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人生还是日常？》 第1章 穿越到一个帅哥身上了? 【提醒，作者首次写文，能力有限，许多赛制都是乱编的，一切为了剧情进展，有相关比赛经验的读者请勿与现实生活对照，快乐读书，推荐将脑子寄存此处】 【因为第一次写，所以不知道哪里有毒，大家可以尽情喷，就当学习了】 【由于不可抗力，本书设定：本世界设有“青学”，所有上青学的学生，必须年满18岁，且男女主因为是青学学生，所以自然都已经年满十八岁。青学有青学初级，青学中级和青学高级，三年之后可参加青考，以获取上高校的名额。所以本书自然是十二年义务教育，且大部分地名由字母代替（字母乱取，请勿代入现实），实际系平行世界蓝星，和现实毫无关联！！！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以及，类似穿越但不是穿越，在第三章有解释！前三章是后面大改的，风格接近八十多章之时，所以和第四章开始风格有点割裂。】 【以下是正文】 初秋，盛夏的炎热暑气尚未完全散去。 教室窗外的晴空，蓬松着几朵漂浮着的巨型白云。 “虽然现在你们才是青学初级刚刚开学，但是我就要给你讲导数了......正常来说，这还是考纲比较后面的呢......但是没办法，现在大家都这么卷......” 林夕听见一个陌生男人在讲话。 他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趴在一张课桌上。 刚刚自己在睡觉？ 面前，有许多认真听讲的学生，还有一个有些油腻的中年男人。 男人站在讲台上，正对着课件讲着课。 “导数嘛，顾名思义，就是对已有的函数求导函数......上大学的时候你们会学不定积分，就是把咱们现在学的求导过程反过来......” 林夕了然： 噢，原来是高中导数课啊...... 不是？ 怎么是高中导数课？ 他大学毕业都好久了，高数和线代都快忘完了。 而且昨晚他还在通宵打游戏呢...... 怎么一醒来就到这里了？ 林夕有些懵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对！ 这双手，这个脸的触感，有点不对...... 林夕摸了摸自己的头。 我的头怎么尖尖的——呃不对，头发怎么长长的？ 不会是灵魂穿越了吧？ 林夕花了一段时间，听了一会导数课，终于接受了穿越的事实。 顺着某种感觉，林夕果然从桌洞里摸出了一面镜子。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头发长得像鬼。 但是头发下面的脸的颜值......好像过于能打了...... 优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和那青春美少女都要嫉妒的皮肤，还有那深邃而充满魔力的双眸...... 这硬件水平，不错不错...... 林夕感觉很满意，点了点头。 “哦？点头是会了吗？” 一道独属于中年油腻男人声线的声音，突然在林夕耳边响起。 林夕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里的镜子扔出去。 “你啊你......” 数学老师微弯着腰，用严肃而失望的眼神望着林夕，一边摇头一边说： “照镜子？镜子里有知识吗？” 前面一些看乐子的同学疯狂憋笑。 林夕抬头，露出腼腆而尴尬的笑容—— 这笑容自然是装的。 不过刚穿越过来，记忆还没有完全融合。 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林夕决定暂时不惹任何人。 数学老师看着林夕这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最终叹了口气。 他没说什么，又回到了讲台上。 “这节课我们讲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又到了经典的环节——我给你们出几道题，并不限于导数，也有几道新高考的最后一道大题可能考到的新定义题目。然后会抽几个人上来现场解题，解不出来的罚做五道同类型题，放学之前交给我哈......” “欸——” 班里的同学一听说又要点人，还有惩罚，顿时唉声叹气起来。 “还‘欸’......‘欸’也算时间的噢......” 同学们闻言，都赶紧开始看起白板上的题目，动作快的已经演算起来了。 林夕没时间管什么点不点名的事情，因为他现在感觉有点不好。 刚刚他还尝试回想原身的记忆，结果一想就头晕。 感觉有点天旋地转，全身还有点冷汗...... 不会吧？ 低血糖？ 这小子不会没吃早饭吧？ 这感觉......要死了啊...... 没吃东西还上什么课，居然还睡得着觉？ 林夕正在考虑着要不要请假去吃饭，脑中突然响起一个提示音： 【叮咚！检测到一项任务，自动划分为新手任务，并借此激活系统！】 啊？ 还有系统？ 林夕还没有反应过来，系统的提示音接连发出： 【新手任务：完美解决数学老师的提问】 【奖励：高考全学科定向智力+1】 【是否接受此任务？】 【注：新手任务仅此一次，拒绝将不会再现】 搞什么，偏偏这么虚弱的时候，来这什么任务...... 而且，没有高中知识的记忆，他如何才能完美解决提问？ 林夕强压着不适，在心中叹了口气。 ‘接受！’ 他还是接受了。 毕竟那什么‘高考全学科定向智力’，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试试吧，尽力就行。 “好了，时间差不多咯......我要开始抽人了......” 不是？ 林夕才刚刚决定接受任务，还没来得及看题目呢...... 怎么就要开始抽人了？ 不过数学老师可不知道他的心理，说完话之后，便在全班同学紧张的目光下抽签。 他双手摇晃着语文老师御用的抽签桶，不一会就抽出一个号码： “噢，14号，14号是江晚余吧？” 教室里面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尤其是之前有点吵闹的男生们，也大都闭了嘴。 桌椅移动的声音传来，一位身穿白色t恤常服的女生，自若地走上了讲台。 她体态优雅而匀称美好；黑色的头发扎成长长的高马尾，随着她的步伐轻轻地甩动。 修长白皙的脖颈之上，是一副沉静而秀丽的面孔——柳眉舒展，双目灵动；琼鼻可爱，朱唇红润——整体的面部柔和而富有美感。 林夕没有惊讶于此女有多么之美，只是感觉有点疑惑： 这系统任务，不是必然发生的么？ 他还以为，数学老师会直接抽到他呢...... 现在上场的却是一个女生。 如今看来，要完成任务，似乎还需要他自己主动请缨？ “嗯，为了增加上来做题的趣味性，我们找另外一位同学上来和江晚余同学同时做吧......嗯......我看看，江晚余是14号，那就41号吧？是谁？我随机兴起点的哦，没有针对谁......” 林夕正在思考系统的任务到底如何完成，却见越来越多的同学看向了他...... “我？是41号？” 林夕有些懵地指了指自己。 数学老师表情古怪： “那么上来吧，林夕同学。” 不是......真能点到啊？ 抱歉系统，刚刚说话有点大声。 第2章 关于如何完成任务的问题 数学老师其实没有刁难林夕的意思。 他本来也不知道林夕是41号，纯属随机，不是针对。 林夕也没空思考这到底是数学老师有意为之，还是系统发力了。 因为他现在感觉很不好，脚步虚浮，走路都歪歪扭扭的。 好不容易上到讲台，才开始看题目。 “嗯......既然点到江晚余了，那我们换难一点的题目吧......” 说完，数学老师点开一个新的课件。 里面要么是压轴大题，要么是最后一道选填...... 有些题目密密麻麻，光是看着头就疼...... 有些题目虽然看着简单，但是一点思路都没有...... 不是哥们？ 出生啊...... 凭什么人家女孩子一上台就增加难度啊...... 同时点两个人上台，有种打擂台的既视感...... 要是另一边难度升高了，另一边难度大概率也会提高的吧？ 他现在还没完全融合原身的记忆，纯粹就是个毕业多年的大学生的水平。 叫他来做这些题目，把符号认全题目看懂都算了不起了...... 这“江晚余”到底是何方神圣？ 被数学老师针对了？ 欸，不对...... 好像想起来一点东西...... 林夕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关于这个“江晚余”的部分印象—— 她，大约是一般男生眼中的白月光，一般女生眼中令人嫉妒和羡慕的对象。 平时一副冷漠的样子，似乎和谁都不亲近，每次说话也都几乎只吐出一两个字。 但因其声音清脆动听，看起来也不过是不善社交，而非故意疏远他人。 因此不仅是男生，许多女生也渴望与她交朋友。 她不仅因颜值超高而受欢迎，学习能力也无可匹敌： 不管理科考多难，都基本满分，扣掉的分大多都是因为格式或者粗心。 参加了数学奥赛却不用去停课培训，据说是因为，老师讲的她都会...... 还据说她家学背景深厚，因此很小就得以在浓厚的知识氛围中成长...... l市第一青学，本就是l市乃至j省顶尖的青学。 在青学初级，就必须学完青学三年的课程。 相当一部分人都会提前参加青考或者奥赛保送...... 而江晚余，毫无疑问，又是这个青学当中最顶尖的...... 只是...... 原身何德何能，居然和这样一尊大神在同一个班里？ 可害苦了现在的林夕啊...... 在林夕煎熬的等待中，数学老师终于也为他挑选出了一道题。 “嗯，林夕同学就做这一道吧，新定义题，一般会在新青考的最后一道大题出现，主要考验学生的临时学习能力......同时这道题的前两小题也不难，只要细心，慢慢做还是能做出来的......嗯，林夕同学，你只用做前面两小题，在江晚余同学把导数大题全部做完之前拿下这题，就算你赢——江晚余同学没意见吧？” 白色t恤的美少女微微点头。 她刚刚在发呆，不过也还是知道数学老师说了什么的。 “好了，如果林夕同学赢不了，那他就输了——啊......这是废话。总之，输的一方做5道同类型题给我......嗯......考虑到都是大题，就下午放学之前交给我吧......现在计时已经开始咯，下面的同学也正常做，做好的可以举手给我来看看......” 林夕刚刚听清楚规则，暗道这数学老师还是挺照顾他的嘛...... 结果自己余光就看见，那个叫江晚余的，似乎题都没有审就做起来了。 蓝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划出一道又一道优美的痕迹。 她的书写速度很快，但是稍显潦草的字迹，同时却又矛盾地显得清晰秀丽。 重要的是，她写得很快，似乎抄答案都没她那么快...... 如果有人体打印机的话，估计就是和她差不多的表现...... 唰唰唰，一下子写了小半个黑板...... 不是，开了？ 林夕刚刚还以为难度任务下降，结果现在心又悬了起来。 不过，他看见自己这一边的题目之后，顿时面色古怪...... 行列式？ 这不是大学线性代数的内容吗？ 哦，原来是新定义题。 那么有大学的知识，就不奇怪了...... 林夕刚好还记得一点行列式的内容，毕竟这个内容，还是在线性代数挺前面的。 一般大学生都是开头学得认真嘛...... 林夕也不例外，行列式相关至今记忆犹新。 终于，在江晚余最后一题接近收尾的时候。 满头大汗的林夕，终于把前面两小题搞定了。 之所以满头大汗，不是因为他多紧张，而是低血糖发力了...... 他感觉再多思考一会，就可能当场倒下。 这样......行了吧？ 算不算任务完成了？ 林夕看着黑板上自己用黄色粉笔写的答案，答案应该不至于算错。 虽然过程没按照题目给的新定义来算—— 因为那就是纯粹萨鲁斯法则按对角线死算，麻烦死了。 不如直接按行（列）展开...... “嗯？做完了？” 数学老师惊讶的声音传来...... 江晚余笔势一顿，有些愕然地转头，看见林夕已然停笔。 她还差最后一个等式就写完了...... 她不信邪地看了看林夕面前的题目。 噢，行列式啊...... 肯定是看竞赛相关的书提前学了吧？ 想到这里，江晚余似乎明白了一切，没太在意。 学过的写得快很正常，并不是她写慢了。 “嗯......答案是对的，分数可能也可以得全......” 林夕闻言，心里却是一紧： 系统还没给出提示音...... 不会还有“但是”吧？ “但是......” 果然！ 数学老师走上前来，指着黑板上的一个“a11”问道： “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呃......代数余子式。” “嗯，所以你自己学了竞赛相关内容？” 林夕无言地点点头。 只能承认了呗...... 不然，难道还说自己上过一次大学，学了线性代数？ “嗯，不错，但是我还是要考考你......” 数学老师飞快地在黑板上又放出了一个三阶行列式。 “30秒内解出它，可以吗？” 林夕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个特殊行列式。 他直接口算出了答案：“36。” “嗯......这叫什么行列式？” “呃......范德蒙德？” “不错，再来一个。” 数学老师又写了一个四阶行列式。 “一分钟内解出它，可以做到吗？” 林夕看了一眼，是个4*4的行列式，且没有零，按单行（列）展开要算很久。 一分钟之内绝对做不完。 可他按多行多列展开不就行了？ 林夕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展开两行两列，直接把四阶降成二阶。 大约50秒，林夕得出了答案。 还好，数学老师问的都是很简单的大学题目...... 再多问一点，他就露馅了...... “不错，按多行多列展开的，这个叫什么定理来着？” 林夕微微叹了一口气： “拉普拉斯定理。” “好！你过关！” 【叮！新手任务已完成】 第3章 这是关于两个灵魂的学问 【叮！新手任务已完成】 【获得全学科定向智力+1，即刻自动强化】 【提醒：强化需要消耗大量身体能量】 【中途身体出现异常情况，还请宿主不要惊慌。头晕眼花是正常的......】 不对啊，等等！ 他现在还是低血糖啊！ 林夕刚刚冒出这个念头，随后就眼前一黑。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漂浮在了空中。 他最后听到的，是班里许多同学的惊呼声，还有数学老师错愕而又焦急的叫喊声： “快去找校医！” 随后，他的意识就模糊了。 ———————— 林夕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首先出生地球的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里。 长相普通，性格内向。 而后百般波折，他经历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考试，终于成为一名合格的做题家。 在无数人的竞争中挤出重围，成为某所中流985高校的学生。 毕业后顺利地成为一名社畜，每天过着分不清每一天的日子。 然后他某天加班过度之后，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又碰上喜欢的游戏出了新内容。 秉持着“开心地熬夜不算熬”的理念，他准备通宵。 然后凌晨之时，忽然感觉心脏一痛，就没有知觉了...... 之后，他似乎又出生了。 出生在蓝星夏国j省l市的一个中产家庭里。 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就像一个正常的小孩一样成长。 偶尔会做一些梦，梦里的他在做题...... 不过一醒来，他就基本忘记了这些事情...... 小学和初中阶段，他不仅学习成绩优异，而且人长得好看，性格又好。 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在初中的时候，原身就收到了一堆情书： 既有本班女生的，也有别班女生的，甚至还有男生的...... 可见其受欢迎的程度。 在初中的时候，他还和一位算是青梅竹马的可爱女生，偷偷私定了终身。 两人说得上是“门当户对”吧。 因为双方的家庭，也都是l市的中产阶级。 而且他们学习成绩，也都是在班里数一数二、在学校里名列前茅的。 同时也都长相出众，很受别人欢迎。 这一回，他是那种令人羡慕的男主模板呢。 然后，林夕就受到“命运的铁拳”了。 先是家庭里原先隐藏的矛盾爆发： 父母似乎突然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居然面临离婚分居的尴尬境地。 整个过程的激化，似乎只需要一个晚上。 原身才猛然发现：原来他以为的和谐友爱的家庭，其实已经破碎到了这种程度啊...... 最后当然婚也是离了。 原身被划归和父亲一起生活。 不过祸不单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庭变故，给他的打击太过沉重，以至于让他过于沉浸其中。 那个本来私定终身的青梅竹马，在不太清楚他近况的情况下。 曾对他那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冷漠，表示过很多次的不满。 然后，在高考之后。 本来约定好了，要一起考l市第一青学的青梅竹马，居然一声不响地......跑掉了？ 是的。 她和她的家庭，迅速地搬家离开l市，然后去到s市读书。 期间，她只给林夕打了个仓促而简略的招呼，从此两人只能线上交流。 没有道明什么原因，也没有什么前兆——和父母突然离婚一个样。 对于林夕来说，这是确凿无疑的背叛行为，也是无常命运给他的又一次重击。 家庭和“伴侣”（自以为的）的双重背刺，使得原本对生活充满自信的他，开始怀疑一切。 他开始对周围的一切，都抱有极大的不安全感。 似乎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不过是虚假的，最终都将离他而去。 他原先清爽的发型，也渐渐留成了能够盖过双眼的长发—— 可能本身就懒得理发，亦或者希望借着长长的头发，与现实形成某种隔离。 即使青学严厉的风纪委员，多次因此叫他罚站检讨，他也无动于衷。 而他们，终究不能强行用剪刀，把他的头发剪掉，因而也拿他的长发没有办法。 所以，他就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唯一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的高考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超常发挥了，考上了l市第一青学最好的一个班。 不过，这大概也是件坏事吧？ 毕竟，在遭到生活的打击之后，林夕对学习的兴趣和动力日益下降。 于是，对他来说，在这么好的一个班，反而是一种多余的压迫。 加上开学不久以来，林夕的父亲出远门去工作。 他在独自一人居家的情况下，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 失眠或者熬夜，导致了青春期的激素紊乱；然后食欲下降，体重暴减；浑身无力，头昏脑涨； 每天走在路上，都会时常感觉天旋地转。 偏偏他对周围世界的不信任，导致了他在如此差劲的状态下，仍然不愿向老师，或者离婚的父母求助。 每天只靠着两餐泡面，维持着生命体征。 剩下的活动，就是整日地在网络世界中，漫无目的地游荡，以及找陌生人倾诉...... 然后某天，他正在青学班里上课。 他感觉有点难受，头昏脑涨的，就趴了一会。 然后，他就没有意识了—— 某个潜藏已久的意识复苏了。 然后因为这个世界正常的林夕意识暂时消失，他没能接收到全部记忆。 于是他就以为自己穿越了...... ———————— 林夕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的是苍白的校医室天花板。 白炽吊灯在那里，安静乏味地亮着。 班主任余花语老师正一脸担忧地在旁边看着他：“醒了？怎么弄成这样的？” “好像是低血糖？今早没吃早饭......” 林夕望了望周围。 自己躺在校医室的床上，左手还打着吊瓶，估计打的是葡萄糖溶液。 “目前来看是低血糖，不过他这情况有点严重了，难保没有其他的病......校医室这里不能做很精细的检查，我还得给他转到医院去......” 林夕转眼望过去，发现是校医室的老医师—— 她说话总夹带着点方言，不过干这一行很久了，对这些病症的判断有着丰富经验。 “不过你放心撒，现在他现在除了昏得久，没什么问题......等打完这瓶葡萄糖，就可以活动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写完了桌上的字条。 然后利索地撕下来，递给余花语： “捏，班主任，给他签字，下午让他拿着条子自己去市医院，或者找人带着他去。” “好的好的，辛苦您了。” 余老师一脸感激。 “不夸赞，我去吃个午饭先，你们等下打完吊瓶，叫后面值班的医师帮弄哈。” “知道了，谢谢......” 老医师离开之后，这个休息处暂时只有林夕和余老师两人。 余花语是一位语文老师，长相漂亮，性格温和。 明明她的脸像不到三十岁的人，却已经有超过十年的教龄了。 学生们对她的感观都很好，它绝对算是关心学生和负责任的典范。 “你老实告诉老师，最近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呃，没有吧。就和之前一样......” 林夕心里暗道： 总不能和你说自己已经觉醒前世记忆外加系统了吧？ “那你平时，除了不吃早餐，还有什么坏习惯？” “熬夜？” 林夕随口一提。 “熬多久？” “呃，有时候通宵......” “哎呀，这怎么可以啊......我跟你说，好多年纪轻轻的学生，就因为熬夜猝死的。熬夜激素紊乱，心脏压力也大。不仅会让自己变丑，哪天还容易弄出大病......”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下话头，转而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家里面，还是原来那个情况吗？” 作为班主任，对林夕家里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 随后，她仔细观察林夕的表情，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夕表面很是淡然，实际上心里面也是如此。 “嗯，还是原状。只是父亲出差去了。” “去哪？” “好像是出国吧？没太注意去的哪里。总之，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那你平常吃什么？” “我在家里屯了好多方便面......” “他没给你留钱吗？” “留了，但是他忘了留的钱还要交学费，剩下的只够买方便面——他似乎对家附近的物价没有了解——以前这方面事情是我妈管的，他压根没有经验。”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他就不管了吗？不负责任！” “我没告诉他。” “呃......” 余花语一时有些语塞，但很快又说： “我有学校食堂的教师饭卡，以后我带你去吃饭！”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教师饭卡。 然后，小孩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无声地炫耀了一番。 ‘真好啊。’ 林夕心中忽有所感： 原身，终究还是处在一个幸福的环境中的。 比他前世好一万倍了...... 不不，或许不能这么说...... 以前的做题家林夕，和这个世界的原身林夕，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两者融合的个体—— 一个有系统的林夕。 第4章 完美人生系统 葡萄糖溶液将要消耗殆尽的时候，意外地，数学老师走了进来。 余花语问： “林老师，上完课了吗？” 数学林老师点点头，转而问道： “林夕同学的身体怎么样？今早突然晕倒，真是吓到我了。还好倒的时候被后面的同学扶住了，要不然，估计还得伤到其他地方。” 余老师说： “目前来看，还只是低血糖。不过今天下午，我准备带着他去医院看看——下午的语文课，您先帮我代上了吧？” “没问题，”数学老师话锋一转，“林夕同学，我看你对数学挺有兴趣，有没有想法去数学奥赛，学校培训班的名额快满了......” 他还没说完，就被余花语打断了。 她很生气地说： “林老师，林夕同学现在还生病呢！讲这些事情，也总得等待他病好之后吧？” 林老师讪讪地笑笑，一边退出门外一边道歉： “是我不对......不过林夕同学，如果有兴趣的话，尽早来办公室找我嗷......” “砰！” 余花语老师直接上前，把医务室休息区的门关上了。 坐下的时候，还是一脸气呼呼的样子。 林夕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叮！任务触发：通过数学奥赛初选】 【任务接受时限：下周五之前】 【任务奖励：理科定向智力+0.5】 见此，林夕又收敛了笑容： 这下子不得不去了。 ———————— 中午，余花语带着林夕去学校食堂吃饭，然后下午带着他到市医院，去做了个全身检查—— 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除了有点营养不良。 而后，余花语把林夕送回了家，临走时说道： “以后你在学校，中午放学之后，记得来办公室找我。我带你去食堂吃饭，直到你父亲回来为止。” 林夕点头：“谢谢老师。” “你还是在家里自己调整几天吧，先不用着急来学校。不要管林老师说的什么奥赛，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说着，她又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还得你自己走出来啊......” 林夕笑着说： “老师，您信不信我已经走出来了呢？” 他充满笑意的眼神投向余花语。 后者看见他那焕然一新的目光，也是愣了下，随后打趣道： “林夕同学，你如果把头发理短点，把眼睛露出来的话，说不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呢......” “啊？原来我们青学这么开放的吗？” 林夕故作惊讶。 余花语被这句话噎住了： “呃......虽然我是比较开明的。但是，青学的规定还是不能违反的......而且，我刚刚明明是在和你开玩笑啊喂！” 林夕见其窘状，开心地笑了笑。 朝着余花语挥了挥手： “拜拜，余老师，我回家喽......” 余老师调整好表情，也挥了挥手： “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打老师的电话......” “哦！” 林夕回到家中，关上重重的实木防盗门。 家中漆黑一片、静得出奇，似乎很久没有人在其中居住了。 ‘这家里，和死了人一样。’ 林夕心中吐槽，把灯都打开了。 随后去冰箱里面搜罗食物，准备制作简易的晚饭—— 在医院检查完之后，又接近晚上的饭点了。 打开冰箱之后，他看到了一堆方便面的配食——火腿肠，榨菜等等。 才想起来家里全是那些吃到吐的速食！ 现在的林夕无法忍受。 于是，他直接打开和父亲的聊天界面，打出一行字： 【老登，爆点金币】 当然没有发。 他很快删掉了，又写了一条： 【之前的生活费，大多拿去交了学费和一应杂费，现在没钱了。】 这条信息在一分钟内被对方读取，然后就是转账信息： 【对方向你发起了转账：元】 【备注：先用着，不够再说】 林夕：【ok】 收取之后，林夕不由得感叹： 真有钱啊...... 原身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有钱之后，林夕来到家附近的一所超市当中，购买了最近需要的新鲜食材，而后在厨房简单地做了一顿饭。 前世林夕还是有点厨艺的。 因为他从小胃就不好，直接买外面的东西吃的话，不仅贵，还难吃。 他也很容易吃坏肚子。 最后被逼的，只能自己学做饭。 厨艺不高，也就是一般家常菜的水平，不过也绝对够用了。 吃饱了之后，他终于有时间研究一下这个系统了。 ‘系统？’ 林夕在心中默念，一道淡蓝色的面板凭空弹出： 【完美人生系统】 【宿主：林夕】 【体质：3】 【智力：7（包含一点定向智力）】 【魅力：8】 【注：成年男性三项平均值均为5】 【目前任务：通过数学奥赛初选】 林夕摸了摸下巴。 这个系统，叫做【完美人生系统】？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什么学霸系统呢...... 看来，以后还会出现其他非学习方面的任务和奖励？ 不过任务怎么触发呢？ 难道是和之前一样，碰到相应的事件，才会临时触发吗？ 林夕心中有了一番猜想，他打开手机的一个短视频软件，随便乱刷着。 【叮！任务触发：把身体锻炼至正常状态（体质达到五点）】 【任务时限：不限】 【任务奖励：体质全方位+1（自由属性点，可自己支配何时加点）】 ‘果然’。 林夕看着手机上的一条短视频：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当细狗？快来参与我的健身挑战......” 林夕打起了精神，继续往下翻着。 遗憾的是，再没有触发除了锻炼身体之外的其他任务。 ‘是因为激发任务数量有限制吗？必须完成了之前的才能继续触发？’ ‘还是说自己漏了什么条件？’ 林夕在柔软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对于没能激发更多的系统任务，也不是很在意。 碰到了任务，能完成的顺便给完成，完不成，那也就算了。 他并不是很热衷地要变强什么的...... 他现在虽然双亲离异，但是家境绝对算不上困难。 以后躺平啃老，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前世就当了几乎一辈子的社畜。 现在相当于重生了，有了比前世还好的条件。 不管以前的林夕觉得怎么样...... 总归算是重回少年时了，没有系统，他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至少比上辈子过得舒服。 想到这里，林夕打开了电脑。 然后发现，自己一个许久未动的匿名社交账号上，有十几个红点...... 第5章 关于网友 林夕打开那个社交账号，发现是一位网上认识的哥们给他发来的信息。 这哥们的网名和头像一样抽象： 网名叫【超绝无敌飞猪侠】，头像是一头画风恶俗还带着浓烈猪屎味的“飞猪侠”大头贴——眼神睿智，唐到极点。 （十天前20:56）【喂，哥们，你的书怎么没更新了？】 （九天前22:14）【卧槽，两天了，就算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看，你也不能不更新啊！是不是看不起我？】 （八天前21:42）【不是哥们，你不会太监了吧？】 （七天前22:01）【喂，那边还有人吗？】 （六天前21:12）【byd，你不会退网了吧？】 （五天前20:54）【跳楼啦？】 （四天前21:30）【我不知道你是否读过这些消息，但是还是希望你能明白，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别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放弃了整个人生。你以后还会遇见很多人和事情，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你没见过。相信我，如果你活到我这个年龄，你再回头过来看今天发生的所谓“悲剧”，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个小石子，它虽然把你绊倒了，但是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你被摔出的伤口是因为自己的重力，石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四天前21:56）【md，和你说这些话，我感觉我像个智障......】 （三天前20:12）【看来你是真的似了，我会给你烧纸的。】 （前天22:54）【你个社保，叫你天天和网上陌生人聊天，现实中倒是和别人一言不发，现在好了吧，网友救不了你，你身边的人又不知道你有问题，果然去世了吧？byd老子就不应该点开你的书，浪费老子恁多时间。】 （昨天21：33）【要我说，你要是在你爸妈闹离婚时直接跳楼威胁，那他们还分个屁；你要是多去问问你的小女友哪里不满意，你也不至于现在孤身一人。你就一绝顶怂包！似了活该捏！】 （昨天21：34）【可惜了我的小安娜啊......死太监，以后我会把你的书续写完的！没了你，小安娜能过得更好！！！】 看到这些话，林夕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错，林夕之前在某中文网上发表了一篇长篇小说，如今也有十几万字了，讲的是一个叫小安娜的小女孩的冒险故事。 前期的风格十分和谐明快，他字里行间充满了乐观和自信。 不过在生活发生巨变之后，任何书中有关快乐和幸福的描写对他的伤害性和侮辱性都太大；因而书中的风格急剧转弯，变得沉郁绝望。 最近的几章不仅时间更新得不规律，连字数都不能保证稍微的统一了。 本来他写书就是中二少年为了图一乐，也没想着赚钱，读者也不多。 风格巨变之后，原本的少量读者也几乎流失殆尽，只剩下一两个喜欢他的故事的读者，在书评区反复询问作者出什么事了。 【超绝无敌飞猪侠】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十分坚定地想要和他聊聊。 当时林夕正处于一种极度绝望悲伤，但是又不愿被他人察觉的状态，连心理医生也不愿看,。 唯一的倾诉方式，就是在网上找绝不会在现实中认识的陌生人，然后和他们说自己的事情。 然后，理所应当的，他用匿名的社交账号加了【超绝无敌飞猪侠】，和他交流了自己的心事，后来成了挺熟的网友。 对方是一个早就进入社会工作的单身大叔，常常以过来人的身份对原身进行各种劝说，最喜欢林夕描写的那个阳光向上的小安娜。 他说：“在小安娜身上看到了我小时候的梦想，总觉得她是另一个可以实现梦想的我——没有小安娜我以后怎么活啊......” 林夕回想起这些信息，得出个结论： ‘有点抽象，不过是个好人’。 他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在呢，在准备新书，原本的大概不会再写了】 原来的林夕已经消失了，现在的林夕对于这本风格割裂的“遗作”没什么情怀。 而且，做个异界文抄公，写写什么《诡秘之王》《太奉打更人》，然后成为什么“最年轻的网文天才”不香吗？ 让林夕意外的是，对方居然秒回： 【wcwc，你没死啊，那就行。】 【不对，你tm的要抛弃小安娜？！！！】 【你个太监不如死了算了，然后把小安娜过继给我！！！】 林夕笑了笑，回复道： 【你想写也当然可以啊。只是我无法回到当年的状态了，写出来的小安娜也肯定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安娜了。毕竟“这世界上除了生与死之外，还有许多叫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对话框沉默了许久，状态栏却一直是“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 良久，【超绝无敌飞猪侠】才发来消息： 【byd还挺文艺，哪里抄来的句子吧？附庸风雅，真下头！】 林夕忍不住笑了：果然是他。 他回复道：【是谁看《飞猪侠》我不说。（捂嘴偷笑）（捂嘴偷笑）】 对面：【奶奶滴歧视我童年男神是吧？】 林夕：【正是如此。】 【你是真的好起来了，那我就放心了。唉，之前说什么想要续写小安娜的故事，都是说笑的，我没有你那个文笔（虽然你的文笔也没多好），没有你的心情，没有时间，也没有勇气去写。你不写了，虽然我很伤心也很遗憾，但还是尊重你的选择。对了，你的新书是啥，什么时候发，我去捧场。】 【等下就写，可能睡觉前能发出一章。】 【ok，好了踢我。】 【昂。】 聊完之后，林夕打开作助，准备开始文抄公之旅。 【叮！激活任务：完成处女作长篇小说《小安娜的奇妙冒险》，要求至少正常写够50万字，且用心书写】 【任务奖励：文科智力定向+0.5】 好的，文抄公之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翻开停更许久的《小安娜的奇妙冒险》，林夕从头扫了一遍，发现还有许多可写的地方。 两个小时后，林夕上传两章最新章节。 【......小安娜走过曲折的道路，回到小山坡上的小木屋。坡旁的兔子洞的草早已枯萎，雪绒球似的小兔子不见踪影；屋边的大树的叶子落得干干净净，干瘪寒酸的枝丫乏味地冲着苍蓝的天空。乌云从远山聚合起来了，它们要靠近过来了，太阳消失了，不见踪影。小安娜推开木门，重新开始打扫屋子，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事情——世界总会变的，就像小安娜总会长大......】 上传完之后，林夕打开弹幕网站，学习了一会健身的知识，而后网购了一些数学奥赛的教材，为初试作准备。 没多久，他就又受到了【超绝无敌飞猪侠】的信息轰炸： 【卧槽卧槽卧槽！你又决定更新了？】 【是。】 【写多久？】 【写完。】 第6章 关于变化这档事 清晨，已经将发型剪成清爽短发的林夕，正好结束了今天的晨跑。 才跑了一小段，就跑不动了。 他大汗淋漓地往家的方向走着，脚步却是比原先几天踏实了许多。 由于原先严重遮住面部的长发，已经被去除了。 而且他原本的外貌条件就极其优越，加上融合了前世的记忆。 这便使得他行走时，更加地带有一种难明的气质。 一路上，许多早上赶着上学的女生，还有一些成年女性，都向他投来若有若无的目光。 那种目光，是前世的林夕从来没感受过的—— 以前从来只有他自己，用这种目光看过他暗恋的人。 赶着回家吃早餐的林夕，当然是把这些目光全部忽略了。 一边走在熟悉的大路上，他脑子里面还一边在一直想着等会小说的剧情，以及一些可以写出的有趣语句的地方。 林夕准备借着不用去学校的这一段时间，同时抓紧刷过去现有的三个任务： 【通过数学奥赛初选】 【把身体锻炼至正常状态（体质达到五点）】 【完成处女作长篇小说《小安娜的奇妙冒险》，要求至少正常写够50万字，且用心书写】 回到家中，简单地吞下自己做的健康早餐，而后洗了个澡。 浴室内，蒸汽弥漫，林夕打开了自己的面板： 【完美人生系统】 【宿主：林夕】 【体质：4】 【智力：7】 【魅力：8】 体质已经从费拉不堪的3变成了4。 按他看来，3点是快要猝死的状态，4点也算是不健康。 虽然还算不上完全健康，但是也使林夕的身体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 进而能够支撑得起，他这些天高强度的写作和学习。 洗完澡，林夕坐在电脑前，文思泉涌。 手指跳出残影，键盘啪啪啪地响着，一段又一段流畅优美的文字跳了出来。 林夕前世也有一段十分低沉的时光，他度过那段日子的方式，就是让自己投身于写作当中。 因为他当时可以说身患疾病，也几乎一无所有，且没有能够求助的人。 写作，是他唯一能够抒发自身郁结情感的方式。 虽然说，也写不出什么有趣的故事。 但是，由于他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审美也多少有一点。 因而总可以写出一些，有自己特色的文字。 也总可以弄出一些富有深意的段落—— 那样就足够让那时一无所有的他满意啦。 闹钟响起，林夕结完一处尾段，将上午爆出的一万多字全部上传，才有功夫看一看自己的社交账号。 生活用的账号没有什么变化，除了父亲和母亲日常的问候，以及自己一如既往的敷衍回答之外，就是数学林老师和余老师的消息： 林老师： 【林夕同学，今天下午就是初选报名的截止时间了，是否要参加呢？如果决定好的话，可以先跟我说，等到你有时间了，再来找我要奥赛的培训资料和集体培训时间（无特殊情况，集体培训需要停课）。】 林夕回复： 【谢谢老师，我决定参加。今天晚上我可以到学校去，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 对方暂时没有回复。 余老师： 【林夕同学最近感觉状态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有什么需要可以和老师说，没关系的。对了，可以不用急着回学校上课，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林夕回复： 【谢谢老师，我感觉好多了。我决定参加奥赛，参加停课培训。一来，我对数学比较感兴趣；二来，我还没有适应班里全科目上课的节奏。停课培训的话，我能单独集中一个学科用力，同时还能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学习一些其他科目。不知道您对我的这个想法，是什么意见？】 林夕在聊天页面等了半分钟左右，对面果然有了回复。 【啊，我已经听林老师说了。奥赛那边请的老师是外面的，管得也比较松，也相对更自由一些，你去那里可能也更适应一些。既然这样，如果你觉得没问题，老师当然也是支持你的。（加油）（加油）】 【好的，谢谢老师！】 【你只会这句话吗？（白眼）（白眼）】 林夕发了几个表情：【（玫瑰）（玫瑰）】 【好啦！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也要吃午饭了。】 【（ok）】 林夕正要退出生活账号，突然又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红点： 【陈妙言】 就是那个原身的青梅，在搬家之后两人很少有交流。 即使有也，只是在网上极少的几句话。 他点了进去： 陈妙言：【你还好吗？】 莫名其妙。 他回复： 【还好。】 林夕发完这句，就在电脑桌上用食指关节百无聊赖地敲击节奏： “笃，笃，笃。” 三声之后，对方的状态栏变成“对方正在输入”，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复跳动。 似乎在来回斟酌语句，亦或者情绪有所变化？ 他没来由地联想着，手上动作不停： “笃，笃，笃，笃，笃......” 林夕快要敲到一百次了，正有些不耐烦地想要关掉聊天框。 【你最近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面】 “笃。” 林夕打字： 【很凑巧。】 后面又接了一句： 【恰好没有时间呢。】 陈妙言刚刚发过一句【那太好了】。 没有几秒，就变成【对方撤回一条信息】。 【那，你有时间的时候再和我说哦。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那是有原因的，我想当面和你说。】 【嗯。】 说完，林夕关掉聊天框，准备吃午饭。 吃完饭，午睡前，林老师回复了，表示晚上可以，他正好值班。 睡了半小时，林夕起床开始学习高等数学。 前面一段时间，他已经把青学的数学都过了一遍。 不得不说，7点的智力，而且有一点学科专项的加成，使得林夕有了一种前世都没有的奇妙体验—— 原来，数学这么简单的吗？ 前世的林夕智力大概6点巅峰这样，原身可能是6点中游。 经过一个下午愉悦的学习，林夕重新前往了学校。 路上，他迎着将天边云彩都晕染成金橙色的夕阳，这样想着： ‘试试看自己能走多远吧！’ ‘在我的兴趣没有消磨干净之前。’ 第7章 怎么一回事 林夕来到学校，晚自习接近开始。 校园里，大都是赶着时间跑回教室的学生。 林夕不处于正常的上课状态，所以可以慢悠悠地步行。 看着暮色四合的校园，在心中默默念着自己后面会写出的小说里面的词句： 【小安娜抬眼就望见了拐角的人影，几乎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想着那一定是自己要找的人没错了——如此时间，如此地点，除却那人还有谁呢？】 有个波波头女生从超市那边抱着一大堆零食，急匆匆地跑向教学楼。 然后，把林夕撞了个趔趄，东西也掉了一地。 ‘这副身体，还是太弱了啊......’ 林夕心中无奈的想着，俯下身来帮女生捡着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麻烦你了！” 波波头女生的清秀脸蛋因为尴尬而变得通红。 她连忙捡着地上的东西，同时不住地向林夕道歉。 “没事。” 女生的眼神本来是焦急的，不过在碰上了林夕那幽深淡然的双目之后，忽然就被慌乱的情绪占满了。 在林夕的帮助下，女生重新恢复原来抱着一大堆零食的状态。 他正要继续走，却被女生叫住了： “那个，能...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我...想之后找时间感谢一下你......” 林夕回头，看不见那女生的脸，因为零食盒子垒的太高了。 他没说话，场面一时变得寂静，也让女生的心跳得更加剧烈了。 林夕没想到什么合适的理由，于是说： “要上课了。” 话落，铃声果然响起。 “哦哦，好的，谢谢你啦！” 女生逃也似地跑开了，林夕继续往数学林老师的办公室走着。 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还有同班的一位女生在问问题。 林夕站在旁边等着，林老师也像没看到他一样，若无其事而又慢条斯理地，继续给女生讲解着题目。 林夕本人也不急：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他也可以趁此，继续完善自己小说中的人物形象。 过了大约五分钟，林老师才讲完题目。 那女生早就注意到了林夕的存在。 他那有着对异性过于强大的吸引力的外表，使得她几乎都没能集中注意力听讲。 只能“嗯嗯嗯”地应付，林老师的“这里懂了吗”的提问。 临走时，她还刻意放慢了脚步，想多看林夕一会。 林老师望着林夕，露出疑惑的眼神： “同学，你找我吗？” 林夕的思维从建构人物形象之中拔出，回道： “是的。我来找您要奥赛的培训资料和计划。” “你是林夕？！” 林老师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林夕？！！！” 躲在办公室门旁偷听的女生也险些惊呼出声，不过跑得很快，没让办公室里的人发现。 ‘大新闻啊，赶紧和姐妹们八卦一下！’ “哦哦，这里是资料。 今晚就有一次测试，是为了明天的初试做准备的。 考完立马讲解，地点在综合楼305。” 林老师也是反应过来，把几本厚厚的资料递给了他： “你是报了停课培训的是吧？去那里好好学，然后有不懂的和同学多交流，还有多问请来讲课的老师，他是非常厉害的奥赛培训专家，别错过了咨询他的好机会......” “好的。” “嗯，就先这样吧，你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先去做，没有的话就可以去综合楼305作测试准备了。 测试晚上八点开始，持续一个半小时，主要就是摸底，弄清楚你们的基础水平......总之你去了就知道了。” “好的。” 林夕转身出门，打算直接下楼拐到综合楼去。 没想到，在下楼的途中遇见了抱着一本书往上走的余老师。 余老师和其他人的反应一样，压根没有察觉林夕这个人的存在。 不是因为他没有存在感，而是存在感太强了，以至于没人会把他和从前那个班里的小透明联系在一起。 “余老师。” “好......欸？” 余花语也被吓到了： “林...林夕......？” “是我。” “哦哦，”她笑得很开心，“我就说嘛，你头发剪短了，把眼睛露出来肯定很好看......” “赞同。” “噗呲——” 余老师似乎被逗乐了。 她还在楼梯上绕着他审视了一圈，点点头道： “给你个任务啊。” “嗯？” 她把怀里抱着的书递给林夕，说： “帮忙把这本书给江晚余同学吧，顺便和她说我明天还是在老地方等她。” 林夕看了眼那本书，红色封皮，浪漫童话插图，书名《茵梦小镇3》。 而后，她又像才想起来似的，补充道： “楼层太高了，我懒得再爬上去了。” 林夕点头答应： “假如你不是老师的话，我就肯定说‘为什么要叫我做这种事’了。可惜你是。” 余花语笑着拍了拍他： “你这不是还是说了嘛？快去！我知道你们等会有测试，别耽误了。” “收到......” 林夕爬上楼，来到青学初级一班的教室，径直走了进去。 此时正值晚自习的课间，同学们大都说着闲话。 见到有个无比显眼的“陌生人”走进班里，大多数人都对他行了注目礼。 刚刚问完问题回来的那位女生，正在和姐妹们解释刚刚她的震惊。 这时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劲，也转头望去。 她的姐妹也小声地附在她耳边说说： “你不是说林夕变好看了吗？诺，有他好看么？” 刚刚办公室因为里面人不多，所以灯光没有全开，对于人脸的细节看不太清楚。 这时候教室的白色护眼吊灯，却能够把林夕的面貌展现得清清楚楚—— 是那种一眼过去，无论男生女生，心中都会油然冒出自卑感的优越相貌。 她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就......” 他们班的帅气男班长方联，见周围气氛不对，起身问道： “同学你找谁？” “江晚余。” 林夕实话实说。 闻言，即使是平均成绩最好的这个班里的同学，也忍不住小声地和周围的人八卦起来。 因为涉及江晚余。 班长方联心里一惊—— 他也喜欢江晚余，并且先前自觉没有竞争对手。 林夕的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感。 不过他表面还是微笑着： “她在那边。” 林夕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才被同桌提醒，从一本书里抬起头来望向四周，表情还有些茫然的江晚余。 他走进江晚余，发现她手里的书正是《茵梦小镇2》。 林夕把手中的书递给她： “余老师说，明天在老地方等你......” 说着说着，林夕突然怔住了—— 【叮，发现特殊人物，是否进行检测？】 第8章 所谓天才 【叮，发现特殊人物，是否进行检测？】 林夕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特殊人物？指面前的江晚余么？ ‘检测。’ 【目标：江晚余】 【体质：6】 【智力：8】 【魅力：8】 【注：特殊人物，即有三项数据中的任一项大于等于8点的人物。宿主可检测他们的三项属性。】 ‘智力魅力都是8点不说，怎么体质也是6点？’ ‘这意味着，江晚余可以在体育方面轻松拉爆我？’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林夕心中疯狂吐槽，没有注意到周围越来越奇怪的气氛。 江晚余接过书并点头表示明白之后，疑惑地发现，面前的这个男生还停留在她面前。 而且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中似乎带有疑惑、惊讶、不忿等等情绪...... 好怪的人啊...... 周围的同学的反应，则是更为剧烈。 他们离得远，没听清楚林夕具体说了什么话。 只是，旁边靠近的几个同学，似乎听到了什么“老地方等你”。 加上，一个长相和江晚余相当般配的男生，大晚上地过来送书。 而后又“含情脉脉”（外人看来）地望着江晚余...... 这不是爱情，又是什么呢？ 林夕离开之后，“江晚余恋爱了”这个消息直接传向全班。 并且，大约会在今晚传向全校。 男生们，大都因为名花有主而感到心碎；女生们，则在感觉一位强大的威胁终于消去的同时，也因为那个“帅气的陌生男生”有了对象而感到惋惜。 江晚余则是继续看她的书。 她的同桌——也是位女生——问她： “江晚余...刚刚那个男生是谁啊？” “不认识。” 江晚余继续看书。 她也没太在意周围的人在说什么，只是实话实说。 “啊......?” 显然她没信。 班里面唯一知道真相的女生，则是有些麻木地看着谣言越传越离谱。 ‘算了，反正，告诉她们那个是林夕，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如，等她们自己发现吧...... 也许还可以看她们的笑话......’ ———————— 林夕出了班级之后，没有马上去综合楼305。 而是转到了其他班级，趁着下课时间进班，然后到处走，寻找着【可检测的目标】。 直到上课铃响起时，林夕已经逛完和一班类似的几个重点班了。 于是今晚，几个班中都流传着“一个陌生的帅哥进班里来找人但是转一圈就出去”的传闻。 并且，这个传闻，最终会和一班的谣言一起碰撞，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但这不关林夕的事，因为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教室正常上课。 ‘奇怪了，智力超过8点的只有江晚余一个，其他班居然一个没有。’ ‘就算没有逛完其他班，也不至于如此吧？’ ‘偌大的第一青学，难道没有天才了吗？’ ‘还是说，其实8点已经算是很逆天的天才了？’ 不过，林夕并没有多在意，很快来到综合楼305。 ———————— 由于半路耗费了太多时间，林夕差不多是踩点到的。 一眼望去，教室里面的同学都在安静学习备考。 教室里面，只有一个波波头女生旁边有座位。 林夕自然而然地走过去，然后坐下，心道： ‘好巧。’ “啊...好巧！” 女生小声的惊呼声响起，她惊喜地看着面前的男生。 林夕也看清楚了，这其实是个认识的人—— 他们班的体育委员，名叫谢筱灵。 只是刚才天黑了，才没看清楚是谁。 她面貌可爱活泼，性格开朗，五官具有一种英气的美感，肤色偏深—— 在他们班男生心里面，她大约是江晚余往下的第二漂亮的女生了。 “同学，你也是来参加考试的吗？” 林夕用“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里面，那个“师傅”的表情回应了她。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很蠢，谢筱灵红着脸转过头去，嘴里还小声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 没过多久，她又转过头来： “同学你是哪个年级的？” 奥赛是三个年级的同学都可以参加的。 所以理论上，林夕可以属于三个年级中的任意一个。 林夕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不问我是哪个班的？” “啊？可以吗？那...你是哪个班的啊？” 谢筱灵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有些期待地问道。 “你们班的。” “欸？” 谢筱灵闻言，一时间愣住了。 似乎在思考着，林夕刚才的话语的具体意思。 她有点迷糊了： “你是问......我是哪个班的吗？” “青学初级一班。” “咦？你怎么知道？！” 谢筱灵很惊喜，脸变得更红了。 “我是说，我是青学初级一班的。” “哈？” 谢筱灵呆住了，又鼓起勇气去看林夕的脸。 并且视线扫过他的全身，努力将他与班里面男生的轮廓面貌对应起来。 她艰难的说道： “林...林夕？” “正确。” 林夕颔首。 他有些烦了。 他决定，下次再有人问他是谁，直接无视好了—— 就这样决定了。 谢筱灵不说话了，她需要消化一下刚刚获得的惊人信息。 林夕还没享受多久的安宁，一位看起来就很有教学经验的男老师走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沓卷子。 之所以说他“看起来很有经验”。 是因为他下身深色长裤，上身条纹t恤，加上怀中卷子里还躺了个保温杯，以及...... 那过于抢眼的地中海...... 这位男老师从脸上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三十多岁。 甚至单独看脸，都完全称得上帅气——可惜脱发毁了这一切。 “唔......这老师挺好看的，只是可惜秃......啊......” 谢筱灵下意识地和身边的林夕分享着她的见解，突然发现身旁坐着的不是她的朋友。 于是她“啊”地一声，中断了话题。 林夕同样注意到老师的外貌特色，点头认同她的发言： “确实。” 谢筱灵反而觉得更加地不好意思了。 这位老师做事雷厉风行，没废话就开始发卷子。 “大家做一个半小时啊，之后我报答案，大家自己改。 然后把表传下去自己填分数，不用填姓名。” 大家都拿到卷子，开始审题。 “这次测试只是一次演练，包括明天的考试其实也一样，只是给你们摸个底，也让你们对自己的水平有个大概的认识。你们的分数也决定了我对你们的认识，以及之后给你们讲课的风格。你们如果不如实填写，填高了我会以为你们都懂了，就会跳过一些你们其实不懂的东西；填低了，我讲的东西你们又都懂，觉得没用——所以需要你们诚实，不然只会对自己不利！” “以上！开始作答。” 圆珠笔按动的响声此起彼伏，老师没有装模作样地监考。 而是直接在讲台后面坐了下来，大摇大摆地开始刷手机...... 第9章 一不小心 在林夕看来，这张卷子出的很有水平。 一张好的卷子，并一定不意味着其中包含的题目很难，或者其涉及到的解法很妙。 而是至少要具有一个特点：有区分度。 一张卷子，如果考试的人，大都不及格或者大都接近满分。 那么这张卷子，毫无疑问，失败至极。 如果一次考试下来，可以把参考的所有人的成绩，形成一个严格而优美的正态分布—— 即两头小，中间大的分布—— 那么，它就是一张有水平的卷子。 虽然这张卷子中的大部分题，林夕都能一眼看出解题思路甚至直接得出答案。 但是，他感受的出来其中难度的递增，宛如一级级和谐而又优美的阶梯一般，缓缓上升。 林夕信步于题目中拾阶而上，还有闲心观察身旁谢筱灵的反应： 从一开始的得心应手，到逐渐眉头皱起。 再到面露难色，而后神情痛苦。 她的左手，还无意识地绕着自己的头发。 她似乎意识到了林夕的目光，微微偏过头对着林夕，用口型无声地说： ‘好，难，啊。’ 林夕笑了笑，开始集中精力进攻最后两道题。 倒数第二道题有点意思，是一道新定义的题目，涉及到了线性代数中行列式和矩阵的一些知识。 不过这类题都很相似，一般都是给出一些“没学过”的知识，然后考验你临时学习和再应用的能力。 题目也不会在此基础上出得很难，基本上，都是稍微动动脑子就能做出来的地步。 嗯，行列式和矩阵的变换以及计算方式看起来有点复杂，实际上，就纯粹是个看看是否熟练的工作。 对于这题，林夕解得很快。 无他，唯手熟尔。 什么新定义？ 把它们提前都学了，还有什么“新”的？ 这题有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林夕看向了下一题： 啊，数论？ 这唤起了林夕前世的一些十分不好的回忆： 某年高中联考，破天荒地在最后的新定义题里提到了“离散对数”，结果其实考的就是数论。 不过那题其实很烂，因为没学过数论的同学可能要想破脑袋，而学过同余的基本上就可以秒杀了。 前世的林夕，当然是做不出来的。 因为高考考纲里压根就没有数论，他也没想过要走竞赛的道路...... 回过头来看题：先是一大段情景引入—— “数论研究的对象是纯数学，它有时也被称作数学女王......我们耳熟能详的猜想中，其中这些都是关于数论的： 哥德巴赫猜想：是否每个大于2的偶数都可写成两个质数之和？ 孪生素数猜想：孪生素数就是差为2的素数对，例如11和13。是否存在无穷多的孪生素数 斐波那契数列内是否存在无穷多的素数？ 是否存在无穷多的梅森素数？（指形如2p－1的正整数，其中指数p是素数，常记为mp 。若mp是素数，则称为梅森素数） 1995年怀尔斯和理查·泰勒证明了历时350年的费马猜想（费马大定理）...... 黎曼假设...... 下面有一道简单的数论题： 正整数a,b满足（a2+b2\/ab+1）=k∈n*，证明k为完全平方数。” 林夕看了题目，就马上想到完全平方数的相关结论： 若一个数是一个整数的平方，则称这个数是完全平方数，简称平方数；完全平方数的末位数只能是0，1，4，5，6，9；平方数只能是形如3k或3k+1的数；奇平方数的十位数一定是偶数；若平方数的末位数是奇数，则其十位数字必为偶数。 然后再回过神来看这道题，不能说是眼熟，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地球上1988年imo的第六题。 虽然说这题年份有点早了，但因为过于经典，在竞赛圈可能是属于人尽皆知的一道题目。 如果林夕是第一次见到这题目，可能还会被难倒。 不过他早已知道最简便的解题方法——韦达跳跃。 首先用反证法，假设要证明的结论不存在，不失一般性地设k为满足条件的最小解，然后用原方程构建一个新的二次方程。再使用初中就可以涉及的韦达定理，在得出一个根的情况下表示出另一个根，继而用一段比较简单的不等式变换，得出一个和最小解矛盾的结论，然后证毕。 林夕收笔，微微把卷子抬起来，检查一遍。 简洁，优美。 可惜不是由林夕自己想出来的。 “唰！” 林夕眼前一空——卷子被抢走了。 林夕转头，发现原本躲在讲台后面玩手机的老师，已经拿着他的试卷，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写的最后一题。 难道老师都会闪现吗？ 林夕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吐槽，就被地中海老师拉出了教室。 教室外，老师两眼放光地说道： “嗯...同学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李天伟，京城来的，从事奥赛的教培多年......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呢？叫什么名字？” 林夕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点搞不懂了。 弄个有难度、但是人尽皆知的数论题在最后一题的卷子，就算满分也没什么值得震惊的吧？ “青学初级一班的，我叫林夕。” 李天伟拿着名单让林夕指认，他照做了。 而后他笑眯眯的，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宝似的说： “林夕同学，看来你对数论很有天赋啊......” 林夕一怔：“何以见得？” 李天伟甩甩这张卷子： “最后一题可是十分的难题，你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用如此优美的解法证出了，这不是天赋是什么？” 林夕迷糊了：“这道题不是很有名吗？” “啊？” 这回轮到李天伟搞不清头脑了。 “这题目是我们内部的题，还不至于流传这么广吧？而且你这解法，我们参考答案上也没有啊？” 林夕终于懂了：1988年的imo，是地球的啊...... 这世界没有地球，只有蓝星。 说不定，韦达跳跃都没有被发现...... 自己算是，装了个与真实实力不符的大比...... 第10章 智力已达7.5 林夕没再多说什么，误会就误会吧。 当年的这道题，澳大利亚的试题委员会无一人能答出。 就是当时负有神童之名的陶哲轩，也只得了1分。 不过最后这题，还是有11位参赛的中学生获得了满分。 其中一位保加利亚的选手emanouil atanassov，因为其解法之简洁优美巧妙，而获得了特别奖。 这位选手，用的便是之后地球高中竞赛中十分常用的技巧：韦达跳跃—— 利用韦达定理和基于无穷递降的反证法的证明技巧。 既然，那时候都有人能够解出来那题。 就说明，现在高中生内，也应该有人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独立地证明出来。 无非耗时多久罢了。 而要做到这一点，智力至少也得8点以上吧？ 7点的话，正常的测试时间，是不足以做出来的。 林夕现在估计就是有着7点的实力，而被认为是8点的天才了。 ‘不过没事，等到了明天过了初试，我就有7.5了。’ ‘别人的8点智力中，指不定能有几点是数学方向的，而我的7.5中就有1.5是纯理科方面的。’ ‘到时候，估计和一般的8点，在理科上区别不大。’ 拿回自己的卷子，回到座位，还有一段时间才是测试结束。 林夕看了看同桌谢筱灵，她已经做到倒数第二题了。 一旁的草稿纸上，已经留下了许多她与行列式鏖战的惨烈痕迹。 她的笔迹越来越乱，不过神情专注。 连林夕刚刚离开又回来这件事，她都没能投入很多的注意。 还剩几分钟的时候，她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看向了最后一题。 一大段的题面，让她心中先是一紧。 而后发现原来是与题目无关的东西，又把心松开了。 然后看向题目： 正整数a,b满足（a2+b2\/ab+1）=k∈n*，证明k为完全平方数。 ...... 没了......？ 啥是完全平方数？ 谢筱灵不信邪，以为是前面看漏了。 然后，她再回到那一大段情境引入中去寻找，发现...... 确实没有 ——出题人应该是默认，大家都有一点数论基础知识了。 谢筱灵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而后她准备开始乱写，想着多少能混点分数，却听见： “考试结束了啊，大家请停笔！” “唉——” 谢筱灵丢下了圆珠笔，看着杂乱的卷面开始发愣。 而后她转向林夕，表情是又想哭又想笑： “林夕你写完了吗？” “写完了。” 谢筱灵瞄了瞄他简洁的卷面，心中羡慕： “你真的很有数学天赋呢......” “谢谢。” 秃顶的李天伟在讲台后面，面带微笑说： “先说下啊，这卷子不是我出的啊......前面的题目都还好，就是这最后两题......” 一听到连老师也吐槽，许多同学也跟着抱怨： “是啊！” “出得什么玩意？” “倒数第二题还好，倒数第一题简直不是人能做的。” “初试搞这么难干啥啊？” 李天伟笑笑： “倒数第二题呢，没什么好讲的，纯粹是个费力气的工作，没什么技巧； 最后一题呢......我也不知道出这题的人是怎么想的...... 不过，我还是要问问—— 还有做出来的吗？” 不出林夕所料，还有两位同学做了差不多一半。 只是似乎没有用到韦达跳跃，是常规思路做的，所以步骤也复杂得多。 不过也足够让李天伟感到惊喜了： “嗯，这题从难度上说，有点超纲。 不过也有很巧妙的办法，就是刚刚有个同学用的，将韦达定理和无穷递降反证法结合得出的...... 哦，等等，我去接个电话啊......” 说到半，李天伟的电话响了，他道了声抱歉，而后出门了一会。 很奇怪，为什么老师上课也不关静音？ 是很重要的人吗？ 教室里响起一些同学的讨论声： “卧槽居然还有人能做出来，而且用的是巧妙的办法，还是人吗？” “我以为秦立和黄伟敏两个大佬能有思路，已经很牛了，没想到还有高手？” “我感觉我是没开化的原始人……” “俺也一样！” “认同。” 李天伟回来的时候，喜形于色。 还说着让大家都有点困惑的话： “咱们一中……真是人才辈出啊......” ———————— 几分钟前，数学林老师的办公室内。 林老师正捧着江晚余刚刚做完的卷子发愣，而后拍了几张照发给奥赛的教练。 不过他等不及了，直接将电话打了过去。 “李天伟老师吗？喔对，就是之前说的江晚余同学，她做出来了您给的最后一题......” 一旁，抱着之前林夕送来的《茵梦小镇3》，江晚余微低着头。 她有点不开心。 刚刚那题，好难...... 而且为了不浪费看书的时间，她的脑子将近过载了。 现在还有点晕晕的。 不过，终于还是在十分钟之内把它做出来了。 而且，得出的解法也还算优美。 心情恢复了一点。 就不追究这卷子浪费的时间了...... 数学老师突然转头问她： “江晚余同学，你觉得你用的这个方法，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唔......” 江晚余又从书中抬起头来，略微思索： “既然这个方法是基于韦达定理的无穷递降，从一个根跳到另一个根，那就叫韦达跳跃吧......” ———————— 在得知江晚余同样自己悟出了韦达跳跃的事情之后，林夕不由得感叹： 果然是8点智力么...... 第二天的初试，一切正常，只是江晚余依旧没参加。 回想起之前林老师说的，“无特殊情况都要集体停课培训”。 不过，江晚余本身，就不属于常规类型吧？ 天才总有特权。 【完美人生系统】 【宿主：林夕】 【体质：4】 【智力：7.5】 【魅力：8】 【任务更新：通过省队选拔】 【任务奖励：理科定向智力+0.3】 任务难度跨度疑似有点大，不过问题也不大。 国内高中的数学竞赛，是“预赛（获取联赛资格）——联赛（评省级奖项和省队名额）——决赛\/cmo”的流程。 其中的预赛，只是比高考难一点的程度。 单纯就难度上说，估计还比不上刚刚的考试。 对于他们这些通过考试的人来说，基本上就是走个过场。 值得一提的是： “终于结束啦！” 谢筱灵在初试成绩出来之后，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似乎终于了结一份心事。 她过了，成绩居然还不错，并不是压线过的，但是...... “你不准备继续了？” “是啊，我没天赋，做着很难受。 虽然呢，最后靠着我的混分大法，考了个还不错的成绩...... 不过啊，我还是继续去上林禄和的数学课吧…… 征战奥赛这种重任，就交给你们这些数学天才了！” 她一想到，终于不用面对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题目。 也不用体会那种，“感觉好像有一点思路，实则一点也做不出来”的痛苦。 她就不由自主地露出甜美的笑容—— 仿佛人生都光明了。 “林禄和是谁？” 林夕疑惑，这名字...... “老林啊，数学老师，你不会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谢筱灵捂嘴偷笑： “听说昨晚，他还在班里把你好好夸了一顿呢......” “九个圣杯......” “什么？” “没什么......联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 第11章 一切顺遂进行 林夕的生活似乎渐渐步入正轨。 集体听课培训用的时间也并不长，至少没有平常正常上课要用的时间长。 正常的奥赛课程，在7.5的智力加成的进攻下，简直是摧枯拉朽。 有时候林夕甚至都觉得，老师讲得过于缓慢了。 自己学习的进度，也已经远远超过现时讲课的进度。 剩下来的时间，林夕用来补之前落下的其他课程： 语文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历史地理政治...... 林夕记得快要期中考了。 第一青学每个初级的重点班，在每次较大型考试中，都实行班级轮换的制度。 一二三四班，四个重点班，两百多人。 每次考试，按照成绩排名依次在这四个班中轮换。 而下面普通班，如果能考过前面这两百人，当然也是可以转到重点班的—— 这是小概率事件。 否则班级一般不会发生变动，各个普通班都差不了多少。 这是只是青学初级的制度，到了青学中级，也就不会再进行这种震动很大的制度了。 不知道是不是理科智力提升的附带效果，林夕觉得他学习其他的科目，也基本都是唰地一下过去了。 估计对于全科考试，联考统考以及后来的模拟考，应该也都会出相应的任务。 学习之余，林夕就继续进行《小安娜的奇妙冒险》的创作活动，距离50万字也越来越近。 然后就是每天的按时运动还有加餐，使得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强大。 5点的体质值目标，似乎也快要达成了。 只是，如果每天下午或者晚上去学校的操场上跑步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女生搭讪。 原先生活习惯的彻底改变，还有运动和营养的补足。 加上林夕本身气质，就不属于这个年龄段。 以及最近疯狂学习，带来的一种沉思过后残留的余韵。 使得他的存在感愈发明显。 而不知为何，总有神通广大的人能够弄清他的身份。 他甚至在奥赛的独立教室，都可以收到竞赛同学转交过来的情书...... 【林夕同学，不知道你是否有女朋友呢......】 林夕看了开头，又看了看最后的署名...... 没有名字，只有一串数字，估计是联系方式。 他直接毙掉了，中间的看都不看了。 写信的格式都不对。 在学校里锻炼，都这么离谱。 到了外面，估计会更加烦人。 林夕的解决方法就是，每天起早点，去独霸操场，进行晨练。 他自以为很了解青学生——和他前世睡不够的高中生一个样。 在睡觉面前，恋爱什么的，肯定都是可以放弃掉的。 然后...... “林夕同学，早啊！” 充满活力的谢筱灵同学，先林夕一步，已经在操场上热身了一会了。 见到林夕之后，她开心地打招呼。 然后她原地高抬腿热身，又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就准备开始跑步。 林夕沉默了一会： “你每天都这么早的吗？” 谢筱灵一偏头： “是呀！” 说完，她直接开始跑起来。 其速度，连锻炼了一段时间的林夕看了都有点咂舌...... 这样跑，体测的时候，估计可以套一部分男生的圈吧？ 林夕把这些杂乱的想法都驱出脑海，开始今天的锻炼。 他有预感，估计今天可以完成体质正常的任务。 谢筱灵很快地，就跑完了今天急速1000米。 在放松的时候，也有意无意地瞟向认真跑步的林夕...... 真好看呢...... 谢筱灵不由地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原本这个时候，她应该都从食堂买好了早餐，然后到教室准备开始早读了。 “咦？” 常年热爱运动的她，看得出来，林夕似乎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里面。 明明看起来体质不好，跑得也不算快。 但是却逐渐形成了某种奇怪的韵律，看着怪有美感的...... 跑步中还在想着小说剧情的林夕，脑中突然蹦出了系统的声音： 【叮！体质达到5点，任务完成！】 【任务奖励：体质全方位+1（自由属性点，可自己支配何时加点）】 【检测到有一点自由属性点，是否进行加点？（本属性点属于全方位属性点，不支持部分强化，使用一次便自动强化全体）】 ‘否。’ 林夕渐渐减速。 依照他的推断，体质的强化，是可以靠着现实的锻炼来实现的。 而显然，越锻炼到后期越难进步。 到了某个境界，甚至每天的锻炼都只能保证自己不退步。 所以他决定，等着自己体质达到6点的时候，再加上那一点体质属性点。 不过，这估计要很久吧？ 不知道今年之内，能不能达到呢？ 林夕收拾东西，准备去吃早餐，谢筱灵已经不见踪影。 ‘看来，没有后续任务了吗？’ “林夕！” 林夕转头，却看见谢筱灵小跑着过来，递给他一瓶饮料。 “上次撞到你，真是麻烦你了！” 林夕点头，接了过来。 “对了，下周就是期中考试了，你准备参加么？” 按照规则，奥赛的同学处于停课状态，期中甚至期末考试都是可参可不参的。 只是重点班的同学缺考的话，是会自动归到四班的，直到下次考试再考上来。 所以四班经常被人们称作“奥赛班”，尽管在班里，也基本见不到参加奥赛的人。 等了好一会，两人都走出去有一段距离了，林夕也没有听到系统给出任务的提示。 看来是没有任务提示了。 “参加吧。” 就算在班里没有朋友，看在余老师还有对他颇为看重的林禄和老师的面子上，还是留着这班上维持原状吧...... “那......” 谢筱灵同学突然有些忸怩地说着。 “林夕你要不要笔记复习呢？” 她补充道：“我成绩还挺不错的，平时笔记也做得比较认真......” 谢筱灵的成绩何止是不错，根本上就是年级前几名。 青考正常发挥的话，国内所有高校基本上都是任选的。 “嗯，那谢谢你了？” 林夕接受了，他虽然自己做题，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第一青学的老师，肯定有他所不知道的做题技巧和经验，可以借此加速自己的学习过程。 “嗯！” 谢筱灵重重地应了一声。 本来她都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了，没想到林夕居然答应了。 “你在楼下等一下我，或者去食堂那边先吃着，我现在去给你拿笔记。” 林夕还没有回答，她就“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林夕坐在一旁树下的石制长凳上，看着东边的太阳渐渐升起来。 “啊！原来你还在这里！” 谢筱灵的速度快得惊人。 林夕还没来得及发呆，她就抱着一堆笔记本下来了。 即使抱着这么多东西，她也立得很稳。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 林夕笑着接过这些笔记本。 “啊，我平时也都这样急匆匆的。所以时不时地，也会撞到别人呢……” 林夕的笑脸让谢筱灵有些受不住，她红着脸低着头，和他一起走向食堂。 “那……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吧？” 她才鼓起勇气说这句话，说完就又后悔了。 于是，她又很快地加上一句话： “我是觉得之前撞到你嗯......真对不起，然后，又觉得嗯......你真的很厉害，所以想和你交朋友…… 嗯，就是这些原因，没别的意思……” 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呢。 不过林夕还是说道： “当然算。” 太阳彻底从远方的平面露出来了，今天的头顶也是湛蓝一片的。 谢筱灵同学突然觉得： 今天真是人生顺遂的一天呢。 第12章 莫名其妙的展开 “咦？林夕你的饭卡怎么有点不一样？” 两人正坐在食堂的一角吃着早餐。 谢筱灵突然注意到，林夕刚刚拿出来的饭卡，好像和她的有点不一样。 外面还有粉色的外壳护住饭卡的边角，看起来不像男生会用的呢...... “这是花语老师的。” “啊？是这样吗？” 谢筱灵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而后又好奇： “原来你们关系那么好吗？我也很喜欢花语老师呢......讲课好，知识渊博，还很温柔......” “我上次低血糖了，然后花语老师为了让我在学校食堂也能吃饭，就把饭卡给我了。这几天，中午和下午我俩都是一块儿吃饭的。” “噢，想起来了，林夕你还是走读生呢......” 一般内宿生才必须要求办理饭卡。 走读生要办，也只能在每学期报到的时候办理。 不然，就只能在超市买东西果腹。 关于林夕个人，谢筱灵还有许多疑惑。 但是她也知道，现在并不是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 今天的进展已经让她感觉很高兴了。 ———————— 吃完早餐，谢筱灵回到教学楼，林夕则是来到奥赛培训的教室进行自习。 “林夕同学。” 李天伟笑着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有着蓝色外板的文件夹。 “老师好。” “对于奥赛的课程，你觉得难度如何，是否感觉过于简单了，想要难度更大一点的课程？” 林夕点头。 “嗯，现在林夕同学你的话，在大班基本上已经学不到什么东西了。所以现在我们给你，还有另外一些学得比较快的同学，开个小班。以调整适合你们的水平的教学内容，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问题。” “嗯，这样待会你到综合楼二楼的小教室上课吧。” 李天伟这样说着，同时像是随口提及的一般： “本来青学初级除了你，我们还想邀请江晚余同学过来的。可惜被林禄和老师回绝了，说她一个人准备就行了——你们是一个班的吧？” “是一个班的。” 林夕吐出这几个词，再没有说出更多信息。 尽管李天伟努力地观察他的表情，也再看出什么来。 仿佛“江晚余”这个名字的含义，也没什么特别的。 李天伟放弃试探，随即道： “林夕同学你知道，呃...我们这些培训机构，假如你能在竞赛中取得好成绩，对我们的名声也会有很大的好处的，要是你能与我们合作......” “我现在只想安心学习......” 林夕说道，“这些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李天伟笑容不减，说道： “好的，这些我们后面再说。你先自习吧。” 他离开的时候，心里面想的是： 看来，就是个不谙世事、还有点傲气的天才啊。 估计刚才，他都不用说那句话打岔，他也察觉不到什么...... 林夕当然察觉到了什么。 ‘江晚余的背景很特别？’ 一边随手翻看着借来的笔记，快速地回忆起前世高中应试的技巧。 一边对于刚才李天伟的行为作出猜测。 不过，他很快将之抛至脑后—— 关他什么事呢？ 他的确也懂，刚刚那种拒绝方式，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要是前世的做题家林夕在这里，想必会耐心听完。 尽管不愿意，也不会如此生硬而直接地拒绝，从而弄得对方下不来台。 可惜，他现在是天才林夕，假设不成立。 不过是迎合了别人那种，“天才孤僻难近”的刻板印象罢了，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 自习了一会，林夕前往小教室。 那里有一位头发花白、但是精神矍铄的老教师。 还有之前在考过试的大教室，见过的一些熟面孔同学。 一进门，身量长大的、青学高级一班的秦立，就打趣道： “啊，真正的学霸来了！” 一边说，还一边鼓掌。 另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显得有些木讷的男生，也就是黄伟敏，也镇定地鼓起掌来。 林夕露出似乎很腼腆的笑容，一言不发。 老教师也温和地笑笑： “你就是林夕吧？发现韦达跳跃的那个？” “啊，准确地说，我还是从别的地方获得灵感的呢，不算是我发现的。” “说起来，还有个女孩子用了这个方法，她也是自己发现的？” “绝对是。” 闻言，老教师只是笑笑，扶了扶金丝眼镜。 他也没再闲聊，而是开始了教授。 他的说话方式很温吞，但是吐字却异常清晰，讲课节奏也很快。 其讲解思路，却让在场的所有同学都感觉有所启发。 一节课下来，大家都感觉收获满满。 老教师喝了口水，瞟了林夕一眼，说道： “我人老了，讲不了太久，说的东西你们也应该都会。 主要是，如何做得漂亮准确迅速。 我在这方面，也只能给你们引路，教不了你们多少。” 转着笔的秦立赶紧接着说： “哪有，老师您教我们一节课，顶得上我们自己苦想好多天呢。” 老教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他又喝了几口水，慢悠悠地收拾东西。 “今天就先讲到这里，你们三个后面可以自行讨论，我就不干扰你们了。” 说完，他又慢悠悠地出了门，下楼去了。 老教师刚走，高大的秦立就凑到林夕这边来八卦： “林夕，你知道刚刚老师说的女孩是谁不？” “江晚余。” “啊！” 他右手握拳，和左手碰了一下，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果然是她！” “你们知道吗？听说江晚余家里面是那种学术大佬的背景，涉及保密相关的那种。她本人的话，也是从小接受学术熏陶，天资傲人至极......” 林夕：‘怎么这么像玄幻天骄的赶脚。’ “还有哦，你们知道刚刚那个老师是谁吗？” 林夕配合着捧哏： “不是外面请来的奥赛老师？” “哪里？外面怎么可能请来他这种水平的老师？他姓任，是我们第一青学里的扫地僧一般的人物。听说早年活动在江大，后来转到一中当了很久的校长。接着退休，闲不下来就当了校图书馆的管理员，偶尔客串解惑大能......” 林夕：“原来如此。” 是本校的大佬么？ 之前李天伟对他说的话，让他产生了某些误解。 “哎，对了，林兄？” 刚刚讲授任老教师事迹的时候，还是一脸正气凛然的秦立，立刻顶着一副八卦笑脸，问着林夕： “你…是不是跟江晚余谈了？说实话。” “没有。” “哦。” 他露出暧昧的笑容，接着道： “只是，最近学校表白墙上传出了一些消息，说有个和你同名的人跟江晚余恋爱了，不知真假。” “假。” 秦立无奈点头，转而道： “有想过谈吗？” “暂时没有。” 他转头，问一直安安静静动手写着算式的高二学生黄伟敏。 “黄兄你呢？” “无。” “唉！”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我们这些人，没有升学的压力，谈个对象不是随便......” 而后，他换成一副感慨世态炎凉的语气： “谁知道，我就是这样过了两年，身边的同学早就名校预定了，我却还在鏖战奥赛来确定去处......有时我就在想着，要不出国留学算了......” “黄兄，你早就有去处了吧？怎么样？” 仍然写着什么的黄伟敏点头：“还好。” 秦立于是露出一副孤寡老人的悲哀表情： “唉，不谈对象好啊......不谈好啊......” 林夕假装劝慰： “各人都有选择，合适就好。” 秦立：“我认识很多妹子，她们都说我帅，我想她们是没见过你——预赛完带你去认识？” “还是算了。” 秦立哈哈大笑： “你很有意思，加上你这张让人嫉妒的脸，一定有很多女孩发了疯地想要追你的。” “也许。” 闻言，秦立笑得更开心了。 一旁，黄伟敏终于算出一个简洁优美的结果，也终于微微一笑。 随后，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对了，秦立你不是进了两次国集了吗？” 秦立闻言面色一僵： “戳破了就不礼貌了哈......我这是三战，给自己营造点悲凉气氛呢......” 林夕也是面色古怪—— 进了国集，可以报送t2了吧？ 感情之前这位在扮猪吃老虎？ 第13章 某人的小秘密 这天中午，林夕和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门前，准备和余花语老师一起去吃饭。 青学时期，别看有时候上课的老师可能会留堂，让急着吃饭的同学恨得牙痒痒。 其实老师也是很喜欢干饭的。 没有课的老师，大都很早地去到食堂打饭就餐。 免得和后面学生放学形成的高峰挤在一起。 今天，自然也是如此—— 办公室里似乎只剩下了余花语老师一个人。 林夕还听到了余老师念书的声音： “来自金秋的落叶埋在了地底，最后它们到底是怎么又重新回到树枝上的呢？这是小人鱼至今也没有弄明白的事情......” 啊，不对，还有一个人。 林夕站在门口，看见余老师坐在角落的位置。 她的旁边，还有个清丽的女孩子，正依偎着她，似乎很享受听老师念书的时光。 余老师一手拿着红色封皮金色花边的书本，正轻轻念着，一手还时不时揉揉旁边女孩的脑袋，似乎在安抚。 ‘江晚余？’ 林夕看到了她，同时也恍然大悟： 念的或许是《茵梦小镇》中的某本吧？ 把脸的一边贴在余花语老师怀里的江晚余同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扭过头，看到了门口的林夕。 “唔？” 林夕看见，她漂亮的大眼睛，似乎因为见到他，而睁得更大了一些。 “柔和得像茵梦湖的水一样的月光......怎么了，小鱼？” 江晚余艰难地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 “有人。” 余花语这时候才发现林夕在门口。 “哎呀，你什么时候来的？都不敲门！” 林夕狡辩： “敲了。” 其实没敲。 “敲了我怎么听不见？” “我不知道。” 两人说话的时候，江晚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她抱着刚刚余花语放下的书，好像隔绝世俗般地......发呆。 “下次进门记得要敲门哦，即使门本来就是开的，你就在门扉上用关节敲“嘟嘟嘟”几下，就好了嘛。” “好的。” “行吧，我们去吃饭。小鱼也去吧？我请你们吃。” 江晚余点点头。 一路上，余花语走在中间，江晚余和林夕分别走在她的两边。 中途，她突发奇想，加快脚步跑到了两人面前。 两人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余花语回头一看，发现后面站在一起的两人真般配啊...... 至少在颜值上是如此。 后方，刚刚下了楼，还在和朋友谈论着昨晚新闻里的国际大势的、青学初级一班的班长——方联——一眼就看见了那让他萦牵梦绕的背影： 江晚余...... 不对！ 她旁边那个是谁？ 又是那晚的那个男生！ 方联原本在那晚之后，就听到过许多人说的那个关于“江晚余恋爱”的消息。 但是因为始终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就仍心存侥幸—— 万一他们只是认识而已呢？ 现在，他的心都快碎成粉末了...... 不！ 不对，还有转机！ 是余花语老师，她到他们面前了。 是要抓早恋吗？ 不...... 不是吧？ 余老师，为什么你非但不管，还跟着他们一起走啊...... 方联的心彻底落了下去—— 老师你也太偏心了！ 一旁的同学见方联突然不说话了，于是问道： “怎么了？” “突然不想吃饭了......走，我们去打球！” “傻*吧你？” ———————— 三人重新走在路上，林夕问： “余老师，你刚刚在干嘛？” “啊...在看刚刚拐角处的一棵树呢。昨天在上面见了一窝小鸟，不知道今天怎么样了。” 她才不会告诉他们，她跑到前面去，是为了看他们两个并排在一起的样子呢。 食堂，四人桌。 林夕和余老师面对面坐，江晚余坐在余老师旁，和林夕斜对着。 “你们俩，不久之后就会去参加数学奥赛是吧？” 林夕和江晚余都点点头。 “嗯，林夕你这个人呢，我这段时间还是觉得，应该比较靠谱的。江晚余比较呆，到时候她也只有你一个认识的人。你看着情况，也照顾一下她，知道吧？” “尽我所能。” “小鱼你呢？” 江晚余点头： “原来他是林夕。” 余花语一脸震惊： “所以你之前...一直都没认出他？” 她点头，一如既往的文静美好。 余花语用眼神示意林夕： ‘看吧，她就这么呆。’ 林夕表示赞同。 另一边，拿着餐盘的方联，心如死灰地走远了。 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本来进食堂之后，看见三人按照这个座位坐着，他就立马联想到了： 余老师终于要批评他们早恋了吗？！ 方联压抑住激动的心情。 他装作不在意地路过他们旁边，想要听到一点令人舒适的“批评内容”。 结果—— “......江晚余比较呆......多照顾一下她......” 方联心中怒吼： 这不公平！ 我才是您选出来的班长啊！ 为什么您鼓励别的同学早恋？！ ———————— “对了，你们走读的，出校的时候注意安全，尽量别往人少的地方去。” “好的。” 林夕和两人告别，准备回到奥赛培训处继续码字。 路过排球场的时候，他看见了波波头谢筱灵同学。 她刚刚进行了一次漂亮的上手发球。 排球呼啸着越过排球网，堪堪擦过网的同时，飞行轨道在后续也发生了些许改变。 对面根本无法碰到排球。 标准的跳飘球。 谢筱灵在落地前，就注意到了路过的林夕。 和他对视了一眼，她向着林夕比了个“耶”。 林夕笑笑，却发现一旁作为裁判的中年男人，顺着谢筱灵的视线看到了他。 男人眉眼之间，和谢筱灵十分相似。 林夕才想起来： 谢筱灵的父亲，是学校的、同时也是他们班的体育老师呢。 比赛继续。 谢筱灵因为前些时候和林夕接触比较多，对他目光的抗性比较强。 而且父亲在旁边，她也不敢太放肆。 其他和她一起打球的女生，则是频频被路旁的林夕吸引注意力。 这导致比赛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境地： 基本上，都是发球致胜。 除了谢筱灵以外的其他人，似乎都不在状态。 直到林夕走远，她们的状态才恢复。 休息的时候，谢雄志——谢筱灵的父亲——问道： “刚刚路过的那个男生是谁？” 他自然看出了女排队员们不在状态的原因。 其他女生也都看向谢筱灵—— 刚刚他俩好像认识的样子。 “我们班的林夕。” 她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心里则是想着： 你们都不认识呢...... 人家还和我是朋友呢...... 谢雄志点头：“长得挺帅的，快赶上我年轻时候了。” 谢筱灵翻了个白眼。 其他女生也是嘘声一片。 “啊，我听说过他！” 一个女生突然出声：“听说他和江晚余谈了。” 谢雄志语气微妙：“谈恋爱了啊……” “不是吧？” 谢筱灵下意识地反驳。 “这个说法传出的那晚，他还在奥赛那边考试呢，就坐我旁边......” 谢雄志投过来怀疑的目光。 谢筱灵连忙转移话题： “他就是那个，解出最后一道数论大题的天才，韦达跳跃懂吧？” 其他女生纷纷摇头。 她们大都是普通班的，青学教学大纲上的知识都没学多少，更别说超纲的部分了。 “反正他就是那种，超级天才类型的。 青学中级和高级的年级第一——黄伟敏和秦立——知道吧？他俩都比不过他。 唉，可惜我实力不够，奥赛初试虽然过了，也自觉没机会走太远的.，所以没去参加.....” 谢雄志怀疑的目光消失，转而鼓励道： “没必要一定走奥赛的，正常青考考好的话也很棒了。” 其他女生也是投过来羡慕的目光，这是对于学霸的敬意。 谢筱灵笑笑—— 终于混过去了。 第14章 横冲直撞的星期四 【警告，本章剧毒，但是因为作者新人，后面的剧情与此强关联，去掉此剧情相当于去掉一个女主，所以只能留下了......】 【大概得剧情就是女主出车祸了，但是最后没有什么致命伤和留下残缺的地方，和主角的感情也进化了——只是有人觉得这个剧情毒，因为太突然了，不符合日常风格，且威胁到了女主，有点莫名其妙，没有安全感——保证后面没有这种剧情了......】 【作者太年轻了，写了这种毒点，觉得尬的读者可以跳过去这章o(╥﹏╥)o】 【下面是正文】 星期四，和谢筱灵同学一起完成了晨练的林夕，在吃完早饭之后开始了码字旅程。 安静的奥赛培训室内，这时候还只有他一人。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不绝于耳。 林夕早就重组了脑海中关于小安娜的故事，近来写文节奏也是渐入佳境。 他又回去修改了一部分前文，在保持基本剧情不变的情况下，让原本突兀的转变变得顺滑了起来。 连读者都多了不少。 当然，这种偏文青的小说，想要赚钱简直是天方夜谭，有人看都是奇迹了。 林夕也并不指望靠着这本小说出名什么的，纯粹就是完成任务了。 【超绝无敌飞猪侠】： 【小登最近写作技术有所进步啊，更新也很快......只是很快就要完结了吧？】 林夕回复： 【没这么快，还有许多可以写的东西。以后可能就不写这一类书了，所以这本尽量写多一点。】 对面同样地秒回： 【那我就放心了，你赶紧去码字吧！（打气）（打气）】 【（爬）（爬）（爬）】 这家伙是住在网上吗？ 每次都是秒回？ 林夕关掉这个自己专门用来匿名社交账号，回到自己的实名账号。 都是一些日常信息。 【妈妈：小夕最近生活还好吗？如果在那边不习惯，可以到妈妈这边来读书。】 林夕回想了一下，他老妈是回京城老家了。 去那么远，还是算了。 而且，他母亲吧......多少沾点抽象...... 这点问候，估计还是外公外婆逼着她发过来的...... 【过得挺好的。】 对面一时间没有回复。 陈妙言：【阿梦，最近有空吗？】 啊，“阿梦”。 好久没有听见过这个昵称了...... 【暂时无。】 【这样啊。】 聊天终止。 林夕开始学习谢筱灵给他的笔记。 不得不说，智力的提高，对于记忆力和想象力的加成都是巨大的。 他又久违地感受到了学习的快乐...... 学习完高考科目，又去小教室上了小班的课，然后中午和余花语老师吃饭，下午继续写作兼抽空运动。 自律，自我感觉良好。 吃完晚饭的时候，准备去超市补充纸笔，半路遇见了日常长跑结束的谢筱灵。 对方踩着金灿灿的夕阳走过来，她的波波头看起来像个黑色的安全帽。 “林夕，听说外面新开了一家很好吃的小吃店，要不要去看看？” “刚吃完晚饭。” “就是一些小零食之类的小吃，不会占很多肚子的。” 为了“引诱”林夕出校，谢筱灵还补充道： “听说因为新开业，还有免费试吃的活动呢......而且也不远，就在学校门前的马路对面，走几步路就到了。” “那好吧。” “走！” 谢筱灵有些开心地走在前面，甚至有点忍不住一蹦一跳的。 林夕回想起那晚上被撞到时，她抱着高高的零食盒子的样子—— 她真的很喜欢吃零食呢？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喜欢吃零食才运动呢。 还是因为运动了，所以才能放心地吃零食？ 出了校门，两人在斑马线前面等着红绿灯。 周围人有点少，就是那点嘈杂声、车辆的喇叭声还有奇怪的鸣笛声，都似乎离这里有点遥远呢...... 林夕有点奇怪： “平常这里，这个时候，人没有这么少吧？” “哎呀，我们去晚了，人都聚到那个新店那边去了吧？” 这样推测着，明明得出的是不利的结果。 然而，谢筱灵的心情，却并不因此而低落哪怕一点呢...... “如果那边人很多，我们很难等到的话.....我们就在旁边附近，随便一家小吃店吃点吧......我可以请你吃哦......” 走在前面的谢筱灵这样说着，没有转头。 似乎是害怕林夕看到，她此时嫣红的脸庞。 “走啦，绿灯了。” 没等林夕回应，她就先一步走上了斑马线。 “不对......等一下！” 林夕刚刚就觉得有点不对。 远处尖锐的鸣笛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被他之前当做嘈杂声的叫喊声...... 马路的另一头。 一辆行驶迅速的汽车，几乎可以说是横冲直撞般地开了过来。 “谢筱灵！” “嗯？” 她终于从刚刚的对话中回过神来。 发现了那辆外貌有点丑陋的汽车，正在往她的位置开过来。 她本想跑回林夕这一边。 汽车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躲开的。 如果司机是正常人的话，确实是可以躲开的。 可惜，此假设不成立。 谢筱灵在汽车近在咫尺的时候，才看清楚了，为什么她之前觉得这车的外貌这么丑—— 因为车头全是冲撞出来的凹痕，还带有些许殷红的血迹...... ‘冲我来的......’ 谢筱灵脑子一片空白。 她已经尽力地躲避了，可是对面却始终是瞄准着她的。 林夕也想做些什么，可是他什么也做不到。 在意识到对方就是为了撞人来的时候，谢筱灵反而往远离林夕的方向跑了。 林夕即使很早就往着她的方向跑，也完全赶不上...... 电影里说的是假的： 车祸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抓不住一个人的手。 遑论把她推开。 林夕看见急速行驶的车辆，还是碰到了尽力闪避的谢筱灵。 那似乎经过改装的车头，即使没有正中谢筱灵。 也自其右下腹，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冲击。 她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还在粗糙的柏油马路上滚了几圈。 而那辆车子，则是因为之前为了追逐谢筱灵而进行的转向，控制不力，最后撞到了道路对面的绿化带里。 驾驶位中，那个狼狈的中年男人，发现车子真的再也动不了了，便拿出准备好的刀子开始抹脖子。 这一切的发生用时，不过十几秒。 周围少有的几个路人也早已吓跑。 学校的门卫保安，也赶紧朝这边走过来查看情况。 远处的鸣笛声也越来越清晰。 原来，那本来就是警笛声。 可是这一切，暂时都和林夕没有关系了。 他来到谢筱灵身旁，对方右腹在缓慢地流血，双眼则是噙满泪水。 ‘她要死了？！’ 林夕不敢置信。 巨大的恐惧，一时间把他的心神都摄住了。 往日的平静的心理，如同受到震颤的湖水，激起无数涟漪。 “林夕...林夕...” 对方微弱的呜咽声，又瞬间把他拉回现实—— 不要犹豫！ 快叫救护车！ 林夕感受着疯狂跳动的心脏，用微微颤抖的手拨打了急救电话。 “嘟-嘟-嘟——” 等待的时间如此漫长...... “林夕...林夕...我...好像...动不了...了......” 谢筱灵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她原本漂亮的脸庞上，划出一道道清晰而刺眼的泪痕。 她表情充满惊恐，声音却越来越微弱了。 无法动弹，好像一个人淹没在无形的潮水之中。 自己哪怕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会慢慢但是无法抗拒地窒息。 压根无法触及到别人哪怕一点。 绝望。 林夕蹲下去。 他左手拿着手机，右手紧紧握住她那被柏油地面刮伤的左手。 虽然心中的惊慌不断蔓延，但他语气仍然保持着镇定，安慰道： “不怕...会没事的...” 电话接通了： “这里是120急救中心......” “临江一中校门，伤者被急速行驶的汽车撞击，右下腹出血，还有全身擦伤，无法自主移动。” “哦哦，好的，我们马上到达，请保持伤者暂时不要移动，同时注意周围不要对伤者造成二次伤害......” 林夕正精神紧绷地听着。 突然发现谢筱灵不哭了。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打电话的样子。 他感觉自己的右手，似乎被更加握紧了些。 谢筱灵的面部渐渐回归平静，脸上的泪痕缓慢地干涸。 她嘴唇微微颤动着，但是林夕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周围看热闹的人，以及保安，都靠近过来想要看清情况。 警笛声停在不远处，警察们到达现场。 林夕和谢筱灵对视着...... 他低垂眼帘...... 还有，夕阳就要落山了...... 第15章 非可抗拒之物 医院，走廊，白炽灯。 脚步声，哭喊声，消毒水味。 林夕坐在走廊，后脑靠着身后的墙壁，眼神涣散。 【“这世界上除了生与死之外，还有许多叫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这是他发给过网友的消息。 其原文，大约来自前世读高中的时候，在图书馆中偶然读过的某本书。 可是，真的面对生与死的时候，他又该作何姿态呢？ “谢筱灵！谢筱灵！” 林夕眼神重新聚焦—— 那是谢雄志的声音。 惊慌失措，心急如焚，声音颤抖。 “老师，谢筱灵在这间房里面。” 谢雄志注意到了林夕，听出了当时正是这个男生给他打的电话。 他猛地迈步，几乎像跳过来的一样，抓住林夕的双肩，把后者抓得生疼。 一秒后，他感觉到了这个动作的不妥。 松手后，他欲言又止。 望着病房门紧闭的房间，他也不敢闯进去。 大约有五六秒，他才结结巴巴地说话： “筱灵...她...情况，还好的...吗......？” 一个医生出了门，说道： “伤者目前情况稳定，你们不要在外面这么大声的喧哗。等会就能进去看望伤者了。” “好的，医生！好的！麻烦你了！” 医生摆摆手，问道： “你是家属吗？” “是的是的！” “有几个单子要你签一下。” “好的！” 谢雄志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林夕！” 余花语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了。 “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唉，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见到家属还有老师都来了，一个坐在林夕对面的警察站起身。 他对着林夕，也是对着谢雄志和余花语说道： “既然家属和老师也已经到了，那么这位同学，就和我去做一下笔录吧。放心吧，不会花很久的时间的。” 余花语赶紧问道： “这位同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那位警察也叹气： “有人报复社会了呗......在街上有准备地无差别撞人。这位被撞的女同学，还算运气好。至少，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有的人，当场就没有抢救的希望了；还有几位，现在还在抢救当中呢......附近医院救护车差点都装不过来！” 谢雄志闻言，悲怆道： “飞来横祸啊——......” 林夕跟着这位警察去简单的做了笔录，而后回到了医院。 来到病床前，看到了脸色苍白的谢筱灵，她还不能移动。 她的父亲谢志雄，大约是去处理一应签字缴费事务了。 暂时只有余花语老师陪着谢筱灵。 “筱灵，医生说你的伤没有这么严重。只是伤到了内脏，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很剧烈地活动。以后好好恢复，还是基本上不会影响正常生活的......” “谢老师去给你缴费还有签字了，你妈妈也在赶来的路上了，估计等会就到了。” “嗯......” 谢筱灵轻声应着。 出声的时候，她还感觉得到，内脏似乎在被拉扯而产生的剧痛。 林夕依靠在门旁，看着这一幕。 “林夕......” 谢筱灵轻声道，小声到一旁的余花语都几乎听不到的程度。 余花语看向林夕，后者走近来： “林夕，这次老师要表扬你了......算是临危不乱，尽量地保护了同学的生命安全......” 谢筱灵没有再管余老师说着什么，只是呆愣愣地盯着林夕。 林夕站在旁边，也平静的与她对视。 现在...... 应该不用担心她死掉了...... 谢筱灵心中则是想着： 假如能一直这样看着他，该多好啊...... 余花语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说： “老师先出去买个晚饭吃，林夕你在这里守着她哈......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就按床头那个红色的紧急按钮。” “嗯。” 余花语出了门，病房内明亮的电灯下，只留下两人。 林夕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什么话，但是又什么话都想不到。 谢筱灵也只是微微含着笑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啊，她没死，还活着，这样就好了。’ ‘其余的，并不重要了。’ 林夕心中不能不冒出这句话。 夜色渐深，窗外吹起了北风。 呼呼风的声响，传到了安静的病房内。 林夕担心她着凉，把窗子关上了一些，仅留了一条小缝用于通风。 “...夕...” 林夕隐隐约约听见了她的呼唤，于是凑上前去听： “...变冷了吗...外面......” 她说话有点困难。 每次小声地吐出几个词，就都会抿一下嘴唇。 “嗯，确实变冷了一些。今晚要刮北风了。” 林夕难得多主动说了一些话。 “...嗯...快考试了吧...你？” 林夕“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她说的，“你”的考试，指的是奥赛。 “是的，后天就是。去江大那边考试，离我家也蛮近的。” “是嘛...那你...加油啊...” 一下子说了好多话，谢筱灵脸色变得更白了一些。 “嗯。你先休息吧，我在这里等余老师和你家长回来。” “嗯......” 林夕说完，坐在了谢筱灵的身旁。 也就是刚刚余花语坐过的位置。 这个位置，莫名地让她感到心安。 原本，她还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觉。 实际上，她的困意早就席卷全身了。 只为了多看一会林夕。 ‘现在，稍微睡一会吧......’ 谢筱灵的心神似乎沉入一片虚空，意识逐渐模糊。 不知道多久之后，她的意识才从混沌的泥潭之中挣脱出来。 她听见了自己母亲那熟悉的说话声，还有父亲断断续续的沉闷的应答声，以及余老师的劝慰的话语声。 “筱灵妈妈，别担心。筱灵的成绩很好的，稍微停一段时间也不会掉队的......” 谢雄志烦躁地说： “还管什么读书，筱灵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声音有些恼火，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惊醒谢筱灵，刻意压低了声音。 筱灵妈妈也是有些自责地回道： “啊，确实筱灵最重要......其他的......” 谢筱灵睁开眼： “妈。” “哎，筱灵醒了！” “我好饿。” “哦哦，我去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吃东西......” 筱灵妈妈出了门，谢筱灵则是眼神四处寻找那个身影—— 走了吗？ 她眼神闪过一丝低落。 余花语老师发现了这一点。 她也起身： “之前筱灵睡着了，我回来之后就让林夕同学先回去上课了。不过，过几天，我会再带着几个班干过来看望筱灵的。” “哦好的，余老师，辛苦你了！” “没什么，都是我该做的。” 余花语临走前摸了摸谢筱灵的额头： “你先安心养伤，有什么事，我会发给你的。” 闻言，谢筱灵眼睛亮闪闪的： “嗯。” 余花语走后，趁着筱灵妈妈还没有回来，谢雄志来到女儿身边，说道： “你放心，我没和你妈说你那同学的事情，她还不知道。” 谢筱灵睁大眼睛，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表情。 但是原本苍白的脸蛋转变成的、极具对比性的绯红色，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没事的，我觉得你好好地健健康康地生活就好了，能开心一点就更好了。学习什么的，跟你好好地快乐生活比起来，什么也不算的。” 谢筱灵微微偏过头去，心里却有喜悦油然而生。 “我有点困了......” 说完，她还装模作样地微微张开缺少血色的嘴唇，打了个哈欠。 “那好吧，你先休息。” 谢雄志退出了房间，谢筱灵尝试动了一下手臂。 虽然躯干一动就会痛，但是手臂移动还是没问题的。 她摸索着，在病床头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钢化膜裂开了一些，不过无伤大雅。 她用指纹解锁，单手操作，打开了社交软件，看见了余花语老师发给她的消息： 【等你好了，让你和林夕作同桌。】 “唔~” 这不是叫她赶快回学校嘛...... ———————— 夜晚，林夕回到了自己家所在的小区。 没来由地，他回头望了望身后皎洁的满月。 淡蓝色透明面板弹出。 【完美人生系统】 【宿主：林夕】 【体质：5】 【智力：7.5】 【魅力：8】 “系统，能让我变得更强。强到......能对抗那些，无可抗拒的东西么......？” 没有回应。 第16章 关于如何向前的问题 天未亮的操场，林夕慢慢停下了奔跑的步伐，感觉自己到了极限。 操场上空无一人，周围的空气里浮着蓝色的微光。 他感觉自己的肺像是快要燃烧起来似的。 先前的锻炼，他都是适可而止。 他在前进，但是并不勉强。 昨天谢筱灵遇到生命危险之后，他的观念就被改变了。 穿越过来，感觉自己和世人隔绝，这并不奇怪。 说到底，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有着优于绝大部分人的硬件条件的普通人罢了。 面对生死大事；面对自己感觉重要，但是又无法阻止其流逝的事情；面对百般挽留，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或许有： ‘假如我的体质或者智力达到10点呢？’ ‘或者更高呢？’ 这样，可以改变一些原本无法改变的事情吧？ 尽管完全的无憾，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无论怎样的变强，也都是没有个终点的。 但既然，没有迫切需要时候的懈怠，可以被原谅。 那么，在有了热切希望之后的大跨步往前进，也应该是无可指摘的吧？ ———————— “你决定恢复正常上课了？” 本校的奥赛带队老师这样问道。 “嗯。这些课程我学的差不多了，之后的东西也主要靠自习了。小班的课我也会继续去上——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林夕这样回答。 老师点头： “明天就是预赛了，不过就算是联赛，你的问题应该也不大。上大班，确实对你也没什么益处了。你自己的决定我们也还是尊重的，第一青学也向来是这样的......” 林夕把东西都搬回了教室。 东西有点多，林夕来回走了三趟才搬完。 无视搬书过程中，本班以及隔壁班疑惑八卦的眼神，林夕搬好东西之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原本就是一个人坐。 因而他不在班上的这几天，他的座位就几乎没有任何变动。 甚至留下来的书上，还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哎，那是新来的同学吗？我们班又有帅哥转进来了？” “那是林夕的座位......” “我知道啊，林夕不是一个人坐吗？所以这下，新来的同学就和他作同桌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 原本就知道真相的女生实在忍不住了： “他就是林夕！” 此话一出，场面皆是一寂。 路过的班长方联，也是一脸震惊： “不对吧，这完全就是两个人吧？” 现在的林夕，不仅脸和气质与前截然不同，而且身材也因为锻炼而变得更加完美。 和原来那个班上的小透明没有半点联系。 “对呀对呀......” 表达认同的，是怀疑林夕是新同学的女生。 她面对完全算得上帅气的方联班长时，心里也还是有点紧张的。 于是她就下意识地应和了。 反驳的女生有些无奈，以手扶额说道： “得得，你们看我的......” 她靠近林夕，问道： “林夕？” 正撑着脸望向窗外，实则心中想着小说剧情的林夕，回过头来。 他应了一声： “嗯？” “你看吧你看吧！” 女生傲然回头。 另一个女生变得震惊，方联变得迷茫。 林夕没有管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而是借着灵感打开手机，当场开始码字。 正巧第一节课是数学课。 习惯从后门摸进来的林禄和老师，刚好一进门就能看到林夕。 方联和两位女生心中立马想到： ‘林夕玩手机要被抓了！’ 没成想，林禄和一看见林夕，就满眼放光地上去： “林夕啊，回来上课了啊？” 林夕稍微抬头： “是的。” “我就说吧？你是和江晚余一样的，迟早会回来......” ‘不是吧，林夕在教学区玩手机啊，直接无视了吗？’ 两位女生，一时间觉得，好像这个世界，似乎有点奇怪。 方联又听到了，老师把林夕和江晚余并列起来的言论。 他已经渐渐麻木。 心也不再疼痛了。 他默默地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却又看见林老师找江晚余说话。 用的语气神态，和刚刚面对林夕用的，几乎没有差别。 他彻底破防了...... 方联决定好好学习！ 要在期中考震惊所有人！ ———————— 上课了。 智力上获得加点的林夕，无论在信息获取精炼，还是结论应用推广上，都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优势。 每节课，他都能提取出每个老师教学中最精华的部分，然后...... 记在谢筱灵同学的笔记本后面。 每节课都如此...... 下午放学了。 经过一天的课程，林夕轻而易举地跟上并且赶超了现在班级的进度。 并且在给谢筱灵记好笔记的同时，赶着空码了几千还算流畅的小说文字。 在没事干的时候，他甚至还蹲了会马步来锻炼身体，只不过外人看来，他一直坐在椅子上...... 他抱着几本笔记本去找余花语老师。 “哦，去看望筱灵是吗？” 她看着林夕抱着那么多本子，说道： “叫一两个班干一起去吧，别总是你一个人......也叫他们帮你拿点东西。” 林夕点头，回到班里。 他首先找了班长方联，说明来意。 方联经过一天的仔细观察，终于理清了思路，重拾了信念。 他知道昨天谢筱灵出了事，还知道是林夕一直陪在她身边。 加上今天一天，江晚余都和林夕没说一句话，甚至两人都没靠近过一点...... 他得出结论： ‘也许谢筱灵和林夕才有关系，江晚余和林夕之前完全就是巧合，是误会。’ 方联还在心中，暗道了一声可惜—— 谢筱灵是班里仅次于江晚余的漂亮的女孩子，成绩也和他不相伯仲。 原本他还对她挺有好感的。 可惜...... 他瞟了一眼林夕手上的一摞笔记，就知道原因： 人家现在正常养伤，你带笔记给别人献殷勤。 然后又害怕别人家长察觉什么，于是多叫点人去浑水摸鱼么......？ 我有这时间帮你演戏，为什么不多做几道题，然后让谢筱灵后悔自己的选择呢？ 到时候，谢筱灵说不定会意识到，自己才是厉害的那一个。 然后抛弃林夕，回来追求自己呢...... 可惜啊可惜...... 自己不喜欢有过感情史的女生，而且心也早已给了江晚余...... “方联？” 林夕有点怀疑，他们班的班长是不是耳聋了。 “哦！” 方联才回过神来，赶紧想一个理由准备拒绝。 总不能直接说，自己因为要内卷不想去吧？ 他还是要维护一下自己作为班长的面子的...... “我今天答应了学生会的同学一些事情，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 他尽量地委婉表达： “林夕你可以帮我，给谢同学带去早日康复的祝福......下次再看望的话，我应该就有时间......” “嗯。” 林夕应了一声，表情没什么变化，离开了方联这边。 方联暗自偷笑了一瞬，然后脸色猛地僵住了—— 林夕去找江晚余了。 “江晚余。” “嗯？” 她也是班里的学习委员。 尽管她对此并不上心，然而她确是班干。 “余老师叫班干去看望谢筱灵。” “哦。” 她放下封面熟悉的童话书。 林夕不客气地分了一些笔记本给她： “这是看望谢筱灵要用的东西，等会我们再给她。” “哦。” 她接过一半的笔记本，学着林夕的样子捧在怀里，然后跟在他后面出了门。 后面的方联，感觉自己好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他想要跟上去，和林夕说自己又可以去了。 不过，他终于还是强压下了，自己心中的冲动—— 他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口牙...... 至少不能像个小丑似的出尔反尔啊...... 办公室门口，余花语面色古怪地看着抱着笔记本的两人。 “班长呢？” “他说他有事不想去。” 原本她只是觉得，把江晚余和林夕凑到一起，也许会很好玩。 然而，昨天过后。 她又开始觉得，好像林夕和谢筱灵，才是该一起的...... 今天又看到林夕要去看望谢筱灵，结果只叫了江晚余？ 迷糊之中，余花语脑中冒出了个猜测： ‘他不会...只想叫一个人凑个人数......然后过了班长方联，就自然轮到作为学习委员江晚余了吧？’ 她渐渐熟悉了林夕的做事风格，还有那特殊的性格。 觉得这倒是很有可能。 “好吧，我们出发。” 第17章 毫无特色的预赛 来到熟悉的病房，余花语首先进门。 “啊！花语老师！” 谢筱灵惊喜的声音传来。 “筱灵休息得怎么样了？” 余花语带着身后的两人进了门，这样问道。 “啊，好多了，可以坐起来了看书了，只是还不能一个人走太远。” 谢筱灵明面上是盯着余花语说话，实则眼神不住地瞟向一旁的林夕。 病房里面，还有谢筱灵的父亲和母亲。 “余老师来了。” 谢雄志也不留痕迹地瞟了一眼林夕，还有......漂亮得不像话的江晚余。 他笑着迎接上去。 “嗯，带着班里的同学来看望一下筱灵同学。” “哎呀，余老师和同学们有心了......” 谢筱灵的母亲也笑着说，实则心里吐槽： ‘怎么带两个这么好看的同学过来，他们两个不会是在谈恋爱吧？叫他们来看望筱灵，影响筱灵的学习怎么办？’ 林夕说： “我们还给谢筱灵同学，带了今天上课的笔记。” 江晚余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也跟着林夕“嗯”了一声。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筱灵有你们这些同学真的是太幸运了啊......” 筱灵妈妈闻言，赶紧接过林夕和江晚余送过来的笔记。 这回她脸上出现的，倒是真心实意的笑容了。 谢筱灵似乎想到了什么。 从妈妈手里接过了一本笔记，翻到最新页。 果然发现了崭新的、自己不认识的笔迹。 笔迹莫名的整齐优美，所标注的点也是按她之前笔记的习惯来的呢...... “啊！真的很谢谢你们！” 筱灵同学嫣然一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并不认为，江晚余同学，会给她写笔记呢...... 至少不相信，她会给自己写出这种笔记...... 原本看见林夕和江晚余，居然带笔记来看望自己的女儿。 谢雄志心中，其实是很不高兴的。 甚至脸一度都沉了下去。 女儿身体还没好多少，这不是催着她学习吗？ 可是，看见自己女儿，真的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他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对了，林夕......还有...江晚余同学，你们明天要去奥赛是吧？” “是的。” “嗯。” “那......我提前祝你们考出理想成绩啦......再过一两个星期这样，我也能回到学校听课了呢，虽然不能剧烈运动......”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朝着余花语老师眨眨眼。 似乎在说—— ‘老师你别忘了约定哦......’ 花语老师无奈点点头。 她同样以眼神回应： ‘放心，忘不了的。’ 谢筱灵甜甜一笑。 看见自己女儿这么热爱学习，筱灵妈妈也是很自豪地笑了。 只有谢雄志陷入了沉默—— 难道筱灵真的...这么喜欢学习？ 看望结束了，但是晚自习还没有结束。 于是余老师又带着两人回到学校。 “你们俩明天跟着大部队，别掉队了，免得又出现一些意外情况。” “嗯。我家就在江大附近，那一片我挺熟的。” “行吧，你们回教室自习吧。” “好。” “哦。” 林夕突然想到什么，对着身边的江晚余问道： “江晚余你有笔记吗？” “我不记笔记。” “那你有笔记本吗？” “有。” “所以是空白的笔记本？” “嗯。” “可以给我吗？” 林夕才想起来： 今天把笔记本给了谢筱灵，明天他就得用新的本子来记东西给她了啊...... 江晚余突然感觉有点不对。 她停下了脚步，林夕也停下了。 她问： “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林夕点头： “确实，普通人的确不会像我这样问。” 江晚余难得地露出好奇的眼神： “别人不会这样问，为什么？” “因为......可能在不是很熟的两个人之间，正常人应该都不会问着要东西，而是会去自己买的吧？” “那，为什么你会？” “因为超市离这里蛮远的，而且买东西要钱......还有就是，我觉得你会同意。” “原来如此。” 江晚余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所以，可以吗？” “可以。” 在他俩后面的余花语老师，听着他俩的对话，突然有点怀疑人生了—— 这两人的对话......什么情况？ 这脑电波是...对上了？ 江晚余回到教室之后，从自己的座位拿出几本没有开封过的笔记本，送给了林夕。 让一众同学都有点摸不清楚情况。 方联更是牙都要咬碎了： 拿晚余的本子记笔记，然后送给其他女生是吧！？ 他......暂时忍了...... 待他期中考试，必将一鸣惊人！ ———————— 次日，林夕整理好东西，先上了学校统一接送的大巴车。 奥赛的同学相继来到，人渐渐来齐了。 年轻的带队老师问： “江晚余同学，到了么？” “在后面呢，到了。” 一身清丽的江晚余姗姗来迟。 见江晚余上车了，点名的老师说： “都来齐了，师傅出发吧。” 相比于大部分人背个书包，江晚余只带了一个不起眼的文具袋。 以及那本，她似乎一直都在看的，红色封皮的童话书。 她因为是最后一个到的，车上的位置都已经被坐得差不多了。 空位倒是有不少，不过这些空位旁边都坐有她不认识的人。 随后，她看见了林夕。 后者朝她眨眨眼。 江晚余会意，走过去坐在了林夕旁边。 后面有个同学见此，和身旁的哥们小声闲聊起来： “卧槽，江晚余旁边那哥们是谁？” “林夕林神啊......搞出韦达跳跃的那个......哦，忘记了，江晚余也自己搞出了韦达跳跃......” “不对啊，我记得我们班也有个叫林夕的......” “他就是青学初级一班的那个林夕。” “我去，那不就是我们班吗？我记得他以前不长这样啊？怎么这几天不见，变态发育了？” 青学初级一班当中，去奥赛的显然不止林夕江晚余两人。 只是其他同学因为无特殊情况，都处于停课培训的状态。 所以才对于近来的校园八卦不是很了解。 这些细细碎碎的风言风语，林夕这些日子都快听吐了。 江晚余对于这些，倒是压根不在意，自己看起书来。 “林兄......” 幽怨的话语传来，是青学高级的帅哥学霸，秦立。 “嗯？” 林夕一脸无辜地看过去。 “你不是说？” 秦立看看林夕，又努努嘴，示意他身旁的江晚余。 意思是： ‘你丫不是说，没和江晚余谈朋友吗？’ “怎么了？” 林夕不想解释，所以装作没听懂。 “算了！” 秦立轻叹了一口气。 “所以，初赛结束后我们去聚餐，别的学校的人......嗯，里面有男有女——他们也去，你去不去？” 他瞄了一眼江晚余—— 她对此并无反应。 于是朝着林夕补充： “你去的话，肯定受欢迎。” “看情况吧。” “那行，考完之后在j大西门集合哈，到时候再说。” “好。”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的，当然也有继续学习做题的。 不过大家统一的特点就是，没什么紧张的。 预赛这玩意，不是有手就行？ 通过了第一青学初选的，那不是保底省二往上？ 事实也是如此。 考试刚到能交卷的时间，江晚余、林夕、秦立、黄伟敏等人就基本都全交了。 林夕走出考场的时候，发现江晚余一棵大树下逗着一只狸花猫。 大学里面的动物都基本不怕人，连小鸟见到人，基本都不会有很大动静。 像是小猫小狗之类的动物，更是随便摸。 它们始终都是一副很咸鱼的、躺着混日子的样子。 狸花猫躺在树下的草坪上，任由江晚余用白皙的手逗弄着。 偶尔还翻滚着，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似乎很开心。 江晚余看起来也愉悦极了。 那平常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美丽动人的笑容。 “走了，去西门集合。” “噢。” 江晚余应了一声，尝试着走开几步，开心地发现，小猫居然会跟着她。 “小鱼小鱼，这边。” 林夕反应了好一会，才懂得： 原来，江晚余临时给小猫起的昵称，就叫作“小鱼”。 很符合人们心中“小猫喜欢吃小鱼”的刻板印象，听起来很合理吧？ 可是，余老师也叫江晚余叫“小鱼”呢...... 第18章 平常的会晤 j大西门，一中的年轻的带队老师，和其他学校的老师闲聊着。 其中一位老师看了眼表，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吧？” 第一青学的老师笑着说： “哪差不多？提前交卷的时间才刚过吧？” “哎，装啥啊？这种程度的比赛，你们学校前面那几个，不会提前交卷？” 第一青学的老师笑容更甚： “哎呀哎呀，我还是觉得认真检查检查比较好，数学毕竟是个严谨的学科......” “你看你看......” 第二青学的老师无奈地看着他凡尔赛。 “哎，听说大学城那边有演唱会开，就在两个小时之后。我有两张票......” “有就有呗......” “不去？” “不去。” “这可是你说的哈，上次你就说我了，下次别说苏璃音演唱会没叫上你......” “苏璃音？不是...卧槽......” 第一青学的带队老师惊了，但还是犹豫着： “先看情况吧......不是说待会学生们要去聚会吗？我看看要送回去的人多不多......” “行，估计等会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群相较于周围的大学生，气质上还略显青涩的青学生就来到了西门。 “秦兄！！！” 一名头梳中分的青学生，朝着另一边走过来的秦立大声喊着。 “卧槽...你tm别喊我名字那么大声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秦立恨不得手中的文具袋更大一些，以便能让他遮住周围大学生好奇的目光。 “嘿嘿。” 青学生叫做陈坪，通过奥赛和秦立相识很久了。 他很亲热地将手搭在秦立肩膀上，后者没有阻止，只是觉得无语。 “秦兄你还是修行不到家啊......修行之人，何须在意他人目光？” 说着，陈坪还很骚包地甩了一下自己的中分，露出一个自以为自信迷人的笑容。 而后，又朝向了另一个方向打招呼： “嗨，叶小姐！” 同为第二青学学生的叶诗涵，也走了过来。 不过她似乎，完全无视了陈坪的招呼。 戴着黑框眼镜，身材高挑而充满知性魅力的她，毫不留情地说： “你什么时候，能把你那两片头发剃光，我就承认你修行到家了。” 周围一些熟悉的同学闻言，也是不出意料地笑起来。 就概率来说，参加数学竞赛的，一般都是一些剃着平头的男生。 女生都很少见。 像叶诗涵这种完全称得上漂亮的女生，就更少见了。 如果再加上，l市前几的水平，这条属性，那就显得更稀有。 所以叶诗涵还挺出名的。 当然，像是陈坪这样骚包到抽象的，也不常见就是了...... 听见叶诗涵那富有攻击性的话语，他很是伤心地捂住心口： “啊...叶小姐... 你怎么狠心说得出这么尖锐的话的......” 叶诗涵没有再理会发癫的陈坪，而是叫来了另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 “啊...被无视了...秦兄，我好伤心......” “你给我滚。” 秦立也有点忍受不了了。 直接把他的手弹开，去和小跑过来的娇小女生打招呼。 他笑容散发魅力： “你好啊，盛书舒同学。” “啊......你好......” 娇小的女生面对秦立的招呼，似乎有点害怕地躲在叶诗涵身后。 秦立也不在意，他知道对方确实社恐。 刘海留得有些过长的盛书舒同学，拉着叶诗涵的胳膊小声地说话。 叶诗涵转头问：“待会去哪？” 秦立说： “聚轩阁吧，我之前问过我们那里的同学了，挺多人准备一起的，你们那边呢？” 叶诗涵推了推眼镜： “嗯，我们这边少一点。加上那个骚包，也不过四五人。” 陈坪：“喂！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伤人的称呼啊？” 秦立：“那行，我去跟老师那边说一下。对了，黄兄你去么？之前你是说你可能有事是吧？” “现在无事了。” 黄伟敏难得无奈地回道。 他原本是想去听演唱会的，结果不出意外，他没抢到票。 陈坪：“这么高冷是么？” 秦立点头：“那现在又多出一个，估计等会更热闹了。” 叶诗涵：“对了，你们学校那两个绝世天才呢？” “呃......林夕倒是有概率去。 江晚余的话...估计没戏...... 唔，也不一定......” “完全无视我了是吧！！！” 叶诗涵：“估计？什么意思？” 秦立回头看了看远处走来的两人，神秘地笑笑： “待会你就知道了。” 社恐的盛书舒同学，再次踮起脚尖，和叶诗涵同学耳语一番。 叶诗涵一如既往地面瘫： “听你说，你们的‘林神’很好看？” “...是的，非要类比的话，起码是和江晚余一个级别的......” 陈坪：“我怎么就不信呢？江晚余那种程度已经是人类所能抵达的顶点，我觉得这种程度只有青春无敌的少女才能达到。至于你说有男的能够达到这种程度，我是持怀疑态度的。在我认识里面，秦兄已经是男生中的天花板了——长得比秦兄有美感的没有秦兄的气质，比秦兄有气质的长得没有秦兄好看，这是我早已确定的事实......当然哈，我是个例外。” 秦立失笑摇头，还是回以同样的话语： “等会你就知道了。” “哇秦兄你终于肯回我了！” 秦立的笑容消失。 陈坪正在心中想着下一句说什么，却发现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原本好好的闲聊的氛围，怎么慢慢安静下来了？ 就像......班主任突然来到了班上？ “不对劲......” 陈坪用手撩了一下头发，向四周查看起来。 这一下子，他就明白周围的人为什么渐渐安静下来了。 不远处有极其显眼的两人正在靠近： 两人一前一后，男生在前，女生在后。 后面的女生抱着红色的童话书，迈着愉悦的步伐，有些旁若无人地、小幅度地蹦蹦跳跳着跟着前面的男生。 美到足以改变其所在空间的整个氛围的女孩，身后还跟着一只同样可爱的小猫—— 只是很少有人发现这一点罢了。 大家都几乎以为： 女孩这么高兴，是因为前方几步之遥的少年。 关于少年，那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初见他的时候，无论男女，都不得不承认，其容貌上的无懈可击。 而后，他们的注意力又会被其旋涡一般的气质牵引而去。 那是一种，“明明对方走路姿势和表情都端正极了，却又显出一种悠然的自然之感”的奇怪气质。 这种紧与松的矛盾感，以一种异常和谐的方式进入观察者的感性通道，使之不能不自然而然地产生这样的想法—— 对方仿佛是一种既与你同在，然而又超脱于你的存在。 简而言之： 致命的吸引力，无可置疑的存在感。 陈坪感叹道：“沃日啊，j大怎么这么牛掰啊......” 他以为那估计是j大的学生。 说着，他还掏出手机，直接准备开始拍照。 “嗨，林兄。” “你好。” 两人打了招呼。 江晚余看见林夕脚步停下，于是也停下来。 她在附近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继续和猫猫玩耍。 “你就是林夕？！” 陈坪闻言，连照都忘记拍了，直接凑上前去，瞪大眼睛： “你这...... 不像是来参加数学奥赛的啊？” 林夕：“嗯？” “你看吧，一般的理科学霸是什么样的......” 陈坪指了指后面一群平头、蓄着唇须、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 而后，他又不信邪地看了看林夕那近乎完美的脸。 他叹了口气： “不是我说，你的脸...让我感觉......嗯......你的学历，不是很高的样子。” “这样吗？” 秦立黑着脸说： “你别理他，他脑子有点问题。” 陈坪闻言，很伤心地蹲下去。 他低着头，用略带哭腔的语气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我......” 秦立脸更黑了： “你别信他！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是真有这么差，如何能发展成今天这般抽象的样子？” “嘿嘿嘿，果然还是秦兄你懂我......” 秦立继续无视他： “林兄，待会聚会......” 他还没说完，带队老师就过来问了： “大家聊得差不多了吧？时间也不早了，听说你们有的同学准备去聚会？是秦立你们几个带头是吧？那你们清点好人数，并且定时和老师们报平安，然后不要耽误明天的课就好了。” “好的，现在有哪些同学不参加聚会的？可以跟着我上车了。” 怎么感觉老师很急的样子？ 秦立心里疑惑，不过也没太在意： “林兄？” 林夕说：“我倒是没问题。” “那......你去问问江晚余？” “嗯。” 林夕去问江晚余： “待会去聚餐，你去不去？” “吃中午饭吗？” “差不多吧。” “好。” “嗯。” 林夕回复：“她说她也去。” 秦立给他竖起大拇指。 陈坪：“不是哥们，你和江晚余什么关系......?” 无人应答。 带队老师确认了一下人数，然后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留下准备聚餐的众人。 秦立：“好的大家，我们现在去聚轩阁吧。那的老板我认识，菜品价格都可以给优惠的。” 陈坪：“秦兄，你是我的神！！！” 闻言，树底下抱着猫猫的江晚余，突然僵硬了一瞬。 而后，她表情呆滞地看向准备出发的众人。 林夕见状，过去小声地问她： “你不会...没带钱吧？” 江晚余羞涩地点点头。 怀里的猫儿也喵了一声，可爱极了。 第19章 关于世间的不公平 “......” 他回想起来，江晚余今早上车的时候，只带了文具袋和童话书。 说不定手机也没带。 “我还是不去了吧......” 江晚余抱着猫猫，这样说着。 林夕在心中轻叹一声，而后说： “我带你去吃饭吧。” 江晚余摇头拒绝： “不用了谢谢......” 林夕又叹了口气： “不用你还，算我请你的。” “好的。” 江晚余心情又好了起来，愉悦地挠挠狸花猫的下巴。 小猫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林夕过去和秦立说明了临时情况。 他道歉说：“我和江晚余还有事，抱歉了，这次先不去了。” 秦立面色古怪： “没事的，既然你们有事......后面记得发消息报平安就好了......” 林夕就带着江晚余出了西门。 “小鱼，再见啦......” 江晚余很不舍地和它说再见。 “喵~喵~” 陈坪看着这一幕，痛心地说道： “我的女神啊，怎么就跟着别人跑了......我可喜欢了江晚余整整三个月啊......” 叶诗涵冷笑着嘲讽： “某人就三个月，也能叫起来了？” 陈坪立刻变脸，露出讨好的笑容： “是啊是啊...我认识江晚余的时间，哪里比得上，认识叶小姐还有盛少女的日子长啊......” 盛书舒闻言，有些害怕地躲到了叶诗涵身后。 叶诗涵见此，黑框眼镜之后的漂亮眼睛闪过寒光： “你敢打书舒的主意就死定了。” “诶！（?）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可以打叶小姐的主意咯？” 叶诗涵缓缓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露出笑容： “你可以试试。” 陈坪摇手讪笑： “那......还是算了，我开玩笑的啦......” 秦立见到这一幕，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先走到前面去组织同学了。 叶诗涵也带着盛书舒跟了上去。 路上，两人离大部队距离比较远的时候，盛书舒戳了戳叶诗涵的腰。 “怎么？” 盛书舒吃吃地笑： “你刚刚看到林夕......是不是看呆了？” 叶诗涵面色不变： “何以见得？” 盛书舒贴近小声说： “我看见你吞口水了......好大一声呢......” 叶诗涵脸色一沉： “盛书舒我给你脸了是吧？” “你看，又急。” 盛书舒捂嘴偷笑。 叶诗涵想到什么似的，也突然笑起来。 “你怎么了？” 见此笑容，盛书舒突感不妙。 “你刚刚，偷拍了他是吧？” 闻言，盛书舒突然就像蒸汽姬一样，脸红到了耳根子。 她那原本白皙的脸蛋和脖颈，都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 “你在说什么，什么偷拍？” 即使外表已经出卖了她，她还是矢口否认。 叶诗涵作出沉思的模样： “哦，不知道是吧？那我去问问秦立陈坪他们，看看他们知不知道......” “我错了叶姐姐，别说出去......” “呵呵......” 叶诗涵冷冷一笑，轻轻捏住盛书舒的下巴， “这时候知道错了？来，和姐姐说说：你出于何种目的，而去侵犯他人肖像权？” “我没......” “嗯？” “唔...我有个好朋友......” “不说是吧？” “不是啊，我真有个朋友......所以我感觉好像见过林夕的照片......” “呵呵，见过他是吧？为了说谎，想象力还挺丰富......” ———————— 另一边，林夕带着江晚余走在回家的路上。 后者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跟着林夕的时候，还多次回头看了看走过的路。 林夕突然想到了什么： “江晚余？” “嗯？” “刚刚，如果我直接告诉秦立他们，你没钱的话，他们也会让你吃饭的吧？” “啊，是吗？” “板上钉钉的事......而且也大概率不会叫你还钱。所以，你觉得如何？他们估计还没走远。” “不要。” “为什么？” “要应付好多人。” 林夕点头： “也是，我比较好应付。” “嗯。” 江晚余点头认同。 两人继续往前走，很快就到了林夕家所在的小区。 两人很自然地上了楼，林夕开门进去，把灯都打开了。 “不用换鞋，随便找个地方坐吧。对了，你有什么忌口没有？” “没有。” 江晚余抱着童话书在沙发上坐下了。 她观察了周围陌生的环境，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一个女生，到另一个不是很熟的男生家里，会不会很奇怪？’ 想完，她看了看还没关起来的实木防盗门—— ‘门没关就没事吧？’ 林夕从冰箱里拿了一些食材到厨房，路过客厅的时候往这边瞟了一眼： “关一下门谢谢。” “哦。” 江晚余乖巧地关好了门，然后在沙发上端正坐好。 “还要等一会饭才能做好，你先自己找一些事情干吧，看电视或者看书房里面的书都可以。” “噢。” 江晚余开始继续看起来，今早还没有看完的童话书，很快沉浸进去。 “好了，来吃饭吧。” 江晚余从书中的世界抽离的时候，发现林夕已经在饭桌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两碗散发着质朴米香的白米饭，一盘色泽鲜艳、蛋香四溢的西红柿炒鸡蛋，一盘肥瘦相间的辣椒炒肉，还有一碟清炒空心菜和炒豆角。 “冰箱里只有这些了，先吃着吧。” “嗯。” 江晚余很顺从地拿起其中一碗，开始吃起来。 味道意外地不错呢...... 林夕吃饭的速度倒是很快，不过却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碗筷轻微碰撞的声音。 江晚余却觉得，这样的氛围异常地自在呢。 而且和林夕一起吃饭，也给了她一种新奇的体验。 她之前只和妈妈，还有爷爷奶奶一起吃过饭呢...... 原来，和别人一起吃饭，是这种感觉吗？ 吃饭的时间很快地过去，快到了林夕午休的时间。 他说： “等会你吃完了把碗筷放到洗碗池，把没吃完的菜放到冰箱里。我在那个房间里面午休，大约要睡半个小时。如果你认识路可以先回去，不认识路可以在这里等我午休——你想睡觉的话可以直接在客厅沙发，这玩意后背可以放下来；或者去另一个房间里面休息，那里原本是我爸妈休息的地方，现在他们都不在。” “哦好的。” 她应答之后，林夕开始整理一些杂物，准备开始午休。 江晚余原本想要继续在沙发上看书，结果发现书已经看到底了。 她决定继续发呆。 “书看完了？” “嗯。” “喜欢看童话之类的故事？” “嗯。” “那我推荐你去看一个网络小说，名字是《小安娜的奇妙冒险》。” “好的，记住了。” “我说，你不会没带手机吧？” “嗯。” “行吧，你不想午休，可以看这个。” 林夕递给她一个平板电脑： “我没什么隐私在里面，已经联网了，你可以随便看。” “哦好的。” 林夕回到房间里，关上门，开始午休。 江晚余打开平板，开始搜索《小安娜的奇妙冒险》看起来。 没过多久，她就无法集中精神看下去了。 并不是说，她不喜欢这本书里面的内容，而是...... 她悄悄地走到防盗实心木质大门的后面，仔细地听了听。 而后轻轻的开了门。 “小鱼~” “喵~” 大约半个小时后，午休结束的林夕，打开了房间门。 发现沙发上的江晚余，怀里还多了一只狸花猫。 她一边手上顺着猫儿的毛，一边看着平板上面的内容。 发现林夕起床之后，江晚余放下平板，抱着猫儿给他看。 她问他：“可爱吗？” “......挺可爱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林夕：“嗯？？？” “从前有只可爱的小猫叫做小鱼儿，它原本生活无忧无虑。 可是有一天它不小心离开了它的家，现在它回不去了。 这该怎么办呢？” 说着，她还露出很困扰很伤心的模样。 “所以？” 江晚余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林夕，期待地问： “养它好不好？” 林夕扶额： “我可以送它回j大......” “可是这样，小鱼儿就不能每天见到我了，它肯定会很伤心的......” “你为什么不养？” 她可怜兮兮地说： “家里面不让......” 而后，她还补充： “我有零花钱的，你的钱不够的话，我回去还可以转给你。” 说完，她还期待地问林夕： “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提出这个无理要求吗？” 林夕心中无语：‘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个无理要求啊......’ 他叹了口气： “是因为，觉得我会同意是吧？” 江晚余捧起猫猫，轻轻带动猫头点了点，这就好像是猫猫在应答一样： “是的——所以可以吗？” “可以。” 林夕没想到，白嫖来的笔记本，就要这样还回去了。 “我知道j大东门往外，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宠物店......” “得得。” 林夕找出了自己许久未动过的自行车，后座还垫了海绵。 他想了想，这个海绵原本是垫给谁的呢？ 哦，好像是某个叫作陈妙言的同学...... “只有单车了，j大东门有点远，你能坐后座吗？” “没问题。” 江晚余还抱着猫猫，很轻松自在地，就以侧位坐了上去。 就这样，林夕带着江晚余骑了挺远的距离。 一路上，这一充满青春感的画面被许多路人抓拍了下来。 j大东门离林夕家确实有点远。 以林夕现在的体力，骑这么远，也着实有点费劲。 “加油呀，小鱼儿等得有点着急了。” “......要不要给你骑一会，我去坐后座？” “可以呀。” 他沉默了。 林夕忽然想到了，对方的体质是6点。 没准...真的能骑得比他轻松。 为什么世界会有学习好长相好体质还好的人啊？ 11月初的某个下午，秋日的余韵还未散去。 林夕突然感觉，人生就是如此不公平。 第20章 筱灵特烦恼 两人从林夕家里出发，去往东门的时候。 大约就是平常里，学校下午刚开始上第一节课的时间。 去到宠物店，给猫儿做了一系列的健康检查。 购买了猫砂盆、猫砂、猫粮盆、猫粮和猫抓板等日常用品。 最后再回到林夕的家中，安排好这些东西。 后面有时间的话，还要给猫打疫苗。 打疫苗之前，还需要有驱虫工作—— 这些当然是后话。 不知道是不是天赋原因，江晚余对于猫的亲和力，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这也让许多事情变得简单了起来...... “来，小鱼，以后你就在这个盆里上厕所哦。” “喵~” 林夕怀疑：“它真的能听懂吗？” “你多教它它就懂了嘛......” 而后，她又抱着小鱼在房间里到处乱转。 像是在给它介绍这里的构造，又像是让它熟悉这里的气味。 江晚余挠挠小猫的下巴： “还有，以后你的家就在这里了哦。之后的话，出去玩要记得回家......” “喵喵~” 她又让林夕抱了抱小猫。 “喵。” 出乎林夕意料地，对方很乖巧地蹭了蹭他。 “嗯，还有这个人的味道，你记住哦，他叫林夕......” 林夕叹气：“大可不必介绍我的名字。” 江晚余点点头，随后放下小猫，说道： “小鱼你可以出去玩了，然后记得回来哦......” 小鱼喵了一声，轻快地从一处窗子翻了出去。 林夕走到窗子前面查看，发现已经找不到它的身影了。 还好林夕家处于二楼，从这里下去应该没什么事情。 他问： “它真的会回来吗？” 江晚余点头，也从窗户探出头去： “小鱼......” 声音并不很大，林夕很怀疑能不能让走远的小猫听见。 过了一分多钟，猫还没有回来。 “你看吧......” “喵~” 林夕还没有说完，小猫就从原来的窗口跳回来了。 还在窗台上蹭了蹭江晚余的手。 林夕感觉很不可思议：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 ———————— 做完这些事情，接近学校的放学时间，林夕又做了一顿饭。 两人一起吃完之后，又拿着今天的笔记去找住院的谢筱灵。 今天，他们当然是没去上课的。 不过，只要下午放学之后，随便找个同学，问一嘴今天的教学进度。 然后，他们两个就能分工合作，把所有应该做的笔记全部补上。 虽然笔迹有些潦草，不过胜在，用不了多长时间。 “啊，真的很谢谢你们......” 谢筱灵像昨天那样向他们道谢，同时用昨天的笔记本和今天的本子交换。 “明天，可能会换一些人给你带本子——或者干脆就是余老师本人给你带。” “哦哦，好的......对了，你们今天的比赛怎么样了啊？” 林夕回道： “一切正常。” “那就好......” 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两人很快地离开了。 房间里面的谢母倒是感觉很奇怪地说： “为什么总是这两个同学来啊......” 谢筱灵不说话。 谢雄志察觉到了，女儿似乎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 他猜想或许和刚刚的那两人有关。 他说道： “刚才不是说了嘛，今天他们俩都是奥赛，停了一天的课程，然后就顺路来了呗。而且他们也说了明天就会换人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的。” 谢母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过，谢雄志觉得，女儿情绪没什么变化，还是有些低落。 他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里大概猜到了症结所在。 “我有点累了，等下我看一会今天的笔记，就睡觉吧。” 谢筱灵这样说。 谢雄志点点头，对着自己的老婆说： “你先回去吧，明天我没有课，还可以留晚一些，你明早还有工作。” 谢母便离开了。 谢雄志坐在房间的另一头戴着耳机刷手机，给自己的女儿留出足够的空间。 谢筱灵心不在焉地看着笔记，心想今天林夕很忙吧，笔记比之前混乱了很多—— 虽然这不影响她学习。 换了一本笔记，她突然怔住了。 那不是林夕的笔迹...... 这个笔迹要更纤细柔和一些，就像林夕晕倒那天，黑板上的蓝色粉笔字迹...... 所列知识点的结构和陈列形式，和他原来的方式也大相径庭。 ‘江晚余做的么？’ ‘他们是一起比赛完之后，再一起分工完成的吧......’ 她突然感觉很难受，也很后悔—— 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一起报名参加奥赛呢？ 谢筱灵合上笔记本，这才反应过来： 这本子，是上一个月考完了成绩出来之后，余花语老师作为奖励给班里前几名发的本子。 她记得，每套本子颜色和样式都不一样的。 这套蓝色的是她最喜欢的一套，不过被排名第一的江晚余先选去了呢...... ‘果然......是她......’ 她摩挲着刚开封的崭新的笔记本外壳，呆呆地望着前方的空间。 “筱灵？” “嗯？” 父亲谢雄志的询问，让她惊醒过来。 “如果看不下去的话，玩一会手机也是没事的。 下周的期中考，漏过去，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原本还想说，“下次月考或者期末考试再继续努力”什么的，最终还是没开口。 还是，尽量别给女儿压力吧...... “哦。” 谢筱灵听从了父亲的建议，没再学习，而是打开了手机。 打开和林夕的聊天框，上一条消息是两天前。 消息的内容是，她询问他是否需要更多的复习笔记。 她在聊天框打了很多字，最后却全部删掉了。 删完了，她又后悔了： 至少，应该保存在自己手机的备忘薄里面的...... 也许以后有用呢？ 谢筱灵有些烦躁地打开空间，翻阅今天的表白墙八卦内容。 却看到了让她更加难以接受的内容： 【江晚余这算是官宣了吧？】 配图是林夕骑着单车，江晚余侧坐在后座，怀里抱着一只狸花猫。 少年的侧脸足够帅气，女孩的甜美笑容也足够惊艳世人—— 想必她那时候一定很幸福吧？ 下面的评论，更让她感觉刺眼—— 无人能否定，他们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的，这个事实。 ‘啊，事实。’ 她默默关掉了手机。 虽然眼睛不再接收外界的信息，可是她的脑子却不可遏制地冒出了更多的东西。 在透亮的病房之中，谢筱灵想到了昨天被撞的那个下午。 在斑马线上，自己原本还心脏狂跳地背对着他啊...... 心里对于刚刚半表露的心迹，还感到了无所适从的害羞呢...... 突然，一辆仿佛是来自于地狱的可怕的车子，一下子就让她躺在了生与死的边界上。 恐惧、无助、绝望...... 像是四面涌来的潮水，一下子就把她淹没了。 她快要溺死的时候，却突然抓住了一只手...... 不对，是这只手主动抓住她的啊......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周围一切色彩褪去，仿佛只留下了那个少年。 虽然她看到的是少年镇静的表情，似乎对这一切不甚在意的样子。 可是，她也能感受得到他眼底的慌乱。 以及，她当时就想说出、但是无法开口说出的一句话—— “我知道，你的心也跳得很快的吧？我也感受得到，你的手出奇地温暖，甚至可以说是滚烫呢......” 她犹然记得：当时正无可抑制地哭泣的她，忽地平静了下来。 就像《战争与和平》里面，上了战场的安德烈，被炮弹打伤之后躺倒在草地上，正望着湛蓝辽阔的天空等待死亡，却看见了英姿勃发的拿破仑。 这种半夹着神圣感的平静与安详，让她萌生出一个很荒谬的想法——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如果他一直握着我的手就好了。 无声的破碎声响起—— 关于林夕的回忆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耀眼到不可直视的...... 江晚余。 江晚余多好啊...... 论成绩，她自觉自己能考到前面几名，是因为自己能力只能到这里。 而江晚余考第一，是因为排名最前面就叫做第一名。 自己长得好看吗？ 从小到大别人都说好看...... 但是，和江晚余比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不自惭形秽呢？ 自己运动能力很好？ 是的，江晚余或许在这方面比不过她。 可是，这算什么呢？ 运动能力比男生还好，这在他眼里，会是加分项吗？ 她因为经常的运动，肤色比江晚余黑了很多。 她知道，因为这点，很多男生都喜欢江晚余多过喜欢她。 这么一看，果然还是他俩更般配吧...... 谢筱灵想要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结论。 可是她每在心里重复一次这个结论，她的心里就感到一次尖锐的刺痛感。 为什么呢？ 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呢？ 我不知道...... 我好难过...... 复杂的感情在她心中激烈地碰撞爆炸，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种矛盾撕裂成两半了...... “筱灵...筱灵？筱灵！ 你怎么了？！” 谢筱灵抬眼，发现自己的父亲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他的眼底，还闪着一丝慌乱和不知所措。 “我...没事......” 她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居然惊人的沙哑，还带着哭腔。 她低头。 通过黑了屏的手机的反射，看到了自己的脸上，挂着两道刺眼的泪痕。 ‘我原来哭了啊......’ 谢筱灵再也忍不住了。 眼泪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 她的声音，也从压抑不住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筱灵，筱灵，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谢雄志不明白，为什么女儿的情绪突然失控。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在旁边静静地守着她。 他不知道原因，筱灵似乎也不想说出来。 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了啊...... 谢筱灵原本想着，既然都忍不住哭了一顿。 不妨就此大哭特哭下去，把情绪好好发泄一番。 只是，即使她本人主观上还想继续哭，但是身体自己却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 再想继续哭的话，也流不出多的哪怕一滴眼泪了呢。 似乎她本身的理性意识，对于感性观念来说，本来就不是很重要的。 ‘我真没用。 既不能忍住不哭，又不能哭得惊天动地...... 我真是失败至极......’ 矛盾至此。 看见女儿情绪渐渐平息。 谢雄志也是松了一口气。 谢筱灵平躺下去，拉着被子盖过自己的鼻子，只留下眼睛以上露在外面。 “爸，我累了，先睡觉了。” “好吧，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雄志无言地望着挂钟，上面显示【20:25】。 最终还是决定，给女儿留下独处的时间和空间。 “嗯。” 她应了一声。 谢雄志离开的时候，顺便把灯也关上了。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窗外的北风呼呼地刮着。 秋天啊...... 果然是寂寥的天气。 谢筱灵刚刚哭了一顿，心情放松了不少，不过心口仍然有些沉重。 ‘今晚上，会不会梦到他呢？’ 尽管，她在理性上不愿意这样想。 但是，她脑海里，还是忍不住地这样期待着。 ‘快点睡着吧。’ 虽然，今晚没有月亮出现。 第21章 关于人际关系的巧合性 在谢筱灵同学陷入痛苦的反思与矛盾的时候，林夕同学把江晚余同学送回了学校。 “你不回家吗？” “回学校就好了。” 江晚余下了出租车，准备进第一青学的校门。 “再见。” “再见......哦对了，你回家的时候记得拍几张小鱼的照片给我。” “......好的......” 林夕坐着出租车回到了家里，发现猫窝里空无一物。 “小鱼？” 学着江晚余的样子，在房间里到处走着叫它的名字。 没有一声“喵”的回应，甚至连其他声音也没有。 林夕看着今天下午它跑出去的那个窗户，现在依然开着。 他沉思了一会，打开了社交软件。 点开江晚余的好友界面，上面只有一条信息： 【你已经通过了我的好友验证，快点开始聊天吧！】 他编辑了第一条信息： 【猫不见了。】 并且配了一张猫窝空荡荡的图片。 对面很快地回了消息： 【！！！】 林夕：【怎么办？】 江晚余：【不用担心，把窗开着，它会自己回来。】 啊？居然不是很担心吗？ 那为什么要发三个感叹号过来？ 林夕：【你养过猫？】 江晚余：【没有。】 林夕：【那为什么感觉，你和猫能很顺利地沟通？】 江晚余：【因为我很喜欢它们！！！】 林夕：【喜欢猫，是如何与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的？】 江晚余：【因为书上说，只要怀着真诚的感情，去对待可爱的小猫，就可以同它达成心灵上的有效交流！】 林夕：【......哪本书？】 江晚余：【《星星和月亮的魔法》】 林夕：【......】 那本......是童话书吧？ 只能说不愧是她么？ 江晚余：【对了，今天你给我推荐的那本书。】 林夕：【觉得怎么样？】 江晚余：【很好看。只是我想说......】 林夕：【？】 江晚余：【那本书是你写的吧？】 林夕：【......】 江晚余：【作者叫做“灵梦”，“灵”和你的姓“林”谐音，“梦”干脆就是“林夕”两个字的合体。重要的是，这本书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看吧？】 林夕：【......你真聪明。】 江晚余：【谢谢夸奖。】 说起来，今天的书是不是没有更新？ 林夕没有存稿的习惯，每次都是现写现发。 今天要做的事情有点多，因而没有很多时间码字。 不过现在还早，这时间足够他码两章的了。 他打开自己的匿名社交软件，果然发现了【超绝无敌飞猪侠】的连环催更消息： 【byd今天怎么一更都没有？小登你不会又出事了吧？】 【凸(艹皿艹 )早知道就叫你前面别更这么多，消耗精力。 现在断更了，节奏断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复更。】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微笑）（微笑）】 林夕笑了笑，回复道： 【冷知识，现在距离零点还有三个多小时。】 熟悉的秒回：【那我就放心了。】 他又继续道：【小登你是在l市上学？】 林夕：【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开盒当玩笑。】 【超绝无敌飞猪侠】：【谁tm说要开盒你啊，我只是来l市办点事情，现在突然猜想你在不在这里罢了。】 【超绝无敌飞猪侠】：【对了，我现在在j大附近。】 林夕：【我去别搞，真的要被开盒了。】 【超绝无敌飞猪侠】：【嘿嘿嘿，难道真的有这么巧？】 林夕：【不行，我要把你删了。】 【超绝无敌飞猪侠】：【别别别，小登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又不是学生，哪这么闲？跑这么老远来开你的盒，我有正经事要做的好吧——总而言之，没有和你见面的意思！】 林夕：【青学生并不闲（微笑）（微笑）】 【超绝无敌飞猪侠】：【你有这时间微笑不如多码点字。】 林夕：【ok】 然后林夕就下线了。 j大的附近，着名的青春美少女偶像苏璃音的演唱会，才刚结束不久。 有点疲累的苏璃音，回到了自己下榻的酒店，然后她发现...... 自己看的小说居然断更了。 有点生气的她决定找作者本人催更。 更生气的是，对方居然说下线就下线了。 不过，让她欣慰的是，作者没有鸽—— 也许只是学习太忙了，毕竟是青学生，她还是可以理解的。 让她感到巧合的是，对方好像也在l市，也许就住在j大附近。 或许他就是因为下午看自己的演唱会，因此才没有更新的呢...... 欸，这倒是很有趣。 要不要暗示一下他呢？ 说不定会很好玩？ 算了，自己还不想暴露身份—— 那样也许会引来很多麻烦的事情。 而且，对方是在读的青学生哎。 加上他是那种纯情到，因为青梅离去都能一蹶不振的人，想想都知道不可能逃课的…… 吧？ 苏璃音暂时没能等到更新，只能刷短视频打发时间。 “欸，这个男生好看欸......” 她有些惊艳地看着短视频的画面，这是一个极具青春感的镜头： 少年骑车，少女抱着小猫在后座微笑着。 两人似乎都不怎么顾及周围的眼光，都散发出那种无比吸引人的自洽的魅力。 重要的是，他们都很好看。 “可惜诶，他有女朋友的，而且她也这么好看......” 苏璃音一眼过去就知道，这个女生的外貌不输于她。 甚至于，少女散发出的那种天真快乐的青春感，让她都感觉有些自愧不如呢。 “唔......他俩看起来好像还是青学生呢？不知道那个小作者认不认识他们呢？” “如果以后我的导演梦能实现的话，一定要找他们来拍一部我梦中的青春剧啊......” “他们只要保持本色出演，应该大火就不是问题了吧？” 苏璃音幻想着美好未来，并且收藏了这条短视频。 ———————— 林夕下线之后，并没有马上开始码字，而是切换回了自己的实名社交账号。 他发现了一个红点： 陈妙言：【你去参加奥赛了么？】 林夕：【你怎么知道？】 对方也是秒回：【我有个l市第二青学的朋友，今天去参加奥赛了，发了一张你的照片给我......】 噢？ 林夕回想了一下，似乎确实有个娇小的女生，一直躲在一个高高的女生的身后。 在某个瞬间，对方似乎拍照了吧？ 看来应该是这样。 不得不说，人际关系的巧合性，有时就是会在不经意间出现...... 后面紧接着她的下一条消息： 【你变化真的很大呢......不过看到你是在变好的，我就放心啦......】 林夕：【话说回来，你是第一个一眼过去，还能认出我的人。】 陈妙言：【啊？这样吗？可能是我们之前太熟了吧？】 林夕没再回答，他等着她说出下一句话。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对面终于发出下一条消息： 【阿梦，你最近有时间吗？有的话，我可以来l市找你。】 林夕：【这个周末确实有。】 陈妙言：【嗯！那说好了，我星期天上午来找你哦！】 林夕：【好。】 林夕关掉聊天框—— ‘也该做个了结了吧？’ 他打开作助，开始今天的码字。 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他码完了今天的两章，检查完没问题了之后，就上传了。 准备洗脸刷牙然后睡觉的他，突然发现猫砂盆里多出来一个小脑袋。 “喵。” 相较于江晚余在的时候，小鱼现在叫的没什么感情。 小鱼看见他，就像是它原来在j大校园里见到其他普通学生一样。 整体的姿态，完美地体现了什么叫做“咸鱼”还有“无所谓”。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居然都没有发现。’ 林夕拍了张照片，发给江晚余。 对方发回来一条......语音？ 林夕点开，那独属于江晚余的甜美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 【咪奥~喵~o( =nwn= )m......】 林夕有点愣住了。 猫砂盆里的小鱼，则是有点疑惑地探出头来： “喵？” 林夕懂了。 这应该是要放给猫听的。 林夕拿着手机靠近小鱼，对方没有躲开，他点开了语音。 江晚余的悦耳的猫叫声再次传出。 “喵~喵~” 这次小鱼很开心地叫了起来，并且蹭了蹭林夕的手。 ‘这是她隔空和小鱼交流了？’ 林夕摸了摸小鱼的头，对方也表现出一副很亲近的样子。 突然觉得，小鱼真的挺可爱的。 他给江晚余回了个【ok】的表情。 她回了个【小猫点头】的表情，表示收到。 林夕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闹钟还没响，林夕却猛然惊醒了。 有人在他家里！ 厕所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林夕在房间里面顺手拿了一个撬棍，悄悄地走到开着门的厕所旁边，然后他看到了...... 从马桶按钮上跳下来的小鱼...... “喵。” 小鱼似乎是在和他说早安。 它刚刚，是在马桶上上厕所，然后冲水了吧？ 林夕忽然有点怀疑人生： 猫真的能这么聪明？ 他更愿意相信是江晚余本人有超能力。 ‘果然，江晚余才是主角吧......’ 接受了小鱼难以想象的聪明的事实，林夕给聪明的小猫倒上猫粮，然后自己做了早餐来吃。 吃完早餐之后，他准备直接背着书包跑步到学校。 “喵~” 小鱼在他临走之时，绕在他腿边走着，似乎在要求着什么。 林夕蹲下来，它直接跳到了林夕的书包上。 林夕无奈地把书包拉链拉开，把笔记本放到里层保护好。 然后将小鱼塞进去，保持拉链拉开以便它呼吸，就再次背上背包。 “行吧，负重练习。” “喵～” 小鱼似在回应。 第22章 关于某人与猫的故事 今天是星期六。 但是众所周知，对于他们青学生来说，双休是不存在的。 他们周六还要上一整个白天的课，晚自习可以选上，周日休息一天。 如果是青学高级学生，那么周日的一天休息，就会缩减成半天。 林夕来到学校之后，继续来到操场上，按着平常的规划进行晨练。 晨练结束，他发现小鱼仍然待在一旁的书包里。 仅仅露出一个可爱的小猫头，安静但是眼巴巴地看着林夕。 林夕过去把它抱出来，顺着毛揉了几下： “想江晚余了？” “喵~” 怎么感觉，它好像真的可以听懂人话？ 林夕拍了一张小鱼可怜巴巴地趴在操场上的图片，发给了江晚余。 配上文字：【小鱼来学校了。】 江晚余：【！！！】 江晚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到。】 林夕：【？】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操场上仍然一片空荡荡，只有几个起得早的学生匆匆忙忙地赶到教学楼学习。 她能这么快来到学校？ 不会住在学校里面吧？ 没等几分钟，江晚余果然出现在操场的另一边。 林夕大概知道，操场的另一边的那个方向是教师公寓所在。 所以果然是住在学校里面吗？ 之前班里所有人，大约都一直以为她是走读的来着...... “小鱼~” “喵~” 原本乖乖地待在原地的小鱼，一见到江晚余就欢快地飞扑过去。 “走吧，我带你去认路......” 说着，她就抱着小鱼走到了教学楼那边，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林夕的视野中。 林夕感觉这两位生物真是奇怪极了。 不过他也没多在意，自己去到了食堂，吃完早餐之后又回到教室开始学习。 今早的第一节课是生物课。 生物老师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拥有着丰富的讲课经验。 只是今早一开课，便见到他骂骂咧咧地进来，嘴里还说着什么： “林禄和tmd害我......” 他进教室之后，还特意关好了门 他来到讲台上，看了看下面的学生，然后摸了摸自己头顶光秃的部分，又看了看表： “今天我们先不讲课啊......反正昨天多讲了一部分，今天要扯皮补回来。 靠近走廊的同学帮忙把门和窗户关上，隔音。” “好耶！” 下面的学生一同欢呼。 生物老师的扯皮时间，是他们在繁忙的学习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而且合理合法，不用受良心的谴责。 生物老师挠挠头，开始讲述： “大家知道啊，最近不是炒股比较热嘛——诶——我先事先说明啊，我这只是作为情景引入，并不是叫你们去学我玩股票之类的东西。你们千万别乱讲啊......要是被校领导或者你们花语老师知道，以后我们就没得讲了。” 大家哈哈笑起来。 有同学还打趣道： “老师，你一定亏麻了是吧？”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哎呀，你越说我越气！就你们那个什么林禄和老师，一直在宿舍午休的时候，说什么他年轻的时候有什么‘小股神’的称号。还说什么，他那个选股票的方法是用了数学的啥回归分析的玩意。总之我就信了他的邪了，买了他推荐的几支股票，昨晚给我裤衩子都快亏没了挖槽......” “老师，你要是买股票暴富了怎么办？” “挖槽...你问我这个问题，我要是富了......今天我就不在这里了，你们以为我愿意这么苦逼地给你们教书？诶，别告诉校领导啊，现在我还是要上课的。” “行吧，今天的扯皮就结束了，下面开始上课......” “别啊，老师，再讲一些。” “行吧，那我就再讲讲以前在第九青学任教时候碰到的奇葩学生吧......挖槽...我跟你们讲啊，我刚来那里的时候，那里的体育老师就经常叫了一大帮男老师，一下课就去堵男厕所，里面全是一群小崽子在里面抽烟......” “你们化学也讲吧？我就跟你们随便说说，气体分子实际上就是更小和更分散的固体或者液体分子。所以如果厕所里全是屎，飘起来的屎味——嗯，就叫屎分子吧，虽然是个不准确的说法，但是这么比较好理解——然后你又在里面抽烟，把那些东西集中吸进去，相当于吃那啥......总之你们懂得。” 下面又传出一声声爆笑。 “啥？你问我为什么懂化学？其实我以前是教化学的，只是tm的，在第九青学讲课，一进门，学生就说‘老师我们不想听课，给我们讲段子吧’。我能怎么办，当然是直接丢开课本，讲起段子来咯......” “后来觉得这tm也不是事，一直这样，我这辈子不就完了吗？我就想跳槽到好一点的学校，然后嘛，化学竞争比较激烈，我就转到生物这边来了——你们也了解一点嘛，生物竞赛一直处于一个弱势的地位，国奖才相当于其他奥赛的省奖......” “然后干着干着，我就觉得生物还蛮有意思的，然后居然就跳到第一青学来着。然后就继续在这里干着了呗......后来，后来啊，我才知道，tm在哪里都差不多，没钱也就是这个卵样......” “我每天苦逼地早起赶到学校，每天刚出门就看见隔壁的大哥戴着大金链子出门晨跑。那位大哥还说，羡慕我有个很好的身体，说自己虽然家财万贯，但是身体坏掉了，医生说再不运动就活不久了......我能说什么，我只能嘿嘿一声啊，其实我心里面说，你把钱和病都给我的话，我也愿意啊......” “挖槽，讲了这么久，等下讲课的时间要不够了。好了，开始讲课，今天用两倍速啊......” “啊——？！” 之后，就是生物老师无缝在扯皮与讲课之间切换形态，整个过程用时不超过十秒，迅速进入状态。 林夕不得不感叹：生物老师能在第一青学最好的这个班任教，还是有真本事的。 课堂上记笔记的时候，林夕无意中瞟见江晚余心不在焉地微微低着头，双手还都放在抽屉里。 ‘小鱼也在抽屉里面吗？’ 生物课结束，接下来就是大课间，青学初级和高级需要做间操。 余花语老师来到教室里面，催促大家赶紧下楼排队准备做操。 同时说：“林夕和江晚余留一下。” 等待同学们都走了差不多了，她又说： “林夕你先在教室里面自习，等下再叫到你，江晚余先出来。” 余花语老师走到教室外面，江晚余趁机拍了拍抽屉里面的小鱼： “去。” 小鱼像是一道闪电一样地穿梭过课桌椅组成的迷宫，来到了林夕身边。 林夕把它抱起来，放到邻座的空桌上，刚好可以晒到太阳。 江晚余走到了走廊外面，余花语老师在那里等她。 花语老师的面容比较严肃： “小鱼，你知道最近关于你的一些传闻吗？” 江晚余老老实实地摇头： “没听过。” 余花语拿出手机，翻出了几张截图，有关于表白墙的一些传闻，也有关于短视频平台上的热门视频的信息。 “这个说什么‘陌生男生进班找你’，我们知道这个是误会，先暂且略过。” 她呆呆地点头： “嗯。” “主要是接下来这张图片：骑着单车的男生女生，是你和林夕吗？” 江晚余看看短视频，发现那时候被她抱着的小鱼，也好可爱。 “是。” “那，老师要问你，你觉得你和林夕是什么关系？” “熟人？” “呃......” “那......刚交的朋友？” 余花语闻言，忍不住笑了： “总之，不是那种男女关系吧？” 江晚余点头：“确实不是。” “唉，老师也知道不太可能。但是别人却不太可能不这样认为。现在问你这些话，不过是校领导给的任务罢了......这些言论，有些也影响到小鱼你了吧......” 江晚余很无所谓地说： “不在意。” “好吧，那老师大概明白情况了，你放心，这也就是走个过场。” “哦，花语辛苦了。” 江晚余靠近余花语并抱了抱她。 “你呀你......” 余花语揉了揉她的头，说道： “去吧，去把林夕叫出来，然后你可以随便去哪里玩......” “嗯。” 林夕出来了，余花语单刀直入： “你觉得你和江晚余属于什么关系呢？同学这个关系除外？” “熟人？” “啊？......” “不能是朋友吧......” “为什么不能呢？” “好吧，那就是朋友。” 余花语很生气地样子，还敲了了一下他的头： “你知道最近一些关于你俩的传闻吗？” “大约知道一点。” “你怎么看？” “说就说呗，又不能阻止他们不说。我又不在意。” “嗯......” 回答惊人地相似呢...... 余花语偷偷地探头往教室里面看去，却意外地发现，江晚余正在林夕的位置上坐着。 “她......在干什么？” “哦，大约是在撸猫。” “猫？一号教学楼这边什么时候有猫......算了，这也不重要，我主要是想偷偷问你一个问题......” “不让江晚余知道？” “嗯。” “可以。” “那就是，你想不想和江晚余处朋友？就单纯问一下，不代表我的任何态度啊！” “不想。” “为什么？” “她太呆了。” “好吧。” 这个理由很强大。 谈话顺利过去，之后就是平淡而顺遂的日常经历。 放学之后，林夕准备再次跑步回家，却没有发现小鱼的身影。 连带着江晚余也消失了。 林夕在通讯工具上面发了条消息： 【我要回家了，要不要带小鱼回去，还是就把小鱼留给你了？】 对方暂时没有回应。 林夕决定先去给花语老师还饭卡，以及把今日份的笔记带给她，让她转交给谢筱灵。 “你爸回来了？” “没呢。只是他打钱给我了，我现在作息也变了，再用老师你的饭卡就有点不合适了，对老师你来说也不方便吧？” 余花语点头，收回了饭卡： “听说你昨天奥赛结束之后，带着江晚余去吃饭了？” “她没带钱，又不想欠其他人的人情，只能这样。” 余花语很好奇： “她就能心安理得欠你的人情？” “估计她心里想的是，本来就是您吩咐过要我照顾她，所以这些人情都是您代付了吧。” 余花语露出怀疑的表情： “怎么感觉，你这么了解她呢？” “我倒是觉着，远远算不上。” 林夕又把笔记本交给她。 “好的，今晚我会去给她送本子的。对了，顺便说一下。谢筱灵回来之后可能坐你旁边。你们俩当同桌，可以么？” 她刻意地没说理由。 如果林夕主动问了理由，她倒是要再考虑考虑这件事情。 但是林夕没有： “我没问题。” “那就好，你回家吧。” “花语老师，下周再见咯？” “嗯，下周再见。” 林夕背着书包下到了教学楼的楼底。 走读的或者属于本市离家近的同学，大都回家了。 还有一些同学，在渐落的夕阳映照之下的操场上，踢着足球，挥洒汗水。 嘈杂的人声，也会随着夕阳的落下而渐渐消散，最终今晚只剩下青学高级的苦逼同学。 林夕拿出手机，发现江晚余发来的两条消息： 【救我！！！】 林夕：？！ 【快来教师公寓三号楼这边，救小鱼！！！（猫猫哭泣）我俩被抓住了（猫猫哭泣）】 哦，那应该没什么大事。 林夕顿时了然。 第23章 她的身后 林夕来到江晚余给的地址。 发现江晚余正抱着小鱼，站在教师公寓楼前，像犯了错似的低着头。 她的面前，似乎是一对老年人夫妻。 是她的长辈吧？ 不对！ 林夕看清了其中一位老人的面容之后，顿时惊讶不已： “老师好！” 任老教师点点头： “林夕同学你好啊。” 另一个老奶奶倒是笑得很和蔼： “同学，你和小鱼是同班的吧。” “......嗯。” 林夕有一瞬间，以为她说的是“小鱼”是指猫儿。 “小鱼说，这只猫是你的？” “......嗯。” 搞了半天，江晚余说的“家里不让养猫”，那个“家里人”就在学校里。 她居然还被抓住了。 “那就行了，我还以为小鱼偷偷养猫呢......” 站在一旁的江晚余低着头，情绪低落地抱着小猫。 小鱼似乎也像感受到她的情绪似的，安安静静地任由她抱着，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 “我们家里已经养了两只狗了，容易和猫打起来，而且......小鱼自己就对猫毛过敏......” “我没有，我不对猫毛过敏......” 江晚余小声地抗议着，却被老奶奶没好气地瞪回去了。 “现在不过敏，过几天就得进医院啦......” 江晚余变得更委屈了，不过却也没再说话了。 见状，任老教师劝道： “好啦，玉燕，先别说啦......” 老奶奶同样瞪过去： “嗯？” 没想到，之前在林夕印象中一直有着高人风范的任老教师。 这时候面对老伴恶狠狠的瞪眼，却像个小孩一样，不禁缩了缩脑袋。 “林夕同学还在这里呢......” 意思是：这里还有外人呢，给我留点面子。 “哼。” 任老的老伴冷哼一声，也是直接上楼去了。 任老师也是无奈地笑笑，朝着林夕说： “林夕同学见笑了。” “......” 林夕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应答。 这种情况，就像你受邀去到朋友家玩，都进门了，却正好碰上对方家长旁若无人地打他，然后他还招呼说你吃水果啊不要客气...... “唉，其实是她自己不喜欢猫，然后就不许家里有猫，小鱼也挺难受的。” 一旁的江晚余狠狠点头，又狠狠的撸了一下小鱼。 小鱼发出舒服地呼噜声。 林夕对于别人的家事，一般不作评价。 “这件事吧，其实还和小鱼的母亲有关......” 林夕瞪大眼睛—— 不是？ 这是比较私密的事情吧？ 告诉我真的好吗？ 林夕开始用眼神疯狂暗示任老先生。 可惜对方像没注意到似的，还在继续说。 “我们和小鱼实际上不是血缘上的亲戚，小鱼母亲以前是我的一个很有天赋的学生。 我和玉燕都把她当女儿看待的。之后小鱼母亲和我的另一个天才学生结婚了。 他们有了小鱼，后来却因为种种原因离婚了。 他离开小鱼母亲移民国外，现在和我们是老死不相往来咯......” 林夕有点不妙： 为什么跟他说这些呢？ 他瞟了几下江晚余，发现对方倒是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这些信息，没准在他们眼里，也不是很重要的吧？ 是这样的吧？ 林夕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原本小鱼母亲是很喜欢猫的，可是那之后她就讨厌猫了。甚至这种心理疾病，严重到了躯体化外显的程度。进而影响到玉燕也开始讨厌猫，小鱼受到了多少影响倒是不清楚......” 江晚余插嘴：“我没受到影响，依然很喜欢猫猫。” 任老师点点头：“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啊......是这样吗？” 林夕艰难地在脑海中搜罗着，这种场合应该给出的回答。 “小鱼，你先到一边玩去吧，我和林夕同学单独说一些话。” “哦。” 江晚余突然发现，今天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和她说过这句话？ 不管了，反正还可以和猫猫一起玩。 这就足够了。 江晚余走远之后，林夕心中顿感不妙。 果然，任老师一出口就是惊人之语： “你和小鱼谈恋爱了没？” 林夕忽然回想起来，任老师给他上的第一节课的时候，还问他关于江晚余的事情。 想必老先生那个时候就有所猜想了吧。 “没有！” “为什么不谈呢？” 林夕突然沉默了： 是啊，为什么不谈呢？ 这是您能问出来的问题？！ “......我觉得吧，青学生就应该以学业为重......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了......” 任老师摆摆手： “别和我说这些，说点实在的。” “......事实上，就算我很喜欢江晚余同学，喜欢得不得了了，然后马上就和她表白，她也不见得喜欢我吧？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当事人的意愿的吧......” 林夕表述得尽量委婉了。 任老师点头，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所以，林夕同学，原来你对小鱼的好感还不够吗？” 林夕：...... 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他拍拍手，很干脆利落地说道： “不用担心，你们相处久了就会有好感了。” 林夕人彻底麻了—— 为啥非要撮合他们两个。 江晚余没有好人追吗？ 不见得吧？ “哈哈，开玩笑的啦林夕同学，我怎么会是那种乱点鸳鸯谱的长辈呢？现在都是自由恋爱了，当然还是要看双方的意愿啦......” 林夕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哈哈，刚才那些问题属于考验你啦，你通过了，以后你和江晚余在一起的话，就不用过我这关了哈......” 林夕又收敛了笑容。 “假设，假设啊，不是一定要发生的事哈......你们就单纯做朋友也挺好的嘛......” 任老师，您的形象已经在我心中崩溃了。 以后，无论再怎么样，也恢复不了了。 林夕用无奈的语气，半开玩笑地说： “然后我同意了之后，又发现，原来以上都是新一轮的‘考验’是吧？” 任老师像是小孩子似的眨眨眼： “这倒是很有趣的猜想。” “......” 最终任老师还是放过林夕了，让他去找江晚余，然后把小猫带走。 任老师上了楼，发现家里的老伴正透过窗子朝下看。 她笑眯眯地说： “怎么样？我演技如何啊？” “不错不错。” “话说这个男孩子靠不靠谱啊？ 他这长得也太好看了点，不会和那个男人一个德行吧？” 任老师摇摇头： “他们性格压根就不像，那人性格更锋芒毕露一些，林夕嘛......总感觉他也有一种疏离一切的倾向......不过却不是那种压着别人的疏离，而是自己呆在远处的那种......再说了，小花语也说过了，这孩子挺不错的。我也教过他，他的天赋不弱于小鱼的，以后要一起走的话，也绝对跟得上的。” 他的老伴调皮地翻了个白眼： “八字都还没一撇。” “小花语还说了，他们班里可还有一个女孩很喜欢他呢，说不定以后小鱼还真的可能不会和他走到一起。” “他长那样，有很多女孩喜欢不是自然的事？世界上这么多人，唯独他俩走到一起，不也是巧得不行的事？这些事都不发生，反而才是正常的预计。” “也是......” ———————— 林夕脱离苦海，走出去没几步，就被抱着小鱼的江晚余追上了。 “呐，小鱼给你。” “嗯。” 林夕拉开书包拉链，小鱼自动跳了进去。 “小鱼很聪明呢。” “嗯。” 说完，又是一片寂静，不过林夕没有走开，江晚余也没动。 江晚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刚刚任爷爷和你说了什么呢？” 林夕笑了笑： “哦，他问我喜不喜欢你。” 江晚余脸色没什么变化： “这样吗？” “确实如此。” 她难得开起了玩笑： “我这么可爱，你以后肯定会喜欢我的。” “也许。” “谢谢你啦，刚刚那些事情麻烦你了吧？” “你终于谢了我一次了啊......你难得正常一回。” “哪有？之前我记得有谢谢过你一次啊？ 而且，我之前那也不叫不正常，只是懒得管一些无聊的事情罢了。那叫不在意。” “那次明明是我夸你，然后你才回的好吧。” “是吗？” 江晚余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天色也渐渐晚下来了。 她终于开口：“林夕，其实我......” “你别说出太惊人的话哈......我知道的，要是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总是要身不由己地付出一些代价的......” 江晚余眼神幽幽地看着他。 “不过......我现在听着呢。” 她继续说： “我参加奥赛，就是为了到imo，然后拿到金牌。不止这样，其他学科的奥赛我也要参加，然后做到最好。因为那个人曾经也这样做过，我要借此向妈妈证明，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江晚余朝着他笑笑： “和你说了这个，我们就是正式的好朋友了哦。” “你笑起来真好看......” “林夕同学，不要转移话题。” 林夕叹了口气： “行呗，好朋友就好朋友。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之前那个呆呆的样子；现在你虽然正常了，但是也太奇怪了吧？” 江晚余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你也一样呢...请你变成原来那个高冷的林夕吧......这段时间，你说了多少次，那些别人听起来都会感到肉麻的话呢，然后又狼狈地转移多少次话题了？” 林夕给她竖起大拇指： “这是毒舌。” 他继续道： “不过，我要纠正一点呢......” “嗯？” “什么叫做‘证明他没有什么了不起’？明明这只能证明你自己了不起吧？” “嗯？” 江晚余还没有反应过来，林夕就跑开了。 他背对着她招手：“再见。” 她愣了愣，也小声地说道：“再见。” 走在路上，林夕把书包抱在怀里，一边走一边逗弄着露出头的小鱼。 “单方面地宣称成为好朋友，她果然就是这种人呢......小鱼，你说是吧？” “喵。” 第24章 所谓往事 星期天，林夕起床。 太阳也升起来得很早，光芒穿过房间的窗户撒到地上。 林夕洗漱并吃早餐，中途看见小鱼一闪而过的身影。 估计是出门去玩了。 他像着往常一样，出门进行晨练，内容是绕着j大跑圈。 林夕估计着时间，在自己的训练量足够之后，在一处分叉路变换了方向。 他拐进了j大西门往外不远处的一个公园里。 他放慢脚步，走进公园。 这里大都是晨起来锻炼的大爷和大妈，偶尔有小孩欢快的身影跑过。 她穿着记忆中熟悉的白色连衣裙，站在公园的一角，望着自己面前的一片空间。 林夕一进来，她便发现了他。 两人都向对方走去，直到距离大约五步的时候停下。 少女面容美好，扎着一个可爱的丸子头，秋波浮动的眼中，似乎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哀伤。 “阿梦。” 她说。 【发现特殊人物，是否进行检测？】 ‘检测。’ 【目标：陈妙言】 【体质：5】 【智力：7】 【魅力：8】 ———————— “以前放学之后，我们总在这个公园里玩呢......那时候这里还有很多小孩的，而且东西也没这么新，树也有很多......” 陈妙言和林夕并排走着，她的身上传来一股熟悉的香气。 并不明显，也并不浓烈，宛如一种来自春日草原的清芬。 林夕点头，并未说话。 “有一次我过生日，爸妈偏要在家里给我过生日，不让我出门呢。可是那时候我们约好了一起在这里过的呀......那天你还等了好久，等到太阳的落山了，周围都变成那种深蓝色了......好在我最后还是找机会跑出来了，虽然那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的计划也完全被打乱啦。不过我们还是去了很多地方玩，并且决定就算这么晚回去会被家长骂，会被他们发现我们两个的秘密，那也就这样吧......” 林夕点头： “是这样。” 陈妙言停下步子，转而面向林夕。 “后来怎么样了呢？” 她问。 “后来？” “后来啊，我们不是最后还是过于担心家长了吗？ 还是赶在规定时间之前回到家里了，为此，我们的计划几乎一点都没有碰呢......” 她语气有些低落，不过却把头高高抬起来，直视着林夕。 不甚强烈的阳光，照进她的眼睛里。 她那琥珀色的瞳孔，像是在发光一样。 “啊，那挺好啊。” 陈妙言又走近林夕一点： “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阿梦？” 林夕没有后退，反而第一次有意识地笑了出来。 “啊？是的。” 那种笑容展现出的魅力，足够迷倒一般的女孩子。 陈妙言依旧直视着他，心情很难过地说： “阿梦，别对我那样笑好吗？那...对我来说......太陌生了......” 林夕收敛笑容，往着一边的凉亭走去。 陈妙言紧跟其后。 他坐到凉亭的一处，说： “不然呢？你希望我说什么？” 陈妙言也坐到他旁边。 两人之间，间隔了大约一个拳头的身位。 “你没有想要和我说的话吗？我们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太久没见了，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她脸上又浮现出伤心的神色： “这样啊......” 林夕看着她的脸，突然觉得很奇怪。 明明他能鲜明地感受到她的情绪。 然而，陈妙言本人的表情，却只有细微的变化呢...... 这到底，是原身本来就很熟悉她本人的缘故呢，还是陈妙言自己的特质？ “阿梦，我要向你道歉......” “嗯，我原谅你了。” 反正现在的林夕，也不是很在意之前发生的事情。 让这一切快点过去就行了。 陈妙言突然愣住了。 原本要顺着吐出来的话语，都已经到了喉咙，现在却又硬生生地咽下去。 就像拧满发条的木偶，正准备动个不停。 却在不为人知的某处出了故障，机械结构卡住了。 “你变了好多呢......” 陈妙言眼中满是复杂，神情也变得迷茫。 “是的。”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可以听。” “嗯，那我开始说吧。” “请。” 陈妙言深吸一口气。 曾经和她十分要好的林夕，却变成了如今这副冷淡陌生的样子。 这一切，她不能不负有责任啊...... “我先解释我为什么突然离开吧。” “嗯。”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我的父母都换了工作。而且在新的工作地买好了房子，并且为我找好了对应的学校。我在那里能够获得的的教育资源，和在l市能获得的...差不多。所以，在他们看来也没什么要顾及的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啊。然后，在我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二天，就开始搬家了。那个时候，我也因为个人的情绪原因，可以说是刻意地没有和你说这件事。之后，我就到了s市，上了那里的青学。” 陈妙言娓娓道来，声音动听。 语言连贯，语气舒缓。 听得出来，她有在刻意地注意陈述的用词，尤其注意地没有提到林夕本人的原问题。 林夕很平静地说道： “原来如此。” 陈妙言闻言，眼中的悲伤更加浓郁了。 看到她想着继续说话，林夕阻止了她： “好吧，我来总结一下。” 陈妙言收敛情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按照时间顺序来说吧，顺便把问题和背景也说了。首先我们原本是互相喜欢的，是吧？” 陈妙言点头。 “但是，同时我们这种关系是私密的，除却我们两人，基本无人知晓。” “嗯。” “又加上，我们都是那种‘很听话’的小孩——至少从前是那样——这种说好听点是听话，其实就是不敢违逆父母，以及不喜欢表露自己需求的那类小孩，是吧。” 陈妙言低头： “是。” “结果呢，我们都遇到了困境。我遇上了父母离婚，你遇上了全家搬走。我当时心里很伤心，但是没和父母说——没有表达出对他们离婚的反对，甚至没和你说——只是‘无缘无故’地对你冷淡，当时你可能觉得，我不喜欢你了，是吧？” “......是的，当时我以为你喜欢别人了。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原来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变故......” 林夕点头，继续说： “所以，你当时对我生气，是完全合理的。在气头上，没有告诉我消失的消息，也是很正常的。面对父母完全合情合理的搬家要求，你也没有哪怕一点可以拿出手的拒绝理由。你刚刚，也已经把这个行为的合理性，说得很明白了。如果要拒绝的话，用什么理由呢？说有放不下的朋友吗？总不能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吧？那样大概率我们的关系，也要被强行结束了。甚至是，以一种更加不好的方式结束。” “我们......已经结束了吗？” “在这点上没什么可反驳的吧？” “是哦......你真的.....完全不一样了呢......” “这甚至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有什么可怪的呢？没有谁是错的。你做错了什么吗？并没有。你的没有告知，是有理由的。你反抗不了父母，也是早已注定的。我做错了什么吗？恐怕也没有。我的冷谈也是有理由的。我从我的性格出发，也无法对父母的分离提出异议——有什么理由呢？我无法说出‘你们多想想我’那种话。至多也只能说出，‘你们彼此用各自觉得合适的方式就好。既然你们现在已经无法幸福、甚至感到痛苦，我有什么理由延续你们的痛苦呢？’我只能说出那样的话。你要说这都是性格造成的，那么怪到性格上面，性格又是什么东西决定的呢？性格无非由先天和后天的东西决定，先天的明显不能改变，自己也不能决定；后天的呢？说人有主观能动性，其实也不过如此。后天的经历，由他那时候的性格和遇到的事情决定。一直无限追溯往上，追溯到一切都由自己出生的时候负责的地步，那有什么意思呢？” 陈妙言有些迷茫：“你在说什么呢，梦？” “我的意思就是，我真的原谅你了。过去的事情我表示遗憾，但是那无法改变，也怪不了谁。要怪的话，就怪我们两个都是那种懦弱性格吧。一切尘埃落定了。” “可是，我们以前过得那么开心啊......那些瞬间......真的现在都没有意义了吗？” 林夕说： “我也记得那些。可是我现在对你，却没有以前的那种情感了。” 他还在心中说： 现在没有你，我也既不会悲伤，也不会开心。 不在意。 只是这样。 “为什么......” “硬要说的话，可以说以前的林夕死掉了吧。那个过程，一般别人把它叫做命运来着。” 林夕心想： 前世记忆的觉醒，可能和原身遭到这些打击不无关系呢。 也许，在来到这个平行世界的第一天，原身就在睡梦中猝死了也说不定呢...... 陈妙言终于感到，以前的林夕是真的“死掉了”。 无法言喻的惶恐与悲伤，不可遏制地涌出。 她的眼中开始泛起泪花，氤氲起的雾气渐渐模糊了双眼。 “阿梦......” 她的语气带上了轻微的呜咽声，似乎已经感情到了某种临界点。 但是，她仍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嗯。” 林夕这时候再观察她，才感受到和江晚余同为8点魅力，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泫然欲泣的少女，眉如远黛，似两片柳叶轻落在双眸之上。双眸恰若星子落入深潭，澄澈而明亮，只是此时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的鼻梁挺直，如同玉石雕琢而成。樱唇微微颤抖，似在强忍着满心的委屈与痛苦。白皙的面庞如同羊脂玉般温润，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说到底，我还是受到了原身记忆的影响。 一开始我甚至觉得，陈妙言也没什么好看的。’ “阿梦，我想对你说点话......可以吗？” “可以。” “可能我说的话......有点乱。可能会叫你厌烦吧......” “没关系，今天我都可以留出来，帮你解决这些遗留问题。” “......嗯......” 陈妙言深吸一口气，快速地说出一长段话： “阿梦我好怕你死掉觉得那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直接离开你还不和你说明情况应该留在你身边的觉得你肯定一个人觉得很难过吧我一直都觉得我们是很相似的两个人我能想象如果自己爸妈离婚之后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感受也就知道你那时是怎么想的了我离开你之后也好想你夜晚的时候也好想抱住你觉得你的痛苦应该是我的几倍或者想着干脆直接跑掉去找你算了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我偷偷看你的小说发现你的文字突然从幸福变成痛苦我就觉得我才是那个坏蛋你停更的时候我几乎要急死了可是各种事情拖住我让我没法马上跑过来找你你复更之后还有说话的语气方式都让我感觉陌生我好想和你见面可是你不想我又通过各种方式寻找你的信息我那时都快要发狂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从别人那里知道你去奥赛还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一起我得心痛得要命可是我还是对自己说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然后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了明明一切都很好的解决了你也原谅我了比我自己预计的情况还要好为什么呢我这么难过我好想哭啊就算被别人嘲笑也想哭我好累好难受好痛苦感觉有东西压住我不让我呼吸我好爱你啊可是我现在没有这个机会这个理由去和你在一起了为什么事情要变成这样我好绝望唔......呜...呜呜呜......”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中间的话语几乎没有断过。 似乎脑子里面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了。 后来她几乎泣不成声。 她无助地向后倒去，靠在凉亭的靠背上，小声地啜泣着。 “......梦...我们...可以再抱一次吗......我真的好想抱抱你......就当是我们......对过去的告别......好不好......就一次......” “可以。” 林夕答应了。 他牵着陈妙言的手，轻轻地把她拥进怀里。 陈妙言突然紧紧地环抱住他，把头狠狠地埋到他的胸口里。 林夕能够感受到她十分用力，像是要把自己紧紧绑在他身上一样，又像是在发泄着抑制不住的感情。 林夕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动，还有小声但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阿梦......我好想你啊......” “嗯。” “我好难过......啊......呜呜呜......” 两人一直在凉亭里，保持了许久这个状态，并没有谁先说要分开。 直到凉亭的一边，传来几个小孩子的嬉笑声。 林夕看过去，发现是几个小孩子手里拿着玩具。 他们眼睛却看着相拥的两人，同时在偷偷地互相说笑着。 发现林夕看过来之后，他们便一哄而散。 陈妙言，最终还是自己放松了拥抱。 林夕也放开了她。 林夕递给她几张纸，她擦干了泪痕，露出甜美的笑容...... 就像是阳光，最终冲破了厚重的乌云，而洒到了严冬的土地上。 然而，温度只是上升了一些。 注定要冻死的人，依旧是救不活的。 她说：“谢谢你，阿梦。” “不客气。” “我好喜欢你。” “谢谢你的喜欢。”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以我们的熟悉程度，本来就可以做朋友。” “那......这样我就放心了......” 她露出很开心很高兴的表情。 “中午我们去吃饭吗？” “我中午还要回家......” 林夕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我没什么可失望的。” “我现在依然喜欢着你，并且我会......嗯，我可以追求你吗？” “可以。” “那......我会加油的......嗯......我会努力改变的。” “我期待那一天。” “那，先再见了？” “嗯，再见。” 陈妙言离开了。 在她转身之后，她的眼神就转变了。 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林夕暂时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她一直走，直到走出了公园的大门。 她消失在了林夕的视野中，也没再回头。 ‘结束了吗？’ 林夕心中想到。 阳光很好，不冷不热。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 【叮！新任务！】 ‘啊，看来还没结束。’ 林夕轻轻吐出一口气，起身。 第25章 某人走后怎样 陈妙言正在回家的路上。 l市到s市的距离，高铁要走一个多小时。 她早早地赶来l市，没有告诉任何人。 现在，她又要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回去。 只是，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是悲哀地不可改变了。 陈妙言孤身在人海中穿梭。 她原本以为，这是很难的事情。 从前，她若是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总是会觉得，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过，现在她不会这样想了。 她熟练地进站，然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无言地看着人们渐渐挤进车厢。 她没有戴着耳机，也没有看书，只是呆愣愣地看向前方。 见到了林夕，谈话之后，她就似乎和世界有了隔膜。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人们照样地行走奔波，并没有因为世界某处某人的离去而有所改变。 那我又算什么呢？ 车窗外面的景色渐渐加速，最后变成飘忽而过的色彩。 陈妙言还清楚地记得，他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的样子。 两双眼睛，在某个瞬间，碰在了一起。 她确信，双方在那一刻，心中应该都有一种莫名的信念—— 他\/她一定喜欢我吧？ 然后就是第一次作同桌，不经意间，两人的手碰到一起...... “你...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 陈妙言呆滞的眼珠缓缓转动，看向说话的男孩。 大约是，刚刚一直看着他那个方向，被误以为，对他有意思了吧...... 又或者只是正常的搭讪？ 思绪被打断了...... 有点......烦躁呢...... 这时候应该做什么呢？ 哦，应该礼貌地拒绝—— 无聊的举动...... 陈妙言什么也不想做，仅仅是眼中流露出疑惑的情感。 眼神仍然向着前方，并不因为男孩的行为有任何的改变。 陈妙言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对于表情和眼神表露出的情感，有着十分的掌控。 大多数时候，自己并不用说话，就可以让对方懂得自己的态度。 那个男生，最终还是承受不住那种沉默的压力。 他快速地道了个歉，就挤到车厢另一边去了。 对了，刚刚想到哪里了？ 哦，两人手刚刚碰到一起的时候...... 像触电一样呢，两个人同时抖了一下。 这件事情，没有谁的预先设计，是完全的巧合事件。 不过碰在一起的手，也并没有谁先离开，同样没有进一步地牵在一起。 只是，颤抖的第一下，表明双方都懂得了，触摸的事实已然发生。 相信那个时候，在两人心中，一种自己的确信终于得到了确证的幸福感，一定像春天山间涌出的泉水一样，流到了生机勃勃的草地上吧？ 两只手暂时分开了，不过不要紧，双方都懂得了对方的意思。 很快地，第二次触碰，第三次触碰...... 第一次，两只手在课桌底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两个人心里，既幸福又惶恐。 同时还装作认真地听着，台上语文老师念的课文： “等到灯火明时，阴阴的变为沉沉的了：黯淡的水光，像梦一般；那偶然闪烁着的光芒，就是梦的眼睛了......” 到站了。 陈妙言恍恍惚惚地来到大路上，入眼尽是繁华而陌生的景象。 几个月的时间，她还未能熟悉这里的一切。 不，她才不想要熟悉这里...... 陈妙言步子走的越来越快，在拥挤的人潮之中艰难地前行。 尽管多次撞到他人，她还是不改变自己的行走方式。 “啊！抱歉！” 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女子，正在和她的女伴打闹。 一个转身，却撞到了陈妙言。 后者一个趔趄，在原地停住。 不知为何，她好想哭。 “你没事吧？” 墨镜女子关心地问。 对方在原地微微低着头，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 陈妙言摇摇头，没有应答，抬起头继续往前走。 她仰起的绝美面容，早已被泪水沾湿。 她往前走着，周围的人都惊愕地看着她，不自觉地给她让出行走的空间。 或许是她的情绪能量彻底爆发，让附近的人都感觉到了，那种浓郁的悲伤之情吧。 陈妙言终于到家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楼来的。 她看着自家的门口，又是陌生的门。 这门后的家，离幸福是那样远...... 开门进去，就是客厅。 母亲还没有回到家，只有父亲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还低头刷着手机上的新闻。 他抬眼，语气平淡地说：“去哪了？” 陈妙言心中一颤—— 平常她这时候，都要胆战心惊地斟酌一番说辞，然后想着如何才能不暴露林夕的存在吧？ 尽管用“去找同学玩”这个理由，也会被指责。 被指责的她，也会很伤心。 “我......” 她还没说完，就被父亲用怀疑的眼光看过来，然后话语随之而来： “又去找同学玩？你原本小学初中的朋友都不在这里吧？在新学校也没交到什么新朋友吧？我问过老师了。” 陈妙言紧紧地闭上了嘴。 “其实我和你妈早就有怀疑了，先前你原来那个初中的老师也和我们暗示过，不过不确定。只是，后来我们刚好有了来盛海的计划，因而解决这个问题只是顺带的。” “怀疑什么？” 陈妙言语气闷闷地问道。 陈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的异样，只是轻轻一笑： “怀疑你早恋啊。” “可我学习成绩明明没有退步......” “所以，你承认你确实早恋了？” “可我学习成绩并没有退步！” “那又怎样？” 陈父仍然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女儿话语中渐渐加强的语气，他也全当未闻： “那只能说明，你原本应该可以考得更好。只和之前作比较，看似合理，实则并不能成为我们判断的必要——这没意思也没意义。” “意义？” 陈妙言几乎愤懑地问出这句话： “什么意义，合你们的意......就是有意义的？” 这回陈父终于抬头了—— 从陈妙言嘴里，吐出攻击性这么强的话语。 这种体验，对于他还是头一回。 “什么东西是有意义的，现阶段你还不用——不对？你什么时候哭的？” 他盯着自己女儿脸上的明显的泪痕，质问道： “你刚刚到底去干什么了？” 陈妙言冷冷的说： “我去找林夕了。” “林夕？” 陈父在脑子里面搜罗了好一会，才整理出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 “你初中的同学？似乎你们小学也是同学？看来你就是和他早恋了？怎么？他也来s市了？还把你惹哭了？” “是我去l市找他。” “哦？坐的高铁？存钱存了很久吧？不过以后你也不用在这方面花心思了——以后你的每笔零花钱，都必须在我们眼皮底下花出去了。不然，你就别想从我们这里得到哪怕一点钱，去干某些蠢事！” 那种无比幸福的感觉，还有分离之后撕心裂肺的感觉，原来都是...... “蠢事”？ 听到这个词，陈妙言再也不能忍受了： “你们，根本，一点，一丝一毫，也不懂！” 听到女儿的愤怒言论，陈父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 “啊对对对。我们‘什么也不懂’。像你这种小孩我不知道见了多少了，说的话也都类似，没什么新意。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改变不了什么？ 确实，如果一直像是原来那样。 也只能无助地坐视着，自己珍视的东西逝去。 陈妙言说： “我要改变。” “哦哦？你要怎么改变，陈妙言同学？” “你们的指挥什么的，我听够了！我不要吃饭和走路都受你们规定，不要兴趣爱好和阅读内容都被你们安排得明明白白，我也压根不喜欢声乐课，我喜欢钢琴。我的人生里面不要全是学习，我想要......想要和林夕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候都想要！假如我是错的，那就让我承受错误的代价好了。我不要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了！” 陈妙言脸涨得通红，但还是大声地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自觉幼稚，但是却是真情流露。 陈父脸色波澜不惊，甚至又看起了手机： “你要懂得，我们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到了社会上，就会发现，你和别人的关系，与你和我们的关系，实际上是类似的。那时候，你才会知道我们的良苦用心。你不想这样做，当然可以咯。自己选择做与不做，我们还能强行控制你的思想不成？可是你还是做了，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们也可以选择做与不做，而且我们掌握着资源，你有什么资源？你的资源就是你自己，我们却有许多你需要的其他资源。你不想干了，当然可以，我们也当然可以不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就比如，你要是把你以上宣布想做的事情全部做一遍，你就不要想有自己的东西了。因为那些东西，说到底都不是你的，而都是我们的——这样，如何呢，你还想这样做吗？” “我会这样做。我会离家出走。马上，立刻。” 陈妙言语气坚决地说。 她感觉到，这个决心最终就要达成了。 这回轮到陈父惊愕了： “你这是在犯蠢？！” “凭什么说这是犯蠢？你们每天为了更高的社会地位费尽心机，为了自己执拗顽固的观念而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他人身上；对上位者又卑躬屈膝，面对同辈即使不喜欢也要装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同时，又因为别人羡慕嫉妒的眼神而沾沾自喜。这样的生活方式，我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幸福感，反而觉得这才是犯蠢。你们的目标，不过是把我培养成这种——另一个你们罢了。我本来已经找到了幸福，你们却以为那是蠢事，然后把它绞杀了。凭什么呢？凭你们能够支配我么？一个多世纪以前，女性离开丈夫 也被认为是犯蠢呢......” 陈父怒极反笑：“你懂什么？” 陈妙言笑了。 她是故意说出上面的话的： “你也说了这句话。” “什么？” “刚刚我说过了，‘你们根本一点都不懂’，而现在你说出了相同的话。” “这......那......当然是不一样的。你的所谓的幸福，是短暂的；而你现在自律，老老实实地拒绝诱惑，以后得到的却是长久的幸福。” “你现在幸福吗？” 陈妙言忽然问道。 “什么？” “无所谓了，我会离开。并且尽量不带走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我知道你们给了我很多，很对此很感激，但也只能感激这些东西。我会尽早地赚钱，然后给你们还钱，这样我就没什么再欠你们的了。我查过了，夏国养一个孩子到17岁，平均需要53.8万。s市的话，要将近百万。我们以前生活在l市，搬到s市不过几月，实际成本要比百万低一些。不过，我会按照一百万还给你们的。” 陈妙言说着，一边把身上的钥匙钱包等等放在桌子上，只留下手机和必要的证件。 独自生存的话，手机和证件是绝对必要的。 大不了以后多还点钱。 巧合的是，她今天穿的这身白色连衣裙，是以前林夕送给她的。 只不过那时候她说是女同学送的礼物。 “哦，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不拦着你。” 陈父反而笑着这样说。 一开始，陈妙言说自己要离家出走的时候，他心里还一惊。 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严重。 不过，后来又听见女儿给她算什么成本，说要给他们还钱。 又把钱包钥匙什么都放下，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他反而不慌了，确信是自己女儿想要随便玩一玩。 走就走呗，s市治安不错。 最多也不过饿她几顿，估计也就回来了。 手机不都还带着吗？ 撑不住了，自会联系。 她估计还有些零钱，单纯吃饱的话，也够吃几餐的了。 就当是给她的惩罚了......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道： “你要走当然可以，我也不要求你这么快还钱。你走了之后八个小时内，随时可以回家。过了八小时，我就不给你开门了，你以后就只能在外面流浪了。所以，你还是要这样做吗？” 陈妙言点头，没在说话。 她转身开了门，然后出门，又轻轻地合上门。 “咔嚓”地一声，门关上了。 屋里只留下他一个人。 陈父也不是很在意，说不定没几个小时，她就又回来了呢...... 还没过几分钟，他的手机就有一个电话打来。 他以为是女儿的，结果是领导的。 电话挂断，他现在需要赶到公司办事情。 临走前，他还把女儿留下来的钥匙藏在门口的花坛底下。 他记得以前和女儿说过，在这里会藏钥匙。 要是自己忘记带钥匙了，可以往这里来看看。 他确信，她一定记得的。 唉，自己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为了女儿操碎了心...... ———————— 陈妙言走下楼，才发现原本晴朗的天气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天空一片灰蒙蒙，还下起了蒙蒙的小雨。 她往前走着，没有固定的目的地，只是想着先远离这里。 她双手交叉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天气变得有点冷了。 而且，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她还没有吃过中午饭。 她回头看了看自己家的楼层位置，心中却没有一丝想念的情绪。 是的，那里也许很暖和，还有吃的。 自己只要安安分分的，就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不过，虽然现在她又冷又饿，却能体会到一种解脱的快感。 已经从原有的轨道脱离了，她第一次感到未来的道路的可能性这么丰富...... 她继续向前走着。 漫无目的，思绪却越飘越远...... 先去......嗯，先去找点吃的东西。 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赚钱的工作，尽量不要看年龄的那种。 假如一时半会找不到赚钱的方法，她就只能去找以前的朋友借一点。 可以去找l市的盛书舒，还有以前初中小学的同学，或者......林夕？ 暂时活下来之后，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吧。 如果没有固定的收入的话，学也暂时不能上了—— 既然，都没想着靠学历做成什么事，那么上不成学这一点，也就没什么值得伤心的。 如果自己能够流浪呢？ 靠着仅仅维持生命的资源，去到处流浪。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去l市，去j大那边，去林夕所在的附近流浪。 那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应该说是曾经很熟悉——而且能够看到她的阿梦——虽然不是曾经的阿梦。 她越走越远了。 大约是冒着雨的缘故，周围的行人都走的很匆忙。 天也渐渐黑起来。 雨越下越大了，她只能尽量找着遮挡物比较多的地方走。 自己的爸妈，可能会很担心自己吧？ 说实话，她心怀愧疚，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再回去吗？ 自己回去，也只是白白地给自己增添苦难罢了。 虽然在他们看来吃饱穿暖，前途也还在，根本算不上什么苦难。 可是现在，还活着就很痛苦——这是确凿无疑的苦难。 如果，他们叫了人抓她回去。 那么她回去一次，就会再离开一次。 总有一天他们会厌烦的吧？ 实在不行，就等成年之后再...... 不，那是没有办法，才能想的事情。 现在自己绝不能想着，要主动妥协延迟自己的斗争时间。 现在，雨已经变大到了，一走出这棵树就会变成落汤鸡的程度。 况且，就算她没有走出去，身上也已经湿到了某个临界点。 “阿嚏——” “阿嚏——” 她立靠着渐渐潮湿的树干，看着远处霓虹灯光和潮湿路面形成的光怪陆离的景象。 虽然现在又冷又饿，头还有点痛，她却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 只是呆呆冷冷地，看着面前马路上车辆来回呼啸。 并不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伤心或者后悔，也没有谁要恨的。 ‘这样下去，要感冒的吧？’ ‘不重要了，虽然我本身没想着要死，不过，活不下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唔......在意这些事情，真是蠢举。’ 陈妙言一直等着雨停，雨却越下越大了。 现在朝外面看去，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雨水打击地面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周围一切的其他声音。 陈妙言从前有着严格的午休习惯，今天却没有睡午觉。 因而，刚才靠在树干上还没几分钟，她就有些困倦了。 听着车辆和行人的模糊的噪声，就更加想要睡觉了。 不过此时，仅剩的周围的雨声，反而让她头脑清醒了起来。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肚子传来的饥饿的信号，还有身体各处的寒冷的感觉，以及脑袋里一种小火苗慢慢炙烤的眩晕感。 她先拿出手机，确定没有进水而失灵。 她没有带出来现金，手机社交账号上仅存的零钱也只有一百多块钱。 去偏远一点的地方，便利店买最便宜的吃的，应该足够撑过一段时间了。 如果再发烧的话，她也不打算再买药。 撑过去就过去了，撑不过去也就那样了。 她不在意身上各处传来的不适感，反而能渐渐地在此中，体会到一种奇异的快感。 那种快感，和长年忍受孤独并且接纳了孤独的人，能够感受到的快感类似。 在她眼中，现在的世界终于不是曾经那个，一下雨就要烦着上学会麻烦、不能出去玩的叫人厌烦的世界，而是一个可以欣赏其中有趣新奇景物的世界。 光影，车影，人影，溶于暴雨之中。 这辆车子有着奇怪的外形。 那片光影幻化出了绮丽的色彩。 面前的一个行人的身影挺拔，很像他的阿梦。 “蠢货。” 林夕撑着一柄大伞出现在她面前。 陈妙言突然愣住了： “...阿...梦？” “正是。” 陈妙言不顾身上潮湿，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林夕。 “真是你吗？我头有些晕，担心这是幻觉......” 地面已经很湿，陈妙言扑过来的时候，脚下滑了一下。 林夕无奈地伸出一只手来扶住她： “是我。” “嗯~确实是新的阿梦的说话风格呢......可是，你为什么会在s市啊？” “你先说说，你为什么在外面淋雨。” 陈妙言简练地给他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林夕点头： “知道吗，原来的林夕死掉了，可是原来的陈妙言还活着。现在，老天要送以前的陈妙言，去见以前的林夕——简而言之，老天出钱给我，来支持你的反抗事业。” ............ 【叮！新任务！】 【任务要求：帮助陈妙言摆脱目前的困境并完成蜕变。】 【任务奖励：魅力自由属性点+0.3】 【陈妙言定位已经开启。】 ............ 找了一家宾馆，在前台人员怀疑的目光下，林夕出示身份证。 林夕开了一间房，把浑身湿透的陈妙言先安置了。 林夕出门给她买些过渡用的衣服。 陈妙言洗完澡之后，没有衣服穿，只能暂时躲在被子里面。 林夕回来之后，看见床上的被子卷成一个玉米卷的模样。 陈妙言漂亮的脑袋伸出来： “不管你是以前的阿梦，还是现在的阿梦......我都会喜欢你哦。” 林夕无奈点头，表示了解。 陈妙言出走之后，原来是这个样子。 第26章 陈妙言的逃跑计划 窗外环境阴暗而大雨滂沱，宾馆内部明亮而温暖如春。 “你明白你现在的情况吗？” 坐在桌子边的林夕问道。 “大概吧？” 陈妙言躺在床上，整体的语气，表现得不是很在乎。 其实，她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是很迷茫的。 和陈父的预计一样，陈妙言的出走，大约只是临时一气之下做出的举动。 当时，她正是处于情绪爆发的边缘。 回家之后，陈父的话语，则是彻底引爆了这一切。 刚刚出走的时候，她还感觉良好。 她想着：就算自己很累很冷很饿，但是，自己有了自由。 可很快，她就懂得了： 自己实际上一无所有，因而，自己可能哪也去不了。 她确实不在意物质条件—— 但是若是放弃了物质条件之后，也不能获得追求幸福的权利...... 那就太可怕了...... 同样没有自由，温饱好过冻馁。 这是她也赞同的事实。 事实上，如果她现在回家的话，就会发现门前花盆底下的钥匙，然后就能顺利进入空无一人的家中。 洗澡，换衣，睡觉。 第二天，依旧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只是，她现在仍然不想这样做。 因为至少，现在有林夕陪在她身边...... 林夕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我和你简单总结一下，可以吧？” 陈妙言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夕——他真好看啊。 “首先，你受不了你父母的控制，然后想着做出改变，是吧？” “是的。” “然后，因为你对斗争手段的毫无了解，导致你做出了离家出走这种蠢事，是吧？” 陈妙言可爱地瘪瘪嘴： “......真的...很蠢吗？” “至少你这样，什么东西都没带出来，很蠢。” “对不起......” 虽然是道歉，但是陈妙言的语气却很愉快。 因为，她这是在和林夕讲话呢。 “你没必要道歉。和任何人——尤其是对自己有支配权力的他者——有矛盾，这很正常。在交谈沟通无果的情况下，想着运用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来表达自己不满，这也没问题。主要你的行为，和那些‘一开始什么也不说，突然就用生命相逼’的小孩一样，蠢到家了。斗争的前提，至少应当是不损害自己，因而不要一开始就用自己的生命去示威。” “那......应该怎么做呢？” “首先，对家人，你肯定是有着情感的，是吧？” “......是。” “但是，也确实无法忍受他们的做法，沟通也没有用，也是事实吧？” “是。” “那么，最好的结果，就应该是：你既能与家人们和睦地生活，又能获得相当的自由。没错吧？” 陈妙言狠狠地点头，不能再赞同更多。 旋即她又问道： “这真的...有可能吗？” 她的语气满是怀疑。 这样的结果，简直好到她不敢想象啊...... 林夕无语地摸摸自己的额头： “这当然有可能。比如，最简单地，你这次淋了雨，生了大病，甚至差点把命丢掉了。他们对你的态度肯定会变。这之后，你再提出一些要求，他们也会因为担心你再弄出类似的事情，从而比较容易地答应了。再比如，你压根不用出走，只需要几天赖着不去上学，然后绝食，就可以达成同样的效果，风险也更小。当然了，这有个前提，就是他们真的还是在意你的，并且愿意为此让步。” 陈妙言听得两眼放光： “好像......真的可以欸......我以前真的好蠢......” 而后，她又烦恼了起来： “不过，万一他们在这之后，变本加厉地要控制我呢？甚至送我去那些特殊学校......” 林夕点头： “是的，所以这些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些行为的逻辑，依然是希冀着他人的让步，并且是以损害自己作为手段的，并没有高明到哪里去。你以前，就是太过于软弱了，总想着不要让他们失望生气，这样的结果并不会太好。就像今天你忍受不了而出走了，如果我没来，你指不定会出什么意外。像你这样的，最后跳楼割腕什么的也不少见呢......” 陈妙言语气低沉：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当然有，刚好我就知道。” 陈妙言期待地看着他，脸蛋红扑扑地说道： “告诉我嘛，阿梦......最爱你了！” 林夕觉得有点怪怪的...... 总觉得，她是为了说那句“最爱你”，才说的这句话。 林夕斟酌了一下语言。 他觉得，虽然自己主要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但还是和陈妙言说清楚比较好： “我先说清楚其中的困难：你可能需要持久的毅力，并且也需要一定的天赋——这点我相信你是有的；还需要有决心，去承受这期间世俗观念对你的否定——这些否定可能来自你的父母，可能来自你的老师......总之，可能来自任何人；最后，你还需要狠下心去，暂时摈弃对父母可能有的妥协思想：他们的眼泪可能会使你动摇，但是你要想着，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你是为了以后更大的悲剧不会再有发生的可能，这只是蓄力起跳以跨越卡夫丁大峡谷之前，所作的必要的后撤步。最后，如果你成功经受住了考验，你能获得的回报，就是你有了回到自己家庭的自由的抉择；并且获得了自己独立去生存和发展的能力，可以站在同等的社会地位上，与自己的父母进行有效的谈话。现在，我要问你了，你是否有这样的觉悟？或者说，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林夕眼眸深邃地看着陈妙言。 后者虽然感觉这种眼神陌生而奇怪，不过她不在乎。 她天然地，就对林夕有着一种十足的信任感呢...... “我要。” 她说。 “那好。你现在听我的，如果你家人给你打电话，你就想法设法拖住他们。让他们尽量不要这么快找你——至少不要兴师动众。这样能拖延一会时间，然后你就和我走，去l市。” 陈妙言漂亮的眼睛闪闪发光： “和你走？” “嗯。我们先到l市，那边比较好安置你。然后和父母联系不要断，不然报到派出所那边就比较麻烦。安置好了之后，有了脱离家庭的环境，接下来，你就需要拥有独立获取经济的能力，这是后面你谈判的必要筹码。先说这么多，具体的事项我们后面再说。走吧，现在就出发，你换一下衣服，雨也快停了。” “嗯。我相信你的。” 林夕出门去，把衣服放在陈妙言身边，让她有自己的空间换衣服。 林夕回来时，陈妙言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她心里在想着：他真的好爱我。 林夕想着却是：衣服买的很简陋，虽然能起到一定的保暖作用，但还是偏大点了。 本来只是想着作为过渡，看来后面还要给她...... 算了，让她自己去买吧。 自己又不是他的保姆。 “林夕？” “怎么？”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呀？” 她多么希望自己会听到，林夕亲口说出“我还是喜欢你的”这句话呀...... “我不是说了嘛？老天爷花钱让我来支持你的事业。” 这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实话了。 可惜这种实话却像是假话。 “哦。” 陈妙言笑了笑，有点失望，却也没多少失望。 “走吧。” “好的。” 第27章 关于某人的安置问题 在s市驶向l市的大巴上，林夕和陈妙言坐在两个并排的座位上。 窗外还飘着小雨，光线仍旧昏暗。 照着这个速度，估计两人到l市，天就会完全黑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买高铁票需要直接用到身份证，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路径去向。 相比之下，大巴就好许多。 虽然并不是完全不需要身份证，但是也能再拖延一些时间。 陈妙言很好奇地看向窗外，这和她坐高铁时候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因为，现在她的身边有完全值得信任的人，同时也是她最喜欢的人。 这次旅途，就因此而染上了不同的色彩呢...... 另一边，林夕考虑着后面的事情。 系统给他这个涉及某个个人的任务，让他对于系统的机制，更加摸不清了。 不过，有任务还是先做了，其他的后面再说。 他准备先让陈妙言，找找她在l市的朋友，看看有哪些人能够收留她。 实在不行，林夕家里，也还有能住人的位置。 一旦她安定下来，林夕就会让她去......写小说。 嗯，这是让她获得独立合法的经济来源的最好的手段。 主要是，就算她本人不会写小说。 林夕本人脑子里，可是有很多这个世界不存在的爆款啊...... 自从林夕的智力获得了强化，前世的诸多过眼的小说他都能清清楚楚地记起来。 也就是说，只要陈妙言能当一个合格的码字姬。 赚钱这件事情，就基本上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林夕......” “嗯？” “我觉得有点冷......” 林夕看过去，陈妙言的面部确实呈现出不自然的潮红。 他摸摸她的头，发觉有点烫。 “吃药吧。” 林夕早有准备地从包里拿出一盒感冒药，就着水让陈妙言吃下去了。 “嗯。” 陈妙言很喜欢被他摸头，那是种很清凉的感觉，但是那只有一瞬间。 没过多久，她又说： “阿梦，我还觉得冷......” 林夕还没说话，陈妙言就凑近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 “还是有点冷呢......” 她口中呢喃，抱得更紧了。 林夕无奈，还是伸手抱住了她。 陈妙言开心得眯起了眼睛。 “对了，你问过你那个朋友盛书舒没？听你说她家里条件很好，她愿不愿意收留你？” 陈妙言果断地说： “她拒绝了，说是不方便。” “哦，那我去问问她。” 陈妙言这才沮丧地说： “我马上去问。” 她打开手机，给自己的好朋友盛书舒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说明了情况。 她祈望着盛书舒不要答应，或者晚几天才看到这条信息。 这样她就可以和她的阿梦住在一起了。 但天不遂人愿，对面回复很快： 【阿言弄这么酷的吗？那我必须支持啊！】 【我家还蛮大的，欢迎你来我家玩，玩累了直接住下来也没问题的，衣服吃的什么我也都可以给你买。】 陈妙言难过得要命，但是还是回复道： 【谢谢你啦。】 林夕略微思索，还是对陈妙言说： “你还是来我这边住吧。” “可以吗？！” “嗯。不过你还是和盛书舒那边说一声。配合好的话，关键时候，她那边也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的。” “嗯！” 陈妙言心跳得很快—— 这么快，就要走到同居这一步了吗？ 好激动啊...... 开心！ “阿梦，你看那边，太阳出来了呢......” 两人一起望着窗外看去。 那是远端的连山，清清冷冷地排着一列树木，上方是厚厚的乌云。雨仍然靡靡下着，只是远山的顶上，乌云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金黄的夕阳撒了下来。 大巴继续行驶着，乌云渐渐散去，暖融融的夕阳笼罩了整个大巴，所有人都沐浴在温暖的光芒之下。 现在，这细雨，只会是充当调情的配饰了。 ———————— “啊，又回到这里了啊......” 陈妙言满是感慨地跟在林夕身后，进入熟悉的小区，还有楼层。 “我记得我也来过你家吧，而且不止一次，只是我们每次没能呆很久呢......” “是这样的。” 林夕开了门，招呼她进去，说： “饿了吧，我去做饭。” “好~” 陈妙言觉得，现在自己真幸福呢...... 她好奇地观察四周，说着： “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呢...... 啊，有小猫！ 阿梦，你养了猫吗？” “是的，它叫小鱼。” “哦，小鱼乖乖，摸摸......” 小鱼没有反抗，而是任由陈妙言摸了一会。 才绕到林夕脚边，略有不满地叫了几声： “喵，喵~” “饿了吧？ 真是抱歉。” 林夕蹲下去，抱起它，学着江晚余的样子撸了撸它的毛。 然后走到猫粮盆附近，放下它，给它加了点猫粮。 本来以为今天江晚余会来找它玩的，林夕就自动忽略了喂食的问题。 按照江晚余的沟通能力，想必在林夕的窗户底下叫几声，小鱼就会直接跳窗出去找她。 相比于江晚余做客时候的老实，陈妙言就像个好奇的小孩子，毫不客气地到处乱逛。 林夕也没有什么要隐藏的，并不在意她四处参观。 林夕一边做饭，一边和陈妙言说： “我父母的房间很久没住人了，客房也是，你可以选一个。” “诶？不是住在一个房间的吗？我可以打地铺的......” 陈妙言语气里满满的遗憾。 “你要是睡客厅的沙发，我也是没意见的。沙发的靠背可以放下来。” “算啦。” 陈妙言依旧很开心。 “来吃饭吧。” “嗯！” 吃饭的时候，林夕和她说了后面的计划。 “今晚上你先休息。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写小说——这是我可以帮助你获取经济来源的最简便的方式；同时我还会给你上课，让你的青学文化课成绩保持在一个相当的水平；当然，如果你还有精力，可以多干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锻炼身体或者学习其他兴趣爱好之类的。总而言之，你要尽快地变独立而强大起来。在你真正获得与你父母平等对话之前，你要尽量地拖住他们，争取更多的发育时间......” “嗯。” 陈妙言口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 阿梦还不知道，我即使在s市那边的重点高中，也能排在年级前五十呢...... 算了，能和阿梦在一起已经很开心了。 她对林夕学习成绩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 成绩不错，但是没她好。 他们正吃着饭，突然，陈妙言的电话响了。 她紧张地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是她的母亲。 果然来了。 应该说这么晚才打来，算是他们运气很好了。 陈妙言看了眼林夕，后者点了点头。 电话接通。 “陈妙言！你跑到哪里去了？” “嗯......对不起，妈，我在外面，等会就回去。” 陈妙言说完，自己心里都有点想笑： 她在l市，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回到s市。 说来也奇妙，明明她之前面对父母的质问，每次回答的时候，都觉得身上背负了很沉重的东西似的。 胆战心惊，而且不敢撒谎。 现在，居然能这么轻松地应对了。 “嗯，不要让我等太久。” 母亲严厉、但是仍旧平静的话语传出。 电话挂断。 陈妙言松了口气，说： “蒙混过去了，暂时。” 林夕点头： “她似乎还没有和你爸交换过信息，不过也快了。等她感觉到不对，再得知你今天中午的所言所为，就会再次来电。到时候，就没这么容易混过去了。” 陈妙言也是面色凝重。 得快点才去行动才行！ 他们找到了盛书舒，并向她说明了具体情况，希望得到她的帮助。 盛书舒两眼放光： “这么酷？必须支持啊！” ————————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s市那边的陈母终于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女儿还没回家。 本来她工作一天都够累的了，女儿这边还出幺蛾子，真不给她省心！ 就在她想再打一个电话过去催促的时候，她那多年来对女儿的了解，让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于是，她先给自己那还在加班的丈夫，打去了电话，询问相关情况。 不久之后，她愤怒地打通了女儿的电话...... 暂时无人接听。 她开始感到不妙，但还是耐着性子，又打过去了一次。 她想着，要是这通电话还没人接，她就马上报警！ 在彩铃响过两回之后，对面终于接了。 “喂，妈？” 确实是自己女儿的声音，声音还有些颤抖。 哼，还知道怕？ “陈妙言！你现在到底在哪？！给你能了是不是？！今天你说的话我都听说过了，你到底在玩哪出？我不管你现在在哪？赶紧给我回来！” “我...我在朋友家里面......” 陈妙言弱弱地回道。 “朋友？！” 陈母质问的声调，不自觉地高了几个度。 “你说！哪个朋友？！不会是今天你说的那个林夕吧？你快点说！” 陈妙言深吸一口气： “不是，是另一个朋友。我以前在l市上声乐课的时候认识的。她是女的，叫盛书舒。” 林夕把他本人的手机也凑近过来，上面赫然显示着盛书舒的电话号码。 只是陈母无法看到罢了。 盛书舒通过两重电话，强压着笑意说道： “你好啊阿姨，现在阿言在我家呢......” 林夕是决不能被发觉的。 这是因为，陈妙言的父母都比较传统。 假如让他们知道，自己女儿和一个男生同居。 说不定会直接过激，采取更加对他们不利的手段。 从而使得陈妙言，提前丧失发育的必要时间。 听到是对面确实是一道陌生的少女声，陈母的心情平静了些。 她调整自己的语气，说道： “盛书舒同学啊，现在让我和妙言单独说一些话好么？” “好的阿姨，我知道的，会给你们单独相处的空间的。” 林夕故意踩出脚步声，模拟出有人离开的样子。 最后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开关了一下卧室的房间门，制造出了“咔嚓”的一声响。 “好了，妈，现在就我们两个。” 陈妙言语气低落的说。 另一头的陈母强压着火气，重新组织着语言—— 家丑不能外扬，她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不是真的没有人。 因此，她只能寻找更加适当的语言。 “妙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母强压着火气，问道。 “妈...我太累了，暂时还不想回家，等明天我再回去好不好......” “你不用管这么多——不要给我说什么理由，马上给我回来！明天就是星期一了，下周你还有期中考试，你不上学了？！” 陈妙言话语中甚至带上了哭腔： “我...我不敢......你们肯定会骂我的......我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就一晚上......好不好？” 陈母更加生气了，但是她突然注意到通话界面上弹出一条短信： 【阿姨您先答应她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谈谈，其实......】 陈母沉默了一会，点开了短信。 她扫了几眼，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上面说的话。 但是她反复斟酌了一番，最终还是对着陈妙言说道： “行吧！就给你住一晚上。明天马上给我回家！” “嗯......” 陈妙言终于松了一口气。 林夕笑着说： “接下来，就看盛书舒的表演了......” 陈妙言也笑了：“嗯。” 她现在，是发自内心地开心—— 她真的躲过了一劫耶...... 而且事情都在顺遂进行，一如计划那般。 陈母那边和盛书舒那边的具体，暂且按下不表。 今晚，陈妙言睡在客房。 夜深人静之时，她悄悄地摸到漆黑的客厅。 小鱼在客厅一角，突然立起来。 亮幽幽的一双猫眼忽地飘出，吓了陈妙言一跳。 “嘘——小鱼乖乖，别出声......” 小鱼没有管她，继续睡觉了。 陈妙言摸黑到了林夕的房门口，轻轻摁下门把手。 “咔嚓。” 一声清响。 “反...反锁了......？” 黑暗的客厅中，陈妙言呆愣住了...... 猫窝中，小鱼无聊地翻了个身。 今夜，对于某些人来说，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 第28章 叫你拖延时间，你把敌人打退了? 【阿姨您先答应她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谈谈。其实......您的女儿现在患有极其严重的心理疾病。】 【如果继续对她进行刺激的话，恐怕她会做出，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还是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是盛书舒，和陈妙言是在在l市的声乐课上认识的朋友。】 【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您可以上百科查一下他，这是他的资料......】 【这是他对于您女儿的精神状况的认定......】 【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等下和我单独联系。】 【我相信我们都是为了陈妙言好的。不过她的状况有点特殊，因而我们也需要通过特殊的方式来对待，您说是吗？】 【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您先答应她。然后我把她哄睡了，再和您商量具体事宜，好么？】 陈母看着短信的内容，以及后面的附件，陷入了沉默。 她打开搜索引擎，搜索了那个心理医生的资料，发现确实可信。 那个认定报告，应该也不会作假。 所以，她的女儿，真的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她不知道爸爸妈妈每天上班多么辛苦吗？ 居然还弄出什么心理疾病？ 真不省心！ 虽然，平时陈母本质上是个专制家长。 但，对于这些社会上的权威专业人士，还是比较相信的。 要是她女儿说自己有心理问题，她肯定不屑一顾。 可如果那是专家说的，还是很知名的专家，那她就得慎重考虑了。 最终，她答应了女儿的请求。 让她在外面住一晚。 尽管答应得很不情愿，但总归是答应了。 陈母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拨通了那条短信的电话。 对方接通了。 她压下自己的所有负面情绪，语气温和地问道： “喂？是盛书舒同学吗？我是陈妙言的母亲......” “啊，阿姨您好......” 盛书舒小声的说，似乎周围的环境不允许她大声喧哗。 陈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现在...妙言睡着了吗？” “睡着了。我把照片发给您吧？” 【您收到一条彩信内容。】 陈母点开了彩信，那是一张图片： 陈妙言在陌生的床上睡着，盛书舒本人的脸也出现在照片上。 “阿姨，照片上那个女孩是我，妙言在我家的客房睡觉。” 陈妙言确实在林夕家的客房睡觉，场景也确是林夕家中。 至于上面的盛书舒，自然是后期p图p上去的。 有了最先进的ai技术作为支持，其实就算是凭空造出视频，陈母估计也发现不了。 更何况，是这种更难以分辨真假的静态图片？ 陈母本来还想叫陈妙言给她视频的。 如今女儿已经睡觉，自然不大方便让别人叫她起来。 加上有图片为证，她也不再怀疑，女儿就在盛书舒家这个事实。 转而问道： “那个......盛书舒同学，你之前说的，妙言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是真的吗？” 盛书舒小声但是音调很高地叫道： “这还能有假？这位着名的心理医生，曾经是我爷爷的学生，和我的关系很好。您如果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他给你打个视频......” 陈母连忙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 现在很晚了，别打扰人家......” 旋即，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的爷爷是？” 盛书舒大大方方地说道： “我爷爷啊？您之前不是给妙言在临江报了一个声乐课吗？那个培训机构的幕后坐镇的音乐大师，就是我爷爷。他最拿手的是钢琴，他叫盛乾。我父亲，也就是我爷爷的儿子，您也应该听说过。他就是临江二中的现任校长，盛开元。” “哦，原来如此！” 陈母听后，肃然起敬，同时也更加地放心了一些。 盛书舒提到的，都是社会上响当当的有名人物，一查便知真假。 她不仅对于专家大师有着极高的信任感，还对于社会名流有着很崇高的敬意。 并且认为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女，应当都是社会上道德优秀的人士，因此断然不会害了她的女儿。 知道这些信息以后，她对盛书舒的说话语气也更加柔和了。 她继续问道： “盛书舒同学，你能具体展开说一说妙言的问题吗？” “啊，她这个问题还挺常见的。” 陈母闻言，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紧接着就又听到了坏消息。 “但是，问题常见，不代表这不严重，更不代表着很容易解决。” 陈母一愣： “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种问题，社会上很多人都有，但是很难解决，他们的后果也都不太好。她的这种心理疾病啊，主要是家庭管的太严导致的。她童年所有喜欢的东西，都被压制，然后被强加上了其他的，她根本不喜欢的东西。阿姨你也懂的，假如你喜欢吃甜食，但是你的领导喜欢吃辣，并且强制要求你们员工全部都得吃辣，关键是，你偏偏还无法反抗，这种滋味肯定不好受吧？而且，因为从小养成的性格，妙言她是肯定不会和别人倾诉的，因而问题永远得不到解决。问题和矛盾越来越严重，现在已经积重难返了。她现在就是想脱离你们一会，你们如果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她的话，说不定她会做出其他更加不好的事情来。比如独自出走，绝食，自残，跳楼之类的事情......” “这......” “并且今天，妙言还因为去找了她以前的男朋友，而更加难过了。因为他的男朋友决定和她分手，她找到我的时候都几乎决定要去跳江呢......” 陈母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原本，陈母听到女儿有个男友，就忍不住地眉头大皱；后来听到了分手，她那绷紧了的心又松开了，心情舒畅了些；只是，最后女儿的反应，又吓了她一大跳。 “现实中的很多案例，还比这更严重呢......不过......” “不过什么？” 陈母急切地问道。 “不过还好，妙言还懂得自救。她来到l市，就是为了找我这个朋友求助啊......于是，我今天得知情况后，赶忙找了自己认识的最好的心理医生给她。最后得出来的结果，您也知道，就是那个样子了。医生都建议，她最好还是独立生活一段时间呢。” “独立生活一段时间，是多久......” “至少也得一个月吧......?” “一个月？！” 陈母几乎惊叫出声。 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在外面独自生活一个月？ 而且还是说的是“至少”？ 就说明，应该是需要一个月以上！ “医生...真是这么说的吗？有没有其他解决办法？” 陈母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这种情况，是她绝不愿意面对的。 “哎呀，阿姨，其实这也没什么的啦......先前不是和你说过嘛，我父亲是现在的l市第二青学的校长。想必您也知道，l市第二青学是仅次于l市第一青学的学校，教育资源和妙言现在就读的s市的学校，也相差不大的。而且，我和妙言是很要好的朋友，必要的东西肯定不会少了她的。对了，下周不是期中考试嘛？s市会和我们l市一起联考，用的是同一套卷子。我可以叫家里运作一下，让妙言异地就考。到时候，如果她的成绩下降很多，我们再做商议也不迟。这期间，我会每天偷偷给您汇报她的情况的，您真的没必要担心。” 陈母闻言，也沉默了。 似乎，听起来也不错的样子？ 至于怀疑为什么盛书舒能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 陈母会自己归因为，“人家看重友情”。 毕竟是社会的翘楚，上流家庭。 其教养和道德水平，断然不是他们这些不上不下的人能够揣测的。 再说了，女儿期间的一应用度，自己又不是说不还。 陈母总是希望着，将陈妙言纳入自己的轨道中严格规划，不愿意让她有一丝一毫地偏离轨道的行为。 但是，同时她心中也有着这样一种观念： 你再关心她，在教育方面，你也比不上真正的专家。 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到： 如果真的按盛书舒所说的那样，说不定让女儿离开他们，还真的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这一刻，陈母的专制家长的角色，和她钦慕社会精英的角色，相冲突了。 感性告诉她，不要让女儿远离自己。 理性告诉她，答应盛书舒才是更好的选择。 盛书舒再次添油加醋： “况且，如果你们强行让妙言回家，你们能保证她不再次跑出来吗？如果不一直关着她，你们难道还要成天守着她吗？你们还需要工作的吧？这样对你们家的收入也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好吧，拜托你了......盛书舒同学。” 陈母心里暗自叹气，无奈答应。 盛书舒说的最后一句话，实在是说到她的心坎子上了。 他们这些所谓的中产阶级，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阶层滑落下来。 他们拼命地鸡娃，实际上也不过是为了，让孩子能够维持自家原有的阶级地位不变。 这是绝不能本末倒置的。 要是在培养孩子的过程中，就让家庭的收入严重下降，这样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这是她极端恐惧的情况。 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的阿姨，不客气的。明天我们再联系，晚安。” “嗯，晚安。” 盛书舒挂断电话，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果然，还得看我。阿言，还有林神。你们都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哦......” 第二天早上，当林夕和陈妙言询问情况的时候。 被盛书舒叙述的战况震惊了。 “你是说，我们原本想要叫你拖延一会时间，等来援兵。结果你一个人把强敌打跑了？然后，取得了会战的胜利？” “是的，我厉害吧嘿嘿嘿。我就说我是当演员的料子。” 原本林夕和陈妙言，只是想要盛书舒拖延一天的时间。 而后，再让陈妙言表现出更加“明显”的病状。 渐进式逼宫，以获得充足的发育时间。 “只是，现在这些都没必要了？” 陈妙言突然感觉，胜利来得太突然了。 主要是，她本来也不知道盛书舒家的背景这么大...... 林夕摇摇头： “现在只是靠着场外力量，暂时稳住了你的父母。实际上你本人还没有任何的蜕变，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如果早知道盛书舒这么有实力。 陈妙言其实单靠着找她一人，就足以解决自己家里的所有问题。 只是。 林夕估计不会答应。 因为这样，陈妙言没有满足“蜕变”的任务条件，他无法完成任务获得奖励。 陈妙言也估计不会同意。 因为她这样，就无法和自己最喜欢的阿梦一起生活了。 可能只有盛书舒本人，是对哪个选择都无所谓的吧？ “反正都挺好玩的。” 她这样说。 第29章 先把别人培养成全才吧 “阿梦，你今天不用去上学吗？” “也不差这一天。” 反正林夕本来就可以听课自学，请一天假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的请假，自然被余花语老师很容易地答应了。 “今天的计划是，上午测试出你的学力水平，以及和你介绍如何写网络小说，并且今天就要动笔。下午的话，你去找盛书舒解决她说的在第二青学异地就考的问题。我顺便也去问问第一青学的关系，看看能不能让你来班里旁听。” “哦，都听你的～” 林夕掏出今早去打印的卷子，摊开放在陈妙言面前。 “时间两个小时，各科题目都有，题量有些大，主要是测试出你的真实水平。” “好的。” 陈妙言拿出笔，开始做起来卷子。 林夕抱着猫，出了门。 “你先写着，我去一趟学校，估计等你做完，我也就回来了。” “噢好的，一路顺风！” 陈妙言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像是阿梦的妻子呢...... 不过，为什么阿梦去学校，还要带着小鱼啊...... 林夕在赶去第一青学的路上，打开了自己的实名社交账号。 和江晚余的聊天界面： 江晚余：【你今天没来学校？】（07:52） 林夕拍了一张小鱼的照片给她。 对方秒回：【睡过头了？】 林夕：【可爱吗？】 班上，正上着英语课的江晚余低着头，眉头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打字道：【有事求我？】 林夕：【聪明。具体我来到学校之后和你谈。】 【好。】 l市第一青学初级一班，台上的英语老师感到有些难堪。 明明看到了江晚余在玩手机，却要装作看不见。 唉...... 谁叫她是江晚余呢？ ———————— 第一青学的校长办公室内，校长为难地看着面前的两名学生。 这叫什么事啊？ 一对男女来和他商量，要另一位女生来旁听的事宜...... 其中，男生正是奥赛教练说的，可能是这三届最好的苗子。 女生在奥赛方面，甚至也不弱于前者，更重要的是...... 如果不答应的话，老校长那边，不好交代啊...... “咳咳，那个林夕同学，还有小......嗯，江晚余同学啊。你们说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一些了。为了有困难的学生能获得教育机会，这是很好的动机，只是......” 校长暗示很明显了： 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啊...... 林夕说道： “第二青学学校那边，后面会让她异地参加联考的。所以旁听的时间并不长，估计也就是这个星期。” 校长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作为公立青学，对于有合理教育诉求的适龄同学，自然是该给予能力之内的帮助的。这是完全是为人民服务的分内之事......” “太谢谢你了校长。” 校长笑着摆摆手： “不不不，你应该谢谢国家和社会......” 林夕和江晚余走出了校长室，小鱼窜出来，蹦到了江晚余的怀里。 “多谢。” 江晚余点点头： “你对下一次的奥赛有把握么？” “进省队是我的目标。我只能这样说。” 江晚余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好吧，进省队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 分离时，她还补充一句： “如果到了国赛，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会......” 她想了一会，最终说道： “我会觉得......挺不好的。” 林夕说：“我尽量陪着你。” “嗯。” “对了，今天谢筱灵的笔记，就得麻烦你了，明天我就能空出手来了。” “好。” ———————— 回到家里，距离两个小时还有一段时间，不过陈妙言已经提前完成了试题。 林夕很快地改完了。 “分数很高呀。” “是嘛......？” 陈妙言得到林夕的夸奖，心里也很开心。 “这样，一切都会轻松很多。好了，现在我给你讲讲，该如何写网络小说吧。” “嗯。” “你接触过网文吗？” “看过一些......” 陈妙言有些心虚，因为她其实只看过一本。 唯一的这一本，还是林夕自己写的那本，《小安娜的奇妙冒险》。 这本，其实压根就不能算是合格的网文产品。 “嗯，我就直接说了吧。网文要能赚钱，就得让读者看下去。只要能让读者看下去的，就不论你是用精妙的情节，还是绝美的文笔，或者高超的节奏，亦或新奇的脑洞......” “嗯？” “就是说，你要写出别人想要看下去的小说。满足了读者的某些需求，或者给足了期待感，就能赚钱。” “啊......我能吗？”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 “诶？” “你今天可以试一试，今天马上写出几章你最想要写出的情节，然后发到网上去试试。最快两三天就能得出结果，就是看你能不能签约。” 陈妙言弱弱地问： “如果...不行呢......” “要是你本身就有能力，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行的话，你就化身一个打字机器，先按照我要你写的一字不落地写上去。先赚到钱再说，在这期间你可以自己慢慢学。按你的能力，只要愿意学，养活自己绝对没有问题。加上前面用你笔名写的书给你的加成，算是有了一个比较稳定的收入了。” 只要有了稳定收入，不管是不是靠着光彩的手法得来的，都能让人完成蜕变。 毕竟经济状况，决定了一个人的社会地位。 “那......我现在就写？” “嗯，我等会给你一个笔记本电脑，你自己注册一个账号。顺便想想自己，最想要表达些什么，能不能吸引到人。我去做中午饭了，吃完午休一会，就去第二青学找盛书舒。” “好的。” 任由陈妙言自己的探索，林夕平静地开始做饭。 实际上，他对于陈妙言本身的能力，并不抱有很大的期待。 甚至没有叫她去扫榜，或者去看一些新人容易踩的坑。 所谓的“教她写小说”，不过是个幌子。 因为，他早就已经准备，让陈妙言单纯地当一个合格的码字姬就行了。 只是因为后面的计划，还没能这么快地实行。 这才提出，让陈妙言自己去试试...... 只要陈妙言写不出来，或者签约不了，林夕就会直接开启码字姬计划...... 书房之内，陈妙言注册好了自己的笔名：言少女。 她撑着下巴想着：自己想要写什么呢？ 陈妙言无师自通，自己找到了某点中文网的排行榜，开始看起来。 “唔，玄幻武侠科幻，看不太懂，而且感觉好难，还是先过滤掉吧......” “都市？感觉可以尝试，先看看别人是怎么写的吧......” 不一会，陈妙言就沉浸式地阅读了排行榜上的一本都市文。 她越看越入迷，自己的心情，随着书中的人物命运的变化，而一同起伏着...... 直到林夕叫她吃饭，她才猛然惊醒—— 原来，网文这么好看的吗？ 吃饭的时候，她还心不在焉地想着，刚刚看到的小说中的男女关系发展的情节。 后面怎么样了呢...... 林夕问道：“有想法了吗？” 陈妙言点头： “有了，等下下午办完事，我就开始写。” 她已经决定了，她要写恋爱题材的小说。 情节的话，就按照她和阿梦的真实事例来展开吧...... 她心中其实也很忐忑，不知道自己能否写成功呢...... 不过，她本身也很期待： 自己和阿梦的故事，如果被别人看到了，他们会给出什么样的评价呢...... ———————— 下午，两个人到了第二青学。 在约定的门口的位置，见到了盛书舒还有...... “叶诗涵？” 面前的高冷女生点点头，扯了扯身后的盛书舒，没能把她扯出来 她无奈道： “看吧，她有点社恐。 非要叫我出来帮助，她才能和你们进行正常的交流。” 说完，她还推了推眼镜： “只是，我也对你们的计划比较感兴趣就是了。” 林夕看向陈妙言，恰好和她对视上了： “你们之前做朋友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吗？” 陈妙言笑笑： “估计是因为阿梦你在场啦......” 林夕点头：“原来如此。” 叶诗涵好奇地看着他们对话，有点疑惑于他们的真正的关系。 原本，她还以为林夕和江晚余是一对呢。 结果昨天又听说，林夕有个异地的青梅竹马。 但是今天看来，却又似乎不是那种关系。 可是现在，林夕又这样帮对方...... 真是奇怪的关系呢...... “话说回来，你们都不需要上课的吗？” 陈妙言虽然很感激，有这么多人可以帮她，但是也很自然地疑问起来。 “因为我们都是奥赛的，原则上是可以停课自学的。” 叶诗涵解释道。 “这样啊......早知道我也去参加奥赛了，只是我妈妈不让呢......” “先别说这些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众人同意，到了学校门口的一家奶茶店里坐着谈话。 “其实我已经解决了。我爸同意了，异地考试可以。只是后面如果要转到第二青学长期就读的话，还要看这周的联考成绩......” 盛书舒咬着吸管，这样说道。 她虽然社恐，但是如果只有一个陌生人的话，适应一下，也还是可以克服的。 “诶？真的可以重新回到l市读书吗？” 陈妙言很惊喜。 盛书舒有些无语： “阿言，你好像对权力和关系一无所知。况且，这算什么呢？办成这事的具体难度，还得取决于你的联考成绩呢......” 林夕发言： “如果，她能考到联考的前50名呢？” 盛书舒瞪大眼睛：“这还不抢着要？” 她又补充道： “而且，真的这样的话。想必阿言的父母，肯定也会同意让阿言自己来这边读书的吧？” 陈妙言摇摇头： “估计没这么简单，他们可能会以为，到s市那边可以考得更好。” 虽然听到，林夕说她自己能考到联考前五十什么的，陈妙言多少有点不敢相信。 按她的水平，联考考个前两百，都是不得了的成绩了呢。 不过因为她很信任林夕，故而没有提出疑问。 如果她提出来了，林夕估计会在心里说：‘知不知道什么是【青考全科目智力+1】的含金量啊......’ 盛书舒吐槽：“什么逆天父母......” 林夕：“好了，接下来我们来谈论后面的应对策略吧......” ———————— 夜晚，吃完晚饭之后。 林夕对陈妙言进行了期中考试的高强度复习。 这期间，陈妙言无比震惊： 自己的青梅竹马，什么时候学习这么厉害了？ 感觉，好像讲的，比自己在s市遇到的最好的老师，还要好呢...... 很多时候，林夕都能恰好讲解到，她不明白的地方。 一次讲解下来，许多原来不懂的地方也都被点亮了。 而且讲解的节奏刚好压在她的极限。 她时刻都能感觉到，自己在不断飞速地进步。 林夕之所以有信心说，让陈妙言考到联考的前五十名，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他本来就有青考全学科的智力加成，这些天又自学完了青学的课程。 加上有着原身对于陈妙言的记忆。 让他对于她的学习习惯，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了解。 因而才能达成相当不错的教学效果。 “好累......不过学得好充实啊......我感觉的话，以后跟着阿梦你学就好了。” 陈妙言双手托着脸颊，眼眸带着笑意看着收拾讲义的林夕。 林夕摇头： “我教不了你多少，而且联考也不会考整个青学阶段的内容。” 他转而道： “你有思路了吗？接下来还能写小说吗？不能的话今天就先休息吧。明天，我就带着你去一中旁听上课，顺便也能教你。” 陈妙言强压住疲劳和懈怠的心思： “我要写。” 林夕点头。 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她选择了男频方向，然后创建了书名《重生的我被青梅倒追》。 以男主的视角展开故事。 出乎她预料地。 她刚开始打字，脑子里就不断涌现出接下来想要写出的内容。 而且都相当地合她的意。 除了因为是初学者的缘故，打字太慢了。 其他都让她很满意。 不过，不知道林夕觉得怎么样？ 她把写好的第一章拿给了林夕看。 林夕看完了，然后沉默了。 怎么说呢...... 天才。 简直是，写网文的天才...... 以他的判断，只能下这种结论。 虽然行文和文笔，明显区别于一般的小白文。 但是她的表达，却出乎意料地清晰呢。 相信即使是小学生，也不需要费脑子就能看得很快。 这就造成了一个神奇的效果。 看惯了小白文的读者，能看得顺畅，同时也能意识到这是更高级的东西。 但是又不会太高级，导致看不懂而丧失乐趣。 这样，就会让读者产生一种，“我看这种东西就是在进步”的幻觉，相当容易入迷。 更重要的是，陈妙言的节奏很好。 题材写的是青梅竹马的恋爱故事，不算有新意。 但是只要读了一章，就会忍不住地想看下一章。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不过，最终这本小说能不能成功，还得真正放到网站上去，看看成色到底如何。 “先发布吧，看看有没有编辑找你签约。” 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中冒出了个念头： 不会......她本来就不需要文抄，自己就能火吧......? 算了，反正自己是要把她当做全才培养的。 陈妙言同学，系统任务能不能完成，就看你够不够努力了。 半夜，小鱼从窗口爬进来，很不满地叫了一声。 似乎很是不满，今天林夕把它一个猫留在学校。 第30章 真作假时假亦真 星期二，林夕一个人抱着猫出门晨练。 家里的陈妙言没有闲着，而是继续写起了小说。 ...... 第一青学初级一班的教室。 林夕从江晚余手上，接过了昨天她从谢筱灵那里换过来的笔记，林夕也把小鱼抱给了她。 江晚余正要走开，又突然听见林夕出声： “昨天......” “嗯？” 江晚余歪头。 林夕问： “昨天，你拿笔记给谢筱灵的时候，她有说什么吗？” “‘谢谢。’她说。” “除此之外？” “没。” “好的。” ...... 林夕家中，桌旁的闹钟响起。 把陈妙言从小说的剧情当中拉出来。 时间到了...... 她关掉了闹钟，呆呆地盯着不断跳动的秒针。 起身，收拾东西，走下楼。 坐公交，来到第二青学附近的盛书舒的家中。 盛书舒还有叶诗涵，以及一个陌生男人，正在二楼的窗前往下看。 陈妙言深吸一口气，对着他们笑了笑，走了进去。 ...... 从s市开往l市的高铁，陈母烦躁地望着窗外飞速向后的景物。 她最终还是请了一天假，偷偷来到了l市，没有告诉女儿。 但是，她有盛书舒作为“内应”。 陈母从盛书舒口中得知了，陈妙言打算以后就在l市第二青学就读。 住宿的话，就借住在盛书舒家里。 她本来的想法，只是想着让女儿就住一晚上。 之后被盛书舒吓到了，让步到考完联考，最后的底线也不过是一个月。 这个消息，对于她无疑是晴天霹雳。 这意味着，女儿将会彻底地、长期地脱离她的掌控。 所以，在盛书舒的“提议”下，她决定请一天假，来到临江解决这问题。 陈母发了一条短信给盛书舒： 【盛书舒同学，真是麻烦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没想到妙言她那么不省心。】 盛书舒： 【阿姨没事的，我也觉得妙言做得不对。虽然我不在意为她提供那些资源，但是也觉得，长期脱离父母是很不好的行为......】 陈母看到这里，心情倒是好了些。 终于，有人认同她的教育理念了。 于是，她心中对盛书舒的信任感再次增加。 ...... 盛书舒家中，她正介绍着情况。 “......就像林夕说的，我们单方面的网络诈骗，并不一定能一劳永逸。此后的成功，既需要阿言你自己努力提高，也需要我们进一步地拖延时间。前天我的话，并不能保证阿言父母一定不过来强行接触她。所以，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把不确定的时间变为确定的。” “砰”地一声，盛书舒把买来的一个劣质玻璃杯放到桌面上。 陈妙言和叶诗涵，以及另一个陌生男子，闻言纷纷点头。 盛书舒笑笑： “为此，我还特地请来了叶诗涵的小叔，也是着名的心理问题专家，叶文宇先生。” 陈妙言道谢： “谢谢您的帮忙。” 一身正装的叶文宇也笑了笑： “书舒的忙，我肯定得帮。” ...... 英语课，林夕撑着下巴望向窗外。 窗外仍然是明媚的天气，天空澄净得像玻璃瓶汽水底部的弹珠。 一阵带着些许秋意的风刮过，几片来不及变黄的叶子飘过窗前。 落到不知何处...... “林夕同学，你来读一下这篇课文的下一段。” 台上的英语老师看着林夕发呆好久了，终于还是忍不住点起了他。 林夕拿起课本。 班上一片寂静。 直到，林夕那沉稳悠然的声音响起...... ...... “陈妙言，你要干什么？！不回s市，你以后如何生活？” 陈母在盛书舒家里的客厅，这样朝着陈妙言吼着。 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对面，中间隔着一个大理石桌。 装饰精致的桌子上，劣质玻璃杯突兀地反着光。 盛书舒已经带着其他人出了客厅，留母女二人独自相处。 只是，陈妙言一上来就直言，说她“不回s市”。 这如何能不使陈母气愤？ “我不是不想回s市。而是，不想回到你们身边。至少现在不想。” 陈妙言面对母亲咄咄逼人的质问，罕见地毫无波澜。 她只是情绪平静地，说出来了上面这句话。 陈母突然觉得，面前的女儿变得如此陌生—— 看来她真的病得很重了！ 陈母意识到，她必须变换策略。 “你不回去，然后在这里吃你的用你的朋友的吗？你怎么拉得下脸的？” 陈妙言突然沉默了。 陈母还以为，她的劝说策略生效了。 没想到，是陈妙言彻底无语了。 她眼神中的疑惑意味，连陈母本人都能感觉得出来。 陈妙言有点好笑地回道： “我回去，难道不是吃你们用你们的吗？我如果在这边拉不下脸，回去又如何拉得下脸呢？” 陈母立马反驳： “我们是家人，哪里用得着算计这些？” “可是昨天爸爸不是说了：你们和我的关系，就像社会上其他人和我的关系一样。这样，是为了让我提前适应社会的关系，是为了我好。现在我就正在适应这种关系。我没有看到，在这里，和回s市的区别所在。” 陈母突然噎住了。 她很想反驳，但是丈夫的言论，其实她也是赞同的。 所以她一时词穷了。 陈妙言看见自己的母亲沉默了，也没再说话。 只是也同样沉默地坐着，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呵呵......” 陈母的语气，突然变得没那么尖锐，转而变得带有一种嘲讽意味了。 “妙言，你以为你的朋友是免费帮你的吗？当然不是！你花的所有东西，我们都得后面再付钱给人家！所以，归根到底，你还是得花我们的钱，所以你有什么理由不听我们的？” 陈妙言张了张口，似乎有些累了。 “这点，之前已经和爸爸说过了......” 因为她这句话的声音有些过于小了，陈母都很难听见。 “什么？” “我说，我欠你们的，我以后会还，会按照一百万还给你们。” 陈母冷笑： “一百万？你知道现在这个社会，要赚一百万有多难吗？” “是啊，赚钱这么难，你们为什么还要养我？” “你说什么？” “我说，既然我一直都欠你们的钱，现在离开岂不是更好了？以后在这里住，以后就是我欠盛书舒的钱。同样是欠钱，为什么我非要欠你们的，而不去欠盛书舒的。而且，我也没说，就因此不还你们的钱了。” 陈妙言说着，语气仍然平静。 她那面无表情的脸，更加地打击了陈母。 陈母彻底烦躁起来了，她不打算再和女儿讲道理了。 “陈妙言，我们还是你法律上的父母，对你有监护权。如果你今天不和我走的话，就别怪我使用强制手段！到时候这就是我们的家事，别人再怎么也管不了你！！” 陈妙言叹了口气，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她本以为自己应该会无比紧张的。 没想到居然是无比平静。 “我哪也不去。” 她说。 陈母正要发言，却见陈妙言拿起桌上的劣质玻璃杯，用力地摔到地上。 响亮的一声，玻璃杯炸裂开来，吓了陈母一跳。 “你干什么？你发疯了？！这可是别人家！” “阿言！！！” 客厅的门被盛书舒慌忙地撞开，她和叶诗涵以及叶文宇三人闯进了客厅。 “阿言，你怎么了？” 盛书舒吓了一跳： 陈妙言正在捡起一块较大的、碎了的玻璃渣。 她不顾手掌被弄得鲜血直流，将锋利的玻璃碎片抵到了自己雪白的脖颈上。 陈母被这一下吓得不知所措： “盛书舒同学你们快劝劝她啊......我也不知道她突然这样是怎么了......” 陈妙言手上用力，脖颈上出现明显的血痕： “我留下，或者死。” 她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平静的精神体验。 她觉得，自己的阿梦肯定不知道，昨晚她看出了他眼底的震惊。 进而她推测出了，自己的网文天赋应该不错。 今早他离开后，自己打开后台，有几条鼓励的言论，更让她觉得开心呢......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突然改变了。 之前，她所做的一切，要么是在讨父母的欢心，合他们的意。 要么，就是在为着自己以前喜欢的那个阿梦的开心而努力。 她是第一次觉得，居然还有更多的人需要她。 她也不必再囿于以前那个小小的环境，不会再因为一点小事情而死去活来了...... 嗯，不过，她现在得为了自己能够保持这种心境，为了不再回到以前的那个状态，小小地死去活来一下...... 嗯，为达目的，必要手段...... 回到以前那个状态，决不允许。 盛书舒是真的吓了一跳，这怎么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不过，她还是按着之前的剧本，过去抱着陈妙言，把她拉进了卧室。 另一边，则是叶诗涵和叶文宇拉着陈母到了另一间房。 叶文宇严肃地对着陈母说： “我是之前给你的女儿做心理鉴定的那个专家。现在，你的女儿已经极度抵触你们了。如果你们不顾她的心理状况，而一味地要和她接触，从而使得她有生命危险。就可能导致各种相当负面的事情发生。比如你女儿死亡，或者你们彻底失去监护权。” “啊？我......” 陈母失神了，她已经不知所措。 ...... 另一边卧室，盛书舒小心地给陈妙言包扎着，埋怨道： “你真的吓死我了，为什么不按说好的来？” 陈妙言轻松地笑笑，把之前藏在怀里的塑料伪制水果刀还给盛书舒： “我也不知道，当时可能忘记了吧？” “你不疼吗？” “不觉得，只是可能认为，那样的效果比较好，就这样做了。” “你可真拼命啊......” 陈妙言也许自己都没发现，她在某个时候，是真的准备豁出性命的...... ...... 另一边，叶诗涵和叶文宇也是搞定了陈母这一边。 盛书舒出来之后，单独和陈母说了话： “阿姨，我还是觉得......” “啊，嗯......都听你们的好了” 盛书舒惊讶：效果这么好的吗？ “陈......她就拜托你们了，我先回盛海去工作了......” 陈母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陈妙言也平静地走出来了。 叶文宇突然说道： “诗涵，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吗？” 叶诗涵疑惑：“不是说为了书舒吗？” 他笑笑： “嗯，这是一部分。不过呢，其实之前那份心里报告是真的，我所说的判断也都是真的，那个女孩做的一切也都是真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真的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不过她和书舒，也许还以为她们都在演戏呢......你们或许以为是在玩闹，但是我却以为这是一种新的治疗方式呢......” “这......” 他看得出来，陈妙言的表现没有一丝勉强，全都是真情流露。 那么，他其实也算不得骗人，只是参与了一下引导。 只要引导的结果，有益于病人，那么反而会丰富他的经验。 ...... 林夕把目光从窗外收回，这节他们是体育课，他没去上。 他回头，看见教室里只剩下抱着小鱼的江晚余。 “你在想什么？” 她疑惑。 林夕笑笑：“在想一些事情。” 江晚余也没再多问，而是抱着小鱼走远了。 “真奇怪。” 她一边摸着小鱼，一边说。 林夕回过头来 看向只有他才能看见的面板： 【任务：帮助陈妙言摆脱目前的困境并完成蜕变。】 【已完成。】 【任务奖励：魅力自由属性点+0.3】 【是否进行加点？】 原来已经完成了吗？ 他还以为，至少需要等陈妙言写出成绩，然后以一个崭新的姿态回到家中呢？ 他对自己的魅力值，并不是很在意，于是当场就使用了。 ‘可以加点哪些方面？’ 系统弹开一大串选项： 【外貌加成类-细分：五官-细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 【气质加成类-细分：选择气质：宁静类，开朗类，冷酷类......】 【间接加成类-细分：笑容魅力，眼神魅力，声音魅力......】 【以下省略无数选项......】 密密麻麻的选项，像是电脑中了病毒一样地占满整个视野。 弄得林夕都有些头晕目眩。 他突然想到了，陈妙言本人那特有的，对于表情能表现的情绪的掌控。 【身体掌控：细分：......】 林夕选择了这个大项。 增强之后，林夕对于自己身体的感知和控制就能更强。 并且这是主动技能，平常不会无缘无故对他什么负面影响。 【已加点】 【宿主：林夕】 【体质：5.6】 【智力：7.5】 【魅力：8.3】 林夕感觉有点异样。 随后，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面部的表情了，而且知道应该如何控制，才能够传达自己想要传达的情绪。 他对于身体的整体姿态的把控，也更强了。 ‘如果去当舞蹈或者话剧演员，说不定会如鱼得水？’ 他没来由地想到。 ...... 中午放学之后。 林夕走到校门口，却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极其显眼。 出校门的人，大都忍不住地朝她看去。 毕竟是不亚于江晚余级别的颜值。 林夕上前： “解决了？” 陈妙言点点头，出奇地安静。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说： “按你说的。” “嗯？” 她说： “按你说的，以前的陈妙言终于死掉了。 现在是新的陈妙言，还有新的阿梦。” “恭喜。” ...... 医院内，谢筱灵在窗前翻着昨天送来的笔记。 这些笔记，全是江晚余做的呢...... 她坐在轮椅上，透过窗户望向远方。 微凉的风涌进房间，白色的窗帘轻舞翻飞。 谢筱灵突然感觉，世界居然有这么大。 大到，有这么多人，在其中进行着这么复杂的活动，建立这么纷繁的联系呢...... 又是一天，夕阳即将落山了呢...... 第31章 总要前进 简单地在学校食堂吃过午饭，了解了今早的经过。 在中午午休的短暂时间里，林夕带着陈妙言在一中内部逛了逛。 她在林夕的右手边，和他并排走着。 偌大的校园里，不见其他学生的踪影。 现在是午休时间，只有一些保洁人员仍然活动在这里。 “以前我们也这样在这里走过，是吧？” 陈妙言指着岔路口的几簇毛竹说： “我对这里有印象。” 林夕点头：“是有那么回事。” 陈妙言露出回忆的表情： “还记得那好像是初三上学期吧，学校组织我们年级来过第一青学参观。 我们那时候，就约定好要一起考进来呢......” “现在，不是又在这里了吗？” 林夕说着，迈开步子，越过那片毛竹。 更前面是一个小池塘，中间的雕塑往外喷着细细的水流。 陈妙言有些默然地跟了上去，和他一起望着清澈水池。 水池里面，游动的金鱼们色彩斑斓。 “可现在...和以前想的不一样，不是吗？” 她轻声说着，望着林夕的右手。 距离不到一米，伸手就可以碰到。 只要她现在就伸出手去，就可以抓住。 “林夕......” 林夕突然转头，看向她： “今晚上，池里的雕塑会发光，喷泉也会喷起来四五米。你没见过吧？挺好看的。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找机会看看。” 陈妙言默默点头。 林夕估计着午休时间应该快结束了，就开始往回走： “走吧，带你去找我们的班主任。” “嗯。” 陈妙言的目光仍然跟随着他的手。 只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远不止现实里拉开的四五米...... 应该，和沉睡了半个世纪以后，被冲上岸的漂流瓶，所经历的距离，差不多远吧？ 去往办公室的路上，林夕问她： “以我的判断，你的改变已经达成了。你的后续想法呢？” 系统的任务已经判定完成。 就算后面，陈妙言再被打回原样，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我还是决定，继续跟着阿梦你学习和写作。毕竟，跟着你学真的感觉收获很大。而且......” 她还笑着开玩笑说： “假如我这本书签约过不了，还得靠阿梦你啊，说好的帮我的哦......” “尽我所能。” 办公室内，余花语刚刚从午休的混沌梦境中，挣脱出来。 就看见了林夕，带着一位极为美丽的少女走了进来。 尽管她事先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轻轻叹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花语老师，这是陈妙言同学，就是来我们班旁听几天的那位同学。这是我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余花语。” “余老师你好！” 陈妙言微微朝着她鞠了个躬。 “哎，不用这样的！” 余花语赶忙把陈妙言扶正，而后道： “妙言同学你来旁听的事我也知道了。你和林夕同学比较熟是吧？你就坐他旁边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书如果没带的也可以和他一起看。剩下的学习的东西，和其他的学校也应该也差不多，没什么需要交代的。” “嗯，谢谢老师！” 听到可以和林夕做同桌，陈妙言发自内心地感谢了余花语老师。 “不客气！林夕同学你把她带到班上吧，等会我和班上同学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后面也就没什么事了。” 林夕点头，把陈妙言带往教室。 余花语在原地，还回味着刚刚对于陈妙言的印象。 外貌不输江晚余，而且似乎气质也更加成熟一点，最重要的是...... 她似乎很喜欢林夕，甚至那种内含情意的眼神，都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 不过，林夕似乎对她没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余花语还是关掉了和谢筱灵的聊天窗口—— 嗯，假如那个女孩只旁听几天的话，那筱灵，也还完全有机会。 ———————— 青学初级一班，午读即将开始。 林夕带着陈妙言从后门进入，来到他的靠窗座位。 “你要坐哪边？” “靠窗的里面吧。” 陈妙言很喜欢林夕坐在靠外面的位置，因为那就像是在保护她似的。 “嗯，因为之后是联考，所以我们学校已经进入停课复习阶段。中间，除了老师有时会进来，讲一些重要的技巧和知识体系之外，没有其他的复习要求。但我已经给你出好了题，自主复习的时候，会一张张给你。你做完一张，我就拿过来改，再给你做下一张。每五十分钟休息十分钟，直到放学，可以接受吗？” “听你的。” 林夕一边吩咐，一边给她收拾桌面，然后就拿出了题目让她做起来。 这段时间，已经足够班上同学反应过来。 许多眼神纷纷朝着林夕这边看过来，好奇他旁边的漂亮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 林夕也不奇怪，只是叫陈妙言专注做题。 毕竟这帮同学，连和江晚余有关的鸡毛小事都要关心。 班上来了个陈妙言，他们有所议论也不奇怪。 只是，让林夕惊讶的是。 江晚余抱着猫，靠近了林夕这边。 她好奇地观察着努力做题的陈妙言，直到把后者看到无法专注思考的地步。 陈妙言抬头，看到了江晚余的脸。 她莫名有些烦躁，但还是礼貌地问道： “请问你......” 林夕直接告诉她： “你不用管她，她单纯好奇而已，等下她就会走。” “哦......” 林夕没有给她们俩互相介绍的心思。 江晚余朝着林夕眨眼睛，意思是： ‘这就是我们之前和校长说的，旁听的那个人吗？’ 林夕点头。 江晚余表示明白。 拉着小鱼的猫爪子对林夕摆摆手，很快离开了。 陈妙言虽然强迫自己快点进入专注状态，但是却总是事与愿违。 她的心中忍不住想到： ‘阿梦和刚刚那个女生是什么关系呢？’ ‘什么关系也没有吧？’ ‘不对，刚刚那个女生抱着的小猫，好像就是阿梦家里的那只？’ ‘而且，她好漂亮啊......感觉...比我...还好看呢......’ ‘难怪，阿梦每天上学都要带着猫呢......’ ‘不行了，不能再想下去了，太浪费时间了！’ ‘陈妙言，别胡思乱想了，你还没有完全没有到可以懈怠的时候！’ 午读的铃声响起，语文老师余花语走进教室。 “和大家说一件事，接下来的复习的一段时间，有位新同学呢，会在咱们班旁听一段时间。陈妙言同学，站起来和大家认识一下吧......” 陈妙言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迎着全班同学或是好奇或是害羞或是冷漠的目光，说： “大家好，我是陈妙言。以前，和林夕同学是初中一个班的。将会来这里旁听一段时间，很抱歉打扰大家......” 说完了，她还有点忐忑。 她低头看了看林夕，发现他并没有表情。 ‘唉，不该说以前和阿梦一个班的，感觉有点欲盖弥彰了......’ 不过班上的同学，也都没有在意这一点，给她的自我介绍鼓起掌来。 掌声的热烈程度，和林夕穿越过来的那一天给江晚余的掌声差不多。 其中的班长方联，虽然也面带微笑地给她鼓掌，但其实心里很不爽： ‘凭什么林夕身边都是美少女，他这么花心？’ ‘苍天真是不公！’ 陈妙言坐下的时候，看着周围陌生的同学，才意识到： 原来她的生活，已经同原来的轨道，脱离到这种程度了啊...... 余花语老师说道： “好了，大家开始自习吧，争取联考有个好成绩。” 大家开始学习，陈妙言也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做题。 林夕没有什么要复习的内容，数学奥赛的知识，也学得差不多了。 他在给谢筱灵同学补后面的笔记，虽然正课还没有讲到这里。 陈妙言渐渐进入状态，做题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也意识到了，林夕给她出的题目都是她的薄弱项。 每做完一张，林夕改过之后，若是有错，便会再给她出同类型的相似题目，直到她不再错。 并且，林夕还会把她缺少或者薄弱的知识点，列出一条总纲。 然后依据她的做题进度，给她依次勾画一条条知识点。 因此，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进步。 而后获得更大的成就感，继续学习的动力也更强大了。 到了休息时间，她先是枕着双手向左望向窗外。 可以看到教学楼前大树的树冠，树木葱茏，鸟雀翻飞。 远天的白云，在瓦蓝的蓝天的背景图上，膨胀成庞然巨物。 ‘天气真好呢......’ 而后，她又把头转向林夕这边。 看着林夕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阿梦认真的样子，也很好看呢...... “阿梦。” 她小声地叫了一声，尽量不打扰周围的同学。 林夕将疑惑的目光投过来了一瞬。 陈妙言拿着一张白纸，用铅笔写下了一行灰色字迹，传给林夕。 林夕看过去： 【感觉这样真好呢，希望能一直下去。】 林夕看向陈妙言，她侧伏在课桌上，目光灼灼地和他对视。 林夕写了几笔，传回给她。 陈妙言低头看去： 【总要前进】 她默然。 下午放学，陈妙言跟着林夕回家。 她亲眼看见了江晚余把猫抱给林夕，林夕拉开包让小鱼跳进去。 她静静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走出校门之后，金黄的夕阳给世界添上了梦幻的色彩。 陈妙言落后林夕半步，抓住了他背包的一角。 林夕没说话，任由她扯着向前。 陈妙言的情绪恢复了一些。 回到林夕家中，进门的时候，她才想起： 今天阿梦说的，夜晚会发光的喷泉，还没有看呢...... ———————— 今天的医院，暖融融的夕阳被窗棂切割成了亮色的方块，投射进病房内。 谢筱灵一个人，把刚刚送来的笔记，摊开在阳光和阴影的交界处。 看到全都是林夕的笔迹，她略显忧郁的脸，终于稍微地显出了笑意...... 第32章 关于某些事的进展 林夕简单的做了晚饭。 晚饭过后，林夕继续写他的小说，陈妙言也继续写作。 《小安娜的奇妙冒险》终于接近尾声，林夕在思考着如何给其结尾。 打开匿名的社交账号，果然看到了【超绝无敌飞猪侠】的消息： 【是不是书快完结了？】 【是。】 对方罕见地没有秒回。 估计是今天林夕看消息看得有点早。 大约是他还没有下班吧？ 林夕重新打开作助，看着章节目录，回想着之前写过的种种剧情。 他创建最后一章，开始写着小安娜重新回到故乡。 【但是那里已经大变样了。熟悉的人不是死去就是搬走，熟悉的建筑不是重修就是被毁，熟悉的记忆不是模糊就是错乱......熟悉的地点，也因为没有了参照物，连她本人都认不出来了......】 【她走到水池边坐下，却看到自己的相貌有点陌生——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长大了......】 “阿梦！” 陈妙言激动地在门口叫了一声，不过没有进卧室。 林夕停下思路，问道： “怎么？” “有编辑找我签约了！” ———————— 星期四，距离上次谢筱灵被撞，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星期。 林夕像往常一样带着小鱼进行晨练，陈妙言则是去到了第二青学。 今天就是联考的日子。 林夕把小鱼带给江晚余，自己找地方坐着候考。 他并不像周围在考前还认真复习的同学一样紧张，他并不在意考试。 林夕看了看同样抱着小鱼而没有复习，开心地和猫儿说话的江晚余。 她应该也不在意。 ...... 陈妙言来到陌生的环境，看着周围陌生的同学，心中有些紧张。 这次考试，可以说也同她后面的命运相连。 况且，阿梦帮着她复习了这么久呢...... 她回想今早一个人来到第二青学，除了盛书舒给她带了一会路，指了下方向。 剩下的，就只能靠着她自己了呢...... 中途还有一些同学上来和她搭讪。 不过被她用沉默，以及自己表情流露的疏离情绪，给通通婉拒了。 终于还是顺利到了语文考试。 ...... 林夕看着面前的语文试卷，面前弹出面板： 【宿主：林夕】 【体质：5.8】 【智力：8（文科智力定向+0.5已强化）】 【魅力：8.3】 他还是把自己的处女作给顺利完结了。 智力已经抵达现今人类的顶尖水平。 林夕看向卷子上的题目，顿时连出题人的意图的所有可能性，都了解得明明白白。 语文，是林夕两世以来，都十分擅长的科目。 前世高考前，每次语文模考，他基本上都稳定在125到130多分。 现在呢，冲击满分，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 下午，陈妙言看着数学卷子的题目。 发现林夕给她出的基本都将它们包含在内了。 一眼看过去，基本上都会有思路。 连易错点都不会漏。 她很顺畅地写完了。 ...... 星期六下午，九门科目全部考完。 林夕回家的途中，收到了谢筱灵发来的信息： 【考得怎么样？（微笑）（微笑）（微笑）】 【感觉还好，都挺正常的。】 【可惜我没能去考。】 【没事的，下次还能拿个进步奖。】 【嗯！】 回到家中，开着门在客厅中等了一会，陈妙言也随后到了。 “阿梦，我觉得我这次考得特别特别好！” “恭喜。” 陈妙言眉眼弯弯： “你猜我能考多少名呢？” “前四十？” “欸——？” “和你想的一样？” “没有啦，我猜的还是前五十。 毕竟这么多人考呢......” “我以为，你本来就是以前五十为目标的，像这么高兴，至少得到前三十吧？” “欸——” ———————— 【超绝无敌飞猪侠】： 【小登你以后还写网文吗？】 林夕：【缺钱我再写？】 【超绝无敌飞猪侠】：【你这玩意能赚钱，除了我们这些闲出屎的人，谁还会看？】 林夕：【那，缺钱我也不写了？】 【超绝无敌飞猪侠】：【别啊......就当我开玩笑呗。不过你老实说，你以后的计划是什么？先全身心参加青考么？】 林夕：【不，我最近打算先写出一部影响世界的巨着，然后隐退。】 【超绝无敌飞猪侠】：【不是我说，就你？】 林夕：【（微笑）以后别找我要签名哈。】 【超绝无敌飞猪侠】：【哈，哈。就你？】 林夕笑笑，没再回复。 【新任务：写出一部影响世界文化的出版物】 【任务奖励：智力自由属性点+0.2】 林夕创建了一个新文档，重命名，然后写下了开头： ”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超绝无敌飞猪侠】：【小登你怎么不回我了，是不是破防了？】 【超绝无敌飞猪侠】：【别介意嘛，我就嘴臭一下。和我说说，你之后打算写啥书，叫啥名字？】 林夕：【《百年孤独》。】 ———————— 联考的成绩，在下一周中段就出来了。 陈妙言有盛书舒的关系，可以提前知道成绩。 在第一青学这边的分数条还没有下发的时候，陈妙言就激动地给林夕发来了消息： 【阿梦！联考34名！】 他回道： 【恭喜。】 同时，班上也渐渐嘈杂起来： 是班长方联拿着全班的分数条，到了班上。 “我按学号排开，大家自己上来领啊......” 江晚余在座位看着手机，不是很在意分数条的事情。 她的同桌问道： “江晚余，他们说想要看你的分数条，可以吗？” 江晚余点头答应。 一群同学马上过去找到她的条子。 其中一个女同学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 她把其他人推开： “你们别挤了，我来念吧......” “【江晚余】 【语文：137】 【数学：150】 【英语：149】 【物理：100】 【化学：100】 【生物：99】 【历史：95】 【政治：94】 【地理：98】 【总分：1022】 【联考排：3】 【校排：2】 【班排：2】......” 周围的同学立马骚动起来。 “wc，不愧是江晚余，九科只扣了不到三十分！” “联考排第三啊......” “不是，你们没注意吗？班排居然是第二？！” “卧槽，好像是啊？班里有人爆种了？” “快找找看看是谁！” 班上的同学都震惊了，居然有人考得比江晚余还高？ 众人纷纷去拿台上的分数条。 有些条子因为别人动作幅度太大，被震到了地上。 “大家别挤，一个一个来，条子都被弄掉了......” 方联大声地维持着秩序，同时心底也有些紧张： 那个超常发挥的，会是他吗？ 他还没找到他的分数条。 他随便捡起来地上的一张，看了一眼。 不是他的。 但是，似乎有点奇怪？ 怎么好像有连着的三个“1”？ “嗯？” 方联刚想放下去，又拿起来又看了一次。 “卧槽！！” 方联爆的粗口很大声，吓到了旁边同学。 “看的啥，给我看看。” 有位同学拿过了他手上的条子，看了一眼。 “沃日尼玛！” 又有同学凑过来。 “我去这是人？！” “干啥呢？多少给我看看？” “【林夕】 【语文：148】 【数学：150】 【英语：150】 【物理：100】 【化学：100】 【生物：100】 【历史：99】 【政治：98】 【地理：100】 【总分：1045】 【联考排：1】 【校排：1】 【班排：1】......” 闻言，大家都转向班里后排的那个身影。 正在给谢筱灵往后补着笔记的林夕，并没有太惊讶。 意料之中罢了。 ———————— 盛海，陈妙言的父母，看着自己女儿刚刚发过来的分数条。 他们问过s市这边的老师了。 这个成绩，不是一般的好，而是无与伦比的好。 在陈妙言原来于s市就读的青学里，甚至能排进前五。 这下子，他们无法用学习因素作为理由，要求她回来了。 “妙言她，真的要在l市那边上学了？” 陈父这样问道。 如果对女儿的学习有利，条件又可以达到，他没什么意见。 主要是陈母无法接受。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可能，她只是怕以后女儿不仅是学习，就连生活，也要独立地在那边进行了吧？ 电话铃响，是女儿打来的。 响的是陈母的电话。 陈母和陈父对视一眼。 陈母接了。 “喂......” “妈。我的成绩你们收到了吧？” “收到了，老师说你考的很好，但是......” 她的话语被陈妙言打断了： “我以后不想回去了。” 陈母瞪大了眼睛。 她看着同样觉得这不能接受的丈夫，脱口而出： “这不可能！” 陈妙言早有预料： “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 陈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们打个赌。假如我在明年夏天之前，不能独立地赚到你们一年的平均收入。我就听你们的，回盛海，好不好？” “这什么意思......” 陈母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但是她看见了自己的丈夫的示意： 要答应。 在陈父看来，女儿绝不可能完成这样的赌约。 因而说出来这个，不过是找个合适的理由回家罢了...... 算是给他们台阶下了，即使她可能要在l市留着住到明年...... “好的，我们答应你。” “嗯，下面，你们来作为监护人，同意我的小说签约吧。” “嗯...？什么小说？” ———————— 某点中文网的某编辑，最近有点烦躁。 因为她找到了一个好苗子。 纯新人，但是似乎是天生就适合写小说。 不过，她发过去签约邀请都很久了。 对面为什么不回复呢？ 她再次刷新网页，发现对方终于回复了。 她看了看消息，表情逐渐变得古怪： 啊...... 原来之前没有来商议签约的事宜，是因为还在上青学，需要监护人同意么...... 第33章 筱灵回归之后 经过将近两周多的休养，谢筱灵终于可以回归学校上课了。 虽然医生说，最好还是多静养一段时间。 但是谢筱灵本人不愿意。 谢雄志顺从自己女儿的意见，和余花语老师说了回校上课的事情。 因为她本人还不能走很远的路，所以上学也只能坐着轮椅去上。 好在，第一青学的一号教学楼有电梯。 专门给老师和腿脚不方便的同学使用。 病房内。 余花语老师和谢雄志说： “为了让筱灵出入方便，我准备把她换到教室后面的位置，那样比较方便活动......” 谢雄志说：“余老师您安排就好了。” 余花语也是和窗边轮椅上的谢筱灵，对了对眼色。 表示一切正常进行。 还好陈妙言同学，在联考之后，就转到第二青学上学了。 余花语老师，也总算是没有食言...... ———————— “林夕，谢筱灵之后就坐你旁边了，你到里面靠窗的位置坐吧，方便她活动。还有，如果筱灵要去哪里的话，你尽可能地帮帮忙。” 余花语推着谢筱灵，来到了班上，然后对着林夕这样说。 “尽我所能。” “老师老师！” 谢筱灵原来的女同桌，见此连连招手： “老师我也可以帮筱灵，只需要我和林夕换位置就......” “谢谢你了！” 谢筱灵紧接着说道： “不好麻烦你们的，现在这种情况就很好了。” “欸......哦。” 女同学有点疑惑： 麻烦林夕，就不是麻烦别人了吗？ ———————— 谢筱灵回到班上以后，心情终于彻底回升了。 在林夕旁边上课，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体验...... 不需要看到他，只需要感受到他还在自己的身边。 谢筱灵同学的全身，就像有了某种静电感应一样。 时不时就会感受到，一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或者，有不会的问题，可以合理正当地扭头过去问他。 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到他俊美的脸庞。 一眼就足以让人身心愉悦。 又或者，假装自己没听懂，然后光明正大地和他对视。 出乎她的意料。 这种对视中，没有触电般的热情。 有的，似乎是一种，心照不宣的...... 默契？ 啊，她每次看到那种眼神，都会不自禁地想到—— 他不会，也在想那件事情吧？ 而他那种眼神，仿佛就是在说： 是的，我就是在和你想一样的事。 而林夕当然是没有说，他到底是不是这样想的。 而她也没问。 任由其间的气氛，到达一个临界值之后。 她就会假装看向，林夕身后窗外的校园俯瞰景，和作为其背景版面的天空。 清澈湛蓝的天空，偶有云彩点缀其上，或有拉得长长的飞机云。 看这样子，不过是谁调皮地在天空上画了一笔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江晚余总是每天雷打不动地会来几回。 每次她来的时候，谢筱灵总觉得有点尴尬...... 又总有种，觉得某些秘密，可能会被发现的感觉—— 即使，可能她本人，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向江晚余隐藏什么...... 这些天她已经观察过了，江晚余和林夕的联系，都有关一只叫做“小鱼”的猫儿。 林夕和她解释过了： 因为江晚余家里不让养，所以让林夕代养。 作为回报，她也帮了林夕很多。 谢筱灵听完了，点点头。 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实则，她心里，也仍旧总有一种很奇怪很不安的感觉呢...... ———————— “阿梦，我的书快上架了！” “啊，恭喜，这样很快就能赚到钱了吧？” “欸嘿，上架之前就有很多人给我打赏了呢...... 他们真的都很喜欢我写的故事呢，说他们可以从中，体味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情呢......” “这样啊，很好啊......” 陈妙言吃完晚饭后，又回到客房里面码字。 她感受得到，林夕对她的冷淡。 只是，或许她本来就应该感谢他。 因为林夕不仅帮了她很多呢，还天天给她做饭吃...... 不该要求更多的。 可是，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止是这样的。 陈妙言的心中，有着一个向往的目标。 她渴望在现实中触及这个目标，可惜毫无进展。 她现实中的苦闷，只能导致她对于幻想世界的故事，有了更深切的渴望。 随之而来的是，她那更加敏感的，对于文字感情的把握。 以及，对于那种美好情感的表现，更热切的追求。 又恰好，她有用文字将它们统统输出给读者的这个能力。 于是，在一众都市爽文之中，出现了这样一朵奇葩。 它的情节也并不离奇，但也确是很少有人能经历过的那种故事。 它的感情表达也并不直接，却能让每个共情能力正常的人，都能体会到那种，仿佛一股股薄雾轻纱萦绕在月夜窗前的美感。 偏偏，它还是一部合格的、具有通俗吸引力的网络文学。 因此，关于“言少女”作品《重生的我被青梅倒追》的热度，正在悄然发酵...... ———————— “阿梦，我去找盛书舒还有叶诗涵她们玩。 你去吗？我们打算去音乐大厅里面弹钢琴。” 陈妙言期待地看向，在卧室里伏案写作的林夕。 她没进他的卧室，只是在门外看着他。 一来，她不想侵犯林夕的隐私。 二来，她也不太觉得林夕会答应一起去。 林夕停笔，思考了一会： “去吧。” “嗯？......嗯！” 陈妙言很开心地去准备了。 林夕收拾好《百年孤独》的抄写稿，关在柜子里上了锁。 他最近的系统任务，除了抄地球名着，就只剩下数学奥赛里，通过省队选拔的这项。 任务有点少，尚有余力。 于是，林夕决定随便出门逛逛，看能不能触发一些任务。 ———————— 金碧辉煌的音乐大厅，里面有许多衣装精美的人士游走其中。 这里的音乐大厅，并不仅仅是一个开音乐会的地方。 也同时是一个公共音乐爱好者，聚集来练习、表演的场所。 并且有的区域，还兼有音乐培训的职能。 从前，陈妙言的声乐课，就是在音乐大厅的某个地方上的。 盛书舒也一直在这里上钢琴课。 陈妙言因为比较向往钢琴，有一次找机会跑到了钢琴课的区域。 借此和盛书舒有了接触，两人也因此成了朋友。 第34章 关于让某曲举世闻名 林夕依旧是一件休闲装，陈妙言则仍然穿着她心爱的白色连衣裙。 由于他俩的颜值过于突出。 一进到音乐大厅，反倒显得其他穿着正装的人，像是来陪衬似的。 “阿言......还有林神！” 盛书舒和叶诗涵，都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 叶诗涵穿着这身，倒是挺符合她冷傲知性的气质的。 至于盛书舒这样穿着，就多少有点不伦不类了...... “走吧，我带你们去钢琴区那边。等会还有其他人一起来，然后才是我爷爷和叶先生的演奏。” 盛书舒过去拉着陈妙言的手，示意林夕也跟上。 原来，等下有她爷爷的表演么？ 还有“叶先生”？ 听起来，也许和叶诗涵，也有点关系。 林夕若有所思，跟着他们到了一个人很少的区域。 这里整整齐齐地放置了几台，相隔了一定距离的钢琴。 有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青年，正在坐着，演奏一首林夕不知道的曲子。 还有另一个人站在旁边，双手抱胸听着，似乎很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哦，那个人还是个熟人—— 之前奥赛初赛见过的，陈坪。 此时，他不知为何，把原来的中分梳成了背头。 还穿着一身骚包至极的宝蓝色西装。 “咦，叶小姐还有盛少女...... 啊？这不是林神...... 不是？你身边那位美少女是谁？” 盛书舒依旧一副很社恐的样子，躲在叶诗涵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角。 叶诗涵会意，扶了扶眼镜，冷静地介绍道： “那是林夕的青梅竹马，叫陈妙言。” 陈坪顿感不公平地大喊： “为什么，林兄身边总是美女环绕？！！” 紧接着： “砰——” 一声巨响。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钢琴前的青年吸引而去。 青年转头，面貌英俊，似乎也是青学生的年龄。 只是他此刻，神情有些不满。 刚刚正是他在用力砸钢琴—— 因为陈坪的叫喊声，彻底打乱了他的演奏。 “请对正在弹琴的人放尊重点，这难道不是基本常识吗？” 这样说着，青年的眼神，同时也不经意地，往林夕和几名女孩这边瞟了一下。 一开始，他似乎是被陈妙言惊艳到了。 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些时间。 不过，很快他又将目光投到盛书舒身上。 他朝着盛书舒和叶诗涵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两女也以同样的方式回礼。 陈坪仍然嘻嘻哈哈： “抱歉啊李知合李少，我刚刚是故意的......” “你？！” “我什么我？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有本事，和我斗琴！” “来就来。” 陈坪嘿嘿一声，坐在李知合身旁最近的一台钢琴前，双手拂动。 一段顺畅的旋律飘扬而出。 同样是林夕没有听过的旋律。 盛书舒这时候，从叶诗涵身后跳了出来，和两人介绍到： “那个宝蓝色的陈坪，嗯，林夕应该知道，之前奥赛有见过；另一个叫李知合，是我爷爷收的一个弹琴的徒弟呢。我们几个都比较熟，他们俩那样...也很久了，习惯就好......” 盛书舒指了指不远处正在音符狂飙的两人，颇为无语地说。 “等会是我们几个上去表演，而后是我爷爷盛乾和叶心冉先生的演奏。不过呢，那还得等一会时间。你们可以找个地方，自己参观或者动手弹一下，今天的钢琴都是开放的哦......” 盛书舒最后还略有些调皮的说： “不知道林夕你会不会弹，阿言之前倒是和我学过一些。如果林神你不会的话，可以让阿言教教你哦。” 林夕点头。 叶诗涵就带着盛书舒，走去陈坪两人那边了。 给陈妙言和林夕，留下独处的空间。 “那...阿梦，我们找个地方弹会琴吧？” “好。” 陈妙言带着林夕，来到安静一点的地方，找到了一台空余的钢琴。 她翻翻谱架上的乐谱，都是一些常见的练习曲和流行曲目呢。 “我好久也没弹了，之前学得都忘得差不多了呢——阿梦，你会弹钢琴吗？” “只会弹《小星星》算吗？” “嗯？ 你弹弹嘛，我想听......” 其实陈妙言也不知道，什么是《小星星》。 或许是什么简单的练习曲？ 林夕坐在钢琴面前，用手顺次按过白键黑键。 仔细地听了听其中各音的不同点。 前世，林夕虽然听了许多钢琴曲。 但也只是听个大概，并不能很清楚地分清其中的每个音。 穿越后，尤其是智力到达8点之后。 他就发现，他似乎对于音乐，也拥有了难以想象的天赋了。 刚刚一路顺着弹过去，他就能分辨并且记下每个音。 并且，连前世听过的曲子的每个音，也都能回忆起来。 这样的话，就算不知道乐谱。 硬生生自己照着记忆弹，也能把谱扒出来。 林夕照着前世的记忆，对照着刚刚弹出的音，一一对照。 慢慢地弹了一遍《小星星》。 弹完第一遍。 第二次，他就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甚至能有余力，在其中灌注自己的感情。 “很厉害呢......” 陈妙言笑着说，看林夕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虽然听起来，林夕弹得也不是很复杂的曲子。 但她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弹得比她好多了。 而且，林夕坐在黑色钢琴面前，修长美型的手在黑白琴键上跳动...... 真的很帅...... “请问，你们是等下要上台表演的学生么？” 林夕和陈妙言同时回头。 他们看见了一位，长发之中夹杂着银丝，面容瘦削而身材高挑的女人。 女人的气质很特殊，眼神透露出一种天真的浪漫感。 陈妙言摇头，说道： “我们是跟着朋友来听音乐会的呢，他们应该有表演......” “哦？” 她好奇地看向林夕，观察了一番。 觉得这个少年，无论气质还是外貌，都真的是好得不得了了。 虽然，旁边的那位少女也不错。 但是比起林夕，还是弱了一筹。 “你们学过钢琴吗？” 她问。 陈妙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接触过一些呢，林夕的话......” 她看向林夕。 林夕摇头： “我这是第一次接触。” 女人的眼睛更亮了： “所以，之前都没摸过琴？” “嗯。” “然后，就是刚刚轮着把每个键摸了一遍，就把所有音记下了，还随性自创了一首曲子？” “呃......严格来说，这并不是我自创的，只是先前听过。” 林夕又忘记了： 这里是蓝星，没有《小星星》。 “啊，阿梦你这么厉害的么？” 陈妙言听到女人说，林夕只弹了一遍，就把所有的音记住了。 她对此简直不能再震惊—— 难道阿梦是音乐天才？ “嗯，反正你对音准的把握很好，记忆力也很不错，是吧？” 女人这样说。 然后她自己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气质也很不错。 “是吧......” “那，你愿意跟着我学琴吗？我可以教你...... 哦对了，你的女朋友也可以一起来......” 陈妙言听到，女人说自己是林夕的“女朋友”...... 她在脸红之余，也感到很愉悦呢。 林夕沉默了一会，看向面前的虚空： 【叮！新任务！】 【任务描述：演奏一首钢琴曲并让其举世闻名】 【任务奖励：魅力自由属性点+0.2】 【叮！属性即将触发临界任务】 【属性任务开启：魅力达到8.5】 【任务描述：达到近乎极限的境地，获得神奇的奖励】 女人补充了一句： “对了，我叫叶心冉。” 啊，原来是刚刚盛书舒说的那个“叶先生”吗？ 那估计是和盛乾大师并列的吧？ 林夕答应：“好。” 第35章 前世的月光 假如让你选择一首钢琴曲，并且要你将其演奏得举世闻名。 林夕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选的。 反正他的心中，早有答案。 那就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这是林夕前世，作为一个普通人，听得最多次的古典钢琴乐。 它也陪着他，度过了许多艰难的日子。 以至于每次它的曲调响起，都会勾连起许多苦涩，但是值得回味的记忆。 那充满了神圣的悲哀，也潜藏着愤怒与力量的第一乐章。 那仿佛决心下定前回头进行最后一望，回味过往快乐的短暂的第二乐章。 那宛若暴风降临，月光瀑布般冲刷洗礼，而有人在其中清晰而悲愤地诉说着，已然破灭的梦想的，第三乐章...... 林夕这样回忆着。 《月光奏鸣曲》在他的心中，回响得越来越清晰。 连台上一个个朋友，以及后来两位大师的表演，他都下意识地忽略了。 他几乎对刚刚进行过去的表演曲目，一无所知。 “阿梦，表演结束了。” 身旁的陈妙言对他这样说。 “哦。你等会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回去码字呢，因为书快上架了......” 她还没说完，林夕把家门钥匙给了她。 “欸？” “你先回去吧，等下我要去弹琴。我回去的时候，你帮我开门就好了。” “哦......” 陈妙言本来，也想要去学弹琴的。 可惜她现在既要紧张地进行学习，又要保证自己小说的更新。 她的时间，已经几乎要被这两件事情压榨到极限了。 也只好暂时先放弃，原先的这个弹钢琴的梦想。 林夕找到盛书舒，说明来意。 虽然有点惊讶，但是她还是带他去，找到了后台休息室的叶心冉。 这时候，面部瘦削而气质淡然的叶心冉先生，正在后台安然坐着。 她面前，是有些富态的盛乾老爷子—— 他似乎正在激动地说着什么。 然而叶心冉却是一脸无所谓听着。 “你怎么就抱着你的古典乐不放？ 这都什么年代了？ 之后你再教别人，也要别人严格地弹古典乐？ 我也不是说，古典乐不好。 只是，现在哪次对外表演不向大众直播？ 大家听这些，估计都能睡着了—— 真正能欣赏得来古典乐的人，是很少的。 到时候，出不了名，赚不来钱，还有谁和你学？ 是，你说如果能到绝对高深的境地，弹古典乐也大有可为。 但是——有几个能做到这一点？” 叶心冉无所谓地说： “做不到，就不做。” “一个多月之后的那场对外直播的青年钢琴赛，你也不打算让人参加？” “弹不了，就不弹。” “你这......” 盛乾站着指指她，又歪了一下脑袋，表情似乎有点被气笑的样子。 “我如何？” “迂腐，固守成规！我还是看在往年的情谊，才提醒你的！ 你好好看看，除了我，谁愿意直言来得罪你？” 叶心冉捻了捻自己的几缕头发，黑发当中掺着几丝银发：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别人不愿意得罪我？” “还不是你入行早，人家看你是前辈，不敢得罪你。” “哦？那为什么，别人就乐意得罪你？” “这......你懂什么，我们的运营方式都不一样。别人怎么说我，我都乐意，毕竟流量也不论好坏......” 叶心冉满不在乎地说： “说到底，还不是你技艺不够纯熟，底蕴不够？” “你？！” “盛老乾，你入世太深了，成天浸泡在世俗的利益里面。你，已经不止离我，而且离真正的艺术太远了。” “哼！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盛乾拂袖一怒，转身离开，正好看到门口的两人。 他惊讶道： “书舒？还有这位......你男朋友？” 盛书舒跺了跺脚，有些脸红：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而且，爷爷，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经被毁了！” 盛乾在自己孙女面前，还是有点羞耻心的，虽然也不多。 他老脸一红： “刚刚，你们都听到......算了，被毁的形象...也不差这一下了。对了，你们来这里干嘛？” 盛书舒如实说道： “我的朋友......嗯，就是他，林夕，来找叶心冉先生学琴。” 盛乾打量了一下林夕。 然后内心不由得赞叹： 这皮囊...真是绝了。 放直播表演，不知道能吸引多少人...... 只是，叶心冉那家伙，什么时候也准备玩这种表演路数了？ 他试探地问道： “和她学？不如和我学......对了，你会弹琴吗？有什么证书？” “在今天之前，没接触过。” 没接触过？ 纯粹门外汉？ 闻言，盛乾的脑海中划过一串串数据： 从零开始培养一位钢琴家花费的金钱，和时间；以及自己原本可以用在其他方面赚钱的精力花费...... 片刻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看谁合意就收徒，也不管培养周期—— 这果然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而后，他也不再提要林夕转投他门下的事情，只是告诉他叶心冉在里面。 “那，林夕你进去找叶先生吧，我先和爷爷走了？” “嗯。之前带路，辛苦你了。” “不客气。” 盛书舒和盛乾离开了此处。 半路，盛书舒还略有不满地，和她的爷爷抱怨： “爷爷您刚刚怎么回事？说要别人跟着您学，而后又刻意避而不谈。我的脸都快要被您丢光了......” “咳咳...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这叫厚黑......你也是，以后进了社会，你就知道脸皮薄的坏处了。只有像爷爷这样，才吃得开，懂吧？” 盛书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难怪爷爷你黑粉这么多！” 钢琴大家盛乾，一时间，突然想要换个孙女。 如果不是盛书舒从小就和他很亲。 换其他孩子，早就被他让着滚远远的了...... ———————— 原本的房间内，叶心冉有些好奇地看着林夕。 “其实，你可以直接答应他的。我会让他教你的。” “可他根本没想教我。” “我说了我会让他教你的。” “可他本来就没想教我。” 叶心冉无言地盯着林夕的眼睛，而后笑道： “你看得出来？” “感觉得到。” “你很有意思。现在就想学琴？” “嗯。” “就算刚刚在门口听到了，我和盛老乾的谈话，也想和我学琴？” “嗯。” “就是说，你想学古典钢琴乐？或者对此还挺有兴趣的？” “是。” “我先说哈，刚刚盛老乾说得没错：弹这个，没到顶尖境界，很难赚钱也很难出名......” “我是为了弹一首曲子而来。为了把它弹出来，为了让它举世闻名，我需要和您学习。” “嗯。听起来很有意思。” 叶心冉思索了一会林夕的话。 “介意我抽烟吗？女士香烟，味并不很冲，只抽几口。” “请便。” 叶心冉点了根纤细的女士香烟，呆呆地看向前方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中，漂亮纤细的烟卷尾部微微发红。 林夕很自然地站在一旁，等着她抽完。 一分多钟之后，她把没抽完的烟弄灭，拿起一旁的口杯漱了下口。 她站起来，说： “走吧，我带你去见我的几个学生。” 林夕跟了上去。 半路，她停了下来，问道： “你希望学多久？” “至少学到，我能把那首曲子完美地弹下来。” 她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完美。估计用时不短。不过我倒是好奇，那是什么曲子。有名字吗？之前出现过吗？” “估计，在这个世界还没出现过。” “哦？有名字？” “《月光奏鸣曲》。” “听起来像是个不错的古典乐。 值得期待。” 第36章 简单的拜师过程 叶心冉带着林夕出了音乐大厅，去向了旁边一栋不起眼的建筑。 “我和我的几个学生平常就在这栋楼里面练习。这里挺简陋的，至少和盛老乾的几个徒弟来练习的地方比起来，是这样的。” 林夕跟着她进了这栋楼，发现这里面虽然缺乏装饰，和刚刚金碧辉煌的音乐大厅比起来，犹如一处贫民窟。 然而这里灯光明亮，一切也整洁有序。 他说：“可是这并不影响弹琴。” 闻言，叶心冉笑了一声：“是啊。” 这栋楼里，进门就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尽头是个挺大的空间，那空间里摆着一台钢琴。 这条通道里，还有三间房门。 叶心冉走到第一个房门处，打开了门。 一阵阵琴声倾泻出来，过了几秒才停歇。 里面有个男孩，模样清秀，看起来不过初中生的年纪。 他看见叶心冉打开门，似乎很紧张地下了琴凳，板板正正地给她鞠了个躬： “老师好！” “说了多少次了，不必如此......等会到教学间那边坐一会，我说个事情。” “好的老师！” 他紧绷着身体又鞠了个躬，叶心冉只能作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她带着林夕走到下一个房间门，打开了，里面是叶诗涵。 叶诗涵停止弹琴，往门口看过来。 “等会去教学间，说事情。” “收到。” 叶心冉和林夕介绍第三个房间： “这就是我平时练习的房间了，教学大厅的那个钢琴是我讲课时候用的。这里虽然几乎什么都没有，但必要的东西一样不少，房间隔音也很棒。” 林夕点头：“确实。” “惊讶吗？我至少是和盛老乾一个级别的，他同时教的学生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当然，他那种主要也是冲着盈利去的——而我现在加上你，不过只有三个人罢了。而且诗涵平时还要学习，也没很多时间，其实也只能算半个学生。” “各人都有自己行走的方式和目的。” “你说的这些总像怪话。不过我听着，倒是也觉得蛮有趣。” 她带着林夕来到教学间，把灯光都调到最亮，开始在手机上摇人。 过了一会，那个男孩和叶诗涵也到了。 “把你们手机也借给我。” 叶心冉朝着两人说，他们乖乖照做。 很快，她就把三部手机架在钢琴上。 叶心冉一边弄一边还嘀咕着： “就先找这么多人吧。” 每部手机都开着视频通话，对面都是各不相同的人，有男有女，年龄从青年到中年不等，衣着和视频背景也都大相径庭。 “宣布个事啊，这是我新徒弟，林夕，大家都认识一下。” 说着，她拉着林夕像是走秀一样在他们面前走过。 有个中年男人笑道：“老师这么快又找新徒弟了？” 有个大学女生模样的人也跟着说道：“不过师弟真的很好看呀。” 剩下的戴眼镜西装青年默然不语，只是到了所有人的不说话的时候，他才道： “认识了。” 叶心冉拍拍手，向林夕介绍道： “嗯，这是叶诗涵，你们原先就认识；这孩子是我上个月刚在临江收的徒弟，叫蓝亭；视频里那个最老的叫何开，眼睛西装男叫吴其非，那个女的叫莫依依。好的，认识完了，会议结束！” 何开：“老师的形容词太伤人了。” 莫依依：“我居然在描述中只有性别特征。” 吴其非：“草率，但确是老师。” “行啦，你们去做你们的事吧，你们也回去继续练习去，今天我先教新徒弟。” 拜师仪式草草结束，整个过程用时不过五分钟。 视频通话结束，两人也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练习。 教学间只剩下林夕和叶心冉。 “好的，林夕，你希望我如何教你？” “我想尽快能够弹出记忆中的一首曲子。” “你知道谱子，还是只知道音？” “我很熟悉它的每个音，但是不懂谱子。” “好，我来测试一下你。” 叶心冉叫林夕背过身去，连续弹出一连串清晰分隔的音。 “来，你把它们重新弹一遍。” 林夕很容易地就弹出来了。 “很好，看来你没必要看谱，这样你能学得很快。那么，接下来我就教你一些基础知识，然后教你如何把听到的每个音都弹出来吧......音阶调式和弦......这些东西你不懂的话，就算记忆力强过耳不忘，想要完整把某个曲子弹出来也很麻烦，尤其是奏鸣曲......对了，你还是青学生吧？应该也是青学初级的，听说你们上次有个联考，你的成绩怎么样？我问这个，是为了调节后面给你讲乐理知识的节奏。” “排名是第一。” “什么第一？” “联考第一。” “噢哟——” 叶心冉捂了捂嘴，有点惊讶地开玩笑： “看来，我还要担心你们学校，会不会因为我教你弹琴而让你成绩下降，因此而来责怪我？” “不会。” 说完，林夕又补充：“我的成绩不会下降。” “啊...你的说话方式让我想起一个女孩......江晚余，听说过她吗？” 林夕沉默了一会：“是同班同学。” “啊，看你的语气，你们似乎不仅仅是同学呢？” “也算是挺熟的朋友。” “只是朋友吗？” “当然。她那么呆。” “噢哟......能说出‘呆’这个词，我倒是相信你和她足够熟呢。江晚余小朋友在钢琴方面也是天才呢，我教过她一段时间。不过她只喜欢她自己钟情的曲子呢，对于其他曲目则是不屑一顾，或者是觉得觉得无聊......？啊，说起来，你也是为了某一首曲子来的吧？这点上，你们真像呢......” “不一样。我不排斥其他曲子。” “好吧好吧，闲聊到此结束。开始教学，我按最快速度来可以吗？” “请便......” 熟悉琴键，对于林夕来说已经没有必要了。 学习基本技巧，包括按键、连线、滑音等手指技巧；还有练习基本指法和手位，掌握正确的手掌和手指放置方法，以及手指的移动方式等等。 这些内容，在林夕数值极高的智力，以及魅力“身体掌控”的加持下，这个也很快熟练掌握。 学习音乐理论，以了解音符、节拍、节奏、调式等基本乐理知识。 这对于天才林夕来说，也完全不是事。 中间，叶心冉让林夕自己练习，然后她出门去帮学生们买饭。 当林夕惊讶于她居然亲自帮他们买饭的时候，她感觉很正常地说： “你们现在要练习，其他时候也有事情要做；我就闲得多，怎么着，每天也都有充足时间练琴，出门买东西就当作消遣了。” 林夕表示默然，而后才想起家里可能还没有吃饭的陈妙言小姐。 他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今晚我可能回去很晚了，你先自己解决吃饭的问题吧。” “哦......” 林夕家，客房内。 陈妙言接完电话，才发现房间已经暗下去好多了。 看着房间内还在发亮的电脑屏幕，她暗道： 先码完这章再出去买东西吃吧...... 第37章 关于文抄的语言障碍 简单地吃完晚饭之后，林夕继续学习。 因为林夕的学习目标，有些不同。 所以，叶心冉跳过了选择练习曲这一步。 而让他接着往后进一步学习。 接下来的技巧训练，包括学习更复杂的指法和技巧，如琶音、三连音、跳音等。 以及更加深入地学习音乐理论，包括进一步学习音阶、调式、和弦等高级乐理知识...... 夜渐渐深了...... 叶心冉一开始也没想教林夕这么多的。 然而，林夕，学得太快了...... 快得吓人...... 连带着她本人，都莫名地教出成就感来了。 不过她也清晰地认识到： 这其实，只是自己的这个学生，学习能力太强了罢了...... 后来，她干脆先把另外两个学生糊弄回家。 说下次再教他们，今天先集中教林夕一个人。 两人也没说什么，自己练了一会就离开了。 “嗯，还剩下一些内容：节奏感训练、表现力训练、扩展曲目练习、即兴创作和表演等等。这些内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过完的，只能留到后面慢慢练习。不过你现在进度已经很快了，甚至可以试着弹弹你想弹的那首曲子，我可以帮你看看能不能写成谱子。” 林夕快速地消化了刚刚的所学知识，又回味了一下今晚的全部所学。 他点点头，回想着《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 脚踩上了踏板，手指按下了琴键。 “咦？第一乐章是慢板？右手是三连音向上走，左手又是越来越沉的柱式和弦？” 而且她注意到，林夕的脚全程踩着踏板，让每个音能延续着成功相连。 一种独特的悲剧感和压迫感，被营造了出来。 叶心冉立刻意识到了这首曲子的非凡。 她叫停了林夕。 而后在教学间的窗口处，探头往外看了看。 不知道刚刚有没有过路的人听到？ “这里隔音不好，你去我房间弹吧。” 她严肃地说道。 林夕答应了，在她练习的房间里，重新开始弹《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 延绵的柔板。 压抑与悲伤中，仿佛还潜藏着某种愤怒的力量。 宛如明亮岑寂的夜晚中，湖面上流动着的月光。 而后，林夕开始弹第二乐章。 叶心冉侧耳倾听：小快板。 仿佛轻快而愉悦地，回忆过往的美好时光...... 李斯特评价第二乐章： 【宛如两个深渊中间的一朵小花】。 再然后，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急板的第三乐章。 不可遏制的热情的沸腾与煽动性，犹如激烈的狂怒，又像是连连的跳脚声；斩钉截铁般的节奏，像是从心底发出的申诉。 第三乐章，也是那个前世最为大众熟知的，那个月光奏鸣曲的乐章。 也是最突出整首曲子的戏剧性的部分。 叶心冉沉默地听完了完整的曲子。 确实是古典钢琴曲，只是不是通常的“快板—慢板—快板”形式。 而是“柔板—小快板—急板”的形式。 然而，它是古典乐，确凿无疑！ 而且是，几乎能够登临世间钢琴曲顶峰的，古典钢琴乐！ 尽管林夕弹得不是很好，可是他终究也是一个音也没弹错。 这已经足以能让她领略到，这部钢琴史上的划时代杰作的力量了。 惊喜？ 不。 应该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叶心冉压抑住心中的激动，问道： “这是谁的作品？” “贝多芬的。” “他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还有更详细的关于他信息吗？” “他全名叫路德维希?凡?贝多芬，德国人......” “......他还活着吗？” 林夕摇头。 “那，他是否还有其他作品？” “钢琴独奏曲的话，还有《悲怆奏鸣曲》《热情奏鸣曲》《暴风雨奏鸣曲》《致爱丽丝》等等。” “你都给我弹一遍。” 林夕照做了。 叶心冉满足地听完了全部的曲子。 她意识到了，这些曲子，如果流传出去，会对现有的音乐界——至少是钢琴界——造成多么大的震动...... 于是她交代林夕说： “其他的曲子你可以随便练习，但是《月光奏鸣曲》，你一定要在别人听不到的地方练习，最好在我这里。当然，这是在你能完美弹出它之前。我后面会安排，给你参加一个受众很广的钢琴比赛。假如你能力足够，在那之前把这首曲子弹到接近完美的地步，那么我觉得......所谓举世闻名什么的，简直是轻而易举。” 她还补充道： “放心，老师会替你保密。而且，在你公开弹这些曲子之前，老师承诺，也不会首先演奏它们。” 她笑了笑： “今天对我来说，算是意义非凡的一天。不过后面，你还得靠自己多加练习。加油啊林夕，老师期待着能够公开弹这些曲子的那一天......想想就...让人...激动不已啊......” “嗯，我会努力的。” 送走林夕之后，叶心冉打通了盛乾的电话。 “大半夜的，什么事啊？” “我要给我的学生，报名一个月后的那个比赛。” “不是，你叫你那几个已经出师的徒弟来参加？这不耍赖皮吗？难不成...还会是，你现在教的那几个？他们不是还没学多久吗？” 叶心冉带着笑意说道： “嗯，是今天你见过的那个林夕。虽然他是刚学，不过，不是也还剩下一个多月吗？足够了。” 电话对面嘟囔了几句，最后说了一句： “玩呢？算了，给你报了，出丑是你自己的事情。” 而后电话挂断。 盛乾在家中，还暗自疑惑： 怎么感觉，她这么高兴呢......? 叶心冉独自坐在钢琴前，凝视着窗外的夜色，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林夕回到家，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他又打了电话，才把陈妙言叫出来。 开门的时候，陈妙言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看起来有点不妙。 “你没吃晚饭？” “唔......写小说写入迷了，一时间忘记了......” “你等会吧，我给你做饭吃。” “阿梦你真好！” 陈妙言开开心心地坐到餐桌前。 码字大半天的疲惫给她带来的烦躁，也因此消散了许多呢...... 林夕简单地给她做了宵夜。 趁着她吃饭的时候，林夕回到自己的房间，给父亲发去消息： 【我想要练钢琴，买琴需要钱。】 对面大约还没睡觉，回得很快： 父亲：【现在还是以学习为主......】 林夕把上次联考的成绩单，拍成图片发给他。 父亲：【？】 父亲：【你等会。】 林夕等了一会，还没有收到转账，估计是老登去核查成绩的真实性了。 【对方向你发起转账：元】 父亲：【考得不错，先给你这么多。如果期末考继续保持或者有进步，再多给你一些。】 林夕：【ok】 这些钱看起来很多，但是还是买不起太好的钢琴。 买便宜一点的钢琴的话，还不如去学校或者音乐大厅和老师那里练琴。 不过...... 林夕拿出《百年孤独》的稿子，从头到尾清点了一遍。 然后心里面说出了，其作者加西亚·马尔克斯当年也同样说过的话： ‘等这本书出版，我（们）就有钱了。’ 不过，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是按记忆复制出的《百年孤独》，他可以确信自己的记忆没错。 但是《百年孤独》原版，是西班牙语啊...... 如果首版就是中文，而故事却是以拉丁美洲的文化为背景的...... 抛去文笔云云，中文版也肯定有其价值，举世闻名也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他现在就比较需要时间...... 林夕轻叹一口气： 看来，还得多抄点别的名着，顺便学学外语。 或者，干脆写网文赚钱得了...... 第38章 继续进行的日常 期中的联考过去了，接下来就是运动会了。 林夕等了许久，也没等来系统的提示。 看来这种小事件，已经不会再触发任务了么？ 不过，身为体育委员，但是本身坐在轮椅上的谢筱灵同学，倒是一脸期待地问林夕： “你会去参加运动会吗？” 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林夕正望着窗外的远景，心里想着事情。 听到谢筱灵的问题，他转过头来看着她，似在思索。 谢筱灵丝毫不回避地直视着他，眼中含着笑意： “我这样问，是因为看见林夕你一直都在坚持运动呢......我想如果你参加的话，一定会拿名次的吧......” 她又趁着林夕还没回答，又说道： “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活动呢......如果我能参加的话，我们班的排名还能更靠前一些，花语老师也能少费心一些呢......唉，她最近一直因为，我们班参加运动会的人太少而发愁呢......” 谢筱灵说这话的时候，也作出很苦恼的表情，似乎和花语老师十分共情。 林夕听着她的话，略显无奈地笑笑： “我会参加的。只是，不能保证一定能获得名次。” “嗯！没问题的啦，我之前有看到你锻炼的进步的，你的天赋其实很好的啦，要相信自己......” 她一边说着劝慰的话，一边却把脸往林夕那边更加凑近了一些。 仿佛靠近了，让林夕听得更清楚，因而劝慰的效果也能更好似的...... “而且，我也会帮你训练的啦！我爸可是专业的体育教练，你要相信我的实力啦......” “嗯，相信你。” 谢筱灵很愉快地笑着，旁边走过的女同学拍了她一下。 她吓了一跳，才发现是她原来的同桌。 “你干嘛......” 女同学凑近她的耳朵，轻轻说道： “原来你离开我是抱了这种心思，我算是看透你了......” 说完，女同学笑着躲过谢筱灵的拍击，还给后者扮了个鬼脸： “略略略，坏女人，抓不到我......” 谢筱灵刚露出一副很生气的表情，却又忍不住微微一笑—— 她其实一点也没有生气呢...... 下午放学之后，林夕在谢筱灵的指导下进行训练。 她暂时，只给林夕报了1500米的长跑项目。 林夕训练完之后，看见坐着轮椅的谢筱灵手里捧着一个排球。 “林夕，你会打排球吗？” “会一点点吧......属于接触过一点的程度，但是已经很久没碰了。” 是穿越过来之后没碰过，穿越之前也有几年没碰了。 她期待地问： “你能发个球吗？我想想看看你打球的样子......我很喜欢排球的，原本还计划去比赛呢，可惜......” “我试试吧。” 林夕推着谢筱灵来到排球场，这里刚好还剩一个空场地。 他双手捧球竖直上抛，而后上手发球。 尽管有了身体控制，他能够很精准地击中球的后中下部。 但因为用力过猛，球飞出界外。 林夕又试了几次，渐渐得心应手。 而后，他甚至和轮椅上的谢筱灵玩起了传球。 不过谢筱灵把球如何传出去，他总能把球再传回原位。 谢筱灵不需要移动，也能玩得很开心。 她开玩笑说：“要是能把轮椅换成电动的，说不定我还能上场打比赛呢......” 其实，她才不想要电动轮椅。 因为那样，林夕就没必要推着她了...... 远处的操场上，谢雄志还在训练着几个体育生。 不过，他今天却屡屡走神。 几个平常慑于他严厉威势的体育生，对此都大感奇怪。 只有谢雄志本人知道，他是因为刚刚看到了自己女儿和林夕...... 算了，只要她开心，就随她去吧...... 把谢筱灵送到她父亲身边，并且和她告别后。 林夕去到了综合楼的音乐教室。 上到综合楼的六楼，林夕就听见了一阵流畅的钢琴声。 原来是江晚余在这里弹琴。 她坐在琴凳上，饶有兴味地弹着一首富于浪漫趣味的曲子。 小鱼则是很咸鱼地平躺在钢琴顶盖上，或许那里听得更清楚？ 说来惭愧，昨天林夕学习了一下午加晚上。 却还没正式地了解，哪怕一首这个世界的曲子呢...... 所以自然听不出来，江晚余弹的是什么曲子。 “喵。” 小鱼似乎看到了林夕，但是仍旧平躺着，只是叫了一声。 江晚余停下弹琴的动作，扭头看向林夕。 她疑惑地问：“你来找我的吗？” “没，我来弹一会琴，晚上还要去叶心冉老师那里继续练。” 江晚余“哦”了一声： “心冉老师。我很喜欢她。” 林夕坐到旁边剩下的那台钢琴上，打开了键盘盖，试了几个音。 学校的琴，音还算准...... “你会弹什么曲子呢？” 江晚余偏着头问他，没有继续弹。 “我只会弹这个世界上没有的曲子。” “给我来一首我喜欢的。” “强人所难。” “不可以吗？” “我尽量？” “请。” 林夕轻轻叹了口气，问她： “现在有两首曲子，偏古典和偏流行的，你想听哪个？” “先听流行，再听古典。” “早有预料。” 林夕回忆了一下，首先弹的是dj okawari的《flower dance》，也就是前世非常火的《花之舞》。 它的主题旋律非常抓耳，具有很强的记忆点。 它的旋律线条优美，音程跨度适中，既不会过于复杂而难以理解，也不会过于简单而显得单调。 林夕很快地弹完。 江晚余轻轻给他鼓掌： “曲子很漂亮，感觉像是午后踩着花径走过滤下阳光的树林——它叫什么名字？” “《flower dance》。” “嗯，请弹下一首。” 下一首，林夕弹了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这曲子是采用回旋曲式写成的，结构是abaca。 前世还被做成了电话铃声，或者成为英语听力的开场音乐，亦或者用作上下课、放学铃，成了无数人的童年回忆。 “嗯。不知道为何，很有童话的意味呢......像是空无一人的房子里面放着孤独的八音盒？它的名字呢？” “《致爱丽丝》。” “嗯。为什么不叫《致小鱼儿》呢？” “......这又不是我的曲子。” “是谁的？” “贝多芬的。” “噢。” “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写出那样的曲子？” 江晚余没回答，只是用手在钢琴上舞动。 优美的音色跃出：仿佛一个小女孩在夕阳下的山脊上奔跑，前方就是温馨的小家...... 弹完，她说： “这首叫《致小安娜》。” 原来是自创的么？ 这才是天才吧？ “你能作曲......” “嗯哼。” “所以就觉得，我也应该会？” 江晚余抛过来一个，“这不是很正常吗”的眼神。 “对了，你什么时候开新书？” “......你看完了？” “今天刚刚看完。” 这...... 被读者现实催更了...... “可能最近会有，但是不一定是你喜欢的风格。” “噢。” 她抱起小鱼儿，和林夕说： “所以，你待会要去心冉老师那？” “嗯。” “我和你一起去。” 林夕答应了一声，没想太多。 按江晚余的思维，估计只是想弹琴了。 第39章 日常继续进行 林夕和江晚余，前往叶心冉老师的所在地。 中途，林夕还给陈妙言打去电话。 告诉她自己和昨天一样，不回去做饭了。 让她自己解决晚饭。 对方含糊地答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到了地方，叶心冉给他们打开门。 现在，这里只有蓝亭一个人在练习。 “啊，小鱼，你也来了？” 叶心冉很惊喜地，和江晚余抱了抱。 同时，她还很刻意地看了林夕一眼： “昨天，我才刚和林夕提起过你呢......” 江晚余疑惑： “是这样的吗？” “当然啊......咦，你终于可以养猫了？” 叶心冉接过江晚余怀中的猫儿，给它顺了顺毛。 “我也一直想养猫来着，希望有一天，一个人弹琴的时候，也能有个小家伙陪着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两人走过狭长的走廊通道，去往教学间。 “可惜，我最多也只能照顾一下自己，只再来哪怕一只小动物，就力有不逮了......” 叶心冉坐到琴凳上，挠挠小鱼儿的下巴，弄得它很舒服。 而后，她招呼二人坐下，把小鱼儿放在琴顶盖上。 “说实话，我一直想这样做来着。” 叶心冉和江晚余出奇的一致，都喜欢把猫放在顶盖上。 不知道是为了装饰，还是为了让小猫能听得更清楚些...... 小鱼儿安安静静地看着眼前人类，那颇具孩子气的笑容。 “好吧，今天时间还早，你们想听什么曲子？” 江晚余毫不犹豫地点歌，叶心冉随即给她演奏。 林夕也跟着安静地听着。 直到，叶心冉为江晚余弹完了第三首曲子，她才问： “林夕呢？怎么不点歌？” “我一首都没听过......” 叶心冉和江晚余都露出古怪的表情。 不过叶心冉倒是笑了笑： “哦对，我还没教你练具体的曲目，那么......你来弹一首会弹的，来练一下手吧......” 她让出位置给林夕，在他手放到琴键前，她又补充道： “别弹贝多芬的。你会练习曲吗......” 林夕点头，开始弹李斯特的《钟》。 虽然他有绝对精准的记忆，也拥有身体掌控的加成。 但是想要完全弹对这首曲子，还是有些难。 《钟》是李斯特的《帕格尼尼大练习曲》中的第三首，也是公认的难度最高，最能炫技的一首。 选这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林夕想要炫技...... 而是，他前世作为普通人，听的也只会是像《钟》这样的、最有名的曲子。 简单来说，练习曲，他还真的只知道《钟》这一首...... 其他的，他可能虽然听过。 但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被归作练习曲。 两人听着林夕的演奏，发现曲子逐渐走向离谱...... 叶心冉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却没有打断林夕的演奏。 尽管有点艰难，林夕还是顺畅地弹完了《钟》的全曲。 最后一个音完结，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不知何时来到门口的蓝亭，激动地拍着手，江晚余也跟他着鼓掌。 叶心冉则是叹出一口气： “唉呀，你......” 江晚余凑到林夕身边： “这首很好玩，我也想弹。你快点再弹一遍。” 再弹一遍就能重复了么？ 林夕在脑子里进行有端联想，而后看了看叶心冉老师。 “弹吧，既然都这样了......” 她笑笑：“老师也想再听一遍呢......这次我录音，后面方便写谱子。” “嗯嗯，我也想听。” 蓝亭小朋友这样说道，叶心冉老师的目光投射过来。 蓝亭立马蔫了： “老师我错了，我马上回去练琴......” “算了，你拿个凳子，坐旁边一起听吧......” “好耶！” ———————— 林夕经过一晚上的练习，带着小鱼回到家中。 和昨晚一样的流程，电话叫陈妙言来开门。 看着家中昏暗的灯光，还有陈妙言虚浮的脚步。 又没吃饭么...... 林夕无奈： “我去给你做饭。” “好的阿梦......” 陈妙言坐在饭桌前狼吞虎咽，林夕问道： “今晚怎么又没吃饭？” “唔...写小说入迷了，忘记了......” 陈妙言依旧含糊的说道。 林夕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 “哦，忘记了，你还没有收入是吧，我可以借你点钱......” “不是啦，阿梦，你忘记了吗？ 之前我还和你说有人给我打赏来着，我还有钱的，只是忘记了而已......” 虽然这样说着，陈妙言心里面还是因为林夕关心自己，而觉得暖暖的呢...... “天天这样的话，肠胃要出毛病的。以后，我先给你做完晚饭再去练习吧。” “阿梦你真好......” 林夕晚上也开始了码字的工作。 他回忆了一下《诡秘之王》，而后开始文抄工作。 写完两章之后，直接上传。 没过多久，他的网上匿名社交账号果然收到了【超绝无敌飞猪侠】的信息： 【byd写西幻是吧？还是蒸汽朋克，不是说要写什么百年孤独吗？诡秘之王是什么鬼？风格改变这么大。】 林夕：【别叫，这本只是为了赚钱。百年孤独那本，我还在学外语，打算先发在外国。】 其实林夕也并非为了赚钱。 因为如果要来钱快，《诡秘之王》也并非最好的选择。 他没有前世“爱潜水的鸟贼”积累的名气。 《诡秘之王》要想火起来，需要的时间，在他这里只会更长。 他纯粹只是想要找点事干。 【超绝无敌飞猪侠】：【你冲晕了吧？真想当什么国际大文豪？】 林夕：【espera y verás】 （西班牙语：等着，你会看到） 【超绝无敌飞猪侠】：【哟呵，还拽洋文】 林夕：【你看得懂？】 【超绝无敌飞猪侠】：【英语并非我的强项。】 林夕：【（微笑）（微笑）】 ———————— 林夕回到个人的实名社交账号，发现江晚余给他发来了一个视频。 她坐在房间里，在钢琴前弹今晚上刚刚才听了几遍的《钟》。 几乎弹得完全正确了。 江晚余：【如何呢？（小猫叉腰）】 这肯定是在炫耀吧？ 林夕肯定不能让她这么嚣张。 林夕：【有几个音弹错了。】 对面秒回：【明天你再弹给我听。就听一遍，之后绝对都能全弹对。】 林夕：【加油。】 江晚余：【你也加油。你的比赛，我会去看。】 居然已经知道了么？ 林夕：【多谢。】 第40章 体质已达7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林夕的生活进入到相似的轨道中。 早上起床，给自己和陈妙言做早餐。 中午，她会在学校，和盛书舒她们一起吃。 另一边，他会带着小鱼跑到学校。 然后开始晨练，接着上课。 中午短暂的时间，他会用来休息或者写小说。 下午上课完之后，他就在谢筱灵的指导下训练。 偶尔，和坐着轮椅的她传传排球。 谢筱灵的身体恢复了不少，也能自己走出一段相当的距离了。 不过，她还仍然需要林夕帮忙推着轮椅移动。 “虽然能走，但是感觉好像......嗯，感觉还没有轮椅快......所以，还要继续麻烦你啦......” 林夕也没有拒绝。 训练完之后，林夕先回到家里，给沉迷码字的陈妙言同学做饭。 之后，就是到叶心冉老师那里练琴了。 江晚余偶尔，也会和他一起去。 至于作业什么的。 林夕要么是课堂上就完成了，要么压根就不写。 老师也不会管他。 他这是和江晚余学的。 值得一提的是，陈妙言同学的书在男频都市分类上架了。 据说成绩相当不错，一上架就有很多人打赏。 陈妙言同学也许正是因此，平常用在码字上的时间也更多了呢。 不过她不像林夕，学习还要占据她相当大的一部分精力。 双线作战，而且她还主动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 这导致她的气色一天差过一天。 林夕曾经劝过她： “你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病倒的。” “不怕，我病倒了还有存稿，连更不会断。打赏的人太多了，我还欠了好多更呢......” 陈妙言痛苦并快乐地回答着。 魔怔了...... 事已至此，林夕也不会多劝。 他并不认为，病倒是一件坏事。 只要不会造成严重的后遗症。 生一场大病的话，反而可以让人，更加清楚地认清现实。 经过这段时间的，比较高强度的训练。 林夕感觉得到，自己的体质，似乎已经来到了一个临界点。 某天下午，正经的训练完成之后，他感觉似乎还差临门一脚。 谢筱灵再次拿着排球，邀请他对传。 两人正像往常那样对传，却出了意外。 谢筱灵一次传球，林夕却似乎在发呆，传球的手分得有点开。 于是，排球砸到了林夕挺拔的鼻梁。 “啊！林夕你没事吧？！” 谢筱灵有些惊慌失措，用手划着轮椅来到林夕身前查看情况。 “真的很对不起，以后......我们还是不打排球了吧......？” 看见林夕依旧一副呆愣愣的模样。 谢筱灵以为他真的生气了...... 也许，这些天都太麻烦他了吧......？ 她心中，止不住地生出内疚的感情。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不关你的事的。” 林夕回过神来，安抚着谢筱灵。 【叮！体质已达到6点。】 果然，林夕感觉得到，自己身体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仿佛，提示响起的那一瞬间，就增强了好多。 这绝对不是正常锻炼能产生的效果。 是系统特效么？ 林夕没有选择立刻加上那点体质自由属性点，而是决定多等几天。 他才发觉，自己身体素质的进步速度，似乎有点奇怪。 有点过快了。 果然，后面几天，无论他如何锻炼，都感觉不到自身有任何程度的进步。 连着几天，极限一千米跑都几乎稳定在同一个成绩。 其误差不超过两秒。 看来，这是系统的作用： 加快了他到达体质六点的速度，但是同时也扼制了，他不通过加点的自主提升的行为。 最终，林夕只能选择加点。 【体质全方位+1】 【注：体质加成需要一段时间，请在此过程中保证营养供应】 提示音一出，林夕就感觉，自己的肚子像是被瞬间清空似的叫了起来。 饿...... 好饿...... 林夕早有准备，拿出了几管葡萄糖溶液和一罐蛋白粉...... 第二天。 【宿主：林夕】 【体质：7】 【智力：8】 【魅力：8.3】 ———————— “咦，林夕你是不是长高了？” 班里，谢筱灵看着走进班里的林夕，这样问道。 林夕闻言，看了看门框，比对了一下自己的记忆。 发现自己确实很明显地变高了。 “确实。” 原先他其实也不算很高，大约175这样。 只是身材匀称，比例很好，所以显得高挑。 那些单纯高，而身材比例不是很好的人。 就会显得“单纯巨大”，而缺少美感。 现在，在加点之后，林夕身高直逼180。 甚至他的身材比例，都进一步优化了，显得更加颀长美型。 他在晚上练习弹琴的时候，也感觉到，对于手指的掌控更好了。 在弹琴的时候，对于需要花费大量体力的曲子，他也能更轻松地弹下来...... 叶心冉的个人练习室内，林夕刚刚弹完一次《月光奏鸣曲》。 月光的浪潮停歇，潮水最后一次拍击岸边透亮的礁石。 林夕收手。 “啪啪啪啪——” 叶心冉老师站起来给他鼓掌。 “听得出来，你的进步很大。换我来，肯定追不上你现在关于这首曲子的进度。” “老师谦虚了......” “没谦虚。等你比赛的时候，再能够尽量完美地把它弹出来，你就是这个世界上当之无愧的‘月光第一人’。” 说完，她又接着说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明天有那个啥比赛的预热。” “明天？” 明天还是正常的上学时间呢。 “是的，先前我没在意，所以忘记了。不过，也确实不很重要。只是也会直播，相当于给之后的钢琴赛引流了，让观众对后面比赛的内容和选手有点期待。顺便，也可以看看你的现场表演能力。对很多人来说，一个人弹得来，同在观众眼皮底下弹得来，可是两码事哦。” “这样啊。” 林夕点头，明天请假就是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这次比赛原则上是青年参赛，不过鼓励弹原创新曲，就是先前没出现过的曲子。同时，也不排斥弹老曲子就是了。这点对你比较有利......不过也不一定，我们是弹古典的，怎么创也吸引不到太多的路人。而别人，只要旋律通俗抓耳一些，就能吸引到一大批听众。” “这样啊。” 林夕点头，不是很担心： “明天我弹《钟》就是了。” “哦？那我很期待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她很清楚林夕对于纯粹的手法，有多么擅长。 如果明天弹的曲目，同时又是《钟》这种，可以疯狂炫技的...... 她都差不多能想象到，其他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叶心冉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些许弧度...... 林夕准备和叶心冉老师告别的时候，她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你还有一个优势，也许你自己都没注意到。” “什么？” “那就是你的脸啊！有你这张脸，就算你五音不全，直愣愣地傻站在台上唱歌。也肯定会有一大群自发拥护你的女粉，想着法子夸赞你‘纯真气息浓厚’的。” “啊？原来......是这样吗？” 第41章 开头的《钟》 第二天，林夕给陈妙言做了饭之后，就到了叶心冉老师之前和他约定好的位置。 叶心冉把林夕引到音乐大厅的表演区域，那里有一个后台的准备间。 “哦，昨天忘了告诉你了，如果你自己有穿得习惯的正装，就穿自己的好了......” 林夕望着镜子前一身休闲服的自己，一时陷入了沉默。 “不要紧了啦，这里也有一些现成的服饰，我看这件燕尾服就挺合你的身的——快去试试！” 林夕也只得听从了她的建议，进入试衣间，换上了那件黑白燕尾服。 好在他本人的身材经过强化，相当的标准，这件衣服也很合身。 出来之后，不仅是叶心冉，准备间里的所有人，眼前都似乎一亮。 “嗯！好看极了！看来这次预热应该是稳了。” 盛乾这时候也进到准备间，嘴里还嘟囔着“叶心冉那家伙在哪”。 而后，他也看到了一身正装，身姿挺拔，气质超凡脱俗的林夕。 “不错啊，叶心冉，你倒是收了个好徒弟。他这一身放到镜头前，不知道可以轻松搞来多少流量......弄得我都有点羡慕了......不过说实话，你什么时候也搞这一套吸引眼球的活了？你原来不是，对这些花里胡哨华而不实的东西嗤之以鼻的么？” “有屁快放。” “得得！我来通知你们，等下你徒弟第一个出场。” 叶心冉眉头一挑： “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你总不能想着压轴出场吧？你这徒弟啥履历也没有，也没有什么人气基础。加上他这张脸，正好放在第一个吸引观众了，对他自己也有好处。” “哦，既然是你们自己选的，那我也没有啥意见。” 叶心冉露出一个，在盛乾看来，可以说是捉摸不透的笑容。 搞什么？ 怎么感觉她是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难道那小子之前说谎了，他其实基础很好？ 算了，就算他技术再好，能好过自己的徒弟李知合？ 更何况，叶心冉的徒弟，大多都是弹古典曲为主。 在面向大众的直播的表演中，竞争力就更差了。 钢琴界就那么大，盛乾对于比自己强的同辈人，以及比自己徒弟强的后辈人，基本上都有所了解。 他们都不在今天的表演列表上。 所以，今天的所有表演，注定是要给自己那个压轴的徒弟李知合，作陪衬的...... 想到这里，盛乾安下心来，也不再乱想。 他问这个准备间的负责人： “对了，我记得我之前，好像在这里放了一件没人穿过的燕尾服啊？去哪了？” 负责人支支吾吾地回答说： “被叶先生的学生穿了......” 盛乾朝着叶心冉瞪眼： “表演的服装都要蹭？！......算了，肯定是你没提醒你徒弟，你这态度也太不认真了。表演前要适应自己的服装，你也没和你徒弟说过？” “现在又不是正式的表演，现在适应不就行了？” “行行！” 盛乾颇为无语地应了声，随后准备离开这里。 末了，他还回头说了一句： “你得感谢我哈，要不是我，你徒弟现在就得穿着休闲服上场了。” “嗯，多谢。” 叶心冉笑眯眯的回答说。 “咦？你改性子了？” 盛乾疑惑极了，本来他预计会听见，叶心冉的嘲讽的。 今天到底怎么一回事？ ———————— “林夕，你认识那家伙吗？” “盛乾先生么？” “嗯。” “只知道他是盛书舒的爷爷，而且很有名。” “嗯，盛老乾没什么实力，不过搞营销倒是很有一套，比我出名很多，当然是美名还是恶名就不一定。你不需要多在意他，而只需要在意，他如今最得意的那个徒弟。你们当时应该也见过，叫李知合。” 林夕回忆了一下，叶心冉老师说的，应该就是那天，在音乐大厅里和陈坪斗琴的那个人。 “他的水平很不错，我看了，在江晚余保持平常生活状态不变的情况下，李知合的能力应该略超过小鱼一些。” 林夕闻言，略显无语地看了眼面带调皮笑容的老师。 江晚余平常几乎不练琴，李知合的水平仅仅超出她一些...... “就是说，你最应该在意的人，其实也不值得你在意......嗯，你就是真正的天才——老师都这样鼓励你了，你快点加油上台吧！” 叶心冉“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把林夕推出准备间。 有一个工作人员带着林夕准备上台。 他在路上还鼓励道： “你第一次上台吧？没关系的，反正这次也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赛，就当做彩排好了......” “哦，谢谢。” 林夕很有礼貌地感谢了他的鼓励。 经过观众席的时候，他还被认出来了。 “卧槽，第一个真的是林神，我还以为是重名呢......” 那是坐在观众席前排的陈坪。 他旁边还有盛书舒和叶诗涵，更远处还有另外一些身着正装的青年。 估计也是在他之后，将要上场的表演人员。 盛书舒身旁，就是那个李知合，后者正在和她搭话，只是她显得兴趣缺缺。 看到林夕之后，盛书舒向他挥了挥手，还说了句话。 声音有点小，不过林夕还是听到了： “加油呀。” 伴随而来的，是李知合带有敌意的眼神。 林夕没有在意后者的眼神，只是向盛书舒挥手表示自己收到了。 来到明亮的台上，下方处在黑暗中的观众的身影变得模糊。 林夕来到钢琴凳前面坐下，对面是一台摄像机。 刚刚他也注意到了，头顶也有一台可以移动的摄像机。 估计是用来拍摄手部画面的。 直播间里人不多，不过弹幕却不少。 【这哥们谁啊，上来就坐下，连躬也不鞠？】 【没见过的新人啊......】 【卧槽，这哥们怎么这么帅！】 【这特么不像来弹琴的啊？】 【我是来听钢琴的，不是来看选秀的......】 【不好意思，我只是来看李知合的，其他人都最好识相点，快点过去——】 不仅是弹幕，连下面的观众，也大都是这种想法。 虽然，林夕走到舞台灯光下的面貌，展现出了摄人心魄的美感。 然而，他们只是来听弹琴的。 对于有着陌生的面孔的，尤其又好像完全不懂舞台礼仪的林夕。 他们的态度，是不在意。 或者也可以说是轻视。 台下阴影里坐着的李知合，看到林夕呆愣愣地坐在琴凳等着表演开场，就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看来，只是个绣花枕头呢...... 同辈当中，他只害怕江晚余那个妖孽。 只可惜，对方不可能参加这种节目...... 盛乾老师，居然还要他当心这家伙。 难道成为叶心冉先生的学生，就会变得无比自信吗...... 一边这样想着，李知合一边偷偷观察身旁盛书舒的神情。 却是发现对方，一直很专注地看着台上的林夕，还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李知合心中有点酸—— 哼，长得好看了不起？ 正当台上的林夕，疑惑怎么还不开始的时候，大屏幕终于跳出了字幕： 【演奏者：林夕】 【简介：暂无】 【演奏曲目：《钟》（原创）】 【曲目作者：李斯特（暂无简介）】 几行字幕跳出后，台上的灯光开始变化，林夕知道表演开始了。 这时候弹幕里却全是一片嘲笑的声音： 【这人谁啊？简介都没有，估计是不好写出来吧？】 【冷知识，没有获奖或者证书就在简介上写暂无。】 【呵呵，还真是原创曲目。】 【李斯特谁啊，和李知合什么关系？】 【乐死了，还真有人演奏原创曲目】 当然，这只是弹幕的一部分。 由于林夕的颜值太过能打，直播间的人数蹭蹭上涨。 【啊，这是颜值主播吗？】 【哥哥好帅，叫什么名字？】 【啊啊啊，我要这个男人的信息！！！】 【这是干什么，弹琴吗？现在颜值主播已经这么卷了么？台下居然还有观众......】 【卧槽，这是钢琴演奏直播啊，怎么进来这些人？】 【烦，不听曲子就滚出去，叨叨这么多】 【流量时代的坏处咯，要赚钱，就会混进来一些肤浅的东西】 【骂什么？直播间就在这里，还不许人点进来看看？】 【我就看脸，我就肤浅，怎么了？】 弹幕越来越多，也逐渐有演变成骂战的趋势。 管理直播间的人员，赶紧进行禁言行动。 奈何在线人数越来越多，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掌控局势...... 另一边，林夕开始了演奏。 短暂地敲击声过后。 钟声响起了...... 第42章 钟声的敲击 经过简练的前奏，很快在高潮音区出现了“钟的主题”。 钢琴高音区清脆悦耳的音色，和泛音奏法形成短促有力的音响，组成了一连串生动逼真的小钟的鸣响。 第二主题，则是借着钢琴高音区的音色特点，奏出了不同节奏的钟声。 两个主题的交替变奏，形成了高难度的辉煌华丽的段落。 一时之间，现场的众人似乎都被摄住了心魄，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下方的李知合不禁怔住了，盛书舒和叶诗涵眼中闪着微光。 直播弹幕在短暂的延迟之后，出现了一波空档，接着更多的文字涌现而出： 【这？】 【古典？】 【？？？】 【？？？？】 【？？？？？】 【？？？？？？】 【不是哥们你真会啊？】 【我是来看乐子的，不是来当小丑的......】 【不是我是来看笑话的啊......】 【啊啊啊哥哥好帅！！！】 【手超好看的！！！】 【不是哥们？】 【这技术疑似有点吊了？】 【不是，给我干哪来了？这不是颜值主播么？】 【五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 【我一定要看着这个人在之后的比赛出现。】 【我有预感，这段要火，我先录屏了】 【火钳刘明】 【我也有预感，先录为敬】 【合照，火了我就见证历史了】 【必火的哥们......】 【............】 ———————— 清脆分明的音节，晶莹透亮的音色...... 远距离音程的敏捷跳跃、八度的快速重复音、单手同时旋律和颤音、快速的跑动音群...... 林夕白皙美型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上翻飞舞动，残影忽现。 左右手轮奏、 快速变八度、 极大音程跳动的断奏、 单手快速跳跃4个8度...... 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弹幕却越来越少。 【怎么没弹幕？】 【这是干什么，弹钢琴么？】 【嘘——新来的，安静听】 【大家都在欣赏，没人说话】 就连摄像的工作人员，也似乎被这一场单纯炫技的表演折服了...... 摄像头定格在钢琴键盘上久久不动，林夕的双手稳定而优美地飞舞。 音乐渐渐进入高潮。 原本渐渐沉寂下去的钟声，再次欢快地敲响。 而且更加活跃、更加华丽、更加震撼人心...... 末段，融合了变奏曲与回旋曲的元素。 最后以舞曲的形式收尾，在热烈欢快的歌舞气氛中结束...... 曲罢，林夕起身，朝着观众席鞠躬致谢。 观众们如梦初醒。 热烈的掌声像是潮水般涌起，一下子就把林夕淹没了。 “林夕——” 一向社恐的盛书舒，居然带头大喊他的名字，喊得满面通红。 她身旁的李知合脸黑得像锅底。 而且，他的心中有恐惧滋生—— 怎么可能......这么强......？ 除了江晚余，居然还有......比她更强的人？ 陈坪也反应过来了，跟着盛书舒大喊： “卧槽卧槽卧槽，林神我爱你——” 直播间中也是弹幕涌动： 【强，太强了！】 【卧槽，这是人能有的手法？】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外行觉得很牛逼，作为内行我只能告诉你，简直牛逼得不得了了】 【我承认，刚刚说话有点大声，这位大佬还请见谅......】 【不是，我感觉我像是个废物】 【不用感觉，你就是】 【这“钟”把我脑袋敲得嗡嗡响......】 【凭什么一个人能同时拥有颜值和才华？】 【狠狠嫉妒了......】 【林夕，记住这个名字！它一定会响彻世界的！】 【下次表演什么时候，我要去现场】 【没有人注意到，李斯特这个人的编曲也很强么......】 【钢琴界什么时候以这种方式出妖孽了？】 【我都说了我家哥哥很强吧？】 【快把我帅死了！！】 【饭圈？何时来的......？】 【............】 ———————— 后台，叶心冉微微一笑。 这现场，早有所料了。 身旁的盛乾则是大惊小怪：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大惊小怪。” “不是？你这？徒弟？算了，只是你得告诉我，李斯特是谁？” “不知道。” “嗯？” “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有这个人。别来问我，也别去烦我学生。” “好好好......” 盛乾眼神一变，似乎他也不是那么生气，而是笑眯眯地说： “咱俩谁跟谁啊，你徒弟就是我徒弟......” “去去去，要想别人当你徒弟，你先去问问林夕同不同意。” “欸，我有个好计划，你要不听听？” 叶心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说。” 盛乾说出了他认为好的曝光方法： “我们先............” ———————— 林夕回到后台，把临时借穿的燕尾服换下。 而后，他悄悄来到观众席空着的位置，看着后续的表演。 因为开场就是王炸，后面的选手表现得都有些力不从心。 似乎还无法从林夕大魔王的阴影中，完全挣脱出来。 很多人原本练习好好的，之前表演也没问题，现在就错漏百出了。 尤其是最后压力山大的、作为压轴的李知合，开场就连连弹错了几个音。 后续都是顶着压力，近乎崩溃地完成了表演...... 原本以为的碾压局，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好不甘心...... 最后表演完了，朝着台下观众鞠躬的时候，李知合的表情都是扭曲的。 现场观众还是很有素质的，没有当场骂出来，还给他鼓掌了。 弹幕老哥老姐们，就没有这么友好了： 【这什么玩意？我要看林夕！】 【什么东西？我以为开头质量这么高，后面应该会更好呢......结果给我拉了坨大的？】 【滚出去，我要看哥哥！】 【说实话，李知合心理素质太差，比他平常都差好多，更别提和开头的林夕比了......】 【李知合啊，亏我特地听到这里，想着你会不会给我惊喜......】 【我要林夕哥哥！】 【很明显吧，典型的营销手段，把最好的放在开头，引诱你留下来，结果后面都是垃圾，我家附近的超市就经常做这种勾当】 【上面的，这样说就太过了吧？我想应该是表演事故，毕竟是预热，没有彩排的，表演顺序也是随便排的，估计等到下次正式表演就正常了】 【林夕林夕！！！】 【下次还有？我肯定要去捧场！】 【............】 林夕没有听完。 听到半他就知道，就算全部听完，对他也没什么价值。 他来到后台，准备和叶心冉老师告别。 表演比预期中快，他还能赶回去上课。 “林夕，等一下！” 将要离开的时候，叶心冉老师叫住了他。 “嗯？” 林夕疑惑回头。 “我们这里，有个计划......” 叶心冉说着，看向一旁笑眯眯的盛乾。 盛乾很开心。 因为他找到了金矿。 可以挖掘出大量流量的金矿。 尽管自己徒弟被爆杀了，而且还近乎道心破碎...... 但是，他作为这个节目的幕后赞助人之一，还是觉得很赚的。 毕竟，这个预热的引流目的，也达到大半了。 自己徒弟学艺不精，也只能怪他自己，没什么好说的。 “林夕啊，我这里有个想法......” 林夕看着面前富态的盛乾，用着偏猥琐的语气，说着他的计划。 不知怎么，他的脑海里首先闪现出的。 是一只苍蝇，在黄金上搓手的画面...... 算了，这也太不尊重了。 人家毕竟也算是前辈...... 第43章 只能说是过渡 “所以，你想和我合奏？” 江晚余听了林夕的说明，这样问道。 “说是斗琴也未尝不可。” 江晚余抱起小鱼儿，用脸蹭了蹭它柔软的毛。 “他们这样叫你过来问我的吗？” 江晚余的语气颇为好奇。 他说： “我也有这样做的理由：我需要名气。然后让正式比赛里，我会弹的那首曲子，尽快地名扬世界。” “哦......” 江晚余点点头，把小鱼儿举起来，让它掉了个头，她平静地和猫儿对视。 她说： “如果你说，是你想要我一起，我就去。对了，下次正式比赛记得叫上我。这次，我都没能到现场，有好玩的事，居然不叫我......” “一定。” 林夕答应道。 两人来到叶心冉和盛乾给他们准备好的场地，那里有两台钢琴。 他们俩需要对《钟》进行弹奏表演，双人合作。 具体的表演方式的事宜，由他们自己定。 反正拍个宣传视频，吸引来的主要的流量，也大多是看他们的颜值。 当然，就算单论技术，他们也绝对不差就是了。 拍摄很简单，一遍就过了。 盛乾开开心心地拿着素材，回去做宣传片了。 林夕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就先离开了，剩下江晚余和叶心冉。 叶心冉来到江晚余身边，摸了摸小鱼的头。 她笑着问江晚余： “你平常，可是不会参加这类活动的啊。” 后者回答平平淡淡： “嗯。” 叶心冉难得用暧昧地语气问她： “也不否定一下么？你难道...真的喜欢他？” 江晚余微微一笑： “老师，我对一些事情，还是有判断能力的。不否定，只是不在意罢了。” 叶心冉恍然大悟： “也对，真的喜欢的话，也许才会急于否定呢......那...你可以告诉老师，你们是什么关系么？” “朋友。” “仅有的？” “嗯。” “那......还真是令人羡慕的关系呢......” ———————— 林夕回到家里，开始码字，同时利用空余时间学习外语。 他复制出的《诡秘之王》，已经有了不少读者。 热度也应该会在不久的将来，慢慢上升到可以与它真正实力相匹配。 至于《百年孤独》，林夕的打算是，想办法联系到一些，对西语文学颇有造诣的大拿。 然后告知他们部分情况，以期他们能够把其中文版，尽力地译回西文。 毕竟，林夕还是有节操的，不想毁掉这么一部文学瑰宝。 陈妙言敲了敲他房间的门框，他抬头望去。 少女支支吾吾： “阿梦......你今天的表演......我看到了......盛书舒给我发来了视频......” “嗯。” “很厉害......” “谢谢。” “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下次表演...是什么时候？下次，我也想去现场看看你......” “下周二晚上，19点之后，音乐大厅的表演区域。你可以叫盛书舒带你去，她应该知道。” “嗯！阿梦，我会去的！” “谢谢。” 陈妙言离开，也回到自己房间码字。 这段时间，她其实已经从自己的小说里，赚到了一大笔钱。 放在以前，陈妙言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有这么强的赚钱能力。 她原本，是想和林夕分享自己的喜悦的，但是现在...... 算了，等她再多赚一些。 等到她，可以把自己欠林夕的还上，也可以依着自己的意愿，和爸妈见面的时候。 那个时候，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吧...... 他会不会为她高兴呢？ 肯定会的吧？ 毕竟他帮了自己这么多呢...... ———————— 次日，恰好是第一青学运动会的第一天。 林夕之前受谢筱灵委托，成为班上行进方阵的举牌人。 也就是运动会开幕式的时候，走在最前面举着班牌，带着全班列队走过主席台的那个人。 他们班，是青学初级年级里面，第一个走过主席台的。 在走到主席台正面的时候，林夕带头停下。 身后班级方阵跟着停下，而后开始变换队形，对着主席台和观众表演起了节目。 林夕没有事做，站在旁边，立着牌子，坦然地面对观众。 一大群观众纷纷举起相机和手机，一部分是拍摄节目的，也有一大部分是在拍林夕的。 这使得林夕忽地想起来，那天弹琴时候，台下昏暗模糊的观众的影子。 他个人觉得，他们要比现在的观众，可爱许多呢...... 节目有点久，林夕开始无聊地移动自己的目光。 每当他的目光转到一处，那个地方的女生们，大多会沉默害羞地避开。 或者几个人一起惊呼着，抱在一起转头。 还有几个人顶着红红的脸，大胆地和他对视。 男生们则是平静很多，偶有几个有些敌意的，不过瞪他几眼。 都是不认识的人呢...... 不对，有一个熟人。 谢筱灵已经从轮椅上站起来，她身旁还有一个别班的女生搀扶着她。 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林夕的眼睛，面带灿烂的笑容。 她的脸并不很红，想必，心也不会跳得很快。 毕竟他们也很熟了呢...... 但是，她很开心，这是确切无疑的。 ‘加油啊！’ 她无声地做着这个口型，林夕看得出来她的意思。 害的他转头回去，看了一下自己班级的方阵—— 他们已经表演结束，将要收拢阵型了...... 明明他们才是卖力表演的那个吧？ 为什么给我加油？ 说不定，只是没话说了，随便找了句应景的话头来和他交流吧？ 阵型收拢，林夕转身，带着班级方阵继续前进。 他的正面，是他们的教学楼。 教学楼后方，是一棵高大的树木的树冠层；更高更远处，就是广阔明亮得难以置信的蓝天。 林夕强化之后的视力，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班级楼层的走廊上，江晚余抱着小鱼儿，在那慢悠悠地走着。 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 身体还小幅度地，一边走，一边晃着，好像古代的吟游诗人。 啊，估计，她又是在和小鱼儿讲什么故事吧？ 又忘记了。 那家伙，从来不会参与这种集体项目，也从来不会有人说她...... ———————— 运动会正式开始，田径项目先上长跑，男女组先上女生。 江晚余是他们班，两个参赛的女生之一。 林夕抱着小鱼儿，来到她身边，好奇道： “你难道什么都会？” 江晚余颇为骄傲地——她几乎只在林夕面前露出这种神情——抬了抬头： “当然，我很厉害。” “真不客气。” “事实如此。” “好吧，加油！” 林夕给她加完油之后，看了看旁边另一个有点尴尬的女生。 他说： “同学你也加油。” 女生很惊讶地指了指自己： “我？” “嗯。” “......嗯！我会加油的！” 这位女生，突然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呢...... 林夕走远一些，来到终点线附近，抱着小鱼看江晚余的比赛。 小鱼有些无聊地“喵喵”了五六声之后，江晚余就跑完了，跑了第三名。 前两名都是很厉害的体育生，当然江晚余后面的几位，当中也有体育生就是了。 江晚余难得露出一副很累的样子，走到林夕跟前。 林夕夸她：“很厉害了。” “唔......好累......” “喵~喵~” “小鱼乖~” 远处的谢筱灵，双手捧着脸看着这一幕...... 为什么...他俩有时候，又那么亲密啊...... 好烦啊，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想去问直接问，但是又不敢...... 筱灵同学又开始烦恼起来。 一烦恼，她就容易忘了事情。 连林夕什么时候上场都不知道了。 等到比赛快要开始的时候，她行动不便，已经来不及赶过去了。 另一边，跑道上。 林夕抬头，今天的天气不错—— 微风多云，视野开阔。 他来到1500米的跑道上。 身旁还有许多人，和他一起挤在白色的弧线后面。 忘了谁说的了：长跑放前面，短跑放后面。 因为长跑耗时长，没几人有耐心一直全程看到最后。 短跑刺激，大家都看着爽，最多人看的是100和400。 只是，林夕怎么感觉，今天给他加油的人，有点过于多了呢...... 而且，几乎都是女生。 少数几个来给他加油的男生，不是本班的同学，就是奥赛的同学。 总之都是林夕认识的。 而相当大一部分的、发了疯地给他喊加油的女生，他甚至都没见过...... 真奇怪，她们班难道没有同学参赛吗？ 还是说，有人给我拉应援了？ 林夕这样想着，裁判已经喊着“各就位......”了。 当信号枪声响起的时候，一部分男生率先冲了出去，把整体的队形拉得长长的。 林夕跟着后面的人慢跑，然后渐渐加速。 没过一圈，大部分人就被他甩掉了。 “林夕，加油！” “林夕，加油！” 跑道旁，许多同学在为他加油。 他的加速还没有停止，他的位次还在继续变得靠前...... 第六名，第五名，第四名...... 林夕脚步很稳，气息也以一个稳定的韵律吸进呼出。 第三名，第二名...... 现在，林夕面前，唯有一人。 第一名是个体育生，为了这次运动会已经训练多日。 不出他赛前的预料，他一开始就抢到了第一。 虽然有所谓“跑在前面，是给后面的人减少风阻”的说法，然而他不在意。 只要实力够强，这点风阻当然可以忽略不计...... 而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现在是第一，也一定会把第一保持到最后，然后打破学校的纪录，让全校所有人知晓他的名号！ 他要那些，现在还在为林夕加着油的女生们，把嘴里呼喊的名字换成他的！ 没有实力而空有颜值的人，怎么有资格和他比？ 他这样想着，不经意间回头望了下。 他想看看，第二名已经被他甩多远了...... 结果这一看，就见到身后的林夕，只落后他不到半个身位...... 他被吓了一跳： “w......” 要不是处于剧烈运动中，说话会扰乱气息，他肯定就爆出粗口了。 不过，他这一转头，林夕也是顺理成章地超过了他。 女生们的欢呼声和尖叫声的音量，更加高了。 现在，林夕已经是第一了。 已经成为第二名的体育生，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很快镇定下来。 他并没有急于反超。 而是心里暗笑，趁机跑在了林夕身后，以减少自己跑步的风阻。 ‘跑吧，这小子想耍帅。等下体力分配不均，落到最后，就好笑了。’ 然而，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感觉，林夕和他的距离，似乎越拉越大了...... ‘该死，我忘记加速了么？’ 他开始有意识地加速，但两人之间距离，反而更大了...... ‘错觉吗？’ 不，不是错觉。 林夕还在继续加速，他的体力还绰绰有余。 不久之后，他就把后面跑得慢的同学给套圈了。 林夕套圈的那一刻，女生们的尖叫更加疯狂了。 “林夕！林夕！” “加油！加油！” “啊啊啊啊——” 感觉有点吵闹呢...... 快点结束吧...... 林夕始终保持着一个很快的速度，继续跑着，终于到了最后半圈。 他可以尽情地舒展开手脚，用出百米冲刺的速度了...... 在观众的尖叫和欢呼声中，林夕冲破了终点线。 过了终点线，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把能发挥的实力，都发挥出来了。 现在，他已然精疲力竭。 大家都情不自禁地为他鼓掌欢呼。 这时候，第二名的体育生，才刚刚进入最后半圈。 而且，他因为极力地去追赶林夕，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无法进行最后的加速，甚至连保持原有的速度都难。 他很快就被后来者连连超过。 长跑因为比赛时间过长，预决赛一同进行。 也就是说，第一次跑完的成绩，就是决出最后名次的成绩。 林夕毫无疑问地破了学校的记录，甚至距离全国的记录也不远了。 值得一提的是，林夕后面的第二第三名，在他强大实力的刺激之下，竟然也都打破了学校1500米的记录。 站在领奖台上，林夕拿着金牌，配合面前众人的拍照。 台上的冠亚季军，全都破了记录。 确实是很值得纪念的一幕。 谢筱灵过来邀功似的说： “我就说吧，林夕你一定可以的！我还早早的给你加油了呢！” “啊...谢谢你。” 林夕明悟： 原来，刚刚开幕式表演的时候。 她说的“加油”，是为了这里么？ 更远处，人群稀少的地方。 江晚余看似孤独地，抱着小鱼儿，站在草地上。 周围的人，都因为她的外貌以及气质，忍不住地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因而居然，她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奇特的“真空地带”。 不过，她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对着颁奖台上的林夕笑了一下。 林夕也下意识地，回了个笑容。 这下子，就足够把身边的众多女同学给迷倒了。 她们叽叽喳喳地上去要林夕的联系方式，搞得谢筱灵很不开心，不过也没有办法。 林夕觉得奇怪极了： 怪了......难道...... 她知道我能看清楚她在笑......？ 第44章 到底谁是蠢货? 1500米的比赛结束后，林夕回到本班大本营。 本以为，之后就没自己的事情了。 然而，不出意外，还是出意外了...... “林夕，你能继续去参加100米初赛么？” 谢筱灵和另一位女同学来问他。 她们说： “原本决定参赛的那个同学，今早上吃坏肚子了，参不了赛了。” 林夕说：“可我没训练过100米跑。” 谢筱灵安慰道： “没事的啦......因为是突发情况，所以尽力去跑就好啦......你很厉害的，而且我们也会为你加油的......” “那好。” 谢筱灵和另一位女同学对视一眼—— 干得漂亮。 一百米初赛的位置，林夕的身影再次出现。 原本一些对这项比赛不感兴趣的同学，也因为他的身影的出现，转而关注起了这场比赛。 1500米的疯狂加速，以及最后的百米冲刺，他们也都还记忆犹新。 和他同组比赛的其他同学，也都是面色凝重...... 毕竟人家1500米末尾还能冲那么快，谁知道正经跑100米会有多强...... 100米的比赛将要开始了，林夕和其他同学一同来到起跑线处。 裁判员喊“各就位——预备......”的时候。 除了林夕和另一位男同学，其他男生都做出蹲踞式起跑的动作。 只有林夕和另一位男同学不懂得这些技巧，都只是将身子略微俯下。 其他参赛成员心中一喜：他压根不会短跑嘛...... 那位和林夕一样，不会起跑技巧的男生，心里也似乎得到了些慰藉： 还好，我也不算是一个人嘛...... “砰！” 发令枪声响起。 即使林夕反应速度很快，起步还是比大部分人都慢了一瞬。 不过，那无伤大雅。 “林夕，加油——” “加油啊——” “林夕！！！——” 跑道旁，许多女同学在为林夕拼命地摇旗呐喊。 引得其他男同学心生嫉妒，恨不得让林夕跑到最后一名。 或者，能中途摔一跤，然后大出洋相，那是最好的了...... 然而，身旁的所有观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林夕伸展开了手脚，以富有力量感和美感的跑姿向前冲锋。 从倒数第二，一直窜到了第二名。 超车的过程，极具视觉冲击力。 尤其是那些原本跑在前面的同学，看着林夕超过自己，心有不甘。 但是，在看见连自己前面的同学，也被一一超过之后。 他们就突然觉得，自己被超，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啊啊啊啊——林夕！！！” “加油啊！！！快！！！差一点！！！” “超过了吗？好像是超过了吧？！” “啊？似乎差一点......？” “可惜......” 最终，林夕几乎就在终点线前，整个人的身位赶上了第一名的选手。 但是，那位选手会撞线，但是林夕不会。 于是，林夕屈居第二名。 另一位也不会起跑的男生，一脸麻木地看着林夕跑到最前面。 他不出意外地，作为最后一人，孤独地跑过了终点线...... 本以为是难兄难弟，结果，只有他一个人受苦受难...... “又破纪录了？！” “是的，前面两个人都破纪录了......” “那真是太......离谱了......” 谢筱灵安慰林夕： “林夕你已经很厉害了，毕竟之前你都没学过短跑。要是你懂一点技巧的话，肯定就能拿第一了吧？” 旁边的其他女生也过来安慰： “是呀是呀，林夕你已经很棒了呢.......” “还有决赛呢，林夕你的成绩肯定能进决赛的，到时候还有机会。” 刚刚得了第一，还没高兴多久的那位男同学。 一转身，就看见一群女孩子，围着林夕在安慰这安慰那...... 他顿时感到不公平极了。 他和自己的一位朋友吐槽道： “为什么？明明我才是第一名，为什么待遇还没有第二名好？” 他的朋友推了推黑框眼镜，很扎心地说出了真相： “你以为，别人是因为人家跑了第二，才去安慰的？ 错啦，就算人家跑了最后，也照样有一大群人去安慰。 因为，别人压根就不是奔着安慰去的，而是为了在人家面前露脸呐...... 你没有人家的帅脸，你跑再快，也不会有漂亮妹妹来安慰你的......” “......” 这位，好不容易跑了第一的同学。 突然感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呢...... 林夕打算在决赛开始之前，小小地学习一下短跑相关的知识。 他正坐在教学楼前一个安静的台阶上，拿着手机看着视频。 不知何时，江晚余抱着小鱼儿出现，在他面前晃悠。 林夕分出心思，很好奇地问她： “我平常也没见你练习，为什么你能跑得这么好？” “唔......” 江晚余把小鱼儿放下来，拍拍它的小脑袋。 后者舒展全身，一溜烟地，跑到看视频的林夕身边。 它伸了个懒腰，就打算靠在林夕身旁，继续睡懒觉。 “你在看什么？” 江晚余并没有回答，而是凑过来看林夕的手机。 “短跑的一些知识，等下要用。” 江晚余用白玉般修长的食指指着林夕： “所以，你能这么快就学会......” 说到这里，她又不继续说话了。 而是用眼神示意，让林夕继续说下去。 林夕无奈地接了下去： “所以，你当然也可以，很快地做到跑步很厉害？” “是的，我很厉害。” 江晚余又露出那种可爱的骄傲表情。 “不会是平时有在偷偷地锻炼吧？” 林夕早就知道，江晚余平时的体质，也一直维持在6点。 “哪有......怎么可能......” 她双手的小臂在面前挥动，矢口否认。 然而她那清丽白皙的脸上，却浮现了一抹对比明显的红润之色。 “你脸红了。” “啊......有吗？” 江晚余闻言，急忙转过身去，看向远处的天空： “快看，那里有飞机云欸——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你是因为说谎，所以才脸红吧？” 林夕无情追击。 “我没有！” “好蠢。” “你才蠢！” 江晚余说完，仍然背身过去，没有回头。 她正准备着回应林夕的下一句呢...... 结果，对方却很久都不说话。 她转回头，发现林夕低头看着视频，没有再理会她了。 江晚余有些不开心。 不过她也并没有办法。 她只能坐到林夕的另一边，伸手出去摸睡觉的小鱼儿。 “喵~” 小鱼儿睁眼，软乎乎地叫了一声。 “江晚余。” “嗯？” “让小鱼儿休息会吧，实在不行可以摸我。” 林夕这样回道，眼神却一直在看着视频，没有看江晚余。 后者却面色一变—— 从原本有些傻傻呆呆的天真模样，变成了有些冷漠清醒的样子： “如果，你心里有什么龌龊想法，比如想让我摸你，可以直说。 作为你孤独生涯中，算是为数不多的朋友，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还是可以尽量满足你的。” “所以，现在是毒舌江晚余么？” “嗯？” “抱歉，我不该说你蠢，因为你现在也不蠢。” “唔......” 江晚余显然没有预见到，林夕会和她道歉。 她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想不出，该回答些什么。 林夕没有看她，而是继续说： “好啦，等我看完这个视频，就和你说话。” 江晚余脸上，露出一丝心事被戳破的愠怒。 然而，实际她还是很高兴的。 但是她说： “我不开心。” “那我请求你，开心一下，可不可以？” 林夕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我心里，觉得最光明正大、最不龌龊的请求了。” “唔......应该可以。” 江晚余故作艰难地点头答应。 也没再打扰小鱼儿，而是等着林夕看完视频。 “好了，你想聊什么呢？” 林夕收回手机。 “嗯，我想着，等我把竞赛全部打完，就去和你一样，写童话小说吧......” “心里面有想法了么？有故事了？有人物了？有觉得漂亮得不得了的句子了？” “都有的，比如说......” 秋天的末尾，几片枯黄的树叶被风吹落，最终落在离两人不远的台阶上。 江晚余说到兴起的部分，林夕便和她一起扩展她的剧情展望。 同时他随手一伸，接住了一片宽大的金黄阔叶。 然后趁江晚余不注意，轻轻地盖到小鱼儿熟睡的猫头上。 “喵呜......” 小鱼轻轻地叫了一声。 它的声音，溶在两人的交谈声，以及远处运动会同学们的喧闹声中...... 第45章 声音大的是蠢货 经过两天的发酵，林夕和江晚余合奏《钟》的视频，已经在网络上慢慢发酵。 许多人，大都是被两人的颜值吸引进来，然后为其技术所折服。 接着视频末尾放出了，会在不久之后有钢琴直播的消息，狠狠地吸了一波流量。 然而，林夕不太关心这些，他现在要准备100米的决赛。 决赛的参赛成员，都是各个小组内的预赛成绩互相比较，然后优中取优选出来的。 除了林夕本组的前两名破了记录，还有另一个小组的一个人，也破了之前的学校记录。 所以，至少在外人看来，这场比赛还是有点悬念的。 比赛将近开始前，所有人来到起跑线前热身准备。 林夕这边，照样有一大群女粉丝前来应援。 不过，其中还掺杂了一个奇怪的人—— 江晚余怀里抱着小猫，还有一个扬声器，头戴白色鸭舌帽，来到了起跑线附近。 她摁下扬声器开关，一道女声顿时响彻： “林夕加油。林夕加油。” 不是她本人的声音，而是ai合成的女声。 缺少感情，还带点电音，只是音量足够大—— 大到，附近其他喊加油的女生，都渐渐放低了声音。 任凭江晚余的扬声器一枝独秀。 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不过她的面色倒是一丝不变，只是有些得意地看向林夕...... 仿佛在说——我厉害吧？ 众人惊疑不定，心思也各不相同—— 有的想：江晚余果然像传闻的那样，和林夕有一腿？ 还有的想：这也太大胆了吧？大庭广众之下，居然...... 也有的想：为什么不是我啊老天爷......我都嫉妒得快要裂开了...... 谢筱灵同学则是烦恼地想着：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好烦！ 林夕终于回应说： “用这个，好敷衍......” “嘁。” 江晚余扫兴地按了一下扬声器，切换到下一音频： “收旧手机，烂手机，报废手机......”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操场上。 所有人，包括江晚余本人，都愣住了...... 随后—— 在众人的大笑声中，江晚余终于红着脸跑开了...... 江晚余跑到角落。 她把音量调小，不死心地，又按了一下切换音频： “林夕...唔...加油！” 是她自己的悦耳声音。 原来还要再按一遍...... 早知道，就不随便在网上买二手货了...... 或者，至少先测试一下...... 江晚余放下小鱼儿，在角落蹲下，伤心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居然没把音频放出来...... 好烦...... 比赛还是要正常开始。 刚刚的波折过后，林夕感觉本组的其他男生，似乎对他的敌意，都有点大啊...... 不过无所谓，他会取胜。 “各就位——预备——” 所有人一齐做出蹲踞动作。 引得一旁观战的同学议论纷纷。 “咦，林夕什么时候学的起跑？” “动作挺标准的，不像是现学的啊？上次为啥不用？” “就是刚学的，昨天下午放学之后，我亲眼看到他在操场上，用着起跑器练习的。” “嘶，这么快？” “这当然......” 这人还没说完—— “砰！” 枪声响起。 这回，轮到林夕第一个弹射起跑了。 身体略向前倾，初期步频要快...... 林夕感觉自己跑得很顺利——几乎算是最顺利的一次了。 谢筱灵坐在轮椅上，在跑道外侧，略紧张地咬着手指，看着这一幕...... “他很强。” 谢筱灵偏头，看见自己的父亲谢雄志。 他正目光严肃地，看着冲锋过半的林夕—— 遥遥领先。 只能这么说。 就在谢筱灵转头看见自己的父亲，再赶忙回头看时，林夕已然冲过了终点线。 标准的撞线动作。 把所有能缩短的时间，几乎都缩短了。 谢雄志露出惊喜的表情： “天才！真厉害！” 谢筱灵也很开心地笑了，似乎与有荣焉。 “10.85！10.85啊卧槽！” “又破纪录了？！” “都过国家一级运动员的线了！” “卧槽卧槽卧槽！” 谢雄志喜不自胜，朝着自己的女儿说： “筱灵啊......你看能不能把林夕同学骗......呃不......招揽...到我们比赛的队伍里面来......” “欸......我？” 谢筱灵有些呆住了。 “嗯，如果他觉得太费时间，会耽搁学习成绩的话...... 就和他说，只每天下午就过来参训一会，也行的......” “可是，他也是联考成绩第一欸......” 谢筱灵暗示，他的成绩可能备受学校领导关注。 “哎呀！”谢雄志一拍掌，“那岂不更好？说明他更加有余力参加这种项目了啊......他不是也参加奥赛吗？平常他也还上课？” “是......” 谢筱灵无奈—— 自己父亲，难道一点也听不懂暗示？ “那就正说明了，他对奥赛也很有信心嘛......都闲得回来上课上着玩了，和我们去比赛也是玩嘛——你就和他这样说......” “呃......” “你想想，以后别人说他：不仅正常联考第一，奥赛也是金牌，就连运动也能拿省奖甚至国奖——他肯定也乐意获得这样的名号的吧？” “哦？是这样的吗？” 余花语老师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哎呀，谁说不是呢......余，余老师......？” 谢雄志看着余花语气鼓鼓的表情，他说话的底气，又忽然不足了起来。 余花语叹了口气： “林夕也真是的，太优秀了，也不让我省心啊......你们说这些，记得要和林夕本人分析清楚利弊。不要把人家直接糊里糊涂地拐跑了，还是要看人家个人的意愿的。” 谢雄志讪讪笑着： “是是是，现在不就是叫筱灵去问问人家的意愿嘛......” 谢筱灵也是捂嘴偷笑了一会： “好的，我去问问林夕。” 说着，她轻轻捏了余花语老师的手，后者会意： “谢老师，我先带着筱灵走咯？” “您请便......” 余花语推着谢筱灵，走向被众人团团围住的林夕。 不远处，原本在预赛时候处于第一名的那个同学，正心酸地看着被欢呼声围绕着的林夕。 他的朋友还是戴着黑框眼镜，又走到了他的身旁。 他苦涩地笑笑： “果然，你说的没错。我跑到了第二，还是没人来安慰我。唉，还是我长得不好看......” 他那戴眼镜的朋友，看着他那建模确实不是很好看的脸。 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继续打击他。 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至少还有我安慰你。” 他瞥了朋友一眼： “你来安慰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女的。” “哦？” 朋友推推眼镜，镜片似乎反光。 “这么说，刚刚有位女生托我给你带的纸条，你也不想要了？” “嘎？什么玩意......不是？！你给我——” 朋友闪身躲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对折着的便签纸条。 “求你了，义父，好大爹，给我吧！” 他顿时不悲伤了，而是亢奋地向朋友要纸条。 “诺。” “多谢义父！” 朋友正要离开，他又问： “那个......那个女生长得咋样啊？” 他语气颇为羞赧。 “你说啥？我听不清......” “义父，我的义父！（超大声）......她长得啥样......（超小声）” “给你个忠告。” “哈？” “你不觉得，通过别人的转述来了解一个女生，对人家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十分不礼貌的行为么？” “啊？” 眼镜朋友不语，只是又推了一下眼镜，留给他一个神秘莫测的背影。 “哦——我悟了......” 他激动万分，就要回到宿舍拿出手机，加上那位女生的联系方式。 走到半路的眼镜朋友，掏出自己的手机，转到自己的小号。 那小号是个萌妹头像，资料显示是女号。 这小号的联系方式，就是刚刚他给出的，那张纸上的联系方式。 ‘抱歉，这是善意的谎言。’ 只是为了朋友不再那么伤心难过罢了...... 绝对不是想要看兄弟笑话什么的。 他心中这样想到，脸上的正义之色，也是越发明显...... 晚上，林夕的100米比赛视频，又引来了一波流量。 尤其是，有人在下面刻意提到了，跑步的那人，和之前弹琴的那人，是同一个。 而且那视频甚至，把开头用扬声器的江晚余也录进去了。 这下实锤了，两个颜值都很高的人同时出现，肯定是同一人。 盛乾看到这数据，笑得很开心—— 他都能预计到，之后钢琴比赛会有多少人涌进直播间，而他又能获利几何...... 正在刻苦学习、码字的陈妙言，也刷到了这个视频。 看着旁边很多女生为他加油，还有漂亮得不像话的江晚余，为他做出的充满青春感的暧昧行为。 她的感觉，也很不好...... 她照照镜子。 发现自己最近作息不规律，睡得少，气色变差很多。 似乎，完全不能和江晚余比呢...... 不过——她的眼神渐渐坚毅起来—— 她还有事情要做！ 她有自己的目标和信念，而且，终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人。 浅薄世俗的比较评价，可不能完全放在心上，不然就免不得终有一天，自己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 夜晚，江晚余又发给林夕一个视频。 林夕点开，发现是一个小喇叭的特写。 这个小喇叭还发出江晚余的音色： “林夕...唔...加油！” 江晚余：【原来我想放这个的。】 林夕：【谢谢。】 江晚余：【？？？】 林夕：【我很高兴？】 江晚余：【问号是什么意思？】 林夕：【意思是问你，要不要等你奥赛拿金牌之后，也给你来一次喊加油？我可以直接裸着嗓子喊，保证整栋楼都可以听见。】 江晚余：【不......还是不要了。】 说起来，等过几天钢琴比赛之后，他就又要和江晚余参加数学联赛了呢...... 而且，中间还要解决《百年孤独》的出版问题...... 要做的事情有点多，一件件来吧。 林夕这样想着，打开电脑，开始了今天的码字。 继续从记忆中复制《诡秘之王》，然后发到小说网站上。 加油，能不能财富自由就看你的了...... 第46章 不过是些许开场罢了 周二晚上，将近19点，l市音乐大厅表演区。 相比于先前那场彩排似的预热，今天的比赛格外正式。 虽然参赛的成员大致不变。 但是，台下不仅都坐满了观众，而且还请来了三名国内着名的钢琴评论家。 本次比赛排名，依据选手得分而定。 得分，又根据在场观众，和评论家的打分综合评定。 评论家会在每个选手表演完之后，对其进行点评，然后打分。 三位评论家每人都打分，然后平均下来，算作总分的40%。 剩下60%，由在场观众和直播观众分别占50%和10%。 将近19点，比赛将要开场。 首先出场的是林夕，以钢琴独奏李斯特的《钟》，来作为开场表演。 开场表演，仅仅起到一个加热氛围的作用，不参与评分。 林夕本人正式上场次序，是在最后一个。 现在的直播画面，给到舞台和现场。 直播间里，也涌进了相当可观的人数。 【林夕林夕，林夕在哪里？】 【我是来看林夕哥哥的，快给画面】 【林夕是开头和结尾都有表演吧】 【观众也好多人啊，说实话本来想去现场看的】 【希望这次李知合能发挥好一些】 【我之前听了《钟》，这次慕名而来】 【林夕哥哥视频里的另一个女孩也参赛吗？】 【快看观众席前排有好多可爱的妹子】 【卧槽，确实啊】 【为什么我没能到现场啊】 【............】 观众席，陈妙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她准备在林夕表演的时候，进行录像。 她看了看身边的盛书舒。 又看了看不远处，和叶诗涵、叶心冉坐在一起的...江晚余...... ‘她们也都来了么......’ 陈妙言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即使，她每天都和林夕住在一起。 但是，似乎却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生活里面呢...... 反而很多漂亮的、她不认识的女孩，却天天陪着他...... “哟~这么多人呐......” 一道骚包的声音传来，不用看就知道是陈坪。 他这次倒是没穿西装，不过却保留了背头的造型。 叶诗涵冷笑： “没想到，陈坪少爷居然没去参赛，反而跑到我们观众席来了？” 陈坪面色不改，哈哈笑道： “和林神比，那不是自取其辱嘛？ 李知合那小子还坚持上场了，我倒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叶诗涵推推眼镜： “所以你承认不如他了？” “哎呀，这叫什么话，叶小姐和盛少女不是也还在这里嘛...... 你这是在五十步笑百步，你说是吧，盛少女？” 盛书舒闻言，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但是，因为她离叶诗涵有点远，所以只能躲到陈妙言身后。 陈坪很伤心： “凭什么，明明我和盛少女都认识那么久了......对别人你就不怕，怎么偏偏怕我啊......这不公平！” 叶诗涵突然说： “盛乾先生来了。” 陈坪立马找位置坐好，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同时还小声地问： “哪呢？走了吗？” 他还是知道盛乾就是盛书舒爷爷的。 要是被盛书舒告状，他估计不会好受。 “............” 陈妙言突然觉得，盛书舒圈子的人，似乎有点好笑。 她没再听陈坪和叶诗涵的扯皮，而是点开了她自己小说的书友群。 【《重生的我被青梅倒追》书友群】 【作者今天怎么只有两更啊？】 陈妙言回复： 【今天有事，明天恢复四更，等还完欠的更新我就变成三更（理直气壮）】 【言少女受死吧！】 【太懒了太懒了，建议日万】 【谁是万？】 【阿言不会去找女朋友了吧？】 【啊？作者不是女的吗？】 【不是男的吗？】 【这账号是女号，名字也叫“言少女”啊，不是女的吗？】 【只有男的才会这样取吧？】 【看作者行文，很明显是女生吧？】 【你说这...我就第一个不同意了】 【@言少女 你到底是男是女？】 陈妙言： 【我肯定是可爱萌妹啊（微笑）】 【看吧，果然是男的】 陈妙言微笑着，叹了口气。 用这种语气说话，就算是实话，别人也不信呢。 【我赌五毛，作者男的，而且单身，因为只有没谈过恋爱的人，才能写出这种恋爱的感觉】 【放屁，女的就不能单身了吗？】 陈妙言： 【......】 【@言少女 怎么，戳到阿言的痛处了？】 【*****已被管理员禁言】 【哈哈哈，作者急了......】 陈妙言生气地关掉了聊天页面。 却发现，林夕已经来到台上了。 依旧是那天那件很合身的黑白燕尾服——盛乾直接把这件衣服送给他了。 林夕站在台上，向观众和评论家鞠躬，大家鼓掌。 他一出场，弹幕就炸锅了： 【不是哥们，没开美颜吧？】 【林夕哥哥好帅！！！】 【有颜又有才，运动细胞还好，简直是男神！】 【不是，我尸体有点不舒服......】 【和别人相比，我感觉我是个废人】 【等会是《钟》吗？很期待】 【求《钟》的钢琴谱子，高价求，联系************】 【哥哥什么时候出道？】 【这是哪个地方的表演？临江？】 【快开始吧】 【希望今天能有新曲目】 【哈哈，李知合不要被影响到才好】 【李知合滚边，别来蹭我们家林夕哥哥】 【不是，怎么就林夕哥哥上了，他啥时候出道的？】 【太疯狂了，我只是来听琴的，你们要干什么】 【u1s1，踩一捧一实在是没有必要】 【嘘，安静，比赛快开始了】 【冷知识，你关弹幕就看不见了】 【............】 林夕坐在钢琴面前，坐姿优雅。 大屏幕显出信息： 【演奏者：林夕】 【简介：暂无】 【演奏曲目：《钟》（原创）】 【曲目作者：李斯特（暂无简介）】 而后，林夕双手落下。 清脆的钟声，再次敲响了。 后台，李知合死死盯着大屏幕。 林夕的双手，优美而灵动地跳跃。 仿佛是两只精灵，在雪白的琴键上舞蹈，然后优美的钟声就被自然地演奏而出。 直至今天，他听到《钟》的旋律。 也依然会想起，之前被林夕大魔王支配的恐惧。 也会想起，那天晚上，老师盛乾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的话： “你呀，只要输得不是太难看，就足够了......” 话语中没有责备，甚至连怜悯都很少。 仿佛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李知合，从小就被当做钢琴天才培养的李知合...... 居然要以，“输得不那么难看”为目标？ ‘开什么玩笑？！！！’ 李知合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大屏幕上，林夕的演奏到了高潮。 即使是难度最高的部分，他的表情也始终平静。 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这种晶莹剔透的音色，这种鲜明的颗粒感，这种灵动而美妙的旋律...... 无愧于其《钟》的名称...... 直播间的人数蹭蹭地往上涨，满屏的弹幕，全是震惊于其手法之神妙的。 【这手法，我服了】 【我的一辈子......】 【始于颜值，忠于才华！】 【卧槽，只有学过钢琴的才知道他这一段有多牛逼】 【我听不懂，只觉得他手跳得挺好看的，声响得也挺好听的】 【俺也一样！】 【+1】 现场的观众也安静地欣赏着，也有不少人心中感叹： 没想到才过了几天，他的技术似乎又进步了。 坐在评委席上的三名评论家，也都露出陶醉的神色。 既惊诧于其手法，也感叹其曲的编排之巧妙优美，只是...... ‘怎么感觉......他的感情表达，似乎有点障碍？难道《钟》就是这样弹的？’ 三位评论家，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问。 以他们的判断，只要林夕情绪到位一点，明明可以弹得更好的啊...... 是做不到？ 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呢......? 《钟》的尾杀响起，欢快的节奏流畅地滑过。 观众席传来热烈的掌声，弹幕划过一片溢美之词，三位评论家甚至一同站起来为他鼓掌。 “林夕选手，这次演奏充分地表现了你那惊人的才能！” 一位评论家点评夸赞道。 “谢谢。” 另一位女评论家接着说道： “你的手法无可挑剔！ 别的我不敢说，至少在你这个年龄内，往上下数十岁，没有人能够比你更强！” “谢谢......” 观众席的江晚余，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还好只有叶诗涵听到了。 “怎么了？”她问。 “没......” 但是，最后一位评论家还是忍不住，说出了那个疑问： “林夕选手，你在其他方面都几近完美，但是却在...呃，情绪方面，似乎是...有意地抑制了传达，我能问问，这是什么原因吗？” 林夕很大方地回答了： “因为我后面，将会弹奏另一首曲子。那首曲子，同样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它更需要我的长久的感情酝酿，所以只能委屈一下《钟》了......” “哦？那我可是期待得不得了了呢......” 【我去，后面还有更吊的演奏？】 【还有比这更牛逼的？】 【这下子不得不看了】 【说实话，有没有感情我还真听不出来，我就一土包子......】 【林夕哥哥，爱你！！！】 林夕下场，比赛正式开始。 有了林夕的首秀，第一位选手感觉压力山大。 他弹奏的是一首流行的钢琴曲。 旋律很抓耳，却谈不上什么艺术性。 弹幕反响平平，评委评论平平，最后得分平平。 总结：平平无奇。 这种无聊的演奏，一直持续到了李知合上台前。 【唉，下一个是李知合，希望他状态能好一些......】 【前面弹得啥玩意，我都快睡着了】 【挺六的，听流行钢琴曲也能睡？】 【我觉得蛮好听的啊，为什么前面的得分这么低】 【唉，我是来看林夕最后演奏啥的，其他的快点过去吧】 【............】 李知合上台了。 他的眼神，去除了之前的迷茫和惶惑。 显露出了一丝坚定和决然。 林夕虽强，然而也不是完全无法抵达！ 和《钟》一般难度的曲子，他也会！ 今天他就要拼一次！ 不成功，便成仁！ 他瞟了一眼观众席那边，盛书舒的位置。 ‘不为了自己，也不为了老师，至少为了她，我也得弹好这一次！’ 大屏幕上出现李知合的信息，以及他要弹奏的曲子...... “咦？” 观众席里，许多人惊讶出声。 就连三位评委，也略显意外地挑起了眉毛。 【卧槽，他这么要挑战这首练习曲？】 【有懂哥说一下嘛？】 【这首练习曲很难】 【和《钟》差不多难，甚至还要难一点】 【我去这个李知合这么有实力吗？】 【不是吧，他疯了？】 后台，盛乾转头，迎上了叶心冉好奇地目光。 他叹气，无奈道： “这孩子，我也是才知道...... 他自己选的，看他自己的咯......” 叶心冉笑而不语，反而颇为期待地看向大屏幕。 ‘拼了！’ 李知合下定决心，全神贯注地弹起每一个音。 他感觉世间万物，都与他隔绝开来，他的思维出奇地活跃。 虽然手速有点慢，但是节奏还是跟上了。 虽然中间有几个错音，但是无伤大雅。 虽然双手的舞动不够优美，但是也算是翻飞起来了。 表演结束，他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 ‘赢了！’ ‘我还是那个天才李知合！’ 他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李知合向观众和评委鞠躬。 评委给他鼓掌：“精彩的表演！” “不弱于开头的《钟》！” “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看到两个钢琴新星冉冉升起，实属我幸！” 观众们也看得出他的不容易，纷纷给他鼓掌。 李知合看向盛书舒所在的位置，她也在鼓掌呢...... 自己赌赢了！ 不仅没有停留在，“别输得太难看”的层次。 而且还上升到了，有机会和林夕评个高下的地位！ 【我感觉他弹得一般啊，为什么评委和观众给那么高分？】 【你懂什么，这很不容易了】 【不吹不黑，这次李知合超常发挥，可以和林夕掰掰手腕了】 【对了，林夕也快了吧？】 【下一个就是了，注意看】 【会弹什么曲子？】 【我家哥哥要出场了吗？】 【快点摇人，林夕哥哥要上场了！】 【............】 李知合还不知道，他下台之后，直播间的人数反而上升了。 因为林夕就要再次登台了，作为压轴登场！ 他下到后台的时候，很得意地朝着自己的老师盛乾笑了笑。 盛乾不吝夸赞：“很棒！” 叶心冉也夸道：“不错。” 听到林夕的老师也夸自己，李知合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超过林夕了。 他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在后台四处寻找林夕的身影。 盛乾很是奇怪： “你怎么...还会夸我徒弟？ 不怕他把你徒弟比下去吗？” 叶心冉笑而不语，摇摇头，看向了准备上场的林夕。 林夕从座位上起身。 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有些沧桑，又含有些哀伤。 但是，却有神圣的愤怒和力量，潜藏在深处。 叶心冉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这把稳了。 林夕无视了李知合挑衅的眼神，上了台。 热烈的鼓掌声再次涌起浪潮，直播间的弹幕密密麻麻地划过。 叶心冉特地走到前台边缘，吩咐摄影： “注意连他的表情一起拍进去，就算拍不到其他地方，也要拍到他的脸......” 摄影师傅表示明白。 林夕鞠了个躬，坐在琴凳上，等待着大屏幕信息跳出。 台上台下的灯光都暗了下去。 他已经做好了，让《月光奏鸣曲》响彻世界的一切准备。 第47章 让月光响彻! 弹完开头的《钟》，下台之后，林夕就没再关注台上的表演。 而是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去。 自己上一世，为什么如此钟爱《月光奏鸣曲》呢？ 毫无疑问，是因为它传递出的情感。 曾经的他也很天真。 以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也有着美好的未来。 然而那不过是幻象。 是每个人走到社会上，都必须打破的幻象。 如何打破？ 当然是用现实的痛苦。 之前自以为有多么幸福，之后就有多么绝望。 现实越是无情，越是残酷，越是直接地把他提溜起来、强行扒开他的眼皮、叫他去看那难以接受的一切...... 那种痛苦也就越刻骨铭心。 那幻象的泡影，也就消散得越彻底...... 不是什么别的其他人告诉你。 而是你自己，忍不住地控诉你自己—— 你的卑劣，你的下作，你的无耻，你的夸夸其谈，你的一文不值...... 连自己也否定自己时，痛苦便达到顶峰。 艰难渡过这片深渊后...... 却，又可以采摘一朵幽幽可爱的小花儿—— 它，是你先前所有幸福快乐记忆的结晶...... 现在，最后看它一眼，然后跳进另一个深渊里吧！ 这个深渊里弥散的，不再是沉沦与绝望了。 你要把你的愤懑，你的痛呼，你的怒号，全部迸发出来...... 要那些悲苦哀嚎的过去死绝吧！ 你要重新掀起巨浪！ 叫那些辱骂和嘲笑发疯去吧！ 你得用新的神圣去击碎它们！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林夕睁开了眼睛—— .................. 【演奏者：林夕】 【演奏曲目：《月光奏鸣曲》】 【曲目作者：贝多芬】 弹幕： 【又是新曲？还是奏鸣曲？】 【贝多芬是谁？有认识的吗？】 【林夕加油！你是最棒的】 【挺期待的，不知道比《钟》如何？】 【支持支持支持——】 灯光变暗。 然后聚光灯照在林夕的身上，连同钢琴一同照亮。 屏幕上浮现一行字： 【第一乐章】 【延绵的柔板“月光”】 林夕双手弹动，身体略微倾斜。 柔和哀伤的音乐传出。 “这——！！！” 三位评论家大惊失色—— 这种表现力？！ 冥想的柔情； 悲伤的吟诵； 阴暗的预感...... 全都在这看似柔和的旋律下； 一一表现出来了。 台下观众，如果是缺少一定鉴赏力的，可能并不能感知得出，这段旋律的厉害之处。 但是，奇怪的是。 直播间的观众们，却大都感受到了那种感情。 也正是因此，连弹幕都少了许多： 【怎么回事，感觉有点......悲伤呢......】 【是因为编曲本来就厉害吧】 【不知道，刚刚我听还不觉得，但是看林夕的脸，就似乎，突然能体会到那种哀伤和低沉了】 【确实，我闭上眼睛也很难欣赏，但是看着他的脸，就又能共情了】 【好神奇啊】 【是林夕弹得好吧】 台下的陈妙言已经怔住好久了...... 不仅因为，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林夕所表达的那种压抑的痛苦，还有那种持续的哀伤...... 更是因为，她居然在林夕脸上，看到了她才会的技能。 那种通过细微表情来传递感情的能力！ 其实就是林夕通过控制身体的加成，以及长久对着镜子弹琴练习得来的能力。 这种能力，能让没有很好鉴赏能力的人，也能通过他的表情和姿态，直观地感受到他想要表达的情感。 进而借助这种情感，爱上这首曲子。 很多时候，人们对一首曲子无感，其实只是没有相对应的情感加以配合。 如果某人在将来，在经历某次事件之后，能带着不同的情绪，再来重听一次那首曲子。 那么，他也许就会喜欢上它...... 叶心冉嘱咐摄像师注意拍林夕的脸，就是这个原因。 很快，林夕的脸，不仅出现在直播间，而且出现在现场的大屏幕上。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种情感所感染了...... 一时间，现场只剩下林夕演奏的钢琴声。 直播间的弹幕也几乎销声匿迹了。 少数的几个，也都是在夸赞的。 直播间的人数也一直在上升。 许多路人一进来，不知怎的就沉浸进去了，想着听完再走吧...... 不知不觉，大约六分半的第一乐章结束。 大屏幕上浮现文字： 【第二乐章】 【小快板“月光”】 与第一乐章不同，这次的曲调变得轻快起来。 林夕的表情，也微妙地表现出了一丝怀念，还有些许幸福之意味。 弹幕也渐渐活跃起来： 【弹得真好啊......】 【是啊...】 【情感太丰富了，我几乎要流泪了】 【夸张了吧，虽然确实很好】 【不敢相信，我这种土包子居然也喜欢听这么高雅的东西】 【很欢快啊】 【我好喜欢他】 【是啊，我觉得我好像爱上他了】 【同上】 【咦，这一乐章这么快？】 【短暂的快乐回忆呢......】 林夕弹出第二乐章的最后一个音符，大屏幕上出现下一段文字： 【第三乐章】 【激动的急板“月光”】 林夕目光一变，双手落下！ 狂风骤雨般的旋律急速响起！ 月光像从天而降的瀑布般倾斜而下！ 愤怒有如巨浪般冲刷而来了！ “这！！！！！！！” 三名评委几乎要猛地站起来！ 他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观众们也似乎被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又沉浸在急速飘动的乐符之中。 江晚余眼中闪着别样的光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钢琴前的俊逸身影。 陈妙言也被震撼了—— 他，在愤怒么......？ 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弹幕直接炸开锅了： 【？？？？】 【这是月光？】 【不是？！！！】 【这啥？】 【离谱】 【我跪下了】 【亲娘】 【妈妈】 【林夕！林夕！林夕！】 【哥哥哥哥哥哥——】 【卧槽卧槽，牛逼坏了！】 【见证历史了！！！！！】 【............】 第三乐章的演奏还在继续。 林夕感觉，自己的状态好极了...... 对的。 就是这种感觉...... 猛烈而激情四射的旋律； 充满不安与挣扎的情感如海啸般翻涌而出； 快速的音符像风暴般席卷； 左手低音是滚滚的雷鸣； 右手的高音是划破黑暗的闪电； 充沛的情感张力，卓越的钢琴技巧； 激烈的抗争，风暴中的挣扎，希望的微光，强烈的震撼； 愤怒、不屈与悲怆交织—— 这是生命中的暴风雨，而所有听众，正为之洗礼...... 几次高昂，几次沉沦，几次变奏，几次疾走...... 所有观众都被折服了。 大家都沉浸在乐曲和他本人所编织的情感世界中...... 最后，几个轻轻的音符划过，让人误以为就此结束了...... 然而，声音渐渐扬起，最后的高潮来临了！ 愤懑的斗志还在积蓄，这是“最后的冲刺”了！ 尾奏，右手的旋律，由原来的四分音符，变成了十六分音符。 增加了速度和力度，给人一种高潮而终结的感觉—— 既是决绝，也是告别！ 曲终。 林夕长舒一口气。 所有人不禁跟着也长舒了一口气。 他一起身，掌声的怒响就似乎要把整个音乐大厅掀翻了。 直播间的人数来到一个恐怖的地步，由于弹幕发出量过多，居然导致服务器出现了卡顿...... 掌声久久不绝，所有人都站起身来。 他们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容，仿佛见证历史一般地为他鼓掌。 林夕鞠躬。 “林夕——” 有人喊道。 “林夕！林夕！” 有人跟着喊。 “林夕、林夕、林夕！林夕！！林夕！！！——” 直播间的弹幕中，所有弹幕也都变成了【林夕】，占满了整个屏幕。 这是绝对的情感共鸣，是为他人的技艺折服，毫不掺杂其他杂念的呼喊。 良久，掌声渐渐停歇。 但是人们大都不忍坐下，都想听听林夕会说些什么。 林夕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看向了三位评委。 三人你争我抢地上台，最终是那位女士获得发言权。 她激动问道： “林...林夕选手，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想着，总算是......没有辜负这首曲子......我要让月光响彻世间！” 话音落下。 掌声与欢呼声一同爆出—— 后台，李知合满脸复杂。 他也被折服了，不得不服。 只是，他又被爆杀了欸...... 不管了，反正以后林夕就是神了。 自己被神爆杀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李知合这样安慰自己。 叶心冉则是露出欣慰的表情。 旁边的盛乾更是五味杂陈： “看来你这家伙......早就知道他要演奏这曲子了吧？” “嗯。” “唉——” 盛乾长叹一声。 其实他应该高兴的。 因为在他支持举办的比赛中，有林夕弹《月光奏鸣曲》这一绝杀。 他绝对血赚了。 不过，他终究也是钢琴界的大师人物。 他很清楚地明白，钢琴界要变天了...... “唉，真是不得了了啊......” 就在林夕的表演结束后不久，这场现场直播的视频就被上传了。 尤其是最后林夕演奏《月光奏鸣曲》那一段，被单独放了出来。 播放量节节攀升，林夕这个名字，连同《月光奏鸣曲》一起，渐渐向着现实世界的每个通着互联网的角落传播着...... 林夕回到家中后，发现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估计是离“举世闻名”，还差一点传播时间。 不过没关系，一天两天的事情。 他还趁此，把贝多芬的其他曲子一起弹了，然后上传曲库。 让它们共同助力《月光奏鸣曲》达成举世闻名的成就吧...... 这期间，还有一些其他的人来找过他。 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人。 不外乎是邀请他到某某着名音乐学院进修。 他只准备把弹琴当做一门爱好。 即使他会在老师那里天天弹，也并不准备真的投身去学习音乐。 因而自然一一回绝。 这些人走后，又来了一群人。 问他要不要出道当偶像...... 自然也是拒绝了——除非后面刷出这个任务。 “好了，现在回到正常的生活状态吧......” 林夕解决完许多事情，回到家中。 刚刚冒出这个想法，结果—— 【叮！任务完成】 【任务描述：演奏一首钢琴曲并让其举世闻名】 【任务奖励：魅力自由属性点+0.2】 【已获得0.2点魅力自由属性点，是否加点？】 ‘加点到身体控制。’ 【身体控制已经加强完成，请选择其他选项】 居然只能加强一次么？ ‘加强自由眼神表达。’ 【已加点】 【宿主：林夕】 【体质：7】 【智力：8】 【魅力：8.5】 【叮！属性任务完成！】 【任务描述：魅力达到8.5】 【任务奖励：平平无奇的眼镜—— 自由召唤，无法损坏，戴上后使你的魅力归于5点】 林夕看着手中凭空出现的黑框眼镜，陷入了沉思...... 第48章 日常的衔接 林夕走到镜子面前。 他伸出右手，现在上面空无一物。 接着，心念一动，系统给的眼镜出现在手上。 【平平无奇的眼镜】 林夕又抬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清秀的少年—— 清风明月的清，钟灵毓秀的秀。 戴上眼镜后，他对自己的感觉，突然改变了。 面前的这个人，还是自己，脸型身材什么也得都没变。 但是，就是觉得很普通，一点美感都没有了。 他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仍然可以解锁。 林夕反复琢磨了几回，终于弄清楚了这个【平平无奇的眼镜】的基本机制。 简单来说，戴上它，并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而是强行掩盖自己的存在感，把魅力降到5，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平。 机器的话，还是可以识别出自己的。 人们如果细致观察，也能发现，他的一切似乎都没改变。 改变的，只有那种“美”的感官。 或者说，魅力的传递通道，被切断了。 ‘很有用的道具，可以避免许多麻烦，而且不用随身携带。’ 林夕心中总结道。 ———————— 另一边，林夕家的客房之中。 陈妙言的写作速度，居然又有了提升。 这完全是因为，林夕演奏的《月光奏鸣曲》，进一步地激发了她的情感。 那天历史性的表演结束后，陈妙言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但是她并没有搞清楚，那种震撼来源于什么—— 是林夕那非凡的技艺吗，还是《月光奏鸣曲》所表达的情感？ 她没弄明白，不过也没多在意。 还和书友群的群友分享了林夕表演的录屏。 那时候《月光奏鸣曲》的官方版本，还没有正式上传。 因而能首先流传在互联网上的，只能是现场观众的录屏。 恰好有一个书友群群友也在现场。 还差点把她认出来，吓了她一跳。 不过还好现场录屏的人太多了。 那位书友也不清楚她是哪位。 而后就是正常的更新，她能感觉自己写的更顺畅了—— 尤其是在听《月光奏鸣曲》的时候，写出的剧情也会更加具有情思。 群友都感叹着，言少女突然开始爆种了...... 等到林夕去录制贝多芬的其他曲子，并且进一步完善相关资料之后。 陈妙言才终于理解了，为何自己会对《月光奏鸣曲》，产生那种特殊情感： 【音乐百科】 【月光奏鸣曲（提供者：林夕）】 【创作者：路德维希·凡·贝多芬（ludwig van beethoven）】 【创作背景：贝多芬在创作此曲时，听力正在急速恶化......他还深陷于对一位小姐的单恋之中，但他还认为他们是相爱的......然而，由于社会地位的差异和种种限制，这份感情终究没有结果......此曲创作出的次年，那位小姐与另外一人相爱，将他彻底抛弃了......】 后面还有许多信息，然而陈妙言已经无法继续看下去了。 她呆滞地望着窗外。 视线越过公园后，还可以看见颇为热闹的街景。 ‘这首曲子，后面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么......’ 和她与林夕的经历，多么相似！ 一切情感都连通了...... 陈妙言再回过头来听这首曲子。 忽然就能体会到，林夕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了—— ‘啊...原来他也这么痛苦过......’ ‘现在又对我这么冷漠，一定是当时对我失望透顶了吧......’ 不知为何，陈妙言打开作助的时候，脑子里的情节却更加丰富了...... 她急需将这些情感输出成为文字...... 于是，《重生的我被青梅倒追》书友群里。 之后的几天，所有人都在惊讶着： 【阿言出什么事了，最近几章质量这么高？】 【妈的，我是来看糖的，怎么看着看着看哭了】 【是啊，卧槽，这种文字的表现力......】 【不会要发刀吧？】 【发就发，反正更新这么快，有刀我也认了】 【阿言注意身体啊，不然以后就没法再给我们码字了】 但是，聊天的方向渐渐跑偏。 【卧槽，我好像发现作者是谁了，好像是个漂亮妹子......】 【一眼假，作者是抠脚大汉】 【你看作者都不理你们了，一直在码字】 【不是，真的啊，我找到言少女发的视频的角度了。官方视频也拍进去了那个地方，那里坐着一排漂亮妹子】 【谁说视频一定是作者本人拍的？】 【对啊，就不能是作者女朋友？】 【那我宁愿相信作者是女的......】 【............】 陈妙言看到了这些讨论，没说话。 她原本还有点在意这些东西。 想要隐藏自己的马甲。 可惜，她现在几乎陷入一种入魔的状态中。 心里在想的，几乎都是写书的事情。 她的脑袋里，剧情一刻不停地往外冒着。 有时候上课都不能安心上。 她需要偷偷地拿出手机，记下转瞬即逝的剧情灵感。 连陈妙言自己也不知道。 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把那些剧情写出来。 林夕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最近吃饭的时候，她都是心不在焉的。 一吃完饭，就回到房间里开始码字。 每次都到很晚才睡觉。 成绩倒是没有下落多少。 只是看她的气色又变差了许多。 不过，林夕也没有多在意。 反正死不了。 真正需要帮忙的时候。 想必对方也会说的。 ———————— 时隔几天，林夕又正式回到学校里面。 他之前特意请了好几天的假。 为的是，把前世的一些着名的钢琴曲，全部弹出来上传曲库。 贝多芬李斯特莫扎特肖邦马克西姆柴可夫斯基...... 既是对一些作品的补齐。 也是为了促进《月光奏鸣曲》影响力的传播。 让名曲之间互相影响，以完成系统的任务。 这段时间，他弹钢琴几乎都快弹吐了。 估计相当一段时间内，他都不会再碰钢琴了。 期间也有一些人质疑。 问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世界名曲级别的曲子。 反正林夕也没有说过，这些曲子都是自己作的。 把作者名都标出来了，让他们自己去浮想联翩呗...... 总不能因为这点，把他本人怎么样吧？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钢琴演奏者，不想管这么多破事...... 第49章 令人安心的失败 一进学校，就恰好碰上青学中级年级体育课，自由活动。 因而校门口的超市附近，人有些多。 而且他发现，好像所有人，都在向他行注目礼。 可以理解。 毕竟自己的魅力已经到了8.5。 比江晚余还高0.5呢...... 只是，路上一群人跑过来。 说要和他合照，是怎么一回事？ 起先只是一个男生走过来。 问他是不是青学初级一班的林夕。 他说是。 然后男生就说，能不能合影。 林夕觉得也不麻烦，就答应了。 结果话音刚落。 就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一群人。 绝大部分都是女生。 把他挤在中间，围成一个圈。 个个叽叽喳喳地叫着要拍照合影。 这一批拍完了，闹哄哄地又来下一批。 林夕就这样，被困在了刚进校门口的不远处，寸步不能动弹。 好几次，他都想趁乱浑水摸鱼跑掉。 结果都因为自己的颜值太高，存在感过于明显。 总是被发现具体位置，然后又被一拥而上堵住去路。 有一种明星被私生饭包围的既视感。 假如只是多耗费一些时间的话，这也就算了。 关键是，还有几个女生趁乱摸他...... 而且他还找不到罪魁祸首。 因为，并不是只有一个两个在这样做。 起码在半分钟内，就有四五个。 一批完了，下一批还有...... 这他当然忍不了，直接召唤【平平无奇的眼镜】。 趁着一波人群拍完照换下一波，周围混乱的契机...... 林夕略微一低头，戴上眼镜。 身子再一矮，便混进了人群中。 “林神呢？” “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我还没合影啊啊啊......” “............” “同学你看见林神了么？” 一位女生问林夕。 虽然林夕的颜值影响，实际上已经被系统道具降到了5点。 但是，还是能被他人分出男女的。 这里大多数都是女生。 林夕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 还是挺显眼的。 “没有啊，我刚刚也想合照来着......” 林夕一说话，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是没变。 ‘不会露馅吧？’ 他明白自己原本的声音，其实也挺有魅力的。 要是声音没变，别人会不会通过这个认出他来？ 女生感觉到了些许违和感。 但还是没怀疑面前的这个男生。 尽管好像，这个男生各方面的外形，放在美术分析上，都几乎到了完美的程度。 但是，她总感觉面前这人的外貌...怪无趣的...... 而且还有些眼熟，估计是之前在哪里见过吧...... “对了同学，”林夕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找林夕拍照啊？” 女生有些无语： “你都不知道？你不是说你也想上去合影吗？” “我是看别人也上去合影了......” 女生翻了个白眼： “从众心理是吧......？” “所以为什么呢？” 女生略显不耐。 她还想着等会找到林夕，再赶紧上去合影呢...... 结果，却被一个不认识的“普通”男生耗在这里。 但是出于礼貌考虑，她也不能不回答： “因为人家现在可是出名的钢琴家，搞不准以后是世界级的人物，或者出道当偶像......你都不上网的吗？” 说完，她也不管“林夕”的反应。 说完话，就也混到寻找林夕的队伍中了。 林夕笑笑—— 原来如此。 倒是他之前一直在加班加点录曲子，没时间关注网上的信息。 叶心冉老师，还有其他期待着他录曲子的前辈们，也不会拿这些消息来打扰他。 所以，就造成了，“全世界都知道他很出名”，但是“本人却一无所知”的奇怪情况。 林夕安然走出人群，没有太在意刚刚女生的态度。 他前世，早就已经习惯他人的冷漠了。 穿越之后，别人“毫无预兆”的热情，反倒叫他不适。 有些时候，这些东西，更是让他感觉麻烦极了。 回到班级的楼层，他脱掉眼镜，进了班级。 下课时间，班级基本上是满人的。 他一进教室，所有人很快安静下来。 直到他快要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时，才有人大喊： “卧槽，林神！” 随后全班都嘈杂起来。 显然大家都因为，自己班里有那么一个出名的“大佬”，而莫名地骄傲自豪。 不知道谁起的头，嘈杂的说话声渐渐被雷动的鼓掌声代替了。 班长方联也鼓着掌，但是脸上仅仅挂着一丝勉强的微笑...... 他在这段时间，已经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以后林夕，大概率不会和他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不仅是成绩，体育，在才艺方面，他都纷纷被林夕爆杀。 网上疯传的，林夕和江晚余合奏《钟》的视频，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方联也看了林夕演奏《月光奏鸣曲》的视频...... 里面的林夕，耀眼至极，恍若神明。 一想到，自己居然想要和这样的人竞争...... 他心中就不由得生出阵阵无力感......以及，莫名的恐惧感...... 不过，在他放弃和林夕作比较之后。 他感到整个人都舒畅了。 毕竟他方联只是人，林夕可是神啊...... 想到这里，方联鼓掌更用力了一些。 就连脸上勉强的假笑，都变得真心实意了许多呢...... 至于班上其他人...... 男生几乎都是心中带着敬佩和羡慕在鼓掌，女生的眼神中，则几乎都充满了爱慕之意—— 爱慕的原因，当然主要也不是因为成绩体育或者才艺什么的...... 虽然这些方面，确实很加分。 但是，同林夕那张近乎完美的脸、以及拥有致命吸引力的气质比起来。 这些都显得过于苍白无力了...... 学习成绩、体育能力、音乐才艺...... 这些让人钦佩的成分，是需要理性联结分析，最后才导向感情的。 然而看脸就不需要。 看脸不需要脑子，直接产生情感。 只要一看林夕的脸，心情就愉悦得不得了。 宛如看见了，世界上第一绝妙的艺术品...... 当然，之所以说是“几乎所有女生”。 就是因为，有两个人不在此列。 一个是经常烦恼，但是终于可以脱离轮椅的谢筱灵同学。 另一个就是逗着桌洞里的猫儿，脑子里还想着童话剧情的，江晚余同学。 几乎全班同学都和林夕一一合影之后。 余花语老师，也来到了班级。 来到林夕面前，她面带笑意： “啊，林夕同学，请假的这几天... 你好像干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啊......” 林夕坐在椅子上说： “是很多件...... 我快累死了......” “过几天校庆表演，你得出场哈......” 又是领导安排的任务么？ “行......” 林夕内心叹了口气，反正也不差这一回了。 余花语老师吩咐全班准备午读，就离开了。 谢筱灵同学很开心林夕终于回归了，而后开始和他聊天。 “筱灵你现在可以正常移动了吗？” “嗯......可以了，只是不能做剧烈运动。 体育课都是只能坐在旁边，看着别人玩呢......” 谢筱灵同学，听见林夕叫自己“筱灵”，顿时感觉心中甜丝丝的。 心中的烦恼，都几乎一并去除了呢...... 只是，这种无忧无虑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 她正张嘴，想要说话。 就被走过来的江晚余同学给打断了： “你也参加校庆吗？弹钢琴？” 江晚余直视着林夕的眼睛。 她觉得今天这人的眼神，有点奇怪。 林夕笑笑。 眼波流转，目光闪闪。 仿佛里面藏着少年的心事。 “是啊，你也参加，也同样是钢琴独奏？” “嗯。” 江晚余觉得，林夕的眼神，真是奇怪极了。 光是看着，就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心理作用，但是又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 好怪。 明明之前都没有这种感觉的...... 林夕心想： ‘果然，这招对她没用......’ ‘这...我就放心了。’ 正如林夕之前对余花语老师所说的—— 他对江晚余没有感觉。 她过于粗神经——不，应该是过于不在意一些事情了—— 这导致她成为了，林夕眼中的“先天朋友圣体”。 林夕和江晚余交流的时候。 基本上都可以猜到对方心里想着什么。 同时也不用避讳什么。 因为他也知道，对方绝对也清楚自己的想法，不会误会什么。 这么好的一个知己，可不要变质了才好...... 所以刚刚林夕，试用了一下新得来的眼神控制，尝试“魅惑”江晚余。 令人安心地失败了呢...... 林夕放心了： “所以，你想和我比试一番么？” 江晚余颇为严肃地点头： “是的。” 林夕好奇： “为什么呢，有这种想法？” “因为之前那个烦人的评委，说你同龄往前往后十岁无敌。 我不开心。” “好强烈的胜负欲。” 江晚余翻了个美丽的白眼： “你加油，校庆完就是联赛了，考好一点。” “你也加油——这句话该我对你说。” 闻言，江晚余又一次难得地笑了。 笑声很好听。 只是笑容中带着难明的意味： “呵呵。” “你嘲讽我。” “没有呢，是林夕同学你自己多想了呢......” “等你联考之后排我下面了就老实了。” “嘁。” 江晚余转身离开了。 刚刚说话的时候，林夕坐在窗边，江晚余站在走道。 谢筱灵被夹在两人中间，尴尬极了。 每次江晚余光明正大地，过来找林夕说话的时候。 谢筱灵同学，都会装作正在干自己的事情。 其实她什么也做不下去。 心里还痒痒地，想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话。 通过几次偷听，她得出，两人看起来也只是朋友关系...的结论...... 只是，为什么江晚余没有其他朋友啊...... 谢筱灵对此烦恼极了—— 这样，林夕不就是江晚余的“唯一”了嘛...... 这可是一个要命的关系啊。 即使现在看起来只是朋友...... 天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烦！ “对了，”林夕在江晚余离开后继续问谢筱灵，“刚刚你想说什么来着？” “哦哦......就是那天林夕你一百米不是破国家一级运动员的记录了嘛...... 我爸就和我说，能不能把你骗到校体育队。 说你就算每天只来训练一个小时，也是可以的。 之后就可以和他们去参赛，就当来玩了......” “呃......骗？” “我爸原话就是这样说的，你要去吗？ 花语老师说看你自己，不要影响你的意愿。” 【叮！新任务！】 【任务描述：尽可能多地拿下省级体育赛事的金牌，项目不限，奖励依完成程度而定】 【任务奖励：0.1~1.2点基础体质自由属性点（依任务完成程度而定）】 “参加吧。” “嗯，等会放学我去和我爸说。” “好的，谢谢。” “不客气的......” 谢筱灵说完了话，发现林夕还在看着她。 她突然慌了神—— ‘他看我干什么？’ 谢筱灵假装没看见，低头写着数学作业。 但是，林夕似乎一直保持着注视她的姿势。 谢筱灵几乎无法思考。 虽然手上还在动作着。 但写出的，也几乎都是同一个符号。 她终于下定决心，抬头朝林夕的脸看去...... 林夕朝着她笑了一下，眼神柔和。 背光的亮度，似乎让他的脸更加增添了某种神秘感和吸引力。 林夕同时发动了身体控制和眼神控制，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与眼神。 谢筱灵呆住了。 她久久愣住不动，痴痴地望着林夕的脸。 林夕渐渐收敛笑容。 谢筱灵好像刚刚挣脱出来似的： 突然地一甩头，而后默默地趴到桌子上。 片刻后，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好像哭了...... ‘完了。’ 林夕心里想到，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筱灵，怎么了？” 他小声地问，有点心虚。 谢筱灵强行遏制住了自己身体的颤抖。 她抬起头。 林夕看见，她的双眼，几乎都快要溢出眼泪来...... “没什么......只是，肚子有点痛......” 说着，她缓慢地站起身来，似乎想要去厕所。 ‘为什么......’ ‘刚刚，真的好想亲他的脸......’ ‘还想紧紧地抱住他，永远不放开......’ ‘为什么，我没有做呢......’ ‘你太懦弱了......’ ‘我好难过......’ 谢筱灵想到这里，心情突然有点激动。 就想着赶紧跑到厕所大哭一场。 结果一动起来，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痊愈，还不能剧烈运动。 才刚刚跑起来两步。 她就感觉自己的右下腹，传来剧烈的痛感。 痛得她几乎失去了身体的控制。 谢筱灵马上就要摔倒在地上。 还好一个身影闪了过来，扶住了她。 林夕早就发现她不对劲，跟了上来。 这时候刚好能扶住她。 “怎么了......” “好像，又拉伤了......” 谢筱灵脸色惨白，这次是真的有事了...... 校医室内，老医师简单地给谢筱灵检查了一番： “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不过因为你这本来就是内伤，学校这里也查不出来什么，还得让你去原来的医院再看一遍。 班主任，你过来和我签单子吧，转到哪个医院，你也问一下她的家长......” “好的好的。” 余花语答应了，和老医师走到另一个房间去。 这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谢筱灵，还有林夕。 林夕感觉很对不起谢筱灵。 然而他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直接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笑”吗？ 还是说“抱歉，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无论哪个都不合适吧...... 还是谢筱灵先说话了： “嗯......林夕？” “嗯。” “我......” “嗯？” “......谢谢你，麻烦你了......” 谢筱灵又低下头去，显得很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应该做的。” 林夕赶紧回道。 可惜谢筱灵同学，大约也不会知道，“应该做”这三个字背后的具体意味了...... “嗯，你先回去上课吧，有花语老师陪我......” “祝早日康复。” 林夕走后。 谢筱灵又几乎想要流下眼泪...... 为什么...... 刚刚明明想说“我喜欢你”的...... 为什么，你就是说不出口呢...... 谢筱灵略显呆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大约是搞不清楚林夕对她的真实态度吧...... 觉得他和江晚余的关系，都要比和自己的关系更亲密呢...... 如果他们都是朋友的话，那自己...... 如果他们不是朋友关系...... 现在，已经很好了吧？ 真的吗...... 真的是这样吗？ 谢筱灵同学很烦恼。 烦恼到了要大哭一场的程度...... 第50章 一些小事情的呈现 下午放学之后，林夕找到了谢筱灵的父亲，也就是谢雄志。 说明了他参赛的志愿。 本来这个消息，应该是谢筱灵代为转告的。 但是，她现在还在医院，没能回来。 谢雄志对于林夕的参赛志愿表示欢迎。 并对他说明了，最近一次的省级青学生体育比赛的时间，以及比赛的基本流程。 “时间还挺多的，起码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你也不用有太大压力，保持你运动会的水平，基本上稳占前面几名的。” 谢雄志笑着和林夕介绍着，同时组织其他体育生进行训练。 “那，我需要做什么额外的训练吗？” “嗯......我看了你运动会的整个跑步过程......初赛的时候，你似乎还完全没有技巧。但是到决赛的时候，你短跑的各方面技巧却已经很完善了......所以，这期间是有别人教你，还是单纯是自己学习的？” “自己看视频学的。” “啊......” 谢雄志有些感慨地摸摸自己的脑袋。 “那......我想，我也没什么能教你的。最多告诉你要学什么，你自己学的效果，可能都很完美。我可以和你说一些网上没有的技巧，除此之外，我也不是特别专业的短跑教练——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些厉害的教练。” “多谢老师。” 林夕先是谢过了老师，但是他又发现一个问题。 “老师，我想问，这个体育比赛，一个人只能参加一种项目吗？” 他记得那个系统的任务，好像是有完成度一说的。 假如只能参加一种项目的话。 就算拿了金牌，完成度应该也不会很高啊...... 谢雄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还想同时参加几个项目？哦......我记得你1500米成绩好像也不错，还想参加这个吗？” “除了这两个项目，还有什么其他项目吗？就田径而言的话......” 林夕有身体控制加成，普通的田径项目可以较快上手。 非田径项目的话，他的技术进步，在短时间内，也很难追赶上，那些十几年如一日训练的人。 “100米、200米、400米、800米、1500米、3000米、5000米、普通跳远、三级跳远、普通跳高、撑杆跳高、铅球、铁饼、标枪、110米跨栏......很多，你还会哪个？” “可以都参加吗......” 谢雄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你全会？！” “不全会。但我可以学，时间不是还有很多嘛......” 谢雄志小声嘀咕着“你还当真来玩了”。 但是也没有直接地否定林夕： “我给你联系个体育馆的人，叫他帮你都测测吧......看看你在哪些方面有天赋......你什么时候方便？” “什么时候都方便。” “不用上课了？” “请假就是了。” “......行吧......不可能全部参加的，有些项目时间冲突了......说真的，你要是想多参加一些项目的话......不如去参加十项全能，就是有点累......” 林夕眼睛一亮： “十项全能可以拿几个金牌？” “......一个......” “那为什么不分别参加十个项目？” 林夕很疑惑。 谢雄志心里吐槽：你把省级金牌当什么了？ 路边摊买零食附赠的卡片吗？ “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来吧......” 谢雄志有点无语了，他觉得林夕多少有点自大。 不过对于天才，他的容忍度很大。 先前也说了，叫林夕“就当过来玩玩”。 他自然也信守承诺，让别人来帮林夕测试各项目的天赋。 等林夕被现实打击了，也许就不会那么好高骛远了...... 谢雄志打了个电话，确定了时间，和林夕说： “明天上午十点吧，在市体育馆，江大附近的那个。我把那人的联系方式给你，你今晚加一下他，听他安排就好了。” “多谢老师。” “嗯，你现在自己训练吧，保持身体状态稳定。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当然我不一定能帮你解答。” 林夕点头，迟疑了一会，问道： “筱灵同学还好吗？” 谢雄志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静： “还好，花语老师陪着她，只是牵动了旧伤。可能又要坐一段时间的轮椅。” 说完，谢雄志还带着挺庆幸的语气说道： “还好我当时没租那个轮椅，而是买下来了。想着后面可能还会用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用上了......” 林夕尴尬地笑了笑，感觉实在对不起谢筱灵： “希望筱灵早日康复吧......” “借你吉言。” 林夕说完，就去操场上跑步锻炼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能靠着锻炼，来增强体质了。 但是保留这么个习惯，也总归是好的。 谢雄志正准备去对那几个体育生，进行日常训练。 却看见一群女生，在操场边上，对着锻炼的林夕指指点点。 他走近了一些，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那个是林夕吗？好帅......比视频里面的还帅......” “真的，下午我还找他合影了，只是后面他突然消失了......” “现在去找他合影吧？” “谁先上？” “谁先上我们就请谁喝奶茶，怎么样？” “叫个男的来搭讪吧，成功率比较高，之前就是这样做的。” “你现在去哪找男的啊？等下别人就走了......” “那你上？” “不不，猜拳吧。” “嘘，老师过来了，小心别被发现手机......” 谢雄志听得并不真切，但是大概懂得了她们的心思。 他心中冷笑几声，待在离她们不远的位置，不走了。 看看她们能有什么动作。 女孩们换了几个位置，但是那个体育老师也跟着移动，保持着始终能看到她们的状态。 她们也始终，没能找到机会上去骚扰林夕，最后只能作罢。 ———————— 林夕做完常规的锻炼，上了综合楼。 他去了音乐教室。 果不其然，他听见了一阵阵流畅的钢琴声。 一会儿是《钟》的尾杀，一会儿又变成《致爱丽丝》的回旋曲式，而后又转为小快板“月光”，随即直接跳到急板“月光”的尾杀...... 林夕走进钢琴音乐教室，发现不止江晚余一人。 还有几个女生坐在旁边，偷偷拍着江晚余。 林夕进来之后，几位女生立刻耳语起来，几双视线也偷偷投射到他这边来。 原本那个偷拍江晚余的女孩，也把手机摄像头略微偏向林夕。 林夕没管她们，而是走到了江晚余的身后。 小鱼儿同样地被放在钢琴的顶盖上，它安然地趴伏着。 它瞟了一眼林夕，略微仰起头，轻轻“喵”了一声。 虽然猫叫声都被琴声盖过去了，但江晚余还是察觉到了。 流畅的琴声突然中断，她没回头。 林夕说：“果然，老师说，你只喜欢弹你喜欢的部分。” “怎么？害怕我超过你？” 江晚余回了一句，轻轻敲起《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 阴暗的预感...... “我其实更喜欢这章的，柔板的月光......” 江晚余没停下弹琴： “所以，你有事求我？” “聪明。” 江晚余起身，朝着林夕笑笑： “给我弹一首，你没放出来过的曲子，我就帮你。我要好玩的曲子。” “行。” 林夕坐下，思索片刻，弹了《菊次郎的夏天》。 连音、跳音、琶音、颤音。 简单明快、清新自然、灵动而活泼。 童真与温情，成长与回忆。 林夕弹完，江晚余鼓掌，角落里的几个女生也一起鼓掌。 “我录下来了！” 有个女生兴奋地说：“是之前没出现过的新曲欸......” 江晚余夸道：“曲子很有趣，和之前的《flower dance》一样有趣呢。” 她话锋一转：“不过，你晚会不许弹这首。我要弹。” 她语气没什么变化，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合理要求。 林夕当然习惯了她这种说话方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可以。” “嗯，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去见任老师。” 江晚余露出奇怪的表情： “为什么你不自己去找？” “假如我和你说，我没有曲子了，你会帮我吗？” “会。” “所以我还是给了你曲子。一样的道理。” “唔......” 江晚余思索了一下，认可了林夕的逻辑： “哦，那下楼吧......” 两人走出门外，留下教室里面几位女生自己激动...... 毕竟，她们拿到了林神还没发布的曲子，虽然手机的录像音质不好...... 不过，还没等她们高兴太久，江晚余突然跑回来—— 把钢琴台上睡觉的小鱼抱了起来...... 然后，走到她们面前，问道： “你们刚刚录视频了吗？” 江晚余用平淡的语气问道，表情同样平静。 “......嗯......你要看吗？” “不，你们在我校庆弹之前别发出去。”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尽管她没说任何劝说，或者威胁的话语。 几个女生还是决定，就按她说的做。 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 可能只是因为，她是江晚余吧...... ———————— 第一青学的教师公寓，任老师寓中。 任老师戴着眼镜，微皱着眉头，看着林夕送来的几张纸—— 《百年孤独》中文译版的前面几节。 他虽不是主攻文学，但是也看得出此文的文学价值。 他问林夕：“这书哪来的？” “马尔克斯原先用西文写的，后来被翻译成中文。但是现在世界上没有了，我只记得中文版，想要找个西文大佬再把它译回西文。如果您觉得不能理解的话，也可以当做我自己写的，虽然我绝不会这样说。” 任老师又皱了皱眉头，对这件事有点难以理解。 不过他想，林夕不说，也许也是有自己的原因。 他拿出手机： “我帮你去江大，联系那里最好的西文教授和文学教授；顺便看看，他们有没有国内其他大牛的路子......” “麻烦您了。” 很快，任老师就联系到了人。 给了林夕相关的联系方式，让他明天找时间去江大一趟。 “好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那老师我先走了？” “哎，先别走，找个位置，坐。” 林夕疑惑地坐下之后。 任老师将原本有些严肃的神情，换成和蔼的笑脸： “正事说完了，我们来说点杂事吧......” “嗯？” “你弹钢琴有一手啊......现在估计全世界的钢琴界，都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了。那什么《月光奏鸣曲》，就更加出名了......我看过你弹的视频，很不错。说实话，把我们老两口都感动了......” “呃......谢谢。” 林夕不知道，任老师又要说到哪里去。 “对了，贝多芬是谁？之前没听说过这人啊......” “和马尔克斯是一类人......” “哦？难怪，有这些东西，你自己要小心点，注意保护好自己......” “我明白的，谢谢老师关心。” “嗯，小鱼肯定缠着你学钢琴了吧？” “......江晚余学得很快，也没教她。只是给她多弹了几遍，她就学会了。” “噢，她确实是这样的。对钢琴也有惊人的天赋......之前她和你一起弹琴的那个视频，我也看了，你觉得她怎么样？” “呃......她很有天赋？” “别扯这些。虽然她和叶心冉的关系很好，也不至于会因此去拍什么视频。她就是因为你才去的。关于这个，你觉得她怎么样？” 林夕心中微微叹气： “我和江晚余就是正常的，很好的朋友。” 任老师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 “仅仅如此吗？” “是的，大约只是因为，她几乎没有朋友，您才如此奇怪她的行为吧？” 任老师点点头： “确实有可能呢......” 他又说：“这样就难办了啊......” “啊？” 林夕愕然——难办啥啊...... 任老师哈哈笑道： “之前说的，都是和你开玩笑的啦......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老了，就靠着打趣你们这些小辈取乐了......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才好。” “原来如此......” 林夕虽然这样说着，却是并不很相信这句话呢。 “反正你们两个成绩上也没有压力，而且又相熟，不如以后......” 林夕赶紧说道：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任老师笑得更开心了： “你看，又急。” “都说了是和你开玩笑的啦......” 林夕沉默—— 这可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更像是，借着开玩笑之名，说真心话。 看着林夕不说话了，似乎真的要生气了。 任老师终于不逗他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不折磨你了。” 原来，您也知道那是折磨啊...... 林夕走出任老师的家，终于松了口气。 任老师对他而言。 是很厉害的老师，也是值得尊重的长辈。 可是他也受不了，每次来找他的时候，都被他用这些话调侃一番。 为啥老师们，总想着撮合他们俩啊...... 正因为林夕把江晚余，当做纯粹的朋友。 所以，才不会随意在这种话题上，乱开玩笑。 在公寓门前，坐在石凳上逗猫的江晚余。 看到了略显疲惫的林夕，走下了楼。 她上前，把小鱼儿送进他的背包里，还好奇地问： “他们问了什么，把你搞成这样？” 林夕白了她一眼： “你最好不要知道。” ———————— 楼上，任老师老两口又开始讨论了： “你刚刚问了他那些问题，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只说是朋友。” “这是真还是假？” “目前看来是真的。” “这么说我们还要夸他，说他挺诚实的？” “呃......我觉得这么折腾人家...也不太好，毕竟他是小鱼唯一的朋友。” “哪有朋友是唯一的？那不就和夫妻一样嘛？” “说这些...也太早了点吧......小鱼现在才是青学初级......” “担心哪有早晚之分？以后找不到，就老实了。至少现在能说，我们从始至终都尽力了。” “行行行，你说得对，我不反驳......” “你这什么语气......对了，注意别让小鱼知道这事，别太影响她......” “林夕就可以被影响了？ 哦......虽然他看起来，的确挺经得起折腾。” ———————— 林夕带着小鱼儿回到家里，按时做饭，和陈妙言一起吃饭。 陈妙言很自觉地洗碗，洗完了就回到客房继续码字。 ‘感觉她的身体状况，似乎更差了......’ 林夕注意到，这段时间里。 除非是必要的交流，不然，陈妙言几乎都避免着和他说话。 她整天就待在房间里码字。 在饮食没出什么大问题的前提下，她的脸颊反倒消瘦下去了。 不过，她的精神状态却是相反——好像有些过于亢奋了...... 林夕总感觉，她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 ‘看来，最近要注意点，说不定什么时候陈妙言就倒下了......’ 林夕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 他发现自己的实名账号，之前一直处于静默状态。 好像是死命弹琴的那段时间吧，开免打扰了...... 账号收到了一大堆信息，私信都超过了99+。 没马上看这些东西，而是回想了一会今天收到的联系方式。 他加上了相应的人，然后说明自己的来意，等待对方回复。 之后，他打开盛书舒的聊天界面。 对方发了什么“林神你好牛”“林神你真的火了”“好帅好帅”之类的废话。 还有一些他之前在临江音乐大厅表演的录像。 他简单地打了一段字： 【陈妙言最近可能身体状况不太好，麻烦你在第二青学注意照看点她，有急事合适就直接送医院。】 而后，他看了其他的消息。 大多是他的同学，还有以前认识的人，给他发来的信息—— 几乎都是在问，他是不是弹《月光奏鸣曲》的那个。 还有要签名的，要合影的，要见面的...... 林林总总，无聊至极，不胜其烦...... 看来之前开免打扰，确实是正确的行为。 值得林夕注意的，也就只有两个人的信息： 【爸】：【那个弹琴的是你？《月光奏鸣曲》？】 行......相似的话语。 但是下面的一条信息却不普通—— 【对方向你发起转账：】 【备注：拿去买琴吧。】 二十五万...... 林夕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即使自己的真实技术被曝光了，父亲也不该仅仅因此，就给他这么多钱。 毕竟他之前的家庭，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中产家庭”。 二十五万，绝对不是可以随便拿出来给他买琴的数目...... 那么，只有一种结果，最有可能—— 他出差这趟，赚了大钱？ 好吧，对于林夕来说，应该是好事。 另一条信息，就是母亲发来的： 【小夕去弹钢琴了？】 【真帅，不愧是我儿子。】 【过年你一定要来妈妈这里啊，来给我扬眉吐气一把。】 【你怎么不回复啊？】 【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干嘛去了？】 林夕看到最后一条信息，赶紧看了看自己手机的状态—— 【飞行模式】 什么时候开的...... 他记得，他只把社交账号开了免打扰，电话还是留着正常状态的啊...... 不会是哪个人，趁他弹琴的时候，把他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吧？ 也不对啊...... 明明他的手机，都有面部识别和指纹锁屏啊...... 算了。 反正应该，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林夕关闭了飞行模式，直接给母亲打去了电话。 “小夕！” 母亲活泼的问候声传来。 林夕的回忆泛起： 记忆中父亲成熟稳重帅气，母亲却活泼得像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明明两人年龄只差了几天呢...... 心理年龄上，却像差了十几岁一样。 “妈。” 林夕回想起原身的说话方式，这样回道。 “你过年会来妈妈这里的，是吧？妈妈这里有很多好玩的，而且现在我也有钱了，到时候带你在京城好好玩玩......” 嗯...... 好像原身母亲，原来是京城的某个大家族的子弟。 但是因为当初叛逆和父亲跑了，和家族算是半断绝关系...... 好狗血的剧情...... 不过后来他们也离婚，倒算是回归了现实轨道...... “应该会回去的。” “嗯！那就好！对了，你爸给你的钱够用吗？不够的话我这边也可以给你，你别告诉他就行。几万十几万我还是给得起的......” “呃......不用了，还剩了好多......” 怎么感觉，离婚之后，父母都变得有钱了？ 难道，这就是他们离婚的原因？ 似乎很合理啊...... “那行，有需要和妈妈说啊。对了，那个女孩......” 林夕赶紧说： “妈，不早了，我还要写作业，先挂了。” 不用说，林夕就知道母亲肯定是看了那个合奏视频。 天天被人问这个，他都感觉有些生理不适了...... “哦......既然小夕害羞，那妈妈就不问了......你过年记得回来就行。” 母亲语气玩味，嘻嘻笑着说完以上话语，便主动挂了电话。 第51章 两件事的进度 第二天，青学初级一班的体育课。 谢筱灵孤独地坐在轮椅上，在球场边缘看着班上的同学。 他们在打排球。 挥洒汗水，不亦乐乎。 她下意识地搜寻林夕的身影。 而后才想起来。 他今天好像请假了呢...... 谢雄志坐到她身边。 他仿佛随口提起似的说： “林夕今天去体育馆测试了。可能会请几天假来着。” “这样啊......” 谢筱灵回应着，语气有些低落。 谢雄志正想找别的话题，来安慰一下女儿。 电话却突然响了。 他皱了皱眉头，接了电话： “喂？” 对方的声音很是激动： “谢雄志！你介绍的那个人......是哪里来的妖孽？！” “啥？林夕？出什么事了？” 听见父亲在通话中，似乎提到了林夕。 谢筱灵同学偷偷竖起了耳朵。 “不是出什么事了，是出大事了！今早我给他测了100米，卧槽那个成绩，超过一级运动员标准了......” “我以为出啥事了呢？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之前没跟你说过吗......哦，估计是忘说了......” 谢雄志语气里，全是“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意味...... “不是啊，还不止啊......之前我问他会跳远吗？他说不会，我就让他随便跳了一下......我也看得出来啊......他那个姿势，看得出会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结果，居然tm的跳了六米五......我教了一下他，然后第二次跳的时候，刚好7.30米！而且，这tm还是之前测过100米、还不压线跳的情况！！！” 谢雄志沉默了一会，他对跳远的标准，其实不是很清楚。 “怎么？超过国家一级运动员的线了？” “......压线！” “哦。” 谢雄志有些麻了。 心中居然有种，“好像本该如此”的想法...... “你继续帮他测吧，把其他项目也测了......” “行吧，这几天把其他项目都测了......不过我说，光是这两项就够他练了。即使他有其他方面的天赋。也不可能同时练这么多项目的......” 谢雄志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语气有些不确定： “先测，先测......万一......其他方面的天赋更好呢......” 对面也是沉默了一会。 似在思考着这种可能性是否会存在。 “......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妖孽的青学生......我说啊，假如他其他项目天赋一般，或是没这两项这么好......你就干脆，给我来培养他算了。我在百米跑和跳远方面可是专家......” “滚！” 谢雄志下意识地说道。 但是他又思索了一会儿。 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个......你去问问他......如果他同意的话，就随便你。” “咦？” 对方很是惊讶。 “怎么？给我挖你墙角？还是你觉得自己真的不行了？” 对方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 只是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嘲笑。 “呵呵。人家压根就不是体育生。” “啥？” 对方好像没听清楚。 “人家上次联考排名第一，而且弹钢琴也有很大名气......决定参加体育比赛，也只是一时兴起。我骗他来的理由，用的都是‘就当来玩了’。你要是能说服他，我就算你厉害......” 谢雄志说完之后，感觉心神通畅。 这回轮到别人震惊了吧...... 果不其然，对面像是断线了一般。 久久无有回应。 电话中间，只剩下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对方才略显艰难地问道： “没骗我......？” “骗你我就是狗。” “行。” 对方说完，挂了电话。 ———————— 市体育馆，一个男人挂掉了电话。 他转身，看向不远处正做着放松训练的林夕。 他那原本有些震惊的面容，立刻挂上热情的笑容： “林夕同学，等下你还准备测其他的项目么?” 林夕点头： “麻烦了。” 他刚刚跑完一百米之后，其实也并不是很累。 他发现，似乎系统所谓的【体质】，好像有些过于包罗万象了...... 比方说，有次他在切菜做饭的时候。 心中想着事情，就不小心弄伤了手指。 按照他之前的经验，应该要流不少血。 而且，应该也要相当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好的。 然而，还没等他包扎，血就止住了。 过了一个晚上，仅仅留下一个浅浅的白色疤痕。 这次的测试，也让他发现。 他好像，能够很快地脱离疲惫状态。 这对他之后高强度地参赛，应该会很有帮助。 ———————— 下午，他去了j大，见了几位教授。 他把《百年孤独》的完整中文译本，提供给了他们。 还没等他们全部读完。 就有人意识到，假如这本书能够出版。 其对现代文学和文化的影响，估计会难以想象的高。 那个和任老师关系最近的教授，拉着林夕到了一边： “这本书哪来的？” “你可以理解为，不是我创作的。但是却是我写出来的。这个世界也只有我能够写出来。” 林夕含糊的说辞，自然没能让对方理解。 反正，林夕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能出名。 要是说这本书是自己写的，说不定还要被其他人质疑云云。 对方也没多纠结于这点，只是问： “所以说，相当于这本书的版权，在你手上？” 所谓委托创作，即创作人委托他人将自己的创作内容写成书。 那么根据《着作权法》的规定，受委托创作的作品，着作权的归属由委托人和受托人通过合同约定。 合同未作明确约定，或者没有订立合同的，着作权属于受托人。 “是的。” “你的诉求是？” “我可以只要一小部分稿费。当然，前提是，要这部书的名号能响彻世界。” 同时，他还在心里补充： 假如你们不能让它响彻世界，我就换其他人。 这本书不行，我就换下一本书...... 直到完成系统的任务。 对方点了点头： “很合理的要求。我们会联系国内有名的出版社，在翻译完之后将其出版的。” 林夕点头，不过还问了一句： “我还有其他的稿件，不知道你们收不收？” 对方愕然： “还有？你已经写好了吗？” “很快就会写好。其中有和《百年孤独》一个水平的，还有比之略高或者略低的......” 教授有些愣神： “有的话......就都可以......拿来......的吧？” 第52章 某人不出意料但似乎又出人意料 在解决完出版事宜之后。 接下来的几天，林夕的生活比较的规律。 白天就是去体育馆练习技巧，然后进行相关的测试。 测试完了，就回家写小说。 既写地球上的严肃文学，也继续码《诡秘之王》。 《诡秘之王》已经上架了，订阅相当可观，而且还在不停上涨。 值得一提的是，帮助林夕测试的教练，已经彻底麻木了—— 经过简单的练习，林夕能迅速掌握几乎所有必要技巧。 然后测试得出的成绩，绝大多数都能达到或者相当接近，国家一级运动员的标准。 除了铅球铁饼链球之类，需要有一定体型重量的项目。 即使这样，林夕的表现，也足以让他怀疑人生了。 在听说，林夕只是想要去省赛刷金牌之后，他更是沉默许久...... 最终他还是释然地笑了—— 管他呢...... 反正以前确实没见过这种妖孽，现在倒是得见了。 ———————— 某天，林夕正在体育馆日常训练。 电话突然打来，是盛书舒。 “阿言进医院了！” “好的，告诉我位置。” 林夕不是很惊讶，意料之中罢了。 简单和教练说了声，林夕就往医院那边赶。 到了病房，看见了盛书舒和躺在病床上的陈妙言。 “情况怎么样？” 他问。 盛书舒眉头微皱： “医生说是长期缺少睡眠，血压波动较大。当血压突然下降，脑部供血不足以引发的昏厥......还有免疫力下降，导致了有些发烧......不过这些，说是恢复睡眠就能好。” “这样。” “事情经过是：今天我和阿言正准备放学回家。一起走到半路，她突然就说不舒服。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了一会，再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要往一边摔......还好我及时扶住她，她又说自己感觉头晕，还有点想吐，我就带她来医院了......中间她还说不要告诉其他人，但我还是叫了你，其他人倒是没告诉。” 毕竟林夕提前和她说过，陈妙言可能会出事。 所以，盛书舒就自然觉得，林夕应该也知道解决方法。 “我知道了，我单独和她聊一下吧。你有事可以先去做，我已经请假了，可以照顾她。” “好的，有需要记得告诉我。” “多谢。” 盛书舒走之后，陈妙言原先呆滞注视天花板的眼神，才重新活跃起来。 她看向了林夕： “阿梦。” “嗯。”他先是应了一声，发现对方没继续说话，才接着道，“给你请假回去好好休息吧，别想其他事。” “你早知道了？” “你指你一直熬夜的事情？确实大约清楚。” “我感觉一直很亢奋，感觉一直要有事情做才行。好像胸中的情绪也在一直激荡，我一定得找个通道发泄出去才行。所以我熬夜写小说。同时......大约也是为了赚更多钱吧......” “你没必要解释的。好好休息就行。” 陈妙言好像没听见林夕说话一样，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这种状态，还是在听了你的《月光奏鸣曲》，又看了你补充的背景资料之后，才有的呢......当时我就在想，曲子要表达的愤怒痛苦，就是阿梦你当时的感情么......” “......我没那个意思......” 林夕有些无语。 他选《月光奏鸣曲》，纯粹是出于其艺术性，还有前世自己对它的喜爱之情。 没想到，被陈妙言误会成这样...... 陈妙言闻言，略微撑起来自己的身子一些，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夕： “真的吗，阿梦？你回想一下刚刚你对我说的话，难道没有察觉到么？” “什么？” “你对我的态度，完全不是所谓‘朋友’，甚至连‘熟人’都谈不上......说不定你对所谓‘陌生人’的态度，都比这好呢......” 林夕闻言，忽地沉默了...... 好像......确实如此？ 为什么，自己都没注意到？ 没有理会林夕的沉默。 陈妙言自嘲地继续说： “也是啊，你肯定是讨厌我的吧？即使你并没有说。我也不知道，你之前为何接我回临江，还天天给我做饭......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又喜欢我了，后来发现并不是这回事......” 林夕没有话说—— 该说的都说了啊...... 之前不是和她说了，是“老天出钱让他支持她的反抗事业”吗？ 至于冷漠态度...... 林夕承认，确实。 他本人都没有察觉这一点...... ‘原身残留的影响吗？’ ‘不，或许说我现在，既不能算是蓝星的林夕，也不能算是地球的林夕，而应该是两者的结合体......’ ‘原身对现在的自己有影响，当然是正常的。’ “阿梦，我知道的。现在的林夕，并不是以前的阿梦......” 她知道了？！ 林夕心里一惊，但是还是平静地说道： “你早该知道了......” “嗯，是啊...... 就像现在的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啊...... 原来是这个意思？ “就像一艘船，一天换掉一个部件，等到全部换完的时候，它还是它吗？” 特修斯之船的问题。 林夕说： “这是个哲学问题。” 陈妙言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却很温柔： “我想通了——这次是真想通了，之前我虽然说自己变了，但其实还是太幼稚了——就在我昏倒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了生命的美好......或者说，差点觉得自己要死了，所以感觉，人世间一切都可爱了起来了呢......我也还会喜欢你，因为你在我心目中，是人世间里第一可爱的对象啊......不过，我也会找到其他我喜欢的东西；只是，我还永远等着你来抱我。” “嗯......这是正确的生活方式。” 林夕只能这样说。 “你这种说话的方式，也很可爱呢......” 陈妙言突然笑着对林夕说。 “啊？” 林夕有些摸不着头脑。 “之前我觉得你好厉害，所以总有些自卑感，觉得配不上你呢......但不知怎么，现在还是觉得你厉害，却不会自卑了，只是觉得你好可爱呢......今天的阳光也好可爱，窗外的花木也好可爱，天空和白云也是，你也是......” “我...为你感到高兴......” “嗯，阿梦，你能帮我个忙吗？” “......说吧。” “我的小说，你看过吗？” “看过一些，没全看完。” “嗯......主角是我假设你重生的视角，作为原型写的呢......但是呢，我现在也发现了，那实际上终究是我的视角。所以，你能帮我写几章番外吗？就写‘假如没重生’的事，可以吗？” 林夕沉默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同意帮你写？” 陈妙言没有任何紧张的神色，反倒很轻快地说： “就是感觉嘛......感觉，那种感觉，知道吧......” 这回轮到林夕，罕见地叹了口气： “看来...你是真的变了——这回倒是轮到我说这话了......” “所以？阿梦你的回答是？” “可以。” 陈妙言略显苍白的脸，露出了令人怜惜的笑容： “爱你——” ———————— 时间过去几天。 陈妙言在林夕家里休养，林夕也请假陪着她。 这里似乎一切正常。 只是，《重生的我被青梅倒追》的书友们，发现了一件怪事： 作者好像说请病假了—— 这可以理解。 毕竟前段时间那种更新速度，让读者都为其身体状况感到担忧呢...... 只是书的更新仍在继续—— 这也可以理解。 毕竟作者估计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有病倒的情况，提前有了存稿。 只是，在正文章节正常更新的同时。 还多出来一个“番外”，是什么情况？ 《重生的我被青梅倒追》书友群： 【这番外...把我刀死了，窒息得要命】 【感觉不是言少女写的啊，不会是请了枪手吧】 【不像啊，主要文笔确实也挺好，甚至比作者本人还好一点，只是风格确实不像】 【我看了，绝对不是作者写的，作者表达感情比较直接，但是这个含蓄完了】 【不会真是没重生的本人写的吧？】 【那得是精神分裂了吧？】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作者请了对象来写？】 【作者一个抠脚大汉也有npy？】 【@言少女 作者快出来说明一下啊......】 【别真是换人写了，作者其实已经去世了，正常的章节是之前留下的存稿，但是作者因为超负荷运转已经医治无效去世了，现在是作者的家人在补完剧情......】 【卧槽，有点道理啊......】 【别真这样吧......】 【言少女】：【我没死，番外是我叫我以前的青梅竹马来写的】 【啊，作者没事就好】 【等等，byd你还有青梅竹马？】 【无图无真相，让群友看看妹妹还是姐姐多漂亮】 【同意，作者爆照】 【言少女】：【图片】 陈妙言发了一张自拍上去，特意模糊了背景。 【卧槽，作者吃这么好】 【一眼网图，作者女友长这样我倒立吃*】 【我看了，除了背景模糊，好像没有ps痕迹】 【网上也找不到】 【不是吧，作者你混蛋啊】 【发发自拍，让群友看看你多帅】 【作者你是不是有点小高小帅小富......】 【不是，我破防了啊】 【我尸体有点不舒服】 【言少女】：【我是女的。】 【？？？？】 【？？？？】 【？？？？】 【照片是本人？】 【不是吧？你是女的？】 【骗哥们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如果这有利于你开导，那我无话可说】 【言少女】：【视频】 她发了一个视频，对着白色墙的背景拍的。 视频里面，她说：“确实是是我本人”。 【我不信，除非你在视频中说出以下口令：......】 陈妙言照做了。 【我不信，现在ai技术那么发达......】 【我不信，肯定是作者求着女朋友，或者干脆一个朋友说的......】 【我不信，肯定是......】 一群人一直在刷屏，陈妙言看了也不生气。 【言少女】：【不信就算。】 【我信啊我信，脑婆脑婆恰个好友......】 【我也信，姐姐姐姐加个好友呗】 【我也要我也要......】 【姐姐姐姐......】 【言少女】：【我不加，爆照只是为了增加关注度。我生病了，需要钱治病。】 这条信息一出，刚刚刷屏的人全部停下来了...... 【真的吗？】 有人问。 【言少女】：【是真的。】 陈妙言想，她想要赚更多的钱，然后才能独立自主地回到父母身边。 这样，她才算医好自己的“心病”。 也不算骗人的...... 【作者加油，我相信你，我去别的读者群宣传去】 【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加一，作者这么漂亮这么年轻，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呜呜呜，我会帮你的，没想到我这只阴暗鼠鼠还有帮助美少女的一天......】 【对不起，不该质疑你的，作者你的书我一直都觉得很好看，刚刚是在开玩笑的】 【............】 陈妙言看到大家接二连三的鼓励，觉得很感动。 同时，也有一点小小的愧疚...... 算了，等我赚到钱，能够拿着足够的钱回去反驳爸妈他们...... 之后，我也应该也用不上，这些多出来的钱了，全部捐给需要的人吧...... 陈妙言这样想到。 这天吃饭的时候，林夕突然问： “你把你的照片发出去了？” 陈妙言有些惊讶：传得这么快么？ 还是说阿梦也在自己的书友群里潜水？ “放心，不会暴露你的信息的......只是为了增加关注度......” “没事，这是你的选择，我没意见。” 陈妙言说： “不，因为我在意你，所以才要和你说。但是，我知道我说这句话，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对你来说，可能只是单纯的负担。毕竟也没人喜欢听，自己不关心的废话——所以，我还要向你道歉。” “确实有理有据。” 林夕点了点头：“吃饭吧。” 第53章 似乎顺遂的晚会日 今天是l市第一青学的校庆日。 晚上的校庆晚会，将会在学校的露天大操场举办。 大操场上的主席台，已经被装扮成了设备齐全的表演舞台。 临时装上的电子大屏幕，还有顶棚上的几个巨大的聚光灯，使得这次晚会更加显得正式而隆重。 当然，还有不少同学注意到了，那台躲在角落里的黑色三角钢琴。 高贵冷酷的钢琴外形，让人一眼就看出其价格之昂贵。 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最近他们学校那位因弹钢琴而无比出名之人—— 林神，林夕。 这个钢琴，应该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吧？ 于是，他们都不由得期待起来晚上的晚会表演。 ———————— 这天下午，林夕完成了在学校的日常锻炼。 陈妙言的病养好了，而且状态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同时林夕也把该测的项目，该懂的相关知识，都过了一遍。 现在，他已经回到学校里，而且有一段时间了。 他来到操场的边缘，看见了坐着轮椅的谢筱灵。 对方似乎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等他。 林夕笑着问她： “等下打算去干什么？” 谢筱灵假装思索了一下，一时间没说话。 实际上，刚刚她早就想好了，等会要去做的事了...... “去超市买点东西吧，然后去排球场看看她们训练......麻烦你啦！” 她说的超市，是第一青学开在靠近校门的那个小型学校超市。 所谓“她们”，指的是学校女排的队员。 说起来，谢筱灵以前，还以青学初级新生的身份，担任的第一青学女排的队长呢...... 不知道她离开之后，学校的女排变成什么样了？ “没事的，我等会帮你买吧。” “嗯。” 林夕把她推到超市旁边，问好了谢筱灵同学想要买的东西。 然后他就把谢筱灵同学，连同轮椅，一起停放在超市门口安全的地方。 之后，他再一个人进超市，买好了所需之物—— 几瓶功能饮料，还有几杆比较贵的笔。 据说，这是谢筱灵要送给几个女排队员的礼物。 然而，林夕再出门的时候，却看到筱灵同学旁边，站着个不速之客...... 谢筱灵很专注地听着，那位不速之客给她讲的悄悄话，还不时问着： “阿言，然后呢......” 阿言...... “陈妙言？” “嗯，阿梦。” 陈妙言刚刚还在和筱灵同学说着话。 现在她停下话头，看向林夕。 林夕看了看谢筱灵。 她似乎一副，对陈妙言颇感兴趣的样子？ 他问陈妙言： “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听说阿梦你今晚有表演咯。” “不是，我是问，你怎么进学校的？” 林夕瞟了眼学校门口的人脸识别机器，这样问道。 原本学校对于学生进出，管得也不是很严。 所谓人脸识别，也基本就是个摆设。 但是，自从筱灵同学被撞了之后。 领导对于校门口的安防，就开始看重了起来。 不仅门口值守的保安变多了，人脸识别的流程也是变成了，极其严格的必须步骤。 陈妙言不太可能混进来啊...... 他也没听说，这次的校庆晚会，可以让校外人员随意进出啊...... 陈妙言笑了笑： “阿梦你忘了吗？之前，我来你们学校旁听了一段时间。那时候，就有门禁识别了。我那时候，也录入人脸进去了。刚刚随便一试，就进来了。” “......原来如此。” 林夕看向谢筱灵，同时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刚刚买的东西。 意思是：该走了吧？ 见状，陈妙言转而俯下身子，对筱灵同学说： “那......筱灵，我到晚会开始的时候，再来找你吧？到时候，我再给你继续说......” “嗯！我在操场东侧等你。” 筱灵同学点头，显出很期待的模样。 林夕有点搞不懂： 她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去往排球场的路上，谢筱灵很开心地和他分享着，女排队员们日常发生的趣事...... 但是，她就是不提，她是如何与陈妙言认识的；也压根不说，刚刚她们到底聊了什么。 算了，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林夕这样想着。 ———————— 天色渐晚。 学校刚刚装上的超级音响，也开始发挥作用，不断地播放着进场音乐。 这时候，不仅青学初级中级，而且一直处于紧张高压的学习氛围下的青学高级，也都获得了难得的放松时间。 三个年级的学生下到学校的大操场，按照初级中级高级的顺序依次排开。 这里，早已准备好了各色整齐排列着的塑料凳。 三个电子大屏幕被点亮了，开始播放第一青学的校史视频。 学生们人手两个应援棒，和自己的朋友同学们聊着天，同时坐到自己班级的位置上。 有些还挥舞着点亮了的应援棒，或者用其与朋友打闹着。 操场里闪着星星点点的七彩亮光。 晚会正式开始。 先是无聊的校领导致辞，然后是还算好笑的小品，以及传统舞蹈，接着是学校的摇滚乐队的表演...... 这些节目有无聊至极的，让台下观众即使在这种氛围下都昏昏欲睡。 当然也有相当不错的，闪动的聚光灯，以及出乎意料的烟火表演，给同学们带来了不少惊喜和欢乐。 不过，大家最期待的，毫无疑问，还是已公布的那个最后压轴的节目—— “钢琴独奏——《月光奏鸣曲》（林夕）” 只是，前面还有另一位同学的钢琴独奏，也很值得期待呢...... 老师们的合唱节目结束，下一场是—— 主持人说道： “接下来，让青学初级的江晚余同学给我们带来钢琴独奏——《菊次郎的夏天》。” 全体热烈鼓掌。 组织人员帮忙将三角钢琴推到了舞台中央，聚光灯也聚焦在上面。 后台，一身黑白燕尾服的林夕，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还伸手出去探了探。 “下雨了，一两滴。” 他说。 “嗯。” 江晚余闷闷地应了一声。 “你感冒了？” 林夕有点惊讶。 之前运动会，还看她身体素质挺好的。 本以为她基本不会生病的...... “鼻塞而已......” 说完，江晚余就抱着小猫儿上了台。 摄像机聚焦到，她那美得足以让所有人心动的脸，而后将其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江晚余穿着一身帅气修身的黑色西装，面色淡然地走到舞台中央。 “阿嚏......” 江晚余打了个小声的喷嚏，看起来可爱极了。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声音，都突然小了下去。 似乎不忍打扰，屏幕上那张清丽又可爱的面庞的主人。 但是，这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地传了出来： “江晚余，加油！” 是一道电子音浓厚的男声，听起来就像是从扩音大喇叭里传出来的。 不知是谁。 现场的大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都笑了起来。 “嘁。” 台上的江晚余表情略显无奈。 随后，她习惯性地，想要把小鱼儿放到琴顶盖上，将它作为弹琴时候的装饰...... 结果才发现，这并不是平常她用的立式钢琴，而是顶盖打开状态的三角钢琴...... 没地方放了...... 于是，她只能先坐下，然后把小鱼儿放在自己的双腿上，接着就开始弹《菊次郎的夏天》。 这首曲子，林夕后来又给她弹了几遍，还录了视频给她，她自然是完全学会了。 低沉而略显苦涩的序曲，为后续的情感转折做铺垫。 随着清脆的琴键的跳跃，音乐逐渐变得清新、欢快。 仿佛置身于夏日的凉风之中。 在旋律的推进过程中，情感逐渐达到顶点。 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回忆的怀念...... 很简单地弹完了。 末了，江晚余学着林夕表演时候的样子，抱着小鱼儿起身，给观众鞠了一躬。 台下所有的观众都激动地鼓起掌来，还有些女生带头为江晚余尖叫...... “江晚余我爱你！！！” 一处人群中，大家的鼓掌动作猛地一寂。 他们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一齐看向一个戴眼镜的女生。 “萱然，你？！” 她身后的另一位女生惊愕地说。 “不！你们误会了，我只是一时没忍住......” “不不，其实你没必要解释的......” “......” 江晚余自然不知道这些。 在又打了一个可爱的喷嚏之后，她就抱着小鱼儿下台了。 远处，操场的后方，陈妙言陪着谢筱灵。 “......就是这样，我们在那次之后，就实际上...成为那种关系了......” “这样啊......” 谢筱灵听着陈妙言的叙述，显出颇为向往的神色。 “那......后来呢？” “后来？” “嗯！后来......你们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忍不住这样问完之后。 谢筱灵同学才发觉，这似乎相当不妥。 于是她连忙道歉： “啊......对不起，可能......这有些不方便说出来吧？毕竟是那种事......” “没关系的。” 陈妙言反而显出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只是笑着摇头说道： “啊，刚刚和你讲的事情，距离你想知道的那个，还要讲好久......不过我很乐意给你讲......”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也很喜欢听这些呢！” “对了，刚刚那个就是江晚余吗？之前和阿梦弹琴的那个？” 陈妙言抬起头，望了望江晚余下场的背影。 这里虽然距离舞台现场较远。 但是临时装的电子大屏幕，会把舞台的画面实时转放。 即使在教学楼那边，都可以看见呢...... “啊？噢...是的，她就是......” 谢筱灵这样回答，语气有点奇怪。 陈妙言笑了笑，低下身子。 她带着莫名的温柔眼神，看着坐在轮椅上、略显得孤苦的谢筱灵。 她轻声说： “我可以理解你这种心情......大概......” 声音不大，而且被前面观众的欢呼声盖过去了。 “嗯？阿言你说什么？” “没什么......阿梦的表演要开始了......咦？好像开始下雨了？还好我带了伞。” 陈妙言这样说着，和谢筱灵一同眺望电子大屏幕。 一身黑白燕尾服，宛若浊世佳公子的林夕走上了台。 现场的摄像师，同样忠实地将镜头聚焦到他脸上。 而林夕，也很配合地，使用身体控制和眼神控制。 展现出了一个，仿佛能感染世间一切人物的笑容—— 它能让你心甘情愿地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看过这张笑脸之后，还不触动心弦的人存在。 一时间，现场完全沸腾起来了...... “林夕！林夕！林夕！” “月光！月光！月光！” “林夕我爱你——！！！” 这回没人发现是谁喊的了，因为太多人在喊了...... “真受欢迎啊......” 陈妙言无奈笑笑。 一转头，却发现坐在轮椅上的谢筱灵同学，正望着前方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是林夕那几乎没有一丝瑕疵的脸。 她就看着这个目标，不住地发呆...... 她似乎沉迷进去了呢...... 陈妙言这样想着，觉得这雨，可能等会就要变大。 于是她拿出伞，“嘭”地一声，撑开圆形的屏障，挡住两人...... “......林夕同学......独奏......《月光奏鸣曲》......” 主持人艰难地发着言。 因为台下的声音太响亮太热烈了。 以至于，他通过话筒放大音量而说的话，都差不多要被盖过去...... 他有些难堪了—— 一连说了几遍了，下面观众似乎还没有安静下来的趋势...... 正当他骑虎难下的时候。 这时候，林夕动了。 他首先弹起来了《致爱丽丝》。 回旋的曲式不断响着，响过一轮，又是一轮。 abaca的结构，每轮回一次，台下的声音就变小一个度。 直到第三次演奏完成，台下彻底安静下来了。 现场，只剩下蒙蒙的细雨。 还有台上闲适地弹着回旋曲的少年。 现场安静之后，《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丝滑地响了起来。 雨还在下，也并不下得很大，只是略微带着些临近冬日的冷意。 聚光灯不再移动，而是将林夕和黑色三角钢琴围住。 出现在电子屏幕上的，是林夕那微妙的表情。 虽然观众看起来，那不过是平静的一张俊逸脸蛋。 可是，其却不停地散发着悲伤、痛苦以及压抑着的愤懑的感情意味...... 陈妙言有些感慨： 这种表达情感的方式...... 之前好像是她的技能来着...... 雨稍微停了会儿，微凉的秋末的风吹起来了—— 第二乐章开始演奏了。 轻快的乐符略过，几乎没有停顿地，到了第三乐章，激动的急板—— 所有人都神情一震：来了！ 急速，但是却又清晰而有层次感，并兼有激情的迸发，以及静默的滑行...... 雨又下起来了，而且似乎跟着乐章的变化，而下得急促起来了。 之前天气预报也说过，今天晚上可能会有雨，学校也提前广播通知了。 准备有伞的同学就打起伞。 没准备的同学，就近找着有伞的同学，一起遮风避雨。 实在没办法的同学，也不忍离开。 而是决定听完这一首...... 《月光奏鸣曲》的第三乐章的尾杀掠过，林夕向观众鞠躬，现场掀起了掌声的狂潮。 “林夕”的名字响彻一中操场。 甚至于，在学校外围临近的居民楼，都能听到。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林夕！林夕！再来一个！” 雨还在下，但是无人离场。 即使已经有老师劝阻，叫无伞的同学先回去。 但实际上，基本没人听劝。 林夕在舞台上，有顶棚，倒是没被淋到雨。 眼看盛情难却，他又坐回琴凳，弹起李斯特的《钟》。 时间不长，大约四分钟。 此曲终了，掌声再起，林夕下场。 后面没有节目了。 雨越下越大，同学们也纷纷向教学楼还有宿舍跑去。 陈妙言也打着伞，推着谢筱灵同学去找他的父亲。 “筱灵，我回去加你的好友，有时间再继续说？” “好啊！” 另一边，在后台正准备换衣服的林夕。 看见了被淋成落汤鸡的江晚余。 对方颇为委屈地，坐在角落的一张小凳子上，怀里还抱着小鱼儿—— 猫儿倒是没被淋到，反倒还在“喵喵”地轻声叫着，似乎在安慰江晚余。 林夕快步走到她面前： “你没带伞？” “嗯......” “然后还在外面看我的表演，不过来这边躲雨？” 江晚余有点委屈： “那边人太多了，堵着我，我过不来，也没有认识的人......” “喵喵~” 小鱼儿也朝着林夕叫着，似乎在证实江晚余所言的可靠性。 “我打伞送你回去吧，后天就是联赛了，你别生病了......” 第54章 遇见麻烦的某人 第二天，林夕来到学校。 今天江晚余请假了，没来教室。 他在手机上发信息问她： 【生病了？】 对方回得很快： 【休息一下罢了（猫猫低头）（猫猫低头）】 林夕回复： 【希望人没事（玫瑰）（玫瑰）】 【（猫猫叹息）（猫猫叹息）】 ———————— 正常上课的时候，林夕总觉得今天。 谢筱灵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奇怪？ “怎么了么？” 课间，在对方第四次，露出那种奇怪眼神之后。 林夕终于忍不住这样问道。 谢筱灵的脸突然红起来： “没......没什么......” 林夕思索片刻，想到了一个可能： “是昨天陈妙言，和你说了什么？” “没......和这个没......没什么关系......” 避开林夕那怀疑的目光，谢筱灵略微低下头。 她将脸埋到自己的臂弯里，假装打了个哈欠： “我好困啊，先睡个觉......” 欲盖弥彰。 林夕大概猜得到，陈妙言和谢筱灵说了什么...... 无非是原身和陈妙言的青梅竹马故事，亦或者是她来到临江之后的经历。 这些，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林夕主要疑惑的是： 陈妙言什么时候，这么乐于给别人，分享这些事情了？ 难道写小说之后，能让人更容易敞开心扉吗？ 林夕怎么自己没有这种感觉？ ———————— 回到家中，照常给陈妙言做饭。 林夕已经不知道陈妙言同学现在赚了多少钱了。 他只知道，对方估算了这段时间欠他的钱，然后按照双倍还给了他。 并且，在征得了林夕的同意之后，她自己出钱重新装饰了一下客房。 然后......她...... 就在里面直播码字...... 开摄像头的那种...... 她直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在码字，然后时不时会和观众互动。 不过，她仅凭着高达八点的颜值，和非凡的气质。 以及奇怪的说话方式，还有热门网文作家这一特殊身份的加持。 在没有其他人赞助和推流的情况下，居然光靠直播，就有了不错的收入。 当然，这一切都是陈妙言主动告诉林夕的。 林夕表示知道了。 并且说只要不太影响他的生活，一切就无所谓。 只是，林夕估计着。 按陈妙言这个赚钱速度，估计很快就能完成和她父母的赌约了。 到时候，她也没有继续住在这里的理由了...... 吧？ ———————— 第二天一早，林夕又上了学校的大巴车。 今天是数学竞赛的联赛日。 简单地和秦立还有黄伟敏打了声招呼，林夕就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次联赛还是在j大考场考。 联赛的笔试形式，分为一试和二试。 一试的考试时间为8:00-9:20，共80分钟。试题分填空题和解答题两部分，满分120分。 一试所涉及的知识范围，不超出青学数学的要求和内容，但在方法的要求上有所提高。 二试的考试时间为9:40-12:30，共170分钟。满分180分。 二试要与后面国赛冬令营的奥赛接轨，也要与imo的内容接轨，难度显然要更大。 各赛区按联赛一试和二试总成绩评定省一、省二和省三。 省一排名靠前的同学，组成省队参加cmo。 cmo比赛后，排名前60的同学入选国家集训队，并获得高校保送资格。 入选集训队的60名同学，又将进行两轮的集训和角逐。 第一阶段通常会选拔出15位队员，进入第二阶段的集训。 最终选出6人组成国家队，参加imo。 林夕把整个联赛，以及之后cmo的流程都回想了一遍。 然后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江晚余怎么还没有来？ 临近大巴车发动的时间，江晚余才匆匆赶到。 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似乎感冒还没完全好...... 不过，她终究是赶上了。 带队老师庆幸地说： “八点钟开考，还要提前二十分钟进考场...... 你要是再晚来一会，估计我也没办法，只能叫师傅开车了......” 江晚余低头道歉： “对不起，我早上动作有点慢......” “啊......其实也没事的，现在不是赶上了嘛......” 江晚余点点头，面色不适地找到了林夕，然后坐在他旁边。 林夕看她身体很不舒服，和她换了个位置，让她坐在了窗边。 江晚余很客气地说了谢谢。 她这个奇怪的态度...... 和往常相差很大啊...... 林夕意识到了： 江晚余可能病得相当之重。 他偷偷问： “你是不是感觉很不舒服啊？” 江晚余沉默着点点头。 “上次的感冒没好？” “嗯......”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林夕一时间还听不清楚。 他只能更靠近江晚余的嘴一点，对方也很配合地略微低头，以便让他能听清楚： “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好难受......头晕，脑袋里面一片浆糊......” 说到最后，她居然还带上了一丝哭腔。 江晚余哭了？ 林夕惊愕地抬头，距离她的脸不过二十公分。 刚刚她说话，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股轻微的热气—— 是发烧了吗？ 温度这么高？ 不过，江晚余刚刚露出一副想要哭的模样，泪水也才集聚一瞬间。 她却又突然，强制让自己平静下来了。 以至于刚才的眼角的泪水，反倒像是不经意间，因困倦而打哈欠带出的眼泪。 “我......还可以......没事的......”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扭头看向车窗外，不让林夕看到她的表情。 窗外，清晨的街景快速往后倒退。 江晚余又感觉有些眩晕...... 为什么...... 明明昨天...还没这么严重的...... 明明我昨天还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了的...... 为什么会这样...... 感觉......脑子...好像生锈了一样...... 好难受，好想哭...... 林夕拍了一下她： “我这里有药，治感冒的，你吃吗？” 林夕刚刚翻了一下包，发现之前，带陈妙言同学来临江那次。 给她吃的感冒药，还有剩下的，也还处于有效期中...... 江晚余接过了林夕给她的药，正要吃下去，却又停住了： “这药......吃了有副作用吧？” “毕竟是药嘛......多少会有一点......” “吃了，脑子会转的更慢？” “也许。” “不吃。” 江晚余很坚决地把药还给了林夕。 林夕沉默着收了回去，很久没说话。 江晚余又把头偏出去，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 快到江大了...... 就这样吧...... “那么说，你下定决心，要自己撑着考完咯？” “嗯。” “即使，你要从八点一直考到十二点半，中间只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你知道这一点的吧？” “嗯......” 江晚余还以为，接下来林夕会进一步劝说她。 没想到，林夕反而给了她一个笑容： “那我还能怎么办？只能支持你咯。” “哦......” 江晚余的脑子都乱到一定程度了。 本来她是想说“谢谢”，或者“不愧是你”的...... 结果，只吐出来一个“哦”。 “你没吃早饭吧？” “嗯......” “我这里还有面包和牛奶，你先吃吧......我平常吃得多，比较耐饿，不吃早餐不要紧。” “嗯。” 江晚余慢斯条理地吃着林夕给她的早餐，一时间忽然觉得—— 好像情况...也没这么坏...... 第55章 晚余感到煎熬...... j大，数学联赛的考试教室。 江晚余脸色红扑扑地，看着卷子上的题目...... 好困...... 好想睡觉...... 她自觉，脑子已经很不灵光了。 不过好在，一试的内容也不是很难。 除了有些繁琐的部分，她解得比较慢。 其他地方，她的思路，还是基本没有卡顿的，可以很完整地做下来。 只是，有些时候，她会不自觉地发呆...... 然后过一段时间，又猛然惊醒继续做题。 或者，看完了题目，却马上忘掉，又得重新看一次...... 一试结束的时候，她才堪堪做完。 中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江晚余得以松一口气。 暂时......挺过去了...... 中间的休息时间，可以上厕所什么的。 但是不能和别人交流。 江晚余出门上了厕所，顺便观察了一下考场的人...... 林夕不在这个考场呢...... 她认识的，好像只有叶诗涵和盛书舒，还有一个本校的男生...... 好像听林夕说，叫作什么......秦立？ 等等......为什么会想这些东西？ 思绪太纷杂了...... 二十分钟的中场休息转瞬即逝，难度更高的二试，来了。 一试仅有80分钟，二试的时间却超过一试两倍还多，要170分钟。 二试的题目数量，通常为4道解答题。 这些题目涵盖了代数、平面几何、数论和组合数学四个领域，每个领域各有一道题目。 前两道题每题40分，后两道题每题50分，总分为180分。 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江晚余看向，刚刚下发的二试卷子。 脑子又开始混乱了...... 看不进题目，怎么办...... 她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轻轻默念题目的每个字。 只要理解题目，在心里形成模型，她就不会忘掉，也就可以解出来...... 带着这样的信念，她很顺畅地做完第一题代数。 呼—— 时间还够，不怕不怕...... 而后，她在第二题平面几何，看到了长长的题面...... 密密麻麻的字，排成方阵。 “唔......” 江晚余痛苦地低下了头，艰难地读着题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江晚余的脑袋里，已经是一团乱麻—— 一开始，平面几何的曲线，不停地扭曲着。 接着，随着她默念题目，这些图形密密麻麻地，构成了看不清楚的形状，变化出了奇形怪状的符号。 而后，有些图形，变成了小鱼儿的样子，似乎还在喵喵叫...... 还有一些杂乱的线条，变成了一个科研室—— 哦，那好像是她妈妈工作的地方—— 好久没有见她了呢...... 突然，科研室内，升起一个灰黑色的火箭。 火箭尾部吹着扭曲的线条，那是它的尾焰。 它飞跃了简笔画成的天空...... 飞进了浩瀚无垠群星闪烁的太空...... 飞到了坑坑洼洼的月球表面...... 降落平稳，控制室的所有人欢呼，黑色线条雀跃跳动。 “砰。” 火箭舱门打开，宇航员出舱，朝着地球方向挥手。 挥完手，宇航员不知怎么，居然把头盔摘下了。 他俊逸的面庞，暴露在真空中—— 林夕？！ 他怎么上去的？！ 江晚余猛地惊醒—— 她刚刚居然睡着了？！ 头好痛...... 她艰难地看着时间，已经过去大半。 慌乱占据了她的心房： 别人做到哪里了呢？ 第三题都做了大半了吧？ 或许已经到第四题了？ 她默然地看着自己的卷面，第二题才开了个头。 冷静......慢慢来...... 江晚余重新开始看第二题平面几何。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会，她感觉题目读起来顺多了。 思路也很快出现了，先前解答开的头，也没很大的错误，可以接着写。 尽管仍然感觉，脑袋有点不舒服，她还是顺利答完这题了。 呼...... 状态变好了，加油...... 保持就好......没事的...... 下一题，数论...... 江晚余有些不可置信—— “正整数a,b满足（a2+b2\/ab+n）=k∈n*，n为正整数，证明k为完全平方数。” 几乎和之前那道原题一模一样...... 除了把分母的+1变成了+n...... 韦达跳跃。 江晚余同学使用了跳跃技能，成功在几分钟之内，把联赛二试第三题斩于马下...... 时间完全够了！ 她平稳还算激动的心情，看向了最后一题：组合数学。 看完了题目，她又看了一遍...... 她忍不住抱住脑袋。 好难...... 这些题目，如果让正常状态的江晚余来做的话，几乎都是白给。 可惜此假设现在不成立。 之前的第三题，似乎把她的运气都用光了。 做到组合数学的时候，江晚余的状态甚至更差了...... 解不出来......解不出来...... 江晚余看着考场挂钟，那可怕的倒计时...... 她煎熬地咬着手指...... 怎么办，下一步该怎么做？ 要是林夕那家伙，肯定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吧？ 像他那样的人，联赛里面，不知道会有多少...... 完蛋了！ 进不了省队了！ 目标......在这里就要断送了吗...... 她忍住要自己的眼泪不溢出来，专心地再读一遍题目...... 还是毫无头绪！ 要是她平常也去听一下集体课，学一些混分技巧就好了...... 之前她对那些混分技巧，都是不屑一顾的——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混分相当于作假。 既然她想要通过速通竞赛，来证明那个男人没什么了不起的...... 又怎么能采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 从前，她就是这样想的。 现在，她想要乱写些什么，但是却都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随便写个方法架构上去吗？ 不不，好像还有更好的方式...... 捡一个数据带进去吧？ 那还不如重新看一遍题找思路...... 江晚余猛然抬头的时候，发现距离十二点半还有6分钟。 最后一题的作答区域，还有超大片的空白。 她真的慌起来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手却下意识地开始动了。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铃声响起，江晚余麻木地交卷—— 她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 最后一题......分会被扣完吧？ 绝对...... 联赛刚结束，所有参赛的人，都惊愕地看见，一道倩影闪现出了考场。 是江晚余哭着跑走了...... 另一个考场，刚出门的林夕，遇上了急急忙忙跑过来的盛书舒。 “哈？” “江晚余崩溃了？” 第56章 关于如何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江晚余崩溃了？” 林夕有些愕然地问道。 盛书舒还喘着粗气： “呃......看起来...是这样的......” 林夕身后，同一考场的陈坪走出来，同样看见了这一幕。 他接茬道： “我就说嘛，这次的题简直不是人做的，尤其是倒数第二道......md......我感觉那题，拿到imo上都够数......江晚余估计也是做不出来，才道心崩溃的......” 闻言，林夕还有赶过来的秦立，面色都有些古怪。 倒数第二道数论，论难度，确实难...... 难得不得了了...... 不过，对于之前就押中题的一中竞赛生来说，这道题算是纯送的。 尤其是江晚余，本身还自主发现了韦达跳跃...... 大约也只有林夕，才能大概猜得到，真实的情况吧...... 他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人说： “我去找她，你们有什么事，和我电话联系。” 秦立应了声，林夕循着盛书舒给他指的方向，找了过去。 他先是给江晚余发了条信息，然后又是给她打电话。 均无回应。 故而，林夕只能用最朴素的找人方式，来寻找她。 没人知道江晚余跑到了哪里，但是林夕大概猜得到。 首先，她应该不会跑出j大。 因为，盛书舒一开始，给他指的那个方向，是去往j大的更深处。 嗯...... 按她的性格。 估计，不想去人多的地方...... 所以，她当时，应该是往这边拐的...... 再照着他们的描述，她的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容易跑昏头...... 如果是她，会往哪里走呢...... 林夕走到一个地方，抬头望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左手边是一个人工湖，里面满是开败了的荷花茎秆。 右手边是郁郁葱葱的竹林子，还有几棵高高的叶子掉光了的树—— 其间还能隐隐约约地看见，那被遮拦着的小径...... 林夕依照感觉，认为她应该会顺着那条小径前行...... 就这样，林夕七拐八拐。 有时候感觉不对了，就又往回走。 中间还有几次，被一些女大学生骚扰，要加他的好友。 林夕于是直接问她们： “你们刚才，有见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女青学生，心情很不好地跑过去吗？如果有的话，她是往哪边跑的呢？” 有几个女大学生，闻言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笑着问他： “你说的‘特别漂亮’，大概是有多漂亮？” “和你们看我差不多的感觉。” 听到这个比喻，她们又愣住了。 有一个人，弱弱地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感谢。” 林夕道完谢，就匆匆地往那边赶了。 又走了一段距离，还是没有见到她的影子。 这里是一个上坡的路段。 周边是教学楼，有些大学生还在上课。 上坡的道路边，栽了一棵又细又高的树，树干上贴着一张白色传单。 传单的一部分，是一段可爱的字体： 【你好，我叫嘟嘟。我已经超重，并且有人给我日常喂食，为了我的健康，请勿向我投喂哦~（提示：学校里的所有流浪猫均已被清出校园，请勿带流浪猫入校）】 传单的字下面，还有一只胖橘猫的相片。 ‘看起来，应该很近了。’ 林夕心有所感，突然改变了方向。 他绕进坡下，那里有一个被遮挡的空间，颇像桥洞。 江晚余抱着双膝坐在那里，眼眶红红地望向前方的草坪。 旁边是一只肥肥胖胖的大橘猫，它有些疑惑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 更远处，是学校给这只橘猫做的小猫窝。 察觉到了林夕的到来，江晚余缓慢地转动视线。 她声音闷闷的：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林夕含蓄地笑了笑，走近她。 他伸出手给她： “走，先带你去医院，然后去吃饭。” 江晚余愣了一下。 不过，她也是很快反应过来，同样伸出手...... 两只手握住了。 她手很小，很白，也很软。 不过，也有点冷。 林夕就这样，像牵着小朋友一样地牵着她，带着她走。 一路上，林夕问的都是“身体感觉怎么样了”“头还疼吗”“饿了么”“等下中午吃什么”之类的话。 江晚余则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有好几次，她都以为林夕要说她，“为什么要跑出去啊”“是不是考差了”“怎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之类的。 然而并没有呢...... 不然，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夕在合适的地方，打了一辆出租车，带她去医院。 中途和秦立发了消息，报了平安，对方回了个ok。 医院的检查，说她没什么大碍，打个点滴就好。 24小时输液室内的人不多，有很多空位。 林夕给江晚余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输液。 “早知道，我就昨天也打点滴了......” 江晚余绞尽脑汁找话题，只说出来这句话。 而后，她又补充道： “可惜我怕疼......” 林夕从手机里抬头——他本来在考虑，要不要点外卖。 觉得有些好笑地看了江晚余一眼，他没说话。 江晚余有些不高兴地问： “你......怎么不说话？” “我该说什么呢？” “总要说点话吧？什么都可以。 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了。” “哦，是这样吗......？” 江晚余沉默了一会，说道： “我其实，挺喜欢你这点的——就是......在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去自作主张地分析。也不自以为是地，给出所谓忠告。更不会高高在上地，说什么‘我理解’之类的话......” 林夕挺惊奇地看着她： “所以？” “所以，我说，我虽然觉得这样很舒服，但其实我并不怎么需要......你其实可以直接问我的，我可以接受——嗯......这样说会伤你的心吗？” 他奇怪地问： “有什么可伤的？” 江晚余默然： “......也是......恐怕，你也没有什么极端在意的事情......” 林夕点头： “这点你倒是说对了。目前看来，除了生死大事。还真没有什么事，会让我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当然，别人要死要活地折腾起来，我也够呛。” 江晚余听了，脸红起来： “你说的‘折腾’......是我吗？” 林夕斟酌了一下用语，用很轻柔的语气说： “要死要活的，是蠢货。你只是...幼稚了一点，不至于此。” “果然，你还是骂了我......” “这也能听出来吗？” 江晚余点点头： “即使你用的是，那种说情话一样的语气，来说出来的这话......我也还是可以隐约感觉到的。” “请不要用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比喻。” “你也说了，比喻而已。” 林夕笑笑： “你的刁钻已经到了恶毒的地步了，江晚余同学。” “我也请你，别用‘恶毒’这个词语好吗，林夕同学？因为这个词本身的意味就很恶毒......” “你也说了，那是比喻，是应然不是已然，仅此而已。” 江晚余叹了口气，没来由地说： “真羡慕。” “羡慕我的心态？” 她点点头。 林夕问她：“心情变好了不少？” “嗯。” “你还想聊什么？” “我有点难过。” “因为状态不好，没考好？” “嗯。” “更远呢？因为什么？” “你直接就问了么？” “不说就算，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江晚余笑了笑：“抱歉，开个玩笑。” “所以？” “因为，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吧？我说我想要超过那个人......然而......似乎.......我已经失败了呢......” 说到这里。 江晚余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你哪里没做出来？” “二试最后一道，几乎是乱写的。” “没关系，其他的全对了，你还有机会进省队。” “那是小概率事件。”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可是......那个人，他就是青学初级就开始参赛的。我要是明年再来，不就是意味着，肯定比不上他了吗......?” “他也是生着病考的？” “......应该不是......”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生病是突发事件。为什么不可以给自己网开一面，明年再来？” “......明年，估计我就是一个人来了吧？” “这竞赛有要求每人只能考一次吗？” “没......” “那明年我再陪你来不就是了？反正去哪玩不是玩？” 江晚余有些沉默地，望着医院的天花板。 “所以......”她忽然出声，“好像，其实也没什么事？” “本来就没事。” 江晚余笑得很开心： “也是哦......这个道理，本来我就该理解的。但是，真正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效果就是不一样呢......” “所以还是多亏了我。” “嗯，我宣布，你以后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江晚余看着林夕的眼睛，这样说。 “煞有介事。” “嗯？” “意思是：说的好像你有其他朋友似的——我什么时候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林夕同学！你现在已经是完全恶毒的状态了！” “居然连比喻都不用吗？” ———————— 打完点滴之后，林夕带着江晚余出了医院。 他准备效仿上回旧事，带着江晚余回家吃饭。 主要是，他看着那些外卖，总能回想起上一世的一些不好的记忆。 干脆，还是自己做的最好。 “你想吃些什么？” 江晚余双眼闪闪发光： “我想吃......” “对了，医生说了，你不能吃辛辣刺激还有油腻生冷的食物。” “我不管，我就要吃，之后又不考试，生病我也认了。” “那行，你说的哈，到时候你做好生病准备就行。” 说完，林夕还真的给她买了她想吃的食材。 林夕倒是觉得生病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死不了。 自己如果做好生病的准备，吃什么都依着心愿，也当然没问题。 “我就喜欢你这点，真的不劝我。” “你难道打算，每次遇见我的优点，都说一次这句话吗？” “不然呢？” “每次说都你喜欢我哪里，不麻烦吗？你干脆说你喜欢我得了。” “啊啦......” 江晚余同学笑眯眯地捂了捂嘴，作出很是惊讶的模样： “林夕同学是喜欢我么？这是向我告白么？我还得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答应呢......” 林夕颇为无语：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江晚余很骄傲地说： “我之前说过，我很可爱。喜欢我，这是很正常的、情有可原的事情。” “可是你呆到了幼稚的地步。” “你才呆！” “你急了。” “你才急！” ———————— 林夕提着菜，带着江晚余进了家门。 小鱼立马迎上来，绕着江晚余喵喵叫。 “小鱼小鱼你好呀~” 江晚余心情很不错地和小鱼儿打招呼。 “阿梦？” 客房，陈妙言探出一颗漂亮的脑袋。 今天是周末，陈妙言会全天直播码字。 “你还没吃中午饭么？” 林夕问。 他们考完试已经是12点半了。 找到江晚余，带她去打点滴，再回来，已经接近三点了。 江晚余的点滴里面，加了葡萄糖等营养物质。 她的肚子，也早就适应了空空如也的状态，现在感觉一切还算正常。 林夕倒是有点饿得难受了。 “我忘记了嘛，正准备出门觅食。” “那等会你和我们一起吃吧。” “好的阿梦~” 陈妙言走出客房，来到客厅。 她很好奇地观察着，在沙发上坐着的江晚余。 江晚余也对她很好奇，她问： “青梅竹马住在一起，现在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吗？” 陈妙言听得出来，江晚余真的是带着纯粹的好奇心，来问这句话。 她的语气中，并没有所谓刁难，或者讽刺之类的负面感情。 陈妙言没有回答，反倒是问她： “你是和林夕很好的朋友吗？” “是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样啊。” 陈妙言点点头，接着又去问他们今天干了什么。 江晚余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陈妙言又问他们以前的事情。 比如说怎么认识的，互相认识对方的什么朋友...... 江晚余也尽她所能地回答了。 陈妙言还想继续问，林夕就说饭做好了。 吃完饭后，林夕准备送江晚余回家。 陈妙言回到自己的客房，复盘了一下。 她得出结论： 好像林夕和江晚余...... 就是单纯的朋友。 而且，他们的友谊简直纯粹得不可思议。 他们甚至经常会互相嘴臭。 但是又似乎很了解对方—— 好像比一般的青梅竹马，还要了解彼此呢...... 当然咯...... 她当然不会信，这种友谊不会变质。 不然，她就是大蠢货。 陈妙言同学，点开和谢筱灵同学的聊天页面，准备刺激她一下： 【筱灵，刚刚我和林夕还有江晚余在吃饭......】 另一边，林夕骑着单车把江晚余送到了第一青学门口。 江晚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 “林夕。” “嗯？” “你那个青梅......好像是个话痨。” 林夕：“？” 就在林夕一脸懵的时候，江晚余突然莞尔一笑。 她和他招招手，转身走了。 “就这样，后天见。” “嗯，再见。” 江晚余平时表现出的呆，只是因为，她懒得做出一副很精明的样子。 同时，她也对一些人与人之间，互相应付的无意义事情，毫无兴趣。 然而，这并不代表着，她并不具备一定的判断能力。 一些人的某些意图，她还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林夕当然也看出来了。 不过他和江晚余的态度，大约差不多： 顺其自然，随他去吧。 如果要问，因为什么？ 因为不在意。 第57章 又是一部分日常 次日，林夕和江晚余两人，正常地回班上课。 林夕能感觉到，谢筱灵同学看他的眼神，似乎更加奇怪了...... 不用想，一定是昨天，陈妙言又和她说了什么...... 事实也是如此。 自从筱灵同学得知了，林夕居然把江晚余带回家吃饭。 她便愈加地惴惴不安起来。 虽然陈妙言一直住在林夕家里这件事，看起来似乎更加严重一点...... 然而筱灵同学，已经听陈妙言同学说完了她的故事。 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以后，谢筱灵对陈妙言的感情，大约是复杂的—— 羡慕之前的她，而同情现在的她。 至于林夕和江晚余二人...... ‘说是单纯的朋友，可是谁信啊......’ 谢筱灵同学，又陷入到了抉择的困境之中： ‘要不然，趁他们还是朋友，我就......’ 这个想法似乎很诱人，然而又被她否决掉了—— ‘算了算了，如果真的能成的话，不用我行动，事情应该也不会有太大改变的。’ ‘假如真的不能成，我行动之后，想必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吧......’ ‘说不定，朋友都没得做......’ ‘总而言之，行动的风险很大，不行动也几乎没坏处。’ ‘还是好好享受当下吧......’ 谢筱灵同学很咸鱼地这样想着，又趴在桌子上。 她侧头望向窗外，也可以顺带看到林夕的侧脸。 林夕突然转头看向她的方向，谢筱灵同学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 她刚想起身，另一道轻灵的女声又响起了—— “你有昨天联赛题的答案吗？” 江晚余在过道，这样说着。 虽然她也没指名道姓地问谁，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她似乎，只会主动和林夕说话呢...... 谢筱灵同学又尴尬而煎熬地假装睡觉。 林夕问她： “你现在不是状态恢复了么？现在也还做不出来吗？” 江晚余翻了个白眼： “可我不记得昨天的题目啊。” “行吧，今天下午，秦立和叶诗涵他们准备聚在一起对答案，那么你也去？” “记得叫我就好。” 谢筱灵同学又不开心起来： 看来下午，又见不到他了...... ———————— 下午，第二青学附近的一家奶茶店。 林夕带着江晚余赶到了这里。 秦立他们，已然在这里坐了有一段时间了。 两人走近，秦立递给林夕一份打印纸。 “其实昨天考完之后，我们几个又聚了一回，当时就搞定了一些题目。昨晚我们回去分工合作，基本上把联赛的答案凑出来了，你们两位可以帮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林夕谢过秦立，和江晚余坐在一起，研究着那份答案。 离他俩不远处的座位上，陈坪小声地和旁人耳语着： “他们两个现在已经不装了吗？” 无人理会。 陈坪不很在意，接着小声地说： “昨天在江大，有人看见他们两个牵手了，我还有照片......”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望过去。 “给我看看。” 盛书舒直接朝着陈坪说道。 陈坪邪魅一笑，正要说些骚话。 却被盛书舒打断： “不给就算。” “哎哎哎，盛少女别生气，我这就发给你......” 盛书舒看到了那张路人拍摄的照片—— 少年在前头牵着少女的手，带着温柔的笑容回头和少女说着话；少女虽然像是刚刚很伤心地哭过，不过，她还是稍微提振了一点精神，望着少年的眼睛回着话...... 带着复杂的感情，盛书舒偷偷把照片发给了陈妙言同学。 直播的陈妙言，手机突然响起特别关心的提示音。 她停下码字，看了看信息。 而后，她微微一笑—— 只是这样而已嘛...... 【主播不好好码字，怎么还玩手机】 【为什么主播露出姨母笑？】 【难道是对象发消息了？】 【不不不，一般我们看作者发糖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笑容，这说明作者也在看别人】 【言少女！快给我们看看你在笑什么】 “不，没什么。” 陈妙言瞟了眼弹幕，而后又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 她像做恶作剧一样，把盛书舒发给她的照片，又发给了谢筱灵同学—— “砰。” 全班同学顿时一寂，看向最后一排的谢筱灵同学。 她刚刚似乎撞到了桌子。 正在上课的余花语老师关心地问道： “筱灵，怎么了么？哪里不舒服？需要去校医室吗？” “没......我趴会就好了......” 谢筱灵同学眼眶蓄着眼泪，似乎是刚刚磕到桌子的哪里，给她撞疼了。 “那你先休息一下吧，再有不舒服及时说啊......” “嗯......谢谢老师。” 谢筱灵语气晦暗地道谢，而后，侧趴在桌子上。 她望向左侧的窗户，他不在，她可以直接看到窗外。 窗外是渐冷的朔风，刮落了残存于树梢的黄叶。 冬天快要到了...... ‘为什么，刚刚那张照片，明明看着很难受，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再仔细看看呢......’ ‘真好看啊......即使那不是我......即使自己看的时候会很难受......’ 又是矛盾的心理...... 这种难受的情感，让她不由得去思考—— 为什么陈妙言，似乎可以像没事人一样呢......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好了，我们改正和补充了几处，现在看起来应该没问题了......” “多谢二位。” 秦立接过去，然后看了眼，又传给下一位。 所有人基本都看过一遍之后，秦立说： “下面就是估分环节了，大家都乐意继续吗？” 江晚余扯了扯林夕的衣角，后者会意。 他说： “我们还准备做其他事，就先不参与估分了。” 秦立点头，表示了然。 林夕带着江晚余离开了奶茶店，他问： “怎么？感觉考得不好？” “最后一题的答案，刚刚我和你做的几乎一样，说明肯定是对的...... 但是当时我写了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估计分要被全都扣完了......” “前面呢？” “似乎都对了，但是，我好像记的也不真切......” “那似乎也很好了啊......” “反正分和排名是迟早要出的，现在不估出来，还有一些念想，可以心情不错地过个几天......要是现在他们估出的分都比我高，那我肯定完蛋了，不如不看......” 林夕心中不以为然，不过没有说出来。 “行吧，随你。等会你要去干嘛？回去继续上课吗？” “都出来了......你陪我去买书......” “童话书吗？” “嗯。然后再去几个地方逛逛取材，为之后我写童话打基础；之后去你家吃饭，然后去心冉老师那里弹琴；然后......” “你也太不客气了。” 江晚余粲然一笑。 第58章 赛前的小插曲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气彻底冷下来了。 谢筱灵同学也二次脱离了轮椅的束缚，又可以自由活动了。 “林夕，听说你们也快比赛了吧，那个省级体育竞赛？” “嗯，过几天就去，在j大旁边的那个体育馆。” “我们学校的女排也有比赛，到时候我也跟过去，顺便给你加油。” “谢谢。” 林夕这些天，也有在继续训练技巧，还有保持体能。 只是，让谢雄志和之前那位帮助他测试的教练，都十分疑惑的是： 这么久的锻炼，林夕居然...... 似乎一点进步，或者退步，都没有......？ 按照他们的理解，像林夕这么年轻的人，一般都还会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 既年轻又强悍——这才是他们认为林夕妖孽的地方。 不过，也许只有林夕本人，才知道真实的情况： 他自己的体质，在迅速提升到六点之后，就无法通过自主训练提升了。 今后，他只能通过系统加点，来强化自身的体质了。 “你确定了么？要同时参加这么多项目？” “何妨一试。” “主要，我担心其他的项目，可能反过来影响你擅长的项目......” “什么是我擅长的项目？” 林夕忽然一问。 谢雄志沉默了一会，才意识到一点。 林夕的各项目的天赋，似乎都差不多...... 都是差不多地...... 强悍至极...... 谢雄志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地感慨出声： “那，我也只能祝你好运了......假如你能创造奇迹......” 说到“奇迹”二字...... 谢雄志的话语，突兀地断开了。 就像有人在远处，突然拔掉了电话线一样。 是什么“奇迹”？ 似乎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呢...... 难道是，同时拿下多项冠军，成就所谓“大满贯”？ 不太可能吧？真的有人可以做到？ 想想都不可能吧...... “尽我所能。” 林夕说。 比赛前的几天，日常生活顺遂滑过，乏善可陈。 比赛开始前一天，谢雄志还有第一青学其他的体育老师，带着学校的队伍到了市体育馆踩了次点。 林夕也被叫着跟着去了，尽管他对这里已经很熟了。 第一青学的体育老师们带着队员认识位置，并且告知明天的集合地点。 “你们有些人明天不跟大部队来的，记得及时到指定地点，也就是牌子标明的‘第一青学营地’这边，不要迟到！” “明白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可以给大家熟悉一下场地。 一群女生跟着林夕问这问那： “林夕同学，你知道厕所在哪里吗？” “林夕同学，你明天参加什么项目啊？” “林夕，明天我们女排比赛的时候，你能来加油吗？” “林夕，你......” 不远处，正在跑道上试着脚感的一个男同学，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他叫于凌飞，正是运动会时候百米初赛的第一名，之后百米决赛的第二名。 假如没有林夕，他大约就是一中百米最强的选手。 “那群女生真是的......明明很多事情去问老师更合适，却偏偏要去麻烦林夕......生怕自己的心思不会被别人发觉一样......” 旁边，被拉着跟过来的眼镜同学，也正是于凌飞的朋友——叶曲涵——推了推眼镜，正要说话安慰他，却发现有点不对...... 叶曲涵语气犹疑地问道： “怎么感觉，你的语气，有种怨妇的感觉？你不应该不爽林夕吗？怎么不爽那群女生起来了？” “这有啥，林夕是真神，值得尊重，那群女生算什么？更何况，我已经有了我的诗涵了......嗯？你转过身去干嘛？” “不......没什么，我在看风景......” 叶曲涵转过身，不敢去看于凌飞的眼睛。 居然...已经陷到这种地步了吗？ 明明在网上聊天的时候，所有回复，基本上都是看贴吧老哥的建议，来给他回的啊...... 这种程度的戏耍，他居然当真了......不会吧？ 而且还借此自信起来了，开始看不起那群女生了？ 太离谱了吧？ 要是被他发现，他的网恋对象就是自己，他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吧？ 尤其，自己还是用的是姐姐的名字，只是改了一个姓...... 要是同时也被姐姐发现的话，自己的下场绝对会很惨的吧？ 算了，只要他知道不了，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唉......压根不会发生的事情嘛...... 自己吓自己...... “不对劲啊，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没啊，怎么可能？” “不对！你刚刚一点都不惊讶！” “什......什么？惊讶什么？” “我记得清清楚楚，之前我根本没有和你说过诗涵这个名字......你听到了这个名字，却一点都不惊讶，也不问我这是谁......” 听着曲凌飞的论述推理，看着他那渐渐锐利的眼神...... 叶曲涵心中警铃大作——完了！ 他要识破了？！ “这说明了什么呢？” 曲凌飞自言自语，似在思索。 叶曲涵硬着头皮接茬道： “是啊......这说明了什么呢？” “这说明，你们之前早就认识啊！” 曲凌飞一拍手，恍然大悟： “难怪我还疑惑，为啥之前都没和诗涵相处过，她却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而且简直可以说，就是我的知己......原来是你小子暗通款曲，帮我助攻啊......合该记你一次大功！” 曲凌飞笑着，狠狠拍了拍叶曲涵的肩膀。 他真的...... 宁愿相信是助攻，也不相信，其实是那个女孩不存在...... “暗通款曲......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吧？” 叶曲涵心里松了口气，想要把这个话题引开。 “管他呢，老子是体育生，能知道这个词已经很牛逼了好不？” “以后要考好学校，文化分还是必不可少的......” “对喔！诗涵应该不是体育生，按照第一青学学生成绩的牛逼程度，我估计可能够不到她要去的大学啊......我得想办法抓紧学习了！” 怎么又聊回网恋对象了？ 叶曲涵心中叫苦，只能附和： “是的，多学一点不会有坏处的。” “唉，什么时候才能奔现呢？” 叶曲涵心中想：现在不就是奔现了么？ 不过现实中却是说： “女孩子一般都矜持嘛......” 叶曲涵作为曲凌飞眼中的“线人”。 他说的话，一定有更深层次的意味！ 值得曲凌飞细细品味。 “确实！你说得对，如果诗涵不矜持的话，也和我聊不来......毕竟我是个挺传统的人！” 完了，困在这个话题里出不来了...... 叶曲涵实在绷不住，最后借口尿遁了。 另一边，第二青学的体育老师也带队到了。 在吩咐同学们适应一下场地之后。 第二青学的一位老师，来到谢雄志等一众第一青学老师面前。 “老谢，你们今年有什么好苗子啊？” 虽然在文化科成绩的实力上，第一青学是毫无争议的第一。 然而在体育成绩方面，却是第二青学更胜一筹。 每年省级赛事的金牌数，第二青学总能压第一青学一头。 “确实有。” 谢雄志心想，这老小子又来装逼了。 但是，他却表面云淡风轻地，说出了这句话。 “哦？哪位啊？指给我认识认识，我明天关注着看看。” 第二青学的老师比较惊讶，第一青学今年真有强者？ 往年他这样问的时候，一般老谢都会说“也就那样”的。 今年变了，肯定有猫腻。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林夕这个人。 尽管他不很喜欢上网，但毕竟，他带的体育生，也会经常刷短视频。 之前，也有人给他推了个视频。 他点进去，视频的开头，就是一个帅得屏幕都要裂开的男生，在百米起跑线处。 那人用着，狗看了都要摇头的起跑姿势，准备跑出去。 弹幕还全是夸他帅的，还有夸他钢琴弹得好的，还有说开头的女生真可爱的...... 听说最后还跑了第二？ 玩呢？ 之所以说，他是“听说”。 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把视频看完，半路就退出去了。 他的体训素养，不允许他平静的看完，这种玩闹似的比赛。 如果看完，他就要开骂了。 他并不喜欢骂人，所以他没看完。 这种比赛，这种人，也能得第二？ 不是暗箱操作，就是计时失灵，或者今年第一青学再无有天赋的人了...... 他带训多年，自然看得出哪种人的外形，是经过多年锻炼养成的。 也可以通过观察，一个人的身形和骨骼的形状还有比例，来大致判断，他在某项运动中的天赋。 就像玄幻世界里面的老仙人，摸着你的根骨，就可以判断你有无“仙缘”。 他就是那样的人！ 他有这样的自信！ 他一眼就看得出，林夕那种外形，也就看起来好看。 除非是训练多年，要不然，百米是跑不快的。 只是，那视频的方方面面，都凸显了林夕对百米一窍不通。 毫无训练痕迹，纯粹就是瞎跑而已。 完全没有资格入他的法眼嘛...... 所以，在谢雄志气定神闲地给他指了指，远处那个被女孩子团团包围的男生之后。 他几乎脱口而出： “是他？！就他？！” “嗯，就他。你没刷过手机吗？没刷到过他？” “哦。倒是刷到过，就他吗......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林夕，就是一个‘梦’字，上下分开，那个‘林夕’。” “好，我记住了，明天我倒是要重点看看......对了，你们没搞什么花招吧？” 谢雄志莫名其妙：“我搞什么花招？” “就是，故意把有实力的学员藏起来，然后放出烟雾弹......毕竟你们实力......” “姓莫的，我给你放个蛋！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别挨过来！” 第二青学的莫姓体育老师，无所谓地笑笑： “好好好，我信你......毕竟，你之前从来没说过假话嘛......你之前都说‘就那样’，我还不信，以为是你谦虚了......结果成绩出来的，还真的，‘就那样’，我于是啊......就不得不信了......你谢雄志的诚信，我有目共睹！这次，我自然还是信了！” 他这一段嘲讽性极强的话一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谢雄志面色不善，不远处的第二青学其他的体育老师见状不妙，也急忙赶过来和事。 “哎呀，谢老师，老莫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所以？” 谢雄志目光更加不善，瞟向刚刚赶过来的第二青学老师。 谢雄志后方，其他体育老师也是面色不忿。 “所以，他所言所行，不代表第二青学官方，也和我们无关......” 第二青学老师额头冒着冷汗说着。 心里还不断埋怨着，莫姓老师净给他们惹麻烦。 要不是他真有本事，也真能带出成绩...... 按他这个惹人嫌的性格，早就在第二青学没有立足之地了。 莫姓老师又自信地发话了： “我什么性格，也不用你们管。我也早和盛校长说过了，我所有在外的言行，全由我自己负责！只是我一直以为，只要实力够强，那么，所有的所谓嘲讽行为，也不过只是胜者，提前行使他应有的评价权罢了！” “原来你也知道这是嘲讽行为？” 谢雄志突然笑了—— 他似乎，并没有之前看上去那么生气？ “那么，你既然信奉所谓胜者至上的原则，你明天就安安静静看完比赛吧！假如你才是那个什么‘败者’，我也不要嘲讽你......你自己洗干净嘴巴，别靠近第一青学营地这边就行。” 莫姓老师意外地听着这话，也笑了： “行，就这么定了。” 正好，那天给林夕测试的教练也过来了。 “你们在这里搞什么？我听说你们要打起来了？别在我值班的时候惹事哈......” “纯属误会，我们是在友好交流。” 莫姓老师首先回答道，而后又问那位教练： “老于，你见过那小子吗？” 他指了指依旧被女生围着的林夕。 “那不是林夕吗？” “哦？你知道他吗？他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比较难评......” 老于教练的所谓“难评”是指，林夕决定同时参加很多项比赛这件事情。 “哦......比较难评啊......” 莫姓老师带着笑意，转头看向谢雄志，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却看见，谢雄志同样带着古怪的笑意。 ‘奇怪......不......我现在还不能笑，先忍住......’ 莫姓老师调整表情，接着问： “你说的话保真吗？” 老于教练表现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我骗你干嘛？” “你担保吗？” “担保？” “你宣誓？” “我给你宣个蛋！” 莫姓老师终于放心了： “老于你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 “滚滚滚，说得好像我和你多熟一样！” 眼见莫姓老师还要说话，第二青学的老师连忙拉走了他。 拉走他的半路，莫姓老师还笑着说： “按理说，只要我想说，你们是拉不住我的。现在是我情愿给你们拉，因为我也没有继续嘲讽的乐趣了......” 拉住他的第二青学老师也有些麻了...... 真想，就把这个混蛋丢在原地，然后看他被群殴而死呐...... 顺便，找机会，自己也可以补两脚...... 毕竟，平时自己也没少被嘲讽...... 第二青学的老师走后，谢雄志和老于相视一笑。 “你心够坏的啊......” “彼此彼此......” “反正，我就看他不爽。而且，我还是文明人，不好直接揍他。” “嘿嘿，我也一样......” 第59章 某人自己打击自己 次日，也正是比赛的第一天。 全省来参赛的运动员，都一大早在l市体育馆集结了。 第一青学这边的人手集结，没出什么问题，都按时到场了。 首先是开幕式环节。 开始，先是升旗仪式，接着运动员入场，再然后裁判员宣誓。 比赛正式开始，第一个项目属于全能项目的一部分，参加的人并不多。 其中一部分原因，就像林夕之前说的，参加这么多项目，结果得牌子还只得一项。 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太累了。 短时间内，运动员就要参加五项或者七项，甚至是十项比赛。 能完整坚持下来的，都不是一般人。 全能项目的一部分过完，再之后，就是女子一百米。 看着开始检录的、来自全省各个青学的女生们。 谢筱灵有点郁闷地说：“要是我之前没出事的话，现在应该就在赛场上了。” 谢雄志笑了：“你嘛......去参加校运动会的一百米还差不多——你的天赋不在这里。” “哦......” 来看这次比赛的观众看起来并不多，或者说，l市的市体育馆有些过于大了。 加上，这次比赛，全省约有70支青学的代表队前来参加。 有些市外的队伍，也带不了太多人。 并且，其比赛日也非节假日，能有闲心来看的人不多。 以至于，很多地方的空位都坐不完。 谢筱灵便带着林夕，还有其他女排成员，去靠近赛场的位置，给第一青学的队员打气。 第一批女子运动员上场，准备起跑。 发令枪声响起。 预赛几乎转瞬即逝。 其中一位第一青学队员的成绩不算很好，估计很悬能进决赛。 “没事的，萱然，你已经很棒了......” “对啊对啊，这可是省赛欸，全省厉害的青学生都来了，本来就很难拿成绩的好叭。” “况且这次比赛也不是唯一一次，以后还有机会的......” “哦......谢谢你们来安慰我......” 那个叫萱然的女孩，心情很低落地下场了，被其他女孩安慰着回到第一青学营地。 另一个一中女生也完成了预赛，最后成绩是压线进的决赛。 第二青学那个莫姓的教练又来了。 “哎呀，我们第二青学的队员又全进决赛了......每年都一样，毫无悬念呐......” 谢雄志和第一青学的其他体育老师闻言，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 他们仍在聊天，说说笑笑。 无人理会他，似乎就当他不存在。 “你们那个叫林夕的，是不是参加的男子一百米？” 无人应答。 甚至连多看他一眼的人都没有。 “............” 他自讨没趣，很快就走了。 对他来说，假如嘲讽别人，却不能得到任何形式的回应，那还不如不嘲讽。 体育馆内开始广播，大屏幕也开始变换文字：男子一百米开始检录了。 “林夕加油啊！” “加油！加油！” “其他同学也加油！” 除林夕之外，第一青学还有三名百米跑的运动员，于凌飞就是其一。 “放轻松，不要被别人影响，发挥正常水平就好了！” 谢雄志这样对他们说着。 几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检录完之后，开始抽签，决定预赛分组。 “怎么样，林夕分在哪一组？” 有个女生伸着头望着大屏幕，问着旁边的同学。 “你只关心他么？” 另一位女孩子捂嘴偷笑。 “难道说你就不关心么......而且我只是好奇，到底是谁自作多情啊？” “啊？居然是这样的吗？” “难道不......” 谢筱灵突然说： “是在最后一组呢......” “啊？” 旁边的人都惊讶出声，这未免有点太...... 他们看向大屏幕，确实林夕被分在最后一组。 “这岂不是压轴？” “好像......是的？” 一中这边都还挺期待地等着林夕的赛次，那个莫姓老师又过来了。 “哎呀呀，你们那个林夕好像和我们的赵天桓分到一组了呢......” 谢雄志面色古怪地问他： “就是你去年天天炫耀的，那个没能参赛的......短跑天才？” “正是！去年，要不是他在参赛期间，不小心崴伤了脚，我们的金牌数就该又加一啦......” 谢雄志面不改色地说： “哦，那挺好的。” “嗯？” 莫姓老师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吐出什么垃圾话了...... 不得不说，有些话，只有在别人反驳的时候说出去，才具有嘲讽效果。 假如别人并不很在意，说出去，就会产生奇怪的效果...... 比如： “哈哈，到时候，你们的林夕估计要被拉爆......” 场面一时间寂静下来。 第一青学队伍的所有人，听了这句话之后，都面色变换。 许多人，用着一种莫姓老师觉得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谢筱灵身旁的一个女生，小声地和她说：“他说这些话，都不看场合的么......难道自己都不会尴尬的吗？” 谢筱灵憋着笑：“可能...这一套嘲讽，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了吧？一套连招不用完就不舒服的那种......” “噗嗤......哈哈哈额——” 有位老师觉得这个氛围实在太好笑了，忍不住笑了出声。 他不笑还好，因为所有人几乎都在憋笑。 他一笑，其他人也都将近忍不住地要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谢雄志转头，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嘴角同样有些压不住。 “哈哈额——” 那位老师闻言，像表演喜剧似的，强行闭上了嘴巴。 但是最后，也只是把闭合的嘴皮子变得鼓鼓的。 然后，又憋不住，爆破着气音笑出来：“噗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彻底被感染了，一起哄笑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 这回是莫老师问出这句话。 回应他的，只有越来越响亮的笑声。 莫老师气冲冲地走了。 直到最后，他还是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会笑...... 他走了好一会，第一青学营地这边的笑声才渐渐平息。 偶尔，某个人想想刚才那人说的话，时不时又会重新笑起来...... “你说，他到底有什么实力说这话啊......” 一位老师问谢雄志。 “咦？对啊？” 谢雄志突然冷静了下来： “难道......他真有实力？” “不会吧？难道那什么赵天桓，真的比林夕还强？那可是国家一级运动员的实力啊......” “不对啊......要是他下面的学生真有这实力，早就该宣传得到处是了啊......” 一个女生突然弱弱地问： “会不会，他压根不知道林夕什么实力？” “怎么可能？之前林夕的比赛视频，不是早就传疯了吗......？” “欸，你别说！” 谢雄志突然反应过来： “还真有这个可能！” “嗯？” “前段时间，忘了啥时候的比赛了，这老小子还和我炫耀。” “炫耀什么？” “说他看那些娱乐视频，从来不花时间，点开评论和简介，就能知道内容。” “不是？他脑子有问题吧......而且，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大概是，他觉得，除了看那些知识类的信息视频外，在网上冲浪娱乐，就是纯粹浪费时间吧？” “这......真有这种人？” “他甚至能把‘极少上网冲浪’这一点，写成自己的优点放进简历里面......他就是这种人......” “神人。” ———————— 男子一百米开始了，首先上场的一组，里面没有第一青学的同学。 后面等待着上场的于凌飞，心脏跳得很快...... ‘于凌飞，你要好好表现！’ ‘为了诗涵，以后能以你的事迹为荣！’ 于凌飞下定了某种决心—— 目标，林夕以下的首名！ “下一组同学准备上场！”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凌厉： “冲！” 旁边的另外一位哥们，被他吓了一跳。 来到起跑线，准备开始。 “各就位，预备——” 所有人蹲踞下去，准备起跑。 “砰！” 枪声响起，于凌飞感觉，自己的状态好得不得了！ ‘诗涵，赐予我力量！’ 他心中狂吼。 他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 于凌飞紧张地回头，看了看电子计时器： “11.72！” “超过国家二级运动员标准了！” 于凌飞欣喜若狂：“感谢诗涵！” 不远处，观众席上，正在为于凌飞加油的叶曲涵，感觉有点不对...... ‘他那个最后庆祝的说话的口型，怎么像是在叫姐姐的名字？’ ‘不会吧？’ 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 另一边，一百米预赛的准备处，莫姓老师以教练的名义，靠近了赵天桓。 “你过来一下。” “莫老师。” 赵天桓挺大一个人，却是在矮他一头的莫老师面前乖乖低头，顺从地跟过去。 “你等会，绝对可以超出林夕一大截！” 赵天桓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 “我？超过林夕？” 他当然看过视频，林夕是国家一级运动员水平，他自愧不如。 “对，就是你，你绝对可以！” 莫老师没看出他的犹疑，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就这样告诉自己，其他的别再想了！” 赵天桓心中暗道： 老师这样说，肯定有他的原因—— 看来我真的可以！ “嗯！” 赵天桓斗志满满。 莫老师满意地走了。 其他的教练或许有，赛前不要过于干扰运动员这一说。 可是他就不。 他平时就扮演着一个，严厉专制的体训老师的身份。 要求自己的学生，处处都必须严格执行他的指令。 假如有不服的，他有各种方法叫那人服气。 如此，他才能将他高效的锻炼技巧，真正地深入贯彻落实。 偏偏，这样训练还真的能出成绩。 这样，也使得他的学生，几乎对他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崇拜。 每次比赛前，他都会这样“鼓励”一番学生，效果都很不错。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对这套方法也是深信不疑。 别人不用，是因为别人日常的训练方法，本来就和他不一样。 是别人愚蠢！ 带着这样的自信，莫老师负手而行，来到靠近百米终点的观众席。 他耐心等待着，预赛的最后一组上场。 又有几组跑过去了，没啥好看的。 终于，最后一组上场了。 林夕那绝对突出的外表，一时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莫老师笑笑，突然问旁边一名青年： “请问你也是来参赛的吗？” “嗯，我是市外来参赛的，只不过今天没有比赛。” “哦，你看这最后一组，觉得谁会赢？” 那人恍然大悟： “看来...你也是市外的——这还用说，肯定那个最帅的啊。” 莫老师惊讶无比：“那个......林夕？！” 那人古怪地看着他：“你不是也知道他是林夕嘛......明知故问！” “这......” 莫老师一时间不太能理解。 “唉，你们这些l市本地人，出了天才，偏装作不知道，就喜欢问别人......” “不是，为啥呀？他很厉害吗？” 那人看他的眼光，真的算是惊奇了：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他的水平超过一级运动员啊......” 话音刚落，枪声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下方看去： 林夕一骑绝尘，最快地飚过了终点线。 电计：10.61。 那人感慨一声：“真强！” 莫老师呐呐自语：“这不可能......” 他那个身材，那种肌肉外形，那个骨骼，那种比例，怎么可能的啊？ “我......看走眼了？” 莫老师怅然若失，不断低语...... 另一个人，看见莫老师精神不正常。 也是安静地走远了一些。 ———————— 谢雄志笑了笑： “嗯，正常发挥，也有进步。” 谢筱灵和一帮女生也跳起来欢呼： “第一！第一！” 有老师也笑着： “别高兴太早，还有决赛呢......” “欸——老师你真扫兴。” 刚刚下场的几位，跑百米的男生，也是叹息： “太强了，比脸比不过，跑步也比不过......” 于凌飞也神情严肃：“居然还有高手！” “你说什么？” “那个叫赵天桓的，居然跑了11.70！” “可是林夕快了他一秒还多啊......” 另一个男生不理解。 于凌飞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林神这实力，不是应该的吗？” “这？那你？” “我是说，他居然比我快那么一点，看来这个第二还有悬念啊......” “啊......” “你们不会......还把林神当做可以比较的对象吧？” “这......” ———————— 赛场下方，赵天桓失魂落魄。 ‘居然，还差这么多......’ ‘老师错了，天赋的差距，是抹不平的......’ 赵天桓原本燃烧着着雄心壮志的，那颗猛烈跳动的心脏，忽地冷下来了。 莫老师这尊偶像，在他心中，已然裂开了一条无可弥补的缝...... 林夕当然不知道这些。 他赶紧回到了第一青学营地： 开始补充能量，加紧放松，尽量地恢复状态...... 他后面，可是还有一堆项目啊...... 没时间管别人的什么事。 第60章 有些艰难的过程 “咦？林夕，你等会还要参加400米吗？” 谢筱灵惊讶地问。 这时候，场上的200米比赛接近尾声，接下来是女子400米预赛。 “嗯。” “这样啊，那你加油！” “嗯嗯，这样的话，林夕你可以接受我们的双倍加油呢！” “加油，加油！” 几个女孩也凑到谢筱灵这边，笑嘻嘻地给林夕加油。 还煞有介事地，给他比了很多种加油的手势，看起来元气十足。 林夕笑笑，没多说什么。 恐怕，不只是双倍的加油吧...... 400米开始检录了。 林夕的身影出现在检录处，引得旁人议论纷纷。 “我记得，他好像是之前那个，100米跑进10秒的那个人吧？” “不用好像，他就是，难道还有第二个这么帅的人？” “说得也是，不过他为啥又参加400米？” “人家400米也跑得好很正常吧？” “主要隔得这么近，不会互相影响吗？” “那为啥还有几项全能的比赛？” “你这话说的......那他为啥不去参加全能赛？”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想刷金牌？”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是省赛，没错吧？” “没可能错的。” “那就是了，怎么可能是为了刷金牌呢...... 刷也得有个基本法吧？哪有一个上午刷两项的啊......” 起跑线前，林夕感觉状态尚可。 虽不是巅峰状态，但实力也不会下降太多。 “砰！” 枪声响起，林夕再一次以一骑绝尘的速度冲出。 即使他在外道，也很快冲到了所有人的前面。 “林夕！！！” “加油！！！” 第一青学的队员们分散到各处，一齐为他加油。 最后直道的冲刺阶段，林夕感觉有些乏力。 不过，他还是尽力保证着全速冲刺，获得了小组第一。 “49.52！” “好耶！” 女生们一齐欢呼，男生们则是心中暗自佩服。 林夕跑完后，同样地回到营地，赶紧放松，尽量减轻身体的负担。 他一边放松，一边看着自己的成绩。 擦边了国家一级运动员的线，有点勉强了...... 后面应该有人会超过他...... 果然，后面的小组中，还有一个47.59，还有一个48.72的。 47.59...... 已经超过运动健将的标准了啊...... 有这样的人...... 后面的决赛，估计有点难...... 谢筱灵看见林夕的神情，走过来，好奇地问： “你在担心吗？” “嗯，有点。” “放松啦，你已经很强啦，要是正常不跑一百米的话，你肯定就是第一的，我相信！” 林夕笑了：“嗯，谢谢你。” 中午简单地吃过饭，林夕感觉差不多恢复好了状态。 当然，不可能完全恢复。 下午，800米预赛，第一青学的队员发挥不错，有两人进决赛了。 而后，男子1500米。 谢筱灵惊愕：“林夕，你又要上场？” “嗯。说起来，之前一开始，你给我报的，可就是1500米。” “这样......你...加油......” 其他不知道情况的同学和老师，也都满是惊讶地，看着他又去检录。 谢雄志倒是满脸期待的对他说：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第二青学的莫老师，经过了一个中午的平复心情，终于搞清楚了情况： 原来，一切都是他没看完那个视频惹的祸啊...... 还好还好，不是太严重的祸事...... 不过，那个林夕也确实奇怪。 明明身材，也不像能跑百米跑得很快的啊...... 他叹了口气，又看向赛场—— “嗯......？他搞什么？” 居然......又上场了？ 观众也眼尖，认出了他。 其实也不算是眼尖，毕竟林夕的外貌独一无二，太过明显。 “我没记错吧？他参加多少项了？” “好像已经是第三项了吧？” “他为啥不去参加全能比赛？正常比赛的话，还能保证竞争力吗？” “不知道......” “看看他能不能创造奇迹吧？” “什么奇迹？” “就是......算了，先看着，我也搞不太清楚。” 林夕深呼吸，回想起了运动会跑步的那时...... 只是，这还不是终点啊...... “砰！” 枪声响起—— 流程与上次运动会类似，林夕第一个跑过了终点。 “03:50.32，接近运动健将了！” 谢雄志语气有些激动。 他提早派了几个人，去帮助林夕走回来。 林夕确实感觉有点不好了，负荷太过了。 好在，还是没什么明显的负面反应。 回到营地，众人麻木地看着林夕叫人加紧帮他放松。 谢筱灵沉默地来到父亲身边，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所以，林夕到底参加了几项？” 谢雄志也沉默了一会，而后说道： “等预赛比完，你们就知道了......” 谢筱灵点点头。 她大概懂了。 “我去帮林夕放松！” 说罢，她到了放松处，跟着几个老师一起帮林夕放松肌肉。 看着林夕有些沉凝的面色，谢筱灵同学说道： “假如感觉不好的话，不用勉强的，还是身体最重要。” 她并不知道林夕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去参加这么多项目。 不过，她能感觉到林夕的决心—— 那似乎不可动摇...... “嗯，我知道的。” 林夕很轻松地笑笑。 说起来，他这么拼命地，要完成系统的任务。 一开始还是因为谢筱灵出事呢...... 是意外......还有那不可抗拒的现实，把他从原来咸鱼的状态给拉了出来。 不过，要是江晚余那家伙在这里...... 估计是会支持他吧？ 就像之前的奥赛，他支持她带病考试一样...... 不过，她在支持之余，看见他虚弱的样子，绝对会狠狠嘲笑的吧？ 这么说，还好没叫上她。 林夕开始平复气息和身心，努力调整状态。 1500米的男生比完，又是女生比。 1500米完，又是3000米的男女生比。 3000米男子检录的时候，所有人还下意识地往林夕这边看。 他们不知道林夕报了多少项目—— 这东西只有谢雄志才知道。 然而他不说。 所以，他们只能每个项目都看一遍林夕...... 还好，他仍在休息，没动。 长跑用的时间长，这对林夕来说，是个好消息。 他能够得以多休息一会。 “5000米男子开始检录了！” 有人说了一声，所有人又看向林夕。 林夕起身，所有人面色都一变。 “加油！！！” “林夕，加油啊！” 相比起原来那种，带着欢乐意味的加油声。 现在大家的加油，更多带着的是，某种肃穆的意味了。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林夕能跑多好了。 带着不确定性的紧张的加油，更像是某种送行仪式吧？ 林夕带着这样的思绪，打起精神，要跑完今天的最后一个项目。 “各就位——砰！” 林夕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完的了。 虽然心里有在数着圈数，一切也都在按训练好的流程走。 哪里如何配速，什么时候该加速，一切都安排妥当，现实也是如此...... 但是，他已经感觉有些撑不住了...... 跑完之后，林夕有些麻木地看向电子计时器： “16:31.56。” 连二级运动员的水平都达不到了...... 来扶着林夕的人，感觉他的脸色有些不对。 他急忙问： “林夕，你没事吧？要不要看医生？” “不......只是......有点想吐......” 上次林夕跑到想吐，还是前世大学的体测...... 回到第一青学营地，大家都给他鼓掌。 林夕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旁边的一位老师问他： “林夕同学，你还要马上放松吗？” 其他人也看着他，神情有些紧张。 又要立马放松，说明他等下，可能还要上场。 后面男生跑完5000米，可是还有米...... 林夕绷着脸，不说话。 其他人心中的紧张更甚： 不会吧？ 只有谢雄志不留痕迹地笑笑。 良久的沉默过后，林夕才吐出几个字： “我想去吃饭。” 所有人紧绷的神情才放下来。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笑了。 吃饭当然是不能马上吃的，放松也肯定是要马上放的。 他这么说，只是突然心有所感罢了。 不然，别人恐怕还真的会以为，他是什么永动机...... 第61章 预赛结束之经过 第一天的比赛顺利结束，林夕参加的四项比赛，全都过了预赛。 进决赛，应该也都是稳的。 战果还算丰厚。 只是代价是，林夕回到家的时候，感觉累得不行...... 快把他跑死了。 回到家里，林夕看到陈妙言，正在收拾饭桌上的菜...... “啊，阿梦，吃过了吗？” “在外面吃过了......” 今天下午，所有人项目过完之后，林夕就跟着大部队一起去吃饭了。 提前就有吩咐陈妙言自己觅食。 原本，林夕还以为，她会出去吃什么的...... 现在看来，她是自己做饭了...... 不过，她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 陈妙言又简单地问了林夕几句闲话。 只是，都没有提到他今天在体育馆的事情。 林夕也不在意。 他现在累得要死，想着赶紧洗完澡，就直接睡觉。 准备躺到床上之前，他才想起来今天还没码字。 只能再起来硬码两章，然后看看社交账号里，有没有什么重要信息。 网上匿名账号： 嗯，【超绝无敌飞猪侠】还是日常催更。 日常实名账号： 有许多人问他，今天是不是连跑了四项，还有人直接朴实无华地夸他牛逼的。 果然，传得很快。 大约是某些在场的观众，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 熟人的话，花语老师还有盛书舒，发了对应的网络视频给他...... 并且分别在视频后面附上了【玫瑰】和【大拇指】。 自己的父母，倒是似乎没有得到消息。 不然，他们可能会直接信息轰炸。 还有就是，【江晚余】—— 【你今天去玩又不和我说？】 林夕：【仅仅是预赛而已，我要是后面进不了决赛了，就不叫你了。】 【江晚余】：【怎么？害怕被我嘲笑吗？（猫猫疑惑）（猫猫疑惑）】 林夕：【猜对了部分事实。】 【江晚余】：【部分？那其他原因？】 林夕：【也请您下一次觉得自己会出丑的时候，务必叫上我上前观战。】 【江晚余】：【别怕，我承诺不首先对你使用嘲笑技能（猫猫鼓劲）（猫猫鼓劲）】 林夕：【哦。】 【江晚余】：【所以我要去看！】 林夕：【悉听尊便。】 【江晚余】：【明天带我去（猫猫激动）（猫猫激动）】 林夕：【自己去。我现在累得要死，明天还有比赛。】 【江晚余】：【？？？】 林夕：【呆子。】 打完这两个字外加一个句号，林夕直接退出聊天界面。 再看了一遍，确定了。 真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直接躺下，拉上被子，露出双脚，几秒入睡。 另一边，江晚余不断点击表情刷屏。 对面却一直没有回应。 无可奈何，她最后也发了个简短的消息： 【你才是呆子！】 次日，林夕起床吃早餐，又赶到了市体育馆。 经过系统的强化，自己的身体恢复能力，似乎有点过强了。 一个晚上的休息，就让他重新恢复了状态。 几乎是满血复活。 今天是比赛的第二天，首先进行的是男子110米栏。 林夕在第一青学的众人灼热的目光下，上场，去到了检录处。 有些观众对此感到震惊： “不是，这哥们来了多少次了？” “昨天四次了，今天不知道还有多少次。” “昨天有人拍视频了吧？好像火了，今天也没见多少人来看啊？” “嗨，昨天他比了这么多，谁知道他今天还继不继续参加了？要来看，也是等到决赛阶段啊......而且，刚好过几天也是休息日。” “嗯......这次抽签......他是第一组？他是叫林夕吧？” “是......看他表现吧......有点期待了......” 第二青学那边，莫老师和其他老师，还有没比赛的同学。 都有些麻木地看着，正在场上热身的林夕。 莫老师咽了咽口水，不禁道： “怎么感觉，他似乎又完全恢复了？” 旁边的老师，出奇地没有反驳，而是也点了点头： “临江，什么时候，出这样一个怪物了......” “而且......之前还似乎没什么名声？” “简直就像突然从地里蹦出来的......那个词叫什么......？” “......横空出世？” “嗯......” 昨天被打击到的赵天桓，此时也呆呆地看着场上的林夕。 对方已经站在起跑线处了...... 对方的体力和精力，似乎无穷无尽。 能力和潜力，似乎无法望其项背。 “这种人，真的能被打败么......” 此时，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估计还要很长时间才能走出来。 不过，现实的时间可不等人...... “砰！” 枪声响起！ 林夕以惊人的反应速度起跑，接续的是恐怖的加速度，而后是流畅的跨栏动作。 一个，两个，三个...... 栏一个个地被他顺畅跨过，他同其他选手的距离，也越拉越大。 林夕以惊人的优势，撞过了终点线。 电计：13.84！ 超过国家健将的标准，而且超过将近0.4秒！ 大部分观众被这一成绩震惊到了，纷纷不由自主地起立—— 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多少？！13.84？！” “嗯！13.84！” “怪物，他真正的长处，居然是在110米跨栏！” 第一青学营地，众人欢呼雀跃，谢雄志也满脸震惊...... 老于也没和我说，林夕110米跨栏这么强啊...... “林夕！林夕！最强！” 几个女孩带着其他队员一起喊，远处其他的参赛队员，也鼓起掌来。 这似乎，是在表示对林夕的敬意。 林夕看了自己的成绩，没有太过惊讶。 虽然他本身的体质只有七点。 然而，像是跨栏这种，需要一定身体技巧性的运动，他会比别人更有优势。 因为，他还有魅力方面的，身体控制强化。 在众人的掌声中，林夕回到营地，开始放松。 “林神，你今天还有比赛吗？” “有的。” 得到林夕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们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是脸色略激动地笑笑。 那种激动，类似于，那种发觉可能将有大事发生的、带有某种期待的见证心理。 “喵~” 江晚余抱着小鱼，来到了第一青学营地。 “你......比完了？” 江晚余的脸色有些尴尬。 “你睡过头了？” “迷路了......谁叫你不带我......” 面对这过于“暧昧”的对话，一众老师选择性地无视。 而女生们，大约是认为，林夕和江晚余谈了，都有些失落的样子。 男生反倒是，不知怎么的，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要是他一直不谈...... 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孩一直喜欢他呢......’ 江晚余无视了别人奇怪的眼神，一个人坐在林夕旁边。 她看着场上的比赛，好奇地问这问那。 林夕正好也无聊，干脆和她聊起天来。 谢筱灵同学又幽怨起来...... 本来以为体育比赛了，总可以单独和林夕相处了...... 谁知道，半路上，又杀出来一个江晚余呢...... 即使还有在场的，还有其他女生，然而她们，似乎都没被筱灵同学放在眼里。 那些拍视频发到网上的人，都被谢筱灵同学讨厌了一下。 略微休息了一下，没让林夕等太久，就又是400米栏的比赛。 林夕一上场，全场的观众就一齐站起来给他鼓掌。 他们估计是，预感到将要见证某个传奇将要诞生了吧...... 连摄像的人，都多了许多...... 不，应该说，几乎每个人都在摄像。 “各就位——预备——” “砰！” 林夕状态稍有下滑，不过不要紧，依旧远超其余对手。 电计：50.51！ 全场欢腾，他们将见证一位新传奇的诞生！ 要知道，林夕才青学初级啊...... 三年后，也才上大学的年纪，而这三年，他又能提升多少？ 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林夕没有停下，而是快速进行放松恢复。 而后上午的比赛，除了3000米障碍跑以外，林夕都不打算参加了。 竞走和半马，都过于耗费精力了。 障碍跑动辄两三千米的距离。 竞走更是20公里50公里起步...... 下午，他还有其他项目要参加，过于透支不够合算。 3000米障碍跑，林夕用时约9分钟，水平处在运动健将和一级运动员之间。 中午，短暂的休息过后，林夕又开始了比赛。 普通跳高，他跳了两米一。 撑杆跳，四米八五。 普通跳远，七米五六。 三级跳远，十六米整。 都处于运动健将和一级运动员的水平之间。 最后，还有一项标枪，林夕丢了69.74米，同样超过了一级运动员的标准。 “终于，结束了......” 林夕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100米，400米，1500米，5000米，110米栏，400米栏，3000米障碍跑，普通跳高，撑杆跳高，普通跳远，三级跳远，标枪，总共12项。 真是尽力了，比十项全能还忙...... 至于铅球铁饼链球什么的，丢不了一点。 除非林夕现在体重翻个几倍。 其他的项目，都是时间间隔太近了，无法连续参加。 但是，林夕能在十二项中，几乎均取得一级运动员水准的好成绩，并且全部进入决赛...... 而且，他还仅仅是一个青学初级生。 这一切，都足以让他出名，而且出的是难以想象的大名了。 尤其，他之前还有“联考第一”“钢琴天才”等等名号...... 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很好看—— 所以，今天的互联网，必定会让林夕这个名字重又响彻...... 第62章 某人中了网上骗局 下午的比赛结束了。 林夕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去吃饭，而是回家自己做饭。 江晚余也在一众女生羡慕的目光下，很自然地跟着林夕回家了。 如果有人问她“你怎么去林夕家吃饭啊”。 她肯定就会举起小鱼儿，回答说，“因为小猫儿也要回家呀”。 然而没人问。 在心里已经想好了回答的江晚余，不由得有些失望。 很顺利地买好了菜，回到家里，江晚余照例在客厅沙发上乖巧地坐着，看她的电子童话书。 陈妙言则是主动请缨，要在林夕做饭的时候打下手。 林夕也答应了。 看着陈妙言一副很殷勤的模样，江晚余忽然有些担忧—— 林夕不会也叫她去帮忙吧？ 可是自己压根该不会做饭啊...... 只是，如果拒绝的话，岂不是又显得自己很弱......？ 还好，最后饭菜都上桌了，林夕也没叫她去帮忙。 江晚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下定决心要找时间学一下做饭。 不然她总有一天会被林夕嘲笑的，肯定！ 吃饭的时候，江晚余和林夕习惯相似，都不说话，只是埋头吃饭。 陈妙言顺嘴似的提了一句： “阿梦你又出名了呢......估计后天决赛会有很多人去看......” “这样吗？” “嗯，我和盛书舒她们也会去呢，毕竟是休息日......” 说完，陈妙言又看向江晚余，问道： “江晚余同学也要去吗？要不要一起？” “唔......” 江晚余还在露出一副犹豫模样时，林夕就开口了： “你带着她吧，她今天就迷路了。” 陈妙言微笑：“好。” 江晚余小声地“嘁”了一声，然而没有表示反对。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吃完饭后，林夕送江晚余回第一青学，又自己回家。 回到房间，他并没有首先打开社交软件。 因为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又是一大堆信息轰炸。 他决定先码字，码完了两章，他才打开自己的匿名账号。 【超绝无敌飞猪侠】：【小登你是在l市是吧？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林夕的？就是那个体赛一连参加了十二个的那人？】 这条信息下面，还附上了一个热门视频 【惊爆！青学初级学生连续参加12项体赛项目，具有健将级水平！】 林夕打字回复：【当然认识。你想干嘛？】 【超绝无敌飞猪侠】：【不干嘛。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疯狂吗？居然这样的怪物都存在，而且还是和你一样的年纪——想想你这个年纪还在干嘛吧！】 林夕：【你秒回我，就是为了聊这个？】 【超绝无敌飞猪侠】：【哼哼，小登你在转移话题？莫非......你就是林夕？】 屏幕这头的林夕有些迷茫—— 对面......到底是经过怎样一种错误的推理，然后得出一个正确答案的？ 不过，林夕也不很在意地回道： 【没错我就是林夕。后天决赛开始，我将要拿下12个项目的所有省级金牌，加冕为新一代的运动帝皇。届时我将会震惊所有人。不过今天是星期四，你可以向我转账50，表明你的忠诚。待我成为世界最强的青学生之后，可以宽宏大量地给你一个绝版签名......】 这条信息发过去之后，林夕还把一个二维码做成的付款码的形式，一同发了过去。 几十秒之后，对面气急败坏地回复： 【你那个二维码是什么？！！！！！】 ———————— 另一头，夏国某地的高档酒店。 难得休息一天的苏璃音，正躺在柔软的床上看手机。 她一心二用，一边刷着短视频，一边开小窗和那位小作者聊天。 一段时间之前，《小安娜的奇妙冒险》完结之后。 她一度很遗憾地，觉得这作者，大约不会再写书了。 没想到，后来对方居然说要写什么《百年孤独》？ 听着名字好像是传统文学？ 虽然下意识觉得，对方应该大概率不会写得很好，毕竟只是一个青学生嘛...... 不过，她心中还是有点期待的—— 因为《小安娜的奇妙冒险》，各方面都很招她的喜欢。 尤其是这个小作者断更又重更之后，简直像是完成蜕变了一样。 这本书各方面，都有很大的进步，更加叫她喜欢了...... 所以，听说这个作者又要出新书，即使是所谓传统文学。 她的好奇心，也还是被勾起来了...... 然而，这个作者居然言而无信，说什么还没准备好，结果又开了一个网文...... 还是西幻蒸汽朋克类型的，叫什么《诡秘之王》...... 一开始，她自认为是对这类题材无感的。 可是，当她看完前面几章之后，却意外地觉得......还不错？ 尤其是故事越推进，整个世界观都展开之后，这本书就更加吸引她了—— 网文居然还可以这样写？还可以达到这种水平？ 如此宏大的世界观，如此详细的宛若现实的社会生态描写，如此神秘而又引人入胜的序列设定，如此鲜明而又丰满的人物形象刻画，如此精巧而又顺畅的剧情起伏衔接...... 苏璃音简直不能相信，这居然是一个青学初级学生能写出的小说...... 故而，虽然这个小作者的文风大变，不过她仍然成了他的忠实读者。 即使现在这本书还不是很火，可是她相信，它爆火的那一天，也不会离得太远的。 每天按时在聊天界面催更，也成了她的日常。 这是前话。 苏璃音作为全国着名的少女偶像，经常在各地到处飞。 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次，刷一会视频，结果又刷到了那个“林夕”。 回想之前第一次刷到他的时候，还是他骑着单车，载着某个美丽的少女在路上前行的那次。 只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不过，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庞，已经深深地刻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应该说，没有哪个人看到他的那张脸，还不印象深刻的吧？ 然后，她又刷到了他弹钢琴，以及运动会比赛的视频。 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叫做“林夕”。 这次又刷到一个劲爆视频，又是关于林夕的。 算是又一次打破了，她对于“天才”的认知。 看完别人分剪的林夕预赛的视频之后，她不由得感叹： 如果要演偶像剧，或者爽文男神的短剧的话...... 别人大约是真的演戏，而他就是拍纪录片了...... 甚至拍完之后，也许他还会疑惑“怎么这爽剧也不爽啊”之类的...... 感叹完之后，苏璃音想到他的年龄，又不禁被打击到了—— 原本以为，她这种靠着自己奋斗打拼，这么年轻就小有成就的人，已然十分了不起了。 然而，林夕完成这么多让她自愧不如的成就之时，其年龄也仅仅比她小几岁罢了...... 居然和那个小作者一个年纪，还都在l市上青学，也都在j大附近出没...... 说不定...... 这个作者会和林夕认识，也许还是同学呢...... 想到这里，在完成今天的催更之后，苏璃音开门见山，很直接地问对方“认不认识林夕”。 另一边，她也让自己的经纪人去查“林夕”的相关消息了。 她虽然是现任当红的少女偶像，然而她却有一颗想要当导演的心...... 这在别人眼中或许难以理解，不过在她却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得事情—— 少女偶像的保质期才多久？ 虽然别人说她唱歌跳舞不错，但她有自知之明，也明白自己水平就那样。 完全是自己长得漂亮，外加少女偶像的光环加成。 才让本来也不很专业的大众，误以为她是什么“颜值与才华并存”。 如此，当偶像的保质期过之后，她也很难转职成正经歌手之类的职业，自然需要另谋出路。 恰好，当导演，并且拍出优秀的影视作品，一直是她的梦想。 又刚好，她也有些人脉，其中就有可以把她拉进导演圈子里的...... 这还用想？ 主动退役或者被动过气之后，直接转职导演啊...... 而现在，她正要给自己的导演生涯，物色一个足够有潜力的“演员”。 就决定是那个“林夕”了！ 经纪人通过各种门路获得的“林夕”的相关信息，被送到了苏璃音手上。 苏璃音看了一会，面色古怪： 对方，居然还和她有亲缘关系...... 只是......有点远...... 准确来说，林夕的母亲，和她是一个家族的。 这么算，她似乎是林夕的远房表姐—— 只是他们先前似乎都不熟？ 苏璃音理清楚之后，有些激动—— 这不稳了吗？ 原先她还想着，联系对方不一定成功，联系到了对方也可能不答应。 她也只是带着合作不了就交好的心理。 结果嘛，现在就容易了，都是一家人嘛...... 有正当理由见面，软磨硬泡，送点礼物，总能得手到一些想要的。 这样，只要有了林夕。 即使她的剧本是一坨，只要拍的东西宣传到位，票房几乎也不用发愁...... 况且，她对自己的编剧和导演才华，还是有点自信的呢...... 如此这般，打响名气之后，就能吸引更多的资金和好演员，形成良性循环—— 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的人生也就顺遂无憾了！ 正当她沉浸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那个小作者回了消息。 唉，虽然姐姐已经不需要你了...... 但是，还是逗逗你吧，谁叫姐姐心情好...... 结果对面回复【没错我就是林夕......】，直接把苏璃音逗笑了。 这小作者......也不是完全不懂幽默嘛...... 只是，为什么后面又发了一个付款码？ 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不过，她转而想到： ‘难道他真的缺钱用了？’ 五十块她当然不缺，而且...... “哼哼，估计小作者不知道保护隐私，不知道付款码也会暴露身份信息的吗？” 带着好奇心，苏璃音扫了扫这个二维码。 她眼神有些期待，不过手机却自动跳转到一个未知网站...... 苏璃音愣住了，脸突然红了起来。 她有些生气地发信息去质问小作者： 【你那个二维码是什么？！！！！！】 对面秒回：【你爱看的。】 苏璃音大脑一片空白，看着之前那个未知网站的页面—— 几张涩气到爆炸的图片，附带抖动特效，正中间是【播放】按钮。 按钮下方还有小字提示： 免费观看，一次性看个爽...... 不会吧？ 我爱看的？ 这种这么私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别人知道？ 肯定是对面恶作剧，乱猜的！ 歪打正着罢了！ 苏璃音这样安慰自己，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回复： 【所以是什么？我没点开，刚刚骗你的。】 【小作者】：【你点开看看不就知道咯？】 鬼使神差地，苏璃音看了看酒店房间周围，确定无人，且隔音良好。 她伸出葱白的食指，有些颤抖地点了点播放按钮。 ‘会是什么类型的呢？’ 她心中冒出这个念头。 一阵强劲的音乐声响起—— “超·级·飞·猪·侠！” 一只画风恶俗的肥猪身披红袍，出现在屏幕正中央，作出变身的状态，随着音乐开始转圈变身...... 苏璃音：“......” 她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脑子里几个呆呆的念头接连划过： 咦？难怪说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我的头像啊...... 我的头像是什么来着？ 哦，是童年男神飞猪侠，那没事了...... 不对，为什么居然是这个啊！！！ 苏璃音发了一个无语的表情过去。 【小作者】：【你不是说你最爱看这个的吗？】 她回道：【我就不该和你说我最爱看飞猪侠！】 【小作者】：【你真看了？这么蠢？居然真的扫了？不怕有病毒？】 苏璃音：【......】 她沉默了一会—— 她还真没想到，还有扫码中病毒这一可能性。 难道，自己真的很蠢？ ‘不不，我一点都不蠢，实际上我早有所料。因为这个专门给我上网娱乐的手机，本身就没有绑定任何重要的信息，中病毒了也不怕......我这是智珠在握毫无畏惧，绝对不是蠢什么的......’ 苏璃音这样安慰着自己，同时试图转移话题： 【你说你是林夕，怎么证明？】 【小作者】：【我懒得给你证明。】 苏璃音：【那你就是假的。】 【小作者】：【爱信不信。】 苏璃音：【我是林夕的亲戚，怎么从来不记得家里，有你这么个不务正业写小说的人？】 另一头的林夕一脸问号： 怎么成我亲戚了？ 开盒不成功就扮演家人亲戚占便宜是吧？ 他回道：【可我也对你这个亲戚毫无印象。】 【超绝无敌飞猪侠】：【所以这不就正好证明了你不是林夕么！】 林夕沉默了—— 这是...... 逻辑闭环了？ 某种意义上，这个网友......真的是个天才...... 第63章 关于加油的特质 和网友扯皮完了，林夕回到了自己的实名账号。 果然，一大堆未读信息积留在这里。 林夕快速地查看，有无重要消息。 把最后一个红点看完，回复完了有必要回复的人。 他关掉手机，上床睡觉。 闭眼，再睁眼，就到了第二天。 得益于强大的身体恢复能力，林夕感觉状态又几乎回满了。 只是今天没有他的比赛—— 决赛要放到明天。 不过，他还是得去体育馆。 因为今天，是各种球类的比赛日。 他之前答应了，要去和谢筱灵一起给其他人加油。 给两人做了早饭，吃完后，他便到了体育馆的一中营地处。 今天是星期五，体育馆的观众人数，和前几天相比，没什么变化。 球类运动中，大球（足球排球篮球）先开始，小球（羽毛球乒乓球等）后开始。 林夕坐在谢筱灵旁边，按照她的指示给同学们加油。 谢筱灵同学首先选好了位置，然后让林夕拿着扩音喇叭。 她喊一声“**加油”，林夕也跟着喊一声“**加油”。 她本人喊得有些脸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林夕则没什么反应。 在他看来，这可能只是某种调节情绪的游戏；在谢筱灵这里，这却是一份十分快乐难得的经历。 比赛开场了，不能再干扰比赛了，两人于是停手，开始看下面同学的比赛。 谢筱灵拉林夕来助威，似乎是个正确的选择。 因为第一青学的各人，在听到林夕为他们的加油之后，大都振奋了许多。 尤其是有些女孩子，在听见林夕单独喊着她们的名字的时候，心中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一番。 林夕看着台下拼命了许多的大家，有点疑惑： “这真的有用吗？” 谢筱灵自信笑笑： “这还用说，男的我不敢说，女的我还不了解她们吗？” 林夕摇摇头： “这种效果......我理性上可以理解一点。但是具体什么原因，我无法代入理解。” 谢筱灵奇怪地说： “你当然无法带入理解啊......” “为什么？” “因为你是林夕啊......你给他们加油，那就是‘林夕给他们加油’。这种意味......你要代入的话，那也只能给自己加油了。两者相比较的话，就像别人挠你痒痒和自己挠自己痒痒一样，效果天差地别。” “很厉害的比喻。” “啊......哈哈......我随便那么一说......” 谢筱灵被夸赞了，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 球类运动方面，第一青学并不算强，比第二青学都差了许多。 然而第二青学，在j省之内，也不算很强的校队。 故而，第一青学的各种球队，每次来这里，基本上都是走个过场。 原本今年第一青学的女排阵容挺好的，有机会拿奖。 可是，队里最厉害的谢筱灵受伤退出了，她原本的位置，也只能临时找人替补。 至于新队员与其他队员之间的磨合程度，只能说差强人意...... 排球比赛，男排挣扎了一下，还是被一个强队给很快踢出局了。 很快女排抽签上场...... 第一青学女排首先的对手，就是二中女排。 第二青学的女排教练，看到这个抽签结果，一时间笑容都有些憋不住...... 第一青学，那不是球类运动的吊车尾梯队吗？ 不过，她还是挺严肃地对队员们说： “你们不要轻敌，全力以赴！” 队员们都很认真地答应，然后上场了。 等到队员全部离开之后，女教练的笑容才慢慢展开。 此时，一个萧索的身影走了过来，是第二青学的莫老师。 女教练收敛笑容：“你来干什么？” 莫老师木木地朝着周围看了一眼，问道： “队员们已经走了？” “走了。” “我本来还想过来提醒......” 女教练挥手打断他的话，神色不虞： “提醒什么？还用您提醒？我自然先前都和她们说了全力以赴，这点我可不像您。” 莫老师神色无有变化，点点头： “那就好，对面可是有林夕......” 女教练一瞪眼：“你魔怔了吧？还是脑子发昏了？林夕是男的，这是女排比赛......你被打击成这样了？” 说罢，女教练脸上也没有不高兴的神色了，有的只是对莫老师的些许怜悯之意。 “不，我有预感......说不清楚的预感......” “得得！您的预感上次应验了么？我劝您呐，今天就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好不好？” 莫老师闻言，没再说什么，同样萧索地离开了。 女教练摇摇头，看回场上的比赛—— 一个人居然能被打击成这样？ 另一边，几分钟前。 林夕看着观众席下方的女排成员，问道： “这样真有用吗？” “包的。” 谢筱灵回想了一下，扯到自己伤口的那天，林夕是如何对她笑的。 “喏，你就像我这样笑？” 谢筱灵给林夕露了个笑脸，细节方面，则是尽力地模仿那天的林夕。 “这样吗？” 林夕大约明白了她的意思，也露出了个笑脸。 看着他的脸，谢筱灵似乎突然回到了上次，那个让她慌乱躁动的时刻。 她连忙转过头去，不让他看见她嫣红的脸颊。 “嗯......你就这样给她们加油就好了......对了，你还记得她们每个人的名字吗？” “记得，刚刚你给我说的时候，我记住了。” 林夕照着谢筱灵的意思，对着女孩们一个一个地喊她们的名字，让她们加油。 同时，喊到谁的名字的时候，他就用那种笑容看着她的脸...... 几乎每个人，都在这种“加油仪式”下“沉沦”进去。 “嗯！我们一定会加油的！” 不知为何，“加油仪式”过后，她们感觉彼此之间更加心意相通了。 原本有些队员之间，还有些隔阂或者小摩擦。 但是现在，这些负面的东西，仿佛都不重要了—— 她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而且是为了某种共同的目标。 林夕望着她们斗志满满的背影，忽然感觉有些荒诞...... 原本，那次他对谢筱灵笑，只是一时兴起。 只是想要试试，自己的魅力值加成，到底达到何种效果...... 没想到，这一点反倒似乎被谢筱灵本人察觉，然后将其运用到所谓“加油鼓劲”上面？ “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呢？” 林夕有些不理解。 他也照过镜子，只觉得镜子里笑着的自己挺顺眼。 他也能判断，自己颜值和别人之间的差距。 然而，他却并不很能，从“看自己笑”这件事中，获取别样的情感体验—— 或许，这个和“给自己挠痒痒不会痒”是一个道理？ 谢筱灵看着他的眼睛，说： “让你引起她们的情感波动还是其次，主要是，让她们认为，她们一起处在某种大事当中，并且有着同样的目标，勠力同心，同舟共济，然后一起渡过难关。” “这样......差不多能理解。” 她心血来潮似的，突然接着道： “这和我们上次有点类似？” “上次？” “是的，上次。我感觉我快要死掉的那次，你握着我的手那次......我第一次感觉，有人如此和我同心地想要......抱歉，我突然不知道后面，到底该如何形容......” 谢筱灵忽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刚才在说“很不恰当”的话，于是停了下来。 谁知，林夕却接着，用一种了然的语气说道： “确实。我当时心里面想着的，就是如何让你活下来—— 我们都在为了一个目的行动，所以，我们的心，在其中也的确拉近了许多...... 很多队伍的心有灵犀，大多都是经历了很多磨炼，其团队心理才达到那个程度的。 而我刚刚，只是弱化地，类似模拟了那种经历，用笑容让她们感觉，‘这是特殊时刻’，从而使其情感，到了某种临界点......” 谢筱灵同学，似乎听不到林夕的后半段话了...... 他的那句“我们的心......拉近......”，已经足够让她慌了神，然后头脑一片空白了。 她几乎下意识地说： “嗯！所以......我现在都不以为那次经历是一次噩梦，反而倒觉得，像是某种美好的记忆......” 说完了，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女排裁判员的哨声吹响，比赛开始，一中方面率先发球。 谢筱灵的手一直在颤抖，不过表情却显得平静。 她假装看着比赛： “抱歉，说这些东西，很奇怪吧？感觉不像是平常人会说出的东西......” 筱灵同学假装自嘲地笑笑： “有时候，我都搞不清楚自己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不。我理解了。” 林夕看着她的侧脸，她却不敢看林夕。 她的心开始猛颤——要被发觉了吗？ 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今天完全就是无意之举嘛！ “我......” 林夕刚想说什么，却被紧张的谢筱灵打断了： “比赛开始了，先看比赛吧......” 林夕看向比赛场地： 第一青学的首发球很不错，第二青学一开始接球就有点艰难。 好不容易把球送回第一青学场地的他们，却又被第一青学队员沉稳迅速的一套接传扣，给弄得紧张兮兮的。 急急忙忙分人拦网，却被抓准时机的第一青学扣球手找准角度，把弹回来的球扣到了第二青学的场地。 第二青学女排的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排球就已经触地反弹了。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拦网的一个同学小声抱怨，另一个也附和。 “对啊，她们扣球的动作都那么明显了，还不防着些......” 比较弱势的一个队员不说话，另一个后排却显得很气愤： “明明是你们跳起来拦网的角度不对，挡了视野，我们根本看不到对方的动作......” “不是你们走位没走好吗？我们拦网的难道还能选位置的？” “可是......” “别吵了！” 队长小声地说了一声： “你们难道没想过，不是我们的问题，而是对方太强了吗？” 第二青学的一众队员闻言，皆是沉默，似乎才反应过来。 能找到这个刁钻的角度扣球，不正是对方实力的体现吗？ 她们一边重整队形，一边看着网的对面，那个明明刚刚赢球，然而却人人似乎都心如止水、情绪几无波动的一中队伍...... 第二青学的女排才猛然发觉，她们之前绝对过于小瞧了这支队伍。 或许对方比她们强，而且强很多！ 第二青学女排的心理，似乎就此被打乱了...... 第二青学的教练，在观战席看着下一回合开始，同时一脸不安...... 第一青学的队伍......怎么变得这么强？ 即使有几次，第二青学的队伍获得了短暂的优势，使得第一青学众人一路向上的趋势，受到了些许挫折。 然而，第一青学的那些人，却都像是打了镇定剂似的，感情没有太大波动。 几乎只互相商量了几嘴，就把劣势扳了回来。 而且，其后就是更加猛烈的打击。 第二青学队伍的信心，渐渐要被击碎了。 第二青学的大家，都显得有些情绪不稳定，状态也有点大起大落的感觉...... 这也不怪她们，如果她们面对的，也是情绪会正常波动的对手，她们或许还不会如此不安。 可是，无论她们怎么努力，怎么获取优势，对方却始终都能保持一种相当的镇静。 仿佛不以胜喜，不以输悲...... 感觉就像......在和一群机器人打架...... 远处的第二青学营地，莫老师看了几眼女排的比赛状况，心中了然。 ‘我的预感，果然又要应验了......’ 只是...... 他又看了看更远处的林夕。 ‘为什么对于他，我的预感偏偏是错的呢......’ 最后，果不其然，第一青学的女排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第二青学女排的所有人失魂落魄。 离场之时。 她们的队长最后追上去，叫住了第一青学现任的女排队长（以前是谢筱灵）。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这么......配合默契？？” 第一青学女排的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了她们的现任队长。 现任队长开口： “大约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并且好像真的心意相通吧......” 第二青学队长一愣： “目标？拿到金牌吗？” “也许，但那有点远了，毕竟不能直接发出激励效果。” “直、接？” 第二青学队长一字一顿，有些不太理解。 “嗯。说出来你也许不能理解，我也不能很清晰地说出那种感觉。 但是——就是看到一种期望，让人无可自拔地沉浸进去的期望—— 这种期望，直接激发了对美好的向往，从而让我们感觉...... 嗯，我们正在一起，正要联合去做一件大事情......”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么抽象......” 第一青学队长笑了：“当然，毕竟你没见过。说了你也不会信。” “什么？” “我可以说我没看懂，没理解，但是不能说我没看见，没感觉到。” “啊？” 第二青学队长彻底懵圈了。 第一青学队长笑着摇摇头，其他一中女排队员也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她们倒是多多少少地，理解了其中之意。 留下第二青学队长一人在原地，一中女排队员们下了场。 谢筱灵一副很激动的样子： “你看，她们真的变厉害了诶......” 林夕看着她的眼睛： “嗯。 我之前要说的话是，‘我也一样’。” 谢筱灵呆住了： “啊......什么话......” “我也一样，把那次记忆当做一次珍贵的回忆。你是那样，‘我也一样’。” “噢......” 谢筱灵望向前方，女排队员们正在退下来。 她的心中，一股自己的期待终于回应了的喜悦，不停地往外冒着—— 宛如春天到来之后，不住地往外冒的清澈甘甜的泉水。 他这是说，他其实也喜欢我吗？！ 一定是的吧！ 强烈的幸福感终于在片刻之后，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筱灵仿佛置身在了不可思议的境地，那种幻梦都营造不出的迷朦感，溢散在这种奇迹之中。 要不，等下就直接和他—— 林夕的电话响了。 筱灵同学的思绪被打断。 他只对网络通讯做了免打扰处理，因为有人打电话，一般意味着有重要的事情。 “喂？” 看着来电的那个名字，他无奈地接了电话。 “你今天怎么又没来学校？” 谢筱灵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是江晚余的声音。 “我在市体育馆。” 江晚余的语气似乎有点生气： “你不是说你今天没有比赛吗？你又偷偷一个人不叫我？” 林夕只能和她解释他刚刚在干什么了。 电话很快挂断，只是谢筱灵的心思，再也接续不上了...... 唉，即使他说什么“和我一样”，又如何呢？ 即使是朋友，关系好一点的，也可以这样说吧？ 刚刚想和他说——什么的，果然还是太冲动了吧？ 下次，下次吧...... 谢筱灵在心中这样说，同时尽力地把开心的事情放大起来： 至少，我知道了，他今天亲口说了，他曾经离我的心很近...... 咦？ 曾经？ 谢筱灵有些怀疑人生： 我为什么会自己加上这个词？ 我有病吧？ 第64章 关注璃音谢谢嗷 第一青学的女排，并没有连胜下去。 因为她们的第二场比赛，抽到的选手，就是去年的冠军队。 第一青学女排的成员，大都是青学初级中级的。 因为先前，第一青学女排一直没出什么成绩。 所以对于已经上青学高级的队员，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叫人家回来继续参加比赛。 人家觉得参加比赛没意思，没啥前途，自然也就以学业为重了。 冠军队则恰恰相反，青学中级的都是少数，多数是有着丰富经验的青学高级队员。 第一青学这边女排，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比赛。 然而在冠军队中，这样的比赛，她们也都经历过两三次了。 实力和经验方面的差距，实在太大。 即使有心态和默契上的优势，一中女排也难挽败势。 只是，她们也并不会轻易认输。 即使早就料到了失败。 她们一直拼搏到了最后，每个人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整支队伍的实力发挥到了极限。 有个女孩，为了接到一个正常姿势不可能接到的球，整个人伸出双手飞扑了过去。 她的两边小臂擦出了鲜血，不过球终究也飞了起来。 其他队友抓紧这个时机，一次又一次地挣扎着，继续追寻着渺茫的胜机...... 终于，最后一个响亮的扣球声，结束的哨音吹响了。 比赛结束，她们还是输了。 对方太敏锐了，配合太默契了，走位太灵活了，攻势难以招架，防守密不透风。 从抽签结果揭晓的那一刻开始，绝望的气息，就一直萦绕在她们的脑海，但是却始终没有深入她们的心里。 比赛结束的那一刻，她们几乎都哭了。 不是因为技不如人的失败，而是因为她们尽力到了最后一刻也没放弃。 当去年的冠军队派人，想来安慰她们，说“你们已经很棒了”的时候。 却惊愕地听闻她们的队长，正在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我们现在就这么厉害了，不知道明年能走多远呢”。 被派过去的人，又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 有人问她：“怎么没和她们说话？” 她说：“我感觉，她们似乎并不需要安慰。” 女排的比赛结束了，还有其他球类的比赛。 不过林夕下午还有事，就没有跟着谢筱灵一起给同学们加油。 他回到家中，整理采购的葡萄糖和蛋白粉。 把它们整齐地码放进背包中，林夕又确认了没少带东西。 他明天要带着这些东西，一起去现场。 明天就是田径的决赛第一天。 和预赛不同，决赛参加的人很少。 这也就意味着，林夕能够休息的时间更少。 这进一步意味着，他的各项成绩，相较于预赛，只会更差。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最多只能拿两三个金牌。 就这，还是在只参加这两三项，其他比赛都用于休息的前提下。 然而，只要某个假设成立，事情就尚有转机...... 次日，星期六，休息日，省级体赛决赛日第一天，l市体育馆人满为患。 每个观众席都坐满了人，还有更多的人没有地方坐，来到了馆外，看着馆内的人转播的画面。 这些前来观战的人，有l市本市的，不过更多的是外地的，各地的都有。 他们几乎只为一个人来——林夕。 这个即将在短时间内，连续进行十二项决赛的网红少年。 第二青学的莫老师，混到了观众前排的位置当中。 他既是来看自己参加决赛的学生的，也是来看林夕的。 甚至更多的是来看后者的。 ‘林夕，为什么会如此地违反我的预感？’ 这个问题，一直像是一把利剑，插在他的心中。 他一直以自己惊人准确的预感为荣，以此获得一定成就之后，更是自信到了刚愎自用的地步。 不仅要求自己的学生，像是崇拜神像一样崇拜自己，而且也止不住地，想要挑衅他人...... 如此预感，简直就是天选之意，自己态度高高在上一些，又如何呢？ 不幸的是，林夕打击到了他，而且是严重的打击，因为他对自己的预感有了怀疑。 这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现在不会挑衅别人了，只是，他总带着一副萧索凄然的表情。 莫老师看着满场喧嚷的人潮，一时间忽然有些恐惧林夕—— 脱离了他的预感的人，居然能引动现实如此大的改变。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看向自己旁边，有个戴着鸭舌帽墨镜口罩的女子。 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穿着正装的，秘书一样的女人。 正装女子正在录着现场视频，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从姿态上看，则是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这人谁啊？怎么一副明星出行的装扮？莫非真的是名人？’ 旋即，他又打消这个念头。 ‘怎么可能呢......名人才不会这么傻，搞这么一身显眼至极的打扮......’ 想到这里，他放松心思，和身旁女子搭话： “您好，你是外地来的吗？也是来看林夕的吧？” 苏璃音早早来到l市，就是为了看看林夕的比赛。 为了不被别人认出来，她还特地裹得严严实实，保证她妈来了都不认识她。 这时候，旁边有个满面愁苦的中年男人，突然向她搭话。 她本来也有些警惕，可是对方提到了“林夕”。 于是，旁边秘书一样录着屏的经纪人还没来得及阻止，苏璃音就回答了。 “是呀，你知道他吗？” 经纪人就差捂着额头了：这大小姐，怎么还和陌生人攀谈起来了...... 苏璃音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细细柔柔但是却又斯斯文文的，活泼灵动中又带着一种特殊的甜蜜音色。 不过几乎不上网冲浪的莫老师，完全认不出来，只觉得这个年轻的声音怪好听的。 “嗯，我是教练，等会我的一个学生即将和他比一百米。” 平常他提到自己的教练身份的时候，总是带着某种高高在上的自豪。 如今，他的话中却已经没有了这种意味。 剩下的，只是些许沧桑，还有些许想要同他人倾诉的渴望罢了。 他原本，也想和同僚好好倾诉一下的。 然而他之前嘴太臭了。 以至于，现在他一开口，几乎所有人都会远远地走开。 偶有几个懒得走的，也是挥挥手，只以为他是来嘲讽或者秀优越感的。 现如今，他莫老师，居然只能和陌生人倾诉...... “啊！原来您是内行！那您能和我说说林夕这个人吗？随便分析一下就好......” 苏璃音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当偶像时候，经常会用的声音技巧。 让别人以为她很期待（有时也的确如此，比如现在），以为自己的发言实在意趣盎然。 莫老师也中招了，他一边和身旁的陌生少女解释着他对于林夕的看法。 一边很舒爽地听着对方说，“啊，您居然懂这些”“内行果然不同凡响”“真的吗？我完全搞不懂”这些话。 他简直感觉对方就是他的知己！ 如果不是年龄相差太大，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追求她。 苏璃音在身旁经纪人多次提醒下，终于忍住了满腹的问题。 最后只问了最后一句： “所以，林夕真的不可能获得那么多金牌吗？” 莫老师叹道： “只要他没忍住，连续参加决赛，那么两个金牌就是他的极限。 如果算上意外的话，也就三个金牌。 决赛不比预赛，间隔很近，他不会有足够的恢复时间的。 如果不漏掉一些决赛，他整体的状态只会越来越差，离剩下的金牌也会越来越远......” 经纪人小姐又拉了拉苏璃音的衣角。 苏璃音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假装和身旁的经纪人是闺蜜，然后说： “我们去厕所吧。” 莫老师有种预感：对方要离开，而且不会回这个座位了。 他虽然有想和对方认识的意思，然而还是忍住了。 直到两女走后许久，一个青年跑过来，激动地坐在原来苏璃音的位置上。 那个青年还问莫老师： “哥们，你知道你身旁刚刚那个是谁吗？” 莫老师皱眉：“你又是谁？” “哎，我是刚刚你后面座位那个。” “你怎么跑到前面来了？” “我刚刚听见你们说话了。” 莫老师眉头舒展： “你也想问我问题？” 青年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说话这么拽，我问你问题干嘛？” 莫老师：“......” “刚刚那女孩，是苏璃音！” 青年揭晓答案。 “那个声音，我不可能认错的，只是刚刚犹豫了，唉呀！ 不过还好，我现在坐在了她坐过的位置上！” 青年神色激动，但是似乎又带着无尽的悔恨。 “苏璃音是谁，很出名吗？怎么你听声音就能认出来？” 青年惊讶至极： “不是哥们，你不上网的吗？苏璃音都不知道？” “......我确实不很上网。” “来来来，把你手机给我，我给你打开......” 鬼使神差地，莫老师还真的把手机给他的。 青年也没有什么坏心思，直接打开了苏璃音的粉丝网站。 “哥们你注册个账号，然后关注璃音加入粉丝后援会谢谢嗷......” 莫老师，看着手机页面元气满满的少女偶像页面，陷入了沉思。 他忽然有种预感—— 不爱上网冲浪的他。 可能会就此走上一条不归路...... 第65章 某个假设是成立的 由于观众过多，第一青学的主要营地转入休息室内。 不过，在现场的观众席，也还是留有一部分座位。 可以让队伍里的一部分人，到现场去看比赛。 剩下的人，除了教练和参赛选手，就只能在休息室里看着大屏幕的转播。 休息室内，林夕放下满满当当的背包，换好了衣服。 “林夕，你背包里装了什么？” 谢筱灵小声地问。 “补充能量的东西。” 林夕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直接拿出几瓶葡萄糖给她看。 “可这些我们也都有准备啊。” “以防万一。” “噢。” 100米的决赛将要开始，林夕开始热身，准备检录上场。 另一边，曲凌飞也开始调整状态，战意满满地准备上场。 一旁的叶曲涵，则是正常地给他加油鼓劲，谢雄志也最后和他说了几句话。 “你才青学初级，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尽力就好，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会全力以赴！” 林夕和曲凌飞一同出门，结果遇见了陈妙言和江晚余。 两人身后，还有盛书舒与叶诗涵。 “阿梦，比赛要开始了吗？” “嗯。” “加油！” 陈妙言先说了一句。 而后江晚余上前，一时间却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话。 本来“加油”就挺合适的。 但是陈妙言之前已经说过了。 于是她说： “你跑快点。” “还用你说......” 林夕无奈地回了她一句。 “林神加油啊，我和诗涵会找个好位置给你录像的......” “谢谢你们。” 曲凌飞不由得竖起了耳朵——“诗涵”？ 检录处，谢雄志和另一位老师，带着谢筱灵和叶曲涵来到这里。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几分钟。 曲凌飞拉着叶曲涵，有点疑惑地问道： “我刚刚听见林夕有个朋友，好像叫诗涵。” 叶曲涵背后冒出冷汗，刚刚他也看见自己姐姐了。 不过，他还是说： “其实诗涵，是个挺常见的名字......” 只是，他的语气中藏有几分心虚。 曲凌飞点点头： “这我也知道，我只是突然想到，现场这么多观众，她会不会也在里面？” “那......倒是很有可能......” 叶曲涵煞有介事地说道。 “嗯！拼了！” 曲凌飞朝天空大吼一声，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仪式成立，诗涵，借给我力量吧！！！’ 谢雄志本来在和林夕说话，突然被曲凌飞吓了一跳。 他也没因此去说曲凌飞的什么，而是接着和林夕说： “你懂分寸就好，事到如今，你已经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了......” “嗯，我明白的。” 今早，林夕背着那一个大包，里面还全是瓶瓶罐罐。 吓得谢雄志以为，他要用兴奋剂什么的。 他不好直接去问，只好让女儿去侧敲旁击。 现在，林夕表明了他明白分寸，不会做出傻事。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再说的了。 体育馆的广播响起上场通知，林夕等人上场，谢雄志和其他人离场。 林夕等人上到了跑道上，他的右手边就是曲凌飞，左手边是第二青学的那个赵天桓。 赵天桓看着自己旁边神情镇定的林夕，心中有些慌张...... 这次，莫老师居然在上场前，没有给他任何吩咐。 甚至都没有来看他一眼...... 还是别的老师，来给他做的赛前心理建设...... 是莫老师对他彻底失望了吗？ 是不是自己太弱了？ 一定是之前跑得太差，让莫老师失望了吧？ 赵天桓心中思绪万千，然而比赛即将开始。 他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循着多年训练的记忆，准备开始比赛。 赛场周围的观众们，在林夕出现的那一刻就沸腾了。 他们有些人高喊着林夕的大名，有的则是干脆欢呼起来。 夹处在这样的欢呼声中，谢筱灵第一次那么直观地感受到，林夕的社会影响力。 明明他也还只是一个青学初级学生，就有这么多的人来为他摇旗呐喊了吗？ “开始了！” 谢雄志说道，他的目光紧紧盯住赛场。 “各就位——预备......” 所有人蹲踞下去，蓄势待发。 “砰！” 发令枪响，又是林夕率先冲出。 “这个反应速度......” “简直了......” “加速度也很快！” “第一了，没有其他可能了！” “就看能跑多快了！” “天才，绝对的天才，这次来值了！” 林夕前半段，仍是以极快的加速度提速，后半段保持着速度，拉开与身后众人的差距。 处于第二位的赵天桓，再次奋力追赶着，却仍没有拉近哪怕一点距离...... 更让他恐慌的是，又有一个人出现在了他余光里—— 曲凌飞！ ‘为了诗涵，再拼一回！’ 他心中狂吼，面目狰狞。 林夕已然到了终点线前，撞线而过。 见此，赵天桓的心更凉了。 曲凌飞趁机，彻底地超越赵天桓，第二个冲破终点线...... 全场欢呼，林夕镇定地往场外走着，曲凌飞则是朝天展开双手，享受着突破带来的愉悦感。 赵天桓失魂落魄，不敢往观众席看。 他怕看到莫老师那失望的目光。 另一边，观众席。 莫老师刚刚摘下耳机。 他才从苏璃音的一场演唱会的录播中，缓过神来。 “嗯？怎么100米结束了？” 莫老师有点懵，看着已经显示出成绩的电子大屏幕—— 第一名：林夕：10.60。 第二名：曲凌飞：11.66。 第三名：赵天桓：11.75。 第四名：............ 谢筱灵和谢雄志都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惊喜。 “没想到，我们学校今年包揽了100米的冠亚军呢......” 谢雄志也点头应道：“是啊......林夕是情理之中，曲凌飞的突破就是意料之外了......” 谢筱灵身旁，有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不留痕迹地瞟过来一眼。 她就是已经换了个位置的苏璃音。 ‘他们也认识林夕吗？听着他们的话，他们似乎和林夕是一个学校的？’ 苏璃音刚刚想和谢筱灵搭话，没成想后者就起身了。 谢筱灵和另外一个女生换了岗，让后者坐在观众席，自己回休息室去看看林夕。 ‘算了，还是先不问了。’ 苏璃音按下心中的好奇，打算继续看比赛。 观众席的另一侧，四个女孩坐在一起。 盛书舒把刚刚拍好的视频，放给她们看，表情很激动： “10.60啊！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江晚余很自信地点头： “知道，还差零点一秒就到健将级。” “欸——怎么这么说？” 江晚余疑惑歪头：“难道不对吗？” “呃，你应该这么说，‘超过国家一级运动员标准0.3秒还多’......” “有什么区别吗？” “呃......我后面说的更好听......” “这样。” 江晚余勉强认同这个说法，转而道： “但是林夕不会在意这些。” “呃......” 盛书舒略无语地看着陈妙言，叶诗涵也带着那种仿佛在看好戏的笑意看过来。 陈妙言露出温柔的笑容： “晚余？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唔？可以......” “我感觉，你的性格，和阿梦以前小时候很像呢......” “唔。” 江晚余来了点精神，问道： “他以前......怎么样？” 她心里想着，先记住他的黑历史。 以后被他嘲笑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回击...... “来，你过来一点，我和你悄悄说......” 看着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的两女，盛书舒一时间有点看不懂。 “阿言到底要干什么？” 她也小声地和叶诗涵咬耳朵。 叶诗涵推了推眼镜，猜测道： “或许她在布局？” 盛书舒莫名其妙： “布什么局？干嘛要布局？” “布局，下大棋。” “？？？” 叶诗涵没说什么，只留了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让盛书舒自行体味。 “刚刚，我好像看见我那个弟弟来着。” 叶诗涵转移话题。 盛书舒张大嘴巴，一脸震惊： “弟弟？你什么时候谈的？” 叶诗涵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冰冷残酷的表情，望向盛书舒。 “我错啦！” 盛书舒绝望地发现四周都是人，她无路可逃，只能双手抱头求饶。 叶诗涵狠狠地用食指关节，敲了一下盛书舒的头。 待对方连连求饶，才道： “我弟，叶曲涵，第一青学初级在读。” “其实我刚刚知道你说的是他......” “所以你是故意那样说的？” “不......不是......啊！别打了姐姐！我认错了！姐姐！不要哇！” 周围的说话声顿时一寂。 两女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大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们。 就连刚刚说着悄悄话的陈妙言和江晚余，也都停下了话头，投来充满问询意味的目光。 “抱歉，各位。” 叶诗涵优雅地起身，落落大方地朝着周围的观众致歉。 “刚刚我妹妹惹我生气了，我一时没忍住打了她，因此给各位产生困扰了，实在抱歉。” 有观众劝道： “毕竟你是姐姐嘛，对自己妹妹宽容一点......” 又有人应和道： “是啊，妹妹再怎么淘气，也不至于动手吧......” “嗯，我知道了，我会用更合理的方式，来劝说我的妹妹的。” 叶诗涵解决了惹来的麻烦，又看见了盛书舒露出一脸不爽的表情。 她小声念叨着： “凭什么说我是你妹妹啊......占我便宜......” 叶诗涵冷笑： “你都那样叫出声了，如果你不是妹妹，那你就是变态了。选一个吧。” 盛书舒：“............” 休息室，谢筱灵回来，看见林夕在狂炫蛋白粉和葡萄糖。 她有些担心： “这样吃没事嘛？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比赛也没有禁止吃这些吧？” “确实没有......但是......” 谢筱灵没有见过哪个人，在运动比赛前还在吃蛋白粉的...... “放心，这是个人体质原因。” “嗯。那......林夕你还要帮忙放松嘛......” 谢筱灵绕开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现在休息室内，只有林夕一个人。 如果他要别人帮忙放松的话，就只能找她呢...... “不用了，谢谢。刚刚我已经自己放松过了。” “噢这样......” 林夕看向前方，那里有个谢筱灵看不见的系统面板： 【任务描述：尽可能多地拿下省级体育赛事的金牌，项目不限，奖励依完成程度而定】 【任务奖励：0.1~1.2点体质自由属性点（依任务完成程度而定）】 【当前奖励：0.1点体质自由属性点（已使用）】 ——林夕先前的假设，是成立的。 那就是，只要决赛一结束，排名就已经确定下来。 不需要真的把金牌拿到手，就算“拿下金牌”了。 并且最后的奖励，也不是一并结算。 而是，拿到一个金牌，就可以获得部分奖励。 唯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完美地完成任务。 他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系统的提示音便响起了。 林夕选择马上使用，刚刚获得的0.1点体质属性点，进行整体加成。 加成的提示音出现。 他身体的疲劳，在急速地恢复着，并且饥饿感也越来越重。 他回到休息室，第一时间就是喝葡萄糖和吃蛋白粉。 0.1的自由属性点，虽然看起来少，但也需要一定的加成作用时间。 作用期间，林夕还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发出细微的响声。 许多肌肉也在有规律地收缩舒张，似乎在进行某种有关生长的“呼吸”运动。 心脏的跳动更加有力，肺部的呼吸更加顺畅，甚至于自己的动态视力，似乎都在增强...... 虽然，这种变强的感觉，也不太好受。 毕竟青少年长高的时候，都会出现生长痛的现象。 更不用说林夕的身体，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这样大的增强。 不过这种痛苦也还能够忍受，至少谢筱灵察觉不到林夕有任何的异样。 比上次直接加成一点的痛苦好受多了。 休息室内，大屏幕传来观众的欢呼声，200米的冠军决出了。 接下来，就是400米，林夕又要上场了。 林夕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已经渐渐平稳，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比赛。 “我上场了。” “加油！你一定会赢的！” “借你吉言。” 林夕出现在观众的视线中，欢呼的浪潮再一次响起...... 第66章 某些麻烦事被解决了 “直播间的家人们，400米的比赛快开始了啊，林夕林神已经开始检录了......” 某个坐在观众席前排的主播，朝着麦克风说话，向着直播间的观众们解说着现场。 直播间人气很高，弹幕密密麻麻地划过： 【好想去现场......】 【林夕哥哥！绝对第一！永远支持！】 【我要看林夕哥哥！】 【看到了看到了，真的好帅，不管隔多远都能马上认出来！】 【唉，没挤进去现场，只能在场外看转播，服了！】 【400米这么快的吗？我记得刚刚一百米才过去不久吧？】 【体力跟得上吗？应该会下滑的吧？】 【林神应该去参加全能项目，绝对可以参加奥运会的！】 【有点紧张，不知道能不能见证历史！】 【林夕哥哥上场了！】 【怎么这么多饭圈啊，我记得林夕都没有经营什么流量吧？】 【这是自来粉，少见多怪......】 【............】 这个主播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大主播，如今的直播间有这么多流量，他也没想到。 他也看得出来，人家不是来看他的，是来看林夕的。 为了保住流量，他的分析解说，只能谨言慎行—— 不能吹得太过，否则会被一些内行嘲笑指责；也不能把林夕说得太普通，不然就会被他自来粉们冲烂...... “嗯，我们可以看到林夕已经开始上场了......” “预赛的时候，林夕的成绩是......49.52s，非常厉害的成绩了！” “不过呢，后面又出了两个略微比林夕快一点的选手......” “其中一个，甚至以47.59s的成绩，达到了健将级水平。” “只是呢......这几人的差距，甚至连两秒都不到，也就是一个呼吸的瞬间，最后的结局就会完全不同......” “总而言之，势均力敌，可看性拉满了......这绝对是个让人十分期待的比赛呢...... 哦？比赛要开始了吗？选手们已经就位，然后已经做好了起跑动作......枪声响了！” 【林夕加油！】 【牛逼啊，跑这么快】 【我感觉我的肺已经开始痛了】 【一样，看着肚子就有点不舒服】 【我感觉我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林夕哥哥好帅！！！】 【冲冲冲，拿第一！】 【我去这个配速，林夕不像是刚刚跑过一百米的啊？】 【一开始就冲这么快？体能跟得上吗？】 【超了，把外道的都超了......】 【这实力，太强了！】 【............】 “嗯？林夕怎么感觉好像还是全盛状态呢？” “其他的选手......为什么没有一个追得上林夕的？” “啊......最后的直到冲刺了，还能保持这么快的速度吗？” “撞线了，电计是......46.53......” 现场的观众爆发出了剧烈的欢呼，主播则是暂时沉默了下去......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飞过，大多是都是在表达他们心中的佩服之意，只是用词多有些粗俗。 【主播怎么不说话了？】 【不是说什么势均力敌吗？我怎么只看见林夕跑到了最前面】 【第二名比林神慢了一秒还多，主播怎么说？】 【开挂了吧？】 【林夕林夕，天下第一！】 【永远喜欢林夕哥哥！】 【卧槽啊卧槽，你们知道46秒53什么概念不？】 【............】 沉默了良久，主播才发声： “大家可能对400米的成绩标准没什么概念，主播在这里解释一下吧......” “国家一级运动员的标准，是49.60s，这点林夕在初赛就达成了，除林夕外，比这快的还有两人......” “运动健将的标准，是47.60s，预赛有一人达成，决赛时那人反而慢了些，够不到这个标准，但是林夕现在......却超过这个标准将近一秒......” “下一个标准就是国际级健将，45.74s，林夕这个成绩，距离此也仅有不到一秒的差距......” 【卧槽我听你这么说，觉得林夕更牛逼了】 【不是哥们，比预赛时提升将近三秒，这是藏拙了还是嗑药了？】 【开了吧？】 【林夕最强，无需多言】 【............】 “嗯，林夕选手在预赛时候，比现在差了将近三秒......看来是他之前还保留了部分实力没有表现出来呢......应该是为了在今天，有很多人关注的当下，来个一鸣惊人......” 虽然嘴上这样分析着，但是主播心中却更倾向于另一个猜想...... 距离预赛仅仅间隔两天，不可能提升这么多，而且相比于预赛，他休息的时间还变短了......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最有可能的结果——林夕嗑药了...... 最有可能的是打兴奋剂。 不过这一点，他是不会说的。 甚至这个猜想，他连提都没有提到—— 说这些对他并没有好处，反而还会招到林夕粉丝的攻击。 即使主播对这种行为感到不齿，也不会装什么正义裁判—— 自会有人去做这件事情的。 果然，另一边，谢雄志看到林夕那超越记录的400米成绩。 他的脸上不仅不见喜色，反而还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林夕他，不会最终还是违规用药了吧？ 谢雄志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爸，你怎么了？” 观众席上，谢筱灵还没从喜悦中缓过神来，就看见自己的父亲脸色有些苍白。 “我好像吃坏肚子了，先去上个厕所，你让其他同学坐我的位置吧......” “欸——你早上不是和我们一起吃的吗？为什么我们没事？” “我后面忍不住，又偷偷出去吃了点街边小吃......” “那好吧，我去叫别人过来......” 谢雄志回到休息室，果然看见几个比赛的工作人员，叫住了林夕。 他赶紧跑过去，表明身份，然后跟着他们一起走到了场馆内部。 “林夕选手......我们收到举报，有人质疑你的成绩，怀疑你使用兴奋剂......” 在已经没人的地方，两位工作人员的其中一位这样说道，虽然语气还算很客气。 但是，谢雄志心中，却已经紧张得不得了了...... 因为，他还真不知道林夕到底用没用兴奋剂。 林夕倒是一点不惊讶，点点头： “所以要我配合检查是吧？” “是的......” 正在工作人员答应的这刻，又有一个气质特殊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那个中年男人走到林夕跟前，笑着问： “这就是林夕同学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我们夏国能有林夕同学这样的英才，实乃国家之幸、人民之幸啊......” 中年男人还在夸赞着林夕，林夕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旁边的谢雄志，在看清了中年男人的面貌之后，则是瞳孔一缩： ‘他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潜元，不知道林夕同学有没有听说过我？” “......” 林夕还没来得及说话，谢雄志赶忙便开口了： “当然听说过，您可是夏国体育竞技司的副司长，全国都鼎鼎有名......” 虽然插进别人的谈话很不礼貌，不过谢雄志现在也压根顾不上这一点了。 毕竟照他的认知，林夕极有可能压根没听过这个名字。 到时候，林夕反而还可能因此得罪这位大人物。 至于谢雄志自己会不会因此惹恼对方，倒不很要紧...... 李潜元没有听到林夕的回答，表情有些不悦，不过还是问道： “您是？” “我是林夕的教练......” 听闻对方是林夕的教练，李潜元的脸色又马上热情起来： “哦哦哦，久仰久仰！我还一直很好奇，教出林夕这等英才的教练，又会是何等人物！今日终于有幸得以一见！” “哎呀真是谬赞了！林夕主要都是靠着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两人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像是江湖中人在过招一般，却把林夕看得有些急...... 等下后面的比赛就又要开始了，他现在开始加强也来不及了啊...... 总不能在这群人面前，直接炫葡萄糖和蛋白粉吧？ 两人过招得差不多了，李潜元忽然问道： “对了，听说林夕同学后面还有比赛，为何现在在场馆内部......” 他这句话，是对着工作人员问的。 工作人员有些汗流浃背： “因为......有人举报林夕，说怀疑有兴奋剂......” 李潜元闻言大怒： “岂有此理！ 国家的英才是能给他们这样随便就怀疑的么？！” 李潜元的夸张表现，让谢雄志和林夕纷纷沉默。 怎么感觉...... 这位副司长的表现怪怪的？ 感觉好像有点刻意了...... “那......我们应该......” 工作人员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显然他们也只是公事公办罢了...... “嗯......虽然这样，但是规则就是规则，你们按正常流程来......” 工作人员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明白。” “不过，我还有要求。” 工作人员又紧张起来： “您说......” “要是没问题，那自然皆大欢喜......不过，如果检查出来有问题，你们也不许透露出去。如果不让林夕参赛，就找其他合适的理由——我不允许国家未来的人才，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比赛上，就受到过于严重的伤害，即使是精神上的......” “这......是......一定......” 工作人员犹豫着，还是点头答应。 他们就要带着林夕去做检查。 林夕忽然抬头问： “请问......” 李潜元有些惊讶： “林夕同学你有什么要求，大可说出来，我绝对尽量满足。” “嗯......就是，如果查出来没问题，是否可以把后面的比赛延迟一会......不需要太久，20分钟就好......呃......你们知道的......我要参加很多项目，本来休息时间就不多，现在还......” 林夕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李潜元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夕从李潜元的表现上看出，对方应该有求于他，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总之，李潜元在向他示好。 所以他才想到了利用这一点，来为他争取更多的休息时间。 为此，他还特地动用了身体控制和眼神控制，做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腼腆模样。 李潜元看到了他的表情，心中更加高兴—— ‘没想到林夕居然还是个不太扎手的性格，这样岂不是更容易把他拉进来？’ 李潜元想到这里，当即同意： “当然可以！这是很合理的要求，检查兴奋剂本来就是为了比赛公平。 如果这个行为没有查出来个所以然，反而破坏了这种公平...... 这时候，再给有损失的运动员补偿，也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工作人员为难地说： “可是比赛时间表安排，是规定......” “什么规定？规定的初心就是为了公平，如果做不到公平，改变规定不是很合理的吗？” “您...说的对......” 工作人员在心里吐槽，其实他早就知道了真相。 举报林夕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副司长。 现在出来扮好人的，也是他...... 这就是纯纯拉拢人心的计谋。 而他们这些小人物，只是领导忠诚y的一环...... ———————— 检查很顺利，没有异常，按照约定，比赛稍微推迟。 而按照李潜元的吩咐，当有些人疑惑比赛为何推迟的时候，官方直接回应： “因有人质疑选手林夕服用了兴奋剂，故工作人员对其进行了药检，检测结果表明其系正常比赛，质疑内容不成立...... 但因检测时间耽误了选手的休息恢复时间，该选手情况又比较特殊（同时参加了12场相隔很近的决赛），故而稍微推迟半小时比赛，以保证比赛公平......” 此公告一出，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去，还真有人质疑，而且也真检了，还真没事！】 【卧槽，以一人之力推迟比赛，这林夕什么背景？】 【居然有人怀疑林夕哥哥，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哈哈，说林夕嗑药的，现在打脸了吧，官方都给通告了！】 【永远支持林夕哥哥，不仅因为颜值，更因为其实力！】 【不是，没人说这不公平么？为了他一个人，推迟所有人的比赛？凭啥啊？】 【呵呵，凭啥？就凭人家连续参加12个决赛，我要是领导我也保他】 【说得对，即使林夕嗑药了，我觉得也要保，更何况人家也没嗑药，理由就更好找了】 【同意同意，不管如何，林夕以后终将是要为国争光的吧？假如现在因为被自己人质疑，后面的比赛都没比好，对他的心理造成伤害，这不是对国家的损失吗？】 【支持支持！质疑狗滚边......】 【............】 直播间，原来的那个主播也是冷汗直流。 本来刚刚比赛推迟的时候，他就感觉有点不对，想着可能这应该和林夕有关。 大概率是林夕被查了......具体的情况，这个主播也猜不到。 没想到，居然是查出来没问题。 然后官方以“对林夕不公平”为理由，直接发了个公告。 就差直说“林夕背后有关系”了...... 同时，他也是无比地庆幸—— 还好他之前谨言慎行，没有发表怀疑言论。 不然现在被冲烂的，就是他了。 他还由于之前的谨言慎行，收获了一群数量可观的粉丝—— 【主播主播，慕名而来！】 【听说这里是全网最支持林夕哥哥的直播间，我来对了吗？】 【听说别的主播大都直接猜林夕嗑药了，只有主播没有怀疑，所以我来了这里】 【主播支持林神，正确的选择，官方发话了，大家知道哪边是对的了吧？】 【愚蠢的人选择怀疑，智者选择无条件相信......】 【其他的主播已经大都被林神粉丝冲爆了，唯有主播这边风景独好哈哈......】 【............】 这位主播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同时也不由得有些自得—— 我果然天生就是做主播的这块料...... 谢雄志回到观众席的时候，心情好得很。 只是，自己的女儿用着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爸，其实你刚刚不是因为肚子痛去上厕所吧？” “啊......被你发现了？” 谢雄志像个小孩子犯错被发现了一样地挠挠头，露出了尴尬的微笑。 “你去找林夕了是不是？” 谢筱灵同学，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睛。 “是。” “其实，我也想去的......” 谢筱灵说了半句话，没再继续说下去...... 她的后半句话，大概会是—— ‘林夕当时被人怀疑，肯定感觉很不好，很孤独吧？肯定需要有人依靠，就像我当时无助地躺在马路上那样......’ 或者也可能会是—— ‘如果我去了，大约就可以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面对那一切了吧？’ 谢雄志笑着说： “毕竟没出什么事嘛......最后结局是好的......” 谢筱灵兴致不太高地“嗯”了一声。 在她想象中，林夕应该需要有个人来帮助他的，那个人至少能和他站在一起。 她没去，这算不算是背叛或者无情呢...... 谢筱灵同学正烦恼着，却听见一个耳熟又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好，你是林夕的同学吗？” 她身旁的苏璃音摘下墨镜，鸭舌帽和口罩之间露出的眼睛，灵动而美丽。 “您是？” 谢筱灵感觉这双眼睛和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是一时间无法确定是谁。 苏璃音笑笑： “真要算起来的话，我应该是林夕的表姐。” “欸——” 谢筱灵呆住了：“表、姐......？” “嗯，是表姐哦~别告诉别人......” ———————— 另一头，盛书舒很是不平地和身边的几位少女说道： “居然有人怀疑林夕作弊欸！岂有此理，没关就是开吗？” 叶诗涵推了推黑框眼镜，淡定地点了点头。 陈妙言和江晚余则干脆没什么反应，只是不咸不淡地应和了一声。 盛书舒感觉不可思议： “你们不是和林夕关系很好吗？怎么感觉你们都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陈妙言笑笑，看向江晚余： “晚余，你来说说吧？” 江晚余点头，说： “对于林夕来说，这些都是小意思，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盛书舒呆住了： “所以，你们觉得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大事吗......？” “嗯，林夕很厉害的，相信他好了......” 江晚余这样又回了一句，接着好奇地问陈妙言： “比起这个，阿言，后面这件事情怎么样了呢？” “后来啊......我和林夕......” 阿......言？ 盛书舒不敢相信——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陈妙言到底有什么魔力啊？ ———————— 休息室，林夕又把0.1的体质全面加了上去。 他带的蛋白粉还够，葡萄糖却有些不够了...... 不过还好，等会再比一场，中午就可以再去采购了。 一切正常进行...... 旁边，有位老师看着林夕吃下去那么多蛋白粉，有些犹疑： “林夕......这样吃，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还在长身体......” 林夕也没说错话，他真的长高了一些。 脚变大了，原本的钉鞋都有些不合适了...... 不过问题不大，钉鞋紧一点反而效果会更好—— 所谓“脚鞋合一”嘛...... 没过多久，休息时间就结束了，林夕起身—— 1500米，要开始了。 林夕走进场，暴露在观众的视野下。 全场先是静默一瞬，而后山呼海啸仿佛要把整个体育馆掀翻。 好吧，拖延时间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接下来顺畅地解决这一切吧！ 第67章 事情如预计的那般发生 1500米的赛场上。 发令枪响！ 林夕率先冲出，与第二名拉出越来越大的距离。 “哦？林神一开始就跑这么快吗？” “还在加速，看的出来，其他选手节奏也有些乱了，毕竟那可是林神啊......” “啊......现在比赛的队伍拉成长长的一条线，看来有些选手受林神的影响，也准备加速；还有些选手，则是依旧按照着自己原本熟悉的节奏来，这就导致了队形拉得很开......” “这么开的队形，让我想起了中学体测的时候啊......” 主播一边解说一边调侃，弹幕也很热情： 【还能冲吗？】 【还在go！】 【这个速度真的能保持太久吗？】 【他之前才全力跑过400米欸......】 【太强了，不愧是林神，是我早就趴下了！】 【啊啊啊，林夕哥哥好帅】 【饭圈除了这句话就不会别的了吗？（我也是林神粉丝别冲我）】 【超级无敌宇宙第一举世无双！！！】 【好像快要套圈了啊......】 【不是哥们，现在才多久，就开始套圈了？】 【这是省赛吗？我怎么感觉像我们学校体测呢......】 【哈哈，不是别人太弱，是林神太强了】 【这个体力太不合理了，别说没嗑药，就是嗑药也达不到这个程度啊......】 【耐酸王！出现了！】 【这就是神的伟力】 【妈妈，我要见证历史了！】 【............】 林夕一直保持着均匀加速的状态，最后一圈的时候，居然还能冲刺。 现场的观众，如果不是一直关注着比赛形势的话，可能已经眼花缭乱，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因为林夕跑得太快，给了其他人太大的压力，进而带动了一些人也开始提速...... 在林夕完成一次套圈之后，这种压力也随之达到了极致。 有些人因为提前加速，以及心态崩溃，跑快后没多久就慢了下来，反而被后面的人超过了。 加上有人套了圈，选手们又稀稀拉拉地分布在跑道的各部...... 放眼望去，还真不知道谁是第几名...... 不过，第一名他们还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现在已经开始了最后冲刺的林夕。 最后一段距离，他居然还能够提速。 观众们都被他展现的强悍能力震惊了—— 有些人站起来试图看得更清楚，欢呼声如同潮水般涨起。 林夕冲过终点线，往前接着跑了一段距离才停下，又绕了回来。 他喘着粗气，状态竟然看起来，还没有那么差...... 电计——03:45.76！ 比健将级标准还要快两秒多！ 观众们有的还在惊叹于，林夕给他们带来的纯粹视觉上的冲击，有的则是连忙查了一下1500米的标准，对照了林夕的成绩之后，更加地惊为天人...... 后台的李潜元看了他的成绩之后，几乎跳了起来。 “天才，绝对的天才，我一定要把他争取过来！” ———————— 观众席，江晚余惊叹： “他跑得真快......比我快多了。” 盛书舒闻言，就差背地里翻个白眼了。 陈妙言吃吃地笑了： “初中的时候，阿梦的体育，可是经常不及格呢......” 江晚余眼睛一亮： “还有这事？阿言细说......” ———————— 谢筱灵保存了刚刚的录屏，然后展示给身旁的苏璃音看。 “哦......筱灵同学，等下你可以把这个视频发给我吗？ 刚刚我看入迷了，忘记拍了......” 苏璃音用诚恳非常的声音问谢筱灵。 其实她说谎了，刚刚她的经纪人一直在录像。 之所以偏要说没录像，只是为了稍微麻烦一下谢筱灵同学—— 毕竟请求别人帮忙做点小事，反而会拉近彼此间的关系呢。 “好的苏姐姐，你加我吧......” 谢筱灵此言一出，苏璃音立马暗道不妙。 刚刚她就是随口一说。 只是临时想让筱灵同学帮助她，并没有做好万全准备。 她绝对不能用她本人的账号，不然肯定会被认出来是“苏璃音”的—— 她先前给谢筱灵介绍时，说自己是林夕的“表姐”，也只告诉筱灵她姓苏。 所以谢筱灵才叫她“苏姐姐”...... 情急之下，苏璃音只能用那个匿名账号了...... 她忍着羞涩，把匿名账号的个人二维码，展示给了谢筱灵...... “咦？” 谢筱灵加了苏璃音的好友，但是她的神情却有点奇怪。 “怎么了吗，筱灵？” 苏璃音心有所感，然而表面上她还是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 “不......没什么......” 谢筱灵同学，看着林夕“表姐”的呢称——【超绝无敌飞猪侠】—— 以及头像——表情扭曲恶俗的飞猪侠——陷入了沉默...... 算了，也许这是人家自己的个人爱好，没必要问出口的...... 谢筱灵不说话，只顾着操作传输视频，氛围逐渐奇怪...... 在这种奇异的氛围中，苏璃音忍不住开口了： “那个......其实，我很少用这个社交账号来着......之前这个号，都是我的弟弟在玩，头像什么呢称什么的，应该都是他为了好玩才设置的，我懒得改罢了......” 听着苏璃音牵强附会的解释（掩饰），一旁的经纪人忍不住以手扶额，表示无语。 “啊！这样吗？” 谢筱灵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虽然苏璃音说话的时候，明白她自己指的“弟弟”，是在在京城的家族的其中某个堂弟...... 但是在谢筱灵同学的认知中，那个“弟弟”，应该指的就是林夕了...... 谢筱灵因为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脸有些红—— ‘林夕居然喜欢飞猪侠？！’ 这样一来，等明年林夕过生日的时候，岂不是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 一千米结束后，又是3000米，之后是中午短暂的休息。 下午，l市体育馆又人满为患，许多人的直播间早早开启。 林夕开始检录，准备开始跑5000米。 由于休息了一个中午，林夕状态更加饱满，同样地一骑绝尘。 最后的成绩——电计13:48.31！ 比健将级快了21秒还多！ 在场的众人，对此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实感了。 他们开始觉得，林夕获胜，应该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似乎，已经再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们更加震惊的了...... 只是，到了林夕“最擅长”的110米栏，观众们的认知，又一次被刷新了。 无可挑剔的起跑与反应，难以想象的加速度，行云流水的跨栏动作，最后冲刺的完美把握...... 林夕似乎把一切都做到了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110米栏电计：13.51s！ 超过国际级健将0.2s还多！ 先前林夕的水准，大约都在国际级健将和普通健将级之间。 超越国际级健将，这还是头一回！ 很多观众只是感觉林夕很厉害。 然而，有些清楚这个成绩概念的人，早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13秒51！13秒51？！他才多大？！” 李潜元在大屏幕前兴奋地跳了起来。 旁边的随从呆呆地对道： “他今年......” 李潜元很快冷静下来，摆摆手拦住了随从的话头：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多大，我只是在用夸张的手法，描述一下我心中的震惊......” 随从：“......” 李潜元嘿嘿一笑： “要是下次国际奥运会，国家队里没他，我就得下岗啦......” 随从只能用僵硬的微笑来附和—— 这让他怎么接茬？ 难道要点头说，“那样，您确实得下岗”吗？ 李潜元没在意随从的异样，只是搓了搓他的手，压抑着他语气当中的激动： “嘿......多少年了？我们夏国又要震惊世界啦......” ———————— 没过多久，400米栏又开始了。 林夕万众瞩目，走入赛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叫着他的名字。 110米栏过后，有些明白他成绩含金量的人，已经把13.51s背后的含义传开了。 于是，现在场内的观众，几乎都懂得了一件事—— 场上的这个俊逸得不像话的少年，恐怕之后要成为一段传奇了...... 而这个传奇的开场，就在这个体育馆。 而他们，就是传奇开场的见证人。 那个以谨言慎行出名的主播，在林夕出场的瞬间，狂热地大喊着： “400米栏又要开始了！新的传奇即将开场，我们都是见证人！！！” 直播间的弹幕，也似乎像是被他感染了似的，也进入到了某种狂热的状态。 直播间的人数，也一直在往上涨，甚至礼物打赏都是满天飞的状态...... 那个主播，一时间都不知道。 自己到底是在作秀吸引流量，还是发自内心地要拥护林夕了...... ‘算了，搞不清就不搞了，反正现在夸林夕和引流又不矛盾，用力夸就好了！’ 林夕起跑了，他也夸得更用力了。 “林夕起跑一如既往地迅速顺利，加速很稳很快！” “又一次，林夕超过了外道的选手，来到了所有人前面！” “跨栏对他来说似乎更加得心应手，距离在越拉越大！” “最后的冲刺了！撞线了！林夕毫无疑问的第一！就看最后电计多少了！” “电计48.01s！超过国际级健将将近两秒，距离世界记录的46.70也不足两秒！” “林夕又一次创造了历史！以如此年轻之身体，达成了如此之成就！唯有林夕一人！” 【冲冲冲！决赛继续，我要看12连冠！】 【主播说的我热血沸腾，关注了！】 【啊啊啊，我感觉我快要晕过去了！】 【离谱啊，400米栏比我正常400米还快二十几秒......】 【果然是林神，名不虚传】 【真的没嗑药吗？】 【前面的，磕没嗑药，你觉得官方之前的通告会作假吗？而且你跟你爹说，什么药能持续这么久？还是说有什么药能够同时有这么猛的威力，又还能多次服用？】 【支持正义薄纱！】 【我要看后面的比赛！】 【比了多少场了？全是金牌吧？】 【这还用说？6场，比过去一半了，全是金牌！而且绝对破了国内青少年的记录！】 【............】 短暂的休息过后，林夕开始3000米障碍跑，用时8:20.34，超过国际健将标准8秒还多。 “3000米啊......他的体力真的没有极限吗？” “况且，他之前肯定耗费了大量的体力......” “也就是说，假如他的一项一项地比的话，每项的成绩，估计还要比现在高出不少......” “这意味着，林夕在很多项，都可以超越世界冠军......” 那个主播语气没有先前那么狂热，而是冷静地分析了一番...... 结果，他分析出的结论，居然更加让人感到离谱了...... ‘这已经不是嗑药能够达到的地步了......说是真实实力，反而表示能接受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人类偷偷进化又不带上我！】 【我难道是废人吗？】 【现在外面的人怎么都变成这样了？？？】 【天佑大夏，得此英才......】 【不吹不黑，假如这个成绩是绝对真实的，那么世界纪录，或许不久就可以完全改写了。】 【黄种人终于要崛起了吗？】 【后面还有比赛吗？我蹲了好久了，腿快麻了......】 【后面还有比赛，但是林夕没有了，剩下的等明天再来看吧......】 【............】 观众们大都还在座位上喧哗着，林夕则是结束了自己的项目，然后偷偷回家了。 他预料到了，这次他弄出来的动静，绝对会很爆。 肯定会有一堆麻烦事接踵而来。 只是，似乎是出于他还没有比完赛的考虑，无人来打搅他。 林夕也乐得清闲，给陈妙言和江晚余都发了一条信息，就回到家里码字了。 两个女孩回家后，也顺带买回来了林夕吩咐她们要买的菜。 两人笑嘻嘻地把菜递给林夕，让他去做饭。 看着两女亲近的模样，以及江晚余时不时投射过来的异样眼神。 林夕感觉很奇怪： “你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 “今天上午。” ———————— 厨房中。 林夕一边切菜，一边回想着江晚余的眼神，终于理解了其中的意味—— 她在嘲笑我。 肯定是陈妙言，和她说了什么以前发生过的、“他”做过的蠢事。 之前谢筱灵那次，也差不多是这样。 算了，林夕原身做的事，关我现任林夕什么事？ 无意之间，林夕又切伤到了手指。 食指流出殷红的鲜血。 林夕皱皱眉头，手指放到清水下冲洗。 一阵清凉的刺痛感传来，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林夕收回手指，上面只留下一道白痕。 ‘自己的恢复能力，已经加强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第68章 一切似乎都有个挺好的阶段性结局 当天晚上，林夕码完了字，就开始着手复制地球上的其他名着。 至于他的社交账号，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被一大堆信息给轰炸了。 还是把它们直接忽视比较好。 如果真有重要的事情的话，他相信会有人打电话来的。 接下来的话，写谁呢？ 既然都抄马尔克斯了，下一个的话，不如干脆选福克纳吧？ 就选《喧哗与骚动》了！ 想到这里，林夕马上动起手来。 写到了大约十点钟，林夕停笔，准时睡觉。 ———————— 次日，林夕赶到体育馆的时候，那里已经被许多人团团围住。 看来人气爆表啊...... 为了不被人发现然后围堵，林夕戴上了【平平无奇的眼镜】，顺利混进场馆内部。 来到第一青学的休息室后，林夕才摘下眼镜，重新开始做他的赛前准备。 田径比赛，分为田赛和径赛。 昨天都是径赛的决赛，今天就是田赛的决赛了。 熟悉的流程，林夕检录露面，然后观众像npc一样欢呼。 林夕开始跳高比赛。 最终成绩——2.27米，压着国际级健将的线。 撑杆跳，林夕的身体掌控能力比较强，最后成绩是5.55米，超过国际健将标准5厘米。 普通跳远，8.26米，超过国际健将标准26厘米。 三级跳远，17.30米，超过国际健将标准45厘米。 最后一项，丢标枪。 所有的观众都翘首以盼———— 这是林夕的收官之战。 前述所有项目，林夕都毫无争议地获得了冠军。 就看这最后一下的了！ 林夕持枪于右肩上方，左臂自然下垂，看向前方。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助跑！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视线跟随着林夕优美而又有节奏感的助跑动作而移动着...... 林夕的右脚最后落地，身体重心迅速前移到右脚上。 然后通过右腿的蹬伸、转髋，他将力量传递到上体和手臂。 林夕的上体向左转动，同时右臂以肩为轴，快速向前上方挥动—— 标枪爆射而出！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出射角度也完美至极。 所有人，包括林夕的目光，都随着飞起的标枪，一并抬起，然后停滞，下落...... 84.48米！ 超过国际健将标准6米还多！ 林夕轻轻吐出一口气—— 结束了！ 终于...... 全场，在短暂的静默过后，震天的欢呼随之而起。 “林夕！林夕！林夕！林夕！林夕！............” 大家一起呼喊着林夕的名字。 林夕也难得地露出笑容，环视全场。 许多女孩子，在看见林夕的笑容之后，就被迷得无法自拔...... 【任务已完成：尽可能多地拿下省级体育赛事的金牌，项目不限，奖励依完成程度而定】 【任务完成度：满级——金牌（12\/12）】 【任务奖励：1.2点基础体质自由属性点（已加成）】 【宿主：林夕】 【体质：8.2】 【智力：8】 【魅力：8.5】 “12个金牌！林夕一个人就拿了12个金牌！” 谢雄志在欢呼的人群中兴奋地鼓掌，同时对女儿这样说道。 “嗯，他好厉害......” 谢筱灵发自内心地为林夕而感到高兴，同时，她心里多少也有点不安—— 他......厉害得过头了吧？ 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显得太过普通了？ 紧张了好几天的谢筱灵同学，现在又回到了烦恼的状态。 “筱灵？我们去找林夕吧？说不定等下他就会被很多人围住呢......” 身旁的苏璃音这样提议道。 “哦哦，好的，我们去一中的休息室吧，等下林夕应该就会回来的。” ———————— 林夕下场之后，就赶紧戴上了眼镜。 顺利地从一群人潮中混了出来后，他走到了第一青学的休息室。 另一边，李潜元正准备带着一众人马，去迎接林夕...... 结果，他们在出场门口等了好久，都不见人...... 他们倒是有耐心，毕竟是绝世天才嘛...... 值得多等一会...... 但是，直到场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他们都还没看见林夕的身影...... 李潜元有些不安：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有个工作人员弱弱地报告： “报告司长，监控显示，林夕在我们刚到的时候，就从我们身旁走过了......” 李潜元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他那么帅，我怎么会漏过去......” 工作人员尴尬地笑笑。 李潜元借着质疑道： “我瞎了也就算了。那他，她，还有他，难道我们大家都瞎了不成？” “可是监控上面，那件运动服确实是林夕的，身材也没错。而且现在l市第一青学的休息室内，也出现了林夕的身影......” 李潜元面色一变： “林夕出现了？你怎么不早说？！快带我过去见林夕！” 工作人员：“......” ———————— “您是？” 林夕回到第一青学休息室的瞬间，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人，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叮！发现特殊人物，是否进行检测？】 ‘狂热粉丝？！’ 林夕被吓了一跳，一转身让苏璃音扑了个空。 同时他心中默念检测： 【苏璃音】 【体质：6】 【智力：7】 【魅力：8】 她有些无奈地说道： “小夕，我是你表姐啊......” 即使是无奈的语气，苏璃音的声音也很好听。 林夕愕然： “表、姐？” 现在竟然还有人，用这种理由，以求和他见面吗？ “恩。” 苏璃音看看室内的经纪人，还有谢筱灵等林夕的同学。 经纪人给了她一个眼神，苏璃音便问道： “小夕，我们能找个比较私密的地方说说话么？当然筱灵也可以跟过来......” 林夕犹豫片刻，点头： “可以。” 他对自己这个所谓“表姐”，可是一点印象没有。 只是，对方说的，好像有那么回事。 那么，他也不妨听听她会说什么...... 林夕，还有苏璃音和她的经纪人，加上跟过来的谢筱灵，找了个比较独立的小房间。 苏璃音见周围很安全，于是很干脆地摘下鸭舌帽和口罩，露出美貌可爱的面容。 “你是？！” 谢筱灵一看到她的面容，联系之前她声音带来的熟悉感...... 马上就认出了，她是当红的少女偶像苏璃音...... 林夕又沉默了—— 对方有点眼熟，但是他不认识。 眼熟，仅仅是因为，他某次刷手机的时候，在某个网页的角落，看见了苏璃音的图片。 然而，他仅仅从系统的检测中，得知她叫作苏璃音，只知道对方应该是个名人。 其余的相关信息，他一概不知。 ‘所以，对方应该是看上了自己的名气，想要找自己谈一些合作曝光相关的事宜......至于什么表姐，应该只是个名头......’ 苏璃音露出自信的笑容，看着筱灵同学震惊的模样，她感到了些许愉悦。 再转头看着林夕，却看见对方只是微皱着眉头，眼神有些疑惑。 林夕开口： “您是？” 他知道对方的名字，但还是想要让她自己介绍一下。 苏璃音：“？？？” 林夕居然......不认识她......？ 一直以自己的名气自傲的苏璃音，居然罕见地感受到了，在这方面的挫败情绪...... 谢筱灵赶紧拉住林夕，悄悄地和他说： “苏璃音......姐姐，是现在当红的少女偶像呢......火遍大江南北的那种......” “哦。” 林夕表示明白了—— 他都不能把名字和人对上，这能有多火？ 筱灵同学看着点头的林夕——对方与她的距离不过几公分，她的脸又不禁红了起来...... 苏璃音看着少女脸红的模样，就知道了她的心思，也是微微笑了笑。 林夕看着微笑的苏璃音，很客气地问道： “那么您来找我，是有什么商业合作方面的事宜，想和我相谈吗？” 苏璃音脸上仍然是一副可人的微笑，实则她心里已经在吐槽了： ‘自己真实的目的，居然就这样被发现了......不过还好早有准备......’ 她平静地说道： “不是哦，我真的是小夕的表姐哦......” 林夕和谢筱灵同时疑惑出声： “啊？” “来，我给你们捋捋......” 苏璃音可爱活泼地伸出手指，细数着她之前就做过功课的关系网： “首先，小夕的妈妈是叫苏月笙，是我的堂姨......” “呃？” 林夕愣住了，难道还真有关系？ 他转念又想：似乎也有可能，毕竟自己母亲，早年就和家族断绝了关系。 所以他才对母亲那家族的人，基本上没有多少了解。 苏璃音继续说着： “我的妈妈叫苏月琴，和小夕的妈妈是堂姐妹关系。 再往上数，我的祖父和小夕的外祖父是亲兄弟。 我的曾祖父和小夕的外曾祖父，就是同一个人啦！ 小夕你听懂了吗？” “唔。懂了......” 苏璃音露出调皮的可爱表情，问道： “那么现在，小夕应该叫我什么呢？” “表...姐？” 林夕用试探性的语气说道。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个少女偶像表姐...... “欸！小夕真可爱！” 苏璃音很亲热地过去牵着林夕的手，然后用着一种叙旧的语气说： “唉......我们早该认识了，可惜之前堂姨和家里有些不合，所以我们才不认识......” “嗯......” “不过现在好啦，堂姨又回来啦，小夕你过年一定要去京城哦，姐姐带你找地方玩......” 林夕抬头，用着很无语的表情看着苏璃音—— 什么叫做“现在好啦”？ 意思是，他父母离婚是好事情，是吧？ 虽然某种意义上，离婚双方都似乎过得更好了。 但对于作为孩子的林夕来说，却不是这样...... “啊！” 苏璃音看到林夕的表情，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连忙弥补： “对不起啊小夕......姐姐说错话了......等下带你去吃饭，弥补一下姐姐的过错，好不好......” 苏璃音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揉林夕的头，好像在安慰。 这一幕，不仅让林夕和一旁的经纪人都感觉无语，还让谢筱灵同学羡慕至极...... ‘真想也牵着他的手，然后揉他的头啊......’ 林夕刚想找个理由拒绝。 毕竟两人虽然应该有亲缘关系没问题，然而还是不很熟。 对方说不定，只是借着亲戚的名头，找他有其他的一些麻烦事...... “我......” 林夕话还没说出口。 这个小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外面传来谢雄志的声音： “林夕在吗？话说完了吗？李司长他们想见你一面......” “快了......” 林夕回了一声。 然后用眼神示意苏璃音，意思是—— 看吧，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事情太多了...... “没关系的，之后小夕有时间的话，可以再和我说——你先加一下姐姐的好友吧......” 苏璃音也不气馁，转而拿出手机。 苏璃音现在身份已经暴露，自然不用再拿出那个【超绝无敌飞猪侠】的账号，而可以直接用本人的实名账号了...... “好的。” 加个好友而已，林夕并不在意—— 无非是实名账号中的红点消息，又多一些罢了...... 两人的好友很快加上，因为都是实名账号，先前两人确实互相不认识。 “嗯，那就这样咯，小夕拜拜~” “嗯再见。” “欸——小夕好冷淡，下次见面打招呼要叫姐姐哦~” 林夕：“......” 苏璃音戴上口罩墨镜还有鸭舌帽，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一齐看过来，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少女。 少女用着一种，完成任务而后很开心的语气说： “嗯......天才林夕在里面哦，你们现在可以进去找他了。” 闻言，李潜元便带着人，急不可耐地进去了。 只有一个他的随从有点疑惑—— 刚刚那人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苏璃音走远之后，对着自己的经纪人感叹道： “小夕真的太好看了，真想多揉一会呢—— 欸，梁姐你说，人怎么能有颜的同时又是全能天才呢？ 小夕都快把我打击得道心破碎了......” 经纪人梁姐翻了个白眼： “别人说这句话还好，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嘛，我的大小姐？” 苏璃音愉悦地“咯咯”笑了几声，而后突然又问道： “欸，梁姐，莫非l市，真的是人杰地灵、钟灵毓秀之所？” 梁姐叹气： “苏大小姐，你在打什么哑谜呢......” “我是说，为什么，这里长得好看的人这么多呢？比如那边，就有两个好好看的女孩子，感觉和我差不多好看呢......咦？她们怎么好像，是往林夕那边去的？” 苏璃音的眼前，陈妙言和江晚余携手走过。 她们正在前往，一中同学告知的林夕的所在地...... ———————— “哎呀，林夕同学，你的惊世天才已经展露无遗了！那种震撼，让我等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你们说是不是？” 李潜元一边双手紧紧握着林夕的手，一边问周边的人。 他的随从赶紧应和道： “是是是！” “我们大夏的国家队，就需要林夕同学你这样的人才啊！假如你能加入国家队的话，下一次国际奥运会，大夏人乃至整个黄种人，都将扬眉吐气啦......” 林夕含蓄地回答说： “我明白的，我会一直保持着我身体的巅峰状态，然后到时候为大夏参赛的。” 林夕对于去什么国家队训练，完全没有兴趣。 主要是，他也不需要多的训练。 只需要短短几天的练习，他就足以掌握所有技巧。 剩下的时间，如果不完成系统任务，他的体质就是卡死的。 再怎么练也提升不了一点。 假如现在就参加国家队，然后死命地封闭集训。 完不成任务，那么他也就只能原地踏步了...... 李潜元闻言，先是一喜，而后又一愣： “林夕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时有点不明白......” 林夕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 “林夕你进省队啦！” 在所有人惊愕的表情下，一个绝美的少女冲了过来，站到了林夕身旁。 她拉住了林夕的手，大声地这样说道。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晚余丝毫不惧地，直视着李潜元的眼睛，又接着说着： “林夕他还要去参加imo，然后拿金牌，为国争光呢......” 李潜元：“？？？” 他......听到了什么？ 林夕这个体育天才，要去参加那什么imo？ 他小声地问身旁的随从： “嗯？” 他没说什么，仅仅是“嗯”了一声。 随从却已经会意，向着他小声地解释道： “imo，就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李潜元点头了然： “哦，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啊......” 他瞪大眼睛：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让你去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比赛，你说你还要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这两个奥赛，是一个玩意嘛？ ———————— 一番确认事实，以及一阵的解释还有拉扯之后，双方终于立下约定...... imo在明年开春就会举行，此间林夕还要参加省队培训和冬令营（cmo）。 等林夕考完回国，有时间就立马参加国家队的培训...... “抱歉，辜负了您的期待......” 林夕控制表情，一脸的愧疚。 “哎，没事，能者多劳，都是为国争光嘛......” 李潜元一脸地感慨—— tmd，原本以为来和他抢功劳的，会是他的同行...... 没想到，居然是被数学奥赛截了胡...... 只能说，是林夕本人的才能，太过于逆天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李潜元不禁如此感叹道。 ———————— 一切都似乎尘埃落定了。 陈妙言和盛书舒还有叶诗涵一起走了。 林夕和江晚余，则是跟着第一青学的大部队一起回校。 一路上，第一青学的大巴车上，大家都兴奋异常。 还不时地，朝车后面的林夕，投去敬仰的目光。 毕竟，是他们学校出了这么个绝世天才啊...... 两天内连续参加12项决赛，最后成绩还都过了，或者接近国际健将的标准...... 这份天赋，说是世界第一不过分吧？ 这样的人，居然和他们是一个学校的诶，难道他们不也会因此而沾点光嘛...... 后排，林夕和江晚余坐在一起。 江晚余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心情愉悦。 林夕，其实也在之前就知道了，自己进了省队。 在此之前，系统便有提示音—— 【任务完成：通过省队选拔】 【任务奖励：理科定向智力+0.3】 只是，即使他有数学奥赛的理由。 如果是他自己说那些话的话，终究还是可能会导致一个非常难堪结果。 江晚余作为外人，勇敢地插话进来，倒是给他解了围...... 所以，还是要多多谢谢江晚余小同学的......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林夕对着江晚余这样说。 江晚余转过头来，露出美丽的笑容。 她语气颇为自得： “哼哼，多亏了我吧？我一眼就分析好了局势，看出你不好拒绝的同时，又马上想好了理由，所以就直接帮你说话了。如此果断，果然是我。” “嗯，多亏了你。只是，你得罪人不要紧吗？” “嘁。得罪就得罪了，我又不参加什么奥运会。” 林夕也是笑笑，问道： “看你心情这么好，难道？” 江晚余那双灵动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 他终于问了这个啦！ “没错！” 江晚余难得激动地低声说： “我也进省队啦...... 哼哼，没想到这么多人发挥失常呢...... 命运女神，终究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发自内心地为你高兴。” 江晚余眯着眼睛，很可爱地歪头，朝着林夕说： “那，你也得加油咯？然后我们一起去冬令营，再一起去imo？” “当然。不过，得加油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林夕看着系统面板，这样说道—— 【智力：8.3】 系统检测别人，只会展现其相关属性的整数值。 所以林夕并不知道，江晚余智力具体数值是八点几。 不知道，现在他和江晚余，谁的智力属性更高一些呢...... “啊啦，林夕同学又自信起来了吗？” “不然？” “上次只是意外，我生病了，下次，我可就不是这个水平了哦。” “我也未尝没有进步。” 大巴车停下，到了第一青学门口。 林夕的战绩早就传回了学校，此刻的校门拥着很多人。 还有一道红色的横幅，被高高地挂在了校门上。 第69章 不知道说什么的过渡章 林夕完成刷金牌的任务之后，系统没有再给出新的体质相关的任务。 智力相关的任务却又更新了...... 【叮！任务已更新！】 【任务描述：成功通过国家队选拔】 【任务奖励：智力自由属性点+0.2】 星期一的早晨，家中，林夕在收拾东西。 他要去参加省队的集中培训了，地点还是j大。 只不过需要在那边集中住宿，故而他需要收拾自己的行李。 培训完之后，很快就是冬令营（cmo）的比赛。 按照往年的数据，全国各地的省队加起来应该有400人左右。 其中，仅有60人能进入国家队。 国家队又会再进行培训筛选，最终决出6人，参加imo。 竞争相当激烈。 “我要走了，可能很久不回来。” 林夕向着房间里的陈妙言这样说。 同时他打开背包，让小鱼跳进来。 某种意义上，小鱼也算是再次回家了...... 陈妙言放下手头的事，跑出来，来到林夕面前，仰着头看着他。 林夕的体质从7点，两天内加到了8.2，身高也突增了不少。 原本还不到180的，现在则都快超过185了...... “你过年前会回来吗？” “会。” “那......你们学校放寒假之前，你会回来吗？” 林夕心中有些疑惑： 你们学校？ 第一青学？ “会。” “那就好......阿梦你加油吧！” “嗯。你......没问题吧？” “放心啦阿梦，这些天我已经学会做饭啦，不会饿着自己的。” “那就好。” 林夕出门，实木防盗门闭合的声音响起。 陈妙言来到窗台，看着林夕拖着行李箱，朝着江大的方向渐行渐远...... 直到看不见他的人影了，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用笔画着日历上的数字。 “这么说，还有这么多时间......应该够了......” 陈妙言勾画着日历上的日期，心里算着数字，重新确定了自己的计划。 j大，省队的集合处。 林夕原本以为，他家离这边这么近，走过来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结果，他低估了他的名气。 一路上，许多人惊叹地看着他，有些人干脆全程拿着手机对着他录像。 更有甚者，冲过来想要和他合影，或者要他的签名。 林夕之前在第一青学内部吃过一次亏，这次他学聪明了。 他谁也没有答应，而是凭借着对附近建筑的熟悉，直接绕进了一个公园里，戴上了眼镜。 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能够顺利融进人群当中。 扫脸进入j大之后，林夕心中不由得想到： 难道他以后只能靠戴着【平平无奇的眼镜】度日了吗？ 不过好在，这个眼镜看起来只是个装饰品。 其实际重量可以忽略不计，戴在脸上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林夕走过j大的安检门之后，有个保安百无聊赖地看了眼检测器。 上面显示着，刚刚经过这道门的人的名字。 “咦？林夕？” 另一个保安闻言道： “哪有林夕？是那个林夕吗？” 他指的是最近名气正盛的、豪取12枚金牌的体育天才林夕。 “不，估计是重名吧？” “也是，那个林夕才是青学生，这里是j大，况且刚刚也没见有很显眼的人进去......” 由于林夕半途绕路，花了多余的时间，到这里的时刻比想象中慢了不少。 江晚余已经在集合地的，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坐着了。 林夕来到她面前，而后站立。 江晚余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神情冷淡。 林夕放好行李箱，而后拿出背包，小鱼儿冒出头来。 “唔？！” 江晚余接住跳过来的小鱼儿，有些震惊。 随后，她重新观察着林夕。 理性告诉她，这个人的各方面特征数据，和林夕都非常像。 然而感性告诉她，这和林夕压根就是两个人。 林夕也没说话，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抱着猫的江晚余观察。 最后，江晚余沉默地看着林夕的眼睛。 她终于从眼神当中，看出了熟悉的意味。 不过，她还是很疑惑地说： “你的眼神好奇怪，和林夕好像。” 林夕忍不住露出笑容。 “还有，你的笑容也是，明明和印象中的他很像，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林夕摘下眼镜，魅力重新回到8.5。 周围的人顿感周围气氛一变，纷纷看向了林夕这边。 ‘林夕，他什么时候来的？！’ 经过互联网的传播发酵，至少在临江，应该无人不知林夕的大名。 只是，让他们疑惑的是，林夕是如何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条件下，忽然出现在这里的？ 江晚余有点恼羞成怒： “果然是你...... 我说那种眼神，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人有......” 戴上眼镜的林夕，只有眼神给江晚余以熟悉感。 剩下的，她几乎都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堵空气墙。 林夕笑笑，坐在了她身旁： “哪种眼神？” “那种，认为自己超级厉害，和别人完全不一样，所以几乎不在乎绝大部分事物的眼神。还有......里面有那种......让我莫名其妙地，感觉有点不舒服的情感......” 林夕惊讶： “前半段描述，虽然你可能掺杂了点主观因素，但是我承认，那多少还有点道理。至于后半段，怎么又让你感觉不舒服了？” 江晚余挠着小鱼的下巴，小声地说道： “就是，你明明是异性，却在看着我的时候，没有那种情感......” “哪种情感？” 江晚余轻轻“嘁”了一下： “就是，那种光是看着我，就忍不住想要和我亲近，抱住我，把脸埋到我的头发上，然后说‘江晚余我好喜欢你’的那种情感......” 林夕默然。 “比喻得很到位。但是......你居然能说出这样一段话，还面不改色......江晚余同学，你真的没有成为自恋狂的潜质么？” “别扯开话题啦......” “哦......你为什么认为，别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这不是应该的吗？我如此可爱。” “这不是理由，这是你的主观臆测。” “我推己及人，也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回轮到林夕震惊了： “推己及人？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自恋么？ “我对着镜子看自己，就能做到‘自我审视’，获得对自己的整体感知。” “所以......你照镜子的时候，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可爱得不得了，恨不得紧紧地抱住她，然后把头埋到她的头发里面，接着说我好喜欢你’......？” “是的。” “那不叫自我审视，那叫自恋。” “难道林夕同学没有这样的感受？” “我会照镜子，可是我取向正常，不会爱上自己。” “那倒真是奇怪呢......” “就这么说吧，你看着我，会有那种情感吗？” “唔？” 江晚余沉默了一会，犹豫道： “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林夕直接站起身来，站到坐着的江晚余面前，刚好挡住了太阳光。 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在背阴处，同样散发了无与伦比的魅力。 江晚余突然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了...... 她低头，看了看林夕的鞋子，心中估算了一下...... 光脚大约目测184...... “你看地上干嘛？” “没......你转过去，这边光线不好......” 林夕照做了，江晚余也绕到他的正面。 面对着阳光，林夕的面庞显得更加耀眼而无法直视。 “你笑一下......” 林夕回想着体赛那会，谢筱灵同学让他回想的，那个“微笑”招式。 他微微一笑，其中含有无穷意味—— 仿佛世间的所有美好事物，都一下子地揉成一颗晶莹的星辰，藏进了他的双眸。 “唔......” 江晚余沉吟片刻。 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心中有某种异样的东西在颤动，然而并不强烈。 “你蹲下来一点，太高了......” 林夕稍微矮下身子，到差不多可以和江晚余平视的高度。 江晚余凑得更近了一些，她想更加仔细地观察那双眼睛。 由于两人凑得过于靠近了，导致在旁人看来，就像面贴面接吻一般...... “沃日，这是干什么，太不要脸了吧？” 不远处的陈坪，直接吐槽出声。 他也通过了省队的选拔，来到了这里。 陈坪旁边的其他男同学，也纷纷点头。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是羡慕还是嫉妒...... “秦兄，你如何评价？” 陈坪笑嘻嘻地问旁边的秦立。 秦立一脸无语： “这是人家的事情，评什么价......再说了，等你哪天，学习或者体育或者钢琴，水平有别人林夕那么好，再来评价吧......” 陈坪则是显得有些挫败： “完了，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觉得更不爽了......” 人群的不远处，盛书舒和叶诗涵，才刚刚到达现场。 结果，她们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哦哟......” 叶诗涵轻轻出了一声，似在惊讶。 她身旁的盛书舒，则是直接沉默。 盛书舒默默地拍了张照片，发给陈妙言。 只发了一张照片，其他的，无需多言...... 陈妙言正在教室上课，就收到了盛书舒的照片。 她放大照片，一眼就通过两人的动作姿态神情，看出了那种氛围下，两人绝不可能是接吻。 随后她便一笑置之。 不过，在关掉手机前。 她又把这张照片，转发给了同样在上课的谢筱灵。 正在认真上课的谢筱灵同学，还不知道下课后，她将会看到什么...... ———————— “你看完了吗？” 林夕问道。 江晚余已经看了将近一分钟了。 “看倒是看完了......” “所以，你有什么结论吗？” “结论......就是说......嗯......我也没感觉。” 江晚余语气犹疑。 “那就是嘛......你还奇怪我为什么对你没感觉。你不是也同样对我没感觉嘛......这就是原因啊......” “什么原因？” “你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没感觉吗？原因，就和你对我没感觉一样。” “一样？” “一样。” “所以说，你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咯？” “我觉得我知道。你不知道？” “不......算了，就先这样吧......” 江晚余看见组织的老师已经到了现场，于是终止了这个话题。 说实话，连她本人都很奇怪。 按理来说，她是应该对林夕有“喜欢”这种感情的呀...... 尤其是在上次联赛，她情绪崩溃跑出去以后，林夕又找到了她，安慰她。 照着常理推测，她都觉得自己该喜欢他了。 然而，没有。 仅有的那种感情，也就勉强能说成是好朋友。 而完全谈不上，是所谓两性间相互吸引的，那种感情。 为什么呢？ 不应该啊？ 而且，关于这个...... 他居然知道原因？ 原因的话。 又会是什么呢？ 算了，先自己思考一下吧。 免得问他，又会被他嘲笑...... 实在想不出来，又很想知道的话，再去问他吧？ 省队的培训老师，组织好了到场的学生们。 他点过名之后，就带队到了一间大教室里面。 简单地作了自我介绍之后，老师就开始向大家介绍接下来的培训事宜。 j省的省队总人数也就50人，和青学一个班的人数差不多。 讲完了培训事宜，而后就是安排住宿问题。 他们是直接住在j大内部的。 带着大家去住宿地的路上。 那位带队老师突然回头问了一句： “谁是林夕？” 林夕举手：“我是。” 老师笑着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本子，说道： “麻烦帮我签个名在页封，好么......我女儿可是你的粉丝......” “呃......好的。” 林夕签完这一本，陈坪也凑上来： “林神林神，给我也签个呗......” “......行......” 林夕话音刚落，陈坪便大喜。 然后，林夕看见了陈坪从书包里，拿出了很多轻薄的本子。 大致估计，应该有七八本...... 陈坪尴尬的笑笑： “我家的人......比较多......” 林夕无奈点点头，找了个位置给他一个个签，陈坪就在旁边拍了几张照片。 还好，省队的同学，大多都是比较含蓄的学霸。 像陈坪这样的骚包的，还真不多见...... 故而，林夕很快就从这些麻烦事里面，解放了出来。 “多谢，林神，大恩不言谢！” 陈坪看着这些签好了名字的本子，嘴都要笑裂开了。 林夕和江晚余，走到队伍的比较前面，陈坪则是落在了后面。 秦立怀疑地说： “你什么时候也帮人干这种活了？” 陈坪嘿嘿一笑： “没办法，我只是不经意透露我能见到林夕的事实。结果，就有一堆有钱人，来找我问这问那的。而且，他们还给的很多......嘿嘿......没办法啊......” 第70章 全是对话的日常 省队的五十个人，绝大多数都是男生。 不过，所有人住的都是同一栋楼。 据说，这是j大以前留下来的老宿舍楼，有时候也会供给研究生住。 因为很多次数竞的省队，都会来到j大集中培训。 故而，这栋楼里面，常年留着60个人的空宿舍位。 15间寝室，基本都在同一层，一间四个人。 当然，男女只是住在同一栋楼，不会住在同一间房间里。 安排好了住宿，老师还临时建了一个群，把所有人都拉了进去。 “今天下午你们可以互相联谊交流一下，明天开始，就算正式开始培训了。” “好耶！” “不过，我提醒一下你们，明天我们会再进行一次摸底考试哦......” “啊？——” 其实，学霸不一定会怕考试。 但是，他们面对考试的反应，大约和所有学生都差不多。 不过，省队里基本上都是天才。 所以，有些自觉能力不行的人，还是对考试有点抵触的...... “陈坪，你不出去一起聚餐吗？” “不，我要学习！” 秦立用着稀罕至极的语气说道： “你？居然也会学习？” 陈坪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不然？你觉得我是靠什么进的省队？” “所以，你真不去？” “不去，明天我就将震惊所有人！” 秦立点点头：“那行，我出门了。” 秦立招呼着宿舍里的其他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他在刚刚建起的群里，充分发挥自己的社交能力，开始组织大家聚餐。 路上，三人恰逢林夕也出了宿舍门。 秦立和两位舍友说让他们先走，自己有点事情。 他问：“林夕，一起去聚餐吗？” “抱歉，有其他的事情。” 林夕刚刚回答完，江晚余就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站在了他身旁。 看见这一幕，秦立也了然地笑笑。 “那......祝你们玩得开心？” 江晚余抢先回答道： “谢谢。” 秦立走后，林夕和江晚余也开始走出宿舍楼。 “看他们的样子，是不是都误会了什么？” 江晚余带着微妙的语气，说了这些话。 林夕一边和她走着，一边瞟了她一眼： “你不是不在意么？” “不在意，又为什么不可以问？” “你话变多了。” “为什么话不能变多？” “呆子。” 林夕使用终极技能“呆子”，瞬间杀死了比赛。 果然—— “你才是呆子！” 林夕没说话，继续信步向前走。 江晚余和他并排着，也没再说话。 顺着宿舍楼前的这条小径，两人走了几百米。 林夕突然停了下来。 江晚余多走出了几步，也停下来。 “怎么了？” 林夕语气很是怀疑： “你要去哪里？” “不是你在带路吗？” “可是，是你叫我出来的。” “我说了什么？” “你说，‘出门吗？’” “那你又说了什么？” “我说，‘好’。” “你都答应了。” “所以？” “应该是你带路。” “我并没有想去的地方。” “那么，只有我来给你带路了......” 江晚余自顾自地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林夕没有跟上来。 “你怎么了？” 她问。 “我在想，小鱼儿去哪了？” “它出去玩了，到了晚上它会自己回家的。” “回哪里？” “回你家。” “明白了。” 林夕给陈妙言打了个电话，和她说了晚上帮忙喂猫的事情。 对方满口答应了。 做完这些，林夕才继续和江晚余向前走。 “你认识j大里面的路？” “嗯。以前我是住在j大里面的。” “哦，忘记了。以前任老师是江大里面的教授吧？” “是的。” 江晚余在前面带路，两人很快就路过了一处熟悉的地方。 人工湖，里面全是开败了的荷花茎秆。 右手边的竹林和树林里面，还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小径。 “之前，我来的时候，就是顺着这条小径去找你的。” 林夕说，指着绿意掩映的小路。 “唔......你怎么知道我走了这条路？” “猜的。” “可是，最后我去的地方，明明这样走，反而算是绕路了......” “不绕路的话，我怎么找你？我又没有定位雷达。”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走到哪里，就感觉你当时会选哪条路，就这样走了。” “所以，我绕路，你必然也会绕路？” “不然呢？” “为什么会这样？” “不这样......” “不是，我是问，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感觉。就像我上次问你要笔记本，就感觉你会答应。纯粹就是感觉。” “这样......” “你以前不是知道这一点吗？为什么现在又问起来？” “现在......又想知道了......” 已经临近冬天，j省的天气也逐渐冷下来。 人工湖的上空，青空一碧如洗。 “毕竟，你的心思很好猜。” 林夕突然说道。 “只是我懒得藏罢了。” “所以才说你呆。” “我懒得变精明罢了。” 林夕转头，神情惊讶： “你居然没反驳。” “嗯，没反驳。” “怎么了？” 林夕明白，一般江晚余不正常的时候。 基本都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你看前面。” 江晚余指着前方的那栋建筑。 白色的建筑，建在其他学校建筑稀少的地方。 “那是？” “研究所。” 江晚余说着，又补充道： “以前的研究所。现在有更好的，不在j大里面的，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察觉到了江晚余情绪有些低落，林夕便顺着她说道： “那里有什么吗？” 江晚余没有回答林夕的话，而是提到了一个似乎无关的事情： “之前联考的时候，我不小心睡着了。” “做梦了吗？” 江晚余扭头： “果然是你，居然会从这种角度提问。” “所以做梦了？” “嗯，我梦见几何题的线条，交织成研究所，然后火箭升空了，大家都很开心。” “很有童话的意味。” “哪有？火箭那么精密，庞然大物，一点都不童话。” “可是最后，火箭不还是要去往太空的吗？” “嗯。” “那里有许多闪闪发光的星星，冰冷漆黑的深空中，也许潜藏着很有趣的东西。况且宇宙的尺度过于大了，大到可以容纳人类几乎所有的幻想了。” “是啊......可是—— 这么说，你也喜欢航空航天？” “只能说，对宇宙感兴趣。应该说，在看到那些绚丽宏伟的奇景之后，没有多少人会对此不感兴趣的吧？” “嗯。” 江晚余，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火箭登陆月球之后的事情。 说自己突然没来由地梦见他，估计会被认为很奇怪吧？ “后来呢？梦见了什么？” 林夕接着问。 江晚余又跳跃着回答，说了个似乎毫不相干的答案。 “研究院那里。妈妈在那里。”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一言不发。 林夕愣了许久。 才反应过来，这是对林夕刚刚，“那里有什么吗”的问题的回应。 她的母亲在那里，这就是答案。 聚餐处，秦立笑着，目光揶揄地看着匆匆赶来的陈坪。 “你不是说要学习吗？” “情况有变，是很正常的事情。” 陈坪脸皮很厚，正常地坐了下来。 他还扫着四周，希望发现林夕的身影。 “林夕和江晚余呢？” 秦立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语地说道： “他们有事情没来。” “唉......指定是去卿卿我我去了......” “就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在聊人生，聊理想？” “欸——正常人谁聊这个？” 第71章 谈论着某些事情的进度 省队培训教室，第一次考试结束。 考试结果出来之后，老师让大家对着下发的答案改正。 期间可以自由讨论。 老师走后，后排的陈坪崩溃大叫： “尼玛的......这还是人做的吗？” 秦立也点点头： “这次的难度确实很高。” “何止是高啊......简直是高出天际了......” 旁边的几个人也是纷纷应和，表示他们也没考过这么难的试卷。 陈坪还伸长脑袋，去问前排的盛书舒。 “盛少女，你做得怎么样？” 盛书舒还在拿着自己的卷子发呆，忽然被陈坪吓了一跳。 “没......” 她警惕地用手按下自己的卷子，遮盖住了卷子的大部分。 陈坪嘿嘿笑： “我问你做得怎么样，你为什么回答有没有呢？” “你别问就是了。” 盛书舒一脸不好惹地警告道。 “嘿嘿，说起来，盛少女似乎又不对我社恐了？” “你这样......好像......” “我这样像什么？” 叶诗涵转头，露出侧脸，推了推眼镜： “流氓。” “不是？”陈坪不可思议地指着叶诗涵，“这是人身攻击吧？” 秦立点点头。 “你看你看，秦兄都点头，人身攻击实锤了！” “不，我点头，意思是我认同‘流氓’这个说法。” “不是吧？黄兄......你呢？救一下啊......” 正在回味着最后一道题的黄伟敏，茫然地抬起头—— “什么？” “他们都说我是流氓......” 陈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 “这也值得炫耀吗？” “什么？” “如果你喜欢这种称号的话，我还可以再编几个给你的。” 黄伟敏一脸正常，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而是真的以为陈坪喜欢这些名号。 陈坪靠近黄伟敏，嘀咕了几声。 黄伟敏面露震惊，随后是质疑： “真的？” 陈坪自信拿出手机：“喏，就这个。” 黄伟敏一眼就识别出了真假，随即道： “你要我帮什么忙？” “帮我说话。” “好。” 随后，黄伟敏朝着一头雾水的众人说道： “我觉得，陈坪是个变态......” “不是这种帮忙啊！ 我压根不喜欢这些骂名......我想要你正常地帮我说话啊喂......” “哦......抱歉。我重来一次：我觉得陈坪是个好人，这些词汇并不能准确地形容他这个人......” 陈坪捂脸：“算了，我就不该找你帮我说话的......” 前排，江晚余坐在林夕旁边。 林夕面前是刚刚改好的卷子，他正双手撑在卷子上，想着事情。 之后，他还要刷新哪方面的任务呢？ 现在他未完成的任务里面，都是加智力的。 应该多去触发一些体质和魅力相关的任务吧？ 他正想着，江晚余把头伸了过来。 “干嘛？” “我来帮你找一下错误的地方......” 江晚余“唰”地一声，一把拔出了林夕的卷子。 还好林夕反应快，及时抬起了双手。 不然卷子就要被扯烂了。 “你这一下，我的卷子差点粉身碎骨。” “你不是抬手了嘛......” “难道你预料到了？” “当然，这就是我！” 林夕听着身后一些同学的讨论和吐槽的声音，他问道： “你全对了？” “当然，这可是我......不对，什么嘛？你也全对了？” 江晚余颇为无趣地放下卷子，失望地看向林夕。 “怎么？我让你失望了？因为没让你找到嘲笑的点？” 江晚余点头，又补充道： “不止于此......你是不是又变聪明了？” 林夕惊讶： “你怎么看出来的。” 江晚余指指试卷上的题目，解释说： “之前联赛之后和估分，和你讨论的时候，我大概了解到了你的思维方式，觉得你应该还不会用这种思路切入的......” “所以你会？” “我当然会！只是，你进步这么快......说不定很快就能超过我了呢......” 江晚余语气略有些惴惴不安。 前排的林夕和江晚余说话时，后排的陈坪却又停下了斗嘴，开始观察起情况来。 秦立觉得最近的陈坪很奇怪，他问： “你最近怎么了？” “别烦我，我要学习。” 秦立闻言点头： “又是这个理由，看来你是接到单子了......” 陈坪感叹地摇了摇头：“知我者秦兄也......” “你也不缺钱吧？” “我是为了梦想！” “梦想赚更多的钱？” “去去去，恶意揣测了嗷......你越界了，多少有点边界感啊秦兄......” “‘边界感’这个词居然会从你的嘴里吐出来，真是稀奇怪事......” 秦立一时间有些失笑。 “我倒是挺好奇，你接了谁的单子......” “嘘......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就要自己去探索......” 陈坪像是煞有介事地，把食指竖在嘴唇前。 “哦......我还以为你会说‘无可奉告’......” “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给别人卖命......去去去，别打扰我为了梦想而奋斗......” 秦立很自然地走开了，走到黄伟敏身边。 黄伟敏又进入到了做题的状态中，正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算式字母。 “黄兄，刚刚陈坪和你说了啥？” 黄伟敏倒是没有隐瞒： “他说可以拿到苏璃音的亲笔签名，还给我看了聊天记录......” “这样啊......” 秦立应该没想到，黄伟敏所谓的“聊天记录”的双方，是陈坪和苏璃音。 讨论时间很快地结束了。 这些打闹斗嘴，也只是活跃气氛的小插曲。 大多数人，在大多数时间里面，也都还是在认真学习的。 就连江晚余和林夕，这期间都探讨了几个问题的最优解法。 接着，老师按照成绩开始了相应的培训。 培训结束后，陈坪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人的聊天框。 他开始向金主汇报今天的情况。 【苏璃音】：【所以说，你们很快就会来京城参加冬令营？】 陈坪：【包的。】 【苏璃音】：【林夕能进国家集训队吗？】 陈坪：【不出意外绝对可以。】 【苏璃音】：【好的，多谢！你们到京城的时候记得提醒我。】 陈坪：【没问题。对了，之前说的那件事......】 【苏璃音】：【放心，我说话算话。】 陈坪放下手机，看着来到面前的黄伟敏。 “陈坪，你之前说的那个......签名？” 黄伟敏显然很少说这种话，所以显得有些羞涩尴尬。 “放心，我说话算话。” 陈坪很自信地说。 林夕和江晚余收拾好了东西，正要离开大教室。 却突然被老师叫住了： “林夕同学......旁边的这位......是江晚余同学吧？” 林夕回答：“是的。” “哦......麻烦你们两位来一下......” 林夕和江晚余相视一眼，眼底都有些疑惑。 林夕：‘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江晚余：‘不知道。’ 林夕：‘总之先跟上去？’ 江晚余：‘好。’ 两人眼神交流一瞬，便起身跟了上去。 到了一棵大树下，老师把他们两个转交给了另一个人。 “任老师？” “爷爷？” 两人同时惊讶出声。 任老师慈祥地点点头，示意那位老师可以先走了。 “来，你们两个陪我走走吧......” 林夕和江晚余便跟了上去。 “啊......我挺久没回江大了呢......其实也不久，只是现在世界的变化越来越快了，即使几个月不回来，这里发生的变化，可能都比以前几年发生的变化要大......” 一段看似空泛的感叹，并排一起走的两人只能点头作答。 “好了，先说说林夕的事情吧......” “我？” “嗯，你的那本书已经出版了，国内和拉美那边都谈好了出版商......不过稿费可能会延迟交付，具体的事项——反正你也在j大里，去文学院那边随便问几个人，应该就能找到那天找你谈事情的老家伙们......我也就不多说了......” 林夕点头称谢：“劳烦您来转述了。” 林夕估计，这次任老师应该不会开什么“玩笑”，毕竟现在江晚余还在场...... 江晚余看着林夕，略微睁大了漂亮灵动的双眼： “你还出版了书？也是童话吗？” “......不是......” “居然不告诉我。” “主要你可能不喜欢那种风格......” “居然这样......” 任老师倒是挺惊讶： “林夕还写了其他的书吗？” 林夕半真半假地回道： “确实还写了一些，后面可能还会再出版一些......” 江晚余拉了拉他的衣角： “有我感兴趣的吗？你写的那个《诡秘之王》似乎挺有趣，但不合我的胃口，没有以前的感觉......” 任老师点点头：“《诡秘之王》？我回去搜索来看看......” 完了，马甲要曝光了...... 算了，曝就曝了吧...... 反正就算不曝，自己出门也几乎都要戴着眼镜了。 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痒...... 林夕看着一脸好奇期待的江晚余，微微叹了口气： “很难说里面有你感兴趣的......” 江晚余显得很失望： “这样吗？果然以后还是得靠我来写——放心，我写完了之后肯定会第一个给你看的。”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任老师捕捉了江晚余话中的关键信息： “小鱼，你有了新的想做的事了吗？” 江晚余闻言，急忙否定： “唔......不......不能这么说......我得先完成之前的目标......先把奥赛金牌都拿到，再说其他的......” 这回轮到任老师露出失望的表情了： “这样吗......” 江晚余连忙转移话题，安慰道： “其实拿这么多金牌也不难的，林夕不是也两天拿了12个金牌吗......？” 林夕无语：“我这是体育，而且只是省赛......” 江晚余可爱地瞪了他一眼： “论难度，还是你的更难一点......你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林夕被“说服”了，给她竖起大拇指。 “我知道的，你的下一句话是，‘因为我很厉害’。” 江晚余点头： “因为我很厉害......” 似乎是江晚余的转移话题奏效了，任老师关注的点也到了林夕身上： “对了，之前听说你很厉害，一下子拿了12个冠军，还没恭喜你呢......” “呃......多谢老师......” “之后你的计划是什么？走文化路线还是走体育路线，两条你都可以走得很好吧？哦我忘了，你的艺术天赋也很棒，至少在钢琴方面是这样......这么说，你可能还要为以后走哪条路而苦恼呢......毕竟这么多选项，似乎都可以走到顶尖......” 江晚余听着任老师的话，小声地“嘁”了一声。 “小鱼，你有什么意见啊......” 江晚余还是第一次在爷爷面前失态了，一时间有些脸红。 以前在爷爷奶奶面前，她都是一副文静乖乖女的模样的呢...... 不过任老师觉得，现在的小鱼更可爱就是了。 江晚余脸红扑扑地说： “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会全部都要的吧？” 任老师惊讶地问林夕： “是这样的吗？” 林夕轻叹一声： “确实应该会这样。” “哦......那我很看好你啊......年轻人有拼劲确实很好......不过，我怎么感觉小鱼这么了解你呢......” 林夕闻言，顿感不妙—— 不会......又要扯到那些离谱的话题身上了吧？ 江晚余还在现场呢...... 还好，两人还没说什么话，任老师就率先停了下来。 几人这才发现，刚刚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挺远的地方。 林夕和江晚余向四处望望，发现这里正是昨天他们眺望的那个“研究所”的门前。 这里没有人，里面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设施，相当于一个纪念意义的场所了。 江晚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任老师的眼睛。 任老师笑笑，朝着他们说道：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他首先打开了研究所的大门——林夕才发现这里的门居然没有锁。 几人走进去门后的空间，就发现有个一身素色的女子，安静地坐在房间的中间。 她的眼神静谧安详，表情略带怀念。 门开的时候，她慢慢地转过头来，一张美貌而略显得憔悴的脸出现在他们眼前。 “妈妈......” 江晚余愣了一会，轻轻叫了一声。 第72章 晚余的母亲亦或是学姐? “妈妈......” 江晚余轻轻叫了一声。 林夕才刚刚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江晚余的母亲。 江晚余就飞也似的跑了过去，好似乳燕归巢。 晚余母亲也温柔地笑笑，抱住了江晚余，轻轻地揉着她的头。 “走吧，先给她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任老师笑着对林夕说，后者点点头。 两人都退了出去，并且把门掩上。 里面，只留下江晚余和她的母亲。 江晚余一直趴在母亲的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 只是，她现在已经长得很大了。 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整个人蜷缩进母亲的怀里。 她略微直起身来，像小猫儿一样地蹭蹭母亲的脸，两个人都笑了。 “小鱼，你这样弄得我好痒。” “那说明太久没蹭了嘛......” “嗯......上次事情有点多......好久没回来见你，妈妈感觉对不起你......” “唔......我知道的，有很重要的事......我可以等的......那......这次呢？” 江晚余有些紧张地问道。 晚余母亲沉默了一会，江晚余就知道了大概的可能结果...... 母亲看起来很累了，说明她也是从百忙之中抽身回来的...... 之所以现在回来，恐怕是之后很久都没办法再回来吧？ “这次......恐怕要更久了......” “......大概多久呢......？” “嗯——估计明年的这个时候，我都回不来......以后工作的时间，只会越来越长了......有越来越多的事情要做了......” “这样啊......” “不过小鱼也不要太担心，妈妈也是会退休的。到时，就可以一直陪着你了......不过，那恐怕得至少到你大学毕业以后了......还有很久啊......” “至少要七年啊......” “嗯。” 这还只是最乐观的估计—— 这句话晚余母亲没有说出来。 “那......这次你回来多久呢？” “有三天呢......” “这么长——” 江晚余震惊了。 自从她上小学五年级起，母亲还是第一次有这么长的假期...... 晚余母亲看着江晚余呆呆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 “小鱼真可爱呢......” “唔......” 江晚余任由母亲揉着脸，舒服地眯着眼睛，而后期待地说： “那......我们要去好多地方玩——去晚上的月湖划船，去看看这个时候的大海，还有去吃j大附近的小吃，然后......” “嗯，我都陪小鱼去......” “好——” “对了，小鱼生活觉得怎么样啊？会不会觉得很累？” 江晚余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累，感觉日子都很简单地过去了。” “有交到新朋友吗？” “有的！” 江晚余想到林夕。 “那，小鱼有喜欢的人吗？” “我喜欢花语老师！” “嗯......同龄的有吗？” 江晚余又想到了林夕，可惜她否决了： “没有呢......” “啊？没有吗？为什么呢？” 江晚余也露出苦恼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 晚余妈妈大约看出了她的苦恼： “对此，小鱼也努力过了吧？” “嗯嗯！我也尝试过喜欢别人，可是即使逻辑推理出来了应该可以，现实却不行，根本找不到通路。” “就和看见不会做的数学题，完全找不到切入点那样？” 江晚余又摇头： “不不！那才不一样呢！我做不出的题目，那肯定是题目本身出错了......” “啊......” 现实这道题目可不会出错，而且还有这么多“已经做出题目”的人呢...... 晚余母亲失笑摇摇头，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不过现在感觉也好了点吧，毕竟有了朋友？” “嗯！感觉......终于有很容易就能交流的人了......” “很容易交流？” “嗯——就是那种，感觉他很了解我，我也很了解他——全凭感觉的那种了解，却又偏偏很准确呢......” “......然后，你就可以用很舒服的方式和他说话，又不用担心他会误解的那种......？” “嗯！”江晚余重重点头，“妈妈也知道这种情况吗？” “......是有所了解呢......” 晚余妈妈一时有些恍然—— 真的很像呢...... 很像以前的她，还有那个人...... 这么说来，小鱼喜欢不上他，说不定还是件好事情...... 那种不好的事情，干脆不要再有就好了...... 门外，林夕原本还担心，在独处的时候，任老师又会和他提起，那些令人难堪的话题。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任老师还在很正经地和他谈《百年孤独》出版的事情。 谈完了出版，江晚余还没有出来。 任老师又继续和他谈之后人生的发展打算。 简直正常得不像话。 在两人谈到“要去哪所高校深造”的时候，江晚余打开了门。 她走到两人近前，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江晚余抬眼望向林夕，和他对视了几秒，露出了一点笑意，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林夕感觉到了不妙—— “林夕，妈妈在里面，你进去一下。” 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看着任老师似笑非笑的表情。 林夕终于明白—— 难怪之前那么正经，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他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屋子。 刚进门，就听见晚余母亲用温柔的音色说道： “麻烦掩一下门好么......” 林夕听话地掩上了门，外面的人就无法看到室内的情况了。 室内的光线还算明亮，这里的采光不错，即使没开室内灯，里面的诸多事物也都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晚余母亲就坐在房间的中央，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椅子上。 她的脸有些瘦削，似乎是因为操劳过度而有些憔悴。 但是仍然能让别人一眼就感受到，她的特殊气质带来的知性美。 想必年轻的时候是个十足的美人。 “......” 林夕刚想开口，却不知道如何称呼。 晚余母亲似乎看出了他的难处，于是说道： “我姓江，小鱼随我姓......按理说，你可以叫我阿姨......” “江阿......” “但是，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所以你可以叫我姐姐。” “啊？” 林夕有些愣神，满脸都是“这不合适吧”的意味。 晚余母亲放松地坐着，又含蓄地笑笑，连牙齿都没露出来。 “觉得不合适吗？本来我们也没有硬性的血缘关系称呼，而且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被别人叫阿姨......唔......你实在接受不了的话，也可以叫我学姐。” “学姐？” “嗯，我以前也是l市第一青学的学生，花语还是我的同学呢......” “原来您和余花语老师之前就认识吗？” 林夕顿时了然：难怪江晚余看起来和花语老师关系那么好。 晚余母亲——或者说江学姐——微微皱了皱眉头： “别说什么‘您’啊‘您’的了，太显老啦，而且听起来古板呆调的......” “那......江学姐？” 林夕强忍住违和感叫了一声。 “欸——” 她很开心地应了一声，接着解释道： “其实我挺中意‘姐姐’这个叫法的.....因为，虽然我生了小鱼，但是并不能很好的履行自己作为母亲的义务呢......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与其说是母亲和女儿之间的，不如说是更像姐姐和妹妹之间的......或者，更加直白一点——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小鱼——我揉着小鱼的头，就像以前揉着宠物的头一样......” “呃？！” 林夕愕然，一时无语凝噎。 “啊......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之所以说是宠物，一方面是因为虽然很爱她，不过却不像是母亲对孩子的那种爱，而是，像是对一个很亲密的小家伙的宠爱——你能大概体会到么，我的意思？” 林夕点头：“居然大概能够理解。” 因为原身的那个母亲，现在回想起来，也居然差不多是这种性格。 甚至比这还糟糕一点。 简直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做什么事都显得笨拙又有点不负责任—— 也就是原身自己，才察觉不到这种异常吧...... 这也许，也是父母离婚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江学姐显得很惊讶： “真的理解？” 林夕比较含蓄地透露情况： “家母的情况，似乎与您......呃，与学姐你比较类似......” “这样啊......” 她略带怜悯地看着林夕： “可怜的孩子。” 林夕：“......” “来，过来让我看看你......” 这副母爱爆棚的语气，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夕无奈，只能向前。 江学姐笑眯眯地揉了揉林夕的头，动作很温柔...... 好家伙，还真像母亲在揉儿子的头...... 林夕心里吐槽： 这哪里不像一个母亲了？ 和他原身的母亲比起来，这可太有母爱了...... “嗯，林夕同学你长得很好看呢......和小鱼一样......” “......谢谢......” 江学姐突然问： “你喜欢小鱼吗？” 怎么突然开大了—— 故意近身之后才问是吧？ 不过林夕心里早有准备： “江晚余同学很可爱......” “——那就是，现在还没喜欢的意思吧？” 江学姐开门见山地说道。 “呃......是的。” 和任老师比起来，江学姐出乎意料地干脆呢...... “那，你就是小鱼最好的朋友了吧？” “这倒确实是。” “嗯，那我也很为小鱼高兴......我本身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很少能和小鱼待在一起，如果她能有很可靠的朋友的话，我也会很安心的......虽然我知道这样可能有点奇怪，但是我还是想请求一下你——嗯......算是以一个母亲的名义吧——假如小鱼遇到困难了，你可以尽量地去帮帮她吗？” “尽我所能。” 林夕又一次说出了这个词。 “那我就安心许多啦......虽然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是还是很担心小鱼的，或许这个，和出门在外，也担心自己心爱的宠物会不会出事一样吧？” 林夕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听说，您......嗯，学姐你不喜欢猫......” 江学姐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嗯......他们和你说的吧？” “是......” “这个......大概算是某种心理疾病吧？其实我以前很喜欢猫的，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地，就突然开始对猫过敏了，各种方面......” “这样。” “哦，或许还有一个可能的原因呢......” “什么？” “就是，晚余的昵称，就是‘小鱼’啊......小鱼怕猫，所以我也不喜欢猫，算不算一种可能的解释？” 江学姐说完，很顽皮的笑了笑。 “呃......”林夕有些犹疑，“那......有没有可能，把猫的名字也起叫‘小鱼儿’呢......？” “唔？这倒是挺新奇的说法呀！” 林夕沉默无言。 “不过，那猫儿吃小鱼的时候怎么说呢？‘小鱼吃小鱼’吗？很有意思啊......” 似乎觉得这很有趣，江学姐轻声笑了两声。 “可是猫也不会说话的吧？我们平常也只会叫猫儿的名字......” “是哦......不过这个，似乎只是在别人那里是成立的，我已经有了一个‘小鱼’啦，难道还可以要第二个‘小鱼’吗？” 林夕心里想着：那可不一定。 第73章 出去玩遇见熟人了 “麻烦你了，浪费培训的时间陪我们出来玩......” 江学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关系的，后面我会补上错过的课程的。” 江学姐说是有三天假期，实则满打满算也只有两天。 第一天母女见面之后，已经过去半天，那天就算完结了。 第二天，她们才准备出去玩一天。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们也只能待在一起半天了。 天黑前江学姐就得走。 林夕被江晚余拉出来叫陪着，加上任老师也嘱托看好她们两个，于是他就也请假出来了。 任老师的原话是： “咳、我还是挺担心她们的安全的，而且晚余母亲身份比较特殊，有时候叫几个特殊随行人员跟着也不为过的......可是这样她们也就难玩得尽兴，所以我才来向你提出这么个请求，毕竟你身体素质比较好，而且也比较机灵，她们两个绑一起说不定自理能力都没有你强——嗯——这么说来，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无理取闹的老头子？毕竟麻烦了你这么多......” 林夕回答：“不会。毕竟我也很担心她们的安危，况且这件事情也并非什么难事......” “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啦......” ———————— “没事的妈妈，培训的东西都很简单，而且只漏了一天半的时间而已......” 江晚余也跟着劝慰道。 林夕闻言无语了： “这句话不应该我来说吗？你不要慨他人之慷啊......”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你又不在意......以后你当然也可以这样说我......” 江学姐轻轻拍了拍江晚余的小脑袋： “没礼貌。” 江晚余假装很委屈地捂住头： “对不起......” 她这句话是面对着林夕说的。 不过林夕一眼就能看得出，她情不真意不切。 江学姐则是朝着林夕歉意笑笑： “林夕同学，让你见笑了......小鱼可能只是太高兴了，言行有点失态......” 林夕看着偷偷撇撇嘴的江晚余，也是点头： “看得出来，她确实很高兴。” “可是我平常......也是这么说话的啊......” 江晚余仰头看向自己的妈妈，炫耀似地说： “林夕看起来还会吐槽，其实早就习惯了......毕竟要是真正介意的人，是不会直接说出他介意的事情的啦......” “你在对妈妈说教吗？” “没有啦......” 江晚余又抱了抱自己的妈妈，就像个淘气的小孩子做错了事还和大人炫耀一样...... 江学姐微微叹息：“借着心意相通的契机随意挥霍，将来可是要吃亏的......” 她的声音有点小，江晚余有些听不清楚。 “什么？怎么啦，妈妈？” “我在说你不讲礼貌的话，以后会后悔呢......” “才不会，我只对林夕不讲礼貌，他才不会介意......” 林夕闻言，看着江学姐微妙的眼神，忍不住捂了捂额头。 “我们都知道，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是吧？” ———————— “怎么办，人有点多欸——今天正好碰上休息日。” 游乐园门前，江晚余苦恼地说道。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人挤人。” “可是你太显眼了，一进去肯定就会被人团团围住吧？” “你呢？你就不显眼？” “没有你显眼。” “江晚余同学终于承认自己外貌不如我了......” “哪有？是你偷换概念，显眼和好看是两回事！” “怎么说？” “我也很好看，别人肯定也喜欢我，不过不会围上来，因为我和别人是陌生人；但是你弄出的事情太大了，大家很多人都认识你，这就是显眼的坏处......”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信呢。” “又如何呢？自信是好事！” 听着自己女儿和林夕的斗嘴，江学姐一时间感受到了别样的温馨。 现在小鱼似乎也能过得很开心呢，就算我没有在的时候...... “那就这样吧。” 林夕说着，戴上眼镜，存在感一下子降到最低。 “欸——居然一下子变得这么普通？” 江晚余终于察觉到了，林夕伪装技术的高超。 “你们不要认不出我就好了。” “不会的，我给你做个标记。” 江晚余说完，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根红丝带，系在了林夕的眼镜架上。 “居然也不显眼，但是我们绝对能一眼就找得到你，只要你不扯掉丝带......” “这......” 林夕摘下眼镜，拉了拉这条丝带，它居然还系成了蝴蝶结的样式。 “这弄得，好像我是一个礼物一样......” 林夕突然联想到了，有些人会把红丝带系在手腕上，表明自己是某种“礼物”。 只是那种人一般都...... “林夕同学真聪明，这就是我从礼物盒上拆下来的礼物丝带。” “这个夸奖就大可不必了......” “原本我还打算给妈妈系一个蝴蝶结当发饰呢......现在便宜你了......” “这么说，我还得多多谢谢你......” 江晚余露出甜美的笑容： “不客气！” “行啦，快去排队买票吧，别浪费时间了......” 几人来到游乐场馆的前门，开始排队。 江学姐站在最前面，中间是江晚余，最后面是林夕。 昨天晚上，江学姐似乎休息得很好，今早气色好了许多，几乎看不见昨天的憔悴之色了。 她的身高比江晚余高一点，气质也比江晚余更加成熟。 她们两个站在一起，确实像姐妹多过像母女。 而且是漂亮过了头的姐妹。 队伍缓缓前进的时候，许多人往这边投来若有若无的目光。 “三张票。” 江学姐这样说。 付过钱后，售票员给了她三张票，她传给了江晚余和林夕。 旁人顿时才注意到林夕的存在。 ‘这人谁啊？居然和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子一起进游乐场？’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三人没有在意周围不太正常的目光，而是很自然地走进了游乐场内。 “先去哪里呢？” 江学姐环望周围的设施一圈，有些茫然。 她太久没来这里了，至少也有差不多十年没来过了。 多了很多东西，有些老设施也消失不见了。 “天空眼！” 江晚余很开心地，指着游乐场中央，最显眼的那个，缓缓转动着的摩天轮。 “天空眼？” 林夕推推眼镜，重复了一遍江晚余的话，语气带上了点疑惑的音色。 “嗯......” 江学姐回忆着以前的时光，笑着解释道： “以前——很久以前了，我都快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我和小鱼来这里玩，那时候还是夜晚，摩天轮闪着光，又是圆形的，好像天空的眼睛，所以小鱼就叫它‘天空眼’。它实际叫什么名字，我们也并不清楚......” “这样吗？” 林夕心里想到的，是某个“伦敦眼”。 “不过那天，我们决定把它放到最后游玩......可是，当我们最后来到它面前的时候，它的灯已经完全熄灭了——听说是出故障了，许多人被困在上面。我们也就当然没办法上去坐了，只好败兴而归......” 林夕点点头——出过故障还能留到现在，可见“天空眼”应该十分受欢迎。 “所以，我们今天第一个就要上‘天空眼’！” 听从江晚余的建议，三人检票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的一个舱是六人座，除三人之外，还有两女一男坐在他们对面。 舱门关上，机器慢慢启动，舱位缓慢抬升。 江晚余凑在窗前，眼光闪闪地看向不断远离自己的地面。 微微抬头，就能发现自己的视野在不断抬升，能看见的景物也更为广阔。 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入冬的寒冷还没有彻底降临，路上的游客还有许多。 “妈妈......感觉，好像也就这样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江学姐抱住离开窗户的江晚余，轻声说道： “其实，本来也就是这样的，只是没坐过，才会自己在脑子里添加一些美化了的感情。” “哦......” 江晚余有些失望。 “说不定晚上来，会好一点呢......” 林夕出声道。 他之前还没坐过摩天轮，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因为他一直觉得这很无聊来着。 一时间他感觉有些新奇，不过这点新奇感也很快地消散掉。 “可惜我们夜晚要去月湖划船......” 江晚余语气中也充满了遗憾。 “没事的，据说月湖那边也能看到亮着的‘天空眼’。” 江学姐安慰道。 “嗯！” 江晚余闻言高兴起来，思绪又活泼了许多。 “你们说，假如‘天空眼’出了故障，半路停住怎么办？” 此话一出，所有人，包括对面的两女一男，都纷纷变了脸色。 林夕像是煞有介事地说道： “快到顶了呢......如果真的停住，确实不好办，估计还有点危险。” 他话音落后，所有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江学姐无奈地给每人拍了两下头： “乌鸦嘴！两个都是！净不挑好话讲......” “砰！” 轻微的震动感，似乎真的哪里出了故障。 所有人大惊失色。 林夕观察了一下，说道： “好像是有哪只鸟撞到仓上了，又飞走了......” 江晚余也接着道：“蠢鸟。” 江学姐也很惊讶：“鸟也会撞到这么慢的东西吗？” “什么都有可能，只是恰好碰见了吧？” 林夕解释道。 转舱过了上顶点，开始缓缓下落，似乎一切运行正常。 对面陌生的三人见好像确实没事，也纷纷放下心来。 两个女子开始抱怨起来中间的男人： “你说你吧，偏要来这什么游乐园，还玩这个什么摩天轮，出事了怎么办？” “是啊是啊，后面再选几个安全点的设施吧？” 而那个夹在中间的男人，似乎没听到两女的抱怨似的，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的江学姐。 不久之后，他露出一副极其震惊的、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激动地问对面的人： “你......是江梦然吗？” 听见自己的名字，江学姐扭过头，望着那个男人，语气不确定地说道： “您是......唐品理？” “是是是！我是唐品理！” 对面的男人猛猛点头，似乎对于江梦然还认得出他，而感到十分荣幸。 旁边的两个女人，都对于他忽视自己，而感到十分恼怒。 然而这里还有别人，她们也只能顺着男人的话问道： “这位是？” 唐品理很兴奋地介绍道： “这位叫江梦然，以前我的青学同学，常年霸榜年级第二，超级学霸......” 一个女人闻言插嘴道： “这么说，你们很熟咯？” “哪里哪里？”唐品理闻言有些尴尬地笑笑，“她还能叫出我的名字我都很惊讶了，我们实际上一点也不熟......” 另一个女子则是捂嘴笑道： “这不是矛盾吗？不熟怎么还能叫出名字？说明互相印象深刻吧？” 唐品理叹道： “我肯定是对江梦然印象深刻的，毕竟成绩那么好，人也仙姿玉貌，用现在的话来说，她毫无疑问是我的白月光啊......” 听到唐品理当着众人的面夸赞自己，江梦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两位女子听见唐品理给别的女人说好话，心里很是嫉妒。 然而她们看了看江梦然，的确不施粉黛还风姿绰约，光是颜值上就拉了她们几条街。 更别说气质上，江梦然对她们更是降维打击。 她们只能换个法子来让别人难受。 一个女子说： “这样说，人家也肯定对你有点意思吧？不然怎么可能把你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 “这......” 唐品理一时无言。 江晚余早就看对面那几人不顺眼，于是出声道： “妈妈只是记性好罢了......” “小鱼。” 江梦然开口，江晚余乖乖地闭了嘴。 大人说话，小鱼不插嘴...... 此言一出，倒是没有让唐品理觉得难堪，反而提醒了他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是，你的女儿？” 他的目光看向江晚余，接着又滑向江梦然。 “是的。” “孩子都这么大了啊......上青学了吧？” 唐品理语气感叹。 江梦然脸色一红：“嗯......高一的——我生孩子是比较早......” 江晚余很讨厌有人让妈妈难堪，然而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很好的理由叫他们停下不说话。 毕竟是妈妈的青学同学，算起来还是自己的长辈...... 唐品理点点头，随即想到： “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点......我只能对此深表遗憾......” 江晚余更加不开心了—— 怎么当着妈妈的面提起“那个人”？ 即使没说名字，也足够冒犯的啦...... 江梦然倒是看得很开，略有自嘲地笑笑： “没想到，我离婚这件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吗？” “不不不，其实是......” 眼看着两人开始“叙旧模式”，似乎一时半会都停不下来了。 两名女子对视一眼，纷纷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停战，共御外辱！’ 她们两个，原本都是竞争对象。 唐品理则是极品单身汉、钻石王老五。 对面的江梦然是谁，她们不太清楚。 不过从现有的谈话来看，她不过只是一个拥有白月光滤镜，还离异带两娃的女人罢了。 只要把美好滤镜打破，她就毫无竞争力...... 她们把林夕也当做江梦然的孩子了，毕竟刚刚他们一副很熟的样子，并且他们也没有想到会有母亲带着自己青学的女儿，和别的男生一起去游乐场玩。 一名女子说道： “我记得品理你才三十多岁吧？这位和你年纪差不多，生下的孩子却差不多可以当自己的妹妹了......这真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啊......” 女子说到一半，看见不仅是唐品理，对面的江晚余和林夕，都投来不善的目光。 于是她连忙改口，其话语的攻击性都小了不少。 另一个女子则是依然没有意识到现状，接过了话头： “是啊是啊，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离异呢......” 听见这句赤裸裸的嘲讽，江晚余正要张嘴开骂，没想到唐品理抢先站起来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出言嘲讽梦然？！人家为国奉献不知几多光荣？你们两个表、子在这里明争暗斗图啥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此话一出，全场皆寂。 显然江梦然自己也没想到唐品理反应这么激烈，骂自己的同伴，还是为的自己出头。 另一个女子听见那两个字的称呼，也绷不住了，正要出言开骂： “你说什......” 林夕忽然说道：“到地面了。” 说罢，舱门开启，他带着江梦然和江晚余出了舱。 第74章 转得再起不能了 离开几人争吵的舱位，把难题留给游乐园的工作人员。 林夕带着几人远离了这里。 “接下来呢？去哪里？” 江梦然似乎对于刚才发生的不快之事不甚在意，摸了摸江晚余的脑袋： “小鱼呢？想去哪？” 江晚余也很快地，把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在原地向四处张望了下。 “先去吃冰淇淋吧！” 江晚余说完之后，略有不安地看着江梦然。 “之前爷爷奶奶都不让我吃这些......” “没事的，妈妈可以给你吃......” “妈妈最好了！” 结果，却是她们两个坐在长椅上聊天，林夕去给她们买冰淇淋。 还好林夕有点手法，不然还真不能同时带回来三个蛋筒冰淇淋。 “谢谢。” 江梦然道了声谢。 “之后呢？离中午还有很长时间......” “欸——时间还有这么多，看来完全够用嘛......” 江晚余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说道。 “要不我们等会再玩一会，就订高铁票去海边，看日落，然后再回来，刚好夜晚可以去夜市，也可以去夜晚的月湖划船......这样，明天妈妈的时间也不会太紧......” 林夕说：“居然去海边看日落，一般人不是会看日出的吗？” “我想要明天和妈妈一起睡懒觉，不想起来那么早......看日落也是一样的......” 江梦然揉揉江晚余的头发：“谢谢小鱼儿......” 江晚余甜甜地笑：“不用谢......” 林夕：“......那等会还要去玩什么呢？至少还玩一个项目吧？要不然这票就亏了。” “说的也是......我们去玩云霄飞车吧——” “嗯？” 江梦然又解释道：“云霄飞车就是过山车啦，小鱼小时候也一直这么叫来着......” 林夕默然—— 似乎过山车本来就叫“云霄飞车”？ 他吃完手里的冰淇淋，四下看了看，似乎在寻找过山车的位置，结果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你们玩吧......我在下面帮你们拍照......” 江晚余捂嘴偷笑：“林夕同学是害怕吗？” “你觉得我体育12项金牌会怕？” “正常项目和会眩晕和刺激的云霄飞车可是两码事哦......” “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单纯觉得没什么好玩，想给你们摄影留念罢了......” 江梦然也吃完了冰淇淋，她用沾了点奶油的手捏了捏江晚余的脸。 “唔......” 江晚余的脸上粘上了雪白的奶油，江梦然又抽出纸巾帮她轻轻拭去。 “你们好啊......一起玩吗？” 两女转身，才发现唐品理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他笑着补充道：“别担心，刚刚那两个女的已经被我打发走了——再说，你们三个人也不好分配座位吧？刚刚的摩天轮还好，像是过山车这种两个座位的，总会有一个人被冷落吧？不如带我一个？” 江梦然显出一副明悟的样子： “原来刚刚林夕不玩，是因为这个原因吗？那唐品理你能加入进来就再好不过了......” 江晚余有些不开心，不过她“嘁”都没“嘁”...... 她猜到了，对方一定会说“让小孩坐一块，大人坐一块”吧？ 她本来是想和妈妈一起坐的。 唐品理笑笑，正想要说话，却被林夕拍了拍肩膀： “我们两个坐一块吧？” 唐品理一愣，随即点头笑道： “当然可以，同学你怎么称呼？” “林夕。” “有点耳熟啊......” 唐品理还没有想到这个名字在哪里听到过，就看见林夕指了指远处的转转杯。 “我不玩过山车，我想玩那个会转的。” 唐品理下意识看了眼江梦然，发现对方眼中也有些惊讶。 再看看有些紧张的江晚余，唐品理顿时猜到了什么，于是笑着道： “可以啊，小孩子嘛......依着来就好了......” 江晚余内心想着： 明明这个妈妈的同学，身高都还没有林夕高，却把他叫做小孩子，真奇怪呢...... 江晚余和江梦然坐在原本的长椅上，林夕和唐品理，则是往着另一边的转转杯走去。 路上，唐品理确定离江梦然她们足够远了，于是开口说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 林夕问道，语气听起来，确实有点疑惑。 “明明我刚刚在帮你啊......我和梦然坐一起，你就和她女儿坐一起，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林夕装作听不懂似的摇摇头。 唐品理有些无奈的笑笑： “别装啦，我知道你听得懂。梦然在都为你着想呢......她本身对我的态度，是比较无所谓的，可是她挺中意你——这点我看得出来。要说不开心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她的女儿......噢，不过也奇怪，她的女儿似乎也并不很喜欢你......” “你想说什么呢？” “我想说，我想要给她们一个家。” “？？？” 林夕一脸问号，觉得唐品理多少有点越界了。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我是认真的，我一直都喜欢着梦然，从青学初级到现在......难道你觉得我们不合适吗？她离异还带个女儿，我并不在意，我也了解她工作的性质，她的什么我都愿意接纳......而且，现在也我自觉事业有成了，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谈婚论嫁的对象——也不怕你笑，围过来的女人也有很多，却大都是刚刚‘天空眼’上的那种女人，而且有时候一次就围过来两三个，和苍蝇一样烦不胜烦——偏偏她们又还是亲戚朋友介绍的，不好直接驳了面子......” 林夕停下脚步，唐品理也停下脚步。 林夕问：“所以，刚刚那个摩天轮真的叫‘天空眼’？” 唐品理：“？？？” 为什么关注的重点在这里？ 林夕笑笑，和转转杯的工作人员说话，表明自己要一个空杯，两个人一起上。 唐品理对于林夕刚刚漫不经意的提问，也没多在意。 而是林夕处理好之后，笑着问他： “你真的要和我玩这个？” 他知道，这种类似于“男人间的挑战”。 转转杯可以转得很慢，也可以转得很快，上面的人可以以此挑战，谁先撑不住。 林夕说：“我都已经说好名额了。” 唐品理无奈笑笑：“从前我做过测试，无论是飞行员还是航天员，我的天赋都不错——就是说，我很耐眩晕——这样，你也要和我玩这个吗？” 林夕坐到转转杯的一边，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这样...... 唐品理点点头，也是坐到了转转杯的另一边。 这时候，轮到林夕笑了： “那我问你。” “嗯？” “你确定要和我玩这个吗？刚刚我开玩笑说有12个金牌，也是真的，并且你可能会在很多人面前出丑......” 唐品理没去深究什么“12个金牌”，只是疑惑地问问： “这里人也不多啊......” 林夕把眼镜摘下来，8.5的魅力释放而出，游乐园的许多目光顿时聚集而来。 “快看，那里有帅哥！” “有多帅？” “突破天际的帅！” “他好眼熟啊......” “林夕，他是林夕！” 看见面前少年的颜值瞬间暴涨，唐品理也愣了。 “你这......”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人也越聚越多，而且都开始拍照。 这要是真的出丑，立马就会连带着出名啊...... “要开始咯？” “行......” 林夕刚开始用手抹中间的转盘，唐品理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转速......提升得也太快了吧？ 很快，被林夕颜值吸引过来拍照的路人，就见到了一幅奇景。 有一个转转杯，被加到了难以想象的高速，里面坐着的两个人都旋转成了残影。 工作人员有些心急—— 转这么快，万一人甩出来了怎么办？ 不过他们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让两人停下来。 一段时间后，转转杯终于慢慢减速，最终停了下来。 唐品理刚有站起来的想法，直起来的身体就往一边倒去。 工作人员及时扶住了他。 “先生，您没事吧？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没......呕——” 唐品理差点吐了。 天旋地转，他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最后看见的，是林夕淡定站起来的表情。 他......难道都没事的吗？ 过了片刻，唐品理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艰难地观察四周，才发现自己在一处草坪上，离转转杯不远，身旁还坐着林夕。 怪事，林夕居然不晕？ 唐品理艰难地撑起来身子： “梦然她们呢？” “她们去玩过山车去了......” “你......也是的，明明......我也在帮你，你...不喜欢那个女孩吗？我要是...成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岳父啦......” 林夕眼神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神情漠然。 “你可以过几天再来找江学姐。现在她要和她女儿好好独处着玩一会......” 唐品理听见林夕对于江梦然的称呼，有些惊讶： “学姐......噢...我懂了，你也是l市第一青学的是吧？那你也该叫我学长......不过，你也真是痴情，居然...为着那个女孩想到这种地步，应该说...真是贴心得无微不至呢......” “当您说我的时候，我暂且不论您所言之物的错误性，也请您先想一想自己好么？” “你这是...在借着我的话暗讽我啊......” 唐品理无奈笑笑：“你这个人挺有意思......不过，你觉得我不知道梦然的工作吗？我还是大概了解的，至少比你们了解，过了今天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啦......谁知道他们下一次休假回来...是什么时候呢？” “这么说，关于学姐的工作，你也很懂么？” “这是当然，我有一些内部情报......” 唐品理很得意地说。 “这样啊......要是我现在报警，把这个录音给他们，你想想你会不会被抓？” 林夕拿出正在录音的手机，给唐品理看了看，【正在录音3:32.25】。 唐品理脸一黑——他的确是通过某些不太能见光的渠道，才得到这些信息的。 鉴于江梦然的身份的特殊性，说不定他真的得进去。 “同学，玩笑不至于这么开吧......你也看得出来，我没什么坏心思......” 说着说着，唐品理还装模作样地“呕”了几下： “你看——呕——我还是晕的，刚刚脑子不太清醒——呕——说出来的话都是昏了头了......” 林夕没理他，而是戴上了眼镜。 颜值降低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裤子，说道： “既然你已经清醒了，我就走了。” 过山车下车的地方，江晚余母女找了好久，才找到林夕。 “你的蝴蝶结怎么没了？” 林夕掏了掏口袋，拿出了绑着空气的红色丝带。 刚刚他戴眼镜的时候，是直接召唤出的眼镜。 这么说，附着在眼镜上面的东西，只要召唤了眼镜，就会留在原处？ 林夕正想着，江晚余接过红色的丝带。 “来吧，我再给你系一次，你来这边一点，那边光线不好......” 等到林夕走到江晚余的近前，她微笑着给他系蝴蝶结。 还小声的说了一句： “谢谢你啦......” “玩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多亏你啦......” “不客气。” 江梦然好奇地凑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对了，唐品理去哪里了？已经走了吗？” 江晚余很自然地回道： “我们刚刚在谈论等会要去干嘛。决定了先去吃中午饭，然后去买几本童话书，接着坐高铁到海边玩，看完夕阳就回来，坐车的中途还可以看童话......” 江梦然又看向了林夕，目光询问。 林夕见状，装模作样地回想了一下： “刚刚唐品理先生在和我玩转转杯，差点把自己转吐了，现在他还在草坪上缓着，再起不能了。” “你们呐......” 江梦然当然察觉到了什么。 突然觉得，他们的小心思有点好笑...... 第75章 又一次但是不相同的月光 时近傍晚，三人出现在海边。 现在已经正式入冬了，海边的游客很少。 同时也因为是冬天，白天的时间很短。 他们可以比一年的其他时候，都早一些地看到夕阳。 “人好少，不过也真清净呢......” 江晚余和江梦然牵着手，在沙滩上沿着海散步。 林夕则是远远地跟在她们后面。 天空呈现出一种冷冽的灰白色，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着。 太阳也失去了往日的炽热，懒懒地挂在天边，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就像......一个快要耗尽电量的灯泡。 林夕停下脚步，目送前面那一对像极了姐妹的两女走远。 他转头看向海的那一侧。 冬天的风有些大，海浪翻滚裹挟着大量空气，被甩到岸边之后，浮起大量暗灰色的泡沫。 远处的海水深沉而灰暗，像是一块巨大的铅板。 天快黑了，没有预期中的壮丽的夕阳落日，有的仅仅是渐渐隐匿的光芒。 海浪的声响往复而似乎永不停歇地响着，这让林夕回想起了他的前世。 也是海边...... 远处微弱的霓虹灯呼吸般明灭，晚风渐渐吹动，海水携带着声音一起涌进他的头脑。 有个女孩背着手，微微歪着头。 轻薄睡衣一样的连衣裙，被晚风吹起，她的短发也随之律动。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这样看着他。 脸上含着温柔的笑意，眼神平静美好。 她的侧脸，被远处微弱的霓虹灯光照亮。 水上有个亮着灯的船，打着喇叭驶过了。 天上有个打着闪灯的飞机，从视线右方滑向左方...... 奇怪，只是回忆中的一幅画面，居然容纳得下这么多东西...... “喂？” 林夕回过神，转头，发现是走回来的江晚余。 更远处，是回头看着他们的江梦然。 “林夕同学...难道是因为海边没有穿着性感衣服的女孩子，所以你对此行感到很失望么？” “你的玩笑越开越夸张了。” “并不单纯只是开玩笑，只是......看你心情很不好的样子，用个过分点的玩笑来把你拉回现实罢了......” “难道很明显吗？我看起来心情不好？” “嗯，虽然你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但是我感觉得到——你想到什么了？” “以前的、某些过去了的事情。” “是不开心的事情？” “难说。” “也是。要是需要触景生情，才能回忆起来某个坏事情的话，说不定......还要因为它终于远离了自己的意识而高兴呢......情绪不很高的话，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吧？” 林夕看了江晚余的眼睛，停顿了差不多有7秒。 而后他说： “确实如此。” 江晚余扭过头去看海面，上面一派冰冷寂寥的画面。 “有时候感觉你真是奇怪，刚刚的你尤其奇怪。” “什么？” 声音从她的右后方传来。 江晚余连忙转头，才发现林夕已经走到自己前面。 “快走，等会要赶高铁。” “哦。” 江晚余才开始动身。 刚刚天色的光芒将要消散的时候...... 林夕的阴影下的脸，真的给她很奇怪的感觉—— 他到底想到了什么？ 真是好奇啊...... 回到临江，时间已经很晚，不过刚好可以赶上江大周围的夜市出摊。 许多小吃琳琅满目，人声鼎沸。 明明是晚上，却比白天还要热闹。 江晚余拉着母亲到处游走，林夕则是慢悠悠地跟在她们身后。 她们没有个目标，吃什么买什么都是随心随意。 导致了有时候，林夕刚刚迈出一步，下一步就得调头。 两女可能现在还在这个摊子，一下子，就又跳到了下一个摊子。 “林夕，这些给你吃......” 林夕接过几袋小吃，问道： “不会是你们买多的，然后叫我帮你们解决吧？” “唔......这你倒是提醒我了......看来我们可以买多点......” 林夕：“......” 吃完了小吃，时间居然还早，她们又开始逛起江大。 果不其然，途中遇见了要联系方式的男大学生。 而且，居然有相当大的一部分，要的是江梦然的联系方式。 在送走第四个问她本人要联系方式的男生之后，江梦然满脸疑惑： “难道我真的那么像女大学生吗？” 江晚余捂嘴偷笑： “这说明妈妈你长得年轻嘛......” “还是这两天玩得开心，才显年轻吧。” “那以后妈妈多多回来玩吧......嗯——如果可以的话。” 江梦然对此笑了笑，伸出手撩了撩女儿的头发： “头发这么长了呢......” “懒得剪。” “小鱼长发很好看。” “谢谢妈妈夸奖啦！” “嗯，有机会我会回来的，小鱼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着我回来哦......” “一定会的！” 林夕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等着她们把话说完。 母女俩突然转头： “去月湖吧！我们去划船......” “麻烦林夕同学了！” 林夕点头：“走吧。” 月湖，是临江某处着名的景点。 不仅因为湖的形状如同圆月。 更因为在月圆之夜，湖面上粼粼的波光，能够让人更深刻地感受到那种月光之美。 今晚，正好遇上月亮出来。 虽不是圆月，但也别有一番意境。 三人泛舟湖面，湖边葱茏的绿植交相掩映。 某处，还传来人们的嘈杂声。 三个人都不喜欢太吵的地方，于是划船到了比较僻静的地方。 夜，静谧得像一块黑色的绸缎。 朦胧的月光散在湖面上，光泽神秘而又迷人。 几人轮流划船，速度并不快。 他们划过一处葱茏的灌木群，后者像是一群羞涩的少女，簇拥在一起。 偶起的夜风，吹动出了一阵簌簌声，更加强化了宁静的氛围。 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种氛围。 船尽管很慢，也终于还是划过了安静的区域，来到人声喧杂的地方。 这里有景区安装的“人工月光”氛围灯。 不过，游客吵闹的言语，将可能形成的静谧氛围通通打散了。 还有人在公共钢琴上弹着琴，稍显笨拙的音符还算连续地被一一弹出。 江晚余戳戳林夕。 林夕回望，少女的眼中闪着一片银辉。 “你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弹得好差。” 林夕摇头： “不是我的，是贝多芬的。” 江梦然闻言，仔细听了听： “很不错的曲子啊......林夕很擅长弹这首吗？” “在这首曲子上，他绝对是世界第一啦......” “啊......是嘛......真厉害呢......” 钢琴处，有个年轻女人，刚刚弹完《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 周围的人给她鼓掌。 还有人说：“继续弹啊......” 年轻女人笑笑： “不好意思，这首曲子难度有点大，第二乐章我都很难弹完，更别说后面更加难的第三乐章了......” 顿了一下，女人又典雅端庄地笑笑： “不过......如果大家期望我弹第二乐章的话，我也可以试试......” 她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惊呼起来： “那是......林夕？！” “那个弹钢琴很厉害的林夕？” “是的，他在那里！终于见到真人了！” 人群一下子更加混乱了起来，女人也很惊愕： ‘林夕本人来了？’ ‘太巧了吧？’ 不知道谁吼了一句： “林夕要弹琴啦......” “真的吗？！” “是弹《月光奏鸣曲》吗？” “林夕哥哥，我一直是你的粉丝！” 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俊美异常的少年分开人群，向她走了过来。 人群虽然激动，但是却不知怎地，各个都和林夕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大约是他的气质，太过于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即使从嘈杂的环境中走出，少年的脸上，也仍然带着恬静的微笑。 似乎刚刚周围的人说的话做的事，并不能对他造成太大影响。 女人紧张极了，连忙起身： “您要演奏吗？” 林夕顿了一下： “可以吗？打扰您了，因为我的同伴想听......” “不打扰不打扰！能在您这么近观摩您弹琴，是我的荣幸！” 女人脸色有些潮红，显然是因为见到了自己的偶像而兴奋激动。 “麻烦您了。” 林夕坐下，试了一下钢琴的音，出乎意料地准。 女人略有些自豪地说： “我刚刚调过了。” “太好了，您帮大忙了。” 受到自己偶像的夸奖，女人一时间有些雀跃。 她问道：“您要弹《月光奏鸣曲》吗？” 林夕微微摇头，他说： “不，是《月光》。” 不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而是德彪西的《月光》。 女人有些迷糊，不过也没继续问下去...... 因为林夕的手已经抚上琴键。 “大家请安静一会——” 人群里有是林夕钢琴粉丝的，急忙自发地安抚人群中的杂音。 周围，一时安静了下来，“人造月光”灯忠实地发着光。 林夕的动作和表情，似乎感染了周围的人。 他们都安静下去。 《月光》，德彪西的《月光》。 乐章开篇，速度徐缓而富于表情，描绘月夜幽静景色给人产生的印象。 其中，他的右手是一些短小的乐句，左手则是分解和弦。 好似描写一阵阵轻风，轻轻地摇动着树枝—— 稀疏的树叶发出沙沙响声。 “这——” 女人目瞪口呆，这是没听过的《月光》。 实际上，贝多芬从来没有给他的曲子取名《月光奏鸣曲》。 而只标上了“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的名称。 “月光”此名的由来，实际是有人听曲后言，“如在瑞士琉森湖那月光闪耀的湖面上一只摇荡的小舟一样”。 贝多芬本人则言，“好像一首幻想曲一样的”。 德彪西的《月光》，则才是货真价实的“月光”，印象主义的月光。 在场听众的音乐鉴赏水平不一定足够，但在林夕的演奏下。 他们仿佛真的感受到了，那种月光的轻柔静谧之美，一种自然的奇迹一般的美。 江梦然听着，心灵仿佛受到荡涤，她轻轻的抚着女儿的后背。 江晚余的头，靠着自己的母亲，她呐呐自语道： “居然还有一个《月光》呢......” 在场的所有听众，终于都被林夕的演奏俘获了。 他们似乎被纯洁的月光，冲刷掉了心中的烦恼。 没有人再说话了。 现场除了优美的琴声，月湖被风吹起的水流声，就只剩下众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冷寂，空灵。 虚静，超脱。 琴音的和声丰富，带有朦胧而神秘的色彩。 旋律细腻悠远，仿佛夜空中满是清澈的月光将要洒下。 林夕对速度的把握精准。 时而快速奔放，时而缓慢舒展...... 使得音乐情感，在变化中，呈现出更多的内涵...... 宁静氛围，梦幻意境，情绪起伏...... 都融在了琴声中。 乐曲最终是一段尾声，宁静的曲调和分解和弦。 把月光下缥缈如梦的意境，描绘得更富有诗歌意。 曲终，林夕起身，朝着众人鞠躬。 那位在林夕近处，已经听得如痴如醉的女人，首先轻轻鼓出了掌声...... 接着，众人也如梦初醒，一个接着一个开始鼓掌。 不过，大家似乎都还沉浸在刚刚的美妙旋律中，难以自拔...... 以至于，林夕离开了现场，都无人出声阻拦...... 又或许，是刚刚的琴声，刷新了他们对于林夕的认知...... 从而，他们不再把林夕当做一个，可以和别人炫耀与其相遇经历的、单纯的名人； 而把他当做了，某种另类的、值得尊敬的、带领他们进入某种新境界的“导师”吧？ 林夕顺利地走到某个安静的角落，两女在那里等着他。 “恭喜，你的弹琴水平又进步了......” 江晚余首先恭喜。 江梦然学姐则是目光深远地看着他，没说话。 “你居然只是单纯的恭喜？” 一提到这个，江晚余就有些闷闷不乐： “因为......关于弹琴这件事，我的确自愧不如你——不过，这首曲子叫什么？” “《月光》，德彪西的《月光》。” “这么好的曲子不早点拿出来......” 江晚余说到这里，又看了看身旁的母亲，接着抱了抱她： “你是想着这个时候，送给妈妈这么一个礼物吗？” 江梦然也带着好奇的眼神看了过来。 林夕思索片刻： “某种意义上，确实如此。” 其实，他之前疯狂弹琴的那会，只录了一些印象深刻的曲子。 这首《月光》虽然也极其出名，但是前世的林夕怎么都听不来。 可是在今天傍晚，林夕突然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那时候，某个旋律，就一直在他脑海里面回旋着。 泛舟月湖的时候，他终于回想起来，这首曲子，名叫《月光》。 于是，他就弹了这首曲子。 也可以说，如果没有今天陪着她们出来玩的经历，他可能不会——至少也会更晚——弹这首曲子。 从这个意义上，这确是一份与江梦然相关联的“礼物”。 公共钢琴处，原本那个弹琴女子如获至宝地，看着她刚刚留在附近的录像设备。 她看向刚刚到场的一个男人，问道： “哥，情况如何了？” “呃......你介绍的人都被我骂跑了......” 唐品理有些尴尬地说。 “都？你今天一连见了两个人？” “不是，她们同时来的......” “同时？那就属实是她们太过极品，不是哥你的问题......抱歉了让你遭罪，主要是别人的人情我也不好驳啊......还是多亏了你了......” “不说这个，反正我也习惯了......对了，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周遭氛围怪怪的，而且......怎么你也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欸——你知道刚刚我看见了谁吗？我的偶像刚刚在这里弹钢琴欸！而且弹的还是没听过的新曲，超级棒的《月光》！” “你的偶像？” 唐品理先前被封存的记忆，似乎封印有些松动...... “是啊，他叫林夕！之前就有和你说过的！你很久没回临江了，最近才回来不久，不知道他有多出名！不仅本人超级有气质，他弹的琴，还都把现场所有人给迷住了呢！我还录了视频，你看——” 唐品理听见“林夕”两个字，就有点犯怵。 因为这让他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被转吐的这个上午。 一看视频，那个身形，那种气质。 果然就是梦然女儿的同学...... ‘居然是他...... 今天算是撞到大神了......’ 唐品理心中叹了口气。 第76章 晚余又一次做梦 一天的游玩终于结束，林夕一人回到了寝室。 江晚余今晚上，要和江梦然一起睡在酒店，不回j大。 已经到了后半夜，饶是常年熬夜的江梦然，都有些支撑不住，哈欠连天。 “小鱼，困了吧？” 都各自洗完澡之后，两女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江梦然抱着女儿。 “还好......” 江晚余用脑袋蹭了蹭江梦然的头。 今天，不知道怎么地，她似乎有些亢奋过头了...... 感觉，把半年的好运气和开心，都集中在一起了呢...... “睡吧，再不睡就天亮了......” 江梦然起身把灯都关掉，只留下一个助眠的小夜灯。 小时候，江晚余很怕黑，于是卧室里总会装着一个类似的小灯。 “嗯......明天和妈妈一起睡懒觉吧......睡到中午！” “好吧......” 听着女儿略带淘气的言语，江梦然无奈地应了声。 两人正式躺下，没人说话，江梦然很快地睡着。 江晚余灵动的眼睛，不停地眨着。 她思绪纷飞而全无困意—— ‘要是妈妈找到喜欢的人了，自己能不能接受呢......’ ‘林夕今天下午到底在想什么？’ ‘划船的时候，看着天空弯弯的月亮，心情真好。’ ‘很喜欢新的《月光》，心里很平静。’ ‘妈妈如果可以听歌的话，会不会一直放着这一首呢？’ ‘林夕又耍帅了，今晚恐怕会梦见他弹琴的那一幕......’ ‘不过，为什么我喜欢不上他呢？仅仅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唉，怎么睡不着？’ ‘妈妈睡着了吗？’ 江晚余偷偷起身，带起来一部分的被子。 妈妈没动静，呼吸声很平稳，看来睡着了？ 江晚余小声地唤了一声： “妈妈......” 没有回应。 真的睡着了？ ‘自己刚刚胡乱想了多久呢......’ 江晚余看看房间四处，黑漆漆的，只有绿色的小夜灯安静地发着光。 ‘明天不用早起，先睡吧......’ 江晚余闭上眼睛，心中想道： ‘估计要很久才能睡着呢......’ 她想错了。 这个念头刚刚过去，她就睡着了，还做梦了—— 梦里，她变回了小时候，和母亲在沙滩上愉快地玩耍。 她带着一个可爱的救生圈，在母亲“注意安全”的嘱咐中，拥抱了碧蓝的大海。 一个小小的波浪袭来，她翻了个跟头，居然没有呛水。 正想着“不愧是我”，江晚余想回头和母亲炫耀—— 结果岸上空无一人。 一个人也没有。 天空被铅灰色的雨云覆盖，雷声隐隐。 海面也似乎变成了冬日下深沉冷峻的铅板，寒冷的气息不断袭来。 她正茫然无措，结果大海的深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那个人”！ 江晚余生气了，要去追上他，质问他许多个“为什么”。 《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的旋律响起：阴暗的预感，悲哀的旋律...... 江晚余的游泳圈不见了，她靠着自己游泳有点难受...... 突兀地，《月光奏鸣曲》直接跳到了第三乐章，狂风暴雨来临了—— 江晚余被浪打翻，沉入海底。 她看见海水下方是一片巨大到难以想象的深渊，许多怪物在此游荡...... 她开始恐惧，用力地往上游，下方却有一条海带缠住了她的脚...... ‘空气，要不够了......’ 她绝望地想着。 先前追逐的那个人影，也早已消失不见。 ‘我完蛋了！’ 一个手抓住了她，把她拉出海面。 ‘林夕！他怎么可以站在海面上？！’ 江晚余惊讶于林夕水上行走的能力的同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 “你怎么......” 江晚余说话，却不见林夕回应，他的表情始终晦暗如一...... ‘心情又不好吗？’ 江晚余心中有点无奈。 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着厚厚实实的入冬装，她灵机一动—— “林夕同学是因为没看见穿着性感的漂亮女孩子而失望吗？” 说完，林夕的身影忽然消失，江晚余往下落。 “噗。” 小船略微下沉，周围月光像雾气一般聚拢过来。 她和母亲在月湖泛舟，头顶的圆月是完美的圆形。 江晚余抬头：月球好近！ 太近了，她甚至能直接看到上面坑坑洼洼的表面。 ‘这是克拉维乌斯环形山，这是阿尔巴塔尼环形山，这是万户环形山......’ ‘这是东方海，这是静海，这是风暴洋，这是晴朗海，这是界海，这是雨海......’ 看到了一个个“老熟人”，江晚余的内心更加平静了...... 忽然，她察觉到，‘月球这么近，引力要坏事的！’ 果然，周围月光朦朦的雾气，连同月湖水还有她身下的小船，都一起被吸向天空...... 太空中，无数恒星生灭闪耀，江晚余也在其中漂浮着...... 江晚余作为一个“新生卫星”，绕着地球转了半圈，就越过晨昏线，来到了太阳直射的这一面...... ‘唔......光线太亮了......’ 江晚余强撑着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星体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从太阳的另一侧归来...... ‘哈雷彗星？！’ ‘不对......那是......一个钢琴？’ 江晚余定睛一看，林夕坐在钢琴面前，开始弹《月光》—— 他说了，“debussy（德彪西）的《月光》”。 太阳熄灭了。 巨大的恒星突然死寂，吓了江晚余一跳...... ‘完了，地球要完蛋了......’ 她当然知道太阳如果熄灭，地球上会产生何等的灾难...... “林夕，你在干什么？没有太阳，我们如何存活？” 江晚余忍不住出声。 林夕依旧弹着琴，《钟》的尾杀开始掠过—— “很简单，我把太阳变成月亮不就是了？” 随着李斯特《钟》的回旋曲式行进，宇宙开始加速...... 时间开始加速，远处的无数恒星熄灭爆炸又创生...... 巨大的太阳熄灭后，残骸居然散发着莹白色的光芒...... ‘好大的月亮......’ 江晚余感叹一声。 《月光》的旋律接续着响起。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床清梦压星河。” 不知怎地，这两句诗突然冒出在江晚余的脑海中。 ———————— “小鱼，吃饭啦，都大中午了......” 江晚余醒的时候，脑子里还满是《月光》的旋律。 睁开眼睛，她茫然地看着明亮的酒店房间。 “已经快11点了哦！” 江梦然穿好了衣服，拍拍江晚余睡眼惺忪的脸。 江晚余呆呆地说了一句：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什么？” 江梦然倒是听清楚了女儿说的话。 然而她不知道，江晚余为何突然念诗。 只是，这两句诗她也很喜欢就是了...... 听起来真不错，很有意境。 江晚余一下子坐起来，和母亲炫耀： “我做梦梦见的诗句，我厉害吧？” “小鱼真棒！不过我们要去吃饭了哦，穿衣服吧。” “嗯！” 江晚余回想起昨晚的梦境，居然清清楚楚的呢...... 而且，林夕居然会水上漂。 自己还对他说了那种话...... 又一次...... 正在换衣服的江晚余，瞟见旁边落地镜中的自己： 衣衫凌乱，头发有些蓬松，面颊绯红—— ‘咦，我脸红了？’ 江晚余换衣服的动作，猛然僵住......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对吧？ 第77章 晚余来到心理医生面前 “我走了，小鱼你要好好的哦。” 江梦然和江晚余抱了抱，嘱咐道。 “嗯。妈妈你也注意身体。” “你们过段时间，应该会去京城参加冬令营，是吧？” “是的。” “到时候，倒是有很大可能在那边看见下雪——你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吧？” “嗯——等妈妈有空了，我们就可以去更远的地方了，一起......” “会的。” 江梦然最后摸了摸小鱼的头。 ———————— 江梦然离开j大，辗转回到了某个研究所。 她进入休息室，现在这里还没有人。 四下安静得出奇。 江梦然拿出手机，放起林夕特地为她录的音频。 《月光》的旋律缓缓流出。 音频中的林夕，比那晚弹得更好了。 一曲还没有结束，就又有人悄悄进了休息室。 那人本来想和江梦然打招呼的，却被《月光》的旋律吸引了。 等到一曲终了，江梦然才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江姐，这曲子叫什么啊？听着很舒服......” “《月光》，林夕弹的。德彪西的《月光》。” ———————— 林夕感觉有点奇怪。 现在他的面前，是新发的一张卷子。 上面已经被人用红笔改好了。 那人就是江晚余。 他和江晚余互相帮改了这套卷子。 结果是他错了一题的一部分，江晚余则是全对。 照理说，这种时候。 江晚余要么过来炫耀，要么就过来嘲讽了。 可是，今天她居然连玩笑也没开。 果然是母亲离开之后，心情不好么？ 林夕还正在思索中。 江晚余犹豫了许久，终于探头过来。 “怎么？” 林夕这样问着。 心里同时想着，终于来了么...... “你......刚刚那道题会了吗？” “嗯。本来就是大意了才做错。” “那就好......” “嗯？” 林夕觉得情况不对：这很不江晚余。 “你怎么了？” 他问江晚余。 “什么？” 江晚余露出很疑惑的表情。 “是心情不好吗？” “是......有点吧......” 江晚余心里也很奇怪。 按理来说，她平常这个时候，早就和林夕斗了几回嘴了。 可是今天，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突然不想这样做了—— 没这个兴致...... 有时，她还会不由自主地想着： ‘如果一直这样说他，他会不会有一天会很伤心？’ 她回想起了，妈妈之前给她说过的话—— 【借着心意相通的契机随意挥霍，将来可是要吃亏的】 虽然江晚余自己也知道，林夕几乎不可能，会因为仅仅几句玩笑话就生气...... 可是，万一呢？ 几率，无论多小，总是有的呀...... 不做这件事的话，就没有这个万一了...... “你感觉......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夕问道。 依据他的经验，一般江晚余要是性情大变的话。 要不就是因为经历了什么大事情，要不就是因为又生病了。 她心心念念的母亲，回来和她玩了两天又离开——这姑且算是一件大事。 除此之外，要说什么能让江晚余不正常的。 林夕能想到的，就是她可能又生病了。 对于前者，林夕帮不了她。 最多也就是帮她尽量减轻后者的影响。 江晚余认真地感受了一下； “没有吧？没有什么感觉......” “最好还是作个检查，上次那种事......最好不要再发生了。” “噢。” 江晚余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以防万一，她还是去找了培训的老师。 向他提出了，自己想去医院检查一下的提议。 理由是，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 培训老师也很重视江晚余。 毕竟几次测试下来，她几乎都是全对。 老师多次单独给她出题，她也都能快速简洁而优美地，给出完全正确的答案...... 而且她常常会给出不止一种解法，让一众省队培训的老师都惊为天人。 他们一致认为，江晚余就是今年j省，最有可能进国家队的那个了。 往下数，才到林夕和黄伟敏、秦立等人...... 所以他们特地派了个女老师，带着江晚余去医院检查。 正常体检的结果出来后，一切正常。 不过花的时间还是有点久，导致江晚余莫名开始烦躁起来。 那位女老师察觉到了江晚余的异样，她问道： “晚余，你感觉哪里不好吗？” “好烦......感觉在浪费时间，不如回去继续培训。” 江晚余心情有些不好地说道。 女老师又问道： “是因为这里是医院，让你感觉不舒服吗？” 江晚余认真想了一下，摇摇头： “感觉不是。” “那是因为别人都在学习，所以你感觉到不开心吗？” 江晚余又在脑海中，认真地模拟了一下这个场景...... 现在江大的省队培训教室里面，林夕在独自学习...... 有点烦躁。 江晚余说： “好像有点......” 女老师似乎抓到了重点： “应该是学习焦虑。” “啊？” 江晚余有些懵—— 她不是没有听到过这个词...... 只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呢...... 女老师像是煞有介事地说： “你想想啊，别人都在学习，你现在没有。然后，就因为担心别人超过自己，于是焦虑烦躁也随之起来了......” 闻言，江晚余又陷入了思考。 要是平常，自己应该会担心林夕学习超过自己之后，是否会嘲笑自己的...... 但这应该还完全没有到所谓焦虑的地步啊...... 她和林夕之间的所谓竞争，近似于朋友之间随口的玩笑似的比较...... 至于其他人，她并不怎么在意—— 就算有人考得比她高，也一样不在意。 唯一的例外，就是对于“那个人”...... 可是现在一切计划都良好的进行着啊...... 良久，江晚余和女老师说： “我不知道......” “那......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我认识这个医院里面的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她最懂青年了......” “唔？” 江晚余很是犹豫。 她也不是因有什么难言之隐而讳医之类的，只是单纯觉得可能浪费时间。 “去吧，晚余......心理方面的问题也是问题，到时候也会影响成绩的哦......” 女老师完全把江晚余按照“成绩焦虑”来劝说了。 江晚余闻言，心中也想着，要是影响后面的考试，说不定就进不了国家队了...... 最近林夕进步就很大，她感觉他都快要追上来了...... 而到时候的冬令营，不知道有多少个林夕那样的人呢...... “好......我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女老师靠着关系，很快就把她带到了一个女医生面前。 咨询房间里留下她们两个人，女老师出门等着去了。 “唔？” 江晚余看着面前这个，似乎有些过于年轻的医生，表情露出了些许怀疑。 那位女医生似乎看出了江晚余的疑问，她笑着靠近过来，牵过了江晚余的手。 “你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奥赛女生吧？” “嗯。” 这点江晚余没什么必要隐藏的。 “啊......别看我这么年轻，其实我已经从业好多年了呢......经验绝对丰富的。” “嗯......” 江晚余点头，心中的怀疑消散了许多。 花语老师也差不多是这样呢...... “而且因为我又没那么老，所以也很能跟上青少年的思维，因而也能更好的帮助他们走出心理困境......你看学校的心理老师，大都是年轻的老师，有些干脆就是实习的，对不对？” 女医生拉着江晚余，一起坐到柔软的沙发上，两人侧对着谈话。 “是这样的。” 江晚余点点头，对于这位医生的信任度又增加了一些。 女医生见状，心里略微放松了些。 要是病人对她都不信任，后面的流程就都很难进行下去。 “好了，现在我们快速地认识一下吧......你可以叫我苏茜——你呢？不一定一定要用真名的哦......只是一个方便交流的称呼罢了......” “我叫江晚余。” “嗯！很好听的名字呢......我叫你小余可以吗？” 江晚余听见“小余（鱼）”二字，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那我们快点进入正题吧......小余，你是感觉有点烦躁，是吗？还是说有其它症状呢？一般都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才会有？” 江晚余很快地组织语言： “是有点烦躁，不过是因为医院检查很久，又发现没什么事，所以才感觉有点烦，觉得还不如在培训教室继续学习......” “这样啊......可以冒昧地问一下吗？小余你是因为什么，而来医院检查呢？” “因为自己感觉可能有点问题。” “嗯？感觉有问题吗？具体的......能展开说说吗？” “就是......自己和平常不一样......这种不一样，通常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才会改变自己的性情而导致的吧......所以才会猜测，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是倒推回来猜测的吗？也就是说，除了生病，还可能有其它的原因，是吧？” “是的。” “那种‘和平常不一样’......是什么不一样呢？” “和朋友以前比较玩得开，但是最近就顾头顾尾的，容易想很多，就被朋友发现了......” “哦？朋友，一起在省队的吗？” “是的。” “可以透露一下朋友的性别吗？” “男生。” 见到江晚余如此坦然地说是“男生”，苏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她那姣好得不像话的面容。 这么漂亮的女生，却是被男性朋友提醒去检查是否生病吗？ “嗯......是朋友叫你来检查的吗？还是你自己想来的？” “朋友叫来的。” “这么说，你们一时间都不太清楚让你异常的具体原因，而都暂且认为是‘生病’么？” “是的......” “好的......小余，听他们说......你是所谓‘学习焦虑’，你自己的认知呢？觉得自己是吗？还是觉得，有其它更有可能的原因呢？就随便说说聊聊一样地谈一下吧......” “感觉不像他们说的......” “嗯。原因呢？” “我很厉害。” “嗯......”苏茜很认同地重重点头，“那你自己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不太清楚......可能是有关我的妈妈？” “嗯......小余可以具体展开说说吗？” “妈妈很少在身边，我很想她，前段时间妈妈回来和我还有朋友一起玩，玩得很开心，不过妈妈现在又要去做事情了......之后还有很久才能见面......” 苏茜轻轻握住江晚余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你等她的时候，你会很想她吗？” “会。” “会希望她一直陪着你吗？” “希望......但是又不希望......” “嗯？怎么说呢？” “我想和妈妈一起生活，但是我知道她要去做同样重要的事情——我可以等，并且已经等了很久，也不妨再继续等下去......” “这样啊......那......”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茜的犹疑，江晚余率先开口： “医生，你是想要问我的父亲吧？如果是的话，我可以说。” 苏茜笑笑，温柔地摸摸江晚余的头。 江晚余感觉怪异，面前之人的行为很像她的妈妈...... “嗯......我确实在犹豫要不要问这个，小余你愿意说就再好不过了......不过，不要叫我‘医生’哦......叫我‘苏茜’或者‘苏茜姐姐’，亦或者直接叫‘姐姐’也没问题的......” “嗯，苏茜...姐姐......我的父亲对我们伤害很大，现在他已经逃到国外去了——我们差不多十年没有见面了。妈妈因为他而生病了，我决定通过奥赛来证明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这个计划顺利进行......简而言之，我不认为是他对我造成的影响，因为我一直这样过了十年。” 苏茜注意到，江晚余谈到父亲的时候神色平静而眼神坚定，的确并无其他负面感情。 “嗯。那我们略过他，继续往下谈吧......” “好。” “以前你也和你妈妈一起度过类似的时候吗？就是那种，久别重逢之后，在一起玩得很开心的阶段......” “有的，大约三次。” “嗯......经历那种时间之后，反应和这段时间类似吗？” “感觉......似乎没有......之前都没感觉有这次那么开心，也没有这次那么奇怪......” “奇怪？小余你的意思是，这种心情并不是伤心之类的咯？” “嗯。只是感觉自己怪怪的，容易想得很多。” “这样啊......小余，接下来我会问你一连串问题，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但是可能有些会涉及部分隐私，你中途有不方便说的，可以跳过的......” “好的——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可隐藏的......” “嗯。那我开始咯？” “好的。” “你感觉小时候过得不开心？” “不是。” “那开心？” “不是。” “就是说，‘无所谓’，类似的？” “是。” “你有很多关心你的亲戚朋友？” “不是。” “你有关心你的其他人？” “是。” “他们大多是你的长辈？” “是。” “你同龄的朋友很少？” “是——只有一个。” 苏茜哑然：“是那个男生吗？” “是。” “你和他成为朋友很久了？” “不算，半年不到。” “嗯......与他成为朋友之后，你平常的生活方式有很大改变？” “是。” “这种改变给你的感官偏向好的一面？” “是。” “你感觉对方和你是相似的人？” “是。” “你有想象过你们不是朋友的场景？” 江晚余出奇地沉默了几秒： “不是。” 她还真没有想象过，如果林夕不当她的朋友，会发生什么...... 这样的话，她估计会很无聊吧？和以前一样...... 而且，小鱼怎么办呢？他还会继续养吗？自己也没法养啊...... 自己也没有了可以好好说话的对象了，生活了乐趣也会很少......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了林夕的面孔...... 好烦...... 只是，她又突然想到了林夕这么有名，不至于突然消失不见...... 并且，她也不认为自己会做出什么过分到让他与自己断交的事情...... 这么一想，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嘛...... 江晚余的心情又舒畅了下来。 就像天气预报说要下雨，自己还晾着衣服在阳台来不及收，结果发现外面晴空万里...... 不对......这是正常情况...... 那不正常呢...... 要是林夕也出车祸，像是他们班坐轮椅的那个谢筱灵一样...... 或者出其他危及生命的意外...... 这样，自己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这件事情，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啊...... 江晚余的情绪又跌落下去，并且很难再升上来了...... “小余......小余？！” 苏茜一连叫了几声，才把江晚余从思绪中拉扯回来。 “啊......抱歉，我思考入迷了......” 苏茜问道： “怎么样，刚刚见你脸色变了好多次，这种情绪和感觉......熟悉吗？” 江晚余醒悟： “真的好像......我想起来了，我那时候想太多，也是因为担心说错话让他不高兴，也是属于‘想着他会不会不和我当朋友’的范畴......所以——我是担心他和我的朋友关系不能持续么......” 江晚余自己很顺利地就推理下来了，不过又很快陷入困难： “可是，害怕自己说错话，我还能通过少说话来解决这个问题......害怕不可抗力的话......这可怎么办啊......” 让江晚余去把所有奥赛都挑战一遍，要她拿到所有的金牌...... 她大概是全然不惧的，并且还可以带着必胜的信念一直走下去...... 但是，叫她去对抗不可抗力，去对抗命运，这该如何呢...... 一个人过马路，就算自己严格遵守交通规则，也还是有出事的可能。 就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陨石从天而降的概率确实很小，但是也不是没有...... 这些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该作何应对呢...... 没有办法。 只能绝望地祈求命运...... 江晚余想到这里，难过极了。 苏茜小心翼翼的问：“有没有想过，多去交几个朋友呢......” “不可能！” 江晚余下意识地否定。 随后，可能是她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她接着解释道： “我不认为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他那样的人......” “嗯。” 苏茜心中大概有了猜想，但是她还是继续道： “那么，我把接下来的问题说完吧......可以吗，小余？” “可以的。” “你觉得你们单纯是朋友吗？其中有没有其它的情感？” “我一直感觉没有，尽管我不排斥有，但是没有。” “居然这样吗？” 苏茜也很惊讶，不过她还是继续问了下去： “他好看吗？” “是。” “你觉得他喜欢你？” “不。” 苏茜又有些惊讶，心中的答案也似乎变了。 “你们感觉很了解对方，有时觉得自己想到的对方也会想到？” “是。不是有时，而是总是。” “这样......”苏茜了然地点点头，“也就是说，你们互相都觉得之间只是朋友关系，没有其他的进一步的情感，这是你们的某种共识？” “是。” “他和其他朋友，尤其是和其他女生相处时，你会感觉不好？” 江晚余皱眉。 苏茜连忙说道：“如果感觉不好说可以不说的。” “不，我只是感觉有点奇怪......”江晚余的眉头依旧没有放松，“明明之前的话，面对这个问题，我的回答绝对是‘不’，最多添加‘也叫了我’这个前提......但是现在，我设想这个场景，居然真的感觉有点奇怪......似乎，的确有排斥的情感......” 江晚余百思不得其解。 苏茜点头，继续问：“你对他的态度，以前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是......” “就在最近，你们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情？” “......是......不过还有和妈妈一起。” “嗯......在这些事情当中，你对他的认识有所改变或者深刻？” 江晚余闻言，回忆起了傍晚的海边，林夕那晦暗又有些忧郁的表情...... 她回答：“是。” “你接着，也对他产生了之前没有过的某种好奇？” 江晚余默然，心里确实想的是‘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是。” “你之后梦见过他？” 江晚余愕然，但是还是回答了： “是。” “你感觉，你对他的情感更加增进了？” “是......不过这种增进，是每次和朋友相处过后都会有的吧？” “嗯。不过，我问的是，单单对于你小余个人而言哦......” “个人？” “是的，就是说，先把朋友的态度放一边，你对他的那个箭头，总之是亮度更加了吧？” “是的......不过，我想他对我也是一样地......” 苏茜点点头，笑着对江晚余说： “好的，我问完了。小余，你想知道我得出的有可能的结论吗？” 江晚余深深地看了苏茜一眼，她通过刚才的对话，早就猜到了什么： “不会是，结论是‘我喜欢他’吧？” “猜对了。” 苏茜笑着，轻轻给她鼓起掌。 江晚余也笑笑： “我并不这样认为，一般喜欢别人的话，会惧于向别人谈起，并且不能很坦然地面对‘喜欢’这件事情吧？但是我都可以。” “这并不能作为否定的哦......小余你刚刚也说了，你并不排斥，并且你们互相十分了解。一般情况嘛......的确是你说的那种样子，可是小余你也大可以是‘不一般’的情况嘛......” 江晚余继续反驳： “但是为什么我之前都和他一起相处，当时就没这个感觉，现在却有了呢？明明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变化啊......” “谁说一定要有什么变化呢？小余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嘛？” “是这样的......” “那你怎么会知道，突然喜欢一个人，一定得是对方大变样的时候呢？是猜的，还是逻辑推理的？这些都不准确啦......况且，你不是说之前有更加深入地了解对方嘛......这其实也能算是对方‘大变样’啦......” “这......确实有可能......” 江晚余很容易地接受了这一点，不过她依旧不认为自己喜欢林夕。 至少不是青春期男生女生之间的那种喜欢。 “至于是不是，还是需要验证啦......” “验证？怎么验证？” 江晚余突然感觉有些无聊...... 感觉自己在做一件很蠢的事情。 少男少女恋爱倾慕喜欢什么的，一听就知道无聊透顶。 不如纯洁的朋友关系半点。 苏茜也看出了江晚余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于是又笑着说： “嗯......我写一张纸，上面是给你的锦囊妙计，并且我会以医生的身份给你支持的哦......你难道不想看到你的朋友配合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吗？言听计从的那种哦......还有正当理由......按你说的——如果是你的病情需要，他应该会帮你的吧？” “唔？！” 江晚余闻言，突然一惊，而后陷入沉思。 这...... 言听计从吗？ 听起来，似乎也不那么无聊...... “唔......细说。” 第78章 晚余开始试探某人 “回来了？结果怎么样？” 林夕看着心情不错的江晚余，问了一句。 “嗯，生理上倒是没有问题。” 江晚余略微收敛了笑容。 她想起了苏茜的话—— ‘表现得严重些，才能让对方更加地重视和配合’...... 她的表情，于是更加的严肃起来。 只是在林夕眼里，这点严肃多少有点呆得可爱了。 不过对于江晚余的话，他也是觉得有些惊奇。 “照你这么说，生理上没有问题，那是心理有点问题咯？” 江晚余沉默了整整10秒—— 她在心里明明白白地默数十个数。 直到林夕也开始皱起眉头，她才拿出一张单子。 林夕接过去，是她的检验报告，上面说她有些未知的心理障碍...... 林夕立马开始猜想，这是否与她的母亲有关； 或者是她的父亲？ 毕竟她要追逐乃至超越“那个人”，而最近同学传言，京城本地有个“超级天才”。 是因为这个而产生危机感了吗？ 话说回来...... 林夕有些怀疑的问道： “这报告是真的吗？” 江晚余呆呆地照着苏茜教她的东西，照本宣科地背出来：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吗？上面都盖章了......” 说实话，江晚余并不相信这句话能骗过林夕，因为这话的风格和她平日里差距太大了，且言语中漏洞百出...... 要不是苏茜坚持让江晚余相信她，江晚余肯定就自己编话术了。 林夕听了江晚余说的话，顿感疑惑—— 什么检验报告还要盖章？这又不是行政文件...... 不过，江晚余这家伙说话都和平常不一样了，如果这东西再是假的话，就证明—— 她真的病得不能再重了！ 而且估计，还真是心病...... 林夕心中暗自叹息，表面点头认同： “嗯......我相信你......” 这回轮到江晚余愕然了。 怎么回事？ 他怎么就信了？ 难道，她江晚余已经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林夕的人了...... 那个与林夕素未谋面的苏茜才是？ 江晚余有点怀疑人生了...... 尽管第一阶段的计划已经实行完成...... 之后，林夕虽然也有询问具体的“心理障碍”到底是个什么。 但是都被江晚余用苏茜教她的话术搪塞过去了。 江晚余对外面的说法是一切正常，因此也就能继续正常上培训。 ———————— 某次讲解题目，林夕发现江晚余一直看着他的脸。 好奇怪，过于明目张胆了...... 算了，等下课再去问她出什么事了吧...... 苏茜在聊天的最后，给江晚余写了一纸条的“锦囊妙计”。 江晚余刚刚就是在做那张纸上的第一条： 【观察对方的外貌，看看自己是否出现愉悦感，并且就此进行发散联想】 嗯，平常没多关注，只是觉得林夕挺好看。 观察得最仔细的那次，还是看的他的眼睛...... 不过，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呢...... 那种感觉，是喜欢吗？ 不确定。 接着，进行联想—— 他看我，会不会觉得我很好看呢？ 他又会由此想到什么呢？ 真好奇啊...... 下课之后，林夕叫着江晚余去到了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 “上课的时候，什么事？” “我在执行医嘱......” 林夕：“？？？” “医生说，叫我多观察身边的事物，然后进行联想，以此找到自己障碍的点。” “这是什么方法......算了——所以你就看了我？” “我......觉得你的脸很好看。” “我该多谢你的夸奖么......嗯，还有什么内容？” 江晚余笑笑：“你好好看看我，然后觉得我漂亮不漂亮......” “这是检测自恋机制吧......” 林夕说完了话，发现了不对劲。 江晚余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以其他言语回击。 而仅仅是微笑着看着他。 忘了，她现在是“精神障碍患者”...... 林夕略带歉意地说： “抱歉，我不该这么说你，你可能真的需要我这样做。” 江晚余愣住了。 她虽然不进行所谓“言语还击”了，但是也并不排斥林夕刚刚说的这些话。 “没事的，这些话......你可以说的......只是我不说了而已......” 林夕看着她的眼睛： “你不说，我也不说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变化，似乎变得紧张严肃了起来...... 林夕察觉到了这点，又笑笑： “我只是觉得，就我一个人单方面地对你说这些话，你又不还击，搞得我很像在言语霸凌你......当然，还有就是我比较担心你，这些不必要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江晚余心中感到了一丝难明的喜悦： 是对他的解释感到高兴？因为他关心自己？ 应该是吧？ 江晚余没有在这个想法上作过多地停留： “来吧，你好好看看我，然后说说感想。” 林夕有些无奈： “说得好像小学生参观博物馆后被要求写读后感......” 虽然这样说，但是他还是好好观察起来江晚余。 朱唇粉面，明眸善睐，唇红齿白。 冰肌雪肤，雾鬓云鬟，峨眉臻首...... 确实很好看，林夕没有见过比她还要好看的少女了。 “你看完了吗？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嗯。你问吧。” “你觉得我可爱吗？” “觉得。” “你喜欢我吗？” 说出这句话时，江晚余的心突兀地加快了一拍...... 为什么？ 明明感觉这应该是很自然的问题。 “如果你是说朋友的那种喜欢，我会说那当然。” “要是更进一步的那种呢？” 两人都没太注意到，江晚余的这一问句，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期待。 只是江晚余表面仍然平静如初，看起来只是正常地问问题罢了。 “更进一步......至少现在没有。” 林夕老实回答了。 “嗯。” 江晚余内心产生了，连她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波动。 她走上前几步，林夕没有后退，两个人面部距离不足一个拳头。 彼此呼出的气息，都差不多可以感觉得到。 “那......你觉得我喜欢你吗？就是刚刚问的那种喜欢......” “你在钓鱼——抱歉，一时没忍住又说了这些话。现在，我认真回答：暂时没看出来。” “好的，谢谢你。” 林夕有些感叹： “感觉你真的变客气和礼貌了。” “可是，你还是能感觉到，我们的关系没有太大变化吧？” 江晚余嘴上这么说着，心里的想法却是： ‘然而，有些地方确实变了。’ “嗯，是这样。” 林夕这样说。 江晚余听到他的回应，心中略安，却又有了莫名的失望。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 “嗯。” 一路上，江晚余回想着刚刚林夕看着她的场景。 他看她的时候，她又何尝不在继续看他？ 只是，林夕的观察意味实在太重。 就好像真的是在欣赏博物馆里的展品，并且真的准备带回上交观后感一样。 她当时就感受到了这一点，并且心中冒出了些许小小的期望—— 要是，他能带着点其他的、别的感情看着她就好啦...... 她回想到了很久以前，她还是初中的那会，班上的男生看她的眼神—— 倾慕、向往、喜欢...... 她觉得，这些感情，让林夕全部都有的话，不太现实。 只要他眼神中带有“喜欢”这个情感，她就能很开心啦...... 欸——？ 江晚余坐在林夕身旁吃饭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思绪竟然已经飘得如此之远。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真的喜欢他了么？ 不知道啊......不确定啊...... 还要继续看接下来的验证吧...... 江晚余不知道的是，刚刚她已经完成了“锦囊妙计”中挺后面的一点： 【尝试设想自己期望的场面（关于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并且感受这个场面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情感】 第79章 晚余已然确认某事并为之努力 临江去往京城的高铁上。 江晚余出神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 “大约要四个小时才能到，是吗？” “差不多。” 坐在她身旁的林夕回道。 “听说到时候会下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概过几天吧......很喜欢雪？” “觉得很好看......还有，任何童话都少不了雪景......是吧？” “那倒是......” 时间悄然而过，省队的培训时间已然完毕。 这段时间里，林夕基本上已经习惯了江晚余偶尔会做出的奇奇怪怪的行为...... 比如，长久地注视着某个地方发呆，而后脸红。 又比如，经常问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诸如“对于世界和他人的看法如何”“最讨厌别人哪种行为”“对哪方面事物经常性地感到有兴趣”...... 有时，甚至还会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 比如她突然想要摸摸他的头，或者让他去摸她自己的头。 还有的时候，让他念一段她写的文字。 而后她自己又念一遍给他听，让他说对于此的感受。 这些文字大都是大白话，有时也会穿插一两句诗句。 总体而言主题跳跃极大，看不清楚她爱好偏向于哪一类。 各种各样，奇思妙想，不胜枚举...... 林夕对这些行为很是疑惑。 江晚余便说： “这依然是对各种行为倾向进行的尝试啦......医生叫我这样做的，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她嘛......她可是临江中心医院相当着名的医生哦......总之麻烦你了，每种类型不会尝试很多次的......” 奇怪，林夕怎么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类似的理由......？ 江晚余轻轻戳了戳林夕的腰，弄得他痒痒的。 “要上厕所。” “好。不过你下次能不能直接说，不要每次都戳我了......” 江晚余露出一个调皮可爱的微笑，但不说话。 林夕微微叹气—— 他知道，不说话就是不答应的意思。 林夕：“幼稚。” 江晚余回头笑了笑： “幼稚很好啊，我还想当小孩子呢......” 因为当小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很多，大人不好做的事情啊...... 她心里这么想着，来到高铁厕所的隔间。 拿出身上带着的，苏茜给她的“锦囊妙计”。 上面的绝大多数条目，已经被她勾画完毕。 只剩下那最后长长的一段，像是忠告一样的言语： 【如果你已经把上面列出来的事情，全都尝试了一遍的话，那么你心里应该也有答案了吧？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我的任务也就完成啦......后面的路，还要看你自己走呢......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平常心，还是紧张惶恐，亦或是激动期待呢......我能说的，就只有一句：在一段关系中，永远注意着它的复杂性就好啦......千万别被一时间的欢喜或者悲伤困住了，要永远想着它可是还有丰富的下文呢，那种未知而又让人着迷的下文，构成了我们每个人全部人生的重要部分......好了，小余有需要的话，也可以随时找我哦。——苏茜】 江晚余最后看了一遍，而后把这张纸慢慢地撕成细细的碎屑，冲进了厕所里。 她靠在厕所隔间的门上，看着隔间窗户的模糊玻璃。 外面的景象糊成色块迅速划过。 ‘真的，是喜欢他呢。’ 江晚余的心中很平静，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结论。 还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见不到他时，就想着快点再见面吧...... 一旦在他身边就会开心，看着他的脸就会愉悦...... 和他说话，不管是什么话题，都感觉很有趣，像聊不尽一样...... 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心跳就会加速，产生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那种感觉，身处其中的时候可能觉得紧张和混乱...... 但是一旦脱离这种感觉，又会忍不住想方设法地回到这种状态...... 无比期望地希望他也喜欢自己，但是也绝不希望他过早地发现自己的心意。 因为江晚余实在很了解林夕。 她明白，假如让林夕知道自己喜欢他，最可能的结果是—— 再也回不到那种纯洁的朋友关系，这样双方都会很难受。 不过现在，他们其实已经不是纯洁的朋友关系了，只是林夕单方面地还以为是。 江晚余也一定，要让他继续以为是这样。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林夕是否喜欢自己，这是她的优势。 现在林夕并不对她有那种喜欢的情感，这是她的劣势。 她可以借着朋友名义做很多事情，来潜移默化地改变林夕的感官，让他喜欢自己，这也是她的优势。 不过她一定要伪装好，不然上一个优势就荡然无存—— 至少在他喜欢自己之前，一定要伪装好。 不这样的话，就只能祈求上天，让林夕突然喜欢自己了—— 就像自己突然喜欢他那样...... 可是，江晚余一向不喜欢概率问题。 她更喜欢通过自己的行动，去争取更大的赢面。 “怎么去了这么久？” “闹肚子了。” “叫你不好好吃东西。” “嗯。” “过几天比赛，别这样乱吃东西了。” “好的。” 林夕突然叹气： “感觉我像是在带孩子。” 江晚余转头看着他，故意把脸靠近了些。 “我很喜欢当小孩子呢......天真一点有什么不好？” “那我没辙。” “没有点天真意味的话......看什么都是苦大仇深的呢......” 她略微低头，随口说着刚刚才编出来的话语，吸引着林夕的注意力。 江晚余因为靠的很近，刚刚说话的气流，都碰到了林夕的脖子。 “好痒，你刚刚偷偷往我脖子上吹气了吧？” 江晚余微微歪头，露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有吗？” “难道没有吗？” 江晚余很开心地笑了笑，眉眼弯弯。 “只是正常说话啦。” 她的语气很柔和。 看见她突然笑起来，林夕皱眉： “有什么事？” “你应该说我很漂亮，然后我和你说谢谢。” 林夕心中暗道，又开始发病了吗...... 稍微配合一下她吧...... 于是，林夕也笑了。 8.5的魅力全部散发而出。 江晚余收敛笑容。 她用右手微微捏着自己的下巴，像是在做很认真的观察。 保持了几秒钟这个笑容，林夕回复正常状态： “好了，比颜值比赛暂时结束。你暂且好好地去看看风景积累素材，我也要应付些事情......到了地方再陪你玩，好不好？” “唔......” 江晚余微微点头，转身过去看窗外的风景。 林夕则是在手机上回复着信息。 在林夕看不到的地方。 江晚余刚刚还正常的脸色，突然泛起了红晕。 不仅是整张脸，而且她那精致的小耳朵和雪白的脖颈，也浮现出大片绯红色。 她仅存的理智还在思考着： ‘不会被他发现吧...... 应该不会，冬天车厢内开了暖气，这么红是正常的...... 正常的......没关系的......’ 理性确认安全了之后，她的眼神彻底迷离了，整个人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 唔呜...... 她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弧度...... 真好看，真可爱...... 真喜欢。 如果再能抱抱我的话......就好了...... 我们还没抱过吧？ 好期待！ 嗯......快点......喜欢上我吧...... 另一边，林夕沉浸在某个消息中。 他的眉头有些紧皱，完全没注意到江晚余的异样。 ‘不是吧？我要有后妈了？’ ‘还是个外国后妈？’ 林夕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感情自己父亲出差，是去国外撩妹了？ 第80章 关于远在外国的某人某事 时间往回拨几分钟。 这时候江晚余还在厕所里胡思乱想。 林夕闲来无事，打开手机。 发现他那个出差的老爹发来了一条未读信息。 他点了进去： 【爸】：【我打算再婚，你能接受吗？】 看样子，是刚上高铁才发过来的。 搞什么，出差也能在感情线上推进度？ 林夕：【都可以。】 对面状态栏很快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下一条信息才来： 【爸】：【对方很有钱，不过我不是看重这一点......】 林夕：【？？？】 【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对方正在输入中......】 不到十秒，下一条信息就出现了： 【爸】：【对方是外国人，还在学夏语】 林夕：【没问题啊，慢慢来就好了，我不介意，翻译器也都那么发达了】 显然对面没有想到林夕会说出这一句，状态栏不断在【正常在线】和【对方正在输入中......】之间切换。 林夕似乎可以想象得到，对面那个帅气大叔模样的父亲纠结犹豫的神态。 林夕微微笑笑，又发了一条消息： 【对了，对方是哪国的？】 【爸】：【你忘了我去哪个地方出差了吗？】 林夕：【这还真忘了。】 【爸】：【............】 【爸】：【对方国家离我们国家也挺近的，文化差异也还可以接受。】 林夕：【所以，是？】 【爸】：【霓虹国。】 林夕愣了一下，旋即哑然失笑。 林夕：【那很好了。】 【爸】：【什么意思？】 林夕：【字面意思。我不排斥，全看你自己，我都可以接受。】 林夕发过去这段话，才发现，现在自己和态度，似乎和原身没什么区别。 不过，原身大多数这样说的时候，并不一定是真的不在乎。 只是因为原身并不会把自己真实的欲望表达出来，因为他觉得那会麻烦他人。 以至于当父母矛盾爆发，双方近乎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地问他“可否接受离婚”的时候。 即使原身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内心疯狂地排斥父母离婚的可能性。 然而最后他还是故作平静地说道： “我都可以。” 说完，他就一个人回到房间崩溃但是无声地哭泣。 心里渴求上天，不要让他们选择离婚。 然后父母离婚了，他成了离异家庭的孩子。 一切，似乎都只因上天没有回应他的祈愿。 现在的林夕则不同，他是确实完全无所谓，都可以接受。 中途，江晚余回来了，林夕和她说了几句话，暂时没看手机。 但是，通过手机振动的频率，大约可以得知，他父亲又一连发过来好几条信息。 直到江晚余转头过去看向窗外，林夕才又拿出手机。 【爸】：【对方很漂亮，这么说虽然有点不好，但是确实比你妈好看】 【爸】：【我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了，她性格很好，以后会和我们一起生活，不用担心什么——至少她的性格比你妈好多了，还会做饭和很多才艺】 【爸】：【我觉得你会喜欢她的，她确实很好】 【爸】：【对了，还没和你说她的名字，她叫源星奈，你知道这个名字的罗马音怎么拼吗？“minamoto seina”，其实和夏语的读音有相通之处】 【爸】：【建议你有时间也学一下霓虹语，方便以后交流，风花也可以教你。】 【爸】：【对了，星奈也有一个女儿，很可爱，比你小一些，还在国中三年级，以后你们就是兄妹了，她叫源风花，“minamoto kazuka”】 【爸】：【你肯定也会喜欢她的，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性格也好，才能更是无与伦比，你肯定可以从她身上学到很多，同时你将来作为哥哥也要保护好她......】 【爸】：【你觉得怎么样？大约过年前，我就带着她们回国，正好我们家里还有空位】 【爸】：【你怎么不说话？】 【爸】：【是哪里不能接受吗？】 【爸】：【？？？】 林夕花一段时间，读完了他父亲发来的所有信息。 他消化信息的这会，父亲还在继续发着信息，显然很急切地想要清楚林夕的态度。 林夕：【我没问题。刚刚在和朋友说话。】 【爸】：【那没事了。对了，你最近生活还好吗？】 林夕有点无语，平时不问，现在想到自己顺口才说的吧？ 林夕：【还行，准备到京城了。】 【爸】：【？？？】 【爸】：【你去京城干嘛？】 【爸】：【你妈叫你去的？】 【爸】：【你去了家里怎么办？】 【爸】：【京城苏家估计也不欢迎你的】 【爸】：【你妈和你说了什么？】 【爸】：【............】 下面的信息还在刷屏，林夕一时有点好笑。 这是急了？ 林夕不很急，他先打开了和陈妙言的聊天界面： 【接近过年前我爸应该会回来。】 【陈妙言】：【ok。我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搬走。】 林夕：【决定回家了？】 【陈妙言】：【嗯。我钱赚的差不多了。】 林夕有些惊讶，这么快么？ 直播码字......真的这么赚钱？ 林夕：【恭喜。】 【陈妙言】：【很快我就能弄好的，到时候保证给你恢复原样（爱心）（爱心）】 林夕：【那好。】 解决完陈妙言那边的事情，林夕才回到自己父亲的聊天界面。 长长的一列下去，全是刷屏的。 林夕：【和我妈没关系。我是和同学一起去的，参加京城的冬令营。】 【爸】：【哦这样啊。】 【爸】：【冬令营？关于什么的？】 林夕：【奥赛。】 【爸】：【体育的？】 林夕：【数学。】 【爸】：【？？？】 【爸】：【你之前不是体育很厉害吗？12个金牌什么的......】 【爸】：【哦对了，还有钢琴，连kazuka（风花）都知道你。】 【爸】：【怎么感觉你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林夕：【我觉得您也很厉害呢，这次出差赚了不少？】 【爸】：【嗨——哪有哪有，借了点关系外加运气罢了，主要是运气......】 林夕把话题引开的同时，他注意到了一个盲点—— 林夕：【源氏？】 【爸】：【......】 【爸】：【怎么了？】 【爸】：【有什么问题吗？】 林夕：【我不是文盲。源氏是霓虹国内大族吧？阿姨是那类吗？】 【爸】：【......】 【爸】：【是有点哈......】 林夕：【不会又和我妈一样，又是你拐了大族内的子弟，然后和别人本家闹僵了吧？】 【爸】：【......】 【爸】：【在你印象当中，我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爸】：【应该......不至于是这种形象......吧？（流汗）（流汗）】 林夕：【所以，情况？】 【爸】：【没有上次那么严重就是。】 林夕：【那就是还是类似情况咯。】 【爸】：【......大概......】 林夕：【你现在在哪？具体？】 【爸】：【tokyo（东京）】 林夕：【那好，您注意点别被人打晕装麻袋灌水泥沉东京湾就行。】 【爸】：【......】 【爸】：【不至于吧......】 【爸】：【我们是自由恋爱，seina（星奈）都和他们说好了的】 【爸】：【而且我们都做好准备了，挺安全的】 林夕：【您一定要活着回来过年啊】 【爸】：【......你真的是林夕？】 林夕：【您还是担心您自己吧，我过会就要参加国赛了】 【爸】：【那好，你加油......】 聊天结束，林夕放下手机。 怎么感觉，他父亲有一种特殊体质。 怎么就总是能勾搭到大族女性呢...... ———————— 远在东洋，林星佑也同样放下了手机。 片刻后，他又神色复杂地拿起手机。 ‘还是和林夕班主任确认一下吧......看看他到底是到叛逆期了还是早恋。’ “seiyo（星佑）？” 一个女人来到他身后，开口道。 林星佑连忙转头： “ああ……どうしたの？（啊......怎么了吗？）” “ゆう君のほうで……だいじょうぶなの？（夕君那边......没问题吗？）” “そうだな……なにしろ私の息子だから、もちろん大丈夫だ！（这个嘛......毕竟是我的儿子，当然没问题！）” “それならよかったな，私もずいぶん安心できるよ......（那就太好了，我也能安心许多呢......）” 一个娇小的少女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kazuka（风花）？” 源星奈惊讶地开口。 她的女儿，一般的时候，都是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少脱出的啊...... 今天怎么主动过来，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对他们说的。 “どうしたの？（怎么了吗？）” “『月光』。デビュッシーの『月光』。（《月光》。德彪西的《月光》。）” 少女的面色平静，语气也平淡至极。 “？？？” 两人一头雾水。 她说：“とてもすごいです。とてもきょうみがある。（非常厉害。很有兴趣）” ———————— “到了。京城。” 江晚余已经恢复如初，她这样说道。 林夕和她到指定的地点集合。 这里是一处酒店，汇聚了不同省份的省队学生。 “江晚余，林夕，这边！” 盛书舒她们已经提前到了。 林夕带着江晚余走过去，附近还有一些其他的学生，同样看着他们。 毕竟他们两个外表过于出众了一些...... 林夕定睛一扫，就发现有两个智力达到8点的，还有一个...... “嗯？！” “怎么了？” 江晚余戳戳林夕。 盛书舒目光一凝——不对，有问题！ 这两人有问题！ “没什么......” 林夕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而后他又问：“那边那群人，是哪个省的？” 叶诗涵见盛书舒没回答，便自己解说了起来： “京城本地的。其中还有一个，据说是超级天才......就是长头发的，那个安安静静地趴着的那个，据说他长得像女生，声音也像......” “哦......他是不是叫苏辰眠？” “啊......看来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啊......” 林夕笑笑，没多说，实则心中也是震惊无比—— 【叮！检测到特殊人物，是否检测？】 ‘是。’ 【目标：苏辰眠】 【体质：4】 【智力：9】 【魅力：7】 【评语：你知道什么是超频吗？】 9点智力...... 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种人...... 而且还在京城的某个不起眼的酒店大厅睡着觉...... 是被埋没了吗？ 系统居然还有评语...... 江晚余看着林夕陷入沉思，趁机拉了拉他的手。 “嗯？” 江晚余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很厉害？” 林夕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很强，真的。” 听见林夕真的很认真，江晚余也正视起来。 “我也会尽全力的。” “嗯，加油嘛。” 林夕只能这样说道。 盛书舒在一旁摇了摇头。 叶诗涵凑过去：“怎么？有什么发现？” “有奸情......不过现在似乎只有一个人......” 盛书舒没有理会表情古怪的叶诗涵，赶紧找了个僻静地方，打开了手机。 盛书舒：【阿言，大事不好，你要被偷家啦！】 【陈妙言】：【？？？】 盛书舒：【江晚余好像觉悟了......】 【陈妙言：】【懂了（ok手势）。我会出手。】 盛书舒：【（加油鼓劲）（加油鼓劲）】 第81章 某个超级天才的困境 “可以稍微地离开一会，去和别的省队的人交流一下么？” 林夕这样问道自家省队的带队老师。 “当然可以，几个省队都选在这个地方集中，本来就抱有了这种让你们互相交流的意思......虽然最后不一定全都在这个地方落脚就是了......总之，开饭前回来这里就行了......” “好的。” 林夕打算去京城的队伍那边，看看那个9点智力的怪物。 “你要去那边吗？” 江晚余又拉了拉林夕的手，后者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只是点了点头，心中诸多思绪飞过。 “你也要去？” 江晚余认真地思考片刻： “还是算了，你去和他们交流，我在旁边偷听，或者你回来告诉我信息，我们两个一起分析。” “可以。” 两人的颜值本就在一众数学天才中极为突出，自然一直备受关注。 有人察觉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很亲密，心里就更加酸起来了。 “唉......j省那边怎么回事，刚刚就见到挺好看的两个女的，本来就够羡慕的......现在又来一对颜值逆天的小情侣......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来参加冬令营的了......” “不是......我也挺纳闷的哈......参加个冬令营还可以带女朋友的吗？早知道我也带了......” “不是？你真有啊？” “难道你没有吗......哈哈不会吧？别开这样的玩笑......” “什么女朋友，我可听说，那个高冷漂亮的女孩子也是省队的......” “啊......是有这种可能，不过可能性应该很小吧？” “她确实是，而且还是队里最强的那个......”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扭头看去。 说话者正是一个学霸群中难得一见的帅哥。 “嗯......既然是秦立兄所言，那我就不得不信了......” “更嫉妒了，这样子......” “秦立兄应该是最后一次来奥赛了吧？” 秦立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说这个......看看这次有没有机会进国家队吧......我这已经是三战了......可不愿又拿个集训队的门票然后被筛出去......终究想要看看最顶尖的风光啊......虽然这个几率是挺小的......” 其他人听见这番话，皆是面色古怪。 “秦兄又开始凡尔赛了......我们这里认识你的，少说都是二战，你个连拿两次国家集训队名额的人，在我们这群扑街面前说这话，就是赤裸裸的炫耀啊......” “所有省队加一起六百多人，十进一，集训队60人，又十进一，最后抢那六个名额，百分之一的概率啊......” “笑了，什么概率论？天才死死占住概率大头，我们只能是没开化的原始人，来凑凑数蹭蹭饭的......” “说得也是。” 秦立很苦恼地说道：“我们省队估计有两个已经提前预定那六分之二了......” 话音一落，周遭一片寂静。 “j省什么实力？能说这话......” “确实有点过分了哈......直接占去三分之一——我们x省也要三分之一......” “我们京城也要三分之一......” “去去去，你们把s市爷放在什么位置？” “nmd，列强瓜分？玩个蛋？” 秦立有些无奈，很认真的说： “欸，我是说真的，你们不信我这个三战元老的含金量？如果今年大家的水平和往年差不多，那么那两个人就是稳的......之所以说是‘估计’，就是因为不懂今年大家的实力如何......” “卧槽，真来啊？” “别搞，本来心里就不好受......” “不是，那两人是谁啊？” 秦立说：“就是你们刚刚谈论的那对......小情侣......” 众人：“............” 有个京城省队的笑着说： “您不是说不懂咱们大家的实力吗？很快测测不就知道咯？我给你们透露出个消息，咱们京城本地有个怪胎，那实力怕是无人能及......” 有人好奇：“谁？有多强？” “喏，就内个，睡着觉的内位......苏辰眠......反正不管多难的题目，他都能一眼看出答案，对他来说从题目直接到答案是很显然的事情，叫他写过程倒是很难写起，不过培训后这个弱点倒是小了很多......” “这是开了吧？” “没关就是开？” “你们有让他试试能不能解出哥德巴赫猜想吗？” “这个简单，我会：显然，易得‘任一大于2的偶数都可以写成两个质数之和’......” “中间呢？证明过程？” “这不是显然吗？哈哈......” “确实哈，不用写过程的话，我也会啊......” 陈坪突然挤进来，插嘴道： “诶——说啥呢各位？” 有人立马认出了他： “诶诶诶！你就是那个......陈啥来着？” “陈皮！” 陈坪笑骂道： “去你的陈皮，老子叫陈坪。” “对对对！就是你个死扑街，嘴特别臭的那个......” “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去年考完试出来唱歌的那个......md搞我心态，还以为你考的多好，结果连集训队60人都没进......” 陈坪有点不爽： “您又是谁啊？最后进集训队了？” “欸我还真进了......” “凸(艹皿艹 )......” “欸——你们看，你们省队的内位去京城省队那桌了......” “我去，还真去咱们内里了，指不定就是去找苏辰眠的呢......我可得去好好凑凑热闹......” “我也去......” “算我一个......” “欸——您们还是先歇一歇吧，人去多了，说不定人家就不买账了，原本的计划就取消了......还是等我的好消息吧......” 在许多人的目光注视下，林夕来到了京城省队集中的区域...... 准确的说，应该是苏辰眠所在的位置附近...... “嗯？你是那个林夕？” 京城省队集中处，有个寸头男生抬头问他。 林夕看了看那个寸头男生，对方原本是在看imo的经典题集。 “是的。” 有个女生也凑过来，带着好奇的语气问他： “你会参加奥运会吗？” “呃......应该会......” 居然已经传到这里了吗？ “是明年的？” “嗯......大概......” “啊，那太好了，正好我明年那个时候也有去法国巴黎玩的打算，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去给你加油啊......不知道他们那些外国人看见你这么帅，会不会以为你来错了地方，本来应该去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结果去了奥林匹克运动会......” 女生这样说着，语气里有崇拜的情感和带有期待的笑意。 “啊......”那个寸头男生疑惑，“他运动很好嘛？” “一连拿12个金牌呢？” “全能嘛？” “全能你个头！哪有十二项全能？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韦达跳跃，能想出这个方法的人很强！” “什么是韦达跳跃？” “这个你都不知道，文盲什么时候可以混进省队了？” “行行行！李其辉你长本事了是吗？连你姐也敢嘲讽？” “您看您像话吗？说了多少遍了，出门在外称职务。” “什么植物？” “同学啊......” 林夕略过了疑似姐弟的二人，来到了趴着睡觉的苏辰眠旁边。 旁边还有位女生，好奇地看着他。 “请问是有事吗？” 她问道。 “噢，我想和这位同学交流一下......” 女生看着林夕指了指长头发的苏辰眠，于是讶然一笑： “他呀......确实很有名......不过呢......性格有点奇怪......” “没关系，本来就是过来认识一下的。” “嗯......你有想过出道吗？”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位女生看着他，目光闪动： “就是心念所至随口一提啦......你长得这么好看，如果当明星的话，加上学霸人设，是很容易成顶流的啦......” “谢谢......暂时没这样想过......” 林夕轻轻拉出一张椅子，在苏辰眠旁边坐下来。 远处，江晚余看着林夕过去那边的时候，一连被两个女生搭讪。 她有点不开心。 早知道就跟过去了...... 江晚余身旁，假装看书的盛书舒轻轻收回目光。 ‘太明显了......’ 盛书舒本来还想再给陈妙言发消息的，不过终于还是按下了这个心思。 ‘阿言到底在搞什么......她真的可以赢么......’ ‘算了，反正看她的就好了......她自己都不急，我急什么......’ “同学，你真的不叫他么？” 那个女生眼看着林夕坐等了几分钟，苏辰眠趴桌子的姿态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要不是对方的身体还因为呼吸而稍微有点起伏，旁人一看可能都会估计以为这人已经咽气了...... “打扰别人睡觉，不太好吧？” 林夕没有打扰苏辰眠的休息。 其实并不是是因为对方是九点智力的所谓“大佬”，而是因为他的四点体质...... 五点是成年人类的平均水平，然而现代人类平均本来就是亚健康状态...... 四点，就是相当不健康了...... 现在的林夕苏醒的时候，身体的体质是破天荒的三点，感觉随时可能猝死升天。 可以感觉得出来，这位应该挺虚弱的，要不然也不会接近饭点还在这里睡觉...... 那位女生有点无奈： “他一直是这样的，也不怎么学习，没事就一直闭眼睛睡觉，站着坐着也能睡......” 说罢，没等林夕阻止，她就开口： “苏辰眠。” 声音明明也不大，但是就是让苏辰眠本人“醒了”。 他慢慢地抬起头，而后缓慢地睁开眼皮，目视前方，瞳孔逐渐聚焦...... 怎么一副机器人刚刚开机启动的样子？ 他转头，先看看右方的女生，又看看左边的林夕。 最后他白皙而线条柔和的面部对向了林夕，略微有些眯着的双眼中，透露出疑惑的意味。 “噢......你好，我叫林夕，想和你认识一下......” 苏辰眠眼神聚焦又涣散，像是摄像机完成了一次对焦后又静置。 林夕甚至觉得对方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因为两三秒过去了，苏辰眠还是没有反应。 “嗯。你好。我叫苏辰眠。” 第三秒半左右的时间，苏辰眠开口。 确实像是叶诗涵所说，声音很像女孩子。 “抱歉。个人原因。说话方式奇怪。” 又沉吟了一会，他接着补充道。 “没关系的......可以随便聊聊一些事情吗？” 苏辰眠闻言，瞳孔又收缩再扩张，仿佛这是他接受外界信息的仪式。 “我。不太了解。” 是说不太擅长聊这些吗？ “那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不说的——其实都是我想多了解一下你......” 林夕没说假话，毕竟他也想看看九点智力到底有多逆天。 而且系统给的那个评语，“超频”......具体意味着什么呢？ ‘嗯？’ 旁边的那位女生，原本还是不经意地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 想着应该就是学霸之间的互相交流...... 本来还挺期待地，不知道这个帅哥，在碰见苏辰眠不回答任何有关数学的问题的时候，会作何反应...... 没想到，居然只是对他本人有兴趣吗？ 嗯......虽然看起来，苏辰眠的确比很多女生还要有女人味...... 苏辰眠眼神变换，似在思索。 过了差不多十秒，他才接连吐出一段话： “嗯。单纯的一些我的相关问题。应该可以。不过如果是数学物理题。可能我不能回答。” “为什么呢？那些问题有什么不方便吗？——这个问题可以回答吗？” 说完，林夕耐心等待。 苏辰眠似乎在组织语言： “这个问题可以。那些问题的话。一思考，就停不下来。会很难受。消耗很大。” “嗯......”林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接着又问，“那其他的问题，就可以回答吗？” “是。因为我对于这些有点控制。虽然语言组织不很好。但是不会想那么多。” “这样吗......可以问问你平常说话也是这样吗？” “是。也不太是。还没进入状态，真要说很多话的时候，会慢慢适应。现在就在变好。” “嗯......接下来的问题有点冒昧......你的身体很不好吗？” “是。不能想太多东西，浪费能量太大了。考完一次试就要补充能量，不然会晕倒。据说是一种特殊的病，导致身体很虚弱，第二性征什么的也发育不完全，所以有点像女孩子。” “这样吗？怎么补充的，打葡萄糖吗？” “类似的。或者喝含糖的东西，吃巧克力，或者某些特殊的药。” “唔......你知道你的才能吗？” “这个。大概知道一点。不过我不能发挥完全。” “那......没想过去治疗一下你的身体吗？” “在治了，家里钱不够。” 林夕一时间有些沉默...... 本应该是绝世天才，受到国家重用。 但是却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天赋。 因此别人也只以为他是个怪胎天才，会加以重视，但是重视程度还不够。 不够让他能够借此治好自己的身体，说不定期间身体还会越来越差，才能也会受到削减。 越是削减，受到的重视程度越是减轻，进而恶性循环......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有个可以检测他人数据的系统...... 似乎看出了林夕的想法，苏辰眠笑了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表情变换...... “没事的。等我拿到imo的金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夕默然几秒，而后点头： “我相信你可以，我祝福你。” “谢谢你......” 苏辰眠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 “你还有问题吗......？” “没了，你先睡觉吧......” “感谢理解。” 苏辰眠又慢慢地趴下去，原本因为呼吸起伏明显的身体也渐渐稳定。 似乎很快就又睡着了...... 旁边的女生见此，也微微一笑。 林夕有点看不懂那股笑意中的意味，只是问： “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林夕似乎发现了，只要在苏辰眠睡觉的时候，不提及他的名字，似乎说话声就会被他自动过滤掉...... 确实是很特殊的才能，也只有如此才能避免自己被淹没在信息洪流之下吧...... “印象嘛......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不过说一定能进国家队，乃至拿到imo金牌，还是有点存疑的......他写的答案都是对的，但是过程却一言难尽......尽管实力可能是省队第一，然而和第二也没有拉出很大的差距......” “这样啊......你和他很熟吗？” 女生耸耸肩：“不算吧？只是和他一个学校的罢了，被省队老师嘱咐照看一下他，毕竟他身体确实很弱，培训晕倒这件事也发生了一两次，后来他就这样一直睡觉了......也不会和别人讨论数学题之类的......” “嗯......照看他吗......？我们加一下联系方式？” 女生闻言一喜，眉开眼笑： “好啊！” 远处的江晚余看见林夕拿出手机，有个女生扫了一下他的屏幕...... 一看就是加好友...... 江晚余手里捏着一次性筷子，手指被挤压得泛红...... 早知道......就该跟着他去的...... 别的女生，不会和他聊得很好吧...... 应该不会吧...... 盛书舒又一次用书挡住自己的脸，偷偷笑了笑。 剧情似乎往有趣的方向发展了呢...... 叶诗涵乜斜着眼看她： “你傻笑什么？” “没......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懂了......” 叶诗涵狠狠地给了她额头一下。 “错了，好姐姐......” 第82章 假借他人助力而去拯救他人吧 临近吃饭时间，林夕回到j省省队当中。 酒店的饭菜都上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始吃饭。 有个似乎是冬令营的老师，在大家面前讲了一些话，诸如欢迎大家来参加云云...... 大家也是随便鼓了鼓掌，就继续吃东西。 j省的省队带队老师说，他们的住宿就在这个酒店，到时候房卡会统一发下去。 “情况和省队培训差不多，明天冬令营的培训才正式开始，大约持续个两三天才是cmo......不过大家放平常心就好了，等会吃完饭还可以在京城玩一玩，最好组团一起，也有个照应。晚上十一点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会有老师一一查房。有特殊情况及时向我报备，我的电话号码是***********......” 带队老师在所有人面前说着，坐在林夕身边的江晚余也偷偷说话： “我想吃那边那个，但是拿不到......” 江晚余睁着眼睛期待地看向林夕。 “行吧......我用公筷帮你夹......” 还真的像是在带小孩...... 众目睽睽之下，林夕直起身来，用公筷夹了江晚余想吃的菜，放到了她的碗里。 “谢谢。” 江晚余甜甜一笑。 林夕刚想说没事，结果江晚余也拿起筷子，夹了近处的菜放到林夕的碗里。 林夕表情无奈：“我夹得到......” 江晚余一副理所应该的模样： “这是必要的流程，不能一味索取，也该回报，不是吗？” “听起来很有道理地样子......” 林夕正在吐槽着，突然发现—— 她刚刚......用的是自己的筷子吧？ 算了，反正她那么呆，肯定完全没有意识到...... 林夕看不见的地方，江晚余脸有些红...... 不过她在埋头吃东西，一时间无人发觉。 用自己的筷子，她当然是故意的...... 只是，仅仅是互相夹菜这个动作，就足够让饭桌一众老师同学沉默的了...... 太狗了，这两个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 所有的老师同学乃至整个数学奥赛，不会都是他们y的一环吧？ 可恶...... 盛书舒的心里也是这样骂道...... 叶诗涵端庄地进食，同时察觉到了盛书舒的异样。 “怎么？不好好吃饭？” “吃！怎么不吃？我食欲好的很！” 盛书舒狠狠戳了一下自己碗里的食物。 叶诗涵有些看不懂： “搞什么？别人这样做很伤你的心？” “不是？看着别人这样，你心里不会不爽吗？酸臭味很影响食欲的好叭？” “不会。” “这才奇怪好不好——你不会是拉拉吧？” 叶诗涵优雅地喝了一口橙汁。 放下杯子之后，她的食指关节内扣，微微举起—— “姐姐我错啦——！！！” 饭桌上，所有人都望过去。 盛书舒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该死，这个女人打人都不看场合的吗？ ———————— “我们去哪？” 站在酒店的门口，江晚余这样问道。 林夕站在她的身旁，看着门前车辆来来往往。 许多路人都朝着酒店门前的两人投来惊艳的目光。 “等一个人。” 林夕只是这样说，没有动身。 “谁？” “来了......” 林夕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了他们两人面前。 车窗缓缓下降，苏璃音探出头，帅气地用手下拉墨镜，露出带着笑意的双眸。 “小夕，好巧！” 林夕点点头。看了看有些愣神的江晚余，问道： “一起吗？” “嗯。我跟着你......” 虽然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女人和林夕是什么关系，但是最好还是先跟上去...... 林夕拉开了副驾驶的座位，江晚余无奈，只能坐到后座。 林夕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去哪？” “咳、怎么感觉你早有所料的样子......” 苏璃音有些尴尬，她本来以为林夕会很惊讶...... “是的，我早有所料。” ———————— “阿嚏——” 陈坪刚刚收起和苏璃音的聊天界面，就打了个喷嚏。 他望了望雾霾有些严重的天，骂道： “md，京城这鸟天气！” 刚刚完成了一单的他，成就感满满，正准备在京城好好玩玩...... 结果好像衣服穿少了，可能会感冒...... 听说最近还可能下雪...... 算了，先回酒店吧...... 娘的，倒霉到家了...... ———————— 黑色的高级轿车，自如地在京城的马路上穿梭。 “嗯......之前说过的嘛......等你来京城好好带你玩一回......” “嗯。” 林夕看着手机，反应平淡。 苏璃音又尴尬起来了...... 怎么之前想的话术都没有用啊...... 有点难办啊...... “对了，小夕你们有多久的自由活动时间......” “你不是知道么？” “呃......被小夕你识破啦哈哈......十一点之前是吧，你想去哪里玩呢？” 苏璃音眼见着林夕已然戳破她买通线人获取情报的事实，她也破罐子破摔了。 “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现在就随便转转吧。” “那行......对了，后面那位，是小夕你的小女朋友吗？很好看哦......” 江晚余闻言，虽然心里有些窃喜，但是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略有疑惑地看着林夕。 林夕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江晚余的眼神，他回头解释道： “她是我的远房表姐......京城本地人。同时也是某个着名的少女偶像——这个我倒是不太了解。” 江晚余了然： “噢，表姐。” “啊......居然无视我了喂......而且重点不是表姐，是少女偶像啊......偶像欸——怎么用‘某个’这种词，显得你对我很不尊重欸小夕......” “抱歉。” “哼哼，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道歉了，我也就原谅你了......不和我介绍一下后面这位可爱的少女吗？” 江晚余闻言：“谢谢。” “什么？” “谢谢你说我可爱。” “哇哦，这样更加可爱了......” 江晚余求助似的看向林夕。 林夕介绍道：“她叫江晚余，是我的同学，一起来参加数学竞赛，人有点呆。” 江晚余跟着点点头：“嗯，我有点呆。” 林夕惊讶回头，视线和江晚余相撞，后者露出一张美丽的笑脸。 林夕眼神疑惑： ‘你怎么了？’ 江晚余眼神也有点疑惑： ‘没什么啊......’ “啊......江晚余，名字很好听呢......” 苏璃音专心地开着车，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眼神交流。 林夕回头看向前方，手机震动一下。 他神情一震，确认了位置，说道： “璃音姐，你可以去这个地方吗？” 林夕给苏璃音看了看手机上的定位。 “喂，那可是相反方向欸，你真的不是在耍我吗？怎么不早说？” 苏璃音语气有些抱怨。 “不可以吗？” 她随后又立即露出笑脸： “当然可以咯，冲着小夕你叫我璃音姐，我就干劲十足呢......” “哦。” “为什么突然又这么冷淡啊喂......” “谢谢你。” “什么嘛......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聊天......” 苏璃音找到了适合调头的位置，开始往林夕给她的目的地开去。 “对了，璃音姐你很有钱是吧？” 苏璃音心中警惕，但是表面还是笑嘻嘻的： “当然咯，你知道夏国新生代第一少女偶像的含金量吗？” “那帮一个人治某个怪病，是不是也绰绰有余？” “啊？小夕你生病了？还是别人？” 听到似乎是关于治病的，苏璃音略微放下心来。 “一个朋友。” “啊......小夕真是善良呢......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多加考虑考虑......”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尽我所能的帮你。” “成交！” 苏璃音眼睛一亮，立马答应。 林夕微微颔首，表情没什么变化。 苏璃音刚刚兴奋的表情，又收敛了： “唉......小夕你这么高尚，显得我很势利欸......” “嗯。” “不是吧？我就谦虚一下，你怎么就‘嗯’出来了？” “所以？” “小夕你多少配合一下啊，就算把别人的心思打算全部看穿，也不要直接戳破吧？很尴尬的......” “我有点懒。” 后座的江晚余见状笑笑—— 这人嘛......威胁度...... 似乎不值一提。 ———————— “那苏辰眠，我们先回去咯......你没事的吧？” “嗯。我爸会照顾我的。明天他有假期，可以送我去。” “那好......” 那个先前说话的男生闻言，放下心来。 不远处，之前和林夕加了好友的那个女生，收起聊天界面。 “好了吗？” “嗯。他说他爸就在那家饭店里面上班......” 女生望着一步一步慢慢稳稳地走着的苏辰眠，以及他朝向着的、那个生意不甚兴旺的饭店。 “噢，那我们先回去吧......” ———————— “阿眠，回来了？你爸还在里面忙活着呢，你先坐会吧......” “好的，谢谢叔。” 这家饭店是他家亲戚开的，父亲为了能让他在京城获得更好的医疗，很早就开始就在这里工作。 亲戚虽然不能无偿支持他看病，但是至少也很照顾他，让他父子俩住在饭店里，避免了房租的一大笔开销，同时工资也给得很地道。 “听说过几天你就要参加那个什么奥赛了吧？全国的，很厉害啊......” 苏辰眠露出腼腆的笑容。 “唉......我儿子要是有小眠你这么聪明就好了......像你这样的话，正常高考，数学什么都应该都可以140多分吧......” 苏辰眠正在组织语言，然而他叔叔却像是完全没指望他回答似的，自顾自地往下说了。 “唉......那小子，高考能考到100分我就谢天谢地了，110分就是祖坟冒烟......” “不过他倒是健健康康的，也挺好，小眠你就难受些......” “还有你妈......唉——我不说了。” 每次都是这样，叔叔总是会说一大段话停不下来。 不过最后总是会提到他的母亲，然后叹一口气——不说了。 苏辰眠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感情没什么波动，只是微微笑着...... 他的母亲，确诊怪病的早期，确实也还很关心他，也是希望全力地去医治他。 但是当他转到京城治疗之后，花销一下子变得很大。 不仅存款没了，家里的房子车子也都卖掉了，一家人居无定所，漂泊无依，颠沛流离。 原本家里虽算不上富裕，但是也还是小有积蓄的啊...... 现在连一个固定的居所都没有了，还背上了债务，以及要背井离乡来到京城，继续艰难地挣钱求医...... 她受不了了，虽然不说要苏辰眠放弃治疗，但是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 先是自己偷偷回了娘家，而后远程发来信息，“通知”离婚。 唯一还算好的一点，就是每个月她还会寄点钱过来吧...... 毕竟苏辰眠是她亲生的，多少有点感情。 苏辰眠本人倒是习惯了，并不觉得母亲有多残忍。 他能理解这一切，所以他谁也不怨，只是安静地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靠近。 他努力地拿到所有可以拿到的奖学金，不过这还不够。 他知道自己的天赋还没有完全显露出来，但是别人不知道。 只要他拿到imo金牌，甚至于特别奖，就能特招，就能得到国家重视...... 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相信到时候他们就会有钱啦，债也能还完啦，妈妈也会回来啦...... 到时候，他们也不用待在雾霾严重的京城啦，不用挤在亲戚家饭店狭小的杂物间里啦——虽然真的很感谢他们，以后也会报答他们的...... 他们以前的那个家也可以买回来啦——听说还没有人买，赎回去应该完全有可能...... 他小时候的回忆可全在那里呢...... 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正常进行，走不快的话，稳一点，慢慢前进也没事的...... 苏辰眠这样想着，父亲的工作一时间没有结束，他就趴在饭店的桌子上睡觉。 前台的大叔看了看睡觉了的苏辰眠，叹了口气。 苏辰眠的病他也听说过，不是首次出现的怪病，但是也足够怪的。 要是他出生在有钱人家，治好这病还是很有希望的，然而这个假设不成立。 曾经他也羡慕苏辰眠的天才，还让他帮自己的儿子补习补习。 然而看到苏辰眠在“补习”中，因为用脑过度候晕倒过去的时候...... 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健健康康地活着，似乎也很好了。 在他看来，就算是天才，但是多思考一点就会晕过去（关键还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这不还是废了嘛...... “阿眠......” 苏辰眠的父亲从饭店里间走了出来，看见自己儿子趴在桌子上睡觉，连忙赶了过去，问他今天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还好，今天还遇到个同学，很关心我，感觉很不错。” 苏辰眠听见父亲的呼唤，早早地慢慢抬起头，在父亲来到面前之时就组织好语言。 “那就好，过几天的比赛你如果撑不住，一定要和老师说，就算不考了也不能强撑下去......” 苏父心中不忍——他知道自己儿子参赛是为了什么。 明明医生说，如果还不继续治疗，反而继续消耗身体的话，病情可能会更加严重...... 说不定后期只能靠着轮椅移动了。 可是，偏偏他们没有钱了...... 只有先伤害自己的身体，才有钱去治疗身体啊...... “我会尽力的。” 苏辰眠心中早有决断—— 如果不考cmo，怎么进集训队？怎么进国家队？怎么去imo？ 后面的所有的一切，岂不都变成了泡影？ 如果那样，自己就依旧不受重视，家里没钱，治不了病，还不了债，妈妈不会回来，家也不会重新出现...... 那怎么可以接受呢？ “几位好......你们吃些什么？” 苏父正想继续劝说儿子，却看见几个年轻身影进来，下意识地招呼。 看清楚这三个人之后，他和前台的大叔都忍不住感叹： 太好看了，三个人都那么好看...... 来者正是林夕江晚余还有苏璃音三人。 三个魅力值均超过8点的人类个体。 “叔叔您好，请问您是苏辰眠的父亲吗？” 林夕首先开口道。 苏辰眠也转头过去，看见是林夕，惊讶极了。 “我是，你们是......” 苏璃音赶忙上前，看着苏辰眠说道： “哎呀，这就是苏辰眠同学吧？我今天来，是听说了林夕同学的话，知道你们需要帮助......别担心，以后你们看病的费用我包了......放心，我可是苏璃音唷，信誉绝对可靠......” “这？！！” 苏父一时间被这番突如其来的言语弄傻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前台的大叔，也是一脸震惊——真有这么好？ “我可以问问，是为什么吗？” 苏辰眠倒是比较镇静，他问出这一句。 苏父和大叔也朝着苏璃音看过去，眼中似乎有着某种期待。 苏璃音大义凛然地道： “因为像是苏辰眠同学这样的天才，不该被埋没，治好了身体，才能为国家和人民作出更大的奉献......” 苏辰眠很理智：“可是以前却没有人这样对我说。” 苏父也冷静了下来：“抱歉，苏小姐，我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好吧，我摊牌了，我就是有钱，但是主要是这位林夕同学求我来的，你们去问他吧。”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看向林夕。 林夕笑了笑：“因为苏辰眠同学你是真正的天才，不该被埋没——我是真的这样认为的。如果你们不信，就当做是我想要投资你吧......” 苏辰眠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问： “那你为什么相信我是真正的天才呢？” 因为我有系统——肯定不能这么说。 “就是相信，我确定，你的病好了之后，比所有人都要厉害。反正我决心已经下了，剩下的你们接受就好了——退一万步说，真正的投资又哪有百分百确信一定能赚的呢......” 苏辰眠闻言，忽然沉默了一会，又说道： “我相信你。” “感谢信任。” 苏父还有些呆愣：“这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苏璃音疯狂点头笑着，和苏父说，“你现在需要多少钱，把银行卡号报给我，我发给你总行吧？” 鬼使神差地，苏父真的报了出来，苏璃音也很快地转账了。 转账的提示音在没有一个客人的饭店里响起，放在苏父耳中，却有如天籁。 “太......真是太感谢您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苏父突然崩溃似地大哭起来，差点要给林夕跪下，还好被身边几人扶住了。 虽然转账的是苏璃音，但是他明白，自己该谢的，是这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少年。 “你要真的谢我，就赶紧带着苏同学去治病，然后让他尽快大放光彩吧......我相信你们不会忘了我的，我都不担心，你们就更不用担心这点了......” “嗯......” 苏父哽咽了，喉咙里模模糊糊地说不出话来。 只是眼里的感激之情止不住地流露出来。 苏辰眠也神色复杂地看着林夕： “谢谢。” “不用谢，你快点好起来就行了。” 苏璃音笑着插进来：“我可以帮你们安排京城更好的医生，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嗯......现在可以吗？” 苏父轻声细语的，显然还没有从巨大的喜悦中缓过神来。 “当然可以，你们先前是在哪个医院？我联系一下那边的人，给你们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医生，再继续治疗——这个，可以相信我吧？” “相信，相信！” 苏父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看见苏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神态，苏璃音有些无奈： “啊啊......开心点嘛......” “嗯！” 苏父也不哭了，破涕为笑。 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突然啊...... 安排好了之后，约定好地点，苏璃音先带着林夕几人回到车上。 苏父则是带着非凡的喜悦给儿子收拾东西。 前台的大叔也上前来，感慨万千地说道： “恭喜啊，小眠以后可以好好生活了。” “嗯！” 苏父重重点头，苏辰眠也难得地露出了一次真心实意的笑容。 回到苏璃音的高级轿车，林夕和江晚余一起坐到了后排。 “欸——怎么不和我坐前面，用完我就抛弃我了吗？” “不是。” “你这样说，我好感动？” “居然是疑问句？” “啊，先不说这个......小夕啊，我感觉，有时候帮助别人，这滋味......也很不错嘛......” “这边建议多做点慈善呢......夏国第一少女偶像小姐......” “哼，还用你说，我一直是做着慈善的。只是这种面对面帮助别人，看见别人获得巨大惊喜的表情，和那种慈善捐款几串数字几张照片几篇文章，感觉还是很大的嘛......” “当然，具体的人和抽象的人之间的差别如此。” “对了，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帮人家的？” “刚刚我已经说了。” “真的是那样？” “真。” “还有其他原因吗？” “硬要说的话，就算是我想要和他结交吧......” 江晚余也好奇地拉着林夕的手，问： “他有多厉害？真实实力。” “你相信我说的？” “信。” “超过我们所有人。” “唔？” “你刚刚不是说信的吗？” “唔......” “行了，等他的病被治好了，你们就知道了。” “唔。” 第83章 国决的第一天的某事 “那我先送你们回酒店咯？对了......你们大概又是什么时候可以自由活动？” “大概是过几天就进行cmo比赛，成绩出来之前有段时间应该是自由的......后面60人集训队又要开始筛选几轮，直至选出6人，然后放我们回去过年，明年再来培训......” “好的，有时间打我电话，我带你们来玩！” “这也算是要求的一部分吗？” 苏璃音闻言愣了一会，才发觉林夕现在按照约定，需要尽量地满足她的要求...... 苏璃音露出灿烂的笑容： “难道你就不想在京城玩一会吗？” “无感。” “月笙堂姨可是很想你呢......结果你来京城也没想过来看望一下你的妈妈......她现在都不知道你到了京城呢......” 林夕闻言，也是沉默了一会。 “她......估计玩得很开心吧？” 林夕回想了对于以前母亲的印象，那干脆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嘛...... “欸——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妈妈？” “她比你还幼稚。” “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哪里幼稚？” “所以你也承认我妈很幼稚了。” “啊......那确实......有一点......” 林夕身旁的江晚余，眼睛中闪着好奇的光彩—— 林夕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次日，冬令营正式开启，首先就是一场考试。 有些人注意到，京城的那个长头发的“天才”似乎没来参加。 据说似乎是去治病去了？ 不过大家也都没太注意这点，毕竟竞争者还少了，也算是有益于他们。 冬令营算是cmo的赛前培训，也就那几天，乏善可陈，一下子就过去了。 cmo的正式比赛的那天，林夕和江晚余一同前往考场。 cmo的流程都是模仿的imo，时间持续两天，每天三道题，限时四个半小时完成。 每题21分，满分126分。 林夕来到指定位置坐好，江晚余从他身后走过，拍拍他的头。 “嗯？” “你要加油，一定。” 江晚余很认真地鼓励他。 “当然。” 林夕无奈回应。 大家都各就各位，林夕扫视一圈，没有看见苏辰眠。 他隔壁的一个位置，就是空的，也是全场唯一一个空位。 应该就是他的了，看来他确实没来。 ‘果然还是决定先治疗了么？这样也好......’ 结果在比赛进场时间的最后，那个长发身影也还是赶到了。 是苏辰眠，相比之前似乎气色不错，然而仍然显得有些虚弱。 经过林夕身边时，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趁着比赛开启之前的简短时间，林夕问他： “撑得住吗？” “好了许多......再说了，我也得表现一下自己的实力，算是回应你的期待。” “看得出来，你状态不错。” 苏辰眠的状态确实不错，说话都几乎正常了。 “我有特别训练过，所以书写很快。” 似乎没来由地，苏辰眠说了这一句。 林夕还没有回过神来其中的具体含义，考试就开始了。 第一天，三道题，四个半小时，8:00-12:30。 今年的cmo，开始了。 嗯，林夕先扫了一下题目。 第一题涉及无理数、数列相关知识。 要求证明数列 {xn} 最终周期以及最终的最小正周期是一个与 x1 无关的奇数。 第二题是一道几何题，以三角形 abc 为背景，涉及内心、中点等几何元素。 通过给定的线段和圆的关系，证明三条线 pq、ln、ef 三线交于一点。 第三题属于数论范畴。 给定整数 a1 ＞ a2 ＞...＞ an ＞ 1 和函数 f(x)，在对任意 x 的真子集 y 有 f(y) ＜ f(x) 的条件下，证明 |x| ≤ f(x) m...... 似乎都不怎么难，至少相比往年如此。 林夕正在写着第一题，然后就隐约听见苏辰眠那个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似乎是在吃比赛给每个人准备的能量棒。 消耗这么大吗？ 林夕没有转头去看他，而是继续做第二题。 嗯......思路很快地出来了...... “砰！” 一声碰撞声传出，林夕惊愕地看去，就见苏辰眠昏倒在地上。 比林夕反应更快的是现场的工作人员，他们很快过来查看苏辰眠的情况。 接着就把他带出了现场，似乎是带去医院了...... 很多同学也像林夕一样吓了一跳，做题思路都断了，因此有人在心里暗骂苏辰眠。 林夕更关心的是苏辰眠本人是否有事。 不久之后，现场的工作人员来查看苏辰眠留下的卷子，有些愕然。 一个人小声地说道：“居然都做完了，还写得满满当当......这才开始不到半个小时吧......” “怎么处理？之后和其他卷子放到一起吗？” “人家都昏倒了，也没缺考也没作弊，就算他提前交卷吧......” 林夕模模糊糊地听到了这些话，大约了解到了情况。 应该是苏辰眠做的太快了，消耗能量过度，结果身体又垮了...... 林夕心中轻叹一口气，继续做第二题。 还算顺利地做完第二题，林夕开始思考第三题。 ‘唔。第一问简单，第二问相对难一些，第三问直接上这么高的难度吗？’ 不过，对他来说，也只是多花一些时间罢了...... ———————— 时间回到苏辰眠还在做第二题的时候。 他几乎只用了十分钟，就把前面两题做完了。 看到第三题，他暗道不妙...... 居然是数论...... 他平常尽量地睡觉，避免和其他人交谈，就是为了保存身体的能量。 如果非要交谈的话，也尽量不谈数学物理等等问题。 不然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很多东西，身体就容易垮掉。 不过他学习，终究还是需要接触这些的，他也还是能强撑着思考一段时间。 在数学中，他尤其害怕数论，可能是因为自己过于擅长这些东西了...... 自己遇见这些问题的时候，脑子里同时迸发出的灵感，是难以想象的。 这些灵感都是某种“诱惑”，让他忍不住地顺着往下思考。 一旦这样，他必然撑不了多久就又会晕过去。 现在，第三题又是数论题。 他强迫着自己，只去思考题目所表达出来的意思...... 思维千万不能发散......不然就完蛋了...... 饶是如此，在理解完题目的那一刻，他就同时想出了好几种解法。 解法之外，他心中又浮现了一些想法—— ‘这题如果不这样，还可以变化出很多有趣的——’ 停！ 不能再想了，已经够了...... 距离他刚刚开始看完题目，才过去十几秒，他就感觉好像是几天没吃东西一样。 感觉手脚发软，视线有点模糊，头有点晕...... 低血糖了么？ 他开始拿过桌面上赛场给选手准备的能量棒，轻轻撕开包装，小口吃起来。 不过，应该可以撑到写完这一题了...... 经过了几天的治疗，他还是有好转的。 像平时，他只能草草地写到答案，就不能再想了。 反正能拿到比赛里面的第一名就够了，剩下的就是在消耗生命，没什么意义...... 有些人，或许还以为他只会写答案，不知道怎么写得满分的过程...... 殊不知，只是身体限制了他，让他觉得没必要那么做罢了...... 虽然他的手有点颤抖，但是因为受过特殊的书写训练，他的笔迹依然算是清晰。 说起来，书写的时候比较舒服，因为基本都不用动脑子呢...... 思绪随意飘荡之间，他已经写完了第三题。 ‘好了，还能撑一会，这是巨大的进步，但是......’ 苏辰眠没有强撑，主动昏了过去，发出“砰”的一声响。 ———————— 考完了，除了京城省队的几人，没有很多人关心中途晕倒的苏辰眠。 “我去，看到前面两题，我还以为我要拿金牌了......” “结果看到第三题就老实了吧？好好......” “去你妈的，刚考完就在这里哔哔，搞心态是吧？” “卧槽，又是你个**，陈皮！你妈！” 无视了一些人考后的抽象行为，林夕和江晚余准备去吃中午饭。 江晚余问：“那个人，没事吗？” “应该没事，刚刚我联系过他，他说状态不错......” “可是他刚刚都不像状态不错的样子。” “嘘......他说他是故意的。” “啊？为什么？” “为了提前出考场，他还要治疗呢......” “哦，这样......” cmo的考试规则比较奇怪，允许提前交卷。 但是选手不能在开始后的180分钟内交卷，也不能在结束前的50分钟内交卷。 这意味着，只有在考试进行到大约11:00到11:40这段时间内，选手才可以提交试卷。 苏辰眠在大约8:30就昏了过去，继续送往医院治疗，比正常的交卷时间早了两个半小时。 说实话，就算有人因为某年的卷子简单，一个小时就把三题做完了，也基本没人选择提前交卷的。 因为如今的数学竞赛难度倒是越来越低，已经变成了细节的比拼。 答案做对了不一定能得到全分，甚至连一半的分数都得不到，那都不奇怪。 数学竞赛考察思路严谨，如果思路不对，碰巧猜对了答案是得不到分数的。 而且现在分数点都给得非常细，一个点三分，少一个点3分就没了。 “噢，那希望他考得很好吧。” 江晚余呆呆地说了这句话。 林夕笑了笑：“也许他考得很好呢......” 第84章 又是比赛后的小事情 第二天，cmo的比赛照常开始。 苏辰眠按时来到考场，又和林夕打了个招呼，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 “没问题吗？今天不会又昏过去吧？” 苏辰眠含含糊糊地说： “我尽量不......” 比赛正式开始，林夕首先扫了一下这三道题目。 第四题定义了平面上两点间的小数距离，并要求找出最大的实数 r 使得平面上存在四个点，两两之间的小数距离均不小于 r...... 新定义题吗？ 第五题是关于素数和函数的题目。 给定素数 p 和函数 f，在满足一定条件下，求证存在无穷多个 p 使得 f 存在，也存在无穷多个 p 使得 f 不存在。 ok，素数和函数的存在性问题...... 第六题涉及实数数列。 给定 a1,a2,...,an 为实数，以及它们的和、平方和、立方和的条件，要求求最大常数 c 和证明存在常数 c2 ＞ 0 满足特定不等式...... 啊......应该涉及实数数列的和、平方和、立方和的条件，要求出最大常数并证明不等式吧？ 林夕很顺利地做完了，比第一天还要简单许多。 第六题毫无疑问比第三题简单，只是计算量有点大罢了。 做完了还剩下相当的时间，林夕开始检查并且修改一些部分，使得答案更加严密。 隔壁的苏辰眠也很安静。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完了，在自己的座位上睡着觉。 时间很快过去，今年的cmo落下帷幕。 有些同学考完之后破口大骂题目变态，也有的笑着说题目出奇地简单的。 林夕和江晚余没有参与讨论，而是准备去吃中午饭。 不过，中途林夕却被苏辰眠叫住了： “那个......林夕，我能和你谈谈吗？” 苏辰眠用那女生一样的音色问道，看起来有些怯怯的，更像女生了。 林夕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于是转头看向身旁的江晚余：“要不你先去吃饭？不用等我......” “我先回酒店，等你吃饭！” 她语气坚定地说，那种认真的模样让林夕都觉得有点好笑。 林夕和苏辰眠慢慢地走出考场。 林夕首先开口：“你的身体......治疗得怎么样了？” “很好！”苏辰眠笑得很开心，“虽然的确是怪病，但是早有治疗方法，只是之前钱不够，才越拖越严重的......” “噢，那太好了。” 林夕真心实意地为他感到高兴。 “嗯！我欠你的一定会还的，一定！” “这个倒是不着急，反正我目前也没付出什么代价......对了，你找我出来是为了说什么事？” “呃......一来是为了向你表达感谢，二来是苏璃音......姐姐她说也有事找你......” “嗯？有事找我？” 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 “我也不知道，她就让我这样转告你的，让你考完试之后联系她，估计是不想影响你考试吧？” “噢，那我知道了......你等下还得去医院继续治疗吧？” “是的，一会就去。” “祝你早日康复咯......” “谢谢！” 林夕送着苏辰眠到了京城省队集中的地方，打了个电话去找苏璃音。 “呃......情况有点复杂，等下我来你们比赛的地方那里接你吧？” “行。” 林夕环望四周，刚刚他已经让江晚余回去了，并且叫她帮他和带队老师说明情况。 现在这里就他一个人。 不久之后，苏璃音又开着黑色的高级轿车来到了林夕面前。 这次倒是没有再伸出头耍酷。 林夕上了副驾驶，苏璃音随意地在马路上慢慢行驶。 “怎么觉得你很闲的样子，按你这身份，不应该应酬满天飞吗？” “明星偶像也是要休息的啊喂，你看看现在都年底了......而且你似乎低估了苏家的能量，姐姐我也是有背景滴......一般我不愿意的情况下，还没人强迫我去应酬......” “哦......原来你不怕被潜规则的原因，就是你本来就属于幕后黑手，所以不用怕是吗？” “呜......什么幕后黑手，真难听！我有点生气了......小夕你的情商能高一些吗？不然以后你会被坏女人骗的......” “我看不出情商低和被骗，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哼哼......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懂了......”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别总是‘你’啊‘你’的，叫璃音姐，乖~叫一声姐姐就告诉你唷~” “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夕说着，就开始看起自己的手机。 “唉......真拿你没办法，谁叫我是宠爱你的姐姐呢......换做别人，还不一定告诉你呢......月笙堂姨已经知道了你来京城了——先说明，不是我告诉她的哈......她说等你办完竞赛这边的事情，就让我带着你去找她......话说回来，你之前是有答应她在京城过年的是吧？” 林夕点头：“是有这回事。” 他心中思考片刻，觉得是父亲直接和母亲联系了，从而把消息透露给了母亲。 或者干脆就是母亲心血来潮去问了林夕的青学老师？ 这个可能性有点小，毕竟林夕青学报到都是自己去的。 就算是他的父亲，也就只开过一次线上家长会，估计他都只认得余花语老师一个人，更别提他的母亲了...... “嗯......还有一件事......那个苏辰眠，其实也算是苏家的人......” “嗯？” 林夕惊讶地转头，看向一脸尴尬的苏璃音。 她语气古怪地说道：“没想到，到头来，还算是自家人帮自家人了......” 林夕怀疑：“那他们之前还过得这么差？” “诶诶诶，像你之前，不是连我都不认识吗？苏辰眠和现在苏家其他人的关系，比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还要远，属于偏的不能再偏的旁系了......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能保证每个有血缘的亲戚都大富大贵啊......” “不过，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都已经帮他了吗？” “唉，你懂什么......我是在考虑投资的问题，听你的语气，他似乎很厉害？” “确实很厉害。” “我在想，要是我现在投资他，今后他成功了，我在苏家的地位能不能更加稳固一些......毕竟他穷困的时候，可能不算苏家的人，但是如果他起来了，关系自然要往他那里攀......不是有句说得离谱点的嘛......要是你做成了xxx，族谱都得给你另开一页......” 林夕惊讶：“少女偶像居然在想这些事？” “呸呸呸，你以为姐姐我真的天真烂漫？没点本事，在娱乐圈里混早就被吃干抹净了，何况姐姐我如此美貌动人？我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出身带来的好处，但是也至少要明白这些好处是从哪里来的，如何去维持乃至增强这种好处啊......不然哪一天落下去，姐姐我呀，就完蛋啦......” “这倒是可以理解......” “而且，我也是有梦想的好吧，虽然刚刚和你谈的是比较肮脏的利益交换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有比较纯洁的梦想的，为了那些梦想，我现在还需要攒钱攒人脉攒底蕴呢......” “所以，我也是你的人脉之一？” “bingo！猜对啦！要不然姐姐也不会和你说这些，信任一下姐姐好不好？” “我尽量吧......” “好啦，你还没吃中午吧？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吃东西......” “好......” 林夕答应着，同时感觉有点奇怪—— 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 好饿...... 江晚余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前门...... 林夕什么时候回来啊？ “江晚余，你还没吃东西吗？” 盛书舒路过这里，看见江晚余的脸色不是很好，于是顺口问道。 “我在等林夕......” 江晚余回答道，眼睛仍然长久地注视着门口。 她很希望下一秒，林夕就出现在那里。 盛书舒看着江晚余可怜的样子，也有些同情： “你没有林夕的号码吗？他可能没看见社交账号上的消息......我帮你打一下电话？” 江晚余摇头： “不好，不要打扰他。” 盛书舒：“......那行，你自己注意点身体就好了......” 盛书舒走后，江晚余还在苦苦等待着。 其实，就算林夕很晚才回来，乃至忘记了他们的约定，她也不会太难过。 因为林夕总得回来的，到时候他肯定很羞愧...... 这样，自己就可以趁机提出一些不会被拒绝的要求...... 比如，再找理由牵一次手...... 之前，他们也牵过几次呢...... 想想，第一次是她生病参加联赛之后，一个人跑到偏僻的地方躲起来，然后林夕找到了她，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去医院。 第二次，是林夕在体赛完结之后，自己要帮他解围，主动和他站到一起，也是自己主动和他牵的手...... 这两次，估计他们两个人，在当时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吧？ 然而现在，江晚余已然确认自己的心意之时，却觉得这两个画面回味无穷呢...... 牵着他的手，就感觉是拉住了世界上最令人安心的事物。 她正这样想着，一道俊逸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口。 她连忙站起来，迎上去...... “啊......抱歉，你很饿了吧，我一时间忘记了......” 林夕很不好意思地说。 江晚余心中窃喜，表面却露出很生气的样子： “我想吃很多东西，陪我去吃。” “好的。” “咦，外面下雪了呢！” 江晚余忽然瞟见酒店外的景象，很惊喜地出声。 洁白的霰雪，像是天女洒下人间的奇迹粉末，一下子让世间充满了浪漫意味。 “我想吃对面那家小吃......但是我现在太久没吃东西，肚子有点痛......感觉走路都很困难......” 江晚余露出犹疑和些许痛苦神色，似乎肚子真的很痛。 “我去帮你买。” “可是，我也想出去一边看雪，一边吃.......” “肚子痛，到雪里面不好吧？毕竟走路都难......” “我的意思是，拉我。” 江晚余伸出手，示意自己要别人拉着才能走动。 她那似乎因肚子痛而微微皱起的眉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人，她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呀...... “好。” 林夕没有多想，牵起了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到了纯洁的初雪之下。 ———————— “国金哈哈，老子是金牌！” 陈坪在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仰天大笑。 他还在其他人面前到处乱走，一边走一边笑。 特别在几个之前嘲讽过他的人面前，停留了尤其长的时间。 “草......被装到了......” “老天不公，给那个逼金牌都不给我金牌......” “去死吧，祝您出门就被车撞！” “金牌就金牌，没进集训队，不还是那样？” “哟，您进了吗？” 陈坪假装疑惑，随后又道： “欸——我看看，我还真进了！我自己都没想到啊，哎哟喂！这叫一个地道！” “操，我想给他一拳！” “我也是！” “一起上吧，法不责众！” “好好好！” “我去，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国集队员，你们不要命啦？我可是要被保送京大水木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另一边，秦立叹气—— 他只得了金牌，居然连集训队都没有进...... 一旁刚刚脱身的陈坪过来，安慰了一句： “嗨，秦兄，没什么大不了的，失败乃成功之母......” “可是我已经是青学高级了。” “呃......不是，是今年的题目越来越简单了，导致很多地方是看细节而不是看实力的......像我这样的人，可能真实实力没你强，但是细心的话，这运气一好，不就把你的名额挤掉了嘛......非战之罪啊秦兄，非战之罪......” 秦立似乎真的被安慰到了，他点头： “确实，反正我青学初级高级已经进过两次集训队了，也不差这一次......” “沃日......别凡尔赛......” “唉，就是可惜没能进一次国家队......我还想着为国争光一次呢......” “去你的，老子后悔了......刚刚就不该安慰你......” 林夕和江晚余毫无疑义地进了集训队，当然苏辰眠也是。 值得一提的是，苏辰眠是这次cmo唯一的满分。 “林夕，接下来一定要努力了！” 江晚余神情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这次居然还有五个比我们分数高的人，而名额只有六个......” 江晚余说到这里，看了看公布出来的一些分数...... “我不想一个人去国外......” “好的，我尽量......陪着你......” 这家伙，居然以为自己能永远在他上面吗？ 第85章 妙言走后之些许某事 这次的cmo国决难度似乎不大，而更多地考验选手的细心程度。 有些平时实力不错的，比如秦立，这次都没能进国集。 反倒一些实力不太行但是细心的，比如陈坪，反倒混了个好...... j省的省队这边，进国集的，除了林夕江晚余陈坪外，还有黄伟敏和叶诗涵...... 盛书舒和秦立还有其他没进国集的人，运气好还有个金牌，再不行也能混个银牌。 国集队员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再选出6人的国家队，在明年参加imo。 只要被选进国家集训队，就能获得保送名额。 （部分金牌，和一些省队前列即使压线银牌也可能有签约） 至于其他省队的成员，自然是老老实实回学校了。 告别盛书舒和秦立他们，林夕和江晚余进入了国集训练和选拔的节奏中。 某天，林夕收到了一条信息： 【陈妙言】：【我走啦......你的房间已经整理好了（图片）】 图片是林夕家的客房，基本上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 就像陈妙言从来没有在那里住过一样。 【陈妙言】：【小鱼我之前每天都有在喂，盛书舒回来后，我就拜托她照看小鱼啦......】 林夕：【好的，多谢！】 【陈妙言】：【不客气（微笑）（微笑）】 【陈妙言】：【那——再见啦？】 林夕：【再见。】 林夕放下手机。 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么？ 只是等盛书舒回去，有人继续照看小鱼之后，她才正式搬走的么？ 林夕这边在进行着国集的选拔，陈妙言那边也在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麻烦你啦......书舒......你简直就是我的超人......” 陈妙言因为担心林夕父亲哪天突然回家，只是想着尽快地从林夕家里搬出来。 还没能马上把所有东西搬回s市。 毕竟她直播之后，买的东西还挺多的，不好一次性全部运回去。 只能拜托盛书舒，暂时把大部分的东西暂存在她家。 所以陈妙言还挺不好意思的，毕竟盛书舒实在帮了自己很多。 她赚钱之后提出过还钱补偿，不过盛书舒总是想着法子推脱。 “嗯......”盛书舒摇着头笑着说，“我只是觉得这很有趣，还有阿言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才这么做的......我感觉你在做一件很厉害的事情，所以很乐意支持你啊......说起来，这件事你快要完成了吧？” “嗯，差不多了，我等下就回s市。” “这么快吗？” 盛书舒很惊讶，至于这么急么？ 刚刚搬家出来，就又转去s市？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陈妙言也露出似乎无奈的表情，轻轻地笑笑。 “还有，你真的又要转回s市去了？不跟我在l市第二青学了？” 盛书舒颇为沮丧地说道。 平时她也没什么朋友，在不熟的人面前也总是会社恐。 现在第二青学里算是她好朋友的，除了高她一个年级的叶诗涵，就是和她同年级的陈妙言了。 陈妙言一走，她就只剩下叶诗涵了。 而叶诗涵过两年，也要先她一步去到高校，到时候她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其实书舒你可以转去s市上学的......” 盛书舒一脸排斥： “欸——才不要！我爸是第二青学校长欸，在第二青学没有人敢欺负我，去s市就不一定了......” “我保护你啊......” 陈妙言笑着说。 盛书舒当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 “唔......还是算了......不过我有点搞不清楚，明明在第二青学，在l市，不是离他更近嘛？” 盛书舒说的那个“他”，毫无疑问指的就是林夕。 陈妙言闻言笑笑： “我正是因此而离开的。” 盛书舒惊愕：“啊？为什么？” “因为和他这么近的话，我就老是想着去见他，什么事都做不成啦......” “啊？是这样嘛......？” “是的。我现在也喜欢了很多东西，可林夕还是我最喜欢的那个。不过，有了其他的我喜爱的东西，我现在也能自己支撑着自己走下去，然后慢慢变强啦......书舒，你知道么？假如总是沉溺在同一个事物里面，没有东西救助自己脱离出去，就难以自拔，不能前进半步......” “啊？我好像，有点难以理解......” “嗯......你可以理解为，以前我就是个仅仅知道情情爱爱的小女生，把这些东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却又无比懦弱地一再退缩，最终失去很多......现在我仍然珍视这些东西，只是我必须要自己前进了，离开他并不是不喜欢他，只是知道自己要变强，而必须离开他才能变强，留在这里不过一味等死罢了......” “不是？更难懂了啊喂！？” “那......就一句话吧——作小女生是很简单的，然而只能听天由命；有离开自己喜爱的事物的决心，才能真正脱离命运。 我要离林夕远一点，然后快点改变自己，到下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对我的感观就会变了吧......” 盛书舒听到最后一段话，似乎听懂了，点点头，又靠近陈妙言。 盛书舒摸了摸陈妙言的额头： “阿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哲理了？我感到陌生！” 陈妙言看着盛书舒的动作，哑然失笑：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某次生病突然觉悟的吧？” “唉！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这样呢？” “嗯......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品质，每个人长大后，可能都会有，或早或晚罢了......” “就是说啊，要是得长大了才懂得这些，不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嘛！” “噢，说的也是！” “所以说，你现在走，真的不怕别人偷家嘛？” 盛书舒暗戳戳地指了指客厅里趴着的小鱼。 盛书舒帮林夕暂时照顾小鱼儿，现在则是用小鱼儿代指江晚余。 陈妙言似乎早有所料：“所以，不然我怎么急急忙忙地要回盛海解决事情？” “就是说，你很快还会回来？” “嗯。会的，我说过，我会出手。” “能赢吗？” “至少暂时拖住没关系，我得自己为自己争取发育时间......” ———————— s市，陈妙言家中。 陈父陈母都坐在沙发前，沙发前的电视播放着综艺节目。 不过两人都没有看电视的心思。 之所以开着电视，不过是为了让家里面热闹一些罢了...... 自从陈妙言出走之后，陈父陈母就都感觉，这个家已经名存实亡了...... 怎么会这样？ 事情到底是如何发展成今天这个模样的？ 一开始陈妙言决定长久地住在l市的消息，还是好心的盛书舒同学“告诉”他们的。 当时陈父觉得有点魔幻，陈母则是怒不可遏，誓要把陈妙言拿回家来。 他们还在想，陈妙言这个青学都没毕业的小孩，突然整这一出，一定是受到了某人的蛊惑。 这样，把她强行带回家中，应当合理合法，无可指摘。 然而当陈母和陈妙言闹掰之后，看着陈妙言拿着碎玻璃压着自己脖颈，似乎真的要以死相逼的时候。 她才忽然感觉到，这一切是多么荒谬啊...... 怎么突然就发展到了女儿要自杀的境地，不应该啊...... 直到那位所谓的有名的心理专家和她说，她若是采取强制措施，导致自己的女儿排斥更加强烈，乃至有生命危险的话，可能会失去监护权之时...... 那种不可思议的荒谬感，就达到了顶峰...... 失魂落魄地答应了女儿的要求，陈母回到家中，把这件事情断断续续地告诉了陈父。 陈父也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他更冷静...... 他四下查询信息，发现他们还真的有可能失去监护权——如果女儿极端排斥他们的话。 这下子，巨大的恐慌就彻底把他们的思绪打乱了。 他们当然可以把事情闹大，甚至找来警察，不过女儿只要跳楼，这一切就全完蛋了。 不是说警察不站在他们这边，因为他们既没有暴力虐待孩子，也没有疏于管理。 甚至没有侵犯孩子的“合法权益”（他们认为的只有财产权和受教育权）...... 也不过是管的严了点，其他的都对自己女儿很好啊...... 任谁来了，他们都相信自己的行为无可指责，最多是好心办坏事...... 只是，他们终究还是担心自己女儿的，还是害怕她真的伤害到自己。 于是，他们也只能同意陈妙言“一个人”在那边生活了。 不过好在，有盛书舒同学这么一个“好人”。 基本上每天给他们提供女儿的生活实况，尽管他们不知道这是经过加工的材料...... 而且后面，女儿甚至开了直播，现场学习和码字。 能随时看见女儿的“现实”，加上女儿的成绩也没有倒退，甚至还一直在进步...... 他们也是放心了许多。 要女儿立刻回家的心思，也没那么强烈了...... 只是，他们在偷偷直播窥屏的时候，也是震惊于女儿居然可以赚这么多钱...... 虽然他们知道女儿在写网文，并且大约知道赚的很多，却也不知道具体数字。 不过光看直播观众的打赏收入，他们就大概能猜到，自己女儿的收入不会少...... 这样岂不是意味着，女儿真的有可能完成那个赌约，在规定时间赚到很多钱，然后永远在外面不会回来了？ 他们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 今天是休息日，本来他们也没想着留在家中。 可是盛书舒向他们透露，陈妙言将要回盛海和他们见面了！ 她回来是要干什么的呢？ 难道是回心转意，决定回家，回到爸妈身边了？ 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就被他们否定了...... 虽然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他们还是知道女儿很排斥他们的做法。 这样的话，她回来，不会是赚到足够多的钱，然后叫他们履行赌约，放她自由的吧？ 不不不，这个可能性也太小了...... 这岂不是意味着，女儿离开他们之后，赚钱的能力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强了么？ 这也同时意味着，他们的教育方式，干脆就是错误的吧？ 这就太可怕了...... 陈父陈母坐在电视机前等待着陈妙言回家，心中止不住地煎熬...... 她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是第一种情况，还是第二种？ 亦或者是其他他们没有想到的情况？ 他们不知道。 直到某一刻，门铃响起。 时隔多日，陈妙言再次回到家中...... 第86章 陈妙言的生活进入正轨 “嗯，这里是我这些时间写书的收入，这里是我直播时收到的打赏收入......” 陈妙言拿出自己的手机，把收入放出来，给自己的爸妈看。 两人凑过去看，都感觉不可思议...... “居然有这么多......” 陈母喃喃自语，感觉不可置信...... 如果是原来，要是自己女儿有能力挣这么多钱，她肯定也会自豪的吧...... 可是现在，得知这个消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陈父看了之后，也沉默了——他明白这个数据意味着什么。 “超过我们两个一年的平均收入了......” 陈父木然地说道。 虽然他不知道陈妙言之前有多么拼命，为此还生了一次大病。 然而，最基本的事实他还是明白的—— 自己女儿的收入合理合法，全靠自己挣来的，没有一点是依靠他们的。 如果不算上教育阶段的费用的话...... 陈妙言闻言，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是对这种结果早有所料。 她没有开口，她的父母也一言不发。 终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陈妙言目光随意地望了望，说道： “按照约定，你们不能再管我了，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我要去做我喜欢的事情。” “可......” 陈母下意识地要说话，可是只吐出了一个字，便再无下文...... 自己女儿要彻底地离开他们了吗？ 有理由吗？没有...... 先前他们束缚她的理由就是为她好，可是现在她已经很好了...... “爸，你把你的银行卡号告诉我吧，我给你打钱，把生下来欠的钱都还你......虽然现在不一定还的完，但是这并不需要多久......” 陈父突然抬头： “你真的决定好了，以后不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陈妙言只是说： “我要过我想要的生活，我觉得我现在可以这样做。” 陈父闻言，原本挺直的背突然弯了下去，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那......爸爸为你感到高兴......” 陈妙言笑得很开心： “谢谢爸。” 陈母一直麻木着脸，不说话。 陈妙言看看钟，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 “妈，时间不早了。” 说完，她便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 陈母猛地站起来，想要说什么，然而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她没有理由，除非她把自己以前信奉的教育理论全部废除...... 但是要她承认自己的错误，这太难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最终陈妙言打开家门，“咔嚓”一声，门页合上，四下一片寂静。 陈父愣愣地看着安静关闭着的家门——一如陈妙言出走的那天...... 既视感...... “她......她真的走了......怎么办啊......这怎么办啊......” 陈母低声呜咽着，扯着丈夫的衣角。 她似乎在以此寻求，让女儿回心转意的答案。 陈父摇摇头： “我们真的错了......只有先这样想，才能得到她的原谅吧......” “可是，我们是为了她好啊......即使实际不好，那也只是好心办坏事......” 陈父叹气： “这就是原因。”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响起，陈母猛然惊起，快步走上前去开门。 陈妙言出现在门前，面带微笑。 “你......” 陈母刚想说话，就又止住，把头偏过一边，不去看自己的女儿。 陈父也看过去，面容苦涩： “怎么，妙言，你忘了东西了吗？” “不。我是来问，我可以回来住吗？” “什么？” 陈母愕然，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陈父也不敢相信： “你决定回来了？” “嗯，我决定回来住，如果你们同意，我等下就把我放在l市的东西搬过来，然后继续在s市上学......” 陈母似乎看出了陈妙言不是在开玩笑，她赶紧说道： “那太好了！肯定同意，你回来真是太好了......这......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脸上虽还是有些疑惑，然而口头上却毫不含糊地应了下来。 只是陈父还有些犹疑： “这......是为什么呢？妙言，你先前不是说要远离我们吗？” “没有哦，我只是说要去做我想做的事，现在回来住，就是想做的事情之一......” “啊......” “其实我一直都很珍视你们，即使你们的行为真的让我很生气，却不至于让我讨厌你们。我还是爱你们的啊，只是想要获取一点可怜的自由罢了——为了这点，我就出走去借宿他人家中，然后拼命赚钱，让你们认可我......为的不是彻底离开你们，而是离开那个死命束缚我的你们......” 陈父和陈母闻言，皆是沉默...... 他们真的做错了啊...... “现在我可以回来了吗？爸爸妈妈？” 陈妙言笑着，作出要跨进家门的动作，然而脚却没有落下...... 似乎在等待着父母的同意。 陈父陈母相视一眼—— 陈母：“当然。” 陈父：“欢迎。” 出走将近一百天，陈妙言再次回到家中。 ———————— “欸，你们听说了吗？就是我们班原本那个女生的事......” s市某青学，两个男生在课间谈天。 “嗯，就是那个叫陈妙言的，特别好看的那个？” “是啊......” “她不是好久不来上课了吗？之前记得成绩在班里前几呢......是不是家里出事了？班长应该知道吧？” “欸，听说是和家里闹矛盾了，然后自己跑去l市上学了，之前联考还是代表l市第二青学参加的，考了前五十呢......” “卧槽，前五十，那不是相当于我们学校前五？” “是啊......听说成绩好的同时还写小说和直播，赚了好多钱......” “这......能赚多少？她有这么多时间么？” “你看她那张脸就知道，要是其他人有她的颜值，随便坐在那唱歌都有一群人打赏......况且人家小说写的是真好啊......一看了就停不下来......推荐你去看看......” “不是，怎么突然聊到这里，你心血来潮吗？” “噢，差点忘了，她好像回校了，今天我在老班的办公室看见她了，气质完全不一样了......嗯？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后面......” 其中一个男生面色古怪，指着另一个男生身后，眼底有惊艳之色...... “卧槽，她回来了......” 另一个男生回头，正好看见了进教室门的陈妙言。 如今的她，似乎更漂亮了，气质也变得更加超凡脱俗。 仍然是一个丸子头，耳旁散着几缕黑发，面容白皙娇俏，脖颈修长雪白，体态柔美动人。 她抱着一摞书，面色带着出离的平静，眼中含着历经诸事之后留下的坚定和淡然之色。 陈妙言一进班，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似乎被她的气场摄住了。 有个女生正在和闺蜜聊八卦，身下坐的正是一处空空如也的位置。 她突然起身，因为她意识到了这是陈妙言原来的座位。 “麻烦了。” 陈妙言走到近前，原同桌女生帮助她放东西，她出言感谢。 “陈妙言？” 和她分别许久的同桌，试探性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嗯，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陈妙言笑着感谢同桌。 女同桌红着脸说道： “啊......这没什么的，毕竟你那么好看，印象深刻很正常......对了，你好久没来学校，是出了什么事吗？” “嗯，家里有点事情需要我呢......” “这样啊，现在处理好了？” “是的，处理得很顺利呢......” “我替你感到高兴。” “谢谢你......” 陈妙言回到班里，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甚至没有老师刻意提起这件事。 大家也都尽量不在公共场合谈论这件事，不过背地里还是说了很多话的。 陈妙言直播是露了脸的，很容易被别人认出来。 所以不久之后，她写小说和直播的事情，就被班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对此，大家的态度不一。 男生自然是欢迎陈妙言的回归，毕竟她很漂亮，而且也算是个网红，还有女作家身份...... 这不得不让某些青春期的小男生浮想联翩，渴望与这位同学发生什么故事—— 虽然陈妙言基本上除了学习和必要的活动，都不和别人交流就是了...... 实在是她要做的事情有点多了，没办法再参与这些杂事了。 女生则是对她褒贬不一，有些觉得她很厉害，想和她做朋友的；还有的觉得她不务正业哗众取宠，对她在班里有那么多男生女生喜欢而表示嫉妒...... 有的女生甚至在自己的小团体里猜测： 陈妙言都靠着自己的脸直播了，谁知道她背地里有没有因为钱，而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下流事呢......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陈妙言听到了一些，没有多在意。 她在哪里学都一样，之所以回来，还是因为离家近一些，离林夕远一些，但是又不是太远。 s市到l市的距离，不至于近到可以随时满足，她时而想要见到林夕的渴望，也不至于远到让她在真的有重要事情的时候，无法在一天之内来到林夕的身边。 恰到好处，莫过于此。 时间悠然而过，某天陈妙言正在学习，有三个女生来到她的面前。 “陈妙言，你可以参加班上的元旦晚会吗？” “如果你来的话，一定会很受欢迎的！” “是啊，毕竟男生们都很期待你的表演呢......” 陈妙言抬头，很干脆地拒绝了： “抱歉，我每天都还有事情做，实在分不出心思。” 三个女生的笑容都僵住了，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明明她们都那样说了，现在班里还有这么多人，她为什么这么干脆地拒绝了？ 陈妙言回答完了，没再关注她们，而是自己继续做题。 良久，带头的那个女生才开口： “既然陈妙言同学你那么忙，我们也就不‘麻烦’你了......” 她故意在“麻烦”这两个字上咬的很重。 陈妙言似乎没听出她的话外音，只是点头说道： “感谢理解。” 到了下午放学之后，这三个女生打了饭，准备回到教室。 照她们的经验，这个时候她们都是最早回到教室的，所以现在教室没有人，她们可以肆意地八卦。 “哎，那个陈妙言，怎么就这样拒绝了......” “嗨，说不定人家每天忙着直播伺候榜一大哥，或者干其他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很有可能啊！你说她不就有那么一张脸嘛，怎么还装起来了......真是......” 最后一个说话的女生的嘴巴突然止住了，因为陈妙言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陈妙言一边左手吃着饭，一边右手在草稿纸上写着数学题的过程。 看她这么专注的样子，应该没听见吧？ 三个女生相视一眼，有些尴尬，准备偷偷回到自己座位上，当做无事发生。 唉......自己吓自己，就算她听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一般人无意中听见别人说自己的坏话，都会假装没有听见吧？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几个女生正心里这样想着，陈妙言却出声了...... 她咽下最后一口饭菜，没有抬头，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 “我听见了。” 话音一落，教室里针落可闻，无人说话。 似乎以为她们没有听清楚，陈妙言又说了一遍，同时手上的演算没有停下：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听见了。” 这回，三个女生再也不能装死了。 她们都有些紧张，面面相觑。 陈妙言算完了这一题，抬头看向她们三个，面色淡然： “所以，你们不准备道歉么？” 其中一个女生犹豫了下，准备开口： “对......” 带头的那个女生忽然出声： “我承认在背地里说别人是不好的行为，但是我们有说错吗？” 陈妙言点点头： “所以，我可以告你诽谤吗？” 陈妙言说完，还展示了一下她的手机，是录音状态。 “我拿着这个录音去找老师，足够让你道歉了吧？” “你......” “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乃至你家长都知道吧？” 带头的那个女生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虽然不想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但是似乎现在不反击，后续又会冒出来更多烦不胜烦的东西，所以我就选择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咯......” 陈妙言语气平淡，并不生气也并不恼火，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 “所以，你们会向我道歉吗？” 三个女生苦着脸互相看看，还是那个带头的女生，艰难地低下了头： “对......对不起......” 其他两个女生也跟着说： “对不起，我错了......” “抱歉，不该说你坏话......” 陈妙言突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嗯，我原谅你们了。” 说完陈妙言又开始低头写数学题，空余三个站着的女生发愣。 门口窗台下，陈妙言的同桌低下头。 她刚想进教室，就听见陈妙言问“你们不准备道歉么”......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撞上大瓜了，赶紧蹲下，躲在门旁窗户底下偷听。 最后陈妙言完美解决了事态，还大方地说出“原谅你们”这种话...... 这真是—— ‘太帅啦！’ 陈妙言的同桌双眼放光。 第87章 指引的智能向标 陈妙言这边的生活步入正轨，京城的国集选拔也渐渐进入尾声。 中途林夕的父亲林星佑还和他分享了在霓虹国的生活，过的什么圣诞还有元旦...... 林夕这边，这段时间就比较乏善可陈了...... 都是集训，做题选拔，然后重复...... 这里的氛围并不太紧张，毕竟进了国集，保送t2绝对是稳了的。 至于进国家队，那就是更高的追求了，属于是自我实现的层面的。 由于集训尽可能地拉大了难度，林夕和江晚余的排名也逐渐上涨。 经过几轮筛选，j省省队中，陈坪最先被踢出。 而后是叶诗涵，再然后就是黄伟敏，以及其他同学。 最后，只剩下六个人。 苏辰眠的状态似乎越来越好了，每次筛选都是满分。 他自然是毫无争议的第一名...... 江晚余上升到第二名，林夕上升至第四名。 还有三名同学，两男一女，最后的国家队就这样定下了。 国集的老师笑着对他们说： “恭喜你们！在层层选拔之中留了下来，将会在几个月后代表夏国参加法国巴黎举办的imo。嗯......现在也将近过年了，各个青学也都快放假了，你们自然也是回去过年，等到明年青学开学的时候，再回来集训吧......在这里，我提前祝各位天才们新年快乐了！” “老师也新年快乐！” cmo终于告一段落，林夕的任务也得以完成： 【任务完成：成功通过国家队选拔】 【任务奖励：智力自由属性点+0.2】 【叮！任务已更新！】 【任务描述：在imo中取得个人得分排名前3（包括并列）】 【任务奖励：智力自由属性点+0.2】 林夕觉得在理科方面的智力已经够用了，于是选择全面加点。 【宿主：林夕】 【体质：8.2】 【智力：8.5】 【魅力：8.5】 【叮！属性临界任务已经完成——智力达到8.5】 【任务奖励：智能指引挂坠】 【智能指引挂坠】：【可佩戴于身体任意一处，佩戴时可感知智能指引，去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去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怎么感觉这么玄乎？ 国家队的筛选结束后，林夕江晚余还有苏辰眠在街上走着。 林夕在中间，苏辰眠在左手边，江晚余在右手边。 苏辰眠很高兴地向林夕说道： “之前进国集的时候，我就决定去京大了，里面有位院士很看重我，等我打完imo，然后身体彻底好转，我就可以完全投身研究，也会有收入，到时候就能报答你了......” 本来苏辰眠早就应该被发掘了，只是之前没能很好地治病，限制了他天赋的发挥。 自从林夕和苏璃音支持他看病之后，他那惊人的才能才渐渐显露。 光是cmo比赛的数论题，他就展现了让院士都侧目的天才。 在国集阶段里，他的身体渐渐恢复，状态也越来越好。 某位京大的院士还特地找到了他，了解到了情况，很惊喜地收他为学生。 毕竟，苏辰眠在数论方面的天赋，过于夸张了...... 如此这般，似乎一切都好起来了，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林夕笑了笑： “你能好起来我很高兴，不过还不还人情什么的倒是无所谓，你想要报答也可以找璃音姐报答......你也知道，其实你也算是和她一家的吧？” 苏辰眠纠正了一点： “那也算是和你一家的......” “嗯。” 林夕笑着点头，算是肯定了这个说法。 “对了，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真正的实力吗？” 苏辰眠准备上自己父亲的车的时候，对着林夕说道。 “嗯？怎么了？” 苏辰眠笑得很开心： “我自己也很期待呢......不过时间不会太久，你就能看到了......” 他话说得很模糊，不过林夕大概也能听得懂。 意思就是，他要做某件大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吧...... “我很期待，为你加油。” “谢谢你！” 回到父亲的车上，父亲问他： “和林夕他们说了什么？” 自己和儿子终于走出当初的绝境，并且都有光明的未来，苏父的精神因此都好了许多。 “说我未来的计划。” “嗯，的确该有自己的计划了......” 苏父想着，医疗费用暂时不用出了，自己的儿子也被院士看中了，是不是该把他母亲找回来了...... 苏辰眠则是想着，到底到时候，是先攻克哥德巴赫猜想，还是黎曼假设呢...... 似乎，它们都很诱人啊...... 期待自己能够肆意思考的那天吧...... ———————— “夕，你的衣服这里......怎么多了个这个？” 江晚余好奇问着林夕，捏了捏他衣角挂着的一个挂饰。 这个挂饰是星形的，色彩就像夜空闪亮着的启明星，摸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只觉得怪好看的。 “我最近挂在衣服上的，听说它可以为我找到方向。” 林夕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角的挂饰，这样解释道。 “去哪买的呢？很好看，我也想要......”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和他戴同样的挂饰，就像情侣会做的那样吧...... “不是买的，仅有一个......不过如果我后面用完了，可以送给你。” “噢......如果是夕你很喜欢的东西，我就不要了......” 林夕怎么感觉，最近江晚余说话都怪怪的...... 不会是上次带她冒着雪去买东西吃，冻坏了脑子吧？ “对了，夕，你要去哪里呢？” “嗯......我要先去那个地方。” 林夕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是京城音乐厅。 佩戴了这个挂饰之后，林夕就感觉它要求自己设置一个目标。 林夕就在心中默念‘能触发任务的地方’。 而后，他就心有所感，知道自己大概要去什么地方了。 去到京城音乐厅，发现刚好有表演，还是熟人的表演。 “咦，心冉老师什么时候来京城了？” 江晚余和林夕在买票的时候，看见节目单上赫然有着叶心冉的名字。 演奏的曲目的最后，居然还是《月光奏鸣曲》...... 林夕猜测到：“老师那样的人，到处巡回演出才是正常的吧？” “所以，夕你是提前知道了老师在这里吗？” “不是，只是碰巧罢了......” 两人一同进入音乐厅，来到叶心冉老师表演的场所。 老师正好表演到第三乐章的高潮部分，短暂低潮之后的抬升。 他们安静地在台下听着，叶心冉老师很完美地弹完了。 相比于林夕，她的演奏风格多了飘然而自在。 台下观众一齐鼓掌，林夕两人也混在其中。 林夕观察着四周，想着任务到底会以何种方式触发呢？ 前台有几个外国面孔，不远处好像还看到了......苏璃音？ 其他地方，他好像在后台看见了蓝亭，还有拜师那天视频通话过的某位师姐...... 叶心冉鞠躬之后，突然瞟见了台下的江晚余和林夕...... 也不怪她眼尖，毕竟是两人颜值过于突出了...... 台下的观众似乎很满意叶心冉的演出，强烈要求她演奏安可曲。 （安可：源自法语“encore”，意为“再来一次”，是指观众要求艺术家再次表演的曲目） 叶心冉笑着回应观众的热情，接过现场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开口道： “嗯......大家知道，这首《月光奏鸣曲》是我的学生林夕首先演奏的......” 下方的江晚余闻言突然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林夕。 林夕也感觉有点不妙：怎么突然扯上他了呢？ 也没见系统提出任务啊？ “其实呢，有些消息灵通的观众也知道，后面他自己又弹了一首《月光》，不过那首没有正式在大众面前演奏过，所以我今天想要让大家听一听这首曲子......” 台下的听众顿时沸腾了。 本来有些人不知道什么是德彪西的《月光》，但是总有人知道的，口口相传中，进而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是一首不弱于《月光奏鸣曲》的钢琴乐。 嗯，演奏《月光》，也符合安可曲的原则—— 在古典音乐界，安可曲的选择通常是慎重而讲究的。 艺术家可能会选择以下类型的曲目： 脍炙人口又亲近大众的曲目；在正式演出中没有奏响的曲目；音乐家少有对外公演的曲目；与常见风格大相径庭的“惊喜”曲目；音乐家自己即兴创作的曲目...... 叶心冉压了压手，大家的声音渐渐减小...... “不过呢，我还不会弹......” 叶心冉很直白地说出了这句话，似乎她在戏耍听众...... 大家闻言，也都愣住了，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说要演奏《月光》，又说自己不会弹？ 难道是自谦的说法，指自己弹得不够好？ 很快，叶心冉就给出了答案： “但是呢，我刚刚看见了林夕也在现场，我们来请他亲自弹一曲《月光》好不好？” 叶诗涵脸上带着孩子般顽皮的笑容，说了这句话，顿时现场又是一寂。 接着，叶诗涵伸手，作出“请”的手势，方向正好对着观众席的林夕。 所有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发现了一个俊美得不像话的少年。 “林夕？！本人来了？” “居然刚刚就在我身边？！” “见到真人了，有点激动......” “值了，今天的票真值了，能有两个大师给我演奏......” 少年的面色有些无奈。 不过他还是走上了前台，途中的听众都为他让位置。 林夕登上舞台的瞬间，聚光灯把他的身形还有面容照亮了...... 距离上次钢琴表演，过去了一次体赛和cmo比赛，林夕整个人都变了许多。 变得......更有魅力和吸引力了...... 叶心冉笑着拉着林夕的手，带着他向观众鞠躬。 现场的热烈气氛，一时间到达了顶峰...... 第88章 某个有点令林夕无语的人 后台的工作人员一脸为难地看着盛乾老先生。 “盛老，安可曲由别人——虽然也是很有名的人，而且还是她本人的学生——演奏，这有点不合规矩吧？会不会......毕竟台下还有外国贵宾......” “特娘的！”盛乾也忍不住开口骂道：“她什么时候合过规矩？” “那......我们上去终止演出？” “终止个屁！让林夕那小子继续演奏，那几个外国佬不是本来就想听《月光奏鸣曲》的原演奏者来演奏吗？这下子舒服了吧？” “可是......这......” “可是什么可是，虽然不合规矩，但是有得赚，不就成了？” “好......” 前台，叶诗涵刚刚带着林夕向观众们鞠躬，正准备让林夕演奏《月光》。 林夕虽然穿的是比较厚的冬装，在有空调的室内也脱下了一些。 不过，他身上的衣服仍然算不上什么正装，只是他的气质让所有人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一点...... 之前林夕见到的那几个外国面孔，也议论纷纷： “cet homme était-il son élève ? l''apparence est belle......（法语：这个人就是她的学生？看起来很漂亮......）” “-oui. il avait déjà joué une pièce intitulée ‘sonate au ir de lune’, et il jouera une autre dans un futur proche.（是的。他就是之前演奏《月光奏鸣曲》的那个人，待会他会演奏另一首曲子）” nouvelle chanson sera-t-elle meilleure que précédente ?（新曲子会比这首更棒么？）” “silence s''il vous ?t, il va mencer à jouer du piano.（请安静些，他要开始演奏了。）” 叶心冉没有走下台，而是就抱着手，在钢琴旁站着观察林夕的演奏。 林夕轻车熟路地摸上了琴键。 优美的钢琴声流出，现场一片寂静。 夜色中柳枝轻轻摇曳，月光闪烁的皎洁色彩，仿佛置身于晴朗而幽静的深夜氛围之中。 原本台下还偶有人出声，但是现在已经彻底安静下来。 似乎真的有夜色降临了。 叶心冉的眼中也有惊艳之色——他居然又进步了...... 听众席上，江晚余目光柔和地看着优雅地演奏着的林夕。 她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那个泛舟湖上的夜晚...... 其他观众，心中也是各自浮现出自己人生中的宁静时刻......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乐曲演奏了，而是一次奇妙的心灵奇旅...... “卧槽啊......” 后台的盛乾都快听呆了。 虽然他平日里疏于练习，但是对于钢琴乐的审美，也还是基本没有下降的...... “这个天才，给叶心冉那家伙，可惜了啊......” 后台表演休息室的蓝亭和莫依依两人（都是叶心冉的徒弟）也是相视愕然。 不过，他们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欣赏着这美妙的乐曲...... 《月光》接近尾声，音乐逐渐回归到最初的宁静和柔和。 钢琴的和弦再次变得简单而纯净，旋律也变得更加平静和舒缓。 就像是夜晚即将结束，月光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结束了，连在近旁的叶心冉都还没反应过来，似乎仍然沉浸其中。 林夕起身，给观众们鞠躬，表明演奏结束。 观众们意犹未尽，但也是热烈的鼓起掌来，前排的几个外国人甚至激动地站起来。 “philippe, j''ai l''impression de l''aimer...... cette chanson est incroyable !（菲利普，我觉得我差不多爱上他了......这首曲子太不可思议了！）” “eh bien, c''est vraiment un art extraordinaire et une mélodie impressionniste.（嗯，确实是超凡脱俗的技艺，还有印象主义的曲调。）” “il faut que je le voie, que je l’attire sur seine à paris et qu’il joue aux invités de toute france.（我一定要见到他，然后把他拉到巴黎的塞纳河上，给全法国的客人演出。）” “pourquoi donc ?（为什么？）” “j’ai l’impression que c’est ma sainte mission......（我觉得这是我的神圣使命......）” 台上的叶心冉，在掌声响起的片刻后，也回过神来，笑着给林夕鼓掌。 “真是......难以想象的怪物啊......” 她心中感慨...... “好厉害！” 蓝亭小朋友眼里放光，眼中满是崇拜。 “林夕哥比我还晚入门，可水平就居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莫依依也是感叹：“不要拿自己和真正的怪物相比啊......” 表演结束，虽然观众们还是有点不舍，但是毕竟安可曲都演奏完了，没有再留的理由了。 叶心冉带着林夕回到后台，和蓝亭还有莫依依碰面。 莫依依满脸笑意，朝林夕打招呼： “你好呀师弟，现在师姐是你的粉丝哦......” 叶心冉打趣道： “以后不按入行时间排辈，就按实力排辈吧......谁厉害谁就是师兄师姐......” “欸？！不要吧老师......” 莫依依露出很难过的表情。 “心冉老师！” 江晚余也很快赶到了后台，叫了一声叶心冉。 “咦？小鱼？所以，你们两个是来京城旅游的吗？” “才不是，我们是来比赛的。” “嗯？比赛？比什么赛？” “cmo！” “啊？那是？” 莫依依有些惊讶地解释道： “全国数学奥林匹克？你们两个都参加了？得了金牌还是银牌？” 江晚余像是炫耀似的说： “我和夕......林夕都进了国家队！” 这回莫如依又震惊了： “不是国家集训队，是国家队？” “嗯，是只有六人的国家队，我最后一次考分数排在第二，林夕第四......” “那真是厉害得不得了了......” 叶心冉好奇地问：“有多厉害？” “进到国家集训队，都可以直接保送京大水木了......至于进国家队，更是比进国集难了不知多少......总之，他们已经算是京大水木的准大一新生了......” “啊......这么厉害么？” 莫依依又问道：“林夕，还有小鱼，你们以后想去京大还是水木？” 江晚余也有点紧张，没说自己的答案，而是看着林夕。 林夕摇头：“还没确定......” 说实话，他可能没什么读大学的兴致。 非要读的话，最好是离家近的。 j大就在家门口，很难不选j大。 不过，现在还难说...... “噢......假如你和小鱼选京大的话，以后我们就是校友了呢......” “师姐是京大的？” “嗯，大三在读哦......而且我也是临江一中出来的，你无论如何都得叫我一声学姐啦......” 莫依依在和林夕说话的时候，江晚余有点无聊，来到后台的钢琴上随意弹着曲子。 叶心冉走过来，问道：“《月光奏鸣曲》的第二乐章？” “嗯。” 江晚余双手跳跃，轻快地弹着这一乐章。 “怎么？主动弹这个乐章？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第三和第一，没想到是短暂幸福的第二乐章。” “唔。” 江晚余点了点头。 叶心冉仔细听了听，听出了端倪。 她凑近江晚余的耳朵，小声地笑道： “小鱼，你恋爱了？” “唔？？！” 琴声戛然而止。 江晚余脸红扑扑地看着叶心冉老师的脸，而后羞涩地点了点头： “嗯......” 声音又细又轻。 叶心冉正要调侃她几句，没想到异变突生...... “小夕！” 一道陌生的女声响起，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林夕。 一个女人飞快地跑过来，抱住了林夕。 还一边叫着“小夕”，一边揉他的头发。 江晚余愣住了。 她眼看着陌生的女人，很亲热地抱住林夕，正在做她想做，但是却不能做的事情。 女人长得很好看，这让她感到伤心。 林夕没有挣脱，更让她感到心碎...... 好难过，好想哭...... 小鱼抬头望天花板，眼泪蓄积...... 林夕无奈地喊了一声：“妈......” “欸？” 江晚余的眼泪忽然缩回去了。 叶心冉觉得身边的江晚余有点奇怪，便问： “你怎么了，小鱼？” “没......刚刚有点困，打哈欠了......” 说着，江晚余还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睛，把残存的眼泪抹掉了。 原来是林夕的妈妈么？ 她这样想到，而后心中安定了： 自己吓自己...... 而后，她好奇地看着林夕的母亲。 简直年轻貌美得不像话，而且性格......也太活泼了点...... 林夕妈妈——也就是苏月笙的身后，是熟人苏璃音，以及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女人。 似乎都是一伙来听钢琴曲的。 林夕看向苏璃音，目光质问。 苏璃音耸耸肩，表示她自己也没有办法。 “小夕，嘿嘿，刚刚真是把妈妈都帅倒了呢......我的儿子居然这么厉害......” “嗯......” “小夕......你知道妈妈有多想你吗？你来京城也不看看妈妈......” “哦.......” “小夕！你怎么这么冷漠，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追在妈妈屁股后面要抱抱的小男孩了，妈妈好伤心，但是也为你高兴......” 林夕感到无语—— 离婚的那会，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会有多冷漠，这会就有多热情...... “嘿嘿，来小夕，给你介绍一下......” 在林夕嫌弃的脸色下，苏月笙笑嘻嘻地放开了他，拉着他的手，来到那两个陌生女人面前。 这两个陌生女人同样好奇地看着他，似乎是母女。 “来来来，这是我的好闺蜜，你叫她姜阿姨，那边是她的女儿......” 那位气质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嘴，轻笑道： “小夕你可别叫阿姨，我还年轻，可以叫姐姐的......” 苏月笙不服气，上去挽着姜阿姨，两人面朝林夕： “小夕说说，谁比较年轻？” 林夕无奈：“肯定是你比较幼稚。” 姜阿姨继续偷笑，偷偷看了看苏月笙，对方显得很生气： “小夕，怎么可以这么说妈妈？” “事实如此。” “欸——？？？你一点都不乖。” “这是实话。” “唔——！！！” 苏月笙有点生气了。 这副小女生作态，居然还是林夕的母亲。 叶心冉等人相视几眼，均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江晚余也觉得有点太奇怪了，林夕的妈妈居然是这样的人吗？ 说不定她在林夕小时候，还会和他抢玩具吧？ 那这样，林夕岂不是很可怜...... 苏月笙生气的这会，也拿林夕没什么办法，林夕也不想说话，于是暂时僵持住了。 “你好，我叫姜佩然。” 姜阿姨的女儿自我介绍，伸出手去，要和林夕握手。 她很漂亮，林夕刚刚检测了，魅力有8点——顺带一提，苏月笙也是8点。 奇了怪了，难道魅力值高的人会互相吸引？ 林夕这样想着，正要和她握手： “你好，我是林夕......” 结果江晚余急急忙忙跑到了林夕身边，也自我介绍道： “我是江晚余，是林夕的同学！” 姜佩然看了江晚余一眼，看出她心中的慌乱，了然地笑了一声，收回了手。 “嗯......江晚余同学，你是小夕的女朋友吗？” 苏月笙看见江晚余之后，就眼前一亮，上前去握住了后者的手。 江晚余甜甜地笑了一下：“妈妈......噢不，嗯，苏阿姨......我是......” 苏月笙眼前又是一亮，抱住了江晚余： “好好好，别叫阿姨，叫妈妈，挺好的，我一直想要个女儿来着......” 随后，她又很生气地瞪了一眼林夕： “我不要小夕了，以后我的女儿就是小鱼......唔，以后我叫你小鱼好不好啊......” “好~” 江晚余开心地应了声。 林夕后退一步，怀疑地看着她们两人。 苏月笙，也就是他的妈妈，过于抽象，他不予评价...... 可是，江晚余，怎么也掺和进去了？ 而且，看她那个开心的样子，不会是故意喊出“妈妈”这个称呼的吧？ 林夕冷静地分析，而后说： “江晚余同学，你不否定，难道是想要和我做兄妹吗？” 江晚余闻言，心中一喜，就要开口说话。 结果，一个金发身影又闪现到林夕身前，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le beau monsieur，veuillez absolument venir donner un spectacle à paris！（俊美的先生，请您务必到巴黎来演出！）” 所有人都愣住了：外国人？ 江晚余也怔住了—— 她终究没防住...... 小鱼破防了...... 林夕则是在心中感叹：终于来了。 【叮！新任务！】 第89章 某人中计破防了 【叮！新任务！】 【任务描述：进行一场世界级的钢琴音乐会吧！】 【提示：智能指引挂坠将会指引你。】 【任务奖励：魅力自由属性点+0.2】 有个年轻貌美的外国女人突然闯到现场，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外国女人开口了： “bonjour, je m''appelle elotti de tour d''auvergne. heureux de vous conna?tre.（您好，我叫艾洛蒂 - 德·拉·图尔·奥弗涅。很高兴能和您认识。）” 面前的金发年轻美人握着林夕的手，用法语向他打招呼。 她身后的男伴正准备翻译，结果林夕开口了： “je m''appelle lin xi.moi aussi, je suis ravi de vous voir, mademoiselle belle.（我是林夕。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美丽的小姐。）” 艾洛蒂很惊喜地问： “savez vous parler fran?ais aussi? j''étais un peu excité tout à l''heure et j''ai oublié de parler chinois...（你也会说法语吗？刚刚我有点激动，一时间忘了说中文......）” 说完，她就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一声：“怼，补，嘁......” 是“对不起”么？ 不远处的江晚余恨恨地小声“嘁”了一声。 她不开心。 林夕笑着说： “il n''y a pas d''importance.moi aussi, je viens juste d''apprendre un peu de fran?ais.（没关系。我也只是才刚学了一点法语。）” 毕竟还给自己触发了任务。 艾洛蒂笑着和林夕介绍自己的男伴： “c’est philippe-de-lorraine......（原文是法语，但是被审核）（这是我的未婚夫菲利普·德·洛林，我们特地来这里听的钢琴乐，你刚刚的表演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 江晚余的法语不怎么好，但是也是听出了“未婚夫”这个词。 噢，有主了啊...... 她的心底下，也是稍安了一些。 不过心里也是感觉很糟糕： 外国女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merci pour le pliment.（多谢夸奖。）” 菲利普也笑着说： “justement, elodie a tout le temps crié pour vous tromper pour aller à paris... euh......（原文是法语，但是被审核）（刚刚艾洛蒂还一直吵着说要把您骗去巴黎呢......呃......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去法国？我们会邀请您在塞纳河上演奏，届时许多热爱音乐的客人们也会到来，您的名字和影响力也会进一步扩散到全世界......）” “bien s?r, c''est un honneur pour moi.（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林夕也自然是答应下来了。 艾洛蒂闻言心中大喜，立刻追问道： “hé? c''est très bien. dites moi, quand ptez vous partir? venez rentrer dans notre pays avec nous, ?a vous dit?（哦？这真是太好了......您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干脆和我们一起回国吧？）” 江晚余大概听懂了，这个女的要带着林夕去法国！ 林夕笑着婉拒： “désolé, peut - être que vos attentes ne pourront être réalisées qu''un peu plus tard.（原文是法语，但是被审核）（抱歉，您的期待恐怕要晚一些才能实现了......因为时近我们国家的春节了，我们必须在自己的家乡过年。不过正好，我将参加不久后在法国巴黎举行的imo比赛，届时我会和队员们一起去那儿，大约是三、四月份这样......）” 江晚余心情很好—— 她听懂了，林夕现在不去。 要去，也是过完年之后，和她一起去。 很好。 她有点开心。 艾洛蒂显出有点失望，但是仍然期待的神色： “bon, nous attendons votre venue. ...（原文是法语，但是被审核）（那好......我们期待你们的到来。这是我们两个的名片，上面也有我们两个的住址。假如您到了巴黎，能顺带光临寒舍，我将不胜感激......）” 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精致的小卡片。 又问自己的未婚夫拿了一张，都给了林夕。 林夕接过名片，向他们表达感谢： “merci pour préhension, j''irai certainement rendre visite à ce moment là.（感谢理解。我到时候肯定会去拜访的。）” 艾洛蒂微笑着挽着自己的未婚夫，和林夕告别： “c''est ainsi d''ord? je suis très impatient de journée ou nous nous reverrons!（那就这样说定咯？我很期待我们的再次见面！）” 她的未婚夫菲利普也笑着和林夕挥手。 “bien s?r。（当然。）” 目送两人离开后，林夕才看了看手上的两张名片： 【elotti de tour d''auvergne（艾洛蒂 - 德·拉·图尔·奥弗涅）】 【philippe-de-lorraine（菲利普·德·洛林）】 “德”是名字中表明其有贵族血统的符号。 “奥弗涅”和“洛林”则是法国的地名，一般用在名字中，指的是贵族的对应封地。 “德”和“封地”中间的，就是姓氏，同一个人可以继承有很多个不同姓氏。 ‘所以，这是两个法国贵族后代么？’ 林夕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小夕！你真的太厉害了，居然连除英语以外的外国话都懂，看着就很高级啊......” 林夕正在思考着，结果苏月笙就又要扑上来了。 林夕随便一个闪身，就让她扑了个空，差点扑在地上。 苏月笙无能狂怒。 江晚余靠近林夕，小声的问道： “夕，如果你要去拜访他们的话......会带上我吗？” 林夕惊讶： “你也听懂了刚刚我们说了什么？” “嗯，我只了解了一些法语，不过也还是听得出大概的意思的......” “哦，既然你会法语，到时候就可以自己去逛了啊......” 林夕故意这么说道。 江晚余不停地摇头，头发不停甩动： “不......我不能说太难的话，必须跟着你......” “nigaude.（呆子。）（阴性词，用于女性。）” 江晚余红着脸： “ni...nigaud......toi aussi......（傻...傻瓜......你也是......）（阳性词，用于男性。）” 在江晚余的法语认识中，nigaud\/nigaude（前者是阳性词，后者是阴性词）是一种比较亲昵、口语化且带有嗔怪暧昧语气的表达呢...... 这是只有朋友、家人或者情侣之间才能用的呢...... 而且现在身边的人都听不懂，只有他们两个互相知道对方的意思...... “你脸红了，肯定是急了......” 林夕无情嘲笑。 江晚余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居然......居然被你发现了......” 林夕真的觉得江晚余越来越奇怪了。 ‘病得越来越严重了吧......’ 作为江晚余的好朋友，林夕也有点担心她。 不过目前看来，似乎她除了说话方式和神情有点奇怪以外，也没有其他方面的影响...... 和叶心冉老师他们告别之后，林夕和江晚余，以及苏家还有姜家的四人，一起出了音乐厅。 “所以......夕你不和我一起回临江了吗？” “嗯......我要在京城陪一下我妈......” “小夕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妈妈的！” 苏月笙闻言大喜，不停地夸着林夕有孝心。 “哦......那......夕你会回临江过年吗？” 江晚余有点失望，又接着问道。 苏月笙刚刚想要代替林夕说一声“在京城过年”，结果林夕就开口说： “会回去的，我爸他们估计会在过年前几天回来......” “好......” 江晚余露出开心的笑脸。 苏月笙呆住了： “欸？小夕你不是说要和妈妈一起过年的吗？” “本来我是这样想的，结果看到你在这边过得这么开心，我就改主意了......” “不......你不守信用......” “没错，我不守信用。” “不是......妈妈真的过得很不好啊......”苏月笙尽力地装出一副悲哀凄苦的模样，“妈妈在这边无依无靠，没有小夕，每天都以泪洗面......小夕，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每天......” “你每天都在吃喝玩乐！” 林夕无情地打断诉苦话语。 不远处的姜阿姨笑着点点头，给林夕竖起了个大拇指，肯定了林夕的说法。 苏月笙表情僵硬： “啊哈哈......其实，也不全是啦......妈妈还是很想小夕的......” “你是想找个能让你在家族长辈面前炫耀的孩子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戳穿妈妈？！” 苏月笙语气带上了些许恼羞成怒。 “我算是知道我爸为什么和你离婚了。” “欸嘿嘿，这句话已经不能让我破防了......” 苏月笙突然不生气了，语气颇有些炫耀意味。 她知道，只是林夕想让她生气，然后就以为自己不会叫他留在京城过年了...... 可惜她经过一年的吃喝玩乐，脸皮渐渐增厚，普通的话语攻击根本不能让她破防。 “他还找了另一个阿姨，据说快要结婚了。” “嗯？！” 苏月笙惊愕转头。 “他还说那个阿姨比你漂亮，才艺也比你强。” 苏月笙咀嚼了一下林夕的话，突然笑了： “你说快要结婚我信......说比我漂亮，骗鬼呢......估计是小夕你为了气我故意编出来的吧......那个‘阿姨’，估计也压根就不存在吧？” 林夕默默地拿出手机，点开聊天记录，展示给她看。 “嗯？！！！” 苏月笙的表情呆住了...... 看完之后，苏月笙牙齿紧紧咬合，声音从牙缝中钻出： “林、星、佑、你、个、王、八、蛋！！！” 林夕提醒： “快打电话和他骂，别对着空气说话。” 苏月笙从善如流，拨通了林星佑的电话，狠狠输出了一顿。 最后以苏月笙的“ばかやろう！居然找的还是霓虹女人”作结，骂战结束。 苏月笙骂爽了，终于看向四周。 自己的闺蜜姜阿姨，早就带着女儿跑了；苏璃音看情况不对，也早就先离开了...... 自己的儿子林夕，则是和江晚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她生气。 江晚余见到苏月笙的状态，还感叹着林夕有这么个母亲，小时候估计很不好过呢...... 苏月笙气冲冲地走到林夕面前： “走，小夕，我带你去改姓，以后你给我姓苏，就像佩然和她妈妈一起姓姜一样。” 江晚余笑眯眯地转头看着林夕。 “我才不要叫苏夕，大家都叫惯了，改了麻烦。” 苏月笙更生气了： “那你别和我过年了，回临江去和那个ばか（混蛋）过年去吧！” “正合我意。” 苏月笙的气一下子就消了—— 她中计了...... 该死！ 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诡计多端的人......？ 肯定是和林星佑那个混蛋学坏了！ 第90章 稍微久远的往事 最终，苏月笙还是气得一个人回了家。 自从离婚之后，她就回到了家族，和爸妈认错。 她的爸妈也一直等着她回家，如今也是对她的回来表示欢迎。 当年她的爸妈极力反对她嫁给当时“一穷二白”的林星佑。 不过她当时还只是个恋爱脑的小女孩，为了爱情什么也不顾。 她和林星佑一起跑到l市定居下来，很快有了林夕，林星佑的事业也有了起色。 可偏偏，他们在最艰难的时候都可以互相支撑度过，却在生活渐渐起来时发生了矛盾。 在林夕的认知中，苏月笙就是那种“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可以和你做好朋友，但是绝对不能好好做某人的小辈或者长辈。 林夕小时候，家里经济还是很困难的，刚刚出生的林夕，只能家里自己照顾。 林星佑需要赚钱养家，照顾小林夕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苏月笙身上。 一开始，她还很开心地逗着这个小家伙，觉得他很可爱，比他们两个都好看。 但是很快，她就开始有些厌烦林夕—— 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要帮...... 她稍微有点自己的自由时间也不行，他每天都要紧紧抱着她。 她尝试着做个好母亲，但是最后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就像她曾经尝试作个好孩子，但是同样做不到一样...... 她永远是一副天真小女孩的模样，这不仅仅是表面如此，而是内里也如此—— 如果她和林夕一样大的话，可能她会和他成为好朋友...... 但是他们偏偏是母子。 最初的新鲜感过去，林夕在她眼中，就完全变成了一个麻烦鬼。 而且，她和林星佑私奔，只是讨厌自己父母的管教，以及为了那个、她自己认为永不会变质的爱情。 可这其中，原本就不包括林夕啊...... 这个所谓“孩子是爱情结晶”的说法，她可是不认可的...... 爱情不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嘛...... 怎么还能掺和进来第三个人呢？ 尽管那第三个人，是他们的孩子...... 更要命的是，在离开原本优渥的环境之后。 唯一支撑她不抱怨现状的，就是她对林星佑的“爱”了...... 然而，有了林夕之后，林星佑却要“挑起家庭的担子”。 整天在外，面都不见几次。 “爱情”在哪里？ 她看不见。 偏偏她还很清楚地知道： 林星佑长久的离开，林夕绝对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这下子，她就更嫌弃林夕了...... 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生出来的孩子。 而且，她虽然比较蔑视世俗，但对一些基本的伦理道德观念，还是有敬畏之意的...... 故而虽然嫌弃，也还是负到了照顾林夕的责任。 成功让林夕无病无灾地长大到了可以上幼儿园的年纪。 只是这段照顾的时间中，完全没有什么算得上“母爱”的行为就是了。 永远就是照着教程形式，比保姆还冷漠些。 唯几次温情的时候，还是林夕的状态让她觉得很可爱，她的新鲜劲又起来了，笑着逗他几下。 孩子的情绪就像海岛夏天的天气，可以说是瞬息万变的。 这种新鲜劲也维持不了多久，她就又变成了那种冷漠的状态...... 有时候，她喂林夕吃饭，喂得烦了，还会说： “要是你没出生就好了......” 有些时候还会说： “我只是想要爱情，有什么错，可现在它没有了......都怪你......” 还有些时候，林夕自己遇见了什么事，坐在原地哭着叫妈妈。 苏月笙起先还会哄，到了后面直接就让他一个人哭，直到他哭累了。 林夕再叫妈妈，她就会说： “凭什么都是我哄你，我伤心的时候你又不会哄我......” 更离谱是，她越想越觉得对...... 就觉得林夕就是来讨债的，因为一直都是她一味付出嘛...... 林夕再哭，她心中也就越发悲凉，最后居然也和林夕哭起来。 还和林夕比谁哭得更大声...... 林夕有几次都懵了： 他眼角还带着泪水，坐在床上，看着比自己哭得还厉害的苏月笙。 他有几次自己都不哭了，苏月笙还在哭，他就自己去抱着妈妈。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苏月笙才会对他很温柔—— 可能是因为林夕安慰了她，她才觉得再温柔对待回去，是“平等”的行为吧？ 有几次，她看到林夕都觉得烦。 林夕做的事，她觉得做错了，就骂他。 小林夕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么多，还问她骂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就很直接地告诉他，这是很不好的话，骂人是不好的行为。 她骂他，是因为她讨厌他。 讨厌的原因她也说了，只要林夕不做这些原因，她也就不骂他。 她还对林夕说： “我骂谁是我的自由。你当然也可以骂我，不过我会骂回去，这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她觉得骂人可以，打人不好，所以也没主动打过林夕。 当然林夕小时候打她的时候（即使只是无意中打到），她也会等价地打回去。 等林夕长大一些了，记得事情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怕林夕以后会拔她氧气管，也不骂林夕了。 当然，前提是林夕也不说脏话。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没有持续多久，林夕就上幼儿园了。 她终于可以抽出身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可是她才发现，生活并没有变好。 林星佑是赚到更多钱了没错，而且他的赚钱能力还在不断上升。 可是这又不是她在意的事情—— 要是她为了钱，之前为什么放弃优渥的生活，嫁给林星佑？ 多此一举。 直接继承家产不好么？ 不就是为了那所谓的“爱情”吗？ 林夕交给幼儿园的老师了，林星佑什么时候再把他自己交给她？ 答案是：不知道—— 或者是，以后都不会了。 他在这些年，完全进入自己的节奏中了。 他扮演的是丈夫和父亲的角色，他很好地胜任了。 可是苏月笙并没有胜任母亲和妻子的角色。 她想要的是一个爱人。 是一个可以和她玩，会哄她，会支持她......一个她同时也能同样这样对他的人。 结果呢？ 林星佑变成了一个只会赚钱和转钱回来的人，再也没有和她玩的兴致。 她难过的时候，他会说“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你该坚强一点了”。 “你现在是个母亲了”“我们不是幼稚的孩子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 这难道不是爱人的背叛行为吗？ 她被骗了！ ***退钱！ 她强烈抗议。 林星佑也察觉到了她的不满。 不过他以为是自己陪家人太少了，心里也有愧疚。 于是他减少应酬，多陪陪家人。 甚至像电视上的那样，和家人一起去野餐。 然后，也像电视上那样： 他微笑着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开心地玩耍。 就像一个忠实的守卫，静静地守望美好平静的宝贵之物。 结果......却不是这样。 结果是林夕一个人玩，苏月笙却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想和你玩，让他自己玩。” 她说。 林星佑觉得很离谱： “你该和孩子玩！” “我的爱人是你，又不是他！” 林星佑觉得不可思议了。 “你现在是母亲了，总要学会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吧？” “可我又不是为了当母亲才跟你走的，你当时说的什么？你说爱我，我就是为了这一点才和你走的......我什么也没错，明明是你先把爱拿走的！为什么现在偏偏全是我的不是？明明是你错了，你却说是我错了......” 林星佑简直觉得不可理喻了。 野餐不欢而散，再也没有第二次。 林星佑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苏月笙的性格缺陷很大。 为了不影响林夕的成长，他和苏月笙约定，在林夕面前一定要和和气气的。 为此，他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她。 他没有注意到，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全都是在“为林夕考虑”，而完全没有“为她考虑”。 或者是，他觉得自己做到了一个“丈夫”和“父亲”该做的时候，就已经是在“为她考虑”了。 但是苏月笙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感到无比地悲哀...... 爱情已经被确证死亡，就在那一刻...... 最后只有她坚持到了最后，林星佑居然变成了她父母的模样...... 还能怎么办？ 爱情没有了，只有吃喝玩乐了...... 要不是她还没有脸回去找自己爸妈，她早就回京城了。 她想要的东西，临江已经没有了...... 只不过还是之前的原因，林星佑不愿她影响林夕，便一直不让离婚。 家里也还一直是一副和谐友爱的模样...... 苏月笙一般都是自己去玩，然后打发林夕去和自己的同学玩。 有时候，她还怂恿林夕去干一些坏事，比如去砸讨厌邻居的玻璃什么的...... 幼稚至极，简直像是孩子—— 不过刚好林夕也是孩子...... 所以当时的林夕，觉得自己的妈妈简直是知己...... 苏月笙虽然不能当一个好母亲，但是还是可以做个好朋友的...... 于是她也没有那么嫌弃林夕了—— 因为那时候的林夕，也已经可以作为她的朋友，为她提供一些情绪价值了...... 只是两人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差距过大，还不能成为长久稳定的朋友。 所以，她对林夕的感觉，就是一个比较熟的小屁孩，自己还必须应“家长”要求，看好他的安全。 林夕也全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毕竟他就是这么长大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妈妈。 所以他理所应当地，也以为正常的妈妈就应该这样。 他唯一认识的其他人的母亲印象，就是青梅陈妙言的母亲——一个严厉，窒息的专制家长。 相比之下，林夕和陈妙言一致认为，苏月笙作为妈妈比较好...... 陈妙言还多次对林夕有这么一个妈妈而感到羡慕...... 林夕因为先天优越的外貌和智力条件，以及被母亲磨砺出来的奇怪亚撒西的性格，人缘很好。 后来林夕觉醒前世记忆和系统，才逐渐明白自己母亲是个多么抽象的人...... 于是，之前的林夕，一直都以为自己生活顺遂安宁，简直完美...... 直到母亲和父亲矛盾爆发的那天...... 苏月笙不喜欢现在的林星佑，林星佑又何尝不是不满意苏月笙？ 他觉得自己这么努力了，苏月笙却不给他的后院省心，还给他添乱。 就不能长大一点吗？ 加上自己在外面的时间长了，和妻子的交流少了，感情也淡了。 而且见的人多了，产生婚外情也是自然的事情。 某次应酬，他和国外客户吃饭。 期间，一个叫做源星奈的女人，对他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他喜欢的类型确实变了。 青年闯荡之时，他喜欢苏月笙那样富有才情和激情的女孩。 壮年创业有成之时，却更喜欢成为稳重的女人。 源星奈就符合他对后者的一切幻想...... 霓虹不是有个词嘛......叫什么......大和抚子？ 他觉得，源星奈就是那样的女人。 不过那时候，他们还只是互有好感，只有些许的眼神交流。 应酬之后互加了联系方式，偶尔聊聊天。 他得知了对方之前丧夫，且留有一个女儿...... 只是他本身还是不希望离婚的，即使苏月笙早就多次提起此事。 他也反复说过了，“等林夕青考结束”。 所以，在聊天中，即使源星奈多次暗示好感，他也只是糊弄过去。 某天，不知怎么地，苏月笙突然发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虽然林星佑没有明确和对方表示过心意，也没有任何越界的接触。 但是只有这些，也够苏月笙发怒的了： “呵呵......在网上充当所谓知心好朋友，又故意不提自己已婚的事实，你是抱有什么目的呢？” 林星佑不说话，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其实苏月笙本身也不确定，但是林星佑的沉默，恰好证明了事实如何。 她本来，也只是想找个契机大吵一场，然后合情合理地回家罢了...... 至于林夕？ 抱歉，她和他只是好朋友关系。 离婚，可是个人大事，怎么顾得上他？ 吵了一顿，理由有了，她也懒得弄清楚对面是谁。 或者其实没有这个人，是林星佑也想离婚而弄出来的假象...... 目的是叫她先发难，然后他自己“被动离婚”，留个好名声？ 她懒得管了，她回京城了。 她又变成大族小姐了，又可以随便吃喝玩乐了，这就够了。 父母仍然很关注她，不过这些年，也是渐渐接受了他们有个外孙的事实。 即使她自己都懒得理林夕，父母也还是催着她，时不时问问自己的儿子“最近过得好么”。 得到的回答，当然也都是“还好”。 只是她回到了家族里，总免不得受其他人的奇怪目光的审视。 某天，她发现自己的儿子好像很厉害，又是弹琴又是跑步什么的。 她就想着，要是能把他叫回京城过年，估计能好好在其他人面前炫耀一把吧......？ 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有出息，即使那几个老东西，也不会说自己什么的吧？ 他们几个老不死的，整天叨叨叨地，烦死了...... 说不定......自己还会成为其他同辈羡慕的对象呢...... 这不，有个叫苏璃音的小辈，在林夕火了之后，就屁颠屁颠地过来和她拉关系。 这就更坚定了她叫林夕回来的想法。 这个叫苏璃音的小辈，好像还是个挺厉害的偶像，很会哄人，自己和她玩很舒服。 某天，她问自己要不要去听音乐会，有他儿子弹过的曲子...... 能炫耀的事情，她肯定不会缺席。 她还叫上了自己的好闺蜜，一起去“欣赏欣赏”。 结果中途就看见林夕居然也在场，还上台大秀了一场。 她很激动啊——这太帅了！ 关键是，这么帅的男孩，还是她的儿子—— 这件事情......简直令人激动到了需要向全世界人炫耀的地步啊...... 然后，她就到了后台，又看见了一个同样可爱的、疑似自己儿子女朋友的小姑娘...... 小姑娘确实可爱，还会喊她“妈妈”，可爱死了—— 她当时生的为什么不是女儿呢？ 接着，又有两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外国佬，来和林夕说话。 他们还用她听不懂的语言交谈...... 更酷了！ 不过，最后她的结局不太好—— 被自己儿子狠狠嫌弃了，最后还得一个人回家...... 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该死的林星佑一定要负责！ 苏月笙回到了家里，客厅坐着的一群人，让她顿感不妙...... “回来了啊......？” 苏月笙的父亲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复杂。 现场的还有许多人，既有她的长辈，也有她的同辈，甚至还有她的后辈...... 肯定又要说什么事，估计还是和她有关的...... 烦得要死...... 第91章 关于苏家的一部分事 “月笙，你也回来了？正好，我们刚好在说你的事......” 苏月笙的父亲苏连天招招手，要苏月笙走近些。 苏月笙心感不妙，但还是听话地靠近了些。 她很烦，因为周围那些亲戚，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苏家是京城的大家族，底蕴深不可测，主族人都很豪奢。 按理说，这么有钱有势的一群人，不找个正式点的地方开家族会议...... 怎么都聚到她家里来了？ 虽然说她家也足够大，坐得下这群人就是了...... “你也知道......现在不是接近你太爷爷的诞辰了么？” 苏月笙惊了，什么玩意？ 太爷爷？ 原来还没死？ 她快40岁了，太爷爷的话，就算保守估计，也该超过一百岁了吧？ 真有人能活这么久？ 怎么这些年她一直没有消息？ 哦......原来她才重新回到家族不到一年...... 看见苏月笙的表情，一众亲戚也是看向了苏月笙的父亲。 苏连天尴尬地咳嗽几声，又说道： “看来是我忘记说了......” 苏月笙有些不安地小声问道： “所以......这和我有关？呃......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做？” “月笙聪明，果然猜中了......” 有个和她父亲长得很像的男人感叹道。 那个男人正是和她父亲同岁的苏连星，也是她的叔叔。 苏月笙心中有些无语——都刻意聚到她家里来了，还特地等她回来...... 她是有多蠢才猜不到这事情和她有关？ “那......具体是什么呢？” 苏月笙小心地问道。 “嗯......这次诞辰无比重要，因为是你倾年太爷110岁的诞辰......” 苏月笙心中掀起惊涛骇浪，110岁？ 该住在医院了吧？ “按照惯例，每十年进行一次的诞辰，你太爷都会出席宴会，然后呃......算是‘考察’一下苏家的后辈......以此来决定家族后十年的资源倾斜......” 苏月笙回想了一下...... 上一个十年，她在照顾小林夕，和家里决裂五六年了。 没赶上，正常。 再上个十年，好像她在上大学，似乎是听说有这么件事来着...... 只是她那时候忙着和林星佑谈恋爱，没回来...... 好像她父母也不是很急叫她回去，毕竟她还有六个亲兄弟姐妹。 而且，虽然她不是最小的，可因为她的性格原因，反而和她爷爷苏亦江最亲...... 所以不回来也没什么事，她也就没有重视。 再再上个十年，她还在上小学，记忆比较模糊，似乎是有这么个大事来着。 只是她那时候坐在小孩那桌都不起眼，怎么“考察”也轮不上她...... 而现在...... 苏月笙抬起有些迷茫的头： “所以我要参加考核么？但是我什么也不会啊......” 经过十几年虚假的母亲磨炼，外加最近一年的吃喝玩乐...... 苏月笙已经是一个完全的废人了...... 基本上干啥啥不会...... 她这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 她的几个兄弟姐妹互相望了几眼，最后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咳咳......”苏连天轻咳几声，似乎在掩饰尴尬，“那个......月笙啊，‘考察对象’要限制在25岁以下......因为你......” 苏月笙恍然大悟： “因为我长得像大学生？” 此话一出，现场又是一寂。 有几个她的兄弟姐妹忍不住笑出声了...... 不过，有个苏月笙的亲妹妹，叫苏月竹的，笑着笑着，却是沉默下去。 因为她发现自己都开始显出衰老痕迹了，但是比她年长的苏月笙却好像仍停留在十年前...... 明明苏月笙生了孩子，自己没有生，为什么却是这种结果。 “安静......” 苏连天看着自己亲弟弟苏连星也跟着小辈笑起来，忍不住脸一黑。 此话一出，众小辈都很快安静下去了，只剩下苏连星还在呵呵笑。 “月笙，你儿子不是很有出息嘛？又是j省联考第一又是弹钢琴世界闻名又是省级体赛连拿12金牌的......而且你不是说他也会回来过年么？正好叫他......” 苏月笙面色有些低沉...... 终究蒙混不过去啊...... 她听见那什么“考察后辈”，她就懂这群人是为了林夕，才来和她谈的...... 可是她刚刚才和自己的儿子闹掰啊...... 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不得嘲笑死自己？ 早知道之前就不炫耀了...... 刚刚自己为了打岔，装成一副很蠢的模样...... 然而还是无用，最终话题还是来到林夕身上...... 似乎无视了苏月笙那不太好的脸色，苏连天继续说着： “我们这次还是和你连星叔一家合成一体，他们那里比较出名的就是苏璃音，听说最近还找到了一个叫苏辰眠的旁系，虽然现在还差了些，但是很快也会参加什么全球比赛，如果拿个前三也勉强够格......其他小辈啊......真正有地方性乃至全国性成就的都很少，大多数都是不上不下的，也就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晃荡了......” 苏月笙的头更低了。 不过她的其他兄弟姐妹也不太好受，毕竟也点到他们的子女了...... 苏连天说了这些，稍微停顿些，苏连星又接上： “再说了，虽然你离婚了，林夕不归你养，但他终究是你的儿子，之前我们不是也叫你常去问候他么？关系也不至于那么差吧？况且做这些事，对他本人也有好处的......恐怕他现在都还不知道苏家真正的实力吧？你要他想想，倾年......哦，他应该叫他外高祖吧？他的外高祖都110岁了，苏家兴起之时起码还要往上数几代......将近两百年的豪门呐......你劝他好好想想吧，大家都是一家人，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也叫他不要有什么本家不本家的分辩，璃音也不是本家，她爸姓秦，现在也就改个姓的事......或许连这个也不用......” “噢......” 苏月笙生无可恋地应了一声。 苏连天皱眉： “月笙！” “嗯？” 苏月笙已经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了。 算了，干脆告诉他们事实好了...... 作为母亲和自己儿子闹掰，真有乐子...... “你是有什么不方便么？和孩子闹矛盾了？” 苏月笙有气无力地说： “林夕说他还和他爸过年......” 苏连星闻言笑笑，苏连天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 “这有什么关系，倾年太爷的诞辰日在过年之后。不回来过年，年后还不方便么？” “欸？” 苏月笙一愣...... 似乎是这么回事？ “呃......不过，我还得去问问小夕的意见，他现在还在京城......” “哦？”苏连天苏连星两兄弟皆是眼前一亮，“怎么不把他带回家里来？” “呃......我这就去找他......” 苏月笙找了个理由，赶紧又出了家门...... 不过，对于找林夕，她可没有思路...... 想到这里，她只能打通苏璃音的电话...... 【下面是我编出来的苏家部分人，以林夕视角看（这玩意花了我时间有点长）】 苏家： 林夕的视角（部分年龄标出）： （外高祖辈）苏倾年（110） （外曾祖辈） 大太爷：苏亦海（94） 二太爷：苏亦江（92）（本系） 三太爷：苏亦河（90） 四太爷：苏亦池（87） （外祖辈） 外伯祖父：苏连月（77） 外祖父：苏连天（70）（本系） 外叔祖父：苏连星（70） （外父辈） 大舅：苏延开 二舅：苏延转 小舅：苏延合 大姨：苏月吟 二姨：苏月箜 母亲：苏月笙（不到40） 小姨：苏月竹 （另）苏连星系： 苏月琴（堂姨）—— 苏璃音（不到25）（随母姓，父姓秦） 第92章 关于某个蠢货的事情 “所以就是这样，小夕你一定要救救妈妈啊......吸溜......” 苏月笙一边和林夕诉苦，一边喝着奶茶——又喝完了一杯。 京城的某处奶茶店的小隔间，苏月笙苏璃音还有林夕三人聚集于此。 江晚余已经先行自己回家了，估计会继续上课。 林夕则是暂时留在了京城，因为他估计苏月笙会有事情找他—— 这件事情还是苏璃音和他透露的...... 林夕暂时没理苏月笙，而是看向了苏璃音： “所以你之前说想要拉拢苏辰眠什么的，也是出于这个打算？” 苏璃音脸色尴尬： “呃......有部分原因，但是还是有更长远的打算的......” 林夕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苏月笙又忍不住出声了： “所以小夕你同不同意啊......同意的话待会我就带你回去见我爸妈......对了，你不喝奶茶是不喜欢吗？不如给妈妈喝吧？” 林夕眉头一挑：“刚刚你已经喝了自己和外加璃音姐的了，还喝？不会喝出病来？” “你看我这么年轻的样子，像是有事的样子吗？我这样过了十几年欸......” 林夕没办法，只能把自己面前没喝过的奶茶推到苏月笙面前。 “唔——小夕对妈妈真好......所以可不可以嘛？” 林夕考虑了一下，暂时没给出回应。 “哎呀，别考虑了......110岁的老怪物欸，还是在这么大的豪门家族里的老怪物，手指头随便漏点东西出来就够林星佑赚一辈子的了好吧？” 苏月笙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暗戳戳地挖苦林夕父亲。 “这可不一定......” 林夕想到自己父亲又拐到了一个外国豪门大族的小姐，以及之前给钱那么大方—— 很可能是又攀上另一条豪门路子了啊...... “呵呵，就他......” 苏月笙语气中嘲讽意味满满。 “那是什么时候呢？” “年后！估计也是你开学之前！你现在可以回去和那家伙过年，不影响的！不过小夕你年后一定要回来啊......” “这倒是可以......” “耶！” 苏月笙开心极了。 “小夕小夕，我带你回去见我爸妈吧？” 林夕脸一黑：“你怎么不说见我外公外婆？” “这两个说法指的不是同两个人嘛？” “但是意味很奇怪！” “哪有？” 苏璃音见林夕同意了，也是笑笑： “这么说，小夕就和我一队啦？” “嗯？” “月笙堂姨不是说了嘛......连天伯外祖和连星外祖是同岁兄弟呢......感情最好，每次这种考察我们两大家都是一队的......” “这样......” “还有啊，我把苏辰眠也拉进来了，不过和家里面说他可能会得imo的前三......林夕你看他有没有这个实力啊？我怕我吹牛吹过......” 林夕脸色古怪： “......正常情况他包第一的......而且，这比赛可能不能完全显现出他的天分......” 苏璃音震惊： “这么强？！原来我还保守了么——那他到底有多强？” “大概......不解出几个世纪难题是不罢休的了......” “啊？” 苏璃音不太了解所谓“世纪难题”代表着什么...... 林夕再次解释道： “比如黎曼假设、abc猜想、哥德巴赫猜想、孪生素数猜想、勒让德猜想、安德里卡猜想什么的......” “这......小夕我读书比较少？” “你人设不是博学多才的唱跳青春美少女么？” “我看的是新华字典啊呸，你也知道是人设，这种东西不能当真的啊......” “你可以理解为，他几乎就是人类智力的巅峰了，当然是以我目前来看......还得等他恢复之后......听说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投身部分研究了，到时候看呗......” “真的？” 苏璃音眼神狐疑：“怎么感觉这么唬人呢？‘人类巅峰’？” 林夕点头：“过犹不及。” “那不稳了嘛！” 苏璃音站起来，揉了揉林夕的脸，似乎在庆祝。 “你干什么？” 林夕头一甩，挣脱了苏璃音伸过来的手。 “噢，是我太激动了......我是说......我们三个人，组合在一起，还有比我们更强的小辈吗？哈哈，全国第一美少女偶像，少年全能天才，还有人类智力巅峰......我都不敢想，完全是爆杀嘛......说不定这一次结束以后，我的梦想就将实现了呢......” “说不准，我们要面对人，是少年赘婿龙王，匿名归来兵王，逆天下山神医，无双霸道总裁，都市无敌学霸这类的呢......” “哈，你在说什么？” 苏璃音听不懂林夕列出来的那些人是谁，有些不明觉厉。 哦，忘记了，这里是蓝星，还没有被这些东西渗透这么严重...... “意思是，你怎么知道其他‘小辈队伍’里面没有大佬？” “比如说呢？” “呃......比如身价几亿的商战青年才俊，或者是才艺绝伦的艺术天才？” “那你有听说过这些人吗？或者说你了解到的名人里面，有姓苏的吗？” “似乎不很多。” “年龄小于二十五的呢？” “好像......” 苏璃音自豪道：“就我一个吧？” 林夕否定：“不，你之前我也没听说过。” 苏璃音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我可是家喻户晓，国民偶像，从无黑点......” “事实如此。” “肯定是你在说谎。” “我确实在网上刷到过你，不过那只是一瞬间，只是看见了你长什么样子，不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了也对应不上......” “离谱......居然还有不知道我的人，你家里是刚通网吗？” “我妈倒是刚刚退婚不到一年......”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安安静静喝奶茶的苏月笙。 “吸溜——你们看我干嘛......还有那叫离婚，不叫退婚......” 她居然又喝完了一大杯奶茶...... 苏璃音也不和林夕开玩笑了： “那等会你和月笙堂姨先回苏家？” “大概。” “明天我们圈里有个大小姐过生日，你去么？可以认识一些我们圈子里的人......” “如果没什么事就去吧......” “那好，明天我联系你......” 苏璃音走了，现场就留下苏月笙和林夕大眼瞪小眼。 “你还要喝奶茶？” “不，小夕，和妈妈回家。” ———————— 林夕被苏月笙领到了苏家，然后正常地受了家族内其他人的“参观”。 一群没见过的亲戚轮番上场，有说他好看的（这个最多），有的说他弹琴真好的（这个次多），还有的说他学习成绩真好的（这个最少）。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族的原因，他们说这些的时候，总是点到为止。 像是刷新任务的npc一样，说几句，就仿佛完成任务了。 之后再多一句，仿佛都有点欠奉的意思，态度不冷不淡的，礼数却也没少。 只是许多笑容，看着都有些缺乏真情实意...... 林夕被安排在某个客房暂住，之后和苏家人共进晚餐。 然后就发生意外了—— 苏月笙不知道为啥，突然和她的父亲，也就是林夕的外公吵起来了。 莫名其妙地...... 就是苏连天说了苏月笙几句，说她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 “就连你儿子都比你成熟十岁。” 林夕正安然吃饭，就飞来横祸。 苏月笙顶了几句嘴，接着气氛就僵硬起来了。 其他人在掺和进来说几句，基本都是劝她的，苏月笙眼睛就红了。 所有人见状似乎不妙，纷纷闭嘴。 然而苏月笙不管不顾地起身，噔噔噔上了楼，又下了楼。 “月笙！” 苏连天叫了她一声，苏月笙没有应答，头也不回地走了。 “唉——” 苏连天也感觉老脸有点没处放...... 苏连星倒是依旧乐呵呵地： “比较月笙就是这么个性子嘛......说不定还是她故意借着契机生气呢......” “都回家一年了，居然还没有个正样......我还以为她这些年成长了呢......” 苏连天语气有点恨铁不成钢。 林夕默默起身： “外公......要不我去跟着我妈吧......” “也好，你看着点她，也劝劝她......唉......这些年你也过得很苦吧......” 林夕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感情所有人都觉得苏月笙不好啊...... ———————— 林夕很轻松地回到了之前的那家奶茶店，果然看见了苏月笙。 她正忧郁地趴在桌子上，面前是一杯没动过的奶茶。 林夕走过去，坐在她面前。 她看了林夕一眼，没有说话。 林夕把奶茶划到自己这边： “不许喝了，再喝要得病了。” 苏月笙翻了个白眼，却也没阻止林夕的行为： “我是你妈，你管我？！” “那好。” 林夕笑了一声，把奶茶推回她面前： “你喝吧。” 苏月笙喃喃几句，喝了两口，又推给林夕。 “不想喝了，想吐，你喝吧。” 林夕望着她，她理由很正当： “这奶茶都挺贵的，别浪费......” “有你的口水，好恶心。” “我是你妈！” 她这一句，引得店里许多客人侧目。 苏月笙见状，情绪收敛了些。 “这不会改变你的口水很恶心的事实。” “呵呵，当年我是j大校花，不知道多少人追......” “现在你是我妈，跑出家门只有我追。” 苏月笙一听这个就来气： “你也知道我是你妈——不对，你跟出来干嘛？闲得慌吗？” “我不管你谁管你？” “笑话，我要别人管？” “那你不高兴？” “这和我高不高兴有什么关系......我算是看清了，那群人各个都把我当异类，你一来，就好像我没有用了一样，说话都带刺，那里待不了一点......” “哦。” “他们压根就不懂我，你也是......干脆给我一个人死在外面算了！” “好。” 苏月笙有点生气： “你怎么不安慰我？” 林夕疑惑： “我为什么要安慰你？” “我是你妈！” 再一再二，店里有服务员过来问询情况了。 苏月笙更加不爽地说明情况之后，服务员才离开。 不过苏月笙之后也得注意音量就是了。 “所以，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笑话。” “唔......！！！” 苏月笙嘴里发出气愤的呜呜声，但是拿林夕没有办法。 她看见林夕似乎真的不在意她，心情更差了。 四周的人也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她更加难过。 想到自己什么也没有了，吃喝玩乐也越来越难麻痹自己了...... 她心中的悲凉便再次升起，哀伤不可遏制地涌出—— 上次这样，还是她确证爱情已然死亡的那时...... 苏月笙也不说话了，呆呆地看着才喝了几口的奶茶流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在伤心什么，只是觉得好难受，眼泪像从伤口流出静脉血一样止不住地流出。 或许她早该在上一次伤心的时候大哭出来了，可她没有这样做。 今天哭出来的时候，却早就忘了自己伤心的原因...... “蠢货。” 苏月笙抬头，看见面色平静地林夕对着她说出这句话。 好奇怪，他怎么这么好看...... 而且明明是她和林星佑的孩子，现在却似乎不像他们任何一人。 苏月笙心里难过，没有说话。 林夕叹了口气：“虽然我一直避免这么说，但是我现在还是要说：我大概可以理解你。” 苏月笙感觉没劲地抬了抬眼皮： “怎么个理解法？嗯？” “所以才说我不想这么说——这多少显得有些高高在上了......” 苏月笙闻言，心里倒是有点兴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问： “所以呢？如何理解？” 还没等林夕说话，她又自己兀自悲哀地说： “算了......呵呵，期望你能说出什么来呢？” “我毕竟和你生活了十几年......” “所以？” “你骂我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嗯？” 苏月笙呆住了。 “你就是个只会拿小孩撒气的蠢货。” “你......” 苏月笙刚刚想反驳，又顿感悲哀，继续流着眼泪：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感觉明明是自己坚守着小孩子的真心，且一直保持着不变，却没有收到夸赞，得到的反而是责备——感觉自己没有做错，是其他人不对，连成一伙来强迫你变成他们的样子——感觉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世界上只留下自己一个孤立无援的人了......是这样吗？” 苏月笙愣住了。 她猛地靠近林夕，几滴眼泪甩到林夕脸上。 “你知道？！” 林夕嫌弃地擦擦脸，但还是说道： “嗯......虽然不愿这么说，但确实可以这么说。” “既然理解。你会支持我的？对吧？嗯？” 苏月笙激动地问道。 自从她把林星佑划掉，她还没有在这个世界上遇见另一个能够理解她的人呢...... 更别提愿意支持她的人了...... “不会。” “嗯？” 苏月笙一脸的难以相信： “为什么？你不是理解吗？为什么不支持我？” “老板理解员工为什么要求加薪，甚至可以清楚员工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过得更好，为自己的孩子能够付得起学费，为家里老人住得起医院......但是他会给员工涨工资吗？不会。” “欸？” “我理解你的难受，但是我同样也不好过——我当然更希望自己有一个比你更称职的妈妈咯......就像你其实也理解别人为什么叫你改变吧？但是你也没决定要改变啊......这就是原因。” 苏月笙满脸泪痕： “坏小夕。” “不过，我现在也不怎么嫌弃你就是了......” “那......如果以后妈妈没地方去了，你会收留妈妈吗？” “居然都用‘妈妈’作为自称了，看来你心情好了不少。” “小夕！没人和你说你的嘴很毒吗？” “我只是陈述事实。” “所以呢？你会不会收留？” “如果你听话我就收留你。” “唔！明明我才是妈妈，你就是个小孩子！” “幼稚。” 苏月笙突然不说话了，她看向奶茶店外面： “出去陪我走走，可以吗？” 林夕无奈点头。 ———————— “小夕，妈妈走得好累。” “那就停下来休息。” “不嘛，你背背妈妈......” 京城的路上，行人见到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好看得不像话的男生，背着一个大学女生模样的女人...... 结果那个女人一直说自己是“妈妈”...... “嗨，果然还得是京城爷，玩得就是花，这又是什么角色扮演？” “不对啊，那个好像是林夕林神啊卧槽？” 林夕察觉不对，好像被认出来了，于是加快步伐甩掉了后面几人。 ———————— “嗯，小夕的体力真好呢......” “你这样说话，我无法接下去。” “什么嘛？不就是正常的感叹么？” 林夕懒得理她。 “来，小夕喝几口奶茶，补充一下能量。” 苏月笙笑嘻嘻地把吸管递到林夕嘴边。 林夕不胜其烦，喝了几口。 “哦？小夕不觉得口水恶心了？” “无语。” “真正无语的人可不会说话的哦......小夕果然还是爱妈妈的吧？不然也不会答应背着妈妈。” “说到点子上了，你现在就下来吧。” “不嘛，我还好累，小时候我还抱着你走了好远的路呢......” “你是指在卧室和卫生间来回游荡吗？” “你就说是不是吧？” “我只是觉得你挺可怜，而且似乎听得进去人话了......” “啊哈......其实尽孝也不用这么含蓄啦，大胆说出来就好了。” “............” 见林夕不说话，苏月笙又把脸贴到他的脸上。 “小夕，其实我很高兴，原来你还是理解我的......嗯，原来世界上还是有人理解我的......还是我的孩子......我不求这么多，也不求有什么支持，有了你...我就够了......” “............” “还有，对不起，我没能做个好妈妈。” “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 “嗯？” “我这里有几句咒语，或者诗句，你熟读理解了就能成为好妈妈......” “真的？” “听了就知道。” “嗯，小夕你念。” “昔人已乘黄鹤去。” “唔？昔人已乘黄鹤去？” “此地空余黄鹤楼。” “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 “黄鹤一去不复返？” “白云千载空悠悠......” “白云千载空悠悠？” “就这些。” “就这些？” “嗯。” “后面是不是还有四句。” “是，但是那是诗，不是咒语了。” ———————— 酒店房间，林夕问她： “真不回去住？” “不回。” “你有钱？我可没带多少钱？” “嘿嘿，小夕你看这是什么......” 苏月笙嘿嘿笑着，从兜里甩出几张银行卡，其中还有至尊vip黑卡啥的。 “我都知道密码哦......” “原来你早有准备？” “当然咯，不然我生气为什么不先走，先上楼？就是为了这些。” “这是偷窃吧？” “怎么算？我们是一家人！” “看来你已经很熟练了，那我就不用担心你被抓了......” 第93章 某人被某人摆了一道 留苏月笙一人在外面住，林夕一个人回了苏家。 “嗯？林夕，你妈呢？” “她说在外面住。” “她有钱？” “......有。” 苏连天眼一瞪，给身旁的女仆一个眼神。 对方会意，上了楼。 不久之后，又下来，在苏连天耳旁说了几句话。 “唉......她这性子一点没改......” 这样说着，他看了眼林夕： “你妈以前在你们那也这样么？” “差不多。” “那你太可怜了......” 收到外祖父的同情之后，林夕回到客房住下。 ————————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苏月笙的电话轰炸。 “小夕......快来和妈妈逛街......” “你可以自己去的，我相信你。” “我想要你陪嘛......反正你来了这次，就是明天回去也没问题。” “确定？” “你来嘛......” “好。” 林夕跟着苏月笙在京城的购物场所进进出出。 似乎这里的很多老板都认识她，纷纷和她打招呼。 苏月笙花钱也大手大脚的，看见什么喜欢的，就是刷卡...... “真是豪横呢......” “反正不是我赚的钱......小夕，你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 林夕作为移动的购物车，身上带的东西越来越多。 还好他体力完全足够，并且十分有耐心。 经过一个铺面的时候，有个老板眼前一亮，叫了一声： “苏姐！” 苏月笙停下脚步，歪头看向有些显老的老板。 “苏姐今天出门还带男伴呢......” 苏月笙笑嘻嘻地拉着林夕，和他介绍： “这是我儿子。” 老板显然惊了：没想到苏月笙看着这么年轻...... 却喜欢玩母子扮演么？ 话说回来...... 老板扫视了一下林夕，心里也不禁感叹： 这皮囊真好啊...... 估计叫出来作一次男伴就要不少钱吧？ 不过既然是苏月笙，那就不奇怪了...... 她花钱之豪奢，是这一片地方众所皆知的...... 几乎所有商户都渴望和她打好关系。 苏月笙似乎看出了老板在想什么，思索片刻，诉苦道： “但是小夕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妈妈......” 老板闻言，立马精神了，指责林夕道： “小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嗯？” “你说吧，虽然你长相很能打，肯定价格不菲，但是既然别人把你叫出来，你也得有点职业道德啊......客户的要求，还是必须要满足的嘛......不然等到你老的时候，就知道年轻时候的自己，到底做的是什么蠢事了......” “我？” 林夕听完老板面色凛然说出的话，就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 苏月笙明白这种误会，但是故意诱导了对方。 “她真是我妈，亲的。” “啊？” 老板下巴都要惊到地上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月笙。 苏月笙捂嘴偷笑。 这一带的商户招待，虽然都喜欢叫“苏姐”。 但是并不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苏月笙的具体年龄，纯粹是种尊称...... “那......苏姐......你......” 林夕提醒道：“她快40了......” “啊？” 老板惊了，真的比他还大啊？ 他只是表面显老，实际才36岁...... “坏小夕！” 苏月笙拍了拍林夕的头，林夕露出嫌弃的眼神。 “对对对，就是这种眼神......” “无语。” “呀......无语小夕又说出这句话了呢......” 苏月笙和林夕打闹了一下，走过呆住的老板，进到店里看了看衣服。 老板才反应过来，赶忙进去为苏月笙介绍最近的新品...... 林夕站在门外，苏璃音电话打了过来： “喂，小夕吗？昨天说的那个生日会......” 苏璃音把地址发给了林夕...... 林夕进店，和苏月笙说明了情况。 “唔......小夕要去参加别人的生日宴了么？” “嗯。” 苏月笙露出思索的模样： “那个大小姐我也听说过，估计生日宴场面挺大的，小夕你现在的衣服不太合适，我给你选一套吧？就当妈妈送你的......” 林夕无所谓地点点头。 虽然他也不太相信，自己就穿一套休闲装进去生日宴，会被人上演什么看不起自己的戏码...... 苏月笙笑嘻嘻地选了一套小西装，推着林夕进试衣间去...... 林夕出来的时候，现场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 苏月笙笑意浓郁： “小夕，这是妈妈送你的衣服，保证你在生日宴上畅通无阻......” 不过，老板的眼神却是有些怪异，正要张口...... 却看见苏月笙瞪了自己一眼。 他立马反应过来，咽下了原本想要说出的提醒之语，开始大肆夸赞起来林夕。 林夕也没觉得什么，就打算离开。 “小夕，你走了妈妈怎么办？” “嗯？” “我是说，你走了，这么多东西妈妈怎么拿回去？” “叫人送回家。” “噢，这主意不错......” “你以前是怎么逛街的？” “叫人把东西全部送到苏家啊......” “所以你今天是故意让我受累么？” “被小夕发现了，小夕不会生气吧？” “无语。” ———————— 林夕来到了苏璃音给的位置，发现场面果然不一般。 单是门口就不停有豪车来来往往，进出的人也都穿着谈吐不凡。 只是在门口瞟见的内厅的一角，就知道里面的装饰价值不菲。 苏璃音发来信息，叫他自己进去随便逛逛玩玩，到时候自会认识一些人。 别人要是问起他，就说是苏家的就行了。 林夕表示明白，于是就进了大门。 大门的保安和迎宾都向他投来惊艳的目光，不过却是有些奇怪的惊艳。 更加奇怪的是，别人进去的时候，大多都要收请柬，或者问出来者身份。 他走过去，却没人盘问，相当之顺利。 真的是“畅通无阻”？ 怎么做到的？ 这衣服很贵？ 贵到能显示出来者身份十分不凡？ 林夕看不太出来，或许是他的见识不够...... 踏入酒店大门，璀璨的水晶吊灯，无数颗晶亮的珠子折射出迷人的光线。 大堂被映照得金碧辉煌。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质感低调而奢华。 大堂的立柱粗壮而庄重，柱身花纹精美线条流畅。 宴会厅的穹顶之上，一幅巨大的手绘壁画栩栩如生，色彩绚烂，笔触细腻。 宴会厅内摆放着一张张巨大的红木圆桌，边缘还镶嵌着一圈闪耀的金边。座椅则是真皮包裹，柔软舒适，椅背上绣着华丽的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极致的工艺。 往来的人士个个不凡。 男人们穿着定制的高级西装，那考究的剪裁和上等的面料让他们看起来风度翩翩。 手腕上的每一块表似乎都是机械工艺的杰作，象征着他们的身份与地位。 女人们则宛如从时尚杂志中走出的模特，身着华丽的晚礼服，丝绸、蕾丝与珠宝。 她们身上的耳环摇曳生辉，手镯温润而华贵。 寿星大小姐站在人群中央，犹如一颗最耀眼的明珠。 周围的宾客纷纷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 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盒里，或许是来自世界顶级酒庄的限量版红酒，或许是由知名艺术家亲手打造的珍贵艺术品。 穿着小西装服务员们穿梭在人群中，脚步轻盈，手中托着银盘。 盘中摆放着精致的美食和顶级的香槟。 那香槟酒的气泡在水晶杯中欢快地跳跃着，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一切都显出这是个上流社会的场面，而且这位寿星大小姐还有些眼熟。 但这些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 林夕才发现自己原来穿得和服务员一样...... 难怪苏月笙笑得那么开心，原来是恶作剧。 “欸，你在这里愣着干嘛呢？” 有个服务员拍拍林夕的后背，林夕转头，发现对方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生。 女生身上也穿着同款小西装，显然她真的是服务员。 女生被林夕的颜值惊艳到了，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那个......你是新来的吗？” 林夕突然觉得很有趣：“是的。” 原本他来这个生日宴，就是纯粹没事干，看看能不能遇见一些有趣的事情。 上流社会的人如何如何，他倒是不太感冒。 “那你跟我一起来发酒水和零食吧......” “好。” “对了，我叫何萧萱，你呢？” “我叫林夕。” 她的工作，似乎就是带着托盘上的酒水，到有需要的客人那里。 何萧萱看起来受过专业训练，动作标准迅速，穿梭在客人之间显得灵活自如，游刃有余。 林夕在后面有样学样，何萧萱做什么，林夕基本都能同步复制。 “啊......我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同事呢......” “很厉害么？” “你都和我差不多了，你知道我工资多少么？” “所以你是在夸自己厉害吗？” “嗯哈哈......你这人真有趣......” 她正和林夕聊着天，没想到手一滑，托盘上的一瓶开过的香槟脱手...... 就要砸到一位客人的裤子上...... 完了！ 何萧萱大脑一片空白。 要是弄脏了客人的衣服，她赔不起清洗费，砸碎的香槟她也赔不起...... 她视线中，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了出来，恰到好处地接住了香槟瓶。 一点液体也没撒出...... 好快...... 不过，总算是得救了...... “哎呀！” 客人也才反应过来被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了！” 何萧萱赶紧低头红着脸道歉。 “没事没事......毕竟没出事......” 客人也很大度，摆着手说没事，视线情不自禁地看向了林夕： “这位......呃......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林夕——难道要叫“服务员先生”吗？ 无论怎么样都很怪吧？ 林夕也微笑着回应：“也许是在大街上见过。” 说着，他还把接住香槟放回何萧萱的托盘中。 这位客人还在努力地思索着在哪里见过林夕，林夕和何萧萱就走远了。 “欸！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某个钢琴视频！” 他赶紧往四周查找着林夕的身影，却找不见。 宴会的另一处，何萧萱心有余悸地对林夕道谢： “多亏了你，不然我今天就完蛋了，说不定今年打工赚的钱都要赔出去......” “没关系，你是因为和我说话才失误的嘛，我也有责任......” “啊！这个......” 何萧萱脸一红。 说起来，还是她一直找的林夕说话呢...... 他们两人没有工作多久，就找了个地方摸鱼。 “你看，现在客人们基本都不走动了，说明待会可能要开始有什么节目了，我们就可以休息一会......” “是这样么？” “当然，我可是有经验的，还可以趁他们都不注意，偷吃点这里的东西——大家都这么干。” “听起来合情合理。” “嗯，你这人说话真怪。” “我一直这样。” “唉，说起来，真羡慕那些有钱人啊......” “怎么说？” “以前我以为穷人都是有好的品质的，富人有钱但是为富不仁......然而刚才，我要是在酒吧出现那种情况，早就被骂的狗血淋头了吧？即使没出事......这里的上流社会的人，就不这样......他们不仅有钱，还有很好的教养——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林夕对此判断不置可否：“这样。” “哎。”她突然转头，“你还在上学？” “是。” “唔，我看你比我还小，就知道......青学？” “青学初级。” “在京城吗？” “不是，在离这里挺远的地方。” “嗯？那为什么来这里？我记得离放假还有段时间吧？” “自然是有事情做。” “噢。” “你问完了吗？” “呃......差不多完了，怎么了？” “那我问你，你也是青学生？” “是的，青学高级，明年青考了，在京城！” 这样说着，何萧萱的语气似乎颇为自豪。 “祝你考到心仪的分数。” “借你吉言啦。” “不过你不上学么？” “呃......也是要赚钱的嘛，比如这次，这种场面就不多见，赚得也多——你不是也来了么？” “说的也是。” “你看，表演节目开始了，好像是有人弹钢琴......” 林夕侧耳听了听，发现是本世界的某首祝寿的曲子。 弹琴者的技术不错，和李知合差不多水平。 “真好啊......如果我会弹琴，就算工资低些，我也愿意从早弹到晚。” 林夕闻言，面色古怪，他想起了自己那段弹琴弹到吐的日子。 “等你真的弹了就不会觉得了。” “为什么？” “会想吐，几天不想摸琴。” “嗯？你学过钢琴吗？” 何萧萱用着有些好奇和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你的手那么好看，一定很适合弹钢琴吧？” “是弹过。” “现在还弹吗？” “不怎么弹了。” “哦......你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何萧萱问出这句话，脸有些红—— 她问这些问题，算是比较私密的吧？ 但是自己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就说出来了呢...... “是出了一点，差不多一年前父母离婚了，不过现在还好，父亲准备再婚了......” “那岂不是......多了个恶毒后妈？” 林夕哑然失笑：“从哪里看出来恶毒的？” 何萧萱也红了脸：“一般......剧情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还没见过面呢......” “这样啊......” 何萧萱又观察了一下林夕，发现他真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男生了。 可惜家庭遭遇不幸，“沦落”到了要打工的境地。 欸——超有破碎感的欸—— “说起来，你为什么愿意从早弹到晚呢？” “为什么？” “嗯，即使工资很低......” “因为体面啊......” “体面？” “是啊，我感觉，人只要死不了，大概都得靠着什么高尚的东西，才能继续向上地活着吧？” “这可不一定......” “告诉你个秘密——你不准告诉其他人......” “什么？” “我每天都住在京城的地下室里面，下面住着很多和我们家一样漂流过来的人，窒息得要死。我做梦都想到地上来住一回——平时班里同学问我住哪，我都不敢回应的......所以，我才那么渴望体面啊，即使物质缺乏一点......” “这样么？我或许有过同感......” 林夕回想自己的前世，坦然地笑笑。 “啊！你也有过类似经历。” “只要不是现充，基本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吧？在人生最困苦的那会，多多少少，迟早。” “嗯？什么是‘现充’？” “噢，就是‘现实生活充实’的意思。” “原来如此！” 和何萧萱聊了一会，林夕又去找其他服务员说话。 他们都以为林夕是新来的，所以也大都会带带他。 他很快地学到了每位服务员最擅长的工作技能，当然还有摸鱼技巧。 他觉得这很有趣。 尤其是他的外貌很容易给人好感，让人更加容易敞开心扉。 他知道了，这里来做服务员的人的理由千奇百怪，最多是为了钱，还有一些是为了磨炼工作技能或者体验生活，甚至还有积累写作技巧的。 为了钱的，后面的原因也是多种多样： 有为了正常生活的，有为了学费的，有为了买奢侈品的，有为了给家里人治病的，还有的为了还债，有的没欠债但是要赚钱去赌的...... 他们每个人的说话方式都不太一样，性格也各异。 和那些似乎每时每刻都带着面具生活的上等人，似乎有很大的区别。 宴会的结尾，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吃客人剩下的东西。 里面还有个青年，一边吃着剩下的蛋糕一边流眼泪：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啊......” 林夕说：“祝你生日快乐。” 青年一愣，旁边的何萧萱也祝他生日快乐。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献上生日祝福。 青年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谢谢你们，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和我这么说呢......” “没关系的，后面时间还长，会有很多人给你说这些的......” 何萧萱安慰道。 青年破涕为笑： “嗯......不过医生说我没太多时间了......可是.....嗯，希望我活的到明年冬天......” 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林夕。 青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说这些，惹得大家都不高兴了......” “哪有哪有，你要好好享受活着的每一天啊......” “是啊......也许那天你突然就发现，自己的病好了呢......” 本来有些人不太在意青年，纯属是附和着别人，才一起说的生日快乐。 现在，他们却也带着真心实意去劝道青年了。 林夕突然说：“想听钢琴吗？” 青年一愣。 “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弹。” 林夕指了指那边的钢琴，上面坐着的人刚刚离开，应该是去上厕所了。 “可以吗？” 青年有点不确定，钢琴对他来说有点高级了。 或者说，在他的认知中，这东西应该和服务员沾不上什么边吧？ “没问题的，刚刚也有客人坐在上面弹。再说了，服务员和客人的区别，又不是有什么致命的病毒之类的......” “那......可以麻烦你吗？我不认识什么曲子，你就弹你会的好了......” 青年本来还有些犹豫，担心事后被人追责。 但是想到自己都快死了，还管这些干什么。 林夕点点头：“那我就弹我最擅长的吧......” 林夕穿着服务员样式的小西装，坐到了琴凳上，熟练地踩着踏板摸上琴键。 《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突然炸起。 大堂经理看见一个服务员坐上去，本来想要阻止，但是又突然愣住了。 他和其他还留在场的人一样，被林夕琴声强大的感染力震慑住了。 和弦分解、连续上行、积累，柱式和弦爆发，电闪雷鸣...... 松弛有度、紧后稍松。 起伏，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起伏，烘托出内心的激动和愤怒。 高声部和低声部交替出现，云朵一会儿遮住月亮，月亮一会又显现出来...... 而后，短暂宁静。 更为巨大的狂风暴雨袭来。 尾声，音阶缓慢，上行下行，拨云见月。 林夕起身的时候，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 他笑着走到服务员人群堆里，笑了一声： “有人来追我了，我得跑了，你们不准告诉是我弹得哈......” 众人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林夕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别让他跑了！” 刚刚去上厕所的钢琴师回来，就听见这阵让他胆战心惊的琴声。 哪位大佬上场了？ 这对比......不是打他的脸吗？ 随后他一看——卧槽，是林夕...... 那没事了——不对，赶紧追上去啊...... 青年还流着眼泪，他奋然而出： “不关他的事，你们要责罚就找我好了......” 他还是第一次，在琴声中听见了生命的韧性...... 他被感动了，这样的琴声，居然是为他而弹的么......？ “哎呀，什么和什么？！他是林夕啊！我偶像！” “呃......啊？” ———————— “小夕，你没来生日宴？” “来了啊，我最后才走的呢？” “那真奇怪，我问了一圈，没人见你。” “估计只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很有可能，毕竟你那么显眼......对了，觉得今天的生日宴如何？” “很有趣，学到了很多，了解到了很多，钢琴水平有所进步......” “那就好......嗯？怎么觉得怪怪的？” 第94章 晚余再次煎熬起来 江晚余最近觉得很烦。 她已经回到学校一段时间了，期末考也准备到了。 平常这个时候，她无论是发呆，还是看书，亦或者写作业，总能找到自己的方式安静下来的。 然而现在却不一样。 她已经几天没有看见林夕了。 她感觉很不好。 做什么都很烦，做一下就感觉无聊得紧，强迫自己做下去就要发疯的。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相思的苦楚。 难的是，她还不能直接和林夕诉苦。 【江晚余】：【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夕】：【过段时间，快了......】 江晚余看见这个“过段时间”，就又绝望起来...... 过段时间......好长...... 上课的时候，江晚余忍不住咬着手指。 就像她联赛生病的那次一样，做不出题，焦虑...... 看不见林夕，焦急...... 急急急急急急...... 早知道，就不喜欢他了...... 之前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难受。 江晚余做什么都不顺心，坐着不动不顺心，动了也不顺心，趴着不顺心，睡又睡不着，醒着又难受，尤其之煎熬...... 江晚余的同桌则是感觉她有点不正常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晚余这么多动，而且看着脸色...... 很不好的样子...... 终于，上语文课的时候，余花语老师发现了她的异样。 下课后，她带着江晚余回到办公室。 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小鱼？” 江晚余咬着下嘴唇，投到余花语的怀里。 “我好难受......” “怎么了？” “我好想林夕......我想见到他......” 余花语心中一惊：“为......为什么想他呢......” “我好喜欢他，我想要见到他......” 余花语震惊了，什么时候？ “对了......” 江晚余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一样，原本在她怀里蠕动的身体突然安静下来。 “花语，不要告诉林夕......” “好的......” “呼......说出来，就好多了......” 江晚余像是放松了一些，从余花语的怀里起来。 “对了，花语，可以和我聊聊他吗？” “可......我知道的也不多......” “没事的，随便聊一些，聊这些我心情比较好......” 江晚余也算是发现了，一说到关于林夕的事情，她的煎熬就能好一些。 “好......好吧......” 余花语突然觉得这样的小鱼好陌生啊...... 目前为止，江晚余只把自己喜欢林夕的事情告诉了余花语老师。 如果偏要说的话，心理医生苏茜应该也算一个，只是现在来不及和她倾诉了。 毕竟她也不知道林夕。 所以，加上江晚余比较相信余花语老师，这些天就一直和她偷偷聊着林夕的事情。 不然，她就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有什么情感似乎要突破身体爆出来似的。 整个人似乎都要撕裂开来了...... 终于，又过了几天，寻常的聊天，已经不能够满足江晚余的需要了。 办公室，除却江晚余和余花语之外，空无一人。 “林夕...林夕......唔......” 江晚余红着脸，但是很煎熬地趴在余花语的怀里。 余花语感觉不知所措。 “我要......我好想你......” 余花语听得心里一惊： 居然已经发展到第二人称对话了吗？ 林夕再不回来的话，感觉江晚余就要熬出精神病了啊...... 话说，他们这趟去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鱼怎么变成这样了？ “嘟嘟嘟......” 三声敲门声响起。 “花语老师？” 林夕的声音传来，江晚余突然一激灵，从花语老师怀里蹦了起来。 “呃......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林夕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余花语看着蹦起来的江晚余，呆呆的眼神中似乎恢复了澄澈。 “他回来了？” 她语气平静地问道。 “呃......是。” 余花语回应了声。 “嗯。那我回班了，花语？” 江晚余似乎恢复到了以前的正常状态，语气也很正常。 “呃......好。” 江晚余不急不缓地走出了办公室，似乎也不很急着见到林夕。 余花语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经常这样的话，会得病的吧？ 班上，江晚余轻轻走到了林夕和谢筱灵这一桌的位置...... “回来了？” 江晚余问道。 原本还在和谢筱灵说着话的林夕转头，对着她笑了一下。 “嗯，刚回来。” “噢。” 江晚余安心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真好...... 又可以看见他的脸，听见他的声音，感觉他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太好了，自己恢复了...... 江晚余也有些心有余悸...... 这就是恋爱么？ 太恐怖了点吧？ 虽然开心的时候，幸福感很强...... 但是难过的时候，也太想死了吧...... 可恶的林夕，快点喜欢自己啊...... 江晚余虽然在心中用着很激动地语气，但是现实中的她却很闲适淡然。 她轻轻地伸展了一下少女美好的身体，像午后准备睡觉的小猫一样，优雅地趴在了桌上。 她的同桌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察觉到江晚余的躁动期好像过去了...... 果然江晚余这种人，生理期也是很难受的吗？ 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啊...... 谢筱灵同学没有注意到江晚余的异样，而是暗中给陈妙言发去信息： 【林夕已经回来了......】 【陈妙言】：【收到。】 【阿言你准备做什么啊？】 【陈妙言】：【等到期末考试完你就知道了。对了，你们考完直接放假吗？】 【不......应该不是，我考完还有两天讲卷子，讲完了才放......】 【陈妙言】：【这样我就放心了......】 第95章 所谓灵感 普通的一天结束，离期末考试仅剩不到两天。 难得平静的日常。 林夕像往常那样，在放学后从江晚余那里接回小鱼，然后回家。 走到家门口，他就感觉不对劲。 里面亮着灯。 看来是有人。林夕心想。 果然，一开门，客厅的两人就转过头来，看向他。 其中一人是一个气质潇洒面貌英俊的大叔，另一个则是仪态雍容端庄相貌清丽的女人。 【叮！发现特殊人物，是否进行检测？】 ‘是。’ 【林星佑】 【体质：5】 【智力：7】 【魅力：8】 ———————— 【源星奈】 【体质：5】 【智力：7】 【魅力：8】 好的，两人面板都一样。 “林夕回来了？这是你星奈阿姨......” 林星佑坐在沙发上，招呼林夕过来。 源星奈则是略微歪着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林夕抱着小鱼走近：“星奈阿姨好......” 林星佑看着林夕怀里的小鱼，略微皱眉： “你什么时候养的猫？” “之前。”林夕顿了一下，又问，“星奈阿姨对猫过敏吗？” “不不......我也很喜欢猫呢......” 源星奈露出温柔的笑容。 她的夏语说得很流利，只是略带口音，让夏国人一听就能听出是外国人。 之前不是说还在学夏语么？学这么快？ “yuu-kun？我能......这样叫你么？” 源星奈轻声细语，似乎是怕惊到了林夕。 显得很小心翼翼的样子呢...... “yuu-kun”...... “yuu”大约是霓虹语中“夕”的音，“kun”则是“君”的发音。 林夕点头：“悉听尊便。” 源星奈面露疑惑，她还不知道“悉听尊便”是什么意思。 林夕只得补充道：“就是，按您觉得方便的方式来。” “噢......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多谢您了）......” “どういたしまして（不客气）。” 林星佑很惊讶：“你什么时候学的霓虹语？” “不是您上次聊天让我学的吗？”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あ！风花のことを忘れてしまった......（啊......我忘了风花......）” 源星奈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朝着客房的位置喊了一声： “kazuka？” 林夕也转头看向客房，里面应该就是之前提过的“风花”吧？ 如果两人决定很快结婚，那她算是他的继妹...... 源星奈的话音落下，对方却没有回应。 她只能无奈地笑笑，用夏语表达歉意： “抱歉，kazuka一直是这样的......” 这句话一说完，一阵脚步声就传来了。 似乎是小皮鞋和实木地板碰撞发出的轻响。 而后，一个身高堪堪达到一米六的女孩子出现在了客房门口。 女孩神情冷漠，眼神中似乎毫无感情波动，长发如同铅丝般垂下。 她的身高不高，然而身材比例却极为完美，可是穿着反而很是老土，甚至可以说是衣品糟糕到了极致，严重影响了本身的美感。 她脸上还戴着一副过于巨大的黑框眼镜，把小半张脸都遮住了。 纵然如此，她还是显出难以形容的美感和致命的吸引力。 让人不敢想象她正常穿着后的魅力有多大...... 【叮！特殊人物......】 【源风花】 【体质：6】 【智力：8】 【魅力：9】 【评语：何谓“灵感”？】 小鱼似乎被她的气场影响到了，抬起猫头喵喵叫了几声。 林夕表面平静，实则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数值怪.......而且...... 9点魅力？ “灵感”......又是什么意思？ 源星奈看到女儿一副和林夕保持距离的样子，又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yuukun......kazuka她对于所有人都这样，平时不喜欢和别人接触的......” 林星佑也露出赞同的神色，表示确实如此。 “いいえ、彼は例外です。（不，他是个例外。）” 清冷清脆的嗓音响起，让人觉得天籁不过于此。 即使是林夕，心跳也在这句话响起的时间内，加快了几个拍子。 可怕......九点魅力...... 林星佑和源星奈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源风花。 显然是对于她能说出这种话，感到难以置信。 源风花则是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向林夕更加走近了些。 林夕看着靠近的她，一种久违的感觉从心中涌起...... 喜欢？爱恋？倾慕？ 这种感觉......转生以来还是第一次...... 仅仅因为一个动作？ 可怕。 林夕忍住后退的想法，只是眉头微皱。 源星奈看见女儿主动向林夕靠近，则是更加震惊。 她的女儿从小就不愿意和他人相处，即使对家人也是面无表情，没听说过她居然还有主动靠近别人的时候......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夕皱眉的动作，源风花的脚步停下了。 她距离林夕大约两米。 林夕能看清楚她那巨大黑框眼镜下的近乎无瑕的脸，还有那对紫色瞳孔的双眼...... 紫色？ 带美瞳了？还是显色隐形眼镜？ “今の状况から言えば、私は彼と付き合うのがとても楽しみです。（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我很期待和他交往。）” 她那清脆美妙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而且是在林夕耳畔响起。 “付き合う”？ 林夕脑中立马冒出这个词的意思： 交际、交往、陪伴、作陪、来往、打交道...... 这里用“交往”更合适吧？ 不过，是否会引人误会？毕竟“交往”...... 停！ 为何浮想联翩？ 可怕...... “ああ！それはよかった！（啊！那就太好了！）” 源星奈用着很惊喜的语气说着，“あなたが他の人と友达になりたいのは、これが初めてですね......（你愿意和别人交朋友，这还是第一次呢......）” 源风花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但是又压抑住了。 最后连一丝称得上微笑的弧度都没有露出来。 刚刚那下充其量只能算是撇嘴。 ———————— “对了，你刚刚放学是么？不用上晚自习？” 源风花继续回到客房里一个人呆着，林夕得以恢复平静。 现在他要面对林星佑的盘问。 “我报了奥赛，本来就处于停课状态，上课考试都是无可无不可。” 林夕一边回答着，一边在角落的猫窝里给小鱼上了猫粮。 小鱼熟练地跳进猫窝，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吃了起来。 源星奈则是含着微笑，听着父子俩的交谈。 “你不是去京城考了那个什么cmo吗？还没考完么？没考完怎么回来的？” “考完了，但是还要去imo。” “呃？还有？什么时候？去哪？” “大约今年三四月份，去法国。” “哈？imo是啥？” 林星佑寻思着，国赛后面还有，还去外国，这是什么厉害比赛？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你们参加这些......国家队？多少人？” “是国家队，加我总共六个人。” 源星奈露出很惊讶很崇拜的神情： “yuukun真厉害呢......能代表一个国家参赛......” “谢谢夸奖。” 林夕揉揉小鱼的头，感谢了源星奈阿姨的夸奖。 林星佑突然感觉儿子有点陌生。 不管是他的说话内容还是说话方式，还有神态动作，都让他觉得这和出差前的那个儿子天差地别...... “我怎么感觉你变化这么大？” “因为我参加了很多比赛，经历了很多事情。” 林夕随口糊弄着。 “不对啊......不会是你妈带坏的你吧？” 林星佑语气怀疑。 “她倒是说你您带坏的我......” “还有，你这是什么说话方式，怎么都‘您’啊‘您’的？感觉怪怪的，怪得很......” “这是礼貌用语，面对长辈用‘您’很正常。” “......” 林星佑总觉得很怪异，然而他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奇怪的。 最后，他只能问： “你吃过了吗？” 林夕起身，小鱼吃东西了，他也要准备晚饭。 他一边向着厨房走去，一边回道： “还没有，您们呢？” “我们倒是吃过了，你还没吃的话，不如......呃？” 林星佑话还没说完。 就见林夕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动作流畅地煮饭开锅切菜。 锅里倒上适量的油，发出“滋滋”声，加入肉类，肉香就传了出来。 接着炒菜，还带着水的蔬菜一进锅，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看着儿子熟练的动作，以及厨房传出的诱人香气，林星佑陷入了沉默。 源星奈惊讶地捂住嘴，漂亮的双目微微睁大： “yuukun真厉害呢......这么小就能做饭做这么好......” 接着，她起身，去厨房里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林夕没有客气，简单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源星奈很高兴林夕需要她，也是开心地去为林夕提供帮助了。 做好饭菜之后，林夕在饭桌前礼节性地问了一声： “您们要一起吃吗？” 源星奈很温柔地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林星佑。 林星佑神情复杂：“不......你吃吧......” 林夕点点头，很自然地开始进食。 “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做菜？” “当我觉得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 源星奈带着一丝疑惑，看见了林星佑那略带尴尬的笑容。 说起来，即使是苏月笙，也不会做什么饭。 他们家之前，基本上都是出去吃，或者点外卖。 林星佑这个常年在外应酬的男人，更是不必多说...... 他进厨房,估计只是为了洗手，最多搬盘菜，绝对没有更多的目的。 第96章 风花kazuka 吃完饭后，林夕收拾着餐桌，源星奈在一旁帮忙。 林星佑则是和林夕说着他们的打算。 “seina和kazuka这段时间应该和我们住一起，直到kazuka的寒假结束，她们才回霓虹......那么，seina和我住在一个房间，刚好还有一个空客房，就给kazuka......林夕，你......没意见吧？” “悉听尊便。” 林星佑松了口气，他本来还以为，林夕会很排斥家里突然多出两个人呢...... 只是，林夕的说话方式，仍然让他感觉有些不适应。 “那......你等下还要写作业吗？我们还要拿一些行李，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可能会吵到你......” 林夕摇头：“不用。” 林星佑笑了笑：“那你可以帮一下kazuka，看她有什么需要的......嗯......你们现在应该算是兄妹了，以后你要多照顾一下她......” “尽我所能。” 林星佑突然又不想笑了—— 林夕的说话方式，怎么就那么...... 源星奈闻言，小声地和林星佑说了几句话。 林星佑而后点点头，她便带着礼貌而温柔的微笑，来到林夕面前。 “yuukun？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么？” “可以。” 两人来到阳台，源星奈带着些许犹疑的语气问道： “呃......yuukun，我能说霓虹语吗？我怕夏语表达有些不准确，但是又担心您是否能完全听懂......” “理解您的意思大约没问题。” “那......我就说了？” “どうぞ。（请讲。）” 源星奈闻言，露出一个典雅端庄的微笑。 “yuukun......私は以前、あなたが私を嫌ってくれることを少し心配していました......（我之前，还一直有点担心您会嫌弃我呢......）” “なんでそんなことを思うの？（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私があなたの両亲を引き离したと思うことです......（就是会觉得是我拆散了你的父母，之类的......）” 林夕摇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了阳台向外的远处。 “いいえ。彼らは别れるのが运命だ。彼らの性格は合わない、それだけだ。あなたの原因はあまりありません――これはまだはっきりしています。（不会。他们分开是注定的。他们的性格不合，仅此而已。您的原因不大——这点我还是分得清。）” 源星奈松了一口气，似乎终于解决了心中困扰已久的一件重要之事。 “それはよかったですね。yuukunに出会ってラッキーでしたね......（那就太好了，遇见yuukun真是很幸运呢......）” “えっ？幸运ですか？（啊？幸运？）” “うん！つまりyuukunのような思いやりのある子供に出会って、あなたがkazukaでも拒絶しない人だということです......（嗯！就是说啊......遇见yuukun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加上您又是kazuka都不排斥的人......）” “え？ kazuka彼女は、他人の接近を拒絶していますか？（嗯？kazuka她，很排斥别人吗？）” 一提到这个，源星奈作为母亲就似乎有点停不下来...... “そうですね……世界で一番かわいい女の子なのに、いつも変な格好をするのが好きで、人と付き合うのが嫌で、学校でもほとんど人と话しません。いつもマスクのかつらをつけています……それでも、彼女は学校の人が迷惑だと思っています……成绩がいいだけです……ああ！しばらく我慢せずにたくさん言ったので、うんざりしたでしょうか？（是啊......明明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但是总喜欢打扮得奇奇怪怪的，不愿意和别人交往，在学校里也几乎不和别人说话，老是戴着口罩假发什么的......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学校的人很烦......只是成绩也不错就是了......啊！一时没忍住说了这么多，惹得您厌烦了吧？）” “いいえ……私もあなたの説に同意します。（不，我也同意您的说法？）” “言い方は？同意しますか？（说法？同意？）” 源星奈显得很疑惑。 “つまり、私も『世界で一番かわいい』という言叶に同意しています。（就是说，我也很认同‘世界上第一可爱’这种说法。）” “ああ、あなたは面白いですね。kazukaがあなたのことが好きなのも不思议ではありません......（啊，您真有趣。难怪kazuka喜欢您呢......）” “好き？そんなことは言えないでしょう？さっき言ったように、ただ拒絶しないだけです。（喜欢？不至于吧？就像您刚刚说的，不排斥罢了。）” 源星奈露出很温柔很开心地笑容： “はい~kazukaと话しに行ってくれませんか？彼女は今一人で部屋にいると思います-彼女はいつもそうです。（好~可以拜托您去和kazuka说说话吗？她估计现在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发呆呢——她总是这样。）” “もちろんです。私も彼女にとても兴味があります。（当然。我也对她很感兴趣。）” “それはよかった......（那就太好了......）” 林夕在源星奈鼓励的目光下，准备进入客房。 很奇怪，为什么这种事情需要鼓励？ 难道源风花是什么很可怕的人吗？ 林夕心里疑惑，不过也还是先敲了敲门框。 “嘟嘟嘟。” 这三声，说起来还是余花语老师教的他。 “请进。” 很流利的夏国语，而且没有口音。 就像是土生土长的夏国人在说话一样...... “谢谢。” 林夕走进客房，看见源风花在客房窗台处往外看，那里可以看见远处的街景，还有更远处j大的一些教学建筑。 林夕进门后没有再关门，而是留着门让它开着。 面对一个刚认识的女孩，为了不至于让对方感到不安，这样做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她又不是江晚余。 “请关一下门，谢谢。” 林夕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还是照做了，门“咔嚓”一声，关上了。 房间内空空荡荡，明亮的吊灯安静地亮着，只剩下两人。 源风花转头，没来由地，突然对林夕笑了笑。 这笑容，宛若璀璨的星系发生了大爆炸，而后闪耀而出的奇迹光芒。 林夕愣神片刻，不过眨眨眼，很快地恢复过来。 他有些刻意地直视着源风花那紫色的瞳孔，那双眼睛充满了致命的魔力——他似乎是想以此来适应她的魅力...... 源风花见此，思索片刻，笑得更开心了。 林夕心中感到一阵怪异感萌生，不过很快又压下去，内心逐渐平静。 “嗯，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林夕？yuukun？还是hayayu？” hayayu是“林夕”的霓虹语罗马音的简略形式。 “都可以。你觉得方便就好。” “噢，那，oniichan（哥哥）？” 源风花突然用很甜的语气叫道，并且带着灿烂的笑容。 林夕的心脏，似乎停止了片刻，而后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主动涣散，让他看不清源风花的脸...... 九点魅力九点魅力九点魅力九点魅力...... 林夕在看不清她脸的情况下不停默念“九点魅力”，总算又冷静下来。 “你很厉害。” 林夕语气平静地说，他现在有些如临大敌—— 这似乎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魅力...... 近乎超能力了...... “不，是yuukun你很厉害，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源风花把视线转移开，而后恢复面无表情，语气同样平静。 “是么？” 林夕用着怀疑的语气问道。 “当然。你感受得到，我的魅力，是吧？” “......是的。” “所以，能理解我为什么穿成这样，还有这么冷漠？” 林夕若有所思： “懂了，掩盖魅力。” “是的。不这样，就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对了，hayayu，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既然这样，就没有什么恶意......” “那刚刚的行为？” 林夕对此表示怀疑。 “啊，只是看见niisan（哥哥）你比较奇怪，一时兴起所为罢了......” 林夕闻言，突然想起来，他似乎也对谢筱灵做过同样的事情。 “嗯。我相信。” “那真是太好了......” 她的语气中没有多少庆幸的语气，依旧是缺少感情。 “那么，你今后的打算呢？” 林夕问她。 目前他遇见的九点的“超人”，似乎都多多少少有点困境。 苏辰眠也许是体质支撑不起九点智力的消耗，因此病情严重，甚至表现很多时候还不如林夕这个“普通人”。 眼前的源风花似乎也差不多，为了避免九点魅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必须刻意地遮掩自己的魅力，而且好像面无表情和声无情感也并非其所愿。 “打算？就像刚刚seiyo叔叔说的那样......对了，叫我kazuka吧？和母亲与叔叔一样。” “好的......kazuka......” “说起来，这间房间不久前还住过人？” “何以见得？” 林夕有点惊讶，不过面色不变，语气也仅仅只有疑问的意味。 “感觉如此，不像很久没人住的地方，只是似乎不久前才搬走，刻意把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是的。是个同学暂住了一会，不过是个女生，这点你大可放心。” “啊......原来yuukun有相好吗？” 源风花说的内容似在调侃，然而语气依旧毫无波动...... “不算，是其他原因。” “原来如此。” “你相信了？” “hayayu你难道不为此感到高兴吗？这可是无条件的相信。” “真的？无条件？” “当然不。我有相应的判断方式。” “可以细说吗？” “唔。既然niisan发问了。就是，每个人灵魂都有颜色，任何活动也会把‘灵’散发出来，而我对这些比较敏感......” “所以，kazuka你可以借此测谎？” “居然直接跳过相信，而想到这里了吗？yuukun的接受能力也很强。” 源风花点点头，对林夕的接受能力表示认可。 “我也有我的判断方式。” “这样啊。” 源风花说着，视线仍然看着窗外。 夜幕已然完全降临，华灯初上，街道开始热闹起来。 林夕不知道何时靠近了一些，问她： “kazuka很好奇这样的景象？” “嗯，毕竟是第一次出国。” “嗯？” “请别用那种疑惑的语气，虽然我家也算得上所谓豪门大族，但是和我和母亲的关系不大，至少现在是这样。不出国是很正常的。” 林夕一愣：“是因为和我爸？” “是的。hayayu很聪明。” “所以，你到底要用什么称呼，刚刚就有四个了吧？” hayayu、yuukun、oniichan、niisan...... “称呼什么的，当然随心所欲，你也可以喊我kazahana或者fuuka。” “好的，kazuka。” “嗯。” “对了，和我爸认识之前？” “是的，之前我们还很有钱。你猜对了。” 林夕显得有点无奈：“所以？” “我连门都不想出，连家里人都几乎不交流，yuukun以为呢？” “那么这次又出来了？” “因为母亲来了。” “除此之外呢？” 源风花转头，深深地看了林夕一眼： “hayayu，很聪明。” “是的。” “因为我感觉，这次出来会有好事情发生。” “因为‘灵感’吗？‘灵感’告诉你的？” 林夕如此猜测道。 “很厉害的猜测。接近现实答案。或者说就是如此。” “原来如此，我没有疑问了。” “嗯。” “kazuka，还有什么需要吗？在这里？” “没有了，谢谢，我都可以接受。”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林夕说着，正准备出客房。 “说起来......” 林夕回头，发现源风花仍然望着窗外。 “怎么了？” “今天能和别人说这么多话，我很高兴，虽然我现在不能表现出这种高兴——个中原因想必yuukun能理解？” “当然可以。” “嗯，不过，为了弥补这部分缺失的感情表达，我会说——” “什么？” “我会说，niisan，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够理解。” “这点不必担心，我完全能够理解。” “太好了。我感觉期望的好事不过于此。” 源风花依旧望着窗外，没有转头。 说话也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第97章 关于kazuka的更多 又是普通的一天结束，距离期末考试不到一天。 江晚余在放学之后，又把小鱼送回给了林夕。 “期末考试加油，注意别被我超过了......” 林夕笑笑：“你什么时候把你的语文作文分数提上去再说吧。” 江晚余的各个科目都近乎满分，唯独语文...... 即使她很喜欢余花语老师，然而对于某些语文题目，她怎么都喜欢不上来。 比如，给出的是她很讨厌的说明文，里面一大堆不严谨的科学论证，偏偏题目又要问她哪里有错，这让她很是难受...... 还比如，给出的是她不喜欢的小说，里面的人物简直让她厌恶到了极点，作者的文笔也是带着一股矫揉造作的味道...... 题目却又偏偏让她“赏析”一番，真是恶趣味...... 还有作文，青学一开始为了衔接初中，还有一点记叙文；这时候，江晚余还写得得心应手，甚至可以说感觉相当不错...... 然而现在已经是青学初级的期末了，全是议论文写作。 遇到与自己意见相左的论题，还偏偏要她“辩证看待”，真的做不了一点，只能写着套话硬放上去，没有一点自主创作的快乐...... 江晚余想到这里，很不开心： “是这种试题本来就不合理，它们培养出的是听话死板的文员，不可能在里面养出大作家大文豪的......出题老师和评卷老师根本看不出我的才华，他们只顾让我‘带着镣铐跳舞’！” “这点我倒是同意。所以江晚余同学你的作文成绩提上去了么？” “唔！” 江晚余很生气地推了林夕一下，林夕没躲。 “你、你为什么不躲？” 林夕无语：“我要是躲了，你不就得摔了？” “这、这么说......夕你在关心我咯？” 江晚余笑容暧昧，脸颊略微泛红。 “呆子。要是你受伤什么的，又会这个当做理由，说考不过我纯属意外吧？” 林夕没有看她，只是语气调侃。 “呵......你在说谎......nigaud（法语阳性词：呆子、蠢货之意）......” 谢筱灵同学看见两人“打情骂俏”，关系似乎很好的样子。 她就又是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了...... 不过她终于懂得自我安慰，以及运用基本的精神胜利法了： ‘林夕那样子，完全就是把江晚余当做纯粹的朋友嘛......’ ‘而且每天和林夕坐在一起，长时间身体距离小于一米的人，是我筱灵而不是晚余哒！’ ‘况且阿言说过，期末之后，她就会出手......’ ‘别怕，看似情况不好，实则还能挽救......’ 林夕和江晚余告别，又一次走到了校门口。 结果，又发现了一个身影，眼熟而又显眼至极—— 铅丝般过肩的长发，完美的身材搭配上极其老土的穿搭，还有白皙冷酷的脸上戴着的巨大的黑框眼镜...... kazuka？ 她不是说不喜欢出门吗？ 林夕快步走过去。 由于本身源风花就有超过9点的魅力，多层掩盖之下，表现出的魅力依旧超过8点，因而在第一青学的校门口备受瞩目。 许多人暗自讨论着： “那个女孩是谁？怎么这么好看......但是穿着的又那么怪......” “看她的年龄好小啊，估计不是青学生吧？” “之前在这一带都没见过她啊......绝对没见过......” “真期待她好好打扮以后是什么样啊......虽然根本不认识她......” 林夕没戴眼镜，也靠近过去，顿时又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力。 他在源风花面前停住。 “hayayu。” 源风花冷冷地说了一声，推了推脸上的巨大眼镜，显然是觉得脸有点被压得难受。 这轻轻推的一下，让魅力封印有所松动。 顿时让一部分关注这边的人看呆了...... 林夕经过昨晚源风花的试探，抗性增强不少。 他冷静道：“kazuka？” “嗯。” “怎么出来了？找我？” “是。” 林夕怀里的小鱼好奇地看着她，一声不吭。 源风花轻柔地抬手，蹭了蹭小鱼的头，小鱼也很喜欢地蹭了上去。 魅力连猫也可以影响吗？ 源风花看着小鱼儿，问道： “看来小猫还有其他主人。” “居然这个也能看出来吗？” “嗯，估计是女生。” “厉害。” “サンキュー。（音译的“thank you”，意为谢谢。）” 源风花冷漠地回应，又像机器人一样，淡淡地扫视四周。 似乎是在观察现在的环境是否合适...... 她绕到林夕身边，和他并排，而后抬起白白嫩嫩的右手： “yuukun，牵手。” “嗯？” “你在担心？” “没有，只是有点疑惑。” “那，oniisan，牵手。” 林夕深吸一口气，用自己左手握住了那只手。 在场的其他人见此，仿佛是见到了不得了的大事...... 林夕感觉似乎很奇妙地......心神一荡？ 太可怕了...... 林夕看着小鱼儿的猫猫头，心中逐渐平静。 “去哪？” 他问。 “回家吧，就这样。” 反而是源风花牵着林夕回家。 走出几步，林夕慢慢适应了，觉得牵手不过如此。 而后，林夕走快几步，拉着源风花一起走。 “嗯。我很喜欢这样。” 她说。 两人走远，留下第一青学校门口的众人兀自发愣。 可能是之前源风花和林夕的互动，让他们愣神太过了。 在场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拍了照或者录了像。 而且在他们牵手之时，众人的心中并没有羡慕或者嫉妒之类的感受。 反而是感受到了一种......美好的感情？ 心里没来由地觉得，这个场景真好啊...... 超过以前见过的所有带滤镜的电影场景了...... 走在路上，林夕问： “kazuka这样，是进一步的考验吗？” 他指的是牵手这档事。 “是的。毕竟以后要在一起生活，我想知道yuukunのげんかい（的极限）。” “这......” “当然。刚刚说的也是真话。我很喜欢牵手。” “但是几乎没有人牵手，是吗？” “hayayu很聪明。” “可是也没必要来校门口吧？” “yuukun怕被相好看见吗？” “不是。只是疑惑你之前还不喜欢出门，现在为什么为了一个不必要的小事出门来。” “纠正一点。不是不喜欢出门。是不喜欢因为出门而引起来的麻烦。不出门有麻烦，出门也有麻烦，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也一样。” “就是说，你觉得在夏国出门没有在霓虹出门麻烦？” “せいかい（正解）。一来夏国治安出奇地好，二来这里学生似乎大都很克制，至少在yuukun的学校附近是如此。” “你一下就说出了夏国青学生的精髓所在。” “我就当这是在夸奖了？对了，介意我买钢琴吗？我考察过，书房的空位还很大，而且原本的隔音效果就不错。” “这倒是不介意，毋宁说是支持——其实完全没必要问我。” “不，我知道你，很早就知道。在你第一次弹《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仅如此，后面的《月光奏鸣曲》，以及ベートーヴェン（贝多芬）的其他作品，还有ドビュッシー（德彪西）的《月光》，我都很喜欢。” “啊，kazuka很喜欢钢琴。” “或者说所有音乐都喜欢，进一步地，所有艺术。” “很厉害。” “感谢。所以说。” “什么？” “所以说，我本以为你家里会有钢琴，但是没有。所以才会以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因而我来征求你的意见。” “没有钢琴的原因，也不算很特殊。” “是什么呢？” “没钱。” 源风花停下了脚步，林夕也跟着停了下来，小鱼疑惑地喵了一声。 她笑了一下。 宛若极寒带的冻海，一下子被温暖的阳光化开了；许多沉寂的生命，重新在海面上跃动；足以感动人心的生机，突然又涌现出来了...... 她温柔地说道： “别担心，oniichan，我有。” 话音像是深秋晚风抚出的甜蜜声响。 林夕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想把她整个地抱进怀里。 但是他忍住了，那一瞬间转而消逝。 仿佛众多诱人的奇迹在眼前闪现而过，他只需要一伸手，就能抓住久久思慕而不可得的向往之物—— 然而他忍住了，没有动作。 他冷静地说道： “谢谢kazuka。” 源风花笑得更开心了：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嗯，也许有点不准确——应该是开心得不得了了。你知道的吧？” “知道，因为我通过了考验。” “嗯。素晴らしい（很棒）。” 源风花似乎中途就发出了信息，让钢琴的卖家把钢琴送来。 两人牵着手回到家的时候，原本在家的源星奈，正在和送货上门的人员处理着一应事宜。 至于林星佑，大概是又去处理工作相关的事情了吧？ “啊，yuukun，kazuka......kazuka？！” 源星奈本来还想招呼两人一声。 结果她就看见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她脸上的震惊之色无以言表。 “お母さま？（母亲？）” 源风花平静地应了一声，很自然地松开了牵着的手，走向源星奈。 松开手的瞬间，林夕居然有些许的怅然若失。 然而也仅仅只是瞬间罢了。 林夕摸摸小鱼儿的头，带着它回到猫窝，重新给它加了猫粮。 “kazuka，さっき君たち（刚刚你们）......” 源星奈脸上的震惊之色仍然没有褪去。 “どうしましたか（怎么了吗）？” 源风花一脸平静地问道，同时把钱付了，送钢琴的几人旋即把钢琴安置到了书房，调试过后便离开了。 源星奈见还有外人在场，一直没说话。 直到源风花美型的双手摸到琴键上，优美愉快的旋律悠然而出。 “kazukaは嬉しいですか（kazuka很高兴吗）？” “うん（嗯）。” “ユークンと手をつないでいるからですか？（是因为你和yuukun牵手吗？）” “兄と妹が手をつなぐのは普通のことではありませんか？（哥哥和妹妹牵手不是件正常的事情吗？）” “ええと……でも ……（呃......但是......）” “まあ……私も手をつなぐのが大好きな感じです。（嘛......我也很喜欢牵手的感觉就是了。）” 闻言，源星奈略微睁大了美目，连忙说道： “ああ、あなたが思っているようなものではありません。 kazukaあなたはyuukunが大好きで、お母さんも嬉しいです。（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kazuka你能喜欢yuukun，妈妈也很高兴......）” “理解してくれてありがとう。（谢谢您理解。）” 接下来的晚饭时间，原本源星奈提议一起出去吃的。 但是林夕会做饭。 询问了两人的忌口之后，林夕简单地买好了食材，做了一顿普通的夏国风味的晚饭。 就是这样，源星奈也对林夕赞不绝口。 “yuukun真厉害呢......这么小就能做出这么美味的食物......感觉和霓虹的口味完全不一样，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在其中呢......” “......多谢夸奖。至于口味，大约是夏国习惯于用锅炒或者炖东西，并且喜欢把东西彻底弄熟的原因吧......” “嗯！总而言之，yuukun是个很厉害的孩子！” “......谢谢。” “niisan，吃完可以和我去弹琴吗？” 源风花小口地吃着饭，突然出声道。 源星奈又用惊异的目光看过去。 “可以。” 林夕答应着，然后在吃完饭后进到书房。 他看着通体白色的豪华立式钢琴，陷入了沉默。 “niisan？” 源风花问了一声。 她进门之后，把门轻轻合上，只留下一条小缝。 林夕从沉默中脱出： “这是steinway（施坦威）？” “是的。” “我记得这个样式的，要花100多万吧？” “a188约翰列侬。夏元约152万。” “你不是说......我爸和seina阿姨好了之后，你们家族就和你们没关系了么？” “是的。所以这是我的钱。” “呃......” “我当然也会赚钱。通过各种方式。” “好厉害。” “其实hayayu也可以。绝对可以。只是你不想去做罢了。” “好吧，谢谢kazuka的认可。” “来吧。yuukun。可以弹一首吗？” “你想听哪一首？” “《月光》。” 林夕点头，在钢琴面前试了试音，而后宁静柔和的曲调缓缓流出。 源风花在不远处坐下，认真地感受着这首曲子。 月光皎洁，闪烁轻柔；微波荡漾，缥缈如梦。 晴朗、幽静、朦胧、神秘、温柔，沉溺...... 轻轻无声闪耀的群星，而后夜色渐深，晚风吹动轻纱似的云...... 穿梭经过月下的森林，一切重归柔和，月亮西落，如同夜晚即将结束。 曲终。 源风花点着头，轻轻拍着手： “impressionist music（印象派音乐）。” 门外，源星奈通过源风花留得门缝听见了这段琴声。 她显得很吃惊，不自觉地用手遮住略微张大的嘴。 原先她只是听说yuukun弹琴很厉害...... 没想到厉害到了这种地步呢...... 光是在门外听着，她就感觉自己身处到了一种奇妙的境地呢...... 她想要打开门，进去为yuukun鼓掌。 不过，seina思索片刻，觉得kazuka故意留一条缝，肯定有所深意。 还是不进去打扰他们了吧...... kazuka能和自己喜欢的seiyo的儿子相处得很好，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呢...... 房间内，源风花显得有些疑惑： “yuukun，你学了多久钢琴？” “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看起来你虽然技术很纯熟，但是给我你还能进步很多的感觉。” “嗯，学了不到半年吧？” “具体呢？” “呃，大约去年十月中旬开始学的。” “噢，那就是大约三个月。” 源风花起身，林夕给她让位置。 她开始很熟练地弹林夕刚刚弹过的《月光》，毫无错音。 并且，表情方面，似乎比他强很多。 噢忘了，kazuka也是8点智力。 林夕在钢琴表情方面主要靠魅力，然而kazuka的魅力也超过9点...... 源风花自己弹了一遍《月光》，林夕自觉比他弹得好多了。 “很厉害。比我厉害很多。” 林夕心有佩服地说道。 源风花面色不变：“谢谢。我五岁就过了英皇八级。” “......更加显得厉害了。” “不是。我是说。你才学了三个月，就快追上我这么多年了。” 她转过身去，素手在琴键上划过，流畅清脆的《钟》响起。 源风花一边弹，一边说：“niisan。也许你今年之内就会超过我。” “也许。你也会进步的吧？” “是这么回事——所以，你和我学钢琴，可以吗？” “呃——嗯？” “可能用词不太恰当。只是想和niisan你弹琴，刚好我又暂时比hayayu你弹得好点。” “当然可以。” “我很高兴。” 虽然她语气中，没有表达出这种高兴。 然而她变换的曲调中，可以展现出愉快雀跃的感情。 虽然其中，还含有着某种哀伤。 “kazuka，这样难受吗？我是指，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习惯了。不这样，我就会有一种不幸的预感。不过我现在又有种预感：遇见yuukun你之后，或许会有转机。” “这样啊。” “嗯。虽然不很能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好像是作为补偿，我能感受到很多常人感觉不到的东西——这是我通过观察得出的。我可以学习其他感受情感的技能：音乐，美术，雕塑，文学，舞蹈......这些东西给了我很大的补偿......” “看起来kazuka学了很多东西。” 源风花似乎很乐意听到这些，弹出的琴声变得更加轻灵了。 宛若清风下的飞蝶扇翅，碎粉飘扬四散，闪闪发光。 “唔。虽然感觉你在捧哏，但是说得我很开心。就像明知道某人是刻意在花坛剪下的花束，然而收到的时候，心情还是忍不住雀跃。” “‘捧哏’都知道，kazuka夏语水平很高啊。” 即使依旧面无表情，然而琴声的愉悦感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嗯。我几乎把世界上所有的语言都学了一遍。” 哦，看来8点智力，主要是文艺语言方面的才能吗？ “?de verdad? es muy poderoso.（西班牙语：真的吗？这很厉害。）” “si. soy un genio del lenguaje.（是的，我是语言天才。）” “А kak hacчet haykn? matematnka nлn чto-to пoдo6hoe?（俄语：那理科方面的呢？数学之类的？）” “he oчehь лю6лю ectectвehhыe haykn. Чto kacaetcr matematnkn， to n3yчaл toльko yhnвetetcknn kypc.（不太喜欢理科。数学的话，只学过大学的内容。）” “me ?a ? quel est votre niveau de traduction ?（法语：这样？你觉得你的翻译水平如何呢？）” 林夕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如果kazuka真的是语言天才的话...... 他或许可以请求对方，帮他翻译地球的着作。 “je me sens mieux que plupart des traducteurs littéraires.（自觉比绝大多数文学翻译家都要强。）” “then， can i ask you to help me trante some books?（那么，我可以拜托你帮我看看一些书吗？）” “sure. what books are they?（当然。是哪些书？）” 门外，早在两人说起西班牙语的时候，源星奈就听不懂了。 她自然也没有在听。 不过知道两人相处很融洽，也很说得上话，她就很满意了。 林夕的卧室，源风花放下《雪国》的中文手稿。 她的眼中闪着奇异的蓝色光芒...... 奇怪，今天紫色换成蓝色了么？ “这是谁的作品？” “川端康成。” “我没听说过。那么他不存在？” “确实。” “所以，是hayayu你自己写出来的，还是压根不是这个世界上的？” “kazuka一下子就猜中了正确答案。” “真神奇呢。” “kazuka都有‘灵感’了，世界上其他的东西都不足为奇了吧？” “遇见没见过的东西，总是要惊奇一下的——对了，这本，还有其他的，给我翻译吧。给其他人，纯属暴殄天物了。” “好的......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就只有出版了......” kazuka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林夕： “yuukun莫非还不知道seiyo叔是做什么工作的？” “呃......不是跨国生意？” “是跨国，不过这不是主要。主要的重点在于，是文娱公司。” “呃？” “旗下也有正经的出版社。而严肃的文艺方面，正是在下掌管。” “啊......好厉害的......kazuka，你多大了？” “国中三年级。” “好厉害的国中生。” “多谢夸奖。” 第98章 晚余感到不妙 l市第一青学，青学初级一班，自习课。 明天就是期末考了，现在自然是停课复习的阶段。 不过，江晚余一手摸着桌洞里的小鱼，另一手则是偷偷看着手机。 什么嘛...... 昨天校园墙上面，怎么说林夕和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孩子牵手。 明明说是有很多人都看见了，但是却又一张图片一个视频都没有。 估计是某个人编出来，博眼球的吧？ 江晚余一开始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心中还突然一紧。 仔细查看，加上思索推理一番之后，她最终作下结论—— 谣言。 绝对是谣言。 不过，为什么她心里总还是有点不安呢？ 要不，再查证一下吧？ 她偷偷看向了林夕和谢筱灵的方向。 谢筱灵正在努力学习，寻找不会的地方。 找到之后，就戳戳林夕的胳膊，把纸条传给他，问他问题。 每次他都会耐心地解答呢，无一例外。 谢筱灵同学很享受这种互动。 尤其是，她有时候装作不懂，或者真没听懂，然后就可以看着林夕的眼睛——正大光明的看着。 有时候，她还想着，要是有老师来抓他们两个传纸条就好了。 这样，老师一定会突然发现，纸条上全是讨论的题目，然后和他们道歉吧？ 这肯定很有趣—— 应该说是，一切和林夕有关的互动，都很有趣。 至于昨天的“牵手事件”，她也有所耳闻。 不过她并不在意。 先不说那个和林夕牵手的女孩存不存在，就算存在...... 难道她比江晚余还厉害吗？ 假如真的比她还厉害，谢筱灵肯定也毫无胜算。 因而，担心无用，不如不担心。 谢筱灵同学的哲学，再次为她赢得了理所应当的快乐时光。 下课后，不出谢筱灵的意料，江晚余来到附近。 林夕疑惑： “你总盯着我干嘛？” “唔......很明显吗？” 江晚余露出很纠结的模样。 “你都来到我面前看着我了，还不明显吗？” 林夕有些无语，她这个位置，只能看见他一个人吧？ 他怀疑江晚余应该是故意做出这副姿态的。 “哦，原来是这样。” “所以呢？你在干嘛？” “我在想事情。” “看着我会有灵感吗？” “唔......这是个不错的理由。” “不要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啊......” “哪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既然不知道，如何称得上心里话？” “呵呵，估计你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我说什么你就想什么吧？” 江晚余的眼神逐渐迷茫，同时心中也有些惊慌—— 坏了，好像他还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好吧，被你发现了。” 江晚余放弃挣扎了，直接这样说道。 “所以？”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是真话。 她原本就没想直接问林夕昨天的事，只是想要过来看看。 结果就定在这里不动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行吧......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假如这能让你感觉不错的话，你想看就看吧......” “唔......这句话我也可以对你说。” “什么？” “唔，假如你觉得看着我很舒服的话，请不要客气......” 说完，她还补充道：“这是礼尚往来。” 装作解题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的谢筱灵，闻言不禁心中吐槽： ‘她这算盘的响声，打得连我都听得见......’ 林夕还真的看了看江晚余的脸。 发现她似乎没有以前好看了。 难道是之前看kazuka看多了，对魅力产生抗性了？ 这似乎很有可能，kazuka的锻炼是有道理的...... 于是他说：“现在我倒是没有这种感觉。” 江晚余突然愣住了——她知道林夕说的是真的！ 巨大的惊慌摄住了她，她真的觉得不知所措了。 怎么办？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没有喜欢自己，而且还不觉得自己好看了？ 呜...... 江晚余愣愣地转身，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座位...... 昨天绝对发生了什么——绝对！ 江晚余缓慢地趴在桌面上，整张脸埋进臂弯里面。 她一定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 林夕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江晚余的背影，也有些不理解。 他问谢筱灵：“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谢筱灵也看着江晚余的背影，以及趴桌子的动作——越看越熟悉...... 这不是以前的自己吗？ 江晚余也有今天啊......不对，为什么江晚余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谢筱灵当然也摸不清楚情况，只能点头： “我觉得你说话惹她不高兴了。” “啊......虽然知道女孩子都在意自己的外貌，但本来以为她......算了，以后不说了——顺便，待会和她道个歉吧？” 林夕和谢筱灵提议着，后者只顾着点头认同。 她几次有些犹豫，犹豫着要不要把江晚余喜欢他的事实说出来—— 虽然这个事实，好像有些过于明显了。 但似乎林夕就是看不出来？ 还是说，他自以为过于了解江晚余了？ 他过于确信她绝对不会喜欢自己，因而压根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谢筱灵越想越觉得可能。 她突然觉得，江晚余也挺可怜的...... 谢筱灵这样想着，心里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不对，筱灵，你怎么能把别人的难过当做快乐！ 这样也太邪恶了吧？！ 即使在心里这样谴责自己，筱灵同学的嘴角，也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些弧度...... 林夕无意中注意到了这一点，装作开始学习，面色不变。 筱灵这是......幸灾乐祸？ 她和江晚余关系不好？ 明明她和江晚余两个，都和陈妙言关系不错啊...... 按理来讲，能交到同样的朋友的话，价值观什么的应该都差不多，她们应该不太可能闹矛盾啊...... 还是说，某个已经回到s市的同学，在从中作梗？ “啊~” s市某青学，陈妙言本来想打个喷嚏，但是忍住了，变成了哈欠。 “阿言，生病了吗？” 陈妙言的同桌关心地问道。 她刚刚看到陈妙言一副要打喷嚏的模样。 “如果你感觉不好的话，我这里有感冒药的......” 女同桌看着陈妙言慵懒的神情，忍不住红着脸说道。 “啊......没事的啦，谢谢阿兰~” 陈妙言用很温柔的音色回应同桌。 “哦哦，好的。” 女同桌听到陈妙言的回应，心中顿感喜悦。 她好温柔！ l市第一青学初级一班，林夕在放学后，叫住了江晚余。 两人走在平时会走的，路人很少的一条小径上。 江晚余面色凝重。 她心里有数。 林夕叫她出来，肯定不是为了表白。 难道是看出她的喜欢，然后直接叫出来拒绝吗？ 江晚余想到这里，顿时一股窒息感涌上胸口。 似乎，有点绝望呢...... “今天对不起了......” 果然，对不起...... 江晚余刚刚想着，要不直接强行抱住他大哭一场算了...... 突然又注意到，“今天”？ 她把将要露出的泪水憋了回去： “嗯？”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今天的话伤你的心了吧？” “唔？唔......” 江晚余用了不少时间才反应过来。 啊，原来是误会了吗？ “没事，其实我在想其他事来着。” “这样吗？” “只是你的言行，让我联想到了那些事而已......实际上怪不得你的。” “哦。那祝愿你能顺利解决那些不顺心的事了？” “谢谢。” 江晚余松了口气。 看着林夕渐渐远去的背影。 江晚余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上去。 无论如何，她都要看看那个“和林夕牵手的女孩子”存不存在...... 在校门口，林夕又看见了kazuka。 对方依旧是那副装束： 只是老土的衣服换了另一套，搭配依然糟糕；不知道是美瞳还是隐形眼镜的饰品，把她的瞳孔染成了赤红色；唯一不变的，或许只有那副巨大的黑框眼镜，还有那片笔直垂下的黑发了...... “yuukun，牵手。” 林夕这回没有犹豫，直接拉住了kazuka的右手。 “oniisan今天又进步了。” “是吧？kazuka想今天吃什么菜？” “这是个需要多加考虑的议题。毕竟niisan的厨艺很不错，我很喜欢。” “多谢kazuka夸奖。”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然地牵手，说话，然后信步离开。 今天，在场的众人中，终于有人缓过神来，拍下了照片和视频。 不远处，一个清丽的身影呆呆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江晚余眼神空洞，眼角似乎有泪水流出。 怎么......会这样？ 突然冒出来一个不知名的女孩...... 明明穿搭土到爆，却还有超过她的魅力...... 这说明，对方如果正常穿衣服，颜值将会完全碾压她...... 她终于懂了，为什么林夕会觉得她不好看了...... 原来是有了更好看的女孩子了啊...... 怎么......会这样？ 开什么玩笑...... 林夕不知道的是，在他和kazuka牵手回家之后。 江晚余崩溃地从校门往回跑。 她体质是6点，跑得比部分男生都快。 她感觉脑子闷闷的，似乎是被悲伤的潮水淹没了。 她也顾不得旁人奇怪的眼神了，只是想着发泄...... 没有哭得很大声，已经是她百般压制的结果了...... 她不敢往教师公寓那边跑，因为害怕爷爷奶奶看见。 她穿过人潮拥挤的超市门前，绕过高高的大榕树，跑过铁丝网围着的排球场，踩着办公楼旁枯黄的草坪，经过悠然喷着纤细水流的池子，撞见了刚刚下楼准备下班回家的余花语老师...... “小鱼？！” 余花语还没有反应过来，江晚余就大哭着撞进了她的怀里。 “怎么了？小鱼？！出什么事了？” 余花语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起来江晚余似乎极度悲伤，她也只能先抚着江晚余的后背来安慰她。 “花语，救救我......” 江晚余的哭腔中，带有绝望的感情...... 余花语一时间，也惊慌到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她还是决定，先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再做打算。 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余花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花语，帮我，求你。” 江晚余已经停止流泪，但是整个人还是一抽一抽的。 不过，她心里还残存着一丝的希望...... “我......怎么帮你呢？小鱼？” “嗯，把你手机给我......” 林夕回到家里，刚准备做饭。 结果余花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花语老师？” 嗯？怎么感觉对面还有个奇怪的声音？ 像是在抽鼻涕......有人感冒了么？ “呃......林夕？你现在有时间么？” 余花语的声音也有点怪异。 “有的。怎么了吗？” “就是，之前你是不是在校门口和一个女孩牵手了？” “是的，没想到传得这么快......” “那......” “她是我妹妹，我们正准备一起回家吃饭。” “这样啊，那......” 余花语刚刚想要继续问，结果被江晚余阻止了。 余花语露出疑惑的神情，面前的江晚余则是目光恳求。 “怎么了么？还要问什么，花语老师？” “不......没什么了。打扰了。” “没关系的。” “那，你早点吃饭休息？” “好的。” 电话挂断，余花语看着江晚余。 显然是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阻止自己继续往下问。 突然出现一个所谓“妹妹”，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具体情况如何，不是还有待商榷吗？ 为什么不继续问了呢？ 江晚余抹了抹眼角，露出灿烂的笑容。 就像夕阳落山前，从树缝中透出的最后一缕阳光...... “不用了，知道这个，我已经很满足了......” 江晚余笑着抱了余花语一下，旋即轻轻跳着远离了她。 “那......花语，我先回去了？” “......嗯，你......自己注意一下......有事可以找我的......” “嗯！” 江晚余咽下有些苦涩的唾液，笑着和余花语招了招手，准备回家。 知道那个是他的妹妹，不是女朋友，这就够了...... 那家伙，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花语说谎的吧...... 至于更多的细节，现在她还暂时没有勇气去触碰...... 所以，她现在只是暂时平静下来了...... 剩下的，等到自己真的做好准备之后，再去探寻吧...... 那至少，也得等到期末考完之后吧？ 第99章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想输 青学初级的期末考的第一天。 林夕来到学校。 所有教室都已经被整理为考场，东西都放在教室外。 林夕到自己放东西的位置，随便拿了一本书看起来。 江晚余经过的时候，林夕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怪怪的...... 对方无论是气质，还是表情姿态方面，都怪怪的。 又生病了么？ 江晚余也来到林夕面前，略微仰起头。 眼神中似乎有种奇怪的坚定。 “这次我一定会超过你的。一定。” 林夕讶然： “这么认真吗？” “嗯。至少这次，无论如何也不想输。” “为你加油。” 说完话之后，江晚余罕见地，也拿起书复习起来。 她捧起从来没翻开过的语文练习册，翻到答题技巧那里。 江晚余脑子迅速转动，快速记忆着要点。 喜欢或者讨厌，都没有意义了。 至少，这次，一定要赢。 考试开始，第一场就是语文考试。 两个半小时。 江晚余快速地扫视整张卷子——这是她以前绝对不会做的动作。 对于语文试卷，她一般是埋头硬做。 不喜欢的地方也不跳过，随便写点像那么回事的东西上去就行。 也不看时间，因为她总是能在离结束时间还有一小时左右就结束答题。 至于什么做题技巧或者八股文模版，她都是不屑一顾。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她首先将试卷全体扫视一遍，定位默写题，先写完了。 之后，找到现代文阅读，说明文，她脑中闪过做题技巧—— 先标段落，然后看引用的材料标题。 简单扫一遍题目再看材料。 看材料的时候，一边看一边划出中心句和关键词。 看完之后，简单在心中总结，再看题目。 选择题，回文定位，核对比对，选最正确的那项。 简述题，也是回到原文，按题目分多个不同的角度。 还有空格和时间的话，一定要填满，多写不扣分。 完成说明文，江晚余看向小说： 现代文的小说，看完文章和题目之后，也是回文找依据。 她在心中默念着： 不要用自己的判断，也不要想着作者是不是这样想的...... 要看出题人怎么想的—— 出题人会在哪里设得分点，他想要考哪里的内容...... 她思维迅速运转，众多要点涌出脑海： 标题的作用，细节描写的作用，环境描写的作用，倒叙的作用...... 答得满满当当。 而后就是古文，先是文言文，再就是古诗文。 再之后，默写题，已经写过了，下面就是语言运用。 过关斩将般做完了这些...... 最后，作文，又是她讨厌的、所谓“辩证看待”文...... 不过，为了分数的话，好好地写一篇八股文吧。 读题，标注出出题人的意图，看他想要考生写什么。 圈出重点，围绕关键词写辩证关系，而后写出全文中心论点。 也可以将此作为标题，接着围绕这个中心论点写出分论点。 将它们列成大纲，并思考可用的相应例证。 首先标题直接出论点，首段同样强调论点。 直接大白话写出论点。 江晚余心中暗道： ‘不要含蓄婉转，阅卷老师不会多看一秒。’ 之后的每段，首句作为中心句都要写出分论点，同样大白话。 分论点写完了，就是分析推理，然后事实论证，也可以加反例，最后再逻辑推理论证，段末再强调论点，一段就写成了。 按照写作文前列出的大纲，将这样的段落平稳地覆写下去。 段与段之间，可以用“显然”“诚然”“但是”“进一步地”这样的关联词，来表现论点之间的逻辑关系。 在相似中突出变化。 快到结尾处，可以在自己的立场退一步，思考对方立场的合理性和可取之处，达成所谓“应试作文的辩证思考”。 最后作个结尾，联系现实，展望未来，再次呼应首段和标题和中心论点。 严丝合缝，结构严谨，首尾呼应，例证充实，语言直接而优美。 笔迹清晰，段落字数合理，卷面分也会是满分。 不会是优秀文章，但是绝对是高分文章。 江晚余抬头，距离考试结束还有30分钟。 她像是机器一样地，做完了这张试卷呢...... 并没有喜欢或者讨厌，只是完成了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 这样，应该就能超过他了吧？ 考场内，江晚余身后位置。 林夕看了眼现在才停笔的江晚余。 居然现在才写完吗？ 看来是动真格的了啊...... 这样子也不像是生病了啊...... 难道是有东西刺激到她了，激发了她的胜负欲？ 真实情况如何，林夕不得而知。 语文考试之后，很快物理、数学、生物、化学、英语、地理、政治、历史也都一一考完。 第一青学初级一班大部分的同学，都是选择全理科目的，也就是传统物化生组合。 偶尔夹着一些物化政或物化地组合的同学。 在青学初级下学期，如果此类小众组合选择的人数不足。 他们就会被丢到混合班级，享受一般大学生才会体验的走班制度。 也就是一个行政班内，一节课同时上不同科目，也同时在不同教室上。 当然，在某些班级，正常的科目也可能分ab（快慢）班。 同样实行有些令人无语的走班制度，在班级内部又按成绩分出上下等。 至于一般内选历史的，就又是少之又少了。 故而，在英语考完之后，大多数同学都有些放松下来。 反正后面的都是文科项目，以后他们又不靠这个青考。 不过，江晚余同学依旧认真，所有科目都竭尽了全力。 三天的考试结束后，同学们开始恢复考场。 准备迎接为期两天的，假前的期末卷子讲评。 江晚余恢复座位的时候，又恰好经过林夕身边。 她停留了一会，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话。 然而终究什么都没说。 林夕见状，主动开口了： “这次，你或许可以考得比我高了。” 江晚余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 她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最后又扭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林夕心中疑惑： ‘她到底怎么了？突然变成这样......’ 江晚余也很犹豫。 她本想着直接问出口，询问他关于所谓“妹妹”的事情。 然而，这并不是很好的解决方式。 因为毫无疑问，她没有理由这样问—— 问出口的理由，只能是她很在意这件事。 一旦被他知晓自己很在意，同时他还没有喜欢上自己...... 那么一切，最后都会导向某个灾难性的后果...... 所以，她必须再找个合适的切入点。 最好还是，能解释为什么自己最近这么奇怪的切入点...... 不过，非要这样的话—— 她就只能对他撒谎了...... 收拾好东西后，林夕正准备回家。 江晚余来到他面前，欲言又止。 林夕因为今天考试，没有带小鱼儿来学校。 所以，他并不知道江晚余过来要干什么。 “怎么了？” 他问了一声，和江晚余一起出了教室。 “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 两人在走廊前行，周围的同学还有点多。 “这样吗？那待会出教学楼再说吧......” “嗯......” 到了行人很少的小径，江晚余才出声： “最近，那个人......又发了点消息回来......” 林夕惊讶： “回来？到这里吗？” “到任爷爷和奶奶那里......” “居然这样？说了是什么？” “我并不知道。他们正决定今天去找妈妈谈......不在家。” 江晚余说到这里，要有些心虚地往四周看着。 要是任爷爷和奶奶他们现在出现，她就完蛋啦...... 还好......那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这样啊......” 林夕摸摸自己的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 他看见了江晚余那略显期待的眼神。 他颇有些无奈地说： “你很在意那个吗？不见得吧？” “嗯......” “所以，你和我说这个，是因为你没地方吃饭了......？” “居......居然被你猜中了......” 江晚余一副“你很厉害”的神情。 看的林夕更加无奈了—— 明明是她自己故意这样说的吧？ 林夕知道，江晚余并不在食堂吃饭。 而是回到任老师家里吃。 按她说的，既然他们都去找江梦然学姐了。 就没人做饭给她了。 按照她的性子，估计不会麻烦别人吧？ 可为什么不去找余花语老师呢？ 林夕看着有些纠结又有点不安的江晚余，心中猜想： 估计，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去找花语吧？ 难怪她最近这么奇怪...... 不对啊...... 因为“那个人”出现，她的好胜心被激起—— 这倒是说得通。 但是这和余花语老师，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夕一时不能想通，进而陷入了沉思...... 看见林夕仍然在沉吟中，没有回应，江晚余越来越紧张了。 她主动开口： “所、所以......” 她还主动结巴了一下，用以延长其话语的叙述时间。 林夕暂时停下思考： “所以，你要去我家吃饭吗？” 没错，江晚余新的切入点就是—— 直接去林夕家吃饭。 到时候，有没有所谓“妹妹”一看便知。 “可以吗？” “你都这样说了，肯定可以。”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江晚余问出这句话，心跳有些加速...... 他会提到那什么“妹妹”的事情吗？ 会吗？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林夕只是这样说着，没再说其他的话。 “哦。” 林夕又忍不住看了看有些失落的江晚余。 “所以，具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了。” “噢。” 带着江晚余去买菜，而后回到了家中。 路上，江晚余几次想要趁机抓住林夕的手。 然而都没有找到很合适的时机呢...... 太突兀的话，肯定会被发现异常。 然后他就会往那个方向想，接着...... 江晚余忍住了，和林夕来到家门口。 林夕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啊，yuukun......欸？这位是？” 源星奈听见开门声，转头过来和林夕打招呼。 结果看见了林夕身后的江晚余，她的神情明显一愣。 江晚余也一愣： 昨天看到的，也不是这个女人啊...... 虽然她似乎也很漂亮。 “seina阿姨，这是我的同学，江晚余。江晚余，这是我爸的......嗯，这么说吧，恋爱对象，也正将要结婚，算是我的后妈，她叫源星奈......” 林夕一时间有点不知道如何介绍源星奈。 源星奈听到林夕的介绍，捂嘴笑着回应说： “啊啦......恋爱对象什么的......直接说出来的话，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源星奈阿姨的夏语，在这些天里又进步了。 因而江晚余一时间没听出来她是外国人...... 不过江晚余本人没注意到这些，而是还处于一种震惊的情况中—— 后......后妈？ 这......太奇妙了吧？ 江晚余还在愣神，源星奈就先打了招呼： “hello，江晚余？” “h...hello？袁阿姨？” 林夕点点头，很自然地把江晚余领进家里。 而后准备开始做饭。 他一边淘米，一边解释： “因为江晚余同学有点情况，所以就带她回来吃饭了。” “啊啊......这样啊......你好，江同学......” 源星奈笑眯眯地和江晚余打招呼，这次说的是“你好”。 “你好......袁阿姨......” 江晚余觉得很奇怪。 刚刚不是打过一次招呼了吗？ 为什么现在又来一次？ “你好”和“hello”，是不一样的意思吗？ “很高兴见到你。” “呃，我也是......” 江晚余觉得奇怪极了，对方是不是在......练口语？ 她头脑里突然有了这种既视感......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总觉得对方在拿她练习如何打招呼。 算了，这件事情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 既然后妈都有了，那么所谓“妹妹”...... “kazuka？” 源星奈看见源风花出了客房的门，来到了江晚余面前。 江晚余抬头，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她就是期末考试前的那个女孩...... 那个和林夕牵手的女孩！ 而且，她似乎比当时远远地看过去那下，还漂亮很多...... 源风花来到江晚余面前，很平静地问道： “你是hayayu的相好？” “相好？hayayu？” 江晚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过她还是心底稍安： hayayu应该是指林夕吧？ 似乎如此...... 觉得我是林夕的相好，那么...... 他们应该不是那种关系吧...... “kazuka，怎么能和yuukun的同学这样说话？” 源星奈听起来略有些生气。 yuukun？ 这又是什么称呼？ 也是指林夕吗？ 江晚余又疑惑起来...... 她们似乎......不是夏国人？ 源风花点点头，略微笑了笑： “抱歉，yuukun的同学。” 江晚余同学呆住了：好好看...... 明明不是很有诚意的道歉...... 江晚余却不知道为什么。 一听到这句话，就感觉心灵都像被净化了一样呢...... “没......没关系......你也很可爱......” 江晚余忍住想要揉揉源风花的冲动，这样回答道。 不好...... 为什么林夕家里，会出现这么可爱的生物？ 看见女儿和江晚余相处得还算好，源星奈便起身道： “我去帮yuukun的忙，kazuka和晚余san好好相处哦......” “嗯。” kazuka点点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进了厨房。 而后她在江晚余身边坐了下来。 “那个......你是叫卡兹卡吗？外国人？” 江晚余语气弱弱地问道。 可恶...... 明明知道对方威胁很大...... 但是对方的魅力好像太超标了—— 压根生不起讨厌和担心的情绪啊！ kazuka坐在身边的时候，江晚余只感觉到了阵阵愉悦。 似乎注意到了江晚余的状态，源风花略有些喜悦： “我是霓虹人。那个kazuka是昵称，我叫源风花。” “霓虹人？！” “是的。话说回来，姐姐似乎也很厉害。” “厉害？什么？” “就是说，对于我的魅力的抵抗。很厉害。” “欸？！什么意思？” “这个抵抗能力的话，除了母亲和seiyo叔以外，你只排在niisan后面。” “niisan？！” “哦？居然在意的是称呼吗？你是niisan单方面的相好？” “什......什么是单方面的相好？” “就是单恋。” “单...单恋？！欸欸欸？？？” 难道这么明显吗？ 江晚余脸红得都似乎要熟透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 在kazuka面前，她总是无法保持镇静...... 这幅样子，如果被别人看见了，要生疑心的吧？ “不能保持镇静，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另外，他们忙着，看不见。” 什么？ 居然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江晚余又震惊了：这是读心术吧？ “不是读心术。只是大约可以理解你的心声。” 这不是读心术是什么啊...... 江晚余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要崩塌了。 “嘛......江neesan（姐姐）要这样理解，也未尝不可。” “这......” 江晚余忽然很想逃离这里...... 和这种家伙做对手，完全没有胜算的吧？ 江晚余当然感觉得到，自己已经不知为何，性情大变了...... 居然能把她影响到这种地步...... 对方真的是人类吗？ 如同感知到了江晚余的想法一样，kazuka轻轻叹了一口气。 叹出的这口气，似乎吹起了异次元的尘埃。 连身边的江晚余都感觉了。 那种宛若世界末日来临之后，发现自己居然还要去上班的无奈感。 “关于这些问题，我一个个解释吧？江neesan？” “哦......好......” “首先我和yuukun并非你想的那种关系。” 江晚余莫名地松了口气。 kazuka继续往下说： “虽然你看起来很喜欢hayayu，并且他本人也没有察觉到这种喜欢......” kazuka说到半，就停下了。 因为她面前的江晚余，在她说出以上话语之后。 突然就露出了某种很可怕的表情。 她可以读懂，那副表情的意思是—— ‘不、要、在、他、还能听到的情况下、说、这、些！！！！！’ 源风花有种预感： 对方似乎下一秒，就要扑倒自己身上来了...... 居然这么怕对方发现吗？ 可怕。 于是她适时住嘴了。 果然，释放魅力影响他人的话。 不幸就很可能会发生...... 毕竟......并非所有人都是hayayu...... 所以，特殊的人，只有hayayu一个罢了。 源风花这样想着。 她也开始收敛自己的表情，并且语气变得毫无感情： “我不说了。能请您收起那副可怕的表情吗？” “呼——” 江晚余闻言，尽力地要自己镇静下来，尽管这很难。 失态了...... 从未有过的失态...... 她感觉到了，让她失态的罪魁祸首。 就是身边的kazuka。 为了减轻这种影响，她坐到了远离kazuka的一端。 并且还偏过头，不去看她的脸。 “很聪明。” “嗯？” “既然第一个议题没办法继续，我就跳过吧。第二个议题，确实是我影响的你。不过就像你现在做的。只要远离我，时间长了，你的性情就会恢复。所以不用担心。” “这样......” “刚刚说你很聪明。是因为你发现了这点，并且作出了正确的措施。” “啊......谢谢。” 源风花说完，无言地点点头，而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啊......居然真的说完就走了？ 江晚余本来还想问她一些事情呢...... 可是，如果上去问的话...... 又会回到刚刚那种可怕的状态的吧？ 江晚余反复思索，最终放弃了问询的想法。 她甚至连对抗对方的想法都没有...... 对方太可怕了，简直不似人类......那种魅力...... 只需要知道对方和林夕不是那种关系，她就无比庆幸了...... 剩下的，她也不敢想了...... “好了，来吃饭吧。” 林夕和源星奈合作做好了饭，招呼江晚余和源风花出来吃。 源风花和平时一样，不说话。 江晚余也只是吃饭，也不说话。 只有源星奈带着温柔的微笑，在饭前说了一句： “我感觉和yuukun学做夏国风格的饭菜，学得差不多了呢......明天请务必让我为大家独立地做一顿饭......” “我很期待。” 林夕说。 “同感。” kazuka点点头。 “噢。” 江晚余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跟着应和一声。 四人很快吃完饭。 江晚余因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准备回家。 “oniisan，我能和江neesan说一些话吗？” “啊？你该去问她啊......” 源风花面无表情： “我觉得这需要问你。” 江晚余也听到了这句话，开门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你去问问江晚余。” “哦。oneesan，我可以和你说些话吗？” 源风花冷冷的说道。 江晚余其实很想拒绝。 她有些害怕kazuka。 但是对方居然先和林夕说了。 这样，她再拒绝的话，就会很奇怪了...... 可恶，对方居然这么聪明...... 所以江晚余一咬牙： “可以。” “那，去我房间吧？” “哦......” 江晚余跟着kazuka来到客房，后者关上了门。 她发现客房现在已经大变样了，和以前风格大不一样。 但是有些地方居然惊人地相似—— 比如，这里居然也有相应的直播设备...... 江晚余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里之前也住着一个女孩呢......” 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知道的比她多呢...... kazuka瞟了她一眼，就来到窗前往外望： “闻得出来，那人也是个hayayu的单方面相好。” “闻？算了......要说什么呢？” “这里我们说话不会听到的哦。” “所以......” “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虽然我很喜欢niisan。但是和你是不一样的喜欢。这点你大可放心。没必要纠结什么‘对手’‘胜算’之类的问题。” “所以你还是读心了是吧？居然连我心里具体想到的词都能说出来。” 江晚余虽然嘴里吐槽着，但是心中却更加安定了。 “如果江neesan想要追hayayu的话。我也可以帮忙。毕竟虽然江neesan的表现没有他这么好。也已经很不错了。我也很喜欢你。” 什么嘛...... 什么“表现”“喜欢”之类的...... 压根就是莫名其妙嘛...... 江晚余听着这些话，心里觉得怪异极了。 但是她的话语有关林夕，她的注意力也就被吸引上去了： “不......谢谢你的好心了......不用......” “这样吗？江neesan是想要等hayayu自己喜欢上你么？” “呃......” “这也是一种方法啦。甚至可以说是成功概率很大的方法。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操心啦。” “谢谢kazuka......” “好的，我想说的话没了。” “嗯......那我先走了。” “arrivederci（意大利语：再见）。” 江晚余愣了一下：“arrivederci。” 江晚余走后大约一分钟。 窗前的kazuka才眼波流转，自语道： “面白い人（有趣的人）。” 第100章 kazuka的本命道具? “嘟嘟嘟。” 江晚余走之后，林夕敲了敲kazuka的房门。 “请进。” 林夕进门之后，熟练地关上了门。 而后坐在了靠近门的椅子上。 “niisan......” kazuka转身，笑着走到林夕身边。 经过这些天的“考验”，林夕已经可以适应kazuka的笑容了。 kazuka对此也很开心，因为她很喜欢笑。 总算......有一个可以面对她的笑容，而保持正常的人了...... 如果是母亲看到她笑的话，一定会跑过来紧紧抱住她不放的吧？ “对了，刚刚江晚余和kazuka说了什么？” “她说hayayu你将会知道。” 江晚余没说这句话，不过kazuka猜到了。 “懂了。” 林夕点头，视线又忍不住看向了房间里面的全套直播设备。 怎么感觉和陈妙言一样...... 不，这套设备，好像比陈妙言同学买回来的，还要齐全和高档许多。 “说起来，这些东西......kazuka也有在直播么？” “是的。vtuber。” vtuber......皮套人...... “噢，这样，kazuka就可以借此和别人交流了吧？” 林夕突然意识到，别人做虚拟主播的话。 虚拟角色的颜值，绝对都比中之人高。 但是，如果kazuka当虚拟主播的话。 虚拟角色反倒是她再好不过的面具了吧？ “嗯！真不愧是niisan，不会说出‘这是为了赚钱吗’的问题呢......” 只有对着林夕，kazuka的语言情绪才能这么丰富。 她也很享受这种可以放开情绪说话的感觉。 “只是，我光靠着声音，也有很大的魅力呢......” “这倒是。” “所以，直播的时候也要注意控制情绪，不然也可能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呢......只不过相较于平时，也还是好了许多。” “这样啊......” “所以啊，niisan准备好今天的挑战了吗？” kazuka语气期待，表情却也只是微笑。 “好了。” “那，我摘咯？” “嗯。” kazuka看着林夕的眼睛，慢慢把眼镜摘下来。 蓝色的双眸略显灵动，表情则是平静安详。 出乎意料地，林夕觉得还好。 kazuka的脸确实很美。 光是看着，愉悦感就和火山喷泉似的不停冒出来。 然而还没有到失控的地步。 “可以接受吗？” “完全可以。” “那，我要变换表情咯？” “好。” 虽然kazuka很少笑，但她就像天生擅长微笑那样—— 时间似乎被放慢了...... 嘴角的弧度慢慢漾开，奇迹的星光闪耀。 梨涡浅浅，眉眼弯弯，阳光融化冰层。 “扑通扑通”...... 林夕以为是冰雪融化成小块砸进水中的声音。 结果却是自己的心声。 林夕愣了一下，笑道： “kazuka很好看。” “喜欢？” “喜欢。” “有多喜欢？” “就像春天躲在洞里睡觉的小熊，听见外面打雷却是‘咚咚’声，接着一下子钻出洞，顺着草坡骨碌碌地滚下去，又一下子‘扑通’跳进泉水里欢腾的那种喜欢。” “开心。” kazuka走过来，牵住林夕的手，还主动捏了捏。 “niisan？还好吗？” “还好。” 林夕自以为还算冷静。 “那么，要不要继续挑战呢？” kazuka指了指自己的瞳孔： “我戴了美瞳，实际上遮盖了最能散发魅力的部位......” “眼睛？” “是的。如果说我的魅力是100%，那么眼睛至少占40%。” “很夸张啊......” “以前我照镜子，都会把自己定住。直到母亲把我拉回来......” “太离谱了吧？” “所以呢？niisan要不要继续？” “嗯......我在思考。” 林夕有点犹豫。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得了完全体的kazuka。 kazuka看见林夕沉默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没关系哦......hayayu已经很棒了呢......现在的话，yuukun都可以忍得住。就算我脱掉美瞳，niisan你最多，也就是忍不住来抱抱亲亲我罢了......” “呃......” “没关系，kazuka也不排斥和niisan发生这些事。” “呃？” “毋宁说，还有点期待呢？” “这......” “有什么关系，反正又没有血缘。” kazuka笑意满满地说出这句话，显得很不在乎。 与此同时...... 准备回到家里的江晚余，本来还开开心心的。 不知怎地，她突然抬头望月。 怎么......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林夕叹了口气： “这不是重点。” kazuka笑着点点头： “我知道的，知道hayayu心里想的事情。” “读心？” “差不多啦。话说回来，yuukun的想法，真是纯洁呢......” “你说话好奇怪。” “抱歉抱歉......毕竟这种语气，也是某种新奇的体验，我忍不住。” “好吧。” “所以niisan你的答案呢？” “继续吧，我尽量克制。” 林夕想要见识一下，完全的超越9点的魅力，到底有多强大。 经过这些天的练习，他自觉应该可以抵挡相当的冲击。 实在不行的话，他还有秘密武器。 “哦——” kazuka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很高兴可以遇见林夕。 因为对方真的给了她很大的惊喜呢...... 如果他真的可以完全适应自己的魅力，那么她在这个世界上...... 可能就不会是某种意义上的孤身一人了...... 她实在很期待啊...... “那么，我脱了？” “我准备好了。” kazuka低头。 她轻轻抹了一下眼角，美瞳就脱落在她手上。 “我抬头咯？” “嗯......” 林夕决定，一旦自己忍不住，就用秘密武器...... kazuka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像是旋涡一般，带着致命的魔力。 林夕感觉心中有股遏制不住的欲望，驱动着自己...... 要他去狠狠地蹂躏面前之人...... 这股欲望像是可怕的怪兽，即将破笼而出的怪兽...... 林夕今晚上第一次动了—— kazuka微微一笑。 她并没有太抗拒地，被林夕...... 戴上了眼镜？ kazuka还在疑惑之时，林夕抹了抹额头透出的冷汗。 果然...... 还是太勉强了。 还好，自己有【平平无奇的眼镜】。 林夕看着愣在原地的kazuka，心中估计到： 自己8.5的魅力，戴上眼镜之后会变成5。 但是kazuka戴上之后，魅力居然还是很高。 大概在7-8之间，和谢筱灵同学一个水平。 这初始魅力得多高啊...... kazuka原本还疑惑，为什么林夕没有后续动作了。 这么一个轻轻的眼镜，真的可以掩盖很多魅力吗？ 她正常情况下，都需要戴美瞳（主要）加上戴眼镜（次要）。 就是这样，她的魅力依旧不输江晚余。 可是...... 她木木地伸出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kazuka可以大概感觉到，自己的魅力通道被阻隔了...... 她看了看面朝墙壁的镜子，又看了看林夕。 她的眼神迷茫，似在询问。 林夕眼神鼓励，也对她笑了笑。 kazuka有些颤抖地，来到镜子面前。 她伸手，翻转镜面，看见了自己的脸。 嗯，很可爱。 但是，是普通的可爱。 她，终于变正常了？ kazuka试着抬起眼镜，自身魅力突然疯狂上涨。 她放下眼镜，封印又牢牢固固地限制了她的魅力。 看来，是这样的呢...... “唔......呜呜呜......” 她低声呜咽。 林夕沉默地看着在镜子面前哭泣的kazuka...... 她估计，因为自己魅力的限制，吃了不少苦吧？ 一出生就有“灵感”，魅力极高，高到能让人失去理智。 她可以感知到什么情况会带来不幸，所以尽力地遮掩自己。 就是这样，还是需要整天面无表情，控制说话的语气。 明明她很喜欢笑，也应该很渴望和别人正常交流吧？ 而且“灵感”，也会让她感知到更多的美好...... 而自己，偏偏又可望而不可得。 想必痛苦会是加倍的吧？ 所以她才这么渴望来“考验”自己的吧？ 她心中觉得最好的结果，应该不过是他可以接纳她吧？ 不过...... 林夕看着面前，还有些不可置信的kazuka。 心里想道： 这下子，全世界都可以接纳她了...... 正想着，林夕突然感觉有个东西撞进了怀里—— “o——nii——chan——” kazuka用平生最甜蜜的音色喊了出来。 林夕震惊—— 这一声，魅力超过8点了吧？ 她平时应该没有机会这样喊吧？ 所以，第一次喊就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绝对是天生适合撒娇的天赋吧？ “可以把这个眼镜给我嘛——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oniichanだいすきだ（最喜欢你了）！” “可以嘛？！” 林夕笑着摸摸她的头： “本来拿出来，就是决定给你的。” 林夕想着，和kazuka比起来...... 自己遇到的那点麻烦，应该不足为道吧？ “だいすきだ！だいすきだ！だいすきだ！だいすきだ！......” （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你了！！！） 客厅内，源星奈猛然抬头。 她刚刚...... 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吧？ 是吧？ 不过...... 那种撒娇的语气，是自己女儿会用的吗？ 一定是幻觉吧...... 第101章 江晚正愁余 今天一大早，林夕就感觉被窝里面有人。 他猛然惊醒，发现是kazuka。 她戴着【平平无奇的眼镜】，一脸舒适地和林夕盖着同一床被子。 “kazuka？” “嗯？” kazuka睁开带着满满笑意的双眸，俏皮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 “放心啦hayayu，我今早睡醒才来的。” “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那就是因果问题咯？我想想，嗯......yuukun的被窝很暖，温度比kazuka的高，想必oniisan的身体素质很不错......” “重点也不是这个。” “那是伦理问题咯？反正我们也没有血缘。” “呃？” “说中要点了吧？来，hayayu，抱抱。” “嗯？” “兄妹之间拥抱是很正常的，不用考虑伦理的吧？这个也不行么？” “没......只是有点奇怪。” 林夕说完，kazuka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把脸埋到他的胸口。 “好了吗？” “好了。今天的体验暂时结束，niisan快起来吧，今天母亲做早餐。” kazuka感受了一下拥抱带来的心理快感，而后满足地下了床。 “yuu——欸？kazuka？！” 源星奈看见林夕的房间里面出来人了，就下意识地打招呼。 结果发现是自己的女儿kazuka...... 她一开始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不过在看到kazuka穿的是常服而非睡衣之后，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kazuka？” 她发现今天的女儿有点奇怪——不对，应该是从昨晚开始就很奇怪了。 就像现在这样，kazuka也不回答，只是笑意满满地看着她。 奇怪，怎么感觉kazuka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 虽然也很可爱，并且今天kazuka只戴了一副新眼镜。 但是居然没有平时的魅力高...... “母亲，我刚刚在叫niisan起床。” “啊......原来是这样啊......” “母亲，可以和我抱一下吗？” 源星奈闻言惊喜至极： “怎么突然就想和妈妈抱抱了呢？” 说着，她就张开双臂，kazuka开心地抱了上去， “就是想抱嘛......突然这样想了......” “哦......” 源星奈只在kazuka很小的时候抱过她，而且一抱就不愿意松开。 仿佛她是世界上最美好最珍贵的事物一般。 kazuka学会遮掩自己的魅力之后，就再也没和别人抱过了...... 因为她感知到，这样会给双方都带来悲剧——以各种形式。 林夕穿好了衣服，出现在门口。 他看着相拥的母女，微微一笑。 “啊......yuukun，早餐做好了......我第一做夏国风味的早餐呢......不知道做得如何，如果不好还请多多包涵......” 源星奈一边摸摸女儿的头，一边朝着林夕说道。 林夕笑道：“seina阿姨的厨艺很好的，相信做出来的肯定不会太差。” “yuukun果然是很温柔的孩子呢......” kazuka抱了一会，就脱离母亲的怀抱，去牵林夕的手。 “niisan，我们去吃饭吧。” “这么近，也要牵手吗？” 林夕看着自己距离餐桌不到十米的距离，无奈地说着。 源星奈见此，语气则是有些复杂： “yuukun和kazuka的关系很好呢......” “当然，kazuka最喜欢oniisan了。” “欸？最喜欢？” 源星奈看着女儿和认识没有十天的林夕牵着手，而后又指了指自己。 “当然，也最喜欢母亲。” “居然可以同时存在两个‘最喜欢’吗？” “当然，kazuka最喜欢你们两个了......” 林夕默默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喝了一口seina阿姨早起熬的粥。 不知道林星佑先生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嗯......粥的味道确实很好。 不愧是7点智力8点魅力的seina阿姨。 林夕吃完早饭，和kazuka还有seina告别，一个人去上学。 自从锻炼无法增长体质之后，林夕就不晨练和晚练了。 除非某个谢筱灵同学向他发出邀请...... 距离寒假开始，还有不到两天。 顺带一提，期末考试并非联考，而是l市用同一张卷子。 改试卷，则是本校老师改本校学生的。 按照第一青学的传统，试卷出分的速度非常快。 一般理科上午考完，最快晚上，最迟次日中午，一定会出成绩。 而且还是每张卷子经过两个老师的手，双评。 即使语文由于其科目的特殊性，用时长一些。 但它作为第一个考试的科目，在三天后也该出成绩了。 改这么快，第一青学的老师估计也不好受吧？ 果然，今天林夕再次压线到达教室，就看见一群同学围在讲台。 听着他们说的话，应该是在看语文成绩。 林夕不很在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谢筱灵歪头看向林夕： “这次你语文又是最高分。” “哦......哦？” 林夕一开始听着觉得很正常，而后又觉得不正常—— 江晚余不是认真考了吗？ 这都没有超过他吗？ 看来她还得练。 林夕轻轻笑笑，而后看向江晚余的座位。 那里空空荡荡，讲台上也没她的影子。 原来还没来吗？ 谢筱灵没有注意到林夕的眼神方向，只是问道： “林夕，感觉你作文好厉害，每次都是58、59，有时候还满分，可以教教我吗？我感觉写到53、54就是极限了，再怎么都上不去......” “唔......既然可以给到53分以上，就说明结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各方面都写得很好了。而且第一青学的老师会压分，不会给的那么高的。等到了青考考语文的时候，就会放松一点给分。所以基本上每年语文出分，大家都会发现普遍比自己平常成绩高了8-10分呢......” “话是这么说啦......但是为什么在我们都被压分的情况下，你也能考得这么高呢......” “既然结构没什么问题，后面老师看的就是一些发展性的内容的。比如你的例证是否合适、符合时代和论点、鲜明而令人印象深刻；你的论点展开是否在扎实的基础上能体现与其他文章的差异性；还有你的文字风格，是否能让老师在高强度阅卷和审美疲劳的条件下一眼望去就眼前一亮......总之，在这个层次上，主要是看个人的风格发展了，因为大家的基础都打好了......” “噢......难怪以前八股文的模式都差不多，我说怎么还能分出文章的优劣......以前听到个说法，就是说文章哪里写什么内容都定好了，大家都一样，最后就看你怎么往里面塞材料，怎么换着花样地塞，怎么让阅卷老师眼前一亮？” “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林夕和谢筱灵正说着话，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 林夕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抬头，看见了到场的江晚余。 谢筱灵心情有点失落，但是也没表现出来，而是说： “那......我去找花语老师找答题卡咯？林夕，我可以看看你的作文吗？等会我看完你的答题卡就顺便帮你拿回来......” “好的。” 谢筱灵同学走后，江晚余同学先是背着手，鼓着脸笑笑。 “很开心？” “嗯~” 江晚余很不客气地直接坐在谢筱灵的位置上，而后拿出手机。 上面有她刚刚拍的照片——讲台上语文试卷的小分。 【综合排序：1、江晚余······145分】 【综合排序：1、林夕······145分】 【综合排序：3、······】 “哼哼......看见了吧？” “嗯，分数居然一样......” 林夕看了最后的得分，145，比他预估的低了两分。 奇怪了，难道是两位老师都改错同一个地方了？ “重点才不是分数都一样......” 江晚余轻轻推了他一下，而后放大图片，展示给林夕看： “看见了吧？我在你上面。” “这......分数一样，这个上下排序，难道真不是学号排序么？” “你就说在不在上面吧......” “如果这能让你高兴的话......” “哼。” 江晚余露出一副很精明的算计模样，掐着手指头和林夕解释： “这次我认真考了，语文和你一样，其他学科也不会比你低。” “所以？” “所以我们这次至少是一样的排名，你没可能比我高的......” “哦......” 林夕瞟了眼江晚余刚刚拍到的小分，而后说道： “我觉得语文试卷改错了？” “嗯？” “我古诗文默写少了两分。” “这......真的不是夕你写错了吗？” 江晚余紧张兮兮地看了眼小分。 发现本应该全班全对的古诗文默写，林夕却少了两分。 不会吧？真改错了？ 这岂不是说明，林夕语文本来应该比她高两分？ 林夕和她解释道： “这些填空都是理解性默写，我和标准答案对过了，除了最后一道开放性的空答案不一样，其他和答案都一模一样......” “唔......” 江晚余露出了些痛苦纠结的表情： “真的不是，你写错了？” “你觉得有可能吗？在这个地方。” “唔......好像真的，不太可能......” 不是两人歧视默写题。 而是以他们超过八点的智力，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所有课内的古诗文，基本上只需要每篇扫一眼。 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完成从初学到背熟全部篇目。 “那......我去找花语......” 江晚余纠结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去对一下答案。 “好的，你去吧。” 林夕决定在座位上发呆。 他对成绩并没有那么热衷，对谁上谁下也是没有所谓。 只是刚好江晚余很在意，他也就陪她在意那么一下下...... 临近上课，余花语老师所在的办公室。 谢筱灵拿着自己和林夕的答题卡，正准备回去班上。 结果碰上了江晚余同学，面对面。 谢筱灵愣了一下，随即和她打了个招呼。 江晚余只是看着她，抿着嘴，没说话。 谢筱灵同学觉得有些尴尬，刚刚想左跨一步，绕过江晚余。 结果江晚余和她跨到了同一个方向，两人又面对面堵住了。 再跨一步，两人又是同步，又堵上了。 谢筱灵同学后退一步，想让江晚余同学先走。 结果江晚余同学盯着她......手上的答题卡...... 她问：“有夕的吗？” 谢筱灵同学下意识地点点头，同时心里有点不好受： 怎么就“夕”啊“夕”地叫上了？ 过于亲昵了吧？ “给我。” “......” 谢筱灵同学突然想说“不给”。 但是手里，同时却已经把林夕的答题卡送出去了。 江晚余拿到了，看了眼名字，确认是林夕的： “谢谢。” “不......用谢......” 谢筱灵同学有些抑郁地离开了办公室。 江晚余把林夕的答题卡放到余花语面前。 “怎么了，小鱼？” “林夕......说他觉得改错了，古诗文默写。” “哦......我看看，好像开放性的空，填了没见过的诗句啊......” 余花语看了一眼林夕写的诗句，就准备查查资料...... 结果读着读着，发现不对劲。 她又读了一遍，脸色渐渐古怪...... “花语，怎么了？” “小鱼......这句诗你读过吗？” “没......刚刚忘记看了......” 刚刚她还有点沉浸在和谢筱灵同学斗争胜利的喜悦当中。 一时间忘了看看林夕到底写了什么。 “那......你自己看看吧......” 余花语把答题卡，还找到了试卷原题，都放在了江晚余面前。 江晚余定睛看去，只见题目是： 【古诗文中，“江山”是常见的意象......请写出诗句中含有“江”“山”二字的句子（“江山”可分写）（每空一分，共两分）】 她再看林夕写的句子，突然愣住了： 林夕答题卡：【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江晚正愁余”...... “江晚余”？ 她的脸突然红起来，而后一股莫名地喜悦涌上心头。 她问：“花语，有这句诗吗？” 余花语摇摇头：“至少我没听说过。” “嗯......那好......” 那......应该就是他自己创作的吧？ 为了自己么？ 江晚余见状，心情愉悦地拿着林夕的答题卡，回到了班上。 她一边走，心里还一边想着： 他写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呢？ 向她表白吗？ 不是不是...... 那首诗的意境，“愁”“鹧鸪”，似乎有些悲凉呢...... 总之，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情写下的这首诗......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和她有关吧？ 江晚余回到班上，将近上课了。 不过她作为天才学生，自然无惧所谓上课铃。 她径直走到林夕那桌，无情打断谢筱灵同学的谈话—— 其实也不能算是打断，只是她挑了个两人话题停顿的间隙插了句嘴。 正好，她一出声，谢筱灵同学就不说话了——即使她还想说。 “林夕。” 林夕看过去，江晚余同学把他的答题卡展开，指了指古诗文...... 林夕看着江晚余暧昧的笑容，立马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再看自己写的最后一句“江晚正愁余”...... “江晚余”？ 坏了，记混了...... 这个世界没有辛弃疾...... “我说这是凑巧，不是我写的诗，你信吗？” 江晚余歪了歪头： “没关系的，夕，这这两分老师不给你，我给你，你在我上面。” 林夕面前，江晚余一直在憋笑。 都快吊成翘嘴了...... 林夕叹了口气，开始背诗： “郁孤台下清江水......” “嗯？” 江晚余一愣。 林夕还在背着诗：“......中间多少行人泪。”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说完，看着愣在原地的江晚余： “这首是《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是......” 林夕正要说出辛弃疾的大名，江晚余就猛地向前。 上课铃声响起。 不过现在江晚余离他的距离，几乎可以说没有，近似乎面贴面了...... “送给我的词吗？我记住了，等下我也还你两句诗......” “其实......” 林夕正要说话，后面上课的老师就进来了。 江晚余也笑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开始低头写东西。 林夕心中无奈叹气： 这算什么？ 上课上到半，谢筱灵同学一脸不情愿地给林夕传纸条。 林夕还以为她要问问题，结果一看纸条，上面是江晚余的字迹： 【赠夕：】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很喜欢月湖划船那次】 【——小鱼】 林夕看见，这两句诗，倏然一愣—— 江晚余也是穿越者？！ 这两句不是这个世界的诗句啊？！ 第102章 错乱的世界和前世之关系猜想 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这是地球元代唐珙的《题龙阳县青草湖》。 这个世界的蓝星，绝对没有这个人，也没有这首诗。 林夕在刚刚使用百般手段查阅过了，就是没有。 上课时，林夕仍在想这件事情...... 这个蓝星，和前世的地球十分相似—— 不如说，就是另一个地球。 这上面的各个国家，历史文化的大致走向，和前世有相同，又有不同。 比如，近代以来，蓝星全球范围内很多有名的人物（作家画家等等），和前世完全不一样。他们的作品，也自然没有诞生。 全靠林夕复写出来。 但是近代以前，和地球就有很大的重叠。 比如这个世界居然有李白...... 而且虽然没有韦达跳跃，但是还有韦达定理（重点是韦达这个人名）。 近现代的各个数学家物理学家，比如爱因斯坦薛定谔，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提出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科学家另有其人。 不过，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哥德巴赫猜想”“黎曼假设”等等...... 总而言之，这个世界的历史文化，和地球有重复，也有不同。 离现代越远，蓝星和地球的重复度就越高。 越靠近现代，两个世界的差异也就越分明。 所以即使林夕记忆力这么好，也会背串诗句。 这个世界有苏轼，但是没有辛弃疾...... 元代之后，则是大片空白，压根没有唐珙这个人。 元代之后的朝代，甚至不叫“大明”...... 更别提后来的近现代...... 这些都不太是问题，林夕早就适应了...... 问题是，江晚余是怎么知道这句诗的？ 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还只是知道这两句？ 她是穿越者吗？ 似乎也不太可能。 林夕压抑住满腔的疑问，下课后找到了江晚余。 “你是说......这两句诗，是你做梦梦见的？” “嗯......夕你那天弹了《月光》，我回去做梦满脑子都是月下划船的场面，梦里还带着你的钢琴乐......醒来的时候，脑子里面突然冒出这两句诗......” “居然是这样吗？” 林夕沉吟。 就是说，自己的转生，其实可能不是个例？ 自己是整个人的记忆，一起从地球转移到了蓝星。 从地球上猝死的林夕的大脑，转移到了蓝星出生的小林夕脑海中。 而世界上其他人，也可能会时不时地，接收到另一个世界的某些“信息流”？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么，是不是会有一部分比较特殊的人，更容易接收到这些信息？ 比如8点智力的天才？ 林夕看了看江晚余。 对方两眼中，都充满着莫名的感情。 又比如...... 具有“灵感”之人？ 林夕突然想到了kazuka...... 对方的魅力......似乎超过了人类范畴了。 并且，她对于他能获取另一个世界的知识。 表现得......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就是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奇怪”的人存在的？ 而他其实只是奇怪得比较多的那个人？ 只是自己还没接触到这些信息？ 林夕思索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中午回家，问问kazuka吧...... 林夕正下着这个决定，江晚余也在心里暗自计划着。 看来......那家伙应该有点喜欢自己了...... 这次分数下来的时候，借着机会，直接和他说吧？ 成功率应该会很高...... 机不可失—— 就这么定了...... 江晚余下定决心，心情舒畅—— 还有些激动和期待呢...... 另一边，l市的第二青学还在上课。 也是讲期末试卷。 但是盛书舒今天没有来。 她要去s市找陈妙言。 对方说，大约明天就会来l市。 好久没见她了，盛书舒有点想念阿言。 所以，盛书舒决定提前一天偷偷来到s市，给陈妙言一个惊喜。 一路上，虽然有点社恐，不过没有大碍。 她还是顺利抵达了s市，并且联系上了陈妙言的母亲。 盛书舒再次见到陈母，感觉对方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整个人容光焕发的，脸上还总带着温柔的笑—— 似乎也没有以前严厉了...... 阿言这么牛*的吗？ 盛书舒不禁在心中感叹道。 “书舒啊......之前妙言的事，多麻烦你了......” 盛书舒赶紧摆手，有些慌乱地： “没有没有、不麻烦的......就是，阿、阿言最最近咳咳......还好吗......？” 盛书舒在电话里面，可以肆意地演戏“欺骗”陈母。 但是现实中真正见到真人，她还是感觉社恐，说话结巴。 陈母笑着说： “很好呢......对了，书舒你们那边已经放假了？现在妙言还在学校上课——我等下打电话通知她？” “别别别......我偷偷来的......等下给阿言她一个惊喜......阿姨你呃......告诉我她的学校在哪里就好了......” “哦，这样啊......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替她高兴呢......他在s大附中......” 盛书舒获得地址之后，告别陈母，踏上了寻找陈妙言的道路。 ———————— 林夕家中，客房的门还开着。 林夕刚刚进门的时候，见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seina阿姨却不在，只有kazuka一个人在客房直播。 “前に言ったよ……人の絵を描くポイントは ……” 远远看过去，林夕就感觉到了： 来自kazuka魅力的引力，似乎有些过于沉重了。 kazuka没带眼镜。 林夕小心翼翼地背对着她，来到门前，合上了门。 “欸？” kazuka回头一下，发现是林夕。 她很快下播，带着眼镜出了客房。 “niisan今天中午回家了？” 她亲昵地抱抱林夕。 而后牵着他的手，来到餐桌前的座位上。 “嗯，是回家了。seina阿姨呢？” “母亲给我做完饭就去公司找seiyo叔了，估计是公司有事。” “哦——刚刚打扰到你了么？” “没有哦，本来我就打算下播的，不然饭菜快凉了呢——niisan一起吃吗？” “好。” 两人一起吃饭，吃完后，林夕问她： “kazuka平时直播教绘画吗？” “嗯......其实是只要是我会的，直播方便展示的，能赚钱的，我都会做......” “很辛苦呢......” kazuka拉着林夕的手，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不辛苦，毕竟钱早就够用了，之前买钢琴用的钱都是我赚的钱一部分......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兴趣啦......我也很喜欢和别人交流，也很喜欢各种艺术......” kazuka伸展着身体，靠在林夕肩上，鼻子贴着林夕的脖颈。 “哦......” 林夕闻言有些震惊： 没想到kazuka可以赚这么多钱...... “对了，hayayu想要和我学艺术吗？我感觉得到，niisan你的天赋应该很好呢......如果把我会的都学了之后，说不定魅力还会上涨呢......” kazuka的话音刚落。 系统的提示音就传来了： 【叮！新任务！】 【任务描述：和源风花一起学习她的各种技能】 【任务奖励：魅力气质定向属性点0.01-0.2（依完成度而定）】 林夕：“......” “oniisan？” “好的，我和你一起学。” “嗯！” kazuka很开心地蹭了蹭林夕。 林夕有些怀疑，kazuka是不是连系统都能察觉到...... “对了，kazuka，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超能力者这类东西？” “欸？” kazuka显出一副很惊讶的模样。 “oniisan居然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yuukun你自己就是超能力者啦。” “呃？” “要不然《雪国》你是怎么写出来的呢？这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吧？还有那副眼镜，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东西哦......包括niisan衣服上的挂坠......我也能感受到里面的‘灵’的存在呢......” “这......所以，世界上还有其他像我一样的人？” “有类似的啦，比如我。” “还有么？” “嗯......听说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说法，海底也会有某些智慧生物，以及吸血鬼狼人什么的，说不定也是存在的，还有什么念能力者云云——这些是源氏家族里内部流传的一些信息啦......夏国也会有自己的传闻的吧？不过关于这个我不太懂。” “这，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林夕可以接受自己转生的事实，毕竟前世也看了很多穿越重生文。 但是转生之后，居然还有奇幻因素吗？ “不过niisan大可放心啦......这些东西，说起来它们怪异程度还不如你我呢......再强也扛不住手枪一发子弹，就当这些是某些世界上稀缺的物种好啦......” 哦，轻奇幻，那应该没事。 世界秩序不至于大变样。 “嗯。那，突然得到另一个世界的知识，这也是会有的情况吗？” “这个么？目前只看到yuukun你有哦，其他人还不知道。” “这样啊......” “hayayu突然中午回来问我这个，是今天碰见什么奇怪的人了吗？” “不......奇怪的话......还远远说不上......” 第103章 盛书舒之见闻录 林夕回到家里的时候，盛书舒也抵达了陈妙言的中学。 经过一番观察，她临时买了个口罩。 而后，在中午学校放学开门的时候，她浑水摸鱼进了学校。 一来，s市的治安，尤其是学校附近的治安很好。 因而学校的门禁管理不是很严格。 二来，盛书舒本来就是青学生，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故而她混进学校里的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 进门之后，她戴上了口罩。 今天她的发型也和往常不一样。 相信陈妙言不会一眼就认出她。 盛书舒决定先随处逛逛。 主要是她本身有点社恐，不敢直接和其他学生问路。 戴了口罩在学校里晃荡...... 这已经是她十分努力克服障碍的结果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刚刚走没几步。 她就听到了熟悉的人名...... “......二班的陈妙言，听说期末考，现在累计下来也只扣了不到20分......后面的成绩还没出，不过应该不会扣超过50分......” “我靠！这不是说，她可以超过千分？妥妥年级前几了吧？” “第一都有可能，只要一班的那几个学霸稍微失误......” “唉......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去一班，留在二班干嘛......” 盛书舒一听见“陈妙言”的名字，就止住了脚步。 听清楚了大概的事实，她不禁感叹道： ‘阿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她跟了上去，鼓起勇气，开口： “那个......” 两位女同学转头，看向盛书舒。 “怎么了？” “同学，请问有什么事？” “呃......呃那那个......刚刚听见你们在说......” 盛书舒舌头有点打结，硬是说不出“陈妙言”这三个字...... 但是面前的两人，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们面色一变，显出一副很紧张的模样。 似乎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了一样...... 这让盛书舒感觉很奇怪。 “同学，抱歉，我也知道在背后说别人的事情不好......” 首先提到陈妙言成绩的那个女生，立马低下头...... 道歉？ 盛书舒愣了一下—— 这个学校......学生素质这么高的吗？ 另一个说陈妙言“怎么还留在二班”的女生，则是满脸涨得通红：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们仅仅是随口聊到罢了，也没有侮辱她什么的......是，我承认我吐槽了一下，可是你们不至于连这个也管吧......” 盛书舒呆住了—— 她......们？ 管？ 管什么？ “不不不是......我、我管什么？” 两女闻言相视，眼中都有些迷茫...... 那个吐槽的女生，首先看着盛书舒。 她试探性地小声说道： “陈......陈妙言？” “我、我、我不是陈妙言啊......” 盛书舒舌头又打结了...... 两女又相视一眼，也都是松了口气： “搞什么嘛？原来不是那家伙的后援会成员啊......” “卧槽，刚刚你没说那家伙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也是那群魔怔人......” 两人这样说着，弄得盛书舒更加疑惑了。 什么“后援会”？ 怎么又是“那家伙”了？ 还有“魔怔人”...... 这又是什么说法？ 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两女没有理会凌乱的盛书舒。 而是摇摇头，露出“原来是虚惊一场”的表情，准备离开。 “唉......吓死了，差点以为就要完蛋了......” “是啊......下次还是不乱说了......难保哪次真的被抓到。” 盛书舒顾不上社恐了，急忙追赶上去，问道： “你你你你们倒是说说是什么情况啊？” 那个爱吐槽的女生回头： “什么‘什么情况’？你要我们说什么？” “就是，就是你们说的后援会，是什么意思？魔怔又是什么说法？” 另一位女生闻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居然不知道？！你是这个学校的吗？” 完了...... 居然在这里暴露了。 “咳咳、这个......” 盛书舒略有些紧张地，指了指自己的口罩。 “哦......原来你之前是生病，没有来学校吗？” 很好，就用这个理由了...... 盛书舒连忙点头。 如此，两个女生也是放下心来。 观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人会偷听。 她们小声地和盛书舒说： “这样，也是为了你好......给你个忠告，关于那家伙的八卦，听听就好，千万别吐槽，被人抓到，下场很惨的......” 盛书舒下意识问道： “有多惨？” “告老师！” 盛书舒：“？？？” 不是？ 告老师？ 你们是小孩吗？ “你可别小看了，她们可是团结起来的一群人！一个人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且还团结起来孤立你，直到你公开道歉为止。如果你不听话，她们就会告老师，说你诽谤什么的......一个人告，或许不可怕，但是一群人呢？超过五十个人呢？就算你没拉，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盛书舒震惊了： “这这这么惨？！” 陈妙言是有活力社会团体的老大吗？ 居然有这么团结的小弟...... 这位女生点点头，神情严肃，煞有介事： “可能......比这还要惨！” “不是......我听着......怎怎怎么这么......这么离谱呢......” 盛书舒露出怀疑的表情，而后又问： “对了，你们说的‘那家伙’，是？” “刚刚不是说了嘛......陈妙言......” “哦。” “对了，你可要注意了，平时别随便叫这三个字......” 盛书舒再一次震惊了： “连正常的本名也不能叫？” 避讳？ 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已经不是“老大”了...... 这是皇帝吧？ 这真是...... 太酷了！ 她岂不是可以当个大将军？ 为什么之前阿言都没有告诉她呢？ “也不是不能叫，就是......呃，那群魔怔人可能觉得这样比较......呃，语气不善......毕竟她们内部都是叫什么‘言少女’‘妙妙’‘阿言’之类的......据说你要是直接叫‘陈妙言’三个字，可能会被人群中的某个隐藏的后援会成员，直接识别为外人，并且对你进行重点监控......” “不是......这是什么后援会？老师不管吗？” 盛书舒问出了憋了许久的疑问。 “呵呵，她们也没有什么建制，甚至群也会伪装成陈妙言的主播粉丝群，对外就说是自发的行为。做的事虽然膈应人，说到底也不过是‘告老师’或者‘不和你玩’，也没什么恶性霸凌行为......你怎么抓？” 另一个女生也点头： “就是。她们发动进攻的时候，也似乎有所考量，倾巢出动，选中的倒霉鬼，一般都会是本来就有问题的，比如真的有毁谤行为的——因而基本上战无不胜......” 盛书舒听得两眼放光： “这样！阿.....啊！陈妙言也不是爽死？” 两女又相视一眼，表情古怪： “嗯......虽然说起来有点奇怪，但是......陈妙言可能不知道。” “啊？” “她们......似乎是自发的......陈——那家伙本人也许知道，但是也压根不管。她们也似乎约定了，不要影响了那家伙本来的生活......” “所以......这个组织不是阿——陈妙言建立的？” “嗯。” “那别人建立这个组织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喜欢？” “啊？” “虽然不能理解，但是据说陈妙言的魅力很强。二班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无论男女，甚至最严厉最古板的老师都喜欢她......” “啊......这......” 这是什么剧情？ 阿言背着自己偷偷变成魅魔了？ 到底是怎么样......才能用魅力征服这么多人啊......？ 而且，还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自发”成立后援会？ “对了，说起来，你是哪个年级的？不会刚好也是青初二班的吧？” “这......倒不是......” “那你......” “啊！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先上个厕所，先再见啦......” 盛书舒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走了。 再问下去，她就要露馅了。 不过刚刚问这一下，真是收获满满呢...... 甚至有点颠覆了盛书舒原本的认知了。 阿言到底经历了什么？ 稍微平复一下心情，盛书舒已经得知了陈妙言在青初二班。 接下来，只需要去那个班里，随便一问就能知道的吧...... 阿言成绩这么好，想必作息和在l市第二青学时一样。 中午，一般都是在教室一边吃饭一边学习，然后简单趴桌子休息吧？ 这样就更容易找了...... 这样想着，她很快找到了青学初级的教室，然后按着班牌找过去。 二班，二班...... 在心里默念着，盛书舒突然看见了迎面走来的陈妙言。 对方似乎刚刚吃完饭，正拿着饭盒准备去水池冲洗。 要被发现了！ 盛书舒的心狂跳——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也许是阿言的气质变化有点大，外加刚刚听到的传言影响所致的吧？ 在盛书舒眼中，陈妙言依旧美得有点不真实，就像动漫里的女主一样。 她有着青春活泼的外貌，可偏偏气质却出奇的沉稳淡泊...... 给她一种......嗯，很帅气的感觉...... 然后...... 陈妙言就从她身边走过，并没有发现她。 哦，原来她一边走路还一边背单词。 左手拿着需要清洗的饭盒，右手捏着小本单词本。 手指轻轻一动就翻页过去，同时嘴唇也跟着翕动...... 这也太魔怔了吧？ 盛书舒突然有些担心陈妙言的精神状态。 她的下一个念头还没有出现，就有两个女生拦在了陈妙言面前。 真的是“拦”，不是路过！ 而且看样子，还是早有预谋！ 盛书舒精神一震： 难道是阿言的校内敌对势力？！ 还是她的后援会成员惹到的人？ 要火并了么？ 结果...... “阿言，请把饭盒给我吧！我来帮你洗！” “不不不，给我吧，我家是洗盘子的，绝对洗得干净！” 啊？！ 居然是抢着帮她洗饭盒？ 陈妙言似乎才从背单词的环境中脱离。 她略有些疑惑地看向面前两人。 两人突然面红耳赤。 心中还冒出了，因为打扰了她背单词而产生的愧疚感。 “抱抱抱歉，我们刚刚没有注意到你在背单词......” “是的！真的很对不起你！” 陈妙言没有说什么，只是温柔地笑笑。 似乎她的笑容中，还含有着某种神圣的宽容。 “没事的。谢谢你们的好心。我自己洗就好了。” 两女反应过来，连忙给陈妙言让出道路。 “谢谢啦。” 陈妙言又笑了笑，随后又背着单词走了。 她身后，两女还在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 “刚刚她对我笑了欸——好温暖。” “那也是对我笑好吧——好开心。” 盛书舒瞪大双眼，心中觉得离谱极了—— 阿言真是魅魔？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盛书舒还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后背一凉，肩膀被一只手搭上了。 “？？！！” 盛书舒惊恐地跳起来。 回头一望，发现是另一个满脸笑容的女生。 “这位同学，你好像不是我们楼层这几个班的......” “呃......” 盛书舒支支吾吾地，正在犹豫着编个什么理由好。 “这么说——你也是来看阿言的？” “呃......是——吧？” 居然被猜到真实意图了吗？ “那么，你要不要加入后援会呢？” “欸？这个......我还是考虑一下吧？” 毕竟现在盛书舒只是伪装成这个学校的学生，不好直接加入。 “那没问题。对了......” 女生正说着“对了”，却不是对盛书舒说的。 而是对着面前，两个低着头走过来的女生说的。 正是刚刚拦住陈妙言的那两个女生。 “阿兰会长......” 会长？！ 后援会会长？ 盛书舒吓了一跳。 原来这人......居然是阿言的头号粉丝吗？ 这时候的“阿兰会长”正阴沉着脸： “入会的时候说过什么？决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去干扰阿言的生活，可是刚刚你们做了什么？而且看起来，还是两个人约好了团伙作案？” 两个女生低着头，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 “阿兰会长，我们认罚。” “嗯，按照会规和你们的成绩，犯错一次，下次考试就要再提升至少二十名，不然就驱逐出会......这次的期末考还没出成绩，就按这次......” 说着说着，“阿兰会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面前原本松了口气的两女，又紧张起来。 “阿兰会长”带着暧昧的笑容： “你们，是预计到了这次本来就有进步，因而故意违反一次会规的吧？而且为了安全起见，还特意两个人一起？” 两女面带羞涩地点点头： “实在是好久没看见妙妙笑了，忍不住了嘛......” “呵呵......让我想想，要不下次直接改成，犯错直接驱逐出会好了。” 两女面色惊恐。 赶紧一人拉住“阿兰会长”的一只手。 “错了！我们错了！” “我们保证下次考试也往前进20......不，30名！放过我们吧！” “嗯......” “阿兰会长”严肃地摸了摸下巴，似乎在做缜密的思考。 “念到你们是触犯，而且出发点还算好，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耶！阿兰万岁！” “不过下次不准再有了！不管阿言遇见了什么事，看起来有多么不开心，你们也不能去打扰她。她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你们想我们所有人都被她讨厌吗？” 两女连忙摇头。 “那好。这次你们硬性处罚可以没有，不过必须在会内作自我检讨，能做到吗？” “能！” 两女异口同声地保证道。 盛书舒看得目瞪口呆。 “阿兰会长”在解决完两女的事情之后，又来到盛书舒面前。 她露出明媚的笑容： “刚刚......” 她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另一个匆匆跑来的女生打断了。 “会长！” 那位女生满头大汗，急忙和她汇报情况： “阿言被人撞了，现在正在对峙呢......” “阿兰会长”眉头一皱： “对峙？带我去现场。” “好！” 见几位女生都急匆匆地跑向现场，盛书舒也马上跟了过去。 到了现场，也就是洗手池。 这里已经聚了挺多的人。 此处是大家吃完午饭后，清洗自己饭盒的地方。 而且好像因为水池出了故障，很多水都把附近的地面覆盖了。 和刚刚接受了大雨洗礼的地面差不多。 还是那种只要人一摔倒，衣服就会完全浸湿的程度呢...... 盛书舒来到现场，定睛一看，心中就是一惊： 有两个人摔倒了，其中一个就是陈妙言！ 另一个女生似乎是呆住了，还处于摔在地上的状态，没能站起来。 盛书舒听周围的人说，陈妙言本来在背单词，没有注意到人。 结果被拐角冲出的一个女生撞到了，两人都摔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冲出的女生倒是及时反应了。 现在她只有裤子湿了，衣服仅仅湿了边角。 陈妙言就惨了...... 因为一手拿饭盒，一手拿单词本，加上没反应过来。 整个人都被撞到在地上，衣服看来必须换了。 不过看起来，她本人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神色平淡地起身。 另一个女生本来想着要马上道歉的。 结果看见是陈妙言...... 她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呆愣住了。 完了——她心里想。 她完全知道这个人的恐怖实力，以及她背后可怕的后援会...... 居然撞了她！ 自己这是完蛋了吧？ 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并且很多人眼中都露出不善的眼神...... 这位女生心中充满了绝望—— 为什么偏偏是她？！ 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就是那群人联合的打击了吧？ 被孤立，然后被强行要求道歉，社会性死亡—— 自己的青学生活......整个地完蛋了！ 陈妙言看着还没起身的女生，不知道对方什么情况。 她试探性地问道： “你......” 没想到这一下，却激起了对方的强烈回应： “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此话一出，女生就大脑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这回真的完蛋了—— 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死定了！ 真的是脑子混乱了啊！ 果然，周围的人都对她露出了或浅或深的恶意...... 盛书舒身边的两女，也都很生气地，似乎要冲过去。 结果全被“阿兰会长”拦住了。 “会长？！” “明明就是她有错在先，还推脱责任嘛！” “阿兰会长”笑笑： “你们看着就好了嘛......” 盛书舒闻言，也看向陈妙言。 陈妙言听了女生的话之后，没什么表示。 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 她只是略往前走了一下，靠近了那个女生。 还瘫坐在地上的女生怔住了—— 她这个位置，只能看见陈妙言那因为背光，而显得分外模糊的脸。 陈妙言伸出手...... ‘她要甩我耳光吗？’ 女生略显惊恐的目光下。 陈妙言也略略低下身子。 她伸出手，露出关切的表情： “摔疼了吗？” “呃？” “走，带你去医务室。” “啊......哦......” 女生红着脸，顺从地把手给了陈妙言。 陈妙言淡定地牵着女生，前往校医务室的方向。 在场的所有人都默默地给她们让出位置...... 盛书舒迷茫地转头，看向“阿兰会长”。 另外两女也看过来，目光询问。 “没错，我早料到了。” “阿兰”的语气略显自豪。 “不过别愣着。我们去帮她们收拾饭盒，然后去医务室看看她们吧？” “哦哦......” 医务室，“阿兰”带着三人赶到现场。 中途其实也还有其他人想一起来，不过被她赶回去了。 “去这么多人，会对阿言造成困扰的！” 大家似乎也很听她的话，乖乖地中途回去了。 最后只留下三人加上盛书舒来到医务室。 “嗯......没什么事情，只是轻微的擦伤罢了......不过考虑到实地覆盖有污水，还有感染的可能性，我给你们都简单处理一下吧......” 陈妙言和另外一位女生都答应了声。 校医务室的医师点点头，就去到隔壁房间，准备相应的材料。 “阿言，还好吗？” “还好啦，只是擦伤。” 陈妙言又露出微笑。 另一位女生转过头去，不敢看进门的几人。 “阿兰”见状，走过去，也牵着女生的手。 她用温和的语气说： “你放心啦，我们都理解你的。之前那个就是意外，没有谁是故意的。相信你之后说的话，也是因为太紧张了，担心惹到我们，才下意识地推脱的，是吧？” 女生有些惊愕，随即吞了吞口水，又点了点头。 “唉......我们后援会的名声有这么差么？” 女生看了看周围，犹豫了下： “据说......是听别人说的——你们会群起围攻惹到陈妙言......同学的人，而且那人会很惨......” “阿兰”有点无语： “这到底是谁传的啊......” 而后，她看了看陈妙言，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陈妙言点了点头，默认了某事。 “我就解释一下吧。之前我们确实有孤立一个人，不过她确实很过分，污蔑阿言在外面做很恶心的事情，并且在认错之后还变本加厉地宣传，给阿言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啊！原来是这样吗？” “嗯。还有一次，是一个男生，一班的，偏要追求阿言。她都明示拒绝了，那人却还像狗皮膏药似的粘过来——这完全就是骚扰了！所以我们后援会才联合起来告老师，引起学校重视。” “居然是这样？！” “嗯！但是那个男生似乎家里面也有点关系，否则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来追求阿言。我们集体上诉之后，他恼羞成怒，开始花钱找人污蔑我们。我们最后还是收集到了证据，终于把他逼转学了......但是似乎那个讨厌鬼的影响还在......阿言对于没有影响到本人生活的事情，都不太在意，所以我们也没有再去大张旗鼓地解释说明......” “啊！看来是我之前错怪你们了......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很可怕的组织，和社会上那些有活力社会团体类似的那种......” 女生的脸有些红，显然是因为刚刚误会了她们。 尤其是误会了陈妙言—— 明明对方还这么温柔！ “肯定不会是那种啊！我们还在青学里面欸！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都是被动防御。我们后援会，其实就是某种‘同好会’啦......” “‘同好会’？” “对啦，都喜欢阿言嘛......” “阿兰”这样笑着解释道。 “好啦，女孩们，说完了吗？说完我要开始给她们处理伤口咯？” 医师有点无奈地走进房间里。 “啊......当然还是您先给她们处理伤口最重要了......” “阿兰”尴尬地笑笑，准备带着几人出校医室。 “阿言，你的饭盒我帮你洗好了，放在这了哦！” “谢谢阿兰。” “不用谢！对了，你衣服还是湿的吧？要不要我去宿舍拿件干的给你换？” “不用了，我本来下午就要请假的。” “欸？阿言你居然还会请假？” “嗯。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这样么？” 盛书舒才想起来她此行来找陈妙言的目的，又想着要进校医室。 结果被“阿兰”拦住了。 “同学，还是等她们处理完再进去看吧？” “哦哦，好的。” 盛书舒有些脸红。 “阿兰”见状，语气揶揄： “怎么样？有被阿言的魅力征服吗？要不要加入后援会？” 盛书舒闻言，邪魅一笑： “嘿嘿，实话和你们说吧？我其实不是这个学校的......” 三人相视一愣，纷纷开口： “校外势力？” 看着她们警惕的模样，盛书舒连忙解释： “我是阿言的朋友啊......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嗯？阿言的朋友？” “真的，等下你们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真的吗？” “当然！如果说阿言是皇帝的话......” “皇帝？” “嗯！就是比喻嘛......如果阿言是皇帝，阿兰你就是首相，那么我就是定国大将军！” 盛书舒自豪地说道。 “真的？！” 几人听见盛书舒自封的名号，又是震惊又是不信。 “当然喽！阿言能从l市回到s市，多亏了我呢！” 几人闻言，暂时无法判断真假，只能等待陈妙言出来证明。 过了一会，最先出来的是那个女生。 她有些紧张： “那个......陈妙言她......还在里面，等会就出来......” “嗯......” “阿兰”点点头，仍然看着她。 眼中似乎还带着某种期待。 那位女生犹豫了一瞬，想到了陈妙言拉起她时候的温柔笑容。 “我想入会......” “阿兰”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盛书舒在一旁啧啧称奇。 进入医务室，盛书舒戳了戳正在发呆的陈妙言。 “您是？” “当当当当！” 盛书舒摘下口罩，露出灿烂笑容。 “啊，是书舒！” 陈妙言显得很惊喜。 “哼哼，阿言有没有想我呢？你可是在学校过得好风光呐......” “哪算？” 紧随盛书舒之后，进门的一众女生，都纷纷被陈妙言的态度震惊了。 这语气和神态...... 居然像个小女生一样...... 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阿言吗？ 盛书舒嘿嘿笑着转头： “我就说我是定国大将军吧？皇帝见了我都要称兄道弟！” 陈妙言：“嗯？” “没事啦，只是个比喻......而已啦......” 第104章 妙言来到楼前 处理好擦伤之后，陈妙言和盛书舒同几位女孩告别。 她准备先回家换身衣服。 “阿言，决定今天就去吗？” “嗯，算是凑个巧吧......而且越早越好的......” “这样吗？用什么理由呢？” “什么？” “请假啊，用什么理由和阿姨说呢？” “就说我有事。” “可以吗？” “可以的。“ 陈妙言简单地回到家，换了身衣服，然后就背着一个背包下了楼。 “走吧，坐高铁一起去。” “嗯。” 路上，盛书舒忍不住问陈妙言： “阿言，感觉你变了好多。” “嗯。这正是我想要的。” “啊？” “变得多一些，就离以前的我更加远一点。” “离以前远一点......这样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重要的事情我也当做珍贵的礼物，都记得清清楚楚，剩下的东西都是必然会改变的，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而已......” “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么？” “嗯。很大一部分啦，莫若说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不过后来原因也越来越多了，我改变自己的理由就更加充分了......” “什么原因呢？” “原因嘛......一开始就是......嗯......阿梦也讨厌那个时候的我，我也讨厌那个时候的自己。所以为了自己，也为了让阿梦有可能再次接受我，我要改变了。变得更加沉着，更加坚定，也更加地理解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并且主动地参与进去，和别人建立联系——这就是我在做的。” “啊......所以，你变得那么迷人，也是计划之中咯？” “迷人？” “就是说啊，这么多人喜欢你，而且还都是女生，还给你组了后援会——你知道这有多难得吗？这么多女生一起团结起来喜欢你哦......” “哦......这个啊，她们确实很可爱，我也很喜欢她们。不过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吸引她们......我只是学了阿梦的做法而已。” “学......林夕的做法？” “嗯，就是想着，遇见问题的时候，如果是他，会怎么做呢？一旦我确定了阿梦会这样做，就止不住地想要模仿他的解决方式——这么看来，吸引这么多女孩子，估计是阿梦的风格的缘故吧？” “啊......难怪我说在你身上看到一股酷酷的气质......原来是林夕的么......” “也可以这么说啦......” 聊完，两人坐在高铁的座位上，暂时无话。 下了高铁，她们又回到l市。 “啊......阿言你要干什么呢？做什么大事？” “和阿梦表白。” “啊？” 盛书舒有点摸不清头脑。 “现在......是什么合适的时机吗？” “不如说，现在我必须得这么做。” “会同意吗？” “很大概率不会。” “那......你还？” “有什么关系呢？我和他同居的时候，我不知道对她说过多少次‘爱你’。” 盛书舒闻言，原先的观念有所崩塌： “不是......别人的大招，在你这里居然只是平a吗？” “事实如此。” “那我也只能支持你了。” “感谢支持。” 陈妙言当着盛书舒的面，打开了手机，给林夕发消息。 【陈妙言】：【阿梦，我可以向你表白吗？】 盛书舒两眼一瞪—— 居然直接说出来了？ 还带预告的？！ 看着陈妙言那古井无波的眼神，盛书舒忍不住感叹： 这难道就是...... 表白大师的从容不迫吗？ 【林夕】：【？随你。】 【陈妙言】：【在公开场合可以吗？】 【林夕】：【如果你不觉得丢人的话，我没意见。】 【陈妙言】：【好的！】 盛书舒看了聊天信息，两眼一黑： “阿言......你确定对方这个态度......难道不是已经把你拒绝了吗？” “嗯。” “就算是在公开场合，大家都喊着‘在一起’，你好像......也绝对没有赢的可能的啊......” “是的。” “那你还？” “不是为了赢，只是为了暂时不输。” “哈？” “好了，到校门了，你在外面等我吗？” “等你吧......” 在盛书舒不解的眼神中，陈妙言进了校门。 由于之前陈妙言的脸部资料，还存在于系统里，她很简单就能进去。 保安甚至没来盘问她为什么迟到了。 盛书舒在校门口，眼巴巴地往里看。 然后看见林夕刚刚进了超市。 陈妙言则是似乎没有注意到林夕，直接掠过了超市。 盛书舒有点急，打着电话问陈妙言： “阿言，好像林夕在你后面。” “我看见了。” “那你还往里走干嘛？” “表白啊。” “他不在，你表白？” “反正他又不会同意，所以他不在也没事——不如说这样更好，因为就没必要打扰到他了......” “这......” 盛书舒，似乎有点明白......陈妙言到底要做什么了...... 第一青学校内，谢筱灵匆匆下楼，看到了教学楼前的陈妙言。 她亭亭玉立，在教学楼前的喷泉旁自若而立。 “阿言。” 谢筱灵来到了陈妙言身边，同时也有点疑惑。 陈妙言为什么突然这个时候，来她们学校呢？ 陈妙言笑着和谢筱灵说： “因为可能之后挺久，我都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我今天来和林夕表白......” “表表表......表白！！！！” 谢筱灵惊得面红耳赤。 “筱灵，你还没有和林夕表白过吧？” “肯定没有啊！” 谢筱灵语气有些嗔怪。 好像以为她在开玩笑。 “嗯，那我开始了。” “欸？林夕在校门口的超市......” 谢筱灵突然不说话了。 因为她看见陈妙言，从包里掏出一个扩音喇叭...... ‘不会吧......’ 谢筱灵同学后退几步，面色惊恐。 陈妙言微微一笑，调试了一下喇叭。 她轻轻拍了拍喇叭，巨大的声响发出。 引来很多同学的关注。 陈妙言感觉心跳得有点快。 不过她没有多犹豫。 她深吸一口气。 谢筱灵闭上了眼睛。 “林夕！！！——————！！！” 巨大的声响席卷整个教学楼。 所有人猛地一寂。 陈妙言稍作停顿。 而后大家纷纷聚集到教室走廊和楼下，惊疑不定地看着陈妙言的方向。 “我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喜欢你啦！！！！！” “我永远都想和你在一起！！！！！” “我最喜欢林夕啦！！！！！” “我爱林夕！！！我爱林夕！！！” “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你啦！！！！” 陈妙言感觉脑袋闷闷的。 但是心中却有说不出的畅快。 她感觉，自己肯定整张脸都通红了吧？ 但是她还要喊。 一直喊到老师来阻止她为止...... 谢筱灵同学听得全身颤抖...... 要是，她有这种勇气就好了...... 其他的同学，在听清楚陈妙言的喊话之后，纷纷起哄，也吼叫起来。 “喔喔喔喔噢噢噢噢！！！！” 这种事情，居然也被他们遇到了吗？ 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应该会很有青春感吧？ 一时间，陈妙言的表白声，和同学们的起哄声，都混作一团。 学校的老师正满脸问号地，往陈妙言的位置赶...... 青学初级一班门前走廊。 江晚余正惊恐地往下望...... 陈妙言？ 太可怕了，这个人！ 江晚余惊慌无比，四下找着林夕的身影。 没有。 找不到他。 她心中有不妙的预感—— ‘不会吧？！！！’ 林夕买完东西，正要回班。 就突然听见了陈妙言的表白声。 居然都传到这里来了。 到底是得多大声啊...... 他愣在原地。 不能理解这个行为的目的性所在...... 早就知道他不会答应的话，这么表白......是为了威慑吗？ 威慑谁啊？ 谢筱灵同学吗？ 这样的话，陈妙言怎么还把谢筱灵叫到自己面前？ 她没这么恶趣味吧？ 林夕又想到了江晚余—— 应该会被她嘲笑吧？ 毕竟动静这么大...... 总之，在江晚余同学兀自恐惧的时候—— 某人在超市门口，则是显得有些不解...... 第105章 林夕感觉生活裂开了条口子 教学楼前，陈妙言停下了表白呐喊。 因为老师快来了。 她缓了一会，突然拉着谢筱灵就跑。 “欸？” “老师来了！” “哦......” 谢筱灵同学和陈妙言跑了一会，才发觉不对。 明明是陈妙言喊的话，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既然跑上了，也就不好再停下了...... 两人在第一青学内部绕了一会，确定老师没有跟上来。 陈妙言停下来，谢筱灵也跟着停下。 “呼——有点累......” 陈妙言站在原地，深呼吸。 看来是跑累了。 “那个，阿言......你拉着我一起跑干嘛？” 谢筱灵身体素质不错，没觉得多累。 只是心脏跳得很快，应该是觉得刺激多一点。 “嗯，是为了交代后事。” 陈妙言随口笑着说。 “啊？” 后事？ 谢筱灵一时间有些不明白。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表白吗？” “啊......因为......为什么呢？” 谢筱灵本来想说“为了林夕”，却又改口了。 林夕本人都不在现场吧？ 那陈妙言表白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表白是给大家看的。” “啊？” “或者说，给江晚余看的。” “呃？！她？” “是的，我在为你争取时机啊......” 陈妙言拍了拍谢筱灵的肩膀，好像赋予了她很重要的责任一般。 “我？！” 谢筱灵感觉很懵，指了指自己。 “嗯。你再不表白，林夕就要被人抢走了哦......” “可是......” “话我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假如江晚余想要在最近表白的话，应该会被我这一次公开处刑吓一跳。那么她的计划应该会被推迟往后，但可能也不会往后太久。” “居然是这样吗？” “嗯。我说完了，剩下的看你了。” 陈妙言说完了，似乎放下重担似地笑了笑。 “啊这......” 谢筱灵在原地纠结着。 陈妙言却已经重新迈开步子了。 路上，陈妙言摸摸自己的左胸，里面的心脏还在狂跳。 刚刚公开大声的表白，就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居然就做到了。 果然，自己变了很多呢...... 陈妙言回头一望，谢筱灵同学姿态还有些迷茫。 她则是招招手，示意自己走了。 而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谢筱灵的视野范围...... 说起来，或许谢筱灵感觉不到。 但是陈妙言，这个林夕的青梅竹马，却能明白一件事： 虽然在林夕熟悉的一众女生中，谢筱灵显得有些普通。 但其实她却是最有可能和林夕表白成功的人。 首先陈妙言自己，因为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在林夕那里基本没什么好感——说得夸张一点：林夕对她的好感度可能是负的。 至于江晚余，虽然各方面看起来都很完美，可惜之前和林夕是纯粹的朋友关系，彼此还会嘴臭，互相都过于了解——即使江晚余现在开始喜欢林夕，林夕却也还没有开始意识到这一点。 然后就是谢筱灵同学了。 她放在别的班级，几乎可以稳坐班花的宝座的—— 然而她遇上了江晚余。 在基本条件上，她就有些显得“普通”了。 可是她却有着别人都难以企及的优势，那就是和林夕一起经历过车祸。 陈妙言看人很准，自从她第一次回到l市看见林夕以来。 她就不认为林夕会对哪些人真的“动心”。 除非遇上生死大事，或者对方魅力超出人类范畴。 不然的话，林夕最多也就是“喜欢”一个人。 结果谢筱灵和林夕一起经历了车祸，两人共有了一段“生死体验”。 这是其他人都难以拥有的优势。 但是谢筱灵同学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个优势呢，还经常自卑...... 按陈妙言的估计，只要谢筱灵一表白，林夕就有极大的可能性答应她。 只是这种事情很难发生呢...... 陈妙言也是故意没有点出这一点—— 她只是想要谢筱灵和江晚余僵持住。 最好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互相忌惮，耗在那里。 等她陈妙言把实力刷上去，等阿梦又可以接受她—— 那就是完美结局。 差一点的结局，就是谢筱灵同学a上去，然后和阿梦成了。 这样，她就只能后面再插进去了。 更加艰难的结局，是江晚余赢了—— 她没有把握能战胜已经觉醒的江晚余。 最糟糕的结局，就是中途又出来个不认识的天降女孩，和阿梦成了。 不过这些是正常结局，当然还有不正常的结局。 就是让林夕开后宫，然后一群人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陈妙言有点抵制这种结局。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走这条路的。 这样想着，陈妙言又走到了校门口。 林夕等在校门口的超市前，看了她一眼。 【叮！特殊人物状态有更新！】 【陈妙言：体质5-6】 林夕心中惊讶。 看来陈妙言这段时间还挺努力的。 “阿梦。” 陈妙言笑着和她打招呼。 林夕问她： “你刚刚做那件事，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目的？” “因为喜欢你，所以想办法要和你在一起。” “这样。是某种威慑？” “是的。” “好的，明白了。” 林夕点点头，而后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还提醒道： “校园里面还有老师在找你，你最好等到放学能开校门之后再出去。” “放心，我知道的。不会被他们抓到的。” “我走了。” “阿梦再见。” “再见。” 林夕回到教室，同时也在想： ‘陈妙言到底要威慑谁呢？’ 最后一节课，谢筱灵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座位上。 林夕看过去，谢筱灵则是目光有些闪躲。 ‘难道是威慑她？不太像啊......’ ‘还是说，威慑学校里面其他我不认识的人？’ ‘感觉也不太合理......’ 另一边，江晚余心里也是很纠结。 她原本准备分数一出来，就去和林夕表白的。 因为林夕那首“写给她的词”让她觉得胜算很大。 陈妙言突如其来的“惊喜”把她吓到了，原本坚定的想法动摇了。 那家伙......之前居然被她骗到了...... 本来以为她早就放弃了，结果又整出来这一出...... 亏她之前还以为陈妙言是好人...... 现在怎么办啊...... 看起来表白的结果也不是那么美妙...... 要不然......还是等着林夕那家伙自己察觉吧...... 可是万一谢筱灵豁出去和他表白怎么办？ 他要是还没察觉到，岂不是很有可能答应谢筱灵？ 唔...... 陈妙言就是故意来刺激谢筱灵的吧？ 很有可能...... 唉......自己要不要表现得再明显一点呢...... 不过，如果他察觉到了，还没喜欢上自己，那他不是会陷入两难吗？ 到时候，林夕不会直接干脆放弃两人吧？ 然后选另一个人？ 江晚余想到了kazuka—— 林夕的那个魅力高的吓人的“继妹”。 如果真的这样，她就完蛋了啊...... 可是不这样，又要怎么做呢？ 唔...... 好烦！ 一直这样想着，纠结着，江晚余熬到了放学。 面色凝重，背着书包，准备和林夕打声招呼就回家的江晚余。 突然看见了林夕那有些奇怪的眼神。 ‘完了！’ 江晚余走下楼的时候，彻底意识到了什么。 ‘现在没得选了！’ ———————— “林夕，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在想事情。” 林夕回应了一下很难说是高兴的谢筱灵同学，而后也准备回家。 刚刚，江晚余非但没有嘲讽他，反而还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搞什么？ 难道她被威慑到了？ 想想就不可能...... 吧？ 林夕收拾东西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假如啊......他是说假如...... 江晚余同学，在之前某个他没察觉到的瞬间，喜欢上了他。 那么她会怎么做呢？ 首先，她因为过于了解自己，明白他很相信两人的“友情”。 故而不可能很明显地表现出来。 她同时为了让林夕也喜欢上她，肯定也会利用这种熟悉，创造亲密接触的环境，再用两人之间的信任作掩饰...... 比如......那张心理医生的报告单...... 然后，因为她喜欢上了自己，所以对他的态度必然变化...... 林夕想到了江晚余“生病”以来的奇怪表现。 对上了。 又想到了那次她突然要来他家吃饭，而不去找花语老师...... 干脆就是看见了kazuka和他牵手的画面，而后心急了吧？ 又对上了。 又因为，林夕和江晚余之前的“友情”，属于那种，过于了解对方，因而可以做出许多常人看起来，会觉得非常奇怪的行为的友情。 比如牵手，他们会觉得没什么，但是旁人会误会。 所以在江晚余利用这一点之后，几乎其他人（除了林夕）都可以看出来她对于他的喜欢...... 而后陈妙言就来“表白”了，江晚余也就被“威慑”到了。 接着就被林夕发现不对劲了。 再一次对上了...... 况且，虽然有什么“【她喜欢我】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的说法。 但是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的。 林夕魅力8.5，被人喜欢上应该情有可原。 林夕在路上，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之前说不通的事情，一下子就说得通了。 啊...... 友谊居然变质了吗？ 原本他还以为保质期至少有一年。 结果刚过了半年就变质了...... 而且...... 林夕想到了一件事情： 按江晚余的智商，说不定在林夕察觉不对的时候。 她就已经发现“他已经发现【她喜欢他】”的这个事实了。 这下子......要人头疼了啊...... 说不定......以后见面都觉得尴尬...... 而且，假如他答应她了，谢筱灵同学怎么办呢？ 林夕同学突然觉得。 原先平稳的生活，似乎裂开了一条不可弥补的裂缝。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家门口。 林夕叹了口气，打开门。 要不然，自己还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看她们两个谁先说出口吧...... “oniisan？” “嗯，kazuka。” 第106章 上学的最后一天 “yuukun是有什么心事吗？” 书房内，kazuka在给林夕画肖像画。 她素手快速动作，铅笔将林夕的轮廓勾勒而出。 很快，她就又给这幅画添上了细节。 林夕没有动，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具体什么事呢？可以说给kazuka听听吗？” “等会吧，现在你还在画画。” “嗯。现在画好了。” kazuka笑笑，把画纸递给林夕。 “这么快？” 林夕惊讶地接过去，发现画得惟妙惟肖。 就像用黑白摄影机照出来的一样...... 这才过去不到两分钟吧？ kazuka是打印机吗？ “因为想要快点听到niisan的事情。认真画的话，下次也可以的。” “这样啊......” kazuka牵着林夕的手，两人一起到了林夕的房间。 kazuka一边催促着林夕说事情，一边自己坐到林夕书桌前。 她熟练地从抽屉里，抽出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稿纸。 开始把夏语译回霓虹语。 “对了，据说村上部分原稿是先写的英文，之后才译回的霓虹语。据说更为精炼......” “原来如此，不过这个夏语译文，似乎也有点过于华丽了吧？” “呃......林少华的译本是这样的。” “好啦，你快点说发生了什么。” “说起来，也不过是青春期少男少女的那点事。” “是关于喜欢你的女孩的事情吗？” “是的，两个女孩。” 林夕是指谢筱灵和江晚余。 “只有两个吗？hayayu难道把其他暗恋你的女孩都忽略了嘛？” “真正看重的，暂时只有她们两个。” “唔——oniisan居然忘了kazuka。” kazuka的语气显得有些不高兴，然而脸上也还是带着笑容。 显然并不是真的不开心。 “kazuka是妹妹。” “然而没有血缘。” 每次kazuka提到“没有血缘”，林夕总会沉默下去。 不是觉得这个话题不可触碰...... 而是他有点无语。 “好啦，开个玩笑啦......说正经的——莫不是yuukun不知道选哪个？” “说起来是这样。” “今天才见你烦恼的，难道之前没有意识到？” “之前只觉得其中一个是朋友。” “哦......所以yuukun觉得，自己以前在意的女孩，其中刚好只有一个喜欢你是吧？真是巧合完满的人生呢......这种事想想就不可能吧？” “想来也是这样。还是之前大意了。” “所以oniisan不想让她们当中任一个失望？” “嗯。我正在思考这种情况是否有可能。” “很简单，oniisan和kazuka结婚就是了。完美解决问题。” kazuka突然停下笔，而后推了推眼镜。 她转身靠近，带着狡黠的微笑，踮着脚去摸林夕的头。 “我说真的哦？要不要考虑一下，kazuka可以很爱你的。” “现在居然不爱么？” “唔——hayayu明明知道这两者不一样。” 林夕叹了口气： “现在不予考虑。” “失望。” kazuka轻轻抱了林夕一下，而后笑嘻嘻地回到书桌前，继续翻译。 “而且你说的那种方式，是让两个人都难过吧？” “被识破了。” “我就不该和你聊这个。” “嗯。我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你心里有偏爱的人，那就不要管，选她就对了；假如你对于两个人的感情都差不多，就等着她们做出选择吧？谁先谁得到，很简单，不用消耗自己的精力。” “虽然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 “但是心里过不去是吧？我也是哦——如果母亲或者niisan因为某些注定的事情，一定要伤心的话，kazuka也会很苦恼的呢......” “是的。” “不妨自己真的尝试去喜欢一个人试试？niisan很缺少这方面的经验吧？” “确实。” “前世也没有好好谈过？” “嗯？” 林夕讶然。 哪里来的“前世”？ 他什么时候和kazuka说过这个？ kazuka仍旧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之前和yuukun你说过了吧？我可以看到一个人灵魂的颜色，当然形状也可以。niisan你的灵魂的量，似乎大于单独一个人的呢......” 林夕沉吟一会： “所以，你猜到我有前世？” “是的，很简单的猜想。毕竟你的性格很奇怪，总觉得有点欲欲无求，莫非是前世对世界失了望？” “嗯。” “噢，那这辈子可要好好过哦。kazuka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我们两个一起探索世界上有趣的事情吧？” “好。” “对了，oniisan之前还写过其他这种需要翻译的书吗？” “写过两本。” “哦，出版了？” “是的。” “可惜。本来如果放到seiyo叔的公司，我再借着源氏的人脉跨国运作一下，估计可以效果很好。” “可以这样？” “当然。《雪国》我准备这样做，要不要看看效果？” “好。” “那就这样定了吧。” kazuka伸了伸懒腰，随即问道： “niisan，要不要陪我出去散步？” “很想出门？” “当然咯，以前我都不怎么敢出门，除非有非做不可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把魅力压制下去，我得把我之前的人生都补回来啊......” 和林夕出门逛了逛，kazuka心满意足地回到家中。 而后，她给江晚余发了条消息： 【江neesan，建议喜欢就快点说哦......这是我给出的最后忠告了。】 【江晚余】：【......】 另一边，江晚余看着手机上发来的信息，久久不动。 这种事情...... 不是简简单单说去做就能做的啊...... 第二天，林夕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正常地去到了学校。 今天是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了，所有同学都蠢蠢欲动。 青学高级的同学们自然还是要补课的。 但是这关他们青学初级的什么事？ 哦，今天的话，期末考试的成绩就全部出来了...... 不出意外，林夕和江晚余后面的科目，全都接近满分。 【江晚余】 【语文：145】 【数学：150】 【英语：148】 【物理：100】 【化学：100】 【生物：100】 【历史：98】 【政治：99】 【地理：100】 【总分：1040】 【校排：1】 【班排：1】 【林夕】 【语文：145】 【数学：150】 【英语：150】 【物理：100】 【化学：99】 【生物：99】 【历史：99】 【政治：98】 【地理：100】 【总分：1040】 【校排：1】 【班排：1】 这次两个人的分数居然都一样，排名也都相同。 不过江晚余可高兴不起来。 苦恼的事情可还没有解决呢...... 今天，江晚余没有过来和林夕炫耀。 林夕也没主动和她说话。 谢筱灵可是开心了好一会，她可以和林夕说很久的话。 江晚余居然都没有来打断她。 直到今天放学的时候，谢筱灵才意识到： 好像要放假了呢...... 不出意外的话，她可能要下学期才能和林夕见面了...... 差不多两个月呢...... “林夕，你放假准备干什么呢？” “去拜访亲戚吧......事情挺多的。” 林夕的亲戚，可能有点多： 首先应该是去林星佑家那边。 之后再去苏月笙那边，搞那个什么诞辰宴。 后面还有时间，也许还会和kazuka去一趟霓虹？ 毕竟还得完成某个和她一起学习的任务。 等到开学，还得去imo集训——干脆一直留在京城算了。 之后去巴黎，考完imo还要弹琴——哦对了，还有在巴黎的奥运会...... 也干脆一直留在巴黎得了...... 林夕估摸着，大约到青学中级之前。 也就是今年秋天开学之前。 都没太可能和谢筱灵同学见面了。 除非她也不上学去京城，或者在暑假的时候去巴黎看奥运会。 放学铃打响，同学们欢呼起来。 林夕像往常那样，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江晚余也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赶紧跑过来，来到林夕面前。 林夕看着大喘气而又紧张的她，微微笑了笑。 江晚余怯怯地开口： “你......在l市过年吗？” “不，我回老家，k市。” “这样啊......” 江晚余露出很失落的模样。 “怎么，想和我一起过年吗？” 林夕还是忍不住开玩笑。 谢筱灵同学听了，恨不得马上说她想。 然而江晚余听了却是很沮丧。 他还这样说话，说明对她还是没感觉嘛...... “那......我们imo比赛的时候，再一起去京城？” “我估计年后，就一直在京城等你了。” 林夕说完，在江晚余愣神的空隙中离开了。 江晚余一时间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不过也很快离开了。 只留下反应慢的谢筱灵同学在座位。 嗯？ imo......好像学校是有宣传这么个事来着？ 嗯？！ 他们两个不会过完年，就会一直待在一起，然后出国比赛吧？！ 谢筱灵同学感觉事情大条了，赶紧跑出门。 她想找林夕——虽然她也没准备找到他要干什么。 但是就是想找。 可是没找见。 应该是走远了...... ‘没事的，不过是等久一点，林夕也不至于不会回来......’ ‘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现在才是青学的第一个学期，三年才过了半年呢......’ 谢筱灵再次启用安慰自己的技能。 林夕走到校门口。 回头看了一眼第一青学的高耸的校门。 上学的最后一天，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么？ 他有种奇妙的感觉—— 感觉自己......可能不会回来上学了...... 也是，反正以后可能会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 青考什么的，就是现在考也没什么问题...... 上学，应该没太大必要了吧？ 林夕这样想着，跨出了校门。 kazuka在校门口不远处，微笑着朝他招手。 “hayayu，我今天想吃......” 夕阳的光芒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第107章 kazuka的生日 放寒假了。 日子顺遂滑过，林夕每天和kazuka一起学习艺术。 钢琴、写作、绘画、声乐、书法......甚至插花。 自从知道林夕做饭很厉害，完全可以照顾自己和kazuka两个人之后。 seina阿姨就已经常留在公司帮林星佑的忙了。 白天起床，给自己和kazuka做饭，而后陪着kazuka出门逛。 时常在j大附近的公园停下，kazuka会带着画板和林夕画画。 一开始是林夕做模特，kazuka给他认真画了一次肖像。 之后就是kazuka指导林夕写生，什么都画，从静物到动物。 有被他们行为吸引过来的人，还可能被当做绘画的对象。 中间，还有人认出了林夕。 第二天这里就不能待了，因为会有很多人蹲守在此。 绘画暂时过完之后，林夕就和kazuka来到l市音乐大厅。 这里是林夕最早出名的地方，管理人也认识他，很热情地邀请他进去。 然而林夕却很少亲自上去弹，因为纯粹的技巧他已经不缺了。 他缺的更多是情感的表达技巧。 之前弹《月光奏鸣曲》能表达好情感，更多地是取巧： 林夕前世有能与此共鸣的经历，加上用魅力加成传递情感。 德彪西的《月光》，也大约是一样的道理。 他只在自身能真正理解那种情感的时候才能弹得好。 其他曲目就不成，他还远远不能称得上所谓“大师”。 不过kazuka却可以，即使眼镜把她的魅力完全盖住了，她也可以。 在音乐大厅的表演舞台上，kazuka总是能沉浸入音乐中，每段旋律的处理都让人眼前一亮，可以从中体味到多重的情感。 除了表演，就是kazuka在帮助林夕进步。 这么一个小女孩，居然在教赫赫有名的林夕—— 这让音乐大厅的人都啧啧称奇。 居然也吸引了不少人，专门来看他们两个。 在音乐大厅的人的建议下，kazuka亲自上台，教林夕如何处理每一段旋律，林夕则是每次都能完美地抵达之后的境界，进步肉眼可见。 这种奇怪的“教学节目”，甚至比一般的表演都吸引人—— 因为你能感觉得到，这个“老师”的水平高超，也能感觉得到，这个“学生”的进步巨大。 就像看一个本来的风水宝地快速建起高楼大厦一样，颇有爽感。 当然，被林夕的一些自来粉发现后，这里也不能待了，只好又换地方。 两人暂时回到家中，然后开始写作学习。 之前林夕正儿八经地完成写作任务，其实也只有写《小安娜的奇妙冒险》那次。 其他时候只能算是文抄，自己的水平毫无进步。 现在既然系统都要他学习，那么也就安下心来慢慢写。 kazuka也会和他一起写，当然他们同时也在进行“名着转译”工作。 《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战争与和平》《罪与罚》《了不起的盖茨比》《约翰克里斯多夫》《人间失格》《红与黑》甚至......《红楼梦》。 放假之后，时间很多，他们得以把大片的时间用来做这些工作。 随着两人“复写-转译”的越发熟练，他们早就放弃原先的纸笔书写模式，开始用键盘打字，后来干脆用语音。 而这些转译好的书，也都被kazuka借着霓虹源氏的关系，以及林星佑跨国文娱公司的影响力，逐渐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生根发芽...... 林夕也得以看到kazuka平常在家里远程工作的模样。 这些名着如果只出现一两本，可能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毕竟现在是信息时代，更新换代很快，名着是需要时间积淀的。 然而如果是一大摞另一个世界的文学瑰宝呢？ 还都是聚集在一个公司名下，恰好这个公司又有资本和意愿去引流呢？ 这样的话，它们真正成为蓝星的名着，想必也要不了多久时间吧？ 林夕看了看系统的任务，那个“写出一部影响世界文化的出版物”的任务，居然还卡在那里...... 林夕在网上认真找过了，有关于《百年孤独》的讨论。 结果还都只是小规模的，成不了气候。 有了kazuka的帮助，希望这个过程能快一点。 希望在imo开始前，他可以把自己的智力提升到8.7。 写作的学习也缓步进行着，两人又找了一些事情做。 林夕和她一起到林星佑的公司，看看他本人还有seina阿姨。 两人似乎配合默契——seina阿姨不是那种只会做家务的女人。 当然kazuka也是。 “oniisan，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kazuka在某天起床，突然这样问。 “知道，是kazuka的生日。” “欸？为什么hayayu会知道？” “因为seina阿姨和我说了。” “原来是这样。那oniisan你知道母亲为什么和你这样说吗？” “不是为你开心吗？” “嗯......是因为我知道母亲和seiyo叔很忙，前几天他们还暗示我想要什么礼物，但是我说不用，让他们好好工作，等到新年之后再一起呆着，现在有hayayu陪着我就好了。” “看来我责任重大啊......” “是的，hayayu你今天负责陪kazuka出去玩。今天我们什么也不学习，就单纯地玩，好不好？” kazuka原先很高兴林夕可以和她一起学习。 因为这既是对她的认可，也可以让她和他一直亲密接触。 结果这些天下来，kazuka反倒有点受不了林夕...... 因为他可是真的一学就只顾埋头向前，喘气的时候都很少。 而且又什么都学，空余时间都被占得满满的。 饶是本来就热爱艺术而且天赋异禀的她，都开始渴望着休息不干了。 可恶...... hayayu难道前世是社畜吗？ “好的。kazuka辛苦了。” 林夕揉了揉kazuka的脑袋，kazuka开心地在林夕怀里打滚。 两人决定随便去什么地方逛逛。 然后就去到了商场，看见有什么好吃的就买来吃。 接着又进到游戏厅里玩赛车游戏，还打了好一会音游，手都有点疼。 他们两人在游戏厅里很显眼，许多人频频侧目。 毕竟林夕魅力超过8点，kazuka也超过7点。 临走时，kazuka发现了游戏厅门口有一个测力仪器。 有几个男生为了耍帅，轮流出拳看谁的拳力更高。 kazuka觉得很有趣，也上前看了看，男生们顿时散开。 她笑了笑，突然扭身旋风一踢—— “砰！” 数值猛涨，突破原先的最高值，惊爆一众男生眼球。 林夕沉默了会：“好厉害。” “只是发力技巧比较熟练啦......” 林夕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叮！特殊人物状态有更新......】 【源风花：体质6-7】 过生日居然也能涨数值...... 而且当初他升到7点，还是自己加点才到的。 kazuka居然只需要过生日...... 看来kazuka比江晚余更像主角。 “不是说这个吗？那hayayu踢一次试试？” “不会。不过可以试试。” 林夕学着kazuka的姿势，像模像样地踢了一脚。 “砰！” 数值再次暴涨，又破纪录了。 “看吧，一点也不稀奇。” kazuka理所当然地说道，旁边的观众又离这两人远了一点。 林夕牵着kazuka的手，出了游戏厅，准备去给kazuka买生日蛋糕。 原本他还想找个热闹点的地方给kazuka过生日的。 结果她说在家里就好。 回到家里，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林夕给kazuka点上生日蜡烛。 kazuka很俏皮地把蜡烛分批吹灭了，就和林夕分蛋糕。 “kazuka，不觉得孤独吗？” “hayayu估计前世没好好过过生日，对不对？” “呃......何以见得？” “反正kazuka出生以来基本也就是和母亲一起过，按hayayu的性子，估计更惨，得一个人过吧？” 林夕回想了一下，他是九月份生日，刚好是开学那会，父母离婚，父亲又出差，还真是一个人过的。 他甚至还记得那餐的泡面放了两块面饼，多加了两个蛋和一个火腿肠，结果吃不完还倒了...... “聪明......” 林夕无奈夸赞kazuka。 “而且啊......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朋友，这样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夕突然想起来，他其实现在是有朋友的。 但是叫她们过来的话，kazuka也和她们不熟。 还真的只能是这样...... 吃完蛋糕之后，两个人一起在沙发前看电影。 嗯......剧情不怎么样。 主要看点是电视前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吐槽。 电影放完后，两人又去到书房，随便扯了一本书下来锐评，然后就此写一篇短文，一个人写一段，轮流着写...... 终于混到该睡觉的时候，kazuka来到林夕房间，要求林夕给她讲故事。 “居然还要讲故事？” 林夕有些难以置信。 kazuka一副很理所应当的样子，钻进林夕被窝里面，靠在他身上。 “随便讲一些嘛......助眠。” “不是？你在这里睡了吗？” “是的，今天是kazuka的生日，hayayu快点讲故事。” 林夕只好拿出《小安娜的奇妙冒险》，给她读着。 不久之后，kazuka似乎就睡着了，林夕也拿她没办法。 第二天一早，林夕意识模糊地起来的时候，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怀里似乎有个不得了的东西。 好像是没戴眼镜的kazuka。 在意识清醒的那一刻，他就感觉怀里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魔力的太阳，过于耀眼和炽热了...... “唔——hayayu？” “你是故意的吧？” 好不容易把眼镜重新给kazuka戴上，林夕才平静下来。 刚刚他似乎就要做出很出格的事情了。 “欸？真奇怪，明明我把眼镜藏起来了。” kazuka很苦恼地说道。 当然是林夕使用召唤术直接拿出的眼镜。 “这样做很开心吗？” 林夕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还以为hayayu会忍不住和kazuka抱抱亲亲，甚至于做更加深入的行为呢......” 林夕长叹一声：“你大可直接和我说。” “所以你可以亲亲kazuka吗？” “不可以。” “亲额头，不是亲嘴。” kazuka闭上眼，抬起头，等着林夕。 林夕暂时没有动作，kazuka偷偷睁眼观察情况。 “快点。” 林夕犹豫了一下，靠近kazuka的额头。 kazuka突然站起来，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 “啊......这次真的是无意哦......” “无语。” “居然说这么破坏气氛的话。” “正合我意。” 第108章 许多事情一闪而过 （今天状态不好，干脆换种文风写吧，看看会不会好些） 快过年了，林星佑和源星奈终于也脱离工作。 霓虹和夏国的“过年”不一样，霓虹过1月1日，夏国过春节。 之前kazuka她们已经过过一次了，现在和林夕一起回老家再过一次。 林夕的家位于k市的城郊，是一处不甚发达的地域。 当年林星佑考上顶尖大学，还在此地名动一时。 如今，他要带着一个新的妻子和继女，以及同样出名的林夕回家了。 颇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林夕的爷爷奶奶早就在村口等着。 林星佑开的豪车一时间引起村里人的阵阵惊叹声。 林夕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己的老爸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当林星佑带着源星奈下车时，顿时又引起了村里一众男女老少骚动。 显然他们是没想到林星佑找的新妻子这么漂亮。 林夕的爷爷奶奶见了源星奈，反倒是有些忧心忡忡。 因为按照他们以前的印象，苏月笙同样好看，然而却算不上一个好妻子，也不能说是什么好妈妈好儿媳。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林夕和kazuka吸引而去。 因为林夕这一年来的变化有点太大了，他们甚至还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他们的孙子。还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来适应。 kazuka因为可爱活泼，很快也得到老两口的喜爱。 很快，林夕爷爷奶奶的忧虑就被证实不存在—— 源星奈超出他们想象的贤惠了...... 他们对这个新儿媳很满意，赶紧催着林星佑尽快结婚。 免得别人跑了...... 林星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帅脸一黑，源星奈捂嘴偷笑。 临近过年，林星佑正准备筹措着重新结婚的事宜。 考虑到林夕年后就要去到京城，而且后面很久都不回来。 林星佑决定在年前就把婚礼办了。 将近过年，林夕也收到了来自各方面的祝福。 其中有一个比较特别，就是苏辰眠的—— 【林夕，我在春节前后应该就能给你，还有这个世界一个惊喜。】 【是嘛？我很期待，到时候我也到京城的，有没有兴趣来苏家看看？】 【苏璃音姐也和我说过。合适的话，我会去。】 【那好。】 京城，苏辰眠经过简单的休息之后。 又展开了对于某个世界难题的攻克...... 他的身体好了许多，但是还不能支撑他全力全开。 要攻克某个难题，他只能分成阶段任务，用时间堆过去。 不过，他的天赋足够，剩下的，也就只需要时间罢了。 k市城郊某村，林夕正在火炉旁看电子书。 门突然开了，裹得严严实实的kazuka脸红扑扑地进来。 她恶作剧似的把手贴到林夕脖颈，冰了林夕一下。 “咦？oniisan你居然没有反应——不过温度真的很高呢。” 林夕放下电子书，有些无奈地掰开她的手。 kazuka原本像个国际美少女，现在被老两口打扮成夏国小孩了。 头戴着针织帽，还有大红色的羽绒服，花花绿绿的手套，肥大的棉裤...... kazuka也很喜欢就是了，林夕的爷爷奶奶很疼爱她。 “hayayu，你知道吗？刚刚外面下雪了。” “我看得见。” “不过你肯定不知道，你家门口附近来了好多回家过年的女生，在打雪仗，估计是想吸引你出门呢......” “这关我什么事？” “可能是hayayu太好看了吧？” “或许我只是单纯出名。” 林夕这几天基本上都没有出过门。 要是往年这样，他早就被说，被叫着出门透气了。 不过他在家里也是看书，是干正事，加上kazuka晋升为最受欢迎的小孩，帮林夕吸引了很多注意力，他才得以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爷爷奶奶很喜欢我呢......” kazuka贴着林夕坐下来，也伸手烤着火。 时而手还伸到林夕的手里，要他帮暖暖。 “毕竟是kazuka，轻易就受人欢迎。” “不是哦，hayayu其实还要受欢迎的......毕竟按照你们的话说，‘有出息’......是这么说吧？” “kazuka不要伪装成一副刚学习夏语的样子。你的夏语比绝大部分夏国人都要好。” “唔——一点情趣都没有呢yuukun。” “居然能在这种地方找到情趣吗？” “好啦，hayayu知道为什么爷爷奶奶没有过来催你吗？” “因为kazuka的功劳？” “算也不算。因为他们商量着要kazuka以后干脆和oniisan结婚算了，害怕hayayu抛头露面，然后被村里的其他女孩看上......” “这种离谱的剧情还是不太可能的吧？” “你猜呢？” ———————— 林夕在过年这段时间也是很安静地学习，各种事情。 倒是kazuka玩疯了，似乎还交了很多朋友。 居然都不学习了...... 过年的前几天，林星佑和源星奈举行了婚礼。 邀请了很多人到场。 林夕和kazuka则是充当伴郎和伴娘，见证自己的父母结婚。 结婚宣誓的环节，到场的众人皆是惊叹这一家所有人的颜值之高。 台下的爷爷奶奶则是热泪盈眶，在主持人问道“有什么想说”的时候。他们异口同声说： “希望新郎新娘快点生个孩子。” 林夕在一旁，也是注意到了这点，和kazuka说： “如果他们生了个孩子，我们就有血缘了吧？” kazuka看着他： “hayayu你认真的吗？” “不，就是随便问问。” “你过于在意这件事情了。” “话虽如此，但是kazuka最近一直都在玩，没有好好学习吧？” “转场过于生硬了......但是我还是回答一下hayayu，玩耍当然也是一种积累经历和情感素材的手段，毕竟我过去很缺少这种体验，在艺术上的进步，这些快乐也是不可或缺的——这是抽象理论经验和具体实践经验的差异性，是不可偏颇的，yuukun可明白？” “明白了，以前没得玩，所以现在好好玩。” “hayayu的回答令人唏嘘。” “这倒远不至于。” 然后，除夕夜，一家人团坐在一起度过，看着夜晚热闹的氛围升腾。 窗外烟花爆竹的声响像潮水般起落。 电视中的倒计时过了，各处的鞭炮轰隆隆地一齐响起来。 源星奈和源风花对这种场景显得有些惊奇。 林夕坐在窗前，稀松平常地看着霓虹色的天空—— 到了新的一年，然而并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事情出现。 除了手机里批量发送的祝福短信—— 当然也有人是认真单独给他写的祝福。 【谢筱灵】：【林夕新年快乐！祝你之后的imo取得满意的成绩，然后就是心想事成（爱心）（爱心）】 【林夕】：【也祝你新年快乐，早日能回到运动场上，把之前的遗憾都弥补了。（玫瑰）（玫瑰）】 【江晚余】：【夕，又过了一年呢。】 【林夕】：【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过还是祝你新年快乐。】 【江晚余】：【新年快乐。】 【林夕】：【（猫猫拍手）（猫猫鞠躬）——少了这个。】 【江晚余】：【啊......(猫猫低头)】 【母亲】：【小夕，我的小夕，我好想你——家里一点都不温暖！】 【林夕】：【我这里很温暖，你要来吗？】 【母亲】：【语音······】 林夕点开了，发现是苏月笙咬牙切齿的话语：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林夕】：【（大拇指）很好的诗。】 【母亲】：【（可怕的表情包）】 kazuka凑过来看看，有点好奇： “是七言律诗吗？看着像唐代的，后面是不是还有四句？” “是的。kazuka猜对了。” “是hayayu告诉阿姨的吗？” “是的。” “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抽象的人。” “唔。” kazuka显然没有想到林夕会这样评价自己的母亲。 林夕笑着说：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要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 “那阿姨岂不是很可怜。” “确实，有够可怜的。” 京城，苏月笙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儿子回的信息，有点抓狂。 【小夕你什么时候来京城——没有小夕我怎么活啊......】 【过几天。】 kazuka眼前一亮： “yuukun，带kazuka一起吗？” “你想一起吗？” “嗯。” “到时候还会参加某个110岁大人物的诞辰宴呢......” “唔？苏倾年？” “你居然知道？！” “110岁的人不多，在京城的，能和niisan联系起来的，岂不是很好猜？” “可我之前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不过以后hayayu以后会慢慢知道的......现在和kazuka一起休息吧？” “你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行，听说夏国有年兽，和霓虹不一样，我担心自己被抓走。” “可是seina阿姨也没见说什么？” “那oniisan可以对kazuka做seiyo叔正在对母亲做的事情吗？” 林夕默然，头上冒出几条黑线。 几天之后，林夕正准备出发去京城，就听到了两个大消息。 一个是哥德巴赫猜想被攻破了，还是被一个夏国青学生攻破的。 另一个消息就是seina阿姨怀孕了...... “hayayu的预言真是准确呢......” k市开往京城的高铁上，kazuka打了个哈欠，靠在林夕肩膀上。 “这远远算不上预言吧？” 第109章 快速的寿宴前工作 “小夕——我的小夕！欸——这个女孩子是谁？” 苏月笙在林夕出站的时候，就立马找到了他。 想不找到其实也挺难的，毕竟林夕的魅力过于强大。 不过当她想要扑上去的时候，却发现另一个女孩牵着林夕的手...... “小夕换女朋友了吗？居然这么快？！” 苏月笙震惊地靠近，对着kazuka左看看右看看。 心里还感叹着： 虽然娇小可爱，似乎没有江晚余好看啊...... “阿姨您好，我叫源风花，你可以叫我kazuka。” kazuka依旧牵着林夕的手，笑眯眯地自我介绍。 “噢袁风花......咦？卡兹卡？英文名吗？” “不，是罗马音昵称。” “你是罗马人吗？看着像夏国人啊？！” 苏月笙觉得很惊奇，捏了捏kazuka的脸，kazuka并没有躲开。 “是混血吗？” “还是外国人？” “家是哪里的？” “怎么和小夕认识的？”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为什么戴着眼镜呢？” “以后决定什么时候结婚？” “孩子想要生几个呢？” 两人还没走多远，苏月笙就像个卫星围绕行星公转那样，绕着移动的两人喋喋不休问个不停。 kazuka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苏月笙这样的人，显得有些惊奇： “噢，oniisan你母亲真的有点奇怪呢？” 林夕捂着额头：“早有预料。” “啊！我懂了！” 苏月笙听见kazuka的称呼，恍然大悟般拳掌相击，而后竖起食指： “我知道的，看动漫听见过，‘欧尼桑’是哥哥的意思——所以小风花你有霓虹的血统？还是说在cosy？” “阿姨我是完全的霓虹人哦。” “噢！居然是这样？怎么和小夕交往上的呢？” 林夕直接开口：“没有交往，只是妹妹。” 苏月笙一脸惊叹： “真不愧是小夕，以为换个称呼就可以脚踏两只船了么？” 林夕默然无语。 kazuka看见林夕无语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她也过去牵着苏月笙的手，很亲昵地说道： “阿姨可爱得不像这个年龄的人呢？感觉很有趣，可以做我姐姐吗？” 苏月笙感动了，直接抱住了kazuka： “居然遇见懂我的人了！小夕你已经不重要了！我喜欢小风花！” 林夕装作没听懂似地问： “你说什么？” 苏月笙又说： “我喜欢她！” kazuka也抱着苏月笙，试探性地问： “姐姐？” “欸！妹妹好乖！” 看见苏月笙一脸幸福的模样。 林夕突觉kazuka连oneesan都没叫。 居然直接叫“姐姐”了。 看来是想和苏月笙搞好关系吗？ 林夕平静地说道： “她真是我妹妹。” “诶呵呵......小夕，不必伪装——我生了几个我还不知道吗？” “继妹。” “欸？！” “阿姨年前几天刚和我爸结了婚。” “哈？！” “而且阿姨昨天就被证明怀孕了。” “欸欸欸欸欸——” kazuka疑惑地问道：“姐姐？” “我讨厌你！” 苏月笙抛弃kazuka，又抱起了林夕的胳膊： “小夕小夕，今天我们两个要去哪里玩呢？” 林夕纠正：“是三个。” “不要她好不好？” 林夕扭头，看向依旧平静的kazuka。 kazuka推了推眼镜，魅力泄露而出。 周围气氛猛地一变，许多人情不自禁地看向这边。 苏月笙似乎被这种变化吓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kazuka笑了笑，7点多的魅力轻松突破8点，来到和林夕一样的水平： “我知道京城有个好玩的地方......” 苏月笙不说话，更加抱紧了林夕一些...... —————————— “我最喜欢小风花了！” 下午，三人准备一同返回苏家，苏月笙一路上紧紧抱着kazuka。 kazuka温柔地笑着，偶尔还摸摸苏月笙的头。 “之前不是说讨厌她么？” “哪有？我只是讨厌林星佑新欢的亲戚......小风花这么可爱，有点缺点也是瑕不掩瑜......” “真是灵活的底线标准呢......” “小夕你居然在嘲笑妈妈？” “你理解有误。” “就有！” 说起来，kazuka居然对于所谓“玩耍”如此在行。 就连高强度吃喝玩乐一年的苏月笙，都对她心悦诚服。 而且： “kazuka？” “怎么？hayayu？” 苏月笙：“哈呀呦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kazuka耐心地解释道： “就是‘林夕’的昵称啦......” 苏月笙：“原来如此，小夕，小哈呀呦？” 林夕无视了她： “你不是说你之前没出过国吗？” “是的。” “那为什么似乎对京城很熟悉的样子？” 刚刚kazuka带着两人在京城中顺畅通行，并且去到的地方都很合苏月笙的意，被对方一时认作知己。 苏月笙：“哈呀呦，快点回应我！”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做不到这点才奇怪吧？” “然而事实就是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 苏月笙：“哈、呀、呦！（咬牙切齿声）” “好吧，被yuukun发现了——其实还靠了些许小小的‘灵感’......” kazuka伸出艺术品般的右手，拇指和食指露出一条小缝。 “原来如此。” 苏月笙抱着kazuka：“小风花，呦昆（yuukun）是什么意思？” kazuka仍然带着宽容的笑： “‘yuu’——就是‘hayayu’的‘yu’的音拉长，相当于‘林夕’的‘夕’，‘kun’就是‘君’的意思，夏语可以翻译成‘夕君’。” “啊！”苏月笙大彻大悟，偷笑着瞥瞥林夕： “呦昆——小夕的称呼，好像狗狗的名字呢？” “谁家狗会取这种名字？” “那——猪的名字？” “你会取这种名字吗？” “我没养过猪我怎么知道......欸欸欸，你是不是骂我来着？” “哪里？” “肯定有？” “你说服自己了吗？” kazuka觉得niisan真的很爱自己的妈妈呢...... “我相信！你肯定骂我了！小夕一点都不乖，比不上小风花的温柔半点——以后小风花就是我妹妹了，你得叫她小姨......小风花？” kazuka面色一变，挣脱苏月笙的束缚。 在苏月笙的疑惑中，她牵起了林夕的手，回头说道： “抱歉了阿姨，我想做oniisan的妹妹。以后您就是我尊敬的长辈......” “小风花！我的小风花！刚刚你喊我姐姐.......现在喊我阿姨？！” “各位聊完了吗？” 苏璃音在苏家大门等待许久了，却见三人在原地折腾许久，终于忍不住上前询问了。 kazuka看见她，有点惊讶： “夏国第一少女偶像？” “啊呀呀，妹妹真可爱！” 苏璃音闻言大喜，高高兴兴地上去揉揉kazuka的头，kazuka也不介意，只是甜甜地笑着...... “看吧，小夕，小妹妹都比你识货......小妹妹叫什么呀？还没上青学吧？” “是的，国中三年级，今年就可以上青学了。” “欸？国中？你是霓虹人吗？夏语说得很棒嘛......家里有人是夏国人？” “是的呢......您是yuukun的姐姐吗？” “当然呢......” 苏月笙幽怨地望着二人亲热地交谈着，又看向了林夕。 她感觉自己被冷落了...... “小夕，你看她们——现在就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林夕摆手：“诞辰宴还有几天是吧？” “那个不重要......” 苏月笙还没说完，就被捕捉到关键词的苏璃音打断了： “是的呢！诞辰宴还有三天开始！” 她似乎对此格外关注，是很想要获得所谓“优胜”吗？ 据说表现优异的小辈将会获得苏家的资源倾斜，福及一支一脉。 “需要准备什么吗？” 苏月笙不说话，微微扭头，气鼓鼓的。 “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准备什么，因为有些事情过去早已决定了，所谓评价标准很大一部分是看某人平日的表现的......” “很大一部分？那另一部分？” “另一部分，可能是看你寿宴现场的表现？” “可能？而且你为什么是问句？” “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是个概率事件......先不说这个了，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小夕，你之前帮了大忙了！” 苏璃音果断结束了这个不太有意义的话题，转而感谢林夕。 林夕一头雾水：“怎么了？” “那个苏辰眠！现在已经出大名了！他现在是夏国第一天才了！” 苏璃音语气激动：“而且，由于我之前的‘投资’，他愿意以苏家旁系的身份和我们‘组队’......我们三个加起来，几乎是必赢局了！” 这也就意味着，她的偶像生涯已经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来不及为少女偶像苏璃音的退场哀悼了...... 接下来登场的是，大导演苏璃音！ “嗯，一开始听见哥德巴赫猜想被攻破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林夕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点惊讶—— 不过转念一想，倒是觉得9点智力可以做到这个，其实也蛮合理的。 “是啊是啊......我见网上起初还有不少怀疑声，而且都是夏国国内的，直到官方下场背书，国际随后也确认真实无误，那群人才偃旗息鼓——夏国乃至世界最强的数学天才啊......这么牛的人，居然和我一队，哈哈哈哈......” 苏璃音说着说着忍不住叉腰笑了起来，偶像气质全无。 “对了，小夕，还请你去京大里找一下苏辰眠，他现在可是国家的重点保护对象，时刻都有一群人围着......我虽然算是他的亲戚，但是交情没这么深，还是你去比较好，顺便问问他能不能来参加寿宴......” “没事的，本来我也打算去见见他......不过不来参加寿宴也没问题吗？也算参加所谓‘评比’吗？” “当然没问题，而且他是有正当理由的，成就也足够辉煌了......” 听闻此言，林夕看了看苏月笙—— 原来她当年也是可以参加评比的，只不过她自己都不知道。 果然还是太过咸鱼无用了......所以才自以为没参加吗？ 苏月笙感觉被这个眼神冒犯了。 她有点难过，准备一个人默默地回家里躺着。 kazuka却牵住了她的手，眼镜后的双目闪闪发光： “姐姐带我进苏家参观一下，好吗？” 苏月笙感动了： “当然可以，小风花以后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那hayayu，我先陪着姐姐去逛逛咯？你回来记得找我们......” “好的。” 临走前，苏月笙还甩给他一张鬼脸。 “幼稚。” “呸呸呸，谁是小孩谁知道？” 林夕没继续和她斗嘴，而是笑笑： “回来再陪你玩吧！” 苏月笙眼睛一亮，心情愉悦，不过依旧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呵呵......谁在意你陪不陪啊......我都有小风花了——不过你真的很想和我亲近的话，作为妈妈当然是宽宏大量地包容自己的孩子啦......” 看着苏月笙一副傲娇模样，kazuka满眼笑意地歪头： “姐姐很可爱呢......” “谢谢，小风花也很可爱......” —————————— “啊......居然闹得这么大的动静，我也没想到呢......” 苏辰眠腼腆地摸了摸头，这样和林夕说道。 京大内部，林夕好不容易见到了苏辰眠。 还真的和苏月笙说的一样，一群人层层围绕着苏辰眠。 好像把他当成了国宝一样。 “看见你身体好了不少，我替你感到高兴。” 【叮！特殊人物状态有更新！】 【苏辰眠：体质4-5】 按照系统的认定，他的体质已经到正常人的区间范围了。 病好的这么快吗？ “嗯！在我开始进行哥德巴赫猜想的解决工作之初，那位教我的院士就惊为天人呢......和他简单说明了我的情况之后，他就动用自己关系帮我争取到了全国顶尖的医疗资源......说起来，我本来还是预备过年前就解决它的呢，结果因为治疗进度拖慢了工作进度，到了不久前才完成，又拖了好一会才放出消息来......不过现在也很不错，身体基本上也恢复了，也能全力全开思考好几分钟了，应该很快就能把其他难题解决了......” 林夕闻言顿时沉默了——居然把世界级的难题说成这样...... 就像一个小孩和他说今天吃了几碗饭，本来可以吃得更快的——明天还要吃得更多......类似的感觉...... 估计先前他挑战12个体赛项目还都要拿到金牌时，别人看他也是差不多的感觉吧？ “对了，你来找我是想要我一起去参加苏家的诞辰宴吗？” 苏辰眠笑了笑，开门见山地问道。 “呃......可以吗？” 林夕也有些不确定。 刚刚见面苏辰眠就和他说了，imo他不会去参加了，另一个人会加进国家队里来—— 大约是国家害怕这样一个天才出国，可能被挖走或者“出意外”，就不建议他再参赛了。 苏辰眠参加imo的目的也已经达到，自然也从善如流，退出了国家队。 林夕不知道能否顺利地邀请他去赴宴。 “可以的。” 苏辰眠笑着说：“我之前就问过老师了，上面对京城的治安还是有信心——可能主要也是对苏家有信心——总之赴会倒是没问题。” “那好。期待你把其他难题一一攻破的那一天。” “借你吉言。” 苏辰眠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说起来，他还依旧是一副长发柔弱的模样。 身体恢复了，声音也依旧像是女生。 不过，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就是了...... 第110章 没想到就这样过去了 （这段剧情速写了，尽快过） 处理好了所有事情之后，林夕回到苏家。 每天就是和苏月笙还有kazuka到处玩。 基本上都是他看着两人在玩。 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来和他拉近关系，想和他交谈什么的。 只是苏璃音知道林夕不喜欢这里，都帮他应付过去了。 kazuka也把苏月笙拿捏得很好。 林夕也难得清静地过了这几天。 很快就到了诞辰宴，林夕前去赴会。 总体而言宴会只能用奢靡盛大来形容。 大约比上次某个大小姐的生日宴豪华了几十倍。 然而林夕对此有些兴趣缺缺。 这里除了食物和风景还不错以外，其他的他都不怎么关心。 他来参加生日宴，主要还是想还苏璃音的人情。 什么“评选”不“评选”的，他兴趣不很大。 毕竟对于苏家他缺乏归属感。 可即使他对于这一切都没什么兴趣，也总有源源不断的人来和他搭讪。 是因为魅力吗？可能...... 不过更加可能的原因，大约是看上了他的潜力。 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等到苏月笙和kazuka都到场了。 苏辰眠也到场了，身边还跟着一个气质冷峻的男人。 “呃......他应该算是保镖？” 他语气有些不好意思。 几人对此表示惊奇。 很快苏璃音也到了，几人一同进入大厅等候寿宴开始。 “等下的流程怎么样？” 林夕问。 苏月笙和苏璃音一齐摇头： “不知道。” “嗯？” 她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第一次参加。” 说完，她们还互相看了一眼。 苏璃音说： “每次流程都不一样，等下看着就行了。” 在豪华得不像话的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几人等待着寿宴的开始。 大厅里，许多看起来功成名就的人士走来走去，四处社交。 林夕和苏月笙还有苏辰眠对这些毫无兴趣。 kazuka倒是有闲心认识一些人，只不过她太像和父母一起来的中学生了，也没有几个人主动来找她—— 有来到和她交谈的，也不过觉得她可爱，想要逗逗她。 她会依据对方的魅力来决定交谈方式。 魅力过低的，她甚至不愿意多说话。 “kazuka居然还有魅力歧视吗？” 林夕观察了一下，kazuka愿意多接触的人，基本魅力都超过八点。 “唔，这是为了他们好。魅力太低的，抗性也低，知道吧？” “明白了。” 苏璃音安静地坐在旁边，也是做着一些社交应酬工作。 后来林夕干脆和苏辰眠讨论起来数学。 在嘈杂的大厅中，在一群颜值高得离谱的人中，两人旁若无人地交流着数学，看起来颇为突出。 苏月笙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去问kazuka。 kazuka也摇头：“如果是偏文科方面的，我还能说得上话，数学的话，我懂得也不多......” 苏月笙松了口气，看来kazuka还是偏科的，自己听不懂也没多废物嘛。 “数学的话，我大约只自学完了大学的知识，断断续续用了我一年的时间，感觉有点吃力，就放弃深入了......” 苏月笙呆住了：“小风花......你不是还没上青学吗？” “是啊......” “那你还......”苏月笙有点怀疑，“你说你学完了大学的知识，然后还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一些名词完全听得懂，不过他们思路跳得太快，我跟不上。” 苏月笙备受打击。 kazuka安慰道：“别担心，姐姐你和我的差距，应该和oniisan与这位天才的差距差不多......” 苏月笙有被安慰到。 林夕瞥了她们一眼： “我现在和他的差距，还不至于这么大。” 【叮，任务完成：写出一部影响世界文化的出版物。】 【任务奖励：任务奖励：智力自由属性点+0.2】 【宿主：林夕】 【体质：8.2】 【智力：8.7】 【魅力：8.5】 智力终于到8.7了。 看来kazuka的路子还真的有用，某本书达成世界影响了。 至于是哪本，他还不得而知。 毕竟春节前后有好几本书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讨论。 苏辰眠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林夕，我不去imo了，之后就靠你和江晚余了。” “嗯，拿下个人和团体第一应该不成问题。” 临时加上的0.2的智力，增添了林夕的信心。 他感觉自己现在应该已经超过江晚余了——在理科方面。 “噢？那我就祝你们好运了？” “要开始了。” 不知何时回到自己座位的苏璃音，这样说道。 大厅里走动的人们，也不知何时都安静了，各自找到了位置。 而后音乐响起，主持人开始热场，餐品也陆续上桌，表演开始。 看来是先吃东西吗？ 林夕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流程，只好看着别人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嗯，不过上的菜的确味道不错。 林夕正和别人一样吃着饭，忽然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林夕，林夕在场吗？” 林夕抬头，才发现是主持人在叫他。 怎么搞的？ 现在叫他？ “嗯，倾年高祖希望你来一段钢琴独奏，可以吗？” 林夕指了指自己，神情疑惑。 突然考验吗？ 闻言，不仅是林夕，在场的所有人都骚动了起来： 高祖亲自点人考验啊...... 之前的寿宴上也不是没有先例—— 基本点出来的人，如果表现出色，应该是很加分的...... 在场的许多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林夕身上，流露出羡慕和嫉妒。 没办法，即使他们身价百亿，或者赫赫有名，然而高祖无感。 就像古代的贤臣虽然才能，可或许还不如伶人乐师受宠...... 林夕下意识地看了看苏璃音，对方目光恳求： ‘拜托了......’ 看来她真的很想赢。 林夕没有多逗留，很快上场。 在场也是有钢琴的，而且还不止一台，还都是最高档的品牌。 “请问我需要演奏哪一首呢？” 主持人愣了一会，也转头看向后台。 不久，一个面色沉静气质特殊的中年男人走出，语调奇怪地说： “老爷想听《月光奏鸣曲》全曲。” 主持人用话筒复述： “《月光奏鸣曲》全曲。” 林夕点头，利索地坐到了钢琴面前。 得益于之前kazuka的教导，林夕可以快速地进入状态。 钢琴响起，先是幽暗的情绪，而后快速的愉悦，最后是狂风暴雨。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十几分钟的演奏就结束了。 有听过林夕之前演奏的人，纷纷叹道“他居然又进步了”。 林夕弹完了，起身，没有鞠躬。 那个语调奇怪的中年男人再次出现，传话道： “老爷说：好！” 在场的众人皆惊。 林夕回到座位上，苏璃音激动地捏了捏他的手。 “赢定了！” 她小声地说道，林夕点头回应。 宴会插曲已过，继续进行。 许多人期待着苏倾年的再次考核，然而没有。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预感到了，这次最后的优胜就是林夕这组了。 属于苏月笙苏璃音这一脉的人，自然是欢呼雀跃，其他人则是捶胸顿足，恨着怎么不是自己的人上场表演。 林夕有点疑惑，就这样结束了？ 看他们的样子，优胜似乎是已经定下来了...... 就是他们？ 这也太草率了吧？ 林夕正思考着，结果前方一阵骚动。 苏倾年老爷子出场了！ 110岁的人啊，居然还能出场。 即使是坐着特制轮椅出场，但也足够令人震惊的了...... 许多人还暗自鼓劲要在高祖面前好好表现。 kazuka也很好奇： “那个就是苏......是hayayu的外高祖吗？” 林夕自然也望过去，结果神情一震。 【叮！检测到特殊人物！】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毕竟今天到场的其他人，虽然八点的不多，然而还是有几人的。 可是这个“特殊人物”却是和之前都不同。 【苏倾年】 【体质：9（巅峰时）】 【智力：7（受损）】 【魅力：6（受损）】 【评语：9点之耻，除了活得久没什么表现（注：能感知三项数值过高的人）】 九点的体质...... 难怪能活这么久。 这下子，林夕算是三项超越九点的人都见着了。 第111章 一些事情的反转再反转 许多人都往着苏倾年高祖那边看，然而没几个敢围上去的。 即使是高祖的几个儿子，也就是林夕的曾祖辈，也只敢颤颤巍巍地起身，目送高祖经过。 因为苏倾年周身，有着一群干练的随从。 他们冰冷的目光环视四周—— 稍微了解那些干练随从的人，都明白最好不要靠近。 这也劝退了某些有所图谋的人。 林夕目光一凝，看清了对方的面貌。 苏倾年看起来超乎想象的年轻。 明明是110岁，却就像个70、80岁的人。 虽然脸上有许多疤痕，但是全身看起来都完好无缺。 容光焕发，目光矍铄，精气神比那个语调奇怪的中年男人还好。 看起来再活个十几二十年都没问题。 不过如果是9点体质的话，能活这么久也还算合理...... 林夕心中正这样想。 却发现苏倾年似乎正朝着他这边移动。 原本他面前还有许多挡视野的人，现在他们都纷纷让开一条路。 众目睽睽之下，这条“路”通向的，分明是林夕这一桌...... 这一桌的人，以及附近的人。 在察觉到高祖可能要过来后，都猛然一惊，陆续站了起来。 先前那个语调奇怪的中年男人，不急不缓地推着特制轮椅。 轮椅上的苏倾年老态龙钟，又带着某种沉静的气质。 他的视线似乎固定在林夕身上，眼中流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林夕想起了什么，心里一紧： ‘刚刚系统的评语里，似乎有【能感知三项数值过高的人】这一说？’ ‘那他岂不是知道自己三项都远超常人？！’ 平常生活中，单独某项超过8点的人都极为少见。 林夕如果不很出风头的话，基本上只有超高的魅力会被人察觉。 现在被苏倾年发现自己的古怪了吗？ 毕竟系统特地提到这点，他不能不这样联想啊...... 林夕思索之间，周围针落可闻。 许多人的炽热目光，停留在苏倾年和林夕之间。 终于，苏倾年的轮椅还是停留在了林夕这桌面前。 苏璃音紧张地带头说道： “高祖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推着苏倾年的中年男人挥手打断。 苏倾年脸色不变，眼珠子凝滞地转动了下，随即闭上双眼。 他似乎毫不在意周围的所有人，只是给中年男人简单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见此立即出声： “林夕，系老爷二子苏亦江之脉，往下其二子苏连天之外孙......” 全场的目光聚焦于林夕。 中年男人没有停下，而是又念出了苏璃音和苏倾年的血缘关系，接着连苏辰眠的关系也没漏掉。 把这些都说完了，他便直接说道： “鉴于此三子之成就斐然，其之脉获得本次优胜......”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大家也都是没有想到这么干脆。 许多自认为有本事的小辈，皆是愤愤不平，叹道太过儿戏。 这么大的家族，这么丰厚的底蕴...... 倾斜的资源又该何等巨大？ 结果就只叫林夕去弹了下钢琴，虽然确实弹得挺好。 但是仅凭这个，就可以获得优胜吗？ 甚至都没有说明白的判断标准，到底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更能取悦高祖？ 看来高祖也是老糊涂了...... 不止是小辈，许多父辈祖辈甚至曾祖辈，都觉得有些荒唐。 当然，获得优胜的那一脉除外。 他们举杯庆祝，舒爽地赞叹高祖的英明决策。 “不过......” 那个中年男人没有理会周围的细细碎语，又顿了一下。 众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过来，皆是紧张不已...... “林夕非苏家主族，而是外姓，故其成就，难以正常与其他本家置于同等地位评定......” 所以，林夕本人被踢出评比了？ 是这个意思吧？ 苏连天这一脉的人皆是捶胸顿足，其他人倒是喜笑颜开。 苏璃音心中一惊：她也不是本家啊...... 只是改姓...... “然苏璃音虽亦非本家，而老爷开明，既已改苏姓，为苏家繁荣而贡献，自也能与其他本家族人享有同等地位......” 苏璃音松了口气。 其他人则是有点不安——改姓就行吗？ 那...... 中年男人果然继续说： “故而林夕若能改为苏姓，则此支脉仍可获得优胜。林夕。你的回答是？” 闻言，苏连天、苏连星族人皆是大喜。 这么简单的要求，肯定...... “我拒绝。” 所有人，不管是不是苏连天苏连星家的，都是一愣。 显然是没想到林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仅仅是改个姓啊...... 这甚至都不算什么太过屈辱的事情。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行为，只要做了， 就能获得何等天量宝贵的财富权力支持。 他心里难道对此没有数吗？ 苏璃音叹了口气，她早有所料...... 中年男人闻言，也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那么此脉的优胜，不作数。本该获得的优胜资源减至十分之一......” 苏连天、苏连星两族的人都急了，赶忙劝说林夕。 即使众人讨好威胁的话语频出，然而林夕不为所动。 苏璃音叹了口气，看来她的导演梦得推迟了...... 原本闭目养神的苏倾年，突然睁开了眼睛。 似乎是觉得周围有些吵闹了。 中年男人顿时喝道： “肃静！” 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只剩下某些人粗重的呼吸声。 既然林夕已经不作数了，那么真正的优胜是哪一支呢？ 大家都有些期待。 这时候捶胸顿足的，反而是原本畅快痛饮的人了。 苏倾年轻轻哼了一声，惹得一些人心惊胆战。 中年男人蹲下身，附耳在苏倾年嚅嗫的嘴唇旁。 苏倾年的眼神，在林夕和苏璃音之间来回游走。 林夕心绪平稳，苏璃音则有些忐忑不安： 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中年男人似乎领到了新的指令，直起身来说道： “老爷说了，林夕不改姓也可以。但是须与苏家联姻，对象以苏璃音为宜......” 听闻此言，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林夕和苏璃音这两个当事人也怔住了。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比刚刚的要求还离谱吧？ 周围的人也议论顿起： 按照血缘关系，林夕和苏璃音两人的关系，属于三代以外旁系...... 也就是说，不在法律禁止的通婚关系范围之内...... 所以高祖的这个看似离谱的要求，居然合法...... 中年男人又冷声说道： “这不是什么优待条件，而是老爷的要求。故而若林夕拒绝，将会受到族内处罚，连同本支脉的所有人，其原本正常能获得的资源，也会一并削减......” 此言一出，不仅林夕大为震撼。 连苏连天、苏连星本家的人，也咬牙切齿都地劝说林夕。 比刚刚的语气更坚决，而且威胁他的声音明显更多了...... 该死，刚刚他们还称赞高祖是明君呢...... 结果现在就变成昏君了...... 不过，只要林夕能同意的话...... “我拒......” 林夕刚刚想说话，就被苏璃音拉住了。 她语气恳求； “和我结婚好不好？我们就单纯法律关系上结婚，之后互不干涉对方的事情，好吗？这不单单是我们两人的事情......” 林夕闻言，看向四周。 众人的目光或恳求或热切或不屑或怜悯...... 稀奇。 现在这种家族，居然还养着个皇帝一样的人物...... 林夕心中越发生出，对自己外高祖的厌恶之感...... “林夕！这也不用改姓，只是多个法律关系！你在外面多交几个女朋友都没事啊！” “是啊是啊，只要这样，不仅我们能免于处罚，你也能获得优胜！” “你答应了，就是我们的大英雄！” “你知不知道优胜获得的好处有多大啊？” “林夕，你敢拒绝这么简单的事情，就等着承担后果吧！” “高祖的意愿不可违抗，林夕，放下你原本的认识观吧！” “呵呵，林夕不是挺拽的吗？现在怎么不继续拽下去了？” “对啊对啊，赶紧拒绝吧哈哈......” 因为关切到自己的利益，原本彬彬有礼的众人皆是撕下面具。 他们就像是降智了一般，向林夕输出着最直接的情绪。 呵呵，谁要是在利益面前还看重那点风度礼貌，谁才是真的蠢材。 毕竟谁要是靠说话让林夕改变心意，谁就赢了...... 这么一笔账，应该没有谁不会算吧？ 那个中年男人，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喝止众人的喧闹。 而是任由这些声音干扰着林夕的心绪...... 奇怪。 林夕注意到了这点，马上看向了，仍旧安安稳稳坐着的苏倾年。 对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似乎是在期待着他的选择。 居然被他玩弄了吗？ 林夕心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他觉得自己这个外高祖应该是在故意刁难他。 看清楚他大概会拒绝这个看似简单的要求，所以才故意要他这样做吧？ 目的是什么呢？ 敲打他？ 还是只是单纯地为了好玩？ 果然是皇帝一样的人，做什么全凭自己喜好啊...... 周围的劝说声还有嘲讽声继续响着。 林夕也有些犹豫了。 实际上，这种结婚对他也确实没什么坏处。 除了法律意义上的那层关系，他几乎不会有任何束缚。 之后告诉江晚余或者谢筱灵，想必她们也会理解的吧？ 想到这里，林夕正要开口。 不过他的手却被一个女孩拉住了。 kazuka？ 带着眼镜的kazuka站了起来，朝着所有人说道： “林夕不可能和苏家的人结婚，因为他要和我结婚！” 她的语气平静而又理所当然。 此言一出，全场都安静了一瞬，而后又喧闹了起来。 “你是谁？是林夕的女友？” “大可不必如此，林夕结婚之后还可以继续和你相处。” “玛德，你是什么东西？” “对对对，就这样，不要结婚哈哈哈......” kazuka没有在意周围的声音，继续说： “我是霓虹源氏的人，林夕跟我结婚，也算是苏家和源氏联姻。对了，我叫源风花。” 话音一落，其他人正想要接着嘲讽。 结果意想不到的人出声了。 苏倾年第一次公开说话，声音洪亮得就像个中年人： “我知道你......不，不如说是知道这个名字。” 他是对kazuka在说话。 kazuka没什么惊讶的，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 因为她也早就知道苏倾年，对方知道她并不奇怪。 听见自家高祖首次发话了，众人立马安静，噤若寒蝉。 苏倾年继续说道，语气平静但是透着怀疑： “但是，她不该是你这个样子的，你知道吗？” kazuka点头，表明她当然知道。 素手抬起，摘下了眼镜，她超越九点的魅力倾泻而出。 大厅的空气，似乎都变异了...... 四周激荡着怪异的情绪...... 今天kazuka是正常穿搭，眼睛也没做任何防护—— 魅力完全释放。 所有感知到了她魅力的人，都近乎失去理智...... 似乎连苏倾年也有些眼神迷离...... 林夕察觉到了，周围的人似乎想要冲过来把kazuka撕碎。 这就是......kazuka所说的不幸吗？ 林夕下意识地把她护在怀里，kazuka一愣，推了林夕一下。 林夕低头，才发现kazuka其实早就又戴上了眼镜。 刚刚那下的魅力冲击，其实只有一瞬。 然而却好像经历了一万年。 靠近kazuka的人猛地惊醒，许多人的冷汗把自己的后背都打湿了。 离得远的人还好，只觉得有些迷糊罢了...... 苏倾年也居然很快地恢复了。 他伸手拦住了想要招呼侍从动手的中年男人。 他第一次笑了： “看来遇见真人了......如果是源风花小姐和林夕结婚的话，我很欢迎。先前说的和苏璃音结婚什么的，都作废了。” “谢谢。” kazuka平静地说道，同时抱了抱还在愣神的林夕。 “不过，林夕那支仍然不能算优胜。我还有另外一个条件，如果林夕想要知道的话就在宴会结束之后找我......” kazuka看过去，面色有些不善。 苏倾年笑着摇摇头： “不至于出尔反尔，要是林夕不来，我就按照苏璃音和苏辰眠的成就给他们评分，不会搞什么惩罚；如果他来了，就直接判定优胜，怎么样。” kazuka点点头。 这种冷淡的姿态，看得其他人心中狂颤。 尤其是那个一直叫着“老爷”的中年人。 看见kazuka这么傲慢，他的脸皮一直在抽搐，似乎在压抑着愤怒。 不过他心中也在想着： ‘刚刚那个场景，那种魅力，说不定她和老爷是同样的人......’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她也值得尊敬和容忍......’ 想到这里，中年男人的面色彻底平静下来。 周围的目光或明或暗。 显然有些人刚刚真的被kazuka的魅力吓到了。 kazuka则是始终平静，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并不算什么大事。 苏倾年又笑了一下，打破了沉默：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玩得愉快......” 这语气...... 简直就不像个110岁的人，反而像个青年人。 中年男人得令，推着苏倾年又往回走。 开路的众人也渐渐聚合。 苏倾年消失在大厅。 这里似乎又恢复之前的场景。 大家又开始热情地攀谈起来，优雅地继续用餐。 仿佛刚刚的冷嘲热讽压根没有存在过一样。 kazuka甜甜地笑了笑，小手拉着林夕坐下，继续吃东西。 她还问了问苏璃音： “姐姐不会因为我抢了hayayu而生气吧？” 苏璃音还处于愣神的状态中，闻言也是急忙摇头。 开什么玩笑...... 高祖都要对kazuka礼让几分，这是什么概念？ 她怎么可能有意见？ 这个源风花到底是什么来历？！ 周围的人也都不禁这样想着。 连林夕都投来疑惑的目光。 kazuka只是小声地说： “刚刚其实也没什么的，纯粹就是互相知道彼此的一些能力，他那个态度算是表达认可吧......而且他估计也没想真的要你结婚，重点应该是在他最后提的那件事情身上——那个应该才是他想要你去做的......关于那件事，我大概也可以猜到一点，不过去不去还是由hayayu你自己决定。” 林夕点头： “我也猜到了，他大概只想借这件事情，在我不同意的档口，再提出真正的要求。毕竟掀翻屋顶不同意，再提出打开窗户就容易许多......” “很厉害的比喻呢......不过hayayu你刚刚做的很好......” kazuka捏了捏林夕的手，还夸了夸他。 林夕疑惑：“什么？” “就是说，刚刚别人一副想要吃了我的样子。hayayu却没有失去理智，反而很勇敢地保护了我呢......” kazuka嘴角含着笑，目光闪动。 “呃......” 林夕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有点适应kazuka的完全魅力了。 “刚刚那一下，我真的很心动呢......那是以前都没有过的一种喜欢的感觉哦......” kazuka像是说秘密一般，在林夕耳旁微微吐着气息。 第112章 某个奇怪的极限任务 宴会结束后，林夕还是决定去见一下苏倾年。 看看他最后要提出的，到底是个什么要求。 林夕也有自己的考量。 说不定会触发什么特殊任务呢...... kazuka见到林夕下了决定，也跟了过去。 两人在某个豪华的会客室见到了苏倾年，对方坐在沙发上。 那个语调奇怪的中年男人也还立在旁边。 不过房间内除二人之外，居然没有其他人了。 看来要说的事情很隐秘吗？ 苏倾年看见林夕来了，也是欣慰地笑笑： “看来你还是决定来了......” 林夕看着面前的老人，感觉有点不真实。 这是自己爷爷的爷爷辈......活了110年的老怪物。 自己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呢？ “还有源风花小姐，早闻大名。今日本人诞辰，居然得以一见，也算老夫一大幸事。” kazuka点点头，还算客气地说： “祝你生日快乐。”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还是苏倾年最先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风花小姐很喜欢林夕？” “嗯。” 看着kazuka一副冷淡的模样，苏倾年也没在自找没趣。 而是看向了林夕，开口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林夕摇头。 苏倾年又笑笑，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像在感叹似地说着： “啊......现在已经是五代同堂了啊......我也没想到自己可以活这么长......以前是战争年代，我受过很多伤，不过都奇迹般地痊愈了，而且活过了所有人，我熟悉的人，现在大都连记忆都模糊了......我的孙子出生之后，曾孙也出生了，我便觉得往下的后代和我都没什么关系了，毕竟关系太远了，历史上没人给我提供这些经验，我没有实感......所以我现在看你，也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毕竟你这样的人，和我有着同样关系的人还有几百上千个......” 林夕默默听着他在这里感叹，kazuka调皮地揉着他的手掌心。 苏倾年忽然停顿了一下，林夕看过去：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只叫了一个人在这里陪我，不怕遇见不测吗？毕竟某些老家伙怕死得不得了，恨不得医护和警卫时刻把自己团团围住......尤其是刚刚我还得罪了你......” 林夕无语：原来苏倾年也知道那个是得罪？ “但是......我不一样！” 苏倾年说着，突然站了起来，吓了林夕一跳。 原来他不是残疾也不是肌肉萎缩，干脆是懒得走？ 苏倾年站起来，平稳地在沙发周围踱步，而后看着林夕。 对方的表情震惊，他很满意。 “看吧，虽然我已经活了110年了，但是我还是可以站起来，甚至一般的年轻人还打不过我......毕竟老夫当年可是从尸山血海中活下来的，杀了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坐回沙发上，语气有些悲怆： “然而，我看起来还健康，实则也活不久了......” 林夕表情一肃：快死了吗？ “......如今看来，只能再活十几年，连130岁估计都要活不到了......” 苏倾年语气唏嘘。 林夕默然无语，kazuka暗暗撇嘴。 连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都有些嘴角抽搐。 这也太凡尔赛了吧？ 林夕和kazuka可是两个连20岁都不到的小孩，在这里和他们说“连再活20年都做不到”？ “唉......所以我在想办法续命，叫你来也是为了这事......” 林夕现在倒是真的吃惊起来： “叫我？” 他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帮到苏倾年...... 不会是类似于换血的那种事情吧？ 林夕感觉有点不妙，已经开始想着要怎么逃出去了。 不过先前kazuka似乎知道一点苏倾年的目的。 她没有坚决阻止他，说明应该不会是于他太有害的。 那么会是什么呢？ “嗯。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汹涌澎湃的生命力，你才青学，拥有这样的生命力真是令人吃惊呢......” 苏倾年双手相合，语气阴恻恻的。 不是吧？ 什么“生命力”？ 他生命力强关苏倾年什么事？ 苏倾年没有卖太久的关子，而是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 会客室的豪华的墙面顿时浮现投影，上面是某些莫名其妙的图片。 苏倾年兴致勃勃，亲自解说着： “想必风花小姐也了解过一些，这个世界上有着某些神奇的生物，比如人鱼，比如狼人，又比如......所谓血族......” kazuka点点头，她之前也和林夕说过一些。 林夕面色一凝，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接触到这些了吗？ 他本来以为这些东西离他很远...... “他们......或者说它们，有着和人类相近的外表，算是人的亚种。但是因为繁衍能力比不过人类，故而虽然有一些奇特的能力，然而免不了濒临灭绝，如今要见到它们当中一个都是千难万难......” 林夕有些愕然...... 原来这些奇幻种这么弱吗？ 不过想来也是如此，毕竟蓝星上的一切和地球差异不大。 注定了这些生物不会对历史和社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kazuka看了眼投影，没太大兴趣。 上面的东西和她知道的差不多。 “我需要的东西，正是血族......或者说是吸血鬼的血！有了那个，我起码能再延寿十年......不！如果处理技术再进步一些，还能延寿二十年！这样我就能活到150岁了！或许还更久！” 苏倾年语气激动，点了几下遥控器，所谓“血族”的资料出现。 林夕定睛看去，里面的血族，似乎和人类也没有太大差别。 除了面貌更俊美苍白一些，还有吸食血液时会弹出獠牙，还有会像蝙蝠一样长出翅膀，似乎和普通人类也没什么区别。 它们极难繁殖，也不像地球传说的那样可以靠着初拥转化血裔。 甚至翅膀长出来都只能扇扇风，完全飞不起来。 现在已经处于濒临灭绝的状态。 林夕看完了，又望了望苏倾年： “所以，要我去找这玩意？” “嗯。” 苏倾年点头。 “这玩意在亚洲近乎绝种了，秦始皇死前为了长生不老，在夏国境内把这玩意杀得差不多了......后续的帝王，凡是想要长生的，也都扑杀血族。然而古代的医疗手段你们也是知道的，连不同血型的人不能相互输血都不知道，血族这种动辄活一两百年的人类亚种的血液，怎么可能直接输进去就能让人长寿？像是秦始皇就是输了血之后寿命大减了......不过现代的科技，却能够提取其中的‘长生因子’，然而现代这些玩意已经在亚洲绝种了。” 林夕听着苏倾年的介绍，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吐槽。 这种“血族”，怎么听着就和野生动物差不多...... 都快灭绝了...... 苏倾年接着说： “但是，在欧洲，尤其是大不列颠岛，还生活着一些血族，尽管费拉不堪，但是确实存在。它们还和当地皇室达成了某些协定，得以幸存下来......” 林夕小心地问： “所以，为什么要我去呢？” “你还不明白吗？血族相当于稀有物种，夏国没有，亚洲也没有，欧洲有，尤其是英国有。所以要得到血族......的血，就得偷偷摸摸地，而且你刻意去找，是很难找到的，得它们自己出来找你。血族就喜欢生命力强大的人，而且对魅力强大的人也有偏爱，有些对智力也有要求......你全中！” 没想到，自己居然是最佳的诱饵？ 苏倾年语重心长地拍拍林夕的肩膀，语气殷切。 “你要是做成了，对于夏国来说也是大功一件啊......要知道，苏家和官方也是有密切合作的。” 林夕暂时没回答，而是低头看了看kazuka。 她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林夕怀里，显然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 毕竟她才是一个国中生，对于长生的渴望没有那么严重。 林夕开口问： “所以，如果我答应了话，具体要做些什么？” 苏倾年兴奋地一拍手： “你只需要找时间，合理合法合规地登陆大不列颠岛，我们会给你发去一个地址，你去那个地方晃悠，晚上血族就可能来找你......你也不用害怕，那些玩意就是单纯的弱鸡，不然也不至于被弄到灭绝，他们大约只是想和你亲近，然后趁机取你的血——嗯......比如骗你去医院献血——直接上嘴的几率不大，危险性也不强......你也只需要报告给我们在英国的人，或者靠着自己的能力取回一些血液样本，就算完成任务......任务期限是十年，十年内，你要弄到，就算你成功！而且只要你现在答应，我就算你所在的那支优胜，数不尽的财富权利你都可以拥有......怎么样？” 林夕疑惑： “为什么认为我答应了，就会认真干活？” 苏倾年反倒是笑着反问： “难道还会有人对长生不屑一顾的么？” 他转头去问问恭恭敬敬守在一旁的中年男人： “你对长生不屑一顾吗？” 中年男人连连摇头。 “看见了吧？你如果完成任务，到时候长生的成果，也会惠及你的。我承诺，毕竟你也是我的血脉，我是你的高祖，这点总得相信我吧？” 这点，还真不能相信...... 林夕指了指kazuka。 对方满不在意地抱着林夕，在林夕怀里睡着了。 “她就不屑一顾。” 苏倾年有些尴尬： “呃......你们还小，不懂......不过我相信你，说得那些仍然有效，怎么样？你同意吗？” 林夕沉吟片刻，问道： “我还有几个疑问。” “尽管问吧。” “如果现在的技术能够实现用血族的血延长寿命，那么为什么给血族提供庇护的英国皇室不自己采血？如果这样的话，相信一定会有些血样在市面上流通的吧？按照高祖您的身份，会弄不到么？” 苏倾年哈哈大笑： “你很聪明，不过这一切都有解释。首先技术并不是全世界都有，而是夏国还有米国的一些顶尖的国家才有。霓虹国的上层也知道一些，不过这些国家刚好都不包括那些给血族提供庇护的国家——也许是那些国家的上层被血族渗透了，因此主动阻挠了这种技术的研发？我们不得而知。” “所以有技术的国家没有血样，有血样的国家没有技术，并且也努力防止血样外流。加上可能那些血族自己都躲起来，没人知道哪些是血族。还有血脉的劣化，导致某些不纯的血族血液完全起不到作用。” “其次，你以为是个正常人就能使用那些血液吗？比如我，你觉得有哪些人能活着和我一样久？就是我这种体质，才能保证某些长生因子的吸收。故而某些权势滔天的人弄到了这些血样，有了相应的技术，也没用，说不定寿命还得锐减哈哈......” “简而言之，一是难弄到，二是没有技术，三是就算这两种都有了，自身的体质也达不到使用标准，弄了这些自己用不上，自然很少有人有弄的欲望。单纯研究的话，能够引来的资金和人员又不多......这下子，你相信了吧？” 林夕低头，摸了摸kazuka的额头。 kazuka睁开眼睛，坐起来，靠着林夕，说道： “这和我知道的差不多，hayayu你答不答应都行，反正他也不会怎么样你......” 林夕看向苏倾年： “我答应。十年之内是吧？” 林夕决定法国的奥运会结束之后就去英国。 苏倾年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 “明智的选择。祝你好运。” kazuka则是有些惊讶：印象中，林夕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人啊...... 林夕答应这个，自然也有他的原因。 因为系统发出提示音了： 【叮！新任务！】 【任务描述：在体质临近9点之时，找到血族，取得它的血，喝下它。】 【任务奖励：体质突破9点，并且视情况而加成。】 【注：此为突破体质极限（9点）任务，未完成则体质无法突破9点】 （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和江晚余去imo的剧情了） 第113章 接下来就是去imo了 高铁站，kazuka牵着林夕的手。 看着列车时间表，此时高铁应该进站了。 “对了，hayayu。” “嗯？” “是不是璃音姐这几天，都没和你说过话？” “确实。” “hayayu觉得是什么原因？” “不太清楚。” “是不太清楚，还是不好说？” “不懂。” kazuka笑了笑： “获得所谓‘优胜’之后，那群族人对你态度可谓大转变呢......” “也许。不太在意。” “哦......可是璃音姐很在意唷，毕竟你们俩差点结婚......” “不是差点。差得远了。” “你上次，准备同意了是吧？” “那也只是法律关系上......” “可是她好像当真了呢？大约觉得真对不起你吧？把你扯进来......” kazuka一边说着，还朝着四处望望。 高铁站人来人往，吵吵闹闹。 林夕有些惊讶，而后才说： “不关她的事，是外高祖太过流氓......” “说来也是。110岁的人了，还玩这种手段，想要自己的小辈就范。” “你去问她了？” “什么？” kazuka装傻充愣。 “你没去问璃音姐，你怎么知道这些？莫不是观察出来的？” “猜对了，是我看出来的。然后直接在她面前戳穿了，接着她也承认了，还要我别告诉你......” “然而你还是告诉我了。” 林夕听着kazuka的话，显得很无语。 “毕竟我也没有答应她嘛......遇见什么事情，也肯定是先考虑hayayu你的嘛......我得让你知道情况。” kazuka很理直气壮。 林夕低头，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kazuka？” “这不是应该的吗？” kazuka抬头，眼神天真。 而后，她突然望向前方某一处。 林夕也跟着看过去。 那里，是刚刚出站的江晚余。 看着面前很亲昵的“兄妹”，江晚余感觉很不开心。 本来以为好久不见的林夕，应该会单独来迎接她...... 谁成想还带了个继妹...... 林夕面色不变，朝着江晚余微笑： “来了？” “嗯。” 江晚余拉着行李箱靠近，同时用眼神询问林夕： ‘为什么她也在这里？’ ‘因为她本来就在这里（京城），跟来是很正常的事。’ 江晚余没有弄清楚kazuka因何而插足进来。 她也没打算询问。 只是拉着行李箱，跟着林夕，闷闷不乐地走。 kazuka松开了牵着林夕的手，落在后面，和江晚余说悄悄话。 来到了imo给他们准备的宿处，江晚余放好行李，就被kazuka拉出去单独说话。 “江neesan，我上次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 “这......比起这个，我更好奇kazuka你怎么也在京城。” “当然是oniisan来了，我也就跟着来了......” “哦......” 江晚余一副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江neesan，别转移话题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虽然嘴巴上说着想和hayayu结婚......” “结婚？！” “都说是口头上说的啦......其实是开玩笑的，我不可能和他结婚的，这点你大可放心......原因嘛......大约是我觉得什么女朋友或者结婚对象，都是很有可能被取代或者失败的角色，相比起来，做妹妹就简单许多......所以，我不会和hayayu结婚，知道了么？” “啊......” 江晚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kazuka说的话，也太直白了一些...... 她平常都不敢在林夕附近谈论这些话题。 “总而言之，就是我认为做妹妹比和hayayu结婚要好得多，所以没必要和你抢，相反，我还会帮你，毕竟我比较熟悉你，对你也比较满意。” “哦......” “江neesan也很苦恼吧？自己被这种单方面的依恋束缚住了，过得还没有曾经单纯的朋友阶段开心，是吧？” “kazuka居然知道？！” “不然我之前怎么一直在催你呢？” “嗯......” “算啦，反正靠你自己了。之后你们会独处的，到时候就看你们的了......” kazuka说完就果断离开了江晚余，留她一人在原地纠结。 不久之后，江晚余的手机又收到一条信息： 【江neesan，为了激励你一下，我还是告诉你一些事情吧。我现在和yuukun一直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牵多久都可以，还可以随意和他抱抱，甚至亲吻也不是没有过......假如你成功的话，你也可以做这些事情哦......怎么样？有没有心动？】 江晚余读完了...... 她满脑子都是“抱抱”和“亲吻”两个词。 她双手颤抖着打字： 【怎么可以又亲又抱的？你们是兄妹啊！】 【源风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况且又没有......算了，反正很正常就是了......】 喂......她刚刚是想说“没有血缘”，是吧？ 明明是可以随意编辑的信息，却把消息切断成这样再发出来。 是故意刺激她么？ 江晚余的内心有多种复杂情绪在此激荡。 “kazuka要走了吗？” “嗯，我管那个老不死的要了个保镖，准备回一趟霓虹，把一些事情处理完了，再来找hayayu。” “好的，一路顺风。” 一旁的江晚余，则是心中祈愿kazuka最好别再来了。 “走吗？” 林夕转过头来，语气很正常。 正常得......就像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一样...... 江晚余这样想着，心情复杂地“嗯”了一声。 ‘他肯定知道了，毕竟自己表现得这么奇怪，他却什么也没问。’ ‘所以，他是在等自己主动表白吗？’ ‘又或者是觉得现在的情况挺好，其实是在暗示自己不用改变？’ 她又想到了kazuka对她的鼓励...... 但是她也不能辩清那到底是好心还是恶意。 说不定kazuka是要清除自己这么一个对手，因而故意诱导自己来戳破这层关系呢？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和林夕来到了培训室。 培训老师召见了六人，说明了情况。 他们将会继续培训一段时间。 原本排名第一的苏辰眠因故退出了，由之前国集排名第七的人接替补足人数。 江晚余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林夕笑了笑，和她说： “看来，接下来我们大概可以期待一下谁是第一了？” “嗯......” 江晚余应了一声，又觉得这么说似乎有点不合适。 于是又补充道： “总分第一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并列的吧？” 林夕摇了摇头，仍然面带微笑： “这可不行......” “啊？” 江晚余没弄清楚林夕的意思。 “我是说，小鱼同学，你这样可不行，一点争强好胜的心思都没有吗？” 江晚余闻言，把头低了下去： “你......喜欢以前的那个我吗？” “反正我不喜欢现在的你。” 江晚余心中一颤，感觉胸口有些难受。 ‘他的意思，是只能当朋友吗？’ “不管你之后变成什么样，只要不是现在这样就好了......如果不知道以后怎样才好的话，我还是希望小鱼同学，和我心意相通才好......” “抱歉......” 江晚余心情低落。 “你没必要道歉，不是你的错。” 林夕有些恍惚，似乎和谁说过这句话来着？ ———————— 已经开学的陈妙言，又打了个喷嚏。 谢绝了同桌“阿兰”递过来的药，她戴上了口罩。 吃药的话，思维运转速度会下降。 ———————— 他恍惚回忆的时间里，江晚余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 “夕......我......” “嗯？” “我......会加油的，我会超过你！” “那我很期待了......” ———————— 新学期，谢筱灵同学坐在后桌。 同桌的位置空空荡荡。 她有点惆怅地看向窗外。 天气犹冷，天空还是灰蒙蒙的。 还得好久才能见到他啊...... 不过她的身体已经好了。 接下来快点恢复运动，回归女排训练...... 争取在林夕回来之后，让他看见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吧！ 谢筱灵同学的惆怅中，还带着一丝期待...... ———————— 培训的时间乏善可陈。 江晚余同学作了许多努力过后，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甚至发现自己连“回到过去”都做不到...... 然而时间不等人，众人要登上飞机，前往imo的比赛场地了。 江晚余仍然坐在林夕身边，望着窗外的云彩浮想联翩。 还没等她想出个结果，飞机就降落了。 这里是法国巴黎。 第114章 拨云见月之时 任何人，在刚刚来到巴黎的时候，可能还会对它有着某种期待。 毕竟是所谓“浪漫之都”。 刚下飞机的时候，林夕也是如此想的。 然而，现实很快就打碎了他的期待。 街上人还算少，这就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街上很脏，到处都是随地乱扔的垃圾。 喷泉水池里，不知是游客还是市民丢的垃圾袋，若无其事地漂浮其上。 公共厕所臭气熏天，而且还要花钱。 每次两欧，约合夏币15元。 埃菲尔铁塔看起来似乎不错，然而那个“不错”也只是滤镜罢了。 就一个建筑，看久了也就那样。 路上偶尔还能看见行为艺术家...... 奇装异服都算好的了，就怕没穿衣服。 服装方面的“艺术”就罢了，就怕是那些“需要互动的艺术”...... 林夕本来还想和江晚余去塞纳河边逛逛。 结果，他们就看见，河水似乎有点脏。 有群人叫嚣着，只要奥运会之时，总统敢下河游泳。 他们就敢让总统在粪水中遨游。 说着，还当场脱下裤子往河里排泄...... 林夕和江晚余表情一变，敬而远之。 两人因为外貌过于出众，走在路上还经常被人搭讪。 即使他们是两个人走在一起...... 也会有男的来问林夕、女的来问江晚余要联系方式...... 两人不胜其烦，逃之夭夭。 听说外国的治安不太好，两人也是放弃了晚上外出的打算。 待在国家队的宿处，生活还算平静。 结果imo比赛的那几天，又出了事情。 好像是铁路工人罢了工，总之地铁什么的，似乎停运了。 两人只好选择坐公交，然而半路又碰见巴黎市民示威。 一大群人举着标牌还有旗帜，把大街堵得水泄不通。 有些人还对某些建筑实施了专门的破坏行动...... 连某位先生的雕像都被涂鸦和戴上了马甲。 就在大伙欢呼胜利之时，一群黑压压的机动队员，手持防爆盾和橡胶棒靠近，和巴黎市民们玩起了攻防游戏。 有市民自制了烟花还有燃烧瓶反击，结果机动队丢来了催泪弹...... 烟雾缭绕，狂吼乱叫...... 场面一时间十分混乱...... 林夕和江晚余也是目瞪口呆。 还好他们上的是无轨公交。 司机还算敬业，把他们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们俩只好绕过混乱的人群，看看能不能回到宿处。 正好接近饭点，两人决定在附近找个能解决肚子的地方。 然而大部分地方都不开门，两人走了好远才找到卖吃的地方。 这里聚集了好一些人，似乎都是来买东西吃的。 虽然这里也有些混乱：部分门店玻璃都被砸坏了，碎玻璃落了一地。 但大家似乎都很镇静，仿佛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卖东西的门店外面有着露天的桌椅，都坐满了谈笑风生的市民。 他们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随意地望望身旁熊熊燃烧的火堆...... 这片火堆是示威者点起来的，燃料是积攒已久的垃圾。 林夕和江晚余有些麻木地看着这一幕，只想着快点回国。 有位女士注意到了这两位亚洲面孔，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première foisà paris ?（第一次到巴黎？）” 两人点点头。 这位女士意味深长地欢迎他们： “voilà paris. une mauvaise odeur.（这就是巴黎。臭气熏天的。）” 说着，她还指了指旁边她堆燃烧的垃圾。 仿佛说着：bienvenue à paris.（欢迎来到巴黎。） 但是看她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 imo结束的后一天，国家队的人本来想要回国。 不过林夕说自己在这里还有事情，需要留下来。 他不走，江晚余自然也不走。 还好最近的局势放松了一些，巴黎还算平静，火堆也不烧了。 带队的人确认过，林夕确实应邀有在巴黎的表演，也就让他们留下了。 林夕准备去找当时送给他名片的那对未婚夫妇，江晚余也跟着去。 地铁还没完全恢复，两人坐着有轨公交车。 在车上，林夕忽然突发奇想： “今天我们坐的是有轨公交，要是路再被堵了，司机也只能按照固定路线走，我们可就惨了......” 江晚余设想着这个情况，也有些发愣： “不会吧......” 这几天他们的冒险，着实有点奇妙。 不过经历下来，也算是有惊无险。 真要回忆起来的话，也还蛮有乐趣的...... 江晚余纠结的心思都放松了许多，比赛发挥得也很好。 只是还仍然无法回到，原来和林夕做朋友的那种状态。 “小鱼同学，如果我们突然被困住了，你会怎么做？” 林夕突然问道。 江晚余愣了一下。 她思索了一下，也微笑着小声说道： “那我会说，我喜欢你......” 林夕闻言怔住了。 江晚余说完也是脑子一片空白—— 她是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 她早该说出的......这句话。 林夕和江晚余在法国巴黎的有轨公交上。 林夕低着头，目光朝向江晚余，一动不动。 江晚余感觉鼻子一塞，眼睛也涩涩痒痒的。 似乎要流眼泪...... 她抓住了林夕的手。 林夕没有躲开，尽管她抓得有点疼。 她的声音沙哑： “我试过了，我回不去。我只能喜欢你......” 她原本还想说的“抱歉”被卡在喉咙里...... 因为她看见林夕笑了。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很难受的。这样说就好多了。” 林夕微微笑着。 这笑容，显然他只是有点惊讶，但是并不惊奇。 他早料到了吗？ 江晚余突然另一只手也抓住了林夕的手臂。 她沉着肩，双眼泪汪汪的。 她直勾勾地看着林夕的双眼： “你......要说什么？” 林夕撇了撇头，感觉有点好笑。 江晚余的心刚刚沉下去一点。 他又靠近了她的脸： “我喜欢你。” 江晚余的嘴微微张开，眼神模糊不清。 林夕觉得好笑： “不然呢？我会说什么？” “唔？！” 江晚余撞进他的怀里，带着哭腔说： “你...你说的......说好了...说好了喜欢我？” “嗯，说好了。” 林夕也抱抱江晚余，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语气安慰。 “唔......” 江晚余在他怀里蠕动，不知是纠结还是享受...... “那......我们就算交往了吧？” 她的语气还是小心翼翼的。 “嗯。” 林夕的脑海中，片刻划过了某人的脸。 然而只是片刻。 现在他要关心的，是江晚余。 “那，我好开心。” 她说着，紧紧地贴着林夕的身体。 她感觉......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像要压过一切了...... 提心吊胆的时光终于过去，一切尘埃落定了。 一股强烈的幸福感，像是洪水一样涌出，沁满她的心脾。 “夕，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 “也爱我？” “当然爱你。” “以前就爱了？” “还有别的情况？” 江晚余抬起头，使劲地摇摇头。 似乎在认可林夕的说法，又好像在否定什么。 “不管啦，反正已经这样了，我不可能让你跑掉了......” 江晚余笑了。 满脸的泪痕，表达的却是喜悦和幸福。 “我没必要跑。” 林夕说着。 想用纸巾帮江晚余擦擦脸。 江晚余露出古怪的笑容，躲开了。 “不不不......我可不能让你擦掉，我得保留这个证据......” 泪痕算是什么证据？ 林夕叹息： “要不要我帮你拍个照？” “好~” 江晚余的左手和林夕的右手扣了起来。 这下子...... 可以随心所欲地和他牵手了吧？ 异国他乡的路上，两人坐在载满陌生人的公交之上...... 附近没有一个人听得懂他们的语言的空间里，少年和少女互表了心意。 公交快要驶至目的地时，江晚余突然问道： “夕。” “嗯。” “你有多喜欢我？” “嗯......” “我可是有‘像是要把整个太阳熄灭成月亮’那样喜欢你......” “啊......那我和你说一个形容？” “嗯。” “你跟我说你想吃草莓蛋糕，就立刻丢下一切，跑去给你买，接着气喘吁吁地把蛋糕递给你，然后你说‘我现在不想要了’，于是二话不说就把蛋糕丢出窗外......就是这种。” 江晚余抬头，如水的目光闪动喜悦的光芒。 “你能这么说，我好开心......” 林夕笑笑，没有继续说话。 ———————— “啪！” 谢筱灵一个失神，被对面的女排队员扣了球。 “筱灵，你输了！” 对面的女生得意洋洋。 谢筱灵只是笑笑： “仅仅是这局而已。” “欸？筱灵居然不认？” “当然认。我也说了，这局输了嘛......不过，还有下一局呢......” “哈，哈......我去吃饭了，想赢我，明天再来吧......” 女生似乎志得意满，没有给谢筱灵翻盘的机会。 “欸——你耍赖？” “哈、哈。” 谢筱灵有些不忿：对面女生的笑声太过气人...... 明天，明天她一定赢回来...... 谢筱灵同学这样想着，正要和剩下的同学开下一局。 然而不知怎地，她的心中突然想道： ‘不会......明天她不来比了吧？’ 应该不会...... 自己怎么会这样想？ 完全是没有依据的想法嘛...... 怪事。 第115章 智力已达8.9 “哦，俊美的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您还带着您的女友？” 林夕在巴黎的某处高档庄园见到了艾洛蒂，对方亲切地接见了他。 江晚余牵着林夕的手，听见对方的称呼后有些脸红。 林夕笑着解释道： “我们原本是一起来参加imo比赛的。” “噢，原来是这样......想必很不容易吧？最近的事有点多。” 艾洛蒂热情地招呼两人，同时语气有些调侃。 她口中的“事”，指的当然是最近法国全境内的政治风波。 “确实有些麻烦，不过也算是挺新鲜的事——对我们来说。” 林夕也是无奈笑笑。 可能是由于风波，导致imo的改卷受到了些许影响。 他的任务现在还没完成。 夏国的国家队看见法国的局势有点不对劲，于是提前回国了。 其他国家的队伍也是差不多的操作，全跑完了。 最后imo的的成绩和颁奖改为线上举行，奖牌什么的改成邮寄。 有这么一次教训，估计以后imo都不会再在法国举行了...... “啊，您们应该早点联系我的，我可以为您们提供安静安全的住处，也可以派人接应你们，瞧，这里空间这么大，而且绝对安全......这一片地方，就是二月革命的时候，杜伊勒里宫被攻破的时候，都没受到多大冲击呢......” 艾洛蒂此言不虚，这片庄园都和某些学校差不多大了，而且环境着实不错。 “啊哈，我似乎听见了，有人在谈论二月革命？” 林夕和江晚余下意识地看过去，门前出现两男一女。 艾洛蒂见此，捂了捂嘴，语气轻快而俏皮： “看来有不得了的人到了唷......” 林夕定睛看去，两男一女中的一男，正是艾洛蒂的未婚夫菲利普。 另一对男女穿着华贵，面貌相似，看起来像是一对年轻兄妹。 妹妹虽身着华服，举止和表情却都很含蓄；与此相反，哥哥就显得有些张扬傲气：走起路来大开大合，手里还拿着一根手杖，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菲利普注意到了林夕和江晚余，连忙上前迎接。 那两位兄妹样的男女则是停在跟前，也打量着两人。 林夕看见，那位金发少女看他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惊喜和钦慕...... 江晚余捏了捏他的手，林夕回头看。 江晚余笑眯眯的，也不说话。 林夕抿了抿嘴，他的手被握得更紧了些。 “啊......菲利普，来客人了？看来还是挺有名的客人，亚洲面孔，嗯......看来是那位弹钢琴的天才了......” 那位“哥哥”，似乎瞟见了自己妹妹的异状。 再看林夕那出色的外貌，回想起妹妹最近沉浸其中的钢琴曲...... 他即刻了然了在座的男生是谁。 菲利普也是笑着和他介绍： “这是来自夏国的着名钢琴演奏家林夕......” “您好。不过着名倒是不敢当......” 林夕起身打了个招呼。 他也确实不觉得自己有多出名。 “旁边这位是他的女伴......” 江晚余也礼貌地学着林夕打了个招呼。 女伴？ 对方听见这个称呼，也是微微一笑。 他侧身面向自己的妹妹，小声笑道： “这下，你恐怕要失望了......” 还没等妹妹反应过来。 他又面朝菲利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菲利普，还不和客人介绍一下我吗？” 菲利普脸上仍然带着礼貌的微笑，小声地用夏语和林夕解释： “他这人就是这样的，有点傲慢......” “喂，菲利普，你小声说的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我在和林夕先生用夏语打招呼呢......对了，这位是路易斯·波拿巴，旁边是他的妹妹，克洛伊·波拿巴......” 林夕一愣，波拿巴...... 这个姓氏...... 年纪轻轻的路易斯颇为不满： “喂！菲利普，说了多少遍了，叫我拿破仑九世！” “好的好的，九世先生......” 菲利普无奈地笑着说。 他还耸了耸肩，显然是早就习惯对方这么说了。 路易斯，或者说拿破仑九世先生，正有些不忿地和菲利普吵着什么，艾洛蒂则是微笑着在一旁观看...... 克洛伊与此同时，却来到林夕身旁，微笑着伸出手： “bonjour. je m''appelle chloé.（你好。我叫克洛伊。）” 她的眼中闪着莫名的情意...... 林夕也伸出手，和她快速地握了一下： “bonjour.linxi.（你好。林夕）” 江晚余也挤了过来，和克洛伊伸手： “bonjour.je m''appelle jiang wanyu.je suis sa petite amie.（你好。我叫江晚余。我是他的女友。）” 克洛伊愣一下，随即有些抱歉地低头，和她握手： “嗯，你很漂亮。” 用的是夏语。 “谢谢，你也是。” 江晚余也用夏语回应道。 几人打完招呼，也一同坐到会客厅的沙发上。 “拿破仑九世”还在和菲利普继续刚刚“二月革命”的话题，说着第二帝国的光荣成就...... 菲利普一脸无语，然而不好打断对方。 江晚余扭头，对着林夕微微笑着，似乎在表示这家伙真有趣。 克洛伊则是作为妹妹，对大家都报以歉意的眼神。 她对于自己的兄长也没什么办法。 林夕觉得很有意思： 法兰西第二帝国的皇帝，是路易波拿巴，也就是拿破仑三世——这位同时也是第二共和国的唯一一位总统...... 重点是，第二共和国是“二月革命”建立起来的，它推翻的是“七月王朝”，也即奥尔良王朝，此王朝的国王正是“菲利普·奥尔良”...... 和面前的这位菲利普同名呢...... “拿破仑九世”还在喋喋不休，菲利普终于忍不住出声： “这里还有客人呢......” “噢，抱歉，一时兴起......” 路易斯波拿巴也是觉得自己十分失礼，起身给林夕和江晚余行了礼。 “抱歉，两位夏国的客人......因为本人和菲利普他们比较熟，平日里习惯了长篇大论，一时间没能考虑到两位客人，多有叨扰，还请恕罪......” “没关系的，您说的也十分有意思......我对法国文化本来就很感兴趣，所以也算不上叨扰......” “噢，真的？那么......不知道您是否有看过前些日子里出版的《悲惨世界》？我可是连夜就把它看完了......” “路易斯！” 林夕脸色正有些古怪，菲利普却打断了路易斯的话头。 “那本书厚的要死......我这个法语母语者都有点看不下去，夏国的客人不太可能对这个感兴趣的吧？” 菲利普本来想说的是：‘林夕对这些大概不会感兴趣，刚刚他和你说的只是客套话罢了’...... 然而那样似乎有点不太礼貌，所以他换了个含蓄点的说法。 出乎意料的是，林夕笑着说道： “恰好，我看完过呢......” 《悲惨世界》，是他复写出来，再由kazuka译成的法文作品。 他怎么可能没看过？ “嗯？” 除了江晚余，在场的众人皆是有点惊讶—— 《悲惨世界》可是年前法国文化界的重点讨论话题。 这本书的文化影响，甚至间接地推动了最近的政治风波。 此书出名确实是出名，然而能看完的倒是没多少人。 毕竟《悲惨世界》全本翻译成夏语约120万字。 法文词数少一点，也至少有86万...... 林夕抛开钢琴演奏天才的光环不看，也就是一个青学生罢了。 他会看完《悲惨世界》吗？ 众人心中的怀疑多过认同...... 想必只是看了一部分摘抄吧？ “拿破仑九世”好奇地问： “那......您还记得里面有段借人物之口写的关于拿破仑的评价么？” 菲利普刚想用眼神制止路易斯的这种兴致勃勃但是十分冒犯的行为，就惊讶地听见林夕回应了一声： “当然......” “哦？你能复述一部分吗？” 路易斯波拿巴的性质更浓了，压根顾不上好友的眼神劝阻。 林夕笑着用法语念诵道： “......他、是命中注定来为继罗马人而起的法兰西人在统御宇宙的事业中充当工程师的......他是重建废墟的宗师巨匠，是查理大帝、路易十一、亨利四世、黎塞留、路易十四、公安委员会的继承者，他当然有污点，有疏失，甚至有罪恶，就是说，他是一个人；但他在疏失中仍是庄严的，在污点中仍是卓越的，在罪恶中也还是有雄才大略的......他是承天之命来迫使其他国家臣服大国的......他还不只是那样，他是法兰西的化身，他以手中的剑征服欧洲，以他所放射的光征服世界......马吕斯觉得波拿巴是个光芒四射的鬼物，他将永远立在国境线上保卫将来......他是暴君，但又是独裁者，是从一个共和国里诞生出来并总结一次革命的暴君......拿破仑在他的心中竟成了民意的体现者，正如耶稣是神意的体现者一样......” 不急不缓的念诵声过后，全场皆是寂静。 拿破仑九世兴奋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握住了林夕的手： “您也背诵了这段么？！看来我们是某种意义上的知己了......” 林夕笑笑：“是维克多雨果写得好......” 在路易斯看来，这就是默认了...... “维克多先生的名字会被记录在史册上面的！” “这我没法表示不认同......” 路易斯继续兴奋地和林夕交谈着《悲惨世界》的有关内容，在场的其他人则是越发显得惊奇...... 因为林夕就像把这本书印在了脑子里面一样，无论路易斯问到哪里，他都能毫无迟滞地复述出来，和艾洛蒂手中的电子版本毫无出入...... 克洛伊坐到江晚余身边，小声地用法语和她交谈。 她对林夕和她兄长聊得如此投机，感到很惊讶......或者说高兴。 江晚余则是很骄傲地表示这是林夕的日常操作...... “过目不忘不是很正常的技能吗？” 江晚余在“潜在情敌”面前小小地秀了一波优越感。 克洛伊看她眼神充满崇拜： “那你数学一定很好吧？那些符号我都记不清楚......” 是了，外国的大多数人口算都困难...... 比如米国普通学生的数学基础较低，大一学生不懂分母有理化，大二学生不会解二元一次方程组，这些在夏国是小学初中的数学水平。 外国从学校到家庭，普遍没有把数学看得太重，导致学生数学能力不足。而且在学习和生活中过度依赖计算器，缺乏基本的口算训练。 因此很多人对于数学的认识过于浅薄，以为记忆好就等于口算好就等于数学好...... 江晚余没和她解释记忆和数学的关系，只是点头说道： “嗯，我数学很厉害。林夕和我一样厉害，我们刚刚在巴黎参加了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世界级的比赛啊......你好厉害......” 虽然他人的夸奖，江晚余是从小听到大的。 但是来自“情敌”的夸奖，还是让她愉悦顿生。 不过克洛伊疑惑： “最近不是大学闹罢课嘛......好像对学术界有点冲击，像是这种学术比赛......是不是也会受到影响？” 江晚余也是恍然大悟： “难怪今年分数排名都还没出来，国家队就回国了......似乎排名和奖牌还得延迟发放呢......” “你们估计能排多少名？” “个人总分，大约都是前五吧......” 江晚余按照自己的现场发挥水平，还有林夕的平时水平，作了一个保守估计。 “真厉害呢......岂不是世界前五？” “嗯......只是这一届啦......” 江晚余略略谦虚了一下。 “那......你等我一下......” 克洛伊来到自己的兄长身旁，在他说话间隙拍了他一下。 “怎么，克洛伊？” 克洛伊小声地说了几句法语。 路易斯惊讶地看向林夕： “没想到您在文学和钢琴以外，还擅长数学？” “嗯，我们刚刚比完imo。” “哦，最近的运动好像对这个比赛有些冲击，我听父亲提到过一嘴......不过别担心，我可以打个电话......” 说着，路易斯当场掏出手机，不知是打给谁的。 然后林夕就听见了提示音： 【任务完成：在imo中取得个人得分排名前3】 【任务奖励：智力自由属性点+0.2】 怎么他一打电话，任务就完成？ 手眼通天？还是凑巧？ 林夕正疑惑着，路易斯再次笑着和他说： “老兄，你的总分第一，满分，和另一个夏国女生并列第一......” “女生？姓氏是......” “chiang......？” “啊，应该就是这位小姐......” 林夕看向江晚余。 第116章 kazuka打断某人好事 艾洛蒂的庄园内，某处客房。 林夕刚刚和艾洛蒂还有菲利普商谈了之后演出的事宜。 现在巴黎已经逐渐恢复平静，演出可以择日开始。 敲定好出演的时间，她就先带着林夕还有江晚余去看客房。 他们俩在今后一段时间，估计都要借住在这里了。 三人离开，会客室还剩下三人。 路易斯今天心情很是舒畅。 他遇见了一个“知己”，一个和他喜欢同一部着作，并且倒背如流，还和他对于拿破仑先祖有着类似的看法的知己...... 而且，这个“知己”还才华横溢（钢琴演奏世界着名），智力超群（imo总分第一）...... 他不禁感叹道： “看吧菲利普，有人和我的想法一样，法国还是需要皇帝的......” “你疯了，说什么胡话？” 菲利普瞪大眼睛，看着轻慢地仰头的路易斯。 他大概觉得后者病得不轻...... 不，或许是过于幼稚了...... “只是讨论文学作品而已，别激动哈哈......” 路易斯摆摆手，笑嘻嘻地让菲利普放轻松。 他的妹妹克洛伊及时开口道： “我们还是谈谈林的表演的事情吧......到时候是在塞纳河上？” 菲利普摸了摸自己的脸，点头： “嗯，在塞纳河的游船上，大概是晚上......” “那......还请您务必叫上我和兄长！” 克洛伊一脸的期待。 菲利普露出灿烂的笑容： “当然，巴黎对于钢琴感兴趣的名流，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路易斯用他的手杖戳戳地毯，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我也会尽我所能，扩大这次演奏的影响力......毕竟，还是要显现出波拿巴家的诚意......” 菲利普有些无语： “你还想着招揽别人？” “错了，对于林，可是要更尊敬一些——这可是帮助吾之知己......” 闻言，菲利普突然愣住了...... 林夕刚刚不会是，故意做出一副很懂路易斯的样子，然后想借他的关系来扩大自己演奏的影响吧？ 不不，林夕不可能知道今天拿破仑九世会到访艾洛蒂的庄园，更不可能为此而提前看过《悲惨世界》，尤其还把其中的部分背下来了...... 所以，这一切是巧合么？ 菲利普正在愣神，艾洛蒂回到了会客室。 “我似乎听到了，有人要帮助我扩展演奏的影响力？” 她靠近路易斯，言笑晏晏： “是您吗，我们的拿破仑？” 路易斯听到这个称呼，咧开了嘴： “bien s?r. c''est un devoir impérieux.（当然。义不容辞。）” 克洛伊看着自己兄长幼稚的模样，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菲利普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艾洛蒂，你还打算请来哪些钢琴家呢？” “呃......最近法国有些不稳定，而且其他人也都排了档期，估计就只有林一个人......” “啊......还是场独秀场目？” “不过，如果安排的好，宣传到位的话，也是可以造成很大影响力的......我就指望着办这些事情来实现自我价值啦......” 菲利普切换了话题： “噢，说起来钢琴家，去年霓虹的那次演奏，也很好，不是吗？” 艾洛蒂应和： “是的，对方的表情能力，似乎比林的还要强一些......” 路易斯思索片刻，表情有点奇怪： “嗯，是那位五岁就过了英皇八级的‘公主’？” 艾洛蒂更正道： “那算得上‘大师’了吧？尽管对方可能还在上学......” 克洛伊好奇道： “去年兄长不是和我一起去现场看了演奏，而且还......” “克洛伊！” 路易斯的脸有些红，制止了自己妹妹的话语。 “哦哦，我们的拿破仑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期望给我们这些好朋友知道？” “才没有这样的事！” “是嘛......” 艾洛蒂正在和朋友们交谈着，结果一名侍者走近，和她耳语片刻。 她的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菲利普问：“怎么了，艾洛蒂？” 艾洛蒂扭头，甩了甩头发： “没什么，只是，我们刚刚说的‘大师’，居然到访了......” 路易斯一愣，旋即表示怀疑： “那位‘源氏公主’？不是听说她出家门都罕见么？怎么会出国？还是来有些不稳定的巴黎？是不是弄错了？” “可是门童表示身份已经确认，是本人无疑。” “请她进来不就知道了？” 侍者得令，片刻后，一道倩丽的身影出现，亚洲面孔。 她身后还跟着一名女保镖一样的人，也是亚洲面孔。 吩咐保镖在门外等候，她进了会客室。 全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虽然没有去年看见时的那种惊艳感，但是毫无疑问这就是她，她的亲和力和去年演奏时相比时强了不知多少。 kazuka看了看在场的众人，顿时笑道： “啊......小拿破仑也在？” 所有人再次一惊，看向路易斯，目光揶揄。 路易斯脸一红，没有反驳什么，只是装作惊讶道： “没想到源小姐还有笑的这天......” “我也没有预料到有这一天呢......” 艾洛蒂没有深究“小拿破仑”的称呼，而是好奇地上前和kazuka打招呼，询问她为何会在这种时节到访此地。 “啊......我会来这里，当然是为了追寻我的兄长。” “嗯？” “他叫林夕，刚刚考完imo，你们见过他吗？” 众人闻言，觉悟后顿时又是一呆。 艾洛蒂向kazuka解释说，林夕已经来到了，现在在客房休息...... 解释完，艾洛蒂还很兴奋地问： “源小姐，您能不能和你的兄长一同上场演奏？以您们技艺之高超，想必这会成就一段佳话的吧？” “不，我可不能抢了hayayu的风头啊......” “这......我实话实说了吧......源小姐，因为不可抗力，我的游船音乐会现在暂时只寻求到林一个人参演，假如您也不愿意的话，他就得一个人演奏了啊......” 菲利普也补充道：“那样就是个人音乐会了......” kazuka反倒很奇怪地说： “就是要个人演奏会啊......我去年也是个人演奏，有什么问题吗？” “呃......” “假如您们觉得不合适，我独立支持他进行一场世界级的音乐会，也是一样的......” “世界级......” 艾洛蒂有些无言以对。 “这并不很难，不是么？” kazuka笑眯眯的，众人觉得她突然变得魅力四射。 “再说了，有你们的帮助，我也能省力一些，你说是吧，小拿破仑？” 路易斯沉默地点点头，而后像是纠正似地说道： “林乃吾之知己，吾应当全力相助。” kazuka点点头，随即才发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 “啊啦......知己？看来在我来之前，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接着，几人就和她说明了刚刚的“趣事”。 kazuka觉得很好笑： “《悲惨世界》就是hayayu写的呀......” 路易斯下意识地反驳： “明明是维克多雨果......就算是笔名，他是夏国人，怎么可能写出这么能反映法国历史文化的巨着？” “hayayu写的是夏语版本，法语和霓虹语都是我翻译的，这点无需质疑。我是不是译者，或者这本书的出版和源氏有没有关系，你们向出版社一问便知。” “这......” 众人仍然是不可置信，但是也不太相信kazuka会欺骗他们。 “等你们知道最近的十几部世界各地的巨着都是hayayu写的之后，你们才会感到惊讶呢......” “啊？” “不过，你们得保守好秘密哦......虽然你们说出去也没有谁会相信就是了......” 四人还是一副“你在开玩笑吗”的样子。 “我说这个，主要是提醒各位，hayayu很厉害，需要现在对他进行投资吗？他以后会有世界影响力的哦......” ———————— 客房，江晚余和林夕待在一起。 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彼此。 江晚余首先拉起了他的手，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 她感觉到了一种不真实感，不可思议...... 距离她告白成功才过去不到三小时...... 她的另一只手盖到了林夕的脸上，摸了摸他的脸。 林夕的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和她的手掌合并。 “对不起......” 江晚余首先说话。 林夕疑惑：“为什么道歉？” 江晚余靠近他，张开双臂，林夕抱住了她。 她的头靠在林夕的肩膀上。 “因为我现在......嗯......还有些激动，心情还没有适应好，不能回归你期待的那种......以前的样子......不过你等一会，过几天，我应该就能适应了......” “居然一直想要回到过去的样子么？” 林夕也把下巴轻轻地抵在江晚余的头上，可以闻得见头发传来的清香。 “原本是想要回去的，但是回不去。所以我只能向前呀......现在我也很满意......” 江晚余语气轻柔地倾诉着，更加抱紧了一些。 “很满意？” “嗯。尤其是抱着你的时候，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宁，还有淡淡的喜悦，那种一刻不停地流出的喜悦......就像初春结冰的常青树，因为天气回暖，针叶上的冰霜被一刻不停地溶解成水流下，流过的地方一片生机盎然......那样的。” 林夕笑着说： “那么互诉心意那会，就相当于寒冬末尾的一声春雷？” 江晚余红着脸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而后用头顶在他怀里转了转。 林夕似乎听见她嘟囔了一句什么，但是没听清楚。 他低头，问道：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江晚余抿着嘴，脸上冒着热气。 她凑到他的耳朵旁： “我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你了......” 温湿的气流，带着细软的音色，刺激着林夕的鼓膜...... 林夕心中，一股奇怪的感觉，也快速升腾起来...... 江晚余碎碎念完了之后，看着林夕的眼睛。 她歪着头红着脸： “夕，你脸也红了......” 林夕伸手一摸，果然很烫。 江晚余也伸手，摸了摸林夕的另外半张脸。 她柔柔地笑： “真的......很烫呢......” 林夕眼中，少女的秋水微动，爱意的光芒忽闪。 两个人的脸，不自觉地互相靠近...... 他们已经能彼此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了...... “oniisan？” kazuka的声音，连同敲门声一同响起，两人同时一惊。 “kazuka？” 林夕出声，朝房门望去，有些惊疑不定—— 她不是回国了吗？ 怎么会在巴黎出现？ 江晚余坐在床沿，心情不好： 明明刚刚差点...... 林夕给kazuka开了门，kazuka立马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hayayu，想你！” 林夕无奈。 他身后，江晚余幽幽地投来目光。 “啊，江neesan？看来你和hayayu成了啊......” kazuka笑着放开了手，而后绕到江晚余面前： “感觉怎么样？” “唔。” 江晚余不出声。 “啊...啦......看来似乎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啊......” kazuka观察了下四周的空气，顿时发现了原因。 她把林夕拉回江晚余身旁。 而后拉着门绕出房间，整个人缩在门后，仅仅露出她那一双灵动的瞳子： “你们继续哦......” 说着，门就再次关上了，房间里重新回归寂静。 然而，两人再也回不到刚刚的那种气氛当中了。 江晚余扭头： “夕，今晚我就和你在这个房间里休息。” 林夕刚刚张口，就被江晚余用手捂住了—— “不准拒绝，这次。” 江晚余似乎也不生气了，笑容平静地说道。 林夕点点头。 ———————— 吃饭时间，艾洛蒂派人叫林夕几人一起去用餐。 林夕和江晚余先后出门。 结果kazuka跳过来，首先牵住了林夕的一只手。 江晚余关了门，不动了，定定地看着两人。 kazuka笑笑： “江neesan，你可以拉另一只手。” 江晚余思考片刻，也是拉上了林夕的另一只手。 “对了，今晚江neesan在hayayu那边住，是吧？” “kazuka偷听了？” “不，这是很显然的事情。” “那么，我的回答是，是的。” “那我的保镖就住在你们隔壁咯，江neesan还有一些东西在那里，不过放心，她很值得信赖，不会乱动的......” “保镖？霓虹的？” “不，夏国的。之前和hayayu你说过的，问那个老家伙要的。” “对了，kazuka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事情办完了，就来咯......还因为要帮hayayu你呀，你不是要演奏吗？我们的教学还没有结束呢......” “这样......” 江晚余听见“教学”，又望了过去。 “啊......江neesan也会弹琴，是吧？那一起来吧？” 江晚余犹豫片刻，也是点头答应。 说着，林夕拉着两个女孩来到了餐厅。 餐厅内，四位法国本地人早已坐好了。 他们看见林夕拉着两个女孩的手，顿时投来惊叹的目光。 准确地说，艾洛蒂和克洛伊投来的是惊奇还有惊讶，菲利普和路易斯投来的就是惊叹和佩服了...... “看来林你很受女孩子欢迎嘛......” 路易斯打趣道。 艾洛蒂也呵呵笑道： “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林夕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克洛伊看着这一幕，目光闪动： ‘原来，他可以接受很多人一起的吗？’ 第117章 表演前的准备和某事 艾洛蒂的庄园中，钢琴练习室。 林夕和kazuka以及江晚余，来到一台黑色的三角立式钢琴面前。 “hayayu，决定好了表演的曲目了吗？” 林夕和江晚余坐在一起，看着kazuka在琴凳上随意地弹了一段曲子。 江晚余听得出，对方的水平远远超出她。 只是不知道林夕的水平和kazuka比的话，又是谁高谁低呢...... 林夕思索片刻： “如果一整场都给我的话，我会选择六首钢琴曲。” “哪六首？” “首先，《月光奏鸣曲》放最后，剩下的五首我都会选印象主义曲目，四首是德彪西的，剩下一首留给拉威尔......” 其实林夕这是在迎合法国的文化氛围，毕竟这里是印象主义的发源地。 按照这些曲目在前世的出名程度，并考虑到不久的将来表演时，台下听众的成分，全部选择德彪西的曲子比较合适...... 林夕之所以插入一首拉威尔的曲目，是因为前世地球某年巴黎奥运会的开幕式，有人表演了他的那首《水之嬉戏》...... “好了，这台钢琴很不错......现在hayayu开始弹吧。把曲名告诉我，我来摹写曲谱......” 林夕点头，首先坐到了琴凳上。 这时候，练习室的门口，艾洛蒂等人也悄悄来到了。 几人刚刚的谈话是夏语，除了路易斯以外的几人，他们夏语都不错，听懂几人方才的交流倒是完全没有问题。 艾洛蒂本来想要调侃一下的。 毕竟她就是干相关工作的，她家的钢琴岂止是“不错”...... 然而林夕的声音已经响起： “第一首先弹《月光奏鸣曲》吧？” “没问题。” kazuka的声音也传来。 下一刻，带着阴暗预感的第一乐章响起...... 除了路易斯以外，艾洛蒂三人都是眼中闪现着惊异的光芒—— 他居然又进步了这么多？ 艾洛蒂微微捂着嘴，看向一旁的克洛伊。 后者眼中又流露出那种钦慕的感情。 路易斯本想小声说话交流，被菲利普及时发现并打断。 四人轻声细步地走到练习室的一道墙面之前，坐在那里的一排凳子上。 他们的正前方，是正沉浸在曲目中的林夕，左侧方是kazuka和江晚余。 两女也没有向他们投来哪怕一瞬的目光—— kazuka左脚轻轻打着节拍，右手飞动，曲谱快速蔓延，无暇分心； 江晚余则是双手撑着下巴，定定地看着弹着琴的林夕，同样对其他的事物完全不关心。 和kazuka练习多日，林夕的单纯表情能力再次提升，依靠魅力的加成表情能力也获得进步，成功感染了正前面的四位法国人...... 艾洛蒂和菲利普，还有克洛伊，都听得如痴如醉。 他们一点动作都没有，只是死死地盯着林夕的弹琴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与这般天籁吻合的画面。 即使是四人中最不喜欢钢琴乐的路易斯，也不得不承认： 他看着林夕弹琴就觉得很舒服，弹出的琴声也很悦耳，让人忍不住听下去，心中也会不住地冒出，演奏者希望勾引出的情感...... ‘噢，这和视频上看到的，不太一样......不，是太不一样了......’ ‘林弹琴太吸引人了......无论技术还是表情，无论视觉还是听觉。’ ‘看来这次演奏，应该会让他出大名啦......’ 路易斯这样想着，音乐已经滑过第二乐章，开始了疾风骤雨的第三乐章，控诉、愤怒、冲击...... 路易斯双目圆睁： ‘愤怒！神圣的愤怒！战场与斗争！’ 不同的人听同一首曲子，也会有不同的理解。 就像现在的路易斯听《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就从中听出了祖先拿破仑的革命壮举。 那种横扫欧洲的战争气魄，还有蔑视一切的带着怒声的轻笑，那洒在疆场上难以冷却的热血，那片闪闪发亮的绚烂刀剑光影，还有连天震地的枪炮轰鸣...... 他突然就爱上了这首曲子...... 演奏结束，路易斯感叹： “林真乃吾之知己也......” 此话引得座旁的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路易斯又提到“知己”这个词。 林夕那边却没有停下，他短暂停顿了一下，问kazuka： “还好吗？” “还行。” kazuka面无表情，甩了甩有些发酸的右手。 第三乐章如同迅猛的暴雨，她差点没跟上。 好在她记忆力不错，最后慢几拍也还是追上了。 “可以继续吗？” “可以。” “下一首，德彪西的《月光》。” 第一段，降d大调，月色幽静。 坐成一排的四人立马噤声：他们听出这是印象主义的曲子。 作为法国人，文化的血脉让他们对印象主义钢琴曲感到亲切。 kazuka右手仍然快速动作，江晚余文静地挺直身子直视钢琴之上，那些被林夕按压又松开的黑白键。 月光洒下，树影摇颤，万物皎洁。 印象暗示、加深，朦胧与神秘显现。 冷寂，空灵，虚静，超脱...... 月光在水面上跳跃，时而明亮，时而黯淡。 夜风吹过，月亮落下地平线，天亮了。 曲终，林夕暂时休息了会...... kazuka这次很轻松地完成了写谱任务，还有空闲笑着给林夕鼓掌。 听见kazuka带头鼓掌，一旁的四人也情不自禁地跟上掌声。 他们眼中的欣赏和惊艳之色毫不掩饰。 江晚余还是看着林夕，没什么动作...... 主要是她想直接上去抱着林夕...... 然后和他坐在同一张琴凳上，四手联弹—— 那一定很有趣！ 但是她知道林夕在做正事。 还是先不麻烦他了...... 而后，林夕又弹了德彪西的《水中倒影》《雨中花园》《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最后弹了拉威尔的《水之嬉戏》...... 复写过程中，kazuka面露痛苦之色，显然是手腕酸痛。 不过她还是完美完成了这六首曲子的谱子。 《水之嬉戏》的结束音响过，众人仍沉浸其中。 kazuka首先起身，来到林夕面前，瘪着嘴： “hayayu，我的手都要断掉了！” “辛苦了。” 林夕摸摸她的头。 kazuka微微眯起眼睛，笑着要林夕帮她揉手。 林夕坐到江晚余身旁给kazuka揉手，江晚余则是安静地靠着他。 四人才反应过来演奏已经结束，纷纷起身来赞美林夕的技术...... 艾洛蒂激动不已： “有林这样的技术，还有这些足以震惊世界的印象主义曲目，我想这次演出的成功，早已经是注定的了！即使只有林一人！” 菲利普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微笑： “这点我不能再赞同了......” 克洛伊不说话，只是看着林夕，眼中冒着小星星。 路易斯哈哈大笑： “老兄，这回你这名肯定是出定了！以后我们再见面，大约就只能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见了！” 林夕笑着回应道： “借大伙的吉言了......” 享受着林夕揉手服务的kazuka，转头看向艾洛蒂： “演出还有几天？” “四天后吧？塞纳河游船上，大概率是夜晚，氛围绝对很适合林的曲子。只是因为是游船，也容纳不了那么多人......” kazuka看向林夕，眼神示意： ‘这情况，好像成不了世界级的音乐会，还去吗？’ 林夕点头：‘去。’ kazuka于是说道： “那还好，这几天我还能再训练一下hayayu。” “还需要训练？” 路易斯感觉很离谱。 他觉得林夕这实力已经不需要再练了。 毕竟他这个半门外汉都能沉浸进去，感受钢琴音乐之美。 更别说那些本来的钢琴爱好者了...... 他本来还想趁着这段时间，拉着林夕去认识巴黎名流的...... kazuka理所应当地说： “当然要继续训练。hayayu的潜力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 “这？！” 艾洛蒂和菲利普闻言震惊，有些不可置信地相视一眼。 技艺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有进步空间？ “可是，我感觉林......和您去年的表演的水平差不多了吧？” “我明年才国中毕业，所以你们觉得我不会进步了？” “呃......也是。” 她才发觉kazuka也是绝世钢琴天才...... kazuka继续解释道： “况且，我和林是两种不同的类型：我表演的时候尽量从技艺本身入手，同时主要的进步是靠本身的感情能力，绝对不会通过自身的脸部或者姿态魅力去感染听众......然而hayayu却可以运用身体控制渲染情绪，他的感情能力没有我强，对于手指的控制能力却比我高得多，技术的上限也进步速度也肯定比我快——前提是我在其中利用自己的感情能力帮助他......” “啊！原来如此！” 克洛伊适时出声，似在惊叹。 kazuka看了她一眼： “所以，我和hayayu是互补的......三四天的时间，他绝对还能进步一大截——他的体力很好，高强度训练绝没问题......” 路易斯语气可惜： “可惜，本来我还想带着林在巴黎的上流社会游走一趟，让巴黎的贵妇小姐们看看什么是东方的才俊公子......” 什么“贵妇小姐”？ 江晚余闻言，立马抱住林夕的一只胳膊。 她看路易斯的眼神中带有敌意。 克洛伊尴尬地提醒路易斯： “兄长，东方的文化比较偏向保守含蓄......” “噢，实在抱歉，刚刚我只是在调侃......” 路易斯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不妥，连忙道歉。 kazuka却插嘴进来：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现在hayayu没必要搞什么上流社会的社交，有必要的时候，我也会亲自带着他去的。懂了么，小拿破仑？” “呃......您能不能别叫我那个了......” kazuka装作没听懂： “哪个？” 路易斯脸红羞赧： “就是那个......‘小拿破仑’......” 此话一出，艾洛蒂和菲利普皆是惊讶。 之前路易斯这家伙，不是天天让别人叫他“拿破仑九世”的吗？ 怎么现在一反常态？ “不行。” kazuka微笑，拉着林夕离开练习室。 江晚余牵着林夕的手，也跟着出去。 钢琴旁留下四人，菲利普调侃： “所以，我们的九世先生为什么如此排斥那个称呼？” 艾洛蒂也调笑道： “是呀，我们未来的拿破仑公子？” “呃......” “其实呀，是去年在霓虹的时候，兄长惹到了源氏家族的人，而后被嘲笑，起了个‘小拿破仑’的外号，可能源小姐也听说了吧？” “克洛伊！！” 路易斯面色通红。 ———————— 和kazuka告别之后，林夕和江晚余回了房间。 简单地洗漱过后，两人准备休息。 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他们仅仅是抱抱罢了。 江晚余把脸贴在林夕的另一边脸上。 他们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不过两人很快适应这种状态，也都不脸红了。 只是，他们都仍能感受到，那种丝丝点点而从不间断的愉悦之感。 江晚余突然意识到： 说起来，法国好像有个见面礼仪，叫“贴面礼”是吧？ 这么说，她辛辛苦苦才能和林夕做的事情，别人见面就可能可以做？ 幸好没让林夕和路易斯去那个什么上流社会...... 江晚余暗自庆幸之时，林夕也在考虑着今后的事情： 假如这次游船音乐会的演奏，达不到完成任务的标准...... 他的下次演奏机会，就可能得推迟到下半年...... “夕？” 江晚余的呼唤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嗯？” “你好厉害......我是说弹琴......超过了我好多呢......” 林夕似在思索，没有回应。 江晚余疑惑： “夕，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思考着回你哪句话。” “那......你准备说哪些话？” “要么就是‘谢谢，你也可以弹得很好的’，要么就是‘当然，这就是我’......我现在正在犹豫着说哪个呢......” 江晚余愣了一瞬，突然吃吃笑了起来。 她侧身抱住林夕，耳朵贴在林夕胸膛，倾听着他的心跳—— 嗯，似乎比平常快一点呢...... “夕，果然是你。” “这句话本来应该由我说出的吧？” “‘这就是我’，本来也该是我说的呀......” “说来也是......” 江晚余而后没说话。 离开林夕的胸膛，她和他侧身面对面。 她轻快地用嘴唇点了一下林夕的嘴唇，又飞速地远离。 仅仅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下—— 彼此的触感，是又湿又软的...... “嗯，感觉比预期中的普通，有点失望。” 江晚余眉眼弯弯，看着和她对视的林夕。 “当然咯，这又不是接吻。” “这不是吗？” “这是亲嘴，或者干脆是压嘴唇。” “那接吻是什么？” “至少要伸舌头吧......” “舌......舌头？” 江晚余想象了一下两只舌头交缠在一起的景象...... 她的脸顿时又滚烫起来。 她目光躲闪，不敢看林夕。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 “不是常识嘛？” “哪里？为什么我不知道？” “反正在我这是常识。” “昂......” 江晚余经过聊天转移注意力，心情平复了一些。 她再次紧紧抱住林夕： “这些......明天之后再试吧......” 她还有许多期待和林夕做的事情，但是她并不心急。 “是吧？反正时间很多......” “嗯，晚安？” 江晚余轻声说道。 “嗯，好梦......” 林夕应声。 （118章被卡审核了，5000字，可能明早才放出来（无语）） 第118章 某人不能回国之原因竟是 林夕表演的这天晚上。 kazuka拉着江晚余的手，上了塞纳河上的游船。 江晚余登船的那刻，脑海里就闪现出了有人往河里排泄的场面。 实在觉得浪漫不起来啊...... 这么想着，她和kazuka落座，林夕早就穿好正装准备着了。 到场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如果是真的世界级的演奏大师，这个人数算是很少的了。 然而对于林夕这个只是比较出名，技艺还和大师有点距离的青学生来说，今晚到场的人已经算很多的了...... 当然，这个所谓“技艺和大师有点距离”的“技艺”，指的是林夕上次在京城音乐厅弹《月光》时候的技艺—— 大众对他的印象，自然还停留在那时。 大多数人是冲着艾洛蒂宣传的《月光》和《月光奏鸣曲》来的。 这两首曲子都由林夕首先弹奏，世界上还真的就数他弹得最好。 《月光》是印象主义的代表之作，法国人天然对此有好感；《月光奏鸣曲》则是可以称得上“最伟大钢琴乐”的曲目，也十分受他们欢迎。 艾洛蒂也特意把它们分别安排在了演奏的开头和结尾...... 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不少人是应路易斯波拿巴的邀请而来的。 菲利普还为此次表演准备了最高级的摄像和录音设备。 —————————— “对了，江neesan。” “嗯？” 江晚余这几天和林夕的关系越发贴近，对kazuka的排斥也没这么强了。 她确信自己已经赢了，地位无可撼动...... “和hayayu接吻的感觉怎么样？” “唔？！” 江晚余回想起了前天晚上的那一幕...... 她顿时羞红了脸。 “居然脸红成这样，江neesan果然很呆呢......” 江晚余回过神，拍了拍kazuka的头： “小孩子，别嘲笑大人。” “啊......说起来，我还没和oniisan接过吻呢......” 江晚余睁大双眼： “兄妹......接什么吻！” “没有......问题的。” kazuka说了这句，语气俏皮。 刚刚她是想说“没有血缘”吧？ 江晚余忍不住这样怀疑...... “但是，kazuka之前不是说过，和夕亲过吗？” 江晚余突然回忆起了，kazuka之前给她的“激励”话语。 想到这里，江晚余露出笑容： “kazuka，在说谎。” “江neesan为什么说话这么奇怪？” “本来就这样，只是最近才恢复。” 江晚余终于适应了和林夕在一起的生活。 现在，她的性格重又恢复成以前的寡言少语了...... “哦，原来如此。” “所以，kazuka是说谎了吗？” “亲吻又不是接吻。” “嗯？” “之前和hayayu发生的，最多算是压嘴唇......” “嗯？！” 江晚余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江neesan，演奏开始了......” 随着kazuka的话音落下，鞠躬完的林夕也落座到了琴凳上。 江晚余也转移了注意力。 游船缓缓行驶，塞纳河的水波在夜色下被分开...... 第一曲，《月光》。 和弦轻柔，音符如闪烁之星，旋律的线条流畅动人。 在场的所有听众屏住呼吸，艾洛蒂微微一笑—— 等今晚的录像流出，就让那些没来的人后悔去吧！ 路易斯在听众中，看着他身旁几位原本对此演奏不甚在意，但是现在又屏息凝神专心致志倾听着的好友，微微笑了笑...... 演奏的人，可是他拿破仑九世的知己！ 第一曲终了，足以压过塞纳河水声的掌声响起。 林夕在短暂间隔后，开始弹第二首：《水中倒影》。 五段体的回旋曲式，游离的调式，为其增添了朦胧意境和神秘之美感。 浮动的和弦犹如潺潺流水，中间的旋律预示着水中倒影...... 一系列滑音和弦象一阵柔和的微风，使水面泛起粼粼银光...... 缓慢的主旋律在不断变幻的和声衬托中，纤细地刻划出水中倒影的清澈轮廓...... 相传，德彪西在追忆那荒无人烟的原野时，变得坐立不安...... 他即刻产生了创作的愿望，于是用此作品记载了他一瞬间的强烈印象。 他确实捕捉到了瞬间的景象和瞬时的感受，并借此表达出了朦胧的、雾一般的意象...... 众人仿佛离开了塞纳河上，置身于一个宁静的湖泊边...... 清晨的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钢琴的和弦如同水面上的涟漪，缓缓扩散开来。 随着旋律的推进，他们似乎看到了水中倒映的天空、树木和山峦——它们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 当音乐达到高潮时，仿佛一阵强风吹过，水面上的倒影变得模糊不清，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淡淡的涟漪...... 只剩下了什么呢？ 只剩下一种，宁静、神秘、而又略带忧伤的情感—— 曲终，众人如梦初醒。 随后而起的掌声，甚至比《月光》结束后还要热烈。 他们本来只期待着最后的《月光奏鸣曲》。 却没想到第二首曲子也如此优秀。 并且居然也是与法国文化贴合得很好的印象主义曲子。 这下子，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今天这场演奏的不一般了...... 林夕没有停下休息，而是很快地开始了第三首：《雨中花园》。 《雨中花园》是一首托卡塔式乐曲，结构上由两大段和一个结尾构成。 这种自由曲式轮廓，作为印象主义音乐的典型特征，很快让在场的所有法国人明晰—— 林夕恐怕是有意地选择了印象主义的钢琴乐。 连续的十六分音符，刻画出淅淅沥沥的雨滴。 忧郁的旋律，仿佛天空中漂浮着的乌云。 低音部的持续音，营造出一种阴沉的氛围。 狂风呼啸、电闪雷鸣...... 尾声中，钢琴右手的断奏和三连音，在力度和速度上都有所减弱...... 雨即将停止...... 最后的长琶音，声音极弱—— 仿佛云雾已被拨开，天空放晴...... 德彪西曾说： “空气的波荡，树叶的颤抖，花儿的芳香，三者相互映衬，妙不可言......因为音乐能够把它们连缀得天衣无缝，就好像是它们自动结合在一起一样......” 曲终，众人有些麻木地再次鼓掌...... 这种技艺，已经完全是大师水平了吧？ 林夕的水平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长足的进步？ 大家心中都冒出了这个疑问，然而林夕没有回答—— 他的体力仍旧充沛，接续出了第四首：《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又是朦胧的、雾一般的意象...... 具有东方色彩的五声音调，刻画出了一位清纯的少女形象。 轻柔、飘逸、朦胧—— 又是典型的“印象主义”音乐风格...... 糅合和声与调性，对横向和声关系之关注，被其转移到了纵向。 不符逻辑却又精妙无比的和声色彩，被一个接一个地调和出来...... 仿佛一位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悄然转头，田野里鲜花盛开，而阳光透过窗棂撒入室内—— 清新、恬静、优雅而充满活力。 众人来不及鼓掌，林夕又开始下一首。 刚刚起来些的掌声立马沉寂下去—— 大家都害怕自己干扰了林夕的演奏。 倒数第二首：《水之嬉戏》—— 这首钢琴乐也是地球某年巴黎奥运会的开幕式之表演曲目。 《水之嬉戏》是单乐章奏鸣曲式，是古典结构和革新结构的完美结合。 拉威尔曾经说道： “那涓涓溪流，滴滴清泉，哗哗瀑布，潺潺小溪，这些水声汇聚于我的乐句之中”。 阳光照耀之下，水千姿百态—— 涓涓细流、滴滴清泉、哗哗瀑布、潺潺小溪...... 这首曲谱上，还印有法国诗人雷尼埃的题字： “给心地善良的水，带来嫣然微笑的河神。” 曲终，林夕稍作停留，酝酿着《月光奏鸣曲》的情感。 众人皆是安静沉凝，等待着最后曲目的到来...... 在某一刻，在塞纳河水哗哗的流动声中，第一乐章悄然响起。 听众猛然惊醒—— 第一乐章......这梦一般即兴的性质...... 这种探索钢琴音响共鸣的方式，已然预察到了，当时约一百年后以德彪西为代表的印象乐派...... 第二乐章，琴键轻快地跳跃着。 大家的心中留有一种印象： 这仿佛是，瞬息间留下的温存的微笑...... 第二乐章的尾声，下方的路易斯喃喃自语： “我最喜欢的部分来了......” 但是他身旁的好友无人理会他...... 要不是他们都在认真聆听，说不定还会向他怒目而视呢...... 夜晚，河面上，月光如瀑布般倾斜而下...... 每小节的强劲突出的重音之后，那不足一秒的停顿中，其间居然顿生出了月色下的寂寥之感...... 苍茫的天际，薄雾似的云彩，居然好似被月光打散了...... 乐符接踵而至，高低错落，强弱起伏，突变中牵拉着听众的心弦。 临近末尾，乐声渐落，而后又起，蓄势待发—— 密集的旋律再次萌生，跳脚的怒斥最后响起，亮白的旷野刮起了旋风...... 最后几个重音落下，宣告着乐曲的结束—— 林夕终于起身，他的双手有些颤抖。 他高强度演奏了大约40分钟，尤其是《月光奏鸣曲》，更是让他在最后一段有些力不从心...... 还好他憋着一口气，近乎竭尽他现有的才能，完成了这场演出。 他鞠躬的时候，整个游船的人都为他欢呼。 路易斯看着他的朋友也是一副狂热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 然后，他就又听见有人带头喊起了“lin”，声音很熟悉...... 他转头，发现居然是他的妹妹克洛伊...... 不过很快克洛伊的声音就被更多更庞大的人声掩盖下去： “lin！lin！lin！” 似乎是听见了河中央的人们的欢呼，塞纳河畔的行人们也纷纷侧目。 “瞧！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们把视频发出去，他们很快就能知道了！说不定会后悔莫及呢......” “艾洛蒂！别说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啦，快点把视频分享出来吧！” “对啊！不过林去哪里了呢？” “好像刚刚下场了吧？应该是去找他的同伴了......” —————————— 江晚余听到了演奏结束，脸红扑扑的： “夕，真厉害呢......” kazuka则是若有所思，并没有太激动。 林夕下场的时候，kazuka和江晚余立马迎过去。 kazuka首先开口： “这次演奏足够吗？” 林夕摇头。 系统的任务没有显示完成。 毕竟来一个游船的巴黎人，怎么看也不像世界级的音乐会。 kazuka倒是笑道： “看来还得等下次......hayayu，夏天和我回霓虹，我给你办一场世界级的音乐会......” 江晚余抿住嘴，看着林夕还有kazuka，“唔”了一声。 “哦——江neesan也来。” 江晚余满意地点点头。 林夕看着两个女孩一副为他打算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笑了： “好了，先回去吧......” 几人仍然借住在艾洛蒂的庄园内。 按她说的，“他们想要住到什么时候都没问题”。 她最近很忙，发完林夕塞纳河上夜奏六曲的视频之后，林夕就又一次在世界上爆红了，尤其是音乐界。 顺嘴一提，爆红的一大助力还是林夕那高达8.5的魅力。 总而言之，艾洛蒂的这个游船音乐会也算彻底火了，她很满意。 她只是很奇怪林夕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原先他同意去参加演奏，难道不就是为了火起来吗？ 现在又出名了，大家也都知道他有大师级的水平了，怎么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呢？ 艾洛蒂没弄懂，也没去问林夕。 剩下的日子里，林夕三人在庄园里继续学习艺术。 主要是kazuka教，林夕和江晚余学。 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回国，是因为林夕在等。 等某件事情发生...... 某天清晨，这件事的确是发生了。 但还连着其他事情...... “什么，林夕同学，你说你还不能回国是什么意思？是被巴黎的风波困住了吗？” 夏国体育竞技司的副司长，曾经和林夕有过约定的李潜元，在电话中有些懵。 原本李潜元和林夕约定好了，比完imo就回来备战奥运会。 但是现在imo的成绩早上就出了，林夕满分，个人总分第一。 他就连忙拨通了林夕的电话，向林夕恭喜，同时问林夕什么时候回来训练。 结果林夕说他暂时回不了国。 李潜元傻了，他联想到前些日子的法国政治风波。 林夕说：“是有些联系......”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巴黎奥运会的开幕式选中我了，法国总统要我留下来和他们排练开幕式呢......” 没错，林夕留在法国，就是等着奥运会开幕式的人来找他。 游船演奏算不上世界级的，奥运会开幕式总算得上世界级的了吧？ 之所以说这和政治风波“有些联系”，大约是因为林夕火了之后，许多法国人猛然惊醒： 自己国家好像多出了很多印象主义的世界级钢琴曲（因为林夕写德彪西和拉威尔的资料时，他们国籍填的都是法国）。 而且林夕的演奏地点，恰好是塞纳河上——法国总统在声明奥运会时要在其中游泳之后，民众表示会让他遨游粪水的那个塞纳河...... 加上最近的风波不是闹着什么平等权利和自由云云嘛...... 诸多因素合力作用下，法国决策层一拍脑袋： 不是闹吗？那就干脆开幕式加点料—— 性少数群体什么的奇装异服怪癖什么的都可以往上放，自由嘛......还有那个林夕，虽然是个亚洲人，但是对法国文化有贡献，也可以请来嘛，毕竟平等嘛......还有为了吸引年轻人，放点流行音乐嘛......看这gta5的《midnight city》也不错，也整上...... 总而言之，林夕要去给奥运会开幕式弹钢琴乐了...... 就这样，林夕简单地说明了情况。 李潜元听到这个消息，脑袋宕机了片刻，而后...... “哈？！——” 叫你参加奥运会，你说你要参加数学奥赛。 比完奥赛就算了，你说你还要参加开幕式的钢琴表演？ 第119章 快速掠过的奥运会 【叮！新任务】 【任务描述：参加奥运会，获得尽可能多的奖牌】 【任务奖励视完成度而定】 【体质限制已解放，比赛前可无限制锻炼提升（体质最多提升0.5）】 在李潜元打电话而说明来意之后，林夕的脑海中就再次响起了提示音。 这次的任务很特殊，在完成前就能获得增益...... 林夕和李潜元商量过后，决定干脆让他自己在巴黎训练。 一是由于毕竟是法国政府亲自邀请的林夕，这件事情算是上升到了国与国的外交层面，需要慎重对待，不好拒绝； 二是因为林夕太过年轻，青学也才刚刚读了半年，实力虽强，然而在奥运会上也难排的上号...... 所以最终决定，一边林夕留在巴黎参与开幕式的排练，另一边夏国也会派教练前往法国帮助林夕训练...... —————————— “hayayu，不和我学啦？” kazuka这样问道，林夕刚刚和她提出暂停学习的建议。 “只是又要排练又要体训，暂时分不出心思......” “不过这样也好，钢琴hayayu学得差不多了，我的春假也快结束了，正好回学校上课......” “kazuka要回国吗？” “是的，到时候就只有江neesan陪着你了唷......” 坐在画板前的江晚余没有停止作画，只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那......kazuka一路小心。” “嗯，到时候比赛，我也会来看的——是夏天吧？” “是，大约7、8月份这样。” 准确的时间是7月26日，林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用。 —————————— 7月20日，巴黎。 运动员专用的训练场上，夏国来的教练有些麻木地看着林夕冲刺着一圈又一圈，并且他还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对方的体力好过他见过的所有人...... 并且林夕似乎只把这种冲刺当做某种训练的手段之一。 这种程度的跑步，足够在奥运会上拿奖了啊...... “......林夕，你确定只参与全能比赛吗？” 按照他的判断，要是林夕去参加其他项目，获得金牌的概率非常大。 “李司长就是这样安排的，我觉得很合适......” 林夕没有再同意，毕竟奥运会不是省赛，他不可能同时报名很多项比赛。 最好的情况就是参加可以发挥他全能优势的全能比赛—— 李潜元也是这样想的，想让他来参加奥运历练一下。 等到下一届或者下下届，才是他大展身手的时机。 林夕也很中意这样的方式，因为他知道即使是全能项目，要是某一项表现得很好，是可以“抢金牌”的...... 只是这样的事情很少出现就是了...... 教练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林夕的说法...... 他微笑着拍拍林夕的肩膀： “过段时间就比赛了，保持好，全能比赛的金牌应该就是你的，你要为夏国争光了......” 林夕谦虚地说道： “我尽力而为，金牌倒是不一定。” “谦虚了......不过你确实年轻，还有的是机会......” 教练暂时离开了，林夕一个人进到某个举重的训练室内...... 他把举重杠铃加到了250公斤...... 他尝试举了一下，发现有点吃力—— 但还是举起来了...... 他又轻轻地放下，确定配重无误...... 林夕陷入了沉思...... 世界举重冠军，抓举223公斤，挺举265公斤...... 他刚刚就是抓举，而且还是250公斤的，并且还感觉这并不是他的极限...... 超过世界冠军么？ 然而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世界冠军是超105公斤级别的。 林夕的身高还在增长，只是速度缓慢，目前他的身高稳定在186cm，体重则是约80公斤...... 他这个体重，本就不该举得起这样的重量的。 果然，还是系统发力了...... 【宿主：林夕】 【体质：8.7】 【智力：8.9】 【魅力：8.6】 林夕现在身体的恢复能力已经到了一个十分夸张的地步。 就算是匕首在身上开一道几厘米深的口子，也能在几秒钟内痊愈，连疤都不会留下，体力更是深不见底...... 林夕靠着可以无限提升体质（最高0.5）的档口，疯狂地靠压榨体力极限来提升自身的体质，很快就把体质刷到了8.7，之后再无寸进。 这个级别，很多方面都已经超越了世界冠军。 但是系统终究让他的体质脱离了人类范畴，比如那极其不合理的举重能力——他的身材依旧完美匀称，这不该是一个擅长举重的人有的身材。 要是就这样上场，估计会被抓去研究吧？ 不过好在他本来就不参加举重...... 至于其他的全能比赛，就勉勉强强跑个略微过第二名的成绩吧...... —————————— 时间临近奥运会，今年夏国关注奥运的人仍然很多。 林夕被当做了重点宣传对象，因为他既作为夏国人参与了巴黎开幕式的重要演出，又是本次奥运会的运动员，同时之前获得imo满分的事也能联系在一起宣传，而且也足够年轻...... 好吧，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因素，他长得很好看...... 这么多buff叠加在一起，林夕简直就是天然的宣传圣体。 某位之前靠着吹林夕火起来的主播，这次也早早地来到巴黎奥运会的现场，就准备着给林夕特写直播。 26日，巴黎开始了奥运会的开幕式。 夏国的群众看见法国的开幕式竟有一大群妖魔鬼怪，顿觉得眼界大开。 不过林夕出场的时候，他们的心灵又仿佛被净化了...... 他演奏的是《水之嬉戏》，和地球上演奏的曲目一样。 他的发挥算不上完美，毕竟为了刷体质，他荒废了一大段时间没有练琴，然而大师级的水平依旧是有的。 尤其是他那张富于表情的脸，与琴声完美配合，俘获了世界上的绝大部分观众的心...... 【任务完成：进行一场世界级的钢琴音乐会。】 【任务奖励：魅力自由属性点+0.2】 —————————— 开幕式结束，下面开始正式的比赛。 那位专门寻找林夕的主播，就盯着田径项目找。 8月1日（京城时间）有20公里竞走，次日就是男子十项全能的一百米比赛，他看到林夕上了场。 弹幕顿时活跃起来，他也开始分析林夕的对手，预计他能获得多少名...... “这次林神选了最适合他的赛道，十项全能，按照他的体力和各方面的天赋，总分排名前列并非难事，主要的难点集中于铅球和铁饼——毕竟林神的体型并不太适用于这些项目......不过也不好说......” “来了，准备了，只要林神能够保持先前的水平，就......” 他还没说完，比赛就开始了。 人们只看到一道闪电划过，遥遥领先...... “好！居然领先这么多，电计9.56——呃？” 不仅是主播，包括弹幕，还有全场以及世界各地的观众，都愣住了。 夏国电视台赶紧把镜头转过来。 世界纪录才9.58吧？ 计时器出问题了？ 主办方百般确认过了，没有问题。 全世界又一片哗然。 那几个跑林夕身后的黑哥们一脸问号，反复询问这是不是十项全能。 林夕倒是很镇定，这还是他压制之后的结果。 “这......一百米已经不用比了吧？这是真的！一百米的冠军提前诞生了！” 夏国队不可置信地围着林夕，好像他是国宝一样。 世界上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不过比赛还要继续，男子十项全能跳远又开始了。 关注林夕的人，明显多了起来，夏国的电视台还特地给了林夕镜头。 世界各地的人的注视下，林夕落地—— 最终成绩9.02米，没有意外又是冠军。 而后，又是十项全能的铅球。 那位主播紧张地说道：“这项应该是林神的劣势......呃？” 铅球落地，林夕的动作并不标准，但就是有劲—— 24.98米，同样超过原有世界纪录。 不足五小时后，此时的夏国京城时间0点，直播间里却仍然爆满。 十项全能的跳高，林夕轻轻地跳了个2.51米，又超过了世界纪录。 十项全能400米，林夕跑了42.53s，最后冲线时还装作有点体力不支。 但是依旧超过世界纪录。 十项全能110米跨栏，也是所谓“林夕最擅长的项目”—— 11.89s，远超世界纪录。 铁饼，90米整，超越世界纪录三米有余...... 撑杆跳高，6.47米；标枪，101.36米；均超越世界纪录。 1500米跑，3:20s，超越世界纪录6秒整。 十项全能结束，林夕获得了十一个金牌，仅凭一人之力就让国歌在巴黎响了11回...... 夏国举国沸腾，亚洲人也都高喊黄种人崛起，然而林夕领完奖牌之后，就已经悄悄登陆到了英国。 【任务完成：参加奥运会，获得尽可能多的奖牌任务奖励视完成度而定】 【宿主：林夕】 【体质：→9】 【智力：8.9】 【魅力：8.8】 【注：体质已经锁定，需要完成极限任务突破】 林夕来到英国，正是为了之前的那个任务： 【极限任务描述：在体质临近9点之时，找到血族，取得它的血，喝下它。】 【任务奖励：体质突破9点，并且视情况而加成。】 【注：此为突破体质极限（9点）任务，未完成则体质无法突破9点】 （本书已扑，只能快点写了，看看春节前你能不能完结——主要是掠过变强的线，快点达到世界最强，感情线不会这么敷衍的......） 第120章 很快就要解决的事情 林夕求助kazuka，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易容手段。 他进入英国境内的消息，除了官方就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全世界还在为他连续突破十项世界纪录而狂热之时，他来到了英格兰的某处酒吧。 酒吧位于某个不起眼但是很有历史渊源的小镇，林夕登岛后就易容出行，跟随一个旅游团，看似巧合地来到这里。 他进入酒吧，现在时值傍晚，酒吧内紫红色的灯光忽闪。 他的到来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易容后他的魅力并没有减少太多，只是亚洲面孔变成了中东面孔。 他随意叫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并没有喝下，接着在桌旁研究着地图，似乎在思考着待会去哪个景点。 林夕的脑海中回忆起电话那头苏家线人的话语： “你不可能在血族刻意隐秘之时寻找到它们，只能让它们主动来找你，这也是我们找你来的原因，我们只能给你提供一些必要的工具和人手。” 林夕问：“等它们来找？我怎么知道来找我的一定是它们？” “当然，会有很多人来找你，所以只能筛选。我们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放心，以你的生命力，绝对是血族不可拒绝的诱惑，它们不可能隐藏太久的......” 林夕回忆着这些话，又抿了一口酒——他讨厌这个味道。 但是在酒吧不喝酒岂不是很奇怪？ 血族会靠近很奇怪的人吗？ 林夕有点怀疑。 “hello？” 林夕面前，一个身材火辣的性感女郎坐下。 “你好。” 他用英文打招呼。 “帅哥，一个人吗？愿意和我喝两杯吗？” “不，不愿意。” 林夕直截了当地拒绝，对方目瞪口呆。 林夕衣角的智能指引向标没有反应，对方不是血族。 那群人说错了，其实他有办法判断一个人是否为血族。 面前的女人惊愕片刻，旋即嫣然一笑： “为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我不喜欢喝酒。” “呵呵......那么，您来酒吧的目的为何呢？” 女郎的金发在紫红的灯光下有些暗淡，她舔了舔嘴唇。 “当然是为了等人？” “等人，您有约了吗？” “没有，我在等一个有缘人。” “哦？她是谁？可以是我吗？” “不行，你不是我的菜。” 林夕面无表情地说了这句话。 女郎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她看向林夕的手边，那杯没有喝完的酒。 “那个......可以送给我吗？” 林夕愕然，举了举酒杯： “这个？” “嗯！” 女郎一笑，直接抢了过去，而后一饮而尽。 她的脸变得绯红，笑意妩媚，似乎很满意面前少年的震惊。 她去拉林夕的手，却被躲开。 她不在意，继续欺身向前，林夕一退再退。 林夕选的位置处于酒吧的角落，这时候他也就被逼到了墙角。 他退无可退。 女郎靠近林夕的面庞，呼出温热而微醺的气流...... 酒吧的另一侧角落，两个男人羡慕地看着这一幕。 其中一个男人用夏语说道： “嫉妒啊......光是坐在那里就有妞贴上来......” 林夕一脸抗拒，那个女人微微一笑，语气又柔又甜： “您不会喝酒，还来这个地方，不就是为了找我这样的人吗？” “我喜欢清纯一点的......” 女人愣住了，随即咯咯笑起来： “您真有趣，来酒吧里面找清纯女孩？不如去妓院里找良家来得简单呢......您说是不是......” 她最后一句，是靠近林夕的耳边说的话： “linxi？” 林夕瞳孔猛得一缩——对方居然认出了他。 “砰”地一声响，酒吧顿时混乱起来。 有人打起来了，两个亚洲面孔面孔的男人被当场打倒，还有几个男人发疯似地打砸，还有人掏出了枪，酒吧里的人吓得亡魂大冒，赶紧跑出去...... 女人扯出一个笑容： “我劝您......” 女人直接被林夕一巴掌打翻，几乎晕倒在地上。 她最后的意识是：‘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力气......’ 林夕没跑出去多远，就被几个肌肉壮汉堵住了。 带头的人还拿着手枪，枪口对着林夕。 林夕举起手来，站着不动。 他们脸上冷笑： “林夕先生，您在奥运会上真风光呐......没想到居然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 “你们是来找我的？” 林夕装作一头雾水的样子。 “当然，如此强悍的体质，非是人类所能拥有的——我们想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研究......” 研究啊...... 当林夕完成任务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一天。 他表现出的能力太过非人了—— 不过这是必要的，他只有继续前进，才能超越人类的极限...... 所以他才偷偷地来到英国，就是怕有些人趁他在国外，对他产生某些小心思...... 然而现在这种事情还是发生了...... “可是这不是请的态度吧？” “抱歉，非此无法请到您......您也别想指望着您的队友啦！小镇范围内的亚洲人我们都有数，外来的人也都控制了，他们自身难保啦......” “那么能告诉我你们背后的人是谁吗？让我有个底，也好继续合作呀......”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带头的男子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面前的少年化作一团魅影。 随后巨大的空气撕裂声响起—— 男子强壮的身躯居然倒飞出去，手枪也因此脱手。 林夕闪身抢过手枪就跑。 “what？！” 一众小弟才反应过来，连忙也拔枪追击。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林夕的速度这么快，力量这么大。 林夕闪入拐角，瞬间摸清了这把手枪的构造—— 来之前，他就做了很多有关功课...... 而后他开始反击，几乎每枪都命中一个人。 他躲不开子弹没错，但是他只要比开枪的人快就行了。 林夕回身的瞬间，他进入一种奇妙的境地： 时间仿佛放慢，他的感知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所有人的动作在他看来都破绽百出。 在放慢的时间内，唯有他的动作是“正常速度”。 但是在外人看来，林夕形同鬼魅，一下子就把一群人解决掉了。 林夕管这种状态叫作“超频”，这是他体质接近9点之后获得的能力。 不过敌人还在从酒吧门口涌入，和林夕交火。 林夕的子弹很快打光了。 他只能继续往里面奔逃，寻找出路。 衣角的指引向标还在颤动，林夕按着感觉寻路。 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抓住林夕的胳膊。 林夕没有躲开。 那只手的主人是一个奇怪的少女，长发雪白。 她拉着林夕七拐八拐，从酒吧的一个小门逃出去了。 她把林夕带到某处居民房，这里似乎就是她家。 街上一群人的喧闹声，其中有群众的，也有那群追查林夕的人的。 少女往窗外看了看，就又拉起了窗帘。 “您......到底干了什么？惹到黑帮了吗？” 林夕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这......似乎不太好说。” 少女的脸上也浮现出纠结： “抱歉，您得告诉我您犯了什么事，不然我不能下定决心收留您......” 林夕苦笑： “其实我什么事也没干......事到临头了，我也就不隐瞒身份了，我其实是林夕，就是最近奥运会上连破10项纪录的那个，现在有人想抓我去做实验——我可是信任您才告诉您的啊......” “啊！您就是林夕？可是......长得有点不像啊......” 少女惊讶，但是还是有点疑惑。 “当然是因为我易容了，不然我怎么敢出门的......” 林夕一边说着，一边问她要了湿毛巾，把妆卸了。 “啊！您真的是林夕！” “呃......这下子您不会把我供出去了吧？” “不会的，为了正义，我不会这么做的......” “对了，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莉莉丝（lilith）。” “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不过您受伤了，我给您简单包扎一下吧？” 少女说着，就去给林夕准备绷带和酒精。 林夕道谢，发现自己身上确实有伤，还流着血。 毕竟是枪战，哪能不受伤。 还好那群枪手的实力不济，或者说林夕的躲避能力太过高超...... “咦，您的伤口好像不流血了呢？” 莉莉丝有些疑惑，林夕话语间却有些闪躲： “呃......我体质比较好......” “嗯，那您口袋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莉莉丝好奇地指了指林夕鼓鼓囊囊的腰间。 “那个......当然是用来防身的武器......” “是枪吗？” “......是的......” “啊啊......您不必紧张，我没有什么恶意的......” 莉莉丝脸上也有些尴尬： “我只是......嗯，有些好奇......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林夕点点头，似乎又注意到她那一头雪白的头发。 “您的头发？” 莉莉丝挽起了头发，笑道： “这个嘛......是类似于白化病一样的病症，头发就会变成这样......我个人觉得蛮好看的，但是因为这个受到的歧视也不少呢......” 林夕看出她的肌肤也是异于常人的雪白，于是说： “这明明是美丽的秀发，因此而歧视您的人完全是没有审美力。” 莉莉丝惊喜道： “您当真这么认为的？” “当然，我觉得您比绝大部分女孩都要美丽得多。” “您这么说，我开心得不得了啦......嗯，我觉得您身上有一股超凡脱俗的魅力，我也正是因此才拉您一把的......” 莉莉丝说到这里，也有些不好意思，脸色有些泛红： “简而言之，我很喜欢您......” 林夕露出一副很惊讶的神色： “能被您喜欢是我的荣幸，可惜......” “怎么了？” 林夕再次苦笑：“我恐怕朝不保夕了，这点荣幸也不知能留存多久......” 莉莉丝闻言，表情坚定，握着林夕的手： “您放心，我会帮您脱身的，我对您发誓......” 林夕发觉少女的手很软，也凉凉的，手感很舒服。 “真的非常感谢您！” “这是我应该做的！” 少女露出一副痴情模样，似乎是要誓死帮助少年脱困...... 说着她开始思考起来： “我是小镇本地人，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安全......不过现在天还没完全黑，出门太容易被发现，您能等到晚上我们再一起行动吗？” “全听您的好了......” “那好，我去给您准备晚饭......补充一下体力......” 林夕又是一番感谢，莉莉丝一边做饭一边向他倾诉往事。 他得知莉莉丝现在一个人在家，父母都已故去——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要治她的病...... 吃过莉莉丝准备的饭菜，林夕和她等待着时机到来。 突然，莉莉丝开口问林夕： “您听见我一个人在家，就没什么想法吗？” 林夕装作没听懂： “什么？” “就是说......您不想和我发生点什么吗？” 莉莉丝身子贴的很近，林夕能闻到一股清香。 “不......因为我现在还在被追杀呢......” “那假如您能自由，会对我做什么吗？” “不会......” “为什么？” “我很尊敬您......” 莉莉丝柔和白皙的脸绽放了一个温情的笑容： “是了，我就是因为这个，您很纯洁，我要找的就是您，我等您很久了......” 说完，她就靠在了林夕肩头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我有点不明白。” “还不明白么？我爱您啊......这是一种受到您高洁灵魂震动而吸引的爱情啊......区别与现在的那种肮脏泛滥的感情，这是一种神圣的情感啊......” “啊......” “好吧，说这些可能对您的负担过于大了......我想问，假如您脱困了，您会来看我吗？有机会的话......” “一定会的。” “那我就满足啦......” 莉莉丝露出满意的笑容。 林夕也笑了笑。 【特殊人物：莉莉丝】 【体质：9】 【智力：8】 【魅力：8】 【评语：“世界”！她拥有“世界”！】 （很快的，这段剧情明天就结束） 第121章 血族少女也想谈恋爱 夜晚，小镇的喧闹似乎已经平息...... 然而无论是警察还是官方，对之前的骚动都似乎熟视无睹...... 莉莉丝拉着林夕出了小镇，沿着一条小路快步走着。 “刚刚我看了，他们守在小镇的几条大路上，要去其他大城市就必须另辟蹊径......” 林夕应了一声，任由她拉着。 少女的白发是散着的，在赶路的途中飘扬张开。 小镇似乎没有多受到工业的污染，夜间群星闪耀。 小路上也算不上特别昏暗，少女的头发却尤其显得雪白...... 大约走了十分钟，回头看小路时，已经看不见小镇了。 这里是一片密林，然而星光洒下，小路隐隐约约地通向一座庞然大物。 “到了。” 莉莉丝停下，语气似乎有些复杂。 林夕停下脚步，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巨大的“城堡”。 夜色下这座巨大建筑显现出一种奇异的亮灰色，整体的建筑风格是中世纪的哥特式建筑，看起来就像是小镇的某个景点。 只是他原先在小镇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座城堡...... 莉莉丝拉着林夕，来到门口，铁门没有锈迹，一推便开。 走过小院，这里的草木也是整整齐齐，并没有混乱地疯长，再次表明了这里依旧住着人，并不是荒废的地域。 莉莉丝没有说话，林夕也没问，似乎完全忽略了一路上的异常。 穿过小院通往城堡的鹅卵石小径，莉莉丝平静地拿出一串古老样式的铜制钥匙，熟练地打开了三米高的实木门。 据林夕观察，这种实木门很重，一般的成年男性也很难推开，莉莉丝却轻松得好像是在推一扇塑料门。 莉莉丝首先进去，而后回首，发现林夕没有跟着进来。 “您都跟着我来这里了，说明您早就有所猜想了吧？” 不知道哪里来的莹白色的光源，把莉莉丝本就雪白的面庞映得更加纯白无瑕。 林夕点头： “只是和我所知的消息不一样，您似乎很强......对了，其实最开始的那群要来绑架我的人，估计也是您安排的吧？” 莉莉丝突然笑起来： “是的，您很聪明。真正认出您的身份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人......只是，您明知情况如此，也要陪我演戏吗？真是温柔的性格呢......” 林夕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注意到，莉莉丝的双瞳浮现出猩红的光芒。 她的性格似乎也随之而变，一丝疯狂浮现在她的脸上： “那么......您还要进来吗？我先前说的话是真的、您很吸引我、我想要靠近您、于是演了这么一出戏......希望来个雪中送炭俘获您的心呢！可惜您好像早就料到了——不过这也没关系！！” 莉莉丝好像进入了某种较为疯狂的状态。 她的表情逐渐放肆，语气也变得激烈： “从您踏入这个小镇开始，您的一举一动就毫无秘密可言！这个小镇全是我的人！您无路可逃，只好乖乖留下来陪我！从此世界上就没有林夕这个人啦！不过您会得到我的爱，想要什么我也都尽力满足......怎么样，您的选择呢......” 在问到林夕的选择的时候，莉莉丝的语气又放缓了。 脸上的浮夸表情也重归平静，只是双瞳的猩红依旧...... 居然是为了所谓的“爱”么？ 不过林夕自始至终都是一张平静脸，似乎没什么好惊讶的。 在莉莉丝的注视下，林夕走进了城堡里。 在他整个人进入的那一刻，城堡的门自动闭合，不知是什么原理。 城堡内部，大量的吊灯自动点亮。 在他面前的，是面带温柔笑意的莉莉丝。 她双瞳的猩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温柔： “您果然......” “但是我拒绝！” 林夕开口说道： “我进来，只是单纯觉得，就算回头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莉莉丝眼底的猩红再现： “哦？没错，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您走的......不过，您想看看我的实力吗？这样也许能让您断了离开我的心思......” 她还没说完，就见林夕掏出了个银质的十字架吊坠...... 莉莉丝讶然失笑。 她抢过了吊坠，在手上抛起又接住，随后丢还给林夕。 “您居然觉得这种东西有用？” “那这个呢？” 林夕又从右胁部的口袋里掏出大蒜干。 莉莉丝一脸无语，一把抢过大蒜扔到远处： “只是味道大一点罢了，我不喜欢吃，可并不怕它......” “哦，我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林夕说着，从左胸前面的口袋掏出一本册子...... 《我的奋斗》。 莉莉丝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迷惑： “我是血族，但和吸血鬼还是有区别的哦......并且我没有犹太血统......” 她的话音一落，林夕就感觉眼前一花...... 巨大的黑色双翼敞开，翼展大约三四米。 林夕还没反应过来，强劲的旋风又起，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定睛看去，莉莉丝居然已经浮空，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是说血族不能飞吗？ “怎么样？我的这双翅膀虽然比不上飞机，飞不过大西洋，但是飞过英吉利海峡还是简简单单的。您在这座小镇上完全是无处可逃，我随时可以抓到您......” 林夕下意识后退半步，作出一副防御姿态。 “别紧张，我先前说过我爱您，也不会忍心让您受伤的，我不会攻击您......不过为了让您死心，我可以让您用腰间的玩意攻击我，我只会防御......顺带一提，我本身的攻击力也和那玩意差不多唷......” 莉莉丝说着，一阵旋风又起，她落了地，随即转身背对林夕。 她轻笑一声：“您现在大可以攻击我。” 林夕目光一凝，发动“超频”。 世间的一切变得缓慢起来。 他闪电般地拔出腰间的左轮—— 0.2秒拔枪射击，0.3秒内射出三枪—— “砰！” 三枪声响混成一枪，然而林夕瞳孔一缩—— 面前之人突然消失了。 确实是消失了，而非速度快到无法反应。 因为以林夕的速度，拔枪时都有摩擦空气带出的气爆声...... 要快到他超频都察觉不到，必然会刮起一阵旋风...... 然而现实是周围安静得可怕。 林夕依旧举着微微散热的左轮，却找不到敌人...... 突然他被人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身体猛地僵硬。 “您居然三枪都瞄准我的右胸而非心脏，看起来您还是关心我的呢......实话告诉您吧，只要心脏和大脑不被破坏或者破坏不完全，我都死不了的......不过您拔枪和连射的速度这么快，真的也吓了我一跳呢......” 林夕的大脑迅速转动：难道是时间暂停？ 绝不可能，暂停之后原子的运动也暂停吗？ 光的传播呢？说不通啊...... 难不成是瞬间移动？ 林夕还在思考，但是双手已经举了起来，叹了口气： “我认输了。” 对方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战胜的。 莉莉丝很开心地笑了： “您真可爱呢......以后您就和我一个人生活吧？”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没有哦......” 莉莉丝放开林夕，绕到林夕面前。 她用雪白的手指按了按林夕的嘴唇。 她的语气俏皮： “您是在思考我的能力吗？其实没那个必要，知道了您也破解不了......不过看在我们以后就是伴侣了的份上，我可以提前告诉您哦......” 莉莉丝后退一步，嘴角勾出一个具有侵略性的弧度： “我的能力，【the world】（【世界】），就是暂停时间......” “这不可能。时间暂停了......整个世界都暂停？原子和光子的运动也暂停？你会被静止的原子切割成齑粉的......” “嘛，我也不太清楚，暂停时间是个形象的说法。或者说成‘插入一段独属于我的时间’也未尝不可......总之全看你的理解咯......” 莉莉丝，在离林夕大约两米的距离外，轻轻打了一下响指： “那么，现在我就给你演示一下吧？” 林夕还没反应过来： “等......” “【the world】。” 林夕进入超频状态，仍然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只是下个瞬间，他就出现在了十几米的高空，并且高度还在不断上升。 莉莉丝在抱着他升空，微凉的夜风呼啸着掠过他的面庞。 “您最好抓紧我哦，不然掉下去就完蛋了......” 林夕默然地看着自己的高度不断上升，然后接近到了100米。 这个高度，真的没办法逃掉了...... “我最多能暂停6秒时间哦......” 不必告诉他。 反正他也不觉得自己能破解。 大约飞行了半小时，两人落在一个安静无人的地点。 莉莉丝拉着林夕来到了一处旅馆，办理了简单的住宿手续。 当然，用的全是莉莉丝的身份。 “您不用担心，我有我们两个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钱......” 莉莉丝笑着拉着林夕去看房间，留下前台男子独自羡慕...... 进门之后，林夕被莉莉丝推倒在床上。 对方面带笑意，整个人压住他。 嗯，她的力气很大...... 虽然林夕可以反抗，但是暂时没必要。 重点是，对方的重量没有想象中的大，却能拥有如此大的力气，加上刚刚飞行半个小时还丝毫不见她疲累，并且她似乎也没补充什么能量...... 违背能量守恒的同时，所谓“时间暂停”又违背了永恒的运动原则...... 林夕就知道，对方无法用科学常理去衡量...... “那么，我现在给您说明情况，您好好配合，好吗？” 林夕点头。 “我很喜欢您，不想伤害您，但也不想被您伤害。所以我要把您绑在我身边，施以武力防止您做出不必要的反抗，同时也要感化您——毕竟现在您哪也去不了，要是再厌恶我就太悲惨啦......您最好学着爱上我，我也会尽力去感化您的......” 林夕：“您会吸我的血吗？” 莉莉丝痴迷地闻了闻他的脖颈： “会的，但不是现在......我渴望您，这是个重要原因，但我希望您主动献上自己的血液，而非我强迫您......您要知道，您的血对于任何血族都是致命的诱惑，然而我可以忍住诱惑，而采取行动争取您的爱——这下您知道我的意志力有多强了吧？” 林夕怀疑： “莫名其妙的爱意。我难以信任......” 莉莉丝愣了一下，远离了林夕，让他一个人躺在床上： “您难道就没有一见钟情的时候吗？就是那种，首先为对方的外在所吸引，这是生理上的萌动；而后又为其内在的精神所吸引，产生无与伦比的向往......希望得到那人的爱，也不希望他遭遇不好的事情——您难道没有过嘛......” 林夕沉默了一会： “或许有，但是那是很久以前了......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我现在对您，可就是这样的情感呐......” 莉莉丝躺在床的另一边，但是没有刻意触碰林夕。 她笑呵呵地说： “所以我有时间陪您演戏，这就是原因。好啦，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继续旅行，出行范围不会超出英格兰的国界，也不会去大城市，这点您放心好啦......对了，您最好别出这个房间的门，不然我就会把你抓回来强制抱着您睡觉啦......虽然我很乐意这样做，但您不会喜欢的吧？所以我尊重您的选择，只需要在这个房间里面过夜就行了......” 说着，莉莉丝就闭上了眼睛，也不说话了。 她的呼吸很快平稳，似乎真的睡着了。 林夕没有去试探她，是否在睡着之后还能察觉到周围的一切。 他只是来到沙发上躺下，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血族这么强...... 不过他也并非没有应对策略。 目前看来，这个血族少女强得可怕，而且还有钱，看起来也多少和社会上层有点关系...... 总之，林夕现在很难跑掉...... 好消息是，这位少女似乎是位恋爱脑，暂时不会伤害林夕。 他也只能暂时顺着对方的意思，寻求破局的时机。 争取拿到对方的血液吧...... 虽然这看起来有点难。 时间停止啊...... 林夕拿出银质的吊坠，抛向空中—— ‘超频。’ 林夕感觉时间变慢，吊坠的速度减慢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境地。 然而它还在下坠，这是事实。 时间并没有暂停。 林夕快速出手，空气爆出了呼呼的声响...... 然而莉莉丝似乎还在熟睡，没有发现。 时间暂停...... 如何才能做到时间暂停？ 他想着，也逐渐放空身心睡着了...... 第122章 【the world】 清早，林夕睁开双眼。 短暂的迷茫过后，他瞬间回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他被某个血族绑架了。 好消息是，对方暂时没有伤害的意思...... 刚刚冒出这个想法，莉莉丝的脸就出现在林夕面前。 而且贴得很近：仅有两根手指的距离...... 什么时候？ 林夕下意识地发动超频，世界的速度又慢下来。 他抽身离去的时候，莉莉丝似乎还在原地做着慢动作。 超频结束的下一个瞬间，莉莉丝却又出现在林夕正前方。 简直像鬼一样...... 她带着柔和的微笑，手中捧着餐盘，上面是早餐。 “来吧，我们一起吃东西。” 林夕强压住开枪的冲动，点了点头。 简单地吃过早餐，林夕知道了： 原来血族完全可以吃人类的食物。 吃完东西，莉莉丝挽着林夕的手，出了旅馆，走在路上。 走过旅馆，莉莉丝把林夕带到了一条小巷里。 “那么，我们现在的身份就是男女朋友哦......您得负起您作为男友的责任，不然我就得出手，到时候......可能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林夕正想着会有什么事，结果莉莉丝就轻笑一声： “现在嘛，第一个挑战来了......” 林夕反应过来，两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男人，堵在了面前的小巷口。 他们瞧见林夕和莉莉丝这一对俊男靓女，顿时就露出危险的笑容。 两人欺身向前，语气很不友好： “喂，没见过你们俩，外地来的？” 莉莉丝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林夕，把他推到前面去： “来，现在看你的咯.......” 她后退几步，笑着作壁上观。 林夕面前，两个男人相视一笑： “哥们，你的女朋友弃你而去咯......我也劝你识相......” 林夕嘟囔一声，一拳挥去。 一名男子身躯暴退，摔进一旁的垃圾箱里，痛苦出声。 另一个则是大惊失色，想着躲开，结果撞到了墙。 转眼间林夕又挥出一拳，男人堪堪躲开。 “砰。” 一声轻响，男人耳边的墙砖居然碎裂开来。 他的耳朵也流下了殷红的血液。 他似乎被吓傻了，赶紧跪地求饶。 林夕没有管他，只是脱身往小巷子外面走去。 莉莉丝从一旁走出，顺势挽住了他的手。 “您很勇敢哦......过关了，奖励你一个吻......” 林夕无动于衷。 “请您稍微把头低下来可以吗？不然我就只能亲到您的胸口上了。” 林夕无奈，略微低下身子。 莉莉丝红着脸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两人继续沿着街道走路。 林夕忽然开口问： “他们俩，不至于也是你安排的吧？” “啊哈，您终于肯开口说话啦......他们俩当然不是，不过我倒是刻意选在了这个位置呢......”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刚刚他们流血了......” “哦？您在疑惑我为什么不吸血么？开什么玩笑，这么脏的人......” 莉莉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这里就被一群衣着各异的人包围了。 他们原本似乎只是行人，然而某一刻，他们全都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莉莉丝...... 莉莉丝的笑容僵住了。 林夕默默侧身靠墙，激烈的枪声响起。 林夕没有回头看莉莉丝，而是往远处逃。 然而没跑出几百米，身后的枪声停止了。 一阵风的呼啸声传来—— 林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停下脚步。 下一刻，满身是血的莉莉丝出现在他面前。 她身上还有些弹孔，不过都在迅速地愈合，有些弹壳正在被排出...... 莉莉丝双眸血一般的猩红，表情有些狰狞： “临阵脱逃？可不是合格的男友该有的行为哦......” 莉莉丝走上前，用沾着血的手摸摸他的脸。 林夕感觉少量的温湿液体粘在了他脸上...... 林夕没动，莉莉丝便用手继续往下摸。 突然，她猛地抓住了林夕衣角的智能指引向标化成的吊坠，用力扯了下来。 “您居然还在里面装了定位，我真是小看您了......” 莉莉丝把吊坠扔飞到不知何处，随后笑眯眯地看着林夕。 林夕无动于衷。 他确实装了定位，苏家的人会借此找到他。 不过现在这东西，丢也就丢了，反正他能再召唤出来。 这次袭击的成果，就是让林夕了解了莉莉丝的身体恢复能力...... “现在，作为男友，看见您的女友如此狼狈，就不该做些什么吗？” 林夕默然地拿出一张手帕，开始帮莉莉丝擦身上的血。 莉莉丝很享受这个过程。 同时自己也擦了擦刚刚她用手抹到林夕脸上的血迹： “嗯......看在您还算温柔的份上，我就原谅您了......不过别有下次哦......” 林夕点头，收起了粘带有莉莉丝血液的手帕。 “走吧，我们再去其他地方。希望到时候就没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 林夕又被莉莉丝带到了别的地方。 中间有一件不知是不是巧合的事情。 两人经过某处街道的时候，几个小孩玩闹似的跑过。 这时候，旁边的楼层，突然摔下一个花盆...... 花盆的落点，刚好是一个孩子的头部...... 砸中的话，孩子会死的。 林夕看到这一幕之时，时间又放慢了...... 他在短暂的瞬间推开了那个孩子，自己的手却被花盆砸伤了。 破皮的地方一直在流血，万幸没有骨折...... 几个小孩子似乎被吓傻了，而后连连向林夕道谢。 林夕和他们说自己没事，叫他们先离开。 莉莉丝心疼地握着林夕的右手： “疼吗？” “当然很疼。” 林夕无语。 莉莉丝又把林夕带到了一个旅馆里，亲自为他包扎伤口。 “包扎好了，下次别再逞强咯哦......” 莉莉丝说完还抱了林夕一下。 林夕倒是盯着她不放： “明明你可以时停的。” “我为什么要救别人呢？” “不，我推开别人，然后你大可救我。” “不行唷......我想着这次给你一个教训算了，就算今天你让我受伤的补偿......” “所以，那个花盆是你干的？” “是不是呢？” 莉莉丝也露出苦思冥想的表情： “嗯，估计是巧合吧？是吧？” 林夕没再说话。 接近饭点，莉莉丝又去楼下准备食物。 林夕拿出沾血的手帕，泡在了一杯温水里面。 他等待里面的血液溶解...... 不知道干了的血有没有有用...... 林夕忍着不适喝了下去，系统没有提示音。 然而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一点变化...... 到了夜晚，莉莉丝又把林夕带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 随后她撑开翅膀，抱着他升空，两人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在挑选旅馆的路上。 林夕似乎脚滑了一下，往马路中间摔去。 正好一辆大货车就要撞到他身上...... 下一刻，货车司机感觉有些眼花。 林夕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路旁。 莉莉丝又抱住他，关切地说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夕深吸一口气： “谢谢你。” 莉莉丝笑得很开心： “不客气......不过，这次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的。” “真的，我担心你会受伤，真的很关心你......” “谢谢你的关心......” 挑选好了旅馆之后，莉莉丝把林夕推倒在床上。 “今天不能让你一个人睡了哦......先前只是给你个适应的过程，今天你必须抱着我睡觉......然后明天再继续......” 林夕认命似地点点头，主动抱住了莉莉丝。 她很满意地亲了他一下，也抱住了林夕。 莉莉丝贴着林夕的耳朵倾诉着： “真的，你快点适应吧......我是真心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呢......我很久以前就出生了，却被一群坏人抓去放血，好不容易逃出去，结果又被囚禁很多年......我其实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我得不到正常人该有的生活经验，所以把我当成少女完全没有问题......我多渴望有人能够爱我一次啊......即使起初你可能不太愿意，可是我也不想的啊......我太喜欢你了......对不起......” 林夕让她自顾自说着，并没有说话，莉莉丝的眼神冷了下来。 微弱的猩红色，在她的眼眶中跳动着...... 林夕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的身躯微微一颤...... “您......” 莉莉丝一个翻身，压住了林夕的嘴唇，而后又分开。 她眼中有些疯狂和愉悦在闪动： “您知道刚刚我有多克制吗？我差点在吻您的时候咬破您的舌头——因为我在那个瞬间离您的血太近了......” 林夕却颇为让她疑惑的摇摇头： “如果您咬破我的嘴，我也会对您做同样的事情......” “是么......？” 莉莉丝露出妩媚的笑容，吻了吻林夕的额头： “晚安。” 莉莉丝已经闭眼的时候，林夕突然开口： “您能告诉我您以前的事情吗？” 莉莉丝猛地睁开眼睛，语气惊喜： “您真的愿意了解我吗？” “我很好奇......嗯，我也觉得你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可是您是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呢......？” 林夕话音刚落，莉莉丝就喋喋不休地说起了往事。 从她出生之时说起： 她的母亲是血族，父亲是人类。 生下来的她本该具有更少的血族特征，然而却出现了意外...... 她的血脉返祖了，成了现存的几乎最强的血族...... 但是，由于她出生后的异象太过明显，很快就被父亲认出是血族。 连带隐藏身份的母亲，也一起暴露了身份。 她的父亲直接出卖了她们，把她们卖给了权贵。 她的母亲被折磨致死，自己也被放血来用作研究...... 好不容易觉醒了时停和飞行能力，千辛万苦逃离了权贵家中。 结果又被其他人诱骗进入某处地牢。 关住她的人说没有他的容许，她绝不可能逃得出去...... 那人刚刚说完这句话，就被愤怒的莉莉丝远程杀死了。 结果她也丧失了逃出去的方法—— 那处地牢用的钥匙，不在那人身上。 而且那地方无人知晓，她就被困住了。 她不断地冲击地牢，然而这是无用功。 她只能通过长久地活着，来渴求奇迹的发生...... 某次大暴雨，加上她持久不懈的努力，地牢终于崩塌—— 莉莉丝重获新生。 可能是血族的特质，莉莉丝并没有饿死，只是变得虚弱。 逃出去后，她想方设法变强，而后复仇。 接着隐藏在人群中，通过各种手段，也成了权贵。 之后，她就遇见了林夕...... 她说着说着，后面就睡着了。 林夕安慰她几句之后，也闭上了眼睛。 只是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假装睡着的林夕心念一动。 那个被丢弃的“智能指引向标”，就又出现在了林夕手边。 莉莉丝没有动静，似乎是没有发现。 林夕也不知道，那个定位装置还在不在。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一大早，莉莉丝一睁眼，察觉到了不对劲。 空气中的气味似乎有点不对...... 旅馆的四周，似乎围了一群身份不明的人，身上还带着枪...... 她惊怒地叫起林夕，质问是不是林夕做的。 林夕一脸疑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莉莉丝冷笑一声，在林夕身上搜索一番。 没有搜到任何东西。 “你真的没搞小动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着林夕一脸茫然的模样，莉莉丝以为自己猜错了。 于是她露出很抱歉的表情，抱了抱林夕，亲了亲他的脸： “抱歉，我怀疑你。是我的错......”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用怕，我去解决一些事情......” 莉莉丝离开林夕，来到窗前，在大白天撑开双翼飞了出去。 窗外随即响起枪声，以及路人的惊叫声。 林夕叹了口气： “希望苏家的人能够在上次吸取教训，这回多来点人。” 一边希望着苏家派来的人能够拖住莉莉丝，林夕一边在被单里掏出了智能指引向标。 他心中暗道： ‘指引我去安全的地方。’ 林夕循着感觉，很快远离枪声的范围。 不过在他认不清周围的路的时候，指引的感觉消失了。 他转而心中念到： ‘指引我远离莉莉丝......’ 指引向标颤动了一下，林夕表情古怪...... 指引的方向，是地下？ 林夕突然抬头，发现一道阴影笼罩了他...... 满身是血的莉莉丝降落下来。 她的浑身的气息都透着疯狂和愤怒。 苏家的人是废物吗？ 这次怎么也这么快就被解决了？ 林夕已经来不及把智能向标丢开了，被莉莉丝抓了个正着。 莉莉丝降落，狂风吹起林夕的发梢。 她一把抢过智能指引向标，撕了个粉碎。 “呵、呵......您真是不听话......” 莉莉丝说着，极其不客气地用右手钳住林夕的下巴，用力往林夕身后按，林夕的身躯在强大的外力驱使下后仰。 还好林夕的身体柔韧性很好，后仰下腰还是没什么问题...... 莉莉丝突然松开了手，语气温柔： “抱歉，刚刚我有一瞬间居然想杀了您......真是抱歉......” 林夕从后仰的状态中恢复。 却看见莉莉丝的眼中依旧带着可怕的猩红。 她强行拉了拉林夕的衣领，把林夕拉得低头，她吻了上去。 林夕感觉下嘴唇一痛，应该是被咬破出血了...... 莉莉丝没有用吸血的獠牙，而是单纯吸食着流出的这点鲜血。 她的表情如痴如醉，眼中闪着的猩红却更加明亮了。 “啊......您的鲜血果然很美妙，我甚至感觉自己的力量在变强......身上的伤口，也在比平常更快地恢复呢......” 林夕感觉不妙，莉莉丝却按住了他的右手。 他刚刚想用右手去拿左轮...... “虽然我又说不伤害你，但是...我现在...很不高兴啊......所以...我改主意了——我要驯化你！感化的时间太长了，我等不下去！从今往后，你但凡做了不好的事情，我都要惩罚你！” 林夕感觉一阵大力传来，自己的右手被控制着拿起左轮。 “好啦......现在的惩罚开始咯......” 莉莉丝贴着林夕的脸，要林夕用左轮瞄准不远处玩耍的孩子...... “您好像很喜欢孩子嘛......我现在就要你开枪......很简单吧，只需要扣动扳机，自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哦......” 莉莉丝的眼中闪着疯狂嗜血的光芒，语气蛊惑。 “您甚至不用瞄准，因为我帮您瞄准好......” 不远处的孩子也发现了自己被枪指着，却被吓得不敢动弹...... “瞧啊瞧啊......他似乎很害怕呢......这就是代价啊......刚刚仗着我不会伤害您的机会，一直在伤害我的人是谁呢......” “现在杀害孩子的人有是谁呢？就是您啊......” 莉莉丝一边说着，一边挤压林夕的手指，要林夕扣动扳机。 林夕突然开启超频，挥出左拳打向莉莉丝。 莉莉丝轻蔑一笑，没有启用时停。 一个人类的拳头，还是以这种姿势打出来的，怎么可能...... 她突然感觉肚子一痛，自己居然倒飞出去...... “怎么可能？！这种力量......” 如果刚刚自己不被打飞，估计就是贯穿伤了...... 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莉莉丝刚刚止住身形，就看见林夕冷漠地用枪指着她。 莉莉丝残忍地一笑： “林夕先生，现在有更多的人...要因为您的愚蠢行为而付出性命了！” 林夕察觉到身后的小孩跑光了，路人见到他掏出枪，也都跑了。 现在这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可不一定，我的枪里还有子弹......” 林夕之前打出了三发子弹，现在还有三发。 他之前检查过了，莉莉丝并没有用时停偷偷清光他的弹夹。 兴许是因为她太自信了吧？ 自信到以为林夕没可能用枪械伤害到她...... “您大可以开枪，不过您每开一枪，我都会让10个人死去，而且每个人我都只会留下一口气，我会让您下刽子手的最后一刀的......” 在莉莉丝惊奇的目光中，林夕按下了扳机...... “the world。” 时间停止了。 莉莉丝眼中，林夕的手扣下了，但是子弹没能出膛...... 她往侧方行进了一点距离，保证林夕在时停止后不可能射中她。 然而，她刚刚想继续靠近，就猛然发现林夕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什么？！” 莉莉丝被吓得远离了一些林夕，接着时停快要结束。 林夕的手突然动了起来，在时停结束前！ 莉莉丝尽力闪躲，然而子弹还是射中了莉莉丝，对她造成了贯穿伤。 她捂着伤口，一脸地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居然在我的时间内活动了？！” 林夕没说话，再次举枪对准她。 “the world！” 莉莉丝在时停的瞬间，抽出今早顺出旅馆的餐刀，朝着林夕抽射出去。 而后莉莉丝几个闪身，远离了林夕。 林夕的左轮可以快速射击，但是射程有限，出了射程就伤害不大。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林夕在时停末尾尽量调整手的位置，然而双手还是被飞刀击中。 左轮飞了出去，林夕的手血流如注...... 莉莉丝再次落地： “如何呢？虽然不知道，你如何能在我的时间里面行动......但是现在我能暂停七秒，你只能活动短短的0.5秒，你唯一的远程攻击手段还被......” “砰！” 一声枪响，远处苏家的狙击手终于找准时机，一枪爆头—— 【the world】 时间停止了。 子弹刚刚从莉莉丝的脑袋钻入一点，还没能破坏她的大脑。 一秒过去，子弹在停滞的时空中，被莉莉丝涌动的血肉挤出了伤口。 “遗憾。差点我就死了。” 两秒过去。 莉莉丝愤怒无比地看向远处的狙击手。 对方的距离太远，她现在过不去。 三秒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爱你......” 莉莉丝仇恨地盯着定住的赤手空拳的林夕...... “我、要、杀、了、你......” 四秒过去。 她飞速地靠近林夕，挥出一拳。 林夕突然出拳格挡。 混乱中几下对拳，她没能取得优势。 然而这并不重要...... 五秒过去，林夕无法动弹。 莉莉丝狞笑着挥出几记势大力沉的拳头，足以把一般人的脑袋砸碎。 然而她还是留手了，没有打林夕的头，只是打了他的肚子。 六秒过去，林夕倒飞在空中。 莉莉丝再没有理会悬空的林夕，而是冲进了前方的咖啡店中。 七秒过去。 随着莉莉丝进店，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原本悬空的林夕突然被一股巨力打飞，摔进了咖啡店里。 落地，林夕感觉自己的内脏似乎快要破裂了。 “如何？现在我们在店里，狙击手可打不中......” 林夕不语，艰难地站起身来，身上的伤口快速恢复。 “噢哟......您的伤口恢复得这么快，简直有点不像人类呢......” 林夕没有接话，只是做出迎战的姿势。 “哼！” 莉莉丝再次停止时间，冲向林夕，捏紧拳头打出。 刚刚接近林夕，就意外地被他用拳头格挡了攻击。 林夕趁着零点五秒时间，猛地一拳打出，击中了莉莉丝的头部。 零点五秒已过，莉莉丝从餐厅的废墟中起身。 “你的力气很大，比我大。可惜......” 她笑着来到林夕面前，弹出吸血牙，咬在了林夕的动脉上。 强烈的幸福感涌进了她的心房。 她感觉自己正在飞速变强...... “砰！” 莉莉丝惊醒，发现自己被击飞在空中。 原来是时停结束，林夕又挥出了拳头。 她落地，看着林夕摸摸自己动脉的伤口，那伤口便很快愈合了。 “还要打么？” 莉莉丝笑了笑，捡起咖啡厅餐桌上的数把小刀。 “到时候我就不会和你近战了哦......” 林夕没有说话，飞快地靠近莉莉丝。 “the......” 林夕丢出一张凳子，随后时间暂停。 莉莉丝别开悬浮空中的凳子，而后朝林夕丢飞刀。 数把飞刀在丢出后，悬浮空中，只待时停结束后，就会刺向林夕。 时停结束前零点五秒，林夕猛然闪避—— 却被早就准备好的莉莉丝打了回去。 随后，时间居然依旧处于停滞...... 莉莉丝温柔地给林夕调整身位，确保飞刀都能插中......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飞刀刺入林夕的身躯。 巨大的疼痛席卷了林夕全身，让他无法动弹。 “九秒，我居然暂停了时间九秒......” 莉莉丝在受伤的林夕面前谈笑般出声。 “这全都拜你所赐呢......你的血可真是个好东西......” 莉莉丝说着，又贴近林夕： “怎么样，别打了吧？我可是很心疼你——” “砰！” 林夕出拳，打中了莉莉丝的头部。 莉莉丝倒飞出去，趴在地上。 【th...the world......】 莉莉丝感觉好像脑震荡了，意识有点模糊，手一摸全是鲜血...... 莉莉丝刚抬头，才发现林夕早就借着零点五秒的时机靠近了她...... 不过时间已过，林夕的状态停留在挥拳的那一刻。 感觉脑震荡差不多恢复以后，莉莉丝起身。 她看着眼神中满是决然的林夕，冷冷说道： “说实话，您真让我火大......” 莉莉丝用尽全身力气，踢出了一脚，正中林夕的胸口。 时间开始流动，林夕倒飞出去，撞出了咖啡厅。 巨大的落地声响起，莉莉丝站在咖啡厅的门口，遥望着林夕。 她没出去，因为外面有狙击手。 “还打吗？” 莉莉丝温柔地问道。 林夕起身，手中赫然拿着一把左轮手枪。 虽然他感觉肋骨多处断裂，心脏差点爆掉，但还是用枪对准了莉莉丝。 莉莉丝讶然，原来刚刚林夕是故意叫她打飞出去的...... 就是为了拿枪吗？ “没用的，即使有枪，您也打不中我的......” 林夕不说话，居然还缓慢地接近她。 莉莉丝一边微笑，一边往后退，尽量不处于林夕的射程范围内。 “说实话......” “砰！” 子弹出膛！ “the！world！” 莉莉丝再次愤怒地时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乖地和我在一起！” “我不是想伤害你啊！” “我只是想得到爱情罢了！” “为什么这么难！” “混蛋的世界！” 莉莉丝骂完了，时间还有两秒。 她用一秒躲开了子弹，另一秒准备打断林夕的手...... 林夕忽然出拳反抗，莉莉丝被弹开，没能得逞。 不过她有些不在意，林夕只剩下一颗子弹了...... 之后她就能轻松...... 不对！ 她怎么动不了了？！ 时停不是已经结束了么？ 林夕仍然在行动，黑洞洞的枪眼堵住了莉莉丝的眼睛。 巨大的恐惧摄住了莉莉丝—— 她要死了吗？ 为什么林夕还能活动？ 林夕战斗中第一次开口，也是最后一次开口： “我能暂停两秒，在你时停之后，我就接上了。” “现在还剩下半秒，而我用0.2秒就能射出这颗子弹。” 毋庸置疑，莉莉丝明白，这颗子弹会破坏她的大脑。 她来不及再次时停了。 原来林夕之前，装作只能时停0.5秒，是为了骗她么？ 其实也不算是，林夕一开始确实只能时停0.5秒。 后面随着练习，能暂停时间就增长了。 但他仍然表现着，自己仅能活动0.5秒的假象...... 输了啊...... 彻底地输了...... 林夕笑道： “这下子，结束了。” ——————分割线—————— （好的，结束了，下张回国开日常......唉，明天考试完就坐动车回家，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写......） 第123章 暂时作为某种过渡 “你说什么？我们苏家在英国给你派的的支援线人，包括两个保镖，四个情报人员，十几个枪手，还有一个狙击手，都全部阵亡了？然后你连一个血族都没抓到？” 林夕闻言，对着电话的语气平静：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而且我也才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倒是我想要问你们的——你们不是说血族很弱吗？” “确实很弱啊，只是比一般人恢复能力强一点，他们的翅膀扇人都不痛的，更别说飞了......” “那你怎么解释你们接应我的人全部完蛋了，连我都差点栽进去？” “我还想问你......” “行啦！反正我把情况告诉你了，五年内我都不会来英国了，就这样！” 林夕坐在椅子上，果断挂掉了苏家国内线人的电话。 放下手机的那一刻，一头雪白发的莉莉丝出现在他身后，搂住了他的头： “我就知道......您不会杀我的......” 林夕回头看了她一眼： “只是感觉没必要，反正你已经打不过我了，我也不想帮那个老家伙干活......” 那天战斗结束后，林夕没有杀她，而是取了她的血，直接喝掉。 按照莉莉丝的印象，所有这样做的人类，都血液凝结而死了。 然而林夕并没有出事，反而变得更强了。 莉莉丝完全不能威胁到他了...... 莉莉丝伸出头，放在林夕的肩上，又舔了舔嘴唇： “那个活了110岁的老东西么？他的血可能不错，可惜苏家实力有点强，我出了英国就没法抗衡......” 她后来又求着林夕要了一点血，实力也再次增强。 现在一次足足能时停12秒...... 林夕撑开她的头，而后起身： “你好自为之，我要回国了......” 莉莉丝可怜兮兮地握住他的一只手，用恳求的语气说： “您会回来看我的，是吧？” “我可能以后都懒得出国了......” “那至少，能让我去看您，可以么？我会以普通人的身份去看您的，不会给您带来很多困扰的......” 说着，莉莉丝还吻了一下林夕的手。 “随你。” “那我就满足啦......” 莉莉丝虽然心中有所失落，但她也明白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绑架林夕，只不过是渴求“爱”，加上她的身份必须隐藏，就不可能在暴露后放林夕这个“普通人”离开...... 不过现在林夕的实力比她还强了，并且没有暴露她身份的意思，最后那一刻还没有取她的性命，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在莉莉丝的目送下，林夕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终于结束了......” 在英国的旅程明明只有几天，林夕却感觉比几个月的体质极限训练还要累人...... 说起来，他真正受生命威胁的，似乎就只有不小心摔到马路上差点被车撞那次。 其他时候，莉莉丝看起来打得很凶，实际上都对他的性命造不成什么威胁——这也是林夕最后没有杀死莉莉丝的原因之一...... 【宿主：林夕】 【体质：9.2】 【智力：8.9】 【魅力：8.8】 体质9.2，这已经完全进入非人范畴了...... 林夕在体质趋近于九点的时候，就可以徒手打碎墙砖，伤口恢复速度不输莉莉丝这个返祖血族...... 至于现在体质9.2...... 捏碎人的骨头就像捏碎脆饼干，轻轻一跳就能到三四米的高度。 体重外形依旧没什么变化，不过控制能力还算强大，平时注意点还是可以和一个平常人一样的...... ———————————— j省l市，现在还处于暑假期间。 八月初，省着点的话还有一半的暑假可以过...... 林夕回到自己家，家中空空荡荡的，和之前一样。 林星佑在忙跨国公司的事情，seina阿姨回霓虹养胎了，kazuka之前说是上学，在奥运会结束后可能也放暑假了...... 总之，家里只剩他一个人，连小鱼儿都不在家。 他的窗台甚至落了一只鸟儿。 【the world】 时间暂停了。 林夕走到窗台边，把鸟儿放在自己手指上。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鸟儿面前突然出现一人，它似乎吓坏了，扑棱着飞走了。 林夕在超频的能力变强之后，便能把时间停止下来。 第一次他只能暂停0.5秒，经过训练，变成了两秒。 喝了莉莉丝的血，体质变成9.2之后，可以暂停7秒...... “夕？” 林夕回头，发现江晚余丢下小鱼，冲进了他怀里。 他也拥抱着许久不见的江晚余。 小鱼儿绕在他脚边，有点迟疑...... 面前这个人类的气息似乎很强，虽然味道很熟悉...... “啊，小鱼儿......” 江晚余红着脸点了一下林夕的嘴，而后抱起小鱼儿。 她操控小猫的爪子卖萌： “你看，小鱼儿可爱吗？” “可爱......” “所以你快说‘小鱼很可爱’呀......” 林夕笑了笑：“小鱼很可爱......” 说罢，林夕顿了一下： “你也很可爱。” “唔。” 江晚余又蹭蹭他的脸： “我好想你。” “我也是......对了，你怎么进家里来的？” “刚刚你没关门......” “我是说，你不知道我今天我会回来，然后你还抱着小鱼走正门，那时候你怎么进来......？” 江晚余支支吾吾地： “嗯......我有钥匙......” “kazuka给的......” “唔......” “不会是我爸给的吧？” “嗯......” 林夕一脸震惊： “你和他说了？” “呃，我来你家，然后kazuka给我开门，我本来想接小鱼，结果叔叔就出来问我是不是你的同学......” “然后你就说......” “我什么也没说，是kazuka说的，她说我是你女友......” 林夕捂脸： “然后我爸就问‘是这样吗’......” “接着我就说‘是’。” 江晚余颇为忸怩。 林夕失笑： “好吧，居然是这样......” 正揉着江晚余的脸，结果kazuka回到了家里。 “诶？hayayu回来了？有什么收获啊？” “收获很大，估计以后都不用出国了......” “这怎么行？趁着暑假还有一点，和我去霓虹啊......我就等你呢......” 江晚余转过头，定定地看着kazuka。 “好吧，江neesan你也跟去吧......” —————————— l市第一青学，即使是放假，排球队也还在训练。 谢筱灵尤其不会缺席，因为她之前缺了太久的训练了。 秋冬学期，又一年的省体赛将要开始，她必须要带着学校的女排突出重围...... 不过，她也是很久都没有看见林夕了呢...... 原本以为imo结束之后，林夕就会回来的...... 结果学校都放了喜报说恭喜江晚余和林夕两位同学imo满分，之后紧接着的消息却是林夕受邀参加奥运会开幕式，并且同时作为运动员参赛。 学校又是与有荣焉，在校内大肆宣扬...... 谢筱灵同学又是替林夕高兴又是暗自失落，毕竟他得更晚才能回来了啊——不对，奥运会开始的时候，已经放暑假了...... 之后就是震惊世界的“十连破纪录获十一金牌”，林夕成了超人的代名词，连国家都把他作为重点宣传对象呢...... 整个亚洲应该都家喻户晓吧？ 谢筱灵情绪复杂： 他好像，已经离自己很远了呢...... （好累，早上赶紧起来收拾东西，推着行李箱去考场考试，交完卷立马赶赴地铁，通勤一小时后等高铁，摇摇晃晃地坐了五六个小时的高铁，又开始坐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公交车，终于回家了......我坐在床上码这章的时候，脑子还以为我在高铁上晃着，快把我晃吐了，整个人都是晕着写的......今天暂时只有一章，之后补回来......） 第124章 今天的确天晴 林夕把江晚余送回学校。 这时候的校园空空荡荡。 就连青学高级的同学，也暂时性地放了个短暂的假期。 进入校门，空旷的大路两旁排开一株株大树，青翠的枝叶在高处相接，形成一个巨大的荫蔽空间。 不时和风吹过，鸟雀交鸣，簌簌的树叶微动，阳光漏下的光斑也随之晃动。 少年和少女牵起了手。 江晚余贴着林夕： “要不要逛逛？好久没和你在学校里面走了......” “好啊......” 两人绕过校门口的大路，往着教学楼的那条道走去。 这里可以望见操场上被日光晒得有点蔫的短草，还有学校里的教师带着自己的小孩在上面散步玩耍...... 小孩的叫喊声中，还夹杂有其他人的声音。 似乎是女声，而且有点熟悉...... 好像是在打排球赛？ 两人牵着手继续沿着大路走，走到了鸟笼排球场，看见学校的女排在训练。 其中有个女孩的背影让林夕感觉尤为熟悉—— 啊，原来是谢筱灵同学。 她们挥洒汗水，暑假了也坚持来学校训练。 尤其是谢筱灵同学，皮肤又黑了许多，而且身形也变得更加苗条柔顺了—— 不能运动的那段时间里，她喜欢经常吃零食来着......那时候变胖的身材，现在又瘦下去了...... 林夕和江晚余停下，看她们的比赛。 她们的水平比去年上涨了许多。 要是今年的比赛再去的话，拿奖的概率很大。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拿个第一呢...... 两人正在一旁牵着手看着，女孩们的动作却渐渐变形，一个接着一个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似乎打球的心思都没有了...... “你们怎么了......怎么都看着......啊！林夕？！” 比赛被迫暂停，女孩们全都围到林夕身边来。 闹嚷嚷地像是见到了明星一样，要和他拍照合影...... 毕竟这可是奥运冠军，还是连拿11个金牌，号称世界第一人类，全亚洲都家喻户晓的林夕啊...... 在面对面交谈的魅力中，他的名气甚至都能和他的颜值相与争光了...... 出乎林夕意料地，谢筱灵同学很开心见到他： “嗯！林夕，好久不见啦......” “好久不见！看见你这么有活力，我也替你感到很开心......” 谢筱灵微微一愣，旁边的女生则是惊奇地叫着起哄。 只是江晚余还在他身旁，甚至还牵着他的手，女生们才没敢多放肆。 谢筱灵感谢了林夕对她的关心，又问： “你们这是......在一起啦？” 此言一出，周围的女孩都寂静一片，目光聚焦在林夕的脸上。 林夕望了望江晚余，她也看看他，歪了歪头，没说话。 于是他说： “是的。” 谢筱灵同学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那恭喜你们啦......” 其他女生也仿佛得到了指示一般，纷纷祝福他们两个。 “对啦，林夕你以后还回来上学吗？” 毕竟林夕不仅imo拿了满分，理论上是可以直接和江晚余一起保送到京大的......而且奥运会他的惊人表现，也证明了他走体育路线也一定是可以的...... 他还真不一定会回来上课了...... 那么今天，或许就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了...... 林夕思索片刻，有些迟疑地说道： “看情况......也许不会了......” “诶——” 身旁的女孩们一齐叹气。 林夕的考虑是，一方面上学的必要性不大，另一方面他太过出名了，出名到...会引起很多麻烦...... 他奥运会一百米的成绩出来之后，林星佑就反映一直有人来家里要找他，最后甚至找到了公司，无一不是记者希望采访或者是广告商渴望合作之属。 在林夕拿完十一个金牌之后，这种现象达到了顶点，无数人甚至蹲点在他家或者学校，希望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抓住他——这等同于抓住了流量。 好在林夕那时候在英国，一大群人的想法没能实现。 不过要是他重新回校上课，情况又不一样了。 就算抛开这些人不谈，学校里的其他同学也会用相当不一样的眼光看他——虽然以前也用不一样的眼光看，但是现在可能都不把他当做同一种生物了...... 综上，林夕并不很想回学校上课。 “这样啊......不过也好，林夕你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了呢......” “嗯。你们打算今年继续去参加省赛吗？” 谢筱灵和其他女生对视片刻： “当然，我们今年一定会赢的！” 林夕笑笑：“那你们加油，到时候告诉我，我会去看的！” 女生们齐齐欢呼： “欧耶！！” 谢筱灵也笑出声来了，笑得很开心。 林夕和江晚余继续去散步了，女排队员们继续训练。 中午，训练结束，谢筱灵和女孩们在学校外面的店铺吃饭。 女孩们叽叽喳喳地说着林夕有多好看，又说林夕说话有多么温柔，谢筱灵听着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有个女孩碰了谢筱灵一下： “筱灵，遗憾吗？” 所有女孩都望过来。 那个开腔的女孩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然而谢筱灵表现得一头雾水： “遗憾什么？” “呃......就是林夕啊......最后他还是和江晚余在一起了......你不是和他是同桌吗？” 女孩支支吾吾地说完。 只是看见谢筱灵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才松了一口气。 谢筱灵沉吟片刻，才说道： “如果是一开始的话，我确实会有。但是现在不会了......林夕太优秀了，简直优秀到......我觉得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配得上他了......所以现在，我反倒比较担心江晚余，不知道她的压力会不会太大......” “是喔！” 女孩们赶紧转移话题： “说起来，林夕这么厉害的人，居然和我们是校友同学，在比赛的时候还会来看我们诶——这件事拿出去炫耀的话，会被别人嫉妒坏的吧？” “是啊是啊......” 女孩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林夕有多厉害，谢筱灵同学的思绪却忍不住飘散开来—— 是啊......一开始听到林夕和江晚余确定关系之后，她还释然了一瞬间呢......感觉心中的某个重担终于放下了...... 明明之前那么喜欢他的...... 不对......先前喜欢他......是因为什么呢？ 第一次搭讪，估计是觉得他好看，还有点抱歉的心思吧？ 之后喜欢他，是因为他和自己有一段“同生共死”的经历吧？ 他好温柔啊......很多事情都好像看透了...... 但还是会顺着自己，对自己无微不至...... 啊！原来真正珍贵的，并不是林夕的才能或者面貌...... 对谢筱灵来说，她和林夕的记忆，还有那些感情，才是最宝贵的啊...... 有了那些东西，就算林夕变丑了，或者才能失去了，她就会不喜欢他了吗？绝不会的！ 突然，她又想到了那天，林夕和她说的： “我也一样，把那次记忆当做一次珍贵的回忆。你是那样，‘我也一样’......” 他也一样啊...... 此时，迟到的悔恨才淹没了谢筱灵。 她明白了一切： 什么外貌、才能——她惦记的那些东西，她在无数个日夜为之辗转反侧痛苦反思的东西，其实都只是“相遇”的一种助推剂...... 而在“相遇”之后，真正重要的，是双方的感情交流，还有那个......任谁都无法替代的回忆啊...... 才能外貌是可以比较的，但是感情这种珍贵的东西，怎么可以比较呢？ 假使有一天，一个比林夕还要优秀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要她在两人面前选一个，她也绝不会抛弃林夕的，因为他是不可替代的...... 任何的比较，对于相爱的双方，都是一种侮辱吧？ 不可替代、不可比较......因而她一开始就没必要在意。 林夕应该同样很看重她，只是...因为两个在意的女孩都喜欢他，才迟迟没有作出选择，而是要看她们自己的选择的吧...... 她现在，已经不认为江晚余获胜是因为她优秀了。 因为那些东西，林夕可能压根就不在意—— 她再优秀，能和林夕同等优秀？ 她不认为有女孩可以“配得上”林夕，所以她和江晚余差别不大。 江晚余和林夕有的美好回忆，她也有。 之所以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因为她太过懦弱，太过迟疑。 以至于牺牲掉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才换来今天的恍然大悟...... 强烈的悔恨感，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脏。 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好痛，整个人都似乎要撕裂开来了...... 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却发现面前的女孩们不说话了。 她们都一脸小心地看着自己，似乎她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尤其是刚刚首先开腔的那个女孩，现在则是满眼的歉意...... “你们......怎么了？” 谢筱灵同学出声之后，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 哦，脸上湿漉漉的，好像是流眼泪了...... 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又没有发现—— 呵呵，是“又”没有发现...... 那个首先提出话题的女同学，默默扯过一张纸巾，给谢筱灵擦眼泪。 “抱歉......” 谢筱灵笑着说： “你没必要道歉——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然后太高兴了......高兴得流眼泪了......那叫什么？喜极而泣......” 女孩们面面相觑。 ———————————— 林夕和江晚余离开排球场，继续在校园里走着。 忽然，一处树荫下，江晚余停下了脚步。 “抱歉......” 她说。 林夕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你没必要道歉......” “不，我做的不对——刚刚我是刻意把你带过去的......” 江晚余语气有些低沉。 林夕靠近她，把她搂进怀里。 她感受着林夕的体温。 夏日的微风拂过，微微晃动着的树叶上，是让人看着就感觉开朗向上的那种翠绿色。 “我自己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带着你往那边去了——我想可能是故意想要谢筱灵看到吧......或许是炫耀，或许是担忧......在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感觉很难受——因为自己稍微想象一下，换位思考，就知道谢筱灵同学会有多难受——我居然是这么卑劣的人......” 林夕安慰她： “至少你已经意识到了，并且说出来了，承认了，就不卑劣......小孩子也是会犯错的......” 林夕还没说完，江晚余突然笑了： “是哦，我还是小孩子......” 林夕摸摸她的头： “确实有时感觉你还没有长大呢......想的什么一下子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骗人！明明只有你才对我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是你对我过于了解了......我是独属于你的小孩子......” “好吧......我以后得一直照顾你了......” 林夕失笑，江晚余抓住林夕的手腕： “那......你不许不要我哦......” “当然。你这么可爱，我舍不得。” “嗯......”江晚余收回手，低着头摸摸自己的脸庞，又红又烫的，“你这话说的好直白，很像你......嗯，就是说，我很喜欢。” 任老师骑着单车经过路边，刚好看见他们俩。 老态龙钟的任老师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他们俩面前。 他扶了扶眼镜，开口： “你们......在一起了？” 这句话，他尽量模仿昨天问老伴“今天，天气预报说天晴？”的语气。 少男少女回头看向他。 这回是江晚余先开口： “是。” 任老师欣慰地笑笑： “我就知道，迟早的事。” 说完，他又慢悠悠地骑车走了。 就好像知道了天气预报说今天的确天晴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125章 某人决定走到何处 暑假，s市。 陈妙言和着一大群女生出门玩。 她们今天准备组团去游乐场，然后再一起烧烤。 中途，陈妙言的特别关心铃声突然响起了。 引得许多女孩暗中侧目。 她们平日里都把陈妙言设作特别关注，明白这种特殊的铃声背后的含义—— 是阿言特别关心的人吗？ 是女生还是......不不，不可能是男生！ 阿言对于学校所有的男生都不感兴趣，即使是所谓“校草”也追不到陈妙言。她们很难相信陈妙言还会把某个男生设成特别关注...... 事实上也确实不是男生，陈妙言收到的消息，是来自谢筱灵的。 哦。 原来林夕和江晚余在一起了啊...... 这下子，算是很糟糕了...... “阿言，你怎么了？” 陈妙言装作无事发生一样： “没什么啊......” 众女迟疑片刻，阿兰首先开口： “可是，大家刚刚都看见你刚刚脸色很难看，应该很痛苦吧......”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是啊是啊，大家都发现了......” “所以，阿言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之前说好了有困难要一起担当，不要一个人憋着——这个还是阿言你首先提出来的呢......” 陈妙言愣了一下： “真的这么明显吗？” 众人异口同声： “当然。” “哦，那我也不瞒着你们了......”陈妙言释然地笑笑，“我失恋了，所以很难受......” “啊？！！！” 失......失恋？！ 阿言也会“失恋”？ 所有女孩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失恋”震掉了固有印象...... 有个女生弱弱举手： “对方是女生吗？” “是男生哦......” 大家更加震惊了......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爱他，这点无可置疑，现在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波折而已......就算最后，我不是他的唯一......或者干脆没有结果，我也不会放弃的......” 她笑着说完，而后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正是因为他，我才能蜕变，然后认识你们啊......’ 所有女生听见阿言这一副“卑微”发言，都晕乎乎的...... 陈妙言原来一直是这样的吗？ “阿言！到底是谁？！” 有位女生咬牙切齿地问道，其他女生也纷纷应和。 “对！阿言快说，到底是谁！” 有个女生甚至流出了眼泪： “虽然阿言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我也依旧希望你幸福——所以那个男人真该死啊......他到底是谁？！” 陈妙言哑然失笑： “啊......其实以前我还会隐藏，但是现在似乎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嗯？！” “他是林夕，就是那个奥运会获得11个金牌的那个。因为说出来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他已经够出名了，所以我就说了......” “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夕，那个被西方媒体称为“地球最强男人”的林夕？ 呃......他是否太过遥远了一些？ “那个......阿言，那样的话，很多人都会失恋吧？” 陈妙言笑了笑，解释道： “不一样，我以前和阿梦......哦，就是林夕，是同班同学。” “啊？！居然这样？！” 同班同学的话......确实—— “之前我还和他交往过......” “啊？！！！” “只不过后来我做错了事情，再想挽回他也不理我了......不过他仍然帮了我很多，我开学那段时间和家里闹掰，也是他一直在照顾我，帮助我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无论如何我都欠他太多了......现在，我会以我的方式，重新接近他的......” 啊...... 居然还有这回事？ ———————————— 林夕送江晚余回家，而后自己也回了家。 交谈中，她提到了之后要举行的学科竞赛。 她准备同时参加物理、化学、生物还有信息的学科竞赛。 林夕自然也决定陪着她去。 同时—— 【叮！新任务】 【任务描述：参加所有的学科竞赛，并且全都获得国际金牌】 【任务奖励：智力自由属性点+0.1】 那么，再到今年的年底，所有的比赛尘埃落定之后。 他的智力大概就能突破九点了...... 到时候应该也会有所谓的“极限任务”...... 现在的他，面对以前的所谓“无法抗拒的事实”，也有了很强的抵抗能力。 正常的生活方面，他无论是文化科还是体育都无可比拟，论社会资源，更是背靠整个苏家（优胜获得的资源他也有很大的动用权力）还有林星佑的跨国公司，不久后可能连霓虹源氏那边的关系也会有——kazuka吵着要和他去一趟霓虹，抱的大约就是这种心思...... 哦，忘记了，最近新添了法国那边的“小拿破仑”关系，还有英格兰境内有一定势力的莉莉丝关系......甚至国家也会着重培养他，不会让他受到什么威胁...... 正常的生活，对他的威胁几乎为零。 非正常的状态，比如说之前的那次车祸，他现在也有能力去抵抗了。 先不说车根本撞不死他，他一个人就可以把车掀翻，更不用说他还能时停，能在大家都没有意识到是他干的情况下解决这些威胁...... ‘要是再能飞就好了......’ 林夕思考着，突然想到了能飞行的莉莉丝。 他能跳得很高，但是还是不能飞行。 如今看来，智力和魅力升到九点，应该也会给他一些“特殊能力”。 他也稍微有点期待起来了...... “hayayu？” kazuka看见林夕在发呆，于是疑惑出声。 “怎么了？” 林夕摸了摸kazuka的头，发现她长高了。 也确实该长高了，毕竟过生日那次体质就提升了。 以前的kazuka身材比例很完美，但是因为不高，所以还像个国中生，现在变高了，则像个亭亭玉立的青学生了...... “我当然长高了......” 林夕愣了一下，才发现kazuka读取了自己内心的内容。 “你这个能力，能读懂每个人心中的想法吗？” “当然不是，因为我对hayayu足够了解，在看到你的表情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什么情感，是疑惑还是开心还是愤怒之类的......而后我的心里就突然冒出一个说法：‘他应该心中是在想某某事’，然后我就说出来了，你就以为我在读心......” “所以，那种‘突然冒出’，不就是相当于读心吗？” “是这样吗？” “这是你的所谓‘灵感’导致的吧？” “猜中了，hayayu聪明绝顶，奖励一个抱抱。” kazuka很亲昵地上来和林夕抱抱，林夕也很顺从的把她抱在怀里。 不过他头脑里还在思考着： ‘我的魅力达到九点之后，会不会也获得类似的技能？’ “你看，niisan，比如现在，我就不确定你在想什么。只知道你大约可能是在思考‘自己会不会拥有和我一样的能力’，我却不能感知到你的其他想法，不知道这个想法的前后因果、上下语境是什么样的......” “这也很厉害了吧......对了，你这种能力，是不是停不下来，被迫知道的？” 林夕突然发问。 “是的哦，oniisan很聪明哦......所以即使我以前看起来谁也不喜欢，然而对于芸芸众生，还是有喜欢和厌恶之分的——有些人的想法过于恶心，即使表面上很正派......但是hayayu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你的灵魂颜色我一看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很喜欢你。” “kazuka以前真不好过呢......” 林夕微微叹了口气，摸摸kazuka的头，表示安慰。 kazuka在林夕的怀里连连点头： “是呀是呀......不过现在好多啦，我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了......其他人内心的想法，我尽管表达厌恶好了......” “对了，说起来，kazuka你之前都是一个人在家？” “有时候seiyo叔也会回来，还有就是江neesan也会来看小鱼......” “seina阿姨呢？” “母亲回到源氏族地去养胎了，那里的条件很好......虽然之前说是闹掰，可是怀孕这种大事，族人也不会为难她，尤其是niisan你完成那超人一般的举措之后，他们对于seiyo叔的认可度也强了许多......” 林夕有些无语： “明明是我干的事，为什么他们对我爸的认可度强了？” “嗯嗯......”kazuka蹭了蹭林夕的耳朵，小声地说，“也不能这么说，毕竟seiyo叔在很努力地工作，跨国公司的生意也很好，与源氏的合作关系也紧密起来了......” “那，kazuka也出了不少力吧......？辛苦了......” kazuka笑得很开心： “嗯，hayayu真会说话......那就再告诉niisan一个消息吧......也许是seiyo叔还有你的这层关系，璃音姐决定加入我们的公司呢......那可是夏国第一女偶像哦......不对，应该是‘前偶像’了......” 林夕惊讶： “璃音姐？她？” “是的哦，获得所谓优胜之后，她就隐退了，然后当起了导演，加入了我们公司，获得一定的独立权......她原先的名气很大，为公司带来了很多好处，所以源氏那边对这个跨国公司的认可度也高了。” “竟然是这样......” 苏璃音居然选择了当导演吗？ “当然呢......等你再去源氏获得他们的认可，那边的资源在从我这里投入进去，hayayu你在用苏家优胜倾斜的资源，这个跨国公司就会膨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足以和世界的其他大文娱公司叫一下板了......说来也奇怪，苏氏和源氏投入主要资源，最后公司居然是林家的......” 林夕听着kazuka的话，突然想到了苏璃音之前和他凑近乎，现在又当导演......他似乎推测到了什么...... “璃音姐一开始，估计只是想要和我拉近关系，然后当导演的时候拉我去帮她演剧吧？毕竟我那时候也不像是能帮他获得优胜的样子......” kazuka听了林夕的分析，也是恍然大悟： “这么说来，hayayu你后面帮了她获得当导演的资源，让她提前隐退，还差点和她假结婚，让她心中对你怀有愧疚，于是就没再提要你帮她演戏这回事，同时也加入了你家的公司......” “嗯......以后有机会，说不定我还会去帮她演一两处戏呢......毕竟某种程度上，那也是给我家的产业演戏......” “嗯......” kazuka突然很温柔地看着他： “hayayu，就是这样的人呢......难怪kazuka这么喜欢你......” “呃？” “刚刚我说什么林家的跨国公司追上大文娱公司什么的，hayayu好像都没有什么兴趣，反而去关心别人女孩子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情改变了自己心思......hayayu就是这样温柔的人呢......” “啊......也算不上吧？毕竟，我只是对kazuka说的那些不太感冒，就像一个只喜欢吃香菜的人，看见一个人在他面前谈论葱花一样——不感冒，大约就是这么个意思......” kazuka笑得很开心，点了点头： “嗯嗯！那kazuka这个香菜葱花都喜欢的人，以后尽量给hayayu喂葱花好了——唔......kazuka的这个改变是因为什么呢？好难猜啊......” “呃？” “这个改变，当然是因为对oniisan的爱啦......所以kazuka亲一口hayayu，好不好？” 没等林夕反应，kazuka便用湿润的嘴唇点了一下林夕的脸颊...... 由于在英国的那几天被莉莉丝亲习惯了，林夕居然一时间心里毫无感觉，就像是被空气亲了一样...... kazuka有点不高兴： “啊......hayayu这个冷淡的样子，说不定是因为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做这些事情习惯了呢......” 这都能猜到？ “当然可以......不过，居然是真的么？hayayu有了其他女人？” kazuka一脸复杂地看着林夕，林夕突然没了解释的心思。 kazuka突然笑了起来，把头埋在林夕胸口： “不过，我会向江neesan保密的......无论oniisan有多少个相好，kazuka都会一直陪着你......” 林夕有点无奈： “嗯......” kazuka抬头，眼神期待： “感不感动？” “感动......” “所以和kazuka去霓虹吧......暑假结束之前就可以回来，江neesan也能跟着去......” “好......” 没想到，在国内没过几天，林夕就又得出国了...... ———————————— 出乎意料地，林夕打电话和江晚余说这件事的时候，江晚余表示不会跟着去。 “我打算学习。” 林夕听见这个回答，愣了几秒。 见林夕没有回应，江晚余补充说： “要是到时候竞赛考试，你考上了，或者比我高很多，岂不是很难受。” “嗯......” “所以与其那个时候难受，不如现在多学习一点。” “我知道了......” 林夕刚想挂断电话，kazuka就抢了过去。 “hayayu，我和江neesan说几句话......” “好......” kazuka找了个林夕听不见的地方： “江neesan，真不准备和hayayu一起去？” “嗯。今天我突然发觉了，其实时时刻刻守在夕身边，或者因为什么小事而吃醋或者要炫耀什么的......根本没必要......只要我保持原来这个样子，夕不会离开我的......我们一开始就是这样相处的......” 其实是她今天看到了谢筱灵同学，忽然发觉自己的“卑劣”。 然后承认自己是小孩子，林夕也表明会一直“照顾”她...... 江晚余就忽然明白了，其实原本他们的“朋友”相处方式，就是理想的方式——这样的话，热情消散之后，他们也能和谐相处，不会吵架。 因为那样的他们，才是心意相通的啊...... kazuka没法通过电话得知江晚余的真实想法，只好表示认同： “我会帮你照顾好hayayu的。” kazuka郑重其事地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很开心的笑声： “那就麻烦你啦......kazuka是个很可爱的妹妹呢......” ———————————— 林星佑正在公司里面办公，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进来。” 他抬头，发现自己的秘书。 对方似乎有点犹豫不决...... “什么事？” “那个......有个人说和您......” 林星佑语气不耐，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和我有点关系的亲戚？说了多少遍了，这种事情居然还能发生？” 秘书有点冒汗： “不，不是的。这种情况......有点特殊......” “哦？说说看。” 林星佑也不傻，没有妄下定论。 “对方在网络上有一定名气，而且之前似乎和您儿子......是同学？” 不多时，林星佑见到了陈妙言。 陈妙言笑着问好： “叔叔好......” 林星佑的语气有点复杂： “我认识你，以前家长会的时候，我还见过你母亲——你......之前和小夕谈过？” 陈妙言没说，这是林星佑自己猜的。 陈妙言点点头。 “那......算了，说回正事吧——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公司，以你现在的流量，明明很多公司也会抢着要你的。更何况......我以一个长辈的口吻劝一下你吧——现在你还在上学......” 先前kazuka说的“能和其他大文娱公司叫板”的林氏集团还没出现呢，因为林夕才刚回国，正准备去霓虹见一见源氏...... 所以林星佑才说陈妙言完全可以去找其他更好的公司。 他们公司在自媒体和直播方面，其实并不算领先。 陈妙言笑了笑： “是的，我还在上学，但是我的成绩一直在增长，同时还在连载一部长篇小说，同时还能直播——所以上学并不影响我加入您的公司......” 林星佑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之所以来您的公司，我先前也说了，是因为我喜欢林夕......我想离他近一点......” 林星佑惊愕： “所以你刚刚不是在和我攀关系——或者说并不是希望从这个关系里面获得什么好处，只是想用这个关系说明你来我们公司的合理性？” “和他有关系”，所以抛弃更好的选择，来他们公司？ 陈妙言点点头： “是的。我爱林夕，所以不会允许我自己用这段关系来谋好处......这太恶心了，简直是玷污......” 林星佑语气复杂： “可是，小夕现在已经有对象了......” “我知道的。” “你知道？！” 林星佑更加震惊了。 “我还是想离他更近一点，也不在意他身边有多少个女孩了......” 林星佑扯出一个笑容： “这......我没法拒绝......” 第126章 关于给小孩子取名字的问题 暑假的后半段，林夕和kazuka来到了霓虹。 林夕本以为出国之后能清静些，没想到霓虹人对于他的熟悉程度不下于夏国人。 在下飞机之后，一大群人围了上来。 大约是在林夕奥运会碾压白种人和黑种人之后，同属于黄种人的霓虹、棒国等环绕着夏国的国家，也都感觉扬眉吐气，甚至对自己的人民也大肆宣传的原因吧...... 林夕可以听得懂霓虹语，但他现在其实并不怎么想听懂。 好烦......但是又不能粗暴地把他们赶走。 kazuka牵着林夕的手，满脸好奇的看着他，期待他如何破局。 下一个瞬间，两人就似乎混到了人群当中，再不见踪影。 不远处的街道上，kazuka有点傻眼地看着戴好了口罩的林夕。 林夕看着kazuka惊讶的表情，解释道： “其实我早就带着这些东西，本以为来到霓虹就不用了的......” “不......hayayu，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kazuka确定刚刚是一瞬间，两个人就从飞机下方的人潮中“闪现”到了这里。 她腕上的表也确实显示仅仅只过了几秒而已。 林夕理所当然地说： “当然是我把你拉过来的咯......” “所以oniisan，你是从英国回来之后，就这么厉害了？” 林夕叹了口气： “kazuka真聪明......” kazuka也略显无奈： “行吧......我们快点到源氏的族地，到时候我发动关系把机场的监控删了......嗯？hayayu你难道对此早有预料？” “可以这么说......” kazuka领着林夕进到了一处大庄园，这里就是源氏的族地。 空气清新，绿植多得不像是在大都市里，环境清幽，难怪seiyo阿姨会回到这里来养胎...... 源氏的人很热情地欢迎了林夕，而后为他办了欢迎宴，毕竟他现在可是世界闻名的超人，基本到哪个国家都不会受冷落的。 源氏的家主源清赖特地单独接见了林夕，或者说接见了林夕和kazuka两人。 源清赖是个慈祥和蔼的中年人，但实际上林夕并不能很清楚地看出对方的年龄，因为有苏倾年这个110岁但是外貌“年轻”作为前车之鉴。 他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完全不像平安时代的那些幕府大将军比如源赖朝，反而更加适应现代的文人气质： “久闻林君大名，今日幸得一见......” 他说的是夏语，很流利，就像土生夏国人在说话一样。 林夕：“不敢当......” 简单一套客气话说完之后，话题转移到了kazuka身上： “风花是家族所有人都宠爱的对象，但因早年特殊原因，冷漠疏远他人......不过和林君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居然变得开朗活泼......家族内的所有人都很高兴......” kazuka闻言，捏了捏林夕的手： “呃......我也为kazuka的改变而高兴......” 之后的谈话，更像是聊天。 源清赖聊到了kazuka小时候的故事，然后也说了说改变之后她带给族人的惊喜...... 如此这般，谈话时间也并不很长，很快就结束。 出了会客室，kazuka带着林夕去找seina阿姨。 “你们的家主，为什么和我聊这么多关于你的事情......” kazuka语气平淡：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想和你套近乎......实际上我怎么样，他们并不怎么关心，我上次回霓虹，他们确实惊讶了一会，但是我也并没有对他们太热情......所以刚刚他们说的，假话绝对多过真话......” “这？” “hayayu想问为什么作为家主他们还大费周章？这当然是因为这种做法很轻松又讨人喜欢，hayayu觉得大费周章是因为你平时不会这样做，所以觉得这种事麻烦又不好做......对于家主这种人精，说出一套逻辑缜密而又真情实感的套话，可是比吞下一个生鸡蛋还要简单......” “可是......吞下一个生鸡蛋似乎并不简单......” “那是对于夏国人而言的，霓虹人比较习惯生食......” “所以我就是来这里和他们谈话的？这样意义何在？” “你们夏国人不是也喜欢搞什么饭局酒桌嘛......那又有什么意义？总之能办成事就好了......hayayu你就当个正常人应付他们给你来的事，该拒绝就拒绝，他们也不会为难你——剩下的交给kazuka就好了......” “kazuka辛苦了......” “单单说辛苦是不够的唷......kazuka可没有这么好应付......” “那——kazuka还想要什么呢？” “陪我......反正之前还有很多艺术内容没有学完，留在霓虹陪我学完了再走吧.......” “好......” 林夕和kazuka在一间幽静的木制小屋前，看见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seiyo阿姨...... 她坐在孕妇专用的人体工学椅上，腹部已经明显隆起，表情安静祥和。 她不时还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屋内断断续续地传来霓虹nhk的节目声响，环境便显得更加的安宁...... “啊......yuukun，还有kazuka......” 源星奈的表情露出一丝喜悦。 不过因为要尽量避免剧烈运动，她并没有起身，而是招着手叫两人走近过去。 林夕走近后才注意到，seina阿姨现在应该有点活动困难。 毕竟怀胎七八月后体重明显增加，身体尤其是腰部所受的压力会更大...... 不能经常活动的话，还待在这么安静的地方，估计也会很孤独...... 他正这样想着，就感觉seina阿姨揉着自己的头。 林夕看过去，发现kazuka在椅子的另一边，seina用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过来，或许会把这一幕定性为“一个怀孕的母亲充满爱意地抚摸着她的两个孩子”吧？ 林夕有了一种被关爱了的特殊感受—— 这是他这辈子几乎没有体验过的感受。 毕竟他原本的母亲是苏月笙那样的“小孩”...... 由于怀孕的缘故，seina阿姨的母性增强了，激素的变化并没有让她变得暴躁易怒，而是变得更加温顺近人，她很渴望和小孩子待在一起。 现在的林夕和kazuka，就是她的小孩...... 木屋内的电视仍在响着异国的语言，木屋外的蓝天一碧如洗，和风与鸟鸣从木屋后面的林子传来...... 后院似乎有个小池塘和假山流水，竹制的惊鹿不时与石头相击，发出清脆的“砰”响，禅意顿生...... 这里则是有着浅草的小院子，母亲和她的孩子安静地待着这里，享受着夏日渐渐远去的顺遂时光...... “yuukun打算在这里过多久呢？” seina阿姨眼中冒出了期待。 她听说过林夕的事迹，不过只是觉得他很厉害，而依旧把他当做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也确实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她作为母亲为他感到骄傲，不过也希望他能留下来陪自己久一点...... kazuka过去抱住了林夕： “hayayu决定和我们待到开学哦......平时我和hayayu就在这里学习生活啦......” “噢......那真是太好了呢......” 看见自己的亲女儿和自己的“儿子”相处得这么亲密，她这个母亲也很开心。 不过她旋即想到自己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 “大概还有两个多月，这孩子就出生了呢......不知道会是你们的弟弟还是妹妹......” 林夕笑道： “或许两个都有......” seina似乎对这样的猜想抱有很大的期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家里就热闹起来了......” kazuka紧接着说道： “我和hayayu会照顾好他们的，保证他们和我们一个性格......” seina阿姨哑然失笑： “能和yuukun一样温柔就好了......” kazuka很不服气地说： “kazuka就不温柔吗？嗯？niisan？” 林夕摸摸她的头： “kazuka也很可爱......” “啊，对了......”seina阿姨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seiyo和我说了，孩子的名字让我来取，姓氏也是随意......但是我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yuukun是男孩，姓林；kazuka已经是源氏，是个女孩......那么后面就反过来好了，如果是个男孩，就用源氏，女孩就姓林，怎么样？” 两人一致点头，都觉得没问题。 不过seina阿姨苦恼着： “但是名字取什么好呢......我想了好几个，都觉得不太合适......” kazuka思索了一下： “这还不简单，干脆就用我和hayayu的名字合成就好了......” 两人均是惊讶地看过去。 “比如啊，hayayu的夏语名字和在一起，就是梦（yume），如果是男孩就取我的‘风’（kaze），女孩就取我的‘花’（hana）......源作姓或者林作姓的区别不大，可以同时有两个姓嘛......要么就叫‘梦花’，要么就叫‘梦风’，恰好两个名字的简略读法都是‘yuka’呢......” seina阿姨沉吟片刻，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 “毕竟你们俩之前也确实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孩子出生后，就分别和你们有血缘关系了呢......用你们俩的名字合成这孩子的名字，确实意义非凡呢......” 看着seina阿姨一副很心动的样子...... 林夕总觉得自己未来的弟弟或者妹妹的名字，就这么草率地要决定下来了...... 留着seina阿姨一个人思考孩子的姓名问题，kazuka带着林夕进了屋子。 “啊......又回到这里了呢......” 林夕进屋，发现小屋不大，但是日常的设施一应俱全，看起来很温馨。 “之前都只有我和母亲住在这一片呢......因为我从小就比较特殊，不爱和别人聚在一起......seiyo叔那时候在东京，也是暂住在这里......” kazuka牵着林夕的手，要林夕随便选一间房间休息。 “反正我和hayayu一起休息就好了......” 似乎是看出kazuka下定决心了，林夕也只能点头。 kazuka笑了笑，一个转身，脱掉了【平平无奇的眼镜】。 她再转头时，却没有散发林夕想象中的，那种令人失去理智的魅力。 kazuka变得更可爱和招人喜欢了，这却是事实。 “hayayu，发现了么？我控制魅力的能力增强了，你对于我的魅力抗性也增强了，所以现在看没戴眼镜的我，也应该可以维持比较正常的状态了吧？” 林夕点头。 他心中确实还有一股蠢蠢欲动的欲望，似乎要被kazuka的笑容勾引出来，然而这点欲望和他的意志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嗯......所以以后我不用戴着眼镜，也能和hayayu一起生活了......别人估计还做不到哦......所以hayayu还是kazuka的唯一......” kazuka说着，又投入到林夕的怀抱里。 这次林夕觉得kazuka分外的可爱，忍不住要更抱紧她一点。 而且当kazuka说“他是她的唯一”的时候，一股喜悦油然而生呢...... 木屋外面，久坐的seina阿姨起身走走，偶然瞟见屋内的两兄妹，正亲昵地抱在一起说悄悄话。 她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很幸福...... 家里很温馨呢...... 第127章 一些奇怪的人和事情 源氏族地，seina阿姨居住的小木屋旁。 kazuka有时带着林夕一块写生，指导他画画。 有时又和他一起念诵白居易的诗词。 kazuka念“琴诗酒伴皆抛我，雪月花时最忆君”，林夕就念“遗爱寺钟欹枕听，香炉蜂雪拨帘看”，就连seina阿姨也会念两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到了夜晚，晚夏的森林中时有萤火虫闪烁，kazuka便会念起立花北枝的俳句“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寂寞何以堪”...... 林夕并不了解什么有名的俳句，所以没有接上。 kazuka忽然转头： “hayayu，我知道有个好玩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我带你去。” 林夕望了望现在全黑的天色，疑问道： “现在？” “嗯，就是要夜晚才好......” kazuka和seina阿姨说了一声，拉着林夕出了小木屋。 这一片地方还是属于源氏的庄园范围，隔一段距离就会有照明的夜灯，但是不见人影。 “虽然现在外面并不明亮，但是也是绝对安全的。” 林夕听着kazuka说的话，忽然问道： “我们要去哪里？” “一个泉水旁边，如果运气好，那应该还是个温泉......” “运气好？” 林夕还在心中思考着那是个什么样的泉水，kazuka就停下了脚步。 “看来这次我们运气很好......” kazuka笑着说，林夕看见眼前水雾蒸腾。 源氏的庄园环境很好，今晚也有皎洁的月光洒下。 此处便更像一处富有奇幻色彩的秘密境地...... kazuka靠近散着蒸汽的泉水，迅速地伸手试了试温度。 “嗯，水温正好呢，很热但是又不烫......” 林夕环绕四周，发现温泉的远处是一座小山。 另外三面则是树林，只有一条通向seina阿姨所在的木屋的小径。 “hayayu，要和kazuka一起泡温泉吗？” 林夕微微睁大眼睛： “现在？” 他本以为他们是过来看风景的...... “嗯......今天水温刚合适呀，要是往日，还不会有这么合适的温度呢......况且温泉下面的空间也都被磨平的，泉水深度也就一米左右，不会有危险的......” “不，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这么草率吗？” 林夕看着周围： “我们什么都没准备，万一有人来了......” 林夕还在说着，kazuka就很熟练地脱下了衣服。 林夕别过头，而后就听见了“噗通”一声，kazuka似乎是进到水里了。 “没问题吗？” 林夕担心她会有危险。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温泉弥漫着雪白的蒸汽，kazuka的身形若隐若现。 “hayayu，别担心，有情况我会叫你的......还有，你真的不下来和我一起吗？” “......算了，我在岸上吧......” “嗯......那oniisan你帮我放风哦，要是有人过来，你得保护你的妹妹不被别人看光哦......” 林夕心想：你不下去不就没这个风险了么...... 但他口头上还是应了一声。 月色流动，水声哗哗，蒸汽涌动...... 林夕看腻了周围的风光，于是靠近温泉。 他用手感受了一下温度，发现确实很合适...... kazuka的声音传来： “hayayu？” “怎么了？” “我戴着这个看不清东西，先给你吧......” 林夕看见面前的人影靠近自己，还伸手递过来一个东西，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是【平平无奇的眼镜】。 拿着这副眼镜的，是kazuka白里透红的手臂。 林夕有些恍惚，居然没拿到眼镜，眼镜缓缓地沉入温泉底部。 好在他可以随时召唤...... kazuka的手抓住了林夕。 她的手比往日都要温暖许多。 林夕愕然地望去，看见了小脸红扑扑的kazuka。 她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光滑白皙的肩上。 月光透下蒸汽，撒到她的身上。 她拉着林夕，靠近岸边。 她那张精美绝伦的脸也浮出蒸汽，渐渐变得清晰动人。 她还轻轻咬着下嘴唇： “niisan......池子里很暖和哦......” 林夕呆了一下。 kazuka顺势把他扑到草坪上。 他的视野从弥漫着蒸汽的林中温泉，转变变成了拥有皎洁月光的夜空，还有一个美丽女孩子的面容置于画面正中...... kazuka的脸色红润，眼神迷离，却一言不发。 她紧紧地贴住林夕的脸，吻住了他的嘴唇...... 林中扑棱着飞过的鸟儿，惊醒了拥吻在一起的二人。 林夕定睛看去，kazuka离他的面容仅有几厘米。 她用光洁的小臂撑着身子，弯着眉眼，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夜风吹过林子，树叶的沙沙声响起...... kazuka那不知何时干透了的头发也随风飘起。 月光掠过云层，再一次洒在她身上...... 月光下的她笑靥如花...... ———————————— 两人回到木屋前，林夕拿出眼镜给kazuka。 kazuka很自然地戴上去，也不问林夕明明没有下温泉是如何拿到的。 屋内的seina阿姨看见他们俩回来了，只是笑着对他们点点头，也没问去了哪里。 夜晚，kazuka和林夕睡在同一张榻榻米上。 脱掉了眼镜的kazuka移动到林夕怀里，抱住了他。 林夕也很自然地抱住了对方。 从温泉那会开始，两人就没说过话。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关系疏离了...... 相反，在那之后，他们还变得更加亲密了。 就在林夕快要睡着的时候，kazuka突然说道： “明天带你去见个人......” 林夕嗯了一声。 他摸摸kazuka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因为刚刚湿着身子吹风而感冒，便和她道了一声晚安...... kazuka也回了一声晚安。 她知道，如果他们都不说起刚刚的事情的话，就默认那个是两个人的秘密了...... 想到这里，她更加抱紧了一些林夕。 林夕也回应她的动作，两人贴得更紧密了一些...... ———————————— 次日，林夕和kazuka出现在某座山上的一处神社旁。 神社大门是朱红色，门柱上的雕纹历经岁月而依然清晰可辨。 踏入神社，两人沿着一条由光洁的石板铺就的小径前行。 小径两侧的石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光晕在周围的绿植上晕染出淡淡的光影。 正前方是神社的主殿，气息古朴，又透着某种精致；主殿的飞檐在灯光的映照下，勾勒出优雅的曲线。 在主殿一侧的小庭院里，林夕见到了一位少女。 那站在庭院中央，身着红白相间巫女服的少女。 巫女服鲜艳夺目，白色的袖口和裙摆如同初雪般纯净。 少女的黑发垂落在肩后，几缕碎发在微风中轻舞。 她目光首先聚焦在林夕身上，而后又转移到kazuka的脸上。 她朝着两人微微点头，kazuka便拉着林夕跟着她进入一间小房子。 少女跪坐在桌前，用手势示意两人随意。 黑发笔直柔顺，眼睛大而澄澈，嘴唇红润又小的恰到好处，清丽的容貌和能隐隐闻见的淡淡幽香，更加衬托出她超凡脱俗的清雅气质。 她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两人，眼神古井无波。 kazuka首先开口： “这家伙叫望月汐，以前是我的玩伴，比我大一点，现在是望月神社的继承人，是个能感受到‘灵’的巫女......” 【望月汐】 【体质：8】 【智力：9】 【魅力：8】 【评语：她的智力转化为精神力，而后与“灵”产生共振，实际上加持后的体质远超一般9点......】 林夕心中一凛： 能感受到“灵”？ 还有加持？ 超能力者，还是灵修炼者？ 出乎意料的是，望月汐闻言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林夕疑惑地看着kazuka，后者解释道： “听她之前说，这似乎是什么‘静心咒’，不说话为宜，有利于她的修炼......不过我可以把她心里想说的话告诉hayayu。” kazuka说着，就盯着望月汐的双目，说道： “她说：‘不知客人您叫什么名字......’这个我替hayayu回答了，他是夏国人，叫林夕，你可以叫他hayayu......他很出名，也就是汐酱你不关注网络和报纸，才没听说过他......” kazuka说完，林夕便见望月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眼神波动了些。 kazuka又说道： “她说：‘原来如此......’后面这句话应该是对我说的：‘我和kazuka以前是好朋友，和她一样都不喜欢说话，kazuka还甚于我，但是近来她却性情大变——想必这与您有关？’这个，hayayu你来回答吧......” 林夕看着这种奇妙的交流方式，也是有些惊奇地说道： “kazuka的变化的话，可以这么说。” 林夕明显看到，望月汐的眼中冒出了一丝疑惑。 kazuka抱着林夕，炫耀似的说道： “我现在和hayayu是兄妹哦......汐酱羡不羡慕？” 林夕略显无语： “为什么......” 林夕还没说完话，就听见kazuka又开口了： “汐酱说；‘羡慕。’” 林夕愕然转头，却看见望月汐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明明她什么都没表示吧？ 他再看向kazuka，后者很俏皮地说： “oniisan你是知道我的，我不会骗你唷......” “这......” “hayayu是想问为什么羡慕吗？我看看，汐酱说：‘因为我很喜欢你。’” “呃？” 林夕看向望月汐，明明对方的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 她真的有“说话”吗？ ———————————— 离开神社的路上，kazuka还和林夕解释道： “我能看到灵魂的颜色，hayayu你知道吧？我平常也会借着这个能力去判断一个人可不可以接触......” “这个我知道。” “hayayu你的灵魂颜色是亮灰色的，很干净的颜色呢......我的灵魂颜色也是灰色的，不过黑色的成分要更重一些，所以我不像hayayu那么温柔，有时候对人也会恶语相向......” 林夕震惊： “kazuka你还会对人恶语相向？” “相对而言啦......我比一般人有礼貌，但是和hayayu比起来就显得有点恶劣......不过面对我爱的人，我是不会表现出这一面的，所以hayayu你才看不出来......” “这样啊......” “所以，刚刚那家伙的灵魂颜色，是近乎纯白的呢......” “嗯？” “我说这个，就是想说，她是个很纯粹的人......故而kazuka刚刚转述的话是真的，她也很喜欢你，因为她也感受得到‘灵’......” “话说回来，kazuka难道今天只是想带我过来认识个人吗？” “这个嘛......当然不止这些——今晚上你就懂了，眼见为实......” “嗯？” “因为不这样的话，汐酱可能不会露出真本事呢......” “啊......为什么这么说？” kazuka反倒觉得很奇怪： “今天我带你来和她见面，然后她喜欢上你，接着想和你见面，但是我现在就带你走，所以她为了和你见面，难道不该露出些真本事吗？” 林夕思索良久，觉得是这么回事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到了后面hayayu你就会知道，纯净的人并不代表没有感情，而是很理所应该地面对自己的感情，不会回避或者否认——这也是我给你上的一课哦......” 林夕沉默良久，想到了许多事情。 而后说道： “受教了。” 【叮！任务完成！】 【任务：和源风花一起学习她的各种技能】 【任务奖励：魅力气质定向属性点0.01-0.2（依完成度而定）（已获得0.2）】 现在林夕的面板： 【宿主：林夕】 【体质：9.2】 【智力：8.9】 【魅力：8.9】 第128章 许多奇怪的人想要亲密接触 神社之旅出乎意料地简短。 似乎和kazuka说的一样，只是“见一个人”，见了就走。 回到小木屋的时候，这里来了个源氏的年轻人。 那人看起来还是个大学生，问kazuka要不要去参加族内的宴会。 还说林夕如果想去，也可以跟着去。 kazuka冷着脸： “宴会是干嘛的？” 年轻人笑笑： “不干嘛，只是聚一聚，长辈们要求的。” “不去。” kazuka说完，就拉着林夕进了门。 林夕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年轻人似乎早有所料，对于kazuka的冷漠态度毫不意外。 林夕正想说话，却见到面前出现了一位熟悉的少女。 红白相间的巫女服，还有平淡如水的表情...... 她就姿态挺直地站在木屋的门后—— 正是之前才见过面的望月汐。 什么时候？ 怎么比他们回来得还要快？ kazuka也似乎被吓了一跳，而后缓过神来： “什么嘛......看来比预期要来得早呀......” seina阿姨也恰好出来，看见了三人。 “啊......汐酱？好久不见了？” 望月汐看向seina阿姨，点点头。 她的眼中流露出些许犹豫，似乎是在思考着要不要打招呼...... kazuka代替她先开口了： “汐酱想向您问好呢......” seina阿姨温柔地笑笑： “我知道汐酱的性格的，不喜欢说话，没什么的......倒是kazuka，汐酱的年龄明明比你大，为什么还要叫她‘汐酱’？” 在名字后面加“酱”，表示亲昵。 但是一般都用在比自己小的人身上。 kazuka很不服气地说： “可是之前一直都是我在照顾汐酱啊......明显她更像是妹妹一点吧？” seina阿姨笑笑，也没有纠结于这个点： “那好......你们几个小孩在一起玩吧......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就不打扰你们了......” seina阿姨走后，望月汐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来到了林夕面前。 在林夕疑惑地注视下，她向林夕伸出了手，掌心朝上...... 是要握手吗？ 林夕这样想着，也伸出手。 在kazuka面前，两人的手触碰到一起。 她的手既清凉又柔软，白皙美型得像一件艺术品，而且指甲修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整只手整洁优美得不像话...... 望月汐紧接着松开手，靠近林夕，两只手环绕，似乎是要把他抱住...... 不，不是似乎，是已经抱住了...... 林夕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稍微挣扎了一下。 望月汐察觉到了他的反抗，也是有些疑惑地后退了两步。 随即她看向kazuka，歪着头，似在疑问。 kazuka上前来，靠近着注视望月汐的眼睛，而后与林夕说道： “嗯......我看看，汐酱说她以为你答应她......咦？答应什么？” 林夕：“我也很疑惑......” “啊......汐酱，你不会以为同意和你牵手，就是打算和你交往吧——嗯？你还是真是这样以为的......” 林夕沉默片刻，望月汐目光平静地和他对视。 他说：“我以为那是握手礼，是打招呼的一种......” kazuka说道： “汐酱说：‘她很抱歉，她之前不知道......’” 林夕也靠近一些，然而他看不出望月汐眼中有哪怕一丝的感情波动。 她难道是机器人吗？ 没有感情的人......真的会表达这些内容吗？ 感觉kazuka好像是在编故事呢...... 不过目前看来，kazuka说的话还像那么一回事。 林夕也只能暂且相信，这是个古怪的女孩： “没关系的......这没什么......” kazuka接着说道： “汐酱说：‘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林夕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望月汐，没有多少犹豫： “当然可以......” 望月汐再一次靠近他，不过这次她把握住了度，伸出来的手掌掌心是朝水平方向的—— 这应该才是握手...... 林夕和她握了一下手。 “汐酱说：‘认识你，很高兴。’” 林夕：“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不过，这个握手的时间是否长了点？ 虽然和美少女巫女握手的感觉还不错，有种清新柔和的愉悦感，但是一直握着的话，是否有点奇怪了...... 这次林夕还没有疑问出口，kazuka便再次“转译”： “汐酱问：‘可以和你接触时间长一点么......’” 林夕：“嗯？” “‘和你触摸觉得很舒服。’她说，‘这是朋友之间的请求。’” 林夕看向面前清冷的少女，在她的眼中居然看到了“诚挚”...... “呃......没问题。” kazuka咯咯笑起来： “汐酱说：‘谢谢你。很喜欢你，所以才想和你接触多一点。’” 林夕怀疑： “真的不是kazuka你胡乱传递消息么？” “怎么会？你去问汐酱，我说的全是真话，对不对？” 望月汐很认真地点点头。 林夕有点大受震撼： “感觉......我还是见识太少了。” “这是当然的。先前说过了，汐酱是个灵魂几乎纯白的人，虽然不擅长做出很多表情，但是正常该有的情感还是有的，并且可以很直率地面对这些情感，既不逃避也不拒绝，有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做不成也不恼火......” “好厉害......” “汐酱说：‘谢谢夸奖。’嗯......后面她还问你，可以和你抱一下吗？这是她作为朋友的请求......” “呃......如果不用很长时间的话......” 林夕话音刚落，面前清冷的巫女就轻轻拥了上来。 一股大自然的清芬的纯净气息似乎迎面而来。 他还有些愣神，望月汐就已经轻轻抱住了他，动作并不用力。 她还面带思索，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 林夕现在离她很近，可以看见她那双澄澈到难以想象的眸子。 里面的诸多感情像是山间的清泉一般流动着，既和谐又明快，并且一览无余不作掩饰。 他感受到了她此刻的情感：愉悦，开心，以及淡淡的遗憾...... 是因为自己没能和她交往而产生的遗憾么？ 真的......很直率的人呢...... 虽然不会说话。 不多时，望月汐主动放开了。 她退后到离林夕大约两步的距离。 kazuka看了看她的眼睛： “汐酱说：‘谢谢款待。’” “呃，不客气。” “她说她要送你个礼物......” kazuka说到这里，似乎已经猜到了望月汐将会给出什么，朝着林夕投去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是什么......” 林夕刚想问是什么，就突然被望月汐拍了一下。 一张奇怪的符纸拍在林夕的身上，而后它迅速发光，很快碎成光点。 同时，林夕也感觉到有股奇妙的气息顺着自己的身体游走。 游走路线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最后在身体内形成了一个循环...... 如此循环三次，这个奇妙的气息就消失了。 望月汐点点头，随即身体“砰”地一下，也碎成光点，飘向了屋外。 她整个人凭空地消失了...... 林夕有点目瞪口呆。 kazuka笑着说道： “这下hayayu知道为什么汐酱会先我们一步回到家里了吧？” 林夕还有点愣神，点了点头，感觉心中的疑惑有点多： “首先，刚刚那个拍在我身上的符纸是什么？” “那个是引导灵进入hayayu身体里面的介导哦......之后应该会有灵在你身体里面游走，hayayu你如果记住了游走路线的话，就可以靠着引导灵在自己身体里活动来增强体质......你之前不是疑惑我为什么体质增长得这么快吗？就是汐酱帮我找到了路线，而后我时常......嗯......‘修炼’，可以这么说吧......现在hayayu你感受一下，空气中有没有像刚刚你感受的那种气息......” 林夕闻言，闭眼静下心来细心地感受了一下. 顿时感觉到了丝丝点点的凉气，似乎透过了自己的皮肤，在身体里逐渐凝聚成很小的气息。 他心念一动，这股气息就顺着刚刚的路线运动。 气息所过之处，细胞欢呼雀跃，体质确实有少许的增强。 一个循环大约增强0.0001这样，后面应该还会更加减弱...... 林夕睁眼，开口问道： “要是一直修炼，可以像刚刚望月汐那样，‘砰’地一下消失吗？” kazuka无情打击： “不能。” “呃？” “因为望月的神巫只有她一个呀......往代都没有汐酱这么强的，最多和你们夏国的某些术士差不多，招数时灵时不灵的，很容易被人当做是江湖骗子......” “那......怎么样才能变成她那样呢？” “首先，你要是女的。” “好吧......” “就是说，没辙的，hayayu你死了这条心吧......这是汐酱一个人命定的天赋，就像某些人生来就是血族一样......真要可以学习复制，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修炼’这种灵，也不过是让自己的体质变强，活的更久罢了......像我，估计现在的体质已经接近巅峰了，后面再怎么增强也只会寸步不前......” “了解了。” 林夕终于得知了kazuka叫自己去见望月汐的目的，应该就是帮自己获得这种增强体质的方法...... 只是望月汐这个人有点奇怪，所以这个获得方法的过程变得也有点怪异...... 在卧室内静下心来引导一下体内的“气息”，林夕突然发现房间中又多了一个人。 雪白的皮肤还有雪白的头发...... 居然是莉莉丝？！ 英国和霓虹，几乎是在蓝星的两端吧？ 这也能找到他？！ 还是说，面前的这个莉莉丝是假的，其实是望月汐假扮的？ 巫女有某种奇妙的易容术？ 林夕心念电转，莉莉丝却是微笑着向前来。 啊，会做出表情，应该不是望月汐...... “抱歉，不过请您放心，没人察觉......我实在是太想念您了，所以忍不住过来找到您了......” 莉莉丝虽然靠近，但是没有像之前那么放肆。 并没有一上来就亲亲抱抱什么的。 毕竟她现在也压制不了林夕。 “你是怎么跟过来的？靠定位吗？” 莉莉丝摇摇头： “我是根据气味来辨别的......当时您进入我的小镇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您的气息，之后我通过您的血液强化之后，对您的位置就更加敏感了......” “靠着这个，你就从星球另一端找到了我？” “并不是，我只是在网上查了您的资料，而后到您所在的省市去寻找，没有您的踪影，却通过一点血脉感应找到了您的父亲......” 林夕睁大眼睛： “所以你是威胁了他，还是诱骗？” 莉莉丝急忙否认： “都不是，我没有伤害他，只是实话实说......” 林夕更加惊讶： “实话实说？怎么做到的？” 莉莉丝略带羞赧地说道： “就是说，我喜欢您，特地从国外来找您，但是不知道您在哪......” 林夕竟无语凝噎： “然后，他就告诉你我在这里了？” 据林夕所知，林星佑应该知道了江晚余和他交往的事情了呀...... 为什么还给其他的女人提供自己的位置信息？ 莉莉丝又摇摇头： “并非。您父亲只是告诉我您去了霓虹东京，然后我就来到这一片地方感应，接着就找到您了......” 林夕捂了捂头： “行吧......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莉莉丝红着脸，舔了舔嘴唇： “我想和您抱抱，嗯......还有接吻......” 林夕震惊： “为了这件事情，你赶了这么远的路......就为了这个？” 莉莉丝疑惑： “这难道还不重要吗？只要您同意，要我做什么都行。” “那您可以快点离开这里吗？” “当然可以。” 不过莉莉丝没有行动，而是略显期待地看着他。 林夕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莉莉丝像个痴情少女似地笑笑，而后迎了上来...... ———————————— 莉莉丝达成目的后，心情愉悦，就要离开此处。 找了个时机，她在别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展开翅膀，而后升空。 她注意到了，林夕所在的木屋上似乎有个人影...... 莉莉丝定睛看去，发现那是个穿着红白巫女服的美丽少女...... 而对方，似乎也发现了莉莉丝...... “望月家的神巫？” 第129章 亲密接触是否过于多了...... “望月家的神巫？” 莉莉丝看清那人是谁，心中惊讶。 作为来自英国的高等物种（自以为的），她对于世界上的一些顶级生物还是有些了解的。 望月家族的神巫，拥有着可以和血族媲美的“神力”...... 不过此时已经天黑，这里又是源氏族地，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望月汐双手一震，一道光影流溢而出，形成半圆形的流光罩子，护住了小木屋，闪烁半秒后就消失。 她给屋子施加了隔音的术法。 “你要干......” 莉莉丝的话还没有说完，望月汐的身影就凭空向她飞奔而来。 “喂？一言不合就开打？” 莉莉丝的话语好像没有作用，对方的身形没有一丝的迟滞。 “【the world】！” 在望月汐快要触碰到空中的莉莉丝时，时间暂停了。 莉莉丝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面前，已经悬浮在空中且面无表情的望月汐，对方的一只手已经抽出一沓符纸，似乎下一秒就要攻击...... “你先惹到我的......” 莉莉丝也有些火大。 她首先远离了望月汐，而后从身上抽出了数把飞刀，瞄准着空中的少女丢过去...... 不出所料的话，对方应该会被攻击中，而后被击落在地。 不过既然是望月家的神巫的话，不至于因此就威胁到生命。 “这次击落就当是给你的一个教训......嗯？” 下一秒，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空中的望月汐对于面前突然出现的几把飞刀，似乎毫无意外。 她一甩手，金色的光芒闪过，飞刀全都倒飞而出。 “砰。” 莉莉丝还没来得及远离对方，望月汐就炸成一团光点消散。 而后，她的身形在莉莉丝身后凝聚，雪白的巫女袖挥出一击—— “轰——” 莉莉丝被炸飞。 但是附近的小木屋，似乎因为有望月汐设的隔音结界。 无人知晓空中的战斗。 “【the world】......” 倒飞在半空中的莉莉丝又一次暂停了时间，花了一秒钟调整身形。 “该死！这家伙疯了......” 疯不疯还不是主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是，她现在似乎打不过望月汐。 对方好像完全不怕她的时间停止一样，应对得游刃有余，感情毫无波动，连表情都懒得表现一点。 不过莉莉丝也不是好惹的...... 花了十秒钟绕到被定住的望月汐身后，莉莉丝通过翅膀借力，连续挥出几拳重击...... 这几下，足以把普通的成年男性打击得内脏爆裂。 就算对方暂时没事，也避免不了摔落到地上，造成二次伤害...... “你将在无可理解中死去......” 下一个瞬间，被攻击到的望月汐爆裂成一群飞舞的符纸...... 替身假人？ “什么？！什么时候？！” 莉莉丝震惊，正要抽身暴退而去。 漫天飞舞的符纸发光，重新汇聚，迅速追上了莉莉丝。 它们快速移动，形成纸质的绳索，就要把莉莉丝捆绑住。 望月汐立在不远的虚空处，面无表情地甩出一道紫色的符纸，飞速地朝着被限制住莉莉丝轰去。 【the world】！ 时间再一次暂停了。 莉莉丝满头大汗地挣脱符纸的束缚，望着面前悬浮着的、离自己不过一米的紫色攻击符纸...... 她往侧方向闪避，朝着远离望月汐的方位飞去。 “居然打不过她......下次、下次我再回来报仇......” 莉莉丝思绪冒出的下个瞬间，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才飞出原来位置几米的她忽然又踩中了一道空中的隐藏阵法。 身体......动不了了...... 莉莉丝惊恐地回头，看着红白相间的巫女右手，聚集了一个巨大的蓝色灵气旋涡光球。 望月汐就要飞身过来砸中她...... “要完蛋了......” 她短时间内发动时停太多次了，现在的这个间隙刚好是真空期。 她又被定住，避无可避。 林夕所在的木屋，又被望月汐的隔音阵法笼罩。 没有人知道外面的战斗经过...... 她完蛋了。 蓝色灵气旋涡飞到她眼前，却突然停滞不前—— 时间又暂停了。 悬浮在半空的莉莉丝松了一口气。 她明显看得到，离她不足几尺的望月汐，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她大概觉得，面前的这个血族，应该被之前她的攻击逼得不能再时停才对呀...... 除非...... 林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木屋的屋顶上，朝着空中被定住的两人喊话： “行了，你们别打了......” 他确实没有听到两个人的打斗声，也没有特地出门来观察情况。 他之所以能及时出现救场，是因为他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时间停止了。 他就知道是莉莉丝发动了时停。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源氏的人发现了她，所以莉莉丝才动用时停来逃跑，故而没有太在意。 但是每隔一两秒时停就出现一次，并且时停的频率很快到达莉莉丝的极限，林夕才知道她应该陷入了麻烦......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因为她和之前刚刚见过的巫女小姐打起来了...... 林夕的时间结束，望月汐右手的灵气旋涡攻击并没有停下来。 不过得到了七秒的休息，莉莉丝本人也能继续发动时停了...... 【the world】 时间再次停止，灵气旋涡近在咫尺。 莉莉丝满身冷汗。 临近死亡，又一次...... 她还没来得及和林夕道谢，就迅速地抬升自己的高度，和望月汐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这家伙，真的才读青学么......居然就有这种实力？” 时间重新流动，望月汐停留在原来的位置，手中的灵力旋涡很快地消失掉。 “砰”地一声，望月汐再次化作光点消失。 已经距离地面几十米的莉莉丝心中一紧，在继续抬升高度的同时时刻感知着周围的气息，随时准备着在对方下一次攻击发动时就立马时停..... 好在对方没再攻击，而是突然出现在了林夕身旁。 两个人在木屋的顶上，一起看着莉莉丝慢慢飞高远去。 林夕转头看向望月汐，歉意地说： “抱歉，她是来找我的......给你添麻烦了......” 望月汐看着林夕，略微歪头，清澈灵动的双目一闪。 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林夕没有kazuka的“转译”，有些无法理解。 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伸出了右手。 林夕犹豫了下，还是牵了上去。 他还有点担心上面会不会有残留的灵力旋涡...... 好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应该还是发生了一件事情—— 林夕好像......对于望月汐的心理把控......更加准确了...... 林夕尝试着开口道： “你说，你其实没想要伤她性命？” 望月汐点点头，目光流转。 “是料到了我会出来制止？” 望月汐抿了抿嘴，也点了一下头。 而后，她通过没和林夕牵在一起的那只手，掏出一副工具： 神乐铃，卦签，还有......塔罗牌？ 她居然能单手拿这么多东西？ 而且这些东西之前放在哪里呢？ 真神奇啊...... “所以，你是占卜到了？” 望月汐又单手把这些东西收了起来，双手一并握住了林夕。 她没有点头，但是林夕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回答是“肯定”的。 “你是说......刚刚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可是......为什么？是讨厌她？” 林夕看着望月汐的双目，从中读取信息，同时口中这样问道。 望月汐眼中的诸多情绪突然一变，变得充满笑意...... 是的，林夕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笑”的因素。 林夕一怔： “因为，你看到了她来找我，所以不高兴？” 望月汐眼中依旧带笑，只是表情依旧不变，她点点头。 她松开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而后又指了指天空。 林夕艰难地开口道： “所以......你想和她一样......和我......” 望月汐点头，第一次把嘴抿出一丝弧度，而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キス。（kiss。）” 她在林夕面前第一次说话，虽然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林夕靠近她的脸，希望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丝玩闹的情绪。 可是，她分外地认真呢...... 就像kazuka说的，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想要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 “好吧，因为这对你确实不公平......” 望月汐靠近过来。 夜色下，林夕之后的话语被少女咽下了...... 近距离观察望月汐，林夕发现她并不像一般的少女那样娇羞脸红。 而是会在接吻的时候睁大眼睛，也好奇地打量着他。 她同样也毫不掩饰眼中的喜悦与欢愉。 但似乎脑子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约也并不会为一些感情的得失，而长时间地伤春悲秋。 真是......接近于纯白的灵魂啊...... 林夕正在心中勾画着面前少女的印象...... 突然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两人嘴唇相接之处流入他的身体。 是“灵气”？ 林夕感觉这股灵气比他自己凝聚的纯净几个级别，而且在他体内运行得飞快...... 他感觉自己的体质正在飞速地变强...... 望月汐似乎是觉得这样太慢了，于是整个人抱住了林夕。 灵气渡过的速度又变快了许多...... 不多时—— 【叮！体质9.2→9.3】 【评语：这0.1的体质全靠脸。】 居然这种地方也会有系统的评语...... 林夕心中吐槽了一声，望月汐也与他分开了。 她摸摸林夕的头发，眼中满是......宠爱？ 接着，她眼神再一次波动，两只手握住林夕的右手。 “你说......想和我正常的做朋友？” 刚刚这种行为......哪里像是朋友了...... 望月汐却郑重其事地点头，意思是： ‘刚刚的行为，是因为你和那个血族这样做了，所以这种行为也应该是合理的才对......’ 原来是某个血族惹的祸...... 好吧，其实他让莉莉丝亲就不正常。 只是之前林夕被亲习惯了，又想要快点把莉莉丝打发走。 就同意了“キス”这种原本就比较离谱的事情。 还真不能怪望月汐...... 林夕：“嗯，我们以后做朋友......” 望月汐又指了指自己，嘴中轻轻念到： “chan......” 林夕会意： “你是指称呼么？让我和kazuka她们一样叫你汐酱？” 望月汐点点头。 “好的。汐酱......” 望月汐松开林夕的手，而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再一转身，她就就再一次化作光点消失了。 林夕望着飘扬向夜空的光点，一阵无言。 因为想要做的事情全部做成了...... 因而毫不留恋地走了吗？ 真是干脆呢...... 林夕看见脚下的小木屋，有个半球形的屏障闪烁了一下，随后就消失了。 于是他也发动时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不知是不是巧合，kazuka这时候恰好进来。 林夕装作刚刚正在看书，结果kazuka贴近过来。 她还在林夕附近做出“嗅探”的动作，似乎是在捕捉空气中的某种气息。 林夕忍俊不禁： “kazuka真的闻得出来东西吗？” kazuka俊秀可爱的小鼻子停留在林夕面前： “当然可以......让我闻闻hayayu的嘴唇，就能知道hayayu和多少个人接过吻......” “真假？” “真。不信hayayu你让我试试......” kazuka说着，就靠近林夕的嘴唇，猛地吸了几下。 她又稍微一抬头。 她自己的嘴唇就再一次“顺理成章”地和林夕的印在了一起。 kazuka的这个姿势有点奇怪，林夕担心kazuka会摔倒，也就顺势抱住了她。 林夕忽然发觉，自己今天的接吻次数和人数，好像都有点过于多了。 感觉有点对不起这个时候还在认真学习的小鱼同学啊...... kazuka在这个时候，轻轻地把林夕推开，而后用一种看垃圾的嫌弃眼神看着他： “除了我之外，居然还有两个女人？hayayu你到底在干什么？” 林夕愕然，居然还真能分辨出来？ kazuka虽然眼神嫌弃，然而手上还是很诚实地抱住了林夕。 “不过嘛......就算hayayu这么花心，kazuka也会帮你保密的......就算以后hayayu的真面目被戳穿了，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了，kazuka也会永远喜欢你哦......” 林夕看着kazuka的光速变脸，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 “好的。我的kazuka......” ———————————— 霓虹，东京的某处山头。 刚刚莉莉丝多次发动时停，接着又飞到高空逃离，体力居然有点不支。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望月汐给她施了什么咒术。 她感觉今天自己的方向感有点不妙...... 飞离源氏族地的方向，似乎有点偏离原本的预期...... 莉莉丝在这处山头落下，回头看了看东京都内繁华的夜景。 不过，先不管方向如何，总算是逃出来了...... 莉莉丝现在才有机会看看周围的风景。 嗯......这处山上还有座建筑。 似乎是夏国那边的寺庙？ 不对，霓虹这边的话，应该是叫神社来着...... 不过有点奇怪： 明明这里这么干净，怎么里面似乎黑漆漆的，没有住人？ 莉莉丝正疑惑着，突然听见了一道脚步声由内而外地传过来。 神社内部也亮起了灯光。 这是，发现她了？ 莉莉丝准备离开，却惊恐地发现走出来的人是个巫女...... 是之前那个望月家的神巫！ 莉莉丝才发现这处神社的名字： 望月神社。 逃跑居然跑到别人的老巢来了？ 她迟疑之间，望月汐已然伸出完美无瑕的右手...... 纯白的巫女袖挥下，几道光芒暴射而出，围向莉莉丝。 莉莉丝拼尽全力： “【the！world！】——” （超凡的内容并不很多，回国后基本不会有。加入望月汐这个人物，主要是考虑到女主中只有莉莉丝一个人超凡，有点“无敌”了，所以加个巫女和她斗一下。两个人斗起来，主角就能不被她们打扰了......） 第130章 kazuka用出关键一击 源氏族地，一位女孩再次来到源星奈所在的小木屋前。 kazuka出门，微微皱起眉头： “什么事？” 女孩礼貌地鞠躬： “有一场宴会......” “不去。” kazuka直接关上了门。 面对着房门紧闭的木屋，女孩还是鞠了个躬： “打扰了。” 林夕在窗口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又看看一脸无所谓的kazuka。 果然她看起来性子有点恶劣呢...... “hayayu觉得我性子很恶劣吗？” kazuka来到林夕面前，脱下了眼镜，露出一个足以惊艳世人的微笑。 “在一瞬间确实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呀，看来hayayu已经知道瞒不过我了么？” 林夕坦然地点头。 随即他有点愕然地看着kazuka，因为对方把眼镜交到了他手上。 “kazuka......不用了么？” kazuka点点头： “不只是hayayu在适应哦......kazuka也在学习如何控制自己的魅力......只是之前都没有机会表露自己的感情，因而也谈不上控制自己的魅力......所以hayayu的帮助，对kazuka依旧是很重要的......” “这样么......” “话虽这么说，但是有眼镜也会更方便。” “那kazuka为什么......” “因为觉得hayayu会需要。” 林夕愣住了： “我？” “嗯。相信我的灵感吧，你很快就会需要了。比我更需要。” kazuka说着，就拉着林夕去另一个房间： “niisan你陪我去见一下母亲。” 来到另一个房间，seina阿姨原本在窗前舒服地晒着太阳。 看见自己的女儿“素颜”进门了，她很高兴： “啊！今天kazuka特别的可爱呢......” “嗯！多谢母亲的夸奖！” kazuka笑着走到母亲的座椅旁，抱了抱自己母亲的头。 她还回头投给林夕一个笑容，意思大约是： ‘看吧，没有眼镜，自己也能控制住自己的魅力了......’ 林夕朝她点头，表示了解。 同时他心中也在思考着kazuka刚刚说的话...... 他真的很快就会需要眼镜么？ 应该是他魅力到九点的时候需要控制吧？ 有这么快么...... kazuka和母亲呆了一会，又和林夕回到房间里面。 “niisan，快要回国了吧？” “嗯。” 暑假快要结束了，林夕也正准备回国。 他得提前回学校敲定之后的事宜—— 是继续上学，还是一个人停课等着青考，亦或者直接保送...... 这些事情都得定下来。 “kazuka准备继续留在霓虹呢......我要等母亲生产之后再去找hayayu，顺便也上一下青学，稍微体验一下生活。” “这样。” “喂！hayayu，你到底怎么想的？” kazuka突然盯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 “什么？” 林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突然问他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 “就是说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以后的人生么？ 林夕确实没有想过。 他现在基本上已经无敌了吧？ 之后直接躺平也没问题的，遇见系统任务就尽力地完成一下。 好像这辈子也就这样...... 他原本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情或者目标。 纯粹是碰见了系统，给他发出了任务，他才做了这么多事。 做这些事情，也只是为了变强罢了。 名声财富什么的，他并不是很在意，也基本没有用过这些东西。 “顺其自然吧？” kazuka依旧盯着他的眼睛： “我不是说这个......我在关心你的感情问题。” “感情......问题？” “嗯。我直说了吧：hayayu是不是上辈子也没谈过正常的恋爱，或者干脆......像样点的感情都没有体验过？” “好像是的。” “这就不奇怪了......所以你想着，以后就和江neesan一个人过了？” kazuka语气分外地认真，直接提到了林夕平常不会提起的话题。 “......不是还有kazuka嘛......” kazuka对他翻了个白眼： “所以，我不是帮自己问的，我是帮别人问的，也是帮你自己问的......hayayu，你没发现你一直在逃避么？关于感情的问题......” 林夕默然不语。 kazuka继续说： “所谓才能和资源，你都不缺了；也有一个漂亮聪明的女朋友，还有个机智可爱的妹妹，家庭也完整了；才将要读青学中级就已经前途无量，看起来你完美无瑕了，是这样吗？你实际的心理，比起一年以前，真的有所进步吗？你估计只是带着一套无欲无求的价值观，就顺风顺水地走到了今天吧？你真的有经历过哪怕一个‘拼尽全力才能成功的困境’吗？如果没有，真的很难相信你有所进步啊......一个经历虚无的人，毫不费劲地站到了世界的顶点，你不应该自豪，而是要警惕——说不定你已经快要完蛋了......因为按照唯物主义的观点，物质的实在界决定了一个人的内心，然而你轻易地打败了现实，以至于你的内心毫无成长，这难道不可怕吗？这表明现实已经没有东西能够让你在心理层面变强了，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林夕认真地听完了kazuka说的话，而后陷入了长久的无言。 她说的一点没错。 林夕现在的心境和与他人与世界相处方式，和一年前刚刚觉醒宿慧之时相比，居然毫无进步...... 一年来，身边的女孩，陈妙言谢筱灵江晚余甚至kazuka，都获得了很大的改变，唯独他却一直踏步不前...... 因为他获得成功实在太简单了，他仅仅用了不到一年就突破了人类的极限，甚至能把世界的时间暂停七秒，并且还在变强...... 就跟玩游戏一样，看着游戏里面的人物慢慢变强了，自己的心理当然是会有所变化，但是自己会真正地成长吗？并不会...... 他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 林夕心中无限的思绪飘出，kazuka又抱住了他： “niisan，kazuka说话可能有点直接......不过只是我希望以后hayayu你无路可走，也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但是你想想，自从你接受江neesan的交往请求以来，你真的很高兴吗？你估计现在还在学着怎么爱她吧？她不用学，因为她本来就很爱你，然后你因为最开始没有喜欢她，然后心存愧疚了，想要学着怎么爱她，是不是？结果你连这次江neesan为什么不跟来霓虹都搞不清楚，怎么知道她现在怀着什么样的心理？” 林夕点头： “你说得对。” 他不懂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以前不懂，现在也不懂。 “你呀......完全就是一个感情白痴，在感情方面动用不了你的惊世才能了，所以你才会觉得之前的二选一是世纪难题，为此苦恼许久，是也不是？” “是。” “想知道怎么解决吗？” “想。” “答案就是全都要。” “嗯？” “喜欢hayayu，同时又被hayayu所在意的，难道真的只有两个人吗？你要面对的不是二选一，而是多选一。你完全没有魄力，同时又不想着认真地去解决，只想着用世俗的价值观来逃避，‘啊啊，世俗的价值观是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女朋友，所以我这样做当然是合情合理无可指摘的’，你是这样想的吗？你知道这样会带来多大的不幸吗？在你眼中究竟是世俗的观念重要，还是那些和你共同拥有美好回忆的女孩们更重要？醒醒吧，你不是普通人，没可能这样逃避的......” kazuka用着不客气的语气说，同时也摸摸林夕的头，似乎在安慰他。 还没等林夕回答，kazuka又说道： “也就是kazuka这种没有压力、注定会一直和hayayu在一起的人，才会和hayayu说这些话......其他女孩即使心里想着‘只要有爱，自己不是他的唯一也可以’，也没可能上来和hayayu说出这个想法的......不过嘛......这种状况也并不会持续太久，因为估计开学之前，江neesan就会和hayayu提出分手了吧？” 林夕愕然： “分手？为什么？” 江晚余之前不是因为想要和他交往，从而过得十分煎熬么？ 怎么现在交往了，又会提出分手的事情？ “啊......居然还没看出来么？果然是感情傻瓜hayayu......我问你，你爱kazuka嘛？” “当然。” “那么，假如有件事情，会让kazuka不开心，但是kazuka为了让oniisan开心，口头上是答应niisan你，说oniisan你当然是可以这样做的，不用顾及kazuka的感受......这样，hayayu你还会做这件事情吗？” “不会。” “是了。既然hayayu你都知道，江neesan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因为她察觉到你不是那么开心，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和她交往......你就是在勉强......故而她虽然很希望能和你成为男女朋友关系，但是这种关系却让你不是那么开心，那么她会怎么做呢？” 林夕默然。 “简而言之，她爱你，所以为了你开心，她会和你分手，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我在上次和江neesan打电话就知道了。” “可我也并不是不喜欢她......” “这正是症结所在。你不止喜欢她一个人呀。她和你交往了，你因为要和另一个女孩断开联系而难过，江neesan又因为你伤心而伤心......所以江neesan做成的开心的事情，反而伤心了，说明这件事情是不对的嘛......最好的结果就是你们所有人都在一起爱着彼此，这样就没有谁会伤心了——hayayu连做到这种事情的魄力都没有么？”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不告诉你。” kazuka轻轻笑着，蹭了蹭林夕的脸： “其实吧，kazuka也不知道，但是灵感告诉我，只要kazuka把以上的话说给你听，hayayu就会得到一个好结果的......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呀，kazuka祝福你！以后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kazuka唷......” “谢谢kazuka......” 【叮！触发魅力极限任务】 【任务详细：魅力趋近于9点（目前未达成），而后尝试融入平常的生活，以5点魅力成为大家都喜爱的人吧......】 【注：极限任务未完成，魅力属性将会无法突破九点】 林夕一愣：5点魅力...... 眼镜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吗？ “嗯？hayayu，还有什么问题吗？” kazuka趴在林夕的怀里，扭了个头，面朝林夕。 “......假如我要戴着这副眼镜，而后融入正常人的生活......该怎么做？” “这么简单？回去上学啊......” “嗯？” “我是说，换个身份，换另个学校上不就成了？戴上眼镜没人认得出你，新身份也很好弄，你不是有苏家的关系吗？而且某种程度上相当于背靠官方了......hayayu真是个蠢货呢......” kazuka笑着摸着林夕的脸。 林夕突然朝窗户那边看去。 穿着红白相间巫女服的望月汐凭空出现在那里。 似乎是看见了kazuka的动作，望月汐沉吟片刻，也过来摸林夕的脸。 “啊......汐酱，何时来的？” 第131章 风和日丽的夏季末尾 林夕孤身一人回到夏国。 不过在家中见到了小鱼。 给小鱼喂了点猫粮，刚好江晚余又打开门。 “夕。” 江晚余轻轻叫了一声，来到林夕身边，和他拥抱。 林夕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叫她昵称的习惯。 而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叫起他“夕”。 他又想起了kazuka说过的话，“估计她不久之后就会和你提分手的事情”。 于是他说道：“小鱼？” “喵？” 正在吃猫粮的小猫一愣，叫了一声。 江晚余笑了笑，放开林夕，蹲下去去揉了揉小鱼。 她说： “我知道你是在叫我......” 林夕也蹲了下去，和她一起看小鱼吃东西。 “nigaud.（呆子）” 江晚余突然笑着对林夕说。 林夕：“总感觉你变了好多。” “当然。我可是在这段时间学习了很多东西，但是你没有。你考试必然考不过我了......” 江晚余起身，带着笑容俯视林夕。 林夕也笑了起来—— 以前的那个江晚余似乎又回来了。 “唔。” 江晚余的脸又红了起来： “不准笑......总感觉你又变好看了......我忍不住脸红。” 林夕也起身，和她站到一块： “真是诚实的小鱼同学呢......脸红又有什么关系？” 江晚余轻轻给了他一拳： “你让我脸红，我却不能让你脸红......显得我很弱......” 林夕微微一笑，而后直视着她的眼睛，问： “你真这么想的？” “嗯......”江晚余又补充道，“当然。” 林夕于是又问： “那么为什么，小鱼同学不跟我比身高呢？” 林夕说着，用手摸了一下江晚余的头，接着平移到了自己的胸口位置。 他的意思是，他们俩终究有不同，何必比来比去的呢...... 江晚余笑着“嘁”一声： “那我要你和我比声音细......” “我也可以声音很细的。” 这话不错，体质和魅力提升，身体控制能力使得林夕的音域变广。 “唔......那干脆，我们就比比谁更像女孩子吧......” “那显然小鱼同学直接获胜了。” “唔......” 听到林夕的话，江晚余恶狠狠地抱住林夕，蹭他的胸口。 林夕则是温柔地摸着她的头。 “夕......感觉这样好蠢......我们以后不比这些了吧？” “好的。” 两人来到林夕的卧室，江晚余熟练地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大书。 是林夕之前写的《小安娜的奇妙冒险》，江晚余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个纸质版的放在了他的书架上。 他们俩坐在床头，互相依偎着翻书。 窗外可以直接看到夏日的天空。 淡蓝色的澄澈天空，几朵堡垒一样的巨型云朵在其上缓缓移动。 云朵下方是一群钢筋混凝土的灰色建筑物，高大的建筑之间夹杂着一些色彩明亮的绿色植物。 林夕在大书右侧，负责翻页。 江晚余用手指指着上面的段落，和林夕说她如何如何喜欢。 之后又拿出一个空白的笔记本，跟林夕解释她之后应该要如何创作她心目中想要写出的童话...... “大概在青学中级的下学期，我就会完成所有的奥赛啦......到时候我就有时间写这些啦......” 林夕听了之后，点点头，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知道了。 江晚余也用眼神回应： ‘你真的知道了么？’ ‘当然。’ 江晚余又投过来一个眼神。 这次眼神中的意味比较复杂，林夕只能听出来“去不去”的意思。 “去哪里？” 他问。 江晚余歪了歪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去看一下妈妈。” “江梦然学姐？” 不是说还要很久才能见面吗？ “嗯......原本的见面时间，只是母亲的估计......她自己定下的工作目标太重了，伤到身体了，被领导强令休息一段时间......因为休假时间有点短，所以不能出来找我。但是我可以去她休假的地方......” “好的。现在就去吗？” 江晚余眨眨眼睛，意思是：‘当然’。 经过门前的时候，小鱼“喵”了一声，似乎在告别。 江晚余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抱起了小鱼，把它放在林夕怀里。 林夕抱住小鱼，愣了一下： “江梦然学姐不是不能碰见猫吗？” 江晚余笑了笑，说道： “我打算去和妈妈说我们的事情。” 她没有回答，林夕也没有继续问。 两人只是一同前往江梦然的休假地址。 将要见到江梦然之前，江晚余摸着小鱼的头，叮嘱道： “小鱼乖，在附近等一会哦......等会就会叫到你......” “喵。” 小鱼叫了一声，居然还点点头，在附近找到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经过这段时间的超自然见闻，林夕已经对“能与猫交谈”这件事情见怪不怪了。 江晚余带着林夕，来到了门前，敲了几下。 “请进？” 江梦然的声音传来，江晚余拉起林夕的手。 “小鱼......还有林夕同学？” 江梦然虽然休息了一会，但是脸上的疲劳之色还是挥之不去。 不过此时，她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少年少女牵着的手： “你们这是？” 江晚余脸红着抱抱林夕，接着又去牵江梦然的手。 江梦然先是把小鱼搂进怀里抚摸，接着用询问的眼光看向林夕。 林夕笑着点点头，表示对她想法的肯定。 江梦然恍然大悟，招着手要林夕向前一些。 林夕也靠近了她一些，江梦然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眼中似乎有某种期盼之色。 江晚余似乎抱够了，随即起身，又和林夕站在一起。 江梦然看着很般配的两人，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任老师他们知道吗？” “比妈妈还要早知道一点......” “这样啊......原来我还是最晚知道的呢......你们是在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呢？” 江晚余回想起了那天的场景，牵起了林夕的手，看了他一眼： “我们那时候是imo比赛，在法国......” 江晚余回想着那天的经历，向自己的妈妈娓娓道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江梦然撑着自己的头，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笑容： “我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祝福你们了......不过我还得鼓励你们......” “鼓励？” “嗯。你们还很年轻啊......唔不对......我谈恋爱的时候，似乎比你们还要年轻一点呢，想当年我和他......总之，后面的时间还有很多，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相处，中间可能会有不顺心的事情，但是你们的时间多得是，所以不用怕会有困难......” “妈妈——” 江晚余气鼓鼓地叫道。 不是因为江梦然说“不顺心的事情”还有“困难”什么的，而是因为她刚刚又提到了“他”。 江梦然笑着说： “什么啦......我现在都能坦然面对啦......提起他也没什么事的。” “真的？” 江晚余露出狐疑的眼神。 “当然咯......小鱼不相信妈妈吗？” “当然相信！” 江晚余重重点头，而后又带着莫名的笑意问道： “那......妈妈你对唐品理叔叔的看法，是什么样的呢？” “唐品理？” 江梦然显然是有点惊讶会从小鱼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林夕也有点意外。 听到这个名字，林夕首先想起来的场景，是唐品理在摩天轮上大骂两个女人，而后在游乐场的转转杯被他转到吐...... “是呀，妈妈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江梦然思索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很好啊，性格也好，现在做什么工作不知道，但是想来应该挺成功的......算是我们那届同学里面很厉害的了......” 江晚余直接笑眯眯地摊牌了： “那如果妈妈你工作结束以后，他向你求婚，你会不会同意呢？” 江梦然怔了一下： “这个......我以为小鱼你很排斥这些呢......” “唔——” 江晚余抱住林夕的一条胳膊： “我现在有伴了，妈妈你也要有才好哦......不然不能幸福呢......” “笨小鱼......居然再给妈妈操心......” 江梦然起身，捏了捏江晚余的脸，江晚余露出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所以妈妈你的回应呢？” 她的眼神中带有某种期待。 江梦然“唔”了一声，看看小鱼，又看看林夕。 最终笑道： “如果小鱼你没问题，唐品理人家也愿意试试看的话，妈妈当然是没问题的......” 江晚余松开林夕的手臂，投入江梦然的怀抱： “那妈妈，你不许反悔唷......” 江梦然哑然失笑： “好好好......” “那......妈妈你真的已经放下之前的事情了吗？” “当然咯......再沉重的事情，也没有妈妈的工作沉重呀......妈妈每天这么辛苦，哪还有时间思考这些事情，早就忘掉啦......” 江晚余可爱的大眼睛忽闪： “真的？” 江梦然无奈一笑： “真的——” 江晚余突然回头，朝着林夕使了一个眼色： “妈妈，我想和你单独说一下话......” 林夕会意，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江梦然和江晚余，江晚余好奇地问： “妈妈，你还怕猫吗？” “不怕了吧？” 江晚余甜甜一笑,叫了声： “喵~” 是很可爱的小奶猫叫呢...... 江梦然一愣，随即亲昵地开始给江晚余顺头发： “好好好......小鱼这只小猫很可爱呢......” 江晚余可爱地摇摇头： “我不是小猫哦？叫小鱼的小猫嘛......等会才会进来......” 江梦然愣了一下，就看见林夕抱着一只狸花猫进门。 林夕把小鱼儿放在地上，它乖巧地看着面前抱在一起的两女。 江晚余笑着呼唤小鱼儿： “小鱼......来......” 小鱼儿欢快地跑到了江晚余的怀里。 江梦然略带惊讶： “这只猫，我好像在j大里面见过......” 林夕还有些尴尬，江晚余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就是j大的猫。 江梦然笑着说： “它也叫小鱼吗？这样的话，平时岂不是有两个小鱼了？” 说着，她看向林夕。 她还记得上次林夕和她聊过这个话题。 林夕笑道： “两个都在的时候，我会叫小猫‘小鱼儿’，叫江晚余叫作‘小鱼同学’......” 江梦然沉吟道： “确实是很好的区别方式呢......” “妈妈——” 江晚余略有不满，“不要转移话题唷......可以抱一下小鱼儿吗？” 江梦然显得有些犹豫： “一定要抱吗？” “当然，妈妈刚才不是说已经把事情都放下了吗？” 江晚余目光灼灼，把小鱼放在了地面上，小鱼乖巧地坐在原地。 江梦然抿抿嘴，也蹲了下去： “它很乖呢......” “当然。” 江梦然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知道如果今天不抱抱小猫，估计就不能让江晚余放心了...... 她双手轻轻地展开，碰碰地面，吸引小猫的注意力...... 她有些恍惚：曾几何时，她读青学的时候，也是这么吸引路边的小猫的，百试百灵...... 小鱼“喵”了一声，走到江梦然的双手之间。 触碰到小鱼柔顺的猫毛，江梦然的双手突然颤抖了一下。 不过这一抖没有吓跑小鱼，反而让它亲昵地蹭了蹭江梦然的手。 江梦然原本有些加快的心跳也平静下来了...... 她心中久违地冒出一个曾经有过、但已很久不再有的想法： 这种毛茸茸的小家伙，真可爱呀...... 江梦然轻轻地抱着小鱼儿，站起身来，微笑着看着自己怀里轻轻喵喵叫甩着小尾巴的它。 江晚余和林夕比了一个“耶”，笑容灿烂。 “好啦，妈妈快点把小鱼儿还给我吧......” “不要，让妈妈再抱一会......” 江晚余忍不住笑出了声： “人家唐品理叔叔可是快来了唷，说不定现在就在门外面等着呢......你要人家等着着急吗？” 说罢，不仅是江梦然，林夕也投去惊讶的眼神。 江梦然连忙把小猫还给江晚余，而后去调整自己的仪容，一边还埋怨江晚余： “怎么搞这么突然的事情......” 江晚余笑着说： “那妈妈你好好准备，我和林夕出去了......之后就是叔叔和您的相处时光咯？” 江梦然坐在镜子前整理发型，朝着女儿摆摆手。 江晚余抱着小鱼，牵着林夕的手出了门。 在门外，两人果然看见了穿着一身挺拔西装，发型梳得一丝不苟的唐品理...... 显然对方在这里等候有一会了...... 见到两人出现，他赶忙迎上来询问情况。 江晚余告诉她江梦然还需要一些时间...... 唐品理显然也是要第一次单独面对江梦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江晚余给林夕投去一个眼神： ‘看吧，他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我才放心把妈妈交给他......’ ‘居然说的是把自己妈妈交给别人么？’ 倒反天罡。 林夕的眼神似乎被江晚余读懂了，她轻轻给了林夕一拳。 唐品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林夕身旁，亲热地和他勾肩搭背： “我说什么来着......我终究还是成了你的岳父啊哈哈......” 林夕心中吐槽：他怎么这个时候又不紧张了...... 而且人都还没有见面呢...... 怎么就“岳父”上了？ 江晚余似乎察觉到了林夕的心理活动，笑眯眯地歪头看着他。 唐品理不知道林夕的心理活动，只是笑着说道： “你可是很厉害啊......全世界估计没有谁不知道你的名字了吧？我妹一直惦记着和你见面呢......” 看着江晚余疑惑的眼神，林夕问道： “您的妹妹是？” “就是那天你们划船，在你们之前弹琴的那个女人啊......她还给你弹的《月光》录了像呢......” “这样啊......” 林夕顿时了然，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江晚余摸摸小鱼儿的头，提醒道： “妈妈可能已经准备好了......” 唐品理一个激灵，马上从侃侃而谈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变得有些紧张。 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右手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接着进了门...... 江晚余看着关上的门，和林夕说道： “我们走吧......” 林夕惊讶： “不用等他出来么？” 江晚余笑笑： “如果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我就不会叫他来和妈妈见面了。” 林夕点点头，和江晚余牵着手离开此处。 路上，树荫下清凉的夏风吹拂过来，新绿的叶子在蝉鸣声中微微摇晃。 江晚余捏了捏林夕的手： “夕。” “嗯？” “今天我很开心呢......” 林夕思索片刻： “我看的出来......” 江晚余又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林夕装作被她推动了的样子，而后对她笑笑。 路上，江晚余重新和林夕一起挨着走：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呢......” “是的。阳光充足，树荫下的风吹得也很舒适，看来秋天快要到了。” 江晚余微笑着转头： “那......” 林夕也转头看向她。 面前的少女笑意盈盈，看起来眸子中充满了喜悦与期待...... 她继续说： “那......我们分手吧......” 第132章 晚余说出想法 “那......我们分手吧......” 江晚余说完，面色沉静。 就好像是说了一句“那，我们回家吧”。 林夕愣在原地，江晚余也停下脚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林夕本以为今天过得挺开心的。 kazuka的预言不会、至少也不应该这么早就应验...... 所以他问出了： “为什么？” 他的眼中确实满是困惑。 江晚余看了看地面的树影，牵住了林夕的手。 “因为我想这样做，所以就这样说了。” 她只是这样解释。 “那么，你为什么想要这样做呢？” “因为......你就当是我的私心吧。” “私心？” “嗯......这样的话，也许，你就会对我愧疚了，更难受的人会是你......我真是对不起你......这就是我的私心。” 林夕没太听懂，不过也暂时没问出口。 他们俩离林夕的家还有相当的距离。 这段距离，以现在的速度，足够他们走到谈话结束了。 周围的蝉鸣仍在聒噪地响，身边不时有汽车滑过布满树荫的马路。 林夕终于开口： “你是说，以前的情况，是你对我感到愧疚。” 江晚余眨眨眼睛，惊奇地看着他： “猜对了。” 两人各自说完一句，而后就又都不说话了，仍然牵着手，漫步似地走着。 夏天已经接近它的末尾，但是今天不是。 今天的时间还有很多。 时间多到，足够他们像是谈情似地聊着分手的原因。 他们不像是在面对面聊天，反而像是两个通过手机网络联系的人。 每个人在收到对方的消息之后，就都在输入栏后面潜水，字斟句酌地推敲对方说话的意味，而后在下一次聊天的时候，发出尽量滴水不漏的说辞。 林夕首先发出疑问： “为什么对我感到愧疚呢？” 江晚余鼓着嘴拍了他一下： “我还以为你直接能猜到内容了呢......结果还是要问我......” “无论如何，都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我不想猜这个。” “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 江晚余展颜而笑： “那这样，我就不得不说了。” “我在很认真地听着。” “傻子。” 江晚余嗔怪了一下，才语气低沉地说： “我感觉我是很卑劣的人，像是强迫你和我交往一样。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是吧？我这样，还叫你放弃其他你同样看重的女孩子......” 林夕否认： “可我确实喜欢你。” 江晚余含蓄地笑笑： “是呀，我当然也知道。可是你有我喜欢你那么喜欢我吗？估计没有吧？所以才说没有‘那么’喜欢我呀......反正在这点，你是绝对比不过我的，这点毋庸置疑了吧？” 林夕点点头。 江晚余确实更喜欢他，这点他自愧不如。 他们牵着手走到了红绿灯处，安静地等着红灯变绿。 马路的对面也有一群出来玩的年轻人。 他们在注意到林夕和江晚余这一对的瞬间，忽然就不打闹了。 而是正正经经地聊着天，偶尔偷看一下这对让人惊艳的情侣。 红灯变绿，两人默默地走到对面，才又说起话来。 这次是江晚余先开口： “我之前担心得要死：你没答应我时我也担心，答应我之后我更担心......我算是知道以前为什么要门当户对了，因为不这样，总有一方像是‘宽宏大量地施舍’似地接纳另一方，而另一方就要成天背着内疚和负罪感，像是要窒息似地拼命变强......然而我们一开始为什么会互相喜欢？当然是因为以前的诸多环境助推而就的，交往之后，这样的环境不存在了，所以感情的凋亡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了——我才不想这样。” 江晚余顿了一下，没等林夕开口，她又接上： “夕，你知道吗？原本我以为我们最合适了......但是之后我发现，我和你交往，居然是在耽误你......唔，可能会有更好的说法，但是我想不到......总之，一想到我会让你不好，我就很难受，即使你不说，不埋怨我，我也难受......” 江晚余语气很平静，然而眼眶却忍不住红了。 她流眼泪，不是因为要和林夕分手。 而是感觉自己先前麻烦了他，让他“不好”了，她对此感到内疚。 林夕和她停下来，来到某个公交站的座位上坐着。 他抽出纸巾，给江晚余擦眼泪。 “......充当那个‘牺牲施舍’的角色，是你啊......你越是顺着我，学着让我感觉你唯一喜欢我，我就越是难受......现在，我想和你分手，想要自己做那个‘牺牲’的角色了——我知道的，这样子，我自己是好受了，你说不定就会难受......这就是自私......抱歉，我说的有点乱，夕......你可以理解吗？” 林夕点头： “当然可以。” 江晚余哭着捶了他一下，挺用力的。 “你总是这样，说话简简单单的，能说多一点吗？我想听......” 林夕思索片刻： “【人谁不死，只要死的好。那些个须眉浊物，只知道文死谏，武死战，这二死是大丈夫死名死节。竟何如不死的好！必定有昏君他方谏，他只顾邀名，猛拼一死，将来弃君于何地！必定有刀兵他方战，猛拼一死，他只顾图汗马之名，将来弃国于何地！所以这皆非正死】......类似的吧？我只顾答应你，大约和‘文死谏’‘武死战’的行为差不多......看似牺牲自己，实则有点不负责任......” 江晚余呆了一下： “你上面说的话，是谁说的？” “呃......贾宝玉。” “是真人吗？还是小说里面的？” “小说，《红楼梦》，第三十六回。” “噢，那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看看......不过你能懂我说的意思，这真是太好啦......我以前觉得你要是喜欢别的女生，我会不可接受，差点把自己逼死......现在我接受这一点的话，感觉一切都光明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江晚余也不流眼泪了，只是眼睛还是有点红。 “不过我和你分手了，以后也是可以和你亲亲抱抱什么的吧？你不会拒绝吧？我可舍不得这些事情......” 林夕哑然失笑： “当然可以......” “那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也就不算开倒车了......夕你去和其他女孩交往也不必负罪了，你开心我就开心......不过，你不会再和其他女孩有‘正式交往’的事情了吧？这样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女孩都会伤心的——别说出来，你大可偷偷交往嘛......” 江晚余叉着腰说着，语气显得大方自在，就是鼻子有点塞，因而语气闷闷的。 林夕很认真地回应： “不会了......你很勇敢，比我勇敢......” 江晚余摸摸林夕的头，语气也有点不忿： “你也知道嘛......要是你一开始就是渣男，我就不用这么难受了......我本来就不介意在未交往的情况下和你亲密接触......结果你是个正经人，可把我害苦了......鼓起勇气表白然后又厚着脸皮说分手，最后还得求着你继续和我亲密......好事都让你占了......林夕同学，你也得学着要勇敢点啦......真是的，本来这些话该你说的，然后我才会宽宏大量地原谅你——现在情况怎么反过来了？” “我很抱歉。” “哼。你也该学学正常人说话了，呆呆的样子像什么话。” “明明是小鱼同学之前更呆一点。” “现在就说现在的。呆子。” 江晚余说着，紧紧地抱着林夕的手臂，整个人靠在林夕身上。 看着面前的公交车到站了，停下开门又关门离去。 她说： “哎，夕，以后你找其他女孩子，能不能避开我......我看到会不开心。” “......好的。” “还有就是......我感觉我这辈子大概就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了，所以你不能抛弃我，不然我会很难过。” “绝不会的。” “嗯，还有啊......” 江晚余把脸埋在林夕的肩膀上，轻声细语的： “......你以后......准备要孩子么......我很喜欢小孩子......” 林夕转头，看见江晚余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子。 久久没有得到林夕的回应，江晚余鼓起勇气...... 她轻轻咬了一下林夕的耳垂，而后吐着热气小声说道： “快点说话呀......这个你必须回答。” “你愿意的话......” “不准说随我啊我愿意！必须你自己也很想......你又想给我很大的压力吗？” “好的......我想要和小鱼同学有小孩子。很想。” 江晚余听见林夕的话，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羞得晕过去了...... 她感觉全身都热乎乎的...... 特别是脑袋，像是发了高烧似的—— 有一种让人忍不住要沉浸进去的飘忽感。 “笨蛋......干嘛说得这么直白......” 两个人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回到了林夕家中。 在林夕床上，江晚余笑嘻嘻的： “从今往后，我们就不是交往关系啦......不过别人还不知道，这样我还是可以独占你一段时间哦......” “是的。” 江晚余听见林夕的回答，突然不笑了： “林夕同学，你一定得好好学一学怎么说话了。” “好的。” 江晚余气的牙痒痒，不过很快转而笑起来： “我觉得，我们两个的孩子，说不定可以和kazuka一样......不，说不定比kazuka还好看呢......” 她说着，眼里还有很期待的神色。 林夕一阵愣神： 她是如何这么迅速地转变话题的？ 第133章 筱灵同学努力过后似乎没有改变 暑假结束了。 l市第一青学，中级一班。 谢筱灵同学在报到的那天来到教室。 直到最后放学，林夕也没有出现。 她的同桌位置依旧空空荡荡，抽屉里还有几封未开封过的信。 估计是情书还是什么的...... 看来，他是不会再回来上学了么？ 最后居然连每天见面都做不到啊...... 早知道的话，就在之前和林夕表白好了...... 现在她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 放学后，谢筱灵准备和约好的同学继续去训练排球。 不管怎么说，林夕应该不会食言，会在她们比赛的那天来到现场的。 到时候，她还有机会...... 一个压根不会成功，因而也只是单纯表露心迹的机会...... 不过谢筱灵同学在中途，忽然被江晚余拦下来了。 “可以一边走一边说一下话么？” 江晚余清冷的声音传来。 谢筱灵总觉得江晚余有哪里不一样了...... 是表情，动作，还是说话方式？ 不过，人会变也是很正常的吧？ 谢筱灵同学准备拒绝，拒绝理由就用她还有约吧...... 她有点排斥和江晚余交流。 “抱歉，我还有......” “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顺路就可以说完，很快的......” 谢筱灵沉默了下来，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拒绝了。 “和夕有关的。” 江晚余说完，自己先走了。 谢筱灵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 “那个......江晚余，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很简单。” 江晚余看了下周围，确认应该没有人听得清楚她说的话。 “我和夕分手了，就这样。” 江晚余说完便偏离谢筱灵同学要走的路线，自顾自地走远了。 谢筱灵同学愣在原地，似乎还不能消化江晚余刚刚说的话。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为什么江晚余会主动和她说这些？ 谢筱灵心中涌出了要上去问个清楚的念头，不过江晚余已经走远了。 而她还有约...... 算了，等到训练完之后，再用手机问她吧...... ———————————— “筱灵，怎么感觉你今天状态不对？心不在焉的......” 有个女排的队员，在训练结束之后，这样问她。 “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另一个女生也凑过来问道。 被夹在中间的谢筱灵有点结巴： “呃......可、可能是，昨晚上，熬夜熬太晚了？” 有个女生一脸的惊讶： “诶？筱灵你居然会熬夜，不会是在和喜欢的人聊天吧？” 谢筱灵连连否认： “怎么可能呢......” 旁边一人也露出八卦的表情： “我看呐......估计是想着今天重新回到学校，又会见到同桌，所以一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吧？” 谢筱灵闻言立马红了脸。 “好好，被我猜中了吧？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筱灵的同桌是那位呢......” 谢筱灵没好气地说： “人家今天都没来......估计以后都不会来学校了......来学校估计也不会是上课了......” “诶——真可惜呢......” “上次好像林神确实有这么说过来着......” “不过，这并不影响昨晚上筱灵辗转反侧，你说是吧？” “你们别乱猜嗷！” “筱灵急了吗？” “我还有事！” 谢筱灵脱身后，就和江晚余发了信息： 【今天你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对方很快就回了消息： 【字面意思。我和夕分手了，不久之前。】 【谢筱灵】：【我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或者你为什么要特地告诉我这件事情......】 谢筱灵犹豫许久，还是发出了以上的信息。 【江晚余】：【要是你知道夕在意的人不止你一个，然后你和他表白，他答应了和你交往，你会怎么样？】 【谢筱灵】；【肯定会惊喜得不得了啊......】 谢筱灵先是不假思索地回了这一句，而后才发觉不对...... 她忽略了江晚余给出地条件： “在意的人”并非她一个啊...... 【江晚余】：【然后呢？他努力地去喜欢你，然后你会一直开心，并且心安理得地继续过下去？】 【谢筱灵】：【......】 啊...... 要林夕“努力地喜欢自己”么？ 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谢筱灵之前并没有想这么多，因为她连表白都没有。 就算平常会幻想，她也没有幻想过对方直接答应表白之后，他们应该怎么过。 毕竟这种事情，离她还是有点太远了。 谢筱灵正在想象思索着，另一边的江晚余也没回消息。 似乎她是觉得，自己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谢筱灵】：【所以，林夕还是很在意我的？】 【江晚余】：【傻子。】 【谢筱灵】：【？？？】 【江晚余】：【你居然比夕还呆，真是活该。】 谢筱灵这边，虽然自己确实被骂或者说被嘲讽了，然而她心中却没有一丝的不快...... 反而是一股充实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溢满了她的心间呢...... 【谢筱灵】：【所以，你也还是喜欢林夕的是吧？】 【江晚余】：【显而易见的事实，其实可以不必说出来。】 【谢筱灵】：【我知道了！以后我们做好朋友吧！】 谢筱灵已经读懂了江晚余的意思...... 大概就是，江晚余本人也不忍心一个人独占林夕，让林夕单独地爱她一个人...... 所以决定和谢筱灵一起“分享”么？ 她人也太好了吧！？ 要问谢筱灵愿不愿意，那肯定是愿意的...... 毕竟原本她都没有参与进来的份，就算侥幸独占了林夕，也会惶惶不可终日，一直担心着林夕会不会抛弃自己...... 现在好了，这些烦恼都没有了...... 以后江晚余就是她最好的朋友。 【江晚余】：【才不要。】 【谢筱灵】：【？？？】 【江晚余】：【我的好朋友只有夕一个，你只能做普通朋友。】 【谢筱灵】：【......好的......谢谢理解......】 【江晚余】：【而且，硬要和没什么共同话题的人做朋友，会很累。】 【谢筱灵】：【可是我们比较特殊吧？你只要努力和一个人当朋友就好了呀......也不会太累吧？我也会努力让你喜欢我的......】 【江晚余】：【谁说只有你一个？】 【谢筱灵】：【？？？？？？】 手机那一头的谢筱灵有点大受震撼...... 原来......不止她们两个吗？ 啊...... 好像...... 这样...... 也还可以接受......？ 【江晚余】：【要是只有你一个，我何必和夕分手？】 【江晚余】：【谈话结束。】 谢筱灵有些无言，删掉了准备发过去的话。 而后看向天边的夕阳，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收了起来。 啊...... 今天虽然没有见到林夕，但是依旧很开心呢...... 诶？ 不对啊...... 要是见不到他的话...... 光是知道他可以接纳自己，有什么用啊？ 谢筱灵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问询江晚余的念头。 毕竟还有排球省赛，他当时还是会来的吧...... 不行！ 以前自己就是因为这种想法，所以才会错失良机的！ 难道现在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吗？ 没有改变的人，不配得到幸福！ 想到这里，谢筱灵同学给江晚余同学发去一条信息： 【请告诉我林夕现在在哪里吧！】 发出去三十秒，筱灵觉得不妥，又加上了： 【求你了！】 然而对方没有回应。 谢筱灵同学安慰自己，想着对方只是在忙其他事情，没有看手机。 到了家里，她强忍着冲动没有看手机，努力地完成了今天的学习任务。 睡前，她心跳加速，点开了聊天软件。 发现【江晚余】这条消息栏果然有一个红点： 【一条未读信息】 她激动地点了进去： 【江晚余】：【不告诉你。】 谢筱灵同学呆住了。 怎么这样？ 努力过后也还是没有结果么？ 这样在心里吐槽着，谢筱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现在只剩下一条路了呢...... 她点开林夕的主页，准备直接询问他。 结果看到了签名： 【此号暂时停用，恢复时间未知】 谢筱灵有些傻眼，不过也还是发去了消息。 她下定决心，要是一周后林夕没有回复，就直接打电话过去...... 另一边，来到了不同城市不同学校的林夕，用着新的身份还有新的社交账号，决心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的他，似乎觉得有点不对...... 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事？ 第134章 人机主角正在努力学习当个正常人 【正文在后面，这里是写完正文之后加上的】 【放在这里是因为很重要，有些读者又不会看作家的话（以下内容约600字，相当于初中语文作文）】 （接下来是一大段纯日常，促进主角心理的改变，同时会穿插和其他女主关系的变化（慢慢地把全部都收了（苏璃音和莉莉丝未确定））后面应该也不会有更多的女主，虽然会描写其他的女生，但是不一定会是女主——这段我只能细写，不细写我写不出来，所以不免得有些拖沓和纷杂。 其实书在这里也就可以结束了，因为江晚余和kazuka推动林夕让他开后宫，之后谢筱灵表白，和陈妙言误会解除，和苏璃音在工作（因为加入林氏集团了，主角后面也会插足文娱，但是我可能写不好）中会和他关系渐渐亲密，kazuka不用说了，望月汐和莉莉丝直接白给，没啥好说的。 体质超过9点之后，后面再怎么升也到不了十点，也没必要写。魅力要超过九点，就得看我后面怎么写主角抄音乐和电影电视剧还有出演，以及隐藏身份水日常丰富自己的感情。智力不需多说，全竞赛的任务没可能失败，之后的突破任务会是林夕前世背景的补充......） （说这么多，不是我将会太监，而是预告接下来的内容会很无聊，大概也有个二十万字这样，是以上我简略之后的剧情的扩写，还有回收前面的伏笔，我写感情只能细写，会很无聊。） （不过说好了第一本书会完整写完，我还是会努力的，至少内容完整，不求多精彩——其实是我能力不够，写不精彩，所以只能在这里提醒： 后面的内容不好看，甚至和前面的主题相关性都不大。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已经达成人类顶峰的人机隐藏身份过日常的故事，变强的剧情有但是分量不大】，主要看主角变强的读者可以在这里就弃书了，后面我准备没读者看也写下去【其实本来也没几个人看了——因为后面最近这几章都写得太差了，我写得难受，大家看得也难受】） （呼......说完我就可以放心写了。因为剧情越到后面我写得越难受，不像开头写得那么欢，现在相当于假完结了，后面我就能放开了写了，更新也不会定时每天两章了。 说起来，我居然连续六十六天每天两章了，写了五十万字，远远超过我第一次写的心理预期了......） 【以下是正文】 ———————————— 同样是青学中级报到的这天。 林夕戴着眼镜，来到了k市高级青学。 既然系统的任务是要他融入平常人的生活，那么肯定需要伪装。 原本l市的学校也不能呆了，戴眼镜别人也许也能认得出。 干脆换成自己的老家，k市，随便选了当地最好的高中。 不过k市是j省的三线城市，最好的高中也就那样。 每年的京大水木录取人数到三十个都够呛。 有条件的学生，一般都选择去别的更好的学校上学了。 只要林夕之后的考试成绩不太夸张，在这里上学绝对不会起眼。 进入陌生的校园，林夕一时间还不知道往哪走。 问了一些人，才知道教学楼的方向。 因此也招来了一些奇怪的眼神。 只是林夕戴着【平平无奇的眼镜】，即使是8.9的魅力，也被死死地压制到了5点，属于绝对平平无奇的状态。 循着路线，林夕来到了青学中级三班。 据通知所说，一二班是理科的火箭班，九班是文科的火箭班，剩下的个位数班级还有十班都是尖子班，十一班之后的都是平行班。 嗯，来到三班，偏理科的尖子班，普普通通。 而且因为是刚到青学中级，才分过班，林夕插进来不会显眼。 林夕的老家在k市城郊，不过在城区也有房，离k高也算很近。 总而言之，是近乎完美的普通。 接下来，就是看怎么与他人相处了吧？ 林夕进入班级，发现整个班都比较安静，只有少部分人说话的声音。 是因为重新分班，同学之间都不很熟吗？ 林夕马上发觉并非如此—— 这班里居然有个魅力值超过八点的女生...... 那位女生安静地坐在教室的正中央，周围两三个女生围着和她聊天，偶尔也会有一两个男生过来和她打招呼。 她的面庞白皙美好，双目灵动可爱，说话声音清脆动听，并且对谁好像都是一副热情得恰到好处的模样，本身却又带着一股书卷气...... 和小鱼同学的魅力值不相上下—— 为了维持普通人设，这是林夕绝对要远离的对象。 至少现在林夕不该和她搭上关系。 林夕在教室门口扫视一下，发现角落的位置、靠窗的位置都被占据了，靠近那位八点魅力的女生的位置也基本没有了。 剩下的就是中规中矩的位置，差强人意。 林夕来到一位带着眼镜的高瘦男生面前，他旁边有个空位。 这里是后排，然而并不靠窗。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哦哦，没有的......” 林夕就坐下了，他的同桌像是礼节性地问了一下他： “我叫常新荣，你呢？” 林夕回应： “林梦。” 是的，林梦就是他的新名字。 本以为这次自我介绍就会顺利结束，因为这位同桌看起来，压根就像是不善言辞的那种人...... 结果他听到林夕的名字，陡然一惊： “你是林梦？！” 林夕愣住了。 这个名字，似乎没有特别有名的人吧？ 就算有，也不该联系到他身上啊...... 对方又继续问道： “你的名字和一个作者好像......对了，你看过《诡秘之王》吗？最近很火的一部小说，据说快完结了......” “看过......” 哦，原来是林夕之前的马甲，网文作家【灵梦】。 接下来，直到教室逐渐安静之前，常新荣同学都一直和他聊着《诡秘之王》的剧情...... 好吧，林夕为了成为所有人都喜爱的人，尽量地配合他聊天吧...... 不过，林夕发现一个事实。 他的同桌常新荣，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宅男。 成绩还算优秀，喜欢看小说和玩游戏，没什么现充的爱好，几乎没有社交，不过谈到自己喜欢的领域就会停不下来...... 聊天的过程，甚至并不需要林夕自己去迎合，只需要说简单地几句话，对方就会滔滔不绝地说下去，看上去表达欲无穷...... 其实大约只是平时没什么说话的人吧？ 对于这个新同桌，林夕很容易地适应了。 直到班里不知为何渐渐安静，常新荣才停下说话的嘴。 一个看起来就很开朗的女生，大大咧咧地走上了讲台。 林夕注意到这是那位八点魅力女生的同桌。 她带着灿烂的笑容，和大家问好： “hello，大家好呀......我看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所以我就上来了哈......首先啊......我当然不是老师......所以大家不用紧张......” 下面有一些同学笑起来。 不过林夕的同桌常新荣没笑，反而小声地和林夕说话： “这哪里好笑了？为什么这么多人笑？” 林夕点头： “也许是他们认识？” 对于班里不同人群的不同反应，林夕感到很有兴趣。 以前他都没有多关注这些事情，现在看来，这里面似乎很有学问。 台上的社牛女生大方地拿起一根粉笔，很不客气地在黑白上写上了她的大名： 【闻慧英】 字体很大，几乎占据了小半块黑板...... 她把粉笔精准地丢回粉笔盒里，眯着眼睛拍了拍手，似乎在把刚刚沾到手上的粉笔灰拍掉。 “我叫闻慧英啊，如黑板上所示，我就不再介绍这三个字怎么拼了哈......” 下面又有同学笑了起来，不过这次只有两三个人。 林夕很认真地转头观察了，发现都是靠近中间位置的人，有男有女。 看来这些人大概率本来就是闻慧英的朋友...... 所以假如是很熟悉的人，笑点是会和陌生人不一样的么？ 林夕回头的这会，似乎被那位八点魅力的女生注意到了。 她的目光和林夕的目光不经意间接触了，而后她还朝着林夕笑了一下。 林夕装作没看见，自然地回头。 是他暴露了？ 应该不会，他应该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生...... 所以一个放在任何学校都足以当校花的女生，应该是不会在首次见面就对他产生好感的...... 那么，他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能是那位女生。 她应该对谁都会那样做...... 中央空调的性格么？ 对林夕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因为自己会被认为不普通的概率又小了...... 林夕在思考的时候，他的同桌常新荣注意到了林夕回头的动作，以及他那偏向中央的目光...... 常新荣在心中明了，林梦一定是在看中间的那个女孩...... 因为他也在看...... 台上的女生闻慧英还在说着话： “......现在我们是新的三班了啊......不过本班还是有不少原本就是三班的同学的......我是三班原来的班长啊......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也会暂代一下班长，之后班会也会重新选举——当然，我也还是会竞选班长的......说这些话呢......主要是看大家都安静了，我上来活跃下气氛嘛......大家有什么问题和需要，都可以来找我和安安......哦，忘了叫安安也上来介绍了......安安？” 全班的目光顺理成章地聚焦到教室中间的，那个八点魅力的女孩身上。 对方似乎对台上的好友很是无奈，然后她指指教室门口...... “老师来了。” 声音清脆动听，但是说话的内容却不很妙。 一个年龄到中年，但是头还没秃，也没有大肚子的教师，笑眯眯地站在教室门口，看着讲台上的闻慧英： “你继续，别管我，现在做得就不错，有助于让大家快点融入新集体嘛......” 台上的闻慧英讪讪地笑笑： “那我就继续咯......” 林夕注意到，刚刚集体看向中间那位昵称为“安安”的女生的目光中，很大一部分都带着莫名的情感...... 这唤起了林夕久远的回忆...... 啊...... 青学生...... 闻慧英在门外老师的示意下，首先请了她的同桌，也就是那位被她称为“安安”的魅力八点的女生。 女生的全名叫安可柠，也是原三班的人，任职文艺委员，兼任副班长。 林夕听见自己前方的一个女生，在安可柠上台之后，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是有点不屑，还带着些许恶意。 在同学们的掌声中，体育委员和劳动委员（都是男生）也都上去自我介绍，露了露脸。 “嗯......学习委员和大部分的课代表都被分出去了，所以留下来的老班干暂时就只有这么多......接下来，就有请我们三班的班主任，沈永盛老师!” 闻慧英双手大张，开口对向门口的男老师，说出以上的话之后，她又带头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啪啪......” 下面的同学也跟着鼓掌，闻慧英一边鼓掌一边轻快地下台，回到了座位上，还和安可柠撞了一下，坐稳之后班里的掌声恰好结束，班主任沈永盛开始讲话...... “啊，我的名字刚刚闻慧英同学已经介绍过了，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急事都可以打电话......当然，不是用智能手机打......有带智能手机来的住校生，自觉地下课到办公室来交给我哈——这不是我个人的规定啊，而是学校的规定，也是对你们好......不过，你们要是带手机来偷偷玩不交给我，我没发现也就没辙......” 靠近教室中央的同学又笑起来，林夕前桌的女生又“嘁”了一声。 “嗯......现在看起来，大家都挺自觉啊......都是男生和男生坐一起，女生和女生坐一起......别的班可能有特殊情况，不过我们班和大多数的班级一样，为了防止男女交往过密，绝对不会男女混坐......之后可能在开学考之后有一次调整座位，也是到时候再说......” “啊？还有开学考？” “那肯定啊......有些同学是不是暑假都玩疯了，作业都没写？放心，因为不能确定你们上学期的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所以你们的暑假作业不会被检查......不过以后就没这种好事了......” 说到不检查暑假作业，同学们又欢呼起来。 到了全班自我介绍，按照学号顺序，林夕在中间，上台介绍的时候反响平平。 前桌的女生的介绍，则是在比较前面的位置。 鼓掌的人明显热情许多。 林夕记下了她的名字，“赖听枫”，一个挺中性化的名字。 依照林夕的推断，她大约是和安可柠有过节。 此推断是否正确，还需要看今后的情况发展。 上午很快就结束了，发完书，劳动委员组织大家打扫卫生，之后就放学了。 因为林夕各方面表现得很普通，所以自然无人搭话。 下午是自由时间，不过班长闻慧英提议大家去聚餐增进熟悉感。 因并非所有人都想要去聚餐，闻慧英就在班上直接问谁要去的，现场报名。 林夕自然是无可无不可，不过秉承着维持普通人设的主张。 林夕决定，如果聚餐人数超过班级人数的一半，他就去，否则，就不去。 最终举手说要去的人数，才刚刚超过十人，林夕自然是不用去了。 至于去的人中，绝大部分都是坐在教室中间的那一批，刚刚上台的那几个班干也都全去了...... 常新荣开口问： “林梦，你不准备去？” 林夕老实回答： “如果人多我就去了。” 常新荣点点头，也是认可林夕的做法： “去的人，大部分都是现充吧？如果不是他们圈子里面的人跟过去，没有共同话题，应该会很尴尬......纯浪费时间了，不如趁着还有下午的时间多玩会手机......” 林夕思考着应该用什么话回复，又发觉自己似乎不能停顿太久不说话，于是便说： “我也准备玩手机。” 常新荣有点惊讶： “你也带手机了吗？” 毕竟他看林夕这么木讷，也不像是会偷偷玩手机的人啊...... “我走读的......” “噢！是市内走读还是在附近租房子？” “市内......” “其实我也是市内的，只不过被家里逼过来住校......对了，你是市内哪里的？” “北城区......” 林夕突然感觉，自己怎么被查户口了...... 这种聊天方式，林夕并不准备学习...... 有时候，人机似乎也不能算是不好。 林夕的新身份资料很完善，就算是间谍第一时间也无法找出漏洞。 没想到这份资料首先受到的考验，是被某个宅男同桌查户口...... 正式放学之时，常新荣突然得到消息，和林夕说校外有《诡秘之王》的周边活动，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诡秘之王》的周边？ 什么时候搞的？ 怎么他这个文抄作者本人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哦......这本小说的衍生事宜，好像之前就交给kazuka了...... 那没事了。 原本这种邀请，林夕不会答应的——就算他没事干。 不过...... “好的，几点？” “大约两点半吧，在市中心步行街那边......” 因为林夕没事干了，只能参与进普通同学的活动中，看看能不能学习到什么东西，丰富自己的社交能力。 中午，林夕回到自己在k市的住所，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冰箱里昨天就放满了食材，现在只需要做饭就行。 吃完饭后还不到一点。 为了不至于在房间内看着墙壁发呆，林夕只能提前到指定的位置，找了家饮品店坐了下来。 这里有空调，他点了杯冰淇淋，观察店里的人，店里没人的时候，就透过玻璃看店外来来往往的路人。 他会通过来人的外貌特征，习惯动作还有语言（如果听得到的话）来猜测那人的性格，或者最近的经历，只是这些猜测基本也都无法被证实。 一点半的时候，他的新社交账号响了。 这是“林梦”的实名社交账号，目前的好友只加了同桌常新荣一个人，空间内容什么的也都是空空如也的状态。 之前林夕的实名社交账号暂停使用了，不过手机号还处于可以打通的状态，如果有人真的有急事的话，也还是可以联系得上“林夕”的。 【常新荣】：【抱歉，突发状况，今天下午我不能去了......实在抱歉......你现在还没出门吧？（小心翼翼）（小心翼翼）】 林夕沉默片刻。 啊......被放鸽子了...... 第一次参加社交活动，居然是这种结果。 林夕回道：【没事的。】 【常新荣】：【实在抱歉！因为突然有很重要的事情！（大哭）】 【林夕】：【没事的。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对方回了个玫瑰，林夕回了个ok，之后再无音讯。 林夕冰淇淋吃了一半，看看不远处的立牌上标着【诡秘之王】几个大字，心中毫无波澜...... 他对此并没有兴趣。 算了，来都来了，在这里坐一个下午吧...... 林夕继续他的观察行为，很快他就看到了熟人。 是那个前桌女生，叫赖听枫，和另一个高大的男生一起进的饮品店。 平心而论，赖听枫同学的魅力应该有七点，和谢筱灵同学不相上下，只是她似乎不属于三班的那个现充圈子，连今天下午的聚餐都没去...... 啊...... 话说早了，她身旁的那个男生说不定是她的男朋友...... 那男生体型还算可以，脸长得也不错，估计魅力也超过七点。 这样的话，她有可能也是现充啊...... 原本在班上似乎有点看不惯安可柠同学的赖听枫同学，现在则是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男生的眼神中带有莫名的情意...... 那种情意林夕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跟在身后的男生，似乎有点心不在焉，进门的时候还脱掉了外套。 这里明明有空调，反而脱掉了外套，是因为赶过来很急么？ 或者是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有点汗流浃背？ 很难说...... 林夕在心中默默推测着，然后换了个位置。 先前的那一片位置没什么人，看八卦的话容易就会被注意到。 林夕觉得这两人应该会发生一些戏剧冲突。 为了避免自己被波及，他换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刚好视线可以看到他们那一桌，同时也就只会露出一双眼睛，对方应该很难察觉的位置...... 林夕的人类观察计划，开始。 第135章 见证某人被拒绝 林夕的视觉和听觉经过身体的强化，在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能够清清楚楚地了解到不远处的事件发展...... 首先，赖听枫同学笑着接过菜单，一边和服务员说着自己的要求，一边热情地问对面的男生要点什么。 男生有些局促，只点了最简单的饮品。 而后他们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聊着最近的事。 偶尔出现的人名和地名，也都不是林夕熟悉的，有些干脆都没听过。 赖听枫的语气夹着热情和暧昧，男生却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勉强的对话仍在继续，男生越发煎熬，女生却浑然不觉，依旧口若悬河，似乎话题源源不断。 不过，就林夕看来，其中也不全都是废话。 至少他从中了解到了，他们俩大约早就认识，而且彼此的家住得并不远，很有可能是青梅竹马关系。 很显然，这个女的对这个男的有兴趣，但是这个男的不是。 并且这位男生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情意。 “那个......” 男生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女生的话头。 ‘来了。’ 林夕目光一凝，人类观察计划的重头戏来了。 赖听枫同学一愣，还半张着嘴望着对方，似乎有点疑惑。 “怎么了？凝翰？” 林夕刚刚得知了，男生的名字叫作卓凝翰。 卓凝翰有些尴尬地开口： “听枫......你不是说你叫我出来有事情吗？” “就......出来聊会天，不行吗？” “我后面还和别人有约......这次时间紧，要不我下次再和你出来？” 赖听枫咬着吸管，皱了皱眉头。 这反倒叫卓凝翰松了口气。 因为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要说出什么大事...... 赖听枫干脆利落地把饮料一口气全部喝完，抬眼看向卓凝翰： “哦......那你就去吧......不过......” “不过什么？” “我、我喜欢你来着......你要不和我......” 闻言，卓凝翰和林夕皆是一惊。 这么直接的吗？ 明明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面无表情的...... 卓凝翰没等对方说完，就噌的一下站起来，打断了赖听枫同学接下来的语句。 “我、我、我......” 赖听枫在卓凝翰站起来后，反而红透了脸，说话不成句子了。 卓凝翰脸也红： “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看待的——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 赖听枫通红的脸逐渐平静下来，只是难掩失望之色： “呃......不喜欢、就、就不喜欢嘛......没什么大事的......” 卓凝翰看起来笑的很勉强： “那......我还有事，明天上学再见了？” “嗯......” 赖听枫低头假装吸着饮料，实则在吸空气掩饰尴尬。 桌椅的挪移声传来，卓凝翰逃也似地离开了。 不远处的店员看似在玩手机，其实也注意到了这边的谈话。 店员微微一笑，似乎手机上出现了很好笑的内容...... ‘那么，接下来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林夕挺直了身子，能更轻松地看到那桌的情况。 嗯......男生走得太急，连外套都忘记拿了吗？ 赖听枫同学在男生走后，还保持着低头的动作。 但是表情明显失去控制，脸上逐渐戴上痛苦面具。 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她的眼角积蓄着一两滴泪水。 嗯，很标准的难过表情。 赖听枫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捏紧，似乎是心有不甘...... 不过她也很快发现了对方遗留下来的外套，表情明显顿住了。 林夕心感不妙：她不会是想要...... 躲开她四处探查的视线，林夕稍微站起，看见了已经确定周围安全的少女，很痴迷地把对方的外套蹭到自己脸上...... 太卑微了......不，太变态了吧？ 这时少女坐在男生的座位上，背对着林夕的方向，故而林夕敢直接站起来观察。 然而对方蹭脸的动作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了。 林夕暗道不妙，马上注意到了桌上的玻璃杯反射着对方的双眼。 双眼中满是惊恐...... 根据光路可逆原理，你可以看到对方的眼睛，对方肯定也能看到你。 林夕大意了。 【the world】 时间停止了，林夕换了个更远的位置坐下。 要是对方在下个瞬间突然站起来往后看，就会发现原来的位置没有人，进而认为自己刚刚看见的人影不过就是个错觉。 要是对方直接羞恼得跑掉了，也不至于仅通过一双平平无奇的眼睛就认出是他本人。 好了，意外其实并没有发生。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林夕安然地吃着快要融化完全的冰淇淋，仿佛与世隔绝...... 下一秒，他对面的位置被人拉开，赖听枫坐了上去。 在零点一秒的瞬间里，林夕有想过直接时停离去，但是又很快作罢，因为会被发现自己有超能力。 于是，林夕装作惊讶地抬头，看着面前披着外套，双颊绯红的赖听枫，旁若无人地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柠檬水。 在柠檬水上来之前，赖听枫死死地盯着林夕： “刚刚，你都看到......而且也都听到了，是吧？” 林夕沉默了，他有考虑过两种结果，但是没想到这个女生是个笨蛋，根本不管这个角度有没有可能偷听和偷看到两人约会的位置。 林夕刚刚想开口，和她解释这个位置就算站起来也没法看到她。 结果赖听枫指着林夕的冰淇淋溶液说： “你不会想说，自己没有偷看偷听，只是因为个人癖好，所以故意等着冰淇淋溶解了才吃的吧？” 好吧，其实是林夕没有想到的角度...... 她这句足以让林夕闭口不言的话刚说完，柠檬水就上来了。 赖听枫脸颊的绯红渐渐消退，她盯着林夕的眼睛，把柠檬水平推到林夕面前： “这算是我请你了，你别告诉别人就行。” 林夕刚刚想去拿柠檬水，就听见赖听枫接着威胁道： “如果你和别人说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是威胁，其实语气很弱，类似于“以后都不和你玩了”。 林夕喝了一口柠檬水，抿了抿嘴，眉头微皱： “好酸。” 赖听枫咧嘴一笑： “酸吧？酸就对了......” 林夕摇摇头： “我觉得有人应该比我更酸——” “砰！” 赖听枫双手捶了一下桌面，吓得服务员来问什么情况。 “什么、也没有！我在、和朋友、说笑......” 哄走服务员，赖听枫冷静心情，呵呵笑道： “我知道你在哪个学校哪个班，也知道你住在哪里......所以劝你老实点......” 林夕满不在乎地点点头。 赖听枫觉得威慑作用还没有起到，于是进一步说： “我知道你，你就是我后桌的那个......林什么来着......” “林梦。” “对的，林梦。一个怪人。我早记住你的家庭地址了，就在你和你同桌聊天的时候。” 林夕没想到之前的查户口，居然被“有心人”记下了。 “那么你说说，我家住在哪？” “蓝星亚洲夏国j省k市北城区**街***号。” 林夕这回不得不惊讶了，除了门牌号错了，其他全对。 他又喝了一口柠檬水： “我真的很怪？” 明明就是平平无奇吧？ 哪里到了值得别人刻意把家庭住址记下的程度？ 赖听枫挺认真地点头道： “确实很怪......” 说着，她站起身，俯下腰，靠近林夕观察起来。 “明明都是很端正的脸型，五官也足够白皙美型，身材也很好......这么多因素叠加起来，居然还能让人感觉......你长得挺无趣的，就是怪的要死......” 林夕点头： “原来如此。” 眼镜只是把他的魅力削弱成五点，存在感也相应降低。 但是不代表着别人看不出他实际上长什么样。 只是看到了，也无法从中获得美的体验。 “怎么形容呢？就像黄金比例的帕特农神庙很美，但是放在历史课本里面，旁边全是煞风景的知识点，就会让人感到既无语又无趣......依我看，你要是摘掉眼镜，说不定会很好看......” 赖听枫说完后，坐回自己的位置，眼神看向窗外的行人。 林夕啜饮着柠檬水，不予置评。 还差五分之一就喝完了，林夕却发现对面的少女流下了眼泪。 他察觉到了什么，循着她的视线朝外看去—— 卓凝翰正和另一个少女说说笑笑，走向远处。 他们俩附近还有其他少年少女，林夕认出这大部分都是三班的聚餐人员，和卓凝翰说话的少女，正是魅力超过八点的安可柠。 林夕推测，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今天提到过的聚餐地点。 看着面前少女凄苦幽怨的神情，林夕突然理解对方今天为何对安可柠抱有恶意了...... 原来是情敌么？ 不过依照林夕的观察，安可柠大约对卓凝翰也不是那种情感。 卓凝翰之于安可柠，犹如赖听枫之于卓凝翰——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嗯。” 林夕对面的少女突然出声，目光依旧追随着卓凝翰的背影。 “......先前还不觉得难过，只是知道自己失败了......但是看到这一幕，心才像被铁锤砸碎了一样痛——我、被甩了啊......” 林夕正在思考，以他和她的关系，以此刻的背景，他应该说出什么话。 终于，他喝完了柠檬水： “表白失败而已，算不上甩的。一厢情愿罢了。” 赖听枫幽幽地转过目光： “柠檬水，酸的你还喝？” “没有关系。” “那我的事情又关你屁事？” 第136章 阻挠和干扰以及幻觉 林夕很是认可： “是的，不关我的事。” 他喝完柠檬水了，可以离开了。 “等等！” 看见林夕正要起身，赖听枫突然又拉住他。 “怎么？” “你喝了我的水，作为报答，不是应该听我说完话吗？” 赖听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林夕感觉很稀奇，于是坐了回来： “你不是说不关我的事吗？” “就是要不相关的人来，才好倾诉啊！” 林夕眨眨眼，这是什么道理？ “那，你的柠檬水，不是要收买我，不要我说出去吗？” “不不不......” 赖听枫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她又摇着食指否认： “想要人听话，有威逼利诱两种方式。一开始我想要利诱，后面改成了威逼。你要是乱说，我就人肉骚扰你，柠檬水也就不算收买了，算作我白送你的——你难道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白送给你的东西，而不做些什么——比如说倾听烦恼——来报答别人吗？” 林夕点头： “我当然能够心安理得。” 说完，他又起身，准备离开了。 赖听枫再一次拉住他，这次用力得连她残留在眼角的泪水都挤碎了。 “求你了！听我说几句吧！我找不到别人倾诉......” 林夕坐了回来： “这我可以答应。” 脸上满是干涸的泪痕，赖听枫却作出不爽的表情： “唉！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被你这奇怪的家伙撞了个正着，成了我最合适的倾诉对象......” “其实就是倾倒感情垃圾吧？” “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演都不演一下吗？” “我感觉没有必要演，我怎么开心怎么来......” “你是皇帝吗？” “什么跟什么嘛......” “你要说什么？” “哦对了，我要说......” 一想起自己希望倾诉的内容，赖听枫同学就又伤春悲秋起来： “我和凝翰是青梅竹马......本来应该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的......” 这是哪门子的规定？ “谁成想，居然横插进来一个天降......就是那个女的，你也知道吧？我们班的安可柠！” 没多想，安可柠大概率对卓凝翰没有意思，只是中央空调而已。 “呜呜呜......凭什么......就凭她那张脸吗？难道喜不喜欢一个人，居然是先天因素决定的嘛......居然不注重内在......” 林夕有点无语： 你的青梅竹马，还不够了解你的内在？ 说不定就是过于了解，所以才不喜欢你的呢...... “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和他表白，结果就说什么把我当妹妹......妈的，怎么这么没有眼光......” 林夕难得开口： “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的问题？” 赖听枫眼一瞪： “什么东西？我的问题？我这么温柔懂事善解人意大方美丽体谅他人成绩优异多才多艺孝忠友悌......的一个女孩子，还能有问题？”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林夕语气平静地说完，准备离开： “你说完了吗？” “等、再等等......” 赖听枫露出很难为情的脸色： “我承认......我刚刚说的有夸大的成分......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所以，你能给我提提建议吗？让我还有机会的、可行的那种......” 林夕面色古怪，指着自己： “你要我，这个平平无奇的男生，给你这个现充提建议？” “呸呸呸，现充说谁呢？我可是阴暗鼠鼠......连个恋爱都没开始就失败的角色......总之，我看你人比较奇怪......怪人总有怪方法嘛......疑难杂症，说不准偏方就能奏效呢......” 林夕随口一说，指着她披着的外套： “那么，我的建议是，把外套还给他。就这样。” 林夕还是有良心的，至少不能让赖听枫继续害人。 赖听枫闻言眼前一亮： “妙哇——他们这个时候正在聚餐，我有正当的理由插进去给他送衣服，同时无意中展现出我和他的亲密关系，这样他的好事不就黄了嘛......” 林夕无语凝噎。 他好像害了卓凝翰，虽然后者本来也没多少可能成的。 “林梦，你出的主意，和我一起去......到时候不用你出面，给我壮胆，看看效果就好了......” 林夕默然不语，但是点头应答。 抱歉了卓凝翰。 现在时间还早，没法吃晚饭，如果有难得一见的“人类关系相互作用事件”而不去观察的话，他也没事干了...... 赖听枫的行动力很强，披着外套就拉着林夕赶往他们的聚餐地点。 在三班新建的班群里，闻慧英班长发了定位。 按照原先订好的人数确定餐量，后续有增补再改动餐量，最后的费用按最终到场的大家平均分摊，觉得不合适的可以私聊她解决...... 不得不说，这下子方便了赖听枫的行动。 三班的聚餐地点是某处餐厅，除了同学的那桌，周围还有许多空餐桌，林夕可以轻松地混入其中，找到一个好位置观察情况。 三班的同学围成一桌，没有谁注意到不远处孤零零的林夕。 不过餐厅的侍者注意到了，过来询问林夕是否有预约。 林夕指着三班的同学说和他们是一伙的，但是自己现在想在这里单独待一会静静。 侍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走远了。 实则心中还脑补一出现充同学冷暴力普通同学的剧情。 林夕没有在意侍者想的是什么，因为赖听枫同学要上场了...... “凝翰，你忘东西了！” 众目睽睽之下，赖听枫同学露出甜美的笑容，走到卓凝翰身旁，把叠好的外套交给对方，嘴里还喊着亲昵的称呼...... 卓凝翰涨红了脸，因为所有人都朝他投来了暧昧的目光，包括他在意的安可柠...... 在卓凝翰眼中，安可柠若有所思，似乎是觉得他已经有对象了...... 他感觉心里发堵—— 明明过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和她的关系又进展了...... 结果现在却被...... “凝翰？” 赖听枫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心中暗爽，同时加大表演力度，疑惑地歪了歪头，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不接过外套。 卓凝翰看见赖听枫这一副故作可爱的模样，气得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智。 他扯过外套，狠狠地甩在地上，面红耳赤地低吼道： “说了多少遍了，别直接叫我的名字！搞得我和你有什么特殊关系一样......” 仿佛被对方的怒气吓到了，赖听枫怔着脸小声问： “怎么了么？凝翰......为什么这么生气？一个称呼......不......不至于吧？” 周围的同学看见气氛不妙，赶紧上来劝卓凝翰，说虽然赖听枫同学不对，但是如果他们原来就很熟的话，直接叫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叫了，让卓凝翰不舒服，也不至于当场发这么大的火吧？ “我、你、我......” 卓凝翰感觉有苦说不出...... 他总不能说自己想交女朋友，所以不希望被误会吧？ 他不敢直接说的...... 林夕在不远处，把这些情况全都看在眼里。 同时在心中暗道： 赖听枫这样搞，自己在对方的印象中只会更臭吧？ 还是说，她早就不奢望自己有机会了，只是不想让卓凝翰能和别人成？ 林夕看够了，觉得后面的剧情大约不用看了。 无非是卓凝翰在他人的劝导下强行冷静，赖听枫留下来继续搅局——搅本就不太可能成的局。 他再留下，说不定为了吸引火力，自己会被她也叫过去暴露。 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林夕出门，上了个厕所，出门洗手。 一边洗，他一边总结： 今天遇到的人都不算很现充，但是收获颇丰。 至少观察到了许多有趣的东西，进一步了解了正常人类。 先前他遇见并与之交往的人，大都是魅力或者才能超群之辈，又或者家世显赫阶层上流之属。 虽然交流起来方便，但是也无趣得很，不能让他的情感有什么进步。 反而是与普通人的交往，让他获益匪浅...... 嗯，决定了，在彻底了解普通人以前，尽量少和不一般的人接触吧......至少“林梦”的这个身份应该这样...... “你是......林梦同学？” 清脆动听的女声，是安可柠无疑。 来上厕所恰好碰见吗？ 怎么一下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安可柠肯定是不一般的人，尽量不要接触。 装作不认识或者没听见，直接离开吧，她会自己脑补理由的...... 任她事后猜测什么故作高冷或者故意无视都没问题，只要别和他扯上太多麻烦的关系就好...... 安可柠原本带着笑容问出了这一声。 她原本的预期，应该是听到对方略带紧张的回应...... 至于对方的心理，应该是带着喜悦和期待的吧？ 嘛......没办法...... 谁叫她在分班之前就记下来全班同学的名字和对应的脸呢？ 记到林梦同学的时候，她还印象很深刻： 毕竟这人给她的感觉，居然是不好也不坏—— 一般人，就算外貌普通，也会有好看和难看的点的...... 这位同学居然不好看也不难看，就给了她很深的印象： 就记成：【林梦同学是普通到标准的人】吧...... 心念电转之下，林夕居然没有任何回应，直接无视了她...... 故作高冷？ 不不，安可柠很清楚一般人看见她时候紧张的微表情和眼神。 林夕这幅毫无波澜的模样，分明就是没看见她嘛...... 心中想事情太入迷了吗？ 嘛，没办法，再叫他一声吧...... “林梦同学？” 林夕依旧毫无表示，不快也不慢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把安可柠甩在身后。 这还没听到？ 安可柠心中了然： 估计是林梦同学心中太过于惊喜，从而刚刚那是觉得是幻想的声音吧？ 毕竟他这么一个普通到极致的人，居然会有超级美少女带着笑脸主动和他打两次招呼，一般人都会觉得这很不正常吧？ 不正常至极，觉得是幻听，因而毫不在意的人，也是有的吧？ 话说回来，因为过于喜欢对方，因而才会觉得自己产生幻觉吧？ 林梦同学居然这么喜欢我么？ 安可柠心道：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这不是幻觉哦......’ 说着，安可柠快步追上林夕，手掌轻轻地拍向他的肩膀—— “林梦同学......诶？” 林夕发动超频，安可柠扑了个空。 她愣在原地，刚刚明明近在咫尺，居然拍空了吗？ 感觉眼前闪过一阵幻影，林梦同学依旧在前方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走着。 怎么回事？ 林夕走到餐厅门口，心中吐槽： 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从洗手间追他追到门口？ 不好......这下子自己要被注意到了吧？ 不......还有机会，现在大厅这边没人，只要发动时停原地消失，让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就不必被她强行扯上关系...... 终于，安可柠最后一次追上林夕，正想要大声地叫住他。 下个瞬间—— 【the world】 “诶？人呢？” 安可柠跨出餐厅，东望望西望望，居然没有林夕的影子...... “这是......幻觉么？” 某栋高楼顶层天台，林夕通过强化后的视力看见了安可柠。 时停之后他连续在大楼之间横跳，就上来了。 他看清了安可柠的疑惑表情...... 对的，这一切都只是幻觉罢了...... 安可柠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联想到的话—— 【话说回来，因为过于喜欢对方，因而才会觉得自己产生幻觉吧？】 她，喜欢林梦？！ 安可柠的脸没来由地红了起来...... 林夕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他太熟悉那种脸色和神情了...... 这人怎么搞的？ 能喜欢上幻觉？ 还是系统发力了？ 第137章 昨日之事之影响 第二天，正式开学。 三班的同学还未相互熟悉，课就已经正常上起来了。 林夕在校园人潮最多的时候进到了班上，混在人群中平平无奇。 坐到座位上，同桌常新荣再次对昨天的失约而表示抱歉。 他又问林夕去参加昨天的周边活动没有。 “正好那天下午我也有事，所以也就没去。” “这样啊......” 听见林夕本来也有事，常新荣的负罪感顿时消去许多。 临近早读时间，教室的空位渐渐填满。 林夕选择望着窗外发呆，看有些同学提着早餐急切地上楼。 要是迟到的话，被值岗的学生会成员抓到，要记名字的。 林夕感觉一道视线在他身上停留许久。 一回头，就发现某个方向，安可柠同学若无其事地整理着作业。 被注意到了么...... 安可柠同学和同桌闻慧英打过招呼，有些心不在焉，眼神还不时往林夕那一片划过...... 昨天林梦同学确实没有去聚餐。 所以她看到的，确实是幻觉么？ 难道自己心中对他有着某种特殊情感，连自己也没察觉到？ 她心中有些纠结，不过也很快释然： 应该只是觉得对方有些特殊，仅此而已。 特殊情感什么的，明明都没说过话，哪里算得上呢...... 这样自我安慰着，安可柠又发觉赖听枫进了班级，于是眼神不住地跟随她的身影移动—— 应该说，昨天去聚餐的那些人，大多都用着这种眼神看着她...... 毕竟赖听枫同学昨天可是让聚餐有点不欢而散...... 在许多目光的注视下，赖听枫提着一杯冰镇的柠檬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低头看向发呆的林夕。 林夕也发现了她，缓缓抬头。 “砰。” 她绷着脸，没有多在意周围的目光，把柠檬水砸在林夕的桌面上。 “昨天多谢，我请你喝的。” 林夕顿时察觉到许多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保持不了平平无奇的状态...... “谢谢......” 赖听枫仍然绷着脸，微妙地笑了一下： “喝呀......怎么不喝？我特地给你点的加冰，这么热的天，再不喝就不冰了......” “大早上的喝柠檬水，你认真的么？” “呵呵......” 赖听枫意味难明地笑笑，就准备转头坐下，应该是觉得林夕不会喝了。 没想到，林夕直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赖听枫转身的动作停下，露出坏笑： “味道怎么样？我特地给你配的......” 林夕面色不变，又喝了一口： “还行，挺好喝的......” 赖听枫眼一瞪，发觉有点不对，从抽屉里扯出一根吸管，放进杯子中，自己吸了一口—— “咳呸、呸呸......你耍我？” 赖听枫有些愠怒，整张脸都因为酸觉而变形了。 林夕又喝了一口，反响平平： “骗你什么了？” 他当然知道这柠檬水对于常人来说很酸。 “算了，你就好好喝你的去吧！” 赖听枫哼了一声，转身坐下，早读也即将开始。 林夕也没再说话，而是继续发呆。 集中在他身上的眼神，几乎都从八卦变成了惊奇。 同桌常新荣在赖听枫说话时，就一直沉默着。 赖听枫转身回去之后，常新荣似乎对林夕与她的关系有所猜想。 于是他也朝着林夕投去略显羡慕的眼神。 毕竟赖听枫的魅力和谢筱灵同学差不多，要是没有安可柠的话，她应该就是三班的班花了...... 虽然赖听枫的性格......着实让很多男生在心中对她暗自减分...... 不过若是能和赖听枫交往的话，绝大多数男生也还是愿意的...... 安可柠小声地问闻慧英： “赖听枫同学，不是对隔壁班的卓凝翰同学有意思吗？” 昨天她一眼就看出了卓凝翰对她有意思，但她并不在意。 只要对方不戳破，她也不会主动远离，而是维持朋友的状态。 这样的男生她见了太多了，交流的时候甚至不需要动脑子。 赖听枫插进聚餐之后，安可柠也瞬间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敌意和挑衅的意味。 加上赖听枫随后对卓凝翰展现出的特殊态度，不难猜出赖听枫就是对卓凝翰有意思，而且卓凝翰本身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让她奇怪的是，赖听枫为什么和林梦也表现出关系很好的样子？ 这两人有什么关系？ 昨天林梦也到聚餐的地点了么？ 所以她看到的，其实不是幻觉？ 心念电转中，闻慧英无所谓地笑笑： “当然啊，她当然喜欢卓凝翰......而且你看她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对那个......” 安可柠提醒道： “林梦。” “哦对，林梦，她也不像是对林梦有意思的样子啊......明显有点捉弄的意味，估计是关系比较近的朋友吧？互相都没有深入感情的那种......” 安可柠点头，看了一眼林夕的位置。 闻慧英调笑道： “说起来，你居然记得林梦的名字？还特地问关于他的事情，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安可柠脸颊微红： “乱说什么？我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知道名字只是我有记忆的习惯罢了——这点你也是清楚的吧？” 闻慧英闭着眼，面带微笑点点头，似乎本身也只是说笑。 安可柠不知怎地，松了口气，暗道对方应该没察觉...... 不对！ 察觉什么？ 她本来就对林梦没意思吧？ 嘛，既然已经知道林梦和赖听枫有关系，干脆找个机会直接问赖听枫，看她知不知道昨天林梦在哪里...... 如此一来，也就知道昨天她到底是不是幻觉了...... 林夕像是普通学生一样听着课。 只是老师讲的东西，他都知道，因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睁着眼睛发呆。 也不是他不想做其他事情。 只是那样太显眼了，不利于他平平无奇下去。 今早的“送柠檬水风波”虽然让他被班里的许多人注意到了，但这仅仅只是一件小事情罢了。 要是他后续能继续普普通通的，大家对他的注意力很快就会消散掉。 中午，林夕随大流在食堂打饭，而后回到教学楼，在班级前面的空桌子前坐下，开始吃饭。 为了防止教室里空气被污染和味道过大，通常禁止同学们在教室内吃有气味的食物，林夕打回来的饭，只能在教室外面的桌子上吃。 这样的桌子每个班的门外都有，是晚自习时候老师坐班解惑用的，其他时间同学都可以使用。 林夕在这里吃饭，也有着其他考虑。 他发现，其实并不需要主动去社交，只要自己展现出一副不是那么难以接近的模样，就会有人来找你说几句话。 这时候，自己也不需要有多妙的言语，甚至不需要说话，只要作出一副倾听的模样，不时展现出“自己在听”的状态，或者表现出自己对此有点感兴趣，就会有人源源不断地找你说话。 志同道合的朋友太难找到，大多数人其实只是想找一个能够倾诉的对象，只是很多人在尝试倾诉后，得到的是对方无感或是敷衍的回应，甚至干脆被忽略，因而也就放弃继续倾诉...... 林夕则是不管自己是否感兴趣，因为他的观察对象就是那些说话的人。 因此他只要经常坐在这里，应该就会有人主动找他搭话...... “哟，吃中午饭呢？” 赖听枫很不客气地拉开林夕身旁的椅子，然后坐了下去。 林夕继续吃饭，没有理会她。 她观察了十几秒林夕吃饭，最终觉得无聊，双手平伸趴在桌子上感慨人生： “好烦！” 林夕快要吃完饭了，顺嘴问了她一声： “昨天不顺利？” “顺利？呵呵......顺利得不得了了......我突然发现自己和凝翰居然是同一类人......呵呵，都是小丑......他也算是自作多情了......” 林夕点头： “能明白自己也是自作多情，这十分难能可贵。” “啊——可是我还是完蛋了......虽然自己是爽了，但是要被他讨厌了.......好烦好烦好烦！都是你的错，都怪你！要不是你提出那个方法，凝翰在追求不成，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找我......现在全都完了......呜呜呜......” 也就是中午教学楼里都没有什么人，赖听枫才敢如此放肆地发泄情感。 林夕吃完饭了，准备起身去洗饭盒。 他对于趴在桌子上抱怨的赖听枫同学没什么表示，只是提了一嘴： “你仔细想想，真的是我的错吗？” “嗯——” 赖听枫思考了好一会，才说道： “好吧......其实也不怪你......要是没有你的建议，我也不知道凝翰没可能成功，这样我也还是会找其他方法去干扰他的......他说不定也会以不一样的方式讨厌我......啊啊啊......这么说来，难道我就是注定失败的么？嗯？” 赖听枫久久得不到回应，从趴桌子的状态起来，一转头才发现自己身旁不知何时空空如也...... 什么嘛...... 居然早就跑掉了...... 赖听枫又继续保持着面朝下趴桌子的姿势，旁边的风扇呼呼地吹着。 天气还很热，就算没人和她说话，她也还是想要坐在这里。 教室不开空调，风扇又很难顾及到她的位置，坐在这里却可以独享一个落地电风扇...... 椅子被拉开的声音传来...... 赖听枫立马警觉地坐起—— 居然是安可柠。 安可柠带着微笑开口： “赖听枫同学，你和林梦同学很熟吗？” “不......也算是吧？” 赖听枫本来想说“不熟”的，毕竟事实如此。 但对方是安可柠，她不爽的对象。 这么一来，她就不想告诉对方实情了...... “哦......赖听枫同学你知道......昨天林梦同学在哪里吗？” 安可柠直截了当地问出问题，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有些紧张...... 赖听枫警惕地看向她： “你问这些干嘛？你对他有意思？” “不......只是我昨天在聚餐的地方，好像见到了他......” 赖听枫暗道林夕好运，自己本来不想替他保密的，毕竟他临阵脱逃，留她一人孤军奋战...... 但问问题的人是安可柠，这样她就得胡编乱造了...... “肯定是你看错了，我昨天也在那里，我确定他没来，也不在附近——他去干其他事情了......我很确定！” 赖听枫语气有些不善。 安可柠估计，自己要是问“干什么事了”。 对方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干什么事你管不着”...... 得到这个结果，安可柠叹了口气，起身道谢： “谢谢你，赖听枫同学......这个问题我有些在意......嗯......顺带和你说吧，我知道你喜欢卓凝翰同学——也许你误会了什么，我和他只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我和所有朋友都是那样的，他之于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这点还请你理解，谢谢......” 安可柠带着复杂的语气说完了上述句子，就在赖听枫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离开了这个位置。 “你你你......” 赖听枫听见对方提到自己喜欢卓凝翰，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连忙想要说话的时候，对方已经走远了...... 走远的安可柠，心中有些复杂...... 她刚刚为什么要解释呢？ 明明面对这样的恶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都是笑着应付，把这些人的心意当做不知道，继续维持着自己完美开朗美少女的人设...... 可是刚刚她为什么要解释呢...... 大约是因为，她确定了那确实是关于林梦同学的幻觉了吧...... 也是，哪有人会突然就消失呢...... 只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意他呢...... 想着想着，安可柠突然笑起来： 其实也没必要纠结，任何情感一定有其原因，纠结又有什么用呢？ 完美的美少女可不会一直纠结回避。 幻觉什么的在意的人什么的，接下来坦然面对就好了。 第138章 一些事情的新进展 开学没几天，林夕就请假了。 这件事也没几个人关注。 因为林夕要和江晚余去参加物理奥赛。 林夕虽然用了新身份，然而本人的学籍还在l市第一青学。 故而他得回归本来的身份，和江晚余同学一起参赛。 在l市第一青学的大巴上，林夕和江晚余坐在最后。 在场的老师同学也基本知道他们的关系，没人来后面打扰。 江晚余在确定没人看到后，轻轻地抱住了林夕： “我好想你......” 林夕也摸摸江晚余的脸，发觉确实有段时间没见到对方了： “如果你打电话给我，我会来陪你的......” 江晚余一脸惊讶： “看来夕确实学到了不少啊，说话比之前进步了好多......” “这是当然的......” “不过，关于竞赛的知识，想必你没有复习过吧？” “这是实话。” 江晚余微红着脸，把林夕的头拉低一点，贴着他的耳朵： “那......要不要我给你说一些知识点......你复习一下？” “那就多多感谢小鱼同学啦......” 于是一路上，江晚余同学以帮助复习的理由，紧紧地贴在林夕耳边，软软濡濡地说话...... 看起来就像是在说情话一样。 到了场地，除了有人对林夕的到来表示惊叹以外，就都十分顺利。 参加完奥赛，才刚到中午。 林夕带着江晚余回到l市的家里，两人吃完中午饭，之后就一起睡午觉。 这个家里暂时没有人住，只有一只小猫。 江晚余因为有钥匙，经常来喂小鱼。 不过据说她已经让小鱼掌握了自己喂自己的技能。 江晚余说完，还让小鱼表演了一下。 只见小鱼儿自己轻轻地扒拉过来猫粮袋子，熟练地弹出猫爪把密封袋划开，往盆里倒着适量猫粮...... 林夕惊奇地看着这一幕，问道： “是小鱼太聪明了，还是其他猫也能做到？” 江晚余摸摸进食中的猫猫头： “不知道，反正小鱼可以听懂我的话......其他猫的话，不太清楚......” 说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乖小鱼，可以表演一个后空翻吗？” 小鱼闻言，听话地停下吃东西的动作，而后给林夕表演了一个后空翻...... “好厉害......” 还真有猫会后空翻啊...... 在林夕的惊叹声中，小鱼似乎也很得意地甩着尾巴。 江晚余忍不住笑起来，摸摸小鱼的头： “真乖~感谢小鱼啦，继续吃吧......” 江晚余夸完小鱼，笑着和林夕对视。 “喵~” 小鱼回应一声，没有管身旁逐渐叠在一起的两名人类...... ———————————— 时间来到傍晚，太阳的光线逐渐变成金黄色。 江晚余和林夕牵手出门，准备走回第一青学。 “唔......总觉得，像这样离开一段时间，再和夕见面，似乎也不错......有一种久别重逢的特别喜悦......” 林夕捏捏她的手： “小鱼同学似乎在说谎？” “啊......夕居然变得这么直白了......” “所以呢？” “嗯，确实呢......我当然更想要每天都能见到你，然后和你在一起做任何事情......但夕自己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是吧？所以我只能这样说......” “不会很久的，明年夏天之前应该就会回来。” “到时候和我一起参加青考？” “青学高级不准备上了么？” 明明他们两个都已经可以保送到京大了...... 还要上青学，不就是为了感受一下上学的气氛么...... “不如青考玩就一起出去玩。” “提议不错，那就这样定了？” “嗯......说起来，夕在那边有没有遇见其他可爱的女孩子？” “在意的倒是没有，还没认识几个人呢......” “噫......别说在不在意了，到时候被你吸引过来，叫你负责，不在意也得在意了......” “......我已经在尽力地变得普通了......” “好啦，我也没怪你的意思，说好的让夕随便找几个相好的，我又不会骗人，只是有点在意而已——重点是，夕你要有点自己的主见，别处处都考虑我的感受，不然会干扰到你的计划的吧？” 林夕点头： “我正在思考着相应的对策......” 江晚余轻轻推了他一下： “人机。不好回答就直接糊弄是吧？”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 “林夕同学不错嘛......勇于承认错误，奖励可爱女孩子的一个吻......” 江晚余把可爱的脑袋伸到林夕面前。 林夕还故作疑惑： “可爱的女孩子？哪一个？” 江晚余笑眯眯地盯着他： “林夕同学现在想要哪一个呢？” “想要小鱼同学。” “唔~” 在路上，两人的身影又重叠在一起...... 天边的夕阳已然散发出橘黄色的光芒，把大块的云彩镶了一层金边。 空气中飘浮着暖然悠然的橙色...... 到了第一青学校门口，林夕目送江晚余进去，正准备离开。 突然看见江晚余又笑着跑出来，叫他等一会。 “等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 江晚余神秘地笑笑，而后转身离去。 不到一分钟，还在第一青学校门口的林夕的电话响起了—— 是谢筱灵同学的...... 啊，他大概知道小鱼同学要他等谁了。 林夕接通了电话，谢筱灵的声音有些紧张： “林夕......你现在在校外吗？” “嗯，就在校门口呢......你要来见我吗？” “嗯！” 谢筱灵答应的音色，还有一些颤抖。 林夕脑补出了少女红着脸重重点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不过...... 自己也得认真面对了啊...... 林夕看着夕阳越落越低，谢筱灵同学匆匆忙忙地跑出校门，立马确定了林夕的位置。 现在处于放学时段，校门口其实还有很多人，林夕自然也备受关注。 然而谢筱灵顾不上会不会被他人误会了。 她面带笑容，跑到林夕面前。 “我喜欢你——我早就想对你这么说了！” 趁自己还有足够的勇气，在脑子还没有退缩的时候，谢筱灵一口气吐出了告白之语。 林夕愣住了，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 “嗯，你很勇敢了——我也喜欢你......” 说完话的谢筱灵脑子宕机，但还是听得见林夕的那一句“我也喜欢你”..... 谢筱灵同学失去理智，整个人扑向林夕，林夕也把他抱在怀里。 “对、对不起......现在才和你说这些......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了......可是我之前不敢......害怕你不喜欢我......” 她热泪盈眶，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林夕低头，安抚情绪有些激动的谢筱灵： “怎么会呢......你一直都很优秀，我也一直很在意你......” 筱灵同学破涕为笑： “真的呀？那、那我......嗯，想不到什么词形容了......反正觉得很开心......” 不远处，和其他惊呆了的吃瓜群众一样，江晚余躲在校门后偷偷拍照。 唔......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一幕...... 她并没有自己之前以为的......那么难受呢...... 大概是觉得他们的感情合情合理吧？ 唉，不过她也只能推这一把了...... 剩下的其他女孩，得林夕自己去应付了...... 不对，最好别有其他女孩了—— 即使连江晚余都觉得......这似乎不太可能。 ———————————— 林夕和谢筱灵同学无视旁人的目光，牵起手来，在学校门外附近闲逛。 林夕告诉她没事的，只要她不在意，流言就不会有太大影响...... 也确实，虽说林夕算是半个公众人物。 但是舆论要从网上起来，他也能借助国内苏家的势力压下去。 学校的话，估计也会站在他这一边...... 现实的话，林夕本来就不在意，更何况他都不在这里上学了...... 所以，真正面对流言压力的人，只是谢筱灵一个。 不过她很坚决地牵起了林夕的手： “我才不在意——而且说不定很多人想和你牵手而不行呢......” 两人走过之前出车祸的那个马路。 “啊......说起来，好一段时间，我都不敢从这里过呢......就是要从这里走，也是躲在安全的地方好好观察一番，确定没有车才走......不过我也是很怀念那时的某个瞬间，你握着我的手......很暖和，我差点要睡过去，想着永远这样就好了......” “我也有某种奇怪的感觉......” “嗯......还记得，你给我记笔记，我还高兴了好一会呢......不过后面你和江晚余一起给我写笔记，我就以为你们在一起了，那时候好伤心......可是过几天这种伤心就淡了，只想着和你快点见面就好啦......嗯，还得好好谢谢江晚余呢，是她刚刚发信息给我，说你在校门口......之前给你发信息都没回应，过两天都要直接打电话给你了......” “啊......我那个号不用了，有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好了......” “嗯......” “如果你想要和我见面的话，也直接和我说好了，我会来和你见面的。” “真的？！” “嗯。不过得和小鱼同学商量好，别撞一起了......” 提到小鱼同学，谢筱灵也不禁笑起来： “她......真是一个又奇怪又可爱的人呢......” 说着，她又看向林夕： “我会好好和她相处的。和她成为好朋友......” “嗯......” “不只是她，还有其他人——我也会和她们好好相处的......尽管我还没见过她们......” “嗯？” 林夕感觉要有点不对。 ———————————— 谢筱灵同学还得赶着回去上晚自习，林夕也回到了k市。 在家中，林夕计划着将来的事宜，又有个电话打了过来。 本以为会是江晚余或者谢筱灵同学，结果是林星佑...... “干嘛呢？” “放学之后，在家闲着呢......对了，seina阿姨怎么样了？” 提到seina阿姨，林星佑就忍不住笑着说： “状况很好，估计还有一段时间——一两个月左右吧——就能生产了......估计会是在霓虹生产，源氏那边有kazuka看着，照料得应该很好......” 林夕点点头： “嗯......kazuka很厉害呢......” “这是当然，公司里的很多事情都是kazuka管的呢......一切井井有条——不过，我之前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我看你一直都没回信息......” “信息......?哦，我之前那个号不用了，以后有重要的事直接打电话就好了。” “嗯？” 林星佑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也没问什么。 如果一件事情，只发信息而不须打电话，那么大约也算不上很重要的事。 自己的儿子估计被很多信息弄得烦了吧...... 林星佑在现场开始和林夕解释他之前发的信息： “简单来说，就是你璃音姐正在筹划一部电影，需要形象比较好的演员......所以我来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她估计不会来问的......也不需要浪费你太多时间，也就是周末节假日来凑活一下，演小角色露个脸罢了，给你璃音姐引点流......” “好的......” 【叮，新任务：出演至少一部家喻户晓的影视的主角位】 【任务奖励：魅力演技定向属性点+0.1】 完成这个任务，自己的魅力应该就无限趋近于九点了...... “对了，你的那个同学也在公司，最近她的流量还挺不错的，条件也很好......估计后面也会安排到某部剧里面......” “我的同学？哪个？” “就是......呃，叫陈妙言的那个......” 啊...... 居然她也在么？ 林夕才想起她。 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居然靠着她自己走到这一步了么？ 很厉害了啊...... 他回想起陈妙言和他的事情，顿觉一年前的自己，在处理感情问题上的态度，其实也挺幼稚的...... 到时候应该有机会和她见面，看看她变成什么样子了吧...... 第139章 现在是日常的无聊进展 次日，林夕回到k高，继续上课。 同桌常新荣问了一句： “昨天怎么没来？” 林夕随口答道： “家里有点事情要处理......估计后来还得请假......” 常新荣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样啊......对了，昨天讲了开学考试卷，估计今天成绩就会出了。” 林夕点头：“好的，我待会会自己看看。” 前桌的赖听枫回头，朝着林夕露出一个笑脸： “怎么样......要不要我借你昨天的笔记？” “这大可不必......” 这人可是个连随口送出的柠檬水都要算账的，这时候借她的笔记，说不定会在下次被要求去做更过分的事情。 “噢......看来你对自己的成绩很有自信？” 赖听枫似笑非笑。 林夕露出很是无语的表情： “我觉得自己的成绩没有什么要改变的地方，至少我自己挺满意的。” “这么说，班级前几？” 赖听枫此言一出，许多人望过来。 三班算是尖子班里面比较靠前的班级，很多人都是差点就能进火箭班，他们对于成绩和排名，自然也就更敏感。 也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在班级前几的...... “并不是。大约在中游的水平吧......” 开学考的卷子在林夕那里，考满分还是很轻松的，毕竟k市不比l市。 不过为了保持平平无奇的人设，林夕特地找到了三班前几次考试的平均分，自己估摸着压分，把成绩压在中游水平...... 赖听枫的笑容更加浓郁： “才中游啊......怎么不补补？” “我对自己的成绩没什么意见，懒得改变.......” “我说啊，要是自己不改变，环境也会推着你改变的。” “嗯？” “比如说这次开学考，就比平常难了好多，你估摸着自己能到中游，没准还可能随时倒数前几呢......” 听见赖听枫说“这次比平常难了好多”，林夕面色微微一变。 赖听枫察觉到了林夕的面色变化： “哈哈哈.....急了吧......” 没过多久，沈永盛开始安排班长和学习委员发成绩条。 赖听枫在拿到自己的分数条之后，兴冲冲地和后桌的林夕炫耀： “看吧，我全班第五名哦......有没有后悔刚刚没要我的笔记？” 林夕默然不语，想着这次的题目怎么出得这么难。 赖听枫看见林夕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看着桌面上自己的分数条，于是笑了一声，一把拿起他的条子，轻轻地扫视一眼...... “我、我......你？” 赖听枫瞪着大眼睛，在林夕和分数条两头不停地晃动—— 她确定这是【林梦】的分数条，上面的班级排名是第四名。 刚刚好比她高一名呢...... 常新荣和旁边的其他同学看见赖听枫的表情，也都凑过来看，纷纷朝着林夕投去别样的目光...... 真的是班级前几啊...... 林夕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无聊地望向窗外...... 平平无奇的伪装计划，又失败了呢...... ———————————— 中午，林夕照样在教室门前的桌子上吃饭。 赖听枫又在相似的时间到了这里，见林夕不理她，她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好呀......本来看你还挺......老实的，没想到你居然扮猪吃老虎......居然是这种人......” 林夕继续吃着饭，随口问道： “你和卓凝翰的关系怎么样了？和好了吗？” 他知道，只要说到她和卓凝翰的关系，她就不会再说那些烦人的话了。 果然，赖听枫又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脸朝下埋在桌面上，落地的电风扇吹动她的发梢： “别、别说了......凝翰不理我了......我想找他道歉，结果......他、他直接无视了我......” 林夕点头，这种情况没有直接骂她，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为什么呢......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居然在一个下午，就全都消失了吗？凭什么啊......明明我才是先来的那个，还没有后面的那个安......重要吗？她可是说......她对凝翰没有兴趣啊......” 虽然赖听枫依旧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但是至少语气很微弱，感情有些伤感，比先前大大咧咧的吐槽感觉好多了...... 对了，说起来青梅竹马这件事情，林夕突然又想到了陈妙言。 好奇怪，自己之前确实是有些下意识地讨厌她了吧？ 明明也不是她的错......算了...... 这个周末应该可以和她见面，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留赖听枫一个人趴在教室的桌子上，林夕去洗他的饭盒。 中午林夕没有回家，而是直接留在教室午休。 教室里也还有一些同学，即使中午也不回宿舍，直接在教室学一个中午，然后在其他同学赶来教室的时间里，一直趴着睡到午读...... 林夕回到教室，实际上就是在发呆，想着之后要做的事情。 突然，坐在林夕前面一桌的，赖听枫的同桌——自然也是一位女生——回了头，显然是有些犹豫之后作的决定。 她小声地问： “林梦同学？” 林夕抬眼，很好奇地注视着她。 这位女生叫做季迎夏，平时也是个小透明。 肤色很白，但是脸上的痘痘有些多，也总是喜欢穿着普普通通的校服，头发也是普通的马尾，魅力应该堪堪到达六点...... 不过林夕早已经等候多时了，对方还是第一个主动找她说话的人。 他一定得表现出一副乐于倾听的样子才行...... 季迎夏看了看教室外面趴在桌子上，明明周围没有人，还不停地小声说着话的赖听枫： “那个......你知道赖听枫是怎么回事吗？明明之前还是挺正常的样子......” 林夕很认真地看着她的脸： “我知道你很好奇，但是她警告我不能说出去......还特地用柠檬水来收买我......” 似乎是被林夕这郑重其事的表情逗笑了，季迎夏的语气轻松了许多： “其实，我也看得出来，她应该是感情上出了问题吧？好明显，但是她平时一直都不想和我说，我想帮她都没办法说呢......” 林夕思考了一会： “这可不算是我说出去的......是你自己猜到的......” 季迎夏笑了一下： “嗯。那你觉得我有什么可以帮到她的方法吗？” “唔......你可以用各种方式去暗示她，如果得罪了好朋友，应该如何挽回这段感情......” 季迎夏一脸惊讶： “好朋友？她不是因为喜欢的人才那样么？” “可是别人把她当做好朋友啊......” 季迎夏恍然大悟，觉得林夕说话很有意思...... “好的，我会去试试看的......谢谢你啦......” “不用谢.......你如果把她从我身边弄走，我会感激不尽的......” “诶？林梦你和赖听枫以前不是朋友嘛......我看她和你的关系似乎很好......” “这是完全没有的事情。” “诶？” “要是你发现了杀人犯的凶杀现场，也会被她挟持的......你知道吧？” “噢......” 季迎夏似懂非懂。 午读前的一小段时间，在教室门外桌子上眯了一个中午的赖听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同桌季迎夏和自己的后桌林梦说起了话。 她的语气有些狐疑： “你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季迎夏满脸通红，推了笑眯眯的赖听枫一下，林夕无奈地说道： “只是说话而已。难道赖听枫同学你连这种程度上的接触都无法接受吗？” “谁说的！我只是感觉有点奇怪......你们莫不是在谋划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自己都就觉得毫无理由，是吧？” ———————————— 下午，林夕坐在教室门口吃饭。 今时不同往日，他作为走读生，还要留下来上两节晚自习。 如果是住校生，就要上满三节晚自习，直到十点十分才能放学。 身后的夕阳渐渐落下，林夕悠闲地洗好了饭盒，在教室外桌子后坐下，吹着风扇散热。 他的体质早就不再害怕极端天气，哪怕在冰川或者沙漠，他在没有相应防护装备的情况下，也能够轻松适应。 不过吹着风的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林梦同学......” 季迎夏在他身旁坐下了，似乎也在吹风扇。 现在正是大家吃饭或者回宿舍洗澡或者运动的时间，留在教室里的同学只有寥寥几个，老师们更是没有一个留在办公室里的。 季迎夏在这个时候坐在林夕旁边，也不至于被老师抓个“男女交往过密”...... “怎么了？” 林夕立刻进入状态，露出一副很在意对方的样子。 要是他魅力高于五点，说不定还有机会让对方喜欢上自己呢...... 季迎夏脸颊有些红： “我是想来和你说一些事情的......嗯，不知道合不合适，但是今天和你聊天的时候，我感觉很舒服，觉得你或许可以接受我向你倾诉一些事情......” 林夕点头： “没错。可以和我说话，我不会乱说出去的......” “那......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我也喜欢一个男生，在青学初级就开始了......不过那时候我还和他是一个班的，现在分班，他就到隔壁班去了......” 季迎夏和林夕倾诉自己心中的苦闷，说道自己想要帮助同桌赖听枫，其实也是因为自己需要一个人为她支招...... 本来她是想找赖听枫的，结果现在找上了林夕...... 林夕也很认真地倾听她的心理和苦恼，给出比较合适的想法。 其实他的想法也并非多么地有建设性可行性，他只是想通过这个方式，来表明自己在认真听。 效果也很不错，季迎夏自述在和他倾诉过后，感觉好多了。 之后的时间里，她也经常来找林夕说话。 林夕因为经常坐在教室外面，这个规律很快就被班里的同学洞悉。 许多同学——主要是男同学——在偶然间和林夕搭话之后，发现和他说话的感觉似乎很不错—— 他不管你说什么话，都会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而后说出自己的想法——一种.......让你感觉“他是在重视我”的想法...... 如果不是现充的话，其实很多人都并不会有一个可以任意倾诉想法的对象，除非那人是自己的好友知己...... 不过就算是好朋友，也不会什么事都和他说。 林夕却表现出一副“不管说什么话他都不会说出去”的样子，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此—— 平时都不见他多么热衷于学习，如果没有人找他说话，同学们就会发现他坐在座位上发呆...... 班里的同学都觉得他很奇怪。 因为明明和谁都聊得来，却又不会主动地接近某个团体，只是等着别人主动来找他，而且一次只和一个人说话...... 以至于有人想要找林夕说话，看见旁边已经有人了，就会笑着说： “啊......看来已经有预约了......那我下次再来？” 比如今天，就是很平常的一天，林夕照例坐在教室外的桌子后面。 有的同学笑着称呼他是额外的坐班老师。 有个男同学，刚刚吃完饭回来，想和林夕说几句，结果发现有个人正要坐在林夕身旁...... 安可柠...... 男生见状，默默地走进教室。 林夕看向安可柠，有些惊讶： 不是没有现充来找他说话，只是他们对于林夕的“需求”显然没有其他缺少朋友的同学大，故而也不会主动来和林夕说话，因为他们也不缺少能够说话的人...... 不过说话和倾诉，似乎是两码事...... “林梦同学，可以问个问题吗？” “嗯，你说？” 林夕语气平静，同样看着对方的眼睛。 如果在安可柠这里，待遇就和别人不一样，说不定会被人怀疑什么的。 安可柠则是觉得很奇妙，第一次有个男生用平静的目光和她对视那么久呢...... “就是......你为什么一直在听别人说话啊？” “就，应该是普通的社交吧？” “可是为什么你不主动去找别人，而是一直作为一个倾听者呢？” “可能......我比较社恐？” 林夕思索良久，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问题。 “啊......原来是这样么？” 安可柠捂着嘴，笑得很开心，她觉得林夕说话很有趣...... 而且对方一直都用平静的目光和她对视，她觉得蛮舒服的...... 林夕突然又开口： “如果我想要成为大家都喜欢的人，有什么建议吗？” 林夕还是第一次问别人的建议。 因为事关系统的任务，安可柠这个中央空调，看起来又比较的有经验。 “咦？林梦同学居然也有这样的想法么？” “嗯。性格太孤僻了，所以想要改变。” 啊，居然和发誓要成为完美美少女的她的目标不谋而合。 真的是很特殊的人呢...... 第140章 到底演了一部什么剧? 星期五，林夕和班主任沈永盛请了假，说是家里有事情。 沈永盛得到过上面的吩咐，说是这个学生有点不一般，他的条件尽量都要满足。 一开始沈永盛还以为是什么家里有很大背景的豪富子弟，没想到林夕平时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和同学的关系也不错，上次开学考，成绩也是班里前几...... 对于林夕的请假要求，他自然也是批准了。 k高和l市第一青学的作息时间差不多，星期六也是要上课的。 林夕大晚上地就坐高铁，赶到盛海，见到了林星佑。 林星佑得到了源氏和苏家的帮助，现在已经把名下“星辰娱乐”的体量做得挺大的了，和一些大公司相比都毫不逊色。 不过和国内老牌的娱乐霸权公司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大演员和顶流都不愿来，好的剧本和作曲也留不给到他们...... 目前来看，也就是kazuka管理的文学部门发展势头迅猛...... 电影和电视剧方面，即使有苏璃音的加入，也好不了多少。 毕竟她原本是当少女偶像的，现在转行当导演...... 只能说比较难评...... “好了，她们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找她们吧......我就不打扰了......” 林星佑脸色有些古怪，让林夕一个人进去找人，自己则是说还有其他事情，先回公司了...... 林夕推门而入，8.9的魅力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大家都有些愁容满面，见到林夕后却全都愣住了。 有人首先惊叹道： “卧槽，这就是林总给我们找的外援？这么帅？！” 啊...... 原来林星佑提前和他们说会有“外援”来么？ 这人惊叹过后，两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夕（阿梦）？” 林夕望了过去，正是苏璃音和陈妙言两人。 她们似乎对他的到来大感惊讶。 有人也发现林夕的真实身份了，顿时大喊： “林神？！” “啊？！林夕来了？！” “我去！有林神，那不是直接得救了？！” “............” 林夕没搞清楚情况，来到苏璃音面前，对方才面色复杂地向他解释。 原来他们正准备拍苏璃音导演的第一部剧，遇到了困难。 虽然苏璃音很有名，但是大家似乎并不是很信任她的导演能力。 加上国内原有的几个大集团为了保持它们的垄断地位，故意排挤他们，让他们即使有钱也拿不到好的资源。 约不到明星大牌和顶流，只能找来一些比较普通的演员。 苏璃音也想着就这样吧，处女作开演，不靠其他人的引流，才能看出她的真实实力...... 结果，就在他们正准备开拍之前，有位顶流小鲜肉找到了他们，说是愿意参演，只不过要主角位...... 苏璃音先前只不过是没有找到大牌的嘴硬而已，有人来找，自然还是乐于同意的...... 然而好景不长，对方在拍摄途中屡屡耍大牌，最后更是在约好的条件下不来了——由于为了请到他，合同订的很宽松，因而对他也基本没有什么约束。 他也放出话，要他回来好好拍剧也不是不行，只是要苏璃音和他交往...... 苏璃音自然是拒绝了，并且断然和他解约。 之前苏璃音因为背靠苏家，没有多少人敢来和她找茬。 只是这次，她似乎对某些大势力的蛋糕产生了些许威胁，因而有些人故意要找人来恶心一下她...... 苏璃音对于这些恶心的事情自然早有预料，可是有预料是一回事，能不能解决又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主演空缺，原本的主角，因为临时被换掉，加上有其他势力邀请，一气之下和苏璃音这边解约了。 苏璃音出于愧疚，也没有多为难对方，很简单地放对方走了。 之后就是现在的情况，没人可用，林星佑在前不久说给他们找外援，他们也没当一回事...... 结果看见外援居然是林夕，众人都大喜过望—— 要说有名，国内的年轻一代，还有谁有林夕有名呢...... 也就是林夕不在意这些名气，甚至连官方经营的账号都没有，也不会在公开的社交平台上露面，基本不参与任何采访...... 没想到这次林总居然请到了林夕？！ “有了林神，这次主演的空缺也就不是问题了吧？” “这是当然，林神自带流量，甚至不怎么用宣传......” “林神确实很强，但是演技方面的话......” “你是说那些小鲜肉顶流的演技很强吗？” “这下不用担心了......” 林夕才发觉被林星佑骗了：他说要林夕来演个配角的。 虽然林夕本身也就是奔着主角来的。 不过他的时间恐怕不多，毕竟另一个任务也需要他的时间...... 林夕问苏璃音： “璃音姐，要我当主角吗？” 苏璃音脸色复杂： “目前来看，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对不起，又麻烦你了......” 林夕点点头，不过却说： “其实你可以早点说的，这并不是什么麻烦......” 苏璃音还愣了一下，林夕没有管她的神态，自顾自地问了剧本看了起来。 这部剧的名字叫做《青春奇趣物语》。 没看多久，他就眉头大皱： “璃音姐，一定要用这个剧本么？” 林夕看完了剧本，这是个青春校园奇幻恋爱冒险喜剧...... 没错，剧本上就是这样定位的...... 至于实际的质量如何，林夕只能说，一坨......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苏璃音有些底气不足，这份剧本是她自己写的，毕竟是处女作...... 主要是，别的好的编剧，也不会授权给她...... 只能靠自己人...... “星辰娱乐”不是没有好故事，只是在kazuka的管理下，基本上都严肃文学，和大众文化的契合度有点低...... 然而林夕有很好的剧本。 “我倒是有剧本，只是......” 林夕看着场内的服化道，问道： “这个剧本对应的服化道已经都准备好了是吧？” “是的，不过花一些时间还是可以换的......” 林夕叹气道： “没有时间了，就这个剧本吧......” 他最多有三天的时间，请再多的假期，就得被同学们怀疑了...... “好的......” 苏璃音应了一声，下意识地问道： “这剧本真的很差吗？” 之前就有很多人在她面前夸她的时候，露出言不由心的神色，她就有所猜测...... 林夕看了她一眼： “加油......剧本问题的话，最好去找陈妙言同学讨论哦......” “咦？我们组里的那个写小说和直播的女孩吗？你也知道她？” 林夕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开演。 “你......都背完台词了？” “当然。” 在苏璃音有些麻木的表情下，《青春奇趣物语》开拍了。 众人一开始就没对林夕的演技抱有什么期待，但是林夕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他对于镜头感的把控，还有表情动作的恰到好处，使得他的每个画面都能够传递出一种文艺片的氛围...... 虽然他对于原有的剧本进行了很大程度上的魔改，但是这样的效果......似乎更好了...... 因为这个剧本的成分本就复杂，要是正正经经地拍出来，就会不伦不类的...... 所以不如加大剂量，用林夕本身的才能把电影导入一个更加魔幻的境地，把整部影片彻底投入魔幻现实主义的怀抱中...... 苏璃音看着林夕那绝妙的表演，基本上都是一次过...... 拍摄速度很快，因为这部剧绝大部分都聚焦在男主的身上。 里面的女主，只需要表现得很爱男主，因为男主是林夕，故而这并不难做到....... 林夕也在演戏的过程中看见了陈妙言，对方出演的是一个女配，扮演他的小迷妹，陈妙言很称职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把自己的戏份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过完之后，林夕又操心起了配乐问题。 在录音室众人骇然的目光下，一个人依次演奏了多种乐器。 这些东西，林夕在和kazuka学习艺术的时候，都学到过。 把他的所有乐器的声音叠加在一起，一首绝妙古典bgm就出现了。 “这首，叫做什么名字？” “《final rockoning》（最后的一枪）。” 林夕回答结束，又马不停蹄地演奏另一首。 长笛、双簧管、单簧管、长号、钢琴、排箫...... 主章节雄伟壮丽，副节浪漫凄美。 第一段类似进行曲，给人一种悲壮、空旷的夕阳感，金属质感的管乐显得孤独和悲壮，随着其他乐器加入，空间感变得雄浑宏大。 第二段像安魂曲，弦乐突出、节奏放缓，空间感坍缩，有暮色感，表达出太阳落山后的寂静和虚无。 第三段节奏变为圆舞曲，带有怜悯的舒缓和温柔，仿佛人在睡梦中暂时忘却忧愁，同时也寓意着新的一天到来...... 此曲一出，在场的人都被惊呆了。 “这......这首曲子，又叫什么名字？” “《the sun also rises》（太阳照常升起）。” 林夕在心中叹气，只能和久石让说对不起了，让他的杰作来配这么一部剧...... 有人疑惑道： “这首歌真的很厉害......但是和本剧，是否......有点不符了......” 林夕道：“本来就是魔幻现实主义了，为何不更加魔幻一点？这首曲子可以变调，和其他曲子融合起来，放进片子里试试？” 大家这样做了，惊奇的发现，林夕之前的表演，和这首曲子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贴合感...... 其他的人演技很拙劣？ 没关系这部剧本来就是讲述一个人的孤独的故事。 旁人越是正常，或者说像是拙劣地表演一样的活动着，就越是能突出主角的孤独感，还有整部片子各种因素融合在一起的荒诞感...... 配上这曲子之后，电影最后林夕在校园狭窄的墙壁上稳步行走，侧面就是即将落下的夕阳，这种悲凉感就越是沉重...... 他们居然可以从这部看似荒诞的剧中解读出很多东西，因为林夕的情感表达太到位了，很多地方看似不合理的割裂，居然在最后都能以一种奇妙的形式统一在一起...... 苏璃音笑着叹了口气： ‘这压根和剧本原本想要表达的东西，南辕北辙嘛......’ 居然排成艺术片了...... 当别人问林夕，这部剧究竟想要表达什么，隐喻什么的时候，他说： “你觉得有隐喻，而不是这部剧本身的败笔？” 大家都点头。 “那就对了，我就是按着这个方向拍的......至于到底要表达什么，大家见仁见智，这并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我只是在尽力地拯救这部剧......” 林夕叹了口气。 第141章 无聊的日常继续进行 在参演的中段，林夕停下来和剧组的人吃饭。 他捧着普通的盒饭走过，许多人都会笑着给他加餐，不一会林夕的饭盒就满满当当的了。 还好他体质经过强化，吃这些也完全没有问题。 正想着要坐哪里的林夕，在看见大家都翘首以盼希望他坐在自己身边之后，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妙言随便找了个座位，朝着林夕笑了一下。 她发觉林夕也给她回了个笑容，还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座位。 林夕在一众人员的注视下，坐到了陈妙言身边。 陈妙言虽然觉得很惊喜，不过也只是露出一个含蓄的笑容。 她没有问林夕“近来过得怎样”，只是和他谈工作上的事情。 两人谈了不久，苏璃音也过来了，有些惊奇地看着林夕和另一个女孩子坐在一起。 她听见陈妙言不时“阿梦”“阿梦”地叫着，就问道： “你们先前认识吗？” 陈妙言本来想要回答说“以前是同学的”，但是林夕首先开口了： “以前是青梅竹马来着......” 在苏璃音惊诧的目光中，陈妙言感觉更加惊喜了。 阿梦居然承认他们以前是青梅竹马了...... 苏璃音呆呆地看着坐在一起吃饭的他们，突然联想到了陈妙言写的小说： “所以阿言你写的小说，原型就是小夕吗？” “啊......是的呢......” 苏璃音眼见这个话题比较尴尬——因为林夕说“以前是”，就说明现在不是，而且苏璃音也是知道江晚余的存在的——故而她主动转换了话题： “这么说来，小夕以前写过小说？” 陈妙言看了林夕一眼，林夕朝她笑了笑，于是她小声说： “是的哦......那本《诡秘之王》也是他写的......” “《诡秘之王》？！” 苏璃音顿时一惊。 不仅是因为这是当下网文圈大热的书，而且也因为就她所知，这本书应该是她在网上匿名认识的“小作者”写的呀...... 可是陈妙言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加上苏璃音也看过陈妙言的小说，联想到了之前“小作者”和她倾诉的往事...... 一切都重合了...... 林夕就是【灵梦】，但是林夕还不知道苏璃音就是【超绝无敌飞猪侠】——要是知道了，估计会叫苏璃音无地自容的吧？ 毕竟她之前用的可是一个大叔的身份，并且说着很多不符合现实人设的话...... 没想到小作者之前说自己是林夕，还真没骗她...... 苏璃音有些脸红： “所以，小夕之前的那个青梅......指的就是你么？” 陈妙言倒是奇怪地说： “是呀......” 刚刚不是说过这件事情了么？ 苏璃音也发觉自己的言语有些奇怪，不过想来这两人应该不会看出什么，也就松了一口气。 只是在她眼里，林夕就越发可爱起来...... 本来还以为他一直都是这副冷漠无情的模样的呢......结果之前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么...... 苏璃音坐在两人旁边，和他们交谈了一会。 在林夕的默许下，陈妙言向苏璃音说明了一些他们的情况...... 苏璃音笑着说： “现在看你们的关系也挺好的嘛......看看旁边的人多羡慕你们两个？” 陈妙言挺满足地笑道： “羡慕阿梦倒不至于吧？主要是羡慕我，毕竟阿梦坐在我旁边。” 林夕看起来比之前更能接受她，这固然值得高兴。 她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和林夕聊这么多以前的事情了，因为那多少像是借着以前的感情来绑架现在的他...... 现在他们在一起“工作”，还有接触和慢慢培养感情的机会，这就好了...... 苏璃音突发奇想： “既然你写的那本小说是以你们两人为原型的，你们两个又刚好在剧组里，不如下部我们拍电视剧，就用阿言你的剧本如何？叫你们两人演主角......你有自己小说的版权么？” 陈妙言有些意动，不过还是犹豫道： “版权倒是没问题，主要是......” “阿言你是担心突然从配角升到主角，会被其他人非议吗？不用担心的，我们剧组本来也就没几个大牌，你的流量都完全够了......” “不是......” 陈妙言抬头看了看林夕。 林夕笑道：“我倒是没问题......” 就这一部苏璃音的处女作，都还是他尽力挽救的结果，他并不认为这部剧就足够他完成系统的任务...... 而且现在他对陈妙言也不排斥了，演戏而已嘛...... 苏璃音很开心地看着他们俩，各自牵起他们的一只手，放在一起： “那......就这么定了？” “好的......” “一定......” 说完下一部的拍摄计划，苏璃音又开始向着两人大倒苦水： “小夕你倒是拍的很快，这部剧也基本上成为你的独角戏了......我要做的事情就很多了......而且完全没有之前做少女偶像的得心应手，我得顾及大家的感受，性格也不能像之前那么活泼了......或许......这就是成长吧......” 陈妙言抿嘴笑了笑，看向了林夕。 林夕知道了苏璃音之前干过的蠢事之后，忍住了吐槽的冲动： “那......璃音姐继续加油......只要拍的戏足够多，你会熬出头的......” “呸呸呸......说什么‘熬’？说话真难听......” 苏璃音轻轻拍了一下林夕的头，又突发奇想： “欸——阿言不是经常直播嘛？不如现场直播一下，就当花絮了，顺带拍一下林夕，也可以引流啊......小夕？” 林夕无奈叹气： “我没问题......” 吃完饭后，在剧组严肃的应对下，陈妙言开了直播。 不过大家恐怕是多此一举了，因为直播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夕的身上，剧组本身如何倒并不很重要...... 【卧槽......言少女怎么今天直播这么早？】 【拍戏？言少女不好好码字，居然想着当演员？】 【不对啊，那边那个哥们怎么这么帅？】 【眼熟欸......】 【林夕啊林夕！！！！】 【啊我去！林神？】 【林神也来演戏了？】 【这是哪部剧，请务必告诉我......】 【...........】 陈妙言耐心地和观众解释这是苏璃音导演的处女作，由林夕作为男主角，现在是透露一些花絮内容...... 陈妙言笑着对镜头说： “苏导还说，下一部电视剧会用我写的小说呢......男主还是林夕......” 【我测......我不得不期待一下了......】 【不是，叫林神去演爽文啊......】 【对于林神来说，言少女的爽文也根本不算爽吧？】 【乱说什么？言少女明明是言情文......】 【林神林神，我要看林神......】 【...........】 林夕好奇地看向镜头： “要我做些什么嘛？比如说弹琴之类的，现场的道具中有真的钢琴......只是坐在这里会不会太单薄了？” 【要要要！！！】 【我去！林夕给我弹琴？！这不得吹一辈子？】 【哈哈哈......算是给我碰上了，我得录屏......】 【言少女这次肯定会火！】 【...........】 林夕听从直播间观众的想法，还让他们点歌，他就在直播间里面弹着。 随着消息的流传，直播平台也把陈妙言的直播间放到了首页...... 直播间的人数也越来越多，旁边也在看着直播的剧组人员，一时间也是感叹林夕名气的引流能力...... 有人小声地对苏璃音感叹： “苏导......这次要火了啊......” 苏璃音很开心地笑了笑，但是笑容却有些复杂： 又一次......麻烦他了啊...... 明明想着之前已经很劳烦他了，于是自己加入他父亲的公司，可是却搞砸了很多事情，最终还得他来救场...... 陈妙言则是坐的离林夕的位置很近，含着恬静的微笑，在手机后面观察林夕弹琴—— 终于，又一次，可以离他这么近了呢...... ———————————— 林夕处理完这些事情，又回到k高上课。 没过几天，化学奥赛的预赛（也算是复赛）以及物理奥赛的复赛又进行了，林夕又请了假，到l市和江晚余参加奥赛。 比完赛之后，又是日常地下午一起度过，顺便在放学之后陪陪谢筱灵同学。 很快，生物和信息奥赛也如期举行了，林夕又请了假。 再回到k高，很多人看林夕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林夕本身外表虽然平平无奇，但是性格却不是这样，很多人都挺喜欢和林夕说话的，因而关于林夕的动向，也是很多人注意的...... 这么频繁的请假，从常新荣那边得来的消息是“家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有不少人在课间去问林夕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夕的统一回复则是没什么事情，大约这个学期结束就能解决，也并非什么大事，学习什么的也都还可以跟得上...... 在日常的学习生活中，k高又开始了月考。 这次林夕吸取上次的教训......还是尽量保持在中游的水平...... 上次考难了，这次应该就会放简单点的题目...... 如果他再把分控低，说不定就会落到倒数，这样大起大落，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所以，林夕决定保持上次的分数，仅仅波动一些罢了...... 考试中途，基本上没有人对答案，因为这样做容易被骂...... 直到所有的科目全都考完了，才有人吐槽这次的题目居然比上次还要难...... 林夕听到这句话，也是麻木了...... 这就纯粹是出题老师的问题了...... 果然，过几天，成绩出来之后，林夕的班排又上升了，班级第二名。 这时他不能不引起其他同学的惊奇，毕竟他之前缺了很多课...... 连赖听枫都不来和他开玩笑了，似乎是被他的强劲实力吓到了。 林夕觉得有点无奈，不过也没什么遗憾的—— 毕竟在他和班级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基本聊过之后，他就明白，完美的平平无奇是达不到的了...... 现实中没有哪个小透明可以做到他这样的事情的，天天听别人倾诉这件事，本来就不正常...... 如此看来，考试考高一点，其实也没什么。 就算他考到k高第一，放在j省也算不了什么，只是为一小撮人惊叹而已，没有脱离“普通”的范畴...... 接下来，只要正常地作为一个观察者生活下去就好了...... 第142章 研学内发生的一些小事情 “明天就是研学了，林梦你有做什么准备吗？” 常新荣有些激动地问林夕。 月考之后，就是青学中级的研学活动。 应该就是去市郊的生态园里随便参观一下，顺便吃烧烤什么的，其实和秋游也差不多...... 林夕有点疑惑： “不是只去一个白天吗？还要做什么准备？” “可以放开电子设备限制啊......不带点什么笔记本电脑或者平板去么？” “......我觉得带手机去就好了......” 今天的月考成绩刚刚出，班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过一听说明天可以玩一整天，而且也不是周六周日，大家的心情也自然都变得不错起来。 ———————————— 赖听枫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又找到了林夕： “你知道吗？明天烧烤的时候，我们会和隔壁班一起......挨在一起......” 林夕正常地吃着饭： “所以，你想趁此机会接触卓凝翰？” “是的......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不如带着其他女孩去......” “比如？” “安可柠。” “她、她她她.......？” 赖听枫总觉得有点不靠谱。 “我的建议罢了。” 林夕又一次吃完了饭，洗了饭盒之后，回到教室准备午休。 ———————————— 次日，三班的同学集中到大巴上，准备出发。 林夕在比较前面的位置坐着，常新荣和班里的其他同学坐在了一起。 本来另一个男生想要坐在林夕旁边的，结果赖听枫抢先坐下来。 她说： “你给我提的建议，你得好好在旁边看着噢......不能再像上次一样临阵脱逃了......” “那我想要收回上次的建议......” 坐在不远处的安可柠，注意到了这一幕。 她身边坐的是闻慧英。 “总感觉，林梦和赖听枫的关系似乎很好？” 闻慧英望着窗外渐渐向后的景象，随口应道： “赖听枫不太合群，林梦虽然和谁都说得来，也始终都和每个人有一层隔膜，他们俩大约是互相不在意，所以赖听枫才会习惯地靠近林梦吧？” 安可柠怀疑地看过来： “总觉得你好懂......” “那......是当然的事情了......” 林夕胳膊肘靠在窗玻璃上，撑着自己的脸往外看，阳光打到他脸上。 赖听枫盯着他的脸，观察了有好一会： “总觉得你这幅景象怪和谐的，就是不好看，到底为什么呢......” 说着，她还想伸手去拉一下林夕的眼镜。 林夕抬手制止了： “你越界了。” 赖听枫猛然惊醒，随即少见地抱歉道： “不好意思，一时间不知道为何想这样做。” 林夕点点头又摇摇头，又很快地陷入思考中： ‘刚刚有某一刻，魅力值上升了么？’ 目前看来，如果魅力没有突破9点的话，戴上眼镜就会被压制到5点的水平，超过九点，也就压制到6、7点的水平，像是kazuka那样的，偶尔还会升到8点。 看来，是任务快完成了，还是说刚刚只是出于环境的因素？ ———————————— 到了生态园，一开始是随意观光的状态。 林夕就到处乱逛，发现这里不仅有一些珍稀的植物，还有许多动物，甚至连鸵鸟都有。 鸵鸟的旁边，就关着几只羊，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两种动物之间只有几根木头形成的简易栅栏。 鸵鸟一个转身，毛就露在栅栏的另一头了。 一只羊靠近过去，直接把鸵鸟的几根毛吃掉了，鸵鸟还浑然未觉。 身旁传来几声轻笑，林夕转头，看见是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安可柠。 她朝着林夕笑笑，而后看向鸵鸟： “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鸵鸟......” 林夕本想出声回应的，结果电话响了起来。 是kazuka打来的跨国电话。 林夕道了一声抱歉，就看着鸵鸟在栅栏里转圈圈，接起了电话。 安可柠没有走，而是蹲下来逗着另一边的小羊。 “niisan，母亲快要生产了，我让汐酱去接你过来？” “好的。” 虽然林夕不知道望月汐怎么来接他，不过还是答应下来。 ———————————— kazuka打完电话之后，就来到了望月神社的位置。 而后她就发现一个气息熟悉的人。 满头雪白长发，欧美面孔却穿着红白巫女服，手持竹扫把，一脸麻木地扫着神社地面的莉莉丝。 kazuka并不知道莉莉丝的名字，不过她知道这是某天和hayayu亲吻的女人之一。 莉莉丝看见kazuka，眼神产生了一丝波动...... ‘这人的血......好想吸......是和林夕一样的人......’ ‘不对，那天感受到过这个人的气息，她是和林夕一起的......’ ‘林夕也在附近吗？会来救我吗？’ 自从逃离源氏族地的那天，她就被望月的怪物神巫抓住，强迫在神社打扫卫生...... 她煎熬许久，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这里...... 莉莉丝看见kazuka走近，眼中的希冀渐渐高涨...... 而后，kazuka无视了她，走进神社内部...... 莉莉丝又麻木地扫着地面，心中不断念着林夕的名字...... 和望月汐说明情况之后，两人一起走出神社。 莉莉丝亲眼看见，kazuka走下山后，望月汐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化作光点，飘向了西边的方向...... 她，离开了？ 所以她莉莉丝，自由了？ 莉莉丝有点不可置信，她一把丢开竹扫把，发现惩罚的攻击没有到来。 莉莉丝的表情逐渐放肆，正准备下山...... 没想到一道金光闪过，屏障出现了，莉莉丝无法下山。 她的心又死了...... ———————————— 另一边，望月汐的光点在l市的某处城郊聚合。 她不懂夏语，但是大概可以读懂别人的心理。 她安静地走到人多的地方，倾听别人的心声，搞懂了自己传送到l市了，有点偏——本来应该直接到k市的...... 稍微调整了一下，发动为数不多的灵力，她感知到了林夕的位置。 找了个公共厕所，她再次化身为光点...... ———————————— kazuka用的是霓虹语，由于没带眼镜，魅力没有压制，声音很好听，加上周围还算安静，就被安可柠听到了一些。 虽然她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是可以通过声音就判断出对方是个充满魅力的女孩子...... 林梦同学和其他有魅力的女孩有着紧密的联系吗？ 安可柠不知道为何陷入了思考，连自己的衣角被小羊吃进嘴里都不知道，还是林夕提醒的她...... 安可柠慌乱中打了小羊一下，小羊咩地一声放开了嘴。 她红着脸，有些狼狈地起身，感谢林夕的提醒。 而后两人一同走向烧烤的地点。 她发现林夕始终都是一副沉稳的模样呢...... 好像世间的什么事情都不能引起他情绪的波动...... 准备走到班级的营地了，安可柠才开口： “林梦同学，你刚刚是在和其他女孩子说话吗？我听见了一些......有点好奇......” 安可柠没听出是霓虹语，只以为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林夕看了她一眼，正常地回答道： “是妹妹......” “啊......林梦同学你还有妹妹呢......说起来，我以前也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来着，这样就不孤单了......听声音，你的妹妹应该很可爱吧？” 林夕有些惊讶： “仅仅听声音，也能判断对方可不可爱吗？” “嗯......因为声音就很可爱呀......” “可是也有很多声音很好听的，但是长得一般的人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个总不能全身都没有缺点吧？那么一个人受人喜欢，就可以说是部分性的......声音也是一个部分，其他部分不知道，但是声音有魅力，也就可以算是很可爱了呀......” 林夕点头： “好有道理，我认可了。” 安可柠哑然失笑： “林梦同学说话很有意思。” “我正在尝试改变......” “那......加油？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进步的......” 安可柠最后说了一声，微微笑笑，和自己的好朋友集合了。 林夕则是找了个不算偏僻也不算中心的位置，一个人坐下，观察着周围的人们。 另一边，安可柠的朋友，包括闻慧英在内的几个女孩子惊讶地看着和林夕一起走过来的安可柠。 有其他班的女孩子好奇地问： “刚刚的那个男生是谁？” 闻慧英说道： “我们班的一个男生。” “安安怎么和他走在一起呢？” 在她们的眼中，林夕未免有些普通了—— 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平平无奇。 安可柠走过来后，她们也都闭嘴了，转而和安可柠聊着天。 作为现充，她们可能会在背地里一个人说说小话，或者在小团体里面嘴碎吐槽几句，但在本人面前，她们还是会“尊重他人隐私的”...... 只要别人不提及，她们也不会故意问。 ———————————— 林夕看得无聊了，烧烤才堪堪开始。 三班的一部分家长跟过来了，每个小组都分到一两个会烧烤的家长，帮助同学们烧烤...... 林夕这组的家长分外地有实力，谢绝任何同学的插手，一个人就能烤七八个人的量，林夕乐得清闲，顺带去了厕所。 在厕所的隔间，林夕冲完了水，正要转身出门，结果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吓得他差点发动时停...... “汐酱？” 为什么望月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和他在同一个厕所隔间。 难道巫女可以通过法术远途旅行？ 面无表情，眼神清冷，身穿红白相间的巫女服，是望月汐没错。 她仍然没有表情，只是靠近林夕，眼中露出些许疑惑。 望月汐把林夕的眼镜摘下，眼神顿时了然。 她紧紧抱住了林夕，就去亲他的嘴。 林夕发现对方的力气小了许多，不过也没有拒绝。 似乎是望月汐施了法术，周围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都消散了。 接吻的同时，对方的意念也传递过来： 【她可以带着林夕直接转移到霓虹，不过.......】 【她刚刚这样做过，需要休息一天才能重新发动转移法术......以及......】 【抱歉？】 林夕疑惑： “怎么了，汐酱？” 【没有灵力，暂时无法给你......】 啊......先前望月汐似乎确实每次和他亲密接触，都会给他输送灵力来着...... “没事的，汐酱......没什么的......” 林夕真的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了愧疚。 他摸摸望月汐的头，安慰有些不安的对方。 她又亲了上来。 第143章 小孩子出生了 林夕回到烧烤营地，几个同学招呼他吃烧烤。 忽然这边的人群一阵骚动。 许多同学都往隔壁的儿童游乐场赶去。 听说是有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女孩子...... 林夕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地就觉得不对。 和几个同学也赶到那边凑热闹，发现正是望月汐。 红白的巫女服，既有初雪般的纯白，又有娇花般的红艳，绝美的白皙脸上，表情平淡无波，铅丝般的黑发垂下。 望月汐坐在秋千上，轻轻地荡着，眼神注视着远方。 许多人被她的貌美所吸引，围在不远处偷偷拍照。 她这一身被人当做是cosy，因而大家都比较大胆直白地围观着。 望月汐微微转动视线，看向了林夕这边。 “我去......她是不是在看我啊？” “放屁，你怎么假定是看你？” 林夕朝着望月汐笑笑，对方朝他也抿了抿嘴，眼神中传递出“看见你很开心”的情绪。 就连秋千摆动的节奏，都稍微轻快了一点呢...... “真好看啊......看她的年龄，好像也是青学生吧？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这么好看的人......安可柠都有点比不上吧？没印象啊......” 林夕在这边看着，安可柠和她的朋友也看到望月汐。 闻慧英还叼着一串烧烤，转头看看有些入神的安可柠： “怎么啦？安安看入迷啦？” 安可柠摇摇头： “感觉她好奇怪呢......” “欸——不就是穿着巫女服嘛？安安你也可以穿啊......相信不比她差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可柠感觉，对方似乎在等某个人。 虽然这种感觉很没来由...... ———————————— 林夕众人结束了一天的研学——其实就是吃喝玩乐——活动。 一起坐着学校的大巴车回学校了，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三班大巴车后面的一辆车，有人感觉有些眼花...... 怎么好像......看见前面的一辆车的车顶上，出现了之前那位巫女服少女？ 只有一瞬间，很快就消失了...... 那人也只能当做是幻觉...... 怎么会有人站在行驶中的大巴车顶上呢？ 林夕放学后，回到家中，望月汐突然闪现到了他面前。 “汐酱？晚上想吃什么？” 望月汐轻轻抱住了他，通过接触传递心声： 【都可以的......】 据望月汐所说，下一次发动转移法术，还得是明天以后。 吃饭时，望月汐似乎不会用筷子，捏了好几下都没能捏成正确的手势。 “汐酱，平时怎么吃饭的呢？” 林夕单纯好奇地问道。 望月汐看向他，伸出手，手心朝上。 林夕牵了上去，心声传递过来： 【平时用灵力，直接悬浮起来......】 啊......真是高端的进食方式呢...... 【......但是因为要为明天积蓄灵力，所以今天只能用勺子......】 林夕给望月汐拿了个勺子，她笨拙地吃着饭。 不过对于桌上的菜，她基本上一点没动。 “是不合口味吗，汐酱？” 林夕问道，主动把手伸了出去。 望月汐也伸出手，表情虽然依旧平静，但动作有些犹豫...... 林夕牵住她的手： 【......】 什么心声也听不见...... 林夕了然，自己用一双新的筷子，给望月汐夹起了菜。 “汐酱，这个可以吃吗？” 【谢谢......】 林夕笑着：“来，张嘴......” 【愉悦——】 ———————————— 夜晚，林夕在床上用笔记本电脑上着网。 苏璃音的处女作准备上映了，在网上还挺有名气的。 大概因为演员是他吧...... 很多人并不对他的演技和苏璃音的剧本抱有期待。 但出于对林夕的尊重，他们还是表示一定会去买票看一场的...... 就当只是去看他这张脸...... 不知道苏璃音看见这些评价后该作何感想？ “咚咚咚......” 轻轻地敲门声传来，林夕还有些不适应。 毕竟之前望月汐都是直接瞬移进来的，从来不需要敲门。 只是为了节省灵力，她选择了正常人的敲门行为。 “请进。” 望月汐进来，依旧是穿着一身巫女服。 说起来，不知道望月汐是所有衣服都长这个样子，还是说只穿这一件。 她的衣服和身上永远是一尘不染的状态。 似乎是有什么法术，可以“一键清洁”...... “怎么了，汐酱？” 坐在床上的林夕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望月汐很不客气地上了床，额头和他贴在一起： 【没有灵力，后面补上可以吗？】 林夕觉得她很可爱，摸摸她有些冰冷的头发： “其实不需要的呀......汐酱不用每次都给我送灵力的......” 她似乎因为之前每次和他亲密接触都送给了他东西，所以就一直认为，要是想和他亲密，就必须给东西么...... 这不就成了......呃？ 林夕和她清冷的眸子离得很近： 【不用？为什么......】 “嗯......汐酱认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有东西交换么？” 【不是吗......】 “那汐酱帮kazuka做事，也是要互相交换什么的么？” 【不......现在可以这样么......】 “当然可以。” 【那......】 “嗯？” 望月汐和林夕贴合的额头分开，她嘴唇微微开合： “キス（kiss）。” “可以哦。” 林夕把望月汐抱在怀里，才发现原本看起来很厉害的巫女小姐，其实也还是小小一只的...... 她的脸和头发一样，冰冰凉凉的，但并不病态，只是可爱...... 两人分开，望月汐的脸居然有些红。 她的表情也不再是之前那样没有变化，而是会微微笑着了...... 望月汐也紧紧地抱着林夕，身体接触的地方不断传递过来她【愉悦】和【幸福】的情感，让林夕颇感奇妙...... 林夕一个愣神，望月汐脱离怀抱。 她抿抿嘴，把林夕推倒，坐到了他身体上： “セックス（sex）。” “唔......” 【？？？】 “可以哦......” 【开心】 ———————————— 次日，林夕请了假，理由依旧是家里有事。 自然也是没有什么阻碍。 望月汐抱住林夕，让他放轻松。 而后，她的身体化作光点，包裹住了林夕。 林夕感到一阵眩晕，而后目光一闪，周围的景象快速转变。 连体质达到9.3的林夕都感觉有些眩晕，可见普通人大约并不能将此作为常规的移动手段。 没有20分钟，林夕已经出现在东京的源氏族地。 望月汐的脸有些苍白，显然是消耗有些大...... 林夕马上看见了源星奈阿姨的小木屋。 他首先时停，而后抱住望月汐，迅速在建筑物中移动。 时间重新流动后，他已经出现在木屋外。 kazuka不知是不是早有所料，正好在这时打开木门。 “hayayu......还有汐酱？” kazuka带着林夕进房间，解释说seina已经在源氏的私人医院里了。 估计过几天就会生产，他们可以暂时在木屋这边休息。 医院离这里不远，赶过去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 解释完，kazuka还狐疑地看着望月汐。 对方柔柔弱弱地眯着眼睛，趴在林夕怀里。 kazuka问了一声： “汐酱？” 当然没有回应。 kazuka于是上前来，摸摸望月汐的额头。 林夕解释道： “也许她只是累了......” kazuka一脸奇怪： “明明告诉她还有三四天的时间的呀......为什么偏要隔天就传送一次呢？” 林夕：“嗯？”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望月汐。 对方还是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林夕摸摸她的额头，对方的想法传来： 【~】 kazuka也靠过来，挨着林夕： “不过也不用计较了，汐酱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正好hayayu也可以陪陪我......” 望月汐睁开眼睛，清澈的双眸和kazuka对视。 “哦......陪陪我们......” kazuka揉了揉望月汐的头发，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 k高，青学初级三班正常地上着课。 赖听枫有些烦躁。 之前林夕推荐给她的方法，她也试了下。 问了安可柠，对方也同意一起去隔壁班串串。 结果到了卓凝翰面前，对方依旧把她无视了，注意力全在安可柠身上。 快把她气死了...... 明明赖听枫知道安可柠对他没意思，但是又不能直说。 她只能装作和安可柠很熟地样子，以此来和卓凝翰说上一两句话。 太卑微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合适...... 所以这是什么鬼建议——她一定得好好和林梦吐槽一番...... 但是对方又请假了，赖听枫无人可倾诉。 教室的中央，安可柠时不时也会望向那个位置。 桌面上整整洁洁干干净净，抽屉里塞满了书，比一般的女孩子都整洁呢...... 他又请假了，会不会是上次那个电话的缘故呢？ 妹妹......联系到他说的家里有事...... 不对......为什么一直想他的事情呢...... 大约有点好奇吧？ 毕竟他是个挺奇怪的人呢...... ———————————— 三天后。 kazuka凌晨得到消息，说源星奈快生了。 她叫醒身旁的林夕以及望月汐，赶往了源氏的私人医院。 在产房门外等待着，林夕也打电话叫醒了林星佑。 林星佑还在夏国，林夕开了视频，让他也能看到这边的情况。 视频通话的另一头，林星佑坐在桌前撑着头，不说话。 kazuka坐在离林夕空一个座位的地方，望月汐在两人中间。 她一头靠着林夕，两只手分别牵着林夕和kazuka。 林夕能感觉得到，牵着的手上有灵气过渡过来，自己的体质在慢慢增强着...... 说是不需要再给他东西，可是汐酱还是不间断地给他输送灵气。 同时，林夕也感觉到，望月汐在他和kazuka在场的时候，显得很放松幼稚，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在外人面前，则是一言不发，表情甚至眼神都难有感情流露。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以为望月汐像是kazuka的姐姐。 结果似乎是反过来的...... kazuka突然开口： “是女孩呢......” 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 “孩子出生了，一切良好......就是......” 对方的神情有些迟疑。 视频那头的林星佑焦急地问道： “就是什么？” kazuka问： “就是不会哭么？正常......” 她说着，把穿着巫女服的望月汐推进去。 “她就是准备着现在呢......” 望月汐平静地松开林夕的手，首先进了产房。 林夕和kazuka跟在后面。 林夕问： “不哭是正常的吗？” “我和汐酱出生的时候都没哭......” 婴儿出生前，在母体内通过胎盘和脐带获取氧气。 出生后，他们需要开启自己的呼吸系统。 哭有助于婴儿肺部扩张，让空气进入肺部，从而开始自主呼吸。 如果不哭，可能意味着肺部没有正常工作...... 进到了产房，林夕把正在视频的手机放在床头，让林星佑能够看见脸色有些苍白的seina阿姨。 望月汐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女婴，些许金色的粒子飘进了她身体里。 林夕疑惑道： “还没哭啊......” 望月汐似乎听见了林夕的话，转身过来，一手托住女婴身体，一手把女婴的上身抬起，而后突然放下，女婴突然感觉身体失重—— “呜哇哇哇——” 清脆的哭声响起，却并不显得吵闹。 望月汐把孩子放回了源星奈身边。 视频里的林星佑一直都很紧张，但却也一直憋着不说话。 源星奈看见自己身边哭着的小家伙，微微一笑。 明明是刚出生，但小脸却没有皱皱巴巴的，很清秀可爱呢...... 不......应该说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婴儿了...... kazuka贴近林夕耳边： “她好像我和hayayu呢......” 林夕用略显无语的表情看着kazuka。 这是林星佑和源星奈的孩子，林夕和kazuka又分别是他们的孩子，刚出生的小家伙当然和他们俩都有相似之处了...... kazuka看见林夕无语的表情，俏皮地眯眯眼，好像在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源星奈虽然还有些虚弱，但也还是开口，和视频的林星佑说： “是个女孩呢......” 林星佑也放松地笑笑： “女孩好呀......” “嗯......”源星奈摸摸小家伙的头，“先前说好的，你就叫林梦花了......【yuka】，你好呀......” 【yuka】 【叮，检测到特殊人物】 【林梦花】 【体质：4】 【智力：7】 【魅力：8】 第144章 终于又要回归无聊日常了 林梦花出生了，自此林夕又多了个妹妹。 回到源氏族地的小木屋，林夕一直陪着她们。 小家伙很可爱，除了最和母亲亲密以外，就是和林夕以及kazuka亲近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还记得刚出生发生过的事情，对于望月汐有点抗拒。 不过望月汐可是对小梦花喜欢得不得了了。 甚至不和林夕牵手，都要抱抱对方。 小梦花虽然一开始还有抗拒，到后面也是逐渐接受汐酱是个好人的事实。 除了刚刚出生那下哭声以外，小梦花似乎就真的没有哭过了。 感到饿的时候，她就咿咿呀呀地叫，叫得人心急大家就知道她饿了。 她无时无刻不在睁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事物。 kazuka也不管她多小，就开始教她认识东西了。 乃至于教她说话和唱歌了...... 林夕发现她似乎有点不对劲...... 小梦花似乎有点生长得太快了...... 还没几天，她直接从爬行进化到站立，而后可以缓慢地走起来了...... “yuka她......怎么长得这么快的？” 望月汐贴在林夕身旁，装作无事发生，kazuka则是牵着小梦花的手。 kazuka说道： “不然hayayu以为一开始汐酱抱着yuka干什么，只是吓一下她么......汐酱还没有这么恶俗......hayayu不是也看得清楚嘛......那些灵能粒子，和kazuka体质增长有关的，可以帮助yuka快速地度过幼年时期，快快长大......” 说完，kazuka还教yuka说话： “yuka？” “唔？” 可爱的小家伙疑惑地抬头。 她已经可以识别这是叫她了。 “说，谢谢汐酱阿姨哦......” “唔？啊咦啊哦哈酱咿呀......” yuka似乎读到一半有点困了，抱着kazuka眯起了眼睛。 kazuka微笑着抚摸着yuka，来到林夕身边。 林夕小声地说： “这样子，yuka以后会不会变成巨人啊......” kazuka意味难明地看了林夕一眼： “hayayu看我现在像是巨人嘛......” “不像......” “一样的哦......” 把小yuka送回母亲那里，kazuka又来到房间里，看着依旧依偎着林夕的望月汐，她不禁瘪了瘪嘴巴。 她走近，拍拍汐酱的头： “汐酱，趁着yuka睡着，给她放点灵能吧......” 望月汐点头，额头贴在林夕手上： 【之后再来给你输灵力......】 林夕哑然失笑，摸摸她的脸，汐酱微微弯着眉目。 kazuka抿了抿嘴： “你们之后再贴在一起吧......” 汐酱还是去到了seina阿姨的房间，kazuka拉着林夕来到后院坐着。 后院的假山上流水潺潺，惊鹿不时发出一声轻击。 kazuka抱住林夕： “hayayu，看来事情解决了？” “哪些？” “主要是和江neesan的那些......” “......解决了......” “不会还是人家首先提出来了，然后你再答应的吧？” “......是......” kazuka略显无奈地呼出一口气： “唔——果然是你呢......” 林夕尝试嘴硬： “我有在改变的......” “居然有反驳环节，kazuka相信hayayu确实改变了呢......” “......谢谢kazuka......” kazuka伸手，阳光照在她的手上，让她的手宛若绝美的艺术品。 她挥手，轻轻一晃，手掌附到林夕脸上： “niisan......” “嗯......” “亲一下我嘛......好久没亲了......” “好......” 秋日，东京的阳光不算热烈。 kazuka打着哈欠，双手抱着林夕的胳膊： “hayayu，还需进步，以后别让女孩子主动说了......” “我会努力的。” “唔，和汐酱在一起这么久，应该学会看别人眼睛识别感情了吧？” “......汐酱一般直接把心里想法转给我......” “啊......居然忘了这一茬......失算了......” kazuka起身，跪坐在林夕腿上，和他面贴面： “不过......看着kazuka的眼睛——现在练习也是一样的哦......” ———————————— kazuka建议望月汐暂时回到神社去看看，毕竟神社继承人离开太久了...... 望月汐第一次拒绝——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kazuka叹气： “你也回去好好恢复一下灵力，而后好把hayayu送回家呀......到时候你还可以和hayayu待一段时间的......” 望月汐微微低头，似乎陷入沉思...... kazuka继续说道： “让hayayu送你回山上吧？” 望月汐最终点头答应。 林夕和望月汐慢慢走回了山上的望月神社。 而后，林夕就看见了躺在神社大门前的莉莉丝。 “莉莉丝？” 听见林夕的声音，世界的时间就突然暂停下来。 莉莉丝猛然跳起来，飞扑到林夕面前，眼泪汪汪地控诉望月汐惨无人道的行径...... 时停快结束的时候，莉莉丝才发现林夕和望月汐是牵着手的。 “您、你、你们？！” 她不敢相信。 以后岂不是望月汐就跟着林夕了？ 她岂不是要永世为奴？！ 时间重新流动，莉莉丝又是一副扫地女仆的麻木模样...... “汐酱？” 林夕疑惑地看向望月汐。 望月汐抬头，清澈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疑惑。 经过林夕的一番询问，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莉莉丝飞走后，就被望月汐下了法术，混乱了方向感，让她飞来了望月神社，接着就把她困在这里...... 原因是望月汐认为莉莉丝会为祸人间，因此亲自关押...... 莉莉丝因为绝对力量上无法战胜望月汐，只能委身此地当一个无情的扫地女仆...... 林夕揉揉莉莉丝的头，表示她无害： “汐酱，莉莉丝还是比较正常的，和她商量好的话，她应该就不会做坏事的......” “唔？” 望月汐歪了歪头，林夕通过她的眸子看出： 【是这样的么......】 “是的。” 林夕点头。 另一边，莉莉丝因为林夕居然主动摸了自己的头，从而感到受宠若惊。 “呜呜呜......您终于来救我了......我就知道您不会忘记我的......您还是爱我的吧......” 望月汐盯着抱着林夕哭泣的莉莉丝，把对方看得浑身不自在。 最终望月汐还是放走了莉莉丝。 临走前，林夕和莉莉丝一起离开。 望月汐在神社门口，朝着林夕轻轻挥手告别...... “汐酱，再见！” 一旁的莉莉丝心中吐槽： ‘最好再也不见了......’ 走下山后，莉莉丝确定没事，就一下子扑向了林夕...... 林夕没有躲开，让她抱住了。 “呜呜呜......您终于不排斥我了......？” “......可以这么说......” “那太好了，您还待在霓虹么？还是直接回夏国？我都跟着您......” “我还有留在霓虹，回之前的小木屋，你不太方便跟着我，过几天我也回夏国了......” “那我就等着您，一起回夏国？” “......我不坐飞机......” “那是......坐轮船？” “......汐酱带我回去......” 莉莉丝突然沉默了，忽然感觉如芒在背，似乎身后有个恐怖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那——我还是先回夏国等您吧？去盛海可以么？” 莉莉丝下定决心，暂时离开这个克制自己的鬼地方。 “可以的。” ———————————— 林夕回到小木屋，又这样过了两天。 seina阿姨和小yuka都很健康，他也就可以放心回去了。 seina阿姨抱着睁着大眼睛的小yuka，和林夕说： “我准备等一两个月......嗯，等yuka会说会跑了，再长大点，就去夏国......yuukun帮我和seiyo报下平安哦......虽然说视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好的，一定。” kazuka过来，和seina阿姨说了句悄悄话。 seina笑着把yuka放下来，yuka迷迷糊糊地去找姐姐要抱抱。 “hayayu先出去一下哦，我和yuka说说悄悄话。” “......好的......” 林夕在后院看了一会惊鹿“砰砰”的往复运动，yuka就有些歪歪扭扭地跑过来了...... 虽然是歪歪扭扭的，但确实在跑...... 她才出生刚刚十天啊...... 林夕有些害怕她会摔倒，赶紧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他捏捏yuka的脸蛋，yuka咯咯地笑，然后叫了一声： “哦......onii-chan......” 林夕满脸惊讶： “yuka好厉害。” “o......oniichan大好き！” 这次小yuka一次就说出来了，还说的很顺。 并没有小孩子一开始黏糊糊的口音，yuka的声音又甜又脆。 林夕看着面前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感觉到一种血脉联系的亲密感。 他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鼻子去碰yuka的小鼻子，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顿时在他心中萌生...... 小yuka摸摸林夕的鼻子，突然问道： “汐酱？” 奶声奶气的，好像是疑惑。 林夕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回复道： “汐酱暂时离开了，后面还会见面的......” “そうか。（这样）” 林夕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夏语，而小yuka之前学的，似乎都是霓虹语呢...... “放心啦......之后我也会教yuka夏语的......” kazuka突然在林夕身后出现，说了一句。 对了，还有会读心的kazuka呢...... yuka轻轻地“啊”了一下，像是一只林间小兽突然受惊了似的...... 而后她尝试性地喊道： “o......oneechan？” “对咯......yuka真棒！” kazuka也来到另一边，连同林夕一起抱住了yuka。 小yuka似乎听得懂夸奖，笑得很灿烂。 林夕单单是看着yuka，就不禁露出温柔的笑。 “hayayu很爱yuka呢......” kazuka一眼看出。 “是的。” yuka好像听懂了，含含糊糊地说“大好き”什么的...... “我吃醋了。” kazuka突然说道，让林夕有些发愣。 kazuka又笑着抱起yuka： “我说笑的——hayayu快走了，不送点什么给yuka么？” 林夕点头，发动时停，在外面摘了一朵最漂亮的花，送给了小yuka。 “唔......送别礼物很简单呢......” kazuka用手指逗了逗yuka，对方似乎很喜欢这个礼物。 “不过......yuka很喜欢呢......” 小yuka开口： “好き。（喜欢）” 林夕摸摸yuka的头，和她告别。 ———————————— 来到望月神社，望月汐牵着他的手，发动了瞬移法术。 一回生二回熟，林夕已经不觉得怎么晕了...... 眼前再次清晰时，两人已经回到了林夕k市的住所，刚好是林夕的卧室。 林夕双手揉着望月汐的脸，表示鼓励夸奖。 他心里也有些苦恼： 请假这么久，回去说不定会有什么麻烦事呢...... 汐酱却没给他休息的时间，直接拉着他到了床上。 “セックス（sex）。” 林夕无奈： “好吧。” 望月汐眉眼弯弯，脸上爬上了绯红。 第145章 某人提出一些小计策 林夕正要起床，却发现望月汐像是八爪鱼一样地抱住自己。 “汐酱，我要去上学了......” 望月汐放开林夕，抵住他的额头。 【早点回来......】 “好的......不过汐酱你不用上学么？” 【......】 没有回应。 林夕像是往常那样上学去了，来到学校，同桌便问他： “请了好久的假啊......” 林夕点头： “家里有事，妹妹出生了......” “哦......这样啊......不过明天就是期中考试了......” “我没问题的，这段时间也有学习的......” “那就好......” 赖听枫转过头： “你真有妹妹？” “当然。” “有照片吗？” “有......” 林夕之前特地拍了几张小yuka在襁褓里的图片。 赖听枫凑过来，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不禁感叹： “我去，这么好看......” 常新荣也站起来，瞟了一眼： “刚出生的婴儿有什么好看的......呃......还真好看？” 前桌矜持的季迎夏也忍不住看过来： “可以......让我看看吗？” “可以哦......” 接着又是一声惊叹，后面到的同学看见几个人聚成一团，也好奇地走过来，看了看小yuka的照片。 不过这是小yuka刚出生时候的事情了，现在她应该快要三四岁孩子的样子了吧...... 上课之前，就连安可柠都知道了，林夕有个刚出生的可爱妹妹...... 不过，之前那个和他通电话的女生，不是他妹妹么...... 这样是说，他有两个妹妹了？ 有点奇怪呢...... ———————————— 平常的上课时间结束。 由于明天的期中考试是k高自己出卷子，大家都不怎么重视，不会停课复习，而是正常上课。 中午，林夕没有回家，而是在教室外面坐着吃饭。 万幸巫女小姐还会使用手机，林夕告诉了她下午才会回去。 这次坐在林夕身边的不是赖听枫，而是季迎夏。 对方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似乎是有什么心事要说。 不过她开口之初，还是先问了林夕的近况： “林梦......我看你请了好多假......学习什么的没有问题么？” “没关系的，在家里我也有学习的，明天考试应该不会退步多少。” “那就好......唉......我其实想和你说一件事情，但是又有些难为情......” 赖听枫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了出来，吓了季迎夏一跳： “啊哈！你果然会在这个时候偷偷和林梦说话......” 季迎夏有些脸红： “你这......” 赖听枫笑嘻嘻地说： “你不好意思说，那我就帮你表达咯？反正你之前没人说话，不也是找我说的么？” 季迎夏支支吾吾的，不置可否。 林夕一脸平静地吃饭： “所以你和卓凝翰同学和好了么？” 赖听枫一听见林夕提这个，就露出很阴暗的表情： “呵呵......对了，上次你给提的那个馊主意......” 林夕转头看向季迎夏： “你可以想好再说的，没问题的......” 赖听枫：“喂？装作无视我吗？” 季迎夏在林夕的鼓励下，也是结结巴巴地说出了她在意的事情： “其实吧......上次不是和林梦你提过......” 赖听枫直接插嘴： “其实就是季迎夏暗恋的男生有对象了.......” 这么一说出来，季迎夏“呜”地一声，红着脸趴在桌子上了。 似乎羞愧得不敢见人了...... 林夕无语地看着一脸自得的赖听枫： “你呢？你喜欢的男生有对象了？” “呸呸呸！我刚刚正要说这个......凝翰终于认清楚安......那人的真面目了，他彻底死心了......” “他和你说的？” “当然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林夕点头： “这么说......他还没打算和你和好......” “喂！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气人？！” ———————————— 次日，平平无奇的期中考。 林夕可以确定，这次的考试难度肯定比之前的简单。 故而他还故意控分控高了一些。 没过几天，成绩出了，如他所料，他的总分高了，但是班排却降了，降到了全班第八名...... 不过也足以让其他同学震惊的了...... 毕竟他可是请了差不多半个月的假没来上课啊...... 期中考之后，就是大家所期待的运动会了。 只是林夕更加关注更加后面的省体赛。 至于运动会，他只打算当观众。 由于他之前基本没有显露出任何运动方面的天赋，故而如果缺人要临时替补，也应该不会找上他。 赖听枫突然出现，悄咪咪地让他看手机。 林夕找了个隐蔽的角度，打开了聊天软件。 【赖听枫】：【你打算参加什么项目？】 【林梦】：【我昨天才回来，能参加什么项目？】 【赖听枫】：【这和你昨天才回来有什么关系？】 【林梦】：【一般人不都是提前报名，然后提早训练么？】 【赖听枫】：【原来如此——不过这不重要。】 【林梦】：【所以你想说什么？不能当面说？】 【赖听枫】：【不行，季迎夏坐在我旁边......事情和她有关......】 林夕抬头，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前桌。 这段时间季迎夏确实是情绪很低落，说话都很少。 估计和她上次说的“喜欢的男生有交往对象”有关。 【林梦】：【所以呢？你要说的事情是？】 【赖听枫】：【运动结束以后，刚好是季迎夏的生日呢......看她这么可怜，不如我们谋划送生日礼物给她......让她恢复一下心情？】 【林梦】：【合送吗？】 【赖听枫】：【怎么可能？肯定各自送各自的呀......你有什么想法吗？】 【林梦】：【不知道，我很少送人东西。】 最近一次送人东西，还是送花给小yuka的那次。 这次大约不能送花吧？ 【赖听枫】：【送花怎么样？】 【林梦】：【？你认真的吗？】 【赖听枫】：【只是一个考虑的选项啦......】 【林梦】：【我回家去想想吧......】 林夕认真想了一会，他确实很缺少送礼物方面的经验。 前世总是孑然一人，关系好到可以互送送礼物的人都没有。 这辈子倒是给人送过礼物，不过是给陈妙言同学送连衣裙。 对方确实很喜欢，和他逃离s市的时候都穿着。 不过这种经验显然不能适用于同学。 ————————————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夕问望月汐： “汐酱，如果要送给同学生日礼物的话，送什么好呢......” 问完之后，林夕感觉问错了人。 望月汐应该没有什么社交的吧？ 这样的话，她能给出建议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谁知望月汐伸手过来，摸摸他的额头，传递心声： 【女孩子么......】 “是的......” 林夕本想说不用了，结果她另一只手一翻，一只精致的胸针出现。 紫水晶被雕刻拼接成紫罗兰的样子，看起来华美动人。 林夕本来是对这些装饰物无感的，但是不知怎地，看着眼前这东西就顺眼得很，忍不住就想入手把玩一番...... 【拿这个去送给她吧......假如她......】 “假如什么？” 【假如她喜欢......的话......】 从望月汐的手上接过这个胸针，林夕有些犹豫： “这会不会太昂贵了？” 并不是林夕吝啬，而是害怕东西太贵，对方拒收...... 望月汐轻轻抱住他，用脸去蹭他的耳朵： 【它本身并不贵......看它顺眼的原因......是给它施了灵力......】 啊......原来是灵力...... 林夕还以为望月汐很会挑礼物呢...... 结果是直接上灵力么...... 望月汐的脸又慢慢变红了，嘴唇靠近林夕的耳朵，温暖湿润的音色断断续续地响起： “もし......勉强し......たいなら、教えて......あげます......（如果......想学的话，可以......教你......）” “那就谢谢汐酱啦......” ———————————— 次日，运动会开幕式。 进场的时候，林夕坐在看台，并没有和其他同学一起上场。 因为他前两天才回来，没法参与队列变换的训练。 三班的大本营离主席台挺近的，林夕坐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本班的表演。 作为开幕式的表演，有的班级是纯整活，弄几个皮套人偶，玩几个领导听不懂但是学生之间心知肚明的梗，再喊几声口号，也就过去了。 三班则是正经许多，队列变换后，是面向主席台的舞蹈。 跳舞的人全是女生，三班会跳舞的苗条女生还是很多的，平均颜值基本上碾压别的班级。 林夕在大本营旁观，发现安可柠还有闻慧英都上场跳舞了，安可柠站在c位，跳得很不错；赖听枫居然也在场，还在安可柠的隔壁。 中场变换队形的时候，似乎是注意到了林夕的目光，赖听枫还了一个白眼过来...... 安可柠好像也看见了林夕，朝他微笑了一下，林夕还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赖听枫见此把脸皱成无语地模样。 林夕也注意到了队列里默默充当观众挥手的季迎夏，对方和同桌常新荣一样，都只能看着中间跳舞的人闪光，然后作为背景板呢...... 啊，忘记了，林夕也是背景板来着...... ———————————— 比赛开始，林夕坐在大本营里观战。 偶尔应同学的邀，去现场近距离地给本班的运动员们加油。 作为班长的闻慧英和作为副班长兼文艺委员的安可柠，几乎一直奋战在第一线。 她们虽然不是运动员，然而加油得比谁都起劲，惹得其他班的同学分外地羡慕。 林夕身边的常新荣感叹道： “假如我擅长运动的话，肯定要上场试一试......不为了拿奖牌，也为了听一听女生们为我的呐喊......” 林夕默然点头——其实他去年已经体验过一回了...... 其实也就那样，只是没体验过的人会过度联想罢了...... 林夕忽然感觉有人扯了扯自己衣角，是咬着手指，有些纠结的季迎夏： “他上场了......” 林夕低头，她的手指指着一个男生。 因为是400米比赛，运动员站的比较开，季迎夏才能很好地给林夕指出那个男生。 林夕看着过去，男生踢踢腿，准备着作起跑姿势。 他的皮肤偏黑色，看起来很擅长运动，目测魅力应该在六点巅峰，比较难上七点...... “紧张吗？” 林夕问她，他想知道对方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理。 季迎夏似乎没想到林夕会问这个问题，有些无法应答。 “开......开始了......” 季迎夏说话的时候，裁判就打响了信号枪。 林夕顿时回到了当年在赛场上驰骋的岁月——虽然最近的一次比赛是奥运会，离现在也不到半年时间...... 只不过现在场上的运动员都跑得太慢了——以他的视角来看。 “三班——加油！” “三班——加油！” 林夕跟着班上的其他人一起喊，虽然现在场上三班运动员的身位有点不妙，看起来不太可能拿奖牌了...... 季迎夏也在加油，不过喊得很小声，而且最后的“三班”两个字，不知道念出声没有...... 亦或者，她其实是在给她喜欢的男生加油？ 比赛很快结束了，季迎夏喜欢的男生也居然跑了第一，看着隔壁班欢呼雀跃的样子，林夕听说这个男生还破了k高的400米记录...... 三班的同学安慰着刚刚回来的同学，大家的情绪都稍微有点低落。 季迎夏却反倒是露出了喜色，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这样不好，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林夕看见，那个破了记录的男生，在回到隔壁班的时候，收到了热烈欢迎。 他路过林夕和季迎夏身边的时候，还和季迎夏打了声招呼，季迎夏紧张而又带着点喜悦地回应一声...... 可是好景不长，男生在回到本班的大本营的时候，有个他们本班的漂亮女生亲热地迎了上来，给他递了一瓶功能饮料，男生也很开心地接了过去...... 季迎夏心情顿时低落下去，林夕就知道了大概。 女生大约是7点魅力，然而还比不过赖听枫同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提到了赖听枫同学，赖听枫同学喜欢的卓凝翰同学就上场了，他是跑800米的。 赖听枫直接在起跑线处大声地给卓凝翰加油，不顾自己班同学异样的眼色，知道一些情况的安可柠闻慧英同学，也是投去会心的目光。 卓凝翰跑得不错，名次应该是有了，加上他长得好看，为他加油的女生还不少，其中喊得最大声的就是赖听枫了。 林夕回到大本营，赖听枫立马上来炫耀： “刚刚凝翰对我笑了耶——肯定是他原谅我了......” “你确定他不是对你旁边的女孩子笑的吗？” 赖听枫恶狠狠地拍了他一下，而后提醒： “礼物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她忽然不生气了： “那......明天看你的咯？” “你不是也要送吗？” “当然......不过还是你先送比较好......” “行吧......随你......” 第146章 到底是谁生日? 运动会很快结束。 三班虽然没有很多金牌，但是团体总分很高。 最后评定的时候，居然还是团体总分第一。 运动会持续两天半，剩下的半天恢复正常的学习。 赖听枫说，等到下午放学人少的时候，她就会叫住季迎夏，然后给她一个惊喜——当然，是林夕首先上去。 林夕也懒得计较为什么一定要他先上了。 只是回班的时候，听见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说着要给某个人过生日，林夕还以为是季迎夏，心想她人缘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结果靠近一听，才知道居然是安可柠的生日...... 居然和季迎夏是同一天生日么...... 某种程度上，季迎夏也挺可怜的......因为对比很明显—— 别人有一大群本班的外班的同性的异性的朋友，可以来和她一起过生日。 她这个平日里的小透明，在住宿的条件下，估计除了关系实在很近的赖听枫以外，也就没人记得她的生日了吧？ 这样想着，下午的课程倏然而过，林夕发觉季迎夏的心情确实很低沉。 下午吃饭，或许是安可柠的朋友太多了，陪她一起去哪里过生日了，班级里和走廊上都几乎没人。 季迎夏一个人有些忐忑地，走到坐在老位置的林夕面前： “听赖听枫说......林梦你有事找我......” 啊......原来这就是赖听枫说的惊喜...... 估计是预料到了季迎夏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吧？ 林夕学着望月汐之前的动作，一个翻手，漂亮的紫罗兰水晶胸针出现在他的手上。 “好看吗？” 季迎夏观察了一下： “很好看啊......” 是非常好看，她看上去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还喜欢胸针...... “送给你了。” “哦......啊？” 季迎夏有点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 “我......吗？” 虽然很惊喜，但是她并不是这么相信，林夕会把这么漂亮的胸针送给自己呢...... 完全没有理由嘛...... 难道......林梦同学喜欢她？ 季迎夏顿时红了脸。 “是的，就是送给你的。” “不行......这太贵重了......” “其实也不贵的......再说，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嘛......” 季迎夏愣住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 林夕讶然，这人居然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 “是啊......赖听枫告诉我的......” “可是我的生日在春天末尾，临近夏天的时候——所以我才叫迎夏——早就过了......” 季迎夏弱弱地说...... 林夕皱了皱眉头，发觉自己被耍了。 难怪那家伙前几天是那副表情，还偏要自己先送礼物...... 刻意挑了今天这个日子，估计是针对安可柠的吧...... 真是个小心眼的人啊...... 季迎夏小心翼翼地说： “那......就是个误会吧......还有什么事么？” 林夕把精致的胸针抬起来一点： “你不要么？” “不......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虽然她很想要，但是她没有理由呀...... 要是无缘无故收下了，岂不就是相当于接受了对方的心意？ 她还完全没有准备好呢...... 而且这东西看起来就很贵...... 她之后要还礼的话，也要花很多钱吧？ “真不要了？” “真的......谢谢你......” 季迎夏露出很为难的表情。 林夕叹了口气： “你不要，我就送给别人咯......” “没关系的嘛......不用顾及我......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那好吧......刚刚麻烦你了——我们都被赖听枫耍了呢......” 季迎夏的心情放松了些，笑了笑： “我等下就去找她算账......” “记得把我的账也一起算了......” “一定......” 季迎夏走后，林夕无言地看着手上的紫水晶胸针。 夕阳光照射在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彩。 林夕叹了口气。 ———————————— “啊......迎夏——欸？你要干嘛？” 赖听枫笑眯眯地迎接回来的季迎夏，结果发现对方气冲冲地似乎要过来打她，就连忙躲避...... “你这个坏蛋！怎么作弄我们两个？！” “诶诶诶！说什么呢？不是为了你高兴嘛......” 季迎夏停下来，赖听枫也停在不远处，前者气呼呼地说： “就是你叫人家准备礼物的？这不是耍人家嘛......” “这算什么？就当给你补过生日了，你也可以给他补过生日嘛......” “可是人家的礼物太贵重了......” “嗨呀！他给你买贵重的礼物，说明重视你嘛......说不定人家对你有意思呢......” 季迎夏闻言，发现与自己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于是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可是......我只是把他当普通朋友的呀......怎么可以接受这些东西......” “呵呵，你喜欢的人都有女朋友了，我为你着想，想让你不那么伤心，对方也愿意给你花钱......到底哪里不好，嗯？” 季迎夏的痛处一下子被戳到，有些恼怒地质问赖听枫： “那你怎么不去，嗯？！” “我、我有喜欢的人嘛......” “我也有喜欢的人呀！” “不一样，你喜欢的人有对象了。” “你的难道不一样，别人说不定现在正在为安可柠过生日呢......” 赖听枫闻言，也忽然想到了这个场景，突然不想说话了...... 季迎夏攻击到了她最薄弱的地方。 “抱歉，迎夏......现在我了解到你的心情了......” 赖听枫有些抑郁了。 季迎夏这时候反而上去安慰她： “没事的......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强求不得的......” “唉......我们两个在这里伤心......林梦那家伙愿意给你买贵的礼物，要么就是他是富哥，要么就是他重视你......你不收他的礼物，有没有想过也会伤他的心？” “呃......可是那真的太贵了......我也感谢过他了呀......他看上去也没多在乎的样子——应该没事吧？” “对了，是什么东西，一眼看上去就很贵？” “好像是紫宝石做的紫罗兰胸针，很好看，你看上去一眼也会喜欢的......” “呵呵......我喜欢，估计他也不会送给我......还是不喜欢为好......” 季迎夏安慰她： “不一定呀......林梦说我不要的话，他会送给别人......你看你的生日在不在附近......” 赖听枫思索片刻，猛然睁大眼睛： “不是？卧槽？他真这样说？” 季迎夏被吓到了，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说、说什么？” “你不是说，林梦说‘你不要的话就送给别人’？是这样？” “是啊......” “卧槽，他不会送给安可柠吧？” “啊？会吗？” “按照他的尿性，估计会这样做......不过如果他是想讨安可柠的欢心的话，估计他要失望了......毕竟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给她送贵重的礼物呢......” 季迎夏听着有些不舒服，赖听枫言语中的醋味太浓了： “别这样说吧......别人一开始也是听了你的建议，才给我准备的礼物呀......怎么说成是讨安可柠的欢心呢......” 赖听枫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不妥之处了，不过她依旧嘴硬： “哼哼......谁知道呢......” ———————————— 运动会过去，白天渐渐变短了。 坐在教室外面的林夕尤其能感受到这种变化。 同样的时间，平常同学只有少数几个回到了教室，天也暗了许多。 安可柠似乎过得很开心，匆匆忙忙地回到教室里拿了什么东西，又准备下楼，途中她都是带着笑容的。 看见依旧平静坐在教室外面的林夕，她欢快地打了声招呼： “林梦同学你好呀......” 林夕点头，忽然开口： “今天是你的生日？” “是呀......” 林夕点头，一翻手，紫水晶胸针出现，顿时吸引了安可柠的目光。 “生日快乐。你要这个吗？” 安可柠美目微睁，很惊喜地靠近观察： “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看起来很漂亮诶......” “是的。你要吗？” “真的很谢谢你！我很喜欢！” 安可柠接过胸针，越看越喜欢。 她一下就看出了这件礼物价值不菲，不过她还是收下了，因为她打算以后还回一个差不多价值的礼物...... 安可柠很会看人，虽然林夕外貌普普通通，但是却有一种捉摸不透的特殊性，同时他穿的衣服虽然不显眼，可她一眼就看出这一身不便宜，进而推断出林夕的家境不错...... 她这一手看人的本事，能大概得推断出一个人的家境，却也不会因此歧视某个人，只是将这种信息当做某种特殊时刻的判断—— 比如现在，如果她推测出林夕家境不是那么好，那么她就不会收这个礼物，而是劝他退掉...... “你喜欢的话，送你好了......” 看着林夕一脸平静的模样，安可柠感觉很有趣。 礼物很合她的意，一看就是用心挑选了的。 林梦同学却故意做出“本来是要给别人的，既然遇见你就送给你吧”的神态，真是有些可爱呢...... 嘛......不过既然林梦同学这么在意她...... 她也就展现一些自己对他的重视吧...... 安可柠笑着开口： “林梦同学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我想下一次给你还礼......” 虽然看林夕的社交账号，也应该能看见生日。 不过那样本人不就不知道了嘛...... 当面问的话，更能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重视...... 想必他此时，心中一定已经小鹿乱撞了吧？ 林夕微微皱眉： “还礼......不必了吧？” 安可柠露出很不理解的样子： “不还礼的话，单方面就是你送东西了呀......这像什么话呢......” 林夕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醒道： “你刚刚急急忙忙的，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安可柠摇摇头，眼神有些坚定： “不，我觉得现在在做的事情就很重要——请你告诉我你的生日吧......” 林夕叹息： “我的生日早就过了，在九月初，开学的那会......” 估计明年的这个时候，他青考应该都考完几个月了，大约会和小鱼她们去哪里旅行吧——或者直接上大学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呢？” “九月三日。” 安可柠甜甜一笑： “好的，我记住咯......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或者说，可能是今天我收到过最合心意的礼物了......” “......你开心就好。” 看着林夕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安可柠又忍不住笑了笑。 林梦同学都专门给她送礼物了，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真有一种别样的可爱呢...... ———————————— 次日，赖听枫恶狠狠地盯着林夕，似乎在说“看看你干的好事”...... 林夕莫名其妙： “你瞪我干什么？我昨天还没找你算账呢......” “哼！” 赖听枫也不说话，一转头，悄悄地问同桌季迎夏： “你说的胸针......是不是安可柠今天带的那个？” 今天安可柠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清纯动人，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她左胸别的一枚亮眼的紫罗兰胸针...... 季迎夏忍不住望了一下那枚胸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她昨天也是很喜欢这个胸针的啊...... “嗯，就是这个......很好看吧......” “这种时候了，你还关心好不好看......我就说吧？林梦会送给安可柠......一点没错......” 教室中间，安可柠时不时低头看看自己的左胸，愉悦感顿生。 闻慧英好奇地凑过来，戳戳那枚胸针： “好漂亮呀......安安，这是昨天有人送你的？” “嗯！一个很好的朋友送的呢......” 说着，她还不经意地望了一下林夕的方向。 林夕同学撑着脑袋，和往常一样，望着窗外发呆...... 窗外秋意渐浓，一阵带着凉意的秋风吹过，好几片半黄的叶子飘过窗前。 真的......他有一种特殊的可爱呢...... 安可柠如此想到。 第147章 找某个老家伙算账 林夕又趁着周末来到s市。 陈妙言小说的改编计划已经提上日程。 鉴于林夕和陈妙言都还是学生，大约只有周末赶得上拍戏。 平常的日子里他们也在张罗其他的剧本。 原本林夕拍的那部电影《青春奇趣物语》已经过了审核，开始宣传准备上映了...... 讨论度很高，不过只是看在林夕的面子上...... 林夕一来，苏璃音就抱怨： “啊啊啊......现在网上全是骂我的......说我净拍烂剧......” 林夕惊讶： “电影不是还没出嘛......” “是啊......所以我才生气呀......连之前我的粉丝也反水了，全变成你的粉丝了......骂你的倒是没有......” “居然是这样么？” “算了......你别在这里磨蹭了，赶紧去拍电视剧吧......人家陈妙言都等了好久了......” 林夕点头，和剧组准备开拍陈妙言的小说改编之后的《重生的我被青梅倒追》...... 这剧本相当于本色出演了，主要考验男女主的演技，然而他们不需要演技，只需要想象一下自己在那个情况下会如何做就好了...... 至于和小说原本有不同的地方？ 小说作者就是女主，就当改编了...... 将近两天的时间内，此剧的进展很迅速。 将要离开的时候，苏璃音犹豫片刻，还是叫住了林夕。 “嗯......族内似乎有对我们不满的声音，说我们拿了很多资源投到压根没用的地方......” 林夕皱眉： “只有这些？” “这些估计是表象，实际上，可能是我们谁惹到了族内的大人物，他借着这件事情敲打我们呢......” 林夕突然想到了苏倾年，那个将近111岁的老家伙。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之前他答应去英国找吸血鬼，结果找到了莉莉丝。 费尽心思变强之后，林夕也不想让老东西这么简单就得逞，配合莉莉丝把苏家在英国的线人全部干掉灭口，对外就说自己差点回不来...... 至今苏家还不知道有莉莉丝这么个血脉返祖的强大血族。 那个老家伙没能如愿，于是开始给他找不自在了吗？ 按他的恶劣性格，估计这种事还真的做得出来啊...... 不过现在林夕可不同往日...... 苏璃音观察了一下周围，而后小声说： “是......高祖吗？” 林夕惊讶抬头，想不到她居然也能猜到。 苏璃音看见林夕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差不多猜中了。 “唉......这次遇见的麻烦......嗯......总让我有一种熟悉之感......我就突然想到了倾年高祖......嗯......” 林夕看着苏璃音忐忑的模样，忽然笑了下： “没事的，我会解决。估计就在最近。” “解......决？” “嗯，相信我吧。” 苏璃音心中突然冒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对方......似乎很厉害呢...... 从小开始，她就很少认为别人很厉害，至多也就是认为对方或者自己家族厉害，至于个体，她自以为没有谁可以与自己相比的...... 直到，遇见了林夕...... 对方不仅在个体层面上远远碾压自己，而且......也算是自己这边的呢...... 就是说，自己也可以有依靠么...... 她准备说出原本就该说，但却一直没有说出的话： “小夕......对不起......” “嗯？怎么突然说这个？” “之前诞辰宴的时候，高祖逼你和我......结婚来着......那个时候，我没有尊重你的选择，而是劝阻......之后我就想和你道歉了......但是一直逃避到现在......” “这样么......其实也没什么的......又不是你的错，是高祖那老家伙太坏了，故意说出一个看似很简单的条件，然后逼着大家让我作出选择罢了......如果没有kazuka在的话，说不定我就答应了呢......” 苏璃音红了脸： “答应？会这样么......” “会的嘛......毕竟你不是说了，只是个名分而已......而且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和谁结婚的打算呢......所以这种事情也不必太在意，等我解决就是了......” 毕竟他现在就和很多位女孩子有着亲密关系，不可能单独和某一位结婚的...... 苏璃音虽然疑惑于林夕所谓“不会结婚”的声明，但是同时却更加在意另一件事...... 她头脑一热，突然问道： “会结婚......有喜欢的成分么——” 说出口了，她才捂住嘴，有些无地自容。 林夕一脸奇怪地看着苏璃音，没有说话，只是单纯沉默地注视着她。 苏璃音被看得更加尴尬，最终忍不住面红耳赤地低头： “我、我刚刚乱说的......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去做吧......” 说完，她扭头就要走。 林夕平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脚步像是逃犯一样慌乱。 “喜欢的话......” 林夕开口，苏璃音离开的动作虽然没有停下，但是速度确实是放慢了。 他接着说： “单论有没有的话，我的回答肯定是，有的......” 算了，就让她高兴一下吧...... 反正都不止她一个了...... 苏璃音像是没听见一样，快步地跑开了。 ———————————— 林夕走出场外，忽地想到了什么事情，打了个出租车，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停下，发动了时停。 果然，莉莉丝很快就找上门来。 “呜......我找了您好久......” 她泪眼汪汪地扑过来，紧紧地抱住林夕的手臂。 大约是k市离s市有一段距离，莉莉丝无法感知到他的存在。 “走吧，和我去k市，和汐酱见面。” 莉莉丝警惕地放开手： “找她干什么？” “之前我不是去英国嘛......是有个老家伙找我去的......你大概也知道......” “苏倾年？” 莉莉丝立马反应过来，苏家当时派了多少人她可是一清二楚。 “是的，想不想找他算账？” 莉莉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道： “所以说，望月那家伙，这回是和我一伙的？” “是的。我会和汐酱说好的。” “那就快点出发吧！我馋那老家伙的血好久了......” 莉莉丝听说望月汐和林夕准备和她一起行动，就有些莫名的兴奋。 没办法......莉莉丝和林夕都会时停。 莉莉丝在吸食林夕的部分血液后，可以时停12秒；林夕经过望月汐灵力的输送，现在的体质高达9.4，可以时停9秒...... 他们两个轮流时停，在能力未进入真空期以前，可以大大延长“无敌时间”...... 莉莉丝会飞，林夕可以使用各类枪械，并且恢复能力都很强悍，非断肢类的伤势都可以迅速地恢复...... 加上望月汐的瞬间移动，以及各种各样的法术，三人几乎就是无敌的组合。 回到k市，叫上了汐酱，三人坐着高铁前往京城。 之所以不用瞬间移动，是因为汐酱带三个人过去，基本上灵力就没剩多少了，会影响可能的战斗。 来到京城稍作休整，望月汐就化作光点，把两人包裹住，瞬间移动到了苏家的内部。 莉莉丝靠近后，大约可以感应到气血强悍者的位置，很简单地就找到苏倾年可能存在的位置。 在触发苏家内部的警报之前，莉莉丝发动时停，和两人说明了方向。 属于莉莉丝的时间内，林夕没有主动移动，而是任由对方张开翅膀带着两人飞行...... 莉莉丝的时间结束，林夕的时间快速地衔接而上。 他用望月汐给他的符纸，在悬浮的时间内，带着三人一起向着莉莉丝说明的方向前进。 如此往复，在两人时停的能力疲软之前，终于到了望月汐精准传送的范围之内。 三秒之内，三人消失在原地，苏家族内的警报声响起。 正在喝茶看书的苏倾年高祖，愣神地看着眼前的三人。 金黄的领域膨胀，罩住了房间，监控器无法再捕捉内部的画面。 苏倾年面前，是俊逸得不像话的林夕，雪白长发的血族莉莉丝，以及黑发冷面的神巫望月汐。 苏倾年有些尴尬地笑笑，他发现林夕举起了一把左轮。 他毫不怀疑对方能在0.5秒内清空弹夹。 “我的好来孙，你这是干什么......” 说完，林夕没有回应，只是用枪指着对方。 莉莉丝则是开始恶狠狠地说话： “就是你个老登，想要我的血？” “啊......原来是血族小姐，失敬失敬......” 苏倾年正襟危坐，笑脸相迎，而后看向了面无表情的望月汐： “这位是......望月家的神巫？” 望月汐当然没有回答他。 苏倾年叹了一口气。 他明白，眼前这三人能够在触发警报的瞬间就来到他面前，还有恃无恐地露出真面目，这说明他们有把握干掉他还全身而退...... 这世界有望月家的神巫，就难保没有其他类似的人物...... 而现在，他面前的这几人，似乎就是这样的人...... 苏倾年苦笑： “我就说嘛......躲在家里，就是害怕有怪物偷袭，结果还是被找上了......” “诸位想要什么，直接说吧......我都尽量满足......” ———————————— 离开京城的时候，林夕还疑惑： “为什么你还要把你的血给他呢？” 莉莉丝笑着说： “我毕竟要了他挺多的血，走之后，说不定他会狗急跳墙，带来很多麻烦......毕竟他可能不在乎什么身外之物，但是对于自己的性命可是珍惜得不得了了......也不好直接把他杀掉......给他点血，封口吧......可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呀......嘿嘿.....我这么为您着想，您有没有感动呢？” 莉莉丝说话的时候，还磨磨蹭蹭地把头探到林夕怀里。 林夕没有拒绝，亲昵地摸摸她的头： “确实有点感动呢......” “嘿嘿......” 莉莉丝刚抬头笑笑，就见一旁的望月汐也面无表情地凑过来。 她吓了一跳，警惕地说： “望月，我们刚刚可还是战友......而且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吧？” 望月汐点点头，抬起右手，朝着莉莉丝靠近。 莉莉丝有点不安...... 最后，望月汐的手落在了莉莉丝雪白的头发上。 汐酱轻轻揉揉莉莉丝的头发： “よしよし......（乖啦乖啦......）” 莉莉丝红了脸—— 这家伙，把她当做宠物了么...... 可是不知怎地，心中不由自主地有一丝愉悦感顿生—— 这是怎么回事？！ 第148章 一些事情的再继续 回到k市的时候，苏璃音就惊喜地打电话给林夕，说之前的麻烦都解决了。 看来确实是苏倾年搞的鬼...... 林夕回归日常生活，家里的女孩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每天望月汐和莉莉丝都期盼着他早点回家。 这两个家伙不知怎么弄的，突然变成很和睦的主仆关系了。 有时候望月汐一个眼神，莉莉丝就听话地去传达意思和做事。 看起来像是被驯化了一样，真奇怪...... 不过其他方面的日子很有规律。 平日里就正常地上课，和各个同学聊天，拉近关系。 林夕其实只是单方面地听，基本不发表观点。 但是因为态度真诚，并且不会把听到的事情说出去。 因而很快就收获了其他人的友谊。 周末的时候，就参与到苏璃音导演的拍摄当中。 偶尔还参加陈妙言的直播表演，给即将上映的电影宣传引流。 和陈妙言的距离倒是近了不少，毕竟平时算是演员“同事”。 经常讨论某个地方该怎么演，或者在表演的时候交流心情...... 很快他们的关系就像好朋友一样了。 除此之外，还有参加其他四项竞赛的比赛，物理化学生物信息...... 目前他和江晚余基本板上钉钉可以参加国际比赛，预计到年底就能把这个任务完成...... 参加比赛之后，总是有一个下午陪着小鱼同学，接着下午放学的时候陪陪谢筱灵同学，和她聊之后省赛的事情...... 某天，林夕发现班上的同学都在讨论苏璃音导演、林夕主演的电影《青春奇趣物语》...... 听到的，居然是好评居多： “你看了吗？我特地去电影院看了......” “好看吗？” “剧情没看懂，但是我大受震撼......” “这不就是抽象片么......” “不一样......那种配乐和光影，还有林夕的表情传达，我看完后心堵堵的，虽然剧情莫名其妙——但是都这种程度了，肯定不是剧情莫名其妙，只是导演刻意为之，我没看懂罢了......” “是啊！我也看了！很好看，电影居然还能这么演......” “对，那种音乐我超，特别是最后那个落日的背景音乐......” “林夕之前在直播间演奏的那个？” “《太阳照常升起》！爆赞！” “你们说了这么多，剧情到底是啥呀......” “剧情是啥，其实并不很重要——你看完就知道了......” “啥呀......下次有机会我也去看......” “...........” 林夕在旁边倾听着，心中暗道： ‘其实并非是剧情不重要，只是因为剧情本来就很烂......所以把它改得更抽象一点，让你们误以为是故意这样设计剧情的罢了......’ 这片子除去林夕的光环，其实就是个纯粹的艺术片...... 当然这是改编之后的，改编之前的片子，只能说一坨...... 甚至无法垃圾分类。 现在有的好评，几乎都是林夕的演技，还有建议的光影，以及后续添加进去的配乐的功劳...... 只不过任务还没完成，说明还不够“家喻户晓”...... 不过没关系，之后林夕还会拍很多剧，和之前写名着一样，往上堆数量和资本宣传，总有一天可以达成任务的...... ———————————— 林夕一个人坐在教室外面思考着...... 他有些苦恼那个【魅力极限任务】...... 【任务详细：魅力趋近于9点（目前未达成），而后尝试融入平常的生活，以5点魅力成为大家都喜爱的人吧......】 【注：极限任务未完成，魅力属性将会无法突破九点】 这个“大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所有人，还是身边的人？ 5点魅力很好理解，他现在就是，所在的生活也是平常的生活，他自以为融入得很好...... 可是这个任务也没有一个进度条，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他现在的面板是： 【宿主：林夕】 【体质：9.4】 【智力：8.9】 【魅力：8.9】 体质已经完全脱离人类，并且有望月汐的灵力过渡，不久之后到9.5也是没有问题的。 关键是另外两项...... 按照常理，突破九点之后，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特异能力...... 比如说体质之前就是【超频】，后来发展成了【时停】...... 魅力的话，看起来自己似乎会得到类似于【魅惑】的能力，或者说是【控制魅力】，又或者是像是kazuka一样的【灵感】？ 智力他现在毫无头绪，极限任务还没有触发；据他所知，智力超过九点，可能会像苏辰眠那样，拥有快速解决问题和思考的能力......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罢了...... 现有的两个任务如下： 【任务描述：参加所有的学科竞赛，并且全都获得国际金牌】 【任务奖励：智力自由属性点+0.1】 【任务描述：出演至少一部家喻户晓的影视的主角位】 【任务奖励：魅力演技定向属性点+0.1】 这些东西，在今年结束之前，应该都可以完成...... 他正思考着，身旁的椅子被拉开了...... 是安可柠，她左胸还别着林夕那时候送给她的胸针...... 她没说话，只是含着笑意，挺着胸，让紫罗兰胸针更加显眼了一些。 林夕会意地夸赞道： “很好看......” “嗯......是林梦同学你送的好啦......对啦，你有没有看最近的那部很火的电影呢？” “林夕......出演的那部吗？” 林夕感觉有点怪异，毕竟是在说自己的名字...... “是的，我去看了......没想到林夕演技也这么好呢......他长得漂亮，钢琴弹得好，运动也是第一，听说就连学习成绩也是l省联考第一，家中还是有钱有势的那种......真觉得他和我们不是一个物种呢......” “确实，我也会有这种感觉......” 林夕点头，颇为认真地说瞎话...... “哎，林梦，你知道我为啥和你说这个嘛......一般男生的话，我是不会和他谈论这种话题的哦......你猜猜是为什么......” 林夕沉吟片刻，结合安可柠的性格特点，他说： “大约是，你会觉得，在男生面前，夸赞另一个男生，会使他感到不忿......大概是这个原因吧？你总是会照顾别人情绪的嘛......” 安可柠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双目闪闪地看着林夕： “你居然知道......那......林梦同学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呢？” “嗯......或许你认为我不是‘一般的男生’？” “答对啦......林梦同学也很温柔呢......对于其他同学的话题，总是来之不拒......看起来也总是能情绪稳定，某种程度上，我们很像呢......” 林夕闻言，沉默了下去。 居然被察觉到了...... 不，应该说被察觉到了才是很正常的事情。 应该也没什么大碍的吧？ 安可柠见到林夕沉默，还以为是他联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我是觉得啊......林梦你是不是因为充当‘情绪垃圾桶’太久了，最近遇到不好的事情，或是有什么困惑了？我看你最近有些苦恼的样子，有事情也可以和我说说嘛......之前说过，我和你蛮像的，所以别人怎么和你相处的，你也和我这样相处嘛......毕竟之前我也找你说过话......” 林夕看她的眼神有些奇异，把安可柠看得有些脸红...... 居然注意到他“最近很苦恼”？ 这是平日里都在视奸他吗？ 他居然有这么显眼吗？ 看来平日的活动伪装都很失败啊...... 安可柠看着林夕逐渐凝重的表情，继续劝说： “如果......嗯，你什么觉得我能帮到你的事情，大可直接说......毕竟你上次送我礼物，我们就算是朋友了吧？” 林夕点点头，思索着话语。 两人在教室外面商谈的时间有点久，不过也没几个人在意。 毕竟林夕经常和别人说话这件事，全班都知道；安可柠也不是没和林夕说过话...... “如果说，我想要成为【大家都喜爱的人】......应该怎么办呢？” 考虑到对方是“中央空调”类型的，询问她应该没问题...... 安可柠“唔”了一声，撑着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会。 没想到林梦同学的想法，居然和她也目标一样呢...... “林梦同学有没有想过参加一些集体活动，或者公开活动呢......光是和班里面每个人都说话了，是很熟了，可是他们只是单方面对你很熟呀......你是知道他们的特点了，但是你的特点他们还不知道呀......这样的话，怎么能成为【大家都喜爱的人】呢？至少自己得有个标签吧......比如我，林梦同学，你对我的印象如何，用简单的几个词描述......” “好看，多才多艺，成绩不错，运动尚可。” 听见林夕夸她“好看”，安可柠面颊微红： “是吧，但是很多人对你的印象，其实就是‘没什么特点’‘有点奇怪’‘愿意听我说话’‘是个好人’这类的......” “原来如此......对此，你有什么建议吗？” 眼见对方真的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林夕也是诚恳发问。 “嗯......不久之后有个校园文化艺术节，每个班都要出节目，你可以来吗？对了，林梦你有什么才艺吗？” “呃......对于一些乐器，可能会一点，但不是很精通......” “这也没问题的呀......就当是来交朋友的嘛......你来吗？” “好的，我想尝试一下......” 见到林夕答应了，安可柠也是满意地笑笑...... 总算是帮到他了...... 林梦同学这样看来，也不是那么什么都不在意的嘛...... ———————————— j省的体育省赛期间，林夕又请了假。 来到了熟悉的l市体育馆，发现这里人满为患。 估计是以为他还会来参赛吧...... 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l市第一青学，希望在队伍里看见林夕的身影。 然而结果注定要他们失望了，现在林夕正带着平平无奇的眼镜，混在观众当中，远远地看着l市第一青学的成员。 甚至有现场记者，对于l市第一青学的队员们进行采访。 谢筱灵和谢雄志都被采访到了，林夕通过现场的画面转播可以看见。 他们统一口径，说林夕因为被记者烦到了，现在连学的不上了...... 再加上对方都破了这么多项世界纪录了，怎么可能还来省赛玩？ 这几句话，把来采访的记者搞得有些尴尬，很快采访也不了了之。 林夕坐在靠近l市第一青学的位置，听闻了一些八卦...... 去年和他参加百米跑的那个男生，最后拿了第二名，叫做曲凌飞。 他有个朋友，叫做叶曲涵...... 听到这个名字，他就下意识地想起了叶诗涵...... 结果发现这两人果然有关系，叶曲涵是叶诗涵的亲弟弟...... 然而曲凌飞有个网恋对象，也叫做【诗涵】，据说还是叶曲涵介绍的...... 之后不知道怎么，叶曲涵假冒姐姐和朋友网恋的事实被发现了，最终被捅到姐姐那里，曲凌飞和叶诗涵联合对他进行狠狠拷打...... 以至于今天叶曲涵都没能到场给曲凌飞加油。 曲凌飞的情绪也失落了很多...... 这件事情造成的直接影响就是，第一青学的百米成绩严重下滑。 在没有林夕的条件下，他们连决赛都没有一个人能进去...... 只是大家都不怎么在意...... 要说体育荣誉，第一青学可以出了一个林夕，奥运会连拿十一个金牌，直接秒杀其他上来攀比的学校...... 在场的观众发现，原来省赛没有林夕，其实也就这样，无聊得很，很快就散了。 到了后面排球正式比赛的时候，人几乎都没有几个了。 放眼望去，全是来比赛的各校体训队成员。 女排比赛前，几个女排队员问谢筱灵： “林夕会来看我们吗？” 谢筱灵毫无疑问地点头： “当然会。” 其实林夕就坐在她们身旁。 这时听到了她们的话，直接起身，摘下了眼镜，8.9的魅力完全释放。 空气的味道似乎都变了，周围的气氛完全来到另一个维度...... 所有人都惊喜地看向林夕，一时间居然没有人说话。 还是林夕首先开口： “之前说好的，现在我来看你们了......” 这话过后，其他人才如梦初醒，所有人包括老师都欢呼起来...... 毕竟是奥运冠军，号称最强的人类啊...... 亲自来看她们比赛，能不激动么...... 这边的欢呼也吸引了其他队伍的注意力，由于林夕的魅力使他太过显眼，很容易就被其他人发现。 “林夕来了”的消息，几乎没有几分钟就传遍了场内。 第一青学的所有人笑着簇拥着林夕，然后拍了个合影，之后其他队伍的人也抢着上前来要合影签名...... 不过被林夕暂时用女排要比赛给婉拒了...... 面对着女排队员们，谢筱灵笑着说： “林夕，你再分别给她们加油鼓劲吧......” “和上次一样吗？” “当然，要念出名字在，然后对着每个人笑笑哦......” 林夕面前，所有人都目光灼灼而期待地看着他。 他也是点头了—— 只是不知道8.9的魅力，这样子给她们加油，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特殊的加油仪式过后，第一青学的女排们都更加坚定和自信了。 在赛场上，她们的球技和凝聚力，相比于去年都大大增强。 尤其是谢筱灵同学回来了，她们已经有了争夺冠军的潜力。 每次休息的时候，谢筱灵总会来到林夕身边，牵着他的手，微笑着看他。 林夕来体育馆的消息很快传出，体育馆重新人满为患。 大家也没来打扰他，只是在远处拍照摄影。 有人在一个好的角度直播的话，对准林夕的脸，就能获得不少的热度。 这种情况下，谢筱灵同学依旧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光明正大地牵着林夕的手...... 她笑着说： “这么久了，我就是为了现在......能够鼓足勇气在所有人面前牵起你的手——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证明我喜欢你......” 而后，她起来，和队员们聚拢： “走吧！去把冠军的奖杯拿回来！” ———————————— 一番奋战之后，应该是多日的刻苦训练奏效了。 又或许是林夕的临时鼓励起来了催眠一般的强化作用...... 第一青学的女排们势如破竹，就连去年的冠军队都被斩于马下。 最终顺利地拿回了冠军奖杯，和林夕合一个“冠军影”...... 说起来，k高也有参加省赛的队员。 他们也看到林夕了，还要了签名，拍了照，发回学校给同学们羡慕。 安可柠的朋友很多，自然也得知了这件事情。 她看到了林夕的照片，在惊叹于对方外貌条件之优异之后，忽然发现...... 他怎么穿着......和班上的林梦同学......很像的衣服？ 不对...... 应该是说......整体的打扮都和林梦很像...... 这么凑巧吗？ 第149章 带着小孩子出去玩 时间继续推进，seina阿姨要回夏国了。 小yuka和林夕视频，说很想他。 林夕也发现她已经长得很大了呢...... 应该有一般小孩子三四岁那么大了，牙都长齐了...... 看seina阿姨和林星佑的样子，似乎见怪不怪。 林夕某天回家，发现莉莉丝和望月汐都被回来的kazuka打发走了。 kazuka带着小yuka来到林夕在k市的住所，把林夕的爷爷奶奶都引来了。 他们对小yuka这个亲孙女疼爱得不得了了—— 虽然他们也很喜欢kazuka，但是还是更喜欢有血缘的小yuka...... 不知道kazuka说了什么话，把爷爷奶奶劝走了。 于是她一个人在k市的房子里带着小yuka，seina阿姨则是回到公司帮忙...... 林夕一回到家，就发现有个小糯米团蹦蹦跳跳地欢迎他...... “哥哥！” 小yuka穿着米黄色的小风衣，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亮闪闪的。 “抱！” 林夕疼爱地抱起她，kazuka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他。 “kazuka辛苦了......” 来到kazuka身边，林夕也抱了抱她，小yuka被夹在中间，感觉很有趣的笑了起来，笑声像是夏风吹响的银铃。 “哥哥......” 小yuka在沙发上，攀上林夕的身体，凑在耳边小声地说，像是说什么秘密...... “饿不饿？” “谢谢yuka关心啦，我在外面吃过了......” 林夕看着小yuka一副瞪大眼睛认真的模样，也小声地和她说悄悄话。 “如果......饿......姐姐帮做饭......” 小yuka说几个字，就转头看一下kazuka。 “好的......” 林夕感觉手被kazuka牵了起来。 kazuka和母亲带了很久的小yuka，现在一颦一笑都有种母性的从容了。 小孩子的想象力天马行空的，即使是掰着指头空想，也能从一件事情不停地讲到另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 不过小孩子，特别是出生不久的小孩子，总是困得很快，因为需要大量的睡眠。 她也很快就打了个哈欠，小脸埋在林夕的脖子处： “困......” “那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嗯......哥哥一起。” “好的。” 林夕带着小yuka回到房间，在床上安抚了一会，她就睡着了，小鼻子一扇一扇的，可爱极了。 现在还很早，林夕没有睡觉，而是来到客厅和kazuka说话。 kazuka也投入他的怀里，眼神安宁柔和地和她对视...... “我还以为kazuka会去l市的那个家呢......” kazuka抿抿嘴，伸出双手捧住林夕的脸，语气轻柔： “去那里干什么呢......又没有你......” 林夕发觉kazuka真的不一样了。 kazuka从林夕的怀里起身，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超越9点的魅力，让她此刻美得不可方物...... “niisan......亲我......” 二人相吻之时，林夕突然感觉一边的腿被谁抱住了。 “yuka？” kazuka也发觉到了不对劲，两人一起低头，才发现小yuka不知何时来到了客厅。 她无言地抱住林夕的腿，眼神中满是不安，身体还有些颤抖： “哥哥......neechan......我怕......” 是小yuka突然醒了，然后发现身边没人，就害怕得跑出来了么...... 林夕看着她不安的神情，愧疚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对不起......yuka，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 被林夕抱住后，还有kazuka在旁边一起陪着，小yuka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 “那......哥哥和neechan......一起睡吧......” kazuka凑过来，亲了小yuka一下。 小yuka咯咯笑了几声，而后又感觉好困，语气弱弱地说： “哥哥，亲亲......” 林夕也学着kazuka的样子，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她很快又沉沉睡去。 林夕和kazuka都来到他的房间，把小yuka放在中间，而后沉默地看着彼此。 两人都不由得笑了，中间的小yuka安心地睡着。 两人侧着面对面，把手牵到了一起。 “睡吧......” 偶尔早睡一下，也是没有关系的...... ———————————— 今天是周末，林夕没有去继续拍电视剧，而是准备去学校排练之后校园文化艺术节的节目。 给kazuka和小yuka做了早饭，林夕准备一个人去学校。 小yuka抱住了林夕的腿： “哥哥......一起......” “yuka也和我一起去上学吗？” 林夕看了一眼kazuka，后者笑笑： “你带yuka的话，我正好工作了......” “那，我们一起吧。” 林夕抱起小yuka，慢悠悠地走去学校。 中途林夕戴上眼镜，小yuka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也依旧认得出他。 一路上，见到新奇的景物，小yuka总会很高兴地和林夕说： “树，好高......” “狗，可爱。” “好多，人......” “花，hana！” 看来她真的很少出门呢，看见什么都很惊奇。 不过也正常，毕竟她才出生不到半年...... “对了，yuka，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哥哥叫林夕！” “不过在学校，我隐藏了身份，别人会叫我林梦哦......” “好的！和我好像！” 到了k高，去到了空闲的音乐教室，看见安可柠和其他同学正在商量之后的计划...... “啊......林梦——好可爱的小孩子，是你的妹妹吗？” 林夕把小yuka放下来，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是的，她叫林梦花。” 小yuka不怕生，好奇地看着音乐教室的物件，以及高高在上的青学生们...... “你们好呀~” 小yuka说，声音清脆，带着点童真的浪漫意味。 “你好你好......小梦花......” 女生们对于小yuka毫无抵抗之力，纷纷来到面前摸摸她。 “她很乖的，不会耽搁之后的练习......” 小yuka安静地点点头，似乎在证明林夕说的对。 “啊——好可爱！” 女孩子们轮流上去抱小yuka，安可柠和林夕说明情况。 “嗯......林夕你会什么乐器？” “钢琴......可以么？” 安可柠眼睛一亮： “可以呀......不过我们还没商量好要表演什么内容呢......所以不能确定要什么曲子......不过舒缓柔和轻快的曲子应该都没问题——你可以先练着，音乐教室隔壁有空余的钢琴......我们下了决定就会来找你，不会很久的......” “好......” 留着他们在空教室里商量，林夕牵着小yuka来到隔壁教室。 这里没有其他人，小yuka显然更加欢快，东看看西看看，对于这里奇形怪状的乐器好奇极了...... “哥哥哥哥——这是什么呀？” “这是木吉他，拉动它的线，会发出声音。” 小yuka试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顿觉有趣极了。 “这个？” “架子鼓，用木棒敲它也会发出声音......” “唔......” 小yuka找了好久，没有发现木棒，只能作罢。 她又走到一个冰冷的黑色铁箱子面前，睁大眼睛怯怯地摸摸它： “这个呢？” “这是钢琴，按下上面黑白按键就会发出声音。 “按键？” 小yuka绕了这个大家伙好多圈，也没发现按键。 “在上面啦......” 林夕坐到琴凳上，把小yuka放在腿上，把琴盖打开。 “唔！漂亮！” 小yuka伸手去按，结果一下子没按下去，用力了才按响。 “好听！” 她很惊喜地发现这种声音是自己弄出来的，就多试了几个键，按了几次，居然就知道怎么按好听了，自己领悟了和弦...... 林夕看见小yuka天赋超群，于是就开始教她简单的歌曲。 林夕按一下，yuka也跟着按一下，之后林夕连起来，小yuka目瞪口呆地听着美妙的旋律...... 自己按的时候，却发现手太小了，根本来不及追上节奏。 小yuka急得都说霓虹语了： “全然间に合わないじゃないか！（完全赶不上嘛！）” 看着她情绪低落的样子，林夕安慰道： “yuka还小，手没有那么大，等长大一些，就可以弹出来了。” 小yuka惊喜抬头： “本当ですか？！（真的嘛？！）” “当然啦......” 林夕宠爱地摸摸她的脸。 “那......好听的，我想！” “想听我弹吗？” “嗯！” 林夕确定小yuka可以坐稳，而后双手抚上琴键。 为了要妹妹高兴，林夕没打算隐藏实力。 只不过他准备弹的，都是之前就提前存在“星辰娱乐”版权库里的地球流行曲目—— 原本这是为了方便他用作艺术节表演的...... 他首先弹了《old memory》，之后又弹了《ヨスガノソラ メインテーマ》...... 小yuka听得很开心。 ———————————— 另一边，安可柠和其他同学们已然确定了表演的节目，开始说起闲话。 毕竟离正式表演也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诶——林梦的妹妹真好看呢......没想到......” “没想到他看起来挺普通的？居然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 “确实！” “不过他之前也在班上给我看了图片，他妹妹不是才刚出生嘛？怎么就长得这么大了？” “他有说是这个妹妹吗？没准不是同一个人呢......” “也是......” 安可柠没有多参与谈话之中，她当然可以感觉到林夕之前所言的矛盾。 打电话的是一个妹妹，刚出生的是一个妹妹，现在这个三四岁的小孩子也是妹妹？ 唔——还真有可能...... 不过她更倾向于林夕隐藏着某种东西...... 嘛......隐藏也没问题啦...... 安可柠不在意地笑笑，准备去隔壁和林夕说决定之后的节目。 轻轻地推开门，美妙的琴声就流入耳中。 安可柠愣住了—— 她多才多艺，当然能听出林夕演奏技术的不凡...... 原来林梦这么厉害的么？！ 真好听呢...... 走近一看，才发现林夕是在哄怀里的小孩子。 原先的他，安可柠只能抽象地感受到那种温柔...... 而现在，这种温柔似乎具象化了...... 他很爱自己的妹妹呢...... 她没有打扰林夕的演奏，而是静静地听完了，等着林夕回头。 林夕看见小yuka又打起哈欠了，就安抚她让她在怀里睡觉。 “欸？她睡觉了吗？” “嗯，yuka还小，要多睡点。” “优卡？是她的昵称吗？” “......是的......” “嗯！我刚刚听了你弹的曲子，弹得太好了！” “谢谢......” “我们准备组织一个舞台剧，你的曲子正合适呢......” “那太好了。” 安可柠看看林夕怀里的小yuka，以及一脸温柔的林夕...... 加上他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高超琴艺...... 他这个人更加奇怪了呢...... ———————————— 由于林夕提前满足了需求，因而基本不需要练习。 只要等着其他人把舞台剧排练好就行了。 钢琴作为背景音乐的话，会给节目起到很好的添彩效果，林夕本人也不会因此太过出名，是个很好的完成任务的途径之一。 余下的日子里，林夕除了多陪伴yuka和kazuka，其他的生活与之前几乎没有改变。 几次彩排过后，校园文化艺术节也是如期举行。 三班的节目出现的时候，本班的许多同学还惊讶于林夕居然也上场了，还是弹钢琴...... 林夕上台之后，并不显眼，但是钢琴给大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应该在【成为大家都喜欢的人】的路上继续前进了一大步。 ———————————— 将近年末，天气也渐渐冷了下来。 林夕和江晚余算是把所有国内的竞赛都过了一遍。 接下来就是出国去把这些竞赛的国际大奖都拿下来。 他们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还算是悄无声息的，不过似乎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在他们圆满完成所有目标回国之后。 【林夕把所有的学科竞赛都通关了一遍】的新闻不胫而走。 他的名字又在全国人民面前火了一遍。 其中当然有林夕本人的炒作因素存在，因为他需要去赢得更多的名气，从而完成【充当家喻户晓的电影的主角】的任务。 竞赛的成绩很快都出来，不出意外，两人都全是金牌。 他们的成绩被公之于众，引起了一些奇妙的化学反应。 江晚余的母亲江梦然，虽然科研任务还没有完全完成，不过组织还是让她重又举行了一次简单地婚礼，对象自然是唐品理。 林夕和江晚余到场，分别做了伴郎伴娘...... 说起来，这个场景好像在什么时候出现过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江梦然结婚的消息，亦或者是江晚余的竞赛成绩让某人想起了什么，一通国际电话打到了江晚余这里。 这时候林夕还在身边，他看江晚余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是谁？” 江晚余有些郁闷地说： “是‘那个人’......” 是江晚余的亲生父亲，现在已经移民国外。 第150章 林夕的奇妙冒险 江晚余接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沉稳的说话声： “晚余？” “嗯。” 江晚余冷淡地回了一声。 甚至连“你怎么打电话回来”都懒得说。 这么多年过去，对方居然还能精准地找到她的电话，说明是有备而来。 对方似乎没有听出江晚余话语中的冷淡，依旧热情地说： “我听说了，你拿下了所有国际竞赛的金牌？” “嗯。” 江晚余说着，看向另一边正在捣鼓电脑的林夕。 “当年我也是这样做的啊......后来米国就有人向我发起移民邀请了，我现在在米国过得很好，你要不要也来？你的资格绝对够得，一应手续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你只需要找到一个过海关的机会就好了......” 对方似乎是一边喝咖啡一边说的这句话，夸夸其谈，听上去胸有成竹、颇为自豪...... “不去......我在夏国还有重要的人......” 江晚余看着林夕还没有处理完，于是就和对方绕圈子。 “哦？我看还有另一个和你一样的男生，还破了奥运记录的那个，我们这边对他也很垂涎啊......你应该很喜欢他吧？我看采访的时候你们关系很好，如果能把他拉过来一起的话，也是大功一件呐......” “我不会去的......” “那么，你还是想和你妈一样么......整天累死累活的，就谈一个‘奉献’？有什么好的，傻子！” “你没资格说妈妈！她现在很好，最近刚刚结婚！” 似乎是说到江梦然再结婚，有点刺激到对方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林夕朝江晚余比了个“ok”，随后电脑就侵入海外电话的地址ip，找到了那个人所在的房间摄像头，房间的影像出现在电脑屏幕。 可以看见对方过得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好，房间里又脏又乱，空间不大，还有个白人站在他旁边，用手机和他交流...... 原来是有人监督他“教唆移民”么？ 林夕和江晚余说了声“等我一下”，就发动时停。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的时候，林夕从门外走进。 他手上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大皮鞋。 拿出一张望月汐留给他的符纸，林夕注入灵力...... 已经知道对方的位置，那么送他点小礼物也是没问题的吧？ 符纸化作光点，包裹住了皮鞋，而后消失。 屏幕内，不修边幅的“那个人”，正在和他的白人长官说着什么，顺手就想拿起桌上未喝完的咖啡...... 结果下一秒—— “砰！” 咖啡溅了两人一脸，咖啡杯里插着个大皮鞋。 “what the fu-ck？！” 白人长官拿起那只凭空出现的大皮鞋，两人惊惧地观察了一番...... 看着鞋底的“made in china”，默默无言...... ———————————— 【叮！任务已完成！】 【任务描述：参加所有的学科竞赛，并且全都获得国际金牌】 【任务奖励：智力自由属性点+0.1】 回到家中，林夕加点了这0.1的智力。 【检测到智力属性→9】 【极限任务自动触发——】 【智力极限任务描述：系统将提供一个情景，请尽力从情景中挣脱出来，最终的奖励依据表现而定。】 【注：未完成极限任务，智力将无法晋升9点以上】 【是否进行极限任务？】 居然还是要自己决定是否进行的么？ 林夕并不知道，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到底是会让本体沉睡，还是会让世界的时间趋于静止...... 因而他刻意选了周末时间，并且和kazuka打了预防针。 【极限任务即将开始——】 林夕感觉周围的时间渐渐慢了下来。 所有会动的事物都变成了慢动作，世界也变成了黑白色的...... 一股困意袭来，林夕控制不住地失去了意识...... ———————————— 闹钟响起前半分钟，林夕醒来了，条件反射般地关掉了闹钟。 他坐起来，有点迷茫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狭窄逼仄的出租屋，只是环境还算整洁...... 床上还有散落的游戏手柄，电脑屏幕已经黑屏了...... 林夕无意识地上前检查，发觉还能正常打开，松了口气...... 在上厕所的时候，他想起来，自己昨晚熬夜打游戏，心脏一痛，然后就...... 昏睡过去了？ 然后还做了个好长的梦，梦里似乎遇见了很重要的人...... 只是残存的记忆很模糊了。 他上完厕所之后，则是连自己有没有做梦都不能确定了...... 算了，没猝死算是万幸了...... 不对——猝死算了，至少还能看看能不能去到异世界...... 林夕自嘲地想着，又准备去上班了...... 赶到公司，保洁阿姨一个不小心，水溅了出来—— 林夕不知怎地，没有躲避，而是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the world......”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的裤脚湿了。 保洁阿姨似乎没发现，直接略过了他，他郁闷地看着自己的裤脚。 有个同事走过，似乎听见了林夕的话语，调笑道： “我也会——【star tinum·the world】！” 林夕尴尬地笑笑，心想昨晚是不是梦见jojo了...... ———————————— 林夕被空调外机的震动声惊醒时，窗外正飘着铅灰色的云。 十平米出租屋的霉斑，在梅雨季里洇成地图的形状。 他盯着天花板角落的蛛网看了三分钟，直到手机闹铃第七次响起。 地铁三号线的冷气钻进后颈，他被人流裹挟着向前漂移。 玻璃幕墙倒映出二十七岁男人僵硬的肩线，廉价西装像层不合身的壳。 办公室隔间里堆积着未处理的报销单，键盘敲击声像连绵的雨点。 主管的皮鞋跟踏过地砖时，他的背脊会条件反射地绷直。 午休时便利店加热的饭团烫疼掌心，塑料凳被晒得发软。 两个女同事举着奶茶从落地窗前经过，粉红指甲在阳光下晃成虚影，笑声被双层玻璃滤成模糊的杂音。 林夕感觉有点不对劲，昨天好像发生了什么...... 似乎还有个什么jojo来着？ 然而他很快就忘了这事。 下班时下起太阳雨，写字楼旋转门吐出成群的伞。 林夕拐进巷子深处的牛肉面馆，油渍斑驳的价目表，据说数十年没换过数字——这种据说完全是无稽之谈。 老板娘往面汤里撒葱花时说了和昨天相同的话：“辣椒自己加啊。” 有点怪，但是说不上来哪里怪...... 末班地铁空得像口铁棺材，广告屏蓝光里浮着房产中介的笑脸。 出租屋楼道声控灯坏了三个月，钥匙插进锁孔时隔壁传来婴儿夜啼。 热水器需要拍打三下才能出水，泛黄的瓷砖缝里粘着去年秋天的头发。 他躺进潮湿的被褥时，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日历提醒跳出来：母亲忌日。 林夕翻了个身，空调外机又开始震动，震得铁架床微微发颤。 窗外霓虹灯牌透过窗帘裂缝，在天花板上切出一道猩红的伤口。 周二。 同款霉斑在墙角扩张了半厘米。 地铁安检员捏着探测仪划过他左侧第三根肋骨——去年骨折的位置。 办公室饮水机亮起红灯时，主管正把咖啡渍溅到他的周报上。 不对劲——这个想法再次一闪而过。 然而也只是一闪而过。 周三。 新来的实习生分走了靠窗座位。 林夕工位旁的绿萝开始发黄，根茎泡在浑水里。 复印机卡住他三年前的体检报告，幽闭恐惧症诊断书在出纸口反复吞吐。 什么东西？ 奇怪。 周四。 梅雨暂歇。 晾在消防通道的衬衫被保洁阿姨收走，他穿着领口泛盐渍的旧衣参加部门聚餐。 啤酒沫沿着杯壁下滑时，他数清了吊顶装饰板，共有四十二个蜂窝状孔洞。 有种不和谐的感觉在他心中滋生。 周五。 地铁电视播放返乡创业宣传片。 他盯着前排女孩辫梢的塑料向日葵，直到对方提前七站下车。 凌晨两点，花呗还款提醒震醒了他。 从天花板延伸下的猩红裂缝，正巧落在母亲遗照的唇角。 无聊。 周六。 隔壁夫妻开始摔结婚相框。 林夕蹲在浴室搓衣板上刷鞋，泡沫里浮出童年那双开了胶的帆布鞋。 楼底收废品的老头摇响铜铃，六楼坠下的易拉罐擦过他耳边。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了...... 林夕无法把握。 周日。 超市特价鸡蛋在八点十七分售罄。 他提着空心菜穿过广场舞方阵，音箱播放的《好运来》震落槐树上的蝉蜕。 返回时发现锁芯被塞了口香糖，502胶凝固在钥匙齿缝里，像道陈年疤痕。 空调外机持续震动。 无语...... 无语！无语！ 他忽地生出了砸碎一切的想法。 周一。 墙角霉斑蔓延成螺旋状。 林夕刷牙时瞥见镜中衣架多出个挂钩，沾着水锈。 地铁隧道广告屏闪过半帧乱码，倒映在他瞳孔里，像群迁徙的乌鸦。 咄咄怪事！ 他只在意上班会不会迟到。 周二。 主管的咖啡杯出现第三只相同缺口。 绿萝黄叶在废纸篓里排列成环形。 复印机吐出的体检报告年龄栏数字开始模糊。 隔壁婴儿哭声频率与空调震动逐渐同步。 失眠，烦躁—— 但是游戏机坏了。 周三。 牛肉面馆价目表右下角渗出“1997“钢印，葱花在汤里组成箭头指向厨房——帘后蒸腾的雾气中，似乎并没有没有人影。 钥匙插入锁孔时阻力消失，门把手上凝结的夜露带着铁腥味。 隔壁家安静得像是死了人，不过正合他意。 总算消停一会了。 林夕如此想道。 周四。 广场舞音响在切歌的间隙，爆出心电图仪的长鸣。 槐树所有蝉蜕头朝东南，空心菜在塑料袋里蜷成问号。 花呗还款金额比上月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3276.1024。 岂有此理？ 林夕看着这离谱的数字，心想： 岂有此理！ 周五。 地铁电视返乡宣传片里戴草帽的男人，有父亲年轻时的胎记。 塑料向日葵女孩再度出现，辫梢别着七日前同款发卡。 天花板猩红裂缝延伸到遗照眼眶，母亲在微笑。 林夕看着出租屋的水壶呜呜地冒出蒸汽，越发肯定—— 自己肯定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周六。 浴室瓷砖缝隙的头发变成长度相等的368根。 搓衣板棱槽渗出类似童年老屋门前青苔的气味。 收废品铜铃摇到第13声，坠落的易拉罐拉环刻着他名字首字母。 他感到有些幽默。 然而笑不出声。 就像是被谁按住了咽喉。 周日。 超市鸡蛋价签显示“售罄\/∞“。 返回时楼道声控灯突然复明，302室门牌在他眼前坍缩成黑洞状污渍。 林夕摸出粘着口香糖的钥匙，发现所有齿纹已磨成平滑直线。 空调外机轰鸣戛然而止。 寂静中他听见自己心跳声——像童年溪边捶打湿衣服的棒槌，一声，两声，三声——第四声却迟迟不来。 似乎是触发了什么机关，林夕猛然惊醒—— 不对！ 这里不是现实！ 他跑进出租屋里，关上门，门外扭曲的黑暗被阻隔在外。 他扯出垫桌脚的那本书，发现全是乱码。 胸口一热。 林夕低头看向胸口，西装第三粒纽扣正在溶化成沥青般的物质，滴落时在地板溅出母亲坟头荠菜花的形状。 林夕在沥青滴落的瞬间坠落...... ———————————— 失重感撕开粘稠的现实，睁开眼时，夕照正把校巴座椅烫成蜂蜜色。 这里是......初中放学么？ 熟悉的校巴啊...... 林夕伸出双手，发现它们白皙稚嫩，中指指节微微鼓起。 灰尘在光柱里悬浮成星云，发动机余温让空气微微扭曲，前排椅背的刻痕还是当年他用圆规偷偷刻的“l.x”。 左侧飘来忍冬花香，白色校服袖口蹭过他小臂。 她的麻花辫垂在第二颗纽扣位置，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除了她转过脸时，眼角那颗本不该存在的泪痣正在泛着珍珠光泽。 “帮我捡一下铅笔好吗？” 她的声音裹着某种蜂鸣般的尾音。 铅笔滚落脚边时裂成两截，断面涌出淡蓝色汁液。 林夕弯腰的瞬间，看见自己手掌的掌纹全部变成了平行线。 她忽然握住他沾着蓝渍的手指，身后车窗外的紫藤花廊开始逆向流动。 “你从初二开始每天偷看我政治书笔记......” 她耳语时发梢扫过林夕喉结： “今天该坦白了哦......” 暮色突然变得浓稠，她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里，隐约有数字在流动。 林夕听见自己胸腔传来机械齿轮卡顿的声音。 这太完美了，完美得就像当年他躲在被窝里反复修改的日记—— 如果她锁骨处，没有浮现那个与主管咖啡杯相同的缺口...... 如果她说话时舌尖没有闪过地铁广告屏的乱码...... 啊......暗恋的女孩用这种暧昧的语气...... 她艺术品一般的手摸上林夕的脸—— 林夕一把抓住了她的小臂，盯着她的脸： “这里不是现实。你也不是她。”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身陷其中，但是他也不在意了...... 居然用她的样子——来欺骗？！ 他妈的！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竟敢如此！ 林夕感觉手掌一烫，忍不住收回手。 “你其实可以留在这里——我也可以是她......” 她的瞳孔扩张成两个黑洞，校服领口渗出牛肉面馆的葱花味。 黄昏正在凝固成琥珀，引擎盖下传来空调外机的震动频率。 林夕抽回手时，带落了她发间的塑料向日葵，花瓣坠地化作灰烬。 “你连我当年用的钢笔牌子都说不出......”，他碾碎正在灰化的一瓣，看见地板裂缝里渗出自己西装第三粒纽扣的沥青，“这不是她该有的味道。” 最后半句消融在突然响起的上课铃里，铃声是花呗还款提示音的变调。 她的面孔开始像素化，校巴座椅裂开无数猩红缝隙。 她变成了漆黑的怪物。 在彻底崩解前的眩光里，林夕想起，真正的她早在毕业前就移民了加拿大。 而此刻这个幻象，正用母亲临终前的眼神望着他。 背后的黄昏裂成两半，露出后面无穷嵌套的、写满报销单的办公室隔间。 “来吧！和我留在这里！” 她变成的怪物完全符合林夕恐惧的模板，然而他现在出离的愤怒。 “你怎么敢？！” 一拳挥出，怪物惨叫着粉碎。 周围的怪异却挤压过来，眼看着林夕就要被压碎。 他忽有所感： “the world！” 周围的一切静止了下来，慢慢变成黑白色...... ———————————— 困意再次袭来，林夕昏睡过去。 醒来时，苏月笙已经不耐烦地为他打理好了书包： “好了，你自己去吧！” 林夕习惯了她的态度，点点头，一个人去初中报到。 报道这天人很多，家长们陪同着孩子。 他孤身一人，确定了自己的班级。 进班的时候，一个女孩和他的目光相对。 好漂亮...... 他感觉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故作自然地低下头。 经过座位表的时候，他留意了一下...... 那个女生叫做陈妙言...... 第151章 在不存在的回忆里寻找不同 （注意，因为以下内容是很久以前写的，所以文风和细节与之前有点对不上） 林夕握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发白，教室门框上悬着的风铃正叮咚作响。 九月骄阳透过玻璃窗斜切进来，在第三排课桌上，折出一道晃眼的光痕。 而那道光的尽头，坐着正在整理文具的少女。 她的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发尾泛着阳光烘焙过的蜜糖色泽。 当林夕的目光，掠过她细白后颈上那颗浅褐色小痣时，少女忽然转头。 视线在空中相撞的刹那，教室后墙的挂钟恰好发出整点报时的嗡鸣。 “同学......你的校牌......歪了......” 陈妙言脸有些红，她指了指自己左胸位置，耳垂在晨光里透出珊瑚色。 林夕慌忙低头整理时，听见布料摩擦的簌簌声—— 少女正将薄荷绿的笔记本往课桌内侧推了推，腾出半张桌面。 班主任夹着花名册走进来时，林夕还僵立在过道。 直到老师敲着黑板提醒： “按照门口的座位表就坐。” 他才惊觉自己掌心已经沁出薄汗。 那张贴在防盗门上的座位表，被风吹得卷起边角。 “林夕”与“陈妙言”两个名字，正安静地并排在第二列。 “要纸吗？” 当林夕第三次擦拭桌上顽固的粉笔灰时，陈妙言从浅草纹笔袋里抽出一包湿巾。 塑料包装撕开的脆响，似乎惊动了窗外的麻雀。 她推过来的湿巾，带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和林夕昨夜在便利店闻到的新品洗衣液，气味一模一样。 两人的小指在传递湿巾时短暂相触。 陈妙言迅速蜷起手指，腕间的银镯撞在铁质笔盒上发出清响。 她低头，不去看林夕，面颊微红，不发一言。 林夕盯着自己虎口处未干的水渍，突然发现那道从窗户折射过来的光斑，此刻正随着窗帘摆动...... 一种奇妙的感觉顿生...... 就像丝丝闪着弧光的电流，酥酥麻麻地从心底升起...... ———————————— 走廊传来值日生洒扫的声音。 陈妙言将英语书翻到扉页时，林夕瞥见她的名字正躺在淡蓝色横线上。 三个汉字被描摹得工整到近乎刻板—— 就像她制服衬衫上，那个连褶皱都对称的蝴蝶结。 ———————————— 当数学老师要求同桌互相检查作业时，陈妙言往林夕这边挪了半寸。 她鬓角的碎发，扫过少年平放在课桌上的手臂。 两人同时伸手去指练习册上的错题，指尖相触的瞬间，又触电般缩回。 林夕的橡皮滚落到两人椅子中间。 弯腰去捡时，他闻见陈妙言裙摆上飘来的，混合着书本油墨与茉莉花香的奇妙气息...... 数学老师用三角板敲打黑板的声响，惊飞了玻璃窗上的麻雀。 林夕盯着练习册上洇开的墨点...... 余光里，陈妙言的钢笔正悬在作业本上方颤抖。 她今天把长发扎成了丸子头...... ———————————— 后颈处细小的绒毛，在十点钟的阳光下泛着金色。 “借过......” 陈妙言拿着一只钢笔，压低声音往过道侧身。 钢笔突然漏出一滴蓝墨，正落在林夕的虎口。 他条件反射般从笔袋抽出墨囊，却在递过去的瞬间，被对方同样伸出的手碰个正着。 两人的食指关节轻轻相撞，陈妙言腕间的银镯滑到手背，凉意激得林夕差点打翻墨水。 “对不起！” 他们异口同声的道歉，被淹没在老师布置作业的声浪里。 ———————————— 陈妙言捏着墨囊的指尖微微发白，林夕注意到她耳后新换了创可贴—— 昨天那里还别着樱花发卡。 当陈妙言俯身捡拾滚落的笔盖时，林夕看见她制服领口内露出半截红绳。 他慌忙转向窗外，久久不敢回头。 却从玻璃反光中，瞥见她正用湿巾擦拭他作业本上的墨渍。 那块蓝斑被擦成模糊的云朵状，边缘还沾着她袖口的茉莉香。 ———————————— 语文课，两人的手，不经意间在课桌下碰到了一起。 两个人都僵住了，不过谁也没有先离开，依旧保持着触碰状态。 台上的语文老师念着课文： “等到灯火明时，阴阴的变为沉沉的了：黯淡的水光，像梦一般；那偶然闪烁着的光芒，就是梦的眼睛了......” 或许是课文太契合彼此的心意了吧？ 两只手不知何时紧紧握在了一起，两人都感觉一股热气冲到了头顶。 脸颊红得发烫，心里慌得要死...... 却又迷恋这种感觉，似乎永远不想分开...... ———————————— 放学的铃声与惊雷同时炸响时，陈妙言正把语文课本塞进印着猫咪图案的防水书包。 雨水在走廊外织成灰白色帘幕，她望着自己单薄的折叠伞犹豫不前—— 伞骨上周才被狂风折断了两根。 “这个给你。” 从人群缝隙中，林夕突然递来一把深蓝色长柄伞。 伞柄上还挂着便利店促销赠送的晴天娃娃。 没等她看清少年发梢滴落的水珠，那道清瘦身影已经冲进雨幕，校服外套在风雨中鼓成帆船的形状。 陈妙言握紧尚带余温的伞柄，嗅到若有若无的松木香。 当她撑开伞时，夹层里却飘出张泛黄的借书卡—— 钢笔字迹抄写着聂鲁达的诗句：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雨点敲打伞面的节奏，逐渐与心跳重合。 她发现伞檐内侧，用荧光笔写着小小的“lx”。 次日清晨，林夕在课桌里摸到叠成方舟形状的伞布。 展开时，几片栀子花瓣落在掌心。 而夹在其中的便签纸上，印着薄荷味荧光笔写的“谢谢”。 最后一个字的收笔处，晕开浅浅的星形墨点。 他心中紧张，手上不经意间动作，伞檐内侧的记号又显露出来： “lx-cmy”...... ———————————— 蝉鸣被消毒水味截断的瞬间，陈妙言蜷缩在医务室床上。 右脚踝缠着的纱布，正渗出淡黄色药渍。 运动会，八百米跑，她受伤了。 林夕站在白纱帘投下的菱形光斑里，口琴冰凉的金属边沿硌着掌心。 当校医转身取冰袋时，他忽然将口琴抵在唇边—— 德式颤音版的《卡农》，惊起了窗外的白腰文鸟。 陈妙言揪着床单的手指渐渐松开，目光顺着少年随节拍轻点的鞋尖往上爬。 他挽到肘部的衣袖下，许久之前钢笔留下的蓝墨痕，已变成青灰色，像朵枯萎的矢车菊。 纱帘被风掀起时，她看见林夕耳后细小的汗珠，正顺着发际线滑落，坠在衣领上绽开深色圆点。 “要试试吗？” 林夕突然递过口琴，金属表面蒙着层雾气。 间接......接吻么...... 陈妙言伸手去接时，尾指擦过他温热的虎口，两人同时松手的瞬间，口琴坠落在床单上，发出一声闷响。 正在捡拾时，她的发丝扫过林夕锁骨，茉莉香混着碘伏的气息，让少年后退半步撞翻了搪瓷盘。 ———————————— 周三傍晚的夕照，总在17:23分准时漫过第三扇窗，将两人共读的《小王子》染成蜜渍枇杷的颜色。 陈妙言用钢笔尾端轻戳“驯养“那个词时，林夕正将掉落的书签，夹回第47页。 他们的影子在课桌上交叠成蝴蝶形状，暖气管偶尔发出叹息般的嗡鸣。 “你看这里。” 陈妙言忽然指着页脚两行相似的铅笔批注。 林夕倾身靠近的刹那，她嗅到他衣领上松木香混着圆珠笔墨水的味道。 两人的批注隔着半年时光重叠—— “也许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陈妙言用橡皮擦拭旧批注时，林夕的袖口扫过她手背。 那些被搓落的铅笔碎屑在夕阳里起舞，就像微型银河，一下子降落在摊开的书页间。 最后一声下课铃撕裂寂静，他们发现彼此的拇指正按着同一行字。 体温透过纸张，在指腹间形成微弱的电流。 ———————————— 冬至日，晚自习前的放学时间。 陈妙言推开教室门，保温袋上的猫咪胡须有些褪色。 她将六个虾饺摆成等边三角形，又用直尺测量着餐盒间距。 林夕带着室外的寒气落座。 蒸腾的热雾中，少年盯着饺子上月牙状的皱褶，忽地冒出一个念头—— 37.2c，正好是食物最宜入口的度数呢...... “我妈多煮的。” 陈妙言夹起饺子，却没发现自己嘴角的油花。 林夕递纸巾时，触到她发烫的耳垂。 指尖残留的触感，让他回想起某天，他整个上午都在揉搓实验课用的橡胶球。 ———————————— 午休时分，陈妙言在课桌摸到团毛线织物—— 副缀着木扣的乳白手套，内袋缝线处藏着用荧光笔写的“lx”纸条。 他数着少女整理毛线的次数，直到她将手套团成雪球形状，塞进书包最内层。 窗外的雪忽然下得绵密，两人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画出交错的航迹云。 ———————————— 林夕在生物实验室发现陈妙言的素描本时，紫藤花影正透过百叶窗切割着扉页上的速写。 那些铅笔勾勒的麻雀总爱停在同一根电线杆，就像她总在周三傍晚17:15分，总是会准时出现在图书馆三号窗边的位置。 他抽出夹在鸟类图鉴里的便签纸，钢笔水晕染的星云图案中央写着：“天文社招新截止日在谷雨”...... 陈妙言在储物柜，摸到了包着星月邮票的社团申请表，这是林夕正削着2b铅笔。 申请表边角压着道折痕，恰好与她上周，夹在他作业本里的书签尺寸吻合。 他们在社团教室填写资料时，圆珠笔尖同时停顿在“入社理由”栏—— 林夕的阴影覆盖着陈妙言的手背。 而她发梢扫过的位置，少年耳后浮起淡粉色斑块...... ———————————— 物理实验课的凸透镜在纸上烧出焦痕，陈妙言调整着光具座上的刻度尺。 林夕握着温度计的手悬在半空，玻璃管里的水银柱，随着她靠近的幅度缓慢爬升。 “焦距误差0.3厘米。” 她指着光屏上的光斑说道，呼吸掠过少年校徽上凝结的淡淡水雾。 两人指尖同时触到滑动的透镜，金属底座突然倾斜。 散落的光斑在墙上炸成银河...... 陈妙言扶住桌角的瞬间，林夕的镜框擦过她眉骨。 他们各自后退半步整理仪器。 却在归还三棱镜时，发现镜面映着对方涨红的脸—— 被折射的虹光切分成七种深浅的羞赧。 ———————————— 春分日的芦苇，荡浮着棉絮般的柳絮。 陈妙言的望远镜支架，在林夕的帆布鞋边投下十字形阴影。 他们负责记录迁徙的豆雁群，笔记本却被突然袭来的雨云打湿。 躲进观测站时，林夕的防风外套，裹住两人湿漉漉的肩膀。 防水表每隔五分钟发出提示音，像某种隐秘的心跳计数。 陈妙言拧着发尾的水珠，发现少年望远镜包上，系着便利店的晴天娃娃。 她的手肘无意间撞到观测窗开关，惊飞的鸟群掠过玻璃...... 三百二十六只振翅的剪影中，林夕的尾指轻轻勾住她缠绕在双筒望远镜上的发丝。 雨滴在铁皮屋顶，似乎敲打出了摩尔斯电码的节奏...... 而他们谁都不敢破译那些潮湿的停顿。 ———————————— 陈妙言发现林夕的错题本在用摩斯电码标注错误率。 梧桐絮正粘在初三（2）班的窗棂上颤动。 她破译出“周三17:23”的时间，还有“公园”的坐标。 赴约时，却见少年蹲在公园旁的旧书市，翻找1987年版《天体运行论》。 他的小指勾住捆书绳结的瞬间，陈妙言藏在背后的《密码学简史》书脊渗出冷汗—— 扉页夹着她用碱水写的、遇热显形的化学方程式情书。 ———————————— 模拟考卷在春风里翻飞成白鸽群。 林夕用圆规尖在答题卡背面刻出航海坐标。 陈妙言的红笔忽然悬在他画到一半的经线上，墨水滴落成赤道附近的珊瑚礁。 他们同时去抽纸巾时，叠成方形的志愿调查表从文件夹滑落—— l市第一青学名字的并列处，洇着相同的钢笔水渍...... 像隔着试卷亲吻的并蒂樱花。 ———————————— 毕业典礼的气球升空时，陈妙言握着铲子的手，在林夕的手背投下月牙形阴影。 许愿瓶出土的刹那，200天前埋藏的玻璃内侧凝结着双倍水汽。 林夕用袖口擦拭泛黄信纸，陈妙言突然掏出柠檬切片—— 被酸液腐蚀的纤维，显露出交叠的字迹，那些“眼睛”“纽扣”“茉莉”的词汇，在阳光下蒸腾成虹色光晕。 少年举起信纸对着夕阳旋转角度，隐藏的镜像文字终于显现： 两行并列的，“我害怕开口时，你会像候鸟飞离我的纬线”...... 风掠过空荡荡的操场，陈妙言腕间的银镯与林夕的镜框，同时捕捉到云隙光，在彼此瞳孔里点燃迟到的夏日焰火...... 某处树荫下，两人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