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的都是你的影子》 第一章 美少年的烦恼 她们都说，我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具体我的母亲有多美？外婆说年轻的母亲用“清水出芙蓉”也只能形容出母亲的三分姿色，所以我的父亲就深深的被我母亲所吸引，放弃了之前的婚姻。据说我父亲在我之前有个未婚妻叫林香含，两家都算世交，都是做布料生意，也算门当户对，所以两家商量好，等他们大学毕业，就把婚事一办，但事与愿违，我父亲和普天下大部分男人一样，难过美人关。 母亲的美，我没有什么概念，但打我记事起，好多叔叔阿姨都特别关注我，每次见到我，就像端详一副名画或者是一件绝世的艺术品，还发出啧啧的赞美声：真像，真像，真像你母亲小的时候，真的很完美。 我如愿进入我的理想学府深圳大学，年轻女教授介绍我的名字：陈林翰时，也许是太帅的缘故，我感觉头顶就是一片光，那片光就是所有目光的汇聚，有仰慕的有嫉妒的，也有不屑的。可是我不在乎，有些人一出生就会成为别人仰望的星星，而有些人似乎只会仰望人，而我仅仅是被仰望的对象而已。 我的美色马上传遍学校，我理所当然享受着女生倾慕的眼光，才子佳人是校园永恒不变的主题，一个学期还没有到尽头，深圳大学最美丽的校花叫李娇娇的主动和我搭讪，说是在我校刊里发表的诗词里，看到我的散文诗。也许她有点紧张了，我从她死拽着校刊里窥到了我写的散文诗歌《你我的旧时光》，李娇娇笑起来嘴角上扬，像极夜空中的弯月。我想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女孩，美好的东西谁不想拥有？何况是李娇娇娇，百分之百的女神。 我在深圳大学有一个好朋友叫吴胜，曾追求过下两届的学妹追不到，就感叹深圳大学他没有遇见他心目中优质女孩，我知道他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就酸的，但还是安慰他：”大学里面的爱情不一定都靠谱的，你要分一半面包给她，而且毕业出来还不知道她能不能成为你的另一半。“他听我说完，先是沉思一半，然后用酸涩的语气问我：”那你和李娇娇算啥回事？你就不担心面包分出一半，万一她也不是你的另一半吗？“他刚说完，容不得我思考，就把脸凑近我，假装端详我，然后喃喃自语：”但你不会，你是万人迷。 我看一本书曾经这么描写初恋的感觉，大概很模糊，但是有个词是这么形容的：天崩地裂。因为这种描述让我联想起了我和李娇娇，我第一眼见她那么的平静，也许是她笑起来那漂亮的弧度如明月般嘴型，使人宁静；或者本来我们就是势均力敌的。走在一起本来就是顺理成章，要什么天崩地裂？我想那些对初恋描写，所谓天崩地裂也许是悬殊比较大的爱情吧，比如美女配怪兽，或者是男仆和霸道女总裁。 如果不是遇见余然然，我也许会这么想，今天上的是心理学，和往常一样，我同样挑选前四排中间那个位置。混了差不多一个学期，班里的同学面孔都差不多熟悉了，但今天，对着我前一座的女生背影却让我很陌生，她扎着马尾，扎头发的发圈是黑色镶着一颗淡紫色的巴洛克珍珠。当我在专注这个背影时，女生突然回过头，我们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很蓝很大，我的窘态在蓝色的瞳孔中显得一丝不挂，我故意别过脸，企图掩盖我刚刚盯着她看的事实。心却莫名的一阵狂跳，耳根也随之微微发烫，之后老师的介绍，她是别的系转过来我们中文系的，叫余然然。 “陈林翰”我听见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吴胜，他从台阶走下来，拍了拍我的肩，我们边走边聊，“我看你整节课都在盯着余然然。”我故作轻松的笑，回他：“我有时候在盯着一件东西，不一定是在盯着一件东西，也许我在盯着一件东西看的时候想的是别的事情。”别过吴胜，我去找李娇娇，目前我和李娇娇的发展阶段只是牵手和拥抱，中午饭堂吃饭回来，我们一起牵手校道散步，然后送她回宿舍，我们在她的宿舍旁依依不舍，她嘟起嘴索要拥抱，我亦然，对她抱了又抱，临别时，我和她约好这个周六，我们一起去吃大渔铁板烧自助餐，我正好有劵。 回到宿舍，我看到吴胜拿着校刊在看，专注的程度导致我叫几声都没有回应我，等他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他面前足足两分钟了。“想不到余然然也是个才女哦，你看她发表的抒情诗。”我接过来看，作者名赫然映着余然然三个字，作品名字叫《忧伤》：“像牵牛花，忽明忽暗的悄悄布满了城墙，默默的，躲开了春的绚烂，夏的炙热，秋的清凉，冬的冷峻........。”“是她写的？”我问。“是的是的，她写的，上面不就她的名字吗？”吴胜回我。我眼中闪过她和我对视的那一刻，她的文字就像她的人，看似没有什么，还是一样让人过目不忘。整夜，我好几次闪过余然然的蓝色瞳孔，和她的《忧伤》。 我如约在李娇娇宿舍等她，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子的心思，她总让我等她10分钟，好巧的是，每次都这样，所以我不得不怀疑，我来之前她一定准备好了，要不然不会那么准时，每次都是十分钟，她今天穿着米白色的衬衫，下面是黑色的纯棉短裤，还有之前我陪她去南山欢乐颂买的白色球鞋。我们从桃园地铁站坐到前海湾地铁站，然后在前海湾地铁站转11号线到后海地铁站，车上李娇娇有几次轻轻的靠在我身上，又特意的不会挨得很近，她靠额头的刘海不经意掉到鼻子那个位置时，我轻轻的把它挪到她的耳后；而她也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我的侧脸，我隐约的感受到她的呼吸声，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也会有人向我们侧目，他们也许会以为我们在一起很养眼，金童玉女，俨然就是青春偶像剧的一对。 这顿饭吃的真的很开心，李娇娇似乎对鹅肝情有独钟，整顿饭也没有见她吃多少，但吃了两个鹅肝，她拿叉子把食物送进粉色小嘴的样子好看极了，我想起冯小刚的一部电影叫《芳华》，里面萧穗子吃西红柿的样子，美人就这样从轻咬西红柿皮到大口的吸里面的汁儿，吸得满口都是，整个画面一气呵成，唯美而不造作，而冯导也说过这是他最喜欢的镜头之一，他感觉少女吃西红柿的画面太美了，何况对面的是她所喜爱的少年。我突然萌发给李娇娇喂食的想法，我想看我的爱人在被我猝不及防给她喂食时娇羞的模样，我用叉子弄出一小片的羊排上的肉，但当我举到半空中的时候，突然闪过一个女孩的背影，黑色发圈上镶着淡紫色的巴洛克珍珠，我举起叉子的手也无力的放心，心不在焉的，也许整个动作很突兀莫名其妙，李娇娇用哭笑不得的眼神盯着我看，那不远处的两名服务员在吃吃的笑。“你今天怎么了？有点反常？”李娇娇吃完饭，大口的饮着椰汁对着我说，“没有什么呀，怎么反常了？也许是刚刚看你吃东西的样子很美？”我为了掩盖我的心虚，连忙夸她。 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8点了，我送李娇娇回宿舍，临别之前李娇娇在我的右脸上前啄一下。此时一个身影从我们身边闪过，越过我们成为我们前面的背影时，我条件反射的推开李娇娇，我盯着前面的背影看，不会有错，还是黑色的发圈，发圈上镶着的硕大的珍珠，她就是余然然。“怎么啦？”被我推开李娇娇有点责怪的问，她马上跟着我的眼神望向那个背影，“她是谁？”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但她的眼神里充满着不易察觉的敌意，我赶紧把她拉回来，轻拥在怀里，企图把她的视线转回来，然后用手捧着她的脸说：“你在看什么呢？我在这你瞎看啥呢？！”但是我一直不明白，吴胜说过我整节课都是在盯着一个背影看，那是余然然没有错？但是我慌什么呢？或者，我不是慌，我只是不想让余然然知道罢了。 周天，吴胜约我打篮球我拒绝了，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家本身在深圳，作为家里的独子这么久没有回家算过分了，而父母的要求就是那么低，只要你回去，他们见到活的你，不管怎么样，都是异常开心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点卑微的要求实在不忍心不满足。晚11点，我钻进自己的房间，翻开我的抽屉，上一期的杂志《花花公子》我都没有拆开来看，封面是偶像剧女王陈乔恩，整个画面是铺天盖地的向日葵，虽然是裸着上半身出境，却被手里环抱的猫遮住了重要部分，高中时，课间休息时间就听女生纷纷议论她，说她的胸型是属于较好看的那种，就因为这样，我忍不住扫描封面部分被猫遮住的那部分，即使这样，我还是感觉她的锁骨长得更好看，我想这就是男孩和男人的区分吧，男人喜欢的比较直观，比较视角，可是当这个男人还是男孩的时候，他还是比较注重他喜欢的那种感觉，比如拥有很消瘦锁骨的女人，会给人很青涩，楚楚可怜的感觉。 第二章 耀眼的恋人 这次上课，我还是故意选择前四排中间的位置，期待着那个背影出现，但课上了十分钟，余然然没有出现，我心中忍不住担忧起来：“她怎么没有来？家里有事吗？“这节课我心不在焉。直到下课，我才发现她在我后两排。我走上去问她：“为什么要换位置了？”“我不喜欢你盯着我看！”她直言不讳。“谁盯着你看？我只是看你的发圈很好看，那颗珍珠很别致，我想给我女......”一说到这个字我马上吞回去，马上改口：”给我妈买！“”是吗？“她盯我看了几秒，企图揭穿我，但马上从她的双肩包里拿出那个发圈，若无其事的递给我：”你喜欢，送你。“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着我一脸茫然：这算撩我吗？如果这也算的话，那她就赢了。 宿舍的灯关了，我悄悄把那个发圈拿出来，闻了又闻，这个味道让我欲罢不能，我知道那是恋人的味道，错不了。我想了解余然然更多，正好今天下午没有课，我走到她身旁直接约她：“你下午有空吗？”“你有什么事情？”她眼神闪过一丝惊喜。“王家卫经典电影重播，我想请你去。”刚讲完我怕她拒绝又补充了一句：“就当成感谢你的巴洛克珍珠，我妈妈很喜欢。”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心狂乱的跳，她迟疑了一下，“你别多想，吴胜也在。”我企图用尽全身能量去游说她。“好吧。”她终于应允。那短短的几秒，对我来说已经够漫长了。我们约好几点在电影院见。 我很早就到了电影院了，从初中，高中，直到大学都是女孩子约我的，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心莫名的一阵紧张，又突然一阵狂喜着。余然然还是来了，她见我的那一刻，直觉告诉我，她还是很期盼和我一起的。但她一开口马上让我沮丧，“吴胜呢？“她问，我不悦：“难道你是因为他才答应和我出来的。”虽然我说吴胜也来只是个幌子，但她问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让我不高兴了。 因为不是周末，整个场就只有我们两个。“校刊发表的《你我旧时光》是你写的？”“你想确定什么吗？”“为什么只用笔名？”“没有为什么？想用。”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用本人的名字，我怕太红了，我不想别人因为我的脸，喜欢我的文字，我希望字就是字，脸就是脸。电影开始，是王家卫的《阿飞正传》，张国荣对张曼玉说：“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日，下午三时之前的一分钟，你跟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那一分钟，由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她轻笑一下，对着我说：“千万别爱上你们这些才子，你们爱情精细到按秒来计算的”我惊住了，她说的“你们”是包括我吗？“那你们女人还喜欢才子？”“没有人不喜欢才子？女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虚荣心的，就像你们男人，还不是喜欢漂亮的，性感的？”我们突然静了下来，我忍不住盯着她的看，她的眼睛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越发迷人，瞳孔中还透露着一种疏离感。我像中了邪一样一直盯着她看，而她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终于，不知道什么力量指使，我身不由己的想抱一下她，我越过我右边的扶手温柔的抱了她，虽然我们只是轻拥，但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体温，她的双手渐渐的抱紧了我，我腾出左手在她脸上轻划一下，就不自觉的把唇凑上去，覆盖住了她的唇。从我的唇贴上她唇的那一刻，我一直睁着眼睛看她，她的眼睛始终是闭着的。 我们就这么拥吻着。似乎是一对无家可归的恋人，或者是流浪歌手和他的情人。我们也不知道拥抱了多久，等我们松开时，电影就已经接近了尾声。从电影院出来，她首先打开沉默，“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她突然这么问，我不知道怎么回，一直沉默。“你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我知道她一定会问到底的，我也无法再沉默了，就回了一句：“算是吧？”我的声音很小还显得有一点点心虚，此时此景，我对着刚与我长吻过的女孩承认自己有女朋友，我是如此的无地自容。“你有女朋友，为什么竟然这样对我。”她的脸突然冒起了红晕，音量也提高了些。我知道她指的这样，就是我电影院吻了她，我实在是无言以对，所以紧张的回了一句：“我有女朋友，你不是知道的事吗？”说完我都感觉自己很无耻，人在慌乱中说话，总是多说多错，她用警惕的眼神看了我一下，加快脚步想远离我，我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企图和她解释，她坚决的甩开我的手，钻进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了。我在原地一直看着那辆出租车，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其实多想告诉她，她是如此的耀眼，惟有她才会令我如此的心动，她才是我的初恋。 第三章 吻后的忧伤 那次看电影事件之后，余然然好像故意躲着我，我根本找不到机会解释。凭我的直觉，我这个时候再去找她，只能徒增她的反感，而这个绝对是我不能接受的。 我和吴胜在饭堂吃饭的时候，吴胜告诉我，他找到了他心中的优质女孩，他迫不及待的想和我讲他们相遇的情景。“你相信天意吗？”他问。“相信，李健唱的爱有天意嘛。”他似乎看不出我今天没有什么心情，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你说巧不巧？我们经常打篮球的地方有个商场，商场旁边有个饮料店，那天我打完篮球，买瓶水找个位置坐下来就遇见她了。”“一见钟情？”“有个小插曲”他害羞笑了笑，继续说：“当时没有注意她的脸，就是嘭的一声，她衬衫第三个纽扣突然崩坏了，我惊住了，她的紫色蕾丝胸罩在我面前展露了大部分，惊慌中，我把穿在身上的t恤脱下来给她遮掩，就匆匆的离开了。”我听过好多版本的相遇，吴胜的这个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有这回事，怎么可能？”我还是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和你一样一定不会相信。”他突然凑近我耳朵：“你不要嫉妒我的奇遇，她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中，胸最大的。那瞬间我不骗你，我真的是晕了，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看着他因为激动差点就语无伦次，我没再说什么，只能在一旁看着他干笑，他之所以那么得意，是因为老天赐给他一个拥有大胸的女孩，此时的他只是想炫耀，并不需要别人的回应，而这个炫耀的理由也太充分了。他继续无视我，边走边唱：“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看着他，我突然想起余然然故意避开我，莫名的伤感起来。爱情，从来都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的。 余然然这两天都没有来上课，我怀疑她又故意避开我，就因为这个原因我越发想念她，她不来上课的这两天我有点魂不守舍，吴胜一有时间就往篮球场跑，说是去打篮球。李娇娇往我宿舍打过两次电话约我，我都找理由搪塞，李娇娇不能给我带来别人给不了快乐，同样也无法让我痛苦。但余然然却不一样，她似乎能轻而易举的，操控着我的喜怒哀乐。 我和吴胜讲我和余然然接吻的事情，他显得不可思议。我和李娇娇这个正牌女友都没有过的吻，却在电影院长吻认识才几天的余然然。“但从那次之后她就一直逃避我了。”我忧心忡忡，我自言自语的各种猜测。“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吻，就是吻后会留下后遗症，会让人莫名的忧伤呀，不想见对方的？”我问吴胜，他听完之后哈哈哈大笑：“吻过之后让人忧伤？这么厉害的吻，难道你们的吻有毒吗？吻了就会让人患上忧伤症？”他直接把我原话简缩成忧伤症。“是你还是她？”他问。我脸色拉得有点难看：“当然不是我，你现在难道看不出来，是她在回避我。”“哦，那你说的是李娇娇和你吻过之后，她不理你是因为这个忧伤症？”“不是李娇娇，是余然然。”我有点生气的打断他。“那要看你们的那个吻有多长的时间？”他看起来好像有经验的样子，引起了我更多的问题。我告诉他，我们那个吻很长，差不多从电影开始，到剧终。我告诉吴胜这些，并不是怀疑什么，或想确定什么，那件事情之后，我一直深信：余然然，始终还是喜欢我的，如果一个女孩不中意于你，又如何经得起这般深情的吻。 我还是发现吴胜脖子上项链，虽然他刻意藏在衣领下面，从项链闪着光就初次判断应该不是银制品。“怎么戴上项链了？”我问。他把手伸进衣领，把项链拿出来，项链是配坠子的，我仔细一看，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纽扣，我惊住了：“难道这个纽扣是........。”“是的。”他露出少见的羞涩笑容。“链子挺闪的，应该不是银制品？”我问他。“是18k金打造的。”他停了停又继续说：”我们俩每人有一条，款式一模一样的，不同的是我链子粗一点。”，“不是只有一颗纽扣的吗？”我表示诧异。“嘻嘻，另外一颗是那件衬衫上剪下来的。”他说。“好吧。”我竟然第一次无言以对。“原来恋爱的感觉那么美好！”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似乎是和我讲，又好像是自言自语。恋爱中的两个人彼此只有彼此，哪怕常人看起来幼稚至极的事情，他们依然乐此不疲。 换一个教室上课的时候，我看见了余然然。即便是远远望着那个背影，我的心又开始狂跳不已。她再次让我怦然心动。我最终还是按耐不住找她说话：“这些天你去哪了？”“不关你的事吧。”“你还在生气吗？”她能开口和我说话让我松了口气。“没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些与你何干？”“当然有关了，难道你不喜欢我了？”“我几时说过喜欢你？”她说完这句，我心一沉，这句话确实有点伤害到我了，但我依然表现嬉皮笑脸的样子，不依不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我亲你的时候你都不拒绝”。讲完我用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看，期盼她能说些我想听的。“那次，哦，我差点忘了，那次喜欢你是几天前的事情，现在不喜欢了。”“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不喜欢就不喜欢，需要理由吗？我生平第一次受挫，我凝视着她：“这么说你的喜欢一个人，也是精细到按秒来算？”“嗯，即使是这样我都嫌长了。”“那好吧，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不想无休止的吵下去，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现在我还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她迟疑一下，故意不顺遂我意。“为什么要联系方式给你？”她再次拒绝我的时候，我再也无法装成轻松的样子了。“看来你真的是不喜欢我了？”“嗯。”她用力的摇了一下头，又点了点头。“既然你不喜欢了，我也无力纠缠，我走吧。”正当我迈步离开时，余然然叫住了我，我回过头，假装问她：“你又有什么事？”“其实你没有那么讨厌的。”“我知道。”我再次走上前轻拥她，我们也只是轻拥。“你不在这两天我有点挂念你。”“我知道。”她说我知道三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很轻地，从我耳边飘过了。 第四章 少年的白色衬衫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要在所有戴着面具的女孩里，找出余然然。各式各样的面具在我面前不停的晃，有可爱甜兔面具造型的，爱人的感觉错不了，我的余然然怎么可能是傻白甜呢？我越过那个面具，迎面走过来的是个白狐狸的面具，羽毛般轻盈的白，却透着很厚重的诱惑气息，这更加不可能是余然然。我继续前走，一个黑猫的造型迎面扑来，我停了下来，因为那双蓝色的瞳孔，停留着的那十秒，直觉告诉我：气息不对，对于我深吻过的女孩，她既然已经走进我的心里，我又怎么可能感知不到她的气息呢？她一定不是余然然。正当我想转身离开时，我听到有人叫我，黑猫面具摘下，是李娇娇。 我打算坦白，我约李娇娇出来。我订了她喜欢的那家牛排店，要了瓶红酒，看出来她今天比以往都要精心打扮，粉色纱裙，粉色的口红，就这样的坐在我对面，笑起来能让人想起世间美好的事情。“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你，就深深的被你迷住了，我想到的长睫毛，丹凤眼的男生只有在漫画里出现，居然在现实遇见了。”她一边熟练的用着刀叉，一边和我说。“是吗？谢谢你。”我无心和她攀谈。她似乎没有察觉我的心不在焉，依然兴高采烈地说：“不用谢我，谁叫你是最漂亮男孩”说到最漂亮男孩的时候她故意把音抬得很高。“娇娇。”我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了，就直接说：“我们还是做回普通朋友。”她一下惊住了，对于一个不再喜欢的女孩，怎么说都残忍。我看她半晌不做声，就小心翼翼的再说一句：“我们本来就没有这种感觉的，说实话我对你的感觉更像对妹妹？”“妹妹恋人吗？”她的语气明显带着嘲讽，眼睛似乎布满了一层薄雾。“你别这样，做回普通朋友对我们都好，而且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你分手的理由吗？”没想到她会流泪。“不是，是因为感觉这种事情勉强不了，我对你不是恋人的爱。”“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哭着追问。接着又自说自话：“还是你喜欢上别人了？”这个时候我除了沉默，不知道说什么。“那个女孩，是不是宿舍楼的那个女孩？发胶上镶着珍珠的那个？”她声音里充满着妒意，说女人天生有第六感，果然没错。“我送你回宿舍。”她停止了哭泣。“不用。”她坚决的说，她起身离开几步，又走到我面前，平静的说：“送我回去吧。” 路上，她别过头问我：“她让你有恋人的感觉对吗？”看到我不做声，她继续问：“恋人的感觉是怎么样了？你刚刚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说你们发生了什么了？”她锲而不舍。看着我继续沉默，她终于爆发了。“是不是，回答我？”“不是。”我用很冷的口气回答她。“她是不是很好看？比我还好看？”我以为她会因此安静，但并非如此。“不是。”内疚让我无法不回答她的问题。“哦，那么说她比我可爱？”“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你承认她比我可爱，我就不再问你了，还有你告诉我，她给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只想知道你所说的恋人的感觉是什么感觉，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就原谅你。”“别傻了，你很快会遇见更好的，你那么好的女孩，你这样不值得的。”“不，我不要再遇见别人了，我只喜欢你。”她固执的说。“你只是不甘心。”我安慰她。“不是的，我是喜欢你的，我们可以不分手吗？我可以假装今天没有见过面。”“别这样，你有一天回后悔的。”那一刻，我无法对她的纠缠反感，更多是一种感动。到了宿舍楼，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我突然有点自责。她回过头，对我勉强笑了一下，走过来对我说：“最后抱一下吧。”我愣在那，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我不知道此时此景，我该怎么应对，她始终都是个很美好的女孩。她走过来一把抱住我，我又听到她微微抽泣的声音。“我们不是生离死别，我们还是朋友，我们只是换一种更适合我们的方式相处。”我安慰着她，一边想松开她的手，她把嘴凑近我的下巴，好像喃喃自语：“我们再次临别之吻吧。”我把脸别过去，为难的说：“你不必这样的。”说完这句，她把手松开了，眼中的爱意瞬间消逝，完全变了个人似了，轻轻的说回了一句：“好吧，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娇娇果然没有再找我，她说过的不会纠缠我，她果然是个骄傲的女孩。余然然下课后总是匆匆离开，问她是什么事情，她也没有说。她就是这样的人，哪怕再亲近，她身上总是保持着让人压迫的疏离感。我一直告诫自己，想要拥有余然然这样的女孩，就得足够的冷静，而且不能喜形于色，或许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多喜欢她，不是害怕她骄傲，而是其他别的原因。 系里的林教授告诉我，我被知名的广告公司看上，问空余时间有没有兴趣去他们那兼职文案工作。这是我求之不得的，我也开始变得繁忙起来了，奇怪的是，我越繁忙就越发想念余然然。 我还是忍不住去找她，她露出得逞的微笑：“你终于肯来找我了？”“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永远也不会找我？”我问她。“我也不知道。”她说。她总是这样，永远让人琢磨不透。“对了我有东西给你。”她打开她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件包装很精致的礼盒递给我。“这是什么？”“你打开看就是了。”我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件男士的白衬衫，这个牌子的男衬衫我认得，不仅价格不菲，更重要的是即使有钱都很难买得到的。“你哪来的钱？”她第一次露出腼腆的笑容：“我做了几个月的兼职工作，文案校对。”比起哪来的钱，我更好奇她怎么买得到的，但听到她做几个月的校对给我买了这件白衬衫，除了让我心疼，我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我兼职的广告公司，要找一个大约20周岁的少年当广告主角，对角色的要求必须看起来干净阳光。一周过去，陆陆续续的少男前来试镜都没有一个能聘上，听说负责此次策划方案的创意总监因为焦虑过火，每次开会都大发雷霆，弄得人人自危。 听说我这次前去汇报工作，里面的策划人员小林好心在我面前嘀咕：“这个年龄段的女强人，一半是东方不败，一半是天山老妖，你自己小心点。”“东方不败有啥可怕的？”“呵，不可怕？我就知道我说东方不败你就想到林青霞，那好，就不说东方不败，就说天山老妖，天山老妖你怕不怕呀？”他夸张的比划着。“你说这么多看起来干净阳光的男生前来试镜，怎么就没有一个合意的？”“谁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广告这行业太正常思维就是没有创意。” 事后我才知道负责这次项目的总监是业界颇有名气的陆露，年纪轻轻35周岁就拿下广告策划一姐的头衔。周末我和余然然一起吃饭，抑制不住喜悦告诉她，我要见到陆露了，那个平常只会在杂志封面上见得到的人。“你是不是因为见到她兴奋了几天？”“你怎么知道?”我继续难掩笑意。“你会不会喜欢她？”她的眼神又透着我不愿看到的寒光。“怎么说得好像我见一个爱一个一样？”“你当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你是见两个爱一个。”说完她哈哈大笑，我不知道是不是长相很冰冷的人笑起来都很好看，余然然的牙齿就像钻石般，闪耀着独特的光芒，只能说，她太适合笑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要见陆露那天，第一次穿余然然送我的白衬衫，我的衣柜里几乎是黑色的，这件白衬衫就像黑夜中的月光，不张扬却很醒目。 推开陆露的办公室门，波浪头，过于白皙的脸明显写着疲惫。“进来！”她并没有抬头看我，我坐下来足足几分钟。她终于把视线从那堆文件中移开，她看到我的时候眼神明显怔住了。“今年几岁了？”“21岁了。”她继续端详我了，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你挺适合穿白衬衫的，对这次广告主角感兴趣吗？”我感到很惊讶。“陆总监，我是负责文案这块……”“我知道。”她打断我，直接把她助理叫过了，指着我说让他把白衬衫脱下来，再换几件衣服试下镜。 “就你了。”试完镜她对我说。她终于对我露出友好的微笑。 第五章 我不是小鲜肉 “陆总监，我没有同意担任这个广告的主角。”“什么？”她用无法置信的眼神看着我。“有谁会拒绝那么好的事情。”“但是，我拒绝了。”说实话，她那势在必得的样子，也不经过我本人同意，就说出那句就你了实在让我不悦。“为什么？”她很认真的看着我。“我只想负责文案这一块，比起抛头露面，我更喜欢幕后。”我说。她听完我的理由哈哈大笑起来，她笑起来露出两个很深的酒窝，笑完又马上恢复严肃的表情。“小子，靠才华也要靠脸。”说完又故意端详一番。“说实话，你现在的才华一定配不上你这张脸。”“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小子，我告诉你，多少名校向我们输送他们校园的才子才女，广告公司只要招文案的，从不稀罕小鲜肉。”她看了看我，又继续说。“但有才华的小鲜肉例外。”“我不是小鲜肉。”“你就是小鲜肉，有才华的小鲜肉。”“陆总监，你说是就是了，不过我这个小鲜肉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压根对这次的广告主角没有兴趣，我只负责提供创意。”说完，我直接走进试衣间换回我的白衬衫。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陆露和她的助理都盯着我看，她的助理拿着一叠文件。我感觉气氛不对。“陆总监，齐姐我先走了。”来汇报工作前，我就查过她的资料，在她身边叫齐鑫，刚过完30岁生日。“等等”。我停住脚步，她走进我身边，她身上的香水味隐隐约约的，她用的是迪奥小姐花漾淡香水。“像这个年龄能穿上这个牌子的白衬衫，平时兼职肯定不低。”我并没有兴趣告诉她，这是我的女友买的，像她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就像小林说的，你永远猜不透她下一句会说什么。“小子，我挺欣赏你的个性，但有一天你走出校园，你就会知道，你的追求不仅仅是为了穿这个牌子的衣服，你想不想拥有自己的工作室？”看我不做声她又继续游说我。“理想总是一直都要有的吧，说俗点，我们每个人都用自己辛苦挣来的钱，养着它，不对吗？”我承认她说得对。我无法反驳。她示意她的助理把合同给我看，正如陆露说的，这确实是件让人很难拒绝的差事，我低头看了一下我身上余然然买的白衬衫，我决定签下这份合同。 第六章 别人的女朋友 等我回来的时候，余然然已经在宿舍等我了。“等多久了？”我问。“来一会了。”“我给你带吃的来了。”我看了桌子上的一块蛋糕。“你就用一块蛋糕打发你的男朋友？”“不然呢……”，“走，吴胜带他的女友一起请我们吃饭。” 吴胜和他女友穿情侣装，带着纽扣项链就在我们面前秀着，他们一脸甜笑，就像一对连体婴儿一样，走到哪都粘在一起。 我和余然然挨着坐。“这是我的女朋友艳清。”吴胜向我们介绍他女朋友。“你女朋友好有气质。”艳清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谢谢，你也好漂亮。”初次见面，这两个女孩就这样互相恭维着。 这家新开的音乐餐厅，吴胜拿着菜单嘀咕着：“今天点贵的酒喝。”“都是学生，没有多少经济来源，悠着点。”我提醒他，我真不希望这顿饭花他太多钱。“呵呵，今天我可不敢请客，我怎么敢抢我们小明星的风头呢？”“你说谁呢？”余然然问。“你不知道阿？你男朋友被选中这次广告的男主角了。”“不可能，这次广告主角有年龄要求，一定20岁，他那么老了，都21了，你在开玩笑吧。”余然然用她那双忧郁的眼睛盯着我看，半信半疑的。我伸出手轻轻揽着她的肩。“是真的。”“怎么可能？这次选角一定20周岁。你……。”“什么20岁的，他去汇报工作，被陆总监看上了，被陆总监看上的少男能逃脱得来吗？”吴胜怪声怪调的打断余然然。“怎么说话那么难听，是我适合这个角色，这只是工作。”说完，我怕余然然不开心，一脸宠溺的望着她：“拿到酬劳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面对我的突然示好，她脸上泛起了红晕。“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不去。”为了哄她开心，我故意那么说。“你肯定要去的，这么好的事情。”她果然说了她的真心话。“真羡慕然然，有陈林翰这样的男朋友。”艳清看着我们，满脸写着妒意。“别羡慕他们，我们有定情物，他们没有。”吴胜紧张的搂紧艳清。 到了中场，音乐响起来，吴胜搂着艳清跳起了舞，吴胜心无旁骛，深情的望着艳清，但艳清不是这样，她不安分的扭动着腰肢，也许太过于表现，舞步有点夸张凌乱，引起旁人侧目。“她的胸好大。”余然然望着艳清由衷的说。我假装听不见。我回过头，看着她的侧脸，我只想说，在她微翘的睫毛的衬托下，她的眼睛显得更大，而这是让我沉迷的。 一首欢快劲爆的曲子完了之后，又换了一首安静的，艳清终于安静下来，艳清和吴胜相拥的时候，也许是胸太大的缘故，他们始终无法挨得太近，即使这样，他们也能成为这次舞曲的焦点。音乐一停，艳清松开吴胜的手，走下来邀请我跳舞。“才子，能否邀请你跳支舞？”“我不大会跳。”我婉拒她。“怎么可能？陈林翰样样都行。”吴胜似乎不介意艳清请我跳舞。“然然，可否借用你的才子陪我跳支舞。”“当然当然。”余然然这时候倒显得很大度。 第七章 一首舞曲的时间 当舞曲再响起来，艳清拉着我到中央，当她用手勾着我的脖子的时候，我有点排斥，我不喜欢陌生人第一次见面表现得过分亲昵，这会让我感觉到很不适。 我心不在焉的被她拉着舞动舞步，我刻意显示我的礼貌和距离。在舞池里的时候，我好几次把眼光投向舞池另一端的然然，她的脸色在忽明忽暗的闪灯中显得那么的不羁，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波澜不惊的，我身在舞曲中，心却一直盼望着这漫长的舞曲赶紧结束。对我来讲，艳清这样的女孩，不会讨到我喜欢，不仅仅她是吴胜的女朋友，我对一种自认为身材很美好，男人就得喜欢她的女孩天然就没有好感，我只是喜欢那种穿得严严实实，不爱言语的女孩。似乎一直以来我都只喜欢这种。 曲子终于完了，我回到然然身边，吴胜紧张的搂着艳清。“我好害怕一不留神，你就飞离我身边。”“那得看你的表现了。”艳清一脸的得意。 送走吴胜艳清，余然然一言不发，我以为她还因为我接广告没有和她说故意和我生闷气，我用一只手搭着她的肩膀。“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我想我应该主动找话题的。“有美女共舞当然不错。”“人家请示过你，是你答应我和她跳，我才和她跳的。”“那如果她要亲你，请示我同意，你也让她亲。”“我们只是跳个舞，何况她是吴胜的女朋友，我当时拒绝多不好。”“你会不会喜欢艳清？”“什么逻辑？她是吴胜的女朋友，怎么会？”“如果她不是吴胜的女朋友呢？会不会？”“这是什么假设？她本来就是吴胜的女朋友。”“那么说她不是吴胜的女朋友，也许会对吗？”“你不要无中生有，无理取闹好吗？”我有点被她气到了，女人这种生物确实可怕，当时艳清问她是否可以借用男朋友跳支舞，她还落落大方的回应当然没有问题，才几十分钟，她就秋后算账了。“我就是这样子的人，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就走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你确定让我走？我走了就不会回来找你了。”“随便。看她这样我也气到了，我大步的走开。 我故意走开，留她一个人在原地，我走到一个亭子后面躲起来，她莫名的醋意，确实让我不悦。我看到她原地静呆了几分钟，回过头发现我已不在，刚开始还不相信，一直到处寻找，确定我离开了，以为我真的把她抛下了，她就慢慢蹲在地上抽泣起来。看她哭了两分钟，我实在不忍心，飞速的跑到她身边。“是你让我走的，怎么又哭起来了。”她抬起泪目。“你不是走了吗？”“我又回来了呀？”“送你回宿舍。”我拉起了她。“艳清，这种女孩胸大，身材好，不就是你们男孩喜欢的吗。”“别人我不知道，但我不喜欢。”“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就喜欢你这种穿得严严实实，但认真看，还是会被发现，身材还是不错的这种。”“那你现在可以说你喜欢我吗？”“当然，我喜欢你。”“我叫什么名字？”“然然…。” 第8章 陆总监的秘密 都说有秘密的女人是很有吸引力的，陆露的才华和她的感情经历一样，很吸引人。一个美貌与财富兼有的女人，比起她的那些辉煌战绩更让人津津乐道。据说她和业界颇有名气的设计师萧雨结了婚，不到两年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了婚，对于离婚的传言有着不同的版本，有的人说是男方有了外遇，也有人说是这对才华横溢的神仙眷侣性格极其相似好强，互不相容，吵多了，情义耗尽也就散了。 因为接了广告角色，开拍时间临近，陆露邀请我去她的办公室，说是要和我分析一下广告角色。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广告总监的办公室如此空旷无物。除了复古的书桌，必备的电脑，连书籍都是很少见的。“广告总监的办公室不是应该很多书吗？”我表示很困惑。“我是个喜欢简单的人，所以一般不是我这天用到的东西，都不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那这副画呢？”一个空旷的空间孤零零的躺着一副油画，不仅不让人感觉到突兀，更吸引人，我走了好多步才走到画的跟前。这是一副抽象画，画中似物，又似人，虽然我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但我感觉此画一定和陆露有关，因为画中的那种苍白，只有陆露才有。 果然，我的直觉并有错，画的署名是萧雨。“你对画也有研究？”“当然没有？我只是感觉画的就是陆总监你？”“你看得出来？”陆露表示很惊愕，脸显得更异常的白。不过她马上恢复了最初的状态，“是一副很久的旧画了，只是忘记处理掉而已。”她边喝着咖啡边凝视着画，眼神很空洞。 第九章 旋转的木马 别过陆露，我回校的路上，脑海里不停的想着然然。我突然发现我今天比任何时候都想着然然，也许在陆露的办公室看到萧雨为她作的画，那个空旷无一物的办公室，就只有一副沉寂的画，如同曾经深爱的恋人，突然有一天，也如这画一般，沉寂了。 我和然然说我今天去陆露的办公室了，我看到了萧雨的画。“陆总监还保持着她前夫的画？果然女人还是比男人更长情。”然然说。“应该是男人更长情吧。”“为什么这么说？”“不长情怎么会画出那么美好的画？”“他是个油画家，怎么又改行去做服装设计师了？”“男人到了一定年纪，都更喜欢财力过人，确实他现在也是个成功的商人。”萧雨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一家知名品牌服装总裁。 “然然，我一周之后就拍摄了，我有点紧张，你要不要鼓励下我?”“怎么鼓励你？”我把她按在墙角里。“吻我。”“不好吧。”她企图推开我，我又把她按回墙角。“吻我。”我继续说。她再次挣扎，她的睫毛下的蓝眼睛就像夜空的精灵，总是让我忍不住的欢喜。“不然让我吻你吧。”我主动妥协，这次她默许了，我们的唇又碰在了一起。 我们来到一家新开商场，做活动打68折，然然被一家精品店吸引住了，拉着我就走进去。然然被那水晶玻璃的旋转木马吸引住了，闪烁的星光，金黄色的木马在音乐天空之城中，缓慢的旋转着。然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木马看，我知道她喜欢，我为她买了下来。 然然回来的路上小心翼翼的捧着它。而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愿我们的爱，如这旋转的木马般，恒久不变的，一直重复着。 第十章 一杯热咖啡 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拍脸部分，一次次几乎冻成冰的水朝脸上甩过来的时候，除了感觉的刺骨的寒意，还有生分疼痛感。二十次下来，我的脸已经完全僵硬了，就这样，一个动作从日出至日暮。 “喝杯热咖啡吧。”陆露递过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我接过来的时候，手无力的抖一次，杯子里面的水抖了部分出来，陆露的手条件反射的握住了我的手。“恭喜你，这次的拍摄非常成功。”她那异常白的脸蒙上了不易察觉的喜悦，“谢谢。”她松开我的手。我恨不得把整张脸尽量放进杯子里面，这样才能驱赶我身体里面的所有的寒气。等我恢复正常，余然然就在不远处，盯着我看。那么陆露给我递咖啡她是看到了。 我从脸到脚看起来很狼狈，除了凌乱的头发，滴着水的白衬衫，还有一张被冻得几乎不属于自己的脸。拍摄之前，我和余然然说好，让她不用过来的，她也答应了，但她还是违背承诺，过来了。“你不是答应不过来的吗?”我问她。“你不让我过来，是不是因为她?”她居然怀疑我和陆露，女人的逻辑太可怕了。“你又怀疑什么？你看不出来，她只是给我递咖啡？”“我看到了。”“你看到了什么？”“她握住你的手。”“你有没有搞错，那是咖啡太热，水洒了你没有看到吗？”“没有看到，我只看到你们的手握在一起了。”“那也不能怪我，怪那杯咖啡太热了，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是想象，我是看到了？”“那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就是我看到的那样？”她据理力争。“好了，都是那杯咖啡的错，放过那杯咖啡好吗？”“如果你不把它接过了，就没有后来咖啡的事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答应你，不再喝咖啡了。” 因为冷，我走快了几步，不小心把她甩在了后面，我停下来。“怎么了？不是说好以后不喝咖啡了吗？”“你是不是又想再次把我甩掉？”我走向她，用还冰冷的手拉着她。“只要你不气我，我是不会甩开你的。” 第11章 落地窗 我用这次拍摄获得的不菲收入买了一个小户型，空间不大，但是有很大的落地窗。窗外可以看到腾讯大楼，仰头还可以看到星空。 陆露说的没有错，这次广告拍摄，是馈赠给我毕业最好的礼物，就是可以和余然然躺在这看星星。“我以为你会从此走上你的星光大道。”藤椅太小，我们挨得太近，我都能感觉她说话的气息从我的鼻孔嘴巴，甚至是眼睛，渗透进我的身体。这是我一直迷恋着的味道，恋人的味道，有着青草的微凉，还有雨后的甘甜。“一次成功的拍摄，不代表就可以当上明星。”我悠悠的说。“万一你有一天当上明星呢”她突然起身，对着我。蓝色瞳孔盯着我，很认真的说。“怎么可能？这也不是我想要的。”我漫不经心的说。我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盯着我的那一刻，我就无法思考，屋子仿佛被热气蔓延，我赶紧起身。“明天就要交文案了，我检查下。”已经是秋天了，可深圳依然很燥热。 等我忙完，余然然已经睡着了，我端详着她精致的五官，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刚搬进这间房子，东西还没有收拾好，我找出夏季蚕丝被，轻轻的盖在她身上。 余然然找了一家报社做文字编辑，我如愿去一亩方做文案策划。在我上班的第一周，我第一次见到箫雨。他在一家咖啡店等我，意料之外，他怎么会突然来访，难道为了陆总监？“要喝什么？”他一脸落寞。“你也许很奇怪，我会突然找你吧？”他看出了我的困惑。“你广告拍得不错，陆露的眼光一直都很好。”“谢谢。”我很好奇他什么时候开始进入主题。“她好吗？”他静默了几秒，突然问我。“你是说陆总监吗？自从广告拍摄完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面了。”我说。“怎么可能？”他用怀疑眼神看着我。许久，也许感觉到他的唐突，又开始用笑来掩盖。“你可是有潜质的明星，陆露怎么可能放弃？”“过奖了，那次广告拍摄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我现在转幕后了。”“太可惜了。”他表示很惋惜。 第11章 嫉妒 他拿起咖啡饮了几口。“是我对不起她。”他突然哭了，旁若无人的，让人猝不及防。他本来是个俊俏的男人。我坐在他对面，不知道怎么做好，是该递纸巾还是别过脸去。 不过我马上打消这种顾虑，他马上又止住哭泣，恢复了刚见面时彬彬有礼的样子。他的样子让我很熟悉，象在哪见过，我想起来了，陆露在说萧雨画时，和这情景极其相似。这对昔日恋人表现出的悲伤是一样的。 “我在报道上看到的，说她和刚出道的少年一起回公寓？”我接过他手上的报纸。标题是《陆露夜会小鲜肉》。报纸上的人是陆露没有错，与她随行的少男看背影最多也不过25，26岁。我皱了一下眉毛。“这明明就不是小鲜肉。”“但和她一起的少男确实很年轻呀？” “看样子都25，26了还叫小鲜肉，一看就是不负责任的报道。” “那你以为小鲜肉应该是哪个年龄段的？” “至少还在嗷嗷待哺，不能断奶的。”他被我逗笑了。 “所以你以为那个少年是我？”我知道他的来意了，他只是想确认我是不是报道上的那个少男。 “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唐突。” “没有关系的，我理解你。”我安慰着他。 “你刚刚说是你对不起她，是因为这个原因分手的吗？”话一问出去，我就后悔了，我担心他会觉得我在探听他的隐私。 “她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是我追她的。我们曾经有过好多美好的时光。”他停了停，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目光都是温柔的。 “想不到她会喜欢小那么多的。”他悲伤的说道。 “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呢？”我安慰他。 “误会？都拍到了，那这张图什么回事？”明显感觉到他的妒意。 “想不到我也会有今天，会嫉妒比我小那么多的男人吧？”他终于说出嫉妒两个字，他用男人来形容他，不再说是少年，是因为少年承载的东西太美好，即使他确实年轻好多，他也不想把这个词用在他身上。 第13章 萧雨与陆露 萧雨和陆露的都是同一个系的，都是学油画的。但他们的认识纯属偶然，十年前的萧雨郊外写生走到一个绿湖里，他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住了，湖里不仅有刚绽放叫不出名的野花，还有枯木。 萧雨停下来，刚拿出画册，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掉水里的正是陆露。陆露并不属于那种惊艳的美女，但她的那张脸，相信可以让任何人过目不忘，除了那张比普通人白许多的脸，还有那双空洞无神的大眼，似乎世事都不关己的样子。 萧雨愣了一下，把白衬衫脱下来。 “给，我借给你。” “不用了。”她漠视的样子。 “你还是拿着吧，你这个样子走出去让人看了不好吧?” “这不关你事，让开。”她空洞眼神露出一丝愠气。 “是不关我的事，但你全身湿透了——”他欲言又止。 她低下头，她今天刚好穿的也是白衬衫，由于全身湿透了，里面的胸罩一览无余。她低下头，背对着他。他把衣服披在她的背上，转身离开。 之后他们才知道他们是同一个系的，奇怪的是陆露并没有打算把他的衣服还他，寥寥无几的几次遇见，陆露都好像不认识的样子，与他擦肩而过。 那件衬衫她是不还了吗？还是她仅仅只是欲擒故纵，或许她压根没有当一回事，或许她根本就没有记住我吧——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不停的各种猜想，这种焦虑中夹杂着喜悦又莫名苦涩的情绪一直伴随着他。 毕业后，他不想让这段爱恋继续暗无天日，他几乎一有时间就去看陆露，她工作时，他总是在一边痴痴傻傻的看着她。 当一个男人疯狂爱着一个女人，他已经成功了一半，三年后，她是他的女朋友了，此时的他已经是出名的设计师。 他拿过好多奖，他设计的衣服很讨各个年龄段的女性喜欢。拿过几个大奖，获奖感言都是恒久不变一句。“我只为我爱的女人设计衣服，这个女人叫陆露。” 第14章 设计师 萧雨问过陆露，他的那件白衬衫。陆露总是笑而不语，萧雨不管追问多少次，答案还是一样。 “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借的东西怎么可以不还？”萧雨宠溺的问。 “给出去的东西又怎么能讨回呢？”陆露笑着回应他。 “我要成为一个最有名设计师，而且只做女装。” “那一定有好多女人穿着你设计的衣服。”陆露突然有点醋意。 “不会，我只为我爱的女人设计衣服。” “想到将来好多女人会穿上你设计的衣服，我真有点嫉妒。” “哇，这有什么好较真的？” “我一直都是很较真的人。” “你较真起来的样子真可怕。”萧雨笑着摇头。 萧雨果然如陆露说的那样，好多女人会穿着他设计的衣服，他的设计出来的每个系列作品都受女性的热爱与追捧。 设计师的灵感源于他的爱人，他设计出的衣服黑白为主，显得浓郁又轻淡。黑源于他曾经那段苦涩的暗恋，白就是陆露，白会引起人的无限遐想，哪怕是她那张白得出奇的脸，和空洞的眼神，都让他有种百折千回的意境。 直到他遇见秦郁，一个女模特。第一次见面，她穿的是他们公司秋装的主打产品，那款就是他设计的《秋之郁》，她的眼睛小而细长，嘴唇很厚，但嘴型不宽，挺而直的鼻子，把她整个五官塑造得极度立体和冷峻。 他瞬间看傻眼了，世界上能让男人傻眼的除了美女，也许就是秦郁这种女人了，她整个五官看起有点怪，但怪得让人喜欢看。 设计师的直觉告诉萧雨，秦郁的这种外形，并比适合他这季的主打产品，这季的主打产品既然是以秋为主题的，它始终是冷调，暗淡居多。但秦郁的那张脸太张扬了，她只适合更鲜艳的颜色，比如玫瑰的红，比如翡翠的绿，再比如—— 她肤色略黑，但奇怪的是和她紫色的口红很媲美，她嘴角微微上扬的那刻，萧雨的身体莫名涌升起异样的感觉。 第15章 模特 萧雨以工作为理由，邀请秦郁共进晚餐。第一次被她拒绝了，说是要赶别的场子，象她这样模特一定很忙的。 过了两个星期后的一天，秦郁主动约他，说她有空了。他特意选了一家他从来没有去过的餐厅，他和陆露在这个城市，几乎好吃的餐厅都去过，找一家完全陌生的餐厅居然也变成了一件不容易的事。 他和秦郁面对面的坐着，她确实是个特别的女人，她眼睛确实很小，但也很生动，嘴巴很大，吃饭的样子一点都不造作，对吃表现出真实欲望的女人确实能引起人的好感，至少萧雨是这么认为的。 “你做这行多久了？” “三年了。” “你挺适合这个行业的。” “没有适合不适合的，不做这个，我又能做什么？” “难道你不是因为喜欢做这个的？” “那你成为设计师也是因为喜欢？” “那是肯定，要不然怎么可以做得那么出色？” “那我和你不一样，我做这个不是因为喜欢，是生活所迫。” “那你更优秀，不喜欢的事都可以做得那么好。” “没有办法，我就是有这方面的天赋。” “……” “……” “如果有一天你不做这个了，你会做什么呢？” “谁又知道呢？” 象秦郁这样的，如果有一天她再也不是模特，那她会是什么呢？萧雨不愿意想象那一天的到来，如果她不再是，那多可惜，她是个不可多得的。 那天，萧雨在自己的画室里，一天都没有出门。说是在想下一季的主题。 第16章 变化 一天都没有出门的萧雨，做了几幅画。那一天，他的灵感源源不断。 “原来只要激发大脑的潜能，谁都可以是天才。”他喃喃自语。 那夜，他辗转难眠。 “你有心事？”侧着身子的陆露扭过头问他。 “嗯，我在想今年的主题。” “就因为这事……？” “嗯” “……” “……” 很长的沉默之后。 “我想今年的主题风格要做些改变。” “呵呵，你每年都这样说。” “是吗？难道我每年不是再改变吗？” “是改变吧，一点点，但不多。” “……” 萧雨再陷入沉思。 又是很久的沉默。 “冷——” 这次是陆露先开口的。 他们俩又一阵静默。 萧雨突然翻个身把她压住。 陆露估计被他吓了一下，身体本能有点抵抗。 她今天换了件睡衣，是新的，蕾丝边的。 “你这个睡衣和以往风格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陆露似乎有点明白萧雨今天的反常了。 一个设计师最容忍不了的，是别人说他没有改变过，或只是改变一点点，这代表他没有进步。 “哪都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说这话的时候陆露语气充满着歉意，她的新睡衣，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我们之间不用说对不起。” 他们又这样对峙了一阵。 最后，萧雨从她身上下来。 “睡吧，不早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不欢而睡。 第17章 男狐狸 再遇见吴胜，他消瘦了好多，我们在一家咖啡厅叙旧。艳清和他分手了。 “果然胸大的女人都靠不住。”他显得很愤然。 “和这个没有关系吧？”我摇头否认。 “那和什么有关系？”他很幼稚的问道。 “人变了，当然是心开始的。” “哼，果然是胸大的都是无心的。”他今天显得怨气满满。 突然，他又盯着我看了好久，看得我很不适。 “你说艳清会不会喜欢你这一款的？” “乱讲。”我想不到他又开始胡说八道。 他继续不相信的盯着我看。 “我没有胡说，就上次跳舞之后，她话题三句不离你。” “……” “如果是输给你，我心甘情愿。如果我是女的，也会爱上你的。” 说完他用手搭在我肩上。 “好归好，但玩笑不能这样开。”我故作生气甩开他手。 “我现在是一家保险公司业务员，有需求可以找我。”他笑呵呵的说。 “你在那做得怎么样？”我问。 “你说呢？我可是销冠。”他自豪得说。笑得一脸灿烂。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不快。 “你真厉害。”我由衷的夸他。 “厉害有什么用？女朋友还不是被你勾走了魂。” “你再这样无中生有，我可生气了。” 他又认真的端详我。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男狐狸。” “如果我真是你说的那只男狐狸，那我此生也只勾引一个人，余然然。” “你说的，那我就放心了，我得不到她，她也休想得到你。” 我知道他指的她是艳清。 我很想告诉他，即使没有余然然，我也不会喜欢艳清的。这与我是不是男狐狸没有关系。 与余然然躺沙发看电视的时候，我想起吴胜说的那句话，胸大的女人都是无心的。 虽然没有逻辑，但我看身边的余然然，鬼使神差把手放进她衣服里面，她吓得从沙发跳起来。 “你今天怎么了？”她警惕的问。 “没有什么，我感觉男女朋友偶尔这样很正常。” “很正常？” 她目不转睛的看我好一会。 “你今天看起来很不正常。” 第18章 不正常 “恋人之间偶尔是需要不正常的”我再次故意把手伸进她的衣服。 她咯咯的笑着阻止，为了不让我得逞，她翻了身。 我配合她要把她扳过来。她失声大笑坚决不从。 我用脸磨蹭着她的后背，刚开始她象触电般企图用手推开我的脸。 但我的脸死死贴着她的背，她刚开始扭着腰挣扎着几下，看到甩不掉，也就放弃了。我们就这样僵着聊天。 “你就打算这种姿势躺一夜吗？” “除非你答应不碰我。” “我如何能做到不碰你？” “反正今天不可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可以就不可以.” “那今天不可以，明天可以是吗？” “明天也不可以。” “好吧，既然如此，我从明天开始做个禁欲系小生。”她一动身，我的头滑到了她的腰间。 “你起来。” “我不——” “……” “原来枕在腰上那么舒服。” 估计怕痒的原因，她的腰更加敏感，即使这样她还是不肯翻身。 “你起来。”静默一阵，她终于忍不住了。 “明天我就是禁欲系小生了，还不让我躺会。” “你先起来，我腰酸。” 她翻了个身。我又躺在了她肚子上，又舒又麻的感觉遍布全身，就象我头下就一片云。太不思议，她是如此纤细瘦长。 “不能躺着别人的肚子上？”她命令着 “我躺的不是别人的肚子，是我女朋友的肚子” “即使是女朋友的肚子，也不能躺。” “那请问我能躺哪？” 舒服是舒服，但我也怕压着她，还是起了身。 第19章 夫妻店 回广告公司，小西和我讲我们目前接的这个方案有点棘手。这家店是夫妻开的，主要经营国内高端女士内衣。他们是对已定的模特有很大的分歧。 “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达成一致？” “还没有？刚刚你都没有看到，他们吵得面红耳赤的” “夫妻一场，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好多夫妻前世有可能是仇人的。”听小西那么讲，我无可奈可的笑了笑。 “不说那么多了，明天由你接待，到时你就知道了。” 印象中这对夫妻并没有象小西说的那样。会因为意见不合，吵的死去活来。第一次大家一起讨论的时候，他俩对制作和对模特都非常满意，但临近拍摄的一周，他们夫妻又突然想法不一致。 再次见面，李先生还是彬彬有礼，他老婆还是笑脸盈盈，怎么看都是夫唱妻随的样子。 “我是陈林翰。” “我知道你，你是拍那个矿泉水广告的超级大帅哥，真想不到广告公司还能看到明星。” “我可不是什么明星。”我笑了笑。 “二位对此方案是否还存在问题？” “陈先生，我是没有问题了，可是我太太她——” 他盯了盯他太太，欲言又止。 “都说得好好的，现在非得要换模特！” “陈先生，我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把当初定下来的模特换掉。” “为什么要换掉？模特当初不是你选的吗？你说毁约就毁约的吗？” “毁约就毁约，我可以赔偿，模特必须给我换掉。”李太太的口气很强硬。 “为什么？换掉这个模特，就很难找到这么适合的了。”她的先生近乎哀求。 “合适合适，只要是模特都合适。” “呵呵，这位太太，听你这么说，都合适，那男模特也合适咯？” “哼，这位先生，我就这么说吧，如果你非用这个模特，我宁愿用男模特。” “你疯了？你知道我们开的是什么店吗？你还说出这种话。” “我就这么说吧，我哪怕是真用男模特，也不会让你得逞——” “你什么意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要我一定用这个模特，是因为她很象你四年前出轨的那个女人没有错吧？” “……” “……” 李先生也许没有想到，她太太会情急中。说出这样的话。瞬间所有的人目瞪口呆的。 “不是说话这个事情以后不提了吗？” “陈先生，我宁愿赔偿损失，我也要心安，我先生那天喝醉自己说的，他说这个模特很象他四年前的那个小妖精，所以——” “求你不要再说了。”李先生制止住他太太。脸色变得很难看。 第20章 退让 李先生看着他哭泣的太太，露出一点点怜悯和内疚的神色。我看着僵着二位，不知如何是好。 我感觉这个状况，李先生会去哄他的太太，但他并没有。他悄然的走了出去，留下在一旁抽泣的太太。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妻子当着别人的面揭穿一段不光彩的过往，不管怎么说，都有点恼羞成怒吧。 我默默的递上纸巾，她看了我一眼，哭得更汹涌。 “能借你肩膀靠下吗？”我感觉她的身体因为难受有点颤抖。 “当然可以。”得到我的默许。 她靠着我肩膀的时候哭得更凶。 我第一次，那么心甘情愿把肩膀借给一个女人哭。 她终于止住哭声。 “我是不是让我先生难堪了？”这个善良的女人居然自责起来。 “不要自责，看得出来你先生并没有怪你。” “你怎么知道？我先生最爱面子了，我刚刚那么说他，他一定不会原谅我了。” “不会的，李太太，你先生出门之前看你的眼神充满心疼的。”我安慰着她。 “真的吗？我知道这个事情过去好久了，我不能老纠着不放。我以为我已经原谅了，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你并没有错，没有必要自责。” “陈先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先生已经回来，他看着我和他太太。 “我同意换掉模特，这事听我太太的。” 他走过来温柔拉住他太太，用手很轻盈得把她眼角的泪痕抹去。 “我知道我曾经做的事情很不男人，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都翻篇了好吗？以后绝口不提了好吗？”他的语气有点哀求。 “你确定你心里都没有她了吗？” “当然，从我回归家庭开始，我心里都没有她了。” “真的吗？” “当然了，我现在只有你和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他的太太破涕为笑，他们又相拥在一起了。 “谢谢你陈先生。”李先生和我道谢的时候有点腼腆。 “你感觉李太太真的原谅李先生了吗？”小西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说。 “那你知道什么？”小西继续问。 “我知道他们彼此的不舍。” 第21章 偶遇 李先生和李太太的夫妻店拍摄方案，总算可以如约进行。公司的广告总监对我赞赏有加。 “棘手问题到你这都解决了，看来我要重新考虑你的职位了，把你晋级为公关业务经理怎么样？” “奚总说笑了，这个事情我可是一点功劳都没有？是他们夫妻自己想通的。” 顺便介绍下，我们广告公司的总监奚怡，男，42岁。有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却是一个150斤的铁汉子，奚总监的趣事，现在还有人津津乐道。就是两年前他负责一个文案策划，对方一见到他，着实吃惊。据他回忆，客户当时很失望的对他说，因为当时所有的人，客户都不认识，就只能看名字选人的，当客户看到的名字是奚怡两字时，客户就想一定是个清新的小美女，一见面，我的妈呀，居然是男的，还看起来有点油腻。 客户眼中油腻的奚总监，却是一个才华横溢，温柔幽默的好男人。 没有想到再次遇见艳清，是在一家酒店里，当时公司就在那办宴会。 “陈林翰。”当时听到有人叫我，一回头就看到艳清。 “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这边的大堂经理。” “好久不见。” 她表现出惊喜的样子。 “好久不见。” “余然然还好吗？” “还好，谢谢关心。” “你们还在一起？” “当然，我们很好。”说起自己的爱人，我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个美女是谁？身材真好。”艳清走后，小西就在一旁打听起来。 “我哥们的女朋友。” 为了让他尽快闭嘴，不再纠缠，我故意把前字吞掉。 “不对，我怎么感觉这个美女是喜欢你的？” “胡说八道。” “算我胡说八道好了，看看你们是怎么对话的，余然然好吗？你们还在一起吗？——” “闭嘴。”我眼神警告他。 “好啦好啦，我闭嘴，你心慌什么？莫非你也感觉出来她对你的感情不一般——” “这是我好兄弟的女朋友，公子请自重。” “好吧，我自重，真羡慕你的兄弟，身材真好。”小西又忍不住由衷的称赞。 第22章 余然然 “你不至于如此吧？”我白了他一眼。 艳清无疑是个美女，但不至于象小西说的那样。而且他色眯眯的样子确定很颠覆他过往白净书生气的样子。 “你现在这副模样有点色，真心有点难看。”我提醒他。 “很色吗？”他拿起手机打开里面的相机，认真端详自己一番。 “好像有点，我感觉自己笑起来有点心花怒放。” “不是心花怒放，你这个样子有点猥琐。” “喂，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难道你遇见自己喜欢的也不这样吗？” “至少我不会象你这个样子。” “不一样吗？也是，长得俊雅的确实很能迷惑人。特别是你这双细长的丹凤眼，如果很深情的看着一个女子，谁又能拒绝的了？” “象刚刚这样的美女，你都表现得风轻云淡，那你的女朋友又是何等花容月貌？” “没有你说的花容月貌，惊为天人，但我确实对她一见倾心。” “那她是什么样子的？让你如此倾心呢？” “又不与，嫣然同笑。” “……” “众里嫣然通一顾。” “……” “越人相顾足嫣然。” “行了行了，别说了。” “阳城下蔡困嫣然。” “停了停了，哥求你别说了。”他看了一眼，又低声嘀咕了一句。 “怕了你——。” 第23章 粉色 奚总监连续几天都召集我们几个策划人员开会，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讨论广告词，创意方案。 这也是我入职以来工作量最大的一次，不仅是公司重视这个案子，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竞争对手还是一家有影响力的广告公司。 产品是国内着名的女性内衣品牌新系列，这次的新系列主打是粉色。 可怕的是这家公司策划人员都是男士，所以一群男人在讨论粉色。 “女人不管哪个年龄段都爱粉色。” “据数据统计，越成熟的女士越喜欢粉色。” “也是，也许有些女人的衣柜里，会没有灰色或黑色的衣服，但一定不会没有一件粉色衣服吧？” “言之有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家的床单都是粉色的？”公司平时最沉默少言的小竹也积极加入讨论。 “我记得你是单身的呀？”小西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小竹。 “我有说我不是单身吗？” “那你的粉色哪里来的？” “自己买的。” “阿，你喜欢粉色？” “这有什么奇怪的？有喜欢粉色的男人，就有不喜欢粉色的女人，我老婆就不喜欢粉色。” “我们从结婚到现在，她的衣服没有粉色的，好几次我经过一次橱窗，看见一条粉色的纱裙，我感觉那条裙子就是为我老婆量身定做的，她的皮肤白里透着红，太适合了。” “那不简单，你买下来送她。” “我也想阿，但我太太说这个是小姑娘穿的，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穿它出去呢？” “我自然不能强迫她。” “有时候真是可怜男人心，有时候就想让她，穿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陪自己出席宴会都成了奢望。” 讨论到9点，还是没有结果。 我坐上地铁，我又忍不住在想：这家品牌的材质在国内属一属二，那怎么能做到让客户对它爱不释手呢？太过疲倦，我忍不住把头往后靠，开始闭目养神。 好像过了几站。 “小伙子。”旁边一个声音，一下子让我清醒过来。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位大概50岁左右的阿姨。 她愤怒的看着我。 “你说你一个，看起来白白净净，一表人才的男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害臊的？” 有点莫名其妙的。 “阿姨怎么啦？” “你看你，长得那么俊的男孩手上捧着女孩子的内衣，还粉色的，大庭广众的，影响多不好？” 我一低头，我的天—— 我的手一直捧着电脑，电脑端端正正的放着粉色的女士胸罩。 估计从走出公司我就这样一直端着，我居然没有察觉。 旁边几个年轻女孩，一边用眼斜视我，一边捂嘴轻笑。 “好可惜，这么俊的男人，本来是我的菜，居然是这种，好可惜。” “白瞎了这张脸，居然有这种嗜好。” “——” 第24章 搭讪 “不过这张脸真的让人无法拒绝。” “收起你的色心，这种你都敢——” 红衣女孩一边嫌弃，一边用眼斜视我这边。 “你就不怕是变态。” “不不不，如果换成别的男的，一定是变态，但他不是。”黑衣女孩边说边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她的同伴白了她一眼。 “他的脸告诉我的。” “你——” “我什么呀，让开，我要找他拿联系方式。” “人不可相貌，他手上的粉色物品，说不定就是赃物，哪偷来的。” “他用得着偷吗？” “只要他开口，姐姐我送他。哪怕他要求镶钻也行。” “我真怀疑到底是你变态还是他变态？” “是我变态我变态。”黑色衣服女孩边说边向我走来。 “小哥哥。”她笑脸盈盈。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 想不到有这么搭讪人的。 “真好看，能送我吗？” “……” “……” “算了算了，我不要了。” “但是我真的喜欢。”看我不出声。沉默了好一阵，我以为她放弃了。 “这个，我真的很喜欢，如果你不愿意送我，我加个微信，你到时把链接发我好吗？” 第25章 怕输 我当着她的面，冷静得把她们口中说的赃物装进我背包里。 “第一，我不是什么变态。” “第二，这个不是什么赃物，本来就属于我的。” “你不会是——”黑衣服女孩边说边咬起唇。 “那你以为我是什么呢？” “你不会是背背山来的吧？”她满脸失望。尽量说得很委婉。 “这与你无关。”我故意让她误会。 “第三，我不习惯加陌生人的微信。” “第四——” 还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她已经不耐烦了，看出来，她已经对我提不起兴趣了。 “行了，别说了，你为什么不早说你喜欢的是男人？” “你知道就好，请让一下。我到站了。” “太可惜了，第一次见到这么俊美的男子，居然不喜欢女人。” 我无可奈何的笑了。 回来第一件事情，我就给余然然打电话。 告诉她整件事情。她那边哈哈哈哈大笑。 “把你们今天的新款粉色拍给我看看。” “你就不担心我被勾走吗？” “没事，被勾走，我再次从她们手上抢回来” “你怎么抢？” “她们用什么方法勾走你，我就用什么方法抢。” “万一抢不回来，你怎么办？” “抢不回来就丢了，容易被勾走的男人不要也罢。” 丢了，不要也罢。我脑海不停重复着她的话。 我居然莫名的不安起来。 如果她刚刚表现出来吃醋的样子，我一定很开心的。 但她并没有，我想这是我失落的原因。 更多的是，我这次要负责的广告方案让我感到无形的压力 原来我也是那么怕输的人。 第26章 闲聊 广告人忙起来真是六亲不认的，早上一起讨论方案，晚上又接着回去继续想。 余然然也换了工作，在一家公司做文案策划，她周末会过来，我们挤在一起看星星。 临近冬天的时候，深圳的天气也渐渐变冷了，纱窗外，夜色璀璨。纱窗内，我们在只能容下一个人沙发忘我的拥吻—— 我们公司那几个策划人，压力大的时候，经常去抽烟区腾云吐雾。我和奚总没有那个嗜好，所以休息时间，就只剩下我俩，所以聊得比较多。 “最近太忙了，我都好久没有和我老婆做那事了。” “……” 他突然说这个，让我太意外了，印象中的奚总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你为此感到惊讶？难道你忙起来还有时间——” 他看我那张脸，又没有再说了。 “我都不好意思在你面前说这样的话，因为你长得一张看起来很禁欲的脸。” “你这副模样，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可是男孩子我该怎么说你？” 他看了看我，哈哈哈笑起来。 他和我有一点不同，休息的时候他只喝白开水，而我只喝咖啡。每次他看到我喝咖啡的时候，他一脸羡慕。 “真羡慕年轻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喝咖啡。” “你想喝还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只要喝几口，就会失眠。” 他又叹了口气，有轻笑一声。 “说男人四十一枝花，骗人的，我更多时间是感到疲倦。” 第27章 摩托车 “只要是人都会有疲倦的时候。” “我感觉你就不会。” “其实会的。” “不过累代表着充实，说明我们在进步。特别做广告的人。” “也是，如果一个广告人，看起来每天都精神充沛才不正常。” “嗯嗯。”我很认同这一点。 “其实年轻那会，我挺疯狂的。” “疯狂？” “是的。” “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一个女孩。” 他停了停，又继续说。 “其实在我太太之前我曾经疯狂追求过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和我太太不同。” “我为了她去学摩托车。” “这不算疯狂吧。” “但如果我告诉你，她男友曾经是摩托车锦标赛冠军，你还会这么认为吗？” 我回过头看他，表示很惊讶。 “ 我对她死缠烂打了好久，我以为有一天她会被我打动。直到有一天她和我说，我能在下一届摩托锦标赛拿得冠军，她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我欣喜若狂，工作也辞了，但你知道的，我天生不是这块料。” “比赛那天，我求胜心切，疯了一样往前冲。” “结果呢？”我表示不可思议。 “摔了，我狠狠的摔在地下，坠落那一刻我特别害怕，那种害怕比害怕失去她还要强烈得多。” “你当初也太疯狂了。”一个没有运动细胞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去学摩托车，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 “她知道你为她付出的这些吗？” “当然知道，一男的楼着她从我身边过。那男的认出来，就是冠军。” “她一定内疚夹杂着一丝丝感动吧？” “怎么可能？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还企图什么？” “岂有此理，你可是为她受的伤。” “你知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了什么？” “我当时只是想拒绝他，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他那么自不量力。” 第28章 爱 “那次我足足躺了半个月，失业，失恋，还受着伤，暗无天日。最后想明白了。” “你后悔吗？”我问。 “不会，如果不是那件事，我都不知道我多爱我老婆。” “我确实为她疯狂过，但那只是短暂的，只限于喜欢，和爱不一样。” “爱不就很多喜欢汇集成的吗？” “这我没有研究过，但我摔车瞬间我确实后悔了，清醒之后再也不想她了，但我发现我不能失去我老婆。” “十年前，就是医生问我保大还是保小时？我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保大的，医生我求求你不管怎样都要保住我太太。” “很幸运，最终母子平安。那时的只想保住她，不能没有她，这么说，我算不算是个残忍的男人，宁愿杀了自己的儿子？” 听了他的那番话，我得出一个结论：再多的喜欢也变不成爱。没有遇见余然然之前，我感觉我是喜欢李娇娇的，她有很好看的酒窝。 遇见余然然我才发现，原来一个人遇见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心跳频率会加速很多。原来和其他人能做的事情，变成非她不可。而男人的爱情是多么的残酷，非的要从一个女人的身上悟出他多爱另外一个女人。 第29章 吴胜 对于吴胜来讲，女人只要有三个特征，对他来讲，都是致命的。这三个特征就是：肤白，胸大，波浪大卷。 “三个特点中的其中一个，都足于让男人迷恋，艳清三者都具备，你说我能不深陷吗？” 我怀疑他是港剧看多了，事实证明，波浪大卷看起来气场很强，但这种发型确实不好驾驭。 “最近你瘦了好多？”吴胜仔细端详我的脸半天。 “是吗？”我拿起手机，打开相机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的脸。 “你平时照镜子的时间一定比常人多出几倍吧？” “何出此言？” “因为镜中人细长的丹凤眼透露着，蓝宝石般的光泽，过分白皙的皮肤再增一分，就会显得病态了，体态轻盈飘逸，瞬间让人无法分辨雌雄，真是风华绝代，让人欲罢不能，多看几眼，都会耽误终身。” “是吗？”我配合着他。 “公子确实风华绝代，举世无双。”我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喃喃自语。 “你们那个关于粉色的广告词想得怎么样了？” “倒是想了些，就是不够尽如人意。” “哦，你们广告人都有通病，追求完美。” “我们是追求精准。” 吴胜，拥有着健康的咖啡色皮肤，五官俊郎，爱笑。平时都表现出来一副玩世不恭，浪荡公子的模样。但实际是个痴情稳重的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艳清分手吗？” 我表示不感兴趣。 “好几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提起你。” “提起我？”我一脸不信，心想这厮又开始胡说八道戏弄我了。 “是的，也许你不相信，但确实是这样，刚开始我以为我多想了。” “我们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她会问，你那个朋友，和余然然在一起的，他们吃饭的时候也和我们一样的吗？” “买衣服的时候，这个不适合你，这倒适合你的那个朋友陈林翰。” 甚至我们在亲吻的时候，吻到一半，她突然停住问我。 “你说陈林翰……。” “陈林翰，陈林翰的，我快疯了。” 第30章 艳清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嫉妒你。”他说得很平静。 “对不起，我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 “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不敢相信，我们只是两面之缘。” 说实话，我难以置信，我们看起来是如此的不搭。 “你说你会不会有一天喜欢她？ “不会。”我很笃定的说。 “哪怕她诱惑你也不会是吗？”他用不相信的眼神看我。 男人就是这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总认为能迷住他的女人自然也能迷住所有男人。 “绝对不会。”我再次向他保证。 “这个世界上还有经得起诱惑的男人吗？” 他似乎在问我，也似乎在自问。 “也有，但这种男人几乎要灭绝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属于快灭绝的一类？” “我肯定不是。” “你……。” “如果对方是余然然呢？……。” 我似乎在问他，也在自问。 我自认我不算是个痴情种，从第一次的怦然心动，到现在的难分难舍。我心中对她的情和欲未曾减少分毫。 情有多深，欲自然也有多重。情欲本来就是同体的。 第31章 广告人 经过一群男广告策划人，接近一个星期的激烈讨论。方案终于定了下来。 我们讨论的结果，创意是以写情书的方式。 情书又分成几个系列。分别是她的衣柜，独悦，花猜。 效果出奇的好，这家品牌最终选择了我们的方案。 和我们竞争输掉的广告公司负责人。很敷衍的握了一下手。 “出乎意料，但你们赢了，恭喜。”感觉到她意难平却又无可奈何。 “我也感觉到出乎意料。”我很礼貌的回应她。 “没有办法，客户就是上帝，上帝的决定有时候就是让人跌破眼镜的。” “……” 我想这就是江湖，偶尔允许输的一方撒气。 “走，已经定好了了ktv，我们去唱几首。” 我点了一首《最后的玫瑰》。 悠悠然然的唱了起来。 “问这快乐为何来去如飞，象那天上白云乍离乍聚，是那深深关注尤似不经意，信可伸向永恒谁知有尽时。” “你的关注眼神每令我惊喜，就算一天风雨也能让我笑着避。” 第32章 最后的玫瑰 我记得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是和余然然一起的。那是一个周末。只不过那天下着雨，和今天的艳阳天不一样。 第一次听，我就很喜欢里面的歌词。余然然说这首歌是《最后的玫瑰》。 “问这快乐为何来去如飞，象那天上白云乍离乍聚。写得太好了。 “甄妮把这首歌演绎的太好了。”余然然说。 我记得，那天虽然是周末，但是少见的冷清。因为店里就只有一个店员，我和余然然三个人。 天空是灰色的，地下湿淋淋的，外面隐隐约约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但我居然感觉到莫名的愉悦。 “明明是一首悲情歌，却比欢快的歌还让人开心。” “优美的旋律，怀旧经典的词，确实无法让人伤感。” 我们看法多么一致。我面对着她。 一般说美人眼大无神。但余然然的一双大眼，湛蓝清澈，就象绝世宝石，明明是疏离的冷，却让人无法逃离。 最要命的是，明明可以一笑倾城，却常常冰着一张脸，还冷艳绝伦。 第33章 化妆舞会 小西提议我们今晚去w酒吧。因为那酒吧举办一个化妆舞会，每个人都要化着鬼脸才能进去。 “有啥好庆祝的，还要换成鬼脸，我不去。”我表示抗议。 “哎呦，我帮你化，你的这张脸，即使是鬼脸，绝对也是个艳鬼，怕啥。” “去去去。”我不耐烦的给他翻白眼。 酒吧里，也许是大家化着妆的原因，所以都表现得更疯狂。 感概人生不易，只有换一张脸，才能肆无忌惮的放飞自我。 有酒过三巡，夸张划拳的。 有舞台里拼命甩头扭腰的。 还有前一秒还哈哈笑，下一秒就嘤嘤哭起来的。 “来来来，陈林翰，再喝一杯。”已经微醺的小西举起酒杯，让我继续和他喝。 “我不能再喝了。”我拒绝他。 “怕什么？来来来，再喝一杯，最后一杯。” “我不能再继续喝了？”我再次拒绝他。 “有几个男人在外面没有喝高过？来来来。” “你醉了，我们该走了。”我起身挽起他往外走。我再想，如果再任其他胡来，今晚真的弄不走他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喝。”他满嘴酒味。 “是的是的，我真不敢喝，你也不能再喝了。”我继续搀扶着他离开这。 “我知道你怕喝高了，被人占便宜，哈哈哈，你一男的还怕被占便宜？你看周围的孤魂野鬼多疯狂。” 他一边推开我，一边指着舞台。 “好了好了，我能和他们一样吗？你说的我是艳鬼呀！”我又上前拉住他，想赶紧弄走他，一刻也不能呆了。 正当我只顾着搀扶小西，突然跑出一个人影，狠狠的撞向我们。 爆炸头，浓妆艳抹。有点眼熟。 爆炸头后面还有两男追着她。 “你怎么在这？”对方先开口。 仔细一看，是艳清。 “你怎么也在这？”我脱口而出。 两男看到我们是认识的，只好散去。 他们边走边嘀咕。 “跑什么呀，穿成这样，不就是招蜂引蝶？” “你怎么认识这种人？”我问。 “不认识的，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追着我跑。” 第34章 表白 “你一个人来这个地方是很不安全的。” 她化着很妖艳的妆，衣着暴露。口红涂了好多层，看起来厚重又浮华。 “象我这种女人，去到哪个地方都不安全，有男人的地方，我都不安全。”她果然没有变，还是那么嚣张。 我笑了笑。没有打算再接她的话。“你赶紧回去吧。”我和她打了招呼，直接挽着小西往前走。 “陈林翰。”艳清又追了上来。“有事？”我停下来问她。 旁边的小西看到艳清，精神为之一振。“这不是上次见到过身材劲爆的小姐姐吗？”他边说边要上前抓她。 我连忙上前攥住他。“我都说了，有男人的地方，我不安全。”她一边说一边很大胆的盯着我看。 如果说，吴胜是那种，只要他喜欢一个女人，就认为全天下男人都喜欢这个女人；艳清则是这种，只要几个男人喜欢她，她就认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他们真的太相似了。 “不不不，小姐姐，安全的安全的。”小西一边盯着艳清，一边露出讨好的笑。由于站不稳，他边说边晃动。 我招了辆的士，把小西塞进去。给了司机地址，让司机把他带回去。解决了他，本来想松一口气，转头却发现艳清还没有走。 “你怎么还没有走？”“我有话和你说。”她的眼睛闪着光。“对不起，我得走了，我先帮你拦辆车吧。” “我喜欢你。”没有想到她会说出来。一个女人对着一个从未接触过的男人表白。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极度痴情，要么极度放荡。 第35章 证据 “你说什么？”我宁愿是听错，或许我想给她一次退缩的机会。“太晚了，你赶紧回去吧。”我帮她拦了辆车，并且特意帮她开了车门。 “这是逐客令吗？”她自尊心受挫的样子。短短几秒的沉寂。“你这人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她一脸不悦的钻进车里。 我想她应该已经够明白我的意思了，谁知她又缓缓按下车窗，冲我大喊陈林翰我喜欢你。 “……。”千篇一律的烂偶像剧情又再次呈现了。果然是艺术源于生活。 最后，我也给自己拦了辆车。一打开房门，余然然就坐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 “你来了怎么没有通知一声？”她平时过来之前都会发个短信或电话通知，或者是我千般要求，不请自来还是头一次。 “去鬼混了？”她盯着我的脸，眼眸里就象万千的精灵在跳舞。要命，我都感觉我的心快跳出来了。我敢笃定，只要找对人，也可以有一万次的怦然心动。 我走上前想抱她。“陈先生，你衣领上有个盖章。”我低头一看，着实惊住了，什么时候弄上的？脑海闪过艳清撞上我们的那刻。因为是那个时候，我想和余然然说今天遇见谁了，但又想起二十分前她刚好和我表白过。 我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说，就得解释；不说，就什么事都没有。我决定不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弄上去的。”边脱衬衫边说。“我和你说，我可是清白的。”“你不信我？”怕她不信。“我当然信拉。”她歪着头说。“为什么？”我很不解。“如果真的是你，这衣服早就被你销毁了，我还能看到证据？” “是的，一般看得到的证据都是假象。”“就是，你说我的女朋友怎么那么聪明。”我一把抱住她，啃了起来。 第36章 陆露 “陈林翰。”叫我的是陆露。“你怎么在这？”总感觉她找我一定有什么？她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看到我惊讶的表情。“怎么，我就不能来看我的明星？”她打趣道。“陆总监，你别损我了，我可不是什么明星。”“曾经是。”她盯着我笑。“都说我陆露眼光毒辣，果然，我确实有经纪人的天分。”“你在夸我，还是自夸？”“都有。” “走吧，我请你吃饭。”她故作轻松，但我总感觉她今天是心事重重。 “我们今天喝酒吧？”她今天点了好多辣菜，酒一杯一杯的喝。不仅如此，还一定让我陪着她喝。“陆总监今天找我来，不是为了喝酒吧？”“不然呢？你觉得还有别的事情吗？” “其实萧先生找过我一次。”她听到这句话，举起的杯子停滞在半空。“萧雨找过你？”她很难以置信。“是的。”“为什么？”“他可能以为我是报纸上的小鲜肉。” 她失声大笑。和平时高冷的她，判若两人。我以为她会问，但她嘴抽动一下，似笑非笑的，让人看不懂。 “萧先生似乎还挺在意你的。”“在意？”她呵呵冷笑几声。“他之所以嫉妒是因为他认为那个人是你。”“我！？”“我有什么值得嫉妒的？”“别的小鲜肉确实没有什么可嫉妒的，但有才华的小鲜肉就不一样。”“我不是小鲜肉，也没有才华。”“你上次的成功案例我看过，确实有点出乎意料。”她指的是上次内衣广告。 “我那次只是险胜。”“赢就是赢了，赢得多和少重要吗？”“听起来似乎不重要。”“输的感觉不好受。”“据我了解，你没有输过。”“怎么会？我输给了一个年轻的模特。”原来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那我应该怎么想呢？”她反问我。“男人。”她轻轻哼了一声。“男人永远喜欢在苦寻的路上，他们总是不厌其烦的追求得不到东西，或即将失去的东西。” 第37章 黑咖啡 “好像都是这样子的，女人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当然不是。”“其实也差不多。”“你爱她，她不爱你；你不爱她，她又爱你，这就是女人。”“我怎么感觉这话很熟？”“当然，这是古龙说的。”“也是，爱情就像一盘棋，谁先动心，满盘皆输。”“这也是古龙说的。”这次我们异口同声。 “那你和余然然，谁先动的？”“她动心，我动情，我们没有输赢。”“没有输赢，多无趣。”“可这就是爱情，就两个人日复一日地做着无聊的事情。”“嗯，当一个人每天滔滔不绝的和你说一大堆的废话，你也不觉得他烦。”“你嘴上说无聊，却暗自欢喜的时候……。” 真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和她说那么多话，而且还讨论爱情。就像多年老友，无话不谈。 “你可以送我回去吗？”这不像是她说的话，而且大白天的，她又没有喝醉，没有让我送的理由。“你别误会，我只是今天不想一个人。”“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方便，我送你吧。” 我们叫了辆的士。“回公寓吧。”她轻轻地说。 “我就不上去了。”我说。“没事，来都来了，我请你喝杯咖啡。”“嗯，也好。”她家客厅和她的办公室一样，空无一物的感觉。 “喝黑咖啡怎么样？”“好的。” 第38章 口红 “咖啡怎么样？”“嗯，好喝。”“你需要加糖吗？”“不用了，谢谢。”“不苦吗？”“你也不是一样？”“我喜欢吃苦。”“我只见过喜欢吃糖，吃醋的女人，还真没有见过爱吃苦的女人。”“那也许是你见过的女人太少了。”“……” 喝一杯咖啡，刚好20分钟。我想我该走了，刚下楼，发现了一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余然然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看。 “你怎么在这？”“陆总监好吗？”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陆总监请我喝酒，礼尚往来，我就送她回来了。”“不对吧，别人请你喝酒，你请别人吃饭，才叫礼尚往来吧？”“嗯，有道理，改天我请她吃饭。”“嗯，以后有得你忙了，不仅是陆总监，还有艳清呢？”“艳清？”她缓缓地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你衬衫上的口红是艳清的吧？” “……”“艳清？”“嗯，她找过我了。”“找过你？为什么？”“为什么，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什么意思？”我一时摸不清，她在吃醋还是在生气。 “什么意思？她都和我说了……。”“和你说什么？”“说了你都对她做了什么……。”“可笑，我们当天只是碰个面，我能做什么？我也不可能会对她做什么？” 第39章 酒吧 “你又在怀疑什么？”她突然不说话，我变得紧张起来。“你喜欢她，可以和我说的？”“喜欢谁？艳清吗？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口红是你抱住她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吧？”“陈林翰，这一点你真不如艳清，至少她坦荡？”“我没有抱她，我什么都不做？我怎么就不坦荡了？” “……”“……”“你还是不信我？”“我能信吗？信了就等于侮辱我的智商。”“余然然，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可艳清为什么那么做？”她反问我。 “那是因为她喜欢我。”“就因为她喜欢你，所以她更可信！”“什么？”“余然然！”“陈林翰！”“好的，我就知道你不信。当天小西也在，你现在打电话问他。” 我掏出手机递给她？“手机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自己去问小西。”“没有这个必要。”她冷冷地说。“好，你不打，我打。”我拨出号码并按了免提。 “喂，陈大少爷？又有何指教呀？”这家伙不知道我这边已经水深火热了，还在那打趣调侃。 “小西，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w酒吧，我们碰见艳清了？”“艳清！？”他短暂失忆几秒。“哦，记得记得，那个魔鬼身材，天使面孔的小姐姐。” “当天是不是你喝高了，我搀扶着你离开酒吧的时候，她撞向我们的。” “好像是吧。”“之后是我为你们拦车，送你们走的。” “不对，是你们送我上车的，之后你们去哪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你……。” “不是吗？是你们送我的，我还记得，那天你和艳清，向我招手呢。” “我送你走之后，又给艳清拦了辆车，难道你不知道？” “大哥，你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我先走的，我怎么知道，要问也要问你自己呀。”“……” 第40章 解释 “喂，陈林翰，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还说不喜欢人家，你看，都约在酒吧了。”“你……闭嘴吧。”真是越抹越黑。我无奈的挂断电话。 “然然，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地那样的，”我急着解释。但她根本不听，她把口红塞给我。 “这个是艳清的，还你。”“什么意思，你给我别的女人口红是什么意思？”“前几天你还吻过这支口红的主人，现在又假装失忆了？”“吻过？”“我什么时候吻过她？”“她说的？”“她为什么那样做？”“你说的，她喜欢你。”她冷冷地说。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讲完她就想跑开。我连忙走上前抱住她。 “别走，然然，你听我说，不是艳清说地那样的。”“衬衫上的口红应该是艳清撞上我们的时候弄上去的？”“什么？”“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可你当初不是这样和我说的。” 第41章 善意的谎言 是的，我当初不是这么说的。恋人之间不能存在任何谎言。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行。 “我们先冷静段时间。”她说。冷静？还要一段时间？怎么可能？现在让我冷静一秒钟，我都感觉特别的漫长。 “你先放开我。”她异常平静。 我把口红还给艳清。“这个物归原主。”“你来了。”她一脸媚笑。“我现在可以回复你，我只喜欢余然然，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了。” “不会再有别人？”她重复着我的话。“嗯。”“你就不想问，我和你女友说了什么吗？”“不重要了。”“你今天来就为了说这个？”“嗯” “陈林翰，我说你吻我的时候，你知道你女朋友是什么表情的吗？”“你……。” “你先别生气，你就不好奇？你女友听到这话，是什么表情的吗？”“什么……表情？”“面无表情。”她在一旁得意大笑。 “我想，我没有必要继续和你废话了。”我起身离开。 “她根本不在意。”她冲上前，挡住我的去路。 第42章 无情 “请让开。”我和她说。“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这么冰冷的人？”“她到底是哪里好？”“我也说不出她哪里好，我就喜欢她。” “她宁愿相信一个陌生女人，也不相信你，她配不上你的喜欢。”我冷漠的看着她。“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 “她已经误会你了。”“我会和她说明的。” “怎么说明？她端得那么高，我就看不惯这种女人，永远一副无欲无求，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男人却为了她要死要活。” “你知道就好。”“什么意思？”“我就是你说的那种男人，可以为了她要死要活的。” “你能喜欢她，也一样可以喜欢我。”她是如此的偏执。看我不理她，又追上来。 “陈林翰，我不会放手的，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如果你有这个念头，趁早放弃，不会有那一天的。” “你怎么能对一个美貌的女子，说出那么残忍的话……。”“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吗？”“在我的感情世界里，只有零，或一百，绝对没有百分之二十，三十。” 她一脸沮丧。“你太无情了吧？”“艳清，我要是你，就会断绝这个念头。”“我不听，我不听，你不要再说了。”她生气地捂着耳朵。 第43章 自恋 一般深情的男子，都看似无情的。因为该给的，都给出去了。 “艳清，如果一个男的，让你变得不再可爱，他就是不值得你这么付出的。” “难道我现在就不可爱了吗？”她似乎在问我，又在自问。 “目前是的。” “你至少有点感动吧？”她很不甘心地问。我无奈地苦笑。男女之事，没有心动，哪来感动？ “吴胜那么珍惜你，你不该伤害他。” “笑话，我不喜欢他，就是伤害他？” “他值得你……。” “不用说了。”她很生气打断我的话。 “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就等于伤害他，你刚刚是不是也伤害了我？” “不一样。” “有区别吗？结果是一样的。” “艳清，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值不值得，难道不是应该由我来衡量吗？” “因为我的心就那么小的一块地，已经给了余然然，就没有空隙了。” 我想既然要拒绝，就拒绝得彻底点。 “是不是我追得太急，你来不及想，我可以等。” “我说了，我只喜欢然然。” “我不会放弃的。”她还是不死心。 “我就不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我？” 自恋的女人是可爱的，但自恋过头，也是让人头疼的。 第44章 失恋 余然然这些天对我避而不见，短信不回，电话不接。 古龙说的果然是对的，这个世界上不吃饭的女人也许能找出几个，不吃醋的女人却一个都没有。 下班时间我更多和吴胜聚在一起。有时候在咖啡厅，有时候在清吧。也就这时候更能彰显友情的可贵。 “想不到你们也会有今天，我以为你这种男人永远不会失恋的。”他一边说，一边故意发出啧啧的声音表示惋惜。 “谁说我失恋的？注意你的措辞。” “死鸭子嘴硬。” “你们看起来那么般配，都有一双能摄魂般的蓝眼睛，怎么也摆脱不了分手的宿命？” “闭嘴，你就这么期待我分手？” “不然呢，连你这种绝世美男都被抛弃了，我这种普普通通的男子失个恋也再正常不过了。” “我再重新说一次，我没有失恋，只是闹别扭，我们没有分手。” “有区别吗？她现在有理你吗？” “没有。” “我公司有个男同事，前三个月，他和女友吵架互不搭理，他也以为是闹别扭，结果前天收到女友的结婚喜帖。” “这姑娘也太不负责任了。”我皱眉。 “就是呀，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收到艳清和别人的结婚喜帖，你说我会怎么样？” “你会怎么样？” “我不仅盛装出席，而且还要搅乱他们的婚礼，让他们结不成。” “你呢？要是你也遇见这种情况？” “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 第45章 柳锦 又是广告公司繁忙的季节。会议中—— 接二连三接到吴胜发来的短信息。我并没有在意，他肯定不是约我去喝酒，就去咖啡厅。 这家伙估计看我没有回应，又一个电话打过来。 “喂，我在开会，下班再说，哦，对，今天估计约不了，我要加班。” “陈林翰，你没有看到我发的短信息吗？” “开会呢，什么事情会议完之后再说。” “我今天遇见余然然和那个音乐人柳锦在一起逛商场。” “什么？” “千真万确，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我确实看他们一起……。” 接下来的，整个会议，我都心神不宁。 柳锦，30岁，嘻哈音乐人，左耳打四个洞，三个洞都镶着钻。喜欢穿破洞牛仔，皮肤深褐色，单眼皮，薄嘴唇。据说他的粉丝都是年龄不超过25岁的小迷妹。 吴胜说看到他们逛商场，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为什么会一起逛商场？ 我又忍不住拿起手机，翻开吴胜的短信息。 “林翰，有个事情和你说，千万别激动哦” “我看到余然然，和那个玩嘻哈音乐，叫柳锦的” “他们一起逛商场。” “不过你也别担心，他们只是逛商场而已。” “……” 看着看着，很强烈的念头涌现。忍不住了，我必须见到她。 第46章 鬼迷心窍 我要马上见到她，一刻也不能缓迟。我叫了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鬼使神差的。我说了一个陌生的地址。 是柳锦工作的地方。从深圳南山至罗湖，确实要好长一段路程。 的士师傅估计喜欢李宗盛的歌，整个车间都是他的《鬼迷心窍》。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姻缘也好，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我让你重回我怀抱。” 歌声轻舞飞扬，我忍不住轻轻地跟着节拍哼起来。 “巧了，你也喜欢这首歌？”“嗯。”一首歌，一句话，打破僵局。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车里，两个陌生的男人竟然合唱起来，居然那么自然，一点都不尴尬。 “李宗盛真的唱出咱们男人的痴情。”“我怎么觉得他唱出女人的苦情呢？”“嗯，好像也是，他好像懂女人的样子。”“嗯，这是女人都承认的事实。” 到了目的地。“你不下车吗？”一首歌合唱几遍下来，这个老师傅对我有点不舍了。 “车里等吧。”我想了想。 “接女朋友的？”看我不出声，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也不再说话，默默地陪着我等。 大楼里缓缓走出一对情侣，凭着他身上的破洞裤，我就认出男的是柳锦。 “师傅，快，跟着，跟着。”车缓缓地跟了上去。 男的果然是柳锦，他挽着手的女孩不是余然然。 我在车里松了口气。 “师傅，回去吧。” “不是？” “嗯。” “回去啰。” 车里又开始飘起李宗盛的歌。 第47章 跟踪 车上，我不停地回想当时的情景。柳锦挽着手的碎花裙女孩，身高和余然然一般高，从后面看，背影又长又细，多多少少看起来营养不良。 车缓缓接近他们的时候，我感觉心快跳出来了。紧张和失落不停地交织着。哪怕远远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我都受不了。何况是挽着手，如果真是她，我会不会就原地吐血身亡，那明天会不会上头条：某广告公司男职员，撞见女友和别的男生约会，气得当场吐血身亡。 到了她的公寓楼下，她客厅的灯是亮的。此时的心情也是轻舞飞扬的。 敲门，不开。电话依旧没有接。我在门外等了10分钟。 门开了，余然然探出头，粉色居家服，真是人面桃花，恍如初见。 “你怎么来了。”她故意板着一张脸。但看出来她的蓝眼睛波光粼粼。闪闪发亮，恋人的感觉错不了，她见到我，是开心的。 “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话是第二次说出口。但怦然心动的感觉恰似初见。 长睫毛，蓝眼睛，疏离的冷，轻轻一笑，却透着熟悉亲近的炙热，我想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仙女，也不过如此。 “吴胜说看到你和柳锦一起逛商场。”“害得我……？”“你去跟踪他了？”“你怎么知道？”我很诧异。 “我打电话去你们公司，你的同事说你出门了。”“……”“所以我给吴胜电话，他吞吞土土半天，终于告诉我，今天他遇见我和那个音乐人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电话？”“如果找人的方式永远都是同一种，那多无趣。”她微微一笑，要命，此时不去吻她，我已经很克制了。 “你还在怀疑我吗？”我试探地问。“当然不会，要不怎么给你开门？”“我就说了，我的女朋友最聪明的。” 我一把搂住她，她身上永远散发着别人没有的清香，我知道那是恋人的味道，只有恋人才能闻出来。 “讲讲第一次跟踪别人是什么体验的？”“什么体验？一个男人跟踪一个男人，有什么好讲的。”“不过，当时我看到柳锦手里挽着一个女孩，女孩身材和你差不多。我真差点吐血身亡。” “你以为她是我？”“嗯。”“你……”“也不是。”我忙解释。 “如果你真以为她是我，你当场吐血身亡，也不足惜。”“为什么？”“如果真这样，世界又少了一个笨男人，虽然可惜，但不遗憾。” “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这么狠心。”“我死了，你怎么办？”“再找一个。”“那你不爱我了？”“嗯。”“你不爱我，为什么我吻你的时候不反抗？”“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你还是有用的。” “你终于承认我有用，你离不开我了？”“我没有说离不开你，我只是说你有用。”“有区别吗？”“当然。”“有什么区别？”“想接吻发泄情绪的时候。” “这个我给得起。”我低下头堵住她嘴。这个时候，继续废话，还不如深情拥吻，这个吻应该比电影院的那场吻还长。 第48章 聚 吻了好久。“我腿软。”余然然说。我才放开她。 “怎么会腿软？”我语气满满的关心。“我们就这样的姿势保持着那么久时间。”“嗯。”“我想也是。” 我扶着她坐在沙发。“你手动给你自己泡包咖啡吧。”她一边把头仰在沙发的一端一边说。 我又上前紧紧地黏住她。“为什么不是你给我泡咖啡？”“因为我现在脚软。”“哦。”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对视大笑起来。 “我和艳清没有什么。”我从她身上起来，也躺在沙发的另一端。继续继续和她聊。 “嗯。”“我那天确实把小西送走，然后再送走她。”“嗯。”她开启了高冷的回复模式？“嗯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相信。”我站起身很认真地盯着她。 “我相信你。”她这次终于说四个字了。“你当时是不信我的。”想想我挺委屈的。 “我有吗？”她健忘的样子，一副无所谓，风轻云淡的样子。 “嗯，你还冤枉我吻她。”我继续翻旧帐。“可你确实没有和我说实话，我生气的是这个。”她继续说。“没有做过，但确实撒谎。” “那不叫撒谎，与我们无相关的事，本来就不必多说的，何来撒谎？”“再说了，即使是撒谎，也是善意的谎言。” “谎言就是谎言，没有善意和恶意之分。”“没有说过慌的枉为人。”“嗯，你这么说不对，应该加一个字。”“什么字？”“男。”“不对吧，撒谎的不仅是男人，也有女人。”“嗯。” “你怎么会和柳锦一起的。”我盯着她的眼睛继续发问。 “你是在吃醋吗？”“离他远点，他可不是什么好男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男人？”“他和同乐队鼓手女友做苟且之事，被举报，还上了报纸，这是去年的事情。”我有理有据地说。 “你还关心这些八卦的事情？”“我不关心八卦的事情，我只是关心我女友。”想想哪个男的人，从别人耳朵里听到，自己的女友和这样男人一起逛商场，能不心焦吗？ “所以你跟踪别人？”“嗯，记忆中有这么一个人，穿破洞牛仔裤，耳朵镶钻。”“你怎么对他那么熟悉。”“嗯，我第一次听吴胜说，我再次看那条丑闻，要不然我怎么跟踪他？”“嗯。” “我可以理解你是在吃醋吗？”“嗯。”“世界上没有不吃醋的女人，同样也没有不吃醋的男人。”“你倒挺坦诚。”她笑了笑。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一起逛商城。”这个事情不问清楚，估计我是睡不着的。 “我们公司和这个歌手合作。”“吴胜看到我们的时候，我只是在工作。”我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看。“就这样？”“不然呢？”“嗯。”“嗯又是什么意思。”这次轮到她好奇了。 “你自己想。”我太冒失了，吴胜一句话。我就跑去跟踪别人，确实不像我的作风。现在的我，完全可以判断，余然然对柳锦这类男人，是完全没有兴趣的。 第49章 餐厅 世界就是那么小，在同一个城市认识的两个人，迟早都会遇见。 遇见萧雨的时候，是在一家餐馆吃饭。我和余然然一起。萧雨就坐在我的对桌。 他旁边的女人眼睛很小，但很闪，像小型的聚光灯。嘴巴很大。似乎桌上的食物随时都被她一扫而光，一般女的身旁有个男的，多多少少顾及点吃相。但她完全没有，彻彻底底的放飞自我。 我马上认出那个女人是秦郁。“你能不能吃小口点？”萧雨在一旁嘀咕。“我吻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叫我小口地吻。”秦郁不客气的怼他。 “你看看，餐厅里哪个女人像你这么吃饭的？看了都可怕，我随时感觉你把饭菜吃完，下一个就是我。” “吃你？我可没有那么傻，你可是人间少有的佳肴，一次性吞下去，就失去品尝的乐趣了。” “那你打算怎么品尝？” “当然是偶尔撒糖，偶尔加盐，偶尔放点辣椒，偶尔芥末。” “哇，你这都下得了口？就不怕呛到吗？” “不怕，好吃的食物都是有风险的。”他们就这样不羞不臊地在餐馆调情。 他们就这样眉来眼去，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我感到不可思议。上次他还因为陆露，哭得撕心裂肺的。今天却对着别的女人，眉飞色舞。反差太大都不像同一个人。 最终他还是认出我了。“陈林翰，你也在这？”他瞬间像个会变的脸谱，时青时白时红。 “是的，萧先生。好巧你也在这。”他把目光移到余然然身上，眼神写满了惊羡。 “这是我的女朋友。”我向他介绍余然然。 “果然是才子佳人。”说完之后，他转向秦郁。“认识的，我们叙叙旧，你在这等等吧。” “可以吗？”他问我。我正想找什么理由搪塞他。 “去吧，我在这等你。” 秦郁满口答应。这种情景，我也不好当着他女人的面拒绝他。“你可以等我吗？”我回头温柔地问余然然，这时我多希望余然然找个借口把我拉走。我和他实在没有什么旧可叙的。 “去吧，我在这等你。” 想不到她那么爽快的答应了，恋人间的默契去哪里了？难道她看不到我向她救助的眼神？转念一想，也罢，他刚刚和秦郁打得很火热，我是全然看在眼里的，他不会上一秒和秦郁你侬我侬，下一秒又和我打听陆露，一副痴情人设的样子吧。 “就如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在一起了。” “嗯。”我很好奇他会说什么。“和她在一起，很放松。”我真怀疑他所谓的叙旧就是想秀恩爱的。“和陆露一起，难道就不轻松吗？”我问。 “和她一起确实很累。” 没有想到他那么坦诚。他一定忘记他曾经对她死缠烂打。 “是吗？难道这比起你追求她的时候还要累吗？”他想不到我会这么问。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我。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确实很紧张，我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话，做错事又让她不开心。” 他停了停，又继续说。“也许我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那种人。”“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我表示很惊讶。 第50章 秦郁 “你当初追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多热情，你不是一样很坚持。”我不以为然，一段感情逝去，最健忘的永远是男人。 如果他记忆好，又怎么会分手？“说了也许你不会信。”他看了看我。继续说。 “我曾经以为，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我爱着的女孩也是最特别的。”“但事实告诉我，被伤过的男人，原来都一样的。” 我继续保持沉默。我自认为我和他没有那么熟，顶多也是一面之缘。他为什么对一个陌生的人倾诉这么多。 他看起来也不像这种人。“被伤过？”“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被伤过不一定是她爱上别人，或出轨。而是……。”他欲言又止。 我以为他不想说了，没有想到他又继续了。 “是她的冷漠，不管我做什么她都没有动容过。” “还有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这个我认同，男人有时候也需要甜言蜜语的。 不过情侣在一起，没有爱很奇怪，但没有说过我爱你也不足奇。 “这个问题你没有问过她？”我想在一起的男女，只要一方问另一方你爱我吗？对方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你爱我吗？”“我当然爱你。”最不济也会嗯的一声。嗯也就默认了。 “我问了。”可她总是笑而不语。 “也许有些人不善于表达。” “不善于表达？”他难以置信的眼神。 “如果你问你女友这个问题，她拒绝回答，你也认为她不善于表达？” “这个没有求证过，因为没有问过。” 他再次用惊讶的眼神看我。“也是，你这般容貌，这般才华，也不需要卑微地向别人要三个字。” 卑微？他怎么会认为。“你爱我吗？这四个字谁问谁输。”他颓废地说。 “这句得不到回复的话，让我看不到希望，也让我彻底放手了。” 我爱你成为压死他们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对情侣相处的方式，一个喜欢问，一个不喜欢说。 直到爱已尽，情已逝。陆露以为他的离开只是因为遇见一个更年轻的模特，更能给他无限创作灵感和激情的女人；他则认为，陆露从未爱过他，连三个字都不愿意说。 “秦郁不一样，她对表达爱方面从来不隐晦。” “看得出来。”我说。 “我喜欢她，但我不爱她。” “我之所以和她在一起，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有一天，她离开我，我也不会特别难受。” “陆露不一样，我离开她那段时间，感觉自己过得行尸走肉般。”他苦笑着说。 渣的男人有两种，一种是很花心，无法忠于一个女人。一种是明明不够爱对方，还要因为合适强迫自己和对方在一起。 前者伤情，后者致命。 我替陆露不值，也替秦郁不值。如果秦郁知道，这个男人为她设计华衣，与她调情共枕，却不爱她，她会怎么样？ 秦郁看着他的时候，显得很浓烈热忱。如果她知道这个男人，在几分钟前，说只是喜欢她，并不爱她，她会如何？ 第51章 挂件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他们好像很相爱的样子。”余然然说。 “好像？”我想她真会看，确实只是好像。“嗯。”我不想多谈。 “然然，如果有一天你想知道我爱不爱你，你要大胆问出来。”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们很惬意地在街上逛着。 “问你？这不是应该对方发自内心地说出来的吗？还用问吗。” “……” 好像有道理，我无法反驳。 “而且问了，对方再怎么蠢，也会给肯定的答案。” 这点我们很相似。 “其实考验爱情的方式好多种。”她把手放在我腰上。很舒服。我喜欢她对我做任何动作。 “最高的考验肯定不是我爱你。” “那应该是什么？” “我娶你。”她眼睛里的万千颗星星又开始往外冒。 我不敢看太多，我怕因此沉迷。 “哦。” “你会结婚吗？” “我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我感觉相爱的两个人不结婚，也可以天长地久，反之，结了也会分。人生本来无常，顺其自然就好。 “我不会离开你的。”看着她失落的表情，我很后悔开始这个话题。 “不会离开？” “嗯。” “你不会结婚。” “也不一定。” 她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下来。 我们默默地走着，谁也不再多发一言。 回到公寓，她把她整个身体挂在我身上。像挂件般的。 “给我泡杯咖啡吧。” “嗯。” 她挂我身上，我行动起来不方便。 “要不你先下来。” 我看她继续无动于衷。 “你先下来，等我泡完咖啡，你再上去。”虽然她168，没有到100斤，但就这么挂在我身上，我无法专心做事。 “不下，如果我下来了，我就不想再挂上去了。” “……” “好吧。” 最后还是我妥协了。 “要加点糖吗？” “加点吧，不然太苦。” 她挂在我身上有气无力地说。 满屋都弥漫着咖啡的浓香味。 “好了。”我轻轻地说。 她还是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你不打算下来了？”我问。 “这样能喝得着吗？” “如果你技术够好，别烫在我身上，我想还是可以的。” “嗯，好主意，请帮我端上来吧。” “阁下非要这么做吗？” “如果我就不下来，你能把我怎么样？”她顽固抵抗。 “我要淋浴了，你说怎么办？” “好吧，我下来了。” “没事，你可以不下来，我可以的。” “我先洗。”她从我身上蹦了下来。 “林翰，借件睡衣来。” “你的衣服呢？”我问。 “上次吵架，我搬走了。”我一惊，打开柜子，确实没有她的衣服了。 “好可惜，看来不仅给你借外衣，内衣也给你借了，我穿过的你不介意吧？” 想到她会穿我的内衣，想想都克制不住的兴奋起来。 “阁下多想了，这个我自带了。” “……” 等我洗好出来，她已经睡着了。 我轻轻挨在她身上，她身上反抗地动了一下。 “怎么了？刚刚还是挂件，现在又拒人千里的样子？” “你要是不结婚，就别碰我。” 第52章 玩具 “你不会结婚？”她迷迷糊糊又问了一句。我沉默。 她沉沉地睡去，很奇怪她的睡眠一直很好，哪怕喝了咖啡，也不会影响。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我对着她熟睡的脸，轻轻地说。 第二天起来，我们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但总感觉她闷闷不乐。 我问，她不承认。但我能感受到，她是不开心的。 吴胜自从失恋之后，频繁和我聚在一起。 “恭喜你没有分成。”他故作羡慕地说。 “本来就误会。”我说。 “你和余然然说以后你不结婚，她都能忍呀？” “她有点不开心。” “这种话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我真佩服她。” “为什么？” “为什么？如果我是女的，和我热恋的男友与我说不结婚，我一定告诉自己男的要不得，渣男无疑了。” “不结婚就渣男？什么逻辑？” “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至始至终都只有余然然一个，从未有过别人。” “那从未没有别人，为什么不结婚？” 他看我不做声，有继续问。 “难道惧怕结婚？”他嬉皮笑脸的。 “不会吧？”他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难道你不惧怕？” “我？” “我当然不会。”他停住了笑声。 “如果艳清愿意，我可以马上就结的。” “不过，你为什么惧怕结婚？” 他不依不饶的。 “没有惧怕，只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结婚。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没有想过和余然然结婚？” 这个时候，我真感觉他有点烦了。 “是不会和任何人结婚。”我纠正他。 “余然然也包括在内？” “你是不是很喜欢挑事？” 本来被余然然故意冷落我就一肚子火了。吴胜不停地问无疑就是火上烧油。 “你别问了好吗？”我显得有点不耐烦。 在吴胜眼里，我情绪稳定，不用说大悲大喜。就连小情绪也是几乎没有的。所以刚才我语气也让他心生不满了。 “好，我不问了，你这个渣男。”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留我一人在原地发呆。我掏出手机给余然然发信息。 “然然，我想见你。” “最好别，我现在没有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不一定，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永远……。” “吴胜今天说我是渣男了。” “他说得很对。” “我渣吗？” “嗯。” “有多渣？” “风一吹，估计会烟消云散的。” “你这么希望我消散？” “是的。” “为什么？” “因为你渣。” “那我的爱也会如影随形常伴你左右的。” “不需要。” “昨天你还像挂件一样，挂在我身上呢。” “你也只是我放松的玩具。” “玩具。” “嗯。” “我只是你一个可以当挂件一样挂在上面的玩具？” “是的。” “那我更加不能消散。” “为什么？” “因为这样，你连玩具都没有了，多孤单呀。” “你多虑了，我可以找新的玩具呀？” “怕没有那么好找吧？” “好找的，玩具嘛，旧的当然不如新的。” 第53章 紫色水晶 “是吗？你确定玩具一定是旧的好，不如新的吗？” “当然。” “那我给你买个玩具吧。” “……” 我进一家商场，选了个水晶手链。 “你真有眼光。”老板由衷地称赞。 “怎么？难道你们这款是爆款？”我问。 “这倒没有，不一定是爆款就是好东西。” 看我在一边笑而不语。老板又继续说。 “这个紫色不好驾驭。” “嗯。” “送女友的？” “嗯。” “那阁下女友一定是超有气质的。” “嗯。” 我想这个老板很有意思。顾客买东西，他还要提醒，不好驾驭。 不好驾驭，我看了看手中的紫色水晶手链，心想，还好，能驾驭。 我敲开她家门。 “有事吗？”她一脸冷漠。 “我能进去吗？”她把我堵在门外。 “我给你送礼物的。”我把藏在手背后的礼盒递给她。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喜。不过这抹蓝光随着礼盒的打开，立即消失。 “不需要。”她把礼盒放我手里。然后转身关门。 任我敲门，电话，她始终没有开门。前呼万唤。她终于发了条信息。“回去吧，造成扰民可不好。” 看来她是铁了心，不会给我开门了。 她为什么突然生气？打开礼盒之前她还好好的。打开礼盒之后，彻底变脸，把我拒在门外。 我想明白了，她一定是认为礼盒里的是戒指，我说过没有想过要结婚。之后她收到礼盒，以为我回心转意了。结果不是。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说得不错。 原来她不是真的生气，也不是不喜欢手链。而是她有期盼时，我让她失望了。 算了，我不愿意再想了，明天再想吧。“陈林翰。”我产生幻觉。以为是余然然叫我，她正笑脸盈盈地站在不远处。 等我回过神，站在我面前的是艳清。“你怎么会在这？”我问。我心想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的，我上次不是已经和她说明白了吗。 “你这话问得好奇怪，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她边说边向我靠近。 “你怎么知道我地址的？”我问。 “我找吴胜要的。” “吴胜？吴胜怎么会把我地址给你？”我表示很不解。 “你一下子问难道多，我回答不过来的。” “要不。”她抬头看了看，我住的那个公寓大楼。 “你请我上去喝杯咖啡，我慢慢和你道来。” “不方便。”我说。 “方便。”她说。 我走进电梯，她也跟进去。 “你别纠缠我了，我马上结婚的人了。”我希望她知难而退。 “结婚？”她听了不在意地呵呵笑。 “可吴胜和我说你是不婚者。” “他怎么能什么事都和你说，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不知道，也许他对我余情未了吧。” “我现在和你说清楚，我会和余然然结婚的，所以你以后别找我了，好吗？” “你不是不结婚的吗？” “我改变主意了。”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她问。 “你也知道我对你冷漠？因为我不喜欢你，我们不可能的。” “你不是不婚主义吗？余然然不接受你，我可以……。” “别再说了，如果没有余然然，我们也不可能的。” 第54章 分手短信 “好吧，好吧，不可能就不可能。”“做朋友可以吧？”她退一步。 “你看我都进电梯了。” “总不该把人拒之门外，太不近人情了点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这话问得……好莫名其妙。”她一直翻白眼。 “我一女的能对你怎么样？”看我不理她。 “我还怕你对我怎么样呢？” “你请回吧，我今天没有心情和你闹。”我有气无力地说。 “谁和你闹了，我可是认真了。” 到了家门口，我下逐客令。 “你还不走吗？你确定和你一个名草有主的男人进屋，传出去不好吧。” “你别这样不近人情，吴胜等下会来的，我只是先到而已。” “那也不行。” “不会吧，都到家门口了，不让进……。” 看我不动于衷。她又继续说。 “除非……除非你金屋藏娇？”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问她。 “进屋说吧，我和你表白的事，吴胜都不知道，稍后吴胜过来，看你把我拒之门在，他可是你朋友，你也不给他面子？” 她一进门，不停地发出啧啧地声音。果然是美男子住过的地方就是不一样，连空气都弥漫着浓浓的香吻。 “喝咖啡吗？”我问。 “嗯嗯。” 我刚拿出三个杯子。艳清喵了一眼杯子。“杯子都那么精致。”她边说边走进我。 正当我往杯子倒水的时候，她突然从背后抱住我，猝不及防，发生太突然，我手一抖，水从咖啡杯溢出来。 我完全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住了，慌乱地放下热水壶，想甩开她手。 “别动，我就抱你这一回，我答应以后都不再纠缠你了。” “你放手。”慌乱中，我打翻了热水壶，开水瞬间溅到我手上。 手马上红肿起来。艳清一边抓住我的手，一边解释。 “陈林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房门开了，余然然就站在我面前。我忙挣脱开艳清的手。此时的我已经六神无主，呆若木偶，一动不动。 许久，余然然口中蹦出几个字——打扰了。“然然。”我不顾疼痛地想走向她。她步步后退。 “我是来还钥匙的。”她把手上的钥匙丢在地下然后跑出去了。 艳清走过来正想说什么。我制止了她。 “别说了，你走吧。” 她见这种状况，自然知道也留不下来了，也悻悻地走了。 余然然离开十分钟，给我传了个短信息。 “我们分手吧。” 第55章 失眠 “我还有解释的机会吗？” “没有必要了。”手机屏幕闪，她的回复。 咖啡也喝不成了。 我打开电视机，不停地调台。看了下时间。晚上的的11点59分59秒。 再过一秒，明天就是今天了，变化总是一秒一秒地在变。那今天的矛盾是不是今天解决呢？我和余然然都属于自律型的，从来不会肆意熬夜，哪怕是周末。 这个时候她是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如果我这个时候给她信息，会不会得到回应。 一夜未眠。 “昨天睡不好呀？”小西关心地问。 “嗯。” “我们失眠，第二天就是黑眼圈，持续失眠也可能是眼袋高高挂起。” “你倒好，正常时是大丹凤眼，失眠熬夜再怎么差，也是卧蚕眼，横竖都是美。” “是吗？大单凤眼好看还是卧蚕眼好看？”我问。 “差不多吧，不过您现在看起来微微憔悴，如果再挂上两条泪珠，估计没有女人能抗拒得了。” “真的？”我想如果真像小西说的那样，我真想这幅模样去见余然然。 “当然啦，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的笑，男人的泪，是世界上最毒的药。” 说完他有上下打量我一番，继续说。 “不过，像你这等容貌，不管是笑，还是泪，都是致命的。” 听小西这么说，我死灰般的心，仿佛又复燃了。 要不今天我就去见余然然，厚着脸皮求她原谅。我先是若无其事地笑，如果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就原地落泪，不是说了吗，美男子的一颗泪，胜似美人的千般笑。 我早早就下班，在她楼下等她。 “你还过来干什么？”她冷冷地问。 “当时我只是……。” “够了。”她很生气地打断我。 “不就是不爱了吗？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你听我解释，当时……。” “够了。”她再次打断我。 “你确定要再次侮辱我智商吗？” “再次？” “对，上一次是口红事件，我相信你了。” “这次，我亲眼所见的。” “当时只是我手烫伤，她只是……。” “她只是看你受伤没有吗？” 她冷笑地接着我的话说。 “嗯。” “如果你是我，你信吗？” “陈林翰，难道你没有觉得这种说辞很可笑吗？” “这么滑稽的剧情，再差的编剧都编不出来，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却那么的轻而易举？” “当时艳清说吴胜也一起过来，她先去屋里等吴胜。我才……。” “你才让她进去的对吧？” “嗯。” “你的意思是一个女人在你的房间里等另外一个男人？” “嗯。” “你好自为之吧，别再来烦我。” 第56章 地址 这次她拒绝得那么彻底，不拖泥带水，是认真的吧。 她远去的影子，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小，小成了一个点。 我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我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等不来余然然，却等来了吴胜。爱情突如其来，失恋亦是。友情的可贵之处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所以细水长流。 吴胜看了看，手悄然无声地搭在我肩膀上。最后是他打开沉寂。 “去喝一杯怎么样？” “好的。” “吴胜。” “嗯。” “地址是你给艳清的吗？” “嗯。” “你给我地址给她，是不是应该经过我的允许。” “我自知这样不对。”他内疚地低下头。 “你知道她对我……。” “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 “对，我知道她喜欢你。” “你知道？”我很惊讶。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 “嗯。” “有次，在她家喝酒，喝到一半，我们就吻在一起了，情迷意乱的时候，我解开她衬衫外套时，看见那款粉色胸罩。” “那个牌子，是你接过的案子，也算是你的成名作。” “这个牌子，一直受好多女士的追捧，我们广告公司只是帮宣传，你也太无端猜测了。” “艳清不喜欢粉色的。” “不要说贴身内衣了，哪怕是外衣，也没有粉色的。” “我记得她曾经和我说过，她最讨厌粉色了。” “讨厌粉色，我可是第一次听说有讨厌粉色的女人。” “是的，她和我说过，只要穿上粉色的衣服，她就浑身上下不舒服，感觉智力也下降了好多。” “但是那天她就是穿粉色的，我吻她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问，你说陈林翰是怎么吻余然然的？”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余然然。” “可你们是好朋友。” “我们是正常的好朋友，不接吻的那种。” “你可以去试试。” “你疯了，叫你的男朋友去和男人接吻然后告诉你。你怎么会有这种不良嗜好？” “……。” 本来还有点责怪他，不经我允许，把我地址给艳清。现在反而觉得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你还喜欢她？” “这个我从来没有否认过。” “那你还把我地址给她。” “她开了口，我怎么能拒绝？” “可笑，难道只要她开口，任何事你都去做吗？” “是的。” “那如果有一天，她让你去死，你就会去死吗？” “那倒不会。”这会他又清醒过来了。 第57章 挽留 “不是说你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吗？如果她让你去死，你倒清醒了？” “我只是痴，又不傻。”他纠正我。 “不过，你也太敢了……。” “什么？” “明知道她喜欢这个男人，你还把男人地址给她。” “那要看这个是什么样的男人。” “洗耳恭听。” “我知道你会拒绝她，以艳清的性格，她要是在你那边屡次碰壁了，自然回心转意。” “你这个时候还不死心？” “当然，一见胸情比一见钟情更难以忘怀。” “又没正经了。” “好好好，你正经，你最正经了，你那么正经，为什么你女友还会离开你？” “还不是因为你！” “是是是，因为我，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分手的这些天，我按耐不住每天都在余然然公司门下等她。 等她下班，然后悄悄跟踪她。看她走进她公寓的电梯。 一天，两天……。 似乎这样我才安心，我也惟有这样了，因为那件事之后，她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能见到她的方式也只有这种了。 “你要跟踪我到什么时候？”直到有一条收到她的信息。 她是怎么发现的？我藏得那么好。 一直往前走的她，突然停下来了。 “出来吧。” 我知道这个时候已经藏不住了，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你凭什么跟踪我？”她冷冷地问。 “我……。”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盯着她看。 “我不能没有你的。” 许久我吐出几个字。 “艳清呢？” “不知道。” “不知道？”她苦笑。 “艳清不要你了，你又寂寞了？” “……” “我和艳清什么都没有。” “哦，在一间房间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然后什么都没有？” “……” “没话可说了？” “……” 第58章 好男人 “真的不能原谅了吗？”我问。 她沉默，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开了。 之后，我继续像往常一样，到她楼下等她，怕她发现，只是看她从楼下走下来，然后消失在人海中，这次我没有跟上去。 可有一天，我看见那个穿破洞牛仔裤的嘻哈音乐人，在她楼下。柳锦怎么会在这，不会也在等她吧？ 果然，余然然走下来的时候，柳锦欢快地走上前迎接她。 他们似乎在热聊着什么，我感觉浑身都不对劲了，我跟踪着他们，直到他们进了一家咖啡厅。 不跟了，到此为止，心里不甘；跟上去，心里又赌得慌。 我进了咖啡厅楼上的商场，买了顶鸭舌帽，我把鸭舌帽压了压，然后走进咖啡厅。 我一进去，余然然就看见我了。她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盯得我莫名紧张起来。 “你们认识？”柳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余然然。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是我女友。”鬼使神差，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柳锦轻描淡写的哦的一声。 “我们聊得也差不多了，需要修改的地方，我会电话与你联系。”说完礼貌性地点了下头，然后推门出去了。 “不是让你别再跟踪了吗？” “我只是路过……。” “路过？” “我错了。”我终于道歉了。 “你不需要说对不起，你爱谁，是你的自由。” “没有你，我宁愿不要自由。”我说。 “对不起，陈先生，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先等等，我还有话说。”我阻止她。 “去对别人说吧，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鬼话连篇。” “柳锦可不是什么好男人。”我说。 “你要和他保持距离。”看她不出声，我继续说。 “你是好男人？”她反问。 “至少现在是。” 第59章 笑 “好男人？”她冷笑。 “嗯。” “实在不敢恭维。”说完，她像上次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去三个月，她依然没有原谅我，我不再去跟踪她。 本来约好我们一起看《歌剧魅影》的，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看。 本来属于余然然的位置是空的。 “我能坐在这吗？” 一张苍白的脸，空洞无神的大眼。 “陆总监。” 我很惊讶。 “是的。”她小声的应允。 剧终。 “你怎么一个人来的？”我们在座位上聊起来。 “你女友呢？”她边说边环视四周。 “她没空。”我敷衍地说。 “不对吧？闹别扭了？” “是分手了。”我说。 “分手了，为什么？”她表示很遗憾的样子。 “我也说不清。” “走，我们去喝一杯。” “也好。”正好我心情也不好，也想去喝一杯。 “感觉我们是酒肉朋友了。”我说。 “为什么？”她问。 “因为每次遇见都喝一杯。” “嗯，好像也是。” “来，干一杯，感谢遇见。”她举起杯子。 “感谢遇见。”我也举起杯子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 喝两杯。 “邻座那个美女是不是你女友？”陆露问。 “怎么可能？”我想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我边说边漫不经心地转头。是余然然。她旁边坐着一个男的。 男的换了一个，不是柳锦。那男的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 我一时惊住了，酒也不喝了，像魔怔般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陆露看到这般情景也愣住了，忘记了劝酒，在那一动不动。 他们交谈甚欢，余然然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的笑容依然很美好，但此刻我的心，却莫名地刺痛起来。 她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一起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 “陈林翰。”陆露在那不知道叫我了几声。我全然没有听见。 不得已她用手重重地拍了我一下。 “你怎么了？”这还用问吗？ 第60章 前男友 “喂，克制点。”她小心提醒我。但我全然听不进去了。 我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走过去。此时余然然才抬起头，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应该早就知道我在这了。 “余然然，我有话和你说。”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看了看我。 “你是……。” “我是她男友。” “只是前男友……。”余然然纠正过来。 “……。” 原来嫉妒的时候，每个人都一样的，她怎么可以当着这个眼镜男的面，宣布我是她的前男友呢？ “走吧，有什么话，冷静的时候再说。” 陆露上前拉住我。 既然她已经当着陌生男人的面，说我是前男友，我又有何颜面继续纠缠下去，她用了“只是”两个字，显得那么的刺耳。 “走吧。”我假装没事的样子。和陆露走了出去。 “你想去哪？”陆露问。 “我也不知道。”我闷闷不乐地说。 “去我家吧，我最近刚完成一个作品。你看看。” “对不起，改日吧。”我实在提不起劲，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余然然和那个眼镜男的画面。她那么急着在眼镜男面前澄清，我只是她前男友，到底什么意思？她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你要不要去欣赏我的新作品？” “你的新作品在哪？”从那出来之后，我一直都是游离状态。 “在我家呀。” “……” “去不去？”她又再次确认。 “还是不去了。”她难道没有看出来吗？现在的我，已经沉浸在失恋的漩涡里，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做别的事情。 “哎呀走吧。”她拉住我继续往前走。 到了她家，才发现，她所谓的新作只是一幅简单的风景画。 “怎么样？” “嗯。” “嗯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别人的评论了。 “比起上一幅，差强人意。”我说。 “上一幅？”她恍如隔世。 “画萧雨的那幅。”我提醒她。 “哦。”说到那幅画，她表情有点怪。 “那幅画呢？怎么好像没了？” “我出售了。”她低声地说。 “出售了？”难以置信，她曾经视它为珍宝。 “嗯。”她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沉。 “谁会把萧雨买回去？”我自言自语。 “不知道，只知道买主是个男的。” “男的。” “嗯。” “这么说一个男人，把另外一个男人买回去？” “可以这么说。” “怪了，买主难道看不出吗？” “不知道，也许他就喜欢这种呢？” “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我只想用一块钱出售它，未曾想到最后的成交价是10万。” “10万？” “嗯。” “这么贵？” “是的，我现在都感到不可思议。” “喝酒吗？”她问。 “酒？” “嗯。我藏了好多红酒。” 第61章 藏酒阁 “藏好多红酒？” “嗯。” “我记得以前你只喝咖啡的？” “是的，喝红酒也是最近的事。” “那咖啡呢？” “少喝了。” “确实，人都会变的。” “是的，人都会变的，曾经的喜欢也不代表什么。” “咖啡越喝越清醒，酒越喝越糊涂。你说清醒好，还是糊涂好？” “介于两者中间最好。”我说。 “要不要看我的藏酒阁？” “藏酒阁？” “对。” 她打开机关。 “好壮观。”我发出惊叹声。 “对呀，都这么说，朋友还以为我要改行卖酒呢。” “这么多，一个人喝得完吗？” “如果那幅画没有那么值钱，就没有今天的这一幕了。” “为了花完那10万，弄那么大的藏酒阁，也太铺张浪费了。” “哦，那你有何高见。” “直接去高消费场所，醉一场，酒醒了，钱也没有了。” “可能我更喜欢细水长流吧。”她举起红酒杯往嘴里送。 “细水长流？岂不是更痛苦？” “痛苦和快乐由得人吗？” “由不得。”我说。 “也许萧雨也和你一样，正在煎熬呢？” “为什么这样说？”提到萧雨时，我分明看到她眼神里的光。 “那次，我和余然然一起吃饭，看到他了。” “他一个人？” “和另外一个。” “和秦郁对吗？” “嗯。” 她继续喝酒，没有要问下去的意思。 “他好像还很爱你的样子。” “可笑。” “是他亲口说的。” “分手也是他亲口说的。” “他说你从未说过爱他，他无法确定你对他的感情，为此迷惘痛苦了好久。” “这还用问吗？我爱不爱他，他难道不知道吗？” “也许他喜欢对方明确说出来。” “他就是一个肤浅的男人，喜欢女人赤裸裸的表白。” “也许吧，有些男人天生就没有安全感的。” “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他只是爱上一个更能激发他创作灵感的女人。” “爱上一个更能激发他创作灵感的女人？” “是的，画家需要灵感，设计师也一样，萧雨是画家，也是设计师，所以他需要源源不断的灵感。” 第62章 大嘴女人 “需要好多创作灵感？”我喃喃自语。 “对的，所以他不会忠于任何一个女人。” “这种男人岂不是很可怕。”我问。 “是可怕。”她说。 “喝酒本来就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你一下子花光10万块钱，买那么多酒，喝完也要很长的时间，这也太漫长了吧？” “漫长的时间，绵绵的痛苦，谁说不是呢？” “为什么你们不好好谈谈？” “我以为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说出来的。”陆露说。 “你呢？”她突然发问。 “什么？” “你和余然然，你们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分的。” “一言难尽，不足挂齿的一件小事。” “这就是爱情，即使做了很多惊天动地的举动，可它还是毁在一句话，或一件芝麻小事上。” “谁说不是呢？” “问你，你感觉秦郁怎么样？” “没有接触过，所以不了解。” “不是问你这个，我是想问，如果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是看一个女人，她是什么样子的呢？” “嗯，比较特别吧。” “怎么样的特别法？”她问。 “她虽然不是美女，但有很高的辨别度。”我说。 “比如说。”她问。 “眼睛又细又长，脸不大，嘴巴却很大。”我说。 吴胜喜欢大胸的，萧雨喜欢大嘴的，余然然胸不大，嘴也不大，但我就是喜欢她，一想到她和那个眼镜男一起吃饭，心里总有股气，怎么也提不上来。 “你觉得今天和余然然吃饭的眼镜男怎么样？”轮到我发问了。 “挺不错的，斯斯文文的。”她说。 “嗯。”她看了看我，笑了笑。 “不过。” “不过什么？” “看和谁比。” “这个没什么可比的。”我突然莫名忧伤起来。 “有得比的，如果和你比起来，还是差一大截的。” “别安慰我了。”虽然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默默感激她的。 “秦郁的嘴真的大吗？” “嗯。” “萧雨一定很喜欢和她接吻。” “……” 她看我没有回应她，又继续问。 “现在男的，是不是都喜欢和嘴巴大一点的女人接吻？” “不一定。”我真不知道如何接她的话。 她看了看我。突然笑了。 “你应该不会喜欢。” “……” “因为你的脸太小了，她一嘴下去，你半边脸就没了。” “……” “萧雨就不一样，他脸大。”停了停，她又继续说。 “他不仅脸大，他还不要脸。” “也许他们才是天生一对，一个脸大，一个嘴大。” 第63章 热风 我一直看着她自言自语。 “你和余然然是天生一对吧？”或许她一个人说累了，又扭过头看我。她需要我的加入。 “不知道。”我说。 “你，哪个女人能拒绝得来。”她说。 “余然然就能拒绝。” “你也不用太悲观，男女恋情有时候就像两军交战，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她说。 “红尘悠悠，几人白头？”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悲观的？”她问。 “我一直都这样的。”我说。 “这就是你的迷人之处，如果我再年轻几岁，也许我就会追你的。”她站起来看着我说。 想不到陆露这种人，也会说这种话。 别过陆露，回到自己公寓，好死不死的，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度数一直往下调，热气还是一直往上冒。 我给客服打电话报修。 “空调不能制冷了。”我说。 “难道一点点风都没有了吗？”对方问。 “有。”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能忍受到明天吗？”对方问。 “也只能忍了，难道我能说不能吗？”六七月的深圳，热起来也能让人中暑的。 “你不是说还有风吗？”对方问。 有风？不能制冷的空调即使有风，也是热风，有什么用呢？ 第64章 借宿 我想干脆找个酒店过夜算了，突然想起吴胜。可以在他家过夜。 想起大学时，我们可是在一个寝室的，就上下铺。 我想我可以准备几瓶酒，放着音乐《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和他一起回忆往事，也挺美好的。 我拨通他的电话，对方听说有酒喝，很是开心，连说几个好。 可我刚进门，他又犯愁了。 “就一张床，怎么办？” “一起呀。”我说。 “可是我从来没有借床给别人睡过怎么办？”他故意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 “有什么的，我们都是男人。”我说。 “男人也不能借。”他说。 “你是不是喝完酒不认账的。”我问他。 “是呢。”他嘻嘻地笑。 “就算你不借床男人睡，我是你朋友，你留你朋友过一宿总可以吧。” “你看不出来吗？此时此刻我只是感到很悲凉。” “悲凉什么？哦，我借宿一晚，你就悲凉起来了，有你这样当朋友的？”我故意埋怨他。 “我在想，我吴某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不仅被女友抛弃，连借宿的也只有男人。” “……” “难道你还想借宿的是女的？”我问。 “有何不可？”他说。 “别痴心幻想了。”我提醒他。 “算我痴心幻想好了，如果是个女的，我都没有那么悲凉。” “女的？找你借宿？” “嗯嗯。” “你应该庆幸是男的找你借宿，如果真是女的，你还能保命？” “何出此言？” “如果找你借宿的是女的，估计也是从兰若寺跑出来的。” “兰若寺跑出来了的？聂小倩？可以可以。”他眼睛放着光。 “万一是天山老妖变的呢？” “那也好过和一个男人挤一张床。”他说。 “你就知足吧，如果不是空调坏了，你连个男人都见不着。” “这么说，我今天得感激你了？”他问。 “你应该感激那空调，坏的及时。” “算了，我宁愿接待从兰若寺跑出来的。” “你就这么不怕死？”我问。 第65章 秘密 “不怕。” “呵呵，我不信。” “艳清……艳清。” 我刚入睡，突然听到吴胜在一旁喃喃自语地嘀咕着什么。 “艳清，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别离开好不好？” “吴胜！”我轻轻地叫了一声。 真害怕他这一夜，就一直这样嘀咕下去，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艳清……艳清……。” 他轻轻地哼了两声，一声比一声低。 幸好，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我松了口气。 “吴胜。” “嗯。” 他在一旁专心弄早餐。 我想吐出去的话，又吞了回去。 “怎么了？有话就说。” “没事。”我说。 “哎呀，你快说，一个男人磨磨唧唧的。” “你还会去找艳清吗？” 他笑容瞬间凝固。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昨晚……。” “我昨晚说了什么梦话吗？” 他突然紧张起来，有点难为情的样子。 “我都说了什么？” “没有说什么，你只是睡梦中叫了艳清的名字。” “一夜都在叫？” “也不是，就几声。” “真不该好心留宿你，就一晚，我的秘密都被你扒光了。” “你喜欢艳清的事，不是秘密。” “但半夜做梦会叫她的名字，是秘密。”他说。 “也是。” “今晚你继续留宿吧。” “不了，今天空调修好了，我得回去了。”我说。 “这不公平，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怎么着，你也再睡上一晚，晚上我不睡，听你睡梦中喊谁的名字。” “我睡着的时候从不做梦。”我说。 “我不信，难道你人生中没点遗憾，有想得到又得不到的人或事？” “没有。” “余然然呢？” “尚未失去，何来遗憾。” “大言不惭，如果尚未失去，你今天会和我挤一张床。” “……” “你还会继续跟踪她吗？” “不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是害怕再次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吧？”他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 匆匆赶回公司。 “陈林翰，要开会了。”小西手里拿着咖啡，他一边和我打招呼，一边急匆匆地往会议室赶。 第66章 素言 会议室多了一个面孔，是位五官精致，娇小玲珑的美女。心想公司确实该招人了，不然真忙不过来。 “介绍下，这位是素言。”一介绍，所有人惊住了。素言，网络畅销悬疑小说家。颇有名气，却从未在任何杂志，节目露过脸。没有想到今天在公司见到本尊。 “她下一个作品题材与广告公司有关，会在公司呆一个月，请大家多多关照我这个侄女。” 奚总监刚介绍完，所有人的眼光都齐刷刷地投射在她身上，她的脸微微泛着红晕，笑起来有很深的梨窝。她的存在，让空气都充满了甜味。 “想不到写恐怖小说的，居然是个小甜妹，太不可思议了。”小西边说边忍不住往她的位置瞄。 “陈林翰，你不是很喜欢才女吗？”他凑近我面前问。 “只要有才华的，我都喜欢，不分男女。”我说。 “这副俏模样，有无才华还重要吗？”我知道他又开始犯花痴了，没有搭理他。 “甜，真的甜的，怀疑她是蜜罐里长大的。” “陈林翰，她好像朝你这边看了几次。”他一边扯着我的衣领，一边小声地说。 “忙着呢，别打扰我，要不然我今天的事都做不完了。” 我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回他。 第67章 白光 “陈林翰，她真的在看你。” 看我不理他，他又不甘心，一直在那说。 “闭嘴吧，你不看她，怎么知道她看我？” “唉，这世界最远的距离，就是我在看她的时候，她却在看着你。” “……” “陈林翰，你不喜欢糖吗？” “不喜欢。”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醋。”说完他哈哈哈哈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特别想念余然然，我想见她。 我和吴胜发信息说，今天想见余然然。 “我陪你吧。”吴胜秒回信息。 “跟踪女友这种事，还要人陪着，多不好意思呀。”我说。 “没事，万一发现有其他男人，你和他打起来，也有人帮你呀。”他那边没脸没皮的。 我们很早就到余然然办公的楼下了。 “你确定她今天会从这楼下，走下来？”他问。 “当然。”我回答。 马上，我的脸沉了下来，心也跟着沉了下来，我又发现了那个眼镜男。 “怎么又是他？” “谁？” “眼镜男。” 吴胜随着我的眼神望向他。 “姿色平平，但看起来还是有点斯文的。” “……” “比起你，他差远了。” “说这些有用吗？现在是他在余然然身边。” “她下来了。”吴胜拍了拍我。 他们并肩走了下来。 “余然然。”我冲向前。 看到我，她依然波澜不惊的样子。 “有事？”她问。 我正想回答，突然有辆面包车向我飞驰而来，犹如幻觉般，耳边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眼前闪现一大片的白光。瞬间我一阵眩晕，然后失去了知觉……。 我仿佛听到抽泣的声音，我是在做梦吧？原来我不是在做梦，是余然然。 只见她，眼睛红肿，脸上横七竖八的泪痕。 第68章 泪珠 余然然一看我睁眼，扑到我胸膛，又哭了起来，眼睛里涌现出大颗泪珠，滴在我胸口处，微微发凉。 吴胜看我醒了，上前轻轻地握住我的手。 “陈林翰，你吓死我们了。” 怎么眼镜男也在。 我一低头，余然然趴在我身上肆意地哭，她因为害怕过度，我感觉她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我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搂住她。她的发梢不经意地在我的胸口处摩擦。好痒，我忍不住嘴角上扬。 “然然。”我叫了她一声。 “嗯。” “我没事。” “嗯。”她还是止不住眼泪。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了？”她抬起头问我。 “看你哭得那么惨，我以为我毁容了。” 她抬起泪眼，端详我的脸。 眼镜男走过来，和我们道别。 “谢谢你。”我和他说。 “不用。”他淡淡地说。 走之前，我看他回头看了余然然几眼，眼神除了不舍，更多是无可奈何。 “我为什么会在这？”我问吴胜。 “你不记得了？”吴胜问。 “我只记得来这之前，一道刺眼的白光，还有巨大的声响，一阵眩晕，醒来就在这了。” “你晕倒了。”余然然说。 “我晕倒了？” “嗯。”吴胜也在那一直点头。 “我明明记得有辆车……。” 第69章 晕 “有惊无险，你应该是吓晕的。”吴胜说。 “……。” 走出医院门，我一直攥住余然然的手不放。 吴胜一边斜眼看，一边忍不住调侃。 “真像一对连体婴。”边说边发出啧啧的声音。 送走吴胜。 “帮你叫辆车，你自己一个人行吗？”她的声音很温柔，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我还是感觉头有点晕。”说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心虚。 “刚刚医生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刚刚没有，现在才有。”我用虚弱的声音说，企图留住她。 “那我们去看医生吧。”她关切地拉着我，想往回跑。 “别别别。”我顺势把她拥入怀里。 “然然，你抱我，你抱紧我，你抱紧我，我就不疼了。” 她终于意识到，我只是想缠着她，不想让她走。 “好吧，我陪你回去，你先放开我。”她说。 “放不了，你吻我，你吻我一下，头就不疼了。” “别得寸进尺呀。” “就得寸进尺怎么了？”说完，我低下头，用嘴凑近她的嘴，轻轻地来回擦拭了一下。 送我回公寓，我还不想让她走。 “我该走了。”她说。 “不要走，我一个人有点怕。”我故意那么说。 “你怕什么？” “我突然又感觉头晕，我怕又突然晕倒。” “晕倒？刚刚还好好的？”她不相信地问。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怎么能一样？”我想此时不肆意耍赖，要待何时？ “你想怎么样？”她问。 第70章 水杯 “就这样。” 我一把抱住她，轻轻地说。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一直这样抱住她，天荒地老。 “你不饿吗？”不知道抱了多久，余然然问。 “确实有点饿。”我说。 “你想吃什么？”她问。 “我们吃椰子**。”我想喝着清甜的汤，吃着脆脆的鸡皮。 “和我想的一样。”她说。 今天不管做什么，我们都是出奇的一致。 我们选了一家南山评分高的餐厅。经过那么多天的冷战，我们终于重回恋人的身份，一起吃饭。 “今天的汤真好喝。” “驻唱歌手也不错。” “是呀，今天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 “主要是因为你又回到我身边。” “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 我们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又相拥着散步，此时的我们，比任何时候都腻歪。 一进门，我又急不可耐地抱住她，疯狂地亲吻她。她也热烈地回应我。 “等等，我好渴，我先喝口水。”她挣脱开我。 她拿起我常用的杯子，倒上水，一饮就是半杯。 第71章 准备 我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把杯子剩下的水，一饮而下。 “我也渴了。”我说。 “你杯子里的水，真好喝。”她说。 “好喝！？那杯子我送你……。” 我们心不在焉地对着话。 此时她的嘴瓣微微红肿，又湿淋淋的，让人无法移目。 我就这样直勾勾地看了她几分钟，突然又抑制不住地再次抱住她。 我们的唇马上又黏在了一起，我褪去她的上衣，把她抱上床。 正当我要解开她的胸罩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此时的我，正吻得难分难舍，情迷意乱，早已没理智可言了，又怎么能听进去。 “没事的，这事已经准备好久了。” 我正想继续解开她胸罩，她双手护着。 “今天不行。”她又说了一句。 “为什么？”我突然有点清醒过来了。 “反正我还没有准备好。”她又再重复一句。 “那你要准备什么？”我停住手，克制住自己的呼吸。 “总之就不是今天，你应该事先通知我的。” “我……” 第72章 时间 “没有提前通知，害得我内衣都没有穿好。”她说。 内衣没有穿好？她今天的胸罩米白色蕾丝边的，虽然不是新的，但也没有陈旧，更不要说破损了。 “还好呀，一切都很好。”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也没有再继续了。她不愿意的事，我怎么能强求呢。 我起身捡起她的衬衫，轻轻放在沙发上。 “我给你找淋浴的衣服。”我说。 “嗯。” “要不然我们一起吧。”我把衣服递给她。 “一起？一起什么？”她的脸微微泛红，明知故问。 我最喜欢看她羞涩时的样子，倾城倾国的。 “一起洗，这样就可以省多点时间——” “省点时间？” “对呀，省点时间聊天。” “不必了，聊天，我有大把时间，等着。”说完她把浴室的门关上。 —— 按照以往的惯例，睡前，我们都聊会天。 “陈林翰。” “嗯。” 她一叫我的全名，我就有种不祥的预告。 “你交往过的女生中，最爱哪个？” “目前只交往你一个，只有一个，怎么对比？” “嗯。” “你又在怀疑我了？” “没有。” “我和你说，我现在确实只有你一个，有了你之后，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那我之前还有别人？” “也没有。” “嗯。” 我把身子侧向她，深情的凝视她。 “干嘛？”她睫毛微微颤抖。 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73章 冷漠 一进公司，就看见素言坐在我的位置上，玩旋转。 见到我，她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 “有事？”我问。 “无事。”她说。 我看她还是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我有事。”我又说了一句。 “关我什么事？”她毫不客气。 “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你的位置，我没有看到呀，哪个字写着了。” “你……。” “我什么呀，我坐你的位置，你也可以坐我的位置呀。”她用手指着不远处。 “还是免了吧。” “无趣。”看我一脸严肃，她悻悻地从位置上起来。 素言一走，小西就凑进来。 “她真可爱。机灵古怪又不招人嫌。”看我不理他，又碰了碰我的胳膊。 “你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我看她刚刚挑逗你半天，你表面一本正经的，说不定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别妄自猜测。” “被美女骚扰，也是件幸事，难道不是吗？” “不见得。” “啧啧，她说得没错，你确实无趣。” 就当我无趣好了，谁让她不是余然然呢，如果是余然然，再无趣的事情，都变成有趣。 “陈林翰。”我抬起头，看见素言笑脸盈盈地捧着一杯奶茶。 “给你。”她把奶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哦，谢谢，只是我不喝奶茶的。” “没有人教你，对女生不要那么冷漠吗？” “我对谁都一样的。”我对她挤出一丝笑。 第74章 小说 “你喜欢看小说吗？”她问。 “看。”我回答。 “那太好了，我推荐我的一部新作给你看。” “我只看金庸古龙的。”我说。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 “悬疑小说就算了。” “为什么？” “……” “你不看悬疑小说，不会是害怕吧？” “……” “果真是害怕？”她捂嘴偷笑。 “那你平时看什么电视剧？” “我不看电视剧的。” “那多无聊。” “我只看动漫。” “只看动漫？” “嗯。” “只看动漫的男人，是拒绝长大的男孩。”她说。 “其实男生可以看点言情小说的。” “何以见得？” “这样子才能更了解女生呀。” “……” “感觉你平时喜欢看花花公子，丽人，知音之类的杂志。” “为什么这样说？” “你对女人一副冷酷样，爱搭不理的样子，难道不是从这些杂志学来的？” “杂志不会教人这些东西的。”我说。 “我知道呀，你看不出来，我是无话找话吗？” “……” “如果我真看言情小说，也与你无关呀。” “何出此言？” “你不是写悬疑的吗？” “我是写悬疑爱情小说，写的是恐怖爱情故事。” “恐怖的还可以称之为爱情？” “当然，你不觉得爱情本身就是恐怖的吗？”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奇怪吗？”她反问我。 “嗯，不合常理。” “这不就是爱情吗？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 第75章 可怕的男人 我第一次很认真地看着她，我突然发现，她挺有趣的，我说过我喜欢有才华的人，不分男女。她，不仅有才华，而且有趣。 这些天我都以头疼，随时可以晕倒当借口，强留余然然在身边。 “你要不要先喝点水？”我问。 “现在不渴，渴了再喝。”她说。 “确定？我可不想吻你到一半时，起来倒水给你喝。”我说。 “你自从那次之后，性情大变，我真有点适应不来。”她说的那次，就是我的晕倒事件。 “是吗？”虽然我嘴上那么说，但没有马上去吻她。 “以前的你很好，禁欲系美男，仿佛动画片走出来的，我喜欢。” “那是我一直在忍……。” “忍？那也太能演了，陆露和萧雨都说得不错，你不当演员太可惜。” “现在也不赖呀。”我说。 “嗯，有才华，更迷人的是还很禁欲……。”她说。 “你就不怕，我禁过度了，无欲无求吗？” 她想了半晌，吐出一个字“怕”。 “那要不要试试？”我问。 “怎么试？”她问。 “你吻我不就知道了。”我说。 “那就算了，我现在嘴巴还没有消肿。” “是吗？我看看。” “……” 我把嘴凑了过去，紧紧贴紧她的唇瓣。 —— 过了许久许久……。 “余然然，你今天怎么不叫渴？”我问。 “不渴，只是疼。” “哪里疼了？” 她嘟了嘟嘴，我想她是不好意思说她嘴疼吧。 “下次别用禁欲两个字刺激男人。”我说。 “刺激会怎么样？”她问。 “嘴会疼。”我说。 “你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她说。 第76章 随意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一个翻身半挂在我身上。 “沉不沉？”她问。 “沉。”我说。 “那我起来吧。”她欲翻下去。被我死死按住。 “不用，我就喜欢被你这样挂着。”我笑嘻嘻地说。 “我可以这样挂着一夜吗？”她问。 “试试。”我说。 “可怕的男人。”她嘀咕着。 没过几分钟，她又换一个姿势，侧着身躺在我身上，躺完左边，躺右边。 “你在干嘛？”我问。 “我在酝酿睡意。” 说完她又面对着我，直直地平躺在我身上，身上熟悉的清香味就这样扑面袭来。 “换了好几种姿势，还没有睡意？”我笑着问。 “嘘，别吵，快来了。” 她呼吸声越来越缓慢平缓，就这样持续了十几分钟，我欲沉沉入睡。突然她又醒了。 “陈林翰。” “嗯。”我迷迷糊糊地回应着。 她那边又不作声了。 “不舒服，你随意换。”我看她没有回应，又起了个头。 “随意换？”她半睡半醒地声音听起来酥酥麻麻的。 “嗯，你在我这都可以随意。” “任何时候吗？” “嗯，任何时候。” “你说的。” “我说的。” “然然，我……” “嘘，别再说了，我好困。” “好……” 第77章 习惯 从那以后余然然似乎养成了习惯，每次她酝酿睡意的时候，必须挂在我身上。 要么侧躺，要么平躺—— 似乎离了我，她就睡不着了。 但她出差到西安那几天，我才发现，睡不着的是我，不是她。原来离了她，我还真睡不着。 没有办法，分隔两地，惟有发微信短信缓解相思之苦。 “昨天睡得可好？” “好，你呢？” “马马虎虎。” “什么叫马马虎虎。” “还好，就是能勉强入睡。” “嗯，如果勉强不来，就强迫。” “这种事还能强迫？” “要不然呢，难道我不在你就不睡了？” “是呢。” “……” “我现在真正体会什么叫度日如年。” “如果真这样，我得多申请些日子留在西安。” “为什么？” “因为远距离，你会更思念我，值！” “你敢。”我第一次威胁她。 “那试试我敢不敢？” 对答如流，原来好的爱情，都是狼狈为奸的。 第78章 花痴 “素言的小说真的够劲爆的。” “劲爆？”他居然用这两个字形容一部小说。 “真的，我刚拜读完，也就这两个字配得起。” 他看我不以为然的样子，又继续说。 “就是够言情，够恐怖。” “喏，这本给你。”他从包里拿出一本书。 “婉颜！？”书的着作者正是素言。 “你留着吧，我要看再向你借。”我把书重新放回他包里。 “别呀。”他再次把书拿出来递给我。 “你……。” “我什么呀？不就让你看本书吗？你至于那么不近人情，怎么说大家也是同事一场，同事三分亲，你懂不懂？” “不懂。” “行行行，你不需要懂，反正你一定把它看完。” “才短短几天，你就和她同事三分亲？我们共事那么久，也不见你对我这样。”我摇头嘀咕。 “谁让你是俊男，不是美女。如果你是美女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宣传的是你的作品，不是她的小说了。” “不需要。” “需要的，如果真这样，风吹日晒我也甘之若饴。” “越说越离谱了。” “是吗？这不是应该很感人吗？狂风烈日下的痴情种。” “你这副模样更像花痴。” “是吗？”他又拿出手机，打开里面的相机功能看起来。 “嗯，有点，不过女人不就喜欢这样子的吗？” “谁告诉你，女人就喜欢这样子的？” “不是吗？”一副迷惘的样子。 “女人不就喜欢男人对她犯花痴的样子吗？” “……” 我竟无言以对。 第79章 打赌 “为什么一定要我看？”我问他。 “没什么，就是因为好看呀。……好的东西总要分享的对吧？”他支支吾吾的。我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不说实话是吧？书拿回去。”我故意要把书还回去。 “别别别，我说我说。” “我们打赌，如果你看她的小说，她就和我共进晚餐。” “你……” “好啦，这个忙你会帮的对吧？” “为什么是我？” “估计她对你一见钟情吧。” “……” “她是对你一见钟情，但谁敢保证她不会对我日久生情呢？”他边说边快乐的眨眼。 “她就在这，短短一个月，你怎么敢保证就会对你日久生情？” “哎呦，友情是日积月累的，就像我们，爱情却是突发的，它发生时，也是几秒钟的事情，一个月的时间，够长了。” 他估计又忘了，前些日子，他还对艳清表现出莫大的兴趣。真不知道他这样是滥情还是多情。 “那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他问。 “我会看的。”我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会帮忙的。”他愉快地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第80章 画面感 “我决定重新追回艳清。”吴胜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异常的好。 “嗯。” “不知道她会不会回心转意！？” “想做的事就去做，先不问结果。” “也是，大浪淘沙，她最终能拥有的只有我了。” 我用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没有说话。 “谢谢你。”他突然向我致谢。 “谢我什么？”我一脸不解。 “谢谢你拒绝了她。”他很认真地说，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回到家，我想起小西给我的那本小说，就从包里拿了出来。 刚开始只是漫不经心地翻着，看到一半，感觉精神莫名的紧绷起来，周围也开始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素言的文字，太有画面感了。 导致我闭上眼，都是小说的情景。 但梦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迷糊中，仿佛余然然回来了，她换上我的衣服，轻柔地躺在我身边。 第81章 项链 第二天起来，原来真的是梦。 “我昨天梦见你回来了，换上我的格子衬衫，就躺在我的右侧。”我给她发信息。 “你想我想出幻觉了？”那边马上秒回。 “我不要幻觉，我要稳稳的幸福。”我给她回过去。 “所以呢……” “所以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了。” —— 回到公司，小西歪着嘴，对着我笑。 “有个男人找你。” “男人？找我?” “嗯。”我想不会是吴胜吧，但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现在要重新追回艳清，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出乎意料。小西说的男人是萧雨。 “萧先生！？” “没有想到会见面吧？” “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见面。”我说。 “我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唐突？”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 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打断我。 “是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找谁帮忙了。” “什么事，很急吗？” “嗯。”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要换个地方说吗？我们找家咖啡厅。” “不用那么麻烦了。”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我。 “这个项链麻烦你帮我转交给陆露。” 第82章 不复相见 我接过他手中的盒子。 “你放心，我会帮你交到她手上的。” “谢谢你。”他很真挚地致谢。 “为什么你不亲手交给她呢？”我问。 “她已经说过了，此生不复相见。”他很遗憾地说。 我把陆露约到了咖啡厅。 “好可惜，我以为你会约在一个有酒喝的地方。”她调侃着。 “酒越喝越糊涂，只有咖啡越喝越清醒，你选择哪个？” “糊涂点好。”她说。 “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问。 “有个人托付我交你一件重要的东西。”我从包里拿出盒子递给她。 “谁？”她迟疑了几秒。马上又猜到了。 “是他。”她故作平静。 “什么东西？”她接过盒子。 她缓缓地打开盒子，是一条蝴蝶形状的蜜蜡项链，色泽金黄鲜艳，造型别致新颖，一看就知道是专门定制的，独一无二款。 “怎么会？”陆露看那项链的目光陌生又熟悉。 “项链明明是给……”她看了我一眼，没有马上说下去了。 “他和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我回答。 “哦。”她苦笑一下。 第83章 复杂 “我以为这条项链是他送给……。”她话到一半，又停住了。 “你以为是送给秦郁的对吧？”我接过她的话。 “嗯，真是太讽刺了。”她苦笑着。 “我不能不这样想，这条项链，是他遇见秦郁时候，设计出来的。” 我记得有一年，萧雨的设计风格不像往日的平淡，素雅，而是明艳，张扬，还有过分耀眼。 “秦郁，应该是赋予他更多创作灵感的女人，遇见秦郁之前，他一直苦于没突破。” “之后，又有了这条项链，我想这条项链，应该也是当下情感的产物。” “他给她设计最华丽的衣服，还有这条独一无二的项链，他对一个女人的偏爱已经达到了如此偏执的地步。”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嗯。” “但万万没有想到，这条项链的主人是你？” “有什么意义？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选择了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 “……” “说实话，我现在都弄不明白他，他真是一个复杂的男人。” 第84章 小酒窝 “一个感情过于复杂多情的男人，注定不会给女人带来安全感。” “不过，也要谢谢你。”她露出好看的笑容，她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到她包里。 别过陆露，我叫了一辆的士，半路上我收到余然然的短信。她已回深圳，正在家里。顿时归心似箭。 门一开，她欢快地迎接我。门一关，我愉快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她脸。 “有没有想我？”我问。 “……”对方故作矜持。 “你回来多久了？”我问。 “阅读一本书的时间了。”她说。 “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去接你。” “那就没有惊喜了。”她说。 她不知道，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已经是无限惊喜了。 “你什么时候喜欢素言的小说？” “哦，她现在是我的临时同事。” “临时同事？”她表示很惊讶。 “嗯，老板侄女，据说找素材，要在公司呆一个月。” “真的是本人？”她无法置信。 “如假包换。” “她一定很与众不同？” “没有什么不一样，普通人一个。”我平淡地说。 “我猜应该很高冷？” “相反，很热情。” “热情？” “也许是她有一对可爱梨涡的原因吧。” “可爱？梨涡？” “嗯。”我意识自己说多了。 第85章 良药 “她来了多久？” “十天不到吧。” “你对她挺了解的。” “没有，了解也只是同事的了解。” “比对一般同事的了解还是多那么一点点。” “你又开始怀疑了？” “没有呀，看你紧张的。”她哈哈哈笑起来。 “我知道吗？我特别喜欢看你紧张时……的样子。” 原来如此，是我后知后觉了。 —— “陈林翰，下班老地方见。” 这些天，完全见不到他的影，我理解的，重色轻友。人之常情。今天难得主动约见面。 他瘦了一圈，见到我，咧嘴强颜欢笑。 “怎么样了？”我问。 “不乐观。”他摇头轻叹。 “为什么一定是她？” “感情这东西，由得我选的吗？” “你可以控制自己。”我说。 “怎么控制？”他问。关于爱情，以前都是我问他的，现在反过来了。 “交给时间，时间会让你淡忘……。” “你想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是吗？” “正是。” 第86章 甜 “如果时间也无能为力呢？” “这个世界上还有不能忘记的人吗？除非你不想让自己忘记。” “我不想忘记她，也不可能忘记她。” “人往往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痴情，顺其自然即可。”我安慰着他。 “总之我现在就是喜欢她，除了她，我无法喜欢别人。”他固执地说。 “那你就继续喜欢她。” “嗯。” 恋爱中的他，像个孩子般固执，但也是他的可爱之处。 “吴胜，在这个世界上，也许会有一个更适合你的人，在某个角落，只是你们彼此还没有遇见。”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连你也劝我放弃吗？” “也不是……我只是。” “好了，你别说了，在你的字典里，爱情应该是两情相悦的吧？你是想告诉我，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对吧？” “……。” “可是如果这个人不是她，一切都有什么意义呢？” 他看我默不作声，继续问我。 “如果当初余然然不爱你，就像艳清不爱我一样，你也会相信在某个角度，有个人，生下来就注定和你相识，相爱一生的吗？” “我会。”当我口中蹦出两个字的时候，他一脸惊讶。 “恐怕真到那时候，阁下就不会那么洒脱了？” “落花无意，流水何必有情？” “你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果然，天下男子都一样。”他摇头感叹。 “为什么这么说？” “估计你是忘记了余然然抛弃你的那段时间，你失魂落魄的死相了。” 我恍然大悟，我确实是忘记了，我现在过着的每一天，甜得发腻了。 第87章 长久 “健忘的男人是幸福的。”我和吴胜说。 “因为我只记今朝笑。” “也是，如果你没有忘记，失恋那段日子的死相，又怎么能有今天的春风得意马蹄急呢？” “我有吗？” “你有。” 其实吴胜他不会知道，那段日子，余然然离开了多久，我的心情也晦涩了多久，健忘的男人，又怎么能懂得加倍珍惜呢？” 如果可以，谁不希望，少年时的恋慕，就犹如旋转的木马，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永不停歇……。 我看着吴胜的侧脸，鼻梁高挺，黝黑的皮肤隐隐发着亮光，怎么看都帅气，阳光。如果他遇见的不是艳清，是别的女孩，也许又是另一个光景了。 “明天我想去仙湖植物园拜拜。”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睛里分明闪着光。 “嗯。” “你去吗？”他问。 “想去。”我说。 “一个人？” “当然不是，我和余然然一起。” “你们现在不是很好的吗？” “是很好，但我要的不仅仅是现在，而是长长久久一直下去。” 第88章 录音 “素言的书你看了没有？”小西手上拿着手机笑嘻嘻地问我。 “看了……。” “看了就行，不必多说了。”说完他按一下手机的录音按钮。 “你这是干嘛？” “录音呀，这就是证据呀。” “你……” “这次我真可以和素言共进晚餐了。” “有必要这么复杂吗？你不是说同事三分亲吗？既然三分亲，吃个饭也很正常。” “有必要，有必要的。”他笑嘻嘻地说。 “我对她的情，何止三分，怎么算也应该是十分了，三分是同事之情，七分是男女之情。” “这话你应该去和她说。” “这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也是。” 小西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女人有时候确实这样，你爱她的时候，她不爱你。你不爱她的时候，她又爱你。 幸运的是，我爱余然然的时候，她也爱着我。 第89章 忘记 吴胜是真的去了仙湖。 “你猜我祈祷什么？”他问我和余然然。 “你说过的，希望艳清又能重回你身边。” “不是的，我祈祷的是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永远像今日一样，爱着她。” 真是无法置信，我突然觉得我不是那么了解他了，他是因痴变傻了，还是因傻才变痴的，现在的他，怎么看都是痴痴傻傻的。 “你觉得继续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容易，还是忘记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容易？”回来的路上，我问余然然。 “呃。”她想了一遍又一遍。 “都不容易吧。”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那你呢？你感觉哪个更容易？”她反问我。 “这个问题不会出现在我身上，因为我爱的人，正好也爱着我。” “回答偏题了，哪个更容易？请回答上题。”此时，她水汪汪的蓝眼睛就盯着我看，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起来—— “我也觉得都不容易。”心跳太快，思维无法跟上。 “答案不可雷同。” “回答。” “继续爱更容易。” “你不是这么想的吧？”她似笑非笑。 “那我应该怎么想的？” “你心中的想法是放弃更容易吧。” 第90章 第六感 都说女人有第六感，果然没有错。但与她相恋之后，她不仅自带第六感，她还可能是你肚里的蛔虫。 “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知道就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虽然可怕，但也可爱。”我说。 “……” “又怕又爱的感情更长久。” “……” “我说那么多，你怎么没有点反应呢？” “请问我应该如何反应呢？”她回过头，假装很淡定地问。 这人就是奇怪，明明眼里含着笑意，看起来却冷若冰霜，可偏偏还是能让人如此上头，真要命。 “你这个时候就应该礼尚往来。” “阁下希望我如何做呢？”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来点甜言蜜语的吗？” “……” “实在不行，以吻代替也是可以的。” “不语，不吻。” 第91章 无聊 “如此冷漠……。” “呵呵” “呵呵。” “然然。” “嗯。” “不然你按住我强吻吧。”我请求着。 “这个有点……不好吧。” “这不是男女朋友正常的互动吗？” “正常？” “嗯。” “这……。”她难为情的样子，实在让人放不下眼。 “你又不是不对我耍过……流氓。”我小声嘀咕。 “你……” “无聊。” “你就当我无聊好了。你还不快点……。” “无聊……。” “你想什么呢？我让你用强的，然后我反抗你。” “……” “这……也太多此一举了吧。”她的脸开始红了起来。 “我说了，我会反抗的。”我再次向她发出邀请。 “你会如何反抗？”她好奇地问。 “试试。”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无聊……。” 第92章 清醒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如何反抗的吗？”开启死缠烂打的模式。 “嗯，想知道。” “然然，吻我，吻我。” “……” “小余，小然，小余余，小然然……” “请你停止，不要再叫了……” “想我停下来，你就吻我，吻我呀……。” “你……今天太无聊了点吧。”她的耳根也开始红了。 “你就当我无聊好了……，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天天这样无聊下去……。” “呃。” “我说真的。” “不要再说了……” “想我停下来，你就……。”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嘴马上被堵住了。 —— 她的唇，轻柔酥软，熟悉又陌生……。 正当吻得难分难舍时，她突然停下来了。 “怎么了？”我问。 “你为什么不反抗？”她很认真地问。 “呃……。” “你说你会反抗的？” “是的，我好像说过。”我还没有清醒过来。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反抗。” “哦，这个……我……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嗯。” “……” “我们再来一次，试试我会不会反抗。” “无耻。” 她捡起沙发的一个抱枕向我砸了过来。 第93章 醉 “然然。” “嗯。” “然然。” “呃。” “然然。” “又有何事？” “小余余……” “……” “小然然……” “唉。” 恋人间的无聊，是真的无聊。 “你想知道你吻我的时候，我为何不反抗吗？” “为何？” “我想反抗来着，但你一吻上，我的大脑神经细胞就处于晕醉状态，仿佛喝了酒般……怎么能反抗？” “不知羞耻。” “这有什么的？我又不是对别人也这样……。” “对别人？你敢？” “从今往后，我只对你一个人毫无羞耻之心。” “只对我一人？” “嗯嗯。” “你说的。” “我说的。” “艳清怎么样？”她问。 “……” “李娇娇呢？” “……” “不回答是吧，那我说个最近的。” “……” “素言怎么样？” “不关注。”我回答。 “你不是喜欢有才华的吗？” “你也有才华。”我回答。 “这么说，你喜欢我，也能喜欢她？” “不，我喜欢所有的人，但我只爱你。” 第94章 小西 “陈林翰，我昨天和素言共进晚餐了。”刚到公司，小西的第一句话。 “哦，恭喜你了。” “喜从何来？”他明知故问。 “如偿所愿呀。” “你想知道我们都聊了什么吗？” “不想知道。” “你确定？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 “不想知道，那是你们的事。”我打断他。 “……” “好吧。”他今天显得有点落寞。 小西刚走，素言又来了。 “陈林翰，小西刚刚在和你说什么？”她问。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今天穿得很素，米白色的纱裙，清淡优雅，文艺清新。 “没有说什么？我们只是讨论工作。” “讨论工作？” “嗯。” “我不信。” “……” “陈林翰，你真是个不会撒谎的男人。”说完哈哈哈哈大笑。 第95章 小孩 “最好别在女友面前撒谎，会被看穿的。” “这不用你担心，我们之间不会用谎言。”我说。 “连善意的谎言都没有？”她半信半疑。 “当然，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 “我不信，世界上还有不撒谎的男人？” “当然，世界上有不撒谎的女人，就有不撒谎的男人。” “……” “那你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呢？”她很好奇地问。 “我爱的人。” “哦……。” 她默默地转身，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 “你和素言刚刚聊什么？”小西走过来问。 “你们俩今天是怎么了？素言问我和你说什么，你也问我和素言说什么？怎么那么一致了？” “是吗？”他笑嘻嘻地问。 “嗯，她刚问完你又来了。” “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 “我们天生一对呀？不然怎么那么同频道。” “嗯。确实。” “你也这么认为？” “嗯。” “真的？”他咧着嘴笑，像个小孩，这个神情像极了一个人。吴胜，说起艳清的时候，他也是这副模样的。 第96章 敏感 再次见秦郁是一个商演活动的现场。 “你是陈先生吧……。”她先认出了我。 “秦……？” “嗯嗯。”她连连点头。 “萧雨呢？”我问。 她用手拨了拨额头上的刘海。 “我们分手了。”她淡定地说。 “分手了？” “你很惊讶吗？” “也不是……只是没有想到。” “只要是恋爱，难免会有分手……。” “嗯，也是。” “不过，他这种男人，不知道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她显得有点愤愤不平。 “真是早分早脱离苦海。”她又继续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评价自己的前男友，未免尖酸刻薄了点？”她问。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别人不好妄加评论。”我说。 “当初是他非要和我在一起了，我也纠结好久，好不容易接受了他。他又和我说，他忘不了陆露。” “唉，搞不懂这种神经质的男人，多情又敏感。你说他既然忘不了陆小姐，为何又来招惹我？” “是不是你们男人都是……。”她看了我一眼，又止住了。 “我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和你说那么多？”她自嘲地说。 第97章 优雅 “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无事。” “这显得多不优雅了，像个怨妇一样的。” “你没有必要介意这些。”我安慰她。 “谢谢你……，那我就此告辞了。” “嗯。回见。” 她匆匆地消失在人影中了。 —— 睡前，余然然像往常一样，直躺着挂在我身上。 几次欲睡去，都被她唤醒。 “陈林翰。” “嗯。” “陈林翰。” “呃。” “你睡着了吗？” “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多少？” “如果你不再找我说话，我就会……睡着了。” “你好意思让自己女友独醒？”她问。 “嗯，也是，那你起个头，我们聊吧。” “聊什么呢？还是你来吧。” “我今天遇见秦郁了。”我说。 “就是那个女模特？嗯，我知道她，她的五官很独特，让人过目不忘。” “嗯。” “她还和萧雨在一起吗？” “这倒没有，他们分了。” “分了？” “嗯。” “真是难以置信，上次见的时候，他们还你浓我浓的。” “世事无常。” “也是，男女恋爱有时候也像两军交战，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 第98章 夜聊 “只是他们为什么会分呢？”她很好奇地问。 “秦郁说萧雨还爱着陆露。”我说。 “萧雨还爱着陆露，那他为什么要和秦郁在一起？” “这个也许只有他本人才知道吧。” “他真是个贪心的男人。” “哦，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吗？如果他和陆露一起，说不定他现在怀念的是秦郁。他只不过是两个都想要罢了。” “也不见得……。” “难道你真的以为，他只是爱陆露一人吗？我不信。” “嗯。”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他说的就一定是真？” “这么难启口的话，也能说得出来，能假吗？” “太残忍了。” “嗯。” “他这是在谋杀。” “谋杀？” “嗯，不爱一个女人，却占着一个女人美好的时光，这不是谋杀，又是什么？” “如果这样，他也算是在慢性自杀。” “慢性自杀？”她表示不解。 “心里想着是一个女人，却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不是自杀又是什么？” 第99章 苦情歌 “然然。” “嗯。” “你今天酝酿睡意的时间也太久了一点……。” “好像是。” “没事，你醒着，我绝不会睡。” “真感人。”她说。 “这就感人了？”我问。 “嗯。” “那你以后得做好准备了……” “准备什么？” “以后还有更多感人的事……” “嗯。” 又沉寂了一会，她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的。我以为她睡着了。 “陈林翰。” “我差点以为你睡着了。” “我们听听歌好吗？” “听歌，半夜歌声好吗？” “房间隔音，无事。” “嗯，你想听谁的？” “这个点适合听苦情歌。” “苦情歌？” “嗯。”她把头埋进被子里吃吃地笑起来。 “为什么突然想听苦情歌，而且大半夜的？” “因为太欢乐了。” “……” “这也是理由？” “嗯。” “哪首？” “追梦人。” “不是想听苦情歌吗？” 她捂嘴轻笑。 “就这首。” “嗯。” 整首歌一放完。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听这首歌吗？”她问。 “为什么？” “因为每次唱到那句歌词时，我脑海里都会浮现你的脸。” “哪句？”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 第100章 喝酒的女人 陆露再次约我去喝酒。那个以前只会在杂志，报纸里出现的女人，喝起酒来，也像邻家姐姐，拿起酒杯，就往嘴里灌，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看什么？没有见过女人喝酒吗？”放下酒杯，她爽朗一笑。 “没有见过这样喝酒的女人。”我笑着回应她。 “真可惜……。”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可惜什么？” “这张过分俊美的脸，不当演员太可惜了。” “我不是这块料，优秀的演员可是靠精湛演技的。” “演技？难道你没有吗？” “当然，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不，你有。” “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了。” “矿泉水广告，我还记得，你眼神清澈见底……。” “露姐。”我打断她。 “嗯。”她又端起酒杯。 “萧雨和秦郁分手了。” 我分明感觉到她举到半空中的杯子，停了下来。 “说实话，你这种颜值，不去娱乐圈，我都感觉到暴殄天物。” “那天，我遇见秦郁，她亲口说的。” “他被……那个女模特抛弃了？” 第101章 忘不了 “不是的。” “不是？” “秦郁说分手是萧雨先提出来的。” “有区别吗？不是一个前，一个后的问题，结果还不是一样。” “是一样，但秦郁说萧雨是因为你。” “因为我？”她睁大眼睛。 “可笑！” “秦郁说萧雨还忘不了你……。” “忘不了我？”她一听直摇头。 “我不信，当初是她说和秦郁一起更轻松快乐的。” “是秦郁亲口说的。” “那又能改变什么？” “嗯。”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想你有权利知道这些。” “知道又如何？” “露姐……。” “别说了，你一本正经叫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准没好话。”她打断我。 “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在我身边，他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当我放下的时候，他又说忘不了我……。” 第102章 选 她看了看我。 “换作你，你会怎么选？” “我也不知。” “我最需要他的时光，他没有在，他也没有必要在了……。如果他还有尊严的话，就应该不复相见。” “不复相见？” “嗯。” “老死不相往来？” “是的。” “我的藏酒阁用来放书了。” “酒，那么多的……你喝完了？”简直太不可思议。 “当然不是，送人了！”她干脆利落。 “全部？” “当然不是，还有几瓶，你要吗？” “还是算了……。” 她继续盯着我看，直勾勾的那种。 “你别这样看我，看得人好害怕。” “别怕，我对你没有任何杂念和欲望。” “没有也不能这样看。” “我成不了经纪人，你说是谁害的？” “……” “我不是看你，我是在凝视遗憾。”说完她又哈哈笑起来。 第103章 支持 吴胜骑单车去接艳清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单车撞了……。 我赶去医院时，只见他笑嘻嘻地躺在病床。 “你不用赶过来的，只是骨折。”他说。 我想都骨折了，他还那么开心，原来艳清就在他身边。 我安慰她几句，然后很识相地离开。 我刚下楼，就收到他的信息。 “她心里应该有我的，我只是告诉她，我和别人撞了，她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她来时眼睛红红的。” “恭喜你了，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我给他回信息。 “嘻嘻，回聊。”四个字，外加几个开心的表情。 看到吴胜今天那么开心，我莫名的欣慰。他说得对，我是他朋友，就应该无条件的支持他。 第104章 熟悉 吴胜受伤那段时间，艳清天天去照顾他。直到他的伤好了，艳清还是没有和他好。 “不是说女人会因为感动，爱上一个人的吗？” “为什么她还是不接受我？我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她是女人，但不喜欢你，又有什么用？”此时我，已经把要支持他的念头，远远地抛在脑后了。 “是没有用？但我现在还喜欢她，你说怎么办？” “你放不下她，别人又怎么进来？”我极力劝说。 “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没用？”他有气无力地说。 “或许你只是习惯？或者不甘心？” “习惯？不甘心？”他朝我轻轻一笑，笑得很荒凉。 “嗯。” “这话怎么似曾听过？那么熟悉。” “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和娇娇分手的时候，也是这样劝她吧？” 第105章 渣 “本来就是的，忘记一个不爱自己的，总比继续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容易。” “哼，渣男语录。” “我又怎么渣男了？” “从头到脚都渣，脸渣，身材渣，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渣。” “我怎么渣了？”我装出很生气的样子，我们太久太久，没有像以前那样打闹了。 “这还用问吗？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脸上，大大的显示一个渣字！”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 “什么行为？” “诽谤！” —— 他肆意地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余然然今天发信息说她不过来，我就去她住宿找她。 “怎么过来了？”她问。 “你不找我，还不允许我找你？”我说。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电脑。 “嗯，那阁下今天自便了，我今天可要彻夜改方案了。” “彻夜？” “嗯。” “我保证不说话，不打扰你。” 第106章 水 “即使你站在那，一声不响，也是色诱。”她撇着嘴说。 “请问我该这么办？”我彬彬有礼地问。 “能怎么办？长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她边说边眨眼。 “长得好也有错了？”我问。 “当然，男颜祸水，横竖都是祸害！” “那好，我走。”我起身假装离开。 “别别别，祸害别人，还不如祸害我，我已深陷你的美色，无法自拔。” 她一把抱住我，仰起头，对我眯眼微笑。 —— “陈林翰。”她对着电脑敲几个字，回眸一笑。 “嗯。”我忍不住和她对视。 她马上又转过头，专注地敲打键盘。 “陈林翰！” 好不容易按耐住跳动过快的心，被她一叫，又开始扰乱起来…… 我佯装没有听见。继续专注看杂志。 对方还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一分两分就这样过去了，她眼光越来越火辣，直勾勾地，赤裸裸地，实在是让人瘮得慌。 真担心如果不回应她，会这样被她看一夜。 “嗯。”我抬起头回应她。 “渴了，能帮我倒杯水吗？” “哦。”我起身帮她倒水。 第107章 喂 我起身倒水时候偷瞄她一眼，发现她的目光从来没有移开过。 心想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反转过来了？被调戏的人居然变成我了。 “喏，水。”我尽力克制自己不迎合她的目光。 “喂我！”她又开始敲字。 “我腾不出手来。”她微微一笑，倾城倾国。 “哦。”我手里拿着杯子，停滞在半空中，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做。 “渴，快！”她催着。 “真的要喂吗？”现在轮到我有点难为情了。 “嗯。快！” “好吧。” 我喝了一口水，缓缓地把嘴凑进去……。她没有反应，呆呆地盯着我看几秒，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的推开我，然后哈哈哈哈大笑。 “你想什么呢？我是让你把杯子送到我嘴边来。” 第108章 拒绝 她一推，水都撒了。 她看我的囧样哈哈大笑。 “水撒了。”我看着一旁大笑的她，竟发起呆来。 “我渴了。”她尽力忍住笑和我说。 “撒了。” “再倒呀！”她再次露出八颗牙，钻石般闪耀着。心又开始狂跳不已，我的天，到底是谁在色诱。 看她喝水的样子，我都渴了，我用她喝过的杯子，连续喝了两杯水。 她忙完已经半夜了。 按照惯例，我们睡前都聊会天。 “你有心事？”她问。 “没有。”我在黑夜里拥紧她。 “不，你有。”她很笃定地说。 “是不是以后什么事都瞒不住你了。”我问。 “嗯。” “可怕的女人。”我学着她说话的语气。 “是因为吴胜吗？”她很认真地问。 “嗯。” “他还在追求艳清！？” “嗯。” “有可追求的人，应该是件开心的事，你担心什么？” “问题是艳清再次拒绝了他。” 第109章 倔 “男女感情，拒绝也是人之常情。” “可吴胜那么倔，又不肯放手？我担心他……最后还是伤了自己。” “失恋的痛，死不了的，你今天过来就因为这事？”她安慰着我。 “嗯，我真担心他付出那么多，到头来才发现那个人不是他最爱的人。那多悲哀。” “你怎么知道艳清就不是他最爱的人？” “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呢？” “嗯……也对……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我们沉寂下来，夜显得更静，静得都听到了彼此的呼吸声。 “陈林翰。” “嗯。” “……” “有事？” “无事。” “真无事？” “呃，那个……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爱的不是我……。” “最爱的不是你？怎么可能？”我立即反驳她。 “你说的，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最爱的是哪一个？”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时时刻刻都知道，我最爱的你。” 第110章 吃醋 像往常一样，我去接余然然下班。她和破洞牛仔裤男一起下来。 我一眼就认出来，男的是柳锦。 刚刚还和余然然交谈甚欢，还夸张哈哈笑的浮夸样，一见我，笑声嘎然而止，原来他会变脸。 一路上我闷闷不乐的样子。 “今天我们吃什么？”她笑脸盈盈地挨过来。 “你想吃什么？”我强颜欢笑。 “你怎么了？”她似乎觉察出了什么。 “……” “是因为柳锦？”她问。 “你看出来了？”我问。 “嗯，看出来了。” “嗯。” “嗯？什么意思？” “我认了。” “你在吃醋？”她看着我几秒，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是我们公司邀请合作的音乐人，你居然为……这事……生闷气！？”她边说边笑。 “没有生闷气。”当场被揭穿，解释再多，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111章 小气 “其实我也不是个小气的男人。”我小声嘀咕。 “看得出来。”她乐呵呵地拉过我的手。 “远离这种男人。”我很认真地说。 “哦……你确实不是个小气的男人。”她边说边用手戳我后背。 “他不是好人。”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握紧。 “呃。” “然然，我认真的。”我停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 她脸上藏不住的窃喜，但偏装成听不见的样子。 “然然，反正你要远离他。” “刚刚是谁说不是小气男人的？” “上次那个眼镜男，我有说什么了吗？” “眼镜男！？”她迷糊了几秒，才突然想起来，又哈哈大笑起来。 “陈先生，你不仅不小气，而且从来不吃醋。” “……” “是不是以后我都不能和异性一起下楼，一起吃饭了？”她眼睛眨了眨，委屈的样子真是楚楚可怜。 “这点信任绝对有，只是……。” “柳锦除外是不？” “嗯。”我重重点了点头。 “为什么惟独仇视他？” “因为……”我想起柳锦的桃色新闻，但话到嘴里又咽下去的。 “因为他不是个好人？” 第112章 屋里的男人 回到公司，小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又有男人找你，真行！” “男人？找我！” “嗯。”他点点头。 “吴胜？”我问。 “人都在这了，你自己不会看呀？”这小子一向都喜欢故弄玄虚的。 “好吧。” “要不是你有女朋友，我真怀疑你出柜了。” “你……” “好啦好啦，屋里男人等好久了，你就别和我在这磨叽了。” 我推来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萧雨。 “又见面了。”他熟络地和我打招呼。 “这次又是因为陆总监？”我问。 “嗯，不然呢。”他很大方地承认。 “喝咖啡？”我问。 “嗯。” —— “陆露最近过得怎么样？”他不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应该不错，我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我说。 “我和秦郁分手了。” “我知道。” “你知道？”他有点诧异。 “上次见到秦小姐，她说的……” “哦……” “既然她和你说我们分手了，原因你应该知道吧？” “……” “我找过陆露的……” “嗯。” 他突然脸一沉，很熟悉的动作，我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突然哭泣起来，但这次没有。 “我看见她和一个小鲜肉一起回公寓。” 第113章 机会 “你又以为那个少年是我？”我问。 “当然不会，我们都那么熟了，又怎么会认错？” “也是，上次……。” “上次是我不对，不过，我真希望那个小鲜肉是你。输给你，我也不冤。” “……” “见笑了！”他又补充一句。 “不会。”我安慰着他。 “你快下班了吧，我们一起喝酒！” “好啊！”我很爽快地答应了。 “答应得那么快？我以为你会想一下的。” “喝酒有什么好想的？走，一起！” —— 萧雨喝酒的样子像极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陆露。这对昔日恋人，不管是喝酒的时候，还是忧伤的时候，都太相似了。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什么怎么办？”他问。 “你和陆姐……” “我还有机会吗？” 第114章 报答 “那个男的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年轻吗？”他喃喃自语。 “你说她是不是在报复我？”看我不出声，他又问一句。 “这……”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谢谢你陪我。我该如何报答你？” “……” “如果你失恋了，也来找我。” “报答的方式有好多种，你无需用这种假设。”我很严肃地说。 “哦，对不起……你看我都说些什么话……对不起。”我看他自责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无事。”我安慰着他，默默陪他饮酒。 临别时，他突然伸开双臂。 “抱一下好吗？” “……” 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一时愣住了。 他并没有真走上前。而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陆露拥抱过你吗？” “你……” “你别误会，我指的是朋友的拥抱。” “没有！”我哭笑不得。 “没有？”他露出失望的神情。 “我想抱她抱过的人，现在也成为一种奢望了。”他很伤感地说。 第115章 美貌 虽然身为男人，但有时候真的不懂萧雨。比如他表达对陆露的爱，总显得那样的神经质。……。 “你感觉女人找什么样的男人，才不枉此生？”我问余然然。 “什么样的？”她起来开灯，坐在床头，认真地打量起我。 “用得着这么夸张吗？”我问。 “像你这样美貌的。”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看了我好半天了。 “肤浅。”我回她。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没有办法，你一笑，我的魂都被你勾走了。” “只是看脸？”我再问。 “始于颜值。”她大方地承认。 “没啦？”我故意装成很失望的样子。 “嗯，让我再好好看！”说完，她捧起我的脸，边看边眯眼傻笑。 第116章 老美人 “看半天了，难道什么也看不出来？”我问。此时她已经捧着我的脸，看了很久了。 “看出来了。”她笑嘻嘻地回答。 “看出什么了？”我迫切地问。 “美人！”她回答。 “无聊！” “就是无聊，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永远这样无聊下去。” “你和我在一起，难道是图我好看？” “不然呢？” “仅仅只是脸？” “呃……刚开始是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这张脸，你就不和我一起了。” “嗯……不……也不是。”她有点无与伦比。 “那如果有一天，我秃顶，容颜老去，你是不是就不爱了。”我问。 “怎么会？美人没有老去之说，顶多也是美人迟暮，哪怕真有那一天，你依然是那个……”她故意把话说到一半，又停下来。 “哪个？”我问。 “老美人。”她脱口而出。 第117章 开心 素言想邀请我吃饭，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知道你在拒绝谁吗？”小西显得愤愤不平。 “拒绝是每个人的权利。”我不咸不淡地说。 “她可是素言。”他几乎用尖叫地声音说。 “那又如何？我今晚要陪我女友。” “你女友是天仙下凡吗？”他问。 “哪下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陪她。” “真是鬼迷心窍！” “嗯，这个我承认。” 我正欲离开，小西一把拉住我。 “陈林翰，你知道男人是善妒的，但为了让她开心，我允许我的女神和你共进晚餐，仅此一次。” 我笑着把他的手拿开。 “我不能让你的女神开心，导致我的女神不开心呀。” 第118章 吃 今晚答应给余然然做饭。 “你会做菜吗？” “试试！”我说。 “你打算怎么做？” “跟视频学。” 我边说边打开视频学起来…… 结果尽不如人意。 “这是什么？”余然然指着一盘炒焦的鸡蛋问。 “鸡蛋。”我故意拿着毛巾擦汗，掩饰自己的尴尬。 “嗯，看出来了。” “这又是什么？” “可乐鸡翅！” “哦。” “看出来了吗？” “嗯，你一说就看出来了。” “……” 虽然色相不行，但我们都是爱惜粮食的人。我们就一起坐上饭桌吃起来了。 “嗯，能吃。”她先吃的是炒焦的鸡蛋。 “真的？”我半信半疑地用筷子夹起来往嘴里送。味道咸淡适口。确实不算难吃。 “你做的菜……真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呀。”她忍不住一阵猛夸。 第119章 烟火气 “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被她夸得心花怒放，头脑一热，不经意就说出来了。 “好呀。明天继续。”她兴奋地回应着。 “……” 第二天，不是我做饭，余然然也跃跃欲试。 她做的不管是色相，味觉都胜我几筹。 “我怎么努力做，都比不上你做的好吃。”饭桌上我赞不绝口。 “当然，女人都是天生的厨师。”她得意洋洋。 “想不到和你一起，也能过上这种烟火气的生活。”我有感而发。 “为什么这么说？”她问。 “因为你看起来是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 “……” “然然，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你人美，聪明，饭也做得那么好，你说我能不爱你吗？” “……” “真挚的爱情，都是一餐一餐吃出来的。” “……” 第120章 味道 “我说了那么多，你怎么不回应？”不管我怎么说，她一直笑而不语。 “糖衣炮弹！” “……” 恋人间的无聊是真的无聊，寻常的快乐也真的很寻常。 “最近公司聚餐怎么都没有见你的身影？”小西问。 “因为我得回家。”我回答。 “家！？你几时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女朋友最近爱上做饭，我不能打消她的积极性，我得回去吃饭。” “难怪我就说你身上味道变了。” “变了！？”我的第一反应是嗅起自己的衣领。 “还是原来的味道。”我可没有用香水的习惯。 “我说的是你现在有了已婚男人的味道！”他笑呵呵地说。 “是吗？也不错。”我笑呵呵地回应。 “你不是不结婚的吗？”他显得很不可思议。 “谁说的？” “你！”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过的，你这个善变的男人。” 第121章 久别重逢 小西说我是个善变的男人，善变就让它善变好了。可是遇见余然然之后，我的审美就没有再变过。 再次遇见艳清，是在一家餐厅里，和一个男同学偶遇，久别重逢，他提出在这家餐馆，我不好拒绝。 “陈林翰，又见面了。”艳清笑脸盈盈地走过来和我打招呼。 “你好！”我刻意对她表现得既礼貌又疏远。 说实话，我差点认不出来，她不再是夸张的波浪卷，取而代之是黑直发，妆容也更清淡了。 “这位是……”艳清走远，男同学问。 “哦，只是认识而已。”我淡淡地说。 “认识而已？” “嗯。” “我总感觉她看你的眼睛有光！” “谁的眼睛没有光，你看我的眼睛也有光呀！” “是有光，但不一样的光嘛！” —— 我在酒店门口，目送着同学上车，也想给自己拦辆车。 此时艳清跑出来了。 “陈林翰！” “有事？”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122章 讨厌 “无事我先走了。”我想换个地方拦车。 “你别走！”她走上前拦住我。 “有事？”我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你就这么讨厌我？”她向我发问。 “言重了！我对你没有什么讨厌不讨厌的，只是女朋友在家等我，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多聊了。”我面无表情地回应她。 “每次都女朋友，女朋友的，我听得耳朵都长茧了。”看似抱怨，实则撒娇，即便如此，也无法在我心里起半点涟漪。 “你明知道我在这，还选这里……难道不是为了见我……。” “见你？你想多了。” “不是吗？”她还是不相信。 “首先餐厅是我同学选，其次既然是餐厅，到这来也只是吃饭。” “你对女人说话都那么直的吗？” “实话实说！” 第123章 相思之苦 “说句好听的，哄我一次都不行吗？”她尽量装出很柔弱的样子，可惜不是这类型的，哪怕是真哭，也不会让人联想到梨花一枝春带雨之类的诗词。 “不可以！” “为什么？” “我没有这个义务！” “被哄是女人的权利，不是吗？” “如果一个女人以这个为权利，要求陌生男人哄她，那未免太可笑了。” “陌生男人？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陌生人。” “但你对我来说就是。” “你……” 她面露怒色，收起了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 “真是个无趣的男人，余然然怎么受得了你？” 我没有再理她，叫上一辆车直接溜了。 —— 我们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没有变过。余然然在的时候，床上聊；不在的时候微信聊。 “为什么有些人明明同一个城市，还要忍受相思之苦？”我发。 “知足吧，有些人明明同一个城市，还要享受失恋之苦！”她回。 第124章 帮忙 “也是，相思之苦好过失恋之痛。” “嗯嗯，既然如此，你慢慢享受。” “别……” “我要赶文案了！” “好吧。” “……” 过了好久好久。 她的信息又来了。 “干嘛？” “我在饱受相思之苦。” “对不起，打扰了，你继续……” “别……” 临睡前，我看她没有动静，主动给她发。 “忙！？” “嗯。” “需要帮忙吗？”我们的工作都是广告文案策划师。 “帮了，算剽窃吗？” “婚后，就不算。” “怎么不算？” “因为是夫妻共同生活，激发出来的好创意，当然是共有的。” “……” “……” “婚前呢？” “当事人同意被白剽就不算。” “那也不行，哪怕当事人同意，也是有罪的。” “……” “……” “给你白剽都不要？” “不要！” “我白送你几条创意。” “白送也不要！” “为何？” “士可杀，不可辱。” “只要你接受，要杀要辱随你！” 第125章 美男计 “宁愿辱你杀你，也不会剽窃！” “这不是剽窃，这是借鉴。” “那也不行！” “佩服！” “不要再施美男计了。你这样会让我无法安心工作。” “美男计？我们现在相隔好几个区，面都没见着，如何施展？” “难道你不知道见字如面的吗？” “好，这一秒开始，我就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过十分钟。她的信息又来了。 “美人！” “……” “陈美人！” “何事？”我想克制住不发，但发现自己做不到。 “你继续给我发信息，不要停呀……” “不是说见字如面的吗？” “嗯，所以想尽快见到你的容颜！” “……” “工作时间允许你暂时忘记我。”我建议。 “好！”对方表示同意。 一个小时之后…… 我忍不住先发。 “还没完？” “你谁呀？” “一个小时前，你还调戏我，叫我半天美人，转眼就把我忘了！” “工作时间！” “哦”我闭嘴，再也没有打扰她。 等她完成手中工作时，已经是深夜了。 第126章 热闹 “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了，邀请你一起共进晚餐！”素言一边看着我，一边甜甜地笑。 “最后一天！？”时间过得真快，原来她来了一个月了。 “最后的晚餐你不会拒绝吧？”她依然笑脸盈盈。 “就我们俩？”我问。 “如果只有我们俩，你就不去吗？”她问。 “也不是……我只是觉得人多热闹点……” “我不喜欢热闹。”她不再笑了，突然严肃起来。 “叫上小西吧。”我说。 “嗯，已经帮你预定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好！”我满口答应。 我以为约的是吃饭，谁知道约的是酒吧。 只看见素言一个人。 “小西呢？”我问。 “没约他！”她说。 “你……” “好啦，既来之则安之。”说完她把我拉到一个角落。 “我们换个地方吃饭。”我本来就不喜人多的地方，我皱眉提议。 “别呀，人家最后一天了，里面有好多吃的。”她边说边拿起手上的包摇晃了一下。我才发现，她今天换了一个大包。 “这个角落好，没有人发现。”她环视了周围。 她要了好多酒。我再次皱眉毛。 “你要那么多，喝得完吗？” “给你喝的。” “我拒绝……” 她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突然笑了。 “放心，我现在对你没有那想法了……我是个没有耐心的人……既然落花无意，流水何必有情！”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她拿起酒瓶就豪饮，把一旁的我吓得一惊一乍的。 “你平时在外面都是这样喝酒的吗？” “没有，第一次，和你。” “……” 第127章 归心似箭 “这样更不能让你喝醉了，我们走。” “别呀别呀，我的酒量很好。” 就这样又喝了一小会。 趁着她没有喝醉，我一直催她走。 “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急什么？我还没喝够呢。”她笑嘻嘻地说。 “我！现在……必须回去了。” “好好好，回去，最后再呆10分钟。” “好！就10分钟。” 开始倒计时，我时不时拿起手机看时间。 “你金屋藏娇呀？每天都归心似箭的。”她盯着我问。 “……” “难道专情的男人都那么无趣吗？”她继续问，眼睛一动也不动。 “嗯！” “时间到！”我终于抬起头。 刚出酒店门，有几个记者围上来。对着我们就是一阵拍……。 “素言，据说你的小说婉言即将开拍。” “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 “你身边的男生是……” “你觉得是什么就什么吧。” 第128章 她不是我女友 “不是，她不是我的女友。”我开口解释，但是围上的人越来越多，喧闹声淹没了我的声音。 等我被拉上她经纪人的车，我才如梦初醒。 “好险，阵势也不小，原来我的粉丝也可以那么疯狂！”她松了口气，洋洋得意地说。 “刚刚怎么回事？”我有些恼意。 “什么怎么回事？”她淡淡地问。 “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突然认出你？”我问她。 “认出我不是正常的吗？”她似笑非笑。 “你不是……” “好啦……”她打断我，不让我问下去。 “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你就别十万个为什么了。”她小声嘀咕着。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班。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有些异样了。 “怎么今天大家今天怪怪的。”我问小西。谁知那厮露出更让人琢磨不透地笑容。 “暗渡陈仓多久了？” “……” “自己看！”他边说边给我递一张报纸。 报纸里的两个人正好是我和素言。标题是“网络畅销女作家夜会鲜肉男：疑似恋情曝光” 第129章 报纸 我还没有回过神。余然然的短信就来了。 “分手！” 我想她应该也看到报纸了。 我拿起手机连发几条信息解释。对方冷冷地回了一条。 “别再说了，到此为止吧。” 我连忙打电话去解释。对方一直通话中，我才发现我的号码已被她拉黑。我打开微信，想联系她，也发现一样被拉黑了。 “素言呢？”我有些气愤。 “你忘了昨天是她最后一天上班呀？”小西回答。 “……” 人都是在悲伤时候，才发现友情的珍贵，下班之后，不用我开口，吴胜就已经在我公司楼下等了。 他默默地陪着我喝酒，我发现他严肃起来满正经的。 “你明天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去她公司楼下等着？” “不会！” “为什么？” “因为那样只会让她厌烦……” “厌烦？那上次？” “今日怎么能同往日？” “……” 第130章 疯 “你为什么和那个女作家去酒吧，难道你对她……” “没有没有！”我有点恼意地打断他。 “好了好了，我不和失恋的人争吵。”这次他说我是失恋人，我没有反驳他。余然然我太了解她了，她说结束就真的结束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和她去人多的地方，而且孤男寡女的？” “一言难尽！”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说实话，这个女作家长得挺甜的，也难怪能把你约出来，试问又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 “别再说了！”此时的我无比心烦意乱。只想他住口。 “不会吧？我们约来这里，难道你不是为了听我说话的吗？” “不是！” “那请问阁下需要我做什么？”他转过脸对着我。 “安静！” “安静？这里可是酒吧？” “我知道是酒吧。” “你到酒吧来找安静？疯了吧？” 第131章 卷发女孩 吴胜告诉我他有了新女友。他说他对三种女人是没有免疫力的：肤白，胸大，卷发。 “没有想到我会爱上别人。”他露出久违的白牙。 “可惜她只占一样。” “你为什么不问我她占哪样？”他扭过头问我。 “肤白！” “相反，她比我还黑！” “那我猜不出来了。”我说。 “是波浪卷……”他开心地说。 “头发！？”我表示惊讶。 “嗯！” “可是波浪卷发的女孩很多……” “是很多，但不是每个女孩都能驾驭得来这个波浪卷的，我第一次遇见一个女孩，留着一头凌乱，毫无规则卷发，看起来却如此清新脱俗的。 “好吧！”我竟无言以对，但心里还是暗暗为他开心，他终于有了新生活。 “你呢？” “什么？” “算了。”他看了我的反应，没有再问了。 第132章 最伤心的诗人 “你真的不会像上次一样，去她楼下堵她了？”吴胜问。 “不会了。”我淡淡地说。 “为什么？”他问。 “一个广告人不喜欢循规蹈矩！” “广告人……不喜欢……重复？” “嗯。” 其实我心里无比清楚，用同样的方法去向一个广告人示爱，是徒劳的。 “那广告人的恋人是不是也不会……重复？”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假装小心翼翼。 “恋人可以是永恒的，但方式不会重复。” “生命如此短暂，如何永恒得了？”他摇头否认。 “两个人最相爱的时光是最美好的，那段岁月无可取代。” “无可取代？” “对，因为无可取代，它也就成了永恒。” “好吧，怎么我失恋，就找下一个；你失恋，却可以成为诗人了！？” “如果是这样，我一定是这个世界最伤心的诗人。” “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的，想不到失恋的人都一个样。” “什么样？”我问。 “痴痴傻傻，几乎快疯癫……” 第133章 你的女友不信任你 虽然我疯狂地思念着余然然，却从未梦见她。我真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讨厌我，讨厌到，连在梦里她都躲着我。 素言到公司找我。大大方方，笑脸盈盈。 “你来干什么？”我故意对她冷淡。 “怎么？我就不能找你？”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盯得我都有点不自在了。 “不能，我可不想上头条。” “你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呀？” “上次为什么我们一出来那么多记者？” “你不会怀疑我故意透露行踪的吧？” “……” “陈先生，我是喜欢你没有错，但是，我可没有那么卑微……。” “……” “我好好的单身人设不好？我还找人偷拍别人的男人？我疯了？” “你也知道我是别人的男人，以后就别找我了。” “你女友不信任你？” “与你无关吧！” “不会吧？这点小事就……” “请你别再说了。” “你想不想挽回你女友？”我停住脚步。看了看她。 她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精致，看得出来她出门之前，一定是精心打扮一番。 “你有更好的方法？”此时我居然问她，虽然有点病急乱投医，但我总感觉问她比问吴胜强。 “当然，我带你去个地方。” “还是算了。”我迟疑了一下。 “有什么好方法你直接说就行了。” “什么？怕再次被偷拍？” 她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副大得可以遮住半边脸的太阳镜。 “这个可以吧？这样我看谁认出来。” 眼镜一带，确实变了个人。 “不是怕偷拍？是没有必要，我已经有女朋友的人了。” “那你女朋友在哪呢？”她问。 “……” “有个礼物也许会让她原谅你。” “礼物！？” “嗯。” 那瞬间我居然信，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走。 —— 她带我到附近的商场，到一家内衣店停下。 “买件胸罩吧。” “就这……。” “不然呢？你女朋友穿什么码？” “……” 我一阵茫然，原来素言说的礼物是胸罩。 “我就不该信你。” 我回头正要离开。 迎面而来一张最熟悉不过的脸，模样过分标致，眼睛就像蓝宝石……。 第134章 怦然心动 恋人的感觉错不了，何况是扑面而来—— “然然。”我脱口而出。 “好巧。” 多日不见，她越发的清新脱俗，美艳动人，我居然有点难受，原来没有我的日子她依然过得很好。 我很矛盾，我希望她过得好，又希望没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好。 这样她才会一直想念我。 “我一直找你。”我情难自抑地上前牵她的手。 她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却淡淡的，像云，很漫不经心。 “陪别人？” “没有，路过。”故作镇定，但心都快跳出来了——。 短短的分离，我却仿佛等了好久好久—— 一日不见，何止三秋？ 我的心告诉我，我实在太想念她了。 “陈林翰。”素言要不是叫了我一声，我估计忘了，我是和她一起来的。 正好，她在，可以解释。 “这位是——” “我就是他的那个绯闻女友”素言抢过话。 “不是的——” “对不起，我还有事。”余然然看了素言一眼，扭头就走。 我顾不上那么多，追了上去。 我想大声告诉她，我和素言，什么事都没有，我心里只有她，从遇见她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别人。 但我却喊不出来了，我看见一个男人走向她，她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一笑倾城的那种。 那个男人我认识，是柳锦。 她怎么可以和这样的男人一起出来？她说过的，她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但我刚刚看着她对他笑。 “然然。” 我追到她面前。 我要解释，我要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向她解释。 “陈林翰。”看到素言走过来，我拉住她。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然然，我和素言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有，也只能曾经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我正想继续解释—— 我的嘴被素言堵住了。 我脑袋一片空白，我想不到她会当着余然然的面，大庭广众下强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