林奇面前表现得就跟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似的，但她这两手本事，其实也已经是林奇在接受基因强化之前、一辈子都学不到的独门秘技了。 话说就以她真实身份所需要的那些硬性开支，若是没有这一手骇客技能、若是没有在低调俱乐部这个渠道，就凭她当爱抖露的那点收入，早在遇到林奇之前就该破产讨饭了... 总之，在‘pris’精心编写的未来黑科技骇客程序的帮助之下，‘时代荣盛’股东们各自人生中最见不得人的那些秘密，一下子就暴露在了林奇的目光之中，分毫毕现。 “狎妓，赌博，溜冰飞叶子……怎么大伙一上来就都是这老三样？莫非有人定期拉大伙一块儿开银趴不成？ 诶唷，还真是，原来是你小子...私人游艇是吧，海天盛筵是吧，专门包一艘游艇把大伙拉到公海去嗨皮，呵呵，还挺会玩儿啊...” 林奇翻着这些黑材料，颇有种在看真人版十宗罪+猎奇版故事会的感觉，直呼城会玩。 时代荣盛这几十个股东，全都是隐姓埋名的‘隐形富豪’。 但他们私底下玩得东西，比上流社会偶尔被公开出来的那些丑闻都更花哨得多。 不得不说... 人性这东西最值得考验的一点就是，它永远也经不起考验。 从材料里看，这些来自天南地北，各自基本都有一家核心企业的股东们，其中有很多人在起家之初都是那种创业鸡汤式的人物。 比如说这一次在董事会上力排众议，反对在军方放风后偃旗息鼓、还大力推动舆论抹黑计划的某位秦姓股东。 这一位年轻时期的轨迹和林奇差不多，也是草根出身的刻苦型学霸， 考上名牌大学后，在某外企干了几年，积攒了些人脉渠道，就果断单飞，创建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当起了倒爷。 在那个千禧年初的年代，这可是个极度暴利的行当。 不过好日子过久了，人也渐渐吃不起苦、受不了难了。 在华国、倭国、米国都各自有一大堆住处，光是外宅就养了十几个，名车名婊都玩腻了之后，一头扎进赌博的巨坑，在维加斯、码高、蒂华纳三天两头来回飞，三地的着名赌场里，几乎连侍应生都记得这么个来自东方、专门玩大场面的常客。 第119章 阴魂不散的庄森局长，柯南体质 黄赌毒，沾上哪一样都好不了， 赌近盗，奸近杀，这种博弈游戏里能一直获胜的只有庄家， 哪怕秦董的资本再雄厚，在庄家的操作下一样被源源不断抽空， 资产迅速萎缩之下，他的性格也越来越极端、暴躁，不择手段。 可笑的是，秦董已过世的父亲就是他们老家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赌鬼， 逢场必赌，赌输必喝，喝醉见人就打， 打跑了他亲妈，打断了全家亲戚的关系，还差点把少年时的秦董给打死。 他几十年前咬着牙考上985、成为全村第一个大学生的动力，就是想脱离这样噩梦般的原生家庭，谁曾想……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没有放过谁。 和秦董一样拼命推动抹黑计划的股东，还有好几人， 相比有些故事的前者，后者的那些经历在林奇看来，就比较乏味得多 很普通地走了歪门邪道； 很普通地靠捞偏门攒下万贯家财； 很普通地开始在烟酒女色、权钱交易之中迅速腐败； 又很普通地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花钱如流水、以至于不得不到处想办法捞钱，任何一个能来大钱的可能性都不放过... “话虽如此，这买游艇的小子居然连买卖人口、器官交易都沾，已经不是一般的腐化资本家了，到时候得让老萧重点安排他...” 看着看着，林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时代荣盛’不是经营型企业，更像是一个连接诸多国内企业家、某些个海外资本、还有几个半黑半白的犯罪团伙的纽带， 三方势力靠着这个注册于开曼群岛的风投公司，互相勾兑利益、交换所需， 每个‘某某董事’，就是一位企业家\/资本代理人\/帮派领袖。 这些‘浑身上下都沾着血和肮脏东西’的家伙，靠着这么一个到处投资控股、坐享回报的风投公司，团结到一块儿，当然不是来讨论怎么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 ——这完全就是一个躲在地下、规避监管的黑暗毒瘤。 其中有很多东西，已经完全超出了法律的限制，甚至都有点违背人伦了。 比如说林奇口中这个‘买游艇的’，这位与林奇同姓的董事名下，那艘着名的豪华私人游艇，可不止是一个公海赌场、公海淫窝而已。 它在某些闲置的时间里，会在这位林董事心腹的操纵下、秘密出海， 利用私人游艇的监管规避优势，帮助某个与林董事颇有私交的米帝医药公司，将一批可能比较敏感的‘生物组织活性样本’，或是‘有机农产品’，给夹带在游艇的隐秘隔舱里，偷偷摸摸地运到倭国领海附近，与那家公司驻日分部的货船完成交接... 这种‘生物组织活性样本’和‘有机农产品’，无论在华国还是倭国，都属于红线以下的违禁品，一旦被发现就必须严肃处理， 但也正是因此，它们的利润堪称天文数字，仅仅是游艇货舱夹层能装载的那点数量、而且还要七三分，都足以为林董带来巨额收入。 后者那连其他企业家看了都直呼土豪的花天酒地生活，很大程度上就是以此支撑起来的。 当然，他自然也慢慢在这样的利润输入下，产生了依赖性，无法自拔——若不是有这条隔三差五就产生巨额收入的渠道，光凭他自己那点经营头脑、那恐怖的败家手段，到现在早该败光了。 这种依赖性比任何成瘾品都更致命，完全无法戒除。 以至于某些时候对方缺货了，林董甚至会‘设法主动提供’... 寥寥数语，很难形容林奇看到的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令人作呕的视频。 他意识到，自己这回是真的误打误撞、碰上大点子了。 相比这些黑材料里诸多令人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东西，对方对自己控制的星环集团下的那点黑手，在这儿真的只能用不值一提来形容。 完全是普普通通的商业恶意竞争而已。 “...这个人的字迹有点眼熟，好像是那个谁，庄森。该死，怎么哪都有他们！” 林奇下意识眨了眨眼睛，低声骂了一句： 他最后翻到的、被‘时代荣盛’董事长亲自标注为绝密的那份最高级别黑材料里，赫然有与庄森局长私下签署的秘密协议。 ——都他妈和cia勾结了，这还是一般的腐败分子吗？必须出重拳！ 他迅速将这些篇幅浩大、加起来足足有1个多tb的文件，全都拷贝到一个专门的移动硬盘里。 紧接着，立刻拨通了老萧的电话。 “喂？是我，没时间解释了，赶紧过来一趟，来了你就知道了。” ... 片刻后。 急匆匆赶来的老萧，大致看了看那些黑材料，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林奇： “你小子...这又是上哪儿帮我们挖了个这么大的毒瘤出来的？” “该不会那些年轻人看的动漫啥的说的都是真的吧？真有什么‘柯南体质’之类的东西？” “……” 林奇都被他这槽给吐得无语了，有点不爽：“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吧，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说这种不着调的话。” “与其搁这给兄弟额外加什么不合理的设定，你倒不如反过来推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这帮家伙本身就一屁股的屎，还习惯了违法乱纪，那他们怎么可能犯得着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搞我呢？” “正常人都知道不该在这种风头上来寻我的晦气，而他们既然有这样的胆子和念头，刚好说明他们的背后不正常啊！” “也是。你小子的逻辑学倒是整得挺牛逼的，小词儿一溜一溜的。” 老萧一边小心翼翼地收起移动硬盘，装进安全箱里，听完林奇的说法，不忘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按这个逻辑的话，他还真就一下子理解了对方怎么有胆量在官方力量半下场的情况下、还在外头制造那么多的谣言了： 本身就是一帮歪屁股的家伙，各自的产业还都有大窟窿、无时无刻都在缺钱填补... 眼下碰着合适机会，又被某些外头的人给怂恿了一下，立刻就红了眼睛抄家伙上了呗！ 第120章 虚拟实境新应用，外星航天模拟舱 “这是上赶着给人当炮灰来了啊，” 老萧理清思路，也不由得有些感叹，“怎么这年头老是有这种人呢？以他们的经历，也不可能看不出对面是推着他们送死来的，偏偏还真就顺势做了...总不能连这种亿万富豪，都那么有献身精神吧？” 林奇冷笑道：“献个毛线。从前为了利益给人当狗，现在被狗主人牵着链子、想推脱都推脱不了罢了。” 全球第一的远程养狗技术，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靠利益诱惑、腐化、控制他人，那也是正星条旗老鹰酱的看家本领了。 也就得亏这回有‘pris’提供的超级黑客科技，让他发现了那份藏得极深的、庄森当初签署的秘密协议。 要不然...现在他估计也弄不明白时代荣盛这帮人为什么这么疯狂呢！ “行了，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就抓紧开干吧，” 林奇摇摇头，随口催了老萧两句， “老让这么一帮跳梁小丑搁这拼命泼脏水，也是挺让人看了心烦的。” “好说好说，举手之劳嘛！而且你这其实是给我们额外送业绩了，属于贿赂公职人员了...” “对了，刚好想起来点事儿，顺便问一下： 你们那个‘虚拟实境训练舱’，具体是怎么个玩法？ 我的意思是...能涵盖多少个类型的科目？可以支持订制吗？” “...又想搅什么了？” 林奇瞥了这家伙一眼。 满脸堆笑的，不像是有什么好主意，多半是又要整幺蛾子了。 “什么叫整幺蛾子，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老萧仿佛有什么天大冤情似的，嗷唠一嗓子。 “不整幺蛾子，你还跟我搁这兜圈子？试探谁呢！” 林奇对老东西那点套路熟得很，嗤之以鼻：“也不用试探了，我直接跟你说，就以虚拟实境的能力，想搞什么东西都没问题，你是开坦克开飞机都无所谓。 只要你们能明白前置的自然原理，并且有一定的技术基础，哪怕开星际战舰都没问题...更换什么样的训练科目，还不就是程序员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看着老萧忽然激动起来的神色，林奇恍然大悟： “...不会吧，你们还真想搞星际战舰？” “欸，远了点远了点，还不到玩星际战舰的地步，”老萧呵呵一笑，作苍蝇搓手状，“先从训练航天员开始嘛，简单搞点什么‘登月模拟’之类的就可以啦...” 林奇闻言，一撇嘴： 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又想整活儿！ 不过... 这活儿简单啊！ “登月是吧？好说！” “别说月球了，太阳系八大行星，还有那堆卫星，想整哪个就给你整哪个。” “不够的话，系外行星都行！” ... 关于‘虚拟实境航天员训练舱’的事情，倒也不是老萧随口放炮。 在今天早些时候，被林奇一通电话喊来星环集团总部之前，他就通过保密频道和董老聊了一段时间。 后者如今是在一个由两院和科工委联合成立的特殊小组里，专门负责核实‘虚拟实境科研组’提交的诸多报告与成果。 简单地说，包括陈教授在内的百人顾问组们在二号虚拟实境里开展试验、取得成果，而由董老督办的观察小组，则负责在现实世界对这些成果进行二次复核，借助大量设备反复确认它们是否真的翔实可靠——最起码要确定是否存在‘致命的数据或逻辑错误’。 说到底‘在虚拟世界里搞科研’这玩意儿，对习惯了脚踏实地的老一辈研究者们来说，多少还是很容易让人狐疑的， 尤其这些成果无论是技术还是数据，都会运用到诸如国防工业之类比较要命的地方去，故此必须得严格处理一下才能让大伙都安心... 总之，因为现在呆在二线负责把关，所以尽管董老没有亲自抵达星环集团、和百人顾问组们一块工作，却也对这套新奇的研究系统十分上心。 ‘航天员训练’这个新课题，就是他和另外几位院士，在这段时间里对虚拟研究系统得到的成果反复核实、并震惊地发现毫无差错之后，心里很自然而然升起来的念头。 “技术上的专业问题我不太懂，或许等董老有机会过来亲自考察的时候，你可以和他聊一聊？” 老萧把自己代表官方来打前站的来意，和盘托出，有些迟疑地挠了挠头， “哦，想起来了，来之前他们还让我带了份文件，你看一看。上面估计是技术细节之类的玩意儿。” 说着，他一拍脑门，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文件夹，上面夹着的纸张明显是前不久才打印出来的，簇新顺滑。 林奇接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下，发现果然和老萧说的一样： 这是一份参数表，也是一份意向书，上面列举了工程院提出的一些‘希望能够还原的模拟环境’，以及后者各自对应的详细环境参数。 排第一个的就是‘月球重力环境’，其次便是‘火星重力环境’。 毫无疑问，航天科工委是打算把这两个最有可能登陆的地外行星，当成重点工程来攻关。 此外，还有一些数据非常相似，对应‘位于不同轨道、处于不同速度下’的零重力太空结构。 明显是模拟航天员所搭乘的飞船、以及他们进入的空间站； ——这应该是对应华国新一代‘天宫’空间站设想之中的几个不同的升级方案； 其次，还有与前者类似，但加入‘人工重力’的参数表。 ——这毫无疑问是对上一个方案组的补充或者说延伸。 想在外太空长期、稳定、独立地生活，空间站的扩大与改良是必经之路。 无重力环境是不得已而为之，进一步扩大自然要想办法制造人工重力。 目前为止，无论是华国还是其他国家的空间站，都比较原始。 华国的还好，天宫是近几年的新产物，无论是设计方案还是建造工艺都更成熟、更完善。 这一点在对比‘天宫’内部与国际空间站内部结构的画面上，可以清晰分辨出来。 可无论有多新，人类文明目前的空间站，实际上都是‘不具备自我维持能力’的瘸腿产物。 站在星联的基础上来说，都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第121章 星联的太空结构技术，涉足航天工程 好比说国际空间站， 虽然米帝老是在上头搞东搞西，还丢了俩个倒霉蛋上去、仿佛野人一样在上面困了几个月，但这玩意儿其实是前苏联的产物。 而且直到目前为止，为国际空间站提供补给的长期供应商还是大毛——米帝就是个租客而已，还是扣扣索索的租客，却老是一副把这空间站当成自己的成果、自己的领土一般的态度...不得不说也算无耻之尤。 大毛虽然很衰弱，但至少从毛熊身上继承了大部分航空航天技术，航天工业的底子还是有的，能够稳定、长期地维持对于轨道上太空结构的补给。 然而，一个有长期居住需求的空间站，还需要依赖地面补给，本身就是有点不安全的——‘悬天二老’这两个倒霉蛋其实还算幸运，顶多是复刻了当年毛熊最后一个宇航员的经历，被困在上面下不来而已。 如果不止运输人员、连运输补给的能力都中断了呢？ 一天两天还好说，时间长了可就乐子大了。 故此，类似于林奇在星联造访过的‘千年科技帕拉蒂斯-3分部空间站’、又或者‘帕拉蒂斯3号星第一星港’，这些真正成熟的大型太空结构的设计方案里，都有非常强大的自循环维生能力。 以帕拉蒂斯-3第一星港为例，它的设计指标之中，要求这座最窄处直径都超过七十公里的庞然大物，能容纳至少一百万的常住人口，并且其中要有在‘完全断绝补给’的情况下，能‘为一百万人提供至少半个标准年口粮’的自循环生产能力。 若是人口不在满负荷状态，而是在50％的‘低维持成本’的安全线下，那么这个自循环生产能力的指标就变成了永久。 所谓的自循环生产...其实很符合许多现代蓝星人想象中的‘纯天然、纯绿色生活’的概念。 这种由‘废弃物发酵缶’、‘有机质回收装置’、‘分子筛网’、‘可循环水处理厂’等诸多设施构成的完整产业链，旨在通过充分利用空间站内所有生物的‘生活废料’、以及空间站内所有设施的生产废料， 并依靠部署在星港最外环的、永远朝着恒星一侧的大面积‘高效恒星滤光罩’，产生永不枯竭且永不中断的天量清洁能源，来处理这些‘生活废料’，让它们为星港内的大量‘合成蛋白藻\/塑化糖藻’培养缶供应生长所需的营养成分。 糖，或者说碳水化合物，是最基础的营养物质， 稳定供应的糖，再配合同样大批量生产的基础蛋白质，可以源源不断地生产营养膏。 这种臭名昭着的东西，口感极差，但却有极其恐怖的产量——只要肯吃，那就绝对不会让空间站里的居民饿死。 ...当然，上述这套营养膏维生方案，是应对最极端情况的。 大多数时候，一号星港的自循环营养物质产能，是用来供应‘速生作物培养厂’的。 经过针对性基因改良、且以特制营养液浇灌的水培速生作物，产量大、生长快，口感上...没有植入‘分子食道’的人也吃不出来什么区别。 平常情况下，所有位于外太空的太空结构里，无论是星舰还是空间站，大多都是以这种方式供应居民口粮。 ——星联人已经过了追捧‘分子料理’和‘合成食物’的年代。 曾经有一段时间，百姓们很推崇‘每天喝一口营养液，就无需一日三餐’、仿佛仙侠小说里‘辟谷’一般的能力。 但随着历史发展，大众品位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人类的本能还是倾向于吃‘实实在在种出来’的粮食，而且哪怕在这个年代，天然野生的食材照样还是比合成或速生的值钱。 杨小莉的空间站里就是玩的这种套路： 这个小富婆在砸大钱修了个超大号私人星港之后，很令人发指地专门准备了一个巨型生物圈舱段，专门放养各种她喜欢的‘食材’。 林奇以前隔三差五去她那边串门的时候，就受到过这样的招待...不得不说这土豪的嘴脸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总之，由于之前得到过莉莉安·杨的科普，又专门找过一些资料， 林奇对‘如何建造星际时代的空间站’、‘一个功能齐全的空间站有什么必须设施’这方面的知识，是非常熟悉的。 说句不好听的，在时空门这一头的现实世界里， 比起全世界那些浸淫此道已久、为了航空航天事业奉献了大半辈子的老学究们， 他这个才刚刚半只脚迈进大学校门的年轻人，才是世界上最了解空间站、星舰、以及星际航行技术的人。 老萧代表航天科工委，跑来找他咨询这方面的问题，那算是问对人了。 “虚拟实境训练舱已经安排下去了，你们想要的所有模拟环境也都会有的，开发这玩意儿并不难，” 林奇稍加思索，很快做出了决定， 打算趁此机会，适当地推他们一把， “而且...也不是跟你吹牛逼，我们最近也刚好在研究这方面的课题，对于‘航天设备’、‘太空结构’这些方面，有了些新想法...” “你的意思是？” 老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闹啥嘞，瞌睡遇上枕头？ 又有这么爽的事？ ……等下，不对。 我为什么要说又？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我们这边本来也就是提出了些新设想、搞了些基础工作而已。但你恰好都问到这里了，我就顺带跟你提一嘴呗。” 林奇故意两手一摊，一副仿佛‘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的做派。 搞得这老国安默默地闭了嘴，心里头腹诽不止： 不是什么大事儿？ 天可怜见，航天工程都不算大事，那华国这边可真就没什么东西能算大事了！ 这是未来唯一的发展方向，是人类文明进一步上升、进一步扩张的必经之路。 不同于那帮借着航天竞赛搞冷战、输出意识形态的同行，华国在这方面是真的认真布局、奔着‘百年大计’去的。 华国的航空航天事业，也从来不是某个贼鹰整天呜呜渣渣脑补的那样，搞什么‘新冷战之中的外太空霸权争夺’。 故此向来不攀不比，也不去回应对方的吵闹，就按着规划好的百年大计慢慢推进，主打一个按部就班。 空间站也是，新火箭也是，进行中的绕月航行、设想中的登月计划同样也是如此。 一切都是为了走出摇篮，向人类未来必须开拓的星辰大海迈开脚步。 第122章 星环重工出马，d4星辰钢参数曝光 相比之下，贼鹰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就很明显不是一个路数了。 且不说外头一堆言之凿凿的‘登月假说’阴谋论，哪怕就是按大众的普遍认知，阿波罗计划登月是切实发生的事情，他们那种玩法也不配与华夏的行动相提并论： 跟人抢夺虚名的时候，急吼吼拼命做，哪怕弄死一帮宇航员也在所不惜，主打一个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搞了登月，却也什么事都没做，上去插了个破旗、吹了吹牛逼，对月球展开研究的精力投入，还不如跑马圈地的十分之一，殖民者的劣根性显露无疑； 拖垮对手了，就一下子放羊，完全把口中吹嘘的‘走向星海’的使命给丢在地上，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美利坚航天人的努力与牺牲； 回头发现有新人能威胁自己地位了，又急吼吼想把丢掉几十年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占有，还要一边给对面泼脏水一边大喊‘月球是我们的！你们不准碰！’…… ...不得不说，这样的做派真的很小丑。 与那些为了航天豁出命来的米国宇航员先驱相比，国会山那帮政客真就是虫豸中的虫豸。 不客气地说，如果华国对待航天事业也是这种态度，那林奇根本就不会进行这么多的技术援助。 同样，也正是因为他们不仅不是这样的态度、还恰好相反，林奇才会愿意在这么长时间里，老是帮他们这边扶一把、那边搀一下。 ——林奇不求名，不求利，以他坐拥时空门的超然地位和超然视角而言，也不会像当年还是个普通人时那样、信奉什么无脑奉献的集体思潮；他之所以一直热衷于输出技术、提供援助，纯粹就是因为这个国家、这个文明‘值得’。仅此而已。 当然，这种纯粹理性思维酝酿而出的思路，也没必要和老萧仔细分享...于是他开口转向另外的话题： “虽然集团短时间内不会涉足航天领域，我们也暂时不打算生产火箭或卫星，但很多其他门类的产业，其实都用得上航天级别的优质材料...我最近在倒腾的那个新公司，就是为此而服务的。” “...航天级材料？” 老萧愣了一下，意识到林奇所说的新公司，就是正在青城新工业园区轰轰烈烈开干的‘星环重工’，立刻恍然大悟了。 话说他之前还纳闷呢，林奇这小老板出道到现在，折腾的产业都是各种高大上、各种高精尖，怎么莫名其妙跑来搞重工业... 闹了半天，原来是有新的狠活儿，在为此补充产业链短板呢。 “具体是什么样的材料？” 老萧脑补了一阵，搓了搓手，心头不禁有些火热： 经历多了，产生习惯了，他心里早就本能地产生了‘林奇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大宝贝’的固有认知。 虽然这些大宝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他来用，他这边就是个专门的对接渠道而已， 但对老萧这种老派人来说，国家能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力量提升，在他心里都是值得真心庆祝的大好事。 “还没完全搞定，目前才刚开始试生产，可能要晚点才能给你们实物样本，” 林奇很随意地摆了摆手，“不过，大致的性能参数，倒是可以提前给你们一份。 现在不是还在琢磨着搞新的宇航员训练舱嘛？回头等你们的人适应了这些训练设备，我的新材料也差不多能实现大规模量产了。 先拿参数回去看看，到时候可以考虑把它们用到新的火箭、卫星、飞船、或是空间站上...” “好的好的。多谢多谢……唉，你看，又成这样了，原本就是来帮个忙而已，又连吃带拿了。” 老萧点点头，接过u盘。熟门熟路地揣进包里，嘴上还调侃客套着。 殊不知他拿了个什么样的大炸弹，这份参数又会把上面吓得多么惊骇... ... 一天后。 “这不可能！” 有些陈旧、风格老派，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的办公室内。 董老拍案而起，老花镜歪歪斜斜地挂在鼻梁上，眼睛瞪得如同牛铃。 原本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爷爷，现在跟见了鬼一样，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 门外的警卫员轻轻地推开门，警惕地看了一眼， 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情况，只是首长因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失态而已，就赶紧又缩了回去。 “……不至于吧？”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老萧，也下意识站了起来，同样是一脸懵逼。 为了尽可能保密，且尽可能减少接手人数，在从林奇那边拿到资料后，老萧没有发邮件或是托人转交，而是熟门熟路地连夜搭军机直飞上京，亲自把这‘新的绝密资料’带到董老的研究所里来。 结果... 结果就变成这场面了。 ...话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么觉得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呢？ 没等老萧在心里再多嘀咕几句，董老便伸着还有些发抖的双手、重新戴好眼镜，然后颤颤巍巍地起身： “马上安排闭门会，通知常副院长、胡主任、邹主任他们，带着工程师们一块来参会。” 首长下令，外头的警卫员们，还有边上早就等候指示的机要秘书们，连忙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飞快地动起来。 打电话的打电话，跑出门的跑出门。 也就是老萧转交资料之后，坐下来歇歇脚、喝了杯茶的这么点功夫。 楼下的大会议室里，一帮共和国最聪明的大脑便汇聚一堂。 董老带着资料，在老萧和秘书等一众人的陪同下，迈着完全不像是奔七老年人的矫健步伐，快步在主位上坐下。 “哈哈，老董啊，这又是什么风——” “别吵别吵，这里很关键，先看了资料再说。” “...呃？” 与会众人，除了一块带来的，各自的秘书、学生，就没有那个是年轻人，甚至连五十岁的中年人在这里都是小字辈。 一帮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名号拿出去都吓死一片人，彼此之间也是老相识了，低头不见抬头见。 但这回董老没跟来人打招呼，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板着个老脸，严肃得很。 搞得其他人皆是一头雾水，颇有种‘老梆子今天吃错什么药’的疑惑。 第123章 万能材料的威力，迅速起草应用方案 然而... 很快，当老萧把u盘接入会议室里的电脑，在大屏幕上把全套资料投影出来之后。 无论是腹诽‘这老梆子搞什么鬼’的老院长，还是脑补‘吃啥枪药了？’的隔壁部门领导，满场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一下子沉默了。 而且，随着ppt的翻页，是越来越沉默。 整个会议室里仿佛被什么异世界的大魔法师给丢了一堆沉默灵光似的，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直勾勾地望着那不断刷新出来的资料，如同变成了三星堆里的青铜立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是真的吗？” “...不可能吧？” 等老萧迅速完整地展示了一遍原始资料，又切回初始页面， 过了这么好一阵功夫，才终于有人颤巍巍地发问， 并且，他似乎还听见了疑似倒吸冷气的熟悉声音。 看到自己这些方才还满腹牢骚的同僚们，现在这副见了鬼一般的模样。 董老就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颇有种‘不能光是我一个人被吓到’的成就感。 ...好吧，拉好兄弟下水这种骚套路，只能说是经久不衰了。 不止林奇那个年纪的少年人喜欢干，老董这种老小孩一样喜欢干。 “那边的厂房已经准备竣工，据说不日就会开始量产这种材料了，你说是真还是假？” 董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很明显，把这个消息对内秘密公布之后，他收获的可不止是拉人下水的成就感，还有几分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优越——老梆子们天天不服这不服那的，这回还不是被我率先搞到第一手的爆炸大新闻？ 还得是我啊！ 在心底里，很是老顽童地叨逼叨了几句，董老并没有把这些玩笑话说出口。 而是让机要秘书把紧赶慢赶复印出来的纸质材料，分发下去，好让众人仔细观摩。 “沙沙。” 一时间，方才的那些震撼与赞叹再度消失，重新安静下来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众人聚精会神翻阅材料的纸张摩擦声。 ——虽然平日里颇有些损友较劲的习惯，但能列席于此，本身就代表着其人已经是华国官方机构之中数得上号的研究者，大伙的专业素养都是非常强大的。 材料到手的一瞬间，就能迅速进入专注状态。 “这种‘新型合金’，应该是专门为航天领域设计的吧？” 虽然林奇给出的只是参数表，只附带了一点很初级、很笼统的简单介绍，并没有体积‘1号合金’的来源、目的、适用环境， 但在场众人又有哪个是思维能力差的笨比了？ 立刻从它极度轻盈、却又具备超高强度的特性上，分析出了不少蛛丝马迹。 “应该说，只要是飞行器，它都很适合，” 会议桌旁，立刻有另一人接了句话，“这玩意儿如果能量产，用来造飞机，那可比不锈钢钛合金之类都实际多了！” ...这人无意中就随口吐了一句‘不锈钢狐蝠’的槽，显然，应该是位航空领域的大牛。 “别说飞行器，海军就不想要吗？有这种材料，别说四十，跑八十节都不可能船体开裂啊！” ——好吧，这是嫌吐槽‘不锈钢狐蝠’不够，又对着‘铝合金贵物’开喷了。 连diss外国军工业产品，都能搞成贯口相声，董老的‘老顽童’之名明显不是开玩笑，大伙平日里就是这风格。 “坚固又轻盈的合金材料，哪里不能用？放在航空航天器材上固然好，地面车辆也很需要啊！” “结构或装甲本身每减轻一分重量，那就相当于给动力系统也减少一分负担，可以把更多的载荷匀给其他更重要的子系统...” “这莫非就是新一代的百搭材料？不过...是谁设计的这东西，应该不是我们自己人吧？” “基于什么原因才猜测不是我们自己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老董头你少给我搁这上纲上线，我打大字报的时候你小子还不会解方程组呢！如果是我们系统内部那些材研所搞定的这玩意儿，那这里为什么没有配方？” “哈哈，居然没蒙住你，”董老咧嘴一乐，“还真不是咱们内部搞的新玩意儿，不过嘛...也不算外人。” “这种新的合金材料，就是最近经常隔三差五就跟咱们卖好东西的那个合作伙伴，设计出来的。” “哦，那个大名鼎鼎的星环集团？” “没错。对了，这个新材料还在保密生产阶段，他们内部也暂时没打算对外公开，大伙自己看了就得了，别回头出去到处乱说啊，” 董老说着，面色又严肃三分，补充了一句， “我让秘书去拿保密协议了，待会补签一下……这次喊人来也是先内部吹风，你们各自都是部门主官，多想想看这东西如果有的话能往哪用、该怎么用，起草设想方案的时候同样也要注意保密，不要在各自部门扩大。” 对于这番话，一群资深研究员们，都没什么异议： ‘保密保落后’那是过去几十年的老黄历了。 威龙这档子事儿就早已证明，华国严格保护的可不是什么落后的秘密——国防军事科技，再怎么严肃都不为过。 别以为洋鬼子真有什么绅士风度、文明传统，他们嘴上猛吹的都是骨子里急缺的东西……一帮子海盗、强奸犯、屠杀犯的后裔，有毛线的文明，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些绝密科技，哪怕多么肮脏多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是会使出来的。 不可不防。 好在，现如今的华国早已不是上世纪的华国，甚至也不是五六年前能比，国民意识从西方鼓吹了上百年的歪理邪说里慢慢觉醒，带路党飞速减少...这种情况下，白鬼的间谍行动没有以前那么难对付了。 董老身份地位很高，消息很灵通，他甚至了解到，最近一段时间，连cia这种正儿八经的专业情报机构，都在星环集团手中栽了个大坑。 ...也不知道该说是这个光速崛起的新组织太牛逼，还是现在的cia和米帝一样、衰退得太弱鸡，让他这个从冷战那个秘密战线疯狂厮杀的年代走过来的老一辈人物，多少有点心情复杂... “总之，先秘密做好预案，尽可能做得详细一点， 然后，等那边搞定了量产问题、有实物了，咱们再派人过去考察一下， 看看具体怎么落实这种新型材料的应用，” 董老环顾一周，看大伙都在点头，形成了统一意见，便拍板道， “先从国防科工委和航天科工委下属单位开始，其他的，尤其是会涉及对外出口的单位，就放一放，事有轻重缓急嘛。” ... 第124章 大一新生林同学，星环防务声名扬 会议室中的众人，在观摩了这性能堪称离谱到家的全新材料，又得到了‘不日即将量产、可对官方机构出售’的许诺之后，一个个摩拳擦掌，不由得期待起来。 然而对于他们期待的对象，某位已经富可敌国的总裁阁下来说，他目前却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好吧，现在已经到九月了。 林大总裁要到青城大学报到了。 不得不说，即使是姜黛儿这样的身边最亲近的人，在意识到这个面色平静、威仪具足的青年郎，居然还是个新嫩的大一新生的时候，都不免有种魔幻感： 看几次都觉得离谱，这样一个身价都奔着千亿而去、隐性权力地位已经不亚于部堂级别的家伙，按正常人类的成长流程，居然还特么才刚到‘入学军训’这一步！ 真是个怪物。 ...虽然是自己家的小怪物。 尽管之前，两人就早已商量过这件事，并由林奇最终确定了入学的计划。 但... 哪怕这家伙是抱着‘体验人生中必然要经历的一段美好过程’，或者直白点说，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去的。 可一旦想象到这家伙一边坐在阶梯教室里听课，一边在手机上处理千亿集团的运作公务、乃至又掺和‘军方新科技’、‘全球首发新产品’之类的军国大事的场面... 同样是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姜黛儿，就觉得让人很无力吐槽。 “不影响办公的话，我可以理解，但安全问题怎么办？” 姜黛儿放下筷子，看着他问道。 ——之前说好由星环防务提供保镖，并安排那辆防弹的迈巴赫s600首脑座驾去专车接送，但这小子现在又觉着‘搞这么大派头影响不好’，打算换方案了。 这让把他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某位姐姐大人多少有些不高兴。 “s600太高调，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坐着哪个北朝将军呢，我让他们单独改了一辆防爆a6，外观上没有区别，” 林奇擦了擦嘴，很随意地说道，“司机就不配了，离得近，那点路自己开就行。远了再让凌武随行。” 最起码在刚入学这段时间，他还是想体验体验真正的大学生活的，在宿舍里住一段时间也没啥。 回头想搬出去，无非也就是开着这辆车自己回家罢了——a6对于普通大学生来说虽然还是很高调，但也并不是没有人开得起，比如说某些二代公子之类。 比防弹s600这种元首专车还是好太多了。 后者哪怕不防弹的基础款都已经是落地直奔三百万，那种老派庄重的风格也压根不像是年轻人的座驾。 以集团总裁的身份坐这玩意儿很正常，以学生的身份...就算再富二代都有点离谱了。 公子哥们除了bma以外也就喜欢玩跑车了，谁开这种老爹级的座驾。 ——当然，林奇非得弄个座驾，也是因为有刚需：他可以把那些个人护盾之类的玩意儿放在车上。 话说他这段时间里已经很少再与民同乐式地坐地铁了。 之所以到哪儿都坐车，也是因为在庄森开始搞事之后，某些人已经明显表达出了撕破脸的态度，不可能再考虑他们行事收敛、顾及平民的可能性。 林奇的座驾上，总是备着一个手提包，无论是在酒店或是航班上，都要带着这东西。 里面那些黑科技设备，才是他出行的真正安全倚仗。 当然，类似于凌武这样的合成人护卫同样是重要的保险丝。 相比金发碧眼、完全是标准昂撒的凌昊，凌武是纯粹的华人面孔，长相也很普通。 林奇近段时间的非正式出行，基本上都是让这位新抵达的合成人来充当保镖。 外观上更为显眼的凌昊已经像他的‘妹妹’一样，成为了星环防务的主管，更多时候不在林奇身边、去处理集团的防务。 后者负责江景大厦-碧玉湾的防务，坐镇总部，而前者则指挥由第二批合成人组成的机动小组，随时准备随机应变。 这个星环防务旗下的快速反应机动小组，因为前段时间与某位前局长阁下的明争暗斗——或者也可以说单方面吊打，已经处理过许多复杂的危机事件，在某些只有大人物才能接触到的领域里，已经颇有名气。 卓越的办事效率，未尝一败的超强处理能力，再加上受未来世界黑科技设备加成所实现的极低损失率、零伤亡率，这支非常神秘的特殊小队很神奇地具备了仿佛‘创伤小组’那样的名气。 林奇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在同城的富豪圈子里，接到过许多隐晦的咨询信件了。 这些比任何普通人都更怕死的家伙们，对自身的安危可是很看重，发来消息的就属于比较未雨绸缪的那种，很想知道星环防务快反小组的安保服务是否对外提供、又有什么样的要求才能享受到... .. 最有钱的人，不一定是最怕死的。 但最贪财的人，肯定比前者更怕死。 古往今来，古今中外的地主豪绅、权贵富商们，为了保证自己那条贪婪又罪恶的生命能够在自然死亡之前完整存续，使出过各种想得到、想不到的招数。 ...不过，归根结底，即使再怎么兜兜转转，最终也都还是回到‘筑高墙’、‘养家丁’的路子上。 最搞笑的是，还不一定管用。 比如说某条自命超人、把卖楼花邪法发扬光大的杂毛老狗，即使在深水湾修了堪比军事基地的豪宅，即使请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什么高人、大师，一样被绑了亲儿子，还被折磨成废人。 可见对富人来说，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安全的保全之法。 ——借助任何外力获得的强大，都不如自身强大； ——可长期处于富贵泼天的生活之中，本身就不可能‘让自身强大’。 这又是一个死循环。 骁勇善战的蒙元遗脉都能被富饶的次大陆养成废物，血战瓜岛的米帝精锐都能被东京的脂粉堆泡酥了骨头，蜜罐子里本就养不出能应对明枪暗箭的强人——即使有，也不长久，迟早再度变回废人。 林奇的终端里，有比现如今的人类文明还多一千年的额外历史，他自然很清楚，哪怕在星际时代，这条规律依然颠簸不破。 故此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完全把自己的未来安全寄托在合成人身上，刚发家的时候，就开始捣鼓基因药剂，试图催动自己的进化，也是出于此中道理。 第125章 ‘创伤小组\\＼’，小小摩擦 现如今，杨小莉还在为他的那个神秘隐性超凡基因闭关，似乎颇有些说道。 反正上一次林奇与她视频通话的时候，这姑娘已经搞得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了，头发乱糟糟的倒也颇有些蠢萌的味道，让林奇对nerd技术宅的刻板印象又进一步加深... 虽然还没彻底完成对这段林奇独有的特殊超凡基因片段的破译，但莉莉安经过几个星期的攻关，已经有了些眉目，声称‘这可能涉及一个谁都没想象过的全新超凡领域’，还说‘到时候可能会给你一个很大的惊喜’... 好吧，林奇对这种含糊其辞、神神叨叨的发言，向来是有点心里发怵的。 只能在温声安慰莉莉安‘不要操之过急’、‘保重身体最重要’之余，暗自在心中祈祷，这家伙带来的最好是‘惊喜’而非‘惊吓’。 总之，在两种合成人护卫都不停陆续抵达现世、加入星环防务之时，林奇对自身伟力的探索也在稳步持续进行。 不过嘛，他在现实世界的同行们，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星联的确存在‘超凡基因’这样的技术，那也是在进入星际时代很久之后才搞定的。 林奇并不认为现在光靠自己一个人，就能提前发掘出这种生物基因领域的未解之谜。 此外，关于‘灵能’的知识，还要更为神秘晦涩，也是让他很挠头的部分。 ——完全想不到在现世折腾这东西，该从哪入手。 他本人还有合成人护卫，其他富豪连这个都没有。 看见精锐强大的星环防务创伤小组，下意识羡慕得流口水，倒也不怎么令人奇怪。 华国不同于海外， 私人防务这一块儿，尤其是高端的私人防务，那是真贫瘠。 古早都市文总会脑补些什么‘龙组兵王’、‘隐世高人’之类的玩意儿，可这些积年的谣言也都是好事者杜撰的产物，尤其是抖音和头条上某些为了噱头什么都可以不要的降智营销号，几个冲击力非常夸张的关键词，加上ai生成文案与ai图片，他们能把信口胡诌的设定编得出神入化，煞有介事... 比如说经典的高二七班大战吴家村。 好事者不在乎真实性，只在乎话题性，老百姓也只看个热闹，哪管洪水滔天。 然而，在现实之中... ‘兵王’会有，但仅限于之中； 被营销号狂吹的‘隐士高人’，则多半是真·马保国一类货色。 说白了，对于非常想要‘高人护体’的怕死富豪们来说，即使往外撒钱，也招不到小说里龙傲天主角那样的人物，顶多能找来些许不怕死的江湖骗子。 私人安保与要员护卫是一门非常严肃的实战课程，需要优秀的素质、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就像之前某位林奇的高中女同学心中腹诽的那样，这样的优秀安保在国内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这个国家太富裕，到处是阔佬。 这个国家又太安逸，没有什么培养兵王的土壤。 有这水平的早都被官方机构用铁饭碗编制+高待遇给诏安了，人家毕竟有先发优势。 日益增长的考公考编大军充分证明了，两者之间的诱惑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完全没法比。 后者之所以一看星环防务的实战表现就馋得流口水，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个机构里的骨干本身就是他们曾经可望而不可求、根本没资格招揽的那些人： ——王天宇何子纯罗秀这帮人，本来就是正牌兵王啊！ 旁人招都招不到的、百万里挑一的真正精锐，那是林奇一通电话就安排过来的。 官方亲儿子跟‘受监管的潜在不法阶级’，那能是一个待遇？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遗憾，但作为‘亲儿子’，林奇自然也是不会顾及这帮家伙的心情的。 馋就馋呗，接着搁那馋就是了。 话说星环防务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真没那个人手能挤出来、去提供吃力不讨好还没几个钱可赚的要员护卫任务... 且不说留在吉布提那边的主力人马，已经开始利用林奇送过去的那些先进设备，开始第一阶段的合成整训、在熟悉某些不能公之于众的‘新型装备’了； 哪怕是留在国内本土的这部分人马，也担负着保护集团本部、与某些不可道也的外部敌对势力明争暗斗的重任。 这个节骨眼上挤出人手去帮别人？ 林奇还怕一不留神就有哪个狗东西往青城大学的宿舍里丢几个无人机炸弹、把自己送上天呢！ 这方面可是万万马虎不得。 只能摆摆手，让下面的人委婉点搪塞几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意向书都给推掉。 但让他没料到的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婉拒的态度太好、太给脸了还是怎么着， 有些人死缠烂打就是不肯松口了，还拖了不知道哪来的关系，求到青城市府班子那边去。 虽然后者已经在巨额税款和上级重视的双重buff下，早都变成了星环集团的一路人， 但这种人情上的请托...好吧，即使谈不拢，也是得花心思处理的，毕竟华国就是这种人情社会，几千年都这样。 所以也就搞得双方都挺心烦的，面上也不太好看。 “真是给脸给太多了，越给越有人喜欢蹬鼻子上脸...” 大热天的站军姿，虽然对他这种基因强化过的超凡体质来说没什么难度，多少却也很令人无奈，谁曾想又有这种幺蛾子冒出来，搞得林奇游戏人间的心情都大打折扣——来上大学本来就是文青一把，谁曾想有人给自己找麻烦，哪还青得起来。 离开操场的路上，林奇混在一群仿佛晒蔫了的小葱似的大一新牲之中，旁若无人地打开只有他才看得见的天枢终端全息投影，毫不犹豫地把这群死缠烂打、甚至还有试图以某些关系来施压的‘同行’们的名字，全都拖进了‘pris’的骇客小程序里。 也就是走到宿舍楼的这么一点功夫，一大堆放在外面那些公开网络平台上，根本不能上传、甚至描述都没法描述的各种黑材料，仿佛瀑布般刷屏而出。 “……” 林奇对此毫不意外，甚至都懒得评价。 第126章 安排盒武器，欧皇舍友 还是那句话。 资本家的屁股底下能有干净的？ 那真是一个很冷很冷的笑话了。 作为一个很清楚这道理的‘超能力者’，林奇其实是很克制地在使用时空门之中的黑科技的。 毕竟就星联那些令人疯狂的未来技术，如果真要是毫不顾忌任何底线与操守、完全依靠本能欲望来滥用，他早在刚刚获得时空门的第一个星期，就已经可以成为蓝星上唯一的在世神灵。 一点也不夸张的。 一套‘银骑士’战甲，便能让他单枪匹马单挑上三常陆、海、空、战略在内所有军事力量，在一小时内摧毁白宫、五角大楼、夏延山的同时，还有空闲顺路飞到大气层外、去拆掉gps和星链。 这还仅仅是一具未来机甲而已。 花些星币额外购买些其他‘星联管制设备’，即使是呼风唤雨、掌控人心、散播瘟疫，也就是那么轻轻一抬手的功夫而已。 这不是神什么才是神？ 圣经里老耶也就这水平了。 但真正的强大不是表现在滥用力量上，而是在于拥有坚定的心灵与意志。 正如正常人不会以虐杀蝼蚁为傲，林奇也不觉得‘爬上高处就狠命践踏底下的人’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事情， 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不太喜欢用这种黑客手段去制造祸端...但这三次除外。 疯狂搞事的中情局， 散播谣言的时代荣盛， 还有这帮说不听、劝不动、反而胆大包天到试图搞权钱交易来对他施压的‘企业家’。 “到底是图什么呢？钱多到烧坏脑子了，还是说就为了这么多鸡毛蒜皮的破事、也要抖一抖那‘上流人士’的威风？” 林奇很无语。 挑了一些证据，简单归纳了一下，发给了老萧那边的技术人员，就不再管了。 用不了多久，这些喜欢抖威风的蠢蛋，就会享受到和时代荣盛的同僚们一样的‘优待’。 ...后者，也就是包括那位和林奇同姓的林董、秦董等人在内的，所有在时代荣盛这个风投金融公司里有大额股份的股东们，现在都已经被官方立案调查了。 说到底在华国境内有太多势力，可以治好他们这种见了什么都喜欢乱伸手的贪婪臭毛病了。 国安出马，自然不会搞什么装模作样的法院传票——会到司法系统解决的，那都是已经决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了，换句话来说压根就不是动真格的。 毕竟单靠公检法、根本对付不了真正有权有势的资本家。 动真格那是经侦大队跟着监管委、纪委、甚至监察委一块组队上门了。 ——大部分阔佬都是某某地的皿煮人士，‘代表’这个头衔很多时候只是用来让他们感受人上人的快感，但若是出了像现在这样涉及‘危害社会秩序’、‘里通外国’的要命事情，也会让他们受到来自更严厉的执法单位的关爱。 这些部门，尤其是管组织内部纪律的部门，可不像被西方法系和目田派腐蚀得千疮百孔的某些系统，他们是真会举起屠刀的。 当然，时代荣盛这些人还罪不至死。 然而对他们这些早已被钱财泡酥了身子的‘上流人士’来说，永远失去高高在上的身份、作威作福的能力，以一个表面上还歌照唱舞照跳、但背地里被全天候控制的‘反面间谍’或‘诱饵’这样的身份存在，很难说能比直接杀了他们还好受到哪里去... 有一说一，秦董凭借出卖某位开游艇运‘活体生物器官样本’的股东手下势力、协助组织成功诱骗并捕获了一批境外情报人员的功劳，还真捞到了减刑的机会，在二十五年后成功出狱。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现在的林奇只觉得，把这些劣迹斑斑、又脾气臭得很的吊毛送进去，让自己消停个三五十年的，也很值得欣慰了。 ... “走，老林，一块去上机！” 青城大学男宿舍c栋311里。 林奇刚刚安排好某几个试图仗势欺人的‘企业家’，送他们步上时代荣盛一众股东的后尘。 草草洗了个澡，就听见了兴高采烈的呼喊声。 转过头来，便看见一个满脸喜色的矮个子男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把包往铺位上一放，很期待地招呼着他。 这是林奇的三名舍友之一，来自泉城的包自豪。 作为一名标准的海东土着，小包同学有着和当地人均不太相符的169微妙身高，也不怎么说倒装句，不过为人倒是很和气大方，可以说多少还是沾到了点刻板印象... “妈个姬，两个欧狗又开始了，真的是...” 宿舍里，另外一名舍友，鹏城的王海声看见这两个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抽到《大荒》的吊毛，又要去星环集团玩虚拟实境游戏了，佯作不爽地笑骂一句。 ——好吧，林奇融入这个新集体的过程非常快。 在来自天南海北的四人互报家门并寒暄几句之后，不知道哪个家伙提了一嘴某二字开放世界游戏作为话题，大伙很快发现彼此都是星环娱乐的‘粉丝’，还都参与了《大荒》的内测资格抽选报名，彼此之间的距离瞬间就被光速拉近了。 ...当然，在拉近之余，作为‘居然真的抽到了资格的欧皇’，林奇和包自豪不可避免地也被便宜舍友给口诛笔伐了几句。 前者没有在宿舍里暴露真实的身份，但对于他来说，好歹《大荒》也是人类文明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他无论是以总裁的身份还是以玩家的身份，都有理由去视察一番，故此胡诌了个‘内测玩家’的身份，避免老是早出晚归往江景大厦跑、让舍友们看了纳闷。 至于后者...那就真的是纯粹的手红了。 不是一般的红。 话说全国——出于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原因，林奇在内测阶段不对海外玩家开放参与渠道，并且他对‘给海外国家提供虚拟实境产品’这一点本身也兴致缺缺。但哪怕仅限于华国境内，这都有好几亿游戏玩家，一共三千多万的报名人数之中，包自豪能抽到一千个名额的其中一个，这也都已经是三万分之一的概率，非常夸张。 0.003％的出货几率，这小子单抽一发入魂，这要是不算欧皇，也没几个人称得上欧皇了。 第127章 基因本能发力，疯狂种田的华夏玩家 一千名内测玩家来自全国各地，天南海北大致呈正态分布， 当林奇得知就在同一宿舍的新同学之中居然就有其中之一的时候，也挺惊讶， 不过在后者眼里，这个‘和自己一样欧的本地舍友’开着上下学的那辆a6，明显更让人惊讶。 架不住小包同学的软磨硬泡，再加上他一直用‘欧洲人不骗欧洲人’之类的怪话呜呜渣渣，林奇干脆顺道载着他一块去江景大厦，参与持续两周的公测前最后一次删档内测。 虽然也是省重点，但众人所在的院系并不以内卷着称，管得很宽松，再加上现在是军训周，没有正课，他们也的确有这样的空闲。 不过，到了江景大厦，林奇自然就和小包同学分开了——内测玩家有一千（零一）人，游戏舱块头又大，占了差不多两个楼层，小包同学也并不觉得林奇和自己凑不到一块儿有什么奇怪。 至于游戏里那就更不奇怪了——《大荒》仅仅是在这次内测里开放的地图，就有十二个大区域，加起来折合现实世界里一万两千平方公里，地图之大足以令古往今来所有开放世界游戏加到一块儿都汗颜，不过也并不是只有空间没有内容的虚胖... 一千名内测玩家是按开发组精心准备的三十多个出生点随机分配的，彼此之间的距离十分遥远，考虑到目前也没人有像样的载具、没人有能力解锁传送功能，哪怕是相识之人，在游戏内碰不上面，也没什么稀奇。 以至于两天下来，包自豪都没发现，内测名单里压根就没有林奇这个人。 ...其实，主要也是因为初次体验仿佛穿越到异世界一般的奇妙经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内测玩家都完全沉浸其中，甚至出来了都还在不停惦记，日思夜想到几乎魔怔的地步，自然也就顾不上管什么‘多了一个幽灵玩家’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咚！咚！咚！” “嘿——呦，嘿——呦，嘿！” “喂，那边那谁，走路看路啊，别靠太近，万一给大锤夯扁了呢！”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嗤嗤——” “新一批砖烧好了，来人……不是，人呢？来个人帮我运去晒场呗！” “力量系，力量系天赋的玩家，有谁有空的赶紧来村口集合！至少再来五个人！斥候在河对岸发现两头落单的大貘，狩猎队马上准备出发，来帮忙的可以按人头分收获！” “……” 当包自豪在星环娱乐员工的目光中躺进游戏舱、戴好设备，再度通过光怪陆离的时空隧道、进入这片虚拟世界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嘈杂如同工地一般的热闹景象。 而且还比昨天来得更热闹几分。 ...实际上也的确是工地。 他所在的是第十二号出生点，一片位于两道山脉之间、有一条东西走向大河的肥沃平原，地势平缓，气候温和，给人的体感很像江淮流域。 当地虽然也有许多珍禽异兽、原始动物，但其中绝大部分攻击性不强，只要远离河流和山林就很安全...比起那些在莽莽群山、皑皑雪原，甚至是什么‘神弃火山’、‘黑骸沙漠’之中‘重生’的玩家们，包自豪和他的小伙伴们算是运气非常好的那一批了。 最起码这里没有站起来比六层楼都高、吼一声仿佛凭空炸响一颗重磅航弹的‘朱厌遗种’，也没有会把遍布尖锐铁鳞的躯体卷起来、像风滚草一般成群结队行动的‘食铁巨蜥’。 比起这些玩家们根本毫无手段对付，只能绕着走的各种恐怖异兽，被剑齿虎扑倒、被野牛顶死啥的，都已经称得上值得欣慰的死法了。 坐拥‘危险度☆’‘资源丰富度☆☆☆’‘宜居度☆☆☆’的神级开局位置，12号出生点的玩家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在‘集体穿越异世界’的第一天，就立刻激发了炎黄子孙dna里的种田被动，开始大兴土木。 林奇在最终对成品进行审核的时候，的确给这款被他亲自命名为《大荒》的开放世界游戏，加入了大量的超凡元素，但作为一名越来越熟练的集团总裁，他对超凡系统的数值曲线控制得很谨慎，更没有搞什么‘充6488即送黄金屠龙’之类的骚操作。 大荒的确是一片融入了山海经和诸多古代神话要素、有许多仙禽异兽的大陆。 ——但初始地区附近不会有什么过于强大、机制无解的真·异兽出没； 玩家们也的确可以在后续的游戏中，获得许多超凡伟力，甚至能在虚拟实境里过一把陆地神仙的瘾。 ——但一开始是不至于搞这么夸张的，他们的超凡体现在‘各自拥有一条天赋树’这一点上。 无论是力量系，敏捷系，智力系还是感知系，玩家们都需要经过战斗的磨炼、寻找并执行对应的仪式，才能升阶。 换句话来说，都是要爬线的。 好吧，战斗、收获、升级，毕竟是任何一个长期游戏都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林奇也不至于在这种游戏业界最基础的套路上反其道而行之。 总之，现阶段的玩家们与普通人没什么太大差别，力量系的玩家一开始的确比其他人更有一膀子力气，可这力气也就是有健身习惯的健康成年人的水平而已。 登陆游戏，并对自己的各方面属性有了点笔数之后，玩家们也没有对此表现得失望，除了少部分想录视频、或是单纯想看风景的探索型选手之外，大多数人都兴高采烈地投入到了‘一起建立新手村’的工程之中。 类似于包自豪这样的敏捷系天赋玩家，对于伐木采石、挖掘地基之类的工作，玩不太转， 他本人又没有什么打猎、钓鱼的经验，甚至从小到大都没独自抓过只鸡来杀... 但人的天分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显现——他的爬树技巧贼牛逼，小时候在姥姥家的果园里甚至堪称树梢一霸，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敏捷天赋的原因，进入虚拟实境之后，小包同学很神奇的找回了十几年前的感觉，凭借超强身手在林间来去自如。 摘野果、掏鸟窝、狩猎些‘野味’，那都是基本功， 最让他兴奋的是，凭借额外的敏捷与幼时的技能，他可以采集到位于树梢或峭壁高处，那些旁人无法触及的药材，甚至是灵植。 第128章 热度扩散，又见文化输出 凭借这一手段，包自豪给新手基地‘木叶第三新村’提供了大量的药用植物， 以物易物还是其次，产生贡献的成就感才最让他暗爽，差点逐渐在一声声‘牛逼’之中迷失自我... 包自豪发现，有一种经常攀附在数十米高巨型乔木上方、仿佛绿萝一般盘绕生长的灵藤，可以有效止血；而另一种如同吊兰一般寄生在大树树杈上、垂吊许多纤细叶片的灵植，则具备祛除多种毒素的奇效。 这一发现让他解锁了好几个成就，还进入了《大荒》的历史年鉴， 据说星环娱乐官方会在内测结束之后统计时，给所有有事迹录入年鉴的玩家，在正式公测来临时颁发可以永久保留的纪念章——如果是重大的事迹，甚至会是寄送到家的实体纪念章。 好吧，这也是许多网游的传统艺能了，林奇自然不会落下这种经典套路。 事实证明，大伙还真就吃这一套： 某些制作粗糙、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级游戏，都能让许多阔佬趋之若鹜、不惜哐哐砸钱了，那图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一个成就感？ 而面对全球瞩目的最新巨作所能提供的流量环境，这成就感可就又是完全不同的级别了。 同在一千名第二批内测玩家之中的几名up主，虽然因为保密协议而无法直播，只能录下素材回头剪成可以发布的视频，却也照样招来了令人咋舌的热度，一天时间就是成百上千万的播放...短短两三天，就已经跳出了不知名小up的圈子，涨粉百万，到处恰饭，被泼天富贵砸得都见眉不见眼。 成百上千万的玩家，借助他们的视角，去观看着那个美得惊心动魄、仿佛异世界般活灵活现的虚拟大陆， 在完全拟真的、与任何特效模拟或合成cg都截然不同的沉浸式视觉体验之下，仅仅是很普通的风景，都能让一帮人羡慕得流口水， 若是恰好再碰上那些身处自然奇景之中、又或者遭遇了某些珍禽异兽的片段，更是被哐哐刷屏。 就好像旧时代第一批观赏彩色电影的观众，体会到的是与已有一切同类产品都无法比拟的观感——想想看从黑白默片到imax巨幕的跨度有多大，就不难理解，这些初次亲眼见证虚拟实境游戏的观众们，有多震撼。 当然，相比亲身进入其中的内测玩家们来说，自然就又差一筹了。 不过也同样是因为这些差异，让没有获得资格的报名观众们，对亲自入手一款虚拟实境设备的渴望愈发旺盛几分——他们不在乎玩什么游戏，是什么题材，内容又合不合胃口，他们只是和所有其他追逐潮流的选手一样，本能地不愿错过这个‘第九艺术时代变革的里程碑产物’。 很正常。 追逐潮流，或者说跟风，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就仿佛野蛮系列里的‘穿你的蓝色牛仔裤、听你的新潮摇滚乐’一样， 文化这个抽象的概念，本身就是从无数人日常的行为习惯、生活方式之中体现出来的。 越新潮，越能体现优越感，越符合人类天性之中‘同类竞争’的本能——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人不能，也做不到强迫自己去成为那种抽离主观本能、只剩纯粹客观理性的活圣人。 不过，既然是行为习惯和生活方式，自然就要有实际的载体。 换言之，‘文化输出’的本意，不仅是输出理念与意识形态而已，一样是有输出经济，占领市场的因素在内的。 从当年的追捧洋快餐，到卖肾买果4， 再到后来追捧汉唐新国风、洋大儒为我华夏辩经， 米氏全家桶风靡全球，黑猴两周一千万打碎白皮的单机市场垄断... 华夏大众的文化理念，渐渐地又从‘以洋为贵’、‘以西为美’，重新开始恢复它本应有的状态。 不说一定要搞什么‘我们华国真是太厉害啦’、‘遥遥领先，遥遥领先’之类的尬吹， 最起码在正常人的范围内，不会再有那些不分青红皂白、见面先把‘made in china’给贬低三分的傻叉了。 不喜欢made in china？ 呵呵，那就滚回去过十九世纪的原始人生活呗！ 别说‘china’这个整体，仅仅是离了‘made in yiwu’，全球一百多个国家与地区，就要有至少七成的产业链崩溃、一半以上的企业无法正常运转、过半的国民享受不到日常生活中应有的工业品！ 义乌小商品市场统治全球那是开玩笑的呢，小商品城里的老板一声令下，别管稀宗还是懂王，马上就冇得衣服穿，冇得厕纸用。 如果说在过去几年，可能还有些被读青意余毒蛊惑的人会以为欧美还有——至少在高端品牌层面还有——一个勉强能自给自足的产业体系，那么到现在，五角大楼自然也早就用九万美元一包的螺丝钉、六十万一个的马桶圈告诉世人： 不好意思，我们大美利坚并不生产工业品，我们只是华夏的oem贴牌搬运工。 造什么呀，不如直接买，反正那点钱无非是老华盛顿正星条旗们搁美股上动动手指头就赚回来了！ 宇树的机器狗再怎么牛逼，我五角大楼开到六万刀一台，华国公司不照样乖乖送过来了么？还帮咱贴好了美军的牌子嘞！ ...好吧，其实人家在国内的定价是七千软妹币一台的，不过这种小事就不必多说了。 说多了，史密斯专员可不高兴，奥康纳部长也不高兴。 大美利坚可是点出了‘造不如买’这种先进理念的，多花几十上百倍的差价那叫啥，咱老昂撒爷撑得起！ 无非是再苦一苦人民，骂名贬值担罢了。 也就每年病死饿死车撞死被枪打死飓风刮死山火烧死雪灾冻死那么几十万人而已，对一个人口一百多年都没怎么增长过的世界大国来说，无非是些许风霜而已。 呃，不得不说人家这种先进理念，咱们是真学不起。 兔子可是发展中国家，一步一个脚印地走，那才是最踏实的。 但即使秉承脚踏实地的理念，当华国制造统治全球市场，当华国六代机领先全球翱翔天空的时候，任何华胥子民，都会对自己国家的先进产品，产生极其强烈的自豪感与消费欲望： 米帝都没得买的虚拟实境头盔，放咱这儿才三千块一个，不买个捧捧场子，让洋人看了，还以为咱花不起这三千块呢！ 第129章 各方不满，明争暗斗 ...林奇最终给星环电子出品的‘曙光-1’虚拟实境头盔的标准版定价，的确就是三千来块。 3299. 考虑到‘曙光-1’并没有搞什么选配陷阱，就只有标准版一个型号，且该型号就已经包含了所有内置的功能，可以认为这就是低价了。 星环集团的各大平台官号，也是拿这个价格公开宣传的。 之所以说‘目前’，主要是因为在这消息公开之后，一下子飞来一大堆各种友商的合作意向书，有好些公司希望让自家的头面大作登陆虚拟实境，并打算到时候推出与此绑定的‘联动限定款’头盔，一个个都诚恳得很，搞得林奇很是挠头。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兴致勃勃的准甲方们，比他还挠头： 这星环集团总裁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 这种划时代的产品，你就卖这个价？ 愚蠢！非常之愚蠢！ 不来个起步，再砍出一大堆功能做出‘黄金版’、‘豪华版’、‘至尊版’、‘终极版’各大档位，再把什么星空黑皓月白霜雪蓝碧湖绿之类配色方案多搞几个，搞花里胡哨点，还要把好看的配色和性能强大的型号分开来做，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卖智能设备的企业？ 呸！ 路边卖煎饼果子的失业大学牲都比你小子会做套餐。 若是换了他们来做，但凡不用这‘蓝星最强最新电子娱乐黑科技’、‘划时代的革命性产品’、‘超越个人电脑与智能手机的人类史上最强智能设备’的名头，造它个万亿家产、垄断巨头出来，老总们宁愿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资本家么，就要善于把百分之一的实际价值、给榨取出百分之三百，甚至更多的利润来。 要知道，这可不只是用来玩游戏的设备而已，先前那些媒体放出的什么‘挽救盲人聋哑人等残疾人士’、‘增强休息质量延缓衰老’之类谣言，其中本身也是有一定干货在内的。 如果只是空穴来风而已，早就被信息轰炸给洗礼这么多年的大众可不会轻信。 要不是顾及市场、要尽可能平衡售价与购买门槛，老总们分分钟要给它卖出百万、甚至千万的单价。 搞饥饿营销，专门针对顶级富豪的话，一个亿一台，都不是没人买——最起码马保国这种富豪，又或者中东那帮穷的只剩下钱的头巾佬，是肯定会买的。 千倍、万倍的利润都不是开玩笑啊！ 但在他们看来，就以目前星环集团对‘曙光-1’虚拟实境头盔的定价来看， 别说千倍万倍，300％都很勉强。 ‘不是，这年头还真有人一分钱一分货的啊？’ 可怜这些商界巨鳄们，在看清楚3299的售价，没多一位数也没有换个货币单位的时候，那真是又气又急，就差跳脚大骂‘竖子不足与谋’了。 不会做生意。 这种吊毛是真的根本就不会做生意。 只可惜... 哎呀，怎么偏偏就是这个脾气古怪不合群，还‘根本不会做生意’的新人，把这种大宝贝给鼓捣出来的呢？ 大伙看了都很遗憾，遗憾之余，也想尽可能挤上车，哪怕多分点利润都好呢... 反正那个傻子也不要，与其白白放任可能的利润空间浪费，还不如咱们多少回收一点。 “想什么美事呢，我都不愿做的事情，还能让你们这帮寄生虫做了？推了，哦，算了，也用不着推，拖着就好了，拖久一点，” 结束了又一天的‘内测’流程，回到总裁办公室里和依然在处理文件的姜黛儿商讨此事时，林奇便是如此决定的， “就说技术不成熟，‘我们暂时做不到把这些别家的pc或主机平台大作给移植到虚拟实境平台上’，并且由于双方基于完全不同的源码进行开发，我们星环娱乐也不是他们的原班人马开发组，强行跨平台移植可能会出现很多始料未及的错误，身为一家负责任的新时代互联网公司，我们星环响应国家号召，不做不能保证绿色、安全的产品，更不能冒危害玩家身心健康的风险强行上马...好吧，差不多就是这样。” “……” 小黛姐一边记着这套又臭又长的、冠冕堂皇的套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给林奇看：天杀的，我家那么乖巧贴心的欧豆豆是怎么变成这种样子的？ 唉，都怪这帮该死的企业家，把商界风气搞得无比恶劣，如同洪水猛兽，危害三好青年！ “...总之，这种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就让他们别瞎想了，咱们不可能把这种关键东西放出去给别人搞，呵，还移植，好像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套路似的。” 林奇冷笑着，十分不屑。 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就没几个是没有外资介入的。 哪怕是发达之后回购了股份，但这资本上的事儿，可不是说你洗白上岸就能和以前的经历完全一刀两断的，而且资本家的天性也导致他们不会彻底与外部势力一刀两断。 某位国民‘爸爸’三天两头被上头点名，旗下产业隔三差五就得整改，是为什么？ 还不是不肯放弃那点膨胀又膨胀的野心，惦记那些不该被他们这些商贾碰的东西了呗！ ‘把权力关进笼子里’这句话不是他亲口喊出来的，但这理念包括他在内的一票巨头，就没有哪个不认同的。 但事实证明该关进笼子里的可不是中央权力，而是资本。 最起码中央有刀刃向内刮骨疗毒的决心，并且不止一次把长老院和枢密院的常务长老级别巨贪给挑下马来了，而那些坐而论道的所谓商界巨头们，有几个干过类似的正本清源的事情？ 别说对自己的企业正本清源了，他们连不偷税漏税、不转移家产的人都没几个！ 游戏业界可是互联网企业的主要支柱之一，林奇用脚指头都猜得到这帮人在想什么——接受移植合作了，肯定得帮忙解决点技术问题吧？ 我们搞不定的技术问题，你得给点参考资料吧？ 光有参考资料未必够，你不开放点核心技术不合适吧？ 拿钱买你不愿意，那给个专利授权总可以了呗？ ...然后，专利授权给出去了，遵守不遵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渗透在他们之中的境外资本会不会动用某些手段来间接获取虚拟实境技术，就更是另一回事了。 第130章 加速生产，筹备时空交易 但凡专利这玩意儿有点用，专利局也不会被形容为昂撒的尿壶——这套东西就是个白皮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倒一倒，不需要的时候丢在角落里任由他发烂发臭的玩意儿。 他们需要的专利体系可不是‘你有我遵守，我有你遵守’的，而是‘我需要的技术你必须无条件授权给我，否则就是破坏市场秩序；我拥有的尖端技术必须封锁，这属于商业机密’。 林奇很清楚这些白皮是什么尿性，他们借助对国内的资本渗透无数次干过类似的事情，从封建时代就在不停地窃取华国的技术，景德镇烧瓷法、蚕种、炒茶法、茶种……白人传教士窃取的华夏独门技术，数量几乎与他们打着考古名头偷走的华夏文物不相上下。 可以说林奇在某些方面有些极端，但昂撒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劣根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但凡这个口子开了，那就是无穷无尽的滑坡了——哪怕发来意向的许多华国游戏公司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初心，与他们有千丝万缕关系的投资方、以及把手伸进这些投资方的海外资本，也会用包括美元与绿卡在内的千百种诱惑和手段，帮他们、或者至少帮他们之中的某几个高层去产生这样的心思的。 所以，林奇在完成全门类的黑科技布局之前，不会让自己从时空门另一头弄来的这些关键技术，对民间资本进行任何形式的开放。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基础原则。 虚拟实境作为具备战略意义的核心技术，自然也在此类型之中。 至于和官方合作... 那就又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了。 诚然，被腐蚀的人在官方体系内部同样满坑满谷。 毕竟东风31副总师泄密，那也就是前两年的事情。 但这产生几率、还有最重要的控制能力上，与民间资本又截然不同了。 说句难听点的，类似于老萧他们这样的系统，内部若是有人变质了，林奇一句话递上去，书记处都得连夜下令拿人。 值得庆幸的是，在他们内部的监察系统，以及林奇通过天枢和凌氏兄妹暗中布置的眼目之下，目前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监守自盗案例。 林奇对此还是很欣慰的。 也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这样欣慰下去。 毕竟，自己在前面抗线拆塔、赚钱养家的时候，背后若是有人拿着自己输送的资源捅刀子，那也是会很让人心寒的。 ... ‘曙光-1’虚拟实境头盔确定售价，并定档在月中发售的同时，它的生产线已经在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高强度运转了。 目前的日产量大约是二十万个左右。 以一种精密程度不亚于任何一款最新型号智能手机的电子设备来说，这个日产量非常、非常地夸张。 毫无疑问，这又是未来世界黑科技的帮助。 毕竟这东西最关键的部分就是脑机转译端子。 而这玩意儿...它的生产工序，是完全被林奇从星联买来的那一批设备，给整合在内的。 从原材料到成品，生产脑机转译端子的全过程，没有一个工序是现世设备参与在内的。 完全由星联那些放到现世来说堪比‘黑箱’的封闭自动化流水线设备完成。 而这些家伙的效率，自然跟现世的同类完全不同了。 现世的电子厂打螺丝，也是很依赖人力的。 哪怕更高级一点，有自动化流水线的工厂，其实也得有人时刻盯着，称不上全工序自动化。 但星联设备可以。 ...人家内置高级ai的，当然是全自动化了。 从开机到维护，全都自动完成。 要不然就星联时代这个人力成本，那正牌的工程师真是雇不起一点。 只要林奇满足它们的材料消耗，想日产几十万脑机端子，也是轻轻松松。 不过缺点也是有的： 这些家伙完全不用人工，看着多少有点令人狐疑，故此林奇为它们设置的是全封闭车间，除了他本人或者他授权的人，如姜黛儿这样的，其他人根本不能进入——三道自动门同样也是星联设备，厂房防御设施的控制系统直连凌衣本体。 以至于为它输送原材料，只能是林奇本人亲自操作...平时其实还好，可在现如今全功率、全天候运转的情况下，隔三差五就得开着爆改百吨王去一趟。 主要是稀有金属和稀土、稀有气体之类的用的多，最关键的知觉金属，从单位重量上来说，其实不占太多。 超织物也一样，这玩意儿毕竟单价更低。 总的来说，以林奇现如今在未来世界的资金，是可以轻松负担的。 全功率全天候运转，也就每天多个三十万左右星币的开销。 在以前是挺夸张的，但现在有了三千多万存款...其实也还能顶一阵子。 ——高强度日产，是为了配合后面更简单的工序，使得不会出现‘头盔等端子’的情况。 但这样的高强度也不用持续太久，一台头盔只用一个端子，按林奇预估来说，囤个三百万左右也就差不多了，后续就可以恢复正常生产速度...毕竟那时候，可能都已经轮到头盔组装不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花钱速度还是被迫提升了一大截，这得再多赚点才行啊。” 林奇挠了挠头，有些苦恼。 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又该‘光顾’哪一家了。 .. 自从上一次把三院的那批红色人物塑像卖给了回声档案馆之后，林奇这段时间里就没怎么做过大单。 指的是几十上百万的那种大交易。 基本上都是零零散散地出货。 每天趁着转运两界货物的时候，光顾一下寰宇集团交易中心，或是街边更小的那种本地企业的交易行。 单笔普遍几万星币，至多十万出头，很多时候甚至就几千——他在尝试用各种各样不同的现世小件货拿去交易，估测这些生活中常见物品的价值，故此价格浮动比较大。 由于不是专程研究过的、特地寻找的对口高价值货物，就是逮着什么卖什么，故此这段时间里没有大额星币入账，星际银行账户上的余额一直稳定在三千万出头。 也就相当于每天赚个公司维护费。 不过现在嘛... 林奇终于忙完了现世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本身也借‘入学’的名头，偷得浮生半日闲。 赶上周末，不需要呆在宿舍也不必去公司督战，这时候就总算有个比较宽裕的时间空档，可以拿来搞一笔大单了。 第131章 怀疑度与cd，貌合神离的巨企关系 选择买家的时候，林奇琢磨了一阵。 首当其冲就是排除了‘回声档案馆’。 这帮博物学家老哥们出手确实阔绰，但他们的这个业务范围...多少有点狭窄了。 档案馆老哥只收文物古董，还是那种必须有足够历史价值的古董。 说实话这种东西在林奇手中非常多，但...考虑到它们在星联的稀缺度，半月不到就频繁拿出多次这种级别的古物，多多少少是有点太冒险了。 这和他最开始倒腾旧杂志、古书给寰宇集团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古物之间，亦有差距。 档案馆老哥们的眼皮子可远比寰宇集团高得多，能被他们青睐的东西，无一例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古代文物’，很多都是绝品孤品，跟林奇搞的那堆有大量存世量的‘古代产品’不能相提并论。 ...要不然也不至于十几具雕像打包卖出三千万星币，话说那可是足够置办一支舰队的巨款，哪怕按单价算也超过两百万，非常夸张。 文化价值太低的东西，人家未必愿意开高价收；能入他们眼的玩意儿，存世量又根本不可能那么大，对方可不知道林奇是从时空门那边鼓捣过来的，难免会让人升起一些不必要的疑虑。 哪怕是星盗去边荒星区里挖古董，那都要忙活一段时间的啊。 这周一批下周一批，这文物是你家厂子里生产的还是怎么着？ 万一被对方产生造假怀疑，哪怕时空门本身的做旧能力无可置疑，档案馆说不定也会选择拒收，断了这条渠道，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决定缓一缓，再多等一段时间，怀疑度降了再去回声档案馆py。 “要是还能像当初勾搭杨小莉那样，跟他们组织里随便一个足够有身份的中高层干部py一下就好了，说到底行走江湖还得是靠人脉啊...” 林奇不无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他也是很想跟博物学家老哥们拉拉关系的嘛。 只可惜人家比莉莉安那货都还宅，似乎还挺缺人手，到处都是机械智能生命担任的主管，真正的活人高层也就和他通过两次电话而已...还因为是比较正式的会谈，没法扯家常搞py。 这相当于把林大总裁‘相见恨晚’、‘喜不自胜’、‘邀为同道’的三板斧给直接ban掉了……一身逆天本领，半点都发挥不出来！ 没有良好的私人关系，怎么走后门？ 不走后门，就靠巨企这种臃肿的管理层、低效的办事效率，想按规办事，得拖到哪年才能建立起来足够无条件交易的关系？ 唉！ 每次有这种念头的时候，林奇就格外想念某个黑长直黑丝大欧派美少女。 没办法，杨小莉这种办事迅速、开价爽快、还格外好说话的富婆，真的是太香了。 半个多月没吃她的软饭了，还怪想她的。 不过眼下是真不方便去拜访她——林奇前几天从公寓搬到浮岛庄园里的时候，自然也搬迁了那些在非洲买来的、还没卖完的一些‘小动物’，因为这些鬼东西太占地方了，他就带着‘顺手卖掉一部分，回笼资金又解放仓库空间’的念头，搞了只非洲狐猴去莉莉安的空间站。 结果后者这回都压根没工夫出来接待他了，匆匆通了个视频通话，把二十万星币一塞，就把林奇晾那儿了...还很委婉地又重复了一遍‘最近真的很忙，实在没工夫谈生意’的话语。 ...甚至还派了个自律机器人过来，又顺手抽了林总裁一管血，这才把人送走。 有种被渣女吃干抹净一脚从床上踢下来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林奇确认了她的状态的确不方便被打扰，考虑到‘正事要紧’，不跟这败家娘们一般计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败家娘们忙得脚打后脑勺、连头发都顾不上梳乱糟糟的，还有空从闭关状态里出来见他一面，倒也挺让人感动的了。 ...就是如果她能不抽那管血的话，林奇说不定还能感动得更多一些。 档案馆老哥们暂时不适合去找， 杨小莉现在这状态没法找， 12号... 好吧，寰宇集团胃口最大口味最杂，的确是个万能的垃圾桶...呃，应该说是收购商， 但林奇觉得最近和他们的交易实在有点太频繁了， 这段时间里无论是脑机原材料、星际合金原材料，还是一些额外的半成品零部件，他都是从寰宇集团的渠道进口的。 如果加上之前通过他们购买的第三方设备，也就是龙石公司那一批d4星辰钢合金锻炉，可以说林奇在整个八月下半月里，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交易都是跟寰宇集团一块做的。 本着一个财不露白的渣男应该有的原则，林奇认为这段时间是时候给这高强度的交易降降温了——一边不停地从他们手里买东西，一边又跑去和他们商量大额的出货单，这不是上赶着被人宰么？ 成立星环集团这段时间里，他可是一直都在增进知识： 资本喜欢垄断、喜欢独占渠道、独占之后必然转变为压价的天性，无论是在现世还是在星联都是没有区别的。 从最开始林奇就很警惕寰宇集团这种荤素不忌的贸易巨企，到现在自然也不会贸然行事、破坏这段在微妙的平衡中才能顺利存续的塑料伙伴关系。 按这道理来说，把自己比喻为渣男倒也挺贴切： 林奇现在的确就是要像一个钓凯子的海王一样，既不能让寰宇集团选择放弃、彻底脱钩，又不能给它过火的甜头，免得这帮人采取什么不必要的行动... 若即若离，在这塑料伙伴的心理承受线上走钢丝。 “得开发新的渠道了，最好还是巨企这一级别的，” 林奇坐在浮岛庄园观景台的沙发上，看着终端上琳琅满目的信息， 皱眉思索一阵，眼角余光瞥到某个板块，忽然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老伙计了呢？” 说着，他点开了一个曾经给自己提供很大帮助、但现在已经‘退坑’许久的页面： ‘低调俱乐部’的交易板块。 第132章 开发新交易品种，‘古董电子游戏机\\＼’ 话说这也算灯下黑了。 自从认识了‘pris’并发掘为自己的编外员工之后，林奇就好久没在这个大名鼎鼎的黑色论坛里水贴了。 由于集团规模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多，他渐渐地忽略了这个和它的名字一样低调的非公开论坛，将之主要当成了与自家收养的那只骇客‘pris’的转账工具。 多少也有点固有思维作祟的因素吧：在拥有一批巨企正规渠道的时候，他本能地对这种类似于暗网的玩意儿...不太信任。 但其实‘低调俱乐部’本身就是一批巨企联合建立的，对现在这个地位的林奇来说，四舍五入就已经称得上自家产业了， 以前害怕被黑吃黑还可以理解，毕竟那时候真的弱，现在还怕个屁啊。 他迅速在交易板块的海量帖子之中进行筛选， 暂时屏蔽那些出售贴，只看求购贴。 尤其是数额比较大、楼主信誉可靠的那种求购意向。 【长期求购来自外环、边荒、或境外星区的原始物种，要求具备繁殖能力的活体样本，价格面议...】 这个，pass。 一看就是要拿去给千年科技当二道贩子的，和林大总裁的生态位重叠了，不能资敌。 【急需一批反物质太空鱼雷战斗部，对应型号为...需求数量不低于两百枚，人在核心星区，价格从速从优...】 what？ 哥们，你人在核心星区，却要求购两百枚反物质空雷战斗部，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会是要搞些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事情吧？ “望之不似善类，似匪类啊，幸好我不在核心星区...” 林奇虽然不打算也没条件做这一单，但还是忍不住点进去看了一眼， 发现回帖里也一大堆问号，还有身份可疑的人在问‘是人马座-1的徐先生吗？’。 默默地在心里嘀咕一阵，就退出来了。 【收购各类古董电子设备，个人电脑，智能手机，游戏主机、平板电脑及掌上游戏机...年份要求至少五百年前，上不封顶。长期有效，价格私聊...】 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林奇刷了一阵，看见这条帖子，有种茅塞顿开感。 还得是你啊，要不然我都忘了‘古文物’里还有这种东西呢。 话说这也算是思维盲区了。 林奇被这帖子一点醒，才回想起来，在现实世界，其实也有一大堆发烧友，喜欢收藏这种古董设备的。 比如说罗伦那小子，他其实私底下就喜欢收藏有年头的老式游戏机，还有那些红白机时代的、绝版的正品老游戏卡带之类。 比如说经典的世嘉md，雅达利2600，大名鼎鼎的任天堂fami，即‘红白机’本机...还有虽然销量不佳，名声不显，但在主机史上具备划时代意义的、世界上第一款采用真正可交换卡带的仙童channel f。 若不是某次闲聊时提起过，林奇也不知道这家伙还有这样小众的爱好。 看着那小子一副十分狂热、喋喋不休地和他介绍着自己心爱藏品的架势，林奇忽然很能理解罗伦为啥那么毫不犹豫地一脚踹飞老东家，跑来投效自己帐下，还对最近越来越多的猎头挖角视若无睹。 ...这小子是真心热爱游戏行业，真把它当第九艺术来做的。 恰好就和林奇这种只看效果不看利润的奇葩资本家碰到了同一个脑回路上，堪称天打雷劈一般的合拍。 不过毕竟也是闲聊。 日理万机的总裁阁下转头就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给忘掉了。 你说什么中古游戏机我也听不懂啊！ 我们这一代萌新二次元都是玩原崩绝的好吗。 现在看来... 在星环联邦这边，也有很多罗伦的同好嘛。 后者相比前者，群体数量和含金量可能就会高出不少了： 在现世，罗伦再怎么有钱，能倒腾的类似产品，其实也就那么一批。 毕竟电子游戏这玩意儿，从最初出现到现在，也就才半个世纪的历史。 而且无论是中古游戏机，还是中古游戏卡带、光盘之类，都是实打实的量产工业品， 存世数量很多，价钱再怎么提也就那样。 像是罗伦收藏的那台雅达利2600，当年可是卖出了足足三千万台的。 哪怕是销量少一点、比较不成功的产品，类似于仙童f这种，也卖出了三十五万台。 这玩意儿是真的想抬价都抬不起来。 完全跟古董钟表、古董艺术品、老爷车之类同时代收藏品，不是一个价。 但在星联嘛，那就截然不同了。 一千多年的历史，让同样属于量产工业品、而且还是量产工业品里比较低端的，‘读青意’之类的印刷杂志，都能卖出令人满意的高价。 就更不用说这种更为精密、生产成本更高的电子设备了。 它们也是古董，而且还是自带文化价值的古董，和读青意那种垫桌纸可不太一样，单价完全没法比。 “也用不着在现世找中古游戏机，蓝星现在市面上主流的次新设备，比如说什么果6、xbox、ps4之类，放到这边也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古董了，价钱不会低到哪里去。” 林奇缓缓地点了点头，觉得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虽然在蓝星已经不是最受热捧的最新一代，可这些还在当打之年的主流电子产品，不仅在一千年的时代差距之后有了极大的升值空间，还很容易以低价买到，天然具备批量进货优势。 跟那些已经停产、已经绝版，只能在中古市场淘到的转手货不一样。 此外，倒腾这种主流电子产品还有个好处，就是它们的功能性——电子产品淘汰太快，即使这些上一代的主流产品，其实也就才刚生产出来几年而已。 再怎么嗯造，也不至于会一碰就坏， 时空门的一千年做旧只影响时间，并不影响功能。 而在类似于这个帖子的楼主这样的收藏家群体眼中，‘还能用的古董电子设备’，与那些在星联本土市面上流通的、已经坏掉的妖艳贱货们，那就更不是一个咖位了。 凭空多了一大截的溢价，这是好事儿啊！ .. 第133章 新渠道，恒古电子文玩交易行 ‘恒古电子文玩交易行’是一家跨星域的古董电子设备回收企业，专门为遍布星环联邦的诸多古代电子产品爱好者\/中古电玩发烧友而服务。 在当地条件比较差，经济不怎么样，偶尔还会遭遇动乱的边荒普通星区，这样的人很少见。 但对于坐拥星联上千年时间积攒下来的大量巨构、优质基建，有极其廉价的能源与资源从而极度繁荣的核心星区星系来说，即使是中古电玩这种小众的爱好，也有非常多的忠实拥趸。 就好比林奇最开始卖出的那些读青意杂志一样，即使不是什么珍稀老物件，其无病呻吟的内容在林奇所在的年代也已经都属于狗都不稀得看的垫桌纸，但放在一千年后，照样有人喜欢收集它们，并以此为荣。 ...‘多元化’其实并不是一个坏词，爱好多元化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只不过是某些服务于米帝反人类战略的宣传组织，把这个理念搞得臭不可闻而已。 任何一种小众收藏品，但凡运到核心星区去，都能有极高的升值空间...当然，前提是得有合适的出手渠道。 恒古交易行就是一家把持此类渠道的大型经销商。 具体来说，他们的企业规模并没有能大到被人称之为巨头的地步。 但能够在全星联范围内，超过一百二十座星系里建立分部，也无疑证明了他们的实力。 ——不算巨企，至少也是巨企之下数一数二的级别了。 只不过由于他们的经营范围比较小，品类更是主打一个冷门，在全星域内表现出来的影响力，远比实际拥有的底蕴小得多，故此给外人一种不入流的感觉。 恒古商行的董事会成员倒也是很识时务，他们最开始其实就是一批野生中古电玩发烧友，凭借着相同的爱好从天南海北汇聚起来，先是有了个一块儿交流爱好的同好俱乐部，都在线上吹牛打屁，后来随着彼此之间拉来的成员越来越多、而大伙对于藏品的需求也在扩大，干脆成立了一个正式的公司来收集此类古物... 发展到现在，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渐渐地也变成了一块金字招牌。 与其他星域巨企相比，固然还只能算是蹒跚学步的幼儿，可在他们这个同好圈子里，已经是堪称垄断巨头级别的庞然大物了。 喜欢电子古董的人，往往也是主流电子领域的业内人士，这并不奇怪，就好像罗伦这小子，自己就是专业做游戏的，所以才会收藏古董游戏机一样。 因为公司高层都是比较懂行的人，铺渠道的手段非常灵活， 恒古商行在星联各大主流媒体平台都注册了官号，还天天搞互动， 甚至连在‘低调俱乐部’这种暗网性质的非公开论坛上，这帮家伙也是公开活动的， 不像其他个人或组织那样，搞匿名账号或是第三方渠道。 在论坛的宣传复制人，还跑去跟论坛运营部门申请了认证，后者居然还真就给了他...在一众‘无名氏’、数字哥、还有乱七八糟的假名用户之中，顶着公司logo的恒古官号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很显然，恒古很清楚自己的优势， 他们这种冷门小品类赛道竞争对手很少，没必要藏头露尾。 反倒是大摇大摆地公开身份，还能让对这种小赛道有想法、但又不清楚路数的潜在卖家们，放下顾忌，大胆交易。 林奇也正是因为欣赏这样不遮不掩的行事风格，才第一时间点开了他们的帖子，与之搭上线。 “五十台ps4，还有五十台任天堂switch？！您确定吗，先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恒古商行在‘低调俱乐部’的论坛负责人也惊呆了，他真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小号，一上来就跟他砸出来了这么个堪称疯狂的大单。 龟龟，那可是一千多年以前，人类还在母星摇篮里、没经历第三次世界大战时候的究极老古董啊，现在这年头，居然还能有人一口气拿出这么多这种极品收藏品来？！ 疯了，真特么是疯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开典当行的正闲着无聊地刷抖音呢，忽然有人往柜台上砸了一套大全套的青铜礼器来要求鉴定一样——再给我几个脑子，也难以置信这会是正品真事儿啊！ 但是... 青铜器还能造假，是西周的还是上周的很好辨认，这种历史上都有数的东西完全没有倒腾的余地，可这古董游戏机就不一样了；曾经被批量生产的标准工业品，定型到停产的年份也是固定的，仪器一测零件年代、一扫描内部分子结构，立刻便知真假。 负责人也是老手了，他代表公司负责在论坛回收各类古董电子产品，没点专业知识怎么行，立刻意识到这个主动上门甩单子的陌生顾客，要么是个闲着没事干来吹牛逼搞人心态的癫佬，要么...就真是个手眼通天的超级大佬。 下意识的，就有点心跳加速起来。 仿佛一场泼天富贵即将落到脑门上。 林奇的下一句话，也证实了负责人的猜想： “是真是假，你们看看样品不就知道了。” 做生意嘛，诚心是最重要的，一个真想卖，一个真想买，即使有些人之常情的怀疑和难以置信，其实也很好解决... “你们在帕拉蒂斯星系应该也有办事处吧？” 以防万一，林奇额外问了一句。 以目前这个情况，他是不想冒险离开帕拉蒂斯、去外星系交易货物的。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就滑开论坛的界面，在本星系的公开网络，登录第一星港交易所的官方平台，租赁了一间交易室。 同时派出空岛别墅自带的浮空车，把两台事先就囤在新家仓库里的、作为实物样品的游戏机装上去，让它自行飞往星港交易室进行交接。 星际时代，跨星系、乃至跨星区的交易很常见，而这种买卖双方间隔遥远的交易，没有合适的中间人往往很难促成。 毕竟古往今来都有的是各种奸商试图钻空子，验钱和验货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双方派出人手抵达同一地点当面交易，固然是最可靠的方法，不过考虑到时效性，大伙通常也会采用‘第三方介入’的方式来完成。 第134章 虚拟宇宙远程验货，超大单交易 这个充当中间人的第三方，通常就是某个巨企，或是当地政府运营的交易所。 毕竟只有以他们的体量，才是双方‘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信得过’的。 类似的流程也很简单，供货方在交货星系联系交易中心，安排样品并交由他们进行验货，出资方则同样由交易所验证资产资质，双方确认无误后由当局暂存订金，卖家则安排发货。 这其实是早在摇篮时代就普遍运用的交易方式，时至今日主要的区别在于，跨星域的虚拟宇宙网络和全息投影，让买家可以在遥远的数千光年之外、直接通过虚拟宇宙，‘亲身’来到交易室里亲自验货——之所以要引入官方平台作为中间人担保，也是要保证由他们复刻进虚拟宇宙之中的样品，必须与卖家提供的实物别无二致、没有动过手脚。 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以前就有过在交易中收买第三方、提供了有问题的虚拟宇宙样品，结果导致买家得到的货物不达标、被招标方退标、血本无归直接破产的案例。 从那以后，无论是什么星区的远程交易，都得有巨企或联邦政府的背书才行了...与其说大伙相信他们的办事人员不会被贿赂、不会中饱私囊，倒不如说更相信以他们的体量，不至于提桶跑路，有足够的资本也有足够的动力、去为这种影响极其恶劣的丑闻背锅赔付。 生意人能有什么好心思呢，无非是一头扎进钱眼里根本拔不出来罢了。 通过帕拉蒂斯-3第一星港交易所提供的远程交易服务，恒古电玩的负责人迅速连接虚拟宇宙，瞪大了眼睛，用自己一百多年的从业经验，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品鉴了一番这两台样品，并最终在连他自己都有点恋恋不舍的情绪之中，得出了‘绝对是真品’的笃定结论。 说起来，作为最早跟着恒古电玩俱乐部那帮创始人的‘元老级员工’，负责人余先生虽然已经年过两百，却依然有‘至死是少年’的玩心，上手过各种型号的古董电玩，其中自然也包括林奇现在拿出的这两款。 董事会的大佬们之所以会把他安排在这个重要的岗位，也是因为这位老伙计有足够丰富、丰富到都堪比蓝星人两辈子的从业经验，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玩过。 别说刚入行的初哥，哪怕是董事会的大佬们全身心投入、精心制造的赝品，都瞒不过老余的眼睛， 他一上手就知道，哪个零件是西贝货，哪块电路板属于后人伪造...哪怕是全用古代材料一比一复刻的仿品，也会被揪出马脚。 余主管鉴定无误之后，心中越发兴奋， 千年前的古董游戏机本就已经非常罕见，之所以现在还能偶尔在市场上有所发现，那都完全是靠当年几千万台产量所造就的、格外庞大基础的存世量了。 有这几千万的基础存世量，熬过这上千年时光后，它们才不至于彻底绝版。 可饶是如此，圈子里的正品机子依然是数得上号，根据老余主管的经验，每年，大致能有那么二三十台新发掘的机子，流入市场。 等于说这增量几乎跟没有一样。 若非有类似于他们这种发烧友组成的交易行，在投入资本大力发掘它们，弄不好每年因保管不善或使用消耗而被损毁的机子，都比重新发掘的数量更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古董游戏机，终究也是古玩的一个小门类嘛。 在这样一个基础上，这种足足涉及一百台古董游戏机的超大单，就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 按老余主管以往的经验，这样夸张的三位数级别大单，顶多只能在距今两百到五百年这个范围内、按圈子里说法属于‘次生代中古产品’的型号里，才能找得到。 五百年，恰好是一个星联公民家族，在没有遭受灾难或动乱的情况下、正常传承三代的大致时间。 ——星环联邦经历过许多次全民基因优化，再加上这个年代高度发达的医疗、生物、生活等领域的黑科技，人均寿命大约在150~280年之间。 前者是联邦领土最外环、各大边荒星区的人均寿命，这里的生活条件上下线都非常夸张，有类似于帕拉蒂斯-3这种人间天堂，可也有某些位于外族交界地带、连稳定能源都不一定能保证的‘三不管’的殖民星球。 边荒星区人均一百五十年的寿命，主要就是在后者上被拖了后腿。 至于后者，自然是以太阳系为中心，各大核心星区的正五星旗人联爷们所贡献出来的了。 位于核心星区的星球，虽然并非全都是帕拉蒂斯-3这种宜居级别——后者实在是大宇宙意志赏饭吃，自然条件好得惊天动地——可它们经历过的长期开发、高度基建，还有周边星系大量巨型结构所提供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是巨大的加分点。 这些星球在外环边荒星区的居民口中，往往被称为‘闪耀世界’，指的就是它们那永远也挥霍不尽的能源，每一颗星球都像是从头到尾铺满了不夜城，连轨道上套着的‘星环’都不止一圈。 闪耀世界的居民们，那人均寿命就是外域乡毋宁没法比的了，两百多属于是正常情况，突破三百的个体也不能说有多稀奇... 平均一下，这样的家庭传承三代，恰好也就是五百年左右，超过这个时间段，家里所持有的藏品就有很大可能性会‘换代’了。 爷爷、父辈的心头宝，做儿子、做孙子的，不一定会舍得拿去卖掉， 毕竟多少也是个念想，没穷到揭不开锅很难动这个念头， 可若是再到下一代，没跟祖辈照过面的后代，就不一定会知道这摆在家里的老古董是太爷爷那辈珍视的宝藏，反而会当成‘以前没注意清理的陈年破烂’，弄不好就随手丢掉了... 因为这样的普遍现象，老余主管的回收工作其实一直不太好做，像林奇拿出来的这种千年老货，那真是一年碰得上一两件，都值得开瓶好酒庆祝一二了。 谁曾想，这回居然一口气冒出来一百台，这... “至少是四千万以上的大单，若是品相好，上面即使再掏更多也会毫不犹豫的买下，” 捋着替换为嵌入式银色超织物的义体下巴，老余主管很兴奋地盘算着， “当然，前提是那全是真货，而且都没有损坏...我嘞个天老爷，这么大的一批极品好货，到底是哪来的？” “莫非...这位大佬在哪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意外收获了一整个摇篮时期的完整货柜？我草，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泼天富贵啊！” 唉，真是老天不公啊，我怎么就没有这种好运气呢？ ... 第135章 达成一致，四千六百万星币 一百部品相极其完好、性能毫无损失、简直像是才被放置了五年不到（实际上也的确如此）的千年陈正品古董电玩设备，已经是恒古电玩从创立之初到现在，接到过的单笔价值最大的单子了。 毫不意外地，在老余主管上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之后，在星域各地的董事会成员火速召开了线上会议， 在虚拟宇宙的会议室里兴高采烈地互喷了一个多钟的口水，才终于商量好了统一意见， 把公司的报价意向发给了林奇： 千年陈正品‘索尼 ps4’游戏主机，根据型号、配置、品相等不同状况，报价在45万~62万星币不等，五十台总价3100万星币； 千年陈正品‘任天堂 switch’掌上游戏主机，同样是根据不同的配置与保存情况，报价在25万~33万左右，总报价1580万星币。 最终给出4680万星币的总价，已经是董事会商讨这么长时间、修改数次方案，才能达成的统一共识。 主要是因为这一批货的完整状况，远超大伙的想象。 林奇这批货的来源比较杂，有一半是在某鱼、某转之类二手平台上收来的，还有一部分则是青城本地某家电竞酒店倒闭后请出来的二手货。 后者的品相自然不用多说，电竞酒店这玩意儿除了用来给现充二次元当炮房也没别的用处，正经人谁特么上那儿玩游戏啊，给coser摆拍几张片子直接就哐哐开干了，以至于里头配置的游戏机使用率远远赶不上配置的pc，说一句九九新完全不夸张； 至于前者，来自于天南地北不同玩家手中的二手机子，虽然保养程度上颇有些差异，但好在配件齐全，其中好多部寄过来的时候，原主人都是把当初的说明书、保修单和包装盒都给一块带上的。 尽管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并不影响游戏机的性能，却对它的身价保值有很大帮助，在原本世界都是如此，到了一千年后就更是如此。 正是因为有这批原厂原包、书说齐全的二手机子，这一单的总价比老余主管目测估算的‘四千万’多了许多，直接额外飞出来六百多万。 林奇对这个价格，也是比较满意的。 说起来他在原本世界收购这批游戏机，也才花了六十来万， 平均价每台五六百，电竞酒店那堆甚至三四百就出给他了 ——酒店老板是个雄心勃勃想创业的年轻二次元，商二代富哥，本想‘既赚钱也兼顾爱好’，谁曾想出道第一票就赔得妈都找不着，很是心灰意冷， 于是在价格上没有什么讲究，被林奇砍价也毫不还嘴，大有一副‘赶紧脱手这些东西回家继承家产’的落魄感... 相比赚到的星币，这点投入算得上是近乎于无了。 毕竟就一个旗下集团月入几十亿、仅仅是明面上的身家估值就已经超过千亿的企业家来说，购买一批原材料才只花六十万，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在养生了。 话说光是供应‘曙光’虚拟实境头盔所需要消耗的那些稀有金属和稀有气体，在现世的采购价就已经不止六十万软妹币了……而且还是每周。 就这还都是官方机构帮他牵线搭桥、联系那些专门输出对应矿物的国有企业以近乎成本价供应，才有的低价。 虽说这些支出在整个星环集团庞大的每日毛利润面前，又完全不值一提就是了。 总之，只花了非常低廉的成本，就达成了一单价格高昂的史诗级大单，林奇还是很满意的。 和恒古董事会那边客套了两句，签了合同，就立刻找个由头告辞、返回现世开始安排装货了。 ——他放在浮空岛庄园别墅里的货物，种类很多，但数量不多，都只是些样品而已。 大规模的交易，自然要返回现世，用百吨王来运输。 另一边，恒古电子文玩商会的董事们，也都非常兴奋。 对林奇来说，只是成本六十万软妹币的九牛一毛，但在他们这里，这一笔单子做下来，可以说今年剩下这小半年就啥生意也用不着再做了。 四千六百、算上全套交易费用和税费，可能超过四千七百万星币，仅此一单就直接抽空了他们整个集团的所有流动资金。 甚至抽干了还不够，交了抵押在帕拉蒂斯交易所那边的定金之后就剩一丢丢，后头占大头的尾款，还需要靠集团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各种渠道，或拆、或借、或贷...才能在短时间内凑得齐。 当然，主要是贷。 恒古虽然没资格列入巨企，也不怎么被古董电玩爱好者之外的群体所了解，但在星联当局、以及星际银行这样的金融巨头的眼中，是收支比非常优秀、资产状况极其良好的超优质企业。 不仅坏账少得可怜，经营状况也年年向好，难能可贵的是从不偷税漏税，甚至都很少避税，还隔三差五主动拿钱来参与某些边荒星区贫困星球的慈善事业——官方牵头、不打引号的那种真正慈善。 得益于那几个本身就没什么野心、完全是为爱发电才起家的创始人，这种行事作风，让他们成为了星域大型企业之中的一股清流，就如同在现世的星环集团那样，在官方那边很有面子。 良好的关系，当然主要是良好的资产状况，在平时可能只是用于夸耀的谈资， 但若是像现在这样，真的碰上事情了，却也是能救命的。 比如说他们想以集团拥有的资产为抵押、立刻获得一笔数额巨大的短期无息贷款， 这种放在外头对别人来说想都别想的事情，恒古就能一路绿灯。 花花轿子人抬人么，到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如果没有平时的那些‘亏本’行为，而是像某些其他大型企业一样，一有资本了就试图钻权力的空子，阳奉阴违，那碰上这种着急借款的时候找人火速批条子的情况，别说一个钟头搞定全套手续了，人家指不定慢悠悠审核资质、验证资产，一口气卡一年都不算完呢！ 然而此时，在老余主管等一众高管们‘高瞻远瞩’、‘草蛇灰线’的尬吹之中，董事们对着全息投影歪比歪比好一阵，堪堪讲到自己刚开始喉咙发干、终端刚开始发热冒烟，也终于是让星际银行的高管们半推半就地答应了此事... 去求人托关系的董事们松了一口气，尬吹的高管们也是如蒙大赦一般。 第136章 军备强化计划，配置近地战舰 以前积攒下来的良好关系做基础，加上临时给出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许诺，终于成功以超高效率——相对于这样一笔数千万星币的巨额贷款来说——落实此事，得以赶在林奇再度发来消息之前，把尾款准备齐全。 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 此时，等到cd结束的林奇，也开着百吨王重返庄园，并把所有游戏机都装箱。 同样是安排无人浮空车，直接送上第一星港，安排了一间加密仓库以备对方提货。 看了一眼星际银行的账户，确认收到尾款，便把提货密钥发给了恒古商行。 钱货两讫，他也懒得再看对方之后发来的那些溢美之词，客套两句就‘下了线’。 【星际银行账户余额：7605万星币；】 “弹药充足，又能开干了。” 林奇看着那一长串的数字，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 七千多万的星币存款，在现如今的这个世道，已经可以称得上半只脚迈入巨富行列了。 说到底星币的购买力跟现世是完全不同的，它对应的是一个殖民数百座星系、实际控制区域还要远大于此的庞大星际国度，辽阔的领土带来丰富的资源产出，在如此范围内自由通行的货币，那真不是蓝星仅仅一颗星球还分裂出几百个各自为政的政体、还要独立发行的那些乱七八糟货币能比的。 光是帕拉蒂斯-3一颗星球的产出，都盖过全人类文明几十倍了，即使抛开一千年的技术领先优势都完全没法比。 林奇挥舞着这七千多万星币，能买到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并且依靠星联发达的商贸体系，足不出户就能疯狂扫货。 ...不过，这一次，他打算购买的东西，就比较敏感一点了。 ——林奇打算购买一批军舰。 当然，不是‘开拓者’号那种大型的武装星舰。 那玩意儿也压根运不过时空门另一头去。 他想入手的，是能够在现实世界，也就是在蓝星环境下使用的小型星舰... 事到如今，随着时空门两端的基业都越来越大，手头掌握的资源与力量越来越强，林奇的计划是一直在不停加速的。 从最开始只能倒腾点‘抄袭未来世界电子游戏’这样的老头乐，到现在开始修建太空电梯基座，他越来越锋芒毕露，开始走在全人类的前列。 这种情况下... 即使本着一个知书达理的华夏人出身，再怎么喜欢和平友好，也得厉兵秣马‘以备不时之需’了。 类似于这一次与吗喽国私下勾兑，购买私人岛屿，林奇其实就对雅加达当局那帮官僚背地里揣着的那点阴暗点子，清楚得很。 对方在算计他，他又何尝不是在安排这帮吗喽呢。 两个各自都心怀鬼胎的‘合作伙伴’签署的合同，无非也就是一纸注定要被撕毁的不可靠协议罢了。 在搞定基座之前，林奇不想和这帮人冲突，毕竟影响工程进度才是大事。 但既然已经预料到对方必然会翻脸，以及还会有某个贼鹰的介入，那他自然也不介意在彻底撕破脸之前，先把打狗棍给备好。 这一点自然就是以星环防务现在的力量，处理不了的了。 目前，设在东非吉布提某处戈壁滩里的整训基地，已经正式投入使用。 当初选择为林奇效力的那一批前军官们，现在也正带着精挑细选的退伍特种兵们，兴致勃勃地使用林奇提供的那批黑科技装备，展开整训。 外骨骼、动力甲、无人机、激光枪、电磁炮... 这帮老鸟们无时无刻都是保密保密再保密，小心翼翼生怕把这些‘试制黑科技兵器’给弄坏了，并暗自期待着有朝一日得到上级命令，迎来主动露面、震撼全世界的那一天... 但林奇给他们的装备，也是比较有局限性的。 毕竟想保密，肯定就没法实验大型装备，基地拥有的黑科技兵器全都是配属单兵的。 使用特殊复合材料装甲板、搭载75mm轨道炮的大八轮装甲车，就已经是基地火力的上限了，再多就容易出现被动的泄密事故了——说到底那是远离华夏的海外据点，林奇总不能搞一架星际战机放到那边去试飞吧？ 那也太容易招来鬼子了。 如此，算上基地里正在训练的人手，星环防务所拥有的力量，也顶多是在陆地上战斗。 而塔沃岛这边，面临的潜在威胁，基本上都在海上。 想把太空电梯竖起来，林奇估计是少不了跟第七舰队碰一碰的，说到底以贼鹰这种贪婪至极的性格，不可能容忍通往未来的阶梯被别人攥在手中……虽说他们可能更多考虑的是这玩意儿能带来的、令人疯狂的利益，而非什么星辰大海的远望。 不过越是与巨大利益绑定，反倒越是会让他们坚定念头，林奇也理解这一点。 凭星环防务现在的水平，是搞不定米帝的舰队的，这还得总裁阁下亲自出马才行。 “没必要弄块头太大的船，毕竟这不是太空环境作战，块头大不是好事...好吧，太空里其实也不太讲究体型来着，” 林奇点开几个着名军火商巨企的官方网站，目光在全息投影上扫过，饶有兴致地筛选自己想要的武器， “‘重力井内通用’是必须的，最好也要‘适应水体环境’。空海两用的话，还能把它们伪装成普通的武装商船，这样更不起眼。” 念及至此，林奇点开‘登陆舰\/陆军舰艇’的子页面，慢慢搜寻。 星际时代，‘海军’在通常语境下，已经只用来指代星球之外、在太空环境中作战的舰艇，也就是各类星际飞船。 反倒是原本在星球大气层内、在海洋环境下作战的舰艇，很多时候已经变成了‘陆军’范畴内，甚至连星联国防部正式划分的军种之中，这些战舰都是归属陆军的兵种... 不得不说，这奇葩的再分类，有时也很容易让林奇这样的现代人无言以对。 当然，抛开‘我大星联自有国情在此’不提，‘陆军战舰’或者说‘传统海军’，其实也并没有完全消亡，只是相对‘现代海军’已经式微而已， 在某些地方，比如说边荒星区和域外开拓地区，它们依然在有水体存在的殖民星球上，有重要的用途。 只不过到了这年头，它们不再是独立的军种、舰种，而是通常会被设计成‘空海两用’的单位，配属陆战队一块使用。 第137章 战术定位，‘蝎尾狮\\＼’级重型突击舰 星环联邦国防部对‘登陆战舰’的定义是： 平时由母舰携带，不考虑深空航行能力，可在近地轨道内自由飞行，也可直接穿越大气层进入地表，并具备在陆地\/水面\/水下等环境自由活动的能力。 在林奇看来，国防部给它们的‘登陆舰’称呼，是非常应景的。 只不过曾经的登陆舰是跨越大海登陆陆地，而它们则是从星海中降临、登陆地表。 什么水面水下活动能力，无非是附带的一点基本功能而已。 .. 毫无疑问，登陆舰的大小规模、武装程度、以及生产成本，都远不如正儿八经的星舰。 后者动不动就是几百米长宽、几十万吨重量的庞然大物。 前者就差远了，有些甚至都不如现实世界的随便一艘护卫舰大。 但对于林奇的需求来说，它们已经完全够用了。 甚至比正儿八经的星舰还更好用： 且不说星舰运不运得过去，就是运过去了，林奇都没有合适的星港可以停泊它们。 这些大家伙可不是海船，没法停在海港的。 而登陆舰嘛... 光是它们能变成普通海船、停靠传统港口的能力，就足够让林奇为之竖起大拇指了。 说别的都没用，便宜好用才是最正经的。 ——人类推进科技的最大动力还不就是一个懒字么！ 虽然如此形容，可登陆舰也并不是纯粹的非战斗单位，它们的火力往往非常可观。 话说按星际时代的军事指挥艺术，配属陆战队的登陆舰可是正儿八经在战场第一线的尖兵单位， 按‘主力舰→屏卫舰→一线接敌单位’这个战场层级来说，它是第三者，和星际战机\/机甲是同一层次的战术单位， 若是太鱼腩，可没法在对抗烈度最高的区域里幸存。 故此，登陆舰也分‘人员运输登陆舰’与‘突击舰’两种类别， 能够迅速转移大批陆战队到地面、甚至还能顺带运输一批重型陆战机甲给他们的，自然是前者， 而林奇要购买的，则是运输能力一般，但却武装到牙齿，具备强大突防能力的后者。 严格意义上来说，突击舰其实是一种被设计出来完成‘星际时代版跳帮任务’的‘炮艇’，旨在尽可能小的体积内集成尽可能多的武备、并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优先保证‘足以抵抗\/闪避行星要塞与近地轨道巡逻舰队火力’的防御力。 无论是突袭母舰还是突袭行星要塞，都得能冲得过拱卫后者的防御体系才是。 众所周知，在限定体积上限的情况下，‘超高速’与‘长续航’不可得兼。 可突击舰既然已经限定了‘攻击星球防御系统’与‘攻击敌方主力舰’的战术运用范围，那么长航程便可以舍弃了。 设计师通常会直接把动力系统的所有部分all in到机动与极速上，再在留出武器系统需求量的前提下，把剩下的能源全部分配给充能装甲或是护盾... 把移速叠满，把护甲拉爆，剩下的才是火力。 这是与正常的星际战舰截然不同的设计思路，所幸由于体量不大，它们即使玩得再花，单价通常也是不如正规星舰高的。 在星域公开网络上，通过各大巨企订购一艘参数平衡的t3-t4级别主力舰，总价通常会在五百万到六百万不等。 要知道，这是走的正规得不能再正规的渠道，要向联邦政府缴纳全套的各种税费，还包含各类证件的办理费用（及‘润滑’费用）在内，这才会有如此夸张的数目。 诚如林奇之前所知的那样，这笔钱都已经赶上当初那艘在‘低调俱乐部’里公开挂牌的二手无畏舰牌价的三分之一了，而三艘寻常战列舰\/航母加起来，战斗力肯定也是赶不上一艘‘荣耀’级无畏舰的。 若是后者的话...正常渠道是买不到的，哪怕能买到，仅仅是算出厂价可能也不会低于两千万星币，到手价就更别提了。 可见类似于‘低调俱乐部’这样的二手走私交易，其中的黑色利润到底有多少——当初那艘可是打捞残骸修复出来的，说二手都算抬举它了……哪怕哥布林巢穴里救出来的女骑士，最起码也没被拆解过啊！ ...好吧，这比喻就有点18g了。 总之，无论走什么渠道购买，相比动辄数百万的主力舰、上千万的无畏舰，突击舰至多不过几十万星币的价格，已经称得上是非常亲民了。 类似于林奇现在看到的，龙石公司出品的这款‘蝎尾狮’级重型突击舰，它有长（最长轴）102米、宽29米、高35米、满战备状态下全重3050吨的船体，配备了两台龙石‘滚雷-mode6’紧凑型冷核聚变反应堆；额外的能源让它可以承受驱逐舰级别的t3a级能量护盾，在重力井内可以以35-50马赫的高超音速巡航，同时以四门m槽‘天鹰’自动炮对敌人进行狂轰滥炸。 除了两门负责防御动力段、或者简单地说防住‘屁股’的小型激光近防炮以外，‘蝎尾狮’重型突击舰的武器组就只有这四个中型主炮位，为它们标配的‘天鹰’自动炮是龙石公司驰名在外的拳头产品，是星域之中远近闻名的优秀速射磁轨炮，属于类似‘akm\/rpg\/107火箭炮’那样皮实耐操又好用、性价比高得一笔的万金油型武器。 ‘蝎尾狮’上搭载的是天鹰m3，经过三百多年改进之后的新款，在经典之余大幅强化了火力——如果以现代蓝星的标准来算，这种普遍双联装的恐怖速射磁轨炮，仅仅是一发就足以在十公里外击穿至少2000mm的均质钢装甲。 这还是在地面环境中使用，被空气阻力和地球重力大幅削弱后的效果。 可见，磁轨炮的优势就是射程，以及无与伦比的穿透力。 ‘蝎尾狮’级重型突击舰不带空雷，也不带能量武器，除了硬得令人发指的护盾和充能装甲，就是这四门双联装共计八门天鹰m3自动炮，其战术应用很明显是走的硬碰硬的路子，靠高防高攻硬吃敌人的行星要塞，专打岸防炮台。 林奇粗略估计，以现代蓝星这些不带装甲的战舰，挨上两三发就该宣布弃舰了。 哪怕是福特级这种十万吨巨舰，可能也就多挨一倍——现代战舰统统没装甲，靠结构抗，面对正经的穿甲电磁炮都是一张纸，吨位大点也无非是纸对折而已。 如果说‘蝎尾狮’不升空，在海面上作战，那么依靠电磁炮的弹道、或者说地球曲率的影响，福特号战斗群还是有点指望的； 但假如它升空骑脸，在近地轨道由上而下地灌顶打击，那就真没辙了，尼米兹再世都带不动。 第138章 轻重互补，‘雷匠\\＼’级重雷装突击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哪怕是为了太空电梯，贼鹰也不至于一上来就打全面战争吧，国会山那帮官僚也没这个胆子...局部摩擦的话，犯不着一上来就搞这么狠，” 一上来就星舰骑脸，戏还怎么唱？他可不想被上三常联合当成魔王刷。 之所以挑能在海上通用的突击舰也是这个思路——先在海上打，电梯修好再‘成功下水星舰’，这个步骤无疑就很舒服了。 多少也能让其他国家保留点竞争意识，不至于一下子被刺激得太狠而当场摆烂。 ...话说林大总裁为了人类文明那也是操心劳力了，将来要是人联成立不给他个荣誉理事长啥的当当那可真说不过去了... 总之，如果以应付多种情况为要求的话，单凭‘蝎尾狮’一款型号肯定是不够的。 人家压根就不是多功能突击舰，完全是为了冲锋陷阵用的。 林奇挠挠头，觉得自己还需要一款多面手，最好是‘手比较长’的那种。 于是继续滑动全息投影。 “嗯...我看看，这个也不错，刚好轻重互补一下。” 林奇随后查看的这一款，是他的老熟人、长期合作伙伴，千年科技旗下海事防务部门生产的‘雷匠’级重雷装突击舰。 相比‘蝎尾狮’，名字古怪的‘雷匠’级的设计方案与战术定位完全不同。 前者有超强的能源系统，借此配备了堪比驱逐舰的强大防御系统——正常情况下，突击舰在正规海军划分之中类比炮艇，属于不入流的武装舰艇，跟比护卫舰更大、属于正规战舰的驱逐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蝎尾狮’能得到这样的跨级定位，无疑证明这玩意儿的甲有多厚。 然而后者与它完全不同，既没有额外反应堆，也没有高强度护盾，‘雷匠’级那与之相仿的吨位、船体里，除了一套精致小巧而又高效的动力系统之外，所有能源都被用于供应一套理论上来说不可能搭载在突击舰上的、专为导弹护卫舰准备的‘智能火力核心’：一套专门用来在复杂环境下为高速空雷提供强效引导的火控设备。 寻常战舰是用不着搭载这种东西的，但对于除了塞满弹药库的空雷和导弹以外，就只有两门等离子冲击波近防炮以供防身的‘雷匠’级来说，这套‘智能火力核心’火控系统，才是它真正的进攻武器。 好比说弓箭手的武器就是眼睛、狙击手的武器便是瞄准镜——‘搜索、发现、锁定、摧毁’，这是星际时代、乃至更古老年代开始，所有战争艺术中都必须尊奉的唯一准则。 而‘雷匠’的火控系统，就是为这最关键的前三条准则服务的，只要能实现它们，最终的‘摧毁’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罢了。 至于如何‘摧毁’，主要依赖‘雷匠’级统一搭载的‘金刚石’多用途太空鱼雷，这款空雷或者说导弹，是千年科技防务部门上一代最经典的拳头产品，使用统一规格的、可替换的模块化多功能弹体，可搭载‘高能等离子’、‘电磁脉冲’、‘高爆固态氢’、‘集束防空格斗弹’、乃至最致命的‘反物质’等多种战斗部。 通过装配不同的动力段，它可以在以同一种m槽标准发射器作为载体的前提下，任意调节‘长程’、‘中程’等多段射程……可以说是把‘自定义通用’给发挥到了极致。 显然，这一点也符合千年科技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他们本身就是星域里最喜欢搞模块化装配的巨企。 三座四联装m槽‘金刚石’发射管让‘雷匠’突击舰可以在短时间内，按每波次齐射十二发导弹、每波次10~15秒时间完成再装填的效率，将弹仓内196枚备弹全部打出去。 没错，这就是冷战时期武库舰、现代导弹大驱的思路，‘防区外齐射+饱和火力打击’的思路永远都不会过时。 用在距离以天文单位为计量手段的正规星际战舰战场上时，这套路可能还会有点让人挠头，说不定就需要‘相位跃迁’、‘亚空间突击’之类的手段加快导弹投放的速度，可若是在近地轨道及大气层内作战嘛...那自然就什么缺陷也没有了。 说到底‘金刚石’的指标是为星际‘跳帮’战考虑过的，最高可达上百马赫的突防速度、保底一千公里的射程，完全不是蓝星现如今任何武器装备有能力反制的。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面对上百马赫的疯狂速度，即使华国的高超音速导弹都成了慢吞吞的毛毛虫，哪怕搬来a3‘橡皮套鞋’这种恐怖的玩意儿也无能为力——别说一百，二十马赫突防都够要命了，相当于雷达数据没报出来、雷达站都已经在打击下覆灭了，考虑用什么手段来反制还有什么意义？ 林奇之所以额外选择加购‘雷匠’级，很大程度上也是看中金刚石导弹的效率与性价比，这玩意儿在现世就是真正的杀手锏，无论是敲航母、敲鹰眼、敲铺路爪甚至卫星都是一把好手。 而且反过来说，以‘金刚石’的高速，不仅别人的反导手段无法反制它，以蓝星目前各国的弹道导弹水平来说，它甚至还能客串‘叹息之墙’，想反谁就反谁...类似于‘民兵’、‘三叉戟’之类，在全球任何一个位置发射，‘金刚石’都能在它们上升到卡门线之前拦截并摧毁。 完全是进可攻退可守、且攻无不破还固若金汤的真正绝活哥。 有这东西在，哪怕五角大楼把所有战备洲际弹道导弹拖出来齐射，林奇都可以高枕无忧； 反倒是对于敌人来说，射完之后还能不能活，就得看他们能在‘蝎尾狮’和‘雷匠’的双重追杀下躲多远了... 赖皮。 真的就是一整个赖皮。 “希望用不到吧，不然...我也只能给蓝星一点小小的星联震撼了。” 林奇耸耸肩。 真的，他也不想的。 只不过，打狗棍这玩意儿会不会用上，完全是取决于会不会有疯狗上来咬人，哪怕是狗死了，那也不关人的事。 .. 第139章 舰队到货，高强度的时空运输行动 按现如今的标准价，一艘‘蝎尾狮’在龙石公司防务部官方网站的到手价是40万星币，而一艘‘雷匠’则稍微便宜一点，只需36万。 这些都是战备齐全、到手就能开打的原厂原装标准配置。 当然，‘雷匠’作为重雷击突击舰，弹药消耗上会额外多一点：如果它打光弹药，按原厂配置全部补充导弹储备，就要花费60万星币。 倒也符合现代战争的常态情况，导弹比发射车更耗钱。 好比说喀秋莎和‘冰雹’这种，一轮齐射打出去，弹药费都快赶上一辆新的发射车了。 林奇一番斟酌，又和官方客服商讨了一下优惠额度、折扣力度之类鸡毛蒜皮的事情，最终决定每样各买20艘，总价1490万——之前跟龙石公司没怎么打过交道，也就买过一批工业设备，但并不是他们家的会员，故此得原价计算，对方索价850万。 倒是在完成了这一笔订单之后，林奇也成功获得了龙石公司的vip客户身份。 至于其中这额外多出来的50万星币，是一笔附加费，用于给这批‘蝎尾狮’加装自律作战系统，由舰载ai来进行无人驾驶。 考虑到平均每艘船加几万星币的价钱，并不算贵，林奇也就在和客服经理扯皮的时候顺手勾上了——权当额外选了点附加配置呗，习惯了。 倒是在千年科技这边，价钱上少了许多，额外选择加装智能ai配置也没加钱： 虽然某位黑长直小富婆闭了关没法直接py，但林奇本身也是千年科技的高级vip，莉莉安·杨主管的帕拉蒂斯分营业部里，本身就给他设定了永久性的‘无条件折扣’，尽管在军火业务上仅有八八折，算起来其实也很香了... 四十艘突击舰，在星际军火市场上属于那种平平无奇、小到不能更不起眼的单子， 非要说起来的话，顶多是货品种类有点令人疑惑，毕竟无论是‘蝎尾狮’还是‘雷匠’都属于那种冷门富哥玩具，一口气买这么多难免让港务局的人有些挠头， 不过顺着合同甲方一茬，看到那艘几百万星币买下来，却一直在码头吃灰的‘开拓者’号（外人视角，林奇通过时空门在星舰内部进行秘密物资转运的事情目前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杨小莉知道），港务局的官员们一下子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破案了，就是个闲着没事干、钱多烧得慌的年轻二代。 这年头本来就很多这种人。 富哥钱多了总会花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何况喜欢玩大兵器还是男人的本能， 至于玩一阵，腻了，随手丢边上，那就更是典到不能再典的人之常情了。 四十艘只能用来过家家的小炮艇而已，只要不是买四十艘主力舰，谁吃饱了撑的会去质问他想干什么... 倒是在林奇自己的视角里，这笔单子算是目前做过的最大宗军火交易了，一口气就把浮岛庄园的私人船坞给挤满了，看上去倒也颇有几分兵强马壮的味道。 “分流一下，一半暂时驻在这里，优先把另一半运到蓝星。” 林奇站在观景台栏杆后，看着眼前满满当当几十艘流动光芒的星舰，眼神颇为满意。 一千五百万星币，已经是很多帕拉蒂斯-3上的小型本土企业拼死拼活才能攒出来的利润。 若非之前连续搞了几票大的，给钱包里续了一波费。 一口气这么砸出去，他也是很心疼的。 不过...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就又不是那么满意了： 这其中，第一批十艘‘蝎尾狮’和十艘‘雷匠’要转运到时空门另一头，部署在蓝星上，这工程...可大得很嘞。 得先把它们运到‘开拓者’号的机库里，依靠这艘武装殖民母舰那硕大的肚子来遮掩，然后将完整的战舰给分开成为散件，再进一步改装一下‘百吨王’，用它来把这些散件运过去重新组装... 林奇思索片刻，很快拿定了主意。 天可怜见，也就得亏这年头的星舰上广泛运用模块化组装技术，要不然是决计没法采用这种法子的。 这也是林奇哪怕肯花一千五百万星币来买一堆炮艇级别、比护卫舰还小的小船，却不肯花同样的价钱去买一艘无畏舰的原因： 且不说二手打捞无畏舰这种玩意儿可遇不可求，完全是稀缺产品，就算买下了，林奇要它也没什么用，他在这边的安全用不着靠无畏舰来保护，而这种庞然大物即使拆成最小块也不可能运过现在这个大小的时空门另一头去——真把它拆到可以过门的地步，那这艘艨艟巨舰也就彻底废了！ 林奇是不可能把一堆残破的零件重新组装起来的。 它又不像这些突击舰，小到仅仅是按几个主要分段拆开、就可以顺利通过时空门的地步。 不过后者本身数量也大，再加上还要普遍拆解为五到六个部分，所以... 所以林奇这段时间估计什么运货计划也用不着做，每次时空门cd的功夫，都得用来转运它们了。 而且还得亲手拆它——‘开拓者’号作为功能齐全的殖民舰，内部的自动化船坞是可以维修护卫舰级别的船只的，这种小炮艇自然就更没问题。 但林奇要在另一边组装，那就免不了要观看拆解过程，毕竟他在那边可没有同等规模的自动化船坞可依靠，而这样的工作即使再怎么傻瓜式，也决计不是能随随便便搞定的... “忙吧，忙无止境。” 林奇叹了一口气，用范伟的口吻自嘲道，紧接着便开始忙活起来... .. 现世。 西南太平洋，俾斯麦海，塔沃岛。 “‘制造如下设施，移交公司防务部门所属人员’？这又是在搅什么了？” 这处位于赤道上的无人荒岛，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热火朝天的大工地，到处都是新铺设的路面、新打出的地基，还有明显是刚树立起来没多久的崭新板房。 如果从空中俯瞰，大致上说，整个岛屿应该是个近乎椭圆的橄榄球形，又有点类似于‘鲁博特之泪’，即椭圆橄榄球并不平衡，其中的一端有些肥大，而另一端则是个纤细卷曲的‘尾巴’，尾巴环绕的地方是一块浅滩。 第140章 ‘单面镜\\＼’信号屏蔽器，速干建筑泡沫 由于这样的地势，目前开工的区域，即名义上作为‘太阳能基地’的太空电梯基座，位于这个不规则椭圆形较大的那一头，西南方向。 这里的沿岸已经完全被混凝土码头包围，无比厚实的地面正一刻不停地往东扩张，代表人类工程学伟力的海量施工机械推平茂密的原始森林，碾碎凹凸不平布满青苔的地面，挖地三尺将之找平，再打下一根又一根的深桩... 比较令人疑惑的是，这正在不停扩张的混凝土地基之中，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至少三十米深的、五米见方的巨井，平时都以合金井盖封锁起来，除了星环防务的安保人员，没人能将之打开。 巨井横平竖直，规整排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承重柱的点位，但大伙也实在想不通修个广场而已、要这么多深桩干什么？ 摩天大楼都未必用得着这种规模的桩啊！ 集团内部解释是‘将来用于安装特殊设备’，这些从中建抽调而来的施工人员们尽管一脑门子问号，但不管解释不解释得通，也就姑且算作相信了。 事实是，那些巨井也的确是用来安装‘承重柱’的，但却是太空电梯基座的承重结构。 这部分是要用星际合金建造的，内部也的确有些特殊的缓震平衡设备，故此不会现在就安装，而是由中建完成了岛屿主体部分改造、撤离之后，到时候再由公司内部人员负责施工。 对此，工程队的负责人表示情绪稳定。 他也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蓝星哪个国家没去过？ 一带一路配套的重点援外项目也好，国防事业的核心保密设施也罢，诸如此类的施工项目，都是参与过的，可以说是土木老哥之中的究极单位，国服宗师级别。 类似于他经手过的保密项目，稀奇古怪的要求都多得很，毕竟人家又不是单纯修房子，还要各种配套设施、需要安装很多设备，设计要求难免会有些奇葩。 但今天这个突然发过来的加急要求，他是真弄明白。 负责人看着图纸，左看右看，都是一头雾水： “这应该是个小型的浮岛吧？可以用船拖曳的那种，以前在渔场和远洋平台都见过。” “但...它怎么光秃秃的，除了一扇大门，这应该是大门吧？怎么就光杵了个大门在上头呢？” 有点奇葩啊，搞这么个东西干嘛呢？ ... 这座除了一扇单独的大门以外、就再无一物的奇葩人工浮岛，自然是林奇要用到的妙妙工具了。 中建的工人们在星环集团建设部门配合下，顶着满脑子的纳闷，把它给修造完毕。 紧接着，浮岛便被拴上拖船，由名义上是星环防务安保人员、但实际上是合成人护卫的一批人员，用整整五艘拖船拖走。 等它们在几个小时之后重新返回之时，浮岛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另一边，林奇直接开启时空门抵达人工浮岛，把百吨王随便停在一旁，从货厢中取出一台有点像是卫星信号接收器、但造型更科幻一些的设备，部署在门边。 ‘卫星接收器’在激活后自动伸出固定装置、侧面收束起来的太阳能板一齐张开，顶部仿佛镂空锅形的讯号发射器泛起淡淡的蓝光，开始工作。 ——随着它的启动，以自身为中心，半径三十海里的范围内，所有的光学\/微波\/乃至量子讯号探测手段，立刻被全数屏蔽了。 准确地说是被‘扭曲’了。 无论是谁家的卫星、雷达或是预警机，从此地扫描得来的信号，都一切正常，除了一点：林奇鼓捣的这些东西，无论是人工浮岛、‘百吨王’、还是船体部件，全都会在前者的图像中消失。 仿佛单方面透明的隐身人。 想让它们看不见什么，就让它们看不见什么。 算算时间，赶在米帝盯住塔沃岛的那颗近地卫星再次过顶之前、部署好这台‘单面镜’，林奇这才拍了拍手，接着去卸其他的货物。 首先是一套简易的‘舰船维修框架’。 这台收束起来顶多冰箱大小的复杂智能机械，展开之后便是一套能固定、维修、或组装小型炮艇或星际战机的辅助设备。 类似于工地上的脚手架，或是修车店里的千斤顶。 没有它，林奇是无法靠自身的能力来把这些拆卸后的舰船模块给重新完整组装起来的——以普通人的水平来说，他的肉身力量的确非常强大，反应能力和精细操作能力也远超常人，数十倍于凡人，可这些舰船要的可不只是数十倍于普通人手工能力的精细度而已，它们之间的吻合精度是精确到纳米级的，而且林奇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分辨纳米级的误差。 “乓、乓、乓。” 把像是附带着机械手和精密仪器的钢架子一般的维修框架展开、固定，林奇随后又从‘百吨王’的车厢里拖出轻薄如同泡沫板、但一旦竖起起来便坚固如装甲钢的板房架安装好，把维修框架整个套进去。 随后，他把一块块像是地板革、但坚韧许多的，还有许多蜂巢装孔洞的‘透明胶板’贴上去，再拖出一具像是吸尘器的喷枪，对着贴上带孔透明胶板的板房框架扣动扳机， “嗤嗤！” 许多灰色的、并不轻盈的‘泡沫’，从建筑喷枪中倾泻而出，一落到带孔透明胶板上，便像是被它给吸引了一样，迅速吸附、收缩、并自动找平，而后在不到两分钟的短短时间里迅速硬化——这是星际时代用于快速修筑工事或填补舰体受损部分的高分子材料速干泡沫，其中有星际合金的成分，一旦固化之后就能具备非常强大的性能。 虽然稍逊于真正的星际合金板材，但以它们的强度，只要厚度超过十公分，那么蓝星人类现如今掌握的武器，无论是使用破甲射流战斗部的火箭筒、发射硬质合金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坦克炮，都没法将之击穿。 它们可以用来防御星际海战之中、强行登船的陆战队所使用的高斯步枪或激光、等离子步枪，无论是刚性防御能力还是耐高温都非常强大，在蓝星上自然是没有对手的。 第141章 时空门连轴转，舰队重组完毕 这种‘速干建筑泡沫’在林奇的手中，主要是用来在太空电梯基座混凝土部分完工之后、用来喷射到井中，去固定星际合金框架的‘支柱’； 此外，在‘海上家园’的城市主体建造之中，它更是有大量运用，毕竟那种庞然大物肯定没法在陆地上预先建好、再整体拖下水，肯定是一开始就在水体里修建，这种时候‘建筑泡沫’干得快、易成型的特点，就是无与伦比的优势了。 配合上事先组装好的星际合金框架，星域里最快的施工队们，甚至能靠这玩意儿在一夜之间直接建好十几个平方公里的庞大基座。 至于泡沫不如正规合金板材坚固的小缺点，在有海水作为支撑的情况下，反而显得瑕不掩瑜了。 林奇在仓库里囤了很多这玩意，就是为了将来给海岛城市的施工： 不同于没法完全隐藏起来、还得有正经人类员工介入的塔沃岛基座本体，‘海上家园’完全可以靠合成人劳工们秘密建造然后再拖航过去，时效性很强。 不过嘛...在现世的第一座浮岛还没正式开工，材料只能在仓库里限制着。 刚好，现在也让它顺带派上了点其他的用场。 林奇利用速干建筑泡沫，迅速修好了一个大型的棚式厂房，把舰船维修框架和专门用来对接时空门的那扇无墙大门，都好好地保护在里面， 紧接着把第一次运过来的这部分船体模块，直接用框架的机械臂从‘百吨王’的货厢里吊装起来，布设到位。 随后，他坐在车座上，用终端骇入头顶上方的米帝通讯卫星，很铺张地靠这卫星网络刷起了抖音。 直到一小时后，再度一头扎进时空门... “……” 这样仿佛gta背板单人上岛、又或者‘狂惹德瑞’一般的机械式操作，重复了好几天。 来之前，林奇甚至委托姜黛儿帮他搞好了长期假条，在包自豪等一众舍友的懵逼目光之中，荣升为青城大学‘本届第一个刚报道没几天，刚上过头一节课就连续请（kuang）假（ke）一星期’的奇葩。 这自然是与林奇先前的主意相悖的，可事有轻重缓急，目前的情况下，‘增添防务力量’的任务明显更重要，也就只好舍弃这些了——反正他本来也就是个玩票的货色，青城大学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至于校方那边...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他乐意在事后公开自己的文凭来源，自校长以下所有高层，怕是恨不得敲锣打鼓地来帮他理清这些假条，反正这年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顾绩点挂科的吊毛本身也有得是...千亿财团的掌舵人，当然有资格任性，甚至可以说校方还巴不得他任性嘞！ 总之，在摈弃一切干扰的前提下，林奇一直呆在这座远离航道、远离包括塔沃岛在内一切岛屿、几乎在西南太平洋腹地一百多海里的无人海区里的人工浮岛上，以效率换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彻底把二十艘突击舰的船体分别转运了过来，并完成了组装。 其间，他甚至都没怎么顾得上睡觉休息。 为了最大限度利用时空门的cd，都是在从现世返回浮岛庄园，完成装货任务并等cd的时候，浅眯那么几十分钟，洗漱与用餐也是同理。 “好吧，上学的时候就天天听人家吹，没想到现在这回真有机会亲自体验一把达芬奇睡眠法了。” 林奇忙里偷闲的时候，还有功夫自嘲两句。 话说也就得亏是他这种完成基因改造的超级人类了，换了别人来，若非天生异禀的存在，即使能利用碎片时间休息一小会儿，也肯定是会被这整整七天时间连轴转给逼疯的——比起不能睡觉更让人折磨的事情是什么？是睡一个开头就得被叫起来，根本没机会睡饱！ 用当年刮民党特务的方式来说，这活儿叫‘熬鹰’，那都不是什么‘达芬奇式碎片休息法’了，属于纯纯的酷刑。 以至于，连林奇这样的铁人，在结束这高强度连轴转的一个星期之后，都不免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虽然这段时间里，以与原先那种每天穿梭三四次截然不同的、几乎满利用率的方式，把时空门的两界互通优势发挥到了极致，额外运来了大量的货物——‘百吨王’通常只能装下一截舰体模块，但并不是这一截就能把车厢塞满，林奇会把边边角角的地方给利用起来。 故此现在有许多未来物资集中在人工浮岛上，到时候会让‘凌家人（合成人护卫越来越多，不过现在的编号依然是0开头）’们亲自开一艘散装货轮来全部运走。 但这样的日子，对他这种胸无大志、只想在蓝星复刻未来文明的选手来说，多少也有点上强度了。 “手头有枪，心中不慌。搞定了这一票之后，在现世就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除非再有什么系外文明唐突入侵，否则不会再有能动摇根基的威胁，” 林奇站在浮岛上，哐哐做了一顿体操，活动活动这几天殊乏锻炼的身体，同时也是放空思维以便更好地思考， “嗯，倒也不能说万无一失。二十艘突击舰作为骨干，回头再补充一点星际战机或是无人机母舰之类，构筑更完善的防御圈，那才真正高枕无忧...” 对一个典型的华夏子民来说，‘武力值’这玩意儿是永远也不嫌多的。 林奇这刚刚搞定塔沃岛的防务呢，又开始惦记更多了： 战机不如炮艇强大，但胜在灵活多变，且出勤成本低，最适合用来巡逻。 使用智能ai并网统一操控的无人星际战机，就更是如此。 二十艘‘蝎尾狮’与‘雷匠’组成的舰队，是主要的战略支柱，那么回头增补同样、或是更多数量的无人战机，则可以当做战术层面的机动力量。 毕竟，等太空电梯开始修建主体结构，外层空间也该修筑空间站了，要‘双向奔赴’才能加快这个巨构工程的进度。 而这时候，无论是电梯直冲云霄的中部结构，还是最顶上位于外层空间的星港部分，都需要长期安排武装力量进行巡逻、保护工作。 这样的杂活，自然得有比炮艇更小、更灵活、也更廉价的单位来忙，这也是符合‘尽可能精简成本’的一贯思路。 第142章 扩张集团网点，开设线下自营店 林奇很快暗中决定好，下次军备购置计划的目标，就是星际战机和对应的无人母舰了...好在除了浮空无人机母舰之外，战机本身块头远不如突击舰那么大，百吨王一次就能完整送来，没那么折腾。 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哦，船来了。” 此时，林奇终于看到被‘凌三五’开来的散装货轮，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迅速安排货物装卸，并将一台智脑主机部署在浮岛上、以便林奇可以随时用‘天枢’隔着小半个地球来远程操控那些潜伏在水下、伪装起来的突击舰，众人搞定手尾之后马上起航，向着青城港的方向驶去。 ... 九月中旬，总裁阁下回到了他忠诚的江景大厦。 此时，星环娱乐的全球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大荒》，已经结束了第二次内测，即将正式上线。 现阶段开发组的任务已经基本结束，主要忙活的是运维组：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生产与囤货，‘曙光’虚拟实境头盔的库存已经很充足，正在全国三十六个超一线与一线大城市的星环集团自营店里，逐步铺货。 设立新的自营店、从总公司派遣核心骨干、在当地现招得力人员以围绕集团骨干构筑运维团队……这些都是非常耗人力的工作，对组织度有非常高的要求。 用p社战犯们的话来说，就是要占用‘行政容量’。 虽然林奇搞起产业来并不在乎赚钱——毕竟他这种近乎零技术开发成本的买卖怎么样都是赚，哪怕头盔按地板价乱卖都是哐哐来钱，要不然他也不会定个比主流旗舰智能机还低的价钱；但是，他也不会因为不在乎利润，就压缩用人和店面的成本。 每一间自营店都得做得尽善尽美才行。 保障服务、保障环境，不是为了像某些其他友商一样，尽可能榨干客户口袋里的最后一个铜板，而是为了尽一切可能保证客户的体验，从而让他们对于虚拟实境产品的观感能得到充足保障... ‘虚拟实境游戏’只是通往‘数字化虚拟宇宙’的第一步而已， 在一千多年后的星联，人们衣食住行中有数不清的行业都与之有关， 这项技术已经真正成为了超脱于物质宇宙之外的‘第二现实’。 有鉴于此，林奇自然希望在现世蓝星，它也能有同样良好的开局... 总之，凭借着集团本部的大量人力物力（主要是物力）支持，在第一批三十六座超一线\/一线城市的线下自营店，开展工作十分顺利。 一是星环集团现如今也已经升格为与bat一个级别的庞然大物，各地的领导班子都对这种级别的招商引资很是看好，且‘数字智能化’本身就是今年政商两界的热门话题，星环集团成立至今涉足的全是高精尖中的高精尖，无论是新能源还是虚拟实境都属于正儿八经的无烟工业，各市府对此自然热切得很。 二来么，大伙多多少少也有点私心： 尽管国资委并没有直接对星环集团进行注资，理论上这还是一家股权百分百属于私人（甚至还是单独一个人）的私企，但这段时间里中央也不是一次两次为星环站台了，万一...它里面真的有些不可明说的机锋呢？ 类似于时代荣盛那种脑子坏掉的二鬼子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华国巨头企业都很清楚，在这片土地上长期发展，必须要‘向组织靠拢’。 星环集团崛起得如此突兀，行事如此低调，背景如此神秘，大伙不止一次对它的来历表示过怀疑了。 如此疯狂的扩张、堪称孤注一掷一般专攻尖端前沿领域的作风... 莫非是官方在有意倡导某种风向？ 没有国资委注资，却有资格名列国防计划名单，而且还轻轻松松就能与最高级别的保密单位合作…… 莫非又是中央在以不方便明说的态度，传达某些信息？ ...对普通人来说，政策也好，风向也罢，看看公开消息就够了； 但对于地方大员、企业巨头来说，那些不公开，或者说暂时还没公开的‘意向’，才是他们真正看重的。 此中布局，波诡云翳，非站在金字塔顶层之外的小角色可轻易窥探。 怀着复杂的心思，大伙纷纷对星环集团的扩张与入驻自觉让步， 后者想要的地块和资产，不废太多口舌就迅速交割； 后者希望获得的人力支持，稍作谈话就轻松放人离开； 就像是上足润滑油的齿轮与发条，一切都运转得如此顺畅自如。 就这样，在林奇暂时‘挂机’的这段时间里，集团也高负荷运转着，成功把这套计划如期顺利落地，并在各家自营店里，开始了配套的试运营工作... 若无姜黛儿麾下强大的核心集团管理层居中调度，这种大工程是决计无法在短时间内办成的。 林奇回到总裁办公室里，翻阅积攒下来的这些报告，看见此时的时候，也不遗余力地对专业管家小黛姐表扬了一通——这个家，没她那是真得散了啊！ “预定的发售日期是20号，不做改变的话，准备工作都能赶在之前顺利完成，” 姜黛儿拿着平板，看了一眼林奇，在后者点头之后，继续说道， “那么，预购渠道也将在明天按时开放...希望目前的存货够用吧。” “目前我们有多少现成库存？截止今天为止的。”听到这一点，林奇也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三百八十万台。” “...那这也不是很多啊。” 林奇忽然有点心虚。 “的确。分摊到每个自营店，也就是十多万的储存量，” 小黛姐很可爱地一摊手，作‘臣妾也做不到’状，“这毕竟不是小块头的智能机或手表，算上配套的专用配件和包装盒的话，头盔的挤占空间可不小，而且它还是不适合由第三方粗暴运输的精密设备……现在想想，也就得亏是头盔了，如果按当初罗经理他们的设想，搞什么‘游戏舱’的话，怕是连这三百多万都没有了。” 第143章 逆天的d4星辰钢，实现大规模量产 林奇听到小黛姐表示的难处，叹了一口气。 谁不知道，智能设备越小越好呢？ 在星联那边，都是靠植入体或微型终端直连虚拟宇宙，哪怕专用设备，也都做成了非常轻便、折叠起来可以塞进口袋的头环。 可见，这是一千多年的使用经验，所不断积累、优化出来的最优解，绝非工程师一拍脑门所致。 但谁让自己是引进技术、自行改造，并不是自主研发的呢？ 现如今靠星环集团自身的能力，还没法完全吃透这种未来黑科技，为此做出许多‘取舍’、乃至画蛇添足，自然就是无可奈何的临时办法了。 林奇琢磨着，至少短时间内，还是得用这种有点笨重的头盔， 至于华而不实的游戏舱...好吧，这个只能是在满足头盔的产能之余，小批量生产一些，给那些不差钱的富哥们玩玩了，它本身就是个营销噱头而已，光是那个占地空间就没法指望普及。 恐怕得等到下一代虚拟实境设备的时候，才能想办法改进、重新往头环的方向上靠了。 “还有一件事，那个姓萧的...官方人员，刚刚送过来了一份邀请函，请我们派出人员去文昌参加‘羲和计划’发射项目的观礼，” 小黛姐看了一眼平板上新弹出来的消息，黛眉微蹙，有些不解， “我们公司什么时候还参与航空航天工程了？” “不算正式的参与，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批新型复合材料而已。不过我们自己的航天项目也快了，我刚准备跟你说呢，回头筹备一下，把‘星环航天’的班子给建起来。” “...好吧。” 小黛姐有些无语，但还是点了点头： 之前就猜到，这小冤种不可能只是租个岛瞎鸡儿玩而已，没想到还真是要玩大炮仗了。 不过这新型材料... “就是集团旗下重工生产的那些合金？” 姜黛儿若有所思。 最近一段时间，她虽然依然掌控整个星环集团的日常庶务，但主要的工作重心自然是放到星环娱乐那边的，虚拟实境这么大的工程，除了她亲自掌舵以外，也没人能顺顺当当落下来。 也因此，不可避免地对其他方面少了些关注， 尤其是向来比较神秘，一向是林奇亲自把握、不怎么对外展示的‘星环防务’、‘星环生物’、‘星环重工’这御三家。 姜黛儿从一开始就猜得出来，林奇背后有来头吓死人的隐秘，对保护这个隐秘，她可以说是比林奇自己都更上心： 那些林奇有意识掩盖、不假手他人的部门，姜黛儿也在行政上处以隔绝，从不让集团核心层之外外的普通员工涉及。 具体到她自己，也是只安排前者的资金收支，以便让这些秘密部门正常运转，但从不去探究深层隐秘——时刻确保‘自己不去深入了解、且要让其他人的了解比她更少’这样一个微妙的尺度，仿佛以沙箱对其进行隔绝。 就好像星环电子和星环重工的厂房里，总有那么几个车间保密尺度高得吓人，甚至还专门建在地下，从来都只有一批固定的员工进进出出，还与其他车间实施错峰开工...这些摆明了有问题的消息，根本瞒不过她。 心细如发的姜黛儿，在它们不出问题的情况下，从来只当它们不存在。 之前星环电子的秘密车间里，生产出了‘脑机转译端子’这种最黑科技的核心设备，姜黛儿就在想，星环重工的那些秘密车间生产出来的特殊合金，又有什么大用场。 谁曾想...它们的第一枪，居然是开在和集团目前业务八竿子打不着的航天工程上。 “它们不是一般的合金，性能之高，放眼全球都找不到可堪比较的竞品，甚至可以说哪怕仅有它们几十分之一性能的同类产品，都不存在，” 林奇笑了笑，面对身边最亲密的人，他不介意多介绍几句，“我们将来会有很多产品，都依靠它们来作为基础材料。而现在，作为国防供应商，我们也把它们向航天科工委批量供应，用于充当最新航天器材的基础材料...” 自从上次两院大牛们开过闭门会之后，‘d-4星辰钢’就已经成为了董老等人心头的一个疙瘩。 打个不太恰当、但很贴切的比喻，它就仿佛吊在驴子跟前的那根萝卜，让这帮科研系统里的大牛们，看一眼就哗哗流口水。 光是想一想那夸张的性能，都恨不得三月不知肉味。 好在林奇并不是那种缺德带冒烟的资本家，不会只让他们过眼瘾、而不给事物。 在他‘闭关’的那一周里，d4星辰钢也实现了量产，并囤积了一大批库存。 林奇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按先前的约定联系上了老萧，把其中一百吨按成本价交付给了他们，而后者则迅速安排好几架军区专机火速出发，把它们运到了琼州，交给大名鼎鼎的文昌卫星发射中心。 一百吨，对于这种类似于钢铁的重工业基础型材来说，似乎并不多。 但实际上，d4星辰钢的单位重量远要比目前所有合金都更夸张，哪怕是一贯以轻盈着称的各类铝合金，相比它也都成了笑话——它的密度甚至达到了极度惊人的0.5g\/cm3，丢在水上甚至是能浮起来的！ 别说合金，哪怕是各种如聚酰胺、聚乙烯之类的合成材料，都远远无法与之相比。 对于蓝星现有技术而言，比金刚石还硬、比陶瓷还耐高温、却比水都更轻的合金材料，完全是梦幻一般的，若非有实物放在面前，那真是会让任何一个看见的人都觉得是在吹牛逼。 要不然当初那些大牛们，怎么能震惊成那样呢， 也就是林奇一直以来都与科研系统保持了极其紧密的关系、卖过来的好东西从来不夸张从来不缩水，大伙才将信将疑，压着心里的疑惑去做起了方案， 但凡换了别人来吹这种牛逼……哪怕是鹰酱的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或贝尔实验室，董老都要上来就给这胡吹的家伙扇一巴掌。 实际上，在未来世界，这样的材料并不夸张， 对于星环联邦的顶级技术机构，比如说千年科技来说，即使是生产‘简并态中子板’都能做到，区区星辰钢而已，完全是小菜一碟。 要知道，林奇当初挑选星际合金配方的时候，可是奔着‘尽可能容易生产、性质稳定、多用途’而非‘极限性能’来的。 类似于他的那艘‘开拓者’号上所采用的材料，还要比这更夸张。 而现在，这些夸张的黑科技金属，成为了华国航天工程的极大助力。 第144章 羲和计划，布局航天工程 按照先前做好的预案，华夏航天的技术人员们，把那些由星环重工按照他们给出的参数提前加工好的各类型材、零件，都组装起来， 大致的思路，就是直接用以前经过考验的航天载具设计图为基础，进行复刻。 只不过把里面那些性能更差的合金材料更整体替换一下而已。 由于双方性能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一步不得不依靠超算重新演算模型，做出了许多细节上的修改，以免出现‘过于先进，水土不服’的情况。 微调之后的飞船、火箭、探测器，毫无疑问得到了脱胎换骨一般的性能： 载荷更大，强度更高什么的，那都是其次，同等指标下减轻了好几倍的重量，才是最让工程师们狂喜的一点。 航天啊，那就是往水里扔钱。 不能说一点回报都没有，最起码经济上的直接回报根本不是近几年就能看得到的。 类似于今次要发射的‘羲和1号’绕月探测器上，哪怕一千克的载荷，背后都有几百万的直接投射成本和数千万的隐性开发成本。 ‘关键设备’还好说了，那是必须要支出的，可这非必要的‘结构重量’，肯定没人希望为它耗费太多载荷。 后者越能省，前者就越能赚，多出来的载荷干点什么不好，哪怕多堆几块太阳能板、多装点燃料，额外增加一些探测器的续航时间都好呢。 探测器寿命越长，它在月球轨道上滞留的时间也越多，能发现的关键数据自然也越多，这对全国、全人类的科研事业都有极大帮助——少许的副作用，比如说让鹰酱疑惑‘华国人无端端在月背待那么久，是不是拿烟头烫外星人来玩儿’之类，那就无足轻重了... 实际上，从设计图上来说，‘羲和1号’完全是‘嫦娥六号’的复刻版，只不过由于采用了星际合金作为基础材料，它这个复刻版成为了plus pro ti super oc...版，而未来的无人绕月飞船‘羲和2号’、载动物绕月飞船‘羲和3号’等等，也都同样会采用d4星辰钢材料，整个与采用常规材料的方案区别开来。 设计图相同，材料不同，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一套班子两块牌子’，提前实现传统艺能登月。 整体来说，工程量会比明面上的嫦娥计划小很多，但减少了工程量，反而有可能更早实现载人登月，弯道超车。 .. 文昌发射中心。 刚刚回到青城的第二天，林奇就再度乘专机飞抵此地。 作为一家拥有千亿级资产集团的掌舵人，私人飞机属于很正常的生活工具。 林奇的座驾是一架落地7500万美刀的湾流g800，19座双发喷气式客机，最大航程近公里，因为体型小巧——相对于波音和空客的那些大型干线客机来说——且航程够远，方便公司要员及时周转，这才入了他的法眼，被全款买下。 私人飞机这东西，是很看各人需求下菜碟的，类似于林奇这种要效率不要排场的人，他之所以会买这种昂贵至极的大玩具，无非就是为了搞一件‘能够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把集团高层装进去并发射至目的地’的工具而已。 也就是没经过专业训练、不具备天赋的普通人，顶不住战斗机在超音速巡航和大角度机动时的高强度过载，要不然他都有心搞两架这个来做专机了...反正理论上的‘总裁专机’，实际上也是包括姜黛儿在内的一帮高层要员们天天飞，要不然他不用的时候放那儿还凭空折旧。 “我还以为你会随便派个人过来应付一下呢，不是说你们那个曙光头盔今天就要发售嘛？怎么说也得时刻盯着才是。” 在机场接待的老萧，看见林奇走下舷梯的时候，有点惊讶，但什么都没说就将他迎上了帕萨特，趁着驶离机场停车场的功夫，才客套了几句。 “马上要被抢到断货的玩意儿，有什么可盯的，” 林奇撇撇嘴，多少有点凡尔赛地歪比一句， “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来看看咱们的航天工程是怎么搞的。以前都是在电视和手机上看到，直播也都给的远景，看得人一知半解的...” “真打算搞航天了？”老萧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这种脏活累活，总得有人做，不是吗？”林奇很无所谓地耸耸肩，“总是让你们孤军奋战，大伙看了也挺不好意思的。刚好我有钱又有闲，还有些挺厉害的小技术……这不就巧了么？搞一搞，意思意思。” “……” 连续的凡尔赛发言，让老萧仿佛被人往脸上盖了个帽似的，被林奇这番话闷得脸都歪了。 不过... 凡尔赛归凡尔赛，林奇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所具备的含义，就不得不让老萧深思了。 多少也是有点感动的。 只不过这一把年纪的老登，不兴说自己感动罢了。 搞情报出身的老萧，对各类信息都非常敏感。 华国经济如今如此发达，工业实力如此强大，真正涉足航空航天的企业却寥寥无几，他也是看在眼里。 说句不好听的，除了‘送人上天’和‘送人上西天’这样的国家队以外，别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甚至还有脸没漏着、反而炸了颗火箭把屁股给漏出来的倒霉货。 事实证明，这种高门槛、高投入、低回报的项目，对于民间资本来说，确实就是很难搞。 哪怕是在民用航天起步更早的鹰酱，实际上也是在乱搞——马保国那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spacex已经是最好的了，甚至比波音这种老牌巨头还要更有能力，其他的贼鹰航天企业，耍来耍去也就是做卫星而已，致力于不停地往近地轨道发射太空垃圾。 真正的外星航行... 饶了他们吧，这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民营企业就有资本做得来的。 哪怕九千岁马保国，也是吹嘘多于实际，他真正投在龙飞船项目上、落到实处的资金，其实还没投给懂王的竞选资金一半多，大部分都是用来炒动股价、在金融系统里空转而已。 话说这也算米帝企业的常态了。 第145章 新式绕月探测器，新的太空先驱 说到底这不是一个很难选的问题： 同样是撒钱，一边的回报是九千岁、太子督师、一字并肩王，四年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 另一边则至少在近十年内看不到什么实际回报。 哪怕想营造舆论炒炒股价，都得额外投钱去收买笔杆子... 此中差距，对一个标准的美式资本家来说，很容易分辨孰轻孰重。 同样是出于类似的原因，和他一样倒腾航天事业的资本家们，都是嘴上吹嘘‘殖月登火’，手上却只谨慎地处理卫星方面的业务。 登陆外星这种赔钱买卖，还是老老实实等国家队出马吧。 甚至在太空竞赛结束之后，连国家队都懒得出马了——悬天二老的遭遇，就是无情的佐证。 它的意义并非是像很多坊间好事人说的那样、证明‘米帝已经没能力航天’这种人尽皆知的破事，而是证明‘米帝压根就不在乎航天’这个更残酷的事实。 吹高调没用，白宫画饼也没用，马保国单人狂c也没用，国会里的史密斯议员们不点头，去工业化的余毒不彻底根除，任何人都搞不定这个烂摊子，大美利坚自有国情在此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奇的话真是没说错：如今这个一团乱麻的世界上，除了兔子以外，真的没人再愿意以举国体制，来探索星辰大海了。 但凡别国落实到实处的人力物力，能有他们夸口出来的各种眼花缭乱计划的万分之一，华夏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孤军奋战。 念及至此，老萧甚至都有点想感慨地抹一把泪了。 “...布兑。我感动个什么劲儿？” 这臭小子又不是正常人，他连1号合金（华国科研系统保密文件里对d4星辰钢的称呼）这种逆天东西都鼓捣出来了，那特么能和其他人一样么？ 别人是战战兢兢地拿着全部身家往无底洞里扔、求神拜佛希望火箭不出故障，而林奇这小子... 哪怕哪天他直接从裤兜里掏一艘星际飞船出来、往天上一扔，就装了百八十号人跑到火星上种地去，老萧只怕也不会觉得有多奇怪了！ “也是。披荆斩棘、坎坷蹉跎，不是这小子的风格。他哪会不是不声不响憋个大活、然后一下子把所有问题都炸干净的？我同情他干什么，真是多余！” 老萧脑袋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都把自己给逗笑了，乐得不行。 也把注意到他这一系列变化的林奇给整得一头雾水： “搞毛呢，老萧？你一个人搁这不停变脸，莫非是脑补什么波澜壮阔的大戏呢？” “对，对啊。我就是在练变脸啊。哎呦小老哥真的是，还不准老同志有点爱好了。” “我草，那你是这个。” 林奇给老登比个大拇指，直呼牛逼，一把年纪了还不忘开发新爱好陶冶情操，还真让老登整上画面了。 在快活的气氛中，低调的黑色帕萨特拐下国道，通过了检查站，通过非访客通道进入发射中心的园区内。 在装配车间内部，林奇看到了即将被送上天的‘羲和1号’绕月探测器。 虽然采用了d4星辰钢，作为骨架和外壳的材料，但从外表上来看，这款月球探测器与在新闻图片里见到的那些卫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之处，都很...粗犷。 想想也是，现代航天工业还是‘能跑起来就算成功’的阶段，并没有发展到类似于未来世界星联那种闲着无聊特地给设备造酷炫外壳的地步。 任何出于美化目的的、没有实际性能作用的设计，在这台探测器上都是见不到的，如果非要说的话，它那横平竖直的轮廓，还有内部密密麻麻挤在一块的管线与设备，倒是给人一种浓郁的‘航天工业朋克’感。 林奇在前来接待的某些管理人员的陪同下，默默地看着它重新组合、装到飞船上、并通过特制的运输车运去与火箭‘合体’。 在火箭竖立起来的同时，林奇也想到曾经在回声档案馆里看见过的场景： 类似于‘斯特普尼克1号’、‘阿波罗返回舱’、‘嫦娥六号’这些具备划时代意义的航天器，航天历史上的里程碑，在未来的星环联邦里，都是国宝级别的文物。 其中每一个，都在核心星区的档案馆总部里单独设馆，数以亿万计的星联公民会特地搭乘飞船从遥远的星系飞过来，满怀敬畏地瞻仰这些‘祖先们踏足外星的第一个脚印’。 星际时代，星联人生活中的一切美好享受，都来自于那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与能源，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对于联邦疆土之中那数百座星系、几千颗星球（包含边荒疆界以外的实控矿球）的开发而来的……上溯到最初，一切都来自于，当初的前文明华国力排众议、在几乎形成三战的全球冲突之中，即使顶着巨大的压力也全程没有放弃太空工程。 就仿佛当初老祖宗定鼎中原，才有了五千年辉煌的华夏文明。 出于这一点，星联人对于‘摇篮时代人类文明太空先驱’的敬仰绝对是发自真心的，这些‘古老’的航天器材，在未来的人文地位几乎类似大禹九鼎一般，是被视为‘镇压人族气运’的国运重宝。 显然，今天他看见的这台探测器，也会在将来成为其中之一。 甚至，本着爱屋及乌的心理，连其他外星文明，包括那些还未正式进入星海的前星际时代外星文明，它们曾经发射的原初太空探测器，都会得到类似的尊重地位： ——联邦法律严格要求，任何个人或组织都不得擅自损毁前星际外星文明出于科研或联络目的而发射的人造航天器； 这些物品如果落入联邦手中，都会被联邦国立博物院妥善收藏； 并会在所属文明正式踏足星海、与星环联邦建立外交关系之后，以国礼身份正式交还。 如果有人擅自损毁此类物品，星联甚至会出动海军舰队对其进行打击——这种行为对于星联人来说，就仿佛在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里穿旧日本军服、打膏药旗、还杀人放火一样，属于不死不休级别的终极亵渎，非得用鲜血来洗刷不可。 ...凡此种种，都是‘太空先驱’在星联崇高地位的佐证，与这项伟大活动有关的一切事物，在那边都天然具备一层神圣的光环。 第146章 航天器废料与残骸，有搞头的交易项目 “...3...2...1...点火！” “……” “二级火箭分离！” “……” “卫星观测信号正常，遥感信号正常。” “……” “顺利越过拉格朗日点，正在向月球轨道飞行！” “哗啦啦...” “嗯...” 由于当初参观档案馆时，那名充当导游的机械主管所提及的内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林奇站在贵宾台上观礼时，都还在想着这件事。 伴随着总工程师‘发射项目圆满成功’的发言，心不在焉的林奇才回过神，跟大伙一块鼓起掌来。 “我有个问题，马工。” 陪同他的管理人员们，也有善于察言观色的选手，注意到了林奇表露出来的明显异常，后者并不解释这一点，而是直接找边上的一位副总工程师，岔开了话题。 “哦？林先生请讲。” 马工闻言，挑了挑眉，笑着请他发言。 林奇今次来到发射中心参观，是在老萧这个导游的带领下、以国防系统的渠道过来的，毫无疑问，身份自然也是保密，中心的一线人员也不像航天科工委的高层一样、能接触到林奇的身份情报。 并不知道他是星环集团的总裁，只知道他姓林。 对这个年轻得可怕、却颇有来头的‘林先生’，当地的负责人都挺纳闷，有人甚至猜测是那边的二代过来凑热闹。 好在这位主儿似乎也不是喜欢吹吹拍拍、迎来送往那一套的人，说是‘参观’，就真是跟游客一样，基本上只默不作声地旁观，没怎么说过话。 眼下他突然开口了，马工除了有点疑惑之外，不知怎么地、居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想问一下，咱们这些发射活动产生的报废品，比如说这些火箭残骸，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林奇对这些有真才实学的一线人员，总是表现得很客气，并不因为自己开挂而忽视别人的付出。 “残骸？这个嘛，一般都是尽可能回收再利用，” 不知道这位突然问起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是出于什么原因，马工只好尽可能全面地介绍着， “比如说一级火箭，这个部分由于最早脱离，基本上都是最完好的，而且它也是块头最大、价值最高的部分，我们都是能回收就尽可能回收；” “当然，发射过程中有许多不可预料的事情，脱离下来的各级推进器掉下来，没法预料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实在没法用的部分，也只能做相应的销毁处理...这主要是考虑到残骸可能会存在有毒有害物质的可能性。 毕竟您也知道，主流的火箭燃料基本都是高能化合物，其中有些成分对人体就有害，早期的某些配方甚至是完全无法接触的剧毒，” 马工说着，话头一转，“若是没有这方面的影响的话，我们也会给它们找到其他的去处，比如说送进博物馆里供人参观，又或者把一些材料重新处理，做成些纪念品之类的小玩意儿。” “哦，是这样...” 林奇听完，有一点点失望，但并不是太多。 说来也是，这些东西都是有名有姓的，还都价值不菲，哪那么容易被轻易抛弃？ 想随便搜罗来一大堆...那是不太可能的。 看看它们在未来那无比尊崇的地位就知道了，‘独一无二的纪念价值’这玩意儿，并不会只有他一个人意识到。 而且说句难听点的，若不是这些‘有名有姓’、‘叫得上来头’的航天器部件或残骸，早早就在发射回收之后没多久，被送进各类博物馆或科学馆里收藏起来，它们也不可能渡过那场‘准三战’，全须全尾地留到后世。 这也是得益于这些东西纪念意义更强，还是方便管理保存的纯粹死物，要不然...那些因‘保管不善’而遗失或损毁的生物样本，就有话说了。 “如果您想要的话，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保证无害的部分，供您进行收藏。” 边上的陪同人员之中，有眼色比较厉害的，立刻站出来补充了一句。 林奇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对对方的善意表示回应：渠道本身不通的话，得到一个两个的散件，并没有太大意义。 他是指望把这种东西发掘成一个可以长期持续、无脑做的单品，专门拿来与‘回声档案馆’的博物老哥们做生意的。 若是只有一两件的话...那就和以前一样，都是一锤子买卖了。 没啥值得特别重视的价值。 “你很想搞这种东西？” 驱车离开中心的路上，老萧还问了一句。 “嗯，想搞一点来收藏收藏。”林奇随口回道。 老萧一听，也乐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还有别的惦记。” “可惜你喜欢人家‘送人上天’的，如果是‘送人上西天’的话，我说不定还有办法帮你搞一点，比如说火箭弹片什么的...话说你在海外不是挺多渠道么？他们那边火箭射得可比我们多啊，估计满地这种垃圾还不好处理呢。” 对啊，怎么没想到呢。 老登这话，也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林奇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盯着华国这边看，忽略了另一个航天大国了——他老是觉得华国才是真正搞航天事业的人，贼鹰都是瞎几把搞；基于机械主管当时说的话，对华国航天器藏品的印象也更深刻，可实际上...对于档案馆来说，华国和米国的藏品，那真没那么大的差别啊！ 都是一千多年前的古文物，谁还不是星联前身来着了？ 神舟九号火箭的残片，和马保国那个没飞出去就爆炸的火箭残片，对于档案馆来说，并没有本质区别。 顶多可能在政治意义价值差一筹，可这差一筹也并没差到完全无法比较的地步。 更不用说，后者还有巨大优势： 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更容易流入民间、好搞到手。 那庞大的存世数量，比起前者可不是一个级别。 甚至，根据天枢终端里的数据库记载，由于在‘摇篮时期’保管不善，贼鹰的各类航天器文物，损毁情况还远比华国的同类严重得多： 他们的发射机构都是企业而非国家机构，很多都懒得仔细处理，随便一销毁了事甚至销都懒得仔细销、直接拉到垃圾填埋场往那一丢； 很多残骸或部件，就这样随意流入民间，被各类收藏家胡乱保管着； 或是在许多玩票性质、管理不怎么严格的收藏品保护协会里，随便存放。 在后续几十年的动荡里，这些部分要么毁于战火，要么因无人管理而慢慢荒弃，要么干脆被丢到某个地方不知所踪... 总之，都很难全须全尾地留到一千年后。 而这部分，就是林奇的商机了。 第147章 狐朋狗友再聚首，约翰逊的现状 当然，他嘴上不能这么说，而是随便胡扯两句搪塞过去： “收藏品嘛，自然是要情怀的了。我一个华国人，收藏洋人的火箭碎片有毛线意思？难不成我对它们能有啥情怀？” “也对，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老萧感同身受地咧嘴一笑，就略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开车。 而林奇则靠在椅背上，目光深沉。 非要深究的话，‘有情怀’其实还不一定是好事。 这些有情怀的残片，可都是有名有姓的，保不齐就有那些在星联历史上有记载，甚至干脆留到了后世的博物馆里。 比如说他要是也端一个嫦娥六号过去，那百分百要与联邦国立博物院里的藏品撞车的，乐子可就大了。 而这些随着战乱、变迁，在历史里风流云散，没有保存到后世的米国同类嘛，自然就没有这样的风险了... .. 说干就干。 从文昌返回之后，林奇顾不上去看‘曙光’头盔首日的爆炸销量，直接给约翰逊打了个电话。 “航天公司？呃，这实在是有点超出我的接触范围之外了...倒不是说没有，但我得问一问家里的老东西们，要不然我很难搞清楚和对方的关系稳不稳固、能交涉到哪种地步，” 自从去了东京当地区经理之后，约翰逊这小子就直接放了羊， 这段时间里每次和林奇联络，基本上不是在嗨皮就是在去嗨皮的路上。 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一直吃吃喝喝不挪窝、不仅没有变胖，反而还消瘦了不少——要知道上次从索马里兰回苏黎世才住了两天，这货的双下巴就若隐若现了。 而现在的他别说双下巴了，连眼窝都经常是深陷的，让林奇不由得感叹这狗东西有多能造。 好在，虽然林大总裁对这厮死缠烂打的‘来东京一起嗨皮’的邀请总是严词拒绝——毕竟那吊地方的艾、梅、淋发病率实在是太吓人了——但双方依然一直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 说到底是一起扛过枪的，还有稳定的利益纽带，约翰逊对这位老朋友的热情即使数周未见也丝毫不减。 接到林奇打来电话、听到他说出的问题之后，约翰逊立刻从东京湾岸边海景别墅的大床上翻身坐起。 把身边床上那个据说还是某热门韩剧主演之一的棒子二线女明星给轰到楼下的水吧里去，这才披了件浴袍起身，关上阳台门和林奇解释起来， “林，你也知道，我们家族延续得太久了，苏黎世自从中世纪以来就是不征之地，而我们...呃，我们这个民族对投资这种事又有一些比较特殊的爱好，所以这么长时间下来积攒的人脉虽然很多，但也很乱，” 约翰逊吹了吹风，让头脑清醒几分，有些郁闷地捋着头发， “老东西们像是守财奴一样，只专注于那些传统的行业，地契、古董、珠宝、艺术品……耶了个酥的，他们囤了一大堆东西却根本不想着怎么去利用它，若不是千禧年以来世界局势变得太快，他们只怕还抱有守着一箱子地契直到地老天荒的思维...” “有这样的老朽们存在，我们对高新科技领域的涉足实在是不怎么多。 不仅不多，老登们对此还毫不上心： 哪怕手头持有的某支股票在纽交所里翻了个身，他们对其的感慨都不如某块地皮几个月里涨了几个点... emmmmm，不过最近的几年他们已经提高了些这方面的重视，所以咱们想把他们手里的那些高新科技企业股份掏出来也不太容易了... 哦，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要我们家族手头的欧美航天企业股份干什么来着？” “……” 林奇听了他这哔哩吧啦一大堆，脸都黑下来了。 谁问你了！ “你这混账东西，我说的是要联络渠道，谁提股份了？” “呃？难道是我会错意了吗？不可能吧，通话里又没有第三个人……该死，我明白了，林！我就和你说过，cia那帮灰皮狗一直在监听我们，你知道，他们扬基佬总是把自家里那点上个世纪的老技术看得比黄金还值钱，一定是因为关键词触发了ptsd，所以他们注意到并歪曲了我们谈话的内容...holy shit，这个频道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换个地方再——” “——快闭嘴吧你，明明就是你小子一肚子父慈子孝的念头不小心冒出来了而已，不要搞得那么夸张好不好！” 林奇毫不客气地打断这货的歪比，疯狂吐槽。 这都是什么屌东西啊，一天到晚的，除了到处开炮，就是惦记自己家长辈手里的那些资产，就啥事儿也不会干了...说说，这像话么！ 交友不慎，真是交友不慎！ 林奇觉得自己遇到的这些二代们都是些奇葩。 小黛姐那种属于十项全能、不含贬义的奇葩。 莉莉安则是家里level实在太高，落地就无敌，以至于活了一辈子除了个人爱好什么都不在乎的那种奇葩大小姐。 而约翰逊这货……好吧，拿他跟前面两位比，那都属于对便宜姐姐和小富婆的羞辱了，这吊毛的脑回路简直就是在时时刻刻做着布朗运动，完全没个正行。 “林，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们这种三代子孙数以百计、彼此之间除了那点生物学上的亲缘关系以外，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典型商业家族里，父慈子孝才是正常情况； 而且我跟我父亲关系并没有那么差，那其实应该算是，呃，按你们东方人的说法，太爷慈曾孙孝？好吧，差不多就那个意思，” 约翰逊虽然是个有四分之一肥皂血统的欧洲白人，但他的教育基本上都是在米帝的院校完成的，说话方式早已完全美式化，碎嘴程度更是颇有西海岸遗风， “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大项目要带着我一块干呢，还寻思趁这个机会再嫖一嫖家里的资产，反正放那也是白瞎，还不如让你的兄弟我来拿一拿...咱们合伙总比和那帮口蜜腹剑的老东西们合伙爽利多了吧？” “没到那个地步，不过...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行，嘶，让我想想。” 第148章 施展手段，勾兑股权 电话另一头，林奇听着约翰逊的提议，也咂吧咂吧嘴，觉得这小子居然还说得挺像那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进口火箭与航天器残骸及零部件’这种活计，多多少少都是有点敏感的。 而鹰酱这年头也颇有些神经质。 哪怕是正常的工业品和农产品贸易，都说制裁就制裁。 一副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的泼妇样子…… 万一事情暴露了呢？岂不是凭空给这泼妇口舌？ 总得把这个渠道控制得更严密一点，确保不会出现意外。 毕竟亨敦家族和他的关系并非十分亲密，也就是个貌合神离的便宜合作伙伴而已，就算他们的掌舵人再怎么老奸巨猾，也无法确保万全。 斯佩克特那老家伙都九十五了，再过几个月就九十六了，除非林奇接连不断地用星环生物出品的秘药给他续命，否则哪还有几年的活头？ 指不定哪天两腿一蹬，就换了个林奇不熟的家伙上来掌权了。 和约翰逊结交，原本只是机缘巧合，林奇对这个家伙也没什么特殊的安排，现在看来嘛... 提前扶持他上位，在亨敦家族中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并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这小子年轻，活得长，他这边的关系更稳固，不容易变。 航天器残骸这条渠道由他来转运，肯定是比由斯佩克特那样的老狐狸更合适的。 “你小子倒是难得提出些有建设性的意见，好吧，咱们来聊一聊关于股权的话题...” 林奇微微一笑，声音放低了一些，开始密谋。 ... 从文昌回来的路上，林奇是做过功课的。 之所以找上约翰逊，就是因为他背后的亨敦财团，的确在欧美投资了几家航天企业。 尽管他们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投的——那是亨敦家族转移财产的手段之一。 他们这种长久延续的世家都喜欢搞这一套。 把现金转化为慈善基金会的资产，再通过基金会来控制其他企业的股权，最好还是别国的有潜力企业，这非常有助于避税。 每一个大型财团都有类似的毛病，毕竟资本的本性之一就是扩张，他们会像是菌毯一样四处蔓延，并彼此缠绕勾结，而资本本身，就像是海绵里的水一样，被吸附在这些错综复杂的持股关系网之中。 在这方面，大型财团和那些还未达到这一地步的单一家族企业很不一样，后者的债务风险是真的很严重，动不动就有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而前者...也的确像海绵那样。 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用力挤一挤却还能冒出来不少存货。 得益于这一点，在和林奇交易的时候，斯佩克特花费几天时间，迅速拆借出了总计一百亿美元的巨款，十分吓人。 ...不过同样也是因为这一点，交叉持股多了、投资公司多了，且时间长久之后，即使是家族里这些掌舵的老人们，有时候也不太记得清楚自己兜里有多少货了，都得去问族里专门负责财物管理的家族基金财务经理们才能搞清楚。 老人们对此也不甚在意：他们的这些投资是变相的储蓄，而不是一定要获取超额利润。 只要钱还在那里就好，除了那些连他们那颗已经衰朽的大脑都有印象的‘顶级牛股’，否则无论是怎么周转都无所谓，别亏太狠就行。 得益于这一点，林奇给约翰逊提供了一笔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资金，之后，后者通过家族信托基金的渠道进行了勾兑（这小子现在高低也算是个核心成员，是三代里面比较有面儿的了，有处理这方面事务的自主权），把亨敦家族信托基金持有的‘micronesiaseeker’航天设备有限公司的22％股份给转让到了林奇手中。 当然，不是他自己持有，而是通过由姜黛儿早些时候注册的星环基金代持。 这家公司注册在米帝，业务范围也是在米帝，主要业务是发射各类卫星——但他们自己不做卫星，只做火箭，而且有米帝政府签发的民营航天执照，专门帮别人‘代射’。 如果客户有需要，但自己并没有卫星，他们会以第三方身份帮客户去向其他卫星公司招标，然后买来卫星代为发射。 相当于是客户只出钱和需求，就能在这里搞一个大全套，很符合米帝只要花钱什么都能买到的国情。 显而易见，这基本上是专为那些钱多烧得慌、想在太空里随便留下点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的阔佬们服务的企业，除此之外偶尔也会接一些民间机构的单子，比如说某些有这方面需求的理工大学什么的... 由于业务范围不怎么广，这种人傻钱多的客户也是可遇不可求，故此‘ms’公司的经营状况一直不温不火，亏不了钱，但没遇到好年头的时候，也没法赚太多。 亨敦家族投资了它之后，ms公司就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故此它也从未得到家族基金管理人员的重视。 林奇出钱，约翰逊出力，两个一肚子坏水的狐朋狗友把这些股权给赎了出来，紧接着林奇扭头就以第二大股东的身份，把约翰逊给安插了过去，让他进入ms公司董事会担任执行董事。 忽然间发生了巨大的股权变动——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对于一家几千万刀的大型企业来说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数目了，类似于之前想来寻林奇的晦气、但却被他反手整死的时代荣盛，他们的董事长也才持有十几而已——再加上又突然间多了个空降的董事，ms公司一脸懵逼之余，多少也有点惊慌。 对于他们这种不温不火、勉强吃饱的公司来说，最怕就是折腾。 但投资人与被投资人的关系，懂的都懂。 天底下压根就没有不喜欢折腾的甲方。 好在，相比其他案例，ms公司高层发现这位新空降下来的董事意外地好说话，并没有干涉公司运行、搞什么‘大刀阔斧的改革’的念头，这就让大伙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这位年轻的新董事一直呆在远东，据说还是东京各大顶级夜总会的常客。 这种一看就属于钱多的没处使的花花公子作风，反而很让ms公司的高层们安心： 公子哥什么鸟样，大伙都懂。 毕竟米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二代，尤其是来自外国的二代。 第149章 渠道建立，虚拟头盔上市反响 一个据说整天没事干就泡在歌舞伎町里搞女人的花花公子，在董事们看来，远比正经的投行经理人好对付多了。 就这种哪怕放在二代群体里，都属于标准纨绔的家伙，你说他会有什么事业心，那简直是开玩笑，对方指不定对他们这种理科男才会鼓捣的航天工程领域一点兴趣都没有，听了都会犯困。 当然，知道这一点，也并不意味着高层会忽视甚至轻慢这位纨绔，他们很清楚，对付这种人就得搞吹吹拍拍那一套——于是，当约翰逊装作很懂行的样子，在例行会上提出‘应该优化公司管理机构、重新整顿公司合作承包商’的时候，高层集体投了赞同票。 毫不犹豫地同意换掉以前的长期合作伙伴，让约翰逊推荐的一家回收公司，来接手ms公司进行火箭发射与日常生产之中的废料处理工作。 ...反正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给谁做不是做。 与其冒着‘第一次参与公司运营活动、就被驳了面子，让公子哥大为光火’的风险，还不如顺毛捋驴，吹捧一下这位少爷在商业经营领域的‘过人天赋’，你好我好大家好。 “...都搞定了，按你的意思，第一批货物已经从东海岸装机，走北太平洋航线过来，预计明天晚上就能到，” 约翰逊跟林奇打电话邀功的时候，不无得意之色， “都是正儿八经的真品，火箭残骸、报废卫星、还有几个实验性质的返回舱...好吧，不得不说和你这种品位一样的富豪也挺不少，大伙都玩得挺花，仔细一搜罗，有一大堆类似的存货呢。 那架运货的c17都快装满了，光是这笔运费就不低于二十万刀。” “可以了。一千五百万都花了，不差这二十万。” 林奇很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记得控制好频率，不用太频繁地运输，隔个十天半个月这样安排一趟就行。” 跟约翰逊勾兑好了计划，再客套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 就在林奇忙于鼓捣‘古董航天器进货’大业的时候，随着‘曙光-1’的正式发售和《大荒》的正式上线，外界已经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对于虚拟实境这款曾经在无数科幻作品里出场过，也被全世界无数爱好娱乐的玩咖们所讨论过的新技术，无论海外的大众舆论，基本上都是一片好评。 大伙是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快就被做出来，而且还真就和大伙曾经幻想过的那样，分毫不差，没有折扣。 据说某个早已灵感干枯以摆烂为生的轻小说作家，在连续转了好几条星环娱乐的官推之后，忽然在蓝鸟上表示自己很受激励，灵感爆棚，打算立刻开始创作新的刀剑神域续作。 而那些一直呜呜渣渣认为‘都是骗人的’、‘不可能有那么好’、‘真有那么好，他们卖那么便宜干什么？’的不同意见者们，也在九月二十号正式上线之后陆陆续续闭麦了，各个都很懵逼。 应该说他们的想法是很有逻辑的： 想做到曾经科幻小说中那样的表现，虚拟实境技术的开发投入必然会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作为商业技术，它又得回本，故此作为最先出现的虚拟实境设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便宜到哪里去... 当林奇给‘曙光’头盔最终定价三千多块，并授意姜黛儿公布消息之后，这些悲观主义谋士们几乎第一时间就认为事态不对： 话说这年头连一张旗舰级的显卡都一万多两万块了，还没出来的5090怕是上两万都有，这种情况下你一个比它效果好出无数倍的最新科技结晶，从头到尾都透露着黑科技气息的近未来产品，居然才卖人家十分之一的价钱？ 别说显卡了，很多普通水平的vr设备也都比曙光头盔贵。 这，这不是开玩笑么！ 就这价钱，那能有好货么？ 真不是大伙执着于消费主义，非得赶上剁手的价钱才肯买东西...问题是这玩意儿的技术成本就摆在这里，悲观主义谋士们怎么想也不认为它靠这价钱能回得来本啊。 就好比说有一架类似林奇那架湾流g800的私人飞机，它不卖七千万刀也不卖七千万软妹币，而是只卖七百美元，这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就被人们当成‘价格标错了’。 就算有人买，也会认为自己不可能真的收到一架货真价实的飞机，只怕会是一个根本飞不起来的纸壳子——就那体格，用铝合金和铁皮搞不好都得亏本。 不同意见者们在等待发售之时，就很怀疑曙光头盔是这个‘飞不起来的纸壳子’。 因为他们大多数本身就是资历不浅的老玩家，比头一回听到‘虚拟实境’这个概念的普通路人更懂行，也更期待，这才会在自身知识的反向限制下导致失望... 偏偏，他们的失望并没有成真。 压根不存在‘技术开发成本’这个最大赤字来源的林奇，还真就是像往常一样根本不走寻常路，以近乎白送的大白菜价格，开始铺开全球第一款虚拟实境设备，搞得无数‘耍猴论’、‘速败论’、、‘汉芯论’、‘西方月亮更圆论’的拥趸们，都纷纷大跌眼镜。 准备好的那些悲观评价与批评文案，全都烂在了wps里，看着各种媒体平台上热火朝天的抢购画面、无数玩家们在初次尝试堪比穿越一般新奇体验之后所冒出来的溢美之词，他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悄悄地往肚里咽。 不过，这种时候，还有人比他们更惨： 由于过于低廉的价格，再加上事先三番五次的炒作（比如说某些故意散播的谣言导致的被动炒作），在正负两面的各类流量疯狂涌入下，‘曙光-1’的热度大到连七点钟的黄金档都给它做了五分钟的特别栏目，可以说出尽风头。 这种情况下，原先囤积的那几百万台存货压根就不够用，哪怕林奇出于以防万一的考虑、一直都没有宣布终止二十四小时三班倒的满负荷生产，再加上生产出来的新货，照样还是不够用——仅仅是当天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曙光’头盔就已经脱销，往后一直在缺货状态下，即使不停补货也总是会转眼间就被抢光。 第150章 ‘烧脑计划\\＼’，懵逼的经销商们 当然，由于有如国家统计局这样的官方机构所提供的数据支持，还有‘pris’所提供的黑科技黑客程序（主要是靠后者）， 就像当初整治抢号黄牛一样，林奇还是提前做好了防御措施、没让囤货居奇的黄牛党成功搞事…… 不过这头盔毕竟是实物，不像是游戏账号这样的虚拟产品，即使能在黑科技程序的帮助下、甄别出那些来自同一伙人的大批量囤货买单，也没法彻底解决少量囤货的问题。 头盔在没通电启动的情况下无法绑定用户，屯屯鼠挥舞钞票挨个收购这种全新未拆封的货物，那林奇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开门做生意，又不是真搞什么清网行动，人家一个愿卖一个愿买，压根不犯法，他能怎么着。 顶多也就甄别一下大规模的出单，把黄牛贩子控制在小批量范围内，不让他们彻底动摇市场。 可尽管如此，这些囤十几台、几十台货的小黄牛们，实际上也还是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他们在本地高价收购，相当于大幅度堵死了往海外流出的可能性，很多想炒货的散人玩家直接就脱手给他们了，海外的经销商们不知道星环集团压根不打算去他们那儿开自营店，后知后觉慢了一步... 说到底一切都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 八月下旬最初透露风声，九月上旬内完成一二次内部测试，紧接着没到一个星期就开始公开出售。 这对于电子产品，尤其是划时代的旗舰级电子产品来说，完全已经是闪电般的速度了。 就这以天为计量单位的动作速度，别说海外，连华国本土的很多经销商都反应不过来， 话说就这种级别的商业谈判有时候拖个几个月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如果不是林奇火速开设三十六家线下集团自营店，玩家们怕是根本没法按时拿到产品——各大线上购物平台到是反应很快，磋商的速度也很迅速，但考虑到此时完全供不应求，而曙光头盔作为全新种类的产品也不方便在无法实物试用的前提下就出售...故此林奇只和他们进行了物流方面的合作，暂时没入驻各平台。 这是必然要走的步骤。 林奇不可能在没有准备线下试用、试玩渠道的情况下，就直接在线上拼命放单，这并非是什么商业战术，而是为了确保万全： 现在大伙都得到有自营店的城市抢购，固然是很多人都在抱怨‘为什么不能网购’、‘抢不到货’之类； 但倘若反过来，最开始就在线上卖，那百分百就会有人在途中动手脚，搞点‘虚拟实境头盔烧坏使用者大脑’、‘星环集团产品存在重大安全隐患’之类的狠活儿了。 这可不是林奇在杞人忧天，而是凌衣通过黑客小程序的监控所实实在在发现的潜在威胁。 有一帮不长记性的、林奇都懒得点名的虫豸们，早在发售前几天便在筹备这个计划，打算直接网购一批头盔空运到东京，然后酿造一起‘大规模烧脑游戏（物理）事件’，狠狠地搓一搓星环集团的威风。 林奇对某些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奇葩思维实在完全无法理解，只好通过暂缓线上购买通道的方式直接阻碍了他们的计划。 同时很干脆地派出凌昊，让它带着一帮凌家人飞抵东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从物理角度ban掉这个小团伙。 根据黑客小程序提取到的消息来看，这些人虽然确实是在领中情局的工资，但却并非后者的核心人员，而是一伙走私、贩毒、人口多少都沾点的黑帮团伙，属于游离在后者体系之外的‘编外合同工’。 也是由于编外原因，他们对‘向组织靠拢’很上心。 听说新任远东分部部长即将赴倭国履职，所以打算急领导所急、想领导所想，趁在新任部长的欢迎酒会时‘献一份大礼’，从而捞一个进步的机会。 ——前任部长在庄森被拿下之后也被牵连撸掉了。 庄森本身就是远东分部部长的心腹，专门养他来干脏活的。 而庄森被拿下之后，扛不住内部人员的招数，果断松了口。 部长大人自然就很倒霉地因为这些被庄森吐出来的黑料、被以往的政坛死对头轻松撂倒了——没死，不过也快了，目前以‘疗养’的名义被监禁中。 也不知道他们那所谓的疗养院比关塔纳摩都还戒备森严，到底是有哪门子的疗效。 总之，由于前任部长还没被彻底弄死，说不定还有起复的可能性，故此现任远东分部部长，也就是把前部长干倒的那位国会议员的心腹之一，很是有股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势。 希望下面人‘做出点成绩’来，以便彻底驱逐前任的势力。 那个策划‘多人烧脑游戏’的cia黑手套团伙，就是在这样一个前提下，带着倭国人特有的那种赌国运心理，打算玩一票大的。 只可惜，他们的莽撞不仅让他们自己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还害惨了和自己同一阵营的一大批经销商。 线上渠道的延缓，让后者直接懵了逼。 等他们着急忙慌赶过来的时候，‘曙光’头盔已经处于长期缺货状态，完全要靠运气抽号抢购了。 “what the fuck！” 可怜这帮万里迢迢飞过太平洋对面来的经销商们，像是晕头转向的苍蝇一样好不容易找到沪上自营店门口的时候，直接就被那满坑满谷的蹲点人给吓住了。 不光是单独的散人玩家们、星环集团的粉丝们，还有许多和他们一样身份的华国本地经销商，各个眼眶红红，一副枯坐好长时间的样子。 不少人都拿着咖啡或茶杯，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呵欠连天。 哪怕是那些身价几千万的老板们，此时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都只能在外头和其他顾客们一块儿等着——想搞代理的，想开分店的，还有想做独家经销商的，早都把星环集团的预约渠道给挤爆了，哪怕集团商务部规模也不小，就那几位经理十几位，才能接待多少人？ 这些做代理经销的也都是些人精，没有人会傻乎乎地去等什么‘至少再过一周才能排得上的预约会面’，真等到那时候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第151章 斩草除根，新货运抵 无论是为了表现诚意也好，还是想近距离观察情况也罢，大伙干脆直接飞过来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好吧，不得不说他们搞销售的人总是有一股子莽劲在身上，不过也不奇怪，东南沿海那些业务满世界的老板们，最开始也是一个皮包一部bp机就走遍天下，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说干就干的冒险精神。 但他们这样的冒险精神，却让最喜欢天天把冒险精神挂在嘴边上的、这批火速飞来的欧美经销商们给看懵逼了： 这阵仗怎么可能还买得到货？难道让他们这些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们，也和对方一样挤在人堆里等？ 就这样蹲在奶茶店里等会面机会，未免也太不体面了！ “其实...已经算不错了。” 人群之中，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这人和他边上的同伴，都是黑发黄肤的模样，虽然看上去明显不像是华国人，但在一帮同机而来的、普遍高鼻深目金发碧眼的鬼佬们之中，还是有点突兀。 “难打托？” 他边上的同伴听见身边人的小声歪比，有点纳闷地回头看了对方一眼。 后者一声不吭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有点骇人的突发新闻： 【东京都足立区某机修工厂发生瓦斯爆炸事故，设施内人员56死0伤。】 “这...” 同伴刚想说什么，忽然察觉这个地址有点眼熟，意识到了什么， “纳尼？这不是那个...手钏会的本部吗？他们之前好像还拜托我们帮忙买头盔，还说要搞什么大事——该死。” 话到一半，这人就立刻住了嘴。 两人面面相觑，只觉背后有一股寒气升起。 ...会是巧合吗？ 别人会不会觉得是巧合不太清楚，但对于他们这种常年在海内外到处跑的商人来说，有些事情，真就是猜都不用猜的。 “这样比起来的话，只是要排队，要等待，好像真不算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两个倭国商人默默地对视着，咀嚼着这个令人细思极恐的消息，忽然很有买杯奶茶压压惊的冲动。 就知道。 这种上千亿市值的巨头级企业，没有哪个是吃素的。 幸亏，人家看不上他们这种‘素’，不稀得去吃... .. 高端的商战，只需要最简单的操作方式。 小说里会描述得羚羊挂角、波诡云翳，那是因为有很多现实商战的内容根本不好写： 塞钱塞人诱惑对手公司的高层变节、用同样手段贿赂权力人士、发送泥头车或神经病枪手进行物理上的人道毁灭……这特么是能随便写的么？ 就好像小说里的商业应酬总是发生在觥筹交错的冷餐宴会上，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们高来高去坐而论道，可实际上呢？ 只有吃饭，没有后续最关键的商k洗脚一条龙？ 那还谈个屁的生意！ 林奇对老油条们的作风其实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哪怕讲究迎来送往的老油条们，都算是‘可以交流’、‘可以谈判’的那一类了，相比之下那个叫手冲会还是手钏会的什么黑帮简直就是根本不可理喻：一上来就是恐袭级别的招数，你丫是要飞啊？ 所以他也压根不想和这些不可理喻的家伙谈，直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逐一发送合成人刺客把他们送上天。 以凌昊等人的全套星联科技战术装备，再配合凌衣掌控的黑客小程序那堪比天网和红后的信息处理能力，蓄意酿造一起意外事故来把这些穷凶极恶的黑帮送上天，那可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小case了。 甚至倭国警视厅还得感谢他的这番报复： ‘瓦斯爆炸’后的汽修厂废墟里，除了各种焦黑的雅库扎尸体以外，还找出来一大堆见不得人的东西，警视厅当场就破了几十桩无头积案，搞得来带队搜查的基层出身警部补都被破格提拔，以至于警方上下众人都与有荣焉... 好吧，这也算是丧事喜办，很符合倭国人那种苦中作乐的习俗了。 在盛大的立功授奖仪式之余，那一伙死掉的雅库扎们真正的死因，也就没什么人乐意去研究了——一帮卖人卖毒又卖银的人间の屑，碰上意外火灾被煤气一锅端都算是造化了，谁有功夫理他们是不是被谁仇杀、又或者报复了，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就按以往把他杀、情杀、被自杀的人都给糊弄成自杀的套路，随便草草写完几份报告，就封案了事。 东京都的警力还没富裕到可以乱用的地步。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老大地检特搜部的老大中情局远东分部的诸位大人物们，不希望此事继续扩散。 于是，警方识趣地火速盖棺定论，舆论又一边倒地将之定性为‘极不专业的意外事故’，这起死亡五十多人的事故，就像是一滴落入大海的墨水一样，迅速消弭于无声。 见状，连不少与手钏会有合作的，政商两界的大人物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大伙都开心。 至于下了封口令的远东分部官僚们，在背地里对这起‘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的袭击’是如何疑惑、如何暴怒，新任部长阁下大发雷霆时是如何把底下的情报官们都快抽成猪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搞定了这伙黑帮，又一次把某只贼鹰的爪子给挡了回去，林奇也恰好等来了那批跨洋飞来的‘航天器报废品’。 不同于以前搞的那些小打小闹，这批货的价值和数量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了，几十吨的各类器具、废料、残骸、失败的成品与半成品，加起来满满当当塞了一整个货舱，也就是c-17这种级别的军用战略运输机才能装得下这么多大块头。 整整二十万刀的运费，那可不是白花的——联络军区高层管理人员、从上到下一路打点、挪用一架状态良好的c-17并安排航线、让北美防空司令部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仅仅是安排车队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罗威克空军基地并免检装机，这都不是一般人能办得下来的事情。 第152章 莉莉安的消息，特殊项目完成 虽然米军内部的腐败情况众所周知，但权钱交易这活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来的，头顶上没个实权将领压根办不下来这么一套流程，哪怕能办都不会这么快速、迅捷。 从这一点上来说，二十万刀乐真的已经是友情价了，要知道驻阿美军一头羊都得花几百万刀呢。 按五角大楼对国会的标准报价，这二十万刀也就够买二十包螺丝钉的...顶多，剩下的钱再勉强买个马桶圈。 可见，约翰逊和他背后的亨敦财团，在米帝境内也并不是完全像他们所描述的那样‘弱小又无助’、‘像当初面对小胡子一样无奈地被昂撒财团们宰割’。 没点人脉关系，哪能握得到军方的‘友谊之手’。 想想也是，再怎么说也是银行家，而且又是肥皂人，哪怕他们属于欧陆正统肥皂人、和那些迁去新大陆结果一朝发达的分支并不是一路，但肥皂人的名头就是金字招牌，林奇才不信这些家伙们真会对米帝的政商各界完全没有任何渗透。 贼能忍得住不偷，那就不叫贼了... 总之，也多亏了约翰逊这边的关系，这架c-17在鹿儿岛降落并转机，再由两架倭国某民航的货机顺顺利利地把货运到青城。 林奇稍作检验之后，就安排它们重新装箱，装上没有任何标记的标准集装箱，运到秘密仓库里等候发落。 这不是一锤子的买卖，是打算发展起来长期做的星币奶牛，自然不可能一次性全都运过去卖掉。 主要是这些玩意儿不愁卖。 不光回声档案馆、国立博物院这样的机构，卖给寰宇集团也不是不行——如果说是华国的航天器文物，比如说长征型号一级火箭残骸这样的，林奇可能还会有点犹豫。 毕竟‘把本国文物卖给洋人’这玩意儿实在有点ptsd，犹如行小阳痿之故事。 可这一大堆美国佬的破烂...好吧，他自然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谁爱要谁要，只要价钱合适他就不挑买家。 这几十吨‘废料’品相也很杂，需要稍微筛选一下， 品相好的、块头大的，比如说完整的返回卫星、返回式太空舱、近乎完整的运载火箭第一截动力段之类，可以挑出来单独卖给档案馆，这是必定有高价的； 稍微差一点的，比如说残损的卫星、坏掉的推进器之类，归拢归拢也指不定有什么喜欢航天文物的大收藏家乐意接手，可以到‘低调俱乐部’去挂个帖子； 最差的那些破片和碎块嘛... 呃，稍微处理一下，也是会有某些收藏者愿意要的。 好赖是一千多年的古董呢，而且还那么有纪念价值，发行量成千上百万的近代银币照样有人夸夸收，何况这种几乎是孤品的千年古董... 文物一行，终究是离不开包装的。 哪怕是年代再怎么近的赝品，只要外观处理做得好，再配上一个嘴皮子利索的家伙拼命鼓吹教唆，指不定都会有冤大头上当。 何况林奇这还不是伪装塑造出的假货，而是实打实的正品，只不过其中有一部分在品相上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找对合适的渠道，想以高价出手并不算难。 由于几十吨废料都是具备完整造型的器具，而非可以简单堆叠的板材型材，故此，虽然总重不是特别大，体积却不小，占了二十来个集装箱。 分了几次，用‘百吨王’把这些集装箱都运到时空门另一边之后，一天也差不多过去了。 吃过晚饭后，林奇告别又双叒得去公司加班的苦劳人小黛姐，驾驶百吨王，将最后一批货物运过去。 “可算是搞定了，回头列个清单慢慢卖。” 忙完之后，林奇很欣慰地吐出一口浊气。 不过。 更让人欣喜的事情还在后头。 “滴滴。” ‘天枢330’终端的全息通讯提示音忽然响起，而这个发来通讯邀请的人，恰好是一个最近很少见到、但却尤其让林奇挂念得紧的人。 【研究项目有眉目了，速来。】 出现在画面里的莉莉安，长发依然有点乱，不过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大功告成时所特有的那种兴奋，这股快活劲儿也立刻感染了林奇——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丫头可算是搞定了！ 兴高采烈地和林奇报了喜，并催了他一句，这姑娘就立刻挂断了通讯，而后者也顾不上细究，火急火燎地呼唤‘银光天马’从车库里出来，紧接着迅速乘上浮空车、往莉莉安的空间站飞去。 .. 千年科技驻帕拉蒂斯星系分站总部。 巨大的多环结构空间站，今天还是和以往一样，漂浮在帕拉蒂斯-3轨道上独自旋转。 作为此地的高级vip，林奇的‘银光天马’浮空车经过扫描之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就径直驶向空间站内环的星港码头。 在飞抵之前，甚至还被恰好在附近空域的港务局巡逻战舰进行了短距离的随伴护航。 接近千年科技空间站之时，港务局的巡逻战舰因没有授权而离开了，而林奇的座驾则缓缓减速，落向莉莉安的私人泊位，紧接着一下车，就看见了火急火燎等着边上的自律机器人。 “林奇阁下，请立刻随我前往0号实验大厅，女主人很快就到！” 倒水滴状的机器人，脑袋顶上的某个结构闪烁了一下，将林奇迎上它驾驶的那辆助力车——一种类似于浮空飞行滑板的玩意儿，通常能载一两个人，用于在空间站之类具备冗长走廊的大型建筑物内快速行动——随后立刻出发。 抵达0号实验大厅的时候，林奇一入内，就在半空中看见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有些是某种晦涩难懂的数学模型，而有些则看起来像是复杂化合物的三维结构示意图，还有些则干脆是乱七八糟的算式和化合物公式...看起来让人的脑袋都要凭空大了三圈，给林奇一种‘科研狗们做项目做到一半、写了满白板的草稿’的既视感。 配合投影下方那一台台基本看不出用途只能靠猜的各类特制仪器，这种既视感就更加浓郁了。 没等他在这里感受‘知识的气息洗礼’，身后很快传来脚步声，没有穿着标志性的西装套裙、而是在贴身毛衣与连裤袜的居家装扮上简单地披了一件白大褂的黑长直美少女，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第153章 生产队的驴，切片怪癖 ‘呼呼’、‘嗤嗤’。 莉莉安手里拿着个口红笔，在给自己涂唇彩，脑袋边上还跟着两个方形的悬浮小机器人，一个捋起她的头发，一个吹出暖风将之烘干——看来这家伙刚刚挂断通话之后是去洗了个澡。 果然，天底下就没有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哪怕她这种科研狗也不例外，不过话说回来爱干净的美少女居然能忍着那么多天都不做头发不上妆...可见这丫头多少是有点肝帝综合征在身上的。 “要不先歇会儿？我今天也有空，咱们可以慢慢聊超凡基因的事，” 林奇看着当着自己的面补妆的杨小莉，很贴心地建议道， “先去吃个饭逛逛街什么的，实在不行看点电影放松放松都行，说真的，你这样子我看了都有点担心...” 他也不是纯粹在说客套话，长期闭关搞项目，出来之后好好嗨皮一把也很正常，总得张弛有度么。 哪怕是他自己，在转运那批突击舰的时候连轴转了那么多天，回来之后也是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除了放松以外什么都不干的……顶多偶尔看两眼终端，处理点小事。 将心比心，林奇那只是一周的小关，而这货蹲了一个月，要是再催她赶紧给自己干活，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两人既是合作伙伴又是好朋友，四舍五入，杨小莉就是自己家的壮劳力，那她累着了林奇自己也心疼：哪有这么使唤牲口的嘛！ “……这，” 放下口红笔、拿起终端的莉莉安，听到了林奇的建议，刚张开的小嘴一下子就停住了，欲言又止的架势，明显是有点意动。 不过她看了一眼大厅半空中那堆让人眼花缭乱的全息投影模型，眼中又有些犹豫，这副模样落在林奇眼里，明显就是‘好好放松嗨皮一下’的摸鱼欲望和‘第一时间炫耀一下研究成果’的装逼（划掉）人前显圣欲望冲突了，属于左脑在和右脑卡bug。 林奇见状，立刻会意：“要不咱们换种方式，就当成是两个人的分享交流会，你也不用搞那么多专业的术语，反正我一不是论文审核委员二不是专业人士，听不懂，就捡着我能明白的说，然后呢咱们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坐在这慢慢聊——完了我再让你那些机器人安排一下，搞点方便的吃喝，先垫垫肚子。” 这是他迅速想出来的解决方案了，毕竟来了这边这么多次，莉莉安的那点家当林奇都快和自己家一样熟——甚至林奇对于空间站里这些理论上属于‘绑定主人’的自律智械，也是有一定控制权的。 “这，这样也不错。” 杨小莉瞬间点头，对这个里外都兼顾到位的方案感到十分满意，紧接着就被殷勤起来的林奇给牵到了一张不知什么时候搬来的懒人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怀里还被塞了个抱枕。 随后林奇在终端上鼓捣了一阵，很快门外又进来两台自律智械，端着刚出炉热气腾腾的一盘零嘴儿，主要是烤翅、鸡块之类解馋的炸货烤货，摆在了两人面前的小茶几上，顺带还带来两瓶冰镇过的苏打水——就是林奇以前在寰宇集团交易中心喝的那个牌子，他在这边基本只喝这个牌子的快乐水。 在莉莉安目瞪口呆又颇为受用的反应之中，林奇瞬间张罗好这一整个小全套，抄起一双长筷子先往她嘴里喂了颗鸡米花，等她一脸懵地看向自己的时候，林奇才一伸手示意道：“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开始我的...什么？” 应该说莉莉安这个家境和生活条件，平日里早都习惯被各类服务型家居智械伺候着的生活了，可纵然如此，被一个活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关系要好的同龄异性——这样服侍，那倒还真是头一遭，星域里流行的生活享受可不是这种风格。 感到受用之余，她多少有些纳闷地问了一句。 “哦，就是你可以开始介绍了。我对你的研究成果也是很关心的，毕竟这对我的未来很重要。” 林奇微笑着提醒道。 “的确很重要，”他这句话，让莉莉安回忆起先前的经历，目光里多了几分激动，看向林奇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只超稀有的白化大熊猫：“我们很有可能发现了一种全新的超凡基因序列，而且是独一无二的单独种类...” ... 莉莉安的研究项目，很艰难晦涩，以至于推进起来格外缓慢，一做就是几十天。 不过，难点其实在于针对目标本身的研究手段不足，而非什么研究条件、设备人力不到位： 林奇是个大活人，而且还是她的好朋友，可不是那些生物园区里的活体研究样本。 抽个血、采集点毛发指甲，已经是极限。 更多的……别说林奇百分百不会答应，杨小莉自己也不是很想因为一个可以避免的问题而导致双方彻底翻脸。 作为一个‘我的朋友很少’的现实宅女，莉莉安对这个能给自己截然不同的平等交往感觉的异性，其实是很在意的，要说像往常一样搞什么切片解剖，光是想想这个念头都有点吓人了。 不就是缺乏研究手段所以多花点时间嘛，花就花了呗！ ...故此，她才闭关那么久，一直拖到了今天。 “我怎么觉得有点瘆得慌呢...” 听她这样歪比了几句，林奇都觉得尾椎发凉： 咱们可是文明人啊，少搞这种鹰里鹰气的骚操作行不行！ 什么活体解剖、人体实验的...我这种五好青年听不了一点，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啊！ “其实倒也有别的办法，比如你愿意的话，可以提取一些干细胞，克隆一些对应的组织、器官、或是完整的复刻个体，然后...” 很显然，类似于莉莉安这样的科研型宅女，职业病发作的时候都是容易嘴上没把门的，她越是兴起，越是描述更多，搞得林奇越发心里发毛了： “不是，姐们，你这...” 他有些不理解，且小受震撼。 第154章 ‘衔尾蛇\\＼’，研究中出现的异常现象 “哈哈，一时兴起，扯得有些远了，”莉莉安被他这么盯着，讪笑一声，吐了吐舌头 “其实哪怕这么做，也是没什么效果的，毕竟单纯进行生物基因克隆，是没法克隆潜在的超凡基因序列的，要有对应的基因序列母本、还要由布置在灵能场里的超凡基因克隆仪才能正确将之复制...这也是我为什么老是要从你身上抽血。” “靠复制品起不到那个效果，是吧。” “对，就是这个原因。”莉莉安点点头，继续说道，“超凡基因不只与生物成分有关，还涉及对应个体的自身灵能场； 类比一下的话，你所拥有的超凡基因序列片段，本身就相当于一串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位数和内容都随机的‘灵能加密字符串’信号； 只不过它在物质宇宙之中能够被人捕捉、观测到的表现形式，是一条独特的基因序列而已； 所以正确的情况是‘它只能通过研究基因序列而被分析出来’，并不是‘它真的就是一段有规律组合的氨基酸’...”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 林奇耐心地听着，随后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 很显然，在星联这么多年所研究到的完整科学体系里，物质宇宙并非是最大的范围，也并非包容一切，类似于灵能力量这种东西，依然在它的范畴之外，两者相融、相交，但并不完全相等——故此，才会有‘超凡能力’这种不太好用经典物理学来解释的东西，说白了它并非源于现实，只是能够在现实展现出一部分影响而已。 就像是三维物体在二维视角里无法被同时看到所有的面一样，只不过关于超凡基因和超凡能力的这部分，涉及的不是‘维度’，而是某种类似于‘法则’或‘规律’的东西... 基于这一点上来说，林奇很快有了模糊的猜测：他大概知道自己的超凡基因为什么那么特殊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序列，其中每一个片段都前所未闻，但它却又并不是什么畸形突变的乱码，跟我解——呃，分析过的某些‘突变超凡者’所展现出来的畸变基因片段，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 莉莉安说着，不好意思地顿了顿，不再继续用那种灼热的视线去打量林奇， “它们明显是一个完整而自洽的系统，仿佛一条永远自我循环的衔尾蛇，所遵循的规律独立于我们先前接触过的所有基因构型之外，很显然它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也必然会与已有记载的任何一种超凡能力都截然不同——在后续几十天的研究中，我证实了这一点，而且是通过一种你可能想象不到的奇怪方式：” “我将一支提取了你的血清样本的试管放置在一台，嗯，我们公司生产的某种保密灵能设备里，尝试用不同的频段去刺激它，希望那组仿佛衔尾蛇一样自我封闭的基因序列产生一些变化...在反复进行了很多次试验均宣告失败之后，终于在某次调频之后，事情有了变化——那支试管莫名其妙地腐朽了，就像是经历了数千年时光的木料或丝绸那样，一瞬间垮掉了结构、变成了一地灰尘。 而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样，玻璃这样的非金属无机晶体理论上来说是很难以类似方式腐朽的，毕竟它在常温环境下根本就既不会分解，也不会氧化。这是理论上不该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里，莉莉安也有些激动，她看着林奇的眼睛，“当我以相同的灵能频段再次进行尝试的时候，血清样本又一次发生了异常现象，但却没有展现出和上一次相同的症状：它在受灵能波段刺激、发生异常的时候，直接凭空消失了，我让智械们把整个空间站每一寸结构都彻底扫描了一遍，都没有任何发现，仿佛它完全离开了这个宇宙一样。” “……” 林奇摸着下巴，眼神有些凝重。 他在思考，要不要和莉莉安摊牌。 “其实你也猜到很多东西了，对不对？” 他偏过头去，与莉莉安对视着。 后者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虽然是很片面的细碎情报，但和之前的某些消息一块结合起来...”莉莉安双手交叉，比了个手势，“基本上也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没想到，这种虚拟宇宙游戏里的情节，居然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宇宙中居然真有人拥有时空类型的超凡能力。” 嘴上这么说着，莉莉安的表情倒并没有表现得很吃惊，大概是先前知道这个事实的时间点已经离的太久，所以现在就显得很淡定了。 看着这姑娘那副淡定的表情，林奇琢磨了一下，打消了其他的念头，也只嘱咐了一句：“记得替我保密。”就算数。 看起来，这未来世界的原住民终究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上千年的银河系扩张，让他们在见识、格局和接受能力方面，都远超蓝星摇篮时代的‘老祖宗’们...最起码林奇认为，如果自己的能力在现实世界这样暴露，肯定是不止一句轻描淡写的‘没想到’就能算数的。 如果再考虑到杨小莉的出身、地位、资本，那这种轻描淡写的反应倒也不奇怪了——林奇倒是有独一无二的时空门了，他不还得苦哈哈地充当两个世界之间的时空搬运工，才能过上有权有势的好日子么？ 哪有这大小姐生来就有的资本那么舒坦。 说句难听点的，林奇利用时空门肝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手中的权势、资本与力量，都还只有人家的一个零头呢。要是按现世蓝星人的拜金主义思维，也不知道是谁该羡慕谁... “还是说点别的吧，” 想起这家伙手里的一整座超大型空间站、一支舰队、还有一座顶级巨企的星系级分部， 再想想这指不定还只是她全部身家的九牛一毛， 林奇就不由得有点忧郁，以手扶额， “之前不是说过，这次研究项目的主要目的是找出激活这道特殊隐性超凡基因序列的办法吗，现在怎么样，具体有什么成果？” 第155章 接受基因激活试验，隐藏高手杨小莉 谈正事谈正事。 再闲扯下去，他怕是忍不住就想尝试一下‘钢丝球的花语为什么是隐忍与富贵’了... “当然有，我们之前约定好的嘛，我哪有那么容易忘记。这一次请你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 被转移话题，莉莉安也来了精神，拿出终端操作了一下， 随着她的动作，实验大厅的地面缓缓打开，一台非常庞大、仿佛巨型培养舱的崭新仪器，从下面升了起来， “之前不是说过嘛，我意外激活那些含有超凡基因的血清样本，靠的就是特定的灵能波段刺激，后来的这么长时间里，我都在忙着研究如何稳定控制这种刺激——而这台特制的灵能波段放大信号发射器，就是最终的成果。” “它的原理，就是采用误打误撞发现的那个特定频率，用更温和的方式，慢慢地用灵能冲刷你的身体——一次性的大剂量刺激，太容易出现不可控制的异常现象了，我们能采用的稳妥方案，只能是这样的缓慢催化。” “过程的话...应该也用不着太久。虽然相比之前那种一次性、一瞬间的突变异常现象，的确拉长了节奏，不过按照我在虚拟宇宙构建模型反复演算的结果，只会持续两到三个小时。” “……” 林奇看着这台不明觉厉的设备，又看看边上满怀期待的莉莉安，只觉有一种面对生化危机里暴君培养缸的既视感。 但是... 考虑到这可能与自己的时空门有关，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如果真能彻底激活时空门，随心所欲地将之掌握，那就真的太香了。 这样的巨大诱惑由不得他不试着赌一把。 当然，主要是他也有退路——哪怕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大可以直接把培养舱的舱门当做时空门，激发它返回现世。 林奇尝试过很多次了，只要是门，就能用时空门强制开启。 无论它有没有锁、用的什么锁，甚至只是一道画在墙上的门框都行。 考虑到杨小莉与自己的关系，林大总裁其实是不太担心这个家伙会动什么手脚的，无论是利益还是情感上她都只有微乎其微的动机...可眼前这玩意儿毕竟是个崭新出厂、没有经过任何测试——至少没有用和他一模一样的正品样本测试过——的机器，想想那一个又一个被自己的发明给送上西天的科研先驱们，林奇本能地就有点发怵。 他可不想做这样的倒霉鬼。 故此，在进入培养舱之中，林奇就暗中做好了准备，一只手默默地放在舱门内壁上。 莉莉安倒是不清楚这家伙在惦记什么小概率倒霉事故，她其实做过多次尝试，只不过因为林奇本人不在，得到的数据很有限而已，但最起码没发生过‘仪器爆炸’之类的狠活儿，所以她对此非常乐观： “好了，我要启动灵能发射器了...有什么感觉吗？理论上来说这个步骤是最危险的，如果有任何的不适症状都要尽快说出来，以便我做出调整。好吧，不过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准确地说，我没有任何感觉，”林奇在里头和她大眼瞪小眼，“呃，如果微微发热也算是感觉的话？你在里面开暖气了？” “当然没有了，谁会这么无聊啊。” 莉莉安白了他一眼，拿着终端记录起来，“根据之前的动物活体实验，‘感到温暖’、‘体温轻微升高’是正常情况...除此之外呢？” “目前没有更多的其他感觉，就是，呵，有点犯困。” 林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尽量别让自己睡着了，我还指望你给出更多的数据呢。”莉莉安隔着舱门喊道。 “这怕是，怕是有点困难...”林奇说着，就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睡得像是被人当场敲晕了似的。 ...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林奇醒来之后，和以往做清醒梦的时候有非常类似的感受——一清醒过来，就很快忘记了梦中的具体内容，只隐约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比如说某些细碎的颗粒、像是落下的沙子瀑布一般遮蔽了视野，又比如说迅速放大的、无数条咬着自己的尾巴匀速旋转的小蛇... 总之都是些很抽象，很意识流的玩意儿。 “感觉怎么样？” 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莉莉安的俏脸忽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由于这个自下而上的极近角度，她在林奇眼里仿佛变成了一个铸币大头，遮住了天花板。 “就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肌肉有点松，不太使得上劲儿，” 林奇拨开她落在自己脸上的发丝，撑着胳膊坐起来，靠着床头， “我昏迷了多久，实验做完了吗？” “两小时三十二分整，”莉莉安看了一眼终端，“准确地说，从我们说完开始，你就一直在里面睡过了整个全程。然后我把你抱到这里来之后，又睡了一整夜，直到现在，嗯，现在是第二天的早上六点了。” “你居然扛得动我？”可能是因为大梦方醒，林奇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怎么了，我好歹也是经历过七段基因飞升的，总比你这样的初心者强吧？” 莉莉安瞥了他一眼。 星系主管阁下手中有林总裁的完整数据，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了解林奇的底细，哪怕是林奇自己也不例外，既然如此，她当然看得出来，这位便宜合伙人实际上是个之前压根就没接受过基因改造的初哥，他所注射的药剂包仅仅是完成了第一次激活而已。 刚刚完成的，也就才只是第二次。 相比之下，很久以前就已经完成七段飞升的莉莉安，在这方面可比他资深多了。 别看这黑长直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真要论起战斗力，双方可完全没法相比——超凡之路上更资深就算了，杨小莉还是个根本不差钱的氪金战士。 这...连比氪金都比不过了。 “……”林奇被这货笑眯眯地盯着，只觉一阵气苦，仿佛被金饼子给闷了一脸似的，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总之，实验应该是顺利完成了吧？” 第156章 时空门升级，即时冷却 “在我看来，是顺利完成了。 但对于你来说，有没有什么‘变化’，就得你自己尝试去发掘一二了。” 见他不想再研究上一个话题，莉莉安也不再多说，而是提醒了一句。 确实。 林奇也是因为在灵能激活、或者说‘晋升仪式’之中消耗了太多精神，以至于仿佛昏了三天三夜的人一样，醒来时大脑机能都有点退化了，这才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最关键的问题。 被莉莉安提醒了之后，他在对方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仿佛进行了大手术、卧床静养很长时间之后重新下地的病人那样，慢慢地活动活动身体，两人忙活了好一阵，才让林奇重新找回往日那样行动自如的感觉。 ...之所以会如此奇怪，主要是意识下线太久，而躯体在隐性超凡基因被激活之后，受其影响强化了太多，一正一负，双向拉开距离，直接导致灵魂意识这个‘驱动程序软件’与躯体硬件不匹配了。 就好像把主板、cpu、显卡、内存……等等等等，所有的硬件大全套，全都给升级过了，从原本的图吧千元机直接变成了富哥标配的败家之眼全家桶，但唯独系统盘（灵魂）压根没换，于是什么显卡声卡之类各种外设的驱动也一块儿没换。 这种情况，不出点问题那就有鬼了。 也就得亏林奇好歹还是接受过一次完整基因强化的，本来就是超凡者，相当于原本的系统是win7水平，即使一下子全都换成顶配，从ddr4变成了ddr5，花点时间‘重装驱动’，还是能找回感觉来的。 如果是代差大点的凡人，接受这种程度的‘灵能力量灌注’，那就仿佛是老掉牙的win95系统换到顶配机子上，很多功能直接就已经不支持了。 “感觉变强了一大截，像是被灌顶了一样，就离谱。” 先在莉莉安的辅助下，完成了复健，又到她的训练室里进行了全方面的测试，林奇握起手臂，看着一下子棱角分明、明显比以前壮实了许多的肌肉，觉得有点纳闷。 “准确地说，此次飞升在身体素质方面的增幅比例是百分之五百，”莉莉安笑眯眯地说道，在林奇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伸手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通常来说每次飞升之间所产生的身体素质增幅，一般会在三到五倍之间浮动，这次算是实验完美成功，所以得到了极限值。” “...那倒是很走运了。” 虽然黑长直美少女的柔嫩小手轻轻抚摸的触感很不错，但林奇还是默不作声地放下了衣袖，垂手而立，装作无事发生过地转到其他话题： “对了，我还需要测试一下超凡能力。” “需要什么道具？我这里能提供任何一种你想要的设备。”莉莉安笑着说道。 看起来，大小姐对于自己的空间站非常有自信。 “都不用，只要一个安全的房间就行。 哦对了，最好有一扇单独的门。大小尽可能大的门。” “？” 如此奇葩的要求，莉莉安还真是从来没见识过。 她对于林奇超凡能力的猜测，也就是明确知道‘与时空规则有关’而已，对于这种前所未见的神秘时空能力的具体表现形式……那就一无所知了，只有些胡乱的猜测。 但现在，听了林奇的要求之后，她便大致猜到些许真相了。 “好吧，我让小家伙们准备一间货舱，里面有足够大尺寸的门，都能进巡洋舰呢。” 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需要就给我发个消息，我让它们随时在边上等着。” 说着，莉莉安就让一台机器人带着林奇去实验舱室。 而她自己则留在实验大厅里，打算进一步处理刚刚的实验所收获到的各方面数据。 虽然是标准的千金大小姐出身，但杨小莉对于‘财不露白’这样的古代哲学还是很了解的，林奇不想暴露某些秘密，她也理解，大伙都是好朋友，还能主动尽可能帮忙遮掩一二... 然而。 “嗤嗤。” 没等她重新走到主控台前，身后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却是林奇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发愣地看着她。 “？” 莉莉安一脸懵逼地与之对视：“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很难跟你解释，不过，应该算是一件大好事。” 林奇抹了把脸，有种被某顽疾困扰多年、结果一朝得到解脱的舒畅感： ——没有cd的即时时空门！ 没错，他刚刚就是从另一个舱室里传送到了现世，又在一瞬间从现世穿越时空门回到了这里。 天可怜见，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对于时空穿越这种逆天的能力来说，一小时的使用冷却时间，其实不算什么。 话说这无论是放在什么地方，都属于纯纯超模的t0级能力，有得用就不错了，就算有代价，只要不是什么用了就短命之类的阴间限制，绝大多数人其实都会乐意接受，并不认为有什么可缺憾之处。 但... 一个钟的cd，不上不下专卡手，谁用谁知道啊！ 林奇每次穿越时空门，都是带着一堆东西，做好了计划，有大把事情要做的；偏偏在计划之中，为了熬这一小时的冷却时间，得硬生生从主要任务上转开、跑去干些别的事情来消磨时间，这...对于他这种非常讲究效率至上，还很讨厌‘进行中的事项被唐突打断’的人来说，无疑是非常煎熬。 现在，这种煎熬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在使用这个逆天能力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精神力上的损耗，但不再有冷却时间限制的时空门，简直是十倍的逆天，林奇都有了一种已经化身成神的感觉——他可以在一瞬间从空间站的货舱抵达塔沃岛近海的秘密浮岛，又能在轻触门扉的下一秒，忽然从位于大海中央的浮岛、穿梭到莉莉安的背后，开门走进实验室。 没有cd，就意味着没有任何的中断，只要林奇的脑子顶得住，他可以在两个世界任意一个他去过的、有‘门或类似门的物品’的地点，疯狂地闪现。 再也不用受那必须磨一个钟头洋工的限制所困扰，可以实现更多的实时骚操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 时空门的大小也终于可以控制了。 第157章 摊牌，‘高等智慧生物穿越实验\\＼’ 林奇方才问莉莉安要‘一座尽可能大的门’的时候，其实就是已经有些这方面的期待了。 只不过不能确定，所以想找个合适的道具来专门测试。 谁曾想... 实际情况比他所设想的那种还要更好。 ‘门’依然是时空门的重要载体，时空门的能力需要它作为定位端口而存在。 但是，升级之后的时空门，却并不要求完全与门同步——林奇可以以一扇普通的房门作为定位，打开长宽超过十米的巨大时空门，把一艘炮艇给直接运过来。 只要门后的空间够大，门本身有多大反而无所谓。 此外，升级后的时空门大小上限，还不只是十米级别，只要林奇的精神力能够支持得了，开多大都没问题——无论是‘大小’还是‘持续时间’，现在都与林奇的精神力高度绑定，成为了启动时空门的唯一消耗。 这意味着，他大可以在无需直接触碰、只要足够靠近的前提下，直接开一个三百米宽三百米高的巨无霸时空门，把‘开拓者’号给传送到现实世界去...前提是它得开启全速迅速穿过，就像是以前用‘百吨王’一脚油门送货时那样，否则林奇就很容易精疲力尽。 根据在莉莉安这里‘补习’所得到的前置知识，林奇猜测。 这所谓的‘精力消耗’，其实是在消耗他的灵能。 毕竟后者乃是物质宇宙中绝大多数超自然力量的唯一来源，强大的灵能者甚至可以凭意志扭曲现实，做到虚空造物。 而基于这一点来分析，他的时空门，难道不就类似于‘虚空造物’吗？ 莉莉安在林奇昏迷时对他的身体情况做了全方面的分析，无论是肉体还是灵能都详细至极，分析报告显示林奇现在的灵能水平比起身体素质，提升幅度还要更大得多，甚至十倍有余，这明显也符合时空门成功得到升级的情况... 一言以蔽之，想强化时空门，就得提升灵能力量；这个最开始还曾经被林奇当成天外系统的金手指，其实并非与自己的存在完全无关，它明显已经成为了一个绑定的超凡能力。 “所以说，你之前就是靠这种‘开门’的能力，穿梭空间的？” 莉莉安看着毫不避讳地在自己面前反复尝试升级后能力的林奇，也同样毫不避讳地直接问道。 “不止是空间。” 林奇沉默了一下，补充道。 “...诶？” 大小姐眨了眨眼睛，瞬间就来了兴致，面色变得有些激动。 林奇瞥她一眼，自然知道她在惦记着些什么，微微地摇了摇头：“还不行。得做更多的试验。” 他在‘试验’这两个字上稍微咬重了些，莉莉安自然也意识到他在暗指什么，下意识双手抱胸，纤指轻轻地敲着下巴，做思考状：“我知道在3号星上，有几个地方藏着一些合适的试验品。” “都是些什么人？” “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沟老鼠。皮肤银行，克隆农场，公司的黑手套，还有卖呀呦粉的...他们都是些城市的寄生虫，杀也杀不尽，铲也铲不绝。只要有人会有这方面的需求，他们就会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 “好吧，那看来我得当一回见义勇为者了，”林奇一摊手，“希望当局至少给我发面锦旗...不。想想还是算了吧。” 莉莉安被他这番话逗笑了。 “不论如何，注意安全最重要，小心一些。” ... 莉莉安作为顶级巨企在当地星系的最高主管，当然也不只是每天猫在实验室里鼓捣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 ...或者说，她本人的确是一直猫在实验室里。 但她麾下的那些合成人，智械，还有那些间接从属于它的千年科技基层员工，就相当于一张天罗地网，时刻撒在外面，把整个星系里的所有消息都能整合起来，形成一个动态的资料库。 其中重要的事情会被放到她的案头，而不重要的小事则会直接归档，一切都井然有序。 基于这个庞大的情报系统，她给的消息，时效性也是非常高的。 很多帕拉蒂斯-3当局的地方治安系统所抓不到的牛鬼蛇神，在她眼里就暴露无遗。 以至于这些人之中很大一部分都已经依靠这样的情报、被治安局直接策反，变成了黑白两道通吃的双面手套。 不过，游离于法外的、真正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也一样是存在的。 即使知道位置，也并不意味着就能顺利铲除他们。 一是组织体系的去中心化，让这些家伙分散在星系各地，即使某个据点被打击，其他的部分也很容易死灰复燃，没法一网打尽； 二是某些‘上流人士’的需求，成为了这些犯罪分子的供养，让他们时刻都有生存的土壤，一拨死了会有另一波冒出来接替，以至于屡禁不绝，难以根除。 ...自然，这就是政商两界里提都不能提的话题了，与林奇这个根本不是星联本土出身的外来者无关，凭他的力量也无法动摇。 不过，政坛与商界之间的勾结，那些繁复错杂的利益纽带，他的确很难动摇，却并不意味着这些利益纽带的载体他动不了——满世界乱跑的星盗、潜藏深处的‘皮肤银行’与‘人类农场’，对于治安局的一线人员们来说的确有些难搞，但在一个可以无时无刻随意瞬移的家伙面前，就只能说是上不了台面的臭鱼烂虾了。 更不用说，这个可以随意开启时空门穿梭到另一个世界的家伙，本身还有极为不俗的战斗力，光是他身上那一套‘银骑士’机甲，对于这些下三滥的不法分子们来说，就已经是完全无法对抗的存在——千年科技的最新款顶配旗舰，治安局都舍不得配置这种级别的机甲嘞！ 要是在潜行过程中不被发现，那也就算了。 但凡有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注意到林奇，那就只能说是他非常倒霉了。 一旦暴露，接下来就会发生一场可怕的屠杀。 第158章 莉莉安的劝告，‘开拓者\\＼’号重部署计划 “我看看，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看来这回，活物传送功能同样得到了升级，不仅限于那些低级生物了。” 林奇把某个经营‘克隆器官农场’生意 ——即取优质基因培育试管婴儿，得到一个先天条件最优秀的基因组之后大批量克隆，饲养这些克隆人并摘取器官以贩卖； 相比直接利用基因技术复制人造器官，这种手段成本低出几十倍，且某些上流社会富豪对‘纯天然’器官有特殊偏好，故此一直屡禁不绝。 把这样一个帮派给彻底摧毁之后，他不管那些克隆人和设备，以匿名账号报警后把这些东西留在原地交由治安官处理。 随后他把被控制起来的头目和几个高层全都装箱，开门来到现实世界的南太平洋人工浮岛上。 打开箱子，里面被高分子束缚链捆得严严实实的几个倒霉蛋，虽然哀嚎不止，但并没有嗝屁的迹象。 ——由于活摘器官的设施实在鲜血淋漓，看得林奇心头火起，加上之前这几个byd东西反抗挺顽强，故此在抓捕过程中被他饱以老拳。 ‘银骑士’机甲加持下无比狂暴的拳力直接硬生生砸烂了他们捡报废品拼凑而来的黑帮机甲、还把这几个家伙都打成了重伤。 每个人都均匀地胖了一圈。 话说也就是这些黑帮头目有钱，自己偷偷摸摸搞过基因药剂来注射，并且还怕死，即使在老巢里也把拼凑而来的土制机甲给放在身边、立刻就能穿上。 要不然，以林奇现在二段飞升并且还装备着‘银骑士’的战斗力，这几个家伙早都被打成饺子馅了，哪还能有活下来哀嚎的机会。 即使被揍得不成人形，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比起那些在‘阳炎’粒子臂甲炮下化为粘稠残渣的喽啰们，头目和他的小伙伴们，运气算是比较好了，最起码能死在一个异世界的土地上，也算非常新奇的体验了。 “弄得这么体面，真是非常抱歉，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林奇动用‘天枢’终端扫描，确认这些家伙们并没有因穿越时空门而出现什么‘思维紊乱’、‘烧坏脑子’、甚至是‘基因崩解’之类莫名其妙的并发症，一个二个都和穿越前的状态没有区别，便点了点头，很有躬匠精神地微微俯身， 紧接着爽快地打出一串‘阳炎’粒子炮，把箱子和里面的死鬼全都烧成满地渣。 这坨成分已经无法探明的人体与合金混合物，落入南太平洋荒芜海域的深水之中，变成了茫茫大海中一小撮无人在意的沉底垃圾，再也不见天日。 而确认了‘正常人穿越时空门会和那些小动物一样不受任何影响’的林奇，略有所得之余，也不免有些挠头： 凭莉莉安和自己的关系，她如果真的想到蓝星这边来看一看，自己还真不是很好意思拒绝。 但... 怎么跟她解释那些在蓝星满地都是，结果却被自己拿去敲她竹杠的野生动物呢？ 这说起来就有点心虚了。 ...不对。 倒也不用太担心这一点。 “总归都是自己人，在这件事上大可以继续合作，一致对外，” 林奇挠挠头，打算转换一下思路，“让她帮忙寻找合适的项目、找个合适的价格，然后我来负责找对应的货物……嗯，就相当于进一步提高组织度，把时空交易正规化，她应该也不至于嫌弃经费太多吧？” 说干就干。 林奇返回莉莉安的空间站后，对她说了这个初步的想法。 大小姐在惊讶之余，也换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确定，频繁使用这个能力不会对你产生一些……负面影响吗？” 莉莉安望着他的眼神，似乎大有把他重新塞回医疗舱再做几次全方面检查的意思，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穿梭时空哪怕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来说，都是仅存在于科幻小说里的产物。 我们的文明可以把巨行星点燃成恒星，可以把黑洞物质抽取出来当做矿场，但纵然如此，也没法改变一分钟、哪怕一秒钟之前的事物……这个领域超出了星联的认知范围之外，至今依然有人认为这是属于神灵的权柄——如果说宇宙里真的存在类似于神的灵能生物的话。” “你作为一个和我一样，最起码在基因构成上一模一样的人类，得到这样的超凡能力，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这背后会存在什么代价？” 莉莉安语重心长道，“过度频繁使用能力，就相当于变相地透支生命力，得不偿失。” “如果我有什么需要的样本或是素材，我会列出个单子给你的，你也不用急于在‘那一边’立刻收集它们，慢慢来就好……林，希望我这样说你不会当成是说教，但你也知道我的职业，我真的见过太多透支自己而落得惨烈后果的超凡者了，咱们这个年纪，正是来日方长的时候，有什么可着急的呢？” 好吧，不得不说，大小姐的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 林奇‘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发言似乎触发了她的一些ptsd，而她说的这个观点...嗯，虽然林奇迄今为止并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时空门超载’情况，但万一呢？ 他以前又没有现在这么大的时空门可用，都是扣扣索索的一小块，持续时间也不长，这自然不至于把自己耗到透支的地步。 而现在嘛...却是近乎无限制的大小了。 林奇觉得，听听她的意见也是好的。 按照以前的使用频率其实就挺不错，反正他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并没有特别多的运输需求。 至于运送巨物，他却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首先，他打算把‘开拓者’号运到现实世界去。 这种级别的武装殖民舰，在星联，停在那也就是充当一个仓库而已。 但若是到了蓝星，它就是一个远比什么空间站都更强大的中枢基地了，完全可以承担接下来一段时间、林奇往太空发展时所需要的后勤支持。 有这样一艘飞船，在同步轨道上时刻守卫着，林奇的蓝星战略就能高枕无忧了。 第159章 ‘南天门\\＼’计划加速，运输太空电梯模块 至于安全问题，也很简单——‘开拓者’号和所有类似的大型星舰一样，都是有全方位多波段屏蔽系统的。 其实就是护盾。 这年头飞船的护盾系统一般都会集成这样的功能。 无论是光学，微波，还是质量与热信号，都能轻易干扰，避免被侦测出来。 星联的大型货舰都会配上这系统，以便在航行中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以它为中枢基地，以那些突击舰为末端，中间只要再填充一些类似于林奇上次构思的‘大型无人机母舰’，就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军事力量体系。 对地表、空中、近地轨道、外太空的每一个层面，都能实现稳固而不可动摇的力量投射。 这...毫无疑问是值得期待的。 所以，尽管林奇也赞同杨小莉的意见，认为不能频繁用时空门运输巨物，但碰上这种关键的任务，该搬还是得搬。 大不了，在搬之前，尽可能在‘开拓者’号的肚子里多塞些货物，压缩一下运输成本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这第二个巨物运输计划，也与太空发展有关： 林奇打算直接在星联，按照蓝星所需求的标准，订购太空电梯的主结构，并将之运到时空门另一头去安装。 以前那是没有条件，才打算完全自产。 那时候，时空门的运力比金子都珍贵，不舍得滥用。 而且它还有很严重的限制，本身也运不了超大型货物。 林奇靠模块化分段运输拆分重组，还能勉勉强强把和炮艇一个级别的小船运过去，对太空电梯这种高度必然超过三万公里的庞然大物...那就有点夸张了。 现在能运得起了，那...倒是可以试试看，用星联的先进产能，来压缩蓝星那点可怜的星际合金生产成本。 说到底对于现阶段的蓝星来说，高级材料的需求量实在太大了。 星环重工那点可怜巴巴的产能，就仿佛往大海里倒沙子一样，无论多少都会被轻易消化干净。 这种情况下是真没条件，再额外挤出庞大的产量来，往太空电梯这种奇观工程里丢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多谢关心，” 林奇微笑着点点头，对莉莉安的建议表示感谢，紧接着又说道， “对了，我想定制一座太空电梯，只需要主体和空间站部分，不包含基座。 你知道有哪家公司比较适合做这种单子吗，最好质量尽可能可靠。” 听了他报上来的详细数据，莉莉安眨了眨眼睛，一副‘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结果就这’的表情：“这种小单子我们公司就能做，一个月之内就能完工。” “多少钱？” “五百二十万左右吧，具体得看你怎么选配，喏，我让它们现场打一张报价单给你。” 林奇闻言，非常欣慰：“多谢，帮大忙了。” “这么客气？” 莉莉安很不爽地叉着腰，盯着他。 “呃，也许我可以换一种表达谢意的方式？” 林奇很上道，见状立刻改口。 莉莉安这才笑了，很满意地拍拍他的胳膊，面露孺子可教之色： “等我们都有空的时候，带我去看看‘那一边’，你的故乡吧。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与现如今完全不一样的风景，看看那些已经只存在故事书里的风土人情。” “会的，会有这个机会的。” ... 太空电梯，与星际飞船，哪个更重要？ 这是一个无法分出高下的问题。 就好比问‘对一个国家而言，铁路和公路哪个更重要？’、‘对一座城市而言，私家车和地铁哪个更重要？’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对于一个社会来说，即使是承担同样一种职能的工具，其中也有轻重缓急的区别，毕竟在经费有限、存在运营成本的前提下，没有任何一种工具能包打一切，只有不同侧重、不同分工之说。 在星际时代，飞船就是太空中的车辆，灵活而多变，型号多种多样。 然而，在地表-星港的固定路线双向往返路程之中，它们的表现其实不如太空电梯；就好像论大宗货物运输，即使是高速公路物流车队，也终究比不过铁路和港口一样。 这自然是因为，越大、越重的飞船，在进入和离开行星地表的时候，其能源消耗就越大。 所以即使星联有非常之多的类似于‘开拓者’号这种载重很夸张的大型船只，能运载很大量的货物，但在地表与外太空的往返之中，大伙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货物运到太空电梯，通过它发射到星港，或者是反过来。 哪怕是千年科技这样不差钱的巨企，在地表的物流中心都配有专门的星舰停泊场，它能停泊的船只，顶多也就类似于莉莉安的那艘浮空战舰那么大——相对于陆上单位而言，看着是挺大，但放到太空中，也就一艘护卫舰的规模。 类似于‘开拓者’号这种，船体结构大小都不亚于战列舰的大型货舰，几乎没人会乐意把它开到地表去，且不说一起一降得多耗燃料，光是没有合适的港口这一点，就很让人挠头了。 不同于星际飞船，太空电梯之所以会被称之为太空‘电梯’，就是因为它其实是一个简单的升降辅助工具，并不是真正具备动力的载具——电梯的主体是一条条的动力磁轨，轨道上套有一节节的电磁助推环，装满货物或乘客的吊厢，相当于是一枚子弹，是被电磁弹射给‘打上太空去’的。 这其中，主要的动力，来自于那数量庞大的助推环，在整个绵延三万公里的轨道上，它们每隔一百米就会提供一段斥力，就仿佛星际战舰标配的那些磁轨炮，在冗长的轨道中不断加速、加速、再加速，确保‘弹头’也就是电梯吊厢，可以在惯性的作用下时刻保持超高速穿过真空轨道，并不至于被地球重力给拖回地面... 比起需要持续对抗重力与阻力的飞船，无论是标准的百吨吊厢，还是中央轨道所独有的千吨吊厢，它们运载同等质量货物抵达末端星港的能源消耗成本，都远要低得多，大致只有前者的百分之一。 第160章 海量产能需求，星际碳纳米材料 以蓝星的大小来算，一座能在末端展开大型星港的太空电梯，长度至少要超过三万公里。 这是以星联的技术实力来计算的。 如果是蓝星人类文明本身的话，这个数字可能还要进一步扩大，翻个三倍，达到九万公里。 ——因为从太空电梯的本质上来说，它其实并不是‘从下往上’修建的真正电梯，而是‘从上往下’放下来的‘绳子’。 它的稳定坚固与否，主要取决于它末端的空间站。 位于地表的电梯地基，只是提供了很小一部分的帮助而已。 位于同步轨道顶端的庞大空间站，它所提供的牵引力，以及它在自转时所提供的离心力，将星球本身自转所产生的力给从电梯结构上传导、发散开，太空电梯的主体结构才能保证安然无恙，而不至于被星球随便转动一下就直接摧毁…… 总之，修建这玩意儿，绝对是一个技术活。 初期阶段，是修建基座，以及在基座上安装地表段的主体结构。 这部分由于需要对抗地表上最复杂的环境，有可能会受到什么台风了、海啸了、地震了、板块运动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环境因素影响，所以它依然采用的是刚性固定，整个地表段有至少一万米左右的部分，都得依靠星际合金来建造。 这部分，如果全靠星环重工的产能，那...那公司这段时间就啥也别干了，忙这个就得忙到好几年后了。 哪怕一千米的高楼，在现在的蓝星上都是找不到的，因为技术实力完全无法实现建造。 想想都知道，一万米得有多夸张。 而这太空电梯地表段的刚性结构，可不仅仅是一座高楼而已：为了容纳林奇设计中所圈定的三大十二小总共十五条轨道，整个截面大小完全与一座山峰差不多，截面直径都得以公里做计量单位。 对于这种完全要求产能，技术限制并不多的工程，林奇选择依靠星联的工业能力来解决，是非常明智的——地表段第一部分的刚性结构，完全可以拆分； 虽然需要很多根轨道固定结构，但每个环形的固定结构都可以分解为单独的支撑柱，从星联购买它们并运输过去，难度不大，对时空门的运力要求也不高。 一万米的支撑柱，看着很夸张，但拆解成十截也就一千米，并拢在一起只需一分钟就能运过时空门，到那边再依靠工程船重新组装就是。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还得买一批工程船和工程无人机，数量必须足够大...又是几百万的开销。” 工程船和工程无人机，不光是用来修建地表段的结构，轨道末端空间站的组装，也得靠它们来完成，这自然是重中之重，数量少不了一点。 至少要满足两支施工队，可以从地表和末端同步开工。 在地表段完工之后，遵循先内环后外环的原则，从末端空间站安装电梯轨道，由专门的轨道工程船牵引轨道，并充当底部配重，从外太空一路顺延下来、延长铺设，直到最终与末端基座对接。 区别于底部刚性结构部分的建筑，轨道主体，本身并非完全使用星际合金材料。提供吊厢动力的助推环这部分，采用的是星际合金，但构成管道、以及包裹它们的蒙皮材料，使用的却是极其轻盈、极其坚韧的碳纳米材料。 这种由高分子纳米技术生产的包料，虽然原始成分是碳，但却经过特殊处理，在微观层面上呈现出六边形结构的碳纳米管，再有这些密密麻麻的六边形碳纳米管并联构成碳纳米板...这种材料内部，碳原子彼此之间的原子间隙极小、极紧密，以至于连现如今以性能强大而着称的石墨烯、富勒烯材料，都难以媲美。 ...实际上，星域中常见的碳纳米薄膜，本身也就是前两者在经历过许多年的技术升级之后，一代又一代优化出来的最优良版本。 原材料只需要碳，意味着无论是在什么星系，都能大量找到原材料； 而如果是有生命星球存在的恒星系，那就更简单了，仿佛海里取水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以轻松供应任何一种巨型结构工程的消耗。 此外，它们有点类似于超织物，本身很轻盈柔韧，耐折叠、耐压缩。 一吨重的超织物，以基础薄厚度展开来，可铺满一座华国乡镇； 十吨重的超织物，便可铺设一座生态穹顶，充当外包材料，使之能抵抗风吹雨打、台风山火。 相比之下，这些柔韧的碳纳米膜，虽然没有那么夸张的性能，但相对来说，在成本和加工难度上也没有前者那么高，可以说是一种超织物生态位上的下位代换优质材料。 按照星联的施工规范，太空电梯所需的所有碳纳米材料通常都在末端空间站内部直接自行生产，毕竟这东西也是空间站本身的建设、维护所需的基础材料之一，所有的空间站内部都会集成这玩意儿的生产设备，到时候根据所在星球大小、需要多少产多少就可以了。 它的生产难度和工作量都不高，远比星际合金简单得多，因此，林奇不需要搬运它们，只需要从时空门另一头运来对应数量的‘轨道助推环’，再配上现场生产的碳纳米材料，就能把轨道主体给组装起来了。 一座太空电梯即使按千年科技的出厂价进行报价，也需要五百多万星币，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包含这座空间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何况这还是承担轨道末端运输任务的正规星港，大量配套设备是少不了的。 每一座空间站的内设，造价都远比外部主结构高昂得多。 这些为空间站本身的正常运转，以及它的主要功能所服务的设备，无一不是真正的高精尖产品，在蓝星这边……倒不是说完全不能生产，毕竟现在的星环集团也形成了覆盖面很广的产业链，有一定的能力去生产其中一部分。 不过嘛，这产能、产量、良品率之类的问题...那就有点令人无言以对了。 第161章 太空资源开发，开源与内卷 就好像当年华国几十年前刚开始搞工业化的时候，同一种零部件，西方世界用欧美标准的精良设备来生产，品质就非常稳定，可以保证量产良品； 而那时候极度缺乏工业基础的我国，就得找人复制技术图纸，然后召集国内优秀的技工们，靠八级钳工们的老道从业经验来手工生产... 这么搞，不是不能用，但真的很看运气，还完全没法满足庞大的工业需求。 林奇现在的情况，就类似于此。 星环集团在他的发展下，已经涵盖电子信息、基因生物、工程建筑、重工制造等多个门类，都有运转良好的生产线，可以通过自产配件，来组装许多星联标准下的工业产品。 但星际时代的工业系统级别与现在的蓝星，完全不能等而视之，星联人用一座又一座超大型工业园区，实现了‘设备模块化生产’，每一座园区就相当于现在华国标准的一条完整产业链，能真正意义上实现‘从原料到成品’，而不需要再通过别的厂商进行中转——最可怕的是，他们在这样的工业流程下，还完全不用依赖廉价、大量、高质量的产业工人，还能实现成本比分散供应链更低，低得多。 这就是技术更上一层楼之后所出现的产业革命。 想在蓝星上实现这样的效果，是非常困难的，现有条件无法像星联那样，不仅降本还能增效。 林奇一直以来经常从星联进口设备，并不是重走‘造不如买’的老路，而是真切希望‘以先进生产力迅速拖动落后生产力’——尽可能快地完成太空电梯与星港，解锁低成本的太空开发能力，解锁太空中丰沛的各类资源，这对于人类文明来说，无疑是一剂灵丹妙药。 既可以缓解因资源争夺导致的诸多地缘政治冲突，还可以通过星环集团这个搅局者来充当‘良性威胁’——就好像一个严厉的教师，手里拿着戒尺，逼迫那些在无意义内卷中浪费时间的企业、又或者躺在老本上摆烂度日的国家，赶紧投入新一轮的产业革命之中来。 要不然，等被人彻底淘汰之后，那可就真的沦为二等公民了。 ...虽然说，按眼下这个世界局势来看，要沦为二等公民的国家可能会比较多。 以星联标准的话，除了华国以外，所有国家都是‘瘸腿’的，甚至有些根本就没有工业能力，纯粹属于农业国\/资源国。 老老实实地当资源提供者其实也不是不行，即使星联时代一样有‘矿老板’这样的角色。 但某些家伙连‘老老实实挖矿卖矿’都做不到，非得搞些幺蛾子，这...就很让林奇挠头了。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蓝星的文明程度太低，又太过分裂。 以至于即使想按部就班地发展，都不可能，必须投机取巧才能跨过某些难关。 光靠华国一个国家发力是没用的，这十几年来华国的科技跃进还少吗？ 可放眼整个蓝星，人类还是那个老样子。 这般境地，贼鹰和它的小狗狗们努力拖的后腿，可谓是功不可没。 为了米帝高层权贵这些既得利益群体们的享受，不仅固步自封不再发展，甚至会抗拒先进科技，宁愿守旧，可以说是和咱大清一般无二了。 殖民蛮族到底都是殖民蛮族，一时的辉煌无法掩盖骨子里的劣根性。 林奇可以预料到，当太空电梯树立起来之后，贼鹰将会是何等的歇斯底里，但他都已经把打狗棍给备好了，难道还怕一两条发疯野狗的狺狺狂吠吗？ “不管了，先造了再说，横竖也就五百来万，不差那点钱，” 从莉莉安的空间站返回碧玉湾别墅的时候，林奇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写了一晚上的计划书，最终得出的结果依然是‘加速太空电梯项目利大于弊’，于是也就很爽快地做了决定， “我又不是全人类的保姆，没理由非得考虑你们未来的道路走得舒服不舒服啊？ 不思进取的国家，沦为次等种族也是活该。 再者说了，都让你们借着兔子的东风舒舒服服吃了这么多年老本了，也是该收点利息了...” .. 十月初的周六。 青城大学，男寝c栋311。 “儿砸们，爹地回来了！” 睡在林奇对头的朱树德裹着羽绒服，一手一个装着快餐盒的塑料袋，仿佛上门送外卖的米其林轮胎人一般，“快看，爹地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了——卤三拼，还有二餐的炖肘子，喜欢不喜欢？” 朱树德一边吆喝着，用膝盖顶开房门，便看见两个用被子包得仿佛超大号毛毛虫一样的家伙，也像是真正的毛毛虫那样、从铺位上拱起上半身，探出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看向他。 “...搞毛？打胶滴干活？” 朱树德看着两条猥琐的败狗，吓了一跳， 小心翼翼地闻了闻，发现房间里没有奇怪的味道，这才走了进来，“大白天的，能不能节制一点，太下头了也真是...” “打毛线，冷得一比吊糟，除了钻被窝睡觉还能干嘛，谁有那闲工夫。” “就是就是，他妈的跑去湖边搞女朋友的吊毛怎么有脸点评起我们来了——关门，快关门啊！” 连声催促朱树德关门，等那呼啸的妖风被隔绝在屋外之后，顶着鸡窝头的包自豪和王海声才解除了毛毛虫形态，围上来瓜分他带回来的饭。 “服了，这破比天气，没事下什么雨刮什么风啊，”两个冤种火急火燎地拆着塑料袋的时候，朱树德也看了一眼自己被塑料袋勒出红印子、又被冷风吹了一路的手指头，觉得有点麻木，咂嘴摇头，“早知道就该跟你们一样，没课就不出门...真是遭老罪了。” “说是冷空气到了，又赶上下雨，太难顶了。”正在干饭的二人之中，不知道是谁头也不抬地叨咕了一句。 朱树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决定下单买两床鸭绒被，再搞点暖宝宝，免得回头冻出个好歹来。 第1章 通往未来世界的时空门 “给我干哪来了？” “这还是国内吗？” 林奇抱着一摞旧杂志，满脸懵逼地望着身边的景象。 ——好端端出门卖垃圾，谁料眼前忽然白光一闪，立刻穿越到了一座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宏伟大厅里。 大厅穹顶高耸，上下四方，每一处都以银白色的未知合金覆盖，造型像是扣在地上的碗； 正前方可以看见许多用途不明的柜台，并且半空还有大片大片不停流转着各色信息的全息投影； 此外，还有同样以全息投影方式存在的招牌： 【寰宇集团-首府区3号自助交易中心】 林奇盯着它看了一会，又回头望去。 紧挨他所在的交易中心门外，是一条繁华的街道。 满是穿着样式奇怪而前卫的行人来来往往。 还有人坐着像是飞行座椅一样的小型载具飘来飘去； 街上看不见几辆四轮着地的汽车，在不同高度轻灵飞行的浮空车倒比比皆是... 众多线条流畅、几乎完全由某种透明材料所‘包裹’着的、高度夸张的摩天大楼，矗立在他们身后。 俨然一副未来都市的繁华景象。 这一切的背景，是横跨天际，遮天蔽日的钢铁‘星环’。 在这明显是人造的巨无霸建筑下方，有许多颜色各异的‘流星’交错划过。 林奇愣了一下，才意识到。 那些‘流星’，应该是星际飞船尾部喷口发出的光芒。 “...这可不止是不在国内而已了...” 他喃喃自语着。 ——这是直接给他干到不知超越蓝星多少年的未来世界去了啊！ 冥冥之中，忽然有一股信息传来： 【时空门冷却中。剩余时间：一小时。】 “...还好。” 抱着厚厚一摞杂志的林奇，原本多少还有些茫然。 毕竟，他的衣着打扮，一看就与交易大厅里三三两两的‘未来人’们显得格格不入。 虽说后者基本上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即使有一两个人注意到他的异样，也不以为意。 但对于林奇自己而言... 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免不了不安。 毕竟，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到过‘困在未来世界、永远回不去’的最坏可能性。 ...好在，情况并没有如此糟糕。 ‘唐突穿越’的幕后黑手，是自己的金手指。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而且，这‘时空门’的使用条件，还很宽松。 这就让林奇一下子安心不少，不再慌乱。 取而代之的... 是一丝渐渐从心底腾起的火热： ——光是从街上那些浮空车、天上的星际飞船、还有那恢弘无比的‘星环’来看，这富饶繁荣的未来世界，相比时空门另一头，那真可谓是遍地黄金！ 而现在，肆意穿梭于两界之间的渠道，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 知道一小时后就能随时重返蓝星，林奇有了底气。 很放松地在交易中心里逛了起来。 十八岁的少年郎，刚刚迎来高考后的暑假。 没别的能耐，就是主打一个心宽胆大。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环顾四周。 发现大厅里的其他人，都颇为忙碌： 有人在低声而快速地说着什么，偶尔还会比划手势来加重语气； 仿佛他们边上有个看不见的同伴。 也有许多人望着空气，目光时而凝重，时而疑惑； 不时微微点头，仿佛在思索什么难题。 ...说实话。 一两个人还好，几十几百个人都这样，看着就很怪。 若非能看见某些人身边，偶尔会出现随着那人的面朝方向而移动的全息影像。 林奇只怕会觉得，有种误入六道沟疯人院的既视感。 “某种ar设备？嗯，不止，好像远要高级得多...” 林奇默默旁观，下意识摸了摸兜里的手机。 ——他意识到，自己应该也得搞一套当地人所拥有的这种黑科技产品。 证件、资金、通讯设备。 这是现代社会生活的三要素。 而在他生活的那个国度，这三者，基本上都能集中到手机里。 有很多人可以一个星期不出门，但很少有人能一个星期不碰手机。 别说一个星期，哪怕只是突然断网半个钟，很多人都要如坐针毡。 现在看来... 在这个未来社会，‘通讯集成’的程度，还要更高： 手机、手环、蓝牙耳机之类的东西，最起码是看得见的。 但这些人... 林奇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移动设备’到底放在哪里。 他竖起耳朵偷听了一阵，看见不远处，有个穿着版型很前卫的银色西装的白发男子，在短短三分钟里，和至少十几个人通了话、发了消息，抽空还打开了不少页面，似乎达成了好几笔交易。 而他什么设备也没拿出来。 就是对着空气挥了挥手、在面前的半空中点点画画而已。 “难怪他们都不怎么去柜台...” 林奇嘀咕了一句，抱着那一摞杂志起身。 独自一人走向大厅前方，找了个边上没人的僻静柜台。 ——他想搞一套类似的设备，以便有渠道进一步了解这个未来世界。 ——还想弄一笔钱，充当启动资金。 但... 由于时空门出现得太突然，他这次来得很仓促。 除了这堆旧杂志，什么也没带。 只好，拿它们来碰碰运气。 “在这个世界，这些东西好歹也是古物吧？” 林奇琢磨着。 能卖得出去是好事，有多少算多少； 卖不出去的话... 反正也都是本来打算丢掉的破烂。 ——毕业了，自然是该处理垃圾。 包括这些高中三年班上要求订的杂志在内，林奇有一大堆旧书要处理呢。 这种东西，丢在时空门哪边，都无所谓。 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林奇把这堆旧杂志放上自助柜台，往前一推。 表面上无所谓，心里其实暗暗有些期待。 事实证明... 他最开始的猜测，是正确的。 柜台上方，一道光柱投下。 笼罩住这一摞旧杂志。 紧接着，“叮！”的一声。 光芒瞬间由红转绿。 【检测到物品种类：纸质书报】 【碳十四年代检测确认为...距今一千一百年左右，‘摇篮时期’的古物！】 播报声响起的时候，不远处的好几位商人，都有些诧异地向林奇这边投来了目光。 而林奇身前，那原本空荡荡的柜台里。 更是‘唰’一下，多出来一个与真人一般酷肖无二的女子半身像。 “尊敬的顾客，欢迎您的初次光临！我是为您本次服务保驾护航的专属ai客服，12号，” 这个完全由全息影像形成的ai女子，语气里有明显的殷切， “您是打算在本中心出手这批古代文物吗？我们非常乐意为您效劳！” 第2章 废纸旧书变文物 所以说老话说得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道理到哪都一样，哪怕未来世界照样如此。 林奇没露出这堆‘高价值财物’之前，没人管他是哪一个。 等他把这些东西端出来之后... 好么，唰一下就多了个‘专属客服’。 ‘怎么有种既视感...’ 就仿佛那些无孔不入的理财短信一样。 林奇很无奈地在心里腹诽一句， 脸上却伪装得很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是的，我打算让你们鉴定一下这些...呃，‘文物’的价值。” “如果合适的话，我就立刻在这里出手。” “好的，没问题！我们一定会给您开出一个满意的价格。” ai客服‘12号’闻言，露出了完美无缺的笑容，非常殷切地回应道。 ...这个世界的ai技术很厉害啊，对答如流就算了，它整个人的情绪、神态，完全都跟活人没什么区别... 林奇暗自打量着，觉得对未来世界的社会了解又‘+3’了。 “不过，尊敬的顾客，我们没有在您身上检测到任何终端或植入体...也就无法获得您的个人身份和资金账户授权...” 不知道它用什么手段进行了‘检测’，反正林奇本人是毫无察觉。 反倒被她这番话，搞得紧张起来了： 当然不会有什么授权了。 毕竟，他在这个世界，完全就是一个黑户啊！ 莫不是要翻车？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作为土生土长的华国人。 林奇一代入‘黑户’这种身份，本能地就有些警惕。 不过，没等他想好找什么借口开脱。 12号的下一句话，又立刻让他眼前一亮： “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为您准备一套新的身份证件、一个全新的星际银行账户，以及配套的设备，” 12号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我们很理解每一位客户的难处：总有些时候，需要一个‘干净’的新身份、去做一些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的事情，不是吗？ 您可以相信我们。在这方面，我们的渠道和手续都是最专业、正规、隐秘的。” “当然，这样的‘额外服务’，并不在常规的收费项目之内，所以...” “我懂。‘额外服务’我买了，钱从货款里扣。” 林奇一点就通，同样压低了声音回应。 .. 不得不说。 这背靠大型财团的交易所，路子就是野。 什么都能收，什么都敢卖。 林奇和12号咨询了一会。 购买了税后价2000星币的‘特殊套餐a’。 获得了一份名字同样也叫林奇的‘联邦公民证’； 以及一个以林奇身份注册的星际银行账户； 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手镯的‘寰宇2型’臂环计算机。 看得出来，比起其他人拥有的移动设备。 这个臂环计算机，并没有那么高档。 不过林奇并不在意。 临时有得用就行，大不了以后再换。 手指轻点，从臂环上滑开一道全息光幕。 琳琅满目的景象展示在眼前。 带着一丝体验全新高科技产品时，所特有的那种新奇感。 林奇按照12号的指点，完成了‘古书’交易的合同签署。 “您的运气很好，‘摇篮时期’的古物，在我们这样的外域星区不多见，具备很高的价值，” “当然，由于这些一千多年前的古物，并非书籍，而是杂志，并且这些杂志、在当时发行量都比较大，现今也有大量同类藏品在各大星区图书馆内保存，称不上孤本绝品。 因此，我们没法将之判定为‘稀有古籍’，只能按常规的‘古代书报收藏品’的档次来给它们定价...” 在林奇查看交易合同的时候，12号俯身靠近，很耐心地对他解释着每一个数字的意义， “我们公司给出的收购价是5000星币一本，而您这里一共是32本。 再由我们公司先行扣除5％的手续费、5％特种印花税、10％个人所得税，以及‘特殊套餐a’的费用... 因此，总共是星币。” 林奇不动声色地一一确认。 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个ai客服并没有忽悠他。 毕竟，通过臂环计算机连接到的网络上，就有类似的交易品。 物以稀为贵。 越是存世稀少、极为罕见的事物，才越有资格卖出高价。 大规模公开发行的杂志书报，它们再怎么说都是工业产品，是走量的。 这又不是什么‘仅此一本’的孤品善本。 基本上每一期都有几百万份的全国销量。 若非有时空门所造就的、这一千多年的‘历史价值’托着，它们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对于林奇来说。 他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到底是‘稀有古籍’还是‘普通收藏品’。 能用这些只能拿来垫桌脚的玩意儿，换到十几万星币。 他心里头其实已经很满意了。 以至于那算起来高达百分之二十的各类税费，都能眼不见为净... .. 钱货两讫，林奇在12号的恭送中离开柜台。 不过他并没有离开交易中心。 而是再次在大厅里，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 ——有了钱，自然得想想怎么花！ 货币只是衡量价值而已，它们创造不了价值。 而且，现实世界也没法用星币。 因此他要做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 要么，把星币换成能在现实世界创造价值的商品； 要么，就得让星币在时空门的这一边给他创造价值。 念及至此。 林奇滑开臂环，放大全息影像。 打算先登入门户网站，从各大主流媒体、社交平台、在线商城一路浏览过去。 ——他得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好对星币的购买力形成一个充分概念。 此外，还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 即使有了一个能用的合法身份，也并不代表他就能放松警惕。 作为一个跨界而来的异域客，林奇必须要掌握这边的常识。 免得在对外交流时暴露马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3章 未来的人类社会，星环联邦 一个小时后。 时空门已冷却完毕，但林奇依然坐在原地，若有所思。 “目前看来，联邦主要星区，基本上都是处于和平状态的...” “嗯，这意味着人身安全有最起码的保障，当地的物价也不会太高，算是个好消息...” “至于科技水平……啧啧，这方面的差距，那可太大了啊...” “联邦的科技树里面，随随便便一个细分得不能再细分的小领域，若是搬到那一边去，都能造就一个跨国巨企！” “这都不是蛋糕有多大的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我的嘴够不够大！” ——这个未来社会，名为【星环联邦】。 和林奇的世界一样，同根同源，都是起源于蓝星的人类文明。 只不过，这个平行世界里的蓝星文明，比那一边发达了至少一千年！ 根据当地的历史记载。 一千多年前，当时的蓝星人类文明。 通过摩擦、冲突、谈判，冷战乃至是热战…… 终于结束分裂，成功走向了共和。 以几个大国为主导，构建起了统一而强大的政体。 史称‘人类联邦’。 此前，在这个持续了几十年的漫长融合过程中。 主导人联的、分别位于东亚和北美的两个大国， 就在太空竞赛中，已经陆续发射过太阳系内载人飞船。 在月球和火星上，都建立起了有常驻人员的前哨站。 而受此影响，在人联正式成立的下半年。 第一艘系外联合殖民飞船，就成功飞出了太阳系！ 故此，这一年也被视为‘摇篮时代\/前星际时代’的正式结束。 史称‘星历元年’。 自星历元年、即公元2050年开始。 人类文明就在茫茫星海里，迈开了探索与发展的脚步。 数百年的漫长岁月里，他们在一颗颗系外行星建立了开拓基地； 在系外星海中试着采集未知的矿物、研究陌生的物种； 调查那些瑰丽而神秘的外星天体现象... 这个过程中，人类自然也遇到了过去猜测过无数次的‘外星文明’。 战争与和平，乃是文明发展的主旋律。 人联经历过与外星敌人的战争，也发展了与自身亲善的盟友。 经历了数百年岁月的战与和，不断扩张。 成功在银河系内，占据了三百多座恒星系，作为‘领土’。 由于这些恒星系，基本上都是以蓝星所在的太阳系为中心、辐散开来。 几十座边疆星系大致勾勒出了一个近似椭圆形的环状版图。 联邦政府便在那一年正式改名，更名为‘星环联邦’。 到林奇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恰好已经是星历1001年。 这一千年里，人类联邦，或者说星环联邦，在科技上不断进取。 掌握了‘超光速’的奥秘； 解开了‘反物质’的枷锁； 还突破了‘虫洞’的迷雾。 ...诸如此类的黑科技成就，数不胜数。 比如说林奇在街道上看见的那些浮空车。 每一辆都是使用‘微型冷核聚变反应堆’作为动力，几乎有无限能源； 还搭载了‘反重力引擎’，可以随意在大气层内任何高度轻松飞行。 而那些大气层外的星际飞船，则普遍搭载了‘反物质超空间引擎’； 既可以在恒星系内高速行驶，还可以进入超空间、实现超光速航行... “超越时代一千年的未来世界，恐怖如斯...” 虽然林奇很清楚，这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平行世界，但并不妨碍他如此感叹。 毕竟，时空门两边的双方，在‘过去’的历史进程上，高度相似。 把这边当成原本世界蓝星在‘未曾设想的道路’下所走向的未来...也不算过分。 不过，林奇此时所处的星球， 并非是作为人类文明起源、星环联邦首都的蓝星。 而是位于边荒星区的‘帕拉蒂斯-iii’。 也可称为‘天堂-3’。 之所以能冠以‘天堂’之名，是由于这座恒星系里，有整整三颗生命星球， 还有三颗非常丰饶的矿物星球。 其中位于第三轨道的三号星，更是具备完美的自然条件。 幅员辽阔，水土丰美，气候温和，宜居度极其之高。 物产丰饶，宜居条件良好，使得帕拉蒂斯星系，无论是发展轻重工业、高科技、金融、农业...甚至是单纯作为移居星球，都有极大优势。 因此，这座恒星系，成为了联邦边疆的经济中心。 包括‘寰宇集团’、‘千年科技’、‘龙石公司’、‘黑钢矿业’等等诸多巨头在内，大量的星系企业在此地都有布局。 即使身处边荒、周边几大星区都暗流汹涌。 当地市场的物资也极为丰富，还物美价廉。 林奇一打开在线交易平台，几乎被那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都晃花了眼： 一辆‘神火动力’出品的通用a5浮空车，税后价星币！ 一台龙石公司出品的‘铜御’mk2动力装甲，税后星币！ 一支发射‘热感追踪子弹’、可以‘自动瞄准’的千年科技产g3m‘猎人’突击步枪...售价才仅仅200星币！ 以林奇手头的资金，星际战舰是的确买不起。 可若是想搞一辆联邦国防军退役的二手浮空步战车来玩玩儿... 咬咬牙，倒也不是做不到。 “购买力很强啊...” 林奇饶有兴趣地刷着全息屏幕。 他这十二万星币，对富豪权贵们来说，可能不算什么。 但稍微衡量一下，也差不多相当于联邦一名普通工人大半年的薪资了。 若是精打细算、货比三家，说不定能在行星首府的城郊买一套房子，再配上一台二手浮空车。 相当于是一下子进入中产阶级了。 “房子的事情，倒是的确可以考虑一下。” 林奇捏了捏行吧，低头沉思着。 并不是因为他有房奴思想。 而是因为... 在联邦这边，他终究得有个落脚地。 本身就已经人生地不熟的了， 身份还是从不太正规的渠道买来的。 这要是再无根无底地一个人满街跑... 怕不是要把调查局给招来。 必须得有个‘据点’才行。 当然，这个问题也好解决。 “在市区随便租个老破小的单间，或者到郊区租个偏僻的仓库...反正我又不住这。” 的确，他并不会常驻这边。 只要有个私密据点，能为时空门提供掩护就足够。 林奇拿好了主意，迅速在线上搜了搜，租了一间公寓。 押三付三，总共花费3000星币。 手头资金稍微缩水，来到十二万三千。 林奇打算，至少把这十二万的大半，都用来购置货物！ 至于买什么货物... “得是脱手容易的‘硬通货’。”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金银珠宝之类贵重物品。 毕竟，未来世界的黑科技固然厉害。 牵扯却也都太大。 想把它们在另一边变现... 只怕，得是长期工程。 不适合林奇‘在现实世界快速获得第一笔启动资金’的思路。 还得是倒腾硬通货才行。 然而... “嗯，没有？” 在线上平台的‘贵金属’分类里搜了搜，却并没有看见黄金。 只有一大堆‘知觉金属’、‘活性铟’、‘耐钢’之类稀奇古怪的名字。 林奇愣了一下。 紧接着... 灵光一闪： “该不会是因为...” “黄金在这个世界，根本不算‘贵金属’吧？” .. 第4章 疯狂的物价，十吨黄金 黄金！ 贵金属中的贵金属，硬通货中的硬通货。 那金灿灿的色泽，沉甸甸的分量。 象征着谁人都能轻易理解的财富等价物。 对于这种稀有重金属的开发和利用，早在人类文明的蛮荒时代，就已出现。 也伴随着一代代祖先的记忆，留存在了人类的基因里。 看见它，就能让人产生关于财富的联想。 正如同一句老话所说的那样。 黄金的颜色，是有魔力的！ 然而... 果真如此吗？ 在蓝星上，黄金之所以能成为贯穿人类文明几千年都不变的‘财富等价物’。 成为比美刀和软妹币都更硬挺的真正世界货币。 那是因为，它十分‘稳定’。 性质稳定； 不会氧化，不怕火炼，可以放到地老天荒也不会腐朽。 储量稳定； 金原子完全来源于恒星内部的重核聚变，在行星上不会自然产生。 这意味着，全蓝星的黄金储量，在蓝星形成时就已固定。 除非有天外陨石携带而来，否则，不会增多也不会减少。 自然，使其具备了稳定的价值。 此外，黄金的分布也相对广泛，五大洲都有。 这就使得它在发源于所有地区的人类社会中，都能很早地形成‘价值共识’，并从古代贯穿至今。 所谓‘硬通货’，就是这个道理。 不光价值够‘硬’。 还能‘畅通无阻’。 谁都承认它的购买力。 但是... 上述情况，也是仅针对局限在起源星球上的蓝星人而言的。 ——在蓝星范围内，黄金储量的确固定； ——可如果放眼宇宙...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光是太阳系内的小行星带，就有得是富银、富金、富铂、富钛...等等。 各种富含稀有金属和重金属的小行星。 而在整个银河系的范围内。 甚至还存在百分之九十结构以上都由黄金、钻石形成的独特行星... 物以稀为贵，这话没错。 只不过，‘稀有’的定义，也是相对的。 是会随时代而变化的。 最起码。 对于科技水平和工业能力，都远超原本世界蓝星的星环联邦而言。 黄金这东西，确实没法算得上‘贵金属’。 财富的光环，在离开母星后，早已从它的身上褪去。 现在的它，只是工业材料之中，一种原子序数比较高的、普通的‘重金属’而已。 由于这样的现状，它自然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交易管制。 黄金也好铂金也罢，都是可以在民用市场上敞开买卖的。 “...果然。” 换了个页面，林奇赫然发现了他的目标，不由得一声感叹： 【黄金今日报价： 寰宇矿业 3000星币\/吨； 黑钢矿业 2983星币\/吨； 运通有色 2999星币\/吨...】 .. 三千星币，一吨黄金。 这个均价...应该说还是很便宜的了。 毕竟，哪怕不能成为代表货币的等价物，黄金也是正经的工业材料。 而且，它在重金属中序号比较大。 ——宇宙中绝大多数金属，都由天体内部重核聚变所产生。 这个过程中，原子序数越高的， 在聚变链式反应中的出现顺序，就越靠后。 在自然界中的储量、分布，往往也越少，更为珍稀。 话说，林奇在其他页面里看到的不少型钢、特种钢，都有几千上万一吨的。 相比之下，三千星币一吨千足金，真不算贵。 要知道，按照前段时间616元\/克的黄金报价。 这一吨黄金，在蓝星可是价值至少6.1亿！ 林奇若是把剩下十二万星币全部拿去买黄金。 可以得到40吨。 价值240亿！ 轻轻松松，240个小目标。 而这能卖出240个亿的黄金，只不过是他用家里三十多本擦屁股都嫌硬的老旧杂志，随便换来的... 这些旧杂志。 如果在现世那边，卖给废品收购站的老大爷。 别说两百四。 能卖两块四，都得偷着乐了。 “这也太疯狂了...” 林奇稍加思索，算清了这笔账。 下意识深吸一口气。 才让头脑重新冷静了下来。 控制住了当场梭哈的冲动： 说到底他也就是个小年轻，难免会被金银晃花眼。 这‘动动手指头、就能净赚两百多亿’的诱惑，摆在面前。 林奇没有当场冲昏头脑、失去理智，就已经算是现代人之中很冷静的那一批了。 ...别说两百亿。 好多人都能为几万十几万，闹到夫妻反目、父子成仇的呢。 “好赖也是有金手指的人了，要淡定。” 林奇自我安慰着，决定先喝点东西压压惊。 【...购‘天籁歌姬’星萤联名款速乐达，赢神秘幸运好礼...】 广告声中，自动贩卖机吐出一罐冰镇饮料。 易拉罐里的液体，似乎有类似薄荷的成分。 入口冰凉清爽，很快浇灭了林奇心中那点火气。 促使他以理智状态，高速思考着： “黄金不愁卖，但大宗黄金很敏感，不好卖。” “别说四十吨，即使十吨黄金，除了政府和银行，都没什么人能吃得下。” 准确地说。 能吃得下的人，他没那么容易联系上。 “而且，若是引来盘查，我完全没办法解释来源。” 林奇无意识地捏着易拉罐，看了一眼上面作偶像歌手打扮状的银发少女。 二次元经济的风，终究还是吹到了一千年后。 ...话说，这姑娘看着有点面善呀？ 他摇了摇头，专心谋划起来： “嗯，先囤十吨试试看。 多了，我那个出租屋也放不下。” “小批量出掉一部分，换取一笔启动资金。 之后，再设法寻找大买家...” .. 大宗交易，渠道比货物更重要。 尤其是金银这种比较敏感的品种。 华国的监管部门可不是吃素的。 林奇不想惹来额外的麻烦。 更不想搞得自己被全天候监控、生活在专项调查组的放大镜下。 ——金银来源不明也就算了，万一暴露时空门的存在，那才叫乐子大了！ 在这个阶段，苟起来慢慢发育才是王道。 拿定主意之后，他下了单。 通过寰宇矿业的网站，买了十吨黄金。 留的是出租屋的地址。 这是因为考虑到，寰宇集团的物流仓库就在附近。 比起单价更为便宜的黑钢矿业，有运输时效上的大优势。 那几十块的总价差额，就权当加急快递费了。 拜此所赐。 当林奇抵达出租屋所在的‘a3超级摩天大楼’之时。 寰宇物流的无人快递运输车，就已经等在门前了。 第5章 第一桶金，一千七百万 “感谢您的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选择寰宇集团，为优质高效买单~” 无人车卸下了五个物流箱，屏幕上露出一个笑脸。 等林奇确认了交易完成，它就一边播放着广告词，摇摇晃晃地飞走了。 望着这个圆滚滚的玩意儿，飞出走廊阳台、汇入半空中的车流之中。 林奇收回目光，举起戴着臂环终端的胳膊，晃了晃。 房门‘嘀’一声滑开。 他则俯下身，挨个把沉甸甸的物流箱拖进屋。 幸亏箱子是特制的，强度很高，还有万向轮。 要不然，他真挪不动这些玩意儿... ——一箱就是两吨黄金呐！ 这玩意儿要是有个磕磕碰碰。 比如说砸到脚什么的。 那是铁定要挂彩。 关上房门。 林奇坐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 先是环顾一周。 这间公寓，比他在现世的出租屋大。 六十平左右，内装很简约。 除了独立卫浴，还有一个带安全门的装备间。 打开窗，就能看见车水马龙的市中心。 一辆辆造型、颜色各异的浮空车，在空中穿流而过。 仿佛城市上方就是一片看不见的海， 而它们则是‘皆若空游无所依’的‘鱼群’。 这一切的上方，是一片真正的‘海洋’ ——璀璨星河背景下，遮天蔽日的人造星环缓缓转动。 偶尔可以看见被无数‘流星’簇拥着的陀螺状物体， 那是大气层外的各大星港。 ‘陀螺’下方，像是发丝一样延伸至地面的结构， 则是着名的‘太空电梯’。 “这就是未来世界啊...” 林奇啧啧赞叹。 对一个向往着星辰大海的少年人来说。 这样的景象，无论看多少次都不觉得腻。 ...若是能把这一切都复刻到现实世界，自己这辈子，也算功德无量了。 一个突兀的念头冒出来，又被他抛之脑后。 现在谈这个，太好高骛远了。 还是先低头看看家里的十吨黄金吧。 ‘滴’一声，锁扣滑开。 两百块反射澄澈光芒的金条，码放得整整齐齐。 林奇拿起一块，随手把玩着。 用臂环终端扫描之后，他微微点头。 成色没错，是纯度99.9999％的千足金。 “按照爸妈的工资，一家人累死累活干一年，都未必能赚到半块这东西...” 林奇摩挲着手中金块，不由得在心中微微一叹。 黄金的密度很高，高达每立方厘米19.26克。 故此，同等质量的金子，体积是同重量纯水的十九分之一。 一块一千克的金条，通常也就一部手机大小。 还得是那种4寸屏的老旧型号。 但仅仅是这么一块小东西，其价值，就已高达61万。 ‘干一年都攒不出半块’，真不是夸张。 说起来，这都已经相当于很多人一辈子的积蓄了。 以这个价格来说。 都用不着多。 随便出手那么十几二十块，就能赚上千万元。 作为第一笔启动资金，已完全足够。 .. 翌日。 “威信到账...” “扫了啊。” “诶，好嘞，您慢走！” 奔波一天的林奇，在楼下吃了碗牛肉面。 又在门口小卖部拿了盒冰红茶。 望着夕阳，吹着风，慢慢喝光。 吃饱喝足，这才慢慢地上楼，回家。 ——他租住的出租屋，在大学城后街，楼下全是各种饮食店。 步行街么，不光吃吃喝喝有的是。 金银首饰店，自然也是有的。 不过，这里就那么一两家金店，自然是无法满足林奇的需求的。 手头虽然有整整两百块金条，他却没法一口气全往外倒。 在每家店，顶多出手两块。 还是很低调地，都找门店经理私下谈。 就这，都引来了一堆来自店员柜姐的异样目光。 ——单笔一百二十万的交易，在这个消费下行的年代，已经不算小数目了。 何况她们又不是小聋瞎： 都是同城同行业的圈子，消息灵通得很。 ‘有个年轻人一天之内跑了十几家店、往外砸了快六十斤千足金’……这事儿，外人可能不当回事，但在她们内部，也算奇闻一件了。 多亏了七月初这一阵的‘金价暴涨’风波。 再加上，林奇拿捏了合适的度量。 这些经手人们，也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认为趁这个近几年以来的金价最高点，脱手一批黄金，是非常合理的决策： 本身获利空间已经非常大，可迅速回血； 此时离场，还有‘不吃鱼尾’之意； 可谓十分明智、老辣。 黄金圈子内部，私下也都暗自揣测。 怕不是哪个家境殷实的公子哥，在代理父辈的差事... ——林奇今天一共光顾了十五家金店，卖出28块金条，总共收获一千七百多万。 这数目，放在二线城市之一的青城，妥妥地可跻身豪富之流。 哪怕厚颜一点，叫一声‘林少’也不过分。 说起来。 今天面谈的诸多经理人，也的确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主要是他年纪小，还面嫩。 ——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生，那真就是让这帮叔伯辈的老登、婶子们，哪怕厚着脸皮都喊不出一声‘林总’来啊！ “唉，希望没有太出风头吧，我也不想的。” ‘林少’吃了8块钱的牛肉面，喝完两块五的冰红茶，回到了三十平的出租屋中。 把手机充上电，很没形象地往床上一躺。 谨慎地在脑内又复盘了一遍，默默点头，才起身洗漱。 已经入夜了，今天又跑了快三万步，他就不打算再去未来搞事情了。 好好休息一晚再说。 “说起来，财务自由基本已经实现，这身体素质方面，是不是也该改善一下？” 擦着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林奇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是能把体质搞好，有更充沛的精力……那可是一桩美事。” ——自从去了一趟未来世界，他就一直对联邦的医药和生物技术非常眼馋。 要知道。 根据从星域信息网络上了解到的信息来看。 在星环联邦。 人类的平均寿命，都已经突破了200年。 这还是放眼整个种族的平均数。 某些生活条件本身就比较优越、可以享受优良医疗待遇、甚至可以配合‘植入义体’的个人。 即使活到三百多岁都不奇怪。 除了‘寿命’。 在‘战斗力’上，联邦生物科技的上限也很高： 《星域每日新闻》今天的报道，一名被称为‘星银猎鹰’的‘超凡者’，在某个边荒星区的矿物星球殖民地，单枪匹马收拾了一整支外星陆战队。 凭一己之力，把那个试图染指联邦殖民地的外星文明，直接给打了回去。 让后者无比被动，只能回到谈判桌上来。 虽然林奇不能确定，一支外星文明的陆战队，战斗力究竟如何。 但最起码，应该不会比蓝星人类的一个重装合成旅低到哪里去。 ...当然。 他现在，也没有这么高的要求。 只要能先把自身强化到‘不至于一天跑两万多步就累趴下’的地步，就可以接受了。 不过，若想实现这一点，他可能还得寻找更合适的交易物。 ——杂志的单价太低了。 能延寿、强体的黑科技药品。 怕是没个几百万星币，搞不定。 跨界贸易得升级换代才行。 “钱越赚越忙，事越做越多。” 躺在床上，林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改善体质’这一茬，那是下次回联邦的待办事项。 ...现世这边的事情，都没办完呢！ 今天忙了一天，只是刚刚把金子换成了钱而已。 还得靠这笔资金去筹办公司... 还得跑一趟，把各种证件和资质办下来... 还得联系猎头公司，招募合适的人手... “……” 越想越是一脑门子官司，林奇心中一阵气苦。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第6章 筹建公司，招聘经理 七月六号。 由于昨天渡过了相当‘充实’的一天。 第二天起床的林奇，懒腰伸到一半，面色就有点变化。 嗯...怎么说呢。 腰、腿的肌肉群，感觉非常酸爽。 “……” 林奇的眼角抽了抽，不动声色地放下手。 默默地去洗漱刷牙。 只是心里，对提升身体素质的想法，又迫切了几分。 .. 吃过早餐，林奇再次启程。 搭乘地铁，来到了位于cbd国贸中心十八层的‘恒荣咨询’。 一进门，就有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 “林少！” “叶总！” 中年男子，也就是恒荣咨询的事务部高级经理叶荣，格外热情。 一上来就伸出双手，身子微微前倾。 林奇也只好与之交握，多客套了两句。 “有劳您久等，实在惭愧。” “哪里哪里，我这边才是...贵客远来，蓬荜生辉啊！” 寒暄一阵，两人在前台礼宾的引路下入内。 叶荣把林奇请进了贵宾会客室，再亲自奉茶。 态度很是殷勤。 对一个随随便便就能甩出价值一千七百万黄金的‘阔少’。 殷勤点，也的确不过分。 哪怕不提， 向他引荐林奇的、那位在黄金圈子混的友人， 所谈到的些许圈外传闻。 一个能舍得在他们这里砸下三十万，只为购买全套‘咨询服务’的人。 也完全能够成为公司的vip大客户了。 ——有了一大笔资金，林奇自然不可能再亲自兜兜转转跑一整天。 专业的事情，就要委托给专业的人来干。 通过某金银收购行的老板，他得知了这家咨询公司。 一口气砸下三十万，购买最顶格的‘咨询套餐’。 就是为了让他们从无到有地，在自己名下搭建起一个五脏俱全的贸易企业。 省得要让自己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牌照、资质、手续...之类东西，跑来跑去。 说到底林奇没什么社会经验。 不擅长和那些各方各面的官僚打交道。 但没经验没关系。 他有钱就够了。 几十万的‘委托咨询费’看着夸张，无非是半块金条的钱罢了。 折合一下，才价值1.5星币。 他那天在交易大厅里喝的那罐‘柠檬海盐薄荷味速乐达’，都比这更贵... 抿了一口叶经理端上来的金骏眉。 林奇放下茶杯，心中多少有些好笑。 “...各方面的手续，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林少您再签署一下这几份文件就行。” 叶荣说着，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把里面大量的文件、证书、资质牌照...都一一给林奇作了介绍。 他们敢开几十万的高价，自然也是有足够的能力和渠道， 对于一无所知的普通创业者来说，这些方方面面的环节能把人折腾得头大。 但在他们这种专业的中间商手上，无非是按部就班而已。 叶经理话锋一转： “不过，部分人员的面试环节，还得您亲自出马...” 普通的程序员、文员这些也就罢了。 都是打工仔，只要能力足够，谁来都一样。 类似于总经理这样的职位，总裁本人不亲自过目，怎么行？ “按照林少您之前提的要求，我们筛选了一批人员，安排她们到这边来参加面试，” 叶荣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人已经都到位了，您看...” “那就走吧。” 林奇点点头，站起身来。 .. 应该说，恒荣咨询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 他们帮林奇招来的人，都是职业素养很高、从业经验也很丰富的老鸟。 履历优秀，谈吐得体，证书还一大把。 连续听了几位来应聘‘星环贸易总经理助理’金领们的侃侃而谈。 林奇不得不承认，叶经理帮他安排得着实仔细。 并不是吃了几十万的好处然后拿人当冤大头来宰。 这些应聘者，好多甚至都是带着方案来的，一看就是叶荣事先通过气。 他们详细地从上下游两方面做好了预案。 只要照着落实，很容易就能把一个贸易公司的业务给支撑起来。 得知林奇近段时间在出手黄金，其中几人还暗示了自己在这方面‘有些渠道’。 ——现世这边，黄金在华国属于严禁走私的管制物资。 不过... 对出不对进。 即使已经脱离贵金属本位、进入信用货币时代。 作为世界上最硬的硬通货，黄金储备依然对于稳定币值有极大作用。 往外走私黄金，会被严厉打击。 但往内进口就不一样了。 只要最后流向银行、券商之类国资金融企业。 上面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面上的进口资质也不难搞。 有三千万注册资本，就可以申请黄金进口资质牌照。 考虑到引荐林奇的渠道，叶荣也提过帮他代办这类牌照。 只是由于星环贸易暂时没有这么多的注册资本，于是约好日后再说。 两人聊过关于这方面的话题。 非洲许多盛产黄金的国家，都有持有这种牌照的华国企业在里头‘私下收购’。 其中一多半，本来就是和上面有关系的白手套。 而帮林奇和恒荣咨询牵线搭桥的那些金银行老板们，有时也会充当类似的角色。 前者从外往内收购，增加国家黄金储备； 后者在国内当托，在需要时抛售或收购，协助官方部门平抑金价。 叶经理准备的资料很齐全，让林奇有了充分了解。 说到底，在华国，想搞这种敏感品种的交易。 是不可能绕得开官方的。 所以他才费尽心思请人帮忙建公司、办手续、搭架子： 无法挑战一个稳固的现有秩序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它。 只要披上合法的外衣，这世界上就没有犯法的生意。 三十万就是花到这上面来了。 要不然，他才不会跟个半老头子搁这磨蹭半天功夫呢。 不就是图人家办事妥当么。 不过... 叶荣准备得很妥当，有些地方也挺让林奇很尴尬： 他要的只是一层合法的皮，不是真要在进出口商贸领域大展拳脚。 有个门脸充充样子就可以了。 后续的发展，他自有安排。 叶荣请来的经理候选人越专业、上进心越强，越有主动性，他越不好点头。 ...林奇只是想找个不多问、不乱动，能在需要时候帮他处理琐碎事务的工具人而已... 又以‘等消息’的婉拒方式，送走了一名应聘者。 林奇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怎么全是奋斗逼。 说好的躺平摸鱼人呢？ 怎么一个都没见着？ 好在，只剩最后一个候选人。 应付了一大帮子人，他也是挺累的。 此时。 最后一人走了进来。 却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林奇愣了一下。 有些意外地挑起了眉： “小黛姐？” 推门进来的ol装丽人，也诧异地睁大了眼。 有些局促地捋了捋耳畔的如瀑黑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招呼。 第7章 意外的重逢，童年白月光 姜黛儿。 一个曾经被林奇当成心目中白月光的名字。 作为一名出生在乡下小镇的男孩，他自幼就是留守儿童群体的一员。 父母时常在外奔波，一年到头没机会见几次面。 照顾他的爷爷也年事已高，能供他一日三餐，却是没法顾及更多。 游乐园自然是没有的，去街上逛逛都是难得的消遣。 这让他从小就习惯独处，看书，渐渐变得孤僻。 过于安静，过于早慧。 对一个小镇少年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 孤僻内向，本就不利于社交。 早慧，更是让他的兴趣与同龄男生截然不同。 没有相同的爱好，林奇和那些遛狗斗鸡拉帮结派的熊孩子，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 无论在什么环境，这基本都是被排挤的前置条件。 幸亏他从小帮祖辈干农活、做家务，有一副皮实有力的好身板。 这才只是被孤立，而没有遭到霸凌。 姜黛儿是照进林奇灰色童年里的第一抹光。 四年级的暑假，久别的父母把林奇接到他们打工的城市，住了一个月。 也是在这个月里，出门玩的林奇，在小区外头的江滨公园里，结识了当时同样是随长辈回老家探望亲戚的姜黛儿。 ...准确地说，当时的情况是姜黛儿在江边的草坪上写生，而林奇闲极无聊，坐在长椅上看她画了一下午。 他觉得这个陌生的漂亮姐姐和他遇到过的所有同龄人都不一样。 很文静，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殊不知，当时的姜黛儿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这个孩子很安静’。 甚至安静得过了头。 姜黛儿出生在一个很大的家族，族里小辈多得很，很让人头疼。 她觉得林奇很不同，就是因为他完全不像其他小屁孩那样咋咋呼呼。 八九岁的小男生，正是最皮，最喜欢当显眼包的阶段。 家里的小辈碰见她，只会围上来问这问哪，又或者在她边上做着拙劣的把戏，试图以各种方式吸引关注。 可林奇... 即使两人对上过好几次目光， 也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他对自己在做的事情很感兴趣， 偏偏就是没有说过一个字，没有主动迈出任何一步，默默地旁观了一下午。 仿佛只要没有人去搭理他，他可以独自一人就这样保持沉默直到地老天荒。 所以姜黛儿终究没忍住。 在画下最后一抹色彩之前放了笔，起身走向了这个陌生的小男孩。 ‘漂亮姐姐’的主动搭讪，让林奇收获了一段意外的友谊。 这一个月里，姜黛儿背着两边的长辈，偷偷带着林奇几乎玩遍了整个青城。 一起逛游乐场，一起坐摩天轮， 一起在步行街逛吃逛吃。 一起在人来人往的水族馆里，背对着白鲸比着鬼脸合影； 一起坐在微风习习的树荫下，泡着清凉的山溪互相依偎着小憩。 完全像是一对真正的姐弟。 话说这段时光，可真是给林小奇心里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从小到大，在除亲人之外的所有人之中，从未有谁能像姜黛儿这样给予他如此之多的善意。 ...尽管，姜黛儿只大他四岁。 当时其实也就是个初中生而已。 但就是她，让林奇人生第一次见识到了，真正具备超凡魅力的女生是什么样子的。 容颜绝美，气质温婉，谈吐优雅，性格体贴…… ...还特别有钱。 虽然提起童年白月光的时候谈钱很俗。 但林奇的确是从这之后，就在心里把‘小黛姐’和‘富婆’画等号的： 姜黛儿那个暑假里给他买的新衣服、玩具、手机电脑、各种小玩意儿，比他从小到大加起来的还要多……那股完全不看价格标签，看见他注意到什么就直接买下来往他怀里塞的架势，几乎都让林奇给吓尿了。 ——这是干啥，我还是个孩子啊！ 他记得当时自己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姐你别买了，我害怕’ 人美心善就算了，还他妈超级有钱。 这换谁不迷糊啊？ 往后直到现在，林奇一直都没谈过恋爱。 即使高中时候有过几个同班女生暗送秋波，他也当看不见。 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小黛姐的影响。 曾经沧海难为水。 见识过能称之为白月光教科书一般的人物，阈值给提得太高了。 不过，由于姜黛儿家里住在沪都。 他们这对便宜姐弟，也是聚少离多。 平时只能线上联系。 只有赶上长假，才能回青城聚一聚。 现在，冷不丁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了小黛姐。 他就觉得很奇怪： 以这小富婆的家境，她就算不继续硕博连读深造，也不至于跑到外面来参加社招啊？ 这里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 “失陪一下，林少。我去趟洗手间。” 两人一对上眼的一瞬间。 人老成精的叶荣就看出来，里面有故事。 很干脆地告罪一声、直接起身。 顺手还把另一名陪同的面试官给捞走了。 面试间里只剩下林奇二人，气氛瞬间就融洽起来了。 “...好，好巧啊。” 姜黛儿望着坐在对面的林奇，有些尴尬地干笑着。 这都能遇上，世界真是小啊。 “你毕业了，不是该去家里公司接班？怎么跑这来了？” 林奇狐疑地看着她。 一副完全不为美色所动的样子。 认识久了，关系深了， ‘完美无瑕白月光’的滤镜，也就渐渐淡化了。 是，这便宜老姐在外头的人设管理，的确很到位。 她一袭白裙，坐在月光下轻抚琴键的样子，确实是比天使还天使。 可这私底下... ...特么的一条就喜欢躺在沙发上枕着胳膊看网文的咸鱼，哪儿能跟白月光这仨字沾上关系？ 看就算了，还专挑恋爱狗粮文看。 看来劲了就跟蛆一样拼命打滚、拱来拱去。 若不是隔三差五就会被这冤种姐姐拼命安利各种狗粮文，林奇怕是还被她那副很有迷惑性的外表给蒙着呢。 ——老是给我推销这种男欢女爱的玩意儿干啥？我还是个孩子啊！ 当然，小黛姐私底下有点小反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是他们两人私下的小秘密而已。 令林奇在意的是... 以小黛姐的家境，不继续深造、也不去自家公司接班，反而参加社招...这本身就很有问题了。 她还偷偷摸摸，也不告诉自己。 若非这样阴差阳错的撞见了，林奇怕是还蒙在鼓里。 这问题就更大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自己这边突然有了金手指，好像疑点也不少。’ 林奇从小到大没少和姜黛儿斗智斗勇。 想到这一点，立刻先声夺人： “出事了也不跟我说？是不是感情淡了？” 他这劈头盖脸哐哐一顿问， 直接把刚刚还想问一问‘林少’是怎么个事儿的姜黛儿给干懵逼了。 “没有，我...” “我什么我，老实交代吧。” 林奇心里松了一口气，故意冷着脸看她。 ——小黛姐脾气好，还是个单线程大脑。 一被问懵了，就顾不上去琢磨他身上的疑点了。 这样，林奇就有充足余地去思考， 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突然暴富’这档子事儿。 “这，说来话长...” 被林奇这么一问，姜黛儿脸色有点扭捏。 但并不是害羞。 而是有点像‘家里出了丑事’的那种难堪。 林奇盯着她看了一会，若有所思： “你该不会是...被逼婚了吧？” 第8章 最合适的大管家，公司初建成 林奇猜的不错。 姜黛儿就是被逼婚了。 虽然在以前的林奇眼里，姜家是个庞然大物。 可他们比起那些真正的豪门，还是差了太多。 故此，一直很想摆脱身上‘暴发户’的标签。 融入上流社会的顶级圈子里。 恰好赶上有个合适的机会，姜父就打算与沪城徐家勾兑一场联姻。 好让自家与这个长期合作伙伴的关系，进一步密切。 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头顶突然多了一纸婚约。 姜黛儿既惊且怒。 私下里，雇人去调查了她的婚约对象... ...其实也不用怎么调查。 因为那位徐少，在加麻大的留二代圈子里非常有名。 吃喝嫖赌抽，无一不精通。 最出名的事迹是， 邀请了几乎整个北美的留二代公子哥们， 到自己的游艇上，办了场千人无遮大银趴。 三天三夜不靠岸，船上无限量供应顶级纯冰、以及来自各个国家的应召女郎。 一场银趴开下来，徐少‘义薄云天’的美名也在留二代的圈子里冉冉升起。 俨然花花公子之中的及时雨宋江一般。 ...可怜姜黛儿本就对包办婚姻十分恼火。 得知对象居然是这种货色，更是心都凉了半截： ——以大家闺秀、名门贵女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修习十几年，练到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待人接物无一不可，最终就是要嫁给这种冰溜得比水喝得还多的货色？ 那还不如重开呢！ 姜黛儿对这样的安排非常生气。 但她也很清楚，愤怒没有意义。 联姻这种事情，本就是以小辈为质子、换取双方长辈的互相信任。 两家的掌权长辈已经形成共识，她一个还没正式出道的小辈，光靠嘴炮没法动摇既成事实。 好在，那位徐大少爷，还在海外混文凭。 水硕+水博，没有两三年功夫回不来。 于是姜黛儿一番抉择，在本科毕业之后，果断放弃了后续的进修。 以‘积累阅历’为由，离开校园、参加社招。 表面上是为了磨炼自己，实则是想积攒独立于家族之外的个人资本。 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由于这种事情太丢人，姜黛儿觉得会破坏自身形象，就一直没跟林奇说。 毕竟， 灰溜溜地一个人躲出家门， 抛弃大小姐身份，从打工仔做起， 还想白手起家来反抗家族意志…… 这无论怎么看，都有一股子丧家之犬的味道。 话说当初被林奇发现自己背地里喜欢摸鱼，就已经很塌房了。 她可不想再塌一次。 天降青梅系大姐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就是想维护自己在某个混小子心里的白月光形象么？ 只是她没料到，世事竟有如此巧合。 兜兜转转，还是让自己的糗事，曝光在了林奇面前。 “姜小黛不是我说你，偶像包袱要不得啊。” 林奇听她简略讲了两句，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带着一脸‘有被狗血到’的表情，感叹道。 “……” 姜黛儿绷着脸，一言不发。 偶像包袱就偶像包袱吧。 事儿都说完了，我他妈直接破罐破摔。 当姐姐的，注意点形象怎么了。 话说林小奇你也是真的变了。 你小时候特别喜欢一整天都围着我的呢，还一口一个姐姐长姐姐短的。 现在好了，都学会看我的笑话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走吧。” 林奇一看她这副玉玉的样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可是很清楚，自家小黛姐有多臭美。 只是一块出门去江边遛个弯而已，她都要沐浴更衣再化小半个钟的妆，恨不得连脚背上都抹上防晒霜。 话说那时候她可才是初二。 我一生要强的小黛姐，主打一个不弱于人。 头可掉，血可流，人设形象不能崩。 正因对她的性格有笔数，林奇也就不再追问更多。 直接起身。 “...去哪？” “回家呗，还去哪。” “可是，你这个招聘...” “明知故问。你都来了，我还招什么外人呀？ 赶紧签了合同，回头咱们再慢慢说。” 林奇撇撇嘴。 直接把那份总经理聘书，还有一堆文件，全都递给她。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厚道。 但小黛姐遇到的这桩倒霉事，其实变相地帮了他一把。 ——他这个甩手掌柜，不就是想要一个‘专业’、‘听话’、还‘信得过’的大管家吗？ 既然姜黛儿来了，那就没人比她更适合这个角色了。 至于让她烦恼的婚事... 这就搞笑了。 他林奇背靠整个未来世界、星环联邦。 还犯得着在意一个小小徐家？ 也就是现在羽翼未丰，还需要忌惮上三常的官方力量。 要不然，他都能用成千上万吨黄金硬生生砸死徐家... .. 带着一大堆文档，还有意外收获。 林奇和叶经理告辞，前往同在cbd的江景大厦。 按照委托合同。 恒荣在这栋新建没多久、地段也很不错的写字楼里，帮林奇租了小半层。 作为办公场所。 此外，先前联系好的几名文书、出纳、保洁等各色人员，也在这里等着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只要把姜黛儿这个大管家给安排下去。 很快就能正常运转。 不过...对于具体业务，林奇还有别的想法。 “星环贸易这边，先正常上班，业务不急着动，以磨合人员为主，” 见过了一众员工，林奇就回到办公室，对着小黛姐面授机宜， “另一方面，你也做一份策划案，想办法把游戏部门给搭起来。” “...游戏？” 姜黛儿一脸懵逼。 她今天在林奇身上感到懵逼的次数，真是比两人过去八年的所有经历还要多。 高中时候还家境平平，非得被自己亲手拎去商业街才肯买新衣服的小老弟， 摇身一变，突然变成了一帮金领毕恭毕敬称呼着的‘林少’，还开起了一家公司。 而且。 一会儿说是倒腾黄金起家，一会儿又准备鼓捣电子游戏... 林小奇做起生意来，路子这么野的吗？ 不过，尽管有很多疑问，姜黛儿也都憋在心里。 她知道林奇回头自然会找机会和她解释，也就肯定不会在外人面前刨根问底。 正如她刚刚对那么大的事情也只是笼统说了两句，而林奇同样没有深究一样。 ——自家人齐上阵就是这点好处，有充足的默契来彼此配合。 “对，就是游戏，” 林奇点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主要是运维部门，开发这块我自己另外安排。” 黄金到游戏，跨度确实大。 可他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迈出这一步： 若是只为敛财，他大可躺在黄金项目上吃到死。 但林奇有时空门在手，眼皮子哪有这么浅。 他可是要带领全人类走向星辰大海的男人。 游戏行业，就是林奇决定在‘黑科技制霸蓝星’的道路上，所迈开的第一步。 第9章 等待进口牌照，筹建星环娱乐 时空门的出现，让林奇的思维一下子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能以超然的角度，来审视局势。 他很清楚。 一只脚走路，是蹦跶不了多远的。 只靠倒腾黄金，或许可以积累下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却不可能让人发自内心地敬畏他、从而不敢去觊觎他所掌握的财富。 ——钱财乃是无根浮萍。 没有权势、力量的支撑，财富就无法长久存续。 他不能光是靠现世与未来的差价，当个时空倒爷。 还得在两边都发展起属于自己的基业。 积攒真正可靠、可如臂指使的力量。 唯有往实业发展，实现多门类、全门类制霸， 建立起一个庞大无比的超级财团、巨型企业。 才能真正保护好自己身上最要命的金手指。 与上三常老流氓们平起平坐，甚至超脱其上。 林奇确实向往星辰大海。 但也并不妨碍他想在蓝星之中，争取亿点点权势与力量... 抛开长远目标不提，他也有许多现实的考虑： 黄金进口牌照，此时还没搞到手。 故此，这条路暴利归暴利，却暂时没法正规化。 而且，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蓝星的黄金储量都是固定的。 世界上到现在还在稳定产出的金矿，就那么多个。 它们也都有各自的长期合作收购商。 买卖流水，在业内是半透明的。 这些内幕消息瞒得过普通人，却瞒不过各大国政府、以及相关金融监管机构。 频繁大批抛出黄金，实在太高调。 这样一来，就得两条腿走路。 黄金交易这种简单粗暴利润高的项目，要做； 可以明面走进口牌照卖给官方白手套，暗地里再到海外联系大买家。 一明一暗，一黑一白，维持两条出货渠道，就已足够。 但除了黄金。 还要同步发展更多细水长流、而且也没那么敏感的稳定项目。 如此一来，林奇在一番思索之后。 就把目光投向了游戏行业。 之所以是游戏，没什么别的原因。 纯粹是这行门槛很低： 游戏、软件，都是真正‘能在自家车库里创业’的行当。 技术够硬，不需要大笔投入也有机会出爆款。 未来世界高达一千年的科技差距毕竟摆在这里， 无论林奇选择哪个行业，相比现世，都有堪称降维打击一般的优势。 实际上。 在他的臂环终端里，就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未来游戏。 虽然是终端装机的时候自带的游戏软件，却也能让他很上头。 可惜的是，这些小游戏，是基于臂环终端的硬件架构和操作系统开发的。 ——过于先进，不便展示。 如果只是先进一点，其实还好。 超前到连底层架构都不一样了，那还是太过分了。 但凡弄到现世去，直接就暴露了。 所以林奇换了个思路： 花一笔星币，直接在联邦雇人基于现世当前水平的操作系统，来开发新游戏。 换位思考，海阔天空嘛。 归根结底，星环联邦是蓝星人类文明的直系传承。 在联邦，自然也是经历过windows、安卓、ios的时代的。 如果说在现世拿出远超主流系统的新系统设计，乃至远超python、java之类主流语言更厉害的程序语言，会震动太大，吓到人。 到联邦来反向操作，就很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联邦娱乐产业发达，精神文明丰富，有几个想玩复古的阔佬也很容易理解。 林奇只要求姜黛儿组建星环娱乐的运维部门，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如果真要在现世正经组建一个开发部门，那不知道得多烧钱。 可若是在未来世界这边，上网随便找个程序员‘约稿’就够了。 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抹黑现世的这些游戏大厂们。 而是两个世界的科技和生产力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现世搞一款3a大作，要少则几百多则数千的员工折腾好几年，还得动辄投入数亿资金。 可若是在联邦，很多工作都能大幅简化，根本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 一个开发人员，再配个ai助手。 两三天就搞定了。 一千多年前，这些要让世界级大厂聚焦全部力量来攻关的大作。 其开发难度、工作量， 放在一千年后，还不够中学生diy玩儿呢... “...总之，先筹备部门，开发部门那边差不多好了，我去催一催，” 林奇脑海里思索着，却不打算给小黛姐解释更多，只把任务安排下去， “到时候我会把搞好的demo转过来，你们就负责申报版号、联系平台。” “好，没问题。”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姜黛儿还是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 当游戏开发商嘛，也没什么不好。 她也是年轻人，很清楚这种朝阳产业，是真有可能一飞冲天、造就财富神话的。 若是真能搞出点名堂来。 那纸要命的婚约，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此外，比起前景。 她对林奇的变化，也感到由衷的欣慰与安心： 自家这个便宜弟弟，以前一直都是很‘丧’的。 就像是他们初见时的那模样。 感觉他对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提不起兴趣。 即使有兴趣，也有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无所谓态度。 这很不好。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没有执念，感情淡泊。 ‘淡泊’过度，弄不好就变成‘虚无’，成为厌世情绪了。 那...乐子可就大了。 姜黛儿从初见那时起，就一直像是血亲一样照顾他，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打消这种林奇身上这种虚无感——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我们没有一起去玩过、看过，怎么能这样就觉得‘人间不值得’了呢？ 当初那一眼，仿佛真有什么孽缘。 让她对那个神色恹恹的小屁孩，产生了莫名的责任感。 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这股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延续八年，持续至今。 然后，终于在今天看见了令人高兴的变化： 现在的林奇，不仅不再有一丝一毫的丧味儿。 心里头，似乎还有了一个很远大的目标。 他那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谋划，都是在为这个目标而服务。 那种对整个世界都漠不关心的态度终于消失，开始有点正常年轻人该有的冲劲儿了。 这就很好。 想到这里，姜黛儿一下子也觉得自己充满了决心。 她抓着林奇的胳膊，一脸殷切： “不用担心，最迟三天之内，我就能把全套班子建起来。” “...倒也不至于这么赶。” “不，当然要赶！” 小黛姐握起拳头，眼里闪闪发光， “你现在正是要干大事的时候，我怎么能给你拖后腿！” “三天，最迟就是三天！” “大不了，无非是加班不睡了呗！谁还没通过宵是怎么着。” 林奇听她这么说，汗都下来了： “不是，姐你真别这么肝啊，我害怕...” .. 第10章 新的时空交易，‘成套古籍\\＼’与\\‘古代地球仪＼\\’ 当晚。 未来世界。 下午时，林奇再三劝说，总算是让小黛姐放弃了熬夜爆肝的搏命打法。 之后，两人带上公司的其他成员们， 一块在江景大厦边上的隆凯国际酒店吃了顿饭， 算是正式竖起旗号、搭起班子。 回到家里，林奇便收拾东西，再次启动了时空门。 ——这回，他挑选了一批新的交易物。 林奇拖着箱子，走进交易中心。 此时，他的臂环立刻闪烁了一下。 ai客服12号的全息影像，从臂环上冒了出来。 “很高兴看到您再次光临本中心，林先生，” 12号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 “您今天有什么交易需求？想收购还是出售？” 林奇拍拍拎着的箱子，并不说话。 “呵呵，我猜也是。” “那就请您移步我们的会员服务室吧，若有什么品种比较敏感的货物，我们也方便私下议价。” 说话间，全息光幕从12号的半身像变成了一个箭头。 指向大厅角落，一扇装修得很低调的通道门。 不得不说，寰宇集团的路子确实野，摆明一副‘你敢出我敢吃’的架势。 当然，野归野，他们的服务态度也确实到位——财不露白，在哪个时代都同理。 林奇两次前来，都没看见交易大厅里的柜台有除他以外的顾客。 显然，那些柜台都是充充样子的。 真正的买卖，多半都是在会员室里促成。 这让他很满意。 因为他今天带来的东西有点多，没有上次那么仓促。 自己也不太拿捏得准，这批货在未来世界的价值。 万一价值太高，那若是在大厅端出来，就等于招惹目光了... 心里一副仿佛黑帮交易似的心情， 林奇面上却不动声色。 拖着拉杆箱进了通道门， 按照箭头，找到了一间标牌232的会员室。 关上门，12号的全息半身像立刻从天花板上落下。 林奇这才对她点点头，把箱子端上桌。 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摞书籍。 “这是...摇篮时代早期，前华国出版的英汉词典，” 12号伸出纤手，指尖放出一缕激光点阵， 反复扫描了两遍，她脸上便很人性化地出现了一抹惊讶之色， “还有同时期的字典...这一部，哇喔，是前华国的史书，还是一整套？” ——林奇这回带来的还是书籍。 但不再是杂志。 而是一本《英汉大词典》、一本《新华字典》，还有一套《二十四史》。 前两者自然是大部头，后面整整一套历史书也不是小数目，满满当当堆了半箱子。 这都是他在刚上初中时买的参考书，吃灰好些年头了。 如今把它们带到交易中心来出手，多少也有趁机出清家里旧物的意思： 金手指到账，他也不可能再在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继续租住太久了。 那间屋子是林奇考上青城十六中的时候，还在鹏城打工的父母帮他租的。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他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顶多家里人偶尔来看他一趟。 ...来的还没小黛姐勤快。 林奇没有房奴思想，但改善生活条件的确有必要——那老房子都快拆了，确实得尽快搬。 何况，他将来怕是要经常从时空门里倒腾些大件。 所以得有另外的据点。 小黛姐离开了沪城，到青城来‘历练’， 现在也是在一套属于家族产业的房子里住着。 她是想让林奇搬过去一块住，但后者对隐私问题很是挠头： 生活上他没什么可瞒着小黛姐的，但时空门这玩意儿...是能说还是不能说呢？ 林奇倒不觉得小黛姐会泄露他的秘密，主要是觉得她多半接受不了这种超自然的事情。 因此，哪怕两个人都搬出来同居，他也还是得有个隐蔽的个人据点——初步打算是在城区买套房，然后到旧区租个仓库。 旧区就是以前老城的工业区，离cbd不算远。 由于龙蛇混杂，还靠着港口，交通方便， 林奇觉得这是个藏匿秘密的好地方。 总之，无论如何都是要搬家的。 如此一来，在搬家之前出清旧货，顺带还捞一大笔星币，就更是何乐而不为了。 12号不知道林少爷在琢磨着什么一石二鸟的美事， 她在扫描箱子里除了旧书以外的另一个东西： 一个老旧的地球仪。 “蓝星地球仪，这倒是很少见的藏品，” 12号很意外地说道， “品相如此完好，几乎没有任何损毁...这就更难得了。” 文物这东西，最难就是保存下来。 在这个世界，从林奇所在的现代时期，到人类联邦正式成立、进入星际时代的时期， 中间可是发生过好几次战争的。 虽然上三常的老流氓们都挺克制，没有搞到满世界种蘑菇的地步。 但是，局部战争导致的动乱，对社会上的影响，也小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一千多年的岁月冲刷。 很多东西都找不到了。 只要不是生活中非常普遍的、并且经久耐用保存量大的日用品。 大部分会被时代淘汰的落后产品， 到了现在这年头，多多少少都具备一定的稀有度。 比如说纸质书，又比如说地球仪。 这些东西别说在未来世界，在时空门另一头的社会，都有点式微了。 纸质书还好说，毕竟24年的社会还解决不了电子屏幕伤眼的问题，市面上依然广泛存在，只是打不过电子书而已。 但地球仪就真是很少还有人会买了。 林奇拿来这个，还是他盲目消费的副产物——买之前觉得‘我得搞一个玩玩’，结果买来就没用过，吃灰好几年。 在并夕夕买东西，有些方面也比较奇怪。 正经想用的东西不一定耐用，到手没几天就出各种毛病。 反倒是那些心血来潮乱买的小玩意儿，有些做得贼精致，质量杠杠好。 ...不得不说这也算很令人无语了。 比如说林奇买的这个地球仪。 它的转轴和底座甚至还是钢的，球体的材质也是硬质pvc。 磕碰过几次，就只留下一点小小的划痕。 乍一看，反而更让它有种‘在漫长岁月里得到了精心保存’的错觉。 一番扫描之后。 12号给这个林奇花了十几块买来的盲目消费副产物， 开出了180万星币的高价。 “上个月，在金华集团的摇篮时期专场拍卖会上，出现过类似的藏品，” 12号耐心地向林奇解释着， “那一具地球仪的起拍价是150万星币，品相和材质都比您手中这个差许多。” 林奇听她说完，默默地点点头。 那当然好了，毕竟这可是刚从时空门那边拿来的东西。 哪怕由于时空穿梭效应、它的碳十四读数超过千年之久， 可它毕竟没有真的经历那么长的时间， 品相之完好程度，绝对是所有联邦本地文物都比不了的。 180万的价钱，也还算合理——财团收购肯定是要转卖的，会留出一定涨价空间。 林奇也不认为他们会有那个好心、把全部利润都留给自己。 他在寰宇集团的面子，还没大到那个地步。 第11章 星域暗网，‘低调俱乐部\\＼’ 不过，做生意就是有来有回嘛。 啥也不谈，反而容易让人觉得他有问题。 于是，林奇象征性地讨价还价一下。 要求交易所这边帮他承担各种税费。 对方点头之后，他也就接受了180万的价格。 至于另外那两本大部头， 12号给它们开出的收购价是20万星币。 两本共20万。 那一套《二十四史》倒是值钱不少。 一本5万，全套总共120万。 林奇看出来了，即使未来世界，收藏界的规矩也和现世一样。 成套的东西，价钱还是会比单件高不少。 这样一来，这批货的总价就来到了320万星币。 林奇没有在后续两个项目上再还价， 而作为交换，他的要求是 本次、以及往后的所有交易，都由交易所代缴所有税费。 12号这边犹豫了一下，请示了上级领导，然后也就点头了。 ——林奇知道，这样要求之后，对方说不定会在下次交易把税费摊入收购价里。 但他同样清楚，公开市场上都能查到类似藏品的市价，很难大幅度造价。 对方肯定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即使他们真这么做，也就是少量搞几个点而已。 只要不超过两三个点，林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之所以先约好‘以后’，也是变相地提醒对方，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别起什么不该做的歪心思。’ 既可以一次性解决动不动就20％的高额税。 还可以再用几个点的让步，换来双方今后长期合作的意向... ...总的来说，林奇对这样的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双方钱货两讫，一时间也算宾主尽欢。 “林先生请留步，稍等一下，” 寒暄两句，林奇准备起身出门，12号叫住了他。 随后，会员室边上的墙壁滑开了一道小窗， 一台巴掌大小的无人机吊着个和它差不多大的精致黑盒子，飞了进来。 “鉴于最近在本集团的交易流水，您的集团会员身份已提升至铱金级...这是新的会员卡，实体+数字一式双份。” 黑盒子是聚合物材质，有防干扰镀层。 打开来，里面是一张银光闪闪的方形卡片。 上面只有寰宇集团的logo，以及林奇的会员编号。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带塑封套的小巧芯片。 用它接入任何移动终端，就可以同步会员身份。 即使换了新设备，也可以靠会员编号直接引继。 当然，在现在这个时代，更常见的方式是直接植入体内——联邦赛博化程度很高，很多人都是满身的植入体。 只不过从外面看不怎么显眼而已。 林奇对这种往自己体内乱安东西的行为，敬谢不敏。 他将芯片接入臂环，看了看刚到账的320万星币巨款，收好黑盒子。 便冲12号点点头、准备起身离开。 “林先生慢走，期待您的再次光临，” ai少女笑眯眯地冲他摆摆手， “寰宇集团，永远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随时联系我们。” 她这么一提醒，林奇就想起来某件差点被忘了的事情。 “我还刚好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们帮忙，” 林奇看着她，“你们知不知道有什么平台、网站，可以匿名雇佣对信息技术比较了解的人？对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一对一发布任务？” “不光是正经的程序开发人员，黑客也可以。” .. 片刻后。 带着一个从12号那里接收到的网址，林奇返回了位于超级摩天大楼a3的公寓。 “‘低调俱乐部’？好...奇怪的名字。” 隐秘网站的界面很简约，只有论坛式的一个个板块、一条条帖子。 主页里还有背景音乐，轻缓的蓝调小曲慢慢播放着。 以蓝星标准来说，这样的页面设计都堪称简陋了， 对于彻底数字化的联邦而言，就更是堪称超复古风格。 很显然，时尚确实是个圈。 哪怕在未来世界，一样有‘古到极致就是潮’的说法。 按照12号的说法， ‘低调俱乐部’是由几个联邦巨企一同搭建的非公开信息平台。 其中，自然也有寰宇集团的一份子。 它面向各大星域的雇佣兵、骇客、军火商、星盗、私矿主... ...各种诸如此类，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员。 由于其靠山包含一众巨型企业。 即使是上述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也不敢在这里玩什么心眼。 ——星际时代，巨型企业可不只是一家公司而已。 它们不仅有人员、经济、业务，还有自己的武装、根据地、甚至是舰队。 除了不公开组建政府机构，它们与一个个政治实体也没有什么区别。 任何个人，想跟这些权势滔天的巨无霸作对，下场都会极度凄惨。 正是在极致暴力作为靠山的情况下，容纳大量灰色人士的俱乐部，反而有非常融洽的气氛。 诚信交易，不赊不欠； 买卖自由，童叟无欺。 总之，只要不逾越巨头们画下的红线，一切都好说。 在这地方交易、雇佣、发布任务，甚至比星域公开网络还可靠。 ...12号是这么介绍的，林奇姑且也就这么信了。 毕竟，以他亲眼所见，这地方的路子确实也很野： 【出售一艘‘荣耀’级无畏舰，联邦军方已退役主力型号，于图拉边荒星区打捞获得，船体和装甲经过大修，武器组齐全。一口价1550万星币；】 【人在双河星区，有一批中程弹道导弹有意出手，星区内可指定收货地包运输，详情私聊；】 【寻物委托：诚招老鸟私掠舰长，穿越本宁边荒星区、进入军方a31哨站附近被封锁地带寻找并打捞委托物；】 【调查委托：需要前往中央星区、半人马a-2，跟踪调查联邦国土安全部门有关人员，任务详细内容请私聊；】 【...】 主页往下随便刷刷，就能看见一大堆诸如此类的帖子。 交易种类荤素不忌。 重型武器、浮空坦克、乃至星际无畏舰都能挂牌出售； 至于委托内容也更是五花八门，一个比一个重量级。 林奇看得啧啧称奇。 颇有一种星际时代版暗网的既视感。 仔细看过十来个帖子，大致确认内容属实之后。 他也就对俱乐部的公信力有了信任： 如果平台不够可靠的话，想来也没人敢在这里做这些弄不好就得掉脑袋的买卖... 随后，林奇注册了账户。 一番思索，发了个新帖子： 【程序开发委托：我的客户很喜欢前星际时代的复古电子游戏，现寻求资深软件工程师基于windows、android等同时期平台开发游戏产品，要求使用同时期引擎和组件库，内容为没有在上述平台史实时期出现过的新产品。报酬从优，详情私聊。】 第12章 机甲采购计划，巨企·千年科技 帖子放出去，仿佛石沉大海。 林奇也不着急。 论坛里帖子太多。 一时半会没人关注他这种新人发的委托，也实属正常。 他让臂环终端智脑在后台自动查看论坛消息，并及时提醒。 之后就关闭了俱乐部的论坛，打开公开网络的交易平台。 开始赛博逛街。 【账户余额：329.3w星币】 再次出货，让林奇的身家暴涨，成为了星际时代的百万富翁。 在有了充裕的资金之后，他也照例要启动新的采购计划。 .. 目前，在现世那边的布局已经走上正轨。 黄金+游戏，两条腿走路，前景已经足够宽阔。 在未来这边，林奇同样不缺赚钱的门路... ——说到底两边都一样。 不是他能不能赚。 而是想不想赚、敢不敢赚而已。 ‘在现世无限量出售黄金’与‘在联邦敞开往外卖古物’都一样，是一夜暴富的财路。 只是他有没有那个命接稳这笔泼天富贵而已。 乱动别人利益，是真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一个小胳膊细腿的普通人，敢去冲击财团巨头们构筑的市场秩序，那的确是嫌命长。 故此，林奇一直在安全保障上有布局。 比如说在现世大费周章的办公司、雇员工，本身就是一种自保措施。 财富不能时刻保护人，‘百万漕工衣食所系’才是真正的免死金牌。 ...当然，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多了犯忌讳。 林奇积攒基业，也不是为了搞对抗。 纯粹是预防某些不长眼的家伙乱伸手而已。 既然星环贸易在现世已经成立， 那么接下来， 林奇自然是要在未来世界也复刻同样的套路。 ...不过，这不是很好搞。 在现世，他还能有小黛姐这样绝对信得过的故旧，可充当助手。 在联邦，那是真的举目无亲，谁都不熟。 寰宇集团的确是不错的合作伙伴。 但自己的基业，肯定不能让这些外人插手。 能成为巨头的财团，哪一个都不是吃素的。 别看现在那边又是发会员卡、又是早晚请安，看着殷勤得很。 倘若真让对方看清楚林奇‘只有金山没有靠山’的虚实， 寰宇集团怕是会毫不犹豫地一口把他给吃了。 “打铁还需本身硬，在招兵买马之前，得先把自己本身的硬实力提上去。” 林奇思索着。 现在有了钱，之前惦记的‘身体素质强化’，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而且。 相比现世，未来世界还有一个好处。 就是武器管制方面，比较宽松。 ...主要是想管也很难管。 步入星海之后，到处都是潜藏的危机。 尤其是他所在的边荒星区，各种势力之间的摩擦从来没停过。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仗。 这种情况下不说全民皆兵，也得有足够充沛的武德。 要不然连自己的殖民地都守不住，得被赶回太阳系里去。 联邦的军事管制， 主要局限在弹道导弹、轨道炮之类重型武器， 以及浮空战舰、星际战舰之类大型载具上。 对单兵武器的管制，并不严格。 步枪、单兵护盾之类的玩意儿，都是公开市场随便买的。 若是找对门路，想买陆战机甲也很简单。 当然，林奇自己个人使用的话， 就不适合买那种军用的重型陆战机甲了， 那玩意儿太笨重。 搞一套类似于托尼老师那种钢铁战衣的均衡型单兵机甲，就很不错。 最好还是全空域的，行星大气层内外都能用， 稍微贵点也无妨。 他肯定不会穿着机甲满街跑，这样不方便谈生意、也不够低调。 可只要有这么一套东西备在公寓里、或是备在车上，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林奇也能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这样的话还得买辆浮空车，嗯，得是有装甲、有武装、配备高级自驾ai、还能从地表直飞星港的那种特殊型号。” 林奇点点头，又在计划单上补充了一个条目。 .. 基因药剂； 单兵机甲； 武装浮空车。 这是购物清单上的三个大件。 很巧的是，在联邦，这三个门类里最尖端的型号，往往都出自于同一家巨型企业。 【千年科技】 一家规模、净值、影响力，都与寰宇集团在伯仲之间的超级巨企。 与主营商贸、分部遍布各大星区的寰宇集团不同。 千年科技专注高精尖领域的研究。 在信息技术、微电子、能源、生物等多个前沿领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作为联邦科学院和联邦国防科学工业委员会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千年科技在中央星区有一整座恒星系， 作为官方特设的‘产研一体特别行政专区’，专门用作这帮技术宅的总部。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 寰宇集团的生意或许比千年科技更大， 但前者可没有后者这种都近乎于裂土封国的超然地位。 由于地位超然，千年科技的技术宅们搞起项目来都习惯堆猛料，各种天马行空的产品比比皆是。 他们家的产品相比其他厂商的同类产品，往往只有一个缺点： 贵！ 不是一星半点的贵。 拿军事装备中最大路货的步枪来举例。 龙石公司目前的拳头产品，‘卫士-1’型电磁步枪， 一支原厂标配型号步枪，加上两盒30发装的3毫米钛钨合金质量弹，售价才刚刚50星币。 话说林奇上次在交易中心里喝的那罐汽水，都要5星币。 十罐汽水一支步枪。 按这价格比，在现世估计顶多够起一把莫辛纳甘。 相比之下，千年科技在步枪门类中最便宜的产品、g3m‘猎人’步枪，市价就已经来到200星币。 这还是原厂裸枪，不带子弹的。 连步枪这种走量型的基础产品，都比同类厂商有四倍的价差。 高精尖装备上，自然更不用多说。 除了那些赚钱如流水的阔佬，一般人真没胆子订购他家的东西。 林奇也就是要把这些东西用到自己身上，这才选择了只看质量不看性价比的思路。 .. “感谢您选择乘坐本次快车，祝您行程顺利、旅途愉快~” “运通客运，一路顺风！” 不同于自己就有一座超大型商业中心的寰宇集团。 千年科技位于帕拉蒂斯3号星的驻地，不在市中心。 而是在郊区，一座大型仓库里。 无人物流仓库。 相比于其他巨企，这样的做派非常低调。 可见外界对于这帮家伙‘宅’的评价，并非空穴来风。 偌大的仓库里，许多外型前卫、有着线条流畅的银白色合金外壳浮空车，停放在外方内圆的反重力平台上，静静地悬浮着。 远处有许多更大的载具平台，上面停着的是同样具备奇特圆滑外形的浮空坦克和步战车。 而在展示单兵设备与电子器械的货架之间，许多呈倒悬水滴状的自律机器人，飘来飘去。 “欢迎光临，这位顾客，您有什么需要吗？” 林奇一进来，立刻有一个机器人漂到他身前，发出友好的电子音。 第13章 ‘银骑士\\＼’单兵作战机甲，1143型基因药剂包 千年科技的交易中心，平时没什么人来。 想想现世的网购多发达，就不难看出联邦的实体店有多难做。 像寰宇集团的交易中心之所以人那么多，那还是占了他们敞开收购的便宜——大部分到店客户，不是来卖东西，就是来现场看货的。 千年科技的这座中心同样如此。 实体店最大的用途，其实就是给潜在客户试玩、试用、试驾。 因此，在林奇对一大堆看着就充满黑科技感的单兵战甲、武装浮空车挑花了眼的时候， 他所提出的试驾要求，也毫不意外地被对方爽快答应。 大厅展台里有好几十套各色机甲，每一款都被他试用一番。 穿戴机甲的感觉...很奇妙。 并不是背着一套沉重的盔甲， 也不是坐在什么载具里负责操作。 店内所有的机甲，都有自主动力、以及神经同步系统。 穿上它们，就像是自己的身体得到了一部分延伸。 使用者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多了一层皮肤’。 只不过，这层‘皮肤’刀枪不入， 会产生触感、但不会产生痛觉。 林奇还能凭借这些归属于神经同步系统下级结构的‘知觉金属组织’，清楚地感知到哪个部位在受击、哪个部位受损； 机甲上每个位于不同部位的子系统的运转效率，也能不通过任何仪表，就在脑内清楚显示... 像是他生下来，就天生就有这样一层钢铁外壳一般，整套机甲，都成为了躯体延伸而出的一部分。 不仅如此， 某些具备‘高空飞行’、乃至‘大气层外飞行’功能的型号， 还可以赋予使用者非常灵敏的‘飞行本能’、并消除过载对人体的副作用。 使用户可以轻松适应飞行，哪怕以十马赫高速在空中做几十个g的滚筒机动都面色不变。 ...不过。 由于这一套神经同步系统没法彻底作用到武器组上， 如何最大化发挥机甲搭载的武器组的威力，还是比较考验用户的发挥： ——搜索、发现、锁定目标，本身就是未来战争之中的最关键难点。 机甲操作系统不可能完全无视敌人的信息对抗手段。 自动索敌功能，有可能会被敌方的信息屏蔽、电子对抗之类手段干扰。 所以说白了还是吃操作。 也很正常，机甲说到底只是单兵武器的其中一种而已， 论火力比不过浮空车、浮空坦克、乃至更恐怖的浮空战舰。 论防护也比上述几者差得远。 唯一的优势是灵活，机动性强。 总之对于单独一人的使用者来说，它就是最好选择。 真到需要拉起一支人马的时候，林奇自然会换大件的。 他又不是买不起战舰。 在千年科技的‘体验店’里客串了一把promax版钢铁侠之后， 林奇货比三家，最终爽快地砸出两百万星币，买下一辆‘银光天马’重型浮空车以及一台‘银骑士’单兵机甲。 听名字就知道，这两款装备是一套的。 ‘银骑士’相比同类型机甲，不仅火力更为强大， 有两门‘阳炎’热能激光臂甲炮、两门‘猎龙者’兆级质量弹肩炮，以及一门威力极为恐怖、但需要手持使用的‘阳光之枪’肩负式粒子长矛发射器； 还配备了一种在单兵机甲上从未装备过的、曾经只在浮空坦克上配备的防护系统： ‘银光壁垒’迈斯纳效应偏转装甲。 这是一种由凝聚态基底材料与常温超导体合金甲板制作而成的复合能量装甲，处于常温超导且表面由能量回路附加了强磁场的装甲，会在所有导电金属材质的炮弹来袭时，对其施加一个反方向作用力，将之偏转、弹飞。 由于反制几乎所有金属材料，这种类型的装甲被军方用来针对性克制电磁炮打出的重型质量弹。 配合对抗能量武器以及其他投射物的、兆瓦级大功率能量护盾，这一套甲+盾的防御系统，几乎可以应付任何局面，使得‘银骑士’型机甲的防御系统几乎与它的火力同样强大。 不过相对应的，这个型号的能源消耗就很恐怖了，不仅自带一座‘薪火’冷核聚变堆，还得配合‘闪光天马’重型浮空车使用——后者不仅配备用于储存、遥控‘银骑士’的移动机甲基站，本身还搭载了微型反物质反应堆，动力非常充沛。 不仅能够支撑车上那一大堆轻重武器，还充当机甲的移动能源站。 说实话，林奇能以两百万买下这一套装备，完全已经是占便宜了。 若不是因为千年科技才刚定型没多久、也希望看看市场反馈，这俩大玩具可不会卖这么便宜： 两百万，那是‘抢先体验与客户反馈计划’-60％折扣下的价钱。 这一套大玩具的原厂价，可是整整五百万星币。 而且，抢先体验，自然是限量销售。 也就得亏林奇这次来得十分凑巧。 整个帕拉蒂斯3号星，总共才运来了十套抢先体验的‘银光骑士’。 他恰好买到了倒数第三套。 剩下两套，没等他采购完其他东西，就在网上被人订走、开去交货了。 搞得一些盯着它在抢单的、也不知道是公子哥还是倒狗黄牛的家伙们，在网上一片哀嚎。 甚至紧接着就有匿名消息发到林奇的终端上，问他肯不肯转卖。 被他一脸无语地当做骚扰短信给拉黑了。 ...颇有种黄牛开脚本都抢不到票、却被他个天命路人随手秒杀的戏剧感。 最后两台装载机甲的浮空车，从头顶机库门飞出去交货的时候。 林奇正在下面的‘生物科技专柜’，等待自律机器人把他的商品妥善装箱。 中心里有现成的医务区，但林奇肯定没办法在这里现场注射。 ——他归根结底是来自现世的蓝星人，只是外表看起来和未来人一样而已，内部差别就大了。 别的不说，体检报告就差远了。 未来人早在出生时就普遍接种过的各种未来疫苗，他身上一个都没有。 此外，联邦规定义务教育阶段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对学生进行‘基因优化’。 即注射一些药效温和的基因药剂来改善他们的各方面免疫力。 ……这个，林奇自然也没有。 所以哪怕明知道这里有专业的医疗机器人，也没法让它们帮自己打。 注射前要全身扫描的，他这一扫就露馅了。 堂食不行，那只能是打包。 于是林奇花二十万星币，买下一套1143型基因药剂包。 这是千年科技的拳头产品，他们家的基因药剂都是以数字序号命名，1143不是最新款，而是最稳定、效果最好、销量也最佳的一款。 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星域公开市场里能买到的、最好的旗舰级基因药剂。 相比其他同类型产品，1143型的优点在于完整、全面。 它这套药剂包里，不只有最主要的‘超凡基因激活针剂’。 还有为此提供前期准备的‘躯干活性促进剂’、‘灵能因子汲取剂’、以及‘神经组织强化剂’。 如果用玄幻频的说法，把基因药剂本身比作‘筑基丹’， 那么这三者就相当于是在正式服用筑基丹之前，给用户提前巩固基础的‘炼骨散’、‘聚气散’、‘凝神散’。 此外，它还自带一套检测设备，方便自行接种的用户用来自我观察： 基因药剂是黑科技没错，但终究是药物，每次注射都要观察三天。 等于说一个完整的疗程是12天。 等到完成最终注射，就能激活人体基因序列内隐藏的超凡片段——这个就完全是看运气了。 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的进一步增幅体质，只有万分之一的幸运儿才会获得一些灵能力。 这种概率学上的东西，林奇也就不强求了。 反正他有得是钱，也不需要靠超能力去打打杀杀，无非是要增强自保之力而已。 .. 第14章 千年科技的收购清单，‘原始生物活体样本\\＼’ 【账户余额：104.3w】 进进出出一趟，身家立刻大幅缩水。 林奇这下就很能理解这交易中心为啥一副门可罗雀的样子了。 说到底巨企真的和别的企业不一样。 这帮生意遍布银河、产业覆盖全星联的家伙，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没钱也就算了，进去就是看个眼瘾。 有钱的进去了，那真是逮什么就想买什么。 巨企们有得是能够从葛朗台手中都抠出钱来的产品。 光是搞定三个主要目标，林奇就砸出去两百二十万。 话说这可是星币，不是软妹币也不是美刀。 比起那俩，购买力强了都不知道多少个次元的： 要是有合适门路，比如说走低调俱乐部的渠道，两百万星币都他玛能买一艘二手战列舰了！ 这可是一笔毋庸置疑的巨款。 也就是这一套机甲+浮空车对于他的人身安全真的有重要保障，要不然他都不太敢这样子花钱。 而且哪怕他已经很克制地按计划购物了，临走前还是没忍住，又掏了五万： ——买了几套超微型个人能量护盾，用于防身； ——又搞了一套‘天枢330’个人终端，用于替代那个半卖半送的寰宇2型臂环计算机。 新的个人终端造型有点像无线耳机， 而且是一种外置植入体，可以装在身上任何地方。 比起寰宇2型，隐秘度终究是高了许多。 毕竟，后者的技术比起前者实在太老旧了， 哪怕臂环本身能伪装成运动手环，可那拉出式的全息投影屏幕，还是太显眼。 林奇在现实世界都根本不敢用这玩意儿。 天枢330就不一样了， 这种外置植入体采用的是增强现实型全息投影， 简单地说就是跟他一开始在寰宇交易所里看见的那些人一样， 所有画面、交互，都只有使用者自己才能看见。 便携，隐蔽，功能齐全。 比起科幻小说里的什么数据眼镜之类都还更方便得多。 纽扣那么大的一丁点玩意儿，放哪儿不行。 这么个小玩意儿，谁看了都不会往黑科技上联想。 同为千年科技的旗舰级个人终端，天枢330卖得其实不如它的姊妹产品‘天枢340’好。 但后者是完全植入体，与神经系统直连的。 林奇思想比较保守，轻易不想接受开颅手术，更别说随便往自己大脑里塞东西。 所以也只好选择更贵的替代产品。 总之，狂砸225万星币之后，他的采购之旅算是正式结束。 眼看着手头弹药缩水到只剩一百万出头，林奇心里又有了别的想法： 来都来了，礼貌问价呗？ 虽说寰宇集团的关系已经处得很好了，但与巨企的关系，谁又会嫌多呢。 “贵公司对外有什么长期收购项目，有没有采购名录之类的东西？有的话麻烦给我来一份。” 林奇叫来一个水滴型自律机器人，试探性的问了问。 不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他的原则。 总不能这么大一个千年科技，就只往外卖、什么东西也不收吧？ 显然。 林奇的想法总是正确的。 任何企业，都没有只进不出的道理。 千年科技这帮技术宅们不仅专门研究高精尖的前沿领域，理事会布局的领域门类还贼多，他们对外收购的货物种类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多。 当然他们的合作伙伴也很多，星域里有的是人上赶着想给他们供货， 于是导致商务部门的眼皮子也比较高，等闲人来问价都懒得搭理。 不过对待林奇自然又不一样了， 这位可是刚刚在自家公司豪掷两百万的大客户。 眼看着都要达到vip俱乐部的准入门槛了。 于是他这边一问完，立刻有一台水滴机器人送上了完整的报价单——一个几十g的超大数据包，里头全是各种高价值货物的详细清单，有图文并茂的解说文档，还有完整的全息影像。 光是这份数据包其实就已经价值很高。 一本教人‘什么东西值大钱’的指南，放外头卖个几千上万星币也不稀奇。 若不是林奇这样的高价值客户，千年科技也不肯轻易拿出来给人看。 数据包太大，林奇让终端智脑自行录入资料库并更新， 他只粗略扫了一眼目录： t3类：各类稀有金属；各类稀有气体；活性金属…… t2类：稀有生物样本；古代生物样本；各类原始基因生物样本…… t1类：古代文明遗物；异常天体坐标；机密级智能核心…… t0类：宇宙奇珍；宇宙奇观坐标；超级文明遗物…… “咦？” 扫过其中某几个条目，林奇忽然想到了什么。 露出深思之色。 那些牛逼轰轰的什么宇宙奇珍之类东西，由于接触不到，所以他不感兴趣。 但粗略看下来，‘生物标本’明显是很大一个门类。 四个等级里，哪哪都有它。 ——仅仅是目录都包含很多东西，不只是上述那么几种而已。 千年科技对不同类型的生物标本都详细定级，毫无疑问说明了他们的重视。 而这东西...林奇恰好可以尝试搞一搞。 别的不说，光是那个t2级的古代生物样本，他就很有自信大批量供应。 一千多年来，由于基因技术在整个星域的扩散。 许多地方，都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纯种生物’了。 至于人类文明起源的蓝星，更是重灾区： 发展社会就会破坏自然，这是一进一退的本质矛盾，很难解决。 哪怕很多问题到后面有了解决手段，也已经太迟了。 为了积攒力量闯进星际时代，蓝星付出的代价很大。 人联建立之前，各国一直在明争暗斗， 为了争取政治、军事、经济方面的优势，某些方面不免要牺牲一二。 如果说对于人类本身，各国还比较克制，好歹没打起核战争。 对于那些花花草草小动物啥的，就只能算它们倒霉了。 ——人类的社会都摇摇欲坠的时候，谁有功夫管它们的死活和存续？ 想想看野生大黄鱼，从狗都不吃变成万金难求，也就那么二三十年功夫。 这还是没有战争，和平发展的情况下导致的。 真打起来就更别提了。 物种存续都很难保障，什么‘血统\/基因纯洁性’自然没法考虑。 所以千年科技才会明码标价收购所谓‘古生物标本’、以及‘原始基因生物活体’。 说白了，就是想要那些没经过人为因素污染、依然保持纯天然状态的原始基因序列。 当然，这里的‘污染’指的不是杂交，而是‘基因编辑’。 杂交本身勉强也算自然进化的一种。 但人为改写过基因的，肯定就不能算在自然进化之内了。 符合这种要求的动物，林奇在现世不难搞到。 甚至可以说一抓一大把。 毕竟现世那边，其实也就宠物和养殖畜牧之类领域上玩得比较花。 换了那些不带保的大路货野生动物，谁有功夫管它们是啥基因。 别说去特地寻找，弄不好在市场路边买只土鸡都能拿来交差... .. 第15章 不速之客，‘大买卖\\＼’上门 时间，是最强大的力量。 一千多年的沧海桑田，足够让许多事物都彻底变样。 话说在现世，一千年前还是咱大送时候呢， 想想北宋那些瓷器在现代是个什么价格，就不难理解林奇在现世守着怎样一座金山。 坛坛罐罐之类的玩意儿都这样，活物就更别提了。 如果有个北宋人能穿越到现代，全华国的科学家们都会像见了国宝一样把他供起来的。 按这个道理，对于星联的研究者们来说，林奇本身，其实就是一个极其珍贵、可遇不可求的绝品样本。 这也是林奇为啥老惦记基因药剂的原因——相比全种族都接受过长期基因改造过的联邦人，他这种原汁原味的‘古代人’就仿佛白化大熊猫一般稀有，太容易引来祸端。 买药剂不仅是为了强化一下自己，还为了掩盖基因里的问题。 要不然，回头万一生个病啥的、去医院一抽血，立刻就得露馅... 林奇可不想成为被人研究的珍稀生物。 他还是当个卖‘珍稀生物’给别人研究的商人比较好。 拿到收购指南， 此行的所有目标不仅圆满完成，还有了额外收获。 林奇直接打开车门，装上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 乘坐刚到手的‘银光天马’，启程回家。 原价五百万星币的浮空车，的确是不一般。 虽然它那个仿佛一颗拉长水滴被人竖着劈成两半、前大后小的外形轮廓，看起来有些古怪。 但它的内部配置，绝对一流。 前卫感拉满的内饰低调又奢华，配合完全自律化的无接触式操作，就像是有专职司机在平稳驾驶，车主只需坐在手工缝制的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片刻就能抵达目的地。 林奇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要认证自己的身份信息并绑定， 认主后的车载ai，自然会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星际时代么，上流社会早就享受到全自律化生活的美妙之处了。 若是再打开吧台的小冰箱，开启车窗的360°全景单向透视，望着下方灯红酒绿的城市，浅酌一杯香槟，更是格外能享受到成功人士应有的优越感。 不过，林奇才刚拿起酒杯，就注意到了外面的一丝异状： 一辆造型方方正正、明显不是什么名牌的老旧浮空车，混入了他所在的轨道，很突兀地蹭到了边上来。 浮空车是介乎于汽车与飞机之间的特殊飞行器，它的‘车道’可不像马路，那是很宽阔的。 准确地说就像是一条条空中‘管道’，它没有具体的边界，而是由固定悬浮在一个位置、隔几百米就会布置一架的航标无人机标注。 浮空车沿着无人机构成的中轴线飞行，若是偏离这根中轴线的半径太远，行星空管局便会通过设在无人机上的基站直接提示车辆。 ——主要是为了防止在城区内空域发生碰撞。 浮空车的速度可比地面车辆高得多，块头通常也还大得多。 这种大家伙要是以高速发生碰撞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万一车上的反应堆或是燃料罐爆炸了…… 那，对地面上的行人来说，基本上跟头顶摔了艘齐柏林飞艇也没啥区别。 所以必须严格控制行车轨道。 出了城区就没有这种空中车道了，都是爱怎么飞怎么飞。 而林奇眼下是在进入主城区，这种时候，一辆陌生浮空车突然贴过来，就仿佛在入城高速上被人别车。 对方摆明了是来者不善。 好在。 此时的他，也不怎么担心来者有多不善。 “吱吱。” 伴随着很轻微的电机嗡鸣声，‘银光天马’流线型的车顶和平滑如镜的车底，各自凸起一个仿佛摄像头般很不起眼的小圆柱。 这是这辆火力强大的浮空车所拥有的，其中两座车载炮台。 看着很不起眼的两个小鼓包里，那黑洞洞的炮口，可是两门高能热射线炮。 被这么两个小玩意儿锁定，对面那辆浮空车的行动一下子就规矩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陌生的讯号被车载ai转接了过来。 “没必要吧？朋友。我们只是想和你聊一聊而已，这么喊打喊杀的干嘛？” 一个穿着红色夹克的胖子的全息影像出现在车体里，一脸阴沉地看着林奇。 “我可没有跟上来就恶人先告状的陌生人呼朋道友的习惯。” 林奇多少有些好笑地说道。 恶人先告状是一回事，偷偷摸摸跟踪、不怀好意地别车，又是一码事。 由于坐在一艘由星域顶级巨企所打造的强大装甲载具里，他并没有什么担心或是害怕的感觉。 就是觉得对方的确有点滑稽——这副做派，真的很有既视感。 和现世那些酒吧小混混、辍学该溜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想到星际时代，也有黑帮混混之类的人物。 话说他们这年头，还会不会拜关公、还流不流行在身上纹带鱼？ 底气充足，林奇便丝毫不为对方这副恶形恶状的态度所动， 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夹克衫胖子一眼，似乎在猜想这家伙在身上纹了个啥。 这种仿佛在看猴子一样的眼神，让胖子心里头更恼火。 但想想这辆新型浮空车所代表着的庞大利益，他还是按捺下了火气： “别这样，朋友，你是真的误会了，我们其实是来给你送钱来的——一笔足足三百万星币的大生意，这还不够我们互相交个朋友吗？” 胖子满脸堆笑，努力用一副神秘兮兮、很有煽动力的语气说道。 话里话外都是‘你小子今天算是走大运’了的意思，整得仿佛传销讲师似的。 在现世天天被各路带货主播的骚套路轰炸、抗毒性早就拉满的林奇，哪会看不出这货是什么居心，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表演： “说说看，什么生意？” 见对方有兴趣，没有立刻挂断，胖子心中更是一喜： “还有什么生意，三百万星币的生意嘛！” “朋友，你能抢到这辆浮空车，算是运气很不错，但运气再好，哪比得上现成的钱好？” “只要你点点头，把这辆车连着里面的机甲，一块转给我们，这三百万星币就是你的了，” 胖子举起个小巧的塑料箱，里头是三十沓薄薄的银蓝色钞票， “就那么一倒手的功夫，净赚一百万，这不是爽死了？” 林奇见状，很配合地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他倒不是被胖子的开价动摇了，而是因为这些钱——话说他来联邦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看见星币的现钞。 而且，更让他吃惊的是，这玩意儿居然有面值一万的。 ……搞这么大面额，不怕被仿造吗？ 第16章 信息泄露，暗中隐藏的敌人 “怎么样，的确是很不错的交易，对吧？” 林奇搁这胡思乱想、发散思维呢， 在胖子眼里，还以为这小年轻被自己忽悠住了， 于是心中暗喜，哈哈笑着一拍大腿，很豪爽的样子， “好啦，既然你也同意，那咱们找个地方把车换了... 你看，我们还给你准备了替换的新车，这还不够有诚意——” 不过这一次，他话没说完就被林奇打断了： “所以那些骚扰短信是你们发的？谁把通讯号码泄露给你们的？” “呃？” 胖子愣了一下。 似乎是没有料到，刚刚那个还一副被他忽悠得五迷三道样子的小年轻，怎么突然换了张脸。 脸色开始变得不太自然起来： “嗨，那都是小事，咱们聊大生意呢，你管那个干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仅仅加价一百万星币，就想让我把这辆以折扣价买到的、原价五百万，目前在公开市场上甚至已经炒到上千万的，这整颗星球才仅有十套的限量版最新型浮空车，转卖给你们？” 林奇见他没被诓住，知道没法直接从他口中获得有关泄密的情报。 ...大不了自己查就是了，反正他也有思路了——那辆送他来千年科技门店的快车，有很大嫌疑。 心里高速思索着的同时，林奇冷笑着结束话题， 反正再往下聊，也没什么营养了， “你管这叫生意？我的老家通常可是管这叫诈骗。 话说你哪来这么大自信找上门的？ 觉得自己一个人得买三人份的票、就有别人三倍大的面子？” 闹了半天，这不光是黑帮混混， 还是个试图来瞎猫碰死耗子的黄牛。 林奇多少也有些郁闷：他看起来这么好骗？ 这狗东西没有看人的眼光啊。 活该他只配当黄牛。 林奇只是郁闷而已， “……” 刚刚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小子一直在装的夹克胖子， 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 被林奇一句话，气得整张脸都红温了， “特马勒戈壁的，你这小杂种！你——” 后半句没有了，因为林奇掐断了通讯。 小丑送上门，顺手逗一逗他、找点乐子而已。 没有更多利用价值的人，他也懒得再浪费更多口舌了。 “咚咚咚。” 轻微的敲击声，从外头传来。 林奇很随意地一抬眼，毫不意外地透过全景车窗，看见那肥仔挤在他自己的车里头、拼命敲窗。 见林奇关掉单向透视，冷冷的望着自己， 还在火头上的胖子更是被他这副装逼样子气得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到手的七百万飞了，还被个装肥羊的蔫坏小白脸耍了，那可不气么！ 越想越气，他甚至还摇下车窗，试图掏枪... “吱吱。” 林奇一动手指头，两个炮台迅速锁定了他， 胖子的动作马上僵住了，脸憋得通红。 悻悻然地缩回去，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林奇，嘴里骂骂咧咧。 看口型，应该是‘你小子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之类的狠话。 .. 目的没有达成，并且目前看来也很难再有希望达成。 夹克胖子缩在车里又气又怂地放了阵狠话，最终还是灰溜溜地开走了。 老旧的破浮空车开启加速，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林奇毫不为这个小插曲所动，继续自己的归程。 他不担心这个家伙会带来什么麻烦。 毕竟自己有了一套能够提供自保之力的装备。 而且那家伙一看就没什么脑子。 他背后的势力，估计也是又愣又莽的那种，多少沾点愣头青。 真正的大鳄可没兴趣搞这种吃力不讨好、又不容易得手的低级诈骗。 如果只是一帮黄牛而已，他们在城区里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主城区不同外面的城市，是有‘镇静立场’的。 这是一种使用声讯号方式传播的立场，通过一种特殊的音频，对大脑皮层之中的神经元组织产生特定的刺激，诱发人类的潜意识反应... 说起来挺复杂，其原理有点类似于用响尾蛇摇尾巴嘶嘶响的声音使人恐惧、用金币叮当响的声音催发人的贪念，都是用特定的神经讯号来使人进入一种相对应的状态。 而作用在这里的状态，是镇静。 在立场笼罩范围内的人会本能地放松，很难升起敌意，无法在这个范围去主动做出攻击、偷盗、抢劫、强奸之类恶性行为。 虽然造价很高，但行星首府主城区大多数的公共设施建筑物、以及城区主要的商业街道上，都部署了这种东西。 在林奇看来，其实就相当于是一种人造的安全区。 只要在主城区范围内，想动什么花活是很难的。 至于离开主城区，那就只能说见招拆招了。 反正他有一辆战斗力堪比军方步战车的武装座驾。 如果是找人打黑枪之类小儿科，肯定是无视了。 不搞大的，可拿不下他。 归根结底，这特么是整个星球的首府。 还是帕拉蒂斯恒星系的行政中心所在。 帕拉蒂斯第一舰队，就搁头顶星港里飘着呢。 林奇就不信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在正规海军眼皮子底下搞大。 相比之下，反倒是信息的泄露让他更感危机： 能直接往自己的终端上打电话，那得是搞到了他的通讯号才行。 这可不是信息网络刚爆发没多久、各种个人隐私泄露极其严重，以至于连学校之类机构都主动倒卖个人信息的现世。 星际时代的个人隐私也不仅是开个盒、打打骚扰电话那么简单，这年头的骇客是能够隔空索命的——别的不说，光是远程入侵义体再引爆，就够要人命的了。 碰上这种招数能不能活，全看义体往装在哪儿。 要不然林奇怎么死都不敢往脑袋里插芯片呢，他就是知道有这种案例。 反过来说，由于这种原因，联邦的信息管制格外严格。 网监局权势之滔天，都堪比国税局了。 即使是在低调俱乐部混的骇客，都没几个有胆子去碰户籍信息——混星域网的跑去招惹网监，纯粹跟上手术台之前打主刀医生差不多。 作死都没这么做的。 所以... “...究竟是那家快车公司有问题，还是那胖子背后有个不怕死的骇客？” 林奇迅速意识到问题的关键，陷入沉思。 一时半会不好确定。 他只能暗自提高警惕，把对方放到了怀疑范围内。 第17章 代理人的委托成果，《末日危途》 些许小插曲，并不能影响林奇的大计划。 搭乘‘银光天马’，在夜幕中低调地返回了超级摩天大楼a3。 林奇把这辆市价已经被炒到上千万星币的超级豪车，很随意地停在了公寓附带的一个小车库里。 忙了一整个下午，现在放松下来了，林奇才回过味儿来，意识到自己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这样的状态自然不适合再接受注射。 于是他赶紧叫了一份简餐，没半分钟，公寓底楼商业中心里的快餐店用无人机给他送了上来。 ——话说汉堡、炸鸡、薯条这铁三角，居然在一千年后还是街头快餐最流行的品种之一。 可见有些东西的含金量，的确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就是这汉堡肉、鸡肉、土豆的味道都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总感觉像是什么上了科技的合成产物。 无怪乎千年科技会满世界寻求原种家禽家畜，很显然是因为未来世界的转基因物种问题已经大到一个令人无语的地步了... 稀里糊涂填饱肚子，林奇再进浴室里冲了个战斗澡。 等他穿着睡衣坐到床边，打开了药剂箱， 因为有点纳闷、怎么这么久没有消息，他下意识上论坛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自己错过了提示消息——下午换了终端设备，新设备都没登过低调俱乐部，自然没有提示。 林奇打开后台，发现三个小时前，也就是自己刚换上新装备的时候，有个id叫‘pris’的代理人接了他的委托。 林奇记得，这个单词直译的意思应该是‘北极星’ 而一个小时前，这个‘北极星’提交了委托，把一份文件发到了他的邮箱。 系统正在等待他进行审核，看对方给的东西合不合要求。 作为专业的灰色领域合作平台，低调俱乐部有完善的交易机制。 这些涉及到信息、技术、知识产权之类的交易，基本上都是一对一的。 委托人提出需求，代理人提供对应资料，委托人满意就签合同交钱。 如果不符合要求，可以商量修改，或是换其他代理人。 但无论是更换代理人，还是更换方案，双方都必须遵守保密协议。 除非委托人通过合同，达成交易，否则不允许把对方给出的东西拿到外界去； 哪怕达成交易，也不允许透露是哪个代理人提供的。 反过来也是一样。 ——低调俱乐部的确没有知识产权法，但有一帮巨企联盟盯着，这儿的规矩比星域法还管用。 由于有保密机制，林奇也就不着急，慢慢审核。 拿出专门从现世带来的笔记本，让随身终端接入，然后直接把对方给的安装包装上去。 “《末世危途》，4.9g？这是不是有点小了...咦，还有注释？” 林奇看了一眼，发现‘北极星’给他留了详细说明： 这是按照他的要求，直接在星域公开网络找的一款‘很有意思的小游戏’。 游戏主题是末日废土生存，在这年头绝对是复古科幻题材，很明显是对方考虑到他的要求特意选的。 虽然题材相对冷门，符合林奇要求的、同样冷门的运行平台。 但这款‘小游戏’却曾经以这种小众题材，拿到过星区畅销榜top10。 可见也有不低的含金量。 代理人利用同样复古的虚幻五引擎，把它原汁原味地完全复刻到二十一世纪上半叶水平的平台上， 无论是程序语言还是支持软件库，全都没有纰漏， 只是额外做了大幅瘦身——如果完全以现世水平来开发，这东西其实得有500g以上。 但代理人采用了基于现世语言却完全超前的算法，大幅缩小体积，还按林奇的要求搞了高级加密... 就好像用积木复刻了一座帝国大厦。 材料没超前，纯粹是技术很牛逼。 主要也是平台实在太老旧了，在这种‘一千年前的古老设备’上，只能做到一百多倍的压缩。 星域现在哪还有人用这种老旧实体机， 他们随时随地可以通过数据终端接入覆盖整个星球、乃至整个恒星系的虚拟宇宙， 在其中肆意畅游，体验仿佛穿越多元宇宙一般的实境游戏。 ...不过这种东西，对于现世来说就有点太超前了。 不到合适的时候，林奇不会轻易把虚拟实境技术端出来。 怎么着也要等在传统pc领域捞够了再说。 《末世危途》的程序很小，内容很大，林奇玩了一会就上头了。 它有点像《僵尸毁灭工程》和《逃离塔科夫》的结合版，是一款第一人称的废土生存+搜集撤离游戏。 玩家要在一片满是丧尸、还有许多变异生物潜藏的废土之中想尽一切办法生存， 利用大灾变前的遗留物资武装自己、建立藏身处，前往不同地区搜刮物资。 设法战胜怪物或是躲避危险、带着资源回到藏身处，不停重复以拓展探索版图，并进一步发展据点。 尽管体量仅有不到5g，这小得出奇的游戏却有堪比大表哥2的画质、动作、射击效果与枪械种类。 更恐怖的是那大得夸张的主要地图，以及上百个位于主要地图不同位置、内部区域完全沙盒化的探索地点。 里面的敌人、建筑、藏品都在各自的难度范围与物块群系内实现伪随机， 确保每次进入都不重样、但又不会超出各区域的不同风格， 在代入感与新鲜感之中实现动态平衡。 此外，《末世危途》还有一套非线性的故事线， 让玩家在不断的探索中，慢慢解开藏身处地下神秘实验室的谜团， 探索玩家每次死亡都能在其中复活的奥秘。 ...总的来说很令人上头。 废土生存、搜刮，本身就已经能在掠夺感上给人充分刺激， 而危机四伏的沙盒地图、对抗与潜行可能导致的死亡损失，更是进一步将这种刺激感放大。 揣着一包极品物资在领主异兽与尸潮出没的危险区内潜行，小心翼翼地寻找撤离点，足以让任何代入进去的玩家肾上腺素飙升。 而若是半路出事，行动中的收获越大，懊恼也就越强，更容易让人冒出‘下把必须赚回来’的念头。 连林奇都在玩了几局，第一次拿到金色稀有物资箱、结果却被一只潜伏者伏杀之后，忍不住拍了大腿。 醒悟过来之后，他也意识到，代理人在做平台移植的时候顺道采用的‘空间压缩技术’、所让游戏呈现出的堪比3a大作的精美画面，的确给玩家带来了额外的沉浸感，将游戏体验给超放大了。 ‘北极星’也在附件里说了，在星域发售的原作，其实还有pvp模式和更多其他内容，她正在将这些整合起来移植、搞成一个dlc，大概明天就能发过来。 林奇上星域网络看了看，发现她所言不虚，于是很愉快地确认了合同。 稍微体验过，他就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都不说游戏内容、实际体验之类的了， 光是这都能爆掉cod21的画面、都能爆掉《匕首雨》的大地图，不仅能妥善地从虚拟宇宙之中搬到pc平台上，而且优化、整合还做得极好，居然才刚刚5g， 他都仿佛已经看见纷至沓来的玩家、马上要飞上榜的销量了。 而且这也侧面证明了对方水平很强，移植做得很到位。 尽管还是有黑科技的嫌疑，但这种技术领域上的黑科技，明显比源源不断的黄金更容易让外界接受得多。 有这样一个伪装顶在头上、卖出黑科技引导蓝星未来的‘合理’第一步， 他设想中的无数未来产品，就都能顺理成章地慢慢往外搬出来了。 本着尝试发展长期合作关系的想法，林奇直接把约定好的两万星币合同款一口气全打了过去。 【我的客户很满意，期待下次合作，报酬一样不会少。】 对面原本还编辑消息呢，委托全款一打过来，立刻懵逼了。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只默默地发了个‘给土豪跪了’的表情包。 第18章 基因药剂的神效，脱胎换骨的林奇 用星币的力量，把这个野生骇客给砸趴下之后。 林奇终于长出一口气，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按照基因药剂的使用说明书，平躺在床上， 将透明聚合物针管之中的浅绿色药剂，缓缓推进。 这第一次注射的基因药剂，自然是‘躯干活性促进剂’。 强化自己的体魄，消除体内的各种隐形损伤； 提供更强的免疫力、恢复力，膂力与耐力； 甚至还能修复干细胞、神经细胞等人体关键组织的陈旧损伤，使人枯木逢春。 自然，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后续的强化打下基础。 若无强大且充满活性的肉体作为根本，任何基因进化便根本无从谈起。 虽然是对浑身上下60兆个细胞进行的、堪称脱胎换骨的超级大手术。 但说到底是几十万星币买来的高级货。 体验很好，整个改造过程没有任何痛苦。 林奇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还非常放松，仿佛骨头都酥了， 两下子就眼皮重到抬不起来，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后，整个人感觉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 肌肉结实有力，如同崭新出厂一般。 唯一的副作用，只是体表析出了不少废弃物，看着有点埋汰。 林奇不得不大清早又洗了一次澡， 还喊来一架无人机，剪了剪昨晚莫名其妙长了一大截的头发。 “...这玩意儿还能美容？” 付了服务费并打发走无人机， 林奇看着镜子，不太确定地自语。 镜中的自己，比起之前，还真的变好看了不少。 细胞活性提升，使得面部轮廓更鲜明、皮肤更年轻， 而大量排出废弃物的时候， 自然也带走了那些肉眼很难注意到、但却一直存在的沉积色素、损伤细胞之类东西。 体现到外表上，自然就是变得更帅更好看了。 原本说什么青城小彦祖，那纯粹是跟风开玩笑而已。 林奇本身的长相，只能说是清秀耐看， 因为得到系统前比较内向比较宅，多少有点阴柔。 但现在的他，还真就有了那样凌厉俊朗的脸型轮廓， 肤质更是好上一大截， 从镜子里看过去，颇有种剑眉星目、亮若晨光的感觉。 “这可不得了啊。” 林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倒不是说他变帅了不得了。 而是这种美容效果很不得了。 要知道，作为一种实打实的感官生物， 人类对外貌的追求，可是刻在骨子里的。 女人自然不用说了，各个都是先天化妆圣体。 梳妆台里的瓶瓶罐罐，比化学实验室还令人眼花缭乱。 哪怕是对这方面不太讲究、或者说比较闷骚的老爷们， 多半也会在发型、衣服、鞋子之类方面，稍微讲究讲究。 美容美发、时装鞋帽、化妆品、医美…… 说句不好听的，人类社会目前为止有至少一半的经济产业，都直接或间接与‘外貌’有关。 这既是生物最牢固的繁衍求偶本能，所导致的外貌竞争意识。 又是比马洛斯需求理论之中、比温饱更高级的心理需求， 普通人很难免除得了。 但放眼全世界， 还没有哪一个化妆品公司、哪一个医美巨头， 手中掌握的技术，能与林奇现在的情况相比。 这都不是换脸了，这简直是换了个人。 极大幅度改善容貌，同时还极大幅度改善肤色、肤质、对各种疤痕色素沉淀也有效。 同时还改善肌肉强度，进而改变了身材轮廓，等于说还有健身的效果。 想想看那些为了变好看一丢丢、都能咬着牙倾家荡产去让人在自己身上横七竖八开刀的棒子女性； 还有那些为了什么八块腹肌、人鱼线，玩命健身到尿血，甚至还吃各种乱七八糟药物的男性； 林奇都仿佛看见，无数张年轻的面孔哭着喊着蜂拥而来、无数钞票如倾盆暴雨般轰然落下。 甚至都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想到这里，他就回忆起小黛姐那个容量大得夸张的梳妆柜，还有那些小拇指丁点大一瓶、就动辄几千块的什么‘小金条’、‘神仙水’…… 回忆起了，被富婆姐姐支配的恐惧。 “这不行，一下子拿出这种级别的技术来，整个世界都会轰动的，” 林奇下意识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心有余悸， “得分批次，慢慢来，最好是建立一个品牌，一代又一代往外推陈出新慢慢提上去才行...” 的确。 如果把他现在享受到的这种级别的美容，一口气拿出去， 确实要把现世所有美妆巨头和医美厂商，整得急赤白脸。 也就是不在米帝。 否则弄不好就有神经病枪手上门了。 ...当然，在华国的话，会是泥头车的。 而且，这美容养颜效果，是旗舰级基因药剂的附带作用之一。 基因药剂玩意儿成本太贵了。 不可能这么搞的。 最好是直接在联邦进口一些现成的美妆品， 又或者找找效果比1143差得多、足够便宜、专门用于改善容貌和肤质的基因药剂... 但要是这么发散的话，又不止美妆而已了。 基因药剂能做的生意，可是非常多： ——美容很容易来钱，那医药难道就不来钱了？ 脸肯定没有命重要吧？ ——再一个，基因药剂还能强化精力，让人时刻精力充沛， 咖啡也好红牛也罢，全都弱爆了。 还没有前两者的那些副作用。 这对那些工作繁忙每天连轴转的各种一线职业者来说，岂不又是一种福音？ 最重中之重的是…… 修复全身细胞，本身就等于延长了身体衰老的上限。 ——延寿。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是全人类的终极梦想。 它的诱惑力，是足以让所有帝王将相，权贵豪商，都彻底疯狂的。 “这得拉个清单慢慢玩才行呀。” 林奇多少有些感慨地叹息着。 ‘基因生物技术’的应用前景，那可是非常远大的。 不比他倒腾的信息技术差到哪里去。 在这方面的布局，也得趁早。 回头他怕是得让小黛姐再受受累，把‘星环生物’的摊子给支起来。 .. 上午。 返回现世的林奇，像个普通的上班族一样乘地铁来到了江景大厦。 “都几千万身价的人了，也该买辆车了吧？ 一号线里头跟沙丁鱼罐头似的，也真亏你坐得下，” 习惯性到楼下大堂来迎接他的小黛姐，仔细地理着林奇在拥挤的车厢里被挤乱了的衣领，一脸无语地吐槽道， “让你把我那辆慕尚开走你又不肯，都说了姜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咦？” 小黛姐碎碎念了一阵，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摁住想开溜的林奇，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 “林小奇，你吃人参果了？” “怎么今天……整个人都变得，变得这么...” 看着突然间霞飞双颊、不知为何支支吾吾起来的姜黛儿， 林奇不由得有些心虚。 这种程度的变化，果然瞒不过身边最熟悉自己的人。 幸亏他早有准备，要不然还真解释不清... 第19章 下一步闲棋，往海外同步发展 “新、新款护肤水？” 拿着林奇塞过来的一个小瓶子，姜黛儿一脸懵逼。 她确实看出来林奇身上发生的变化，也觉得背后可能有些什么门道。 但她还真没想到居然是跟美妆护肤品有关。 ——自家这便宜老弟，从小到大几乎碰都不碰这些玩意儿的。 冬天不知道抹大宝，夏天不知道涂防晒霜的货色， 姜黛儿给他买的什么洁面乳，更是用都不会用， 也就偶尔被她抓到的时候，才胡乱抹一抹。 真是直男到家了。 用林奇的话说，他以学业为重，又不想谈恋爱，何必那么麻烦捯饬自己， 再说了，再怎么打扮，自己也不是都看不见。 这个理由很强大，让小黛姐无话可说了。 主要是按这个思路对号入座，她就显得很心虚： 既然自己打扮也不怎么看得见，都是别人看得见， 那这样一来，老是想怂恿他打扮的小黛姐，算是有何居心呢？ 何况当时林奇年纪也不大，某人可是很害怕贼心暴露。 于是只好对这种直男思想无可奈何。 现在林奇忽然莫名其妙地掏了瓶护肤水出来，还用自己的使用经历来现身说法。 这就让姜黛儿一下子觉得不对劲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胡思乱想起来。 ...没道理呀。 以前那么直男的狗东西，现在突然就骚包起来了。 难道说……？ 她忽然目露喜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性。 而注意到她的反应的林奇，也露出了笑容： “姐，你果然猜到了？” “...猜什么啊。” 姜黛儿故作矜持道。 “唉，明知故问。 虽然我也觉得从游戏跨行业到美妆有点离谱，但你肯定能理解的对吧？” 林奇拿着这个小瓶子， 这其实是他回现世之前临时在星域网上订的样品， 如他所想的那样，星域的美妆技术也很强大， 这种基于基因药剂残次品的成分、回收利用而成的廉价护肤水， 一盒才两星币。 一盒里头，有三十个这样的小瓶。 放在星联，属于纯纯的工业垃圾。 但这‘工业垃圾’，在现世就已经是顶级的高精尖黑科技了， 足够把所有化妆品巨头打得妈都不认识。 尤其是成本极低， 对林奇来说，这价钱几乎跟地上白捡的一样。 他没注意到一下子懵了的小黛姐，继续兴致勃勃地比划着， “虽然都在说消费降级，但姑娘们对自己身上花钱可从来没少过， 女人的钱，给谁赚不是赚呢。” “刚好我背后的那个组织，也对这方面有些研究， 所以打算交给我来，试着推出这款产品…… 要知道，这个市场可是很庞大， 值得我们成立一个部门来专门负责...” “呃，姐，你怎么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姜黛儿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 姜黛儿沉默了一下，很勉强地笑了笑： “没，没什么，我也在想你刚刚说的事。” “哦，是这样啊。” 直男如林奇，都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小黛姐刚刚还好像很是期待的样子，怎么自己说完之后她就变得很...失望？ 话说这有什么可失望的？ 家里又多了一只下金蛋的鸡，这还不是好事？ 这一副好像丢了几百万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唉，这人啊，还真是难懂。 林奇满头问号，却也不便直问， 两个人谈着正事，走向电梯。 .. 正事上，自然是一切顺利了。 在华国，化妆品其实比电子游戏还更好搞。 只要成分之中没有对人体特别有害的、在各种危害物质名录上的东西，药监局的管制就不会太过严格。 话说哪怕是这年头，各种三无野鸡小食品厂、日用品厂、化妆品厂依然满地都是。 别说这些工业品，连即食餐品的外卖行业都到处是苍蝇馆子呢。 ‘吃（用）不死人就没事’，很大程度上就是整个市场的现实写照。 国际经济局势低迷，官方正是大力鼓励往实体领域投资创业的时候。 哪怕这个星环公司前脚刚注册了游戏部门的子公司，后脚又开始涉足美妆日用，多少有些令人疑惑， 但这年头经验领域跨界的公司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只要手续齐全、资质合格，老爷们也懒得研究太多。 反正玩不转赔钱了，那也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不过。 这化妆品好搞定，游戏就有点难了。 倒不是说没有人手。 实际上，姜黛儿没花两天时间， 就把足够的运维、客服、还有管理人员给招够了， 甚至连服务器都租好了。 主要是版号这玩意儿，实在没法这么快就拿下来。 ——别说版号的问题，《末日危途》都还没过审呢！ 据可靠消息， 光腚局的老顽固们，对这种打打杀杀血流一地，还有‘宣扬掠夺思想’嫌疑的玩意儿，很火大…… 主要是画质太好，做得太写实了。 某些镜头格外血腥重口。 如果真想在国内市场端出来，估计不是改成绿血或石油血就能解决的问题。 “这...也没办法了，只能去蒸汽机平台上架了， 国内先改着，等什么时候版号下来了再说吧。” 听闻这个消息， 林奇很想挠头，却也无可奈何。 说到底电子游戏是虚拟类内容产出行业，和美妆药品这些实体产品行业不一样。 后者有实物，有严格的标准， 说一就一说二就二， 有毒就是有毒，有害就是有害。 不符合标准的肯定直接打回， 但完全无害的产品、人家也很难找到驳回的理由。 而电子游戏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主观看法很严重。 黑猴那种级别，都能在一炮走红之后还被鸡蛋里挑骨头； 腾子易子米子这种家业，碰上河蟹行动一样该低头还得低头。 林奇这种小门小户，就更没得选择了。 先在洋平台混着呗。 反正洋人平台主力消费者一样是国人。 “...这样说来，也不止游戏，其他东西也可以尝试往海外走一走。” 林奇若有所思，举一反三道。 做生意么，说白了就是赚亏心钱。 对国内捞钱，他有些时候还未必放得开。 可洋鬼子的钱...他赚起来可就没心理负担了。 两星币三十瓶的小白瓶，在国内卖个百来块一瓶他都觉得有点亏心了， 若是放到外头，一百刀一瓶林奇都不稀得眨眨眼的。 这还是最无害的民间日用品， 如若是某些敏感领域的产品，就更不用多说了。 “看来只要换个角度，哪怕是麻烦事也能变成好事。” 与姜黛儿对视一眼，林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前者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 自己估计很快又要忙起来了。 第20章 即将上线，游戏程序之中的隐藏黑科技 《末日危途》在蒸汽机平台的上架，并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作为一个覆盖全球的、以最完善的玩家社区系统为招牌的主流游戏平台，它的运营者都是真正懂行的。 尽管完全没有办法解开这体量大得令人惊讶、体积却小得令人惊叹的数据堆栈方式的之中的秘密， 但游戏本体之中不存在任何病毒程序或其他危害因素这一点，也是十分明了的。 那既然如此，作为面向全球的游戏厂商、独立工作室、乃至个人开发者的公开平台，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它上架。 在怀着一丝浓郁的惊艳之情，迅速通过了全套审核程序之后， 蒸汽机的工作人员们立刻发来消息，通知星环娱乐已随时可以准备上架。 此外，甚至顺带发来了本年度‘蒸汽机钻石摇杆大奖赛’的邀请。 审核人员么，当然是要试玩的， 玩过之后，他们对这款游戏的优秀程度已经完全心里有数。 哪怕它的内容并没有十分超前，只能说是八到九分的优秀水平而已， 不是什么旷世神作。 可它在程序技术上，绝对堪称奇迹。 这一点是极其巨大的加分项，说不定能让大奖花落其家。 ...当然，对于奖不奖的，林奇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他只是想获得第一头能够细水长流的现金奶牛罢了。 星域黑科技的底子摆在这里，现世的任何奖项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批复了相关文件，确定了上架时间、售价、以及涵盖区服， 就把这档子事，全都丢给小黛姐招来的星环娱乐游戏部门经理。 让这个三十来岁，据说还曾经白手起家创建过一个小有名气的游戏工作室，只不过在后续融资时因不满投资方手段，愤而抛售所有股份，几乎净身出户的专业人士，来全面负责后续的事项。 “后续更新，以及dlc的计划都在这里了，内容也正在开发，很快就能端上来，” 林奇把一个文件夹递给这个黑框眼镜白t恤、一身宅味的罗伦罗经理，吩咐道， “具体的推广方式，你和宣发部门的徐经理一块商量着办，反正资金不超过姜总那边设下的红线就行。” “这个好办，就按咱们的游戏这质量，宣发用不了几个钱，很容易就能引爆的，” 罗伦一脸自信地回应道。 作为业内人士兼骨灰级玩家，他是真正懂行的。 demo一上手，直接震得眼镜都掉了，就差五体投地了。 在他看来，这种拳打巨硬脚踢阿星级别的技术力，仅仅是用来做一款独立游戏，那简直都堪称高射炮打蚊子了。 而现在这种震撼与慑服，全都转化为了他的自信： ——这都不爆，那帮游戏自媒体全都吃屎去吧！ “其实...如果把数据压缩之类的黑科技拿来作为卖点，专门宣传宣传的话，效果会更好，” 这货紧接着又说道，很显然他也有点蠢蠢欲动， “估计我们都不用怎么出钱，自带干粮的评测媒体都有一箩筐了， 他们回头一扩散，引爆热点，流量马上哐哐来。” “不，不用专门宣传这一点，” 林奇摇摇头，否决了他的建议， 话说他藏都来不及藏呢，哪会急着把这种异常之处主动揭开， “就让他们自己去研究得了。” “为什么？” 罗伦有点疑惑。 自己送上门、还不要钱的流量，为啥不要呢？ “因为现在就把这方面的话题搞得满城风雨，不是什么好事，” 林奇冷笑道，“别忘了你以前受过的教训。” “咱们小门小户的开发者，能有点压箱底的手段可不容易， 拿来乱炒作、万一真把豺狼招来，可就不好玩儿了。” “...这倒也是。” 罗伦恍然地点点头，一脸深有感触的模样。 很显然，林奇的解释，是真说到他心坎里了。 他为什么跑出来给别人当高级打工仔，不就是因为一帮除了钱一无是处的资本吸血鬼、专门等着篡夺他这样曾经白手起家的创业者的心血吗？ 不过，除了这一点之外，他很快又想到了新的问题： “但是，林总，有人找上门来开出高价想合作怎么办？ 国内五大和国外巨头肯定都会对这种技术感兴趣的，他们估计很舍得砸钱。” “婉拒。就说商业机密，暂时不考虑对外合作或申请专利。” “如果有什么媒体、厂商问起来，你也不用详细解释，让他们自己瞎猜。” 在这方面，林奇有绝对的自信。 就星联的黑科技，哪怕用在windows这种‘一千年前的远古系统’上，也是无敌的。 ‘北极星’花俩钟头随手搞的加密手段，放在这年头就是纯纯的叹息之墙，什么d加密之类都弱爆了，全世界的开发商哪怕忙活几十年也别想破译。 无法真正破解的情况下，那就随外界怎么脑补吧。 反正他们再怎么脑补，也都清楚自己猜出的肯定是错误答案。 “那如果是...上面派人来呢？” 罗经理放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问道， “您也知道，这种极大幅度压缩数据体积的技术、还有特殊加密技术，在某些领域上可能会有非常高的应用价值...” 他这可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在乱脑补。 能把游戏的应用数据体积瘦身一百倍，能不能把导弹的引导程序、战机的飞控程序也缩小一百倍？ 放着让人随便破译都得花几十年也未必打得开的特殊密钥，能不能让网络安全局的信息防火墙也成为叹息之墙？ 很多技术上的思路，都是一理通百里用的。 考虑到他们已经把完整的游戏样本提交上去了，上面很可能已经在暗中关注，只不过是表面上不做声而已。 但如果这款游戏里蕴含的信息黑科技，真有往其他敏感领域扩展运用的可能性... ...也很难说，他们到底能沉默到什么时候。 “倒也不用太担心。 上面的眼皮子还没有那么浅，不至于急赤白脸地直接上门，” 林奇想了想，“当然如果真问到了也好办， 就说我们公司现在只专注于民用领域，如果真要往军工领域拓展，到时会直接和官方联系的。” 说到底他能拿出来的黑科技实在太多，其中确实有能改变未来战争走向的。 就这些军事领域的黑科技，如果完全不合作自己独吞也就罢了， 真要找个合作者的话，他一个华国人，除了华国官方，还会找谁？ 找洋鬼子，他的良心也不答应啊！ 先放好这样的口风，也是提前铺好路，表达出明确的善意。 以后如果真有合作机会，上面不用再问、自然就知道有得谈了。 林奇可是很期待， 要是他把动力装甲卖给华国军方， 五角大楼那帮狗东西们脸上，会露出怎样绝望的表情。 说到底，一个像他这样坐拥未来世界的黑心商人， 对于挑战米帝的全球霸权这种令人兴奋的事情，总是会很来劲的。 .. 第21章 进击的罗经理，舅舅党发力 听完了自家大老板的吩咐，罗经理带着一腔许久未曾有过的激情、兴高采烈地投入到了宣发以及上架的准备工作上去。 说起来，自从他创建的工作室，被狗日的资本家收购又搞垮之后， 罗伦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虽然自家的大老板年轻得简直不像话，还是个等待开学的准大学牲， 可从这次促膝长谈的情况上来看，林总明显也是和他一样真正懂行的资深玩家， 对于一个游戏开发者来说，还有什么是比幕后资方大老板志同道合、支持自己的理念，更令人振奋的？ 要知道林奇给这款星环娱乐处女作的顶价才仅仅是68元， 以它至少五百个g的实际体量、不少于三百个小时的不重复可玩游戏时长、以及上百张各色地图来说， 这价钱完全就是在做慈善。 别说六十八， 这年头各大厂商的主力3a大作，就没有哪个低于二六八的了。 什么标准版398、黄金版698的定价屡见不鲜， 动不动还要再来个季票、战令之类的。 以号称3a之中最快餐最稳定量产的西欧帝系列为例，新作就已经突破了五百大关， 乐观估计再做个两三年，标准版定价就要超过一千了。 这种情况下，无论罗伦怎么想，都只能觉得自家老板完全是在做慈善， 甚至说的夸张一点， 他是在试图靠自己的微薄之力，整治现在完全扭曲的市场， 想靠良心制作，来重新唤醒玩家们对单机领域田园时代的美好印象。 ……这样一想，罗伦甚至都有种被感动到的幻觉。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当然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多艰难， 不仅外人不理解，连开发部门内部的人都很可能会有怨言。 别人能理解这种良苦用心还好说，不理解的话不仅赔本赚吆喝，甚至还要被无数人嘲笑。 可以说这种行为很愚蠢，但不能说他不高尚。 要不然怎么说，艺术细胞越丰富的人越容易自我感动呢， 一番脑补之后，林奇在罗伦眼里的形象， 立刻变得仿佛迎着千军万马独自冲锋的骑士一般，无比高大。 ...当然，他可不知道。 林奇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因为没成本而已。 这款在罗伦想象中光是技术投入可能就不下一个亿、总开发成本得有好几个亿的大制作， 实际上才花了林奇几万星币。 无非是三五本旧杂志的钱。 别说六十八， 二十八一份，他都能净赚二十七块九。 闭眼打折都有几十倍的利润。 这就是时空门的力量。 近乎于零的成本，让林奇直接立于不败之地。 无论投资哪个行业，他只要肯做、都是所向无敌的。 就像开着跑车和别人比马拉松一样， 轻轻松松就能拖死每一个竞争对手。 当然，他也不可能真的再往下降了， 能卖268的东西拿出去卖68， 都能让人觉得老板发疯、亏本打价格战了， 真要是再降一半， 那外界舆论就不会只是觉得林奇脑子有问题， 而是会怀疑这背后有鬼了。 本体这个价钱，再隔个几个月、按二三十左右的价位更新几个内容充足的良心dlc， 保证完整版全内容在两百元以下， 就可以说在市面上找不到任何对手了。 有划时代的技术优势，又有远超同类的低价优势， 内容又是最容易让人长期游玩的类型， 这样一堆buff叠加下来，游戏的预期寿命会特别长。 显然，可以完美符合林奇细水长流的预期。 至于具体销量，他反而不怎么在乎了： 大爆是肯定的； 哪怕没爆，仅仅是畅销榜上的普通水平， 大不了也就再花个万八千星币摇人做新的呗！ 这种级别的作品，别家四年熬出一款，都要烧高香了， 哪怕一线巨头开发商，咬咬牙， 两三年能做下来这样一个项目，也很牛逼了， 可林奇这里， 只要肯花钱， 一个月出一百部都没问题， 想砸死全世界的电子游戏开发商，也无非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而已。 当然了， 他这样慈悲为怀的带善人，自然不会这么残忍， 按着‘每个月都有更新\/活动’的节奏慢慢运营， 然后再隔个大半年左右，来一部新作或dlc， 这就可以了。 具体的计划表，他已经安排好，交给了小黛姐。 这样，自己可以腾出手来做其他事情。 娱乐产业，只不过是林奇设计好的巨企版图之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不需要太过上心。 ...不过， 他不上心，外界现在却有许多人对此十分上心。 .. 三天后。 米国，密歇根湖畔某个高档小区的别墅里。 一个二十来岁的白人青年，蹲在电视机柜前摸索着什么。 “该死的东西，信号呢？怎么没画面？” 约翰逊·克雷布像是拧密码锁一样，小心地扭动着信号线接口， 嘴里骂骂咧咧，不时抬头看一眼屏幕， “到底怎么……啊，有了！” 也不知道是无线信号接收不良，还是显示屏数据线接驳不正常， 总之，鼓捣了一阵之后，电视屏幕上终于成功出现了蒸汽机平台的投屏。 约翰逊这才长吁一口气，很惬意地往沙发上一躺， 双腿很随意地扫掉茶几上的披萨盒，架在上面。 他拿起手柄， 面前的画面显示着‘预下载完成’的字眼， 还有一个很快就要结束的倒计时。 “好吧，让我来看看，这游戏到底有没有萨沙那混账吹的那么厉害...” 作为一名根正苗蓝的米帝富二代，约翰逊对同龄人玩的派对赛车飞叶子没什么兴趣， 反倒是受他那个骨灰级玩家老爹的影响，喜欢宅在家里打电动。 由于这种爱好，他在大学时，与在班里不太合群、总是被嘲笑‘nerd’的萨沙成为了好友。 后者在毕业后因成绩优异、专业知识丰富，被‘蒸汽机’公司录用，成为了一名审核员。 虽然两人此时已经不在同一个州，但萨沙还是经常给约翰逊推荐新游。 两人有一个专门的频道，闲暇时间，总会约上一帮同好老友一块线上开黑。 前两天，萨沙又在频道里推荐新游， 不过这一次，他一番往时的简单两句介绍， 很罕见地用夸张的语气，把这个叫《末日危途》的华国游戏给吹得天花乱坠， 引起了约翰逊等人的兴趣之余，也不免让他们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华国新手开发商的处女作，产生了浓浓的疑惑： 又是生面孔，又是处女作， 题材乍一看没什么深度， 还是出自规模不大的小型工作室之手... 这，debuff都快叠满了。 能有他描述得那么夸张吗？ ‘改变了游戏业界的超强技术力’，这帽子怕是连五大巨头都戴不下啊！ 虽然满腹疑惑。 但考虑到，上次被这家伙吹上天的， 还是那只横空出世、把众人都震得七荤八素、彻底刷新了对华国单机开发商看法的黑猴子... 约翰逊姑且先相信、再质疑，默不作声地选择了预购。 第22章 吃上细糠的约翰逊，恶客登门 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约翰逊坐在屏幕前，等着《末日危途》正式上线。 预下载刚开放的时候，看到这游戏才区区5g不到的大小， 约翰逊心中的狐疑，一下子变得更加剧烈。 他也是老玩家了，都是懂行的。 想兼顾画质、声效、模型之类的感官体验， 就不可能把游戏体积压缩太多。 个位数的体量，哪怕是做像素级独立游戏都很勉强。 真的没法往萨沙口中‘划时代的3a大作’上联想。 以至于他都下意识看了一眼日历，确认愚人节早就过去两个多月。 只能怀疑是不是这家伙和公司里的人打赌打输了，在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然而。 这样的胡思乱想，在跳过标题画面，进入新游戏的一瞬间，就被彻底粉碎。 “...见鬼。那家伙居然是来真的，” 望着视野里荒废的城市、杂草丛生的原野， 看着那无比和谐、纹理仿佛与自然无异的植被、云朵、光影与水面， 约翰逊下意识放下了手柄，揉了揉眼睛， “这肯定是虚幻五啊，但...以这种一流引擎，几个g的体量，是怎么做出这种级别的画质的？” 哪怕是花花公子，玩了十几年，也都懂行了。 约翰逊很清楚，画面这种东西，那就是得靠堆料才能实现的。 在虚拟实境复制现实画面，就仿佛古代的趋圆术， 一个是没有办法由方变圆、但却可以靠不停增加边长来让多边形无限接近于圆； 一个则是没法彻底模拟现实景物，却能够靠增加纹理、增加模型面数，来让虚拟模型不断接近于真实事物。 低面数和高面数有本质差异， 至于3d建模和2d贴图之间的差距就更大了， 反应在人体感官上的区别，就是一眼看过去‘糊’、或是‘清晰’。 “难以置信...” 约翰逊操控手柄，走近一棵参天大树并举起手枪瞄准， 借助拉近的镜头，仔细观察树身上密密麻麻却生动自然的树皮纹理，不由得啧啧称奇： 边上的几棵树，体型、结构都不一样，说明不是单纯的重复模型，都是独立建模； 朝树干或岩石、路面、土壤之类地方开枪，弹坑、弹头状态与射击角度有对应影响，被击中的大树会在摇晃中飘落叶片，反复几次的飘落方向都各不相同，说明并非重复动画，是一个真正的动态互动环境系统； 至于水面和云雾的效果更是令人惊叹，既不是单纯的灰蒙蒙一片，也不是大多数堆料3a的无脑漫反射光线，真正做到光照、阴影、粒子效果的动态均衡... 仅仅是新手关卡出生点附近转了转，约翰逊就感受到了充分的震撼， 上一次让他如此震撼的，还是那只差点就打爆了整个欧美单机圈的黑吗喽， 但作为一个对后者有充分了解、去看了开发人员访谈的玩家，约翰逊很清楚， 黑吗喽的强大，是在‘大量扫描现实古迹’+‘虚幻五拼命堆料’才做到的。 换句话来说，那种无与伦比的画面，其实是取了巧， 华夏五千年文明堪称无穷无尽的辉煌底蕴，让制作团队有几乎打不完的牌，随便挑出几个场景来就能让玩家们看得眼都发直。 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游戏又不一样了，这种‘人类文明毁灭后、数百年时间里自然无序生长’的后启示录废墟城市，在外头可没法扫描得到， 要知道哪怕切尔诺贝利，也无非是一座小镇而已，跟眼前这座堪比纽约的沉沦都市可不是一个级别。 ...很显然。 它实现这样的拟真效果，完全靠的是堆料。 不仅堆了无数料，还保持着独立游戏级别的超迷你体量。 这就是纯纯地炫富又炫技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约翰逊立刻理解老同学口中的那些夸张描述了， 后者作为第一批体验的玩家，当时的感受说不定比他现在还震撼无数倍。 “这样的游戏居然只卖十刀？华国人难道都有花不完的钱吗？” 可怜的约翰逊，多少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过紧接着，他的茫然就变成了兴奋。 整个人都面红耳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吸嗨了呢： 有真正的好游戏可玩，谁喜欢去面对那些充斥着政治正确的‘大作’呢？ ——就他玛一个人称代词的问题，作为现实世界活人的玩家，还能被个npc强行拖进设定好的程序里去、硬生生逼着看不能跳过不能规避不能打断的好几分钟动画、像训狗一样被npc用各种lgbtq理论辱骂足足几千字，弄不好还会收获一个坏结局。 就这样的东西，哪怕游戏内容做得再好还有毛用？ 何况本身也没好到哪里去，顶破天8分水平。 想想看欧美玩家现在一天天都在玩这种把玩家当狗的游戏， 就不难理解，约翰逊这帮人为啥总是那么充满反抗精神了， 甚至，他们在外网带头冲贬低黑猴的媒体的时候，比华国玩家还狂热得多。 说到底作为消费者，所有人都本能地厌恶开发商掺私货的行为。 尤其还是恶心人、甚至侮辱玩家人格的私货。 东方大国的开发商崛起，对他们这些欧美玩家来说反而是天大好事， 约翰逊巴不得他们继续再创辉煌、攻城略地。 ...反正他手里又没有欧美开发商的股票。 “最好一年一款大作，把什么ibs之类的狗东西、全都给赶进垃圾堆里去！” 这样兴奋地畅想着的同时，‘星环娱乐’这个名字，也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 就在约翰逊等一众反dei玩家们为遥远东方的又一款新神作而欢呼的同时。 他们却不知道，自己正为之欢呼的新朋友，已经被那个让他们恨之入骨的老对头给盯上了。 “这个ibs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有什么来头？” 林奇拿着一纸完全可以用蹬鼻子上脸来形容的公函，很疑惑地对身旁的罗伦经理问道。 ——由于要接受基因强化，林奇这几天没有跑来跑去、也没有穿越时空，老老实实地在家宅着。 每天就是待在家里看看书充充电。 这是避免遇到突发事件，干扰基因强化的进程。 由于警惕意识良好，他没有出什么差错， 安全地渡过了第一个观察期，并进行了第二次强化。 第23章 牛鬼蛇神的敲诈，西方媒体的舆论打压 注射‘灵能因子汲取剂’之后，林奇没有立刻明显地感受到灵能的存在， 反倒是感到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一样，每种感官都格外敏锐，精力非常充沛。 这样一来，实在有点坐不住的他就来了公司一趟， 谁曾想一到这边，就接到了这封来自业内臭名昭着的ibs公司的公函， 上面的内容即使是他这样好脾气的人看了，都觉得有点难以理解，完全堪称荒谬： ‘由于《末日危途》之中缺乏足够的多元化要素，没有lgbt角色出场，没有宣扬lgbt文化， 故此，ibs认为该游戏涉嫌种族歧视，以及抹黑、压迫、歧视lgbtq等多元化群体， 不日将向联邦政府及星环娱乐所在国提起对贵公司的诉讼，并组织对贵公司的抵制宣传活动。’ ‘当然，考虑到贵公司初创不久，可能缺乏经验， 故ibs可以大度地为贵公司提供一个挽救的机会： 支付一千万美元的多元化思想指导费用（原价五百万，华国企业特别增加五百万），你们的过错将得到仁慈的原谅， 此外，还可以向你们介绍一批富含dei（多元化）文化宣传工作经验的优秀员工， 它们（不是林奇在骂人，而是这里的英文原词用的就是they\/them）的薪资由贵公司自理， 建议范围为基础月薪12万美元，并视需求增加于歧视严重地区（华国）所必须的工作额外补贴...’ 下面还有。 洋洋洒洒好几页，列满了各种需要支付的费用或签订的条款， 并且还‘好心地’提出了一些‘指导意见’... ...看得林奇甚至都生不出气来了，只觉整个人都是懵的。 “是它们生活在外星，还是我们没有待在地球？” 林奇一脸恍惚地看着罗伦。 话说连他这种穿梭两个时空之间、可以说比一般人见多识广得多的穿越者，都难得有这种手足无措的茫然感。 可见ibs这封公函已经不仅仅是书信而已了，字里行间简直有模因污染，让林奇怀疑自己受到了精神打击。 “不奇怪，它们这帮东西就是这样的，” 罗伦接到消息要更早， 气也气过了，笑也笑过了， 只剩一股对方蠢得荒谬所导致的无力感， 故此一脸平静地说道， “包括科游，好多国内开发商都被那边以同样的方式勒索过， 它们的营业手段就是这个，属于是养成习惯了，有新面孔就会过来敲一次。” 林奇笑着摇了摇头。 就是强盗当惯了，有枣没枣打三竿呗。 “差不多吧，别说我们搞单机的，沪圈那帮做二游的也天天被它们敲诈，大伙都习惯了。” 罗伦很幸灾乐祸地耸耸肩。 对他这种人脉广泛的资深业内人士来说，很多事情其实都不算秘密。 比如说，科游在发布黑吗喽前，被ibs敲诈过三次。 五百万刀的只是第一次，后面还加码到一千万、两千万， 陆续以‘封杀所有媒体好评’、‘封杀欧美所有奖项’为理由威胁。 但前者一次都没搭理它们； 又比如说，这帮家伙还特别喜欢在目标公司的内部埋雷。 借助某些职员的叛逆心理，来暗中输出它们的‘高级审美’和‘正确理念’。 由于大多数大型公司内部都是派系林立，其中不乏对雇主满是怨气的员工、需要挟洋自重的管理层，所以它们这招经常奏效： 挑拨性别对立，鼓动运营与玩家对抗； 鼓动违规制作，引导文案在作品里掺私货； 这都是这些鬼东西的骚套路之一。 说起来老被这么搞也是很烦人的。 就好像跗骨之蛆一样。 越家大业大的厂商，越容易被它们裹挟、蛀蚀。 像林奇、科游这种光脚的， 本身又有超水平硬实力（对某人而言则是开挂）的， 自然无所谓。 硬生生打服所有人、靠质量打开市场就是了。 但对大规模的厂商来说，就有点难搞了。 有稳定营收的企业，最怕的就是被人动摇现有基本盘。 以一定的妥协让步，换取对方不搞事，很多时候也是保守型高层的优先选择。 但让着让着，不免就开始滑坡了。 尤其是对基本盘就在ibs势力范围内的开发商来说，这更是必然出现的情况。 掺私货，就会逼走正常玩家； 只有追捧ibs那一套的牛鬼蛇神，会在它们主子的指示下闻风而来； 而流失了大量正常玩家的前提下，为了保住营收，就不得不加倍讨好牛鬼蛇神； 于是慢慢地与牛鬼蛇神越绑越紧，以至于彻底在正常玩家眼中臭不可闻。 然后... 当这些受到主子鼓吹才过来消费的、本身就在游戏市场里属于极少数群体的牛鬼蛇神们， 像它们蜂拥而来那时一样、哗一声全部跑掉的时候。 剩下的项目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轰然倒塌了。 ae、碧育、尼索、代万这帮曾经的巨头，不就是被这么拖死的么。 哪怕不玩游戏的圈外人，都肯定听说过《鸣星特攻》制作六年花费七亿美刀成本、结果拢共就卖了五万来份、最高在线不到七百人的‘壮举’。 这也是ibs这帮人之所以能如此嚣张、如此肆无忌惮的底气所在： 一物降一物。 它们这帮搞舆论的，就是自认天克创作者。 自命高于玩家和开发商一等。 更不用说，欧美所有国家的官方，都在纵容并鼓励它们宣传的这些东西。 所以在它们看来，要林奇的钱，的的确确就是施舍给他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 ——裁判都是我们的人，你拿什么来跟我们斗？ ——何况连五巨头都被我们整治得服服帖帖，你一个华国的小厂子有什么可不服的呢？ “...这他妈就是流氓逻辑啊，跟黏在鞋底的狗屎一样恶心！” 听完了罗伦介绍的诸多内幕， 林奇不由得有种‘这圈真乱’的感慨。 ...也只是感慨而已。 “不用再管它们了，一帮跳梁小丑，搭理它们还不够嫌恶心的，” 紧接着他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对罗伦吩咐道， “不用去回应它们，专注在我们的项目上。 反正，它们的手还伸不到国内来，爱在外头吵吵什么，就随它们便吧。” 星环娱乐的游戏产业，基本上是零成本的。 无非是员工薪资和服务器运维费而已， 这种情况下，横竖怎么卖都是赚， 哪怕再怎么从舆论上动摇，都不可能让他吃亏。 ...再说，信这一套的牛鬼蛇神，本身也不是电子游戏的主力群体。 它们的意见本就无足轻重。 而值得重视的主流玩家群体，面对未来世界的优秀作品，用不着林奇去辟谣、都会自觉用钱包投票。 所以，无视这帮跳梁小丑就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主要是因为林奇现在也没法把手伸到海外去。 等回头有办法了再慢慢炮制它们。 说到底他也不可能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 若是别人不来招惹，也就权当没看见了。 可这种敢来蹬鼻子上脸的，他是非得找机会踩回去不可。 “行了，这边的事，你自己全权负责吧。” 林奇起身道。 他待会还得和小黛姐一块去看房呢。 可不能为了这些只会哇哇乱叫的牛鬼蛇神，坏了一天好心情。 不过，他却不知道。 这一次盯上他的，可不止是这些政确媒体。 后者只不过是幕后主使者的白手套而已。 .. 第24章 风口上的猪，米帝军方投来的目光 此时此刻。 遥远的西海岸，洛圣都。 作为驴党的大本营之一，这座城市的牛鬼蛇神数量远不是一般的多。 ibs亚太区的总部，也设在这座城市。 几十年前，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米帝真正精英、堪称引导了全球信息革命的硅谷， 如今已变成牛鬼蛇神们盘踞的老巢。 几十年的空心化、去工业化，让这座科技之都彻底没落。 那些真正有创造力、有执行力的精英们，不得不屈居于牛鬼蛇神之下。 言必称政确，行必尊多元。 哪怕是为公司兢兢业业服务数十年的优秀经理， 仅仅是因为在某天与政确员工擦肩而过的时候、打招呼时下意识叫错了一个‘人称代词’， 就会立刻遭到千夫所指，顶着无数侮辱与恶毒的诅咒、被扫地出门。 圣莫尼卡海滩边无数无家可归者的帐篷里，到处都是类似于这样，曾经为米帝创造无数财富、却最终被弃如敝履的苦劳人。 但他们心中的怨愤，无法形成燃烧一切的反抗火焰。 因为早已合法化、甚至被免费发放的各种成瘾品，已经腐蚀掉了他们灵魂中的最后一丝清明。 “呵呵呵...” “嘿嘿...” 夜幕中，一个个像是雨后冒出来的毒蘑菇一样拥挤着的帐篷里，亮着微弱的火光。 成瘾品燃烧的怪味烟雾，在其中飘荡弥漫。 许多身影在帐篷群中，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蹒跚着、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活像一群末日片里的丧尸。 边上，某座摩天大楼的顶层。 一个戴着鼻环、留着夸张的爆炸头，男女莫辨、同时具备两性特征的黑人，目光轻蔑地俯瞰着这一切。 亚勒尼·巴图卡，ibs亚太区总监，洛圣都新晋的大人物之一。 “那个华国公司怎么说，有回复吗？” 带着不屑的冷笑，亚勒尼从那些废了的老白男身上收回目光，望向身边的助理。 “没有。总监阁下。” 助理也是一个戴着鼻环的黑人女性——最起码外表上看应该是女性——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平板，毕恭毕敬地微微鞠躬，回应道。 “...这群该死的猴子。” 亚勒尼皱着眉，目光凝重。 ibs给星环娱乐的‘最后通牒’，已经发过去近十个小时了。 对面却毫无反应。 现在的远东正是白天，而且是工作日。 他们不可能没有看见。 可既没有传来诚惶诚恐的服软，也没有勃然大怒的呵斥。 而是如泥牛入海一般，没了声息。 这种完全无视了它们的态度，让亚勒尼倍感恼火，却也有一丝不安。 她很清楚， 政治正确的大旗，是她手中最强力的武器， 却也是她唯一能用的手段。 正是靠着变性手术、装神弄鬼，还有为多元化潮流拼命摇旗呐喊、到处鼓吹， 她才从一个小学都没上完的应召女、非法移民的后裔，一步登天。 仅两年就成为年薪一百七十万刀、让无数哈佛麻省毕业的天之骄子们都只能仰望的‘群众意见领袖’。 利用政确帽子来压人，是她唯一会做、也能做的事情。 若是对方不吃这一套，亚勒尼就一筹莫展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星环娱乐很显然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光意味着，很难从那些华国人手中搞到钱。 更意味着，她没能如期顺利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 “总监阁下，罗伯特先生的车到了。他说想跟您谈一谈。” 怕什么，来什么。 助理忽然捂住耳麦作侧耳倾听状，紧接着如此通知道。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亚勒尼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但还是深呼吸两下，摆出一副仿佛成竹在胸的镇定表情，走向了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 停车场的一角，很低调地停着一辆纯黑色的雪佛兰suburban。 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但亚勒尼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它。 打开车门、坐到副驾上去的时候， 脸上更是不由自主地，对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白男露出一丝畏惧。 ——罗伯特·卡森伯格，联邦国土安全局高级探员。 至于后座那个一言不发的便装男子，就更是身份恐怖。 ——威尔斯·考特上校，联邦国防部国防后勤局局长莱斯特·米勒中将的心腹。 “总监阁下，守时是一种美德，你应该学着尝试遵守它。” 罗伯特看了看表，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才阴沉沉地开口道， “听说你们的行动已经完成了超过十小时之久，我很确信对方应该充分理解了你们的意思，那么现在，我希望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如果不是的话，我想无论是我们，还是中将阁下，都会很失望的。” “……” 听到这个词之后，亚勒尼的脸色更白了。 可怜她一个黑人，都能被吓得白了脸。 当然，这或许跟后座一直沉默的威尔斯上校投来的冰冷注视不无关系。 尽管威尔斯上校没有穿着军装，也并不参与发言。 但他亲自前来此地，毫无疑问是代表了他背后那位大人物的意志。 光是想想自己被一位这样的军方巨头给注视着，亚勒尼就不由得有种腿软的感觉。 对于她这样靠把自己整容变性搞得不男不女、再拼命喊口号来迎合上意，才侥幸跻身上流社会之列的新面孔来说， 莱斯特这种不显山不露水，却执掌国防后勤局这种超级肥缺十几年，与包括军工复合体在内一众米帝财团关系匪浅，连国会都要酌情考虑他的意见的存在，可是无论如何都招惹不起的。 虽然现任国防部长奥康纳，也是和亚勒尼一样走的政确路线，两人还曾经在公开场合商业互吹过。 但这种靠变性和口号才从一个牙医变成政客、又堂而皇之地戴上了四星上将军衔的政治暴发户，显然是无法与五角大楼的幕后掌控者们相提并论的。 更不用说，就凭那点浅薄的关系，奥康纳也不会为了她对抗莱斯特的意志。 ——它们这种靠迎合潮流获取话语权的人，只不过是风口上的两头猪。 莱斯特这样的军头，还有站在他背后的财团巨头们，才是掀起风口的神灵。 神灵的意志无法违背。 从他们不知缘何听说了她打算敲诈星环娱乐， 并暗中找上门来，要求她采取一些‘额外行动’的时候， 亚勒尼就已经没得选择了。 原本只是有枣没枣打一竿子而已，可现在... 虽不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华国游戏公司，是怎么引起了军方的注意力。 但亚勒尼知道，若是完成不了罗伯特交代的差事，她的下场怕是好不了。 第25章 诈骗计划，勒索星环娱乐的股份 “阁下，很抱歉，我...呃，他们，还没有传来什么明确的回应，” 在两人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亚勒尼多少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我已经策划好了完整的方案，只要他们给予回应，就会采取更积极的行动...” 说起来，她确实是有计划的。 毕竟作为一个老诈骗犯，谁还没点心得啊。 敲诈这事儿最重要的是什么？先声夺人。 为什么国内那帮搞电诈的，起手就是‘我是公安的’、‘银行的’、‘政府的’之类自报家门， 就是因为在国人惯性心理里， 遇到这种事情，是最容易害怕的。 越是遵纪守法的老百姓，越是怕麻烦、怕事， 而不遵纪守法的...自然更怕了。 一听见自称帽子叔的声音，第一时间就是腿软了， 而骗子也不会给人细细思考、反应的时间， 继续接二连三地往外抛出话术， 趁受害人六神无主的时候，直接把他唬得失去思考能力。 亚勒尼的套路就类似于此。 老百姓怕被官方问罪，那么开发游戏的怕什么？ 自然是舆论、口碑。 怕被这两者动摇销量。 她那封口气大得撑破天的公函里，极尽威逼恐吓之能事， 仿佛只要林奇不顺从，第二天公司就会原地爆炸一样。 就是为了先声夺人唬住他，然后慢慢宰割。 不管林奇怎么回应，亚勒尼都已经想好了对策。 若是服软自然最好说，马上出刀宰割； 不服也没事，只要林奇问回来，她就可以转换态度， 以诚恳的态度表明，之前的公函可能形容得有点夸张，但这的确是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然后拿出一个远比之前优惠的条件——比如说省去‘指导费’，只要抽一点很少的分成，就可以介绍林奇加入‘多元化’计划，给予流量推广、还帮忙开拓市场； 又比如说进一步主动给予投资，游说双方合作，做大做强。 ...说白了，就是先唱白脸，再唱红脸。 先压低心理预期，然后猛地反弹，变相地利用人的折中心理。 哪怕最坏的情况。 林奇根本不回应，而是把这事捅出去作为丑闻。 她都可以发动铺天盖地的舆论攻势，以对骂互黑的方式，把这件事炒作成热点。 以封杀、制裁、起诉之类各种招数施压， 然后私下与其勾兑，要钱要股份就息事宁人。 总之，只要林奇接招。 她就有一堆牌可打。 ...结果林奇不仅不回应，更是完全无视。 直接给亚勒尼架住了命门，进退不得。 什么na、nb的，全他妈废了。 ——打牌也得有来有回才能打，人家直接应都不应、起身离场了，还打个屁？ 其实这样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顶多要提前使用施压招数而已， 可... 罗伯特等人给她的命令，不是干死林奇，逼他掏钱。 而是想办法介入星环娱乐，争取他们的股份，进而掌握那些神秘的数据技术啊！ 就好像诈骗犯的施压、恐吓、威胁，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要钱。 亚勒尼设计的一切计划，都是为了把林奇劝到或是逼到谈判桌上，为后续的股权分割、技术转让打下基础。 光是单方面施压，人家不肯谈，那可怎么办？ “其实也不是毫无进展，最起码，我成功地给对方施加了严重的心理压力，” 当着罗伯特和威尔斯的面，亚勒尼肯定不敢直说‘到现在，连沟通渠道都没建立起来’的糟糕事实，而是充分发挥诈骗犯的口才与思维，胡诌一气， “姓林的东方人只是在装腔作势、死撑而已， 但他的员工们明显对我们可能会进行的干预、感到了恐惧， 毕竟他们也只不过是个刚创建没到一星期的小工作室。 如果被我们封杀，他们的所有产品都会在主营的海外市场上滞销，这是他们不可抵挡的危机。” “我需要几天时间，让这种恐慌情绪发酵， 当所有手下都在畏惧的时候，林肯定也会出现动摇， 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没法摆事实、讲道理， 那就只好做假设、画大饼。 好说歹说，终于让两个面色不善的大佬态度松动， 对她的计划点了头，宽限了更多的时间。 送走这辆其貌不扬的suburban的时候， 亚勒尼只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样， 无力地靠在停车场的柱子上，好一阵才缓过来。 .. 车上。 “威尔，你信那个怪胎的鬼话吗？” 驾车驶离ibs亚太本部大楼的时候，罗伯特的脸上就露出了轻蔑的笑意。 他又不是傻子， 堂堂国土安全局的高级探员，还看不出来这个诈骗犯在试图诓自己？ “你觉得呢？” 威尔斯同样冷笑道，“黑鬼不值得信任，trans怪胎就更不用说了。” 话说他老家可是在达拉斯。 德州红脖们对这些牛鬼蛇神是个什么态度，懂的都懂。 “很显然我们找了个废物来充当棋子，这种没用的东西只会浪费经费、然后把事情搞砸。” 罗伯特说道。 “奥康纳的意见还是要考虑的，那好歹是我们的国防部长……虽然他马上就要从五角大楼滚蛋了。” 威尔斯无奈道。 稀宗已经被党内放弃了， 笑王更是个不成器的货色， 驴党在中期选举一败涂地， 虽然无数社会名流在为笑王摇旗呐喊， 但他们可不像马保国那样，一直在为懂王哐哐撒钱。 笑王的确背靠整个影视界和文化圈，但川马双排组却有真金白银。 照这个势头，下一届，驴党只怕是没法阻止懂王归来了。 到时候，奥康纳这种人妖上将，必然会被懂王赶出五角大楼。 亚勒尼可不知道，来找她干这份活，本身就是她视为潜在靠山的奥康纳上将的意思。 后者已经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架势了。 ——军方想要林奇那离谱的数据空间压缩技术、智能信息加密技术，国土安全局、联邦调查局、中情局的人，自然也想要。 财团们更不用说了。 任何好东西游离在他们的掌控之外，都会让他们寝食难安的。 大伙都是老熟人，也清楚为这么个屁大点的小公司兴师动众不值当。 于是暗中联合好，明面上推个打手出来去落实此事。 虽然联手行动，可大伙内部本身就一堆派系，意见无法统一。 奥康纳既是四星上将，又是国防部长，还是米帝牛鬼蛇神派系的领袖之一， 他提出了‘借助ibs的渠道’先动手的意见，其他人也不好装作没听见。 毕竟大选还没开始，现在依然是驴党执政。 牛鬼蛇神们的影响力还是很强的。 它们愿意打头阵，哪怕打输了，也得让它们表现表现。 要不然，白宫那边不好交差。 只是，军头们自然也清楚，这帮废物点心不值得期待。 罗伯特等人就是受莱斯特中将之命，过来督战的。 一看ibs的人一筹莫展，就知道它们压根搞不定。 立刻回去通报中将，准备做两手打算。 中将阁下听了罗伯特的回复，也是一脸早有预料的平静。 “干脆直接给那个林安排一辆泥头车算了，” 罗伯特建议道，作为心腹，自家老大忧心的时候自然要出谋划策， 看看中将阁下的脸色，觉得有些意见他可能不适合直接说， 于是便试探着主动提出来， “一个刚毕业的中学生而已，那些技术肯定不是他的成果， 弄死他，再想办法把技术人员弄出华国，剩下的就很简单了。” 第26章 来自五角大楼的渗透，林奇看新房 “没那么容易，现在还不到我们主动坏规矩的时候。” 莱斯特中将缓缓地摇了摇头。 规矩，规矩还是很重要的。 大国之间，无论是明谋还是暗战，都得在游戏规则里玩。 这可不是几十年前的冷战，可以疯狂到互相猎杀核潜。 信息时代，全球化的今天，华米双方的利益如犬牙般交错，盘根错节。 牵一发而动全身。 用资本手段、舆论手段来谋夺，谁都挑不出茬子来。 但这刚开场呢，就直接人道毁灭... ...太不讲究了。 星环娱乐又不只是往蒸汽机平台提交了样本，他本身就谋求在华国平台上架的。 那么华国肯定也已经注意到了这小小游戏之中的玄机。 他们没有上来直接对星环娱乐注资，国有化。 显然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在寻求平稳手段解决。 双方就像同一张牌桌上的赌客，同时盯住了同一个下家。 若是这边撕破脸搞绝户计，必然惹得对方在其他地方报复。 弄不好他莱斯特就得背锅。 别的不说，光是在进口页岩油上卡一下、取消几个订单， 就有一帮石油大亨要跳脚骂娘、围堵白宫了。 ...说到底。 现在的华国，也不是几十年前的华国了。 他们的意见不再是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 莱斯特虽然是军头，却也只是军方其中一个派系的领袖而已。 显然没有为一个还能用其他手段解决的问题、非得去牺牲自己利益的觉悟。 ...当然，更重要的是莱斯特本能地怀疑，林奇身上还有更多秘密。 不止是这些数据技术而已。 现在直接抹杀他，无异于杀鸡取卵，不值当。 “密切关注华国方面的动向。 他们没出手之前，就让其他人先去使使劲儿吧，我们不着急，” 中将阁下想了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此之前，先把林给盯紧了。 外情局在那边不是培养了几只‘燕子’吗？挑几只送到他身边。 仔细观察这个人的动向，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尝试与他接触…… 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正是精力充沛没处使的时候， 弄不好，不废一兵一卒地就搞定他了呢？” 听见长官的调侃，罗伯特也露出过来人的笑意，点了点头。 就是嘛，冲锋陷阵这种脏活累活，就让别人去干。 咱们这边下下闲棋，也挺不错。 没成功无所谓，无非是暴露几只燕子而已。 美利坚有得是美女，不差这几个。 万一能成...那就赚翻了。 很显然自己这位长官，还保留着他入伍前身为职业股票掮客的以小博大思维。 “明白，长官。我立刻去安排。” 罗伯特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中将的办公室。 ... 正当五角大楼的大佬们被一堆仿佛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神秘黑科技、折磨得抓心挠肝、为此拼命编织大量阴谋试图得到它的时候。 手握那些黑科技的人，却在稳坐钓鱼台，丝毫不为所动。 ...当然，主要是林奇现在，真的没法动。 “三房两厅还是小了点，你得有私人书房，还要有专用的会客室，还要有健身室，这么小个平层怎么住？” “还有你们家这个地下停车场，怎么规划得这么小？小区里这么多三房户型，均摊下来弄不好才一户一车位，你想想这够用吗？” 翠云华府，青城地段最好设施最佳的顶级楼盘。 售楼部大厅里，姜黛儿一手拎着林奇、一手拎着经理， 在两人战战兢兢的目光中，激扬文字、挥斥方遒。 可怜那岁数比小黛姐还大不少、勉强也能称得上轻熟女美人一枚的少妇经理，本身也算远近闻名的解语花。 但一看见这位访客身上，加起来都快赶上一辆a6的名牌高定和奢侈品首饰的时候，立刻就已经有点腿软了。 紧接着又被这气场强大的大小姐抢过话头， 把她准备推荐的几套户型在地段、配套、内装、采光之类上好一通分析，说得鞭辟入里， 少妇经理更是下意识又矮了半头。 现在已经说都不会话了，只能嗯嗯啊啊地充当点头机器。 至于林奇本人，本来就对房子这些事儿两眼一抹黑， 那自然是小黛姐说啥就是啥了。 “你们家的高层是没法看了，还是看看别墅吧……只有联排的吗？有没有独栋的，拿出来看看户型。” 姜黛儿围着沙盘转悠了一阵，很干脆地对着经理吩咐道。 不远处原本还有几个同样来看房的男子，从她进来开始就一直往这边探头探脑呢。 本就容颜绝美的小黛姐，气场全开之下，如同艳丽的白玫瑰一般，展现着致命的诱惑。 当然，她身边一直一言不发、仿佛观众一般的林奇，就下意识被他们忽略了， 哪怕这位陌生美人一直与他紧紧牵着的手，也权当看不见。 有两个自认为条件还算可以的， 理了理领子和袖口，摸了摸兜里7系、s系的钥匙， 心一横，刚准备走过来。 一听姜黛儿的话，肚子里那点还没准备好的台词直接就吓没了。 赶紧以走过来时两倍的速度，迅速转头离开。 ...尼玛，这口气也太吓人了。 买独栋别墅仿佛上菜市场买两把小葱似的，这、这什么家庭条件啊？ “不会是来拍视频的吧？” 也有人下意识产生了疑惑，毕竟大伙都知道这年头的短剧有多离谱、多无孔不入。 但环顾四周，也没看见摄影师，长枪短炮、云台自拍杆啥的也一概没有。 顶多是有不少路人，远远地在往这边偷拍，看架势也不像是一伙的。 “普拉达的全套高定套裙，包是香奈儿今年的全球限量款，皇家橡树离岸37毫米18k玫瑰金，施洛华士奇的水晶四叶草……身上全套落地都快两百万了，外头还有辆特别定制版的宾利慕尚，拍的什么短剧能请到这种演员？” 有懂行的人仔细盯着姜黛儿，打量了一阵，脸色都变了， “玛德，这别是哪个京圈沪圈老财家里的大小姐吧？” 虽然都是跟边上人小声地交头接耳，但林奇还是隐约听见了有人在倒吸冷气。 当然他现在也没工夫管这些，而是试图劝姐姐大人收回成命： “不是说临时找个地方住么，上来就搞别墅也太夸张了，咱们又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他不是花不起钱，也不是舍不得花钱，纯粹就是见不得浪费。 两个人住个三房一厅的套间，他都觉得有点空得慌了， 要是再搞个几百平的大豪斯，那就更是生不如死了。 林奇对个人享受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 他只要能增加工作、生活效率的部分， 对于纯粹的排场部分一贯是敬而远之。 第27章 碧玉湾别墅区，首日销量 “怎么用不了，你总得想想以后啊，” 小黛姐回过头来，小声地交头接耳， “自己住的房子，肯定要往长远考虑吧， 不能光有卧室书房，将来不还得准备婴儿房、小孩的娱乐室之类的？ 而且还得给小孩子请保姆，这就又得有佣人房... 三房怎么可能够，别墅我都嫌小了呢， 最好是整个庄园，另外修几栋附楼。” “你信我，姐姐在大家族出生的， 一大家子人需要多少生活空间我最有数了， 有些地方真不能省，大不了我再跟她们磨一磨价格就是了...” 林奇被她说得半信半疑， 一时间想不出怎么回应，也就只好由她去了。 就是实在有点奇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本来就是咱们俩人住的啊，这怎么又和孩子有关了呢？ 什么婴儿房、活动室、保姆房的都冒出来了，听着似乎还煞有介事的... 怎么会是呢。 咱俩都未婚啊，哪来的孩子呢？ 总不能是姜小黛还有不朋之心吧，那未免也太夸张了。 ...可能只是个比喻而已。 倒是多准备几间房的思路，确实没有什么坏处。 万一有客人上门，或是爹妈再过来家访啥的，也有得地方住... 林奇想到这一点，也就释然了。 小黛姐果然可靠，连这都给他预料到了。 至于自己的那点多疑心理，他也就一笑而过了。 他可不知道，后来自己被坏女人拿捏、以至于失足成为一被子的朋友，很大程度上就吃亏在不够多疑这一点上。 .. 虽然计划中的套房变成了别墅，但此行的目标总归也是实现了。 升级目标所需的额外成本，对林奇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末日危途》上线至今，销量已经达到了16万， 而此时，离上线首日结束还有七八个钟。 乐观估计首日总销量应该能超过30万。 对于一款几乎没有任何宣发、没有任何自带流量，完全靠玩家口口相传带动推广的新手处女作来说，这个数量已经很恐怖了。 要知道按林奇的策略，他可没给推广花一分钱， 最初这部分流量，甚至是蒸汽机平台主动帮他带货给带出来的： ——这帮家伙不仅把游戏安排到了本年度大奖赛的参选名单上、给玩家们看见， 还额外在首页给了个新品推荐位。 以至于一帮完全没听说过‘星环娱乐’是何方神圣的玩家们， 一头雾水地点了进去，紧接着很快就深陷其中出不来了。 十六万份的销量，哪怕按林奇给的这个良心超低价，再抛开蒸汽机平台的分成、服务器运维费用之类乱七八糟成本，他也有保底一千万的净利润。 这还是第一天... ...的一半。 一天就有两千万入袋，拿出一个亿来买栋别墅也没什么。 小钱而已。 ...不过，翡翠华府这边，却是没让林奇真就直接掏一个亿。 虽然在面对盛装出席气场全开的姜黛儿时， 失去了平日里的口才，变成了唯唯诺诺的小跟班， 可在谈到支付方式时，可怜的经理女士还是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试图说服林奇两人选择贷款。 ——她们这种地产公司，哪个还没跟银行有点合作啊，那当然是有指标的。 这年头房地产是真不好干，不像以前泡沫最旺盛的那些年头了。 乐意背房贷的人越来越少， 翡翠华府背后母公司龙华地产的资金链，脆弱得就仿佛一根绷紧的头发， 手指头往上一摁就要断掉。 这种情况下，经理女士好不容易遇到个眼睛都不眨就买下独栋别墅的大客户，哪舍得让他直接付全款啊， 费尽一番口舌，就差抱着林奇的裤腿哭了，才好说歹说让他选择了按揭贷款。 不过利率很低，就几个点， 毕竟她也不敢明着让林奇签三十年的阎王贷，也就是分期五年意思意思。 可哪怕是意思意思，这也是一笔满足银行指标的持续流水，对公司的意义是与一笔全款截然不同的。 说来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少妇在自己面前曲意逢迎，眼泪汪汪哀求不断的小表情看着也是挺可怜的，林奇心里一阵唏嘘，拉扯两轮也就松了口。 ...主要是，他其实手头还真没一个亿现钱。 人家主动提分期，那算是帮他找到台阶，自然顺坡下驴了。 他发了慈悲，肖经理心里头就更感动，颇有种抓到救命稻草的庆幸感。 她很清楚，自己提出这种要求，多少是有点冒昧的。 贷款可是比全款多出利息来的，谁乐意平白无故多花几个点的钱呢？ 像林奇这样年轻多金又平易近人的和善公子哥，她可是从未见到过。 虽说看见了他身边那位的质量，也很清楚，这种级别的人物不可能是自己能攀得上的， 但心里头也难免还有些‘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遗憾... 跟这样的人，哪怕逢场作戏都是值得留恋的纪念。 更倒霉的是，他身边的那位还在盯着呢，甚至都没法勾兑勾兑... 一时之间各种羡慕嫉妒恨。 肖经理甚至都有点抑郁了。 “林先生，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房吧。” 她多少有些侥幸地试探道。 话说这房都没看呢， 人一进售楼部，看看沙盘就把合同给签了， 这也太离谱了。 换了平常，她巴不得所有顾客都这么爽快，可今天... 肖经理直接后悔了。 刚刚就不应该那么急着拿出合同来的。 “不必了，合同都签了，没这个必要。” 林奇礼貌性地点点头。 “但...至少能认认路呢。” “没事，本来也没多绕，回头我们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虽然不清楚这个女人为什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但林奇这种身份，也不至于对个有夫之妇产生什么想法。 礼节性地简单告别之后，直接起身离开。 倒是身边的小黛姐看着他这副做派，忽然浅笑起来，仿佛遇上了什么开心事。 .. 浅香槟色的宾利慕尚平稳驶过桥面，在青江东岸宽阔的双向六车道上疾驰， 绕过几个路口，穿过一座湿地公园， 很快抵达了一片幽静的林间谷地。 这便是林奇首付三千七百多万购下的别墅所在之处， 这个名为‘碧玉湾’的豪华小区只有独栋、联排别墅两种户型， 位于青江东岸，一座名为‘叶山’的小山包背后。 第28章 圈定新能源开发计划，寻找‘灭绝生物样本\\＼’ 由于叶山也是江滨湿地公园的一部分，内部禁止行车， 故此与滨江大道和隔着一座山的碧玉湾闹中取静， 即使离繁华的商业区只有咫尺之遥，也无需为车马喧嚣而烦恼。 在这寸土寸金的滨江区，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 坐享远郊才能有的清新空气和安静氛围。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离星环贸易的驻地非常近。 ——林奇站在自家门口抬头望，都能隐约看见江景大厦楼顶的轮廓。 相比以前居住的、动不动就堵车的老城区， 十年前才规划好的滨江区，每条主干道的车道都足够宽敞，很少会堵车。 从这里前往公司，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而已。 “该说不说的，这钱倒是花得挺值。” 两人抵达的时候，龙华地产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在门口了。 让他带自己稍微转了转，并接过各处设施的钥匙之后，林奇打发走他，站在客厅伸了个懒腰，感叹道。 虽然一口气清空了他手头余额，但... 好歹是一千多平还带独立花园的大独栋呢。 居住体验那是真没得说。 “那当然，也不看看谁挑的地方。” 听见他话里的调侃之意，小黛姐也得意地轻哼一声，算是回应了林奇的玩笑。 ——作为二人组之中的长姐，在一块出门的时候，姜黛儿一直都承担着‘砍价者’的角色。 买什么，多少预算，往往是林奇拿主意。 但怎么买、去哪买、实际能少花多少，都是姜小黛一手包圆。 话说这也算联合作战了。 对于豪华住宅这一类的东西，林奇相信她的眼光， 故此从头到尾都是只看，不怎么提出意见。 两人的默契非比寻常。 他会觉得不好的地方，姜黛儿通常也能一眼挑出来； 他认为不错的设计，后者也往往也会感到满意。 若不是从地段到内装，都能妥善符合两人的需求与审美，小黛姐才不会鼓动他加钱——林奇的钱确实不是她的钱，可她花起林奇的钱的时候，从来都是比花自己钱更心疼的。 尤其现在和家里长辈的意见分歧极为严重，姜黛儿都已经做好决裂的准备，更是趁这段空档期猛猛侵吞家族财产。 不仅扣下了那辆慕尚，刚刚还打算掏家里的钱来签合同。 也就得亏林奇用‘产权问题’的由头给死谏回去了， 要不然他这软饭王的帽子可真摘不掉了。 ...不得不说， ‘扶弟魔’这个词那么令人畏惧，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现在，住所已经置办好了。 剩下的事情，林奇更无需操心。 出租屋那边，合同还没到期， 反正也没剩多少押金可退，他就不急着搬了： 刚好趁此时间，作为一个秘密仓库。 里面那堆旧货，可都等着被拿到未来世界去‘创造价值’呢。 此外，林奇的‘生物样本’计划，也要在那边展开。 要不然，冷不丁地买几只土鸡土鸭啥的回这边的新家， 小黛姐看了，估计还以为他想补身体， 怕是立刻会宰了它们煲汤... “我待会先回去一趟，整点必须要带的东西过来，” 林奇思索一番，拿了主意，便对姜黛儿说道， “中午在外面对付得了，晚上回来吃。” “好。你直接开我车过去，快一点。” 小黛姐点了点头，顺便建议道。 “算了。那边的小破地方，哪里停得下，” 林奇摆了摆手，“路又没多远，找车位都够麻烦的了。” 开辆落地八百多万的商务豪车，去老城区最拥挤的大学城步行街里？ 装逼都没这么装的。 这要是让那满街乱窜的电驴给剐蹭了，卖了它们都不够钣金上漆的呢。 他可不想搞得那么招摇。 ...当然，主要是开过自己那辆‘银光天马’之后， 林奇对这些‘过时的老车’，已经很没兴趣了。 宾利、罗罗又能怎么样。 哪怕开辆拉法、大牛过来， 它不也没法在天上飞十五马赫、做二十几g的机动、没法用两门热射线炮轰得一个装甲师人仰马翻嘛。 都是一般货色罢了。 林奇倒是对在现世生产浮空车、然后把那些外国车企巨头打个半身不遂这种事，很有兴趣。 当然现在搞浮空车也的确有点太早了... 大伙连磁悬浮都没玩明白呢！ 现在这个阶段，搞搞新能源就行了。 虽然市面上的电车都是一堆毛病， 比如说续航极短还容易变打火机之类， 但那都是他们的电池技术不过关导致的。 换了林奇来搞，肯定就没有这样的毛病了。 别的不说，光是把联邦那些三小时充满电、充一次足够跑五六千公里的锂空电池拿出来，就够吓得现在的新能源车企们屁滚尿流了。 而这种锂空电池在满大街都是微型冷核反应堆的联邦，那都是已经淘汰了接近五百年的老旧技术。 区区十星币，就能在星域网络的公开资料库里买到全套的技术资料； 哪怕想要现成的生产线，也无非是花个几万星币就搞到一套，这才多大点事。 .. 乘公交返回老城区，林奇没立刻回家。 而是在半路下车，进了菜市场。 ‘土鸡土鸭，活鸡现杀...’ ‘鸽子，大鹅，正宗农家走地鸡...’ 活禽摊位，向来都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样子。 各种品种的鸡鸭关在笼子里，脑袋不停转来转去，偶尔扑腾一下翅膀， 空气中弥漫着家禽特有的那股腥臊味。 林奇背着手，装作无聊路过，左顾右盼。 实际上是在通过‘天枢’终端的ar投影进行观察，由智脑来不停搜索他的目标。 市面上的家禽品种很多，但绝大部分都是他不需要的。 比如说白羽鸡。 这种最常见、最速成的肉用鸡，是大型养鸡场里的绝对主力。 不过这本身就是人为杂交、再以基因改写等多种手段所优化出来的人造品种。 四十几天出栏，当然不是自然能有的了。 实际上古早年代的互联网上，关于什么kfc后厨‘几十只翅膀、几十条腿的鸡’的传言，就是从这种老百姓每天都在吃的最常见鸡种身上蔓延并扭曲而来的。 所以它和它的后代谱系，以及所有类似手段得来的品种，都是林奇不要的。 他想要的是真正的土鸡， 也就是越鸡。 第29章 价值连城的‘古代生物\\＼’，再次以小博大 越鸡，正式名称是萧山鸡， 顾名思义，是两千多年前、早在春秋时代就已经在越国地区广泛培育的品种， 华夏八大名鸡之一。 这是我国南方最主要的本土鸡种之一， 真正传承几千年的‘祖宗严选’。 青城一带，古时属于吴越地区。 当地说的‘正宗土家走地鸡’，一般就是指的这个。 不过懂的都懂，‘土鸡’这个名头，在这帮奸商口中，就没几个是真的。 养殖场里养到快出栏，放到笼子外头溜几天，就说是散养走地鸡， 这在奸商里，都已经算很有良心的了。 所以林奇得花点功夫， 在一堆假货里，找到真正纯种、无饲料散养，不打激素、不打药的那些。 ar投影里，视线范围里每一只家禽都被高亮轮廓， 又在迅速分析、确认品种不符合要求后，被一一取消。 最终，在一个躺在躺椅上狂刷抖音的老板的摊位前，锁定了合格目标。 林奇停下脚步， 看着写着‘正宗农家叮咚鸡’的纸壳牌子， 陷入沉思。 “靓仔，搞两只回去煲汤喂！” 老板抬头看见他，放下还在发出猴子笑的手机，热情地招呼道。 “散养半年滴正宗走地鸡，三十一斤真滴不贵！” 林奇点点头，他知道老板没说谎， 真是无饲料纯散养的走地鸡的话，这价钱确实不贵。 虽然爱好比较反人类，但这老哥的诚信品质还是没得说的。 最起码，比旁边那帮探头探脑的奸商实诚多了。 不过... “为什么要叫叮咚鸡？这是什么特殊的品种吗？” 扫码付钱，看着老板熟练地抓鸡、捆绑、塞笼子的时候， 林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呃？” 老板愣了一下，有些迟疑， 打开一个鬼畜视频给林奇看， “我也是看抖音的...现在年轻人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没事，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林奇不再谈这个话题，拎起笼子，在猴子笑的背景音之中告别了店主老哥。 三只越鸡，两公一母，一共花了小四百块。 以肉菜的标准来说，这个伙食规格明显超标。 以跨时空交易物的标准，这也明显比之前纯白给的旧货，成本更高。 不过。 既然是用来敲开千年科技合作之门的见面礼，那就不算贵。 它们在现世的确没什么价值。 虽然有纯正的原始基因，但萧山鸡本身又不是什么濒危物种，一直都是华南市场上的主力。 大路货中的大路货。 眼前这几只，也只不过是因为饲养者的生活环境可能比较封闭，因此从来没有给它们打过什么激素、没从外面买其他品种来杂交过……总之就是种种原因，导致它们很‘干净’而已。 这点‘干净’，即使是对比较挑，讲究‘纯天然原生态’的食客来说，也是一文不值的。 人家要的又不是品种原始，而是饲养方式纯天然。 顶多也就是在农家乐之类地方、有宰客菜单加持的情况下，还能卖出点额外的价钱。 但到了未来世界，就完全不一样了。 光是它们体内这些早已灭亡的基因序列，就是价值连城的。 这不光可以用作研究样本， 还可以利用星联的基因技术进行复制。 将这个‘消亡一千多年的古代种群’，重新创造出来。 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林奇在千年科技面前开出个高价了。 .. 带着笼子，林奇火速返回出租屋。 穿过由瑰丽光圈构成的时空门， 他在超级摩天大楼a3的公寓里，另外下单买了个笼子。 ——跨时空物品，除了活物，以及林奇自己身上穿戴、佩戴的东西，或是他刻意保存的东西，其他的所有事物，存世时间都会产生变化。 也就是说，跨时空之后， 这个摊主赠送而来的竹条笼， 和那些旧书一样，都变成古物了。 不另外换个合适的容器，就会与林奇设想好的借口产生冲突。 ...到时候人家一看， 特么一千年历史的竹笼子，笼子底部还黏着千年陈的鸡屎， 马上就得露馅。 他这种稳健型穿越者，自然不会在这种细节上露出纰漏。 重新换了容器，把笼子搬上等候在阳台外的‘银光天马’。 林奇坐进昂贵的手工真皮沙发上，浮空车便以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颠簸的方式，瞬间加速至四百迈并腾空而起。 脱离被无数摩天大楼围拢的逼仄城区，汇入空中的浮空车航道，飞快驶往郊外。 远郊，千年科技的交易中心。 由于有过大额交易记录，林奇的座驾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仅仅是被一道无形的波动一扫而过，就迅速得到了地面的登陆许可。 一个专为贵宾准备的浮空车位亮起绿色光圈，接引他的降落。 车门无声滑开的时候， 一个那种丑萌丑萌的倒水滴状自动机器人已经等在门外了。 ——乘坐自家公司最新款旗舰级浮空车的豪客，那当然是得殷勤伺候着了。 机器人只是比人类呆一点而已， 但好歹有高级ai加持，又不是纯傻。 “欢迎您的再度光临，林先生，” 机器人晃了晃脑袋，发出友好的电子音， “千年科技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林奇稍稍提起手中的笼子，示意道： “上次来的时候，在你们公司看到了采购名录，” “这一次，我把符合要求的生物样本带来了。开个价吧。” “……” 机器人微微低头， 应该算脑袋的银色光滑镜面球体， 似乎在与‘果果’叫着的大公鸡大眼瞪小眼。 紧接着，它就仿佛死机了一样， 停滞在扫描状态里，没有反应了。 “呃，你还好吗？” 林奇有些迟疑地看着这家伙。 他也不想随便触碰它——这些玩意儿都是浮空的，看着也挺脆弱。 万一是死机了，他一推就直接砸地上了呢？ “很抱歉，刚刚出了点意外的差错，” 这时候机器人恢复了，迅速致歉道， “检测样本并上传资料，占用了许多带宽…… 另外，由于公司的规章制度， 这种级别的交易物，已经不是我们这些自律智械有资格处理的了， 所以根据刚刚收到的消息， 将由一位更高级别的管理人员来接手本次交易， 她很快就会抵达此地，与您面谈。” 第30章 浮空战舰，六百万星币的生意 “...这么大动干戈的吗。” 林奇眨了眨眼睛。 这三只越鸡的价值，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高许多？ 无人自助交易都不行了，得换真人来当面谈了。 这算什么？ atm存不下、得去柜台？ 没等他往下想呢，头顶的日光忽然一暗。 林奇下意识一抬头， 立刻就知道， 机器人说的‘高级管理人员’，是个什么概念了： ——稀薄的云层之上，一道巨大的钢铁身影，从大气层外的星港处脱离，挂着青蓝色的光尾，轰然落下。 那是一艘体积堪比十万吨航母、外形流畅前卫仿佛一条魔鬼鱼一般的战舰， 一艘原本停泊在星港里的浮空战舰。 数百米的长宽，让它就像一座飞在天上的钢铁小岛， 蓝银色的合金外壳，更是让它反射日光，熠熠生辉。 这么一大坨东西落下来的时候，连天色都暗了下来，压迫感极强。 “...这么夸张？” 林奇都有点流汗了。 话说当一坨堪比三座帝国大厦摆一块儿那么大的巨物从天而降，朝着自己头顶正上方压下来的时候，换了谁来，都会有种汗流浃背的冲动的。 很显然机器人完全没有夸大其辞。 来人不仅来得真的‘很快’，身份也确实够‘高级’... .. 巨无霸一般的浮空战舰，像是空中浮岛般落向地面。 虽然光是看起来，它的长度超过航母、吨位估计也得有个好几千。 但它悬停并降落的过程，却一点也没有波澜。 目测至少几千吨的合金造物，如同一片羽毛般轻柔落下， 它扬起的气流，甚至连林奇的发丝都没能吹动。 可谓极动与极静的完美结合。 它在交易中心的物流仓库边上停稳， 一道栈桥落下，与楼顶平台对接。 林奇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这栋都快赶上水立方的巨大建筑、一侧的屋顶边缘会搞出像是半截拉链一样凹凸不平的一堆凸齿。 闹了半天，这地方原来是这种大家伙的专用泊位。 楼下正门前那片平坦的货物堆栈区，刚好就成了浮空战舰的卸货场。 用这种方式直接实现地表与星港之间的大宗货物运输，甚至都用不着走太空电梯。 可谓方便至极。 ...就在林奇趁机观摩，星际时代的地空物流转运思路的时候。 浮空战舰上，通往栈桥的一道舱门滑开。 一位穿着灰色套裙，外头还披着件白大褂的黑发女子走了出来。 “你好，林奇先生。初次见面，我是千年科技帕拉蒂斯分部的主管，莉莉安·杨。” 身材高挑的黑发ol，在林奇略带惊艳的目光中走近一步，面色平静地伸出手来。 “很高兴认识你，主管女士。” 林奇点点头，与之握手，很客气地一触即分。 虽然表面上看，这位莉莉安女士和小黛姐一样，都是标准的御姐身材，但比起气质温婉的姜黛儿，这位更冰冷、平静，仿佛一座积年不化的三无冰山，隐约间有种难以靠近的疏离感。 ...当然，也只是看上去像是如此。 实际上，两人稍微寒暄两句，林奇就发现莉莉安很好打交道。 她只是说话不带铺垫，直来直去。 有种‘武将不善言辞’的味道。 但并不是那种盛气凌人的冷傲。 态度还算温和，没有要宰人的意思。 ...好吧。 对于林奇来说，最后这点显然是最值得重视的。 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一个跨星系巨企在边荒星区的高层之一， 千年科技在帕拉蒂斯分部的最高主管，身份比起帕拉蒂斯-3的大执政官还要更超然， 完全可称之为‘球长’、‘系长’之类的人物。 这样的角色能亲自跑上门与林奇面谈，无疑很有诚意了。 不讲究的，弄不好就像寰宇集团那样，派个ai出来就打发了。 ——千年科技是‘技术官僚治国’的模式，技术高于政治。 因此高层内部几乎没有纯粹的行政官僚。 都是一二线的技术人员兼任行政主官。 像莉莉安就是这样的情况。 既是分部主管，也是研发部主任。 而后一个职务的重视度高于前者。 因此她把行政事务全都丢给智脑和自律智械负责， 本人一直蹲在位于同步轨道上的实验空间站里，忙着鼓捣手头的项目。 之所以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亲自与林奇面谈，也是因为她的重点研究项目之一，正是‘生物基因’。 对于‘原始生物样本’的悬赏，就是她所在的学阀派系开出来、并长期履行的。 自己的辖区里，有人提交自己开出的悬赏。 莉莉安哪还坐得住，立刻就跑过来了。 “我带来了一套收购案，你可以先看看。” 两人走进交易中心，在那间几乎一年开不了几次的贵宾会客室里对坐， 莉莉安还不知道仅仅几句话，就让她在林奇眼里被打上了‘三无系黑长直’的标签， 她挥挥手，空气中忽然凭空冒出来一个漂浮的球状自律机器人， 像是被传送过来的一样。 从球状机器人的肚子里，她拿出一份很正式的纸质文件，推到林奇面前， “如果有什么其他想法都可以提，咱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谈。” “...不得不承认，我充分感受到了贵方的诚意。” 林奇看着纸面上‘总价600万星币’的条目，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三只土鸡，一共六百万星币。 平摊下来，一只两百万。 相当于一艘t4级重巡或是t3级战列舰的造价。 这他妈哪是什么土鸡，这简直是金鸡、钻石鸡。 当然，一般情况下肯定没有这么贵。 之所以莉莉安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开出了六百万，那是因为她本身就要用到它们。 她在进行的‘消亡物种复苏项目’里就有对此的需求。 林奇这相当于直接挠到了她的痒处，自然爽快得很。 另外还有一点：林奇卖的这三个活体标本，是能成对的。 这一点同样很重要。 就好像他之前卖二十四史的时候，有‘成套’加成一样。 现在也一样。 两公一母，意味着这几只越鸡能自然繁衍。 用不着搞什么提取基因克隆然后再配对的骚操作。 这很大程度上保持了后裔的基因纯粹性。 其次，有两只雄性个体， 还意味着，可以有两个独立的父系样本， 进一步丰富了后代谱系。 ...顶多也就是母鸡受点累而已。 可以说莉莉安的这六百万里头，有至少两百万都是为‘成对’而支付的。 第31章 新的巨企合作伙伴，林奇的大采购计划 “当然，莉莉安小姐愿意给面子，我当然也得接着，” 林奇看着合同，继续说道， “原则上我同意这个价格，但我有另外的小小要求： 这笔钱不必给星币全款，而是以购物额度形式来支付。 我会用其中的一部分在贵公司进行采购，具体清单待会我会交给你。 当然，一切都是以贵公司的市场牌价来折算。” “可以，没问题！” 莉莉安点了点头，很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这副冰山融化的样子要是让总部那些同期看见了，估计下巴都要惊掉。 ...但也没办法呀。 这小伙子人长得帅，说话又好听，还很贴心地主动让利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就是僵尸来了，看见这样的人都得露个笑脸啊。 应该说莉莉安一开始就是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的。 毕竟，六百万虽是一笔足以令联邦平民瞠目结舌的巨款，但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其实并不是掏不起... 能加速课题研究，还能立刻让项目出成果，哪怕全都掏自己的钱也无所谓的。 更不用说这些额外加的钱，其实也就是由她垫付一阵子。 ——回头项目出成果了，总公司那边产生收益了，她不可能还吃亏。 光是奖金就够回血的了。 更不用说，她在意的还是成果，而不是星币这种浅薄的东西。 可就算如此，林奇的表态依然让她很高兴。 有人愿意为自己付出，换谁会不高兴呢？ 购物额度，与全款打钱，自然不是一个概念。 更何况，还是市场价采购。 谁都知道市场价跟成本价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相当于拿她给的钱，又花到她身上来了。 不仅省了钱，还多了实打实的业绩。 可以说是再明白不过的示好了——还是那种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的示好。 一时间，她看向林奇的眼神都友善了不少。 如果说最开始还是公事公办谈生意的话， 现在，她也不免有点想进一步结交的念头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直接以员工内部价折算好了，” 莉莉安微笑着说道， “林先生不必再客气，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承蒙莉莉安小姐抬爱，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林奇同样微笑着回应道。 买卖么，那就是这样的。 花花轿子人抬人。 双方都肯各退一步，那气氛自然是无比融洽了。 一个黑心商人、跨时空二道贩子， 和一个学阀二代、官僚头子， 惺惺相惜地互相对视着。 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 林奇的py计划，在他的妥善微操下，进展格外顺利。 没办法，人类就是这么肤浅的生物。 想打开人际交往的局面其实很简单的。 好看，好话，好有钱。 三个条件都满足，还能做不到走哪都一堆朋友的，只能认为是人格上存在一定缺陷了。 ...当然，以正常人标准来说，能凑齐这三个条件的主儿，基本上也属于人生毕业，只剩下享受了。 林奇实现这样的效果，主要是靠那无解的跨世界差价。 反正没什么成本，让让利也无所谓。 这种情况下，他用不着舔人， 只是不卑不亢地正常谈而已，对面都能觉得感受到了充分诚意。 剩下再随便拉拉家常、客套几句，尊敬的主管女士就已经能笑容满面地和他坐在一块，聊聊人生和理想了。 话说这姑娘其实有点怪好哄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这种搞研究的宅女，倾诉欲都很强。 稍微给个话头、谈及她的项目，立刻就两眼放光了，能叽叽喳喳地说上一大堆。 给林奇一种呆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感觉，颇有些呆萌。 “...其实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用以正式的身份，加入我们的项目，” 莉莉安觉得自己大概是和这个新认识的‘行商’很投缘，所以一口气说得太多， 甚至都有点后悔了，感觉巴拉巴拉讲半天...多少有点破坏自己形象。 于是端起茶杯抿了口，转移话题，主动伸出橄榄枝， “公司一直在招揽生物基因领域的研究员，对此不吝重金。 如果你加入我的项目组，每年的课题经费就不止六百万。” “...我在科研领域没什么研究，怕是难当大任。” 林奇不好抹她的面子，很委婉地暗示了拒绝之意。 “也是。像你这样经验丰富的专业旅商，在实验室外的广阔天地，的确会有更多施展的机会。” 莉莉安有些遗憾，但并没有再三强求。 那样就太失礼了。 而且她也觉得，林奇以供应商的身份在外贸易，负责提供样本，或许会更好。 ...说到底搞科研也不是什么值得拉人入坑的事情...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劝人学生化环材，还要额外多劈两道。 于是两人不再提此事，而是约好长期合作。 林奇优先供应莉莉安需要的样本，而后者则以优惠价敞开收购。 至于他的采购... 这个更是简单。 “063型基因药剂的生产线？这个容易，十万星币一条，” 听着林奇的需求，莉莉安很爽快地点点头， 话说就这种六位数级别的小生意，她亲自来谈，哪还能有问题， “不过这东西是非卖品，虽然你作为vip客户肯定是不在非卖范围内的，但这也意味着它没有在售的现货，都是已封存的淘汰产线。 用肯定是还能用，就是放得有些久……我现在让人去提货，大概傍晚能送到。” 063型基因药剂，是林奇货比三家之后，最终选中的目标。 它是千年科技曾经的旗舰型综合基因药剂，对人体所有功能全方面增强； 这是几百年前的产品，虽然经过很多个世代的优化配方，但也早已退役； 换句话来说就是药效没那么离谱，成本也没那么高。 不至于把现世的人吓出毛病来。 此外，它还可以稀释。 按不同配比方案进行稀释，可以进行针对性弱化，从而大幅提高产量。 利用这一点，可以做成某些方面的单品来卖。 比如一种做化妆水、一种治脱发、一种治胃病、一种治阳痿... 林奇打算用它来充当星环药业的母本材料。 基于它来开发大量系列产品。 第32章 锂空电池生产线，订购一艘星际战舰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这种基因药剂的原材料很简单： ——磷虾，以及蓝藻。 这都是大海里的最低级动植物，大路货中的大路货。 这意味着成本极低，还很容易供应。 哪怕不考虑购买原材料，到海边自己筛海水，也能稳定生产。 青城本身就靠海，在港区随便盘个工厂，把生产线一拍，就能哐哐出货。 此外... “‘诺灵顿b6’锂空动力电池的生产线和全套技术资料？ 林，你为什么总是对这些古董感兴趣？” 莉莉安很纳闷，皱起了纤细的眉毛， “这东西比你我曾曾曾祖父那辈人的年纪还大，现在早都被淘汰几百年了…… 哪怕不搞‘星光’这种最新一代的超微型冷核堆，也应该是配上微型聚变堆才有市场竞争力呀？” 她说的后两种产品，都是车载型核聚变反应堆。 而且全都是千年科技的主力型号。 当然，第一种也差不多。 那是千年科技五百多年前的拳头产品，电动轿车、电动卡车、旋翼飞行车等多种车型都能通用的锂空电池。 ...也就是林奇之前看过的，那个‘三小时充满电、充满能跑五六千公里’的玩意儿。 这东西都是用作车辆动力，所以莉莉安一听他说、就知道他要拿来干什么。 不过，也是因为这，才会感到十分纳闷： 打个比方，有人在2024年想开一家车企，无论选择1.5t、还是2.0t的发动机，首先他得是内燃机吧？ 置办一条1900年的蒸汽机生产线，是打算拿这种装蒸汽机的汽车卖给谁开啊？ “这个...主要是我的客户比较喜欢复古，有一定的个人情怀因素在内，” 林奇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一副‘我不太好说’的样子， “此外也是由于他那边的环境比较恶劣，氦三不太好供应，成本过高。 所以，在载具上难免能省则省...自带反应堆太奢侈，反应堆发电用来充电就够了。 顺便这也是我的第三个采购项目：我想要三台中型聚变堆。 就‘耀斑mark3’这种就行，如果还有其他更节能的就更好了。” ‘耀斑mark3’聚变反应堆也是千年科技的‘前’旗舰产品。 ...三百多年前的旗舰。 这种反应堆的卖点是节能，一管氦三可以用两三年； 而且安全性高，被重炮轰烂都不会出事，辐射泄露指数极低； 此外个头还很小。 半吨重，体积只有一座冰柜那么大。 有个板车就能拖走。 “……” 莉莉安盯着他看了一阵，缓缓点头。 “可以。” “‘诺灵顿b6’完整生产线和全套技术，成本价卖给你，也是10万。 三台‘耀斑mark3’，这个便宜一些，一共3万就行。” 说着，她的目光中已经明显有些恍然了： ‘当地条件恶劣’，‘战略物资缺乏’。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位新朋友的‘客户’们，多半不是什么好鸟。 前一个debuff其实挺常见，这年头在边荒星区开荒的基本上都这样。 什么探险队了，私矿主了，勘探舰队了... 这些都冲在探索未知星系第一线的家伙，相当于踏上新大陆的第一批探险家， 他们活动的环境，能不恶劣才叫有鬼呢！ 但后一个就不同寻常了：哪怕当地基建不行，想缺物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星域里满坑满谷的贸易企业，尤其寰宇集团这样的巨企更是无孔不入。 只有‘没钱买’的，不可能有‘买不到’的。 而都能委托旅行商人跑来千年科技采购了，怎么样也不像是真没钱的客户。 这样一来... 就只能是那些身份不干净，以至于被封锁、禁售，没法在公开市场活动的人了。 比如说星盗、反抗军、非法殖民地之类。 既然能跟这些家伙混到一块... 很显然，自己这位新朋友，估计也不是什么三好学生。 属于是游走在黑白两道界限之间的人物。 难怪渠道那么广泛呢，‘纯种越鸡’这种灭绝快一千年的生物，都能搞得到成对的活体。 当然，既然大家是朋友，莉莉安也不会对林奇的身份说什么。 ...她自己还是巨企高管呢。 论起黑白通吃、人脉广泛，可没人能跟巨企们相比。 只是委婉地提醒了林奇几句。 和那些不法分子打交道，总得小心一点。 哪怕他们手上有类似于‘纯种越鸡’这样的好货，也不能太信任他们。 要时刻留个心眼，免得被那些无法无天的狗东西们给出卖了。 “当然，那是当然。感谢你的忠告，我会时刻记住这一点的。” 林奇笑着点头道。 虽然这只是他随口编的身份。 但莉莉安能这么直白地提醒他注意保护自己，还是多少让他有点感动的。 一般人可做不到在一个合作伙伴面前，诋毁他的另一个合作伙伴。 别人能承情还好，不承情就成挑拨离间了。 ...难怪她没朋友呢，整一个想啥说啥的直肠子，嘴还笨笨的。 .. 在600万的货款里，拿出26万，买了几个小件之后。 林奇还买了个大件： 他在千年科技这里，订购了一艘星舰。 一艘大型武装货舰。 “载货量不少于一百万立方，有一定的武装。 具备长期维生能力，方便运输活物。 此外最好尽可能智能化。 船员需求数量越少越好，最好一个人就能开得动。” 林奇挨个列举道。 话说他现在也是身家几百万星币的阔佬了，也该有艘自己的星际飞船了。 倒不是要急着去探索星际，主要是用来充当一个移动基地。 正经的基地当然是要有的，那公寓太小了，什么东西都施展不开。 像他想转运的那些生产线啥的，靠浮空车和公寓就肯定转运不来。 所以得有个大仓库，还得有个大型运输工具... ...既然有这种需求，当然是两者合一最好了。 反正也在也不缺钱。 林奇原计划是在市郊长租个仓库， 但什么仓库能比得上一艘星际飞船？ 不说运载能力，后者的机动性和安全性就完爆前者了。 它的缺点主要是贵。 好在，现在可以通过莉莉安的关系，以员工内部价购买。 第33章 ‘远望\\＼’级武装殖民舰，\\‘哨兵＼\\’合成人护卫 这样一来林奇也就干脆解放思想了： 直接来艘大船吧！ 一百万立方米的载货能力，在这年头，就已经算碰到大型运输星舰的门槛了。 自重十万吨左右，荷载一百到一百五十万方。 目前流行的民用大型货轮，基本上都是这个水平。 原因是十万吨级的货轮，在这个荷载范围内，船体利用率比较高。 再多了就容易显得臃肿，得放大船体、另行设计布局。 显然，这么做自然就得增加制造成本。 所以即使有成百上千种，比这个规格更大、大得多的设计， 市面上满星域到处跑的主力货船，绝大多数还是这个吨位。 这样林奇也就不打算标新立异了，直接按最受市场欢迎的来。 不过吨位可以随大流，他的各种个人需求却是不能降低。 这样一来... “成本会高不少，不过也有合适的解决方案：买一艘武装殖民舰就是了。” 莉莉安说道。 虽然主页是搞科研的，但她归根结底还是星域顶级巨企的分部主管。 军政经济一把抓，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星系总督。 海军方面的事情，自然也都在她的了解范围之内。 林奇一说要求，她就知道该给他找个什么船了。 实际上在她的猜想之中，这种东西本身也就是最适合他的。 载货量大； 为了供应一支探险队，还要保证从一穷二白建立殖民地到实现自给自足之前的物资需求，运输能力绝对强悍。 具备维生系统； 论起‘运输活物’，除了运兵船和纯粹的客轮，没有什么船只比殖民舰更好了。 不仅有单独的生态区，可以在里面饲养各种类型的动植物。 还有专门的休眠区，通常由五十到一百座休眠仓组成。 探索外星嘛，都是要做好持久战准备的。 万一遇上个超空间风暴啥的，进不去超空间。 运气不好，得在物质宇宙里漂几十年才能回到了家。 那要是不配上休眠仓，就等着一路数着自己身上的老年斑度日如年吧。 同样，也是因为有‘能够容纳全部队员休眠’的条件。 这样的殖民船，必然是高度智能化自律运作的。 通常是大部分人都休眠，以一个两人小组的模式，轮换值班就行。 两人是为了监督，免得漫长航行里有人出现心理问题，像《三体》里那样在船上大开杀戒。 所有活计照样都是给ai来干的。 而林奇自己使用的话，考虑到不带殖民队，一个人操作也就够了。 “你有什么具体的推荐吗？这个我就不要求旧货了，只要容易维护、维护成本低就行。” 林奇听了她的叙述，眼前一亮。 莉莉安点点头，纤纤玉手在空中稍微一划， 一道光幕就出现在了林奇眼前。 3d全息投影，展现出一艘造型很沉稳，有着圆润的纺锤形舰艏，但在船舯部位有仿佛左右对称两块甲壳一般的厚重甲堡的星舰。 乍一看，就像是个身材魁梧的重甲武士。 不仅有很大的容纳空间，还有非常结实的装甲船体。 “‘远望’级武装殖民舰，是我们公司最新一代的产品之一，” 莉莉安介绍道，“最大卖点是串列布局的、两座动力充沛的‘偏振光’中微子反应堆。 这是我们近期主推的大型反应堆，通常装在主力舰上用作主能量源。 由于采用了主力舰级别的供能方案，远望级有相对于它这个重巡级别船体而言、非常奢侈的全能量型武器组： 舰艏两门l槽聚能电弧发射器； 船舯甲堡上有六门m槽等离子发射器； 尾部还有三座s槽长程聚焦激光发射器； 此外，它还有一座飞行甲板和中型机库，可搭载一定数量的舰载机。 当然，由于采用全模块化设计，你可以自由选择是要机库，还是要一门额外的l级主炮，或是腾出空间来装个额外货舱...” 莉莉安耸耸肩，直接把一份选配清单推过来。 “我看看...这个平衡方案其实就很不错。” 林奇稍微扫了一眼，没怎么纠结就立刻做出了决断。 说起来多功能机库这个思路还是很不错的。 在有两门大型主炮、还有整整六门中型副炮的情况下，也没必要再额外追求火力了。 搞些舰载无人机，无论是侦察、运输、还是战斗，都很方便。 而且这一套办下来，也就才两百万星币。 以堂堂一线巨企的旗舰级产品而言，真的算不上贵。 ...当然，主要是有员工内部价。 这可比什么对外的折扣优惠狠多了。 要知道这玩意儿市价得六百多万呢... .. 【账户余额：475.3w星币】 订了星舰之后，林奇又花三万星币买了点机器人护卫之类的散件。 这次的交易，所有买卖就算全部完成了。 那艘花了两百万星币的、重巡级别的武装殖民舰， 被他很俗不可耐地命名为‘开拓者’号。 不过它不像一同订购的那些生产线之类，没那么快到。 毕竟也是十几万吨的大玩具。 哪怕有现船，不需要从头开始建造。 至少也要按他选择的方案、提出的要求，把内部设备啥的给安装好，再调试一遍... ...总之船厂那边忙完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还要花个两三天的功夫。 从最近的船厂调货、开到帕拉蒂斯来，也得要个一两天。 林奇大概要到周末，才能得到自己的这个大玩具。 063型基因药剂，以及‘诺灵顿b6’锂空电池， 这两条生产线，也需要明天才能运到帕拉蒂斯3号星。 按照约定，它们会和三台耀斑mark3反应堆一道。 由专用的货运浮空车，运输到林奇在市区短租的一间仓库。 到时候林奇想办法，再把它们转运到现世去。 所以这次离开，他身边并没有多带走什么货物。 而是多了一男一女两名随员，它们各自拎着一个大箱子。 ...既然用‘它’来称呼，很明显，它们自然不是真正的人。 虽然外表看来，与真人一般酷肖无二， 甚至连眼神、面部微表情都非常生动，活灵活现。 在热成像、x光之类扫描下， 还能呈现出与人类一模一样的温度、体液流动，与器官布局。 但实际上，它们只是两个伪装得十分高明的、高度拟人化的智能机器人。 ——‘哨兵’智能合成人，要员护卫型。 第34章 最完美的保镖，筹建防务公司 机器人，合成人，都是星域之中所有基层单位的主力。 在合成人这一领域最强大的巨企， 一是龙石公司，二就是千年科技。 前者以作战合成人为主，主营防务承包市场。 他们家生产的合成人，都是纯粹的杀戮机器，大多数都自带外骨骼。 而千年科技产的合成人，则侧重于执行各种精密任务。 比如说研发辅助、工厂生产、科研探测，以及其他更有挑战性的任务。 相对来说，智能化程度更高，自律程度也更高。 比如说林奇身边这两台。 如果戴个口罩、墨镜，遮挡一下，他们从外表看完全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比起战斗力，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即使没有外骨骼，‘哨兵’依然有极其强大的力量、敏捷、与抗击打能力。 在一层薄薄的仿生皮肤之下，有坚韧的知觉金属防护层，可以抵抗20毫米以下自动武器的穿甲弹。 如果再启动随身携带的能量护盾，顶着gau-8‘复仇者’的30mm穿爆燃弹幕攒射，也能发起冲锋。 除非是125钢针级别的穿甲火力直射，否则很难让它们重创，更别提丧失作战能力。 当然，这些家伙那远超人类十余倍的行动速度和反应速度，才是最关键的。 在巷战环境下，哪怕只给他们一片刮胡刀片，都能轻易把一个连的海豹突击队给割了喉，自身还能毫发无损。 毕竟，这是专门用来护卫要员的型号。 野战能力的确差点意思。 可在建筑物密集的环境里，没人能对抗它们神出鬼没的袭击、也没人能突破它们的全天候防御。 它们手中的箱子里，还有大量激光手枪、间谍探针、微型等离子炸弹、emp发射器...诸如此类的妙妙工具。 有这些妙妙工具，本体的战斗力局限性，自然就不成问题。 以一定程度牺牲正面作战能力为代价， 它们具备大量专业技能知识。 这对身居高位的权贵来说，更为重要。 能文能武，可以充当全职秘书。 唯一的缺点就是，终究不是人，没有人类应有的完整履历、成长和生活轨迹... ...当然这个也好解决。 办假证还不容易么。 利用天枢330智脑在现实世界堪称无解的信息处理功能，自己先编一套完整的履历，再靠某些灰色手段把证件搞出来，其他就简单了。 甚至用不着找办假证的，直接在联邦这边靠未来黑科技整一套就得了。 外国证件。 这俩的面相都不是纯种的华国人，当然得用外头的证件了。 女性哨兵属于有点混血那种，像蒙疆一带人种。 简单地说就是类似于热巴那样的。 而另一个男性哨兵，则干脆就是个金发碧眼的标准昂撒白男。 就这样的选手，说是两个外国移民，无论是谁都不会怀疑。 后者是正星条旗老白男，前者可以是中亚或中东人。 利用星联黑科技，搞一套如假包换的米帝证件，再做一套劳务签证， 它们立刻就能成为还在筹建中的‘星环防务公司’的第一批‘外籍雇佣人员’了。 手续绝对齐全。 毕竟，青城市的企业管理局，也没法到米帝司法部的数据库里去查证啊。 这样一来林奇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用它们了。 只要不安排在需要频繁与人接触、迎来送往的岗位上，它们不会太引人注目。 保镖么，寡言少语、出入低调，这都是很合理的。 至于不与人搭话、不主动脱离岗位啥的，那只能说是他们职业素养比较高。 两台要员护卫型‘哨兵’合成人，林奇随手给他们安排了编号， 男的是0号，回头身份证上就叫凌昊，可以说是他想拿华国绿卡所以起了中文名。 这个家伙就跟着他，顺带负责开车——林奇迟早要买车的，趁现在直接配上司机，也算一举两得了。 女的是1号，名字自然是凌衣了， 反正都是假名也没必要讲究。 她会被安排到小黛姐那边， 一方面是保护这位目前来说对林奇的生活、工作以及未来发展都最重要的小富婆， 另一方面也是坐镇集团总部，充当移动眼位，防止任何意外。 说到底林奇这种要天天跑的甩手掌柜型总裁，终究是要靠代理人来干活的。 但小黛姐作为大管家，主要负责的是管理公司， 什么监控员工了、排查间谍了、安插眼线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脏活，自然就得另找人干。 这得是真正心腹才能负责。 而只要是在现世找，肯定没有什么人能比一台无欲无求的合成人更忠心。 不过，合成人护卫终究不适合大量集中运用。 这种身份一看就假、来历不明的家伙，如果大量存在于同一个部门，很容易引起注意。 自从把联邦的黑科技掺在电子游戏里往外推出的时候，林奇就已经做好了走进官方视野里、甚至与他们接触或合作的心理准备。 这种情况下当然不好搞得太夸张，以免引起未来的准盟友的疑惑。 所以未来将要组建的‘星环防务’，还是要以人类员工为主。 并且华国境内搞这种雇佣兵性质的公司其实也不太合适。 得到开曼群岛注册挂牌。 这样一来招一些退役的歪果仁就很合理了。 由合成人护卫充当管理人员、教官、队长； 搞些什么退伍老毛子、退役雷神突击队之类的来充当打手。 在北美、西欧、中东、东非、南亚之类地方，都布置分部，各驻扎几个这样的精锐雇佣兵小队。 有这么一个防务公司，林奇在海外活动时，就有足够的安全保障了。 ——哪怕以华国为根基，他肯定也是要往海外发展的。 这年头搞巨企的，哪有不跨国的？ 何况很多乱七八糟的生意，都得到外头做才更合适。 ...比如说他念念不忘的黄金。 好吧，林奇的下一步目标，就是去海外交易黄金。 这真没法不惦记啊。 几块钱换几个亿的买卖，搁谁能不惦记？ 但在国内他不敢敞开了卖、不好卖高价，还只敢卖给官方。 可到外头就不一样了。 在混乱的中东或非洲进行交易，能极大程度规避各国金融机构监控。 只要找到合适的渠道，也有的是人乐意溢价收购。 别说十吨，再来二十吨都能有人吃得下。 倒腾这种要命的东西，手头没有枪杆子可不行。 林奇对国内的安全有充足信心，但在外头就只能靠自己了。 .. 第35章 游戏就要啸着玩，新dlc上线计划 现世。 在林奇和千年科技谈生意的时候， 星环娱乐的处女作，口碑已经在网上渐渐发酵。 ...当然，是不太好的那种口碑。 “杀千刀的潜伏者，为什么到处都有这鬼东西？我的大金啊！” ——很显然，已经开始有人体验到背了一包好货，结果被特感埋伏单杀的‘快感’了； “玛德！好不容易从军事基地背了满满一包军粮回来，结果半路跌悬崖骨折流血、硬生生把自己给流死了……离撤离点就才五百米啊！” ——原作里有‘负重会减少跳跃高度和增加坠落伤害’的设定，北极星原样照搬过来了，这对不懂管理负重、出门不带医疗包的玩家，明显不太友好； “孩子们快跑，这不是塔科夫，这他妈是黑魂！” “真有你们说的那么难吗？ 我做完新手关第一把就摸了一箱金啊？ 【图片】【图片】这爆率不是挺高的吗？” 【用户‘十连三金很难吗’已被论坛管理员封禁天】 ...好吧，似乎只要是与概率有关的游戏，总是逃不掉这种环节。 起一身高级装备结果出门扑该的； 辛辛苦苦舔图却没啥高级货只能背一包垃圾亏本回家的； 没带针对克制装备、被某些特感搞得灰头土脸的； 碰巧遇上特殊事件、遇到随机珍稀资源点、结果没仔细侦察匆忙跑过去触发尸潮暴毙的； 还有狗屎运爆棚，随便翻翻普通物资箱就出了珍稀资源，截图发群满世界跳脸的... ...不得不说，沙雕玩家们总是这么欢乐。 虽然是一边玩一边骂，表情经常在兴高采烈与咬牙切齿之间反复切换的那种欢乐。 呃，这其实也应该算是一种很优秀的游戏体验。 这意味着游戏里让人开心的爽感和让人牙根痒的受虐度，达到了一个稳定的平衡。 既不会让人毫无刺激、玩得像是上班； 也不会到处都让人受挫、玩得如同坐牢。 电子游戏是创造感官刺激的艺术，如何实现一个平衡的刺激阈值，可是无数策划都研究许多年的。 在这方面，比现世多发展了一千多年的未来世界，有极其丰富的理论基础。 高达95％以上的好评、以及第二天就突破了20万在线的日活量，也充分证明了玩家们就是吃这一套。 林奇粗略地扫了一眼评价栏，有很多人都在吵吵嚷嚷， 其中不乏以激进的言辞表达‘想与策划的母亲发生一些超乎友谊的激烈关系’的评论， 但并没有看到真的上纲上线在批评制作组的。 说明他们还能撑得住。 只不过是会像玩黑魂、老头环、黑猴那样，一边哀嚎一边打罢了。 倒是占绝对多数的好评里，许多都是充满溢美之词与认真分析的长评。 其中甚至出现了‘世不二出的奇迹’这种令林奇听了都下意识哆嗦一下的发言。 但其实他们是真觉得奇迹。 毕竟就这么小一坨东西，能堆料到这种连巨头大厂都望尘莫及的地步，那的确是堪称奇迹。 数百种令人眼花缭乱的丰富地图设计； 无穷无尽、几乎从未看见换皮重复的丰富怪物设计； 设计合理、布置贴切，并不是‘空荡荡房间摆一个宝箱’的，格外充实的副本设计； 还有几乎完全拟真，涵盖数百种轻重枪械、几千种配件与道具的装备系统... 至于据点经营和科技发展方面，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听说后续更新会听从玩家建议（其实是北极星做了但林奇没第一时间放出来、故意钓鱼），加入更丰富的农作物种植、动物饲养、工业生产等多种种田系统， 玩家们更是一片欢呼。 很多西方玩家都在享受之余，不由得羡慕起东方的同伴们来， 有人甚至不无酸意地讽刺道，在华国游戏业界接连带来黑猴与末日危途两款划时代游戏的同时，自己国家那些曾经的巨头们居然还在折腾那些规训玩家、发扬‘高级审美’的牛鬼蛇神们。 一边骂一边哀叹，西方世界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怕是很难，起码得等年底的大选，懂王上来了才行。” 看见这种评论，林奇也只能很同情地耸耸肩。 话说这帮家伙也的确挺可怜的，最起码在审美上是这样。 其实林奇的游戏里也有些npc， 比如说免疫感染者、机器人仆从、其他幸存者据点里的人。 不说全员都是俊男美女，最起码都是符合华国标准的正常容貌。 像欧美玩家那种，一睁开眼就看见个爆炸头黑皮鼻环人妖杵在面前的情况... 呃，不得不说真是很难熬。 难怪他们拼命到3d区去向蒂法寻找安慰呢，都是被逼无奈的。 “回头把那个‘家园来客’dlc先上线吧，别整天打打杀杀的，也让人放松放松。” 林奇回过头，顺便对罗伦经理吩咐道。 “确实，是该照顾一下休闲玩家们的体验。”罗伦很赞同地点点头。 这个dlc其实就是刚刚说的那些种田系统。 不仅有种田，还有新的npc。 后者会通过随机事件，来到玩家的据点里。 比如说在野外碰见垂死之人、对其搭救。 又或者在探索区域时偶遇其他幸存者，并肩作战并携手解决危机。 玩家可以与他们交易，或是拉近关系、并邀请对方加入据点。 随着好感度和信任度的提高，据点成员也能为据点首领提供更多帮助。 有对应专业技能的，还能在搜刮到合适的生产工具之后、用来生产特殊资源。 至于一块组队探索、或是留在家里运营基地之类，就更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总之就是和一切末世文里的套路一样， 让玩家充分享受到囤粮、筑城、称王的快感。 或者说也有点类似于rimworld。 走善线，做王道剧情，可以当筑高城、揽贤才，当废土救世主； 如果是下限比较低的... 也可以搞种植园，奴隶市场，经营过路收肺站。 总之，各有各的玩法。 整个‘家园来客’的资料片，都侧重于经营与发展上。 毕竟， 只有战斗没有升级，是不合理。 只有搜刮没有种田，同样是不完整的。 新dlc内容量不小，以星联黑科技压缩后也有接近2g，对应市场同类产品300g的扎实含量。 林奇给它的定价是36元，同样是‘交个朋友’的良心价。 除了定价，其他的方面，他就不管了。 罗伦和他手下那帮策划们，已经充分熟悉了公司的产品，并进入了状态。 这些刚刚因为林奇开出的优厚待遇，以及舆论上铺天盖地一片好评，而深受鼓舞的家伙们，已经充满干劲。 仿佛找到了当初刚入行时的初心。 对给予了他们这样一份又能满足利益、又能激发情怀的好工作的老板，同样满是感激。 林奇就是例行探班，在格子间里转一转而已，居然收获一大片钦佩的目光。 搞得他都有点想挠头了。 就这帮家伙现在这状态，他都怀疑，哪怕自己手一指说要干翻五巨头，他们都能嗷嗷叫地冲出去... 第36章 启用‘星环动力\\＼’，准备前往东非 .. “星环生物、星环制药，还有星环信息都已经注册好了，目前是一套班子四块牌子，我正在进行扩招，预计过两天就能凑齐足够单独运营的人手。” 香槟色的慕尚平缓行驶着，隔音防窥的后座，姜黛儿对林奇报告道。 后者很平静地点了点头。 前两个子公司都是为基因药剂的应用而准备的。 而星环信息则是对应那些星联信息技术黑科技。 说到底这些虚拟领域的东西，成本更低，有低调俱乐部可联系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能复制一大堆出来。 从游戏，到软件，再往硬件电子等领域扩张，这个路线相对更平稳。 林奇也很清楚，现在各大势力对他最关注的，就是这方面。 他又不是傻的。 这边不停有大额资金哐哐入账，还一周功夫创了好几个公司、在电子游戏业界杀得人仰马翻，结果从头到尾别说媒体骚扰、银行质询，连一条推销理财的短信都没发过来……摆明就是有人按下了。 至于这个‘有人’，还能是谁呢？ 在华国，能制住那些无孔不入的金融吸血鬼和各色自媒体的存在，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官方。 上面这样做，就是摆出一副旁观的态度，排除所有的干扰，等待林奇自行抉择。 既然这样林奇也不会不上道。 制造‘星环电子’这个马甲，就是准备将来用于和官方进行合作的。 那些信息领域的黑科技，比如说加密技术之类，都可以通过这个马甲与官方分享。 反正以国家现在家大业大的情况，也不可能让他吃亏。 ...至于锂空电池，那不是第一批次的项目。 得等星环电子那边打开突破口之后，再考虑进一步发展。 从游戏、软件到新能源电动车，也确实有点太快了， 中间可能还要造个手机、搓搓芯片之类， 毕竟手机这样的数码产品也是用得上更好的新能源电池的。 才能把这样一个横跨数个大门类的产业链给妥善部署。 总之，新能源电池是下一阶段的发展目标。 不会现在就急着推出去。 说到底这和他以前玩的不一样，是真正的实体工业。 而且是实体工业里都称得上高精尖、高投入的精密电子设备制造业。 除了林奇这种开挂的，任何人想上手这种高科技，都是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动手的。 比如说大美利坚太子督师、一字并肩王，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马·保国·斯克。 他麾下的特斯拉，要不是把最大装配工厂落户沪都，现在只怕早就破产很多年了。 这个新能源车业界的巨头、马保国旗下源源不断为其他产业提供现金流的现金奶牛，完全可以说是沪都政府一手扶持起来的。 当然，这并不奇怪， 毕竟byd、小鹏、蔚来之类同样在新能源领域大展拳脚的车企，也是华国的。 细看就能发现，真正物美价廉的新能源车，除了华国别无他家。 哪怕以前在汽车领域堪称一手遮天的立本也做不出来。 没办法。 吃苦耐劳，低成本、高素质的产业工人； 世界第一工业国的全门类低廉配件供应； 地方政府的优惠政策大力扶持； ...这些东西，离了华国，可都别想轻易找到。 华国在新能源车领域的强悍，已经是有目共睹的。 林奇之所以想投资这方面领域，很大程度上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既然在华国有这么多新能源车企，那他的锂空电池可就不愁卖了。 而且他毕竟是华国人，好歹也是个自带干粮的五毛粉， 在他看来虽然华国在这领域已经很强了，可再强一点又有何不可呢？ 反正会为此而哀嚎的横竖都是鬼佬嘛！ 总之。 这么有爱的事业，他怎么着也得仔细布局一阵了。 “去港区工业园那边，找个合适的厂房，具体标准按我发你的消息，” 林奇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片刻后睁开眼睛，说道， “星环信息那边，等人手足够之后，向华国专利局注册并提交‘新型加密技术’和‘数据空间紧凑化技术’，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通过。 到时他们应该会安排人来问一些东西，你在不透露开发部门具体位置的情况下一一回应就可以了。” “再有，注册‘星环动力’的商标和对应全套资质，并按老规矩配好人手，驻地就在工业园新产区； 新公司主营业务为新能源电池，生产线回头我会出去一趟运回来，所以具体开工时间等我回来再说，这段时间内，其他子公司业务不变。” “最后，给我定一张，不，两张去吉布提的机票。” 对林奇滔滔不绝的安排，姜黛儿已经习惯了，很耐心地记录下来。 只到最后听到机票目的地的时候，才多少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 “非洲？” 说起来，生意做到林奇这个地步，出国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商务旅行的第一站就是非洲...还是让小黛姐有些惊讶。 她原以为会是欧美或日韩。 毕竟电子游戏、药妆、信息技术、新能源之类的产品，传统市场的确是在这一块。 了不起改成大毛，东欧那帮。 但他们现在还在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消费能力也很有限。 非洲嘛... 虽然吉布提所在的东非已经是非洲相对比较繁华的地方了，毕竟和华国有良好关系，华国甚至还在那一带有航母基地，直接扼守红海出口的亚丁湾，具备极高战略价值。 但再怎么援建，那还是非洲。 黑哥们儿的市场，是出了名的消费水平低。 姜黛儿很难想象他们会花钱去买自家公司那些娱乐多余实用的产品。 “其实是去接货的，你应该还记得，我背后有个组织，他们不在国内，与我交接货物只能在海外进行，” 林奇很含糊其辞地摸摸鼻子，继续信口胡诌道，“其实最适合的地方是中东，但那边人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来了，我可不敢去找麻烦...相比之下东非就很合适了，我们国家在那边有足够影响力，安全有保障，交通也方便。” “...好吧，你心里有数就好。切记安全第一。” 姜黛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第37章 与官方机构的接洽，幕后的暗战 按理来说总裁出访，她作为大管家肯定是得跟着的， 但公司这边实在离不开，而且...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 林奇只口不提这件事，就是故意不让自己跟着。 ...好吧，林总这点扯谎功力，哪能蒙得过同一个屋檐下的人啊。 姜黛儿可是从小就和林奇认识的。 后者身后有没有可能存在一个‘境外神秘势力’，别人不清楚，难道她还不知道？ 前十八年都没有主动出过省的小年轻，刚放暑假突然就成什么海外神秘组织代言人了...这不是扯淡么！ 哪怕林奇说他现在觉醒了什么金手指、有了超能力，姜黛儿可能都更相信几分。 ...实际上她现在主要怀疑的就是这种可能性： ——不是扯淡的‘有地下组织找他做台前代言人’，而是林奇意外得到了某种很隐秘的、具备破格级别创造力的物品或力量。 而他这段时间的所有变化与布局，都是受那个东西的影响，不是受什么人的操控。 至于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她也懒得去猜了，只要没危险性就行。 这女人可是很精明的。 话说这种被当做家族继承人培养了一辈子，得知自己多了婚约之后第一时间就是秘密调查未婚夫，并且还在意识到家族掌权者的意志不可动摇之后，谈都不谈就直接放弃幻想准备斗争，甚至还果断隐瞒真实目的，一边篡夺家族资本，一边找好了下家，毫不犹豫自我发育起来的腹黑大小姐，不精明那才叫有鬼呢。 她可不是穷小子幻想中那种傻白甜。 纯粹只是傻白甜那一面都只对一个人展示、以至于某个人始终看不透她的真面目而已。 一周时间就掌管了一个几百人的公司，把几十个部门、好几个项目都轻易玩转于股掌之中，能够针对性地对每个子公司都设计好具体的发展方案，并亲自督促各部门经理去妥善落实... 这种决策能力和执行力可不是白给的。 放到古代，妥妥属于那种牝鸡司晨、独断朝纲的妖后女帝级人物。 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不信归不信，却不打算戳穿林奇的解释。 甚至都不想过多问及此事——小冤种有了秘密，当姐姐的自然是要负责帮忙保守秘密……要不是他自我感觉良好、非得自己瞎编个解释，姜黛儿甚至都懒得问嘞！ 她只是担心这狗东西在混乱得一笔的东非能不能保护好自己而已。 才懒得管他费劲支开自己、独自跑去那边是要干啥。 某种角度来说，林奇觉得她是自己在现世唯一能放心地托付事业的人，也的确没错。 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是永远不会在乎你在外面有没有赚大钱，只会关心你在外头吃不吃得下、睡不睡得好的。 对他来说，姜黛儿就是这种人。 “订好了，短信应该已经发过去了，” 她没有任何回应地默认了林奇的说法， 掏出手机操作了一阵，紧接着点了点头， “你，和那个叫凌昊的保镖，明天下午4点，江滨国际机场，阿航ek309。” “很好。” 林奇笑了笑。 合法离境之后，剩下的事情就用不着小黛姐操心了。 有天枢330智脑作为信息辅助，他可以轻易进入暗网并获得身份。 趁在航班上那十几个小时的功夫，慢慢筛选愿意来非洲接头的合适买家就是了。 有哨兵作为保镖，个人安全问题也用不着担心。 等设想中的星环防务东非分部顺利成立，就更用不着担心了。 不仅如此。 考虑到非洲的动植物丰富程度，还可以在当地多转一转。 保不齐就有什么当地常见的生物，在未来世界早已成为灭绝物种了呢？ 莉莉安那边的关系可是要经常维护。 对那个人美心善、说话好听、最重要还是很有钱很有权的小富婆，林奇可是想念得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好吧，他主要是惦记人家兜里的星币。 “另外，我安排人去申报专利了，” 姜黛儿不知道这个狗东西在瞎琢磨些什么，看他没反应，又说道， “那边已经在整理你当初送来的那些材料，预计半小时就能搞定。” “呃？” 林奇有些懵逼，下意识看了一眼车窗外的漫天晚霞。 “...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吧？” 姜黛儿闻言，露出一丝微笑： “谁会跟三倍的加班费过不去呢？” “...好吧。不过，那些专利局的官僚好像比我们的员工还更早下班吧？” “官僚也是人，官僚也要钱，不是吗？” 望着满脸资本家式淡笑的小黛姐，林奇只能无言地点了点头。 她说得这么有道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虽然在林奇看来，其实也没有必要塞钱。 小黛姐只负责人事和行政，不搞技术，也不怎么玩电子游戏。 对一个接触过的游戏顶多到王者农药、蛋仔派对这种级别的人而言， 即使知道自家产品之中、某些不起眼的技术，有多么超前， 也很难理解，这样的超前具备何种程度的战略意义。 可林奇却知道，自己身上早已投来了某些人的目光。 他们这几天一直在等自己表态。 眼下他主动释放出积极信号， 用不着去拉关系，自然就会有人包办好一切。 什么‘加急审查’之类的小事，哪还用得着花钱... ... 翌日。 林奇的猜想，自然没错。 自从蕴藏在一款游戏里的黑科技进入上面的视线开始，就一直有人在等消息了。 他们的确一直没有主动现身。 但其实也在暗中提供保护。 ...比如说昨天小黛姐闲聊时提到的，前两天运维部有个南棒来的客服无故缺勤。 说是生病，但隔天她却被官方机构打电话告知，此人签证有问题，系三非人员，已被遣返。 ...那其实就是一只cia送来的燕子。 刚到站还没潜伏下来、更别说找机会与目标接触呢。 直接就被拎出去了。 很显然，在国防部后勤局干了几十年的莱斯特将军， 对华国情报部门的专业性，还是缺乏充足认知。 如果他知道，江北国安甚至安排了两个专门的三人小组， 一个暗中观察林奇，一个盯着星环集团本部， 他说不定就不会搞这种堪称送菜一样的渗透方式了。 第38章 不起眼的‘老萧\\＼’，天眼系统大增强 不止莱斯特中将， 其他方面的第一轮渗透，也都失败了。 在国安的天罗地网面前折戟沉沙。 ——米帝那边内部分歧严重、各个军头都不肯投入更多力量。 华国这边可不是。 他们按兵不动，暗中观察， 其实也是在等林奇表露自身倾向。 如果他想出手，上边自然立刻会派人来接盘。 价钱好商量。 他们缺的东西的确不少，但还真就不缺钱。 没料到。 林奇直接以向国家专利局提交专利的方式，把资料给了出来。 这无疑是设想之中、几种最好的可能性之一。 是非常积极的信号。 因此，就在提交专利申请的第二天早上。 林奇出门的时候， 毫不意外地看见一辆陌生的帕萨特停在了花园门外。 黑色的帕萨特很低调。 一个同样低调，穿着半旧的黑夹克，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什么情报人员或是士兵，反而更像是个普通职工一样的中年男子，默默地蹲在车边。 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抽烟。 “……” 看着这货的做派，林奇不由得眼皮子一跳。 看见林奇走出来，中年男人捻灭烟头，很熟练地一弹指，把烟屁股直接弹进了几米远的垃圾桶里，站起身来。 林奇有些迟疑地和他握了握手： “怎么称呼？” 这他妈哪像是衣冠楚楚的精英特工。 这完全就是个出门怕老板、回家怕老婆，抽烟都得躲着抽、丢进人堆里完全找不出来的大众脸中年大叔... ...看气质，还得是这个群体之中，混得比较惨的那一种。 不过想想也是。 干他们这行的，就是要有这种被人过目即忘的能力才行。 衣冠楚楚的詹姆斯邦德，那是好莱坞的意淫产物。 真正的‘隐形守护者’，其实都是和大伙一样的普通人。 “鄙姓萧，海东人，身份就不说了，您也懂的，” 自称老萧的颓丧中年男寒暄两句，侧身拉开车门， “您时间宝贵，咱也就不耽误了...林先生，咱们车上说？” “好。” “请。” 坐进内装朴素，没什么明显特征的帕萨特后座。 两人客套两句，林奇就直入主题： “价钱的事就不提了，就按正常专利走就好，有需要的话可以不公开，不是客气话，毕竟你也清楚它们的应用领域比较不一般。” 老萧闻言，沉稳地点点头。 其实这也是他们想要的。 林奇如此善解人意，倒是让他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林先生，我们还希望得到更多的技术支持。” 老萧说道。 毕竟是很超前的加密方式，哪怕有超级计算机辅助，也未必能那么快搞得懂。 ...更何况，超算哪是国安随随便便能玩得转的。 那些真正一流的超算，都是两院和科工委的大玩具。 排期都很满。 即使能排上，它们随便跑几个项目的运行成本，都够让他们这帮清水衙门肉疼的了。 所以手把手的指导很有必要，他们是真没空独立去消化这新技术。 “可以！” 林奇很爽快地点点头。 虽然他其实也不会，但这也并没有什么难度。 大不了就是收集对方的问题，拿去找‘北极星’解答罢了。 这位现在都快变成他的御用私人黑客了。 不仅做好了两款新游，已经发过来。 手头上还忙着三个项目，都在按林奇的要求修改、开发。 由于林奇每次都到货秒付款， 价钱毫不打折，偶尔还发修改奖金。 ‘北极星’那个‘给土豪跪了’的表情，是越发越勤快了。 可怜一个独狼般清冷又孤高的星际骇客，渐渐有往家养哈士奇发展的趋势... ——明晃晃的一条金大腿，不抱白不抱啊！ 话说给林奇做点小玩意儿，都用不了几十分钟， 那报酬却比她在满银河飞来飞去、在舞台上又唱又跳折腾老半天都差不了多少。 这种大客户是真的要好好伺候的，简直就是财神爷呀。 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下那个和自己越来越熟，却还不知道究竟何方神圣的星际骇客。 林奇和老萧三言两语，就敲定了剩下的细节。 其实只要解决技术支持，别的都不算麻烦。 不过林奇给得这么爽快，也不由得让老萧有些为难。 “这报酬方面...” “都说了用不着报酬，不用这么死脑筋嘛，我又不缺现钱，” 林奇暗示道， “朋友嘛，就是需要互帮互助的。 我一个商人，出门在外有些地方难免需要帮助，不找你们找谁？ 又或者将来我有些项目比较难搞，可能需要一些经济领域之外的支持……你滴明白？” “明白，完全明白！” 老萧笑着点头道。 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像这样无偿提供的技术，是用来换取林奇行事的自主性，以及某些时候需要的‘帮助’的。 所以不能谈钱。 不谈钱的合作，那是真奔着长期发展的意思了。 不是捞一票就跑。 这样好啊，他们就喜欢这样的。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江湖路远，大伙慢慢处着呗。 在这方面，老萧还是有充足自信的。 .. 和老萧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辆不起眼的帕萨特就像它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而林奇这个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也算是正式进入了官方的视野里。 ...当然，仅仅是被相关部门关注到而已。 实际上以目前这个程度，真正的大佬们也不至于有功夫盯着他。 之所以国安反应这么快，说白了还是因为网安那边催着想要林奇的加密技术。 也不止他们。 公安系统对于那种神奇的数据压缩技术，也是很想拥有的。 它对天眼系统的帮助，不会比加密技术对于网安防火墙的益处小到哪里去。 要知道，‘储存空间’这个问题，可是一直让他们很头疼。 一个不算冷的小知识：除了真正关键的机密设施，绝大部分公共设施的摄像头，监控录像都不会保存太久。 ‘出事就调监控’很大程度上保障了社会治安，但它们的保障并不是无期限的，至多一个月不得不清理。 ...实际上硬性要求是七天。 很多地方连存七天都是靠行政命令才能勉强做到。 没别的原因，纯粹就是放不下。 真放不下。 一部4k电影，动不动就十几g了。 而那里是每片辖区少则几百、多则上千个摄像头。 每个都要全天候录满24小时。 哪怕后者不是4k也不是1080，大多数都是720p的门锁画质， 这也是每天数以t计的数据量。 总不能每个派出所都修个刀片服务器阵列来专门储存这个吧？ 局长怕是能把提出这预算的人给撕吧撕吧一口吃了！ 所以即使再怎么努力，很多地方的监控留档顶多也就能以周为计量单位。 住宅区7天，娱乐场所15天。 能上月的大部分都是银行、券商之类容易产生敏感信息的地方。 至于军方和科研机构的监控，那个走国防预算，属于另一套系统。 要不然公安的人怎么那么积极地来掺一脚呢。 他们是真对这方面的问题饱受困扰的。 可以说无不苦硬盘空间久矣。 一听见有能压缩一百倍数据密度的技术，哪还坐得住。 ——压缩一百倍，意味着也能延长留档时间一百倍。 ...这，得破多少案子？ 第39章 上达天听的好处，意外遭遇 这年头，很多恶性案件的嫌疑人，其实都是惯犯， 在杀人放火之前，就已经习惯了小偷小摸。 在小恶之中养成了蔑视法纪的心理，才慢慢走向大恶。 因此，靠积案来破现案，属于是帽子叔们的拿手好戏。 问题是苦于监控留档问题，积案一直都不好破。 若是得到这方面技术，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毫不夸张地说， 这项技术顺利应用到‘雪亮工程’上，是会直接改变现有治安侦缉形势的。 于是... 网安，公安，都在拼命催，国安哪还坐得住？ 大伙本身就是一口锅里吃饭的人民卫士...一笔写不出三个安字嘛！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各部门都开心得很。 虽然林奇的确没提钱的事，而这种东西也的确不太好付费， 毕竟水平实在太超前了，还在可见的未来都一直有改进空间... ...但这帮家伙也不是白眼狼。 每一份人情自然都已经记好了。 所以老萧干脆调整了部署。 手下的两个三人小组，一个依然负责对林奇的产业进行保护。 另一个则调去鹏城，不公开地暗中保护林奇的父母。 ...主要是林奇也很挠头。 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登们解释现在这堆产业。 所以只好使用拖字诀了。 等合适的时机再沟通。 老萧本人，作为主要联络员，直接与林奇对接。 这家伙明面上的身份，是青城市国保大队的一级警督。 穿白衬衫的那种大正处。 大正处的意思是，以一级警督身份享受三级警监待遇。 类似于光头佬的‘中将加上将衔’。 至于他在暗中的职务，那又是另外的身份。 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嘛，传统艺能了。 包括后续技术移交，军方和科研系统那边的联系，也由老萧这条线统一进行。 有了这条线，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林奇正好可以两头卖： 去非洲找买家往海外卖一波黄金，回头回了国，牌照下来了，直接通过老萧这边联系银行，再卖一波黄金。 反正非洲那边很多散人本身就经常往国内卖这个。 至于他能不能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种积年的老情报，都深谙闷声发大财的道理，不至于来揭他的短。 ...其实，以老萧的精明程度， 一听林奇要去那边，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这是我们在吉布提的几个暗线，他们渠道基本上是可信的。 大部分你可能需要的‘专业装备’，通过那边都能买到，” 老萧没多问， 也没不识趣地提派几个人来随行的事儿， 只是默默地发过来一堆地址， “不过，有可能的话还是尽量不要搞太大的动静， 那边的确不怎么太平。 鱼龙混杂，耳目太多。 有什么意外状况，万一联系不上我的话， 直接找大使馆的武官，他们都是最可靠的同志。 必要时候，甚至可以通过他们，要求吉布提基地的安保人员进行支援...” 不管林奇打算去那边干什么，老萧都是不希望他把自己个给陷进去的。 东非离中东可就一海之隔，在亚丁湾口，连远火都能打到对岸去。 那可不是暑期游玩的好去处。 至于海盗就更别提。 那地方隔壁就是索马里兰，最正宗的无法之地。 “基地？是航母的基地吧，那这安保人员...应该也不是海军陆战队吧？” 林奇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 “那当然了。我们又不是米帝，可不会干在外国随便驻军的事情。” 老萧很谦逊地笑了笑，一副你懂得就行的表情。 退役士兵，自然也就不算驻军了。 保安而已。 华夏有全世界最强大的步兵，像这种退下来的老鸟是从来不缺的。 正好林奇说要在那边搞防务公司，到时候老萧打算直接给他介绍几个有真本事的。 .. 下午。 兜兜转转、到处探了一圈班。 现在已经坐拥数个公司、手下好几百员工的林总，才总算忙完出行前的各种手尾。 不得不说家大业大了之后是真忙，哪怕仅仅是去公司露个面、走个过场，都得花掉不少时间。 这还是有姜黛儿这种ssr级别总经理帮忙管着。 要是林奇自己独自上阵，都不知道要忙成什么吊样。 “老马是不是真的悔创阿里不好说，我是真有点后悔， 后悔前几天的自己，怎么这么能折腾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主要是心累），推开车门进入机场。 林奇站在航站楼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凌昊面无表情，仿佛听不懂他的吐槽。 默默地接过boss的行李箱，随侍在一旁。 这家伙一身黑西装，戴着纯属装饰性质的耳麦和墨镜， 墨镜下露出的半张脸轮廓硬朗、坚毅有型。 看着仿佛电影里的佛波勒特工串了场。 搞得边上几个画着网红甜妹妆的小女生，下意识都发出了一片压得很低的惊叫。 不论是林奇还是凌昊，在基因改造\/合成塑造之下，容貌和气质都已经接近了本身年龄段男性的极致。 虽然走的都不是偶像剧花美男的风格，但乍一看还是让她们有种屏幕里的男主走到现实的错觉。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一身三万出头的杰尼亚高定西装穿在身上，哪怕是个秃头老登都能展露出些许成功人士的风采...何况林奇这种已经在基因改造下完全超出常人的选手。 甚至两人已经擦肩而过，走向远处了，还有两个小女生愣愣地保持着回头的姿势，仿佛被人定住了一样。 “砰！” “啊抱歉抱歉，不好意思...” 林奇没有在意身后的奇怪声音，迅速通过安检走向候机大厅。 ——‘天枢’时刻保持着对他身边一定范围的智能扫描。 它不发出提示的情况下，林奇就知道周围的路人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不会对她们浪费时间。 由于有这样的警戒功能，他这一路上都很放松。 坐在候机大厅的座椅上，林奇靠着椅背，作闭目养神状。 实则，是在通过天枢黑入暗网。 靠着黑客入侵手段，在这个臭名昭着的秘密网站之中注册了身份，并认证了资质。 开始在贵金属和珠宝版块里，大海捞针。 挨个搜寻合适的大宗黄金买家。 ...不过。 “...林奇？你是林奇吗？” 没等他消停几分钟，耳畔又传来了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 睁开眼，就看见在对面的座位上，一个颇有些面善的女生在盯着他。 看了她一眼，林奇想起来了。 这好像是高中的一个同班同学。 由于双方属于点头之交，不怎么熟。 加上她化了妆、换了发型，捯饬了一番。 以至于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后者边上还有几个同学，都是大包小包，一副组团旅游的架势。 “哇，真的是你呀。这么巧！” 两人对上目光，那女生很惊喜地说道。 “...是很巧啊，这都能遇到。” 林奇礼节性地笑了笑。 ...其实他都已经不记得这几位同学的名字了。 毕竟这一个星期真是发生太多事情了。 而且这些人与他，以前就是点头之交。 属于一个月不一定说得上两句话的关系。 但这话显然不能直说，只能含糊地客套。 .. 第40章 校门之外再相遇，改头换面的‘老同学\\＼’们 所幸还有‘天枢’，它对眼前的三男四女进行了自动扫描。 比超算阵列还强大的算力支持下，迅速盒出了这帮家伙的身份。 这才让差点卡了壳的林奇，成功‘回忆’起他们究竟姓甚名谁。 “...是有点没想到，相处三年，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是个小富婆。” 有天枢的信息支持，林奇聊起来就很顺畅了。 近段时间经常要和各方大佬打交道的他，和宋冉冉聊起来也颇为投缘... ...宋冉冉就是那个一眼认出他的女生。 青城本地人，家里有个做生意做到市人大代表级别老爹，也算是大小姐了。 不过她倒是很低调，也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 上学三年一直坐地铁回家，没有车接车送，从没有展露过真实家境。 以至于林奇看着她现在这副花枝招展的样子，完全和记忆里那个一年到头永远校服单马尾、素面朝天的朴素眼镜妹判若两人。 ...根据天枢的扫描，这家伙甚至根本就没有近视，属于华国高中生里的稀有物种。 戴了三年的平光镜，完全是为了扮低调而已。 眼前这模样，很明显是高考结束之后，终于能放飞自我了。 直接拉了一帮闺蜜去海外旅游。 而且是直奔迪拜。 ——姜黛儿订的这趟航班就是青城飞迪拜，然后林奇再转支线客机再飞吉布提。 大小姐终究是大小姐，毕业旅行去的都是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地方。 看边上另外仨跟班的架势，她们过去估计也不是只为了看沙子而已，保不齐是要当大撒币敞开了买买买的。 ...至于另外那几个同班男生，自然就是护花使者或者说舔狗了。 一边殷勤地关注着宋冉冉的态度，看向林奇的目光，个顶个地不友好。 不过，由于边上面无表情站着装雕塑的凌昊，他们也只能是目光不友好而已了。 实际上他们也正处于惊疑不定之中，毕竟哪怕同样是‘隐藏了真实身份’，林奇和宋冉冉也明显段位差距巨大。 可不是每个家里有钱的富二代都能配私人保镖的。 更何况这还是个外国人，弄不好还是什么三角洲海豹之类退下来的外国兵王之类。 光是那毫无温度的扫视目光，都让他们有点心里发虚…… 比起只是家里有钱的宋冉冉，这货显然已经是另一个级别了。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以前一直在装？’ 三人的心理活动都差不多，心里头的问号那是一个比一个多。 宋冉冉也一样。 回想起以前林奇那副低调小透明一般的架势，不由得腹诽不止。 ‘还‘家里务工’，务个腿的工...’ ‘要不是碰巧遇上，老娘怕是还被你蒙在鼓里...’ 她是真识货的。 别看小说和影视剧里都把私人保镖写烂了，但这种配置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职业素养足够优秀的贴身保镖，那可是很难找的，不仅是钱的问题。 ‘要员护卫’是很高难度的科目，不是一两个人就搞得定的，背后必然要有一个训练有素的专业组织。 雇佣这种组织，专门为一个家族服务。 即使对身价亿万的富豪来说，也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尤其是在华国这种承平已久的社会。 市面上大部分安保公司，其实都是装装样子。 上班为了下班，爱吃小熊饼干。 这种人不会为了雇主拼命的。 而且就是想拼都没能力拼。 真正能打的贴身安保，那得是一线野战部队退下来的老鸟。 经验、技术、素质，样样都不缺，且本身还在当打之年。 这种狠角色，才是能在关键时候镇得住场子、能把人从绝境救出来的。 但这种人物，可不会轻易给人当跟班。 一线部队服役十年，少说都是个军士长了。 选择进军校深造，过几年肩上两杠加星，就成为对普通人而言的‘首长’了。 哪怕退出来，以他们的资历，待遇也是连金领都比不上的。 因此，就算在他们宋家，也就老头子一个人有贴身保镖。 宋冉冉作为老头子最宠爱的嫡孙女，和那位‘吴叔’很熟悉。 对那种沉默内敛，但暗藏锋芒的感觉，印象非常深刻。 此时一见到林奇身边这个陌生的白人，立刻就被唤醒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心里对这位老同学的猜测，更是如同野草般蔓延起来。 “要是这么说起来，你的变化才是最大，也很让我们吃惊啊，” 一个个念头轮流转过，宋冉冉面上却不动声色，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难得能在这里遇上，要不...等到地方了，和我们一块组团去玩几天？” 她这边一开口，边上几个男生就明显焦虑起来。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不过终究没那个胆子当着林奇的面说出口。 而宋冉冉也没搭理他们。 ——这几个可不是她请的，是自己凑上来的。 是不是冲着她来的，还不好说，反正明面上是她的闺蜜邀请来的。 后者毕竟和她这种大户人家的千金不一样。 班长主动凑上来献殷勤，还是很让人虚荣心满足的。 宋冉冉在高中，也就这几个真正说得上话的闺蜜，她们都软磨硬泡了，加上‘班长’、也就是男生之中为首的何文辉，也主动提出了分摊消费。 她也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于是，凑成了这么一个各怀鬼胎的七人旅游团。 ...说到底同学一场，没有感情还有交情呢。 不过她对何文辉这帮没什么兴趣，任由他们和闺蜜三人组搅到一块去。 倒是对突然遇上的林奇很感兴趣。 虽然是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邀请的心却是很实诚的。 只可惜。 林奇对她却没什么想法。 ——他现在最惦记的，是家里那堆老是弄不出去的黄金。 哪有功夫管什么宋冉冉宋丹丹的。 “这次出门，是帮家里跑业务，怕是没空去玩。” 林奇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很委婉地表达了拒绝之意。 这时候广播响了，众人拿着登机牌去排队。 “那好吧，不过忙完了也可以给我们这边发个消息。 我们要在那边待一周，说不定还能赶得上一块去玩几个项目，” 宋冉冉说道， “对了，你座位几号？这趟要飞蛮久，我带了几套桌游，运气好座位离得近的话，咱们可以一块打发时间。” “这...” 林奇沉默了一下，有些尴尬， “怕是不太可能有机会了。” “？” 没等宋冉冉再次发问，前面忽然走过来一位面色焦急的阿裔空姐。 “林先生，原来您在这儿啊，” 空姐操着一口孜然味中文，见了他们俩，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您怎么不去vip候机室，等半天了都没见人。” “遇上老同学，多陪她们聊了几句。” “好吧。您快这边请。”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林奇只来得及挥挥手，就被空姐迎进了头等舱。 第41章 黑金交易，二十亿刀乐的大单 ...姜黛儿这种花钱不眨眼的主儿，当然是订的头等舱了。 林奇本来意思是商务舱就够了。 毕竟出门干脏活，得低调。 结果。 她这边点了头，回头就给俩人一块订了头等舱。 好像那头是狗点的一样。 话说林奇也是拎不清了。 跟这种在他身上花钱从来不计较的女人讲省钱，有用吗？ ...好吧，其实主要因为她花的是姜家的钱。 家族信托。 她们这种大家族都爱搞这一套。 成员按比例获得一定支配额度，走家族信托渠道支出，每月使用额度有上限。 相当于给生活费。 只不过这个生活费的数目可能稍微多一点点。 由于从心底里厌恶那纸婚约，已经打定主意要搞黄它。 所以姜黛儿现在可劲儿薅她那份信托的羊毛。 大有一种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感觉。 ——老登想把亲女儿当商品卖了，亲女儿自然也不介意爆他的金币。 搞得林奇都没法评论。 太孝了。 哄堂大孝。 其实他也不赞同姜老登这种行为。 好端端的，家庭和睦，父慈女孝，就为了本来也已经是这辈子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钱，把女儿的未来寄托给一个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据说都快千人斩的顶级烂人。 可能他也是为家族未来考虑，但在林奇看来，你都搞得一家人不是一条心了，人心都散了，搞来那点利益又有何用呢？ 现在好了吧，把小黛姐搞得都有点黑化了。 那孝顺程度，都特么直追阿尔萨斯。 不说她们俩平日里的花销， 连公司那边的很多支出，她都是从信托提钱，然后再从自己账户上转过去支出。 ...不得不说，像极了一个拼命侵吞婆家财产的恶儿媳。 或者也可以说，小黛姐黑化之后，逐渐显露出和她老登如出一辙的、卑鄙的实用主义者的本性。 搞得林奇每次看见她在薅老登的羊毛，都忍不住有点唏嘘： “支线客机也定头等舱啊，老登的钱那是地里长出来的吗？” 好吧，她连待会从迪拜飞吉布提的航班，都给订了俩头等舱。 可怕的女人。 幸亏她是自己家的。 .. 从远东飞到中东，遥遥几千公里。 由于没法在这种情况下进入时空门。 林奇只好装作睡觉。 实则通过天枢，在暗网上联系好了一个合适的买家。 约定了交货时间和地点。 之后，便在这个充斥着各种隐秘信息的黑色网站上漫无目的地浏览。 姑且当做消遣。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睡着了。 大概八九个小时之后。 伴随着明显的气流颠簸。 林奇从睡梦中醒来，只觉浑身神清气爽。 离完成基因觉醒只差一步之遥的超凡体质，赋予了他超凡的活力。 ...当然，应该也有阿航头等舱的舒适度加成在内。 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 飞机正在降落，天边已经出现了隐约的鱼肚白。 由于头等舱乘客有专门的接送，林奇没有再见到那帮同学们。 话说他现在也没心情去管他们。 当从舷梯走下，微凉而干燥、带着沙尘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的时候。 林奇就知道，旅途已经正式开始了。 他要在一小时后乘机跨越整个半岛和红海，前往吉布提。 但那并不是终点。 还需要到更合适的地方进行交易。 话说他和买家约定的交易额，可是整整两吨黄金。 这可不是能顺利通过海关的东西。 两吨，大约十四万零一千盎司。 按现下牌价，一盎司两千六百刀。 总市价高达18.34亿美刀。 林奇索价二十亿。 毕竟他这是黑金。 不经过监管的黄金。 当然是有资格要比市面牌价更高的单价的。 很正常。 因为它虽然不是钱，但它比钱更值钱。 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少量有价，大宗无市。 按市价少量买，没有问题。 可一旦公开进行大宗交易，牌价立刻就会疯涨。 这种会受市场和交易信心大幅影响的敏感品种，那牌价完全就是用来炒的。 没法用来衡量实物交割。 拿着二十亿绿纸片跑到纽约金交所去，那是买不到两吨黄金的。 别说两吨，人家半吨都不会卖。 两千六百美刀一盎司？ 六千两百一盎司都不行！ 联储那帮把金库看得比自己命还重的大鳄们，会让每一个敢打他们黄金储备主意的家伙，死得无比凄惨。 这可是真·硬通货，米帝经济霸权的最重要支柱之一。 话说乐宗可就是因为惦记绕开联储的黄金储备、单独发白银券， 才被联储的大鳄们像踢死条路边野狗一样、在达拉斯的大街上被一枪爆头的。 哪怕现在早就不是布雷顿森林体系了，美刀的绑定物早就变成了石油，黄金反而比以前更珍贵： 因为脱钩变成信用货币的美刀，太滥了。 在大水漫灌下，膨胀严重。 所以，用一个理论上可以无限印、实际上也的确在超额放水的废纸片，很难换来全球数量有限的硬通货贵金属。 大多数时候是要靠某些方面的利益勾兑才好弄到手。 暗网上敢搞这方面交易的，其实也普遍都有官方背景。 比如说林奇这个买家。 他背后其实就是那帮邪恶的苏黎世地精。 瑞士银行。 除了这帮贪婪的金融吸血鬼，也的确很难有人敢来接这种冷不丁冒出来的新人的超大卖单。 其实林奇还能再加点。 但这数量都够把买家吓哆嗦了，再加哪还得了，拼命推脱。 于是林奇也只得作罢。 ...话说这也没法不哆嗦。 二十亿美元的交易啊！ 这他妈是刀乐，不是天地银行。 别说普通人，很多在普通人眼中已经功成名就、高高在上的大佬们，都一辈子接触不到这样的数额。 宋冉冉这种出门能拉一大堆跟班、挥挥手就能把一帮人摇到迪拜去潇洒快活的大小姐。 她家里头顶破天也就只有这二十亿...的一半都不到。 好吧，的确到不了。 青城宋家连现金加不动产、股票债券，还有什么豪车名表古董字画之类，所有家产加起来也就堪堪三十亿。 真就是点零头而已。 而她已经是青城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级别了。 说句难听的，像宋冉冉这种，一出生就已经地球online通关。 别看她在青城十六中当了三年的三好学生，说话细声细气，好像标准的柔弱少女。 但以她的身份，真要是开口，哪怕校长这种正处级都能被‘一言定前途’。 这可不夸张。 三十亿资产的市级纳税大户，足够让市政府耐心倾听他们的意见了。 某些时候甚至能够被他们左右。 而这相比林奇这笔交易额... 又只能说是九牛一毛而已。 所以可想而知，这样的交易有多敏感。 按照双方的共识，肯定是不能在吉布提当地直接交易的。 买家没法安排合适的交通工具运走。 在东非这种地方，想不引人注目地运走某些不希望被关注到的敏感货物，只能是靠快艇。 交易地点必须靠近海岸线； 海岸监管必须足够薄弱，方便偷渡。 所以...目的地也就很明显了。 ——索马里。 第42章 抵达混乱之地，与买家的长期化合作 索马里。 东非最混乱的地方。 反政府割据势力的天堂。 这个上演了黑鹰坠落的混乱国度，迄今依然被军阀们分成好几块。 是整个星球上为数不多的，又乱又远离上三常手掌心的鬼地方。 属于标准的无法之地。 并且，它还有着东非最漫长的海岸线。 准确地说，它就是非洲大陆最右边突出的那个尖尖。 整个国家像一个大于号，包裹半岛的最边缘。 在这漫长的、没有像样侦缉力量的海岸线上， 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趁着夜幕用快艇把货物运出陆地。 当然，这鬼地方本身也是蓝星几个最繁忙的要冲航道之一。 大名鼎鼎的亚丁湾可就在这里。 上三常的确不怎么在东非驻军，只派蓝头盔来。 但他们的巡逻船和反潜网可是把这片亚欧大陆的要冲航道给看得水泄不通。 所以得再找一艘远洋渔船之类的、足够低调且不引人注目的载具，在外海等着接收。 之后无论是进红海，北上波斯湾，还是南下走最远的好望角，都随他们便了。 当然，根据天枢对买家的侵入所收集到的消息来看。 这帮人应该是想南下的。 毕竟南下可以去南非。 南非本来就是蓝星最大产金国，没有之一。 这条道虽然路更远，但却可以通过南非那堆乱七八糟的黄金公司设法完成洗白，再通过混入正常渠道，运回瑞士。 ...不过，这就不关林奇什么事了。 他只管在吉布提和买家见一面，然后到索马里海岸线上，一个叫托巴罗的小镇子交货。 钱货两讫之后，剩下的运输都是对方要操的心。 .. 吉布提。 “很高兴见到你，林！” “欢迎来到狂野的非洲！” “也很高兴见到你，约翰逊先生。” 机场外的停车场，一名靠在越野车上的白人男子，主动向带着凌昊走来的林奇伸出手。 这是买家派来的代表，乔治·约翰逊。 当然，肯定是假名。 这种名字在昂撒人之中，就仿佛华国的刘伟李华王强一样。 属于大街上嗷唠一嗓子，能有七八个回头的那种。 而且根据天枢扫描到的情报来看，这人其实也并不是真正的昂撒... ...他应该算是半个肥皂人。 苏黎世地精们之中，本身就有一大堆肥皂人。 排油不是小胡子一个人的执念，实际上属于全欧洲的共识。 在小胡子之前很久，毛子就已经在排，而英法也在同一时期借着德三东风，把罗斯柴尔德和两百家族给清算，实现金融国有化。 ...当然，后来他们又卷土重来了，就属于另一个故事了。 至于瑞士，由于所谓的永久中立，躲过了多次清算。 所以他们那一块的肥皂财团势力，算是比较强的。 林奇跟约翰逊在暗网上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猜到了。 一般财团可不敢轻易接一个素未谋面的新面孔的二十亿刀大单。 至于跑到索马里来交货，就更属于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了。 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作风，完全符合肥皂人的风格。 “时间还早，林，要不我带你们在这里逛一逛？” 约翰逊很热情地邀请道， “沙漠里的热带风情，有时也别有一番风味。” “算了吧，我对吃沙子没什么兴趣。” 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还有这仿佛十八线小镇城乡结合部一样的环境， 林奇就很没兴趣了。 他知道约翰逊的言外之意是还有某些助兴活动，但... ...但对于这里的助兴活动，他就更是敬谢不敏了。 谁会对小黑炭有什么兴趣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有时候还是会有些异国风情的。” 他这么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反而让约翰逊警惕性放松了不少，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我宁愿你是在中亚或中东跟我探讨这种异国风情，” 林奇仿佛花丛老手一般鄙视地看着他， “对波斯舞蹈之类我还是比较有兴趣的。” “呃，那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吧。” 约翰逊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就更是忧郁了一下： ——这哪是在交流猎艳心得，这是在讨论下次交货的地方了。 应该说这么大宗的交易，对方居然愿意长期化进行，还是很让人惊喜的。 约翰逊也感受到了林奇的诚意。 可是这... 在东非交易这么大宗的黄金，他都已经是多揣了几个胆子了。 再跑到波斯湾沿岸去……那哪敢这么玩命啊！ 他只是瑞士财团，又不是摩根财团。 虽然都是肥皂系，却没后者和米帝那么深的交情。 严格来说其实是后者的下属。 属于是那种被主人看得很严实的、不受宠的小狗狗。 跑来东非本身就是为了躲米帝的耳目。 哪敢跑到离宰赫兰基地不到几百里的地方去撒野。 要不然，万一让主子注意到他们在通过某些隐秘渠道吸入黄金储备， 很容易会让主子对他们的行为产生疑虑。 “...东欧太乱了，东南亚太远，或许南欧是个不错的选择，您应该对海蒂那样优雅的希腊贵女感兴趣？” 约翰逊想了想，委婉地暗示着， “当然，最好是能到阿尔卑斯山上。我们在那里有个只对vip开放的滑雪场，您想怎么玩都行。” 林奇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 说到底搞这种勾当，肯定是希望送货上门的。 瑞士就在西欧腹心，又不临海，头顶航线又密集。 被好几个国家包围起来的小破地方，随便起飞一架飞机，能被边上好几家不同的远程预警雷达同时锁定。 这种情况下，也难怪他跑到几千公里外的非洲来接头。 说到底他们只是瑞士诸多财团之一。 不能代表瑞士政府、更别说整个联合瑞银集团。 只能是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 不仅怕被主子看见干坏事，引来猜疑。 还怕被其他势力分一杯羹。 但如果双方都有诚意长期发展的话，肯定是不能每次都这么搞的。 约翰逊提出南欧，也是暗示他们在意呆和希腊这一块有路子，走这边会有人照应。 而如果能直接送进瑞士去，他们甚至乐意加更多的钱。 “可以！我对阿尔卑斯山的风情也很有兴趣，” 林奇沉吟片刻，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点了点头， “希望你们那边能有些让人眼前一亮的特色项目。” “当然，这是当然，” 见他居然答应了设想中最难搞的方案，约翰逊更加高兴了， “保证让您这样尊贵的客人宾至如归。” .. 第43章 投资与慈善，官方派来的支援 约翰逊没有逗留多久。 一块吃了顿饭，他就匆匆告辞。 林奇去订好的宾馆下榻，两人分道扬镳。 这家伙并不是能做主的，就是个跑一线的劳碌命。 临时达成了更多的合作意向，他自然得回去联系那边真正的管事人，商讨具体的细节方案。 这方面的事情就用不着林奇操心了。 他只管等对方形成统一意见之后，再考虑允或不允。 交货时间是明天傍晚，所以这时候也不用急着赶路。 他趁这个功夫，按着老刘给的联系方式，找上了那位刘武官。 “安保公司？可以，我会通知大使，请他帮忙代为联络当地政府的。 如果你需要人手，我也可以从这边给你抽调几个合适的人。” 问清楚来意，刘武官立刻爽快地点了头。 虽然不清楚这年轻得过分的小伙子，到底为什么要跑到混乱的东非来发展。 但既然他是国安那边介绍来的，肯定就是自己人了。 星环防务的设立，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吉布提的招商引资，本身就是大使馆的长期任务之一。 华国不是英法那些殖民者，他们来到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大陆，是真的在做实事的。 ...虽然某些方面的确有争取国家利益的深远目的在内。 但也都是以双赢为基础方针。 不至于像殖民者那样，用牺牲当地人的利益来争取己方的利益。 呃，其实他们通常都是卖肾援助的。 狗大户。 华国老百姓觉得中东那帮头巾哥们是狗大户。 可在外人眼里，满世界援建的华国才是真正的狗大户。 所以即使林奇在这里开一家莫名其妙的安保公司分部，也不会有人感到什么奇怪... 哪怕当地政府也不会。 话说他们这里也算是世界军营了，很多国家在这里都有驻军基地。 至于私人服务承包商就更是多如牛毛。 欧美系的防务承包商当然是会让他们警惕的。 但华国好朋友们的就另当别论了。 别的不说，光是靠一带一路那些援建项目，还有那座航母基地、和在建的航天发射场， 这个小国基本上就算是被华国养活的。 所以，当一个小时后。 林奇就已经可以在市政厅的办公室里，和满面笑容的市长阁下握手了。 “欢迎您加入这个大家庭，林先生！” 市长油汪汪的黑脸上，满是笑容， 难得可贵的是，他甚至操着一口颇为流利的汉语， “我保证您不会对这次投资失望的...无论您想在吉布提经营多少项目，面对远道而来的华国朋友们，我们从来都会给出最优惠的政策和最有力的支持！” “非常感谢，市长阁下。这也是我的荣幸。” 林奇很谦逊地点点头。 ——他刚刚给这位市长阁下送了两千万软妹币，对方的感激自然是发自真心的。 当然，肯定不是直接给他。 其中一千五百万，用来在吉布提郊外修建一座综合训练中心。 训练场、办公楼、营房、水电... 总之就是各种各样全套硬件设施，完全按照一流要求来落实。 中建和中铁建都在当地呢，这方面自然没有问题。 至于剩下五百万，则是投入到华国在当地援助的‘爱心午餐项目’。 后者跟国内那些同类工程一个性质，专门资助那些吃不饱饭的小黑炭们。 套路嘛，懂的都懂。 话说林奇身边还有个妖女一样的姜家大小姐呢，这么长时间下来耳濡目染早都精通了。 他一个外国人来这里投资，无论搞什么东西，都不能指望当地政府有多支持、多上心... 市长说的那些东西的确有，但不会有他说的那么好。 真想要‘贴心服务’，那是另外的价格。 无关什么道德之类，政治本身就是这样的。 三分实事，七分吹嘘。 但林奇想在这里搞星环防务的训练基地，又不得不需要‘贴心服务’。 毕竟他将来会在这个公司里玩点特别高端的东西， 保不齐就需要当局在某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看出来市长是个老道的政客之后， 林奇就选择了最简单的打法： 送政绩。 这也是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话说大使阁下可就在边上呢。 虽然刚刚他也委婉地劝过林奇，但此时一样是红光满面的。 ——这同样是他的政绩。 还能留下许多方面的人情。 总之。 不仅市长得了白给的现成政绩，大使脸上有了光，当地一帮头头脑脑们也得了实惠... 自然也就宾主尽欢了。 理论上来说林奇是唯一吃亏的那个。 但他这种有得是暴利来钱方法的，最不看重的就是额外花的那点钱。 几百万而已。 有那功夫和当局扯皮，他都不知道多赚了几万个几百万了。 同样。 保证这边计划的顺利进行、不需要他操心，从而节省下来的时间和精力， 在林奇眼里也不止这几百万了。 话说现在的林奇，也算是尝到狗大户们的快乐了。 背靠铁打的靠山，面前银弹开道。 所过之处，全是一堆面带笑容的友善面孔。 难怪人家到哪都是座上宾呢。 谁舍得这样搞，谁也同样能到哪都当贵宾。 “诸位，来都来了，不如为这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喝一杯吧，” 看着林奇当场签订合同、转账一期款项， 市长阁下的黑脸膛都隐隐泛红了，很矜持地主动起身，对着周围一圈人邀请道， “我已经让人在宴会厅备下酒席了，这就请移步吧？” “林先生？” 大使看了看林奇，见他微笑着点头，也露出笑容。 “呵呵，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诸位，请。” 市长阁下很有华国范儿地一挥手。 “您先请。” 林奇面带淡笑，应对得体。 跟着这帮老狐狸们，在谈笑风生间走向庄园后院... .. 一场宴会结束，离开市政厅时，已是天色擦黑了。 林奇搭乘大使的专车，一同返回使馆。 在和大使阁下、以及通过电话会议远程参与的老萧，三人私下密谈了一阵之后。 林奇回到他下榻的宾馆。 这间二星级的宾馆，离使馆也就一街之隔，都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街道上。 在行政套房的会客厅里，林奇见到了他的‘新员工’们。 “刘...” “刘天宇。” 为首一名大约二十七八岁、古铜色皮肤，面容沉静的寸头青年，主动敬了个礼，紧接着握住林奇伸出的手。 紧随他之后，另外六名和他一样、即使穿着朴素也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行伍之人特有的那股刚毅气质的青年男子，也按顺序与林奇握手，并各自自报家门。 “罗秀，二炮的。” “吴亮，雷神的。” “何子纯，雄鹰的。” “张小涛，朱日和开拖拉机的。” “...” 样貌平平无奇，来头一个比一个夸张。 等所有人都自报家门之后，林奇下意识看了为首的刘天宇一眼。 后者谦逊地笑了笑： “我是海航，以前飞飞鲨的。” 第44章 pla的精兵强将，林奇的未来军事黑科技计划 “可以，很强。” 林奇肃然起敬，点了点头。 ...好吧。 这就是老萧之前说的，支援林奇的‘专业安保人员’。 一帮子一线部队里的退伍老鸟。 当兵吃粮，上场打仗，总会有伤亡和损失。 尤其是辗转各地、一线部署的那些部队。 哪次行动，没个因伤病退的啊。 至于什么水土不服得病之类的，就更多了。 比如说那些到东南亚雨林里演习、搞联合反恐的。 哪怕后勤保障再好，终究也有病倒的。 小病小伤，打不垮一个真正的战士。 但现在可不是当年，没有轻伤不下火线的说法。 有全世界最庞大、平均素质最强的后备兵员。 总参是不会在兵源上扣扣索索的。 某些尖刀部队里，那真是‘你不能上有得是人能上’。 ...这几个就都是类似的情况。 比如说刘天宇。 这个家伙是海航的试飞员， 某次航母起降演练时，座机机械故障出毛病， 导致他在迫降时受了伤，无法再在一线服役。 所以调到后方当了几年教官。 那个笑眯眯的海东汉子张小涛，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原本是朱日和扮蓝军的，属于满旅座手下的兵。 抡大锤修履带的时候，被一颗突然崩出来的螺钉打裂了胫骨。 治好之后还能跑能跳，但不适合再继续当装甲兵了。 所以退到二线，在后勤修了几年坦克。 在场众人，基本上都是类似的遭遇。 属于是在最能打的年纪，被意外事故给红牌下场了。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埋怨。 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身体承不承受得了一线的高强度作训，是有硬性标准的，不能靠发扬精神来硬抗， 组织上调自己到二线去发光发热，难道还能跟首长闹脾气、拍桌子？ 包括现在聚集在这里，也是遵照上级的命令。 原本他们就是这两三年，以‘使馆安保\/基地安保\/工地安保’之类各种各样的身份，调到吉布提来的。 上级的意思是，用这些虽然不能在第一线冲杀，但经验十分丰富、技术知识够高、党性坚定顽强的老鸟们，充当做保险丝，与蓝盔部队一明一暗。 毕竟，虽然华国在附近几个国家都有维和部队，但有些事情是不适合由他们来插手的。 哪怕发生极端情况，以这些老鸟们为骨干，也可以稳住华国在当地布局的诸多项目。 说到底，在与中东一墙之隔的红海门口、拍一座华国航母基地，完全相当于戳米国人肺管子了。 保不齐后者就会狗急跳墙。 ...当然，这保险手段自然没用上。 到现在，这里的所有项目，都已经基本走上正轨了， 上面本来就打算在合适的时候，找机会把他们调回去。 好巧不巧，现在碰上了林奇这一茬。 在老萧的牵线搭桥下，军方便决定让他们来到林奇麾下，继续发光发热。 “首长的指示，是让我们尽一切可能帮助您完成在当地的计划，并尽可能确保您的产业与人员安全无恙，” 完成介绍和寒暄，刘天宇便将一份文件转交给林奇，再次敬了个礼， 即使心中对这奇怪的任务也充满疑惑， 即使对眼前这年轻得过分的帅气面孔、多少也有些茫然， 但作为精锐中的精锐，曾经的海上雄鹰， 刘天宇刘少校，还是保持着最沉稳的态度，遵从指示行事， “所有人员均已准备完毕，指挥官，请您下令。” “很好，” 林奇举手还礼，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可以放松些，少校。这不是在战场上。” 明白了林奇的意思， 刘天宇也点点头，散去了跨立的姿势， 整个人仿佛一截折断的标枪一样，笔直地坐在沙发上。 身后众人也同时照做。 整齐划一，像是同一个人的影子。 看着这一幕，林奇就更满意了。 ——所以说这就是和官方合作的好处。 除了军方，他上哪都不可能找到这么优秀的‘员工’。 话说以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和经历，在没有官方认可的情况下，正常人哪怕再怎么家财万贯、富甲一方，都别想雇佣得到。 或者说，即使再有钱，能零散地搜罗到一两个就不错了。 像这样一支涵盖海空军、装甲兵、火箭军、特种兵的，几乎堪称全领域全才，并且本身在各自部队里完全属于尖子、还在当打之年，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知识素质都属于万里挑一的多人小队，可真不是有钱就能组得起来的。 类似于刘天宇这种差点就拿过金头盔的王牌飞行员，国家光是在他身上的投资就不止几千万了。 这种无数次冒着机毁人亡的风险、去执行最艰难的航母舰载机试飞任务的狠角色，那是真的连牺牲都不怕的。 为了使命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视若无物，些许黄白之物在人家眼里算个屁。 亿万富翁又如何？ 如果不是有军方的支持，林奇是不可能让这种人物无条件服从自己的命令的。 实际上他本来觉得招几个退伍兵来撑撑场面就很好了。 谁曾想老萧跑了总参的路子，直接给他塞了一帮退伍尉官甚至校官过来。 这... 好吧。 不得不说，饶是林奇这种见过世面的，都不免被这老梆子感动到了。 当然，他也清楚，这背后也有军方的示好。 很显然还是这帮铁打的纯爷们最适合交付信任。 投桃报李，他立刻决定更改计划。 原本，林奇只是打算搞个训练基地意思意思。 星环防务的重头戏还是靠合成人护卫。 但现在... 他觉得，在这里试着搬出一些未来世界的军事领域黑科技，也未尝不可。 ——人家够义气，他也不能漏了怯啊！ “既然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外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环顾一周，林奇看着众人的面孔，缓缓开口， “我可以直说，星环防务在这里的这个训练基地，就是有特殊使命的。” 听到他的话，一帮退伍军官们并没有露出什么震惊、慌乱的表情。 反而有某几个家伙明显跃跃欲试了起来。 “如果你们去和国安的同志咨询我的身份，他们大概会告诉你，我是他们的合作伙伴，一个拥有特别渠道、背靠秘密组织的商人，” 林奇慢慢地在众人面前踱着步，语气平静， “的确。我，以及我背后的组织，在包括东非，中东的多个地区，都维持着秘密的交易渠道。它们不能见光，尤其是不能见大西洋东海岸某个火炬里照出来的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台下众人之中，响起了心照不宣的轻笑声。 ...其实林奇也并不是在撒谎。 现在与他交易的瑞银，以及暗网上已经圈定好的几个其他买家。 他们的确就是最怕大西洋东岸的那个‘东方大国’的。 而若是处得好，哪怕不用林奇亲手开挂，利用他们的渠道搞来些绕开巴统协议的敏感品，也并不是不行。 这些家伙是一个很合适的幌子。 第45章 秘密试验训练基地，武装探险 “为了维持它们，我必须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扎下一根钉子，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有需要的时候，维护我们在这方面的特殊利益，不要让任何人干扰到它。” 林奇看着刘天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庄重说道。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后者毫不犹豫地起身，像是过去无数次在航母舰桥上、面对舰队司令时那样、斩钉截铁地发出保证。 同时，他心里也有了一丝久违的灼热感。 就像是还能驰骋碧海蓝天时那样，又感觉到了战斗的呼唤... ——挖米帝墙角，也是一种战斗啊！ 秘密战线上的任务再怎么不光彩，再怎么不能公之于众，同样也是在为国家而斗争。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干就完了！ 刘天宇心中，对于林奇从一开始见面时、就隐隐约约抱有的一丝怀疑，终于被按下去了。 很显然这位新上级，虽然年轻得过分，以至于给人一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感觉，但那的确只是错觉而已。 这家伙的路子，实际上比他想象中还要更狂野。 ——一个位于海外的、很可能由华人组成的、秘密的反米帝组织啊！ 这也就是刘天宇有军职在身，实在不合适。 要不然，他都想申请加入进去了。 “很好，很有精神，” 林奇点点头，继续说道， “当然，你们的任务也不止于此：这个基地，还有许多关键用处。” “我的组织，一直都在秘密研究关于次时代战争的课题。 你们应该很清楚，在这个时代，全面战争就意味着核战，是不可能打响的。 对米帝霸权的斗争，主要会以局部的、克制的低烈度冲突为主。” 收获一片赞同的目光之后，林奇继续介绍道， “而在这样的冲突之中，不仅兵员素质非常关键，装备优势更是至关重要。 所以，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布局的领域。 无人机、机器人、外骨骼、植入体、基因药剂、emp...我们对未来时代的战争兵器有许多构想，其中有不少都在慢慢落实。 但它们作为试制产品，都需要经过大量的测试才能成熟，在此之前我们不能冒险将它们大规模投产。 并且，这些东西也并不适合大张旗鼓地拿到展会上去展销...” “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测试它们？” 话都说到这里了，林奇的言下之意自然再明显不过。 罗秀等人虽然嘴上还在问，脸上却已经是两眼放光。 “不错。这里的环境，最适合秘密装备一些实验性产品，并在小范围进行测试，” 林奇颔首道，“你们收集的数据，将成为重要的参考资料。 它们将帮助军方做出判断，并很有可能，会引导未来的战争走向。” .. 开展军事领域黑科技布局，并不只是一时起意。 这是林奇迟早要做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这才是他的主线之一。 现在直接上马，那也是因为刚好赶上天时地利人和... ——都这么巧了，那就直接开整呗！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嘛！ 不过，倒也不至于争到今晚就开始。 在结束了这场秘密讨论会之后，林奇等人还是各回各家。 退伍兵们会兵分两路。 刘天宇和何子纯将在明天加入林奇的队伍，一块去索马里完成交易。 在这次闭门会之后，这帮猛男已经对林奇产生了足够的信任。 并且也对他现在的计划有了充分认知。 虽然某些真正隐秘的事情，当然还是会瞒着他们进行。 但关于秘密黄金交易之类，他们已经是可以充分理解并接受的了。 毕竟林奇明面上是一个组织代理人的身份。 他搞这种秘密交易，来赚取组织的行动资金，是很合理的。 之后，四人会继续前往西欧。 择机完成与约翰逊那边的第二次交易。 而在另一边，作为副队长的罗秀，会带其他人前往郊外。 星环防务的基地还在修建中，所以未来一段时间他们得和那些工人一样，住在活动板房里。 罗秀等人会在这里保持监督，并用这段时间完成一些诸如招募人手、磨合训练之类的准备工作。 毕竟既然是一个防务公司，肯定不能只有他们几个负责打架的。 后勤、文书之类工作自然也得有人干。 他们同样也有徐大使、刘武官这边的关系。 所以这些细节工作，也就不用林奇操心了。 他得趁着夜色，带着三人去见老萧之前引荐的那些‘暗线’。 为了明天的行动，准备交通工具，以及一些‘专业装备’... .. 翌日。 晴空万里，烈日炎炎。 一辆七成新的悍马m1113行驶在索马里兰的土路上。 两吨多带装甲的重型车身，碾过蒸腾着热气、让光线都略微扭曲的戈壁。 车顶上，毫不掩饰地架着一挺遥控款的双联装m2hb。 偶尔有擦肩而过的伊萨克部落民骑手，或是乘摩托巡逻的军阀士兵， 看见那标准的米帝沙漠黄涂装，以及车门上有些斑驳的白色五角星。 只默默地目送它远去，并持续投以警惕而戒备的目光。 ...好吧，这就是林奇的专业装备。 之一。 老萧在当地的线人，路子有点野。 那个叫哈桑的家伙，就是索马里当地的黑商。 ——准确地说，他是北部索马里兰地区的伊萨克族走私商人。 靠着跟索马里兰反抗军勾勾搭搭发财，赚够了之后才移民到邻国的吉布提来。 这个教科书一般标准的军火贩子，现在已经是半洗白状态， 就跟所有希望上岸从良的黑商一样， 一边拿钱在吉布提当地投资一堆学校、医院之类公共设施， 一边通过代理人在老家继续经营军火和走私业务... ...考虑到这货没卖过什么出格的东西， 没有和真正的恐怖组织勾勾搭搭， 而且多少也拿了真金白银搞慈善基建。 与过去划清界限的意志，相对比较坚定。 所以国安负责海外战线的同志们决定捞哈桑上岸。 把他给发展成了线人。 这个家伙的生意做得很大。 连红海对面、米帝中东驻军的淘汰旧货都能搞到手。 考虑到此行目的地极度不太平， 因此，除了老生常谈的步枪、筒子、防弹衣之类， 林奇还额外从他手里搞来了这辆改装了遥控炮塔的二手悍马m1143，作为座驾。 虽然这玩意儿的装甲顶多只够防全威力弹，挡不住大口径机枪弹， 在正规军的战场上纯属炮灰。 ...一发筒子就能撂倒，坦克穿甲弹打这玩意儿都得过穿。 但对于林奇目前的需求而言，已经完全够用了。 它那身可以有效防御步兵中小口径子弹的装甲， 以及车顶的双联装老干妈， 成功让一路上遇到的、所有潜在的不怀好意的武装分子，都选择了敬而远之。 第46章 索马里险情，抵达接头地点 “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们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望着车窗外擦肩而过、瞬间从视野里消失的几名部落民，看着他们脸上充满敌意的眼神， 坐在副驾的何子纯哀叹一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是来帮他们的？我们的维和士兵可是在尽可能地帮他们的政府结束这片土地上的战乱啊？” 这家伙说的是刚刚发生的一幕险情： 一个多小时前，从吉布提出发，横穿小半个国家并穿过边境线之后， 林奇四人曾在索马里边境的一个不知名小镇子里停车，短暂的歇了歇脚。 他们在那座还没国内某个山村大、就只有一个十字路口两条街的小镇上，可能是唯一一座旅店的大堂里落座， 还没等考虑好要不要尝试一下当地那种‘不知成分的黄绿色糊糊+烤薄卷饼’呢， 就有一伙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试图勒索这四个陌生的东方面孔。 亏得凌昊和刘天宇反应快， 前者第一时间就从腰间抽出那把林奇特意给他配的、加装长弹匣的格洛克g18c， 打开保险，枪口对准了那几名不速之客， 后者也赶紧从大衣下抽出折叠枪托的aks-74u。 护木下加装的gp-25枪榴弹，吓得对方面如土色。 十几个强盗瞬间作鸟兽散，用比来时快好几倍的速度迅速夺门而出。 但紧接着林奇等人也被老板以秘密携带枪支为理由，当做不受欢迎的客人、驱除出去。 ...从老板那臭得仿佛被人欠了几百万一样的脸色来看，他很显然不止是不欢迎持枪客人而已。 刘天宇等人又不是傻子。 强盗们来得那么快，摆明就是勾结好的。 己方坏了他的生意、让他少赚了一票外快，不臭才怪了。 由于有要事在身，林奇也顾不上报复这家黑店，懒得与对方掰扯就带人回了车。 幸好车上还有准备好的罐头和包装食品。 凑合着应付两口，就离开了那座不知名的小镇。 发生了这种事情，虽然大伙都能沉得住气，但还是多少有些受影响。 何子纯这货本身就有点嘴碎，毕竟东北汉子自带被动，恩怨分明的直肠子脾气。 每次看见那些一脸敌意的当地人，都差点触发ptsd， 路上可没少念叨这帮‘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强盗的确是强盗，但算不算得上白眼狼可不好说，” 坐在后座的林奇冷笑道， “这里的人，和咱们政府帮扶的那个当局，可不是一伙的。” “在他们眼里，咱们说不定还是反动派的帮凶呢！” “....唉。” 何子纯张了张嘴，像是被什么给噎住了。 最终只能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林奇没说错，他们所在的地区，的确是不承认华国承认的索马里政府的统治的。 索马里兰和索马里，可不是同一个国家。 广义上的索马里兰，最开始指的是整个非洲之角， 也就是东非边缘，红海与印度洋交界处这一段呈‘＞’状的狭长海岸。 作为非洲这片受殖民主义摧残最严重的大陆的一部分，索马里兰当年自然也是欧洲列强的殖民地之一。 最开始被法鸡、带嘤、意呆，分别占据。 前者在最北部，也就是后来的吉布提。 后两者则在东部和南部。 三片殖民地夹起来，差不多是‘大于号’的上下两条边。 而这个大于号中间夹着的位置，则是一个古老的独立国家。 阿比尼西亚，或者更广为人知的名称，埃塞俄比亚。 让意呆成为列强之耻的两次意埃战争之中，意属南索马里兰、即南索马里兰的边界，欧加登沙漠一带，曾经是意埃冲突最剧烈的拉锯地带。 一度被埃塞占据很久。 英，法，意，埃，四方势力影响，本身就已经乱得不像话了。 再加上索马里兰本身又是个民族大杂烩， 南部的达鲁德族和北部的伊萨克族由于民族仇恨和宗教冲突，很难尿得到同一个壶里... 于是自从六十年代独立以来，整个国家就一直处于动乱之中。 北部索马里兰地区的伊萨克反抗军虎视眈眈； 东部邦特兰地区的海盗军阀们冷眼旁观； 西南内陆一带的分离主义份子搞起割据互保， 名义上的索马里共和国，能控制的也就西南沿海、摩加迪沙首都圈周围这一带。 换句话来说，这鬼地方有整整四个独立国家， 只不过联合国只承认其中一个而已。 ...非洲这一带其实都是这样，军阀的乐园可不是闹着玩的。 殖民者对这片土地造的孽太深刻了，加上这里本身又不是什么很能培养独立大国的土壤，此外还摊上了一个没经历过智人尼人争霸阶段、可以说在进化史上缺失了至关重要一段进程的本土种族... 就导致这片大陆几乎一盘散沙。 地图上乍一看，貌似就那么二三十个国家。 可实际上，各种军阀、土匪、反政府武装、分裂主义份子... 至少三四百个割据地区。 好比说林奇等人现在所在的索马里兰一带。 名义上是伊萨克族组成的独立国家，实际上到了地方上还是各大军阀说了算。 想想看民国、北洋那会儿，华夏是个什么状态，就不难理解，这鬼地方到底能有多少个草头王。 说句‘一座山头就有一个皇帝’，真不是夸张的。 只不过现在不兴公开独立这一套，而是改为某某将军、某某市长而已。 但后者对中央政府的命令照样是爱听不听，只是口头承认受后者统一领导而已。 “...沿海这几个行省尤其严重，基本上都已经形同独立了，他们连总统派来的特使都能一枪崩掉、装进弹药箱里填海，对外人就更不用说了，” 约翰逊的声音，从车载电台里传出，有一点点失真， “林，你弄的那辆装甲车有点太招摇了，这里的人很仇视米国人， 实际上这一带的军阀本身就和邦特兰那帮海盗勾搭在一起，一直都是米帝的打击对象... 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千万不要开进附近的城镇里，保不齐就会有人想来黑吃黑。” 这家伙现在，也在带着自己的人马，赶往碰头地点。 为确保万一，双方尽可能保持着联系， 一路上他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讲着各种注意事项， 关于索马里这里的乱局，也是他特地给林奇科普的。 “直接前往交货地就行，那里是条荒废的渔村，当地没什么原住民。” 第47章 突然的炮击，当地军阀的突击队 “知道这里这么危险，你还非得来这里碰头？” 林奇无语道。 你小子明面上的身份不也是个米帝公民嘛，难道不怕被他们打黑枪？ “呃，这主要是因为，控制这个行省的巴特勒将军，本身也是我们财团的合作伙伴之一，” 约翰逊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家伙一直想吞并南部的几个势力，为此一直通过我们的渠道偷偷买军火。”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也就是卖些迫击炮、爆炸无人机之类傻瓜货。 毕竟你也知道，这帮黑哥们儿玩不转太厉害的装备。 就是给他一个团的155榴，他们拿着射表研究半个月，都未必能弄明白怎么不把炮弹打自己头上...” “……” 林奇无言以对，只能以手扶额。 好吧，其实像他们这种旧大陆的刺头，都是这一副德性。 别看天天欧美欧美地叫着，好像欧洲这帮人有多顺从鹰酱、多么忠！诚！似的。 其实各个都是满身反骨。 像他们这种货色，最喜欢干的事情， 就是往自家老大的潜在敌人手里偷偷塞刀子， 然后鼓动他们跳出来反鹰酱。 ——没有那两场老欧洲疯狂互相放血的战争，新大陆的乡巴佬怎么可能骑到旧大陆的老贵族们头上来？ 哪怕不提这些陈年旧事， 光是这些年米帝持续滑坡、持续从小弟身上吸血的行为， 都已经搞得后者一片怨声载道了。 话说瑞士财团背后，除了米帝以外的两大主要金主，可就是约翰牛和高卢鸡。 这两个狗东西虽然已经基本衰弱到只配玩老头乐的地步了， 多少还是有点余力能在海外搅搅屎、给鹰酱制造点不痛不痒的麻烦。 “天下苦鹰久矣啊！” 林奇一脸‘有被狗血到’的表情，摇头叹息一声。 “……” 通讯器另一头，约翰逊欲言又止，一脸的无奈。 林奇说的确实没错啊！ 自己这边偷偷摸摸地折腾来折腾去，不就是为了挖米帝的墙角吗？ 瑞银本土财团带头，挖北约资本主义墙角。 而且挖点墙角都还搞得这么艰难。 就好像吃着大哥的饭、却暗中惦记大嫂，一边害怕三刀六洞，一边又不肯放弃，只好偷偷摸摸地传点黄瑶、总是满怀幻想的窝囊废小弟一样。 ...这什么西欧路明非呀。 也太丢人了。 “唉！” 代入这种角色里，约翰逊一下子觉得这辈子都有了。 “行了，我这边快到了，” 林奇随口说道， “你们那边也小心点，天还没完全黑呢，别暴露了。” 此时，凌昊开车驶上一片山坡，林奇望向窗外。 漫天殷红的晚霞中，远远地可以看见坡下远处，波光粼粼的海岸线。 茂密的林地，从四周围绕着一座荒凉的小渔村。 那些陈旧的木板房已经塌得不成样子， 搭在早已被藤蔓缠绕的木架子上的一张张渔网，同样朽烂风化，只剩下几条主绳。 在不远处一遍又一遍、重复了亿万年的单调海浪拍击声之中， 给人一种仿佛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的荒凉孤寂感。 按照林奇的意思，凌昊直接在坡上停了车。 颠簸一路的四人下车出来，腿都麻了。 站在坡上吹着海风，总算感觉头脑清晰了几分。 此时， 一艘很不起眼的小艇，正从外海缓缓驶来。 船上坐着几个包着头巾的人。 他们直接抛锚，把船停在海岸边。 下船涉水，步行渡过这片有几个巨大礁石散布的沙滩。 其中一人还站在一块礁石上，冲他们挥了挥手。 “...这家伙。” 通过天枢的扫描，确认了这个包着头巾长袍、仿佛贝都因牧民一样的家伙，正是约翰逊本人， 林奇一脸无语。 “站这么高，不怕被狙击手发现啊？” 何子纯带着和他如出一辙的表情，吐槽道。 作为雄鹰特战队出身的特种兵，他本能地对这种招摇的行为很不感冒。 战场上，趴着作战是常态，泥地匍匐都属于必修科目。 在他的传统印象里，站得越高的人，就越容易领便当。 “这种地形不好布置狙击手，但敌人可以用别的东西，比如迫击炮。” 刘天宇环顾一周，同样以职业病的口吻说道。 “你们啊...” 林奇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 忽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变了脸色。 ——就在他转过头的一瞬间，天枢发出了告警。 “该死！” 与此同时，全程都不怎么说话、顶着沉默寡言的闷葫芦人设，充当着背景板的凌昊，也瞬间面色一变： “2点钟方向，炮击！” 刘天宇二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同一时间拽着林奇、扑倒在地上。 下一秒，天空中传来了尖利的呼啸。 “他妈的，亚音速弹，还真是迫击炮！” 何子纯大骂一句。 但这炮击并不是冲他们来的。 只见两个肉眼可见的灰蒙蒙影子，以极快速度掠过天空。 紧接着一枚落在海里，而另一枚则落在了海岸上。 爆炸的火团吞没了约翰逊身后的几个随员，将那艘机动快艇炸成了崩散的碎片。 这家伙运气好，刚好离得远。 狂暴的气浪将站在礁石上的约翰逊直接掀飞出去、像是个被人踢翻的垃圾桶一样一头栽在沙滩上。 松软的沙滩救了他一命。 这货带着满身沙子站起来，立足未稳就立刻撒丫子亡命奔逃。 迅速朝渔村的废墟里钻。 这一片开阔地上，就只有那里有一点可怜的掩体。 但没等这家伙抵达，东北方向、刚刚被天枢标红的树林里，就响起了枪声。 伴随着某种土语的咒骂，混在树丛里的武装分子开始朝他射击。 约翰逊反应迅速地往地上一趴，躲在一块倒扣着的船壳后方，战战兢兢地探出头... “见鬼...他们，他们不是巴特勒将军的人！” 对讲机里传来这货欲哭无泪的声音。 “你那个巴特勒将军要么是瞎了，要么现在估计已经死了！” 林奇拔枪，同时很不客气地回道。 .. 战斗，在对方先手埋伏的情况下，瞬间打响。 电光火石那么一小会儿功夫，约翰逊那堆牛逼轰轰的保镖们，就全都嗝了屁。 连那艘专门用来运输的小艇一块儿，被一门82迫击炮轰得支离破碎。 现在就剩他一个人趴在地上，隔着整座荒废小渔村，和树林里那帮不明身份的匪徒，乒乒乓乓地对射... ...好吧，其实是对方在单方面射他。 可怜这货身上就一把图方便才带的格洛克17， 哪对得过林子里那帮家伙人手一把的长枪啊。 “ak103，这是我们卖给巴特勒的ak103，” 约翰逊听着对面的枪声，哭丧着脸在频道里小声歪比， “弄不好还是上一批我押过去的货！” 第48章 ‘蜂刺\\＼’单兵集束巡飞弹，\\‘老干妈＼\\’立大功 林中的武装分子身份不明，数量也不明。 粗略听起来，至少有二十几个火力点，应该说人数上是占优势的。 只不过现在天已渐黑，对面似乎没有微光夜视设备，而且枪法也挺臭， 被约翰逊那时不时抽冷子搂一枪的动静，给搞得紧张兮兮的。 愣是在二十几对一的情况下，打得有来有回。 约翰逊藏身的那艘破船，还有周围的烂木屋，被打得哔啵作响，碎片和木屑到处乱飞。 可偏偏他到现在还没受什么伤，顶多是被一小块木片崩到了脸上，划了条血线。 通过天枢的微光夜视扫描视野，林奇将这一幕看得很清楚。 同样也看清楚了对面那些人的身份： ——一堆穿着t恤短裤、包着头巾蒙着脸巾，甚至还穿着凉鞋的黑哥们儿。 大概三十多人。 他们好几个人，其实已经和约翰逊的藏身之处很接近了。 但就愣是裹足不前。 躲在树后，探出半个身子，使出非洲祖传枪术： 将ak平放，高举过顶，有一下没一下子地搂火。 明明对面就一个漏网之鱼，林奇愣是从他们脸上看出了‘紧张’、‘害怕’的情绪。 一个个如临大敌，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被米帝的特种部队围剿呢。 “……” 林奇迅速扫了一眼，无语道， “别管他了，这家伙一时半会死不了，先把外头打冷炮的狗东西给做掉！” 在遭到炮击的第一时间， 凌昊就通过机体内置的、具备反炮兵雷达效果的速子扫描仪， 迅速检测抛射物轨迹、速度，并通过逆向分析， 锁定了那两门82迫击炮的位置。 与此同时，在确认己方没有暴露、且并不是对方炮击目标之后， 他迅速扑向装甲悍马。 从车厢里拖出了一口武器箱。 ...整个过程，连十秒钟都没到。 打开箱子，里头是一支黑漆漆的单兵发射器。 它看起来很像是一支‘标枪’反坦克导弹， 但比‘标枪’少了许多零碎， 发射筒头部有个像是超口径榴弹一样的玩意儿， 后者呈凌厉梭型的外壳上，有前后两对x字形的短翼... “fpv？！这么小？” 一旁按着林奇的肩膀、用身体掩护他的刘天宇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 “嘭！” 凌昊以中东圣战士打rpg一般的姿势，跪姿发射， 银白色的梭形弹体腾空后迅速弹开短翼，呼啸着朝东北方向飞去。 发射之后，凌昊迅速趴下，把发射筒丢到一边。 盯着平板电脑的画面，开始控制巡飞弹的方向。 几乎是转眼间。 树林后方的海岸边，两个胡乱用沙袋堆出来的炮位上， 还没等调整好弹道再来第二发炮手们，就愕然地看见一个奇怪的东西飞到了头顶上。 “该死，是巡飞弹！” 他们身后，一名明显更有见识的军官，愕然地骂了一句。 他本能地做了一个往边上扑倒、试图找什么东西隐蔽的动作。 ...但已经来不及了。 银白色的梭形体几乎是贴着树梢低空而来， 在接近的下一瞬间，就立刻像是窜天猴一样迅速拉起，然后俯冲下来。 俯冲的过程中，它像是顶不住过载一样、在一道很轻微的爆炸中凭空解体， 成百上千的小黑点，就像是天空中落下的鸟粪一样，从那爆炸的烟尘里喷洒而出。 其中一颗，大概樱桃大小的、表面带有纵横交错一圈圈纹路的黑色小圆球，正好砸在那名才刚刚扑倒在地的军官头上。 后者最后的记忆，就是头顶上“咚”一声脆响。 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都不知道了。 ——整整720颗集束反人员末敏弹，如同天女散花般，彻底覆盖了这片区域。 密密麻麻的爆炸声，短促而剧烈。 像是有人点了一盘只有十几公分长的满地红； 又像是熊孩子把一整盘摔炮砸向了地面。 短促到几乎形成蜂鸣的爆炸声之中，烟尘和火光彻底吞没一切。 “轰！” 弹药箱殉爆的火团，紧随其后亮起，地动山摇。 不光两个炮位瞬间哑了火，周围的人员、车辆、送他们过来的小艇... 全都在‘蜂刺’巡飞弹所释放的七百二十枚集束子炸弹覆盖之中，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地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肢体。 “我了个乖乖...” 即使离着少说两公里，听到这动静，刘天宇也马上意识到，刚刚那个迫击炮阵地完蛋了。 紧接着，他迅速回过神来。 向何子纯打了个手势，后者同样立刻会意， 一手掏枪掩护，一手搀扶起其实对战局心知肚明、但为了避免暴露只好装三好学生的林奇，迅速转移到坡后。 与此同时刘天宇飞快地钻进装甲悍马里， 把它开到坡后、打横，将大半个车体完全隐蔽， 随后立刻操纵遥控炮台，升起了车顶那挺双联装大口径机枪... “嗵嗵嗵！” 老干妈那标志性的开火声立刻响起。 两道曳光弹链，在傍晚的夜幕中格外明亮， 如同地狱中射出的火鞭一般，抽打着黑蒙蒙一片的森林， 也抽打着藏身其中的袭击者。 后者本身就在巡飞弹过顶、以及远处的爆炸声之中，意识到事态突变。 正在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呢。 这边冷不丁地又遭到大口径机枪攒射，更是瞬间吓破了胆... ——天可怜见，他们收到线人告密、临时起意来搞这一票的时候，也没人说会遇到这个啊！ 而且他们一方的主力，现在正在跟随布哈德将军的亲卫队、一道进攻巴特勒将军的核心城镇呢！ 派到这边来的，本身也就是一帮没什么好装备的轻步兵而已。 除了几块炸药、两支rpg-7以外，最大的重火力就是后方压阵的两门八二毫米迫击炮。 ...话说就这两门迫击炮，都已经是由于指挥这支特遣队的军官，是布哈德将军的心腹之一，才额外得到的火力支持。 剩下就全是步枪了。 连这些步枪，都还是在抢劫了一支巴特勒势力的补给车队之后，现场缴获的。 没办法。 这年头大伙日子都不好过，军阀手里也没啥余粮啊！ 布哈德将军倒是有几辆坦克， ...虽然是老掉牙的t64。 也有十二门重炮， ...虽然是也是老掉牙的2s3。 可，可这些重装备，不说老不老，它也不可能拿来这种地方用啊！ 玩得转坦克和重炮的技术军官好难找的好不好。 每一个都是布哈德将军的心尖尖，不会轻易往外派的。 实际上他派出的格雷查中尉，也足够谨慎， 原以为对付几个偷偷摸摸来交易的黑市商人，带两门迫击炮、再加三十五名步兵，已经绰绰有余。 就几个连重装备都没有、都做不到人手一把步枪、而且不是职业军人的黑市商人而已。 派一个排的士兵来埋伏，已经很给面子了。 可以说稳健到他都害怕了。 谁成想... 对面完全是一帮不按套路出牌的混蛋。 ——集束战斗部单兵巡飞弹这种鬼东西，别说在非服，东欧服都找不到啊！ 第49章 尘埃落定，二十亿入账 话说谁那么鬼畜，居然往单兵肩扛发射器里塞巡飞弹，还他妈塞使用集束末敏弹的战斗部。 简直不是人。 ...好吧，这就是可怜的格雷查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考虑到他骂的也不是林奇，而是未来世界的星联国防军，即使林奇能够知道，也只能善意地无视他的这丝怨念了。 “嗵嗵嗵！” 从训练有素、有序推进， 到哭爹喊娘、疯狂逃离。 也就是老干妈扫射几秒钟的功夫而已。 别说三十人，就是三百人，被大口径机枪居高临下地扫，也用不了几分钟就得死光。 没有装甲单位庇护、也缺乏反制手段的情况下， 没有任何轻步兵能在近距离挑衅大口径速射机枪的威严。 .50bmg钢芯穿甲弹，枪口动能上万焦，在这个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上，连二十毫米厚度的钢筋混凝土都能轻易洞穿。 不能理解的话，那只要想象一下，巴雷特m82a1用的就是采用的这种当初专为m2老干妈开发的大口径子弹，就能明白，林中那些军阀士兵们在承受着什么了。 ——相当于被一个挂哥，用双持巴雷特，以每分钟550发的速度扫射。 更不用说，还有两个阴险的家伙，正趴在山头上，不停地往下轰枪榴弹... ...话说这要是不崩溃就有鬼了。 “林！你真是我的福音，我的守护天使！” 下面的约翰逊，都激动得喜极而泣了，语无伦次地嚷嚷着， “干死他们，干死这帮狗杂种……对，就往那儿轰！” “...法克！我好像看见有条腿飞起来了！” “别嚷嚷了，快看看，他们死完了没有？” 林奇通过天枢的扫描，已经确定林子里的生命体征都消失了，便对边上的人挥了挥手。 同时很没好气地对着通讯器说道。 “哦，好像确实没声音了！” 山坡上的三个坏蛋停火了，被连扫带炸的树林里，也没了声。 约翰逊踩着满地的树枝、木块之类玩意儿，小心翼翼地摸进去看了一眼。 很快就一边干呕一边出来了： “没事了，里头的人全死完了，就是、就是，哕！” “耶了个酥的，里面像是开了个屠宰场！ 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家伙被炸飞了肠子…… 真该死，我这双可是路易威登的高定啊！手工缝制的小牛皮琴底，我还想再穿二十年呢！” “人都死了，还说这种话，你要点脸吧。” 林奇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好像刚刚指挥着边上仨猛男，把里头的袭击者搞得死无全尸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好吧，好吧，你救了我的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约翰逊拎了支ak103，当做拐杖，嘟嘟囔囔地走出来， “不过我真该去洗洗鞋底了， 该死的...这怎么还粘了块什么东西在上面？” “耶了个酥的的，我今晚会做噩梦的啊！” “……” 林奇看着这家伙走到海岸边，在沙滩上蹭啊蹭。 “行了，别管这些细枝末节了，赶紧联系你们接应的人，让他们派船来接货，” 他很无奈地说道，“我感觉你们那个合作伙伴现在估计嗝屁了，这鬼地方已经不安全，赶紧把交易了结、然后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里...” ... 在林奇的催促下，约翰逊赶紧联系了在公海上等待的伪装船。 后者又派了一艘快艇，以最快速度飙到岸边。 接上林奇从装甲车里卸下的安全箱。 两吨黄金，全是最标准的、一千克规格的万足金条。 接应人员迅速进行抽样检查。 这玩意儿没法造假，很好验证。 一称重就都清楚了。 于是很快确认无误。 之后约翰逊等人立刻上船，掉头直奔公海。 而林奇也懒得和他们掰扯， 确认二十亿美元已经全部到账之后，同样立刻掉头直奔内陆。 “好吧，我还想找个地方喝一杯呢...那就先说再见吧，林！” 虽然中途横生波折，可好歹是把辛辛苦苦搞来的这么一手大单给完成了，约翰逊很兴奋。 有一种出门一趟、差点把命弄丢， 可不仅重新捡回一条命还顺带捡回一大笔钱的侥幸感， “...我们苏黎世再见，到时候我非得请你去玩点最有特色的项目不可！” 双方已经商量过了，在苏黎世进行下一次交易。 这一次的目标额是八吨黄金。 林奇按照老规矩，索价八十亿美元。 按一吨9.2亿美元计算，相当于每吨溢价八千万。 考虑到这两年金价持续走俏，并且他这次还是直接送货上门，绕开一切眼线... 瑞银方面，认为这样的溢价并不过份。 本来就是他们私下躲开米帝掌握的世界银行体系偷偷吸储。 没有开出百分之三十的战区服务费，就已经可以说林奇非常宅心仁厚了。 话说这年头能一口气掏出十吨黄金的卖家，那可真是凤毛麟角。 对方甚至都在暗中嘀咕，林奇到底是哪个势力的白手套。 华国本土？南洋华人？ 总不能这十吨黄金都是他自己的吧，那未免也太夸张了。 话说光是他身边那三个训练有素的顶级精锐，就不是一般商人能请到的。 他一个十八岁的学生，在真正的成功人士眼里就是个孩子，拿什么请来这些人？ 靠他账号上的纠缠之缘吗？ 瑞银的大佬们，还没蠢到连这种明摆着的破绽都意识不到的地步。 总之。 在将林奇当成某方势力秘密推出的白手套之后。 他们对这笔交易的信心一下子多了不少。 很爽快地确定了两天后的七月二十五日作为交易日期。 也不搞什么间隔观察期了。 没那个必要。 赶紧落袋为安才是最实际的。 “我都行，反正我这边是不可能出什么问题的，” 林奇的口气很大， 但在见识过他身边那帮人层出不穷的装备之后，约翰逊也完全不怀疑这一点， “倒是你们，情报工作能不能搞得像样一点？ 这次要不是我提前有准备，你现在得让人拿铲子从地上铲了！” “...我们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约翰逊多少有点郁闷地嘟囔着。 话说他其实也很后怕： 巴特勒收买了他们在当地情报站的人，获得了有关黄金交易的情报，秘密计划背叛这个长期交易伙伴、吞下这两吨黄金； 但他却不知道，参加秘密会议的人员之中，就有隔壁地区布哈德将军的双面间谍。 得知此事之后，布哈德迅速秘密接洽摩加迪沙的中情局地下情报站，以这份情报为交换、跟对方牵上了线，还获得了一批现成的重型装备。 利用这些据说还是死鬼萨大佐当年留下的三手苏式旧装备，布哈德一口气攻破了巴特勒的防线。 将这个老对头给吊死在了将军府的旗杆上。 第50章 经费充裕，布局新能源产业 至于那支特遣队，本来是怀着十拿九稳的心情派过来的。 毕竟中情局的人帮他封锁了消息，以至于约翰逊那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只是没想到... 被一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东方人给搅了局。 天可怜见，布哈德还以为那辆莫名其妙开过来的武装悍马，是他新认的米帝主子手下的人呢！ ——林奇过来的一路上，都是巴特勒的辖区。 无名小镇上没有布哈德的线人。 黑旅店老板和土匪们，倒是知道这车上是四个东方人... ...问题是他们也犯不着跟自家老大的死对头报告啊！ 于是等布哈德的大军扫荡这一带，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格雷查中尉那边早都已经失联了。 至于林奇和约翰逊那两边，早都已经离开索马里兰了。 不过，此役之后，这一带也是的确变天了。 布哈德在海岸线一带，已经算是势力已成。 瑞银，或者具体点说，和林奇合作的，联合瑞银众多大股东之中的‘亨敦财团’。 他们在这一块地方的布局，也算是彻底报销。 ——本想借助长期合作伙伴的幌子，偷偷交易，谁曾想突发巨变，扶持的军阀被米帝的新狗狗一棍子敲死。 可以说是丢人丢到家了... 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与这个鬼地方打交道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收获了林奇这个有力的合作伙伴。 一增一减，看似没有变化。 可林奇隐含的能量，跟巴特勒显然不是一个级别。 因此，起码在现在。 亨敦财团的高层们，还是能带着自我安慰式的笑容、开一瓶香槟的... 当然，最应该开香槟的，还是林奇。 二十亿美元。 这笔对许多人来说终其一生都无望看见，甚至都很难想象得到是个什么样的概念的巨款。 现在终于进入他的腰包了。 静静地躺在他那个瑞银的不记名账户里。 虽然路上出了些差错，但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闹剧... ...动动手指头就能平掉的，不叫闹剧叫什么？ 也就是有刚入伙的萌新、还有约翰逊这种外人，在边上看着，所以不方便玩太大。 要不然随便给凌昊发一支ak，他都能轻松地在一分钟内杀光布哈德派来的手下。 甚至连那个布哈德将军也一样。 林奇若是有需要，只需派出凌昊。 布哈德和他的所有心腹、高级军官们，也活不过今晚。 也就得亏林总刚刚狂捞二十亿美元，人逢喜事精神爽。 懒得和这种在非服烂泥堆里捡垃圾吃的货色一般计较。 于是可怜的将军阁下，顺利地看见了第二天的太阳... .. 回程的路上，一切顺利。 只有两个刚刚用机枪和榴弹祸祸了一个排的反政府武装分子的坏包，像是戒色多年终于有机会重操旧业的老瓢虫一样，多少有些意犹未尽地，讨论了一路。 林奇听他们复了一路的盘，都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玛德，两个沙雕。 “二十亿啊，还是美子，这得搬多少年的砖才能赚够啊！” 沙雕一号兴致勃勃地说着，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别想了，你搬多少年都不可能搬出来的，除非工地上用的是金砖，” 沙雕二号好赖还是飞行员出身，相对冷静一点，毫不留情地吐槽队友， “而且哪怕是金砖，也要...呃，我算算...” ...虽然在林奇眼里，刘天宇一副煞有介事地去认真计算这种事情的样子，看起来和何子纯那副傻样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你这样算，那是算不成的啊，你首先得确定已知数吧，” 何子纯从副驾上转过半个身子来，一脸认真地掰起手指头， “一车拉几块，一个钟运多少车，一天干几个钟...” “你要是这么说...” 刘天宇抱着膀子，作沉思状。 “其实，正常人一般不会去算，而是先把自己从梦里叫醒再说。” 面无表情地开着车的凌昊，忽然冷不丁说了一句， “你俩好像讨论勺子和舀子哪个放水更快的精神病一样。” ——作为具备高级伪装的合成人，零号当然是能交流的，它的言谈举止和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 只是相对更沉默寡言而已，并不是不会说话。 不仅会说话，甚至还会吐槽呢。 “……” 它这么一打岔，就搞得大伙都绷不住了。 还有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在嗤嗤偷笑。 林奇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不打算参与这种沙雕之间的话题。 但沙雕们却不打算放过他。 “boss，说真的，这笔钱你打算拿来干什么？” 要是换个情况，这么问可能很唐突。 但林奇背靠时空门，身上一堆黑科技，处境超然。 所以，他对别人的想法，向来是毫不在意的。 何子纯随口问，他也就随口答： “注资公司，扩大生产...要不然还能干嘛？” “你总不会以为我费劲吧啦跑出来一趟，到处辗转，就是为了搞个几十亿美子、然后回家养老的吧？” “说句不好听的，我还真就不在乎这点钱。” “我要想赚钱，哪怕是想躺在家里等钱自己生出来，都有一万种方法。” “这二十亿，还有后面加起来一百亿刀，顶多只是算是启动资金而已...” “搞什么产业，能用得上二十亿刀？” 何子纯一脸惊悚地看着他。 “那可多了，新能源，无人机，光刻机，外骨骼，脑机，反重力，航空航天...” 林奇靠在椅背上，随口说了几个词，就让两人一脸的面色凝重， “同志哥啊，你真以为咱们是在过家家啊？我们的组织和官方合作，那是真要布局未来产业的呀。” “如果只是普通的招商引资而已，国安、军方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还把你们专门给我调过来？” “……” 两人回想起之前在秘密会议里说的话，一时间也恍然了。 原本以为这个新老板只是例行公事的画大饼而已。 没想到人家这就已经开始上手了。 第一票启动资金就搞得这么大，画的那些饼只怕真不是开玩笑的。 “那么，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有什么用得到我们的地方？” 刘天宇这回也不再开玩笑了，沙雕之气瞬间收敛，目光凝重。 “下一步的项目，就是新能源电池，第一个实业项目，” 林奇说道，“我们有先进的锂空电池设计方案，只等落地投产。” “这项超前的技术，会把目前所有锂电池全都扫进垃圾堆。” “以华国市场为中心，掀起一场新的新能源革命。” 第51章 飞抵苏黎世，亨敦财团的招待 “目前的打算是，在青城搞个大型厂房， 利用一条实验性的生产线，落实并不停扩大生产。” “地块、厂房、人员、配套等各方面加起来，一期规划预计投入不少于五亿元。 成本什么的都是小事，目的就是以最快速度把这个项目搞起来。 只要锂空电池顺利投产，以目前国际上的同类产品水平，它就是无可比拟的，盈利方面完全不用担心，” 林奇说到这里，在两人似懂非懂、但充满震撼的目光中，耸了耸肩， “当然，最可能的情况是优先参与国防工业合作，并保障对军方的供货... 毕竟这东西太超前了，直接推向民间市场就太不厚道了，会有一帮人原地破产的...” “对了，机票别订太早，就订两天后的。 剩下这两天功夫，刚好在这边逛一逛。” “逛啥啊？” “去野外看看啊，好歹是非洲呢，” 林奇振振有词道， “小时候天天看动物世界，我可还真是第一次来实地呢。 顺便抽空去当地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植物之类，搞点来耍耍...” 当然，他找这些特别的异域动植物，可不只是为了耍耍。 不过这就不用跟手下员工们解释了。 “好吧，你是boss，你说了算。” .. 两天后。 苏黎世国际机场。 庞大的空客a380在跑道上缓慢滑行，终于停稳。 从头等舱出来的林奇四人，被机场礼宾车送到外面停车场的时候。 第一时间看见的，就是一辆很显眼的白色加长林肯，还有一个同样显眼的大号接机牌。 “亲爱的林，我的老伙计！你可算来了！” 约翰逊这家伙，穿了身骚包的白西装，站在车边大笑着伸出手来。 很显然到了自家地头上，他就舒坦多了， 跟之前索马里兰海岸边那条被炸得灰头土脸的败狗，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林奇对这帮白皮动不动就拥抱的浮夸做派，一点也不感冒， 无视了约翰逊张开的胳膊，摁住这货的肩膀，把他调转了个方向： “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走吧。” “坐了半天飞机，感觉尾椎都要生锈了。” “呃，空客的头等舱不是挺舒服的吗？” 约翰逊被他摁着走，也不以为意。 “再舒服，跟地上的东西也终究没法比啊。” “那倒也是。” 约翰逊点了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带大伙去放松放松... 接风宴定在八点，还早着呢，老家伙们这会儿估计都没从床上爬起来，” 这家伙很不厚道地一摊手，“你也知道，他们都这个年纪了，要是没有保姆伺候的话连独自撒尿都成问题……得给老东西们一点收拾自己的时间。” “好歹是自己家里的长辈，这样编排合适嘛？” 何子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因为一起扛过枪，还共享几十上百亿的大生意，约翰逊和四人组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自然也透露过自己的底细。 乔治·约翰逊的确是个假名，不过他也的确叫约翰逊——约翰逊·亨敦。 没错，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也是亨敦家族的一份子。 难怪他老是有股二世祖的做派，给林奇看了觉得很不着调。 ...不过，亨敦家族和所有的世家一样， 传承时间长了，谱系非常庞大。 约翰逊只不过是个没什么根底的普通三代小辈而已。 他父亲和他爷爷这一支，一直都是很平庸的旁系。 手里没有自己的独立产业，基本以帮家族处理产业为生。 什么继承权之类，就更不用说了。 倒是由于远离继承权纠纷，这货在家族里的人缘还算不错。 毕竟谁都知道他不可能有什么爬上去的念头，都是给别人打工的命。 也是因此，约翰逊才捞到了‘走私掮客’和‘暗网联络人’这两份闲差。 ...呃，最起码在出了林奇这档子事之前，是闲差。 至于因为和林奇搭上线，得到老登们首肯、通过全权负责这边的交易而地位水涨船高，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拜托，何，你知道的，何必明知故问，” 约翰逊很无所谓地耸耸肩， “家里掌权的那些老东西们，跟我自己家里的那俩老头子，可不是一回事。 都几百人的大家族了，彼此之间哪有什么亲情可言...平安夜的时候见一面就不错了，还得提防别一见面就有人掐起来。” “说起来我还是羡慕你们，自由自在。哪像我，老是要被这些不给好脸色看的老东西们使唤来使唤去...” “拉倒吧，都是自己人，跟谁演苦情剧呢？” 林奇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戳穿了约翰逊故作emo的伪装， “开着家里的豪车花天酒地的时候，又没见你抱怨过。” “呃，那是，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这不能一概而论...” 约翰逊的争辩声中，众人把行李箱放好。 落地上百万刀的特别版加长林肯很轻缓地启动，平稳地驶离机场。 .. 离开机场后，林奇被约翰逊带去一家不对外开放的会员制俱乐部。 一座没有任何招牌，看起来仿佛私人居住的山间庄园。 前米其林三星主厨的行政简餐； 庄园里的天然温泉； 按摩采耳，水疗spa； ...一连串的放松消遣之后，林奇婉拒了约翰逊提出的‘攒劲的特殊项目’。 靠在温泉池里，默默地闭目养神。 实际上，是在通过凌昊身上的远程终端，审阅后者提交上来的情报。 ——在用过餐之后，这台合成人就以‘对水疗没兴趣、出去逛逛看风景’的理由，离开了庄园主楼。 沿着速子智脑规划好的路线，在整个建筑群内仿佛游客一般散步。 实则是将整个庄园，以及周围的环境，都统统扫描、归档。 确认来自任何方向的威胁，都不会超出控制、可以轻易抹除。 一个人，就是一张完整的监控与防御网络。 这就是‘哨兵’型合成人护卫在设计之初的原则。 由于有这个家伙的存在，林奇才能大大咧咧地跟着约翰逊的步调走。 像是在自己的地盘一样，毫不客气。 搞得后者颇为感动——要知道这上百亿的交易，那真是免不了尔虞我诈的。 哪怕林奇根本不理会他的招待，甚至说难听点、连他点的菜都要让人试过毒再吃，他都是挑不出毛病来的。 话说家里那帮老东西的做派比这还过分呢。 如果没有绝对心腹一寸寸地排查过、动用各种设备验证过， 老东西们出门访问的时候，连主人家奉上来的茶水都不会喝一口。 可以说是将‘越有钱就越怕死’这条规律给践行到了极致。 相比之下，林奇虽然也让凌昊等人做过必要的检查，但在约翰逊看来完全都是礼节性的程度，已经非常够意思了。 第52章 八十亿，老狐狸们的试探 浴池里，热气蒸腾。 穿着轻薄浴衣的美貌侍女来来去去，安静无声地伺候着池中的贵宾。 “林，能认识你这样真诚而有风度的绅士，是我的荣幸，” 约翰逊靠在温泉池的另一边，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不过你这样什么也不玩...倒显得我招待不周，不够兄弟了。” “那是我的问题吗？你不想想自己找了些什么货色来。” 林奇都懒得搭理这种管不住裤裆的狗东西，翻了个白眼： “你找特殊项目，我也不介意，问题是你好歹先问问我口味啊？” “整那俩大肥鲸来是想气死我吗，话说她们的年纪都快够当我妈了！” 好吧，这货刚刚给他找了两个奇耻大辱级别的毛妹。 虽然林奇说是大肥鲸，可对方其实是标准的里番级身材。 随便穿个瑜伽裤拍两条ins，都能有成千上万人直呼腿玩年的那种。 可惜...就算是女神级的人物。 在一帮老狐狸的地头上，林奇也不会敞开了玩。 约翰逊本人是没什么心眼，但他也就是个被亨敦财团高层随意忽悠的小辈而已。 他哪能看得出老东西们的安排。 虽然对方有求于他，理论上来说不止于此。 可万一呢？ 肉弹攻势可比银弹攻势凶险多了。 ‘决不主动暴露弱点’，在谈判和对峙之中，总是最值得遵守的第一法则。 ...说到底， 林奇信得过华国，却是轻易信不过这帮苏黎世地精。 “呃，没这么严重吧，” 约翰逊汗颜。 话说那俩毛妹才二十四呀。 虽然毛子这个种族保质期的确短点... 但这还不是都没开封、保养得好好的吗？ 十八和二十四没差到哪去吧... 他不知道林奇心里头的弯弯绕绕， 看对方嫌弃的表情不像作假， 只能认为是这位好兄弟的口味确实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好吧，你是客人，你的意见最重要。” “我想想...要不这样吧，回头我可能会被家族安排到亚太区去当首席执行官，到时候我们在倭国约几场，怎么样？家里在那边也是有很多产业的，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几个。” “唉，到时候再说吧。” 林奇看这货一副耿耿于怀、大有自己不满意就接着换方案的样子，不好拒绝他，只能很心累地叹了一口气。 这都什么人啊，一天天的就跟这事过不去了。 交友不慎，真是交友不慎。 .. 从温泉庄园离开时，已经是天色擦黑。 众人抵达的下一个目的地，还是一座山顶庄园。 不过，和刚刚那个用来招待贵客的私密俱乐部不同。 这处低调奢华、规模宏大的山顶庄园，就是亨敦家族的主宅了。 在这里，一场盛大的接风宴已经备好。 觥筹交错，尔虞我诈之间，林奇也见到了他真正的交易伙伴们。 如约翰逊所形容的那样，亨敦家族掌握实权的几位长辈，都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其中家主斯佩克特·亨敦，甚至刚刚过完九十五岁生日， 坐在自带呼吸机和维生装置的轮椅上、才能出来见客。 双方初次直接会面的过程，毫无尿点可言。 ...毕竟跟这样一帮平均年龄超过八十岁、走路都颤巍巍站不稳，笑一笑都仿佛脸上掉渣子的老棺材瓤子们打机锋，那也确实没什么可令人兴奋的。 老登们绕着弯子说了半天废话，无非是想再度确认林奇进行第二笔交易的诚意。 而后者也不得不以同样拐弯抹角的方式，三番五次地暗示他们想要的答案。 不得不说这样交流真的很费力。 就在休息室里聊了这么十来分钟的功夫，斯佩克特就已经开始不停地戴上口罩、拼命吸氧了。 搞得林奇都很无语。 但对方倒是一副挺高兴的样子，仿佛深有所得。 然而，这样拼命地试探与沟通，最终得出来的结果， 相比之前的初步备忘录，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八十亿美元换八吨黄金，当晚直接交易，以免夜长梦多； 双方短期内不再进行第三次交易，但保留未来进行后续更多交易的接口； ——这一点对方没有解释，但根据天枢扫描得来的情报，林奇知道，这是因为亨敦财团的流动金已经基本被吸干。 两次交易加起来一百亿美元，这到哪都不是个小数目。 哪怕让马保国立刻掏出来，他都未必做得到。 大型的企业，财团，哪个不是一堆固定资产、一堆坏账啊。 没人会吃饱了撑的，在账上留一笔数额如此夸张的现钱。 别说现钱，贷款都很难贷到这么多——大型企业的资产，无论是资质、项目、订单、还是不动产，很多时候都会以各种渠道用来抵换贷款。 乍一看几百几千亿的，好像各个家里都有金山银山，有数不完的钱。 实则别说现钱了，连董事长出门开的车子、住的房子，弄不好都早已作为抵押物、贷给银行了。 而哪怕是如此，都有很多企业的负债率搞得夸张、几乎没有什么流动资金可言。 这也是会有大企业被看似不痛不痒的小问题给活生生拖死的原因所在： 看似风风光光，实则泥足巨人， 资金链从来都不健康，脆弱得一笔。 随便动摇一下，都有可能断裂。 资金链一断，自然是直接土崩瓦解。 比起那些真正的实业企业，亨敦财团这种靠联合瑞银吃饭的金融业巨头，倒是轻松些。 资金链的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 不过就算如此，在两天之内拆借出这八十亿刀，也堪称是使劲了浑身解数。 搞得联合瑞银董事会里的的其他派系，都对亨敦家族这帮人的大动作，十分疑惑。 不得不费了许多手段，才把这些不利影响抹平下去。 很显然，这样的大动作，可一不可再。 短时间内，即使斯佩克特再想进一步吸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也正是因此，他对维持与林奇的友善关系，颇为上心： 先牵住‘友谊的手’，将来说不定还有其他机会呢？ 可不敢让这条线轻易断掉。 出于这样的讨好目的。 林奇在宴会之后，收到了一大堆的‘彰显友谊的小礼物’。 首当其冲的，就是一张联合瑞银的黑金公爵卡。 第53章 黑金公爵卡，联合瑞银财团的笼络 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像，但它和黑金百夫长不是一个东西。 这是一张不对外公开发行、数量有限的非借记卡。 换句话来说，它压根就不是信用卡，而是储蓄卡。 同样，它也没有什么‘无上限额度’之类浮夸的属性... ...因为能持有这张卡的人，无一不是真正财团大佬级别的巨头。 他们可不需要那些用来吹嘘的噱头： 无论再怎么包装，信用卡终究就是韭菜凭证。 问别人借钱的，在放贷人的眼里，都是被吸血的血包。 欧洲财团靠放贷控制其他国家的传统，可是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有了，他们最熟悉这种套路。 无上限的额度没有任何屌用，因为归根结底都是要还、要加利息的。 ...何况它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上限。 而公爵卡就截然不同了。 它代表联合瑞银最高级合作伙伴的尊贵身份，以及在财团体系内能无限制享受一切服务与便利的最大限度礼遇。 两者的区别，是客户与股东的区别。 拥有这张卡，代表着林奇在联合瑞银集团旗下数十家银行里，拥有一个可以规避一切监管、任何机构都无法追查的深海账户。 说‘信息永不泄露’，可能有些夸张。 但黑金公爵卡级别的账户，他们的账目信息是与暗网中枢服务器一同存放的。 都在挪威北部，位于北极圈内，某处由曾经的纳粹地堡改建而来的地下超算中心里。 后者不泄露，它们也不可能泄露。 联合瑞银高级避风险结算体系，以及暗网， 这两套遍布欧陆的地下网络，才是这帮苏黎世地精敢偷偷摸摸在米帝老大背后挖墙脚的最终倚仗。 说到底新大陆的人哪怕发展再快，终究也是起步晚了。 老欧洲的金融体系，可是公元十世纪以前就已经盘根错节了。 瑞银和汇丰、汇理、法巴、巴克莱、皇家苏格兰这些老字号，一块通行天下的时候，运通和花旗还是小字辈呢！ 哪怕是小胡子都没法撼动瑞士金融体系。 甚至都不肯去碰。 德军席卷欧陆的时候，都选择性忽略了阿尔卑斯山上的瑞士联邦。 这可不是因为他们讲究中立而已，话说荷兰、丹麦也中立呢，不一样被小胡子端了。 即使是被小胡子和英法端掉的罗斯柴尔德和两百家族，战后一样卷土重来了。 高利贷，金融，银行，即使换了个招牌，背地里还是那帮人。 几百年前是他们，几百年后也是他们。 虽然在林奇的立场来说，这帮唯利是图的家伙，也是帝国主义阵营的一份子。 和他一个打算在华国大搞星际时代进军的五好青年，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但...唯利是图也有唯利是图的好处。 最起码，在能产生利益交换的时候，他就绝对会被这帮吸血鬼当成最真挚的朋友。 于是。 在以联合瑞银为中枢的欧洲财团体系，向他表示友谊之后。 整个欧陆的庞大市场，也就同时向他旗下的企业，敞开了大门。 .. 对于一个九十岁高龄的老人来说，仅仅是一场宴会，一次应酬性质的商务座谈，就足够让身体不堪重负了。 到第二天，斯佩克特醒来的时候，林奇等人早已告辞，离开山顶庄园很久了。 “他们还在苏黎世游玩，但不在庄园里留宿，也拒绝了我们安排的随员？那他们到哪里去了？” 听着心腹在边上低声汇报的各种情报，斯佩克特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是希望独享这条渠道的，毕竟能拿出十吨黄金的阔佬真不能轻易放过。 因此，尽可能安排了一堆礼物给林奇。 公爵卡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在附近送了座别墅，安排了一堆仆人； 看他是年轻人，还特地在别墅里留了一辆法拉利拉法。 一套办下来差不多一亿刀，也是很舍得了。 但斯佩克特送出来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点也不心疼： 主要是因为，这些基本上都是手头现产。 也就是所谓的‘家族底蕴’。 放在这里没人用也是白瞎，还不如拿出来做顺水人情。 要不然光是每年的折旧费、维护费，就让人头疼。 这跟需要东拼西凑攒出来的现金完全不是一回事。 所以斯佩克特很舍得给。 ...不过，林奇显然也清楚这里面的套路。 对老东西给出来的这泼天富贵丝毫不感冒。 很客气地接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各种产权证， 扭头就安排国际快递、送去给小黛姐处理了。 甚至都懒得去别墅现场看一眼。 而是直接入住了另一个地方... “...大使馆。” 心腹说道。 “……”斯佩克特沉默了一会，“好吧。” 这就是演都不演了。 说起来，每个地方的使馆，都是经常会组织各种活动的。 比如说在某些节日，邀请在当地留学、工作的华国人，举办联谊会。 如果出门在外实在遇到困难的，去到使馆，工作人员肯定会尽可能提供帮助。 但，像是住旅店一样住进使馆里，还被大使亲自设宴单独宴请。 那要是没点来头，可还真做不到。 “有来头好啊，这样的年轻人，不是背后有人，也爬不到这种高度。” 斯佩克特咳嗽了一声，叹息着。 边上的心腹侍从赶紧把空调温度打高了些。 “老爷，那他拜托我们的那些事...” “办吧，尽心尽力地办，也不用动什么手脚了，” 斯佩克特无力地摆摆手， “林的那些产业，和我们主营的方向又不沾边。 他在当地投资，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林奇打算在欧洲设置星环集团的分部。 把商业帝国的版图，延伸到亚欧大陆的另一端。 原本是打算去伦敦、巴黎、或是法兰克福。 不过现在有了亨敦财团的帮助。 直接把欧洲区总部设在苏黎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他放着免费的豪华庄园和豪华别墅不住，跑去使馆找大使蹭饭... 同样是为这方面的合作而准备的心理战术。 ——知道老子背后有人就行了，别自个儿找不痛快哈！ 很显然，套路直白归直白，效果也是非常拔群的。 意识到林奇背后的能量， 斯佩克特等人心里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 反而一下子消灭干净了。 踏踏实实地，拿出了长期合作的态度。 商业伙伴之间，当面笑嘻嘻，背后来一刀的情况，属于常态。 但这种背后有铁靠山的角色，明显不是能背刺得动的了。 第54章 组建星环集团欧洲分部，功成回国 说到底，华夏是现今蓝星舞台上的头号玩家， 没人能忽视它的存在，哪怕贼鹰都不行。 瑞银虽然一直牛逼轰轰地以老欧洲金融行家自居， 可麾下诸多生意，也都是绕不开华夏的。 开玩笑，世界经济引擎，那哪是好相与的。 中字头那些大佬手里头随便漏一点订单，都够外国很多大企业吭哧吭哧卖一辈子了。 现在贼鹰是王二小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欧洲这边隔岸观火，心里头也是不停胡思乱想。 贼鹰抓着倭国和高丽猛猛吸血的样子，大伙可都看在眼里呢。 这老大都快饿疯了，万一宰了他们吃肉可咋办？ 大丈夫在世，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当然是得想办法另寻明主啊！ 虽然谈明主还有点早，多少要扭捏扭捏... 但，先把经济关系维持起来，这总没错吧？ 老欧洲这些财团，最在乎的也无非是生意而已嘛！ ... 从亨敦家族庄园这边离开之后，林奇又在苏黎世盘桓了几天。 主要是为了招聘员工，把集团欧洲分部的架子给撑起来。 去大使馆蹭饭，也不光是为了联络感情、扯虎皮做大旗。 更是想借助官方的渠道，搜罗合适的员工。 这方面，林奇是有双重保险的。 第一，通过大使馆的关系，能联络上的，本身就已经是精英。 比如说表现优异的留学生，又或者在此地有资深工作经验的旅居、移民人士。 说什么二鬼子不二鬼子的，其实也都有点夸张。 正经的二鬼子，大部分都是这两种情况： 要么是出来镀金混日子、等着回去继续混的； 要么是在里面想出、却削尖脑袋出不来，只能在里头说酸话的。 除此之外还有甜甜圈之类润人。 不过谁也没兴趣管润人的死活，顶多当成容易嗝屁的电子宠物。 除上述三者之外， 正儿八经出来学技术、等着想赚钱的； 还有已经学了技术、正在外面猛猛赚钱的。 这两者反而不会有什么反动情绪。 就像是远行的游子，通常都很怀念故乡。 若是有家里来的老乡，打算在这万里迢迢的外国搞事业。 只要待遇合适，都会被他们优先考虑。 至于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奇有‘天枢’，信息了解能力远比正常人强大得多。 有没有隐瞒的犯罪记录； 有没有什么不法思想； 过往履历能不能信任； 通过未来科技强大的扫描能力，都无处遁藏。 这可比什么黑客开盒狠多了。 扫一下，连祖宗八代干了啥、都能查出个好歹来。 有这种几乎相当于单方面透明的信息能力， 林奇从来不担心招到什么心怀鬼胎、或是招摇撞骗之徒。 倒是他这种堪称玄学一般的点将方式， 把被他招来的星环集团欧洲分部总经理马克·施佩尔给搞得害怕。 后者是个德意志老头，原本在蔡司的人事部门当经理， 林奇从大使那边得到马克的推荐之后， 动用猎头公司，把他以高价挖到了自己手下。 和国内那些已经被养废了的联邦废宅不一样。 从西德经济奇迹时期的末尾走来的马克·施佩尔，依然残留着一些老派德意志人的严谨精神。 虽然思想上可能有些古板， 但对于只需要一个‘远程操控棋子’的林奇来说， 这种严谨古板、不会乱动小动作的总经理，才是他最需要的。 马克是第一个被挖来的，随后作为面试官之一，跟着林奇参加了两天的招聘会。 在会上，林奇那种很玄学的，仿佛无需深入调查背景档案、只凭眼缘就能看出求职者真实水平的能力，给老头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在蔡司这种大公司干过十几年的马克，看人的眼光也是很准的。 更不用说作为刻板印象中的那种标准的严谨德棍，他对资料、档案的分析能力，同样强大。 花费一段时间研究，就能看明白每个求职者背后的虚实。 从而判断出，他们究竟哪方面有明显缺陷，哪方面有值得开发的长处，有几分可信。 但令他惊悚的是，林奇同样能做到这一点， 甚至还用不着像他那样，劳心费神地慢慢谈话、不停分析档案。 仿佛一打眼，就能洞悉人心。 ...搞得老头都有点怀疑了： 莫非遥远东方，那些传说中‘望气相面’的巫术，居然是真的？ 好吧，其实德棍都有点迷信的。 或者说不止德棍，所有白人都差不多。 他们对宗教的态度和国人‘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的思路不太一样。 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以至于，两天招聘会跑下来， 马克老头看向林奇的目光，甚至都有点敬畏了。 且不说林奇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 是利用科学手段、不科学的力量， 又或者单纯就是天赋异禀，天生对人心中的真实想法有敏锐的感知。 有一个事实，是马克可以肯定的： 有这种恐怖的识人能力，林奇名下的企业是迟早要起飞的。 跟着这样背景神秘、能力强大的老板混，很可能是他人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 ... 七月底，青城。 波音787庞大的身躯，在青城国际机场的三号跑道上缓缓降落。 “回来了，可算回来了！” 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看着外面熟悉的城市， 林奇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一趟出国，其实也没有多久。 无非是两个星期而已。 但这一路上，真是发生太多事情了。 他差不多是沿着亚、欧、非三个大洲，绕了个不大不小的圈。 即使以一名冉冉升起的新兴集团总裁的身份来说，这样的商务旅程，都有点让人吃不消了。 话说这本应该是负责大部分实际事务、在公司里最忙的中间管理层才该有的出差量。 可怜他林大少爷身为堂堂集团领袖，居然也操劳成这副模样。 只能说，为了尽快发展事业，他的确牺牲了太多个人时间。 “雀食，这种重新回到国内的感觉，真是让人久违了。” 林奇边上，刘天宇也用力点了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 好吧，他们俩的情况，比起林奇还更严重些。 这两个家伙，可是确确实实好几年没回国了。 哪怕现在不是回到自己家乡，但至少重新踏上了祖国的土地。 即使还在外地，比起远在异国，感触又是截然不同的。 “要不给你们几天假，回家探探亲？” 林奇偏过头，瞥了两人一眼。 “这，这不合适吧？” 何子纯心头一喜，脸上还要假意作推脱之色。 好像那种一边对着拿着红包的长辈摆手、一边悄悄张开衣服口袋的实诚孩子似的。 第55章 ‘star－1’锂空气电池正式投产，再会老萧 “你先照照镜子，再讨论合适不合适的问题，” 林奇一脸无语， “行了，就按我说的做，回去探探亲，多少天都行。” “反正现在在国内，有老凌跟着我就行，你俩的活没那么重。 搞定之后再回公司报道，地址你们也知道... 哦，对了，顺便跟老罗他们那边联系一下，如果他们有需要的话，你们也记得帮忙，反正都是一个锅里讨食吃的战友，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 “明白！” “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活宝瞬间立正敬礼，动作一板一眼，声音铿锵有力。 搞得边上一众路人无不纷纷侧目。 这...是在玩cosy吗？ 可是，看这样貌、这气质...好像是真的军人啊？ 那，中间那个给他们发号施令的年轻人，又是什么来头？ 一瞬间， 许多围观群众头上，仿佛整齐划一地冒出了一片问号。 “……” 林奇眼皮子跳了跳。 拳头紧了又紧，终究放下了。 ——在机场暴打退伍军官，传出去影响不好。 回头再慢慢收拾这两个显眼包。 他无奈地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都解散吧！ 这一天天的，净不让人省心...” .. 回到青城，并不意味着就能闲下来。 倒不如说，因为在外头完成了一堆计划、筹措了新的产业布局。 林奇抵达公司之后，短时间内要忙的事情反而更多了起来。 “电池厂的厂房已经找好了，原本是一家电子厂，业务调整，现在搬迁了，装修都是现成的，还有千级的无尘车间，就等你的生产线到位，” 由于一直在线上保持联系，隔三差五还会通视频。 故此，看见林奇回来，姜黛儿的表情也很平静，没什么特别的激动， “员工也招好了，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是有过在蓄电池厂工作经验的熟练工。” “目前物色的厂长姓黄，以前在江北国营第一电池厂，当了十五年的车间主任。除了年纪大点，不太能熬夜，其他方面工作经验都足够丰富。” 穿着黑丝套裙、拿着文件夹的小黛姐，站在林奇边上，一板一眼地汇报着，仿佛专业的女秘书。 “嗯，很好，” 林奇点点头，“设备我都带回来了，都在码头等待装车，你直接让车队经理运到新厂区那边就行。” 姜黛儿接过联系方式看了一眼，立刻打了个电话，安排此事。 ‘诺灵顿’的全套技术资料，在林奇这里也有。 经过后者的仔细翻阅、润色，把里面超出时代的某些不和谐内容，全都给处理掉。 毕竟这玩意儿是采用未来标准设计的，里面很多东西放到现在完全就是天书。 别说理解，看都看不出来它到底是基于一个什么样的体系在写。 即使有‘天枢’的帮助，这项工作也花了林奇不少时间。 昨晚一直在折腾这个。 润色完毕之后的技术资料里，千年科技产‘诺灵顿b6’锂空电池正式变为星环动力旗下第一款产品‘star-1’。 拿到这份技术资料的黄厂长，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任务，就是依靠资料与生产线，将这款据说‘由集团海外研发部门秘密设计’的、革命性的新型锂电池，给迅速实现稳定量产。 确实是革命性。 主流电车还在倒腾磷酸铁锂电池的时候，林奇这边直接把高大上到迄今为止依然只存在于实验室之中的、不采用任何乱七八糟的金属，直接由氧气与锂来进行反应的锂空气电池给搬上了生产线。 而且容量大得惊人。 同样是车载规格，同体积下，很多主流磷酸铁锂电池只能做到100kwh左右的容量； ‘star-1’直接干到了4000kwh以上。 电容量密度超过世面同类产品至少四十倍。 而对于纯电驱动的载具来说，这恰恰是最要命的数据。 正是因为有这四十倍的超大容量，续航突破六千公里才轻而易举。 ...实际上这已经是兼顾车辆全方面功能之后，尽可能优化驾驶体验才做到的数据了。 毕竟电池只是电池而已，并不是车辆引擎。 严格意义上来说，跑出六千公里续航的那款纯电引擎，比起蓝星市面上同类产品，要‘浪费’不少。 因为它照顾了更多的用户体验，把许多本应用来驱动车辆的电量，给用到了什么车载智脑、车载全息投影、全息音响、智能空调、甚至冰箱之类乱七八糟的地方去... 如果是按照那些扣扣索索的、没有一分动力被浪费在航程之外的‘性能型’设计， 那它的续航里程，即使突破两万公里都不是做不到。 不过这就不是林奇有兴趣研究的了。 那该是买这款电池的厂商自己想办法研究。 他自己要做的话，哪有那个心情研究这种螺蛳壳里做道场的课题。 靠锂空电池混一阵，回头直接开始搞核聚变引擎、核融电池，它不香吗？ 即使不用核融电池，也可以用固态氢之类更强大的常规动力电池。 说到底锂电池这玩意儿，本身就是在未来世界、几百年前就被淘汰的老旧产品而已。 星联人看锂电池的表情，估计跟现代人看巴格达电池的表情差不多。 林奇之所以布局这方面领域，只是因为它起步容易，未来空间足够大，且很适合应用于讲究稳定、追求安全的军事领域。 锂空电池可不会变成打火机，实际上它几乎比传统铅酸电池还安全。 有这么一个东西，军方那些无人机、机器狗、外骨骼之类项目，立刻就如虎添翼了。 粗略估计，吃透了它，能把现有的这些智能军事设备的性能，至少提升三四倍。 至于治安系统，同样可以得到极大裨益。 它的用途太多了，完全没法列举清楚。 总之，这对于官方来说，就是一款大礼。 林奇可是很注重知恩图报的三好学生来着。 人家给自己提供这么多的帮助，帮了他很多大忙，将心比心，自己也该投桃报李才是。 想到这里，他干脆摸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有阵没联系过的号码： “歪？老萧啊，晚上有空没得，出来恰饭。” .. 夜晚，老城区。 大学城外的步行街。 林奇在这里租住几年，对这个老破小出租屋所在位置最满意的一点，就是楼下这条步行街。 小吃，烧烤，夜市大排档，一条龙。 晚上馋了，下楼走几步就行，想吃什么夜宵都有。 唯一的问题，也就是晚上比较吵。 好在他是天生睡眠质量比较好的那种人，再说还有隔三差五能看的热闹，多少弥补了这个问题。 不过这一次位置不是他订的，是老萧订的。 原以为这货好赖是个实权正处，保不齐就是什么上流人士。 没想到整得这么接地气，请客请在大排档。 若不是老萧付款时偷瞄了一眼，看见这货可怜巴巴的三位数余额。 林奇差点都信了他那副‘大隐隐于市’的鬼话。 第56章 划时代的新能源技术，国防科工委介入 “哥们给你整大宝贝，你就请哥们吃十九块九的街头合牛，” 林奇看了一眼桌上滋滋冒油的所谓黑椒‘牛’排，叹了一口气， “你这怎么搞的？老萧，不是我说你，难道你连点私房钱都没有吗？” 老萧绷着个老脸，叽叽歪歪的。 明显是被小辈发现自己妻管严的事实之后，很不高兴： “不要讲这种什么公啊私啊的，我们共产党员两袖清风，本来就不该有太多浮财...再说了，这好歹也是肉，又不是不能吃，你年纪轻轻的，贪图那么多享受干什么了...” 好吧，看他这副表情，脸臭得跟锅底似的。 很显然是被林奇戳中了伤心处。 这模样就看得林奇更乐了：“别是没得享受就行。” 调侃归调侃，林奇没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 他和老萧现在都是大忙人，时间宝贵， 真没办法像边上那些普通食客一样，悠哉悠哉地边逛边玩。 胡乱扒拉几口意面，闲聊几句，林奇就伸手掏兜。 摸出一块小巧的移动硬盘，放到桌上。 对面的老萧一抬眼，立刻眼疾手快地把它收起来。 自从这家伙在外面大闹一圈，干了某个索马里军阀一把，又跑到苏黎世、去把某个大财团给唬得五迷三道之后。 老萧及背后的国安系统，对这家伙的重视度评估那是直线上升。 一百亿美元级别的黄金走私案，他都搞得出手，而且做得仿佛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整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 而且，他有这种能量， 那么他背后的那个组织，在海外只怕真是手眼通天的级别。 故此，老萧现在是真不敢小瞧林奇给出来的东西。 保不齐就是什么绝密资料呢？这可不敢轻易暴露。 话说这小子交接东西的手艺怎么这么糙啊？ 老萧都有点后悔了：本来是想借夜市鱼龙混杂做遮掩，谁曾想这家伙这么大大咧咧... 早知道还是上酒店里搞个包厢算了。 “这是什么东西？” 小心收好移动硬盘，他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就上次我跟你说的那种技术。” “...电池？”老萧迅速回想起来。 但很谨慎地没把最关键的两个字说出口。 “没错。全套都在这里了，” 林奇吃了块牛排，很随意地说道， “至于实物，我那个新厂子已经开始生产了。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去那边问他们咨询。” “...好。” 老萧回想起他之前那些堪称夸张的描述，心中下意识有些火热。 仿佛兜里揣着的不是一块硬盘，而是一块沉甸甸的金子。 以至于，连吃东西的心情都没多少了。 恨不得马上插翅膀飞回总部去... .. 一天后，上京某地。 数字头的保密研究所里，一名戴眼镜的老者正在和穿黑夹克的中年男低声交谈。 “董老，您确定这款电池的性能真有资料上形容的那么夸张？” 穿夹克的中年男，也就是老萧的直属上级，国土安全部所属战略情报局的邹主任，看着屏幕上那堆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和示意图，有些迟疑， “数据可信度高吗？要不要多做几次实验确认一下？” 被他称为董老的，戴着玳瑁色眼镜的花白头发老者，一脸感叹地摇着头： “试过了，都试过了。昨晚收到图纸的第一时间，我们就连夜加工，赶制了几个实物，作对照试验。” “目前看来，它们的性质都很稳定，充放电速度，以及蓄能水平，与图纸上的预期具体参数，至多都只有百分之十不到的出入...” “实际上，我们很早以前，就设想过采用氧气作为负极反应材料的锂空气电池，也曾在理论上推算过，它相对目前其他所有种类的锂-金属材料电池，会具备压倒性的性能优势。” “但是...你们拿到的这份图纸，性能还要更进一步，夸张得多。 它已经不仅是初步的实验性设计了，而是一种很成熟、很高效、很稳定的，很可能有好几代成功产品的商业型锂空电池设计方案。” “换句话来说，即使不对其进行逆向解析、进一步优化，直接依葫芦画瓢照着造，它也能投入到几乎所有类型的产品上去，” 董老用一种隐隐有些兴奋的目光，看着屏幕，语气说不出来的庆幸， “唯一的缺点也就是没有现成的生产线，不过，原理都清楚了，还有现成的设计图，依照它们来复刻一些专门的设备、组成产线，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复刻生产线的话，技术上有难点吗？” 邹主任下意识问道。 “应该...没有。” 董老有些迟疑地摸着稀疏的白胡子，目露沉思之色， “目前来看，这款锂空电池里最大的难点，也就是那层由特殊高分子材料制成的离子交换膜。 离子交换膜的质量，是锂空电池良品率的关键。 只要能保证高分子材料的质量和供应量，想把良品率稳定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上，并不算难。” “好吧，那您列一份具体的清单，我会尽快回复国防科工委，请他们协调其他部门一同参与生产，” 听见非常乐观的回答，邹主任面露喜色，点了点头， “至于保密条例，您也是自己人，我就不多说了。” “上面对这种新型动力源还是非常看重的，希望优先在国防领域实现全面换装，之后再往通信、交通之类民生领域慢慢扩张...”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有个意见：不是说这份资料，是一个亲华海外华人组织秘密研发、并提交过来的吗？而且，他们在国内还有代理人，代理人名下还准备开展这方面的产业，是不是？” 董老的消息，明显也很灵通，“他们都把这种价值无量的技术，单方面提交给了我们，善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我们又何必藏着掖着——直接上门谈一谈，想办法把那家企业吸纳进国防供应商名单，请他们一同参与项目，这不是好事成双了？” “这既能加速我们的项目，又能帮助他们找到一个稳定的大规模市场。” “这...我尽量吧，不好说他们愿不愿意来啊。” 邹主任有点挠头。 “试试嘛，试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董老捋着短须，微笑道， “横竖都不是什么外人。 人家开公司是为了求财，我们给他不就行了吗？” “与这种划时代的能源革命相比，区区一点黄白之物，又算得上什么呢。” “也是，也是啊。” 第57章 成为国防工业供应商，对外技术封锁 ... 青城。 前天才刚和老萧碰了个头，今天这家伙就又上门了。 林奇一大早从碧玉湾驱车来到公司，刚在办公室里坐下没多久， 打算叫罗经理来谈谈、问一问新dlc发售的事情呢。 这边就接到了老萧的消息， 从他那里收到邀请‘星环动力’参与国防供应商招标的邀请函。 虽然这货上门的时机不太巧， 但他来谈的事情，还真就在林奇的预料范围之内。 故此没怎么多浪费口舌，就确定了这方面的合作事项： ——星环动力参与招标，为军方供应新型锂空电池； ——在此之余，国防供应商的资质并不干扰它对民用市场的营业； 包括‘star-1’在内的所有型号，公司该怎么卖、怎么开发，还是一切照旧。 等于说他想怎么卖还怎么卖，只多了个可选的固定市场。 这个市场还大得出奇，堪称世界第一。 毕竟，以军方、国企之类官方机构的需求， 林奇哪怕敞开了倾销，人家也能全都消化掉。 这完全就是给林奇送钱来了。 除此之外，老萧唯一提出的要求或者说建议， 就是希望林奇在对外转让、授权该技术时，先与他们这边商量一下。 毕竟，这项技术完全是可以影响包括电动车、飞行器、无人机等诸多行业在内，全球市场的未来走向的。 说得夸张些，甚至是能影响到国运、乃至全人类命运的战略级技术。 当然，老萧这其实算是说了句废话。 ——哪怕不用他们这边委婉地提出请求，林奇都是不会轻易把它拿出去扩散的。 尤其是不会对某个贼鹰扩散。 造福全人类是一回事，保持技术领跑优势又是另一码事。 林奇不会顾此失彼的。 说到底，这些真正高精尖的前沿技术，他也是希望自己的国家多掌握几年领先优势的。 至于贼鹰那边的感受... 害。 西方封锁我们的光刻机技术那么多年，华夏不一样活得好好的嘛。 总不能反过来，他们就受不了了吧？ 受不了其实也无所谓，林奇又不惯着他们这种双标尿性。 太平洋又没加盖，有能耐就买来样品、自己想办法逆向分析呗。 咱们这几十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华国被巴统制裁大半个世纪，去外面叫屈过吗？ 至于他们能不能在没有任何资料、规范、说明的情况下，仅靠自己摸索，就从实物里复制出原本的技术... 只能说，如果逆向工程真有那么好搞，那为什么没人有能耐只靠买个英特尔、高通的cpu来，就复刻出后者的垄断商业帝国呢？ “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咱们封锁米帝国主义了！” “不是有什么巴统吗？回头咱们也搞个北统来，狠狠地拿捏这帮狗东西。” 当时，在夜市大排档上，林奇是这么对老萧说的。 话说那狗日的布哈德将军当初拿迫击炮来轰过他，他可是一笔笔都记着呢。 虽然轰的具体目标不是他，可把自己纳入大炮射程内、林奇就已经本能地无法容忍了。 冤有头债有主，布哈德是cia的狗，这债自然得找米帝讨。 ...好吧，这强盗逻辑，也是很强大的。 把老萧都整得说不出话了。 可怜后者堂堂国安卫士，居然发现，自己比起这小年轻，甚至都算保守派了。 或者说林奇也是保守派，但他是觉得激进派太保守的那种保守派... “也不能明着搞什么协议，国际影响不好嘛。贼鹰不要脸，咱们可不是这种人，” 老萧憋得难受，只好委婉地建议道， “到时候如果他们真来问，你照常用拖字诀就好了。 问就是考虑考虑，调查调查，研究研究可行性。 随便研究他个三五年的，不也就糊弄过去了？” “老萧，论起学鹰酱的套路，还是你厉害啊！” 林奇给他竖个大拇指。 “嘿你这小子，我帮你出主意，怎么骂人呢？” .. 虽然是两人私底下的调侃，但官方的思路也确实差不多。 上京统合协议肯定是不会搞的，这不符合华国一贯以来的对外形象。 这种霸道的世界警察行径，还是留给世界警察自己干吧。 华国的技术封锁都很委婉。 会拿出去给别人看的，都是内部决定能卖的。 真正的自用品，别说外人看不着，自己人都得过好久才知道。 哪怕是对亲密的合作伙伴，一句‘技术过于不成熟，不便展示’，也就糊弄过去了。 林奇对国安的办事效率还是有信心的。 于是在确定了这方面的合作协议之后，很爽快地就和黄厂长那边打了招呼。 让几名来自国安、军方、国防科工委的人员，以技术助理的身份，入驻其中。 近距离感受、上手‘star-1’的原装正版生产线。 以便收集资料数据，帮助董老那边进行研发改进工作。 客观来说，国防科工委派来的‘军代表’，对林奇麾下的产业是起到更多正面作用的。 他们学习的实践经验，本身就来源于林奇给他们的技术资料，再怎么学后者也不会有任何亏损。 反倒是这些能够过五关斩六将、进入华夏最高级别科研工业体系里的人才，他们的技术力，肯定是比黄厂长以及他麾下的那些员工们都厉害多了。 话说这里面光是正儿八经具备教授职称的就有俩，连一同派来的几名一线技工里，都有拿到过省劳模奖章的牛人，可以说整个团队都是兵强马壮。 有这些人的帮助，原本还因为刚刚组建、而各方面都有些不太成熟的星环动力，一下子就稳定了下来。 开始按照林奇给出的计划，按部就班地开展生产。 由此，林奇也得以从这摊子事里解放出来，开始忙活另一边的工作... “dlc的情况如何？我看网络上的反响还不错。” 来到星环娱乐探班的林奇，看向拿着个平板的罗伦。 后者很愉快地点了点头：“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一片大好。” 上线刚逾半月，离开就推出新dlc。 在单机界，本应该是会惹来众怒的行为。 圈钱都不带这么圈的啊！ 开发新内容哪有这么快，别说开发，修bug都不一定能在半个月里搞得定！ 本体都才刚上线没多久，立刻就掏新的大型资料片出来， 摆明就是做好了硬是不发，拆成两份卖。 就仿佛经典的‘不充钱免费玩，但不氪金毫无人权’的易式套路一样。 可以说是玩家们最讨厌的行为。 但... 星环娱乐这次却根本不一样。 任何一个玩家，在看到新dlc的大量内容，以及对比内容显得仿佛白给一般的售价之后， 都对它下意识嘴软了三分。 ——说到底只要有真正的干货、有真正具备诚意的价格，玩家们也是不差钱的！ 第58章 新项目:‘虚拟实境\\＼’，脑机转译端子 举个例子。 一百g的3a游戏， 三十个钟的流程， 业界平均线以下的质量， 这敢坐地起价398，除非是孝子粉和水军，否则其他人都只会骂。 就是博德3、老头环、黑神话这种级别的东西，都能给你挑出一万个毛病来。 但如果39.8，那...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玩家们就是这么实诚。 拿出‘交个朋友’的态度，给出优惠价和极高性价比，那就真能交到朋友。 ——一百九十九块九的海鲜自助，螃蟹蔫吧点都要被指着鼻子骂； ——同等菜品十九块九的海鲜自助，吃窜了那都是我自己的肠胃问题。 好吧，世道总是如此现实。 谁让游戏行业归根结底也是商业行为呢， 做生意嘛，物美价廉始终都是获取好评的不二法宝。 只要做得到低价高质量，不说一定会有人夸，但至少不会有人骂。 尤其是在现如今，曾经作为全球游戏领域主力的欧美日韩开发商们，普遍疲软的情况下。 难道西欧玩家就很喜欢被政治正确规训？ 北美玩家就喜欢被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教你什么才是高级审美’？ 说白了，无非是游戏行业屈服于政治力量的又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 黑猴在海外如同野火燎原一般的光速扩散，就是因为海外玩家群体之中，‘反建制派’的力量已经膨胀到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已经到了‘谁跟lgbtq过不去，我就铁定来给谁捧场子’的地步了。 可见洋人苦鼻环黑人妖久矣。 虽然林奇其实从来都没有明着去搭理这帮想钱想疯了的诈骗犯。 可他这种把ibs晾在边上当空气的态度，反而更加让洋玩家们欣喜若狂： 对啊，就该是这样啊！ 说到底一个开发游戏的，理这些连玩游戏都不会的怪胎干嘛？ 就该连看都不看它们一眼、直接忽视它们的所有意见才对嘛！ “...很难想象仅仅是因为这种原因，就会有这么多玩家哐哐预购，甚至还买了完整版到处送别人...” 从罗伦这里，看见记载了上述内容的市场分析报告之后， 林奇的表情也不由得变得很微妙， “咱们啥也没做啊，怎么他们一个个都跟找到组织了似的？ 算了，至少也是好事...” 的确。 不管到底是怎么引来如此之多的自来水，最起码人家带来了实打实的销量，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 ——本体上周销量破百万； ——dlc上线首日销量破百万； 这种成绩，即使是放在一流巨头大厂，都是值得给开发部门发一笔大奖的傲人成绩。 要知道，哪怕是林奇在用独立小游戏的定价、在往外卖3a大作，这样的销量，一样使星环娱乐的日流水突破了五千万。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流水还没有衰竭，甚至还在缓步向上爬升——潜在玩家还很多，未开发市场还很大，至少本月内是不可能转跌的。 在业界内，已是羡煞一片旁人。 “这样的话，也可以开始搞新的项目了。” 林奇看完报表，将其放下，沉思道。 “是什么新项目？” 罗伦听见大boss如此发话，立刻开始期待起来。 又要有大动作了？ 好啊！ “大动作，那的确是大动作...” 林奇眯着眼睛，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应该听说过，‘虚拟实境’的概念吧？” “……？！” 听见这几个字眼，罗伦仿佛心脏都停了两拍。 我草，不是吧？！ .. 虚拟实境，全球所有玩家们的终极梦想。 从文字到图像，从2d到3d， 从糊得不轻的像素，到每根毛发都栩栩如生的8k超采样。 几十年的时间里，在游戏这第九艺术上，无数开发者们前赴后继，试图把人类的视听觉享受推进到极致。 不过...这一切即使再怎么样，都做不到视听觉领域的至高享受： ‘身临其境’。 而虚拟实境技术，就是这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终极奇迹。 对于常规的图像，音频技术来说，再怎么尝试‘堆料’，都是会有上限的。 都要根据玩家的显示设备，才能展露出来。 何况，无论是什么类型，什么平台的游戏，终究逃不过用手柄、键鼠、触摸屏之类控制器来操作。 哪怕把场景做得再真实，这种‘间接操控’的感觉，终究是一层无形的壁障。 有这么一个东西在，你无论模拟再好的视觉、再逼真的听觉，还是实现不了最关键的‘触觉’。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放弃外设，直接通过人类的脑电波来控制一切。 让人类的意识，通过脑电波与电讯号之间的转换，直接进入光怪陆离的虚拟世界之中。 脑机接口技术，就是推开这扇横贯在实与虚之间大门的关键。 虽然很多作品里，都曾畅想过‘脑后插管’的形式。 但是在星联，实际存在的虚拟实境技术，却完全没有‘脑后插管’的必要。 ——脑电波是无形的，脑电波与电讯号的转译，也不是非得靠接触式设备才能实现的。 只要距离足够近，近到可以稳定连接，那就可以了。 由于这一点，星联的脑机接口也并不是真就存在一个物理接口、需要在人脑袋上搞个usb插槽... 它就是一个头环而已。 戴在头上，就可以实现虚拟宇宙的接入。 当然，为了让某些发烧友能够实现对虚拟宇宙的稳定、长时间连接， 厂家通常还会把它设计为可以尽可能隔绝外界影响的‘头盔’、‘操作舱’； 而针对那些日程比较赶，要求设备轻便贴身、方便运动的目标人群， 还有类似于‘天枢’系列这样，以‘佩戴式耳麦’、‘植入芯片’形式存在的设备。 ——总之，无论这种脑机具体是什么造型，它都要求使用者必须将其佩戴在头部，接近大脑的部位。 只有这样，才能让‘脑机转译端子’发挥作用。 而制造这种设备的技术，虽然五花八门，却都只有唯二两个关键点： ‘知觉金属’； 以及‘超织物’。 前者是重中之重，它就是脑电波与电讯号之间高速转译的最关键基础。 如果把人脑发出的脑电波，与电脑之中的电讯号，当成从一道深渊的两侧双向奔赴、却被阻隔在对岸、无法贯通的两条高速路。 那么这由知觉金属所制造而成的转译端子，便是架在深渊上，沟通现实与虚拟的桥梁。 第59章 脑机生产方案，东非带回来的‘特产\\＼’ 诚然，在几百年的不断探索里， 也有大量用其他非珍稀材料所设计制造的转译端子。 其中不乏以现世蓝星水平都能做到的设计图。 但使用知觉金属，相比其他材料， 转译效果、速率，都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是几百年无数次升级换代所得到的， 由星联诸多巨企所一致公认的最优质、最高效材料。 在林奇看来，自然就不必舍近求远。 直接照着人家的最佳方案抄就可以了。 ...当然，主要是他的经济条件可以承受得起。 知觉金属虽然是比较贵的‘星际时代贵金属’材料，广泛运用在脑机、机甲、速子电脑等诸多领域。 价格远不是什么黄金铂金能比的，每吨价格都要超过五十万星币。 但，它在脑机转译端子上的用量，并不大。 根据目前主流技术，生产一个转译端子，需要的知觉金属也就几克而已。 而一台脑机，最关键的零件也就是其中这一个端子。 所以平摊下来成本很低，在林奇可接受的范围内。 至于另一种关键材料‘超织物’... 这不是功能型材料，而是结构材料。 这种星际时代广泛运用的纳米材料，具备极强的韧性与耐性，堪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它在脑机制造上的主要用途，是保护并固定转译端子、以及其他零部件。 使整个脑机头环在坚固耐用之余，又能足够贴身。 具备一定弹性，可以很好固定在使用者的头部。 ...虽然没到‘有它没它一个样’的地步。 但即使不采用超织物材料，换成合金材料，也不会让脑机无法运作。 充其量无非是让产品沉一点、硬一点，还会降低一点传输效率而已。 当然，说是这么说，林奇同样不差这个钱， 超织物的价钱远比知觉金属便宜得多， 即使用量稍微多一些，他认为成本也是可以接受的。 除了这两种只有未来世界才能生产的关键材料之外， 脑机头环或头盔的剩余所有材料，就都是即使在蓝星也能轻易买到的种类了。 什么稀土了，稀有气体了，重金属、硅晶圆之类。 这都是公开市场随便买得到的东西，无非是成本问题而已。 但这成本... 在刚刚入账一百亿美刀的林奇眼里，那就真不是问题了。 未来世界那边，他多少还会考虑一下性价比， 毕竟即使以林奇现在的条件，想在星联几亿几亿地搞星币也是很难的。 身家才几百万，没到可以敞开了花的地步。 现世这边，那就真的已经是‘要效率不要性价比’了。 ...由于上述原因，林奇在一番思索过后， 认为‘虚拟实境’这条赛道的前置条件，已经足够成熟。 完全可以列入下一个阶段的重点投资项目里。 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择日不如撞日，现在直接搞起来呗！ 说起来对于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而言，他对于这么有情怀的东西，也是很期待的。 虚拟实境平台上线之后，林奇自己也能爽玩一把嘛。 刚好，还可以给现在已经闲的蛋疼的‘北极星’找点事情做。 最近这段时间，林奇忙着搞黄金的事情，都没给她什么像样的任务。 都是些修修bug、更更新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反倒是工资奖金啥的，一直在发，也没怎么少过。 以至于可怜的骇客小姐，领工资都快领出内疚感来了。 每次和boss聊天的时候，发来的消息，那都一条赛一条的卑微。 林奇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挺闹心的。 ——孩子再这么闲下去，怕是要出现心理问题。 原本一个人狠话不多、干净又利落的冷酷角色，现在都特么快变成讨好型人格了。 这边提前上马虚拟实境项目，刚好也给她多找点事做。 省得她一天到头的，净搁那胡思乱想了。 ... 傍晚，未来世界。 由于最近集团各大子公司都有忙不完的项目，姜黛儿仅仅是草草在家吃了顿晚饭，就又去加班了。 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得林奇几乎都有点内疚了。 当然，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毕竟他这边也要忙关于虚拟实境的问题。 大伙都是加班苦劳人，大哥别说二哥。 姜黛儿离开之后，林奇就反锁了卧室，打开时空门。 超级摩天大楼a3的公寓，客厅里，摆放着几个笼子，桌上还有几个透明的塑料盒。 周围有一些配套的设施，比如说饮水器、狗粮机之类。 乍一看，还以为林奇把自家客厅改造成了宠物店。 一台呆兮兮的桶型机器人正在这些笼子盒子之间转来转去，监控笼内动物的需求，并不时喂食、清扫污物。 ——这都是林奇从东非带回来的特产。 离开吉布提前的几天，他一直在附近一带的花鸟市场上闲逛。 根据当初千年科技给他的那本目录，在当地公开市场搜寻‘灭绝动物活体样本’。 非洲嘛，毕竟是人类的祖地，众所周知的动物天堂。 整个大陆，完全就是一座天然的动植物博览园。 物种之丰富，连南美都比不了。 即使是当地公开的花鸟市场、宠物市场，乃至菜市场，都有许多动植物是在外界难以找到的。 其中不乏在未来世界早已消亡，或者说，至少如萧山鸡那样，已经没有‘自然存在的纯种种群’这样的动物。 林奇只是抽了两天功夫大致逛一逛而已，就找到了十几种。 有鸟类，有猫科犬科、啮齿目的小型宠物，也有昆虫和节肢类。 由于物产非常丰饶，这些‘灭绝物种’在当地都不算什么濒危物种或保护动物。 是可以公开交易的。 理论上来说，它们在华国境内可能算入侵物种，但... ...林奇直接把它们塞回时空门了都，还入侵个甚？ 十几种动物，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拿出去。 实际上林奇本身就是为了省得老是往那边跑、或是托人从那边买，才一口气囤这么多只的。 自然是要慢慢拿来卖的，尽可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故此就得养着它们。 不得不说，饲养动物，真的是一件很令人烦心的事情。 哪怕林奇能买到的本身也不是大型动物，这数量一上去，也很够受的了。 好在还有先进的未来科技。 ——为了尽可能养活这些在这个世界普遍身价几百上千万星币的活祖宗们，林奇花费7000星币巨资、购入一台智能饲养机器人，专门用来伺候它们。 第60章 再次进行时空交易，造访莉莉安的空间站 未来世界当然也是有观赏宠物行业的， 而这样一台机器人，往往就能运营一座宠物店。 放到林奇的公寓里，维持这些‘生物活体样本’的健康，绰绰有余。 “让我康康，第一批拿哪只来当见面礼比较好呢？” ‘虚拟实境’属于标准的高精尖信息技术，求助于千年科技是最合适的选择， 正好有这些珍贵的样本，林奇就打算在上门拜访莉莉安之前，随便挑一对一块儿带过去。 又能托人办事，又能顺道赚一大笔钱，何乐不为呢？ 很快，他选到了合适的目标。 “对了，既然你们最吵，那就选你们了！” 这是一个不大的铁笼子，里面装着两只色彩鲜艳，颇为好看的鹦鹉。 此时，感觉到笼子被拎起来，它们挤在里头，瞪着黑豆眼，喳喳大叫。 ——这是一对牡丹鹦鹉。 这种鹦鹉性格温和，羽毛鲜艳，观赏性很强。 在全球范围内，广泛作为宠物鸟类而存在。 不过，不同于宠物市场上那些经过人为培育的同族，这两只牡丹鹦鹉是野生的。 由于刚被捕获没多久，没经过驯化，它们的脾气很糟糕。 也不会像其他品种的鹦鹉那样学人说话，只会喳喳叫。 搞得林奇每次看见它们都挺烦。 果断决定，干脆让它们当第一批交易物， 直接送去千年科技的生态保护园区里享受泼天富贵算了。 拎着装牡丹鹦鹉的笼子，坐上‘银光天马’。 银白色的昂贵旗舰款浮空车在下方街道上不少行人艳羡的目光中，冲天而起。 很快飞过了卡门线， 远方空中渐渐露出大气层的轮廓，以及稀疏的星空。 此时，一道无形的速子射流从大气层外、驻军舰队母港的空间站里传来， 扫过这辆出现在大气层外的飞行器， 通过扫描确认它的身份、来源、目的地之后，又消失无踪。 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间、无形中。 林奇可以看见的，就是浮空车主控台上跳出了个绿色的‘准予通行’标志，取代了刚刚淡黄色的‘遭到扫描’标志。 星际时代，交通管制系统是3d甚至4d形态的——后者指的是超空间。 发达的交通工具，让旅程变得极度简单。 当局根本懒得在地面上浪费时间，只要控制星球重力井，以及超空间出入口。 一切危险因素就能在抵达星球地表之前，被彻底排除。 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 林奇好赖也是有几百万星币座驾的阔佬，他想离开地表，前往星港，当然用不着和那些普通市民一样，苦哈哈地等往来于这两地之间的穿梭机航班。 具备穿梭机功能的‘银光天马’直接就能带他飞上去。 而作为千年科技登记在册的vip，他的座驾也在港务局的绿色名单之内。 只需远程确认身份，便可随意在近地轨道内畅游，无需受到限定航道管制。 不得不说，乘坐飞行器离开行星大气层，对于林奇来说，也是头一次的体验。 在天外，星空呈现出来的色彩，远没有在地面上仰望时那么丰富。 就像一面幽暗无光的幕布，庞大、悠远、几乎令人窒息。 那些来自遥远处的星光，点缀其中，显得毫不起眼，分外黯淡。 ...这可不是射电望远镜所拍到的图像。 那些绚丽多彩的星空图像，都是经过特殊处理，将每一丝星光都尽可能放大，才能得到的效果。 在大气层外，肉眼直观看去，是很难看见它们的，眼前唯有黑暗。 仅仅是以凡人之身直面这片幽邃的虚空，就会令人心中蔓延出无穷无尽的恐惧。 ——这才是星辰大海的真面目：至伟岸、至辽阔、至古老，持续生长了数百亿年的亘古巨物。 在面对它的时候，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自身究竟有多么渺小。 在林奇看来，由大气层构成的模糊夜幕，很大程度上是一层屏障。 它让生活在地表上的人类，不至于在仰望夜空时，被那深邃、虚无、仿佛吞没一切的黑暗一般的星空，夺去心神。 数百亿年的古老幕布上，除了那些遥远而黯淡的星光，只有人类的造物才能给人一丝安全感——那些来去匆匆的星际飞船，它们所拖曳着的尾焰，仿佛黑夜里摇曳的烛火，彰显着属于文明的光辉。 “只有看见它们，才感觉尚在人间啊。” 当视角渐渐缩回周围，看着那一个个漂浮在外太空、仿佛钢铁星辰的空间站， 以及穿梭于它们与地面之间，如同流星一般的飞船们， 林奇不由得发出一声悠长地叹息。 不到天外，不知自身渺小； 但越是了解自身的渺小，文明的激励才越让人有动力。 毕竟，这片‘人造的星空’，也是一千年来，从无到有创建而出的。 六千年前，创造钢铁星穹的种族，还在地上茹毛饮血。 但六千年后，他们的造物却已经可以驰骋星海。 若是在现世，林奇也能创造这样的奇迹，那可真就是功德无量了。 默默地望着这一幕，仿佛头上跳出了‘决心+3’的提示。 他收回目光，看向眼前： 这个主体呈梭形、附带好几圈环形附属结构，半径超过一百公里，仿佛一个超巨型太空合金陀螺一般的空间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千年科技位于帕拉蒂斯-3的专用星港。 也是莉莉安·杨的大本营。 中间那个梭形主体结构，是空间站的能源与动力核心。 外围那一圈圈圆弧形状、彼此之间并不完全接驳的附属结构，才是星港的仓库、市场等主要区段。 当然，莉莉安的实验室区段也在其中。 ...正是最外侧，边长最长，宽度、高度也都最大，体型最为显眼的那个半弧。 在空间站的所有区段之中，它最为突出，鹤立鸡群，把边上的其他同类都给比下去了。 以至于与前者对比，后者仿佛一堆营养不良的小矮子似的。 “搞得这么夸张...” 林奇注意到这一点，撇了撇嘴。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莉莉安这家伙之所以愿意跑到帕拉蒂斯星系来当行政主管，就是揣着假公济私的念头来的。 比如说，在财政经费里做手脚，公司给的用来经营整个总部的经费、被她偷偷摸摸拿了一多半，给自己修大实验室去了。 第61章 无人化智能空间站，‘珍稀生物样本\\＼’＋2 星空之中，巨大的‘太空陀螺’缓缓自转着。 辣么大一座空间站，一大半的舱段全是实验室和附属建筑。 这看着就很不平衡。 很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按照林奇对莉莉安性格的了解，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只是，腹诽归腹诽， 考虑到目前自己还得抱紧富婆的金大腿，维持这条至关重要的渠道。 林奇也就权当自己看不见， 更不必真的拿这一点出来说事了。 这小富婆看着也是颇有些来头的，说不定人家真就是有这个权限呢？ “嗤嗤...” 就这么心里头吐槽一阵的功夫，‘银光天马’已经根据空间站发回的引导信号，停进了实验区段的泊位。 身后的外闸门关闭，气密舱段内部重新放出氧气，面前的内闸门在嗤嗤的放气声之中向两边滑开。 ——现如今，大多数星港都是采用无隔断的恒定气场式泊位的。 即在进入空间站的通道中，维持单向能量场， 以无实体的能量场、而非实体刚性结构，来防止空间站中的人工大气不泄露。 这样飞船来往就非常的方便， 不需要什么入闸出闸的麻烦，直接哐哐往里开就行。 不过，莉莉安的实验室不是繁忙的星港。 除仓库舱段以外的地方，也没有频繁出入的需求。 反倒是为了保密和隔绝，需要尽可能好的密闭性。 故此，依然保持着这种相对复古的设计。 从这处泊位建造完毕开始，就没有过除莉莉安以外的使用者， 后者本身也习惯于乘浮空战舰，而非穿梭机、浮空车出行， 以至于林奇的浮空车，居然还是头一个给这处泊位开光的... “整得好像什么邪恶组织的秘密基地一样...” 走出内舱门， 看着周围充满科幻感，但毫无生气，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影的舱段， 林奇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吐槽。 若不是天枢的全息投影上，还能看见莉莉安发来的指引信号， 手头提溜着的笼子里，还能听见两只牡丹鹦鹉在叽喳乱叫， 他只怕真会把这地方，当成什么太空恐怖片的片场... ...比如说黑洞表面什么的。 想起童年阴影，林奇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好在，走了一小段路，就开始在周围看见了那种熟悉的倒水滴状机器人。 这些往日里看着呆呆傻傻的东西，多少给这空无一人的空间站里增添了几分人气。 总算让一路上心里头都怪膈应的林奇，安心不少。 越往里走，路上的自律机器人越多。 “欢迎光临。” “林先生好。” 还有许多岗位上，是穿着白大褂、防护服的合成人。 虽然看着人模人样的，但对上那一双双电子眼，还是未免让人觉得有些荒诞。 ——莉莉安在自己的大本营里，把唯效率论发挥到了极致。 能用自动化设备、自动化单位代替的工作，就绝不用活人。 毕竟，后者要吃喝拉撒，要生活享受，还有心情变化， 倘若排除掉什么想象力、创造力、主观能动性的话， 单纯从工作效率上来说，只要是机器人可以完美掌握的工作，人类就绝对没有它们干得好。 别的不说，光是一个不吃不喝，稳定每一天都能干满24小时，就能把人类比下去了。 话说哪怕一天只做八小时工，一个月没有一天休息日，很多人都要抑郁了。 可机器人、合成人就不一样了，它们只需要大修， 而它们进行大修，一年也未必碰得上一次、还根本用不着一整天。 至于不同合成人与机器人之间，工作岗位的区别、上下游部门的衔接，这也不是问题。 配合模块化组装、自由设计的舱段，可以实现生产线可活动式调配， 将同一个生产链条的智械单位部署到同一个工作站里， 想换什么项目的时候，直接把它们连同工作站整体调过去就是了。 “...这倒是大开眼界，很有启发...” 林奇本来只是看个新鲜景，但走着走着，渐渐就有所感悟了。 ——这不就是一套完整的无人化产业链布局吗？ 虽然，在这里的是无人化实验室，属于研发部门。 但若是用在生产部门、运输部门，也只需少许修改，就能套用。 来串门的路上能参观这样一套体系的运作，对他这个集团领头人来说，也是受益匪浅。 颇有种来都来了、还顺带得了小便宜的感觉... .. 由于莉莉安过于宅，没有专门的会客室。 林奇只能在办公室里稍等一会，才等到这家伙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赶过来。 “又是新的样本！” 一看见林奇拎过来的笼子，这货招呼都没打呢，立刻两眼放光。 好吧，看她这副样子，林奇就知道自己这交易物带对了。 “牡丹鹦鹉！我记得它们已经被星联档案库确认灭绝九百多年了，” 莉莉安看着笼子里两只呆头呆脑的彩色鹦鹉，一副见猎心喜的模样， “现在只有某几个自然保护区里，根据遗留下来的羽毛残片提取基因组、所还原出来的克隆种群。 自然种群，无论是人工繁衍的还是野生的，都已经找不到了。” 大多数在未来世界‘已灭绝’或‘形同灭绝’的蓝星本土自然生物，其实都是这个样子。 你说它完全消失了吧，也不至于。 才一千年呢，又不是一千万年。 何况哪怕是一千万年，地质再怎么演变，也总是会有些化石保存下来的。 侏罗纪公园的脑洞也不是乱开的，基因这玩意儿真的很强大，哪怕是几千万年历史的化石里，基因组织的活性固然是丧失了，可终究能通过技术手段逆向分析出一些具体的片段来。 在林奇生活的年代，这点片段是不足以直接复原古生物种群的，所以侏罗纪公园也终究只是停留在脑洞而已； 可在一千年后的星环联邦，这时候的生物技术已经能做到这个地步、把脑洞化为现实了。 ...只不过，即使有这样的技术，它的局限性也依然很大。 ——复原而来的生物，基因样本是很单一、很残缺的。 这导致它们存在各种各样的毛病。 就好像那些近亲繁殖的人，天生就一大堆天残地缺。 何况它们不止是像，本来也就是近亲——同一个基因来源繁衍的个体，哪怕不同性别，当然也是近亲。 同一父母辈直系，亲兄妹也就这水平了。 活不活得久且不说，这些‘复原生物’，也没法正常繁衍后代。 或者说，繁衍出来的压根算不上正常后代... 父系母系本身就一堆毛病了，还特么进一步杂交叠debuff， 很容易生出来一堆畸形死胎。 这些东西，自然完全不具备正面的研究价值。 第62章 五百万星币入账，采购虚拟实境设备生产线 尽管对于普通的星联公民来说， 动物园里很多种类动植物都有， 看着争奇斗艳、百花齐放。 实则在莉莉安这样的专业人士眼里，那都是些样子货而已。 还是一大堆奇形怪状的残次品里，尽可能挑出来比较好的、能够用来展览的部分。 仅仅是展览观赏用途都这样了，需要实际发挥更多作用的养殖、畜力、产蛋产奶之类工作，那就更别提了。 根本完成不了。 要不然她背后的千年科技怎么会花大价钱长期悬赏健康的活体生物样本呢， 那的确是有深远价值的。 其实也都怪一千多年前的老祖宗们没做好这方面准备。 打仗打得开心了，搞得全世界动荡得要命， 仅仅是几十年的全球冲突，留下来的后患可谓无穷。 上三常老流氓们互相瞪眼睛、拍桌子，威胁要互相丢百万吨级氢弹的时候，谁还有能耐管野生动物的死活？ 哪怕是那些有官方背景的动植物保护中心，也都很难在长时间持续的战乱年代里自保。 机构本身能存续下去就不错了，想实现正常运作更是难上加难——外头几十万人大混操，人脑子都打出狗脑子的时候，连老百姓的口粮都成问题，谁还有那闲工夫、给一帮养奇葩动物的书呆子拨款呀？ ...以至于人类文明走向统一、终于开始共同繁荣的时候， 回头一看，特么的满地烂摊子。 人联刚刚建立的那几十年里，之所以老是在太阳系里打转，没空出去开疆拓土， 很大程度上就是忙于收拾母星的这些烂摊子。 哪怕一千年后的现在， 千年科技几百万几百万地往外撒星币，同样是给老祖宗们当年的一时痛快擦屁股： 要不是翻遍太阳系都压根找不到活体了，谁舍得用几百万星币换几只才够吃两天的土鸡、一对中看不中用的鹦鹉呀！ 巨企再怎么家大业大，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嘛！ 也就得亏千年科技作为星联官方深度合作伙伴，星域诸多科研机构中执牛耳者，这帮技术宅们的责任心比别人强不少，才会做这样的悬赏。 换了别家巨企，林奇指定是不可能把区区生物样本卖出高价来的——别家巨企买了也是要卖给千年科技，要当二道贩子。 二道贩子吃差价，当然不可能给一手交易者开高价了。 “按上次的老规矩，五百万星币。” 谈及价钱的时候，莉莉安很干脆地说道。 “可以！” 林奇也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上次两雄一雌三只活体样本，是六百万，这回虽然还是成对，但少了一条父系基因，五百万也很合理。 至于这次少了一只，实际上也是他刻意的： 能每次都成对就已经很夸张了，不可能每次都带那么多的活体。 倒不是怕莉莉安去追究这背后的来源，而是林奇想刻意吊一下她的胃口。 现世那边还有无穷无尽的类似‘生物样本’可以提供，一下子敞开了卖，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应得的价钱打下来？ 杀鸡取卵，此智者所不为也。 反正横竖现在也不是特别缺钱了，每次交易多带点少带点，也无所谓。 饥饿营销嘛，林奇好赖也是一家跨国集团的掌舵人了，这点商业道理自然还是懂的。 由于有过前次的交易，这一次双方都没再多讨价还价。 一方报价，一方点头。 迅速达成交易之后， 那对牡丹鹦鹉，就被自律机器人带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林奇的天枢330终端里也接收到了五百万星币汇入账户的提示消息。 ...不得不说，越看莉莉安越觉得眉清目秀，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这钱实在太好赚了。 以至于林奇都不太有心情去寰宇集团倒腾那些旧货了。 ——什么12号11号的，真不熟，可别让小莉误会了！ 好吧，卑鄙的实用主义者，总是这副德性。 这边刚确认一大笔星币入账，卑鄙的实用主义者回头就和莉莉安谈起了关于虚拟实境设备的事情。 刚赚的钱，热乎着呢，直接花在富婆身上，也多是一桩美事。 “虚拟实境终端和服务器？这是小事一桩，” 对于莉莉安的身份来说，这的确是小问题， 虽然全星域在虚拟实境领域最强大的巨企，其实是‘虚拟宇宙公司’， 但作为高精尖领域的科技巨头，千年科技在这方面也并不差， 仅在他们之下屈居第二。 ——主要是由于虚拟实境属于长期运营型产品，在这方面，千年科技所产的终端设备由于过于精密，维护费比较高，相对来说并不占优势。 但这也只是在业内顶尖范围内衡量的‘不占优势’。 就好像苹果和华为再怎么对比，都是最底下那些什么大米绿米黑米花米之类杂牌小厂只配仰望的存在。 莉莉安在意的是另一点， “该不会...你还是想要旧货吧？” 好吧，她已经形成对林奇的刻板印象了。 后者在她眼里，就是个路子很野、有一帮癖好独特的冤大头客户的边荒星区黑商。 由于林奇的‘冤大头客户’们的要求总是那么稀奇古怪， 以至于她现在都对林奇专门捡古董级旧货生产线的癖好，可以平静以对了。 “还是你懂我，” 林奇微微一笑， 一副‘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客套了’的架势。 “便宜，实惠，皮实，耐用，能满足最起码的‘虚拟实境网络搭建’的情况下，年代多老都无所谓。 你也知道，我的客户们所在的那鬼地方，生活条件比较原始，没什么乐子可找，我得给他们找点成本低廉的乐子。 也是由于条件不好，所以这帮哥们不太喜欢玩太高端的东西，万一三天两头搞坏了可就麻烦了； 倒不是没那个钱修，主要是这折腾来折腾去的，太麻烦。” 莉莉安很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明白你的需求了。” 那么就还是和前几次交易一样，找几百年前的那种‘成熟产品’。 第63章 量子阵列服务器，开发虚拟实境游戏 其实如果抛开自己作为高新科技研发主管的身份来看， 客观地说，莉莉安也认为， 林奇这种挑旧货的习惯是挺明智的。 边荒殖民地生活条件的确普遍不高， 如果是身份不安全的非法殖民者，更是没办法保证高水平的基础供应。 在运维成本上能省则省，是非常明智的。 就好像林奇去东非时，隔壁索马里兰的那帮军阀一样。 上三常老流氓们在当地其实都有布局，连下两常的英法也有， 但他们都不会在当地卖什么高端科技... ——不是没有合适的产品卖，问题是你整个m1a2sep、vt-4之类的顶级玩具来，黑哥们儿们也玩不转呐！ 六级房八级房的东西都已经很让他们头疼了，再搞个陆历性能10以上的东西来那不是成心为难人嘛？ 就非服那个分段，别说t72之类，就是搞个老五九都很不错了。 对‘落后地区军阀’、‘边荒星区殖民者’这种情况来说， 运维成本实在是顶破天的大问题。 别看公司几百年前生产的老产品年纪大，普遍都淘汰十几代了， 但人家的运维成本，也差不多只有现今主流产品的十几分之一。 光这一点就足够它们在落后地区畅销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莉莉安一下子感受到了林奇的眼光独到。 ...当然，她可不知道，后者口中‘生活条件原始’的‘落后地区’，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某个边荒星系。 而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代蓝星’。 .. 确定了需求，自然就不用大海捞针。 莉莉安通过自己的终端连接公司的总数据库，安排ai按筛选条件搜索， 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目标。 两人再讨论了细节上的需求： 考虑到在虚拟实境服务运营上，用户使用的终端才是大头，而服务器并不需要太多。 于是林奇决定，一口气引入两条脑机转译端子生产线； 一条虚拟实境头盔自动组装流水线线； 以及两台特定型号的量子阵列服务器。 前两者自然不必多说， 脑机转译端子是重中之重，完全靠未来技术实现生产，产量必须最大程度保证； 而虚拟实境头盔则是林奇在一番斟酌之后做出的决定——坊间对虚拟实境技术的幻想很多，最出名的刻板印象自然就是头戴式的全封闭头盔。 既然这样那他也就顺应民意好了，没必要一上来就搞头环，造更符合蓝星玩家印象的头盔就好。 ...当然，根本原因其实是造头盔可以省去至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超织物’消耗。 省掉的这部分，取而代之的是，现世本身就能供应的各种聚合物材料。 从整体技术含量上来说，是比头环减少了的， 但从压缩成本的角度考虑，反而优化了不少。 至于最后的量子阵列服务器，那自然也是必需品。 相对于现世市面上主流的，基于英特尔、ibm等各大欧美公司的芯片所搭建的服务器，由量子芯片搭建的量子服务器，其性能优势、运维优势，自然无需多言。 毫不夸张地说，即使林奇购入的这两台量子阵列服务器，仅仅是千年科技三个世纪以前生产的古董老货（由于不是生产线而是单独的商品，比那年代更早的单品基本上都被已经拆解了） 腾子、小度、阿狸、华子等互联网巨头，他们全集团旗下所有公司所配置的所有服务器，加起来，其承载能力都不到前者哪怕仅是其中一台的水平。 两台量子服务器加起来，其总带宽已经堪比整个东亚地区所有互联网公司的总和了。 至于响应速度更是无与伦比。 按照千年科技以前收集到的客户反馈资料，即使安装在蓝星上，在月球上的用户，他的延迟也不会超过10ms。 当然，那时候主要是因为有地-月之间直连的量子通讯站。 通过一套固定的量子通信卫星星链作为中转、沟通蓝星和月球上分别部署的大型收发终端，才能实现这样夸张的‘星际局域网’。 但按照林奇通过天枢终端的模拟验算，这套设备仅仅是在华国境内使用的话，也足够做到‘服务器部署在青城，全国全境范围内，任何一个地方的用户实时延迟都不超过10毫秒’。 这样强大的服务器载荷，才能够承载奇迹一般的虚拟实境网络。 当然，好东西都得花大价钱。 相对来说，它们成本也是挺高的： 两台量子阵列服务器虽是旧货，每台内部价也到了15万星币； 这毕竟是大型信息设备，不是寻常人玩得转的， 甚至很多中小规模公司，都没法独立搭建自己的服务器，都是靠租别人的。 十五万星币，已经是淘汰几百年后陆续折旧的价格了。 之所以买两台，主要是虚拟实境项目使用一台，另一台给整个集团使用。 当然，到时候肯定不会告诉他们这是量子服务器，只会说是租用的不知名产品。 两台服务器，总价三十万； 而前面一共三套生产线，加起来也就才堪堪12万。 为了虚拟实境产业，仅仅是生产和运维设备的总投入，就到了42万。 已经是林奇这段时间里的采购订单之中，单价比较高的数目了。 所幸，这就是整个项目大头了。 剩下的部分，还是老规矩。 在现世那边租赁的生产线厂房、服务器中心房租、还有员工工资之类。 这些都是小事，哪怕规模搞再大，林奇心中也都毫无波动。 ——划时代、且市面上全无竞争对手的产品，怎么卖都是赚的。 他这边刚刚买好设备，另一边就已经给‘pris’安排了开发虚拟实境游戏的任务。 骇客小姐终于又收到金主的大单，也不再emo，已经兴致勃勃地开始赶工了。 考虑到她一贯的效率，这任务同样是毫无技术难度可言。 与此同时，林奇也让姜黛儿招兵买马，在星环娱乐下成立研发二部： 虚拟实境是全新平台，初期游戏太少可不行。 需要双管齐下，一边从星联移植，一边直接在现世开发。 这样才足够稳妥。 .. 第64章 基因强化的后话，‘隐性超凡基因组\\＼’ 【账户余额：873.3w星币】 有进有出，是林奇作为跨时空二道贩子的老规矩。 除了买设备，他还直接在这里下单买了一批原料。 包括知觉金属和超织物在内的一批原材料，又花了六十万星币。 也算照顾照顾好姬友的店铺了。 不过，难得来好姬友的地盘一趟， 哪怕是仅仅为了联络感情，他都没法谈完交易拔腿就走。 那未免也太不尊重对方了。 正好，自己也有些交易之外的问题。 于是林奇在签署合同、当场划拨了全额货款之后， 便谈及自己使用的基因药剂，打算借莉莉安的实验室一用。 ——在从瑞士回国之后，林奇早已结束第三次观察期，注射了最后的基因强化药剂。 但... 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在这一步骤时、身体有产生任何的变化。 第一次肉体活性强化，躯体变得格外有力，自愈因子增强、免疫许多疾病； 第二次灵能因子强化，他感觉到感官变得分外敏锐，时刻精力充沛； 第三次神经系统强化，林奇的思维能力获得增强，反应更迅速、意识更敏锐； 可这第四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基因强化... 呃，打完之后，林奇啥感觉也没有。 既没有星域网络上说的那种‘感觉到体内多了一种感官、多了一种超凡能力’的正面情况； 也没有‘虽然没觉醒超凡、但体质进一步增强’的反面情况。 这... 很让人无语啊。 如果仅仅是超凡基因觉醒失败了，林奇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毕竟这玩意儿实在几率太低。 星域里的未来人都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成功率，他没抽中奖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可这正反两种情况都不挨着，还是让他有点挠头。 尽管借助天枢终端，以及在网上购买的一套医疗舱，自行确认了一下， 扫描结果也显示，林奇的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什么病变。 可林奇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毕竟自主扫描同样没找出发生在他身上的特殊状况，到底是来自于什么原因。 说到底，健康安全是头等大事。 总不能一直靠自我观察这种土办法。 怎么着都是得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做一套全方面的检查，才能判断那特殊情况究竟有无后患。 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合适的专业人士，也就只有眼前这位黑长直小富婆了。 林奇不能保证，她看不看得出自己基因序列里的问题。 毕竟即使这段时间里他也按照星联医学机构的技术规范，给自己安排上了大量未来世界统一接种的疫苗，这一千年前的原装身体，可能还是会与当代人有些细微差别的。 但是，他基本可以断定，在交情纽带与更重要的利益纽带的保证下， 莉莉安即使能看出什么毛病，也能够为他保守秘密，不会对外泄露。 ...反正，林奇展现在她面前的神奇之处，也不止一星半点。 相比他那堪称神异的大量极品珍稀货物来源，健康问题上与常人有些出入，完全是小事。 说来这也是穿越者们共同的难处了， 有专业能力的人好找，完全信得过的人就稍微有点难办， 既有能力还又信得过的，那真是点灯笼都难找得到， 无论碰见哪个，都得赶紧联络关系，设法维持住交情。 之所以一直舍得给‘pris’发少劳多得的委托， 又隔三差五来找莉莉安这边贸易，并且逢卖必买、而不是单方面从她这赚钱， 不就是图她们的人吗？ 话说林奇可都已经计划好，什么时候找个机会给‘pris’发个长期委托，把这家伙专门招到自己麾下了。 至于莉莉安这边... 好吧，以她的身份地位和手中资本，林奇想收编她的确是有点困难。 最起码短时间内是做不到的。 可将来呢？ 想干大事的人，当然要有长远的眼光嘛。 莉莉安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头那些弯弯绕绕，只听见林奇说想在自己这里做身体检查，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答应了。 蹭个体检而已，举手之劳嘛。 大伙都是好朋友了，哪还能有什么二话。 当然，在开始之前，她作为‘医生’照例先问林奇的想法。 得知主要是做注射基因药剂之后的复查，并了解到发生在他身上的情况。 莉莉安若有所思，酒红色的双眸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感觉...遇到了一个稀奇的案例。 于是，专门带他来到了自己的基因实验室里。 “一般来说，基因药剂对身体的改造情况，是非常明显、也很容易辨认的，” 让林奇坐在一张看着很像躺椅、但块头大不少的仪器上， 莉莉安在边上忙活着，一边还不忘科普介绍， “无论是我们公司、还是市面上其他的产品，都严格按照星联政府的药准字规范，执行双标准： 成功，或者失败。 不允许植入太多的扭转因子，更不能让使用者的身体产生不可预料的突变。” “通常来说是没有意外的，不过...偶尔也有某些使用者本身比较特殊。 我们可以理解为在他注入药剂之前、本身的基因序列就已经存在突变片段。 所以，在这种药剂影响范围之外的特殊个体出现时，他们接种药剂的后果，就偶尔会出现上述两者之外的第三态： 隐性超凡基因。”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说得林奇都有点蒙圈。 皱着眉头，默默地在脑海里分析着。 听莉莉安话里的意思，这似乎不是一种恶劣情况。 隐性超凡基因，再怎么坏，也是已经出现了超凡基因。 换句话来说，药剂对身体的改造其实已经成功了。 只是...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他的超凡能力并没有展现出来而已。 仪器对林奇身体的扫描结果，也佐证了这个结论： ——他的体内，的确已经出现了一种区别于先前的特殊基因序列。 只不过...后者的存在方式很奇怪，它的确有活性，但并不表达任何症状。 最起码在目前为止，它没有表达任何症状。 对林奇的身体，自然也没有做出任何改变。 “...就好像一串空字节。” 莉莉安看着仪器传输到她终端里的分析报告，忍不住有些麻爪。 空字节和空白字节可不一样，哪怕是个空格，本质上也是有表达出含义的符号。 可林奇这边的情况... 就好像那串基因没有组成任何东西、‘什么都没有’一样。 这让她一筹莫展。 压根都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入手，展开研究。 ——奇了怪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奇葩案例？ 第65章 启动特殊项目，接收‘开拓者\\＼’号武装殖民舰 “说实话，这么多年里我从未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即使是非常稀少的其他隐性超凡基因携带者，他们的隐性基因其实也是有明显含义的，可以设法破译，但你这个...” 莉莉安在边上坐立不安，反复地伸手在空气中比比划划、或者说是在她的个人终端上操作着什么， “目前来说，很可能是一种绝无仅有的孤例。” “你能贡献一些基因样本吗？我不能保证能否拿出切实的成果，不过...我想，这会是很珍贵的研究样本...” 最终，也不知道她分析出了个什么结果，很泄气地一挥手、划掉终端的全息投影， 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奇。 “这……” 后者被她这模样，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应该说，莉莉安的要求是很合理的。 毕竟他之所以特地拜托她做这趟检查，就是为了弄清楚这背后的原因。 可... 话说就她这样的发言，真的很让人有些不太好的联想。 多漂亮一姑娘啊，放哪都是实打实的女神级人物，可偏偏在林奇眼里，她展现出来的狂热态度，简直令人尾椎发凉。 “我先问一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吧？” 本不应该过多怀疑朋友，可...林奇还是迟疑着多问了一句。 “不会。也不需要太麻烦，如果你不愿意抽血，随便弄点指甲或毛发之类的也可以。” 莉莉安眼巴巴地看着他，语气真诚。 “那还是抽血吧，如果你实在需要的话，” 林奇想了想，叹了一口气， “另外我希望你能为此事保密。最起码，在有什么成果之前先和我沟通一下，不要立刻拿到外面去。” “这是自然。” 莉莉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林奇能答应为她贡献一点研究样本，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按理说她应该为此给林奇更多的报酬才对。 至于朋友的个人隐私，本来就应该帮忙保密，是分内之事。 在公私问题上，她还是很拎得清的。 “要不...” 虽然林奇没说，但一想到报酬的事，莉莉安也不由得思索起来。 “别，还是别了，” 林奇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立刻摆了摆手，“你要是真给钱的话...那就有点怪了，我感觉不太能接受。” 话说这的确让他有点不好接受： ——林奇给出了来自于自己体内的某种物质； ——莉莉安为此付了钱。 这...有点不好说啊。 真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咱们换个方式：就当我给你开了个长期委托，弄清楚这隐性超凡基因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 等你真的研究出了什么结果之后，咱们再回头讨论报酬的问题。” “确实，你这个提议更好。” 后者对这份修正意见也很赞同，果断决定照林奇的意思来办。 .. 莉莉安抽了血，将之小心翼翼地放进低温库里冷藏起来。 大致地再讨论了一下研究计划，两人就离开了实验室。 ——林奇订购的‘远望’级武装殖民舰‘开拓者’号，已经抵达了帕拉蒂斯-3的星港。 就停在莉莉安的实验区段边上。 这一次来，林奇也是顺带看一看这个大家伙。 船体总重超过十万吨的庞然大物，即使有重型装甲、一定程度上压缩了空间，块头也显得极为庞大。 首尾超过五百米长，平均宽、高均超过百米， 船舯两侧最宽的甲堡位置，甚至超过两百五十米。 ——两侧甲堡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主炮位、副炮位、防空炮位，还有供穿梭机和战机、机甲临时出入的附装甲封闭式飞行甲板，厚实的耐钢复合装甲后面还集成了能量护盾发生装置，块头当然大了。 “准确地说，两侧甲堡是单独的船体附件，与中部的主体结构是可以分离的，这主要是出于模块化装配的设计，” 莉莉安介绍道，“船体中部是殖民舰的主体，船舯一圈的外侧甲堡部署在附加船体上，可供随时拆卸更换，单独对其维修，成本也更低； 中间的主体结构里，除正前方船艏的武装模块、船尾的推进系统以外， 前中部是航电系统集成配置， 中部是至关重要的反应堆与动力舱， 中后部分主要是殖民舰的运输、生产、维生舱段... 总的来说，在尽可能强调恶劣环境下作战能力的前提，保证了大量的运输空间与生产能力。” ‘远望’级是千年科技寄予厚望的特种船，不同于单纯的运输船或战舰，它集成两者的功能，却在两方面都做不到极致。 显然，这从设计之初，就不是为那些讲究性价比、任务单一的普通舰长准备的。 甚至连军方也不会采购这种相对来说比较昂贵的综合型船只： 军队本身有完善的作战体系与后勤系统，是不会在单独一艘的船只上追求‘既要、又要’的效果的。 它的目标客户，只能是那些浪迹天涯的探险家，以及独立舰长之中的佼佼者。 专门针对那些手头预算高、不介意把‘好钢用到刀刃上’的精英。 这很符合千年科技一贯以来的发展思路。 说到底在造船行业上，它们一直都打不过龙石公司、神火动力、白星船坞等其他几家巨企。 后者对中低端民用市场、军用市场、大宗运输等领域，有压倒性的统治力。 即使千年科技技术力出众，也只能走高端路线。 没法在下沉市场打开局面。 不过，也是因为专营高端路线，他们在特种船只，如殖民舰、工程船、科研船、探测舰等方面，有口皆碑。 ‘买得起千年科技生产的座驾，自然就是阔佬’， 这是在星域公开网络上，大伙都津津乐道的共识。 林奇的这个大玩具抵达当地星港时，也曾经吸引一大堆好事者的目光。 不过由于莉莉安在隐私保护上做得极好。 利用星系部门主管的权限，从船厂那边直接调动总部人员，来驾驶、运送这艘巨舰。 并且在抵达本星系之后，也是直接把‘开拓者’号拉到自己的空间站里来。 日常运维人员都是自己人。 以至于外界对这艘巨舰那神秘而低调的主人，知之甚少。 ...不得不说也是很贴心了。 第66章 特制运输车辆，时空门的逃课用法 “麻烦你了，这样就挺好的，” 林奇看了看她，觉得这姑娘的安排很到位， “最近我的工作重点也不在这方面，可能还得麻烦它在你的地盘上停久一点，最好继续雇佣你这边的人来为它进行维护...” “这没问题，都是朋友，你随便停多久都行。钱就不用提了，你帮我的忙比这点小钱多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好了。” 莉莉安随口打趣道。 这个冷冰冰没表情的黑长直，居然都会开玩笑了，也是很让林奇侧目。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如莉莉安所说的那样，两人关系都到这份上了，彼此之间的利益纠缠已经完全是盟友级别才能有的程度。 再谈那十块八块的小事，不仅罗里吧嗦地不爽利，还显得刻意疏远。 有专业人士来专门负责，林奇多少也能放心点。 他毕竟是打算把这艘船当成基地来用的，不会三天两头开出去玩儿。 把它部署在莉莉安的地盘上，不仅安全有保障，隐私状况同样让人放心。 真要在星系间进行短途旅行的话，林奇反而是不会动用‘开拓者’号的。 以他的身份，乘千年科技或是寰宇集团的vip专程航班，远比自己买船自己开划算多了。 ... 在莉莉安的陪同下，林奇逛了逛自己刚到手的新船。 不得不说，殖民舰在居住方面，的确是有天然优势的。 相比内部空间利用倾向于军事化、相对比较狭窄逼仄的战舰， 以及专门用来运输标准货柜、船舱普遍又大又空的货舰， 殖民舰内部，舱段结构的设计，更人性化。 给人一种宜居的感觉。 仿佛一座合金打造的移动城市。 只是目前，在这座移动城市里，除了合成人和机器人以外，没有其他居民。 ——‘开拓者’号在交货前进行内部装修时，也在船体内部的‘生态舱段’，养殖了一些动植物。 边荒殖民么，肯定要自给自足、生产资源。 种植和畜牧那都是必备科目，没有种子、种禽种畜怎么行。 这个是船厂标准配置里自带的，甚至林奇都没在这方面花钱。 合成人们除了维护船只以外、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伺候它们。 在一艘无比先进的未来星舰里，看见一小片田园牧歌式的景象。 林奇也不免感到有些荒诞，颇为挠头。 大致游览了一遍，确认新船没有问题，林奇便返回莉莉安的空间站。 与后者道别，结束了这次行程。 坐‘银光天马’重回地表，又安排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很快等到了运输货物的穿梭机。 将这批包括莉莉安加急运来的设备在内的货物，全部装车。 林奇驾驶着一辆特制货车，分了几次运输，才把东西全都运回时空门另一头的市郊仓库里。 事到如今，像以前一样的手工式运输，已经没法满足他的业务需求了。 故此，早在东非行动前，林奇就特地通过寰宇集团的渠道，联系了一家修车厂，订制了这辆货车。 从表面上来看，这就是一辆现世高速上常见的‘百吨王’。 长宽高、空重，都和现世的正版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林奇甚至还特地让车厂的人给它打了个大运的车标。 不过在内部，就完全不同了。 虽然林奇没有丧心病狂地给它配上核反应堆，依然是星联民用市场标配的纯电引擎， 但荷载和车速都与原版截然不同。 得益于这样的影响，它的启动速度和最高速度都非常夸张。 百公里加速零点五秒，这已经是超跑级别了，远不是正常半挂能有的水平。 林奇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要求，完全是为了时空门准备的： 与林奇的本体直接接触时，时空门的持续时间几乎是无限的； 但当他脱离接触之后，时空门最多再持续两秒钟就会自动关闭。 偏偏林奇在运输大宗货物时，是没法保持时空门开闭的——就是双手拎满、背上背包，也才能拎多少？ 所以在意识到‘人力运输’的局限性的时候，林奇就果断换了小车。 然后一换车，他就发现了持续时间的问题， 每次一开一关，就不得不在另一边等一小时的cd。 这是很让人无语的麻烦。 为了解决，只好设计了这款专门的时空门运输车。 利用它的超大载荷，承载上百吨的货物，可以一次性将整条生产线所有设备都运过去。 此外，在强化了引擎、提升起步速度之后， 它可以在时空门即将关闭前的那一小段时间里、直接一脚地板油、冲进对面的秘密仓库里去。 ...总的来说算是一种邪道解法。 但林奇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以时空门的宽高，穿过一辆重卡已经是极限，再多也塞不下了。 说到底这金手指实在太神秘，还是现世与未来的唯一连接渠道，无比关键。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玩意儿从哪来的，想研究都无从入手，更别说改变它。 如果有办法改变时空门的话，林奇认为，无论是延长它的持续时间、还是改变大小，都可以接受。 后者的话最好办，飞船可能太显眼，但可以弄一艘巨轮，一次性装载几十万吨的货物穿过去； 哪怕是前者，到时候弄一辆列车以高速状态穿过，照样能一次性运输成千上万吨的货物... “唉，希望杨小莉那边能有所收获吧。” 林奇对这个问题一筹莫展，只能寄希望于莉莉安的研究。 直觉告诉他，自己身上那个神秘兮兮的‘空白隐形超凡基因’，可能是唯一值得考虑的研究方向。 但这方面他自己也没什么了解，顶多能充当个实验样本...完全得靠杨小莉孤军奋战了。 林奇思索着此事，心情有些复杂地搭车回家， 刚进别墅花园，忽然接到了太后大人的电话。 “小奇，你收到录取通知书了没？” 老佛爷打电话过来，当然不是为了扯淡， 自家这个儿子从小就放养，独立生活能力远超同龄人，老佛爷对林奇的生活问题并不担心……后者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 她和老登基本上是每周打一次电话，雷打不动一样， 现在突然额外打过来，自然是为了要紧事。 “我听你刘姨说，她同学的儿子也报的青城大学，今天刚收到录取通知书...你拿到没？没到记得多去看看，千万别忘了。” “好的好的。” 林奇原本都快忘了这一茬了，被母亲特地提醒了才回想起来，立刻连连点头。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好不容易才挂了电话。 第67章 青城大学之约，星环娱乐的舆情反馈 “大学啊...” 结束通话，坐在沙发上，林奇有些郁闷地琢磨着。 说实话，要不是今天老妈打了个电话来，他都差点想不起来，自己还是个学牲了。 ...主要是时空门的到来，打乱了他先前的一切部署。 突然降临的金手指，就像是一辆脱轨的列车，把前方一切都创得乱七八糟。 这一个多月来，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乱，林奇不是在搞事，就是在去搞事的路上，可以说忙得飞起。 这都已经到了执掌百亿资产，与现实世界一方大员、未来世界星系总督这类人物谈笑风生，甚至与国家机构在暗中默契合作的地步...完全与林奇先前的身份彻底割裂了。 仿佛一道无形的鸿沟，阻断了他的记忆。 直到现在，才突然被老妈这一通电话，给瞬间从云端拉回了地表。 “所以，你打算去吗？” 姜黛儿对这问题也很在意。 下班回家，晚饭时，两人又在桌上谈及此事。 “去当然是想去的，谁让之前辛辛苦苦卷了那么多年，” 林奇叹了一口气，眉间有些纠结： “从上学前班开始，十几年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尤其是刚刚过去那三年，甚至都可以说是在搏命了，这临了了，不迈过最后一关……总有种之前的付出全都打水漂的感觉。” 好吧，他的确就是这样的感受。 ——沉没成本太重了。 尤其是在华国，这个特殊的环境下，所有青少年一出生开始就在这条独木桥上硬卷。 十几年的学生生涯，一切都是为了进入最高级的学府，沿途付出的很多代价甚至都不能被见诸报端...甚至都堪称疯魔了。 看看衡水，看看毛坦厂，没有人会对用疯魔这个词来形容华国应试教育、而感到夸张的。 一点都不过分，这完全就是现实写照。 ...说难听点，哪怕是林奇这样从乡下三无小学一路考上省重点的标准小镇草根，这十几年学生生涯里，也是没少见过‘晴天娃娃’、‘高空速降选手’的。 虽然他本身不在这些人的行列之中，但...怎么说呢，这么多年来感受到的这种黑暗压抑的氛围，无形中也是一种沉没成本。 越是高分段，越是重点，这种压抑越是严重。 很多人到大学忽然开始撒野，条件反射地抵抗努力，以至于毕业秒失业、甚至延毕，还不就是因为前面三年卷得太狠了、卷出ptsd了么。 ——要是不好好放四年的羊，那之前三年不就白卷了？ “其实也没到这个地步，放羊不是常态，大学时期的提升方式还是很多的，只是各人对未来的规划方向并不相同而已...” 作为过来人，小黛姐很委婉地尝试纠正林奇道听途说得来的那些观念。 说到底在一个十四亿人的国家里，卷是不可能从国民的骨子里抹去的。 东大世界第一的低成本高素质员工是哪里来的，不还都是这帮曾经的学生们硬生生卷出来的么。 即使是姜黛儿这种出身，在大学里的时候一样有上不完的课程、考不完的证书。 这还是因为那沟槽的婚约，害得她不得不提前早做打算， 要不然，这会儿估计飞到外头找哪家常春藤继续读研究生了，高低也得硕博连读才回来。 “...当然，以你现在的状态，倒是不用在能力提升方面有焦虑了，” 小黛姐幽幽地看了林奇一眼， 一百亿美元大单的事情，她自然也知道了。 话说光是这一票下来，林奇手中可支配的资产，就已经比她老爹手中掌控的那部分家族财产还多了。 这的确很让人心情复杂，当然，对她来说，更多的还是庆幸。 “反正你也不喜欢抛头露面， 公司这边...无非是我再多抗些压。 再去享受四年校园生活，也不错。 说到底这是人生仅此一次的独特体验。” “我就是这么想的。当然，顺带也应付一下家里人，” 林奇无奈道，“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姑且再糊弄几年吧。” 如果让爸妈知道，他报了青城大学却不去上学，他们说不定能气到炸锅。 当然，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的完整情况，那乐子就更大了——他可是知道父亲一直有三高的，还准备着趁过年他们回家时弄点基因药剂给二老‘伐骨洗髓’一下呢。 别到时候基因药剂还没用上，先把老登给吓得心脏病发作了...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黛姐听完他的吐槽，一脸尴尬。 话说以她的见识，当初都是花了好几天才消化掉那些冲击性的事实的， 而且还是在林奇勾兑那一百亿刀乐之前； 易位思考的话，林父真不一定顶得住这种大爆炸级别的乐子。 一步一步慢慢来的思路才是对的，要让他们从林奇身上发生的改变之中主动分析，而不是被动地接受一大堆爆炸性的信息。 ...不得不说家大业大也不一定都是好事，船大难掉头啊。 反倒是在自家之外好办得多——对外人一律保密就是了。 有老萧这边的渠道，别说保密，林奇就是想指挥一下江北国保大队都不是不行，隐藏点个人信息还不是轻轻松松。 “好在当初为了图方便，直接报了本地的青大，离家离公司都近。坐地铁都只有十来分钟...” 两人闲聊了一会，林奇趁这时用手机查了查，确定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在派送，就不再管这档子事了。 于是话题很快转回工作上。 目前，星环集团下属的企业，已经非常多了。 最早的，也是绝对主力的星环娱乐，现在基本上就是铲车搂钱； 《末日危途》的新dlc上线后，因又是那种堪称卖肾做慈善的堆料程度，继续引来满场好评。 甚至已经有一大堆友商在通过各种方式批评、指责这种‘扰乱市场的非法行为’。 当然非法了。 人家全力赶工六年都未必能做出来的量，你一月发布两次。 搁实业市场，就好比人家卖两百万的房你卖两千块、人家卖五十万的车你卖五百块。 这种商家不挨同行骂、不被同行抹黑，那才叫怪了——想想胖东来！ 人家于东来还只是在正常运营范围内、多给员工让利了一些而已。 相比林奇这种跳楼大甩卖，根本不算什么。 那都已经被一帮媒体黑得体无完肤了，都差把他骂得比光头佬还坏。 而到了林奇这种程度... 呃，如果不是有官方明里暗里的护着，某些国内厂商已经要把他形容为青面獠牙、每天吃两对童男童女的恶鬼了。 第68章 惨遭反噬的友商，月流水三十亿的现金奶牛 虽然徒劳无功，但友商们还是锲而不舍地持续发动抹黑攻势。 说他恶意竞争的，已经是最和气的那一批了。 某几个厂商说他是专门收了稀宗的十六亿美刀、特意来破坏国内市场的； 最搞笑的是，海外媒体的口径正好反过来： 他们认为星环娱乐是东大官方扶持、特地来搞臭欧美游戏业界市场的。 不仅要撅了欧美3a大厂的根，还要破坏多元化的理念。 ...总之就是白皮那一套原罪论。 非常的不自由，非常的不民主！ ‘比所有专制政权旗下的垄断企业加起来还要坏，简直就是冲击西方业界的一场‘黄祸’！’ 毫无疑问，这是亚勒尼等人在背后大力运作的结果。 ibs领衔，碧育、尼索、ngi一块开炮，全世界的玩家们一下子就明白这股‘反星环势力’背后站着谁了。 没想到，他们骂得越凶，反而让海外玩家们越感兴趣。 甚至不少原本只对手机游戏和社交游戏感兴趣的轻度玩家，在发现这股出了圈的社交平台热潮之后，也特地在pc上下了个蒸汽机游戏平台、买了一份《末日危途》，饶有兴致地玩了起来。 短短几天，就形成了‘厂商和测评媒体、颁奖机构一面倒地抹黑，玩家们却一面倒赞美’的奇怪现状。 ...不得不说也是很让人无语的。 林奇对此不置可否。 一来是不必去理。 二来... 黑红也是红么！ 总之，受亚勒尼组织的舆论攻势影响。 dlc自身狠狠地捞了一大笔不说，还又把本体的销量给带得往上窜了一窜。 现在光是这一款游戏项目，每天就有上亿的全球收入。 夸张得一笔。 月流水三十亿是什么概念？ 这完全是业界的全球顶级大厂才有的水平。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部分流水，几乎全是纯利。 游戏业界最烧钱的开发成本，是一分也没有。 剩下那点运维成本，才几个钱，连收入的百分之三都不到。 等于说百分之九十七的收入都是纯利，净收入就上亿。 可见，林奇当初构思的发展策略，确实是正确的。 ——在具备独特竞争力的前提下，互联网公司从来都是净利润最高的一个类型。 能比得上它们那种利润率的实业，都得是烟草、电力、通信之类垄断国企。 寻常制造业完全没法比。 想想腾子，想想米子，这些家伙全是靠一手独门绝活，获得了源源不断的现金流。 他们旗下一本万利的社交平台\/电子游戏，充当着集团的现金奶牛，让高层可以无所顾忌地到处投资，以至于滚雪球一样越来越赚，甚至都布局到什么智能穿戴、新能源之类乱七八糟的不相干行业去。 从他们的案例里，可以看出，任何一个商业帝国，都是要从一个作为支柱的、高回报率的产业发展而来的。 林奇其实也不是什么管理学达人，完全就是照着别人的成功经验抄而已。 站在了所有华国互联网巨头的肩膀上。 ...当然，这只是一只脚。 另一只脚还站在无敌的时空门上。 有了星环娱乐源源不断的巨额利润， 部署了锂空电池生产线的星环动力； 以及正准备部署脑机相关设备生产线的星环电子。 就可以不计成本、开足马力，以最快速度运作起来。 ——一口气投资两个产业园、成本加起来超过十亿，放在业内看起来何等夸张？ 这种大手笔的投资，都直接惊动了青城市府， 连忙为姜总经理专门召开了一场座谈会，现场招标。 据小黛姐说，知州甚至暗示可以给她安排一个市级的民主头衔。 还保证会要求施工队以最优质最高效的水平、来完成这两个项目。 ...这种级别的投资，已经用不着什么暗中的权钱运作了。 十亿级投资的工厂，其后续产业链得多夸张？ 光是厂房、人员这些都十亿了，设备得多少钱？ 后续的原材料、产品出售，又会产生多少订单、多少税收？ 话说这可是有国防科工委背书的企业，上达天听的。 市府班子一番打听、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懵了。 都是过来人，他们都很清楚。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这根本就是能带动一整个地区的经济引擎。 只要它们顺利建成，开始生产，那都是源源不断涌来的政绩。 相比之下，捞那一星半点的油水岂不是蝇头小利？ 且不说这个火箭一般崛起的、来历神秘的星环集团背后，不仅有国防科工委背书、隐隐有国安和军方的影子。 哪怕没有，光是为了政绩，知州都不会在这里瞎搞。 能过五关斩六将、花费几十年爬上这个位置的。 这种要员，可没有一个是傻子。 至于其他方面可能存在的阻力... 在市内一号、二号集体出面，以最严厉的方式传达了约束之后，也都立刻把那点试探的心思给摁死在肚子里了。 钱有很多办法赚，乐子也有很多办法可找。 但若是在青城的地头上挑衅青城的整个领导班子... 无疑相当于焊雷管锯炸药。 在华国很难有比这更别致的作死方式了。 哪怕有些不明就里的普通混混，没有渠道了解发生在高层圈子里的风暴， 在一个偷电瓶的小蟊贼路过工业园区、顺手偷了星环动力厂房工地上的几根钢筋、两小时后就立刻被青城市局抓起来，一口气拘了三十天、丢进看守所里吃水煮白菜之后， 也都瞬间全都老实了。 别说搞小偷小摸的loser，就连酒吧街那些争风吃醋的烂仔太妹们，都知道‘不能招惹挂星环集团胸牌的人’。 在这种堪称全市上下一齐保驾护航的最高程度重视下，两个项目的进度都非常喜人。 白加黑、5+2的三班倒，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光是工程队加班费都得每天撒出去几百万。 乐观估计，也就这两天的功夫，就能把保留下来的旧厂房给翻修完毕。 至于大量开建的那些新建筑，在林奇开学前，应该也都能树立起来。 “原有厂房翻修完毕之后，部署生产线，可以直接开搞了，” 林奇沉吟道，“不过，安保工作还得做好。 毕竟是全球领先的机密项目，这人多眼杂的，别给泄露了。 嗯……到时候，你找那个叫萧文华的人，说我的新厂区要跟他借调些人手，他会知道怎么办的。” 的确，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人比老萧更专业了。 同样由于是这样的机密项目，林奇使唤起老萧来也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都是自己人，我搞这些黑科技、还不都是给国家增添战略优势？分那么清楚干嘛！ .. 第69章 一败涂地的抹黑攻势，暴怒的奥康纳上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就在林奇等人悠哉悠哉地讨论着未来发展的时候。 同一时间，遥远的大洋彼岸。 华盛顿，五角大楼某间戒备森严的办公室里，有人正在大发雷霆。 “废物！狗屎！一群吃里扒外的软蛋！” 现联邦国防部长，前陆军四星上将，奥康纳·戴雷克利，满面怒容地破口大骂，狠狠地拍了桌子。 “……” 在他桌前站成一排的几个心腹，瑟瑟缩缩，大气也不敢出。 被顶头上司数落得狗血淋头。 “谁跟我保证的‘舆论战术会有奇效’？！” “又是哪个混账信誓旦旦说亚勒尼那个废物‘办事很有一套’？！” “我看你们都是饭桶！懦夫！无能的狗杂种！” “尤其是那个该死的诈骗犯，让她从舆论上打压目标，她是怎么把对方给保送全球头条的？见鬼，这几百万的经费就是全拿去买差评，也不至于搞得这么糟糕！” 奥康纳狠狠地怒骂一通，也不管手下人一青一白的脸色， 好歹是骂得自己气顺了些，表情才终于缓和下来， “我早知道不该相信这帮偷渡二代，他们除了吃救济、乱搞、在大街上拉屎以外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家伙根本不堪教化，可笑我还真以为她有几分本事，这真是...唉！” ——米帝的社会，种族制度是根深蒂固的，甚至与印度不相上下。 别看他们口口声声喊什么自由民主，喊什么人权至上。 实际上，对于白人来说，最看不起的就是有色人种。 黑，拉，黄，从来都在被白人歧视对待。 只有歧视最严重的地方，才会不停鼓吹没有歧视。 一切口号，一切行动，无非是为了营造舆论优势、内部斗争、以及争取选票而已。 虽然同为牛鬼蛇神派系，但奥康纳和亚勒尼的出身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可不是真正一条线上的战友——前者从政前的确是个牙医，可牙医本身也是米帝高知精英群体的一份子，何况他还是根正苗蓝的新英格兰白人出身，爱尔兰裔。 跟祖上是被卖到南美的非洲奴隶、父辈又从拉美偷渡到米国的亚勒尼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 在米帝这种环境下，前者根本不可能看得起后者。 在新英格兰的白人眼里，后者这样的那都不算自己人，四等人都排不上。 即使同在一个派系里混饭吃，也仅靠一点微薄的共同利益维系着最起码的互信关系。 若说彼此之间能多守望互助、多团结一致……那自然是开玩笑了。 奥康纳把任务派给亚勒尼也不是多看得起她，纯粹是拿这个政确暴发户当马桶用： 成功了是部长大人指挥有方、部署得当； 失败了自然就是这废物烂泥扶不上墙、坏了部长阁下的大事。 ...老套路了，懂的都懂。 又不是只有东方人才会玩这一手。 现在，亚勒尼搞砸了事情， 原本十拿九稳——最起码在米帝这边看起来是十拿九稳——的一份美差， 被她瞎搞什么舆论攻势、媒体打压，硬生生逆风翻盘， 大把大把的‘媒体经费’花出去，拼命抹黑也没能起到原设想的效果， 反而给星环娱乐送去了一大堆免费引流，硬生生给敌人塑造了一场泼天富贵... 奥康纳都快被这铸币操作给气死了。 这种情况下， 奥康纳自然不可能激励她再接再厉，再设法破局。 只会一边大发雷霆、一边拼命往她头上甩锅。 诈骗犯都是靠唬人的手艺吃饭的，在已经诓不动人之后，她还有什么用？ 这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家伙，第一时间就得承受来自国防部长大人的怒火。 而ibs这边....说到底是个盈利性质的组织。 一帮牛鬼蛇神凑到一块，怎么可能是为了搞公益，说破大天都只为捞钱。 现在自己人办砸了事情，惹了事，还搞得高层大佬对己方不满， ibs公司的掌舵人们哪还有别的念头，第一时间就把这惹事的人妖黑鬼给踢出去了——要死你自己死，别祸害我们！ 不过... 锅是甩了，火也发了。 却没法解决奥康纳现在面临的本质问题： 目的没达到，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那个该死的混账搞砸了这摊子事，让我在某些大人物那边非常被动，” 奥康纳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心腹们， 后者也是战战兢兢：能被国防部长称之为‘大人物’的，还能有谁？ 无非是站在米帝社会金字塔最顶端的，那几个世家的掌舵人。 考虑到部长阁下是驴党人，牛鬼蛇神派系也是驴党一手扶持起来的，那多半不是摩根就是肯尼迪。 “舆论方式已经失败了，由于ibs那边搞得太大张旗鼓，常规的经济手段估计也很被动，现在需要想新的办法。” 部长阁下环顾众人，希望心腹们赶紧商讨一道良策。 对于那些来历神秘的数字信息黑科技，驴党背后的大鳄们是志在必得的。 毕竟，他们历来是硅谷幕后的主人，对电子信息、数字虚拟、互联网等领域，都是比较重视的， 包括微软、苹果、ibm、英特尔在内，米帝主要的互联网巨头，将他们的股权分配比例进行穿透，可以看见，幕后执掌它们的基金基本上都处于驴党财团们的控制之下。 如果说象党的军工复合体、能源巨头们，对这些比较虚的玩意儿，还不是很在意。 就是随便安排莱斯特中将落两步闲棋、意思意思而已。 那从属于驴党巨头们的奥康纳这边，就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了。 ——答应了老板办事，哪怕搞砸了，都得使出全力。 要不然...想想看亚勒尼是什么下场，就知道奥康纳会怎么样了。 “这...” 心腹们各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在顶头上司严厉的目光扫视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始纷纷议论： “尝试再协调一下其他业内人士和舆情评论家吧，总不能这帮东方人真就什么奖项也不要了吧？” “恐怕很难，游戏领域我们不熟，ibs那帮饭桶已经是控制最深的了，其他人跟这边都是八竿子打不着——五角大楼平时闲着没事干又不会去找那帮评论家，他们跟我们压根就没有利益纠葛，何必帮我们说话？” “没有利益纠葛，那就创造利益纠葛嘛，我还没听说过不收黑钱的媒体。” “那...也只能是勉强试一试了，可仓促之下，很难保证成效啊！” “就不能从股权上入手吗？……啊，对，我忘了，他们压根就没上市。” “这些该死的东方人，太喜欢搞家族企业了。” “说到底还是该动用点非常规手段了...中情局的人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往那边渗透很容易吗？怎么，不能借助他们的渠道？” 第70章 狗急跳墙，贼鹰的‘非常规手段\\＼’ “试过了，但效果不太好...” “莱斯特将军上一次就用过这招，让cia的人送了好几只燕子过去，可还没接触到目标就被拦下了，现在生死不明。 cia那边判断，华国国安已经介入此事，他们在暗中为目标的公司提供保护，那几只消失的燕子明显是他们的手笔...为这事，克雷齐局长都暗中向国防部表示了不满。” “见鬼，怎么这么麻烦？不该让那些嘴炮乱搞的，被他们这一刺激，华国那边提高了警惕，事态明显复杂化了。” 一屋子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不停。 各个都是面露难色。 坐在办公桌后方的奥康纳慢慢地听着，同样愁眉不展。 对这些心腹参谋们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面临的压力，可就不一般了： 事情办不成，没有功劳事小，丢失了保护伞的信任才要命。 从中期选举的情况来看，下一届必然面临象党回归， 自己这国防部长也是过不久就会当到头的。 然而， ‘平安落地’与‘扫地出门’，完全不能一概而论。 不同于那些政治世家出身的政客， 奥康纳身为靠政确风潮起家的暴发户，手头可没什么底蕴。 如果不努力争取一个让上面的大人物允许他体面退场的机会， 弄不好，他就得沦落到像曾经风头无两、最后却只能靠诈骗红脖子们为生的前国师班农那样凄惨的境地了。 话说这光是想想就让奥康纳吓得头皮发麻： 天可怜见，为了爬上这个位置， 他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 办了多少不该办的事？ 惹了多少不能惹的人？ 鼓吹政确，本来就是和传统派们对着干。 不仅红脖们对他恨之入骨， 军头们也瞧不起这种一天兵都没当过、就堂而皇之戴上四颗将星的办公室将军。 甚至连驴党内部，那些以新英格兰清教徒财团为首的、传统的建制派们，都明里暗里排斥他这一系人马。 如果被保护伞抛弃，奥康纳在家中背后中八枪自杀都算好的了！ ——米帝内部的派系争斗、山头林立，在此时展露得淋漓尽致。 看看奥康纳现在进退两难的尴尬处境，就不难理解这一点。 即使身为堂堂国防部长，内阁要员，理论上来说的五角大楼最高掌权者， 他能指挥得动的人马，也就那么大猫小猫两三只。 身前这些心腹们虽然忠心，可能力都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们压根就不是正经军校毕业的军官。 奥康纳没有政治底蕴，愿意跟他走的手下也都是些招摇撞骗的投资掮客、穷困潦倒的‘社会评论家’之类，十成十的政治草根。 其中甚至还有前黑帮成员，以及放高利贷的所谓‘投行经理’。 这些草根散人被吸纳进他自己办公室里，套上所谓‘战略顾问’和‘决策参谋’之类的头衔，乍一看倒也像模像样。 可一摊上真正棘手的难题，一个个就都显露出草包本性了： 没受过精英教育，会的招数就那么点。 三板斧打完，马上束手无策。 然而除了这些人，他也指挥不动其他人——国防部长是文官，权力来自于白宫内阁，是不固定的。 参联会那帮军头们，才是五角大楼真正的坐地虎。 后者与象党那帮军工复合体财团们，是天然盟友，普遍都不买现任驴党内阁的账。 对奥康纳面临的困境，这帮军头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还会来帮他。 “要不...” “我们还是采用一点果断手段吧？” 一阵良久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再度站出来。 那名曾经的黑帮成员，主动开口，目露凶光： “没法建立沟通，没法商业谈判，那就只能用更直观的方式来威吓对方了——要钱还是要命，应该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wtf？” 边上的人都被他这态度震惊了， “都说了目标已经被华国国安保护起来了，和平手段都难以介入，你还想搞极端的？” “目标本身得到保护，又不代表与他有关系的所有人都能被保护起来嘛，” 先前提出意见的那人，满不在意地说道， “你们这帮搞金融的都是软脚虾，哪懂得在帮派里混的那些弯弯绕绕...即使再怎么软弱，最起码也知道绑票该怎么搞吧？平心而论，代入你自己，难道你就不怕这个？ 是人都有软肋，尤其东方人在这方面上还格外严重，他们和意呆利人很像，都非常看重家庭……这么说吧，我就不信，如果父母、情人之类关系最亲近的人被控制住了，我就不信，他还能像之前那样，那么嚣张地无视我们传达过去的意见？ 如果再不行，那就设法用这个套路，把他本人给引诱出来、控制住。” “说到底那不过是个二十岁都没到的小屁孩而已，你们把他看得太高了，” 提议者一脸严肃地说道， “代入平等视角，在规矩之内办事，你很难找出对付他的手段。 但若是考虑到他的年龄、经历，非常规的极端手段，往往会更有效——专业知识可以速成，应付生死危机的经验哪里是能在象牙塔里学来的？弄不好到时候随便给他两枪，就能把他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 不得不说，从高大上的‘商战’、‘政治倾轧’、‘心理战术’， 一下子跨越到最下九流、最被人瞧不起的街头混混绑票战术。 这落差...属实有点大。 让在场众人一下子都鸦雀无声，不好评价。 但坐在主位的奥康纳听着这些思路，却是慢慢地听进去耳朵里了。 越是深入思考，越是两眼发亮。 一步登天之前，他也就是个富人区的牙科医生而已。 在他的传统印象里，这种下三滥的无赖招数其实很管用——即使是高档社区里的富人，也经常卷入这种纠纷，亲人被绑肉票可是很难对付的，每次都会让他们伤筋动骨。 最重要的是，这种脏套路威吓能力极强。 若是能从对方疏忽警戒的角度，突然切入，一击得手，己方立刻就能掌握一道几乎无上限的威胁筹码。 这对眼下一筹莫展的奥康纳来说，简直就像一根救命稻草。 第71章 泥头车就位，林奇的防御网络 “甚至...我这么说吧，只要解放思想，什么都不是问题，” “想想我们在伊朗是怎么做的，在伊拉克、阿富汗、巴勒斯坦是怎么做的，你们难道还不明白，什么手段才最有效吗？” “不止是绑架勒索，卡车袭击，即使派出狙击手暗杀、甚至借助极端组织，又如何呢？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解、也没法争论的！” “干吧，阁下？不要有什么心理辅导，一切都是为了美利坚！” 提议者看向部长大人，很代入状态地一鞠躬， 仿佛找回了当初，在街头揣着mac-10和其他帮派火并的热血青春，目光炯炯有神， “‘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绑架勒索，一切都尊崇上帝的旨意’， 这可是当初国务卿阁下都公开喊出的口号。 只要能消灭那些劣等种族，维护山巅之城的霸权，采取什么手段都是无所谓的！” “……见鬼，你这样会引起战争的！” 有人越听越懵，整个人都目瞪口呆。 如果说绑架的思路，他们还能理解，并谨慎接受。 后面那些‘汽车炸弹’、‘kb分子’之类的发言一出来，哪还不懂这家伙的真正意思？ ——加速、上升、扩大化！ 别看他说得很夸张，很过火， 实则...也很有操作余地。 说白了，就是把事情闹大， 把事情闹大，闹到不止是影响自己这个团队， 而是把整个己方阵营所有派系全都卷进来。 如果绑架林奇的家人并撕票，甚至安排汽车炸弹送走他本人， 毫无疑问会踩到华国逆鳞，直接让事态失控。 ...可话又说回来了， 倘若自己等人搞不定这件事，哪又何必害怕招来更严重的后果呢？ 横竖都是要被扫地出门的员工了，还害怕开除之后继续被老板追责？ 多想想‘无敌之人’是什么意思啊！ “战争？我们难道不是早就在新一轮冷战之中了吗？” 面对着同伴的不理解，那人冷笑着说道。 “难道我们能够放弃全球霸权，从太平洋对岸让步，退出所有的殖民地和市场、把这一切都交给我们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征服过一次的一帮土着吗？” “今日割日韩，明日割澳新，后日割拉美？那还如何扞卫新罗马帝国的荣光！” “矛盾不可调和的情况下，还想着什么控制影响、避免扩大，无疑是最愚蠢的选择；若是一开始就咨询我的意见，直接把那个姓林的小屁孩绑了运出来，哪还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屁事！” “别忘了，我们可不是东方人，我们不需要别人喜欢我们，只需要别人害怕我们…… 哪怕是一件小事，往绝了做，又如何呢？ 美利坚行事，难道还需要向华国人解释？ 我们可是代表着白宫的意志、掌管着五角大楼，都在这地步了，做事还束手束脚的，那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 一众参谋们面面相觑，听着这副乍一看很夸张，但细想的确很有‘原则’的煽动性话语，相顾无言。 “...我不得不承认，之前有些小看你了，杰弗里，” 而刚刚还一筹莫展的奥康纳部长，现在更是频频点头，面露欣慰之色， “你说得对，都怪国会那些蠢材，整天与他们在鸡毛蒜皮上掰扯，搞得我也习惯婆婆妈妈、小家子气了。 还有参联会那帮饭桶，总是一副口气大过天的样子，办起事来却没有他们伸手要钱时十分之一的爽利…… 与这些虫豸混在一块，连我的思维能力和判断能力都在急剧降低，幸亏你点醒了我们。 不错，为了美利坚的利益，做什么事情都是合理的。 马上设计一个计划，把那个东方小子给‘安排’了吧，我不想再看见他在我们以前跳来跳去、影响我的心情了，” 奥康纳紧接着又说道， “至于后续影响……也不必像你说的那样，彻底破罐破摔。 只要能顺利拿到利益，上面的大人物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就像那句东方古话一样...怎么说的来着？” “‘有大功劳的人，是不会因一些小错误而受惩罚的’” 杰弗里毕恭毕敬地接话道。 “没错，就是这样！” ... 此时的林奇，还并不知道。 在遥远的新大陆，有一个即将失势的政治暴发户，被自己无意间的一些布局，给硬生生逼上了绝路、准备狗急跳墙。 当然，就算知道，林奇也不会感觉多么惊奇。 新势力的崛起必然要把旧主宰给踹进泥潭，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经之路。 奥康纳其实也没做错什么，无非是他一开始就不在最好的阵营、被困在了米帝那艘到处漏水的破船上而已。 ...考虑到这艘船上的很多破洞，本身就是像他这样的蛀虫给钻出来的。 哪怕奥康纳被逼死，也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政客不值得同情，米帝的政客就更是如此。 至于奥康纳团伙狗急跳墙可能采取的行动... 好吧，林奇确实不知道，但他并不在乎知不知道——比起费尽心思盘算潜在的敌人、预防可能的袭击，他认为，增加防护力量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这一点上他一直都是有准备的： 每隔一段时间，林奇就会从未来时空搬一些装备过来。 有时是类似于‘天枢’这样的信息设备，比如说能搜索半径两公里内敌意目标的‘敌意扫描仪’； 这个算是生物科技与信息科技结合的产物，是‘安静立场’的逆向应用，可以监控扫描范围内所有‘准备做出攻击性举动’的目标。 林奇在家里和公司里各部署了一台这玩意儿，它们的终端由‘凌衣’控制。 后者现在已经很适宜‘姜总经理贴身保镖’的指责了，由于搭载在凌衣身上的智能模块专门做了社交能力强化， 她的言谈举止完全与真人无异，妙语连珠，知性体贴，不剥开人造皮肤，完全想象不到这居然是一台机器人。 甚至连姜黛儿这样的小狐狸，都对凌衣很是认可，几乎引为知己……很好奇自家便宜老弟是从哪找的这么一个人才出来。 第72章 合成人内网初组建，星环娱乐再次招兵买马 ...有敌意扫描仪，再配合诸多专供星环联邦特工的‘间谍装备’，凌衣镇住场子绰绰有余。 别说还有国安的帮助，哪怕是老萧忙于其他事情、无暇分身，光靠凌衣自己，就能凭借这套监控与防御系统，挫败所有试图渗透或是袭击的间谍特工。 想搞定她，那得调一个机步连来强攻星环集团总部\/碧玉湾别墅区才行。 就算如此，林奇也还在源源不断地增添己方的防御力量： 他又在千年科技集团下单，订购了三十台‘哨兵’合成人护卫。 相比‘凌氏兄妹’，后续这三十台哨兵，就不是‘要员护卫型’了。 而是‘作业防卫均衡两用型’。 相比前者，他们的拟人程度同样高，只是社交能力上稍差一筹，可能在常人眼里会属于‘社恐、i人’那种类型。 同时，均衡两用型哨兵掌握的技能也没那么多。 凌昊会驾驶包括武直和喷气式战斗机在内的所有飞行器，会开主战坦克、步战车、自行火炮，能够驾驶所有类型的水面及水下舰艇，还能操作短程战术、中程、乃至洲际弹道导弹在内所有类型战略武器……可以说军事领域无一不全。 笑话，能开星际时代的战列舰、能独立指挥一支分舰队的角色，要是玩不转前星际时代的装备，那才叫搞笑呢。 也是因为这一点，凌昊还掌握许多徒手格斗术，以及各种冷兵器格斗术。 甚至还配置了许多用于在诸如‘飞船迫降无人原始星球’场合的荒野求生技能。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合成人，掌握技能只需灌输数据，所以他能成为正常人类永远无法成为的‘全才’。 凌衣同样如此，只不过她的技能更倾向于人文——音乐、舞蹈、写作、绘画之类。 包括医疗、种植、养殖之类的生活技能照样全部精通。 姜黛儿觉得和她很聊得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认为这个女助理属于少见的‘冷知识领域卓着者’。 什么东西都会一点，和她很像。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这家伙可不是人类少女，而是合成人。 此外，她也不止‘会一点’而已。 不过，‘全才’自然也是有代价的。 人类想掌握技能，只需要学习、练习。 学不学的会那是一码事，相当于是个人的天花板高度问题， 至少在入门的门槛上，大伙都是一样低的。 而合成人想掌握技能，就得配上合适的软件程序与硬件设备，内置进机体里去。 所以在成本上，他们彼此之间，自然就有所不同了。 比起之前买的那两台技能齐全，样样精通，完全包打一面的精英型合成人， 林奇新获得的手下们，就没有那么‘博学’。 他们统一掌握许多基础技能，以及绝大多数人战斗类技能。 但在其他类型的晋阶技能上，通常只会内置几种门，作为看家本领。 比如说有些专精电子设备生产，有些专精机械设备制造，还有些则具备顶级的外科手术水平。 这样，虽然大伙都是能打能抗的战士，却也在无形中形成了各自的分工。 明面上可以用‘专业技术人员’的方式，潜藏在林奇身边。 后者会安排明面上的身份，以及合理的渠道，把它们布置到各个地方去。 公司、工厂、家里、乃至东非和欧洲基地……当然，也少不了远在鹏城的父母。 考虑到后者目前依然是不知情状态，林奇没大动干戈，安排那两台合成人以合理方式潜伏下去。 一个准备到父母出租房楼下卖早餐，一个安排到父母上班的工业园区里头当保安。 这样做肯定有些麻烦，但等到过年就好了。 到时二老会回老家来，而林奇则打算趁这个机会，设法向他们透露一部分消息。 最起码要让他们知道，儿子已经创业有公司了，不需要再过苦哈哈的日子。 到时候他们是乐意在家享福，还是在集团里安排点闲差，都无所谓。 只要家人聚在一块儿、不需要分散保护就行。 ...诸如此类，三十台‘哨兵’，都安排了合适的去处。 它们得到了10往后的编号，名字由它们自个儿起，林奇就懒得操心了。 相比包打一切场面的0号和01，这第二批增援的合成人们，售价也没那么贵。 ——三十台一共花了三十万，附赠一个‘合成人远程内网终端’，以及一套‘合成人专用维修基站’。 林奇把这些附赠设备都部署好，准备以此为基础，回头购入更多的合成人，塞到星环防务里面去，继续充实人手。 说到底，他心里有数。 想往上爬，就不可能不招惹敌人。 自己这种坐拥时空门无数黑科技、随时能掀翻全球所有门类产业的开挂选手，就更是如此。 动不动就是几十亿的生意，动不动就‘产业革命’……这特么得多得罪人啊！ 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肯定有一大堆人恨不得自己快死。 既然如此...那就提前在身边竖起铜墙铁壁，等他们来一头创死在上面咯。 林奇可不想千日防贼，那就只能以最一劳永逸的方式，把风险掐死在萌芽中了。 ... 八月初，某个星期一。 拿了录取通知书的林奇，确认将在九月份到青城大学报道。 而此时，他的公司里，也有一批新人正在报道。 “你是廖志航，研发二部新录取的软件工程师？” 罗伦坐在办公椅上，拿着一份打印出来的简历，看着对面那个与简历上的照片依稀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 “是我，那个时候，我还很瘦。” 下巴多少有些‘圆润’的青年，推了推黑框眼镜，不禁有些郝然。 “干这行久了，不常运动，多多少少变胖了，是吧？” 罗伦也是过来人，很了然地点了点头，随意问了几个技术上的问题，就算核实了对方的身份， “我们公司的条件比较好，办公区边上就有公司自用的健身房，设备都是市面上最专业的。平时闲下来的时候呢，不妨去玩一玩，放空一下大脑、调整调整思路，也是好的。” “丑话说在前面，你加入的项目组，开发任务非常重要，可别让身体健康拖了后腿。” 第73章 研发二部开发组，虚拟实境游戏舱 “贵司...不是，咱们公司这么清闲的吗？上班时间还允许去健身房？” 廖志航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话说在他跳槽之前那家互联网公司，别说去健身了， 一个上午\/下午，上厕所都不允许超过三次。 客服之类运维岗还好说，他们这帮程序员，无论是在哪里，都是任务最多最重的那一批。 说是开发让人娱乐的游戏，但他们这些开发人员从来都是没法感到任何快乐。 工作快十年，身边社交圈子里、猝死的同行屡见不鲜。 能在上班时间随意想干嘛干嘛的，对他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少见多怪了不是？我们公司的日常工作，是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的。 你应该也能猜到了，有二部就有一部，真正的大佬都在他们那里，最艰难的任务也是他们在做。二部主要就是打下手，查漏补缺……这当然用不着多忙多累了。” 罗伦说着，廖志航也听得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之所以选择削尖脑袋往星环娱乐挤，也是因为他作为业内人士，这段时间里不停地了解到这个同行公司的各种牛逼事迹。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啊，有更好的去处，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哪怕单纯是作为一名玩家，他都更想为这种在业内有口皆碑、公认的良心企业效力。 在成功被录取之前，廖志航也很奇怪，为什么星环娱乐的技术力都那么厉害、甚至强到在业内被称为怪物的地步了，还缺开发人员？ 现在就明白了，原来人家真正牛逼的班底还藏在暗中呢，公开招的这批全是来打下手的。 打下手好啊，不用抗最大的压力，还能跟大佬屁股后面喝点汤。 这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了。 “不知道我们当前的项目，主要是负责什么方向的？” “呵呵，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罗伦听到他问及此事，下意识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却没有正面解释。 ‘新人工程师小廖’一头雾水地离开了经理办公室，来到了自己的岗位。 等他终于和对接人员联系上，并了解到自己所在的研发二部要负责怎样的项目之后，整个人立刻就懵了。 “虚拟实境？” “竟然是虚拟实境？！” “不是，姐们，这不是开玩笑吧？可不能开玩笑啊！” 他看着那名来交付材料的文员，满脸震撼，眼镜歪了都来不及扶。 “这是工作，谁会跟你开玩笑？” 文员小妹今天一天光顾着对接这帮开发部的技术宅，早都见怪不怪了， “喏，要求都在这里，设备也都在机房那边准备好了。你看过之后，自己去找你们部门的项目组长。” ...意思是，不仅是立项开发，还已经搞出实物来了？！ 廖志航更懵了。 整个人晕陶陶地，跟着组长来到了机房或者说开发室， 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排像是高配版电竞椅一样、整齐排列着的‘游戏舱’。 “这些...莫非...” 看见这充满科幻感的全新设备，他立刻清醒了，难以置信地咽了口唾沫。 “没错。这些都是虚拟实境游戏舱，当然，是专门用来供我们开发人员使用的版本，具体上市的量产型号不会是这样。” 组长在昨天也经历过和他一模一样的震撼，很清楚廖志航在想什么，很感慨地点了点头。 能顶着一大堆竞争者硬闯独木桥、成功录入星环娱乐的从业者，哪个不是旁人眼里的精英啊。 他们可不仅有技术，还是凭借着对游戏行业的热爱，才能爬到如今的地位的。 而对这样的人来说，看见过去几十年在无数作品里出现过、完全只以传说形式存在、甚至都快被玩家们给神化了的‘虚拟实境’设备摆在面前……那震撼感真是无法言喻的。 一旦想到全世界所有玩家们的终极梦想，人类的第二世界，将在自己手中化为现实。 饶是廖志航等人再怎么资深，再怎么有经验，也不免像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兴奋异常。 “怎么搞？” 和廖志航一道的项目组成员们，齐齐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组长。 后者同样被点燃了心里的激情，渐渐地兴奋起来，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按上头的意思，设备和技术都已经成熟了，生产线上正在开足马力拼命造，用不了多久就能推向市场，这方面不需要我们操心； 不过，开发一部的大佬们光顾着搞设备搞技术、没空落实具体的产品。 所以... 这‘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就要落到我们的头上了。 我们整个研发二部，唯一的任务，就是搭建一个虚拟实境版的游戏平台，随后亲自体验设备、并设法设计一款合格的虚拟实境游戏，逐步完善。 大伙，争取不要拖了大佬们的后腿，也别让外头的玩家们失望了...” ... 在组长周学的带领下，研发二部‘虚拟实境项目组’一共二十名开发人员们，带着亢奋，兴高采烈地躺进了游戏舱里。 说是游戏舱，但这玩意儿并不是全封闭的。 这是开发人员专用的内部版本，强化了脑机转译端子的性能，在外设上并不太讲究。 就像一个大号的蛋形椅，人在里面半躺着，头上有类似于动捕设备那样的镂空头盔，面前还有一个吊挂下来的、巨大的弧面屏幕。 屏幕是用来展示观测数据的，方便开发人员在切出现实时观察自身情况、或是编辑程序。 和头盔一样，开发舱集成的屏幕也可以通过脑电波操作，所以非常方便。 至于没有外设包裹...大家也不当回事，现在这样不也挺好么，裸露在外的许多管线充满机械的工业感，大量的柔性oled屏又有电子的科幻感，就很赛博，很来劲。 廖志航学着别人的样子，戴好头盔，在躺椅上放松下来，闭上眼睛。 很快，感到一股奇特的‘抽离感’。 ...就像是准备起床时、朦朦胧胧中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但却即将从梦中醒来的那种感觉差不多。 这种抽离感产生了一瞬间，迅速变得强烈，然后逆向转化。 廖志航立刻感到自己的意识脱离身体、被推进了某个未知之地... “...我草，这么牛逼！” 等他下意识睁开眼时，已经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新世界。 一片地形仿佛mc超平坦世界一样，但景象完全与现实一般无二，被绿草覆盖、无边无际的平坦大陆。 头顶是蓝天白云，和晴朗的日光。 甚至有微风拂过，吹得耳根发痒。 廖志航直接都傻了，哆嗦着嘴唇，发出难以置信的梦呓。 第74章 三人以上自动生成点子王，设计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 “玛雅，跟穿越了一样！” “沟槽的居然是真的！” “梦想成真啊...” “也是让哥们吃上满汉全席了，这不得吹一辈子？！” 边上，同样站在超平坦大陆上的其他同事们，也在赞叹不停，比过年了还激动。 有几个家伙立刻开始动作起来，或是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摸自己头发，或是蹲下来薅地上的绿草，试图用手在松软的泥土里挖出个洞来... ...无论怎样的尝试，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的‘bug’。 织物与毛发的细节； 扇自己一巴掌后脸上的痛感； 还有草叶的纹路、泥土的颗粒... 一切的一切，都与现实一模一样。 从物质，到规律，百分百全方位模拟。 ‘人类的第二世界’是毫不夸张的描述，这完全就是另一个现实。 “牛逼坏了，真是牛逼坏了。” 过了十几分钟，一帮兴奋的老男孩们，才终于慢慢地缓过劲来。 廖志航很没形象地往地上一躺，呈大字型展开肢体，充分感受着虚拟世界里的风和日丽，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咱们还有正事呢，” 组长周学很没好气地踢踢这个、拱拱那个，把一帮放了羊的老男孩们给重新聚拢起来， “外头还有几十亿玩家们等着过来呢，咱们不能只顾着自己爽。” “说的也是，咱们责任重大啊。” 从仿佛穿越异世界一般绝无仅有的新奇体验里挣脱出来，开发组成员们重新展现出了各自的精英素质，围在一块，开始探讨起设计方案来。 “怎么搞？” “玄幻、科幻、奇幻、还是...二次元？” “你要这样问，我嘴上怎么说不好说，心里头肯定是选后面那个。” “很坦诚嘛，其实俺也一样。” “别胡咧咧了，干正事呢，嬉皮笑脸的合适么？” “其实...我觉得吧，都用不着堆砌太多东西，光是现在这样，就很牛逼了，” 吹比一阵，终于有人提出了正经的意见， “想想看咱们刚刚什么反应，就不难想象，其他玩家们会有何感觉。” “哦？怎么说？” 周学饶有兴致地看向发言那人。 “其实也是这片空间的地形给了我灵感...” 后者往众人身前这片仿佛无边无际的平坦大陆一摊手， “不用我说，大伙都知道这让我想到哪个游戏了吧？” “你的意思是，搞成mc那样的，什么目标也不设置的纯粹沙盒开放世界？” 众人一看这超平坦大陆，哪还不明白，一点就通。 “对，但不完全是，” 那人点了点头， “准确地说，我们可以沿用mc那种沙盒模拟的思路，不需要堆砌什么架空设定、人物、剧情，只要让玩家在虚拟实境里模拟现实，都有一大堆玩法了。” 这话没说错。 游戏的重点在于玩法，玩法的重点在于可玩性。 相比之下，什么背景设定、人设、力量体系和世界观之类，都是次要的。 只要核心玩法够强大，能支撑起足够的体验来，哪怕是拿着一堆方块搭来搭去，一样能让十几亿玩家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生化危机》系列够知名吗？《使命召唤》系列牌子响亮吧？ 论起知名度、普及性、玩家数量之类，放到《我的世界》面前，还不是自动矮一头。 前者都是做加法堆料，后者却是做减法，整体上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发言者的意思就类似于此： 没必要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设定、辛辛苦苦塑造一个截然不同的架空科幻\/魔幻\/玄幻世界， 仅仅是像现在这样，给出一片崭新的、自由度不设上限的模拟现实沙盒世界， 来让玩家们肆意探索、生存、建造、经营、战斗...都能形成极强的可玩性。 “现实里有多少种生活技能、娱乐方式？数都数不出来， 一帮人光是在单机游戏里钓钓鱼、种种地，都能乐此不疲， 要是让他们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就能完全像在现实里一样、体验那种他们平时想做、但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法去做的娱乐与活动， 想想看，他们得乐成什么样？” 举一反三，众人立刻讨论了起来， “自由度无上限，就代表着什么事都可以做...当然，也不至于彻底无条件自由。 违法的、比较敏感的那些东西，我们肯定是不能碰的，直接用运营手段ban掉就好了。 大不了就学网游文的设定，搞个法则级的内衣裤，让玩家们没法在这方面动手脚就行了嘛。 此外，完全拟真，也代表着角色系统要足够写实、生动， 并不是单纯为了堆料而复杂化， 饱食度、水分值、疲劳度、理智值、体力耐力... 这些生存游戏传家宝，肯定是要带上的。 它们的存在就相当于一种动力， 就像是mc和饥荒，其实什么主线都没有， 不会一上来丢一堆引导任务和金色问号给你， 可玩家们被这些慢慢扣除的数值驱动、还是会‘立刻有事干’，知道自己要干嘛。” 举一反三，确定以‘模拟现实’‘沙盒生存’为主调，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生存属性值只是基础， 有了上述的超高自由度，那同样意味着还可以有大量的技能属性值。 挖掘、种植、狩猎、制作、钓鱼、生火、屠宰， 甚至是更高级的冶炼、木工、医疗、养殖…… 完全拟真，那还不是要啥有啥？ “最妙的是，玩家们的基础属性虽然是统一从零开始的， 可他们脑袋里的知识却是从现实里自带过来的， 现实中对某种技能本就有了解、有兴趣的人，到了游戏里还不是如鱼得水？ 这样也很大程度上冲抵了开局空无一物的茫然感与挫败感： 就好像穿越文一样，主角脑子里的知识，本身就是金手指嘛！” 不过，话虽这么说。 虚拟实境终究不是现实。 开发组也不打算真就在虚拟世界里一比一模拟蓝星——肯定要修修改改、增增减减啦。 原样照抄多没意思啊？ 现实里不好实现的高级力量体系，可以适当加入一些，作为后期的‘肝’点。 谁还不想玩一手法术、异能呢？ 别搞得太过分、变成一刀、黄金翅膀杀猪刀那种玩意儿就行了呗。 现实里，路途也是个大问题， 游戏地图小了不写实，沉浸感弱； 太大了，赶路又让人头疼。 那好办，加入传送点之类的方法，将之中和一下。 ...林林总总，有许多地方需要进行‘微调优化’。 而就在这样的微调之中，源于现实、又区别于现实的崭新体验，不就出来了么？ 第75章 点子王发力，募集内测玩家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人多了自然会形成冲突，会组建社区，这样一来，后续的玩法也就自然有了，不会让人感到无聊...” 周学笑着说道。 ——生存游戏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后期的空虚！ 在一片无人大陆上探索生存，‘开局一棵树、挖矿到致富’， 最开始的时候固然是有意思，为了生存和战斗有无穷无尽的事情要忙。 可一旦温饱问题解决，安全问题解决，游戏一下子就会开始‘没意思了’。 这是几乎所有生存游戏共同的困境。 常规的解法是引入建造、制作、升级系统，但这样一来耗费就太大了。 想想也是，在游戏里模拟农业很简单，模拟工业呢？ 得设计多长的科技树才能让玩家不感到无事可做？ 多长都不行！ 有限的科技树永远抵不过无尽的开发， 最后要么是爬到头，要么是死水一滩的循环， 玩家还是会丧失趣味。 而且，拖得越长，新玩家就越没有体验： 不联机还好说，大家各玩各的； 联机的话...信息时代老玩家岂不是把原始时代新玩家按在脚底下摩擦？ 原本，这个问题也让开发组人员很头疼， 但既然是自由度不设上限、让玩家放开手自由发挥， 那这一点反而不成问题了： ——科技树啥的，玩家们自己造嘛！制作组不管了！ 有能耐你就挖矿冶炼大搞工业，没能耐你就石斧木棍当原始人，一视同仁嘛！ 毫无疑问，这样完全放手，反而会极大刺激玩家们的主管能动性， 让他们在‘彼此互补’的理念下，开始抱团协作、形成社区，甚至是营建城市... 位于不同地区的社区，彼此之间又会因争夺资源区或是其他原因而产生矛盾，‘部落冲突’、‘小镇乱斗’甚至是‘帝国时代’都会在不久的将来一步步上演。 ...当然，换个角度，战争与和平向来是共存的，玩家们不只有第四天灾的一面，同样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上开始团结起来。 所以换个剧本，没准又成了‘放逐之城’、‘城市：天际线’。 “最重要的是，一切都来自于自己的双手，成就感和归属感是远超其他情况的，” 周学说道，“还有什么新手村，能比一座完全由玩家们一砖一瓦亲自建立起来、一步步从小村庄发展到大都会的主城，更让他们有归属感？” “事业是最能留住人的手段，比什么单纯的签到领奖有用多了，我们不能光从理念上考虑，也要照顾到公司的收入嘛……让玩家社区这样自行发展，用户粘度难道还能差得了？有用户粘度，那就什么都不成问题了。” “嗯，确实。” 众人闻言，都是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齐齐点头。 都是从业者，都很清楚一个经久不衰的长期服务游戏有多赚钱。 玻璃渣为什么能成为电子游戏业界五巨头之一、甚至曾经隐隐有五巨头之首的架势？ 不单单是因为一句笼统的‘暴雪出品必属精品’。 平心而论，它的技术力逊色于阿星和碧育，顶多在cg和本地化上有所长处，具体的实机技术在五大中并非前茅。 真正让玻璃渣长盛不衰的原因，完全是那一部《魔兽世界》。 毫不夸张地说，这几十年里，玻璃渣这个公司，基本上就是被‘魔兽’ip养活的。 这个在mmorpg领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几乎影响了一代人二十年，造就无数延伸文娱产业，直接塑造了奇幻与网游两大小说题材的巨头级ip，哪怕时至今日，依然有举足轻重的分量。 仅仅是一个分出来的炉石传说，都能让数以百万计的玩家恋恋不舍。 哪怕玻璃渣再怎么乱搞，再怎么跳脸，再怎么走下坡路，一样待他如初恋。 而为何很多其他同类游戏，做不出那种神韵，没有前者那么恐怖的用户粘性？ 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联盟\/部落’这两大阵营给玩家的归属感，他们给不了。 千辛万苦塑造一堆原创角色、原创阵营，把玩家角色变成背景板npc手下、只会跑任务清问号提线木偶，远不如直接贩卖仇恨，让玩家们自己一步步在斗争中、把自家阵营给立起来。 如果游戏里的一切事件对玩家来说，都只不过是看剧情、跑图、清问号而已，那怎么能让他们有参与感呢？ 在周学看来，魔兽的阵营斗争已经是相对来说比较次的了，毕竟开发组这边制作的可是虚拟实境游戏——代入感强太多了。 何况，参与争斗，哪有参与建设来得更有实感？ 前者做不到后者，他们却可以兼顾前者呀！ “好吧，看起来这体验会开得很有效果，大伙都有源源不断的新想法嘛，” 周学环顾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仔细研究、如何塑造这个‘自由不设限’的世界了……你们不是想让玩家从零开始撸树挖矿爬科技、一步步发展致富吗？这种事情，策划若是不亲身参与，那可是没有发言权的。 当然，不能只有我们这二十来号人，那样本就太少了。 我看...联系一下经理，让他再帮我们找些内测玩家来吧。 最好是掌握各种知识技能、方便给出多方面意见的那种。” .. 当晚，碧玉湾别墅。 林奇的书房。 “罗伦有方案了？我看看... ‘需要邀请至少一百人、尽可能涵盖多种职业技术技能的专业人员，来组成内测玩家群体’？” 林奇在电脑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人通过公司内网办公系统提交上来的方案， “嚯，这倒是大手笔……mc、文明、纪元、天际线，这帮家伙是想在虚拟世界里重演人类文明史啊，倒是很有想法！” 虚拟实境么，设备和技术比游戏本身重要得多。 就好像上个世纪刚开发出最早的电脑游戏那时一样，哪怕是个躲避球、贪吃蛇、俄罗斯方块之类的东西，都能让人玩得乐此不疲。 故此，林奇和当初一样，不过问实际的游戏设计方案，放手底下人去做。 在这里，他采用的是双管齐下的计划： 借口‘开发一部主抓技术没空搞游戏’，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二部来开发‘蓝星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 与此同时，在未来世界那一边，安排‘pris’开发、或者说移植星联的虚拟实境大作。 第76章 再会老萧，精兵强将云集 世界第一，是具备很深刻的意义的。 林奇没法在这里隐瞒太多： 第一款划时代的产品，到时候不说全球拿奖拿到手软之类，光是铺天盖地的采访都够淹死人的。 正常来说很多采访都是能推就推，问题到时候官媒也来问了，还好意思推？ 虚拟实境设备和虚拟实境技术的开发团队这边，还可以用‘商业机密’、‘过于先进、不便展示’之类的方法搪塞过去，大伙也不会觉得奇怪，顶多回头找老萧勾兑一下就行。 可这虚拟实境游戏的开发团队，那就没必要隐瞒了吧？ 游戏开发人员又不是什么国宝级科学家，不让他们曝光就很奇怪了，怎么看都不合理。 ...再加上林奇也有点小小的私心： 作为一名华国玩家，他还是希望蓝星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能够是纯粹的华夏血统。 故此，授意罗伦这边安排项目组，让他们大刀阔斧地去开干。 哪怕是比较取巧的甜品级作品也无所谓。 等回头全球引爆热潮了，项目组还可以继续端一些其他类型的甜品上来。 相当于是拍点刷口碑、搞情怀的文艺片。 而‘pris’那边移植、改编的星联大作，都建立在技术无比成熟、理念非常深刻的长期发展历史上，这些相当于是好莱坞式的爆米花大作，是纯粹的商业片； 前者用来刷口碑、建立知名度； 后者则用来一锤定音，展现技术力的同时营造销量。 这个周期会很长，林奇也不着急一口气推出大量大作。 保证每个季度、每个月，都让玩家们有新东西可玩就是了。 至于罗伦这边的需求... 好吧，这肯定是得优先保障的。 林奇也很希望，他们正在设计之中的、这款可以说在两个世界历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全新作品，能变得更完善，展现更多不一样的东西。 作为boss，手下需要技术支持的时候，当然得他来摇人。 而且，他也的确知道该摇什么样的人： “喂，老萧啊？来来来，出来吃点喝点……不是，你什么态度？哥们找你，那肯定是有好事要聊嘛。” ...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老萧堂堂省部级国安系统大员，连明面上的伪装身份都是‘半步警监’，放在外头，那也算是跺跺脚青城颤三颤，瞪一眼全江北噤若寒蝉的大人物了。 偏偏每次听到林奇这混小子讲什么‘好事’，那腿就迈不动了。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呀。 尤其是他还不是给自己，每次都是给国家送好处来了。 老萧这种油盐不进的老派人物，最是消受不得这种套路。 这能隐姓埋名干国安的，哪个还不是有点赤诚之心、有点高级追求的。 林奇虽然每次都是有脏活累活要拜托他，可这各种各样的报酬也都不是虚的。 这边锂空电池已经让国防科工委开始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那边又有个‘新时代军事科技合成整训基地’正在外头紧锣密鼓地建起来； 再加上之前这小子给出的两项技术，也已经在官方系统里部署下去， 据说大受好评，给网安系统和公安的图侦系统都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哎呀，这越是想到这些事情，老萧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就越仿佛是财神爷在发出亲切的召唤。 虽然手头工作也很忙，但还是迅速安排了副手接替，约了个地点和林奇碰头。 ...当然，这回就轮到他找地方了。 毕竟若不是绝对安全的场合、也不好谈这种黑科技上的隐秘事情。 林奇干活儿太糙这一点，也是让老萧腹诽许久的。 在他看来这小子在外头大闹四方，纯粹也就是凭一股子蛮劲，完全是靠身后组织的压倒性力量把敌人、对手给碾服了的。 真要论起瞒天过海的技术活，只怕还得多跟老同志们学习学习才能出师。 见了面，碰了头，菜过五味， 两人放了筷子，便开始谈正事。 “你这是要开发东非？找这么多工程师，还特地要涵盖各行各业的。” 听了林奇的描述，老萧纳闷了。 “错了，不止是工程师，我要的是‘专业人士’，而且是覆盖尽可能多的各种行业的，哪怕什么伐木、打猎、钓鱼、种地...乃至母猪产后护理都算，可不止是工业领域。” 林奇发觉老头子没领会精神，连忙补充说明道。 “哎呀，要这么多？这可就多少有点麻烦了...” 面对林奇这莫名其妙的要求， 饶是老萧见惯了大风大浪，都忍不住挠头。 倒不是说办不到，主要是这事儿吧...他有点怪。 得想个合适的名头掩盖一下，才方便找人。 而且这人也不好找。 林奇可不光要懂行的，还要口风严、立场稳、靠得住的。 这既要又要，就不免有些麻烦。 光靠国安搞不定，得靠各种行政机构一块统一口径，然后以后者名义借调才行。 国安的确监察全国，非常牛逼，可又不是一手遮天...在华夏这地界儿上，办什么事，都得按程序来干。 “一百人不是个小数目，怎么着也得花个三五天功夫吧？ 话说光是把这些人集中到青城来，就得折腾不少，有些人指不定得飞十几个钟头呢。” 老萧盘算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地挠了挠胡茬，给出了初步判断。 听了他的回答，林奇也沉默了一下： “...好吧，那就按五天计。 说实话，这已经比我预想中的情况要好了。” 所以说还得是国家。 没有官方机构帮助，没有国家机器，什么组织和势力想揽这种活儿都不容易。 这相当于找一百个不同领域的行业翘楚，让他们组成一个专家顾问团，而且这顾问团还得是党性可靠、不会为了蝇头小利随便出卖信息的那种。 想想看就知道有多难办，可不光是有钱就够的。 林奇之所以找他，就是觉得靠集团的渠道，怕是不折腾几个月搞不定。 的确，以星环娱乐的咖位，他想找，有的是口风严的职业玩家上门。 但这玩家之外的专业人士嘛... 想找应该能找到，但未必能有那么多、那么精英、那么可靠。 结果到了老萧这边，用不了一星期就能搞定。 话说林奇老是喜欢跟他们合作是图啥？ 不就是图这种办什么事都能让人放一百个心的超强组织度嘛！ 第77章 董院士的猜想，虚拟实境的妙用 “行，我还以为你要得很急呢，不急那我们就按计划走了，” 老萧见事情办完，也松了一口气， “以防万一我问一下，这回又是搞什么新活儿？ 是不是还属于那种要绝对保密的？ 如果是的话，那我这边再提前安排一下额外的背调和政审，得把篱笆扎紧点。” “倒也不至于，按你们的流程走就可以，这事儿吧...技术上当然是要保密的，但到时候肯定会在公众层面大规模传播，所以也不怕被外头听到风声，” 林奇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熟门熟路地把一个小巧的u盘塞了过去， “具体是什么内容，看看说明书就知道了。 最好让你们其他系统的人也看一看，会有好处的。” ... “虚拟实境？！” “对方真是这么说的？” 董老看着老萧，目瞪口呆。 捏在手中的那个小u盘，仿佛都成了千斤重的金块，让他手抖到几乎拿不稳。 “呃，是这样没错，” 在邹主任和董老二人面前，报告了此事的老萧，也有些懵逼， 顶头上司还没发话，先把科研系统的大佬给吓着了，这...很让他不解啊， 不过心里纳闷归纳闷，老萧在公务上还是很专注的，谨慎地点了点头， “他...我是指提交技术的人，也就是我们那个合作伙伴，他是这么确认的。的确是虚拟实境技术没错。 并且，根据他的说法，他们的公司里已经开始部署对应的生产线、准备大规模投产这方面的设备了。 他们准备针对游戏领域进行开发，预计过不久就要把类似的游戏产品推向市场...” 事无巨细地详细介绍了一番，把林奇透露的信息全都转述了一遍， 老萧这才露出不解的神色： “...这在您看来有什么问题吗？不就是个用于娱乐领域的技术而已么。” 人无完人，老萧专业技术再强，一样有短板。 由于个人兴趣以及职业原因，他对游戏这方面没什么了解。 能知道手游、端游、单机的区别，那都已经是靠这段时间与林奇这边对接、同事们偶尔给他补课的功劳了。 很正常，大多数老派人都是这样。 工作不忙的还好说，中年大叔又不是没有会玩游戏的，传奇攻沙、贪玩蓝月之流不就是么。 而类似于老萧这种忙得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的，那就麻烦了，他哪懂虚拟实境是个什么概念？ 本来就是打算趁着来送情报的功夫，向专业人员们讨教讨教，试图了解一下。 等到董老向他大致介绍了一下虚拟实境的概念之后，老萧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这可能吗？” “我的意思是，完全用信息手段，创造一个与现实一般无二的虚拟世界，这...这得多大的工程量啊？” “没有大型的超级计算机，搞不动的吧？” “所以说啊，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董老很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谁不知道这东西好呢？不光是百姓们可以用它来娱乐，我们科研系统和军事领域也有很大应用啊。” “超算的主要用途，你也是知道的。做数据模拟，无论是战斗机外形设计、航母船体设计，还是模拟核爆，它都是一把好手。” “一台厉害的超算，能省多少事、帮多大忙？想想看，这还只是虚对虚的数据模拟、模型演算而已... 如果真有办法在虚拟世界里，把那些让我们头疼的问题展现出来，一一分解、反复尝试，你想想，这得降低多少国防成本？少花多少预算？” “……妈耶。” 董老这么一分析，老萧和邹主任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受制于职业原因，对这种比较超前的前沿科技，了解不够深入。 但同样是由于职业原因，发散思维、举一反三的能力，那也是很厉害的。 被董老两句话点醒之后，互相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 如他所说的那样，‘模拟现实’这种夸张的技术，能做到的岂止娱乐娱乐而已？ 别的不说，光是在虚拟实境里塑造一个超大型风洞、拿来吹吹战斗机机体，都能让国防科工委的人欣喜若狂了。 而能尝试使用这种‘虚拟演算’方法、来进行排错排障的，又何止一个空气动力学？ ——发动机叶片金属烧结工艺难搞吧？ 放到虚拟实境里，零成本地慢慢试、慢慢选，还难不难？ ——战略核潜艇外壳设计头疼吧？ 模拟一片海域，再塑造各种不同海域环境，挨个尝试，这还头疼？ 还有什么卫星设计、火箭设计、洲际导弹... 航空航天领域那些动辄几千亿软妹币砸进去、万一出差错了只能听个水花响的超级工程， 若是放到虚拟实境里先进行初步尝试，打好了样，再到外头去具体落实， 这特么得是多让科研人员们省时省力又省心的大好事？ “乖乖，我了个乖乖...” 老萧一发散思维，只觉头晕目眩起来。 “这小子，这是不声不响地又鼓捣了个大宝贝出来啊！” “哦？听你的意思，这项技术，又是那个星环集团的年轻总裁搞出来的？” 董老闻言，笑着问了一句。 “是他没错。” 林奇的身份，在董老这一级别里，并不算保密内容。 这位可不是只有科研头衔，行政级别也高得吓人，由他来负责给老萧的对接小组提供技术支持，无疑代表着中央对此事的高度重视。 不直白地展现出来，无非是害怕引起小同志不必要的误会而已。 但在具体的行事上，上面的大佬们从来都是最有分寸的。 这不，重视这条关系，不就又得到了爆炸性的新闻了嘛。 “不过...我有个问题啊，单纯是我个人的想法：” 三人讨论了一阵，邹主任有些不解地主动开口道， “通过这种技术手段实现的模拟环境，它真的可靠吗？” “我的意思是，以虚拟技术来模拟现实，本身就是一层转换，怎么能确保在这次实到虚的转换之中，没有错误、没有删减呢？ 如果不能保证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话，我们后续基于转换而来的虚拟模型所进行的研究工作...岂不是又会出现更多的差错？” 第78章 弯道超车，量子超算? 应该说，这个问题还是很实际的。 不愧是经验老到的情报老手，第一眼就看出了这套理论内部最薄弱之处。 董老对此表示理解，微微颔首道： “你的想法没错，我们过去对这方面技术的尝试，很多时候就是失败在这一点上。” “无论怎么尝试精确模拟，总是会有纰漏， 故此，使用大型超算来进行辅助运算的时候，我们从来都不会直接模拟实际产物，而是使用抽象的数学模型来代算…… 哪怕是这样，都经常会出现超算算力不足的情况。 所以很多时候甚至得把一套完整的模型拆分成几个步骤，挨个进行运算。” “在我看来，星环集团那边规避这种问题的手段，有且只有一个： 他们手中拥有超过现阶段大部分超算的、算力更强大的计算中心。 强大到即使一丝一毫的细节冗余，都不会成为它的负担。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不会出现你设想中的那种问题...” 董老发表了意见，三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在默默地消化着这番分析背后所蕴含的巨大信息量。 ——举国之力在超算上的投入都办不到，林奇背后的组织却能够办到。 这代表着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莫非...” “很有可能。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邹主任有些惊疑不定地主动开口，没说两个字，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董老捋着短须，一脸肃然：“常规架构的超算，在算力上想取得大幅度的突破，可没那么容易。” “我们，还有西方国家，即使举国之力在这方面投入，算力上每产生一个数量级的迭代、基本上都要拖好几年，你看那些统计全球超算的榜单，两三年也未必更新一次，就是因此。” “不声不响地突然冒出来一个远超同行的怪物...按照常理，绝对说不通。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它没有走寻常路，而是通过远超常规超算的科技路线、实现了弯道超车...” ——量子超算。 即使三人都没有直接说出口，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传统超算办不到，那可不就是量子超算了么。 大伙又不是不懂这个，国家本身就在研究这方面的技术，甚至在世界上还处于领先地位... 华夏在这方面是两条腿走路， 一边在传统架构超算上继续深挖潜能，试图研究更高密度、更强处理能力的传统超算阵列； 另一方面，量子计算机也在慢慢搞起来，以小步快跑的方式，先研究量子通讯，再慢慢考虑量子芯片的事——主要是传统硅晶圆芯片都没彻底搞明白呢，没必要一口吃成个胖子。 包括董老在内的一众两院高层们也都认为，目前国家掌握的量子信息技术，还算非常不成熟，且大体集中在通讯方面。 相比量子通信卫星，量子芯片就弄得不太如人意， 考虑到目前中芯与华为联手开发的3纳米级芯片也已经有了眉目，推向商业市场也就是这两年的功夫……‘试图靠量子芯片来弯道超车’，就成了一个做不到、也没必要的假设。 故此两院还是认为要缓步走，急不得——且不说实验级制取都做不到，哪怕做得到，对市场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实验室里还做得到纯电推进嘞！ 可任谁都知道，那种要抽干一座发电厂的电力、都才只能推动一只保温杯的设备，离能列装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举国之力生产不出’是一个级别， ‘举国之力勉强可小规模制取’是一个级别， ‘试验性技术、初步具备商业价值’又是一个级别， ‘技术成熟、可推向市场进行大规模量产’那又完全不同了。 都是懂行的，越是因为懂行，董老等人越清楚，林奇背后可能存在的‘量子超算’有多恐怖。 这简直都不是人类能有的科技水平了，都快跟外星科技差不多了。 ——超出上三常科技水平至少三四代，这不是外星科技是什么？ ...不过，说归这么说。 作为老党员，又都是最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们反而都不会往这种荒诞的角度联想。 只会认为，这个‘潜藏于海外的神秘组织’，可能真是在闭门造车之中，阴差阳错之下实现了跳跃式的技术突破。 相比‘外星人灌顶传功’，一帮科学家误打误撞开启了宝山，反而是更符合自然科学逻辑的。 科学研究出差错那可太正常了，只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发生坏事。 而这帮人嘛...显然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作为投身物理学研究一辈子的老院士，董老很清楚。 科研工作既不是常人想象中‘靠天才们的灵光一闪’就能突破， 也并非单纯靠堆砌人力物力、下苦功夫就能水滴石穿。 那种一个人就能创造无数发明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现在的前沿领域，不仅是要九十九分的水磨工夫， 在硬件基础上调集大量人力物力来做到最好保障， 还得碰巧得到那百分之一的灵感， 在无数分歧之中走上最正确的道路， 才能有所成就。 换言之，林奇背后不仅有能诞生‘灵感’的天才科学家团队， 还有足以保障那九十九分的‘汗水’的强大工业底力。 这可不是他们原本设想中‘一个数百上千人的小型组织’能实现的。 只怕真是一个隐藏在帷幕之后的庞然大物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董老很感慨地摇了摇头。 说来，他对于信息技术这一块，也是曾经有所抱负的。 只是没想到，同僚们努力多年都无法突破的那一道瓶颈，居然被一个年轻小伙子和他的团队们、轻而易举地跨越。 不免让这位为了国家殚精竭虑的老先生，有些感怀又有些欣慰。 “这混小子，每次都搞得那么大...” 老萧挠了挠发麻的头皮，觉得又刷新了对林奇的认知。 “好在，这样的人物和组织，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邹主任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不由得露出微笑。 “这倒确实。” 林奇透露这种爆炸性的消息，肯定不是为了来炫耀。 这不是之前就已经找了老萧，让他组建试玩团队了么。 明显是摆出一副合作随便谈的架势。 双方过去的多次合作共赢，为现在的强强联手，铺平了道路。 ——只要自己这边舍得投入人力物力财力，租用虚拟实境平台、租用量子超算\/服务器，乃至购买相关技术的授权...这都摆明了可以谈的嘛！ 有过前几次经验的董老，很麻溜地开始准备材料了： 不管是虚拟实境还是量子技术，那都是好东西啊， 国防科工委和两院，都很想来亲眼看一看的嘛！ ... 第79章 各方云集，暗流涌动 八月六号，傍晚。 拥有正高职称、在北航担任博士生导师、主攻空气动力学的陈明达陈教授，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家门。 又完成了一个研究课题，他给手下的助教和博士生们都放了个长假。 自己也回到三天两头才回一趟的家中，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放空自己、想想下一个项目该往哪搞。 “叮咚。” 没想到的是，才吃过晚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影，就有人摁响了门铃。 “奇怪...？” 陈教授一脸迟疑地起身开门。 他有家庭，但由于工作原因，目前独自居住在北航安排的宿舍。 这种地方等闲人可进不来。 而他往时的朋友也都知道自己的作息习惯、在闭关忙项目的时候轻易不会上门。 所以...会是谁？ 由于对单位门卫的信任，他不假思索地打开了门。 来人看着普普通通，穿着便装，除了目光之中透露的精明能干，看起来与寻常路人无异。 但他身后的随员，即使同样穿着便装，还是展现出了独特的气质，让陈教授下意识腰背一挺： 这两名随员明显都是现役军人。 “你好，教授。很抱歉唐突上门打扰...您是否方便抽点时间来谈一谈？” 穿着普通黑西装的国安干员，大大方方地出示了证件。 虽然来人嘴上是商量的口吻，但陈教授很清楚，这明显是带着‘组织的任务’来的。 果不其然，进门落座，寒暄了几句，干员就转达了国防科工委的调令。 “我接受组织的安排，” 得知是要去外地参与‘紧急研究项目’，有过经验的陈教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不过...以防万一我先问一句，主要课题是什么？” 干员抽出文件看了一眼，念出了那串在他看来很拗口的名字： “‘虚拟现实环境下的特大型风洞模拟项目’” “...啥玩意儿？！” 陈教授一愣，老家话都给干出来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确实是这个东西，” 干员很抱歉地摸了摸后脑勺，直接把文件递了过来， “项目组在外地，也是刚刚成立，手头的资料不怎么多...您路上凑合看两眼，具体的，到地方就知道了。” “好，好吧。” 陈教授下意识接过文件夹，起身准备去收拾行李。 由于信息量过大一时间不好处理，他连走路都顺拐了。 看着差点撞到墙上的教授，干员赶紧扶了一把， 带着随行的军方人员、一块上去帮忙收拾... ...类似的情况，还在全国各地诸多院校、院所里，接连不断上演着。 老萧三人组这边，也不玩虚的。 说帮忙摇人，那就立刻开搞。 短短两天内，就已经把一百人的顾问团队给联系好了。 剩下的冗余时间，除了路程耗费，还能腾出不少来用于临时交流、磨合。 星环娱乐这边，罗伦一下子接到乌泱泱一大帮子来自于天南海北的‘内测玩家’，也很懵逼。 但他毕竟是最早跟随林奇的员工之一，习惯了发生在集团里的各种离谱事情。 ...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轻易不会被唬得蒙圈。 不动声色地迎接、并安置了这批‘内测玩家’之后， 他要求其他员工不要多传播消息，做好保密工作， 便顺着林奇的安排启动下一步计划，让研发二部的开发组成员们，带领这批前来‘试玩’的‘内测玩家’们，去临时扩建出来的机房里上手， 充满震撼的第二现实，仿佛大幕拉开般，在他们眼前缓缓呈现... ... 周五的上午。 与江景大厦一桥之隔的滨海工业园区。 一辆有些老旧、风尘仆仆、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半挂，正停靠在一座厂房背后。 从这条园区内部道路出去，直接就是贯通大桥两侧的滨海大道。 半挂后头拖着的货厢里，铺着篷布，让里面的东西看不清楚。 只能依稀通过规整的轮廓勉强分辨出来：应该是某种材料。 篷布下掩盖的东西，块头不算太大，但从车轮接触地面的凹陷程度来看，它的分量估计不轻。 ...好吧，那是五个钢卷。 十吨的钢卷。 饿死不拉卷，穷死不拉管。 作为马路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甚至连大车司机们自己都谈之色变的存在。 钢卷的运输，本应该是最为小心谨慎的。 不禁摆放的状态有讲究，有专门固定的设备，还要小心控制车速。 如若不然... 一旦发生急刹或是碰撞，弄不好就是一片血雨纷飞的惨剧。 别看它块头不大，都不够一人高，可它若是失控翻滚、冲撞，乃至崩裂束缚、卷体弹开，没有任何血肉之躯能顶得住——想象一块总重超过十吨的卷尺‘啪’一下拍过来，别说人，suv都要被拍成饼子。 至于像现在这样，足足五个钢卷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随意堆在车厢里，只草草捆了一层扎带，没有任何其他防护措施，就用篷布盖起来... ...而且还是横放，一个摞一个地横放。 话说让安全员或是交警看见这一幕，当场就要心脏病发作了。 这样的车辆行驶在马路上，并不比自爆卡车安全到哪去。 “没有发现目标。” 车厢里，一个相貌平平、穿着蓝色工服，五官轮廓与华夏人多少有些区别的中年男子，独自呆坐。 偶尔拿起手机，朝另一边的神秘人报告着自己的状态。 “继续等待。” 电话另一头，传来冷冰冰的电子音，明显是经过变声器处理。 “明白。”工服男子对这种藏头露尾的行径不以为意，点了点头。 继续靠在驾驶位的椅背上，很淡定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 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 他的状态，被驾驶室上方的行车记录仪，记录下来。 通过无线信号，传输到一街之隔，一辆停靠在停车场里的五菱面包车里。 面包车的司机很不雅地把双脚架在中控台上，靠着椅背、似乎在假寐。 但在他身后、没有车窗且用箱子遮挡起来的货厢里，两个高鼻深目的白人男子，正像是做贼一样，蹲在角落，头戴耳麦，手里拿着pda。 第80章 简单粗暴的刺杀计划，倭国死士 “能确认装置一切正常吧？” 特意伪装的面包车货厢里，空气很闷，让人不舒服， 左边的白男明显有些焦虑，坐立不安了一阵，不放心地向同伴问道。 “你问过很多遍了，我已经不想再回答了。” 另一人盯着pda上分割成几块的监控画面，头也不抬地随口回道。 “我只是不放心而已。你没必要对同僚这么苛刻吧，乔？” “见鬼的，约翰，如果你还有一点职业操守，就应该明白在这种时候该闭嘴。少说多做。” “我倒是想做点什么啊，问题是...该死的，让我们在这里干等着的人好像是你吧！” “你应该说，该死的是那个目标，” 乔打了个哈欠，满不在意道， “目标不出现，我们就不能随意行动...要有耐心，如果你连耐心蹲点都做不到，何必来中情局呢？” “但是...” “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别抱怨了，专注一点。” 随口打发了搭档，乔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车厢壁上。 五菱小面包的车体本身就没多大，货厢里还摆了几个掩人耳目的箱子。 两个白人大汉挤在里头，能好受就有鬼了。 所以他也很理解搭档的不耐烦情绪。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目标实在是太难缠了。 倒也不是说对方有多么警惕，又或者是意识到了他们的存在。 纯粹是因为这个东方小子的出行次数实在太少了，还特别喜欢坐地铁，一点都不像个一夜暴富、身价几十亿的年轻总裁。 规避当地顶级富豪住宅区的专业安保们不容易，在华国地铁里策划暗杀更不容易， 行动组只好考虑在目标偶尔乘车出行的时候、安排一辆泥头车来解决他。 但即使是乘车出行，对方的宾利慕尚也有乘坐保镖的先导车和殿后车紧随保护。 有时候不带先导车，但这时林奇的座驾会换成防弹的迈巴赫s600。 这堪比一国要员的排场，把乔给气得够呛： 你他妈就是个做生意的而已啊，又不是总统，这么怕死干啥啊！ ...他可不知道，这都是凌昊精心设计的出行方案，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漏洞。 总之。 泥头车不是万能的。 不直接碾压到目标所在位置，未必能要人命。 而有其他车辆随伴保护的情况下，想找机会成功撞击本身就已经很难了。 更别说保证杀死目标。 最起码，按乔最开始策划的方案，肯定是不够了。 等于说蹲了两天，好不容易等到宝贵的机会， 却因准备不周，而只能失之交臂。 所以...行动组也只好推迟计划。 蹲点观察、等待再一次机会的同时，筹备更多‘装备’。 于是就有了这个夸张的‘五卷百吨王’。 看似胡乱摆放的钢卷，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行动组的工程师在上面部署了遥控装置，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将所有钢卷一齐释放。 以它们摆放的位置、朝向、角度，装置启动之后，几十吨挣脱束缚的金属所携带的狂暴力量、能将周围的一切载具都打成铁饼。 这可比单纯的泥头车冲击狠多了——泥头车没有速度是不可能造成强大杀伤的，但目标的行程内全都是当局交警严密监控的区域。 这种几十上百吨级别的重卡，在市区里别说加到百公里，仅仅是六十公里都会引起高度注意。 实际上就是因为它们本身的块头太过显眼，实在不好安排，以至于即使还有其他合适的伏击阵位，都因这种载重车辆无法进入对应区域、而只能无奈作罢。 好比说没法跑起来的骑兵，获取不了足够的初始速度，冲击力就很差了。 想制造一起人为的车祸，当然没问题。 但能否摧毁处于一辆具备防弹功能的载具、确保当场杀死位于其中的目标……这就得打个大大的问号了。 故此乔才突发奇想，设计了这个‘五钢卷百吨王’。 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爆卡车，但其实也差不太多： 考虑到绷紧钢卷一旦破开时那恐怖的杀伤力，驾驶室里的人下场不会太好，所以司机同样得是死士。 那个一脸平静地不停抽烟的家伙，就是行动组直接通过大阪情报站、在当地物色来的一个日裔。 这家伙叫高木，原本有个小工厂，赚了些钱之后不想着好好经营，拿去炒股。 炒就炒吧，小散大不了就是亏本，可高木碰巧吃了点甜头、一发不可收拾，干脆把赚来的钱加一块拿去炒汇，还加了杠杆... 结果刚好赶上米帝做空日円汇率，亏得妈都不认得。 放水直降的米日汇率让高木差点爆仓，把存款、房子、厂子全都押给雅库扎的‘金融公司’，倾家荡产地追缴了一次保证金，结果...又被一轮三连跌停板直接拉爆。 破产之后，高木的妻女都被卖去了雅库扎经营的风俗场所，他本人也被cia捞走作为一次性使用的廉价耗材。 刚好华国这边有行动，直接被蒙住脑袋、塞进人蛇船的集装箱里运了过来。 经过行动组的反复灌输洗脑，高木已经心如死灰。 他不在乎自己要干什么、目标是谁。 只打算等待对方命令，就直接一脚地板油冲出去。 被钢卷一块打死也无所谓，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活着回去，正好一了百了。 “...但愿我能明白这些奇怪的东方人！” 看着摄像头里，像是没有生命的石像一样、无论多久都能默默地等待着的高木，约翰很感慨地摇了摇头。 换了他，才不会当什么狗屁的死士呢。 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他付出生命，以至于心甘情愿再也不能享受到醇酒、美人、和疯狂的派对？ 没有，不可能有！ “赌输了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jap果然都是些废物，” 反正拾音器是单向的，他们主动开启、高木那边才会听到声音，约翰便毫无顾忌地吐槽起来。 在这蹲点好几天了，中途基本只有车子本身在不停换点位、他们下车的次数寥寥可数，当然也无聊到只能吐槽了， “来之前我就说了，这地方有毒，我们的人莫名其妙在这里折损了至少一打的探子，却没人能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cia的精英间谍居然能被华国移民局的人发现并抓起来遣返，这听起来完全就是笑话！这是在打克雷齐局长的脸！” 第81章 更改目标，黄雀在后 “而且那个目标也是个脑残，我实在想不明白东方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要是有那小子那么多的钱，现在早就一口气叫上路边看见的每个美女、凑足一百人在别墅里开个无遮大趴体了。 艹最靓的妞，喝最烈的酒，吃最棒的大餐……然后等一觉睡醒之后，明天再来一次。” “哪会像他那样，天天两点一线去公司上班...有钱却不能享受生活，那我这钱赚来干什么？” “好吧，我也承认和他一块同居的那妞儿很不错，东方女人里难得有这种符合我审美的，但这也不是他深居简出的理由啊？” 约翰喋喋不休地点评着，无论是乔还是司机，都没有搭理他的念头。 “这算什么？‘为了一棵树、放弃了整片森林？’这未免也太无趣了！” “闭嘴，蠢材！你叽叽歪歪的这些东西才是最无趣的！” 本来没人管他，但乔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骂了一句、示意这二货菜鸟搭档快闭嘴，才赶紧接通了电话， “嗯，好，我明白，马上就安排。” 放下手机，乔面对着二人疑惑的目光，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上面改了主意，我们不需要再蹲那个东方混小子了，行动目标更换。” “what？！” 约翰愣了一下，紧接着瞬间绷不住了， “意思是我们这几天的功夫都白费了？！这群该死的官僚！” “闭嘴，菜鸟！你要学会习惯，干我们这行就是这样子的。 等你在北非的沙漠里吃够一个月的沙子却一无所获的时候，你才会明白，情报人员除了足够的耐心和一个好使的脑袋以外、什么都不需要，” 乔冷笑着把搭档的抱怨堵回去，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而且，只是换目标而已，并不代表要放弃行动： 我们不再需要直接对付那个中学生总裁了，改为对付他手下的客人。” “...客人？” 约翰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你要知道，上面的真正目标是那个小子的公司，或者说，他的公司里掌握的技术。 只要他的产业垮掉就行，他本人反而是不重要的，” 乔叹了一口气，耐心地解释道，“现在的情况是那家伙太谨慎了，身边的保护手段很齐全，我们在管控严格的华国得不到太多装备支持、也很难下手；偏偏这时候上面的大人物们已经等不及了...” “上面通过其他消息源发现，这个中国林的公司正在进行一个很神秘的新项目， 为此，他通过官方渠道招来了许多专业人员，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据说光是出场费就不菲，名义上是内测玩家，实际上很有可能是作为技术顾问。 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一个开发游戏的公司，招一堆物理学和工程学、乃至生物学的专家来测试游戏，不觉得搞笑吗？ 上面认为，这批人暗地里应该是为了林的其他子公司而服务的，尤其是那几个最让大人物们讨厌的‘星环电子’、‘星环信息’、‘星环动力’……” “...所以，他要求我们搞定这帮人？” 话到这份上，约翰哪还听不明白，他只是缺乏经验又嘴碎，好歹也是正规流程招进中情局的。 “没错，情报显示，为了掩人耳目，这些新招来的顾问组目前都住在同一家酒店，由一辆大巴统一接送，” 乔点点头，介绍道， “我们的新目标就是在跨江大桥上干掉它。由于这辆大巴不像林的座驾，既不防弹，也没有安保车队，所以无论是用原计划、还是干脆把它撞进桥下，都可以。 情报显示，他们大概会在半个小时下班离开公司，之后再过十五分钟就会经过大桥，那时就是动手的机会。” “那还等什么呢，赶紧干起来吧！” 好不容易有了解决问题的终极方案，约翰心中大喜，兴奋地嚷嚷起来。 “别高兴太早，由于目标人数变了，当局在事发之后的警备程度也会更高，所以我们得提前转移...那可是整整一百人，华国的同行们会发疯的。” “哈，难道我们还怕他们吗？” 约翰哂笑一声，但笑完立刻就想起了那堆莫名奇妙落网的探子，立刻收敛了表情， “好吧，稳妥点也没坏处...我们立刻动身去接应点，确认事成就离开该地区。 具体的行动...就遥控那个倭国人自己去干吧。” 两人商量一阵，迅速勾兑完毕、更新行动计划。 不起眼的面包车很低调地驶离停车场，混入滨江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中， 三拐两拐地，就进入了滨海工业园区。 与依然停留在原地、驾驶室里烟雾缭绕的重卡擦肩而过。 径直驶向园区内部的港口码头。 在此过程中，隔着青江入海口遥遥相望的江景大厦。 一道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视线，从高层的落地窗后投来。 从头到尾，一直牢牢地将这两辆车锁定在视线范围之中。 .. 行动组鼓捣的这些幺蛾子，当然是处在凌衣的监控之中的。 话说这帮家伙，在距离碧玉湾别墅和江景大厦直线距离都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天天蹲点，蹲了快大半个星期、 这要是还想着不会被她发现，未免也太不把她身上那套一千多年后的未来科技速子探测器给放在眼里了。 从cia行动组抵达并潜伏下来的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凌衣的视线里。 后者之所以不急着拿下他们，无非是为了钓鱼执法而已。 ——毕竟是要员护卫型合成人，其体内搭载的信息设备，骇入功能是目前蓝星全世界所有黑客加起来都比不了的。 不超过半径五公里的范围内，凌衣能做到对所有监控目标无条件的单向破译。 无论是乔与约翰之间的碎碎念，还是前者与远在东京的上级在加密频道里的信息交流...全都如掌上观纹一般清晰明了。 如此一来，它对整个行动计划的把控，甚至比东京那边cia亚太分部的高级官僚们还要更明确。 第82章 关键时候掉链子，接二连三的‘意外\\＼’ 主人的命令是‘尽可能低调、高效地处理掉所有威胁目标，不要招来额外的麻烦’， 那么凌衣也就不会在对方动手前太快收网。 ——鱼没完全进来前贸然发力，万一让他们跑掉可就丢脸了。 她不打算亲自出面，也不打算直接通过主人来召唤老萧那边的渠道，但一样有办法将约翰等人一网打尽： cia的特工们编织的计划，总是过于繁琐，有些地方堪称画蛇添足。 如果一切顺利，当然是天衣无缝，可万一某个环节上‘不小心’出了纰漏呢？ “目标过来了，准备到桥上...” “联系那个倭国人。” 浑然不知的情况下，面包车停在了码头附近一个偏僻角落，乔看着pda，继续遥控。 约翰赶忙抓起通讯器，复述搭档的命令。 “很好，他过去了……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志得意满的笑容，还没在脸上停留两秒，乔就立刻变了脸色： ——刚刚收到命令、发动重卡驶出小路的高木，还没转向进入滨海大道呢，就出现了意外！ ——百吨王的变速箱似乎发生了故障，车速、方向在瞬间卡死，任由高木怎么打方向盘、踩刹车也无济于事，像是失控的导弹一般、笔直撞向大道中央的混凝土防护栏！ “嘭！” 刚刚发动没多久、车速都没提起来的重卡，一头栽在防护栏上，没法把它撞开，反而被厚实的水泥防护栏直接拦下。 整个车头前脸，像是被巨人拍了一巴掌似的，直接就瘪了下去。 大车的驾驶位本身就高，平衡很差，高木在撞击的瞬间当场飞出了座椅、一头创在前挡风上。 脑袋砸在玻璃上、装出一圈圈裂纹的同时，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接昏死过去。 失控的车身也由此在道路上滑了一小段距离，就打横停下。 突然的‘失控车祸’没造成除了高木之外的任何伤亡， 倒是搞得后面被拦住的许多小车司机们一脸懵逼。 望着重卡驾驶室玻璃上的血迹，面面相觑。 “这是搞什么鬼？” “我草，出车祸了！” “叫救护车啊！傻愣着干什么？...卧槽，这么多血？！人不会没了吧？” “唉，后头的停一停，别他妈摁喇叭了...没看见这边出事儿了嘛！” “……” 滨海大道穿过大桥，贯通市中心与港区\/工业园区，本身就是青城流量最大的干道之一。 冷不丁有辆百吨王像是喝了假酒一样闷头创死在路中间，一下子惊到了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 距离这里不到一公里，就是工业园区的派出所。 很快，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就开始往这里赶来。 高木捡了一条命，在昏迷状态中毫无反抗能力地就被救护车运往医院。 可这对行动组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有活口落到对方手里，还不如当场撞死了呢！ 虽然在车祸的一瞬间就因摄像头被撞毁，而失去了那边的信号。 但约翰二人哪还能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狗屎！我就知道倭国人没一个靠得住！” 约翰气得破口大骂的同时，乔眉头紧皱，在平板上操作着， “见鬼，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差错？而且...到底是他一时操作失误，还是出了机械故障？” “忘了保养呗，还能有什么？我就知道这个jap办事不靠谱...一天天地就知道坐在那抽闷烟装深沉，不知道把家伙什给伺候好！”约翰余怒未消，继续大叫着。 高木这突然间的掉链子，可是把他们仨都给害惨了。 ——目标大巴也在过桥的车流中，被突然撞毁在路中央的重卡拦下了。 但后者此时已经失去了控制能力，哪还能继续进行下一步计划。 “那也就只能……法克！” 乔看着被打横重卡拦下的那堆私家车，以及私家车后方两个身位处的大巴，咬咬牙，目露凶光，直接摁下了钢卷约束装置的释放按钮…… ……但后者却毫无反应！ 乔悚然大惊，瞬间只觉背后发凉： “不对劲！我早该知道，有人动手脚了！” ——事先准备好的载具突然出问题了， ——秘密部署的机关也同样出差错了， 可一不可二，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话说那可都是他们精心设计并布置的，而且这几天里也都有维护，细心备至保护着不让它们出差错。 结果临了了还是一个接一个拉胯，这除了人为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而如果是这样... “法克、法克、法克！别管那边了，我们得赶紧转移！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意识到有人已经盯上了他们，甚至都能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被他们一直监控着的载具，乔吓得手都拿不稳平板了，额头冷汗如开闸般流淌： 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破坏掉最关键的袭击载具，岂不是意味着对方对他们的监控手段很清楚？ 弄不好...他们甚至知道己方的藏身手段，还知道自己在哪！ 对一个在境外秘密行动、而且还是专门‘干湿活’的特工来说， 安全屋、秘密载具、或是自身所在地暴露，基本上与死到临头无异！ 尤其是在内部管制力量无比强大的华夏。 就好像见光死的虫子一样，黑暗是他们唯一的庇护之所。 一旦被人发现，被探照灯笼罩，那就彻底完蛋了——远在海外的组织，根本没法搭救他们！ “快，快去码头，找脱身载具……快啊！”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约翰的脸色也一阵发白，焦急地连声催促司机。 谁料，后者看起来比他还惊恐，豆大的汗珠从额角落下，声音都变形了： “我...我已经很快了！但...该死的，它发动不起来！” “嗤嗤嗤...” 这时候，不光司机，两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引擎发动不起来、轰到一半就熄火时，那股特有的怪声，清晰可闻。 无论司机怎么拼命轰油门，怎么换挡，它就是毫无反应。 不停地吞火，始终没法顺利启动。 “怎么会，刚刚还开得好好的啊！” 司机满头大汗地不停操作，终于忍不住绝望地大叫起来。 “完了，全完了...” 约翰二人更是脸色惨白，只觉大祸临头： 一次是误会，两次是巧合，三次还能不是人为？ 可笑他们还是中情局的精英，连自己的载具被人动了手脚都不知道！ 只是...谁能料到，对方居然如此神通广大，手脚做得这么巧妙？！ 刚刚从停车场开过来的时候还没任何问题，怎么现在直接就抛锚了？ 第83章 全军覆没，林奇的报复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来不及去思考哪个环节被动了手脚。 面包车熄火之后，车内三人就立刻看见， 有几道人影，从边上的集装箱堆后头绕了出来。 几名手持大型透明防爆盾、制服上有‘星环防务’字样的壮汉，呈品字形，从三个方向包围了这辆抛锚的面包车。 “damn you piece of shit！” 慌乱之中的约翰，隔着车窗看见对方脸上那猫捉老鼠一般戏谑的笑容， 满脑子都是被人戏耍、羞辱了的愤怒， 暴怒之下，抄起腰间的手枪，一把推开车门， 准备拼死一搏、强行杀出条血路： “该死的猴子，你们别以为拿着几个破盾牌就能——呃呃呃呜呜哦！” ——约翰嘴上骂着，动作却很机敏，一手持枪、将半个身子藏在车门后做掩体，可没等他另一条腿从车上迈下来，一道拖着导线的电极头就从对面那人的防爆盾后飞出，准确地命中了他的胸口。 “额呃呃呃！” 刚刚还口出狂言的约翰特工，瞬间被泰瑟枪电得打起了摆子，口吐白沫之余，手中的m9手枪也掉到了地上。 “……” 另一边，注意到搭档的下场，再看着窗外那几个黑洞洞的霰弹枪口，乔和司机都默不作声地选择了放弃抵抗。 举起双手，被人押下了车。 “搞定。” 何子纯关闭泰瑟枪，收起导线，很不屑地撇了撇嘴： 就这？ 这三脚猫功夫，也学别人来搞恐怖袭击？ 我呸！ “我抗议，我们是米国公民，你们不能这样子对待我！” 被一帮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押解搜身、又被一堆黑洞洞的枪口怼着脑袋， 接受过专业训练、三人之中最资深的乔还好说，属于非战斗人员的司机就真懵了， 六神无主，情急之下什么话都往外倒。 这种无力的威胁对何子纯等人自然没用，反倒是把乔给气得无奈地闭上了眼。 “米国人？老子打的就是米国人！” 王天宇一边给他上铐、戴头套，一边冷笑道， “看在你小子交代得这么痛快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跟国安的同志们喝喝茶吧，他们见到你俩怕也是高兴得很呢！” ... 可怜山姆大叔与林总裁的又一次交手，还是以前者的完败告终。 为了这次行动，中情局派来的可不止一个行动小组。 乔带领的只是一线行动组而已， 为了给他们提供情报、分析局势、传递信息，后头还有好几个信息处理小组、十几个战略顾问在出谋划策呢。 其中，本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是cia亚太分部战略情报局局长托马斯·庄森， 不过这位和他的心腹们都呆在横滨，并不会到现场指挥。 并且庄森局长也只是挂名而已，真正做事的是他手下的参谋。 这些人和局长一样，都在位于横滨的亚太分部总部大楼里待着，高枕无忧。 ...但前出到华国境内的所有小组，无论是一线行动还是情报处理，全都在乔三人落网之后、被顺藤摸瓜地抓了出来。 ——以凌衣的能力，无论是多牛逼的特工、多厉害的间谍，到了她手里，除了乖乖地倒出所有情报以外，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可怜乔组长干了二十多年的湿活，也算资深老鸟，本来还想表演一把坚贞不屈呢， 心说‘就你们这帮搞笑的‘公司保安’也想审我？’ 回头反咬一口‘私设武装分子’、‘滥用私刑’，星环集团上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谁曾想凌衣问都懒得问，把‘脑波控制器’往他脑门上一扣，后者立刻翻了白眼，就差把老婆的底裤是啥花色都一股脑交代出来了。 至于什么联系密码、秘密频道、接头地点、人员花名册之类的玩意儿，自然更不用说。 由于星环防务这边消息保密做得比较好，而且凌衣同时部署了多个抓捕组，一拿到情报，另一边立刻开始动手。 那些好端端呆在安全屋里、还在等前线消息的特工们，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全数落网。 cia在整个江北地区的情报网络，本来就都集中在作为省会的青城市内，这下被连根拔起，场面瞬间就垮掉了。 ‘江北情报网集体失联’的消息传回东京去，庄森局长直接就抑郁了。 跟个老婆被野男人拐了的中年大叔似的，抱着脑袋，一脸费解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个byd星环集团到底是有什么魔咒啊！ 简直就特么像是个黑洞一样，所有派去那里的情报人员全都有去无回。 而且也一点像样的消息都传不回来，搞得连他们怎么扑该的都不清楚！ 无论是伪装一流的‘燕子’，还是资历深厚的老鸟特工，一个个的都仿佛在扎堆表演阴沟翻船一样，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栽在了那边。 最可恶的是对方从头到尾还没吃一点亏，别说折损人手，连钱都没亏过！ 辛辛苦苦制造的舆论攻势，变成了他们给反向刷钱的助力； 好不容易培养起来、埋伏进去的情报网，也在一天之内瞬间整片垮掉。 如此恐怖的损失，意味着过去十几年的渗透全面报销。 最起码在江北省及周边地区，远东分部已经拿不出任何可动用的人手了。 这个噩耗，让庄森局长彻底麻爪。 自闭式地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半天都不出来。 “砰砰砰！” 但没等他emo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很粗暴的敲响了。 “谁？！我不是说了没事别来打扰我吗！” 这种情况下被打扰，庄森局长更是愈发暴躁。 可没等他发作，推门进来的人手中所拿着的东西，就让他表情一滞。 “托马斯·庄森，根据兰利总部的命令，你的远东分部战略情报局局长职务已被解除，将于明日被调回本土档案管理处任职。 这是克雷齐局长亲自写的调令，你的那些丑事让局长阁下分外蒙羞。” 来人面无表情地说着，他递上来的档案让庄森只看了一眼、血压就飙升： 那是他在驻日期间屡次寻欢作乐的‘作案证据’，桩桩件件无比翔实，甚至还有图像和视频... 连庄森某一次和倭国某位国会议员一道去大久保猎艳，带走一名国中女生并一道去宾馆里‘享用’的龌蹉事迹，也赫然在其中... 这些最见不得光的东西，原本被庄森藏得比自己的贪污小金库还深。 如今却冷不丁在包括倭国、米国在内的多家主流社交平台上齐刷刷曝光。 仿佛一颗核弹投下，舆论一时间大哗。 甚至压过了稀宗儿子的那点破事，让整个西方世界舆论界都颇为震动。 “法、法克！” 处在风暴中心的庄森，得知此事，更是急火攻心。 只觉热血往头顶涌来，眼前天旋地转。 来不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来传达调令的中情局干员怜悯地看了地上一眼。 他知道，这位前局长大人算是到头了...不止是政治生命。 与此同时。 这个消息，自然也早就传到了林奇那边。 后者只是很随意地看了一眼凌衣交上来的档案，就把它重新放回案头。 不过是又干了中情局一次、顺带解决点老是恶心自己的‘小麻烦’罢了。 不值一提。 话说林大总裁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他不去搞米帝就算了，米帝的人来惹了他，还想平安落地、什么代价都用不着付出？ 哪有那么好的事。 其实对方也的确输得不冤。 要知道这可是代表未来世界高精尖科技的专业合成人、带着一堆的精锐退伍军官，一块专门伺候庄森局长...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局长阁下这福气还能小得了么？ 林奇现在也确实顾不上管凌衣与‘境外势力’之间的猫鼠游戏。 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关注： 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生产，‘star-1’锂空电池和‘脑机转译端子’的生产线均已成功通过验收，顺利实现稳定量产合格产品。 第84章 锂空电池供货，脑机转译端子开始量产 说起来，锂空电池产线其实比转译端子布局更早，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统一进度，主要还是因为前者有大量的‘外来技术顾问’参与。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技术顾问的水平其实都是比黄厂长手下的星环动力原厂员工们更强的。 但他们来这是帮助为主、取经为辅。 整个产线的安装、调整、试运行过程，多少有点‘教学示范’的性质在内。 故此，虽是让双方员工们都学到了更多的技术，却也多多少少放缓了一些进度。 而脑机端子那边由于非常隐秘，有高度保密需要。 整个产线其实是凌氏兄妹带着第二批合成人们一块搞定的。 只有在测试虚拟游戏那一块，才引入了那一百号‘顾问’，而后者属于星环娱乐从老萧那边接收的派遣工，与星环信息无关，故此接触不到最核心机密... 这才导致一前一后布局的产业，最后在同一时间集体完成。 “目前情况怎么样？” 林奇翻阅着报告，随口问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姜黛儿接过他递来的文件夹，统一整理好放回桌上：“都在稳中向好。” “根据你之前的安排，第一批锂空电池，基本上都用来应付国防部的订单了。主要以作为车载、机载动力的大型型号为主，按你的要求，每台七千块，基本上也就是成本之余赚点加工费；” “相比前者，用于手机、手表、平板等移动设备与智能穿戴的小型及微型型号，目前产量比较高，满足国防部订单之余，也按你的指示，直接囤在集团仓库里，等待后续用于其他产品...” 姜黛儿说着，歪头看了他一眼：“打算先搞什么？直接利用这些技术来做手机？” “那个不着急，还是先搞光刻机吧。”林奇点头道。 “……” 姜黛儿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拍了他一下。 “手机毕竟是大众级消费电子，牵扯太广，不光是性能，大部分消费者还是会看牌子的，” 随口开了个黄腔调节气氛，林奇不以为意，继续思索着： “当然，性能足够强大的情况下，消费者也不只会看牌子……但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价值： 一口气把性价比拉高到超越市面上所有竞品的地步，除了会干死一堆友商，影响国内正在慢慢崛起的消费电子产业，还有啥用？” 的确，林奇不急着倒腾智能手机、智能手表、平板电脑这些玩意儿，很大程度上就是不想去和国内同行进行内卷式竞争。 他想赚钱，有一万种法子，最不需要去做的就是内卷。 这和游戏开发可不一样。 电子游戏是虚拟产业，不仅一本万利，做得好就不愁卖——市场很难饱和。 而消费电子行业怎么说都是正儿八经的实业，市场份额竞争是非常激烈的。 这种情况下，技术成本、材料成本、员工成本都很致命。 顶配机型的利润固然丰厚，但绝大多数普通厂商都是靠性价比、靠走量来经营。 靠未来世界的电子技术，林奇的确可以拿出很夸张的机型，足够把苹果华为三星之流爆得妈都找不着。 ...但这有啥用？ 除了垄断市场以外，一点好处都没有。 反倒是会搞得一大堆厂商破产、一大堆打工人失业。 在其他类似领域，也是同样如此。 所以林奇直到现在，都很不喜欢搞类似于手机、电脑、汽车这种在工业领域最下游的‘集大成类产品’。 在这种门类上垄断大部分市场，且不说国家会不会允许他这么做而不下场，就算是能容忍他这么搞，毁掉国内辛辛苦苦靠拉动内需营造起来的产业生态、饿死一帮打工人，对林奇而言，也是毫无意义。 话说他本来也压根看不上这点垄断收入。 ...再说了。 垄断下游，哪有垄断上游牛逼？ 宝马，奥迪，奔驰再怎么牛逼，遇到博世不是一样自觉矮一头？ 果、华、星这些再怎么名声赫赫，不一样是阿斯麦、尼康、佳能这帮光刻机生产商家里养的猪？ 上游产业，尤其是核心配件的上游产业，对下游的控制力和影响力是碾压性的。 就好像十几年前国内汽车怎么搞都搞不起来一样——三大件你一样都没法自产，相当于压根是个做来料加工的，这样的公司哪有前途？ 别说定价权，议价权都不在你手上。 完全是任由上游供货商宰割。 用坊间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脖子掐在别人手里’。 事到如今，哪怕从汽车三大件，到光刻机，换了又换，华国也始终有些地方，脖子被人掐在手里。 林奇之所以布局电池，就是要改变这样的现状， 并且还要反向操作，利用新能源产业革命来弯道超车，反过来掐洋人的脖子。 因此，他目前也不急着主动去推出消费电子产品，更倾向于向对国防部供货那样、为国内供应性价比优良的核心配件，让后者放开手脚干、去冲击洋人的市场。 之所以囤着小型、微型的锂空电池不卖，并不是要自己内部消化， 而是要备好货，再找上足够多的国内下游厂商，然后同时统一供货、一口气形成大规模的新品潮。 这样才有更多的实际意义。 在这边的目标基本完成之后，他自然就该往下一步走了： ——电池是智能设备不可忽视的核心配件之一，芯片自然也是啊？ 话说在芯片上动手脚、破坏欧美在这方面的技术垄断优势，那可比在电池上倒腾远要更致命嘞！ ... ... “凭什么不让我们拍？” “这儿不是公共场合吗，我们想干嘛就干嘛！还讲不讲人权了？” 江景大厦，星环集团总部门前。 由于在姜黛儿的操作下，大厦一多半的楼层都已经更换租客、被集团租下，以前的安保公司也被替换，直接由星环防务来提供安保。 ...考虑到子公司不停增殖，业务量暴增，林奇打算回头等其他公司达成统一意见搬走，就要与房产商磋商，把整个大厦全部买下，作为总部大楼。 目前还有十几家公司的租期尚未结束，所以里面不全是星环集团的人， 但在一楼几个门岗处站岗的安保人员，已经全都换成了王天宇手下的兵。 面对挥舞着手臂，身后跟着摄像师，一脸愤怒的网红蛇精妆女子，他们不为所动。 只在前者试图绕开安检机器、冲击关卡的时候，面无表情地举起防爆盾和捕人叉，以直接行动威吓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 第85章 拙劣的把戏，被鼓动的炮灰 ...实际上也不能说有多莫名其妙。 自从最开始的‘燕子消失’事件之后，江景大厦在这一个多月里，隔三差五就会迎来一些来历不明、动机不纯的‘访客’。 有来上门取经的‘友商’； 有想采访的‘自媒体博主’和‘自由记者’； 还有莫名其妙想来实地取景的‘视频主’。 不能说全都有问题。 但里头的确混了很多心思不纯的家伙。 ...这也是包括cia在内各国情报机构的惯用伎俩： 真真假假，浑水摸鱼。 不光那些有问题的人是他们主动派过来混入其中的，连那些没问题的人也是他们通过各种手段鼓动起来的——靠利诱手段怂恿别人往前冲，自己混在里面趁机破坏，这是传统艺能，不能说不会。 很多被所谓‘金主’、‘粉丝’怂恿起来的视频主，其实还真就没什么其他心思，真是想采访一下这个在游戏业界声名鹊起的明日之星而已。 亚太分部战略情报局，也是故意鼓动这样的‘热心观众’来冲锋陷阵： 这样搞，目标应对起来会非常麻烦。 人家本身就是支持你们星环集团的，来采访也是一片好心，为了要素材做节目，本质上还是自带干粮帮你做宣传……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恶意，纯粹是做好事。 连这样的人你都拒之门外，甚至一棒打死，你们公司的舆论口碑还能看么？ 凌衣对局长阁下的套路心知肚明。 ‘打着好心办坏事’、‘混在人群里打着红旗反红旗’这种事情，欧美情报机构本就是驾轻就熟。 二毛不就是这么被他们折腾废的么。 颜色革命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米帝战略渗透思想的集大成理论，无论是针对国家还是针对企业都可以完美套用。 ...无奈的是，这一套对付星环集团毫无成效。 浑水摸鱼能奏效，那是因为人看不穿浑浊的水体里究竟有什么。 但面对一个单方面信息透明、完全无视一切伪装与蒙混手段的对手，这套路就变成了大白天穿着夜行衣上街。 纯属搞笑。 凌衣用不着管庄森局长的渗透策略，她只管好声好气地应付了那些真正的亲善媒体、全程确保他们接触不到任何林奇要求不准泄露的机密、挨个礼送出去。 回头就直接把口袋一收，局长阁下派来的暗子一个也都跑不出去，全得乖乖地去老萧的审讯室里‘喝茶’。 ...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在这方面屡次渗透、屡次失败。 才逼得庄森局长急火攻心，一口答应与军方配合、开展奥康纳上将的所谓‘全面报复’策略。 然而... 报复失败。 还把自己个儿给赔进去了。 cai那边，自然就更加气急败坏了。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了这么一堆人来闹事，连凌衣看了都只能摇头。 这压根都不能算攻势，只能说是在粪坑里撒泼打滚、糊自己一身屎然后甩出去恶心别人。 纯粹是输急眼之后的无脑行为。 莫非庄森被解职之后，那边剩下的人都已经没有一个带脑子了吗？ 安保们都懒得去架住这帮人，冷眼旁观了一阵，很快就有穿着黑西装的男子从楼里走出，走向还在骂街的女‘主播’。 “这位女士，发泄得差不多就不要再闹了，” 黑西装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倒是话里的意思不客气得很， “要不然，我只能请你和你的同伙们一块到一个可以让人很快安静下来的地方去休息一下了。” 不说同伴，也不说助手，直接一个‘同伙’，摆明了就是懒得管对方什么想法，一口戳破本质。 感觉被羞辱了的女网红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什么人？有权力这样做！”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没有王法了！” 边上一圈吃瓜群众本来还看得津津有味呢，这嗷唠一下子，搞得不少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说到底，老百姓不仅习惯从众，还习惯同情弱者。 这种习惯式同情还都是非常盲目的——大众其实不会去管对方客观上是不是真正的‘弱者’，‘好人’，只要两者相争，其中一人调门低、被压制了，他们就会本能地偏帮这一方。 无关什么对错好坏，纯粹就是觉得谁委屈谁有理、谁强势谁就不像好人。 所谓‘按闹分配’也是这么个道理。 一看黑西装口气如此强硬，不少人指指点点起来。 意思这人看起来像是当官的，莫非是仗势欺人？ 后者并不解释，只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身后。 一块挂在门岗后方、大门外侧的墙壁上，非常不起眼的牌子： “我当然有权力这么做，任何一个华国公民都有配合组织接受调查的义务 ……好好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牌子不大，就像是所有单位门口都会贴的那种，上头的字还挺密，更让它不显眼。 以至于人来人往的，几乎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它。 但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吃瓜群众们的窃窃私语一瞬间就消失了： ——华夏国防科工委合作单位； ——总装备部对口国防供应企业。 两个吓死人的名头，分别标注了对应的颁发单位和日期。 注意到这一点，再联想到女网红以及手下一帮人反复强调‘要进入大厦’，以至于为了这个多少让人莫名其妙的目的、态度强硬到堪称胡搅蛮缠的地步，却对进去的目的含糊其辞……这个表现，就不由得让围观群众们深思了。 说到底，江景大厦虽然是青城的地标性建筑物，可也就是一座标准的商业写字楼而已。 尽管大伙很清楚，在这个年代，网红这种无孔不入的生物，已经感染了蓝星从北极到南极的几乎所有地区。 哪怕离最近一块陆地都远隔七千多公里的太平洋深处，都能有不怕死的人去直播‘探险’……至于什么医院、墓园、废工厂之类的就更不用多说。 但大众同样清楚，作为流量生物，没有看点、找不到乐子的地方，主播们是压根不会去的。 而江景大厦别说什么网红景点，里头连间饭店都没有。 从一楼到最顶层的七十二楼，全都是标准的办公区，除了格子间就是会议室……这有毛线可看、可播的？ 嫌作为直播观众群体主力的打工人们白天不够累，晚上好不容易想消遣消遣、还要让他们看着格子间犯ptsd？ “...闹了半天，原来是行走的五十万...” 想通了这一切，人群里立刻传出了冷笑声。 第86章 行走的五十万，弃子的下场 有人刚刚还满面同情，现在变成用鄙夷的眼神看向那女网红。 大是大非，吃瓜群众们还是很分得清的。 不了解情况、被人忽悠，差点当枪使，也就算了。 搞清楚对方是什么成色之后，围观群众连上去帮忙逮人的心都有了。 “小瘪犊子，想干什么去呀？” “把话说清楚再走也不迟啊，真要是冤枉你了，不用那边的警察同志负责、我亲自给你磕头道歉！” 还有两条大汉从人堆里钻出来，一个箭步堵住了刚想后退的那个‘摄影师’。 后者看看前面的雇主，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黑西装，正慌得一比呢。 见有人凑上来，下意识就推搡了一把。 两条操着东北口音的壮汉，也不惯着他们。 一人劈手夺过摄像机放到一旁，另一人上去就是把摄影师的胳膊往外一搂，直接把人当场摁那儿了。 “好！” “就该治治丫的，五十万还敢跑出来赛脸了，瞧把你们这帮狗东西给惯得。” 眼见着摄影师被摁住了，人堆里不仅没人上去帮忙解围，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搁那鼓掌喝彩呢。 “我、我抗议，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 看见手下被控制住了，黑西装又带着人慢慢走过来， 那原本天不怕地不怕、见了保安和协警都无所畏惧的女网红，终于有点慌乱阵脚... ——册那，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了这里没什么人关注，随便唬两句就能应付掉那边臭打工的保安吗？ 闺蜜也没跟她说，这鸟不拉屎的外地小城市里的乡毋宁公司，居然会有帽子监控、有国安盯梢啊！ 在她的想象中，自己好赖也是有几十万粉丝、在洋抖、蓝鸟、ins上都有不少拥趸的‘国际化网红’，去外地一栋写字楼里偷偷拍点照片而已，又不是什么军事禁区，随随便便就能搞定了。 别人也就算了，她这种‘知名人物’，难道还不能有点特权？ 谁曾想... 一切都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当初拜托她的人也没有提到这边居然这么麻烦！ 情急之下，还从兜里掏出来个证件，仿佛公知的‘护照护体神功’一般高举过顶： “你们无权处置我，我可是米国公民。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而且我回头就会以暴力执法控诉你们，都悠着点！” ...话说这一堆台词，也算网红小姐的毕生所学了。 就差没现场打开她最爱看的那些短剧现场背一段。 黑西装注意到她手里的小本本，定睛一看，都差点没绷住。 好容易才控制住表情，耸了耸肩开口道： “首先，即使你真的是米国公民，现场出示绿卡或护照，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请你去‘交代情况’。” “我们不是公安，是华国国安。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在华国土地上豁免我们的调查。” “其次，这位...孔女士，您难道不清楚旅游签证和护照的区别？” 黑西装叹了一口气，“总不能办个旅游签证、去米国玩过一趟，就有资格说自己是米国公民了吧？那样米国移民局怕是会崩溃的！” “……” 见最终手段都不奏效，女网红直接僵住了： 天可怜见，她倒是真想出示绿卡啊。 话说要不是为了那玩意儿，她至于这么胡搅蛮缠么！ ...归根结底，亚太分部动员这些过去潜藏在华国境内的‘亲米人士’，只是为了充当搅屎棍、用来给星环集团制造麻烦。 能成属于上帝显灵，不能成也无所谓——‘事成之后给予绿卡’只是吊在驴子面前的那根胡萝卜，不会真给她们吃上的。 就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公知达人、女拳大v、国际化网红之类，在他们眼里都属于纯纯的社会垃圾，除了能用来恶心华国政府以外，根本毫无用处。 远程投放点狗粮养着也就罢了，不可能真接回自己家里的，要不然不得被上司克雷齐局长给骂死： 国内都一帮牛鬼蛇神看着碍眼呢！ 南方边境打击偷渡都快搞成地道战了！ 还嫌不够乱、亲自往里头引进？ 议员老爷们会把咱们的屎都给骂出来的啊！下个财年的经费还想不想要了？ 正好现在，江北周边地区的情报网完蛋了，想重建不知要猴年马月。 曾经负责这一切的庄森又倒霉地被解职了。 继任者赴任之前，庄森的心腹们干脆发动这帮家伙去搞自爆式袭击。 横竖是一帮弃子而已。 趁此机会一口气全丢出去，也算卸下个包袱。 要不然老是被他们隔三差五地问什么绿卡了入籍了，也是很让下面对接的情报人员们心烦的。 话说这也算物尽其用了。 ...可怜弃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弃子，兴高采烈地就冲过去了。 直到被一群彪形大汉夹住，架到警车上，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一开始就没打算兑现给她的约定。 “好了，请安静下来，老实配合我们的调查，就不会吃任何苦头。” 黑西装对这种‘事前指天骂地’、‘事后瘫软如泥’的模样，也见得多了，明显是没少和这种吃里扒外的货色打交道，表情很平静， “我国是法治社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从女网红的手机上搜索到可作为证据的消息，他毫不意外地耸耸肩。 一挥手，示意把人带走。 同时向周围的人群、尤其是那两个助拳的壮汉点了点头： “感谢各位对国防工作的理解和配合，也麻烦各位点到为止，不要进一步传播这边的消息。” 边上也有挂着星环集团胸牌的工作人员出来打圆场： “星环集团不是军事禁区，但作为国防供应商，确实有些‘过于先进、不便展示’的部分。时机合适的情况下我们会在展会上对外公布，目前的话还是请诸位配合一下，理解万岁嘛。” 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客客气气地拜托了，吃瓜群众们也都从善如流。 刚刚还举着手机录视频准备发发抖音的，也都顺着台阶下，直接删掉了。 人家也没有强行挨个查的意思，配合配合就得了呗。 吃瓜群众们嘻嘻哈哈一阵，在边上看着一脸惶然的女网红被押上车，毫无同情之色，反而对着驶离的车辆指指点点，颇有意犹未尽之感： 说到底大伙心里头都是有杆秤的。 ‘刺探国防机密’这种东西，在华国大众眼中，那属于最臭不可闻、沾都不能沾的玩意儿。 都刺探国防机密了，说不是想里通外国，也没人信啊！ 第87章 路遇怪事，奇葩院长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大伙都清楚现在的好生活源于什么，也都清楚该如何去保护这种生活。 华国的伟大复兴，是靠军事实力来支撑的。 军工企业主动开航展，那是配合官方命令，向民众展示军改成果，威慑不怀好意的境外势力。 但若是有人偷取军工方面的情报、往外泄露...那都等同于叛国了。 没有一个人认为这种行为值得同情。 众人慢慢散去的同时，还多少有种‘参与抓获间谍’的成就感，很是意犹未尽。 另一边，消息传到乘车出行的林奇手上。 后者也只是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已阅’，就将手机放回一旁。 ...cia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顶多也就是这样感叹一下。 这种猫捉老鼠的小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负责吧。 “对了，那边出了什么事？” 崭新的迈巴赫s600驶过街角，刚好赶上红灯。 等红灯的闲暇，林奇扭头看见，不远处一座像是拆到一半的建筑物前、有很多人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几个明显是地方官员的家伙，在满头大汗地解释着。 最奇怪的是，并不是官员和老百姓之间在争吵。 而是前者在‘内讧’，后者围成一圈在边上看热闹。 驾驶座上的凌昊默默地偏过头，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眼底深处，有很虚幻的幽绿色字符如瀑布般刷过： “根据他们的谈话内容来看，这是在一家养老院进行搬迁拆除的时候，发现了一起腐败案件，上级机构的巡视官员正在对本地当局官员问责。” “...嗬，这么乱？” 华国人骨子里的看热闹本能瞬间发动，林奇立刻决定先看热闹，过会再去未来世界也不迟， “咱们过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迈巴赫转向开过去，在路边停下。 林奇摆摆手，示意凌昊不要摆出那堆行头来。 后者会意，作出稀松平常的姿态，跟在林奇后头一块走到人堆旁。 仿佛一个一时兴起来看热闹的普通老外。 外围的吃瓜群众注意到他们，看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继续回过头去看热闹。 林奇背着手旁观一阵，很快搞清楚了原委： 对面这片围上了蓝铁皮、大致准备要拆的建筑，是青城淮阳区第三人民敬老院。 成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是市内许多国家慈善总会定点举办单位之一，专门负责养护周边地区‘条件较为拮据’的病、退老年人。 敬老院本身就不是什么有轻松享受的单位，毕竟照顾老年人的难度可不是一般大。 若是勉强还能生活自理，那还好说， 但都这把年纪了，谁还不是一身慢性病， 入院时还能动弹的，没两年也就下不了地了。 加上三院还是国家慈善总会旗下的，上头命令要优先接收病、残老年人，工作难度就更是可想而知。 没点热心精神的，一般在这里干不久。 好在作为公立单位，也不用太考虑盈利和成本之类问题，几十年来，也一直维持到了如今。 作为一个很没存在感的单位，平日里也没人会注意一家敬老院怎么怎么样。 但现在淮阳区这一块要拆了，具体拆的是解放路这一带的老建筑群，八十年代修建起来的第三人民敬老院也在其中。 毫无疑问，普通人碰上拆迁，可以拿补偿款或是补偿房、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这些公立单位，一般也很难会直接裁撤，就需要将之整体搬迁。 搬都搬了，刚好还赶上上级巡查组例行到青城。 封停过程中顺带过来清查一下院内资产，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这一查就直接坏事了： 账上老大一堆窟窿，怎么找补都找不平。 “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由于边上都是人，林奇也不打算让凌昊去扫描，随便抓了个路人就问。 很显然，吃瓜群众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给不明真相的人科普瓜，路人也不管这家伙认识不认识、搭话唐突不唐突，很快乐地就开始给林奇介绍前后经过。 被抓出来贪污的人，是现在这任敬老院院长。 这老梆子原来是省作协的，因为某些很奇葩的原因被清退出来，兜兜转转跑来管敬老院，属于是不知道惹了什么事、被一脚踢到八竿子打不着还吃力不讨好的闲差上。 当了六年院长，他又一次捅了娄子，而且还是很奇葩的篓子。 “这个老吕头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挪用上面拨下来的慈善款，拿来修园子。” 路人用一种有些压抑着幸灾乐祸之感的预期，神秘兮兮地和林奇说着。 “修，修园子？” 林奇听得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玩法？ 如果说是贪污公款、往自己口袋里揣，又或者拿去包二奶、贿赂别人之类，他都好理解。 就算买艺术品了、搞投机了、买房买车了、赌博溜冰了...也差不多。 这都属于比较的常见操作了。 但这修园子... 什么小众词汇啊，这院长难不成是老佛爷的转世灵童？ “谁说不是呢，一般人哪能理解得了奇葩的想法？爱看漂亮小姑娘的干部我见多了，爱修雕像来自己观赏的干部，我活了这么多年也还是头一次见。” 边上有个半老头子适时插嘴，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摇了摇头。 ——这位被称为‘奇葩’的张老院长，是个口味很小众的艺术爱好者。 别人都喜欢琴棋书画，了不起玩点古董珍玩。 他倒好，喜欢雕像，尤其是人像。 最开始是花费自己的资产，从各种古董艺术品交易行少量购买， 但古今中外那些雕塑大师的真品可不是小数目，哪怕相对字画冷门点，价格也都非常离谱。 张院长尝试过偷偷挪用善款，私下购置了几件。 尝到过甜头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接二连三地搞。 眼看着账目上的缺口越来越大，他又不是财会出身，不知道怎么平，一天天提心吊胆。 结果前两年刚好给他赶上创城行动，青城各大企事业单位，到处都在折腾美化工程。 张院长便灵机一动，尝试在里面做手脚： 利用参与创城的名头，修缮了养老院的楼房，花大钱修起了附属花园； 还假公济私，以‘参与美化环境项目、加强三院精神文明建设’为由，邀请青城出身的雕塑家曹梦元过来，在附属花园里设计并主持修建了许多人像。 第88章 侵吞资产，善后难题 “曹梦元，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 林奇闻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本地人嘛，估计都听说过，他发迹之后到处卖书，没少被咱们这里的学校请去做什么演讲...” “哦，确实，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 林奇点了点头。 之前在高中的时候，的确是‘被自愿’听过这人的演讲。 不过他有印象的并不止这一点： 每次去寰宇集团那边交易的时候，他在vip会客室里闲着无聊，都会翻看集团旗下古董拍卖会的清单。 其中某次，就看到过曹梦元创作的雕刻艺术品。 由于见过这人，还是同城老乡，林奇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很深刻。 也没想到一千多年后，这位离开青城之后寂寂无名的‘老乡’，居然还有作品存世，甚至还成了身价不菲的古董，被一堆附庸风雅的星际土豪们买回家收藏... 话说这也真是世事难料、沧海桑田了。 ...至于现在，这位曹先生的作品还是不怎么出名，叫不上价。 由于这一点，他也没到像其他知名艺术家那样可以拿腔拿调的地步。 但凡有人发来单子，都接的很殷勤，基本上不是太过分的题材都会接。 等于说名气虚高，出场费还比实际要低一档。 张院长也是因为这一点才看中他。 他给三院创作的这些雕像，就跟那些公园里常见的，当地知名历史人物的雕塑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相对常规人像，个头不小，普遍放大到两三米高。 最特殊的还是它们的材质： ——为了平账，张院长直接采用汉白玉和大理石来修筑。 对外也是这么报账的，直接加进美化工程的支出里。 实际上……这顶多是一层薄薄的汉白玉外壳。 里头填充廉价的人造聚合物材料。 为了分摊风险，他不仅修名人的，还修了一堆领导人的，建国初和当代的都有。 但凡有人问起来，觉得慈善机构搞这种表面工程是不是不太好，他直接左一个‘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右一个‘强化并坚持党的领导’的大帽子扣下去，哪怕是院里的其他干部都只好闭口不言。 ...政治正确这东西，又不是只有米帝才有。 为了预防上面的调查，张院长回头又把一大半的雕像都收到库房里，只摆几座出来展示，免得被外面说闲话。 不得不说，即使已经绞尽脑汁精心设计过了，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张院长的平账手段依然还是很糙。 拿这种不好辗转腾挪的大件来平账，那不是闹着玩儿吗？ 压根就经不起查。 能平安无事地掩饰过这两年，说白了无非是靠着三院这种单位没什么存在感、平日没人会过多投来关注罢了。 但张院长并不这么认为，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本来打算搞定这个大工程之后，就设法慢慢抹去马脚，等几年就把东西都送去‘折旧回收’或是‘报废处理’，来个死无对证。 但风平浪静久了，他也就渐渐忘了这茬，即使偶尔想起，心里头还颇有些洋洋自得。 好死不死，突然接到拆迁的消息，又突然被中央巡查组走访。 整个场面一下子兜不住，完全曝光了出来。 “……” 等到林奇来看热闹的时候，就只看见一道头发花白的身影，被几名配合巡查组工作的经侦干员架走，从人群让开的空隙里被架上警车，哪还有半分志得意满的样子？ “这可真是...莫名其妙。” 林奇摇了摇头，不做评价。 奇葩的人犯了奇葩的罪，又以奇葩的原因被清退。 只能说幸亏还有老萧这些负责不同领域的同事们在出功出力。 要不然，像这种奇葩的害群之马，还不知道要折腾多少幺蛾子。 “之前听说他们院里的护工因为工资太少、补贴克扣而闹情绪，老梆子还出来打圆场， 我那时候刷同城刷到，还挺同情他的，觉得这帮护工不像话，都干这行了还挑三拣四，没点奉献精神，” 边上那最开始和林奇介绍情况的年轻人，颇有些恨恨地摇了摇头， “现在看来...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才最恶心。” 林奇对他的想法不予置评，继续旁观。 正主被抓了，人群也就慢慢散了， 毕竟最大的乐子已经看完了。 不过养老院的烂摊子还是没彻底解决，市政府的科员还在这里不停挠头。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那堆雕像怎么办？ 张院长挪用公款私下购买，并私自收藏的那些中外名家真品，必然是要没收的。 是安排法拍回款，还是送去博物馆，这得巡查组和市政府、以及当地慈善总会三方掰扯，一时半会搞不清楚。 由于有很多地方可以去，这部分赃物没什么可难办的，依法走流程就是。 难办的是他后来借着创城名头，夸大造价修来平账的那些大型人像。 这些玩意儿完全没有建造时吹嘘的那么大价值。 材料上造了假，没有材料价值； 年代完全是现在，没有历史价值； 创作者没什么名气还活得好好的，也没有额外的附加价值... 总的来说很难办。 哪怕捏着鼻子认了这笔账目缺口，把它们当废品处理，被官员委托了的拆迁工程队都不是很想接手： 块头这么大，死沉死沉的，又不值几个钱，就是拖去回收站都未必能赚回油钱，谁爱搭理它们啊？ 至于自行破碎、拆解，然后运去丢弃或填埋...那人工成本也不低的好吗，弄不好还比整体拖去垃圾场更高！ 而且... 工程队的包工头也是谨小慎微、容易多想的人，觉得这么搞有点犯忌讳： 历史人物的那部分好办，领导人的可怎么处理呢？ 这可不是什么唐宗宋祖之类，初代、当代的火影可都在里头呢！ 要是搁包工头小时候那会儿，买卖这种东西那都是要挨挂落的——不能说买，得说请！ 至于现在... 当然是没有当年那样上纲上线了。 可且不说别人怎么看，他自己光是想想要把这样的雕像拖去打碎、再丢进垃圾堆……就觉得心里头怪膈应的。 故此对那名科员反复的劝说和要求都无动于衷，只顾摇头。 ...好吧，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没有赚头。 本身就没赚头的事情，还感觉有霉头。 自然是让这种老油条避之不及了。 第89章 接手难题，白给的‘古代文物\\＼’ “个byd老梆子搞什么不好，非得弄这些虚头巴脑的，搞得大伙都麻烦。” 那小科员劝不动也烦了，愤愤地骂了一句，很是无奈。 林奇看着这一幕，摸了摸下巴。 明人不说暗话，他觉得这里面有可操作的空间。 “你去跟他们谈一谈，以公司名义接手这些废弃物，代为处理。” 他吩咐道。 凌昊得到命令，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科员和包工头多少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主动上前，说明了来意。 后者本来还有些纳闷呢，有些不耐烦地和他解释了一番。 反复强调，这些东西真的没有任何价值，不值得‘接盘’。 凌昊出示了他的员工证件，表明了身份， 对方忽然恍然大悟， 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态度瞬间变得非常友好。 ——星环集团可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全国乃至全球范围内都有名气的知名企业，那就跟青城飞出的金凤凰一样出名。 作为一名当地公务员，他的工资有一大半都是对方纳的税里出来的，对这种阔佬的态度，那能不好么？ 小科员直接当场点头，同意由他全权接手，想怎么处理都行。 包工头也松了一口气，仿佛了却一桩心事，暗中感叹这陌生的老外倒是识趣。 双方胡扯几句，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时间也算皆大欢喜了。 ... 一段时间后，未来世界。 “这地方也是快要住不下了啊。” 林奇看着因为被塞进了两座雕像，而显得多少有些拥挤、杂乱的公寓客厅，忍不住挠头。 说到底这不过是个几十平的小套间而已。 又是旧货，又是宠物笼子的，本身就已经很乱了。 现在冷不丁插进两座雕像，哪怕是横躺着用板车运过时空门来的，都显得非常突兀。 这可还仅仅是其中两座而已，更多的都在现世那边的仓库里呢。 “看来，也是得考虑一下置业问题了。” 林奇摸着下巴，低头沉思。 现世那边有仓库，在星联他同样有仓库。 公寓的确塞不下的东西，那边的确能塞下。 ...但话又说回来了，住一边、存一边，本身就很麻烦。 总不能老是这样两头跑吧？ 虽然说他有时空门，从未来世界超级摩天大楼的公寓返回现世碧玉湾别墅、再从别墅直接开一道门通往未来世界的郊区仓库，这种骚操作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三点传送，无视了同一时空内的空间距离。 理论上来说，林奇甚至可以实现无孔不入的任意传送——只要他去过一个地点，接触过那里的门，那么下次他从别的时空过来的时候，就能直接抵达这里。 他可以从现世开门抵达公寓，也可以直接打开杨小莉办公室的门，两者之间数十万公里的直线距离对林奇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但理论如此，时空门的一小时cd却让这种操作变得相对滞后，时效性不够。 所以，尽管林奇的归属感在现实世界、在星联这边很大程度上就只跑业务，只有小部分时间才过来，事到如今，伴随着这边的家当越来越多，他也不得不考虑一下置办不动产的问题了。 至少得有个可以居住、也可以大量存放并转运货物、且私密性还要足够强的正经根据地。 不能再像过去这样，到处各摆一摊、凑合着过了。 “好吧，很显然我得弄一座庄园之类的建筑来当根据地了。” 林奇思索了一阵，很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 符合这种要求的话，单纯的独栋别墅都未必够。 必须得有一个大型仓库、又或者大型的地下车库+仓库才行。 毕竟他的主要转运手段是那辆爆改纯电百吨王。 这玩意儿想施展开来，没有足够开阔的场地可不行， 话说光是给它装货的叉车和合成人就得占不少地方。 这也就幸亏目前，只有它这么一个大玩具。 要不然真不好办。 这种大型载具数量多起来的话... 想光靠日蚀大厦的车库，可装不下。 不说买设施、修机库，最起码也得搞个空中别墅。 要不然库房真有点太小。 好吧，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实际上，碧玉湾别墅这边，也确实是没法让百吨王停靠。 爆改纯电百吨王在现世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秘密仓库。 受这方面限制，林奇只能靠‘少量多次’的方法，来完成两界之间的物流转运。 通常是晚上吃完饭、姜黛儿回公司加班后，先从家里出发， 带些高价值、小体积的旧货，比如说什么‘古书’‘古董’‘古瓷器’之类，开门前往星联的郊区仓库； 一小时cd过程中，通过天枢终端处理一下这边的事务，并查阅当天的星域公开网络新闻、获悉近段时间的热点、要闻。 与此同时让合成人部下们抓紧时间装货，在百吨王的货厢装上各种设备、部件、原材料。 结束cd后开着百吨王速通时空门，抵达现世的工业园区秘密仓库。 让在这边的合成人部下卸货，分门别类存放好，其中公司有实时需求的部分设备和材料再由它们转运过去。 此后用秘密库房里准备好的大体积交易物填满车厢， 再回星联、再卸完货、再再等cd、再再再开时空门回到别墅... ...不得不说，即使身价亿万，林大总裁这日子过得也实属有点太争分夺秒了。 哪怕是他的那些亿万富豪同行们都比不了。 上午飞巴黎、下午飞伦敦算个屁？ 白天在五角大楼挥斥方遒、晚上在曼哈顿觥筹交错又如何？ 林总裁这可是两个世界来回穿越。 谁家商业应酬不论车程、不论航程，而是算特么的穿越次数啊！ 话说这也是非常无奈了。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么，这话还是林奇自己整天引用的。 现在为了维持这个偌大的盘子，以姜黛儿为首的整个集团所有属下都在肝。 近到江景大厦楼里紧锣密鼓筹备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的开发与试玩组， 远到在东非荒凉炎热的戈壁滩里拼命抢修整训基地的星环防务众人。 大伙都在他林大总裁的发号施令之下，抢晴天抓阴天牛毛细雨当好天呢。 总不能到了林奇自己这边，就不舍得发挥点个人作用吧？ 他可不是那种只会喊‘给我上’的人。 于是，也就只好掐时间连轴转、充分利用时空门优势了。 第90章 帕拉蒂斯第一星港，物色新买家 连轴转不是长久之计，自然要设法修改。 林奇决定，这第一步就从调整未来世界这边的根据地开始。 初步想法是置办一座庄园。 如果实在太贵的话，再考虑其他方案。 “看看这些大玩具能换多少钱吧，我觉得应该还是有比较大的利润空间的。” 拍拍身边的一具雕像，林奇看着物流无人浮空车伸出机械臂、把它塞进后舱里去。 紧接着他钻进‘银光天马’，直奔云霄。 圆筒状的物流浮空车也紧随其后，腾空而起。 两个亮点一前一后，飞向大气层外的空间站。 ... 帕拉蒂斯第一星港。 比起位于地表，行星首府之中的诸多商业中心。 这座高悬于同步轨道之上的星港，才是这座被誉为边境天堂的星球，最为繁荣的经济枢纽。 毕竟，帕拉蒂斯-3是传统意义上的天堂行星，地表气候极度温和，全球宜居范围可达90％，连海洋上、天空中，都有大量的浮岛城市。 星球内的商业地块无一不被炒上天价，完全是寸土寸金。 都到修‘星环’，也就是‘轨道理想城’的地步了，可见这建筑空间紧缺度真不是说说而已。 而商业场所么，租金越贵，肯定就越容易让商家挠头。 在地面上搞搞金融中心、证券交易所，撮合一下生意，那就差不多了。 大宗商品的直接交易，肯定还是放在太空中为妙。 ...最起码这个车船停泊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作为当局指定的商用星港，第一星港与第二、第三，这三座空间站，是整个星球地表之外无数太空结构之中，客流量最多的三个。 而三者之中，又以最早修建、但扩建和翻修次数同样最多的第一星港为最。 这座庞大无俦的空间站，有超过五百个可停泊二十万吨级（即对应星域标准500x150x150米以下）舰船的泊位。 这五百个之中，还有五分之一可以容纳五十万吨级巨舰，以及二十个百万吨巨舰专用泊位。 这种规模、这种比例的泊位数量，在边荒星区，可以说是非常夸张的，仅此一家。 前星际时代，决定港口繁荣程度的条件， 一是最大吃水深度、平均吃水深度之类的水文条件， 二是港口的地理位置，有多少条航道会以此发源、穿越此地。 到了星际时代，其实也大差不差。 毕竟，简化来看，前者是‘承载能力’，后者是‘交通条件’。 两者如果都属上佳，这地方想穷都难。 一号星港就是得益于这样的上佳条件，整个空间站里无时无刻都挤满来自四面八方各大星域的商人、运输队、旅行者、探险家...甚至多到人满为患的地步。 “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 林奇看了一眼被某个急匆匆的路人不小心撞到的凌三，耸耸肩，收回目光。 在完全以星际时代标准建造的、足以容纳十万人的超规格建筑里，都能到人挤人发生碰撞的地步。 可想而知这里的人流量有多夸张。 ...当然，很大程度上也是‘占道经营’的家伙比较多。 光是靠几十条高速磁悬浮轻轨，以及同样数量的浮空车航道，很难有效分流这样的人潮。 ——帕拉蒂斯星系卡在图拉边荒星区、本宁边荒星区、与双河星区之间，相当于是星联核心与边荒之间的要冲。 地位类似于马六甲、苏伊士、巴拿马，本身就已占尽航线优势； 而且，根据星联中央的命令，这座星系还被设为‘高标准自由贸易示范特区’， 意即这里所有的星球、星港，全都是自由口岸。 除了管制名单上的货物以外，绝大多数种类的交易，无论出入，关税都被锁定在8％及以下。 即使是前星际时代，八个点的关税都已堪称极度优惠。 在周边星域绝大多数主要口岸的平均关税、都维持在16％~24%之间的对比下，这就更是令人垂涎。 ——少纳一半、甚至三分之二的税，得多吃多少利润啊？ 就是不顺路的商船队，都很倾向于额外跑一段路、专程到这里来交付货物。 搞得一些比邻星域的商业星球的当局，都非常眼红，却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政策就是这么定的。 一开始，中央是为了振兴这一颗难得的天堂星球， 特地靠维持极低的税率，来鼓励偏远地区发展。 谁曾想，经营了一阵，庞大的交易量逐渐填平了低关税的缺口。 不仅用不着倒贴钱，还因为持续繁荣而猛猛盈利。 几百年下来，这‘边境天堂’的繁华，在星联内部已经有口皆碑。 在那些从核心星区出来的旅行者眼里，这是通往动乱之地的南大门， 从帕拉蒂斯启程，有无数财富与机会等待着他们去发掘； 在那些于各大边荒星区、甚至边荒之外星域里摸爬滚打的探险家眼里， 这座星系又是象征着回到文明之地的灯塔， 是他们这些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的亡命徒们，背后依靠的最终退路。 无论是出还是入，都有人想在这里发财。 大部分人在几处主要交易所里进行挂牌，也有不少人干脆在外头直接物色买家。 放出全息投影，全方面展示货物，等待感兴趣的人上前来。 所谓‘占道经营’就是这么来的： 交易的货物千奇百怪，难免就有些令人特别感兴趣的， 投影前围了一堆人指指点点，有时不免还会发生争执。 所幸因为‘镇静立场’的原因、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打起来。 港务局也不太好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星际时代不用到柜台办理手续，能进入星港内、就意味着已经先登陆了合法账号并连接上星港的交易管理系统。 换句话来说，即使在交易所外进行线上交易，也是合法流程、照章纳税的。 当局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爱咋滴咋滴。 林奇逆着人流往前，一路抵达3号交易所的大厅， 找了个合适位置坐下，分心二用。 一边在场中诸多企业、组织、个人打出的招牌里，搜寻合适的买家。 另一边也通过无线信号接入交易所的数据中心，依靠天枢在线上同步搜索。 第91章 回声档案馆，跨星域文物保护组织 看了一圈，把这些常驻星港交易所里的‘中小企业’（相对他经常打交道的那些巨企来说），都给认了个七七八八。 各自的规模、特征、主营业务与喜好品种，都收纳进终端数据库内。 算是进一步拓展了眼界，混了个脸熟。 不过，这些企业相对于他此行的目标，都不是特别合适。 要么是主营业务范围太小，要么是资本不够雄厚…… 这些经营古物回收交易企业之中的少数几个，还在坊间有些不太好的风评：据说曾串联鉴定方恶意压价。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总之，看了一圈下来，林奇认为，如果要与这些矮子里面挑出来的高个儿交易的话，那他还不如直接回头去找本身就有交情的寰宇集团。 “换个地方再看看。” 他暗自斟酌一番，起身离开3号交易所。 抱着‘再试试看能不能发展另一条靠谱的渠道、实在不行回头还能找寰宇集团’的念头，又在外头走了一圈。 倒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买家。 “‘回声档案馆驻帕拉蒂斯星系办事处’？” 林奇在6号交易所里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招牌， 一下子想起来了什么：“等会儿，我好像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 ... 回声档案馆。 这个机构，不是林奇所认识的那些巨企。 而是一个跨星域的、非盈利性质的公益组织。 不是企业，自然也就压根不在巨企名单里。 主营古物发掘、保护、展览。 他们经常会在星联版图内各大星域举行‘流动巡回展’，展会所得收入用于维护档案馆内收藏的古文物，以及资助相关人文历史遗迹的发掘与保护工作。 ...当然，这只是名义上这么说。 实际情况是，由于属于公益事业，巡回展览不能收太高的门票钱，且经常免费义演，回声档案馆办的这些展会从来都赚不到钱，还要赔出去一堆路费与保养费——古文物哪有一个是好伺候的，都娇贵得很，但凡敢暴力运输，立刻就碎给你看。 以至于他们的巡回运输船都得是专门订制的，光是船体本身的维护费用就够吃光那点票钱。 不过，回声档案馆的人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个。 ——他们不是商业盈利机构，背后有星联政府的支持，完全是靠国家财政拨款活着的，赚不赚钱的无所屌谓。 也是因为这一点，林奇知道，这帮家伙虽然大部分由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博士构成，却有与力量上的弱势截然相反的超然身份。 背后给他们拨款的机构，一是星环联邦教育部，二是星联高校联合会。 这种级别的靠山，在星联境内几乎无人敢惹，与巨企打交道的时候都能得到额外几分薄面。 毕竟，这帮满世界挖遗迹、到处开展览的学术宅们，看着文文弱弱很傻白甜，可一旦惹了他们，就相当于惹到了大半个星联的知识分子群体... 话说就未来世界这种‘技术至上’的全民趋势，身居高位的政治人物、巨企高管，谁还不是top高校出来的精英？ 高校联合会里嗷唠喊一嗓子，能把几十家巨企的部长以上人物全给喊出来。 得亏档案馆里这些研究者们，相对来说比较纯粹。 类似于莉莉安那样，都是很低调的研究宅。 只专注于自己的手头项目。 故此，外界对他们的了解并不算特别多，这个公益组织本身也没什么存在感——说到底，普通人很难对那些怪模怪样的古文物们产生什么兴趣。 即使档案馆的学士们到处做展览、绞尽脑汁地给各种文物写出字字珠玑的介绍故事，星联老百姓们也就是看个热闹。 亲自到展会上逛一圈，看着精心布置的展品、听着导游的解说词，那也确实有些意思，可... 星际时代，到处都是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娱乐项目， 虚拟实境里有享用不尽的各色享受，想玩得多花都没问题，想要什么玩法能没有？ 相比之下，去看展览，还是最没意思的、全都是‘死物’的古文化展览，就很难令一般人升起兴趣了。 还不如去异星动物园逛一逛呢。 话说这也是最令回声档案馆的学士们挠头的一点： 随着时代变迁，大众对接触古代文化、了解人文历史的兴趣，越来越淡薄了。 千奇百怪的信息技术，让人目不暇接，也无暇静下心来思考。 而他们这边，又不能以破坏古文化传承的方式、搞什么博人眼球的噱头... 这保存传统文化、将之发扬光大的工作，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呀。 就好像自媒体口中的野史，网红搏噱头信口胡诌的阴谋论和伪科学，把正经学者编撰的正史给爆得没影子了一样。 大众对于反智的、离经叛道的言论，总是比正经的严肃科学要更感兴趣的。 这是人类骨子里的猎奇本能，不接受足够多后天教育的话，很难更改得了。 相比之下，档案馆面临的‘过于枯燥无味、大众不感兴趣’的困境，其实也差不太多。 正是因为一直致力于改善这种情况，在联邦教育部的授意下，档案馆一直坚持这种入不敷出的星域巡回展览。 同时，也从经费里拿出一部分，在各大星域设立办事处。 方便收集与保护珍贵的古代文物。 由于经费使用上有限制，他们的办事处都整得挺低调的，通常远没有他们在同一星系修建的博物馆那么壮观，不知道的人很容易忽略掉。 林奇对这个组织的了解，大部分还都是和杨小莉闲聊时，后者对他介绍星域各大势力时偶尔提到的那么一两嘴。 毕竟以他这种满脑子都盯着黑科技、军事装备的硝化甘油脑回路，通常也很难对一个醉心于倒腾历史文化的纯粹学术公益组织感兴趣... “唉，这事儿整的，都差点忘了他们。” 这会无意中看到了回声档案馆的招牌，林奇才懊恼地一拍脑门。 是啊，以前忽略也就算了，毕竟那会儿他倒腾的东西、有其他更好的去处。 现在么...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林奇都认为，他手中的那些‘现代艺术雕塑作品’，很难找到比回声档案馆更合适的买家了。 第92章 价值连城，文物的‘法理正统性\\＼’ 这些红色雕像，既不是史上着名的作品， 并非源自历史有定论的‘着名艺术家’之手， 创作题材也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意义... 总的来看，它们的‘艺术收藏价值’，是确实高不到哪里去的。 如果找寰宇集团的渠道卖掉，那么多半还是像以前那些‘古代工艺品’一样， 收购价主要体现在年份上，没什么附带价值。 但假若通过回声档案馆出售，那就不一样了。 在他们眼里，这些雕像，会比寰宇集团更多一份‘人文历史价值’。 如此一来，能开出的价码就完全不同。 带着这样的心思，林奇不动声色地走进办事处的大门。 相比外面的人声鼎沸，回声档案馆的帕拉蒂斯办事处，完全堪称门可罗雀。 大堂正中央是柜台，一台经常在银行、商城等地可以见到的多终端智能服务型机器人漂浮在柜台后面，但那个由十几块显示屏组成的‘脑袋’上，并没有像其他同行那样纷乱繁杂的全息影像，代表着此时无人与它连接、没人向它咨询服务。 开发式的矩形柜台为中心，四面八方都是展柜， 里面既有以微缩全息投影形式展示的奇特艺术品，也有仔细装订好、可以通过特制智能手臂远程翻阅的古代书籍，还有许多非常逼真、造型非常生动的半身人像。 这些人像应该是代表着各个不同的历史人物，边上还有导游无人机待命，随时等待为访问者讲解。 不过此时这里并没有需要咨询的访客，造型有点像‘伊娃’的导游无人机只能靠在角落一动不动。 总体看上去，整个办事处像极了一个小型的博物展厅， 林奇环顾一周，觉得工作人员那种极其渴望给路人科普知识的心情跃然纸上。 ...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才没什么人。 很正常，哪怕未来世界，感觉到知识进入脑袋就会自动开始犯困的人，想来也不止他一个。 这间仿佛小型展厅的大堂里，只有几个看着年纪比较大的老头老太，靠在展柜附近布置的蛋形按摩椅里， 头上扣着遮住了半张脸的半球型屏幕，屏幕下偶尔有些光影变幻，其中某几个人还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 ‘怎么有一种赛博时代的老年人活动中心的既视感？’ 林奇打量一阵，建立起了对这地方的清晰认知，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一句。 之后，主动往柜台处走去。 其实从林奇刚进门的时候，柜台中央那个服务机器人，就已经自动开机、漂浮起来了。 看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主动朝这边走来，似乎想咨询什么事情的样子。 服务机器人就更是开心，在林奇走到面前的时候，居中的一个全息屏上出现了代表友好的微笑图案： “欢迎您的光临，亲爱的客人，我是这里的主管...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想咨询展会相关事项？还是说，您有什么希望了解的历史小知识？” “呃，都不是，” 林奇看它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耸耸肩，“我来是想咨询一下，关于收购藏品的问题。” “哦？这倒也是个令人兴奋的话题，”听到林奇的来意，机器人主管并没有表现得失望， “我们的档案馆一直致力于所有类型历史文物的保护与运营，很乐意向一切民间收藏家接收藏品，无论原先是以什么渠道得来...具体来说，您有什么样的藏品希望出售？” “是这个，一批...嗯，前星际时代的古代雕像，” 林奇摸了摸鼻子，没想好合适的说辞，只好含糊一点，“我意外得到了它们……由于个头和数量都比较大，而且题材相对市面上流行的藏品、比较...独特，寻思着，可能让你们来接手才是最合适的。” 说着，他挥挥手，通过天枢330终端、从手中放出一道全息投影。 将还在地面上仓库里的那批雕像的完整模样，以3d立体模型的方式，全数展现出来。 “这是...” 机器人主管发出了明显带有惊讶意味的电子音， “人联建立以前、华夏国的领导人塑像？还有另一些...这也是古代华夏历史上知名的历史人物的形象。 这可真是很有历史底蕴的珍奇藏品，要知道现在即使很多接受过完整高等教育的人，也认不出这些古人的身份了...” “是的，我也很意外，”林奇一摊手，“所以就想着，你们应该更适合接收这些藏品。” “没错，没错...您说的很对，在这方面上，我们的确是最专业的。而且这些珍奇的藏品，也的确值得以最专业的方式来对待...” 机器主管的屏幕上闪烁着光怪陆离的图案，似乎对此极为激动， “您知道吗？以它们的年代来说，能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本身就已是非常难得。 更难得的是，这些雕塑作品展示的题材，虽然在艺术价值上相对比较匮乏，但却对我们的人文历史研究有极高价值——它展现了人类联邦建立之前、人类文明仍是松散不统一政体的时候，一个最主要文明历代领导人的样貌，这代表着有序的传承...可以说，它们本身就是一部翔实的史料...” 对机器人主管的发言，林奇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他现在不同于以前，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都有极大提升，很容易听出它话里的意思： 历史的意义，本身就在于‘彰显传承’。 有序的传承，意味着不可动摇的、法理上的正统性。 这是历史浅薄的文明，很难理解得了的。 就好比巍然屹立的紫禁城，代表着八百年的中华正朔。 不需要去考什么古、写什么论文，它本身就是最庄严的佐证。 相比之下，米帝从来都只在海外考古，对本土的所有遗迹都讳莫如深、根本不敢发掘，也是因为如此——在本土挖，除了印第安人的遗迹，那就是昂撒屠杀印第安的遗迹，这会让白宫非常难堪的。 历史是文明存续的年龄，文物则是历史真实性的佐证。 类似于此，这十来具‘古代塑像’，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星海历一千多年前、一个伟大文明复兴历史的明确佐证。 对于回声档案馆来说，是值得花大价钱回购的珍品古文物。 第93章 三千万星币入账，浮岛城市‘海上家园\\＼’ 史笔巨如椽，史料重如山！ 星联由人联发展而来，而人联则是蓝星所有人类国度的整合。 整个庞大的组织，虽然以曾经是华夏文明为主导而建立，但内核毕竟不仅华国一个。 低烈度战争之后的和平整合，虽然免去了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的核战争，却也导致了许多‘历史遗留问题’。 时至今日，所最明显体现出来的一个问题，就是星联内部始终存在的‘不和谐音’： 华夏系与欧美系的分歧，在一千多年的时光里起起伏伏，从未彻底消失过。 这是很难明说的事情，普通民众也很难对此有什么感触。 但到了社会的金字塔尖，这个问题在高层之中的确是偶尔会出现的... 哪怕是当初的华夏，同文同种的情况下，一样有建制派与目田派的区别，何况人种不同、一千多年前就不是同一批老祖宗的星联人？ 虽然不至于为了这点分歧直接打内战，但隐晦的商业竞争、政治倾轧之类，从来没少过。 很正常。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组织的地方就有派系，这种事情只要是人就无法免俗。 回声档案馆作为联邦政府的直属机构，相对来说是倾向于华夏系的。 他们对于这种‘能佐证华夏历史正统性的文物’，自然会比其他派系的组织，展现出更为热情的态度。 面对林奇试探性的咨询，机器人主管迅速上报上级... 于是，林奇得到了一个很爽快的一口价： 十二座雕塑，一共三千万星币！ “...不得不说，我充分感受到了贵公司的诚意...” 林奇缓缓点头，对这个结果感到颇为满意。 三千万星币，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数目。 省着点、挑挑拣拣，都够一口气组建一支大型舰队了。 为一批他不花一分钱、动动嘴皮子就弄到的‘拆迁废弃物’，开出这样的价码。 可见回声档案馆，对此也是志在必得。 当然，主要是它们有无可取代的‘历史正统性价值’，是珍贵的史料。 这对于档案馆来说，就如同国宝——国宝无价，能回收国宝，多花点钱怕啥？ “只要您将这批货物运输到博物馆，验货之后，我们立刻就付款，” 从机器人主管身上传出来的，已经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稍微有些失真， 显然是它的上级在与林奇进行跨星域的远程对话， “当然，如果您对此有所疑虑，也可以由您制定一个中立的第三方场所，进行无接触式交易。” “不需要！都是炎黄子孙，这点互信都没有么？” 林奇很爽快地一口答应，让对面也颇为感动。 ...当然，最重要的是就在这座星港边上，他就有个地头蛇级别的得力盟友。 在自己的地盘上，根本用不着担心发生意外，自然爽快了。 不过这一点，就没必要和对方解释了... ... 离开办事处之后，林奇安排一辆在仓库里待命的浮空车、装上货物出发。 同时自己也搭乘‘银光天马’，来到了回声博物馆。 回声档案馆的办事处，修得挺低调。 他们在帕拉蒂斯修建的博物馆，倒是颇为宏伟。 这座总占地面积估计得有数千亩的庞大建筑群，坐落在海上，属于一座浮岛城市的一部分。 这种浮岛城市，是星际时代宜居星球的常见建筑。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半球，只不过那球体外壳是半透明的——防风防浪的能量护盾，并不是实体。 只在需要的时候打开，平时不会启动，让居民可以随意享受海洋风光。 不同于耗资巨大的‘轨道理想城’，浮岛城市单体体积更小，建造成本也没那么高。 可浮动的造价，使得它可以被灵活部署——修多修少、修大修小，都有相对应的方案。 资金充裕的土豪星球，可以很壕气地一口气拍好几座大型浮岛； 手头紧巴巴的十八线小球，也能咬咬牙从本年度的预算里挤一座小岛出来、改善改善环境... ...不得不说也是非常亲民的一种大型工程了。 林奇来星联这么久，也考察过这种浮岛建筑。 相对于大规模使用反重力引擎、还要部署反物质反应堆来供电的空中浮岛。 海上浮岛的技术门槛没那么高，的确称得上亲民二字。 诚然，对于陆地占比比较多、宜居区域比较大的星球来说，它比较鸡肋。 在此前提下，它的表现不如空中浮岛，只要是个星球都有广泛的应用空间。 但若是类似于蓝星这种，陆地海洋三七开、而且宜居区域（温带热带及亚热\/亚寒带，不计其他气候类型）并不能覆盖全球的行星，它的价值一下子就上去了。 ——比起高纬度动不动就零下十几二十度的陆地城市，一座位于亚热带、全年春暖花开的海上城市，岂不是更宜居、更宜人？ 也不要说什么在冰天雪地里住的久、就有抗冻性能忍得住的说法，论抗冻的话在这方面没几个人能跟老毛子比了，人家还不是削尖脑袋想往热带跑？ 从沙皇时代开始几百年了，无论是沙俄还是苏联，都万分执着地在做‘印度洋出海口’的美梦，为此打了十几次俄土战争、还捎带一次摔得满地找牙的阿富汗……可见这冰天雪地究竟好不好待，也的确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能创造更好的气候条件，就没必要去恶劣气候里适应条件，这是星际时代各大星球当局的一贯准则。 也是因此，林奇走访考察之后，认为‘海上家园’技术在蓝星，估计会有非常广泛的应用前景。 趁着这次来博物馆送货，完成交易之后，他在当地多逛了一阵。 进一步了解细节，方便为以后‘要不要在蓝星修海上家园’的战略问题、做出决策。 “目前看下来，施工难度还在可以接受的水平，” 确认新到手的3000w星币巨款已经好好地躺在账上，林奇在合成人主管的恭送声之中离开博物馆， 漫步在浮岛城市的外环海滨大道，感受着徐徐凉风，默默地思忖着， “现世缺乏优质的星际合金，框架结构会增重不少；但可以靠减少总吨位、提高动力炉功率的方式过渡。 不过，也许该趁现在开始部署星际合金工厂、并大规模生产，后续落实海上家园计划，相对会从容很多...” 第94章 进军重工业领域，筹备星际合金锻造厂 星际合金并不是单独的某种合金。 而是星际时代‘各种能满足太空作业需求的合金材料’的统称。 相对于前星际时代的各种合金钢、特种钢，星际合金普遍更轻盈、更强硬。 延展性、韧性、温度耐性之类主要性能上，都远要更为优秀。 毕竟是为了航空航天而发明出来的材料么，在重量效率上总归是要讲究一些的。 对航空航天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为了把一吨有效载荷发送到同步轨道上，可能要耗费数倍于此的高性能航天燃料。 即使到了后来，航空航天技术相对发达、可以靠飞船而非火箭来执行发射任务的年代，这一点一样被专家们重点关注： ——太空中的确没有重力约束，可飞船与空间站的自重都会严重影响推进效率。 同样的引擎，推动二十吨的载荷，与推动四十吨，速度肯定也不能一概而论。 无论如何，飞船都是越轻越好， 那么自然就该在飞船用得最多的合金材料上下功夫。 但凡是用于飞船、太空导弹、空间站之类太空结构的星际合金，其重量\/效能比无一不被计算到极致。 将它们反过头去用到行星重力井内，其效果也是秒杀传统材料的。 ‘海上家园’与‘空中城市’的建设，也是星联科学家们在逆向思维下利用它们所得到的产物。 想想也是。 要是传统钢筋水泥施工，光是造一个大型地基，都相当于往海里丢了个石头墩子。 不当场沉下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何谈在上面大兴土木、建城市、搞发展... “还是老老实实按成熟经验来走吧，‘凑合凑合’万一出事了呢？这可不是能省的地方... 而且，相比‘凑合修一座海上家园’，及早落实长远布局，才更为重要。” 林奇自语道，面露思索之色，凌三面无表情跟在一旁。 的确，比起现在就修奇观、而且还要为了奇观而采取偷工减料的玩法， 发展能够实打实完成奇观的能力，才是更为明智的。 目前来说，星环集团的确是倾向于游戏、软件、电子设备这样的传统互联网产业，可迟早也是要往大规模的实体产业发展的。 要知道华国可是号称基建狂魔，有了未来时代的黑科技、不大搞基建怎么行？ 星际合金还是得造。 不仅他自己要生产，或许还应该想办法让官方那边同步开始生产： ——想想看，如果能在没进入星际时代、依然要靠化学燃料火箭往大气层外发射载荷的时候，就直接用星际合金来造火箭、造飞船、造空间站...这得多巴适？ “看来，还是得去购置生产线了，” 林奇叹了一口气，多少有些无奈， “赚到钱了，终究就得马上花。也好，反正我现在也习惯了。” 一边进，一边出，这大概是任何一个发展中的巨型企业都避免不了的过程——不将财富转化为实打实的产能，如何能有更多的突破呢？ ... 相比之前投资的诸多产业，星际合金的生产，需要讲究的地方稍微多一些。 这不同于他之前折腾的那些电子产业，是实打实的重工业。 毕竟，在星联，星际合金厂就跟钢铁厂是一个性质，都是生产最基础的工业材料。 而且还与钢铁厂不一样，在原材料种类、材料初步处理、烧结工艺等方面，远要复杂得多。 好比说生产最普通的螺纹钢，和生产用于航母甲板的hy200之类铜合金特种钢，工艺上的复杂程度、肯定无法一概而论。 大多数星际合金，其实也是由合金钢演变而来，只是在其中加入更多比例的钛、钼、钨之类稀有金属。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有些型号的星际合金甚至会由上百种金属及非金属元素制成，即使少的也会涵盖三四十种... 可想而知这些东西的配方有多复杂，工艺有多苛刻。 毫无疑问，如果林奇想在蓝星这边批量生产星际合金，那他首先得搞定这少则数十、多则上百种原材料，获得稳定供应。 这种时候，就不得不庆幸，他一直以来都与官方机构保持着极为良好的关系。 虽然没有列入计划名单，也没有派驻党组，可星环集团的上级重视度，完全与国企没有任何区别。 话说即使国资企业，也没几个能成为核心的国防供应商。 而林奇可以确信，只要他开口，老萧肯定是会报告上级、伸出‘计划经济干预的大手’，想尽办法保证对他的材料供应。 ...毕竟现在的兔子，都已经到了反过来制裁米帝、对其禁售的地步了。 主打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哪怕还有些极稀有的材料，想大量供应可能会比较麻烦。 但至少配方名单上的大部分，应该是能满足的。 林奇本身也不指望完全由他们包办，只要他们能解决一部分麻烦、减轻自己的负担就好。 话说回来，即使有华国官方力量作为支持，想稳定量产星际合金也不是容易的事， 因为有些材料，在蓝星上根本找不到。 还有些材料，即使在蓝星上有，储量也都很少，开发难度很高，属于那种没法敞开了买的品种... 好比说钛。 钛已经是星际合金配方里最为基础的几种元素之一了，仅次于钢。 虽然蓝星上钛合金也广泛运用，可这稀有度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星联把这玩意儿当成破铜烂铁一样用，换了蓝星，谁特么舍得提炼一吨合金、消耗好几吨的钛？ 这消耗量他妈还是纯度九个九的钛单质，不是加工后的钛合金。 这光是想想都能吓得人腿肚子转筋，几乎跟用同等重量的黄金来生产也没什么区别了。 其中的原委，也确实和黄金在星际时代的急剧贬值差不多： 进入外星系，遨游银河之后，星际采矿技术的高度发达，让原本稀有的贵金属瞬间成为牛夫人，即使敞开了浪费也无所谓。 可在蓝星么... 想这么嗯造就有点麻烦了。 第95章 再会寰宇集团，设备大采购 “大量生产星际合金，首先得能把钛、钼、钨之类贵重金属批量生产、搞得跟破铜烂铁一样便宜； 进一步说，想实现这样的大批量生产和降价，得先搞定太空采矿，最起码要把地月系统附近的各种近地小行星给开发了； 再进一步推理，想开发小行星、搞小行星采矿，靠运载火箭发射航天飞船的那丁点载荷，肯定是搞不定的。 且不说一船才能装那一两吨的矿石、靠这点运量想爆产能得等到猴年马月，光是从外太空往回运输物资那数倍于从地表发射载荷上太空的难度、成本，就足够让人头疼了…… 所以‘小行星采矿’的前置必然是‘太空电梯’，再不济也是‘地-空直航飞船’与‘太空电梯’二选一，反正靠传统的火箭和航天飞船是搞不定的； 可说到这里又绕回来了：没有星际合金，怎么搞像样的飞船、怎么搞太空电梯？” “……” 林奇推理了一轮，自己都觉得脑袋凭空大了三圈： 这特么就是卡拉赞毕业刷卡拉赞的死循环，想想都让人头疼！ ...好在，他还有万能的时空门。 “还是老办法吧，直接从星联买，再运到现世，” 他坐在滨海的长椅上，看着造型奇特的潜航器川流不息、穿着造型奇特的超织物服装的游人们，仿佛水中人鱼一般轻灵地穿梭于海面之间， 周遭一片欢声笑语，只觉自己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先从最难找、运输性价比最高的种类入手，靠百吨王来回运...撑过初期阶段再说。” 进口原料进行加工，也是工业公司常见的生态。 只不过他‘进’的这个‘口’，实在有点太远而已。 等能实现自我循环之后，一切就都好办了。 而在此之前，他还得先解决设备——光是不同工序中加工原材料所需的特定型号烧结炉，就得好几种，为了伺候这些大家伙，他那三台核反应堆估计还不够用，得额外再买几台... 想从无到有地搭建一个生产基础材料的重工业体系，何其之难。 得亏他刚刚入账了两千万，手头的弹药又充足了起来。 可以货比三家，打开支票簿随意买买买... .. 离开回声档案馆帕拉蒂斯星系博物馆所在的浮岛城市之后，林奇再度踏上扫货之路。 乘坐‘银光天马’浮空车，重新回到他忠诚的行星首府。 这次不同于之前几次交易，要进口的设备种类非常之多。 光是自己在星域公开网络上搜索消息、慢慢排查，初步列出来的购买意向清单里，就涵盖十余家巨企、二十七种不同型号的产品。 ——星域里的确有功能强大到堪称能‘一键合成’的超强加工设备。 比如说大名鼎鼎的‘万能工厂’。 可这种顶级的加工设备，它们在市面上挂牌时的那个价格嘛... 只能说也非常顶级。 即使其中比较落后、非常早期的型号，以林奇现在的身家，若是想要购置，都得被存款一键清零。 ...而且还只能买人家倒手过不知多少次的‘女生自用99新’货。 为了节约预算，也就只好货比三家，按性价比自己列清单了。 而考虑到买的东西这么多、这么杂，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寰宇集团。 横竖杨小莉现在也闭关了，在忙大工程，关系到他的超凡基因。 这节骨眼上，林奇都不太好意思去打扰她，那也就只能打扰另一个‘老朋友’了。 “欢迎再度光临，林先生，” 重新来到寰宇集团的交易中心，进入熟悉的vip会客室， 12号欢迎他时展露出的小表情，多少显得有些幽怨， “您最近可是很少上门，我们都很想念您。” “哈哈，业务比较忙嘛，三天两头到处跑，我也没办法的，” 林奇现在也不是一个多月前那个金手指刚到手、懵懵懂懂的小学鸡了，游刃有余地和她打着马虎眼：“这不是一有空闲了，就关心起了老朋友，想着上门坐一坐了么？” “那可真是不胜荣幸……”12号说着，看了一眼林奇给出的清单，脸上的笑意都变得更真诚了几分。 ——老是看着他单方面从集团赚钱，终于也轮到他往集团花钱了，那当然开心了。 .. 与12号寒暄了一阵，一边客套，一边陆陆续续把交易敲定下来。 大伙都是老熟人了，没必要太生分， 12号直接拿出集团的供货清单，按标准售价砍三成再报价。 毕竟，林奇兜里还揣着寰宇集团的会员卡呢，折扣力度不给力怎么行。 这位虽然老是神出鬼没，行踪成谜，可怎么说也是12号重点照顾的老主顾了。 以前林奇上门都是主要卖、次要买， 买的东西还都零零散散、价格高不到哪里去。 12号上级部门的领导也挺心急的： 按理说，咱们寰宇集团的渠道之广，全星域有目共睹，到哪都是顾客优先选择的采购方之一。 怎么这位老是只有出货的时候想得到咱们、花钱的时候不往这儿来啊？ 是不是哪里工作还做得不到位？ 导致人家被外头哪个妖艳贱货给抢走了注意力、都跑那边消费去了？ 几百万星币的交易，在市面上真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完全足够让巨企分部的中间管理层们焦心。 他们寰宇集团能有如此广阔的路子，也是因为他们对发展客户最为热衷，总是绞尽脑汁想‘做更多的生意’、‘赚更多的渠道和口碑’，为此可以接受薄利多销。 故此，为了发展这个潜在的大主顾，12号一直被上级要求紧盯林奇，尽一切可能优先满足他的交易需求。 现在，林奇终于到他们这里采购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百万量级的大单，涵盖大量工业设备。 12号哪还坐得住，毫不犹豫地给出最有力的折扣。 ——普通的钛级、铱级vip，也就15%~25％左右，她给林奇百分之三十，已经是主管提前交代的额外权限了。 不得不说，寰宇集团虽然急是急了点，老是想扩张渠道，可人家这二话不说就给折扣的套路，那也是真管用。 别管林奇来之前是怎么想的，听到‘无论采购什么，保底三成折扣’的表态之后，那即是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是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了。 怪不得人家业务满星域呢，有朋友他是真交啊。 第96章 龙石公司的金字招牌，‘d4星辰钢’ 花花轿子人抬人，对方给了实惠，林奇这边自然也要还些好脸色。 看着报价单、仔细挑选的时候，还得一边闲谈两句应付一下，一时间也算宾主尽欢了。 “以前业务忙啊，老是天南海北到处跑，也没个稳定的落脚地，现在有钱了嘛，就惦记着搞点产业……是，可不是么，没个像样的基业怎么能长久呢？我也是这么琢磨的。” “……” “对啊，工业来钱快不快另说，它最起码稳定嘛，我又不缺利润高的交易渠道，就是想分摊一下风险、做两手准备而已嘛……摇篮时期那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啊。” “……” “哎呦，那可先谢谢您了，这心意我是收到了。不过嘛，现在应该还不需要，我这边已经谈好下家了，手头有几个订单先做着...回头吧，回头如果规模扩大了、有多余产能了，我再来上门拜访，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嘛，产品卖给你们也没啥不好的...” 12号是人工智能，分析能力远比正常人类强许多。 看见林奇采购清单上，那一大堆的粉碎、筛选、烧结、加工设备，立马知道他要折腾冶金工业。 顺着这个话题，很热心地给林奇介绍了许多‘工业小常识’，还表示如果林奇需要销路，可以尽管联系他们寰宇集团。 这种送佛送到西的贴心服务态度，搞得林奇很是受用，觉得她又逐渐眉清目秀起来... 既然是碰上懂行的人了，那林奇也不免抱着取取经的态度，就这个话题多聊几句。 从她的口中，林奇得知，自己挑选的这些设备，大部分都比较合格。 “这些设备的生产商是龙石公司，您也知道，龙石公司是重工业巨头，他们在这方面向来以质量过硬出名，无论是什么型号的产品，可靠性都很高，维修保养也非常方便。” 根据12号的说法，龙石公司出品的冶金设备，在星域有口皆碑。 唯一的毛病就是由于采用了更为强大的超高温等离子冶炼技术，所以他们家的这些冶炼炉、烧结炉，相对于别家竞品来说，耗能指数都会比较高一些。 “这样啊...” 林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决定再临时在采购清单里，增加两座‘日珥’大型冷核聚变反应堆。 对他的这种‘临时变卦’，12号自然毫无不允之意，脸上的笑容都一下子热切了不少。 .. 【星际银行账户余额：3302w】 “也是时候该打道回府了。” 林奇乘坐‘银光天马’，率先返回行星首府郊区仓库。 随后，陆陆续续有四艘带着寰宇集团蓝金色涂装的大型穿梭机，飞抵仓库区的停机坪。 这都是来卸货的，从第一星港的寰宇集团仓库里直接调货，火速送达。 话说这一次的投资，可是他迄今为止甩出的最大手笔了。 毕竟这是要投资重工业，而且还是指标定得比较高的重工业，想少花钱那是不可能的。 ——林奇虽然习惯用‘老旧设备’，但这次可没打算生产那些早被淘汰的星际合金配方，要做就干脆一步到位。 采用的合金配方，是龙石公司研制的当下热门型号，‘星辰钢d4型’。 这款星际合金的性能在市面上主流产品之中处于中上级，在保障极强硬度、韧度的同时，更追求轻盈、耐用，是建造空间站、太空堡垒等外太空结构的优良选择。 由于在耐热性上有非常优良的表现，可以承受十万度的超高温，它经常被用于在恒星近距离轨道上修筑建筑物，比如说科研观测站和太阳能发电站。 这样的性能，自然不是白给的： 林奇不仅在设备上挑挑拣拣、买了龙石原厂的全套生产线； 搞了两座神火动力出品的大型冷核聚变堆，专门以备不时之需； 还为这款星际合金配方，一次性对龙石公司支付了50w星币的费用，包含专利授权费与生产许可证。 理论上来说，他其实可以通过‘低调俱乐部’那帮神通广大的星际骇客，直接以秘密手段搞到d4星辰钢的配方。 但现在是要向完全没有星际合金生产基础的现世，进行技术移植，而且自己还从未开展过这方面的工作... 即使有原厂设备，林奇也很担心中途可能会出什么岔子。 以防万一，他就必须要有原厂的技术支持。 购买专利授权和生产许可证，意味着如果在过程中遇到问题，他可以随时向龙石公司的技术部门寻求疑难解答——原班人马亲自提供技术支持，这是外人比不了的优势。 靠骇客手段偷到配方、自己瞎琢磨，肯定是没这个资格的，去问说不定还会吃官司... 说到底五十万星币对现在的林奇来说也不是舍不得掏的钱，为了给蓝星迈向星际时代的步伐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他也不在乎省这一星半点的。 林林总总，加起来五百多万星币的投入，让林奇很是感慨。 换了以前，这差不多就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而且这还不算完。 五百多万只是新增加的、有关星际合金这一块的支出。 原本打算好的庄园可还没买呢！ “只要肯花，就没有花不完的钱...这道理在哪个世界果然都一样。” 安排好卸货、把大量设备都装进仓库，林奇马不停蹄地又乘浮空车出发，准备去‘看房’。 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得亏发了笔横财，要不然还多少有点肉疼嘞！ ... 就在林奇抵达天原地产的交易中心，受到经理的热切接待。 并在她的陪同下，挨个考察她们挂牌出售的不动产的时候。 现世这边，星环娱乐研发二部的测试中心里，也上演着很诡异的一幕： 一群人躺在一个个不同的蛋形游戏舱里，几个小时下来一动不动，仿佛集体灵魂出窍。 在周围大量管线与设备所发出的蓝绿二色光芒之中，这一幕看起来像是某种奇怪的集体献祭仪式，有种诡异的科幻惊悚感。 ...事实上，倒也的确差不多。 这群‘灵魂出窍’的人，他们的意识，的确正在另一个完全由0和1组成的虚拟世界里，如同肉身留在现世、灵魂升上英灵殿的瓦尔哈拉战士们一样，酣畅淋漓地驰骋、战斗着... 第97章 虚拟实境里的原始大陆，撒欢的内测玩家 “快快快！快跟上！” “玛德，二组呢？二组人呢！别让这狗东西跑了！” “他们还没就位！” “草，别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换四组去顶他们！” “明白！” 朗朗晴空，雪山之下。 一片生长着齐腰高野草的莽莽平原上，正在上演着一场充满原始野性的狩猎大戏。 参与这场戏剧的主演员之一，是一大两小，三头披着厚重毛皮、各自擎着几对弯曲长牙的庞大巨兽... ——猛犸象。 这种几乎成为冰河时代象征物的原始巨兽，在人类文明建立起来之前，就早已因冰河世纪结束、气候发生变化而销声匿迹，灭亡于历史的长河中。 但现在，它们又‘活’了。 在这片0和1组成的虚拟大陆上，像是当年一样，迈着地动山摇的脚步，撞开小树、碾碎灌木，尽情彰显着陆地巨无霸不可阻挡的势头。 ...不过，此时的巨无霸们，状态并不是很好。 虽然迈开四条柱子般的粗腿，全力奔跑的样子，让它们看起来极具威慑力。 可从方向上来看，这却并不是全力冲锋，而是在全速逃跑。 它们身上，那些扎入皮毛之中、有大半身躯已经没入血肉里的笔直长矛，无疑显示出了它们之所以亡命奔跑的原因。 “欧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场狩猎大戏的另一方主演，几十名穿着兽皮或草裙衣物的‘野人’，正疯狂追逐着它们。 有人骑着被野马拖拽的‘战车’，有人骑着不知名的异兽， 还有人干脆撒丫子奔跑，手举长矛，很是进入状态地发出战吼。 从各个方向围拢，试图围杀这三头猎物。 “哞——！！” 被这群‘恐怖直立猿’追了半天，距离反而越来越近，猛犸象惊恐地嘶鸣一声，仿佛见了鬼一样。 最开始在草原上漫步、看见这帮奇怪的两脚直立小猴子从森林中涌出来的时候，它其实是毫不在意的。 体型差距太大了。 一脚下去能把剑齿虎都踩成高位截瘫的猛犸象，俯视这些两脚直立猿的时候，就仿佛人类低头看着地上的小浣熊，很难对这种自己一脚就能踢走小家伙，产生什么危机感。 何况这些两脚直立猿也不来打扰它，只是在隔着一段距离的小山丘上也不知道鼓捣些什么...猛犸象便把它们当成了空气，自顾自地带着两个幼崽在草原上漫步，悠哉悠哉地寻找食物。 谁曾想... 即使是小浣熊，也是有尖利的爪牙，能冷不丁挠人一脸血的。 何况整个星球进化程度最高、体格均衡优势最为强大的智慧生物。 猛犸象从来没接触过人类，头脑太过单纯，也就无从得知‘两脚直立猿’们鼓捣的那些‘木头架子’是什么玩意儿。 如果它能到人类社会来上上网，能知道那玩意儿的正式名字叫做‘绞盘床弩’，说不定它就不会如此轻视这些两脚直立猿了。 只可惜，等玩家们上好弦、完成瞄准，由几个最壮的汉子狠狠地敲下大锤、砸动弩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乌泱泱的内测玩家们，一共通过马拉板车运来了五架床弩。 飞射而出的、五支比胳膊还粗的弩箭，几乎一瞬间就撕开了猛犸象那厚重到连剑齿虎都撕不开的皮毛、对它造成了极为恐怖的创伤。 燧石磨制的箭头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被这帮老银币们磨得都快吹毛断发了。 在以三人合力一块转动、绷紧到极限的绞盘所提供的强大动能支持下，撕裂血肉、破坏内脏，就像钢笔扎穿白纸那么简单。 一个照面，三头猛犸象就被床弩射得千疮百孔。 被重点照顾的那头成年个体，更是血流不止，一路跑一路哀嚎。 重创之下，即使奋起余力撞翻了几个试图堵截它的‘直立猿’，也没法给后者造成什么严重损失。 这些得益于修改数据加持、体能远超本体的家伙，被拱飞出去的瞬间就在空中调整姿势、很熟练地抱头收膝。 落地时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卸掉力道，拍拍屁股，就跟没事人一样重新从地上爬起来。 哪怕是唯一一个比较倒霉的、刚好被猛犸象的长牙戳中胸口的家伙， 也仅仅是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维持着仿佛烧烤串一般被扎在上面的姿势，一动不动，很快就化光消失。 等这家伙重新从复活点赶过来的时候，草原上的狩猎已经彻底结束。 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满是从巨兽体内泼洒而出的血迹， 猛犸尸体躺在中央，一大两小整整齐齐。 一群人正在熟练地给它们套上绳索，准备拖回营地。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的体验还是很让人兴奋，” 原本总是以西装革履、严肃古板的形象现于人前的陈教授，现在也披着兽皮大衣，露着满是精壮肌肉的胳膊，表情雀跃， “可能是因为这种好战的基因一直刻在我们的骨子里，从未消失。” “也可能是因为，换了一个从未试过的身份、体验前所未有的冒险，就像是换了一个角度来看世界，能让人头脑更清晰，思维更深刻。” 他的身旁，同为正教授职称、来自哈工大的金相学专家吴可闻，面带笑容的补充了一句。 周围不少人听到这番话，都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虚拟纪元’计划已经开始快一周了。 这一周时间里，大伙可算是从头到尾接受了一番思维洗礼，见识到了许多从前闻所未闻的奇妙经历。 目前来说，虽然所有参与者其实是分为两班人马、负责两个项目，但在整个计划上却是不分彼此、互相交融。 星环娱乐这边，名义上的第一负责人是罗经理，而实操的则是研发二部组长周学， 由他带领着开发组的二十多名工作人员，与从星环娱乐骨灰用户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十多名有着丰富游戏经验、个人品行良好的‘真·封测玩家’，一块组成虚拟实境游戏的研发组； ...由于项目目前没有正式名称，内部暂定开发工程名为‘project：humanity’，故此也常被众人以‘文明’来称呼。 第98章 虚拟实境科研系统，‘黑剑\\＼’计划 罗伦是全公司有名的起名废。 以前做他自己的游戏工作室的时候，就不太擅长起名字。 他经手的项目名，都是偏向于平铺直叙的那种。 眼下这个项目，他琢磨着，可能会给它起个诸如《蓝星模拟器》、《人类文明模拟器》之类的名字。 姜黛儿对他的报告不置可否，只要求他在正式上线前先去问林奇的意见。 目前，‘文明’项目的进程可谓顺风顺水。 大体上的步骤是，由周学带领开发组众人先设计地块、堆砌资源、生成生物群系、塑造天气系统……完成各式各样的前期工作。 随后，将已开发完毕的地块开放，让试玩组入驻。 试玩组不仅有那三十多名专业对口的‘真·内测玩家’，陈教授等人组成的这百人顾问团队也在其中。 为的就是以尽可能多的路线，去测试已设计完毕的游戏系统。 尝试找出其中的不足之处、与可能存在的各种bug。 就像是一帮人开着挖机在前头修路铺桥，另一帮人跟在后头拿着仪器验收工程。 分工有序，简洁明了。 对于陈教授这帮高级知识分子也参与其中的情况，廖志航一开始还很不理解，觉得顾问都比内测玩家多，这是什么奇葩情况？ 后面才发现，这开发拟真度100%的虚拟实境游戏，和以前鼓捣那些unity、虚幻、起源之类的引擎，流程真的是截然不同。 虚拟实境技术实在太牛逼了，它能做到许多以前根本没有条件去做的‘细节’。 比如说土壤和砂砾的单独颗粒、动物体表的单独毛发、人物身上的每个毛孔、森林之中所有的叶片枝条…… 这种东西，如果用传统引擎来做，想每个都搞成单独模型、完全与现实一样？ 那会让开发商直接原地破产的！ 别的不说，光是众人所在的这片原野，所有景物的细节都做成单独可动模型，这游戏的体积就得用tb、甚至pb这种夸张的计量单位，完整游戏成品说不定得让玩家用超级计算机才玩得动！ ——毕竟，对于传统引擎来说，即使模型面数做成几十万面\/个，都不算真正模拟现实景物；可在虚拟实境里，用不着这么麻烦都能实现100％的拟真。 不仅是物质层面上，自然规律方面，也与现实世界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开发组肯定会做一些微调，但大体不会改动太多。 就这样一个环境，若是没有这帮数理化生全都精通、不是教授就是高工的大牛们在边上出谋划策，光是老周和他麾下这群敲键盘敲出一身职业病的码农们自个儿瞎折腾，那还真是会误了大事。 有资深的游戏设计师，有千锤百炼的old ass封测玩家，还有一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专业智囊团……当然，最重要的是有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林总裁通过时空门跨界提供的‘技术支持’，整个项目进展迅速。 星环娱乐的设计师们，心里头都憋着一股劲儿。 开天辟地头一遭、世界上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大伙都想让它变得尽善尽美，绝不甘于仅仅是‘凑合凑合’... 不过，周学等人并不知道。 在‘文明模拟器’项目按部就班进行着的同时，星环娱乐秘密机房里部署的那两台量子服务器，其实还承载着另一座虚拟实境的计算任务。 那些在平时与他们一块进行开发任务的顾问组们，总是分成两拨人轮班。 其中一批人在开发组这边测试游戏的时候，另一批人并非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在‘休息’， 而是在另一座摆满虚拟现实接入舱的大厅内，登陆了另一座虚拟实境，在里面进行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实验…… “新的‘黑剑’机体表现如何？那些改进有没有效果？” 从‘原始人·部落崛起’的片场离开，陈教授等人直接来到了另一边，服装无缝切换为白大褂，继续进行着‘南天门计划’的研究进程， “数据模型上来看，这次v4版本的新机体外壳应该会有更优秀的隐身性能……希望实际表现也能如此。” “原型机还在试飞，目前数据反馈良好，不过...还有一些科目没做完。”助手报告道，同时一手指天：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一道仿佛飞梭一般纤细的身影，如同幽灵般穿过天际，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尾迹。 ——这就是陈教授和他的同事们原本参与的项目：‘国防科工委新型航空器计划’之中真正要即将推出、面对实战的‘第六代高超音速隐身制空战斗机’，项目代号‘暗剑’。 ...的改进型号。 原计划中的‘暗剑’，是要用来取代歼二零‘威龙’的新一代制空战斗机。 毫无疑问，作为‘威龙’的后继型号，‘暗剑’也是纯粹的进攻型装备： 重型、双发、制空，航电系统高度集成并自动化，由一名飞行员单独驾驶。 不同于歼十五、歼三五这样的中型机，歼二零虽然出现的更早，却是更为重要的核心战机。 就好像f22也比f35更珍贵、更强大一样， 这种大航程的双发重型机，并不像中型机那样参与对地战斗，基本只负责对空， 其主要任务是凭借强大的隐身能力和超音速巡航能力，前出战区、隐身突防， 猎杀敌方预警机，以及敌方制空战机，上述目标达成时还可以通过携带的空地导弹摧毁敌雷达站，将敌人的防空网络凿开口子，为己方空中战斗争取优势、设法掌握制空权。 在上三常之中，这种型号的战机才是最关键的，重要程度远超任何其他同类。 基于这样的思路，国防科工委也希望秘密进行的‘暗剑’计划，能够尽善尽美。 突然间在林奇这边得到了‘虚拟实境科研’的机会，两院的大牛们也突发奇想： 采用虚拟实境强大的模拟能力，来改善‘暗剑’计划。 对此，他们提出了初步升级方案——第六代双发重型高超音速无人制空战斗机：‘黑剑’。 即无人版的‘暗剑’。 第99章 百人顾问组，虚拟实境科研系统 有一说一，有了‘虚拟实境科研模拟系统’，相当于直接脱离了经费上限、甩掉了设备限制，还能在必要时直接以虚拟实境的凭空塑造手段、跳过许多冗余的工序…… 那种爽感，只要是试过这一套的科研人，都会永生难忘。 搞科研的，还有什么是能比‘设备没成本、实验不花钱’更爽的吗？ 可怜陈明达教授他们刚来那会儿，真是爽得连晚上睡觉都睡不着，一帮半老头子跟长在游戏舱里了一样，完全不肯挪窝。 搞得凌衣都担心他们似在里头，亲自跑来拉闸，好声好气地劝了好久才让他们离开——天可怜见，一天也就才二十四个钟，他们直接搁里头熬了二十五小时...都熬穿了！ 这要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那也就罢了，可顾问组里头光是院士头衔的都有仨，放眼望去全是五六十岁的老教授，陈明达这种四十多评上正高的搁里头都算年轻小伙子，顶多也就那些农林牧渔行业的专家年轻些，可放在外头一样是三十好几的大叔级人物... 就这一百号人加一块，特么总年龄都快赶上华夏历史一样长了，谁敢让他们这么熬啊！ 凌衣把消息上报给姜黛儿，小黛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哪怕名义上是以临时顾问身份请来的，她也不敢真让这帮人在自家地盘上有个三长两短...万一真出事，她都能称得上是民族罪人了！ 于是当天派人把顾问组全都带回酒店去休息，第二天就开了座谈会，限定了每日的虚拟实境使用时间，每人每日不允许超过八小时。 被下了宵禁令，陈教授等人很不爽，几个院士老同志们也是哼哼唧唧，但没奈何，他们也明白对方是为了自己好： 他们接入虚拟实境是搞科研，跟打游戏相比，脑力精力消耗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不能像游戏开发组一样那么嗯造。 不过，顾问们也依然很珍惜手头的机会，说是每人每日八小时，这帮家伙还真就每个人都会把当天时间刷完、才去做其他事情。 甚至为此搞起了三班倒，一整个乐此不疲。 ...就连林奇得知此事后，都是满脸无奈，除了重申小黛姐安排的限制条例，还另外派了星环生物的人去客串医疗组，免得老同志们真的玩太嗨、噶在里头了。 相比其他部门，星环生物在林奇手下真的很没有存在感。 但实际上，林奇对它的投入从来都没少过。 且不说063型基因药剂，在凌衣的控制下，一直在稳定生产。 基于063基因药剂的各种延伸药物，也按他的计划，在秘密开发中。 只不过，由于林奇在游戏行业的布局非常成功，还通过亨敦财团的渠道一口气搞到一百亿美元、一口气解决了很长时间内的资金问题。 故此，原计划的‘保健品’、‘化妆品’等附加产品，干脆就直接搁置了。 林奇现在又不缺钱，自然是犯不着去搞这些吃力不讨好的玩意儿了。 毕竟它们除了赚钱以外，对他‘迈向星辰大海’的大功业计划、本身也没什么直接帮助。 整个星环生物，完全转为不面向市场、不推出商业产品的医疗研究机构，只按林奇的计划研发那些关键的药物。 所以，这个在星环集团旗下诸多分支里，最没存在感的一个子公司，其实已经在悄无声息之中，暗戳戳地拥有了全蓝星最强的医疗技术。 以063基因药剂为母本，衍生出来的许多‘抗疲劳药物’、‘活性激发剂’，虽然还没到一针下去百病全消的地步，但也没有各种夸张的副作用。 星环生物的医疗组为顾问组设计的‘健康膳食方案’之中，就秘密采用了少量的此类药物。 老同志们搞科研三班倒，一倒就是好几天，却没人喊累喊疼，反而普遍觉得自己日渐神清气爽。 腰也直了，头发也不掉了，以前各种各样的老毛病都慢慢缓解了...搞得一帮中老年人直呼‘换个地方工作果然有奇效’。 不少顾问都以为是虚拟实境的功劳，尝试分析之后，认为是以为在虚拟实境里工作，所以终究没有现实里那么累，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星环生物还没推向市面的实验性药品的功劳... 没累出毛病来，是重大利好，老登们却转念一想，要求以此‘续费每日科研时长’。 搞得林奇直翻白眼，小黛姐也无奈摇头。 又是费了一番口舌把他们劝回去，只觉这帮家伙果然是越老越小孩儿，一个个的都是戏太多。 .. 顾问组喜欢玩命肝，其实也可以理解。 这都是邹主任千挑万选筛出来的那一批尖子，党性足够可靠。 有‘多在虚拟世界里搞定一个项目、就多让国家少花一份预算’的念头在背后撑着，各个都是跟打了鸡血一样，七老八十的老梆子们都恨不得嗷嗷往前冲，仿佛梦回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 咱就是说，要是能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艰深晦涩的次时代科研项目全都搞定、把能够具备碾压级优势的国家下一代装备全都定型，一口气奠定华国在技术实力上的领先地位……这特么不是板上钉钉的要族谱单开一页了？ 话说就顾问们这教授满地走、博导不如狗的身份，那是真的已经不缺财也不缺权了，在外头都属于常人眼里只能仰望的专家学者，还是不带贬义的那种。 如此崇高的地位和待遇，还要玩命地肝，不就是图一个生前身后名？ 像陈教授就是这么想的：回头要是能在教科书上留下‘陈明达教授，我国第六代战斗机‘暗剑’的总设计师’这样的记载，那特么不就人生圆满了？ 话说他还是跟杨总工一个学校毕业的同学嘞，谁还没点追求了！ ...不过随着这段时间的测试，老陈的项目组也发现， 在有足够算力支持的情况下，‘黑剑’似乎比‘暗剑’更有前途。 “虽然几十年来一直都有类似于天网、终结者这样的消极设想，但人工智能的军事化应用也是未来必不可改的趋势...” 又结束了一次原型机的试飞和观测，众人回到办公室讨论起来， “我觉得，可以跟上级报告一下，要求把‘黑剑’的优先级也提一下，最起码要只比‘暗剑’少一级……没道理陆军老大哥都用上一大堆无人机、机器狗、球形机器人之类，却让空军落后吧？ 把它搞成无人僚机来伴飞，配合‘暗剑’组成多机编队一同进攻，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嘛！” 第100章 ai战机的优势，百花齐放 陈教授提出的这个假设，让众人都深表赞同： “虽然ai驾驶，在战术灵活性上肯定是比专业飞行员差一些的，但它这个可以无视乘员承受能力、随便进行几十g高过载机动的效果，实在是太香了。” “……” “对，而且不光如此，它在成本上还非常有优势：制造一架六代机、再加上培养一名能飞六代机作战的飞行员的成本，怎么算都是比一架无人六代机更高的！” “是这么个理儿...” 归根结底，现代军事领域，最宝贵的战略物资其实是人。 华夏的大工业再怎么牛逼，米帝的流水线再怎么冒烟，‘生产’一个健健康康能扛枪的小伙子，照样都是要花费十八年。 至于技术兵种就更不用说了，培养时间远不止十八年，也不是什么人来了都能做的。 兵器再厉害也要有人来使用，f22再怎么厉害，没有驾驶员的情况下、照样是动弹不得的死物，随便一发火箭筒就能让它变成一坨熊熊燃烧的钢铁垃圾。 五代机（美标四代）的驾驶员，无论在上三常哪个之中，起步都是校级军官，在军事体系内部的手重视地位甚至比普通的将军都还高。 林奇手下的王天宇，即使退役了都有每个月好几万的年金，这还不算星环集团给的待遇，以及他拥有的退役军官身份各种明里暗里的福利、补贴……考虑到舰载战斗机飞行员的稀缺度，他这待遇和飞威龙的空军同行相比、其实也差不到哪去。 而百万级别的年薪，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是公司\/军方的‘雇佣成本’里，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部分了。 远超常人的体能、灵活敏锐的思维、极其强大的半规管与超凡脱俗的平衡能力……各种各样‘百万人挑一’的条件加起来，才堆砌成王天宇等人脚下站着的门槛， 为了大海捞针地筛选出这样一名飞行员苗子，并把他培养至能驾驶铁鹰驰骋蓝天的地步，国家在他身上的支出加起来，不会低于与他体重一样的黄金。 别说‘阵亡’，仅仅是像小王这样‘因伤退役、不能继续一线执飞’，都会让将军们肉疼得一笔。 陈教授也是懂行的，他寻思着，只要能降低飞行员的损失，哪怕只有十几二十个点的几率，都算是大功一件。 ‘黑剑’项目现在的情况，其实还不是特别完善。 但已经可以明显看出，无人战机在‘性价比’方面，有非常强大的优势： 没有飞行员，可减少大量用于显示、交互的航电设备，这是一部分成本优化； 同样，没有飞行员，就无需座舱和维生系统，机体的空间利用率大幅提升，又是一点优化； 再者，还是因为没有飞行员，机体过载承受力可以大幅提升，机身外形上也可以进一步优化，采用更激进的布局，极限速度与机动能力都大幅提高，这又是一点... ...各方各面的成本优化汇总在一起，众人计算了一下，发现即使在性能指标上远比‘威龙’提得更高、直接对标‘暗剑’，偏偏因为这些优化，‘黑剑’的总成本甚至比前者都低。 这里指的不仅是材料成本，还有制造成本——省略许多子系统之后，可以少用很多设备，生产工序缩水许多，生产周期比五代机都短一大截。 这自然是重大的利好！ “很好，既然方向正确了，那么接下来就该重点攻关。” 陈明达认为，是时候和上级汇报、加大投入了： 九十九拜都过来了，还能差了这最后一哆嗦？ 他妈的，不要小看我和族谱的羁绊啊！ ... 除了‘暗剑\/黑剑’这些先进战斗机项目，顾问组还倒腾了一大堆狠活儿。 什么‘新型察打一体无人机’了， ‘电磁动能轨道武器’了， ‘高频定向脉冲武器’了， ‘实验性舰载激光炮’了... 至于在军事领域之外， ‘新型高分子材料’、‘‘新款大型射电望远镜’、‘量子合成孔径雷达卫星’之类的玩意儿，那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拿自己当外人。 其实也的确不能算外人。 ——外紧内松。虽然没有对林奇本人透露过，但他的个人资料，其实都已经拿到长老们的案头，在书记处内部分析、讨论过了。 这种级别的背书，要是还能在华国算‘外人’，那也真就没几个称得上自己人了... 虽然就林奇自己而言，对麾下的子公司一不留神成为了‘华国国防工业部定点合作单位’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的实感，仿佛水到渠成。 可在官方这边，以军方和科研系统为首的几个重要部门，是都已经实打实地把他当做自己大家庭内的一份子了。 只不过军方和科研系统都习惯了低调，不喜欢搞迎来送往、吹吹拍拍那一套，所以从来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表示，只在暗中配合——首要原因，自然是为了保密。 其次，若是搞得太高调，对外界的影响也不太好。 连本年度的海城航展，都没有直接给星环集团发送邀请函。 而是被老萧这边先行按下、准备私下征求林奇意见。 若是同意再另行安排。 ...无论是虚拟游戏开发还是虚拟科研项目，两边的进度都非常喜人。 在这个过程中，林奇也注意到，顾问组搞的这些项目，有很多其实与他未来要布局的领域发生了重合。 比如说新型合金材料，又比如说可控核聚变、脉冲推进器之类。 但是，他并没有对他们的行动进行任何的干涉，只是默默地旁观着。 顶躲是让姜黛儿安排星环集团各大子公司里、专业对口的技术人员们，参与顾问组的非保密项目，从旁辅助，算是顺道偷一偷师。 ——人才梯队，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无论对国家机构还是对他的星环集团来说，都是如此。 的确，林奇手头有堪称无穷无尽的先进技术资料，背靠时空门，有领先一千年的未来世界作为帮助，无论是顾问组在进行的哪个项目，他都可以帮忙找到答案，而且还能保证绝对是满分的正确答案。 ...但对于一个需要长期发展的组织或机构来说，这样行为其实并非是‘帮忙’，而是帮倒忙。 搞科研可不光是只要答案， 没有经验，拿了答案有啥用？ 自己都未必会用！ 第101章 科研自主的重要性，科伦特人的反面教材 没有学过知识，没有亲自掌握公式，光会拿来主义，写个解、再抄个最终答案，是没法变成学霸的。 中学老师都还要求‘要有过程’嘞！ 林奇的帮扶策略，就是‘救急不救穷’。 在某些被卡脖子的领域上，比如说星环电子正在倒腾的1nm级光刻机这样的，林奇直接把正确答案端出来，让华国完成弯道超车，是可取的。 因为那是在解决存续危机，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芯片这种要命领域被卡越久，就越是白白被欧美企业从国内大量吸血。 这可不是好事。 这些国家财富，若是投资在国内产业上，哪怕是投给回报率最低的扶贫助困、偏远地区基建，都能在将来转为持续增长的国力。 但若是损耗在‘进口产品的高额溢价’上，那就什么收益也得不到。 反而还凭空养肥欧美那帮蓝星蛀虫、还在国内养出一批资敌卖国的买办阶级资本家。 孰轻孰重，一眼就看得出来，要不然林奇也不会想着揠苗助长——别管是不是逃课了，先把脖子从人家的杀猪刀下抽出来才是最关键的。 反过来说，在不涉及这种存续性危机的技术上，他就不会帮华国逃课了。 六代机晚点就晚点呗，激光炮晚点就晚点呗，怎么着，以华国现在的军事实力，谁特么还敢不开眼地来全面侵略不成？ 别看香蕉国、吗喽国、泡菜国之类小瘪三天天呜呜渣渣跳得欢，若是真要逼得外交部嗷唠一句‘勿谓言之不预也’、再调两个重装合成旅到边境线上，那他们首先得吓得屎尿喷一地。 弄不好总统都得活生生吓死。 华国现在的军事发展，那是在自己与自己赛跑，并不是在与某个贼鹰争夺全球霸权。 没必要揠苗助长、损坏根基，按部就班就好。 过程比答案重要，知其所以然比知其然更重要。 只要林奇不是一上来就端出满分答案，而是搞‘联合研发’，那么在研发的过程中，顾问组里那帮从属于各个国家机构的科研人才们，就肯定能学到许多东西。 要有慢慢分析、尝试研究、逐步理解的过程，他们才能够慢慢消化那些未来世界黑科技。 并在不久的将来完整掌握，真正实现‘把知识学到自己的脑子里’。 再厉害的科学家，终究也是要老去的， 再先进的黑科技，迟早也是要过时的。 与其以科研系统发生断代为代价，一口气跳跃一大截、弄出一堆黑科技， 还不如让他们小步慢跑，保存持续发展的能力... 林奇在星联的时候，听说过有一个外星文明，从原始时代就生活在一颗经过高等文明改造的、资源极其丰富、充满各种自动化生产设备的天堂星球上。 因为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与能源，这个文明几乎从未感受到任何来自外部的生存危机，对开拓太空也毫无动力。 上万年的历史里，除了一直停留在母星上享受穷奢极欲的生活，就是为了争夺权利、彼此厮杀。 明明有得天独厚的先发优势，却仿佛一个躺在摇篮里的巨婴，摆烂了上万年。 等到那些来自高等文明的黑科技设备陆续耗尽使用寿命、一个接一个停摆的时候，他们一下子吓得慌了手脚，却已毫无回天之力。 由于没有独立发展的工业，没有足够扎实的科研系统，甚至连粮食都无法自给自足，这个鼎盛时期拥有两百多亿人口的文明，在随后的一百年里因饥荒、内战等原因，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陆续消亡。 到了他们被星联人发现的时候，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外星文明，母星上已经只剩下一片荒弃了数千年之久的废墟，还有废墟里不到全盛时期万分之一的人口，遗忘了祖先，遗忘了科学，遗忘了曾经的文字，像是野人一样浑浑噩噩地苟且偷生... 林奇可不想让自己的母星，也沦落成这种下场。 甚至说得难听点，科伦特人，也就是这个自甘堕落的异星文明，他们的运气都算好的， 毕竟他们在文明崩溃、持续数千年的黑暗时代之中，等到了星环联邦。 后者没有殖民他们，而是尝试帮助科伦特人重建家园， 还从他们之中选拔合适的年轻人，传授知识与文化，扶持科伦特文明重新发展。 相比乘坐五月花号而来的匪帮，前者简直如同天使一般慈祥和蔼。 ...然而，若是将来蓝星也遭到这样的结局，谁会来帮他们？ 谁又敢保证，来的一定是这种不求回报的外星大善人？ 林奇不敢做这样的豪赌。 也就只好在发展自身实力之余，抛弃那些急功近利的浮躁思想，沉下心来慢慢布局。 ——文明发展不能逃课，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一招鲜吃遍天的无敌功法。 扎扎实实提升自己、坚持不懈修炼内功，这才是最靠谱的。 ... 时间进入八月下旬，依然在持续修炼内功的林奇，还是很低调。 没有像上个月那样，动不动就发布什么新品、搞一堆爆炸性的大新闻。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主观感受，对于他人来说可并非如此： 八月下旬的某一天，林奇结束了对‘星环重工’的园区视察，返回已经被他完全买下的江景大厦，很低调地从秘密仓库里运来一台机器，又很低调地把老萧邀请过来，给他展示了这东西，震得后者脑瓜嗡嗡的... ——尼德兰阿斯麦公司生产的光刻机，3纳米制程。 “我了个乖乖，这就是你小子说的‘低调’？！” 老萧最近本来忙得都快脚打后脑勺、仿佛身体被掏空了呢，一看这设备上的铭牌，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上哪儿弄这么一个大宝贝出来的？” 龟龟，这玩意儿可是巴统管制清单里最核心的那一个啊！ 苹果、高通、三星等公司，持续垄断高端智能机市场，想怎么割韭菜就怎么割韭菜的底气，完全就来源于尼德兰阿斯麦、倭国佳能、尼康等公司生产的光刻机。 而眼前来自于阿斯麦公司的这一台，又是上述几家公司主力产品之中的佼佼者，可以说是目前整个西方世界最先进的那一款型号。 3纳米制程，已经是目前全球最领先的光刻机技术了。 比那更小的也不是没有，但都是实验性产品，是不具备用来广泛生产高制程芯片的实际用途的。 第102章 ‘原装进口\\＼’，3纳米制程光刻机 一台光刻机，就如同一台工业母机，是可以持续产生无数价值的战略级设备。 别说堂而皇之地整机出口至华夏，哪怕是其他欧美国家的公司想订购这玩意儿，都得进国会山的审查清单。 非得确认公司内部上下员工根正苗蓝、没有‘康米主义同情分子’，才会点头允许阿斯麦公司放行。 ...就算这样，都要在cia以及其他情报机构明里暗里的监视与管控下，才能正常生产。 毫不夸张地说，这种级别的战略设备，差不多可以算是米帝的命根子了。 哪怕是走私了一架f22到华国，都不会比丢了一台这东西到华国手中，更让国会山的官僚们心疼： 前者虽然依然是米帝目前最强大的制空战斗机，但相比威龙也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优势，甚至还远比后者更老旧、保守，真出现在假想敌手中，也不至于让议员老爷们坐不住； 可若是一台3nm制程的光刻机到了华夏手中，后者依托本就已经在疯狂追赶的行业技术、再将之逆向分析，用于参考，用不了多久就能摆脱那只一直掐在华国芯片产业脖子上的黑手... 一旦欧美对于芯片制程的技术垄断优势无法继续维持，接下来毫无疑问会发生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剧情： 曾经，华国不会造汽车三大件，欧美日韩车企在华夏市场如入无人之境。 哪怕日产这种靠侵华战争掳掠屠杀而发家的瘪犊子企业，都能把华国政府辛辛苦苦扶持的本土企业摁在地板上摩擦，利润想吃多高就吃多高； 后来，华国完成了汽车技术突破，瞬间用海量铺开的国产车、把后者爆的妈都找不着……别说主导华国市场了，连东京街头都是byd满街跑。 曾经嚣张无比的倭国车企，现在全在倭国政府竖起的关税保护壁垒后头抱团取暖，瑟瑟发抖，直呼‘狼来了’。 曾经，华国的医药技术还不发达，全国各地的医院都广泛使用进口药，一针胰岛素都恨不得卖三百美元，几千倍的利润把强生、礼来、辉瑞这帮吸血鬼喂得脑满肠肥； 后来，华国药企迎头追上之后，别说三百美刀，一支能卖三十软妹币，都得偷着笑……反倒是米帝本土由于白宫的地方保护主义政策，药价居高不下，搞得老百姓怨声载道。 甚至连德州的红脖子们都知道，坐飞机跨越整个太平洋到华国做手术，再飞回去，全套旅行+医疗的成本，哪怕吃不到华国医保，都一样比上北美当地的医院更划算。 全球数量最多、平均受教育水平最高的产业工人，加上全球第一大工业国的超强产能，再加上全球唯一具备完整工业门类产业国家的供应链优势……这三者合一，就是华国所向披靡的真正倚仗。 华夏的大手伸到哪里，哪个产业的超额利润就会迅速消失。 过去几十年来，无数个血淋淋的案例，已经让欧美国家深刻铭记了这一点。 他们现在是真整不出什么活儿了，越来越多的高精尖领域产业都开始逐渐被华国追上、甚至反超领先。 芯片、精密加工设备，已经是所剩不多还能保持科技优势的产业了。 如果这都被华夏给攻关了，曼哈顿的巨鳄们还怎么躺在豪宅里纵情声色、醉生梦死？ 没了收割超额利润的资本主义镰刀，国会山的老爷们还凭什么能高高在上、想制裁谁就制裁谁？ 说到底米帝这套制度就是要大量剥削他人、才能让自己不劳而获。 如果核心产业也被华国追上来，没了科技优势造成的高溢价，回归拼成本的价格战，就他们那个早都废掉的产业工人群体，拿头来跟华夏每年上千万大学牲拼内卷？ 华夏每年培养出来的合格产业工人，都已经比米帝全国拥有的所有合格产业工人还多了。 这要不是有科技垄断、有关税壁垒、有先发优势，那还玩个屁。 所以时至今日，米帝政府才会重新扎进巴统的篱笆，不再像当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东芝事件’时那样，有那么充足的底气。 当时那是因为毛熊实在太烂，任谁都知道他们已经是死到临头的泥足巨人，鹰酱才从容放任对手从自己这里偷窃技术。 现在可不一样了，东方龙可不是北极熊那种只会三拳两脚的莽夫。 花了几十年修炼内功的兔子，吓得早已产业空心化、自废武功的鹰酱瑟瑟发抖。 芯片蚀刻技术上，哪怕一丝一毫的泄露，都能让他们歇斯底里。 华国突破100纳米，就立刻制裁50纳米制程； 突破50纳米制程，就赶紧封锁30纳米制程； 现在华国开始搞10纳米、甚至3纳米了，哪怕磕磕绊绊、好几年都没点像样进展，一样气得鹰酱大为光火，一口气封死了全球所有高端光刻机技术，生怕华国再有半步发展。 尤其是近在华国咫尺的倭国厂商，更是被严令‘凡是涉及芯片蚀刻技术的，哪怕一根螺丝钉都不准从尼康和佳能流出去’。 cia都用各种各样莫须有的罪名，弄死过好几名‘疑似通华分子’了。 考虑到这一点，林奇也就从善如流，把他弄来的‘国外光刻机’，给贴了个阿斯麦公司的牌子。 这样更合理一点。 说起来，在星联以未来科技复刻一台阿斯麦的3纳米制程光刻机，成本其实也不低。 不过，还是比直接在星联找一台现成的类似产品好许多： 林奇本来是想按老套路搞‘旧货’的，结果到市面上一看，3纳米制程的光刻机八百年前都没人再生产过了！ 完好无损、还能使用的现存品，不是在工业博物馆、科技博物馆里头，就是搁某些巨企的‘企业历史博览馆’里头躺着呢！ 特么这一台台的都是数得上号的孤品，几千万星币都有价无市，搞得他一脸懵逼。 最后还是去行星首府的商业区里，找了家‘精品加工店’。 这种无人值守的商店，里头有智能合成人和自动工厂，主要业务是帮市民们加工各种零件、维修和替换日用家电。 第103章 上交光刻机，安排逆向研究工程 星际时代企业多、厂家多， 很多人家里的某些设备，那都不止是国外进口的， 而是外星、外星系、甚至外星区进口的。 什么零配件都从原厂替换的话，那光是运输费都够呛能买一台新的了。 为了某个小玩意儿单独去一趟对应公司在当地的分部...也挺没意思的。 所以就有很多这种‘加工店’。 顾客直接从原厂要一份参数图纸来，报给加工店，三下五除二就搞定。 不止替换部件，还能用自动工厂来一次深度保修、搞个大保健。 像林奇这种，拿着很奇葩的图纸来要求‘单独订制’的，那就更是大客户。 ...实际上‘精品加工店’利润里的大头，主要就来自他这种顾客。 维修和替换部件没油水，单独订制才值得多要价。 林奇也不在乎他们额外赚了自己多少，横竖也才花了一万多星币。 他随便从时空门里倒腾两本杂志，都比这赚得多。 所以，在收到成品，并对其进行了测试，确认精品加工店的模仿程度足够高、细节处也与正品做得一般无二之后，林奇又一口气订了三台。 给加工店那边乐得见眉不见眼的： 特么八九百年前的古董机械，既用不着什么稀有材料又没有什么加工难度，愣是有人上门专门订购，还为这些没法当成文物卖的‘复古古董机械’、一口气砸出来好几万星币……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生意，让人上哪儿说理去？ 保质保量地完成了这份奇怪的订单，加工店不仅按照林奇的要求，在产品上抹去了所有店里的logo、打上‘原厂铭牌’，还给林奇发了个vip会员卡。 ...他们是连锁店来着，全星区里有一百多颗星球上都有他们家的分店，专门做这种代工生意。 沟槽的资本家，是真会见缝插针。 “总共四台，给你们两台，我们自己留两台，” 林奇拍拍这台‘阿斯麦原厂正版光刻机’，很轻松地对老萧比了个手势， “套路我都懂：一台用，一台拆。希望你们能尽量早日掌握这种技术……我还等着看国产机把苹果三星杀得片甲不留呢。” “好，好。尽量，尽量...” 他是说得轻巧，老萧都汗流浃背了，神不守舍地看着这几台大宝贝，脑瓜子嗡嗡的： 米帝当命根子一样看着的核心设备，你小子不仅弄到完整的成品，还一口气就搬回来整整四台？ 阿斯麦是你家开的啊？ 还是说你家是尼德兰王室啊？！ 服了，真是服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吊炸天... 话说老萧以前还总觉得林奇搞业务是一把好手、但做湿活的水平太糙呢。 那时候他接头的水平，感觉也就跟自己手下刚入行的新人实习生差不多，主打一个清澈且愚蠢。 但现在么... 看着这四台品相完好得仿佛崭新出厂的先进光刻机，再想想看海外情报系统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十几年时间渗透，甚至连个零件都没法弄回来的悲惨事实…… “做梦都不敢想这种好事啊！” 老萧心里头那是百感交集。 有点酸楚，也有些欣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这两个大宝贝，和林奇以前倒腾的那些东西可不一样。 信息技术再好，新能源电池再妙，都不涉及华国的国运安危。 在这两者上，华国其实本来就是领先于国际的。 一零年代，华夏在歪果仁的眼里，还是‘落后、封闭、神秘’的偏远地区，仿佛与文明世界隔了几个大陆。 但到了二零年代，尤其是144小时免签开放之后，哪怕再保守的红脖子，看到无人机航拍下的沪上、大量智能化技术普及的鹏城，也都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震惊，许多媒体更是毫不犹豫地惊呼‘华夏生活在2050年’... 林奇转交给老萧的那些信息黑科技和新能源科技固然好，但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顶多只能算是锦上添花——本来就已经领先全球了，再领先几步又有什么可令人震惊的呢？ 然而芯片光刻技术就不一样了，这是被人卡脖子的关键领域，而且是最上游、最基础的核心产业。 林奇在芯片领域帮助华夏打破技术封锁，那真就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事。 老萧的感触，自然也就与先前完全不同了。 同时，也再一次深刻认识到，这小子和他的那个组织，在海外究竟有何等手眼通天、又是何等混不吝。 连自由女神的底裤都能直接偷来，还一偷就是整整四套... “事关重大，我得赶紧回一趟上京，” 感慨之余，他也收敛了神色，作肃然状， “劳烦你把这仓库再严密看守几天，我报告之后立刻安排可靠的同志来把它们运走。” “行，我这边都没问题。” 林奇很爽快地点点头，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于是摆摆手、不再多说， “配套的技术资料，在后面已经装好箱的另一台光刻机那里，箱子里头那个硬盘柜就是，回头你们自己安排人马进行分析； 至于我们组织这边，已经对到手的那另外两台进行了逆向研究，目前有了些眉目，说不定还能提高制程……不过，我们也打算先保密起来，慢慢整。 国家有需要的话，可以率先公布，也可以用其他研究组的名义来宣布成果。我们这边都会尽可能配合，国家战略一盘棋嘛。” “...很好。非常感谢贵方的好意。” 老萧张了张嘴，很感慨地点点头， “替我对贵组织的全体成员们说声谢谢，另外也向他们转达，无论什么时候回来、无论以什么身份回来，祖国都永远欢迎你们，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 老萧的脑补里，很显然是有些误解成分。 不过，林奇也并不打算纠正他。 他能理解就是好事，至于具体怎么理解，林奇就懒得管了。 ...美丽的误会嘛！ 让老萧误会有个在海外‘隐姓埋名、忍辱负重、一心报国的华裔秘密组织’，总好过让他瞎鸡儿乱猜。 虽然说一般人也未必能有‘跨平行世界时空门’这种不靠谱的脑洞，但万一呢？ 他们搞情报的，习惯了大胆假设小心取证，保不齐谁就会有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第104章 林奇的奇观工程，布局太空电梯基址 “我们这边的芯片蚀刻技术，也要进一步加强了，” 送走神色匆匆、仿佛捡了几百亿一样的老萧，林奇回到总裁办公室，和小黛姐讨论着下一步的战略布局， “星环电子这边，我记得放了好久的羊吧？那就别闲着了，把那两台光刻机搬回去慢慢研究，回头上面把鬼佬的技术给消化了、公开放消息宣布突破新一个数量级制程的时候，咱们也就顺理成章推出自己的产品...” 芯片是肯定要搞的，电子信息、数码产品，就没有那个品类可以绕开这玩意儿。 林奇虽然来钱很快，但却不会浪费在‘送给洋人’上——谁不知道跟高通、amd、英特尔这些订购芯片，要白白被人割一大笔垄断税？ 前脚从国内消费者这边赚了人家996打工换来的那点窝囊费，回头就送给洋人上供...想想都气不顺。 以前被卡着脖子的时候，那是实在没办法。 可他既然要下场布局这个行业了，那还不得赶紧一脚踢烂这个畸形的产业链，让这帮家伙有多远滚多远。 “好，我马上安排下去，让他们开始动工。” 姜黛儿神色平淡地点点头，似乎一点也不对此感到吃惊的样子。 习惯了。 自家这个冤种老弟最近这些日子，是越来越能折腾。 大动作一个接一个。 别说只是从欧美那边弄了一批巴统协议禁售名单里的核心设备而已。 他就是明天把稀宗的核手提箱弄来，摆到姜黛儿面前，后者顶多也就是抬一抬眼皮罢了。 ——对于一个亲眼见证林奇创造无数奇迹、把无数不可能之事变为可能的vip席位旁观者来说，不是世界末日级别的狠活儿，都很难让她感到不可思议了。 “对了，你有空研究一下，在东南亚，或者南太平洋，尽可能靠近赤道的位置，弄一座面积不小于一百平方公里的岛屿或是条件差不多的大陆地皮，需要什么条件，” 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林奇忽然又提出一个与之前的事情毫不相干的安排， “钱不是问题，手续上...只要不是那种极端反华的国家，都可以考虑。 当然其实反华国家也可以，毕竟咱们还可以尝试用防务部门来‘说服’他们... 总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赤道附近、地方够大、最好是弄成私人岛屿那样的永久土地所有权，最差也得是能拿到永久产权和土地使用权。 不用管当地的基建条件，那个不重要。” “好，我明白了。” 小黛姐很随意地耸耸肩，对这个乍一看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新任务，照样表现得非常平静： 不就是又要整大活了吗？小事一桩。 哪怕冤种老弟真是要建太空电梯，姜黛儿也毫不怀疑他能建成。 她觉得只要这家伙有了这样的想法，凭他那些神乎其神的手段，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在落成仪式上剪彩鼓掌了... .. 太空电梯是通往星际时代的第一步，这个超级工程的选址非常重要。 以林奇这种稳健型选手的习惯，肯定是不能把这玩意儿放出自己掌控范围之外的。 这...就有点令人纠结。 在华夏的话，就没法搞。 对于华夏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来说，土地这种最核心最关键的资产，肯定是不能私有的。 别管多少年，反正不能允许国家以外的组织或个人拥有永久产权。 虽然说最近一些年，随着国力蒸蒸日上，某些阶层越来越富裕，很多人也开始试图以各种各样的法子绕开这条铁律，但‘私人持有永久土地所有权’这玩意儿，实在太容易让人回忆起地主、贵族之类令人发指的名词了，明面上是不能沾的。 ...再者说了，就算官方给他特事特办，也没啥用： 华国这地理条件，压根就没法拍太空电梯。 想想就知道了，一个绵延三万公里、从地表直通大气层外的超级建筑，受到蓝星自转的影响，也是非常恐怖的。 它只能修在赤道附近，最好直接就是赤道上。 要不然，偏离赤道越大、纬度越高，星球旋转时所额外产生的角动量，就越会对太空电梯的主体结构产生负面影响。 倒不是说没法克服这一点，但...既然是要长久使用的巨型结构，何必一开始就让它背负着巨大的设计隐患、为此增加大量的额外成本与维护难度呢？ 不如干脆一步到位。 但想要一步到位，建筑隐患上的麻烦的确是没有了，却还会产生更多的麻烦： 蓝星上，正好穿过赤道的地方就那么多，还得抛开太平洋、大西洋不提，选来选去，除了人迹罕至的撒哈拉内陆、远离陆地的南太平洋群岛……最适合的目标，也就只有东南亚一带了。 好死不死，东南亚几乎所有被赤道横穿的土地，都在吗喽国的领土范围内。 而这个国家...可以说是东南亚最仇华、最反华的。 其反动程度，甚至还在香蕉国之上。 从还在荷属东印度时期，他们就主导过红溪惨案，大规模屠杀华人。 而该国最近一次大规模排华行动，甚至还在97年。 虽然说东南亚大多数国家都是这副尿性，毕竟这些国家早在几百年前就一直是华国海上贸易的影响范围内，几百年来被华商渗透得十分彻底，陆、黄、胡、陈华人四天王即使到二十一世纪都还在这里有极其强大的影响力。 作为主导工商业的富裕群体，华人在这里属于当局和当地民族的仇富对象，再加上无论是封建时期、还是新华夏建立初期，几百年来，华人背后的祖国都对这些‘海外游子’不闻不问、视为弃民，故此各国当局都对这些‘没人撑腰的肥羊’很是垂涎。 祖国视为弃民，本身又太有钱，无怪乎东南亚各国一直明里暗里不停采用各种手段、收割南洋华人的财富，并在这期间渐渐建立起与华人的敌对态度。 但极端到吗喽国这种地步，即使华国已经重新复兴、开始重视侨胞，都还在继续大规模排华的...还是比较罕见。 对于这样一个奇葩国家，那就不仅仅是‘合作须谨慎’而已了。 林奇琢磨着，可能要在一开始，就做好对方会给自己暗中使绊子、甚至明着翻脸的可能性。 第105章 磋商，购买私人岛屿 南洋，乃至全世界，都没有几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国家’。 尤其是那些曾经的殖民地，就更是没法实现真正的中央集权。 当年，殖民者强行占领这些地方，把一堆乱七八糟彼此仇视的民族给整合起来， 放任、挑拨他们的矛盾，使之演化为仇恨，以此分化他们， 方便更好实现‘以少制多’、‘以贵役贱’的殖民统治。 在欧洲殖民者从这些土地上退出之后，新生的政权也没法解决这种在无数次互相残杀之中造就的累累血仇，就使得上述地区所有国家，在建立之初，都有这种严重的历史遗留问题。 解决不了问题怎么办？自然是转移矛盾。 排华，仇华，说白了就是这种转移内部民族矛盾、阶级矛盾的手段。 可想而知，就这样的政治环境与民族生态，林奇若是依靠华国渠道入驻南洋，绝对会起到反效果——要是让猴子们知道华国想来当地修太空电梯，他们哪怕拼了命不要、都要从这块肥肉上咬下几口来...穷凶极恶的刁民，可不会讲什么商业规则！ 搞几辆炸弹卡车来袭击工地、借此勒索高额‘补偿金’，在林奇看来都属于比较乐观的情况了。 更可能的危机是这帮猴子在得知消息后就直接向米帝告密，引来鹰酱这根无比粗大的搅屎棍。 那...到时候就是新一轮的地区冲突了。 弄不好甚至可能会变成席卷亚太的‘环太平洋无限制格斗大赛’。 这可不是林奇希望看见的情况——最起码不想在近期内看见。 ‘不借助华国官方渠道，以私人身份去当地买个合适的岛屿’，在他看来是相对合适的切入办法。 只要有一个面积足够支撑太空电梯基座的私人岛屿，其他就好办了： 基座不能动摇，必须要建在足够结实的陆地结构上，但服务于基座的港口、物流枢纽、商业城市之类，可不一定用得着嘛！ 后者都可以靠浮岛城市解决。 他辛辛苦苦修建星际合金铸造厂、还花钱买了‘海上家园’的全套技术资料，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选址、买岛、清理场地、搞基建、部署防御工事、修建补给基地...这些事情都可以很低调地完成。 反正只要能买到，那就是他的私人领地。 直接上星环防务来负责海上巡逻，当局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甚至可以在这个情况下修筑电梯基座。 而等到连浮动岛屿都修建起来的时候，林奇折腾的那些军事领域科技，肯定也都开花结果了。 到时候开几艘装载激光炮、电磁炮、等离子巡航导弹的‘武装巡逻艇’护航， 把浮岛拖过去、再把电梯主体结构竖起来， 即使吗喽国和鹰酱想拦，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胆子才行了... ..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哪里都一样。 虽然‘私人岛屿’这玩意儿在华国很忌讳，但在那些穷疯了的南洋岛国眼里，却并不是什么不能碰的话题。 别说私人岛屿，只要钱到位，吗喽国连土地主权都能出让。 林奇本来只是想和那些欧美大鳄一样，搞永久使用权和长期所有权意思意思而已。 结果在姜黛儿以集团名义去联系了吗喽国政府、透露了买岛意愿之后，当局居然反过来私下联系，很含糊地表达了‘只要加钱，可以转让主权，前提是非公开方式秘密签署合约’的态度。 这把林奇搞得有点懵逼： 哥们，那是你们家的领土啊，领土都能卖的嘛？！ 殊不知，吗喽国当局甚至反过来对此嗤之以鼻： 领土？能赚钱的才叫领土！ 赚不到钱的，那特么哪里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固有领土’...那特么是压在他们政府头顶的一个大包袱！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可怜饶是林奇再怎么擅长雄辩，收到这样的回信之后，也都哑口无言了。 但你还真别说，站在吗喽国政府的立场上，人家这番态度其实并没有错。 林奇让姜黛儿去联系的时候，说的是想要‘拥有纯正热带风情、天然未开发的赤道岛屿’。 而这样的岛屿，在吗喽国的索龙、苏拉威西、巴占群岛等地，有一大堆。 他们整个国家就是建立在横跨南洋、分割亚欧大陆与大洋洲的群岛上，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鸟不拉屎的热带荒岛。 对于林奇来说，他要的是太空电梯的基座，有没有人口、有没有工业、有没有资源，不要紧，所以荒岛也能利用。 但对于当地民众来说... 离大城市十万八千里的破岛子，不仅交通不便，甚至连电都未必通，它有个屁用！ 作为殖民地独立国家，吗喽国的大城市全都集中在苏门答腊、爪哇一带，也就是曾经被尼德兰属东印度当局开发得比较早的那些沿海殖民者定居点。 尤其是有大量火山灰土地、可一年三熟的爪哇岛上。 这个大岛是世界上人口承载能力最强的一块土地，甚至超越倭国总体，仅次于单独拿出来的倭国东京都市圈。 屁大点地方上面挤了几千万的人口，十分夸张。 作为一个没有完成工业化的农业国，国力捉襟见肘，人都挤到爪哇这样的好地方去了，别的那些荒岛自然没能力开发、没什么人愿意住。 连婆罗洲那么大的一块一年三熟的风水宝地，他们都只肯在沿海一圈地方定居，可想而知那些巴掌大点的破岛子还有个啥的吸引力。 林奇说‘热带风情’，当局听了只想笑： ——可不是随便一个热带岛屿，都叫马尔代夫、都叫巴厘岛啊！ 一年到头降雨量动不动就突破几百毫米，热的热死涝的涝死，没人开发的原始丛林里各种猛兽毒蛇，甚至连猎头族原始部落都还有…… 谁喜欢这种‘热带风情’，那就尽管让他来体验好了。 当然，尽管不能理解这帮华国富豪的神奇脑回路， 当局也不会提醒他，更不会纠正林奇的错误思想， 只会反复说‘啊对对对’、‘林先生您真是太有品味了’。 ...开玩笑，谁会把主动送上门来的冤大头肥羊给赶跑呢？ 能把这样的鬼地方卖个好价钱，那绝对称得上是废物利用了。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用这些鸡肋一样的破岛产生盈利，哪怕合同上出让的权益多一些也无所谓： 说是把土地主权给个人，但个人也是要生老病死的，过几十年不一样是收回国有？ 欧美富豪的那些所谓‘私人岛屿’其实也是这样， 名义上永久拥有，但富豪本人可谈不上‘永久’， 弄不好没几年就经营不善破产了，回头当局直接花一笔小钱就能回购…… 等于说中间无论是他在岛上的投资，还是买岛花的钱，都是纯粹白赚。 第106章 三亿美刀的荒岛，各怀鬼胎的‘合作伙伴\\＼’ 这种骚套路经常在身边上演，吗喽国的政要们也对此很熟悉，知道这么搞轻松又有赚头。 当然，还有一种更有赚头的方法， 就是等林奇买下岛屿、大搞开发之后， 找个合适的机会和理由，起诉并驱逐星环集团， 所有产业和投资，自然都能连本带利一口吞下。 ——也就是过去几百年里他们屡试不爽的排华套路。 说到底‘合法性’这玩意儿是政府给的，后者实在想拼着撕破脸皮也要把它收回来，那以一个商人的身份来说，还真就没法和他们争。 民不与官斗嘛，商人再阔也是无根浮萍，又不是米帝那些毁城灭国的财团。 星环集团这段时间里声名鹊起，固然也在海外有些影响力，却也不到能让雅加达当局忌惮的地步。 ...只可惜，他们也并未想过，这个火箭般崛起的新兴企业，不止是一家企业而已，林奇蔓延到世界各地的那些触角，其掌控力，也不比他们害怕的那些米帝财团小到哪里去... 雅加达以为自己是打开家门、放进来一头野生的待宰羔羊，等着养肥了就能吃。 殊不知这特么顶多算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变形金刚。 等它进来了之后，想把它送出去，可就难了。 .. 一方坐等请君入瓮、养肥开宰； 另一方已经做好‘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准备。 可以说双方的这场秘密勾兑，本身就是在各怀鬼胎的阴暗氛围之中完成的。 总之，不管双方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最起码在明面上谈笑风生地达成了协议。 星环集团以三亿美元的总价，买下位于吗喽国塔沃岛的永久使用权和土地所有权。 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破岛，面积不到一百二十平方公里，是一座无人岛。 位于赤道环带上，四面八方都被大海包围，离最近的一座岛屿都得二十多海里。 至于离塔沃岛的最近一座能称之为‘城市’的大型聚居点，那就更远了，直线距离就超过一百海里。 ...可以说是那种标准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 考虑到很多富豪买在南洋的私人岛屿，跟这差不多面积的都才几千万美元，明显可以看出吗喽国当局是狠狠地开了一把杀猪盘。 不过，对方也有理由：土地永久所有权都给你了，还给周围二十海里范围内的海洋使用权，包括陆地和海底所有矿产也随便你折腾...这和人家那些只用来胡天胡地的度假岛屿可不一样啊。 而且，想胡天胡地也不是不行。 你们在这破岛上折腾什么事情，只要不是搞到世界末日那种级别的，无论多违法乱纪，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差明着说，林奇就算想搞萝莉岛，我们也不管了。 当局把这些‘优待条件’都算过一遍，振振有词，这两亿刀的溢价也不是很多吧？ 林奇对这帮家伙的真实想法心知肚明，故此只是冷笑一声，就把当局的回信放到一旁。 狮子大开口好啊。 他们不狮子大开口，林奇还未必下得去手呢。 回头早晚是要让他们把这些溢价、连本带利地给吐出来的，姑且让这帮贪得无厌的政客们再开心几天好了。 三亿美刀的勾兑，是私下完成的。 包括关于三亿刀与永久所有权之间的协议细则，以及整个协议本身，全都不会对外公开。 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黑箱政治，权钱交易。 但在南洋各国，政客们对此都是习以为常——南洋大部分国家都亲美，反华也是亲美立场的侧面体现，而黑金政治这些套路本身就在米帝玩得最多，那边的政商旋转门完全就是明摆着给人看的，毫不遮掩。 吗喽国这些亲美的政客们，也纷纷以米帝式权钱交易为荣，没能耐通过私下贿赂搞钱的官僚，甚至还会在政坛内部被人看不起，也算是咄咄怪事... 虽说如此，好赖也是个联合国承认的主权国家，内部再怎么腐败，明面上也得遮掩一下草台班子的本质。 所以摆在明面上的、交易双方之外的其他人所能得知的唯一消息，就是‘星环集团进军南洋、在南洋尝试拓展新能源行业’这条新闻。 好吧，‘新能源基地’。 这就是林奇和雅加达方面私下商量、统一口径之后，对外公开的幌子。 塔沃岛在协议文件上是林奇的私人属地，但对外会宣称是星环电子买下了这座岛，用于进行新型新能源技术的实验。 ...毕竟是一个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岛屿，都赶上许多二三线城市市区的大小了，冷不丁被人围起来搞成‘谢绝访客’的私人领地，多少也会让人挠头。 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 而且，雅加达当局也有一点额外的考虑，希望通过‘星环集团来当地投资’的消息，炒炒热度、赚一点流量。 投资这玩意儿最吃信心，这些年吗喽国因为坚持那个脑残一样的亲美排华路线、经济上一直非常低迷， ——你都给亚太，乃至全世界最强大的世界工厂、全球经济引擎甩脸子了，还指望有啥钱可赚？ 这年头连米帝总统大选，离了义乌那帮小商品工厂，都没法买到足够的宣传物料， 吗喽国这种本土工业搞得稀烂、完全靠热带地理优势出口资源才勉强获得像样的国家，就更是不可能在排华路线下活得多舒坦了。 故此当局也一直很心焦： 政冷经热是泛亚太地区国家面对华夏时的常态，他们也不例外， 虽然嘴上老是呜呜渣渣，心里头却非常希望能从华国这边拉生意、拉投资...能搞一点是一点。 高调公布星环集团在巴占群岛搞了个‘新能源技术实验基地’， 也是试图以这项合作来冲淡过去的反华色彩，期待东大的其他商业巨头们也来投资。 不得不说能当成一国领袖的政客们，没几个是真正的傻子。 ‘用星环集团的名头来宣传’，这一步做得挺妙。 在消息放出后，很快就引来了国际社会上不少若有所思的关注目光... 虽然林奇一直都很低调，为了他心目中的大功业，过着相对于他这种身价几百亿的大总裁而言、堪称苦行僧一般平静枯燥的生活， 但在外界，他旗下全权掌控的这个庞大集团，早已经成为华国商界的庞然大物，在全球都受到广泛关注。 第107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年度风头最盛、崛起最快的高新企业，来自大洋彼岸的奇迹新星】 这是纽约时报在前几天做专题报道时，公开给出的评价。 不止是它，连时代周刊都在前两天、《末日危途》的第三个大型dlc上线、又一次刷爆全球热销榜单之后，扭扭捏捏地跑来青城，试图采访林奇。 但由于后者实在太过低调，还因为前阵子跟庄森局长斗法、而对这帮洋人颇有点不爽，所以根本没能见着总裁阁下的面。 本着‘远来是客’的态度，姜黛儿很无奈地接待了这帮家伙， 结果因为她本人出众的容貌、得体的谈吐，还有长期作为林奇的意志代行者、亲手执掌一个数百亿市值庞大集团而自然而然养出的那种上位者气质...‘优雅、高贵、具备大量优秀知识储备且深谙东方道德哲学的总经理女士’，狠狠地刷新了一波关注， 面对无良媒体的各种刁钻提问，早已成为了某位林大总裁御用工具人的第二本能，这一次也是一样。 时代周刊记者提出的各种疑问，都被小黛姐轻松化解……公开记者招待会上，她妙语连珠的场面，让没能成功采访到林奇的一帮媒体们，都颇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尤其是得知这位总经理女士也才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时，更是一片惊叹。 等跨越大洋而来的记者团队再次起飞回国后，新一期的《time》毫不犹豫采用了姜黛儿作为封面人物，标题是‘改变世界新兴企业的出色掌舵人’。 这一次，《time》的文章很中肯，不像过去报道华国企业时那样，总是有些传统艺能一般的意识形态说教。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姜黛儿这样的风格，很符合鬼佬们的调调——新崛起的商界大佬是个非常漂亮的女性，本身就是一种对刻板印象的颠覆； 其次她还是很年轻的新人、可以说没有资历； ——小黛姐提到她脱离姜家企业、独自打拼的历史； 虽然她是在暗戳戳黑屁姜老登，但记者却毫不犹豫地将之归为‘不愿躺在功劳簿上消磨时间的冒险家精神’。 以一个新人白丁的身份，与另一个同样是新人的总裁一块携手，打造一座百亿巨企... 这特么可以说是再符合米帝那种‘美国梦’的价值观也没有了。 正是因为她的这一层特殊身份，才使得《time》的记者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为星环集团鼓吹，甚至直接转变态度，把来之前那种试图在华国企业里鸡蛋挑骨头的想法给抛之脑后： 过去的几年里，传统精英老白男们都在为牛鬼蛇神们的崛起而暗自伤神，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啊！ 结果这回冷不丁从大洋彼岸的东方冒出来了一个比美国梦还美国梦、比民主灯塔都还更符合个人英雄主义的‘传奇人物’，时代周刊自然是忙不迭地为之鼓吹了——又是精英，又是女性，同时符合建制派和反建制派的政治正确； 而且还是个努力发展高精尖技术的同时、不忘兼顾工业的成功人士，连红脖们的政治正确也符合；可以说是再让人满意也没有了！ ...于是，最近一段时间，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很古怪的情况。 华国内部媒体，由于官方这边的暗中要求，都不太报道星环集团的事情，防止它树大招风， 反倒是大洋彼岸，像是高超了一样不停为它摇旗呐喊...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奇是在米帝创建这个集团的嘞！ 搞得不少评论家们都一头雾水，直呼水太深看不懂。 总之，不管《time》的核心目的是什么，他们免费帮林奇宣传了一把这一点，是肯定的。 受到如此影响，星环集团在全球的关注度进一步提高……雅加达当局恰逢此时传出星环来当地投资新能源基地的消息，可谓掐到了最合适的时机。 趁着蹭到的这波热度，一下子引来许多关注， 还真就有些企业试探性地来当地投了点，搞得雅加达当局也是喜眯了。 .. “你们怎么看这个所谓的‘新能源试验基地’？” 弗州，兰利，中情局总部。 紧挨着克雷齐局长办公室的一间会议室里，一帮情报参谋和高级探员们，正神色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投影着视频，仔细一看，是一座正在大兴土木的热带岛屿，而且是航拍视角。 为了与星环集团的明争暗斗，中情局已经吃了好几次亏，还赔进去一个亚太分部下属的局长、和超过三位数的各色不同职位情报人员…… 最重要的是，作为这个灯塔头号鹰犬的实际最高负责人，克雷齐局长也为屡次失败而在国会和白宫那边都颇为难堪。 虽然他这种地位的高层官员没那么容易就会因外力而被解职，别人也不至于跑过来diss一个与内阁成员地位无疑的高官，但在私下场合，比如说宴会上、俱乐部里，老是被人开些有意无意的玩笑...这也是很让人脸上无光的。 然而，即使再怎么想扳倒林奇， 事到如今，克雷齐局长也不得不对以前没怎么正眼看过的这个华国公司，提高重视度了。 这可不是他弹指一挥间就能弄死的小角色，也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边缘人物。 见鬼的‘华夏林’和他的那个日渐膨胀的企业，正在成为全球范围都必须重视的庞然大物。 作为直面星环集团压力的第一批人，克雷齐局长对此是既重视又警惕， 从以前的不屑一顾、全盘交给底下人自己处理， 到现在随随便便收到一点风声，就摇一帮心腹来开会讨论。 可以说是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多少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了。 然而，包括局长本人在内，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认为这样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一个在不到两个月前才刚刚创立、花了大半个暑假就从名不见经传的互联网小作坊，发展成现如今数个子公司、加起来数百亿估值的独角兽集团，即使对它和它的创始人多么重视、多么小心，都不为过。 第108章 局长阁下的纠结，自打退堂鼓 要知道，最开始与星环集团开干，还是因为他们手中那种神秘的数字加密技术以及信息压缩技术。 结果都这么长时间下来了，人家的估值都翻了不知道多少倍了，中情局这边还对最初的那点技术一无所获。 一点甜头都没吃到，全在净亏。 都赶上做慈善的了。 克雷齐局长光是想想，都有种抹一把泪的冲动：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从目前的卫星照片上看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部分，包括以合成孔径雷达进行照射，也没发现正在挖掘中的地下掩体，就是很正常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基座...他们似乎是想将这座岛屿改造成一个巨大的...呃，广场？或者类似的基础结构。” 一名情报参谋起身，对着屏幕上的图片解说道。 “估计是与太阳能有关，要不然不至于特地跑到赤道上去搞这么个鸟不拉屎的破岛。” 长桌旁，有人貌似很懂行地接了一句。 众人闻言，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星环集团与华国官方之间的那种暗戳戳的联系，他们又不是看不见。 官方的媒体封口令，瞒得过普通人，难道还瞒得过他们这种专业的情报猎犬？ 在克雷齐局长看来，以星环集团在华国官方那里受到的重视，这个国家里就没有那个地方的地皮是他们拿不下的。 换句话来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实验性新技术’与‘赤道的地理优势’有某种必然性的联系，星环集团肯定是犯不着跑到远离本土几千公里、还出了名地和华国关系很差的南洋异国去搞什么基地... 想想都知道了，哪怕嘴上说绝密，就以吗喽国与华国的那种冷淡关系，基地放到这里来，还不是要被人明里暗里、隔三差五地来渗透试探？ 这跟位于华国本土的那种官方保护优势，是完全没法比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让这些家伙选择放弃官方机构的鼎力支持，哪怕面对可能潜在的各种麻烦，都要出海布局，毫无疑问也证明了他们要鼓捣的这种技术或产品，非常重要，” 那名负责解说的情报参谋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 “可能存在极高的潜在价值，以至于让星环集团的人为此都可以从容地去面对雅加达的敲诈勒索——想必诸位也能猜到，以那帮南洋猴子的劣根性，这可以说是必然会出现的情况。” “不错。” 这一次，赞同的人更多的。 从美西战争开始，鹰酱就介入了东南亚，期间被倭国人赶走了一次、获得一次耻辱的大败并造就了麦跑跑的丑名，但后来又以海军和马润的鏖战而重新洗刷、成功回返……一百多年持续的隐性殖民，让鹰酱对东南亚具备极强的控制力。 不说香蕉国这种明摆着的好狗狗，即使吗喽国内部，亲鹰酱派系的政客也是主流，没少对大洋彼岸的主子们摇尾乞怜。 在南洋经营这么多年，鹰酱太了解这帮土着的秉性了， 他们的贪婪不亚于倭国人，却远没有倭国人那种明面上的伪善和背地里的隐忍，某些时候简直自大到令人瞠目的地步。 中情局上下，对此感触最为深刻： 与对内的佛波勒不同，他们专门对外，自然要在南洋派遣外驻人员。 吗喽国糟糕的经济状况、难以理喻的本地风俗，还有潮湿多雨又炎热的气候，都让当地的中情局外派人员视之为一场灾难。 若不是有近在一旁的暹罗可供消遣，这种鬼地方那是真的待不了一点... 连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老华盛顿正星条旗，到了那鬼地方都经常冒出被敲诈、欺骗、甚至当街勒索的丑闻， 克雷齐就不信，雅加达还能放过星环集团这种送上门的肥羊。 不宰他们一笔大的，还配叫官僚？ 而星环集团居然宁愿忍着这种糟糕的合作伙伴，都要获取一座正对赤道的岛屿... 这一点，就是让克雷齐局长如此重视的根本原因。 “塔沃岛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矿产，面积也很小，且从未经过大规模开发，没有常驻人口，只有几个供路过商船停留补给的补给码头，” 情报参谋说道，“这里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正好经过赤道，不偏不倚。可以肯定，星环集团在此投资的技术，必然与太阳能发电有关…… 大胆一点猜测，这可能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光能发电技术，其转换效率与过去同类技术差距很大，以至于让他们趋之若鹜。 而这种技术需要的应用环境，就是长期、持续、且猛烈的日照。” “在中高纬度的地区，即使海拔较高的环境，可能也起不到星环集团想要的效果——若非如此的话，他们应该会像华夏电力搞的那些盐熔发电项目一样、部署在肃州那些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与沙漠里。” “太阳能啊，这就...有点微妙了。” 克雷齐局长下意识捋了捋精心修饰过的八字胡，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 新能源技术，对他们来说，本身就已经有点尴尬了。 而如果还偏偏不是什么‘高能电池’、‘快速充电’之类勉强能对口的项目，是‘太阳能发电’，这……就更是鸡肋中的鸡肋了。 ——贼鹰自有国情在此，对于所谓的‘清洁能源’，嘴上鼓吹得很凶，实际上却一直都在刻意打压。 原因也很明显：利益冲突。 而且不是一般的利益冲突，是会影响到贼鹰整个国家的基础战略布局、甚至会动摇国运那种级别的无解冲突。 从上世纪扶持肥皂人建国，到数次代理人中东战争，再到后来自己下场打的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近百年来，米帝在那片曾经连椰枣都吃不饱的贫瘠沙漠里，投注了价值数万亿的人力物力，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彻底控制世界的能源命脉，建立石油+美元的货币霸权。 主动拆解布雷顿森林体系、将美元与黄金脱钩转为信用本位、再靠军事威权控制石油命脉并与美元绑定，这一套花了好几十年才完成的战略，可以说是彻底奠定米帝霸权的飞天一跃。 从那时候开启，米帝才真正实现了无限制印刷烂纸片来收割全世界资源与精英的‘美国梦’，过上了动动印钞机、动动金融指数就尽享无限财富的好日子，并躺在功劳簿上好吃懒做、自废武功，直到今天。 能源绑定，那是鹰酱的百年大计。 哪怕是克雷齐局长这样的内部人员，都不敢贸然去破坏这个布局。 第109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轮内测开启 的确，米帝去工业化了， 的确，米帝的产业工人都已经废了， 但那又如何？ 只要石油=美元的货币体系依然坚挺，只要金融市场的繁荣依然持续，巨头和大鳄们就依然能醉生梦死，新罗马的荣光就依然存续。 能源和金融，这两条腿是这个曾经风光无限、如今泥足深陷的巨人唯二的支柱，而这两者都与石油这种至关重要的化学能源密不可分。 这种情况下，谁试图去动摇石化能源的主导地位，就会招致米帝的不满——欧洲前些年拼命搞新能源，就是在给米帝添堵，而华国这些年大搞纯电车，也是同样如此。 ...只不过，前者实在太废物，殖民时代的老底吃光之后，就变成了一帮玩老头乐都费劲的垃圾，现在大吹特吹的所谓‘欧洲环保主义’，连背后支持者都换成了石油巨头，变成了‘谁不用石油就不环保’的可笑局面。 华国就不一样了，华国本身就是贫油国，本土那点可怜巴巴的产量相对世界第一的庞大工业需求，完全都不够用的。 从初步实现工业化开始，就一直是世界头号原油进口国。 为了进口原油，三桶油满世界乱跑，多如牛毛的各种基建项目就是这么来的——要不然为啥吃饱了撑的跨越大半个蓝星、跑去委内瑞拉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去搞援建？ 不就是图他们那世界第一大地质储量的丰富原油嘛！ 虽然是质量很差的重油，以至于连就在他们家门口的米帝都看不上，可对华国来说依然是块宝，有多少就进口多少。 布局新能源，是长老们的百年大计，不会、也不可能动摇的。 正在全国范围快速普及的、同时还在日韩市场大杀特杀的新能源车辆，就是配合百年战略，从根子上解决巨量原油的缺口，努力摆脱对化石能源的依赖性。 ——如果说芯片是最近十几年卡在华国脖子上的黑手，那么化石能源这玩意儿，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卡很久了。 无非是有大毛这个搅局者，且全世界产油国太多，达不到芯片那种垄断的地步， 且兔、熊、鹰的三国杀持续太久、关系复杂，彼此之间都经常互相下绊子、以至于一方从来没法对另一方实现绝杀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搞新能源是让华国高兴、给白宫添堵’，这道理，克雷齐局长还是心知肚明的。 当初奔着那些信息技术而去渗透星环集团，那是因为这些技术在米帝内部有人要， 以谷歌为首的那帮硅谷老牌互联网巨头，本身就是驴党内部传统建制派的中流砥柱，属于克雷齐局长的自己人——他发迹之前，就是在彭博社混的，之所以能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驴党的马萨诸塞参议员格罗斯·约翰森出了很大力，算是局长阁下的背后靠山。 约翰森议员的夫人秘密持有谷歌百分之七的股份，他的立场自然不必多说。 克雷齐之前愿意配合奥康纳去搞信息技术，本身就是为了讨好这位幕后大佬。 但...约翰森议员的儿子，又是加州先锋资源公司的大股东， 这家加州本地的页岩油巨头公司，已于近期完成了从美孚发来的并购案，即将成为大名鼎鼎的埃克森·美孚旗下全资子公司……议员阁下在能源领域的立场，自然不言自明。 ‘支持页岩油气、反对清洁能源’，不仅在拥有洛克菲勒这种传统能源巨无霸支持的象党，哪怕是在驴党之中，都已经逐渐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 克雷齐可不认为自己这副小胳膊细腿，能够有资格去挑战这种政治正确： 林奇在塔沃岛的布局是清洁能源技术，那向这地方渗透、袭击，肯定也只能搞到这方面的技术。 克雷齐并不怀疑这位老对手的能力、也相信星环集团的新式黑科技说不定能又一次领导太阳能领域的产业革命，这种技术单纯论价值而言，肯定是值得花费心思去夺取的…… 问题是，他搞回来了，又能干什么？ 依靠新的清洁能源黑科技、在米帝培养一个新能源巨头、然后给包裹自己幕后金主在内的一大半米帝权势人物们添堵吗？ 且不说这种公司搞起来之后，能在美孚的绞杀下存活多久， 光是制造这个麻烦的克雷齐局长自己，估计就得被以莫须有的罪名解职、紧接着过不久就在自己家里背后中八枪自杀！ 宦海浮沉这么久，克雷齐局长学到的最关键知识就是‘要能屈能伸，还要会苟’。 这种自讨苦吃的蠢事，是坚决不能干的。 ——对国家有好处又有啥用？这好处可是会牺牲自己的啊！ “...算了，我们最近损失比较大，还是以观望为主，不要轻举妄动。” 想清楚了里面的因果关系之后，克雷齐局长立刻兴致缺缺了，不过表面上还是要搬出以大局为重的理由，多少也显得有格局一些， “无非是个捯饬太阳能板的小破基地而已，不值得我们再为此折损人手。” 不知不觉中，甚至连局长阁下自己，都无意中形成了‘再试探星环集团、很容易会折损人手’的刻板印象。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放在星环娱乐那边。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年的所有游戏展会，都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提名，包括agt学院奖在内，” 克雷齐冷笑一声，“我就不信了，还有开发游戏的能不怕永远不得奖，到时候——” “嘭！” 话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忽然被很粗暴地撞开了。 一个神色惊慌的情报官，出现在门口。 这家伙明显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领带歪了都顾不上理。 “怎么回事？约翰！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正在开机密会议吗？” 没等克雷齐发话，眼看见局长阁下脸色一沉，立刻有一名官僚站起来呵斥道。 “...大、大事不妙啊，阁下！” 约翰顾不上挨骂，连忙举起手机， “星环娱乐又有新动作了！而且是...非常要命的那种！” “见鬼的，这帮混蛋又要干什么？” 听见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克雷齐也顾不上骂他，下意识就站了起来，面色既惊且怒。 “他们，他们要面向全球，招聘‘虚拟实境游戏内测玩家’！” “what？！王德发！” 听见这个爆炸性的词语，会议室里的众人都面色狂变，再无之前坐而论道时的从容。 ... 第110章 乐子太大很难顶，难以置信的玩家们 好吧，林奇的确是要公开虚拟实境项目了。 毕竟‘project：humanity’开发到现在，基本功能已经非常完善，该做的都做了。 也是时候对外头吹吹风、公开这个超级狠活儿了。 考虑到，目前自己开展的项目有点多， 尤其是其中还有太空电梯这种比较有震撼性、容易引来关注的类型。 那本着闷声发大财的原则，林奇就决定，趁着研发二部那边准备完工的机会，抛出虚拟实境这个大炸弹，直接用它引爆舆论热潮； 同时还能顺手遮掩‘太空电梯’和‘海上家园’这两个大工程。 可以说是一举多得了。 只是，对他来说是一举多得、值得高兴了。 外头关注着星环集团动向的吃瓜群众和幕后黑手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懵掉了。 ——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说啥嘛！ “真是虚拟实境？脑后插管的那玩意儿？” “我草，我就知道sao肯定会有的，今年刚好是特么的24年啊！” “不是...川原这老贼居然还光速转了星环集团的推？他不会真是预言家吧？先刀了这混账再说！”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 爆炸性的消息，从星环集团在各大海内外社交平台的官号上传出，紧接着就以粉丝群体为起点，瞬间往全球扩散。 几乎是一瞬间就压过了一大堆又臭又长的时政新闻和乱七八糟的娱乐圈绯闻，登顶各大社交媒体热搜榜首。 “不是开玩笑吧，全球那么多游戏公司都在搞脑机，到现在别说成品，除了用来画饼的ppt概念图啥也没有……唯独几个像样一点的，什么脑电波控制义肢之类的，那还特么是一帮三甲医院一块儿搞的医学项目，压根没有游戏公司什么事。 而且那玩意儿虽然听起来很科幻，实际上通过人机转换输入的脑电波信号简单的很，换算过去的代码一次也就几十上百个字节，操纵义肢做出一些简单的抬手、活动指头、抓握之类的动作倒是勉强够了，完全难以想象用来传输图像甚至是视频，更别说构建一个能实时运算的、数据量保底也是几百g级别的游戏世界……” 在某游戏平台的贴吧上，那条由姜黛儿审核过的围脖，不到一分钟内就被截图成好几百个版本，疯狂流传。 各种或是对星环集团有些了解、或是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帮人的玩家们，纷纷冒泡，对此表示难以置信。 其中还有似乎是很懂行的、挂着资深游戏制作人认证标的id，惊讶之下洋洋洒洒发了一篇长篇大论，语气里充满了对这震撼性消息的不信任，但又十分惶恐地害怕出现‘这只是一个玩笑’的情况... 不得不说，这位似乎了解颇多的游戏制作人兼骨灰级玩家，所代表着的也正是广大玩家群体的一个普遍心态：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而且之前一点铺垫都没有，大伙虽然对‘虚拟实境梦想成真’很是期待，但也真的很害怕这里头有所保留、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东西！ ...好吧，让大众舆论变得疑神疑鬼的这口大锅，投资市场至少得背一大半。 话说这帮金融吸血们也是真的够夸张，啥概念都能被他们拿出来炒，就没有他们不好意思动的。 别说虚拟实境了，就是太空采矿、外星殖民、数字永生之类的概念，都早在前几年就被这帮吊毛给玩烂了。 ——天可怜见，他们在大a爆炒外星概念的时候，华国连个火星探测器都还没发射出去啊！ 人家这钱赚的，是一点也不觉得亏心。 虚拟实境技术同样如此。 别说虚拟实境，连仅仅是与这个领域在名义上沾点边、实则完全八竿子打不着、还根本没有什么实际应用价值的所谓‘元宇宙’，都被拿出来，以一个‘商业题材’而非纯粹‘抽象概念’的方式，狠狠地爆炒了很长时间， 期间造就一大堆连打几版的所谓‘妖股’，然后又在主力转移、热度散去之后，迅速回落，和所有大a的高新科技概念一样，只留一地鸡毛。 所以说很多时候不能怪老百姓厌恶这些资本家，毕竟他们这种货色无论出身什么国家、民族，都是同一根鸡巴日出来的尿性。 甚至可以说华国这边都还算好的了，最起码没有光顾着搞股市、而彻底放弃工业，把大片大片的产业工人搞得失业、破产、变成只能靠领街边的免费叶子麻醉自己的hobo。 林奇之所以从头到尾都只和政府合作，从来对其他企业家伸出的橄榄枝视若无睹，甚至见都懒得见他们，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一点： 双方压根不是一路人，见了还不够恶心的，不如不见。 他在现世办星环集团疯狂种田，说白了纯粹是为了飞向星辰大海而提前修炼内功，跟纯粹为了赚钱的人完全不是同一种初心， 后者之中许多人都通过各自的渠道，明里暗里暗示过，‘脱离国家监管，携手垄断市场，会有更广阔的未来’，他也眼皮子都懒得抬一抬，授意小黛姐直接把对方全都晾着。 ...很显然晾着也是正确选择： 如果林奇之前为了多搞点黑钱，就昧着良心去和那帮家伙搞什么‘强强联手’，那么当星环集团和那些放空炮、炒概念、就是不做一点真正实用产品的‘优质互联网企业’搞在一块之后，今天发布的这些消息，即使全都是说实话，大众估计也就只会信个两三成，报以质疑的目光。 ——受那些最会捕风捉影、最会夸大其词的金融吸血鬼的影响，无论是市场上，还是玩家群体里，对类似于‘虚拟实境’这种突然间爆发式出现的尖端科技，都本能地抱有一种不信任感。 也就得亏是出自星环集团之手， 而这个创始人十分神秘、只知道据说也是年轻人、崛起十分迅速的新兴企业，向来以‘良心’、‘平价’、‘亲民’等特色闻名， 要不然……大伙还真的不敢相信这突发新闻会是真的。 纵然如此，由于惊喜来得太突然，大伙讨论起来，也依然是有点半信半疑的态度。 第111章 公开海选第二批内测玩家 站在星环集团一方的粉丝们普遍认为是真事，甚至都不管后续消息，直接把第一批发布的那些官方消息拎出来，逐字逐句的解读，从中分析（或者说连蒙带猜）技术的源头，尝试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这次真的是梦想成真： ——星环娱乐的硬件技术向来是业界魁楚，他们那种神奇的程序空间压缩技术到现在都无人能够破解， 《末日危途》堪比1：100的超级压缩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体量，再配合脑机技术，创造一个0与1构成的虚拟现实世界，难道不是很有可能的吗？ 站在反方的怀疑论者们自然是毫不买账，同样是以脑机技术的各种难点拎出来反驳： ——你丫知道以脑电波转译电讯号、再反向输出回来有多难吗？ 人家那些搞脑波控制义肢的研究所，费尽力气也就才能完成让人动动手指头、抬抬腿的转译通道， 就这小水管，想玩上真人版sao，那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 可别被骗了啊！ 众所周知，有水友的地方，就有论战。 别管吵起来的原因是什么，反正只要人多了，马上就能开吵。 主打的就是一个‘我都上网了，难道还不能一生不弱于人？’ 尤其是这种涉及‘完全没有成功案例的前沿技术’的话题，各路英雄好汉都汇聚一趟展开辩论，仿佛百家讲坛一般——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我的确是不了解啥叫脑机，不妨碍我脑补一番之后拿出来与人对喷啊！ ...好吧，水友们向来就是如此洒脱。 不过，这回稍微有点不一样。 “有一说一，别管是不是真的，先去官网报名、抢注名额再说啊！” “反正又不要钱，抢不到又不会亏...万一是真的，这不就纯赚了嘛！” 双方辩手才刚就位没多久、都没进入人身攻击环节呢， 忽然有理中客跳出来，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下子把大伙都从理想主义的云端拉到现实，一整个恍然大悟了： 对啊！ 别管真不真，先冲一波就完了！ 万一是真的，抢个内测名额，这特么不就成为了第一批登陆异世界的元老了吗？能吹一辈子的呀！ 哪怕这并不是真的…… 我作为第一批上当受骗的‘内测玩家’，也有资格坐在vip喷位大喷特喷吧？ 社交谈资这不就来了么，这都够发好几个抖音了！ ...然而。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啊？就已经抢光了？” “完了，不应该光顾着吹比的，有吊毛手快我一步啊！” 等外头互相辩经的双方辩手们想起来这一茬的时候，一千个内测名额早都放完了。 “沟槽的怎么这么快？是不是又被司马黄牛搞了？” “盯住那些二手平台啊，有哪个小比崽子出来卖号赶紧给他举报了！直接去星环集团那里举报！” 很明显，有些玩家似乎在这方面特别有经验，捶胸顿足之余，连忙号召其他人一块来围堵黄牛。 不过，这一次又和他们想象的有所不同。 “又发公告了？他们说什么？” “‘本次内测玩家名额抽选为双向筛选，由国家统计局及‘蒸汽机’公司联合提供技术支持，仅有实名认证身份、蒸汽机平台登陆身份、星环娱乐注册实名身份三者一般无二的已报名玩家，才会成功进入随机抽选池，并在入选后与本人身份证绑定；此外，名额可退回，不可转让，若有退回名额将由本公司安排第二轮抽选...’ 这是好事啊，意思是，完全没有那帮司马黄牛操作的余地了？” “也好，也好。虽然我抽不到，但总好过被那帮出生白白赚钱...” “凭什么这样搞？你们公司有什么权力这样做？是不是还贿赂国家统计局了？这是犯法的！” “嘻嘻，有人急了。为什么急啊？好难猜啊！” “楼上说错了吧，倒勾黄牛哪里是人？” “笑死...” 虚拟实境项目事关重大，无论是游戏本身质量，还是延伸出来的话题度，都是能成为全球一流热度、带来无限流量的。 林奇当然不可能允许在这个项目上，被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蚕食自己的利益。 倒勾倒卖名额赚取暴利，还是其次， 最关键的是，他不想让这些名额在倒卖之中空转、而无法落到真正想全身心投入新作的玩家们手里。 这第二批一千名内测玩家，是要用来作为信息源的，马虎不得。 罗伦寄希望于这批数量更多的体验者可以提供更多的试玩报告，最好比开发部、第一批内测玩家、还有顾问组们这边所得到的消息，都更全面、覆盖更广、更刁钻且有效... 因此，这一次的筛选玩家，实际上也是有所侧重的， 挑选本身的过程，还是完全随机，但可供选择的目标群体，是通过国家统计局的信息支持、精心筛选过出来的‘老玩家’们。 不管是喜欢多人moba，喜欢fps，动作游戏，抑或是即时战略和策略经营……乃至是什么子供向轻度娱乐游戏，又或者各类gacha手游，只要目标是某个游戏的忠实玩家，游戏时长足够多，就会被选入随机池。 甚至连线下的桌游、剧本杀\/狼人杀、对抗类运动……从‘打高尔夫’到‘看网络小说’，各色不同类型的娱乐活动，只要足够长期沉迷、有资深经历的报名者，都算在内。 毕竟，这一批体验者与上一批不一样，上一批的顾问组们已经提供了绝大多数需要的专业知识和‘专业人士体验’。 现在这第二批内测玩家，就最好都是‘专业玩咖’，让这帮加起来可以覆盖人类历史上几乎所有类型娱乐体验的家伙们，来亲身尝试一下，这个项目究竟有多少乐子、又在哪方面有所不足。 简单来说，第一批内测玩家+顾问组，属于是来配合生产的，找茬只是顺带。 而这第二批，就是专门负责挑刺的了。 研发部门将依照他们的意见，来为游戏打磨抛光。 第112章 正式pv公布，《大荒》 ...当然，考虑到研发二部人手不断扩充、十几个小组加起来四五百号人参与开发，整个项目的完成度其实已经非常高，大的问题很难有，主要也就是在细节上查漏补缺、不断优化。 外界的玩家们，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顶多只有比较资深的那一部分，可能了解了些许门道。 他们只在乎‘第一批玩上虚拟实境游戏’的名头——内测用不着花钱，确定正式参与的玩家们会被接到青城来，在江景大厦被星环集团全部买下后、特地扩充出来的‘体验大厅’里参与试玩。 不光用不着花钱，能玩上全世界最新潮的乐子，还特么包食宿出行， 相当于一分钱不花度了个长假，回头还能白嫖吹不完的牛逼……这种好事儿特么的上哪儿说理去？ “卧槽，我抢到了！” “搞什么鬼，我第一时间跑去网页报名没入选，那个只玩〇的室友反而中奖了？！” “...〇神怎么你了，嗦话注意点！” “有一说一，星环娱乐这个抽奖机制好像不是按谁报名早算的，是在名单里随机抽的？” “别随机了，黑幕我一个名额吧，求求了，我刀剑十年老粉...”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 一时间，倒是让吃瓜群众们看了不大不小的热闹，很是被这种全民性质的抽卡活动，吊起了胃口。 “宣传片呢？怎么还没发？不会根本没有吧？” “据说还在剪，可能要晚点。” “搞快啊，我都等不及要赶紧看些实机演示了，要不然到时候过去了不懂怎么玩可咋办啊！” “……等下，好像有点不对。” 论坛里，有人认出了刚刚某个发表凡尔赛发言的id， “你这狗东西不是两分钟前还在隔壁发帖黑屁‘虚拟游戏技术难度太高、星环集团不可能做出来’的吗？” “怎么现在就特么跑来抢内测名额、还特么抢到了？！” “哎呀，来都来了，抽一下试试嘛。什么黑屁啊，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 “...出生啊！” 对这种无耻狗贼，没抢到名额的玩家们无不大怒，恨不得当场把这货撕了生吃， 不过，没等他们对此人展开新一轮口诛笔伐，星环集团的第三条围脖终于出来了，正是众人期待已久的正式宣传片，恰好拯救了这个犯众怒的家伙：“诶诶诶，pv出来了，看片看片，别吵吵了！” 按理说这等无耻吊毛在惹了众怒之后居然还如此颐指气使，要被骂一千遍也不够，奈何眼下大伙最期待的东西可不是骂他，还真就让这小子被轻易地放过了。 【全球首款虚拟实境多人在线游戏：《大荒》。】 【星环娱乐，诚挚巨献。】 几乎是同一时间，上千万个来自世界各地不同国度、男女老幼各不相同的市民，从十几个不同的app\/网页上，点开了那个带着‘略有些抽象的银色莲花形状的logo’的视频。 一片漆黑的画面之中，有些许微微泛红的亮斑在游荡，像是阳光穿过树冠、照在眼皮上所透出的光亮。 【你有没有设想过，如果再来一次全新的开始，是否还会如此？】 在旁白有些莫名其妙的疑问之中，双眼睁开，黑暗散去，一片原始莽荒的山海，霍然出现在镜头前。 仿佛有史以来就从未被人类涉足过的荒野，却散布着比群山还高大，如同天庭残骸一般的巨型梁柱、大块残垣。 原始莽荒的辽阔大地上，剑齿虎狩猎着落单的幼年猛犸，成群结队的伶盗龙矫健而迅速地穿过林中，留下摇曳的阴影，天空之上，某种巨大无俦的生物展开膜翼，遮蔽日光，在太阳的映照下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就在这样一片危机四伏的原始大陆上，手无寸铁的‘穿越者’们，接二连三到来。 “惊了，这是游戏画面？” “不可能，这百分百实拍啊，比电影还夸张，根本就不是cg能有的效果！” 某知名视频网站，几乎是pv刚开场，一下子就刷出来一大片的弹幕。 无他原因，纯粹是因为这游戏画面太尼玛离谱了，一眼过去就让人意识到不对劲： 人眼对实景画面和合成画面的分辨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大多数人都对此非常敏感。 哪怕是好莱坞最鼎盛的前几年、工业光魔还没被政治正确的牛鬼蛇神们干死的那个年代；哪怕是阿凡达那种级别的大作，所谓的‘cg强到以假乱真’，也只不过是观众们礼节性的赞叹而已。 就好像对那些油画、水彩画之类艺术品的‘以假乱真’一样，不过是溢美之词，言下之意是从未在虚拟世界里看见这种级别的拟真画质，而并不是这玩意儿真的能放在正常人面前会被当做现实画面、认不出来... ——cg技术再怎么高度拟真，都是有其局限性的！ 最简单的破绽，就是那些光影、云雾，以及植被、毛发、颗粒等等细节部分。 “我自己就是做虚幻五合成cg的3d动画师，我们的工作室和包括华谊、腾子在内，多个国内一线影视\/游戏大厂都有过合作，拿八年的从业经历和你们打包票，这绝对不是任何一种游戏画面引擎能实现的效果，虚幻五都不行！” 有人言之凿凿的评论道，语气十分笃定。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业界目前最强大的图像引擎就是虚幻五，而虚幻五...他就是靠这玩意儿吃饭的，两万的月薪都是靠苦练这玩意儿的调教技术而赚到的，每年的cg大赛甚至都能稳定入围拿奖，他还能不清楚这引擎的上限在哪？ 拟真，终究不是真！ 现实世界之中的一瞬景象，那是无数个单独的个体所共同组成的。 细节一层又一层，可以近乎无限细分——最起码放大到夸克级之前，没人能说‘展现一个物体的完整细节’！ 而靠cg技术合成出来的画面，虽然有很多个图层，实际上每一帧却都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是‘一整块’，了不起算是‘分成几部分的好几块’。 两者之间截然不同。 第113章 技术之辩，开放世界 打个比方，cg合成的画面，来展现一棵树，它顶多做出这棵树的整体，了不起分一下枝、干、叶，各自设计出几个或十几个不同的模版，然后在不同位置分别插入不同序号的模版，构成一个完整的模型……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把每片树叶都弄成有单独模型、独立活动能力、独立运动轨迹的完全仿真个体的。 至于真正把内部结构还原到分子级，那就更吓人了。 真要是想这么搞，投资人第一时间就会拎着双管猎枪上门，先崩死工作室主管，再爆掉动画师的脑袋！ 那特么是要比主流技术复杂上千万倍的！ 知不知道搞这种级别的模型得花多少钱？ 还有，哪怕搞出来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让玩家去租一台超算来玩儿么？ 话说就现在这种一线厂商用虚幻五做的3a游戏，很多时候但凡优化做得差一点，都要爆掉富哥的4090了。 若是在图像呈现上再增添‘真·翻倍亿点点的细节’，别说一张4090，就是有个比特币矿场都要烧到显存爆炸！ 所以，现如今的cg技术，即使做得再高明、再自然，终究也是‘区块化’的。 而区块化了，做不到分子级结构的还原，画面终究会不如现实景物那么‘生动’。 cg展现出的草坪，玩家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那是‘一整块’，乍一看似乎是在‘微风吹拂’下呈现出草浪，实则却是预先设定好的动画循环，与同样是在预设几种方案里随机展出的‘微风’粒子效果实现联动。 与现实世界里那种‘每一棵草、每一片叶都是独立个体’的情况，是截然不同的。 其他景物也类似于此，所以这位动画师才会在看了两秒钟实机画面之后就一口断定‘不是任何一种已有的图像引擎，而是通过某种黑科技完整模拟了实拍’， 因为这种非常明显的区别，是完全骗不过人类的眼睛的。 “‘虚拟实境’、‘虚拟实境’...草，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了，这名字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意思。敢情人家一开始就告诉咱们了，这真是特么的黑科技，不带一点儿虚的啊！” “...谁说不是呢，我还真以为他们就是某种代入感特别强的vr技术而已...” “都怪刚刚那帮来辩经的假懂哥，差点把大伙都给带进坑里去！” 某个刚刚大放厥词、还偷偷抽到了内测资格的‘假懂哥’：“……” 麻了，刚刚还吹了半天牛逼，结果转眼就被人打脸了，回旋镖来得好快！ 他本来就已经有点心虚，此时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还悄无声息地切了屏、跑去删掉了不久前发出去的那篇洋洋洒洒一大堆的帖子， 生怕这帮骂骂咧咧的吊毛水友们回过神来、把他拎出来清蒜。 【...就地取材，随机应变，五千年文明造就的知识底蕴，就是你面对这片大荒时，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此时，旁白还在继续解说，镜头切换，可以看见‘穿越者’们在打磨石斧、削尖木棒，以最原始的武器与各种奇形怪状的野兽作战，甚至可以看见有人被迅猛龙扑倒，紧接着视野迅速漫上血色、而后变成一片黑暗。 “...草，画面也太真实了，搞得好像真的有人被杀了一样...” 有弹幕小声吐槽着。 不过，这样的镜头也就是一瞬间，因为很快，‘穿越者’们便开始钻木取火、伐木挖矿，用石头、金属、木材、竹子、骨头、兽皮等各种或常见或匪夷所思的材料武装自己，甚至还开始营建基地，用拒马和石头围成简易工事，再以床弩、简易配重投石机之类的大型武器部署其中。 “不是，还能制造这种装备的？” “这是要搞塔防啊！有点像那什么...” “七日杀！” “不对。好吧，其实也有点像七日杀，但我觉得更像方舟。” “确实，这种满地恐龙乱跑，还可以搓各种工具装备建筑的感觉...” 这一段视频之中，有大量玩家们进行diy的画面，某个镜头之中，甚至可以看见有人把哇哇大叫、不停挣扎地同伴给绑上了石块，用投石机发射出去...让人难绷的一幕，在搞得观众们啼笑皆非的同时，也充分展现了极高的自由度，让人心里有些跃跃欲试。 ——人类文明的底色，就是‘战争与和平’。 具体到华国玩家们来说，可以归纳为‘战斗，爽！’和‘种田’。 当然，无论是蘸豆还是种田，都需要科技的支持， 于是这便构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形体系：作战，发展，爬科技。 一切游戏的核心玩法都可归纳入这个体系之中。 它们是符合所有玩家期待的永恒爽点，old ass们都很清楚，只要能在这三个爽点上做到保质保量，那么这一款游戏就不会有多难玩，剩下无非是个人喜好问题而已了。 “地图好大，风格好多...” “应该也是类似于方舟那种模式，完整的大陆上分出平原、群山、海岛、火山、雪地等各种不同区域，然后每个区域都有不同的生物群系，必然也会有特殊的动植物、矿物材料，以及仅可在此出现的特殊宠物或坐骑。” 有人很懂行地评论道。 大伙对这一套玩法并不陌生： 不说《方舟：生存进化》以及前一阵子爆火的幻兽帕鲁，光是游戏业界的常青树、几十年来长盛不衰的‘宝可梦’系列，就早已让这种套路深入人心。 ——网游文不只有魔兽式的转职pk工会战，御兽文同样大有拥趸。 而眼下这部pv，光是展示大地图的那一分多钟的闪回镜头里，就已经有超过三十种各不相同、且都具备明显的风格与特征的区域，出现在众人眼中。 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生物群系，更是让诸多ark老玩家们泪流满面： 回来了，都回来了！ 【驯化野兽，召集伙伴，组建队伍...依靠优秀的团队配合与高效的产业分工来经营聚集地，在这片蛮荒而危险的大陆上争取生机，但请切记：会伸出援手的不只有其他玩家，会暗箭伤人的也不只有‘npc’...】 第114章 神话与现实交融的战争，反响激烈 旁白的讲述声之中，众人看见了‘穿越者’们仿佛辛勤的白蚁一般，在一片人迹未至的原始土地上披荆斩棘、刀耕火种、烧砖垒城，也看见了‘穿越者’们组成的商队，跨过千山万水，途径各色风土： 横跨大江、矗立着斗拱飞檐、有浓郁唐代风格的繁华城市； 位于沼泽深处，鬼火闪烁，缭绕浓雾，有许多似人非人之物穿行的荒废鬼村； 冰天雪地之中，宝刹庄严，金光闪闪，诵经声与转轮声此起彼伏的密宗佛国； ...宣传片号称的‘十万八千里大荒’，似乎并不是夸张，众人现在才意识到，遍布异兽与古龙的原始丛林，可能只是‘新手村’， 当仿佛神话中的鸾鸟一般、遮天蔽日的庞大身影，从冒险队头顶的云层中轻缓而优雅地滑过之时，连坐在屏幕前的玩家们，都不由得为此恢弘景象而感到一丝震撼。 而紧随其后出现的景象，更是让他们进一步瞪大了双眼： 那是一片至少卷入数十万人的辽阔战场，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披坚执锐的武士们驾驭着獠牙雪亮的巨型白虎，平端着三米多长的马槊，如同钢铁洪流般席卷而来； 庞大的战争猛犸仿佛几十艘陆上楼船，驮着不断开火的臼炮，迈着地动山摇的脚步、撞开了架起长矛的枪盾步兵方阵； 翼展超过二十米的风神翼龙全身挂满蒸汽朋克风格的神秘装甲，裁云披风而来，巨翼遮蔽日光，翼下挂着的多管火箭巢倾泻出一束又一束致命的火光， 伴随着呼啸而来的火箭弹，轰入地上敌军的阵列之中，立刻就撕出大片大片的空白，仿佛染血大地上的又一片疮疤... 龙吟虎啸，人喊马嘶，铁骑矢出如雨，方士撒豆成兵...原始蛮荒的野兽武力，与力大砖飞的现代科技结合在一起，那截然不同的冲突感所孕育而出的一丝诡异美感，在这片几十万人的大混操战场上，被无限放大，让人血脉偾张，头皮发麻。 伴随着镜头不断拉起，直入云层，众人只见高空之上如同有飓风呼啸，电闪雷鸣之间，某种金灿灿的光芒，从浓重的黑云中泄出，恍若有某种庞然巨物，携带着璀璨的金鳞飘游而过，俯瞰着这片战场。 【...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文明。九月，赴《大荒》！】 镜头彻底拉远，一切都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有星环娱乐的扭曲银莲花logo，在最后浮现。 “……” “...妈耶。” 应该说，电子游戏行业发展到二四年，已经非常成熟了。 无论是画面、玩法、还是设定，许多方面上，都有着足以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的优秀标杆。 曾经沧海难为水。 对于这些如果全都加起来，那么便可以称之为‘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玩过’的广大玩家们来说，理论上他们应该很难再被震惊了，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傻愣愣地彻底失语，以至于pv都结束好几十秒了，还有人没反应过来，仍然对着只剩重播键的漆黑页面发呆，沉醉在余韵之中。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平台载体的变化： 虚拟实境之中呈现的游戏画面，就是完完全全的实景实拍，没有一丝一毫的削减，反倒只有因虚拟架空而可以实现的‘超越现实’，是真正意义上的只增不减。 而这样一支在虚拟实境里录下来、再拿出来到现世播放的宣传片，就是彻底的视觉盛宴，研发二部的人尽可能剪辑了那些无用而冗长的镜头，已经将现阶段内容压缩到了极致，这才一口气端上来。 就以《大荒》现如今的体量...这把信息与景致都压缩到极致的pv端上来，那真跟一颗‘大满贯’炸弹差不多了，一投出去就把观众们给炸得脑瓜子嗡嗡响，除了震撼、只剩惊叹。 “我草，我草！”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牛逼走天下！” “后悔了呀，为什么我就没抽到？我tm要是能抽到内测名额，我还会这样？！” 惊叹之余，刚刚参与了选拔、却遗憾落选的水友们，无不感受到了加倍的懊恼，一个个捶胸顿足。 仿佛前两年的‘猴瘾人传人现象’重演，无论是哪个平台的星环娱乐官号，评论区或弹幕里都挤满了哀嚎怪，拼命锤窗砸门，恨不得把屏幕撬开个缝来、好方便自己一头扎进游戏大陆里去一探虚实... “‘联名请愿增设名额’，什么鬼？” “而且还真让他们攒出了上百万个转发？呃，这...我不好评价啊。” 落选报名玩家们的怨气，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甚至都惊动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种大田的集团总裁阁下。 接到姜黛儿递过来的平板，林奇扫了两眼，差点都懵了， “不是，他们这么无聊的吗？还有这闲工夫...而且，这才第一个预告片、第二轮内测都没开始啊，有那么值得着急么？” “怎么没有？你这两天没怎么刷手机吧，外头那些媒体是真的能脑补，都快把咱们的产品吹得变成‘第二人生’了，夸张得很，” 小黛姐理了理银灰色的套裙，在林奇身边坐下，被黑丝裤袜包裹着的修长美腿优雅地交叠起来，隐约显露出其人愉悦而闲适的心情， “什么‘进入虚拟实境相当于在意识活跃的情况下睡觉，既可以享受游戏，又可以放松身体’了； ‘虚拟实境是利用脑机直连技术实现、故此即使先天残疾者也可以在虚拟世界里获得健康，能让盲人体验到真正的光明、让聋哑人发出声音’了； 甚至还有更夸张的，言之凿凿地说‘长期使用虚拟实境，可以缓解各种焦虑、压抑之类的精神疾病，极大有助于让人维持良好心态，变相延缓衰老’……发表这篇文章的网站，还找了几个有高级职称的教授来站台，搞得挺像那么回事的，要不是心里有数，我估计都能信三分...” 姜黛儿说着说着，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很显然，哪怕明知道有鬼，这种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溢美之词，也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115章 波诡云翳，各方推手 “...这不都是以前各种科幻作品里杂七杂八攒出来的设定么？怎么直接一口气灌我们头上来了？” 林奇得知，也是很无语， 但稍加思索，他的脸色立刻就严肃了几分， “哦，这是坐不住、开始玩捧杀了？唉，有的人啊... 这才多久呢，一点耐性都没有，难成大事的东西。” 好吧，事到如今，林大总裁也不再是原本那个青葱少年了。 凭他现如今的眼光，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背后的弯弯绕绕。 可以说这第一批发出反响的媒体之中，有一部分是纯粹自发的，单纯想蹭蹭热度而已。 但后面那些把虚拟实境炒得十分夸张、还莫名其妙请人来站台的媒体，就十成十地属于心里有鬼了： 大伙非亲非故，从头到尾都没合作过，你莫名其妙吹我就算了，还吹得那么过...甚至还花自己的钱请其他人来帮我吹？ 不是，哥们，咱们都是出来做生意的，你还真以为我会相信有这种自带干粮的活圣人啊？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三家应该是带头的……跳出来太着急，样子也太难看了。” 林奇在姜黛儿的注视下，拿起平板滑了滑，挨个看了那些媒体的报道原文，很快圈定了‘嫌疑人’，三家都是不怎么耳熟的中小规模网络媒体。 “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看着这几个陌生的名字，稍加思索，启动‘天枢’。 很快就顺着这几个平台背后错综复杂的持股权，交叉穿透，锁定了真正的幕后黑手。 南方系。 林奇冷笑一声，眼里的神色意味深长。 这帮家伙的目的很明确：不请自来，想要搭车了。 黑科技就仿佛凭空生钱的聚宝盆，哪个看了不眼馋？ 如果说以前林奇玩的范畴，还属于那种要么是‘大伙玩不来、不想碰’，要么就是‘看不懂、不敢投’的项目，那么眼下这个虚拟实境，似乎就有所不同了。 这个不仅有现成的技术与设备，还已经有了很接近完成的半成品，离推上市场捞钱只差临门一脚。 这种情况下...有很多人不仅想挤上车捞一把，还更进一步，想分润一下技术、自己也搞一搞。 拼命吹捧、夸大这项技术，就是出于这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夺人摇钱树，首先就得让摇钱树从别人手里‘丢掉’。 而这一步需要足够强大的压迫力量，或者说，‘势’。 在国内，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借力打力，引来官方的‘势’，压住目标，随后自己再上来浑水摸鱼。 ——针对从未出现过的新兴行业，第一步吹捧夸大，第二步渲染威胁，第三步推动监管，这都已经是华国这帮各行业的资本家玩得无比娴熟的三板斧了。 至于这第四步... 自然是拿起刀叉、开始瓜分。 应该说，这一回林奇搞的活计，出圈程度有点大。 让不少以前没怎么了解过星环集团的大鳄们，也投来了目光。 要不然...对足够了解星环集团底细的人来说，光是想想江景大厦门口挂的牌子，他们就不该如此莽撞。 但... 财帛动人心嘛。 试一试，又有什么坏处呢？ “所以我才说这帮家伙很烦啊，是真的不想和这些虫豸打交道，” 林奇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摇摇头， 颇有种臭狗屎沾上鞋、不咬人它恶心人的感觉。 “好吧，不用管他们，按原计划行事。下一支pv里，把两院和科工委的logo加上。” “老萧那边...也是原计划。和军方合作的‘虚拟实境训练舱’项目，同步放出风声...” “我倒想看看，还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继续来碍我的眼睛...” ... 正如林奇预料到的那样。 在华国国防部发言人在正式的记者招待会上公布了由总装备部招标、星环电子投标的‘虚拟实境训练舱’的消息之后， 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风声就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的野狗一样，瞬间偃旗息鼓了，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哪怕许多巨头心中依然有所不甘，也很清楚，在这个国度，任何人都没资格与官方争夺这项新技术的优先支配权。 现在星环集团选择了与合作探索虚拟实境技术的另一种用途，那么他们这帮屁股底下都有屎、时刻被官方以不信任的目光盯着的‘人民企业家’们，也就只好在外头老实候着了。 毕竟，大伙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亿万身家的，大伙心里头也都有数。 ——能白手起家做出亿万家产、还活到现在的，谁特么不是一屁股的黑历史？ 如果以底层普通人的道德标准来看，全都属于‘全都枪毙可能有一两个无辜，隔一个枪毙一个会有一大堆漏网之鱼’的那种货色。 为了维持经济环境稳定，为了让国力稳步上升，的确是官方没法一口气把这些硕鼠全都揪出来……这属于是‘伟大复兴的必要代价’，毕竟世事没法完美，有得必有失。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有资格去掺和‘国防科技’这种最核心的领域。 以他们这种敏感的身份，沾上‘窃取国防机密’、‘干涉组织决策’这种事情，那可是百分百会要人命的。 不过，资本的贪婪，是永无止境、且永不磨灭的。 哪怕再怎么严厉的管制，再怎么强大的中央意志，一样不可能彻底遏制这个群体之中所有人的那股与生俱来的贪婪。 有几个背靠某些不可言说的外部势力、自恃有‘友邦’撑腰的媒体，在短时间的沉默之后，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专访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知名主任医师对虚拟实境游戏表示担忧，称技术不成熟，未经过各大医药学会认证；】 【虚拟实境技术来历成谜——全美医学研究会李尔森会长称‘未曾收到过来自星环集团的技术指导申请’，疑似新兴企业违背科研规律、强行向公众推广私下研制的不成熟技术？】 【专家呼吁大众正视华米差距：全球学界普遍难以认可的未知技术，是否存在危险，会引发不可预料的灾难？】 【欧美专业人士一致对华国虚拟实境技术抱有担忧：不成熟的技术或将导致使用者脑组织损坏，危害甚大。】 【是少年奇才，还是惊天骗局？是内测玩家，还是不稳定技术的试验牺牲品？】 【...】 第116章 晨曦浮岛豪华庄园，盘外招 ...林林总总。 某些个媒体安静了没几天，忽然又开始暗自运作起来了。 当然，这一次他们没有之前那么莽撞，不再是亲自下场，而是安排了一大帮抖、手、博等平台的‘专业科普自媒体’、‘公知大v’、‘意见领袖’之类的炮灰。 诸如此类的，各种含糊其辞满是春秋笔法的‘要闻’，通过后者的短视频或直播，慢慢地扩散开来。 大众舆论这东西，是可以被操控的。 而且，向来也都是在被操控的——很少有某个时候，大众舆论是真正属于大众的本意的。 毕竟，人类的本质之一就是从众。 尤其这种比较倾向于阴谋论、有‘语不惊人死不休’感觉的玩意儿，更是能触发吃瓜群众们的猎奇本能。 大部分理智的旁观者当然是能分辨这些流言里有多少真实成分的，可那些本就没有什么自辨能力、‘别人说啥我信啥’的普通人，多少也有点半信半疑起来了。 ...以至于林奇还看见了有不明就里的笨比开始向当初呼吁某平台‘关闭网络游戏’一样，开始对星环集团的官号隔空喊话‘关掉！关掉！’了... “是真会恶心人啊...” 看到那些狗东西怂恿了一帮对网上信息没有分辨能力、却对任何‘电子游戏’都有仿佛ptsd一般的老阿姨们，把后者当枪使来给自己的集团泼黑水， 饶是林奇再怎么好涵养，都不由得有点脸色不太好看。 他很清楚，这其实并不能怪那些被煽动起来的民众。 她们只不过是被别有用心之人针对性地给恐吓、裹挟了而已： 不奇怪会感到恐慌，主要是那些什么‘烧坏神经’、‘破坏大脑’之类的谣言，无论什么时候，都最容易让这些群体心理不安——对普遍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上一代人来说，这种玄之又玄的领域，是她们从来没了解过的，本能就让她们感到敬畏。 就好像那些什么‘脑电波养生’、‘某某频谱治病’一样的老年人保健骗局，扯这种调调的玩意儿，这一类人群就是会中招，不服不行。 而‘米国专家教授声称，虚拟实境有可能对神经造成不可逆损坏、影响智力’这样的台词，更是在面对中年妇女群体时，犹如坦克炮射出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一样，有百分之一千的超强破防效果： 她们确实不会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但她们也是真怕孩子被影响得学习不了知识啊！ 后代教育就仿佛是所有中国式家长的命门， 一捏一个准，一戳一蹦跶。 于是，意识到还有些狗东西在海外那帮不怀好意的白皮影响下、打算再给自己搞事的林奇，很果断地采取了之前就已准备好的预案： “小黛姐，你先联系老萧，让他们那边准备反谍查贪，我回家一趟拿点材料，待会发给他们之后，就可以准备动手。” 说着，林奇便起身离开总裁办公室，准备搭乘办公室门口的直达电梯前往停车场。 “好，我明白了。” 而姜黛儿也很干脆地点了点头，俏脸上波澜不惊，非常平静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这冤种牢弟又要动用他那神秘的能力搞事情了，什么‘回家拿材料’，不过是托辞而已，多半是要支开自己，秘密联系他背后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地下组织... 当然，即使对此心知肚明，这种时候姜黛儿也不会去打扰他。 而是发挥自己在集团上下的威信，稳住局面，同时把林奇的办法落实下去。 另一边。 林奇回到碧玉湾，关上卧室房门，直接穿越时空 抵达了...一处漂在天空中的浮岛。 流云悠悠，从脚下观景平台的透明强化玻璃下方，飘摇地游过。 观景平台所属的回廊背后，是设计得颇为前卫、依山傍水的奢华庄园，而它面前，则是一处规模不小的‘空中码头’，几艘或是轮廓扁平呈筝形、或是通体圆润呈梭形的浮空船，正停泊在其中。 好吧，这就是林奇最近花了两百万星币购买的新居。 一座位于欧若拉-31-b浮空人工岛屿之上的豪华庄园。 欧若拉，或者说‘晨曦’浮岛群，是帕拉蒂斯-3天空之中规模最大、但平均住宅利用面积却最小的一个人工浮空岛屿群。 这奇特的反差，是因为这片浮岛群，定位完全属于‘高端住宅’。 不像其他同类，‘晨曦群岛’只有‘独栋别墅’、‘庄园城堡’两种建筑分类，没有任何的高层住宅，拥有大片大片浑然天成的人工山水，绿化面积也非常夸张。 就在林奇新家背后，那座有瀑布观景台的小山之后，甚至还有湖泊与河流， 一切都与地面上那些未经开发的自然风光相差无几，让人很难想象这是在一座离地数千尺的空岛上。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有代价的。 两百万星币，都够买一艘主力舰了，但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基础户型的起步价而已。 可以说整个群岛，都专门为星球上的阔佬们准备。 考虑到需要有足够的运转能力，又要足够清净，林奇便一步到位，在这里安了新家。 上流社会的住宅区就是这一点比较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眼目，也不会有人莫名其妙来串门。 配置了比‘银光天马’承载能力更大的几艘浮空舟之后，林奇大可以在这里随意完成‘地面→浮岛’或是‘浮岛→星港’之间的往返运输，单次货物运输量可以轻松超过三百吨。 可以说是完美实现了他先前的需求。 不过，这一次回来，他不是来运货的。 【你之前做的那个自动骇入程序，完成了没有？】 林奇给‘pris’发了消息，便躺在观景台的实木躺椅上，随意地俯瞰着下方的流云。 前次，在针对某个不知好歹的前中情局亚太分部战略情报局局长的时候，林奇利用‘天枢330’终端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给对方制造了致命的攻击。 ——通过一台凌衣从星联带过来的‘卫星通讯信号侵入器’，林奇将‘天枢’转接几次、间接链接上了为司法部和中情局提供信号转接服务的那颗通讯卫星， 并通过它锁定了庄森的一切个人账号，搞到了那些被他隐藏在某个最私密的暗网账号里、不可告人的‘视频藏品’。 第117章 ‘简单骇客小程序\\＼’，顺藤摸瓜 ...不得不说，办事录视频这种坏习惯，很多时候是真的很要命的。 话说就这年头满地针孔摄像机的环境，入住的酒店里能没有第三方的偷拍器材，那都该偷着乐了， 自己还亲自动手拍，这不是嫌命长么？ 只要有互联网覆盖的地方，别管藏得多深，都是有可能被骇客找上门的， 无非这些黑材料有多大价值、值不值得让人家出手而已。 对付信息攻击，除了最简单粗暴的物理隔绝以外，没有任何办法是称得上高枕无忧的。 哪怕是庄森这种老鸟，那点狡兔三窟的手段，能防得住蓝星本土的野生黑客，防得住华国国安的海外战线，防得住克格勃和mi6，也防不住林奇从星联这边倒腾来的黑科技。 ‘天枢’都还不是专门的骇客设备、没有搭载专用的骇客程序呢，只不过是靠那个卫星侵入器的辅助而已，就已经把米帝情报机构的底裤给扒了个底儿掉。 若是星联这边的专业器材、专用程序，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就算侵入夏延山的北美防空司令部，也和进自己家客厅一样轻松写意。 自从上次用这种手段，搞定了庄森局长，林奇对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黑招数，也上了点心。 不管干不干净，它至少效率足够嘛，对不对？ 这种商战、政斗、甚至大国博弈的时候，就用不着讲究什么江湖道义了……哪怕退一万步说，遇上最糟糕的情况时，最起码能有个保险丝么！ 于是，林奇在前段时间，就委托了自己手下那个私人骇客‘pris’。 让她给自己开发一个‘简单黑客小程序’。 要求在无论多么原始的信息环境下，也能使用，并且要具备足够强大、覆盖范围足够广的自主搜索和入侵能力——‘天枢’自带速子计算机，算力虽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 得有比它更灵活、更多功能的专业设备才好。 【完成了完成了！一分不差，肯定好用！老板，我还正准备跟您汇报呢。】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很快就收到了‘pris’的回复。 她一边把一个体积不怎么大的数据包，通过论坛邮箱发送过来，又反复地打着包票、给林奇介绍功能...看起来很是自信的样子。 话说林大总裁给骇客小姐单独发的这个任务，可算是挽救了她的精神状态。 在忙完了林奇先前给出的‘虚拟实境游戏’订单之后，她就又没了活儿。 都闲到额外做了好多虚拟实境游戏移植、去‘超额完成任务’的地步了。 林奇老是给她哐哐打钱，奖金给得非常大度， 最重要的是，他给的那些任务难度都不能算有多低，简直就是完全白给、用脚乱打都能完成，让‘pris’越领钱越心虚，硬生生都搞得有负罪感了。 林奇给安排活儿的时候还好，做着新任务的时候有一种‘手头很忙’的感觉，仿佛有在认真出功出力，没有带薪拉屎。 但回头一把任务完成了……她心里头的心虚感就开始呈正比例增长了。 于是这回，她将林奇要的这个‘简易骇客小程序’给精心打磨了好久。 把一大堆用得着用不着的功能，都给一口气整合了进来，其适用范围更是从当前时代一口气拉到摇篮时代，涵盖上千年时间里人类文明所有出现过的主流或非主流的语言、平台... ...要不然怎么能做这么久呢，光是林奇要求的那点功能，她其实俩钟头就搞定了。 但不能制作俩钟头，毕竟这么搞的话...她下回拿钱又心虚了啊！ 当然，她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这么长时间合作下来，骇客小姐发现自己这个老板不仅出手大方，还是鼓励‘能者多劳、多劳多得’的那种类型。 每次当他布置任务，自己又超额完成的时候，总是能得到额外的奖金。 这...就让她总是有种‘主动当牛马’的冲动。 ——你敢给，那我肯定敢做啊！ 计时不要钱，计件不要命嘛！ 【很好，完成得很不错。还是老规矩，额外给300%的奖金。】 林奇收到这个数据包，注入‘天枢’终端验了验货，很满意地将三万多星币打了过去。 另一头的‘pris’收到款，心中暗道一句‘果然’： 特么的又是壕无人性的三倍奖金... 这要是没额外出工，哪来这么多外快啊？ “太好了，这个月又有多余的钱，可以回去看看小玲和老院长他们了。” 双河星区，某处狭小逼仄的廉价公寓里，全息投影的光幕，照亮了墙上挂着的华丽演出服、照亮了朴素陈旧的家具，还照亮了容颜清丽绝美，但却素面朝天不施脂粉的银发少女， 她默默地记着收支账单，看着账户上的余额、以及与林奇的通话中，对方那一刷一长串的‘已收款’条目，不由得露出愉悦的笑容。 ——被林大总裁的钞能力，给砸得喜眯了， “林总真是个好人啊……可惜，这么久了，还是没能和他签个正式的合同，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呢？ 唉，也怪我自己，老是没有勇气主动开口...” 银发少女看着全息屏幕，等了一阵子，没再等到新的消息，也没有领到新任务。 有些纠结地扁了扁嘴，一头栽倒在小床上，抱着海豹形状的抱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 此时的林奇并不知道，自家那个冤种骇客小姐，正想方设法期待着与他‘正式确定关系’。 拿到骇客小程序，打赏了对方之后，等时空门的cd一结束，他就随意带了一批备货、返回现世。 随手放置好那批本来就是提前准备好、‘每次返回的时候顺手携带，以便充分利用时空门运能’的未来货物，他坐在沙发上，开始了骇客行动。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通过公开网络上类似于企查查之类网站的基础信息，以及根据这些基础信息、使用骇客程序顺藤摸瓜，林奇了解到， 这第二波跳出来搞事的诸多自媒体，他们背后那些工作室所接到的、针对星环集团的舆论攻势订单，那些不同身份的‘甲方’，其实都是同一个公司的马甲。 一家叫做‘时代荣盛’的投资金融公司。 第118章 时代荣盛的股东们，一键爆黑料 这家公司，和绝大多数风投公司一样， 本身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业务，纯粹是一个‘资产储存器’， 控制着许多乱七八糟的其他公司的股份。 这些股份所具备的长期价值，以及它们的分红，便是公司的主要资产。 林奇锁定他们之后，黑入时代荣盛的数据库里稍微看了看，发现一份还在讨论中的，‘星环集团股份收购案’。 与此并列的还有一份同样属于机密的资料，后者是基于前者的‘股份分配协议书’。 ——好么，八字还没有一撇，但有些人却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分蛋糕了。 林奇看着这两份被对方精心加密、小心保存的两份未完成资料，一时间都觉得有点心情复杂： 毫无疑问，这个风投公司，它背后的那些股东们，就是这次谣言攻势的幕后黑手。 “这都不是半场开香槟了，这是刚踏上起跑线就开始考虑获奖感言了啊。” 他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该骂对方无耻之尤、还是该夸对方神经粗大了。 只是，若是在对方视角来说，倒也很正常——时代荣盛又不是星环集团这种纯粹的私人企业，后者的股权是几乎全部都在林奇的控制下，仅仅是有百分之十给到小黛姐；而时代荣盛则有一大帮子股东，最大持股个人的董事长手中、也就才百分之十三的股权。 就这么一堆因为利益才上了同一艘船、彼此之间过去都还有些旧嫌隙的资本家，他们之间真没法像林奇这样，做得如此洒脱：事前要是不掰扯清楚，等事后那就真没法掰扯了。 “也是，大型企业——呃，至少正常大型企业的决策，周期普遍都很长，提前讨论这种大事倒也没毛病。” 林奇并没有什么‘受到冒犯’的恼怒， 虽然对方的这种行为的确很让人恶心，有种‘人还没死就惦记着分他家产玩他老婆’的既视感， 但他有超然手段，又站在超然的上帝视角，倒也不至于为此而有什么情绪波动。 ...好比说一个大活人被一只小鸡仔拉了泡屎到鞋面上，哪怕性情再粗暴的，顶多也就轻轻一脚踢飞它，总不至于勃然大怒地抓起它来、对它放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仇不共戴天’之类的狠话吧？ 那也就太给自己掉份子了。 林奇不喜欢放狠话，他从来不是很善于言谈的人。 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他通常喜欢以最一劳永逸、最好也是尽可能简单直接的手段，将之彻底解决： 通过时代荣盛数据库里的会议纪要，圈定了参与此事的所有股东和经理成员名单之后，他立刻启动骇客程序，把名单里所有人的具体身份信息都输了进去。 ‘pris’很贴心，心思细腻得像是个精打细算的年轻女孩、而非神经粗大的糙老爷们，林奇给出的任务里，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功能要求，但她依然从‘操作尽可能简单’这一点出发，搞了许多傻瓜式的便捷功能。 比如说眼下这个‘一键开盒’： 用户只需要拿到对方的真名或id号码，就能自动盒出对方所有的秘密账户与秘密资料。 ——由于老板总是要求搞些复古功能，所以pris在打磨这个程序的时候也很自然地放宽了id证件的覆盖范围。 无论是眼下的星联公民证，还是一千多年前的‘前华夏文明一、二、三代身份证’，都全部适用。 此外，这个功能最大的特性是‘跳跃式搜索法’。 打个比方，a以伪装身份b创建的秘密账户c，也会顺着‘a→b’的过程被程序自动搜索出来。 不仅是账户，a做过的所有丑事、背后交谈某些的见不得人的消息、又或者是他掌握的某个其他人的黑料……总之，只要是经过电话、短信、网络邮件等等，基于现代电邮与网络体系传递的消息，都可以被搜索出来，并按对应目标自动归纳。 ...至于这其中具体怎么搜索， 如何在兆亿级纷乱信息沉浮的互联网与暗网上，找到这种微小得几乎无法辨识的蛛丝马迹， 那就已经是未来世界信息技术黑科技的范畴了。 说到底，开发这个‘小程序’的人，是一位能在‘低调俱乐部’混口饭吃的精英星际骇客。 虽然‘pris’总是在林奇面前表现得就跟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似的，但她这两手本事，其实也已经是林奇在接受基因强化之前、一辈子都学不到的独门秘技了。 话说就以她真实身份所需要的那些硬性开支，若是没有这一手骇客技能、若是没有在低调俱乐部这个渠道，就凭她当爱抖露的那点收入，早在遇到林奇之前就该破产讨饭了... 总之，在‘pris’精心编写的未来黑科技骇客程序的帮助之下，‘时代荣盛’股东们各自人生中最见不得人的那些秘密，一下子就暴露在了林奇的目光之中，分毫毕现。 “狎妓，赌博，溜冰飞叶子……怎么大伙一上来就都是这老三样？莫非有人定期拉大伙一块儿开银趴不成？ 诶唷，还真是，原来是你小子...私人游艇是吧，海天盛筵是吧，专门包一艘游艇把大伙拉到公海去嗨皮，呵呵，还挺会玩儿啊...” 林奇翻着这些黑材料，颇有种在看真人版十宗罪+猎奇版故事会的感觉，直呼城会玩。 时代荣盛这几十个股东，全都是隐姓埋名的‘隐形富豪’。 但他们私底下玩得东西，比上流社会偶尔被公开出来的那些丑闻都更花哨得多。 不得不说... 人性这东西最值得考验的一点就是，它永远也经不起考验。 从材料里看，这些来自天南地北，各自基本都有一家核心企业的股东们，其中有很多人在起家之初都是那种创业鸡汤式的人物。 比如说这一次在董事会上力排众议，反对在军方放风后偃旗息鼓、还大力推动舆论抹黑计划的某位秦姓股东。 这一位年轻时期的轨迹和林奇差不多，也是草根出身的刻苦型学霸， 考上名牌大学后，在某外企干了几年，积攒了些人脉渠道，就果断单飞，创建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当起了倒爷。 在那个千禧年初的年代，这可是个极度暴利的行当。 不过好日子过久了，人也渐渐吃不起苦、受不了难了。 在华国、倭国、米国都各自有一大堆住处，光是外宅就养了十几个，名车名婊都玩腻了之后，一头扎进赌博的巨坑，在维加斯、码高、蒂华纳三天两头来回飞，三地的着名赌场里，几乎连侍应生都记得这么个来自东方、专门玩大场面的常客。 第119章 阴魂不散的庄森局长，柯南体质 黄赌毒，沾上哪一样都好不了， 赌近盗，奸近杀，这种博弈游戏里能一直获胜的只有庄家， 哪怕秦董的资本再雄厚，在庄家的操作下一样被源源不断抽空， 资产迅速萎缩之下，他的性格也越来越极端、暴躁，不择手段。 可笑的是，秦董已过世的父亲就是他们老家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赌鬼， 逢场必赌，赌输必喝，喝醉见人就打， 打跑了他亲妈，打断了全家亲戚的关系，还差点把少年时的秦董给打死。 他几十年前咬着牙考上985、成为全村第一个大学生的动力，就是想脱离这样噩梦般的原生家庭，谁曾想……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没有放过谁。 和秦董一样拼命推动抹黑计划的股东，还有好几人， 相比有些故事的前者，后者的那些经历在林奇看来，就比较乏味得多 很普通地走了歪门邪道； 很普通地靠捞偏门攒下万贯家财； 很普通地开始在烟酒女色、权钱交易之中迅速腐败； 又很普通地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花钱如流水、以至于不得不到处想办法捞钱，任何一个能来大钱的可能性都不放过... “话虽如此，这买游艇的小子居然连买卖人口、器官交易都沾，已经不是一般的腐化资本家了，到时候得让老萧重点安排他...” 看着看着，林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时代荣盛’不是经营型企业，更像是一个连接诸多国内企业家、某些个海外资本、还有几个半黑半白的犯罪团伙的纽带， 三方势力靠着这个注册于开曼群岛的风投公司，互相勾兑利益、交换所需， 每个‘某某董事’，就是一位企业家\/资本代理人\/帮派领袖。 这些‘浑身上下都沾着血和肮脏东西’的家伙，靠着这么一个到处投资控股、坐享回报的风投公司，团结到一块儿，当然不是来讨论怎么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 ——这完全就是一个躲在地下、规避监管的黑暗毒瘤。 其中有很多东西，已经完全超出了法律的限制，甚至都有点违背人伦了。 比如说林奇口中这个‘买游艇的’，这位与林奇同姓的董事名下，那艘着名的豪华私人游艇，可不止是一个公海赌场、公海淫窝而已。 它在某些闲置的时间里，会在这位林董事心腹的操纵下、秘密出海， 利用私人游艇的监管规避优势，帮助某个与林董事颇有私交的米帝医药公司，将一批可能比较敏感的‘生物组织活性样本’，或是‘有机农产品’，给夹带在游艇的隐秘隔舱里，偷偷摸摸地运到倭国领海附近，与那家公司驻日分部的货船完成交接... 这种‘生物组织活性样本’和‘有机农产品’，无论在华国还是倭国，都属于红线以下的违禁品，一旦被发现就必须严肃处理， 但也正是因此，它们的利润堪称天文数字，仅仅是游艇货舱夹层能装载的那点数量、而且还要七三分，都足以为林董带来巨额收入。 后者那连其他企业家看了都直呼土豪的花天酒地生活，很大程度上就是以此支撑起来的。 当然，他自然也慢慢在这样的利润输入下，产生了依赖性，无法自拔——若不是有这条隔三差五就产生巨额收入的渠道，光凭他自己那点经营头脑、那恐怖的败家手段，到现在早该败光了。 这种依赖性比任何成瘾品都更致命，完全无法戒除。 以至于某些时候对方缺货了，林董甚至会‘设法主动提供’... 寥寥数语，很难形容林奇看到的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令人作呕的视频。 他意识到，自己这回是真的误打误撞、碰上大点子了。 相比这些黑材料里诸多令人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东西，对方对自己控制的星环集团下的那点黑手，在这儿真的只能用不值一提来形容。 完全是普普通通的商业恶意竞争而已。 “...这个人的字迹有点眼熟，好像是那个谁，庄森。该死，怎么哪都有他们！” 林奇下意识眨了眨眼睛，低声骂了一句： 他最后翻到的、被‘时代荣盛’董事长亲自标注为绝密的那份最高级别黑材料里，赫然有与庄森局长私下签署的秘密协议。 ——都他妈和cia勾结了，这还是一般的腐败分子吗？必须出重拳！ 他迅速将这些篇幅浩大、加起来足足有1个多tb的文件，全都拷贝到一个专门的移动硬盘里。 紧接着，立刻拨通了老萧的电话。 “喂？是我，没时间解释了，赶紧过来一趟，来了你就知道了。” ... 片刻后。 急匆匆赶来的老萧，大致看了看那些黑材料，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林奇： “你小子...这又是上哪儿帮我们挖了个这么大的毒瘤出来的？” “该不会那些年轻人看的动漫啥的说的都是真的吧？真有什么‘柯南体质’之类的东西？” “……” 林奇都被他这槽给吐得无语了，有点不爽：“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吧，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说这种不着调的话。” “与其搁这给兄弟额外加什么不合理的设定，你倒不如反过来推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这帮家伙本身就一屁股的屎，还习惯了违法乱纪，那他们怎么可能犯得着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搞我呢？” “正常人都知道不该在这种风头上来寻我的晦气，而他们既然有这样的胆子和念头，刚好说明他们的背后不正常啊！” “也是。你小子的逻辑学倒是整得挺牛逼的，小词儿一溜一溜的。” 老萧一边小心翼翼地收起移动硬盘，装进安全箱里，听完林奇的说法，不忘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按这个逻辑的话，他还真就一下子理解了对方怎么有胆量在官方力量半下场的情况下、还在外头制造那么多的谣言了： 本身就是一帮歪屁股的家伙，各自的产业还都有大窟窿、无时无刻都在缺钱填补... 眼下碰着合适机会，又被某些外头的人给怂恿了一下，立刻就红了眼睛抄家伙上了呗！ 第120章 虚拟实境新应用，外星航天模拟舱 “这是上赶着给人当炮灰来了啊，” 老萧理清思路，也不由得有些感叹，“怎么这年头老是有这种人呢？以他们的经历，也不可能看不出对面是推着他们送死来的，偏偏还真就顺势做了...总不能连这种亿万富豪，都那么有献身精神吧？” 林奇冷笑道：“献个毛线。从前为了利益给人当狗，现在被狗主人牵着链子、想推脱都推脱不了罢了。” 全球第一的远程养狗技术，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靠利益诱惑、腐化、控制他人，那也是正星条旗老鹰酱的看家本领了。 也就得亏这回有‘pris’提供的超级黑客科技，让他发现了那份藏得极深的、庄森当初签署的秘密协议。 要不然...现在他估计也弄不明白时代荣盛这帮人为什么这么疯狂呢！ “行了，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就抓紧开干吧，” 林奇摇摇头，随口催了老萧两句， “老让这么一帮跳梁小丑搁这拼命泼脏水，也是挺让人看了心烦的。” “好说好说，举手之劳嘛！而且你这其实是给我们额外送业绩了，属于贿赂公职人员了...” “对了，刚好想起来点事儿，顺便问一下： 你们那个‘虚拟实境训练舱’，具体是怎么个玩法？ 我的意思是...能涵盖多少个类型的科目？可以支持订制吗？” “...又想搅什么了？” 林奇瞥了这家伙一眼。 满脸堆笑的，不像是有什么好主意，多半是又要整幺蛾子了。 “什么叫整幺蛾子，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老萧仿佛有什么天大冤情似的，嗷唠一嗓子。 “不整幺蛾子，你还跟我搁这兜圈子？试探谁呢！” 林奇对老东西那点套路熟得很，嗤之以鼻：“也不用试探了，我直接跟你说，就以虚拟实境的能力，想搞什么东西都没问题，你是开坦克开飞机都无所谓。 只要你们能明白前置的自然原理，并且有一定的技术基础，哪怕开星际战舰都没问题...更换什么样的训练科目，还不就是程序员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看着老萧忽然激动起来的神色，林奇恍然大悟： “...不会吧，你们还真想搞星际战舰？” “欸，远了点远了点，还不到玩星际战舰的地步，”老萧呵呵一笑，作苍蝇搓手状，“先从训练航天员开始嘛，简单搞点什么‘登月模拟’之类的就可以啦...” 林奇闻言，一撇嘴： 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又想整活儿！ 不过... 这活儿简单啊！ “登月是吧？好说！” “别说月球了，太阳系八大行星，还有那堆卫星，想整哪个就给你整哪个。” “不够的话，系外行星都行！” ... 关于‘虚拟实境航天员训练舱’的事情，倒也不是老萧随口放炮。 在今天早些时候，被林奇一通电话喊来星环集团总部之前，他就通过保密频道和董老聊了一段时间。 后者如今是在一个由两院和科工委联合成立的特殊小组里，专门负责核实‘虚拟实境科研组’提交的诸多报告与成果。 简单地说，包括陈教授在内的百人顾问组们在二号虚拟实境里开展试验、取得成果，而由董老督办的观察小组，则负责在现实世界对这些成果进行二次复核，借助大量设备反复确认它们是否真的翔实可靠——最起码要确定是否存在‘致命的数据或逻辑错误’。 说到底‘在虚拟世界里搞科研’这玩意儿，对习惯了脚踏实地的老一辈研究者们来说，多少还是很容易让人狐疑的， 尤其这些成果无论是技术还是数据，都会运用到诸如国防工业之类比较要命的地方去，故此必须得严格处理一下才能让大伙都安心... 总之，因为现在呆在二线负责把关，所以尽管董老没有亲自抵达星环集团、和百人顾问组们一块工作，却也对这套新奇的研究系统十分上心。 ‘航天员训练’这个新课题，就是他和另外几位院士，在这段时间里对虚拟研究系统得到的成果反复核实、并震惊地发现毫无差错之后，心里很自然而然升起来的念头。 “技术上的专业问题我不太懂，或许等董老有机会过来亲自考察的时候，你可以和他聊一聊？” 老萧把自己代表官方来打前站的来意，和盘托出，有些迟疑地挠了挠头， “哦，想起来了，来之前他们还让我带了份文件，你看一看。上面估计是技术细节之类的玩意儿。” 说着，他一拍脑门，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文件夹，上面夹着的纸张明显是前不久才打印出来的，簇新顺滑。 林奇接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下，发现果然和老萧说的一样： 这是一份参数表，也是一份意向书，上面列举了工程院提出的一些‘希望能够还原的模拟环境’，以及后者各自对应的详细环境参数。 排第一个的就是‘月球重力环境’，其次便是‘火星重力环境’。 毫无疑问，航天科工委是打算把这两个最有可能登陆的地外行星，当成重点工程来攻关。 此外，还有一些数据非常相似，对应‘位于不同轨道、处于不同速度下’的零重力太空结构。 明显是模拟航天员所搭乘的飞船、以及他们进入的空间站； ——这应该是对应华国新一代‘天宫’空间站设想之中的几个不同的升级方案； 其次，还有与前者类似，但加入‘人工重力’的参数表。 ——这毫无疑问是对上一个方案组的补充或者说延伸。 想在外太空长期、稳定、独立地生活，空间站的扩大与改良是必经之路。 无重力环境是不得已而为之，进一步扩大自然要想办法制造人工重力。 目前为止，无论是华国还是其他国家的空间站，都比较原始。 华国的还好，天宫是近几年的新产物，无论是设计方案还是建造工艺都更成熟、更完善。 这一点在对比‘天宫’内部与国际空间站内部结构的画面上，可以清晰分辨出来。 可无论有多新，人类文明目前的空间站，实际上都是‘不具备自我维持能力’的瘸腿产物。 站在星联的基础上来说，都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第121章 星联的太空结构技术，涉足航天工程 好比说国际空间站， 虽然米帝老是在上头搞东搞西，还丢了俩个倒霉蛋上去、仿佛野人一样在上面困了几个月，但这玩意儿其实是前苏联的产物。 而且直到目前为止，为国际空间站提供补给的长期供应商还是大毛——米帝就是个租客而已，还是扣扣索索的租客，却老是一副把这空间站当成自己的成果、自己的领土一般的态度...不得不说也算无耻之尤。 大毛虽然很衰弱，但至少从毛熊身上继承了大部分航空航天技术，航天工业的底子还是有的，能够稳定、长期地维持对于轨道上太空结构的补给。 然而，一个有长期居住需求的空间站，还需要依赖地面补给，本身就是有点不安全的——‘悬天二老’这两个倒霉蛋其实还算幸运，顶多是复刻了当年毛熊最后一个宇航员的经历，被困在上面下不来而已。 如果不止运输人员、连运输补给的能力都中断了呢？ 一天两天还好说，时间长了可就乐子大了。 故此，类似于林奇在星联造访过的‘千年科技帕拉蒂斯-3分部空间站’、又或者‘帕拉蒂斯3号星第一星港’，这些真正成熟的大型太空结构的设计方案里，都有非常强大的自循环维生能力。 以帕拉蒂斯-3第一星港为例，它的设计指标之中，要求这座最窄处直径都超过七十公里的庞然大物，能容纳至少一百万的常住人口，并且其中要有在‘完全断绝补给’的情况下，能‘为一百万人提供至少半个标准年口粮’的自循环生产能力。 若是人口不在满负荷状态，而是在50％的‘低维持成本’的安全线下，那么这个自循环生产能力的指标就变成了永久。 所谓的自循环生产...其实很符合许多现代蓝星人想象中的‘纯天然、纯绿色生活’的概念。 这种由‘废弃物发酵缶’、‘有机质回收装置’、‘分子筛网’、‘可循环水处理厂’等诸多设施构成的完整产业链，旨在通过充分利用空间站内所有生物的‘生活废料’、以及空间站内所有设施的生产废料， 并依靠部署在星港最外环的、永远朝着恒星一侧的大面积‘高效恒星滤光罩’，产生永不枯竭且永不中断的天量清洁能源，来处理这些‘生活废料’，让它们为星港内的大量‘合成蛋白藻\/塑化糖藻’培养缶供应生长所需的营养成分。 糖，或者说碳水化合物，是最基础的营养物质， 稳定供应的糖，再配合同样大批量生产的基础蛋白质，可以源源不断地生产营养膏。 这种臭名昭着的东西，口感极差，但却有极其恐怖的产量——只要肯吃，那就绝对不会让空间站里的居民饿死。 ...当然，上述这套营养膏维生方案，是应对最极端情况的。 大多数时候，一号星港的自循环营养物质产能，是用来供应‘速生作物培养厂’的。 经过针对性基因改良、且以特制营养液浇灌的水培速生作物，产量大、生长快，口感上...没有植入‘分子食道’的人也吃不出来什么区别。 平常情况下，所有位于外太空的太空结构里，无论是星舰还是空间站，大多都是以这种方式供应居民口粮。 ——星联人已经过了追捧‘分子料理’和‘合成食物’的年代。 曾经有一段时间，百姓们很推崇‘每天喝一口营养液，就无需一日三餐’、仿佛仙侠小说里‘辟谷’一般的能力。 但随着历史发展，大众品位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人类的本能还是倾向于吃‘实实在在种出来’的粮食，而且哪怕在这个年代，天然野生的食材照样还是比合成或速生的值钱。 杨小莉的空间站里就是玩的这种套路： 这个小富婆在砸大钱修了个超大号私人星港之后，很令人发指地专门准备了一个巨型生物圈舱段，专门放养各种她喜欢的‘食材’。 林奇以前隔三差五去她那边串门的时候，就受到过这样的招待...不得不说这土豪的嘴脸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总之，由于之前得到过莉莉安·杨的科普，又专门找过一些资料， 林奇对‘如何建造星际时代的空间站’、‘一个功能齐全的空间站有什么必须设施’这方面的知识，是非常熟悉的。 说句不好听的，在时空门这一头的现实世界里， 比起全世界那些浸淫此道已久、为了航空航天事业奉献了大半辈子的老学究们， 他这个才刚刚半只脚迈进大学校门的年轻人，才是世界上最了解空间站、星舰、以及星际航行技术的人。 老萧代表航天科工委，跑来找他咨询这方面的问题，那算是问对人了。 “虚拟实境训练舱已经安排下去了，你们想要的所有模拟环境也都会有的，开发这玩意儿并不难，” 林奇稍加思索，很快做出了决定， 打算趁此机会，适当地推他们一把， “而且...也不是跟你吹牛逼，我们最近也刚好在研究这方面的课题，对于‘航天设备’、‘太空结构’这些方面，有了些新想法...” “你的意思是？” 老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闹啥嘞，瞌睡遇上枕头？ 又有这么爽的事？ ……等下，不对。 我为什么要说又？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我们这边本来也就是提出了些新设想、搞了些基础工作而已。但你恰好都问到这里了，我就顺带跟你提一嘴呗。” 林奇故意两手一摊，一副仿佛‘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的做派。 搞得这老国安默默地闭了嘴，心里头腹诽不止： 不是什么大事儿？ 天可怜见，航天工程都不算大事，那华国这边可真就没什么东西能算大事了！ 这是未来唯一的发展方向，是人类文明进一步上升、进一步扩张的必经之路。 不同于那帮借着航天竞赛搞冷战、输出意识形态的同行，华国在这方面是真的认真布局、奔着‘百年大计’去的。 华国的航空航天事业，也从来不是某个贼鹰整天呜呜渣渣脑补的那样，搞什么‘新冷战之中的外太空霸权争夺’。 故此向来不攀不比，也不去回应对方的吵闹，就按着规划好的百年大计慢慢推进，主打一个按部就班。 空间站也是，新火箭也是，进行中的绕月航行、设想中的登月计划同样也是如此。 一切都是为了走出摇篮，向人类未来必须开拓的星辰大海迈开脚步。 第122章 星环重工出马，d4星辰钢参数曝光 相比之下，贼鹰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就很明显不是一个路数了。 且不说外头一堆言之凿凿的‘登月假说’阴谋论，哪怕就是按大众的普遍认知，阿波罗计划登月是切实发生的事情，他们那种玩法也不配与华夏的行动相提并论： 跟人抢夺虚名的时候，急吼吼拼命做，哪怕弄死一帮宇航员也在所不惜，主打一个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搞了登月，却也什么事都没做，上去插了个破旗、吹了吹牛逼，对月球展开研究的精力投入，还不如跑马圈地的十分之一，殖民者的劣根性显露无疑； 拖垮对手了，就一下子放羊，完全把口中吹嘘的‘走向星海’的使命给丢在地上，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美利坚航天人的努力与牺牲； 回头发现有新人能威胁自己地位了，又急吼吼想把丢掉几十年的东西捡回来重新占有，还要一边给对面泼脏水一边大喊‘月球是我们的！你们不准碰！’…… ...不得不说，这样的做派真的很小丑。 与那些为了航天豁出命来的米国宇航员先驱相比，国会山那帮政客真就是虫豸中的虫豸。 不客气地说，如果华国对待航天事业也是这种态度，那林奇根本就不会进行这么多的技术援助。 同样，也正是因为他们不仅不是这样的态度、还恰好相反，林奇才会愿意在这么长时间里，老是帮他们这边扶一把、那边搀一下。 ——林奇不求名，不求利，以他坐拥时空门的超然地位和超然视角而言，也不会像当年还是个普通人时那样、信奉什么无脑奉献的集体思潮；他之所以一直热衷于输出技术、提供援助，纯粹就是因为这个国家、这个文明‘值得’。仅此而已。 当然，这种纯粹理性思维酝酿而出的思路，也没必要和老萧仔细分享...于是他开口转向另外的话题： “虽然集团短时间内不会涉足航天领域，我们也暂时不打算生产火箭或卫星，但很多其他门类的产业，其实都用得上航天级别的优质材料...我最近在倒腾的那个新公司，就是为此而服务的。” “...航天级材料？” 老萧愣了一下，意识到林奇所说的新公司，就是正在青城新工业园区轰轰烈烈开干的‘星环重工’，立刻恍然大悟了。 话说他之前还纳闷呢，林奇这小老板出道到现在，折腾的产业都是各种高大上、各种高精尖，怎么莫名其妙跑来搞重工业... 闹了半天，原来是有新的狠活儿，在为此补充产业链短板呢。 “具体是什么样的材料？” 老萧脑补了一阵，搓了搓手，心头不禁有些火热： 经历多了，产生习惯了，他心里早就本能地产生了‘林奇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大宝贝’的固有认知。 虽然这些大宝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他来用，他这边就是个专门的对接渠道而已， 但对老萧这种老派人来说，国家能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力量提升，在他心里都是值得真心庆祝的大好事。 “还没完全搞定，目前才刚开始试生产，可能要晚点才能给你们实物样本，” 林奇很随意地摆了摆手，“不过，大致的性能参数，倒是可以提前给你们一份。 现在不是还在琢磨着搞新的宇航员训练舱嘛？回头等你们的人适应了这些训练设备，我的新材料也差不多能实现大规模量产了。 先拿参数回去看看，到时候可以考虑把它们用到新的火箭、卫星、飞船、或是空间站上...” “好的好的。多谢多谢……唉，你看，又成这样了，原本就是来帮个忙而已，又连吃带拿了。” 老萧点点头，接过u盘。熟门熟路地揣进包里，嘴上还调侃客套着。 殊不知他拿了个什么样的大炸弹，这份参数又会把上面吓得多么惊骇... ... 一天后。 “这不可能！” 有些陈旧、风格老派，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的办公室内。 董老拍案而起，老花镜歪歪斜斜地挂在鼻梁上，眼睛瞪得如同牛铃。 原本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爷爷，现在跟见了鬼一样，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 门外的警卫员轻轻地推开门，警惕地看了一眼， 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情况，只是首长因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失态而已，就赶紧又缩了回去。 “……不至于吧？”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老萧，也下意识站了起来，同样是一脸懵逼。 为了尽可能保密，且尽可能减少接手人数，在从林奇那边拿到资料后，老萧没有发邮件或是托人转交，而是熟门熟路地连夜搭军机直飞上京，亲自把这‘新的绝密资料’带到董老的研究所里来。 结果... 结果就变成这场面了。 ...话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么觉得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呢？ 没等老萧在心里再多嘀咕几句，董老便伸着还有些发抖的双手、重新戴好眼镜，然后颤颤巍巍地起身： “马上安排闭门会，通知常副院长、胡主任、邹主任他们，带着工程师们一块来参会。” 首长下令，外头的警卫员们，还有边上早就等候指示的机要秘书们，连忙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飞快地动起来。 打电话的打电话，跑出门的跑出门。 也就是老萧转交资料之后，坐下来歇歇脚、喝了杯茶的这么点功夫。 楼下的大会议室里，一帮共和国最聪明的大脑便汇聚一堂。 董老带着资料，在老萧和秘书等一众人的陪同下，迈着完全不像是奔七老年人的矫健步伐，快步在主位上坐下。 “哈哈，老董啊，这又是什么风——” “别吵别吵，这里很关键，先看了资料再说。” “...呃？” 与会众人，除了一块带来的，各自的秘书、学生，就没有那个是年轻人，甚至连五十岁的中年人在这里都是小字辈。 一帮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名号拿出去都吓死一片人，彼此之间也是老相识了，低头不见抬头见。 但这回董老没跟来人打招呼，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板着个老脸，严肃得很。 搞得其他人皆是一头雾水，颇有种‘老梆子今天吃错什么药’的疑惑。 第123章 万能材料的威力，迅速起草应用方案 然而... 很快，当老萧把u盘接入会议室里的电脑，在大屏幕上把全套资料投影出来之后。 无论是腹诽‘这老梆子搞什么鬼’的老院长，还是脑补‘吃啥枪药了？’的隔壁部门领导，满场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一下子沉默了。 而且，随着ppt的翻页，是越来越沉默。 整个会议室里仿佛被什么异世界的大魔法师给丢了一堆沉默灵光似的，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直勾勾地望着那不断刷新出来的资料，如同变成了三星堆里的青铜立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是真的吗？” “...不可能吧？” 等老萧迅速完整地展示了一遍原始资料，又切回初始页面， 过了这么好一阵功夫，才终于有人颤巍巍地发问， 并且，他似乎还听见了疑似倒吸冷气的熟悉声音。 看到自己这些方才还满腹牢骚的同僚们，现在这副见了鬼一般的模样。 董老就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颇有种‘不能光是我一个人被吓到’的成就感。 ...好吧，拉好兄弟下水这种骚套路，只能说是经久不衰了。 不止林奇那个年纪的少年人喜欢干，老董这种老小孩一样喜欢干。 “那边的厂房已经准备竣工，据说不日就会开始量产这种材料了，你说是真还是假？” 董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很明显，把这个消息对内秘密公布之后，他收获的可不止是拉人下水的成就感，还有几分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优越——老梆子们天天不服这不服那的，这回还不是被我率先搞到第一手的爆炸大新闻？ 还得是我啊！ 在心底里，很是老顽童地叨逼叨了几句，董老并没有把这些玩笑话说出口。 而是让机要秘书把紧赶慢赶复印出来的纸质材料，分发下去，好让众人仔细观摩。 “沙沙。” 一时间，方才的那些震撼与赞叹再度消失，重新安静下来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众人聚精会神翻阅材料的纸张摩擦声。 ——虽然平日里颇有些损友较劲的习惯，但能列席于此，本身就代表着其人已经是华国官方机构之中数得上号的研究者，大伙的专业素养都是非常强大的。 材料到手的一瞬间，就能迅速进入专注状态。 “这种‘新型合金’，应该是专门为航天领域设计的吧？” 虽然林奇给出的只是参数表，只附带了一点很初级、很笼统的简单介绍，并没有体积‘1号合金’的来源、目的、适用环境， 但在场众人又有哪个是思维能力差的笨比了？ 立刻从它极度轻盈、却又具备超高强度的特性上，分析出了不少蛛丝马迹。 “应该说，只要是飞行器，它都很适合，” 会议桌旁，立刻有另一人接了句话，“这玩意儿如果能量产，用来造飞机，那可比不锈钢钛合金之类都实际多了！” ...这人无意中就随口吐了一句‘不锈钢狐蝠’的槽，显然，应该是位航空领域的大牛。 “别说飞行器，海军就不想要吗？有这种材料，别说四十，跑八十节都不可能船体开裂啊！” ——好吧，这是嫌吐槽‘不锈钢狐蝠’不够，又对着‘铝合金贵物’开喷了。 连diss外国军工业产品，都能搞成贯口相声，董老的‘老顽童’之名明显不是开玩笑，大伙平日里就是这风格。 “坚固又轻盈的合金材料，哪里不能用？放在航空航天器材上固然好，地面车辆也很需要啊！” “结构或装甲本身每减轻一分重量，那就相当于给动力系统也减少一分负担，可以把更多的载荷匀给其他更重要的子系统...” “这莫非就是新一代的百搭材料？不过...是谁设计的这东西，应该不是我们自己人吧？” “基于什么原因才猜测不是我们自己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老董头你少给我搁这上纲上线，我打大字报的时候你小子还不会解方程组呢！如果是我们系统内部那些材研所搞定的这玩意儿，那这里为什么没有配方？” “哈哈，居然没蒙住你，”董老咧嘴一乐，“还真不是咱们内部搞的新玩意儿，不过嘛...也不算外人。” “这种新的合金材料，就是最近经常隔三差五就跟咱们卖好东西的那个合作伙伴，设计出来的。” “哦，那个大名鼎鼎的星环集团？” “没错。对了，这个新材料还在保密生产阶段，他们内部也暂时没打算对外公开，大伙自己看了就得了，别回头出去到处乱说啊，” 董老说着，面色又严肃三分，补充了一句， “我让秘书去拿保密协议了，待会补签一下……这次喊人来也是先内部吹风，你们各自都是部门主官，多想想看这东西如果有的话能往哪用、该怎么用，起草设想方案的时候同样也要注意保密，不要在各自部门扩大。” 对于这番话，一群资深研究员们，都没什么异议： ‘保密保落后’那是过去几十年的老黄历了。 威龙这档子事儿就早已证明，华国严格保护的可不是什么落后的秘密——国防军事科技，再怎么严肃都不为过。 别以为洋鬼子真有什么绅士风度、文明传统，他们嘴上猛吹的都是骨子里急缺的东西……一帮子海盗、强奸犯、屠杀犯的后裔，有毛线的文明，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些绝密科技，哪怕多么肮脏多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是会使出来的。 不可不防。 好在，现如今的华国早已不是上世纪的华国，甚至也不是五六年前能比，国民意识从西方鼓吹了上百年的歪理邪说里慢慢觉醒，带路党飞速减少...这种情况下，白鬼的间谍行动没有以前那么难对付了。 董老身份地位很高，消息很灵通，他甚至了解到，最近一段时间，连cia这种正儿八经的专业情报机构，都在星环集团手中栽了个大坑。 ...也不知道该说是这个光速崛起的新组织太牛逼，还是现在的cia和米帝一样、衰退得太弱鸡，让他这个从冷战那个秘密战线疯狂厮杀的年代走过来的老一辈人物，多少有点心情复杂... “总之，先秘密做好预案，尽可能做得详细一点， 然后，等那边搞定了量产问题、有实物了，咱们再派人过去考察一下， 看看具体怎么落实这种新型材料的应用，” 董老环顾一周，看大伙都在点头，形成了统一意见，便拍板道， “先从国防科工委和航天科工委下属单位开始，其他的，尤其是会涉及对外出口的单位，就放一放，事有轻重缓急嘛。” ... 第124章 大一新生林同学，星环防务声名扬 会议室中的众人，在观摩了这性能堪称离谱到家的全新材料，又得到了‘不日即将量产、可对官方机构出售’的许诺之后，一个个摩拳擦掌，不由得期待起来。 然而对于他们期待的对象，某位已经富可敌国的总裁阁下来说，他目前却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好吧，现在已经到九月了。 林大总裁要到青城大学报到了。 不得不说，即使是姜黛儿这样的身边最亲近的人，在意识到这个面色平静、威仪具足的青年郎，居然还是个新嫩的大一新生的时候，都不免有种魔幻感： 看几次都觉得离谱，这样一个身价都奔着千亿而去、隐性权力地位已经不亚于部堂级别的家伙，按正常人类的成长流程，居然还特么才刚到‘入学军训’这一步！ 真是个怪物。 ...虽然是自己家的小怪物。 尽管之前，两人就早已商量过这件事，并由林奇最终确定了入学的计划。 但... 哪怕这家伙是抱着‘体验人生中必然要经历的一段美好过程’，或者直白点说，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去的。 可一旦想象到这家伙一边坐在阶梯教室里听课，一边在手机上处理千亿集团的运作公务、乃至又掺和‘军方新科技’、‘全球首发新产品’之类的军国大事的场面... 同样是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姜黛儿，就觉得让人很无力吐槽。 “不影响办公的话，我可以理解，但安全问题怎么办？” 姜黛儿放下筷子，看着他问道。 ——之前说好由星环防务提供保镖，并安排那辆防弹的迈巴赫s600首脑座驾去专车接送，但这小子现在又觉着‘搞这么大派头影响不好’，打算换方案了。 这让把他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某位姐姐大人多少有些不高兴。 “s600太高调，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坐着哪个北朝将军呢，我让他们单独改了一辆防爆a6，外观上没有区别，” 林奇擦了擦嘴，很随意地说道，“司机就不配了，离得近，那点路自己开就行。远了再让凌武随行。” 最起码在刚入学这段时间，他还是想体验体验真正的大学生活的，在宿舍里住一段时间也没啥。 回头想搬出去，无非也就是开着这辆车自己回家罢了——a6对于普通大学生来说虽然还是很高调，但也并不是没有人开得起，比如说某些二代公子之类。 比防弹s600这种元首专车还是好太多了。 后者哪怕不防弹的基础款都已经是落地直奔三百万，那种老派庄重的风格也压根不像是年轻人的座驾。 以集团总裁的身份坐这玩意儿很正常，以学生的身份...就算再富二代都有点离谱了。 公子哥们除了bma以外也就喜欢玩跑车了，谁开这种老爹级的座驾。 ——当然，林奇非得弄个座驾，也是因为有刚需：他可以把那些个人护盾之类的玩意儿放在车上。 话说他这段时间里已经很少再与民同乐式地坐地铁了。 之所以到哪儿都坐车，也是因为在庄森开始搞事之后，某些人已经明显表达出了撕破脸的态度，不可能再考虑他们行事收敛、顾及平民的可能性。 林奇的座驾上，总是备着一个手提包，无论是在酒店或是航班上，都要带着这东西。 里面那些黑科技设备，才是他出行的真正安全倚仗。 当然，类似于凌武这样的合成人护卫同样是重要的保险丝。 相比金发碧眼、完全是标准昂撒的凌昊，凌武是纯粹的华人面孔，长相也很普通。 林奇近段时间的非正式出行，基本上都是让这位新抵达的合成人来充当保镖。 外观上更为显眼的凌昊已经像他的‘妹妹’一样，成为了星环防务的主管，更多时候不在林奇身边、去处理集团的防务。 后者负责江景大厦-碧玉湾的防务，坐镇总部，而前者则指挥由第二批合成人组成的机动小组，随时准备随机应变。 这个星环防务旗下的快速反应机动小组，因为前段时间与某位前局长阁下的明争暗斗——或者也可以说单方面吊打，已经处理过许多复杂的危机事件，在某些只有大人物才能接触到的领域里，已经颇有名气。 卓越的办事效率，未尝一败的超强处理能力，再加上受未来世界黑科技设备加成所实现的极低损失率、零伤亡率，这支非常神秘的特殊小队很神奇地具备了仿佛‘创伤小组’那样的名气。 林奇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在同城的富豪圈子里，接到过许多隐晦的咨询信件了。 这些比任何普通人都更怕死的家伙们，对自身的安危可是很看重，发来消息的就属于比较未雨绸缪的那种，很想知道星环防务快反小组的安保服务是否对外提供、又有什么样的要求才能享受到... .. 最有钱的人，不一定是最怕死的。 但最贪财的人，肯定比前者更怕死。 古往今来，古今中外的地主豪绅、权贵富商们，为了保证自己那条贪婪又罪恶的生命能够在自然死亡之前完整存续，使出过各种想得到、想不到的招数。 ...不过，归根结底，即使再怎么兜兜转转，最终也都还是回到‘筑高墙’、‘养家丁’的路子上。 最搞笑的是，还不一定管用。 比如说某条自命超人、把卖楼花邪法发扬光大的杂毛老狗，即使在深水湾修了堪比军事基地的豪宅，即使请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什么高人、大师，一样被绑了亲儿子，还被折磨成废人。 可见对富人来说，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安全的保全之法。 ——借助任何外力获得的强大，都不如自身强大； ——可长期处于富贵泼天的生活之中，本身就不可能‘让自身强大’。 这又是一个死循环。 骁勇善战的蒙元遗脉都能被富饶的次大陆养成废物，血战瓜岛的米帝精锐都能被东京的脂粉堆泡酥了骨头，蜜罐子里本就养不出能应对明枪暗箭的强人——即使有，也不长久，迟早再度变回废人。 林奇的终端里，有比现如今的人类文明还多一千年的额外历史，他自然很清楚，哪怕在星际时代，这条规律依然颠簸不破。 故此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完全把自己的未来安全寄托在合成人身上，刚发家的时候，就开始捣鼓基因药剂，试图催动自己的进化，也是出于此中道理。 第125章 ‘创伤小组\\＼’，小小摩擦 现如今，杨小莉还在为他的那个神秘隐性超凡基因闭关，似乎颇有些说道。 反正上一次林奇与她视频通话的时候，这姑娘已经搞得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了，头发乱糟糟的倒也颇有些蠢萌的味道，让林奇对nerd技术宅的刻板印象又进一步加深... 虽然还没彻底完成对这段林奇独有的特殊超凡基因片段的破译，但莉莉安经过几个星期的攻关，已经有了些眉目，声称‘这可能涉及一个谁都没想象过的全新超凡领域’，还说‘到时候可能会给你一个很大的惊喜’... 好吧，林奇对这种含糊其辞、神神叨叨的发言，向来是有点心里发怵的。 只能在温声安慰莉莉安‘不要操之过急’、‘保重身体最重要’之余，暗自在心中祈祷，这家伙带来的最好是‘惊喜’而非‘惊吓’。 总之，在两种合成人护卫都不停陆续抵达现世、加入星环防务之时，林奇对自身伟力的探索也在稳步持续进行。 不过嘛，他在现实世界的同行们，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星联的确存在‘超凡基因’这样的技术，那也是在进入星际时代很久之后才搞定的。 林奇并不认为现在光靠自己一个人，就能提前发掘出这种生物基因领域的未解之谜。 此外，关于‘灵能’的知识，还要更为神秘晦涩，也是让他很挠头的部分。 ——完全想不到在现世折腾这东西，该从哪入手。 他本人还有合成人护卫，其他富豪连这个都没有。 看见精锐强大的星环防务创伤小组，下意识羡慕得流口水，倒也不怎么令人奇怪。 华国不同于海外， 私人防务这一块儿，尤其是高端的私人防务，那是真贫瘠。 古早都市文总会脑补些什么‘龙组兵王’、‘隐世高人’之类的玩意儿，可这些积年的谣言也都是好事者杜撰的产物，尤其是抖音和头条上某些为了噱头什么都可以不要的降智营销号，几个冲击力非常夸张的关键词，加上ai生成文案与ai图片，他们能把信口胡诌的设定编得出神入化，煞有介事... 比如说经典的高二七班大战吴家村。 好事者不在乎真实性，只在乎话题性，老百姓也只看个热闹，哪管洪水滔天。 然而，在现实之中... ‘兵王’会有，但仅限于之中； 被营销号狂吹的‘隐士高人’，则多半是真·马保国一类货色。 说白了，对于非常想要‘高人护体’的怕死富豪们来说，即使往外撒钱，也招不到小说里龙傲天主角那样的人物，顶多能找来些许不怕死的江湖骗子。 私人安保与要员护卫是一门非常严肃的实战课程，需要优秀的素质、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就像之前某位林奇的高中女同学心中腹诽的那样，这样的优秀安保在国内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这个国家太富裕，到处是阔佬。 这个国家又太安逸，没有什么培养兵王的土壤。 有这水平的早都被官方机构用铁饭碗编制+高待遇给诏安了，人家毕竟有先发优势。 日益增长的考公考编大军充分证明了，两者之间的诱惑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完全没法比。 后者之所以一看星环防务的实战表现就馋得流口水，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个机构里的骨干本身就是他们曾经可望而不可求、根本没资格招揽的那些人： ——王天宇何子纯罗秀这帮人，本来就是正牌兵王啊！ 旁人招都招不到的、百万里挑一的真正精锐，那是林奇一通电话就安排过来的。 官方亲儿子跟‘受监管的潜在不法阶级’，那能是一个待遇？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遗憾，但作为‘亲儿子’，林奇自然也是不会顾及这帮家伙的心情的。 馋就馋呗，接着搁那馋就是了。 话说星环防务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真没那个人手能挤出来、去提供吃力不讨好还没几个钱可赚的要员护卫任务... 且不说留在吉布提那边的主力人马，已经开始利用林奇送过去的那些先进设备，开始第一阶段的合成整训、在熟悉某些不能公之于众的‘新型装备’了； 哪怕是留在国内本土的这部分人马，也担负着保护集团本部、与某些不可道也的外部敌对势力明争暗斗的重任。 这个节骨眼上挤出人手去帮别人？ 林奇还怕一不留神就有哪个狗东西往青城大学的宿舍里丢几个无人机炸弹、把自己送上天呢！ 这方面可是万万马虎不得。 只能摆摆手，让下面的人委婉点搪塞几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意向书都给推掉。 但让他没料到的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婉拒的态度太好、太给脸了还是怎么着， 有些人死缠烂打就是不肯松口了，还拖了不知道哪来的关系，求到青城市府班子那边去。 虽然后者已经在巨额税款和上级重视的双重buff下，早都变成了星环集团的一路人， 但这种人情上的请托...好吧，即使谈不拢，也是得花心思处理的，毕竟华国就是这种人情社会，几千年都这样。 所以也就搞得双方都挺心烦的，面上也不太好看。 “真是给脸给太多了，越给越有人喜欢蹬鼻子上脸...” 大热天的站军姿，虽然对他这种基因强化过的超凡体质来说没什么难度，多少却也很令人无奈，谁曾想又有这种幺蛾子冒出来，搞得林奇游戏人间的心情都大打折扣——来上大学本来就是文青一把，谁曾想有人给自己找麻烦，哪还青得起来。 离开操场的路上，林奇混在一群仿佛晒蔫了的小葱似的大一新牲之中，旁若无人地打开只有他才看得见的天枢终端全息投影，毫不犹豫地把这群死缠烂打、甚至还有试图以某些关系来施压的‘同行’们的名字，全都拖进了‘pris’的骇客小程序里。 也就是走到宿舍楼的这么一点功夫，一大堆放在外面那些公开网络平台上，根本不能上传、甚至描述都没法描述的各种黑材料，仿佛瀑布般刷屏而出。 “……” 林奇对此毫不意外，甚至都懒得评价。 第126章 安排盒武器，欧皇舍友 还是那句话。 资本家的屁股底下能有干净的？ 那真是一个很冷很冷的笑话了。 作为一个很清楚这道理的‘超能力者’，林奇其实是很克制地在使用时空门之中的黑科技的。 毕竟就星联那些令人疯狂的未来技术，如果真要是毫不顾忌任何底线与操守、完全依靠本能欲望来滥用，他早在刚刚获得时空门的第一个星期，就已经可以成为蓝星上唯一的在世神灵。 一点也不夸张的。 一套‘银骑士’战甲，便能让他单枪匹马单挑上三常陆、海、空、战略在内所有军事力量，在一小时内摧毁白宫、五角大楼、夏延山的同时，还有空闲顺路飞到大气层外、去拆掉gps和星链。 这还仅仅是一具未来机甲而已。 花些星币额外购买些其他‘星联管制设备’，即使是呼风唤雨、掌控人心、散播瘟疫，也就是那么轻轻一抬手的功夫而已。 这不是神什么才是神？ 圣经里老耶也就这水平了。 但真正的强大不是表现在滥用力量上，而是在于拥有坚定的心灵与意志。 正如正常人不会以虐杀蝼蚁为傲，林奇也不觉得‘爬上高处就狠命践踏底下的人’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事情， 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不太喜欢用这种黑客手段去制造祸端...但这三次除外。 疯狂搞事的中情局， 散播谣言的时代荣盛， 还有这帮说不听、劝不动、反而胆大包天到试图搞权钱交易来对他施压的‘企业家’。 “到底是图什么呢？钱多到烧坏脑子了，还是说就为了这么多鸡毛蒜皮的破事、也要抖一抖那‘上流人士’的威风？” 林奇很无语。 挑了一些证据，简单归纳了一下，发给了老萧那边的技术人员，就不再管了。 用不了多久，这些喜欢抖威风的蠢蛋，就会享受到和时代荣盛的同僚们一样的‘优待’。 ...后者，也就是包括那位和林奇同姓的林董、秦董等人在内的，所有在时代荣盛这个风投金融公司里有大额股份的股东们，现在都已经被官方立案调查了。 说到底在华国境内有太多势力，可以治好他们这种见了什么都喜欢乱伸手的贪婪臭毛病了。 国安出马，自然不会搞什么装模作样的法院传票——会到司法系统解决的，那都是已经决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了，换句话来说压根就不是动真格的。 毕竟单靠公检法、根本对付不了真正有权有势的资本家。 动真格那是经侦大队跟着监管委、纪委、甚至监察委一块组队上门了。 ——大部分阔佬都是某某地的皿煮人士，‘代表’这个头衔很多时候只是用来让他们感受人上人的快感，但若是出了像现在这样涉及‘危害社会秩序’、‘里通外国’的要命事情，也会让他们受到来自更严厉的执法单位的关爱。 这些部门，尤其是管组织内部纪律的部门，可不像被西方法系和目田派腐蚀得千疮百孔的某些系统，他们是真会举起屠刀的。 当然，时代荣盛这些人还罪不至死。 然而对他们这些早已被钱财泡酥了身子的‘上流人士’来说，永远失去高高在上的身份、作威作福的能力，以一个表面上还歌照唱舞照跳、但背地里被全天候控制的‘反面间谍’或‘诱饵’这样的身份存在，很难说能比直接杀了他们还好受到哪里去... 有一说一，秦董凭借出卖某位开游艇运‘活体生物器官样本’的股东手下势力、协助组织成功诱骗并捕获了一批境外情报人员的功劳，还真捞到了减刑的机会，在二十五年后成功出狱。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现在的林奇只觉得，把这些劣迹斑斑、又脾气臭得很的吊毛送进去，让自己消停个三五十年的，也很值得欣慰了。 ... “走，老林，一块去上机！” 青城大学男宿舍c栋311里。 林奇刚刚安排好某几个试图仗势欺人的‘企业家’，送他们步上时代荣盛一众股东的后尘。 草草洗了个澡，就听见了兴高采烈的呼喊声。 转过头来，便看见一个满脸喜色的矮个子男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把包往铺位上一放，很期待地招呼着他。 这是林奇的三名舍友之一，来自泉城的包自豪。 作为一名标准的海东土着，小包同学有着和当地人均不太相符的169微妙身高，也不怎么说倒装句，不过为人倒是很和气大方，可以说多少还是沾到了点刻板印象... “妈个姬，两个欧狗又开始了，真的是...” 宿舍里，另外一名舍友，鹏城的王海声看见这两个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抽到《大荒》的吊毛，又要去星环集团玩虚拟实境游戏了，佯作不爽地笑骂一句。 ——好吧，林奇融入这个新集体的过程非常快。 在来自天南海北的四人互报家门并寒暄几句之后，不知道哪个家伙提了一嘴某二字开放世界游戏作为话题，大伙很快发现彼此都是星环娱乐的‘粉丝’，还都参与了《大荒》的内测资格抽选报名，彼此之间的距离瞬间就被光速拉近了。 ...当然，在拉近之余，作为‘居然真的抽到了资格的欧皇’，林奇和包自豪不可避免地也被便宜舍友给口诛笔伐了几句。 前者没有在宿舍里暴露真实的身份，但对于他来说，好歹《大荒》也是人类文明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他无论是以总裁的身份还是以玩家的身份，都有理由去视察一番，故此胡诌了个‘内测玩家’的身份，避免老是早出晚归往江景大厦跑、让舍友们看了纳闷。 至于后者...那就真的是纯粹的手红了。 不是一般的红。 话说全国——出于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原因，林奇在内测阶段不对海外玩家开放参与渠道，并且他对‘给海外国家提供虚拟实境产品’这一点本身也兴致缺缺。但哪怕仅限于华国境内，这都有好几亿游戏玩家，一共三千多万的报名人数之中，包自豪能抽到一千个名额的其中一个，这也都已经是三万分之一的概率，非常夸张。 0.003％的出货几率，这小子单抽一发入魂，这要是不算欧皇，也没几个人称得上欧皇了。 第127章 基因本能发力，疯狂种田的华夏玩家 一千名内测玩家来自全国各地，天南海北大致呈正态分布， 当林奇得知就在同一宿舍的新同学之中居然就有其中之一的时候，也挺惊讶， 不过在后者眼里，这个‘和自己一样欧的本地舍友’开着上下学的那辆a6，明显更让人惊讶。 架不住小包同学的软磨硬泡，再加上他一直用‘欧洲人不骗欧洲人’之类的怪话呜呜渣渣，林奇干脆顺道载着他一块去江景大厦，参与持续两周的公测前最后一次删档内测。 虽然也是省重点，但众人所在的院系并不以内卷着称，管得很宽松，再加上现在是军训周，没有正课，他们也的确有这样的空闲。 不过，到了江景大厦，林奇自然就和小包同学分开了——内测玩家有一千（零一）人，游戏舱块头又大，占了差不多两个楼层，小包同学也并不觉得林奇和自己凑不到一块儿有什么奇怪。 至于游戏里那就更不奇怪了——《大荒》仅仅是在这次内测里开放的地图，就有十二个大区域，加起来折合现实世界里一万两千平方公里，地图之大足以令古往今来所有开放世界游戏加到一块儿都汗颜，不过也并不是只有空间没有内容的虚胖... 一千名内测玩家是按开发组精心准备的三十多个出生点随机分配的，彼此之间的距离十分遥远，考虑到目前也没人有像样的载具、没人有能力解锁传送功能，哪怕是相识之人，在游戏内碰不上面，也没什么稀奇。 以至于两天下来，包自豪都没发现，内测名单里压根就没有林奇这个人。 ...其实，主要也是因为初次体验仿佛穿越到异世界一般的奇妙经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内测玩家都完全沉浸其中，甚至出来了都还在不停惦记，日思夜想到几乎魔怔的地步，自然也就顾不上管什么‘多了一个幽灵玩家’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咚！咚！咚！” “嘿——呦，嘿——呦，嘿！” “喂，那边那谁，走路看路啊，别靠太近，万一给大锤夯扁了呢！”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嗤嗤——” “新一批砖烧好了，来人……不是，人呢？来个人帮我运去晒场呗！” “力量系，力量系天赋的玩家，有谁有空的赶紧来村口集合！至少再来五个人！斥候在河对岸发现两头落单的大貘，狩猎队马上准备出发，来帮忙的可以按人头分收获！” “……” 当包自豪在星环娱乐员工的目光中躺进游戏舱、戴好设备，再度通过光怪陆离的时空隧道、进入这片虚拟世界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嘈杂如同工地一般的热闹景象。 而且还比昨天来得更热闹几分。 ...实际上也的确是工地。 他所在的是第十二号出生点，一片位于两道山脉之间、有一条东西走向大河的肥沃平原，地势平缓，气候温和，给人的体感很像江淮流域。 当地虽然也有许多珍禽异兽、原始动物，但其中绝大部分攻击性不强，只要远离河流和山林就很安全...比起那些在莽莽群山、皑皑雪原，甚至是什么‘神弃火山’、‘黑骸沙漠’之中‘重生’的玩家们，包自豪和他的小伙伴们算是运气非常好的那一批了。 最起码这里没有站起来比六层楼都高、吼一声仿佛凭空炸响一颗重磅航弹的‘朱厌遗种’，也没有会把遍布尖锐铁鳞的躯体卷起来、像风滚草一般成群结队行动的‘食铁巨蜥’。 比起这些玩家们根本毫无手段对付，只能绕着走的各种恐怖异兽，被剑齿虎扑倒、被野牛顶死啥的，都已经称得上值得欣慰的死法了。 坐拥‘危险度☆’‘资源丰富度☆☆☆’‘宜居度☆☆☆’的神级开局位置，12号出生点的玩家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在‘集体穿越异世界’的第一天，就立刻激发了炎黄子孙dna里的种田被动，开始大兴土木。 林奇在最终对成品进行审核的时候，的确给这款被他亲自命名为《大荒》的开放世界游戏，加入了大量的超凡元素，但作为一名越来越熟练的集团总裁，他对超凡系统的数值曲线控制得很谨慎，更没有搞什么‘充6488即送黄金屠龙’之类的骚操作。 大荒的确是一片融入了山海经和诸多古代神话要素、有许多仙禽异兽的大陆。 ——但初始地区附近不会有什么过于强大、机制无解的真·异兽出没； 玩家们也的确可以在后续的游戏中，获得许多超凡伟力，甚至能在虚拟实境里过一把陆地神仙的瘾。 ——但一开始是不至于搞这么夸张的，他们的超凡体现在‘各自拥有一条天赋树’这一点上。 无论是力量系，敏捷系，智力系还是感知系，玩家们都需要经过战斗的磨炼、寻找并执行对应的仪式，才能升阶。 换句话来说，都是要爬线的。 好吧，战斗、收获、升级，毕竟是任何一个长期游戏都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林奇也不至于在这种游戏业界最基础的套路上反其道而行之。 总之，现阶段的玩家们与普通人没什么太大差别，力量系的玩家一开始的确比其他人更有一膀子力气，可这力气也就是有健身习惯的健康成年人的水平而已。 登陆游戏，并对自己的各方面属性有了点笔数之后，玩家们也没有对此表现得失望，除了少部分想录视频、或是单纯想看风景的探索型选手之外，大多数人都兴高采烈地投入到了‘一起建立新手村’的工程之中。 类似于包自豪这样的敏捷系天赋玩家，对于伐木采石、挖掘地基之类的工作，玩不太转， 他本人又没有什么打猎、钓鱼的经验，甚至从小到大都没独自抓过只鸡来杀... 但人的天分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显现——他的爬树技巧贼牛逼，小时候在姥姥家的果园里甚至堪称树梢一霸，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敏捷天赋的原因，进入虚拟实境之后，小包同学很神奇的找回了十几年前的感觉，凭借超强身手在林间来去自如。 摘野果、掏鸟窝、狩猎些‘野味’，那都是基本功， 最让他兴奋的是，凭借额外的敏捷与幼时的技能，他可以采集到位于树梢或峭壁高处，那些旁人无法触及的药材，甚至是灵植。 第128章 热度扩散，又见文化输出 凭借这一手段，包自豪给新手基地‘木叶第三新村’提供了大量的药用植物， 以物易物还是其次，产生贡献的成就感才最让他暗爽，差点逐渐在一声声‘牛逼’之中迷失自我... 包自豪发现，有一种经常攀附在数十米高巨型乔木上方、仿佛绿萝一般盘绕生长的灵藤，可以有效止血；而另一种如同吊兰一般寄生在大树树杈上、垂吊许多纤细叶片的灵植，则具备祛除多种毒素的奇效。 这一发现让他解锁了好几个成就，还进入了《大荒》的历史年鉴， 据说星环娱乐官方会在内测结束之后统计时，给所有有事迹录入年鉴的玩家，在正式公测来临时颁发可以永久保留的纪念章——如果是重大的事迹，甚至会是寄送到家的实体纪念章。 好吧，这也是许多网游的传统艺能了，林奇自然不会落下这种经典套路。 事实证明，大伙还真就吃这一套： 某些制作粗糙、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级游戏，都能让许多阔佬趋之若鹜、不惜哐哐砸钱了，那图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一个成就感？ 而面对全球瞩目的最新巨作所能提供的流量环境，这成就感可就又是完全不同的级别了。 同在一千名第二批内测玩家之中的几名up主，虽然因为保密协议而无法直播，只能录下素材回头剪成可以发布的视频，却也照样招来了令人咋舌的热度，一天时间就是成百上千万的播放...短短两三天，就已经跳出了不知名小up的圈子，涨粉百万，到处恰饭，被泼天富贵砸得都见眉不见眼。 成百上千万的玩家，借助他们的视角，去观看着那个美得惊心动魄、仿佛异世界般活灵活现的虚拟大陆， 在完全拟真的、与任何特效模拟或合成cg都截然不同的沉浸式视觉体验之下，仅仅是很普通的风景，都能让一帮人羡慕得流口水， 若是恰好再碰上那些身处自然奇景之中、又或者遭遇了某些珍禽异兽的片段，更是被哐哐刷屏。 就好像旧时代第一批观赏彩色电影的观众，体会到的是与已有一切同类产品都无法比拟的观感——想想看从黑白默片到imax巨幕的跨度有多大，就不难理解，这些初次亲眼见证虚拟实境游戏的观众们，有多震撼。 当然，相比亲身进入其中的内测玩家们来说，自然就又差一筹了。 不过也同样是因为这些差异，让没有获得资格的报名观众们，对亲自入手一款虚拟实境设备的渴望愈发旺盛几分——他们不在乎玩什么游戏，是什么题材，内容又合不合胃口，他们只是和所有其他追逐潮流的选手一样，本能地不愿错过这个‘第九艺术时代变革的里程碑产物’。 很正常。 追逐潮流，或者说跟风，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就仿佛野蛮系列里的‘穿你的蓝色牛仔裤、听你的新潮摇滚乐’一样， 文化这个抽象的概念，本身就是从无数人日常的行为习惯、生活方式之中体现出来的。 越新潮，越能体现优越感，越符合人类天性之中‘同类竞争’的本能——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人不能，也做不到强迫自己去成为那种抽离主观本能、只剩纯粹客观理性的活圣人。 不过，既然是行为习惯和生活方式，自然就要有实际的载体。 换言之，‘文化输出’的本意，不仅是输出理念与意识形态而已，一样是有输出经济，占领市场的因素在内的。 从当年的追捧洋快餐，到卖肾买果4， 再到后来追捧汉唐新国风、洋大儒为我华夏辩经， 米氏全家桶风靡全球，黑猴两周一千万打碎白皮的单机市场垄断... 华夏大众的文化理念，渐渐地又从‘以洋为贵’、‘以西为美’，重新开始恢复它本应有的状态。 不说一定要搞什么‘我们华国真是太厉害啦’、‘遥遥领先，遥遥领先’之类的尬吹， 最起码在正常人的范围内，不会再有那些不分青红皂白、见面先把‘made in china’给贬低三分的傻叉了。 不喜欢made in china？ 呵呵，那就滚回去过十九世纪的原始人生活呗！ 别说‘china’这个整体，仅仅是离了‘made in yiwu’，全球一百多个国家与地区，就要有至少七成的产业链崩溃、一半以上的企业无法正常运转、过半的国民享受不到日常生活中应有的工业品！ 义乌小商品市场统治全球那是开玩笑的呢，小商品城里的老板一声令下，别管稀宗还是懂王，马上就冇得衣服穿，冇得厕纸用。 如果说在过去几年，可能还有些被读青意余毒蛊惑的人会以为欧美还有——至少在高端品牌层面还有——一个勉强能自给自足的产业体系，那么到现在，五角大楼自然也早就用九万美元一包的螺丝钉、六十万一个的马桶圈告诉世人： 不好意思，我们大美利坚并不生产工业品，我们只是华夏的oem贴牌搬运工。 造什么呀，不如直接买，反正那点钱无非是老华盛顿正星条旗们搁美股上动动手指头就赚回来了！ 宇树的机器狗再怎么牛逼，我五角大楼开到六万刀一台，华国公司不照样乖乖送过来了么？还帮咱贴好了美军的牌子嘞！ ...好吧，其实人家在国内的定价是七千软妹币一台的，不过这种小事就不必多说了。 说多了，史密斯专员可不高兴，奥康纳部长也不高兴。 大美利坚可是点出了‘造不如买’这种先进理念的，多花几十上百倍的差价那叫啥，咱老昂撒爷撑得起！ 无非是再苦一苦人民，骂名贬值担罢了。 也就每年病死饿死车撞死被枪打死飓风刮死山火烧死雪灾冻死那么几十万人而已，对一个人口一百多年都没怎么增长过的世界大国来说，无非是些许风霜而已。 呃，不得不说人家这种先进理念，咱们是真学不起。 兔子可是发展中国家，一步一个脚印地走，那才是最踏实的。 但即使秉承脚踏实地的理念，当华国制造统治全球市场，当华国六代机领先全球翱翔天空的时候，任何华胥子民，都会对自己国家的先进产品，产生极其强烈的自豪感与消费欲望： 米帝都没得买的虚拟实境头盔，放咱这儿才三千块一个，不买个捧捧场子，让洋人看了，还以为咱花不起这三千块呢！ 第129章 各方不满，明争暗斗 ...林奇最终给星环电子出品的‘曙光-1’虚拟实境头盔的标准版定价，的确就是三千来块。 3299. 考虑到‘曙光-1’并没有搞什么选配陷阱，就只有标准版一个型号，且该型号就已经包含了所有内置的功能，可以认为这就是低价了。 星环集团的各大平台官号，也是拿这个价格公开宣传的。 之所以说‘目前’，主要是因为在这消息公开之后，一下子飞来一大堆各种友商的合作意向书，有好些公司希望让自家的头面大作登陆虚拟实境，并打算到时候推出与此绑定的‘联动限定款’头盔，一个个都诚恳得很，搞得林奇很是挠头。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兴致勃勃的准甲方们，比他还挠头： 这星环集团总裁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 这种划时代的产品，你就卖这个价？ 愚蠢！非常之愚蠢！ 不来个起步，再砍出一大堆功能做出‘黄金版’、‘豪华版’、‘至尊版’、‘终极版’各大档位，再把什么星空黑皓月白霜雪蓝碧湖绿之类配色方案多搞几个，搞花里胡哨点，还要把好看的配色和性能强大的型号分开来做，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卖智能设备的企业？ 呸！ 路边卖煎饼果子的失业大学牲都比你小子会做套餐。 若是换了他们来做，但凡不用这‘蓝星最强最新电子娱乐黑科技’、‘划时代的革命性产品’、‘超越个人电脑与智能手机的人类史上最强智能设备’的名头，造它个万亿家产、垄断巨头出来，老总们宁愿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资本家么，就要善于把百分之一的实际价值、给榨取出百分之三百，甚至更多的利润来。 要知道，这可不只是用来玩游戏的设备而已，先前那些媒体放出的什么‘挽救盲人聋哑人等残疾人士’、‘增强休息质量延缓衰老’之类谣言，其中本身也是有一定干货在内的。 如果只是空穴来风而已，早就被信息轰炸给洗礼这么多年的大众可不会轻信。 要不是顾及市场、要尽可能平衡售价与购买门槛，老总们分分钟要给它卖出百万、甚至千万的单价。 搞饥饿营销，专门针对顶级富豪的话，一个亿一台，都不是没人买——最起码马保国这种富豪，又或者中东那帮穷的只剩下钱的头巾佬，是肯定会买的。 千倍、万倍的利润都不是开玩笑啊！ 但在他们看来，就以目前星环集团对‘曙光-1’虚拟实境头盔的定价来看， 别说千倍万倍，300％都很勉强。 ‘不是，这年头还真有人一分钱一分货的啊？’ 可怜这些商界巨鳄们，在看清楚3299的售价，没多一位数也没有换个货币单位的时候，那真是又气又急，就差跳脚大骂‘竖子不足与谋’了。 不会做生意。 这种吊毛是真的根本就不会做生意。 只可惜... 哎呀，怎么偏偏就是这个脾气古怪不合群，还‘根本不会做生意’的新人，把这种大宝贝给鼓捣出来的呢？ 大伙看了都很遗憾，遗憾之余，也想尽可能挤上车，哪怕多分点利润都好呢... 反正那个傻子也不要，与其白白放任可能的利润空间浪费，还不如咱们多少回收一点。 “想什么美事呢，我都不愿做的事情，还能让你们这帮寄生虫做了？推了，哦，算了，也用不着推，拖着就好了，拖久一点，” 结束了又一天的‘内测’流程，回到总裁办公室里和依然在处理文件的姜黛儿商讨此事时，林奇便是如此决定的， “就说技术不成熟，‘我们暂时做不到把这些别家的pc或主机平台大作给移植到虚拟实境平台上’，并且由于双方基于完全不同的源码进行开发，我们星环娱乐也不是他们的原班人马开发组，强行跨平台移植可能会出现很多始料未及的错误，身为一家负责任的新时代互联网公司，我们星环响应国家号召，不做不能保证绿色、安全的产品，更不能冒危害玩家身心健康的风险强行上马...好吧，差不多就是这样。” “……” 小黛姐一边记着这套又臭又长的、冠冕堂皇的套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给林奇看：天杀的，我家那么乖巧贴心的欧豆豆是怎么变成这种样子的？ 唉，都怪这帮该死的企业家，把商界风气搞得无比恶劣，如同洪水猛兽，危害三好青年！ “...总之，这种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就让他们别瞎想了，咱们不可能把这种关键东西放出去给别人搞，呵，还移植，好像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套路似的。” 林奇冷笑着，十分不屑。 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就没几个是没有外资介入的。 哪怕是发达之后回购了股份，但这资本上的事儿，可不是说你洗白上岸就能和以前的经历完全一刀两断的，而且资本家的天性也导致他们不会彻底与外部势力一刀两断。 某位国民‘爸爸’三天两头被上头点名，旗下产业隔三差五就得整改，是为什么？ 还不是不肯放弃那点膨胀又膨胀的野心，惦记那些不该被他们这些商贾碰的东西了呗！ ‘把权力关进笼子里’这句话不是他亲口喊出来的，但这理念包括他在内的一票巨头，就没有哪个不认同的。 但事实证明该关进笼子里的可不是中央权力，而是资本。 最起码中央有刀刃向内刮骨疗毒的决心，并且不止一次把长老院和枢密院的常务长老级别巨贪给挑下马来了，而那些坐而论道的所谓商界巨头们，有几个干过类似的正本清源的事情？ 别说对自己的企业正本清源了，他们连不偷税漏税、不转移家产的人都没几个！ 游戏业界可是互联网企业的主要支柱之一，林奇用脚指头都猜得到这帮人在想什么——接受移植合作了，肯定得帮忙解决点技术问题吧？ 我们搞不定的技术问题，你得给点参考资料吧？ 光有参考资料未必够，你不开放点核心技术不合适吧？ 拿钱买你不愿意，那给个专利授权总可以了呗？ ...然后，专利授权给出去了，遵守不遵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渗透在他们之中的境外资本会不会动用某些手段来间接获取虚拟实境技术，就更是另一回事了。 第130章 加速生产，筹备时空交易 但凡专利这玩意儿有点用，专利局也不会被形容为昂撒的尿壶——这套东西就是个白皮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倒一倒，不需要的时候丢在角落里任由他发烂发臭的玩意儿。 他们需要的专利体系可不是‘你有我遵守，我有你遵守’的，而是‘我需要的技术你必须无条件授权给我，否则就是破坏市场秩序；我拥有的尖端技术必须封锁，这属于商业机密’。 林奇很清楚这些白皮是什么尿性，他们借助对国内的资本渗透无数次干过类似的事情，从封建时代就在不停地窃取华国的技术，景德镇烧瓷法、蚕种、炒茶法、茶种……白人传教士窃取的华夏独门技术，数量几乎与他们打着考古名头偷走的华夏文物不相上下。 可以说林奇在某些方面有些极端，但昂撒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劣根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但凡这个口子开了，那就是无穷无尽的滑坡了——哪怕发来意向的许多华国游戏公司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初心，与他们有千丝万缕关系的投资方、以及把手伸进这些投资方的海外资本，也会用包括美元与绿卡在内的千百种诱惑和手段，帮他们、或者至少帮他们之中的某几个高层去产生这样的心思的。 所以，林奇在完成全门类的黑科技布局之前，不会让自己从时空门另一头弄来的这些关键技术，对民间资本进行任何形式的开放。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基础原则。 虚拟实境作为具备战略意义的核心技术，自然也在此类型之中。 至于和官方合作... 那就又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了。 诚然，被腐蚀的人在官方体系内部同样满坑满谷。 毕竟东风31副总师泄密，那也就是前两年的事情。 但这产生几率、还有最重要的控制能力上，与民间资本又截然不同了。 说句难听点的，类似于老萧他们这样的系统，内部若是有人变质了，林奇一句话递上去，书记处都得连夜下令拿人。 值得庆幸的是，在他们内部的监察系统，以及林奇通过天枢和凌氏兄妹暗中布置的眼目之下，目前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监守自盗案例。 林奇对此还是很欣慰的。 也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这样欣慰下去。 毕竟，自己在前面抗线拆塔、赚钱养家的时候，背后若是有人拿着自己输送的资源捅刀子，那也是会很让人心寒的。 ... ‘曙光-1’虚拟实境头盔确定售价，并定档在月中发售的同时，它的生产线已经在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高强度运转了。 目前的日产量大约是二十万个左右。 以一种精密程度不亚于任何一款最新型号智能手机的电子设备来说，这个日产量非常、非常地夸张。 毫无疑问，这又是未来世界黑科技的帮助。 毕竟这东西最关键的部分就是脑机转译端子。 而这玩意儿...它的生产工序，是完全被林奇从星联买来的那一批设备，给整合在内的。 从原材料到成品，生产脑机转译端子的全过程，没有一个工序是现世设备参与在内的。 完全由星联那些放到现世来说堪比‘黑箱’的封闭自动化流水线设备完成。 而这些家伙的效率，自然跟现世的同类完全不同了。 现世的电子厂打螺丝，也是很依赖人力的。 哪怕更高级一点，有自动化流水线的工厂，其实也得有人时刻盯着，称不上全工序自动化。 但星联设备可以。 ...人家内置高级ai的，当然是全自动化了。 从开机到维护，全都自动完成。 要不然就星联时代这个人力成本，那正牌的工程师真是雇不起一点。 只要林奇满足它们的材料消耗，想日产几十万脑机端子，也是轻轻松松。 不过缺点也是有的： 这些家伙完全不用人工，看着多少有点令人狐疑，故此林奇为它们设置的是全封闭车间，除了他本人或者他授权的人，如姜黛儿这样的，其他人根本不能进入——三道自动门同样也是星联设备，厂房防御设施的控制系统直连凌衣本体。 以至于为它输送原材料，只能是林奇本人亲自操作...平时其实还好，可在现如今全功率、全天候运转的情况下，隔三差五就得开着爆改百吨王去一趟。 主要是稀有金属和稀土、稀有气体之类的用的多，最关键的知觉金属，从单位重量上来说，其实不占太多。 超织物也一样，这玩意儿毕竟单价更低。 总的来说，以林奇现如今在未来世界的资金，是可以轻松负担的。 全功率全天候运转，也就每天多个三十万左右星币的开销。 在以前是挺夸张的，但现在有了三千多万存款...其实也还能顶一阵子。 ——高强度日产，是为了配合后面更简单的工序，使得不会出现‘头盔等端子’的情况。 但这样的高强度也不用持续太久，一台头盔只用一个端子，按林奇预估来说，囤个三百万左右也就差不多了，后续就可以恢复正常生产速度...毕竟那时候，可能都已经轮到头盔组装不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花钱速度还是被迫提升了一大截，这得再多赚点才行啊。” 林奇挠了挠头，有些苦恼。 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又该‘光顾’哪一家了。 .. 自从上一次把三院的那批红色人物塑像卖给了回声档案馆之后，林奇这段时间里就没怎么做过大单。 指的是几十上百万的那种大交易。 基本上都是零零散散地出货。 每天趁着转运两界货物的时候，光顾一下寰宇集团交易中心，或是街边更小的那种本地企业的交易行。 单笔普遍几万星币，至多十万出头，很多时候甚至就几千——他在尝试用各种各样不同的现世小件货拿去交易，估测这些生活中常见物品的价值，故此价格浮动比较大。 由于不是专程研究过的、特地寻找的对口高价值货物，就是逮着什么卖什么，故此这段时间里没有大额星币入账，星际银行账户上的余额一直稳定在三千万出头。 也就相当于每天赚个公司维护费。 不过现在嘛... 林奇终于忙完了现世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本身也借‘入学’的名头，偷得浮生半日闲。 赶上周末，不需要呆在宿舍也不必去公司督战，这时候就总算有个比较宽裕的时间空档，可以拿来搞一笔大单了。 第131章 怀疑度与cd，貌合神离的巨企关系 选择买家的时候，林奇琢磨了一阵。 首当其冲就是排除了‘回声档案馆’。 这帮博物学家老哥们出手确实阔绰，但他们的这个业务范围...多少有点狭窄了。 档案馆老哥只收文物古董，还是那种必须有足够历史价值的古董。 说实话这种东西在林奇手中非常多，但...考虑到它们在星联的稀缺度，半月不到就频繁拿出多次这种级别的古物，多多少少是有点太冒险了。 这和他最开始倒腾旧杂志、古书给寰宇集团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古物之间，亦有差距。 档案馆老哥们的眼皮子可远比寰宇集团高得多，能被他们青睐的东西，无一例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古代文物’，很多都是绝品孤品，跟林奇搞的那堆有大量存世量的‘古代产品’不能相提并论。 ...要不然也不至于十几具雕像打包卖出三千万星币，话说那可是足够置办一支舰队的巨款，哪怕按单价算也超过两百万，非常夸张。 文化价值太低的东西，人家未必愿意开高价收；能入他们眼的玩意儿，存世量又根本不可能那么大，对方可不知道林奇是从时空门那边鼓捣过来的，难免会让人升起一些不必要的疑虑。 哪怕是星盗去边荒星区里挖古董，那都要忙活一段时间的啊。 这周一批下周一批，这文物是你家厂子里生产的还是怎么着？ 万一被对方产生造假怀疑，哪怕时空门本身的做旧能力无可置疑，档案馆说不定也会选择拒收，断了这条渠道，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决定缓一缓，再多等一段时间，怀疑度降了再去回声档案馆py。 “要是还能像当初勾搭杨小莉那样，跟他们组织里随便一个足够有身份的中高层干部py一下就好了，说到底行走江湖还得是靠人脉啊...” 林奇不无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他也是很想跟博物学家老哥们拉拉关系的嘛。 只可惜人家比莉莉安那货都还宅，似乎还挺缺人手，到处都是机械智能生命担任的主管，真正的活人高层也就和他通过两次电话而已...还因为是比较正式的会谈，没法扯家常搞py。 这相当于把林大总裁‘相见恨晚’、‘喜不自胜’、‘邀为同道’的三板斧给直接ban掉了……一身逆天本领，半点都发挥不出来！ 没有良好的私人关系，怎么走后门？ 不走后门，就靠巨企这种臃肿的管理层、低效的办事效率，想按规办事，得拖到哪年才能建立起来足够无条件交易的关系？ 唉！ 每次有这种念头的时候，林奇就格外想念某个黑长直黑丝大欧派美少女。 没办法，杨小莉这种办事迅速、开价爽快、还格外好说话的富婆，真的是太香了。 半个多月没吃她的软饭了，还怪想她的。 不过眼下是真不方便去拜访她——林奇前几天从公寓搬到浮岛庄园里的时候，自然也搬迁了那些在非洲买来的、还没卖完的一些‘小动物’，因为这些鬼东西太占地方了，他就带着‘顺手卖掉一部分，回笼资金又解放仓库空间’的念头，搞了只非洲狐猴去莉莉安的空间站。 结果后者这回都压根没工夫出来接待他了，匆匆通了个视频通话，把二十万星币一塞，就把林奇晾那儿了...还很委婉地又重复了一遍‘最近真的很忙，实在没工夫谈生意’的话语。 ...甚至还派了个自律机器人过来，又顺手抽了林总裁一管血，这才把人送走。 有种被渣女吃干抹净一脚从床上踢下来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林奇确认了她的状态的确不方便被打扰，考虑到‘正事要紧’，不跟这败家娘们一般计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败家娘们忙得脚打后脑勺、连头发都顾不上梳乱糟糟的，还有空从闭关状态里出来见他一面，倒也挺让人感动的了。 ...就是如果她能不抽那管血的话，林奇说不定还能感动得更多一些。 档案馆老哥们暂时不适合去找， 杨小莉现在这状态没法找， 12号... 好吧，寰宇集团胃口最大口味最杂，的确是个万能的垃圾桶...呃，应该说是收购商， 但林奇觉得最近和他们的交易实在有点太频繁了， 这段时间里无论是脑机原材料、星际合金原材料，还是一些额外的半成品零部件，他都是从寰宇集团的渠道进口的。 如果加上之前通过他们购买的第三方设备，也就是龙石公司那一批d4星辰钢合金锻炉，可以说林奇在整个八月下半月里，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交易都是跟寰宇集团一块做的。 本着一个财不露白的渣男应该有的原则，林奇认为这段时间是时候给这高强度的交易降降温了——一边不停地从他们手里买东西，一边又跑去和他们商量大额的出货单，这不是上赶着被人宰么？ 成立星环集团这段时间里，他可是一直都在增进知识： 资本喜欢垄断、喜欢独占渠道、独占之后必然转变为压价的天性，无论是在现世还是在星联都是没有区别的。 从最开始林奇就很警惕寰宇集团这种荤素不忌的贸易巨企，到现在自然也不会贸然行事、破坏这段在微妙的平衡中才能顺利存续的塑料伙伴关系。 按这道理来说，把自己比喻为渣男倒也挺贴切： 林奇现在的确就是要像一个钓凯子的海王一样，既不能让寰宇集团选择放弃、彻底脱钩，又不能给它过火的甜头，免得这帮人采取什么不必要的行动... 若即若离，在这塑料伙伴的心理承受线上走钢丝。 “得开发新的渠道了，最好还是巨企这一级别的，” 林奇坐在浮岛庄园观景台的沙发上，看着终端上琳琅满目的信息， 皱眉思索一阵，眼角余光瞥到某个板块，忽然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老伙计了呢？” 说着，他点开了一个曾经给自己提供很大帮助、但现在已经‘退坑’许久的页面： ‘低调俱乐部’的交易板块。 第132章 开发新交易品种，‘古董电子游戏机\\＼’ 话说这也算灯下黑了。 自从认识了‘pris’并发掘为自己的编外员工之后，林奇就好久没在这个大名鼎鼎的黑色论坛里水贴了。 由于集团规模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多，他渐渐地忽略了这个和它的名字一样低调的非公开论坛，将之主要当成了与自家收养的那只骇客‘pris’的转账工具。 多少也有点固有思维作祟的因素吧：在拥有一批巨企正规渠道的时候，他本能地对这种类似于暗网的玩意儿...不太信任。 但其实‘低调俱乐部’本身就是一批巨企联合建立的，对现在这个地位的林奇来说，四舍五入就已经称得上自家产业了， 以前害怕被黑吃黑还可以理解，毕竟那时候真的弱，现在还怕个屁啊。 他迅速在交易板块的海量帖子之中进行筛选， 暂时屏蔽那些出售贴，只看求购贴。 尤其是数额比较大、楼主信誉可靠的那种求购意向。 【长期求购来自外环、边荒、或境外星区的原始物种，要求具备繁殖能力的活体样本，价格面议...】 这个，pass。 一看就是要拿去给千年科技当二道贩子的，和林大总裁的生态位重叠了，不能资敌。 【急需一批反物质太空鱼雷战斗部，对应型号为...需求数量不低于两百枚，人在核心星区，价格从速从优...】 what？ 哥们，你人在核心星区，却要求购两百枚反物质空雷战斗部，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会是要搞些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事情吧？ “望之不似善类，似匪类啊，幸好我不在核心星区...” 林奇虽然不打算也没条件做这一单，但还是忍不住点进去看了一眼， 发现回帖里也一大堆问号，还有身份可疑的人在问‘是人马座-1的徐先生吗？’。 默默地在心里嘀咕一阵，就退出来了。 【收购各类古董电子设备，个人电脑，智能手机，游戏主机、平板电脑及掌上游戏机...年份要求至少五百年前，上不封顶。长期有效，价格私聊...】 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林奇刷了一阵，看见这条帖子，有种茅塞顿开感。 还得是你啊，要不然我都忘了‘古文物’里还有这种东西呢。 话说这也算是思维盲区了。 林奇被这帖子一点醒，才回想起来，在现实世界，其实也有一大堆发烧友，喜欢收藏这种古董设备的。 比如说罗伦那小子，他其实私底下就喜欢收藏有年头的老式游戏机，还有那些红白机时代的、绝版的正品老游戏卡带之类。 比如说经典的世嘉md，雅达利2600，大名鼎鼎的任天堂fami，即‘红白机’本机...还有虽然销量不佳，名声不显，但在主机史上具备划时代意义的、世界上第一款采用真正可交换卡带的仙童channel f。 若不是某次闲聊时提起过，林奇也不知道这家伙还有这样小众的爱好。 看着那小子一副十分狂热、喋喋不休地和他介绍着自己心爱藏品的架势，林奇忽然很能理解罗伦为啥那么毫不犹豫地一脚踹飞老东家，跑来投效自己帐下，还对最近越来越多的猎头挖角视若无睹。 ...这小子是真心热爱游戏行业，真把它当第九艺术来做的。 恰好就和林奇这种只看效果不看利润的奇葩资本家碰到了同一个脑回路上，堪称天打雷劈一般的合拍。 不过毕竟也是闲聊。 日理万机的总裁阁下转头就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给忘掉了。 你说什么中古游戏机我也听不懂啊！ 我们这一代萌新二次元都是玩原崩绝的好吗。 现在看来... 在星环联邦这边，也有很多罗伦的同好嘛。 后者相比前者，群体数量和含金量可能就会高出不少了： 在现世，罗伦再怎么有钱，能倒腾的类似产品，其实也就那么一批。 毕竟电子游戏这玩意儿，从最初出现到现在，也就才半个世纪的历史。 而且无论是中古游戏机，还是中古游戏卡带、光盘之类，都是实打实的量产工业品， 存世数量很多，价钱再怎么提也就那样。 像是罗伦收藏的那台雅达利2600，当年可是卖出了足足三千万台的。 哪怕是销量少一点、比较不成功的产品，类似于仙童f这种，也卖出了三十五万台。 这玩意儿是真的想抬价都抬不起来。 完全跟古董钟表、古董艺术品、老爷车之类同时代收藏品，不是一个价。 但在星联嘛，那就截然不同了。 一千多年的历史，让同样属于量产工业品、而且还是量产工业品里比较低端的，‘读青意’之类的印刷杂志，都能卖出令人满意的高价。 就更不用说这种更为精密、生产成本更高的电子设备了。 它们也是古董，而且还是自带文化价值的古董，和读青意那种垫桌纸可不太一样，单价完全没法比。 “也用不着在现世找中古游戏机，蓝星现在市面上主流的次新设备，比如说什么果6、xbox、ps4之类，放到这边也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古董了，价钱不会低到哪里去。” 林奇缓缓地点了点头，觉得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虽然在蓝星已经不是最受热捧的最新一代，可这些还在当打之年的主流电子产品，不仅在一千年的时代差距之后有了极大的升值空间，还很容易以低价买到，天然具备批量进货优势。 跟那些已经停产、已经绝版，只能在中古市场淘到的转手货不一样。 此外，倒腾这种主流电子产品还有个好处，就是它们的功能性——电子产品淘汰太快，即使这些上一代的主流产品，其实也就才刚生产出来几年而已。 再怎么嗯造，也不至于会一碰就坏， 时空门的一千年做旧只影响时间，并不影响功能。 而在类似于这个帖子的楼主这样的收藏家群体眼中，‘还能用的古董电子设备’，与那些在星联本土市面上流通的、已经坏掉的妖艳贱货们，那就更不是一个咖位了。 凭空多了一大截的溢价，这是好事儿啊！ .. 第133章 新渠道，恒古电子文玩交易行 ‘恒古电子文玩交易行’是一家跨星域的古董电子设备回收企业，专门为遍布星环联邦的诸多古代电子产品爱好者\/中古电玩发烧友而服务。 在当地条件比较差，经济不怎么样，偶尔还会遭遇动乱的边荒普通星区，这样的人很少见。 但对于坐拥星联上千年时间积攒下来的大量巨构、优质基建，有极其廉价的能源与资源从而极度繁荣的核心星区星系来说，即使是中古电玩这种小众的爱好，也有非常多的忠实拥趸。 就好比林奇最开始卖出的那些读青意杂志一样，即使不是什么珍稀老物件，其无病呻吟的内容在林奇所在的年代也已经都属于狗都不稀得看的垫桌纸，但放在一千年后，照样有人喜欢收集它们，并以此为荣。 ...‘多元化’其实并不是一个坏词，爱好多元化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只不过是某些服务于米帝反人类战略的宣传组织，把这个理念搞得臭不可闻而已。 任何一种小众收藏品，但凡运到核心星区去，都能有极高的升值空间...当然，前提是得有合适的出手渠道。 恒古交易行就是一家把持此类渠道的大型经销商。 具体来说，他们的企业规模并没有能大到被人称之为巨头的地步。 但能够在全星联范围内，超过一百二十座星系里建立分部，也无疑证明了他们的实力。 ——不算巨企，至少也是巨企之下数一数二的级别了。 只不过由于他们的经营范围比较小，品类更是主打一个冷门，在全星域内表现出来的影响力，远比实际拥有的底蕴小得多，故此给外人一种不入流的感觉。 恒古商行的董事会成员倒也是很识时务，他们最开始其实就是一批野生中古电玩发烧友，凭借着相同的爱好从天南海北汇聚起来，先是有了个一块儿交流爱好的同好俱乐部，都在线上吹牛打屁，后来随着彼此之间拉来的成员越来越多、而大伙对于藏品的需求也在扩大，干脆成立了一个正式的公司来收集此类古物... 发展到现在，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渐渐地也变成了一块金字招牌。 与其他星域巨企相比，固然还只能算是蹒跚学步的幼儿，可在他们这个同好圈子里，已经是堪称垄断巨头级别的庞然大物了。 喜欢电子古董的人，往往也是主流电子领域的业内人士，这并不奇怪，就好像罗伦这小子，自己就是专业做游戏的，所以才会收藏古董游戏机一样。 因为公司高层都是比较懂行的人，铺渠道的手段非常灵活， 恒古商行在星联各大主流媒体平台都注册了官号，还天天搞互动， 甚至连在‘低调俱乐部’这种暗网性质的非公开论坛上，这帮家伙也是公开活动的， 不像其他个人或组织那样，搞匿名账号或是第三方渠道。 在论坛的宣传复制人，还跑去跟论坛运营部门申请了认证，后者居然还真就给了他...在一众‘无名氏’、数字哥、还有乱七八糟的假名用户之中，顶着公司logo的恒古官号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很显然，恒古很清楚自己的优势， 他们这种冷门小品类赛道竞争对手很少，没必要藏头露尾。 反倒是大摇大摆地公开身份，还能让对这种小赛道有想法、但又不清楚路数的潜在卖家们，放下顾忌，大胆交易。 林奇也正是因为欣赏这样不遮不掩的行事风格，才第一时间点开了他们的帖子，与之搭上线。 “五十台ps4，还有五十台任天堂switch？！您确定吗，先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恒古商行在‘低调俱乐部’的论坛负责人也惊呆了，他真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小号，一上来就跟他砸出来了这么个堪称疯狂的大单。 龟龟，那可是一千多年以前，人类还在母星摇篮里、没经历第三次世界大战时候的究极老古董啊，现在这年头，居然还能有人一口气拿出这么多这种极品收藏品来？！ 疯了，真特么是疯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开典当行的正闲着无聊地刷抖音呢，忽然有人往柜台上砸了一套大全套的青铜礼器来要求鉴定一样——再给我几个脑子，也难以置信这会是正品真事儿啊！ 但是... 青铜器还能造假，是西周的还是上周的很好辨认，这种历史上都有数的东西完全没有倒腾的余地，可这古董游戏机就不一样了；曾经被批量生产的标准工业品，定型到停产的年份也是固定的，仪器一测零件年代、一扫描内部分子结构，立刻便知真假。 负责人也是老手了，他代表公司负责在论坛回收各类古董电子产品，没点专业知识怎么行，立刻意识到这个主动上门甩单子的陌生顾客，要么是个闲着没事干来吹牛逼搞人心态的癫佬，要么...就真是个手眼通天的超级大佬。 下意识的，就有点心跳加速起来。 仿佛一场泼天富贵即将落到脑门上。 林奇的下一句话，也证实了负责人的猜想： “是真是假，你们看看样品不就知道了。” 做生意嘛，诚心是最重要的，一个真想卖，一个真想买，即使有些人之常情的怀疑和难以置信，其实也很好解决... “你们在帕拉蒂斯星系应该也有办事处吧？” 以防万一，林奇额外问了一句。 以目前这个情况，他是不想冒险离开帕拉蒂斯、去外星系交易货物的。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就滑开论坛的界面，在本星系的公开网络，登录第一星港交易所的官方平台，租赁了一间交易室。 同时派出空岛别墅自带的浮空车，把两台事先就囤在新家仓库里的、作为实物样品的游戏机装上去，让它自行飞往星港交易室进行交接。 星际时代，跨星系、乃至跨星区的交易很常见，而这种买卖双方间隔遥远的交易，没有合适的中间人往往很难促成。 毕竟古往今来都有的是各种奸商试图钻空子，验钱和验货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双方派出人手抵达同一地点当面交易，固然是最可靠的方法，不过考虑到时效性，大伙通常也会采用‘第三方介入’的方式来完成。 第134章 虚拟宇宙远程验货，超大单交易 这个充当中间人的第三方，通常就是某个巨企，或是当地政府运营的交易所。 毕竟只有以他们的体量，才是双方‘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信得过’的。 类似的流程也很简单，供货方在交货星系联系交易中心，安排样品并交由他们进行验货，出资方则同样由交易所验证资产资质，双方确认无误后由当局暂存订金，卖家则安排发货。 这其实是早在摇篮时代就普遍运用的交易方式，时至今日主要的区别在于，跨星域的虚拟宇宙网络和全息投影，让买家可以在遥远的数千光年之外、直接通过虚拟宇宙，‘亲身’来到交易室里亲自验货——之所以要引入官方平台作为中间人担保，也是要保证由他们复刻进虚拟宇宙之中的样品，必须与卖家提供的实物别无二致、没有动过手脚。 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以前就有过在交易中收买第三方、提供了有问题的虚拟宇宙样品，结果导致买家得到的货物不达标、被招标方退标、血本无归直接破产的案例。 从那以后，无论是什么星区的远程交易，都得有巨企或联邦政府的背书才行了...与其说大伙相信他们的办事人员不会被贿赂、不会中饱私囊，倒不如说更相信以他们的体量，不至于提桶跑路，有足够的资本也有足够的动力、去为这种影响极其恶劣的丑闻背锅赔付。 生意人能有什么好心思呢，无非是一头扎进钱眼里根本拔不出来罢了。 通过帕拉蒂斯-3第一星港交易所提供的远程交易服务，恒古电玩的负责人迅速连接虚拟宇宙，瞪大了眼睛，用自己一百多年的从业经验，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品鉴了一番这两台样品，并最终在连他自己都有点恋恋不舍的情绪之中，得出了‘绝对是真品’的笃定结论。 说起来，作为最早跟着恒古电玩俱乐部那帮创始人的‘元老级员工’，负责人余先生虽然已经年过两百，却依然有‘至死是少年’的玩心，上手过各种型号的古董电玩，其中自然也包括林奇现在拿出的这两款。 董事会的大佬们之所以会把他安排在这个重要的岗位，也是因为这位老伙计有足够丰富、丰富到都堪比蓝星人两辈子的从业经验，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玩过。 别说刚入行的初哥，哪怕是董事会的大佬们全身心投入、精心制造的赝品，都瞒不过老余的眼睛， 他一上手就知道，哪个零件是西贝货，哪块电路板属于后人伪造...哪怕是全用古代材料一比一复刻的仿品，也会被揪出马脚。 余主管鉴定无误之后，心中越发兴奋， 千年前的古董游戏机本就已经非常罕见，之所以现在还能偶尔在市场上有所发现，那都完全是靠当年几千万台产量所造就的、格外庞大基础的存世量了。 有这几千万的基础存世量，熬过这上千年时光后，它们才不至于彻底绝版。 可饶是如此，圈子里的正品机子依然是数得上号，根据老余主管的经验，每年，大致能有那么二三十台新发掘的机子，流入市场。 等于说这增量几乎跟没有一样。 若非有类似于他们这种发烧友组成的交易行，在投入资本大力发掘它们，弄不好每年因保管不善或使用消耗而被损毁的机子，都比重新发掘的数量更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古董游戏机，终究也是古玩的一个小门类嘛。 在这样一个基础上，这种足足涉及一百台古董游戏机的超大单，就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 按老余主管以往的经验，这样夸张的三位数级别大单，顶多只能在距今两百到五百年这个范围内、按圈子里说法属于‘次生代中古产品’的型号里，才能找得到。 五百年，恰好是一个星联公民家族，在没有遭受灾难或动乱的情况下、正常传承三代的大致时间。 ——星环联邦经历过许多次全民基因优化，再加上这个年代高度发达的医疗、生物、生活等领域的黑科技，人均寿命大约在150~280年之间。 前者是联邦领土最外环、各大边荒星区的人均寿命，这里的生活条件上下线都非常夸张，有类似于帕拉蒂斯-3这种人间天堂，可也有某些位于外族交界地带、连稳定能源都不一定能保证的‘三不管’的殖民星球。 边荒星区人均一百五十年的寿命，主要就是在后者上被拖了后腿。 至于后者，自然是以太阳系为中心，各大核心星区的正五星旗人联爷们所贡献出来的了。 位于核心星区的星球，虽然并非全都是帕拉蒂斯-3这种宜居级别——后者实在是大宇宙意志赏饭吃，自然条件好得惊天动地——可它们经历过的长期开发、高度基建，还有周边星系大量巨型结构所提供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是巨大的加分点。 这些星球在外环边荒星区的居民口中，往往被称为‘闪耀世界’，指的就是它们那永远也挥霍不尽的能源，每一颗星球都像是从头到尾铺满了不夜城，连轨道上套着的‘星环’都不止一圈。 闪耀世界的居民们，那人均寿命就是外域乡毋宁没法比的了，两百多属于是正常情况，突破三百的个体也不能说有多稀奇... 平均一下，这样的家庭传承三代，恰好也就是五百年左右，超过这个时间段，家里所持有的藏品就有很大可能性会‘换代’了。 爷爷、父辈的心头宝，做儿子、做孙子的，不一定会舍得拿去卖掉， 毕竟多少也是个念想，没穷到揭不开锅很难动这个念头， 可若是再到下一代，没跟祖辈照过面的后代，就不一定会知道这摆在家里的老古董是太爷爷那辈珍视的宝藏，反而会当成‘以前没注意清理的陈年破烂’，弄不好就随手丢掉了... 因为这样的普遍现象，老余主管的回收工作其实一直不太好做，像林奇拿出来的这种千年老货，那真是一年碰得上一两件，都值得开瓶好酒庆祝一二了。 谁曾想，这回居然一口气冒出来一百台，这... “至少是四千万以上的大单，若是品相好，上面即使再掏更多也会毫不犹豫的买下，” 捋着替换为嵌入式银色超织物的义体下巴，老余主管很兴奋地盘算着， “当然，前提是那全是真货，而且都没有损坏...我嘞个天老爷，这么大的一批极品好货，到底是哪来的？” “莫非...这位大佬在哪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意外收获了一整个摇篮时期的完整货柜？我草，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泼天富贵啊！” 唉，真是老天不公啊，我怎么就没有这种好运气呢？ ... 第135章 达成一致，四千六百万星币 一百部品相极其完好、性能毫无损失、简直像是才被放置了五年不到（实际上也的确如此）的千年陈正品古董电玩设备，已经是恒古电玩从创立之初到现在，接到过的单笔价值最大的单子了。 毫不意外地，在老余主管上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之后，在星域各地的董事会成员火速召开了线上会议， 在虚拟宇宙的会议室里兴高采烈地互喷了一个多钟的口水，才终于商量好了统一意见， 把公司的报价意向发给了林奇： 千年陈正品‘索尼 ps4’游戏主机，根据型号、配置、品相等不同状况，报价在45万~62万星币不等，五十台总价3100万星币； 千年陈正品‘任天堂 switch’掌上游戏主机，同样是根据不同的配置与保存情况，报价在25万~33万左右，总报价1580万星币。 最终给出4680万星币的总价，已经是董事会商讨这么长时间、修改数次方案，才能达成的统一共识。 主要是因为这一批货的完整状况，远超大伙的想象。 林奇这批货的来源比较杂，有一半是在某鱼、某转之类二手平台上收来的，还有一部分则是青城本地某家电竞酒店倒闭后请出来的二手货。 后者的品相自然不用多说，电竞酒店这玩意儿除了用来给现充二次元当炮房也没别的用处，正经人谁特么上那儿玩游戏啊，给coser摆拍几张片子直接就哐哐开干了，以至于里头配置的游戏机使用率远远赶不上配置的pc，说一句九九新完全不夸张； 至于前者，来自于天南地北不同玩家手中的二手机子，虽然保养程度上颇有些差异，但好在配件齐全，其中好多部寄过来的时候，原主人都是把当初的说明书、保修单和包装盒都给一块带上的。 尽管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并不影响游戏机的性能，却对它的身价保值有很大帮助，在原本世界都是如此，到了一千年后就更是如此。 正是因为有这批原厂原包、书说齐全的二手机子，这一单的总价比老余主管目测估算的‘四千万’多了许多，直接额外飞出来六百多万。 林奇对这个价格，也是比较满意的。 说起来他在原本世界收购这批游戏机，也才花了六十来万， 平均价每台五六百，电竞酒店那堆甚至三四百就出给他了 ——酒店老板是个雄心勃勃想创业的年轻二次元，商二代富哥，本想‘既赚钱也兼顾爱好’，谁曾想出道第一票就赔得妈都找不着，很是心灰意冷， 于是在价格上没有什么讲究，被林奇砍价也毫不还嘴，大有一副‘赶紧脱手这些东西回家继承家产’的落魄感... 相比赚到的星币，这点投入算得上是近乎于无了。 毕竟就一个旗下集团月入几十亿、仅仅是明面上的身家估值就已经超过千亿的企业家来说，购买一批原材料才只花六十万，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在养生了。 话说光是供应‘曙光’虚拟实境头盔所需要消耗的那些稀有金属和稀有气体，在现世的采购价就已经不止六十万软妹币了……而且还是每周。 就这还都是官方机构帮他牵线搭桥、联系那些专门输出对应矿物的国有企业以近乎成本价供应，才有的低价。 虽说这些支出在整个星环集团庞大的每日毛利润面前，又完全不值一提就是了。 总之，只花了非常低廉的成本，就达成了一单价格高昂的史诗级大单，林奇还是很满意的。 和恒古董事会那边客套了两句，签了合同，就立刻找个由头告辞、返回现世开始安排装货了。 ——他放在浮空岛庄园别墅里的货物，种类很多，但数量不多，都只是些样品而已。 大规模的交易，自然要返回现世，用百吨王来运输。 另一边，恒古电子文玩商会的董事们，也都非常兴奋。 对林奇来说，只是成本六十万软妹币的九牛一毛，但在他们这里，这一笔单子做下来，可以说今年剩下这小半年就啥生意也用不着再做了。 四千六百、算上全套交易费用和税费，可能超过四千七百万星币，仅此一单就直接抽空了他们整个集团的所有流动资金。 甚至抽干了还不够，交了抵押在帕拉蒂斯交易所那边的定金之后就剩一丢丢，后头占大头的尾款，还需要靠集团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各种渠道，或拆、或借、或贷...才能在短时间内凑得齐。 当然，主要是贷。 恒古虽然没资格列入巨企，也不怎么被古董电玩爱好者之外的群体所了解，但在星联当局、以及星际银行这样的金融巨头的眼中，是收支比非常优秀、资产状况极其良好的超优质企业。 不仅坏账少得可怜，经营状况也年年向好，难能可贵的是从不偷税漏税，甚至都很少避税，还隔三差五主动拿钱来参与某些边荒星区贫困星球的慈善事业——官方牵头、不打引号的那种真正慈善。 得益于那几个本身就没什么野心、完全是为爱发电才起家的创始人，这种行事作风，让他们成为了星域大型企业之中的一股清流，就如同在现世的星环集团那样，在官方那边很有面子。 良好的关系，当然主要是良好的资产状况，在平时可能只是用于夸耀的谈资， 但若是像现在这样，真的碰上事情了，却也是能救命的。 比如说他们想以集团拥有的资产为抵押、立刻获得一笔数额巨大的短期无息贷款， 这种放在外头对别人来说想都别想的事情，恒古就能一路绿灯。 花花轿子人抬人么，到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如果没有平时的那些‘亏本’行为，而是像某些其他大型企业一样，一有资本了就试图钻权力的空子，阳奉阴违，那碰上这种着急借款的时候找人火速批条子的情况，别说一个钟头搞定全套手续了，人家指不定慢悠悠审核资质、验证资产，一口气卡一年都不算完呢！ 然而此时，在老余主管等一众高管们‘高瞻远瞩’、‘草蛇灰线’的尬吹之中，董事们对着全息投影歪比歪比好一阵，堪堪讲到自己刚开始喉咙发干、终端刚开始发热冒烟，也终于是让星际银行的高管们半推半就地答应了此事... 去求人托关系的董事们松了一口气，尬吹的高管们也是如蒙大赦一般。 第136章 军备强化计划，配置近地战舰 以前积攒下来的良好关系做基础，加上临时给出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许诺，终于成功以超高效率——相对于这样一笔数千万星币的巨额贷款来说——落实此事，得以赶在林奇再度发来消息之前，把尾款准备齐全。 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 此时，等到cd结束的林奇，也开着百吨王重返庄园，并把所有游戏机都装箱。 同样是安排无人浮空车，直接送上第一星港，安排了一间加密仓库以备对方提货。 看了一眼星际银行的账户，确认收到尾款，便把提货密钥发给了恒古商行。 钱货两讫，他也懒得再看对方之后发来的那些溢美之词，客套两句就‘下了线’。 【星际银行账户余额：7605万星币；】 “弹药充足，又能开干了。” 林奇看着那一长串的数字，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 七千多万的星币存款，在现如今的这个世道，已经可以称得上半只脚迈入巨富行列了。 说到底星币的购买力跟现世是完全不同的，它对应的是一个殖民数百座星系、实际控制区域还要远大于此的庞大星际国度，辽阔的领土带来丰富的资源产出，在如此范围内自由通行的货币，那真不是蓝星仅仅一颗星球还分裂出几百个各自为政的政体、还要独立发行的那些乱七八糟货币能比的。 光是帕拉蒂斯-3一颗星球的产出，都盖过全人类文明几十倍了，即使抛开一千年的技术领先优势都完全没法比。 林奇挥舞着这七千多万星币，能买到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并且依靠星联发达的商贸体系，足不出户就能疯狂扫货。 ...不过，这一次，他打算购买的东西，就比较敏感一点了。 ——林奇打算购买一批军舰。 当然，不是‘开拓者’号那种大型的武装星舰。 那玩意儿也压根运不过时空门另一头去。 他想入手的，是能够在现实世界，也就是在蓝星环境下使用的小型星舰... 事到如今，随着时空门两端的基业都越来越大，手头掌握的资源与力量越来越强，林奇的计划是一直在不停加速的。 从最开始只能倒腾点‘抄袭未来世界电子游戏’这样的老头乐，到现在开始修建太空电梯基座，他越来越锋芒毕露，开始走在全人类的前列。 这种情况下... 即使本着一个知书达理的华夏人出身，再怎么喜欢和平友好，也得厉兵秣马‘以备不时之需’了。 类似于这一次与吗喽国私下勾兑，购买私人岛屿，林奇其实就对雅加达当局那帮官僚背地里揣着的那点阴暗点子，清楚得很。 对方在算计他，他又何尝不是在安排这帮吗喽呢。 两个各自都心怀鬼胎的‘合作伙伴’签署的合同，无非也就是一纸注定要被撕毁的不可靠协议罢了。 在搞定基座之前，林奇不想和这帮人冲突，毕竟影响工程进度才是大事。 但既然已经预料到对方必然会翻脸，以及还会有某个贼鹰的介入，那他自然也不介意在彻底撕破脸之前，先把打狗棍给备好。 这一点自然就是以星环防务现在的力量，处理不了的了。 目前，设在东非吉布提某处戈壁滩里的整训基地，已经正式投入使用。 当初选择为林奇效力的那一批前军官们，现在也正带着精挑细选的退伍特种兵们，兴致勃勃地使用林奇提供的那批黑科技装备，展开整训。 外骨骼、动力甲、无人机、激光枪、电磁炮... 这帮老鸟们无时无刻都是保密保密再保密，小心翼翼生怕把这些‘试制黑科技兵器’给弄坏了，并暗自期待着有朝一日得到上级命令，迎来主动露面、震撼全世界的那一天... 但林奇给他们的装备，也是比较有局限性的。 毕竟想保密，肯定就没法实验大型装备，基地拥有的黑科技兵器全都是配属单兵的。 使用特殊复合材料装甲板、搭载75mm轨道炮的大八轮装甲车，就已经是基地火力的上限了，再多就容易出现被动的泄密事故了——说到底那是远离华夏的海外据点，林奇总不能搞一架星际战机放到那边去试飞吧？ 那也太容易招来鬼子了。 如此，算上基地里正在训练的人手，星环防务所拥有的力量，也顶多是在陆地上战斗。 而塔沃岛这边，面临的潜在威胁，基本上都在海上。 想把太空电梯竖起来，林奇估计是少不了跟第七舰队碰一碰的，说到底以贼鹰这种贪婪至极的性格，不可能容忍通往未来的阶梯被别人攥在手中……虽说他们可能更多考虑的是这玩意儿能带来的、令人疯狂的利益，而非什么星辰大海的远望。 不过越是与巨大利益绑定，反倒越是会让他们坚定念头，林奇也理解这一点。 凭星环防务现在的水平，是搞不定米帝的舰队的，这还得总裁阁下亲自出马才行。 “没必要弄块头太大的船，毕竟这不是太空环境作战，块头大不是好事...好吧，太空里其实也不太讲究体型来着，” 林奇点开几个着名军火商巨企的官方网站，目光在全息投影上扫过，饶有兴致地筛选自己想要的武器， “‘重力井内通用’是必须的，最好也要‘适应水体环境’。空海两用的话，还能把它们伪装成普通的武装商船，这样更不起眼。” 念及至此，林奇点开‘登陆舰\/陆军舰艇’的子页面，慢慢搜寻。 星际时代，‘海军’在通常语境下，已经只用来指代星球之外、在太空环境中作战的舰艇，也就是各类星际飞船。 反倒是原本在星球大气层内、在海洋环境下作战的舰艇，很多时候已经变成了‘陆军’范畴内，甚至连星联国防部正式划分的军种之中，这些战舰都是归属陆军的兵种... 不得不说，这奇葩的再分类，有时也很容易让林奇这样的现代人无言以对。 当然，抛开‘我大星联自有国情在此’不提，‘陆军战舰’或者说‘传统海军’，其实也并没有完全消亡，只是相对‘现代海军’已经式微而已， 在某些地方，比如说边荒星区和域外开拓地区，它们依然在有水体存在的殖民星球上，有重要的用途。 只不过到了这年头，它们不再是独立的军种、舰种，而是通常会被设计成‘空海两用’的单位，配属陆战队一块使用。 第137章 战术定位，‘蝎尾狮\\＼’级重型突击舰 星环联邦国防部对‘登陆战舰’的定义是： 平时由母舰携带，不考虑深空航行能力，可在近地轨道内自由飞行，也可直接穿越大气层进入地表，并具备在陆地\/水面\/水下等环境自由活动的能力。 在林奇看来，国防部给它们的‘登陆舰’称呼，是非常应景的。 只不过曾经的登陆舰是跨越大海登陆陆地，而它们则是从星海中降临、登陆地表。 什么水面水下活动能力，无非是附带的一点基本功能而已。 .. 毫无疑问，登陆舰的大小规模、武装程度、以及生产成本，都远不如正儿八经的星舰。 后者动不动就是几百米长宽、几十万吨重量的庞然大物。 前者就差远了，有些甚至都不如现实世界的随便一艘护卫舰大。 但对于林奇的需求来说，它们已经完全够用了。 甚至比正儿八经的星舰还更好用： 且不说星舰运不运得过去，就是运过去了，林奇都没有合适的星港可以停泊它们。 这些大家伙可不是海船，没法停在海港的。 而登陆舰嘛... 光是它们能变成普通海船、停靠传统港口的能力，就足够让林奇为之竖起大拇指了。 说别的都没用，便宜好用才是最正经的。 ——人类推进科技的最大动力还不就是一个懒字么！ 虽然如此形容，可登陆舰也并不是纯粹的非战斗单位，它们的火力往往非常可观。 话说按星际时代的军事指挥艺术，配属陆战队的登陆舰可是正儿八经在战场第一线的尖兵单位， 按‘主力舰→屏卫舰→一线接敌单位’这个战场层级来说，它是第三者，和星际战机\/机甲是同一层次的战术单位， 若是太鱼腩，可没法在对抗烈度最高的区域里幸存。 故此，登陆舰也分‘人员运输登陆舰’与‘突击舰’两种类别， 能够迅速转移大批陆战队到地面、甚至还能顺带运输一批重型陆战机甲给他们的，自然是前者， 而林奇要购买的，则是运输能力一般，但却武装到牙齿，具备强大突防能力的后者。 严格意义上来说，突击舰其实是一种被设计出来完成‘星际时代版跳帮任务’的‘炮艇’，旨在尽可能小的体积内集成尽可能多的武备、并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优先保证‘足以抵抗\/闪避行星要塞与近地轨道巡逻舰队火力’的防御力。 无论是突袭母舰还是突袭行星要塞，都得能冲得过拱卫后者的防御体系才是。 众所周知，在限定体积上限的情况下，‘超高速’与‘长续航’不可得兼。 可突击舰既然已经限定了‘攻击星球防御系统’与‘攻击敌方主力舰’的战术运用范围，那么长航程便可以舍弃了。 设计师通常会直接把动力系统的所有部分all in到机动与极速上，再在留出武器系统需求量的前提下，把剩下的能源全部分配给充能装甲或是护盾... 把移速叠满，把护甲拉爆，剩下的才是火力。 这是与正常的星际战舰截然不同的设计思路，所幸由于体量不大，它们即使玩得再花，单价通常也是不如正规星舰高的。 在星域公开网络上，通过各大巨企订购一艘参数平衡的t3-t4级别主力舰，总价通常会在五百万到六百万不等。 要知道，这是走的正规得不能再正规的渠道，要向联邦政府缴纳全套的各种税费，还包含各类证件的办理费用（及‘润滑’费用）在内，这才会有如此夸张的数目。 诚如林奇之前所知的那样，这笔钱都已经赶上当初那艘在‘低调俱乐部’里公开挂牌的二手无畏舰牌价的三分之一了，而三艘寻常战列舰\/航母加起来，战斗力肯定也是赶不上一艘‘荣耀’级无畏舰的。 若是后者的话...正常渠道是买不到的，哪怕能买到，仅仅是算出厂价可能也不会低于两千万星币，到手价就更别提了。 可见类似于‘低调俱乐部’这样的二手走私交易，其中的黑色利润到底有多少——当初那艘可是打捞残骸修复出来的，说二手都算抬举它了……哪怕哥布林巢穴里救出来的女骑士，最起码也没被拆解过啊！ ...好吧，这比喻就有点18g了。 总之，无论走什么渠道购买，相比动辄数百万的主力舰、上千万的无畏舰，突击舰至多不过几十万星币的价格，已经称得上是非常亲民了。 类似于林奇现在看到的，龙石公司出品的这款‘蝎尾狮’级重型突击舰，它有长（最长轴）102米、宽29米、高35米、满战备状态下全重3050吨的船体，配备了两台龙石‘滚雷-mode6’紧凑型冷核聚变反应堆；额外的能源让它可以承受驱逐舰级别的t3a级能量护盾，在重力井内可以以35-50马赫的高超音速巡航，同时以四门m槽‘天鹰’自动炮对敌人进行狂轰滥炸。 除了两门负责防御动力段、或者简单地说防住‘屁股’的小型激光近防炮以外，‘蝎尾狮’重型突击舰的武器组就只有这四个中型主炮位，为它们标配的‘天鹰’自动炮是龙石公司驰名在外的拳头产品，是星域之中远近闻名的优秀速射磁轨炮，属于类似‘akm\/rpg\/107火箭炮’那样皮实耐操又好用、性价比高得一笔的万金油型武器。 ‘蝎尾狮’上搭载的是天鹰m3，经过三百多年改进之后的新款，在经典之余大幅强化了火力——如果以现代蓝星的标准来算，这种普遍双联装的恐怖速射磁轨炮，仅仅是一发就足以在十公里外击穿至少2000mm的均质钢装甲。 这还是在地面环境中使用，被空气阻力和地球重力大幅削弱后的效果。 可见，磁轨炮的优势就是射程，以及无与伦比的穿透力。 ‘蝎尾狮’级重型突击舰不带空雷，也不带能量武器，除了硬得令人发指的护盾和充能装甲，就是这四门双联装共计八门天鹰m3自动炮，其战术应用很明显是走的硬碰硬的路子，靠高防高攻硬吃敌人的行星要塞，专打岸防炮台。 林奇粗略估计，以现代蓝星这些不带装甲的战舰，挨上两三发就该宣布弃舰了。 哪怕是福特级这种十万吨巨舰，可能也就多挨一倍——现代战舰统统没装甲，靠结构抗，面对正经的穿甲电磁炮都是一张纸，吨位大点也无非是纸对折而已。 如果说‘蝎尾狮’不升空，在海面上作战，那么依靠电磁炮的弹道、或者说地球曲率的影响，福特号战斗群还是有点指望的； 但假如它升空骑脸，在近地轨道由上而下地灌顶打击，那就真没辙了，尼米兹再世都带不动。 第138章 轻重互补，‘雷匠\\＼’级重雷装突击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哪怕是为了太空电梯，贼鹰也不至于一上来就打全面战争吧，国会山那帮官僚也没这个胆子...局部摩擦的话，犯不着一上来就搞这么狠，” 一上来就星舰骑脸，戏还怎么唱？他可不想被上三常联合当成魔王刷。 之所以挑能在海上通用的突击舰也是这个思路——先在海上打，电梯修好再‘成功下水星舰’，这个步骤无疑就很舒服了。 多少也能让其他国家保留点竞争意识，不至于一下子被刺激得太狠而当场摆烂。 ...话说林大总裁为了人类文明那也是操心劳力了，将来要是人联成立不给他个荣誉理事长啥的当当那可真说不过去了... 总之，如果以应付多种情况为要求的话，单凭‘蝎尾狮’一款型号肯定是不够的。 人家压根就不是多功能突击舰，完全是为了冲锋陷阵用的。 林奇挠挠头，觉得自己还需要一款多面手，最好是‘手比较长’的那种。 于是继续滑动全息投影。 “嗯...我看看，这个也不错，刚好轻重互补一下。” 林奇随后查看的这一款，是他的老熟人、长期合作伙伴，千年科技旗下海事防务部门生产的‘雷匠’级重雷装突击舰。 相比‘蝎尾狮’，名字古怪的‘雷匠’级的设计方案与战术定位完全不同。 前者有超强的能源系统，借此配备了堪比驱逐舰的强大防御系统——正常情况下，突击舰在正规海军划分之中类比炮艇，属于不入流的武装舰艇，跟比护卫舰更大、属于正规战舰的驱逐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蝎尾狮’能得到这样的跨级定位，无疑证明这玩意儿的甲有多厚。 然而后者与它完全不同，既没有额外反应堆，也没有高强度护盾，‘雷匠’级那与之相仿的吨位、船体里，除了一套精致小巧而又高效的动力系统之外，所有能源都被用于供应一套理论上来说不可能搭载在突击舰上的、专为导弹护卫舰准备的‘智能火力核心’：一套专门用来在复杂环境下为高速空雷提供强效引导的火控设备。 寻常战舰是用不着搭载这种东西的，但对于除了塞满弹药库的空雷和导弹以外，就只有两门等离子冲击波近防炮以供防身的‘雷匠’级来说，这套‘智能火力核心’火控系统，才是它真正的进攻武器。 好比说弓箭手的武器就是眼睛、狙击手的武器便是瞄准镜——‘搜索、发现、锁定、摧毁’，这是星际时代、乃至更古老年代开始，所有战争艺术中都必须尊奉的唯一准则。 而‘雷匠’的火控系统，就是为这最关键的前三条准则服务的，只要能实现它们，最终的‘摧毁’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罢了。 至于如何‘摧毁’，主要依赖‘雷匠’级统一搭载的‘金刚石’多用途太空鱼雷，这款空雷或者说导弹，是千年科技防务部门上一代最经典的拳头产品，使用统一规格的、可替换的模块化多功能弹体，可搭载‘高能等离子’、‘电磁脉冲’、‘高爆固态氢’、‘集束防空格斗弹’、乃至最致命的‘反物质’等多种战斗部。 通过装配不同的动力段，它可以在以同一种m槽标准发射器作为载体的前提下，任意调节‘长程’、‘中程’等多段射程……可以说是把‘自定义通用’给发挥到了极致。 显然，这一点也符合千年科技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他们本身就是星域里最喜欢搞模块化装配的巨企。 三座四联装m槽‘金刚石’发射管让‘雷匠’突击舰可以在短时间内，按每波次齐射十二发导弹、每波次10~15秒时间完成再装填的效率，将弹仓内196枚备弹全部打出去。 没错，这就是冷战时期武库舰、现代导弹大驱的思路，‘防区外齐射+饱和火力打击’的思路永远都不会过时。 用在距离以天文单位为计量手段的正规星际战舰战场上时，这套路可能还会有点让人挠头，说不定就需要‘相位跃迁’、‘亚空间突击’之类的手段加快导弹投放的速度，可若是在近地轨道及大气层内作战嘛...那自然就什么缺陷也没有了。 说到底‘金刚石’的指标是为星际‘跳帮’战考虑过的，最高可达上百马赫的突防速度、保底一千公里的射程，完全不是蓝星现如今任何武器装备有能力反制的。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面对上百马赫的疯狂速度，即使华国的高超音速导弹都成了慢吞吞的毛毛虫，哪怕搬来a3‘橡皮套鞋’这种恐怖的玩意儿也无能为力——别说一百，二十马赫突防都够要命了，相当于雷达数据没报出来、雷达站都已经在打击下覆灭了，考虑用什么手段来反制还有什么意义？ 林奇之所以额外选择加购‘雷匠’级，很大程度上也是看中金刚石导弹的效率与性价比，这玩意儿在现世就是真正的杀手锏，无论是敲航母、敲鹰眼、敲铺路爪甚至卫星都是一把好手。 而且反过来说，以‘金刚石’的高速，不仅别人的反导手段无法反制它，以蓝星目前各国的弹道导弹水平来说，它甚至还能客串‘叹息之墙’，想反谁就反谁...类似于‘民兵’、‘三叉戟’之类，在全球任何一个位置发射，‘金刚石’都能在它们上升到卡门线之前拦截并摧毁。 完全是进可攻退可守、且攻无不破还固若金汤的真正绝活哥。 有这东西在，哪怕五角大楼把所有战备洲际弹道导弹拖出来齐射，林奇都可以高枕无忧； 反倒是对于敌人来说，射完之后还能不能活，就得看他们能在‘蝎尾狮’和‘雷匠’的双重追杀下躲多远了... 赖皮。 真的就是一整个赖皮。 “希望用不到吧，不然...我也只能给蓝星一点小小的星联震撼了。” 林奇耸耸肩。 真的，他也不想的。 只不过，打狗棍这玩意儿会不会用上，完全是取决于会不会有疯狗上来咬人，哪怕是狗死了，那也不关人的事。 .. 第139章 舰队到货，高强度的时空运输行动 按现如今的标准价，一艘‘蝎尾狮’在龙石公司防务部官方网站的到手价是40万星币，而一艘‘雷匠’则稍微便宜一点，只需36万。 这些都是战备齐全、到手就能开打的原厂原装标准配置。 当然，‘雷匠’作为重雷击突击舰，弹药消耗上会额外多一点：如果它打光弹药，按原厂配置全部补充导弹储备，就要花费60万星币。 倒也符合现代战争的常态情况，导弹比发射车更耗钱。 好比说喀秋莎和‘冰雹’这种，一轮齐射打出去，弹药费都快赶上一辆新的发射车了。 林奇一番斟酌，又和官方客服商讨了一下优惠额度、折扣力度之类鸡毛蒜皮的事情，最终决定每样各买20艘，总价1490万——之前跟龙石公司没怎么打过交道，也就买过一批工业设备，但并不是他们家的会员，故此得原价计算，对方索价850万。 倒是在完成了这一笔订单之后，林奇也成功获得了龙石公司的vip客户身份。 至于其中这额外多出来的50万星币，是一笔附加费，用于给这批‘蝎尾狮’加装自律作战系统，由舰载ai来进行无人驾驶。 考虑到平均每艘船加几万星币的价钱，并不算贵，林奇也就在和客服经理扯皮的时候顺手勾上了——权当额外选了点附加配置呗，习惯了。 倒是在千年科技这边，价钱上少了许多，额外选择加装智能ai配置也没加钱： 虽然某位黑长直小富婆闭了关没法直接py，但林奇本身也是千年科技的高级vip，莉莉安·杨主管的帕拉蒂斯分营业部里，本身就给他设定了永久性的‘无条件折扣’，尽管在军火业务上仅有八八折，算起来其实也很香了... 四十艘突击舰，在星际军火市场上属于那种平平无奇、小到不能更不起眼的单子， 非要说起来的话，顶多是货品种类有点令人疑惑，毕竟无论是‘蝎尾狮’还是‘雷匠’都属于那种冷门富哥玩具，一口气买这么多难免让港务局的人有些挠头， 不过顺着合同甲方一茬，看到那艘几百万星币买下来，却一直在码头吃灰的‘开拓者’号（外人视角，林奇通过时空门在星舰内部进行秘密物资转运的事情目前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杨小莉知道），港务局的官员们一下子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破案了，就是个闲着没事干、钱多烧得慌的年轻二代。 这年头本来就很多这种人。 富哥钱多了总会花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何况喜欢玩大兵器还是男人的本能， 至于玩一阵，腻了，随手丢边上，那就更是典到不能再典的人之常情了。 四十艘只能用来过家家的小炮艇而已，只要不是买四十艘主力舰，谁吃饱了撑的会去质问他想干什么... 倒是在林奇自己的视角里，这笔单子算是目前做过的最大宗军火交易了，一口气就把浮岛庄园的私人船坞给挤满了，看上去倒也颇有几分兵强马壮的味道。 “分流一下，一半暂时驻在这里，优先把另一半运到蓝星。” 林奇站在观景台栏杆后，看着眼前满满当当几十艘流动光芒的星舰，眼神颇为满意。 一千五百万星币，已经是很多帕拉蒂斯-3上的小型本土企业拼死拼活才能攒出来的利润。 若非之前连续搞了几票大的，给钱包里续了一波费。 一口气这么砸出去，他也是很心疼的。 不过...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就又不是那么满意了： 这其中，第一批十艘‘蝎尾狮’和十艘‘雷匠’要转运到时空门另一头，部署在蓝星上，这工程...可大得很嘞。 得先把它们运到‘开拓者’号的机库里，依靠这艘武装殖民母舰那硕大的肚子来遮掩，然后将完整的战舰给分开成为散件，再进一步改装一下‘百吨王’，用它来把这些散件运过去重新组装... 林奇思索片刻，很快拿定了主意。 天可怜见，也就得亏这年头的星舰上广泛运用模块化组装技术，要不然是决计没法采用这种法子的。 这也是林奇哪怕肯花一千五百万星币来买一堆炮艇级别、比护卫舰还小的小船，却不肯花同样的价钱去买一艘无畏舰的原因： 且不说二手打捞无畏舰这种玩意儿可遇不可求，完全是稀缺产品，就算买下了，林奇要它也没什么用，他在这边的安全用不着靠无畏舰来保护，而这种庞然大物即使拆成最小块也不可能运过现在这个大小的时空门另一头去——真把它拆到可以过门的地步，那这艘艨艟巨舰也就彻底废了！ 林奇是不可能把一堆残破的零件重新组装起来的。 它又不像这些突击舰，小到仅仅是按几个主要分段拆开、就可以顺利通过时空门的地步。 不过后者本身数量也大，再加上还要普遍拆解为五到六个部分，所以... 所以林奇这段时间估计什么运货计划也用不着做，每次时空门cd的功夫，都得用来转运它们了。 而且还得亲手拆它——‘开拓者’号作为功能齐全的殖民舰，内部的自动化船坞是可以维修护卫舰级别的船只的，这种小炮艇自然就更没问题。 但林奇要在另一边组装，那就免不了要观看拆解过程，毕竟他在那边可没有同等规模的自动化船坞可依靠，而这样的工作即使再怎么傻瓜式，也决计不是能随随便便搞定的... “忙吧，忙无止境。” 林奇叹了一口气，用范伟的口吻自嘲道，紧接着便开始忙活起来... .. 现世。 西南太平洋，俾斯麦海，塔沃岛。 “‘制造如下设施，移交公司防务部门所属人员’？这又是在搅什么了？” 这处位于赤道上的无人荒岛，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热火朝天的大工地，到处都是新铺设的路面、新打出的地基，还有明显是刚树立起来没多久的崭新板房。 如果从空中俯瞰，大致上说，整个岛屿应该是个近乎椭圆的橄榄球形，又有点类似于‘鲁博特之泪’，即椭圆橄榄球并不平衡，其中的一端有些肥大，而另一端则是个纤细卷曲的‘尾巴’，尾巴环绕的地方是一块浅滩。 第140章 ‘单面镜\\＼’信号屏蔽器，速干建筑泡沫 由于这样的地势，目前开工的区域，即名义上作为‘太阳能基地’的太空电梯基座，位于这个不规则椭圆形较大的那一头，西南方向。 这里的沿岸已经完全被混凝土码头包围，无比厚实的地面正一刻不停地往东扩张，代表人类工程学伟力的海量施工机械推平茂密的原始森林，碾碎凹凸不平布满青苔的地面，挖地三尺将之找平，再打下一根又一根的深桩... 比较令人疑惑的是，这正在不停扩张的混凝土地基之中，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至少三十米深的、五米见方的巨井，平时都以合金井盖封锁起来，除了星环防务的安保人员，没人能将之打开。 巨井横平竖直，规整排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承重柱的点位，但大伙也实在想不通修个广场而已、要这么多深桩干什么？ 摩天大楼都未必用得着这种规模的桩啊！ 集团内部解释是‘将来用于安装特殊设备’，这些从中建抽调而来的施工人员们尽管一脑门子问号，但不管解释不解释得通，也就姑且算作相信了。 事实是，那些巨井也的确是用来安装‘承重柱’的，但却是太空电梯基座的承重结构。 这部分是要用星际合金建造的，内部也的确有些特殊的缓震平衡设备，故此不会现在就安装，而是由中建完成了岛屿主体部分改造、撤离之后，到时候再由公司内部人员负责施工。 对此，工程队的负责人表示情绪稳定。 他也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蓝星哪个国家没去过？ 一带一路配套的重点援外项目也好，国防事业的核心保密设施也罢，诸如此类的施工项目，都是参与过的，可以说是土木老哥之中的究极单位，国服宗师级别。 类似于他经手过的保密项目，稀奇古怪的要求都多得很，毕竟人家又不是单纯修房子，还要各种配套设施、需要安装很多设备，设计要求难免会有些奇葩。 但今天这个突然发过来的加急要求，他是真弄明白。 负责人看着图纸，左看右看，都是一头雾水： “这应该是个小型的浮岛吧？可以用船拖曳的那种，以前在渔场和远洋平台都见过。” “但...它怎么光秃秃的，除了一扇大门，这应该是大门吧？怎么就光杵了个大门在上头呢？” 有点奇葩啊，搞这么个东西干嘛呢？ ... 这座除了一扇单独的大门以外、就再无一物的奇葩人工浮岛，自然是林奇要用到的妙妙工具了。 中建的工人们在星环集团建设部门配合下，顶着满脑子的纳闷，把它给修造完毕。 紧接着，浮岛便被拴上拖船，由名义上是星环防务安保人员、但实际上是合成人护卫的一批人员，用整整五艘拖船拖走。 等它们在几个小时之后重新返回之时，浮岛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另一边，林奇直接开启时空门抵达人工浮岛，把百吨王随便停在一旁，从货厢中取出一台有点像是卫星信号接收器、但造型更科幻一些的设备，部署在门边。 ‘卫星接收器’在激活后自动伸出固定装置、侧面收束起来的太阳能板一齐张开，顶部仿佛镂空锅形的讯号发射器泛起淡淡的蓝光，开始工作。 ——随着它的启动，以自身为中心，半径三十海里的范围内，所有的光学\/微波\/乃至量子讯号探测手段，立刻被全数屏蔽了。 准确地说是被‘扭曲’了。 无论是谁家的卫星、雷达或是预警机，从此地扫描得来的信号，都一切正常，除了一点：林奇鼓捣的这些东西，无论是人工浮岛、‘百吨王’、还是船体部件，全都会在前者的图像中消失。 仿佛单方面透明的隐身人。 想让它们看不见什么，就让它们看不见什么。 算算时间，赶在米帝盯住塔沃岛的那颗近地卫星再次过顶之前、部署好这台‘单面镜’，林奇这才拍了拍手，接着去卸其他的货物。 首先是一套简易的‘舰船维修框架’。 这台收束起来顶多冰箱大小的复杂智能机械，展开之后便是一套能固定、维修、或组装小型炮艇或星际战机的辅助设备。 类似于工地上的脚手架，或是修车店里的千斤顶。 没有它，林奇是无法靠自身的能力来把这些拆卸后的舰船模块给重新完整组装起来的——以普通人的水平来说，他的肉身力量的确非常强大，反应能力和精细操作能力也远超常人，数十倍于凡人，可这些舰船要的可不只是数十倍于普通人手工能力的精细度而已，它们之间的吻合精度是精确到纳米级的，而且林奇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分辨纳米级的误差。 “乓、乓、乓。” 把像是附带着机械手和精密仪器的钢架子一般的维修框架展开、固定，林奇随后又从‘百吨王’的车厢里拖出轻薄如同泡沫板、但一旦竖起起来便坚固如装甲钢的板房架安装好，把维修框架整个套进去。 随后，他把一块块像是地板革、但坚韧许多的，还有许多蜂巢装孔洞的‘透明胶板’贴上去，再拖出一具像是吸尘器的喷枪，对着贴上带孔透明胶板的板房框架扣动扳机， “嗤嗤！” 许多灰色的、并不轻盈的‘泡沫’，从建筑喷枪中倾泻而出，一落到带孔透明胶板上，便像是被它给吸引了一样，迅速吸附、收缩、并自动找平，而后在不到两分钟的短短时间里迅速硬化——这是星际时代用于快速修筑工事或填补舰体受损部分的高分子材料速干泡沫，其中有星际合金的成分，一旦固化之后就能具备非常强大的性能。 虽然稍逊于真正的星际合金板材，但以它们的强度，只要厚度超过十公分，那么蓝星人类现如今掌握的武器，无论是使用破甲射流战斗部的火箭筒、发射硬质合金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坦克炮，都没法将之击穿。 它们可以用来防御星际海战之中、强行登船的陆战队所使用的高斯步枪或激光、等离子步枪，无论是刚性防御能力还是耐高温都非常强大，在蓝星上自然是没有对手的。 第141章 时空门连轴转，舰队重组完毕 这种‘速干建筑泡沫’在林奇的手中，主要是用来在太空电梯基座混凝土部分完工之后、用来喷射到井中，去固定星际合金框架的‘支柱’； 此外，在‘海上家园’的城市主体建造之中，它更是有大量运用，毕竟那种庞然大物肯定没法在陆地上预先建好、再整体拖下水，肯定是一开始就在水体里修建，这种时候‘建筑泡沫’干得快、易成型的特点，就是无与伦比的优势了。 配合上事先组装好的星际合金框架，星域里最快的施工队们，甚至能靠这玩意儿在一夜之间直接建好十几个平方公里的庞大基座。 至于泡沫不如正规合金板材坚固的小缺点，在有海水作为支撑的情况下，反而显得瑕不掩瑜了。 林奇在仓库里囤了很多这玩意，就是为了将来给海岛城市的施工： 不同于没法完全隐藏起来、还得有正经人类员工介入的塔沃岛基座本体，‘海上家园’完全可以靠合成人劳工们秘密建造然后再拖航过去，时效性很强。 不过嘛...在现世的第一座浮岛还没正式开工，材料只能在仓库里限制着。 刚好，现在也让它顺带派上了点其他的用场。 林奇利用速干建筑泡沫，迅速修好了一个大型的棚式厂房，把舰船维修框架和专门用来对接时空门的那扇无墙大门，都好好地保护在里面， 紧接着把第一次运过来的这部分船体模块，直接用框架的机械臂从‘百吨王’的货厢里吊装起来，布设到位。 随后，他坐在车座上，用终端骇入头顶上方的米帝通讯卫星，很铺张地靠这卫星网络刷起了抖音。 直到一小时后，再度一头扎进时空门... “……” 这样仿佛gta背板单人上岛、又或者‘狂惹德瑞’一般的机械式操作，重复了好几天。 来之前，林奇甚至委托姜黛儿帮他搞好了长期假条，在包自豪等一众舍友的懵逼目光之中，荣升为青城大学‘本届第一个刚报道没几天，刚上过头一节课就连续请（kuang）假（ke）一星期’的奇葩。 这自然是与林奇先前的主意相悖的，可事有轻重缓急，目前的情况下，‘增添防务力量’的任务明显更重要，也就只好舍弃这些了——反正他本来也就是个玩票的货色，青城大学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至于校方那边...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他乐意在事后公开自己的文凭来源，自校长以下所有高层，怕是恨不得敲锣打鼓地来帮他理清这些假条，反正这年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顾绩点挂科的吊毛本身也有得是...千亿财团的掌舵人，当然有资格任性，甚至可以说校方还巴不得他任性嘞！ 总之，在摈弃一切干扰的前提下，林奇一直呆在这座远离航道、远离包括塔沃岛在内一切岛屿、几乎在西南太平洋腹地一百多海里的无人海区里的人工浮岛上，以效率换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彻底把二十艘突击舰的船体分别转运了过来，并完成了组装。 其间，他甚至都没怎么顾得上睡觉休息。 为了最大限度利用时空门的cd，都是在从现世返回浮岛庄园，完成装货任务并等cd的时候，浅眯那么几十分钟，洗漱与用餐也是同理。 “好吧，上学的时候就天天听人家吹，没想到现在这回真有机会亲自体验一把达芬奇睡眠法了。” 林奇忙里偷闲的时候，还有功夫自嘲两句。 话说也就得亏是他这种完成基因改造的超级人类了，换了别人来，若非天生异禀的存在，即使能利用碎片时间休息一小会儿，也肯定是会被这整整七天时间连轴转给逼疯的——比起不能睡觉更让人折磨的事情是什么？是睡一个开头就得被叫起来，根本没机会睡饱！ 用当年刮民党特务的方式来说，这活儿叫‘熬鹰’，那都不是什么‘达芬奇式碎片休息法’了，属于纯纯的酷刑。 以至于，连林奇这样的铁人，在结束这高强度连轴转的一个星期之后，都不免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虽然这段时间里，以与原先那种每天穿梭三四次截然不同的、几乎满利用率的方式，把时空门的两界互通优势发挥到了极致，额外运来了大量的货物——‘百吨王’通常只能装下一截舰体模块，但并不是这一截就能把车厢塞满，林奇会把边边角角的地方给利用起来。 故此现在有许多未来物资集中在人工浮岛上，到时候会让‘凌家人（合成人护卫越来越多，不过现在的编号依然是0开头）’们亲自开一艘散装货轮来全部运走。 但这样的日子，对他这种胸无大志、只想在蓝星复刻未来文明的选手来说，多少也有点上强度了。 “手头有枪，心中不慌。搞定了这一票之后，在现世就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除非再有什么系外文明唐突入侵，否则不会再有能动摇根基的威胁，” 林奇站在浮岛上，哐哐做了一顿体操，活动活动这几天殊乏锻炼的身体，同时也是放空思维以便更好地思考， “嗯，倒也不能说万无一失。二十艘突击舰作为骨干，回头再补充一点星际战机或是无人机母舰之类，构筑更完善的防御圈，那才真正高枕无忧...” 对一个典型的华夏子民来说，‘武力值’这玩意儿是永远也不嫌多的。 林奇这刚刚搞定塔沃岛的防务呢，又开始惦记更多了： 战机不如炮艇强大，但胜在灵活多变，且出勤成本低，最适合用来巡逻。 使用智能ai并网统一操控的无人星际战机，就更是如此。 二十艘‘蝎尾狮’与‘雷匠’组成的舰队，是主要的战略支柱，那么回头增补同样、或是更多数量的无人战机，则可以当做战术层面的机动力量。 毕竟，等太空电梯开始修建主体结构，外层空间也该修筑空间站了，要‘双向奔赴’才能加快这个巨构工程的进度。 而这时候，无论是电梯直冲云霄的中部结构，还是最顶上位于外层空间的星港部分，都需要长期安排武装力量进行巡逻、保护工作。 这样的杂活，自然得有比炮艇更小、更灵活、也更廉价的单位来忙，这也是符合‘尽可能精简成本’的一贯思路。 第142章 扩张集团网点，开设线下自营店 林奇很快暗中决定好，下次军备购置计划的目标，就是星际战机和对应的无人母舰了...好在除了浮空无人机母舰之外，战机本身块头远不如突击舰那么大，百吨王一次就能完整送来，没那么折腾。 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哦，船来了。” 此时，林奇终于看到被‘凌三五’开来的散装货轮，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迅速安排货物装卸，并将一台智脑主机部署在浮岛上、以便林奇可以随时用‘天枢’隔着小半个地球来远程操控那些潜伏在水下、伪装起来的突击舰，众人搞定手尾之后马上起航，向着青城港的方向驶去。 ... 九月中旬，总裁阁下回到了他忠诚的江景大厦。 此时，星环娱乐的全球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大荒》，已经结束了第二次内测，即将正式上线。 现阶段开发组的任务已经基本结束，主要忙活的是运维组：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生产与囤货，‘曙光’虚拟实境头盔的库存已经很充足，正在全国三十六个超一线与一线大城市的星环集团自营店里，逐步铺货。 设立新的自营店、从总公司派遣核心骨干、在当地现招得力人员以围绕集团骨干构筑运维团队……这些都是非常耗人力的工作，对组织度有非常高的要求。 用p社战犯们的话来说，就是要占用‘行政容量’。 虽然林奇搞起产业来并不在乎赚钱——毕竟他这种近乎零技术开发成本的买卖怎么样都是赚，哪怕头盔按地板价乱卖都是哐哐来钱，要不然他也不会定个比主流旗舰智能机还低的价钱；但是，他也不会因为不在乎利润，就压缩用人和店面的成本。 每一间自营店都得做得尽善尽美才行。 保障服务、保障环境，不是为了像某些其他友商一样，尽可能榨干客户口袋里的最后一个铜板，而是为了尽一切可能保证客户的体验，从而让他们对于虚拟实境产品的观感能得到充足保障... ‘虚拟实境游戏’只是通往‘数字化虚拟宇宙’的第一步而已， 在一千多年后的星联，人们衣食住行中有数不清的行业都与之有关， 这项技术已经真正成为了超脱于物质宇宙之外的‘第二现实’。 有鉴于此，林奇自然希望在现世蓝星，它也能有同样良好的开局... 总之，凭借着集团本部的大量人力物力（主要是物力）支持，在第一批三十六座超一线\/一线城市的线下自营店，开展工作十分顺利。 一是星环集团现如今也已经升格为与bat一个级别的庞然大物，各地的领导班子都对这种级别的招商引资很是看好，且‘数字智能化’本身就是今年政商两界的热门话题，星环集团成立至今涉足的全是高精尖中的高精尖，无论是新能源还是虚拟实境都属于正儿八经的无烟工业，各市府对此自然热切得很。 二来么，大伙多多少少也有点私心： 尽管国资委并没有直接对星环集团进行注资，理论上这还是一家股权百分百属于私人（甚至还是单独一个人）的私企，但这段时间里中央也不是一次两次为星环站台了，万一...它里面真的有些不可明说的机锋呢？ 类似于时代荣盛那种脑子坏掉的二鬼子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华国巨头企业都很清楚，在这片土地上长期发展，必须要‘向组织靠拢’。 星环集团崛起得如此突兀，行事如此低调，背景如此神秘，大伙不止一次对它的来历表示过怀疑了。 如此疯狂的扩张、堪称孤注一掷一般专攻尖端前沿领域的作风... 莫非是官方在有意倡导某种风向？ 没有国资委注资，却有资格名列国防计划名单，而且还轻轻松松就能与最高级别的保密单位合作…… 莫非又是中央在以不方便明说的态度，传达某些信息？ ...对普通人来说，政策也好，风向也罢，看看公开消息就够了； 但对于地方大员、企业巨头来说，那些不公开，或者说暂时还没公开的‘意向’，才是他们真正看重的。 此中布局，波诡云翳，非站在金字塔顶层之外的小角色可轻易窥探。 怀着复杂的心思，大伙纷纷对星环集团的扩张与入驻自觉让步， 后者想要的地块和资产，不废太多口舌就迅速交割； 后者希望获得的人力支持，稍作谈话就轻松放人离开； 就像是上足润滑油的齿轮与发条，一切都运转得如此顺畅自如。 就这样，在林奇暂时‘挂机’的这段时间里，集团也高负荷运转着，成功把这套计划如期顺利落地，并在各家自营店里，开始了配套的试运营工作... 若无姜黛儿麾下强大的核心集团管理层居中调度，这种大工程是决计无法在短时间内办成的。 林奇回到总裁办公室里，翻阅积攒下来的这些报告，看见此时的时候，也不遗余力地对专业管家小黛姐表扬了一通——这个家，没她那是真得散了啊！ “预定的发售日期是20号，不做改变的话，准备工作都能赶在之前顺利完成，” 姜黛儿拿着平板，看了一眼林奇，在后者点头之后，继续说道， “那么，预购渠道也将在明天按时开放...希望目前的存货够用吧。” “目前我们有多少现成库存？截止今天为止的。”听到这一点，林奇也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三百八十万台。” “...那这也不是很多啊。” 林奇忽然有点心虚。 “的确。分摊到每个自营店，也就是十多万的储存量，” 小黛姐很可爱地一摊手，作‘臣妾也做不到’状，“这毕竟不是小块头的智能机或手表，算上配套的专用配件和包装盒的话，头盔的挤占空间可不小，而且它还是不适合由第三方粗暴运输的精密设备……现在想想，也就得亏是头盔了，如果按当初罗经理他们的设想，搞什么‘游戏舱’的话，怕是连这三百多万都没有了。” 第143章 逆天的d4星辰钢，实现大规模量产 林奇听到小黛姐表示的难处，叹了一口气。 谁不知道，智能设备越小越好呢？ 在星联那边，都是靠植入体或微型终端直连虚拟宇宙，哪怕专用设备，也都做成了非常轻便、折叠起来可以塞进口袋的头环。 可见，这是一千多年的使用经验，所不断积累、优化出来的最优解，绝非工程师一拍脑门所致。 但谁让自己是引进技术、自行改造，并不是自主研发的呢？ 现如今靠星环集团自身的能力，还没法完全吃透这种未来黑科技，为此做出许多‘取舍’、乃至画蛇添足，自然就是无可奈何的临时办法了。 林奇琢磨着，至少短时间内，还是得用这种有点笨重的头盔， 至于华而不实的游戏舱...好吧，这个只能是在满足头盔的产能之余，小批量生产一些，给那些不差钱的富哥们玩玩了，它本身就是个营销噱头而已，光是那个占地空间就没法指望普及。 恐怕得等到下一代虚拟实境设备的时候，才能想办法改进、重新往头环的方向上靠了。 “还有一件事，那个姓萧的...官方人员，刚刚送过来了一份邀请函，请我们派出人员去文昌参加‘羲和计划’发射项目的观礼，” 小黛姐看了一眼平板上新弹出来的消息，黛眉微蹙，有些不解， “我们公司什么时候还参与航空航天工程了？” “不算正式的参与，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批新型复合材料而已。不过我们自己的航天项目也快了，我刚准备跟你说呢，回头筹备一下，把‘星环航天’的班子给建起来。” “...好吧。” 小黛姐有些无语，但还是点了点头： 之前就猜到，这小冤种不可能只是租个岛瞎鸡儿玩而已，没想到还真是要玩大炮仗了。 不过这新型材料... “就是集团旗下重工生产的那些合金？” 姜黛儿若有所思。 最近一段时间，她虽然依然掌控整个星环集团的日常庶务，但主要的工作重心自然是放到星环娱乐那边的，虚拟实境这么大的工程，除了她亲自掌舵以外，也没人能顺顺当当落下来。 也因此，不可避免地对其他方面少了些关注， 尤其是向来比较神秘，一向是林奇亲自把握、不怎么对外展示的‘星环防务’、‘星环生物’、‘星环重工’这御三家。 姜黛儿从一开始就猜得出来，林奇背后有来头吓死人的隐秘，对保护这个隐秘，她可以说是比林奇自己都更上心： 那些林奇有意识掩盖、不假手他人的部门，姜黛儿也在行政上处以隔绝，从不让集团核心层之外外的普通员工涉及。 具体到她自己，也是只安排前者的资金收支，以便让这些秘密部门正常运转，但从不去探究深层隐秘——时刻确保‘自己不去深入了解、且要让其他人的了解比她更少’这样一个微妙的尺度，仿佛以沙箱对其进行隔绝。 就好像星环电子和星环重工的厂房里，总有那么几个车间保密尺度高得吓人，甚至还专门建在地下，从来都只有一批固定的员工进进出出，还与其他车间实施错峰开工...这些摆明了有问题的消息，根本瞒不过她。 心细如发的姜黛儿，在它们不出问题的情况下，从来只当它们不存在。 之前星环电子的秘密车间里，生产出了‘脑机转译端子’这种最黑科技的核心设备，姜黛儿就在想，星环重工的那些秘密车间生产出来的特殊合金，又有什么大用场。 谁曾想...它们的第一枪，居然是开在和集团目前业务八竿子打不着的航天工程上。 “它们不是一般的合金，性能之高，放眼全球都找不到可堪比较的竞品，甚至可以说哪怕仅有它们几十分之一性能的同类产品，都不存在，” 林奇笑了笑，面对身边最亲密的人，他不介意多介绍几句，“我们将来会有很多产品，都依靠它们来作为基础材料。而现在，作为国防供应商，我们也把它们向航天科工委批量供应，用于充当最新航天器材的基础材料...” 自从上次两院大牛们开过闭门会之后，‘d-4星辰钢’就已经成为了董老等人心头的一个疙瘩。 打个不太恰当、但很贴切的比喻，它就仿佛吊在驴子跟前的那根萝卜，让这帮科研系统里的大牛们，看一眼就哗哗流口水。 光是想一想那夸张的性能，都恨不得三月不知肉味。 好在林奇并不是那种缺德带冒烟的资本家，不会只让他们过眼瘾、而不给事物。 在他‘闭关’的那一周里，d4星辰钢也实现了量产，并囤积了一大批库存。 林奇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按先前的约定联系上了老萧，把其中一百吨按成本价交付给了他们，而后者则迅速安排好几架军区专机火速出发，把它们运到了琼州，交给大名鼎鼎的文昌卫星发射中心。 一百吨，对于这种类似于钢铁的重工业基础型材来说，似乎并不多。 但实际上，d4星辰钢的单位重量远要比目前所有合金都更夸张，哪怕是一贯以轻盈着称的各类铝合金，相比它也都成了笑话——它的密度甚至达到了极度惊人的0.5g\/cm3，丢在水上甚至是能浮起来的！ 别说合金，哪怕是各种如聚酰胺、聚乙烯之类的合成材料，都远远无法与之相比。 对于蓝星现有技术而言，比金刚石还硬、比陶瓷还耐高温、却比水都更轻的合金材料，完全是梦幻一般的，若非有实物放在面前，那真是会让任何一个看见的人都觉得是在吹牛逼。 要不然当初那些大牛们，怎么能震惊成那样呢， 也就是林奇一直以来都与科研系统保持了极其紧密的关系、卖过来的好东西从来不夸张从来不缩水，大伙才将信将疑，压着心里的疑惑去做起了方案， 但凡换了别人来吹这种牛逼……哪怕是鹰酱的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或贝尔实验室，董老都要上来就给这胡吹的家伙扇一巴掌。 实际上，在未来世界，这样的材料并不夸张， 对于星环联邦的顶级技术机构，比如说千年科技来说，即使是生产‘简并态中子板’都能做到，区区星辰钢而已，完全是小菜一碟。 要知道，林奇当初挑选星际合金配方的时候，可是奔着‘尽可能容易生产、性质稳定、多用途’而非‘极限性能’来的。 类似于他的那艘‘开拓者’号上所采用的材料，还要比这更夸张。 而现在，这些夸张的黑科技金属，成为了华国航天工程的极大助力。 第144章 羲和计划，布局航天工程 按照先前做好的预案，华夏航天的技术人员们，把那些由星环重工按照他们给出的参数提前加工好的各类型材、零件，都组装起来， 大致的思路，就是直接用以前经过考验的航天载具设计图为基础，进行复刻。 只不过把里面那些性能更差的合金材料更整体替换一下而已。 由于双方性能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一步不得不依靠超算重新演算模型，做出了许多细节上的修改，以免出现‘过于先进，水土不服’的情况。 微调之后的飞船、火箭、探测器，毫无疑问得到了脱胎换骨一般的性能： 载荷更大，强度更高什么的，那都是其次，同等指标下减轻了好几倍的重量，才是最让工程师们狂喜的一点。 航天啊，那就是往水里扔钱。 不能说一点回报都没有，最起码经济上的直接回报根本不是近几年就能看得到的。 类似于今次要发射的‘羲和1号’绕月探测器上，哪怕一千克的载荷，背后都有几百万的直接投射成本和数千万的隐性开发成本。 ‘关键设备’还好说了，那是必须要支出的，可这非必要的‘结构重量’，肯定没人希望为它耗费太多载荷。 后者越能省，前者就越能赚，多出来的载荷干点什么不好，哪怕多堆几块太阳能板、多装点燃料，额外增加一些探测器的续航时间都好呢。 探测器寿命越长，它在月球轨道上滞留的时间也越多，能发现的关键数据自然也越多，这对全国、全人类的科研事业都有极大帮助——少许的副作用，比如说让鹰酱疑惑‘华国人无端端在月背待那么久，是不是拿烟头烫外星人来玩儿’之类，那就无足轻重了... 实际上，从设计图上来说，‘羲和1号’完全是‘嫦娥六号’的复刻版，只不过由于采用了星际合金作为基础材料，它这个复刻版成为了plus pro ti super oc...版，而未来的无人绕月飞船‘羲和2号’、载动物绕月飞船‘羲和3号’等等，也都同样会采用d4星辰钢材料，整个与采用常规材料的方案区别开来。 设计图相同，材料不同，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一套班子两块牌子’，提前实现传统艺能登月。 整体来说，工程量会比明面上的嫦娥计划小很多，但减少了工程量，反而有可能更早实现载人登月，弯道超车。 .. 文昌发射中心。 刚刚回到青城的第二天，林奇就再度乘专机飞抵此地。 作为一家拥有千亿级资产集团的掌舵人，私人飞机属于很正常的生活工具。 林奇的座驾是一架落地7500万美刀的湾流g800，19座双发喷气式客机，最大航程近公里，因为体型小巧——相对于波音和空客的那些大型干线客机来说——且航程够远，方便公司要员及时周转，这才入了他的法眼，被全款买下。 私人飞机这东西，是很看各人需求下菜碟的，类似于林奇这种要效率不要排场的人，他之所以会买这种昂贵至极的大玩具，无非就是为了搞一件‘能够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把集团高层装进去并发射至目的地’的工具而已。 也就是没经过专业训练、不具备天赋的普通人，顶不住战斗机在超音速巡航和大角度机动时的高强度过载，要不然他都有心搞两架这个来做专机了...反正理论上的‘总裁专机’，实际上也是包括姜黛儿在内的一帮高层要员们天天飞，要不然他不用的时候放那儿还凭空折旧。 “我还以为你会随便派个人过来应付一下呢，不是说你们那个曙光头盔今天就要发售嘛？怎么说也得时刻盯着才是。” 在机场接待的老萧，看见林奇走下舷梯的时候，有点惊讶，但什么都没说就将他迎上了帕萨特，趁着驶离机场停车场的功夫，才客套了几句。 “马上要被抢到断货的玩意儿，有什么可盯的，” 林奇撇撇嘴，多少有点凡尔赛地歪比一句， “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来看看咱们的航天工程是怎么搞的。以前都是在电视和手机上看到，直播也都给的远景，看得人一知半解的...” “真打算搞航天了？”老萧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这种脏活累活，总得有人做，不是吗？”林奇很无所谓地耸耸肩，“总是让你们孤军奋战，大伙看了也挺不好意思的。刚好我有钱又有闲，还有些挺厉害的小技术……这不就巧了么？搞一搞，意思意思。” “……” 连续的凡尔赛发言，让老萧仿佛被人往脸上盖了个帽似的，被林奇这番话闷得脸都歪了。 不过... 凡尔赛归凡尔赛，林奇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所具备的含义，就不得不让老萧深思了。 多少也是有点感动的。 只不过这一把年纪的老登，不兴说自己感动罢了。 搞情报出身的老萧，对各类信息都非常敏感。 华国经济如今如此发达，工业实力如此强大，真正涉足航空航天的企业却寥寥无几，他也是看在眼里。 说句不好听的，除了‘送人上天’和‘送人上西天’这样的国家队以外，别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甚至还有脸没漏着、反而炸了颗火箭把屁股给漏出来的倒霉货。 事实证明，这种高门槛、高投入、低回报的项目，对于民间资本来说，确实就是很难搞。 哪怕是在民用航天起步更早的鹰酱，实际上也是在乱搞——马保国那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spacex已经是最好的了，甚至比波音这种老牌巨头还要更有能力，其他的贼鹰航天企业，耍来耍去也就是做卫星而已，致力于不停地往近地轨道发射太空垃圾。 真正的外星航行... 饶了他们吧，这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民营企业就有资本做得来的。 哪怕九千岁马保国，也是吹嘘多于实际，他真正投在龙飞船项目上、落到实处的资金，其实还没投给懂王的竞选资金一半多，大部分都是用来炒动股价、在金融系统里空转而已。 话说这也算米帝企业的常态了。 第145章 新式绕月探测器，新的太空先驱 说到底这不是一个很难选的问题： 同样是撒钱，一边的回报是九千岁、太子督师、一字并肩王，四年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 另一边则至少在近十年内看不到什么实际回报。 哪怕想营造舆论炒炒股价，都得额外投钱去收买笔杆子... 此中差距，对一个标准的美式资本家来说，很容易分辨孰轻孰重。 同样是出于类似的原因，和他一样倒腾航天事业的资本家们，都是嘴上吹嘘‘殖月登火’，手上却只谨慎地处理卫星方面的业务。 登陆外星这种赔钱买卖，还是老老实实等国家队出马吧。 甚至在太空竞赛结束之后，连国家队都懒得出马了——悬天二老的遭遇，就是无情的佐证。 它的意义并非是像很多坊间好事人说的那样、证明‘米帝已经没能力航天’这种人尽皆知的破事，而是证明‘米帝压根就不在乎航天’这个更残酷的事实。 吹高调没用，白宫画饼也没用，马保国单人狂c也没用，国会里的史密斯议员们不点头，去工业化的余毒不彻底根除，任何人都搞不定这个烂摊子，大美利坚自有国情在此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奇的话真是没说错：如今这个一团乱麻的世界上，除了兔子以外，真的没人再愿意以举国体制，来探索星辰大海了。 但凡别国落实到实处的人力物力，能有他们夸口出来的各种眼花缭乱计划的万分之一，华夏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孤军奋战。 念及至此，老萧甚至都有点想感慨地抹一把泪了。 “...布兑。我感动个什么劲儿？” 这臭小子又不是正常人，他连1号合金（华国科研系统保密文件里对d4星辰钢的称呼）这种逆天东西都鼓捣出来了，那特么能和其他人一样么？ 别人是战战兢兢地拿着全部身家往无底洞里扔、求神拜佛希望火箭不出故障，而林奇这小子... 哪怕哪天他直接从裤兜里掏一艘星际飞船出来、往天上一扔，就装了百八十号人跑到火星上种地去，老萧只怕也不会觉得有多奇怪了！ “也是。披荆斩棘、坎坷蹉跎，不是这小子的风格。他哪会不是不声不响憋个大活、然后一下子把所有问题都炸干净的？我同情他干什么，真是多余！” 老萧脑袋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都把自己给逗笑了，乐得不行。 也把注意到他这一系列变化的林奇给整得一头雾水： “搞毛呢，老萧？你一个人搁这不停变脸，莫非是脑补什么波澜壮阔的大戏呢？” “对，对啊。我就是在练变脸啊。哎呦小老哥真的是，还不准老同志有点爱好了。” “我草，那你是这个。” 林奇给老登比个大拇指，直呼牛逼，一把年纪了还不忘开发新爱好陶冶情操，还真让老登整上画面了。 在快活的气氛中，低调的黑色帕萨特拐下国道，通过了检查站，通过非访客通道进入发射中心的园区内。 在装配车间内部，林奇看到了即将被送上天的‘羲和1号’绕月探测器。 虽然采用了d4星辰钢，作为骨架和外壳的材料，但从外表上来看，这款月球探测器与在新闻图片里见到的那些卫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之处，都很...粗犷。 想想也是，现代航天工业还是‘能跑起来就算成功’的阶段，并没有发展到类似于未来世界星联那种闲着无聊特地给设备造酷炫外壳的地步。 任何出于美化目的的、没有实际性能作用的设计，在这台探测器上都是见不到的，如果非要说的话，它那横平竖直的轮廓，还有内部密密麻麻挤在一块的管线与设备，倒是给人一种浓郁的‘航天工业朋克’感。 林奇在前来接待的某些管理人员的陪同下，默默地看着它重新组合、装到飞船上、并通过特制的运输车运去与火箭‘合体’。 在火箭竖立起来的同时，林奇也想到曾经在回声档案馆里看见过的场景： 类似于‘斯特普尼克1号’、‘阿波罗返回舱’、‘嫦娥六号’这些具备划时代意义的航天器，航天历史上的里程碑，在未来的星环联邦里，都是国宝级别的文物。 其中每一个，都在核心星区的档案馆总部里单独设馆，数以亿万计的星联公民会特地搭乘飞船从遥远的星系飞过来，满怀敬畏地瞻仰这些‘祖先们踏足外星的第一个脚印’。 星际时代，星联人生活中的一切美好享受，都来自于那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与能源，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对于联邦疆土之中那数百座星系、几千颗星球（包含边荒疆界以外的实控矿球）的开发而来的……上溯到最初，一切都来自于，当初的前文明华国力排众议、在几乎形成三战的全球冲突之中，即使顶着巨大的压力也全程没有放弃太空工程。 就仿佛当初老祖宗定鼎中原，才有了五千年辉煌的华夏文明。 出于这一点，星联人对于‘摇篮时代人类文明太空先驱’的敬仰绝对是发自真心的，这些‘古老’的航天器材，在未来的人文地位几乎类似大禹九鼎一般，是被视为‘镇压人族气运’的国运重宝。 显然，今天他看见的这台探测器，也会在将来成为其中之一。 甚至，本着爱屋及乌的心理，连其他外星文明，包括那些还未正式进入星海的前星际时代外星文明，它们曾经发射的原初太空探测器，都会得到类似的尊重地位： ——联邦法律严格要求，任何个人或组织都不得擅自损毁前星际外星文明出于科研或联络目的而发射的人造航天器； 这些物品如果落入联邦手中，都会被联邦国立博物院妥善收藏； 并会在所属文明正式踏足星海、与星环联邦建立外交关系之后，以国礼身份正式交还。 如果有人擅自损毁此类物品，星联甚至会出动海军舰队对其进行打击——这种行为对于星联人来说，就仿佛在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里穿旧日本军服、打膏药旗、还杀人放火一样，属于不死不休级别的终极亵渎，非得用鲜血来洗刷不可。 ...凡此种种，都是‘太空先驱’在星联崇高地位的佐证，与这项伟大活动有关的一切事物，在那边都天然具备一层神圣的光环。 第146章 航天器废料与残骸，有搞头的交易项目 “...3...2...1...点火！” “……” “二级火箭分离！” “……” “卫星观测信号正常，遥感信号正常。” “……” “顺利越过拉格朗日点，正在向月球轨道飞行！” “哗啦啦...” “嗯...” 由于当初参观档案馆时，那名充当导游的机械主管所提及的内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林奇站在贵宾台上观礼时，都还在想着这件事。 伴随着总工程师‘发射项目圆满成功’的发言，心不在焉的林奇才回过神，跟大伙一块鼓起掌来。 “我有个问题，马工。” 陪同他的管理人员们，也有善于察言观色的选手，注意到了林奇表露出来的明显异常，后者并不解释这一点，而是直接找边上的一位副总工程师，岔开了话题。 “哦？林先生请讲。” 马工闻言，挑了挑眉，笑着请他发言。 林奇今次来到发射中心参观，是在老萧这个导游的带领下、以国防系统的渠道过来的，毫无疑问，身份自然也是保密，中心的一线人员也不像航天科工委的高层一样、能接触到林奇的身份情报。 并不知道他是星环集团的总裁，只知道他姓林。 对这个年轻得可怕、却颇有来头的‘林先生’，当地的负责人都挺纳闷，有人甚至猜测是那边的二代过来凑热闹。 好在这位主儿似乎也不是喜欢吹吹拍拍、迎来送往那一套的人，说是‘参观’，就真是跟游客一样，基本上只默不作声地旁观，没怎么说过话。 眼下他突然开口了，马工除了有点疑惑之外，不知怎么地、居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想问一下，咱们这些发射活动产生的报废品，比如说这些火箭残骸，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林奇对这些有真才实学的一线人员，总是表现得很客气，并不因为自己开挂而忽视别人的付出。 “残骸？这个嘛，一般都是尽可能回收再利用，” 不知道这位突然问起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是出于什么原因，马工只好尽可能全面地介绍着， “比如说一级火箭，这个部分由于最早脱离，基本上都是最完好的，而且它也是块头最大、价值最高的部分，我们都是能回收就尽可能回收；” “当然，发射过程中有许多不可预料的事情，脱离下来的各级推进器掉下来，没法预料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实在没法用的部分，也只能做相应的销毁处理...这主要是考虑到残骸可能会存在有毒有害物质的可能性。 毕竟您也知道，主流的火箭燃料基本都是高能化合物，其中有些成分对人体就有害，早期的某些配方甚至是完全无法接触的剧毒，” 马工说着，话头一转，“若是没有这方面的影响的话，我们也会给它们找到其他的去处，比如说送进博物馆里供人参观，又或者把一些材料重新处理，做成些纪念品之类的小玩意儿。” “哦，是这样...” 林奇听完，有一点点失望，但并不是太多。 说来也是，这些东西都是有名有姓的，还都价值不菲，哪那么容易被轻易抛弃？ 想随便搜罗来一大堆...那是不太可能的。 看看它们在未来那无比尊崇的地位就知道了，‘独一无二的纪念价值’这玩意儿，并不会只有他一个人意识到。 而且说句难听点的，若不是这些‘有名有姓’、‘叫得上来头’的航天器部件或残骸，早早就在发射回收之后没多久，被送进各类博物馆或科学馆里收藏起来，它们也不可能渡过那场‘准三战’，全须全尾地留到后世。 这也是得益于这些东西纪念意义更强，还是方便管理保存的纯粹死物，要不然...那些因‘保管不善’而遗失或损毁的生物样本，就有话说了。 “如果您想要的话，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保证无害的部分，供您进行收藏。” 边上的陪同人员之中，有眼色比较厉害的，立刻站出来补充了一句。 林奇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对对方的善意表示回应：渠道本身不通的话，得到一个两个的散件，并没有太大意义。 他是指望把这种东西发掘成一个可以长期持续、无脑做的单品，专门拿来与‘回声档案馆’的博物老哥们做生意的。 若是只有一两件的话...那就和以前一样，都是一锤子买卖了。 没啥值得特别重视的价值。 “你很想搞这种东西？” 驱车离开中心的路上，老萧还问了一句。 “嗯，想搞一点来收藏收藏。”林奇随口回道。 老萧一听，也乐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还有别的惦记。” “可惜你喜欢人家‘送人上天’的，如果是‘送人上西天’的话，我说不定还有办法帮你搞一点，比如说火箭弹片什么的...话说你在海外不是挺多渠道么？他们那边火箭射得可比我们多啊，估计满地这种垃圾还不好处理呢。” 对啊，怎么没想到呢。 老登这话，也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林奇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盯着华国这边看，忽略了另一个航天大国了——他老是觉得华国才是真正搞航天事业的人，贼鹰都是瞎几把搞；基于机械主管当时说的话，对华国航天器藏品的印象也更深刻，可实际上...对于档案馆来说，华国和米国的藏品，那真没那么大的差别啊！ 都是一千多年前的古文物，谁还不是星联前身来着了？ 神舟九号火箭的残片，和马保国那个没飞出去就爆炸的火箭残片，对于档案馆来说，并没有本质区别。 顶多可能在政治意义价值差一筹，可这差一筹也并没差到完全无法比较的地步。 更不用说，后者还有巨大优势： 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更容易流入民间、好搞到手。 那庞大的存世数量，比起前者可不是一个级别。 甚至，根据天枢终端里的数据库记载，由于在‘摇篮时期’保管不善，贼鹰的各类航天器文物，损毁情况还远比华国的同类严重得多： 他们的发射机构都是企业而非国家机构，很多都懒得仔细处理，随便一销毁了事甚至销都懒得仔细销、直接拉到垃圾填埋场往那一丢； 很多残骸或部件，就这样随意流入民间，被各类收藏家胡乱保管着； 或是在许多玩票性质、管理不怎么严格的收藏品保护协会里，随便存放。 在后续几十年的动荡里，这些部分要么毁于战火，要么因无人管理而慢慢荒弃，要么干脆被丢到某个地方不知所踪... 总之，都很难全须全尾地留到一千年后。 而这部分，就是林奇的商机了。 第147章 狐朋狗友再聚首，约翰逊的现状 当然，他嘴上不能这么说，而是随便胡扯两句搪塞过去： “收藏品嘛，自然是要情怀的了。我一个华国人，收藏洋人的火箭碎片有毛线意思？难不成我对它们能有啥情怀？” “也对，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老萧感同身受地咧嘴一笑，就略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开车。 而林奇则靠在椅背上，目光深沉。 非要深究的话，‘有情怀’其实还不一定是好事。 这些有情怀的残片，可都是有名有姓的，保不齐就有那些在星联历史上有记载，甚至干脆留到了后世的博物馆里。 比如说他要是也端一个嫦娥六号过去，那百分百要与联邦国立博物院里的藏品撞车的，乐子可就大了。 而这些随着战乱、变迁，在历史里风流云散，没有保存到后世的米国同类嘛，自然就没有这样的风险了... .. 说干就干。 从文昌返回之后，林奇顾不上去看‘曙光’头盔首日的爆炸销量，直接给约翰逊打了个电话。 “航天公司？呃，这实在是有点超出我的接触范围之外了...倒不是说没有，但我得问一问家里的老东西们，要不然我很难搞清楚和对方的关系稳不稳固、能交涉到哪种地步，” 自从去了东京当地区经理之后，约翰逊这小子就直接放了羊， 这段时间里每次和林奇联络，基本上不是在嗨皮就是在去嗨皮的路上。 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一直吃吃喝喝不挪窝、不仅没有变胖，反而还消瘦了不少——要知道上次从索马里兰回苏黎世才住了两天，这货的双下巴就若隐若现了。 而现在的他别说双下巴了，连眼窝都经常是深陷的，让林奇不由得感叹这狗东西有多能造。 好在，虽然林大总裁对这厮死缠烂打的‘来东京一起嗨皮’的邀请总是严词拒绝——毕竟那吊地方的艾、梅、淋发病率实在是太吓人了——但双方依然一直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 说到底是一起扛过枪的，还有稳定的利益纽带，约翰逊对这位老朋友的热情即使数周未见也丝毫不减。 接到林奇打来电话、听到他说出的问题之后，约翰逊立刻从东京湾岸边海景别墅的大床上翻身坐起。 把身边床上那个据说还是某热门韩剧主演之一的棒子二线女明星给轰到楼下的水吧里去，这才披了件浴袍起身，关上阳台门和林奇解释起来， “林，你也知道，我们家族延续得太久了，苏黎世自从中世纪以来就是不征之地，而我们...呃，我们这个民族对投资这种事又有一些比较特殊的爱好，所以这么长时间下来积攒的人脉虽然很多，但也很乱，” 约翰逊吹了吹风，让头脑清醒几分，有些郁闷地捋着头发， “老东西们像是守财奴一样，只专注于那些传统的行业，地契、古董、珠宝、艺术品……耶了个酥的，他们囤了一大堆东西却根本不想着怎么去利用它，若不是千禧年以来世界局势变得太快，他们只怕还抱有守着一箱子地契直到地老天荒的思维...” “有这样的老朽们存在，我们对高新科技领域的涉足实在是不怎么多。 不仅不多，老登们对此还毫不上心： 哪怕手头持有的某支股票在纽交所里翻了个身，他们对其的感慨都不如某块地皮几个月里涨了几个点... emmmmm，不过最近的几年他们已经提高了些这方面的重视，所以咱们想把他们手里的那些高新科技企业股份掏出来也不太容易了... 哦，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要我们家族手头的欧美航天企业股份干什么来着？” “……” 林奇听了他这哔哩吧啦一大堆，脸都黑下来了。 谁问你了！ “你这混账东西，我说的是要联络渠道，谁提股份了？” “呃？难道是我会错意了吗？不可能吧，通话里又没有第三个人……该死，我明白了，林！我就和你说过，cia那帮灰皮狗一直在监听我们，你知道，他们扬基佬总是把自家里那点上个世纪的老技术看得比黄金还值钱，一定是因为关键词触发了ptsd，所以他们注意到并歪曲了我们谈话的内容...holy shit，这个频道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换个地方再——” “——快闭嘴吧你，明明就是你小子一肚子父慈子孝的念头不小心冒出来了而已，不要搞得那么夸张好不好！” 林奇毫不客气地打断这货的歪比，疯狂吐槽。 这都是什么屌东西啊，一天到晚的，除了到处开炮，就是惦记自己家长辈手里的那些资产，就啥事儿也不会干了...说说，这像话么！ 交友不慎，真是交友不慎！ 林奇觉得自己遇到的这些二代们都是些奇葩。 小黛姐那种属于十项全能、不含贬义的奇葩。 莉莉安则是家里level实在太高，落地就无敌，以至于活了一辈子除了个人爱好什么都不在乎的那种奇葩大小姐。 而约翰逊这货……好吧，拿他跟前面两位比，那都属于对便宜姐姐和小富婆的羞辱了，这吊毛的脑回路简直就是在时时刻刻做着布朗运动，完全没个正行。 “林，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们这种三代子孙数以百计、彼此之间除了那点生物学上的亲缘关系以外，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典型商业家族里，父慈子孝才是正常情况； 而且我跟我父亲关系并没有那么差，那其实应该算是，呃，按你们东方人的说法，太爷慈曾孙孝？好吧，差不多就那个意思，” 约翰逊虽然是个有四分之一肥皂血统的欧洲白人，但他的教育基本上都是在米帝的院校完成的，说话方式早已完全美式化，碎嘴程度更是颇有西海岸遗风， “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大项目要带着我一块干呢，还寻思趁这个机会再嫖一嫖家里的资产，反正放那也是白瞎，还不如让你的兄弟我来拿一拿...咱们合伙总比和那帮口蜜腹剑的老东西们合伙爽利多了吧？” “没到那个地步，不过...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行，嘶，让我想想。” 第148章 施展手段，勾兑股权 电话另一头，林奇听着约翰逊的提议，也咂吧咂吧嘴，觉得这小子居然还说得挺像那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进口火箭与航天器残骸及零部件’这种活计，多多少少都是有点敏感的。 而鹰酱这年头也颇有些神经质。 哪怕是正常的工业品和农产品贸易，都说制裁就制裁。 一副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的泼妇样子…… 万一事情暴露了呢？岂不是凭空给这泼妇口舌？ 总得把这个渠道控制得更严密一点，确保不会出现意外。 毕竟亨敦家族和他的关系并非十分亲密，也就是个貌合神离的便宜合作伙伴而已，就算他们的掌舵人再怎么老奸巨猾，也无法确保万全。 斯佩克特那老家伙都九十五了，再过几个月就九十六了，除非林奇接连不断地用星环生物出品的秘药给他续命，否则哪还有几年的活头？ 指不定哪天两腿一蹬，就换了个林奇不熟的家伙上来掌权了。 和约翰逊结交，原本只是机缘巧合，林奇对这个家伙也没什么特殊的安排，现在看来嘛... 提前扶持他上位，在亨敦家族中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并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这小子年轻，活得长，他这边的关系更稳固，不容易变。 航天器残骸这条渠道由他来转运，肯定是比由斯佩克特那样的老狐狸更合适的。 “你小子倒是难得提出些有建设性的意见，好吧，咱们来聊一聊关于股权的话题...” 林奇微微一笑，声音放低了一些，开始密谋。 ... 从文昌回来的路上，林奇是做过功课的。 之所以找上约翰逊，就是因为他背后的亨敦财团，的确在欧美投资了几家航天企业。 尽管他们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投的——那是亨敦家族转移财产的手段之一。 他们这种长久延续的世家都喜欢搞这一套。 把现金转化为慈善基金会的资产，再通过基金会来控制其他企业的股权，最好还是别国的有潜力企业，这非常有助于避税。 每一个大型财团都有类似的毛病，毕竟资本的本性之一就是扩张，他们会像是菌毯一样四处蔓延，并彼此缠绕勾结，而资本本身，就像是海绵里的水一样，被吸附在这些错综复杂的持股关系网之中。 在这方面，大型财团和那些还未达到这一地步的单一家族企业很不一样，后者的债务风险是真的很严重，动不动就有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而前者...也的确像海绵那样。 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用力挤一挤却还能冒出来不少存货。 得益于这一点，在和林奇交易的时候，斯佩克特花费几天时间，迅速拆借出了总计一百亿美元的巨款，十分吓人。 ...不过同样也是因为这一点，交叉持股多了、投资公司多了，且时间长久之后，即使是家族里这些掌舵的老人们，有时候也不太记得清楚自己兜里有多少货了，都得去问族里专门负责财物管理的家族基金财务经理们才能搞清楚。 老人们对此也不甚在意：他们的这些投资是变相的储蓄，而不是一定要获取超额利润。 只要钱还在那里就好，除了那些连他们那颗已经衰朽的大脑都有印象的‘顶级牛股’，否则无论是怎么周转都无所谓，别亏太狠就行。 得益于这一点，林奇给约翰逊提供了一笔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资金，之后，后者通过家族信托基金的渠道进行了勾兑（这小子现在高低也算是个核心成员，是三代里面比较有面儿的了，有处理这方面事务的自主权），把亨敦家族信托基金持有的‘micronesiaseeker’航天设备有限公司的22％股份给转让到了林奇手中。 当然，不是他自己持有，而是通过由姜黛儿早些时候注册的星环基金代持。 这家公司注册在米帝，业务范围也是在米帝，主要业务是发射各类卫星——但他们自己不做卫星，只做火箭，而且有米帝政府签发的民营航天执照，专门帮别人‘代射’。 如果客户有需要，但自己并没有卫星，他们会以第三方身份帮客户去向其他卫星公司招标，然后买来卫星代为发射。 相当于是客户只出钱和需求，就能在这里搞一个大全套，很符合米帝只要花钱什么都能买到的国情。 显而易见，这基本上是专为那些钱多烧得慌、想在太空里随便留下点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的阔佬们服务的企业，除此之外偶尔也会接一些民间机构的单子，比如说某些有这方面需求的理工大学什么的... 由于业务范围不怎么广，这种人傻钱多的客户也是可遇不可求，故此‘ms’公司的经营状况一直不温不火，亏不了钱，但没遇到好年头的时候，也没法赚太多。 亨敦家族投资了它之后，ms公司就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故此它也从未得到家族基金管理人员的重视。 林奇出钱，约翰逊出力，两个一肚子坏水的狐朋狗友把这些股权给赎了出来，紧接着林奇扭头就以第二大股东的身份，把约翰逊给安插了过去，让他进入ms公司董事会担任执行董事。 忽然间发生了巨大的股权变动——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对于一家几千万刀的大型企业来说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数目了，类似于之前想来寻林奇的晦气、但却被他反手整死的时代荣盛，他们的董事长也才持有十几而已——再加上又突然间多了个空降的董事，ms公司一脸懵逼之余，多少也有点惊慌。 对于他们这种不温不火、勉强吃饱的公司来说，最怕就是折腾。 但投资人与被投资人的关系，懂的都懂。 天底下压根就没有不喜欢折腾的甲方。 好在，相比其他案例，ms公司高层发现这位新空降下来的董事意外地好说话，并没有干涉公司运行、搞什么‘大刀阔斧的改革’的念头，这就让大伙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这位年轻的新董事一直呆在远东，据说还是东京各大顶级夜总会的常客。 这种一看就属于钱多的没处使的花花公子作风，反而很让ms公司的高层们安心： 公子哥什么鸟样，大伙都懂。 毕竟米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二代，尤其是来自外国的二代。 第149章 渠道建立，虚拟头盔上市反响 一个据说整天没事干就泡在歌舞伎町里搞女人的花花公子，在董事们看来，远比正经的投行经理人好对付多了。 就这种哪怕放在二代群体里，都属于标准纨绔的家伙，你说他会有什么事业心，那简直是开玩笑，对方指不定对他们这种理科男才会鼓捣的航天工程领域一点兴趣都没有，听了都会犯困。 当然，知道这一点，也并不意味着高层会忽视甚至轻慢这位纨绔，他们很清楚，对付这种人就得搞吹吹拍拍那一套——于是，当约翰逊装作很懂行的样子，在例行会上提出‘应该优化公司管理机构、重新整顿公司合作承包商’的时候，高层集体投了赞同票。 毫不犹豫地同意换掉以前的长期合作伙伴，让约翰逊推荐的一家回收公司，来接手ms公司进行火箭发射与日常生产之中的废料处理工作。 ...反正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给谁做不是做。 与其冒着‘第一次参与公司运营活动、就被驳了面子，让公子哥大为光火’的风险，还不如顺毛捋驴，吹捧一下这位少爷在商业经营领域的‘过人天赋’，你好我好大家好。 “...都搞定了，按你的意思，第一批货物已经从东海岸装机，走北太平洋航线过来，预计明天晚上就能到，” 约翰逊跟林奇打电话邀功的时候，不无得意之色， “都是正儿八经的真品，火箭残骸、报废卫星、还有几个实验性质的返回舱...好吧，不得不说和你这种品位一样的富豪也挺不少，大伙都玩得挺花，仔细一搜罗，有一大堆类似的存货呢。 那架运货的c17都快装满了，光是这笔运费就不低于二十万刀。” “可以了。一千五百万都花了，不差这二十万。” 林奇很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记得控制好频率，不用太频繁地运输，隔个十天半个月这样安排一趟就行。” 跟约翰逊勾兑好了计划，再客套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 就在林奇忙于鼓捣‘古董航天器进货’大业的时候，随着‘曙光-1’的正式发售和《大荒》的正式上线，外界已经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对于虚拟实境这款曾经在无数科幻作品里出场过，也被全世界无数爱好娱乐的玩咖们所讨论过的新技术，无论海外的大众舆论，基本上都是一片好评。 大伙是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快就被做出来，而且还真就和大伙曾经幻想过的那样，分毫不差，没有折扣。 据说某个早已灵感干枯以摆烂为生的轻小说作家，在连续转了好几条星环娱乐的官推之后，忽然在蓝鸟上表示自己很受激励，灵感爆棚，打算立刻开始创作新的刀剑神域续作。 而那些一直呜呜渣渣认为‘都是骗人的’、‘不可能有那么好’、‘真有那么好，他们卖那么便宜干什么？’的不同意见者们，也在九月二十号正式上线之后陆陆续续闭麦了，各个都很懵逼。 应该说他们的想法是很有逻辑的： 想做到曾经科幻小说中那样的表现，虚拟实境技术的开发投入必然会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作为商业技术，它又得回本，故此作为最先出现的虚拟实境设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便宜到哪里去... 当林奇给‘曙光’头盔最终定价三千多块，并授意姜黛儿公布消息之后，这些悲观主义谋士们几乎第一时间就认为事态不对： 话说这年头连一张旗舰级的显卡都一万多两万块了，还没出来的5090怕是上两万都有，这种情况下你一个比它效果好出无数倍的最新科技结晶，从头到尾都透露着黑科技气息的近未来产品，居然才卖人家十分之一的价钱？ 别说显卡了，很多普通水平的vr设备也都比曙光头盔贵。 这，这不是开玩笑么！ 就这价钱，那能有好货么？ 真不是大伙执着于消费主义，非得赶上剁手的价钱才肯买东西...问题是这玩意儿的技术成本就摆在这里，悲观主义谋士们怎么想也不认为它靠这价钱能回得来本啊。 就好比说有一架类似林奇那架湾流g800的私人飞机，它不卖七千万刀也不卖七千万软妹币，而是只卖七百美元，这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就被人们当成‘价格标错了’。 就算有人买，也会认为自己不可能真的收到一架货真价实的飞机，只怕会是一个根本飞不起来的纸壳子——就那体格，用铝合金和铁皮搞不好都得亏本。 不同意见者们在等待发售之时，就很怀疑曙光头盔是这个‘飞不起来的纸壳子’。 因为他们大多数本身就是资历不浅的老玩家，比头一回听到‘虚拟实境’这个概念的普通路人更懂行，也更期待，这才会在自身知识的反向限制下导致失望... 偏偏，他们的失望并没有成真。 压根不存在‘技术开发成本’这个最大赤字来源的林奇，还真就是像往常一样根本不走寻常路，以近乎白送的大白菜价格，开始铺开全球第一款虚拟实境设备，搞得无数‘耍猴论’、‘速败论’、、‘汉芯论’、‘西方月亮更圆论’的拥趸们，都纷纷大跌眼镜。 准备好的那些悲观评价与批评文案，全都烂在了wps里，看着各种媒体平台上热火朝天的抢购画面、无数玩家们在初次尝试堪比穿越一般新奇体验之后所冒出来的溢美之词，他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悄悄地往肚里咽。 不过，这种时候，还有人比他们更惨： 由于过于低廉的价格，再加上事先三番五次的炒作（比如说某些故意散播的谣言导致的被动炒作），在正负两面的各类流量疯狂涌入下，‘曙光-1’的热度大到连七点钟的黄金档都给它做了五分钟的特别栏目，可以说出尽风头。 这种情况下，原先囤积的那几百万台存货压根就不够用，哪怕林奇出于以防万一的考虑、一直都没有宣布终止二十四小时三班倒的满负荷生产，再加上生产出来的新货，照样还是不够用——仅仅是当天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曙光’头盔就已经脱销，往后一直在缺货状态下，即使不停补货也总是会转眼间就被抢光。 第150章 ‘烧脑计划\\＼’，懵逼的经销商们 当然，由于有如国家统计局这样的官方机构所提供的数据支持，还有‘pris’所提供的黑科技黑客程序（主要是靠后者）， 就像当初整治抢号黄牛一样，林奇还是提前做好了防御措施、没让囤货居奇的黄牛党成功搞事…… 不过这头盔毕竟是实物，不像是游戏账号这样的虚拟产品，即使能在黑科技程序的帮助下、甄别出那些来自同一伙人的大批量囤货买单，也没法彻底解决少量囤货的问题。 头盔在没通电启动的情况下无法绑定用户，屯屯鼠挥舞钞票挨个收购这种全新未拆封的货物，那林奇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开门做生意，又不是真搞什么清网行动，人家一个愿卖一个愿买，压根不犯法，他能怎么着。 顶多也就甄别一下大规模的出单，把黄牛贩子控制在小批量范围内，不让他们彻底动摇市场。 可尽管如此，这些囤十几台、几十台货的小黄牛们，实际上也还是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他们在本地高价收购，相当于大幅度堵死了往海外流出的可能性，很多想炒货的散人玩家直接就脱手给他们了，海外的经销商们不知道星环集团压根不打算去他们那儿开自营店，后知后觉慢了一步... 说到底一切都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 八月下旬最初透露风声，九月上旬内完成一二次内部测试，紧接着没到一个星期就开始公开出售。 这对于电子产品，尤其是划时代的旗舰级电子产品来说，完全已经是闪电般的速度了。 就这以天为计量单位的动作速度，别说海外，连华国本土的很多经销商都反应不过来， 话说就这种级别的商业谈判有时候拖个几个月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如果不是林奇火速开设三十六家线下集团自营店，玩家们怕是根本没法按时拿到产品——各大线上购物平台到是反应很快，磋商的速度也很迅速，但考虑到此时完全供不应求，而曙光头盔作为全新种类的产品也不方便在无法实物试用的前提下就出售...故此林奇只和他们进行了物流方面的合作，暂时没入驻各平台。 这是必然要走的步骤。 林奇不可能在没有准备线下试用、试玩渠道的情况下，就直接在线上拼命放单，这并非是什么商业战术，而是为了确保万全： 现在大伙都得到有自营店的城市抢购，固然是很多人都在抱怨‘为什么不能网购’、‘抢不到货’之类； 但倘若反过来，最开始就在线上卖，那百分百就会有人在途中动手脚，搞点‘虚拟实境头盔烧坏使用者大脑’、‘星环集团产品存在重大安全隐患’之类的狠活儿了。 这可不是林奇在杞人忧天，而是凌衣通过黑客小程序的监控所实实在在发现的潜在威胁。 有一帮不长记性的、林奇都懒得点名的虫豸们，早在发售前几天便在筹备这个计划，打算直接网购一批头盔空运到东京，然后酿造一起‘大规模烧脑游戏（物理）事件’，狠狠地搓一搓星环集团的威风。 林奇对某些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奇葩思维实在完全无法理解，只好通过暂缓线上购买通道的方式直接阻碍了他们的计划。 同时很干脆地派出凌昊，让它带着一帮凌家人飞抵东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从物理角度ban掉这个小团伙。 根据黑客小程序提取到的消息来看，这些人虽然确实是在领中情局的工资，但却并非后者的核心人员，而是一伙走私、贩毒、人口多少都沾点的黑帮团伙，属于游离在后者体系之外的‘编外合同工’。 也是由于编外原因，他们对‘向组织靠拢’很上心。 听说新任远东分部部长即将赴倭国履职，所以打算急领导所急、想领导所想，趁在新任部长的欢迎酒会时‘献一份大礼’，从而捞一个进步的机会。 ——前任部长在庄森被拿下之后也被牵连撸掉了。 庄森本身就是远东分部部长的心腹，专门养他来干脏活的。 而庄森被拿下之后，扛不住内部人员的招数，果断松了口。 部长大人自然就很倒霉地因为这些被庄森吐出来的黑料、被以往的政坛死对头轻松撂倒了——没死，不过也快了，目前以‘疗养’的名义被监禁中。 也不知道他们那所谓的疗养院比关塔纳摩都还戒备森严，到底是有哪门子的疗效。 总之，由于前任部长还没被彻底弄死，说不定还有起复的可能性，故此现任远东分部部长，也就是把前部长干倒的那位国会议员的心腹之一，很是有股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势。 希望下面人‘做出点成绩’来，以便彻底驱逐前任的势力。 那个策划‘多人烧脑游戏’的cia黑手套团伙，就是在这样一个前提下，带着倭国人特有的那种赌国运心理，打算玩一票大的。 只可惜，他们的莽撞不仅让他们自己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还害惨了和自己同一阵营的一大批经销商。 线上渠道的延缓，让后者直接懵了逼。 等他们着急忙慌赶过来的时候，‘曙光’头盔已经处于长期缺货状态，完全要靠运气抽号抢购了。 “what the fuck！” 可怜这帮万里迢迢飞过太平洋对面来的经销商们，像是晕头转向的苍蝇一样好不容易找到沪上自营店门口的时候，直接就被那满坑满谷的蹲点人给吓住了。 不光是单独的散人玩家们、星环集团的粉丝们，还有许多和他们一样身份的华国本地经销商，各个眼眶红红，一副枯坐好长时间的样子。 不少人都拿着咖啡或茶杯，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呵欠连天。 哪怕是那些身价几千万的老板们，此时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都只能在外头和其他顾客们一块儿等着——想搞代理的，想开分店的，还有想做独家经销商的，早都把星环集团的预约渠道给挤爆了，哪怕集团商务部规模也不小，就那几位经理十几位，才能接待多少人？ 这些做代理经销的也都是些人精，没有人会傻乎乎地去等什么‘至少再过一周才能排得上的预约会面’，真等到那时候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第151章 斩草除根，新货运抵 无论是为了表现诚意也好，还是想近距离观察情况也罢，大伙干脆直接飞过来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好吧，不得不说他们搞销售的人总是有一股子莽劲在身上，不过也不奇怪，东南沿海那些业务满世界的老板们，最开始也是一个皮包一部bp机就走遍天下，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说干就干的冒险精神。 但他们这样的冒险精神，却让最喜欢天天把冒险精神挂在嘴边上的、这批火速飞来的欧美经销商们给看懵逼了： 这阵仗怎么可能还买得到货？难道让他们这些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们，也和对方一样挤在人堆里等？ 就这样蹲在奶茶店里等会面机会，未免也太不体面了！ “其实...已经算不错了。” 人群之中，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这人和他边上的同伴，都是黑发黄肤的模样，虽然看上去明显不像是华国人，但在一帮同机而来的、普遍高鼻深目金发碧眼的鬼佬们之中，还是有点突兀。 “难打托？” 他边上的同伴听见身边人的小声歪比，有点纳闷地回头看了对方一眼。 后者一声不吭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有点骇人的突发新闻： 【东京都足立区某机修工厂发生瓦斯爆炸事故，设施内人员56死0伤。】 “这...” 同伴刚想说什么，忽然察觉这个地址有点眼熟，意识到了什么， “纳尼？这不是那个...手钏会的本部吗？他们之前好像还拜托我们帮忙买头盔，还说要搞什么大事——该死。” 话到一半，这人就立刻住了嘴。 两人面面相觑，只觉背后有一股寒气升起。 ...会是巧合吗？ 别人会不会觉得是巧合不太清楚，但对于他们这种常年在海内外到处跑的商人来说，有些事情，真就是猜都不用猜的。 “这样比起来的话，只是要排队，要等待，好像真不算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两个倭国商人默默地对视着，咀嚼着这个令人细思极恐的消息，忽然很有买杯奶茶压压惊的冲动。 就知道。 这种上千亿市值的巨头级企业，没有哪个是吃素的。 幸亏，人家看不上他们这种‘素’，不稀得去吃... .. 高端的商战，只需要最简单的操作方式。 小说里会描述得羚羊挂角、波诡云翳，那是因为有很多现实商战的内容根本不好写： 塞钱塞人诱惑对手公司的高层变节、用同样手段贿赂权力人士、发送泥头车或神经病枪手进行物理上的人道毁灭……这特么是能随便写的么？ 就好像小说里的商业应酬总是发生在觥筹交错的冷餐宴会上，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们高来高去坐而论道，可实际上呢？ 只有吃饭，没有后续最关键的商k洗脚一条龙？ 那还谈个屁的生意！ 林奇对老油条们的作风其实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哪怕讲究迎来送往的老油条们，都算是‘可以交流’、‘可以谈判’的那一类了，相比之下那个叫手冲会还是手钏会的什么黑帮简直就是根本不可理喻：一上来就是恐袭级别的招数，你丫是要飞啊？ 所以他也压根不想和这些不可理喻的家伙谈，直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逐一发送合成人刺客把他们送上天。 以凌昊等人的全套星联科技战术装备，再配合凌衣掌控的黑客小程序那堪比天网和红后的信息处理能力，蓄意酿造一起意外事故来把这些穷凶极恶的黑帮送上天，那可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小case了。 甚至倭国警视厅还得感谢他的这番报复： ‘瓦斯爆炸’后的汽修厂废墟里，除了各种焦黑的雅库扎尸体以外，还找出来一大堆见不得人的东西，警视厅当场就破了几十桩无头积案，搞得来带队搜查的基层出身警部补都被破格提拔，以至于警方上下众人都与有荣焉... 好吧，这也算是丧事喜办，很符合倭国人那种苦中作乐的习俗了。 在盛大的立功授奖仪式之余，那一伙死掉的雅库扎们真正的死因，也就没什么人乐意去研究了——一帮卖人卖毒又卖银的人间の屑，碰上意外火灾被煤气一锅端都算是造化了，谁有功夫理他们是不是被谁仇杀、又或者报复了，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就按以往把他杀、情杀、被自杀的人都给糊弄成自杀的套路，随便草草写完几份报告，就封案了事。 东京都的警力还没富裕到可以乱用的地步。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老大地检特搜部的老大中情局远东分部的诸位大人物们，不希望此事继续扩散。 于是，警方识趣地火速盖棺定论，舆论又一边倒地将之定性为‘极不专业的意外事故’，这起死亡五十多人的事故，就像是一滴落入大海的墨水一样，迅速消弭于无声。 见状，连不少与手钏会有合作的，政商两界的大人物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大伙都开心。 至于下了封口令的远东分部官僚们，在背地里对这起‘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的袭击’是如何疑惑、如何暴怒，新任部长阁下大发雷霆时是如何把底下的情报官们都快抽成猪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搞定了这伙黑帮，又一次把某只贼鹰的爪子给挡了回去，林奇也恰好等来了那批跨洋飞来的‘航天器报废品’。 不同于以前搞的那些小打小闹，这批货的价值和数量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了，几十吨的各类器具、废料、残骸、失败的成品与半成品，加起来满满当当塞了一整个货舱，也就是c-17这种级别的军用战略运输机才能装得下这么多大块头。 整整二十万刀的运费，那可不是白花的——联络军区高层管理人员、从上到下一路打点、挪用一架状态良好的c-17并安排航线、让北美防空司令部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仅仅是安排车队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罗威克空军基地并免检装机，这都不是一般人能办得下来的事情。 第152章 莉莉安的消息，特殊项目完成 虽然米军内部的腐败情况众所周知，但权钱交易这活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来的，头顶上没个实权将领压根办不下来这么一套流程，哪怕能办都不会这么快速、迅捷。 从这一点上来说，二十万刀乐真的已经是友情价了，要知道驻阿美军一头羊都得花几百万刀呢。 按五角大楼对国会的标准报价，这二十万刀也就够买二十包螺丝钉的...顶多，剩下的钱再勉强买个马桶圈。 可见，约翰逊和他背后的亨敦财团，在米帝境内也并不是完全像他们所描述的那样‘弱小又无助’、‘像当初面对小胡子一样无奈地被昂撒财团们宰割’。 没点人脉关系，哪能握得到军方的‘友谊之手’。 想想也是，再怎么说也是银行家，而且又是肥皂人，哪怕他们属于欧陆正统肥皂人、和那些迁去新大陆结果一朝发达的分支并不是一路，但肥皂人的名头就是金字招牌，林奇才不信这些家伙们真会对米帝的政商各界完全没有任何渗透。 贼能忍得住不偷，那就不叫贼了... 总之，也多亏了约翰逊这边的关系，这架c-17在鹿儿岛降落并转机，再由两架倭国某民航的货机顺顺利利地把货运到青城。 林奇稍作检验之后，就安排它们重新装箱，装上没有任何标记的标准集装箱，运到秘密仓库里等候发落。 这不是一锤子的买卖，是打算发展起来长期做的星币奶牛，自然不可能一次性全都运过去卖掉。 主要是这些玩意儿不愁卖。 不光回声档案馆、国立博物院这样的机构，卖给寰宇集团也不是不行——如果说是华国的航天器文物，比如说长征型号一级火箭残骸这样的，林奇可能还会有点犹豫。 毕竟‘把本国文物卖给洋人’这玩意儿实在有点ptsd，犹如行小阳痿之故事。 可这一大堆美国佬的破烂...好吧，他自然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谁爱要谁要，只要价钱合适他就不挑买家。 这几十吨‘废料’品相也很杂，需要稍微筛选一下， 品相好的、块头大的，比如说完整的返回卫星、返回式太空舱、近乎完整的运载火箭第一截动力段之类，可以挑出来单独卖给档案馆，这是必定有高价的； 稍微差一点的，比如说残损的卫星、坏掉的推进器之类，归拢归拢也指不定有什么喜欢航天文物的大收藏家乐意接手，可以到‘低调俱乐部’去挂个帖子； 最差的那些破片和碎块嘛... 呃，稍微处理一下，也是会有某些收藏者愿意要的。 好赖是一千多年的古董呢，而且还那么有纪念价值，发行量成千上百万的近代银币照样有人夸夸收，何况这种几乎是孤品的千年古董... 文物一行，终究是离不开包装的。 哪怕是年代再怎么近的赝品，只要外观处理做得好，再配上一个嘴皮子利索的家伙拼命鼓吹教唆，指不定都会有冤大头上当。 何况林奇这还不是伪装塑造出的假货，而是实打实的正品，只不过其中有一部分在品相上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找对合适的渠道，想以高价出手并不算难。 由于几十吨废料都是具备完整造型的器具，而非可以简单堆叠的板材型材，故此，虽然总重不是特别大，体积却不小，占了二十来个集装箱。 分了几次，用‘百吨王’把这些集装箱都运到时空门另一边之后，一天也差不多过去了。 吃过晚饭后，林奇告别又双叒得去公司加班的苦劳人小黛姐，驾驶百吨王，将最后一批货物运过去。 “可算是搞定了，回头列个清单慢慢卖。” 忙完之后，林奇很欣慰地吐出一口浊气。 不过。 更让人欣喜的事情还在后头。 “滴滴。” ‘天枢330’终端的全息通讯提示音忽然响起，而这个发来通讯邀请的人，恰好是一个最近很少见到、但却尤其让林奇挂念得紧的人。 【研究项目有眉目了，速来。】 出现在画面里的莉莉安，长发依然有点乱，不过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大功告成时所特有的那种兴奋，这股快活劲儿也立刻感染了林奇——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丫头可算是搞定了！ 兴高采烈地和林奇报了喜，并催了他一句，这姑娘就立刻挂断了通讯，而后者也顾不上细究，火急火燎地呼唤‘银光天马’从车库里出来，紧接着迅速乘上浮空车、往莉莉安的空间站飞去。 .. 千年科技驻帕拉蒂斯星系分站总部。 巨大的多环结构空间站，今天还是和以往一样，漂浮在帕拉蒂斯-3轨道上独自旋转。 作为此地的高级vip，林奇的‘银光天马’浮空车经过扫描之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就径直驶向空间站内环的星港码头。 在飞抵之前，甚至还被恰好在附近空域的港务局巡逻战舰进行了短距离的随伴护航。 接近千年科技空间站之时，港务局的巡逻战舰因没有授权而离开了，而林奇的座驾则缓缓减速，落向莉莉安的私人泊位，紧接着一下车，就看见了火急火燎等着边上的自律机器人。 “林奇阁下，请立刻随我前往0号实验大厅，女主人很快就到！” 倒水滴状的机器人，脑袋顶上的某个结构闪烁了一下，将林奇迎上它驾驶的那辆助力车——一种类似于浮空飞行滑板的玩意儿，通常能载一两个人，用于在空间站之类具备冗长走廊的大型建筑物内快速行动——随后立刻出发。 抵达0号实验大厅的时候，林奇一入内，就在半空中看见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有些是某种晦涩难懂的数学模型，而有些则看起来像是复杂化合物的三维结构示意图，还有些则干脆是乱七八糟的算式和化合物公式...看起来让人的脑袋都要凭空大了三圈，给林奇一种‘科研狗们做项目做到一半、写了满白板的草稿’的既视感。 配合投影下方那一台台基本看不出用途只能靠猜的各类特制仪器，这种既视感就更加浓郁了。 没等他在这里感受‘知识的气息洗礼’，身后很快传来脚步声，没有穿着标志性的西装套裙、而是在贴身毛衣与连裤袜的居家装扮上简单地披了一件白大褂的黑长直美少女，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第153章 生产队的驴，切片怪癖 ‘呼呼’、‘嗤嗤’。 莉莉安手里拿着个口红笔，在给自己涂唇彩，脑袋边上还跟着两个方形的悬浮小机器人，一个捋起她的头发，一个吹出暖风将之烘干——看来这家伙刚刚挂断通话之后是去洗了个澡。 果然，天底下就没有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哪怕她这种科研狗也不例外，不过话说回来爱干净的美少女居然能忍着那么多天都不做头发不上妆...可见这丫头多少是有点肝帝综合征在身上的。 “要不先歇会儿？我今天也有空，咱们可以慢慢聊超凡基因的事，” 林奇看着当着自己的面补妆的杨小莉，很贴心地建议道， “先去吃个饭逛逛街什么的，实在不行看点电影放松放松都行，说真的，你这样子我看了都有点担心...” 他也不是纯粹在说客套话，长期闭关搞项目，出来之后好好嗨皮一把也很正常，总得张弛有度么。 哪怕是他自己，在转运那批突击舰的时候连轴转了那么多天，回来之后也是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除了放松以外什么都不干的……顶多偶尔看两眼终端，处理点小事。 将心比心，林奇那只是一周的小关，而这货蹲了一个月，要是再催她赶紧给自己干活，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两人既是合作伙伴又是好朋友，四舍五入，杨小莉就是自己家的壮劳力，那她累着了林奇自己也心疼：哪有这么使唤牲口的嘛！ “……这，” 放下口红笔、拿起终端的莉莉安，听到了林奇的建议，刚张开的小嘴一下子就停住了，欲言又止的架势，明显是有点意动。 不过她看了一眼大厅半空中那堆让人眼花缭乱的全息投影模型，眼中又有些犹豫，这副模样落在林奇眼里，明显就是‘好好放松嗨皮一下’的摸鱼欲望和‘第一时间炫耀一下研究成果’的装逼（划掉）人前显圣欲望冲突了，属于左脑在和右脑卡bug。 林奇见状，立刻会意：“要不咱们换种方式，就当成是两个人的分享交流会，你也不用搞那么多专业的术语，反正我一不是论文审核委员二不是专业人士，听不懂，就捡着我能明白的说，然后呢咱们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坐在这慢慢聊——完了我再让你那些机器人安排一下，搞点方便的吃喝，先垫垫肚子。” 这是他迅速想出来的解决方案了，毕竟来了这边这么多次，莉莉安的那点家当林奇都快和自己家一样熟——甚至林奇对于空间站里这些理论上属于‘绑定主人’的自律智械，也是有一定控制权的。 “这，这样也不错。” 杨小莉瞬间点头，对这个里外都兼顾到位的方案感到十分满意，紧接着就被殷勤起来的林奇给牵到了一张不知什么时候搬来的懒人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怀里还被塞了个抱枕。 随后林奇在终端上鼓捣了一阵，很快门外又进来两台自律智械，端着刚出炉热气腾腾的一盘零嘴儿，主要是烤翅、鸡块之类解馋的炸货烤货，摆在了两人面前的小茶几上，顺带还带来两瓶冰镇过的苏打水——就是林奇以前在寰宇集团交易中心喝的那个牌子，他在这边基本只喝这个牌子的快乐水。 在莉莉安目瞪口呆又颇为受用的反应之中，林奇瞬间张罗好这一整个小全套，抄起一双长筷子先往她嘴里喂了颗鸡米花，等她一脸懵地看向自己的时候，林奇才一伸手示意道：“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开始我的...什么？” 应该说莉莉安这个家境和生活条件，平日里早都习惯被各类服务型家居智械伺候着的生活了，可纵然如此，被一个活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关系要好的同龄异性——这样服侍，那倒还真是头一遭，星域里流行的生活享受可不是这种风格。 感到受用之余，她多少有些纳闷地问了一句。 “哦，就是你可以开始介绍了。我对你的研究成果也是很关心的，毕竟这对我的未来很重要。” 林奇微笑着提醒道。 “的确很重要，”他这句话，让莉莉安回忆起先前的经历，目光里多了几分激动，看向林奇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只超稀有的白化大熊猫：“我们很有可能发现了一种全新的超凡基因序列，而且是独一无二的单独种类...” ... 莉莉安的研究项目，很艰难晦涩，以至于推进起来格外缓慢，一做就是几十天。 不过，难点其实在于针对目标本身的研究手段不足，而非什么研究条件、设备人力不到位： 林奇是个大活人，而且还是她的好朋友，可不是那些生物园区里的活体研究样本。 抽个血、采集点毛发指甲，已经是极限。 更多的……别说林奇百分百不会答应，杨小莉自己也不是很想因为一个可以避免的问题而导致双方彻底翻脸。 作为一个‘我的朋友很少’的现实宅女，莉莉安对这个能给自己截然不同的平等交往感觉的异性，其实是很在意的，要说像往常一样搞什么切片解剖，光是想想这个念头都有点吓人了。 不就是缺乏研究手段所以多花点时间嘛，花就花了呗！ ...故此，她才闭关那么久，一直拖到了今天。 “我怎么觉得有点瘆得慌呢...” 听她这样歪比了几句，林奇都觉得尾椎发凉： 咱们可是文明人啊，少搞这种鹰里鹰气的骚操作行不行！ 什么活体解剖、人体实验的...我这种五好青年听不了一点，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啊！ “其实倒也有别的办法，比如你愿意的话，可以提取一些干细胞，克隆一些对应的组织、器官、或是完整的复刻个体，然后...” 很显然，类似于莉莉安这样的科研型宅女，职业病发作的时候都是容易嘴上没把门的，她越是兴起，越是描述更多，搞得林奇越发心里发毛了： “不是，姐们，你这...” 他有些不理解，且小受震撼。 第154章 ‘衔尾蛇\\＼’，研究中出现的异常现象 “哈哈，一时兴起，扯得有些远了，”莉莉安被他这么盯着，讪笑一声，吐了吐舌头 “其实哪怕这么做，也是没什么效果的，毕竟单纯进行生物基因克隆，是没法克隆潜在的超凡基因序列的，要有对应的基因序列母本、还要由布置在灵能场里的超凡基因克隆仪才能正确将之复制...这也是我为什么老是要从你身上抽血。” “靠复制品起不到那个效果，是吧。” “对，就是这个原因。”莉莉安点点头，继续说道，“超凡基因不只与生物成分有关，还涉及对应个体的自身灵能场； 类比一下的话，你所拥有的超凡基因序列片段，本身就相当于一串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位数和内容都随机的‘灵能加密字符串’信号； 只不过它在物质宇宙之中能够被人捕捉、观测到的表现形式，是一条独特的基因序列而已； 所以正确的情况是‘它只能通过研究基因序列而被分析出来’，并不是‘它真的就是一段有规律组合的氨基酸’...”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 林奇耐心地听着，随后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 很显然，在星联这么多年所研究到的完整科学体系里，物质宇宙并非是最大的范围，也并非包容一切，类似于灵能力量这种东西，依然在它的范畴之外，两者相融、相交，但并不完全相等——故此，才会有‘超凡能力’这种不太好用经典物理学来解释的东西，说白了它并非源于现实，只是能够在现实展现出一部分影响而已。 就像是三维物体在二维视角里无法被同时看到所有的面一样，只不过关于超凡基因和超凡能力的这部分，涉及的不是‘维度’，而是某种类似于‘法则’或‘规律’的东西... 基于这一点上来说，林奇很快有了模糊的猜测：他大概知道自己的超凡基因为什么那么特殊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序列，其中每一个片段都前所未闻，但它却又并不是什么畸形突变的乱码，跟我解——呃，分析过的某些‘突变超凡者’所展现出来的畸变基因片段，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 莉莉安说着，不好意思地顿了顿，不再继续用那种灼热的视线去打量林奇， “它们明显是一个完整而自洽的系统，仿佛一条永远自我循环的衔尾蛇，所遵循的规律独立于我们先前接触过的所有基因构型之外，很显然它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也必然会与已有记载的任何一种超凡能力都截然不同——在后续几十天的研究中，我证实了这一点，而且是通过一种你可能想象不到的奇怪方式：” “我将一支提取了你的血清样本的试管放置在一台，嗯，我们公司生产的某种保密灵能设备里，尝试用不同的频段去刺激它，希望那组仿佛衔尾蛇一样自我封闭的基因序列产生一些变化...在反复进行了很多次试验均宣告失败之后，终于在某次调频之后，事情有了变化——那支试管莫名其妙地腐朽了，就像是经历了数千年时光的木料或丝绸那样，一瞬间垮掉了结构、变成了一地灰尘。 而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样，玻璃这样的非金属无机晶体理论上来说是很难以类似方式腐朽的，毕竟它在常温环境下根本就既不会分解，也不会氧化。这是理论上不该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里，莉莉安也有些激动，她看着林奇的眼睛，“当我以相同的灵能频段再次进行尝试的时候，血清样本又一次发生了异常现象，但却没有展现出和上一次相同的症状：它在受灵能波段刺激、发生异常的时候，直接凭空消失了，我让智械们把整个空间站每一寸结构都彻底扫描了一遍，都没有任何发现，仿佛它完全离开了这个宇宙一样。” “……” 林奇摸着下巴，眼神有些凝重。 他在思考，要不要和莉莉安摊牌。 “其实你也猜到很多东西了，对不对？” 他偏过头去，与莉莉安对视着。 后者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虽然是很片面的细碎情报，但和之前的某些消息一块结合起来...”莉莉安双手交叉，比了个手势，“基本上也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没想到，这种虚拟宇宙游戏里的情节，居然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宇宙中居然真有人拥有时空类型的超凡能力。” 嘴上这么说着，莉莉安的表情倒并没有表现得很吃惊，大概是先前知道这个事实的时间点已经离的太久，所以现在就显得很淡定了。 看着这姑娘那副淡定的表情，林奇琢磨了一下，打消了其他的念头，也只嘱咐了一句：“记得替我保密。”就算数。 看起来，这未来世界的原住民终究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上千年的银河系扩张，让他们在见识、格局和接受能力方面，都远超蓝星摇篮时代的‘老祖宗’们...最起码林奇认为，如果自己的能力在现实世界这样暴露，肯定是不止一句轻描淡写的‘没想到’就能算数的。 如果再考虑到杨小莉的出身、地位、资本，那这种轻描淡写的反应倒也不奇怪了——林奇倒是有独一无二的时空门了，他不还得苦哈哈地充当两个世界之间的时空搬运工，才能过上有权有势的好日子么？ 哪有这大小姐生来就有的资本那么舒坦。 说句难听点的，林奇利用时空门肝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手中的权势、资本与力量，都还只有人家的一个零头呢。要是按现世蓝星人的拜金主义思维，也不知道是谁该羡慕谁... “还是说点别的吧，” 想起这家伙手里的一整座超大型空间站、一支舰队、还有一座顶级巨企的星系级分部， 再想想这指不定还只是她全部身家的九牛一毛， 林奇就不由得有点忧郁，以手扶额， “之前不是说过，这次研究项目的主要目的是找出激活这道特殊隐性超凡基因序列的办法吗，现在怎么样，具体有什么成果？” 第155章 接受基因激活试验，隐藏高手杨小莉 谈正事谈正事。 再闲扯下去，他怕是忍不住就想尝试一下‘钢丝球的花语为什么是隐忍与富贵’了... “当然有，我们之前约定好的嘛，我哪有那么容易忘记。这一次请你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 被转移话题，莉莉安也来了精神，拿出终端操作了一下， 随着她的动作，实验大厅的地面缓缓打开，一台非常庞大、仿佛巨型培养舱的崭新仪器，从下面升了起来， “之前不是说过嘛，我意外激活那些含有超凡基因的血清样本，靠的就是特定的灵能波段刺激，后来的这么长时间里，我都在忙着研究如何稳定控制这种刺激——而这台特制的灵能波段放大信号发射器，就是最终的成果。” “它的原理，就是采用误打误撞发现的那个特定频率，用更温和的方式，慢慢地用灵能冲刷你的身体——一次性的大剂量刺激，太容易出现不可控制的异常现象了，我们能采用的稳妥方案，只能是这样的缓慢催化。” “过程的话...应该也用不着太久。虽然相比之前那种一次性、一瞬间的突变异常现象，的确拉长了节奏，不过按照我在虚拟宇宙构建模型反复演算的结果，只会持续两到三个小时。” “……” 林奇看着这台不明觉厉的设备，又看看边上满怀期待的莉莉安，只觉有一种面对生化危机里暴君培养缸的既视感。 但是... 考虑到这可能与自己的时空门有关，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如果真能彻底激活时空门，随心所欲地将之掌握，那就真的太香了。 这样的巨大诱惑由不得他不试着赌一把。 当然，主要是他也有退路——哪怕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大可以直接把培养舱的舱门当做时空门，激发它返回现世。 林奇尝试过很多次了，只要是门，就能用时空门强制开启。 无论它有没有锁、用的什么锁，甚至只是一道画在墙上的门框都行。 考虑到杨小莉与自己的关系，林大总裁其实是不太担心这个家伙会动什么手脚的，无论是利益还是情感上她都只有微乎其微的动机...可眼前这玩意儿毕竟是个崭新出厂、没有经过任何测试——至少没有用和他一模一样的正品样本测试过——的机器，想想那一个又一个被自己的发明给送上西天的科研先驱们，林奇本能地就有点发怵。 他可不想做这样的倒霉鬼。 故此，在进入培养舱之中，林奇就暗中做好了准备，一只手默默地放在舱门内壁上。 莉莉安倒是不清楚这家伙在惦记什么小概率倒霉事故，她其实做过多次尝试，只不过因为林奇本人不在，得到的数据很有限而已，但最起码没发生过‘仪器爆炸’之类的狠活儿，所以她对此非常乐观： “好了，我要启动灵能发射器了...有什么感觉吗？理论上来说这个步骤是最危险的，如果有任何的不适症状都要尽快说出来，以便我做出调整。好吧，不过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准确地说，我没有任何感觉，”林奇在里头和她大眼瞪小眼，“呃，如果微微发热也算是感觉的话？你在里面开暖气了？” “当然没有了，谁会这么无聊啊。” 莉莉安白了他一眼，拿着终端记录起来，“根据之前的动物活体实验，‘感到温暖’、‘体温轻微升高’是正常情况...除此之外呢？” “目前没有更多的其他感觉，就是，呵，有点犯困。” 林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尽量别让自己睡着了，我还指望你给出更多的数据呢。”莉莉安隔着舱门喊道。 “这怕是，怕是有点困难...”林奇说着，就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睡得像是被人当场敲晕了似的。 ...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林奇醒来之后，和以往做清醒梦的时候有非常类似的感受——一清醒过来，就很快忘记了梦中的具体内容，只隐约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比如说某些细碎的颗粒、像是落下的沙子瀑布一般遮蔽了视野，又比如说迅速放大的、无数条咬着自己的尾巴匀速旋转的小蛇... 总之都是些很抽象，很意识流的玩意儿。 “感觉怎么样？” 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莉莉安的俏脸忽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由于这个自下而上的极近角度，她在林奇眼里仿佛变成了一个铸币大头，遮住了天花板。 “就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肌肉有点松，不太使得上劲儿，” 林奇拨开她落在自己脸上的发丝，撑着胳膊坐起来，靠着床头， “我昏迷了多久，实验做完了吗？” “两小时三十二分整，”莉莉安看了一眼终端，“准确地说，从我们说完开始，你就一直在里面睡过了整个全程。然后我把你抱到这里来之后，又睡了一整夜，直到现在，嗯，现在是第二天的早上六点了。” “你居然扛得动我？”可能是因为大梦方醒，林奇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怎么了，我好歹也是经历过七段基因飞升的，总比你这样的初心者强吧？” 莉莉安瞥了他一眼。 星系主管阁下手中有林总裁的完整数据，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了解林奇的底细，哪怕是林奇自己也不例外，既然如此，她当然看得出来，这位便宜合伙人实际上是个之前压根就没接受过基因改造的初哥，他所注射的药剂包仅仅是完成了第一次激活而已。 刚刚完成的，也就才只是第二次。 相比之下，很久以前就已经完成七段飞升的莉莉安，在这方面可比他资深多了。 别看这黑长直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真要论起战斗力，双方可完全没法相比——超凡之路上更资深就算了，杨小莉还是个根本不差钱的氪金战士。 这...连比氪金都比不过了。 “……”林奇被这货笑眯眯地盯着，只觉一阵气苦，仿佛被金饼子给闷了一脸似的，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总之，实验应该是顺利完成了吧？” 第156章 时空门升级，即时冷却 “在我看来，是顺利完成了。 但对于你来说，有没有什么‘变化’，就得你自己尝试去发掘一二了。” 见他不想再研究上一个话题，莉莉安也不再多说，而是提醒了一句。 确实。 林奇也是因为在灵能激活、或者说‘晋升仪式’之中消耗了太多精神，以至于仿佛昏了三天三夜的人一样，醒来时大脑机能都有点退化了，这才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最关键的问题。 被莉莉安提醒了之后，他在对方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仿佛进行了大手术、卧床静养很长时间之后重新下地的病人那样，慢慢地活动活动身体，两人忙活了好一阵，才让林奇重新找回往日那样行动自如的感觉。 ...之所以会如此奇怪，主要是意识下线太久，而躯体在隐性超凡基因被激活之后，受其影响强化了太多，一正一负，双向拉开距离，直接导致灵魂意识这个‘驱动程序软件’与躯体硬件不匹配了。 就好像把主板、cpu、显卡、内存……等等等等，所有的硬件大全套，全都给升级过了，从原本的图吧千元机直接变成了富哥标配的败家之眼全家桶，但唯独系统盘（灵魂）压根没换，于是什么显卡声卡之类各种外设的驱动也一块儿没换。 这种情况，不出点问题那就有鬼了。 也就得亏林奇好歹还是接受过一次完整基因强化的，本来就是超凡者，相当于原本的系统是win7水平，即使一下子全都换成顶配，从ddr4变成了ddr5，花点时间‘重装驱动’，还是能找回感觉来的。 如果是代差大点的凡人，接受这种程度的‘灵能力量灌注’，那就仿佛是老掉牙的win95系统换到顶配机子上，很多功能直接就已经不支持了。 “感觉变强了一大截，像是被灌顶了一样，就离谱。” 先在莉莉安的辅助下，完成了复健，又到她的训练室里进行了全方面的测试，林奇握起手臂，看着一下子棱角分明、明显比以前壮实了许多的肌肉，觉得有点纳闷。 “准确地说，此次飞升在身体素质方面的增幅比例是百分之五百，”莉莉安笑眯眯地说道，在林奇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伸手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通常来说每次飞升之间所产生的身体素质增幅，一般会在三到五倍之间浮动，这次算是实验完美成功，所以得到了极限值。” “...那倒是很走运了。” 虽然黑长直美少女的柔嫩小手轻轻抚摸的触感很不错，但林奇还是默不作声地放下了衣袖，垂手而立，装作无事发生过地转到其他话题： “对了，我还需要测试一下超凡能力。” “需要什么道具？我这里能提供任何一种你想要的设备。”莉莉安笑着说道。 看起来，大小姐对于自己的空间站非常有自信。 “都不用，只要一个安全的房间就行。 哦对了，最好有一扇单独的门。大小尽可能大的门。” “？” 如此奇葩的要求，莉莉安还真是从来没见识过。 她对于林奇超凡能力的猜测，也就是明确知道‘与时空规则有关’而已，对于这种前所未见的神秘时空能力的具体表现形式……那就一无所知了，只有些胡乱的猜测。 但现在，听了林奇的要求之后，她便大致猜到些许真相了。 “好吧，我让小家伙们准备一间货舱，里面有足够大尺寸的门，都能进巡洋舰呢。” 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需要就给我发个消息，我让它们随时在边上等着。” 说着，莉莉安就让一台机器人带着林奇去实验舱室。 而她自己则留在实验大厅里，打算进一步处理刚刚的实验所收获到的各方面数据。 虽然是标准的千金大小姐出身，但杨小莉对于‘财不露白’这样的古代哲学还是很了解的，林奇不想暴露某些秘密，她也理解，大伙都是好朋友，还能主动尽可能帮忙遮掩一二... 然而。 “嗤嗤。” 没等她重新走到主控台前，身后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却是林奇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发愣地看着她。 “？” 莉莉安一脸懵逼地与之对视：“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很难跟你解释，不过，应该算是一件大好事。” 林奇抹了把脸，有种被某顽疾困扰多年、结果一朝得到解脱的舒畅感： ——没有cd的即时时空门！ 没错，他刚刚就是从另一个舱室里传送到了现世，又在一瞬间从现世穿越时空门回到了这里。 天可怜见，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对于时空穿越这种逆天的能力来说，一小时的使用冷却时间，其实不算什么。 话说这无论是放在什么地方，都属于纯纯超模的t0级能力，有得用就不错了，就算有代价，只要不是什么用了就短命之类的阴间限制，绝大多数人其实都会乐意接受，并不认为有什么可缺憾之处。 但... 一个钟的cd，不上不下专卡手，谁用谁知道啊！ 林奇每次穿越时空门，都是带着一堆东西，做好了计划，有大把事情要做的；偏偏在计划之中，为了熬这一小时的冷却时间，得硬生生从主要任务上转开、跑去干些别的事情来消磨时间，这...对于他这种非常讲究效率至上，还很讨厌‘进行中的事项被唐突打断’的人来说，无疑是非常煎熬。 现在，这种煎熬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在使用这个逆天能力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精神力上的损耗，但不再有冷却时间限制的时空门，简直是十倍的逆天，林奇都有了一种已经化身成神的感觉——他可以在一瞬间从空间站的货舱抵达塔沃岛近海的秘密浮岛，又能在轻触门扉的下一秒，忽然从位于大海中央的浮岛、穿梭到莉莉安的背后，开门走进实验室。 没有cd，就意味着没有任何的中断，只要林奇的脑子顶得住，他可以在两个世界任意一个他去过的、有‘门或类似门的物品’的地点，疯狂地闪现。 再也不用受那必须磨一个钟头洋工的限制所困扰，可以实现更多的实时骚操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 时空门的大小也终于可以控制了。 第157章 摊牌，‘高等智慧生物穿越实验\\＼’ 林奇方才问莉莉安要‘一座尽可能大的门’的时候，其实就是已经有些这方面的期待了。 只不过不能确定，所以想找个合适的道具来专门测试。 谁曾想... 实际情况比他所设想的那种还要更好。 ‘门’依然是时空门的重要载体，时空门的能力需要它作为定位端口而存在。 但是，升级之后的时空门，却并不要求完全与门同步——林奇可以以一扇普通的房门作为定位，打开长宽超过十米的巨大时空门，把一艘炮艇给直接运过来。 只要门后的空间够大，门本身有多大反而无所谓。 此外，升级后的时空门大小上限，还不只是十米级别，只要林奇的精神力能够支持得了，开多大都没问题——无论是‘大小’还是‘持续时间’，现在都与林奇的精神力高度绑定，成为了启动时空门的唯一消耗。 这意味着，他大可以在无需直接触碰、只要足够靠近的前提下，直接开一个三百米宽三百米高的巨无霸时空门，把‘开拓者’号给传送到现实世界去...前提是它得开启全速迅速穿过，就像是以前用‘百吨王’一脚油门送货时那样，否则林奇就很容易精疲力尽。 根据在莉莉安这里‘补习’所得到的前置知识，林奇猜测。 这所谓的‘精力消耗’，其实是在消耗他的灵能。 毕竟后者乃是物质宇宙中绝大多数超自然力量的唯一来源，强大的灵能者甚至可以凭意志扭曲现实，做到虚空造物。 而基于这一点来分析，他的时空门，难道不就类似于‘虚空造物’吗？ 莉莉安在林奇昏迷时对他的身体情况做了全方面的分析，无论是肉体还是灵能都详细至极，分析报告显示林奇现在的灵能水平比起身体素质，提升幅度还要更大得多，甚至十倍有余，这明显也符合时空门成功得到升级的情况... 一言以蔽之，想强化时空门，就得提升灵能力量；这个最开始还曾经被林奇当成天外系统的金手指，其实并非与自己的存在完全无关，它明显已经成为了一个绑定的超凡能力。 “所以说，你之前就是靠这种‘开门’的能力，穿梭空间的？” 莉莉安看着毫不避讳地在自己面前反复尝试升级后能力的林奇，也同样毫不避讳地直接问道。 “不止是空间。” 林奇沉默了一下，补充道。 “...诶？” 大小姐眨了眨眼睛，瞬间就来了兴致，面色变得有些激动。 林奇瞥她一眼，自然知道她在惦记着些什么，微微地摇了摇头：“还不行。得做更多的试验。” 他在‘试验’这两个字上稍微咬重了些，莉莉安自然也意识到他在暗指什么，下意识双手抱胸，纤指轻轻地敲着下巴，做思考状：“我知道在3号星上，有几个地方藏着一些合适的试验品。” “都是些什么人？” “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沟老鼠。皮肤银行，克隆农场，公司的黑手套，还有卖呀呦粉的...他们都是些城市的寄生虫，杀也杀不尽，铲也铲不绝。只要有人会有这方面的需求，他们就会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 “好吧，那看来我得当一回见义勇为者了，”林奇一摊手，“希望当局至少给我发面锦旗...不。想想还是算了吧。” 莉莉安被他这番话逗笑了。 “不论如何，注意安全最重要，小心一些。” ... 莉莉安作为顶级巨企在当地星系的最高主管，当然也不只是每天猫在实验室里鼓捣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 ...或者说，她本人的确是一直猫在实验室里。 但她麾下的那些合成人，智械，还有那些间接从属于它的千年科技基层员工，就相当于一张天罗地网，时刻撒在外面，把整个星系里的所有消息都能整合起来，形成一个动态的资料库。 其中重要的事情会被放到她的案头，而不重要的小事则会直接归档，一切都井然有序。 基于这个庞大的情报系统，她给的消息，时效性也是非常高的。 很多帕拉蒂斯-3当局的地方治安系统所抓不到的牛鬼蛇神，在她眼里就暴露无遗。 以至于这些人之中很大一部分都已经依靠这样的情报、被治安局直接策反，变成了黑白两道通吃的双面手套。 不过，游离于法外的、真正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也一样是存在的。 即使知道位置，也并不意味着就能顺利铲除他们。 一是组织体系的去中心化，让这些家伙分散在星系各地，即使某个据点被打击，其他的部分也很容易死灰复燃，没法一网打尽； 二是某些‘上流人士’的需求，成为了这些犯罪分子的供养，让他们时刻都有生存的土壤，一拨死了会有另一波冒出来接替，以至于屡禁不绝，难以根除。 ...自然，这就是政商两界里提都不能提的话题了，与林奇这个根本不是星联本土出身的外来者无关，凭他的力量也无法动摇。 不过，政坛与商界之间的勾结，那些繁复错杂的利益纽带，他的确很难动摇，却并不意味着这些利益纽带的载体他动不了——满世界乱跑的星盗、潜藏深处的‘皮肤银行’与‘人类农场’，对于治安局的一线人员们来说的确有些难搞，但在一个可以无时无刻随意瞬移的家伙面前，就只能说是上不了台面的臭鱼烂虾了。 更不用说，这个可以随意开启时空门穿梭到另一个世界的家伙，本身还有极为不俗的战斗力，光是他身上那一套‘银骑士’机甲，对于这些下三滥的不法分子们来说，就已经是完全无法对抗的存在——千年科技的最新款顶配旗舰，治安局都舍不得配置这种级别的机甲嘞！ 要是在潜行过程中不被发现，那也就算了。 但凡有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注意到林奇，那就只能说是他非常倒霉了。 一旦暴露，接下来就会发生一场可怕的屠杀。 第158章 莉莉安的劝告，‘开拓者\\＼’号重部署计划 “我看看，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看来这回，活物传送功能同样得到了升级，不仅限于那些低级生物了。” 林奇把某个经营‘克隆器官农场’生意 ——即取优质基因培育试管婴儿，得到一个先天条件最优秀的基因组之后大批量克隆，饲养这些克隆人并摘取器官以贩卖； 相比直接利用基因技术复制人造器官，这种手段成本低出几十倍，且某些上流社会富豪对‘纯天然’器官有特殊偏好，故此一直屡禁不绝。 把这样一个帮派给彻底摧毁之后，他不管那些克隆人和设备，以匿名账号报警后把这些东西留在原地交由治安官处理。 随后他把被控制起来的头目和几个高层全都装箱，开门来到现实世界的南太平洋人工浮岛上。 打开箱子，里面被高分子束缚链捆得严严实实的几个倒霉蛋，虽然哀嚎不止，但并没有嗝屁的迹象。 ——由于活摘器官的设施实在鲜血淋漓，看得林奇心头火起，加上之前这几个byd东西反抗挺顽强，故此在抓捕过程中被他饱以老拳。 ‘银骑士’机甲加持下无比狂暴的拳力直接硬生生砸烂了他们捡报废品拼凑而来的黑帮机甲、还把这几个家伙都打成了重伤。 每个人都均匀地胖了一圈。 话说也就是这些黑帮头目有钱，自己偷偷摸摸搞过基因药剂来注射，并且还怕死，即使在老巢里也把拼凑而来的土制机甲给放在身边、立刻就能穿上。 要不然，以林奇现在二段飞升并且还装备着‘银骑士’的战斗力，这几个家伙早都被打成饺子馅了，哪还能有活下来哀嚎的机会。 即使被揍得不成人形，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比起那些在‘阳炎’粒子臂甲炮下化为粘稠残渣的喽啰们，头目和他的小伙伴们，运气算是比较好了，最起码能死在一个异世界的土地上，也算非常新奇的体验了。 “弄得这么体面，真是非常抱歉，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林奇动用‘天枢’终端扫描，确认这些家伙们并没有因穿越时空门而出现什么‘思维紊乱’、‘烧坏脑子’、甚至是‘基因崩解’之类莫名其妙的并发症，一个二个都和穿越前的状态没有区别，便点了点头，很有躬匠精神地微微俯身， 紧接着爽快地打出一串‘阳炎’粒子炮，把箱子和里面的死鬼全都烧成满地渣。 这坨成分已经无法探明的人体与合金混合物，落入南太平洋荒芜海域的深水之中，变成了茫茫大海中一小撮无人在意的沉底垃圾，再也不见天日。 而确认了‘正常人穿越时空门会和那些小动物一样不受任何影响’的林奇，略有所得之余，也不免有些挠头： 凭莉莉安和自己的关系，她如果真的想到蓝星这边来看一看，自己还真不是很好意思拒绝。 但... 怎么跟她解释那些在蓝星满地都是，结果却被自己拿去敲她竹杠的野生动物呢？ 这说起来就有点心虚了。 ...不对。 倒也不用太担心这一点。 “总归都是自己人，在这件事上大可以继续合作，一致对外，” 林奇挠挠头，打算转换一下思路，“让她帮忙寻找合适的项目、找个合适的价格，然后我来负责找对应的货物……嗯，就相当于进一步提高组织度，把时空交易正规化，她应该也不至于嫌弃经费太多吧？” 说干就干。 林奇返回莉莉安的空间站后，对她说了这个初步的想法。 大小姐在惊讶之余，也换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确定，频繁使用这个能力不会对你产生一些……负面影响吗？” 莉莉安望着他的眼神，似乎大有把他重新塞回医疗舱再做几次全方面检查的意思，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穿梭时空哪怕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来说，都是仅存在于科幻小说里的产物。 我们的文明可以把巨行星点燃成恒星，可以把黑洞物质抽取出来当做矿场，但纵然如此，也没法改变一分钟、哪怕一秒钟之前的事物……这个领域超出了星联的认知范围之外，至今依然有人认为这是属于神灵的权柄——如果说宇宙里真的存在类似于神的灵能生物的话。” “你作为一个和我一样，最起码在基因构成上一模一样的人类，得到这样的超凡能力，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这背后会存在什么代价？” 莉莉安语重心长道，“过度频繁使用能力，就相当于变相地透支生命力，得不偿失。” “如果我有什么需要的样本或是素材，我会列出个单子给你的，你也不用急于在‘那一边’立刻收集它们，慢慢来就好……林，希望我这样说你不会当成是说教，但你也知道我的职业，我真的见过太多透支自己而落得惨烈后果的超凡者了，咱们这个年纪，正是来日方长的时候，有什么可着急的呢？” 好吧，不得不说，大小姐的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 林奇‘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发言似乎触发了她的一些ptsd，而她说的这个观点...嗯，虽然林奇迄今为止并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时空门超载’情况，但万一呢？ 他以前又没有现在这么大的时空门可用，都是扣扣索索的一小块，持续时间也不长，这自然不至于把自己耗到透支的地步。 而现在嘛...却是近乎无限制的大小了。 林奇觉得，听听她的意见也是好的。 按照以前的使用频率其实就挺不错，反正他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并没有特别多的运输需求。 至于运送巨物，他却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首先，他打算把‘开拓者’号运到现实世界去。 这种级别的武装殖民舰，在星联，停在那也就是充当一个仓库而已。 但若是到了蓝星，它就是一个远比什么空间站都更强大的中枢基地了，完全可以承担接下来一段时间、林奇往太空发展时所需要的后勤支持。 有这样一艘飞船，在同步轨道上时刻守卫着，林奇的蓝星战略就能高枕无忧了。 第159章 ‘南天门\\＼’计划加速，运输太空电梯模块 至于安全问题，也很简单——‘开拓者’号和所有类似的大型星舰一样，都是有全方位多波段屏蔽系统的。 其实就是护盾。 这年头飞船的护盾系统一般都会集成这样的功能。 无论是光学，微波，还是质量与热信号，都能轻易干扰，避免被侦测出来。 星联的大型货舰都会配上这系统，以便在航行中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以它为中枢基地，以那些突击舰为末端，中间只要再填充一些类似于林奇上次构思的‘大型无人机母舰’，就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军事力量体系。 对地表、空中、近地轨道、外太空的每一个层面，都能实现稳固而不可动摇的力量投射。 这...毫无疑问是值得期待的。 所以，尽管林奇也赞同杨小莉的意见，认为不能频繁用时空门运输巨物，但碰上这种关键的任务，该搬还是得搬。 大不了，在搬之前，尽可能在‘开拓者’号的肚子里多塞些货物，压缩一下运输成本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这第二个巨物运输计划，也与太空发展有关： 林奇打算直接在星联，按照蓝星所需求的标准，订购太空电梯的主结构，并将之运到时空门另一头去安装。 以前那是没有条件，才打算完全自产。 那时候，时空门的运力比金子都珍贵，不舍得滥用。 而且它还有很严重的限制，本身也运不了超大型货物。 林奇靠模块化分段运输拆分重组，还能勉勉强强把和炮艇一个级别的小船运过去，对太空电梯这种高度必然超过三万公里的庞然大物...那就有点夸张了。 现在能运得起了，那...倒是可以试试看，用星联的先进产能，来压缩蓝星那点可怜的星际合金生产成本。 说到底对于现阶段的蓝星来说，高级材料的需求量实在太大了。 星环重工那点可怜巴巴的产能，就仿佛往大海里倒沙子一样，无论多少都会被轻易消化干净。 这种情况下是真没条件，再额外挤出庞大的产量来，往太空电梯这种奇观工程里丢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多谢关心，” 林奇微笑着点点头，对莉莉安的建议表示感谢，紧接着又说道， “对了，我想定制一座太空电梯，只需要主体和空间站部分，不包含基座。 你知道有哪家公司比较适合做这种单子吗，最好质量尽可能可靠。” 听了他报上来的详细数据，莉莉安眨了眨眼睛，一副‘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结果就这’的表情：“这种小单子我们公司就能做，一个月之内就能完工。” “多少钱？” “五百二十万左右吧，具体得看你怎么选配，喏，我让它们现场打一张报价单给你。” 林奇闻言，非常欣慰：“多谢，帮大忙了。” “这么客气？” 莉莉安很不爽地叉着腰，盯着他。 “呃，也许我可以换一种表达谢意的方式？” 林奇很上道，见状立刻改口。 莉莉安这才笑了，很满意地拍拍他的胳膊，面露孺子可教之色： “等我们都有空的时候，带我去看看‘那一边’，你的故乡吧。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与现如今完全不一样的风景，看看那些已经只存在故事书里的风土人情。” “会的，会有这个机会的。” ... 太空电梯，与星际飞船，哪个更重要？ 这是一个无法分出高下的问题。 就好比问‘对一个国家而言，铁路和公路哪个更重要？’、‘对一座城市而言，私家车和地铁哪个更重要？’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对于一个社会来说，即使是承担同样一种职能的工具，其中也有轻重缓急的区别，毕竟在经费有限、存在运营成本的前提下，没有任何一种工具能包打一切，只有不同侧重、不同分工之说。 在星际时代，飞船就是太空中的车辆，灵活而多变，型号多种多样。 然而，在地表-星港的固定路线双向往返路程之中，它们的表现其实不如太空电梯；就好像论大宗货物运输，即使是高速公路物流车队，也终究比不过铁路和港口一样。 这自然是因为，越大、越重的飞船，在进入和离开行星地表的时候，其能源消耗就越大。 所以即使星联有非常之多的类似于‘开拓者’号这种载重很夸张的大型船只，能运载很大量的货物，但在地表与外太空的往返之中，大伙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货物运到太空电梯，通过它发射到星港，或者是反过来。 哪怕是千年科技这样不差钱的巨企，在地表的物流中心都配有专门的星舰停泊场，它能停泊的船只，顶多也就类似于莉莉安的那艘浮空战舰那么大——相对于陆上单位而言，看着是挺大，但放到太空中，也就一艘护卫舰的规模。 类似于‘开拓者’号这种，船体结构大小都不亚于战列舰的大型货舰，几乎没人会乐意把它开到地表去，且不说一起一降得多耗燃料，光是没有合适的港口这一点，就很让人挠头了。 不同于星际飞船，太空电梯之所以会被称之为太空‘电梯’，就是因为它其实是一个简单的升降辅助工具，并不是真正具备动力的载具——电梯的主体是一条条的动力磁轨，轨道上套有一节节的电磁助推环，装满货物或乘客的吊厢，相当于是一枚子弹，是被电磁弹射给‘打上太空去’的。 这其中，主要的动力，来自于那数量庞大的助推环，在整个绵延三万公里的轨道上，它们每隔一百米就会提供一段斥力，就仿佛星际战舰标配的那些磁轨炮，在冗长的轨道中不断加速、加速、再加速，确保‘弹头’也就是电梯吊厢，可以在惯性的作用下时刻保持超高速穿过真空轨道，并不至于被地球重力给拖回地面... 比起需要持续对抗重力与阻力的飞船，无论是标准的百吨吊厢，还是中央轨道所独有的千吨吊厢，它们运载同等质量货物抵达末端星港的能源消耗成本，都远要低得多，大致只有前者的百分之一。 第160章 海量产能需求，星际碳纳米材料 以蓝星的大小来算，一座能在末端展开大型星港的太空电梯，长度至少要超过三万公里。 这是以星联的技术实力来计算的。 如果是蓝星人类文明本身的话，这个数字可能还要进一步扩大，翻个三倍，达到九万公里。 ——因为从太空电梯的本质上来说，它其实并不是‘从下往上’修建的真正电梯，而是‘从上往下’放下来的‘绳子’。 它的稳定坚固与否，主要取决于它末端的空间站。 位于地表的电梯地基，只是提供了很小一部分的帮助而已。 位于同步轨道顶端的庞大空间站，它所提供的牵引力，以及它在自转时所提供的离心力，将星球本身自转所产生的力给从电梯结构上传导、发散开，太空电梯的主体结构才能保证安然无恙，而不至于被星球随便转动一下就直接摧毁…… 总之，修建这玩意儿，绝对是一个技术活。 初期阶段，是修建基座，以及在基座上安装地表段的主体结构。 这部分由于需要对抗地表上最复杂的环境，有可能会受到什么台风了、海啸了、地震了、板块运动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环境因素影响，所以它依然采用的是刚性固定，整个地表段有至少一万米左右的部分，都得依靠星际合金来建造。 这部分，如果全靠星环重工的产能，那...那公司这段时间就啥也别干了，忙这个就得忙到好几年后了。 哪怕一千米的高楼，在现在的蓝星上都是找不到的，因为技术实力完全无法实现建造。 想想都知道，一万米得有多夸张。 而这太空电梯地表段的刚性结构，可不仅仅是一座高楼而已：为了容纳林奇设计中所圈定的三大十二小总共十五条轨道，整个截面大小完全与一座山峰差不多，截面直径都得以公里做计量单位。 对于这种完全要求产能，技术限制并不多的工程，林奇选择依靠星联的工业能力来解决，是非常明智的——地表段第一部分的刚性结构，完全可以拆分； 虽然需要很多根轨道固定结构，但每个环形的固定结构都可以分解为单独的支撑柱，从星联购买它们并运输过去，难度不大，对时空门的运力要求也不高。 一万米的支撑柱，看着很夸张，但拆解成十截也就一千米，并拢在一起只需一分钟就能运过时空门，到那边再依靠工程船重新组装就是。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还得买一批工程船和工程无人机，数量必须足够大...又是几百万的开销。” 工程船和工程无人机，不光是用来修建地表段的结构，轨道末端空间站的组装，也得靠它们来完成，这自然是重中之重，数量少不了一点。 至少要满足两支施工队，可以从地表和末端同步开工。 在地表段完工之后，遵循先内环后外环的原则，从末端空间站安装电梯轨道，由专门的轨道工程船牵引轨道，并充当底部配重，从外太空一路顺延下来、延长铺设，直到最终与末端基座对接。 区别于底部刚性结构部分的建筑，轨道主体，本身并非完全使用星际合金材料。提供吊厢动力的助推环这部分，采用的是星际合金，但构成管道、以及包裹它们的蒙皮材料，使用的却是极其轻盈、极其坚韧的碳纳米材料。 这种由高分子纳米技术生产的包料，虽然原始成分是碳，但却经过特殊处理，在微观层面上呈现出六边形结构的碳纳米管，再有这些密密麻麻的六边形碳纳米管并联构成碳纳米板...这种材料内部，碳原子彼此之间的原子间隙极小、极紧密，以至于连现如今以性能强大而着称的石墨烯、富勒烯材料，都难以媲美。 ...实际上，星域中常见的碳纳米薄膜，本身也就是前两者在经历过许多年的技术升级之后，一代又一代优化出来的最优良版本。 原材料只需要碳，意味着无论是在什么星系，都能大量找到原材料； 而如果是有生命星球存在的恒星系，那就更简单了，仿佛海里取水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以轻松供应任何一种巨型结构工程的消耗。 此外，它们有点类似于超织物，本身很轻盈柔韧，耐折叠、耐压缩。 一吨重的超织物，以基础薄厚度展开来，可铺满一座华国乡镇； 十吨重的超织物，便可铺设一座生态穹顶，充当外包材料，使之能抵抗风吹雨打、台风山火。 相比之下，这些柔韧的碳纳米膜，虽然没有那么夸张的性能，但相对来说，在成本和加工难度上也没有前者那么高，可以说是一种超织物生态位上的下位代换优质材料。 按照星联的施工规范，太空电梯所需的所有碳纳米材料通常都在末端空间站内部直接自行生产，毕竟这东西也是空间站本身的建设、维护所需的基础材料之一，所有的空间站内部都会集成这玩意儿的生产设备，到时候根据所在星球大小、需要多少产多少就可以了。 它的生产难度和工作量都不高，远比星际合金简单得多，因此，林奇不需要搬运它们，只需要从时空门另一头运来对应数量的‘轨道助推环’，再配上现场生产的碳纳米材料，就能把轨道主体给组装起来了。 一座太空电梯即使按千年科技的出厂价进行报价，也需要五百多万星币，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包含这座空间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何况这还是承担轨道末端运输任务的正规星港，大量配套设备是少不了的。 每一座空间站的内设，造价都远比外部主结构高昂得多。 这些为空间站本身的正常运转，以及它的主要功能所服务的设备，无一不是真正的高精尖产品，在蓝星这边……倒不是说完全不能生产，毕竟现在的星环集团也形成了覆盖面很广的产业链，有一定的能力去生产其中一部分。 不过嘛，这产能、产量、良品率之类的问题...那就有点令人无言以对了。 第161章 太空资源开发，开源与内卷 就好像当年华国几十年前刚开始搞工业化的时候，同一种零部件，西方世界用欧美标准的精良设备来生产，品质就非常稳定，可以保证量产良品； 而那时候极度缺乏工业基础的我国，就得找人复制技术图纸，然后召集国内优秀的技工们，靠八级钳工们的老道从业经验来手工生产... 这么搞，不是不能用，但真的很看运气，还完全没法满足庞大的工业需求。 林奇现在的情况，就类似于此。 星环集团在他的发展下，已经涵盖电子信息、基因生物、工程建筑、重工制造等多个门类，都有运转良好的生产线，可以通过自产配件，来组装许多星联标准下的工业产品。 但星际时代的工业系统级别与现在的蓝星，完全不能等而视之，星联人用一座又一座超大型工业园区，实现了‘设备模块化生产’，每一座园区就相当于现在华国标准的一条完整产业链，能真正意义上实现‘从原料到成品’，而不需要再通过别的厂商进行中转——最可怕的是，他们在这样的工业流程下，还完全不用依赖廉价、大量、高质量的产业工人，还能实现成本比分散供应链更低，低得多。 这就是技术更上一层楼之后所出现的产业革命。 想在蓝星上实现这样的效果，是非常困难的，现有条件无法像星联那样，不仅降本还能增效。 林奇一直以来经常从星联进口设备，并不是重走‘造不如买’的老路，而是真切希望‘以先进生产力迅速拖动落后生产力’——尽可能快地完成太空电梯与星港，解锁低成本的太空开发能力，解锁太空中丰沛的各类资源，这对于人类文明来说，无疑是一剂灵丹妙药。 既可以缓解因资源争夺导致的诸多地缘政治冲突，还可以通过星环集团这个搅局者来充当‘良性威胁’——就好像一个严厉的教师，手里拿着戒尺，逼迫那些在无意义内卷中浪费时间的企业、又或者躺在老本上摆烂度日的国家，赶紧投入新一轮的产业革命之中来。 要不然，等被人彻底淘汰之后，那可就真的沦为二等公民了。 ...虽然说，按眼下这个世界局势来看，要沦为二等公民的国家可能会比较多。 以星联标准的话，除了华国以外，所有国家都是‘瘸腿’的，甚至有些根本就没有工业能力，纯粹属于农业国\/资源国。 老老实实地当资源提供者其实也不是不行，即使星联时代一样有‘矿老板’这样的角色。 但某些家伙连‘老老实实挖矿卖矿’都做不到，非得搞些幺蛾子，这...就很让林奇挠头了。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蓝星的文明程度太低，又太过分裂。 以至于即使想按部就班地发展，都不可能，必须投机取巧才能跨过某些难关。 光靠华国一个国家发力是没用的，这十几年来华国的科技跃进还少吗？ 可放眼整个蓝星，人类还是那个老样子。 这般境地，贼鹰和它的小狗狗们努力拖的后腿，可谓是功不可没。 为了米帝高层权贵这些既得利益群体们的享受，不仅固步自封不再发展，甚至会抗拒先进科技，宁愿守旧，可以说是和咱大清一般无二了。 殖民蛮族到底都是殖民蛮族，一时的辉煌无法掩盖骨子里的劣根性。 林奇可以预料到，当太空电梯树立起来之后，贼鹰将会是何等的歇斯底里，但他都已经把打狗棍给备好了，难道还怕一两条发疯野狗的狺狺狂吠吗？ “不管了，先造了再说，横竖也就五百来万，不差那点钱，” 从莉莉安的空间站返回碧玉湾别墅的时候，林奇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写了一晚上的计划书，最终得出的结果依然是‘加速太空电梯项目利大于弊’，于是也就很爽快地做了决定， “我又不是全人类的保姆，没理由非得考虑你们未来的道路走得舒服不舒服啊？ 不思进取的国家，沦为次等种族也是活该。 再者说了，都让你们借着兔子的东风舒舒服服吃了这么多年老本了，也是该收点利息了...” .. 十月初的周六。 青城大学，男寝c栋311。 “儿砸们，爹地回来了！” 睡在林奇对头的朱树德裹着羽绒服，一手一个装着快餐盒的塑料袋，仿佛上门送外卖的米其林轮胎人一般，“快看，爹地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了——卤三拼，还有二餐的炖肘子，喜欢不喜欢？” 朱树德一边吆喝着，用膝盖顶开房门，便看见两个用被子包得仿佛超大号毛毛虫一样的家伙，也像是真正的毛毛虫那样、从铺位上拱起上半身，探出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看向他。 “...搞毛？打胶滴干活？” 朱树德看着两条猥琐的败狗，吓了一跳， 小心翼翼地闻了闻，发现房间里没有奇怪的味道，这才走了进来，“大白天的，能不能节制一点，太下头了也真是...” “打毛线，冷得一比吊糟，除了钻被窝睡觉还能干嘛，谁有那闲工夫。” “就是就是，他妈的跑去湖边搞女朋友的吊毛怎么有脸点评起我们来了——关门，快关门啊！” 连声催促朱树德关门，等那呼啸的妖风被隔绝在屋外之后，顶着鸡窝头的包自豪和王海声才解除了毛毛虫形态，围上来瓜分他带回来的饭。 “服了，这破比天气，没事下什么雨刮什么风啊，”两个冤种火急火燎地拆着塑料袋的时候，朱树德也看了一眼自己被塑料袋勒出红印子、又被冷风吹了一路的手指头，觉得有点麻木，咂嘴摇头，“早知道就该跟你们一样，没课就不出门...真是遭老罪了。” “说是冷空气到了，又赶上下雨，太难顶了。”正在干饭的二人之中，不知道是谁头也不抬地叨咕了一句。 朱树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决定下单买两床鸭绒被，再搞点暖宝宝，免得回头冻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