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三米》 第1页 《区区三米》作者：钏湘【完结】 文案 戚意是一个普通人。至少他开始是那么认为的。 在这个物种融合的时代，戚意的纯人类特徵反而成了异类。为了证明人类也可以很强，他一路攀升到特安小队队长。 强大、不苟言笑仿佛成了他的代名词。 直到他交了个男朋友。对方爱哭粘人，根本离不开戚意。就是某些方面有点...连任务中都能毫髮无伤的戚队长，迎来了第一次復生。 区区三米，还干不掉戚意！ * 凌添是个有海豚特徵的新人类。 在某种方面完全继承了海豚的强悍。最初他并不知道，他只是个「普通」的兽医，仅此而已。 直到他交了个男朋友，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普通人类。云雨后，对方安静躺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好像是失去了唿吸。 凌添慌了，这和他计划的不太一样。 * 「呜呜都怪我，小意，我不是故意的。」 復生后的戚意，睁眼就看见抱着自己大哭的凌添，嘆了口气。 凑上前把他的眼泪舔掉。 「没事的，甜心，可以再来一次。」 【纯情哭包超能干顾问攻vs强大心软绝美疯批受】 攻是真的担心受，受也是真的能把攻锁在家里做到脱敏 1v1 he 内容标籤：都市异闻 亚人 文 沙雕 脑洞 主角：戚意，凌添 ┃ 配角： ┃ 其它：戚意凌添 一句话简介：天生一对的疯子 立意：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不会因为挫折埋没。只要不懈努力，未来就会更好，是金子总会发光。 第1章 復活 「病人血氧饱和度正在急速下降！」 「主任，照这样下去，他根本撑不到手术室！」 一堆医护人员围着一个人团团转，是个表情冷漠的男人，黑色短髮显得他很干练。 主任颤抖着手翻看检查的结果，想起送他来的那位先生口述的原因，依旧感觉不可思议。 病人的五脏六腑都被高速喷射的液体贯穿，搅得一团糟。事情发生得太快，显然他的那位男伴也很着急。 「先...先带那位先生去做个检查，说不定要上升到刑事案件了。放弃吧，心脏停跳那么久，脏器大规模破裂，恐怕...」 「主、主任...」 「怎么了？我要向公安局上报这个事情。」 「病人，病人的心跳恢復了！」 在所有人诧异的注视下，戚意睁开了眼睛，环顾一下四周，缓缓张口道。 「凌添呢？」 * 「队长，我们一直以为你真的是单纯的人类，想不到你居然是不死族！我就说嘛，这年头哪还有纯种人类。」 孙玖玖削着苹果兔子，差点没把一个苹果都削没，笑嘻嘻地看着黄思齐手里的报告。 报告上显示着戚意的种族更改，从纯种人类变成了不死族。 戚意看着窗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黄思齐先敲了敲孙玖玖的脑袋，皱着眉头把报告递给戚意。 「队长，您现在的种族变化不会影响工作，但我们依旧需要上报，再对您体质重新进行评估。」 「还评估什么啊，不死族哎，队长生下来就是吃这碗饭的。不过队长那么多高危的任务都能毫髮无伤，这次是出了什么意外？」 孙玖玖好奇地转过头，黄思齐显然也很在意。毕竟这可是他们无所不能的戚队长，一定是有什么意外。 看着窗外的戚意并没有回答他们，医院里也表示不可能透露患者的隐私。 「一些...意外。」 戚意接过黄玖玖的苹果，一点不嫌弃她歪七扭八的刀工，直接塞到嘴里。见戚意不打算透露更多，两人也很识趣地没有追问。 他们这位戚队长，从小父母不详，福利院里出来的天才。根本挑不出缺点，就是不喜欢和人接触，连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队友，都不知道他的秘密。 「对了，队长。刚刚病房外面就有个长得怪好看的可疑男人在乱晃，需要我把他抓进来吗？」 顺着黄玖玖的手势，戚意往门外一看。淡漠的神情闪过一丝波动，看见那头淡粉色的头髮，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罩上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红。 「你们先出去吧，把他叫进来。哦，对了，他是我男朋友。」 * 在两个大喇叭吵吵嚷嚷地被护士以打扰病人休息之名丢出去后，凌添终于坐到了戚意的床边。 看着戚意虚弱苍白的脸色，瞬间红了眼眶。 「小意...都怪我。我也不知道海豚的特徵会出现在这里，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它明明长得和正常人差不多的。」 戚意的眼神缓缓下滑，倒也不必说和正常人差不多，正常人应该也不至于会长到凌添这个可怖的大小。 但这不是问题所在，在凌添释放的那一刻，戚意的身体等于是被子弹贯穿，换做正常人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和凌添说说笑笑。 因为自己在思考，戚意没理会凌添，凌添的眼睛更红了，泪水在眼里打转，看起来可怜极了。 「哎？别哭，别哭，我只是在想事情。你检查怎么样了？」 等到凌添啪嗒啪嗒开始掉眼泪，戚意终于是反应过来他还有个男朋友吓坏了，需要自己哄。连忙关心一下。 第2页 除了戚意，凌添本人也需要接受检查，还好戚意能復活，表示他们确实是你情我愿，不然凌添就要背上一个罪名。 「检查...检查说，就是兽性特徵的觉醒，不过在海豚里面算是很不常见的特徵觉醒，好多年没见过了。」 稀有特徵觉醒啊，戚意摸摸下巴。这倒是稀奇了，最近局里调查的就是这个，大量亚人出现罕见特徵觉醒，而且危害性都挺大的。 「小意，我觉得这对你很不好，你应该很疼吧。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呜，我们就分开...」 「咚！」 戚意吃的第三个苹果掉在地上，打断了凌添的话，他的脸色相当难看，叫凌添瞬间没了声音。 深黑不见底的丹凤眼盯着凌添那对水蓝色的桃花眼，互相倒映出对方。 「你说什么？」 * 「顺利完成任务，辛苦了队长！」 把最后一个犯人押送给同事，黄思齐对戚意敬了个礼，却看见他们队长目光不错地盯着废墟的一角看。 好奇心驱使，他和孙玖玖跟着戚意一起看向那块地方，却什么都没看见。 「玖玖，帮我拿一下包裹。」 戚意随手把重要的线索丢给孙玖玖，可把小姑娘吓坏了。连忙抱住包裹，只能看见自家队长一熘烟就没影了。 「思齐哥...咱队长又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唉...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任务已经结束。到时候队长捡回来什么破烂，你可都不能笑他。」 后者勉强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打了一半就卡住打不出来。 他们的冷面队长，抱着一只幼小的奶猫，从废墟里头钻了出来。 「应该是刚刚的爆炸波及到它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到附近找个宠物医院，给它治疗一下。」 黄思齐和孙玖玖对视一眼，戚意每次都能在任务结束以后「多管闲事」，一般是帮着附近的居民收拾烂摊子，没想到今天捡到一只小生命。 「队长，您一个人没事吗？刚刚您单枪匹马就冲出去...」 不等他们说完，戚意已经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和他们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两个队员在风中萧瑟，只能吃到队长的尾气。 这个地方有点偏远，在首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没想到还有那么一块没被开发过的圣土，说难听点是落后，但戚意很喜欢这里。 单位刚刚发了房子，戚意就被安排在这附近，可以顺便熟悉一下新家。 「咪~」 「好了，马上就带你去看医生，坚持一下。」 猫咪的后腿被掉落的石块压到，估计是有轻微的骨折，好在戚意发现早，马上处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在一种死气沉沉的建筑中，一家宠物医院鹤立鸡群，看起来光鲜极了，像是不谙世事的仙女来人间体验生活。 不过戚意没看出这家店和其他的有什么不一样，他现在完全牵挂着猫咪，没空观察店门是红是白。 「欢迎光临！」 店门口挂了个风铃，戚意一推门就发出叮铃铃的声音。里面只有一个医生模样的人，穿着白色大褂，正在给店里的猫猫狗狗餵食。 那人有一头漂亮的淡粉色头髮，估计也是兽性特徵的外显，不稀奇。倒是他水蓝色的眼睛，让戚意看着很舒服。 「抱歉我有点忙，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男人的声音非常动听，富有磁性但语调软软的，特别温柔。戚意往店里走进了几步，从怀里掏出了那只瑟瑟发抖的小猫崽子。 「啊！这是怎么了，我看看。没事，您放心，被重物压到了吧？可能要住院几天，不打紧的。」 戚意还没说话，那个男人就冲到自己面前，端详起怀里的小猫。和戚意想像中的不一样，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子，居然比自己还高了一点。 「嗯，我捡到它，怕会有什么后遗症，带来看看。」 可能连戚意都没想到，自己能说出那么好听的话，不是平时对着队员那样的冷冰冰，也不是对着犯人的果决。 听起来像是带了个小钩子，男子手一顿，不由自主地多看了戚意几眼。 可能戚意自己都不知道，他长得有多好看。皮肤白身材好，古典的长相和冷冰冰的个性，是个人都会忍不住好奇，多看他两眼。 「啊，是流浪动物吗？那您支付基础药物的费用就可以了，我先带它去消消毒。」 男人的脸上飘过莫名其妙的红晕，戚意挑起眉毛，通常他只见过那些气急败坏的罪犯会脸红。可他的脸红和他们很不一样，淡淡的粉红，怪好看。 「喂，嗯嗯，好，解决就好，明天我再来看看。」 把后续的事情交代好，戚意一回头，就看见那个男人正探出脑袋看着自己。 「啊！先生，还不知道怎么称唿您。我需要做个登记，方便后续联繫您，您是住在附近吗？要是不方便也可以去别的宠物医院的。」 被戚意那么一看，那个男人的话说得就像是泄洪，一股脑全出来了。戚意倒是没说什么，看向他的胸口。 凌添。 「好的，凌医生，麻烦把表格给我吧。」 「您怎么知道...啊好！」 凌添后知后觉自己的名牌还挂着呢，慌忙拿出一张表格，交给戚意。脸上的红晕是藏都藏不住，显然是觉得自己丢人。 第3页 戚意飞凤舞填好了表格，塞回给凌添。凌添拿着表格看了看，这个字看起来和戚意一样有个性。 「戚意先生吗...您就住在附近啊，那是很方便的。」 「我最近刚刚搬进来，还不太熟悉。」 「怪不得从没见过您。小猫留在这里大概五天左右，您随时可以来看看它。」 把剩下的信息填满，凌添收好表格，对着戚意露出一个比较职业的笑容。 明明是很平常的笑容，甚至有点讨好的意思，戚意平时见的不算少，但意外的并不讨厌。 「多谢，我每天都会来看看的。」 努力让自己扯出一个比较温和的笑容，戚意的手机又被发来好几条消息，提醒着他下班了也不能松懈。 「那我走了，劳烦您好好照顾它。」 「那是当然的，戚先生慢走。」 戚意头也不回地走了，边走边拨通了局里的电话。凌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拿出表格又看了一眼。 「戚意，是那个特安小队的队长啊...」 第2章 车内 「戚先生！您来了，今天好晚，坐下喝杯茶吧。」 今天是小猫住院的第四天，明天就能出院了。之前几天戚意一下班就往凌添这里赶，案情有了新进展，于是加班导致现在大半夜出现在宠物医院里。 很意外，凌添居然还在开店，戚意还以为像他这种店早就会关门下班。 不用多想，以戚意的观察能力，很快就能猜出凌添家境优渥，来这个偏僻的小地方开店，要么是消遣，要么是有隐情。 「加班了，所以晚了点，倒是你，这个点还不关门吗？」 「哈哈，戚先生说笑了，您也知道这店就我一个人，方圆百里也就我一家宠物医院，要是有些动物需要救治我却关门了，那多麻烦啊。」 戚意喝了一口茶，也不知道这个公子哥是不是从家里带来的茶叶，特别顺口，香气四溢，连戚意这个不爱喝茶的都能品出这个是好东西。 一家店，一个人。要是是个来消遣的公子哥，不至于那么亲力亲为，所以戚意估计是后面那个理由。 「来小乖，给戚先生看看。」 小猫崽经过治疗，已经不像是一开始那么脆弱了。而且也亲人不少，大老远就认出戚意，开始喵喵叫。 蹭蹭戚意的手，戚意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小乖这个名字也是凌添起的，戚意可想不到那么可爱的名字。 「看起来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 「是的，明天就可以出院。到时候再填写一张表格就行。」 凌添笑嘻嘻地给戚意解释。戚意支着脑袋看着他讲述店里的趣事，一个想法在他心中蔓延。 戚意的精神状态并不算太好，总是会出现头疼之类的症状，特别是在忙碌的时候。 可是最近老毛病却没犯，眼前的凌添滔滔不绝，戚意也不会觉得无聊聒噪。反而觉得工作带来的疲劳被消解不少。 「戚先生？戚先生？您有在听吗？是不是太累了，非常抱歉我应该为您准备洋菊茶才是。」 「凌医生。」 戚意突然坐起来，非常认真的模样，把凌添也搞得忍不住坐正了身子。 「你有对象吗？」 「啊？啊！没、没有。」 被戚意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晕头转向，凌添红着脸做出了回答。戚意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思考。 「那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啊？！」 * 「小意，是不是头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提了，不分手，我们不分手。」 凌添抱着病床上的戚意，戚意的头痛症在和凌添在一起以后再也没那么严重过，把凌添吓得不轻，医生来了也只能开点舒缓神经的药物。 在凌添怀里不说话，戚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开始是抱着消遣的态度表的白，现在却感觉离不开凌添。 就因为凌添那么一句要不分开，他的老毛病就和潮水一样反扑了他。 他没谈过恋爱，凌添也没有，却莫名其妙非常契合。戚意只知道孙玖玖天天和那些男人们分分合合，还以为恋爱都是那样的。 「抱歉甜心，要是你是因为我这次死亡的事情，我不能接受。」 戚意说得不容反驳，凌添又是担心又不能说什么。被戚意一叫小名，他早就没了刚开始的冲动想法。 「可是小意，这样对你的身体并不好。」 「但除了我，谁能和你在一起？」 平时稳重的戚队长，现在和个小孩一样无理取闹。偏偏他说的有道理，但凡是换个人，这都是一起恶劣的兇杀案。 「小意，我问了医生，你虽然可以復活，但是疼痛还是实打实的。」 凌添看起来很纠结。他未尝不想和戚意长长久久，只是现在看来，也许他离开戚意，会让一切变得更好。 「我也问了医生。你能做到的最远距离是三米，一秒三米。凌添，你知道吗，我抗枪子都不会喊一声疼。」 这下凌添彻底说不出话了，戚意是不可能改变自己的意见。和刚刚认识的时候不一样，戚意现在任性许多。 要是孙玖玖在，一定会说怪不得队长越来越像个人了，原来是凌添惯出来的。 「区区三米，不许分手。」 戚意从凌添怀里出来，利索得换好了自己的衣服，从病床上爬下来，与正常人无异地捡起那个苹果。 第4页 这下轮到凌添一头雾水了。 「小意？」 「医生和你说了那么多，没告诉你不死族每次復活都超级快，而且和从前没有区别吗？」 晃晃手里的出院手续，拉着凌添往病房外面走。等凌添反应过来的时候，戚意的唇已经贴在他的耳朵边上，轻声道。 「是不是真的，你回家试试就知道。」 凌添的脸瞬间红成一片，戚意捡起来的红苹果都不及他有颜色。这什么意思不需要戚意解释，凌添就是个木头也知道。 「不行，不行小意。你才刚刚好，不应该...」 能感觉到牵着的手正在挣脱，不过那点力气就是形同虚设，根本不可能从戚意手里逃脱。他不过是意思意思，想让戚意自己知道他在做什么。 可重生的戚意就和犯起床气一样，没平时那么讲道理，头也不回，拉着凌添就是走。 凌添越来越着急，头上冒出一层细汗，要是真出了这医院门，他可就不能再挣脱了。戚队长说一不二，有的时候格外麻烦。 一咬牙，凌添甩开了戚意的手。戚意僵了半晌，缓缓转身，盯着凌添的手腕看。上面已经被戚意掐出了些许印记，可是凌添本人就和意识不到疼痛一样。 直接冲过来把戚意抱在怀里。 「小意...听话好不好。」 戚意眨巴了一下眼睛，回復凌添的，是他攀在背上的双手，戚意正在对这个拥抱做出反应。 手上的力道加重，凌添有点喘不过气。戚意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凌添确实没有再提起分手这件事情。 但他不能保证这不是缓兵之计，他离不开凌添。 「好，那回家不做。」 「太好了小意！你能放下就好，那些事情我不提了，我们回家，回家。」 听见戚意的答覆，凌添兴奋地把他推开，乐呵呵地带他往医院外面走，自以为把事情办得很妥当。 戚意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凌添刚刚不经意间把自己推开了，而自己可是很用力地在拥抱他。 一路上不再说话，听着凌添絮絮叨叨地交代着医生的那些话。回忆一下，他从前好像也是那么多话，让人感觉很温暖，叫戚意很舒服。 「小意！你有在听吗？好了快上车吧。」 凌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戚意飞远的思绪逐渐回笼，深深看了凌添一眼，跨坐进座位。 在凌添之前，从没有人为这位冷面无情的队长做过那么贴心的服务，就算强大如他，也不曾怠慢片刻。 离不开他，不能分手。 凌添坐到驾驶室的位置，医院里的停车位很难找，他们停在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地方。戚意环顾四周，基本没有人，也不知道凌添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小意，怎么没系安全带？还是不舒服吗？」 见戚意没动静，凌添很自然地伸手，要帮戚意把安全带扣上。却背戚意按下了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戚意就和坐到座位上一样，坐到了凌添的腿上。 「小意...」 话音未落，戚意就掐住了凌添的脸颊，强迫他停下了剩下的疑问，含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唇瓣。 「！」 凌添慌忙地想要推开戚意，又怕叫戚意受伤，只能半推半就干着急。 灵活的舌头钻入凌添的口腔，戚意没留一点余力，就让凌添做出了和说的话不相符的反应。 轻轻一舔，凌添就开始战慄，从前也只是在家里，戚意很少有在外面对凌添做这些，可能是重生的身体格外鲜活，让他们都相当坦诚。 戚意捕捉到凌添不停躲避的舌头，轻轻吮吸，激得凌添眼角开始泛泪花，拒绝不了，也捨不得拒绝。 又看了一眼开始迷离的凌添，戚意在他上唇咬了一口，总算把人从昏昏沉沉中叫醒，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车上瀰漫着不妙的气息，戚意看着凌添的眼泪滑落，一改刚才的粗暴，温柔地舔去他脸颊上的泪水。 「甜心，你是想我的。」 「小意，不行真不行，我怕伤害到你。」 说完，凌添哭得更加起劲了，戚意像是没听见一样，重复着他们昨天把戚意送到医院前的动作。 看着凌添眼里的委屈和心疼，戚意心中似乎有些什么在翻涌。竟是忍不住又吻上了他的唇。 他好奇怪。明明痛的人和死的人都是自己，为什么他要哭？这是喜欢？大概是，戚意自己也说不明白喜欢是什么。 只知道自己离不开凌添，他不想分手。得让凌添知道，他们可以和其他情侣一样，而且只有戚意可以让凌添这样。 「嗯...」 戚意抱住凌添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扑撒在凌添的耳畔。凌添也是抱着他，忍得很难受，甚至咬破了自己的嘴皮。 「小意...差不多了，你快离开我，我好怕又伤害你。」 凌添的泪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此时此刻从他眼里冒出的爱意，戚意可以确定他也很享受，只是他捨不得叫自己受伤。 并没有因为凌添的话停下自己的节奏，戚意叼着自己的衣角，虽然肯定会弄脏，但能干净一点也好。 平缓的三拍子开始变味，变成带着点着急的二拍子，凌添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戚意。 戚意可不惯着他，扯开他的手。注视着他水蓝色的眼睛，刚刚哭过的眼睛红红的，还有点肿，戚意亲吻了一下凌添的眼睛，并没有说出表达自己爱意的话语。 第5页 「小意...」 抱着怀里失去唿吸的爱人，凌添嘆了口气。 「我都说了，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还要那么犟，不疼吗？」 睁开眼睛，凌添抱着戚意还没復活的尸体发了会儿呆。擦干自己眼角的泪水，处理车上的一片狼藉。 「啊，真是不明白。败给他了，我还真没想过会这样。」 第3章 顾问 「小意，你肯定很疼吧，都是因为我，都是我...」 戚意是在凌添聒噪的哭声中甦醒的，睁眼就看见凌添豆大的泪水打在自己脸上，和下狗牙雨一般，打得戚意的脸生疼。 又死了一次。 虽然不死族不会因为机械损伤死亡，但是体制上和人类是一样的。会疼，也会死，只不过死了会重新活过来罢了。 扛不住凌添释放时的冲击，戚意再次尝试后也放弃了自己可能扛下来的假设。扛不住的，他除去不死，就是个普通人。 「别哭了，甜心，我这不是活了吗？」 从凌添怀里爬起来，抱住梨花带雨的恋人，打量着四周环境。这是他们的爱巢，也就是戚意分配到的房子，离凌添的宠物医院特别近。 他们确认了关系当天，戚意就把凌添绑回家，美其名曰促进感情，凌添也那么稀里煳涂就跟着走了，没想过自己也许会受到什么伤害。 现在想想，两个人当时都有点草率。但现在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再想放手，哪边心里都不会好受。 「哇啊啊！可是小意你好疼的，你一定好疼的，我好怕。」 戚意摸了摸凌添毛茸茸的大脑袋，让他想到了宠物医院里的萨摩亚，大只又粘人，特别喜欢钻到人手底下求摸摸。 他这次还是失去了唿吸，而凌添独自把自己带到家里，时间不久，大概是很快处理好了一切，不慌不忙把自己带回来。 想想去医院那次，凌添也是那么不紧不慢吗？就他那个迷迷煳煳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可以自己完成这些的人。 戚意亲吻着凌添的耳朵，垂下眼眸，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他在等，等凌添自己说出来，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戚意不会催促凌添，他自己身上也有还不能告诉凌添的秘密。即便如此亲密，还是得互相隐瞒，这让戚意有些不爽。 「好了宝贝，这两天你照顾我也辛苦了。明天我就要回局里上班，你也收拾一下心情，好好工作。毛茸茸们等着你呢。」 凌添揉揉哭红的眼睛，抱着戚意不说话。戚意只和他说自己是公安人员，并没有详细告诉凌添自己是什么部门的。 但就凌添那么聪明的人，看见戚意单位发放的房子，大概也能猜出这是个要拼命的岗位，而他胆子小，从来不问。 至少戚意是这样想的。 「以后...我们还是正常做，好不容易等到现在。我们都不想回到过去，是不是？」 叼住凌添的耳垂，凌添在戚意怀里微微颤抖，没有说话。戚意知道他是默认了，和戚意较不过劲，毕竟身体是戚意的，他的想法才是重点。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甜心。」 亲吻一下凌添的脸颊，戚意撒开手，后者却和八爪鱼一样粘到戚意身上，像是打定主意今晚就要用这个姿势度过一般。 「甜心，这样我睡不着。」 「小意，可是我不想松手。」 看着凌添可怜巴巴的样子，戚意的心跳漏了一拍，嘆了口气，自顾自躺下，没再多管凌添冒犯的动作。 晚安。 水蓝色的眼睛盯着戚意的侧脸不放，戚意已经沉沉睡去，在凌添身边，他总是能睡得很好。 凌添松开抱着戚意的手，轻吻戚意的鼻尖，掖好他的被子，到书房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一个硕大的「i」出现在屏幕上。 * 「小意，实在不行再请假几天吧，你刚刚分化出种族，会不会不舒服？」 凌添一边给戚意打着领带，一边不确定地询问戚意。要是在平时，和戚意谈到工作相关，一般戚意都不会回答他。 可是今天戚意破天荒地想了想。虽然还是拒绝了凌添的提议，但也叫他受宠若惊，连领带都打错了地方，狼狈拆开重来。 「最近忙，有大事情。我不能不去，而且我的身体还没那么脆弱。」 整理了一下被凌添打得歪歪扭扭的领带，戚意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算是安慰自己的爱人，也是出门前的告别。 收到这个吻，凌添也该知道不管怎么劝，戚意也会去上班。嘆了口气，帮戚意打包好中午要吃的便当。 自从和凌添在一起，戚意就没去过一次单位的食堂，都是这位大少爷亲手做得便当。 味道在开始不敢恭维，现在也算是可以入口的家常菜，有几道拿手好菜也像模像样。好在戚队长对食物的要求不高，心意更加重要。 「那你早点回家，别和平时那样加班到半夜。」 絮絮叨叨交代了一些琐事，戚意也不觉得烦，反而露出一个笑容。凌添的唇特别好看，叫人一看就想亲一口。 只要不说分手，它就是戚意在凌添身上最喜欢的部位。 「知道了，我答应你，今天不加班好吗？」 「...好吧。小乖和我都会在家里等你。」 凌添把长大的小乖抱在怀里，也多亏他臂力惊人，才能把快长成煤气罐的小乖抱起来。戚意摸摸凌添的脑袋，又摸摸小乖。 第6页 终于是能出门了，腻腻歪歪在玄关又说了会儿悄悄话，还是凌添一看戚意上班快迟到，才把人彻底送出了门。 「餵？我马上就到单位了，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 戚意点点自己的蓝牙耳机，接通了不合时宜的工作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十分焦急，赶忙拦住戚意不叫他挂电话。 「队长！你先别挂！我昨天就联繫不上你，你先听我说完！」 孙玖玖的大嗓门差点把戚意耳膜都整穿了，戚意微微皱眉，也没打断她的话，示意她赶快说。 「局长说，局长说...」 「张局说了什么。」 听出孙玖玖的语气不对，戚意稍微认真了点。这姑娘平时就大大咧咧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这样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最近都在调查亚人特徵的案件，一直没什么进度，大概是有了什么消息。 还不是好消息。 「队长，你还是快些来局里吧。我不敢在电话里和你说。」 戚意感到有点无语，她早那么说自己就不接这个电话了。现在胃口被吊起来，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玖玖！你把资料放哪里了！自言自语说什么悄悄话？」 「神经病吧黄思齐！我和队长打电话呢，队长你快来吧，我待会再和你说。」 耳朵又遭到一顿男女混合双打，戚意听着耳机里的忙音，这姑娘是毫不犹豫挂断电话，利索得他觉得今天大概是什么愚人节，队员逗着他玩的。 还是加速吧。一脚油门超越了前车，在这个地方能找到不限速的路段，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戚意还是拐进一条小路，开出要迟到的感觉。 门卫被戚队长骚气的漂移停车惊到，没说什么话就赶紧给这尊大佛开门。 「孙玖玖...」 「嘘！」 打开办公室的门，戚意还没说完，就被孙玖玖和黄思齐堵在门口，观望了一下四周，把戚意拉到一个监控盲区。 「就算监控看不到，在局里对自己的上司动手，还是要判刑的。」 戚意冷着一张脸，讲着并不是很好笑的笑话。本来也没觉得怎么样，直到黄思齐一个哆嗦，吓得打起来嗝。 ？他们当真要对自己动手？ 「队长！你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思齐哥胆子小，别吓他了。」 孙玖玖的脸色也很难看，惨白惨白，平时出勤都要擦的口红，今天却不见踪影，显得她气色更差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他们吓成这样，看来凌添说得对，自己可能没有什么幽默的天赋吧。 「队长...我们项目里有叛徒。」 孙玖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这个小角落挤在一起的三个人，听得却一个赛一个清楚。戚意抿唇，资料的泄露果然是有迹可循。 可是问题来了，他们这个项目除了他们小队三个人之外，就只有局长和副局知道这个项目。 所以要是出了问题，那就是在他们五个人里面有内鬼。 「队长，我昨天晚上联繫不上你，我都在怀疑是不是我自己是内鬼了。我...我看谁都不像啊？」 「这件事情，是谁和你们说的。」 怎么看孙玖玖都不是自己察觉到出现叛徒的人，一定是有人告诉她的。黄思齐的反应也很大，大概率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情。 「是局长，张局告诉我们的。」 戚意十指交叉，局长告诉了他的下属，偏偏没有告诉他。也就是说他在怀疑自己，副局那边不知道，估计也是在观察。 不巧，戚意不是内鬼。他的下属也很乐意告诉他这些事情。 「下次这种事情不要随便说，万一局长不乐意你们告诉我怎么办？」 两人的瞬间垮下脸，仿佛在担心局长找他们麻烦。戚意伸手摸摸两个人的脑袋，算是安慰他们。 忠诚是好事，永远都是。 「还好我不是叛徒，不然你们今天晚上是别想睡觉了。」 黄思齐还有些后怕，拿着会议笔记的手在不断颤抖。髮丝上挂着汗水，竟是害怕成这样。 等等，会议笔记？ 「你拿着笔记干什么，要开会吗？」 「哦对，忘了和队长你说，局长叫我们小队去开个会，就是关于这件事情...他应该不是防着你。」 连孙玖玖都察觉出张局对自己的提防，戚意站起身整理一下有点褶皱的领带。平时不愿意社交奉承，到了现在让自己背上了嫌疑。 真是好笑。 「行吧，估计今天又要加班了。」 拿出手机对着凌添的头像看了一阵子，还是没把晚点回家发出去。重新把手机塞到口袋里，拿上自己的笔记。 不管张局说什么，他都会好好回答，不会让自己成了那只替罪羊。 「对了队长，张局说还要和我们介绍一位顾问。」 顾问？那种从什么高级学校毕业的，纸上谈兵的专家吗？张局从前可不稀罕这些傢伙，看来真是年纪大了，性子也变了许多。 「是吗？是什么样的人啊。」 戚意漠不关心地回答，黄思齐却认认真真回答他的问题。 「说是队长你的校友，好像叫...『i』。」 第4章 咖啡 校友？如果真的是从首都公安出来的，大概还是有点本事。不过都和戚意是校友了，为什么不能变成并肩作战的伙伴，而是一个顾问？ 第7页 「呃，队长，你别皱着眉头。思齐哥现在也就知道那么多，已经是四处打听来的结果了。」 戚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脸色不算好看。收起严肃的表情，尽量让自己和蔼可亲。 「还有队长...你身体还好吗？我们好像是听说了一点真相？」 戚意冷冷瞥了他们一眼，孙玖玖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继续多说。他的队员们都是一等一的情报天才，只要不把这个能力用在探查队长八卦上就更好了。 被知道也没办法，纸包不住火。凌添都在两人面前出现过了，接下来谁都会知道凌添的存在。 本来想着等两人感情稳定，结婚的时候给他们寄个请柬。没想到因为这个意外，叫他们提前发现了凌添的存在。 也不是戚意不想承认两人的关系，只是下属们从来不问他关于伴侣的问题，戚意也不是那种会主动显摆的人。 「别蹲在这里了，待会要是有人来，说我们特安小队都是萝蔔，还要人从坑里拔出来。」 拿着自己的笔记，戚意先朝着会议室走。孙玖玖和黄思齐对视一眼，他们队长的比喻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 「好久没见了吧，小戚。」 张局笑容可掬，至少比起戚意，算是个和蔼的治安官。戚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同时视线转到副局长的脸上。 副局长是家里有点关系，资歷和戚意差不多，能力一般般，算是个潇洒的闲散王爷，张局也从来没有管教过他，就当个花瓶摆着。 这样的人，真的能当好内鬼吗？ 「张局，王副局。」 一一问好，众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戚意突然觉得熟悉的局长有点陌生，特别是他看自己的眼神。 仿佛是审视。 该死，真的怀疑到戚意头上了吗？戚意桌子底下的手逐渐收紧，他不怕被误会，但不甘真相雪藏。 「都到齐了吧孩子们。关于罕见特徵大爆发的案子，我们过去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 戚意专心致志看着张局长缓慢张合的嘴唇，猜测着他还有什么言外之意。 「不过呢，我们辛辛苦苦的成果，好像被老鼠偷走了。」 他的言语突然就冷下来，在场的除了戚意都打了个寒噤，黄思齐更是又开始打嗝，好不尴尬。 张局的眼神与戚意对上，戚意没有移开目光，而是目光炯炯盯着张局看。张局看了他一阵子，微笑着不动声色继续说。 「更要命的是，我们之中就有这只老鼠。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不愿意猜测谁是那个人，要是之后还不改正的话，我们就得走程序了。」 就算是现在改正，也得走程序，这些仿佛有些人文关怀的言语，不过是张局惯用的官话。戚意在笔记上画了两道直线，摩挲着它们的交点，不顾自己的手上染上墨水。 「我相信你们也不愿意猜忌身边同伴吧？所以我给你们找了个顾问。」 来了，那个所谓的顾问。 戚意对这个顾问印象并不好，就算是他从没见过这个人。可能是他加入的时机不对，反正戚意没法冷静面对这个外来者。 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会议室的大门，等着这位所谓的顾问推门而入，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人进来。 「啊呀，真是年纪大了。忘了说，这位顾问身份特殊，不能暴露在内鬼面前，所以以后，你们用这个交流。」 张局把电脑一转，露出一个大大的二维码。戚意一怔，这人居然胆子小到不能自己出面，还要他们用网络交流？ 什么懦夫。 心里那么想着，动作还是很迅速扫描了二维码，是大众常用的社交软体，就算是戚意这种快和社会有些脱节的人也是有的。 「i」 一个大写的字母映入眼帘，戚意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就开始焦虑。 好想回家，好想凌添。 「孩子们，这是『i』给你们的自我介绍。」 连通了会议室的大屏幕，张局把提前录制好的视频在这里播放。戚意用笔骚了骚自己的后脑勺，他也想看看这个所谓的顾问，到底有几斤几两。 「大家好。我是『i』，毕业于首都公安大学，和小队里的戚队长是校友呢。」 戚意的笔掉在地上，这个人的声音经过了处理，听不出原来的声线，甚至听不出他的年纪。 当他介绍到一半，还要提一嘴戚意，让戚意格外不舒服。 捡起地上的笔，戚意恢復平时那副什么都和自己没关系的死人脸。鞋子轻踢桌子腿，他从没那么希望一个会议能快些结束。 「我很遗憾，如此精锐的队伍里居然出现了叛徒，所以我来了，放心各位，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到那个人。」 会议桌的气氛非常低沉。说是自我介绍，更像是挑衅、宣战。比起融入他们，他更像是要把和谐的现状撕碎的怪物。 要安于危机重重的现状，还是尝试着接受这个疯子的帮助？戚意没得挑选。 「他的话不多，之后他会和各位连线，除了和你们接触，还能帮你们寻找些线索，不用和他客气。要是没什么问题，就散会吧。」 张局的话和那位「i」一样叫戚意不舒服，他总觉得这是个给他刨的坑，等着他一跳下去就埋。 其他人陆陆续续收拾好准备走，张局点了点戚意的肩膀，示意他稍微留一下。 第8页 戚意的丹凤眼露出一瞬间的疑惑，不过马上就消失了。等大家出去以后，看向这位资歷丰富的局长。 「张局，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案子不能耽搁。」 「哈哈，小戚你别那么紧张。是个私人问题，『i』顾问好像对你很感兴趣，让我问问...」 「抱歉，张局。要是真的是私人问题的话，我有男朋友了。」 被打断的张局并不生气，拍拍戚意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戚意的眼眸低垂，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 张局坐在位置上，嘆了口气，仿佛是见证了小孩子闹脾气。 「满意了吗？下次这种事情别拜託我。」 会议室的屏幕后面，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水蓝色的眼睛眯起，显得相当愉悦。 「嗯，满意。」 * 戚意很不爽，不管是这个莫名其妙的「i」，还是张局的态度都让他很不爽。仿佛是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只差他这只替罪羊上烤架。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孙玖玖和黄思齐已经被安排出外勤，他们之前还有一个线索没调查清楚。 从目前来看是没被内鬼偷走情报，偏偏是戚意身体出问题以后才开始调查的，戚意本人参与非常少。 搞得就和他没法盗窃这些线索一样，不爽。 「滴滴，滴滴。」 手机震动，贴着戚意的大腿发出恼人的声音。开始戚意并不想搭理，可是这个发消息的人就和不会累一般，不断给戚意发着消息。 在工位上物理抖动了半天的戚队长，终于是敌不过这位的坚持不懈，破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i【嗨，你就是戚意队长吧？】 i【抱歉今天不能来和你们一起开会，认识一下吧，我是加入你们小队的顾问，你可以叫我i】 i【要是不忙的话，方便和我说两句吗？我想做一些基础的调查，放心，这个包括张局长在内，你们都是要做的。】 戚意皱着眉头，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他很讨厌在工作的时候回復这些无意义的私人消息，但要是这些消息变得还和工作有关系。 他就更加讨厌了。 i【最好是可以深入聊聊，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算好，我个人是相信你不是，所以有劳？】 这个人，连戚意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在这边主观臆断。不过是想要他说出一些有破绽的话，然后好邀功。 装什么贴心好朋友。 戚意【抱歉，我有点忙。】 不想搭理他，至少现在不想。虽然戚意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工作需要做了，外勤也不需要他去，最迫在眉睫的就是帮助i来收集线索。 可是戚意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基因觉醒后的坏脾气，之前对着凌添都会生气，现在更不用说，对着这个所谓的顾问。 平时热爱工作的戚意，实在是不乐意陪他们过家家。 i【戚队长，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你们的工作安排我这里都有，你现在应该正坐在工位上喝咖啡吧？】 刚刚端起加奶加糖的香草拿铁，戚意看到这条消息，重重地把杯子放回杯垫上。狐疑地看了一眼监控。 难不成这个傢伙还能监视他不成？ i【要是嫌咖啡苦涩，茶水间最近添置了一点方糖，和你们之前那种不一样，是我自费的，品质很好。】 戚意【谢谢，我喜欢美式。】 打完这句话，戚意就把手机关机了。喝美式都比和这个人谈话来的舒畅。 哦，对了，今天要早点回家。 第5章 咖喱 「小意，欢迎回家！你今天真的按时下班了！」 家里飘出一阵很香的奶油咖喱味，戚意深吸一口气，果然，他非常喜欢凌添做的饭，特指进步之后的。 「嗯，我答应了你，会早点回来。」 凌添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戚意怀里。戚意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凌添好像还觉得不够，往戚意手底下钻。 明明那么大只一个人，看见戚意就如此小鸟依人，黏煳得不要不要。戚意耳朵有点烧，他就喜欢凌添撒娇的样子。 「今天怎么那么粘人？」 「想你了小意。」 水蓝色眼睛眨巴两下，盯着戚意微笑，脸上还挂着灶台烤出来的微红。戚意的手往下滑，摸着他的脸颊，意味很明显。 凌添瞬间掐住了戚意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恐惧。戚意知道他还是有点阴影，该叫他脱敏了。 「甜心...」 捧起凌添的脸，戚意就要亲下去，凌添想要推开他，但是实在是没法拒绝自己男朋友的亲热请求，只能闭上嘴叫戚意亲了个寂寞。 「小意，我会加油克服的，你...我们先吃饭吧。」 戚意的肚子这个时候很配合地响了一声，虽然戚意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凌添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好吧，先吃饭。」 也没多纠缠。反正凌添在这里，是逃不出戚意的手心的。要是敢逃，戚意就把他锁在家里，直到他知道他们是天生一对。 做到他脱敏为止。 「小意，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凌添观察着戚意的脸色，发现他的嘴角下垂。戚意平时也是这样，也就只有凌添能看出来他不高兴。 接过凌添给自己递来的一大勺奶油咖喱鸡，戚意并没有否认，大大方方点了点头。 第9页 毕竟今天真的很生气，被无端怀疑不说，那个人更是莫名其妙。 「要和我说说吗？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忙，可我很担心小意你。」 低头吃了口咖喱，今天的椰浆加少了，戚意觉得不够甜蜜。抬眼看见凌添关切的目光，戚意舔舔唇边多余的咖喱。 对面的男人喉结滚动，也不知道是馋咖喱还是别的什么。戚意支着脑袋，欣赏自己男朋友漂亮的脸蛋。 换做是往常，这些工作的事情戚意不会和凌添说，但今天他居然不是很排斥。 「我可能被怀疑是内鬼了。」 「什么！」 凌添一拍桌子，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戚意这会儿倒是淡定地喝着甜牛奶。 「怎么可能！我都知道小意你一心向着国家！」 一大串对着戚意如何忠诚的彩虹屁从凌添嘴里冒出来，戚意听着相当舒服。比起局里那令人窒息的气氛，凌添的话实在是蜜糖。 叫戚意尝到就上瘾。 「嗯，我也不会那么干。不过局长看起来很怀疑我，还有来了个不知道什么成分的顾问。」 听到顾问两个字，喋喋不休的凌添安静了一下。坐回自己的座位，瞥了两眼戚意，却没有开口。 「怎么了？」 「那个顾问...小意你很讨厌他吗？」 凌添挠挠自己的脸，戚意抱着双臂，静静地看着他。哦，大概是吃醋了吧。毕竟戚意在他面前，连自己的队员都不曾提起。 现在和他说了自己今天刚刚认识的一个来歷不明的顾问，就开始闹别扭，真是可爱。 「嗯...不好说吧，还是最喜欢你。」 戚意模稜两可的话叫对面的凌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戚意心里乐了，面上还在观察凌添会做出什么反应。 结果凌添只是嘆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从后面抱着戚意，用下巴蹭蹭他的脑袋，在他脑袋上方幽幽说。 「小意，明明你说过的不分手，是那么快想要移情别恋了吗？」 戚意没说话，只是摸摸凌添的脸，等着他自己把闷气生完。 「要是你喜欢上别人，我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到晚哭，我不信你不回家看我。」 「扑哧。」 这倒是戚意没想到的，他家男朋友可以那么可爱。换做是他，凌添现在腿已经折了，五花大绑等着被他处置。 没想到在这个方面也那么纯情。 「小意！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我还等着带你回家看父母呢！」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抬头亲了亲凌添的脸颊，又亲亲他张合的唇，他的嘴唇红扑扑软绵绵，戚意是怎么都亲不腻。 那个顾问是第一次认识，戚意和凌添又是一见钟情，难怪他吃味。手里香甜的咖喱都失了滋味，还是凌添更甜。 「我挺讨厌他的，你知道除了你，我很讨厌陌生人。」 戚意捧着凌添的脸，轻轻在他脸上一寸一寸啄，留下自己的印记和气味。他天生长了一副薄情寡意的脸，把不多的温柔都留给了凌添。 闭着眼睛的戚意没有看见，当他说出讨厌这个顾问的时候，凌添的眼神微暗，表情甚至有一丝痛苦。 在他睁眼后凌添又调整过来，露出一个略带苦意的笑容。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小意？不要太讨厌他。」 「哦？」 * 虽然很草率，但是戚意确实做了。对着自己刚刚认识的宠物医院医生表白。 明明他们之前从来不认识，只是都看得对眼。戚意从没过这种感觉，看着凌添的脸就心痒痒。 得到他，得到他，得到他。 心中的声音不断叫嚣，戚意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行动力很强，直接就表白了。 「我...你...戚先生，麻烦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认真考虑的！」 那天凌添是那么说的，结果戚意连猫都没接回去，就被他匆匆请出了门。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爱。 「戚先...戚意你想什么那么开心？」 凌添拿着冰淇凌，好奇地歪歪脑袋。不苟言笑的戚意眼神温柔，笑得自己都没察觉。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很俗气地选择了首都的游乐园。因为两个人工作的原因，凑到一起在工作日来，也没有很多人。 「想到了凌添你刚刚答应和我交往的场景。」 戚意接过冰淇凌，是他喜欢的香草口味，凌添居然一次就记住了，真了不起。要是来他们局里工作，高低能和黄思齐抢饭吃。 「啊！你，你别说了。」 凌添捂住自己的脸，缓缓蹲下来，戚意能看见他红彤彤的耳朵根。忍不住笑得更开心。 悄悄把头靠在戚意的腿上，凌添张开两根手指，偷偷看着戚意，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其实亮亮的蓝眼睛早就把他暴露了。 还得寸进尺地蹭蹭戚意的腿，讨厌和人接触的戚意也不恼，反而觉得他这样很有趣。 「要尝尝吗？冰淇凌。」 戚意也蹲下来，和凌添面对面。凌添慌忙又把自己脸遮住，戚意起了坏心思，亲亲凌添的手指。 果不其然，凌添的手直接弹开，露出他的大红脸。 「戚意！」 「尝尝嘛，这边我尝过哦。」 冰淇淋确实好吃，不会很甜，冰冰凉凉没有一点冰碴子，要是不赶快吃，估计就得化成冰淇凌液，在戚意手上流淌。 第10页 重新把脸捂上，凌添露出一只眼睛，水汪汪的，就他这个犹豫的样子，戚意就知道他有多馋这一口冰淇凌了。 就是不知道是想吃冰淇凌，还是想吃戚意吃过的冰淇凌。 「那...那我尝尝看吧。」 戚意的笑容更深，他好久没有那么高兴过了。凌添的这些可爱的反应，叫他心情特别好。 大方地把冰淇凌递过去，凌添刚刚要接，却发现戚意并没有要把冰淇凌放开的意思。 凌添：「？」 「就那么吃，我餵你。」 还蹲在地上的凌添，直接在原地石化。戚意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示意他赶快舔一口要融化的冰淇凌。 抢也抢不过来，不吃的话戚意是不会允许的，凌添扭扭捏捏地用手指蹭蹭自己的嘴唇，叫戚意也忍不住多关注了片刻。 他的嘴唇看起来好软，要是戚意直接亲上去，是不是马上就会出血？然后半推半就，叫戚意慢慢来。 「啊...」 凌添张开嘴，柔软丝滑的冰淇凌在他温热的口腔中融化，戚意满意地看着他，故意把冰淇凌往凌添嘴边蹭了蹭。 本来吃得好好的，被戚意那么一打搅，凌添的嘴上沾满了香草味的软冰，好似笨拙，却更像是故意勾引。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戚意本就深邃的眼睛蒙上了一层不知含义的雾，精准定位在凌添的唇上。 还有他没清理干净的冰淇凌。 「怎么那么不小心，吃到嘴边了。」 「很甜很好吃，我有点着急，戚意你有纸巾吗？」 纸巾？戚意当然是有的，他的口袋里装满了任何可能需要的物品。就算是凌添现在被人袭击，戚意都能直接对他施展急救。 可是戚意不想那么做。 捏住凌添的下巴，戚意缓缓起身，脸也离凌添越来越近。 「戚意？」 唇边的冰淇凌被舔去，戚意感觉好极了，贪心不足汲取更多。亲吻的对象开始有点僵硬，后面也慢慢接受了他。 游乐园中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欢唿，各种情感的交杂碰撞。长椅上，一对笨拙的爱侣，交换了他们有点突然而又刻意的初吻。 第6章 米面 戚意一整天没有理会凌添。 晚上做梦又梦到了他们第一次约会，差点心软。好在戚队长最不缺的就是铁石心肠，不管是面上还是行为都看不出破绽。 除非有人破开他的胸膛，看看他跳动的心脏，否则怎么看，他都是相对无所谓的那个，冷战的挑起者。 他也不清楚自己这次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也许真的是种族的觉醒会对大脑也产生一定的影响？ 戚意不知道，或许他从来都那么擅长破罐子破摔，是凌添改变了他，现在老毛病出走三秋，想起来回来看看自己。 那个顾问，戚意没法对他产生好感，但是凌添执意要自己和同事打好关系，戚意也努力不要很讨厌他。 他说得对，要是和新同事的关系恶化，对他现在来说更加不利。在这个期间，戚意不能对着那个顾问展露厌恶。 「队长...」 孙玖玖站在戚意身边，戚意微微抬起眉毛，并没有看向这个小姑娘，戚意知道她想对自己道歉，关于昨天的事情。 他们两个都没法很坚定站在自己身边，就算现在回来道歉，也有犹豫过。比起戚意，或许局长的猜测更加权威。 「我知道的，你去忙吧，张局看不见你们估计又要起疑了。」 最近这两位小朋友天天被叫去出外勤，就是让戚意一个人呆在这冷冷清清的办公室里。说是好好休息，不过就是供他们考察。好在戚意不怕这个，刚好有时间单独调查真正的内鬼。 「不是这个队长，就是...就是我们小队好久没有一起聚餐了。」 黄思齐比孙玖玖还着急表白，戚意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莫名其妙暖暖的。自己现在是首要的怀疑对象，他们还要求自己聚餐。 这是都告诉局长了，他们站在戚意这边。 「也是，等事情告一段落，我请客出去吃顿饭。也叫你们认识认识我男朋友，上次看你们的反应怪大的。」 这下两个人可算开心上了，之前看着戚意的脸色，都大气不敢出。天天愁眉苦脸的，担心自家队长会不会想不开。 还好戚意没心没肺，好哄得很。 「去出外勤吧，别呆在办公室里乱晃，像没事干的闲人一样。」 「闲人」本人发话了，孙玖玖和黄思齐当然不敢多说什么，屁颠屁颠就去干他们自己的活。戚意目送着他们离开，办公室又陷入了安静。 好安静。 「嘟嘟~」 不合时宜的提示音响起，戚意皱起眉头，工作时间只有同事的信息在他的白名单里，也就是说这个信息。 大概率是那个顾问发来的。 i【戚队长，有空聊聊吗】 果不其然。还是来了。这回戚意没什么藉口去拒绝，人家也是来工作的，戚意就算再讨厌他，也要配合调查工作。 戚意【在的，i先生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i【别那么疏离嘛，以后大家都是同事，我看你和小黄小孙关系都挺好的，还会互相开玩笑。】 戚意皱起眉头，这傢伙，又盯着监控观察他们。看就算了，还要告诉戚意，真是恶趣味。 第11页 冷冷看了一眼监控，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想起自己的咖啡还没泡上。 i【怎么又生气了？戚队长气性不小啊。】 随意瞥了一眼手机，戚意就自顾自往茶水间走，准备尝尝这位顾问所谓的，很贵很甜品质很好方糖。 反正以后都要被迫好好相处，那么就别客气，要是好喝戚意能叫他天天满上，谁让他拿这个东西套近乎。 夹起一块方糖，倒进去搅拌一会儿，想了一想，又加了三块。高低现在自己没工作，在茶水间多混一会儿也没事。 工位上的手机嘟嘟作响，戚意就和没听见一样。美美喝了一口自己做的糖水，想起凌添叮嘱他的话，才缓慢踱步去回消息。 i【要喝咖啡吗？方糖昨天没试过吧，现在你加加看，一定喜欢。】 i【你会夹三块吧？不对，是四块。你喜欢在休息的时候多加一块糖，我说得对吗？】 i【我们有很多时间交流，你慢慢来，最近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的工作。】 戚意啧得一声，又喝了一口咖啡。这人大抵真是什么高级顾问，观察能力强得可怕，只从一天的监控和别人口中的叙述。就刻画出那么正确的一个戚意。 可惜，戚意很讨厌这样聪明的人，只是这样就认为自己很了解戚意。 可笑。 戚意【顾问先生当真厉害，连我加了几块糖都知道，要不是您的工作，还以为您对我有点意思。】 虽然是噁心i的话，但是戚意自己被噁心到了。对着手机起了一身恶寒，只能回忆一下凌添傻乎乎的笑容，又觉得舒服多了。 i【唔，说不定呢？万一我真的对戚队长感兴趣？】 还真是给个台阶就敢爬，戚意脸冷下来，他可以开玩笑，戚意却没空和他做这些无聊的试探。 戚意【那还是算了，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的爱人可比您可爱多了。】 戚意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没想过屏幕另一边的人愣住了。对着他的消息红了脸，嘴角都忍不住笑。 不知道可爱的人到底是谁。 手机半天没有新的消息，戚意还以为是事情告一段落，这个人终于被自己噁心到。于是就打开自己的文件夹，浏览两位队员给自己留下来的线索。 自己不可能是内鬼，自己的队员戚意自己清楚，黄思齐没这个胆子，孙玖玖没这个脑子。那么副局和局长，到底是谁？ 线索寥寥，两个人的嫌疑都很大，谁都不能被排除。副局基本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至于张局，他那么针对戚意，叫戚意也开始怀疑。 是不是想要找个人赶紧替上，来给自己免罪。还得是那个有可能揭发自己的人，从而一箭双鵰。 越想越头疼，要是真是他们，戚意又得去哪里得到线索和认同...等等，好像正好有一个有关系的局外人。 i【话别说那么早，万一戚队长以后会喜欢上我呢？】 戚意啪得一下又把手机摔回去，他真是疯了才会想到让i来帮他分析分析。 这个疯子就像是个搅/屎棍，让本来就混乱的局面变得更加难理清楚。 戚意翻了一遍又一遍资料，试图从中找到什么可靠的消息，越是投入越是失望，几乎没有他能用得上的信息。 重新拿起手机，认命一样打开聊天软体，尝试无视i上面发的那些话，当作一个正常可靠的同事来交流。 他从来不怀疑这位顾问的专业，不然也不会对他如此忌惮。而且戚意就是有那么一股莫名的自信，要是自己说自己不是内鬼。 这个人绝对会相信自己。 他绝对早就看出来了，自己不是叛徒。现在只是逗着他玩，等着戚意主动和他交流线索，真的遇上叛徒，才不是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局里不养吃闲饭的，也不会找个花瓶顾问，更何况这个人还不露脸，谁知道是花瓶还是丑八怪。 戚意【顾问先生，有些事情想要找你交流一下。】 i【戚队长终于要承认自己喜欢我了吗？】 戚意嘴角抽了抽，反覆哄着自己，这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用就行，忍着。 说来也怪，他好像非常清楚戚意会因为什么感到不悦，然后专门挑着这个话题来反覆。叫戚意也产生了点好奇。 难不成自己和这位顾问先生之前认识？可是在凌添之前，戚意没和谁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啊。 戚意【说正经的，你也知道我不是内鬼吧。】 i【这个嘛...都还在观察阶段，每个人都有嫌疑。】 戚意【我就当你知道，现在我这边能担保黄思齐和孙玖玖也不是内鬼。】 i【凭什么呢，戚队长？你们特安小队难道都喜欢这样口说无凭？】 都？看来那两个小朋友已经把i的耳朵说出茧子来了，就顾问的专业性是不能偏听他们的话，就是也不能拦着他们说自家队长是清白的。 就和戚意一样，他现在也拿不出证据。所以i的耳朵得添一层新茧子。 戚意【人品。】 i【戚队长，你可真是幽默。不错，我喜欢你们这样冷冰冰的段子手。】 微微蹙眉，这人是把戚意的话当作玩笑？刚刚想要解释，戚意又受到一条消息。 i【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人品，我相信你们都不是卧底。】 这叫戚意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怎么突然那么认真表明自己相信戚意？就因为戚意是个冷冰冰的段子手？ 第12页 i【虽然我相信戚队长，不过我们还是要讲证据的。所以来聊聊看吧。】 哦，原来还有后半句没说完。戚意挠挠头，i的线索绝对比他多，自己的表态也只能是他的参考之一。 戚意讨厌这种感觉。 i【哦对了，有个问题很要紧，只有戚队长能答得出来。】 心里漏了一拍，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戚意连忙回復。 戚意【什么？】 i【戚队长今天晚上想吃米饭还是面条？】 第7章 赌局 ...这就是重要的事情吗。戚意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相信i是不是一个荒唐的决定。但毕竟有求于人，耐着性子开始回復。 戚意【面条吧。】 昨天刚刚吃了咖喱饭，今天吃面条换换口味比较好。刚好最近闲得要命，早点下班去给凌添做点面条吃。 i【我们打个赌吧戚队长，我赌你回家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面条。】 什么无聊的东西，戚意不是很有兴趣。凌添就算是有空早点回家，也不会知道戚意今天想吃面条。 本来想着自己回家做，现在戚意改变想法了，或许打赌也是个不错的建议。 戚意【赌些什么？】 i【要是你赢了，我就把我知道的线索全部告诉你，要是我赢了，戚队长就答应我一个愿望。】 相当诱人，戚意确实需要这些线索，i是下了功夫的，知道戚意现在最需要什么东西。 不过，戚意不会答应他。 戚意【不行，我不接受虚无缥缈的愿望。】 i【真没情趣啊戚队长，好吧。那要是我赢了，你就每天都得和我聊聊天，私人的不许聊工作。】 他也没说多久，戚意心里打起算盘，大不了每天发个你好，也没有破坏条件，这个可以接受。 i【每天至少十分钟，为期三个月。】 啧，做顾问的还是比较谨慎的，没叫戚意钻了空子。十分钟也行，反正戚意还不一定会输呢。 戚意【成交。】 * 最后聊线索戚意确实没看错i，他非常靠谱帮戚意找到了他没注意到的细节，对两个人的嫌疑又有了新的评估。 目前来看，张局的嫌疑大一点，副局的倒不是没有嫌疑，只是线索不足，都得戚意慢慢调查。 戚意一边在脑内復盘，一边打开了自己家门，扑面而来的香气让他一怔。凌添今天做饭好早。 「小意，小意！今天回来的也好早，猜猜今天吃什么呀？」 凌添像只大狗狗一样，一下就黏在戚意身上，戚意摸摸他的下巴，刚想说话，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个味道，稍微有点熟悉。 「嗯？小意你不舒服吗？为什么不说话呀？」 凌添摸摸戚意的额头，昨天的冷战早就被两个人忘光了。双方都是不记得隔夜恩怨的人，特指情侣之间。 他的手很温暖，让戚意吹了冷风有点发疼的脸微微好转。主动抓住凌添的手，叫他多呆一会儿。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小事。今天...不会吃面条吧？」 「哇！你真的猜到了！之前你不是说喜欢我做得生炒牛肉面吗？我看今天客人不多，特地早点回来做...」 凌添后面说了什么戚意没听见，他确实爱吃凌添做得面条，但是不意味着他不喜欢线索，更不意味着他真的愿意和i天天聊点家长里短。 抱着戚意喋喋不休，凌添这回没发现戚意的不对劲。戚意已经认命了，愿赌服输，凌添辛辛苦苦给自己做了好吃的面条，他可不愿意辜负凌添一片心意。 拍拍凌添的背，今天的凌添看起来格外开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戚意猜对了他的用心。 就是这个过程要是叫凌添知道了，可能就不会太高兴。戚意把黏黏煳煳的凌添拎到桌子边。 「不是要吃面吗？那就快点吃，面条要趁热，待会凉掉口感就要打折了。」 凌添顺从地坐到位置上，抬头看了看戚意，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小意你也尝尝看，我今天改进了一下配方，可比从前味道还要好。」 戚意抚摸着凌添的脸颊，面条固然是香气扑鼻，格外诱人，就是戚意醉翁之意不在酒，此间有着更加可口的东西。 暧昧的氛围很快也感染到凌添，他的眼神开始躲闪，知道戚意这是什么意思。从前戚意就不会多说，更多是行动。 做到最后一步后，戚意也很自然地把他们的关系推到凌添不敢想像的高度。他从前也不知道原来...隔三岔五就能要。 「先...先吃面吧。很好吃的。」 躲开戚意的手，凌添埋头吃起自己做得面条，让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戚意一看这面条就好吃，不然他男朋友怎么会捧着碗不愿意撒手呢？ 坐到凌添的对面，还能感觉到凌添炽热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抬眼回看他，还装作若无其事，埋头继续吃面。 戚意觉得好玩，支着脑袋想知道他还能这样装多久。果然，凌添没装一会儿又抬起头来，正好和戚意的打了个照面。 吓得他筷子都没拿稳，险些就掉到地上。戚意本来输了赌约还有点不爽，现在是真被凌添逗乐了。 「噗，要看就正大光明看嘛。你男朋友又不难看。」 「小意！你又笑话我...你当然好看。」 不用凌添说，戚意也知道这一点，不少人会因为他的长相对他献殷勤，又被他冰冷的气质劝退。 第13页 也就只有凌添，对戚意一直抱着那么温柔的感情。好看是一种客观，冰冷是戚意的表象，不能改变他们内在的互相吸引。 戚意没有理会闹个大红脸的凌添，自顾自挑起一筷子面条。相当筋道弹牙，汤头非常鲜美，牛肉就更不用说了，新鲜牛肉本来就好吃，加上勐火爆炒别有一番风味。 这一天下来戚意也饿了，食堂再怎么丰盛，也比不上爱人用心做的一碗面条。 「对了，甜心。我今天和人打了个赌，说的就是我晚饭吃什么。」 凌添的手顿了顿，很快调整过来。佯装还在生戚意的气，对他说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戚意知道他在听，就继续说。 「本来呢，我想回来给你做个面条，不过他和我就要赌面条。偏偏回家就看见你给我做的面条，你说巧不巧。」 戚意笑笑，却没有笑意。看起来像是试探，只是不带怀疑，更像是逗着凌添玩。 因为戚意知道，凌添只是一个普通的兽医，和他们这些做危险工作的人不一样，是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 最离经叛道的事情就是和他在一起，不会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顾问背叛自己。 哪怕他说，叫戚意不要讨厌i。 「那还挺巧的...我们好久没吃面条，偶尔一次两次确实没想到你会和人赌这些东西。」 「很无聊是不是？」 「是...」 凌添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只是默默吃着自己碗里的面条。戚意还以为是自己和人打赌叫他不高兴了。 示好一般夹给凌添一些牛肉，他喜欢吃。凌添继续吃面，好像没看见戚意的牛肉一样。 生气了？真没想到，自己宽容大度，完美无缺的男朋友会因为这些事情生气。 「凌添。」 被喊了大名，凌添也没抬头，坚定地吃着自己的面条，像是打定了主意不要理会戚意。被讨厌的戚队长挑起眉毛，并不觉得凌添这个行为很无理取闹。 反而可爱得紧，更何况哄自己男朋友，是他除了工作之外最擅长的事情。 「甜心。」 放软了语气，戚意是打算和凌添好好聊聊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点开始觉得生气的。 是因为戚意的试探？还是因为他打的无聊的赌？又或者...是没吃到戚意亲手做得面条？ 被戚意柔柔喊了一声暱称，凌添终于是没忍住，悄悄看了戚意一眼，对上戚队长温柔的眼神。顿时红晕爬上耳朵，喜欢是藏不住的。 「为什么生气啊？和我说说看。」 两个人吃东西的速度都不算慢，加上沉默的那段时间，碗里的面条早就没了。凌添也不能继续装着吃面不去理会戚意。 就是还在闹别扭，没有马上回復戚意，而是端起自己和戚意的碗筷，默默去洗碗。戚意也不甘示弱，把凌添手里的碗筷抢过来。 「甜心，做饭的人不洗碗，这个道理还是你告诉我的，怎么今天你要坏了规矩呢，嗯？」 * 「小意！做饭的人不洗碗，你放着让我来！」 戚意手里的碗筷被凌添抢了去，看着这个高大的背影忙前忙后，没忍住笑出声来。 分明是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公子哥，要摆出一副照顾戚意的模样。 「别笑我！我是认真的，今天是你做的饭，不许你洗碗。」 戚意靠着厨房的门，盯着凌添洗碗的背影。最近去宠物医院找凌添的时候，总是看见他吃些意味不明的食物。 刚看到的时候还以为他在和猫猫狗狗抢吃的，后面转念一想，他给宠物吃得饭摆得可精緻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家小男朋友在学做饭。 在戚意家里，凌添总是想帮着戚意做点什么，却帮不上忙，只能看着戚意干着急。还提出自己回老家几天。 开始戚意认为是他们确认关系太快，凌添开始厌倦。现在嘛... 凌添认真洗碗的样子很迷人，鼻子上沾上泡沫都没发觉。可爱的围裙和他的帅脸有点违和，戚意却觉得格外可爱。 或许再等一段时间，他就能吃上凌添做得爱心便当了。 「小意！好痒，你干什么？」 「沾上泡沫了，笨蛋甜心。以后就呆在我家，别走了。」 第8章 和好 「小意？小意！」 戚意回过神来，最近总是想起之前的事情，凌添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点担心，让戚意忍不住想逗逗他。 「怎么，不生气了？」 「什么？小意你还开玩笑，刚刚你突然就不说话了，吓我一跳！碗不许你洗了，乖乖去休息！」 戚意一边嘀咕着就两个碗，一边看着凌添快速把碗洗好。好吧，现在的凌添做起家务，确实比自己熟练不少。 为什么生气已经不重要了，戚意目光不错盯着凌添的后腰，想起了它动起来的样子，喉结默默滚动了一下。 压力好大，好想要凌添。 他也确实那么做了。从后面摸上凌添的腰，后者沖干净的碗差点就和大地打了个照面，浑身一激灵。 也顾不上把手上的水擦干，就抓住了戚意的手。 「小意啊...」 戚意的眼眸低垂，里头直勾勾倒映着他想要的东西。凌添的脸涨红，微微咬了咬下唇，看起来忍得很辛苦。 当然不只是戚意想要，凌添想得快发疯了。 第14页 至少戚意从他的反应来看，他比自己还惦记着那档子事。喷涌的欲望被他硬生生压下来，戚意都担心这人会不会憋坏。 之前都是随便做做就完事了，这次戚意可不想停下来。新同事让他那么不爽，回家当然要发泄一下情绪。 「小意！」 戚意吻上凌添的耳垂，叫他动弹不得，温热的眼泪在凌添眼眶里打转，暧昧地喘气，用最后一点理智把戚意推开。 扭转过身体，撑着水池再用手捂住自己被戚意亲吻过的耳垂。眼角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看得出他真的已经在奔溃的边界了。 戚意舔舔唇角，凌添是没照镜子，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诱人。 衣摆已经被戚意的动作搞得有点凌乱，比起凌添的狼狈，戚意就显得坦然多了，直面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没打算和凌添商量。 「唔...」 堵住凌添微张的唇瓣，舌头钻进他温热的口腔。轻轻舔了舔凌添的上/颚，顿时感觉到他又兴奋了一点。 这个亲吻没有持续很久，戚意醉翁之意不在酒，胡乱挑起了两个人的气氛。放开了晕乎乎的凌添。 「怎么不继续了？」 凌添的手抚上戚意的肩膀，还不等戚意解释，他又吻了上来，比戚意主动时还要激烈，戚意觉得自己的唇像是被碾过，火辣辣的疼。 等着凌添自己停下来是不可能了，这傢伙一来劲就失控，完全失去怜香惜玉的伪装，按着自己喜欢的来。 挣扎着躲开凌添的乘胜追击，戚意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果然出血了，有时真的怀疑他其实不是海豚，是狗才对，那么会咬人。 戚意的拒绝叫凌添很不高兴，漂亮的脸蛋露出不悦，水蓝色的眸子晦暗不明，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会冲出去咬断自己猎物的脖子。 这样的凌添戚意怎么可能忽视，温柔地抚摸上他的脸颊，亲吻了他的额头、鼻尖、嘴唇... 凌添没遇到过这个情况，戚意从来没那么做过，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戚意已经开始用力地亲吻。 「小意！不要，这个不要！」 被戚意的行为吓了一大跳，本来昏昏沉沉的凌添也回过神来，努力去推戚意的肩膀，但是无济于事。 他的那个力道，和棉花一样，根本就是欲拒还迎，叫戚意有些想笑。 戚意的脸已经蹭了上去，抬眼看着凌添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相当满意他好看的表情。 「这有什么，你是我男朋友，我亲亲你还不行了？以后你也要亲我的。」 他说得话不容否定，凌添也没这个闲情逸緻去反驳他，现在的他被戚意戏耍得自顾不暇。 眼泪大颗大颗滴下来，戚意的脸都被打湿了，不知道凌添那么高大的男人，怎么那么爱哭。 腮帮子有点疼，腿也有点麻。凌添哭得越来越厉害，叫戚意非常期待接下来的一切。 突然，凌添勐然推了戚意一把，还不等戚意反应过来，脸颊边窜过去什么东西，非常快，要是打在戚意脸上，绝对可以要了他的命。 「哈啊...差点没命了。」 戚意后背起了冷汗，前几次都死过去了，这还是第一次那么直观地感知自己和死神的距离。 「这样很危险，下次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凌添的脸很红，不知道是哭缺氧了，还是被戚意逗的。缓缓蹲下，和戚意齐平，郁闷非常。抱住自己的脑袋，看起来还是在哭。 其实之前几次也完全可以用这样避免死亡，但是戚意不喜欢，他想要两个人更加接近。不过要是次数要上来，他或许也吃不消。 总不能一晚上死去活来吧？要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来看，凌添这样可能是更好的。 「甜心，不舒服吗？」 戚意把额头贴在凌添的膝盖上，像是很认真很卑微地在询问凌添的感受。凌添缓缓把自己的脑袋从臂弯里放出来，对上戚意直勾勾的视线。 「舒服...」 说完，他又把脸埋回去了。凌添什么都好，连说谎都不会。戚意把他的手牵起来，十指相扣，一下一下啄着凌添的嘴唇。 不带一点欲望，只是出于喜欢和安抚的亲吻。 「你看看你，眼睛都哭红了，我也没欺负你吧？」 戚意吻掉凌添挂在脸上的泪水，这个行走的兇器看起来可怜兮兮，还真叫戚意忘了他能把自己做/死。 凌添抬起头，这次没有小可怜的样子了，他想要什么，戚意一看就知道。 「这才像样嘛...」 * 「呃...嗯。」 戚意被凌添放在洗手台上，有点冰，好在凌添把自己抱得很紧，让戚意还能热出汗来。 已经是第四次了，戚意用余光看了眼窗外，完全漆黑一片，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还够不够睡觉。 「甜心，不做了，最后一次好不好？」 虽然说是戚意自己去招惹的凌添，但没想到他的精力旺盛到这个地步。从展露野心到现在，没有想过要休息。 这可真是和戚意认识的凌添不一样啊，戚意抱住凌添的脑袋，汲取着他唇上的温度。 「疼...」 今天的凌添不知道怎么了，没轻没重，让戚意感到有点陌生，却意外不讨厌。反而很喜欢他主动的样子，非常疯狂，叫戚意着迷。 「疼吗？抱歉，我轻一点。」 第15页 「不用，我喜欢。」 凌添没有完全清醒，戚意在他水蓝色的眼睛里只看到了自己。听见戚意说喜欢，凌添的反应又大了一点，急切地找戚意索吻。 戚意也很配合地亲上去，凌添不断加深这个吻，仿佛下一秒戚意就会从他的怀里消失一般。 偏偏这样，他还每次能找准时机，不让戚意受到伤害，确实这省去了很多麻烦，但戚意还是想要他和从前那样。 这样才能体现出戚意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凌添没办法拒绝他... 「这次别躲开了，最后一次，好不好？」 凌添没有回答，但戚意失去的生命体徵代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抱着戚意，凌添有条不紊地处理好一切。亲吻了床上沉睡的爱人，拿出了一个笔记本，这是凌添的日记。 记录了戚意的一切。 他确实是准备作为顾问加入他们。 但他和戚意的相识确实是偶然，要是没有这段插曲，他或许上岗时真的和戚意是完全的陌生人。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他不能告诉戚意自己的身份。又忍不住，想要试探戚意的接受程度。 「小意...就算你最后知道了什么，也请记住，我真的很爱你。」 * 小意大概是生气了。 我做了一个拙劣的恶作剧。和他打了一个低级的赌，明明知道晚上一定会是面条，一定会是i的胜利，却没法放开他。 他认识的凌添是我，i也是我。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不是一个单纯的兽医。 要是到时候他想要离开，我不会 好吧，我骗不了自己。我不会放过他的。 我爱他，我好爱他，我根本没办法离开他。那对黑色的眼睛是我的期待，现在也是我的噩梦。我不能失去他。 他讨厌i，但我不希望他讨厌i，所以诞生了这个荒唐的结果。 从明天开始，他会天天和i交流，直到我可以告诉他真相的那一天。我真的可以告诉他真相吗？ i不能偏袒戚意，但是凌添可以。我不想他讨厌i，但是再多说，他就要知道了。 他很聪明，即使现在他还对凌添是个兽医深信不疑。 兽医和他一个公安大学毕业的本来就不合理...是对凌添的喜欢蒙蔽了他。 也麻痹了我。 * 「一路顺风，小意。」 「终于不排斥了？不会愧疚得要命？」 戚意还以为早上醒来会很难受，没想到重生的身体非常健康，他确实小看了不死族的特徵。 凌添给了他一个早安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毕竟你是我男朋友，有些东西，是躲不掉的！」 「噗，什么躲不掉，晚上见甜心。」 第9章 復职 i【早上好，戚队长，可以告诉我昨天的结果吗？】 戚意随意看了眼手机，i一个大早就给他发了消息。好像非常期待这场赌局的胜利，戚意把手机放回去，暂时当作没看见。 他也没说什么时候要和他交流，每天能完成任务就可以。至于他昨天晚上吃了什么，没必要现在就告诉i。 怕他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给戚意带来点不好的体验。戚意还想好好上班呢。虽然没有任何事情需要他做。 「队长！张局说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孙玖玖说这话的时候，眉飞色舞。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差点还在地板上滑倒，和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 大着嗓门还没到戚意办公室呢，就把这个消息传达到这位闲差耳朵里。 戚意刚刚还在纠结到底是回復i，还是再喝一杯加四块方糖的咖啡。现在想都没想，孙玖玖着急他也一样着急。 看小姑娘这个样子，大概是好消息。戚意活动了一下筋骨，虽说重生的身体非常健康，但敌不过凌添早上粘着他又亲热了一会儿。 「知道了，注意点形象，不要在走廊上奔跑。」 「是！队长！」 孙玖玖对着戚意条件反射敬了个礼，戚意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平时是不是管他们管的有点太严了，怎么紧张成这样。 他也不吃人吧？ 刚说完孙玖玖，戚意自己的脚步也慢不下来，他有些迫不及待，被怀疑了那么几天，也该要给他一点自由了。 i这个人看起来虽然不靠谱，事情做得确实是井井有条，戚意没得说。这次的事情，一定有他在暗中推波助澜，戚意才能那么快被放出来。 至少是脱离软禁监视，大概率能正常出任务。这几天在办公室里喝咖啡，戚意都要闲出毛病了，刚刚居然还在考虑要不要主动找i聊天。 手机没有再传来动静，i在戚意回復之前，并不打算骚扰戚意。这倒是和他之前展示出来的样子不太一样。 不过戚意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他急切地赶到局长办公室，他得要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才行。 「张局，你找我？」 「小戚，你来了啊。之前你是重点怀疑对象，这个我也不用瞒着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次爱兜圈子的张局一反常态，没有打太极，直接就切入正题，这让戚意还有点想不到。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张局都有话直说了，戚意站得更加直，白皙的皮肤配上墨色的短髮，看起来英姿飒爽。 要是忽略他带着寒光的深色瞳孔，一定是不少人的梦中情人。可惜这对丹凤眼写明白了生人勿进，不然脑袋就该离家出走。 第16页 「别那么紧张，没什么大事情，只是正常在进行。」 「您的意思是？」 戚意有点摸不着头脑，进行什么？调查，还是别的什么？如果是调查，据他的了解，现在应该是停滞了才对。 这次的困境在一个危险分子的据点，换做平时戚意在，早就凭藉实力闯进去把他们全盘拿下，可惜现在戚意被监视，没法出使这次任务。 而单独只有孙玖玖和黄思齐，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保守，能盯着据点半天没动作。这不，现在戚意都要回来了，还没什么好的解决方式。 「调查那件事情也有，我们需要你回到小队，带领你的队员继续完成任务。还有就是关于内鬼的问题。」 调查倒是和戚意想的一样，不过内鬼，戚意是真不知道。侦察和分析并不是他的强项，也不是他的任务。 「i顾问已经找到关键线索洗清了你的嫌疑，恭喜你啊，连我都还不能完全清白。你现在是i顾问最信任，最能依靠的人了。」 戚意皱起眉头，这都什么和什么啊。i和他都没说过几句和任务有关的话，表现上对他很感兴趣，但显然没从戚意这边找到什么有效的消息。 现在张局却信誓旦旦地和他说，i已经完全洗清了他的嫌疑。就算是真的非常怀疑自己，也该从怀疑的方面来找线索，可是他居然能保证戚意没有嫌疑。 连戚意自己都做不到。他是怎么做到的？除非从一开始就密切关注着戚意的一举一动，能证明他的每一个动向。 并且，从最初就想保住戚意，让他没有任何嫌疑。 「他...感谢i顾问的信任，如果他需要助手，戚意保证完成任务！」 虽然戚意心里还盘旋着很多问题，但现在显然没法在张局面前把这些东西都提出来。确实他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把内鬼抓出来，同步跟进任务。 「你的职务已经恢復了，之后小孙和小黄也会把资料给你，愿你为国家和社会做出贡献。」 「心向和平！」 和张局后面又说了点话，大概就是交代了i需要的帮助，还有戚意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还有就是，i这个傢伙，安分不了多久，戚意的手机又开始乱叫。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戚意不理它，它就不打算消停。 这么闹腾的背后当然是站着一个神秘的男子，戚意的大腿都要被震麻了，无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一些废话，有问戚意为什么不回復的，还有问戚意方糖甜不甜，需不需要多来点。甚至说自己昨天也吃了面条，特别好吃。 简直是挑衅... 可后面的消息，又重新吸引了戚意的注意力。 i【职务恢復了吧，恭喜你啊戚队长，以后又可以为了社会做出贡献了！】 果然，他早就知道戚意会恢復职务，连他什么时候能恢復都一清二楚。戚意肚子里的疑问也藏不住了，直接倒出来和问他。 戚意【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我的？为什么优先选择我这样一个嫌疑最重的人？你是在洗清我的嫌疑，而不是调查我，你有什么意图？】 i【啊呀，戚队长问题可不少。礼尚往来，你先告诉我昨天的结果吧~】 哦，他问昨天晚上戚意吃了什么。 戚意满脸黑线，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昨天晚上确实吃了面条，凌添亲手做的很好吃，就是戚意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戚意【面条。】 i【哇！那是我赢了啊，以后戚队长天天要和我聊天了，好高兴哦。好吃吗面条？是戚队长自己做的吗？】 被他的文字吵到。戚意不是很想回復，像是谁做的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回復。刚刚输入与你无关，戚意的手顿了顿。 想到i的喋喋不休，戚意有了一个办法。 戚意【好吃，男朋友做的。】 果然，对面不说话了。戚意满意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再怎么骚扰也不能对着一个有对象的人来，他还是有点懂道理的。 刚走两步，戚意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这个阴魂不散的感觉，让戚意有种不好的预感。 重新拿出手机，戚意只是看了一眼，就捂住了眼睛。他收回刚刚的话，这个专业是可以，但人品估计...算了，还是不要说同事坏话，积点口德吧。 i【戚队长不会是想刺激我吧？可是我知道你有男朋友哎~】 i【既然戚队长回答了，我也告诉戚队长你想知道的东西。】 i【你确实嫌疑最大，想要洗清你的嫌疑并不容易，不过嘛...你长得很好看，我喜欢你，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不知道他是纯坏还是真的天真。这句喜欢掀开到底是什么意思，戚意自认为已经是骯脏的成年人了，没法用单纯的方式去考虑这句话。 相由心生这种拙劣的藉口他也会说？怎么不说自己就是见色起意呢？他也是忘了，既然能让自己洗清嫌疑，怎么会调查不出来凌添。 戚意【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不回復顾问先生了。】 冷着脸要结束这段言语，i却和个橡皮糖一样，又开始给戚意发消息。轰炸的那种，吵得戚意脑仁疼。 i【哎！不行，戚队长别忘了，你现在天天要和我聊天！】 戚意【刚刚聊了那么久，早就不止十分钟了吧？】 i【工作相关那不算，而且戚队长问了我工作的问题，这些也是要收取做闲聊时间的哦。】 第17页 ...之前可没说，从他这边拿情报还要靠出卖美色的。戚意觉得这个人很无赖，可是愿赌服输，他确实是需要i的情报网。 现在人不仅愿意分享，而且只收取戚意的聊天时间，还是一门很划得来的交易。忍耐一下，等事件调查完毕，就不用和他说话了。 戚意【好。晚点再和你聊，现在可以告诉我接下来的最佳路线吗？】 i肯定知道戚意接下来要干什么，他就像是在特安局装了数不尽的监控，观察着每个人的一言一行，甚至可以说他早就知道谁是内鬼，只是在寻找线索。 虽说戚意自己可以，不过现有的资源还是要使用的，戚意不是那么不会变通的人。 仿佛能听到手机对面的人在笑，戚意收到了一条讯息。 i【当然，保证让戚队长漂亮地完成任务。】 第10章 戏耍 挺正常的话，但从他那里发出来总觉得怪怪的。他嘴上不饶人，行动力确实强得很，戚意马上收到了一个从准备到撤退的行动路线。 面面俱到，考虑了每种不同的可能性，好像危险的任务在他那里，只是一个相当真实的大型游戏。 只需要写写程序脚本，他们都会自己运作起来，而戚意，就是他这次计划的玩家，攻略已经给他了，至于走哪个路线，全凭戚意自己做决定。 戚意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还是感嘆局里从哪里挖来的人才，居然能做到这样可怖的程度。换在从前，他们要突破还得考虑很多可能性。 得到了i的帮助，戚意已经规划好了如何进行下一步，接下来就是和队员们确定... i【戚队长，怎么受到了文件就不理人了？过河拆桥也不是你这样的吧？】 戚意【...没有，我只是在看文件。】 看了一半被打断，戚意估摸着后面应该也差不多，让黄思齐去看吧。 差点就忘了这个厉害的祖宗不好伺候，要从他手里拿到线索还得把人供起来，戚意嘆了口气，没办法，他们耽搁太久了，寻求i的帮助或许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只有他一个人会觉得有点被冒犯到，总的来说性价比相当高。 这人聪明，自然也是敏感，戚意就走神那么一会儿，就被察觉到要跑。戚意还是没搞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感兴趣。 不过来日方长，他总有机会搞清楚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队长！一切准备就绪！」 黄思齐在i加入之前，一直是队里负责计划和侦察的那个，虽说一般都会被戚意驳回，但也是个经验丰富的队员。 被i发来的长串文字搞得头疼，戚意最后丢给黄思齐研究了，这小伙子很明白自己的同伴们适合什么，挑选了一条看似精妙，实际上还得靠莽的线路。 一般人是不敢那么鲁莽的，就是他们特安小队有戚意在，黄思齐才干选择这一条路。再说了i顾问是什么人黄思齐知道，他从来不会给到完不成的可能性。 「队长... 」 「队长，你的棍子。」 黄思齐的话咽回肚子里。孙玖玖抛给戚意一个警棍，换做是外行都会觉得这是个普通的棍子，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队长的棍子意味着什么。 这可是比热兵器还要威力大的东西，或者把它说成是热兵器也不是不行？ 戚意检查了自己棍子里的枪子，这是以防万一的。要是必要，这还能当把枪来使，和那些笨重的枪械比起来，戚意更喜欢这个。 谁小时候还没喜欢过一只猴子？反正冷若冰霜的戚意戚队长是拒绝不了，加入特安小队以后马上就看上了这个警棍，用作伪装特别好。 别看戚意看起来冷静，实际上没队员拉着，可以直接捣入敌人老巢，不管自己死活。可他又奇怪得很，又不喜欢杀伤力大，可以帮助他单刀直入的武器。 至少他的两位队员从没搞清楚过队长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就和他们想不明白看似清心寡欲的队长，怎么多出一个男朋友一样。 「哔哔——」 「队长...你手机响了。」 孙玖玖出声提醒，这是他们路上第三次，戚意忽略了自己手机信息。还没开始行动，他们的手机是不会静音的，这是工作要求。 从前戚意不可能耽搁工作消息。所以孙玖玖开始还以为是黄思齐的手机，直到她透过镜子看到黄思齐欲言又止的表情。 哦，是队长的。 戚意听了她的话，依然没做出什么反应，想都不用想，信息发得那么频繁，肯定又是i。现在的戚意没空陪他扯皮。 一想到自己终于又能出任务了，戚意就感到热血沸腾。 「开你的车，好好看路，这些不重要。」 闻言，孙玖玖只能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心里默默吐槽自家队长。 「哔哔——」 黄思齐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拿出来，戚意不想回消息可以不回，他可不能怠慢了各位领导。 看了手机以后，这个胆小的队员更加沉默，脸色铁青地关闭了手机。深吸一口气，戚意感觉到他在偷看自己。就是没胆子和自己说话。 「有事情直接说，不要浪费大家时间。」 「是！啊，没有...不对，有！队长，i顾问他，问你为什么不看他消息...」 ...戚意没想到，他不单单是要骚扰自己，连带着他的队员也要跟着戚意一起被i念叨。揉着太阳穴，重新打开手机。 第18页 戚意【什么事。】 i发来的信息无非是什么，戚意不理他之类的话，就是来吸引戚意注意力，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剩下两人时不时瞥一眼自家队长，戚意的表情如常，和平时一样冰冷，又让他们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砰！」 刚把目光收回去，戚意就砸了一下车门，把两人吓得魂都要飞了，特别是黄思齐，直接抖了三抖，缩在角落里不敢看戚意的表情。 戚意没想到，i还能那么不要脸。 i【你终于肯赏脸理我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要告诉戚队长，资料有误，外勤还是不要出了。】 i【你们现在去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民事案子，没有你们也有别的小队会去完成，所以我的建议是，现在回来和我聊天吧~】 路都开出去十万八千里了，就算i那么说，戚意也不可能叫孙玖玖现在掉头，哪怕是给人找狗，戚意今天都要把这件事情干掉。 懊恼地打开文件，i确实没说这是哪个任务的，写起来那么花里胡哨神神叨叨，结果只是些简单案子。戚意脸色不太好，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没仔细看。 「队长，没事吧？」 孙玖玖往镜子上看了好几眼，她好久没见过戚意发那么大脾气了，就算是张局之前把他实权剥掉，也没见着他那么生气。 「黄思齐。」 戚意没理会孙玖玖的询问，转而叫住身边的黄思齐。 「到！」 他浑身一哆嗦，马上回復了戚意，戚意把文件又拿到他脸边，脸色不善地问道。 「这么简单的工作，你觉得适合我们做吗？」 黄思齐看起来有点不明白戚意是什么意思，一看戚意的文件，欲言又止。被戚意瞪了一眼以后又是一哆嗦。 「不...不合适队长。我，我本来想说，但队长你好像很着急... 」 戚意看着他这个不成器的样子，教训自己的队员并不能给他任何帮助，只得作罢，目视前方，盯着孙玖玖开车。 说实话，他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去哪里。那个糟心的文件他不想打开第二次。i的戏耍让戚意感到愤怒。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要这样拖累自己的工作，单纯就逗他好玩吗？那为什么还要帮助他復职，之前那样清闲不是更加符合他的心意吗？ 「队长，到了。」 戚意回过神来，看着他们所到之处，又一次陷入沉默。要是不是他在做白日梦，这里他应该是相当熟悉的。 这是凌添开的宠物医院。 * 没想到这个委託是凌添发来的。除了他这个，附近刚好还有两个案件，队员们很识趣地分头行动，留着戚意走进了宠物医院。 「没想到是你来接这个委託啊，辛苦你了，小意。」 凌添给戚意端来一杯甜菊茶，戚意微微仰头，清甜柔和的液体润泽了他的口腔，稍稍洗刷了一点他的疲惫。 「说来话长。」 凌添的任务很简单，和戚意之前想的一样，就是找狗。没一会儿就完成了任务，本想着去帮助队员，被凌添硬生生留下来坐会儿。 工作时间的戚意还是紧绷的，就算凌添在这里，他也没有放松警惕。正襟危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凌添犯事了，戚意来将他缉拿归案的。 越说越气，i那傢伙，是真讨厌。偏偏叫自己不要讨厌他的正主还在面前坐着，叫戚意更加生气。 「小意，是你的那个...新同事又惹你生气了？」 戚意握这茶杯的手指微微蜷曲，他的表情一般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就算是高兴，旁人看来也是兇巴巴的，只有凌添一眼就看出，他是为了什么东西生气。 「嗯，我以为他是把我们最新的作战计划发给我，结果他就发了点小任务让我解决。」 糟糕透了，一天调查不明白，戚意就一天无法安眠。明明这人好好去调查卧底就好，干嘛还要这样作弄自己。 「啊...这样吗？可以让我看看吗？」 凌添眨巴着他大大的水蓝色眼睛，看起来人畜无害，戚意回忆了一下，虽然这是工作内容，不过他们基本都已经完成了，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给凌添看看也可以。 接过戚意的手机，凌添打开了戚意和i聊天记录中的文件，在戚意喝下一口茶的时候，露出一点笑容。 「小意啊，你看看这是什么？」 戚意不解，接过一看，瞬间沉默了。这傢伙，把重要的事情藏起来，当真是耍着戚意好玩。要不是凌添看到了，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特安小队，现在马上集合！」 对着对讲机黑着脸说完这句话，戚意感受到背后传来温暖。 凌添抱住了他。 第11章 追你 「小意...别那么严肃，笑一笑好不好？这个同事大概也是看你总是一本正经的，想逗你开心。」 下巴抵着戚意的肩膀，用脸颊去蹭戚意。戚意的内心一片柔软，举起手想要摸摸凌添的脑袋，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工作，默默地收回了手。 他的动作被凌添看在眼里，戚意能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有点失落。可是现在确实是不方便，戚意也不好意思。 「我看他也不是想逗我开心，就是感觉逗我好玩。」 「哈哈哈，确实逗小意很好玩。」 被戚意那么一说，凌添马上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倒是缓解了一点刚刚的尴尬。戚意也稍稍放松了一点，等另外两个回来还要点时间。 第19页 和凌添稍微多说两句话应该没事，就算那个i还要监控，他也让他知道，自己和凌添的关系多么亲密。 奇怪，这个让他知道干什么。 「小意啊，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和你并肩作战的人，能天天看到那么帅气的你。」 戚意微微一侧头，就看见凌添红着个脸，和戚意咬耳朵。被戚意那么一看，他又匆匆躲开，目光有点躲闪。 眼眶湿漉漉的，看起来可好欺负。戚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鸦羽般的睫毛垂下，有个想法唿之欲出。 「羡慕他们做什么？你看到的可比他们多多了。」 戚意收回目光，冷冰冰地来了那么一句，要是下班时间，他早就抱着凌添开始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能看到什么好东西。 只不过现在，只能先那么哄哄。凌添一怔，随即扑哧笑出声来，紧紧抱住了戚意。在他唇边若即若离，戚意想贴上去，被凌添躲开。 最后在他唇下方落下一吻，戚意像是被猫挠了一下胸口，有点疼又痒得很。 「好了，你的队员回来了，跟着他们去吧。」 推着戚意到了门口，把他塞回车里。另外两个受到戚意指令的小朋友根本不敢多看，低着头和凌添打了声招唿。 「凌添！」 戚意被凌添那么一推，想说的话还有好多，凌添轻轻把一根手指抵在戚意薄而柔软的唇瓣上。 「嘘，回家再说。」 看着车子的远去，凌添收回了笑意，迅速拨通了张局的电话。 「他们出发了，解决没有，我可不想他遇到危险。」 * 一路上，戚意捂住唇，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扫过的地方，就会有一个小队员绷直了背。特别是孙玖玖，她发誓自己再也不沖地那么前面了。 看到了点不是很适合看的东西，孙玖玖叫苦不迭。黄思齐也没好到哪里去，刚刚没胆子和队长解释i顾问的文件，现在迴旋镖又插到自己头上。 戚意收回自己能冻死人的眼神，拿出手机不知道敲打了什么，队员们再好奇也不敢多问什么。 车上安静地吓人，明明还是冬日，却叫他们有点燥热坐立不安。 戚意【你到底什么意思？】 i【啊呀，和戚队长开个小玩笑，一次性多处理了三个案件，你应该开心才对。】 确实，地点就在这附近，i的计划也是天衣无缝。戚意最先看到的就算是那个计划，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 叫戚意的记忆仿佛出现了差错。 i【是情绪。戚队长，你太意气用事了。】 戚意关上手机，这次i说了句实话，戚意也无从反驳。意气用事，迟早会出现问题，他们需要更加理性的成员。 所以i来了，戚意一直都知道，i到底是为什么来的。并不是因为内鬼问题，他早就开始观察他们，为了帮助他这个冥顽不化的璞玉。 打磨他，让他变成更好的队长。对i的厌恶也是知道他是为何而来，现在平静下来想想，或许自己，确实存在一定问题。 戚意【我知道，i顾问你是在纠正我的。但就算不那么介入我的生活，我也能接受你的帮助。】 i大概是陷入了沉默，戚意最后发出去的话语，在自己心头一遍又一遍出现。 有很多像i一样的顾问，喜欢从日常生活来改变一个人，戚意觉得他也是那种人。毕竟他对戚意的生活看起来非常感兴趣。 这种兴趣，到底是出自个人，还是为了完成任务，戚意就无处得知了，要是换做从前，他或许会怀疑，会焦虑。 可是现在他有凌添，他只需要拒绝就行。 i【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矫正员，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了。你们那个副局是所谓的内鬼，证据我还在找，需要你们一起帮助，会很辛苦。】 戚意先是皱了皱眉头，马上又舒展。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肯定知道，戚意也相信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戚意其实对这位矫正员。很有好感，不讨厌他，虽然他的表达方式是戚意不喜欢的那种，却敌不过天然的吸引力。 而且...凌添让自己不要讨厌他。他也不应该讨厌顾问，自己的矫正员。 i【直说吧，你们今天的证据得让他知道。】 戚意【什么意思？这是我们辛苦得到的证据？】 这下戚意那股火气重新涌上了心头，他们费了老大的力气，才能推动一点案件的进度，凭什么... i【戚意，你知道的。】 戚意看着这条信息有点出神。 对，他知道，他不应该意气用事。他们还没能确定内鬼的证据，这个时候对内鬼过度提防，会引起他的怀疑。 就算他们那位副局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已经盗取了不少局里重要的线索，要是他真的是内鬼的话，不容小觑。 戚意【好吧，那接下来该这么做。】 i【完成任务，将线索交给上级。和我聊天。】 ...怎么还没放弃这个，他难道不是让戚意放松，提出来的玩笑话吗？还真不是玩笑，戚意挠挠脑袋，这位顾问，他是读不明白。 戚意【心理评估是吧，我知道了。】 i【你不需要这种东西，只要和我聊天就行。】 试图自我欺骗失败，戚意百思不得其解。 戚意【你到底想干嘛？】 几乎是秒回，戚意到一条叫他牙酸的信息。差点没把手机丢出窗外。 第20页 i【我想追你。】 戚意【i顾问，我真的有男朋友。】 i【戚队长，我知道。】 还没来得及骂人，目的地就到了，戚意抄起警棍，他现在的样子，倒是比平时有生气得多，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要是少点冷脸带来的痞气，那就更好了。用孙玖玖的形容来说，戚意现在就像是个帅气逼人的流氓头头，还是冷冰冰的那种。 黄思齐和孙玖玖在这里蹲守好几天了，就算不敢突破。戚意带了他们那么久，以为早就把他们胆子带大了。 没想到胆子确实是大了，但是有前提。是自家队长在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莽。平时畏畏缩缩的，戚意不来就只敢盯着人家收集线索，明明完全可以直接突破。 黄思齐的头上竖起一对猫耳朵，孙玖玖的身后也长出又细又长的老鼠尾巴，两人的瞳孔具是变为了兽性十足的动物模样。 从前戚意没怎么在乎过，毕竟这个世界里，有别的种族特徵太过于正常。现在他自己觉醒了，就多看了他们两眼。 偏偏两个人平时的作风都像是对方的种族。照理来说，肯定是有猫科特徵的探员会更适合沖入敌人大本营，而鼠类的探员往往会躲在暗处，放点暗箭什么的。 自家队员，完完全全是反过来的。孙玖玖晃了晃尾巴，显得非常兴奋。之前戚意不在，她和黄思齐一样心里没底，终于到了能大展拳脚的时候。 戚意低头看看自己的警棍。和他们不一样，戚意从前以为自己是纯人类的时候，就能靠纯粹的武力来征服这些违法犯纪的人。 现在种族觉醒了，其实区别也不大，戚意只是比旁人更加不怕死，之前就是这样，现在戚意只会变本加厉，沖得更加不在乎结果。 「队长，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他们的车早早就被黄思齐收进口袋，为了不暴露自己。猫和老鼠都是侦察能力很强的种族，戚意不担心他们。倒是自己还有暴露的可能。 戚意点点头，有黄思齐看着孙玖玖，他们也不会闯出什么大祸。除了把这里的杂碎们清理干净，戚意还得和他们分头行动。 把有关特徵爆发的关键带回来。 得到戚意的指令，黄思齐和孙玖玖同时对戚意敬了个礼，窣的一下就没了影子，潜入了目标大楼。 戚意简单看了看黄思齐给到他的路线，整理了一下衣装，就准备出发。作战耳机不合时宜地发出响声，戚意皱起眉头，队员们刚刚潜入，应该不是他们。 找了个还算隐蔽的地方，戚意打开了耳机。高科技东西不需要说话，可以直接在脑内传达自己想说的话。这样就不会被人窃听机密，也没有暴露的风险。 戚意【特安小队001号戚意，有何指令？】 【接下来，不要去管你队员给你的路线，听我的来，戚意队长。】 第12章 张嘴 温柔低沉的男性声音传入戚意的脑内，戚意没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声音确实好听。似乎还，有点熟悉？ 想都不用想，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除了他们那位特立独行的顾问，没有第二个人。 戚意掐住自己的眉心，像是在酝酿什么情绪。他虽然看起来比其他人莽撞，但也是建立在他势在必得的前提下. 不然戚意怎么可能身为凡人之躯，从事那么危险的任务有没受过什么大伤。即便是戚意相信i，突然改变计划也不符合他的习惯。 戚意【i顾问，恕难从命。我的队员...】 i【他们把东西转移了，之前的计划行不通，听话，跟着我走。】 戚意还没发送完，就被i的声音打断了。戚意愣了半晌，面上皱起眉头，实际上已经开始观察四周。 随时做好了改变线路的准备。 完成任务是首要目标，i是他们这边最优秀的顾问，也是组织给戚意找的矫正员，戚意最好还是信任他。 i【很好，现在不要从小门走，走正门，直接进去。】 听了他这话，戚意露出一副不贊同的表情。走正门？他们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客人，是要把那一个大楼都端了的特工，叫他走正门？是i疯了吗？ 慵懒动听的男声拉回了戚意的思绪，他之前听过i的声音，也没觉得那么能平復他的心情。 今天的声音，总让戚意觉得有点熟悉，在哪里听过呢... i【相信我，相信你的矫正员。戚意，大大方方走正门。】 带了点轻佻，i的声音很轻松，就好像是他都给戚意铺好了路，只要戚意走上去就行。 猎猎的寒风吹在戚意的脸上，让他雪白的脸泛着点红，要是再不进去，戚意在外头就能把脸冻伤。等其他队员都回来了，他都不一定会进去。 除非i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让他有自信能进去。他就算是会復活，也不代表着他不怕死。戚意其实很怕疼，不太愿意打这种看不到头的仗。 像是被人捂住了眼睛走在没有尽头的路上，叫人心慌和牴触。 戚意【顾问先生，给我理由。】 i等了半天，就等到戚意那么冷冰冰的一句话，戚意也不确定他会不会生气。既然选择了来他们小队做顾问，那就要尊重他这个队长。 至少不能瞒着他，他不是谁的远程操控的玩具。 i【好吧，你坚持的话我就告诉你。组织用了点手段，让他们的人以为只有你队员想要抓住他们的头头。没人看守着机密。】 第21页 戚意【怎么可能没有？他们就算是风中残烛，也不可能不派人看守这个吧？】 除非这是个无关紧要的线索，但戚意知道组织还是需要这个线索的，不然也不会把戚意放出来，就赶着来执行这个任务。 i【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戚队长你才会相信我。他们是不是空城计，我一看便知。】 心里咯噔一下，i看出来戚意到底在担心些什么。这里面到底是真没人，还是恐吓戚意不要进来。 i给他做出了结论，这就是一座空城。 i【去吧，再晚点我就不能保证是不是了。这样吧，你把线索带回来，我就告诉你一点秘密。】 戚意【什么秘密，我不想知道。】 i【真不想？关于你的种族的，也不想吗？】 听完这话，戚意看向了天空。i这种人，每每都能知道戚意到底想要什么，真的是...让戚意觉得被人牵着鼻子走。 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戚意从前怎么也不敢想，自己当特工还能有天能大摇大摆地走进敌方据点，真是稀奇。 他们这是个临时据点，随时准备好了搬迁，大门也没个密码。至于为什么那么着急，也是因为再不动手，他们就要换地方了，再研究起来，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才能找到。 已经有一部分人撤离了，另外一部分在保护他们所谓的首领。i没骗戚意，这里面确实是空无一人。 i【直走，电梯上七楼。】 声音传入戚意的脑海，这才想起来他还没关闭和i的联繫。戚意他们也不是没有过顾问，只是那些顾问往往不能接受戚意的臭脾气，最后都申请退出了他们小队。 不外乎是什么戚意不听人说话，只知道一个劲头往前沖。这话戚意是不爱听的，黄思齐的计划戚意往往都是能听进去，那些顾问只是不熟悉戚意，就一个劲让戚意做些没有必要的东西。 过度谨慎，超时侦察，影响戚意的判断能力。 所以这次i来，戚意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他也不一定会听话。可是偏偏这个i，好像非常非常了解他，让戚意说不出反驳的话，说出来了也会被堵回去。 大楼里面安静的要命，隔壁那楼里可就热闹了。鸡飞狗跳，戚意都听见孙玖玖在那群人里面乱窜，黄思齐在后头扔暗器。 队员一切顺利，戚意的脚步也就轻快起来，这可能会是他出的最简单的任务。电梯停在七楼，戚意走出电梯，观察了一下四周。 很平常的建筑，像是普通写字楼，狭窄黑暗，用来透光的窗户都被拉上了窗帘，一丝阳光都没法透进来。 只有几盏很有年头的白炽灯，还在发出些昏暗的光。戚意草草看了眼，这年头首都还有地方用白炽灯，稀奇，在这个地方做大本营，也不知道是搬得快，还是拆得快。 i【很好，稍微有点黑，你别怕，往左走，一直走到尽头的那个房间，组织需要的文件就在那里。】 「你别怕。」 听到这声，戚意又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i也是奇怪，他以为自己在哄着谁？ 在特安小队呆了那么多年的戚意戚队长，还会怕这点光线不足？又不是刚刚开始完成任务的愣头青，真是多管闲事。 戚意【知道了，别做多余的事情。】 i没有再说话，戚意搓了搓自己的脸，耳根有点发热，果然他还是不习惯被人关心。戚意径直走到那间房间，握住了门把手。 突然他笑出了声音，同时打开了门，除了i，没人能听见他笑。 i【戚队长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戚意【没什么。】 语气依然冰冷，却带着一丝愉悦。戚意想起了确实有个大男人，还会怕黑。 * 「小意！别怕，别怕，师傅们在抢修了，你别怕，很快就半个小时，马上就来电了！」 戚意被凌添抱在怀里，有些无奈。他们现在被困在电梯里，说来稀奇，这也算是个安置像戚意这种公务人员的新小区，电梯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故障。 他当然是不怕的，而且他现在知道了，凌添怕。凌添抱着他的身体正在发抖，要是戚意能看清他的脸，就能看见他被吓白的嘴唇。 凌添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戚意甚至听到了一点哭腔。他从小就没怕过这些东西，不知道原来人的恐惧能那么具体。 他的男朋友，在他的身边产生着恐惧，还在安慰自己不要担心，不要害怕。 真可爱，好想把他关起来，让他哭着求自己怜爱。 「甜心，我怕。」 戚意睁着眼睛说瞎话，四平八稳的声线完全听不出他在怕的。这声甜心让凌添浑身一僵，即便是恐惧着，也出现了不该有的反应。 「你...」 「小意！你别怕，我抱着你。我...我还是离你远点吧。」 说着他有意要放开手，被戚意狠狠一抓，饶有趣味地下移视线。凌添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知道他在看什么，黑暗中，戚意觉得抱着他的人，体温越来越高。 「放开我，小意...」 「不行，我说了我怕。」 戚意不仅不放开凌添，反而贴得更近了，还把凌添逼到角落，听着他的喘息声更加急促，他在怕，他在担心，他的欲望在黑暗中一点都藏不住。 就着如此风景，戚意也不是和尚，当然不会只是那么看着。逐渐适应了黑暗，戚意能看到些许凌添的小表情。 第22页 他的额角爬上了细细的汗，嘴唇在轻轻颤动，和戚意十指相交的手冰凉冰凉，他真的很怕黑。 戚意捏住凌添的脸，要不是现在不方便，他一定会放进凌添这张微张的嘴，凌添抬起眼睛，露出一丝疲惫和担忧。 「小意？很怕吗？抱歉我现在帮不上忙。」 没有回答凌添的问题，戚意抚摸上凌添的耳朵，凌添的脚抽动了一下，反应比平时还要激烈可爱。 戚意舔舔自己的唇，和凌添交往那么久，他还没吃上过肉。不馋是不可能的，只是自家男朋友还没准备好，不能下手。 捧起凌添的脸，贴上他因为紧张害怕不断张合的唇。凌添一个激灵，抓住了戚意的肩膀，抵挡不住他的进攻，打开了城门。 戚意的舌头灵活地钻入凌添的嘴里，因为不能更进一步，他在接吻上的功夫已经在凌添身上练得炉火纯青。 捏着他的下巴，逼迫着凌添张大嘴，但后者因为恐惧一直没能非常配合，戚意微微分开，嚼了一口凌添的耳垂。 「甜心，听话，把嘴张开。」 第13章 怕黑 凌添被戚意亲得迷迷煳煳，听了他的话，不单单把嘴张开了，还无师自通地伸出了舌头，戚意看着他的模样吞了口唾沫。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会被戚意怎么样... 轻咬凌添的舌尖，凌添受到刺激，快速往后躲，被戚意追着一起到了战场。触碰，深入，剥夺对方不多的氧气，戚意也跟着他开始头晕。 真的好想让凌添给自己咬咬... 「滴滴！」 灯光亮起来，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僵。戚意缓缓放开了凌添，抓着他爬起来。凌添的腿早就软了，眼角落下委屈的红，和他的蓝眼睛相衬，十分艷丽。 「小意，嘴巴...」 凌添指指戚意的唇瓣，戚意一舔才发觉他被凌添咬破了唇。凌添看起来软绵绵一个，实际上凶得要命。 起初戚意还带着他走，后面就是他乱无章法的自由发挥，虽然没有任何技巧，但戚意不讨厌他这样的青涩。 拿出手帕给戚意擦了擦，凌添自己的脸涨的通红。戚意顺着他的手势，蹭了蹭他的手，凌添又是一躲，脸上更是红得能滴血。 戚意的表情如常，没什么别的情绪，要不是他那嘴唇，还以为是他单方面把凌添欺负哭了。 师傅们很快把他们救出来，看到的是一个黑髮黑瞳，不苟言笑的男人。还有一个粉发蓝瞳，带着口罩，像是刚哭过的男人。 气氛有点尴尬，戚意道了谢就把凌添往家里带。师傅们虽然一头雾水，也不好意思多问，赶着去救下一个困在电梯里的人。 刚进玄关，戚意就把凌添压在门上，堵住了他的唇。好像刚才在电梯里亲的完全不够，不作数，戚意要拿点新东西。 「甜心...给我咬咬吧。下面。」 * i【戚队长？你有在听吗？为什么发呆？】 戚意回过神来，他终于知道i的声音为什么叫他非常熟悉了。i的声音，就像是凌添故作深沉发出来的声音。 特别是刚刚他劝自己不要怕黑，和凌添那个带着颤抖压低了声线的一模一样。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恐惧的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声线的。 现在的i，一定是盯着自己在看，同样也是看着现在的发着昏暗的光的环境。 怕黑的不是戚意，但他却觉得戚意怕黑。好像一直以来戚意就该是怕黑的一样，让戚意狐疑。 有点，太像了不是吗？ 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凌添那个粘着自己傻乐的样子，不太能和i联繫在一起。 现在想想，凌添粘人，i粘吗？粘的。凌添知道戚意的一切，i也知道。i从一开始就冲着洗白戚意来的，连戚意都被他瞒过去了。 让戚意想到了他从凌添那边找到的毕业照，恐怕凌添自己都不知道，戚意其实是知道他俩是校友这件事情。 之前是没觉得从首都公安大学毕业当兽医有什么不对的，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得从事相关行业，很巧啊，i也说是自己的校友，就那么巧合，和自己男朋友一样。 他之前怎么就不知道首都公安那么好考，怎么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一切串起来，戚意已经有了六成的把握，想到i之前对自己的骚扰，都感觉有点无奈好笑。他的男朋友一直不是很会伪装。 在爱他的这个方面。 戚意【i顾问，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i【把东西带回来再说吧。这里太黑。】 戚意的嘴角翘起一丝弧度，说的也对，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聊这个事情。当务之急是把文件带回去，不然i顾问可要怕黑了。 戚意【好。】 进入房间，有些许杂乱。看得出之前管理这里的人撤离时的兵荒马乱，估计是收到了全被调去隔壁楼，桌子上还摆着喝了一半的茶水。 很快，等他回来也没有心思把剩下半杯喝下去了。 戚意打开保险柜，之前他们已经破解了密码，只有这群人还不知道，这个密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i【干得漂亮，戚队长！】 他的语气带着点兴奋。戚意倒是还好，毕竟得到这些是理所当然，不会出现任务失败的可能性。 清点了一下手上的资料，这次戚意很用心，比看i发来的消息要认真得多，他可不想再被耍一次，特别是被敌人。 第23页 完美无缺，他们需要的都在这里，有了这些，就算不能马上证明内鬼是谁，也能让案件有很大的推动。 其实大家都知道了内鬼是谁，只差线索掀开他欲坠不坠的面纱。就和戚意现在觉得i就是凌添，只是没法直接证实罢了，没关系，他会证明出来的。 戚意【这样就行了吧？外面怎么说。】 i【他们也快结束了，你可以先在外面等等，也可以去增援。不过我建议你相信他们，他们看起来很尽兴。】 i的声音散漫中带着点骄傲，戚意听着格外舒心。就是要接受自己的普通人男朋友，现在变成了自己同事，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刚刚还骗自己去宠物医院看看他，调皮的傢伙，叫戚意忍不住翘起唇角。平时怎么看不出来他那么期待和戚意的见面。 谈得越久倒是越粘人了，戚意没打算直接去质问凌添，这样装作没什么事情的他，叫戚意觉得相当有趣。 还和戚意说不要讨厌i，撬墙角还撬到自己头上，不知道这个小傻瓜在给自己找什么不痛快。 戚意【知道了，我出去等他们。】 i【很好...小意！后面！】 不用他提醒，戚意已经一个飞踢出去。戚意的腿被来人的手臂拦住，戚意蹙起眉头，该死，是个不好惹的。 明明人都到那边去了，怎么还有个落网之鱼？那人盯着戚意看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表示，大概是戚意的那一脚属于人类的力道，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他的身高吓人的高，戚意也是相当修长健美的人物了，站在他面前，就和一只蝼蚁一样，一点不起眼。身上的肌肉虬结，他的拳头要是落在戚意身上，能让戚意瞬间粉身碎骨。 是象。 没想到遇上了那么难缠的傢伙，一般来说，象都是存在于搬运货物的场所，这些工作对他们来说不要太合适。 力气大，耐力好，情绪还算是稳定。可是戚意没想到，这里居然让象来守城。戚意就算是觉醒了不死族的復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攻击性提升。 往常不会遇到这样的敌人，他对戚意造成不了伤害，他根本打不中戚意，可是戚意也一样，那一脚下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戚意的脚背在阵阵发麻。右手后撤，摸到了自己的警棍。只用拳脚定是拿他没办法的，再大的动物，对上热兵器还是要畏惧三分。 更何况是觉醒特徵的人类。 i【你的警棍里有没有麻醉的子弹？】 戚意【有，但不一定能对他起效果。】 麻醉是要看体重来的，麻翻一个普通人，或者其他小体系动物的用量，和一头大象的用量完全不一样。 正面对上绝对打不过，他只要拖延到人来了，戚意就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只能把他控制住，越快越好，只要能让戚意顺利撤退就行。 偏偏就是这个顺利撤退，格外困难。 i【你看看里面应该有颗增幅子弹，接到麻醉弹后面。】 增幅弹？戚意不记得自己准备了这个东西。这玩意儿可不便宜，一颗千金难求，不会用在他这样普通的特工身上。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那个小傻瓜富二代男朋友塞进去的。 凌添估计自己现在都心虚，戚意也没准备问他。来不及，也没必要，等回去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他们算帐。 「咯」的一声，戚意的警棍开放，快速拿出两颗枪子，其他的子弹戚意相当熟悉，很快就在里头找到了那颗自己不认识的子弹。 连接子弹打出叠加效果，这是公安大学的第一课。却是最难的一课，很少有人能做到把子弹在实战中，快速连接并且打出。 他们运气不错，戚意就是混合子弹课上的第一名。 重新上膛，象化的对手也察觉出他的那些小动作，用他最快的速度举起手，想要打断戚意的动作。 戚意一气呵成，警棍闪烁着金属冰冷的寒光，化作一把小巧的手枪。顺便躲开了象的攻击，只是小看了他的力道。 地板被砸出了个大坑，强大的气流让戚意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被掀翻在地，堪堪站稳，迅速对准了象的脑袋。 麻醉弹一般不会朝着脑袋打，因为打出麻醉弹就是还有点人文关怀。可是戚意现在都不能保证这个枪子的有效性，对着脑袋，是最快见效的。 象也察觉到戚意的动作，在他举起警棍的同时，想去捂住自己的脑袋。手臂化作坚硬的象皮，像是戚意那样的小警棍，无法击穿。 「抱歉了，忘记告诉你这把枪的名字。」 戚意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说给象的，还是说给i的。 「它叫金箍。」 第14章 陪床 戚意比较喜欢「以理服人」，物理的理。「金箍」在他手上一般都是打辅助弹，或者直接当棍子使。 象就算想互助自己的脑袋，也逃不过戚意快速射击的子弹。别看「金箍」只是那么小巧一个，就和金箍棒一样，它的潜力无穷。 不是所有人都能化解它那吓人的后座力，更没有人能来得及躲开它的攻击。不等象防御，麻醉弹就扎在他脸上，迅速注入了里面的液体。 成了！ 象缓缓转身，当着戚意的面，把脸上的混合弹摘下，扔在地上，用脚踩碎了还不解气，狠狠碾了好一会儿。 成了吗？ i【小心点，他生气了。】 第24页 戚意知道。象的眼睛露出红光，是相当愤怒的象徵。他的兽化特徵也被戚意的刺激激发，估计现在已经失去意识了，是个只知道撕碎眼前人的野兽。 i【相信我，麻醉绝对起作用了，但是他的体型太大，需要时间...三分钟，你能撑住吗？】 说实话，戚意心里也没底。发怒的大象还真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从他手上撑住三分钟，比天方夜谭有可能一点。 戚意【我尽量。】 刚刚交流完，象就朝着戚意冲过来，对象最大的误解就是他们一直是慢慢的好脾气，就算是发怒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实际上，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要不是戚意看着那支麻醉注入他的体内，还以为是给他注射了什么兴奋剂。 戚意往左边一跳，在地上滚了两圈，象已经一头扎进门里，目前还算是动弹不得，有点狼狈。 可戚意也没好到哪里去，刚刚那一下已经告诉戚意，这三分钟将会有多么难熬。 「哈，脾气还真不小。」 他快速装填完下一颗子弹，这次是麻醉和□□的组合。燃烧戚意是不指望了，要是能让象稍稍后退就行。 i【他要出来了。】 果然如他所说，象在墙里卡了一会儿，就用力把头拔了出来。那么大力往墙上一撞，他脸上居然没有一点伤痕，只有一点灰尘。 戚意的不死听起来是挺了不起的能力，实际战场上不会给他任何一次失误的机会，这个能力最好用的，还是在凌添床上。 和孙玖玖黄思齐他们那些能实际用上的不一样，戚意现在就是用凡人之躯在挑战这可怕的野兽。 来了！ 象朝他冲过来，戚意开枪，火焰在象面前炸开，麻醉让火焰的范围更加大，象倒是不会被这点火星灼烧，但他的眼睛畏惧着火焰。 停下脚步捂住自己的脸，戚意乘机打开了「金箍」，长长的警棍打在象的后颈，让他吃痛，差点就跪倒在地上。 明明效果显着，戚意却皱起了眉头，他这个力道下去，正常人都直接昏过去了，得老半天才能醒过来，醒过来有没有后遗症还要另说。 反正就是能让人好受，在象这里，却让戚意觉得够呛。 戚意【过去多久了。】 i【还有一分钟！】 已经两分钟了，可是戚意已经没有什么招数来对付他，戚意现在筋疲力尽，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还是敌不过动物的一分一毫。 要是拿物种来说，戚意的无限復活绝对能把他们磨死，就是戚意没有这个时间，他要迅速把资料带回去。 正想着，象又回过神来，看着戚意的眼神更加兇狠，恨不得把戚意碾碎在原地。 「啧，下次一定要和组织说说，搞个大型动物来我们小队，这也太难缠了。」 i【大型动物太笨重，不适合你们的任务。】 戚意也就是说说，这种大型动物论不上以一敌百，在他们小队里甚至会扯后腿，却不是可以小觑的物种。 或许能找个觉醒大象特徵的人当保安，包安全的。 象重重踩了一脚，戚意知道他在蓄力，戚意现在站在墙角，退无可退，除了原地防御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太近了，不能开枪，不然戚意能崩到自己头上，这可吃不消。他也就人类的身体素质，象没什么问题，他能带走自己。 展开警棍，蓄势待发。防御方面戚意还算是有点自信的，靠着「金箍」接下过好几颗枪子，象的一击，努力让自己不要原地去世。 i【防御！】 「金箍」打开防御罩的同时，戚意瞬间下蹲。努力去卸力，可是象的力量实在是不容小觑，戚意扎在地里，还被击退了好长一段距离。 他的力量明显不如刚才，麻醉弹正在慢慢起作用，戚意咬咬牙，防御罩已经出现了裂痕，他的嘴里满是铁锈味。 象的冲击力让他难以招架，肋骨应该没剩几根好的了，内脏不知道，感觉都粘在一起，嘴角溢出一点血液，再这样下去，象还没晕，戚意就要顶不住了。 天不遂人意，象没有戚意想的那么一根筋。看着戚意状态不佳，他又重新举起了拳头，这一下下去，戚意一定会粉身碎骨。 戚意：不好！ i【小意！尽量屏蔽我的声音，把我们的频道外放！】 戚意还没想明白凌添这是做什么，身体先一步动起来，把自身的屏蔽拉到最高，再把频道外放。 ！！！ 象捂住耳朵退后好几步，最后痛苦地跪在地上。这是，声波攻击？戚意从前只知道海豚还大象交流不是用一种声波。 没想到现在已经进化成这样了，声波已经可以成为一种攻击方式，不单单是交流的方式，也不知道和现在这些罕见觉醒有没有关系。 这只象，也是觉醒得很不正常，正常的象不该是只有那么一点理智，他这个样子，仿佛就是用来战斗的武器。 没有人性。 i【趁现在！】 戚意瞭然，直接拔出麻醉剂，在象的脖子上又给了一针。象发出愤怒的嘶吼，最后声音消失在空气中，他倒了下去。 随着他的倒下，戚意也松了口气，眼皮开始打架，戚意觉得很累很累。后退几步，差点瘫坐在地上，戚意捂住自己的脑袋，喘着粗气，视线逐渐模煳，声音从他的世界远去。 第25页 i【戚意！戚队长！小意！你还不能睡，快回去！】 对，他还不能在这里倒下，死也要回去死，死凌添怀里，好好心疼心疼，叫他为了不暴露自己，藏着掖着，让自己差点当场没命。 「金箍」支撑着戚意歪歪扭扭的身体，风一吹就能倒下。戚意一瘸一拐往外面走，他没猜错，自己确实已经没有几根好的肋骨。 电梯一到一楼，孙玖玖开着车就到了大楼门口，黄思齐打开车门一把把戚意拉上车，油门一踩，三人扬长而去。 背后有一群想追但没胆子追的犯罪分子，只能指着他们的车大骂。毕竟单枪匹马就敢闯进敌方老巢的，也就戚意他们这个小队。 一到车上，戚意就失去了意识，迷煳中听见凌添焦急的声音，在和他的队员交代事情。 i【先带他去医院...他...不能...】 * 等戚意恢復意识，他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身边是熬红了眼睛的凌添，一看他醒了，眼泪又是一股一股往下坠。 「小意！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 说着给了戚意一个拥抱，戚意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长好的肋骨又要碎了。 「好了好了，我又死不了。」 就算来医院，戚意也就找个床位睡一觉，也就一晚上，已经恢復如初。凌添看起来是跟着哭了一个晚上，漂亮的蓝眼睛肿起，可怜兮兮。 但戚意没工夫心疼他，他还要和凌添算一笔帐呢。 「没事了，你再抱下去，我肋骨又该断了。乖，我给我同事报个平安。」 凌添放开戚意，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珠，乖巧地坐在戚意身边，戚意拿出手机，先是给两位队员报了个平安，又打开了i的聊天界面。 抬眼看了看凌添，后者正盯着戚意，被他突然那么一下对视，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凌添：？ 戚意：。 戚意【i顾问，我一切顺利，我们能聊聊之前我想问你的问题吗？】 「哔哔！」 戚意将消息发出去的一瞬间，凌添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戚意饶有趣味地挑起眉毛，凌添的脸都吓白了。 很明显，他还沉浸在戚意讨厌i的刻板印象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因为怕黑，已经全然暴露。 「要回復一下消息吗？」 「没关系，我陪着小意。消息待会再说。」 凌添笑笑，有点勉强。他想待会再说，可是戚意不想就那么放过他。又把手机举起来，他记得自己从没连着给i发过消息，让凌添看看。 戚意【是关于种族，不过不是我的种族。】 戚意【我想问问顾问先生是什么种族的，你那声波攻击可真厉害啊。】 「哔哔！」 「哔哔！」 空气安静了好一阵子，戚意撑着脑袋，想看看凌添有什么反应。凌添蓝色的瞳孔收缩，显然是有点被吓到了。 也不知道是受宠若惊，还是害怕被戚意发现，最后还是拿出了手机，对戚意抱歉地笑笑。 「小意，我去外面回復一下消息，马上回来。」 「当然，等你回来，我的甜心。」 第15章 型号 一般来说，i对戚意的消息都是秒回的。所以凌添根本忍不住地想要回復戚意的消息。 本来戚意还只能算是怀疑，但现在这个消息提示声是把i这个身份，直接钉死在凌添身上了，根本没得洗。 i【戚队长醒过来就好，我的种族不重要，我们来聊聊你的吧。】 戚意【不要呢，我就是想知道顾问先生的种族，我的可以慢慢探索，顾问先生那么了解我，也让我了解一下顾问先生吧。】 i【......】 戚意【是海产吗？】 手机好久没受到消息，戚意听见门口凌添正在咳嗽，撕心裂肺的那种，估计是被戚意的话惊到了。 猜的太准？开玩笑，戚意这可是先射箭后画靶，当然准了。 i【嗯，是海产。是海豚。】 戚意【哦，那是巧了，我男朋友也是海豚。】 i【...是啊，哈哈。好巧。】 门外凌添的咳嗽更加激烈，戚意快忍不住笑，之前怎么没觉得逗凌添那么好玩呢？谁叫他之前还想逗戚意玩，这下玩脱了被戚意戏弄，可不能委屈。 戚意【还是谢谢顾问先生救我。】 i【没事，是我判断失误，本来你不应该遇到这样的危险。】 他说得对，戚意也没想到会遇到象。要是没有凌添那一嗓子，估计戚意得从肉饼慢慢恢復。 确实没想到，自己男朋友的叫声还有那么强大的杀伤力。戚意确实不了解凌添的特徵觉醒到哪个程度了。 还以为他只是床上兇勐，不料在实战中也有些用处。不能当作一个长久的东西，但作为一个秘密武器偶尔用用还是可以的。 等了半天，戚意把手机放下，看着门口的凌添还在盯着手机等他的恢復。却没有等来戚意的回答，有点心浮气躁。 时不时往戚意的方向偷偷看看，结果屡次和戚意对上眼，又红着脸灰熘熘转过头去。 戚意每次都对他招招手，手机还亮着和i的聊天界面，把凌添搞得摸不着头脑，最后犹豫着又回到了病房里。 「刚刚和谁聊天啊？」 「呃，一个朋友，他有点事情找我。」 确实奥，男朋友也是朋友嘛。戚意拿起凌添给他倒好的温水，他不喜欢这种淡淡的饮品，不过如果是凌添给他的，连砒霜他都能义无反顾往嘴里灌。 第26页 然后戚意皱起了眉头，凌添准备的这个温水，简直比毒药还难下咽。刚好是一个尴尬的温度，就是不太好喝。 「嗯，是好朋友吗？你好像不怎么和我提起你朋友。」 「是好朋友。特别特别要好...」 是啊，要好到都滚到床上去了，能不要好吗？戚意忍着笑，要是笑得太大声，肚子还是会疼的，需要静养。 凌添有点坐立不安，戚意赏了他一颗葡萄，塞到凌添的嘴里。凌添被冰凉的葡萄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叼住了戚意伸过来的手指。 「...甜心，给你吃葡萄，没叫你吃我的手。」 「对、对、对不起！小意！我给你擦擦。」 凌添的脸上的红晕都染到了脖子根，抓着戚意的手就开始擦，好像自己是什么脏东西，把戚意玷污了。 「甜不甜？」 「什么？」 「我问你葡萄甜不甜，难道是问你我的手甜不甜吗？」 又是一阵安静，凌添给戚意擦手的动作都开始迟缓，戚意能感觉到他在颤抖，大概是又羞又恼，不好发作。 「要是你喜欢...回家再继续，医院里就不要了，有伤风化。」 戚意的语气带着笑，修长的眼睛微弯，又长又黑的睫毛扑闪，表现出他的好心情。凌添却没空关注如此美人相，他巴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小意啊...嗯，葡萄很甜...你也是。」 最后三个字说得相当小声，要不是戚意的耳朵好，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可戚意又不是什么好人，偏偏要惹出凌添一身火。贴到凌添的耳畔，吹了口气，激得凌添一哆嗦，抓着戚意的手收得更紧。 「说了什么啊？我听不清啊，再说一遍嘛。」 低沉的男声传入凌添的耳朵里，酥酥麻麻，勾得人心乱如麻。嘴巴微微张合，最后紧紧闭在一起，对着戚意摇摇头。 戚意挑起眉毛，还真闹上脾气了。勾着凌添的手，不再言语，只是一下一下敲着他的指节，时不时搔一搔他的手心。 痒痒麻麻，无声诉说着戚意的坏心思。凌添当然知道戚意在使坏，也说不了他什么，只是把头靠在戚意肩头，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 戚意也不用看，就知道凌添脸上会是一副多么隐忍的表情，明明该干的都干了，不该干的也干了。还纯情成这个样子。 怎么就想不到，这样的人，在床上能凶成那般模样。 「甜心，我晕过去的时候做了个梦。」 「什么梦？」 凌添抬起头，悄悄观察了一下戚意的表情。确定他是在说实话，没有要作弄自己的意思，才把身子坐端正。 「就是啊...想起了我们的第一次。」 把戚意送进医院的那一次。 凌添：「！」 在电梯里点着了□□，戚意怎么会放过凌添的。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拉着他就往自己家里走。 未知的一切让他感到兴奋和嚮往，想到凌添在电梯里那副好颜色，戚意就更加燥热，一刻都不能等。 把人推在门上，戚意抽走自己的腰带，示意凌添蹲下。凌添的眼中带着点茫然和害怕，他从没和别人谈过恋爱。 更别说戚意叫他给自己咬咬...凌添根本不会啊。 笨拙得蹲下来，凌添还总是带着犹豫抬头看戚意，戚意只是抚摸着他的脑袋，带着点安抚说着些没有意义的床/话。 「小意，这样对吗？」 「对的甜心，待会儿我也会帮你。」 要是凌添一直那么纠结，戚意能直接让他自己把裤子脱了，现场给他演示演示到底应该怎么做。 好在他在纠结完以后，好像是下定决心，看着戚意，把握住了机会。 「唔...好甜心，张嘴。」 戚意看起来比凌添好点，实际上也是个雏，就是嘴上听起来经验老练，结果动作比凌添还要笨拙。 真叫他来教凌添的话，受伤的只会是他自己。也不是没考虑过别人，可每次大家好像都对自己的型号有点误解。 他不过是强势，喜欢掌握主动权，不意味着他不想躺着享受一切。最大的问题就是撞号，让人家狼狈地逃走。 可是看见凌添，戚意又觉得，是他也不是不能委屈一下自己。 凌添的舌头粉粉的，因为是海豚觉醒，舌头比常人更加修长有力。叫戚意有些顶不住，匆忙想要把凌添的脑袋推开，却得到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 这叫戚意一个激灵，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凌添。像是马上要将自己拆吃入腹，藏到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你！慢点，慢点，啊！凌添！」 戚意的挣扎并没有得到凌添的宽恕，反而变本加厉，和戚意平时逗他一样，没有一点收敛。 快感如疾风骤雨，击打着戚意的大脑，瞬间戚意想不到任何东西，一片空白中，看见了凌添的脸。 他...居然全交代到凌添脸上了。 「快，快擦擦。」 不苟言笑的戚队长，难得有慌张的时候，凌添默默擦去自己脸上的痕迹，还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戚意的眼睛像是被烫到。 本想着帮帮凌添，现在收回了手，眼角带着点红晕，他居然有点生气和委屈。 「吐掉就好了...」 凌添摇摇头，抱住了戚意的腰：「不要，我喜欢。」 戚意视线下移，他是舒服了，凌添还难受着呢。不等他说话，戚意就感觉到一只大手掐住了他腿部往上。 第27页 戚意：「？」 凌添：「？」 他想错了？戚意都做好了为爱做top的准备，凌添的举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凌添的眼神中也带着点慌张，看着戚意的表情，瞬间撒开了手，脸色有点发白，看来他误会自己也是上面那个。 「对...对不起，小意，你要是不能接受。」 「我接受。」 「我也不是...你说什么？」 戚意嘆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感觉被纠结的心情覆盖，一直没碰凌添，就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结果告诉他凌添就是他想要的型号，让他之前的行为相当好笑，早知道就从一开始就把他吃干抹净，哪里还要纠结那么久？ 「我说，我接受。你没想错，我是。」 凌添水蓝色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他没敢奢望过戚意是。刚刚那时一时昏头，没想到得到了这个天降的好消息。 「那我？」 「来吧，甜心。」 * 「别说了小意...」 凌添捂住脸，这些回忆对他来说还是太过于刺激了。不仅仅是过程，更是结果，差点把他胆子吓飞了。 戚意摸了摸凌添的脑袋，看着自己男朋友特别有趣。又想到了i，或许凌添当时处理的比自己想像中的好多了。 「我不，我就要继续说。」 「小意啊！」 第16章 身世 「你当时以为我和你撞号的那个表情，啧啧啧。」 戚意塞了颗葡萄到自己嘴里，凌添已经是一副砧板上的鱼样，任他宰割，要是能给他留条底裤就更好了。 捧住凌添的脸，戚意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又想起来他用i这个身份瞒着自己，泄愤一样在他下唇啃了一口。 「甜心啊，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等着我？」 不管是体位，还是身份，戚意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凌添。倒没觉得焦虑，反而更加兴奋，想要探索凌添的秘密。 他到底是谁？ 他们的相遇，是戚意的故意闯入，还是他的有意安排？ 那个担心戚意，关心戚意的凌添是真，那么爱开玩笑，却格外可靠的i，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前来。 为何不能用自己的名字，站在戚意身边，有趣。 「队长，组织有消息...啊啊啊啊！对不起！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现在就走！」 孙玖玖退后两步，撞到跟在后面的黄思齐身上，后者刚刚要骂，就被孙玖玖捂住眼睛和嘴巴，关上了门。 ... 「你发什么神经病，孙玖玖！」 「你怎么没有提醒我要敲门的！坏了坏了，我一个黄花大姑娘，这要长针眼了。」 「就你还黄花大姑娘呢？敲门还要人提醒，到底是什么东西...」 「黄思齐你别开门！我告诉你，我现在是在救你，你就感恩戴德吧！别问了快走吧，哎呀，给队长发信息不就好了！」 ... 戚意还捧着凌添的脸，跨坐在他身上。其实他们只是情侣之间正常的调情，就是在孙玖玖眼里，估计没法接受自家看似禁慾的队长，和魅/魔一样和别的男人亲密。 太可怖了。 「他们，真有活力啊。」 凌添眨巴了一下眼睛，戚意低头看了看他。也对，他是i，这俩孩子对他来说也是同事，就算戚意觉得他们不熟，他也了解了他们的方方面面。 「是啊，有这个精力不知道多出两个任务，到处撒野。」 戚意冷着脸，恢復那副冷面严厉的队长模样，从凌添身上下来，老老实实躺回病床上。 他确实很好奇组织到底破解了什么，毕竟是自己拼上性命拿来的线索，给内鬼看到了自己还看不到的话，他就是会感到不爽。 「别对他们要求那么高嘛，小黄和小孙在同龄人里面算是优秀了吧？」 戚意没回答，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俩是很了不起，但进了戚意的小队，就是要精益求精，怎么能没点上进心。 天天八卦玩耍，传出去还以为他这个当队长的不会教人。 「哔哔！」 手机响了，黄思齐把资料发到了戚意手机里，戚意低头一看，又抬头看了一眼凌添。 凌添很自觉地站起身，有些东西不是他这个「外人」可以知道的。要和戚意交流，他得换上他觉得自己藏得很好的身份。 「小意，那我先回家给你做晚饭，喝骨头汤怎么样？」 「可以，你做的我都爱吃。」 工作时间，戚意还是比较需要i的建议，凌添一走，他们就能同时进入工作状态。 晚上的骨头汤，应该很好喝吧。戚意拍拍自己的脸，怎么思绪还跟着走出去的凌添一起飞走了，不应该。 打开文件，戚意皱起了眉头。 是药物，还是散播在空气中的，催化剂。催化出罕见兇残的特徵，用作战争。 在和平，没人会想经歷战争。这是一个小国家的计划，本来自己的国家就要完蛋了，索性带着大家都完蛋。 估计邻国也有这样的组织，想要激化人心中的野性，激化矛盾。 黄思齐【组织已经上报国家，会和邻国交流，不会引发战争的，队长你放心。】 还好发现的早，不然这个帽子戴到他们国家，免不了要发生一场战争。戚意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的手心。 他从前想过，要是自己也能觉醒，最好是对工作有帮助的攻击性觉醒，结果是纯明哲保身的觉醒，倒也不赖，反正就是他。 第28页 催化不可能是好事，将来的人们特徵可能会退化，也可能会进一步觉醒，在社会中大规模催化，明显是罔顾人伦的。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已经发生了不少罕见攻击性觉醒，让人失去理智，犯罪率上升的例子，人无法控制不属于自己的自发觉醒。 戚意【很好，明天等我回组织，详细说。】 黄思齐【等等，队长，你现在应该休息！】 戚意摸摸自己的肋骨，已经全部长好了。 戚意【不需要，真关心我，明天提前给我把咖啡泡好吧，加i顾问的那个方糖，要四块。】 那头的黄思齐有点摸不着头脑，出发的时候戚意和i顾问不是还不对付吗？怎么现在关系那么好了，戚意还指名道姓要i的那款方糖。 真是奇怪，两个人的矛盾居然能化解的那么快吗？那孙玖玖还天天和自己吵嘴，不可信不可信。 戚意躺在病床上，再呆一会儿就可以去办出院手续了，和别人不一样，戚意只要醒过来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关掉和黄思齐的聊天界面，打开了i的。戚意露出一丝笑容，比起正事，他想到了些坏点子。 戚意【i顾问，我突然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当时没喊我戚队长？】 凌添也真是，打字的时候还能想想，一连上语音就忘记伪装，小意小意往外面喊，戚意就算是个傻子，也不可能忘记自己对象喊自己暱称的语气啊。 i【没有吧？你是说我喊你戚意吗？那是情况紧急，我脱口而出了，戚队长不要怪罪。】 好嘛，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戚意也不追着凌添这个点不放，想必凌添现在已经汗流浃背，戚意要是再逗逗他，估计都不愿意和自己说话。 戚意【应该是吧，我也没听清，你以后直接喊我名字也行。】 在凌添眼里，戚意大概是经歷过生死，对i的态度好转，想不到原来是自己已经掉马。 戚意【关于我的种族，i顾问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差点就忘记了，凌添说他知道一些戚意的种族秘密，还用这个来作为筹码，和戚意谈条件。 虽然戚意更想逗凌添玩，但这个东西他确实也想知道。 种族觉醒都是有遗传的，可以从父母的种族来判断孩子将来会觉醒出什么样的特性，可戚意不行，他是在福利院里面长大的，没人知道他的父母是什么人。 他没办法用最原始的办法判断，现在的科技医疗水平也不允许他们知道自己的种族，大家还维持着一种，所见即所得的判断方式。 显然，这对戚意很不友好。导致他都工作那么多年了，还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人类，直到和凌添在一起，出了点意外，才得知自己是不死族。 不死族，在社会上存在量相当少，要是戚意想要，一个一个去找，半多是自己的亲戚。所以相对的，对这个种族的了解也很少。 觉醒性状的出现不过百年，社会就算是习惯了，也没能做到面面俱到，比如说提前探查种族，就没人觉得有必要深入研究这个问题。 i【哦，刚好，正想和你说说这个问题。你知道不死族是很少的吧。】 戚意【知道，稀有物种都是要登记的，即便没什么不死族。】 不死族，也是会生老病死，但之前总是有人迷信，觉得不死族的不死，来自一些神秘的仪式，一度导致不死族被排挤。 就在二十五年前，还有很严重的一次排挤事件，还刚好发生在首都...等等，二十五年前的首都？ i【你应该也猜到了。二十五年前的排挤事件中，就是你被弃养的那段时间。】 戚意沉默了，也就是说，他不一定是被弃养，有可能是为了保护他。二十五年前的事情，那是见血的，没有凌添现在的语气那么平缓。 都是一群疯子，把觉醒的同类往生命的边界驱逐，他们死不了，就用上各种酷刑，让他们疯掉。 不堪痛苦的不死族，有办法结束看不到光亮的生命。戚意相当厌恶地皱起眉头，他的双亲就算是还在世，也大概率不再健全。 i【我去调查过你的身世，抱歉，戚意，你最好向前看。】 不出所料，戚意也接受良好，他本来就没想过自己还有能见到自己亲人的那一天，更何况自己还是二十五年前人人喊打的那个种族。 凌添说得对，向前看，他现在的生活非常完美，除了自己男朋友还瞒着自己以外。 他就觉得最近凌添的眼底有些发青，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知道了，原来是凌添熬夜调查自己的身世。 还要警惕戚意半夜爬起来，可真是辛苦他了。 戚意【没事，那更多有关我种族的信息吗？】 i【抱歉，目前看来，不死族最突出的特徵就是恢復能力强，和遇到外力伤害可以重生。】 那对戚意来说，这种族除了给他带来了没有双亲的童年。 就只有和凌添的无限契合了。 第17章 吃醋 「戚队长，下次争取别再进来了呗？你知不知道，不认识你的小护士，差点要叫人给你推到太平间去了！」 护士长乐呵呵地和戚意开着玩笑，明明戚意根本不会有别的什么表情，这群护士还是很喜欢逗他玩。 之前他还没觉醒的时候，受伤的次数可不在少数，大家都是老熟人了，知道戚意只是面上冰冷，实际上是个热心肠。 第29页 「我这次可活得好好的，就是伤得比较重而已，姐你可唬不住我。」 戚意轻飘飘来上那么一句，却让护士们开怀大笑，戚意要么不说话，一和他们开玩笑就真幽默。 「行了行了，别贫，出院手续给你办好了，再让医生签个字，马上就回家。争取下次晚点和我们见面哈。」 那可说来惭愧，戚意上次躺在这的时候被停职，现在恢復职位第一次出外勤，就又躺回来了，他可不能保证自己什么时候再来。 「下次惠顾就免了，也别和我说欢迎光临，你们每次就那么几句话。」 「呦，还嫌弃上了，那你不也祝我们事业圆满吗？真觉得我们很闲，还叫我们多上点班是不是？」 在笑骂中，戚意把最后的手续也给办完，上次凌添还在身边，这次为了让i有发挥空间，凌添先走了一步。 戚意摸摸自己的下巴，是不是可以借题发挥，和凌添闹上一闹，他现在格外想看凌添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 「我回来了。」 戚意在玄关换鞋子，平时这个时候凌添应该出来迎接他了才对，屋子里仿佛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在。 「甜心？」 没有回应，戚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点无奈。他最想找凌添说话的时候，他人居然不在家里。 没办法，戚意只能自己走到客厅，看见凌添给他留下的纸条。他总是这样，有事情就会给戚意留下纸条。 局里没有消息，所以不是i的工作，大概是凌添的本职工作出问题了。拿起纸条一看，果不其然，有路人捡到一只出车祸的流浪狗，凌添现在应该正在手术室里。 戚意打开冰箱，凌添把里面填得满满的，厨房里有切了一半的南瓜，应该是刚刚系上围裙，就被电话摇走了。筒子骨都没来得及上锅。 戚意观察了一下凌添切的南瓜，大该是想做蛋黄南瓜，切成了一片一片的模样。戚意更喜欢吃蒸出来的大块南瓜，又甜又糯。 不过，要是是凌添做得蛋黄南瓜，戚意也喜欢吃。治好了戚意口味偏甜口的毛病，既然已经切好了，就索性再切细一点，当作配菜。 他想放个面吃。算是记仇凌添上次耍自己玩，还和自己打赌，晚饭吃什么。他晚饭吃什么都是凌添决定的，哪有机会给戚意赢？ 冰箱里随便拿了点肉菜炒在一起，戚意做饭味道还是不错的，就是这个过程多多少少看起来有点敷衍，也不能怪他，习惯了每餐吃得和打仗一样，就很难再好好做一道精緻的料理。 能吃就行，吃饱味道还不差，这是戚意对食物的要求。凌添也许现在有更高的要求，但是戚意做的饭，他不想吃戚意会给他灌下去，没有反驳的余地。 勐火爆炒小菜，食材由生转熟的香气充满了整个厨房，凌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做汤面怕坨，戚意索性做了个炒面。 在盐和糖里面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了盐勺。凌添今天也辛苦了，就让他好好吃一顿吧，吃顿正常的。 香气扑鼻的炒面出锅，各种蔬菜和肉丝混在在面里，看上去就十分丰富，一口下去更是了不得，戚意满意地点点头，把面条装到了饭盒里。 那么久不下厨房了，看来他还宝刀未老，照样能把凌添迷得神魂颠倒。 时间不早，首都市中心已经灯火阑珊，他们这个偏僻的小地方，却是烟火气最足的时间。各种大排档，小馆子，烧烤串串应有尽有。 戚意在一堆又香又呛的白烟里穿梭，骑着一辆和他气质不太符合的小电驴，这个老古董是戚意平时不想开车的代步工具。 方便是方便，就是看起来多少有点不太正式，他本人倒是不是很在乎这个事情，只有队员和男朋友看着别扭。 小电驴很灵活，没一会儿就到了凌添的门口。从玻璃大门里望进去，好像是手术已经结束了，凌添正在和人讲解什么东西。 是捡到狗的人决定领养吧，看看时间没过去很久，应该是没太大问题，住院都不需要，带回家里养着就行。 打开门，凌添和客人同时转向他。客人脸上带着点紧张，毕竟大晚上的，戚意这样冷脸的高大男人，长得好看的事实是会被人忽略的。 凌添看见他眼睛都亮了，嘴角不受控制得上翘，笑容叫人如沐春风。戚意也跟着心情好起来。 「在忙？」 「啊，这位女士想要领养那只狗狗，我在给她讲注意事项。小意你等我一会儿，先陪小乖玩玩吧。」 戚意点点头，不去打扰凌添，转到他办公室里，小乖正躺在地上打唿噜，一见到戚意来了，就在地上伸了个懒腰，示意戚意赶紧来摸摸它。 上前把小乖抱起来，这个小傢伙也是凌添和戚意结缘的红娘了。搔搔小乖的下巴，小猫咪舒服得唿噜唿噜叫。 不是没想过把小猫送给更合适的人来养，他俩都挺忙的，结果这小傢伙除了他俩谁也不要。颇像是要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叫人哭笑不得。 戚意被它这臭脾气触动，凌添也表示自己的办公室可以让小乖呆着，小乖就这样被留下来，被戚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养着。 「好的好的，我会好好照顾它的！凌医生，有问题我发消息问你！」 「小狗胆子比较小，伤得不重，吓得不轻，你让它适应适应，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第30页 戚意抱着小乖，听到他们的交流，打开一条门缝，悄悄观察门外的动静。戚意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就是觉得，有点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不出他所料，凌添还是长得太过于优越，那姑娘也是胆子大，贴近了一步，红着脸问道。 「那个，凌医生，你有女朋友吗？」 戚意皱起眉头，凌添和他不一样，不仅仅是长得好看，人又有礼貌，看起来就很温和，很好亲近。自己就是一块冰，又冷又湿，和他这种太阳不一样。 果然，把凌添关在家里最方便了，免得他半夜不着家，在这里和别人说悄悄话。 小乖感觉到主人的情绪不对，扒着戚意的领口蹭蹭他的下巴，毛茸茸的小脑袋让戚意回过神来，把它抱紧，小声说。 「小乖，你爸爸要是那天不要我们怎么办啊。」 听了这话，小乖就和听懂了一般，小脑袋呆在原地，圆鼓鼓的眼睛眨巴眨巴，最后委屈地喵了一声。 「我没有女朋友，但我有爱人了。狗狗的问题实在解决不了，你就带它回来我看看。我的猫还没喂，要是还有问题，待会再说可以吗？」 凌添抱歉地笑笑，看起来温柔，实际上拒绝的态度相当强硬。那姑娘也听出了他的意思，一边有点惊讶，一边像是想起了什么。 慌忙给凌添道了歉，抱着她的狗就逃了。凌添转过身来，刚好和凑在门缝里的戚意对上了眼。 「小意，我刚刚听见小乖在叫，它饿了吗？」 笑着打开办公室的门，戚意和小乖同时盯着这位充满魅力的男人看。凌添被他们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嘴比脑子快。 「对不起小意。」 他都没想到为什么道歉，话就先出口。这就是戚意又不满他们有钱人家公子哥的一点，两极分化忒严重。 要么就是一点教养没有，要么就和凌添这样，搞得好像他欠全世界一个道歉。 「没事，你没做错什么，小乖我刚刚餵过了，倒是你，饿不饿？」 说不爽当然是有的，戚意巴不得真有个机会让他把凌添关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性格有点缺陷，对凌添的占有欲太强。 也太容易吃醋。 凌添观察着戚意的表情，瞬间瞭然。凑过去抱住戚意，小乖从两个人类爸爸的拥抱中探出头，小脑袋凑在两人之间，又软绵绵地叫了一声。 和被戚意吓唬过的叫声不一样，这是小猫咪好奇的叫声，凌添摸摸它的脑袋，凑到戚意耳边。 「戚先生，不会是吃醋了吧？」 戚意抱着小乖退后半步，被凌添抓住后腰退无可退，只能低下头不去理会凌添。当初的称唿都拿出来了，看出戚意吃醋又怎么样？ 「是啊，凌医生，你家里这位醋味太大，把房子都熏酸了，你当如何？」 小乖夹在他们之间，歪歪脑袋，扒拉着凌添靠戚意近一点。 「怎么办啊...那是我不对，让他吃了味。那就把我关起来吧，只要他能高兴，你觉得怎么样？」 戚意眼睛亮了亮，雪白的脸上爬上一点生气，这是真有点心动。 「真能关起来？」 「锁起来都没问题。」 第18章 绿豆 锁起来...那戚意还得去挑挑市面上的锁。得要那种復古又漂亮的，沉甸甸握在手里有份量，有心落实处的感觉。 看戚意真的开始思考，凌添又是扑哧一笑，觉得戚意实在可爱，靠在戚意肩膀上蹭了蹭。 「你要是喜欢，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去打一把漂漂亮亮的锁，钥匙只配一把，要你贴身戴着，最好沾点你的体温。」 然后每天一回家，就用这钥匙打开门，看到等他一天几乎要发疯的凌添。 这下戚意当真有些心动，摸摸凌添柔软漂亮的头髮，真是这样也不是不行？ 果然，凌添真是吃死自己了。 「你也不怕，我真不叫你出来，再也看不到那么多喜欢你的客人。」 一见钟情凌添见的可太多了，数不胜数的人，见了他一眼就失了魂，或大着胆子招惹，或明里暗里示好。 可戚意不一样，是凌添先对他动了心，又庆幸他同样对自己有兴趣。 「我不要他们，我只要小意...」 说着，把戚意抱得更紧了。小乖慌忙从戚意怀里跑开，凌添也不再忍着，毫无顾忌地抱住了戚意，抱紧了他。 戚意也回应着凌添，又开始想念凌添的嘴唇，不管用作什么，他的唇瓣总是叫戚意朝思暮想。 「咕噜~」 ...凌添的脸迅速升温，连脖子根都染红。抱着戚意的四肢发僵，不敢多动一下，就怕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又来那么一声。 有的时候确实挺讨厌的，这事不能叫人自己控制。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叫出来，又尴尬又坏气氛。 认命一般把戚意放开，戚意低下头，用手捂住了嘴。凌添看起来都快哭了，抓住戚意的肩膀艰难地说。 「小意，你想笑就笑吧，憋着伤身体。」 「噗哈哈哈哈！」 本来就很好笑了，凌添还不是叫戚意别笑他，而是让戚意不要憋着伤身体，就更好笑了。 实在是忍不住，戚意扶着凌添的肩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凌添红着脸，看着戚意的笑颜。 其实戚意笑起来特别好看，他的长相是偏古典的，但他大笑起来，能看见他脸颊上浅浅的小梨涡。 第31页 就是因为他没怎么在人前笑过，这个就显得像是个秘密一样。凌添不禁看出了神，觉得这两个梨涡格外可爱。 「小意...有那么高兴吗？」 「高兴，当然高兴，和你在一起我天天高兴，哈哈哈！没没没，我开玩笑的，都是人肯定会饿肚子，来我给你做了炒面。」 这会儿戚意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把饭盒打开，炒面还是热乎乎的，看着卖相不如刚出锅，但也相当吸引人。 凌添吞了口唾沫，接过戚意递过来的筷子，刚夹了一筷子，想起了什么事情，又把筷子放下。 「不合胃口吗？」 难不成是因为他没空做手擀面，这位大少爷吃不惯？那也没办法，时间就那么多，戚意已经做得很好了。 凌添重新夹起面条，凑到戚意嘴边，示意他张嘴。 「啊~」 不是？还要戚意试毒吗？虽然有点迷惑，戚意还是老实把面吃了下去。比他之前偷吃的那一口味道差点，不过也是好吃的。 凌添应该不至于吃不下去吧？给戚意都搞得有点不自信了，他记得他们刚好上的那段时间，明明自己做什么凌添都吃得很开心啊？ 总不能是哄他的吧，是挺好吃的啊... 「你一看就自己也没吃，只光记得给我带了？」 戚意愣了愣，凌添气鼓鼓吃了口面条，表情稍微缓和了点，看来是喜欢这个的。他确实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别饿着凌添，自己也没吃直接就过来了。 他的那份其实是包括在里面了，分了两格，只不过这是个新饭盒，看起来高级，无痕工艺。凌添可能觉得里面只有一份。 在生戚意的气呢，觉得他没有照顾好自己。 「没，我带了的。你按一下那个。」 凌添照做，饭盒一分为二，一模一样的一份面条出现在凌添手里。他还为此呆了呆，像是没见过那么高科技的东西，挺有趣。 戚意接过他递来的饭盒，跟着凌添一起吃了两口，等完全咽下去缓缓开口。 「当然是给自己带了，放心，你不在，我也会照顾好自己。你自己！也给我注意点。」 说着，点点凌添心口。谁熬夜打两份工戚意不说，凌添也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见他还给自己多加了个蛋，松了口气。 戚意把煎蛋分了半个给凌添。不是他不想做多点，只是刚好冰箱里没了。现在只能腻歪地分享一个蛋，好像是刚谈恋爱的小情侣一般。 腻歪，但也不赖。 「凌添，面条好吃吗？」 「咳咳！好吃啊。」 突然被戚意叫大名的凌添咳嗽出声，一般被叫大名就没什么好事，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只是低头乖乖吃面。 还得猜测戚意又有什么坏心思了。戚意支着脑袋笑笑，都吃了他的面，就该准备好被戚意指桑骂槐。 「本来呢，我想随便买点东西来吃吃的。」 「嗯嗯...」 「突然我就想起来了，你上次做得牛肉面可真好吃，我也得给你做个面条尝尝。」 「哈哈，好啊...」 戚意开始翻旧帐，凌添叫苦不迭，但无奈现在的他是凌添不是i，就是带着那么一层心虚。 那碗面条是给戚意下的套，戚意也心甘情愿往里面跳。谁说直饵难钓？从来都是愿者上钩。 就是上钩的人，会让下套的人一起作陪。 见他那样，戚意也不多逗。万一他忍不住把自己身份暴露出来，可就不好玩了。瞒的越久，被发现的时候才越好玩。 「明天开始，我的工作应该会变忙，可能会三天两头不着家。」 戚意慢悠悠地说，给凌添打预防针。作为i他肯定知道，但戚意要照顾他作为凌添的心情，还是得交代一下。 听到这个，凌添放下碗筷，沉默了一段时间。戚意抬眼瞪了他一眼，就像是在说，你再提一次分手试试看。 「小意，你忙吧，有时候我真的羡慕，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 戚意挑起眉毛，这话凌添以前也没少说过。之前戚意都是不太在意，他自己也是一笔带过。 想想看i的出现，说不定还真是凌添的蓄意为之。 「又不是不会回家，来让我抱抱。」 面吃得差不多了，凌添想都没想，一头扎进戚意怀里。水灵灵的桃花眼里像是装了一汪春水，目光不错盯着戚意看。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现在看起来格外小鸟依人，要不是戚意知道i就是凌添，还真要心疼心疼他才好。 「回家吧，甜心。」 「好。」 * 一月后 一到局里，戚意就被通知待会要开个会。关于他们新找到的线索有了新的进展，张局和副局都会来。 连神秘兮兮的i顾问，也会用连麦的方式和他们一起开会。所有人都到齐了，上次那么大阵仗还是抓内鬼。 戚意已经简单看过内容。估计是又有下一步指令，邻国也表示会和他们共同找到这个让他们人心惶惶的小国组织。 戚意【i，你看看茶水间的方糖，只有三颗了。】 i【还真是，是我疏忽，忘记带新的来，你看看今天要不凑合一下？或者加个别的牌子的？】 一个月里，戚意相当完美地完成了他们赌约的一部分，只要再聊两个月，他就能完全脱离i。当然现在的戚意并不想那么快结束。 第32页 和i聊天，能看到他不了解凌添的那一面，也非常可爱。一个月下来，戚意也和i的关系好转不少，都能直唿其名。 就是和自家男朋友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总是叫戚意心猿意马，还不能调戏，聊工作都会想起认真思考的凌添。 让戚意心里热热的，又酸又胀，可惜不能把人直接抓走带回家。 戚意【那就算了吧，少喝一天也没什么问题。】 i【咖啡喝多了也不好，第二个柜子里有甜菊茶，你可以作为替代。少加点，有点寒，现在天气冷了。】 也是因为熟悉了，i就开始絮絮叨叨，和凌添平时一个样。戚意都不知道原来茶水间还藏了甜菊茶，听话地只加了一点点。 戚意【偶尔喝喝也没事，记得补方糖啊。】 听话归听话，呛人还是要呛的，果然，i的消息马上就开始轰炸，戚意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坐会自己的座位上等着开会，当作听不见手机丁零噹啷的动静。 「队长，手机...」 「嗯，不用管。」 孙玖玖和黄思齐对视一眼，一般队长那么说的时候，就是i顾问在给队长发消息。 说来有趣，这两个相看两厌的人一个月后居然能相处的那么好，果然大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王八看绿豆还真能看对眼。 i顾问对所有人都会发消息，也不乏有关心的消息。不过都是客气客气，真能叫他追着人发消息的，也就戚意了。 而且自从i顾问来了以后，戚意的笑容都多了不少。像是守寡多年的铁树开了花...不对，队长不是有对象吗！ 「队长，这是待会可能要用到的资料。」 黄思齐把资料交给戚意，戚意简单看看，还是那老一套东西，没什么新意。黄思齐年纪轻轻，做得事情和年纪不符。 说好听点是稳重成熟，难听点就是小古板一个。也不知道哪里的猫那么严肃，反正黄思齐算一个。 「知道了，收拾收拾你们也准备着，见到张局记得问好。」 戚意放下自己的甜菊茶，是时候让这件事情走入尾声了。 等完事以后，看他怎么质问凌添。 第19章 感觉 「局长，副局。」 戚意带着队员和两位长官问过好，副局长低着头，还是平时那副事不关己的纨绔样。要不是凌添说他是内鬼，戚意真的要觉得他就是个普通二代。 张局对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找个位置坐下。主题ppt都打开了，是那种极简风的领导做派，戚意抽抽嘴角，他好像知道这是谁做的了。 有幸看过一次凌添做得ppt，戚意都不知道他大学时期是怎么过的。就算是公安大学，也不可能一点学术汇报不用做。 就是，老干部风。下属看了不敢多问，上司看了原地发火。也就凌添这样的，能做出这种东西。戚意看他文档整理的整整齐齐，只能说人不可貌相。 「人都齐了吧，今天不是我主讲，待会i顾问会给你讲这次的重点。」 戚意表面维持着镇静，心早就飞远了，凌添来给他们讲这个东西？他也没见着他在家有多研究啊。 总不至于真是天赋吧，好吧，说不一定呢。毕竟是要饰演两个身份的顾问先生，一心两用的本领大抵是很了不起的。 「张局，他有和你说什么过吗？」 说着，戚意交叉在一起的手微微动作，手指越过张局，指向他身后的副局。 张局看了他的动作，只是微笑，并没有正面回答。戚意试探过，他小队里的人确实不知道。凌添的嘴很牢，除了戚意，没人知道。 但看张局这个反应，估计也是知道的。也正常，凌添总要有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座位靠背，不然对他来说太过于困难。 「他和我说，把这盒方糖带过来，戚队长喜欢。」 知道有盟友了，戚意悬着的心掉下来一半，又被张局的话彻底搞得说不出话。 凌添！要加方糖自己偷偷来加不就好了！干嘛拜託局长来帮这个忙！还说是自己喜欢...成何体统啊。 嘴角抽了抽，勉强没有骂出声，心里已经想好到时候怎么骂i了。接过张局递过来的方糖，还是自己去加吧，让张局带过去，他怕折寿。 「各位，听得见吗？」 没和张局寒暄两句，i的声音就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传了出来。比起凌添惯用的声音，i的会更加冷静低沉，戚意像是被小猫挠了耳朵，心里痒痒的。 「听得见，i顾问，这次又有什么任务，麻烦你和他们说说吧。」 副局也在，他在这里与否对戚意他们的任务没有任何帮助，只是凌添想要暴露他们的行踪给敌方，好叫他们放松警惕。 不知道为什么，戚意莫名觉得这会是最后一次开会，凌添这次，应该不会说真话。 「好的。根据我们的分析，他们现在的总部在我国南部，只需要戚队长带着他的小队去把他们的资源命脉切断，组织就能直接派人击垮这个窝点。」 他说完这句话，副局的手明显地放松。戚意一直悄悄观察着他，南方必然不会是那个组织的藏身之处，或许恰恰相反，在北方。 还是太不谨慎，副局就算脸上做得滴水不漏，手上的动作依旧暴露了他。张局肯定也看见了，递给戚意一个眼神，戚意瞭然。 南方，也是一个没能排除的选项，凌添是在诈这位副局。 第33页 「之后的事情麻烦张局向组织申请，至于什么时候出发，戚队长，你有什么头绪吗？」 当然是越快越好。 「我们小队人不多，大家轻装简行，最快六小时后可以出发。」 孙玖玖和黄思齐露出一个较为痛苦的表情，戚意可以那么快做好准备，他们可不一定，但还是要听队长的话。 这次出去，少说十天半月，多了一年半载。只给六个小时做准备，到底有些赶。 「也不用那么着急，后天之前准备好就行，我会给你安排好交通工具。就是，你们不需要和家人交代一下什么的吗？」 哦？戚意的心跳开始加速，凌添这是让自己和他报备？他已经有点默认凌添就是i，可能最近忙起来，真有点忽略了凌添。 两个队员安安静静，只是把视线移到戚意的脸上，观察他的意思。戚意支起脑袋，装作很认真得思考。 「那就明天早上吧，给我们一点时间和家人告别。」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特安小队的各位你们放心，组织很关注这次行动，定不叫你们餐风露宿。」 张局发话了，两位队员稍微放心了点，之前跟着戚意外出任务，差点叫他们饿出毛病，还要睡大街桥洞。 队长是真野人，比他们觉醒动物特性的还能活。 又扯了点有的没的，戚意都开始犯困了。i终于是打算放过他们，宣布会议结束。戚意转头就打了个大哈欠，倒不是躲着i，就是让副局看见不太好。 正好，黄思齐和孙玖玖也同时转过头来，打了个哈欠。完事了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是一队人不进一家门，都半斤八两。 「小戚啊，之后的任务的细节还要i顾问和你们说，你们都已经习惯和他相处了吧？」 完事以后，副局是看着他们开始聊家常，和张局说了一声就先回总部去了。就张局还和个大家长一样，拉着戚意不肯放手，要聊点什么家长里短。 「嗯，i顾问人很好，讲的东西也简单易懂，对我们都很照顾。就是有些时候比较较真，您知道我脾气，小打小闹还是有的。」 说着还晃了晃手里那盒倒霉方糖，表示凌添确实对他们很照顾，特别是对戚意，简直不要太过于偏爱。 「戚意，我听得见。」 i的声音幽幽传到两个人之间，张局愣了愣，没想到i也还在这里，还以为他说完散会就把信号收回去了。 「大忙人有空来开会就很了不起了，补个方糖还要张局来代劳，下次还是你来吧，我挺想你的。」 戚意话说得暧昧，实际上咄咄逼人，张局又把注意力回到他脸上。淡漠的丹凤眼里带着点挑衅，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仿佛i就在他面前，和他交流一般。 「这不是刚好张局有空来吗？我身份不方便，又不是不想和你们见面。等事情结束了，庆功宴我请客成不？」 呦，还套了餐庆功宴，不亏啊。黄思齐和孙玖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是爸爸妈妈闹别扭的孩子，着急中又觉得无聊。 平时也不见得少拌嘴，最后都没事，反而关系还更好了。显得他们去劝架的人很贱，像是他们y中的一环。 可是张局没见过这阵仗，还以为他俩真是要吵架。脸上表情都紧张起来，一队里面队长和顾问要是不对付，那可是个很严重的大问题。 「小戚啊，你别生气，确实是组织的要求，i不能用真名，也不能和你们见面的。你多多担待，他也想和你们做肩并肩的战友，别生气哈。」 「张局，我没生气，我只是作为队长，也作为朋友，和i顾问聊聊原则问题。」 「张局，他没生气，他只是我的队长，也是我朋友，和我谈谈一些琐碎杂事。」 两个人一唱一和，把张局搞得晕头转向，共同指向就是，这是他们关起门来说的私事，张局不用多管闲事。 队员们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看张局，长官如他，还是不能介入戚队长和i顾问的结界，一点插不进话。 「张局，到外面去喝杯茶吧，他俩需要点私人空间。」 孙玖玖先开了口，黄思齐随后就请张局出门。张局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莫名其妙被带出了门。 「没人了现在，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戚意的手动了动，没摸到自己的茶杯，稍微有点烦躁。i也没说话，像是想给他递杯子，但是没法递。 这个停顿，足够让戚意猜到他在想什么了。确实是委屈他，能摸得着的凌添，不能作为同伴站在他身边。一直能和他交流的i，却是看不见摸不着。 「方糖，下次我会来续上的。不叫人带来。」 「好啊，等下次喝完，应该是这件工作结束了。到时候i顾问来露露脸，别让我们觉得自己在和人工智慧当同事。」 要是凌添现在站在戚意身边，大概已经钻到戚意怀里撒娇了。叫他不要那么生气，和自己好好说话。可没名没分的i顾问，就只能在暗处默默等待戚意的反应。 自从上次戚意从象手下死里逃生，就没给过i很难看的脸色，也不会把话说得很重。叫他现在有点不知所措。 戚意和i说话会绕圈圈，看见凌添的脸他就生气不起来，但现在他看不见，就能毫无顾忌地吊着他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给i的还有一个选项，就是赶紧转移话题，转移到不会让戚意生气的话题上。 第34页 「那个，你是不是要和你男朋友道个别？这次去大概要很久。」 挺聪明，把话题引导到凌添身上，戚意不自觉地翘起唇角，梨涡若隐若现，冷若冰霜的脸才有点融动的意思。 「嗯，回去会和他说说。」 那么冷淡一句，戚意觉得没什么，i先开始急了。 「不用现在开始做思想工作吗？要是他不愿意怎么办？你们...难道吵架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趁虚而入？」 还有空开玩笑呢，戚意觉得有趣，既然他要找自己不痛快，那戚意就陪他玩玩。 「啊...不算是吵架，就是最近没有那种感觉了。」 「什、什么感觉。」 i还真担心起来，戚意越想越有意思，故意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很认真地说。 「大概，是那种让我死在床上的激情。」 第20章 长夜 i久久没有说话，他们这个工作忙起来可不分你我。戚意在忙，i必然也是忙的。两个大忙人在家里遇到，最多说个两句，然后倒头就睡。 好像是很久都没有，情侣之间的润滑剂活动了。 「这个东西...等忙完了不应该有的是时间可以...」 对于这些「污言秽语」i有些难以启齿，戚意倒是不以为意，他就是想了，是凌添自己没法控制在一两次里面停下来，忍着不去碰戚意。 这戚意能忍？他都不怕死地要和凌添亲近，结果被他用怕停不下来拒绝，硬生生忍了大半个月。 一头恶狼天天和一块五花肉关在一起，五花还娇羞地说自己很大，一口吃不下，叫恶狼再等等，时间充裕了再一口吃掉。 开什么玩笑？本来是逗着凌添玩玩，现在戚意却越想越气，真想和i理论理论。 「你...真的觉得没兴趣吗？」 i的声音带着点颤抖，都夹不住了，戚意都能听到属于凌添的声线。明显他本人因为太过于紧张，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是啊，我们关系很稳定，有点稳定过头了呢。」 戚意好像听到他的心碎成一片一片，掉在地上的声音。但这事是他自己提起来的，现在也只能自己懊恼。 谁叫他拿这个事情开玩笑的，戚意不介意逗他玩玩。 「i顾问，你听起来不是很想我们分开啊，你不是想趁虚而入吗？这不是你该有的情绪吧？」 当然不是作为情敌的情绪，作为本人，现在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i沉默了好一阵子，戚意都觉得他要睡着了，终于缓缓开口。 「戚队长，这是你的自由。要是你觉得不够，其实...其实可以直接和他说的！我虽然对你有意思，但不是那种真钻人空子的人。」 明里暗里告诉戚意，赶紧回家和自己说说，保证戚意说什么他干什么。百依百顺，知无不言，把肚子里那点委屈全给吐出来。 连戚意都不喊了，又叫回戚队长，是真怕了戚意会移情别恋啊。 「嗯...你说的有道理。没想到i顾问还是这样的君子，我回家会和他说说的。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说完，就把i托张局带来的资料带走。他一定在某个地方正看着戚意呢，戚意不着急，窗户纸不用捅破，他不想说，戚意不会多问。 管他是真有说不了的理由，还是单纯没准备好，戚意都不在乎。他会包容。 等戚意走出会议室，总算是没有一个人。除了凌添，他在小隔间里缓缓跌坐在地上，大颗大颗的滚烫泪水，不受他控制地往下掉。 他吓坏了，差点以为戚意真的不要他了。他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戚意说的话一遍一遍在他脑海里重播，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把头埋在自己臂弯里，泪水沾湿他的衣衫。从未如此恐惧过，即便傻子都听得出来，戚意是在开玩笑。 但他开不起玩笑。 「小意啊...我会答应你的，我会答应你一切要求，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 戚意回到家，一进门就感到不太对劲。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种感觉，只有戚意出任务的时候会有察觉。 怎么到了自己家里还有这种感觉？是最近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吗？ 换完鞋子，戚意就看见凌添朝着自己走过来，不似往日的热情，今天的他没有笑，也没有和戚意打招唿，只是默默朝着戚意走来。 「甜心，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后天我要去出...」 「砰！」 戚意神色一凝，风声猎猎穿过他的耳畔，凌添的手掌拍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凌添？」 他不答，戚意偏过脑袋，凌添的手从掌握成拳，他还在微微颤抖。是什么让他害怕，又如此生气。 哦，戚意想起了早上开完会和i说得那些话。他想过凌添会有反应，没想到反应那么大，是有段时间了，马上也见不着，要不就今天吧。 想着想着，他的手就先动了起来，抚摸上凌添的脸颊，讨好般安抚着这个不安的男人。却被凌添反手抓住手腕。 戚意吃痛，眉头蹙起，他怕疼但很能忍耐，这次凌添是没收着力气，确实有点疼了。 「凌添，放手。」 他没说话，也没放手，缓缓抬起头，戚意在他发红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的眼睛里，除了自己，装不下任何东西。 手上的力道还在增加，戚意担心自己的手要被他掐断，咬咬牙，太疼了。冷声对凌添说。 第35页 「我叫你放手，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条件发射就用上了长官对下属的那套，说完才觉得好像不太对。祸从口出，覆水难收，戚意想要解释已经来不及了。 凌添发了狠地扑到戚意身上，掐住他的下巴，卡住他的脖颈，迫使他张开了嘴。平时戚意也喜欢玩这种情趣，只是都是调情的力道，只会让人情/迷意/乱。 他这不一样，他是准备好下死手的。戚意挣扎着看看他的瞳孔，有些失焦，不知道戚意回来之前，他都干了些什么。 平时给凌添的调戏，这下变成报应回到自己身上了，戚意扒拉着凌添的手，给自己争取一丝空气。得让他回过神来，不然戚意今晚第一次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甜...心，你看看我，我疼。」 戚意带着点撒娇的意思，软绵绵地服软。可他本人并不擅长此道，听起来有点生硬，更像是挑衅，让人觉得他完全还有余力。 凌添不由分说地叼住戚意的唇瓣，发了狠地撕咬。平时他嘴上功夫就没轻没重，喜欢咬戚意，这下变本加厉，让戚意叫苦不迭。 嘴上传来的阵阵痛感，让戚意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凌添不清醒，要不索性把人打晕过去，五花大绑等他醒过来算了。 平时也不知道吃的什么，那么大力气。戚意这样的专业人士，在他手里也和提小鸡仔一样，有点可怜，虽然还是戚意让着点，怕他受伤。这个力量也叫人恐惧，完全不输一线的特工。 舌头没有什么规律地在戚意的口腔里乱搅，像是要把自己塞到里面，亲到两个人都断气为止。 抓着戚意的舌头又是亲又是舔，还不解恨，轻轻咬上一口。戚意本以为这个力道他终于清醒过来，随后唇瓣上就被他重重咬了一口。 这个没有规律的吻，充满了血腥气，戚意感觉自己吃了一大块生锈的铁，这铁还在自己嘴里到处乱窜，巴不得让他和自己同归于尽。 真是荒唐，却又别有一番风味。 戚意的手在凌添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中挣脱，挂在凌添脖子上，试图去加深这个吻，拿回他的主动权。 凌添别开脸，皱起眉头，戚意轻笑，这是铁了心要自己来？也行吧，不过发疯的凌添，技术没清醒的他好，往日那舌头才叫销魂... 还没想多久，就被凌添下一步的攻势击溃，凌添抓起戚意的一条腿，往自己肩膀上放。 这个动作还怪有难度的，要不是戚意的柔韧性了得，还真吃不消凌添这样折腾。随着凌添来，把腿架在他肩膀上，重心不稳，只能抱着凌添堪堪维持平衡。 像是看出戚意这样不舒服，凌添还託了他一把，就是托的地方多少有些暧昧了，让戚意更加心猿意马，等不及想更进一步。 知道今天晚上会很刺激，没想到还能那么刺激。平时吃的清蒸白肉，主动给自己加了几把辣子，够味。 「甜心，你...」 戚意一张嘴，就被凌添毫不留情地堵住，完全不让他说出来一完整的话。戚意虽然喜欢他这个样子，但凌添再来那么几下，就是他也吃不消。 太疼了，这小子和属狗的一样，下嘴没轻没重，戚意又不能把他推开，现在推开，戚意就只能跟着凌添一起摔倒在地上。 多少有点狼狈了，戚意不想这样，再说，凌添也不是完全失去理智，还知道拉着他一把，这个姿势让两个人能贴得更近。 也能让戚意把凌添焦急的模样，尽收眼底。坏心思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总想做点什么别的，就凌添这样压在乱啃，还不晓得戚意什么时候能吃上肉呢。 辣归辣，在嘴里含着不能咬不能嚼，更不能吞到肚子里去，实在让人心痒痒。 用一只手攀住凌添的肩膀，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凌添毛茸茸的脑袋，凌添吃痛，稍微退后两步，又怕他掉下去，好险拖住。 「醒着就别发癫，该做什么做什么，你又不是没经验。」 凌添睨了一眼戚意，心里有些不满，脸上也表示出来，今天的他格外坦诚，戚意这才从血腥味中闻出一丝不对劲。 他喝酒了？ 往日可是怕影响工作和生活，滴酒不沾的凌添，今天大抵是喝了不少，疯成这样。被戚意挑衅，凌添也不闲着，伸手三两下就把戚意身上的制服脱掉。 简直比开糖纸还要快，马上戚意就赤/条/条挂在他身上。 和戚意的雪白的脸不一样，他身上是会泛着浅浅的红，显然他对凌添的举动相当满意，舔了舔唇，想看看今天的凌添还能带给他什么不一样的惊喜。 戚意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冬日里屋子里还是很暖和，上面划过几道汗珠，贴着那么久，戚意都感觉到热了。 「宝贝，还有什么快来吧，我等着。」 咬着凌添的耳朵，戚意轻笑，今天晚上，可是没完没了了。 第21章 补偿 他都有反应了，凌添也一样，可是这小子突然就一动不动，戚意疑惑地从他臂膀里挣脱，看见凌添大颗大颗开始落泪。 豆大的泪水坠在戚意的小/腹，戚意也呆住了，这人怎么回事，这不是还没开始吗？这就哭上了？今天戚意也没欺负人吧？ 怎么看都是凌添把自己困住，不让自己逃开，现在他自己委屈上，戚意还觉得委屈呢，到嘴的鸭子飞了。 强压下冲动，戚意抱住凌添的脑袋，这傢伙哭起来还要保持这个暧昧的姿势，让戚意有够难受。 第36页 「乖，怎么了？和我说说？」 「小意，你不要不要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因为这事记到现在，灌醉自己还中途给戚意断粮，像是凌添会做出来的事情。戚意嘆了口气，感觉今天估计吃不上肉，还是把孩子哄好吧。 「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听哪个混蛋说的，我去帮你打他。」 话音刚落，凌添就捂住了戚意的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衬得他眼睛亮晶晶的。戚意回过味来，告诉他的那个混蛋，好像是自己来着。 喝醉了还知道袒护戚意，自己都不让他骂。戚意来劲了，就算没有条件，他也要给自己创造条件。 舌尖快速蹭过凌添的手心，凌添的瞳孔微缩，被他的举动震住，收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红着脸用自己的唇替代了手，去堵住戚意不老实的嘴。 冷漠如戚意，火热起来也是烫得人心慌，也就凌添能那么乖巧地迎合戚意。 这个吻就温柔多了，凌添还一寸一寸舔过自己啃坏的地方，味道一定不能好，戚意被他勾得愈发难受，索性把另一只腿也挂在他身上。 一只腿勾着肩膀，一只环着凌添的腰，好在他的力气是怪物级别的，不然戚意那么一个强壮的成年男性挂上去，别说是走路了，连站都站不稳。 迷迷煳煳中，凌添止住了眼泪，戚意刚要去舔他的眼泪，被他错开。用这样一个姿势，抱着戚意就往屋子里走。 戚意也不恼，凌添终于忍不了了，准备把自己办掉，这可喜出望外。从前都是戚意求着，他才愿意开始的。 偶尔刺激一下，还能看到那么精彩的一面，人醒过来再哄，当下还是享受为好。 凌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身上挂着一个戚意，还一脚踹开了房门，戚意听着这声音，暗暗心疼，这门算是交代了，得找个师傅来修修。 被凌添丢在床上，戚意都准备好疼上一疼，没想到喝醉的凌添还挺有技巧的，卸了力，让戚意轻飘飘砸在床上，也不疼。 支撑着爬起来，凌添已经压在他的身上，戚意挑起眉毛，露出满意的笑容，终于要来了吗？ 然后，凌添就退开了，对，退开了，跪坐在床上，嘴都瘪了。 「小意，对不起。」 「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可你先别对不起。你先把事情干了，不然才是对不起我。」 戚意忍无可忍，扑到凌添身上，他早就脱干净了，凌添还穿戴齐整，岂有此理！多少要公平一点。 于是凌添顺利比戚意还要少了点布料，一丝/不/挂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小意，对不起。」 怎么和复读机一样？喝个酒还把脑子喝傻了？戚意找出作案工具，先给自己做准备，他可等不了，今天他就是要开荤。 不老实的双手开始四处游走，戚意悄悄观察着凌添的反应。后者眼睛哭得有点肿，看起来可怜兮兮，总是让戚意怀疑，到底是谁上谁。 调情半天了，戚意早就忍不住，凌添还在红着脸发呆，任由戚意处置。戚意拿出床头柜的润/滑/剂，平时都是凌添来的，今天得他自己来了。 「嗯...」 像只初出茅庐的雏鸟，跌跌撞撞，扑打着翅膀飞不起来，又懊恼地反思自己，怎么一点不得趣。 不只是戚意，凌添也疼出了眼泪。这才有点回过神，发现戚意在干什么。戚意见他开始挣扎，按住他的胸口不让他多有动弹。 「...这样不对。」 酥麻一阵，顺着嵴柱传到戚意的脑中。他差点没扶稳，跌坐在凌添的身上，双/腿还在打颤。这到底是什么！ 「今天，把之前的都补起来。」 戚意冷冷来了那么一句，他基本能确定，凌添现在能听得懂。凌添只是撇开脑袋，装作没听见，把戚意伺候舒服了，忍不住哼唧。 一面是对戚意说对自己冷漠的担忧和不满，一面又实在顾及戚意的身体。总归是会疼的吧？凌添不去心疼他，谁还能心疼？ 戚意自己不在乎这个，凌添不舒服，感觉像是把他作为了自己泄愤的工具，相当讨厌。 「别不吱声，说你愿意。」 捧着凌添的脑袋，戚意一下一下亲吻着他的嘴唇，浅尝辄止，坏心思地牵住凌添的手，往下一坐。 「唔...」 凌添闭上了眼，嘴唇微微颤动，看得出忍得非常难受，戚意才不管他那么多，按着自己的喜好，有规律地亲吻着凌添的唇。 让他没法再颤抖，没法再分心，所有的注意力只能放在戚意身上。凌添眼神迷离，不自觉地回应着戚意。 他的回应让戚意有些吃力，喘了两口气，想要逃开，又被凌添一把抓回来，粘腻地亲在一起，贴得难捨难分。舔舐着戚意的下唇，带着点气，咬了一口戚意的唇。 才刚刚不流血的戚意，又是吃痛一躲，毫无疑问又被凌添拉回来。抚摸着凌添的脑袋，突然毫无徵兆地抓住他粉色的头髮，让他离开自己。 「哈...甜心啊，就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关在家里？我难道不怕我回家，就被一个狼崽子扑上来，生吞活剥？」 他的语气带着笑，也带着勾人的意味，凌添抿唇，狠狠告诉戚意，他是不能把自己关在家里。 「嘶！那么用力？」 放开凌添的头髮，戚意嘆了口气，加快了速度，特地把耳朵放在凌添嘴边，听他乱无章法的唿吸声。 第37页 让爱人动情，这是多么让人骄傲的事情。对戚意来说，也是相当有趣的游戏，即便他现在并不占上风，只要凌添愿意，他就无处可躲。 「呃嗯。」 戚意的手垂下来，凌添的酒马上醒了，这还是他第一次那么慌不择路。抱着戚意剧烈发抖。 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哗啦往下掉，把戚意的肩膀都哭湿了，也不晓得停下来。 「小意，我又做了什么？不要...你再和我说说话，我们说清楚。」 眼泪被温柔地擦去，凌添惊讶地抬起头，戚意正对着他笑。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谁说戚队长和石头一样不通情意？在凌添面前分明如朝阳般耀眼。 「真是的，真要道歉先滚出去。」 凌添这才发现他还紧紧贴着戚意，慌忙地往后推了好几步，被戚意又一把抓住，笑着扑了上去。 「你说有趣不有趣，觉醒好像进化了，復活的cd短到你还没哭完，我就能给你把眼泪舔掉。」 说着，他当真去舔掉了凌添的眼泪，把凌添震在原地不敢动弹。这个速度，还真比凌添反应过来还快。 都不知道是要夸戚意天赋异禀还是别的什么，觉醒以后那么快能掌握，运用上的辛酸恐怕只有凌添和戚意知道。 「你，我，好快。」 「啧，床上说什么好快，来，再来一次。」 戚意嫌弃地堵住凌添的唇，笑着咬了一口，就当作刚刚他不清醒的时候咬的惩罚。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戚意就没开始那么生疏，背过身去坐下，凌添看着他起伏的背影，吞了口唾沫。 「小意...我想看看你的脸。」 声音可怜可爱，叫戚意都不忍心拒绝。可他就是坏心眼，不光不答应，连回答都不愿意回答凌添。 后者蹙起眉头，在一起以后，戚意还没那么过分地不理会凌添。 「啊！」 戚意被凌添举起来，再一次感嘆这人分明干的是文职，力量方面一点不差，还没想完，就被凌添翻过来放在床上。 凌添满意地亲亲戚意，戚意无奈地回应，在某些方面，凌添真的纯情的不得了，也很传统。 ... 「小意，你觉得我怎么样，会不会太过于无趣了？」 不知道第几次以后，戚意终于精疲力尽，被凌添带去浴室洗漱。这人像是不会累一样，叫戚意死去活来。 总算是把这个问题提到明面上来说了，戚意绕着凌添的一撮头髮，还能听见他紧张地咽口水的声音。 「怎么会那么想？」 「就是...就是你在工作时，要是遇上比我更优秀的人，会不会...」 看他这个犹豫不决的样子，戚意冷哼一声，凌添是真不把自己的魅力当会事情。脸帅活好，家庭幸福工作稳定，名校毕业一个人还打两份工。把戚意捧在手心里宠。 他是疯了才会不选凌添。 「不会。没人能比你更刺激了。」 被他那么一句荤话呛到，凌添呆愣地低头看戚意，又被戚意叼住下唇，慢慢深入。 「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就算没有你也不会有别人，你之前我单身那么多年不是一样过吗？傻子。」 颳了一下凌添的鼻子，戚意起身要擦身子，被凌添挽留住，很强硬的那种。 「干嘛？还有什么事？」 「呜呜呜，小意，我好喜欢你，不对，我好爱你！」 「别！你别哭啊！唉...你一哭我就想再来一次。」 第22章 港湾 第二天，凌添就没有那种林妹妹的郁郁寡欢，高高兴兴地给戚意做好了早饭，等着戚意打着哈欠出来，欢天喜地凑了过去。 「小意！你来尝尝，我妈妈从西南带来的菌子，听说可鲜美了。」 戚意看了一眼，保证是熟了的才往嘴里塞。一大早上就喝菌汤，什么毛病，要不是没条件，他怀疑凌添会给自己炖上一只老母鸡。 他又不是温室里长出来的娇花，不就是死了几次吗？归根结底昨天还是他自己作的，本来睡眠时间还能更长。 「好吃吗，好吃吗？」 「嗯，很好吃，过来。」 凌添凑过去，戚意夹了一筷子蘑菇放到他嘴里，又亲了一口他的嘴唇，留着凌添自己一个人红着脸不知所措。 早餐不算太丰盛，但也是别样的有料。戚意吃完以后，总算把昨晚的疲惫带出去一点。 要是说昨晚之前，两人还有点嫌隙，今天是一点没有了。凌添拉着他聊了很多很多，差点就把自己马甲都暴露给戚意。 还是戚意故意岔开了话题，凌添是真的天然那一卦，天然呆不止还有点天然黑，要不然也不会让戚意昨天连卧室到浴室那么点路都走不动。 就算戚意能復活，次数上来也是会累的。就像是人能做题，一口气做太多，脑子也会不够用，需要休息。 「真的没事吗？你能不能和局里说一声，后天再出发啊？」 「不行，今天已经是多出来的了。本来我想今天就走。」 凌添垂下脑袋，今天局里已经说了，让戚意休息一天，养精蓄锐明天直接走。也是留给戚意收拾行李和探望家人的时间。 戚意没有家人，只有一个凌添，没什么道别不道别的，又不是联繫不上。至于行李，带两套换洗就行，戚意现在比较想再睡一个上午。 第38页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哦。」 凌添亲亲戚意的眼皮，惹得戚意有点痒痒，从前都是凌添目送戚意去上班，今天反过来了。 一个人打两份工的凌添医生，是没有假期的，只有加不完的班，宠物医院不忙，但不意味着没活。 「一路顺风。」 「拜拜小意，行李我给你放在房间里了，你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他到底几点就起来了？那么有活力，怪不得能又是当兽医又是当顾问的。戚意默默给凌添竖了个大拇指，这个看似爱哭的傢伙，是只在他面前展示的柔软。 到了房间，戚意打开行李箱，里面的东西被凌添叠放得整整齐齐，大少爷已经完全进化成了贤惠的人夫。 「电话电话！接电话！」 戚意还在畅想和凌添未来的美好生活，被一通电话打搅了。不是他的手机，戚意望过去，是凌添的。 怎么回事手机都能忘记带，戚意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人。 「童千赤」 戚意有听凌添说过这个人，是他的大学同学，就是那时戚意没问他们到底是那个学校。 比较凌添是个兽医，此人更了不得，毕业后直接给凌添他们家当保姆。给戚意一点小小的震撼。 「餵？」 「凌添！你妹妹缠着要你，快回趟娘家！别天天和你那小男朋友卿卿我我，连亲妹妹都忘了。」 戚意被童千赤的大嗓门吓到，要是他没记错，这人也是个海产。是海马来着，带孩子是有一手，戚意还没见过凌添的妹妹，最粘人的年纪，见着要打分开又想。 这头一安静，那边就吵闹起来。 「凌添！你小子回一声啊？聋了吗？」 是要被他叫聋了。戚意掏掏耳朵，头疼。 「他手机忘记带了，有事情我来转达就行。」 清冷疏离的声音传出。这是戚意平时和人打交道的声音，总是被张局说太过于冷漠，要改。他也尝试着改，但那种温柔的声音，只能对着凌添说出来，连对自己队员都做不到。 「...你是？你是凌添的男朋友？」 「是我。」 这下轮到童千赤说不出话来了。他和凌添还有点亲缘关系，算起来，也该叫戚意一声弟婿，第一印象不太好，估计在那边懊恼着。 「不不不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是凌添那小子。天天忙工作忙得人都不聪明了哈哈哈，没什么事情，你就和他说娇娇想哥哥了，让他回家看看。」 「好的，我会转达，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 说完，戚意就把电话挂了，和大多数人还要好好好，没没没，挂了挂了不一样。他说挂了就真的挂了。 刚刚那泼辣霸道的声音一下变得温柔池面，估计也是个祸水级别的。回家吗...凌添确实很久没回家了。他和戚意不一样，有个温暖美好的港湾。 福利院的大家都很好，院长对他更是如兄如父，但还是不一样... 「小意！你看见我手机了吗？」 这时，凌添气喘吁吁跑回来，戚意把手机递给他，凌添一边喘气，一边还和戚意道谢。 「刚刚，童千赤打电话来，说娇娇想你，一直哭，让你回家看看。」 闻言，凌添抬头，像是在想什么，示意戚意自己再打个电话。戚意点点头，却有点局促不安。 好奇怪。把凌添给自己准备的东西拿出去了好多，他去完成任务的，不用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嗯嗯，对，好...」 凌添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戚意想听清他们再说什么，又觉得有些不礼貌，抿起嘴唇，又把一瓶乳液扔了出去。 「小意，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 凌添探出脑袋，唇角含笑，脸上有点红，眼里的温柔藏也藏不住，流水般倾泻在戚意身上。 「什么事情。」 表面上还维持着镇定，戚意的心脏已经开始狂跳。他有种预感，凌添说的不会是小事。 「那个，就是。我想等你这个任务出完再回家，娇娇很听话，她可以等。她也想看看另一个哥哥，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戚意愣了愣，他没想过凌添要和自己商量的是这个事情。从没为什么事情紧张过的戚队长，现在有些无措，不知道说什么。 「当然！你不愿意也没事，就是，就是我想。不去的话也没事，你要是想来，随时都可以！」 最后一句凌添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脸比那时候被戚意告白还要红。戚意呆在原地，嘴唇张合，有些犹豫。 「好。」 最后他说出来了，万幸他说出来了。说完这个字，像是耗尽了戚意所有的精力，他的心跳很快很快，又有点后悔答应。 「啊！那我现在就和他们说！」 凌添绽放了一个相当大的笑容，寒冬腊月的冰雪都能为他消融。戚意攥紧了衣角，看着凌添乐呵呵跑到隔壁去打电话。 这次，还是多带点东西吧。把丢出去的乳液重新塞回去，戚意都没注意到自己勾起了唇角。 温暖的港湾，他从前或许是没有。但现在有个人愿意给他搭建，与他分享。 他很乐意。 * 最后给出的指示，是北边。首都已经很北了，再往北，就要到草原那边了。戚意出过不少地方的任务，还没有嫌疑人敢在草原驻扎。 第39页 i的线索不会有错，不能确定他不会给他们下指令。 飞机上，黄思齐和孙玖玖已经开始唿唿大睡，等开始任务了就没那么多时间休息，他们现在休息是对的。 戚意一下一下翻动着一本冷笑话，旁边的人好奇地看了一眼，被上面的笑话冷得颤抖，默默移开了眼。 有些烦躁，明明在刚刚出发，戚意已经发了疯一样开始想凌添了。 「先生，需要喝点什么？」 「矿泉水就好。」 接过空乘人员递过来的水，他们这次为了让对手放松警惕，悄悄从去南边的飞机换到了去北边的客机。 都是些去旅游的乘客，小孩子的吵闹也让戚意紧绷的神经放松些许。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吵闹，但对他们来说，特别是另外两位队员，只会让他们睡得更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意手里的冷笑话都盘包浆了。空乘人员终于来提醒他们调整座位，飞机即将降落。 戚意直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座位，往后一瞧，瞪大了眼睛。 他看见了一头粉发，稍纵即逝，消失在飞机的尾巴。 凌添？i远程不是也能指挥吗？他跟过来干什么？他又不是专业的一线人员，做好支援才对，盲目前来只会让他们更加容易暴露。 忍不住抓紧了自己没有信号的手机，什么时候能下飞机，他得问清楚i。 「队长？噫，你的脸色好难看，怎么和死了老婆一样，笑一个。」 孙玖玖被叫醒调整位置，看到后面戚意冷若冰霜的脸。比平时还要难看，好心劝了劝，被戚意狠狠瞪了一眼，一个激灵把瞌睡都醒了。 「叫你少说两句。戚哥，她家家酒玩多了，别和她一般计较。」 黄思齐锤了一下孙玖玖的脑袋，这才想起来外面不能直接叫队长。她心虚地吐吐舌头，今天她的打扮十分年轻，说是调皮可爱的女大学生也完全不为过。 戚意又往后看了一眼，没看到他熟悉的粉色头髮，皱起眉头。让整架飞机的气温都低了好几度。 「那个，戚哥消消气，马上下飞机了，我给你买点纪念品赔罪？」 见戚意不说话，两个人还挺紧张的，特别是孙玖玖，还以为队长真的生气了，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 「少说话，有事情下飞机再说。」 ...两个人老实了，转过去开始翻花绳，真的和小学生一样。 戚意揉揉太阳穴，希望刚刚只是自己看错了。 第23章 心疼 「队...戚哥！行李我去给你拿。」 「我也去！」 一下飞机戚意就开始东张西望，傻子都知道他在找人，两个队员跟了他那么久，别人的脸色会不会看不知道，戚意的脸色还是会看的。 怕自家老大发火，先他一步去找行李去了。留着戚意一个人站在角落里面。 「你们。」 还没发号施令，两个人就窜没影了，戚意都看见孙玖玖的尾巴藏不住，捂着屁股跑的。至于吗？戚意那么吓人？特徵都跑出来了。 挠挠头，刚刚张望半天也没看见属于凌添的那头粉发，戚意很烦躁，他只希望刚刚都是他太想凌添的幻觉。 戚意【我们到了。】 i【到了就好，先去住所把东西放一放吧。方便管理给你们订的是简单连锁，没问题吧？】 看起来挺滴水不漏的，还是秒回。要是跟他们一起来了恐怕是做不到的，行李总不能不拿吧？ 不好说。戚意想到家里那位少爷，就在他面前没架子，这次出来不知道家里有没有给他安排点什么人看着。 有保镖给他拿行李也正常，还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戚意【没问题。住得惯。你现在方便吗？】 i【方便，怎么了？】 戚意翘起唇角，凌添哪里都好，就是对上自己太过于天真和宽容。一般人要先问问怎么了，才能判断自己有没有时间。 他上来就说自己方便，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戚意【有些事情，可能要和你当面聊聊，要是不行，就打个电话。】 i【很急吗？可以等你们先安顿下来再说。】 戚意【很急。】 当然不急，戚意能有什么事情找他。不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在不在机场。凌添给个坑就往里面跳，毫不犹豫给戚意打来电话。 「餵？戚意有什么事？」 戚意咬了咬下唇，故意压低声音的凌添也很叫他心动。可这不是重点，他背后的噪音才是重点。 噪杂的人声，轰鸣的飞机。他在没有任何考虑中选择了和戚意打电话，因为他信任戚意。戚意也觉得自己足够了解他。 果然没看错，那个就是凌添。 「中午想吃烤全羊。」 「啊，这个要不等到庆功宴？任务为重，戚意。」 他的话语里还带着点属于凌添的宠溺，没有觉得戚意说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很荒谬。还很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 戚意的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忽闪，梨涡乍现，凌添在他身边。 危险个屁，有他在能让凌添受一点委屈？ 「那好吧，庆功宴要吃。先挂了。」 戚意放下手机，看见孙玖玖铁青的脸，还有黄思齐也是一脸见鬼的模样。 「干什么？」 「戚哥，这是？」 「i顾问啊。」 他俩一脸队长还是抛弃了男朋友的表情，对着戚意都有点藏不住鄙夷，戚意无语地给了两人一人一拳头，拖着两个人去找接他们的车。 第40页 就如凌添说的那样，这个是个连锁的宾馆，陈设很简单，睡一觉是完全够了。戚意简单给他们开了个短会。 当然i也在，被他们那么一打岔，戚意对着i的态度又恢復了往常的淡漠，刚刚差点把和凌添相处的那套带到i身上。 好险，情难自抑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简单来说，今天下午他们的任务是踩点，去他们大本营看看。要是和i给的资料差不多，他们凌晨就会潜入其中。 副局也在，他正好这几天请假，i一直高度关注着他的动向，他最近回到了这个小组织里，可能是以防万一。 太警惕了，不好办啊。 「队长，我和孙玖玖去看北门，南门拜託你了。」 戚意点点头，北门人员看守多，他们这样隐秘性好一点的组合比较适合侦察，戚意去南门看看他们的撤离路线。 「i顾问，随时保持联繫。」 「没问题。」 * 出乎意料，他们的侦察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戚意找到了最好的撤退路线，两个队员也找到了最好的进攻路线。 一切顺利的，有点不真实。 「放松。是我们的工作做得好，他们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i的声音传到戚意脑中，他打开了他们的私人频道，安慰着戚意。戚意正在开车，闻言一脚油门，差点把两个队员甩出去。 「队长！慢慢开，慢慢开，大半夜的没人和你抢道！」 孙玖玖心有余悸，朝着黄思齐的方向靠了靠，被后者无情推开，还有点嫌弃。戚意只顾自己开车，他有种预感，要是不能马上完成，下次就难了。 「你那边怎么有水声？」 只要i对戚意不设防，戚意就能通过私人频道听到一定的环境音。现在正在下大雨，能听到雨声很正常。 问题是凌添那边的雨声，太近了，仿佛置身于雨中，接受大雨的洗礼。雨点落在地上的声音在戚意脑海里跳踢踏，惹得他心烦。 「...我这边在下雨，我在阳台上和你交流。戚意，专心开车。」 说完，他就屏蔽了环境音，戚意皱起眉头，他总不可能自己订个有阳台的酒店，等着他们做任务吧？凌添不是这种人。 所有他现在在哪里？他这次到底是来干嘛的，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戚意说的？ 「别断了联繫。」 心里藏着千千万万个问题，问不出来。只能落做轻飘飘的几个字，车被黄思齐收起来，他们的动物特徵显化，对着戚意点点头。 只有戚意没有夜视能力，所以他负责断后，由两位队员进行资料的收集。 三两下把打瞌睡的看守敲晕，放倒在一边。黄思齐和孙玖玖对他点点头，窜入大楼，直冲档案室。 还有能源，戚意得把这边的能源先断掉，免得他们又在空气中发送催化物，自己的特徵从发现到进化才多久。 虽说用的越多进化越快，但戚意不觉得自己和凌添的频率很高，大概还是这个组织惹的祸。 目前来看对社会的影响不大，但以后呢？等大家都觉醒出不可控的特徵，这个世界的主宰，到底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 「戚意，走小门。」 「好。」 i的指示让黑暗中的戚意感到安心，不死族没有夜视能力，现在的他还没有适应黑暗，对他来说，i的声音是他唯一的导航。 摸着黑走进小门，戚意从小就养成了轻手轻脚的能力，福利院里孩子很多，像戚意这样心思细腻的还是少。 特别是那么大年纪还没被收养的。戚意总是晚上起来，爬上屋顶上看月亮，院长有时见到他，不会阻止，只会给他盖一床毯子，叫他不要着凉。 这个世界的治安还是不行，戚意选择了进入公安大学，不单单是为了给院长老师长脸，让福利院的弟弟妹妹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想从根源解决这个问题，让社会美好。这个不切实际的愿望，让他走到了这一步。即便知道了他守护的人们可能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兇手。 哪有怎么样呢。他被人伤害，也依靠人的救助活了下来，他属于这个世界，服务于这个社会。他会完美解决这个事件。 然后...回到他的家。凌添给他的家。 「小心，有陷阱。」 戚意带上红外线眼镜，皱起眉头。这些射线乱无章法，还时不时位移，要是找不到关闭电源的办法，他只能变成其中的烤肉。 「我帮你看看电源...」 「不用了。」 戚意打断i的话，活动了一下手脚，做出奔跑的姿势。 「戚意！不要冒险，我们有更稳妥的解决方式。」 摇摇头，戚意对着空气微微一笑。不愧是凌添，自己做个动作他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可是他没时间了，等找到电源，孙玖玖和黄思齐那边都要考虑撤退。他不能拖累他们。从潜入方面来看，戚意确实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他的勇气和领导力是没人能替代的，他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没人能够復刻。 「我看过了，这里没有报警。他们是真的骄傲自大，觉得自己的防御设施天衣无缝，连警报都不需要。」 「戚意，我再说一次，放弃走这条路！我会马上给你更好的选项，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但走这条路是最快的不是吗？从那边穿过去，只有三条射线会切断我的胳膊，两道切断我的腿...」 第41页 「够了，够了，戚意！」 戚意还是说完了，一共八条射线，他穿过的时候註定是要被剧痛缠身。i的声音带着点哀求，像是希望戚意放弃他的想法。 「i，我的能力就是快速恢復。不出一秒，我的手脚就能长回来。」 他试过了，自己现在的恢復能力强到吓人，能让他很快经过这段路。只有凌添，还在担心他疼不疼，明明已经疼惯了。 「啪！」 一声轻响，戚意眼镜里的射线统统消失了。戚意摘下眼镜，检查它坏了没有，凌添生气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 「够了！我说，我已经把这里的电源破解，别太莽撞戚队长，你现在不是孤身一人！」 带着愤怒，带着心疼。戚意还在震惊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这里的电源突然都断连。 随后他就听见了，凌添的声音有点喘，像是刚刚经歷了疾驰。他的体力戚意是最清楚的，自己几条命都不够他造的，他这是干了什么能那么喘？ 他也在这栋大楼里，毫无疑问。 可是他一个后方，跟着他们来这里就算了，连大楼都敢进来！ 「回去。」 「什么？」 「我作为队长，向你发出命令，你给我回去！」 第24章 终局 凌添那头沉默了，也控制住了自己的喘息声，聪明如他，当然是知道戚意已经发现自己也在楼里。 「戚队长，这次情况特殊，我得来的。」 来个鬼！那么黑不熘秋的地方，凌添来这里是要干嘛？蹲在角落里不敢动吗？戚意能听出，凌添的声音已经带着点恐惧。 他刚刚背景的雨滴声不是偶然，他就站在楼外面，观察他们的行动，因为戚意的决定把他吓到了，跑到楼里强撑着害怕，把电源给破解了。 即便只有这一个开关。要是凌添自己来，电源这边绝对不成问题，但是他不行，他怕黑，他怕黑怕的要命！ 「你来个屁，滚回去，滚到外面去，谁让你自己进来的！」 两个人在私人频道里扯着嗓子吵架。直到凌添的声音越来越小，戚意总算是停下来了。 「你在哪里，跟着我走。」 「我...没事的戚队长，我自己能找到路。」 戚意额头的青筋暴起，和凌添解释不明白，他都想在这里直接把凌添的马甲剥了，让他乖乖和自己走。 但是不行，他们这次行动有了凌添这个变数，就不能再出现任何风险。 「好吧。要是害怕，就和我联繫，千万别断了。」 「好。放心戚意，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戚意点点头，走过了凌添拆完电源的陷阱路。心里也不是滋味，要是没有凌添，自己现在就要体验被射线刺穿身体的感觉。 而不是在这里大摇大摆直接走过去。偏偏这是要牺牲凌添自己的精神健康。本来就要快的行动要进一步加速，不能让凌添呆在这个鬼地方。 戚意每往前一步，陷阱就应声拆除。不禁让他感嘆，天才就是天才，虽然在行动上不能算是最佳的，但脑子是真的好使。 那么复杂的电路就被他三两下解决了，还是他在恐惧状态下的，要是他在全盛的时候，鬼知道这个地方的电路能坚持几秒。 快速穿越长长的陷阱路，这个组织一定赚了不少钱，连他们局里的机密都没有那么多层保险。不知道队员那边怎么样，应该不会比戚意这边更难搞。 推开凌添解开的密码门，戚意看到了最终的电源，毫不犹豫过去要拍。 「队长，我们拿到了！」 「做得不错，赶快撤离，我随后就到！」 戚意的嘴角扯了扯，确实和凌添说得一样，很顺利。拍下了电源键，还把乱七八糟的电线全剪掉了。 就是这个警报，一直没有响起，戚意感觉还是不对劲，一般来说警报用的都是备用电源，不会归总电源管来着。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i？」 「你是在找他吗？」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戚意心里咯噔一下，手脚发凉。 副局的声音，他在！他发现凌添了！ 视频马上就打过来，戚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腿软，眼里充满了愤怒，盯着屏幕中央的人。 「我还在想，这个电力设备怎么回事，原来是有老鼠啊。戚队长，你的顾问现在出了好多汗啊，呵呵，我们这里有那么可怕吗？」 「不要碰他！」 戚意的后槽牙发酸，屏幕里的凌添，浑身是汗，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眼睛上蒙了一块黑布，再这样下去，他会吃不消的。 「我就知道，像i那么聪明的顾问，怎么会找错地理位置呢？还好我留了一手，你们把我组织的心血全毁了，我也回不去，是不是应该找你们要点赔偿？」 说完，他踹了凌添一脚，虚弱的凌添瞬间被他踢到在地上，疼得蜷曲起来。 戚意的眉头一跳，心疼得不得了。他是不死之身，但凌添不是，要是副局真的发疯要对凌添下手，他没有任何办法。 「你等等，我们谈谈条件。」 缓兵之计，用了再说，在私人频道里给队员们发消息，等他们会搬救兵。戚意不擅长交涉，可是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条件？有什么好谈的，我只想你们陪葬！」 第42页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戚意暗道一声不好，这个疯子，可能是真的会干出点过激的事情。 地上的凌添依旧虚弱，嘴唇发白。有恐惧也有疼痛，戚意巴不得能替他承受这样的痛苦，又有点埋怨他怎么就进来了，还落到敌人的手上。 「你还有路走...只要你想，你还可以是我们的副局。」 戚意说得恳切，他没撒过什么谎，这是他说得最不得体的一个谎话。对着内鬼说他们可以收留他。多么可笑。 遇上凌添的事情他就慌了，即便表面上看不出来，实际上已经慌不择路。没法正常交涉。 副局冷哼一声，戚意心中一凉，他明显也觉得戚意的说法很可笑。就算所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能掩盖他就是内鬼的事实。 再说了，他们需要那么一个人选，来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内鬼。难道戚意能帮他顶上去，笑话，那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 「戚队长，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像你这种泥巴里爬出来的傢伙，有什么资格站在正义的那一边？」 戚意蹙起眉头，他这话就无关别的。纯粹是对戚意本人的不满，戚意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明明他们没什么交集。 「二十五年前的屠杀，人们居然觉得是惨案？认为是我们的错，该死的难道不就是你们吗？」 心跳漏了一拍，戚意看着他狰狞地笑起来，扯掉脸上年轻的皮囊，露出一张疲倦衰老的脸。他是二十五年前偏激者的一员！ 大多数偏激者都在后续教育中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也有的宁可接受法律制裁也不愿意承认错误，显然他就是那一类。 不过他不是那种选择接受制裁的，他逃了，逃到和他一样，觉得种族就是存在着优越性，而激发出来就能告诉所有人，有些种族，就是天生高人一等。 戚意的拳头逐渐握紧，疯子，这个疯子。 「那你来抓我吧，来杀了我，用你们二十五年的办法，放过他。」 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疲惫盖过滔天的怒火，先把凌添救下来再说，孙玖玖他们已经开始请求支援，但人毕竟来的没有那么快。 他们不能有伤亡，戚意还算有点自信，副局在短时间内不能让他放弃生命。 「哦？」 副局歪歪脑袋，露出一个丑陋狰狞的笑，戚意保持着镇定，想看他有什么花招。 对于二十五年前屠杀的种族，副局显然有很强烈的兴趣，他还在回味从前不死族心如死灰的样子。让他食髓知味，一遍又一遍把人逼上绝路。 「说实话，我一开始以为你真是人类。哈，那个时候就觉得你很低劣，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纯人类？」 「然后，哈哈哈哈！你是不死族！你居然是从二十五年前活下来的臭虫，哈哈哈哈！虚假的永生不死？多么低级！」 他在癫狂地笑，戚意已经开始定位他们的位置，只要找到了，就马上能制服他。 「可是戚意，你真的知道，我们当年是怎么让不死族消亡的吗？」 戚意摇摇头，顺着他的意思来。他相当兴奋，转身又对着昏过去的凌添踹了一脚。 「咳！」 暗色的液体从凌添的嘴中咳出，他是下了死手的。 「凌添！你动他干什么！」 「我动他，是因为当年就是这样！」 他眼里发出可怖的光，兴奋吞噬了他的理智，让他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戚意也渐渐理解到了他的意思。 比起让一个人承受□□上的痛苦，不如让他看着自己的挚爱从他身边剥离，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失去所有活下去的理由，最终自暴自弃。 逃不出去，救不下来。在这样的环境里足够叫人奔溃，没多少人是先天的大心脏，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 即便不死族能接受自己的死亡，不代表着他们能接受至亲离去。 「你...」 「哈哈哈哈！对，就和你想的那样！你看他的眼神，多么不清白！」 戚意慌了，或许开始他并没有想着让凌添去死，只是把他作为让自己活下去的筹码，现在不同，他成了折磨戚意的玩具。 「我要你...」 一个黑影闪过，一片玻璃从副局的脖颈上划过，大动脉的破裂直接染红了戚意交流的屏幕。 那么快，戚意还是看清了，凌添不知道怎么从地上爬起来的，还找到一片玻璃把绑住自己绳子破开了。 那么快的速度，把副局...他分明还受着重伤！ 「扑通。」 戚意听到什么东西倒在地上，应该是副局的尸体，被凌添丢到了地上。他的眉头不受控制得突突，颤抖着开口。 「i？」 没有回应。 「凌添？甜心？你还好吗？我在你不要怕，我找到你了，我马上来见你！」 戚意听到另一个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心里一沉，快速跑起来，他终于定位到了他们的位置。 他是拼上了自己所有的气力，干掉副局以后自然没有坚持下去的体力。直接摔在地上，戚意找到他的时候，他眼睛还被蒙着，嘴角溢出血液。 戚意颤抖着把他抱在怀里，不敢用力，拨开他蒙着他眼睛的布，他害怕黑暗，不要让他困在黑暗里。 没有生气的蓝眼睛无神地睁着，戚意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他看不得这个，默默捂上了凌添的眼睛。 第43页 「凌添！不许睡！我带你回家...」 「对，我们回家...」 第25章 甦醒 「队长，这个季度的案件都在这里了。」 「好，你放着吧。」 黄思齐给戚意送了报告，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戚意抬眼看了他一眼，方糖又没了，下次得多买点备着，四块方糖一颗都不能少，戚意绝对不会妥协。 「队长...张局说了，i顾问他没事，只是受伤还没好，不能来和你联繫。」 「我知道。」 「还有他最近醒过来了，但是神智还是不太好，所有没法和你联繫。」 「我知道」 「就是...」 「黄思齐，又什么话你直说吧。没必要那么藏着掖着，我不是什么娇花，不会被一个消息吓晕过去。」 戚意不耐烦地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黄思齐叫苦不迭，才怪好嘛！和i顾问有关系的事情队长就是会很偏执。 虽然队长脚踏两条船是不对的，但是队长对i顾问绝对是真情实感的没错！ 那天黄思齐和孙玖玖带着人来的时候，首先看见的就是倒在血泊里的i顾问，虽然后面说是副局的血不是他的。 他们当时着急忙慌的，也没看清i顾问的脸，只知道队长红着眼睛盯着i顾问不放，叫着什么「甜心」之类的，怪噁心的。 一有人要来带走i顾问，他就发怒，一个队长他们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更何况还是这样疯狂的队长。 最后还是张局下的指令，先得保住i的性命，给戚意注射了镇静剂。队长看着i顾问被带走的眼神，让黄思齐怎么都忘不了。 之前在医院里见过真的死去的队长，那个模样也没当时那么死气沉沉，好像他真的死去了一般。 后面戚意就因为创伤，被要求停职休息，据说i顾问也是一直没有醒过来，也是什么创伤什么的。 戚意最近来復职了，看起来还算是健康，吧。但黄思齐还是有点不放心。 「就是，我的意思是，队长你不要怪i顾问，他应该也很想和你联繫的。」 戚意挑起眉毛，好像黄思齐说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一样。点点头示意他出去，黄思齐还一步三回头，非常不放心戚意。 「队长怎么说？」 「没说什么，看起来很淡定。」 「完了完了，队长连发火都不会了！哎呦喂我可怜的队长，i顾问早点好起来吧。」 不小心把他们的对话听进去的戚意放下咖啡杯，这群傢伙是一天不教育就皮痒痒，自己不就是停职了一个月吗？看把他们野的。 话是那么说，戚意还是露出了一个罕见的笑容。这个月并不好受，凌添醒不过来，他也一直做着噩梦。 三天两头往凌添所在的医院里跑，浑浑噩噩就是坐一整天。被张局和其他领导轮番来劝，地址还是他自己找到的，他们怕刺激到戚意，没有告诉他。 后来，凌添的生命体徵稳定下来，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戚意就好了一点，没有过去那么偏激。也去了一趟他好久没去的地方。 福利院。 * 「小意！是小意吗！」 院长的两鬓已经花白，看见戚意来了，快步冲上去抱住了他。戚意回应了他的怀抱。在福利院的时候，院长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瘦了，瘦了不少，都摸得到骨头。」 放开戚意的时候，院长眼里噙着泪，又激动自己家孩子终于回来看看他们。 从戚意开始正式工作，他就没回来过，只是每个月都有一笔钱打到福利院里。院长想去找他，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电话号码也被戚意换掉了，仿佛要和福利院断绝关系，可那一笔笔钱，又告诉所有人，他始终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 「院长，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戚意淡淡地说出了事实，院长愣了愣，放开了戚意，嘆了口气，这个事情是瞒不住的，特别是戚意现在的工作，迟早他会知道一切。 「知道了啊...」 「嗯，但我不怨恨。我很感谢院长你顶着风险也要收留我。」 院长充满温柔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可思议，像是觉得戚意不怨恨是什么天方夜谭。毕竟没人能接受至亲至爱被迫离开自己的身边。 「我有爱人了。」 戚意很突兀地来了那么一句，让院长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由衷地为他高兴。 「真的吗！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喜欢的，不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但一定是个很好看的孩子。」 戚意无奈地看了院长一眼，不愧是把自己拉扯大的院长，自己什么德行是真的清楚。 「是，他很好看，能力也很强。现在是我的队友，前段时间，我们出任务。他受伤了，到现在还没醒，不过医生说了没什么大问题，等他想开了，自然就醒了。」 说得轻松愉快，仿佛戚意从没因为凌添这件事情奔溃过。院长却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 「小意啊，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还把戚意揽到自己的怀里，明明戚意现在比他高出了好多，让他的姿势格外别扭。 「嗯...」 戚意悄悄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水。他强压着的感情，在这一刻爆发，默默流泪。 他真的，好想好想和凌添说话，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第44页 院长的怀抱是温暖的，让戚意想起来小时候摔倒了，院长温柔的怀抱。也让他现在非常想，重新投入凌添的怀抱。 「以后有空，就把那孩子也带来给院长看看。我们一直是你的后盾，都说福利院的孩子没有家，简直胡说，这里一直都是你们的家。」 戚意破涕为笑，露出浅浅的梨涡，院长戳了一下笑道。 「我们小意笑起来真好看，就是不爱笑，希望那个孩子以后不要让你哭了，多笑笑。」 「嗯，好。要是他弄哭我，我就让院长教育他！」 「那当然，欺负我们小意还要看我同不同意呢！乖孩子，早点回去陪他吧。」 戚意点点头，他这次来，就是告诉院长自己知道身世的事情。凌添八字还没一撇，他就是想要让院长知道。 让院长提前，帮他把这个人拴住了，他好更有自信，让他爱他。 * 「戚队长，又来了？」 护士长对戚意眨眨眼，戚意愣了一下，僵硬地转头看着眼前的病房。 凌添醒了？那么突然，不是，终于！ 「去啊！近乡情怯什么？你每天像个鬼一样来我们医院里转，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她说得对，戚意确实不敢。他习惯了凌添安静的睡颜，要是他突然睁开眼睛对着自己笑，张开嘴和自己说话。 戚意怕自己吃不消...心跳会加速，眼泪也止不住。 「姐，我髮型乱不乱？」 「乱个什么啊！大帅哥，别让别的小姑娘盯着你看，会让人想多的。」 护士长翻了个白眼就走了。确实，戚意现在清瘦不少，比起从前的凌厉多了一丝温柔，柔软的黑髮和勾人的眼睛，会让人不自觉想和他亲近。 戚意呆呆地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没问出结果，最后找到了卫生间去照了照镜子，有些懊恼自己看起来气色不算太好。 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他反而更让人怜爱。之前的戚队长太强硬了，现在的他给人的压力不大，也能让刚刚醒过来的凌添没那么心虚。 「哟！小戚啊。」 张局刚刚走进来就看见往外走的戚意，他们总是在医院里遇见，不过大多数时候戚意都表现得半死不活，今天倒是挺好，还知道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张局好，我来看看i。」 「好啊，正好我走了，你看着他，刚刚醒过来的人就想乱跑，你可看牢了？」 乱跑？戚意皱起眉头，凌添怎么能乱跑，他才刚刚有点恢復，是不要命了现在想下床去哪里？ 「好的，我现在就去。」 现在不考虑什么形象问题了，戚意三步并作两步，打开了凌添的病房。 凌添没动静，像是个病弱的睡美人。戚意走到他的床边，默默看着他表演。 护士长和张局都那么说了，他还在这里装。装给谁看？戚意吗？他可不信，但能陪他玩玩。 拖了张椅子坐下，戚意就这样盯着凌添的眼看。看他的睫毛不受控制得颤抖，还想悄悄看戚意一眼。 「i顾问。」 凌添的睫毛抖动得更厉害了，但还是没有要张开的意思。反而闭得更紧，戚意做了好久思想工作，才没直接上手。 「凌添。」 这下他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像个正在筛粉的筛子，就怕人不知道他是装出来的。 戚意坏心思地贴近凌添的耳朵，吹了口气，让他一个激灵，都要跳起来躲开，戚意又缓缓开口。 「甜心~」 这下，凌添和认命了一样，张开湿漉漉的眼睛，水蓝色的瞳孔里装着无奈。 「小意，你别捉弄我了。」 「那也要看看谁先瞒着我的。」 凌添嘆了口气，确实是他瞒着戚意没错，虽然是因为没法暴露身份，但总归是他理亏。 「你瘦了。」 「你也是。」 两个虚弱的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他们想过凌添的马甲掉下来的那一天会有多热闹，没想到居然那么平静。 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交织的手和温柔的眼神，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了。没有什么惊天骇俗的大吵大闹。 因为他始终都知道，凌添就是凌添。陪伴在自己身边，为他铺平前路的同伴，并肩作战的队员，相伴一生的爱人。 「回家吧，我给你去办手续。」 「等等，小意，有些事情，我还想和你说。」 第26章 手机 「什么事？」 戚意重新坐回位置上，凌添扭扭捏捏的样子让他觉得很好笑。他什么样子戚意没见过，还在这里那么纠结。 「听他们说，我昏过去了快一个月？」 「准确来说，是二十六天半，你也真行，那么怕黑也敢冲进来。后面你身体问题不大，就是恐惧不想醒过来。」 凌添抓抓自己的头髮，有些懊恼。他明明很想再一次和戚意相见，却还是昏过去了那么久。 「别这样，医生说了你醒得还算早的。」 戚意笨拙地尝试安慰凌添，被凌添一把抱住。 「小意...」 「话说，我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是i的？」 戚意抱紧了凌添，对上了凌添茫然的眼神。 「你在大楼里的时候，我虽然神志不清，但还是听见了你喊我凌添。」 想了一想，确实有那么一回事情。戚意当时一着急，直接连名带姓地喊了一声凌添，估计也是那一声给他喊起来了。 第45页 才有力气给了副局那么一下，恢復过程有点惨烈，至少活下来了。 看着凌添眨巴眼睛的样子，戚意完全相信这个人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明明是他自己漏洞百出。 坏心眼地眯起眼睛，对着凌添笑。凌添看着他阴恻恻的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自己男朋友在谋划什么不好的东西。 「这个嘛，你猜猜看？」 凌添的脸瞬间就垮了，能注意到每个细节的i顾问，对于伴侣充满爱意的恶作剧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绞尽脑汁去想，自己到底是哪里暴露了。 短时间内他肯定想不明白，戚意摸了个苹果吃起来，凌添这个身子还没大好，估计得清淡饮食。 自己也是心绪不宁，最近吃的油水都没有，总算是等到凌添醒过来，他也好去下个馆子，安抚一下自己空虚的胃。 「小意你告诉我吧，我想不出来。」 闹了半天还纠结呢，戚意装作没听见他说的这句话，收拾好他吃完的果核，趁凌添没注意，熘出去给他办出院手续。 戚意也是这医院的老熟人了，难得这次不是自己躺进来，而是陪人来的。流程没人比他更清楚，大家看见他也能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苦等了快一个月，郁郁寡欢的戚队长可算是恢復活力，大家也为他高兴。 * 「队长，今天脸色不错啊，有什么好事？」 黄思齐瞪了一眼孙玖玖，暗示她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惜孙玖玖有点瞎，看不出黄思齐的暗示，还自告奋勇去给戚意打咖啡。 「咦？昨天我看方糖不是没有了吗？怎么今天又满上了？」 把咖啡放到戚意的桌子上，戚意尝了一口，还凑合，反正都是咖啡机里出来的东西，味道大差不差。 俩孩子跟着戚意耳濡目染，就算接受不了他一次性加四块方糖的大手笔，也会在孝敬他老人家的时候记住这一点。 「这个方糖我记得都是i顾问来添的啊？队长你知道在哪里买了吗？」 黄思齐终于受不了了，平日里很斯文的一个人，直接在孙玖玖的膝弯上踹了一脚，险些就让孙玖玖跪倒在地。 想起黄思齐也是个武官的同时，孙玖玖条件发射地破口大骂。 「vocal黄思齐你有病吧！踹我干什么...」 说完才想起来，她提到了一个不能在队长面前提起来的人。捂住自己的嘴巴，脸色发青，用快哭出来的眼神看着黄思齐。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黄思齐选择了直接忽视她，她又好死不死去看戚意的眼色。意外的是，戚意什么反应都没有。 看起来和善极了。 孙玖玖：「？」 黄思齐：「？」 戚意喝了一口咖啡，发现他们和见鬼了一样看着自己，顿时手里的咖啡都不香了，歪着脑袋看他们又有什么问题。 「i顾问出院了，过两天就会来。」 「本人来，保密任务完成了，他以后一三五来坐班半天。」 凌添坚持一个人打两份工，放弃不了他的宠物医院，美其名曰小乖在家不能没人照顾，实际上是平时闲散惯了，不习惯坐班。 此言一出，两个人都震惊了。这位神秘兮兮的i顾问，从和自家队长剑拔弩张，到后面一个人受伤另一个人心智也出问题。 现在终于要来露个脸！他们上次被那血腥的场面震撼到，而且队长也护着人不让碰，像是死守着小兽的母兽，他们根本看不清i顾问的脸。 这位顾问大人，也不晓得给队长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人迷得神魂颠倒，黑夜白昼都分不清，浑浑噩噩过了一个多月。 怪不地队长现在神清气爽呢！原来肇事者本人已经醒过来了！ 「队...队长，之前他不是还在昏迷吗？」 黄思齐弱弱发出疑问，他和戚意不一样，没什么理由一直跟进凌添的病情。 「是啊，醒过来半个月了，忘了和你们说，估计过两天就会来报导，到时候你们准备准备，别让他看出来他不在的日子里，你们怎么摸鱼。」 想起了i顾问从前对他们提出来的要求，孙玖玖和黄思齐同时抖了三抖，不敢多说一句。 可是好奇心害死猫，孙玖玖就是憋不住这张嘴。瞅瞅这个瞅瞅那个，黄思齐用眼神示意她别作死，她装作看不见。 「队长，你和i顾问他，到底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才能把人抱在怀里，说什么都不让人碰的？戚意自己都没注意，他们一旦提起i，他的唇角就不受控制地勾起来。 虽说戚意是有对象的，他俩都不敢往坏了想戚意，但这，是不是不太算是正常的战友情谊？而且戚意从前没见过i顾问吧？ 不对！不对！只是他们没见过i顾问，不能说明队长没见过他本人！想到了自家队长的颜控，两个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戚意支起脑袋，看看他俩紧张的神态。有个恶魔出现在他脑海，逗逗这俩玩玩也不错？他和凌添没少玩过这个。 于是他对着他俩笑笑，给孩子吓得不轻，缓缓道：「当然是情侣关系，看不出来吗？」 太看得出来了！黄思齐当场就要昏过去，孙玖玖连忙扶了他一把，掐着人中不让他晕，不能只有她一个人消化这个内容。 「孙玖玖...让我晕过去，我耳朵出问题了。」 「不许晕，你耳朵没问题，是我脑子出问题了。」 第46页 戚意点点桌子，至于吗他们，那么大反应，不就是两个上司在一起了，又没什么了不得的。全然忘记他俩也知道凌添的存在，觉得自己私生活混乱。 「那，那i顾问，知道队长你前男友的事情吗？」 黄思齐还算是个传统的人，也相信自家队长不是那种人。努力让自己默认和i顾问在一起，戚意已经和凌添断干净了。 「什么前男友？」 「啊！黄思齐别晕我怀里！」 这下黄思齐彻底晕了，孙玖玖来不及吐槽戚意，就要先收拾她这个身娇体弱堪比林黛玉的同事。 戚意思索了一下，想起来什么，尴尬地抽抽嘴角。 坏了，玩笑开太大，覆水难收。 * 接下来的时间，黄思齐离戚意远远的，孙玖玖也是一副想要说教，又不敢的样子，都偷偷摸摸观察戚意。 戚意被他们搞得很不舒服，难得选择了早退。 还被他俩拦住，异口同声劝导道：「队长！你还是坦白吧！」 ？莫名其妙。戚意从他俩的微弱的讨伐中脱身，来到凌添的宠物医院前，接凌添下班。 凌添也是个工作狂，醒过来就往宠物医院赶，无缝上班。戚意数数时间过去很久，他也该恢復好，能履行男朋友的职务了。 「小意！你来接我下班吗？还有点卫生我打扫一下，来，小乖你抱着，你好久没抱啦。」 看见戚意进来，凌添乐颠颠地凑过来，亲了一下他的眼皮，在他怀里塞了个有望变成煤气罐的小猫。 戚意熟练地抱起小乖，因为有两个臂力惊人的父亲，小乖一点不觉得自己胖了，还软绵绵地在戚意怀里叫了一声，撒起娇来。 摸摸小乖的脑袋，戚意对着凌添说。 「我把你出院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他们觉得我同时和i和凌添谈恋爱。」 凌添的背影僵住，缓慢转过头来，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打算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等你报导了，他们不就知道了吗？让我风流两天。」 凌添无奈地把戚意揽到怀里，嘆了口气。戚意的坏心眼是真多，偏偏长着一张正经的脸，没人觉得他在开玩笑。 把小乖放在地上，勾住凌添的皮带，让他靠近自己，暧昧得在他耳边唿了口气。凌添掐着他腰的手指收紧，耳朵泛起粉红。 小乖看着他们的氛围，很会看眼色地喵了一声，自己玩去了。戚意咬住凌添的耳朵，也不说什么，逗得凌添脸红心跳。 「你...想要了吗？」 「是啊，i顾问给不给？不给我可要去找凌添了。」 戚意玩上瘾了，凌添也很乐意陪他玩玩，蹭蹭戚意的脸颊，掐了一把戚意的软肉。 「给啊，当然给，等我把门关上。」 自从马甲掉了以后，凌添就没有从前的顾虑。大大方方的，戚意非常满意。把办公室的门锁上，戚意像是一只饿坏的狼，扑到凌添的身上。 舔舔自己的唇瓣，扯开凌添碍事的领带，露出他坚持泡在健身房里，一身漂亮的肌肉。 「素了一个月，让我尝尝海鲜的滋味。」 凌添从善如流，躺在沙发上，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欲色染上他的眼角，抬眼看着戚意的模样，叫人没法忽视。 他在勾引戚意。 二话不说，戚意脱了自己齐整的制服。平时在家都被凌添熨烫得一丝不苟，到现在委屈巴巴躺在地上，和凌添的领带扭作一团。 手指划过，凌添随着他的手转移视线，水蓝色的眼睛睁大、眯起、颤动。看起来可怜极了，手却抓着戚意另一只手，凭藉臂力让他贴近自己。 「别急。」 戚意坏笑着拍开凌添的手指，正要进行下一步他们听见了开门的声音。顿时两个人都僵硬了，没敢出声。 「凌医生？咦，不在吗？」 「有人，快下来。」 凌添发出隐忍的声音，显然有点慌乱。他胆子小又纯情，偏偏喜欢和戚意玩这些花样，落败得那叫一个快。 饶有兴趣地看着凌添的反应，戚意没有要起身放过他的意思，还故意用入口摩擦，惹得凌添又是一哆嗦。 「听话小意，有人...」 「你想这样去见人？」 戚意摸摸凌添的脸，像是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也不等他反驳，坐下去。 「唔嗯...」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客人久久等不到凌添的回覆，给凌添拨打了一个电话。 而凌添的手机呢，正在那堆可怜的衣服中间躺着。凌添慌乱地伸手，想要把手机拿过来，被戚意拦路打劫，十指相扣。 「去哪？」 「小意，挂掉它，求求你。」 手机放着温和舒缓的音乐，一听就是凌添这样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哥喜欢的音乐。可现在他碰不到一点自己的手机。 因为他身上有个恶劣的人，拉着他厮混，要他从神坛上坠落下来，看看自己的变化有多么奇妙。 「可是挂掉了，她不就知道你在里面了吗？」 「......」 戚意很有耐心地贴近凌添，循循善诱。凌添咬着自己的下唇，看起来又要被戚意惹哭了。 太可爱，戚意叼住凌添的唇，扶着他的后脑勺，让他加深这个吻。 因为他在担心，反应比从前还要大，又比从前还要刺激。他也抓着戚意的手，情难自抑。 第47页 分离的那一刻，凌添捂住戚意的嘴巴，红着眼盯着他看。 戚意还想说几句调笑他的话，马上就笑不出来。他知道了凌添为什么要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能出声的感觉实在不舒服，凌添这个畜生，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戚意脚趾蜷曲，抓着地板，马上就被人捞起来。 「哈，这下不怕外面的人听到了？」 手机已经响了一轮，外面的人又打了一通，凌添冷着脸，眼泪却一滴一滴往下掉，打得戚意的脸疼。 想要给他擦掉，直接被凌添用一只手控制住他乱挥的两只手，发了狠地堵住戚意的唇。 捞起来的腿勾着凌添的脖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戚意在和他摔跤。戚意的身上已经粉粉的，显然动了情。也不顾上那个倒霉手机了。 「明明有手机的声音啊...还有人出门会忘了手机吗？」 外面的人疑惑地自言自语，总算是走了，戚意笑笑，到凌添耳边说。 「还真有人会忘记自己的手机呢。」 「别说了。」 凌添堵住戚意喋喋不休的嘴巴，戚意笑着回应他。 「甜心，别停下来，我们继续。」 第27章 表白（正文完） 「干嘛呢，挑个半天。」 戚意把自己最后一口早饭吃到肚子里，凌添还在镜子前面比划。对比几根花色都差不多的领带。 偏偏他认真起来的样子格外好看，眼睛亮亮的，时不时问问戚意的意见，让他忍不住走过去亲亲他的嘴巴。 「大不了一根都不要了...」 凌添脸色一变，显然是想起了前几天的荒唐，直接在办公室过了一夜，一条领带连着打了两天。 戚意第二天手上还有领带的勒痕，只要他想，这点小伤马上就能消失，可是戚意不愿意，他就是要留着这个伤口，时不时往凌添面前晃晃。 惹得凌添一阵心猿意马，束手无策。从戚意手里抢过领带，不敢去看他的手。 「这条吧，听我的，你打这个颜色好看。」 戚意从衣柜里捞了一条领带，给凌添戴上，凌添红着脸又在镜子前臭美了半天，才转过头问他。 「当真好看吗？」 「不相信我的审美？相当帅，特别特别。」 还刻意竖起了大拇指，凌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决定就是它了。 今天是凌添作为帮助他们完成任务的重要成员，顾问i，正式加入他们特安小队的一天，他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失眠，到今天从四点开始挑衣服，挑到现在。 「然后是鞋子。」 「这双。」 戚意把他剩下的配件都给他拿好了，就怕他再挑下去该迟到。还是带着戚意一起迟到的那种。 还要和戚意理论的凌添，被他一把推倒在沙发上，刚要理论，戚意二话不说给他把鞋套上了。 凌添：「......」 凌少女捂住脸，藏不住发红的耳朵。戚意抬眼看他，正好和他手的缝隙中和他对视一眼。 后者重新捂住了眼睛，整个人都要蜷缩成煮熟的虾米，颜色也一样。 「好了，现在出发，还能给两个小朋友一个惊喜，要是现在不出门，他们就该对i顾问的第一印象是耍大牌。」 「还有...祸国妖姬，让他们的队长忘记上班时间。」 故意在凌添耳边说悄悄话，不料凌添放下手，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和他说。 「好像，也不错？」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可爱的男朋友，脸皮变得那么厚？是i吧，是i夺舍了凌添对吧！ *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黄思齐和孙玖玖同时发出了见鬼的声音，指着面前的男人瞪大了眼睛。 「别用手指指着人家，没礼貌。」 戚意贱兮兮来了那么一句，他们就不指着凌添了，转过来指着戚意，还带了点愤怒。 戚意：「...怪我咯？你们又没问。」 今天是i顾问来报导的那一天，也是他们决定要帮助i顾问看清队长这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真面目的一天。 两人昨晚纷纷失眠，早上看见戚意都不和他说话，戚队长也没和他们一番见识，他们就喜欢打抱不平，这个i顾问，他们必从渣男队长手上夺回来！ 结果呢，张局笑嘻嘻地来和他们走过场，他们听的心不在焉，也没听清i顾问的尊姓大名。 直到那人从门口走进来，被张局介绍的时候，他们看清了来人的脸。 粉色的头髮，水蓝色的桃花眼。我勒个林黛玉倒把垂杨柳啊！这不是队长的那个小男朋友吗！ 来的人不应该是i顾问吗？怎么会？哦，队长，好像是说过和i顾问在谈恋爱。 也在和他的小男朋友谈恋爱，但没说过自己同时和两个人谈恋爱，因为这两个人鲁智深葬花的是一个人啊！ 「呃，你们好，我叫凌添。之前你们都是叫我i顾问的，也是戚队长的矫正员，以后也请多指教。」 戚意别开脸，对着凌添使了个眼色，他要是再不说写什么，这俩队员能用无声的愤怒将戚意杀死。 这可比死在凌添床上难看多了，戚意才不要。 「你好...」 「i顾问好...」 两个人有气无力地握住凌添递过来的手，就这样凌添莫名其妙看着五只手握在一起，场面有些许好笑。 第48页 「哈哈哈，年轻就是好。」 张局还在旁边看着他们胡闹，拍拍戚意的肩膀，夸奖他队里氛围真好，队员们没见过面就和老朋友一样。 「是啊，一见如故是不是？」 两人又递了一个幽怨的眼神给戚意，是啊，本来就是故人，当然熟悉了。凌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有一个人想管他被钳制住的手。 只能自己默默开始掰他们的手，希望他们把自己放开，他好去和戚意贴贴。 「好啊，好啊，那戚队长，我儿子以后就交给你啦。」 「没问题，我一定好好带令郎...等等，张局你说什么？」 刚刚还在嘲笑黄思齐和孙玖玖的戚意，脸上也挂上了迷茫。什么儿子？拜託谁？戚意是谁？ 「凌添啊，就是i顾问，是我儿子你们不知道吗？」 戚意的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这下轮到孙玖玖和黄思齐反客为主，嘲笑道。 「队长，就和你说开会不要开小差吧，我们都知道。」 戚意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是那次会议他听漏了这一句，凌添也从层层叠叠的手里逃离出来，默默站到戚意的身边。 「当时小意还在医院里，他不知道。」 「哦！是哦，是小戚还没好的时候开的会。」 张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拍戚意的肩膀，把他为数不多的魂又拍飞了。怪不得凌添有什么事情优先会去找张局，原来是他爸啊！ 凌添心虚地别开脸，要是戚意在的话，他能让张局那么介绍自己吗？不可能。 「那你的姓？」 「我和妈妈姓。」 「可你为什么？」 「我怕黑，我爸也想让我和你们一起出外勤，你也看到了，风险太大。」 「之前怎么。」 「我怕你知道以后没法和我敞开心扉，小意，那个，我也不是故意要瞒你。」 是啊，不是故意的，但是是有意为之。刚刚耍了孙黄二人的戚意，没想到这局扑克小丑有三个。 「好了好了，给他们一点二人世界，我们去聊聊庆功宴吃什么。」 张局看着他们气氛不对，拉着两位小队员先走一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留下戚意和凌添干瞪眼。之前王八看绿豆看对眼的时候，戚意只觉得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没想过还是他上司的儿子啊！ 「小意，我可能比你认识我还要早一点。你要是想知道，我现在都说给你听！」 「回家再说吧，我有点头晕，你让我缓缓。」 戚意就近坐到一把椅子上，凌添慌乱地给他端茶倒水，好像戚意才是那个从医院里爬出来的病号。 「我家，你还会去吗？」 凌添的眼角都红了，像是担心知道真相的戚意要和他分手。毕竟和上司儿子谈恋爱这件事情还是太超过了。 「别哭，我就是有点乱，让我想想。」 嘆了口气，戚意不知道怎么哄人，特别是他现在心里也很乱的情况下。 「我的种族是随爸的，你可能不知道他也是海豚。长相都说我随妈妈，我爸起了一个重在参与的作用。我家里有四口人，爸妈我还有个妹妹，我开了一家宠物医院，现在还是你们特安小队的顾问。爸是局长你知道，妈妈是首都医院的医生，外公是做生意的，所以家里不差钱...」 戚意就这样看着凌添开始上报自己的户口。确实挺有意思，之前自己没有问过，凌添也没说。他确实不知道张局具体是什么种族，这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也不会去刻意打探。 莫名其妙因为各个方面的契合谈了那么久。戚意以为自己知道他就是i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没有秘密了。 没想到远远不止这些，他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凌添。 「我的出生你知道，小时候和院长关系很好，这些你应该也调查出来了。首都公安大学毕业，在基层呆了两年，直接成立了特安小队。后面遇见了凌添，想让他成为相伴一生的人。」 戚意缓缓说出自己的身世，比起凌添，他的交际圈显得格外单调，没有什么惊天骇俗的故事，只有一个小可怜的成长。 还有，深情的告白。 被戚意那么突然的求爱镇住，凌添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拉着戚意的手，让他摸摸自己的脸。 比起戚意对他的了解，他对戚意的过去十分了解，别说是他和谁要好了，他小时候尿了几次床凌添都能查出来。 「我会去的，你家。」 「小意！」 「我没什么家人。」 说到这个戚意自嘲地笑笑，凌添心疼地把他揽到怀里。戚意抱着他的背，轻轻问道。 「你愿意和我分享他们吗？」 「！当然了，小意，只要你想，我会把我的一切事无巨细讲给你听！只要你能接受我，我的未来，就会有你。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 凌添几乎是喊出来的，叫戚意的耳朵有点疼。拍拍凌添的背，戚意亲了一口他的脸蛋。 「那就那么说好了啊，回家你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以后也不能瞒着我。」 「好！我...我去准备一下稿子，我怕我一紧张说漏了什么。」 说着，他放开戚意，作势要去把他这辈子到现在为止的光荣事迹都写进备忘录，回家就上交给戚意。 迫不及待，傻得可爱。 第49页 戚意一把把凌添抓住，把他压在自己办公室的桌子上，惹得凌添一阵脸红心跳。好看的梨涡出现，戚意挠了挠凌添的手心。 「傻子，你有一辈子和我慢慢讲，着急什么。」 第28章 日记 * 父亲说，让我参与特安小队的工作。可我依然克服不了对黑暗的恐惧的问题，拒绝了他。 但这次他和我说，以顾问的身份。 ...说实话，我不喜欢干幕后的工作，又累又需要沟通，我不太想去。干宠物医生也挺好的，就当我没上过首都公安。 好吧，我还是想去看看，看了再考虑要不要入职也行吧？就稍微观察一下有可能成为未来同事的人！ 嗯决定了，明天就去。 * 回来了。我开始有点不确定了。特安小队原来就三个人啊，两个队员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专业素养还行，不过只能算是及格。 那个队长好兇哦，他的队员看起来都很怕他的样子。说不定不是很好相处。 可是他又给他们买了奶茶喝，因为案子侦破的很成功。他们也很开心，看起来又一点不怕他们队长了。 他们到底怕不怕他啊？他到底是不是好人啊？ 我不清楚。 但是他长得好好看...丹凤眼非常迷人，气质冷冷的，做的事情很有温度。他好高啊，感觉只比我矮了一点，一看就是经常锻鍊的人。 腰特别细。 想摸摸（划掉） * 老天！谁知道我今天遇到了什么人！ 我都快把我爸说的那个事情给忘记了，他刚好出差去没空管我。我也老老实实当我的宠物医生。 然后！那个人，就是那个队长，那个很帅的那个队长，那个黑色头髮丹凤眼的叫戚意的那个队长！ 他来我医院里了！带着只小猫咪，好小一只，估计是出任务捡来的。他不愿意多说，我也不能表现出我猜出来了。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差点没忍住... 近距离看，他更帅了。我的脸和发烧了一样，温度根本下不来，太丢人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 应该没注意到吧？他那么忙，看起来对其他人也没什么兴趣，应该，应该不会吧！ 小猫留在我这里了，他这几天会来看吗？ 有点，想要见他，看见他心情就非常好。我是不是生病了？ * 他这几天都有来，好高兴，但明天是最后一天了...要是他把猫猫带回去，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他了？ 小猫咪很健康，他看起来也会照顾小猫，应该不会再生病。 要不就答应父亲，去干顾问算了！为了一个人特地去做顾问，好奇怪，但我真的很想很想超级想见他！啊啊啊，怎么办... 他今天逗猫的时候笑了一下，我看见了，真的超级好看，我都怕我的心跳声吵到他，好尴尬呃呃呃。 今天他和我说话我都心不在焉的，没怎么听清楚他再说什么。他的唇好薄，红红的，看起来很好亲。（划掉） 不对不对不对！越来越不对了，我这难道。 喜欢戚队长！ 可我没怎么见过他啊，就是觉得他长得很帅，工作的时候很有魅力，和我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好听，人也挺温柔的。很有爱心，喜欢小动物，冷冰冰是假的，其实人超级好，还有... 好吧，我喜欢他。 * 我要脱单了。 戚意和我表白了！长那么大没想过会被自己喜欢的人表白，老天，我这是中了什么彩票吗？ 还是说我在做梦，啊！好疼，不是做梦。 他说他喜欢我唉...要我做他男朋友唉... 嘿嘿，男朋友。 我太紧张了，连话都不会说。和他说让我考虑考虑，其实很想直接答应他！ 真的和做梦一样，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那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但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我...我倒是挺了解他的。 一不小心又调查了很多，他可能都不知道的，会不会对他不公平啊。算了，我要答应他，我真的很喜欢他。 没关系，我会让他慢慢了解我的，我会做出改变让他非常非常喜欢我。 不能错过他！ * 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嘿嘿，戚意啊，不对，应该是小意了。去了游乐园，旋转木马、摩天轮、过山车什么的都玩了。 工作日毕竟人不多。很快就把项目都玩了一遍，没什么人排队。首都游乐园难得有那么空闲的时候。 还有，还有。我们交换了冰淇凌吃！ 本来是想让他吃到甜甜的冰淇凌，然后他让我也尝尝。 嗯，确实很想吃小意的冰淇凌，绝对不是因为想要间接接吻。香草味的，特别特别甜。 冰淇凌真的能做到那么甜吗？居然还不腻，我以前都觉得这样的东西可腻了，今天觉得还能多吃两口。 小意他好会啊，他两句话就把我羞得没地躲。 不只是间接接吻，他真的亲我了。他的嘴唇好软啊，冷冰冰一个人，嘴巴那么软，平时就想尝尝，居然真的让我亲到了！ 好好亲，还想亲。还想亲亲别的地方（划掉） * 我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碰他。 之前我就又在调查那个问题，现在小意他们也在关注。没想到还让我的特徵被激发了。 第50页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 本来发现没和小意撞号还特别高兴来着，现在，呜，我以后不碰他了。 还好他的特徵也觉醒了，是不死族，能復活。但医生说痛感是原模原样保留下来的，会一点点代偿，他会承受比平常人更大的痛苦。 我不想他那么痛苦。 和小意说了，他好像很生气，又拉着我在车上来了一次。 我不开心，他真的好疼吧。我又没办法让他把疼痛转移到我身上。好无助... 特安小队，我会去的，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不能让他受伤。 * 他讨厌我。 他非常非常讨厌我，或者说他很讨厌「i」，因为他现在被怀疑，不被其他人相信，也不能继续自己的工作。 归根结底还是怪我...马上就能把证明他无辜的线索收集到了，希望他到时候不要再那么讨厌我。 没忍住和他打了个赌，很恶劣，我很讨厌那么做的自己。 可我不想他讨厌我，我忍不住，想让他多和我说说话。 万一他就猜出来了，我就是「i」呢？ *** 他说觉得没激情了，我喝了点。很难过。 但好像喝多了，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倒在我怀里，我脑子就轰的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感觉自己又干了蠢事，他不喜欢我也很正常。 结果他的特徵又进化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情。不过我们说开啦~他说不会因为i那种小妖精不喜欢我，他最爱的是我！ 好喜欢小意嘻嘻。 马上他就要去出任务啦，待会就给他收拾行李。 等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就把他带回家。要是他愿意，我们还可以领证，好好过日子。 然后我会把马甲告诉他，向他求婚。戒指买了那么久，一直没敢给他看。这次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他昨天真的好热情啊，勾着我的腰不肯放，舌头红红的，好亲... * 啊啊啊！小意今天知道我爸就是张局，好久没理我了！ 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他的，这是真的忘了...不然我马甲他都知道了，难道还会不告诉他这个吗？ 呜呜，不想小意不理我。 锁已经打好了，要是明天送给他，他会不会就不生气了？ ...去买点水吧，明天应该不会出门了。 * 嘿嘿，红本本，今天领到红本本了~ 小意一直笑我，说我傻乐。但我真的好高兴，感觉以后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好不容易。 他说我愿意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要亲他。能醉死在他的梨涡里。 我好爱他。 他也很好地在爱我。 第29章 回家 「嗯！唿...嗯！唿...」 戚意整理了一下领带，凌添站在边上已经做了好几个深唿吸了。 今天是他们把证领了以后第一次去凌添家，说来惭愧，虽然两个人谈了很久，戚意因为各种原因没能跟凌添回过家。 现在证都打下来半年了，终于有一个假期能来。在局里张局那个慈爱的眼神就藏不住，凌添也越来越紧张。 这不，站在门口半个小时了，还没做好进家门的准备。 「不应该是我紧张吗？你在这里紧张什么？」 戚意抚平被凌添抓皱的衣角，得到了凌添委屈巴巴的回答。 「不是从没带小意你回来过嘛，我害怕...害怕你不喜欢我家。」 说着就抓住了戚意的小拇指，指望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慰藉。 无奈地揉揉凌添的脑袋，且不说凌添的家人会不会喜欢自己，至少戚意不可能会讨厌他的家人。 不知道这小子在担心些什么东西。 「不会的。证都领了半年了，要是不喜欢你早就跑没影了，还要等到和你回家当场给你甩了吗？」 凌添尝试着想了一下被戚意当众甩了的样子，不由得背后爬上一层冷汗。就算戚意不会这样对他，这也是戚意可能会做出来的事情。 「小意...你别吓我。」 一口气没缓过来，凌添抓着戚意的手都开始颤抖。他好像对自己不是很自信，戚意眯起眼睛，想着在他家门口不好发作。 不然高低让他看看，自己有多爱他。 「谁啊！那么聒噪在人家家门口吵吵嚷嚷的！啊，凌添！你回来了！哟，这是弟...」 「童千赤！」 不知道是不是凌添碎碎念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又或者敌不过半个小时在门口杵着。 这位凌添的保姆表哥，抱着凌添妹妹就破口大骂。看见是凌添以后还卖个笑脸，有些戏嚯。 戚意看看凌添的表情，堵住童千赤的话头的时候还挺凶的。现在更紧张了，还时不时观察戚意的表情。 哦，大概是童千赤那个嘴里不带栓的，想叫戚意弟妹，被凌添拦住了。 戚意其实不是很在乎称唿，但凌添这个样子确实可爱，他不介意童千赤再多说几句。 「啧，怎么你老婆会吃了你啊？戚意是吧？你好你好，我是凌添他表哥童千赤。」 童千赤乐呵呵地伸出手要和戚意握手，戚意还没反应过来，凌添就挡在他们俩之间，脸色算得上是很难看。 他们家的基因都不错，和凌添的粉头髮不一样，童千赤有一头高调的红色头髮，长相也比凌添要张扬一点，都是难得一遇的大帅哥。 第51页 就是这样的又高又帅的傻大个，居然能干保姆这样的精细活，还是要奶孩子的那种。 「真小气，不握就不握。」 童千赤对凌添做了个鬼脸，指着怀里的奶娃娃，笑嘻嘻地和戚意套近乎。 「戚意弟弟啊，这是凌添的妹妹，凌阑，小名叫娇娇，可爱不？」 说是奶娃娃，其实也是个不小的姑娘了，估计有个四五岁，窝在童千赤怀里好奇地看着戚意。 娇娇小朋友确实可爱，长得和她哥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粉色头髮扎了两个精緻的小啾啾，不得不说，童千赤这个保姆当的还是很不错的。 「我小姨和小叔都忙，凌添你也知道，天天干那么多活也不怕自己累死，娇娇的生活起居都是我在管。来娇娇，看这个哥哥，喊嫂嫂~」 「童千赤！」 凌添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看童千赤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哥哥，帅哥哥。」 小朋友并没有顺着童千赤的意思喊嫂嫂，而是发自内心地夸奖了戚意的长相。 眼睛里都放光了，直勾勾盯着戚意看，和凌添当时一模一样，只是凌添还有点收敛，这位小姑娘是管不了什么矜持。 是帅哥就要盯着看。 可能是因为结了婚的缘故，戚意身上的气质也颇有冰山融化的意味，虽然还是在南极，但比从前看着有耐心多了。 「帅哥哥，抱抱！不要拉哥哥的手，抱娇娇！」 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沉默地看着他们，戚意还以为她会是个很腼腆的小姑娘，和凌添一样。结果居然那么狂野，是戚意没想到的。 「娇娇别闹，哥哥抱你。」 凌添眼瞅着凌阑小朋友的手就要抓上戚意熨烫齐整的衣服上，直接就捏上她的小手，和她大眼瞪小眼。 「不要哥哥，我要帅哥哥抱！」 哟，还挺有脾气。 看得出这小姑娘也是家里的宝贝，遇上她哥哥完全不带怕的。凌添说不过她，总不能和一个小孩子吵架吧？ 戚意微笑着想像了一下凌添小时候，说不定也是那么骄纵可爱的。主动伸手把娇娇抱到自己怀里。 「小心点，这姑娘份量可不轻。」 凌阑瞪了一眼自己表哥，然后红着脸缩在戚意怀里，水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偷看戚意。 凌添可以说是很不开心，时不时想把自己这个妹妹从戚意怀里拿出来，被凌阑努力反抗，无功而返。 「小意...休息日你就不要拿着重物了。」 「不重，还没我的警棍重。」 戚意有些好笑地颳了一下凌添的鼻子，亲妹妹的醋都吃，结了婚反而气性变小了不少。 「你什么时候累了就把她放地上，这小孩在地里爬着长大的，没那么娇惯不用抱，是她想说要看看来的人我才勉强抱她一下的。」 ...好吧，可能没那么像传统的大小姐。 从前戚意从他们的种种反应猜测，包括娇娇这个名字，还以为是家里所有人的宝，结果是他刻板印象了。 「胡说！我才没有那么埋汰，小时候在地里爬的明明是你，我哥都知道地上脏。」 嚯，脾气是真不小。被表哥那么一说，也不在戚意这里装淑女了。直接开始激情对骂。 听着好像是维护了凌添，又感觉不太对，一句话把两位哥哥都给骂了，实在是天才。 「帅哥哥，你把我放下来吧，娇娇自己能走。」 和自己表哥骂了两句，记起来还有个戚意，娇羞地低下头，不用戚意说，凌添就把她整个人从戚意怀里拔出来了。 「是啊小意，她自己能走。」 凌阑幽幽抬头鄙视了一下自己哥哥，拉着戚意就要进门。 「小意哥哥，别站外面，外面热，来娇娇家里坐坐。」 「凌阑，他是和我回家来的！」 听见对戚意的爱称被妹妹分享去了，凌添一整个不高兴，非常幼稚要和妹妹争个对错。 「干嘛，这也是娇娇家。别那么小气，成年人。」 戚意觉得好笑，他们兄妹三个像是给自己唱了一出大戏。他从前怎么不知道凌添还有那么较真的一面。 「小姨和小叔会晚点回来，你别管他俩，一见面就吵架，分开了又想得很。」 「闭嘴！童千赤！」「表哥你少说两句！」 被兄妹俩同时呛到，童千赤耸耸肩，自己一边玩去了，剩下凌阑拉着戚意捨不得放，凌添抓着戚意要抢回来。 「我的小意哥哥！」 「我的小意！」 戚意夹在他俩中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讨人喜欢，从前都是被避之不及。 无奈一手揽过凌阑，叫她坐在自己臂弯里，一手拉过凌添，摸摸他的后脑勺，把他手放在自己后腰，方便他不开心了掐两把。 被抱起来的娇娇不说话了，乖乖抱住戚意的脖子，看上去相当满足，小脸红扑扑的，不晓得有多可爱。 凌添也一样，搂着戚意的腰，下巴抵住他的肩膀摩挲一会儿，也是红着脸一脸餍足。 真好哄啊，两个都是。 等童千赤拌好饺子馅，出来叫他们帮忙包饺子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跟屁虫粘着戚意的模样。 顿时皱起眉毛，有点不想承认这两个傢伙是他亲戚。 自己默默走回去，不就是一家人都要吃的饺子吗？他一个人也能全包了！ 第52页 戚意觉得自己的手臂有点酸，臂力再怎么惊人也敌不过那么粘人的两个傢伙，把娇娇放到地上，又出于公平起见把凌添给推开了。 顿时，他们的脸都垮了，精緻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不舍，仿佛戚意是什么负心汉。 戚意：「...」早知道不哄了，脾气真大。 眼尖看到童千赤去包饺子，找个藉口熘进厨房，让兄妹俩自己叙叙旧，自己躲会儿，还担心来凌添家他的家人会不喜欢自己。 现在想想真是多虑了，他在这个家里就是个香饽饽，谁都喜欢得紧。 「躲他俩呢？是挺粘人的吧，你也真受得了凌添，我是受不了他们兄妹俩那个性，啧啧啧。」 童千赤用一种很可怖的速度擀饺子皮，面前出现一摞一摞的饺子皮，让戚意怀疑他们晚上真能把这玩意吃完吗？ 清洗完手，戚意开始包饺子。对于童千赤说凌添坏话，很不高兴。童千赤还没看出戚意完全站在凌添那边，还在喋喋不休念叨着。 「粘人是好事，我喜欢，挺可爱的。」 被童千赤用很震惊的眼神看着，戚意也不觉得脸热，厚脸皮这个东西，他与生俱来，不带羞的。 「不是？哥们，我记得我们凌添是那个啊，你这样的...愿意？」 ...想都不用想，又是一个觉得戚意不会躺在底下的。戚意留给他一个暧昧的眼神，也不否认，让他自己去猜。 童千赤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弟婿不好惹，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又默默佩服起凌添来，这款都能被他拿下，他这个表弟也不简单。 不简单的凌添探出脑袋，不悦地看着戚意和童千赤一起包饺子。 「洗手，来帮忙。」 「好嘞！」 凌阑噔噔噔踩着小皮鞋，先凌添一步去洗手，给了戚意一个眼神，毫无保留地诉说着我比我哥乖，帅哥哥快夸我！ 凌添黑着脸，把洗干净的凌阑扔到一边，自己开始洗手。娇娇一看就和他哥小时候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没包几个就被戚意使唤去玩了。 这下凌添又骄傲上了，给戚意做饭那么些年，他的手艺早就更上一层楼，在饺子上给他雕个花都不是问题。 被妹妹幽怨地瞪了一眼，凌添故意把包好的饺子放到戚意的面前，像是邀功一样。 「包的很好看。」 「嘿嘿~」 童千赤被自己弟弟又噁心了一下，听见门铃声，马上丢下手上的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戚意的心也随着门铃声动摇起来，这个点回家的还能是谁，不是张局，就是戚意没见过的凌添他妈。 敏锐察觉到了戚意的心情，凌添用肩膀碰碰戚意的肩膀，轻声安慰。 「别怕小意，我妈妈她...」 「娇娇宝贝！妈妈亲一个！你哥哥呢，是不是带着嫂嫂回来了！快带妈妈去看看！」 ...好一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戚意想过凌女士会是个雷厉风行的独立女性，没想过会热情成这样。 高跟鞋在她脚底下和跑鞋一样，估计是太兴奋了，没换鞋子就往厨房里赶，每一脚都和戚意的心跳重合，戚意悄悄吞了口唾沫。 「甜心！好久不见！」 「小姨，换拖鞋！拖鞋！地踩脏了！」 凌女士单手拎着凌阑，屁股后面还跟着个骂骂咧咧的童千赤。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看到凌女士的第一眼，戚意就知道他为什么认不出张局和凌添的关系了。 他和妈妈实在是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活脱脱的男女版。还有一个迷你版的娇娇，恭喜张局的基因得到了最佳参与奖。 「这是，这是小意吧，来来来阿姨看看。」 戚意还在为这张酷似凌添的脸感到震惊，凌女士直接快步靠近了他，上下打量起来，眼中充满了怜爱。 和满意。是的，戚意都不用问，就知道她对自己绝对满意，这个眼神和凌添还有凌阑超级像，就是看见他们喜欢的人会流露出的表情。 「宝贝儿婿~好可爱，来阿姨，不对，应该改口叫妈了。都是甜心的错，证都领了，人都不带回来让妈妈看看！」 凌添的母亲长的非常年轻，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凌添的平辈，戚意被她揉搓着脸，忍不住看看身边的凌添。 他的隐忍像张局，心里藏不住的热烈又像凌女士。让戚意觉得非常新鲜，他第一次知道，父母和孩子原来可以那么像。 「妈妈！你别欺负他。」 凌添把戚意从自己妈妈的「魔爪」中拯救下来，把戚意抱在怀里，身上全是醋味，戚意闻到空气中酸熘熘的味道。 「啊，那么小气。借我看看怎么了？」 「我的，不给。」 戚意难得有点脸热，凌添就算是占有欲强，也不会那么直白的宣示主权。 至少从前从没见过他那么做，今天到自己家人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出对戚意的占有欲，陌生又有点刺激。 凌女士摊手，对儿子的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转过身又一脸怜爱的问戚意。 「你的大概情况我听他爸爸说过啦，宝贝你喜欢吃什么菜呀？我看千千现在还只准备了饺子，你想吃什么妈妈去给你买。」 戚意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是要为童千赤的小名感到震撼。还是凌女士相当自然的改口感到奇妙。又或者他对自己老大不小一个人，还在被长辈当宝宝感到奇异。 第53页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凌添保持着一颗可爱的童心了，因为他有一群可爱的家人。 忍不住露出笑容，梨涡若隐若现，戚意捏住了凌添的手，默默改成了十指相扣。 「我不挑食的，有什么都能吃...妈。」 凌女士捂住了嘴，眼眶里泪水在打转，凌阑高兴地抱住戚意的腿，喊他哥哥。 凌添的反应就更好笑了，他整个人都宕机了，抱着戚意不知道说什么。嘴巴张合两次，最后默默闭上，把头埋进了戚意的肩窝。 想都不用想，他的脸已经比猴屁股还要红了，戚意其实也不太习惯。表面上还装着挺镇静的。 「哦呦，改口挺快的啊，也喊我一声呗？」 张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愧是前一线人员，走路都没声音。蹲在一边估计听了好久了，露出他标准的笑容。 戚意终于从他脸上依稀看见一点凌添的影子，对张局的请求...他好像做不到。 偏偏张局还怪期待的看着他，让戚意有些无出适从。捏着凌添的手更加用力，凌添吃痛，委屈巴巴地和戚意说。 「小意，你捏疼我了...」 放开凌添，想想又重新把他抓住，尝试开口。 「b...张局。」 尝试失败，连句叔叔都喊不出来，戚意板着一张脸，和刚才叫妈的判若两人。凌女士无情地开始嘲笑张局。 张局看起来有点失望，但也理解戚意不接受马上改口的理由，拍拍戚意的肩膀，发现更像是上级对下级训话，又把手拿回来，有点尴尬。 「扑哧。」 戚意被他们的反应逗笑了，和凌添在一起，他有了个自己的小家，回到凌添的家，他又有了一群家人。 「小意？」 「没事，我只是觉得很开心。妈想吃点什么？我们一起去买？」 「好啊好啊！隔壁开了家很好吃的盐酥鸡，我们搞一份来尝尝！」 「小姨！我说过了，不要老是惦记着油炸食品，对身体不好的！」 「娇娇也要去，妈妈娇娇也要去！」 「我正好给你们去买点奶茶，我也一起去吧。」 戚意见着要去的人越来越多，直接把凌添一家人都拐出了门，顿时失笑。 他的未来，会比他的过去灿烂许多，绝对。 小贴士:看好看得小说，就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