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系列》 第1章 论无情道女主如何动心 人鱼梗,男生子,虐男主,含部分私设,不要太过考究。 坚定道心无情道女主x一心魅惑女主的貌美人鱼男主 初遇 迟泠月是一个剑修,修的是无情道,又遭父母抛弃,因此性格比较冷漠,不爱笑,比较无趣孤僻。 她的师父只有两个徒弟,大师兄经常在外历练,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修炼,师父也经常闭关,只传授心法,剩下全靠个人自学秘籍。 好在迟泠月领悟能力不错,根骨也极佳,小小年纪也能够独自出去历练了。 少女一心想成大道,似乎慢慢人生中只有这样一个追求目标了。此番出去历练,不仅仅是为了增长见识和锻炼能力,也需积累功德,更好得迈向大道。 初次下山,人间的烟火气很重,她身在其中,又好像被隔绝开来,看见街上的小贩叫卖,各式没见过的小吃饰品和奇怪的小玩意,男女经过,不乏一家三口的温馨和少年人的甜蜜。 她穿过人群,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热闹。一人一剑,走过了许多地方,杀了许多妖魔,也救了不少的人和精怪。 一日暮时,迟泠月来到了海边,坐在大树底下擦剑。 剑修一向爱惜自己的宝贝剑,虽然她的剑,品性只堪中等,但她无比爱惜,剑随她一起长大,陪伴她的时间最长。 迟泠月不是没有想过她的剑生出剑灵来更好得陪伴她,但这样也还不错。她的剑养的很精细,连剑穗都是亲自编的,几日一换样式。 擦好了剑,又以灵力滋养它之后,她便看着大海的潮起潮落,起了兴致还打算明日晨起看看日出。她拿出昨日买的桃花酿,喝了几口,便飞身到粗壮的树上,就此打坐一晚。 到了朝时,红日渐渐露出它的身子,迟泠月也睁开了眼,带着微微咸湿的海风吹过来,舒适又清爽。 忽然视线里出现一个蓝发蓝眸的少年,他的五官精致,似乎是没学会掩藏自己的特征,眼尾有珍珠一般的妆点,好看极了,一双桃花眼魅惑又因主人的神情而清冷,耳朵是鱼鳍状,加上隐约显露的鱼鳞,能够确认是少见的人鱼了。 似乎少年正往岸边游来,出于道义,迟泠月主动去靠近了少年。 少年游到了岸边,金色鱼尾幻化为笔直修长双腿渐渐露出水面,还有一身奇异却格外贴合少年气质的服饰。 少年也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迟泠月,打量一番,似乎也不害怕,直接走了过去,眼神有些发亮得盯着她, “你长得真好看!可以做我的配偶吗?”沧涟像清潭滴水的声音却问出这样惊人的话。 迟泠月怔了一下,后退了一步拒绝道:“不可以。” 少年眼神晦暗了一瞬,似乎有点失望,“没关系,可以慢慢来,这么好看的配偶可不能轻易放弃。” “你好!我叫沧涟,是人鱼族的王子。” 没想到少年不太设防,连身份都直接告知了。 “我是迟泠月。”少女声线一贯清冷。 人鱼很热情,对她的身份多加询问。迟泠月并不放在心上,觉得只是一个初见外面世界人鱼的好奇心而已。 回到正题:“你的特征需要掩藏一下,最好不要轻易告诉其他人。” 沧涟不以为意,但乖巧得笑了一下,“好,听你的,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嘛。” 她把掩藏的方法告诉了沧涟,最后只余一双蓝眸比较显眼。 迟泠月告知了沧涟一些人间的常识,便打算离开,没想到少年缠上了他,执意要一起走,说是一个人太危险又无聊,想有人陪伴。 她当然不会同意的,出门是为了历练,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过程中有很多危险,带着他不就是一个累赘吗? 迟泠月坚定否决了,少年见说不动,只能按捺住自己,看着她离开。 第2章 论无情道女主如何动心2 迟泠月继续着她的历练之路,照样杀妖魔,救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和精怪,没有察觉到有个人鱼在偷偷跟着自己。 已经十几天了,偶尔她也会想起那个人鱼少年,主要是他的美貌,尤其眼尾的妆点让人记忆很深。 不知他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好好适应人间的生活。 此时的人鱼,正在某个角落偷窥着她,不过少年有点怨念,身上能够卖掉的珍珠已经没了,手上拿着一个烧鱼啃着,感觉后面的日子好难过。 好的珍珠其实很值钱,但沧涟初入人世,难免大手大脚,再加上零钱不好找,没有去典当处换银票,珍珠很快就用完了。 这段时间沧涟看着迟泠月的所作所为,什么打山匪呀,杀蛇妖呀,还救了一只兔子精,养了一段时间才不舍分开,已经认定她是一个有侠义的剑客。 看着她面上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一路都是善行,特别是养兔子的时候,似乎很喜欢rua它雪白的毛,成天抱着。 沧涟忍不住幻想她摸自己,耳朵渐渐泛红,好像只有尾巴合适,也……不是不行。 但她要摸了,就一定得负责,毕竟是很敏感的地方,光是想想就很害羞,脸上也微微泛红了。 迟泠月可不知道某个人鱼已经开始幻想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了。她正在客栈的房间里打坐。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修为提升了一些,无情道也提升了一个境界。无情道最重要的就是道心要坚定,每日她都会打坐修炼无情道的心法,以此稳固道心,比起外在的帮助,其实内心的约束才是根本。 迟泠月心性一向稳定,只有梦见小时候的父母才有几分难过。 在六岁时,迟泠月的父母抛弃了她,在不小心被妖魔带走后,便再未寻她。 她是被师父所救,可惜师父也是修无情道的,实在不会养这么小的孩子,所以大师兄就接收了小小的她。 所幸迟泠月也很懂事,十岁时就能独立生活了,大师兄也要开始历练了,其实他就是向往外面的人间烟火,所以修的是有情道。 一路所见的人间悲喜,迟泠月都会用心感悟,以此堪破大道。 她的剑道已经练到了第七层,大师兄是第九层,在她这个年纪和阅历已经很不错了。无情道心法才堪五层,还需历练一段时间。 又一日,迟泠月杀了一个吸食人的树妖,耗费了很大的精力,主要是断开又会重生的藤蔓无比难缠,偏偏又是个百年树妖,还吸食了那么多人命,包括一些修士,实力不容小觑。 她也受了一些伤,不得不找了一个山洞休养,只是让剑来守着她。刚才的对决,剑的损伤也不小,剑的意识只能够察觉到外物靠近。 一只人鱼偷偷靠近了,还低声吟唱着一些曲调,似乎有疗养催眠的功效,连剑都有点沉睡的意识,再加上感觉对方并无恶意,并无响动。 迟泠月的外伤看着有点严重,一身月白的衣袍,手臂处两三道伤还在微微渗血,小腿处的比较深,整个人有点苍白无力,额前发丝都有几分凌乱,有几滴晶莹汗珠冒出来,不过闭眼的她显得脆弱又有几分温柔。 沧涟看见的,就是这样的迟泠月,眼中闪过心疼,忍不住落了几滴泪,化作了珍珠落在地上,不过此时他也没心情管,一心想帮她治伤。 人鱼回忆怎么治伤,似乎人鱼的唾液可以治伤。 想到这个,沧涟忍不住红了脸,下定决心后,慢慢靠近她的嘴唇。 纯情的人鱼心跳加速,我们亲了的话,她要对我负责,这样应该算在一起了吧,这可是我的初吻呢。 某个人鱼忘记了另一个当事人的意识还在沉睡呢。他慢慢覆上了她的唇,有些清凉,但是很柔软。 人鱼虽然没有经验,但是意外地有天赋,他引导着对方,温柔地轻吻,同时也不忘输送着治愈之力,一吻结束,有些恋恋不舍。 (审核你有没有心呀,就单纯亲了亲治伤) 迟泠月的外伤已经好了大半,人鱼满脸通红的样子,还低声喘息了一会儿,才不舍地离开山洞。 迟泠月脸色红润了几分,嘴边粉嫩嫩的,毕竟受了人鱼歌声的引诱,潜意识以为刚才是在喝什么东西。 第3章 论无情道女主如何动心3 发现 迟泠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内伤已经痊愈了,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好得这么快,而且像是从未受伤的样子,心中有些怀疑。 她环顾四周,只发现了地上有许多珍珠,还微微发亮的样子,好看极了。 对方应当没有恶意,剑也没有发出警示,这珍珠倒是能给出什么线索。 传说人鱼伤心时,会带出自己的心头血,继而泪化为珠。 算了,摇摇头,不过是传说,不可信。她拾起地上的珍珠收起来,便拿起宝贝剑离开了山洞。 迟泠月来到了一片大森林,高处有片温泉,想到这几日的狼狈,打算疏解一下疲劳。 似乎这温泉水有些许的灵气,真是意外之喜,于是少女快速解下腰带,脱下外衣,只余一层小衣便下了水。 水微烫,泡着泡着人的意识越发涣散,她的剑也一同下了水,一人一剑享受这样的闲适时光。 人鱼跟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迟泠月解腰带,立即捂住了眼睛,只能看见通红的耳朵。 待他克服羞涩,鼓起勇气放开手的时候,少女那被水打湿的小衣若隐若现,勾勒出令人遐想的锁骨和身形,周围冒着热气,她的脸有些红晕。 沧涟的脸也通红了,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我们可是未来的伴侣,以后还会做更亲密度的事情,还要……生幼崽呢。 人鱼又使用了歌声来迷惑正在沉迷泡温泉的一人一剑,他幻化成原形,闪闪的眼尾,蓝发微卷,清冷的蓝眸发亮,他从温泉另一边优雅地旋身跳入了水中,激起了小片水花。 其实人鱼并不喜欢这样味道的水,还是更适应大海,只是太久没有泡水了,也非常兴奋。 适应了一下,沧涟忍不住慢慢靠近迟泠月,越靠近,心跳得越快,胆子也越来越大,真是一条流氓鱼。 他无所顾忌地打量自己的配偶(其实都是自己的幻想,色令智昏),明明羞涩得不行,还是强忍住,一只不安分的手慢慢搂上少女柔软的腰肢,另一只则抚摸她乌黑亮丽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人鱼竟然凑上去亲了一下少女的脸颊,后不满足地往嘴边靠近,细细地描摹形状,渐渐的,舌尖还抵在对方牙齿上,试图打开。 (再说一次,单纯亲了亲) 对方动了一下,好像有所察觉,人鱼才有所收敛。 沧涟不知道的是,少女已经慢慢清醒。迟泠月未在受伤的情况下,人鱼的歌声效果大打折扣,更何况这还只是低级的幻术,沧涟还未能熟练掌握。 轻吻结束,少年还在偷偷害羞时,迟泠月已经睁开了眼,立马上岸,施术干燥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后,才看向眼尾泛红的沧涟。 少年此时的样子,倒像是被人轻薄了,眼尾的闪亮的珍珠加上泛红,徒生几分魅惑,眼神不复清冷,而是有点水润,看向她时,羞涩又柔软。 不过迟泠月可不是轻易被迷惑的人,对于男女之事也一窍不通,更没把少年的行为放在心上,所以才在事后睁眼。 “你跟着我许久了吗?” “是,我……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人鱼怕配偶被其他人盯上,所以要守护好她。 “如果看够了人间,就回大海吧,外面还是很危险的。” 人鱼稀少,常藏匿于东海秘境,有不少修士觊觎人鱼的美貌和歌声,只是苦于无道。 在百年前,曾有人抓捕了一条人鱼,辗转于各种人之手,最后被一个疯子折磨致死。 虽说人鱼寿命漫长,但那个疯子曾经是个器修天才,没少研究对付人鱼的方法,还妄图找到人鱼秘境的入口。 “我不回去!我还没有玩够呢,就让我跟着你吧。阿月,我有能力自保的,不会拖你的后腿的,好不好?” 沧涟可是人鱼族少主,怎么会怕呢,还朝人撒起娇来了。 迟泠月被人鱼的眼尾吸引,心也软了几分,思虑了一下,便同意了。 现在剑的境界已经到了第八层,心法还停滞不前,想必是到了瓶颈期。 师父曾说一般心法到了中后期,就需要经历一个大的突破口,需得克服情爱诱惑。不过具体怎么克服,师父没有明说,只留下一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女主不为人知的小爱好 迟泠月很喜欢闪闪的的东西,尤其是珍珠那样的,不过在师门修炼的时候很少接触到。 在外历练时,手里的钱又很难买到好看的,于是只能暗自饱个眼福。 第一次见到人鱼,就被他的眼尾上的珍珠吸引了,觉得好好看啊!但是又不能去问人家要。 以至于在沧涟撒娇要和她一起的时候,盯着眼尾看的迟泠月心里动摇了,被珍珠的光闪到了。 之前人鱼在山洞掉落的珍珠被她默默捡起,做成了一串大小不规则的手链,流光溢彩,好看极了。 少女偷偷藏在手腕上,用袖子盖住,不想让别人看到,只孤芳自赏。 还用两颗珍珠编入了剑穗,她有的,宝贝剑也要有。 小剧场 在一起之后,沧涟发现珍珠手链等一系列珍珠饰品的时候(后来人鱼也没少哭),是又气恼又害羞。 他气恼配偶弄哭自己的时候还有心思搜集眼泪,又害羞喜欢他的珍珠,也是喜欢他这条鱼,还将它做成饰品戴在身上,这不就是宣誓主权嘛,竟这般直白。 (人鱼可以辨别自己和他人的珍珠) 人鱼忍不住耳朵又红了,即便在一起了,还是缺乏安全感,谁让迟泠月是个修无情道的木头呢,自己只能认定她了。 第4章 论无情道女主如何动心4 相处 迟泠月想着再历练半月便打道回府,自己带着这个小人鱼,也没有想象当中的麻烦,就是话有点多,对一切充满了好奇心,问了许多她都答不上来的奇怪问题。 有个人做伴,好处也是有的,比如对方虽然没有钱,但生活技能点满,毕竟是个娇贵的人鱼少主,吃的东西也非常挑剔。 受了他的恩惠,迟泠月风餐露宿的日子精致了许多。 即使是历练,路上也少不了好风景。风月浪漫,人间繁华。 两人也一同看过了山峰的云海,漫山遍野的桃花,一落千尺的瀑布。 不过迟泠月并非浪漫的人,只想好好修炼。是实在拗不过人鱼才陪同他一起看风景的,到了地方,也只是寻个地方打坐。 虽然看风景没意思,但这些地方的灵气还蛮多的,就是打坐都舒服了许多。 一心修炼的少女,完全忽视了不远处某个人鱼幽怨的视线。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沧涟不是没有感觉到迟泠月的冷漠,但一颗心已经沦陷了,她也会照顾自己,买一些小玩意给他,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她的生活比较无趣,似乎除了修炼就没有什么感兴趣的。 但是用心观察,也能发现她喜欢闪闪的珍珠,美味的小吃,给她的剑编新样式的剑穗。 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人鱼害羞地暗想。(即使是再平凡的人,在爱你的人眼中,也是闪闪发光的呀) 似乎离迟泠月回师门的日子不远了,她提前告知了沧涟这个消息,并让对方早点回家。 人鱼当然不肯,回家是一定要把配偶带回去的,他已经传了信息给妹妹,要是没带回去,怎么向家里交代。 “那你带我一起回去吧。”正好看看她长大的地方。 “不行,我怎么能带你回师门呢。快回家好不好?”迟泠月觉得人鱼要赖上自己了,师父要是知道她带了个麻烦回去,指不定要怎么教训她呢。 “不要嘛,我可以偷偷藏起来的。就是想看看你的师门是什么样子,好不好嘛?”又开始撒娇的人鱼。 迟泠月坚定拒绝。 沧涟见此,背过身去,偷偷掉起了眼泪,并没有出声。但她看见地上的珍珠了,也毫不动容。 见他哭了一会儿,没办法,上前转过他的身子,摸着他的头安慰。迟泠月没有安慰过谁,实在不会其他的方式。 “那你抱抱我。”人鱼声音还有几分哽咽。 她只能僵硬地将手搭在沧涟的肩膀,没想到人鱼直接将她拉过去,紧紧抱住,头靠在她怀里,怎么都不肯撒手。 这样过了许久,人鱼嗅着少女身上的馨香,耳朵红了。最后还是迟泠月拉开了人鱼。 “那趁你还没回去,送我回家好不好?”说着,还扯着她的袖子,眼尾泛红,可怜兮兮的样子,迟泠月忍不住发呆。 “你要是不送,我就偷偷跟踪你回去。我回家也有危险,需要人保护。”见她没有反应,人鱼急忙加了一句。 “好吧,那要加快路程。”等送他回家,这件事也算圆满了。 两人就此踏上了回海之旅,迟泠月是努力赶路,但沧涟一直在拖进程,还装了一回病,好在她有学过一点医术,勉强还能算半个药修呢。毕竟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不能不在意这些方面。 第5章 论无情道女主如何动心5 揣崽 紧赶慢赶,两人总算是在八日后到了初见的海滩。 迟泠月本想这样就差不多了,可人鱼非说秘境入口难寻,想她陪着找找。 她没说同意,但也没否决,看沧涟眼泪将掉不掉的样子,只说在这树下等等。 人鱼也不好得寸进尺,只觉得少女实在是个难啃的骨头,自己选的配偶还能怎么办呢。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说是等,不过是找个借口修炼而已,硬是把人鱼气走了。 沧涟其实并未说谎,秘境入口实在隐蔽,还会转移。 费了一段时间,人鱼来到了一片珊瑚群。五彩斑斓的珊瑚,还有许多泛着彩光的月白色的鱼,金黄的沙粒铺满,浅红的海星映衬着一张一合的白色大贝壳,如同仙境般梦幻。 人鱼在海里的敏锐性很强,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靠近这里。 沧涟马上掩藏自己,借助高大的几株珊瑚窥探周围。 等了一会儿,一个奇怪的老头游了过来。似乎是跟踪他过来的,手里还有个用来追踪的器物。 人鱼想起迟泠月总是不断要他早点回家,不会是真的有什么变态觊觎人鱼吧。这样想着,人鱼便打算偷偷去找少女。 没想到,老头的追踪器一下就感知到了。在他奋力往岸边游的时候,遭了暗算,被一条极为锋利的钩子带走了几片鳞片,留下又长又深的伤口。 人鱼极力忍耐着上岸,幻化出双腿,颤颤巍巍奔向树下的少女。 “阿月!我好疼呀……呜呜呜!”人鱼径直摔进了迟泠月的怀抱,双手抱着她的脖子哭了起来,腿又化成了金色的鱼尾,露出有些不美观的伤口。 本来还在打坐的少女,一睁开眼,被迫接受人鱼,身体一下就僵硬了,人鱼的泪都掉落成饱满的珠子,从她身上滑落。 她理性分析了一下,那钩子应该是专门对付人鱼的,不然以人鱼的自愈能力,根本就是小事。还能把十分锋利的鳞片刮下,想必对方没少研究人鱼。 迟泠月把缠在身上的人鱼放下,拿出储物袋翻看,开始着手治疗尾部的伤。 毕竟人鱼有别,不知道她的方法效果好不好。 少年停止了哭泣,只是两眼泛红地紧盯着少女,还拽着她的袖子不放。 迟泠月找了一处宅子,是她师兄在此处游玩了许久置办的,她之前一直觉得没必要,强者从不抱怨环境,打坐随时都行,所以还是第一次来。 她抱着人鱼放入了一个大水池,还是天然的,师兄惯会享受,与剑修一向以苦修贫穷差别很大,迟泠月感慨了一下。 沧涟现在的样子难得的脆弱,平时都是做做样子,她离开一下都会被人鱼缠住不放,实在不行就眼巴巴的看着她的动作,没法脱离视线太久。 人鱼常常扒着自己的袖子问她好不好嫌弃他的尾巴变丑了,稍微迟疑一下就会红了眼,一定要被好好哄着安慰,平复下来转而小声说“它会长好的”。 迟泠月觉得这样不行,麻烦只会越来越大,这个善德可不好积呀。于是在哄着人鱼睡觉的时候打算偷偷跑路,还用了点小手段(是什么我不说……(≧?≦)\/嘻嘻) 跑路时,迟泠月往海边探查了一番。 远远见到一个白发老人,不过面容还是能够看出年轻的几分风采,气质有些阴郁。好像拿着什么追踪的器物。 她很难不猜到这就是伤了沧涟的那个人。 迟泠月虽然怕麻烦,但是人鱼还在她师兄的宅子里呢,要是殃及池鱼就不好了。于是握紧手中的剑,打算趁天色将晚,偷袭一下对方,探探情况。 幸好剑境已达到第八层的突破期,若对方不是主修攻击类,又不耍小手段,还是有点胜算的。 没想太多,于是就那么草率地决定了。 后来迟泠月很后悔,这就是一切阴差阳错的开始呀。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老头进入了一片密林。 为了方便跟踪,她还特意换了一身不太穿的黑衣。 迟泠月抓住一个机会,老头正在闭目养神,施法将剑极速刺过去。对方显然还是很敏锐的,但还是被划伤了腹部。 她在暗中施法操控灵剑,也能玩出花样来,几次戏弄老头,对方气得脸都红了,一直喘气,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果然还是得速战速决,对方显然按捺不住了,敌人不现身,就耍阴招。 他拿出根玉笛,吹奏起不知名的曲调。 起初,迟泠月没放在心上,她五音不全的,还不能欣赏一下,不过也打算再来一击杀招,也算是替沧涟报仇了。 可事情有了转变,正当剑极速冲击的一瞬,那些笛音反而自成一道结界。 迟泠月的剑意像她的人一样冷,带着霜气,威力只增不减。 两相碰撞,竟然谁也不让,她微胜一筹,对方逃了。 不过那笛音似乎是一种无形的杀器,带起的冲击让她吐了一口血,震住了心脉脏腑,人也莫名有些晕。 凭着最后的意志力,少女提着剑倒在了宅子的门口。 于是天微亮就发现迟泠月不见的人鱼,急忙跑出来,一打开门就看见靠着墙昏迷不醒的少女,脸色苍白,嘴角还有血渍。 “阿月,你怎么了?”听不到回应,人鱼一下就急得眼尾泛红,强忍着泪意把她抱回房间。 人鱼又不会医术,只能干着急,一天哭了好多次,房间满地的珍珠。 “阿月……你醒醒好不好?看看你的鱼。”到了夜里,还没醒,少女脸色泛白,体内气息不稳,出了许多汗珠,浸湿了额前的头发,情况似乎愈发严重了。 人鱼抓着她的手放在脸上,不停地摩挲。 人鱼的眼睛都哭红了,微微有点肿。 当人鱼想着想着,又要忍不住哭的时候,迟泠月手指动了一下,还发出微弱的声音。人鱼耳朵贴近才听见。 “渴……我好渴。” 沧涟急了,房间里没有水,看着心上人脆弱的样子,很是心疼,觉得自己好没用。 沧涟忽然想起人鱼鳍是可以过滤水的,立马化为原形,搂着少女的腰亲了上去,一点一点输送淡蓝的水,耳朵也渐渐红了。 水的味道有点甜,迟泠月感知到了,便急切地汲取着水分。 看起来倒像是两个有情人在热烈拥吻。少女的身子几乎全倚靠在人鱼身上了,手还抓着对方淡蓝的头发。 (单纯亲了亲) 好一会儿,亲吻才结束,人鱼的脸颊已经有淡淡的红晕了,迟泠月只是脸色好了些,嘴角还泛着水润的光泽。 她依旧靠在人鱼身上。那笛音应该是有迷幻之用,窥探人心的惧。 迟泠月的内心在抗争什么,但又找不到目标,手抓着人鱼的头发和脊背,上下摸索,人鱼好不容易克制的欲望又渐渐抬头。 人鱼临近发*情期了,又是面对心上人的抚摸,忍不住低喘,还不自觉地吟唱起了曲子,想安抚一下少女。 没想到,起了反作用,迟泠月梦见了被抛弃时记忆。 她很饿很冷,看见了一只烧鸡,小心翼翼跑过去扒开外面的油纸,急切地撕开啃起来。 梦反射到现实,就是少女扒着人鱼的衣服,几件衣服一下就扒开了,还对着他修长雪白的脖颈啃了起来。 人鱼根本无力阻挡,眼尾泛红,任君采颉。 两人亲着亲着又到了嘴上,迟泠月似乎是记得这里有水,急切地渴求。 沧涟自然是纵着她,鱼尾腰腹的位置在发热,分明是情*动的症状,少年难耐,手不自觉地往拉下少女的腰带,衣衫渐散…… (没写几个字,不要搞得很涩情) 少年的呜咽声持续了许久…… 第6章 论无情道女主如何动心6 生子 天亮的时候,迟泠月挣扎着醒来了,梦魇已经解除了,不过身上怎么有些酸痛,身上的衣物还算完整,就是有些凌乱,腰带没系好。 微微活动了一下四肢,却发现房间满地的珍珠,眼睛都发光了,而且细看,床上还有几颗粉蓝色的珍珠。 虽然知道这是人鱼的眼泪,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发亮。 沧涟不在,也许是回去家了,伤还没好,却照顾了自己一天一夜。昨日应该吓坏他了,迟泠月有些愧疚感。 不过还是很开心得把珍珠收起来,尤其是粉蓝色的,可以做个发饰。 迟泠月一向不太注重打扮,但喜欢的东西当然要戴在身上呀。收拾了一下,便细细的擦了一下剑,“宝贝剑昨天一定是自己回来的,委屈你了。” 擦好了剑,还编了个新式剑穗,才上了路。她自己感觉到了心法境界已经快要突破第五层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机遇呀,也没多想,一心想着回去闭关修炼。 可怜的沧涟,只是因为初次害羞不敢见配偶,回了一趟家,急忙跑回来就发现迟泠月这个狠心的女人跑了。又不知道去何处寻,连她的气息都感知不到了。 之后发现怀孕了,更是埋怨她抛夫弃子,誓要抓她回来囚禁在秘境一辈子。 —— 一年后 迟泠月的剑境已达第九层,速度惊人,要知道境界越高,越难突破。 无情道更是修到了第七层,在突破第五层后,明显感觉的容易了许多,也很少因为过去的阴影而触动了。 可以说现在的迟泠月仙途一片大好。不过最近大师兄回来了,还沉迷起了卦象之术,拿身边的人试手。 师父的卦,他不敢算,便逮着她练手。前几次卦象卜的还算正常,昨日竟然说她不日将有情劫,大概率躲不过,说不定会放弃修仙一途。 这可把迟泠月的逆鳞给刮着了,她可是从小立志成仙,若是就这样放弃,那这十几年的辛苦不都白费了。 她忍不住将师兄追着满山打,还把他卦象的东西给收走了,并且严肃警告不可再用。 “明明算了很多遍,没错呀!”介于武力值和师兄的威严,这话只敢背后说。 迟泠月没想到得是,正在她打算再去闭个关,以防万一的时候,有人找了上门。 这边的人鱼派人暗访了许久,才发现了配偶所在的位置,并且带着才堪一岁的人鱼幼崽找上了门。 虽然幼崽只有一岁,但按照人鱼特殊的生长规律,现在已经是人间三四岁的样子了,日常就是吐泡泡,也会说一些话了。 “娘亲,抱抱”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幼崽展现出了极大的亲近,想必沧涟没少提她。迟泠月有些不知所措。 幼崽的眉眼像极了小时候的迟泠月,这一点在她还有些怀疑的时候,师兄立马作证是真的。 迟泠月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人鱼,非常无奈地沉默了。已经生崽的人鱼看起来成熟了一些,少年感褪去了一些,有了别番的感觉。 “阿月,别告诉我你忘记了一切,你还不打算承认我们的关系,真的要做个抛夫弃子的负心人吗?”沧涟眼神晦暗幽怨,看她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师兄都惊呆了,还偷偷传音给师父,在她耳朵边说:“你什么时候还历练出了个孩子,不对,感觉像是更早之前就有了。” 迟泠月瞪了他一眼,“不知道。” 这边的人鱼看两人挨着,忍不住醋意,一把把她拉过来紧紧抱住,头埋在少女颈部嗅着,缓解许久不见的思念。 只因思念无声,否则震耳欲聋。 沧涟一开始还只是气愤伤心,有了幼崽后思念占据了整颗心,每日都会对肚子里的宝宝讲述他们的故事。 师父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副景象,还有种自己家的白菜终于有人拱的欣慰,要是徒儿的手能给力一点就更好了。 迟泠月是有苦说不出,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放,身体僵硬,眼睛还瞟见了刚才求抱抱的幼崽正羡慕得看着他们,心里动摇了。 正打算推开人鱼,倒是师父和师兄眼疾手快,抢着抱孩子。迟泠月难得无语了。我的孩子,我还没抱呢。 想着推开黏人的人鱼,可怎么也推不动,也不好强制性推,到时候又是一番指责负心女。只能试着哄哄对方。 “沧涟,我有点难受,你先松开一下好不好?” 她感觉对方微微摇了摇头。 “我想抱一下幼崽,好不好?”又摇头,似乎是要挂在她身上了。 “那我们谈一谈未来的打算,好不好?总要有个正式的名分嘛。”她努力了。 人鱼终于抬头了,只不过手没松开,还是以拥抱的姿势开口,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你想怎么办呢?”眼神死死盯着她,就看她说出什么不负责的话,立马哭出来。 迟泠月化被动为主动,将人鱼的手拿下来,自己揽着对方的肩,细看就能发现一抹红晕爬上对方耳朵。 “先去见见我师父和师兄,好不好?跟他们介绍一下你。”人鱼看着少女认真的样子,还要向她的亲人介绍自己,忍不住害羞得挣开她的手。 后意识到,又小心翼翼扯着她的袖子,似乎是担心她会生气。 迟泠月是没话讲了,应该算哄好了。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先稳住对方,再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之修炼是不可能放弃的。 关于生子的那一年 人鱼生子并不像人间十月怀胎那么长,只需两月便可成形。不过因为缺乏配偶的陪伴,沧涟那两月过得很不好,食欲不振,还易怒,导致幼崽生下来比较虚弱。 需要装在育子袋里休养,过了一月便能够看出发色和眉眼的轮廓了。 幼崽有一头像母亲的黑头发,只继承了父亲的蓝眸和嘴形,还有似乎变异了,很稀有,银白色的尾巴,摆动的时候会泛点彩色的光。 沧涟一看就知道,是迟泠月最喜欢的样子。看着吐泡泡的女儿“你生来就是讨你娘亲喜欢的。” 很是期待她见到幼崽尾巴的样子,两眼放光,像是溢满了星光,十分可爱呢。 好在幼崽也乖巧,安安静静的样子,应该是像母亲。沧涟既然是人鱼少主,就必须承担一些责任,日常处理事务,还要查访迟泠月和当初那个怪老头的下落。 幼崽八个月就会说话了,头发也能扎小辫子了,沧涟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父亲,还要教育幼崽母亲的存在。 幼崽当然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呀。宝宝还会在父亲偷偷想迟泠月而掉珍珠的时候,抱住他。“我会永远陪着爹爹的,还有娘亲。”聪明的幼崽已经知道老父亲的对母亲的无比在意了。 第7章 论无情道女主如何动心7 决定这章比较虐男主 纠缠 等到正式介绍完人鱼,又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就催着人鱼带幼崽去后山的池子里泡澡了。然后又被师父师兄抓着审问了一通,迟泠月无奈全招了。 师兄只顾着看热闹,完全不管师妹的苦楚。而师父则是叮嘱她好好负责,至少要保护好人鱼的安全。 没人给她一个完美解决此事的办法,既可以负起责任,又不用放弃修仙一途,这让迟泠月两头为难。 索性躲避此事,与师父师兄传音说即将突破,要闭关一段时间,人鱼就拜托他们了。她愧疚了一下,就投入了修炼的怀抱。 开开心心泡完澡的两只人鱼满怀期待地回到住处,就只看到迟泠月的师父师兄为难的样子,在门口站着,心里不知道咒骂迟泠月多少遍了。 “咳咳……师妹临时要突破,然后就闭关修炼了。你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她。”大师兄尴尬地说着,也不敢看人鱼的表情。 “这段时间我们会代替她照顾你们的,放心,等她回来一定好好教训她。”师父也只能摸着胡子,拉下脸来说好话,可恨这个不孝子,净给他惹麻烦。 沧涟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都找上门来了,还会以另一种方式被抛弃,眼中立马起了雾气,眼尾泛红了。他们见人鱼沉默了,立马有见识地跑了。 幼崽有些茫然,只知道爹爹又不开心了,只能笨拙地抱住他的大腿以示安慰。 人鱼和幼崽就此住下,还固执地将迟泠月安排的住处改成了她的住处。除了照顾幼崽,白日就像个望妻石,晚上就抱着迟泠月的衣服睡觉缓解思念。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迟泠月发现自己的心法似乎是阻塞不前了,只好出关,问问师父是怎么回事。 “人乱了,道自然乱了。”师父冷冷一句话就将她赶走了。 迟泠月坚信自己的道心未动摇,但也无可奈何,现在的局面确实乱了。 路上小心翼翼,生怕碰见沧涟,到时候又不知道怎么面对。 没想到,回到住处,一打开门就看见了眼尾泛红的人鱼冲着她跑过来,在仅有一步之遥处停下,然后盯着她。 眼看就要哭了,迟泠月是真的见不得别人哭,也没见过几个人这么爱哭的,只好主动抱住人鱼,还象征性地拍了拍背,希望有用。 幸好人鱼爱哭,但也好哄。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声音,感觉被回抱着了,大概是哄好了。 “下次不准这样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就知道抛弃我们,你这个负心女!”沧涟的怨念很深,手紧紧不放,生怕她又跑了。 这两次的经历,属实是让人鱼没安全感了,就算是以后承诺在一起之后都改不掉,迟泠月可没少为这事发愁。 “好……对不起呀,沧涟。”反正心法受阻,现在没找到办法前只能练剑了。 迟泠月也是第一次道歉,就那么一句话。现在想想,遇见人鱼之后有了许多第一次,难道真的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难吗? “娘亲!”小人鱼从房间里跑出来,又停住了,似乎是想起上次没抱她,只奶奶地叫了一句。 小团子扎着两条小辫子,用珍珠一路点缀,蓝眸黑发,眼尾也是她最喜欢的小珍珠妆点,身上的月白色的衣裙似乎和她款式一致,就是她的小翻版。 迟泠月还是有点触动的,毕竟除了抛弃她的父母外,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血亲,还是在不知情的状态下糊里糊涂有了,又错过了她的出生。 她想去抱抱幼崽,但身上的人鱼又松不开,只能抱起人鱼走了过去。 这下人鱼也害羞了,放松了力度,就被她挣开了。她蹲下来,抱起害羞的幼崽,换了几个姿势才感觉安全。 幼崽头趴在她肩上,手也揽住她的脖子,这种感觉很奇妙。还没等她细细品味,人鱼也拥上来,三口之家就这样抱在一起,画面温馨。 第8章 论无情道女主如何动心8 动容 迟泠月的日常就是练剑,而人鱼们的日常就是看她练剑。 有时候沧涟真想变成她手里的剑,这样就可以日日夜夜在一起了。 由于迟泠月的住处只有两个房间,一个主室和一个偏房。在她回来之前,人鱼和幼崽睡在主室。 她只好收拾了一下一下偏房,打算入住。人鱼帮着一起收拾的,还添加了许多装饰和用物,真是像极了一个贤内助。 这三月,她的住处经历了许多呀,很多细节,莫名有些温馨。 收拾完了,人鱼又坚持让她住主室,还说什么这是她的房子。迟泠月没办法只好从了。 没想到,半夜人鱼又来爬床。迟泠月的睡眠浅,一下就感觉到了,人鱼小心翼翼地爬上来,过了一会儿慢慢揽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胸口。 迟泠月感觉整个人都僵硬了,呼吸也迟缓了一下。 想了一下,为了避免尴尬和更大的麻烦,她忍了。 就这样一夜好眠,天微亮时她就醒了。 知道自己睡觉不太安分,但也没想到自己手都伸进对方松散的衣服里了,能够感知到对方娇嫩的肌肤,还凉凉的很舒服。 眼前就是人鱼的脸,距离都快为零了,能够看见扇子似的睫毛微微晃动,像是在跳舞。 还有那眼尾的特征也显露着,光影交错之间,让人有股想亲上去的冲动。 迟泠月意识到这个危险的想法,立马就清醒了,小心翼翼地逃离现场。 “不行,不行,我这是在动摇自己的道心!”又开始练剑了,不过比平时更快了,带起一阵风,扬起一堆落叶。 没事,我只是觉得好看而已,才没有动情,迟泠月安慰自己。 还在美美的沉浸在与配偶一起睡觉的人鱼并不知道这个小惊喜,只是醒来后红了脸,觉得迟泠月已经接受自己啦! 起来先是去找了一下她,没看见,失望了一下。 又去偏房抱起幼崽,亲了一下她奶呼呼的小脸,幼崽就醒了。 人鱼把她放在院子里的小椅子上,是他特意做的,然后就去准备早膳了。 幼崽又眯了一会儿,才慢慢清醒,就看见迟泠月回来了,似乎比昨天冷漠了一点。 但血缘的牵绊让幼崽天生喜欢亲近她,见迟泠月过来了,就伸手要抱抱。 她顿了一下,就揽起小人鱼往里走。 沧涟刚好准备好了早膳,见她们走过来,打算接过幼崽,被幼崽可怜的眼神拒绝了。 小家伙似乎格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还趴在她肩上玩起了头发的红丝带。于是开始了一个不太熟练的喂幼崽之旅。 早膳结束后,迟泠月又跑去了和师兄切磋剑法,一直到午膳也没回来。 沧涟小小的失望了一下,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嘛,心许她只是练过头了,忘记用膳了。 迟泠月其实下山了,本来只是受师兄之托,去取一些日常开销的东西。 在街上走着,又看见了一些摊子,想起了山上的人鱼和幼崽,午膳应该没有等她吧。 还是有些愧疚,于是忍痛买了一对银手镯和彩绳,是人间小孩子会戴的。 至于彩绳,可以用来编发,还可以编一些小玩意。路上又顺了两串糖葫芦。 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晚膳了。 她进门的时候,人鱼和幼崽的眼睛都亮了,又看见她手上的东西,有些好奇。 迟泠月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表面很自然,内心则有点无措,所以没说话。 “这是给我们的吗?”沧涟内心激动又忐忑地问了一句。 “嗯,这个是给幼崽用的,这个是糖葫芦,是给你们吃的。”语气平静。 “那我们先用膳吧。”沧涟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觉得配偶终于开窍了,知道对自己好了。 小剧场(快在一起的时候) 最近迟泠月总是在打坐修炼,整个人的气质又快回到沧涟初次见她的那个样子,这让人鱼很慌,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个地步。 前几天又有意无意提起了闭关的事,后面就经常不见了人影,气得人鱼带着幼崽好几次离家出走。(其实是回去处理一下族里的事务,顺便威胁一下她) 迟泠月心里也知道这样不对劲儿,又控制不住自己。这天,师兄来找她谈谈。 “师妹,你在害怕什么呀?”师兄表情严肃。 “没有呀。”眼神闪躲了一下。 “别藏着了,你,我还不知道嘛。师兄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我……好吧,师兄你不觉得我只适合修炼吗? 从小到大,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修炼成仙,别的什么也不会,人还特别无趣孤僻。 要考虑真正放弃修仙的时候,忽然觉得人生没有了目标和意义。 我也不适合做一个合格的伴侣和母亲。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怎么去被人爱和爱人啊!” 迟泠月将心里的纠结全说了出来,眼眶还有点水光,非常难得。 师兄都惊了,也无措地安慰起仿佛没长大的少女。 他们不知道的是,有只人鱼听到了一切,捂住嘴巴不哭出声,珍珠却一直掉个不停。 等到被安慰好的迟泠月回来的时候,人鱼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只是眼尾泛红,一上来就紧紧扒在她身上。 “怎么了?”虽然习惯了,但有点突然。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我回海只是去处理事情了,没有离家出走,你别生气。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就算你想后悔也不行了,我会一直追着你不放!听见没有!”沧涟眼睛发红,死死盯着她,手扒的越来越紧。 “……好,我知道了。”迟泠月愣了一下,不自觉地笑了。 第9章 论无情道女主如何动心9 出事 这些天不知怎么的,人鱼越发黏她了,恨不得做个坠子挂在她身上。 夜里十分坦然地提前暖床,等着紧抱她一觉天明。早上也努力做到和她一起醒,也不做什么,就痴痴地盯着她练剑。 开始她还有几分不自在,慢慢也就习惯了。现在的迟泠月佛系了许多,剑法到了这个境界,只能是循序渐进的过程。 人闲了一点,还有心思关注一下两只人鱼。 相处了一段时间,觉得幼崽的性子过分安静了,也不太说话,当然她也不太清楚怎么与之相处。 虽然比较像她,但到底是不一样的。她的性子多少受了不好回忆的影响,孩子大概还是活泼一些,会有个幸福的童年。 难得碰上山下有灯会,便问了下沧涟,便带着他们下山了。 灯会很热闹,有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她给幼崽买了一些绘本和衣饰,又拿了两串糖葫芦分了一下,还去放了孔明灯。 这是带有祝愿的意味,她也就是觉得有些意思,却并不信这个。 上面的字是沧涟写的,是“迟泠月平安喜乐,永远和沧涟在一起”,至于幼崽,以后会有自己的配偶,不需要他操心。 “幼崽可有取名?”慢了许多拍的她才想起来问。 “没有,族里有想法,但是我想让你取。”沧涟眼神满是她,温柔得一点都不像初见样子。 “好吧……那就随我姓迟,叫迟渝吧。”说完写在人鱼手心,对方耳朵又悄悄红了,毕竟是人多的地方,人鱼想着。 本来想取“瑜”,意为玉一样珍贵,但想着还是人鱼,还是有水的字会更好。 “好呀!一听就是我们两个的孩子。” 见人鱼确实喜欢,迟泠月也难得高兴地笑了,随即牵着他,抱着幼崽就往人群外走,又。 对于人鱼来说,美好总是短暂的,即使他已经沉浸在其中了。沧涟收到人鱼族里的消息,将有大祸,希望他尽快回去应对。 人鱼只好留下幼崽,让她告知迟泠月离开的消息。于是她回来的时候,就猝不及地接收了照顾迟渝的日常起居的任务。 她的剑法也只能搁置一下,带着幼崽睡觉吃饭,还在院子中做了一个木马给她玩。 平时也会教迟渝认字和看绘本,她的厨艺一般,幼崽也没嫌弃过,倒是迟泠月不好意思。 有时会带着她去师兄那里吃饭,还托他带一些零嘴给迟渝。 就那几日,幼崽很快就和师父师兄混熟了,那个安静的性子很是得他们喜欢,大概是想弥补一下小时候迟泠月缺失的关爱,准备培养下一个她。 迟泠月很是无可奈何,但也觉得不错。这样又有时间去练剑,不过少了人鱼盯着她,居然不太习惯了。 夜里想了一下沧涟久去不归,凭人鱼黏她的性子,断不会这么久,只能是遇见大事了。这样想,迟泠月有些不安。 翌日一早,将迟渝送给师父师兄照顾,便下山前往东海。加快路程,费了将近一日,就赶到了海边上。 似乎不太对劲,探查了一下,能够肯定是有人在觊觎人鱼。 想必与一年前的那个老头有关,想到这,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 迟泠月的剑法已达十层,最高境界是十二层,在剑修里,除了她师父,怕是无人能够轻易击败她,更何况还有无情道心法的加持。 她只能趁深夜里,对方警惕性弱一些,拿了一些特制迷药而防止打草惊蛇。 顺利寻着他们做的标记到了秘境入口,还顺带毁掉了标记。还十分明智地设下一个阵法,能够隐藏一段时间秘境入口。 于是慢慢入了秘境外围,这么顺利,应该是觉得她身上的味道比较熟悉吧。 慢慢靠近内入口,便本能感觉到有什么在靠近她,也不好反抗。不一会儿,就有了几把刀叉式的武器架在她的脖子上,腰腹上。 “我是迟泠月,我要见你们的少主沧涟。我没有恶意,是来帮助你们的。”那些人鱼有些犹豫,但还是通传了一下。 很快,沧涟就赶来了,把她解救出来。。 “阿月!你怎么来了!”一上来就是一个惊喜的拥抱,让迟泠月都不好意思了。 “嗯……感觉你可能有什么大事,就顺便过来看看。迟渝我托给师父他们照顾了。” 第10章 番外篇(吃醋的人鱼) 番外篇☆宝宝巴士☆ 海中秘境 近来迟泠月在教幼崽练剑,初期只是用木剑练基本功,没想到进展神速,应该有继承到自己的天赋。 这样看木剑就有些不适用了,迟泠月打算自己锻一把好的。 于是出去了几次询问了一些高人的意见,就着手收集材料。大部分能够自己买到,或者从师父师兄那里讨来,但还是不够。 一把好剑,是需要把握时间和好的锻造工艺,珍贵的核心材料也必不可缺。 折腾了许久,迟泠月只好自己出去寻。说起来她的器修也蛮厉害的。 因为格外珍惜自己的宝贝剑,没少研究这方面,想着保养和修复好自己的剑。 她做事一向专心,都忽略了某个人鱼。幼崽也很伤心,不过迟渝还有族里的课学,所以没空去找她。 人鱼好不容易把族里的事情都集中起来处理好了,回来就找不到她人了。 仔细想想,这段时间虽然忙,但也不至于看不到她几面。沧涟危机感一下就满了,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迟渝结束了族里的学习,回来就看到老父亲眼尾泛红的可怜样。 “娘亲去办事情了,还说给我们买东西呢!”幼崽抱住父亲,努力拍拍。 “真的吗?”人鱼不太相信的样子。 “真的,娘亲亲口对我说的。”迟渝哄起父亲来得心应手,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她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好像比较麻烦,要好久还不知道。”先安抚住老父亲,祈求娘亲早点回家。(我这对不省心的父母,救救孩子吧) 迟泠月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找着材料,然后借了一处地方开始锻剑(这都是老母亲的爱呀,虽然比较大意)。 经过没日没夜的锻造,炼出了一把材质坚韧而不失柔软,拿起来又轻盈的好剑。想着最好有灵性一些,就去找了她的剑灵帮忙开个刃,引导一下养灵。 于是在沧涟忍不住要出去找她的时候,刚好迟泠月在结界处和剑灵交谈。 人鱼的视角就是,他的配偶在和一个俊秀少年很亲密的样子,两个人言笑晏晏。 少年身上还有一个粉蓝色珍珠串着的穗子做的玉佩。这是他们亲密时才会掉落的,这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人鱼越想越气,觉得自己的阿月凭什么让给别人?不可能的,她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 人鱼立马冲出去,眼睛都红了,将迟泠月拉到自己身后。“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抢她?” 迟泠月本来被拉到身后的时候,正想着怎么和沧涟分享她锻的剑,没想到听来这么一句,人直接懵了。 那边的剑灵,也就是清月,被吓了一跳。 “我的主人,何须抢呢?说起来我与她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你才是后来者。” “你……胡说。” “停,他是我的剑灵,清月。这是我的伴侣,沧涟。”迟泠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演了一场大戏了,马上解释清楚。还得抱着人鱼安慰了许久。 “不准有下次了,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出去要带着我知道吗?”人鱼抱住她,沉浸在委屈当中。 “好好好,我知道了,宝贝鱼鱼。”眼看又要掉珍珠了,赶紧表明态度哄着人鱼。 “知道就好。”亲了一口她的脸颊,自己耳朵和脸都红了,脖子也慢慢泛红。 人鱼还是那么容易害羞,也顾不上哭了,这都是最近哄幼崽练剑得出的经验。 第11章 论无情道女主如何动心10 留下(结局篇) 接下来这几天人鱼都黏着迟泠月,腻腻歪歪的。 “你们可想好了对策?” “他们有很厉害的武器,我们暂时没有办法。不过集全族之力,守好秘境还是能够保证的。”沧涟刚因为偷亲了她的唇而害羞地趴在她肩上。 她对这样的行为已经免疫了,沧涟是不分场合地想和她身体接触呀,把族里一些人鱼都给惊住了,大概是觉得平时高冷傲娇的少主还有这一面。 迟泠月这几天也没闲着,半夜偷出去探查过几回,对方似乎在密谋什么,可不能坐以待毙。 先在秘境入口画下阵法的雏形,再一步步注入自己的灵力。折腾了许久,只差一步——引诱敌人入阵。 此阵是她从古书中偷学来的,稍微改了一下,使其时效性更长,不过需要持续地养护它。 这日,迟泠月带着沧涟及一群人鱼走出了秘境,入口的人一片片地聚集起来,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个,中间的老头倒是两眼放光。 话不多说,先使剑偷袭了他们一个人,挑衅了一下。对方明显生气了。 他们手上全是一些奇形怪状的武器,对付人鱼还行,对她就一般了。 不过这么多人也很难缠,所以迟泠月直接把剑对向老头,让沧涟带着人鱼往后撤。 “那你小心。”沧涟忍不住一步三回头。 几个来回,老头已经显出疲态了,她趁机攻势更猛了,将老头击倒在地,有挑衅地对着他们笑了一下,直接往后退。 等到他们追入了阵中,触发了阵法已经晚了,还来不及挣扎,有一股吸力将他们的灵力吸走了,连武器都不放过。 迟泠月倒也没想要他们的命,只是废了他们的灵根,就让他们离开了。 来到此阵的阵眼处,将剑插入,施法注入灵力,打算以灵养灵。 阵法尚不成熟,她只好留下来助它吸纳好灵气,盘腿坐在剑旁,擦了一下剑上的血迹,就闭眼运息了。 秘境里的沧涟迟迟不见配偶回来,忍不住跑出来了,就看见迟泠月闭眼坐在地上。 还以为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眼尾慢慢泛红,就要游过来,也不顾地上的阵法了。 “阿月!” “别过来!我没事呀!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去。你安心回去等等,好吗?”迟泠月一下就察觉到了,只能分神和人鱼解释。 “我不……那你要多久?我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沧涟委屈巴巴的,还想靠近。 “这样吧,你先回去处理族里的事情,安抚一下人鱼们,告知他们现在已经安全了。然后和幼崽回去睡一觉,起来就能见到我了,好不好?”哄哄黏人的人鱼。 “阿月,那你会不会跑掉啊?能不能留下来,和我永远在一起?” “好,等我回去我们就给迟渝生个弟弟妹妹,好不好?前提是你先回去。” “真的吗?不许骗我!” 沧涟一下就感觉又是害羞,又是幸福。还是很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迟泠月不眠不休了一夜,又耗费了大半修为,将阵法完善了,还以珊瑚礁为标志,防止人鱼误入了要害。 完成得差不多了,迟泠月也累得要死,光荣地昏了过去,迷糊间似乎看到沧涟跑了过来,搂住了她。 迟泠月就此安居下来了,粉蓝色的珍珠已经攒了一个珍珠蚌了,可见人鱼有多爱缠着她亲密了。 这样的频率高了,迟泠月这样的性冷淡都快被逼得要离家出走了,也试过几回,还是被找到了,就无奈了。 不过这段时间好了许多,因为他们喜提二胎了,迟泠月非常好奇,天天盯着人鱼的肚子看,然后又摸摸。弄得人鱼又害羞又吃醋。 小剧场?小剑灵 清月是一把很有灵性的剑,他的主人很喜欢他,总是叫他宝贝,会经常给他擦洗剑身,编好看的剑穗。 虽然没有修出人形,但他一直都有意识,知道自己陪着迟泠月长大的。 许多剑修都把剑当做道侣一般的存在,修出的剑灵和自己主人结契为道侣的也有,不过清月的没想那么多,只想好好陪着主人。 主人修的是无情道,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迟泠月唯一的亲人了。一个人鱼的出现改变了一切,甚至他们还有了血缘的牵绊,清月更多的是羡慕。 在阵法的滋养下修出了人形,清月十分兴奋,能够实在接触到迟泠月了。 剑作为阵眼的守护者,不能陪着主人,但迟泠月每隔几天都会来找他。清月就这样等着。 “你是?”迟泠月照例来看她的宝贝剑,就见到一个俊秀少年红着眼看着她。 “主人,我是清月,你的剑呀!”她这才想起来宝贝剑也是有名字的,不过她一般不叫而已。 “宝贝……你修出人形啦!”迟泠月兴奋地和剑灵抱在一起,还给他造了一个贝壳房,里面又有好多珍珠,是迟泠月喜欢的风格,清月当然也喜欢啦。 经过一次吃醋事件后,人鱼和清月正式和平相处。 经过修炼,清月已经可以离开阵法了,就和迟泠月一起住在了秘境,每天照看他的小主人——迟泠月的二胎幼崽。 小名还是清月取的,叫小橘子,或许是因为他很喜欢吃橘子的缘故吧。 主人,清月会永远和你还有小主人在一起的,守护你们。 第12章 人鱼番外if篇——轻易放弃道心篇 没修几年仙,道心不稳的小可爱被人鱼拐走了 有点可爱的迟泠月x高冷傲娇的人鱼沧涟(有点性转的意思) (第一人称女主视角) 我是迟泠月,虽然名字看起来比较冷,但是我性格很可爱呦。 我家住在朱雀街15号,一家三口人。 我的父母很恩爱,常常出去游玩,有时还不带上我。 所以我学会了寻找一些爱好来打发时间,比如看话本,听说书,还会自己作画。久而久之生活也精彩起来。 最近喜欢去画山水,到处跑,路上碰见一个道骨仙风的男子,好像在打坐,于是把他给画进去了,为画增添一分意境。 正打算收工回家时,那男子忽然睁眼飞身过来,拦住了我的路。 “小姑娘,我看你心性不错,是个修仙的好料子。要不要拜我为师呀?” 虽然他看起来比较正派,但看遍各种话本,熟听各种故事的我,很难不怀疑他是个骗子。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还称自己不感兴趣,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说完,我机灵得立马背起包跑了。幸好他也没追上来,觉得自己逃过一劫,这段时间还是少出门是了。 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他还找上门来了。 他还真是一个修士,亮出身份牌后,我的父母果断把我打包给他带走了,临别时还假装不舍,掉了几滴眼泪。 我知道,他们没了我,就能更好得过二人世界了。于是更气了,打算闯出一片天,才不回去看他们呢。 就这样,我开始了三年的修仙之旅,修的还是无情道,不过也是个剑修啦。 觉得自己很像话本里的侠客,一把剑走江湖。都是师父说我适合修无情道,而且它最厉害,成大道的人很少,比较有挑战性,我才同意的。 哦,我还有个师兄,比我还贪玩,整天摸鱼,要不是早年积累的修为还够看,早就被师父打死了。 我主要在练剑,已经小有所成了,不过无情道还搁置着,还在第二层。虽然师兄说这已经不错了,但我没信,干脆摆烂了。 师兄最近打算出去历练,我缠着也跟去了,其实就是出去玩的,我还惦记着我的侠女梦,我们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不过出了门没多久就分开了,我走走停停,路上行侠仗义,杀了不少妖魔鬼怪,还顺手救了一条人鱼。 人鱼长的很好看,蓝发蓝眸,眼尾是小小的珍珠点缀,我遇见他的时候还眼尾泛红,真的让人忍不住保护欲呀,金色的鱼尾也很闪诶。 为了不太引人注目,我教他隐藏了自己的特征,他说自己无处可去,我好心收留了他。 他看起来很高冷傲娇,不爱说话,但多少也会回应一下。一人一剑一鱼,就这样继续上路。 有时候会到山上的温泉泡澡,可舒服了。我热情邀请他一起,开始人鱼冷漠地拒绝她,实则耳朵悄悄红了,背过身去不看她。 这样多了几次,人鱼也就半推半就下了水,但还是和我隔开两边。 我寻思着泡温泉又没有一起洗澡,也没什么,更何况他还是条鱼,我还和剑一起泡呢。 于是恶从胆边生,趁他不注意,我投入水中,向他那边游了过去。彼时人鱼刚化出鱼尾,在适应水温。 我突然从他背后窜出来,手搭在他的肩上,想吓他一跳。没想到人鱼敏锐地感觉到了,反而转过身搂住她的腰,那一瞬好像时间静止了,水雾弥漫着,也许是有点热,人鱼双颊和眼尾都微微泛红,淡蓝的头发披着,清冷的双眼染上几分情欲。 我正为这美色而发愣,忽然人鱼靠了过来,亲了一下我的嘴边,凉凉的很舒服,然后将头靠在我肩上,整个人倚在我怀里。轻声在我耳边说着什么。 “你要负责,做我的配偶吧。”清冷的声音此时带着魅惑,我呆住了,整个人僵硬得像个木头。 我没同意,毕竟还有个修无情道的名头,怎能轻易为美色折腰呢?我推开他,飞速穿上外衣跑了。 我虽然见过几个世面,但内里还是很纯情呢,耳朵都通红了。越想越乱,于是跑回了赌气三年没去的家。 我的老母亲老父亲见我回来,声音还是有几分哽咽的,不过没几天就显露了原形,撒下不管了。 我安心地宅家看话本,练练剑,偶尔一次出去写生,舒适得都快忘了那些画面了。还会担心一下人鱼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某天夜里,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歌声了,然后就意识越发昏沉。将醒未醒间发现自己抱着一个凉凉的东西,很舒服,不过怎么还有人叫她。 睁开眼就看见床榻边上的父母惊讶地看着自己,还有几分疑惑。视线一转,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睛,立马吓得起身了。 看着自己床上的人鱼,又看看好奇打量人鱼的父母,这事是说不清了! 于是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我弃道成婚了。看着一身红衣的人鱼,藏不住的清冷气质,怎么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当然啦,大婚也邀请了师父师兄他们,师父拍了拍我头说,没事,还能修有情道,别放弃啊。师兄说,你捡便宜了,看来没少英雄救美啊。 “阿月,我们就寝吧。”喝完交杯酒,脸色泛红的人鱼主动拉下我的腰带,扑向床榻。于是红烛燃到了深夜,半推半就下完成了洞房花烛,衣袂翻动,交颈而眠。 我拥有了人生的伴侣,终于不用被父母嫌弃啦!可以享受被人心疼照顾的滋味了,还是一个貌美的人鱼,简直捡了大便宜了,就是有点黏人和爱吃醋,不过都是小问题。 第13章 人鱼if番外——强取豪夺篇 设定男主年上,男生子,前期虐男主,后期甜甜甜 摆烂修仙的咸鱼少女迟泠月x强娶豪夺的人鱼王沧涟 从前有个少女叫迟泠月,从小在雾凇山修仙,修了十几年,因天赋异禀,遂将修道搁置,反而日常泡茶钓鱼作画,好不自在。 迟泠月下山了,华灯初上,猜谜语得了一个玉兔灯,拿着到处逛。不曾想,碰见了一个大麻烦。 麻烦就是沧涟。她很荣幸地被沧涟一见钟情了,不过现在的她只觉得很不幸。因为人鱼真的很烦人,虽然他长得好看,但她又不是好色之徒。 沧涟是来人间查看情况的,没想到遇见一个少女,眉眼清如远黛,气质清冷,宛若不食烟火的神女,却又降临人间。 他平生第一次心动了,内心隐隐觉得她一定是属于自己的,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甚至下辈子。 “你可以做我的配偶吗?”人鱼第一次心动还不熟练。 “当然不行,你我素昧平生,何况看起来要比我大许多。”迟泠月很莫名其妙,说完就转身走开。 “那我们可以慢慢了解,你的名讳是什么?我叫沧涟!”人鱼立马跟上,紧追不放。 “我是修道之人,还是无情道,是不能动心结侣的。”迟泠月不耐烦地转身,很严肃地对人鱼说,然后施法立马跑了。 回到山上,照样钓鱼,作画,还看起了话本。有了沧涟这个插曲,她也不敢轻易下山了,就窝在山上。 这边的人鱼有在少女身上做的标记,并不太失落。解决好了潜在危险,才开始寻着气息来到雾凇山,又设法潜入了结界。等到深夜,才开始行动。 迟泠月睡眠浅,到了深夜,恍惚间听到了什么曲调,然后意识越发昏沉. 似乎做了个漫长的梦,一觉醒来头脑发昏,还有点痛,眼前慢慢清晰,就看见了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似乎是在海底的秘境。 自己好像在一个宫殿里,现在躺在一个白蚌床上。爬起来,打算看看情况,又发现自己被珍珠做的链子锁住了双手双脚,试了一下,还挣脱不了,只能下到床边绕一圈的范围。 迟泠月返回到床上,叹了口气,发起了呆来。囚禁她的人,应当不打算伤害自己,不然也不会关在这么好看的宫殿里了。是谁呢?又有什么目的呢? 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不会是沧涟吧,所以她这是被抓来做配偶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这个想法,没多久他就出现了,还带着几个侍从。 在人间,他多少掩藏了自己的特征,现在一看,蓝发蓝眸,头上还有个类似王冠似的东西,眼尾点缀小珍珠,耳朵为鳍状。但又身着浅蓝衣袍,而并非显露鱼尾。两个侍从倒是有着鱼尾,不过放下东西就走了。 “这是给你准备的几套衣物,我特制的,比较适合在海里。”迟泠月也不回应,瞟了一眼,是那种她不喜欢的纱衣。 她不笑的时候,眼神比较清冷,这下脸色更冷了,这分明就是把自己当做豢养的宠物,连衣服都要穿他喜欢的。 她闭上眼躺在床上,完全不理人鱼。沧涟见此,眼尾泛红了,虽知道她不愿,但也不应该是这样完全不理的样子,让他不知所措。 “我不会放手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沧涟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好一会儿,迟泠月才睁开眼,又开始思考怎么逃跑,看着手上发光的链子,早知道当初好好修炼了。身上的佩剑也不见了,只能修炼心法了。 不过她现在有点饿呀,转头一看,床榻边上有个贝壳状的容器,摆着一些吃食,还有些书,好像是她房间里的话本。左右现在也无聊,只能打发一下时间了。 ?——卑微的霸道人鱼 迟泠月就这样翻了几本话本,就打坐了到了夜里。然后吃了点东西,撑不住睡了,隐约又听见什么。 人鱼又使用了歌声,不过比较轻微,使人做个好梦,不会轻易醒来。 沧涟偷偷爬上床榻,小心翼翼揽住少女的腰肢,又不满足地将头埋在她的肩颈里,嗅着她的气息。 少女毫无所觉,只觉得有个凉凉的东西很舒服,手渐渐不安分,也揽住对方,还摸了摸,往衣里放下。 人鱼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耳朵红了,心里偷偷甜蜜。 “阿月,我会努力让你接受我的,你不要这么冷漠,好不好?”人鱼卑微地想着。 名讳是从她身上的一个吊坠上看到的,只有一个月字,连佩剑上都有。 白日的沧涟又不一样了。迟泠月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只是觉得自己居然睡得不错。一看床边,果然有吃食,还多了蜜饯和一些新话本。 她主动施法换了一身衣服,不然实在不舒服。链子好像长了许多,已经可以在一定范围自由活动了。 洗漱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又开始打坐,这次格外认真,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间,有人来都没发现。 沧涟回来就见少女闭着眼,只觉得她不想看见自己,心里很委屈。 然后赌气地走过来,蹲下亲了她脸颊一口。见她没什么反应,又分别在另一边脸颊和额头落下一吻。 “你快看看我,不然我还会更过分。” 迟泠月忍着发怒睁眼瞪他,立马跑开,离他远了点。人鱼又走过来强硬揽住她,少女挣脱不开,只是冷冷看着他。 “你乖一点,我就让你自由一些,不然只能绕着床活动。” “我是你养的宠物吗?”终于说了话。 “当然不是,你是我的配偶,终身只有一个。”人鱼眼中闪过一抹喜意,她终于肯理他了。 “哪有这样做配偶的?” “可你不愿意呀!”沧涟委屈巴巴的,哪里像个成熟的人鱼 迟泠月发现自己竞无言以对。 第14章 人鱼番外逃跑之后他揣崽了 人鱼梗,男生子 强取豪夺后,他得偿所愿了 迟泠月就这样过了许久,具体也多少天也记不清了,人生中第一次觉得度日如年,无奈叹气,可怜我十七岁的剑修就这样埋葬在大海里了。 沧涟越来越亲近她了,也越来越光明正大了,没事就直接抱她,过分的时候还会偷偷亲。就仗着自己的自由程度被把控着。 开始她还会生气,推开对方,但人鱼委屈了一会儿又巴上来,后来直接无所谓了。真的很幼稚啊!明明比自己大那么多。 不过人鱼最近好像在搞什么东西,瞒着她,每天很少见到,迟泠月倒落得自在。 不过他偶尔回来时,反而越发黏人了 ,总是问她喜欢什么,不回答就赖在她身上埋肩或者亲亲。迟泠月觉得自己快疯了,无比抓狂。 一天晚上,人鱼来了这里,抱着她。 “阿月,我们过几天就要成婚了,你开心吗?”人鱼眼神亮晶晶看着她,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我有选择吗?还有,我不叫阿月!我叫迟泠月,别乱叫!”她冷着脸推开身上的人。 “这样比较亲近嘛,阿月,感觉我们前世就认识,所以这一世才会遇见。”人鱼习惯了冷言冷语,很自然又扒在她身上,还紧紧揽住少女的腰。 “别乱说,我们哪有什么缘分,明明就是你一厢情愿的!”话毕,气氛一下子冷了。安静了许久,迟泠月受不了,打算拉开人鱼。 她手刚攀上对方的肩,就听见微微压抑的哭声,还有什么从她背后滑落。 所以他是哭了?天知道,她没见过几个人哭,自己也不太哭,不太会面对这样的场面。 这么大只人鱼趴在她肩上哭,年纪还比她大这么多,又是因为自己说的话,迟泠月无措了,在肩上的手松开有不知道怎么放。 幸好没少看话本,少女回想主人公安慰别人,试着揽住对方,安抚似的轻拍人鱼的背,等了一会儿,没想到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了,好不好?我……我听话就是了。”迟泠月只好说些好话哄哄这个老男人了。 话音刚落,人鱼果然不哭了,直起身子,眼尾泛红的可怜样看着她,手还揽住她的腰,更紧了。 “真的吗?那我们成婚,好不好?你会开心吧。”人鱼眼睛闪亮了一瞬,和她贴脸轻蹭了蹭,小心翼翼地在开口问。 “真的,成婚,开心。”少女怕他又哭,还是要哄着。虽然语气敷衍,但总算安抚好了。人鱼又趴在她肩上不动了,久了,有点麻。 “你起来一下。”人鱼没应,又好像有清浅的呼吸声。好吧,应该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她这样真的受不了,自暴自弃地直接带着他一起躺在床上去了。慢慢自己也有点困,干脆睡了。 没有人鱼歌声的一晚,迟泠月醒的早,醒来时还抱着沧涟,脑袋埋在他淡蓝色头发里,还挺好闻的。 不对,好像手上的链子没了,似乎是深夜人鱼抱着她时有链子不舒服,就解除了。看来对她放松了一点警惕呢,这不是逃跑的好机会吗? 虽然昨天说的话有点对不起他,但谁让他一意孤行呢,难道接受囚禁在这里一辈子吗? 迟泠月安慰自己,小心把自己解脱出来,带上自己的衣服,趁清晨人少,慢慢溜出去,把一些人鱼药晕,遂摸索到了秘境入口。 秘境的守卫一大把,来回巡逻,四人成对,看着好大一只,想必很能打,不好对付。 迟泠月皱眉看着手里空空的,想自己的宝贝剑了,叹了口气,没有剑简直没有安全感。 她躲在珊瑚群,正打算去弄晕入口的守卫,实在不行打一架,就看见本该在床上的沧涟脸色很差,带着几个侍从走向入口,说了几句话。 迟泠月知道不妙,赶紧蹲下,以极其狼狈的姿势偷偷溜走,没几步就看见地上有双鞋。 她闭上眼,感觉完了,会不会被关得更厉害,或者被教训几次? “去哪儿呀?昨天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今天就要离开我,我原以为你被我感动了几分,至少愿意对我好一点。迟泠月,你真的没有心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沧涟眼睛不断落着泪,都掉在地上成了珍珠了,眼尾泛红着,盯着她。 少女双手抱膝,把头死死埋着,也不说话。 ——父凭子贵的老男人(≧?≦)(有点恶趣味) 迟泠月知道自己打不过,也躲不过,又不想面对人鱼的控诉,干脆摆烂了。 “你怎么不说话!”沧涟见她连哄都不肯了,又不理他,看都不看一眼,心都要碎了,眼睛也红了。背过身去,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太难堪。 “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放手!你死了这条心吧!”人鱼转过来,少女还是那副样子。 埋在腿里有点闷,只能大口呼吸,看起来就是头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沧涟显然这样误会了,然后就心慌了,胸口也密密麻麻的像针刺一样疼。他可是把少女放在心尖上,除了囚禁她这一点,半点委屈都不让迟泠月受。 人鱼赶紧蹲下抱住她,试图安慰。 “阿月你别哭,我……我错了,不该那么凶,我只是太害怕了。你……你没有错,是我一厢情愿逼你逃跑的。但是我不能没有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人鱼一字一句都像是画地为牢一般,不过束缚的是自己而已,卑微得不像是人鱼族的王。 迟泠月本来没有哭,听到这番话,知道他是在让步,也为人鱼的卑微爱意而生几分怜悯,只好让步了。 这么久了,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迂回策略,至少要争取到回雾凇山的机会。她回揽住对方的腰,必要时只能牺牲一下色相了。 “我没事,就是想家了。你也别难受了,我确实有错,不该言而无信的。”边说还边拍着人鱼的背,地上这么多珍珠,应该哭得很难受,又愧疚了几分。自己终究不是无情的人,不可能做到丝毫不动容。 感觉差不多了,她拉起人鱼的身子,温柔得对他笑,牵着手往宫殿走。 “我们成婚的日子是什么时候?我叫你阿涟吧,这样比较适合对伴侣的称呼。”人鱼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恍惚地被迟泠月牵回了宫殿,又到了床上。 “现在还早,我们再睡一会儿吧。”说完揽着人鱼往床上躺,然后就闭上了眼。 沧涟还沉浸在刚才的甜蜜笑容里,不过也没有失去理智,不可能就这样相信少女妥协了。 痴痴地看了她许久,又使用了歌声,然后起身对迟泠月施法结契,提前了仪式,同她共享人鱼漫长的生命。 又在此基础上,耗费心头血加了一层禁制,当她有离开他的倾向时,会被他感应到,远离一定范围会限制少女的行动。 如此就是万全之策了。沧涟这才安心地抱着少女睡去。 就这样,迟泠月感觉自己真的自由了很多,连链子都没了,不过还是得注意,人鱼整天陪着她,有事也就离开一下。 很快就大婚,迟泠月不得不配合一下,穿上繁复而高洁的月白衣裙,还戴上了与沧涟相似的头冠。 两人缓缓牵着手,在一众人鱼的祝福下进行了仪式,最后沧涟揽住她的腰,虔诚地亲上她的嘴,温柔地在上面摩擦。她直接呆住了,众目睽睽之下只好顺从地接受。 这夜,迟泠月在沧涟歌声的哄骗下,又有特地寻来的桃花酒和人鱼美色的加持下,成功地迷迷糊糊完成了最后的仪式,落了满床的粉蓝色珍珠。可见人鱼的纠缠和她的贪欢。 没多久,迟泠月还在思考怎么说服人鱼让自己回去,或者再逃一次,就听见沧涟惊喜地对她说,他怀了自己的孩子。救命!这下是真的完全不一样了,只能负责了。 — —(于是老男人上位了) “唉,你小心一点,我跟着你一起去。”听着少女的唠叨,沧涟很无奈,但心里在窃喜,还有点吃醋,之前怎么不见她多关心自己呀。 于是两个月之后,成功有了一个可爱的人鱼幼崽,一男一女,都像极了迟泠月和沧涟。迟泠月还真的出去了,不过是带着沧涟和两个幼崽一起走的,去见了养育她的师父和师兄,当然也吓了他们一跳。 面对师父师兄责问的眼神,迟泠月自己也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成婚生子了。瞪了身旁人鱼一眼,还不是这个老男人强迫自己,捡了便宜。 沧涟见配偶不满地看了自己一眼,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赶紧抱住她,摸了摸头,又亲了她的额头。 “走开了啦,不知羞。”还有师父他们在呢。 “哦,可我只对你这样,配偶之间没什么值得害羞的。”人鱼宠溺地看着她。 师父、师兄:没眼看→_→ 幼崽:习惯了,爹爹还经常吃醋不让娘亲抱我们呢。 第15章 分手后我奉子成婚了 一个小脑洞 感情上虐男主,第一视角 转眼间你和陈衿已经谈了三年恋爱了。 当初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毕竟母胎solo到大学毕业,看了无数本言情小说,对这方面还是有几分美好幻想。 不得不说,你遇见陈衿是个意外之喜,他很适合作为初恋的对象,这是你在拒绝他的表白之后一段时间里发现的。 在那之前,你虽然没有谈过,但“经验”很丰富,毕竟看过各类小说,也看过不少别人的爱情故事。 你知道好的对象很难找,自己身边没有什么适合的人。当然,也没有心思谈恋爱,学习和就业已经让人焦头烂额了,所以摆烂式享受单身。 陈衿是个比较寡言的人,长得还算符合你的审美,五官端正,还容易害羞。 开始没注意到他,所以第一次下意识拒绝了。 他也没气馁,只是歉意地笑笑不说话,这回事就此放下。 后来的日子,你数来数去,觉得无聊的很,观察了一下身边的人,发现也就陈衿最合适。 你干脆主动一点,在下班后拦住他,找个地方聊聊。 “陈衿,我想了一下,你做我男朋友吧。” 你表情语气非常自然,而他明显被吓到了,眼睛睁大了看你,退了两步,似乎不相信这突然的转折,但最终也迷迷糊糊地点头了。 于是,你们开启了一段比较平淡的恋爱,但也擦出了一些不一样的花火,像大部分情侣那样。 第一年,你们慢慢熟悉,是柏拉图式恋爱,但好歹你能够接受他的存在和肢体接触了。 你是一个边界感比较强的人,所以下意识拒绝亲密动作。不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有几次。 第二年还是进展比较大的,至少已经能够非常自然地接受对方的请求与管束了。 在第三年,你们会日常拥吻,并且在他搬出来住后,偶尔被他撒娇留宿,长着一张正气的脸,眼神直白真诚,实则非常有心机。 没错,恋爱中的男人已经脱离了你对他寡言高冷的印象,学会了唠叨和撒娇,来利用你的心软。 起初,你很喜欢这种接吻的感觉,尤其是对象很温柔,细腻得像是在被爱包围,被一个人的温热的身体拥抱,非常有安全感。 到了夏季,衣服的布料减少,你还怕热,喜欢穿吊带这一类的,两个人亲着亲着,难免擦枪走火。 一开始只是容许手摸摸身体,次数多了,接下来的事就是水到渠成了,每次两人滚到床上,气氛暧昧热烈时,他都会征求你的意见,问他可以吗。 你自然点了点头,手勾上男人修长的脖子,接受了对方炽热的身体。 反正频率不高,每次也会做安全措施,全当生活的享受了。 在一次难得的吵架后,你态度比较冷漠,直接不理人了,拒绝一切沟通。 陈衿也有些生气,觉得女朋友蛮不讲理,眼睛委屈地发红了。 两人互不相让,谁也没低头。 你一向不喜欢处理吵架的问题,就选择了逃避,也许还因为他平时对你的纵容吧,莫名的骄傲在作祟。 这段时间你的态度也很淡漠,心沉稳了许多,恋爱失去了些新鲜感,取而代之的是厌倦烦闷。 过了两天,陈衿就来你单位宿舍了,也不敲门,不知道站了多久。你准备下楼去买点青团,开门就是双眼通红的男人,一动不动看着你,神情委屈受伤。 看他这样可怜,你又有点心软了,觉得愧疚了几分。 一个人的面子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伤了陈衿的心? 你正想说点什么,男人就自己抱上来了,还很紧,勒得你胸口喘不过气,只能试图推开他,没想到这一动作直接让人哭了。 “哎呀……陈衿你别哭,我不应该和你生气的,对不起嘛。” “那……宝宝我们,再也不这样吵架冷战,好不好?”男人趁着女朋友心软,赶紧和好。 “好好好。”你连忙应了,伸手抱住他,拍拍背安慰他。 于是这几天,你都睡在他的房子里,晚上折腾了许久,人都困得迷迷糊糊的,他还赖在你身上要,也不清楚有多少次,只记得动作还算舒服。 那段时间陈衿表现的很没安全感,很黏人,你只好顺着他的想法,事事依赖着对方,花言巧语一箩筐,两人甜蜜亲密了许多。 你后来忙着考研深造,也顾不上他了。学英语真的很烦人,政治也很难背,所以下意识地会很烦躁,见到他也如此。 陈衿见自己的女朋友如此忽视两个人的恋爱,好几天都见不着面,消息回得敷衍不耐,看起来也很痛苦憔悴的样子,忍不住试探着劝你别考了。 可你是个固执要强的人,考研早就在准备的,为了自己的事业更进一步,不可能放弃,反而觉得他瞧不起你。 后来两人闹了很多不愉快,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喽。 陈衿被气得狠了,而你赌气干脆摆烂,让他离远点,自己继续受考研的折磨。 无数个挑灯夜读的日子,忽然在某个深夜,你望着窗外漆黑的一片,只有残缺不全的月亮躲在细碎的云旁边偷看你。 这段感情似乎有些厌烦了,好疲惫,情绪一上头,你干脆冲动地发信息跟陈衿提了分手,然后删除拉黑一条龙,去别的地方考研培训,就没管了。 就这样过了艰苦的两个月,你考完了,解脱出来,心口的巨石终于放下,整个人都放松了。 你正享受天天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回归规律的生活,准备好好护肤,调整精神状态。 你上了个厕所,看到旁边的垃圾桶,脑海里闪过什么,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生理期好久没有来了,之前觉得是生活不规律导致了少量出血,但现在也没有就不太正常了, 算了,你还是再等等,就去医院看看。 就在等的那几天,肉食爱好者的你居然闻烤五花肉吐了,还连续几天这样,不是生病也只能是怀孕了。 这个念头一经萌芽,就带来了无限的恐慌。 你慌慌张张去了药店买了几个验孕棒,连忙跑回家试了一下,结果都是两条杠,直接呆住了,一动不敢动。 这个孩子只能是陈衿的,而你们已经分手了,你该怎么办呢? 你埋在被子里,都没心情指责痛骂陈衿这个不做好措施的渣男,按时间一推算,只能是在两人和好那段时间,两人缠绵悱恻,而你纵容了他的行为。 接下来你每天都在胡思乱想,恍惚不安,常常害怕地睡不着,一做梦的画面就是小孩叫妈妈,还有陈衿在旁边。 你当然没有办法面对这个小生命,一时陷入两难之境。生命的沉重,比起死亡更加胆怯的是降生,你对这个不确定因子充满了焦虑。 正巧妈妈发信息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你只好动身坐车回家,但说辞却是还要一段时间。 过了几天,你回了原本工作的单位,上司是支持你去考研的,所以只是利用了年假的时间去考试了。 你平时就是呆在单位,不敢轻易出门,给自己做了好几天心理建设才去了陈衿的住处,也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 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当然有陈衿的一份,他合该,也有权知道这件事,并且与共同你分担和面对。 几月不见,小区的路都有些陌生感了,你站在他的门口,犹豫了好久才敲门,没人开,但细听,里面有微微的声响,门口垃圾都没扔。 不想放弃这次好不容易下的决心,你忽然想起来,自己有这里的钥匙呀,连忙从包里翻出来,插进去,转动几下。 咔嚓一声,门开了。 这一刻,你在想也许会看到什么不好的画面,又觉得陈衿不是这样的人,可万一是有人趁虚而入呢,失恋时的安慰最为致命。 当初分手处理的很潦草,应该让他很受伤,其实你不太知道如何面对他,也许是愤怒,也许是尴尬,还有一点愧疚。 玄关处是一堆酒瓶,房子有点乱,往里看,客厅沙发躺着个人,醉醺醺的,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幸好你戴着口罩,不然这味道会受不了。 你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熟门熟路去厨房泡了一杯柠檬水,端起来扶着他喂下,试图让他清醒一下。 对方显然迷迷糊糊,但还是乖乖喝了。过了一会儿,人慢慢有点清醒了,微微睁开了眼,或许是眼睛干涩,又皱眉揉了揉眼。 为了好喂他,你是让他靠在身上喝的,所以姿势有点亲密。 从陈衿的角度看,视线迷迷糊糊被放大的脸挡住吓了一跳,还被人揽在怀里,以为是陌生人进家了,很快就把人推开了。 你也不恼,神情自若地站起来,坐在一边的沙发等男人清醒点。 他的视线逐渐清晰,对上眼前人,怔住了,表情晦暗,看你的眼神慢慢复杂起来,有惊喜有悲伤,还有一点警惕。 气氛有些沉寂,男人慢慢起身靠了过来,把女人的口罩拉下,才放心,手又试探着慢慢抚上面颊。 熟悉的面孔,柔软的触感,眼角那颗泪痣,让他确定这不是梦境。 陈衿真想看看女人的心究竟会不会痛,都说辜负真心的人会吞一万根针。算了,他舍不得,你看着很能忍,其实平时最是娇气了。 你很不好受,男人的酒气扑面而来,忍不住在他要亲上来的时候,冲到厕所去吐了个昏天暗地,眼睛发红了开始掉眼泪。 “啧,被嫌弃了。” 背后的他好像在呢喃什么,也听不清。 好一会儿你才停止了呕吐,收拾好自己,过去给自己也泡了一杯柠檬水,叫起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陈衿去洗漱,转身去了书房。 等了挺久,你有点不耐烦了,他才出现,眼神有些躲避,整个人畏畏缩缩,有种熟悉的陌生感。 男人显然是还洗了个澡,脸白净了许多,头发还微湿,换上背心黑裤,比刚才整个人清爽了许多,大概是怕见自己这个狠心的前女友不好看吧。 你眼神示意他坐下。 两个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在他复杂的视线下,你还是开了口先搭话。 “你……是不是太颓废了一点?”先来个铺垫。 “是呀,我差点以为你消失了。”陈衿的声音很哑,语气透露着有气无力。 “陈衿,我来找你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有点讶异,随即转为了然。 “ 不是有事,你也不会来找我。是来拿你的东西?还是来正式分手的,想做个彻底的了结,让我别去打扰你的生活吗?” 男人笑了,嘴角带着一丝讽刺,不复往日的好看,而是苍白无力的,手紧紧攥着藏在身后,用力到青筋暴起。 陈衿也想不到有什么事情,重要到会让你这个抛弃他的前女友主动来找他,恐怕没有比不告而别的分手更大的事了。 “你最好做一下心理准备,陪我去一趟医院检查确认一下吧。” 我不想听这些纠缠不清的话,直接开门见山了,拿出验孕棒递给他。 我没有看他,也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平静,转头看向窗外淡蓝色的天空,天气很好,明净又澄澈,阳光照在阳台的小多肉上,像个粉嫩娇俏的小公主。 即使这一刻了,你承认自己还在逃避事实,逃避脆弱敏感的心。 既没有做单亲妈妈的勇气,也没有组建家庭的信心,那么压力只能交给别人负担了。 陈衿接过验孕棒,看到两条杠,直接激动地站起来,眼神惊喜复杂,心里像是投入了无数的随时,涟漪四起,混乱不堪。 “……那你,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声音还微微颤抖,握住这根棒,眼神又存了一点希望。 孩子在你身上,留不留下来主要看你,若不是你来找他,他或许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以当下的局面,他做父亲的喜悦转瞬间被冷水浇灭,成了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侈。 陈衿有些不确定,或许你只是来找他去打掉孩子的,来控诉怒斥他这个渣男的。 第16章 分手后我奉子成婚了2 你的思绪混乱,不敢看他,只是低垂着头沉默。 该怎么告诉陈衿,对于你来说,他负责不负责,都差不多。 “孩子……你愿意让我负责?” 没有拒绝就是一种希望。 陈衿有些惊喜地出声,将你转过身,带有不安的试探拉住你的手。 而你回避他的眼神,挣脱他,起身走向了阳台,靠在围栏上,垂眸看向之前养的粉色多肉和露薇花,享受迎面而来的微风,试图让自己放松。 在许久的沉默中,男人的眼神也冷了下去。 “关月,不要避而不谈。还是说你来找我,是想断得更彻底吗?” “陈衿,我来找你是为了商量,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 听你这话,陈衿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恋爱也是两个人的事情啊,你怎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呢? 既然我没有同意,就不算分手,只算冷战而已。 那这个孩子,我想留下来,好吗?” 他走到阳台,急切地拉住你的手,扶住你的肩,眼神死死盯着,似乎生怕你拒绝他。 男人经过认真清洗后露出白净的脸,身上淡淡的水汽和沐浴露清香,额前微留长的碎发落在眉眼上,一双狗狗眼闪着希冀和渴望。 你可耻地心软了。 “我们先去医院检查,确认了再说。 而且前段时间,我的生活作息非常乱,还出过血,它不一定健康。” 你还在犹豫,心里闷闷的,转过头躲避了他让人心慌的视线,避而不答关键点。 似乎这是一个好的信号,他欣喜地抱住你,弯腰把头埋进你颈间,说了许多话,似乎很开心,设想着做一个多么好的父亲,快乐的三口之家,而你更加恐慌未来。 陈衿陪着你去了医院。排队检查的人大多是月份比较大的女人,已经显怀了,还有一些单独来的年轻女孩,看起来比较虚弱,神色慌张怯弱,像是早早偷吃了禁果。 这场面让你很害怕,没有一点安全感,透过毫无征兆的小腹,似乎能看到未来。 陈衿见你脸色发白,以为身体不太舒服,急切地问怎么了。你摇摇头也不答,只是抓住他的衣袖。 他顺势把你搂在怀里,你也没拒绝。 因男女生理差距,即使男人是清瘦的体型,你靠在他的胸膛依然整个人被包揽,听着有节奏的心跳声,稍微平静下来。 过程很煎熬,在拿到报告单确认了后,陈衿特地问了一下医生具体的情况,索性没什么大事,只是后续需要好好养着,定时做产检再看看。 他又积极地记下了一些注意事项。 你来医院除了体检,次数不超过一只手,几乎为零的经历。你真的不太愿意再待下去了,讨厌这里的味道,赶紧跑了下去,也没等他。 等你到了楼下门口,他才急急忙忙追出来。 陈衿有些生气,但看你脸色差,也不好责问,只是揽住你一路在唠叨什么。 两人依偎着走向忙碌的街道,日落的霞光还在天幕晕开。这时候早秋的微风已经微冷,你盖着他的外套被牵着走,敷衍地应付叽叽喳喳的话语。 接下来,陈衿除了照顾你,就是在考虑结婚的事情。他的态度一下强硬起来,天天在空闲时间来堵人。 你就像是被推着走到这一步,心里不是没有埋怨的,说到底还是他没有做好安全措施啊,有了孩子却让你承担最直接的后果。 你的情绪很差,尤其是看见他,只想去工作。 你每天都在胡思乱想,神色郁郁,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对他也是爱搭不理的。 长久的日子里,陈衿似乎暗中在忍耐什么,表面上还是纵容我的任性。 “你再吃一点。”陈衿好声好气地哄你吃饭。 你扭头抗拒,耍起脾气觉得自己饱了,也没什么胃口。 男人又耐心说了几句话。 “你烦不烦!不要就是不要!你还要逼我吗?”你看着他,脸色不耐,起身走向客厅的沙发生闷气。 陈衿妥协了,沉默了几瞬,开始收拾餐桌。不一会儿又拎着垃圾出门了。 你又觉得很没意思,还愧疚了几分。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任性妄为,不过是凭借这个孩子,母凭子贵而已。 拖了半个月,最终你还是被逼着向父母坦白了,不然再过一月要显怀了。 虽然陈衿站在你前面承受了大多数的怒火,你也没少被骂难听的话,即使是父亲的沉默,母亲的摇头,你都能感觉到气氛的沉重。 你本就心思敏感,再加上孕期情绪不稳定,根本听不了这种情绪化的气话。 “关月,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那就别要我了,反正你们还有一个儿子。”你反驳回去,直接摔门跑出去了,委屈的情绪上头,双眼就开始浸润。 你刚到楼下,陈衿立马跑出来追上来揽住你的身子,不断地轻拍你的背部,试图道歉安慰。 “关月,对不起……害你受委屈了,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的。” 其实你还好,生气就是一下的事,反正小时候没少这样。父母的不理解很正常,习惯了就好。 你被温热的身体抱着,肩头还微微湿润,也不好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把他推开。 你回去后收到了一笔转账,大概是你弟知道了那件事,留言让你好好照顾自己。 在你的坚持下,两个人只是领了证,没有办婚礼。 因为你的不喜反感,陈衿只能每天跑到宿舍来照顾你的三餐,就差睡这儿了。 有时他忙一点,你就会自在许多,不过还是有信息轰炸,也不看,就任由他唠叨。 某天下午,天气还不错,有点清爽,你带着画具去公园采风了。 画画是工作之后学的,用来打发时间,转移情绪,美好的色彩搭配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你画得比较入迷,没注意时间,手机也没看,全身心投入,只是欣赏着人和风景,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可最终心情还是被破坏了。 你有些累了,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去,刚到公园门口,就看见陈衿向你跑过来,脸色发白,神情有怒有喜,还带着几分慌张。 “关月,怎么不接电话!”他用力抓着你的手,骨节分明的手青筋暴起,有些吓人 ,整个人压抑不住的怒气。 “疼!我去哪里也要和你报备吗!” 恋爱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实时报备,不过一般也不太出门,都是他来找你。 你想挣开陈衿的手,没想到又被他拿过手上的画具后揽在怀里,能够感受到对方心跳得剧烈。 幸好你戴了口罩,不然周围人的目光,会让人难以接受。 “那个……手机在包里,一直没看。” 你看他一直没动静,又挣不开,只好大方让步。 话音刚落,随即感觉肩上有点湿润,你惊住了。 似乎在闹分手以来,男人变得爱哭了不少,打破了恋爱前的比较稳重的认知。 等你把陈衿的肩推开,男人就是一副眼尾泛红的可怜样,还委委屈屈地看着自己。 好像把人欺负惨了,每次见他哭都是因为自己诶,好吧好吧,你最看不得别人哭了。 “我……下次一定看手机。陈衿,那个……对不起。”磕磕绊绊道了个歉。 还试图给他抹了眼泪。陈衿也乖乖低下头让你方便抹,抽噎了两声,让你牵着他的手腕一起回家吃饭。 自那之后,你态度好了一些,至少不会恶语相向,随便搞失踪了。 随着月份变大,肚子的弧度也大了起来。 在你的刻意控制下,身体只有肚子有变化,也不太明显。 但在七八个月时你经常感觉腰痛,脚还会有点浮肿,腹部天天抹精油,生怕有妊娠纹。 你也免不了多散步和定期产检,都是勉强被陈衿拉着去,还得戴个口罩和帽子,有点怕熟人认出来。 想你年纪轻轻才刚毕业没多久,就断送了自由,委实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在同学目光下莫名觉得不堪,毕竟年少时一点都看不上结婚生子。 你请了产假,幸好公司福利还行。考研的成绩还算理想,但也只能申请休学一年。 这件事也没告诉他,不知道怎么说,像是你为了前途抛弃了他和孩子,那样的目光让人难以接受。 你像极了一个胆小鬼,躲在壳里不出来,得不到所有人的理解,只能逃避现实。 即便肚子弧度没有普通人大,可也有九个月了,对于你这样冬天都不愿意穿厚棉衣的人来说,真的好难受。 陈衿请了陪产假,在家里天天缠着你,虽然照顾比较体贴,但你的态度依旧冷漠,他也不敢多说话。 生孩子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身体心理双重伤害。怀着恐慌一系列后遗症的心情,度过了煎熬的生产。 千辛万苦生下来是个男孩子,你也没多看,很清楚自己没有做好一个母亲的准备,内心还是一个孩子呢。 无论怎样,你还是希望他能够健康快乐,活得自在,所以取了小名,叫安安,正式的名字是陈屿雾。 你身体还是不太好,也没有多少奶,艰难度过了他的三个月喂奶期。 陈衿请了一个阿姨照顾,看起来挺不错的,也只是照顾到可以吃辅食的年纪就让他爸妈带。 做了很久的心理预设,你和他坦白了要去读研究生的事,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在发慌。 他看起来都要发怒了,吓得你后退了几步,低着头抗争。 “我是一定要去读的,不管你同不同意。” “……好,你去吧,好好照顾自己。”陈衿隐忍的怒气让眼睛发红了,握紧拳头,半天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没想到他会这样轻易同意,毕竟还是不太负责。 学校开学得早,两天后,陈衿抱着孩子送你到了车站,看着你的背影离开,渐渐消失在人群。 “关月,你总是把我排除在人生规划之外,有了孩子也留不住你,是吗?”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好像也不需要。 读研的生活很苦,你没有太多时间去问问家里的情况,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容易出错,经常忘事,只能牺牲更多的时间去钻研。 陈衿每个月都会拍下孩子的照片发给你,你也只是回个表情,不知道如何回复。 就这样,一晃就是三年,度过了最后一个大学时期。寒暑假也是在不停的忙碌,还要去公司工作,也算是在职研究生了。 你正式毕业了。就在毕业典礼这天,陈衿有偷偷来看你。 你的视力很好,他也靠得近,大概是想看得更清楚,毕竟大家的着装都差不多。 和同学打闹得差不多了,那个身影还没走,你只好直接快步走了过去。 他看见了,还想躲,背过身时被你喊住。 “陈衿,你来了怎么不和我说呀?” 你心想难道有什么丢人的吗? 他转身,你才发现,他把安安带过来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毕业的样子。”他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有点惊讶,他笑了一下,抱着的安安小声地喊了你一句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样的笑有点勉强和无奈。 你从他手里接过安安,他还有点怕生,你们见得实在少了些,会不自在。 没多久,陈衿就把孩子接过去,怕你抱久了会累。 确实有点,你的身体素质一向不太好,运动细胞尤其差。 你的几个室友跑过来找你,见此,八卦地看着你。 你无奈只好介绍一下。 “这是我的先生陈衿,我的孩子安安。这是我的三位室友。” 陈衿对她们笑了一下,让安安喊了阿姨。 你的室友纷纷表示你太不讲义气了,这么大的事都没和她们说。然后不等你解释,又开始调侃陈衿云云,都把人整害羞了。 你第一次发现她们这么能说,立马眼神暗示了一下,让她们赶紧走开。 结果他们当然没听,还把事情越闹越大了,把人带到了典礼台上,你的同学和导师全看见了,都开始调侃,还不时投出羡慕或者欣慰的目光。 “难怪一心钻研学业,从来不肯和我们出去聚会。原来家里管得严,怪不得这么优秀。” “是呀是呀。”一群人在迎合。 结束后,收拾好行李,你们一起坐车回了家。 到了门口,你反而觉得有点陌生,毕竟去年因为毕业的事几乎没呆多久,感觉很不一样了,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第17章 分手后我奉子成婚了3 陈衿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推着行李箱,你则是拿着大包小包。 他进了客厅,先把孩子放在沙发上,再把行李箱往房间里推。 你看了一眼,好像是客房,而不是主卧,难道分开睡? 也没问他,跟着把东西放进去,打算晚一点再整理。 男人就站在旁边没离开,也没说话,只是低垂着眼睛看着。 没多久,你莫名觉得很累,把行李箱打开,翻出里面的睡衣和贴身衣物,起身准备去洗澡。 视线触及到旁边的人,他好像是才醒过神来,先你一步出去。 有些奇怪。 你没想这么多,边放音乐边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整个人清爽了许多,然后顶着个毛巾在头上,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开始玩手机。 没多久陈衿抱着孩子从房间里出来,显然两个都洗了澡。他把孩子放到一边的玩具区,又打开电视放动画片,安安很乖地自娱自乐。 你看了一眼他们两个,心里有点乱,不知道怎么融入。虽说是在自己家,但这房子新买的,年前才装修好,只在搬迁时住过一晚。 所以说还是有点不太适应,还需要慢慢接受这个具象化的婚姻生活。 “吹一下头发吧。”冷不丁的听见这么一句话。 你视线转开,陈衿已经到了面前,还在逐渐靠近,让你身子被动往后倾,心跳开始加速。 男人又是湿漉漉的短发,眼神专注看过来,皮肤依旧白皙,整个人比以前多了几分稳重。 那几瞬你在想,难道这就是为人夫、为人父的气质吗? 半晌,在你发愣的几秒,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将插座从抱枕后面抽出来,给吹风机插上电。 你才发现这好像是大学买的,上面贴着各种可爱的贴纸,之前把东西搬过来就没管了。 等你意识到什么后,脸色泛红,旁边的男人已经开始吹头发了。 陈衿因为你太靠着背后的抱枕不太方便,还单手揽住你的腰往他身边移。 真的很害羞,你只能低垂着眼睛乖乖给他吹。吹好后,看他像个被淋湿的小狗,也想趁着吹头发摸摸。 可惜男人不给这个机会,立马带着吹风机走了。 你抬头看看安安还在自顾自地玩,便只能继续玩手机。 时间从指缝间溜走,于是不知不觉到了七八点钟,很安静,客厅只剩你一个了。感觉有点饿呢,想着回房间找找有没有零食,然后又出来翻冰箱。 你回到客厅的沙发上,陈衿也从房间里出来,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沉默了半晌。 “你饿了,我煮点粉给你吃吧。” 你记得他和你厨艺差不多,处于初级水平,但自己又不想动手。看他的眼神,话那么自然,只好点头。 男人当即往厨房走,你趴在沙发背看他系上围裙,洗锅放油,一系列动作那么熟练。 陈衿偷偷背着你进修了厨艺呀。 好像婚姻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或许只是遇见很好的人吧,忽然心里有点闷闷的。 你穿上鞋走过去,粉已经煮的差不多了,冒着香气,还有个荷包蛋。 视线移开,男人满满的人夫感,还有被系带围住的窄腰,你失神的片刻手已经围上去了。 感受到对方的僵硬,又立马放松一点,你才醒过来,假装咳了一声,自然松手。 “陈衿,你陪我一起吃点吧。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 你见他准备去盛,拉住他的衣角,仰头看向他,眼神期待。 确保男人答应了,便笑着过去打开餐厅的灯,再回过身接过那碗粉,两个人坐在一起。 你尝了一口觉得有些熟悉,油香和煎蛋味融合,好像是你一直喜欢的那种口味,不清淡更像是妈妈做的,只是想一下便眼睛发红,低着头吃完了,再去洗漱。 家里是落地窗,你坐在沙发边上看外面的夜景,点点灯光和模糊的湖光。 这几年都没怎么回过爸妈家,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只过年时见了两面。过去总觉得摆脱父母是自由的,分开才觉得只是没人在你耳边唠叨他们沉重的爱了。 古人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人到了可以自主决定的年纪,却还是那么任性,从不考虑他们的想法。 大人们总是不爱表达自己的歉意,似乎和好是自然而然的。 可你现在也算个大人,不能再那么幼稚了,低头不意味着卑微。 你埋头苦想了好久,期间好像听见了几次关门声都没注意,起身关好所有灯,走进主卧有淡淡的奶香和清香。 小夜灯的微光下,里面摆了一张小床,睡着可爱的安安。 男人躺在床上侧过身,温柔地看向孩子,又被你开门吸引了视线。 分明视线有些暗,你还是注意到陈衿眼神似乎有惊喜,搞不懂他,睡一起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嘛。 天气微热,所以睡衣已经是夏天的吊带。日子好像回到了从前,一起恋爱的日常,又有什么不一样,心态没有调整过来吧。 你爬上床榻,扯过一半空调被,把小夜灯关掉,躺下。这个床铺的样式也都是你喜欢的牛奶纹,配套的。 你想着刚刚的事,翻了个身面向男人,抓住他的手,语气不自觉放软了问。 “你有时间吗?明天去我爸妈家一趟吧。” 陈衿本是平躺着,突然被你抓住手侧过来对视。 “好,有时间的。” “嗷。” 你得到回应就把手收回来了,平躺着慢慢开始酝酿睡意。 学校里习惯了熬夜学习,一时半会睡不着,但又不好玩手机。 于是你开始胡思乱想发呆,黑暗中好不容易开始犯困,便感觉到整个人被搂住,手也被对方拉到他的背部。 这其实是个很有安全感的姿势,就是有点热,你想。 算了,随他开心吧,谁让你如此善解人意又宠夫呢,假装不经意间,手也把他搂住,像在抱娃娃,两个人就这样度过了一夜。 早上等你醒过来已经快九点了,听见一些声响又睡过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发现好像你的行李都摆放到这个房间了。 换了身衣服走出去,餐桌上摆了还热的包子和牛奶。家里没看到人,应该是出门了。 你边吃边给你弟发信息,表明中午会回去吃饭。 他:几个人? 翻了个白眼回他:当然是三个! 他:好的。[乖巧( ′??)?(._.`)] 刚收到信息,喝完牛奶,就听见门响了一下,开了。 陈衿抱着孩子进门换鞋,看你在吃早餐。 “醒了,包子还热吗?” 男人把孩子放下让他自己去玩,走过来温声问你。 你点点头准备起身,想起什么又看向他。 “中午去我爸妈家吃饭。” “好。” 第18章 分手后我奉子成婚了(完) 很快就到了时间,你想想还是画了个淡妆,显得精神点。 陈衿已经带着孩子下去,你收拾好自己就出门了。 路上你抱着安安坐在副驾驶,他很乖,只是看着车前的风景不动,也不说话。 “我们要不要买点东西?” 原来不知不觉中,你已经变成回家要买礼物的身份了。 你不经意地开口,视线看向陈衿。 “我带了一些东西,在后备箱。” “那就好。”你放心了,似乎他总是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中途安安有点困,睡过去了。 你小心翼翼地调整好姿势,让他躺在怀里。安安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泛着红,俏似陈衿的模样很是帅气。 到了你家楼下时,你将抱起忍不住亲了一口。 “小宝贝,起床啦!” 沉浸在自家孩子的可爱中,满脸笑意的你,不知道旁边这个男人正在面无表情地吃醋。 “我们下去吧。”男人停好车,就打断了自家妻子还想继续逗逗迷糊的安安的行为。 “哦哦。”你内心还有点可惜。 下了车,他又把孩子接过去,你还有点不舍,只好放弃,接着男人把后备箱里的牛奶和水果单手拎出来,你连忙想接过,他只分给你一袋水果。 你们上了电梯,密闭的空间放大了内心的紧张。本以为隐藏的很好,没想到陈衿还是感觉到了,把孩子放下来,牵住你的手。 对视的那一秒,你立马就安心了。 安安也搭住你们的手,说爸爸妈妈,我也要牵牵,好可爱。 到了门口,你犹豫了几秒,下决心敲了几下。一打开门,就是两个人热情的迎接,你弟坐在沙发上打了个招呼,叫了声姐夫。 “来了啊!正好吃饭。快!饭都盛好了,还有我的安安宝贝呦,外婆抱抱!” 你预想过很多场景,真的见面反而有些拘谨。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很复杂,觉得有点像生疏的客人。 “来就来嘛!还拿什么东西,每次都这样,上次的还没吃完呢!” 你跟在陈衿后面,发现他比你还自然,显然是很好适应了女婿这个身份。 坐上饭桌,你爸问起了现在的工作和打算,表情严肃了很多。 这一刻反而有了亲切感,是父母的操心和担忧。你十分拘谨地回答,手心捏了把汗,字字小心,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然他们也不太懂你的工作啦,应付了几句唠叨。 一家人就开始聊家常,吐槽一下你弟还没找女朋友。 你当然没忍住调侃了几句,两个人阴阳怪气的互怼,一下就仿佛回到了当初。 饭后,你爸妈耐不住,一个午睡,一个出去打麻将了。 安安和舅舅在一起玩闹,你说他会带坏小孩的,而且有点危险。 他收敛了一下,但还是抱着笑得开心的安安挑衅的看向我。 没办法,孩子一直“舅舅,舅舅”地追着他跑。难得看安安这么活泼好动,你和陈衿也不是什么很外向的人,暂且就忍他一下。 不久,你弟带着玩累的安安午睡去了。 在学校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刷了一会儿视频你也困起来了,看向旁边在打电话的男人,示意一下就回房间了。 你的房间里什么都没变,应该是有好好打理过的。还有点伤感,躺进被窝里,下意识缩进了墙角,这是宿舍生活带来的习惯。 没多久你开始打哈欠流泪了,忍不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被男人抱住,半个多小时就自然醒过来了,或许也是被热到了,你看着旁边的人安静的睡颜,被搂住的腰。一时心软,不知道该不该起来,就这样纠结着。 三年来第一次好好看他,比恋爱时人还是瘦了点,不过还是耐看的。一动不动着实有点难受。想了想一手握住后腰男人的手拿开,一手放在他的脸颊,伸过头亲一口。 “我要起来啦!”语气轻声放软道,你觉得应该没关系 ,然后准备起身跨过去。 没想到你刚跨了一只脚,又被突然伸过来的手揽住腰拉下去,直接栽到男人身上去了。 脸压到温热的胸膛,你闷哼了一声,立马抬起头看向陈衿。视线相对,刚想不满地说几句,看他那双漆黑的眼中透露出的情感,就好像被吸进去脑袋一片空白了。 半晌,你才回过神,想爬起来,就被男人按住了身子亲吻。许是不习惯,还往后躲避,但那点力气根本反抗不了。 陈衿开始只是轻柔的慢吻,然后开始细腻加深,为了方便,两人位置互换。还好没有多余的动作,但你渐渐呼吸不上,直到听到安安在找爸爸妈妈的声音,才成功推开他。 两个人气息不稳,尤其是你还脸色泛红,暧昧的氛围弥漫,尴尬地整理一下衣服,就打开门跑出去了,不敢看他一眼。 没事的!夫妻嘛,很自然,谈恋爱也是这么过来的。 你拍拍跳得很快的心口,慢慢平静下来。 “妈妈!”安安看到你立马冲过来,全然不顾刚睡醒,安慰他的舅舅。 你抱起安安,哄哄他有点泪花的可怜样。没多久陈衿也出来了,说这时候你们该回家了,要你弟告诉爸妈。 还没回家里,陈衿突然说要把安安送去他爸妈家,一方面是他们想孩子了,一方面是过几天要上班了,两个人没时间照顾他。 你只好不舍地看着他把安安送过去,应该只能周末接回来了。 回到家里,你心情都有点低沉。拿出电脑,整理了一下上班要适应的工作,转眼已是晚间。 有些暗,打开客厅的灯,一转头就是厨房里被雾气包围的陈衿,神色认真在做饭,动作不慌不忙,像是习以为常。 满满的人夫感。 直到他出声叫你吃饭,你才从痴汉和发呆徘徊中起身。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饭桌上也都是你喜欢的,当然你并不挑食。 “等下我洗碗。”不好活让他都干了。 “好。”他朝你笑了一下,温声回道。 “那以后都是我洗碗吧,有空我也会做饭的。” “好,听你的。” 你边吃,边看他一眼。想着年轻时候的理想型就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情绪稳定,并且只对你偏爱。 陈衿现在的样子就非常符合你的期望,尤其是这种人夫感非常戳你的喜欢。 如果余生是和这个人,保持这样的状态过下去,或许你会很期待。 男人虽然对你的行为不解,但也只是自然地吃饭,还给你夹菜,偷偷红掉的耳朵还是暴露了他。 吃完饭,你突然拉住他,抱住男人的腰身。 陈衿惊了一下,也乖乖弯下腰埋进你颈部,抱住你的肩。 “我们明天去拍婚纱照吧,后天去约会。陈衿,你愿不愿意?”表面强硬,实则有几分忐忑,你一向怕被人拒绝。 “愿意的,和你做什么都行。”他的回答很快,透着几分喜悦。 “是吗?陈衿,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就要过一辈子了。” “关月,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一辈子。” 到了晚上,洗澡后你穿了一条黑色吊带裙,躺在床上。 他洗完澡后,来到房间,躺在你旁边。事实上,在结婚之后,你们很少亲密,有时为了照顾你睡眠比较浅,还会分开睡。 为了重新熟悉起来的两个人,能够有个愉悦的夜晚,只能靠你主动啦。 你慢慢翻身看向他,攀上男人的身上,呼吸声都重了几分。 陈衿任你作为,眼睛看着你,让你有点不好意思了,手放在他肩上,跨坐在大腿,开始细细地亲吻,慢慢一手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示意他主动一点。 眼神专注,男人开始了他细细的舔吻,像小狗在做标记一样。微黄的灯光下,人影交织,缠绵悱恻。 事后两个人洗了个澡依偎在一起。你抱怨明天早上要洗头。 男人摸摸你的头,亲了一下额头,温柔似水的眼神专注地看着你。 你却开始犯困流泪,催促陈衿赶紧睡觉,埋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睡了。 还没急着关灯,在他的视角下,你的脸颊还带着事后的泛红,眼角有泪,睫毛微湿。又是一副依赖的样子,揽住他的腰。 “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男人伸出手关了灯,也抱住你,两人一夜好眠。 第19章 番外陈衿视角自述 男主视角自述 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心绪随她牵动。我们曾经一起玩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了。 在年少时的几分心思,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整理这份心动就匆匆告了别。 两人再遇见,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我像个胆小鬼,暗恋着那个女孩,可从来不肯迈出第一步,怕得到的是绝望。 青春或许默默陪着,也是一种享受,学生应该主要是学习吧,对自己的未来负责啊。这样哪怕以后遇见,至少不会落魄。 后来的后来,除了梦中相见,我已经很少想起了,记忆被掩埋在厚厚的沙尘中。 风起,除了树影摇曳,还有沙尘扬起,揭开一个身影。 毕业后我回了家乡,为了什么,也想不通。或许是心存一点希望,上天眷顾,还是遇见了她。 她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令人心动的感觉,看一眼都忍不住小鹿乱撞,像是生了病。 有些人心很小,一眼就是万年,没有释怀的机会,满眼都是她。 按理来说,两人日常生活没什么交流,但是因为公司合作,我有了正当理由接触她。 年少时我默默无名,沉默寡言,但她却像个害羞的太阳,默默在角落恣意发光,吸引着别人靠近。 如今,我能够感觉到,自己还有机会,便要主动一点。 她似乎在这方面有点迟钝,又或许是我还不够直白,总是点到为止,没能打动她的心。 等到我鼓起勇气表白了,被她直接拒绝了,事后又可爱地向我道了个歉,不想关系太尴尬,我自然不会给她负担。 我当然有点受挫,但也不至于轻易放弃。 不过后来公司合作结束了,没什么机会接触,我想和她微信聊天,又担心让她不喜欢,只好搁置一下,好好忙工作。 不久,我下定决心发消息约了她出来。很惊喜,她同意了,是个好征兆。 到了那天,我好好整理了自己的形象,才紧张又兴奋地出发了。 没想到,最后我害羞了,反倒是她非常自然和我说“我想了一下,我们试试吧。” 是我想的那样吗?我不敢确信还没胆子问,就尝试把手往她那边移。 她察觉到了,轻笑了一声,摇摇头一下抓住我的手,随即我们十指相扣。 一紧张,我害羞得脸红了。 我其实能够感觉到,她好像只是觉得很新奇,才和我谈恋爱的。有点失望,不过也很庆幸自己下手得早,至少不给青春留遗憾。 初恋的感觉,像一样飘飘的甜,很怕一吹就散开了。 慢慢的,时间是最好的证明,我们也走过了三年,她学会了亲吻和依赖,我愈发喜欢她了,不对,应该是爱。 激情褪去后,仍然会止不住的心动和温柔。 我有了结婚的想法,但总感觉她在逃避这些。在一次争吵当中,她说了分手,实在让我难以接受。 即使后来我们和好了,但安全感总是不够,甚至要通过最亲密的方式来确定,难免失了分寸。 次数多了,其实我心里也知道,会有风险,但觉得这样能够结婚也好。 我知道她是一个决定了就很难改变的人,尤其在这些方面,根本受不了逼迫。 所以她还是和我说了分手,还是以信息的方式,随即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如此决绝潦草。 等到我从突变中反应过来,忙碌的工作又接踵而至,有时间去找她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后来的日子,很颓废。 我又忙完了公司的几个项目,人不知不觉瘦了一圈。难得的假期,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酒。恰巧公司也闲下来了,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消解思念和悲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分不清楚天数,她好像出现在我面前,戴着口罩和帽子,又让我有几分慌张。 我怕自己是幻觉,怕那不是她,怕一切都是错觉和泡影。 执念在作祟,我拉下了她的口罩,看见是她的样子,好像瘦了。 还没等我缓过来,她就吐了,好像我很恶心,自己胸口刚被压下去的疼痛又涌上来,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不太好,让她不舒服,急着去收拾一下。 我洗漱完了,下意识看了一下门口,鞋子还在,人没走。 我慢慢向房间走去,站在边上犹豫了好久,不知道她过来是要说什么做什么,不过还有比分手更难过的事情吗。 我抱着紧张的心理,从两条红线知道了我们有了孩子,这一刻欣喜大过于其他复杂的情绪。 接下来就是去医院检查确认结果,她看起来有些脸色不好。 我知道很勉强,一个连结婚都不愿意的人,跳过这一步直接有了孩子。 她和孩子都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是坚定守护一辈子的人。我知道她在心软的那一刻起 ,就给了我的机会,出于责任没办法伤害她和孩子,出于爱更没办法放心将她交给别人。 “请给我一个机会去爱你,好吗?”我的爱很自私,同样很虔诚,无数次祈求最终变成一句叹息,她在身边最重要。 或许现在她对我的感情消耗殆尽,甚至有埋怨和厌恶,无论将来怎样,但此刻我只想守住我的爱人和未来,不会后悔。 我的妻子,最终还是我的爱人。 在不抱期待的时候,她渐渐开始回应我了,对我们的孩子同样认真地学着关心照顾,也许显得很笨拙陌生,我的妻子只是在表达她不知所措的爱。 没关系,我永远在原地等待,甚至只要她愿意站在那里不动,那一百步都由我迈向我的爱人。 九十九步都走了,还有一步算什么呢? 一次看电影,我的妻子悄悄在我耳边说:“你可能不信,陈衿,你是我的初恋呢,没有别人了。” 那一刻我的整个心都是甜蜜。 我的爱人如此美好,我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见了她,又在她青涩好奇的时候得到了她,最后一步步套牢,颤颤巍巍携手走向白首黄昏。 其实与其说是我困住了她,不如说是自己画地为牢,困住了自己。 只要她回头,我就一直在。只要她想,无论风雨都能接她回家。 爱像风,抓不住,但可以触摸到,如影随形。我想我是爱她的,但她应该是自由的,有选择一切的权利,而我只需要默默陪伴就好了。 第20章 一觉醒来我已婚已育了1 (女主有原生家庭的伤害,所以对婚姻抗拒,甚至想逃避,失忆后温柔挂) 温柔灵气失忆少女x寡言深情老男人 还有可爱的崽崽外冷内热小男孩(池渝) 池夏x顾屿 池夏有点无措,说起来很荒谬,她失忆了,一觉醒来已婚已育了。 池夏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漫长的梦,又看不清楚梦里的人,只知道有点混乱,有个像自己一样的女孩似乎过得很不开心,然后就醒了。 醒来的池夏,只知道自己叫什么,对这个世界的自己一无所知,尤其现在似乎是在一个医院吧,正值夜晚。 有护士发现了自己的情况,通知医生做了一些检查,然后联系起了家属。 池夏很茫然,他们联系的人是位男性,似乎是自己的正夫。 想到这个词,头忽然痛了起来,止不住挣扎,打了镇定剂后才慢慢昏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池夏看了一下房间,并没有所谓的家属,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人很少,看了眼窗子,外面的风很舒服。她捞起床边一件黑色外套,打算出去散散步。 天气微冷,阳光洒在身上,很舒服。池夏走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累,似乎身体不太健康,皮肤白得发光,尤其是在黑色外套的对比下。 找了一个长木椅坐下。晒得有些昏昏欲睡了,闭着眼眯了一会儿,迷糊间有个小团子靠在她身上。 池夏醒了,看着这个小男孩,对方显然不怕,也直直盯着她,气质清冷,五官精致,关键是还抓着她的手臂。 “小朋友,你家人在哪里呀?”池夏不得不开口了。没想到男孩不回应她,只是手抓的更紧了。 有一瞬间池夏怀疑对方是不是不会说话,或者听不见。 不过很快就知道了,池夏抱着小团子往医院楼里走,想去问问有没有人在找。 男孩看着就三四岁,还这么好看,怎么放心在外面呢。小团子安静地埋在她怀里,似乎很信任她。 池夏没想到,先有人找起了自己,广播报出自己的信息,被护士认出后立马通知了谁。 还没等她问问找孩子,就听见小团子钻出来叫了一声“妈妈”,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有个高大冷峻的男人揽住自己,叫了一声“妻主”,似乎是害怕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池夏感觉有点奇怪,十分钟前有人告诉她,怀里的小孩是自己的宝贝,男人是自己的正夫。 现在自己躺在病床上,那个看起来比较冷漠的男人正在给她处理水果,孩子在他怀里看着这边。 正夫叫顾屿,小男孩叫池渝,听起来好像是两个人的爱情结晶。吃着男人递过来的水果酸奶, 池夏想对方应该是很爱自己的,即使不善言辞。从最开始的着急,到现在的细致入微,眼神中透露的些微爱意,都让池夏觉得不习惯。 ——— 男人看着自己的小妻主,没有了从前的厌恶冷漠,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无措。顾屿与池夏,可以说是商业联姻,不过是池家单方面放弃了池夏。 池夏是池父私奔后被抛弃的孩子,所以并不受待见,在高中时就被打包给顾屿照顾了。 池夏是个胆怯又叛逆的少女,顾屿是在宴会上看见她的。 少女躲在角落里吃东西,时不时看一眼周围,怕有人注意到自己,安心下来又开始仓鼠般地啃食。 彼时的顾屿正陷入家族的斗争,身为一个男子并不容易,在足够优秀的情况下还得遭受关于性别的质疑。 顾屿看见池夏的那一刻,像是灰狼见了柔软可欺的白兔。与其被人挑选辖制,不如找个合心意的掌控,只不过他比她大了许多,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有足够的权力。 池夏还是个高中生,不学无术的学渣,天天打游戏睡觉的那种。 顾屿与池家做了一点利益交换,就接管了池夏的生活。池夏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该怎么玩,照旧,除了要搬进顾屿的房子外。 后来的生活,顾屿觉得自己在养女儿,池夏认为多了个管家,总之自己不会太吃亏,也无心纠结。 直到大学二年级,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改变。池夏高三那年,明明照样浑水摸鱼,还是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不过是游戏设计专业。 顾屿还是管着池夏,哪怕她从来都不多看他一眼,但内心的悸动化为累累爱意。 大二那年,池夏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顾屿安排了结婚,他不年轻了,在争权夺利的旋涡下疲惫不堪。 年轻气盛的池夏正是最恣意妄为的年纪,不愿意再受老男人的管束,更加恐慌婚姻,毕竟她的母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幼年的伤害实在大,池夏唯一在意的只有乡下的奶奶,只会抽空去看看。 于是在婚礼当天,池夏逃走了,给了顾屿很大的难堪,男人眼尾泛红,眼底是化不开的偏执与深情。 一个暑假后,池夏还是回来了,被顾屿抓住了。少女理所应当地觉得男人不会对她怎么样,还能做什么呢。 顾屿将人带到了公寓里,以自己的手段拿到了结婚证,逼着池夏同床共枕,甚至有一夜借醉酒发生了关系。 池夏借着学习就很少回公寓,整个人冷漠得不行。顾屿实在想见她就将人强行带回去。 “你也不想他们看着吧。”池夏瞪了他一眼,在男人的威胁下不情不愿地上车了。 之后的事情,理所应当,池夏反抗不了,男人常年锻炼,力气比她还大,在床上还总鼓励她摸摸亲亲肌肉。 最终在池夏毕业那年。 池夏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办法真的伤害照顾自己多年的人,只是不明白这样有什么意义。 还没等顾屿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就被告知池夏逃跑时出了车祸成植物人了。 第21章 一觉醒来我已婚已育了2 ————时间转回 没想到,池夏一睡就是四年,在日夜的等待中,顾屿成了32岁的老男人,而少女容颜依旧,一副青涩的大学生样。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池夏觉得医院实在不宜久待,消毒水和每日看到的病患都让人不舒服,她现在只想回家躺尸。 “再观察一天,明天就可以了。”虽然音质冷然,但男人语气尽量温柔了。 “好吧,那你和池渝先回去吧,我看他也需要休息。”看他们一直在这里也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是个大人了,可以照顾自己。 “好。”说是这样说,但男人怎么舍得离开自己的小妻主,把孩子送回去照顾睡了后,深夜又跑回来陪着她。 他来时,池夏已经睡了。失去记忆的少女,不再沉迷游戏,乖巧的样子让顾屿感觉在做梦,忍不住轻轻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顾屿知道,这是上天给他的希望,在循序渐进的过程中,他的小妻主会爱上自己,哪怕只有一点。 天亮了,池夏就醒了,毕竟每天都没什么事。 刚想起身洗漱,就看见趴在她床边,握着她手的顾屿,看起来没有气势的脸上,反而有点可爱和温柔。 池夏看了一会儿,欣赏一下美色,就想把手抽出来,没想到非但没成功,反而被意识模糊的男人抱住了腰,一动就越来越紧。 她一瞬间脸红了,腰腹的位置还是比较敏感的,更何况还是和异性接触,即使是她的正夫。 池夏想着也挣脱不掉,不知道他一个男子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也不好吵醒他,想必在床边守了一夜。 池夏只好把男人哄上床,在他呓语时在他耳边诱哄,半拖半抱地带上了床,不过手还是不肯放下,摩擦间他的衣服露出了部分腰,流畅的肌肉线条,不过看起来真的好瘦。立马把被子盖好。 这下只能望天花板,不老实的男人又将脑袋埋进了她颈侧,不仅仅这样,皮肤慢慢有点微湿。 听见男人一直在说夏夏,别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没办法,只能僵硬地回抱对方,拍拍背部安慰说不会走的。 渐渐,男人终于安静下来,她也感觉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费心费力,开始犯困,就干脆睡了过去。 等顾屿醒了,发现自己抱着柔软的小妻主,淡淡的体香忍不住耳朵红了,即使在以前,也没有这样的亲密,往往逼着欢好过后少女就会跑到另外她自己的房间去,早上一醒就不见了。 这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呢,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想抱住池夏到永远。 顾屿还是不舍地起来了,毕竟家里的孩子还要照顾。等他回去把孩子送去幼儿园,回来时,池夏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院了。 男人接过少女手中的行李,牵起她的手走出病房。池夏感觉自己像个小孩被牵着,瞥一眼身边悄悄红了耳朵,表面非常淡然的男人。 少女和老男人的搭配实在少见,又有那样的体型差。 池夏幼时不被待见,常常营养不良,少年时叛逆又呆在饮食有限的封闭式学校,错过了发育期而只有170cm。 即使后来被男人好好养着,也只是长高了一点。而顾屿有很好的遗传基因,高大的身子有185cm。 一路上收到了不少路人的眼光,或好奇惊讶,或羡慕磕到了,当然也会有恶意的不屑讽刺。 当然啦,池夏的眼中满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眼睛不时地张望远处的景色,有股想要记录下来的冲动。 男人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还是悄悄握紧了身旁人的手,软软的,小小的,握住它却像握住了全世界。 或许幻想当中有那么一幕,是两人像大多数情侣一样,牵着手在散步,在逛街约会,在做一切甜蜜的事。 接着两人坐车回到了家中——那个小公寓。顾屿把行李拿进卧室,池夏倒是在玄关观察了一下。 等他把房间的行李整理好,出来看到的,就是一个有点拘束的少女,像是初见的那样。 他不免有些恍然和心疼,一冲动就走过去抱住池夏。 少女觉得挺突然的,出于本能观察一个陌生的环境,却被男人紧紧抱住,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似乎是心疼。 “我们住在一起很久了,妻主很快就能适应了。”男人说完又摸了一下她的头。 出于几次经验,她已经能够自然地接受这样的拥抱了,还能安慰地拍拍对方的肩。对于少女来说,他更像是一个可以依赖的大人。 这个公寓的风格偏冷色系,只有一个风格独特的房间,但后来出于男人的私心改成了书房,床的位置只留一个彩虹小沙发。 走进去,里面杂而不乱,倒让她感觉很舒适,还有许多感兴趣的物件。 只集中注意力了一个小时,便感觉到困意,渐渐睡了过去。彼时顾屿把饭菜煮好后,就去附近的幼儿园把孩子接回。 两人进了家门,小池渝停下来,目光看向男人,伸手抓住他的衣角不放。顾屿很快就意会到了,摸摸孩子的头。 “妈妈在房间,我们去叫她吃饭。” 男人牵着小池渝,打开门只见窝在软绵绵沙发上,睡了过去的池夏。天气微冷,少女缩成小小的一团,脸色泛着红晕。 顾屿就安静地看着这一幕,而小池渝却偷偷松开了握着男人的手,跑到沙发旁。 他原以为池渝是要叫醒少女,刚想低声阻止,就见男孩俯身亲了少女的面颊,还小声叫了句妈妈。 男人的心有一刻的触动。这几年他们两个何其相像,只能小心翼翼地接近最亲密的人。 顾屿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孩子抱走,让妻主再睡会。想必这段时间还要多多休养,干脆居家办公。 这几年他已经把家族的权利牢牢握住了,即使交给代理人看管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家里的事才值得费心。 正想着,少女就突然翻了个身,差点掉下来。 小池渝想伸手接,慢一步被男人挡住,先一步直接把人抱起来,想放到床上去,这样会感冒的。 男孩明显不满,但也只好让步,毕竟他力气还太小。 池夏翻身时的悬空感,让她本能被吓醒,刚睁开眼就是自己被男人抱起的画面,莫名不适应,视线相对还有些尴尬。 收回目光,池夏挣扎着要下来,怕她摔着,顾屿只好把少女放回沙发。 一时气氛陷入沉默,两个人都盯着她,小池渝默默爬上沙发,依偎在她旁边。 池夏脑子迷糊了一会儿,揉揉眼睛清醒点,鼻尖一动突然闻着饭菜香了,想明白应该是要吃饭了。 “我们去吃饭吧。”尽量轻松地打破这份尴尬。 池夏穿起拖鞋,想了想抱起身边的小池渝,看他闪亮的眼神,乖乖地缩在她怀里,池夏忍不住亲了一口,接着满足地弯着眉眼走出房门,不顾站在旁边的人。 其实她有种中大奖的感觉,没有实感,一觉醒来我已婚已育了,而且还很优质。 要说池夏完全失忆了,也没有,大概一些记忆能够知道自己童年不幸,唯一美好的片段的就是奶奶。 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这几年会是什么状态,但她现在觉得也许有个新的开始,会有不一样的可能。 于是有人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 “医生说在你完全修养好之前,尽量清淡饮食。所以不能再夹了。”男人顶着少女可怜巴巴眼神,强硬地把辣椒炒肉移走。 接着顾屿被人哀怨地瞪了一眼,又给池夏夹其他的菜,多为蔬菜。 “现在只是尝尝鲜。等你好了,带你出去吃大餐。”虽然话如此笨拙,但男人用很真诚的语气在哄人。 少女低着头不语,扒拉自己的饭,忽然见一只小手夹过来两块肉,抬头就是小男孩求夸赞地看她。 “谢谢宝贝!”池夏摸摸他的头,看了一眼无奈的顾屿,接着开心地吃饭。 “不用谢,妈妈。”小池渝低头羞涩地回应。 第22章 大学又甜又虐的日常 彼时池夏刚上大学,在本地的另一个区。 顾屿知道大学的生活充满了色彩,担心少女迷花了眼,再也看不见他,于是特意送她去报到,订下婚事,宣告主权。 他耀眼的小妻主肯定容易沾花惹草,为此还专门向校里打好招呼,监督她的学习。 大一必须住校,顾屿只能让她周末放假回公寓。 池夏于是更加爱玩了,打了耳洞戴着暗色宝石耳钉,化了暗黑系妆容,扎着脏辫,酷酷的黑色皮衣和头戴式耳机,黑牛仔短裤和皮质长筒靴。 整个人又酷又甜,甜的是那张刻意冷漠也挡不住的甜妹脸,再加上身高不够,混在她的朋友里就是团宠。 顾屿从来不会在生活上亏待池夏,即使他不喜欢这样的她,看起来似乎和他是两个世界。 说好的放假回家,只不过变成了偶尔吃顿饭,少女更多的是与男男女女出去网吧通宵,赛车,吃烧烤。 那年他的公司处于上升期,每天忙得脚不着地,偶尔得空了就把池夏叫回家一起吃顿饭,找不到人就去那些地方逮她,虽然不耐烦,少女还是会乖乖回去。 公司的情况稳定下来,他又把心思放在池夏身上,他的小妻主身边出现了一个学弟,一见钟情之后开始大胆热烈追求,被拒绝了也说可以从朋友开始做起。 他专门调查了对方,家世不输他,家庭友爱开明,千娇万宠长大的,不需要联姻。 池夏和朋友们一起开了一个游戏俱乐部,那个学弟自告奋勇出资,成了最大股东,但又让池夏她们管理,他平时只是过来看看。 即使家里还算有钱,池夏受制于顾屿的管控,实在不好拿出一大笔钱,朋友们也都是拿出攒的零花钱,余下自己的消费还是比较大的。 承了学弟的情,自然是很感激的,所以当朋友在身边也很理所当然。 一日在池夏出去和朋友吃饭,喝了点酒,迷迷糊糊的。刚好顾屿来找她,就把人带走了,走的时候还看见那个学弟,在旁边看着少女笑。 真是碍眼。满满的醋意和酸涩交织下,回到家中,他引诱了还没开窍的少女,为她换上了睡衣,卸掉妆容和耳钉,缓缓亲了上去。 乖巧的少女迷糊上了勾,慢慢开始回应,顾屿解开了衬衫,露出了漂亮白皙的肌肉,拿起少女的手放到胸口游移。 “亲亲它好吗?”似乎是跟随本能,还是他的声音太诱惑,美色太诱人,池夏亲了上去,手也忍不住搂住腰腹,甚至往下游移。 顾屿忍不住低哑哼声,在少女耳边轻咬,诱哄她轻点,又带着她的手解下腰带,抚慰他的难耐。 他也不忘脱下少女的衣服,在池夏一声声的难受和不满当中,将自己献上去。 身影交缠,一响贪欢。男人醒来一身酸软,摸摸身旁已经凉了的床单,果然身边人已经跑了。 顶着一身痕迹去洗了个澡,镜子前尤其是胸口和腰腹,不是被咬的,就是情到浓处被掐的。 到后面少女还哭哭啼啼的,说他不配合让她不舒服,顾屿只能亲亲哄哄,又抱着人去了浴室,忍不住反应半天才洗了个澡。 两人弄完已经是半夜,耐着性子给池夏吹干了头发,她已经睡了过去,脸红扑扑的,动作间全是对他的依赖和撒娇。 那一晚顾屿沉浸在甜蜜中,睡得很安稳。他给少女一些时间想想,但不会太久,毕竟万一中途出了什么意外,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他精心养大的小玫瑰,即使是王子也没有权利移走。 池夏后来一直躲着他,直到没生活费了,刚刚起步的俱乐部还没什么收益,沦落到吃泡面时,被他逼到寝室,因为心虚不敢看顾屿的眼神。 这个时候看着少女眼神躲闪,又因为心虚畏畏缩缩,不敢反抗,像个软弱可欺的小白兔,他知道不强硬点,是永远无法绑住他的小妻主。 顾屿直接把人抱回家了,两人既然坐实了婚姻关系,少女便再无可摆脱他的借口。 平时她在家也肆无忌惮地亲亲抱抱,即使会被冷漠地推开,顾屿也能找到甜蜜的感觉了。 第23章 一觉醒来我已婚已育了3 饭后,池夏带着孩子在她的游戏房里玩,不久小池渝就困了,还坚持陪她一起。明明已经开始流泪了,像她一样的习惯。 最终池夏把小池渝哄回房间睡了,自己跑到彩虹小沙发里窝住,还顺了张小被子,然后幸福地被柔软包围睡去。 没多久,门被轻开,少女连人带被子一起悄悄被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顾屿在她额前亲了一下,也抱住少女睡了过去。往常,他没有午休这个环节,要么工作,要么做家务,打发掉这个时间。 在池夏车祸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充满了不安。尤其还在抢救的那几天,他根本无法陷入睡眠,只能眯一会儿。 顾屿是个唯物主义者,一向只信自己的能力。可那时他日夜都在向神明祈祷少女的平安,甚至想过如愿的话,他可以交换生命,从此放手。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不顾助理和医生的劝导,想要伤害自己,觉得是他的逼迫才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的爱人才会生死不明。 孩子似乎比大人还要坚强,这可是池夏给他的恩赐,她还不知道两人有了血缘的牵绊。 想清楚后,消瘦的男人站在镜子前,摸摸憔悴的样子。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还不稳重,他的小妻主还在等他照顾,还有孩子。 ——时间转回 不知不觉,顾屿做起了噩梦,是他赶到车祸现场时,倒在地上半张脸都是血,脸色惨白,毫无生机的少女。 他颤抖着跪坐在地抱住池夏,可不管他怎么喊,怎么祈求都得不到回应。视线似乎模糊不清,世界只能看到自己和怀里的人。 渐渐的,呼吸乱了,额前微微冒汗,眉头紧皱,抱住池夏的力度愈大。 她被疼醒了,正犯起床气呢,醒过来就是脆弱的男人正埋在她颈间低泣。 她大概懂了,应该是做噩梦了,有节奏的拍拍对方的背,不时轻哄,像是哄小池渝睡觉那样。 渐渐的,男人平静下来,池夏手也酸了,完全没有睡意。等了一会儿,她打算把自己解救出来。 一抓开腰间宽大的手,顾屿就从她身上惊醒过来,继而用一种失而复得的眼神看了她许久,手倒是没松开,泪痕还在,眼尾微红,额发微湿。 整个人好像湿漉漉的大狗,被主人雨中抛弃之后跑回来的样子。 池夏一时愣住了,脑子里出现这样的形容。 等男人放开她匆忙下了床,她才惊觉这样的形容怎么不合适。 她一看自己的衣服都乱了,还有些可疑的红痕,大概是被蹭出来的。回忆起自己刚刚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那幻想可耻地令人心动。 等池夏整理一下床铺出去,男人已经带着孩子出门了。 大概是睡了一觉消化了,肚子有些饿,翻翻找找没看到有零食,只好拿着顾屿给她的钥匙圈出去买了。 这几天她把顾屿给的手机研究了几遍,现在已经能很自然地运用了,就是里面的社交不太熟悉。 手机账户里有不少钱,池夏打算去逛逛超市,了解一下她昏迷四年后的世界。出来前,特地从她房间翻出来一个黑色短檐帽,这样戴着出门不会太拘谨,让别人看着不自然。 少女显然是有点路痴的,摸索着才出了小区门口,站那儿四处张望了一下,大片的车流人群,大概都是急着去上班上学。 凭着池夏良好的视力,一眼就望见远处有个大型超市,只不过需要穿过几条马路。 说实话还有点恐惧,刚想跟着人流过去,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手腕,接着身前就被顾屿挡住,眼神专注地看着,很复杂,有惊慌,有严肃以及悲伤。 即使知道她现在失忆,不会像以前一样逃跑,但看到她出去的画面就是忍不住乱想。 万一呢,这样的剧情再次上演,池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出了意外,他没有再去面对的勇气。 “我就是有点饿了,想去超市买点零食。没跟你说,是觉得很快就回去了。” “以后出来都要跟我报备,或者想的话和我一起出去。” 听这话她默默低了头,虽然知道是关心,但还是忍不住觉得管束,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 “走吧,我陪你去。”可能也是怕少女不开心,摸摸她的头,牵起手走向马路。 池夏一时不察被强拉着,多了个人陪同。一路上恍惚着纠结两个人应该像情侣妻夫,而不是大人和小孩吧,我身高也没有很矮。 随即还偷偷踮起脚尖和男人比划了一下,才放心了点。 少女的心还是很大的,注意力一下便转移到超市各色琳琅满目的商品上了,急忙松开男人的手东看看,西摸摸。 顾屿看着松开的手,还有余温,眼中有一瞬落寞。很快推了个车跟上池夏,宠溺的眼神跟随着她。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装了半推车的零食,还有些好看的水杯和碗。 池夏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应该还买点蔬菜水果什么的。可看推车的人还在纵容自己继续拿,良心不安地拿了几瓶饮料,就拽着人去了蔬菜区。 男人也很自觉地开始挑选,又笑着问她想吃什么菜,手不停地往里放东西,显然是知道她的喜好。 眼神躲闪了一下,让他自己看着办吧,自己再看看。 池夏抱着一包流心咸鸭蛋,感觉有点好吃,呜呜那边还有炸鸡和小蛋糕,停下来可耻地咽了下口水。 第24章 一觉醒来我已婚已育了4 等顾屿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池夏痴迷地盯着那些食物的样子,连他过来都没发现。 他忍不住捏捏少女的脸,宠溺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炸鸡现炸的好吃,只能买一点。小蛋糕也只能买两三个,容易坏。” “嗯嗯。”池夏立马兴奋点点头,把那包咸鸭蛋放进小推车,就过去买炸鸡和小蛋糕了。 最后是她拿着两个吃的满足地回家,而男人拎着两大袋零食和蔬果,还要空出一只手来牵着池夏。 男人嘱咐她别吃太多,不好消化,影响吃晚饭,就进了书房处理工作,还给了她一个平板玩。 池夏把蛋糕放进冰箱,又不怕死地把饮料放进冰冻,打算冰会儿喝。 少女干完了炸鸡,就把饮料拿出来,有点凉,对于她这种体热的人来说刚刚好。配着薯片,在房间打游戏喝,累了点就去网上找点小说看。 池夏打发了一下午的时间,她睡了一觉出房间的时候,天已经有点暗了。 她把灯打开,刚打开冰箱想喝罐汽水,玄关的门就开了,于是下意识改为拿小蛋糕出来放温。 不过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正当池夏疑惑时,男人走过来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她。 “我可能要出差一段时间,具体多久还不确定,所以把孩子送到我爸妈家了。 我现在给你煮碗面,晚点饿了就吃蛋糕,还有今晚别熬夜,知道了吗? 这段时间会有人送饭给你,记得按时吃,我今晚的飞机票,等下就收拾东西了。”似乎怕池夏一个人没法照顾自己,顾屿方方面面都做了预设。 “知道了。”池夏感觉一个人的宅家生活也不错,嘿嘿,像是摆脱大人管控的野马恣意妄为。 顾屿边煮面,边嘱咐她一些安全注意,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他,尽量不要出门太远。 他等到看着她把面吃完,才起身准备收拾行李,很快就拉着一个小行李箱出来了。 池夏就站在玄关前等他,男人的心里全是不舍和担忧,见到她又多了一份莫名的暖心。如果非必要他是断然不会离开还在失忆期的小妻主,但那件事确实非常重大。 男人抱了一下她,又摸摸她头在额前亲了一口,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才出了门。 接下来的生活,显露了她游戏宅的本性,吃了睡,睡了吃,不是打游戏,就是看电视剧和小说。 中间玩一个网游,和她一个账号好友一起组队了几次,聊得很开心,看的出来应该认识她。 池夏并不排斥,把她失忆的事告诉了对方,对面应该是个很a的大姐姐,很快问她想不想出来上班,就是她们之前合伙开的游戏工作室。 接触外界,她还有点社恐。 池夏没有直接应下来,大姐姐也不急着逼她,只是发了一些有关工作室的资料,还让她看看她的朋友圈,里面全是她们小伙伴的日常,她也在里面。 翻翻找找,确实是个氛围很好的地方,能在那里工作想必非常有趣,似乎工作内容她也能够适应。 几天了,吃完饭正纠结着,池夏看的小说和电视剧里面,双方也算是势均力敌,而且女主向来都是有份正经工作,而且有很多闪光点才吸引了男主。 她这样的,像是里面的软饭女,好像通常都没什么好结局,还不断被人嘲讽,当成反面教材,最后被厌弃或者掌控成生孩子的工具。 怎么说,感觉都要对上了,一定是宅家久了胡思乱想的。 顾屿打来的电话打断了池夏的思绪,接通的声音略显疲惫,他那边已是深夜,只是想听听池夏的声音。 “吃饭了吗?” “刚吃完。” “我大概还要一周时间回来。” “哦。” “……”双方陷入了沉默。还是顾屿先开了口。 “我爸妈给小渝买了个电话手表,他吵着要和你打电话,我让他等晚上打给你。” “好……嗯,就是那个我想去上班,就是之前我和别人合伙开的工作室,有我的朋友联系我了,你知道吗?呆在家里久了还是有点闷。” “我知道,我对它还有几分了解,如果你觉得累,或者感觉不舒服记得告诉我,没关系我会帮你处理。” “哦,我知道啦。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好。”顾屿笑了一下,还知道关心他呢。 第25章 一觉醒来我已婚已育了5 池夏和大姐姐,也就是时汀,说了同意之后。下午她就过来接池夏了,180的美艳大长腿御姐,直接让她变成小迷妹。开着大眼车系列,送她去工作室。 进了工作室,还开了一个欢迎仪式来迎接她,本来还有几分拘谨,很快就被热情的问候包围了,打成一片。 上班不算累,还有心思搞点小创作。时汀告诉她,现在这个工作室是隶属顾屿公司旗下的,不过独立性很大,还能借着公司的名气拉到不少赞助。 “当初我们在你出事之后,一度坚持不下去。没收入,还要往里贴钱,家里人都很不满。 后来去医院看了你,打算解散的时候,忽然就被收购了。 这几年也算是过得还不错。原本是不同意你这门婚事的,我们夏夏值得更好的,还英年早婚了。” 时汀叹了口气,捏了少女的脸接着说。 “可这几年,顾总确实不容易。他带着孩子,又管理公司。 我们每次去看望你,他都在,还一脸疲惫的样子。 自从我谈了现在的对象,算是明白爱有多种定义,不要拘泥于一种,去诋毁其他的。” “我知道,他现在还要照顾我这个失忆的人,像看孩子一样,所以想出来独立一下,不能总是让他操心。” 时汀看池夏有点失落,摸摸她的头。 “被照顾说明你在被爱着,照顾你的人也会有满足感。你应该学会被照顾,然后反过来关心他,这样他才会有安全感。” 池夏确实受教了,眼神发亮,笑得很腼腆。 “我懂了。不过我八卦一下,你怎么这么懂。还有你对象什么样,我可以听听你们的故事吗?就借鉴一下嘛,时汀姐好不好?” 少女拖着她的手撒娇,用她的大眼期待地看着自己,心都要化了,太可爱了。没忍住松了口。 时汀的对象是个一米九的壮汉,职业当然是健身教练,不过是他开的。他们别有用心的遇见,是一次英雄救美。 去年公司的年终福利是为期一年的健身卡,想着不浪费一个月就去了几次,正好宅着容易腰酸背痛,都长胖了。 结果第二个月吓住,还没上楼就撞见了两个猥琐女骚扰不成就诋毁别人,一群人围在一堆看。 按一般审美,健壮的男人是不太受欢迎的,但总有人耍流氓,借机揩油,来满足自己的淫欲和特殊癖好。 时汀纠结了一下,想当初他们在社会上混的时候,可是经常伸张正义。 那股热血感一下子涌上来,也不顾自己单枪匹马,冲上去把男人挡在身后,用自己的气势和威胁吓走了两人,不过碰撞间被撞了一下。 等人群散去,她才掀开衣服看,那块区域都青紫了。摸了一下,顿时疼得抽了口气,眼泪都出来了。 心想叫你逞英雄,背过身来,面对这个比自己还高大的人的感谢,还是耍威风说没事,让他以后小心点。 想着最近这段时间都应该不用来健身了,心里暗喜。 正打算离开,就被男人拉住,说是要请她吃饭,加个联系方式。正好他是那个健身房的人,平时可以多多关照。 时汀心想多个朋友多条路,好人应该有好报,他那健身房环境确实不错,到时候还能优惠点。 两人就加了联系方式,她才离开,殊不知这都是程渡一见钟情的预谋。 她不来健身房,程渡就想方设法约她吃饭,然后勾她去健身,说是可以免费升级成vip。 最终,在男人不断的引诱和热情下,她上钩了。现在两人都同居了,程渡也不天天待在健身房,不过偶尔查账、监督一下。 他一个老板,一心只想做她的家庭主夫,黏着人不放,还说可以养她。可让她幸福又烦恼了,要不是她说自己想赚钱先买房,事业还在上升期,程渡都打算结婚生子了。 实在吃不消啊,还没结婚就天天上演hello kitty围裙的肌肉诱惑,在她面前就是行走的性张力。 池夏听了,只想膜拜大佬,更想膜拜征服大佬的男人。她不敢想小说里的大胸人夫感男妈妈和黏人小狗结合的设定该有多香,都想现场磕cp了。 第26章 一觉醒来我已婚已育了6 就这样,在忙里偷闲中,一个下午过去了。她快下班时接到了池渝宝贝的电话,问可不可以去幼儿园接他,他想妈妈了。 那语气可怜的,池夏心软一下子就答应了。正好时汀听到了,说送她过去,免得不认路让孩子久等。 等她进去幼儿园,识别好身份登记,小池渝还坐在小花园藤椅上看书,身边很多小朋友围着,叽叽喳喳的。 她走近点,才知道他们在讨论池渝妈妈是不是真的来接他,以前都没见过,会不会根本没有妈妈。 池夏的脚步顿住了,心里有点疼,从出生起就一直缺失的妈妈的角色,该有多期待呢。 有时候还会自己照顾妈妈了,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 池渝无视身边的吵闹,冷着张脸专注手里的书。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张望,就看见池夏在不远处,立马开心地叫了一声妈妈,冲过来抱住她的腿。 他仰着头对她笑,眉眼弯弯,像是冰山融化了一样,嘴角旁还有个小酒窝。这样看和她模样还是很像的,有了几分孩子气。 她把孩子抱起,亲了一下脸颊,往外走。剩下的小朋友都惊呆了,他的妈妈看起来好漂亮,像个大姐姐一样年轻。 “妈妈,我可不可以和你住呀?我想你想得睡不着了。”小池渝软乎乎的语气,对着她撒娇,根本顶不住。 池夏想着要上班的话,也得早起,就顺便送他上下学。也不知道像谁,这么可爱,在她面前这么会撒娇。 “好呀,我也很想你的。以后天天接送你上学,好不好宝贝?” “好诶!我们约定好了,就不能反悔。谢谢妈妈!”小池渝亲了一下池夏,害羞得脸都红了,埋在她怀里。 等她抱着孩子出去,就望见时汀被一个肩膀宽厚的男人挡住,按在怀里旁若无人地亲,虽然行动间推拒了几下,但看得出来表情还挺享受。 池夏给她发了条信息,说她先走了。回到家里,给顾屿发消息说了这件事。 过了一会儿,得到了回复,看得出来很无奈,但又没办法。他发了一长串注意事项,让她有什么事再联系,什么时间都可以。 池夏想着自己先洗个澡,小池渝就在客厅里看书。等她吹完头发,打开门饭菜也到了,还有专门给小孩做的易消化辅食。两个人吃完饭,她陪着小池渝看了几集动画片,就带着他去睡觉了。 小宝贝想和她一起睡,两人就窝在大床上,她还贴心地把池渝的小被子小枕头拿过来了。池夏就给他讲童话故事哄他睡觉,哄着自己也慢慢睡过去了,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 带孩子又上班的几天,池夏感觉自己都瘦了点,顾屿应该更操劳才是。 虽然说小池渝非常懂事,但他不太爱动,也不喜欢交朋友,这让她很忧心。所以晚上偶尔去散步,有空会带着小池渝一起出去玩,日常的运动量都变大了。 工作室也有结婚生子的,周六团建约好带着孩子,就变成了亲子聚会。 池夏看着小池渝拿出魔方玩,周围几个孩子一脸崇拜,他还高冷地自顾自转起来。 有个小女孩,扎着脏辫,酷酷的一身装扮,在问他怎么玩,问了几遍也不生气。 这是时西的侄女,时月。 这边她假装咳嗽了几声,池渝立马抬起头看过来。池夏眨了眨眼,示意他看时月。 小池渝意会了,只不过是面无表情地开始教时月转,看得出来很勉强。 不过他这样,已经算是有进步了,她叹了口气。刚好时汀过来,把手揽在她肩上,欣慰地看向两个小孩。 “不容易呀,时月也知道请教别人了。” “我才不容易呢,池渝终于愿意和小朋友玩了。” 小池渝教不会,不耐烦的时候,就往妈妈这儿看一眼。 彼时池夏和时西聊得正开心呢。 还不能走,再忍忍。 “话说,你家那位呢,怎么没看到。” “刚把他送走,我还是想和夏夏一起。你不知道吧?他把你当情敌来着。”时汀一脸认真地对着池夏调侃了几句。 “为什么?我挺安分的。”池夏一脸惊恐,心想要不是她有家庭,她可打不过。 “那就是我不安分。我家里有很多你和我的照片,甚至在你醒过来之前,我每年都会去求平安符保佑你,看来还是有点用的。” “你不会暗恋我吧?”池夏假装害怕,双手抱住自己。 “开玩笑,我要是暗恋你,顾总都得把我裁了,早就没程渡什么事了。” “也是哦。下次记得请我去你家吃饭,还是得解释清楚,我挺害怕的。” “你就是馋我家的饭吧,行!我做主代替他同意了。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关系这么铁吗?” 池夏摇了摇头,一脸求知欲。 “我们大一就认识了,还是一个寝室的,就我们两个。你看起来好相处,但实际上很难走进你的内心。 直到一次意外,我被外校的混混堵在小巷子,看见路过的你,回头对视了一眼。 原以为你不会多管闲事,正绝望的时候,你逆着光拿着一根棍子像个英雄一样出现了,我就知道我们这辈子都是最好的朋友。”时汀边说边有些感怀年少青春,眼里微微湿润,语气逐渐坚定。 “哇,这么热血!那最后怎么样啦?”池夏双手撑着脸,像个花痴少女在幻想自己的高光时刻。 “你没我高,还不会打架,凭着一腔热血冲上来,吸引了大多数火力,伤得比我还重。结果我们都进了警察局,被群众举报非法斗殴了。” “这样啊,唉,破灭了。”池夏很失望,没想到她英雄变狗熊了。 “你当时真的要笑死我,哈哈哈哈哈。”时汀回想起那个画面,对比现在池夏的表情,忍不住眼泪都笑出来了。 池夏:……是不是太大声了,有点夸张。 第27章 一觉醒来我已婚已育了7 ——池夏那时候还没成年,才17岁,要叫监护人来处理。 少女头发凌乱,脸上几处被指甲划伤,身上擦伤和淤青一片。顾屿接到电话急急忙忙赶过来,看到的就是她这副模样。 因为事情发生就是在晚上,把其他人处理好已经是深夜,池夏又拒不提供监护人联系方式,联系到已经是半夜了。 男人很快交涉完,回过头,少女已经睡在椅子上了。那副凄惨样,抱起她的时候,还听见疼得叫了几声。 池夏实在困得不行了,即使这样也没醒。把她带回房间,换了睡衣,也就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又慢慢闭上。 耐着性子,给她擦了药,她皮肤白皙又嫩,青紫的一片看起来很吓人,男人心疼得悄悄红了眼。又发信息给学校帮她请两天假,加上周末,刚好能够休养一下,自己这两天也打算居家办公。 于是池夏获得了顾屿全方位的服务。她身上的淤青必须要揉开,大早上的就请医生来看过了。 男人特地细细地请教了方法,所以早上能够一直听到少女的惨叫。到了最后,池夏已经是两眼泪汪汪,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开始撒娇求饶,还是被无情忽略了。 现在池夏的身上全是汗和一股药油味,她疼得都没力气了,又忍受不了自己的味道。顾屿把她抱到浴室里,给她放水。 听着水声,她才想起似乎昨晚睡衣就是男人帮她换的,而且还给她擦了全身,又擦了药。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洁癖保住了,还是羞恼自己清白受损,被耍流氓了。纠结得耳朵都红了,红晕还满上脸颊和脖颈,大概是因为在一个密闭空间吧。 水放好一个浴缸,顾屿把她抱进去,她立马抱住自己,以防卫的眼神看着男人。没想到他只是轻笑了一声,看她的小动作太可爱,就出去了。 等到她搓搓洗洗,弄完已经半个小时了,水都有些温了。刚把自己擦干,才发现没有衣服,这怎么出去。 池夏犹犹豫豫站到了门口,打开一个小缝,一只手把衣服往这边递,显然是早就在这里等她了。 池夏红着脸把衣服接过来穿上,那自己洗澡的水声和哼歌都被听得一清二楚呢。不行!搞得她像个被调戏的一方一样,明明是他不知羞耻,但是也情有可原啦,大半夜被叫过去处理她的烂摊子。 不过他们还是不合适,等她以后赚钱了就回报他这几年的花费,自己可不能当一辈子童养媳,会被嘲笑的,日子还不好过。 她的奶奶就是童养媳,只不过比她爷爷大几岁,从小一直照顾他。后来家道中落,爷爷嫌弃她就跟人跑了,留下她几个月大的母亲。奶奶含辛茹苦养大,没想到又重蹈覆辙,最后女儿出走了,自己孤苦伶仃。 ——时间转回 看时间不早了,他们各自就回家了。池夏把孩子抱走,到了家洗漱完,小池渝已经睡着了。给孩子盖好被子,她翻身对着另一边看时西发给她的照片。 从大一到毕业,还有几张是她在病房昏迷的合照,真是丧心病狂。透过照片看得出来,她活得还是挺自在,至少在外面是这样。 她很快就困了,迷迷糊糊睡着了,好像听到了开门声,还有什么杂音,最后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不知道,某个吃醋的男人,翻手机把她手机里的照片都保存了,还特地截掉了碍眼的时汀。后来专门找人p了两人的合照,摆在家里显眼的地方,像是在证明什么。 明天休假,美美睡一觉起来,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一打开手机看,10点了,昨天的动静应该是顾屿回来了,那她就可以稍稍休息了。 慢悠悠地洗漱,看着微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外面绿油油的一片,还有不少花点缀。有点饿了,下去就有面包和牛奶。 她打算到花园的秋千上晒晒太阳,刚舒服得眯了眼,伸展了一下四肢,就看见远处顾屿和一个女人在那儿亲密地交谈。 女人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浑身散发出事业女性的魅力,优雅、知性、自信大方。说是亲密,不过是距离比较近,并且聊得很开心,从女人的表情就能看出。 平时寡言冷淡的顾屿也难得温柔了点,还笑了一下。那个女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显然被冷了一眼,但也没生气,或许是情趣吧。 从她的第三视角看,他们都快亲上了。那自己这个没什么话语权的赘妻,岂不是要被赶走。 唉,连孩子的抚养权估计都抢不到,对方不明讲的话,她还得忍气吞声,装作若无其事。难怪昨天梦到奶奶和她讲不要做入赘妻主,没有人权。 呜呜,池夏忧郁地闭上眼,眼不见为净,阳光透过眼皮怎么这么刺眼,内心在偷偷流泪。 忽然眼皮有个阴影挡住了她的阳光,睁开眼,就是站在背光处笑着看她的顾屿,阳光为他加持,显得整个人俊朗白皙,身材高大比例协调,散发独特的成熟气质。 被美色诱惑的她,转眼想到刚刚的女人,难怪他们能在一起。现在心情好估计也是因为刚和情人分开,所以是来警告她别多想,还是过来逗逗她。 一想到这个,心里有点疼,还闷闷的。一生气,就直接站起来绕过男人走了,冷冷地留下一句她要出去,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找人倾诉,只有一个人了。把时汀约出来,她还挺开心的,不过程渡就怨气满满。想了想,干脆直接去她家里吃饭,反正也快到饭点,很快得到了回复,说她过来接池夏。 时汀家中,池夏顶着程渡的死亡视线,心情不好的她也没管,只顾着用美食来安慰自己。不过时汀可不能让好姐妹受委屈,眼神凶了男人几次,又把人拉到一旁哄好,才让气氛融洽起来。 吃完饭,时汀看出来她心情不好,把程渡推出去,两人在游戏房里解闷。她当个知心大姐姐循循善诱,池夏不好意思地把事情始末讲出来,讲到后面,语气愈发不平和委屈。 好姐妹就是要统一战线,时汀也不顾他是不是顾总了,痛骂了几句渣男。 后面冷静下来,就开始给她分析,或许只是个误会,现在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如果说顾总他真的不爱你,在你车祸之后,估计就没戏了。为什么还要照顾你四年?” “这样说也是,可我还是很不爽,万一有人趁虚而入呢。带球跑小说里不少这种深情女二陪伴男主的桥段,两人指不定有什么勾搭,是我插不进去的。当面问他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很幼稚。” “你这就是占有欲作祟。以前对我也是,后来我发觉了,你才有了充足的安全感。” “哦,你真好。” “那当然啦,不过你还是要解决这件事啊。”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池夏一只手撑着脸,准备认真倾听。 第28章 一觉醒来我已婚已育了(完) 时汀以她为参考,她和程渡刚同居那会儿,两个人经常因为程渡管她管得太多了吵架,而且一个一米九的壮汉又黏人得要命。 她渐渐喘不过气来,本身也是个边界感比较强的人,面对他的热情还不适应。虽然大多以程渡的妥协结尾,还好几次被她的气话给气哭气跑了。 她在那儿纠结面子的时候,程渡就会回来给她做顿饭,然后抱着她撒娇求和,可怜兮兮的。次数多了,她也觉得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一下他们的关系,他们可能不合适。 这个想法还没说出来得到实践,就破灭了。她有次去健身房接程渡回家,看到有人在和他搭讪,对方看起来还是个事业精英呢,长得也不错,总之看起来比她条件好太多了。 看到这一幕,时汀很想冲上去宣誓主权,但还是背过身来不敢看,只能偷偷哭。 感觉自己要被绿了,不对,是被抛弃了,呜呜。 时汀哭着哭着,累了就蹲下来了,她到时候连谴责的权利都没有,直接就被甩了。 怎么办,她好可怜啊。呜呜,夏夏还没醒过来,都没人帮她暴打狗男女。想到好姐妹,结果哭得更大声了,刚想好封心锁爱,就被人扒拉开手,直接双手穿过腋下抱起来,腾空了在怀里。 时汀睁开眼就是放大的一张脸,给她擦了擦眼泪,又心疼地亲了几口眼尾和脸颊。 程渡轻拍她的背问她怎么哭了,刚刚找她半天。谁让她受委屈了,告诉他,他去揍死对方。 时西的抽泣还没止住,讲不清楚话,只能用手指了他一下。这把程渡急死了,没想到是自己,想了想最近已经很克制自己,不整天黏着她了。 难道是刚刚让时西等太久,或者被看到和人纠缠了?急忙忙解释了一通,一再强调,都是他的错,但他真的没搭理那个女人。还差点烦得想打人了,顾念着她还在等他,别被看到了才直接走了。 时汀终于停止抽泣了,嗓子都哭哑了,看起来被欺负惨了的样子。她哑声问了一句,真的吗?你没加她联系方式?她这么好的条件你都不喜欢,还能看上我,呜呜。虽然觉得有点无理取闹,但真的很委屈很悲伤,还想哭。 程渡面对她的质疑和阴阳怪气,只想赶紧解释清楚,生怕她不喜欢自己了,那岂不是之前的谋划都功亏一篑。 他连忙把手机递给她,手机密码就是她生日和指纹,聊天软件里干干净净的,除了她,看起来就像个工作号。锁屏和桌面也都是她照片,朋友圈里都在宣示主权。 时汀看完后,难得羞愧了一下,向程渡道了个歉。了解到事情真相,还看到了这么多证明,心里还是甜蜜蜜的。 她搂着他的脖子,软乎乎地让他抱她回家,都哭累了,现在昏昏欲睡。 程渡心里都开心死了,一箭双雕啊,抱着人慢悠悠地回家了。 从那之后,她觉得被人管着黏着也很幸福,毕竟她也有很强的占有欲,这样安全感满满的。 池夏听完了时汀宛如偶像剧的经历,确实很有借鉴意义。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打开一看,全是顾屿发的消息和未接电话。回了几句她在时汀家吃饭,等下就回去。好几条信息都是担心她,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或者因为他出差太久生气了。 时汀看她这样,就是听进去了。开车送她回家,到的时候还赖着不走,估计是心虚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把人拉出来,给她加了个油就跑了,临走前在耳边说只要你用心,男人都很好哄的。 池夏强装自然地进了家门,她可不能像时汀那么怂,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应该是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没错! 顾屿正坐在沙发上等她,她推开门时就看过来了,还站起身往这边走,像是有点不安着急。 池夏一鼓作气把人拉住,坐到沙发上。 顾屿欲言又止,还是顺从着她坐下,等她先开口。 “咳咳……那个今天早上你们在干嘛?那个女人是谁?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挺亲密的。”她战术性先酝酿一下,然后语气变酸了。 “她是我堂妹,过来交接一下材料的。至于亲密,是她笑话我是个妻管严,不顾她的死活就提前回来了。后面拍我肩膀是提醒我你在后面,让我赶紧去找你。我可以把她叫过来证明一下。” “不用了,我知道了。”果然是误会啊,心里好受了点。 “那池渝去哪儿了?怎么今天都没看见他。”转移一下话题,打破尴尬。 “他说妈妈喜欢音乐,就让我给他报补习班了。” “我只是顺口一说。” “没事,多出去学点技能也好,还能认识新朋友。” 虽然说事情始末都清晰了,她那个错位的接吻画面还挥之不去。既然明白自己的心意,喜欢就存在占有欲。再说本来两人都结婚生子了,也不可能分开,他就是自己的。 池夏慢慢靠近男人,把他按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亲了上去。她的吻有些青涩,顾屿的回应很温柔,亲着亲着,两人已经搂在一起,亲密无间了。 中途她是想分开的,结果被反客为主,搂进男人怀里按着头亲。过了许久,等她都快呼吸不上了,才停下来趴在他肩上缓一缓,脸都红透了。 顾屿显然很满足,这是个好兆头,她会主动了。如果说将来有一天会恢复记忆,到时候他不介意再怀一个孩子,彻底绑住她一辈子。 到了晚上,小池渝想和妈妈睡,被顾屿无情镇压。池夏抱着孩子讲睡前故事,哄睡了才离开。她刚把门轻轻关上,就被早已饥渴难耐的猎人揽住,细细亲了起来。边亲边往主卧走,到了床上开始解衣服,被池夏握住了手。 “我还没洗澡。”她想着,准备起身离开。 “我不介意。”说完男人又蠢蠢欲动,把人再度扯过来。 “我介意!”气得池夏锤了他一下,后退了几步。 “那我们一起洗。”随即再度堵住池夏的嘴,亲起来,把人抱起往浴室走。 她刚想说你不是洗过了吗,就被亲得说不出话。 顾屿把人放在洗手台上,用一层厚毛巾垫着,继续亲得难舍难分,还动手解衣服,察觉到被她推拒。 “不脱怎么洗?”男人笑着看她。 池夏无效抗争,干脆摆烂了。两人在里面厮混了许久,直到传来少女呜咽的求饶声才停歇,清理好拥抱而眠。 第29章 番外篇关于池夏的救赎 番外篇恢复记忆 池夏是偶然恢复记忆的。 她和时汀一起出去玩,在下楼梯最后两级的时候踩空,摔了下去,手和膝盖都破皮流血了,头也往旁边的墙上磕了一下。 大概是有点贫血,她摔得两眼视线花了,根本没办法正常看路,只能坐在阶梯边缓缓。 她给时汀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在这里,不一会儿就见她急着跑过来。 时汀把人扶起来,检查了一遍池夏身上的伤,又看她脸色发白,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急忙把人送去医院,路上给顾屿打了个电话,和他说明了一下情况。 时汀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地问池夏感觉怎么样,安慰她很快就到医院了。 池夏本人其实没觉得多大的事,但看她这么紧张,也有点害怕了。还开玩笑安慰时汀,要是她出了什么大事,顾屿不会把她们俩都炒了吧,就要变成无业游民了。 她说着,突然头痛欲裂,脑子里闪过什么,又看不清。坚持到了医院,就晕过去了,还听见时汀叫了一声,迷糊间好像看见顾屿了。 池夏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看完了一个人的小半生,那好像就是她自己,准确来说是原本的池夏。 从原点开始,母亲出走,池父被家里人找回去,她被奶奶抱在怀里哄睡。 后来一切都变了,池父把她接回池家,但后来再度嫁人,无力管她。她成了一个池家的小透明,无人在意,想起来了便提起是那个私生女呀。 池夏想,做个废物点心也不错,没有压力。但咸鱼终究迎来了她的叛逆期,高中定期到账的生活费都被她拿来打游戏了,或者逃学去奶奶家偷偷塞钱给她。 在所有人高谈梦想并努力奋斗的年纪,少女上课睡觉,下课打游戏,偶尔逃学出去和朋友去酒吧唱歌。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也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奶奶。 原以为她的人生就此废了,结果宴会上被顾屿看中了。池家很愉快地把人打包给了他,还能得到几个项目的合作,再划算不过了。她许久未联系的父亲,也打电话过来让她好好听话。 呵,池夏笑了,像个货物一样被人挑选辗转,还要求它没有心一样顺从。 这日子在哪里过都一样,不过是被卖到有钱人家做童养媳而已。见到顾屿本人的时候,他还是一个青年模样,俊美斯文,整个人透露出意气风发。 池夏很疑惑他看中她什么,明明凭他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池家相貌比她出众的也有,而且个个都比她优秀,年龄还合适。 她从不相信从天而降的喜欢,大概是想找个妻主好控制吧,玩一下养成游戏,等厌倦了就一脚踢开。奶奶说过,可不能走上她们的老路,终究还是要把人生握在自己手里。 顾屿成了池夏的监护人之后,就给她转学到重点私立高中,上学放学都一并接送,没时间也会让助理去。一日三餐基本也在一起吃,还都是顾屿亲自下厨,大师级的水平让她折服。 她也愈发想不通这样的人,怎么会找个高中生托付终身,还不厌其烦收拾她的烂摊子。 池夏表面看着乖顺,背地里逃学打架一样不少,可每次顾屿都能面不改色地完美解决。 久而久之,她也觉得没意思,就很少闹腾了。 高三顾屿给她请了个家教,被逼着学了不少东西,再加上天资不错,顺利上了个重点大学。专业方面,顾屿也是完全放任她,所以池夏莫名其妙走上了正途。 顾屿那几年步步为营,结婚领证,眼看事情到了她无法左右的地步,再不逃恐怕会被锁住一辈子。 她对顾屿的心理很复杂,在他面前处处以冷漠伪装自己,试图让对方放弃。 池夏不相信有人会毫无索求地爱她,阴差阳错发生了关系,她连负责的勇气都没有,还觉得自己是那么幼稚。 就这样,她逃跑了。或许逃避不是唯一的办法,但却是她当时能够想到最好的解决方案,让事情冷却,让她想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婚姻。 没想半路救一个老太太到出了车祸,又昏迷失忆,一切都有了安排。 病床上,少女眼神忧郁地看着窗外发呆,像风一样,好像谁都抓不住,一瞬间变成熟了。 顾屿带着小池渝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池夏。 这样的她,他很熟悉,自从池夏逃婚被逼回来,时常就是这副没有生气的模样。 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只是如此短暂,如此难以接受。 人就是这样,爱而不得,所以苦苦追求;得到又失去,所以偏执成狂。 顾屿拦住想要冲上去抱妈妈的小池渝,默默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池夏昏睡了四天,身上的伤也都结痂了,把一些药都拿好。 他收拾好,池夏也起身把衣服换了,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说了句走吧。 回到家里,她直接搂了一床小被子进了游戏房,铺在沙发上。出来洗漱完,把门关上就没动静了。 男人就这样看着她,心中尽是悲凉和无奈。顾屿给孩子洗漱完,就哄着他回房间,睡了才离开,自己在房间里喝酒。 过了一会儿,装睡的池渝爬起来,偷偷跑到池夏房间门口,敲了几下,又喊了一声妈妈。池夏没回应,但还是把门解锁了。小池渝没得到回应,用耳朵贴门听,又踮起脚尖开门,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到沙发边。 池夏还在装睡,没想到小家伙亲了她一口,又开始指控妈妈不理他,说着就哭了。她装不下去了,只能起来把灯打开。 小池渝还一抽一抽地看着她掉眼泪,犹豫了一下扑进她怀里,带着试探说。 “妈妈,你能不能理理我?我好伤心的。” 池夏不至于对一个孩子这么残忍,更何况他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天然地想亲近母亲而已。 “好,我知道了。” “那我们一言为定。”说着池渝抬起头,伸出小手要拉勾。 “好。”那就勉强配合一下。 第30章 番外篇小玫瑰(完) 小池渝得到许诺,立马开心地在妈妈怀里打滚,眼泪都蹭在她身上了。 她把人哄睡了送回房间,去喝了杯水,回到房间。没注意到旁边有个黑影,等到躺下才发现自己被顾屿压在身下。 她闻到了酒气,很难闻很苦涩,皱着眉想躲开,一下就被男人按在沙发上亲得激烈。 池夏被迫顺从了,可等了一会儿,以为会更进一步,没想到他停下来了,埋在她肩上。 衣服微微湿润,她意识到顾屿哭了。她从来见到的,就是男人沉稳自信的样子,没想过他也会脆弱,会趴在她身上哭。 那夜过去,早上就不见了池夏的人。顾屿打电话给时汀,说人没去上班。 他想,又逃跑了吗?就这么厌恶和他在一起,难受到亲近一下都不行吗? 他可以把人抓回来,无非去的就是那几个地方,可心回不来,每天看着她无视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池夏没有逃跑,她只是想去直面过去,想证明她可以改变三代人的结局。 坐了一个小时多的大巴,打开那个小院,她看到一个略微佝偻的老人坐在竹椅子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池夏忍不住心中酸涩,车祸前原本是打算去看一眼奶奶,拿她的工资交代一下她要离开一段时间。 四年过去了,那个老人有了些许冒出来的白发,都是岁月的痕迹,不过看得出来她还过的不错。 “夏夏?乖孙你来看我啦!” 她还在院门出神时,老人已经注意到她的身影,细看之下,惊喜地叫出声,急忙站起过来抱她。 被这一抱冲击了一下的池夏,感叹奶奶还是这么强健,她就放心了。 “对呀,这几年在外面奋斗,赚了钱就赶紧回来看您了。奶奶,想不想我啊!” “废话!你忙得都没时间看我这个老婆子了,留我孤家寡人一个。唉,想你想得都瘦了,没心情吃饭。” “好好好,我的错。孙女我这不是来接你跟我过好日子了吗?” 奶奶放开池夏,打量了一下她,确实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我不去,还是这乡野适合我。” “哎呀,你不去,我怎么放心去工作?再说了,我就奶奶一个亲人了,只有您爱我关心我。你要是不来,我就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啊,呜呜。”她开始耍心机,软硬兼施。 奶奶问她怎么回事?她把自己那几年最惨的事挑出来卖惨,可把老人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我就知道,他们都靠不住。怎么你父亲也……都是我那个兔崽子不成器!我没教好啊,护不住你。” 奶奶一边哭边捶自己的大腿,非常自责。池夏赶紧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好不容易才哄好。 “其实,你母亲去年来找过我,还拿了一笔钱,我没理她。接着她又问起你,气的我直接拿棍子把她敲出去了。 这个不孝子还有脸提起你!不过钱我收了,给我乖孙结婚用的,我这还是分的清的。”奶奶一脸骄傲,求夸夸的眼神看向池夏。 “我奶奶就是明事理!”池夏又哄又骗,简单收拾好行李,就把奶奶拉上车了。 到了公寓,奶奶还在感叹她是赚了,这大城市环境确实不错。 池夏打开门,顾屿和小池渝坐在餐桌上,正在吃早餐呢。她一大早就坐车去了奶奶家,所以现在还只是八点的样子。 双方见面的感觉相当复杂,顾屿先是惊喜池夏怎么回来了,又看到身后的奶奶,不明白她这样的用意,更多是悲观的猜测。 小池渝也很开心,不过不知道后面那个老人是谁,冲过去叫妈妈吃早餐。 奶奶在开门的那一刻,怀疑池夏是不是走到别人家了,脑子就是糊的。 总不能是池夏和有钱离异带崽人夫同居了吧? 所以这钱不会是被包养来的吧? 唉,这是命吧! 她的乖孙这种时候都能想到来孝顺她,肯定很不容易,万一被这个男人折磨该怎么办。 她要不要自己找个理由回去呢,不然被男人嫌弃了,乖孙还难受。 这样一个乌龙,最终被池夏的介绍完美终结了。 “奶奶,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正夫,您的孙婿,顾屿,我们大学就结婚了。然后这是我们的小宝贝,您的曾孙,池渝。” “池渝,叫曾祖母!”一把抱起黏在她腿部的小池渝,对着另一边呆愣的奶奶说。 顾屿也很快反应过来,站到了她身旁,应和她的话。 他笑得很开心,因为池夏在她最亲近的奶奶面前承认他的身份,这证明她从心底里接受两个人的关系,也相当于接受了他的爱意。 “曾祖母。” 等老人反应过来,立马热情回应她的小曾孙,哎呀,和她乖孙女小时候太像了。 一想到当初她还那么小,就被接走,也没个人好好照顾,难怪读书那会儿来看她,那么瘦小一个。 池夏把小池渝哄到了奶奶怀里。 小孩子开始还有点怕生,但渐渐被奶奶的热情弄得很害羞,很快就适应了。 看祖孙两人玩得很开心,池夏把身旁的男人拉到房间里,打算开诚布公地谈谈。 可顾屿现在脑子里全是甜蜜和对未来的期待,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还以为是要好好亲密一下。 等池夏关上门,男人就把她按在墙上亲了起来,嘴里的话都被堵住了。 气氛开始逐渐升温,池夏感觉到身旁的人有了反应,马上紧急避险。 最后还是去浴室解决了,擦干净东西,她的右手很是酸痛。 当然啦,某个男人一脸魇足,白皙俊秀的脸上还泛着红色,额发微湿,穿着穿着白色短袖。 由于现在是倚着身子,露出一部分腰间漂亮的肌肉。整个人有了少年感,倒是像和池夏一般大,被洗完手的池夏回来调侃了几句。 顾屿面上不显,实则内心火热一片,耳朵都红了。耐不住又把人拉过来亲了几口,让她趴在他身上,手还不安分地拉着她往里摸。 他巴不得池夏被他的美色诱惑到呢,不然哪天两人的年龄差成为了借口,他容颜老去,而池夏正值青春,哭都没地方哭去。 池夏没理会他的暗自勾引,只是抱住男人的腰,往他怀里蹭了蹭。 “我看过一本书上说,我渴望有人暴烈的爱我,至死不渝,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永远站在我身边。 也许我只是不相信有人会这样爱我,得到了又患得患失。顾屿,可能我自己都没意识到,你已经变成了我人生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我会爱你到永远,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要是你以后想抛弃我,我也不会放手了,我们就这样绑在一起一辈子吧。” “好。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就把我关起来,我就老实了,哈哈。”池夏带着真心的玩笑话。 “那你会不会嫌弃我比你大这么多,以后在外面找别的男人。”男人语气忽然酸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她。 “不会的,我是你精心养大的小玫瑰,只属于你一个人。” 后来他发现,两个人的生活真的就只有彼此和孩子。池夏下班后见到他,第一件事就是和他拥抱亲吻,回来也常常带着花和小礼物,有着属于少年人的风格。 她的心意,明明不再是少年人,眼角有了皱纹,他还是会忍不住为之心动害羞。 池夏买的东西,其实大部分都是按照自己喜好来,只是顺便讨他欢心。可那又如何?记得他就好,其他都无需在意。 她会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他的身份,哪怕有异样不赞同的眼光,都会十指紧紧相扣,池夏甚至在烟火下,人声鼎沸处搂住他脖子肆意亲吻,耳语一句“我觉得你比烟花好看”。 清晨,他照着镜子黯然神伤,默默保养护肤。到了晚间,池夏又会一下下沉溺在他胸口,身上。睡前,顾屿忍不住想背过身默默流泪时,她在迷迷糊糊地亲吻他的眼角,说着好喜欢他,很好看。 池夏都知道,她怎么不懂呢?少年人赤诚的爱意不用明说,只需身体力行,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爱一个人,会没有理由地爱他的全部,哪怕是眼角的细纹、不再紧致细腻的肌肤和爱人渐渐沉稳的心。 同样的,顾屿知道爱人自由恣意的心,脑子里他跟不上的奇思妙想,一些特别的癖好,不断被男生搭讪的年轻貌美的脸。他爱她就会接受这一切,爱她的美好和缺失,纵容爱人对他的掠夺。 池夏很喜欢在他身上标记领地,尤其钟爱他的胸肌。 再加上为了哄哄偶尔发脾气的小孩,还刻意去练过,然后借机勾引她。 他穿着黑白围裙,里面裸露着肌肉线条流畅的上身给她做饭,每每都能勾得她主动扒上来沉溺。事后池夏气消了不说,还格外黏他,什么都依着他撒娇,更不用说那些情趣cosy了。 池夏幼年缺爱,所以对人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而顾屿是个野心家,在爱情上同样如此,确定了一个人,就会步步为营得到她。 更何况他遇上的池夏如此让人甘之若饴,她从青涩到成熟的每一步,都有他精心浇灌的痕迹,更没法放手了。 玫瑰有荆棘,得到她难免被刺伤几次。十指连心,可用精血和爱意养大的小玫瑰也会慢慢收起刺,绽放真正的自我,馥郁热烈,勾人沉溺。 第31章 被迫吃上的软饭文学1 现代女尊设定,但不太明显,男女较为平等。 时西是高中生,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有着小众爱好,齐耳短发,成绩中等偏上,平时喜欢发发呆,练练字。 她并不喜好社交,在这个社会上的未来就是默默无闻的普通人,不过她也很自在就是了。 教室里,自习课一些同学叽叽喳喳说话。时西望向窗外发呆,绿油油的一片树叶,视线停滞在一个模糊的点上,只听得见滴滴答答的雨声在响。 时西不知道的是,身后有股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很黏腻的眼神。 平时也会有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但是一往身后看,大家都在嘻嘻哈哈,各干各的。 唯一值得怀疑的几个,排除法后便只剩下了班上最没有存在感的人——林识声,一身黑色冲锋衣,戴着帽子低头,只显露出下巴。 时西只一眼对上,便感觉到对方阴郁气质,想想也没什么交集,可能是她太敏感了。 最近在班上出现了一些黏糊的少年心事,大胆的男女,羞涩但主动表达的男孩,直白勇敢的女孩,掀起手写书信的风气。 这让似乎只顾读书和发呆的时西显得格外脱俗。 时西确实没什么想法,宁愿课外看看杂志和买点东西。她的字是练过的楷体,带着点个人风格的随性连笔,很有诗意。 班里班外很多人找她撰抄情诗,借以表白,大多成功了。因此时西有了很好的人缘,觉得她的字能带来好运。 她的朋友不多,基本上算是对方主动先挑起一个话题,能够友好持续交流的就算。 就这样到了高三,时西偶然在书里发现了一份粉色信封。她想起之前班上人讨论的,应该是情书。 信拆开的话,她出于礼貌要给予回复,有点为难,知道对方是谁还会尴尬。 可如果扔掉,好像有被发现的风险,可能也不太尊重人。 时西纠结了一个课间, 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回家,当做没看见,到时候再处理,就过期不候啦。 放学后,时西把东西收拾好,背上小书包就准备回家。 夜色下,小巷深处,她经过路灯的背光处,忽然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时西想着往旁边让让,靠墙走,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肩膀,一点微弱的月光照得它白得发光。 这手真漂亮,她好想拥有。 一个人影把她推到了墙上,头靠到到她耳边低声问,声音清越又撩人。 “情书的答复是什么?”他温热的气息在时西耳边扑出,时西看不清对方的脸和穿着,因此无法辨认是否认识。 即使她夜间视力还不错,也只能看出对方脸部线条很好,大概五官比例也不错。 她就这样被他挡着,还挨得那样近,路过的人都在悄声议论。 时西想了想,只能装傻充愣,并不答复。 沉默了一会儿,她 听到对方轻笑了一声,说了一句话,突然亲了她的脸一口就离开了。 “不答复就是默认了我的心意。” 时西摸了摸脸,对他这般流氓行径反应不大,只想下次还是不抄小路回家了,也没听清他最后说了什么。 回了家,冷冷清清的,时西习惯性从冰箱里翻出来一个面包,放进空气炸锅加热几分钟。 等待的时间也不闲着,她拿出书包里的课外书来看,最近迷上了一个考古学家,在翻看她的杂志。 父母工作忙,常常不回家,或者半夜归清早出,总之见不到面。好在她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寒暑假就回奶奶家住,不算缺少陪伴。 时西咬着一口面包,翻着书页垂眸思考,或许将来当考古学家是个不错的选择,那还得更努力学习。 时西醒得早,太阳还只是微微照进来,洗漱完,在阳台吹了会儿凉风醒醒神,整个人更有精神。 她从卧室抽屉里拿出两张钱,就背着书包出了门。时间还早,在楼下找了个餐馆要了碗米粉。 六块钱的米粉,里面有青菜、葱、木耳、几块碎肉,还有一点红辣椒调味,浮上一层油的酱油色汤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时西满足地吸溜了一口,要是老板提供煎蛋就更好吃了,虽然会有些贵。其实她可以自己煎一个,但永远嫌麻烦。 这店子还有许多小菜,它还卖肠粉,那么明天就吃鸡蛋肠粉吧。她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时西吃得很快,最后喝了一口汤,拎起书包慢悠悠地走。 一个人在她身后点了一份鸡蛋肠粉打包,然后默默跟在后面,视线直白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像个猎人在偷窥和守护自己珍贵的猎物,提前把人打好标记,以防有人觊觎抢夺。 第32章 被迫吃上的软饭文学2 时西毫无所觉,还在默默规划学习计划。 高三进入了真正的紧张学习,毕竟她有了目标,一心只把注意力集中在读书上。 虽说,最近时西早上没少碰到林识声,但脑海中闪过个他可能喜欢自己,并且在跟踪她的想法,很快就被忙碌的生活打断了。只要他不影响她的生活和学习,就没什么关系,不需要在意。 到了高考冲刺阶段,晚自习,时西转着笔垂眸思考错题,还是不敢懈怠。明明已经能够保持到年级前50,最好的成绩是年级15名。 这就像下围棋一样,旷日持久,局势变幻不定,不到最后也很难确定结果。 她分个神,都能发现林识声的成绩也提高不少,最近考试安排的考场附近都能碰见。 仔细想想,她也算是帮了他的人生走向正途。 现在他换了发型,露出额头和眉眼,显得整个人干净又锋利。 听班上不少男女生都在议论他,夸他酷帅,整个人的气质上升了一个格调。不过他眼神还那样阴郁,孤僻中带有三分暴躁,没人敢去他面前造次。 之前时西当学习委员,课代表都集体委托她去找林识声催作业,还有参加校园活动。只在她面前他能够乖顺点,至少问个话会吱个声,后来就没什么交集了。 高考前几天,林识声找时西表白,想和她一起填志愿被拒。 彼时她正因选择专业的事和父母吵架,心里憋着气难受呢,一问恰好踩到她的雷点了。 “我现在对谈恋爱不感兴趣。” “没关系,那我等你想谈的时候先排个队。” 他表白被拒也不气馁,面色如常接着追问她什么志愿。时西随口说了一句金融专业最厉害的大学,实则自己也没想好,拿来忽悠人罢了。 高考之后,时西就回了奶奶家。 日日自然被铺洒进来的阳光和几声鸡鸣叫醒,奶奶早上问她今天吃什么,三餐都随她喜好来,还能不时陪爷爷奶奶去赶集,增加了许多趣味。 她忽然觉得提前养老也不错,直接少奋斗40年,不用走弯路了。 她早已把那随口一说抛到太平洋,自然忘了日日蹲守在她家附近的某人。 时西去了当地的有名的大学,毕业后在研究所搞物化研究,最近研究所的一个项目是和考古相关的,如果能够取得重大进展,也许能够和敦煌考古研究院合作交流。 这样她就有机会见偶像了,可惜经费不足,她还是这个项目的主负责人,需要拉一大笔投资。 现在时西每天早起打卡,一天忙得不行,白天靠咖啡维持性命,晚上几乎是洗了澡吃点东西沾床就睡,简直治好了多年的浅眠。 周末休息也都在睡觉,醒了就整理一下家务。 没时间收拾自己,时西连活动都是素颜出镜,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不时熬个夜加班,遮遮黑眼圈,一头留长的乌发用一根簪子盘起,拎起包就出门了。 更不用说谈恋爱了,就是有心无力的状态。现在父母快退休了,催她结婚催得紧,可拿她没办法,只能不断给她相亲。 这天周六,时西醒来已经十点多了,迷迷糊糊爬起来。洗漱完,又洗了个头发,吹好后去厨房接了一杯温开水,空腹喝暖暖胃。 去年一个大项目的奖金,她斥巨资买了个扫地机器人,现在开机清扫。 时西坐到小阳台上晒太阳,吃个小蛋糕垫垫肚子,难得的惬意。 现在这个loft公寓,是单位新修的,福利水电全免,但家居自购。她平时没什么消费,这还都是省吃俭用出来的。 她前几年把这公寓买下来了,配合住房公积金,每月工资大半分期还款,明年才到期。 时西存款不多,穷人富养 ,活着舒服就行。毕业没几年,她不靠父母买房,经济独立,这是她不结婚的底气。 中午,时西煮了点白米饭,再用海苔碎、生菜、沙拉酱、碎烤肉、甜辣酱、花生碎拌了饭。 她用勺子挖了两口,嗯,味道不错,还营养均衡,简直完美。 用完中饭,时西依旧去了在阳台的挂椅上看看书,微冷的天气被光照得很暖,慢慢闭上眼睛有了睡意。 太阳铺洒在她身上,为之镀上了一层金光,露出的冷白皮肤照着白得反光。 朦胧间,她被一声电话铃声吵醒。 师姐说,导师给她介绍了一个投资人,是她老朋友的得意门生,让她下午出来详谈,务必重视,实在不行就当是相亲拿下。 “保证完成任务,务必拿下,师姐和老师放心。” “那好,具体时间地点我发给你了,还有他本人的联系方式。记得收拾一下自己,别浪费这副好相貌。” 第33章 被迫吃上的软饭文学3 最终她还是为五斗米折腰了。 她画了个淡妆,散开乌黑的长发,微卷了几束,拿出压箱底的拼接格子半身裙,再配上白色小香风外套,内搭奶黄卷袖打底衫。 时西照了下镜子,拿个银色星星发夹,把一边头发束在耳边,搭一双黑色小皮鞋就准备完毕。 看看时间,还有车程,就在研究所附近。 时西拿出之前准备的项目策划书和投资盈利书,就慢悠悠赶往目的地,路上还在想说辞。 导航到了地方,她站在门口一看招牌,还是一个情侣餐厅,怎么像真的相亲局似的。 她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三分钟,推开门进入,入耳就是浪漫悠扬的小提琴奏乐。 上了二楼单独的厢房 ,看装潢和菜品,消费应该不低。 时西边纠结着谁买单,推开门准备微笑问好。 她抬头一看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标准的商务坐姿,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浑身散发成熟斯文的气质,长相又显露出三分阴郁不耐,眉眼无疑是最吸引人的,浓颜系高鼻梁,整个脸部线条都恰到好处。 “我认识他吗?” 时西带着疑问坐下,先是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她等对方回应的时间,把策划书摆在面前。 男人没说话,只是静静盯了她许久,一只骨节分明又白皙的手,拿过她面前的策划书翻看起来。 气氛一时沉默,只余书页声。 时西默默低头拿出手机问师姐,对方的具体信息。很快得到回复,但让她着实有点无法聊下去的尴尬。 林识声,某重点大学金融系教授得意门生,还在校助教,投行新贵,现年入百万。 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她,这还是她随口一说的志愿。恼得时西习惯性垂头揪发,头发都凌乱了些,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终于想起来我是谁了。” 时西收起纠结,做好表情管理,自然微笑地看向男人,装作熟稔地搭话。 现在他是金主,我是仆人。 他还低头在看策划书,语气倒是透出几分不悦。 “林识声,你细看还是很眼熟的。现在变得这么出色,同学久别重逢,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哈哈。” 以她社恐人的视角来看,这话简直尴尬到脚趾扣地,可也没别的话可套近乎。 听她这话,林识声终于肯放下手里的策划书,视线直白地盯向她,直起身挨近她,语气有些危险。 “我能有现在,还得感谢你的建议呢,你说呢? 你的项目策划书我看了,投资价值有限,收益比不稳定,最终能不能研究出来有价值,并且得到认可投出的项目成果,还值得商榷。” “那就是还得讨论一下。” 这笔投资她必须拿下,实验现在到了瓶颈期,突破口就在资金方面,需要最新的设备提供技术支撑。 她把自己这几年的成就和对这个项目的更深层规划,都一一陈述列出,以求对方的认可和信心。 可惜对方并不买账,气氛一时不好。 正当她绝望,打算收回策划书时,被林识声抓住了手腕。 男人反递给她一份策划书,表示可以做中间人,从资金技术等等方面促成合作。 时西细看了策划书,脸色立马由阴转晴,灿烂地对着林识声笑,激动的握住他的手说感谢。 男人被她这一笑晃了神,随即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压住上扬的嘴角 ,耳朵悄悄红了。 林识声拉回她准备收回的手,一只手抓住缓慢不停地抚摸,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 眼神一时暧昧拉扯,气氛升温。 时西被这动作吓得茫然失措了。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吗?靠美色交易,总归是没未来的。 “我做这些是有条件的。我要你和我谈恋爱,怎么样?你高中的时候说不想谈,现在排队也该轮到我了。” “给我一点时间,我再想想。”世界上果然没有天降的财神。 “好。”他执起时西的手放到嘴边,轻吻了一下手心,对着她温柔地笑了一下。 “我等你的答复。” 第34章 被迫吃上的软饭文学4 —— 她回到家里,在床上丧气地躺着。 时西满脑子都是她从街道往上回头看的一眼。 林识声站在二楼玻璃窗,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吸了一口,对着她嘴里吐出一口白烟。 两人对视时他那耐人寻味的眼神,笑着朝她挥手,又不经意扯了下领带,露出修长性感的脖颈,突出的喉结。 偏偏她视力好,看得一清二楚,对方在赤裸裸地勾引她,并且势在必得。 师姐发来信息,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犹豫了好久没回,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自己被金主勾引了?他主动投资,早有预谋。 又看到一条信息弹出,说对方很满意,现在只等你签合同了。 时西打半天字,删删改改回了一个知道了。 师姐:我看你们挺相配的,他说你们是高中同学,想必很熟悉。我看你就从了吧,正好解决单身问题,一举两得,机会难得。 时西甩开手机到一旁,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哀叹。一会儿,手机振动了几下。 她掀开被子一看,是母亲大人安排的相亲局,要她抽个时间去看看,那里有很多条件不错的。还顺带威胁她,时父最近身体不好,最好安分点,别给气着了。 想起她父亲一副病弱样对着她哭,最是奈何不得。 时西咬咬牙,说她导师给介绍了一个,最近在相处,两人有意交往。怕她不信,又把师姐给她发的消息截取出来,还有照片 。 母亲信了,问她下个月什么时候带过来给他们看。今年结婚的话,明年就生孩子。 时西:[捂脸翻白眼]你别吓着人家。现在人谈恋爱都得相处几年,再谈婚论嫁。 时母:那好吧,你可别给我玩玩而已。你奶奶爷爷也等着看你成家呢。 唉,她把林识声号码复制到拨号,不一会儿就打通了。 时西还没想好怎么打招呼,对方像是明知是她。 “想好了?” “对,我同意了。什么时候签合同?” “不急,这个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我们是恋爱关系,我是时西的男朋友,对吧?” “对。”呸,心机男!心里不满,她还是不情不愿地应了。 “那你先同意我的好友申请,记得置顶,随时联系。还有电话备注一下,明天就约会吧,合同周一拿到你研究所去签。” “哦哦。”时西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手机点了几下,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且置顶,就扔下手机去洗澡了。 等她把衣服扔到洗衣机,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汽水在阳台边吹风边喝,享受夜色灯光秀。 时西全然不顾床上响个不停的手机,一个小时内有五六个未接电话,三十多条信息。 她晾完衣服回去看到,感叹真是轰炸式谈恋爱。 最后几条信息,显然对方已经有点生气,需要哄哄。 她又不会,没这个经验,干脆摆烂吧。 时西正想着,一个视频电话打过来。她想想还没到手的项目投资,按了接通键。 画质很清晰,她默默把摄像头移开,不拍到自己。 林识声的画面一连接上,就是刺激场面。 他刚刚洗完澡,脸颊还有些红晕,头发还湿着,略显凌乱,不复白日里的一丝不苟。 男人露出修长的脖颈还在滴水,穿着白色浴袍,系带松散,领口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 镜头靠的近些,她还能看到对方流利的身材线条。 时西赶紧把手机移远点,挡住眼睛,非礼勿视,没人作证,她都要洗不清了。 此时屏幕对面传来了一声轻笑,松开手一看,她在画面里现在缩成一个小土豆,团在床和衣柜之间。 他笑话你,怕什么,应该是他在耍流氓,不知羞耻。 她拿起手机时,他已经把手机放远了些,变成了安全距离。 “你怎么这么久都联系不上,干嘛去了?女朋友。”男人着重强调这个称呼,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时西下意识有点心虚,但表情镇定地回他,“没干嘛,就洗了个澡,然后晾完衣服就回来了……男朋友。” 话尾用魔法打败魔法,很好很有效,她瞬间觉得没什么问题了。 “下次把手机带在身边,我联系不上你会着急。明天早上八点我过来接你,我们去约会。” “哦……太早了吧,我起不来。” “没关系,我可以上楼等你,你师姐把你家钥匙给我了。” “什么!”她被偷家了,师姐你玩谍中谍呀。 “不行吗?情侣之间有对方居所的钥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我可以把我家钥匙给你,很欢迎你来呢。” “不用了,没关系,应该的。那时间不早了,我困了,拜拜啦,晚安!” 时西急忙拒绝他的“好意”,并且快速结束了对话,还假装看了一下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电话挂了。 林识声的晚安还没开口,就见屏幕显示视频结束了。 男人摇摇头,她还真不经逗,这么多年也不开窍,给她发了个消息:那我们明天见。晚安好梦,西西。 时西没回他,自然是要伪装自己睡了的假象。 她连续几条信息控诉师姐的无情无义,还顺带给导师留言她的黑状。 哼!叫她出卖自己。 才九点多,难得休息,时西在手机上点了一份香辣小龙虾和一杯冰果茶,三十分钟到门口。 她拿出平板玩会儿小游戏,胜负欲来了一直打到金牌,才肯罢休。 时西连续打了十几关,外卖就到了,透过猫眼看没人了,才打开门提起门把上的袋子。 宵夜配电视剧下饭,她打开电视放映老电视重温。给自己拍了张和小龙虾的剪刀手合照,炫了一口果茶,然后发了朋友圈配文:深夜美食 下面立马有人评论。 师姐:脂肪摄入超标,会变胖。 时西回复:没关系,比你瘦。 后面就是一堆师兄师妹和朋友同学说好香,已经下单了。 连导师都凑热闹说了句:年轻就是好。 最后刷着刷着别人的朋友圈,看动态更新,点进去是林识声评论她:女朋友,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约会。 时西人瞬间心情不好了,忘记屏蔽他了。时西化悲愤为食欲,继续剥小龙虾吃。 炫完宵夜,她都有点撑了,满足地摸摸肚子。站起来去洗漱了,现在一身龙虾味。洗完,给自己喷了点香水,顶着一身花果香坐到阳台吹风消食。 第35章 被迫吃上的软饭文学5 —— 一觉醒来,时西睡得特别香,舒展了一下四肢,感觉毛孔都张开了。她缓缓支起身子醒了会儿神,看向窗外的小绿景,揉揉眼睛试图清醒点。 忽然被人从侧边抱住腰,还摸了下她凌乱炸毛的头发,耳边传来那熟悉厌烦的声音,她瞬间僵硬了,心情不美好了起来。 “早上好女朋友,你好可爱。快起来洗漱,我做了早餐。”男人的声音轻缓清脆,如同乐器敲打,雨落窗台。 时西心想“你才可爱,还变态”。 偷窥人睡觉,不声不响就进来了。 她心里是这样想,行动上顺从,被他放开后就下床去洗漱了。 等她坐到餐桌上,还是被眼前的东西震撼住了。过去熟悉的配方,六块钱的米粉,木耳青菜碎肉,还加了个荷包蛋,梦中情餐,许久都没吃过这么丰富了。 时西看了一眼很期待地看着她的林识声,像是在问她喜不喜欢。 她没说话,拿起筷子埋头满足地夹了一大把吸溜,像高中时一样美味。 时西边吃边想,这人果然是个病娇,高中就跟踪她,还记下了她的爱好。 他现在就是实践阶段,以此获得满足感,按理来说“人终究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住”,然后了解了之后就会发现还是过度理想化了。 吃完早餐,她想收拾餐桌,结果被男人打断。 林识声接过她手里的碗,递给她一瓶牛奶,让她乖乖等他洗碗。 于是就变成了这样的画面,她坐在餐桌上一口口吸牛奶,咬着吸管口盯着厨房。 晨光微曦,柔和的风徐徐吹进来,帘子轻轻摩擦响动。 男人撸起袖子,系着她买的熊猫围裙,显出劲瘦的腰身。他用白皙、青筋分明的手洗碗,手背面被热水冲刷,都泛着微红,莫名涩气。 真是委屈他指点江山的手,屈尊降贵来给她做家务了。 时西默默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画面还是很美的,配上她精装修的厨房,都可以当广告封面了。 出了门,到了车上,她发现林识声准备了很多东西,吃的、玩的、用的样样俱全,不禁扶额叹息。 “林识声,你这是在照顾小孩吗?” “男朋友用心照顾女朋友,不是应该的吗?再说,西西你愿意当小孩被我照顾,我更开心。” 男人这声西西亲昵的让她鸡皮疙瘩掉一地。 时西无话可说,说得好像他很懂恋爱一样,处处透露着心机。 哪有金主上赶着当家庭煮夫照顾小女仆的?潜规则至少满足生理或者心理需求中的一个,或者同时。 他花这么大的代价,应该不只是为了讨好她吧。 车开到了一个风景秀美的园林,还有栋小别墅临湖而建。 钓鱼台边,林识声准备了钓鱼竿,时西兴奋的不行,跃跃欲试还没尝试过的体验。 她把鱼饵放进去,问了旁边的男人,这里的鱼可不可以吃,合法捕捞吗? 时西得到肯定后,才放心等候上钩。 钓鱼需要很大的耐心,她倒是有,把注意力放到周围的风景上就好了。不过因为常常睡眠不足,她有点犯困,窝在躺椅上慢慢睡了过去。 原本同她一起看风景的人,此时直白地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向她,一寸寸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此时吹了一阵风,男人起身拿了一条小毯子盖在时西身上,接着盯妻。 即使是这样注意力分散,林识声还是钓到不少鱼,可把醒来的时西羡慕坏了。 “其实有两条是从你的鱼竿钓上来的。” “真的吗?睡觉也能钓鱼,那不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哈哈。” “真的。我们今天中午就吃鱼吧,你想吃什么样的?” “酸菜鱼!” “好,我现在去做给你吃。” 两人是在室外吃的饭,还多来几个菜——青椒炒蛋、紫菜蛋花汤,焖烧土豆。 很愉快的一次体验,饭后林识声说下午可以吃烤肉。她很期待他的技艺,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明明学金融的人更忙。 原本时西还是不想动弹,继续坐在湖边看风景,硬是被林识声拉着去散步消食。 树木林立,花草繁盛,浓郁的清新草木香,阳光透过枝叶射入。散着散着步,反倒是她兴致勃勃,走在前面,林识声在后面看她。 直到来到一处有椅子的湖边,时西正打算叫身后的男人休息一下,就见椅子下有个长条黑影。 她细看是条黑蛇,大约一米长,此时侧对着她“嘶嘶”吐舌头。 时西脸唰的白了,一时定住不能动,缓过来神立马往回跑,一刻不停。 林识声看着她莫名往回跑,脸色惨白,急忙问她怎么了。 时西没心情回他,脑子里全是蛇,路过男人时跑到一半又折回把人拉上,两人在林中迎风奔跑。 林识声被她拉到小别墅,进了里面,时西立刻把门关上,才坐到沙发上缩成一团。 此时她一头冷汗,脸色惨白不安,跑得急又微微喘息,额前发丝凌乱,眼尾浸润发红,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男人意识到她应该是被什么吓到了,试探地过来弯腰抱住时西,在她背后轻拍安慰。 时西被吓得神思恍惚,感觉到身旁有温热的物体,立刻紧紧抓住,想借此获得一点安全感。 林识声感觉到怀里人的依赖,一边心疼,一边难以自抑地感到满足,他能够被心上人紧紧拥抱,两人仿佛融为一体。 过了许久,时西从林识声怀里钻出,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拽着男人的手。 “我们回去好不好?我现在感觉哪里都有蛇在。” 不管丢不丢脸,她真的很怕蛇,尤其是还出现在她面前,估计这几天都要做噩梦了。 这一路时西都没放开过林识声的手,连开车都拽了袖子。 他开到公寓楼下,时西的情绪才缓过来。 “要不我今天晚上陪你?”男人试探一下。 “不用吧。”她声音略显无力,语气并不强硬,那就是有机会。 拉扯了几番,他还是留下了,也顾不得合不合适了。 第36章 被迫吃上的软饭文学6 时西一回家就洗了个澡,把电视打开放声音,自己又坐在沙发上在玩游戏。 林识声在洗澡,洗了许久,用了许多沐浴露,洗的干干净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想全身染上和她一样的味道。 时西给他找了一件宽大的白色短上衣和黑裤子,天气微冷,又把自己的黑色冲锋衣给他披上,到时候睡觉再说。 男人洗完澡出来,带着一身水汽和橘子香挨着时西坐,默默看着她,眼神专注,嘴角扬起满足的微笑。 许是心理作用,她还在依赖期,对林识声的信任度比较强,察觉到他的视线,没说什么,只专心玩游戏。 直到饿了,肚子咕咕叫。她往厨房走,想看看冰箱有什么吃的。 灯是亮的,男人已经披着围裙在做饭了,那她只好坐到餐桌上,悠悠盯着他撑脸沉思。 微黄的灯光打在林识声的身上,有几分暖色,透出一股特别的感觉,仿佛为人洗手作羹汤是件幸福的事,他既专注又满足于此,雾气朦胧了他的侧脸。 这种时候,或许多个人也不错。 可她真的没时间呀,而且对那方面兴致不高,没办法满足他。 他真的有当良夫贤父的潜质,可不应该拘在这方寸之地,明明可以在更闪亮的天地做颗星星,有棱有角。 总觉得在她面前,林识声就散发着温良的人夫感,磨去锐利的本性,伪装自己,不太真实。 哦,忘了,他是个病娇来着。 时西胡思乱想了一通,男人已经把饭做好了,色香味俱全,桌面上漫着热气,雾腾腾的。 她咬了一口紫菜包饭,还有份蛋炒饭,觉得这晚餐是不是有点丰富呀。 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好意,让他不用每次都做这么多。 “没关系,你吃不完剩下的,我可以解决。” 倒也不必如此,合着他每次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迎合她的口味,然后吃剩下的。 只能说幸好她胃口一般大,不然岂不是他都吃不饱,时西善解人意地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了一下。 林识声:只是看着你吃,更有食欲而已。 吃了饭,两个人就去阳台吹风,风凉凉的,沙沙作响。 考虑到男人还是短裤,时西大方地把自己的小毯子给他盖腿。 感受到她残留的温度,柔软的触感,林识声难得害羞得脸红了,小声说了句谢谢。 吹她吹过的风,看她每晚看过的景色,真好。 他看向窝在挂椅上,怀里抱个粉红小猪仔的时西,她在看手机,一动不动像个漂亮娃娃。 夜色朦胧,屏幕的光打在她脸上,显出认真的神色,还不时有一些小表情,显得可爱生动。 到了睡觉时间,她纠结让林识声在哪儿睡,公寓没有多的房间了。 沙发有点小,他比时西还高些,只能在房间打地铺,床和衣柜中间刚刚好,不然就要靠着阳台有些冷。 让男生打地铺不太好,虽然林识声格外善解人意,什么都没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都准备去拿被子铺地了。 时西面上还挺不好意思的,要是她半夜起来上厕所,不小心给他踩了一脚怎么办,那可是会出事故的,也无法展现出她的待客之道,传出去她怎么做人呐。 想了想,她还是下决心拽住抱着被子的男人。 “那两床被子,我们一起睡吧。放心,我绝对不会越界的。” 林识声转过身,听她这样说,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害羞得脸红心跳。 “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亲密一点也没什么。” 他还挺贴心的安慰她,不应该多担心一点自己吗?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谢谢他的信任了。 时西心想,这才交往两天,不,一天不到就进度这么快了。按这速度,下个月结婚不是没可能,不就如时母所愿了吗?他们要是知道,不得高兴坏了,要敲锣打鼓庆祝一下。 时西今天还是被吓到了,也有点累,给林识声找了一套洗漱用具。幸好她喜欢囤货,还有不少呢,都是她打下的江山,多买优惠多。 她自己洗漱完就上床了,脑袋空空,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他回来,房间留了一盏小夜灯,微黄的灯光照在时西安静的睡颜上。 林识声轻轻爬上床,掀开被子躺进去,还不忘时西给他的小毯子盖在上身,小心塞进去。 林识声侧头然后默默盯着她,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连呼吸声都是可爱的,脸上的小绒毛清晰可见,细密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随着呼吸悄悄小幅度扑闪。 男人默默往里靠,探头过去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她的脸颊,一触即分,心里甜蜜极了,然后把一只手轻放在她身上,才慢慢酝酿睡意闭上眼睛。 时西昨晚睡得很香,感觉身边暖呼呼的,也没做噩梦,醒过来都是心情极美的。 天微亮,光在眼皮催促唤醒,她就自然醒了,伸出手看时间,还早。 时西正打算照常支起身子,醒醒神。 感觉身边好像有个人抱着她的手,而自己也差不多赖在对方身上,部分肌肤相贴,有些亲密了。 她侧头去看,入眼就是男人毫无攻击性的脸,有些凌乱的额发落在他的眉眼处,忍不住帮他弄到两边去。 他睡着的时候,看着可爱多了,许是有些痒意,侧头微微翻动身体,不满得哼了两声,恰巧放开了她的手,只是挨着。 今天早起打个卡,既然资金技术都没问题了,那还是得在研究上下功夫,她回去准备合作的资料。 时西悄悄钻出去,给林识声留了一张纸条,就匆匆准备出门上班了,还顺带提醒他记得今天签合同。 男人一觉醒来,摸向身旁,早已没了温度。阳光透过米黄色的纱帘照进来,落到被子上,成了斑驳陆离的碎影,阳台的花和小多肉那点绿意,折出的光印在帘子上,很漂亮和谐。 整个房间温馨又明亮,一片生机盎然,难怪他睡得这么安稳,主要还是有她在身边,他想。 这样的日子一旦习惯,就会上瘾,根本戒不掉,不过他甘之若饴,甚至还处心积虑留在这儿。 林识声垂眸沉思,这一刻已经在谋划,怎么找到同居的理由了。 他洗漱完,看了时西留的纸条,笑了一下,默默收起。换上自己的衣服,把公寓打扫了一遍,才出了门。 时西心情很好,天气也不错,兴致勃勃地沉迷数据建构。它们都真的好可爱!她看着手里一个个敲打出来的数据,不禁露出了慈祥的目光,像是在看自己的小崽子。 时西组内的成员也被感染,问她是有什么好事?除了研究重大进展,很少看时师姐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 叮,手机一响,时西翻看信息,神秘一笑:“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林识声给她发信息说到楼下了,她立刻下楼到门口去接他,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可很快就被男人一语惊住。 “怎么早上醒来没叫我,你吃早餐了吗?我带了一些吃点。实在不饿的话可以分给你同事。” 时西赶紧把人拉到一旁,到处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人言可畏啊。 幸好人来人往的,也都很忙,没人在意,她才松了口气,放开他。接着把人往会客厅领,接过他手里的合同,边走边看起来。 林识声看她先是躲躲藏藏的,然后又只在意这份合同,心里酸涩不满,阴阳怪气道:“怎么我见不得人?这么不想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不会是想达成合作后,就把我一脚踢开吧。” 他话是这样说,还是嘴硬心软,跟着她到了会客厅,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 时西细细翻完合同,心里开心到飞起,脸上笑开花了,这才抬头看向男人。 林识声脸色明显不高兴,低着头沉默不看她,背着光,额发的阴影打在脸上,脸颊微鼓,看着像是什么大事,她从心理学的角度看不过受点气了,只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即可。 她注意到眼前的东西,大袋小袋的,精美的盒子,打开是香味浓郁的煎饺和灌汤包,还有几杯醒神的拿铁咖啡。 想到刚刚自己的行为,她可是得罪了金主呢。人家还好意给她送早餐,说起来早上随便吃了点,现在还有些饿,香味勾人馋嘴,时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想吃。 她不会哄男朋友,还不知道讨好投资方嘛,偶尔当个谄媚小人不影响她的名声,革命尚未成功呢。 时西提步走到林识声旁边坐下,好声好气哄人,还扯了扯对方的袖子。 “对不起嘛,我还没习惯。我是担心你刚刚的话,万一让人误会了怎么办?我们当然是正经的男女朋友关系啦。” 看美人冷着的脸有了一丝动容,时西直接亲了他一口,看他一下耳朵都红了,就知道哄好了。 “你吃了吗?我们一起吃早饭吧,我早上随便吃了点。我男朋友真贴心,我可太幸运了。” 随即时西拿出筷子夹了一个煎饺吃,又给林识声递了一个,好吃。 他看着眼前泛着油香的饺子,还有时西直白真诚的眼神,笑起微勾的嘴角,真是败给她,败给喜欢了。 男人没办法继续生气,也难以矜持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睁大眼睛,直白真诚地看人,眼角那颗泪痣有多勾人,另一只眼间同样有颗痣,深情得仿佛眼里只有一个人。 林识声微张开口咬了上去,边吃边脸红了,说了句很好吃,谢谢。 两人在会客厅度过了甜蜜的早饭时间,饭后时西把依依不舍的男人送到停车场,说了拜拜,转身就走,毫不留情,急忙回去盯进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时西忙得不可开交,有时直接在研究所的休息室睡了过去。 那边林识声也以家里水管爆了,家居都被浸透了的理由和她同居了。 本来她是不相信的,直到看了照片,林识声还在她面前给水管工师傅打电话,说是大概要修很久。 她提议说住酒店,但男人说不太安全,临时找一个也来不及。想想那些社会新闻,那还能怎么办,只能跟她住。 林识声一脸男女朋友同居理所当然,还顺利代入贤夫良父的角色,开始专心照顾她的生活,没有一点不适应。 在研究所,时西吃饭的时候才能抽空回他信息,有时间回家也是洗澡吃饭,然后倒头就睡,根本没时间理理他,说两句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半天才回他。 所以说除了吃饭时间,林识声每天见到的都是时西的睡颜,想交流感情都没空,一睁眼人又没了。 男人这段时间怨气可大了,好不容易同居,女朋友太沉迷工作了怎么办? 这天,他做了几份便当装好,提前去了研究所送饭,还给时西发了信息。 到了员工餐厅,等时西迅速吃完,林识声不急着走,收拾好餐具,拉住准备起身离开的人。 “作为这个项目的投资人,我有权观看进展情况吧。” 时西被他这话一愣,不过也确实,他想看没问题。她带着人到了实验室,里面的人各忙各的,有条不紊。 时西叫住一个实习生,让她带林识声参观一下,她还有有事要忙,到更衣间换了身衣服,又给他找了件。 工作起来的时西像是变了个人,异常认真。她披着白大褂,头发简单用簪子盘起,戴着副黑框眼镜,低头对着旁边人严肃地说着话。 时西不时皱眉思考一下,解答问题了又舒展眉头,甚至还会嘴角微微上扬,拍拍对方肩膀,开两句玩笑。 他光注意盯妻了,没看实习生一脸磕到了的表情。他们研究所私下群里都传开了,时西师姐被投行新贵拿下,据说还是所长给介绍的。 对方这颜值和气质,时西师姐绝对没亏,还能不时撞到他给师姐送饭,好厨艺,他超爱。 不过就是时西师姐这一副工作狂、性冷淡的模样,不会把人给气走吧。 看现在这情况,师姐男朋友正被师姐的光环所折服呢。当然啦,师姐这么酷,他们也超爱的,很多都偷偷成了她的唯粉。 刚好所长过来看看他们的进度,进来就看到在盯妻的林识声。 月言想起老朋友的嘱托,她这个得意门生什么都好,就是想给他介绍对象不愿意,性子太偏执。 让她多关照一下,这孩子家里人都不在了,希望有个好归处。她还答应事成之后,帮她介绍考古研究所的人谈合作,还能交流交流。 月言承认,她眼红心动了。 所长走到林识声旁边,忽然出声。 “我这学生我知道,忙起来就六亲不认了。估计最近都泡在实验室了,没时间陪你吧。 识声,你老师让我都特意关照你了,放心,时西呢,我就交给你了,看好你呦。” 他被吓了一下,回过神来听到所长的话,随即不自然地看向那边的时西,很认真地回答。 “我们感情很好,最近确实没什么时间在一起。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随后时西就接到了导师月言,特地以所长的身份给她下了指令,周末强制下线,好好谈恋爱。 彼时她一脸忧愁坐在实验室,这不是在拖进度吗? 师姐看了一眼她手机,拍了拍她肩膀,幸灾乐祸道:“没想到,谈恋爱成了你事业的拦路虎,哈哈。不过你也是的,让人家小林守活寡呢。” 时西没空搭理她,丧丧的将头埋进臂弯里,装死了。 很快就是一个周末,时西前两天都加班到凌晨没回家。周六早上她才迷迷糊糊回家,洗了个澡睡了。 是以林识声早上醒过来,发现怀里抱着个柔软温暖的身子,一脸惊喜。 淡淡的光晕下,他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亲了一下时西的脸颊,起床准备早餐。 她恐怕是凌晨回来的,他就做点蔬菜粥,到时候保温喝。 眼看时间到了十点,再不吃对肠胃不好,他到床边把人哄醒吃早餐。 原本时西还在挣扎,用被子遮住光线,继续赖着睡。 被他扯开埋进来亲了两下脸,眼看还要凑上来接吻,她还没刷牙呢,立刻清醒了。 时西摸摸酸涩的眼睛,头好痛啊。艰难洗漱完,她坐到餐桌上,人还是迷糊的。 林识声看她这样,也不忍心。坐到旁边把粥喂给她,哄着喝完,把人搂着回床上继续睡。 休假两天,她睡觉的时间占了大半,还额外带了点工作在家里完成。 林·金·识·主·声在旁边相当不满,压着人在沙发上亲起来。 时西习惯了,久而久之,还能顺着慢慢回应他。随他开心,反正又不是深入交流。 就这样,在时西忙忙碌碌的项目研究中,两个人谈了两年。 她也不知道林识声怎么坚持的,反正迷迷糊糊就这样了。 男人从压着时西亲,到能够以退为进诱惑,勾得她主动揽住他的腰,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不过也没有别的进展。 最近时西参加一个重大的研讨会,跟着研究所的人一起。大概要好几天不确定,还要去学习交流。 第37章 被迫吃上的软饭文学(完) 时西将消息告诉林识声的时候,他刚刚洗完澡出来,显然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舍。 平时她就忙得像是个中心轴,根本没空搭理他这个可有可无的螺丝钉,这回还出差,好几天都见不到面。 别以为林识声不知道时西脱开他后,就像个撒开腿蹦蹦跳跳的兔子。 明天一早的车票,准备收拾行李了。 很多东西都是林识声整理的,因为时西平时不收拾,不知道在哪里,明明房子是她的,此刻却像个吉祥物摆在那里。 最后成了时西站累了,转移坐在床上,看着男人念念叨叨,要她注意什么,带着一脸怨气给她收拾行李。 她还挺开心的,相当于去旅游,还能交流交流先进经验。 玄关处两人拥抱了一下分别,时西坐车去了研究所会合。 等他们一群人下车,先是去订好的酒店放行李。然后大家休息了一下,准备一起去吃饭。 时西想着林识声难得没黏着她,也没有信息轰炸,外面空气都是可爱的,真自由。 下电梯到酒店大厅,她发现她还是太天真,她在林识声面前是毫无秘密和自由可言,现在她就在他的掌心里,如同孙悟空逃不开五指山一样。 那边和她导师、师姐聊得很开心的人,转过头对她眨眨眼的人,不是林识声,还能是谁? 他们纷纷表示,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就是黏糊,出差还带家属。 师姐则带头在旁边调侃了几句,惹得众人看她眼神一时都不一样了。 时西把人拉走,看他还带了个小寸行李箱,和她同情侣款的黑色。 想了想,她问他有没有订房间。 “我想和你住,不然睡不着。而且酒店房间都订满了。” 林识声一脸依赖,还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像是小鹿随时受惊般亲了她两口,才有安全感了许多。 时西真的感觉自己洗不清了,谁敢相信两个人到现在为止,都只有接吻。以后分手了,不就是被人唾弃的渣女啊?现在只求他在大家面前安分点。 时西叹了口气,把房卡塞给他道:“算了,你去放行李吧,待会儿去吃饭。” “好。”男人那颗惴惴不安的心这才落下,嘴角扬起满足的微笑,怕她不喜欢自己自作主张过来,嫌弃他烦人。 人乖乖离开之后,师姐走过来,看她眼神无光,调侃了一句。 “都两年了,你们怎么还在热恋期,一天都舍不得分开。还是说林识声对你不放心呐?” “你不懂。” “好,你还不乐意呢。这么好的对象,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麻烦你自己先找一个对象再说,年纪大了就不好找了。” “你懂什么?姐那是潇洒,不是恋爱谈不起,而是单身更有性价比。” “呵!”时西有被她双标到。 等一行人吃了饭,时西把人送到酒店,自己再去会场参加研讨会。 会开了许久,她见到了科研界许多大佬,导师和师姐一一给她介绍,随后约好去聚餐。 时西想起还在酒店的林识声,怕他无聊又饿了,发信息让他打车过来。 大家聊得很开心,还开了几瓶酒助兴。时西不爱喝,但想着有果酒,尝尝鲜,酸酸甜甜的,喝了不少。 到了后面醉迷糊了,还是林识声把人扶回去的。她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安安静静的,但脑子一团糊,走路也相当像企鹅,又可爱又好笑。 他把人放到床上,现在是夏天,一路回来,时西出了不少汗。 男人看着一身吊带白裙倒在他怀里的时西,脸颊泛红,眼神似是含羞带露望着他,还不时在他身前蹭蹭。 林识声忽然想尝尝果酒什么味道,对着她微红的嘴角亲了上去,细腻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亲着亲着,两人倒在床上 ,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到胸前的柔软,林识声忍不住有了反应,她的手也不安分地往他衣服里摸。 他把时西搂到浴室里,打开淋浴,两个人边亲边脱,很快就赤裸着纠缠在一起,暧昧勾缠,香汗淋漓。 明明知道时西现在的意识不太清晰,男人还是哄着她来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受不住睡了过去。 他还得清理一下两个人,擦干净身体,把衣服拿过来套上。又把原来的衣服洗了挂起,才抱着时西睡了过去。 毕竟是开了荤,木已成舟,时西后面几天都被林识声勾得在浴室来了几次。 每每男人都是食髓知味,一脸魇足,而她累到腰直不起,只能被抱着清理洗浴。 研讨会结束,两人回了家,接着每晚厮混的生活。 林识声光着白皙的上身在厨房,系着她的熊猫围裙,特意练过的身材,漂亮的胸肌撑起前端,和窄腰相映。 他刻意压低身子,方便时西亲吻,亲着亲着,眼看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 忽然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好像这段时间都没做过措施,两个人就这样厮混,若是…… 他轻笑了一声,摸摸时西的头,把人抱到腿上。按着她的头埋到胸口,知道她喜欢在那里做标记,像个划领地的小猫一样,真可爱。 见时西还是情绪不高,林识声才不在意地开口回她。 “这有什么?又不是你来。” 最终时西还是被勾上了床,事后两人肌肤相贴,林识声已经昏昏欲睡了,夜色昏沉,她趴在男人胸口沉思。 结婚她没想过,她父母对她是放任不管,野蛮生长,没有教育孩子的典型案例,反而容易忧虑焦心。 当研究员是个十分耗时间和精力的工作,时西没法办法给予正常的陪伴,这段时间像是一场旖旎暧昧的梦。 她是时候该醒了。 难得林识声出去谈个合作,时西趁机向所长申请把这几年攒的假给休了,差不多有两个月。 研究所的人都以为她准备结婚了呢,还都开始想想随多少份子钱和结婚礼物。 她打包了一下行李,麻溜滚回老家躲躲,发了条分手的信息,把男人各种联系方式通通拉黑,甚至还换了张备用电话卡。 逃避固然可耻,但有用啊。 她在奶奶家躺尸了半个月,回归单身生活,也是相当惬意的。 直到被时母叫回去,说是她父亲想她了,最近病了,让她多陪陪。 唉,又是一场恶战。明明就是明里暗里催婚催生,在她面前说起她哪位同事朋友孙子孙女,都上小学幼儿园了。 还有次直接抱个小孩给她看,时父一脸羡慕,又期待地看向她。 她又不是魔法师,一个人变不出来孩子,只能回避找借口跑了。 时西收拾收拾,带上奶奶给的菜回了爸妈家。她心里侥幸,应该也是碰不到的。 晚上时母时父出去散步,硬是把她拉过去,被迫营业,当两个人的电灯泡,跟人打招呼时,还时不时cue她结婚。 受不了了,时西直接点了一杯冰果茶,坐在店外的椅子上等他们逛完回来,自己在刷视频。 刷着刷着,感觉面前站个人。也没太在意,以为只是路人。等他一直不走,还坐到她身旁挨着的时候,她才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吓得她直接站起来,想说什么,又好像嗓子被堵住了。 林识声就这样死死盯着她,用看负心人的眼神,愤怒、不解和被分手的痛苦、悲伤都聚在一起,眼睛发红,整个人也都憔悴消瘦了不少,脸色惨白。 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低头想想怎么让他别栽在她身上了。 还没想好,男人低哑着嗓子,带着哭腔说:“时西你不要我了,狠心一脚踢开,那……” 你当真这般绝情冷漠吗? 男人还没说话时,她还以为消失的腹肌长胖了,正可惜呢。 听到之后,想逃避的心达到了顶峰,但又没资格说,毕竟承受这一切的又不是她。 他过了许久,没等到时西回话,讽刺地一笑说:“是我的错,你都不要我了。” 林识声看她没什么动静,但手没收回去,又觉得还有希望,语气逐渐卑微。 他真的不想和时西分开,这段时间觉都睡不好,满脑子都是他做错什么让她生气了,他可以道歉,可以改。 “时西,真的有必要做这么绝吗? 我们还可以保持那种关系,免费送上门的,只要让我能留在你身边。” 她听不下去了,干脆蹲下来捂住耳朵。没多久就被时母一巴掌拍了下脑袋,嘶的一声,好痛。 “这么大了还数蚂蚁。”她捂着脑袋抬头,用眼神控诉时母。 时父也一脸责备她,用这么大的力气,万一给人打坏了,更找不到对象,工作还不保了。 时西:……我还健在呢。 她忽的站起身,就两眼一黑,晕了一下,被人扶住。刚想说感谢,就见林识声把她转过去,护在怀里小心摸摸她的头,问她有没有事,还眼神不善地瞪了时母一眼。 时西没回他,只是扶额捂眼,真是一场世纪性灾难。 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惜她不是地鼠,地上也是石砖。 时母时父看到有个陌生男人对着自家女儿,一副关心则乱的样子,很是激动,虽然被瞪了一眼。 两人一脸审视地看向她,很明显要个解释。 林识声把时西挡在身后,他还在安慰自己别怕。 救命啊,时西从他背后伸出一个头,弱弱地说了一句:“这两位是我母父。” 这下轮到男人躲在她身后了,还默默缩小自己的体积,直到被时西挡住头。 “咳咳……这个是我谈了两年的男朋友——林识声。现在声明一下,我们准备结婚了。” 听到“结婚”这个词,时母时父立刻两眼发光,围上来把时西给挤了出去,热情地问候被她一番话弄得僵硬无措的林识声。 极限转场,上一秒情感纠葛,下一秒家庭伦理,她从主角变成配角只需要一秒。 看来一时半会儿问不完,她还是坐着喝果茶吧。时西刷着视频,自然忽略了来自男人的求救的视线。 不过看到了也没用,现在她的地位还没他高,比家里的猫就差一个时父关爱的眼神。 还是在奶奶家更有人爱,她想奶奶爷爷了,呜呜,熊猫那只狼犬都只能屈服于她,暂避锋芒。 时间也挺晚了,时母大手一挥,草率地决定让时西把未来女婿带回家。 热闹的街道,车子很多,一片闪关灯亮起,周围都是小摊子,卖烧烤的,卖衣服的,充满了烟火气。 他们两个走在前面,让时西牵着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林识声跟在后面。这可是他们的宝贝女婿,不能反悔的。 她现在一脸无奈,整个人被男人围在怀里,手也要紧紧牵着,急切需要安全感的姿态。 “你吃饭了吗?我做个蛋炒饭给你。” “好。” “你不会最近一直在这里蹲守我吧?” 她要是没过来,以他现在的状态,天天在外面晃荡,得折腾成什么样呐。要是遇到什么危险,那她罪过大了。 林识声停下脚步,认真地向她寻求一个答案,“想你了,时不时会过来看看。你是害怕我,还是孩子?” 他这段时间,确实从早到晚都在这边晃悠,靠着两人的回忆有个精神寄托。 时西心虚地无地自容,低下头小声回答:“都有点……我就是害怕结婚生子,觉得自己还没长大呢,还让你一直照顾。 林识声,我不想看你被拘在家里相妻教子。再说我的工作也没时间照顾家庭,连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呜呜,我好没用。” 说着说着,她还哭了,稀里哗啦的,引得周围人都看过了。 旁边的林识声一直给她擦眼泪,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哄。 原来是为了这个,同不能和她在一起相较而言,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他到这个地步,就算没名没分都放不了手,不会在意这些。 他等时西哭够了,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亲了一口,好好回答她的担忧。 “你都没问过我的想法,怎么软饭不好吃了吗?西西,我就喜欢照顾你,能够天天赖在我床上最好。” “我倒是想呆在家里相妻教子,那不是还得当你的金主,赚钱养你和孩子吗?孩子可以找人带带,我们一直像之前谈恋爱那样,我就满足了。” —— 后面时西带着林识声又回了老家住了几天,老人家看他这瘦弱样,可给心疼坏了,天天炖汤让她喂给孙女婿喝。 属实是爱屋及乌了,时西一想到还有个孩子会分走奶奶的注意力,决定还是结婚后再说。 时母时父已经在筹办婚礼了,到处跟人宣传她结婚的事。还踩一捧一,夸张地说她都没林识声赚得多,全靠吃软饭,一点都不成气候。 时母表面贬低,实为炫耀有个金龟婿呢。 “林识声。” “嗯。” “我现在是小说里母凭子贵的软饭女,你是钓不到的金龟婿。” “我看是恶毒病娇男配上位,勇夺白月光。” “哈哈,这个设定也行。” (还有后续在番外篇) 第38章 性冷淡普通少女vs暗恋病娇同学(番外) 他会识声辨位,永远知道西边在哪,时西在哪,并像夸父逐日般追随一生。 时西在门口守了一小时,心里害怕得要死,急得不停踱步。 她分明很用心在照顾,做了许多笔记,但常常回家就被男人勾上了床。 “我好难受。” 她洗完澡出来,一听连忙跑过来,关心道:“哪里?我看看。” 林识声解开胸前的两粒扣子,把她的手放到上面,眨了眨黑亮的眼睛,满脸纯情。 “你帮我缓解一下。” 时西想明白,脸唰的就红了,扭扭捏捏不吭声,男人直接掀开衣服,按着她的头。 她顺应本能亲上去,渐渐脸色红了,抬头再看林识声,直勾勾盯着她,眉眼的气质多了几分人夫感。 他在纵容自己,甚至在勾引她。 两人接着转移战线,开始亲吻,后面亲到一发不可收拾。 时西过上了“被迫”的生活,直到一个月后才被她强制戒断。 林识声吃醋是什么反应呢? 男人担心身材恢复不好,天天按时锻炼身体,时刻警惕有没有人将时西钓走,毕竟她这么好骗,又让人忍不住觊觎渴望。 时西就奇怪了,自己两点一线的生活,还能有人凑到她面前来让林识声吃醋,真的觉得男人有些忧虑过重,她明明每天都只想睡个好觉,还得抽出空来应付他,腰都要断了,最后可怜兮兮地去抱抱孩子。 林识声就一直待在家里,有什么事也都是电脑办公,剩下的时间除了看看被人照顾的两个孩子,就是在巴巴等着时西回家。 那段时间恰逢时西的项目收尾,要去研讨会做交流,然后讨论一下跟敦煌那边的合作,即将见到学界大佬,她兴奋得不行,又累又开心,在研究所忙着准备材料。 这几天男人明显感受到她的细微情绪变化,即使时西已经在克制了,但睡在一起时的呓语念叨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还笑得很甜。 林识声眼神幽暗晦涩地看向枕边人,忍不住怀疑,又不知道怎么问,就怕她告诉他,是又怎样,要他带着孩子离开,那个人比他年轻漂亮还没生过孩子。 忽然时西翻了个身,手动了动,似乎有些不安,伸过来搂住男人的腰身,头埋在他胸口闻了闻,熟悉的奶香味,这才又安心睡过去。 林识声又有些心软了,见时西这副可爱的模样,要真有什么,一定是被人引诱的,他怎么能怪她呢?若是被他查出什么,那个人不会好过的。男人对着她的脸颊亲了几口,同样抱住她睡了过去。 两人婚后林识声的占有欲愈发强烈,已经不能用黏人来形容了。 时西看着男人日日夜夜都守在这个家,眼巴巴地等她回来,比起自己习惯了被照顾等候,无论多晚,房间都会亮着一盏明灯,守护归家的旅人。 林识声才是失去自由的那个人,画地为牢,困住了自己,还越来越小,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她。 时西有些心疼和失落,事情似乎还是走到了这个困境,无法转圜的余地。 这几天就要准备出差谈合作去了,资料已经备好,林识声作为投资方和她的家属,早早知道了,研究所放假一天给时西收拾准备。 男人见时西并没有带自己去的意思,一连几天都没什么消息,她脸上是散不开的笑意,还不时哼歌逗孩子,都没怎么理睬自己。 既然她不乐意,林识声也不想自讨没趣,心里委屈又难受,还得给时西收拾行李,准备一些临时用品。反正到时候他偷偷跟过去,她拿自己也没办法,他就是不想离她太远,这回要去好久呢。 时西给他准备了个小惊喜,偷偷给所长申请让林识声作为家属和投资方陪同出差,放假那天收到许可的消息,说是林识声的导师他们也会参加。 时西还特意将两个孩子送到时母时父那,让人过去帮忙照顾。林识声也没多想,以为是他们想孩子了。 这回时西坐在旁边看男人给他整理行李,语气还是同样的念念叨叨,幽怨失落。 他问什么,要她多注意。 时西就哦哦敷衍了事。 林识声这段时间本就脆弱敏感的心,被她这敷衍不耐的态度一刺激,觉得女人就是变心了,对他这样不耐烦和厌恶,恐怕碰都不想碰一下,他该怎么让时西别丢下自己呢? 内心积压的情绪一涌出,男人只觉得心又疼又闷,眼泪汪汪地掉下来,忍住声音,很快时西的小裙子在他手上都湿了大片。 时西走神刚醒过来,就看着林识声背对着她垂头一动不动,肩膀还有些颤动,隐约有低低的哽咽声。 不会是玩笑开大了吧,她还没想好惊喜怎么说出来呢。 时西连忙过去坐到毯子上,将林识声的身子转过来面向自己,给他抹了抹眼泪,又亲了他两口眼尾,将自己整个人落到男人怀里哄他,最有效了。 林识声眼睛发红,倒是慢慢停止了眼泪,只是憋着不肯说话,怕自己难堪,像个落魄的小狗摇尾乞怜求她的爱。 时西叹了口气,揽住男人的肩亲了两口,就这么埋在他的肩膀,两人在地上坐了许久。 “林识声,我本来就是要带你去今夏出差的。对不起嘛,还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害你难过不安了。都是我的错,求你别生气啦,宝贝好不好?” “真的?你不是骗我吧。”林识声还有些哽咽,语气带着些不确定和惊喜。 “真的,我发誓宝贝。”时西立马作发誓状,眼神真诚,力求男人信任。 “好……我没生气,不是你的错。” 男人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小声地回她,话落把头埋进时西的颈间,回抱住她的腰,将其整个人再揽得近些,这才算是被哄哄开心了,还知道安慰时西别自责。 过了许久,日暮时分了,金黄色的光照进来,微风吹动帘子。时西从怀抱里出来,腿都有些酸了,还兴冲冲地要给林识声搭衣服,收拾东西。 即使她弄不好,搞得乱七八糟,可林识声只会纵容爱人为他选衣,那是时西第一次关心出门他穿什么。 第二篇番外还有点后续 第39章 家道中落后,我被书童强取豪夺了 林识声感觉两人像是回到了谈恋爱那样,可结婚比谈恋爱更好,他从未如此相信时西是他的,一纸婚姻绑住了两人。 他们一落地,到了今夏,一个历史文化繁荣的城市,明天才是研讨会,今天就修整一下。 时西和林识声出来逛逛风景,还插了一个电灯泡师姐。 她还好,和师姐打打闹闹,讽刺了两句,赖不过她的厚脸皮说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没意思,才勉强答应带上她。 林识声表情就没这么好看了,两人世界被打扰,尤其是时西被她师姐引走了注意力,笑得很开心,甚至走在自己和她中间,连手都牵不了了。 时西注意力分散,没察觉。而师姐当然感觉到她这妹夫情绪不对,似乎有些看不惯自己。 等走到一家奶茶店时,她们两个过去买,师姐这才跟时西提醒,林识声眼神都要杀人了,要她好好安抚他一下。 时西听这话,明显有些不相信,但又忍不住心虚回头看了男人一眼,他站在街边,人群当中外貌气质很是出众,眉眼不耐,神情冷漠,和她对视后又露出一个温良的笑,像是在问她怎么了。 时西赶紧摆摆手,表示没什么。 可能或许,林识声真的有些生气,被她忽略了吧。 随后她就安分了点,说什么都会问他一句,再和师姐打闹,还紧紧握住林识声的手,时不时尝一口他的果茶,把人弄害羞了。 这时候师姐就会很有眼色地调侃两句两个人腻歪得不行,伤到她这个单身狗了。 时西笑了,骂了她两句,师姐假装捂住胸口很受伤。 林识声也笑了,看时西理所当然地承认他们两个很亲密。 时西还给林识声买了许多东西,衣服,鞋子,帽子,还有些给孩子的小玩具,用她项目的奖金。 他们回酒店后,男人洗完澡出来,她忽然就从背后拿出一捧郁金香来,递到他眼前。 “什么时候买的,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林识声很感动很惊喜,接过花低头闻了闻,再抬头眼里已然汪起一片泪水。 “我趁你不注意偷偷买的,让师姐帮我藏起来的。今天呢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再普通不过了,只是我想送花给林识声的日子……诶,林识声你别哭嘛。” 时西又搂着人哄了很久,男人是水做的吧,这么多眼泪她真遭不住啊。 研讨会开场前,时西听着师姐的消息网普及情敌的身份。 不远处林识声眼带笑意,在和他的导师交谈,一旁还有一个气质不凡的年轻女人,衣着打扮优雅贵气,关键是她看林识声的眼光多少有点暧昧不明。 “来了,你这情敌有些强劲呐,幸好你下手早,还有我助攻,不然林识声是谁的还不一定。” 师姐搂上时西的肩,跟她一起看向那边笑得开心了几个人,没忍住嘴角的笑,又打趣她。 “师姐你别说废话了,关键点在哪?” “呦呦呦,吃醋了吧。许云,林识声的同门师姐,年纪轻轻也是着名投资人,参与了多个大项目,这次和敦煌那边的合作她也是参与的。 据说在校时两人并称金融系的金童玉女,才貌双全,cp粉一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在一起。 不过有小道消息说两人曾在一起过,因男方要回本地发展而产生矛盾,有情人终分离,徒留女方苦苦留校等待。” “我怎么会吃醋呢?都是林识声吃我的醋。这消息假的,绝对是假的。” “说不定两人旧情复燃,发现你不怎么样了呢。不过你这都结婚生子了,这情敌还是来迟了,不至于明抢暗勾吧。还有个小道消息说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许云表白过被拒绝了,哈哈。” “我才不担心呢。这倒像真的。林识声才不会这么没眼光,随随便便接受别人的表白,他对我可是走的暗恋成真路线。” 时西话倒是很自信,眼神却死死盯着那边的人,想刀人。 等林识声和导师、师姐说完话,回到时西身边,察觉到她的态度稍微有点冷淡,眼神不解地望向一旁的师姐。 师姐见形势不妙,不想沾惹是非,躲避他的视线,心虚地溜了。 快开场了,时西心里闷闷的,直接掠过男人走了,找位置坐好。 林识声面色有些受伤,但更多的是不解,急切想知道原因,连忙跟上她,可人多都在找座位,慢慢就看不见人影了。 过了许久,等男人找过去,时西还是给他留了位置,看他傻愣在那站着。 “还不坐下?”时西一伸手就把男人拉下坐到旁边,亲密地挨到一起。 林识声很明显又感觉到她又不生气了,态度好多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不对他冷淡就好。 许云上台演讲的时候,时西还是咬牙切齿了,大放光彩不说,这个人还有意无意往她这边看,笑得很开心,其心可知。 时西总觉得这人眼神是在公开挑衅她,内心气得不行,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憋着。 在她第十次看过来的时候,时西忍不住了,抓住林识声的手,看他不解地侧头和她对视,示意他低下头到耳边讲。 于是男人顺从地听了,耳朵凑到妻子的嘴边,没想到忽然被时西亲了两口耳朵,还恶劣地咬了一下。 林识声没想到时西这么大胆,她一向这方面比较冷淡,全靠他主动勾引的。 男人忍不住羞红了脸,偏偏她还紧紧揽住他的腰,两人被靠背挡住,遮掩着接吻。 这样一来,时西把人放开了,林识声还是眼神发亮,含羞带怯地盯着她,根本没心思听他师姐的演讲。 而她也挑衅地给看过来的许云做了个鬼脸,幼稚又如何,她那么成熟也得不到心上人的喜欢,只能偷偷看他们腻歪。 林识声一直盯着时西,自然没错过她眼里的狡黠和可爱的鬼脸,这才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吃醋了,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传言。 他之所以读了母校的金融专业,就是想追赶心中的月亮,可她失约了,欺骗了自己。 林识声知道月亮不属于他,收起了所有的光亮,追逐了远方的田野,一个他看不到的远方。 所以他的大学四年很灰暗,每天都是行尸走肉,按部就班,自然而然保研了。 或许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他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跑到时西家附近转转,想着能不能偶遇她,或许听到点什么。 “时家那个时西还是有点出息,以前看着普普通通,谁知道人家能在家门口大学搞研究呢,天天泡在实验室,得了不少奖。 要我说还是时家母父有福气,什么都不要管,家里女儿还在本地发展,以后要进研究所的嘞。” 于是林识声抛下一切,回到了这里,策划了一场戏引人入套。 他毕业前,导师他们就劝过了,男人坚持己见。许师姐确实向他表明过隐晦的心意,他们两个有过激烈的竞争,有过强强合作,对林识声来说,是个难得的优秀对手和朋友。 “许师姐,很抱歉,我有心上人了,她还在等我回去追她。” “那么祝你如愿以偿。” “谢谢,我们会在一起的,高中就排好队了。祝师姐早点遇见喜欢的人。” ——时间回转 “西西,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男人一脸宠溺地看向她,似乎年少时的表白再度重演,这次他不会失望,也不用排队了。 “嗯……林识声,你是我初恋。” 时西被他这般直白的眼神看了许久,又听到这么一句表白,难得脸红了,她很认真地回应他,又好似在回应少年林识声的表白。 两人这次来今夏,玩了不少地方,拍了不少照片,都是合照,为数不多的单人照也都有双方的影子,要么是充满爱意的眼神,要么是伸出来的一只手比心。 …… 性冷淡古代版女尊 落魄贵女书生逃跑后被养她的书童强取豪夺,还是被迫吃上了软饭。 别看是主仆关系,其实走的是青梅竹马路线 —— 初春,天气还未回暖,她只得再抄些书,多些钱来备伤寒药。 这天,日头暖和点。她多番打听,原来的时府已经被废弃,循着记忆找到回家的路。 府牌未变,她打开门,可里面一切已然物是人非了,庭院破败,杂草丛生,再无一人。 时西正在感忆伤怀,忽然被人捂住口鼻,昏睡过去了。 她再度醒来,手脚都被金链锁在床上,关在一处华贵的房子。看摆设居然和当年在时府的布局一样,她就知道自己是被谁抓回来了。 算了,她妥协摆烂了,将就着过吧,还能比现下的情况更差嘛。 不过是娶个夫郎,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林识声,没什么不满意的。 她这也算是完成了父亲的期待,照顾他好友的遗孤,还成家立业了。 外出谋生,方知柴米油盐贵,而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两年全靠阿声一人养家,还要操劳她的生活和束修,不可谓不艰辛。 时西并非草木,对他的付出无动于衷,不如遂了他的愿。现下两人能把日子过好,相守一生,比什么都重要。 午时,等林识声推开门进来,见小姐气定神闲地靠在墙边,看着窗外微微出神。 她眉眼清冷,眼神淡淡,肌肤似雪,骨子里透出的贵气和病弱,似乎她就该被人放在心尖上爱护。 他心微微泛起疼意,一时不敢靠近,小姐比起出走前消瘦了不少,一身素衣披在单薄的身子上,脸色远不如他在身边的红润,想必受了许多苦。 小姐还是不愿接受奴吗? 若非父亲早亡将自己托付给主夫,而后又经变故,小姐家破人亡,兴许他们两个早就成了妻夫,凭父亲的面子,至少是个侧夫。 她转头见他过来,眼神未变,也并不气恼,反倒是亲切地唤他“阿声”。 语气恍惚间回到了从前,又多了几分情人的亲昵,好似雾中看花。 “阿声,你把链子解开吧,我不会再逃避了。若是你准备好的话,我们今晚就成亲。故府忆今,我的亲人可只有你了。” 他静默了许久,才似信了这些话,背过身将眼泪抹去,轻声说了句“好”,似针落般微不可闻。 信她一次又何妨,总归是离不开的。 林识声依她所言解开了金链,两人一起沉默着用了餐食。 等时西放下碗筷,他便急急收拾好出去了,只留一个背影清瘦的背影,青色竹纹衣衫掠过,门清脆一响关上。 几个时辰过去,时西一直待在房里看书,到了日暮时分,有人给她送来了饭食和婚服。 用完饭,她穿上合尺寸的婚服,精致又细致,对着铜镜描眉,又涂上了红口脂,显得整个人有气色许多。这是时西头一次穿红衣,乌发黑亮挽起,衬得肌肤似雪,似乎多了几分英气潇洒。 理理头上的凤尾金钗,她是从首饰盒翻出来的,许是林识声为她寻回来的母亲遗物,旧时曾见过一次。 这场婚事从头到尾只有两个人,一切从简,他们认可了就好,无需告知他人。 晚间,掀了盖头,两人相对而坐,喝了交杯酒。红烛半燃,时西把人拉到床上坐着,相对视时,他总不敢看她的眼神,两人一时沉默。 时西先开了口:“阿声,日后你我二人既成妻夫,自当相敬如宾,恩爱两不疑。阿声也不必自称奴,你我之间不再是主仆。” “好,妻主。”少年眼神发亮地看着她,听到这些忍不住眼酸,微微有了泪痕,一脸羞红了,紧张地两手交缠在一起。 小姐终于成了他的妻主。他们不是无媒苟合,有天地为证,他也能够对那些觊觎妻主的贱人宣誓主权,让他们别再痴心妄想,坏他良缘。 接下来就是洞房花烛,林识声扯了扯时西的袖子,眼神充满爱意看向她,含羞带露。 “妻主,我们安歇吧。” 话落,他便忍不住含羞低头,慢慢解开自己的腰带,虽然衣衫繁琐,但像是拆礼般地期待被降下雨露恩泽。 一件,两件,衣衫渐落,露出修长的脖颈,还有大片瓷白的肌肤,微微泛起粉意。 等只余一件白色松散的里衣时,林识声主动攀上了时西的肩,细致抚摸她的脸颊,轻轻坐到她怀里,眼神含羞带怯,勾着少女亲吻。 那是他想过无数次的场景。 时西青涩地回应着他,从温柔似水到喘息激烈,剥去身上层层的衣衫,亲吻落在少年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再往下游移,俯身在胸口轻咬。 她的手也紧紧搂住他的腰,抚摸勾缠,身影交迭,红烛燃烬,一响贪欢。 此后,时西还是科考,只是每晚有了美人红袖添香,被夫郎照顾地服服帖帖,一门心读书。 她最终考上了进士,当上了一个小官。每日处理政事,与夫郎琴瑟和鸣,养育儿女。 林识声很满足现状,能够一直陪着妻主,为她操持内务,生儿育女,再好不过了。 他暗地里没少打发那些意图勾引妻主的狐狸精,也就是妻主并不耽溺情爱,为着他吃醋,更是洁身自好,连贴身小侍都变为了侍女。 他对她的事更是亲力亲为,不肯假手于人,时时都要陪在妻主身旁,以防有人趁机勾引。 时西非常无奈,她并不重欲,可她的夫郎就爱日夜缠在她身上,恨不得锁在床上。 迫于少年情谊,还有逃婚的前科,她见不得林识声的可怜模样,眼尾泛红地死死拽住她的衣袖,不让她离开。 连他怀着孩子都要和她亲密,明明是她怕压着人身子想分开睡,少年却一脸看她要去找他人的负心样,说什么都要为她抒解。 这个孩子也是林识声趁机得来的。 时西并不同意要孩子,两人还年纪小,书上说早早生子对身子不好。 可林识声坚持要为她诞育子嗣,待到成年后便迫不及待了,说是不能让时家断在这一代,其实就是没安全感,担心留不住自己罢了。 对夫郎背后的吃醋嫉妒,时西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不太在意。她才没这些时间温香软玉,每每处理政事已经足够烦忧了,还有缠着她的林识声,太累了。 林识声生了个女儿,取名叫时安,她希望她平平安安就好。时西抱着孩子哄睡时,他倒是更在意时西会不会多陪陪他。 时西怕他劳累,也怕他烦闷,请了个奶爹来照顾时安。夜里,林识声又缠过来,她以他身子还没修养好为由拒绝。 少年整个人愈发娇嫩,眉眼都生了几分艳丽,靠近些还有淡淡的奶香味,还长高了些,愈发爱赖在她怀里。 虽说无法行事,但夫郎夜夜要喂给她奶喝,不然半夜会偷偷哭着说胸口疼,也折腾得她不轻。 白日也是如此,亲着亲着不知分寸,最后反倒要她去为林识声抒解。 第40章 做感情骗子的我,被恋爱脑缠上了1 前期真恶女后期从良钢铁直女事业批女主 vs 阴郁恋爱脑·伪私生子后期崛起黏人精男主 伪骨科,假表兄妹 陈垚从宜川市转学到隔壁的宜信市,已经一周了,还算能够适应,考试拿下第一没什么问题,看心情吧。 她刚来老师就推她当学习委员,也就接下了,生活会有点意思。 陈垚是为了陪表妹来这边待一段时间,还会转学回去,反正学习不耽误。 表妹因为她父亲不顾夫妻情谊,她母亲还尸骨未寒,他就将初恋情人和孩子接进家门,冷落心生不满的表妹,将她送到爷爷奶奶家不管了。 她舅舅这一做法很是让人心寒,陈垚母亲作为姐姐也没少骂过劝过,外公外婆更是气得要和他断绝关系。 可事情仍未改变,舅舅反倒对初恋情人和他的孩子更好了。他们都怀疑初恋的孩子是舅舅的婚前偷情的私生子,否则为何弃亲生女儿不顾。 陈垚听说那个私生子和她一般大,转学到了这所学校。她刚来也不熟悉什么人,还不知道是谁,叫什么名字。 她与表妹关系很好,小时候暑假经常在外公外婆家住,母亲这才让她过来陪陪表妹,怕她心里难受,难免走上不好的路。 陈垚刚来这里时,表妹看起来沉默寡言了许多,情绪稳定,像是一夜长大了,只在她面前会自在些。开始两晚,两个人是一起睡的,她到了深夜,能够听到表妹的低泣声,应该是想妈妈了。 陈垚有点心疼她,碍于她的自尊心,可能不想让自己知道,也就没说什么,想着常常去看看她。 在大课间,她坐不住,去外面的教学楼转了一圈,再慢悠悠地回到班上,发现座位上有些小零食。 陈垚坐下,椅子上是软绵绵的hello kitty坐垫,这都是最近有人给她送的,像是悄悄不打扰。一直没人知道是谁,她就自然接受了,想着估计是她做好事的回报吧。 陈垚视力好,坐在后排的位置,而她邻组坐着一个阴郁少年,常常被人嘲笑欺负。许吟这个名字有些女气,但吟明明是个中性词,会被班上班外一些人拿来开黄腔,将他叫过去打骂。 他其实已经习惯了,不想在校内惹事,会被叫家长。 许吟想着再忍忍,放假了找个机会报复回去,从未指望过老师或者其他人会帮他,毕竟谁喜欢惹上家有势力的混混呢。 偏偏一个转学生到他们班上,许吟一眼就看出是她,陈垚。 她见过几次他被班上人针对,出口帮他说话。 有次他受伤了,陈垚建议他去找老师,不然就写匿名信举报校园霸凌。 他收起阴暗的想法,照做了,效果还不错。 看样子,她可能不记得了,两个人小时候一起玩过。 许吟幼时身体病弱,肤色苍白,长相精致得像个小姑娘一样,还发育缓慢,所以常常被人堵住玩闹。 陈垚那时看动画片幻想做英雄,路过看到被欺负的小许吟,马上叫了大人过去,然后把人护在身后,还安慰人说小妹妹不要怕。 “我是男孩子。”许吟连忙解释,不想被她误会。 “哦,小弟弟别怕,姐姐保护你。”陈垚才不管是什么,总之机会来了,她是维护正义的小英雄。 从此他成了她的小跟班,两人住在附近,经常一起到公园里玩。 陈垚就负责指挥许吟做事,然后给他买零食吃,每次小跟班都是甜甜的对她笑,软声软气说谢谢老大,水汪汪的眼睛满眼都是她,可爱到心坎里去了。 她真的觉得这个比自己矮小半个脑袋的跟班像个小姑娘,穿上她的公主裙比她还像,所以她就当帅气骑士守护公主,每次扮家家都会借机狂亲他白嫩嫩的小脸,把人抱起来转,彰显自己的帅气。 骑·陈垚·士:[握住他的手心]美丽的公主殿下,你愿意嫁给帅气的陈垚吗? 公·许吟·主:[低头害羞]愿意的。 后来许吟生病了几天,恢复过来的时候,陈垚已经回家了,不住在这边了。连告别都来不及,他等了她好久,直到被母亲带走都没等到她回来。 许多个夜晚,他拿着几张她给的两人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公主会嫁给骑士,许吟会嫁给陈垚”,眼睛发红,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愿意的。 那个偷偷给她送礼物的人就是许吟,他作为跟班送很正常,作为一个暗恋者送更理所应当。 许吟看她都默默收下了,心里很开心,有种成就感,被认可了。 陈垚压根没把这当回事,当天晚自习请假出去玩,顺便看看表妹,给她带点吃的。 她走到教学楼的大门,听见几个人在楼梯角落叽叽喳喳,似乎在羞辱谁。 本想过去看看,不过没打起来的话也不好管,她就躲在旁边观察形势,凑巧听见一句“许吟就是个私生子,他妈妈小三上位,人家原配去世还没多久呢,真是恶心下贱……” 他们骂得很难听,可过了许久,少年仍旧没什么动静,等人没意思散开了,她也没听到许吟的反驳,那就是承认了。 原来许吟就是那个初恋情人的孩子,害得她表妹无人问津,夜夜低泣,变得沉默寡言的样子。 真晦气,早知道当初不发善心帮他了,她只是作为班干部单纯看不惯霸凌而已。 帮一个凶手和受益人,那她不就间接伤害表妹了嘛,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但内心就是会愧疚自责,烦死了。 陈垚皱起眉,眼神不屑,赶紧转身离开,出去玩的心情都不好了,算了先去买点东西给表妹,帮她请个假回去。 许吟躲在阴暗处站起,借着小绿丛掩饰,在她的背后看着人离开。起初他听到脚步声,知道有人在偷看,只觉得烦闷,谁知道是陈垚。 那些话太不堪了,希望她没听多少,会不会介意,嫌弃他太懦弱不反抗。 后来,陈垚在班上都会分一些注意力到许吟身上,不经意地看过去,再收回目光假装没什么事。 他留这么长的头发盖住眼睛,肯定很难看自卑。他也没什么朋友,估计情商很低,性格太差,整个人阴郁颓废,难怪被人欺负,换谁都讨厌,私生子就该见不得光,像阴沟里的老鼠。 第41章 做感情骗子的我,被恋爱脑缠上了2 她时刻带着恶意去揣测许吟,想着看到表妹心里会好受点,自己的负罪感减轻些。 可见,小三和舅舅的私生子也不过如此,太差劲了。 许吟每天都在偷偷观察她,自然知道她的视线落在这边,虽然有些不解,可内心很欢喜。 有次陈垚被人拉过去看篮球赛,操场上一众帅气的男生,竞争上篮时衣角飞扬,露出大片肌肤,块块分明的腹肌让一片女生欢呼。 他站在楼上的走廊,偷偷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一瞬间眼神亮了,还默默跟着鼓掌欢呼了。 许吟自然而然开始注重外表,把乱糟糟的头发修好,露出干净的眉眼,俊秀的一张脸。他不再日日穿些黑乎乎的衣服,跟着网上学穿搭,色彩搭配和风格多样了许多,还开始锻炼健身了,告别干瘦的身材。 整个人还是阴郁的,这个气质不好改变,他只能每天在镜子前学些表情,看起来没这么面瘫。 许吟笑起来的时候想想陈垚,眼神不自觉地会温暖许多,很快就成功了。 他的改变很成功,成绩还上来了,班上许多人都注意到了,一些大胆的女生还会在他面前夸他帅气。 陈垚自然也注意到了,视线轻眺装作看热闹,实则内心还在唾弃许吟。 许吟的余光一直在她身上,敏感地捕捉到她的视线,忍不住垂眸脸红了。 周围的女生都在起哄,以为是他害羞了,纷纷笑着打趣对方。 陈垚见此还在暗自诋毁:呵,真是世风日下,说这几句话就害羞了。呸!不知廉耻。 过了段时间,学校举办文艺演出,班上有人写了一个剧本,文笔不错,创意非凡,得到了班主任的全力支持,开始组织在班上选角。 陈垚是没什么想法的,但她外形出众,身材高挑,瘦而不柴,眉眼自带一股清冷贵气,很快被班长看中,一个可爱的圆脸小姑娘天天拖着她手臂撒娇,要她出演女主角。 她一向对甜妹没有抵抗力,但并非毫无原则,提出答应的条件是要演宫廷骑士。编剧本来找好许吟演王子,看她这边的要求,只好改成反串角色,痴恋骑士的软弱阴郁灰姑娘和富有正义感的冷漠骑士,感觉人设更香了。 陈垚知道许吟和她演男女主,很不爽,但不能毁约。时间有点紧,服装比较华贵,所以只排练了几次,到时候靠临场发挥。反正他们两个都是本色出演,班上人很期待会碰撞出什么火花。 许吟穿着灰扑扑的黑白女裙,顶着金色微卷假发,脚踩破布平底鞋,被一群流氓堵在路上欺负。 眼看要动手动脚了,陈垚一身金丝软甲骑士装出现,腰间带剑,闪身冲了上去,将惊慌失措的他护在身后。 很快流氓都被打跑,陈垚转身扶起坐在地上的灰姑娘,看他还真的演出几滴眼泪,眼尾泛红,忍不住欺负一下。 她恶劣地把人按住,在他耳边问:“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欺负你吗?” 许吟知道是在演戏,但靠得这么近,忍不住脸红心跳,因为紧张声音略显颤抖。 “不……不知道。” “因为你长了一张让人想犯罪的脸。”陈垚用手细细抚摸他的脸颊,泛起几道红痕 ,忽然一滴眼泪落到手上。 呦,把人气哭了,用他的裙子抹了一下。 她这才收手,戏继续往下走,听完灰姑娘的感谢,头也不回的走了,全然不知身后的人用恋慕的眼神看她。 后来好几次灰姑娘去纠缠骑士,给她送礼物,都一一被无情拒绝。 最后,灰姑娘被继母赶出了家门,在大街上可怜兮兮受冻时,被富有正义感的骑士带回了家。 “可怜的小女仆,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大雪纷飞,街边的路灯下,陈垚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因为寒冷蜷缩成一团的许吟,用施舍的语气问他,还将自己的红色披风盖在他身上。 “我愿意的……骑士先生,谢谢您。” 许吟连忙披上红装,衬得肌肤似雪,眼睫和头发都沾上了雪白,寒风中一吹便忍不住颤抖,眼神含羞带露地回了陈垚,仿佛在看救世主,虔诚地献上自己的拥抱。 (结尾) 演出结束,谢幕的时候,他们得到了全场的欢呼,一起牵手鞠躬致谢。最终,这次演出获得了校园最佳编剧奖和最佳男女主。 没错,陈垚是最佳男主角,而许吟是最佳女主角。 贴吧上,许多人为他们的颜值磕cp,她很反感,尤其那些说许吟太好看了的言论。居然最近很多人给他表白,有男有女,其中不乏欺负过他的人。 有个帖子说许吟非常适合当老婆,有很多男生喜欢这种类型,在下面大胆示爱,还有照片是许吟和男生搂搂抱抱,接受他们的情书,关系很暧昧。 陈垚看了很恶心,十分讽刺和不屑,想必他母亲就是靠这张脸勾引舅舅恋恋不忘的吧,不过一丘之貉。 她收起手机往班上走,上了楼梯,远远看见许吟,他抱着花走过来,一脸羞涩,眼神发亮地看着她,还有周围的人起哄。 “陈垚,我喜欢你。” 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留下一句“是吗”,然后离开了现场。 与其说感到惊讶,她更觉得自己被什么恶心下贱的东西惦记上了。 他那个母亲没和他说吗,应该不知道她是他表妹呢。不过也是,他怎么配呀? 陈垚一想到两人流着相似的血,就犯恶心。 被拒绝了,许吟只好恢复默默暗恋,眼神还是随时看着她,晚上偷偷跟着她回家。 陈垚知道他的行为,不过懒得搭理他,有条路最近确实不安全,路灯坏了,这样还有点安全保障,暂且忍忍。 第42章 做感情骗子的我,被恋爱脑缠上了3 十月份,学校开校运会,陈垚闲着无聊就跑到隔壁街去找表妹玩。 没想到在学校附近,她看到表妹在勤工俭学,没多久结束之后,陈垚一路跟上去,见她都舍不得喝奶茶了,在店门口犹豫了好久,眼神灰暗走了。 她抓住表妹一问才知道,舅舅上个月都没给她生活费,又不好意思找老人要。她爷爷奶奶平时都是靠自己的养老金生活。 陈垚硬塞给表妹她这个月一半的零花钱,让她好好读书,不要想这么多。 她舅舅这个人渣,忙到连生活费都不给了。呵,也可能就是不准备要这个女儿了,毕竟还有个私生子,培养他继承家业是吧。 陈垚越想越气,回了学校收拾好作业就回家了。 没多久穿过马路,走到青龙桥上,她察觉到又有人跟随,不用说都知道是谁。 陈垚心里愈发不平,自己的表妹要节衣缩食学会独立,而小三的孩子却在受人追逐,闪闪发光,甚至还陷入了对恋爱的幻想。 他凭什么过得这么好?合该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辈子见不得光,只能受嗟来之食。她偏偏要他不如愿。 陈垚冲动之下,转身跑过去拽住那个戴着帽子,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的少年,拉入巷子里猛得将人按在墙上。 许吟没忍住闷哼了一声,顺从少女着由墙撞到背部生疼。 微弱的光从巷口透过来,月色朦胧,两人在暗处静谧得针落可闻,陈垚能够听到眼前人微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她揭开他的口罩,露出白净秀美的脸,掀开两边略显凌乱的额发,露出漂亮的眉眼,尤其是干净浅色的眼瞳。 陈垚接着恶意地抚摸眼前人的下巴和脸颊,光滑白皙,摩擦下有了些许红痕。 她感觉到对方身体僵硬,无处安放的眼神和肢体,脸上还泛着羞涩的红,随着她的手抚摸腰腹,喉结…… 少年忍不住有了反应,仍旧毫无抵抗之意,只低垂着头喘息,被光照着的半张脸愈发亮眼,往上的眼尾泛红,有了泪珠。 陈垚觉得自己像个流氓混混在调戏良家妇女,对方还心甘情愿的样子。 心里忽然有了报复的计划,她把人帽檐提上去,露出眉眼,抹掉泪水,亲在眼尾的泪痣上。 然后少女不顾还在被这一系列动作刺激下愣住的人,就快速提步离开了。她回到家里,洗漱完躺在柔软的床上,打开手机把许吟拉出黑名单,给他发了两条信息。 “许吟,我们交往吧。” “不过要保密,不能打扰我学习。” 许吟回过神来,远远看着她进了小区。刚回到家里,在床上翻来覆去回味小巷的过程,脸色通红,甚至忍不住幻想,渐渐开始低喘,不一会儿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少年冷静之后出来,拿起手机想看看她的照片睡觉,就看到了特别关注有了消息通知,一下子被惊喜砸晕了,激动的睡不着。 一心就是他现在是陈垚的男朋友这个新身份,下意识也忽略了后面一条保密。 年轻人气血方刚的,许吟熬到半夜,一大早起来给陈垚买了早餐带到教室,那副模样,班上人都以为他改成明恋了。 少女看着两眼发亮,笑得格外灿烂,恨不得像个小狗摇尾巴的少年,站在她桌前求夸奖,想陪她一起吃早餐。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忽然有些后悔,少年的心事根本藏不住。 得到准许,许吟搬了张椅子坐在陈垚的座位边,她是一张单人座,没有同桌,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隐蔽些到还能过去。 “许吟,你给我收敛点。”陈垚压低声音警告少年,得到了一句不情愿的“哦”,他的眼神暗了一瞬又立刻变得明亮起来,强压下的嘴角表明当事人的努力。 这顿早餐,陈垚吃得很认真,想尽快解决然后上早自习。 反观许吟,他略显拘谨,见对方不搭理自己,只好按耐住心思,眼神不经意看去被发现时又仿佛被烫到,肢体触碰一下被电流传递似的收回去。 十分钟后,陈垚喝完了最后一口豆浆,便让脸红羞涩到不自然的许吟回去。 他晕乎乎地应了一声,起身慢吞吞地拽起椅子离开,手里还有吃了一半的早餐,一直到上课他才缓过来。 在陈垚一再强调下,许吟只能偷偷缠着她,不许在明面上做一些亲密动作,否则后果自负。 于是这个过程中,陈垚哄骗得许吟团团转,他母亲给他的卡,还有那个男人第一次见面为了讨好他,给的零花钱,少年通通上交给了她,美名其曰自愿赠予。 许吟还非常开心女朋友可以管他,花他的钱。 陈垚属实没想到许吟是个恋爱脑,黏人得要命,天天纠缠着要送她回家,一有空就过来找她约会,好几次差点被表妹看到。 少年被她凶了几次才安分点,不过哭了还得哄哄,还没到时候分手。 为了两个人的事不被表妹和外公他们发现,陈垚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开始上补习班,参加各种竞赛,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太想黏着女朋友了,许吟直接跟对他有亏欠的妈妈说他要在外面住,因为那个男人现在很有钱,所以他妈妈直接给他一笔钱买房子。 价格不算太贵,许吟就把房子写上陈垚的名字,送给她,还顺利一起住进去了。然后他天天学着怎么照顾她,完全没心思学习,还一边心疼女朋友这么累,一边吃醋没时间陪他,感情都变冷淡了。 陈垚把那些钱都给了表妹,那是她应得的,不过没告诉是怎么来的,只说是舅舅被她妈妈骂了之后转交给她的。 两人谈了一年,在陈垚转学前,她还恶意地去过一趟他家,想着最后一定要刺激一下那个女人。 陈垚穿着黑色皮衣,内里是黑色短吊带,露出小面积细白的腰身,下身是黑色碎钻短纱裙,露出笔直纤细的腿。 她半扎黑色中长发,留出公主切,头上,耳朵,脖子上,手腕都是各种银色装饰和黑色纹身。 她整个人都是酷辣的,还化着黑色眼影。 陈垚最近在做乐队主唱,这是她演出的形象,看起来是不被家长喜欢的类型。 第43章 做感情骗子的我,被恋爱脑缠上了4 许吟向来对陈垚没有抵抗力,更何况还是这么主动的,不一样的她。平时自己想触碰少女,都得小心翼翼看脸色。 两人牵着手,她让人带着上了三楼,视线四处转转,上次来还是一年前的春节。 陈垚冷笑一声,风格真是不一样了呢。 在少年的房间里,她稍微看了一下摆设和桌面,然后走到洁白的床上坐下。 看向还在门口一脸害羞的许吟,这场戏的男主角。 陈垚真搞不懂,都谈这么久了。 算起来两人住在一个房子里,也都一个学期了,还这么纯情,真不像是个有个小三妈妈的私生子呢。 她好像听到了楼下有响动呢,有意思,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许吟过来。 结果他还在那里扭扭捏捏,少女直接起身拉着他坐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忍着不耐,搂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一起,在少年耳边吹气。 “许吟哥哥……”陈垚刻意放软声音,拖长语调,一遍又一遍地暧昧这样称呼他,眼神带着恶趣味的笑意。 可笑吧,原本他们应该是兄妹关系的。 少年只以为是情人间的亲昵称呼或者情趣,声音甜腻腻的,耳尖立马就红了,身子僵硬不敢动,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问话声,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近,陈垚急着闭眼亲了上去,豁出去了,就当被狗咬了。 原以为做做样子,打算只再亲一会儿,制造一场戏,只待观众到场。 没想到许吟亲住她不放,滚烫的吻,黏人又热情,像个小狗在撒欢让人招架不住。 陈垚渐渐呼吸不上,又听到脚步声快停住了,心一狠把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的吊带和精致的锁骨。 少年察觉到怀里的人放开手,还隐隐拉开距离,以为是不想亲了,没力气了,于是抱得更紧,两人几乎密不可分。 这个时候,半掩的门开了,一张和许吟相似的脸出现了,可以说更加有气质的俏丽佳人。 陈垚正对着女人,看她惊讶的眼神,眉眼弯了,用力推开了黏糊糊的小狗,迎着他渴望不解的眼神,低声耳语了几句,眼神示意了一下。 许吟回头看了一眼,急忙把少女搂住埋在怀里,又把外套给她穿上,悄声几句哄着让她等他一下。 少年这才起身出去关好门,和他母亲去了楼下谈谈。 在这期间,陈垚去了表妹的房间里,书桌上都落灰了,显然没人在意。 她把房间里的相册,两人的合照拿了出来,笑得格外开心的几张,这几年拍的,接着慢慢走下去。 陈垚到客厅的沙发上一坐,把照片塞到沙发缝里和抽屉里,又站起来到一边。 彼时他们正从门口进来,两人表情都不算得太好,不过想必柔弱的母亲还是妥协了。 许吟一进来看到少女,就立马过来牵住她的手,不安地来回摩挲,生怕她不高兴,问她:“怎么不在房间里等我,是不是太久了?” 陈垚安抚地笑了一下,态度格外温柔,回握他,“许吟哥哥,我饿了,想吃饭。” 她着重强调了一下称呼,少年明知她在搞怪,这么大胆,还是纵容地无奈一笑,拉着她往外走,宠溺地问她:“你是想回去吃我做的,还是去外面吃点别的?” 许吟完全无视了自己的母亲,自然而然地开始商量。 两人路过女人的时候,陈垚又故意笑了一下,想让她记住自己的样子,她这个“小舅妈”很快会知道什么意思的。 这天过去没多久,陈垚就果决地和许吟分手了,还羞辱了一番,说当初只是玩玩而已,不过是看他有几分姿色,又可怜而已。 “那你继续可怜可怜我呀。陈垚,我们不分,行不行?”少年不明白明明前两天两人还缠绵悱恻,今天就断崖式分手,说法还那般随意。 她知道分手不会这么容易,必须要有个充足的理由,让他难以接受,又心如死灰。 少女拿出之前贴吧他和男生纠缠的绯闻和示爱发言给他看,说她觉得恶心,传言他不愧是私生子,喜欢勾引别人,还男女不忌。 许吟听这话,表情僵硬,心里愈发绝望,还是被她听到了,果然很在意呢。至于那些传言,他自己从来不知道,同样觉得恶心,又无处辩驳。 “许吟,你不要像舔狗一样,被我丢掉了还下贱地巴巴贴上来。” 总之陈垚是把话说绝了,做了个恶人还把锅甩给对方,不顾甚至哭着要跪坐在地上的少年走了。 她东西早就收拾好了,直接就转学了。总归有点良心不安,少女回去后就把之前在那里的东西放到角落里了。 陈垚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扔了,继续忙碌着学习,很快就没空想那段时间的事了。 后来她靠着竞赛保送进了外省的大学搞研究,她想出去看看世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而另一边,许吟颓废不堪,沉浸在分手那段恶毒的话里,成日吃一顿没一顿,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像是行尸走肉,还开始酗酒抽烟,学着混混打架了。 少年被叫了几次家长,他母亲早就发现了照片,还特意问了丈夫,看儿子的样子就知道,大概是被耍了。 她看不下去,直接就告诉了少年,这不过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骗局。 没想到反而更刺激人了。 许吟找人打听了陈垚在哪儿,直接逃学坐车去隔壁宜川市找她了,连续找了几天,才看见她。 学校才放学,人很多,可他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心上人。 陈垚穿着学院风的校服,周边围绕着人,欢声笑语的,和之前的样子相比更闪耀了,眼里都是自信的光。 忽然他想解释清楚,然后复合的心被满满的自卑和嫉妒代替了。 两个人现在回不去了,在她的世界里,许吟不值一提。 许吟回去反而更加沉默,阴郁,偶尔暴躁。 如果说之前他的长相还有几分软弱可欺,现在看起来就是不好惹,在打架中身子愈发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愈发锋利的眉眼。 即使他人有心喜欢,没胆量追求,更不用说那些传言可畏了。 少年现在对那些追求者,尤其是男的,一脸厌恶,暴躁了还会动手。 “说了老子不是女的,更不是同性恋。滚远点!老子有女朋友,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不过高三那年许吟像是变了个人,开始拼命学习,最后考上了隔壁市的重点大学,就读的是最有名的金融专业,从此收起了那副混不吝的样子,收敛成高冷寡言的酷哥。 或许抱着什么期待,因为一个人选择了一个城市,想证明什么,选择了一个专业。 对外许吟一直是表明自己有个高中谈的女朋友,即使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室友也不敢过问。 自上大学之后,他就从那个家里搬出来了,凭着自己的能力攒钱买了公寓。 每年许吟的生日和春节都是一个人过,躲在冷冰冰的房子里,他的愿望无一例外都与陈垚有关。 分开的第一年 老子不要再喜欢陈垚了,像是深不见底,窥不见光亮的洞穴。 可那年,他每个月固定都会坐车去宜川市找陈垚,哪怕见不到人,只是和她呆在同一片地方,抬头见同样的天空。 他在她学校周围转遍了,也进去过几次,让人惊艳的长相和独特的暴躁酷哥气质,他渐渐有了些名气和传言,上了几次表白墙。 墙墙 扒一扒那些不经意捕捉的帅哥(校外版) [照片][照片][照片] 心妍:哇塞,这个帅哥好独特我好爱!!! 心如止水:暴躁阴郁酷哥,有没有人写文,感觉好好磕呀! 被捡到的羽毛球拍:感觉他的气质是那种随便一拳能抡死我这个小土豆,但总觉得酷哥有些忧郁,似乎很有故事感。 羽毛球:楼上+1,他好像在找谁,每次看见他都在张望人群,到底是谁?呜呜呜,好想挖出来磕cp!!! 可惜这些,陈垚根本没时间关注,最多听人闲聊过两句,没放在心上。 第二年及之后的许多年 陈垚,我想你了。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直到两人再次相遇在他守候了许久的地方。 许吟的愿望才不再是问句。 第44章 做感情骗子的我,被恋爱脑缠上了5 陈垚顺风顺水的人生,在读完研后遇到了瓶颈期。 父亲病重,两人瞒了她许久,直到和她视频的时候被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办法,她只能回家工作,导师给她写了一份推荐信到本地宜川大学的研究所,也能够继续她的项目研究。 人一生病,才知道健康有多珍贵,病来如山倒。这病已经拖了许久,一路的治疗费耗掉了父母大半的积蓄,留了部分钱要给陈垚结婚。 她把父亲转到单独病房,又找了一些关系问问,找了这方面最有名的医生动手术。手术费只能借借看,再拖拖,不是一笔小数目。 陈垚想,看后期的疗养费,怕是再无进账。 最近那些开销和药费都快用完她这些年奖学金攒的钱了。 陈垚忙了一天,项目和医院来回跑,还是打算住到学校的宿舍去,饭菜也便宜,比医院的好吃点。 在房间里整理东西,她前几年在研究所实习,都没怎么回家。 陈垚坐在地上突然翻出来很多旧东西。有个不动产权证,她翻开地址,临湖小区是她当初在高中附近租的房子,应该是许吟送的。 来不及追忆,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解决现在的压力,那就是把房子卖了,回老家住,就当是养老吧。 陈垚和父母商量了一下,态度很强硬。他们最终妥协了,感叹她真的长大了。 过些日子,她挑了个周末搬了家,大物件都给卖了,加上借了点钱,勉强能够凑够手术费。 现在她可以说是负债累累,但故作轻松,每月的工资都没余额。 好不容易熬到年底,父亲硬要出院,只好陪着他们回了老家,她的宿舍也住不下,不能委屈父母。 那房子刚好是两人间,现在可是学区房,老人也多,环境都升级了,很适合养老呢。 正好她刚忙完一个项目,也能休息一段时间,陪陪家人。 现在表妹都工作几年买了房,两个人聚聚,聊聊近况。 看表妹现在自信开朗的样子,陈垚很是欣慰,不经意打听了一下舅舅的情况。 表妹说他现在公司被许吟接手了,自己中风了,还找过她,让她去照顾他,结果被她狠狠拒绝了。 不过分了10%的股份给她,被爷爷奶奶劝她收了,毕竟她要养四个老人呢,压力不可谓不大,那些原本就是她应得的东西,没道理给了别人。 陈垚的略微不安,在知道他过得很不错之后,立马变成了冷笑。 舅舅还真的让私生子继承家业了呢。 临走时表妹拎了一大堆补品水果之类的去她家看望父母,知道她的情况,不必多说。她父母都感慨表妹看着都比她沉稳不少呢,还知道孝顺长辈了。 陈垚每天的生活伴随着学校的铃声,很规律,看看书,陪父母打打球,公园散散步,像普通人那样温馨中有吵闹。 只要家人健健康康的,她就满足了。 大学举办百年校庆,陈垚这个新起之秀很受看重,就被推了出去,代表研究所参加。还让她为下个项目拉拉投资,让校里重视一下。 没想到演讲的时候,视线不经意瞟到了台下观众席的许吟。 他应该是作为杰出校友来的,一身黑西装,即使脸俊美不凡,但眉眼的阴郁气质和不耐的神情,让人觉得倒是像个黑社会老大。 前几天,陈垚听表妹说,许吟应该不是舅舅的私生子,姓照样没改呢,还背着骂名没澄清过,想必不太在意。 误会一下子就破开了,心头却像是掩上了一层雾,许多心事都看不清了。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她见到人还是有点良心不安,尤其不敢看他的眼睛,毕竟感情是真的玩弄了,而且闹得有些不堪收场。 陈垚当初那些话是真的蛮恶毒的,害得她后面都一心读书,不过也确实忙,没心思想太多。 幸好她最近熬夜测算数据,有黑眼圈,素颜穿着白大褂,戴副黑色眼镜,扎个丸子头,应该没那么容易认出来吧。 许吟要真的认出来,就很尴尬,太丢脸了。 演讲结束,陈垚把项目的材料塞给主任,介绍了一下研究价值和资金计划。 本想从小道偷偷溜走,结果路上被许吟抓住了,挣扎了好久。 男人嫌麻烦直接拦腰抱起人,一路进了车里,陈垚才冷静了一下,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坐直身子抬头看他。 两个人看着对方,过了许久,许吟先败下阵来,低下了头。 陈垚心想之前不是很强硬吗,现在耳朵都红了,呵,还是当初那样。 她问他要干嘛,也不回,接着让他打开车门,他也默不作声,甚至偏过头去不让自己看他。 陈垚叹了一口气,知道男人心里大概有些委屈放不下,“许吟……当初的事,对不起,那些话你别太在意,都是故意气人的。” “……我知道。” 有了阴差阳错的误会,我才有机会和你在一起。 等了一会儿,许吟就说了一句,原以为他会发怒。 没想到她听到了低声的抽泣,显然是在忍着。 陈垚揪了一下头发,真是没法儿了,这家伙在她面前就像个黏人恋爱脑小狗,还敏感爱哭。 刚刚那么拽的酷哥样,还以为转型成功了呢。 出于愧疚感,她过来摸摸他的头,结果人哭得更大声了,还抱住她,感觉白大褂都要湿了。 陈垚拍拍对方肩膀,“行了行了,别哭了,多大一个人了还埋在女孩子肩膀哭。”然后用力将男人扯开。 “没事的话,我还有工作要忙。”她一整个反矫情达人,钢铁理工科直女。 男人又哼哼了几下,才慢慢止住哭声,拿出手帕开始抹眼泪。 看这样子,眉眼都是委屈和埋怨,眼尾泛红,像个湿漉漉的小狗,哦,还穿着西装的那种,形成强烈的反差。 她等得不耐烦了,自己就压身过去解了锁,直接就跑了。 留下以为会被摸头拥抱,心里有些紧张欢喜的许吟,没想到她只是虚晃一枪。 许吟连忙又哭着追出去,小心翼翼尾随陈垚去了研究所。 第45章 做感情骗子的我,被恋爱脑缠上了(完) 两人再见面,便是研究所接到学校通知,有个知名校友想投资他们的项目,要他们去见面详谈。 地点是在一个酒店里,显然要穿得正式一点。 陈垚卷了个头发,化了一个伪素颜妆,穿了一身深棕色小香风套装和黑色中长靴,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 她和同事们一起到了楼下,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莫名的不安。进去包厢,投资人还没到,大概是和校领导一起过来,他们也是为表诚意提前来的。 等了几分钟,都开始上菜了,两个人才推开门进来,一前一后,等她看清,一身黑色毛呢大衣的男人,心想直觉是对的。 这次许吟收起那副阴郁暴躁的气息,有点正经样了。 不过他和人没聊两句,便不时往陈垚这看一眼,害得她旁边的同事都紧张了,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下意识开始整理好仪容,动作不断。 轮到介绍环节,原本只介绍这个项目的主负责人,硬是要每个人都介绍一下自己,还打算一个个握手。 就许吟这点小心机,她一下子就看穿了。 前面一个个都礼貌地一触即分,到她这儿不仅握得久,他还笑了一下,眼神温良无害,像是会咩咩叫的小绵羊,害陈垚都维持不住假笑,偷偷瞪了他一眼。 “我以个人名义投资了五十万,如果有重大进展还能追加,时常向我汇报一下情况就可以了。” 男人声音清越随意,说话时还特意看向她,似乎在暗示什么潜规则。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财大气粗明事理的金主可不好找,可遇不可求。 于是所长将这个汇报任务光荣地交给了陈垚,还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她面容苦涩接下了,给了许吟光明正大纠缠的机会。 许吟缠了她半年,从冬天到夏天,她搞研究已经很费神了,休息时间还有人打扰,就跟不用上班似的。 陈垚忙着没时间吃饭的时候,他又贴心过来送饭菜,还有奶茶咖啡给研究所的人 ,害她不好摆脸色拒绝。 他俩绯闻都满天飞了,有好事者把他们的照片直接排上学校贴吧情侣热门,还挖出来高中的事,说是破镜重圆文走进现实。 她只默认他在身边,并不承认两人的关系,等他失望了就好。 即使许吟这样,陈垚还是有点担心是为了报复当初的事,而且名义上他们还是表兄妹,那层关系过不去,没有可能的。 等她休假回家,男人竟然还不放过,都要追到楼下了,只能说幸好父母都不认识他。 许吟推着陈垚的库洛米联名行李箱,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一迈便是一大步,任由前面的人怎么生气快步走都能跟上。 人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明明一身黑色西装红领带,却小心地低下身子哄人,那些年打架养出的高大有力的身躯几乎可以掩盖住她的身形。 陈垚越想越气,一点都不怕他,一路到了寂静的那片区域,楼道的感应灯微闪了几下,转过身来,“许吟,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能离我远点?” 话落,男人露出受伤的眼神,水雾雾的眸子望着她,那股桀骜阴郁的气质消失不见,有的只是被抛弃的落寞无措。 “我没有……”我没有病,只是不想离你太远。 他不应声,人依旧紧紧握住你的行李箱扶手,站在那像是被厚重的雪压弯了身子的雪松,挺立着不倒下。 陈垚知道,大概是甩不掉了,只能借着暂时答应许吟,然后像高中时威胁他保密,只能谈地下恋,不然就分手。 她恶狠狠地将人逼到楼道的角落,像是逼良为娼,强娶人妻的恶霸,“听懂了吗?” “好。”小妇人许吟唯唯诺诺答应了。 不过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转身拎过行李箱便上楼了。 没看到背后的人抬起头,微暗的灯光下一双明亮漂亮的眼睛,睫毛轻颤,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缓了许久,面颊带着红意,更不用说藏在碎发下通红的耳朵了。 他有些懊悔,没能送她上楼,即使遭到拒绝,也应该尝试几次。 总之许吟是高兴极了,不管不顾的,只要能和陈垚在一起就行。 回到家里,他晚上激动地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半夜才有了些微睡意,慢慢合上眼,他的梦里全是两人青涩甜蜜的时光,甚至有些不真实的情节,不禁微微地情动。 清晨他醒过来,掀开被子看到身下的痕迹,便一脸羞意换了床单,洗了许久的澡。 周末陈垚和表妹约出去玩,放松一下。 吃饭的时候,手机持续亮起,信息提示滴滴滴响个不停,都显示99+了。 吵死了! 陈垚当着表妹玩味的眼神,忍无可忍发了句语音,让他闭嘴,她在和人吃饭。 接着气得把手机甩到一边,喝了一口果茶降降火,有些凉意的蜜桃果粒和茶味中和,勉强冷静了几分。 “你谈恋爱了?”表妹朝她漫不经心地开口,挑了挑眉。 “最近谈的,太烦人了。” “我记得你高中在这里也谈了,好像跟现在一个类型啊。” “哈哈,是吗?”似乎是心虚,陈垚别开了目光,转向窗外,故作轻松。 她心想还是一个人呢。 陈垚吃了几个紫菜饭团,喝完了半杯果茶,忍不住去上了个厕所,裙子没口袋就没拿手机,放在座位上交由表妹照看。 回来后发现表妹正支起手臂,握着她的手机想什么,见她来了又放下,一切动作都十分自然大方。 陈垚以为被发现了什么,小心坐下还准备被盘问,慌张间又喝了两口果茶。 “刚刚你男朋友打电话过来,我就接了,跟他说你上厕所去了,他说等下过来接你。”表妹擦拭了一下嘴,不经意地开口说了一句。 “哦。”陈垚表面镇定,心里慌张心虚得不行,她给许吟的备注是黏人精,只有声音能认出来。 气氛有些冷却。 半晌,表妹忽然开口了,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看你们之前就谈过吧,难怪前段时间,许吟忽然找我转让股权,原来是为了讨好你呢。虽然我没要,但给了我张卡,会把股份的分红打进去。 他说他现在只是名义的公司总经理,持有股份也是坐稳这个位置,把握决策权。 如果我介意的话,他可以辞去这一职位,而且许吟的户口也没在我爸那里,并不具备合法继承权。我对这事早释怀了,谁让我有个薄情寡义的父亲。” “哦。”如果是许吟,也不奇怪。 “哎呀,你这么淡定啊,太让我失望了。”作为表妹,还是调侃两句,小情侣可太腻歪了。 陈垚心想许吟这个恋爱脑,她已经看透不说透了。 刚想着,他就打电话过来了。 表妹自觉不想当电灯泡,示意了一下,便转身先走了。 随后,她出去见到男人的第一眼,就是一顿质问,还用力掐了他腰。 许·小狗·吟委屈巴巴,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拉着女朋友的手。 他只是有些没安全感,吃醋了。 陈垚原想回家,黏人精说什么都不肯,今天都才刚见面,还陪了别人一整天,都不肯陪陪他,她一时心软被许吟拖着回了他公寓。 男人去洗澡了,客厅有游戏机,陈垚玩了一会儿,又参观了一下他的房间,发现里面好多旧物,都是两人高中的。 一个盒子里,还有一条紫色渐变围巾,上面装点彩色的小球,有些地方略微不完美。 这原本是陈垚拿来练手的,那时候比较流行,被许吟看到了,以为是给他织的生日礼物,将错就错送给了他。 当时可把人感动得不行,黑漆漆的屋子中闪着蜡烛的光,许完愿的少年埋在她怀里哭,磕磕绊绊说着喜欢她的情话。 那天拍了许多照片,一张纸洗出来就埋在围巾的下面一层,还有许多小物件。 陈垚一张生日祝福的手写卡片,她随手扔的小皮筋发卡,甚至还有当年的两张最佳男女主角的奖等等。 承载了两人的时光。 思绪回到现实,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从背后紧紧抱住腰,头埋在肩上。 他洗完澡头发还湿着,身上淡淡的水汽和花香。陈垚把人拉开,让许吟去吹头发,自己在房间里等他。 等他回来,她已经在他床上昏昏欲睡了,玩了一天有些疲乏,半合着眼休息。 许·小狗·吟趁机占便宜,偷亲了一口她的脸,吞了吞口水又不满足转移到接吻,黏糊糊的吻,眼看都要动手动脚了,手悄悄探入衣角。 陈垚起身,毫不客气地把人拍开,整理好仪容,开口让他送她回家,天都黑了。 他不舍地盯着她,颇有几分意犹未尽,“今晚可以在这睡”,语气含着祈求。 “不行,洗澡没衣服换。” 男人又缠过来,撒娇说不介意可以穿他的。 陈垚面无表情地问他,“那里面的呢?” 他马上意识到什么意思,然后羞红了脸,想了想,小声说也可以不穿。 气得陈垚甩开他这个不要脸的流氓,出去拿包就出门了。 知道自己有些冒犯了,惹女朋友生气了,许吟没换睡衣,急忙追下楼,总算是赶上了,一路卑躬屈膝讨好,才得到了开车送她回家的差事。 接着两人谈了两年黏黏糊糊的地下恋,陈垚偶尔也会留宿在他公寓,就是最近他老缠着要见家长,说现在没名没分得跟着她,太委屈了。 真给陈垚气笑了,尤其是在床上睡意朦胧的时候来一句,好不好,一不小心就给应了。 两人还真结了婚,她父母不知道那些事,免去了许多麻烦。 不过是许公主嫁给了陈骑士,他单独一个户口迁进来,就是入赘的上门女婿。 公主确实嫁给了骑士,灰姑娘同样,嫁给了“他”从小惦记的人。 正如他珍藏的那张照片背后所写,许吟在二十多岁如愿以偿嫁给了他爱了许多年的人。 许吟做足了准备讨陈垚父母的欢心,积极献殷勤,还在她面前装绿茶,现在地位偶尔都比她高了,自己在家还得挨训,他只需要坐着就有各种关心不断。 好几次了,陈垚越想越气,回家就制裁他,把人按在床上恶狠狠地威胁他,不准抢走她爸妈。 “那也行,你是不是最喜欢我?”许吟把人揽在怀里,眼睛直盯着她。 她疑惑了,“这跟你抢我爸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作为交换,你要更爱我一点。” “哦。”原来又是恋爱脑发作了。 偶然间她知道许吟小时候的事。 许吟是被爷爷奶奶养大的,他父亲病弱,母亲嫌弃家里穷,想追求更好的生活抛弃了他们父子。 随后父亲抑郁而终,把他托付给两个老人。在他初三那年,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了,留他孤苦无依。 许吟原本打算不读书了,去打工,浑浑噩噩过完这一生。 结果他母亲找了个有钱男人,要把他接回去,怕到时候没法生育,有个倚仗。 许吟对他的母亲没多少感情,这几年更像是陌生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得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失去了太多爱,根本无力挽回。 只除了陈垚,他永远不可能放手的,打定主意缠她爱她一辈子。 听完许吟的过去,陈垚愧疚又心疼地抱住男人,埋在他怀里,发誓再也不吃她爸妈的醋了。 “许吟,你有空带我去看看爷爷奶奶吧,他们还没见过孙媳妇呢。” “好。”许吟听到她的话,眼里闪着泪,声音都带着哭腔。 不好,感觉他又要哭个没完了。 陈垚直起身,对着许吟的眼角那颗泪痣亲了上去,语气无奈地哄道:“许吟你别哭,好不好?” “嗯……好”,湿热的触感暖到了心里,莫名有几分燥热。 男人眼神暗了一下,顺从地搂住她的腰,把人放到腿上,开始黏黏糊糊的接吻。 两人亲着亲着,到了床上,她把人按在身下欺负,在他耳边吹气,手不停地抚摸游移。 “你以后只能在我的床上哭,懂了吗?” 恋爱脑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眼泪则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武器,许吟都占了。 “嗯……”他胡乱应了一声,早已意乱情迷了。 陈垚亲了一口男人眼尾的泪痣,又在锁骨咬了一口,掀开衣服亲咬他的胸口,两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 灰姑娘成了公主,费尽心机嫁给了他爱的骑士,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结尾) 第46章 偏执恋爱脑男演员vs他暗恋的同学女社畜1 林迦vs陈述 校园部分偏现实向,有原型 ——雨果说过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 林迦是陈述转学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坐在他的后桌,自己的性格比较内向,常常被她带着玩。 他很少和女孩子接触,却被林迦身上的开朗可爱吸引到了。或许她和大多数女生一样,但在陈述眼里却那么闪闪发光。 林迦的作业写不完找他借,被他严肃地批评后,她低头抿唇,明显不高兴。他又不忍心林迦被老师处罚,还是借给她,小女孩马上就开心了,和他开始话唠模式。 她喜欢有回应,有时陈述写作业没听到,林迦就会直白看着他,等他问刚刚说了什么。 小学生玩心重,都喜欢做游戏。每次两个人期中期末考试分座位,都是前后桌,像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陈述毕竟是男孩子,随着长大,力气要比她大些,更何况他还是圆乎乎的,有婴儿肥。 两个人做游戏,用双手打架,都有胜负欲不肯相让。林迦输不起,还被打得好痛,气得转过身不玩了,没意思。 陈述不知道为什么,也不会哄人。两个人就疏远了,他只能在背后看她和别的人玩。 说来也奇怪,后来他们再也没有分到一个考场。 像初中生物课本学到的那样,青春期的男女意识变强了后,她的好朋友大多数都是女生,不过也会和男生打打闹闹。 后来,林迦的成绩越来越好,他们班四个人分到了一个初中同一个重点班。陈述默默看着她成绩进了年级前列,比他好,觉得更不敢接触了。 青春期的林迦纤细白皙,性格温柔,在朋友面前又很开朗搞怪,还是那么话唠。 而陈述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整个人圆圆的,这在已经有了审美观的初中生显得很突兀。他的同桌就是白白瘦瘦的,成绩还很优秀,像是女孩子会喜欢的样子。 陈述有时候会莫名自卑,他意识到对林迦的喜欢,只能埋在心里。少年的心事装着对一个女孩的暗恋,不敢表露的胆怯。 一次机会,老师排座位让他们成了同桌,四排小组,所以是两男两女,陈述和林迦坐在里面。少年的心思藏不住,青春期的男女也爱起哄,萌发爱恋。 他的同桌看穿他的心思,想要帮陈述试探一下她的心思,只不过方式不太正常。 这在林迦的视角看,她和自己的小学同学坐同桌,有点尴尬。她的女同桌喜欢把头靠在肩膀上,不好拒绝,林迦只能僵硬着身子维持不动。 原本这没什么,直到她发现旁边两个男生有些奇怪。 陈述的同桌总喜欢摇凳子,整个人赖在他身上,所以陈述就会往林迦身上倒,她只能往旁边躲躲。 眼看两个人就差抱到一起了,林迦立刻机灵地蹿出去,听到那边的人传来一句“人呢”。 她真的搞不懂这些男生的恶趣味,陈述也不知道拒绝一下,男女有别,干嘛靠到一起。 林迦很敏感,不喜欢和别人亲密接触,就是女孩子挽手都不习惯。 他们这样的戏码总在课间上演,林迦无奈只能躲在过道等上课。好不容易熬到期末领通知书,她的一个同学想坐她的位置和好朋友讲话,她就让给她了。 林迦还准备看好戏,总不能恶作剧只针对她吧,可就一次,陈述和他同桌就消停了。 呸,就喜欢欺负老实人,真可恶! 机缘巧合之下,她换了座位,到了陈述的后一排,挨着过道的位置,在她原座位的左后方。她的位置就给了那个女生。 陈述的试探完美失败,还把林迦逼走了,适得其反,好在两人离得不远。 晚自习前,教室里没什么人,偶尔有两个人的说话声都显得很突兀,日暮的光漏过走廊偷偷溜进窗户,然后被迫滞留在边上。 少女认真地在写作业,一笔一划,刘海有些长还没修剪,微垂头就能挡住眉眼,两鬓的碎发被微风吹动,许是有些痒,她总是将它挽在耳边,然后又落下。 陈述微微侧头看了林迦好几次,想和她搭话,用问英语题为借口,先是问他的后桌贺欣,一个非常开朗活泼的女生。 她是个学渣,和林迦是好朋友,所以…… “我不会,等等……林迦!第三个语法填空怎么写?”贺欣不会,自然问会的人。 “我不知道!”林迦不假思考,脱口而出。 她反应过来,才想起自己是会的,英语作业刚刚才交上去,只不过听完他们的全程,太尴尬了。 林迦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场面只会更尴尬,还有些不好意思。 另外两个人一愣,被她迅速的回答有些惊到。 “好吧。” 反应过来,少年只好放弃,失落地转身将本子收回。 陈述真的被少女打败了。 第47章 偏执恋爱脑男演员vs他暗恋的同学女社畜2 初三分班之后,陈述抽条长高了瘦了,但同样是林迦生活里的路人甲。 年级打散重组六个重点班,林迦在二班,他在五班。两个班被三班、楼梯、办公室隔开。 他知道两个人是同一个语文老师,有时能够在老师印的范文里看到她的作文,即使没有署名,凭字迹陈述也能认出来。他会把这张纸单独藏起来,像少年的心事一样。 陈述会在排行榜上注视林迦的名字,看着和自己名字的距离,会在晚自习结束后等朋友的时候,在她的班级旁边偷看,有时还能站到她面前和别人说几句。 他的余光看到林迦在偷偷踮起脚尖,用手和他比身高,然后点点头赞同身边朋友的话,他真的长高了好多。 陈述想,她还是这么可爱,心思藏不住。 他会因为晚上几次没看见她而失落,或者路过的时候看她和别的男生玩闹而心里酸涩。 林迦是那种看着好接近,人很温柔,但内心敏感,有距离感,怕尴尬的人。所以说虽然和陈述认识多年,但长大了就不习惯和男生玩,尤其是性格比较沉默的人。 她认为恋爱非常麻烦,耽误时间,不太抱有幻想,而且本身对人没有安全感。 林迦和陈述考上了同一个高中,但不在一个班级,交集就更少了。 林迦还是会关注自己的老同学,上高中之后,就渴望遇到以前的好朋友。她是个社恐的人,喜欢在群体里找安全感,高中生活的模式将她幻想击得粉碎。 她知道陈述和共同的小学初中同学,在高中又成为了一年的同班同学。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也很优秀,他们两个可真有缘分。 高二选科之后,林迦遇见了小学欺负过自己的同学,而隔壁班玩得好的小学朋友冷漠相待,于是更抑郁了。 两个人分别上了大学后,陈述意外当了演员,没几年就火了。 林迦按部就班成了公司职员,过上了社畜的普通生活,就是又穷又累,还不稳定。 她不太关注网上明星,就只有一个喜欢的女明星,只会看她的电视剧。所以偶然刷视频看见陈述也只觉得有点眼熟,没太在意。 直到一次机会,陈述的一个戏在他们公司取景拍摄,先是安排到这里工作一段时间体验一下,还特意留下几个职员陪拍,做公司宣传合作。 “林迦,好久不见,你在这里上班吗?” 一堆工作人员在搭设拍摄场地,合作方则在洽谈合同事宜,林迦送完整理好的资料,准备回工位,下了层电梯又先转去了茶水间,她低着头查看工作群里的消息。 毕竟,她有一群八卦又有趣的同事们,平时就喜欢给枯燥乏味的社畜生活找点乐子。 林迦没注意到,迎面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朝她打招呼,等人到了面前亲昵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才发觉。 林迦抬头怔了片刻,细看了男人许久,才想起来这人是谁,也只是有些感叹,延迟了许久才礼貌地笑着回应了他:“陈述,好久不见,我确实在这家公司上班。”,同时下意识抬起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晃动以示热情。 作为演员的陈述从各方面看,穿衣打扮,气质风格,体态身材都变成了她高攀不起的样子。 还是娱乐圈的风水养人呐。 陈述留着略长的碎发,眉目端正,眼神清澈,温和地浅笑着,他明明一身黑西装却显得有些稚嫩,像是初入职场又深谙其中规则的转正实习生。 她不知道,这是陈述特意找老同学打听,选了这个公司当合作方,还拍摄广告代言。 陈述这几年做演员学了不少人情世故,即使性格寡言冷淡,对林迦还是像老同学叙叙旧,矜持地作出温和的态度随意搭话,其实内心可激动害羞了。 林迦倒是很惊讶他的变化,作为社恐人怕尴尬,也觉得有距离感,强装自然又熟稔地聊了两句。 陈述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对林迦展现好意,怕她有负担也会请她的同事喝奶茶,然后悄悄请林迦吃饭。 她本来没觉得什么,觉得是同学间的善意而已,还可以借此炒作宣传一下,于她于公司都没什么坏处。 结果陈述的心思如此明显,那些越界的举动生怕别人不知道,害她被同事调侃了几句,想到会有些莫须有的传言,林迦便忍不住心生恼意迁怒他。 陈述拍戏的时候,组长派林迦去做对接,每天过去监督进度,本来社畜上班就烦,还要多做事,又要无聊地看烦人的陈述拍戏,他找她都没个好脸色。 不过,陈述还是有几分演技的,一进入拍摄就像换了个人,莫名有魅力了许多,还是一个职场群像剧里面的主要人物。 剧组因为意外缺人,她又混了个脸熟,不知怎么就被导演和公司征用了,在里面演个小配角,是陈述饰演角色的落魄前女友,戏份不多,就集中在一两集。 这个人物设定的意义是为了让陈述释怀,推进剧情发展。 说是有不少片酬,林迦才同意的,不过是本色出演社畜而已,嘿嘿。 而且导演为了降低难度,让她放宽心,不需要什么演技,只要过了台词和日常工作拍摄,其他全靠陈述发挥,对手戏她顺着他来就行。 开场陈述本来是演对前女友的释怀,看着林迦回头又演成暗自不甘心。 “诶诶诶!陈述你这是怎么回事?眼神里的释怀没多少,倒是还有温度……” “导演,我觉得可以……” “这些是我对人物性格的理解,要立住他,变得更加鲜明活泼。” 被打断了两次,导演是个还算随和的人,早年拍戏最喜欢出其不意地加戏,兴致来了还准备亲自上阵,可惜配合的人太少了,渐渐也就消了心思。 他硬生生被陈述的一番理解忽悠了,这会正中导演的口味,他就爱搞创作跟即兴发挥,痛快地给两人加了点戏,拍成be美学遗憾退场,还拍了点之前谈恋爱的亲密戏份衬托。 “来来来,准备就位,action!” 林迦对男人这行为很恼火,但公司巴不得她多拍点,到时候好宣传,在场的同事见她脸色不自然,过来劝了两句,又在她耳边提了“加薪”“片酬”,她这才压下情绪过去。 林迦实在演不出爱意,她并非专业的演员,没有那般遮天掩月的演技,代入烦闷的情绪和陈述对戏,两个人就被拍成了别扭小情侣,有种奇异的反差感,幼稚又搞笑。 在林迦拍戏的视角下,陈述一脸爱她失智的样子,他还偷偷加了很多小细节和她借机亲密,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拉手拥抱,激出了她下意识的反应,生涩又真实。 有回拍约会的场景,两人走在校园的长廊里,高大的玉兰树林立在石砖路的两旁,林迦捧着杯奶茶喝,悠悠然漫步着,一只手被陈述硬牵着,她只好努力忽视他的存在。 没多久男人低下头凑过来偷袭她,林迦吓得反射性偏过头,身子往后仰。 男人喝了两口她的奶茶,甚至坏心眼地舔了舔嘴角的奶渍,煞有其事地给了一个评价,“果然很甜。” 林迦被雷了两秒,表情呆滞得像个机器人,被他揽过肩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直到听到一声轻笑,她随即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林迦表情微怒,狠狠瞪他一眼,丢下句“你烦死了”,就甩开手走掉。 陈述又巴巴追上去道歉,“我错了,你别生气……” 小情侣闹起小别扭,还为剧情增加了矛盾点。 甜蜜环节:送情书 理科生陈述的给文科生林迦特别的浪漫,那就是日常写个情话小卡片,还有些小礼物花束,又让她像集邮一样用凯蒂猫铁盒存起来,将来拿作纪念。 男朋友生日,林迦送的一大束花和礼物放在旁边,在一处空旷的江边,特意挑了夜晚等着过零点,满天五彩的烟花闪过。 林迦捧着蛋糕笑意盈盈,一一点燃蜡烛,看时间掐着点道:“生日快乐呀,男朋友!” 烟火下,男人眼里满是感动和惊喜,渐渐泛起了泪光,吹灭蜡烛后,陈述缓缓抱住了她,恍惚间她觉得像真的一样,真的代入这个角色。 他们拍完照,发了朋友圈,又分着勉强吃完了这个蛋糕。 两人回到租下的公寓。 林迦158cm,陈述181cm,以这个身高差,进了门放下东西,他直接把人提起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抱住埋在她怀里撒娇,说着甜腻的情话。 林迦没认真听,由他抱着,出神地看向窗外。 恰巧天上落雪了,纷纷扬扬鹅毛般落下,像是初雪的告白,她忽然想到一句话,莫名的应景。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注:引用] 初雪最适合告白了。 这一个职场群像剧,恋爱线比较弱,陈述加戏就差把她拍成女主角之一了,在场的工作人员包括导演都一脸磕到了的样子,喜闻乐见呢。 这还只是陈述这个角色前期的剧情,到后面事业线才发光,就不在这边拍了。 林迦喜滋滋拿着将近一万的片酬,满足地请朋友吃了一顿大餐,超级美味。 不用受陈述的纠缠,她感觉舒服自在了许多,可以窝在工位上继续社畜打工摸鱼了。 过了一个多月,陈述那个剧的戏份拍得差不多了,公司作为品牌方要求他来拍摄广告代言和封面,硬生生拉着她一起,还偷偷拍了几张银幕情侣大片。 陈述在林迦面前的胆子愈发大了,不时打量她在哪,看到她又盯着不放,常常对林迦笑得压不住嘴角,被经纪人警告了也不听。 为了避免流言蜚语,林迦特别在意别人的眼光,不喜欢被过度关注,只好避嫌了,除拍摄外处处躲着他。 好不容易拍摄结束,陈述还在公司里晃悠,她只好私下约他出来吃饭,顺便拒绝他。 陈述还以为林迦是对他有点意思了,非常开心,根本不顾自己还是个公众人物,两个人会被拍到,打扮了好久才出门约会。 在餐厅吃饭,她起了个头,结果话题被他带偏,林迦想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一直被他拉着买东买西,不给被人拒绝的机会,两人还到了电影院看了电影。 一场纯爱电影,讲述暗恋的故事,还有点虐,男主的爱意慢慢被女主一次次穿越才知道,结局是开放式的。 直到被陈述送回家,林迦都是迷迷糊糊的,提着几袋东西上楼了。 第48章 偏执恋爱脑男演员vs他暗恋的同学女社畜3 思虑再三,林迦下决心干脆拒绝拉黑陈述,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估计这样他都会讨厌她了,不再出现在公司里,完美ko啦。 此刻夜晚的静谧都是美好的,能够睡个好觉,第二天上班不用被人打扰了,整天担惊受怕的,就怕男人乱来。 没逍遥多久,没想到两人被人拍到去看电影逛街,现在传绯闻了,林迦成了陈述的神秘女友,事情反而变得更加糟糕。 陈述突然被拉黑,心里难受,又不肯回应这件事,甚至还想回复网友正在追求,最后被经纪人阻止了。 经纪人还算通情达理,对这件事的经过也有所了解,只是骂了他几句,就离开了,还得准备紧急公关。 娱乐圈演员在事业上升期立单身人设的不少,一旦出现绯闻恋情,会有损路人缘,算是比较苛刻的默认潜规则了,还好,可以营销一下炒cp,但绝对不能承认。 出于担心,林迦这几天都是伪装去上班,眼看事情还在持续发酵,她期待赶紧被另一个热点覆盖掉,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不想受到过度关注。 走在小区路上,林迦刚从手机里将陈述放出黑名单,正烦闷地想着怎么给人发信息,会显得不那么尴尬刻意。 算了,烦死了,删删改改怎么都不合适,她关掉手机快步往前走,快到家了。 林迦一抬头,男人蹲在她家楼下,低着头一副惨兮兮的样子,见到她就立马扑上来,像个大型犬科动物。 她不想和他纠缠,又怕人看到,只好把人拉进家里。 林迦是个讲情面的人,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堪,进了门,给人倒了杯水,耐着性子和陈述说清楚。 “陈述,我拉黑你是没想明白怎么看待两个人的关系,不想太尴尬。对不起,你给我点时间再想想,好吗?” 战术性拖延,经典渣女语录。 她看事情比较悲观,又乐于摆烂维持现状,干脆就吊着陈述,不主动不拒绝。 林迦给他一点希望,两人关系又毫无进展,哄着他甜滋滋地回家了。 她真觉得自己像个渣女,不过不是她手段高,而是对方太一厢情愿,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述的经纪人联系了林迦,要她配合一下,作为权宜之计暂时和陈述谈地下恋,不然这绯闻满天飞,他劝也劝不住。 网络舆论往往听风,就是雨,就连她自己有时候很难不被营销号带偏。 就这样,思虑再三,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一个月后,林迦勉强答应了陈述,不过要偷偷谈,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陈述虽然很不情愿,但从他的职业看,确实会有一些风险 ,怕林迦不喜欢受人太关注,到时候生气了和他分手,就得不偿失了。 他得到了暗恋多年的女孩子,只想宣告全世界分享他的快乐。 陈述借着谈恋爱,牵手抱抱亲亲,被她不适地推开也不生气,情绪相当稳定。 男人十分自然地和她相处,仿佛经历了数次,连亲密接触也很自然。 她不会才是被钓上来的鱼吧,林迦想想这都是为了安抚他,别被曝光了,才忍住了。 她才知道他那么沉默寡言一个人,谈起恋爱那么黏糊认真。 陈述一有空就偷偷跑过来找林迦,又是给她买各种礼物,即使她拒绝说不喜欢。他工作忙就给她点外卖水果,回来就自己做饭给她吃,两个人几乎就是住到一起,但不同房间睡。 那个剧播出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磕他们两个的cp,街上商业屏幕放着他们两个人的剧情,周围也是公司拍的两人的银幕情侣大片代言,不出意外应该是林迦公司的宣传。 晚上的商业街还蛮热闹,明亮的灯光闪闪,周末人潮涌动,都是出来约会玩乐的。几个女孩子围在一起,看向大屏幕说好甜,呜呜要是真的就好了,好好磕。 她们不知道小情侣就在街上逛着。 陈述听见了,摘下口罩,偷偷拉着林迦躲在广告牌后接吻,半晌,亲完还故意在她耳边轻笑着说:“你看,她们确实磕到真的了。” 林迦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头靠在男人身上缓缓,听见这话真的想揍他一顿,明明尴尬极了,要不是怕被人注意到,变成娱乐新闻。 陈述在的话,又不忙,一个人把家务全干了,还能贴心给她准备便当、小零食,买些喜欢的东西收藏,满足林迦的小众爱好。 两个人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家里,男人常常把林迦搂在怀里,用带着歉意的吻问她会不会太委屈,觉得两个人没办法去约会,有时候他还忙着没时间陪她。 林迦正在追偶像的电视剧,突然被人搂住,挣脱不掉,又听他这话,叹了口气凑过来亲他一口说“没关系”。 反正她也不喜欢出门,最多逛逛超市,忙着在家看小说玩游戏呢。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居然已经学会了依赖男人了。 陈述一边感受被女朋友主动亲吻的甜蜜,一边被她毫不在意的态度伤到,怎么觉得反而是自己更加在意和委屈呢。 没多久,林迦又忽然转过来看他,眨了眨眼,搂着陈述脖子撒撒娇,让男人帮她要个偶像的签名照和物料,要是有机会的话远远见一面也好。 “好不好嘛?男朋友,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拜托,这可是花钱抢都抢不到的东西,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人脉,不要白不要,属于是天上掉馅饼的事,陈述作为她名义上的男朋友自己沾点光怎么了? 这是一个粉丝最大的荣幸,她这个社恐都没奢望过和偶像说话,怕太紧张晕过去,能够默默地做只萤火虫闪一闪就很好了。 陈述无奈地看着她,摸摸林迦的头,她怎么撒娇都这么可爱,都两眼发亮了。 “好,我会努力的。” 林迦得到回应了,接着又回去专心致志追剧,还默默离远点,把耳机戴上了,让男人别打扰她。 每次陈述都会被女朋友的突然一击弄得脸羞红,回过神来还是觉得对不起她,想着若是两个人早点结婚,就能光明正大地约会。 陈述连着拍了许多戏,一方面想着为了给林迦更好的未来,一方面是为了有了足够的底气去公开,不必思前想后。 演员还是要用作品说话。 陈述接下来一整年都非常忙,忙到会有些忽略林迦,但时不时要和她视频,给她送花点外卖,保持存在感,生怕林迦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忘了他。 他知道,林迦从来没有想过两人的未来,一直是得过且过的态度,一旦他提起到这些方面,就会避而不谈,要么转移话题,要么找借口走开,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实在想念得她不行的话,陈述就会请假偷偷赶来陪林迦一晚,请不了假就让经纪人去接她过来探班。 往往被陈述催了好几次,林迦才答应一次去看他,既不想冒着被拍到的风险传绯闻,又怕他一生气就说着要公开恋情。 到酒店后,男人一把将门关上,无处安放的思念发泄,一手抱住林迦的腰,一手细细抚摸她乌黑的发丝,将人按在门上亲吻个不停,低声诉说着他有多想她,亲完又蹭在她脖子上。 恋爱让一个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人变成现在这副不值钱的讨好样。 啧,她才不想他呢,又推不开男人,只好由他去,然后被迫腻腻歪歪吃了一顿宵夜。 不过,美食还是不能辜负的。 第49章 偏执恋爱脑男演员vs他暗恋的同学女社畜4 陈述的思念就像暗河里小小的流水,潺潺响声,汇聚到地面就成了一片湖,只见她一面就会荡开无数涟漪。 他给她点了果茶和奶茶解渴解辣,还有一斤麻辣小龙虾,他自己为了拍戏保持身材不吃,就给她剥,被林迦无情拒绝。 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那些腻歪小情侣,小龙虾就是要自己剥才入味,沾上辣油香得很,打工人的卑微日常吃不起,不过热量确实高,不能常吃。 陈述只能巴巴看着她吃,然后收拾残局,把她没喝完的奶茶解决了。 两人又先后洗了个澡,去去味道,男人享受着给林迦吹头发的乐趣。 这晚陈述将她搂在怀里睡觉,女人安静的睡颜近在眼前,小脸白里透红,套上他的白衬衫,嘴角无意识地轻哼翻动身子,此刻娇嫩得像朵任人采颉的铃兰。 陈述忍不住亲了两口,被发觉的林迦下意识甩了一巴掌。 他不太疼,只是脸上有个红印,也不生气,只是笑笑抓住她手亲了一下,才睡下。 到了年末,事业线有了起色,林迦晋升为组长,很多事要做,加班回去洗个澡就睡了,连视频都不打了,回消息也滞后许多。 陈述没办法,也心疼林迦,怕打扰她休息,只能忍住不去想她,把更多心思投入到拍戏。 林迦忙完一阵,休假时才想起被她遗忘的男友,几条信息都没看,一看时间都三天前了。 这么久习惯他不在,她都有点陌生感了,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本来就是假戏真做,或许他终于冷淡了。 近来林迦也听到不少陈述的绯闻,是他之前拍的一部古装双男主戏,有个穿插的白月光女主用来过审,故事线诡异奇特。 他的绯闻有男有女,主要是另一个男主角张望,她看着那上面的照片和视频采访,再加上娱乐记者的步步分析,几乎都要信了。 这部剧热度很高,剧粉、原着粉都相当爱磕他们两个的“兄弟情”,连陈述的粉丝都表示不反对,甚至有人剪视频和写同人文。 她最近经常听有人在讨论他们两个,深扒细节,还说两人要拍双人杂志了。 林迦个人最讨厌这种炒作,更不要说她已经有点怀疑隔应。 万一陈述性取向不明怎么办?难道她被出轨了还要祝福那两个人吗? 她高中一个室友就是这样想的,资深腐女,有些过度疯狂了,甚至能够接受祝福她的对象出轨一个男生。 林迦远远见过对方的,两个人确实很亲密,那个男人性格开朗跳脱,与陈述互补,应该相处非常自在,或许双方是碍于她的情面才界定了这段关系吧。 陈述在她面前倒是需要小心翼翼,照顾她敏感的内心,还要照顾她的生活,他总会厌倦吧。 林迦想,她这个女友都找不到存在感了,也不想成为别人爱情的拦路虎。 她渐渐心淡了下来,也没去特意问陈述,专心做社畜拼事业,整天忙的昏天暗地。 直到过了两天,陈述拍戏吊威亚受伤了,经纪人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 林迦还有工作忙,情绪不佳,声音疲惫语气冷淡地说过几天再去看他,很快就挂断了。 陈述心里难受,觉得女友有点冷淡,他都想人想疯了,看着林迦的照片,听语音都没办法睡着,状态有些不好,这才不小心受伤了。 经纪人安慰他林迦可能真的忙,过两天就周末了,会过来的。而且现在剧组有些人和他之前认识的朋友都会来看他,被撞见拍到不好。 林迦确实是周六早上来的,提着她做的玉米排骨汤。她想着要不要就这样说分手,可以直接解决问题,他不提,那就自己来做决定。 她推开门进去,看男人一条腿骨折,打着石膏动不了了,躺在床上。 他一看到林迦来,沉郁的眼神立刻就亮了,甚至嘴角上扬,想掀开被子起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她看他这样,不如等伤好了再提,以免有什么意外,麻烦的很。 林迦微微侧身避开,让他坐着就好。 放下东西,她帮他调上病床的高度,支起小桌子将保温盒打开,里面还冒着热气和香味,汤汁鲜嫩有色泽,让人很有食欲。 陈述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也不打算自己动手,她才发现他手肘处也有绷带。 接着林迦一口口喂了他大半,剩下的让他饿了再热热,随便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男人原本还想被女友难得关心照顾一下,正想亲热亲热,诉说一下思念,就见她没两句话就离开了,挽留的话来不及说,急着下床就摔了一下。 顾不上疼,他心里难受,越来越不安,想着是不是这段时间感情厌倦了,他做错了什么事情,还是她遇到什么难事憋着气难受。 还是过来照顾他的经纪人将陈述扶起来,问他怎么了。 陈述眼神灰暗,脸色苍白,不知是疼的还是急的,额头冒汗,紧紧抓住经纪人的衣袖,“去……找林迦。” 经纪人边安抚他,边找来医生给他看看。 医生过来后,陈述还不肯接受检查,执意要一个答案,让她回来看看他。 经纪人只好打电话给林迦,电话通了,男人才安静下来,只是眼神一直盯着这边。 经纪人说刚刚陈述为了追她摔下床了,让她来看一下。 林迦顿了一下,说自己已经回去了,折回太远了不方便,有空再来看他,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嘟嘟嘟。 陈述听到她这么冷淡的语气,整个人都没了生气,随人折腾。 林迦心里还是有点乱,主要为刚才的事有点愧疚,万一是误会呢,她心里也没底,没安全感。 她不可能像一个傻子一样,去质问陈述爱不爱的,去要求对方放下工作陪她,更何况现在他性取向成谜。 她干脆回了爸妈家住一晚,放空一下自己,也许是工作紧绷的状态代入生活了。 回到公司上班,林迦听到有人在讨论陈述受伤的事,还有前天中午拍到绯闻男友张望去探望。 公司现在还和陈述续约,对他的动态会比较关注,关乎产品的销售额。 她刚离开就探望,那不就是无缝衔接嘛,说不定他有人好好照顾呢,林迦赌气地想着。 伤筋动骨一百天,再加上摔了一下更严重了,只能暂停拍摄。 恰好导演和陈述有点交情,卖了一个人情,让编剧把他那个少年将军的角色提前写死,不用全剧组等他一个人,耽误拍摄其他人的拍摄,到时候他去补拍一些镜头就行。 陈述近期暂停一切活动和拍摄,还在病床上日复一日地痴等林迦来看他,失望在积攒,情绪压着不知道哪天就会爆发。 作为一个演员,即使外表寡言少语,但内心的情感体验是很丰富的,不然无法入戏。 陈述没想到伤还未好全,刚出院倒是等来了林迦和他分手,拉黑了一切联系方式,怕他纠缠换了号码,等他找过去连工作房子什么都换了。 是呀,她连他这个男朋友都换了呀。 都说人最终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住一辈子,爱而不得,失之交臂,最后错过的遗憾渐渐成了偏执,困住了一生。 他原想今年春节和林迦回去,见了双方父母后订亲,早点结婚放心,没想到遭此变故分手了。 第50章 偏执恋爱脑男演员vs他暗恋的同学女社畜5 在那段被抛弃的日子,在阴暗颓废的时光,陈述不断地反思,想是不是因为他不够好。 是因为他当演员让她有压力?还是乱七八糟的绯闻? 公司都没澄清,他当时也不太关注这些,任由网友胡乱猜,给了林迦他不在乎她的错觉。 不怪其他,或许就是他没有给她安全感。 在分手的两年里,林迦25岁了,事业有成,做了大公司的金融咨询师,买了自己的小房子,慢慢享受人生。 她实现了经济独立,果然还是自己花钱最快乐,不用想太多,没有负罪感,钱袋子也不会空,现在一个人蛮快乐。 对于之前那段感情,她还是有点介意,刻意不去关注网上的消息,活在自己的小圈子,找一些业余爱好。 这几年陈述渐渐振作起来,沉浸式磨练自己的演技,拍了几部电影,其中一部片子获得了权威奖项的最佳男主角,成了年轻影帝。 接着陈述成立了工作室,他想这样就不用怕公司和粉丝会影响他的个人选择了,也不用再委屈她被藏着掖着了。 陈述的一次品牌活动,在商场里举办。 林迦和朋友吃完饭路过,结果突然就很多人挡住了去路,她穿了一双小皮鞋,蕾丝鞋带被人踩了,不小心摔了一下,坐到地上。 人很多聚在一起,林迦被围住了,她想爬起来都没空间,只能两手护住自己的脑袋。 林迦感觉很绝望,运气不好很可能会变成踩踏事件,而她就是那个唯一受害者。 “完了,我可真倒霉!”林迦默默低声说了一句,希望他们注意点。 人群渐渐不动了,她忽然眼前出现一双名贵的皮鞋,接着一只漂亮白皙的手伸过来,袖子往上扬,露出了戴着名贵手表的手腕,她顺着对方被拉起,抬头才知道是陈述。 他好像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陈述怎么在这? 男人一身黑西装,额前头发梳了上去,意味不明的眼神直盯着她,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时空好像停滞在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两人的对视。 林迦一时沉默,震惊之余,看着他慢慢蹲下来为她系了鞋带。 一双看起来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手在交织纠缠,搭在黑色的皮鞋上,握着白色的蕾丝带,有种不合时宜的性感。 好了,然后陈述起身,在随之而来的一堆记者面前,公然在她耳边笑着说了句好久不见,然后强硬拉着她一起上车离开。 林迦心想完了,又要被拍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记者最爱捕风捉影了。 陈述一心只想问清楚当年分手的真正原因,然后复合。 当初她不明不白的分手,对他造成了刻骨铭心的伤害,闲下来他就不断地反思回忆,愧疚自责,难以忘怀。 这两年他经常靠安眠药入睡,做梦都是被分手的场景,林迦一脸无情地让他离她远点,自己在大街上四处游荡找不到她。 这两年,在大众的视角里,传闻他有一个恋恋不忘的白月光前女友,并且洁身自好。 抵不过男人的纠缠,林迦被带到他的公寓里去了,非要个答案。 前任兼多年同学重逢,还这样纠缠不清,要她当面说分手甩他的事,属实尴尬又莫名心虚。 面对他直白偏执的目光,她坐在沙发上支支吾吾地说:“就是……感情厌倦了,不想谈了。” 渣男分手的一贯说辞。 陈述有些不相信,看她下意识扯袖子的小动作就知道还有别的原因。 他将计就计,拉着她的手,“感情还能培养,当初你伤害了我,要求补偿一下不过分吧?条件呢就是我们复合。” 林迦不同意,她现在工作忙,陈述又是个演员,两人根本没时间谈恋爱。 陈述沉默了一会,妥协了,凑近了她,两人的距离几乎是挨在一起,“我可以退圈。反正这两年钱也赚够了,可以好好陪你。” 林迦瞳孔骤缩,被男人的说辞惊吓了 一瞬,看着他那么认真,不像是说谎的眼神,不会是演的吧。 演员在事业巅峰期应该越发沉淀下来,出演作品,成为闪闪发光的大明星应当没人能拒绝,而陈述轻易就将“退圈”说出口,仅仅为了她的不喜欢? 他的演员修养和热爱呢?即使他已经成了影帝,也不该如此毫无顾忌,她可不想背负陈述他亲手断送演艺生涯的罪名。 没办法,逼得林迦只能再找借口,受不了男人的难应付,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不用了,你在娱乐圈太多绯闻炒作了,让人没安全感。” 陈述松了口气,解释说:“分手这两年我都没有绯闻,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室,不需要听公司炒作来获取热度。所以还有吗?” 破罐子破摔,林迦退两步,移开了眼,弱弱地赌气说了一句,“你还性取向不明,可能喜欢男人……或者被男人喜欢。” 最后一句她因为底气不足,默默补上,力求这个理由完美无缺,然后自己好跑路。 视频里那眼神可不清白,她才不要插一脚呢,谁来谁倒霉。 陈述这些年费尽了脑筋反思,没想到是这理由,那些都是网友胡乱磕cp的,被自己女朋友怀疑性取向分手,他真的要气笑了。 两人谈恋爱的时候怕她不喜欢,觉得他很放荡,男人已经在克制亲密了,至今为止最亲密的行为也只有抱着她睡了一晚,还时不时被嫌弃推开,说太热了。 “好呀……林迦,那你试试我是不是喜欢男人?”他眼神中带着怨念,声音有几分怒气,不断地凑近她,步步紧逼。 带着赌气的成分,陈述把林迦推倒在沙发上,激烈地按着亲了许久,怕伤到她复又放轻了动作,两人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亲密无间,纠缠间他起了反应。 林迦意识到这是什么,也不挣扎了,直接害怕地哭了,脑袋一片混乱,呜呜,她的清白不保了,她不干净了。 男人还想往下游移,看她哭了,泪水模糊了眼睫,很快整张脸都哭湿了,他只好停下来哄她。 林迦只想躲着点,缩成一团,一脸抗拒,仿佛他有多恶心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眼尾泛红,小脸憋红,长发凌乱,额发微微湿润,上衣扯开露出大片瓷白的皮肤,被他压出明显的红印,浓浓的破碎感让人想多疼爱。 陈述瞬间眼神幽暗了,又偏执地不肯放过林迦,留自己一个人的爱意在隐秘的角落反复消耗,单看她一眼就会复生。 他不想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不想某一天像个阴暗的小偷窥视她与别的男人携手余生,明明她是属于自己的,至少此刻是的。 男人在女人的锁骨上咬出一个印记,淡淡的粉色齿轮,像是在打标记,他单手把她捞起,一步一步往浴室里走。 林迦将将被亲得没力气,只能被迫顺从,尽管克制不住得害怕颤抖,最终只能依附在对方精壮的身子上,像个小兽俯首称臣。 “呜呜……陈述你这个混蛋!” 陈述关上门,垫上一层毛巾,把女人放在洗手台上,正好两人视线齐平,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继续亲,另外一只手解开皮带…… 那感觉像是绵细的雨轻落到温软的花上,忽而变得含羞带怯。 男人忍不住亲着林迦的泛红的眼皮,一滴滴的泪水似乎重重落到了他心上,荡开一圈圈的涟漪,听着她一声声嘶哑的哭求声,心软了两分。 过了许久,初雨才歇。 她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眼角的泪湿还没干,整个人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娇嫩诱人,垂涎欲滴。 他自己又进浴室洗了个澡,才搂着林迦安心睡过去。 第51章 偏执恋爱脑男演员vs他暗恋的同学女社畜(完) 夏日的清风从纱窗进入,吹起帘子扬起一片,沙沙响动,天早早亮了,阳光透过窗户落下一片光亮和阴影。 林迦迷糊地睁开了眼,昨天哭的多了,眼周不免有些酸涩,视线清晰后,一张白皙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想起昨天陈述的眼神,幽暗晦涩,她再怀疑他的性取向,怕是逃都逃不出去,只能被迫虚与委蛇,幸好两人没有真的发生什么。 一想到昨天的事,林迦就受不了自己身上不干净,衣服想必也是男人换的,她偷偷爬起来想回家洗个澡,没想到刚起身就被一只手拦腰拽回了床上。 陈述贴在林迦耳边低声问她,两人身子依偎在一起,温热的肌肤贴着她,让她不适应地动了两下。 “去哪儿?乖,还早,再睡会儿”,男人的声调有些勾人上扬,明显还是迷迷糊糊的起床音。 她想骂他,发现嗓子昨天哭哑了,只能气着涩声回他。 “回家洗澡换衣服”,语气不满,说完还用力打了一下男人的背。 就她这点力气,陈述没什么感觉,光裸的肌肤被林迦柔软的小手拍着还很舒服,她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倒是有些可爱,他起身和她一起洗漱吃了早餐,就陪她回家了。 林迦的内心很无语,自己想走被迫留下。 两人洗漱是情侣款,男人刷牙还要和自己一起站在镜前,上衣都不穿一件,露出胸前紧致又不过分夸张的肌肉,还有块块分明的腹肌,紧紧挨着她,滚烫的肌肤热死了。 看任谁看到这个画面都会有些误会,更何况林迦还穿着一件过分宽大的白衬衫,长度快到膝盖,堪比裙子,她些微的动作就能看到被掩盖的红痕。 陈述肯定是故意的!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混蛋! 林迦在心里能够想到的骂人的话,全部加在男人身上,可惜她还是不太恶毒。 若是被陈述听到了,恐怕他会直接拦腰抱起她回应:对呀,我就是个混蛋,放心,只对你这样。 陈述早餐也硬要自己做,裸着上半身直接套上一件小围裙,把衣服撑得鼓起来,束起窄腰,还在林迦面前晃悠,让她在旁边陪着,不知道在诱惑谁。 他想让她上钩,哼!没门。 她是这种见色起意的人吗? 只不过看看饱饱眼福,林迦坐在餐桌前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移开了视线,拿出手机转移注意。 最终在男人的胁迫下,两人顺利同居了,不过是在林迦的公寓里,她不喜欢陈述的房子,冷冰冰的,没安全感。 陈述每天接送她上下班,甘愿做个家庭煮夫,两人每晚睡在一起,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最多亲一会儿。 这一次吸取教训,他在各种平台上官宣恋情,只是没留下照片,最大程度保护好她的隐私,还说打算隐退了。 男人还逼着林迦同样官宣,说是之前谈地下恋谁都不知道,太委屈自己了。 她本来只想耗着,又谈了一年多,意外因为父母过来看她,发现两个人同居,还挺生气的。 可林迦回家的时候,陈述已经得到她父母的欢心了,还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陈述眼神宠溺地看向她,笑着说看她的意愿,想结婚随时可以。 压力到了林迦这边,她瞪了男人一眼,勉强笑着说再过几年,她现在工作太忙了。 年末父母还是逼着林迦早点结婚,他们偷偷背着她,双方父母直接订亲了,婚礼当天她才被拉过去通知的。 直到婚后林迦都没放弃怀疑陈述的性取向,即使几乎隐退不工作的男人十分黏人,夜夜拉着她上床腻歪,好几次被她踹下去又巴巴贴上来,这才抱着她安分睡觉。 陈述应邀参加了一个生活类综艺,把她带上了。 林迦是不太情愿的,但之前大病了一场,被强制在家休养。连她父母都看不下去了,要她多出门。 陈述的长相是属于那种端正的好看,不太惊艳,看久了就耐看了,演的角色又相当有特色,剧抛脸,还是少有的不演亲密戏,他的粉丝都是历久弥新式考古追星。 不过林迦是没怎么get到,她喜欢温雅清朗的翩翩公子,而对他看习惯了。 陈述在大众的印象从此逆转,原本不被看好的两人,网友纷纷表示磕到了反差感。 原本寡言少语、情绪稳定的男人在妻子面前,他显得可爱又黏人,还容易吃醋生气,不需要哄就自己回来了,时刻盯妻还会被推开踹一脚。 网友:……那个获奖感言都只有两句的影帝去哪了? 网友2号:恋爱果然使人失智,我也想要。 粉丝们:恋爱脑影帝谁不喜欢?我磕生磕死。 不过陈述也有被林迦气到失语的时候。 她身体不好,病了一场后更差了,还不爱运动,又喜欢喝冰的。 陈述明令禁止过她不要乱吃东西,林迦转头就是一杯冰果茶,还不止一次。 天气微冷她也要喝,还常常背他着吃重辣的东西,最后出一身汗,回家洗完澡就感冒了。 体质原因,林迦真的生病了又很严重,没食欲虚弱不说,发烧严重时,手脚关节处都会出现大面积的红块,看着可吓人了,摸起来相当滚烫。 陈述很忧心,会一直看着她不离开,睡觉都不敢太久,要一直看她的动静,确保没有变严重。 而林迦躺在沙发上一脸随意,盖着毛毯摆摆手,让他离远点,别传染了,让自己自生自灭好了。 其实她就是觉得他太烦人了,弄得她很不自在,连上厕所都要跟着,怕她晕倒。 心情不好,病就好得慢了。 “我小时候就这样,习惯了,别太担心。” 林迦看男人摸了摸两人的头,瞬间眉头紧皱,明显不相信,还想拉她去大医院检查,连忙安抚他。 “真的!我爸小时候就带我去看过了,查不出原因的。以前脸上还有呢,我不也照样好好活着?陈述你不要大惊小怪啦。” 林迦连连拒绝,她讨厌医院的味道,也很少去。今年她病了一场,已经很难受了。 陈述看她脸色苍白,说话声音都弱了几分,还不知道在意自己的身体,嫌弃他管的多,让他走开。 他又是心疼又是胸闷,气到失语,背过身偷偷流泪,不想自己的脆弱被她察觉,然后沉默着走开。 林迦看他没动静了,有点奇怪,再看一眼,男人走开了。 一直到吃完早餐,陈述都只是行为如常,但就是不说一句话。 她知道男人本来就寡言少语的性格,但在她面前很反常,平常能唠叨得她不耐烦,一时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话唠。 林迦以前生气或者心情不好都不爱说话,好像自从遇到陈述,和他谈恋爱就没生过闷气,都是直接发泄出来的,也很少自言自语了,因为万事有人回应。 可能生气了吧,是吧,因为她不去医院,还是背着他乱吃东西? 好吧好吧,她就勉强哄哄这个狗男人,这是她给陈述的备注。 林迦还是有点心虚,趁他去洗碗,跑到厨房站那,一直默默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出于担心,男人忍不住开口让她回去休息,别在这里妨碍他。 “哦……你生气啦?”林迦放软语气,加上她虚弱的气音,有气无力,尾调拖长,像是远山空灵虚幻的鸣声,简直完美示弱。 她看陈述的表情有点动容,再接再厉,从衣服下伸手抱住他的腰,摸了一下块块分明的腹肌,手感不错,又将发烫的脸贴在他手臂上。 “冰冰的,好舒服!” 男人似乎被她的体温烫了一下,想躲开。 哼!她才不让呢,转手又将陈述刚擦干净水的大手贴在自己脸上降温。 陈述看着林迦舒服得眉眼弯起来,嘴角扬起,小脸被他压出红扑扑的印子,眼神发光地看着他,像是在说我在哄你,快消气。 太可爱了,她哄人的方式总是如此别出心裁,尽管很少用在自己身上。 陈述只会被林迦打败,轻而易举就投降了。 他低头弯下身子,手抚上她的下巴,在她脸颊两边落下轻吻,这才开口,语气温柔得不像话,“等下给你炖玉米排骨汤,多喝点。”话落,又摸了摸她的头,“乖,你先去那边等我,好不好?” 她知道男人消气了,甜甜地笑着,弯起了眉眼,“好,陈述你做的我都喜欢!” 看吧!就是这么简单。 她小时候可是一直陪在爷爷奶奶身边,哄人还不简单,还有很多弟弟妹妹调皮得很,她又打又哄着长大的。 在一次介绍环节,别人问他们怎么认识的,林迦随口一说同学。 别人问是不是校园到婚纱。 林迦说不是的,两人同学期间没什么交集,工作后遇见在一起的。 网友:谁懂?他们是不是暗恋文走进现实了?我觉得就是蓄谋已久,不然哪里怎么巧? 网友2号:这还不是校园走进婚纱?陈述差一点就是校园文男主了,这告诉我们爱要勇敢,连陈述这样的都会胆怯诶。 法外狂徒张三:谁懂恋爱脑寡言大明星影帝vs社畜钢铁直女的爱情设定,它的含金量啊?小说都不敢这么写,不敢想有多甜。 路人甲李四:我知道,这两年一直传闻陈述有个白月光前女友,他为她守贞,他的作品几乎没有亲密戏诶。这还是一个破镜重圆文男女主,按时间推想必是因为之前的双男主绯闻吧。 邻居王五:楼上+1,考古了一下确实是这样。两年前小情侣分手,所以陈述那个少年将军白月光被写死后,他很长时间都没有音信了。 磕cp专业户:呜呜,当年那部职场群像剧的唯一感情线,我磕到真的了,变扭小情侣升级为变扭小夫妻了,更甜了怎么办? 网友和粉丝才想起当年看过那部剧,没注意到就是两人拍的,纷纷回去考古,真情侣就是好磕啊,看看他眼里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 综艺结束回家,陈述说他很早以前就喜欢她了,因为自卑不敢表白,一直暗恋她,高中后就没什么交集了。 林迦只记得陈述和他们另外一个女同学,高中也在一个班,当时还想过他们好有缘分,会不会在一起,那个女生成绩好又漂亮,初中他们也经常坐在一起。 陈述脸都黑了,他当时暗自神伤了三年。 男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隐秘的暗恋,谁知就得到这么一句回应? “林迦,我暗恋你,你却在幻想我和别人在一起。” “哈哈,只是想想而已。”又不犯法,她为什么要心虚,不过有点相信他的话,自己拿的原来是暗恋白月光剧本。 陈述有一本日记,专门写林迦的事。 他们的故事还未完待续,山水有相逢。 人生很长,我怕爱你不够。 人生很短,不过三行情书。 我会有限的时间里,将爱意无限投向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2016年 9月23日 天气晴 林迦是陈述的同桌。 9月29日 天气多云 不敢和她说话,问了一道题,《清明上河图》的作者是谁?同桌说是张泽瑞,她说是张择端,我信她。 10月18日 我听见林迦说她家窗户可以看到学校里面,所以我总在那条路停留张望她的家,希望被她看到。 1月2日 不喜欢也没关系。 2018年 4月18日 最近没见到她放学回家,是不是不开心? 5月20日 我想和她上同一个高中。 9月4日 如愿以偿了,我们算是青春都有对方的陪伴度过。 2021年5月20日 我好想林迦。 “暗恋是一个人的事情,是属于自己的盛大告白,不需要她的回应。” “故事的结局,陈述和林迦成为了夫妻,暗恋文从校园走进婚纱。 我抱住了我的月亮,但她不必只照亮我的世界,她是自由的,我是爱她的。” 第52章 阴暗自尊心强敏感学霸你vs阳光奶狗痴情体育生1 你是个敏感的人,中考后入学,不太能适应高中的住宿生活,也不喜社交,没什么朋友,同学只能说得上两句话,平时都是一个人待着。 其实你已经习惯了,可还是有点难过,尤其是身处热闹的人群,内心反而更加孤寂。 家里不太富裕,你还有个弟弟,从来都是独立自主,父母不太管你,像是世界上最普通不过的家庭。 高二选科分班,你成绩还不错,是一直比较努力的结果。 哪有那么多天才,不过是勤能补拙,基础不错而已。有些学霸说他在答题卡上踩一脚,分数都比班上的差生分数高。 度过了六月的长假,有些不巧,你坐在哄闹一片的教室,下意识偷偷观察了一下你的同学们,他们各自成队。 你只扫了几眼便能确认大致的人际关系,然后像个小猫般缩回目光,拒绝和人对视。 无意间你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小时候欺负过你的人——陈博,他只不过体型什么的变了,而那张令人厌烦的长相同比例放大了,甚至有些成熟。 当时他只是被老师不轻不重说了两句,你却要在上课时处理他给你的“玩笑”。 陈博人如其名,是个博学的人,成绩位列前茅,家境不错,父亲是个老师,他很讨老师喜欢,尤其班主任还是个唯成绩论的语文老师。 你永远不能忘记被老师区别对待,被人羞辱的画面,那时的你成绩比较差,卑怯又土气,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只能被动接受它。 人在泥泞不堪当中,总是下意识怀念美好的当初,厌恶弱小的过去,是以,见到旧人难免滋生阴暗负面的情绪,无法掌控。 班上的体育生徐序对你一见钟情,你本来拒绝过了,不想谈恋爱影响学习,再说本来就烦。 后来没多久,你发现这两人是好兄弟,发小,于是更加不爽了。 阳光小奶狗徐序很出色,班上不少女生都喜欢,人缘很好,家境不错,为人热情但不失礼貌。 高二开学后,大家都看到他的一些暗恋行为,开始传起了你们的流言蜚语,还有不少为他惋惜的,暗自诋毁贬低你,说你装清高。 你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背后随便议论你,还被你亲耳听到,心里难受,有股怨气憋着要发泄,那段时间只能拼命学习,可还是被那个人超过了。 你有点崩溃,晚自习后没人的时候偷偷哭了一场,真的无法摆脱那个阴影吗? 哭完下了楼,看见徐序扶着自行车,站在显眼的路灯下,目光聚集向你。 你并不想理他,想到那些话,心里更烦了,结果少年偷偷推着自行车跟在你身后。 校园此刻很寂静,有的只是此起彼伏的蝉鸣知了声,算得上明亮的路灯并不会让人害怕,穿过长长的直道,转个弯从美术楼和男寝楼之间走过去,就到了文化到,那里纂刻着一面历史墙。 几乎到了校门口,你走到小卖部买了一包绿豆糕,付完钱便转身离开,因着心情烦闷,动作格外快。 不一会儿,徐序停下自行车,追上来,目光闪动,手慌乱地给你塞了很多小零食,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我买多了。” 你没要,忍不住甩开他,说了几句难听的话,让他离你远点,就提步离开了。 一走远,你忽然回头看,发现把人弄哭了,少年垂头弯着腰,沮丧极了,一边捡地上掉落的零食,一边默默擦眼泪。 画面有几分不忍,可你还是走了。 喜欢谁是他的事,与你无关。 快到熄灯的时间了。 你快步到教学楼旁边的小巷子里,暗处的角落里,有一只流浪的小猫。拆开包装,拿出一块绿豆糕分给它,看着它吃完,你才离开。 其实你想摸摸它,可是它不喜欢触摸,会躲避和攻击,就像你一样浑身满刺,眼神透露着警惕与凶狠。 你们有个小约定,你隔几天会到这里喂它一点吃的,一人一猫很守诺。 那个被你气哭的少年就在不远处,停下自行车,他看着你走远,急忙上了寝室二楼,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徐序由暗处出来,手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牛奶,那是原本给你的零食,用盖子倒给还在原地的小猫喝,猫猫会勉强让他摸两下,毛茸茸的触感,好乖。 少年知道你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还很有爱心,没那么关心自己,却想着小猫好不好? 他第一眼见你,就被那股特别的气质吸引了。 分班那天,班上很热闹,每个人都在和自己的同伴说话,唯独少女一个人安静地在读书,侧脸清冷,鼻骨突出,眼神淡淡,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气质,像是山谷里的幽兰,默默绽开却又散发香味引人深入其中。 或许少年的心动只在一瞬一秒,可在徐序愈发了解你后,愈发喜欢,你在他眼里是闪闪发光的,他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聚集在你身上。 你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徐序是体育委员,可他会帮你做很多事,去年级组拿试卷,分试卷,给各科老师送成绩单。 有时候过度热情被同学老师调侃,怕你生气,他都会看你脸色才连忙反驳,只不过明眼人都心里有数,少年的耳尖红得厉害,那些心事根本藏不住。 哨声准时响起,清晨起来跑完步,有些累,你没去吃早餐,学校食堂也不好吃,没胃口。 铃声按时响起,日复一日的不耐烦,像个勤劳的小蜜蜂。 早读睡觉醒了,你揉揉没睡饱的眼睛,清醒了几分,发现桌边有份早餐还热乎,是学校外面的。 移开眼,旁边还有张没署名的明信片,背面写了一些安慰你的话,字迹整齐,像是一笔一划精心设计的。 你大概知道是谁,可一想到那些事就控制不住阴暗的想法,有时候你自己都觉得呼吸困难,像是变了个人,敏感自卑,心思恶毒又自厌。 高中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囚犯,出不去,偶尔只能保释一下就回来,无形的镣铐压住了自由的心。 你有时候真的很想让这个该死的世界毁灭,可惜你不相信光,也没时间去等待被救赎。 一连几天都收了少年的东西,早餐和零食,但你毫无表示,像是在钓着他的渣女,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你还在观望。 每天都有张新明信片压在桌上,什么都没写,贴了个便签“今天晴转多云,26c左右”,告诉你天气体温。 像是你早上空腹喝的温开水一样,不会迟到,不会缺席,即使少年不在,也会提前写好托人每天送。 徐序还是固执己见地送了半个月。 少年的心如同夏日过后,秋分已至的九月末还未褪去的燥热一般,散发着他直白热烈的喜欢。 你原以为他该放弃了,没想到偶然间路过走廊,不见其人却闻其声,你听到他的好兄弟陈博在楼下劝说他,语气里的不满都要溢出来了,情绪激动的声音一清二楚。 真是把别人当笑话讲,没有一点礼貌的东西! 第53章 阴暗自尊心强敏感学霸你vs阳光奶狗痴情体育生2 “徐序你别吊死在这棵树上,不值得!有那么多人,非要挑个高难度的孤僻女生。 我就不明白了,沈雨哪里好了,放着那么多喜欢你的人不要?” 没等听到少年的回答,你回到教室,心里越想越气,被自己讨厌的人贬低,就如同冬日被冷水一头浇灌下来的冰凉透骨。 你掩藏起情绪,按耐不动,心里在筹算什么。 徐序并没有听发小的话轻易就放弃对你的喜欢,可他还是有点难过,一连几天没有动静。 这天,你假装情绪十分低落,晚自习后跑到葡萄藤下的长亭,等待有人上钩。 果然,少年扶着自行车路过时,大片的人群,可他一眼就用余光瞟到了熟悉的身影。 徐序停了下来,见你一个人,有些担心,他走过来在距你一个柱子的地方停下,悄悄坐下用余光注视你。 而你看着月亮发呆,侧脸线条清晰,显得有些清冷。 月色朦胧,夜间并不静谧,争先奏响的蝉鸣,路过叽叽喳喳的学生。 可你们之间很安静,没有谁说话。 良久,人变得少了,你侧头淡淡看了一眼他。 徐序被这一眼定住,和心上人对视,手不自觉握紧,以为你会驱赶他,毕竟上次的场面有些难堪。 可你什么都没说,只是递给他一颗橘子糖,放下就离开了。 …… 少年回到家,洗完澡握着这颗糖在床上打滚,拆开一尝,酸酸甜甜的,就像他每天的心情一样。 这个月班主任排座位,恰巧你们成了同桌,少年蠢蠢欲动的心,被颗橘子糖引出来了,接着冒着粉色的泡泡。 尽管你态度还是很冷淡,可借着同桌的身份,并没有拒绝他的东西,和他同学般友好相处,既不拒绝,也不主动。 好比“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徐序问你问题,你就耐心教,也不在意身体距离有多近,好几次少年的眼神藏不住,默默看着你发愣,耳尖不自觉红了,然后被你无情打断。 两人关系愈发暧昧不明,他俨然把自己当做你男朋友的角色,给你打水,对你念念叨叨,热情地突破边界感忍不住管束你。 你的一点退让,对徐序来说都是一个念想。 就这样你钓了徐序将近一年,放假就冷淡他,假期约了好几次才答应一次去看电影。 好几次被陈博看不惯,就是没骂醒他,少年还越来越执着,像是在无糖食品中寻找甜味的替代品。 可是那怎么会是真的呢? 即使留得住味道,人也没办法吸收其中的糖分,补充能量,假的就是假的,包装得再像也没办法替代。 过了段时间,迎来换座位的日子,你又开始转变态度,让人捉摸不透,你连他的礼物东西都不收了。 徐序不知道怎么哄你开心,只能在座位上,体育课偷偷看着你暗自神伤,不敢到你面前找存在感,少年丧气地像个落魄金毛犬,讨不了主人的欢心。 因为你被陈博警告了,心里气,又进入高三的紧张复习,还是想好好学习。 徐序的行为若是引起老师注意,到时候说不清还要被迫停课一周,实在得不偿失。 有时两人不经意的擦肩而过,少年都能盯你背影半天,直到你回到座位上抬头看前方,他才不经意地收回目光,以防被发现。 徐序每天最期待的时刻,就是少女将头埋在课桌上休息,不经意往他的方向侧,无论是发呆还是睡觉,都像是在与他注视,回应自己盛大的暗恋一样。 都说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喜欢也是如此,你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你暗自警告了他,让少年无处掩藏的目光收敛些。 “不要打扰我学习,徐序,我们只能做同学,要装不喜欢就像点,别人不是瞎子。” 没想到,他的心思藏起来了,但在班上其他人眼里就变成了你被抛弃了,纷纷在议论。 “看吧,不知道沈雨在矜持什么?一直钓着人家,现在被看清了吧,要我说徐序可真是眼光差,沈雨哪一点配得上他呀?” “确实,性格不好相处,就成绩好点,但谁让人家稀罕呢。” 这时还有人对徐序起了心思,接近他,阳光小奶狗少年没看出来,还很贴心地礼貌回应,只以为是同学间的友好互动。 班上那个漂亮优秀的女生,王照雪,她的朋友都起哄他们俩有戏,连陈博都乐见其成撮合他们,只有徐序以沉默来拒绝,不想太伤人。 从小没受过挫折,被捧着爱着长大的女孩对他势在必得,自信满满,不相信会有人会拒绝自己,她怎么可能比不过书呆子沈雨呢? 你对此冷眼旁观,毫不在意,甚至一心二用看课外杂志集,借此缓解一下压力。 小说里男女主角的青春,总是那样盛大耀眼,可到了现实当中,你发现更多的普通人是写不完的作业,背了一遍又一遍的书,数不清的数学题。 对于你来说,青春是忧郁的淡蓝色,像是天空日复一日的颜色,有时被白云遮挡, 乌云慢慢汇聚成了一场大雨,潮湿洗去一切尘埃,太阳出来又是一片澄净。 眼看女生就要表白了,背着徐序,他们会围在一起低声讨论,这时你拎着水杯恰好路过,穿过过道,那个陈博还会向你投来挑衅的眼神。 你自然没错过那一眼,对你而言是屈辱的,是霸凌者对弱小者的怜悯贬低。 看吧,你就是如此不值得人喜欢,活该被欺负,被人轻易地放弃,最后成了跳梁小丑为人耻笑。 最近考试不顺,家里父母给的无形压力,让你像是喘不过气来,偷偷在寝室无声哭了好几次,没人知道,也没法说出口的委屈。 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你的难过或许在他人眼里不值一提,可你不想被人看不起,用可怜的目光投视。 你近来莫名焦虑,情绪不稳,一点小事都能不高兴半天,甚至有些厌学。 加上受了刺激,你甚至阴暗地在心里鄙视徐序,他的喜欢如此廉价不堪,转头又是新人。 第54章 阴暗自尊心强敏感学霸你vs阳光奶狗痴情体育生3 到了国庆放假的日子,气氛显得异常兴奋,那是高中生除去月假,为数不多的长假了。 早读后你去教室后门接水喝,水声响起时,你不经意听到几个同学在议论表白的事。 当然,她们的声音并不大,可你还是听得很清晰,这是来自敏感人群小动物般的本能,不自觉地就会界定环境的安全性。 哦,话题的男女主角当然是徐序和王照雪。 你可不是故意的,但别人不一定这么想。 她们都有点避讳你,见你经过就不说了,还低声在讨论什么,眼神投向你这边,你听见她们捂嘴笑了。 在一种不稳定的极端情绪之下,她们的行为刺激到你敏感脆弱的心了。 你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咽下这口气,面无表情地接完水回去,选择了自己不开心,让别人同样不开心的方式来报复他们。 午间休息,你拿出收藏的明信片,抽出一张从书里抄了几句情话,买了个牛皮信封装进去,还贴心署了他的名——致亲爱的徐序同学。 下午放假后,日暮的光斜照进教室,轻飘飘落在课桌上,洒在你的脸上,有些闪眼睛。 你还在发呆,东西早就收拾好了,不打算多带,只一个小包。 班上人渐渐散去,你头一次不急着坐车回家。等了一会儿,少年上厕所回来,拉起书包准备离开,你喊住他,走过去坐到他的座位旁,将情书递给他。 徐序停下动作,接过信封,眼神有些不明所以,他看了一眼上面正楷字的署名——徐序,有些不敢相信,但字迹确实是你的,笔锋恣意风流,又带有楷体的结构化。 少年眼神纠结半天,又不知道该问你什么? 沈雨的恶作剧吗?还是说帮别人写的递过来?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吗? 不对。 徐序唯独不敢想会是你写的表白信,毕竟没有明确的名字指向你。 一旦心生痴念,就会慢慢生根发芽,藤蔓疯长缠绕,它追逐的不是太阳,而是月亮,只能在暗处苦苦随影而延伸试探。 你目光直视他,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你拆开看看。” 明信片被拆开后,金光照在上面停了许久,几片叶影随风晃动,那句“喜欢”像是夏日还未散去的热气浮动。 少年久久未言,只是低垂着头盯着手里的信,纤长的眼睫落下一片阴影,盖住了他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你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了当,“徐序,你同不同意,当我的男朋友?” 听了这话,徐序捏着明信片神思恍惚,缓了好久,回过神来,抬眼面露犹疑,小心翼翼地问:“沈雨,你是认真的吗?” 心在怦怦的狂跳,他分不清是紧张期待,还是心动了,盯着少女水灵灵的眼眸,她的眼睛不会骗人,至少不喜欢开玩笑。 这几秒似乎有些漫长。 可少年在等待自己的心上人,所以说是值得的,即使心意被淋得湿漉漉,即使可能是一本永远不会翻开的书页。 没有犹豫,你点了点头,自然地嗯了一声,便当做回应。 得到你的回应,虽然只是一个字,一个微小的动作,对少年的意义非凡。 徐序像是打了胜仗般激动喜悦,抓住你的手,捏着手心和指节不停地抚摸晃动,像是在确定这既不是玩笑,也不是白日梦。 “沈雨,真的吗?你不会骗我,然后就反悔吧?” 你回握住少年的手,视线相接认真地回他,“保证不反悔,不然我就是小猫。”多可爱呀,才不是小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日暮的光太刺眼,视线有些朦胧,给人镀上了一层滤镜。 此刻徐序的眼睛似乎在发光,流光溢彩的,嘴角扬起笑意,脸色又微微发红,整个耳朵也都是通红的。 似乎有些滚烫,你从未被人如此看过,轻咳了两声,挣开他的手回到座位,提包准备去坐车。 少年愣了一下,手虚握了一下,似乎还残留着柔软滑腻的触感,小小的,很快就被他盖住了,非常有安全感。 徐序回过神来,连忙追上你的步伐,又想着刚刚或许有些冒犯,让你心不喜才逃开,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出了教学楼。 所以这天,九月末的小尾巴,你们确认了关系。 徐序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送你到公交车站,又买了许多东西给你,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你其实只是想玩玩,根本不相信爱情,到时候再分手不会耽误他,现在更想知道他被那个女生表白是什么反应,应该很有趣吧。 你这个人表面看着安静到甚至有些孤僻,可事实上在步入高中前,你在朋友和同学面前甚至会有些话唠和恶趣味,好久没有捉弄人了,还是你不喜欢的人。 你感觉你现在像是一个横亘在小说男女主之间的恶毒女配,当一个反派角色莫名舒适呢,总比那些炮灰路人甲要好得多,不至于受人摆布。 徐序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喜欢你呢,让你猜猜,是怜悯还是救赎感? 总之,他一个主角配置的人设,却对一个阴暗孤僻甚至有些恶劣的人一见钟情,怎么会不奇怪呢? 你想,换成你自己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可偏偏能够救赎你的,只有你自己。 回家后吃完饭,回到房间,手机里已经有好几条消息未读。 你先跟他约法三章,一不能打扰你学习,二要暂时保密不张扬,连好朋友都先瞒着,等感情稳定了再官宣。 少年确实躺在床上激动地不行,想向全世界昭告你们谈恋爱了,他的女朋友是你,可迫于你的压力,只能委委屈屈忍住。 徐序还要你安抚他一下,晚上和他悄悄打了个视频电话。你戴上耳机,大多数都是听他在讲,你要么回个嗯,要么打字回复他两句。 表白的大致时间,就在周末,所以周六你在徐序约你出来玩时,难得没有拒绝他。 一个很好的天气,阳光并不热情,习习的凉风吹过,立马赶走了燥热,你随便穿了一身宽松的短袖和长裤就出门了。 你们在街上逛,徐序全程一直腼腆地笑,不时看向你,有些拘谨,有种想靠近又不敢的青涩,你倒是自然许多。 你们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刚从店子里出来没多久,少年就收到了陈博的消息。 他回了一句在外面,看了对面喝奶茶的你一眼,欲言又止。 你问他怎么了。 他说:“陈博找我,我们可以一起见面吗?” 你假装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不太好?我有点紧张。” 时机还未到,你想让他慢慢发现,正所谓杀人诛心,这是一场持久战。 徐序失落了一会儿,重新对你露出笑容,果断抛弃发小,“那就拒绝吧,我想和你继续约会。” 不行,你可以不在,但他绝对要去。 你假装思考了一下,想出一个折中方案,让他过去看看有什么事,然后你在附近等他,反正也不远。 没有更好的方案,也不能在女朋友面前做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少年只好同意了,回了陈博消息,然后跟你分开往一边走,期间不时回头,像是在经历什么生死别离。 就这样,你从路的另一边跟上去,穿过马路,隐在人群和遮挡物之间,看着徐序走过去,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还给你发消息让你乖乖等他,不会太久。 到了地方,少年刚放下手机,张望四周,突然几个人到他面前起哄,围住了他的路。 出于人类的八卦特性,有些路人也停下来看热闹。 莫非是什么传销邪教组织公开洗脑? 徐序一时有些茫然失措,等到王照雪一身白裙捧花过来表白的时候,他才算是搞清楚状况,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推开走掉了,急忙留了句对不起。 若是往常,在私下里他应该会好好拒绝,给人留点情面,甚至安慰对方感谢她的喜欢,不至于如此匆忙。 可如今的情况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被人骗到这里和刚交往的女朋友分开,接受这种带有见证性的表白。 或许对方觉得很浪漫,可徐序只觉得冒犯,再说好不容易开始的初恋,万一被打断了夭折了,他该怎么办? 那一路,他先是给陈博发信息控诉他为什么不提前说,他很生气,明明知道自己有喜欢的人,还搞这出撮合,弄得两人都很尴尬。 叮,亮起的锁屏,徐序又给你发信息说他没什么事,现在过来找你。 徐序往那边走,到了你们分开的地方转了一圈,四处人来人往就是没看到你,少年又去了站牌下,急急忙忙发信息问你去哪了,会不会等他太久走了。 你还在围观王照雪被拒绝的后续,漂亮的花束掉在地上,落了几片红色掉在地上,风一扬起吹到路边,被车子无情地碾过,亦或是掩入了落叶堆里。 打扮精致漂亮的女生,一身月纹的连衣裙裙,刻意烫卷过的长发,扬起时有几分别样的风情,人哭得梨花带雨。 她不相信阳光热情的少年会对自己这么冷漠,身旁的朋友都在安慰她。 你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心想自己可真是个坏人,这么恶毒,明知道人要表白,还提前把徐序抢过来,然后又给她机会见面,亲眼见她被拒绝。 这个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徐序的眼光多少有点问题,喜欢你这个除了成绩好点一无所有的人,而不是那个漂亮优秀的王照雪。 她性格跳脱人缘好,家境不错,会打扮自己,还会跳舞和弹钢琴,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 有时候连你都忍不住羡慕呢,从出生就注定的岔路口。 你转过头去,走到另一边街道,回消息说你闲着无聊就走了一段路,想买点东西回家。 没多久,徐序急急忙忙穿过马路跑过来,生怕你没耐心就走了,走过来才发现这边离刚才的地方有点近,不过五十米,他反倒折返了。 忽然意识到什么,少年想问你有没有看到,有些纠结,欲言又止。 之前那段时间被你拒绝出心理阴影了,即使你看到他和别人聊天很开心都视而不见,冷眼相对,反倒是自己心里忍不住失落酸涩。 或许从暗恋一个人开始,人就不自觉在对方面前放低了姿态,把他心情的开关交到了对方手上,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他既不想你误会什么看到不开心,又心存你看到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吃醋的期待,有些矛盾。 你不装了,直接坦白道:“刚才的事,我不小心看见了。” 相信吗?他应该会觉得你有些心机吧,哪有那么多巧合不小心,都是骗人的。 可惜让你失望了,少年的脑子里现在装满了你,哪有心思想其他的东西? 即使思考一下,凭着恋爱的滤镜他也只会觉得,两人刚刚谈恋爱,是自己没能给对方安全感,将责任揽下。 徐序看你脸色没有什么不对,不像生气,有种说不出的失望,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那你没什么想法吗?” 你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有点开心呐,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回他的。 第55章 阴暗自尊心强敏感学霸你vs阳光奶狗痴情体育生4 徐序郁闷了,一直到送你回家。 等车的时候,少年靠在公交车站牌,低头用鞋子滚石头玩,额发投出一片阴影掩住眉眼,看不出神色。 公交车还要等一会儿,你犹豫了两秒钟,回头站过来扯扯徐序的袖子,小声哄哄他。 “我觉得自己男朋友这么受人喜欢,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才会吸引别人。而且你已经是我的了,不需要担心,我很相信你,所以不生气。” 想了想又补充一下,“不过你再和别的女生很亲近,给别人错觉,我这个女朋友也会吃醋的。徐序,知道了吗?” 话音刚落,小奶狗立马开心笑了,还有点害羞地望着你,耳朵红了,手紧张得交错在一起,认认真真许诺,“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守男德的。” 你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记了许多年。 原以为太阳只是一时兴起的热情追逐,最后却成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恒久的守候与炽热。 旁边没什么人,他低头试着拉了你的手,一只手便能握住,见你没拒绝,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等到送你上公交车,才依依不舍分开。 随后在学校里,慢慢的,班上人都知道你们很亲密,少年的眼神藏不住,两个人的氛围重新变得暧昧,甚至有了一些亲密互动,但他们又碍于情面不好问。 陈博作为他的发小,自然而然问了他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 徐序犹豫了几秒说是男女朋友,要他保密。 陈博有点惊讶,又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玩玩,他这个好兄弟比较单纯,对人对事认定了就非常专一,但看少年一脸害羞,眼里发光,还是勉强答应了。 你和徐序恋爱,学习没受什么影响,甚至心情会好些。 因为目的达到,陈博被气到了。 每次他和徐序勾肩搭背说话,或者一起打球,你路过之后,少年的目光立刻黏上,显得不那么专心了。 偏偏你还会坏心思地停下来朝他一笑。 你很少笑的,嘴角勾起来,眉眼弯弯少了两分清冷阴郁,露出平时不显眼的卧蚕,微陷的酒窝,整个人气质都会不一样,有属于青春时少女的明媚可爱。 此时徐序就会激动地抛下兄弟跑过来,看着你傻笑,心跳如雷,“你怎么过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你还会在无人处搂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软声说:“徐序,我不喜欢你和别人靠这么近,就算是同性也不行,我这个女朋友都没有这个待遇呢。” 少年感受到女孩子的气息,有种说不出的体香,柔软的身体靠着他,渐渐心跳如雷,脸红耳赤,立马缴械投降,连忙答应你。 徐序会给你提供情绪价值哄你开心,哪怕你有什么不顺心,他都会第一时间察觉。 他对你很好,会因为你生活费不够偷偷给你塞零食,带饭和你一起吃,也会经常陪你吃大排档的六块钱蛋炒饭,看脸色偶尔给你买比较贵的奶茶。 热恋中的少年恨不得整天和你黏在一起,除了训练和上课,连他发小叫他打篮球都不去了,还得排队约时间呢。 回过头去,即使你不愿意承认这段始于报复,潦草收尾的感情,但它确实给那个时期的你,那段腐朽的岁月带来了一点光亮。 陈博对你恨得牙痒痒,非常看不惯小情侣的腻歪,吐槽兄弟重色轻友,嫌你碍眼。 不过你只会暗戳戳变本加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至冬,就这样你们谈了一个学期,过完年回去就是高考冲刺阶段,学习更紧张了。 千军万马的高考生日夜有做不完的试卷,写不完的题,背了又背的书,一觉醒来就是单词和跑操。 体育生特长生要单独分班,徐序开始集中训练参加比赛了,你也很忙,忙到没空理他。 他好不容易才能在比赛和训练间隙回来见你,跑到教室里,结果你看起来还挺冷淡,像是有点不熟,要么埋头写试卷,要么困得迷迷糊糊。 少年既生气又无奈,只能每次都给你买好东西放下,从你桌上留个便签跟你说一声,让你乖乖等他回来。 陈博和自己好兄弟没说两句话,他就走了,只有这么一点时间,还几乎花在了和你说话腻歪上,要么就是打听你的情况。 “我看她好得很呢!”陈博见不得他这副小心担忧的做派,每次都冷冰冰地呛回去。 年级组发资料,你抱着份试卷在楼梯相遇,他脸色难看拦住你,莫名其妙开始责怪你,“沈雨,你作为女朋友,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徐序训练累不累,他看着都瘦了,你就只一味负责接受他的好,没半点其他的表示吗?” 他看就是少年一厢情愿,两个人不会长久的。 你没理陈博,只是别有深意一笑,不说话就离开了。 这个恋爱游戏是时候结束了,你想。 最近班上的氛围很好,除了学习很少关心其他的事,你同样如此。 过了两个月,你在上晚自习,徐序赶回来兴冲冲将你叫出来,告诉你,他已经参加比赛获奖提前保送了,想让你和他读一个城市,这样就不用异地恋了,不用太辛苦。 他连以后毕业结婚都想好了。 少年时期的学生恋爱,不管不顾,只凭一时喜欢似乎认为未来是属于两个人的,而这背后的家庭条件,职业规划通通不是问题。 你没理少年,只是冷声问他是不是以后可以不用上课了。 徐序被无情打断,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这是重点吗 ,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你没事的话不要过来,这段时间我们就不要见面了,我不想分心。” 徐序被你认真严肃的语气吓到了,满眼冷淡不耐,上课铃声响了,他只好委屈巴巴走了。 背后偷偷拜托发小帮他看着你,给你送东西,自己躲在一边偷偷看你。 陈博当然很不情愿啦,听了徐序说的理由只觉得你真面目露出来,但又不好劝说他,他听不进不说,还会生气,只能每次怨气满满把东西甩给你。 你知道是徐序的,收了东西让他转告他以后别送了,说好的不打扰。 陈博回去转告给少年,问他这和分手有什么区别,不联系也不能送东西,很明显就是玩够了。 他听了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认可也没否定,只是沉默,其实还没死心。 你还有一月高考,陷入了紧张的学习当中。 徐序还是坚持隔一段时间给你买东西,送完人就跑了,你追都来不及,扔掉也浪费,只好收了。 第56章 阴暗自尊心强敏感学霸你vs阳光奶狗痴情体育生5 一段时间不见,徐序染了个金发,看起来倒不像那种黄毛精神小伙,微分碎盖露出精致的眉眼,反而提升了几分气质,眼眸清亮,美貌更甚。 他不笑的话,冷着张脸像个高冷帅哥而非阳光小奶狗,少年最近穿得莫名酷帅,套着背心露出白皙的胳膊,炎炎的夏日很是晃眼。 夏日冰冻的橘子汽水溢满了,香味浓郁洒在少年身上,透着一股清爽感。 高考前明明是最紧张的时候,可对于你来说“轻舟已过万重山”,状态平静得像是一滩湖水,暗流涌动,风起时吹开一点涟漪。 你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回家了,你父母都不知道你这几天高考吧,心里多少有点羡慕同桌天天有妈妈送饭。 宿舍里,阿姨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打开保温桶,她很是热情地问你吃饭了没?要不要一起吃? 你坐在上铺的床上,支起个小桌子在写题,听到这问话连忙侧头看向下面,摇了摇头礼貌拒绝,“不用了阿姨,我不太饿……谢谢。” 似乎有些突兀,末了又加了句感谢,你点头示意,心思回到密密麻麻的纸上,垂眸沉思不语。 高考如期而至,并且落下帷幕。 徐序在最后一天,你出最后一门考试考场的时候给你送了花。 人很多,提前交卷的还是少数,大家纷纷脱离试卷和冷空气,缓缓从教学楼下来,外面阳光热情地落到走廊里,为一个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披上了金光,似乎在感叹青春如此盛大。 你接过花,很漂亮的粉色郁金香,用英文报纸精心包住,色调有些文艺,像是羞涩欲滴的小姑娘。 后来据少年说是他提前亲自培育的,用种子温养。 吵闹的人群当中,低头细闻,沁人心脾的香味。 徐序一身白色背心,搭配条纹短灰裤,眼眸清凌凌的落到你的脸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浅淡的笑意。 整个人少年感十足,在日暮下闪耀的金发,露出的皮肤白得发光。 你抬头,看他期待真诚的眼神,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理,脑袋空了一瞬。 你突然抱了一下他。 或许这个拥抱是感谢,是愧疚,是无法捕捉到的心动,风一吹就散了。 你的头埋在他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温度有些烫人,还有些淡淡的洗衣液的花香。 分明只有几秒,时空却仿佛静止了,你听见了剧烈的心跳声,对方的肌肉有些绷紧,抬头看徐序的脸颊和脖子都羞红了,眼神有些勾人。 骗子,你分明还喜欢我! 还有一科考试在六点,你还要收拾行李,打电话给家里来接你,所以让他先回去。 徐序不肯,硬是赖在寝室看你收拾东西,时不时搭把手,被你眼神制止了才委屈收回手,眼神一直盯着你的动作。 你的室友慢慢的回来了,假装自然地各自聊天,不过气氛还是有些尴尬,毕竟这是女生寝室。 毕业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但你就是觉得不好意思,有点怪怪的,连忙将他带离现场。 在葡萄藤缠绕的长亭下,阳光斑斑点点落下来,温度还有些燥热。 你好说歹说劝了,都口干舌燥了,少年就是不听,还跟你赌气把头转到一边,眼睛发红了,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只留个小小的背影缩起。 这个人真的只有三岁,不能再多了! 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你叹了口气,只能哄哄他。 “等下我爸妈要过来,你先走,明天我就去找你好吗?” 话落,徐序听了,心里的防线都被攻破了,还是气不过。 他转过头来看你,眼里闪着泪光,一脸委屈破碎,哑声问你:“沈雨,为什么不能见家长?我见不得人,不能承认,还是说你根本没想过我们的未来?” 你承认有那么一秒,你被少年这金发美色诱惑了,还是冷白皮肤,眼尾泛红,对着你柔弱可欺的样子。 此刻,徐序真的很像个落魄金毛,原本热情奔放,仿佛摸摸头顺个毛就能哄好,现在成了受气包了,急需主人抱抱,安慰他脆弱的心灵。 醒过神,你没想过徐序这么难缠,只好说这个时机不成熟,不太正式,等你过段时间跟他们讲有男朋友了,再慢慢接受。 最后不得不拿出绝招,眼神威胁他,手戳了两下少年的胸口,“再说我们还没成年呢。徐序,难道你想看我回去被揍一顿?” 你十七岁,两人谈恋爱了才知道他读书早,比你小,十六岁。 看他眼神有了几分松动,你改变态度,甜甜朝徐序一笑,又趁机亲了他的脸颊一口,扣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晃了晃,像是在表明心意,低下姿态来哄人。 温热的触感软到了骨子里,心里又甜又麻,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主动,往往他都是费尽心机才能偷个吻。 少年气瞬间消了,还很害羞地手足无措,耳尖不自觉红了,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你,透露着还想要。 你没理,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一路牵着手把人送到校门口,才和徐序分开,他还在原地依依不舍地看了许久。 夏日的雨总是带着一副风流恣意的味道,酝酿了许久,来临前还有股风雨欲来的宁静,酣畅淋漓后同样如此,洗去了一切尘世的喧嚣与污浊。 等徐序做了个好梦醒来,外面的世界洗刷如新。 他早上洗了个澡,兴冲冲打扮了一下自己,拿起手机准备找你约时间,发现被你分手拉黑了。 他想不通,急得不得了,连忙去班级群找你,发现设置权限根本加不上,找了很多人发现都没有她的好友,他才想起你是不喜欢社交。 他好不容易加上你室友联系你,结果她说你不想见他。 你当然不能给徐序机会再见面,分手是分定了,两个人又不是一个世界的,更何况你的心思不纯。 …… 后来的许多天。 徐序颓废了好一段时间,一个阳光体育生整天躲在阴暗的房间,拉上窗帘,谁劝都不愿意出门,话还没两句,像是失了魂,没了一点生气。 陈博自然看不下去,去看他都劝不出人。 回学校领志愿书时,他专门在那蹲守,等你远远过来,气势汹汹地拦住了你。 时机来了,你让旁边的同学先走,你跟他去葡萄藤谈谈。 他眼含不解,开口就是指责,“沈雨你为什么这么恶毒,玩弄别人的感情有始无终?” 他就说两人最后没什么好结果,但你过分过河拆桥了吧。 你只是冷笑一声,坐下来反问他,“玩弄的又不是你,急什么?反正是他先缠着我的。” 陈博气急了,大声地反驳,“那是我的兄弟,当然不能随便不管了。你至少顾念一下同学情吧,没必要做这么绝。” 听这话,你起身慢慢靠近他,仰头用挑衅的眼神看他,告诉他就是因为是兄弟,所以才会被玩弄,至于同学情这个东西,他也没有吧? “陈博,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小学同学?上课时我课桌上被你抹满你的血,我忍不下去告了老师。 偏爱好学生的班主任呢,不轻不重说了你两句,然后让我去厕所拿抹布擦。” 你看他震惊的眼神,回过身冷哼一声,“你这个好学生当然不会在意班上的小透明,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事情说清楚了,你也就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躲在不远处的徐序听见了。 少年原本不死心,想着来偷偷看你,结果撞见你们在吵架,知道了这一切,更加心如死灰了。 你的一字一句仿若有把尖刀刺在他心上,血淋淋的,很疼却流不出一滴泪。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他只是个工具人。 那天徐序在大街上游荡了许久,漫无目的。六月的阳光很烈很毒,少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眼神晦暗,露出来的皮肤晒得发红。 日暮时他坐在小石梯上望了半晌的水面,不顾异样的眼光回到家里,就关门把自己锁上,到浴室里淋了许久的冷水,衣服贴在身上湿漉漉的,抵不过内心的潮湿涌动。 晚上下起了暴雨,风吹起窗子,透过来的雨点打湿了边边角角,雷声骤响,接着光亮大起,闪过了一张哭湿的脸,眼眸幽深。 雨下了一整夜,洗去了角落的尘埃,少年也枯坐了一夜,看着窗外的街道焕然如新,太阳照常升起,天边泛起了橘色。 仿若昨天只是昨天,过去了地球照样转,日升月落不会因为心情改变。 那个夏天,徐序生了一场大病,烧了几天,恢复过来后整个人都清冷了许多,不那么爱笑了,只不过在父母面前还是原来的状态。 做父母的,哪里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有些细微的变化呢? 即使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的变化。 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多关注一下孩子的心理状态,希望他早点走出来,不要困住了自己,一直停留在原地。 陈博内心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序,一直瞒着不敢告诉他,两个人的关系看似没变,实则有隔阂了。 第57章 阴暗自尊心强敏感学霸你vs阳光奶狗痴情体育生6 时光如梭,丝线缠绕编织间,一晃就这样过了许多年。 徐序乒乓球天资不错,训练刻苦,18岁就进入了省队运动员。 而你大学毕业后选择了安逸的生活,考了编制成了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在你原来的高中任教历史。 一次偶然机会,你代表学校去长今参加教师组技能大赛,抱着学习交流的心态去的。 你的老师刚好在这边参加研讨会,还能指导指导你,一起吃了顿饭,就刚好碰见了徐序。 老师不知道你们两个的事,眼力不错,认出来他,就热情招手让他过来。 少年还穿着训练服,头发是偏长的黑色寸头,身量也高了一些,眉眼成熟锋利了许多,不笑的时候挺有气势。 听了有人呼唤,他不经意抬头,似乎有些惊讶,乖乖走过来,到位置上时停顿看了你一眼,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老师坐在对面,徐序与你并排坐着,两人挨得不算过近,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又挺和谐。 你假装不经意往边上移了点,舒了口气,才紧绷着身子开始转移注意力,不时看看外面的玻璃窗。 气氛对你来说有些尴尬,全靠老师搭话,徐序虽然话少,但也一一回复老师的问题。 只不过在老师谈到他有没有谈对象,他别有深意地侧头看了你一眼,“训练忙,没时间谈恋爱。” 老师感叹了一下,“其实高中谈个对象带到大学,现在就能修成正果了。对了,沈雨,你找对象了吗?”像是忽然想到你,随便问问。 你正低头看手机,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抬头说了句没有呢。 好险啊,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老师分别看了你们一眼,越看越登对,欣慰地笑着,“今天能久别重逢,还怪有缘分的,哈哈。你们俩聊,我去找老朋友了。”于是起身离开。 …… 一时场面有些沉默。 你低头看教学视频,奶茶都喝了几口了。等了许久少年还没走,你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正盯着你不放,眼神幽怨。 徐序看你这么多年还是喜欢喝布丁西米露,甜腻腻的,很专一嘛,可惜对他没这份心。 而他的心还不争气地在原地等候,对外都说自己有女朋友,拒绝了不少女生,还特意与人保持距离,独自守着当初的诺言,默默舔舐伤口。 沈雨,你真的没有后悔过吗?哪怕只是一点,只有一刻。 你见他不动,想开口说自己有事要离开,余光瞟到几个男女,穿着和他一样的训练服走过来坐下,眼神还在你们之间流转揶揄。 如果你有罪,不应该以这种方式社死,被这么多人围着看,想躲都没地方。 他们都说原来你就是他的女朋友,怎么藏得这么深,今天才见到呢,还有人喊你嫂子弟妹。 总不能说你是抛弃徐序的前女友吧,你看徐序也不出面反驳,甚至见你无措的样子笑了。 唉,你年轻时犯的罪终究报复回来了。不过一报还一报,何时了,还是找借口有事先走了,“时间不早了,我回酒店了。” 你挥手告别,起身刚走两步就被少年拽住,说他送送你,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拉走了。 到了门口停下来,徐序松开手,你皮肤那块都红了。 “你来这边干什么,待几天?” 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对女孩子绅士点,这么不知轻重,难怪找不到对象。 嘶!好痛。 你撇了撇嘴,老老实实回他:“参加比赛,应该就三天,明天就正式比赛了。” 他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就放你离开了,一直看着你的背影在人海里消失才回去。 徐序回去又是一堆人在他的开玩笑,他们点好菜都吃上了,有人听见之前的一些话,还说没想到他这么痴情,喜欢高中同学啊,他只是沉默地笑笑。 比赛完了,最后一天出结果。 你想着还是出门逛逛,平时没机会体验长今的热闹繁华。 长今的消费还是蛮高的,蛋炒饭比你那个小县城平均贵五六块,但你还是想试试味道,又点了杯果茶解渴。 你坐在小摊子上等,看着热热闹闹的人说着长今话,还有方言塑普,很多都听不懂。 不过这样的繁华只能看看,你还是更喜欢小县城的慢节奏生活,虽然没什么钱,但胜在稳定,还有时间陪陪父母老人,和亲人打闹。 你吃完饭正发呆呢,一个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穿着蓝绿色卫衣的男人突然坐到你面前,将你吓一跳。 等少年摘下伪装,你才知道是徐序,你怀疑他一直跟踪你到这里的,不然哪有这么巧,他不应该要训练吗? 你想想又不太可能,徐序又不是傻子,怎么还会对狠心恶毒的前女友念念不忘呢,可能只是路过。 他一直都是个很好的人呀,这一点毋庸置疑。 “沈雨,带你逛逛长今的景区,我请客。” 或许徐序是心情好,态度比状态自然很多,散发着善意温柔的气息,还有些待客之道的主动。 “不用了,我今天有点累,还要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走了。” 你可消受不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随后他又坚持送你回酒店,没办法拒绝,他连你明天的车票都问好了。 路上你们不远不近,并排走着,像是第一次约会的样子,可少年现在不是那个阳光青涩小奶狗,不会害羞不敢看你。 你也不是那个玩弄感情,困在腐朽阴暗岁月的胆小鬼了。 你们都走过了青春,变成大人模样,学会了开解自己,伪装情绪。 “徐序,当初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会遇见更好的人,更值得你喜欢的人。” 徐序听这话沉默停下来地看着你,眼神一时晦暗不明,很快又只剩下了看不懂的复杂。 沈雨,你真的这么想我吗? 你也只好跟着停下脚步看他,内心不免有几分忐忑,还有点说不清的闷得慌。 两人对视良久,久到人潮涌动,不断从你们之间流转穿梭,最终徐序还是败下阵来,垂眼躲避,转过头去默默说了一句。 “你我都留不住,还能遇见什么更好的人,我又不喜欢……” 他声音比较小,你没听清说的什么,想着可能是在骂你,没在意。 很快两人告别了。 徐序在酒店门口站了许久,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只是想离她更近一点,被思念折磨的心会不会好受一点点? …… 第三天,比赛得了三等奖,你心满意足了,这趟不算白来。 你在酒店收拾好行李,下来的时候少年已经在门口等你了,见你犹犹豫豫走过来,直接接过你的行李箱,送你去车站。 全程你们没说什么,只在你到站口时,和徐序挥手告别,他送你一句一路顺风,分开前还特地和你加好友。 你想着他也算帮了你,再说以后几乎不会见面了,徐序估计会在长今发展,就当普通同学关系好了,就同意了。 回到枫阳,你的生活依旧平静如水,偶尔起点小涟漪 ,这样就算岁月静好了。 直到班长组织的同学聚会,你被高中室友拖上参加,说是好不容易聚聚,看看大家有什么变化,还说老师也参加,你只好给这个面子了。 没想到这样也能遇见徐序,训练这么忙还有时间回来参加聚会。不过这次确实聚得很齐,有些人你都记不起名字来了,变化蛮大的。 他们见到你,都说没想到你会选择当老师,而且跟高中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呢。 你只是笑笑,说自己挺喜欢的。 都说如果一个人没有梦想,那么就如同咸鱼一般。你似乎就是这样一条鱼,直到高考填志愿才匆忙选择了师范专业,就地搁浅,等待晒干腌制。 转头看见少年过来,他们又开始调侃你们。呀,真没人知道你们都分手了,你只能找借口跑了,坐到老师旁边比较安全。 暗喜没多久,你就轻松不起来了。 命运很奇怪的安排,人群吵闹归于平静,到了最后还是他坐到你旁边,像是在捉弄人,捉弄你。 之前你们加了好友,但联系框一直都是空白,两人都心照不宣。 不过你不知道,你的账号会被徐序每天点进去数次,想看看有什么动态。 没有设置可见权限,朋友圈里面的照片和日常都被他保存了,有张被他合成到一张照片里摆在床边,一张照片放到卡包里带在身边,手机壳背后还有一张。 那是你为数不多的照片,他都一一珍藏,时不时拿出来摩挲,像是在弥补缺憾的时光。 这顿饭你吃得有些紧张,一张桌人多,餐盘转得快,来不及夹菜就被转走了。 你低头失落了一会儿,眼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夹了心心念念的菜到你碗里,还贴心给你倒了一杯饮料,熟练得像是做过数次。 你抬头,他没看你,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菜,还不耽误用公筷给你夹。 望着那张刻意躲避的侧脸,不禁哑然失笑,你小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埋头干饭了。 “顺便而已。”少年嘴硬心软,耳朵随时竖起听,自然没错过。 第58章 阴暗自尊心强敏感学霸你vs阳光奶狗痴情体育生7 老师刚好瞥见这一幕,调笑了一句,“沈雨啊,有时候找对象,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最实在。” 这番话引得周围人纷纷看过来,领会了意思,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开始交头接耳,还像是学生时那会。 见怪不怪了,你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你尴尬笑了一下,这话就差点徐序名了,又不可否认,“哈哈,老师说的是。” 少年在旁边偷偷勾起了唇角,眼里闪着笑意,似乎满意得到了肯定。 …… 时间到了冬天,不过天气只是微冷,有时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很舒服,或许是个难得的暖冬。 你每天去上课,看学生们打闹也都很有活力。 最近徐序在全国赛事上得了个季军和亚军,创造了省队个人赛的记录,也是学校的荣光和骄傲。 学校邀请他来莅临演讲,并且指导鼓励一下学生。 少年在结束省里的采访赶过来,老师还特地向年级主任推荐你去接待他,你推辞说还有课没备,老师说要让别人帮你代课,你赶紧婉拒了,其实还能应付。 好吧,只能这样了。 徐序还特地穿了一身西装,贴合身体线条的布料,显得整个人挺拔有力,这几年的训练量应该不低。 可恶,他还全程挨着你说话,眉眼带笑,虽说他态度自然亲近,但你感觉有种莫名的暧昧。 那些领导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其中不乏学生时代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像是发现了学生谈恋爱又不敢问,只能偷偷彼此交换眼神。 最让你难受的是,他连演讲都要你陪着,校领导干脆就将主持的任务交给你了。 专业不对口,被迫接活,你还得微笑站在他旁边陪衬,内心苦涩,算了就当欠他的。 你忽然想念那些可爱调皮的学生了。 在他演讲完,你和老师说了一句,赶紧回去准备上课了。 他忽然找不到你了,四处张望,又问了老师,才知道你溜回去上课了。 徐序指导了一些体育生的训练技巧,然后就借口离开,实则回去看你上课了,还事先向老师问了你的办公室,然后套上借的校服偷偷跟你去班上上课。 你发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少年,没什么大反应,只是让那些起哄的同学安静一下,好好听课。 …… 这节课结束,徐序又跟到办公室,站在你的工位上四处看看,还和其他老师搭话,签了几个名,聊得一片欢乐,仿佛你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直到话题转移到你身上…… “哦~,原来你和沈雨老师是同学啊!两个人关系真好,真羡慕……” 顶着同事们暧昧的眼神,你发现徐序不止变成熟了,脸皮也厚了。 下午的课结束了,你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 他偷偷跟上你,你当然知道这么大个人在你背后,看起来还以为自己没被发现呢。你停下来,买了两杯奶茶,然后转过身叫他,递给他一杯。 “徐序,你跟着我干嘛?” 他慢吞吞走过来,接过奶茶,看了一眼你的脸色,神情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说:“我……就是回家顺路。” 你哦了一声,转身继续往站牌走。 不知道徐序去哪里报的演技班,差评!当你这么多年电视剧白看了? 等了一会儿,你上了公交车,他还跟着,还光明正大坐到你旁边一起喝奶茶,仿佛上门要名分的气呼呼小狗,时不时看你一眼,生怕你逃离他的视线。 此刻,你就像个始乱终弃的渣女被盯着。 你只顾着低头玩手机,想想可不能让徐序知道你家在哪,只能提前几站下车,带他到附近转转。 没多久,这一天的事不少,折腾下来你有些累了,找个地方坐着,少年也跟着坐下。 你撑着脸故作沉思,不时看他一眼,心里猜他要干嘛,有何不良居心。 徐序被你看得都有些害羞了,趁你不注意,还试探着身子偷偷往这边挪。 一个穿着西装的大帅哥坐在你旁边,不免引起很多人注视,幸好现在天暗了些,不至于太招眼。 天色渐渐晚了,人反而越来越多,老人小孩,都喜欢在这边逛,路边只支了几个小摊子,有些香味飘过来。 这就是独属于小县城的烟火气,不会过分拥挤吵闹,总能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存在感。 哪怕只是做一个人间温柔观察者,你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刻,心情不好就会停下来看看。 你忽然想起你爸喜欢在这边转悠,不会吧,他最近还挺关注乒乓球的呢,经常在附近的公园里约球。 时间差不多了,你站起身跟他说:“我要回家吃饭了,你赶紧回去吧。” 少年装起可怜来,表情一点都不像,语气倒是蛮委屈的说:“父母出去旅游了,家里没开火没东西吃。” 你心想不是可以吃外面的嘛,这话什么意思,要你请他吃饭?想想这边的消费,心痛,还是忍痛割爱,你看看账户余额,马上就要少一小半了。 你和徐序说请他吃饭,他明显开心了,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乖乖等你安排。 接着你发消息给你爸,你今天在外面吃,带着他往前面走。 你在等回复,不时低头看下手机,结果不小心要被人撞到,少年将你揽过去才避免。 你抬头一看,这不是你爸吗? 沈行也刚好看过来,见到你被一个少年抱在怀里,似乎对方还挺关心你,眼里充满了疑惑。 你才意识到什么状况,赶紧挣脱他的怀抱,假装自然地向你爸打招呼,问他怎么在这边,看到消息了没。 注意力就这样转移了,不过还是没逃过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沈行回答完你的问题,又看向你身后的人。你爸眼力还是不错的,认出少年是那个比赛上最近打乒乓球很厉害的,又想起他和自己女儿似乎有点什么。 你连忙介绍徐序是你的同学,老师特地要你请他吃饭好好招待他,明天他就回长今了。 说完你和徐序对视了一眼,眨眼示意他快配合一下,然后又真诚地看向你爸。 你没想到,最后成了四个人的饭局,气氛还挺融洽,除了在假笑的你。 哦,不对,是五个,还有个你弟姗姗来迟,这下更热闹了。 可以说他们几个各怀鬼胎,只有你一个人关心要花多少钱,好贵,可是也好想吃菠萝饼和酸菜鱼诶。 徐序注意到你满脸纠结,将菜单先是递给你,说这顿饭他请客,不用担心。 ok啦,你不跟他客气了,就选了几个最喜欢的,剩下都是你爸妈和你弟选,最后他补充选了一些水果和饮料。 你只顾着和你弟抢菜吃了,吃到饱了还想把菠萝饼吃完,不想浪费,结果就是有点消化不良,少年察觉到你不舒服,立马跑去楼下药房买了消食片给你。 “每次吃东西都这么急,你不要逞强,吃不完很正常。”他买了水递给你,看你咽下药片有些不好意思,还安慰你,语气温柔似水。 “哦,我知道呀,又不是小孩子。”你没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干嘛用教育小朋友的口吻说话? 你现在可是个老师,应该以身作则教育学生的,哼,这样在你家人面前讲,你不要面子的吗? “好,你不是。”许是听出这话语气有些不满,徐序只好无奈笑着迎合你的话,抬起手摸了摸你的小脑袋。 唔,又被瞪了一眼。 你爸妈和你弟都一脸惊奇地看着你们,丝毫插不进这个奇怪又自然的氛围。 …… 事后你回了家,洗完澡出来,客厅的沙发上有三个人看向你,电视打开放的是乒乓球赛事,解说还给了徐序一个特写,有段采访。 第59章 阴暗自尊心强敏感学霸你vs阳光奶狗痴情体育生8 三堂会审,你只好把事情说清楚,不过肯定不能说早恋的事,怕挨打不会缺席,只是迟到了。 听完你的糊弄文学,他们三个的意思就是徐序还不错,看今天的反应肯定是喜欢你,可以考虑考虑,进一步了解就赶快确定下来。 你没回他们,只是敷衍点点头 ,想去吹头发。 没两步,背后听到你弟这个讨厌鬼有点怀疑问了一句,“沈雨,他不会高中就喜欢你了吧,不然你们应该没什么交集,你又不喜欢和男生玩。” “等等,还是说沈雨你们早恋了?” 你心里一虚,急忙回头说:“当然不可能啦,我可是很认真学习的,哪有时间呢?” 你表面微笑,实则内心想把他这个预言家给刀了,这么会猜不要命了ヽ(≧Д≦)ノ。 当晚你躺在床上,沉思良久,打开了和徐序的聊天框。 你:睡了么? 你还想要不要发个可爱的表情包,自然一点,不会太冷漠尴尬。 可对方几乎是秒回,像是早就守在聊天界面了一般。 他:没有,怎么了嘛? 你:明天我不上课,见一面吧。 他:好。 你必须找徐序谈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感觉事情无法掌控。 今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天气,早上还是有点冷,你穿上彩色针织衣,套上深棕色围巾就拎包出门了。 快步去市场旁吃了一份新市米粉,你才不紧不慢往约好的地方走。 你先到了地方,再给他发信息,没多久徐序穿着黑色大衣急忙跑过来,手里拎着一份早餐给你。 你说你吃过了,不过最后还是没忍住尝了一个。 谁让他一直劝你,本就不坚定的意志很快动摇了,这个煎饺真的很香呢,勾引你的味蕾,像是初中同桌天天上学买的味道。 两人并肩散着步,你不经意地偏过头去,开口问他:“徐序,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 他沉默了一会,才用轻松的口吻回你,“还不错,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不敢再谈恋爱了,伤口还会疼,怕再次被人抛弃。” 少年语气轻松,话却有些沉重。 你哑然了一下,接过徐序的话问:“那你想怎么样伤口才会愈合?” 少年直直看着你,眼神专注,“沈雨,我想两个人回到当初,你会答应吗?” 你避无可避,只好低头说了一句:“徐序,破镜不会重圆,碎了拼起来还会有裂痕。” 不过就是借口而已,说开始的是你,说结束的还是你,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选择的机会,像个可以随便被抛弃的娃娃。 徐序冷笑了一声,突然抓住你的手,紧紧不放。 “如果我偏要呢,沈雨,不试试怎么知道,就当是帮我放下过去可以吗?那天我亲耳听到你和陈博的事,我都不介意了,沈雨你还担心什么?” 你惊讶地抬头看少年,那不是就变成彻头彻尾的一场早有预谋的骗局,他都知道,难怪走不出来。 你确实亏欠他许多,如果说这样能够弥补一些,让他走出阴影也好。 你答应了他,两人重归于好。 今天徐序要回长今,你作为女朋友,陪他吃完饭,跟他回了家。 窗外的微风徐徐吹进来,呼呼作响,因着阳光洒下,还有些暖意。 你坐在旁边看他收拾东西,随便打量了一下这个秋色木系的房间,桌上各种摆件和模型,有种莫名的贵气和温馨。 一个七夕粉色篮球莫名扎眼,用一个支架摆在桌上,旁边还有个精美的盒子。 有些好奇,你打开一看是一条保存很好的深棕色格子围巾。 你回忆起这两件是你送徐序唯一的礼物,在高考那年初,用攒来买书的零花钱买的,补偿给少年的生日礼物。 没想到徐序还挺念旧的,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价钱的东西,已经是你能够担负得起最好的礼物了。 或许他收藏的不是东西,而是你的一份心意,一份少年的欢喜,一份两人破镜重圆的希望。 有点困,午睡习惯改不了,你窝在他的软椅上迷迷糊糊打哈欠流眼泪。 徐序收拾完东西,发现你已经睡着了,软乎乎的小脸被透过窗户淡金色的阳光照着,变得微红,你还无意识地翻动身子,轻哼了两声,试图找到最舒服的姿势。 好可爱(\/w\),他拍了两张照记录,不满足地戳了几下你的小脸,又亲了一口,接着拍了张两人的合照。 你直接被徐序弄醒了,想生气又不敢说,只能瞪了他一眼,抹了一下脸上的口水,想想不够还是去卫生间洗洗。 他看你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像只娇纵的小猫有所顾忌,还嫌弃他的口水就忍不住笑,不过只要习惯就好了。 你送他到车站,又被徐序亲了一口才挥手告别。 啧啧,太黏糊了,没忍住转身用湿巾擦掉了。 原以为能够解脱,刚打车回到家,你就收到他的信息“记得想我,每天都要联系。” 于是你开始了每天打卡的日常,都不用设闹钟提醒,徐序就会发过来信息,还要抽空偷偷摸摸和他视频,很难不被你爸妈察觉。 可他们还鼓励你呢,破罐子破摔,有时候还能透过你和他打个招呼,问候两句。 每半个月徐序都会给你订票去找他,他一放假就会回来找你,不过还是少年比较忙。 你常常被徐序带到训练场,怕你呆在公寓里无聊,之所以被允许还是他和队友求了情,教练也不忍心他好不容易找个对象,等下别跑了。 你在场的话,徐序的训练应对会更积极些,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自己,有时还能超常发挥完成任务,休息时间就可以陪你说说话。 他要么装疲惫趴在你肩上,乖乖让你擦拭脸上的汗水,要么在你耳边细语悄声说着他有多想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事,桩桩件件娓娓道来。 每每你忍不住推开徐序,嫌他烦了,他又装起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被欺负了一样。 旁边的队友们都在暗自看热闹。 多亏了徐序,你已经成为他们队的编外人员了,只要你在,他就会把你带在身边,弄得你和他们都很熟了,能够自然地接受他们不时的调侃。 队友们都说自从有了你,徐序都变得阳光爱笑了许多,爱情的力量如此奇妙。 上次他拒绝别人,直接拿出你的照片,礼貌地说这是他女朋友,然后人家脸都绿了,直接跑了。 你听着都觉得尴尬呢,只能应付应付不说话。 你好不容易放了寒假,想着休息休息回老家,没想到还得陪徐序出去比赛,怨念很深呐。 虽然他没有亏待你,相当于公费旅游。 可你还是觉得天天宅在家里,偶尔晒晒太阳嗑瓜子,或者烤火相当舒服自在,再说你也想爷爷奶奶了。 你坐在观众席前看他的比赛,是混双打,局势不错,他最近势头正猛。 没什么问题,你也就开始玩手机。 旁边一个女孩是他的粉丝,还是女友粉一类的,看着年纪不是很大,打扮很时髦,一直在疯狂应援。 你看了她两眼,弄得你这个女朋友都不好意思了,你还没她认真。 算了,你还是继续看看买什么东西寄回家。 比赛结束,你听周围的欢呼也知道赢了。 等全部项目结束后就会颁发奖牌,已经是第二天了。 你和教练看徐序领完奖牌,他向这边挥了挥手,张嘴说了什么,接着急切地跑下台。 教练让你和他们一起去下面迎接他,你当然要跟着去,不过走在后面被人拉住了。 是那个小粉丝,她问:“你是谁,怎么没见过,新来的队员吗?看着不太像,可能是个助理吧。” 你还什么都没说,全被她讲完了,接着她自来熟地让你帮她拿一下花,她去补下妆回来送给徐序。 花递过来,你还没想好怎么拒绝,她已经进厕所了。 那边的少年一出来就被人包围了,不过没看见你在哪,他往后面找,看见抱了一束花的你,以为是送给他的,这还是第一次呢。 你被徐序突然袭击抱了一下,接过手里的花,少年笑得腼腆,眼神发亮,嘴角都压不住的上扬。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花了?很漂亮,我很喜欢。” 你想解释,看他这么开心又不知道怎么说,恰好那个女生回来了,你指了指不远处的她和这束花,意思很明确。 那个女生看见偶像拿着自己的花,激动地抓住徐序的手诉说她的喜欢,结果没两句被明白过来的他冷漠打断了,还扯开她的手。 接着徐序揽过你的肩,低下身子对着你亲了两口脸,眼里闪着笑意,然后转过视线,只剩下了礼貌又疏离。 “这是我的女朋友,她不喜欢我和别人靠太近,谢谢你的喜欢,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阴暗自尊心强敏感学霸你vs阳光奶狗痴情体育生9 那个女生看看徐序,又看看你,眼神呆滞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就跑了,还礼貌说了句对不起。 等人走远了,你就把他的手拿开,还掐了一下他的腰。 看少年有点委屈,你还瞪了他一下,哼,又拿你当挡箭牌,还拉仇恨。 教练和他的队员们都过来看热闹,偷偷看徐序的笑话。 你顶着死亡微笑,语气威胁他:“徐序,喜欢花,想要有人送?” 他求生欲来了,赶紧摇摇头,还拽着你的手撒娇,“我只是以为是你送的比较开心而已。我不喜欢别人送的花,容易枯萎,又不知道放哪。” 你哦了一声,这样啊,一脸不在意往外走。 徐序知道你想回家,但又舍不得分开这么长时间,边走边哄你,双手抱住你的手臂。 “今晚就回长今,他们订好酒店了,我听说有很多特色菜,吃完我们就去逛逛。 姐姐,看你缺什么给你买点回家,然后我们收拾东西就走,好吗?” 后面一堆人吃狗粮呢,教练摇摇头叹了口气,让还在八卦的队员跟上。 你回长今又陪了他两天,实在忍不了了,临行前少年给你买了一大堆东西送你去车站,还在原地拖住你念叨什么。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你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把人无情甩开走了,让他有话手机联系。 很快徐序迎来了年末的封闭训练,也就是说,他有半个月几乎联系不上你。你倒是自在了,在家捣鼓小东西,还得为下学期备课呢。 等他回来,你还在乡下没去接他。 在少年轮番轰炸,电话三催四催甚至威胁想去乡下找你,你才在年末不得不回城里。 当天徐序迫不及待就约你出来,公园里少年远远见着你就两眼放光,跑过来拉上手抱着你转了一圈,接着很委屈地抱怨你。 “沈雨,你怎么都不肯见我,都不想我吗?” 你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想。” 徐序被你气到了,晚上想你想得睡不着,梦里都是你,结果你根本不懂他的心,还用这么冷冰冰的语气说话。 你看少年沉默不语,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大步流星,很快就将你甩在后面一大截。 你追不上他,都有点呼吸急促,只好坐到边上的木椅,等他消气回过头来找你。 果然,你玩了一会儿手机,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身影,没抬头继续看手机,还把身子侧过去故意不理他。 徐序站了一会儿又坐到你旁边,一点点挨近你,还把头探过去看你手机。 你刚好刷到一个肌肉男的视频,他看到更加生气了,气红了眼,握住你的手伸进他衣服摸,“沈雨,你喜欢我有,不准看别人的 。” 你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慌了,将手紧急撤回,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开玩笑你可是很有原则的人民教师,有色心没色胆,绝不耍流氓。 你看少年受伤的眼神,还以为你嫌弃他了,不开玩笑了,接着把盒子里的花拿出来递给他。 粉色渐变郁金香,扭扭棒做的,被白色透明纸包起来一共九支,还有一支玫瑰插在中间。 上面还有一张照片,是少年笑着站在领奖台上,背后用楷体写了一句话。 “谨以此花献给赛场上的少年,无论输赢,无关风月。” 你看他愣住的表情,挑了挑眉说:“不是你说喜欢的吗?我闲着无聊就顺便做的,怎么样?永不凋谢,作为一个观众送给你的花。” 忽然想起,高考那天他就是送的这个给你,你还多还了一支玫瑰呢。 看他呆呆的像个傻子,你说完还恶意地掐了一下他的脸,起身往前面走,在背后偷笑。 这是你送他的第二次礼物,甜掉牙齿的程度,小玫瑰和郁金香,那么直白真诚的喜欢。 明明是冷淡的人,偏偏有时那么懂浪漫,让人时时刻刻心动不已。 这么久了,他还是会像刚谈恋爱那会心口小鹿乱撞,砰砰砰的跳动。 少年回过神来,傻乎乎地一直憨笑,急忙追上你,从背后黏糊糊的抱住你。 因着两人的身高差,就像是被拖住了一样沉重,你走路都不方便了,这样还容易被人关注。 你最讨厌这种腻歪的小情侣了。 你让他正常一点,徐序还在傻笑,甚至还亲了你一口,又低下身子蹭蹭你的脸颊。 等你还是没忍住生气了,他才消停点,只是一路牵住你的手不放。 徐序跟你说过年后他就要参加国家队培训了,有可能入选。 你淡淡说了句这样啊,心里猜测他不出意外的话是肯定会进,到时候就会去京都训练了,那不就变成异地恋,然后两人就没空联系,感情变淡,走向分手了。 这样算是和平分手,你就不欠他的了,反而细算还是他为了前途而放弃爱情呢。 年后下的第一场雪,你们一起去看电影了。 作为一个南方人,冬天最稀罕的就是冰雪的世界,纷纷扬扬的雪落在身上,手心上,黑发上,浪漫极了。 恰好电影里放映了雪的片段,讲的故事关于爱情和重逢,很是煽情。 你忍不住落泪了,少年还一边笑话你,一边给你擦泪。 哼,别以为你没看到徐序眼里的泪花,背着你偷偷用衣袖抹了,装坚强罢了。 那天氛围很好,像是电影片段一样,你被他偷偷拉着毫无准备见了家长。 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个东风了,还挺紧张的,他一直安慰你没事的,他爸妈知道他们的事很久了,很支持,两人性格很好相处。 你忍不住凶了徐序几句,他反而委屈说是怕你没名没分跟着他,你爸妈要是知道他还没带你见家长,觉得不公平呢,到时候不认可他。 你深吸了一口气,和他推开门进去,很拘谨地坐下,脸上带着微笑。 他的父亲穿着正式,一身黑西装显得整个人很有气质又斯文。 男人旁边一位优雅的针织黑裙,戴着珍珠项链和耳饰的女性应该就是他的妈妈,脸上带笑,看得出来很年轻,身上又有岁月沉淀的气质。 他们确实很好相处,甚至热情异常,言语中不乏对徐序的责怪,怕失了礼数,就这般匆忙见面,没有事先准备礼物。 你连忙推拒说不用的,徐序对你很好,什么都不缺。 你看得出来他性格像个阳光小奶狗,对爱情专一又痴情,确实是从开明美好的家庭里培养的,家风传承呀。 真正的情种总出于大富大贵之家。 徐序从不显摆,很是低调,你早在高中的时候便知道了他与你的差距。 你原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没想到这才开始。 徐序又开始了封闭训练,还得为国家队入选做准备,没时间陪你,只好把你托付给他妈妈。 阿姨就隔三差五找你聊天逛街,甚至和亲戚朋友介绍你是她未来儿媳,她的情商很高,不会让你尴尬,甚至乖乖听话,为她的为人处世之道折服。 有次她请你到家里吃饭,饭后翻看相册,聊起了徐序小时候的趣事,不知怎么说起了毕业的夏天,少年生了一场大病,后来性格有些变了。 阿姨的眼里没有责怪,语气也只是感叹,他们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你了,徐序的眼里藏不住事,当天就激动地和他们讲了这件事,只说对方是个很好的女孩。 她没有见过你,但从少年的眼神和描述能够感觉到你是个值得喜欢的女孩,早从他情窦初开就到他的情绪阴晴随之变化,不难猜到。 你回到家里,反复想着阿姨的话,虽然只是简单两句,不难猜到他那个时候有多难受。 徐序他可真是个笨蛋! 那段时间,似乎你也常常缩在房间里,和你父亲赌气,他不同意你的专业选择,认为没前途。 而你就是喜欢历史这个学科,坚持己见,不肯低头,反正志愿都已经填了。 双方僵持之下,家里的氛围显得很沉默,你宁愿躲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也不肯给那个点了数次的头像发去申请。 你确实没有朋友可以诉说委屈,孤僻得像是一个海上的荒岛,在风浪吹打中绝地求生,不断被侵蚀,直到永远消失。 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你都是个胆小鬼,执着于那点自尊心,固执的不肯低头,哪怕已经有些后悔了,只是伪装起来云淡风轻。 …… 转眼立夏,在他入选后参加的第一次大型赛事,他给你们要好了票,让你们去看比赛。 比赛很精彩,国家队不出意外地包揽了大部分项目的奖牌,尤其是个人赛竞争激烈,主要在队内。 他在其中大放异彩,成了一匹黑马,参与了多个冠军项目。 赛后采访,记者先是寒暄了几句,接着介绍了他的新身份,问了一些对比赛和对手的感想什么,到了中间那一段成了个人采访。 记者:“此时此刻,你最想见到谁?” 他:“我的家人,他们就在观众席。” 接着镜头一切,随着他的目光投向,前排的你和阿姨在说悄悄话,笑得开心,叔叔上厕所去了。 记者:“这两位是你的母亲和姐姐或者妹妹吗?” 徐序:“其中一个确实是我母亲。旁边那个是我的女朋友,不久将来会是我的妻子。 虽然读书早两年,她比我大一岁,可以算姐姐,但我更想当呵护照顾她的角色。姐姐只能我叫哦,别人都不行,我会吃醋的。” 记者:(磕到了(*^▽^)\/★*☆)“我想第一次拿到金牌,背后是很不容易的,那么你觉得在这个过程中有什么可以感谢的人,或者分享的故事?” 徐序:“除了感谢父母,我想我最感谢的应该是我的女朋友,她让我对生活充满热爱,一路陪伴支持我,希望我们可以从校服走到婚纱。” 第61章 阴暗自尊心强敏感学霸你vs阳光奶狗痴情体育生10 赛后的晚上,你和徐序走在街上,人潮汹涌,两人紧紧牵着手,仿佛那就是一辈子。 “徐序,你采访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是现在想结婚吗?” “谈恋爱到结婚,理所应当的。我们总不能谈一辈子恋爱。” “我还不想结婚,就是单纯没准备好。你不怕结婚了没时间陪我,然后感情消失还是会分开吗?” 男人听到这个字眼,眼睛立刻红了,闪着泪光,小心翼翼地抱住你,很怕像当初一样的结局。 他经不起第二次伤害了。 “沈雨,可是我更怕失去你,结婚之后我肯定会对你好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等我两年就退役转幕后教练回长今,好不好?” 你听着他微微颤抖的声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感受那炽热的体温,忽然有些心疼他。 爱的最高境界是心疼,是常觉亏欠。 你知道,这一刻你沦陷了。 你沉默了良久,久到徐序忍不住有些心慌,怕你不高兴,想打断这个话题。 他没想逼你的,只是心里没有安全感,比起分手,他更宁愿接受两人现在的状态。 “其实没关系……” “徐序,你真的想好和我结婚了吗?不要到时候,你发现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然后闹着要分开。” 你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问了出来,一如当初的表白,只不过这次是认真的一回,不带任何私心。 男人松开手,眼尾沁出晶莹的泪,一脸认真地低头看向你,“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多年了,应该是担心你要和我分开才是,我只想缠姐姐一辈子。” “好吧,趁我还没反悔,只是一时冲动。我们抽空先领证吧,过期不候哦,徐序。” 山盟海誓抵不过你的一时心动,都说真心瞬息万变,此刻有份真挚的感情摆在你面前,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等你后悔了再说,趁年轻冲动一回,不然就老了。 你不喜欢姐弟恋的,但谁让已经木已成舟了呢。 此时夜空绽放出五彩多姿的烟花,是你见过最特别的,视线忍不住被它吸引,耳边都是在驻足的路人发出的欢呼声。 而听到这话后呆愣又惊喜的徐序,直接搂过你的腰亲了上去,嘴里念的话有些听不清,“沈雨,我不会让你有反悔的机会。” 那天不止转瞬即逝的烟花是风景,你们在烟火下接吻的画面也是一道风景。 后来徐序特地请假几天回来,到你学校去提前几个小时接你,一米八的大高个只能蹲在楼下的小角落。 你特意嘱咐过的,不然每次都会被你的学生集体围观,热情到招待不住。 你们偷摸领了证,他说他要悄悄惊艳所有人,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图片,你们的手在烟花下比耶,一大一小的。 徐序让你同样发一张,你不好意思,他就趁你洗澡偷偷发,两人底下都是祝福99的评论和点赞,他盯着手机屏幕一直傻笑,还激动地在床上打滚。 你从浴室里出来,看男人一脸期待盯着你,又挥挥手机,只能无奈认了。 你头发还湿着,微微滴水,脸有些潮红,神色认真地握着毛巾在擦乌黑的长发,久了又有些漫不经心。 一身黑色清凉的睡衣,露出纤长白皙的腿,视线上移,你微微倾身时能够看到精致的锁骨,以及圆润的弧度。 明明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他见了心里却有些痒,忍不住期待,以后这样的画面数不清。 徐序主动提出帮你吹头发,兴致勃勃的,吹了许久还不停,热死你了,平时都只吹个半干的。 他晚上到了床上还不消停,又说想和你一起睡,缠住你不放,还一直撒娇叫姐姐,腻歪得不行。 好不容易你心软了,让他安分点就可以。 见你同意,徐序靠过来缠着要亲吻,滚烫的吻落到你脖子上就渐渐变了味,成了密密麻麻的舔吻,他的视线落到胸前,不敢再进一步。 他想取悦你,那件事可以慢慢来,给你心理准备的过程,两个人开心最重要,不想你害怕。 徐序的眼神含羞带露,又有些邀请的意味,撩起自己的上衣下摆咬住,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肤,男人性感流畅的肌肉不过分夸张,美感与健康兼具,宽厚的肩和鼓起的胸肌显得腰有些窄,呈一个倒三角。 他两手将你按在床上,又撑起一个距离,似乎看得更清晰了,美色触手可及。 你们现在可是持证上岗,是合法合理的。 吞了吞口水,你的欲望被勾起,眼神定住了,小心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腹肌,触感不错,有些硬。 又继续往上,摸了摸胸肌,软软的,忍不住又捏了捏。 徐序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身子被你的动作一刺激,呼吸粗重了几分,干脆脱掉上衣,搂住你的腰将两人位置一转,将你处于上位,趴在他身上。 男人乖乖躺下,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你薄薄的布料贴着滚烫的肌肤,你将你的好奇都试了一遍,又是亲又是咬。 有点涩涩的,斯哈斯哈好香,男妈妈的身材,小奶狗的脸。 起初,徐序眼尾泛红,甚至沁出了一点泪,湿润了长长的眼睫,咬唇忍着不出声,手狠狠攥住床单,暴起根根分明的青筋。 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耐力和欲望,也低估了你的触摸有多勾人。 …… 后来,男人将你按在怀里,亲掉你的眼泪,又哑着嗓子安慰了几句,“姐姐你帮帮我,再忍一下好不好?”,祈求的语气,抓着你手下的动作却未停。 此刻你的衣领松松垮垮,娇嫩的肌肤布满了吻痕,令人遐想,肩膀的衣带也是半挂着。 “呜呜,骗子!徐序你这个混蛋……”你话还未说完,嘴又被他堵住,亲不够似的。 是姐姐先引诱的我,那么要为此负责哦。 洗完澡,等你实在累了困了,徐序才不安分地抱着你睡了一晚,男人的体温真的很热诶,每次你忍不住往边上移,他就会把你拉回去,反复了几次,直到你熟睡过去。 早上起来,你已经出了一身汗,有些不适又洗了个澡,回到床上就踹了这个混蛋一脚,把人弄醒了。 徐序想起昨晚活色生香的画面,没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又看看你和自己身上的痕迹。 男人羞红了脸抱着你哄了你许久,伏低做小答应了一些条件,你才勉强消气,毕竟确实是你先被勾引的 ,唉,都是美色误人。 第二天两家人吃饭,双方父母聊起来,徐序父母落落大方谴责儿子,你爸妈热情客套谦虚女儿,总之异常和谐。 剩下你们三个,位置安排地巧妙,你特意让你弟隔在中间,眼神按住想要黏糊糊亲近的男人,开始了你久违的恶趣味。 沈西:关于我姐夫比我小几个月这件事。 你笑得开心极了,一直催你弟叫姐夫,“沈西,快叫人,新鲜出炉的姐夫呢。” 沈西有些不情不愿,他平时都不管你叫姐姐,没大没小习惯了,突然多个辈分高的人不适应。 他小声叫了一句,你还觉得不够,尽管徐序听到了,你不让他应,男人还怪害羞的。 你让沈西大声点,不然你告诉爸妈了。 “姐夫!”沈西被逼急了,干脆摆烂了。 “嘿嘿,沈西你还不知道徐序他跟你一年的,还比你小几个月呢,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得歪倒着身子靠在背椅上,眉眼弯弯,卧蚕都明显了。 那笑声让你弟直接脸黑了,白了你一眼,撇开视线沉默了。 徐序也有些惊讶,原来小舅子比自己还大呢,见你笑成这样,也忍俊不禁,但不好笑出声,要留点面子。 这事你不仅独乐乐,还要众人乐乐,直接告诉父母了,他们看看徐序,又看看沈西,也忍不住笑了,最后还是徐序爸妈圆场了。 于是这件事你常常拿出去嘲笑沈西,他已经免疫了,毕竟有个好姐夫送礼致歉了。 唉,真想不通他姐夫这样的人是怎么看上幼稚的沈雨,太没眼光了,就纵容你吧。 后来沈西看到眼睛发红的男人趴在你身上求安慰,而你低声拍背轻哄,语气温柔似水。 他才知道他才是那个小丑,终于明白到底是谁幼稚了。 事实上那天—— 徐序放假了,想给你个惊喜,刻意瞒着没告诉,等晚上车到站后一个人偷偷打车回家,结果他打开门家里冷冷清清,漆黑一片,像是很久没人住过。 那一刻他脑海里闪过许多个念头,急得不得了,给你发消息,却得到你在家的回答,男人眼睛就红了。 等你和沈西拎着烧烤炒粉回来,就见你家楼下有个奇怪的男人埋头蹲着,黑色毛呢大衣的下摆垂到地上,凛冽的风吹着呼呼作响。 你本来已经上楼了,又半路回头看了两眼,忽然觉得他的身形有些眼熟,不会是…… 你同样蹲下在他面前,有些心虚,其实你说谎只是因为怕徐序东问西问,试探地戳了两下肩膀。 没动静。 你又叫了一声徐序,男人才慢慢抬起头,一副被抛弃欺负的可怜样,头发有些乱,眼尾还挂着泪,脸都哭湿了。 之后就是沈西出来看到的那副画面,只不过稍稍有些出入。 徐序整个人趴在你身上,不免有些沉重,哄了几分钟你就没耐心了,等下宵夜都要凉了,他还在抽泣。 你都勉强答应他今晚留下来一起睡了,实际上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怕被你爸妈看见,不知道以为你怎么欺负他了,到时候还得挨骂,你凑到男人耳边低声威胁道:“徐序,你再哭,今晚,不,这几天你都回去独守空房吧。” 徐序这才止住了眼泪,连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同意,心里还偷偷难过,果然结了婚的男人连眼泪都不值钱了。 还说什么眼泪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你才不管他怎么想,将人无情推开,吃起了烧烤,烤五花真香,给身旁的男人递了几串,他不接,你就直接喂给他,两人又分着吃完了炒粉。 小太阳原地复活了。 到最后徐序已经阴雨转晴,你们甜甜蜜蜜一起泡了脚,睡前你给他喂了一杯感冒药预防一下,让他下次有什么事就直接打电话,不要傻傻的一个人蹲在外面。 男人皱起眉喝下苦涩的药,敷衍地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还知道小声抱怨你,“那你下次不能骗我了。” …… 那两年备受思念之苦的反而是徐序,你这个人有点没心没肺,虽然有时候很想他,但你会将记忆存档,还能够联系到就不算大事,很快就开解了。 你每天还得工作,和朋友同事一起聊天逛街呢,生活很充实自在。 第62章 阴暗自尊心强敏感学霸你vs阳光奶狗痴情体育生(完) 反倒是长假去看看徐序的时候比较煎熬,你有些无聊又不能说,见面时他恨不得挂在你身上,晚上每次都会小心翼翼地问你想不想他? 男人看着很没安全感。 你平时表现地会冷淡一些,隔着冷冰冰的屏幕,只是淡淡回几句。 有时候他好不容易放假联系上你,但你会劝他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你还有事情忙。 你的生活仿佛多彩多姿,只是没有他的陪伴。 你当然会告诉徐序你很想很想他,不然那玩笑可就大了。 —— 你不是一个情绪很稳定的人, 那天你心情不是很好,有些反感生活的鸡零狗碎,典型的乐观的悲观主义者,有时一点小事就可以轻易将你击倒。 天还阴雨蒙蒙,吹着冷风,有股潮气很不舒服,仿佛在跟你作对。 路途奔波略显疲惫,两人见面的时候你就不太高兴,徐序问你那些腻歪的话,你都没心情理他。 手机响了两下,屏幕亮起粉色的光,你看了一眼弹出来的消息,点开它瞬间又眉头皱起,你直接起身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儿又拿把伞出门了。 在徐序的视角看,你就是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不耐烦了,感情厌倦了。 一声关门声响了,算是最后一道警钟,男人静默了一会儿,又不死心的追下去,雨将他淋得湿漉漉,他在街边找了许久,最后失魂落魄的回来。 好一会儿,等你买完东西回来,放下伞,拎着电脑回到房间里,就看到徐序一脸失神坐在床上,眼睛发红,默默流泪。 整个人像是被淋湿还不在意的潦草小狗,有点可怜又可爱,你想。 你才想起刚刚情绪上头,都没怎么理会徐序,他可能误会了。 坏了坏了! 连忙放下电脑跑过去,你将他抱在怀里哄了许久才好点,一直道歉说很想很想他的,解释你只是要改签票,学校安排参加培训,所以有些反感。 良久,男人红着湿漉漉的眼睛,眼神一直幽怨地盯着你,试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还不放心地想查看你的手机。 即使这样了,他手没舍得松开,一直紧紧握住你的手,被你怀在臂弯里。 太没出息了。 你都随他,甚至无辜地眨了眨杏眼,手机壁纸就是两只情侣猫猫而已,除了工作和家人,甚至找不出两个异性,剩下的都是你无聊的消遣而已,时间都被他填满了。 徐序翻了许久,顺道更了解你,他决定换个猫猫头像,越看还有点脸红,怎么你还写恋爱日记呀? 那些关于他的日常,句句不提爱,可分明字字都是爱,这可比你平时冷淡又一脸抗拒说些软话的时候真实多了。 心里暖呼呼的,还有点甜,咕噜咕噜冒着泡。 10月25日 天气晴 怎么办呢,有点想徐序,打开对话框看着他的头像,肯定在训练,不能分心。 算了,[猫猫叹气],还是看看小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距离下次见面还有两个月,我怎么当老师了还像学生一样被关在学校呀。 11月11日 天气雨 有人跟我搭讪,我告诉他我结婚了,老公o(≧v≦)o是个运动员,亮出戒指。 这可不能让徐序这个笨蛋知道了,他这个小气鬼哭包肯定要背后偷偷哭,唉,黏人精。 好吧,谁让他是沈雨老公呢? —— 徐序抱住你的腰,勉强原谅你的行为,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嘴角勾起。 你这才放开他,推了推让他去洗澡,别感冒了,到时候耽误训练和比赛。 他不肯,又赖在你怀里,声音闷闷的,幼稚地说:“不想和你分开。” 你说:“万一感冒传染给我怎么办?到时候很难受的。” 徐序妥协了,只不过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又赖了几分钟才起身,眼里写满了不情愿。 他默默盯了半晌。 老婆虽然感冒了有点软软的可爱,但是会难受,体质没自己好,严重了他会心疼的。 你亲了徐序一口,说你可以陪他洗,看他可能想歪了,一脸兴奋害羞想扑过来,说清楚只是单纯陪他进去,就在旁边等。 你帮他把衣服准备好,赶紧将人推进去了,过程有些磨人,明明隔着一张帘子,你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喘息,还有特意的水声掺杂低哑的哼声。 你听得有些忍不住联想一些香艳的画面,背过身吞了吞口水,这时伸过来一只手揽上你的腰,男人将你整个人提起来,悬空放在腰腹上,偏偏他还光着上身。 暖烘烘的空气吹来一阵,倒是不冷。 湿漉漉的水汽有种朦胧感,徐序的皮肤白里透红,摸起来还很滑腻,沐浴露的香气有些浓郁,再加上他充满爱意的眼神,似一汪水要将人溺入,明晃晃的勾引意味。 那一夜,美色误人,你勉强答应徐序,被他诱惑着勾上了床,澡白洗了,腰还累得不行。 论文只能明天写了,你困得迷迷糊糊,被他抱着身子,洗完澡的清爽感,两人肌肤相贴在一起温存,男人还在那耳边一直说个不停。 你微微翻个身,眼睛微张又闭起来,用小鼻音软声抱怨:“徐序,你好黏人啊!” 他停下来,凑近了问你:“那你喜不喜欢?” 接着又自说自话,不喜欢也没用,退不了货了。 沈雨已经是我老婆了。 徐序作为一个运动员,身上有股较真的劲,还有隐藏的强烈的胜负欲和占有欲。 你真的很困,还是下意识说了句“喜欢”,嘴角忽然贴上一抹温热,一触即分。 “姐姐,我也是。”,他这才不打扰你了,安安心心睡觉。 …… 一次偶然,你再次见到了陈博,在训练基地。 徐序显然不知道他要来,怕你生气,紧紧抓住你的手将你挡在身后,甚至还想带你离开。 陈博也很惊讶,看着你们两个人还能在一起,又有些不知所措,欲言又止。 场面一度尴尬,你知道徐序有些担心你,这件事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让他没有安全感。 你站出来自然地和陈博打了个招呼,接着让徐序去附近买点鸭脖回来,你想吃了。 徐序知道你要支开他有话说,但还是担心地看向你,确保你真的没事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等他走远了,你才看向他的发小,听他垂头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你冷淡地问他:“如果说对不起有用,那要警察干什么?你的道歉迟到了,已经过期了,我要的公正早已被人随便丢掉了。” 陈博沉默了一会,抬起头向你屈身一躬。 场面有些庄严肃穆。 你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自然地咳了两下,移开眼,酝酿了一下,“陈博……我不能代替过去的自己原谅你,但现在成长了,已经慢慢释怀了。 我当初用了不好的方式来报复你,伤害了另一个人的真心。现在就让故事回到原点吧,谁也不欠谁了。” 等徐序回来,你们已经能够自然地交流了,不过都是在聊他的近况。 他还给你买了杯奶茶,甜甜的布丁西米露,又递给陈博一杯。 你让他们两个先聊,你想回去休息了,徐序让你等他回去吃饭,不会太久。 你点点头就离开了。 “徐序,恭喜你如愿以偿了。我能看出来沈雨她很爱你,视线一直在你身上,好好对人家。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们。” …… 你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徐序回来一脸高兴,更加黏着你了。 徐序退役后,你还是有点为他惋惜,不只是你,还有他的队友和教练以及关注体育的人们。 虽然他们极力挽留下,徐序还是坚决要转幕后教练。 你知道主要原因在你,也有人让你劝说他,徐序的父母倒是乐见其成,觉得你们二人不用再两地分居了。 你那几天看到网上一片对他的惋惜,还有他在赛场上的高光时刻,忍不住担忧。 “徐序,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怎么办?” 你我发生争吵时,见到那些年轻的运动员时,垂垂老矣之时,你会不会怪我阻碍了你的运动生涯发展,怀念那短暂满身荣光的岁月? 男人停下收拾东西,走过来坐下,抱住沙发上的你,摸摸你的头,他不喜欢你忧虑的样子,尤其还是因为他。 徐序没回答,直接把你揽在怀里,坐到他腿上,开始亲吻你,直到你喘不过气,气得掐他腰才停下来让你缓缓,还笑话你。 “我不会后悔的,那两年我能拿到的奖都拿了,没什么遗憾了,已经是我的生涯顶峰了。” 男人说完,又亲了你两口,黏糊糊的。 你感受到他微微起反应了,急得你立刻开始挣扎,直接躲到了沙发另一边,用抱枕挡住自己,天知道你有多害怕白天他赤裸裸的目光。 徐序看你如此害怕,像个兔子蹿过,好可爱。 看来上次还是吓到老婆了。 可是谁让你这么可爱,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身体诚实得很,无时无刻不想贴贴亲亲,生理性喜欢没有办法掩藏。 “好了,我不逗你了,你快过来。” “你最好没骗我。”观察了一下,你这才小心翼翼地抱着枕头坐过来些。 “比起打乒乓球,我更害怕失去你,那是我早就想好的决定,和你约定好了。 我这一生很顺,没什么不能通过努力得到的东西,可唯独感情不能强求,我们已经分开过一次了,不能接受二次伤害。 沈雨,如果失去你,我哭都没地方哭去了,更别提后悔了。那两年你能等我已经很知足了,我才委屈难挨呢。” 徐序说完又抱住你,话到后面有几分颤抖。 你知道,他眼睛又红了,真是个爱哭鬼,这几年一点没变,还以为当教练之后成熟点了。 其实徐序就是喜欢用眼泪来骗你的心疼。 你同样抱住他,拍着男人宽厚的肩膀,语气有些无奈,“好了小哭包,徐序你能不能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还得出去旅游呢,难得你现在不忙了。” 他被你的话逗笑了。 “爱,等待它靠近的那一刻,会变得幸福。” 两个彼此相爱又不扫兴的人,牵着手走过许多城市的大街小巷,也会在乡野炊烟里停留,给彼此拍各种角度的照片,是你们眼中的彼此,一起拍照留念。 你们养了一只橘猫,徐序知道你很喜欢,现在有时间了,你负责撸猫,他负责养。 到了冬天,你的皮肤有些干燥,每天睡前都要涂面霜和身体乳,否则就会像雪花般的漂浮。 可你偶尔也会偷懒,洗完澡躺在床上就不想动了,冰冰凉凉的有些麻烦。 这个时候,徐序就会积极要求帮忙,你常常会拒绝他,他就报复你,在脸上留下两个牙印,又偷偷蹭一大半的面霜,本来就白嫩的肌肤那几天好得不像话。 有次缠不过男人,勉强难为情地答应让他涂,房间开着暖气,温热的空气小声呼呼地吹,包围着身体倒也不会冷。 徐序每次都只取小份,双手摩擦开再细细地抹到你的小腿上,反复多次,像是在做什么精细活一样,格外地认真。 起初你还会觉得他有些磨蹭,后来慢慢躺下玩手机去了,反倒成了一种享受,还能按摩皮肤呢。 不知什么时候,男人的手将睡裤掀到了大腿根上,涂抹起来微微有些痒意,你还有一丝丝防备,但他似乎没这个意思。 徐序表面看着正经,实则红晕早早爬上耳尖,心里早就乱了。 你半支起身子趴着,接着他又开始给你的背上涂,细腻的膏体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抹开,张开手指便能盖住你的腰,浅浅的茧子有种磨砂感,白嫩的皮肤很快就红了。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眼前的画面有些令人遐想,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移开眼不去乱想。 背部的神经似乎格外敏感些,尤其是碰到骨节处,你忍不住颤栗了几下,接着又放松来刷视频,安慰自己很快的。 所以徐序的动作停下来时,你有些疑惑,忘了自己此刻衣衫不整,问了两句没等到回应。 你直接转过身,起来时身体不稳倒在他怀里,宽松的粉红色背心从肩部滑落,一时春光乍泄。 很快,你被男人按在怀里亲个不停,又进了被子被欺负了个遍,只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忍不住哭求。 …… 高三那会的冬天,格外的冷,凛冽的风像是刀子一般刮在脸上,手常常冻得通红,差点生了冻疮。 不巧是流感的季节,学校不少人都因此高烧不退回家了。 幸好你只是有些发烧,哑着嗓子不愿意说话,更不喜欢理人,整个人恹恹的。对徐序的态度反倒比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多了几分乖巧可爱,因为你没力气拒绝他。 那个时候少年又是给你买手套、围巾,还每晚用充电宝弄个热水袋给你睡觉暖脚,找借口把家里多的护手霜和面霜给你涂,怕你忘记,都是每天监督检查的。 因着生病,你反应有些迟钝,还迷迷糊糊地犯困,吃药也没办法,徐序只好拖着你去了诊所,托陈博给你俩请了假。 漆黑的夜安静得不像话,树上偶有蝉鸣集体奏乐,有些难听,不算明亮的灯光照着前行的柏油路。 路上少年一直紧紧牵着你的手,生怕你跑了,嘴叽喳个不停,想着逗你开心,自己却笑得像朵向日葵。 你搞不懂怎么会有人像徐序这样阳光热情,仿佛没有阴霾,永远向阳而生,他的世界里都是生机盎然,美好和祝福。 正在你垂眸沉思的那几分钟,一只手拉开你盖住半张脸的围巾,偷摸亲了脸颊两口,一边一个。 少年只是轻轻一碰,反倒他还不好意思,晃了晃拉着的手,眼神躲闪,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草莓,此刻他更像个需要退烧的病人。 等你反应过来,抬起手隔着围巾摸了摸那个位置,只记得有抹温凉的触感,这个时候连生气都没心情,不过还是有些反应的。 “徐序,你是笨蛋吗?” “嗯?” “会传染的。” “没关系,那样我就可以陪你一起难受了,嘿嘿,不好吗?” “……” 到了诊所里,你不愿意打针,医生建议吊水,可是有些贵,你可没带够钱。 徐序直接敲定了方案,钱都付好了,甚至开了药,他陪着你坐在椅子上,针插进去的时候,他将你揽在怀里,捂眼说别怕。 其实忍忍就好,就那么几秒钟,可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会这么温柔地安慰你,虽然像是哄小孩,内心像是掉进了一滴水,然后慢慢隐入荒芜,消失不见了。 少年轻捏着针管抬起一定高度,防止回流,你也不用太难受。 现在人少,显得有些清冷,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空调的暖气不太给力,很快就消散了。 大概过了许久,久到你有些困得眼皮打架,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句话,语气透露出期待和幸福。 “好想这样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两个人慢慢变老,白首如新。” “……” 笨蛋。 第63章 一觉醒来我已婚已育——平行时空篇 设定如下,假如池夏并没有被池家接走,而是奶奶一手拉扯大,带她到城里读书,她为了分担家里负担,而且实现梦想,开始兼职赚钱。 乐队主唱贪财少女vs家族掌权人矜贵青年 一见钟情的包养梗 池夏作为一名十七岁的少女,游走于学业、家庭和生存之间,唯一能够支撑她走下去的,就是梦想和奶奶,二者缺一不可。 她是一名乐队主唱,兼吉他手,贝斯手,其他乐器也都自学了一些,在这个乐队才算是站稳了脚跟。 乐队其他人并不像她一样贫穷,家境不错,除了比她稍好些的月言,大多只是为了玩乐和兴趣,而她还是为了减轻奶奶的负担,赚点生活费和昂贵的艺考费。 不过大家也都不那么在意这些,因快乐和兴趣聚在一起,认真地享受青春的恣意风流,相反有很强的团魂。 除了乐队主唱的演出之外,池夏晚上还兼职一个酒吧驻唱,场费高的时候加上打赏一个月能有五六千,她想尽快攒钱换个好房子,这样她才放心去集训。 奶奶年纪大了,现在的小屋环境差,噪音大,空气还不好,一到雨天热天就容易潮湿又闷热,每次都让她住最好的房间,自己身体慢慢受不住了。 幸好池夏天资还不错,没有落下文化成绩,班主任也算是通情达理,每次晚上溜出去兼职,或者有事请假,她都批准了,还会不时为她打掩护。 这晚,天乌乌的,不时吹来一阵凉风,夏天日落得晚些,似乎正在酝酿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准备洗去一切尘埃和喧嚣,褪去燥热。 池夏毫不在意,背着自己的吉他穿街走巷,最后进了一间酒吧后台。 她换上准备的衣服,又刻意画了成熟的妆容,打上暗蓝色的眼影,尤其是眉眼处显得妩媚动人,嘴唇涂了一点唇膏显得气色好些。 一切准备就绪,这才拿出曲目临时抱佛脚,不算什么大事。 到了七点钟准时开始上台,池夏出去的时候,酒吧里的人还算少,她戴着一副黑色鎏金面具,只盖住下巴以上的位置,显得有些清冷,欲盖弥彰。 她知道,这样只会更吸引人的好奇心,还方便行事,美貌总是一种利器和手段,天生丽质凭什么不利用一些呢? 有些人出生在高点,而一些底层人苦苦挣扎,终其一生也难以摆脱最低处,厄运专挑苦命人,她要抓住改变命运的机会,让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今晚池夏的表演只有三场,余下分别在九点和十点,若是反响不错还可以加一场,不过费用会高许多。 老板人还算不错,还贴心为她提供暂时的住宿,不然宿舍会有门禁。 按照她准备的曲目,前两场风格偏流行音乐,酒吧人慢慢多了起来,到了最后一场,是一首比较热情黑暗的曲风,有点难唱,其中有说唱和转音,比较费嗓子。 如果说在之前的中场休息时间,池夏还有精力吃点东西,写会作业,背背知识点,第三场前少女都在练习,吃了两颗糖润滑喉咙。 …… 顾屿原本对酒吧这些声色场所不感兴趣,他一向洁身自好,可今天谈了个大合作,朋友邀请他来仙乐酒吧玩玩,据说是这里的驻场各具特色。 实在推不过,他才答应的,算是给个面子,也了解对方的人品家世,算是知根知底。 游羊不是个没分寸的人。 他听了一会儿,只能说中肯,不算惊艳,很快男人就有些乏味了,小酌几杯便想离开了。 游羊急忙拉住了顾屿,眼里写满了兴奋,“接下来是个重头戏,那可是仙乐的招牌驻唱,上个月拿过销冠的。” 顾屿叹了口气,神色无奈推脱他去上个洗手间,即使这时青年还保持着矜贵和风度,与这个酒吧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游羊生怕他跑了,满眼不相信,甚至还想跟上去,得到男人认真的保证才歇了心思,表示自己就在这等他回来。 顾屿见状有些哑然失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 等他上完从洗手间出来,穿过走廊。 人群混杂的气味有些令人不适,男人的神色冷了几分,轻轻蹙眉,还是决定要离开这里。 一个人在家喝点咖啡,落得清净。 彼时表演刚刚开始,少女又换了身衣服,整个人透露着曲风的艺术写照,专门为此搭配的。 她上身黑色复古质感吊带,雪白修长的脖颈上系了根蝴蝶结,绳结垂落在精致的锁骨上有几分性感风情。 下身是件丝绒质地的耀眼红裙,又盖了层黑纱,上面缀着亮闪闪的细粉和碎钻。 池夏还是那副黑色鎏金面具,露出精致的下巴和淡粉微亮的嘴唇,长发半扎围在耳后,用两根白色鹅羽妆点,像是黑白天鹅的结合,又有万种风情。 她一开口,清冷灵动的嗓音唱着舒缓的前奏,手不停地弹奏着吉他,接着全场安静了一瞬,又开始热情捧场。 他们定的是阁楼式的包间,vip窗口,便于直接看到楼下的表演。 顾屿刚进门,就听到了少女开口。 清透的嗓音入耳时,他坐下时眉眼不自觉舒展开,眼神直盯着下面的人,嘴角勾起笑意,满脸都是惊艳和欣赏。 确实,名不虚传的头牌驻唱。 曲目到了中间部分,高难度的转音好几个,调子越来越急促,池夏都完美完成了,手中的乐器不知何时换成了贝斯。 最高潮的部分,一段说唱,周围的灯光暗下来,唯有一束落在少女身上。 她直接站起来握住话筒,身后的架子鼓起伏敲打配合着,全场轰动鼓掌,像是演唱会般的仗势。 “困住我们的不是岁月 留住我们的却是诶 转角处的易拉罐 勾住了童年的梦幻 ……” 这首曲子是她的原创,叫做《易拉罐》。 顾屿没有站起来,保持着以往的端庄矜贵的姿态,但手指明显跟着节奏拍打着桌台,增添几分风流随意。 男人静默地看着楼下宛若暗与光的精灵少女,二十年来不曾悸动过的心,此刻为之触动心弦。 他要得到这个人,无论用什么手段。 作为一个野心家,哪有眼前可口漂亮的猎物不叼走的道理? 这场演出意外地反响好,连着打赏和老板给的额外提成就有五六千了。 不过池夏的嗓子有些不舒服,这场演出太过费神了,身为歌手嗓音是最宝贝的本钱,所以她拒绝了老板加场的要求。 她打算趁时间还算早,奢侈一把打车回去看看奶奶,高中本来假就少,租的房子还比较偏远。 为了方便赚钱,她已经一个月没回去了,不知道奶奶的感冒好了没,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少女换回自己的衣服,卸下妆容,露出干净靓丽的脸蛋,不施粉黛。 已经九点半了,她和老板打过招呼后,背上吉他就从酒吧后台小门出去。 小门出去是处暗巷,走个一两百米,光线才好些,又穿回正门附近,灯红酒绿的一片漂亮又繁华。 池夏走着走着,发觉有些不对劲,有人跟踪她。 不会是什么变态吧,一个人在外营生还是有点防范意识的。 她现在还是个未成年高中生。 第64章 清冷乐队主唱贪财少女vs家族掌权人矜贵青年2 脚步声愈来愈近,直到池夏被陌生男人拦住,看他的穿着打扮有几分贵气,相貌堂堂,这才放心下来。 有钱的变态还是少数,这个人看起来不错,不太像个流氓,反而温和矜贵,一看便是金子堆里富养出来的。 …… 顾屿倒是没想到,少女卸下妆容和打扮,青涩的眉眼看起来不过十几岁,不知道成年了没有。 左右不过再等等,这个机会可不能被人捷足先登了,眼下的感觉错过就遇不到了。 池夏急着赶时间回家,两人只能在车里谈事。 顾屿表明自己的来意,显然做足了准备,“池夏,这是一份协议,两年为期可终止,你可以考虑考虑。” 他说完又递给池夏一张卡,“这张卡没有密码,每个月我固定会往里打两万。” 池夏接过协议细细翻阅,确实没什么霸王条款,都是基于双方合法自愿的前提,只是不能那么草率决定了。 她还是收了那张卡。 池夏回了出租屋,小心翼翼地打开奶奶的房间门,见她睡了,又开始翻看家里的东西,看看有什么情况。 等检查好一切,少女这才回到房间里,和她乐队的夏天打听了顾屿的事,她家里人脉广,应该知道的。 夏天很快回了消息,说明天把详细信息给她 ,没有多问一句原因。 池夏没有开灯,浅浅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杂乱的小屋只有破旧的小床占地最大,堆满的书桌仍然有些温馨。 池夏背靠坐在床上,握着手里的卡,知道自己在收下的那一刻已经有所心动了。 她急于脱离现在的境遇,愈早愈好,必须在上大学之前攒下钱来买房子装修好,到时候就骗奶奶是找朋友租的,交的房租实际上成了水电费和物业费。 小时候一直渴望时间过得快些,赶紧长大,可真正长大后,池夏发现岁月无情,奶奶也在慢慢老去,而自己成了一种负担,在最无力的年纪最需要钱。 忽然降临的一场大雨,伴随着池夏安睡,凉意取代了燥热,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地势低,积水坑坑洼洼,溅起一片水声,窗口滴答滴答作响。 放假了,难免睡得久些,等她自然醒,已经是九点多了,是被饿醒的。 奶奶留了早餐,估计是出门买菜了,也可能是出去找了点活干,明明她一直都不让的。 几十平米的小屋,被杂七杂八的家具物件堆在一起,显得有些逼仄,可在池夏的眼里都是生活的痕迹,反而很温馨。 阳光照下来,透过窗户和阳台,金黄色的露微花被微风吹动,像是集体在响应门扉的风铃晃动。 叮铃叮铃,清脆的声响,似乎生活还没有烂透,世界破破烂烂,总有些人在缝缝补补。 池夏很快解决了早餐,又拿出一瓶甜牛奶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喝起来,随即出了门去找奶奶。 她到楼下转转,又去了远一点的菜市场,这才看见老人家脚步略微有点不自然,连带着神色也是如此,缓缓走过来叫了池夏一声乖乖。 “奶奶,你又这样!” 池夏被气得眼睛都红了,这个老太太什么都不跟她讲,每次都说自己不会用电话,结果默默承受这一切。 她已经长大了,不是两三岁好忽悠的小孩子了。 奶奶心虚笑了两声,眼角的纹皱起像是眯着眼,不敢惹她,忙着解释,“乖乖,不是什么大事的,我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骗人。”她扶着小老太太,弯下腰掀开裤腿看了一眼,不太放心。 池夏把奶奶带到认识的老中医看看,幸好没什么大碍,只需要定期来这边化瘀活血,配着药水涂抹,近期减少不必要的活动而已。 做完治疗付了钱,池夏搀扶着奶奶回了家,自己提着买的东西,还买了一大瓶中老年人钙片,警告老人家记得吃,她会检查的。 奶奶低垂着头,知道自己惹孙女生气了,本来当初信誓旦旦藏起来不让池夏父亲带走,想着让她过好日子,后来发现自己太没用了,什么都给不了她。 “对不起乖乖,是奶奶没用,你别生气了好吗?今天放假奶奶给你做点好吃的。” “不用了。”池夏拒绝了,拿出一瓶甜牛奶递给奶奶,“奶奶,待会我要出门,等我回来做饭,不许自己任性。” “乖乖喝就好,听人说老人家不能喝这个,对身体不好来着。” “胡说,那是对高血压的人不好,奶奶你这么瘦还不补充点营养。”池夏穿好鞋,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她瘦小佝偻的身子,明明才五十多岁却有些显老,这几年没少操劳。 她反驳了奶奶,然后还是挥手跟她告别。 池夏和奶奶的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她不想最后留下的两人回忆是冷漠争吵的画面,每一次告别都值得尊重。 事实上,池夏是准备去和顾屿签约的,当时他留下了自己的名片,她打了个电话约好了见面。 夏天的效率很高,很快交代了顾屿的各种信息,从资料上看对方是家族掌权人,表面矜贵温雅,洁身自好,23岁已然读完了金融硕士博士。 到了池夏眼里,顾屿的关键词就是有钱,好骗,还大方干净。 男人或许是一时兴起,贵公子的消遣而已,不过两年之期,对于池夏来说却是意外之喜,将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谁也不欠谁。 合约签下后,一式两份,各自保管。 池夏作为乙方,拒绝了甲方爸爸的约饭,毫不留情,“抱歉,顾先生,我还得回去给奶奶做饭。” 顾屿的脸色没有变化,眼眸温和疏离,嘴角扬起微笑,只是听到她的称呼,他没忍住眉目微挑。 “池夏,你可以直接叫我顾屿,不用那么陌生,毕竟我们以后还有两年时间对吧?” “好的……顾屿。” 少女从善如流,似乎有些温顺,和昨天那副攻击性的面孔不同,说完就跟他告别离开了。 由于情况特殊,所以顾屿是根据池夏的课程安排来配合,期间包括她的乐队演出和回家的时间,留给自己的少之又少。 为此,池夏不得不把酒吧驻唱的兼职由一天三场推到一周三场,这还是酒吧老板苦苦挽留的结果,她算是看中她的人情才答应的。 高二的课程越来越吃力,池夏只好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学习,包括一周一次的半天假,和顾屿见面的时候都没忘记带着作业本,最后成了青年来辅导她。 顾屿知识面广,几乎覆盖全科,池夏看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发光发热,不由多了几分敬慕。 男人弯下身子指导少女作业时,两人本就靠得很近,像是将她圈在怀里,眼前乌黑的秀发被扎起高马尾,扫过时他能够嗅到淡淡的清香。 池夏抬头时,两人视线相接,顾屿总是受不住她或懵懂,或似懂非懂的眼神,又或是恍然大悟的表情,活泼又生动,像是四月明媚的花朵,片片落到他心上。 往往没过多久,他的耳尖不自觉红了,不自在时还会故作严肃,咳两声让她不要分心,接着头凑到少女旁边说话。 距离更亲密了。 像是学生时代,同学间隐晦青涩的爱恋,借着一些不小心的接触,一点一点流露出来,期待被发现,又害怕被察觉的矛盾感。 年少时总觉得身边那些人为着情爱失去理智的样子万般愚蠢,一心学业,不知道有多烦闷那些送情书的女生。 第一次,顾屿有些羡慕十七岁的自己,最为纯粹的感情,青春的面孔与状态,可惜他没有早些遇见此时的池夏。 —— 其实池夏不知道男人想让她做什么,仿佛只是呆在一起吃顿饭,聊聊天,甚至不说话他就听自己唱歌创作。 一个月这样过去了。 那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 即使一次次忽略他,她也从未见到这个人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贵公子的做派十足,眼神永远温和矜贵。 不知是不是池夏的错觉,似乎顾屿见到她后总会心情好些,眉眼淡淡的笑意,整个人松弛许多。 些微的差别,她很快就没放心上了。 有时候人需要钝感力,没心没肺的人活着才开心嘛。 第65章 清冷乐队主唱贪财少女vs家族掌权人矜贵青年3 时间很快,转眼到了暑假,春天仿佛只是悄悄路过而已,放假前许多科目已经进入紧张的复习阶段。 才一个多月的假期,池夏把周一到周五的时间规划给了奶奶和学习,周末的时间留给了顾屿,连酒吧都彻底推掉了,不然奶奶会发现的。 十八岁生日后那个暑假,她悄悄毕业了。 顾少爷这般的天之骄子,哪里会真心喜欢她这样的灰姑娘,她很有自知之明,富家女和穷小子的戏码不过是童话故事而已,反转过来更惊世骇俗。 池夏硬着头皮陪他玩这个养成游戏,不过npc从不入局。 他送了池夏一套浅绿色丝绒吊带裙,裙身做成褶皱的设计,像是长开的嫩叶一般清新巧妙,还有配套的耳钉项链,不会过分华贵夸张,适合少女的气质。 池夏铺开乌黑的长发,带点绿色的铃兰花耳钉,吊带裙露出精致雪白的锁骨,下身微收的裙角则隐隐看见纤长白皙的小腿,整个人配上冷淡的气质,像是春天从雪后消融长出的花苞,含苞待放。 那天,顾屿带她参加了一个宴会,邀请的应该都是商界政界名流,即使两人挽着手,还是有不少人借机与男人客套。 “我去那边吃点东西。”池夏有些不适应,扯了扯顾屿的袖子。 他还在与人交谈,侧头过来看她,摸了摸少女的头,笑意浅淡,语气纵容,带点安抚的意味。 “那等这边好了,我过来找你。如果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就不必应付。” “哦哦。”说完,池夏脚步移开,四处转转往餐厅区走。 点心,蛋糕,小菜,她都想挑些打包回去给奶奶吃,她应该会喜欢那几种口味。 随着人流,池夏走到蛋糕区,她停住了,一个小男孩望着玻璃里面的小蛋糕流口水,眼神渴望,奈何小手太短拿不到。 他的小脸长得有些精致可爱,细看还与自己有几分像,似乎是意识到她的靠近,转过头对她甜甜一笑,“姐姐,你可以帮我拿一下这个黑色的蛋糕吗?” 池夏打开橱窗将小蛋糕提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他,得到了他软糯糯的感谢,“谢谢姐姐,你好漂亮呀!” 话落,池秋眼神发亮,一脸花痴样,还趁机在少女脸上亲了两口,“姐姐,我叫池秋,你要记得我哦!” “好,我记住了。” 池夏把池秋抱到一个小餐桌上,让他自己吃东西,找了个侍应生看顾,直到他的家长找过来,自己便借口上厕所离开了。 池夏躲在不远处望着那边的动静,心里有几分猜测,她进来时曾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不敢确认。 果然,熟悉的男人急急忙忙跑过来,检查小男孩有没有事,柔弱的性情已然急得眼红,还要怀里的池秋安慰。 “爸爸,我没事的,你看有个漂亮姐姐给我拿的小蛋糕,很好吃的。” “姐姐……小秋不许乱跑了知道吗?爸爸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宝贝了。”许是想起什么往事,男人有几分伤感,呢喃了一声,无声掉了一滴泪掩入衣襟,精致的面容下也难免露出几分憔悴疲惫。 这十几年,他过得不好吗? 当初母亲出走,父亲被池家带回去,后来池夏被奶奶藏起来不让池家发现,这才分开了十几年。 池夏的名字就是池父取的,出生在夏天,奶奶尊重两人的意愿没有改姓,她也恨那个兔崽子拐了人家私奔,到头来自己却跑了。 池夏从头到尾都没有怨过池父,毕竟他只是做错了一个选择题,却从来没有埋怨过她的存在,反而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葡萄酒很好喝,坐在角落里灌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晕乎乎的被顾屿找到。 顾屿将人搂回了车里,一路上少女都只是安安静静的,脸颊红红的,眼睛无神,盯着一个虚空看,窝在他怀里没有任何挣扎。 像个乖巧可爱的小猫。 顾屿看着池夏侧身微微滑落的肩带,玲珑有致的身体靠着他,雪白的皮肤露出一点春光,眼眸暗了暗,保持着风度伸手提了上去,取下外套给少女盖上。 他将人带回了公寓,进了门,池夏酒意上来,吐了男人一身,又趴到厕所去吐,自己也没有幸免于难。 顾屿将外衣脱下想洗澡,又放心不下池夏,纠结着只好先给她洗了,全程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男人放好热水,还未脱下她的裙子,少女就将他拉下了浴缸,水溅起一片,打湿了两人的头发。 池夏湿着一张脸,碎发团在一起,有些凌乱,像是出水芙蓉般清丽秀美,眼神单纯好奇,直勾勾地看人,仿佛不谙世事的神女降临的一场梦境。 顾屿浑身湿透与池夏身体贴在一起,因为重心不稳,他反倒被人压在身下,衬衫湿着贴在身上。 渐渐他的身子酥了半边,眼睫没忍住颤抖。 顾屿抿唇咬牙忍住,不漏出一点暧昧不明的喘息声。 偏偏少女的眼神透露着单纯好奇。 两人距离愈发近了,眼神相接。 男人再也维持不住温和的外衣,脸色通红,眼眸渐深,眼尾泛红显得那颗泪痣愈发勾人。 但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引导着池夏主动落网。 ……(没有擦边哦) 最终,顾屿俯身覆了上去,献祭一般,不时与少女交换着气息,手搂住对方的细腰,逼出些许呜咽声,脸上的红晕就没下来过,眉眼难耐。 …… 洗干净后,男人把池夏抱上床,她哭得很凶,床单都要哭湿了,模糊不清的声音软软地指控,“你欺负我……呜呜呜,我好难受。” 他好不容易套了件浴袍,挣扎间又松松垮垮掉下来,露出大片肌肤,少女还一直扒着他不放。 男人痛了也不敢吱声,生怕吓到她,届时哭得更厉害。 折腾了许久,顾屿才耐心地给少女吹干了头发,她的抽噎声渐缓,估计是哭累了,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纤长的眼睫被打湿团在一块,轻轻颤动像是蝴蝶蹁跹落到他心上。 她脸颊两边红红的,还残留着醉意和事后的迷糊。 他疼惜地吻了吻池夏湿漉漉泛红的眼睛,一点一点亲掉她的眼泪,轻拍她的肩胛,哑着嗓子低声认错,“夏夏宝贝乖,不哭了好吗?我错了。” 贵公子剥开温和矜贵的外衣,内里是偏执的,献祭般的爱意,直至将人吞没窒息,所以他一直在冷情克制自己的欲望,希望不要吓到小猫。 以猎物的姿态被狩猎,祈求少女的垂怜与疼惜。 第66章 清冷乐队主唱贪财少女vs家族掌权人矜贵青年4 …… 第二天醒来,池夏头痛欲裂,想起身又发觉有些酸软无力,怀里似乎抱着一个温热光滑的物体,低头一看。 顾屿与她肌肤相贴,一脸依赖枕在她臂弯里,身上大片红痕,是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而她自己套了件浴袍松松垮垮,反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尽管做过心理准备,但这般猝不及防,委实有些吓人。 啊啊啊!太丢脸了,喝酒误事啊。 池夏小心从被子里钻出去,看着浴室满地的衣服纠结,最终站到了顾屿的衣柜前,还没打开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腰,跌回了床上翻了个身。 男人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声音还有几分哑意,尾调慵懒又无形之中勾人,“夏夏,你跑什么?昨天不是很喜欢这里吗?”说完,握着少女的手探向被子里。 池夏脸刚好对着顾屿的胸口,因着他的话回忆起一些涩气的画面,忍不住羞红了脸,只好偃旗息鼓,放弃抵抗。 两人又在床上浴室厮混了一通,睡了一觉已经接近日中。 迷迷糊糊醒过来,顾屿给池夏递了一套衣服,甚至因为少女的起床气,她耍起了脾气,男人不得不将人抱在怀里,亲自为她一一穿上。 看着乖乖被掌控顺毛的小猫,他眼神里满是痴迷和爱恋,不时偷个香。 …… 池夏正认真写着作业,穿着奶黄色的毛呢大衣,清冷的目光偶尔望向远处,戴着黑色露指皮手套的白色指节不时停下来转笔,随性自由。 顾屿从浴室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明明知道不应该打搅她,可就是情不自禁想让少女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最好是沉沦不已。 顾屿走过去,阳光照下来,落到桌上,他若无其事翻了旁边的两本书,掉出两份情书。 男人原本还算愉悦的心情瞬间消失,眼眸晦暗了几分,是啊,他的少女那么耀眼,同时被其他人热烈地追求。 转头没忍住情绪,顾屿将状态外的池夏拦腰抱到书桌上亲吻,将少女欺负得眼泪汪汪。 笔和本子掉了一地无人在意,阳光透过落地窗,落下相交的影子。 那天池夏生了很大的气,半个多月没理男人,硬生生躲在家里,电话里冷冷淡淡,消息一句不回,直到贪财属性再次被点亮。 顾屿心慌得很,怕池夏讨厌自己放荡不矜持,哪有上赶着欺负人的男子,他先给她卡上打了五万块钱作为赔礼,又诚心诚意地追在后面认错道歉,而且答应洗心革面,一定尊重她的意愿。 池夏这才勉勉强强看着存折里的数字,叹了一口气,原谅了他,实则心里暗爽呢。 真是人傻钱多的金主啊! 向来矜贵,戴着疏离温和面孔的顾家大少爷放低姿态,低声下气地哄人,并且有所顾忌,不敢太过冒进。 无形当中少女掌握了主动权,把人拿捏得死死的,拜倒在她脚下。 …… 很快两年之期已然即将四分之三。 池夏忙着参加集训,又抽出空来复习文化知识,根本没空搭理顾屿,同时明令禁止他过来见她。 顾屿见她态度坚决,显然将高考看得非常重要,那是她人生梦想的翅膀,即将张开翱翔于自由自在的天空,不知终点在哪。 虽然说池夏拒绝了自己的帮助,顾屿心里有些失落酸涩,那样他就无法参与她人生的重大时刻,不免留下遗憾。 他想成为她人生中重要的一部分。 最最重要的是,他会几个月见不到池夏,不能跟她说说话,随时贴贴,甚至再好奇也无法了解她每天都在做什么,开不开心,有没有男孩子喜欢她偷偷接近。 真是想想就要爆炸了。 思念像是富营养化的湖水,无需根系席卷而来,覆满入侵了整个水面,祸害得水下一塌糊涂。 明明知道不应该,却偏偏无可救药。 顾屿静默着等待蛰伏,他的猎物会向他露出柔软的肚皮,而自己低下高傲的头颅,两人彼此交付最重要的部分。 可他没想到,池夏在高考后成绩出来后一夜之间消失了,毫无征兆,明明在那之前还答应了自己的度假旅行,那是他给她的惊喜和奖励,想着正式确认两人的关系。 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手里红色丝绒的盒子送不出去,渐渐落了灰。 …… 五年后 再次见到池夏,是以顾屿意想不到的方式。 深夜里,夜深人静下,微黄的夜灯亮着,顾屿垂眸,盯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两个白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旁的木柜放着张金纹请帖。 他这几年很少参加宴会了,不喜露面,旁人见了也只会感叹顾少爷原本温和矜贵面孔下,神色越来越冷冰冰了,对谁都是那副不理不睬的样子,难得有句好话,脾气是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最初那几年,有人曾见过顾屿身旁跟着的池夏,以为他是转性了,没眼见介绍几个十几岁的少女,想着讨好讨好他,得到点好处,哪怕入赘也行。 谁成想他脸色更差了,不留情面将人赶出去,直接得罪了。 没有人可以管住顾屿的我行我素,他已经28岁了,原先23岁时,顾母顾父还能叹口气,认为年龄正好,难得动心,和人玩玩长久不了。 过了这几年,他们反而觉得他能够结婚就好,年纪小也没关系,有个依托就好,不至于如此孤寂冷漠。 —— 第二天,顾屿还是参加了这场宴会,心里有种莫名的渴望。 大概是因为宴会的主人姓池吧,与他有些远亲攀关系,这才寄了一张请帖。 池家有对被赶出来的父子,三年前远远见过两面,依稀记得眉眼间与少女有几分相像。 顾屿总会不自觉地想起池夏。哪怕只是从别人的影子里找寻,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边。 池家的宴会并不盛大,即使花费了不少心思和钱财,绞尽脑汁才寻了个好日子,图个吉利来结交一下关系。 顾屿是踩着时间点入场的,没多久就被众人围上,极尽讨好和谄媚,他尽快撇开他们,冷着张脸找了个角落静静围观。 大家不敢惹事,纷纷退开了。 第67章 清冷乐队主唱贪财少女vs家族掌权人矜贵青年5 顾屿坐了一会儿,没看到人,又晃了晃酒杯,喝完了整杯,陡然生出几分醉意。 似乎没什么意思,顾屿起身披上放在椅子上的大衣,准备离开,走到小路口,忽然想去洗手间。 离目的地还有点距离,一条小道上,旁边是幽静的湖水,水面上浮着一些睡莲,夜色下好看极了。 人有些少。 顾屿正走着,步子缓慢,转角却看见了一个日思夜想的身影。 一身浅绿色的棉质吊带裙子,到膝盖下的裙角点缀着白色的蝴蝶结,脚踩一双黑皮鞋,修长的脖颈,她背对着他,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他默默盯了许久,徒生几分怯意,不敢上前面对,双脚像是注了铅,步子沉重又小心。 池夏没有转身,甚至只是站在原地,好像只要顾屿一步步走过去,就能看到一张明眸皓齿的脸。 他会听见她说;“顾屿,我回来找你了,想不想我?” 可惜,很快幻想就被打破了。 “姐姐!” 池夏听见这话,很快接过池秋一个大大的拥抱,放下后又摸了摸他的头,眼里都是笑意,她好好看了他的样子,发现他长高了不少。 她这段时间忙着创作,许久没过来看弟弟了,怕池父带着池秋在池家受了委屈,被人欺负。 每次过来偷偷看他们,都只敢给池秋一点钱存着,上学就带他出去玩,买点好吃的。 这是他们姐弟俩的秘密。 池父拿出多年的积蓄,在外面开了一个咖啡馆做咖啡。 池夏时不时抽空了会过去,只是躲在对面的街牌,装作不经意等车看几眼。 她不敢上前,像个胆小鬼,没有面对父亲的勇气。 或许维持表面的互不打扰是最好的样子。 池夏蹲下身子,落下一点裙角挨在地上,她没有在意,裙子渐渐张开,活像个春光明媚下生长的花苞,修长的脖颈扬起,清新又靓丽,淡淡的眉眼溢出笑意。 她捏了捏池秋的小脸,问他:“告诉姐姐,你父亲最近好不好,有人来骚扰他吗?” 池父被迫再婚后遇人不淑,那家的人嫌弃他曾与人私奔过,可偏偏那人又喜欢他脱俗的样貌,柔弱的性子,忍不住恶狠狠地欺负。 好不容易这两年,池父再受不住这般欺辱嫌弃,离了婚独自将池秋带在身边。 现如今又看不惯池父好好过日子,前来骚扰,甚至以池秋的抚养权作借口。 她家权势比池家大,池家得罪不起,只能默默忍受。 “姐姐……我看见了,她这几天好像都会过来。” 池秋不喜欢他母亲,所以都不会叫她。 池夏摸了摸他的头,只叹了口气,不知道帮忙如何摆脱那人,恨自己太过无能。 她读完书回国后,又等奶奶治好了病,边创作卖版权,边照顾她,又忙于学业,那段时间瘦得厉害,现在才养回一点肉。 池夏身后钻出一个少年,是她公司的新艺人——龙鸣,一个有钱好骗的少爷,无可救药地对她一见钟情了,热情地追在后面几个月了。 龙鸣还是池夏的粉丝。 虽说池夏是学的编曲与创作,乐队也早就散了,但早几年她演出的视频火遍了圈子,他是她的月光粉,她一直是他白月光般的存在。 “池姐姐,你又偷偷跑出来。”,龙鸣语气搞怪活泼,转头又朝池秋打了个招呼,“弟弟你好!” 池秋瞪大了眼睛,这个哥哥怎么又跟着姐姐后面,小手连忙抱住池夏的脖子,生怕被抢走了心爱的宝物。 池夏有些无奈,明明是自由的上下班时间,好像事事要和他报备一样。 那边池行跑出来找孩子,怕他在外面不小心受伤被人欺负,走到了一条小道上,没想到又碰上了他的前妻纠缠不清。 李宁雪还妄图动手动脚,调戏一下,被人拦住了。 池秋耳朵机灵,听见那边的动静看清楚状况,连忙急冲冲跑了过去,想护住池行。 池夏无法坐以待毙,犹豫两秒,跟了上去,将池秋拦住放在旁边,自己挡了上去。 她将那个女人踹开,护在池父身前,面露不虞,恶心死这个狗东西了,早就想出手了,只是先前都是在咖啡馆碰到的,公共场合下没机会。 “哎呦!”她的力气不小,李宁雪被踹到地上叫唤。 池行看着眼前的人,眼睛湿润了一片,他知道是夏夏,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长这么大了。 不知道这些年,没有他在过得好不好呢? “我看你这个小毛孩是不想活了,难道是池行的小相好?怎么……” 顾屿躲在后面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上前,他又挡住了李宁雪,眼神冷得仿佛在看死人,不怒自威。 李宁雪刚骂了几句,眼前闪过一个冷冰冰的美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顾大少爷,瞬间没了嚣张的气焰,转而卑微讨好,她可得罪不起顾家这个掌权人,家里千叮咛万嘱咐的。 哪怕他是个男人也不能小看了,手段可不软半分。 算了算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等人离开,顾屿等不下去了,耐心告罄,拉住池夏的手就走,一刻都没停留。 他的心里很乱,步子有些颤抖,但很坚定,害怕被身后的人甩开。 池夏被牵住的那一刻非常安静,顾屿上前的那一秒,她身子就僵住了,许是心虚,顺着他的步伐,直到回了原来的公寓。 顾屿这五年一直住在公寓,所以屋里的陈设没半点变化,不过总有股冷冰冰的味道。 两人进了门,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顾屿没有出声,甚至没有问她失踪的原因,先是将人按门亲了上去,腰也搂住,他的吻不同以往的温和细腻,有时还会热情张扬。 此时,顾屿的吻像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有些扎人,带有攻击性,又急于贴近,反而适得其反,不得其道。 池夏比起五年前,长高了些,现在只比他矮半个头,从前得弯腰,现下低下头就能亲到。 看吧,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物转星移,他顾屿永远为池夏弯腰低头,是她坚定的投降主义追随者。 或许是有些恼怒,他又把人抱到腰上往沙发上去,细密的吻轻轻落下,许是她的不反抗默认为认同,这似乎取悦了他。 猎人极为有耐心地享受他的猎物,优雅随然,舔一遍再一口一口吃掉。 顾屿开始得寸进尺,战地转移到诱人白皙的锁骨,池夏偏开了头,默默承受他的情绪发泄。 男人的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不紧不慢,在她身上留下斑驳的红痕,像是丛林野兽的配偶急于占领自己的地盘,步步深入。 直到他将手拉下了池夏的吊带,眼看就要露出大片春光,被她擒住了手腕。 两人眼神对视上,池夏的眼尾已然泛红,荡起一片片水光,眼里的不情愿将顾屿的心烫得一颤,激得他立马放开了作乱的手,直起身站起来,接着又背过身去不敢看她的脸色。 她应该失望透顶了吧,会不会对自己有些陌生厌恶呢? …… 过了许久,双方整理好情绪,收拾好凌乱的衣服,隔着一人宽坐在沙发上,气氛有些沉默尴尬。 顾屿先悄悄看了一眼池夏的神色,担心她生气了。 池夏没有看他,只是冷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屿,今天的事,谢谢你。”半晌,池夏就憋出这么一句生硬的话。 原本很紧张,听到冷冰冰的话语敲打着他的心,一下又一下,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几年压抑的情绪还是没忍住,他质问着对方,“池夏,我们那两年之约算什么呢?你玩消失的时候甚至没有半点征兆。” “……” 见池夏低头沉默,不予回应,顾屿更气了,满脑子都是她都是被迫的,她果然讨厌自己。 男人眼睛发红,压不住的怒气和酸涩,又将池夏压在身下,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满腹的委屈难受。 顾屿很快哭湿了脸,一颗一颗泪珠子掉在她的锁骨上,裙子上,仿若折了翼的天鹅,没了傲气,失了姿态。 “那份协议是有违约金的,不如你跟我续完余下的半年,我工资照付,还帮你打发李宁雪,好不好?” 话的内容应当是强硬的,语气却有些卑微,带着哭腔配合那般低下的姿态,倒像是在恳求。 池夏有些懵了,事情突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原本就有愧于那份协议,现在听到“违约金”一词,可就清醒了几分。 不行啊,她没钱,现在就是月光族,还在还房贷呢,好不容易拿出积蓄精装修了,之前出国将那两年的包养费都花得差不多了,更别提还有当时奶奶住院的费用了。 那份合约可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顾屿真正追究起来她逃不掉。 池夏依然是个财迷,精打细算小心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现在又有个大款想包养,还得罪不起,不如从了。 想想自己还赚了呢,帮池父摆脱了那个人渣。 她之前听公司的同事说龙鸣是某个家族的小少爷,好奇打听了顾屿两句,被他科普了一下他这几年的战绩,很明显不太好惹,到时候牵连了池家反而让池父和池秋不好过。 池夏叹了口气,被压着不好受呀,这顾少爷五年没见还是这般生猛不矜持,莫非是她走了之后找不到合心意的,才一直守身如玉,不近女色。 她抬手抹了抹男人的眼泪,低头一看,自己胸前的裙子都快被哭湿了,有几处水痕打上深绿色的斑斑点点。 “好,你别哭了,我答应了。” 池夏点点头起身,很快推开顾屿,没想到他顺着她的力度倒在沙发角,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她只好轻哄了两句。 池夏答应自己了? 顾屿别开脸,眉眼溢一点笑意,忽然觉得有些丢人,形象掉了一地,“算你识相。” 他红着脸落荒而逃,去浴室洗了个澡,吹完头发对着镜子仔细看了,出来后,便看到沙发上池夏拿手机不知道在聊什么。 似乎很认真。 顾屿抿唇走过来坐下,盯着她的脸,勾勒了好几遍,手痒痒,想摸。 “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现在池夏可不是学生了,不用在意那么多,这五年苦等,她应该偿还自己的。 “不行,家里还有奶奶。” 池夏抬起头,态度很坚决,不肯退让。 成年人间的暗示,意味不用多说。 两人青涩克制的包养终究进阶成了大胆直白的上床。 第68章 清冷乐队主唱贪财少女vs家族掌权人矜贵青年6 顾屿心情就不美妙了,他怀疑她原先都是在虚与委蛇,用来诓骗自己的话。 一次一次被欺骗,真心被辜负,难道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怎么我们还要偷情不成?” 男人冷笑一声,嘲讽她的话。 她晚上回家,白天要上班,连个空出来的时间都没有,无名无份的,还要东躲西藏,可不就是偷情吗? 他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池夏觉得顾屿脾气有些阴晴不定,还莫名其妙的,他似乎忘了包养关系本就见不得人,偷情倒也不至于,至少两人都是单身状态。 …… 那晚两人不欢而散,主要是顾屿在单方面生气,而池夏没半分要商量的意思。 她在公司作为一个词曲人,还是有充足的创作时间,工作时间相对灵活自由,待了一上午的一半,到10点半准时溜了。 池夏收拾东西前,想了想,还是给顾屿发了条信息,表示自己下班了。 没有回复,她也不在意,自己态度没有消极怠工就行。 社畜打工主打一个到位就行,至于效益什么的,不是她该操心的事。 池夏背着帆布包,刷卡出了公司门,想着走段路去坐公交车,就见路边一辆车扬下车窗,露出男人冷淡的面孔。 “上车。” “哦,好的。” 顾屿早在池夏给他发信息的前半个小时,就已经出发等在公司楼下,冷着张脸盯了楼上她的工位半小时。 池夏时不时垂眸看向窗外,沉思不语,有些年轻男孩来找她,他们客套打闹的画面真是碍眼。 上了车,顾屿带她去了膳食堂,两人吃了饭,就回了公寓。 男人进门后就没管池夏了。 她看看时间,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奶奶你吃饭了没有?哦哦,今天有几个菜呀,吃的什么……” “嗯嗯,我刚吃完饭,和同事一起的……” 顾屿洗完澡出来,见到的就是池夏站在落地窗前,侧脸笑意盈盈,软语小调,像是在哄人。 她从来对他就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样,只在温存勾缠间流露几分情绪,何曾对自己这般,顾屿心里难免吃醋。 他走过去,打断池夏的话,两手抱住她的纤腰细细品味,头枕到她肩上,挨着另一边的耳朵亲咬。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僵硬了片刻,顾屿反而轻笑了一声,手还往衣服里摸了摸,掐了一下腰窝。 他踩到了自己的敏感点,她不喜欢和别人亲密接触,更何况是腰和耳朵这样的位置。 太过分了! 池夏咬牙挂断了电话,拉开身后的人,狠狠地亲上去,纠缠间不小心咬破了嘴唇,一点一点漫上红色。 既然他这么急切想要,那她就满足他的要求。 池夏反客为主,揽住他的脖子,空出的一只手开始解顾屿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直到露出大片春光。 男人虽然颤栗了一瞬,但很快又顺从地接受她给的任何东西,哪怕有些凌辱的意味。 只要是池夏,是她就好。 他什么都愿意的。 池夏一下将他的衬衫脱掉,掉落在地上,露出精壮白皙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阳光下,落地窗前。 仿佛从对面的落地窗看过来,大片春光一览无余,很容易知道两人在做什么,更知道男人的不知廉耻。 池夏原以为男人会生气,会阻止她,甚至会甩她一巴掌。 毕竟她恶意冒犯了矜贵如玉的顾大少爷,下场好不到哪里去吧,他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刺激的羞耻y? 可顾屿只是由着羞耻心,红意一点点爬上耳尖,脖子,延伸到胸口,皮肤粉嫩嫩的,下意识用光裸的身子挨近了她,献上了自己,如最开始那般。 这下轮到池夏不安了。 她可没有什么被人围观的特殊癖好。 她停下亲吻的动作,拽起错愕的顾屿就往房间里去,将他狠狠按在床上,手撑起来抚摸着他的喉结,“你这般急不可耐了,是吗?” 顾屿没有回答,却没忍住喉结滚动了两下,眼神有些勾人,手紧紧抱住池夏的腰,一刻不肯放开,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 眼前的美色和主动勾引的意味,加上两人的牵扯不断,五分犹豫散了三分。 两人厮混了几次,皆是香汗淋漓,顾屿洗完澡从背后抱住池夏,肌肤相贴,彼此的心靠得很近,能够听到呼应的跳动声,一下又一下。 他静静地盯着池夏的侧脸,眼里的欲色渐渐消散,泛起了涟漪,闻着淡淡的香味,空寂五年的心一下子被填满。 诚然,顾屿老房子着火不是没有原因的。 从前的池夏少年气十足,意气风发地背着吉他唱起她的歌,眼里都是光亮,时而又多了三分清冷感,是一种疏离的漂亮。 如今的池夏步入社会,眉眼长开多了几分成熟,独处的时候却透露着冷淡,在他面前的情绪更加直接流露,依稀还有几分少年气,整个人有种瑰丽的动人心弦。 池夏睡醒后睁开眼,缓缓从身后的人怀抱里起身,洗了个澡,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蓝白衬衫和长黑裤,像是早早准备好的,闻起来还有洗衣液的香味。 想必是蓄谋已久,满满当当的的一柜子,衣服整整齐齐挂好,各式各样的。 池夏走到落地窗前站着,静默了许久,眼看时间都到了下午三点,该离开了。 她转身,却被迎面来的顾屿紧紧搂入怀中,他光着红痕交错的上身,挂着半条裤子,像是没睡多久惊醒,眼睫还湿润着,眸子闪烁水光,贴在她身上脆弱又不安。 “你要去哪里?” 将近而立之年的男人,顾家掌权人,矜贵又高傲,做事的风格成熟果断,唯独在池夏身上失了理智,丢了风度。 池夏松不开他的手,只能无奈回答,“上班。” “不去不行吗?”顾屿声音闷闷的,透露着不情愿,还有些幼稚地发问。 “不行。”池夏态度很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你还会回来吗?”他不死心又问了一句,抬起头,眼里带着祈求。 池夏只想知道,男人此刻脑袋真的清醒吗,不过也没有把话说死,“不确定。” 最终还是顾屿带着一身痕迹,穿上得体的衣服掩藏,只有嘴角的伤口有些明显,送她去了公司。 池夏此时没法拒绝他,不然像是提上裙子就翻脸不认人的渣女,只能一路顶着暧昧黏腻的视线下车。 分开前,那方视线似乎多了几分幽怨不满, 直到她受不住了,回头穿过车窗亲了男人一口,“下班我会发消息,一起吃晚饭吧。” 话落,便落荒而逃了。 她不知道,身后的人因为一个离别的轻吻立刻云销雨霁,心跳如雷,顾屿双手交握,下意识的紧张害羞,心里有些冒着泡的甜。 “好。”我等你。 …… 转眼半年之期到了。 尽管池夏没有提起分开的事,顾屿也能够感觉到她的疏离和冷淡,她变得很忙,消息好几天回两句,电话常常接不到。 等池夏去参加一个颁奖晚会,接着又和月光乐队的人重聚演出。 他已经一个月没见过她了。 渐渐顾屿心也凉了,没有再找池夏,可止不住的思念无声无息,落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又飘出了窗外,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 池夏会不会不喜欢,甚至觉得是自己在耍手段? 这件事顾屿直接跟家里人坦白了,像是扔了一个水炸弹,餐桌上热闹的氛围冷了下来。 顾家的几人沉默了一会,顾屿的妹妹顾淼率先打破局面,很是开心,没有多问什么。 “哥哥,真的吗?我要当姑姑了!” 傻孩子啊! 顾母顾父各自对视了一眼。 才算是反应过来,立刻捧场,顾父坐过来关心不断,场面恢复热闹,甚至有些温馨。 顾屿的眼神难得柔和下来,一一回应了他们几个的问题。 他想或许这样也好,被爱环绕着长大,就算没有母亲的陪伴,会好好的长大,变成快乐的大人。 他只希望能够平安喜乐,其余的不太重要。 晚饭后,顾屿留在了顾家睡。 安静下来,他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边沿微微陷下去。 床边放着他学生时代的照片,一身蓝白色校服,平头短发,青涩的眉眼,甚至还有淡淡的戾气。 顾屿许久没在家住过了,房间依旧如新,应该每天都安排了人来打扫。 床的对面是书桌,或许是顾母顾父太想他,将他小时候的照片摆出来,贴到亚克力板上立起来,能够看出长相的变化。 顾屿盯着盯着入了神。 第69章 清冷乐队主唱贪财少女vs家族掌权人矜贵青年7 这恐怕是两个人的曾经存在过最好的证明了。 想着想着,顾屿入了眠,连梦中都在幻想他和池夏初见的场景,后来两人步入了婚礼,有了孩子,很温馨幸福,池夏的脸上一直带笑。 顾屿知道,那一定是假的,她从来没有对他笑得这么甜。 梦醒来时,天已然微微亮,泛起了鱼肚白,外面落起了初雪,纷纷扬扬漫天飞舞,微黄的灯光打在路面,有些温暖。 他抹了抹眼尾还未来得及干的泪,鸦黑的眼睫团在一起有些痒意,走到窗前推开里面的一层,手伸过去接到了一片漂亮的雪花。 初雪的浪漫在于情人间爱意的表达。 可惜,雪很快因着手心的温度融化了,留下了一点水光。 烟花易冷,雪花易消,美好的东西总是留不住,可望而不可及。 不久,顾家举办了一场宴会,定下来了继承人。 当然啦,看不惯的人还是有的,与顾家有些不和的人,将消息传开,少不了唾骂造谣顾少爷是被人抛弃,不守男德,与人厮混。 更有甚者动了歪心思,想着即使入赘联姻,妥妥的分得一大笔财产,不断以各种方式去搭讪偶遇,包装成一副清冷有礼的模样。 池夏在那场典礼得了两个奖,最佳作曲人和作词人,又弄完那个演出,小火了一把,引发全网的回忆,他们五人团体致谢时,月光粉没忍住流泪了。 池夏的那首《易拉罐》作为粉丝礼物,她时隔多年再次唱起,还原了当时的装扮,头发挑染成白色的公主切,两边夹着一个白色羽毛夹子,甚至背后加了对雪白的羽翅,像极了白月光般的天使。 她回来后,大街小巷都放起了这首歌,即使是在高档的餐厅。 池夏首先回了趟家看看奶奶,一切安好后就去了公司,龙鸣这个月光乐队死忠粉硬是要拉着她去庆祝,刚好就作为公司团建了。 地点定在膳食堂,顾屿常去的那家。 到了门口,池夏这才想起被自己遗忘的男人,点开手机又不知道发什么,纠结着路过一个包厢,不经意往里看了一眼。 正好是顾屿,对面还有一个陌生女人,看着风度翩翩的样子,两人相谈甚欢。 一人礼貌,一人热情,看着相配极了。 她步子顿了顿,被追寻脚步过来的龙鸣看到了,望着那边发现了情况,将她拽了拽,在耳边将顾屿最近的事全说了,贴心地包括那些传言。 他知道池姐姐与其有牵扯,上次被丢下不管,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就有了许多种猜测,消了心思。 是吗…… 池夏听完后没什么表示,不过眼神冷了两分,照旧与他们吃了饭,但拒绝了下一项活动去ktv唱歌。 她又特意上了个厕所,等人散去,在那个包厢不经意停留了一下。 顾屿还在,眼神淡淡慢条斯理喝着粥,对面的人消失了。 池夏掩在门边站了许久,也没等到人回来,大概不是专门约好的,那么也就是说顾屿不是在给她的孩子找养母。 她不知不觉松了口气,有些事尝过了甜头,起初觉得甜腻的味道,后来食髓知味了,像是标记领地的小兽,没忍住对外来者嘶吼。 刚好顾屿喝完粥,从包厢里推开门出来,宽大的大衣掩住了腰身,看着一副清瘦的模样,不过因着刻意在调养身体,面色红润。 他一转身便瞧见了躲在门边的池夏,她的目光并不闪躲,而是直视他。 她一身同色系黑色白边毛呢大衣,内里搭的最后那场演出的裙子,黑纱碎钻盖住的红色丝绒,时光更迭,还是初见的模样,不施粉黛的脸甚至更加出色了。 这段时日好不容易冷硬的心,一下子破冰了,甚至因为靠得有些近而心动,他想抱上去,甚至亲上去,无声的思念席卷而来,差点失了方寸。 脑子一时乱糟糟的,忽的想起刚刚自己在做什么,那个被他礼貌拒绝的女人,有些心慌不安,怕她误会。 顾屿慌乱地抓住了池夏的手,想说的话梗在喉咙,她也没拒绝,神色冷然,看不透是在想什么。 两个人好像已经没关系了,又是他自作多情了,顾屿想着,神色愈发黯然,手渐渐松开,垂下来。 “顾屿,听说你准备结婚了,是吗?” 池夏面色不虞,语气略带嘲讽,说完就将人拉进了包厢,在花鸟画的屏风后落下暴雨般的亲吻。 她是注定要成为角落里阴暗潮湿的野草吗? 父亲残缺为人诟病的过去,母亲丢弃的可有可无的玩具,奶奶无法摆脱的负担。 此刻,池夏又成了顾大少爷背后的负心人,一个没有名字的,不可隐匿的污点。 “不是,明明……”只有你。 你知道的,我谁都不要,只要你。 顾屿感觉到话里危险的气息,想解释又被池夏打断,自暴自弃地在心里说完,有些委屈求全,被迫承受着她的发泄。 明明是她先放弃自己的,怎么最后反倒成了他的错? 顾屿有些气闷,可还是迎了上去,悄悄搂住了池夏的腰,她的怀抱暖洋洋的,很舒服,孩子也很喜欢。 亲到后面,他有些喘不过气,嘴角被咬破了,血色弥漫在唇齿,糜烂又艳丽,显得脸色更加苍白。 顾屿靠在池夏怀里,头枕在她肩颈上,一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轻抚小腹,用近乎卑微的语气祈求,“夏夏,你多看看我好不好?” 他不想变成池夏身边可有可无的存在。 最后,两个人回了公寓,屋子里开足了暖气,风机呼呼作响,挂着黄色的小夜灯,赤裸的身影纠缠在一起,气氛暧昧勾缠。 事后,池夏因着一个月的忙碌太累了,睡过去了,整个人被圈在男人怀里。 顾屿这才侧开一点身子,眼睛仍旧盯着她,吻了吻她湿润发红的眼睫,尽是依恋与爱意。 彼时脑子里,满眼都是池夏的脸,亲着亲着,失了方寸,被攻城掠地,步步沦陷。 短暂的怀抱有了安全感,人总是贪婪的,爱意疯长,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第70章 清冷乐队主唱贪财少女vs家族掌权人矜贵青年8 …… 第二天。 两人见过奶奶,算是正式认了身份,见了家长。 接着池夏又让顾屿带路去顾家,一路上他都是迷迷糊糊的,像个青涩少年,春心萌动。 他脑子里只听见奶奶交代过,她代表池夏的家人同意了这门婚事,并且希望他会永远站在池夏这边,没有任何理由。 这甜蜜似乎有些轻飘飘的,触手可及。 或许有些失礼,他点了点头,被这句话愣住了许久,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顾屿难得对这么一个人动心,青年时期赔上了人生中的花季用来等待池夏,等待她的出席,出席他人生的女主角。 最初那两年,他将心冰封起来,像是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躲在房间里暗自神伤,久久不见光亮。 除了这个公寓,他的身边没有人会提起少女的话题,似乎是从未存在过的人,是他镜花水月的痴念。 后来,反而开始怨恨,说不清楚是在恨自己,还是池夏,总之整个人变得阴晴不定,用各种事务来填充自己的时间。 顾屿变得忙碌,像个钟表的指针定时旋转,机械又麻木,没空吃饭,变得清瘦,甚至支离破碎。 忽然有一晚,他望着窗外孤傲独自绽开的梅花,有些自卑落寞,视线落到窗子上映出的消瘦如竹的影子,病怏怏的面容,年岁又大了,像是即将逝去的枯木,叶子一点点凋零。 谁会喜欢他这个样子呢? 这副阴冷病弱的残花败柳样,连他自己见了都厌恶,谁又会心生怜惜呢? 大梦初醒,顾屿重新变得振作,花费很多心思在自己身上,锻炼,插花,看展览,有时出去旅游。 他学着活成太阳般热烈,到头来冷却后,还是冻成了不近人情的冰块,散发着雾气。 他喜欢的人既像是天上的月亮清冷朦胧,又像是闪亮的星星玩着捉迷藏,俏皮可爱。 最后那两年,顾屿迷茫得像个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守在原地等待,等待一场空,等待没有期限的邂逅。 —— 到了顾家,全家人知道了池夏的到访,连顾淼都急匆匆赶回来,和顾母两个眼神不善地盯着池夏,像是在看什么负心人,十分警惕。 两人都一致对外,比较护短,觉得一定是她不怀好意欺骗了顾屿,还不肯负责。 她们没有想过以池夏和顾屿的年龄差和家世差,其中纠缠至此的缘由是一方的用情太深罢了。 顾父倒还好,上下打量了一番池夏,父子俩的眼光相似,他也小小惊艳了一下。 池夏!那个月光主唱,她在舞台上真的是闪闪发光,最近不少人都喜欢她呢。 他也不例外,池夏二十出头的年纪,偶像级别的美貌,才华横溢,音乐总有种说不出的少年感。 谁不喜欢年轻呢,说出去池夏是他家顾屿的妻主,不知道多少人眼红羡慕嫉妒恨呢。 “你来干什么?”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顾淼,怼到池夏面前质问。 池夏还没回答,顾屿就挡住了妹妹的视线,示意她走开,将池夏护在身后,宝贝似的生怕她受欺负委屈了。 顾家人都护短,不过有失偏颇而已。 顾淼被哥哥凶了,心里难免委屈吃醋。 这个人凭什么抢走她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顾屿虽然总披着温和矜贵的面孔,自己从小活在他的光芒下,但他一向对她算是有求必应,不厌其烦给她收拾烂摊子。 这几年他脾气有些阴晴不定,顾淼才学聪明了,明明只比她大三岁,成熟稳重,相较而言算是个出色的继承人。 “伯母伯父,我是来祈求你们的认可。”池夏的语气不卑不亢,脸色有几分冷意,从顾屿身后站出来像是一根挺直屹立的竹子。 话落,顾屿看了一眼池夏的眼神,他知道她是认真的,她想和自己结婚,内心的潮湿一下子被燥热的羞意覆盖了。 他悄悄用尾指勾上池夏的手,又摸了摸小腹,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顾母与顾淼原本还想考验考验一下池夏,可见儿子/哥哥那副不值钱的样子,生怕池夏跑了,各自对视叹了口气,同意了。 …… 婚礼隆重精致,彰显顾家人的排场,一切由他们一手操办。 池夏只需要出席就行,她这边邀请的人除了一些同事和乐队的成员,只有奶奶一个亲人。 她看起来兴致并不高,眼神空空的,似乎对婚礼并无期待和欢喜,不过一直也就那副冷淡的样子。 顾屿有些失落,但习惯了这般不平等的关系,先动心的人总是输家,而他心甘情愿输给池夏。 婚礼开场前,是乐队准备的祝福演出。 他们这些年关系一直都很好,没有断过联系,尤其是月言,唱着唱着眼睛闪着泪光,流露出几分怀念不舍。 两人接着交换了戒指,是顾屿早就买好的,五年前想着确认关系,可惜她失约了。 在为顾屿戴上戒指时,池夏低头盯着它有些犹豫,停顿了许久,才缓缓被催促完成。 那一刻,顾屿心里酸涩不堪,眼眸有了几分水光,强忍着压下泪意看向她。 她没有看自己,只是垂着眸子,眼睫合了两下,翩若蝶衣,眼下涂了一层亮彩,不知道在想什么。 婚礼后,月言抱着池夏送给他的捧花,注视着两人牵手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祝福他的月亮,一定要记得开心啊。 池夏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因他是队里唯一的男生,有些事不方便,家里也相对贫困,一直是她在帮他介绍兼职,平时也没少留心他的不便和敏感。 可是两个残缺的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他这点心思只敢埋在心里,退到朋友的界限,默默祝福池夏。 … 当晚,两人洗完澡睡在一张床上,装扮了一下公寓,换新了一些家具,像个新房一样。 即使两人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新婚之夜这般重要的日子,象征着美好恩爱的寓意,不能不重视。 顾屿心里有些紧张,又想着白天的事,生了闷气,背过身去故意不理池夏。 等了许久,他都有些困了,眼皮在打架,泪眼朦胧时,背后都没什么动静,大概是睡了。 顾屿悄悄翻个身,过去瞟了一眼,一身贵气黑色白边毛绒睡衣的池夏睡得很安心,面对着他的方向侧卧,乖乖的,少了眼神的清冷感,脸小只小只的,更像只黑白小猫了。 他一点点移动,小心圈住池夏,将她揽在怀里,心里默默原谅了她,很快便睡了过去,嘴角带着笑意。 无声无息中,一只手攀上男人的腰腹,虚抱着,像是在守护什么珍宝。 …… 第二天顾屿醒过来,身边已经没有温度了,床边只留了张纸条,池夏告诉他中午会过来接他去奶奶家吃饭。 顾屿起身洗漱才发现手上的戒指不见了,回房间找时,不经意看见床边倒是还放着一个月牙戒指,内侧刻着一串看不懂的字母。 又有张字条,字迹隽秀,龙飞凤舞的楷体,言简意赅:[戴这个] 池夏的浪漫和用心只对她在意的人开放,或许她慢慢接纳自己了。 顾屿的心比蜂蜜还甜,有情饮水饱,他会等到他温暖的小家。 到了晚间,池夏忙完公司的事,又和顾屿开车去了顾家的家宴。 他们都很客气,只少表面保持热情,尤其是暗自压抑的顾父,怕吓着她。 顾淼就没那么开心了,提前被警告过,还得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人叫嫂嫂。 再不情愿,唉,谁让家里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哥哥手里呢,不得不低头。 顾淼甚至微微屈身,礼貌地叫了句“嫂嫂好”,又低头为之前的事道歉。 池夏没应声,还被她的阵仗吓得后退两步,不自然地看向顾屿,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她没什么亲人,并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更何况那是他的至亲妹妹。 顾屿安抚地牵住了池夏的手,眼神柔和满是笑意,难得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可爱。 他拉着她入座,很自觉地开始为池夏夹菜,动作细致入微,语气温柔,代入人夫的角色,全然不顾别人的死活。 顾父悄悄磕起了cp,偷偷拍了张照,发到好友群里,引发热烈反响。 他们其实可羡慕了,现在年下恋很时兴的,谁都想赶个潮流,可惜自家孩子不争气啊。 剩下两个人,既幽怨,又心酸。 儿子/哥哥终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奶奶依旧住在家里,池夏每天都会过去一趟,慢慢把工作推了,转移到居家办公,等顾屿月份大了好照顾。 婚礼上,她没有邀请池父,但圈子里都知道顾家大少爷要结婚了,池家自然也有些风声。 顾屿瞒着池夏,在婚礼前一天去了池父的咖啡馆,留下了一张请柬,以父亲的名义邀请他参加,只不过安排在一边的位置。 他知道,池夏心里顾忌太多,迟迟没有做决定,在讨论婚事时,总是看向一边发着呆。 盛大的婚礼,池行带着池秋,坐在边边角角,默默祝福着自己的孩子,希望她能够一直开心,他看得出来顾屿这孩子是真心爱着夏夏的。 池秋想上去,被他揽在怀里动不了。 “姐姐,新婚快乐!”池秋小声说着。 我长大了,会保护你的。 第71章 番外篇 以顾淼的视角打开 小时候大家都有一个这样的梦想,那就是长大后保护自己的哥哥姐姐。 顾淼就是这样想的。 有些人出生就是哥哥姐姐,没有人问他/她愿不愿意,被迫或是自愿承担起最多的责任,而最小的孩子只需要被宠爱,游戏人生就好。 虽然她的哥哥从小就优秀成熟,也一直照顾她,但经常是对她爱搭不理的。 顾屿长大了接手家族和公司后,不知什么时候起,她越来越想获得哥哥的关注,而他则戴上了温和矜贵的面孔,有了疏离感。 顾淼想证明自己,然而并没有机会,一次又一次闯祸,也不过换来顾屿的冷脸,甚至连句话都没有。 直到有一两年,顾屿的态度变得好很多,看她的眼神有种不懂事的慈爱感,回家的次数少了,朋友圈都开通了。 顾淼迟钝地发觉,哥哥谈恋爱了,对她发红包大方了不说,不逼着她去公司上班,还劝顾母小孩子玩两年没关系。 哥哥跟她聊天都会关心人了,发些生动的表情包,有时请教一些问题,像是在学着怎么跟年轻人交流一样。 这说明顾屿是和年下的女生在谈恋爱。 作为妹妹,看哥哥的对象怎么看都不顺眼,觉得好像被抢走了一样。 那五年顾淼成长了许多,顾屿不结婚,她没有一点抗拒,她可以养哥哥一辈子。 只是希望哥哥开心,忘掉那个负心女。 那个想法在见到池夏后实现了具象化。 她讨厌死池夏了,所以才出言不逊,可恶,看样子居然比自己小,她能干什么呀,能保护好哥哥吗? 顾淼看她只会惹顾屿不开心,哼! 没有池夏,她也可以保护好哥哥和他的小朋友。 背后偷偷哭了好几次,池夏她凭什么啊?现在顾屿完全偏向池夏了,一点都不心疼他这个妹妹,还凶她。 于是,在他们婚后的某一天,顾淼的小外甥池渝出生了,她才得以释怀。 小池渝出生后,池夏几乎是完全不去上班了,专门在家照顾孩子,又请了一个佣人照顾顾屿。 等他恢复过来后,才发现池夏都瘦了一圈,日夜都围着一个月大的孩子转,实在有些心疼还吃醋,难怪他见到她的时间都那么少。 典型的孩子是意外,妻主是真爱。 现在没了二人世界不说,池夏连留给他的时间都少之又少,于是赶紧打包给他亲爱的妹妹顾淼,怕池夏不放心,让她住进来。 两人换了一个学区房别墅。 顾淼丝毫没有作为工具人姑姑的自觉,开心得不行,立刻就收拾好东西,又专门带了许多礼物过来。 她准备大展身手,好好出一口恶气时。 某天,顾淼抱着小孩路过池夏的书房,准备下楼去喂奶粉。 听见一些声响,下意识停下了脚步,透过支开的门缝,看见散落一地的白纸。 隐约的哭声,让她误以为哥哥被欺负了,于是凑近了看。 两人衣衫凌乱抱在一起。 男人将池夏按在桌上亲,亲累了停下来,眼尾泛红,脸都哭湿了,质问着她,“池夏,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嫌弃我老了,年纪大了?” 为什么都不碰他了? 因着敏感多疑,有了孩子后,男人对他与爱人的年龄差有了明显的认知,他已经29岁了,而池夏还只有24岁。 一个人风华正茂的年纪。 平时她就是一副清冷的样子,还醉心音乐,有一大堆粉丝,喜欢她的还都是一些小年轻,两人出去过几次,被认出来后,都认为顾屿是池夏的哥哥。 池夏每次都不会过多解释,签完名,应付应付就和他离开了。 以至于他积攒的坏情绪越来越多。 池夏不理解顾屿的想法,但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他,“没有。”说完又按照习惯,给他抹了抹眼泪,甚至亲了亲他的眼睛,软声哄他,“别哭了,宝贝。” 这是她哄孩子的经验。 话落,见男人停下哭声,眼皮还残余温热的触感,反应过来那句“宝贝”,脸慢慢羞红了,放开了手。 他似乎有些不矜持。 池夏倒没觉得有什么,从认识之初,顾屿一直这般行径,大胆直白,不知矜持为何物。 池夏乘胜追击,觉得顾屿一定是这段时间在家里太闷了,心情太压抑了。 “不如,我们出去玩,加上顾淼和小池渝?” “好。”顾屿重新抱住池夏的腰,将头靠在她肩颈里,仿佛归巢的大雁,渐渐安心睡过去了。 —— 顾淼看着明明根本不在一个频道的人两人,偏偏池夏就能哄好哥哥。 她不得不承认池夏比自己这个妹妹厉害。 这几天,池夏在家做饭,照顾顾屿和池渝,没让哥哥受一点委屈,她还会唱歌创作,哄人开心。 池夏和顾屿在游乐园玩时,他眉眼的郁气都散了,显而易见的开心,满眼都是身边的池夏,两人牵住的手就没分开过。 顾屿尝试着融入她的世界,很开心,没有一点不情愿。 两人一起戴着可爱的情侣发箍,坐摩天轮、旋转木马,喝同一杯饮料。 池夏的脸上难得笑得格外开心,有了些稚气,她嘴角扬起,眉眼弯弯,脸上陷下一个梨涡,整个人变得甜酷,黑皮衣都掩不住的反差感。 小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机会玩乐。 顾淼感觉哥哥都变得年轻生动了许多,套着一身池夏买的黑色卫衣,头顶着恶魔发箍,表情温和又疏离,有种反差萌。 他站那等着,不断有人过来搭讪,其中不乏年轻的靓丽女孩,不比池夏差多少。 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就冷言拒绝了。 过了一会儿,池夏慢悠悠地从背后过来,顾屿明明听见了脚步声,知道是她,还假装配合,被她吓一跳。 他收到池夏路边买的绣球花,蓝色和粉色交织,蝶衣般的花朵团在一起,她藏在身后变戏法般拿出来,然后男人露出羞涩腼腆的笑。 顾屿嘴巴微张,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凑过去想亲她。 池夏脸色有些不自然,躲开了。 随后顾屿露出失落的表情,低着头,垂眸看着脚尖,像是个耷拉着耳朵的兔子,渐渐红了眼。 她只好用尾指勾了勾男人的手,小声妥协道:“回去亲个够,好不好?我不想让别人看见。” 顿了顿,又加把火,“明天不早起了。” 潜台词就是,陪他一起睡醒。 顾屿这才抬起头,两眼发亮,将池夏的整个手全部握住,用面颊蹭了蹭她的脸和手心,“不能骗人。” 最后回去的路上,他还是偷亲了她一口,得偿所愿了。 池夏为了哄人开心,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显得有些孩子气,不过对顾屿就是管用。 想当初,顾淼突发奇想买了点花放在家里,有一束摆在了书房,哥哥进去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没用的摆设,占地方。” 说完没多久,他就让人扔掉了。 算了,轮不上她这个妹妹,就不自取其辱了。 第72章 联合番外if篇——学生篇 假如两个人是在学生时代相遇,那么该以何种身份,何种情景方式相识相爱呢? 是一见钟情? 还是日久生情? 池夏彼时还是小可怜,她有些抗拒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谈未来,更不用说恋爱了。 顾屿呢,学生时代极其受欢迎,单凭出众的美貌和高岭之花的气质,优异的成绩就能让许多女生迷恋暗恋。 那么你们喜欢高中生篇呢还是大学生篇呢?其实初中生有点小小的感情线也不错,当然只是情窦初开的小甜饼,后面写大学内容会多点。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都要啦,享双倍快乐,加倍加倍! (同桌篇——软妹小跟班被迫入赘) 彼时池夏还是个瘦小的精致可爱软妹,只是被人欺负惯了学会保护自己,就装得脏兮兮的让人不喜靠近,尤其是那张小脸蛋还刻意抹黑用刘海遮挡住眉眼。 可若是掀开衣服下白嫩的皮肤,便能够拆穿她。 算是政策优惠吧,池夏奶奶生了病,社区邻居阿姨帮她申请了贫困户,于是她便舍下脸面又用着托孤的意味让这个好心邻居照看一下池夏,帮她进了一所重点初中。 邻居阿姨人很热心,又同情祖孙俩的遭遇,她也很喜欢池夏这个乖孩子,自家孩子倒是调皮捣蛋惯了,恰巧有点能力,帮帮不算过分,便答应下来了。 池夏于是进了一所这个临湖第三中学,学费全免,只是交点学杂费和午间自行负责的餐费,环境很好,百年老校了,处处透露着古老和现代科技的交融,书香四溢。 这里的学生大部分成绩优异,只有少数扩招进来的像池夏这样的政策生。 为了保护好这部分少数人的隐私和健康发展,学校是做到充分保护他们的信息,打散分到各个班级。 池夏分到了初一(二)班,一个温馨热闹的班级,但她还是习惯了掩藏自己的存在感,只是没有再伪装。 因为季阿姨说过,这里是新的开始,她要学会给自己一个机会。 顾屿没想到自己的同桌会是一个小不点,似乎有些笨笨的,明明长得那么可爱有婴儿肥,却不爱理人,天天木着张脸发呆。 男孩子发育得快些,他比同龄人高一些,对比池夏这个瘦小的样子来说却高了将近一个头,显得她愈发娇小没有存在感。 偏偏他是班长,班主任秘密下达了任务要好好关照这位“特殊”的同学,带着她适应一下学习和班级生活。 起初顾屿是不愿意的,他如此骄傲矜持,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方法,更不喜欢特殊对待,何况这样对他人来说不公平会被说闲话的。 所以说,他一直抱着默默观察的视角在看这个女生。 第一天 没头脑和不高兴 第二天 这么烦人,班上除了自己居然有很多人在偷偷看她。 第三天 可恶!还都是女生想摸池夏的脑袋和柔软的脸蛋,一个个臭流氓! …… 第一个月 试了一下,池夏的脸确实很软很舒服,不过我已经报告班主任禁止课间动手动脚的打闹了,那段时间她的脸都是红的,又不会拒绝人。 没错!池夏就是个傻子。 第二个月 偶尔帮帮她也不是不行,只是借个作业抄而已。 第三个月 我才不是小气鬼,读小学的顾淼说要学会分享,池夏还没长高,就分点不喜欢喝的甜牛奶和零食给她吧。 一个学期后 好吧好吧,勉强答应保护池夏了,做自己的小跟班。 …… 池夏只是觉得这个同桌怪怪的,后来知道他是班长便有些畏惧感,没想到他那么优秀啊,下意识地会听他的话。 虽然班长对别人温和疏离,对自己则有些凶,有时忍不住了还会小声骂她,然后帮她完成作业和困难的事。 其实她的同桌,顾屿,班长大人是个很好的人。 池夏答应做顾屿跟班的那天,她正喝着他给的布丁奥利奥奶茶,没听清楚他问了什么,便点了点头。 “池夏,那你以后都听我的话,不许反抗,不然后果自负。” 反应过来又不敢反抗,对方来势汹汹,池夏只好默默顺从了,她想应该不会比以前更差吧。 三年过去,不知道从何时起,顾屿对池夏越来越上心,还没意识到自己动了心思,便将人牢牢绑在身边了。 这几年,在他的刻意精心投喂下,池夏已然长高了不少,不过还是比他矮半个头,乖乖跟在身后长开了些,还是副甜美系的脸蛋,甚至更精致了。 顾屿要池夏和他进一个高中,又到了临湖第一中学,用些手段确保安排进了同一个班。 两人时常黏在一起,形影不离。 池夏很自觉地做着小跟班。 顾屿平时又是一副清冷矜贵,高不可攀的样子,待人温和疏离,只有在池夏面前亲切许多,眉眼不自觉带上几分笑意。 他对她的态度不像是跟班,明眼人和顾屿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不一般,池夏简直是非比寻常的重要。 连顾屿的家里人都有所察觉,妹妹顾淼还闹着想来偷偷看看抢走自己哥哥注意力的是谁,没想到鬼鬼祟祟被发现后就遭到顾屿的无情镇压。 顾屿被妹妹这一事刺激,也发现了些许对池夏的过分在意,还没来得及深思,便出了事。 池夏放学后被人骗到了教学楼厕所泼水威胁,那几个女生都是家里有点势力,看不惯她跟在顾家大少爷身后,让她们毫无机会接近讨好,所以陡生恶意。 等顾屿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只剩池夏一个人浑身湿透,还是夏天,所以穿得单薄,纯白的校服布料勾勒出少女初步发育的姣好身形。 厕所此时处于背光面,有些阴冷,顾屿抬眼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死死抱住自己双腿的少女,发丝凌乱贴在一起,浑身微微颤抖坐在地上。 他的心很疼,像针刺破手指尖十指连心般的疼,密密麻麻。 他忽然有些怨恨自己没能保护好池夏,明明他答应过的不是吗,为什么再次让她受到伤害和欺凌,别以为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 顾屿冲过去将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少女身上,然后抱住她语无伦次地安慰道歉:“对……对不起池夏,是我失信了,是我害了你,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池夏没有回应他,脸色苍白无力,只是过了许久才停下颤抖,慢慢回抱住这份温热。 她好冷好累呀。 顾屿感受到回应,没忍住轻吻了一下少女的头发,没有嫌弃,只有浓浓的心疼和青涩克制的爱意。 他将池夏一把公主抱起,让家里的司机开车送到她家楼下,又陪着上楼等池夏洗澡换了衣服睡下才离开。 事后,那几个女生的家里都遭到了顾家的打压,迫于无奈被顾屿按着道歉转了学,还全校批评了他们的恶劣行径。 她们几个还做了不少欺凌同学的事,以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顾家随时盯着呢。 经此一事后,池夏莫名其妙成了顾屿半真半假的女朋友,到处是传言,过了半年她才后知后觉大家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不对,是顾屿身边的人包括他都有些奇怪。 他对自己的照顾似乎已经到了亲力亲为的地步,时不时找点借口牵手触碰,甚至拥抱接吻,一步步将人套牢霸占,突然就成了真情侣的关系。 “池夏,我们接吻了,你要对我负责,或者不介意的话,我对你负责。” “嗯?” “不许反悔。” “……” 顾屿在索要到名分后,行事愈发大胆,尤其是在校外,动不动就要池夏牵手拥抱,黏糊糊的亲吻,以各种形式给她买礼物,偶尔还会没安全感地埋在池夏怀里问她爱不爱自己。 两人就像是单纯怯弱的小白兔一步步被心机绿茶的大尾巴狼给吃掉。 到了大学依旧在一起,顾屿直接在校外买了一套公寓和池夏同居了,似乎有些不矜持,他知道池夏有些抗拒亲密,于是借着酒劲一步到位。 池夏醒过来时,事情已然成定局,她逃不掉了。 于是一个认命,一个爱意疯长,不再小心掩饰克制。 两个人整天黏糊糊的,池夏几乎没有社交,参加活动什么也都是和顾屿一起,他恨不得将人挂在身上,时时刻刻都能亲密,在外面毫无分寸。 毕业他们就结婚了,池夏是入赘的,但在顾家却是宝贝似的存在,有顾屿护着,没人敢对她大声说话,更不用说斥责什么了。 顾淼在外面都得护着她。 (转学生篇——死对头变暗恋对象) 池夏是个转学生,刚转到明知高中,是以市第一名的优异成绩特招进去的。 明知中学是一所贵族学校,里面的一应设备都是集团股份家属提供的最为先进的,所以说一些特招生都是作为吉祥物,十分受重视。 贵族对应的就是平民。 两方之间多少存在对抗关系。 顾屿单方面将池夏当做死对头,他就是看不惯好学生那副清高的样子,目空一切,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 池夏并没有在意他不时的挑衅,只觉得是幼稚的小孩子把戏。 直到一次校园演出救场,顾屿才发现池夏不只有成绩好,她各方面都很优秀,甚至长得很合他心意。 他有了莫名的感觉,似乎有些害羞,开始注重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 即使顾屿的态度有了些许转变,变得奇奇怪怪,甚至视线黏黏糊糊的,依旧往池夏身边凑,她还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亦或是把精力放在打工兼职和照顾奶奶上。 顾屿花费了一个学期的时间苦学将成绩提高到年级第二名,有了优先选座位的资格,成为了池夏的同桌。 在高二下学期,顾屿从暗恋一年转明恋一个月,穷追不舍,骄傲的大少爷高调示爱。 终于,池夏在被第二十五次被少年堵在兼职的便利店,第七次表白时同意了做他的女朋友。 她不过随口一句“我们可以试试”,却让顾屿开心到两眼发亮,找不到方向,羞红了脸,蔓延到修长白皙的脖颈,手紧张得攥紧又松开,手心冒了汗。 少年的心事被巨大的陨石砸中了,一闪而过的流星如今为他停留,他的爱意赤诚而热烈,满眼都是对方。 有了名分后,两人的相处似乎没什么变化,可顾屿依旧满足于简单的几件小事,例如隐秘的爱意不会被拒之门外,只要他多试几次,池夏便会接受他的好。 每天不重样的早餐,偶尔能够约会到的午饭和晚饭,她还会关心自己让他早点休息。 即便关系不能直接公开,但少女的身边没有别人不是吗?只有他可以肆意打量,追逐属于自己的闪耀的流星。 尽管池夏很少给顾屿好脸色,但他执着于陪着少女打夜工,给她买比她时薪还高的夜宵和水果,不时的小礼物,衣服鞋子都一应俱全,浪漫和温度都有了。 不过两个人也有吵架的时候,都是顾屿单方面被气到失语,又自顾自地将自己哄好,他只不过贪心地想要池夏更多的在意和时间而已。 久而久之,池夏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人,态度趋向于朋友那种,除了他入侵自己领地的时候,一些亲密的动作,明明是他主动的或是要求的,却害羞到脸红,手足无措。 她觉得他像是只黏人傲娇的小狗。 顾屿的朋友圈子都不太认可他和池夏的这段关系,但少年执迷不悟,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不是没有优秀出众的人喜欢顾屿,可他偏偏只执迷于池夏。 上了大学后,顾屿家里出了一些事,那段日子他没有黏着池夏,甚至因为不在一个校区而许久碰不到。 池夏忙着参加搞项目研究,学术比赛,她这些年攒下来的钱买了个小房子分期付款,两居室,在筹备买家具什么的,才刚刚闲下来又被人找上了门。 许虞,顾屿的青梅邻居,高中毕业后就参军了。 “池夏,我知道你和顾屿的关系,他刚刚拒绝了和我家联姻。” “你还不知道吧?顾屿他家里出了事,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还是坚定选择你。说实话,我没觉得你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地方。” 池夏被这一番话弄得莫名其妙,许虞一身军装像是刚放假出来,来不及换下,眉目有些凌厉,话里都是责怪,说完便离开了。 彼时她手里还抱着资料,神色疲软从实验楼出来,准备回宿舍睡一觉。 [顾屿,明天我去找你吃饭。] 没等到回复,洗完澡她就躺上床了。 第二天就是周末,池夏好好休息了一晚,养足了精神,这才去了平时约的餐馆,就等在门口。 她戴着一副银框眼镜,半披着黑色的头发,松卷着像是响铃卷,棕色的马甲衬衫和黑白条纹裙子,配着一个同色系斜挎包,脚踩着一双皮鞋和白色腿袜,整个人看着有些日系,像是精心打扮过的洋娃娃。 这一身都有顾屿的影子,热衷于给池夏买衣服搭配,不然按照她的性子,必定是简约舒适的风格。 唯一一点,池夏这般打扮一定要有他陪在身边,不然就会吃醋。 过了许久,池夏给顾屿打了个电话,半晌才接通,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老旧的木门吱呀打开,情绪低落地回了句“知道了”。 然后顾屿急匆匆赶过来,装作若无其事和她吃了饭,没吃多少东西,就只是盯着她,眼神晦暗。 池夏,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舍不得说分手,更怕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直接答应了,然后有了前仆后继的新欢,手挽手在他面前炫耀。 他怕自己只是一场笑话,池夏还没爱上自己,就将所有的好给了别人。 如果说池夏被人伤害了,那个人对她还没自己好怎么办? 他会不甘心的,捧在心上的宝贝受委屈了,他同样会心疼。 “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没能顾得上你。这是我项目奖金买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顾屿,我的男朋友。” 顾屿听见池夏的话,内心像是淌过一池春水,温暖又带点涩意,眼角沁出一点泪水。 今天有很多人都说了同样的话,给他送了礼物和红包,祝他快乐,可是他一点都快乐不起来,甚至盯着手机里明灭的界面惶恐又胆怯。 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会不会在生日这天跟他分手? 盒子打开是一个品牌最新推出的黑底石英腕表,是池夏一贯的简约风审美。 池夏露出一个生涩的笑,张开手臂慢慢拥住顾屿,亲上他的嘴角。 她在哄人。 他回搂住了她的腰,两人像是磁块紧紧贴在一起,头埋进她颈侧里乱蹭,像是在找寻安全感的小狗。 池夏在回应他的爱。 顾屿的家里只是进了一场局,做做样子以假乱真,实际上没什么损失。 可虚惊一场却让两人的感情更坚定了。 曾经顾屿一度被圈子里的人议论可惜,如今他与池夏见了家长订下婚事,一起参加工作进了公司,成双入对,如胶似漆。 池夏虽然看着不会疼人,但一副清冷高岭之花样拒人于千里之外,长相精致清冷,各方面都出众,唯独偏向自己,还是双初恋,谁能不羡慕呢? 一时顾屿的情感风评好转,圈子里的朋友纷纷感叹他的眼光实在高,难怪宝贝似地藏了这么多年。 死对头变恋人只需要两步走。 第一步,暗恋+明恋她。 第二步,成为男女朋友再慢慢攻略她。 没几年,两人就结婚了。 他们在外旅游度蜜月的时候,到热带小岛的海滩酒店入住。 池夏只是穿着简单的白色吊带裙,被路上几个开放的金发碧眼帅哥搭讪,顾屿一个不留心回来就有人撬墙角,他只能死死拽住她的手一路回了酒店。 晚上池夏想出来吹吹风,吃点东西,顾屿给她盖了个严严实实,身子几乎是贴在一起才出来。 “你干什么?”她很疑惑,靠这么近好热,而且奇奇怪怪。 “不许看别人。”男人酸成柠檬的语气,吃醋了。 那些人都穿得很少,喜欢显露肌肤,而且身材很好。 “那只能看你,我回床上再慢慢看吧。” 池夏面不改色说出暧昧不明的话,顾屿瞬间脸红了,但依旧坚守阵地,甚至毫不在意的与她亲吻。 两人到了深夜又厮混出一身痕迹,导致明天没办法好好出门。 男人的兴致向来比池夏高,往往她受不住了就会和顾屿撒娇让他停下,迷迷糊糊清洗完,然后没安全感地将头枕到他胸口,整个人团在他怀里睡觉,肌肤相贴,说不出的满足感。 顾屿直到两人同居睡在一起,他才知道池夏的可爱属性,她怎么那么会撒娇呀,尤其是在床上,受不住了什么软话都能说出来,眼睛洇湿困迷糊了还超级爱干净。 她喜欢攒钱,买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 顾屿:买买买,你要什么都给你。 第73章 木头美人机甲师女beta你vs为爱做三貌美心机男omega(1) 女主被迫出轨,男主小三上位,丈夫是工具人 谈越vs路寻星 夜色深处,你收拾好店子里的零件和机甲,锁好门,又不放心地加固了一层电子感应门。 时间离学校宵禁只差30分钟了,你在安静的小路快步走着,打算踩点到宿舍,毕竟时间一分一秒都是星币,不能浪费上课外一切有价值的钻研机甲的时间分配部分。 天空云层密布,月亮害羞地偷偷藏起来,路灯还昏暗。 你路过一个小巷子,忍不住皱眉加快了步伐,生怕听到什么,亦或是看到什么不雅奇怪的画面。 这里常常是各种鱼目混杂的人偷情幽会的好地方,尤以ao或者beta情侣居多,往往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被控制沉沦。 尤以学生居多,也有不少喜欢追求刺激的人,仿佛没有一点边界感,生怕别人不知道。 你越走,前面的路越窄,路灯下照亮的地方,眼前出现两个人影,似乎是一个男omega和男alpha,相距一小段距离,气氛暧昧朦胧,还在步步靠近,影子拉扯不断。 你想或许是在调情吧,没想管,走近了些视线更加清晰,出于一种直觉,下意识观察了一下情况。 毕竟若是惹事缠身,这片区的店铺都会被行动署查停,还有许多手续,对你这种女beta学生而言很不友好。 厄运专挑没权没势的穷人下手。 当然,你家是有关系的,可你只想做自己,一个普普通通发光发热的军校生。 那个男omega一头金发,穿着白金色的长袍礼服,有些隆重,似乎是个宴会出来。 少年往后躲避着突然倒在地上,看着有些意识涣散,声音细碎喘息,白皙的皮肤一片红色。 而他同行的男alpha一看年纪大比较大,从头到脚偏爱贵气的金色,肥头大耳的,一身赘肉的背影有些猥琐,像个对称的葫芦。 他带着醉意,咸猪手一直在往前撕扯少年的衣服,不断被躲开。 几次来回纠缠,他许是没耐心了,开始释放属于alpha的信息素来压制对方。 可恶,又是恶臭alpha高高在上的施压姿态。 察觉到什么,你很是唾弃这样的行为,可脚步并未停留,因为没什么好干涉的,说不定是双方自愿的,无法准确判断,只能回避。 你是个能够闻到信息素的beta,很特殊,但不会被高度影响,闻着像各种奇怪的香水味。 所以你的beta母亲很高兴,将你挟恩相报嫁给了一个大你五岁的贵族男alpha,只图你能够过下去,改变下一代的基因。 可惜,你并不喜欢,对方也是个应付了事的性冷淡,在军部任职,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除了发情期需要。 你按下心里蠢蠢欲动的善良,低着头只想赶紧穿过两人。 可那个貌美金发男omega向你求助了,路过时他拽住你的衣袖借力起身,接着似乎支撑不住,直接倒进你怀里。 他的眼神看着你有几分炙热,嘴里还在念着细碎的话,“救我……求你”。 你不想应,可少年力气不小,挣脱不开,反而你的衣服都快扯坏了,在法律层面又不能伤害omega,拉菲特星的《omega保护法》算比较健全的。 娇贵的omega磕了碰了的出了事,你一个beta负责不起。 他若是个有权有势的omega,说不定事后追在后面一直饶不了你。 啧,真麻烦。 你看在他是个珍稀脆弱的omega的份上,又得罪不起,只好忍耐着由他抱住你的腰。 这个该死的alpha! 一股臭袜子的味道。 你凑近看怀抱里的omega,被他微湿的鬓发掠过,显眼的标志性发色和瞳孔,精致的脸蛋,脑子里闪过什么记忆,很熟悉。 你想起来了,金发少年是隔壁omega学院有名的交际花,在你们学校同样出名的很。 原本你不关注这些,可他名声太响,痴恋追捧他的alpha和beta太多了,再加上你的女alpha室友,恰好是少年alpha未婚夫的堂妹,刚好给你普及了金发omega的事迹。 你有幸看过照片,知道对方叫路寻星。 金发在星际人中往往代表血脉出身,纯度越高越罕见,一双上挑的凤眼金眸更是出彩,深邃的五官,精致又漂亮,身形比例又好,介于娇软与高挑之间,满足了他们所有的幻想。 路寻星为人追捧的不仅仅是美貌,还有心机和能力。 巧合的是,你的名字是谈越,是你父母的姓,而小名叫星星,寓意闪闪发光,有棱有角。 你的母亲谈千就是一名中级机甲师,她从未甘于平凡,摸爬滚打到了拉菲特星的上城区,机缘巧合与你的omega父亲越北相识,日久生情结了婚,后来就有了你。 谈千自知beta的艰难,更不用说第二性别还是女性,她与越北只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的,不要被束缚了。 越北虽然是个柔弱的omega,但性情坚韧,生怕你被欺负了,常常挂念忧心,这才有了婚约一事。 两人现在去星际环游了,母亲警告过你的,选择军校这条危险的路,万事不可沾惹权势。 第74章 木头美人机甲师女beta你 vs为爱做三貌美心机男omega(2) —— alpha虽然天性残暴,体能各方面都优于beta,但眼下这个男omega脚步虚浮,难闻的臭袜子味信息素对你没有压制作用,人还醉乎乎的意识涣散,眼里只有欲望。 不过,你还是空出一只手堵住了鼻子,任由男omega挂在你身上。 还好你是个军校生,虽然只是机甲系的,但随着与虫族战争以及星际开发,后勤专业的机甲师有了上战场的机会,各大军校也增加了日常的体能训练和期末考。 眼看那个alpha恼羞成怒,发觉有人碍了他的好事,正不断地叫唤,往你的方向过来,想夺取他的囊中之物。 你被因信息素诱发情热的金发omega抱着,行动不便,无法施展拳脚,只好拿出随身带的修理工具——一把锤子,眼疾手快的,对着眼前这个暴怒的男alpha就是两下。 控制好力度,人晕了晃晃悠悠倒下去,啪的一下磕到后脑勺。 你拽起少年就飞快跑,不管不顾的使劲冲,后来嫌他有些拖你后腿,直接把人抱起飞箭在弦上般射出。 是时候学点做便携式逃跑装备了,你想,该提上日程了,这一刻才发觉多么有必要。 还好你平时为了抢时间,没少快跑,距离店子不远,终端一扫门开了就进去了,智能感应的设备也都亮起,又是一笔电费。 心疼,不过不是时候。 星币还能再赚,但小命只有一条。 你没顾上被放在地上的路寻星,缓了一会儿,忧虑会不会被那个alpha的手下找过来,一张脸皱起,神色凝重坐在旁边的支架椅子上。 毕竟他看着就是个有权有势之人,哪里会单独出行,不过是为了配合这个钓鱼的少年而已,享受刺激感。 路寻星,也就是那个金发男omega,在没有alpha信息素的干扰下,他坐在地上慢慢恢复过来,脸色又变得白皙,视线看向那个发呆的女beta你。 少女乌黑的中长发半扎了个马尾,别上一个银色星星发夹。没什么攻击性的眉眼,一双眼近看会发现有些浅棕色,像是古老东方蓝星的琥珀,穿着一身配着小物件的黑色训练服,显得整个人可爱又利落。 路寻星本只是想从那个男alpha获取一些消息,才引诱人过去,可没想到他兽性大发,意图动手,还撕了他的防溢贴,用信息素使自己被迫臣服。 只是被微微掀开一小块的腺体,只感受到一点alpha的信息素便不可控制地被影响到了。 omega的天性使然,关键时刻只能臣服于该死的信息素,有时连一个正常的beta都不如。 他游走于各种有权势的alpha和beta之间,自然有防身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一旦下手就要置人于死地,忌惮这个老男人的手下就在附近等着,到时候逃脱不掉。 犹豫之时,你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而他看你的第一眼,莫名合心意,一向对情爱提不起兴趣的少年,对这个黑发女beta起了心思,心动想收藏起来。 金色与黑色交织在一起,那该多么漂亮呀,简直是绝配。 他赌了一把,将自己赖到少女怀里,强行转嫁危机。 路寻星不信对方会不英雄救美一下,许多人可是抢着来上钩呢,现如今他主动屈尊降贵,哪有不从的道理? 最后成了现在这样,他勉强满意。 你脑子胡思乱想了一会,就听站起来的omega凑近了开口,眼神好奇,声音有些好听,清脆的少年音,带点尾调。 “你叫什么名字?” “谈越。” 难道他要感谢你? 你告诉他,说不定上报有奖金什么的,最近太穷了,搞研发需要资金买材料。 不过不感谢,也没什么,只是个名字而已。 “谈越……今晚我要住在这,你看着办吧。” 少年嘴里念了一遍你的名字,在你耳边随机撂下这么一句话,温热的气息,还有几根金发蹭到了你的脖子,有些痒。 接着omega转身便自顾自地往里面走,上了二楼的休息处,边走还边嫌弃起这里的环境简陋,有股机油味,抱怨你不知道打扫一下,只有床又干净又香。 你看少年的所作所为,还没说他的信息素一直在飘呢,虽然贴上了防溢贴,味道比较淡,但凑近了闻很不礼貌的。 你想,还是beta好,不会有奇奇怪怪的味道。 你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个beta而自卑伤心,这个社会绝大多数人都是beta,他们是中坚力量,不可或缺。 有时候你看到那些为信息素发狂攻击性很强的alpha,还有发情期眼神痴迷反抗不了的omega,你就觉得做个自由的beta有多好,除了讨厌一些专横跋扈的大a主义。 你在军校机甲师专业读书,只在alpha易感期时会被艾尔叫去缓解欲望,平时就像个性冷淡的人,在那时你才真正感受到alpha的掌控欲和不容反抗的力量。 在床上,你被他浓浓的薄荷味包裹,脖颈处无法发育的腺体被咬得出血,每每受不住逃掉,又被抓回来细细亲吻。 alpha尚余的清醒意识会温情安慰你再来一次,然后变成了许多次,直到你受不住晕过去,他才抱起人去清洗。 连续几天的发情期,艾尔能把人折磨个半死,你可不像那些娇软耐受的omega,你只是个beta,果然ao的相配还是有天性吸引的道理。 不过因着你的父母是那样的组合,所以你是主张较为自由的恋爱观,不过会偏向第一性别的男女组合,即使你本人更喜欢beta和beta的组合。 …… 第75章 木头美人机甲师女beta你 vs为爱做三貌美心机男omega(3) 面对他的理直气壮,你想想omega保护法,不能打人,要爱护稀少珍贵的omega。 不然前途渺茫不说,还得蹲监狱,和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关在一起,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你可是打定主意要为机甲事业献身军部的。 店里有个omega,也没有多余的被子铺,你自然睡不着,只好加急处理机甲订单,又是个不眠之夜,明明想好明天有早课不能太晚的。 开着小夜灯,少女认真地修理机甲,一旦沉浸其中,便困意全无,无处发泄的精力将接的几个机甲绘彩的单全部喷上了她特制的漆,都换上了定制的皮肤,焕然一新兼具科技的力量感和艺术感。 你的动作有些响声,没有遮挡,余光照过来,被柑橘味埋在被子里的路寻星侧着身子便能看到你的身影,那么认真,眼神里似乎装满了银河。 这是少年第一次正眼看一个人,还是一个有些勾人心弦的beta,放在以往都不会多看几眼的性别。 过去追在自己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是alpha,不乏几个beta,他们的眼神总是隐秘而恶心,有时比起那些眼神直白的alpha更让他厌恶,其中大胆的,不过是靠权势伪装的自信,实则草包一个。 omega对自己有自信,也没想过压抑自己的心和欲望,毕竟多少人垂涎他的美貌,勾勾手指头便拜倒在脚下。 两校合并校区,不用特意说,你必定听说过他的名字。 不知不觉中,路寻星看着你认真的侧脸渐渐有了困意,眼皮打架,视线缩成一团糊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微黄的灯光,有规律的机甲拆卸声,还有好似信息素般挥之不去的柑橘清香,细闻有点甜涩。 这让他有了莫大的安全感,这场意外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经此一次,后来男omega时不时来找你,还调查过,发现你已婚了,一个出了名的性冷淡军部少校。 少年内心挣扎犹豫了几天,都没管那些追求者。 一向高傲的他不过是有些难过,很快释怀,内心酸得咕噜咕噜冒泡,忍不住比较起来。 那些所谓的道德底线都是狗屁,路寻星当初没少被一些有家室有伴侣的人纠缠,不过是调整一下找到更适合的人。 啧,他可没想过和人同时分享喜欢的东西和人,必须要她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一个,绝无二心。 此时路寻星还没意识到,他原本有众多追求者,随便挑几个不错的,都不必委屈自己,而从头到尾他想到的是他和谈越的未来如何。 少年第一次情窦初开,没什么经验,放弃了精打细算,权势利益。 他在索取爱,一份唯独偏向自己的爱。 “哼!那又怎样,她还可以离婚,反正他们不熟,年龄地位相差甚远,这种老男人哪里比得过我。” 路寻星就这样偷偷纠缠你,时不时勾引你一下,作为一个omega没有半点矜持,说些暧昧不明的话,每次出现都好好打扮显露自己的美貌。 原本的八分美色硬生生加持到十分,过于瞩目,原先都没这般用心思。 还好只是在你的三星机甲店里,顶多被客人问两句。 可惜你是个木头美人,辜负了他的心意,只觉得这个男omega有点烦,好像赖上自己了,有些打扰到你修机甲了,还有那么多追求者环绕,想必不太安分。 你的女alpha室友季熙就很讨厌他,还告诉你这个男omega的未婚夫就是她的纨绔浪子alpha堂哥,他自己是个不知廉耻的交际花。 你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男omega惦记的,更何况你只是一个普通的beta学生而已。 你常常忘记自己已婚了,丈夫一年见不了几次,对外你都称自己单身的,不想与同龄人格格不入,当然也没人怀疑问起就是了。 路寻星在相处中愈发喜欢你了,看你专心修机甲,搞研究的时候,眼里盛满了光,他想让女beta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借着有关机甲的问题去和你接触,恰巧有几分天赋,可把你难住了一段时间,专心躲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分析。 路寻星好不容易找过去,给你提了有效意见才被留下来一起参与。 你一搞起来就昼夜不分,实在饿了就喝营养液,困了就眯一会,充分发挥了beta的实干精神。 路寻星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你拉着威胁,你虽不情愿,但迫于学术,还是收敛了点。 你在他的一些新颖想法下,发现了几种新材料,不得不承认,如果说男omega不靠貌美和权势,而是用来干点别的,想必会在那个领域闪闪发光。 你对他有了几分好感和怜惜,不再那么排斥了。 一个晚上,你在拆机甲模型,在自己的世界里沉迷过度,以为少年走了。 结果半夜困了,你窝在搭建的小床上睡了会儿,半梦半醒之间发现路寻星发情了,现在他整个人就盘在你身上,那信息素全绕在你身上,几乎是要浸透了。 很好闻的花香,像是被特意调过的,隐隐带点水汽,男omega眉眼难耐,喘息着一直叫你的名字。 “谈越,谈越……哈~” 奇怪你怎么晕晕乎乎的,渐渐意识涣散,和路寻星纠缠在一起,自己还起了反应,迷迷糊糊在omega的主动献身下就上了他。 你第一次还不太熟练,全靠omega的本能引导来了好几次。 第76章 木头美人机甲师女beta你 vs为爱做三貌美心机男omega(4) 到了明天,你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男omega赤裸着身子与你相贴,雪白的皮肤一片红印,压在你身上。 此刻呼吸和肌肤都是湿热的,黏糊糊交缠在一起,空气漂浮着暧昧因子。 你心想完了,出轨了不说,还得被冠上强迫omega罪下狱几年,出来军校学业就完了,会被终身记录在案。 更何况你还是个beta,没有信息素不受保护,对方是个omega,妥妥的罪名,无法标记,无法解释。 你那个性冷淡丈夫想必也会受牵连,想杀了你。 你绝望了,脑子乱糟糟的,直接把路寻星推开,给他一张小毯子盖住隐私部位,自己赶紧起身穿好衣服,想去宿舍洗澡。 身上黏腻的感觉时刻提醒着你昨晚的一场荒诞的闹剧。 你的内心像是被一张丝网盖住,试图撕扯挣脱的焦灼无力。 你轻轻离开,拨开路寻星的身子,动作小心又急切。 没想到少年被你弄醒了,被滋润过的男omega眉眼不自觉生的媚意,整个人懒洋洋地,白皙粉嫩的手撑起头看着你,一头闪耀的金发此刻异常动人。 你穿好衣服想离开时,他紧紧拉住你衣袖,直接就赤身站起来,赖在你身上,给人吓僵硬了。 他轻笑了一声,用面颊蹭了蹭你的脖颈,然后在退化的腺体处落下一吻,哑声撒娇,“谈越……不舒服,我想洗洗。” 你不敢问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总归是男omega吃亏,只好给他穿上衣服,带到宿舍去洗洗,幸好周末放假,季熙不在。 omega对发情期的伴侣是有依赖期的,路寻星直接把你拉进浴室一起洗,没有丝毫羞耻。 淋浴的水雾弥漫下,两个人都湿漉漉的,他无意识脱下了外面一层衣服,内里的衣服紧紧贴着肌肤,纤细有层次的身材显露无疑。 他的四肢攀在你的整个身上,像是一个漂亮的娃娃挂件,柔软又富有安全感,散发着热气和花香。 你又一次被他的信息素包围了。 你对ao知识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虽说是个beta。 由于情热期的ao极其不稳定,尤其是omega处于弱势方,你没法让他自生自灭。 果不其然他又催动了,眼神迷离带着渴求,眼眶很快氤氲出雾气,胡乱叫着你的名字,“谈越……想要。” omega见怀里的人没动静,迷迷糊糊亲了上来,似乎有些不满,又转移到你的脖颈。 他似乎感觉到你的疼痛,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你的神色,软乎乎蹭了蹭你的面颊。 路寻星在向你道歉,即使浑身发软,一塌糊涂,不停地依在你身上,像是没安全感,手不自觉地搂入你的腰间抚摸。 你又不能视而不见,出事了你也负责不起,只能闭上眼晕乎乎又来了几次。 说是没体验感是假的,反倒很舒服,只不过黏糊糊的亲吻有时让你像是沉溺于云海,不断浮动落下。 比起作为被alpha被掌控的工具人,即使你是被动接受omega的服务,依然享受到了快乐,原本独属于alpha的快乐。 过了许久,一场混乱结束了。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你醒过来了,已然天色昏暗,艰难支起身子穿衣,背着身旁昏昏沉沉的人,你偷偷跑到学校自助便利店买omega抑制剂,怕他过敏还是最贵的几款。 想想两个人都没吃东西,你又给自己买了瓶草莓味营养液和给娇贵男omega的牛奶和营养汤,自然食物可贵了,这花的星币都是你的机甲店一个月的业绩了。 回去的时候,打开门金发少年正埋在你的被子和衣服上,筑起巢不停地像是在闻什么气味,还在叫你的名字哭,低低的呜咽声断而不绝。 等你走进房间,男omega立马就扒拉上来,立刻感知到你的气息,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灵敏,你可不是那些有味道的alpha。 路寻星哭着在问你,声音哑哑的,闷在你衣服里,很快哭湿了,“谈越……你怎么不在这里陪我,我好想你啊……要走就带我一起去,我离不开你。” 拜托,才多久啊,打开终端看,不到一个小时,你都没歇过,像是不停运转的轮子,没有感情。 这依赖程度离开一刻都不行,你真的怀疑自己一个beta,怎么会让少年沉迷,又没有信息素的吸引,甚至按道理都没有办法满足他的欲望渴求。 可偏偏男omega就是想要你的安抚,你只好把人抱在腿上,哄着喂他喝了汤。 乖乖喝完,人又不安分了,脸色还红着,靠在你身上揽住脖子,路寻星拉着你的手,让你试探。 “我想要……谈越,你给我好不好?” …… 金发微湿的少年,声音软乎乎的,偏偏声线又像是玉的清脆,明晃晃的眼神在告诉你他身体的渴求。 你忽然感觉腰疼了起来。 路寻星现在没有衣服,还是套着你的训练服,里面什么都没穿,你把人拉到浴室先趁他不注意打了抑制剂,然后给他随便洗了一下。 没想到听到门外有声音,应该是季熙回来了,你怕被发现心惊肉跳的。 砰砰砰,敲了三下门,对方许是出于担心。 “谈越,你是不是在里面洗澡呢,外面怎么这么乱?” 气息有些混乱,有外人在。 你还抱着晕过去的男omega,心虚回了句,“对不起,我等下收拾。” 其实季熙早就闻到味道了,知道你带了小omega男友来,貌似还发生了点什么。 但她很知趣地没有多问,不想点破这份尴尬,转身回去另一个房间去收拾东西了。 双人间只有卧室是隔开的,大片都是公用场所,不过狭小的房间很近,一堵墙通着洗手间,几乎是什么都听得见,毫无秘密可言。 等外面的动静小了,你只好用你的长毛巾盖住路寻星的头,将他揽在怀里,把男omega带回实验室了,等他渐渐清醒过来。 (拜托诶,哪里有什么大篇幅低俗描写,能不能放过我呀,一天天就在那里审核更改,你不累,我也累。) 第77章 木头美人机甲师女beta你 vs为爱做三貌美心机男omega(5) 你室友可是机甲系的女alpha。 季熙观察力敏锐,不经意看了一眼,那不小心露出的一片发丝,她一下子就看出那是路寻星,身形也有几分熟悉。 唉,她可怜单纯的小室友被钓鱼了,千万不要陷进去啊。 没想到这个男omega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明明对她堂哥连手都不能牵,也就是那个蠢货才会巴巴讨好这个好脸都不给的交际花。 你战战兢兢到了实验室,立刻将门反锁。 你把人轻放到一旁的小榻上,自己心绪混乱,只好继续研究机甲了一个晚上,将所有零件拆了又重组,有了不少新发现,于是更兴奋了。 即使双眼酸涩,身体因为保持一个动作太久而不适,这些你通通都忽略了。 等男omega醒过来,看见少女盘腿坐在地上敲打模型,戴着一副智能眼镜认真看零件,透过窗户的阳光洒在她背后,黑发黑眸的少女白得发光,那一刻好像神明般不容亵渎。 路寻星起身下来抱住他的神明,身体相贴的触感,他确认是真实的,谈越如今是自己的beta。 后知后觉,从巧妙的机甲构建的痴迷中醒神,似乎背后有人依在你身上,柔软的触感,又没什么重量,金色的发丝一簇簇倾下来。 一缕金发蹭到你耳边,有些痒意,你才察觉到他醒了,把人无情拉开,转身问清楚你的疑惑,“路寻星,你前几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会晕乎乎?” 男omega顺着你的力度后退了两步,事后实在没什么力气,整个人柔软无骨,听见你的声音抬起头,如瀑布般的金发散开,露出精致的脸蛋,眼周和脸颊还泛着红晕。 omega的皮肤实在太过娇嫩,更别提路寻星还是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金丝雀。 路寻星一脸无辜看向你,眨眨眼睛,金色的眸子满眼真诚,“谈越,我不知道,可能是意外吧。”说完还想过来抱住你。 你看路寻星没什么指责的意思,像是不太在意,松了一口气,想说那这件事就算了,或者你再补偿一点什么。 “那个路寻星,我们就算了吧,要不好聚好散?”或许是有些不好意思,歉意没能表达出来,你的话变得生硬无情。 少年听到你不想负责,立马激动地扑上来,眼睛发红,泪珠子掉落个不停,话断断续续的,“谈越……我……是第一次……你上了一个omega,我可以去告你强奸罪的。” 他耍了这么多手段,不可能甘心放手,并且已然献出了自己的全部。 你沉默了许久,没有再挣扎,想大事化小基本没可能了,自暴自弃告诉他:“那你想怎么办?我已经结婚了,没办法对你负责。” 路寻星看你沉默这么久,还以为是要破罐子破摔,这样都不愿意负责,又开始哭了,他有这么不堪吗? 男omega停下哭声,赖在你怀里,将眼泪蹭个干净,“谈越,我不介意,第一次给了你就要负责,我不是那些滥情随便的omega。 我知道的,我可以当你的地下情人,只要我爱你就好。” 这话衬得少年一片痴心,而你倒像是欺骗omega的渣beta。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亲了你一口,眉眼都是笑意,嘴角勾起,脸颊陷下一个小梨涡,“你要为我疏解每一个月的发情期。” 他才不会放过交流感情的任何一个机会,更不要说是与心爱的人亲密了。 时间久了,路寻星相信你会对omega的身体食髓知味的。 他从前最看不上不屑的手段就是利用本性的情欲,可似乎对你最管用的便是这个。 你对他的信息素有反应,于路寻星而言是个莫大的惊喜,腺体退化的beta对omega有反应,怎么不算是天生相配呢,这可比那些臭alpha的匹配度的证明有力多了。 你心想什么爱不爱的,想不通他脑子里装了什么,明明受众人追捧,其中不乏有势力相貌又好的alpha和beta,怎么就挑中你这个已婚普通人祸害。 你才不相信呢,只当omega年纪小不懂事,一时兴起玩玩,也只能配合一下,你的研究还没完成呢,一堆乱事。 “好。” 在绝对的利益化面前,你还是屈服了。 机甲师这个职业于你而言甚至高于一切,你不想失去它。 …… 自从和你在一起后,路寻星再也不沾花惹草,外面断得干干净净,怕你介意,只不过还有个未婚夫纠缠着不放,他父母也不会同意失去这个倚仗。 男omega只好慢慢蛰伏周旋,想办法根除,还得让谈越离婚。 路寻星瞒着家里偷偷转学到军校的特殊专业,学医护,一个校区能够和你一起吃饭,又设法得到导师器重,学了许多制药的方法。 曾经的貌美交际花变成了身披白大褂的高岭之花,斩断情缘,背后处理了不少追求者。 明面上清冷不可攀,可实际上天天盯他的女beta看,像极了一个病娇痴汉。 背地里无人处缠着你不放,在实验室里勾勾缠缠,解决了几次发情期,也不嫌环境简陋。 有时候路寻星无端闹脾气,耍起了小性子,见你一直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将自己哄好,亲你一口便挨着你坐,或是挂在你身上。 两人贴在一起总能给他安全感,能够接触到的肌肤,男omega都会试着去触摸,一步一步试探底线,拓宽你的容忍度。 他几乎是每晚都陪着你熬夜,不厌其烦地盯着你研制机甲,时间太晚,兴致来了便会拉着你胡闹。 大多数时候,少年会顾忌你的意愿,征得你的许可才行事,即使你有些勉强,可一旦到了床上,他会尽量让你舒服的。 总有意外的时候,被拒绝了的路寻星佯装放弃,在你松了口气后,利用你的心软凑过来要个黏糊糊的亲吻,后颈早已掀开一角的腺体因为情动而溢出的部分信息素,足够让你晕乎了。 每次他都能得手,屡试不爽,偏偏你还察觉不出他的心机,误以为是自己的不争气,被美色勾引了。 事实上,omega的金眸子闪了闪,他在靠近你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个吻,或是埋在你怀里被橘子味的清甜包裹,不小心触及你胸口的绵软。 少年的爱意藏不住,比眼神更直接的是身体的反应——生理性喜欢。 幸好这是你专属的实验室,不然一定无地自容了。 你每天和路寻星待在一起胆战心惊,生怕别人知道,有次情况实在比较危险,只好把人带回你的公寓里。 少年想着你和那个alpha在这里亲密过,醋劲一上来便酸涩了整颗心,如同那还未熟透的李子般,咬一口便冒汁,他急不可耐地拉着你陷入沉沦。 你觉得他莫名其妙,还是顺着对方,毕竟最近他帮了你不少研究和稀有材料的购买,不知道哪里来的渠道。 两人躲藏了两年,你没离婚,一年前倒是丧偶了,艾尔在星际战场牺牲了。 虽说留下了大笔抚恤金和遗产,但你认为你没资格继承。 你没要什么钱,就只留下这个公寓,最近还被路寻星这个小气鬼偷偷转手卖了,又财大气粗买了个更好的别墅,加了不少钱。 这般看,倒像是你在吃omega的软饭,虽然没有人过问你的意愿。 第78章 木头美人机甲师女beta你 vs为爱做三貌美心机男omega(6) 似乎是报应来了。 两人前段时间关系被男omega的未婚夫季风发现,倒是还痴心不改,让他分手,便可原谅一切。 大概是两方互通了消息。 路寻星的家里人逼着他马上履行婚约,少年不同意,被关起来了。 他好几天没来找你,你也没在意,最近准备将模型机甲投入制造,在完整的机甲做出来后,就能进行实战演习。 到时候可赚钱了。 一个月黑风高夜,你埋头组装机甲到了很晚,还是打算回寝室,毕竟到了毕业季,还与季熙约好了帮她分析一下某个机甲装卸提速问题。 可路上,你莫名其妙被人绑架,醒过来时已被那个季风关到家族地下室处私刑,关了半个月。 女beta的身体没这么强,你都饿虚脱了,下半身泡在冰冷的池水里,终日惶惶不安,眼里冒着血丝。 四周漆黑一片,还能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小动物在啃咬什么。 你手脚都被特制的锁链拷住,时不时会来个人将你抽一顿,脸上,身上都带着伤口,愈合了又腐烂,新伤添旧伤,一直好不了。 还有针药剂打下去,让你浑身无力,但又能保持身体的活性,不会很快死去,头脑清醒着。 这手段不愧是大家族的古老传承,有的是折磨人的方法,实在过于阴毒。 不过想想若是路寻星那个娇贵omega更受不住,自己算是活该了,只可惜眼看就要毕业了。 你还是有些不甘心。 半个月过去,你的精神已然接近崩溃,脆弱不堪,意识常常涣散。 季熙在军部实习,那天失约后联系不到人,刚好借此调查了你失踪的原因,结果查到自己家族去了,盘算一番将你救出来送去治疗,然后将她堂哥依法拘留了。 彼时季风还破口大骂她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真是白养了,早知当初便下手掐死他。 明明已经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像个蝼蚁一般,还狼狈不堪地苦苦挣扎。 季熙冷笑一声,“没错,我就是怪物,而你是个废物!”,话落便将人打晕过去了。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你被救出来重见天日时已然不成人样了。 光照在蜷缩起来只余一层薄薄的血肉的骨架子上,你的脸色失血发白,分叉乱糟糟的黑发贴在脸部,阴郁又沉静,显得你愈发没有生气,微张开的眼还是身边人不断呼喊你的名字才有的反应,很快又合上了。 一向冷情的女alpha看着怀里瘦小苍白的室友,没忍住有些心疼,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掩入衣襟消失不见。 这边路寻星好不容易逃出来与家里断绝关系,来了学校四处却找不到你,终端又联系不到人。 omega在大街上失魂落魄游荡了一段时间,觉得自己被心上人无情抛弃了。 你不要他了吗?还是说终于意识到这段关系的不堪,厌恶他对你的爱意,选择了及时抽身。 他回学校时晕过去了,一脸苍白憔悴,被好心的同学送到医务室。 omega的身体实在娇弱,路寻星被关在家中时又绝食了一段时间,校医是个谨慎温和的女beta,观他面色绝望,怕这个貌美的omega想不开,给他做了个全面的检查。 检查到了……路寻星眼里才有了几分生气。 beta医生给他配了点药,有助于调养身体,嘱咐他多注意休息和饮食,最好是与伴侣呆在一块,做些亲密的事也无妨。 “谈越,你究竟在哪里呢?为什么不肯见我,还是说遇见什么事情了?” 他不相信你会放弃你热爱的学业,即使他被丢弃,他依然相信自己对你的了解。 你伤得挺重,昏迷了许久,身体各部位不同程度的损伤,差点手就废了,腿部受伤最重。 季熙花了好大功夫找人给你治疗,用了不少名贵的药剂和治疗器,知道你会愿意装假肢的,这对于一个专业的机甲师太过屈辱。 她知道路寻星在找你,以为被抛弃了,可心里有股怨气不想告知他,若不是男omega之前骑驴找马骗了那个蠢货的感情,还没能力断掉,让她的好友受连累,她再去得晚些就见不到活的人了。 这些伤养好也会损伤你的寿命,路寻星他值得吗?不就是看谈越单纯好骗,还是个女beta,没办法标记他。 这样好的人被他害成这副样子,躺在病床上默默流泪不吱声,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有了阴影,脑袋有点不清醒。 一个月后,到了军校毕业典礼。 路寻星本想去看看,替你圆满结束。 没想到远远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谈越被人推着,脸色是大病初愈的苍白,穿着毕业服笑着和人拍照。 他想上去被人拦住,季熙让他别再祸害你了,被他前未婚夫害得差点没命了,好不容易被她治好了许多,现在还有心理阴影,不想见到他。 路寻星本来只想问问为什么要躲他,发生什么事了吗?听到更心疼了,也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处理好。 你不想见到他吗?那你们两人的孩子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路寻星忍不住绕过她,穿过人群跑到你面前,弯下腰流着泪抱住你,言语断断续续的,“谈越,对不起……我……还以为被抛弃了,都怪我害了你,我这样低贱不知廉耻的人配不上你这么好的人……当初不该招惹你,拉你下水的。” omega不知道该如何祈求你的原谅,又该如何抹去那些暗无天日的伤痛,只能不停地道歉,不断贬低自己,试图让自己心里好受点。 可他知道,有时语言实在太过苍白无力。 若是你有个什么好歹,路寻星恨不得杀了自己殉情,可在那之前,他一定会折磨死那个伤害你的狗东西,要那男alpha百倍偿还,最后再为你陪葬。 可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是不惜一切代价留在你身边,只要让他照顾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哭完了,少年又小声哑着嗓子试探,抬起头凑到你眼前,距离只在咫尺,湿软的眼睫动了动,金色的长发铺开落到你身上,像是一件层层叠叠的小裙子,闪着光。 这场面可把附近一众毕业生都给吓到了,路寻星可是他们学校远近闻名的高岭之花呀,自转学以来便广受关注。 虽说他之前当交际花的名声不好,但人家也改过自新了。 看在少年精致若精灵般美貌的份上,此时又哭得让人心碎,就勉强原谅他吧,毕竟他们也没损失什么,身为军校生,这点素质还是有的。 不过众人纷纷感叹,最终男omega还是为谈越这个女beta折腰了,算是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你,居然有这好本事,让人家omega背弃一切,死心踏地追随。 在星际人寻常的观念里,omega与beta的关系一向被认作友谊,毕竟这样的搭配实在太少了。 “……” 不仅仅是他们,你人也懵了,下意识越过怀里的omega,转头看向熟悉的人,想问问怎么办。 结果季熙也默默移开眼,这件事她差点闹出人命了,真是一报还一报。 你本就是个木头,经此一劫心思更是简单了,记忆有些混乱,都不太记得为什么会被关起来,现在一个人到你面前说他自己是罪人。 你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 可信了又该如何? 报复他吗? 这个少年真是个怪人,看起来有点疯,虽然生得十分漂亮。 越是漂亮的东西,很有可能有毒,或是藏着什么危险。 你下意识有点害怕,这个貌美的金发少年怎么会和自己有关系呢,你不会与他有私情才被人报复了吧。 总之不太像是什么正经的关系。 第79章 木头美人机甲师女beta你 vs为爱做三貌美心机男omega(7) abo星际背景下 季熙只能在你不情愿的眼神下,被迫把人交给路寻星,嘱咐他好好照顾你,不要逼迫你做什么,她会定期来检查的。 别墅院子里,男omega看着轮椅上不情愿还有点怕他的病弱女beta,心疼如绞,万般针刺的痛。 你的眼神太过陌生,还有些防备。 两人的故事好像回到了原点,终究是他强求了,可现在已经没办法回头,他只能痴痴缠你等你一辈子了。 他从未将你的事假手于人,家政机器人也不行,只把打扫一些小事交给它。 你是他的,omega强烈的占有欲保护欲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路寻星回了学校就会查一整天的资料学习如何为你养护,晚上又边实验边改进适合你身体的药剂,他几乎每天都会用最精密的仪器给你测量数据。 即使这般忙碌,他稍微闲下来还偷偷整治了那个蠢货前未婚夫,他伤害了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该死一万次。 他又何尝不是一个罪人呢? 可以说omega的身体还是耐得住,他不时靠一些高级营养液和特制的药剂能够保证足够的身体机能。 由于没日没夜地转,连路寻星的导师都看不下去了,先前好几次撞见他晕倒在实验室里,许久才被发现,脸色苍白得吓人,又清瘦憔悴,却语重心长怎么劝了都不肯听。 学生既然这般执着,做导师的只好提供一些便利,帮他申请了长期的项目实践,那些课程只需要参加考试就行,以路寻星的能力是没问题的。 如果需要,他还可以申请提前毕业。 “寻星啊,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你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会好起来的,注意身体才能更好照顾家里。” “知道了,老师,我是决计不会倒下的。”不然怎么赎罪呢,谁照顾谈越呢? 路寻星每天再晚都会回来陪你睡觉,怕你做噩梦,也怕你连夜设计机甲累到,不太放心。 男omega路上常常被流氓骚扰,次数多了难免不小心留下些伤口,衣袖有时脏了破了被你不经意看见,还刻意躲避你的视线。 他换了件贴身的纯白睡衣出来,对着镜子细细照了确保万无一失,痕迹都被盖住了,端着杯子这才走近沙发上刷着星网的你,“你喝杯牛奶就睡觉好吗?” 路寻星每次都会加些安神的药看着你喝下,这样你就能睡得沉些,梦也少。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在夜里偷偷抱住你,亲吻你,诉说白日他无法出口的爱意。 你点了点头,顺从地接过喝下,味道是你喜欢的甜味,有时是其他的水果味,喝完将杯子递给他时,一只手伸过来擦掉你嘴角的奶渍。 这段时间以来,你已然习惯了路寻星的贴心,朝男omega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接着便会起身回房间洗漱,然后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真好,她眉眼长得像你,一双黑眸,笑起来有个小酒窝,不过和他一样是金发,你会喜欢她吗? 你现在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坐轮椅了,被聘请到军部设计机甲,也能够接纳他和孩子。 两个人登记结婚了,只是你的记忆没有恢复。 omega远远坐在一边,你和三岁半的女儿谈宵在旁边奔跑着放风筝,玩得很开心。 他一直教孩子要好好爱母亲,保护你,懂事一点,别被母亲讨厌了,不然他们两个就没有家了。 两人常常是同床异梦,没什么亲密,男omega连发情期都是靠抑制剂和你衣服的气味硬生生熬过去。 两人的卧室里,你不曾察觉的时候。 omega浑身湿哒哒的,衣服松散,金色的长发铺洒在床上,他无意识摩擦间露出的皮肤泛着红意,眉眼如一汪春水,脸上汗淋淋的,眼眶迷离又水润,嘴里止住不住喘息声。 他拽着你的衣服,力度大到要撕扯开,身体一遍又一遍诉说着渴望,不时放在鼻尖嗅,嘴边咬,贴身的衣服则团在身下。 浓郁的花香散开,细闻还有淡淡的橘子香。 “谈越,谈越帮帮我……” …… 你陪女儿讲睡前故事的时候,小谈宵问你:“母亲,你有一天会不会离开我和父亲?” “不会呀。” “可是母亲不喜欢父亲,父亲一直偷偷哭,怕母亲离开就没有家了。我都知道的。” 小孩子不会说谎,很敏感的。 你听了心里莫名酸涩,回了她一句,“不会的,宵宵,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倒是你以后有了伴侣就会离开我们呢。” 小谈宵揪揪你的衣袖,伸过头亲了你一口,软萌的奶音语气坚定,“不会的,我要永远赖在母亲和父亲怀里。” 你摸摸她的头,表示很欣慰。 等孩子哄睡了,你回到房间,路寻星还没睡,留灯等你,见你进来,嘴角勾起浅淡的笑,似乎有些疏离。 在你看不见的视角下,少年的爱意疯长,恨不得锁住你,目光明明灭灭,最终恢复成平静的湖水,攥紧了手指,克制又隐忍。 两人躺在床上,你偷偷背对男omega装睡,结果很困的时候,半夜了,他抓住你的手细细亲吻,隐隐听到抽泣声。 一颗颗温热的眼泪落到指间,又被他小心地亲掉,你的内心好像有点触动,下意识不想让他不开心。 omega向来都是脆弱被呵护的存在,路寻星各方面都很优秀,比你高,又聪明貌美,受一众人追捧,更何况嫁给了你这个普通女beta。 养好身体后,你这些年扎根于机甲所研究,有时古板起来像个老干部,到军校讲课时常常被学生笑话,不过背后他们都说你是个木头美人。 校内的贴吧上至今有你和路寻星的cp热话题,年年届届传下去,甚至有人通过前辈学长学姐的小道消息,写起了绝美爱情小说。 病弱木头美人女beta机甲师vs清冷貌美痴心男omega医学教授 路寻星留校任职了医学教授,不过一般不开课,致力于医药研究。 他们都磕疯了!这个设定疯狂暗示心动。 你觉得两人怎么看都不太相配。 或许有点不知好歹,说不定当初就是你拐带了人家,现在又抛弃他,让omega守望门寡。 你想法很简单,转过身子直球抱过omega的腰,在他的耳边吹气,“路寻星,我下次陪你过发情期好吗?” 很大胆的暗示,不过放在你们这样婚后几年的两人身上,应该是小巫见大巫。 你还是保守了。 见少年惊喜的眼神,埋在你怀里蹭了蹭,弄得你有些害羞脸红。 许久,路寻星抬起头盯着你,眼神发亮,凑得更近了,几乎是与你鼻尖相碰的距离,语气藏不住的欢喜和急切,还有几分小心,“谈越,那现在可以吗?” 很直接的美貌攻击,大片的金色有些晃眼,少年感的声线让你觉得自己不答应他的话,好像在欺负人? 你还没想好怎么回他,就闻到一股特别的花香,晕乎乎地就被男omega勾着来了一次又一次,迷糊着又被抱到到浴室洗了个鸳鸯浴,才被他满足地亲了几口依偎睡下。 这次之后的路寻星仿佛有了底气,会时不时赖在你身上索吻,撒娇陪你去参加聚会,被拒绝了就一副落魄金毛犬的样子,让你忍不住心软松口。 他会好好打扮自己,放下金色长发编个发,鲜亮的衣服显得整个人一副少年感,让你有种小奶狗的感觉,还叫你姐姐。 路寻星本就貌美精致的脸,天天在你面前招摇,还怕你被人惦记,急着要宣誓主权。 从前遮遮掩掩时不曾有机会,他那时便恨不得见到你的每个人都知晓他的存在,你是他路寻星的beta,暗自压抑着情绪,尤其是发情期前后愈发莫名强烈的占有欲。 他压抑到快要疯了。 这几年你恢复身体,他费了很大的心思,又兼顾着照顾小谈宵,鲜少有和你在外面的机会,有也只会淡化自己的存在,小心翼翼地观察你的脸色。 他怕你不高兴了,怕你哪里不舒服,最恐惧的还是你的离开。 算是吸取上次惨痛的教训,路寻星暗地里给你的终端装了定位器,其实在被干扰的情况下还是能够使用。 男omega在你面前收起所有棱角和阴暗的一面,只想用最美好善良的面孔来伪装自己,来捕获女beta的心,你是他的猎物,谁也不能抢走和引起关注。 第80章 流氓讲义气女混混vs病弱有钱单纯好学生1 现代女尊设定 流月vs丹旌 丹旌是个好欺负的好学生,还有钱,经常被人包围抢钱。 幸好他还算有钱,乖乖上交就是。 只不过这次,他们有些过分了。 一群人将少年围在小巷子里,阴暗又潮湿,微微一点光还是从远处的路灯透过来的,不细看是察觉不到这里的情况。 丹旌缩在角落里,两个恶劣的少年捏住他的下巴骂着,“好学生又如何,还不是只能乖乖挨打?”。 不远处几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少女,数着钱分赃,没理睬背后的叫唤闷哼,接着钱没分匀,吵了起来。 流月路过这小巷子,为了抄近路去奶奶爷爷的书铺,他们打了电话说买了点吃的留给她。 这地方有些暗,出于警惕,流月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听说这附近常有人打劫,有次给她爷爷吓了一跳,老人家心脏不好,奶奶一直说着要去教训那些兔崽子。 同样是云州市三中的学生,流月觉着他们败坏了混混的名声,虽然她也是个混混,但她们小姐妹都相当有原则讲义气的,什么时候违法乱纪了。 流月忽然听见一些吵闹声,细听还有人在打斗,不过是单方面被欺负。真是的,轮到她来大展拳脚,给爷爷报仇了,这些狗东西惹到她面前了。 少女走到那些黄毛女面前,她们还在吵谁的钱多点,她一脚踢飞一个人,剩下的直接就跑了。 哼,没一点实力还在这里横,废物点心。 流月走进去时,那两个男生已经开始扒少年衣服,语言侮辱了。 “装什么呢!好学生脱了衣服到床上,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下贱?” 丹旌呜咽了几声,使劲埋头护住自己,可病弱的身子毫无抵抗,眼看校服被拆开了一半,露出大片锁骨,引人遐想。 可惜少女没这个心思,视力好也没多看两眼,她悄悄走到他们身后,一人一个手劈,动作行云流水,将人打晕过去了。 切,小事情,流月还把搜刮回来的钱递了一半给地上的少年,见他一动不动,有些不耐烦了。 “喂!你现在已经安全了,钱给你放这了。”好学生就是高傲啊,连个谢谢都没有,没礼貌。 话落,流月将钱丢在他的脚边就离开了。至于多的钱,那是她见义勇为的奖励,不算过分吧,嘿嘿,小金库又添一笔收入。 丹旌等少女离开了,才敢抬头起身,隐在黑暗中的半张脸通红,眼尾泛红,挂着几滴晶莹的泪,最初是挣扎太久憋的,后来是听到流月的声音羞红了。 现在他衣衫不整,衬衫扣子扯坏了一半,哪里敢见心上人?他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怕被认出,一个好学生被人欺负得狼狈不堪,她会怎么看他? 丹旌遇见流月好几次了,不经意打听过她的名字,注意到这个意气风发,酷酷的少女,跟自己不在一个班,偷偷将人记在心上。 丹旌收拾好自己,给家里的司机师傅打了个电话,便偷偷跟上还没走远,悠闲哼歌唱曲的少女,到了人多明亮的地方才被车接走。 事实上,流月早知道他是谁了,常在那个光荣榜上的好学生,旁边就是她们这些人写检讨的公示栏,还发表过好几次优秀学生代表演讲。 少年出众的貌美,病弱的身体和他优渥的家境,优秀的成绩同样出名,引人注意,到处都是他的传言。 即使流月和人不在一个班,也听了不少,她可不是第一次撞见这位好学生被人打劫了,只不过没多管闲事而已,好心帮他打了报警电话。 现在看来,还是没什么用。 流月每每翘了晚自习,回去帮爷爷奶奶看书铺,到了放学时间,不久就会看到又被人拦住耍流氓的少年。 开始她还会出声吓唬一下,后来次数多了,只在爷爷奶奶在时,出面制止,做个人前的乖孙。 丹旌见少女已经对他无动于衷了,耐不住开始直接跑到她家的小书铺去,装作买书挑挑拣拣了几本,几乎每天都来,不经意地偷偷看流月。 她可真好看,有时候恣意风流,有时又可爱迷人总之,丹旌想不出用什么言辞来描述他的喜欢。 流月在与客人打交道,突然回过身,只不经意看了他一眼,自己便控制不住地脸红心跳,缓了许久才消下去。 有时下午忙里偷闲,她躺在木椅上,脸盖着本书遮太阳,残余的热浪滚滚,手握竹扇轻轻扇动。 丹旌就站在她面前肆无忌惮打量,以为不会被发现,结果被流月猛然出声警告吓了一跳。 “同学,这儿不欢迎你,另外找个地方去吧。” 少年后退了几步,不知是羞得还是怕她生气,急忙用手里的书遮住绯红的脸,许久没动静,又露出眉眼半遮面。 她生气了吗? 遇见的次数多了,流月连少年的脚步声,穿衣打扮乃至身形都熟悉了,怎么会认不出? 丹旌执意不肯,貌美病弱的脸神情坚定,拿着几本杂书递过来一张五十的,一张二十的。 明显多了,铺子大多卖的是旧书老货,不然就是些杂志报纸,小本生意被他这么一光顾,这段时间销售额暴涨。 第81章 流氓讲义气女混混vs病弱有钱单纯好学生2 “你这么有钱,还没地儿花,不如做我的跟班孝敬孝敬我?” 流月不过开个玩笑,吓走这个好学生,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适合跟人混,怕是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 “好,那跟班只有我一个吗?流月,你会保护我对吧。” 流月没想到他还真应了,此时说是玩笑话有些挂不住面子,拿开书望着少年惊喜的眼神,他认真专注地看着她,耳尖还红了。 算了,就当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雇主,还不用卑躬屈膝讨好呢,暂时应付应付。 “没错。以后我罩着你,不会让人欺负了。还有不许未经许可就天天跑过来了,没事多学习娱乐一下,还用我教你?” “哦哦……可是我都是学完才过来的,也不行吗?”少年语气还有些委屈巴巴的,呆呆答完又想起自己一个人没什么事情做,在学校都完成了,才不要面对冷冰冰的家,出来见见流月就算是他的娱乐了。 “不行就是不行。”面对他这样的,就是要蛮不讲理,铁面无私。 这次之后,丹旌明明和她不在一个班,却能常常以想不到的方式遇见,像是摸准了她的路线,一找一个准。 久而久之,流月也就接受了这么个上赶着送钱的跟班,不必做什么,只需天天陪着一起就好,还能蹭到各种吃食,被投喂孝敬各种零食。 他们两个这么大的动静,天天一起走,居然传了一阵的流言蜚语立马平息了,年级组也是放任不管。 流月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只要小跟班没受欺负就好,依着人病弱娇贵,又常常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柔软小猫样,渐渐心软生出几分怜惜的感情,成了一种下意识自觉的照顾。 近来流月常常受伤,都是因为她的小姐妹木子不知为什么惹上了一群职校混混,帮人出头付出的代价,最后成了两校之间的矛盾约架。 后来流月才知道,木子她坠入爱河了,一发不可收拾,喜欢上了一个贫困少年,还是个桀骜不驯的狼狗。 之所以会去招惹那些混混,就是因为他们在许星相依为命的奶奶摊子上闹事了。 她有时会伤到脸,还有些手脚的关节,行动不便,看起来很明显的话,奶奶爷爷会操心忧虑。 她只好找个地方自己上药,甚至找借口留宿休养几天再回家里去,错开时间再去看铺子。 丹旌自然是担心得不行,可他知道流月不喜欢别人干涉她所谓的仗义之举,只能乖乖将人收留到家里来涂药。 他家里长期没什么人,佣人都是可以支开,不会有什么影响,于少女而言确实是最好的地方了。 流月的伤有时严重,丹旌就会帮她请自己的家庭医生来处理包扎。 涂药这种事,在少女不方便的地方,可能扯到伤口弄脏衣服,只好他来代劳,反正两人的关系亲密,流月不太在意这些方面。 丹旌常常一边心疼得眼眶湿润,小心地为她涂药,一边又因为少女露出大片的肌肤害羞,有时衣服掀开,胸衣都能看到,锁骨下圆润的弧度,光洁白皙的背部,细腰上有纹理的腹肌。 每一次都让他羞红了脸,心跳如雷,偏偏流月还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多了,幻想一些不知羞耻的画面,少年春意萌动。 更不用说流月在丹旌家时,他们两个都是睡在一起的,少女不喜欢睡在陌生的地方,没安全感,若是有个熟悉的人还好些,能够勉强睡着。 这般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甚至不由自主地心生期待和欢喜。 好姐妹木子从良了,都不愿意和流月一起出去玩机车野了。 无数次叹息化为一句“智者不入爱河”。 可下一句却是“遇你不做智者”。 木子追上了那个冷傲的少年,还眼巴巴的成天看着人,跑上跑下的做兼职给人钱,卑微到她都看不下去了。 彼时,在木子送外卖的间隙,阳光盛大,在树荫下,她一脸不解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少女,明明疲惫不堪,脸颊两边泛着红晕,却还露出满足的笑容。 “你试试就知道了,爱情是无人处的拥吻,是少年甘愿低下头的臣服,是忍不住的欲望渴求。” 夜幕而归时,皎洁的月光洒下来,照着前方的两人相依牵手的背影。 流月站在铺子下,灯光打在身上,头一次觉得有些清冷,默默收拾好架子上的书,搬进里面去,锁好门检查一遍才悠悠然回家。 第二天她就找上了丹旌,放学后跑到他家里去,二话不说问了一句“我可以亲你吗?”。 少年听这话脸立刻就羞红了,有些不解,又在默默整理自己的心情,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在少女以为他会拒绝时,开口了。 “可以。”你想做对我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 少年虽然有些脸红,但语气坚定,神情同样镇定自若。 流月直接将人按在门上,找好角度亲了上去。 少女的吻跟她的人一样,青涩的试探过后,横冲直撞,热烈又温软,让丹旌沉沦在这个过程中,难以自救,他慢慢从被动到顺从,甚至主动攀上了她的肩,将她的手引着搂过自己的腰。 后来的许多天,流月都在丹旌身上实验,无需言明,少年知道她只是试试而已,不免有些失落,可她不找别人而是自己,那也好,若是她想,他可以将自己整个人都献上去。 可惜流月每次都是浅尝辄止,绝不越线,丹旌这副病弱的身体每每受不住喘息,脸红心跳时,她就会停下来让他歇歇,明明少年眼尾泛红,含羞带怯地看她,还腿软地赖在少女身上,她眼中都只有担心。 丹旌不免有些怨她不解风情。 故事的转折发生了,流月那天喝了点小酒,是陪小情侣吵架的木子喝的,至于因为什么,不过是她吃醋了闹脾气,对方还不理解,觉得她是无理取闹呢。 她将小姐妹送回家去,已经太晚了,回去怕是会打扰奶奶他们休息,她又没带钥匙,只好照例去了丹旌的房子。 少年这个时候还没睡,一身睡衣,家里佣人都休息了,他给流月做了碗面。 等流月吃完,又去洗了个澡,吹完头发后,酒意有些上头了,视线晃得厉害,脸红心跳的,莫名有些燥热。 她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不然为什么有些奇怪的想法。 丹旌连忙将流月扶到床上,俯下身挨近她,问她怎么了,见少女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又凑到耳边问了几遍。 流月其实听见了,只不过脑袋晕乎了,神经控制系统不想回,太复杂的问题了。 少年不知道自己俯下身,还越来越低,整个人像是贴在流月身上,本不算低的领口露出了几分春光,她能看到他病弱的身体下隐藏一层薄肌,两抹红时隐时现,耳边还传来亲昵的叫唤她名字。 流月被他勾引了,心里忍不住生出几分渴望。 即使少年并无此意,可失去处理信息能力的少女,脑袋里只有直白的想法。 第82章 流氓讲义气女混混vs病弱有钱单纯好学生3 流月一手揽住丹旌的腰,一手握着他的肩,直接用力一扯旋转,转瞬间人就被她压在身下。 听见少年闷哼一声,她也没有在意。 她先是细细摸了少年的脸,冷白的皮肤渐渐泛起了红意,眼神含羞带露,发亮地看着自己,微红的嘴角扬起,像是在邀请流月品尝。 少女也这么做了,从嘴角亲了几口,慢条斯理的,温热又落到了修长的脖颈,再往下是精致分明的锁骨。 流月亲着亲着忽然停下来,那眼神明明单纯地看着丹旌,眨了眨黑亮的眼眸。 可他就是知道少女在催促自己解开衣扣,忍着羞耻别开了眼,手却听话地解起了纽扣。 丹旌觉得有些难熬,热气涌上脸颊,羞耻得不行,动作却有些流利,很快就衣衫敞开供流月欣赏。 她的手仅仅只是小心地摸了两下,脸蹭过去,微凉的皮肤碰到自己,他忍不住颤了两下身子。 可怀里的人似乎感到很安心,舒服地眯了眯眼,哼哼了两声。 两人的身子几乎贴得密不可分,又是那样的暧昧勾缠,心上人就在眼前,那些幻想似乎走进了现实。 丹旌忍不住起了反应时,少女的手正在往下探,那意味很清晰,他已经说服自己接受了。 病弱少爷唯一的抵抗不过是紧紧攥住的手,渐渐冒了汗,抵在身后绵软的被子上。 可流月突然转而将头埋在他颈间,整个人乖乖落到他怀里,不算轻。 那是他的全世界啊。 少女不动,丹旌也不敢动,直到他听见了她轻浅的呼吸声,碎发在耳边缠绕,有些痒,又不满地“嗯”了两声,翻身下去再度抱住他的身子,手紧紧揽住少年的腰。 丹旌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只是个勾人心弦的意外呀。 等到热意平息,已然到了半夜三更,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日丹旌又早早醒来。 而流月睡到午间才醒,微微睁开眼,头疼死了,床边摆着盒醒酒药。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晃了晃脑袋,想把断片儿的记忆唤醒,发现根本没用,只好失落地低头呢喃了两句。 或许喝酒误事,不是个好习惯。 流月摇摇头,眼神坚定,绝对不能让人发现自己是个酒品差的人,尤其是在丹旌这个小跟班面前,不能再丢脸了。 大概是后怕了,此后少女再未提起那句话,对此失去了兴趣。 那晚的旖旎仿佛成了一个不可言说的梦,是他的幻想,是他难以自抑的欲望和爱恋。 丹旌不敢提起,怕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了,有些失落但不气馁,只是继续跟在流月身后做她的小跟班。 大学那几年,丹旌和流月几乎是成双入对,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个离情侣就差一个名分了,互为挡箭牌,让其他人望而却步。 流月和少年感叹过,怎么自己连个追求者都没有,她的室友男朋友都换几个了,是她这个类型在市场不受欢迎吗? “是吗?可能是他们没眼光吧,我就很喜欢流月这样的女生。” 丹旌看着面前撑着脸的少女,满脸无奈,气呼呼的垂下眼皮,只好用一向的话术稳住她。 在她看不见的视角,他笑得很甜,眼里都是爱意发着亮,露出的肌肤似雪,阳光落下来越发显白了,整个人似乎更加闪耀。 这些年,他明里暗里的爱意几乎是藏不住了,愈发积累,可流月习惯了这般相处,竟迟钝地察觉不到半点。 她不知道,丹旌背后都敲打过了,有点苗头的在少年过分的貌美病弱下,选择了沉默和放弃。 少年的追求者出于各种目的,看中他的金钱,美貌亦或是优秀,大胆地过来纠缠表白。 丹旌不堪其扰,出于维护在少女眼里温柔善良的人设,不好拒绝得太过难看,就让她们有了希望,仍旧明里暗里勾搭。 他怕被流月误会与异性交际过密,嫌弃他不干净了,只好拜托她作为好朋友假扮一下情侣,帮他赶走那些人。 两人从图书馆里结伴出来,月牙高挂,洒下一层薄薄的银辉。 影子交缠在一起,丹旌悄咪咪凑得更近了,心里甜滋滋的,嘴角暗自勾起,装作不小心地一次次碰了碰身边人的手。 “这个胡馨月看起来家世不错,人品性情据说向来好评,又是计算机系系花,成绩优异,还喜欢运动。” “……还有这个人也不错,我都打听过了,这么多类型,总有你心动的。” 流月发现其中不乏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有时还会评判两句,有些好奇少年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谈个恋爱也不错。 “哦……”对面的人兴致缺缺,甚至垂下了眼,神情有些为难。 “唉!” 听到少女重重叹了口气,他才急忙抬眼看向流月,害怕自己辜负了她的好心,万一她生气失望不理自己怎么办? 丹旌总不能明说他的心意,只好编出了一个故事,装作羞怯的样子说他有喜欢的人。 “谁啊?我认识她吗?” 流月内心充满了疑惑,不自觉皱起了眉,脑海里开始搜索可疑分子。 两人天天待在一起,丹旌若是有了心上人,她还能不知道吗?除非少年瞒着她喜欢别人了,不知怎么的,莫名有种被背叛的失落和生气。 很不对劲。 “不是的,就是小时候的青梅,后来她出国了,我们就没有联系了。”怕她误会生气,丹旌连忙补充两句,其实他的青梅就在眼前。 听完话,流月这才舒展了眉头,压下那股不适,还感叹了一下他可真长情呐,这才答应了帮他遮掩一下。 “好吧,那姐就面前帮帮你这个小跟班,你到时候可别迷恋我,傻乎乎地假戏真做爱上了。” 说完,她抬手揉了揉丹旌的脸颊,开玩笑般地贴过来调戏一下,娇嫩的皮肤很快就被摸出一片痕迹,她又坏心思地吹了吹。 “我知道。”可是怎么办呢?我早已痴心一片了。 夜色下掩盖了他眼里的羞恼和失落,每次流月如此调戏,他都会脸红耳赤别开眼不敢看她,拽紧了自己的衣角拉开些距离。 他怕自己没法矜持,甚至主动上钩,到那时若是吓跑她该怎么办? 其实两人相处没什么变化,只是有时需要刻意亲昵一下,在丹旌的好友圈宣誓主权。 大学毕业后,两人依旧在一起,丹旌将她安排进自家的公司,他直接上任做了副总经理,准备接手公司事务。 流月面对职场关系的态度不温不火,她并不喜欢那些人,表面客气,背地里暗讽下套,欺负新人,若不是觉得她有些背景,怕是成天都会安排各种打杂了。 午间照例和丹旌一起,他提前发消息给她,商量去公司食堂试试,还是去外面吃。 流月刚来,薪水少,也不想搞特殊,于是打算吃食堂,有公司补贴,应当不会太差。 就这样,公司新副总和小职员吃饭引发热议,两人习惯了引人注意,不太在意他们的打量。 流月不怕别人的议论,又不是没人在她背后骂过软饭女,总之都是这些词。 第83章 流氓讲义气女混混vs病弱有钱单纯好学生4 可某天,流月去洗手间上厕所,那个门坏了,凑巧卡住了,出不去。 流月只好打电话给维修部,不然晚了她就得破坏公物出去了。 她许久没有做过这些堪称叛逆的事了,内心还有些蠢蠢欲动,兴奋了一下。 等了许久,效率有些慢,她只能在里面玩手机,忽然听到几个人进来的脚步声,分辨出是她部门几个讨厌的人和别的人在讨论什么,语气激动,生怕别人听不见。 巧了,流月和丹旌都是这场讨论的主人公。 背后听自己的八卦,她不禁挑了挑眉,勾起几分兴趣,想知道她们几个会如何编排自己。 “诶,你们说那个流月和新来的副总什么关系啊,看着就不正经,莫非她背后的关心系是……” “我看就是小职员吃软饭的戏码,不过据说两人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凭什么那个丹旌一来就空降副总?”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靠那副貌美病弱的身体上位呗,说不定公司高层都玩烂了,做她们的情人。” “呸,真脏啊!那流月岂不是还被蒙在鼓里,傻乎乎不知情呢。” “有一说一,丹旌那张脸看着是绝色,他病弱的姿态想必在床上别有一番滋味,有机会我也想尝尝有多勾人。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那些老总的欲望呢,嘿嘿……” 几个人相视而笑,脑海中开始幻想少年妙美的身姿,满足自己的淫欲,突然被“砰”的一声惊醒。 流月越听眉皱得深,终于忍不下去她们对丹旌的污言秽语了,说自己都行。 一脚踢开这个破门,流月眼神带着杀气,面色不虞,她看向几个中年落魄女人,拿起旁边的拖把就是一顿乱打。 她再忍就是忍者神龟了,实力不减当年,不一会儿便将她们打得嗷嗷叫,个个鼻青脸肿,被水一淋都成了落汤鸡,难堪至极。 等到维修部人员赶过来,见到的就是这副画面,少女英姿飒爽地站在背光处,几个女人不停地鞠躬道歉,态度诚恳,脸却像被压过了一般。 她们差点就报警了,因着可能是职场霸凌,才打算先上报等待处理。 事情闹大后,几人态度骤变,甚至想报警威胁她来敲诈勒索,原本的处罚变成了再议。 丹旌知道了这件事,想动用私权帮帮她,可流月不肯,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辞职不干了,离开前也不交代那件事的前因后果。 她不想让丹旌为难,若是知道了这件事的原因,他想必会很难受,那些污言秽语实在不堪入耳。 病弱单纯的小公子听不得这些,将它当成一个秘密埋在地里就好,谅她们几个也不敢说。 丹旌挽留不了她,在她走后迅速调查了这件事,了解到流月是为了他才出手打人的,内心悸动不已,将那几个人全部开除,又下令明文规定不许背后议论八卦,才平息了怒火。 少女总是像年少许下的诺言那般,默默守护着自己不受伤害,早已不把他当跟班看了。 她的眼里总是有光的,明明看不惯那些世俗不公,却怕多管闲事招来祸事,明明最是讲义气重感情,却只是默默行动,不想给别人负担。 丹旌坐在办公室,盯着她的辞职信上面的签名许久,内心陡然生出几分气闷,红了眼。 他可以保护流月的,只是她不相信自己。 他并不认为自己弱小,那只是他在她面前的伪装而已,再者,即使如蜉蝣般微小的生物,在爱面前依旧奋不顾身献出自己的一切。 流月往一些公司投了简历,还没收到什么音信,家里奶奶就生了病,很严重,离不开人照顾,总不能让爷爷一个人看着吧。 意外总比惊喜来得猝不及防,像是一场暴雨,毫无预兆,不一会儿便将人淋得湿漉漉,眼泪被雨水稀释淡化,甚至看不出一点痕迹。 流月缩在房间里,抹掉眼角的泪,努力用小小的身躯为两个迟暮之年的老人撑起一片天。 她不能倒下。 她算算钱,拿出全部存款不过是杯水车薪,家里的钱也都供她读书花了,剩下个书铺不能卖掉,那是他们一家人最后的退路。 流月不想找丹旌帮忙,这么多年欠他的都要还不清了。 那已经是一笔用余生都偿还不了的恩情和债务了。 她守着自己可怜的自尊心,固执地强撑起小小的病房。 一天天恶化的病情和衰弱的身体,还有一张张缴费单,化作一把冰冷的尖刀悬在身前,渐渐刺入胸口,抵在心尖,只差微毫便可给人致命一击。 流月自己苦苦撑了半月,才被丹旌发现不对劲。 彼时他们两个刚匆匆见过面,流月实在消瘦了不少,面容憔悴,像是没时间打理自己的样子,在丹旌面前强颜欢笑。 他还想帮她找工作,刚开口,不出意外被拒绝了。 “丹旌,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她抿了一口温热的咖啡,便匆忙离开了。 流月不是个浪费的人,他看向桌上渐渐温凉的咖啡,她只动了一口,其余时间都在心神不定或是应付他的问话。 两人向来亲密无间,丹旌自然能够察觉到她情绪细微的变化,流月定然瞒着自己什么,于是偷偷跟过去,顺水推舟查到了那家医院。 开始他还以为是流月出了什么事,担心地不敢靠近,只是让助理帮他查查情况,自己坐在长廊上等消息。 医院总是很忙碌,消毒水和药味很不好闻,这里的人日夜都在与疾病抗争,与生死交织,期待生的欢喜,恐惧死的遗忘。 有人向死而生,有人向生而死,不过各人有各命,就看死神的名单有没有你。 秋色还算浓,明明阳光正好,落在身上很暖,照在露出的皮肤上久了还有股灼烧的热意。 此时丹旌却忍不住浑身发冷,脸色发白,甚至背后生冷汗,垂头紧紧握住手机,眼神幽暗晦涩,还有股不易察觉的脆弱。 叮,助理的消息发过来,他第一时间就查收了,在患者名单上没有流月的名字,进一步调查,好不容易发现有张报告单的家属签字是流月,两者关系是祖孙。 病房的信息发过来,丹旌冷静下来,起身过去找她。 路上他细想一下,也能明白流月是不想欠他太多,她总是这样,宁愿一个人解决,就是不想麻烦别人,哪怕是他。 第84章 流氓讲义气女混混vs病弱有钱单纯好学生5 丹旌到的时候,流月正坐在病房门口的地上,头埋在臂弯里,背靠墙壁,阳光透过窗户,浅浅地落到她的旁边,也不知是不是刻意如此。 她将自己整个人隐在暗处,一动不动,无视路过的行人,仿佛要碎掉了。 丹旌已经让人缴了医药费,还需要一笔手术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却是流月亲人的救命钱。 他压低步子,走到她旁边蹲下,就这样不说话陪陪她,任时间静默流淌,日照落下。 过了许久,流月出声了,声音有些哑,缓缓抬起头望向他。 “我腿麻了,扶我一下起来。” 等她起身,丹旌才发现地上还有双拖鞋,流月不会委屈自己的。 “手术安排在五天后。” 她没有多问什么,“好,谢谢你丹旌。”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 流月没办法坦然接受这么大的恩情,心里一直在给自己做建设。 奶奶爷爷问起,她让他们别担心,这钱是找朋友借的,很靠谱,可以慢慢还。 手术当天,丹旌陪着流月在手术室外等候,他帮爷爷安排了个全面身体检查,以免在这等着心乱。 五个小时的等候,伴随着风险,尤其是老人家,丹旌已经备好护工照顾,负责术后恢复和调养。 流月靠着墙,望向远处的透明窗,那些人来来回回,忙着面对琐碎的生活。 她忽然想起幼时被奶奶抱在怀里唱歌谣,爷爷在做饭,母亲早亡,父亲改嫁,最后三人相依为命至此。 明明那时还小,没什么记忆,从未确切感受到生死别离,可这次死亡却那么近,似乎在警告流月上天没有这么仁慈,生活不会这么容易。 丹旌就这样陪着流月,看着她,为她心疼,他却没有办法安慰她,连自己的亲缘都单薄,说出来的话过于苍白无力。 良久,流月出声了,转过头认真地看向男人,两人靠得很近,睁大的双眼明亮温暖,步步逼到丹旌的眼前。 “丹旌,你有什么愿望吗?” 有什么我可以报答你的吗? 这么多年的相处,流月很少察觉丹旌有什么特别渴望的东西,最多听说过那个小青梅,不过以他的家世和能力,想要什么估计是轻而易举可以得到。 可她还是不死心地开口问了,万一呢,世人总有求而不得的东西,没法时时如愿。 丹旌被流月的动作逼到下意识往后倾,等身子完全贴住墙壁,感觉到冰凉的触感,他才停下。 见她用极其期待渴望的眼神盯着自己,不禁一怔,丹旌缓过来才思考了一下流月的话,脑子空白了一瞬,话已然说出口。 “我想和你结婚。”想和你相守到老,永不分离。 丹旌语气轻松,听起来像是玩笑,可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为此紧张,害怕被眼前人拒绝,哪怕对方默不作声,都会伤害了他小心守护多年留在她身边的位置。 流月确实被他的话吓得瞳孔骤缩,一下子起身,眼前黑了几秒,脑子一片混乱茫然,细想了一下,丹旌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说不定是觉得可以应付一下家里和公司,而且对她最为信任了。 沉默这一会儿,流月已经替他找好各种理由了,唯独错过最大的秘密,反而还觉得他是爱而不得放弃了。 丹旌扶住流月,又见她沉默,反应这般大不免有些后悔,低下头,被垂下的额发挡住的脸色渐渐发白,心不断泛起冷意,又像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疼。 他攥紧手,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不要吓到她了。 “其实……” “我愿意啊,这么好的机会明明白白占便宜,放心我一定会珍惜的。” 丹旌的话被打断,忽然听到这么一句“我愿意”,他立刻惊喜地抬头,两眼发亮,抓住流月的手,眨眨眼不敢相信,复又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不矜持,急忙松开,再度低下头害羞得脸红发烫。 “真的吗?”或许想多听几遍,才能确认这般梦幻的事实。 流月倒是对他反复无常有些不解,难道被家里催结婚得紧,所以按耐不住的情绪太激动了? “当然啦,我流月一向说到做到,不会轻易毁约的。”这语气充满了仗义情谊,丝毫没有暧昧缠绵,她说完还轻拍了下丹旌的肩膀。 丹旌慢慢也反应过来了,被惊喜砸中的脑子恢复了理性,眼前的人眼神清清白白,动作毫无扭捏,分明没有那个意思,仿佛只是为了约定报恩。 这话倒是显得丹旌的用意险恶,哄骗流月同自己结婚,不过是挟恩相报罢了。 可他并不气馁,两人都结婚了,以后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吗?自己还近水楼台先得月。 于是两人结了婚,各自戴上了对戒。 流月回到公司做丹旌的助理时,公司流言少了许多,渐渐也都看到了两个人的实力,不敢有什么动静。 手术后,奶奶的身体恢复很好,但两人结婚的事还没想好怎么和老人家说,流月只是介绍丹旌是她的男朋友,两人是同学,毕业后交往的,这才正式见面。 奶奶担心她欺骗别人感情,对方看着条件不错,而家里还欠着债,悄悄和流月嘱咐别辜负了人家。 她心虚地笑着应付,说了许多承诺,背后庆幸没被当事人听到,不然实在太过尴尬了。 流月觉得丹旌演得跟真的一样,婚后不仅对她非常体贴入微,两人住在一块,而且还是他坚持主动搬过来,丹旌和自己挤在这个老旧的房子,幸好条件不算太差,祖传的复古风建筑。 因为工作的关系,两人天天接触在一起,晚上也是同床共枕。 早上起来,丹旌会贴心做份早餐,每天换着花样来,又给她熨衣服,做家务,像是个全能型的人才。 流月常常暗自想,病弱娇贵的小少爷像是跌下神坛,围在满是烟火气的房子里转,这该是谁娶了他得修了百年福气呀。 哦,是她自己娶了。 在明面上,流月没少打趣丹旌,甜言蜜语一箩筐,不要钱似的砸向他,丹旌常常被夸到面红耳赤,不敢看流月一眼,最后羞恼地落荒而逃。 流月平时自然会分担一点家务,毕竟习惯了帮忙,还怕丹旌跟她抢呢,他实在太贤惠了。 不过要说有什么不一样,流月也挺不习惯的,渐渐觉得两人关系有些奇怪暧昧,像是普通的妻夫般。 比方说,接连被她调戏了一个月的小羊羔,学会了反击,不过软绵绵的。 “是吗?我特意学的,你喜欢就好。” 在家里,出门前丹旌会帮她系领带整理衣装。 听到流月进门的声音,做了一桌子菜,病弱娇贵的小少爷穿着围裙,急匆匆跑过来两眼发亮,期待地问自己饭好不好吃,接着又商量明天她想吃什么? 洗澡后男人穿得很随意,整个人透露着清爽干净,又带着水汽和清香,但流月觉得莫名性感,靠近时还有些燥热。 洗漱台很大,两人有时撞在一起洗漱,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旁边站着一个冷白皮的男人,还侧头对她笑盈盈的,眼里似乎盛满了秋水,都有些恍惚不自在。 到了公司,丹旌恢复那般严肃认真的样子,只不过见流月会换上笑容,公开两人的关系,亲密挽在一起,周围的人只敢背地里偷偷看,给了她一种融入婚姻的感觉。 两人之前就关系非常好,渐渐的她也习惯了这般亲密的关系,只是还未更进一步,直到一个小插曲出现。 丹旌还真有个小青梅,是大姐姐那样的关系,云州对他很关照,受长辈所托过来谈合作,恰巧也是刚从国外回来不久,接手公司,与丹旌谈项目合作。 流月作为助理,自然接待了这次的合作方,不过两人密谈时,丹旌将她支走了。 联系到他之前说的青梅白月光,流月莫名其妙就误会了,心里有点难受,又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这段时间,她就下意识对亲近她的丹旌冷淡抗拒,变得礼貌陌生。 这让丹旌很受伤。 月末公司总是比较忙碌,有个项目出了问题,需要丹旌这个副总详细商谈,出差一周。 流月那天要接奶奶回家,放心不下复查什么的,就没跟着去,让另一个男助理随同,还有几个项目的核心人员。 无论从哪一点看,云州都很看不上流月,按他们那样的家世出身,以及丹旌出色的能力,她都没法配得上,也照顾不好他。 趁人不在,于是云州给了流月下马威,刻意刁难,出院那天碰上,说了些难听的话,被奶奶知道丹旌的财富权势,以为流月为了帮她治病入赘豪门,攀附权贵去了,气得要死,喘不过气来,差点要抢救。 “你……你个兔崽子……” 奶奶这病才刚好没多久,流月做不了这个不孝孙。 再者,流月的奶奶和爷爷都是读书人出身,奶奶当年还是书香门第,只不过后来落魄了,家道中落,遭了陷害,他们的观念中,绝对受不了小辈是个贪财好色之人。 流月被这一闹,在房间静坐了一夜,还是觉得两人离婚比较好,对双方都有利,于是偷偷递交了辞呈。 她不敢当面和人说,怕自己心软又愧疚,只好发了信息给丹旌,然后拒绝接收他的消息,安排好家里老人,自己就跑出去旅游了。 散散心也好,抛开一切烦恼,享受流云日落,山鸟湖鱼,等一切尘埃落定,她就没有插手的机会了。 等丹旌出差回来,找不到她人,风尘仆仆回到家里,在书房桌子上发现了张离婚协议书,贴心签好字的,就如当初的辞职信,让人无力挽回。 他急得脸色发白,又气得红了眼,原准备温水煮青蛙,结果计划还只到一半人跑了。 过些时日,丹旌从云州那了解事情末尾后,本就急火攻心,直接气得大病一场,脸色白得吓人,一直捂着发疼的心口,倒在地上被送进了医院。 可着实把云州给吓着了,要是丹旌人有个好歹,她家里知道了不得打死她,愧疚得不行,连忙动用家里关系将流月给弄回来。 过了一周,流月还是回来了,不过不止一个人。 丹旌从昏睡中醒过来,看见床边的人没高兴多久,刚想解释清楚误会,有人推开门进来。 一个男高中生,十六七岁的样子,看起来清俊白皙,看向流月,端起手里的东西问姐姐喝不喝粥? 偏偏流月态度还挺很好,让他在旁边先吃。 她也没解释两人关系,担忧地望着丹旌,面容少许疲惫,“你醒了,我去找医生过来”,立即起身出去了。 接下来,流月默默照顾了丹旌两天准备出院,没提离婚那件事。 流月将那个高中生安排在家附近的酒店里,晚上就会去陪他,有时候白天也会。 男人心里醋死了,却不敢开口,小心维护着两人岌岌可危的婚姻,可万一流月就这样被抢走了呢。 在公司处事冷静沉稳的丹旌,遇到有关她的事就会变得思前想后,丧失所有的底线和原则,时不时患得患失,不安焦虑。 不小心时间有些晚了,流月回到家里,房间黑漆漆的,安静得针落可闻,想着人应该是睡了。 她脱下外衣,洗了个澡换上睡衣,洗漱完躺进被窝里,忽然摸到温热光滑的肌肤,一个身子依偎在她怀里,似乎对方什么都没穿。 吓得流月以为自己撞鬼了,还是什么勾人心魄的艳鬼,吸人精气的那种,连忙直起身打开床边的夜灯一看,丹旌眼睛发红,双眼止不住的泪,正幽怨绝望地看着她。 “丹旌,你怎么了?” 流月见男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起不了旖旎的心思,心跳缓了下来,天渐凉了担心他受风,赶紧帮他把被子往上拉,盖住才放心,松了口气。 可丹旌不甘心计划被打断,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被子再次落下一大片,温热光滑的身子贴近她。 第85章 流氓讲义气女混混vs病弱有钱单纯好学生7 流月怕伤着丹旌,他现在情绪不稳定,身子又虚弱,只能任他所为。 男人头靠在流月胸前,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问她:“流月,你是不是嫌弃我不干净,喜欢别人了,那个更年轻的弟弟吗?” 似乎是害怕那个回答,丹旌没听流月回答,揽过女人的脖子开始亲她,自暴自弃地堵住她的嘴,压着倒在床上亲得激烈,还把她的衣服拉下来,手试探着往里伸。 结果男人没力气了不说,还起了生理反应,眉眼难耐,冷白皮的脸颊泛起红晕,哭求着要流月给他,在她身上缠绵摩擦。 流月可受不了这般调戏,只能用毯子包住他赤裸的身子,把他抱到浴室里,闭着眼为他疏解了欲望,还要遭受男人时不时的勾引。 她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过必要的风度还是该有的,浅尝辄止偷了个吻,两人的接触止于肌肤相贴的拥抱。 清洗过后,流月坐在床边的亚克力折叠椅上,下面是一层毛绒绒的软垫,她看着窗外垂眸沉思。 夜空中星光点点,流月眼皮慵懒地半垂,侧脸透露着三分随意,不笑的样子看着反而冷淡。 丹旌从浴室出来,还以为她在想别人,后悔刚才的事,情绪激动地跑到流月腿边又开始哭问:“流月,你到这个地步都不想负责吗?还是说觉得我丹旌是个多随便的人,任人欺辱践踏,放荡淫贱吗?” 流月醒过神来,发现男人又开始哭闹,将套着浴巾的他抱到腿上,接着亲了上去。这个方法最有效,等了许久,丹旌没力气哭了,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流月才跟他解释那个高中生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改嫁的父亲生的,出去旅游的时候恰巧碰上,非要跟她回来。 她不敢带人回家,怕家里人生气,又不能完全不管,毕竟有些血缘关系。 至于他们两个,按照现在的情况,如果说他要求负责的话,她当然得答应。 “对不起,刚刚的确有些冒犯你”,流月抱着心虚的语气,诚恳道歉,想了想又觉得亏欠什么,应该补偿的,“丹旌,不如你说说,有什么愿望我可以满足你的吗?” 丹旌听明白了,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手,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哑着嗓子问她:“那我们……能不能不离婚?” 像是等不及,他的耐心告罄,接着又抱住流月的脖颈开始诉说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意,从年少时光的青涩一眼动心,到后来愈发黯然小心的爱意。 丹旌藏得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只偏偏流月像个榆木脑袋看不明白,他轻易地一一列举出来。 初时处心积虑的偶遇,再后来心甘情愿做个小跟班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试探追随,找借口赶走身边一切的不安全因素,到最后两人形影不离, “流月,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丹旌生怕流月厌恶他的小心机,不愿意再和他相处下去。 流月想,他这个傲娇的病弱贵公子什么时候低声下气求过人,卑微至极的样子,反差感很大。 “等等,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流月避开了丹旌的问题,转而问起了自己想知道的,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么多年两个人的友谊如何变质了? 莫非就因为丹旌的一见钟情? 她想自己需要缓缓,适应一下这个意外的流星落下来,成了陨石砸中地面凹陷的惊喜。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救了我不是吗?还有无数次瞬间你……轻薄了我。”说到这里,丹旌已然脸红耳赤,眼睛垂下去,抬起时反而亮晶晶的,语气坚定。 “流月,那个时候我就认定了你,绝不更改,只是你一直不开窍,我怕最后连跟班都做不了了,才一直暗恋到现在。” 哈哈,莫名有些尴尬。 流月想起她以前好像确实是个流氓来着,都是黑历史啊,想到这里不免有几分心虚,她的一世英名,不负责也不可能了,欠他的都还不清了,只好用一辈子偿还了。 流月假装捂住胸口咳了两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 丹旌还以为她被自己折腾生病了,连忙担忧地望着她,“流月,你怎么了,不会是被我害得感冒了?对不起。” 随后低下头,他像是极为愧疚不敢看流月的眼睛,手却大胆地握住了她的手,捏了两下,似乎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流月其实就是想说两人应该跟爷爷奶奶解释一下,她没有入赘豪门,是正当关系,她才没有攀附权贵呢。 丹旌了解后,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看她表情有些严肃,连忙表明这件事交给他处理,态度十分兴奋。 事情还没完成,他便有了邀功的架势,眼神发亮,纤长浓密的眼睫动了动,凑过来蹭在流月的颈窝里。 丹旌总是满足于这般简单的贴近,尤其是皮肤相贴的触感,从前克制的爱意和情动,此刻慢慢成了随意的小事,可他还是钟爱万分,一点都不敢轻视。 不知他和奶奶说了什么,奶奶没有再生过气,反倒是看流月的眼神有些奇怪,老是劝她要好好对人家,“丹旌可不容易啊,遇上个你这种人,简直比你母亲当年还差劲。要不是有他看上你,我们不知道要多着急。” 流月莫名其妙被数落了,虽然不满,但只能乖乖挨训,这可是抚养她长大的亲人,她可是个大孝女。 不过丹旌搞这出拉踩,哼,她决定今晚打地铺睡,多凉快啊,对腰好。 于是当晚,流月在男人幽怨无奈的表情下背对他睡下,还戴上了耳机,什么都不想听,闹了脾气。 晨光微曦,一觉醒过来,两人还是睡在一起,丹旌从背后抱着她,在直硬的地铺上睡得很安心。 流月的嘴角就压不下的弧度。 嘿嘿,丹旌这个豪门小少爷终究是败给她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已经在示弱了,娇贵病弱的贵公子宁愿陪她睡地上,而不是偷偷把她抱到床上去。 怕她生气是吧。 流月小心起身,将人轻轻抱上床,刚把他放下,丹旌就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只手拉住她,身子贴过来下意识还想亲她,被流月阻止了,“还没洗漱呢。” 男人听话了,就只是把脸靠过来蹭蹭,整个人温软无力依在她怀里,小心试探着,“那我们去一起洗漱完再亲?” 流月看时间还早,问他:“不睡了吗?” 丹旌声音有些迷糊,像是玻璃珠掉进浅水池的清脆又朦胧的感觉,他抬起头望着她说:“睡醒了,想看着你……你气消了没,今晚我们可以一起睡床吗?” 地板还是太硬了,睡久了腰不舒服,抱着爱人才勉强忍受,不过他更无法接受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没有暖呼呼的拥抱,也不能要到黏糊糊的亲吻,实在没什么安全感。 流月也不矜持了,说可以可以,感觉自己还有点幼稚,还要他哄。 要说两个人的生活跟之前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丹旌的眼神更加直白黏糊,两人晚上可以做点别的涩涩的事,小心把握着尺度。 事实证明,女流氓娶到贵公子这种小概率事件,还是很刺激的,尤其是吃着软饭被人管着,当个夫管严,想要什么都能被满足。 第87章 冷淡厌世矜贵大小姐vs温润深情贵公子2 带来不便请谅解。[弯腰] 最好按顺序观看,请从后两章看起,否则顺序会迷迷糊糊的。 宝贝们,抱歉抱歉<(_ _)>,之前被关小黑屋改不了顺序,但它只支持三天内发布改。 …… 一位温雅如玉的翩翩贵公子,秋淮意踩着不偏不倚的吉时来了,一切水到渠成。 他与哥哥有几分相像,同样的淡颜系长相,眼睛不同秋画意上挑的桃花眼,而是浅淡的褐色长尾眼,像是琥珀琉璃般剔透溢彩,不认真看人便有种淡漠感,直视时不自觉伪装了温和的善意。 两人已经见过几次了,这次算是约会。 秋淮意见她便会露出浅淡的笑,看似礼貌疏离,每次叶知夏靠他近些,或是精心打扮一番,秋淮意会被她惊艳几分,耳尖的红晕出卖了他的羞涩腼腆。 等人坐下,叶知夏才让人上蛋糕之类的甜点,转眼看向秋淮意,“淮意,今天很忙吗?点的不多,不饿的话可以慢慢品尝。” 他像是低头思考什么,听见她的话才抬起头,眨了眨浅褐色的眸子,嘴角勾起温和的笑,“不忙的,谢谢知夏。” 两人的相处像是暧昧期的情侣,又带着客气疏离,黏腻的丝线拉扯不断。 不像秋淮意,叶知夏刻意伪装自己的面孔,再步步引诱攻陷这座城池,行为偶尔大胆些,不失女子的风度,反倒拉快了两人的进展。 叶知夏盯着眼前的秋淮意,他正在优雅地小口用餐,很少剩下,即便是她点得多了些,也会一样样吃掉,实在不行也会打包回去。 说来奇怪,明明秋氏公司有一大堆事要忙,可每次叶知夏约秋淮意见面,除了第一次比较生疏,他很快便会应下,而且大多按照她的时间来。 她想不通,姑且当做是秋家人的礼节家风,不过秋画意怎没遗传到半分,让这个流落多年的少爷传承下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吃完东西,叶知夏又带人去了包场的电影院,放的是一部文艺爱情片。 或许很俗,但按照她自己的猜测,秋淮意在年少贫穷的时光里,对这些总有渴望的眼神,哪怕他从前记惦的那个女孩,两人遗憾离散的青春退场。 黑漆漆的狭小空间里,孤男寡女,最适合牵动情意了。 两人挨着坐,电影快到了末尾,放起了小彩蛋,叶知夏进来后便脱掉了碍事的披肩,手摸过去,转头看向神色认真的秋淮意。 她牵住了秋淮意的手,骨节分明,尾指还有个银戒,什么不太平整,应该刻了什么字母。 叶知夏不在意地勾了勾手指,男人看过来时,她立刻倾身过去,让秋淮意措手不及,昏暗的光亮下,温热的气息吹在耳边。 随后叶知夏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双眼,另一只牵住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肩上,因为是吊带裙,暂时失去视觉的触感越发敏锐,滑嫩白皙的肌肤光靠想象便让秋淮意脸红心跳。 他的手缩了缩,被人按住,又挨着颈侧落到了她背部的蝴蝶骨上,薄薄的一层又富有力量感。 “秋淮意,我可以亲你吗?” 几乎是被辖制了,整个人圈在叶知夏怀里的男人,还有机会表达意愿。 “嗯……” 可没等他回答,叶知夏便强硬地亲上来,温热的触感依旧青涩,还有一点熟悉。 许久,秋淮意被亲到意乱情迷时想,她还是那个恶劣的少女,肆意地朝他跑过来,带着滚烫的体温,热烈的拥抱,鲜活的生命,闯入他死气沉沉的世界。 即使是饮鸩止渴,他也甘之若饴。 叶知夏消失的那几年,最初他快疯了,像是抓住鱼塘里最后一尾红鲤的渔人,养了一段时间,一晃眼便落入了小溪,顺着水流去他未知的地界。 回过头来,秋淮改头换面成了秋淮意,贫穷冷傲的少年换上了新的面孔,他心底的执念依旧悬在那,时不时浮出来。 电影结束,叶知夏牵住了秋淮意的手,等两人都整理好仪容,又去江边吹风散步,江面映出了另一方景色,晕开了色彩斑斓的灯光,涟漪泛起时变得活泼,游船驶过,打破了连接。 路上两人一直未发一言,晚些时候,叶知夏送秋淮意回他在外的公寓。 到楼下时,两人分别,秋淮意没舍得松开手,反倒十指相扣,对上叶知夏疑惑的眼神,“不如上去坐坐,喝杯茶吧。” “好。”她没有拒绝这个好机会,慢慢渗透进他的生活。 秋淮意的公寓是复古式风格,温馨又大气,叶知夏趁他给自己泡花茶的时间,观察了一下,约莫没有其他人,尤其是异性生活的痕迹,秋淮意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这般更好了。 不过今晚,他实在有些大胆,主动邀请一个有企图的异性回家,实在不像个贵公子的做派,想来是受旧时经历的影响,要么就是对她太过放心了,还是说早已痴心相许。 这般臆想实在荒谬,又莫名合理,毕竟对方是个有前科的人不是吗? 叶知夏没有留宿,只是不经意地耗时间,秋淮意没有赶她的意思,甚至在她装睡时,为她披毯子。 一个月后,两人订婚了。 顶着秋家少爷未婚妻这个名头,叶知夏又勾搭起秋淮意,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两人变得黏糊,不经意间见了几次他那弟控的姐姐秋画意。 第一次见面在订婚仪式上,秋画意的脸色很差,就差将她与弟弟十指相扣,笑意盈盈的画面撕开了。 不过,秋淮意自然察觉到了自家姐姐的敌意,时不时站在叶知夏面前维护她,甚至眼神警告秋画意。 这般下去,秋画意只能暗自忍耐不爽,表面认可了这个未婚妻。 叶知夏从各方面入手,慢慢渗透她的生活,找了一些关系安插在那里,只待这张网织好。 秋画意,你等着给我哥哥下跪道歉吧! 第88章 冷淡厌世矜贵大小姐vs温润深情贵公子3 …… 带来不便请谅解。 —— 其实叶知秋的内心并没有那么脆弱,只是时间巧合,妹妹又过分乖戾依赖于他。 不是说叶知夏的性子不好,哥哥看自家妹妹总是如珠似玉的滤镜,他只是担心放任她这般下去,叶知夏在许多事情上容易钻牛角尖,偏执又乖戾,没他时时护着,恐生变故。 叶知秋的感情失败后不久就释怀了,可那双丑陋麻木的腿让他失去了守护妹妹的资格,他知道知夏是相当要强的一个人,她不该有自己这个污点,应该好好长大,他便知足了。 可是自从叶知秋搬到了疗养院后,妹妹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来看他,即使自己态度照旧,从那段腐朽的时光回来,她依旧疏离地让人心碎。 叶知夏都只是远远站着,不肯踏进一步,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眼神冷淡又晦暗,离开时的背影又那般孤寂可怜,步子轻缓,在视线中慢慢缩成一团,就像是当年受了委屈自己苦苦撑着的小姑娘。 他知道知夏生气了,很严重,根本不想理人,但又还在意他的死活。 于是听了伯母的劝导,还有知名医生的诊断,叶知秋慢慢开始治疗复健,想偷偷给她一个惊喜。 自订婚后,两人虽常常见面,可叶知夏的心思转移到了秋画意身上,对秋淮意自然冷淡敷衍了许多,保持着君子之交,很少亲密了。 温泉山庄。 秋淮意忍了一个月,终于按耐不住从姐姐那儿得了两张养生温泉的体验券,缠了叶知夏许久才同意的。 叶知夏约莫是察觉到自己有几分消极怠工了,答应了这件事,可不能因小失大,到时没了秋淮意作借口,他生气了不哄,她就只能费尽心机换个法子了,现如今没有退路可走,只许成功。 两人泡在一个池子里,雾气缭绕,热腾腾的池水暖了整个身子,周围装饰着粉嫩嫩的荷花绿叶,是个很大的典雅式包间。 叶知夏格外偏爱裸露肌肤,更不用说是泡池子里,一身白色露腰吊带裙,带点纱质轻薄的面料隐约熠熠的光彩,上面似乎绣着蝴蝶的纹样,带着浅绿色的绸带花边,整个人像是春天的精灵。 秋淮意鲜少见这样的她,雾气柔和了叶知夏冷淡的神色,或许是池水泡地舒适,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缩伏在池边上闭眼休息。 他自己穿得保守,是普通的千鸟格款式的浴衣,脸颊两边都染上了羞红的颜色,目光肆意打量着那边休息的人,渐渐从中间走到她身边。 水波浮动,带起阵阵粼光,秋淮意俯身低头亲上她嘴角的前几秒,叶知夏的睫毛轻微颤动了一下,张开朦胧的眼时,恰好对方的吻一触即分,他眼神尤有些意犹未尽,但克制地退开了一步。 叶知夏礼貌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动作不慌不忙,她从水下牵住秋淮意垂下的手,逼近了男人,与他交换了一个温柔似水的吻。 此时,刚好秋画意闯了进来,打断了这般温情脉脉的画面。 “叶知夏你!还有淮淮……”她脑子里两人逾越的画面都幻想出来了,气得不行,眼神里放刀子。 虽然说秋画意相当清楚两人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但丢失的宝贝弟弟好不容易找回来,没几年一颗心就陷落了,对方还是个出了名的混混。 见到这般情形,她的理智一下子溃散了,怎么想都是叶知夏在欺负她温良单纯的弟弟。 叶知夏早在听到门开的一瞬便放开了身旁的人,可对方似乎还觉得不够,整个人赖在她身上。 秋淮意软软依在叶知夏怀里,一手轻揽住她的腰,一手搭在她纤细挺直的脖颈,眼神含情,他没有在意姐姐的话,想了想还是转过身来,将叶知夏挡在后面。 他不想被人看到叶知夏这副可口的样子,哪怕对方是同样的女性,人还是自己的亲姐姐,秋淮意的占有欲在此刻亲密过后尤为强烈。 秋画意被弟弟这护人的画面刺眼了,转身便气冲冲离开了。 接下来两人没待多久,被打断后便没了兴致 ,换好衣服去了大厅的餐饮区吃东西。 秋画意还没离开,和山庄老板杨雨,她的朋友一起闲聊,面色还是有些难看,瞥一眼这边,更难看了,将筷子放下,像是食欲不振了。 第86章 冷淡厌世矜贵大小姐vs温润深情贵公子1 狗血文男女主的爱恨纠缠 豪门联姻爆改复仇暗恋文学 现代背景 叶知夏vs秋淮意 叶知夏母父早早去世了,渴望自由叛逆当了飞行员,放弃了家族企业。 她的哥哥叶知秋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情感纠葛,去找女朋友求复合的时候,车祸,有些不良于行,接受不了现实,他人就变了,后来执意去了疗养院。 兄妹俩关系自小就很好,哥哥一直在保护关心她,小时候因为保姆虐待,瘦瘦小小的,还被幼儿园别的小朋友欺负,后来被哥哥知道了立马打回去,不让任何人欺负,而且叶知秋很优秀,什么都支持纵容她,所以自己长大才当了女飞行员。 因为哥哥,叶知夏的性格越来越冷淡,甚至她还想过去找那个女朋友,既恨哥哥的懦弱深情,为了爱情可以抛弃她这个妹妹,独自守着回忆,又心疼他的情况,无处发泄的情绪,只好转移到那个女人身上去了。 叶知夏自此平生最看不得那些为爱情要死要活的人,无法理解的愚蠢至极。 她今年毕业刚进入工作,就以优异成绩进了国企的民航公司。 不得不回到冷冰冰的房子,已然是半夜,叶知夏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得安眠。 好不容易睡了五六个小时,天微微亮起时,叶知夏便睁开了眼,睡意全无了。 她只好起身,洗漱完出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黑色睡裙,头发披散开,忽然有些陌生。 从前哥哥总夸她可爱,忍不住揉揉自己的脸颊,可如今眉眼长开了,神情冷淡厌世,眼尾上挑看人有种莫名的戾气,整个人的长相不知随了谁的英气又瑰丽。 叶知夏心里憋着口气,她已经半年没去见过叶知秋了,去了也只是站在一边看看,她还在记恨哥哥当年抛弃她的决绝。 小时候哥哥总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坚定地承诺,“哥哥会永远陪着知夏的。” 她固执地认为叶知秋失约了,他背叛了她的信任和依赖,只是因为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玩弄感情的渣渣。 可回到这个家,脑海里的回忆止不住地开始放映,叶知夏走出来,不知不觉推开了向北朝阳的房间,打开它还是那般明亮温暖,就像哥哥给人的感觉,谦谦公子,如玉温煦。 叶家唯一的大少爷叶知秋,即使从小没了母父作依靠,因着叶氏集团依旧不可小觑,叶伯母伯父会为他们两人撑腰。 叶知夏打开哥哥的抽屉,想翻出那本相册看看,里面几乎都是两人的合照,最多的还是他给自己拍的照片,各种模样和打扮的她,那时不比如今的冷然,总是展露着笑容和稚气。 叶知秋比她大五岁,如母如父将她养大,一直是捧在手心里疼爱,生怕她受点什么委屈罪,是个名副其实的妹控,执着于为叶知夏当保护伞。 可她没找到相册,倒是从底下的书页抽出了一张残缺的照片,像是合照被撕下了一半没来得及扔掉或者带走,留下不规则的边角,照片上女人很漂亮,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比谁都深情。 一副花花大小姐的样子。 叶知夏见她便有种莫名的敌意,盯着看了许久,翻个面——“秋画意”。 似乎是那个圈子里一直叛逆在外的赫赫有名的秋家大小姐,大概与自己齐名,还是前几年有人提起来她叶知夏活脱脱一个混混,才想起世家还有个更怪的大小姐,更别提秋家早年丢失的小儿子找回来了。 她跟圈子里的好友就两三个,其中舒梵尤爱收集八卦,她毕业时聚在一块提过两句,后来有个宴会上,舒梵又给她指了指她的远房亲戚,秋家大小姐秋画意。 叶知夏一向看人的记性不错,只一眼便能够识出,原来这个秋家大小姐就是那个死渣女。 看面相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薄情寡性的花心大萝卜一个。 叶知夏虽然顶着个温和知礼的名字,但她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不会像哥哥叶知秋那般性子温良谦逊,做个矜贵如玉的贵公子,待人接物都有礼有节,几乎是个完美的继承人。 既然知晓了负心人是谁,合不该她哥哥受这个委屈,更不该自己被迁怒抛弃。 她拥有的东西本就少,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亲爱的哥哥叶知秋是她的逆鳞,旁人决不可触碰的存在。 —— 传闻叶家要与秋家联姻了,而联姻对象是叶家那个叛逆女纨绔和秋家找回来的小儿子秋淮意。 这一搭配有些奇怪,新锐世家和老牌世家联姻实在稀有,还是从次女次子中挑选,适龄的明明应该是长子长女。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看,两人的经历也挺搭。 一个是丢了十几年才找回来的落魄少爷,即使被秋家人捧在心尖上护着,不免还是有人因着嫉妒而尖酸刻薄地下套,起初出了点笑话,后来便成了有名的天之骄子,越过长姐定下了秋家继承人的名分。 一个是克亲的孤女,现如今连叶家大少爷,她的亲哥哥都没能躲过这般气运,她竟能脱轨而出成了飞行员。 …… 叶知夏坐在高档的餐厅里,刻意打扮成寻常世家大小姐的样子,一身丝绒质地的黑色吊带长裙,配上白色薄纱披肩,黑发盘起用黑木簪固定,耳后戴着珍珠耳钉,简约大方又不失优雅时尚。 她脸上的妆容淡化了眉眼的攻击性,微微弯起一点唇角,便像是挂上了温和的面孔,更不用说她早已在镜前练习过数次的微表情。 叶知夏带着恶趣味的演戏,该看对方愿不愿意接招了,想必是个好糊弄的单纯少爷。 她做足了准备,舆论和联姻意向都事先传出去,不知怎么的,秋家没什么动静,可叶伯母递出的橄榄枝并没有被拒绝,听说是秋家小少爷有意联姻。 秋淮意,一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依叶知夏所见,不过是性子温良柔软,好欺负罢了。据说可与她哥哥叶知秋齐名,甚至现如今更胜一筹,。 据舒梵的可靠消息,秋淮意幼时走失,阴差阳错进了孤儿院长大,从小便掩盖不住的光芒,高中时被秋家找回,听说还未回来前曾为了一个少女要死要活的,便是从小地方爬到大城市,坚持了几个月才被强硬带回来。 叶知夏看了一眼手机,一点五十了,离两人约的时间还有十分钟,而她提前在这等了二十分钟了。 抿了一小口花茶,清甜的味道散开在口中,解腻又提神,她向来钟意这一家的东西,难得有几分修身养性的爱好,听到一阵略微急切又克制住风度的脚步声,叶知夏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去。 第89章 冷淡厌世矜贵大小姐vs温润深情贵公子4 叶知夏还忙着搭关系,自然不好破坏了姐弟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呢,两人关系越亲越好,这个计谋才能奏效。 她身后跟着别扭的秋淮意,叶知夏先是在换衣服时特地给他做了思想工作,牺牲了点美色,打着为两人好的旗号,果不其然男人态度慢慢就软下来了,勉强答应了她去道歉。 天知道,叶知夏有多头疼,起初在秋画意离开时,她垂眸沉思着利害关系,而没有防备弯下身子凑过来继续亲亲的某人。 缓过神来,秋淮意被她抵住了身子,拉开距离,两人没办法贴在一块,他眼神疑惑不解,转瞬便想明白是刚刚的事,“不用在意姐姐的话。” 可叶知夏依旧不肯放开手,神色不明地盯着他,将他推开一般。秋淮意不知怎么委屈起来,像个小孩般赌气离开了,边走边想着,他明明没有错,都是未婚夫妻了,就算是逾越那一步都没关系。 叶知夏等秋淮意换衣服等了许久,没忍住进去了,见他背对着自己孤零零望着窗外,过去抱住他的腰身,“秋淮意,我想得到你姐姐的认可,更不想你在我们之间为难,好吗?” 对方沉默着,可没拒绝她的亲近,话题一转,叶知夏敏锐地察觉到关键点,轻笑了一声,意有所指,“淮意若是想,我们可以去公寓里做。” 很快秋淮意便妥协了。 那边秋淮意低头和姐姐说了几句软话,弟控秋画意自然抵抗不了他这副乖乖的样子,别看秋淮意在外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模样,对着叶知夏又稍微流露几分情绪。 他在家一向是冷淡又疏离的大人样,对他们过度的关心很不适应,这两年好了些许,秋淮意起初被接回来就是一副随时可以炸毛的警惕小可怜样,还老是记惦着过去的人和事。 他什么话尤其是对她这个大几岁的姐姐,或许有代沟,那几年秋画意读大学,后面忙工作,对秋淮意的关心实在有限。 秋淮意几乎没开口和她要过什么,更不用说服软说些好话了,平时她给的礼物他都很少接受,要不然就是堆在角落里落灰 。 比起伤心,秋画意作为姐姐更加心疼他的经历,两人像是反着来一般。 这么一个小插曲,秋淮意被支开后,秋画意才给了叶知夏一个好脸色,大概是认为她识趣,懂事。 两个世家赫赫有名的纨绔各自在心底瞧不起对方,尤其叶知夏作为对姐弟俩图谋不轨的人,她急着给这个负心女一个大教训。 没想到,事情突然出了变故,计划被完全打乱了。 叶知夏从各方面入手,慢慢渗透她的生活,找了一些关系安插在那里,只待这张网织好。 叶知夏本来没想到走到结婚这一步的,毕竟这只是一场蓄意报复而已,犯不着搭上自己,还会带来多余的麻烦。 可就在她忙了一阵,她雇的人给秋画意下了套,偏偏她的游戏公司和秋家的公司正在合作一个大项目,而秋叶两家公司因为联姻有紧密的联系,还未来得及斩断,像是一条线路,牵一发而动全身。 正好对手家公司又耍手段搞恶性竞争,秋家公司是个根基深厚的老牌子,而自家公司走的却是新锐行业风险大,这方面法律还未健全,全靠伯母父撑着。 事实上叶知夏与叶知秋都有一半的裁决权,即便没有做过什么决策,但有义务帮助公司度过难关,这就是两人选择相对自由的权利伴随的原因。 选择在这个节点结婚,势必要声势浩大凸显其商业价值,叶知夏还没想好怎么提出来,秋淮意反而主动找上来,要对她的公司投资亦或是其他方面的帮助。 可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公司也是才度过一次不大不小的危机,如何顶住压力来给她提供利益最大化呢,个人层面也是有限的,联姻才是最好的方案。 于是两人结婚了,婚礼宣传得相当唯美,做足了恩爱模样,叶知夏私下里才会疏离几分,可秋淮意反倒是对她有些过分认真了,或许是为数不多的良心作祟,她会认真地回应对方,将他当成一个合作伙伴对待就好。 第90章 冷淡厌世矜贵大小姐vs温润深情贵公子5 公司日益恢复盈利,甚至进一步发展。既然事业方面不太方便插手,那就挑感情吧。 你伤害我的哥哥,那我伤害你的弟弟,不算过分吧,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叶知夏偶然看到秋淮意收藏各种她的照片,对她的爱好全部了解,猜出来对方应该很喜欢自己,而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所以试探了几次看看他的底线,那段时间两人甜的如胶似漆,很快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叶知夏婚假过后上班就开始见不着人影了,不论秋淮意怎么找她,就是不回消息,打电话要么一个嗯字,要么直接无人接听或者关机,关键是依稀能够听见是在那种舞厅里面,还有男生的搭讪声,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她回来了也只是找他解决需求,然后第二天就不见人影了。 有次叶知夏喝酒回来,念叨着什么哥哥,秋淮意吃醋了,成了又酸又涩的青李子,仔仔细细给她洗完澡,没发现什么痕迹,他顺带勾引着人上了床。 虽然说她意识不太清晰,没两次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还在,秋淮意特地那天请假没去公司,给叶知夏做了醒酒汤还有早餐,等她迷迷糊糊醒过来,头疼死了,没心情想这么多,脸色很臭,又显得有些乖张。 秋淮意想起了高中的时候他们两个在几十平米的小出租屋,他做饭给少女吃,回过头她就躺在他的床上醒神,被子被踢开,叶知夏穿着背心短裤露出大片的肌肤白得发光,阳光照下来,她的视线望向窗外的远处,像是掉落人间的神明。 他现在有资格跟她站在一个高度了,再也不是那个无能为力的穷学生,自卑又痴心妄想地献祭自己,来得到少女的垂怜,不用再绝望地等候祈祷再次见面了。 秋画意不忙的时候便时不时来看弟弟,可每次都看不到叶知夏,问了好几次都被应付了事,心生不满了,还去约谈了她。 正合她意,叶知夏表面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开始作妖了,前面都是小打小闹,在秋淮意面前先是夜不归宿,又是让他去酒吧接自己回家,身边缠着一些不怀好意的男生,然后又是什么找发小做戏,秋淮意气得不行。 他默默忍了很久,才回家住了几天,给家里人惊讶了,每次让秋淮意过来吃个饭都好几次才答应,她们可是很宝贝失而复得的孩子,也猜到他受了委屈。 平时也不见叶知夏来拜访,以为是太忙了,打算办个家宴,当面让秋淮意通知她,结果一接电话就是叶知夏不耐烦的声音问怎么了,没等他说什么就挂掉了,再打就是无人接听了。 秋淮意眼睛有些红,还是为她说话,端着贵公子的风度让她们先吃。 秋画意知道了后非常生气,不过更气的在后面,联系不到人,她就去堵叶知夏,结果撞见她和一个陌生男人,两个人在车里抱在一起很甜蜜的样子,然后上了楼喂她喝东西,然后两人又亲了一口,她立马拍照保留证据,还是气不过,脑子一热上去就是给这对狗男女一拳。 前几日受了寒,再加上负荷的飞行时间,叶知夏生病了,意识有些昏沉,反应迟钝,注意力涣散。 沈煦发觉了给她挡住了,然后被秋画意甩到一边,闷哼了两声靠到墙边。 动静有些大。 叶知夏再迟钝也知道不对劲,恍惚清醒过来,侧过身她也不小心被打了一拳,秋画意的力道不轻,还往薄弱的地方攻击,脸上都不放过。 叶知夏嘴角流血了,即使没什么力气,沈煦还想帮她,又要叫人帮忙,被她阻止了。 她自己可是练过的,正好有个光明正大的机会,用点巧劲开始落了下风,然后就反击过去,没什么伤口,但是让对方浑身难受,不能让这件事闹大。 事后,叶知夏就给秋淮意打电话让他来接他姐姐回去。 没多久,等秋淮意赶过来,沈煦在给叶知夏的脸上药。 “你没什么问题吧,很抱歉,下次请你吃饭赔罪。” 好一副温馨的画面,嫉妒自卑此刻让他忽略了旁边的姐姐,直奔叶知夏过去,掀开衣服看看她的伤,又发现叶知夏好像在发烧,脸色通红,温度烫人,秋淮意立刻急得不得了。 第91章 冷淡厌世矜贵大小姐vs温润深情贵公子6 而被护人在怀里的叶知夏,眼神有些冷漠,很是抗拒对方的靠近,沈煦见两人气氛不好,就直接领会她的意思,让秋淮意把这个暴力狂姐姐带走。 秋淮意没办法,他姐姐还在那里喊疼,而叶知夏正虚弱着,还在气头上,她明显不想见他们,更何况还有人在身边照顾,只好心不在焉地将人送回去,这个时候秋画意又开始逞强说自己打赢了,她没事。 结果一动就疼得抽气,眼里隐隐有泪光。 两人回到家,他才想问姐姐为什么她要去打人,眼里不乏对她的埋怨和对叶知夏的心疼。 秋画意真的生气了,把照片甩出来给他看,两人明晃晃的在家里偷情,秋淮意看了有些受伤,不敢相信,他们分明是发小,可一向叶知夏身边似乎就这一个异性,或许有些特别。 他脑子里很乱,但他还是在姐姐用各种词汇骂叶知夏的时候沉默了一下开始解释他们只是比较亲密的发小,应该是个误会。 姐姐要被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气到失语,忍不住骂了他两句,想想可能是他小时候一个人长大有些缺爱,没谈过正经恋爱,被叶知夏蛊惑了,还想着委屈求全。 想清楚了,姐姐事后又连忙道歉,怕弟弟伤心,说她们家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如果她能够上门道歉改正,她才能勉强原谅,不要怕,她们永远是他最大的依靠和底气。 秋淮意只是垂眸不语,望着窗外,数着日子。他尽管没回去,家里人坚持不让,尤其是他姐姐恨不得守着他,还是时不时给叶知夏一天发几条信息,问她病好了没,好好喝药什么的,无疑都一一石沉大海。 直到秋淮意实在忍不下去了,他打电话给叶知夏,她刚好接了,虽然还是比较冷漠。 …… 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他几乎以为电话挂了,或者信号不好,那边才传来一句好,过几天我过去见你。 叶知夏心里还是意外又惊吓,她其实不太想要,可也没办法强迫对方,不知道这个事情这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讨厌小孩,讨厌不被期待的孩子。 叶知夏的父亲其实有抚养两个孩子长大的能力,可在她母亲因病去世后,第二年的同一天他就殉情了,甚至是面带笑容安详离去的,大概是看见了心爱的人来接自己了。 那年她才四岁,还不明白死亡的意义,葬礼上满是黑白的颜色渐渐扭曲,静穆庄严的礼堂里,有些声音格外清晰。 有人说她命不好,克亲,也有说她可怜的,是哥哥把她抱在怀里捂住耳朵说不好听,接着轻声给她唱起歌谣。 哥哥不伤心吗? 不,比起还小的不知事的叶知夏,叶知秋与母亲父亲的感情更浓,而他还得承担起至亲的葬礼,安抚年幼的妹妹,面对那些留下的难堪和恶意。 叶知秋将守护妹妹当做了执念,化为他快乐面对世界的勇气。 爱让人有了软肋,同样也有了盔甲。 哥哥像温泉里滚烫又包容的水包裹起来的爱让叶知夏从幼年到成年的时光里有了色彩和光亮,她有底气地去对抗那些恶意肮脏。 她会保护好自己,更会保护好哥哥,至于别的人,都可以放在后边考虑。 调整好了,叶知夏就上门去见秋淮意一家,这场战争不好打,或许有些难堪收场。 一进门,早已等候的秋淮意看到她很开心,而秋画意在旁边阴阳怪气,用眼刀子看她,恨不得将人凌迟,被弟弟的视线瞟到了才收敛点。 叶知夏一直站着不动,秋淮意拉着她坐下把“证物”给她看看,又拿起对方的手,问她有没有感觉。 叶知夏沉默了很久,收回了手,直接告诉他,“我们离婚吧,我玩腻了,至于这个随你处理,最好是打掉,不然就会像我一样呢。” 随后她拿出离婚协议书,上面她什么都没要,声明不能影响到公司合作,就像是两人结婚之前的样子,各自回到原位。 眼前的人死死盯着面前的纸张,秋淮意怔了片刻,不敢相信又似乎水到渠成,早有预兆了,浅色的眼眸里晕开一片水雾,一滴滚烫的泪无声落下,眼周染上红意。 没等秋淮意有什么反应,秋画意站起来扯着叶知夏的衣领准备动手,嘴里骂骂咧咧。 “叶知夏你这个混蛋人渣!淮淮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这么对他,还敢提离婚……” 第92章 冷淡厌世矜贵大小姐vs温润深情贵公子7 在一片混乱当中,耳朵里的嗡鸣声消散了,秋淮意缓了一会,坐不住了,直接插到两人中间质问叶知夏,眼泪湿哒哒地流。 “叶知夏,为什么?” 高中的时候你不是因为嫌弃我还是什么原因,就是担心要负责才没动我到最后一步是不是? 明明亲了抱了,甚至两人经常睡在一个狭小的房间,一张逼仄的床上,可我还是什么都不是,没有名分对吗? 秋画意听这话迷糊了,眉头一皱,“不是这什么情况?”,不小心就松开了手,这个时候似乎弟弟的情况更重要。 叶知夏也有些傻了,没顾忌拉扯,脑海里依稀想起有这么个人,但名字真心记不清了,直到秋淮意说出他原来的名字和他们读书的学校,她才记起确实有那么回事。 转眼想起自己的任务,她嘲讽得更厉害了,嘴里吐出刀子般割在在场的两人心中,“原来是你呀,一如当年,还是那么贱,勾勾手就能拐到床上去了,是不是缺人爱呀? “我看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你骗得团团转吧,都第二次了还这么傻,不知道我是刻意接近吗 ?哎呀……一个高高在上,清冷如月的年级第一,还不是只能乖乖躺下,被我这个混混压在小破屋狠狠欺负。” 叶知夏将毫无保留的恶气宣泄出来,她的嘴一向比心硬,即便是没想到当初两人的纠葛,她也没心软半分,左右不过是彼此人生的过客,要怪就只能怪秋淮意自己的命不好,遇上了她这个没心恶毒的人,又恰巧是人渣的弟弟。 果不其然,秋淮意被气得泪流满面,钻心的话羞辱难堪,胸口密密麻麻疼得厉害,脸色发白,受不住了慢慢弯下身子,他只能用灰暗受伤的眼神看她。 叶知夏承认了,记起来了,可是被她厌恶了,否决了那段于他而言温暖充满光亮的岁月。 秋画意惊了片刻,了解事情尾末,她先是生气,见秋淮意担心弟弟身体,问他有没有事。 他不理人,秋画意听到那些混账话,忍不住冲上去给叶知夏来了一拳。 或许是有些突然,又被秋淮意挡住了视线,她也不打算躲,结实挨了一拳打在下巴上,嘴角又挂了伤,剩下的动作都一一挡住,甚至还将人反压在地上,狠狠地骂回去。 “秋画意你说我,你又不见得是个好东西。”叶知夏顿了两秒,抹了抹嘴角的血,眼神里的恨意和嘲讽都压不住了,问她,“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个哥哥,不觉得我的名字很耳熟吗?” 叶知夏,叶知……秋 秋画意挣扎的身子瞬间僵硬了,软下来,颤抖地问她,“那现在……他怎么样了?” 叶知夏冷笑一声,回了一句“放心,人没死,苟延残喘地活着呢。” 说完不听她接下来的问话就离开了,留下这一对姐弟,一个心如死灰,一个神思恍惚,像是七魂丢了两魄。 后来大概过了半个月,婚拖着没离,叶知夏也知道除非秋淮意同意,不然法院也不会轻易让两个人离的。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那个胆小鬼什么时候上门了,偷偷跟了她几次了愣是没按门铃,也没敲,偷偷调查过,她刻意将哥哥的消息封锁了,跟踪自己也没办法。 叶知夏结婚之后就没再去过了,一心等着报复这个女人,到时候把人带过去道歉忏悔,她就不信哥哥走不出来。 某次实在忍不下去了,给门外鬼鬼祟祟的人开了门,她有些尴尬,进来又是支支吾吾的,还威胁她欺负她弟弟的事,说她多么冷血无情,没有母父吗? 叶知夏气笑了,反问她,“呦呦……秋画意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初那会儿秋淮意被人压在巷子里欺负,被学校里的人造黄谣,下着大雪穿得单薄发传单时,你在哪呢,还不是忙着谈恋爱玩游戏。” “怎么你的弟弟值得心疼,我的哥哥就是可以随便被人践踏欺负的人吗?我家里确实没人教呢,你怎么知道幼时我母父早亡,是跟着哥哥长大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话直接让姐姐哑然了,这么多年他应该放下了吧? 叶知夏没有回答她,心里想想还是不用给哥哥看了吧,窝囊废一个,还没她能打,见了就晦气,到时候见了更不愿意清醒了。 后来直接过了半年多,叶知夏去见过几次哥哥,到了房间叶知秋反倒借口不见,实际上他在练习走路,有些歪歪扭扭的,怕妹妹看了生闷气。 再说他的腿马上就能好了,就变成一个惊喜,两人和好,叶知夏也很想妹妹呢,想抱抱她,说来她结婚了自己都不了解多少,只见过照片有些登对,难免吃醋,有种自己养的妹妹被抢走了,当然她怎么看怎么好呢。 秋淮意不知道抱着什么念想,总觉得守着这个名分也能撑下去,叶知夏总会回头心软的,虽然当时很生气痛苦,但他知道那些是气话。 他当初就知道哥哥对她的重要性谁都不能比,而刚好伤害他的人是自己的姐姐,所以说两人阴差阳错地结了婚,起于姐姐的因果。 第93章 冷淡厌世矜贵大小姐vs温润深情贵公子8 秋淮意不知道抱着什么念想,总觉得守着这个名分也能撑下去,叶知夏总会回头心软的,虽然当时很生气痛苦,但他知道那些是气话。 他当初就知道哥哥对她的重要性谁都不能比,而刚好伤害他的人是自己的姐姐,所以说两人阴差阳错地结了婚,起于姐姐的因果。 没想到一次救援任务,叶知夏的飞机出了故障,人多的地方无法降落,她需要在野外需要紧急降落,最终成了一场事故,被判定为失踪了,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叶伯母主张先瞒着叶知秋,怕他情绪激动,她知道这两兄妹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叶知秋刚刚治好的腿还得注意,两人总得剩下一个好好活着,再说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不是吗? 可有些巧合,叶知夏被人救下来,是一个野外探险家,搞地质研究的,她和一个守山人一起救了叶知夏,但是因为她伤得有些重,这片地方又通信不好,按她的情况只能申请外援,程序太复杂,恐怕来不及。 所以她只好听天由命,叶知夏开始气息有些微弱,昏迷不醒了半个月才稳定一点,采了一些草药,幸好拉木学过一点医术。 李笙薇从剩下的的东西里只有一块怀表留下了一点信息,是叶知夏和哥哥的照片,恰好她认识叶知秋,两人算是大学校友,一起组织过学生会,所以有联系方式。 不过这个贫瘠的地方没网,她爬了好几个山头才有信号,她给他发了一份邮件告知了情况,让他尽快安排人来救援。 彼时叶知秋刚刚恢复,他想着去找叶知夏,可是家里人都拦着说妹妹出任务去了再等等。 结果叶知秋就那几天收到了一份邮件,对方是他的校友李笙薇,却告诉了她妹妹的消息,说的很清楚,没有作假,开玩笑的嫌疑,他去网上一查新闻才知道,质问了伯母。 得到了模糊不清的回答,没等安慰的话说出口,他又连忙让他们赶紧去派遣医疗队和救援人员去那片地方搜救。 秋淮意那边也是被家里人动用关系瞒了下来,想找叶知夏发现永远是关机的状态,所以有些焦虑,求助秋画意去找一下孩子的母亲。 姐姐怕他想不开,又拖到了身体恢复。他不知道她们瞒着自己什么,秋淮意偷偷抱着孩子跑到家里,发现已经很久没人了,心被浇得凉透了。 他不死心又去了她的伯母家,发现也都不在,冷静下来发觉事情有些蹊跷。 最终他装作抑郁想不开,才从姐姐口里逼出了叶知夏失踪的消息,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没任何消息。 据说是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秋淮意还没来得及接受并思考这件事,他就收到了叶知夏的抚恤金,出了一份死亡报告单,政府和公司将以英雄的名义纪念她。 秋淮意接到了通知,他只将那份勋章和证书留下,其余的拒绝接受,转头回到房间里,一个人念念叨叨,仿佛叶知夏还在。 那边家里人等叶知夏的各项体征都稳定了,才将人转回来本地最好的私人医院治疗,并且告知了单位情况,得到了许可。 有几个人来探望她,叶知夏是这个搜救队的队长,之前一直不敢面对,去见秋淮意也不肯开门,这次确认了悬了许久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叶知秋之前找人调查过秋淮意,所以大概知道为什么妹妹会和他结婚了,不免觉得他有些可怜,但叶知夏没醒,听说两人闹到要离婚了,也不好联系对方,怕是两人感情不好。 结果叶知夏的一个队员不经意地提起,他这才知道秋淮意有多在意这件事,整个人都状态都很差,那人年纪还小,有疑问便直接说出口了,有些好奇为什么作为伴侣的他不在这。 一语道破天机。 他似乎想太多了,作为合法的伴侣,秋淮意的知情权不应该被一两个猜测而剥夺,更何况…… 叶知秋连忙找人弄到了秋淮意的联系方式,通知了对方,等他匆忙赶过来,叶知夏还是昏睡的状态,而且就算醒过来也极其容易受刺激。 因为落伞的时候被热气层冲击到撞上了小石块,有块瘀血,她脑神经也受损了,眼睛暂时失明,现在就是在做进一步治疗。 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应激反应的状态,叶知夏醒过来唯一能够信任的就只有哥哥,其他谁都不要。 头疼发作的时候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她就会摔东西,推开自己不熟悉的人,就连赖在身边不肯离开的秋淮意也不例外。 秋淮意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心疼,希望降临的时候不小心又落下惩罚,可是爱人活着不就是最大的希望了吗?自己还能奢求什么。 半个月后,叶知夏出院了,叶知秋因接手公司不得不将她交给秋淮意,而三个人搬到一块儿住,同住叶家,或许会对叶知夏的恢复有一定效果,熟悉的环境里总多些安全感。 秋画意知道弟弟辛苦,如今的状况只能将重心放在家庭和孩子上,她便回来帮忙处理一些出差的事。 她与叶知秋不可能了,最多远远地看一眼他,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罢了。 最初,待叶知夏眼睛好些后,她性子也安静了许多,不会无端情绪变化起来,不过总是吵着要哥哥,依旧十分抗拒接触陌生人,包括她的丈夫秋淮意。 他只能日日看着她陌生警惕的眼神,以及烦闷的表情,转身又投入叶知秋的怀抱,整个人埋进对方衣服里,只露出一个无情的后脑勺。 “哥哥我好想你呀,怎么总是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说完或许是心虚,叶知夏想起身后还有个人,转过头对他吐了个舌头,眨了眨眼,眼神里是单纯的嫌弃他烦人。 叶知秋知道自己插在两人中间,也知道秋淮意渐渐破碎的心,无法拼凑修复,可他只能对其投以歉意的眼神,随后低头摸摸妹妹的头,见她露出一个天真乖巧的笑,将人哄好。 妹妹的孩子,至少秋淮意还有个精神寄托,不至于死死围着她转,否则他会疯掉的。 叶知秋不敢看叶知夏的女儿桑桑,很少抱她,她全名叶扶桑,性子与妈妈不太像,意外是个活泼爱笑的小姑娘。 她与叶知夏的模样实在太过相像了,可如今妹妹的心智就如同一个孩子,他恍然像是有两个妹妹,可叶知夏只有一个,是不可替代的。 没有人可以插进叶家兄妹俩相依为命的关系,他们比双生子更加坚定地守护彼此,是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 大约秋淮意同样察觉到了,还是出于担心没法时时照顾着叶知夏的状态,时不时将桑桑送去秋家,亦或是给叶伯母他们享享儿孙福,家里又请了个人看孩子。 那几年,所有人都过得很辛苦,心灵无时无刻不在受煎熬,唯独叶知夏活得快乐又天真,慢慢地长大。 她学会了拥抱秋淮意,和他一起玩,这个无时无刻视线都黏在她身上的奇怪的朋友,虽然哥哥说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她应该要对他好些,可叶知夏不懂它的含义,只是勉强给了他一个机会,去依赖他。 “秋淮意!” “嗯……” “你为什么喜欢偷亲我?你可真奇怪!” “因为我爱你,所以喜欢和你接触,想拥抱你亲吻你,想每天都黏在一起,知夏你讨厌我这样吗?” 话落,秋淮意惯常露出一个失落的表情,低头掩饰了一下,浅淡的眸子再次睁开,他抬眼时像是脆弱的白羊,期待又温和地笑着看向叶知夏。 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最像叶知秋了,从表情到神态学了个十成十,两人又都是淡颜系长相,而叶知夏最见不得的就是哥哥的示弱,她总是那般心软,就算是耍小性子闹脾气,一下子便能化解了。 “那个……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不要总是这样,我会害羞不适应的,你就像我喜欢桑桑,想亲她那种喜欢对吗?” 叶知夏有些难为情,不过想到可爱的桑桑,眼睛亮晶晶的,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一下子就看透男人了。 小孩子到了三四岁白白嫩嫩,唇红齿白的,又活泼好动,桑桑嘴甜得不行,像是抹了蜜,成天黏着叶知夏要抱抱,不过知道分寸,怕舅舅和老父亲生气累到母亲,每次都会偷个香后主动下来。 “对。”不一样的,你是我的爱人呀,叶知夏。 第94章 番外篇——学生时代的救赎 当一束阳光照进死气沉沉的世界,起初有些刺眼,后来我不可避免地沉溺了,并一直追寻着它的方向,直到爱上了那个神明般的少女。 ——秋淮意 叶知夏——戾气重偶尔失眠症患者混混大小姐 vs 李淮(秋淮意)——人形安眠药清冷如月贫穷孤僻少年 年级第二pk年纪第一(贵族学院风) 鸣龙中学新来的转学生是特招进来的好学生,而此处多的是家境富裕的子弟,大部分为了玩乐而来,反正不努力就出国镀金,然后随便继承家产。 总之他们的人生没有烦恼可言,最多会无聊找不到乐子。 李淮是个孤儿,好不容易被发现他在读书上的天赋,被校长挖过来充排面,开出的条件异常诱人,提供食宿学费全免,并且这里的奖学金不低。 少年一来便霸占了年级第一的位置,科科接近满分,是个全科型人才。 不过他终究与同学们格格不入,不止是天天套着一身看腻的学院风校服,还有过于单薄的身子,盖住眉眼的头发显得人阴郁,又是个清冷如月的性子,在他人眼中便成了孤僻的怪人。 李淮的配置像极了小说里莫欺少年穷的男主人设,学校里女生们没少在背地里磕,也有人动了心思,看在他还算清秀动人和一双浅褐色的眼眸份上,大胆示爱,结果狠心被拒。 自那之后,他名声大噪,彻底在年级传开了,同班的同学议论纷纷,都只在背后说,有些看不惯他这副谁都看不起的清冷样,便下手教训起人了。 叶知夏那天只是凑巧路过,谁知不经意看了一眼,望见了一双浅淡的褐色眸子,同时含着隐忍委屈,不解难堪,绝望不甘,这些情绪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莫名有趣呢。 少年校服下的身子如纸般单薄,又如翠竹般挺立,苍白如雪的肌肤好似轻轻一掐便会留下痕迹,此时他眼尾泛红,浓密的眼睫颤了颤,被人团团围着。 叶知夏怔了两秒,察觉到自己好像心软了两分,很奇怪的感觉,步子停下来,还在犹豫,隐约闻到了一股沁香,忽然困顿的神经舒服了些。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舒展了轻皱的眉头,心情难得好了些,有了多管闲事的冲动,左右他们惹不起自己,一两句话的事。 叶知夏迈了几步走到这群人身边,语气带着点不耐威胁,突然开口:“都围在这做什么呢?” 为首的男生原本气焰嚣张,几人说了些难听的话,见李淮这个好学生一声不吭,反而摆出那张死脸,他们甚至忍不住再给他些不轻不重的教训。 一转头望见了鸣龙的“恶霸”,据说打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大小姐背景深厚,家中早已打好招呼了,上次惹她的人已经转学了。 男生使了使眼色,讨好地立刻解释清楚,“没什么,我们还有作业没写,哈哈先走了”,周围的人立马作虫鱼鸟散,跑掉的时候甚至不敢回头,生怕被记住了这张脸,还庆幸自己没来得及做更过分的事。 啧!这理由未免太虚伪了。 叶知夏挑了挑眉,早知他们这番德行,并不奇怪,转身准备离开,她又嗅到那股香气,心一动折回来靠近了那个少年,她知道这个人,年级第一的名声还是很响的,只需周围八卦的只言片语就能了解一个人。 她想了解这是衣服的味道,还是某种体香,按住了还没从混乱场面突变中反应过来的李淮,让他靠到背后冰冷的墙面。 陌生的气息正在入侵他的领域,剧烈的心跳声,渐渐升温的皮肤,躲闪的眼神,这一切都因少女的动作而方寸大乱,李淮似乎忘记了反抗躲避,而选择了站在原地,等待未知的降临。 直到叶知夏埋进他的颈侧,温热的吐息扑过来,或许是察觉到她的意图,李淮全身紧绷起来,想后退却无处可退。 “别……” 他的手刚抬起准备推开身前的人,对方便离开了,盯着少女恣意的背影,全身放松下来。 那仿佛只是一场旖旎的幻觉。 一个月后,叶知夏“胁迫”李淮答应了她维持一些暧昧的接触,条件随他开。 角落里,少年垂眸思考了片刻,犹豫着答应了她,至于条件推脱着日后再说。 叶知夏看不出他的神情,多看几眼反而觉得他越发像只柔弱可欺的小白兔,她有些疑惑不解,可终归在自己的控制当中,作为得利者,没什么好担忧的。 于是,在鸣龙中学,叶知夏像是凶狠獠牙满面的大灰狼步步紧逼着隐忍耐受的小白兔,校内看似毫不相关的两人,可就是有人见过大小姐将人逼至角落抱住,而少年面红耳赤到无力反抗。 有人磕cp疯了,细心的同学注意到年级第一衣角处因攥紧而青筋暴起的手,像是想推开对方而顾忌太多。 这番对比下,他们不敢招惹被标记的猎物,有时会对李淮表露些许善意,毕竟这个以为的小可怜应该被欺负惨了,还那么孤立无援。 第95章 番外篇(中) 少年对这些一无所知,依旧两耳不闻窗外事,忙着在校外做兼职赚钱。 他在奶茶店里工作,利用自己在校的特权申请了免晚自习,又保证自己的成绩不会下降,周末也都在打零工。 叶知夏总会在李淮工作的地方等他,尤其是奶茶店里,到了很晚,即使脸色再差,眉眼的戾气重得像是随时能打一架,她都从未发脾气催促少年。 她像是一盏散发热量的明灯,专为少年而留,无论他何时蓦然回首,叶知夏的身影都在那处。 不知不觉中,李淮望向少女的眼神变得缱绻缠绵,多了几分被标记的气质,以一种不可逆转的态势发展,他的眼里只余下了一人。 周末时间,叶知夏也会陪着他,哪怕只是站在一边看他发传单,扮玩偶小熊,以及各种兼职。 天渐渐凉了,李淮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自己单薄的卫衣。 寒冬将至,刀子般的凛冽之风刮来时,少年表情不变,手冻得通红,抱着大把传单立于繁华的街边,身子却颤了颤,蜷缩了一下。 叶知夏看在眼里,等李淮似有所感向她看过去,她却靠在电杆上漫不经心地低头玩手机,或许察觉到他的视线,少女慵懒地抬起眼皮,和少年对视一眼。 怎么了吗? 他摇摇头,安心地别过眼,注意力重新投入到发传单上,得快些,不然她会等急了。 李淮除开兼职和学习的时间,都如约定给了叶知夏,生活领域慢慢被渗透侵占。 她要的最多的仅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可每次他都不可抑制地心跳如鼓,努力不被少女发现,克制住反应,攥紧的手生怕回抱住那份温暖。 半年过去,在那个漫长冷寂的冬天,叶知夏有意无意丢棉衣给李淮,不是不小心落下,就是直接扔给他,像是施舍一般,借口说自己不喜欢穿了。 偏偏那些衣服的款式如新,因着两人身形差不了太多,都是宽大的中性风,少年穿起来毫无违和感。 李淮推拒不过,只好接受了,他很认真地感谢对方,只得来一句冷冰冰又别扭的话,“你别冻死了,否则约定就不作数了”。 他听着分明是滚烫的,有温度的,忍不住对她笑了笑,如春风拂过江水般温煦,又含着一丝丝枝桠冒芽的生机。 少年有些钱,都存了起来,他向来不在乎这些生活的细节方面,走一步看一步算,能活下来便好。 几十平米的小屋子,因为主人李淮的心情平添了几分温馨,而它的常客,给自己添砖加瓦地变得精致了起来。 小小又简单的地方多了很多厨具,冰箱,还有崭新的衣柜,被翻修过的厕所。 原本的一厨一卫一室,连通在一起,又设了帘子隔开。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一张单人床和老旧的书桌比邻置于朝南的方位,书和一些物件堆放在一起,杂乱又不失干净。 那片地方挨着窗子光线好,阳光落下来铺开了,全是阳光的气息。 被子上还有叶知夏熟悉安心的味道。 到了夏天,日渐长,她反而更容易失眠了,只好给自己加强药效,偶尔严重时或是周末,霸占了李淮的床。 那些她花的钱,是半夜良心发烫时的善举,毕竟少年只能打地铺睡在她的旁边,这个房子已经放不下任何一张床和沙发了。 李淮原本瘦弱单薄的身子,只能可怜兮兮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侧着身在黑夜中注视他的心上人,直到脊背变得酸痛才缓缓睡去。 时间久了,两人相处变得过于自然,尤其少女不是个顾忌男女之别的人。 某天叶知夏醒过来,脑子还未彻底清醒,迟钝地支起身子,被子落下来,又被踢开一角。 她穿着一身睡衣,黑色复古风的背心短裤。 阳光落下来,照进窗棂,清风吹进来吱呀一声响,带着阳光草木的味道。 少女没忍住看向窗外,难得的好天气,她眉头舒展开,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毫不在意自己大片露出的肌肤白得发光,淡淡的光晕散开,宛若神明般的氛围。 李淮围着围裙在厨房熟练地做早餐,听见些微响动,回头便看见了心爱的少女。 他想,燥热的夏日,即使清风拂过也没有变得清凉,反而脸红心跳,冰凉的汽水咕噜冒泡都降不下来的热。 少年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家人,但他需要爱,来自于少女的爱。 …… 由于人形安眠药见了效,叶知夏年级前100飘忽不定的成绩稳定下来,再加上李淮时不时地的知识投喂,笔记整理,她最终落到了年级第二的位置。 偶尔几次,出于某人的小心机和控分能力,将年级第一的宝座心甘情愿拱手让人。 少年并没有损失什么,可看见叶知夏那段时间的心情不错,嘴角勾起浅淡的笑,甚至亮起的眼眸多了几分稚气,他内心无比满足欢喜。 如果叶知夏的目光是看向自己该多好。 就在李淮沉溺于美好时,故事的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 在高二临近暑假的某天,叶知夏接到了一个电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急得发白冒汗,于是匆忙请了一周的假回家了。 那几天,李淮见不到她,很不适应,又没有兼职做,时间的书页仿佛空白了一角。 前段时间两人参加一个竞赛,时间比较紧,他推掉了那些事,专心准备这个,即便他很有信心,也没有办法拒绝和叶知夏一起保送同一个东西的诱惑。 少年不想因为一时的骄傲自信而错过一生的爱人,即使现如今还只能小心地仰望对方,可他对叶知夏势在必得,认定了绝不认输。 晚自习,李淮写完了作业,又做了几张卷子,休息的片刻拿出不怎么使用的智能手机。 他原本是个老人机,手上这个是叶知夏买的情侣款,两人一人一个,用来联系对方。 他主动发了一条信息,戳了戳顶置的暗夜摩天轮头像。 [你什么时候回来?] 少年很清楚,不出意外的话,叶知夏最晚会在后天回来,可若是提前知道时间点,等待不再漫长而枯燥,而是接近来临时变得活泼而富有生机。 等了许久没有回复,屏幕暗下,窗外的雨滴淅淅沥沥作响,墨色的天空不时闪过几道闷雷。 叮铃铃,晚自习下课了,李淮拿出黑伞,准备回租屋,毕竟明天就是周末了,学习时间紧,但教育局没法占用周末双休,于是只能各自用功。 街上比平时要暗一些,嘈杂的雨声掩盖了很多其他的声音,世界变得安静又吵闹,雨声渐大,道路要被淹没了。 他身上湿了不少,快到半路的地方,抬眼看见了等待已久的人,湿漉漉全身狼狈不堪的少女,她一身黑衣仿佛融入了夜色,眼里没有生机,灰沉一片。 李淮急忙跑过来,手上的伞向叶知夏倾斜,又忙着脱下外套给她盖上,察看她身上的状况。 “叶知夏,你怎么了?” 她没有理他,任泪水随着雨水掉落,仿佛自己没有像个受伤被抛弃的小兽呜咽,许久才抬头看了少年一眼,张开口又没了声音。 李淮只好将人带回去,折腾了许久才逼着人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可没一会儿,她身上又变得冰凉凉的。 他一直盯着少女的状态,不敢有丝毫松懈,叶知夏要么死气沉沉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按下了慢动作,反应迟钝,要么抬眼看李淮,眼睛湿漉漉的,让人心疼。 叶知夏不肯睡觉,眼睛睁得很大,圆溜溜的,怎么也捂不热的身体,李淮又是无力又是急红了眼,只好抱住她,两人挤在一张床上,企图将自己当成她的热水袋兼抱枕。 良久,墙上的指针一点点转动,少女埋进了李淮的颈侧,嘴唇不经意擦过他的皮肤,缓慢的吐息变得稳定,她的手揽住了他紧绷的腰和背部,嘀咕了什么,随后安心地睡了过去。 “哥哥……” 那一夜,少年怎么都睡不着,就这样抱住了喜欢的人,胡思乱想到天亮。 那两天,叶知夏因为生病受寒,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她变得温顺而黏人,像只布偶猫一样。 李淮细心地照顾着她,身边有个黏人的病猫猫,他没有半点学习的心思。 叶知夏病好的那天,已经是周三了。 少年没住校而是照旧不放心她,像个家长照顾小朋友一样念念叨叨,操心不断,哪里还有以前半点清冷不可攀的模样。 当晚,少女将人按在床上,察觉到他这段时间的小心思,并恶劣地点破它,“李淮,你喜欢上我了?” 少年没说话,顺从地躺下让自己陷在被子里,被她的阴影盖住,他垂下的眼皮颤了颤,早已面红耳赤,举手投降了。 “……嗯”,微不可察的一声气音,声音的主人羞怯又简单地回答。 他听见叶知夏轻笑了一声,俯下身子,两人距离不过咫尺,然后少女吻了上来,温热的触感,生涩又稚嫩地触碰交织,夜色下彼此拥住了对方的身体。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像是小情侣相处在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牵手逛街,一切那么水到渠成。 她没有拒绝少年爱意疯长的眼神,他无时无刻缠过来的身体,以及半夜时分一句句低吟的幻想。 叶知夏只是闷不吭声将脑袋埋进对方怀里,听着一声声歌谣,被轻拍着背哄睡。 她混乱的不止情感,甚至迷恋上了打架时疼痛的快感。 不论成败得失,叶知夏总觉得挥洒汗水和力量,能让自己短暂地忘记许多东西,又或者说可以更直接地发泄她的情绪。 为什么呢?她不能保护好哥哥吗? 那个渣滓凭什么伤害她唯一可以倚靠的家人!她恨死这个人了,也想问问哥哥,为什么要因为这样一个畜牲不如的外人而抛弃自己? 她叶知夏难道生来就是没有归属,活该是个注孤生,克亲的命格吗? 明明不信鬼神算卦之说,可当事实摆在她面前,她还是迟疑了。 一日,她逃掉了自习课,和人跑到校外和职校的混混打架去了。 日暮而归,叶知夏带着一身伤,嘴角不小心擦破了,脸颊两边也都有些细微的血痕。 那张脸面色冷淡,眼神含着戾气,很不好惹的样子。 她依旧在学校旁边的巷子等李淮,想到待会儿见面了,他又要念念叨叨劝阻自己,露出一副他才是被欺负的模样,眼眶湿红。 叶知夏就忍不住烦闷,啧! 有什么好心疼的,自己的亲哥哥都没空管她,哪里轮得着他一个外人来操心? 约莫七八分钟后,她倚在不知道是否干净的巷口墙边,眼神微微不耐烦。 他在拖延什么,为什么还没来? 就在叶知夏支起身子,眉头轻皱,准备自己先回去的时候,她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纠缠的两人,更准确地说,是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单方面在纠缠李淮。 对方似乎也是个特招生,成绩还算不错,平时看着老实文静,没想到此刻捧着对她来说比较昂贵的花束和礼物,强行要让人收下她的心意。 李淮自然是拒绝的姿态,可耐不住对方死缠烂打,觍着脸贴上来,忍耐是有限的,他就差动手了。 啧啧!真麻烦! 叶知夏提步走过去,挡在两人中间,恶人似的一把将女生推开,她一时不察,后退两步才站稳,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 “你……” 文玉惊讶地看向她,听过传言,似乎觉得自己得罪不起这等人物,敢怒不敢言,隐忍地捡起东西离开了。 等人完全脱离视线,叶知夏这才看向少年,冷笑一声,讽刺道:“就这种胆小鬼你都摆脱不了,岂不是一点东西就能被骗到手?” 说不准哥哥就是被这种穷家女的一点小伎俩给骗了呢。 闻言,李淮不禁有些受伤,可他看见叶知夏脸上的伤时,很快担忧起来,急红了眼,“叶知夏,你这是又打架去了?” 他先是抚上她的面颊,一下子被打掉了手,接着又焦急地开始查看她身上的伤势还有那些,一时忘了还在大街上,就要掀开衣角。 叶知夏再次阻止了他的动作,擒住了少年的手。 随后,两人回了出租屋。 少年按住人,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少女身上有多出小伤口,尽可能地裸露肌肤,脱得只剩下一件白色背心和短裤,。 李淮只顾得在意她的伤口,起不了半点旖旎的心思。 那些红痕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可当事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还嫌弃他动作太慢了,浪费时间。 李淮心疼她,怕少女这般无所顾忌,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只得放狠话,“叶知夏,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那些约定都不作数!” 叶知夏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唯有叶知秋能够管住她,偏偏对方没能力伸手到这里来,被放养的人只会更乖戾。 “不理就不理,当谁稀罕挤在这小破屋似的!” 她留下这么一句话,起身捞起件外套就往外走,摔门而去。 话是这么说,以为会是一场冷战,可叶知夏根本没当回事儿,跑去公园的木椅上放空自己。 李淮更是在她一出门便后悔了。 她当晚就这么理直气壮地敲门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小蛋糕和一束漂亮的花束。 李淮刻意等到很晚,担心她还没消气,不敢贸然发消息给她,只怕结果适得其反。 他听到一阵敲门声,甚至丝毫没有考虑过可能有危险,惊喜地鞋都没穿好,赶着去开门。 见到少女的那一刻,他直接抱住了对方,话都说不清楚,磕磕绊绊地道歉,“对不起,我说了违心话,你别生气了……” 叶知夏并不排斥身体接触,这可是她的专属抱枕,闻着那股安心的味道,终于有了些困意。 她嘴硬道:“你是笨蛋吗?不知道是谁就开门,没有一点警惕性!” 李淮嘴角翘起,他听得出是她,敲门的节奏很特别。 他吃蛋糕的时候,少女便在他的床上睡了过去。 李淮收拾好垃圾,将花束找了个玻璃瓶放了点水装起来,他吃了东西后,那股饱腹感暂时很难睡着。 少年就这么就着书桌上的小夜灯,肆无忌惮地打量床上睡着的人,用笔勾勒出她的样子,画到了半夜。 …… 于叶知夏而言,那段时间两人的厮混错乱是场意外,在被唯一的软肋背叛后找到的安慰,她渴望被滚烫热烈的情感包裹起来,变成她身上的盔甲,让自己不至于陷进泥沼里挣扎狼狈。 而于李淮而言,那是一场无法言说的美梦,他在现实与梦境之际迷离沉溺。 可少女的拥抱是温暖的,亲吻是缠绵的,眼神里全是对他的依赖,喜欢的人在回应自己的感情,于是他献上了一切渴望留住她,即使无名无份的,即使叶知夏的眼神像是风一样抓不住。 意外总是短暂的,梦终究会醒过来。 无论是被迫陷入虚幻,还是主动掉入美梦的人,两者都将面临现实的分离。 第96章 番外篇(完结) 叶知夏在期末考来临的前一天消失了,没有一句告别,静悄悄的,仿佛昨天怀里的少女只是李淮的幻想,是他的求而不得。 消息石沉大海,少年固执地寻求一个方向,找到她的方向,可没有人给他一个交代,是了,应该给他这场亲手编织的梦一个交代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少女甚至没给他一个名分,自然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像个一时取乐的玩具般随意丢弃便是。 对呀,他从始至终都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赖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苟延残喘,即便偶然窥见了一束光,生了痴念,物转星移间,她依旧会离他而去。 没有人会喜欢孤僻又阴暗的自己,更没有人爱他的体温,甚至仅仅为了他身上特别的味道而接受他。 他卑贱又自私地妄想留住一个没有羁绊的人,太蠢太傻了! 李淮沉默着接受了这个现实,照旧三点一线地读书,吃饭,睡觉,渐渐麻木得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暑假来临时,他不得不回到了那个充满两人生活痕迹的小破屋,躺在原本狭小的床上,他才知道两个人相拥的体温多么有安全感,冰凉的泪水无声掉落,顺着脸颊流入枕头,然后消失不见了。 突然,微微翻了个身,他感觉到一个冰凉的物体贴着脸颊,用手拿起一看,一张银行卡,底下还有一张卡片写着:这张卡作为报酬,没有密码。还有欠你句对不起,早点忘记这场梦吧。 报酬……对不起 此时,李淮的泪水决堤了,积压已久的情绪破开,崩溃大哭起来,一点点将被子哭湿晕开一片。 少年的一身反骨被激发,手紧紧抓住被单,红着眼,黑沉的眸子里全是偏执的爱意,“叶知夏你要我忘记,我偏偏要记得!放心,我会永远记在心上,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你等着!我会找到你的。” 他不知道这张卡有多少钱,只是紧紧握住它,转身收拾行李,给自己订了去京云的票。 李淮在那段时间听人议论过,说叶知夏是京云来的大小姐,迟早会走的。 还有,他们的那些莫名的善意,只不过是以为他被大小姐狠狠欺负惨了,怜悯之心作祟罢了,他看不上这些,更早之前的黄谣被取代,不过是她刻意为之的结果。 来到迷人眼的京云,李淮边找人,也没忘了边打份工,卡里面的钱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动,不想让叶知夏看不起自己。 这张卡是他去质问对方的理由,她明明说过条件由他开的! 抱着这份念想,少年误打误撞间碰见了出来创业的,据说是他姐姐的人——秋画意,她不过凭着几分相似的稚嫩的面容,还有那双浅褐色的眼睛便认定了,激动的不行,眼含泪光。 真是糟糕透了! 李淮不止一次轰走了这个女人,她还不断找上门,好好的工作硬生生被搅和没了。 少年一心装满了叶知夏,再说他根本没有需要家人的渴望,作为一个孤儿长大,没有朋友,鲜少的关心,遇见过某些人的恶意和淫欲,他看惯了人情冷暖,早已不对此抱有任何幻想。 是真的又如何?他们抛弃了他,没看好他,现如今长大了,自己吃遍了人生的苦,再来假惺惺地来相认,何必呢? 抛开一切讲,秋画意看起来家世不错,衣着打扮都是偏向奢华有内涵的,听她说出来创业,定然家里支持不少才有这个底气,怎么等自己回去更名改姓,他就能成为一个小少爷了不成? 谁知秋家人会不会倒打一耙,嫌弃他穷酸的经历和见识,亦或是将他做个工具拿出去利用? 李淮被秋画意磨了半个月,烦不胜烦,才不得不答应和她做个亲子鉴定,只求她先不要说出去这件事,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忙。 转头,秋画意放下心来,被弟弟乖巧的语气哄得心软又疼惜。 没想到少年会那般偏执地念着他的心上人,那个说不出口的负心女,松懈了两天没看住,到手还热乎的弟弟便飞了。 此时秋母秋父刚见了亲子鉴定,又惊喜又激动到眼眶湿润,急匆匆赶过来,还没来得及缓过情绪,期待不已时被浇了一头冷水。 三口人连着找人,甚至报警了。 最后,李淮是自己回去酒店的,身形狼狈,衣衫凌乱,眼里含着泪,手里死死拽着一张纸。 …… 后来秋家人陪改名后的秋淮意回去办理转学手续,以及收拾他的东西,一件件都与叶知夏有关的东西。 那天,少年失魂落魄地走到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被几个酒鬼围住调戏,甚至逼到角落准备耍流氓。 偏偏,在他最屈辱不堪的时刻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叶知夏应该喝了点酒,眼神略微迷离,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瞬便移开了,她戴着鸭舌帽,身形有些不稳,冲上来将那几个人打倒在地,又不解气地踹了几脚。 “一群废物渣滓,还敢出来祸害人……” 少女揉了揉眼睛,试图更清醒点,头疼得皱起眉,转身便离开了,没注意后面的人偷偷跟了上来。 李淮只凭熟悉的身形,以及露出半张精致的脸蛋便认出来了叶知夏,他想叫住她,又发现自己这副模样实在难看又屈辱,只能忍着泪意偷偷跟上去。 他想跟她回家,一个不属于他的但有叶知夏的家,哪怕放下底线求她的家人收留,他也想留在这束光的身边,住惯了阴暗又潮湿的地方,便格外渴望温暖又明亮的日照。 繁华又陌生的京云实在让李淮有些迷花了眼,叶知夏又刻意加快了步子,他怕被发现便跟丢了,不过捡到了她不小心掉落的飞行员招生计划。 至少,他确定她在哪里了不是吗?那便够了。 高级聪明的猎物会找到标记它的猎人。 第97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1 古代女尊 女生子(含私设,主要为了恶趣味的带球跑文学) 前期恶劣冷淡后期放荡痴心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没心没肺的你 青梅竹马+口头婚约的养成系 微强制 他追,她逃,妻主她插翅难飞。 季书妤vs越望舒 你母亲季茹是京城里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凭着祖上积下的荫庇在寸土寸金的朱雀街买了个居处。 只不过,这片地方都是些有权势的贵族世家的府衙,你们一家应当在夹缝中小心生存的。 不巧的是,你家隔壁住的是赫赫有名的越氏,清流世家,百年的书香门第。 那时你年纪还小,不过五六岁,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姑娘,一个人溜出去外面玩,凑巧在小巷子里碰上了一个小公子,长相精致可爱,穿得也还是华贵又清雅,只不过有些灰扑扑的狼狈。 你盯着这个面容冷淡又无措地揪起袖口的小公子,灵机一动,将人哄回了家,这样你就有个玉雪可爱的弟弟了。 哼,娘亲不给你生,那你就捡一个回去养。 过程虽然有些艰难,但这个小公子还是勉强跟着你这个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姐姐”走了,他观你并无恶意,而且还是住在隔壁新搬来的那家人,享受着被笨蛋哄的乐趣回了你家里。 若是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十年后的你定然会不会将人带回去,并且鬼迷心窍做了越家公子的青梅玩伴,而是找人将他领走。 可惜,你并无先知的能力,更没办法重回幼年至少年的时光阻止自己的一步步的“作死”行为。 你将他藏在了自己的小院子里,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和吃食都用来讨好小弟弟。 虽然越望舒不太给面子,看起来兴致缺缺,吃了两口糕点便开始打量起你的寝卧,翻出几本小图册,那是他不曾接触过的。 身为世家贵公子,越望舒的母父皆是出身望族,家中规矩颇多,即使他一向受宠爱,也没多少闲时去玩乐,琴棋书画和礼仪的学习占据了他的一天。 他像是被久久束缚在金笼中的鸟儿,虽然生活娇贵又精致,可偶尔还是会幻想外面的天空,更何况如今他还是一介稚子孩童。 两人谁都没有提起让越望舒回家的事,大概是一心想着玩乐。 等东窗事发时,已然是日暮时分,季父差人去唤你用膳,侍从进了你的小室却瞧见了你抱着个小公子睡得正香,天色有些昏暗,屋子里又没点灯,他没看清他的模样。 不过他的脸色依旧有些怪异。 小姐哪拐来的小公子,这实在有违男女大防! 侍从即刻回去禀报主君此事,刚好季茹带着一身疲惫回府准备用膳,同季父一齐听了此事,脸色难看,两人急匆匆赶过来。 季茹性子急,人又有股孤臣的正直清高,见自己的独女拐带孩童,气得不行,立马伸手揪起你的衣领准备来一顿“竹笋炒肉”。 你醒来睁开眼时自然被吓到了,识相地开始求饶,眼里有了泪光,望向一向心软的季父,“娘亲,我错了呜呜,我只是做了点好事……”,边说边哭起来,可怜兮兮地缩着身子,祈求他们网开一面。 这般动静自然把原本被护在你怀中的小公子吵醒了,他听见你的哭声,还不清楚场面的一时混乱,下意识便起身握住了你挣扎的手,眼神冷淡含着警惕看向季茹。 最终这场闹剧以越望舒冷静地自报家门收尾,这般矜贵的身份着实将他们吓了一跳,可单纯的你并不懂他们奇怪的反应,只知季茹的怒气降下来了,还有些庆幸。 咕噜,你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乐呵呵邀请小公子用膳,得到他准许后便拉着人出了院子,而你的母父跟在身后冒了冷汗,急忙差人去告知越府小公子的情况。 两人不紧不慢用完膳食,季茹这才压着你护送着越望舒上越府给越太傅登门道歉。 你观季茹的表情严肃,出门转个弯,到了一处有些华贵又雅致的府邸,往里头走,路过一段青山绿水的园林,你这才有些拘谨起来。 这个小公子的身份不简单,是你们家得罪不起的地步。 直到被越府的侍从领到前厅,你瞧见了一众与越望舒身上同样华贵的衣料,甚至更胜一筹,对上为首的越太傅,她眼神凌厉,表情严肃隐隐透露着三分怒气,手边还有根戒尺。 呜呜,你想起来了,这股压迫感来源于她像是抓学生错处的夫子。 等你母亲解释了一番缘由,说清楚这个误会,她轻踢了你一脚。 你顺意颤颤巍巍走到越希面前,摆出认错的姿态垂头一跪,眼眶湿润地道歉,“对不起,太傅我错了,我不该拐带小公子……” 越望舒被人领着回去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绣着竹纹的交领样式,越发显得他精致又贵气,一张脸依旧冷淡。 他不放心这里,急匆匆赶过来,见你又被吓哭了,有些嫌弃无奈,怎会有如此胆小又白痴的女子? 算了,你也是因他被母亲迁怒的。 越望舒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依旧绷着张脸,他将你拉起来,转头不满地用眼神警告了故作高深的越希,“娘亲这是做什么?是我自己不想回家,下人护主不力,您惩罚她们便是。” 第98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2 越母表情温和了几分,算是给自己这个小儿子一点面子,他自小就极为有主见,虽与一般闺阁男子不同,可越望舒是他们越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容不得欺负。 “既然望舒安然无恙,这事便算了,季大人不必再致歉,说来也是我太过气急了。” “没有没有,怎会呢?越太傅自有气量,是小女太不懂事了。” 两人你来我往客套了一番,画面和谐极了,后来了兴致竟移步小院小酌几杯。 你恍过神来就见季茹就这般不见了踪影,追都来不及。 “娘亲!” 越望舒一直望着你,注意到你表情黯然,失落得像是他院子里不时翻进来的黑白花色的小猫,见他不理睬它,便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低声“喵”了一声。 他将茶桌上适才带过来的桃花牛乳糕,挑出一块模样精致的,递到你嘴边,扬了扬头示意你吃掉。 小公子看起来冷冷的,他还会护你哄你,你愣了一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乖巧地就着他的手咬下这块糕点。 哇塞,好好吃! 周围的下人见你们这般举动有些讶异,公子不是一向都不喜与人接触吗?他们都未来得及细想此事的不妥,如今你们都还是孩童的年纪,没那么多拘束。 越望舒见你露出惊艳的表情,内心有些骄傲,那可是他最喜爱的糕点,特意给你品尝的,里面还加了桃子制成的蜜饯碎,甜而不腻,很是开胃。 小公子垂下手,眼眸垂下来,惊觉自己方才有些失分寸了,这不是世家公子的礼仪。 “季书妤,你若爱吃,这里还有一些可带回家中,不够的话后日再来找我便是。” “真的吗?小公子你人真是漂亮又纯善,谁人不喜欢呢?” 你一开口便是一顿彩虹屁,哄得越望舒耳尖都悄悄红了,眼里满是笑意。 后来你二人家中便往来多了起来,越太傅有心提携季茹,而你与越望舒的关系便是这其中关键的桥梁。 没错,你成了天选之子,做了越望舒的伴读。 不知你娘亲与太傅做了何种交易,总之你成了小公子名义上的伴读,实际上的玩伴。 季茹那日语重心长地摸了摸你的头,交代你这件事,“书妤,你在越府,要好好同越太傅学读书的道理。” 季父在一旁同样神色不明,多嘱咐了几句,“小妤,在外切记要明事理,好好照看越公子知道了吗?” 他知道,或许越望舒才是决定你是否能安好的关键。 越望舒自那时便将你当作妻主看待,越母看出了他的心思,也纵容着他,只是提醒了一句切莫陷得太深了,飞蛾扑火般失了自我。 人的心思难辩,在你做他的玩伴时,小公子又忍不住恶劣地欺负你,好以后立住自己的地位,料你以后不敢委屈冷落他,出去寻花问柳。 他依旧冷着张脸,见了心爱的少女才会温和几分,又不敢表露得太过,八分爱意只作三分对你。 越望舒生怕你知晓了他的炽热的爱意,会不会吓到而逃跑,亦或是选择利用这份感情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恶语伤人六月寒,若是季书妤带给他的伤害会比尖刀陷入血肉之躯来得十倍百倍痛,他怕自己忍不住将你囚住,你便终日只能看他一人,守在床榻上与他沉沦。 “越望舒,你不讲道理!明明是小书妤同我关系好才一块儿去万意楼听曲的,不过是去长长见识。小书妤,你说是吧?” 话落,傅妍搭上了你的肩,脸上挂着轻挑随意的笑,即使与人吵架,依旧那般不着调的样子,她很难严肃起来。 你无奈地插在两人中间,眼看战火蔓延,尤其是对面的小公子原本冷着的脸色更难看了,死死盯着这边,眼神浸透着寒意。 “她一向好读书,心思纯净,傅小姐却请书妤去那般混乱的地方,只不过不好推拒才是,你莫为难她。傅小姐莫非是想丢了傅大人的脸,作个死性不改的纨绔样?” 越望舒一开口便是直往人心口刺,毫不给人留情面,更不用说他嘴里的“傅大人”是越太傅的得意门生了,而两家是世交,关系匪浅。 他与傅妍才算得上门第相配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偏偏两人性子不合,一个冬日,一个夏日,还常常将你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秋日夹在中间,时不时以你为借口有了数次争吵。 “你你……小书妤,你家小公子欺负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傅妍眼看说不过,他还拿自己母亲说事,转头便拖住了你的手臂开始哭诉,誓要你在他与自己之间做个抉择。 第99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3 你一脸为难,实际上根本不想做两人之间的炮灰,便灵机一动找借口溜走,“哈哈,傅姐姐,我想起夫子交代的古籍还没看,课业还差了许多。小公子,不便叨扰了。” 越望舒还未点头首肯,你已然像阵风似的飘走了,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而一旁的傅妍直觉不妙,从某个人散发的寒意隔着些距离都要冻人了,她摸了摸鼻子,讪笑两声,火速同越望舒告别。 越公子如翠竹般立在那,静静目送着两人离开,前者牵动他的心思,轻蹙起眉,考虑何时告知母亲他的婚事,而少女还未开窍。 他再过一月便到了男子的及笄之年,是可以嫁人的年纪,虽说还早,但未免夜长梦多,提前定下婚事,来年再办也不迟。 小时,他曾不小心听过越太傅与季茹玩笑般提起一个约定,只不过是口头婚约,若他与季书妤将来有意,或许能够成就一段好姻缘,只不过两人那时喝了点酒,便没太过认真。 可越望舒一直记在心上。 他喜爱你,便要将人牢牢护住,不会给他人觊觎的机会,好在你也识趣,从未沾染过京都世家小姐的恶习,一向洁身自好,不爱招惹别人,又是一身书生气,得了越希赏识。 若是有了未婚妻夫的身份,他便无须顾忌这般多的礼节,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随时邀你入府,去书院时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这一幕落在他们眼中,凌霜院的侍从知道,接下来的几日,若是季小姐未来见自家公子,他怕是会连着气性不好,轻则少食不见人,重则挑剔难眠,到时遭殃的还是自己,主君问起来便是他们伺候不好了。 越望舒回了内室,眉间还有淡淡的忧愁,坐下后捏起青花盘中的一枚桃花牛乳糕,想起这段时日见你的次数少了许多,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心只读圣贤书,有时便死板了些。 年初,季父见已然你到了知人事的年纪,却依旧与越家公子频繁往来,多少有些不合礼数,便暗中提了几次,你反应过来,刻意地收敛了些。 你不着痕迹地找理由疏远越望舒,他自然察觉到了,心里有些不舒服,时不时闹气。 而这时越父恰巧解了他的疑惑,“未婚男女确实该保持应有的距离,男子需顾忌自己的名声,莫让未来妻家嫌弃了去。” 为及笈礼早作准备,这些自然得注意莫被人笑话了,世家更是如此,礼不可废,他再三叮嘱了越望舒。 你对这一切并不知晓,说起来这边傅妍刚出越府,急忙追上你的背影,又开始了不着调的话题,“小书妤,让我猜猜,你是否对越公子有意呢?说起来你我都到了快要娶夫的年纪了,莫一心只往书中的颜如玉看。” 傅妍不知何时抽出把折扇,作风流状扇了起来,叹息道:“哎呀……你可不知娇娇软软的夫郎又可暖床,该有多好啊?” 你无情白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冷漠道:“不必了,我与小公子只是玩伴而已。” “哦!是吗?啧啧啧,越望舒你都没动心,不过他确实是个冰美人,也不知若我一试,能否讨他欢心?左右都是听家中安排,不如选个熟悉又貌美的。” 你没理她的废话,快步与她分道而行了,明日进书院,今日有时间便看看有没有古籍孤本可借阅拓印,若是能买下更好。 第三日,你散了学,与夫子探讨了几个问题,出来时已然没多少同窗了。 今日你家的车夫家中有事,便请了几日假,你只好步行回府,步子悠闲,轻缓地吹着凉风,天幕落着浅绯色的云。 忽然有辆华贵又不失格调的马车停在面前,隐约有些熟悉,你还没来得及想起,车夫尊敬地唤了声“季小姐”,而后从丝绸制的帘子中伸出一只似玉般纤长白皙的手,里头淡淡传来一句话,“书妤,快上来。” 这嗓音如水滴碰撞山间松石般轻灵,又缓缓落入池水般清脆,你自然猜出是谁,犹豫了片刻,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傅妍拍了拍肩膀。 后者热情地表示她能否有幸蹭个马车,眨了眨黑亮的眼,你一眼便看透了她的意思,露出个无奈的眼神,还没来得及询问马车主人的意见。 他像是耐心告罄,你猝不及防便被一个人影拦腰拽了进去,小公子力气不小又使了巧劲,等你茫然反应过来坐好,看过去时,越望舒依旧是那副贵公子的姿态,面色冷淡与你对视。 “诶……” 车夫很识趣地没有再作停留,马车拉走后,徒留傅妍一人的身影,以及还未来得及说的话。 小公子似乎有些生气。 随即,你移开了眼,不再追究,后者又递过来些许糕点和蜜饯,你没有客气,那些都是你喜欢的样式和口味。 越望舒见你安静地小口咬着,盯着虚空不知在想什么,眉眼的冷意散了些,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些弧度,又恰到好处不易被发觉。 唔,你回府前还得给爹爹带些礼物,他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消瘦了些,娘亲可心疼坏了,你这个做小辈的自然放心不下,想着尽点孝心。 路过街市时,你叫停了马车,“小公子,我有些要买的东西,可否停留半个时辰?” 越望舒脸色温和应了你,等你下了马车,随即帘子中又伸出一只手要你扶,你短暂地与车夫对视一眼,犹豫着接了过去。 车夫:天知道奴有多紧张?公子自小不喜与人接触,少有人扶他,我只是个小小的车夫而已,季小姐你可别害我啊! 等你二人远去,车夫才松了口气,像是保住了小命。 街市上这时不算太热闹,到了晚间或许小摊小贩会更多,你四处转了转,零嘴小吃都买了些,还有各色糕点,甚至你还选了几匹成色不错的布料到时送去季府,最终挑起了簪子和玉饰。 你想同为男子,小公子或许给的意见会更好些,于是转头向被你忽略了许久,却一直默默跟着你,浑身散发冷气的越望舒笑了笑,语气有些羞涩,“小公子可知男子喜欢些什么样式的首饰?家父近来不愉,我想哄他开心,这才出此下策。” 不知为何,你似乎在他眼中看出了一丝幽怨,但总归面色温和了几分。 罢了,你若是有这份心思,将来对自己的夫郎定然不会太差,他差一点以为这些东西是你想赠予他人,还在气头上,猜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贱人夺走了你的注意,哪怕是同为女子的傅妍也不行。 “书妤有心了,季伯父定然喜爱极了。”越望舒安慰了一句,开始为你挑起来,不得不说小公子的眼光实在挑剔,选了两款,一枚雕刻精致的玉簪,一枚镶嵌红宝石的银簪。 你几乎花掉了一片小金叶子,虽有些心疼,那些古籍孤本估计是得缓缓了,不过为了哄爹爹开心,这都是值得的。 小公子又挑了些东西包起来,说是作为一点小辈的心意给季父,你推拒不过,只好替爹爹谢过,并承诺会转达他的话。 越望舒见你听话,悄悄弯了嘴角,不过一石二鸟之计,哄得妻家满意罢了。 第100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4 你提着东西,两人回到马车,行至季府门口停下,你才惊觉自己有些失礼,让人家陪你挑选礼物,又蹭了马车回府,脸色立刻羞红了。 越望舒见你神色不对,有些疑惑,他并不催促你下车,更希望独处的时间长些,“书妤怎么了吗?” 你不急着回复,从衣间摸出一枚成色不错的鱼纹玉坠,你还算喜爱,是前些日子季茹得了一小块玉料,送来了一些边角料,你找人打磨的的一个样品。 你递给他,含着些忐忑,眼神略有歉意,毕竟小公子在金子堆里养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或许瞧不上这个玉坠,“小公子,今日多亏了你,此物聊表心意。” 越望舒这才恍然,抬手接过玉坠,不经意间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又不小心屈起手指碰了一下你,眼神含情望着你,“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书妤送的东西,我喜爱极了,定会好好带在身边。” 可惜你只顾着时间有些晚了,不久该用晚膳了,听完小公子的话松了口气,“那便好”,便开始手忙脚乱提起那些礼物,匆匆告别便下车跑回了府中。 二人再见时是越望舒的及笈礼。 越府上下都格外重视宝贝似的人,自然将及笈礼办得盛大,显出越家小公子的贵重,同样是给那些有意求娶越望舒的人一些警告,他是有倚仗的,不是可以随意欺负的。 单凭你同越望舒自小的交情,还是作为恩师之子,又或是你两家的交情,他的及笈礼你都不得不前去,更不用说小公子特地递了一封请贴主动邀你。 这日,你选了一身料子最好的天青色交领式,显得整个人如翠竹般秀雅,发间配上一根竹形玉簪,那股书卷气显出来。 你还算满意,提上你珍藏已久的紫色狼毫笔,挑不出礼数上的错,又还算贵重,显出你作为伴读的身份。 只消半刻便到了越府前,人来人往有些杂乱,你准备出示请帖,而门前的侍从瞧见你,便眼前一亮,急着招待你入府,又招来个人请你移步小院。 你就这般提着礼物不明不白越过那些宾客,先一步见了小公子。 显然,越望舒早已等候你多时,你才进院子不久,他提着华贵的衣摆款款而来,一身深绯色褂子衣衫,布料金贵,绣着各花色,腰处的带子镶了浅绿色的边,中间嵌了些细碎的宝石,日光下折射出光彩。 小公子远远瞧见你,手中持了把团扇半遮面,露出的一双凤眼,此时眼尾处妆点了一些红晕与小珍珠,额前更是画了一抹花钿,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束海棠压住了一树梨花,娇艳欲滴,含羞带露,同时又不失清雅高贵。 他到了你面前,眉眼含着笑,缓缓坐下,唤了你一声“书妤”,你这才从被美色蛊惑的恍惚中醒神,顿时恨不得将自己抽几下,急忙在心中念了几遍清心咒。 缓过来,你抬眼又是越望舒的脸,他甚至还歪头轻笑了一声,约莫是见你方才有些滑稽,你同样尴尬回了声笑,随即正色将礼物递过去,“小公子,这是我珍藏已久的狼毫,作为你的及笈礼。” 他有些讶异,似乎没想到你这般直白,接过盒子便随手放到石桌上,“我会同样珍藏的,定不负你的心意。” “一晃十多年过去,你我自小青梅竹马长大,都到了知人事的年纪,书妤可曾想过娶夫?” 越望舒提着团扇有些累了,随手放下,露出一张似青山远黛的脸,状似无意地试探你,手却紧紧攥住衣袖,他十分在意你的回答。 你不知他为何提起此事,或许是越家有了些安排,是傅妍吗? 虽有些疑惑,你还是老实说了,“未曾想过。” 你们季家五代单传,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当家只可有一位正夫,绝不纳妾的规矩,另一方面就是普遍成婚较晚,很少有早早耽于情爱的。 因此,你并不着急。 越望舒听了你的回答,眼眸垂下来,流露几分黯然,见你不解,开口解释起来:“说来话长,我曾听家母与季伯母聊起你我二人的婚事,似乎有意,定下了口头婚约,不知书妤你作何感想?” 话到后面,他越发羞涩起来,像是朵含着露珠的海棠花,压住了满园的春色,话落又抬眼期待地望向你,眼底透着清亮的光彩,似乎若你不弃,他便不离。 你若毁约,他便视你为负心薄情的女子。 你被小公子眼里这突如其来的爱意烫到了,更不用说还有什么婚事,吓得你猛地一起身,表情维持不住,睁大了浓黑的葡萄眼闪了闪,又小心地退了些,拉开二人距离,巴巴打岔道:“小公子莫说笑了,今日是你重大的日子,我不便久待,告辞。” 说完,你又急匆匆转身便落荒而逃了,留下脸色难堪至极的越望舒。 他都将话摊开讲明了,你还是那番不开窍的样子,甚至畏畏缩缩逃走,弃他于不顾。 越望舒抬起那把绣了鲤鱼莲池戏水图案的团扇,轻蹙起眉,扇了扇,点在精致的山根上,思虑起来。 他今日原打算若与你互通心意,及笈礼后便求母亲定下二人的婚事,这样当然再好不过,日后妻夫琴瑟和鸣。 可你若心思不在这儿上,他也有的是法子全了此事,他越望舒可不是京都小门小户那些娇滴滴的男子,被拒绝了只会暗自神伤,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料你也不敢不从。 再者,凭着自小的交情,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了解你的性子,有着读书人那般克守礼节的风度,有了肌肤之亲后你断然不会弃他于不顾。 之后的事,自然水到渠成,妻夫间的那些事,凭着貌美和家世,他有的是手段和信心抓住你的心,更不用说如何小心外面那些意图勾引人的贱人了。 第101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5 转眼半年过去,你就这般躲了半年。 那日你回府,一直等季茹散值等到了日暮时分,用完了晚膳才有空问起这“口头婚约”。 她脑子转了转,一拍大腿忆起两人那时的酒话,哪想会有人小辈听见,顿时有些羞愧,随即看向你又多了几分调侃,“书妤,看来那越家小公子对你是早已情根深种,不然不会将这般玩笑话听进去,不如就从了人家。” 季茹见你脸黑了,转头不去理她,看向院中的槐树,那些花开得正好,做人娘亲的不好一直拆台,她这个宝贝女儿并不想卷进世家斗争,志向更不在仕途。 她叹了口气,严肃地开口:“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二人之间的事不必闹到季府与越府的明面上来,季书妤,感情的事当断则断,莫让它缠成丝线,拉扯不清。”随即转身离开了。 良久,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落下,很快被风吹散,簌簌的叶子碰撞到一起,一片片槐花散了满天,有一抹雪白悠悠打转着飘过来,轻灵蹁跹,落到你手心。 情之一字,自古难以参透。 你与越望舒自小青梅竹马长大,情谊不比他人,你不愿事情闹到决绝陌生的地步,更何况他是个清冷孤高的男子,这般打击实在让你头疼。 或许先让事情冷却下来,小公子的感情同样会慢慢冷却直至消散,你与他还是幼时好友的关系,还能和好如初。 这其中,多少有些你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思。 是一时被美色勾引了,还是对好友的占有欲作祟割舍不下? 你快步走到院中的水缸边,捧起些许冷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冷却了半个月,越府没什么动静,你书院的事太过忙碌,一时便忘了。 傅妍逃学几日,一日偶然遇见了,她一身有些狼狈,穿着朴素,肩上背着个包袱似乎打算出去闯江湖,临走前笑嘻嘻同你道别,“小书妤,真是难为你了!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啧啧!越望舒真是个捂不热的冰块,姐姐我可不想再丢脸了。” 你同她拥抱了一下,“傅妍姐姐,保重,一路顺风”,然后目送傅妍潇洒的背影远去,你内心有些怅然若失,人生就是不断地在离别中重逢,她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没什么不好。 事实上,你无比珍惜身边的每个人,你爱重的人,爱重你的人。 之后,你更加不想去想这些乱事,整个人变得沉闷了许多,越发像个古板严肃的小夫子。 半年间,京都局势变幻诡谲,季茹为此忙得焦头烂额起来,要防备时不时的陷害,即使只是个小官,那个位置上哪有安全的呢?知微见着,覆巢之下焉有安卵? 季府的气氛小心紧张了起来,你自然受了影响。 越府上个月传出小公子议亲的事,有不少世家上门,你在外都听闻了传言,没什么心思去多想,只当越望舒断了那份心思了。 或许只是因为你从小陪着他,他对你不设防罢了,越望舒接触的女子太少,性子又冷淡,不屑与世家贵女来往,即使是男子同样会被他恶劣地驱赶,不敢再接近。 小公子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只是面冷心热而已。 你幼时沾了越望舒的光,同他一块儿开蒙,受越太傅教习,那段时日时常待在越府,小公子偶尔来了兴致便会欺负你,他比你开蒙早又聪明,却陪着你学同样的东西,太傅留了不少课业都是等着你去请教他。 否则,你若是没完成,或者出了什么差错,越太傅便会罚你抄书,从最初的抄十页,二十页,最多的时候有五十页。 越府特僻了一处小院子供你休息,晚间你连着抄了四十页便撑不住,眼皮子沉重,手都时不时抖两下,生怕就这么倒下了。 而越望舒就在一旁陪着你抄,就着烛光抱着本书看,时不时用余光看你,见你这般模样实在可爱又可怜,眼里闪着泪光。 他不禁怨起了母亲实在太过严厉,你可是他未来的小妻主。 你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就这么趴在书桌上,可醒过来时,你人在软榻上盖着被褥舒舒服服的,甚至神清气爽。 啊!你今早还得交那五十页罚抄,没时间了,呜呜,捡起桌上那卷纸便出了院子。 后来,太傅竟也没罚你,你这才意识到小公子在你睡着后替你抄了十页,还模仿你的字迹防止被发现。 那时他像个骄傲的小孔雀站在你面前,别扭地偷偷展现自己漂亮的羽翎。 “那你陪我放纸鸢吧!” 你在他的院子里放,准确来说是你在费力跑着顺风放,小公子站在一旁欣赏,时不时兴奋拍手,“书妤,再快点,它要掉下来了!” 你自小体质差,跑了一会儿便开始喘不过气,一不小心纸鸢就顺着风掉下来了,落到了树上。 纸鸢脆弱,一不小心就破了,你只好爬树去拿,好不容易爬上去,将纸鸢的线解开,抹了抹额头的汗,朝树下的越望舒露出激动的表情,并且挥了挥手中的纸鸢。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心口砰砰跳,你才发现你有些畏高,只片刻眼睛便花了,眩晕感袭来,你就这么没稳住掉下去了。 “小心!” 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你睁开眼,那一刻似乎压倒了什么东西,唔,怎么有种桃花牛乳糕的味道? 你又吸了一大口气,好香。 越望舒怕你出事准备接住你,结果被你压在身下,此刻贴在一块,你还那般……放肆,小公子红着脸推开了身上的人,忍无可忍骂道:“季书妤!你个大笨蛋!” 你当他是什么,软垫还是可口的糕点吗? 你这才发觉自己有多厚脸皮,被一个男子救了,立刻起身,又扶起地上的小公子,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小公子,你没事吧?” 越望舒没回你,只是冷着张脸瞪了你一眼,挥手让你离开。 你以为他生气了,再说小公子爱干净,此刻定然需要去沐浴更衣,实在不便打扰,你只好灰溜溜地滚蛋了。 你走之后,越望舒才一瘸一拐地进了内室,脸都疼得皱起眉,冷静地叫来了侍从找大夫给自己处理,并将此事压下。 事情终归没瞒住,越太傅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伤,立刻就坐不住了,她信不过越望舒有意隐瞒的说法,调查了一番才知道与季家女儿有关。 翌日一早,你便迫不及待拎着礼物想给小公子,哪知一进府便被越太傅身边的侍从叫去了。 越希脸色难看,见你过来,当即问起了昨日的事,你老老实实答了,她更加恼怒了,气势逼人让你跪下。 “放肆!你个兔崽子知不知道……” 她实在想不通,越望舒竟能为你这个小女郎做到如此地步,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还一心要救你,连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他们,不过是怕你被责问。 你颤颤巍巍跪下,率先认了错,虽然不知道同放纸鸢有什么关系,“太傅,学生知错……” 此时,越望舒听闻消息赶过来,不肯让人扶,硬是慢吞吞强装自然走到你身前,对上越希的怒火,依旧冷着张脸维护你,“娘亲,孩童打闹玩乐,受点伤实属正常,不必大惊小怪责问她,孩儿又不是什么精致的瓷娃娃,一碰就碎。” 越希听了这番话气地直跺脚,脸都憋红了,不过有失风度忍住了。 她这宝贝儿子胳膊肘往外拐,明明身上多处淤青,腿骨骨节错位,还强撑着自己没事,伤还未好又巴巴跑来这里求情,生怕她拿这个季书妤怎么样了。 “好好好!这事,我不管了。”留下这句,她便甩着脸色离开了。 你才反应过来小公子受了伤,眼睛立刻红了,站起来凑近了他打量,“严重吗?小公子你疼不疼啊?” 越望舒见你关心他,神情担忧,手上还拎着礼物,瞬间昨日的气消了些,淡淡摇了摇头,“上过药了,不太疼。” “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什么好歹,我可怎么办呀……”太傅今日眼睛都冒火了,真有什么,定然会持剑想杀了你。 呜呜呜,有幸逃过一劫,你的小命保住了。 “是吗?”越望舒听你这话,不知领会到什么,耳尖悄悄红了,他那一刻本能反应是惊恐,立刻就伸手去接住你了。 唔,你软软的,触感比他还好。 第102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6 —— 你的思绪回到手中的请帖,越望舒邀你午时入府一叙,因着这些日子的不虞,傅妍的离开,你也想有个可以诉说的同伴,你最终还是应了约。 再者,京都局势不明,季茹早已交代过或许会有贬官外派的可能,季府早已做了不少准备,防患于未然。 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你就出了门,半年未来,顺利入了府,你还有些不适应,哪怕很熟悉。 府前的侍从守信热情地同你客套,悄悄掺杂了点八卦,“季小姐,你许久未来了啊?府中上下都很是想念呢,尤其是公子,他性子更冷淡了,还不爱出门了。” 你扯出个笑,解释道:“这段时间太忙了,家中同样有要事。” 待你进了越望舒的凌霜院,视线在院门口的停顿了一下,再度迈步走进去,小公子早已备好佳酿等你。 他一身浅蓝衣,清冷如月,身姿挺立在那,眉间有着一丝丝郁气,视线落到你身上,越望舒顶着苍白如雪的脸,对你浅浅笑着。 待你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坐下,他开口了,将一盘精致的桃花牛乳糕推到你面前,又倒了杯酒,“书妤,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还有这桂花酒,不醉人,味道清甜,我特地挖出来招待你。” 你顶着越望舒期待的视线,不自在地垂着眼,捏了块牛乳糕吃了两口,味道确实不错,又试着抬起杯子饮了一小口,配着糕点意外美味又解了渴。 酒可解闷,这桂花酒又不醉人,你总算有了理由消愁。 小公子见你亮晶晶的眸子,心情明朗了许多,他势必要拖延时间拿下你,状似无意开口聊起幼时的事,动作不停,不断地为你倒酒,“说来,这酒还是你我少时不懂事一起埋下的,那时季伯母不准你喝,你就偷偷地跑到我这里来,跟着师傅学着酿了一坛……” 越望舒说了很多,语气藏不住的怀念,目光浅浅看向你,有着你察觉不到的爱意滋生翻滚,又渐渐压抑平静。 你默默听着,时不时回应两句。 日落西山,杯盏之间,你显然失去了清醒思考的能力,脸颊两边泛起两团红晕,眼神迷离,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大美人,歪了歪头,手抬起来伸过去戳了戳。 小公子被你的眼神动作弄得很害羞,察觉到脸上有些微微的刺痛,神色呆滞了一瞬,握住你的手腕,“书妤你……” 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的女子缓缓趴到了桌上,闭上眼,头枕着手臂带着醉意睡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 越望舒贪恋的目光一寸寸在你身上流连,指节抚上你的面颊,俯下身子轻轻落下一个吻,只要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变得水到渠成,你会与他成亲,所有人包括他顽固不化的母亲,在事实面前一切不利的因素都会变得苍白无力。 这半年间,他一直待在越府,并非对外一无所知,你的事,大大小小日日都有人汇报给他。 他自及笈礼后就开始筹划此事,首先向越希试探了对你的态度,又表明了婚约一事,并且直白地告知她,自己早已心有所属,季书妤自小陪着他,不就是为了将来做他的妻主吗? “娘亲既然当初默许伴读一事,让季书妤陪在我身边,如今再度遂了孩儿的意愿,促成这桩婚事又如何?” 越太傅被越望舒这番言论气得面红耳赤,又有些哑口无言,没法正面去对抗他,心里清楚,凭自己这宝贝儿子的手段和聪敏,她若是说出什么阻隔他们的原因,只会被他抓住机会一一破除,再度找上门对峙。 越希开始装病,咬死不说,就是不同意他与季书妤的婚事。 原先两人还小,她担忧着越望舒自小性子冷淡,怕他长期不与人交往会越发沉默,年纪轻轻头发都愁白了几根。 正好来了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小望舒还学会护着人了,越希被这份感动冲昏了头脑,只顺着孩子的偏好一意孤行。 孩童心性不定,越望舒迟早会想清楚的。 他二人之间的差距不仅仅在家世门第,而在于世家观念往往植根发芽,婚嫁相当于主动跳进了权势的笼子,所以他们常常是遵循世家之间联姻的传统,不与外界通婚,更不用说下嫁这门打算了。 且不说季书妤这孩子是个端方君子性情,有着读书人的气节,越希自然赏识这份难得,但她无心仕途、权势,一心只做个教书育人的夫子,季家迟早囿于笼外。 她若对望舒有意,怎会让他一人来游说自己,终究是儿子的一厢情愿罢了。 越希叹息一声,这方方面面让她如何能安心将越望舒嫁出去? ……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越望舒竟会选择丢弃名节的方式来逼迫她同意。 这边,越望舒将你拦腰抱起,入了内室闺阁,轻轻放下置于他的床榻,就坐在床边静静望着你的面容。 他早已交代过,今日午后谁都不要来院中打搅他。 小公子的目光落到了你的红腰带上,紧紧勒着显出腰线,似乎轻轻一拉就能解开,你应当不舒服吧。 房中似乎有些闷热。 越望舒这么想,他拉开这红绸带,微敞开你的衣襟,露出些许锁骨的皮肤,精致又漂亮,像是什么动作拉扯后形成的,侧身看过去还能隐隐看到对襟下的肚兜边。 浅紫色的。 他不再动作,转而看向昏暗的烛光,外头漆黑又静谧,让人有些害怕,是时候该就寝了,于是他解下自己的腰带,脱下一件件外衫。 这件衣服华贵而繁琐,料子轻薄精细,层层叠叠又不显得厚重,反而精致用心,寻常人想脱下它需要许多耐心。 越望舒脱到只剩下白色的里衣,不经意用指尖蹭开胸处的袖口,等他掀开被褥同醉酒的你躺在一块时,上身的里衣已然散了一半,白皙透明的肌肤欲盖弥彰似的能瞧见大半。 他靠近了你,桂花酒的味道掺着些桃花牛乳糕的香气包围了他,小公子还闻到了你身上淡淡的花木香,像是特意调制的,很好闻。 平时越望舒没有闻过,他也从未与你躺在一张床榻,这般亲密过。 小公子耳尖涌上热意,脸颊也变得滚烫,他羞涩地拥住了你,找好角度将自己的身子完全嵌入你怀中,感受到肌肤相贴在一处绵软。 越望舒眼眸垂下来,盖住幽深的瞳孔,还怕不够似的,给自己掐出些红痕,胸口处,手臂上,落在娇嫩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如此突兀,明日恐怕都消不掉。 他这才安心地被你的气息包围,早早睡下。 季书妤,你是我的了。 第103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7 翌日一早,越望舒的贴身侍从青水来伺候自家公子洗漱,见内室木门闭着,下意识动作轻了,有些疑惑,平时小公子早就醒来了。 他敲了敲门,唤了一声公子,没有响动,出于担忧,下决心拉开门进去瞧瞧,若是公子出了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可青水没想到,他见了不得了的事,无比后悔这个决定,但又没办法。 他放轻了步子,隔了一段距离似乎那被褥拱起得格外宽,不知是不是他眼花的错觉,又悄声唤了声公子。 此时,他靠得越发近了,随着被褥前头被一只似雪般的手臂掀开,带着些未消的红痕,他瞧见了自家公子又将手搭在了身旁,依恋地蹭过去,似乎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什么!!! 青水视线移开,落到了越望舒的旁边,有个人,被角再度掀开些,里面的人似乎睡不安稳,微微翻了个身,露出那张熟悉到可怕的脸,面容姣好,还泛着红晕。 “季小姐!你你……”他瞪大了双眼,压不住的惊讶,颤抖着伸出手指着两人,话都说囫囵说不出,明眼人都懂发生了什么,“公子你,她……” 莫不是季小姐引诱了自家公子,坏了他清白好逼迫太傅两人的婚事? 青水风一般跑了出去,总归是男子吃亏,他得立刻禀告太傅与主君,不然此事若是哪天传出去,公子的名节就真的被毁了。 越望舒就这般放任他侍从的胡乱猜测,依旧与你贴在一块,一脸享受,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又伸出一只手细细抚摸你的面颊,戳了戳,好软。 你皱起眉,似乎有些痛,意识清醒了点,昨日醉酒,脑子涨得发疼,你捂住了它想缓解一下。 忽然有双手按住了你的太阳穴,轻轻揉了起来,你的疼痛得到舒缓,眉头舒展开。 等等,这是谁? 你昨日醉酒后,莫非被人送回季府了?可你脑海中完全没有印象,甚至连感知都没有,再者又会有谁在你房中为你揉穴。 这力道轻柔小心,似乎是个男子? 不知为何,你还未完全唤醒的意识里,浮现了越望舒的样子。 绝对不可能! 你下意识否定了这个猜测,缓缓睁开眼,想证明什么,视线里就出现了越望舒的脸,以及他衣衫不整露出胸前一片白皙似雪的肌肤。 他收回了手,从下面拥住你的腰,清冷中带点羞涩望着你,欲言又止,“书妤,你醒了,你昨日……我们……” 你大梦初醒般意识到了不对劲,惊恐地支起身子查看自己身上的衣物,还好,只是散开了些,还没来得及成事。 越望舒被你撇开了手,他有些不高兴,伸手又拉住了你的袖口,“书妤,你会对我负责吗?”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你在他口中俨然成了耍了流氓穿起裙子就跑的负心女,可你对昨夜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不可当即定棺盖论。 你没有回应他,微微偏头不去理会,脑子乱的很。 小公子被你沉默的态度气急了,缓缓起身,露出脆弱的神情,眼眶变得湿润,小声啜泣起来,依旧望着你。 你余光瞟见了他的动作,有些心慌,急着起身下去,一不小心就混乱地滚下床榻,落到了毯子上,不算太疼。 越望舒被你这场面一下,顾不得伤心,“你可有事?” ,担忧地不行,匆忙准备起身被你制止。 “不不不……小公子,我很好,你不必下来。” 你急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又看过去,生怕他下来了。 从你这个角度仰视越望舒,他身上的被褥半掩在腰腹上,该露的春光一览无余,你此时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红痕。 莫非当真是你醉酒耍疯时做的好事,你强迫他了,而小公子并没有认真地拒绝你,反而顺从你的恶行? 你你你……不会说了什么胡话哄骗了他吧? 你垂着头,神色不明,死死拽着衣角,有种想抽自己一顿的冲动,你该如何向他们交代呢?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根本捋不清楚。 就在你痛苦地将头发揉成一团糟,忽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你没注意到,等越希压抑着怒气走进来,越家夫郎紧随其后一同进了门,贴心叫身后的人将门守好。 你适才抬头,便见越太傅站那指了指你,又指了指榻上衣衫凌乱的越望舒,手一直颤抖着,面色难看,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季书妤你……你就是这般报答师恩的,是吗?” 她眼里的失望实在太过刺眼,你实在有负其教导。 你慌乱地爬起来,红着眼踉踉跄跄走到越希跟前跪下,下意识辩解道:“不,我从未想过如此……”,接着你说不下去了,发现自己的话实在太过苍白,衣衫凌乱出现在此,无论如何都脱不开身。 可你还是仰头望着她,眼里蓄满了泪,一颗颗如珍珠般掉落,洇湿一片木板,颜色变得深了,你企图得到一点希望和信任,手小心地拽住了越希的衣摆。 “太傅,学生……” 越希的怒火达到了高潮,事实摆在面前,她看见你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夜,还不承认私相授受了,当她是白痴不成? 被眼前的一切冲昏了头脑,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尚在榻上的越望舒,那皮肤上隐约的红痕几乎是让她目眦欲裂,做母亲的怎么看的了自己的孩儿被人压在身下欺负。 越希又听见你那辩解,怒火攻心,一把挥开你的手,眼看着你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往后仰着,手撑在地上,还委屈地看着自己。 “季书妤,我教你的君子之礼呢?都吞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吗?枉费望舒他痴心一片,你就这般迫不及待……” 她越说越激动,手高高扬起,停顿了片刻准备落下,实在出不了这口恶气。 那些话像刀子般的割在你心口,血淋淋的,你无心去分辨自己究竟是对是错了,只知道此刻羞愧难当,委屈又绝望地盯着这一巴掌,等待它的落下,像是冬日降临的一场大雪,将你死死掩住埋藏,冰寒透骨。 第104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8 那边,越夫郎连忙过去查看儿子的情况,终究是在后院浸润了这么多年,细看之下,他自然能够辨出这些痕迹的端倪,像是掐的。 他观季书妤看着没那般爱好,那么守礼的一个人,从小看着乖巧懂事,怀疑的目光转向自家孩子。 越望舒的神色僵硬了片刻,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越夫郎轻微叹了口气,给他一一扣上里衣,刚给他套上一件外衫,便被急匆匆地推开了。 “娘亲!” 越望舒穿衣时分心,一直看向你那边的情形,见势不妙,顾不得太多,连忙起身跑过去,光着脚,他护在你身前顺势一同跪下,接下了这一掌。 “啪!” 用力的一声响,越望舒的脸颊立刻就红了,火辣辣的疼,眼角沁出一点泪,一缕额发落下显得有些狼狈。 越希没想到会出变故,想收手时已然来不及,只能眼看这一掌落到儿子脸上,自责又恨他不争气。 她的力道不轻,越希急忙低下身子想去挽回什么,手伸过去,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反而停在半空中,手指慢慢收紧攥住,青筋分明,失声叫他:“望舒……” 越望舒没理会她的反应,勾起嘴角,唇角溢出一点血色,显得整张脸更加苍白如雪,漫出糜烂瑰丽的花。 他回身过去看你,刚刚那场变故让房内霎时静默无声,除越望舒之外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你更是如此,久久没缓过神来。 小公子与你相对而跪,你呆呆地眨了眨眼,他扑过来落入你怀中,像是没安全感,手紧紧搂住你的脖颈,让你有些喘不过气来。 越望舒低声哀求着,“季书妤……你不能不要我,我们要成亲的,你答应我的……”,他带着哭腔,抽抽搭搭的,晶莹的泪珠子如雨般掉落,渐渐弄湿了你的衣襟。 越望舒知道你十分敬爱越希,方才她那般对你施压,你若是选择了逃避,而他母亲准备遮掩此事,那他所策划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挨了这一巴掌,一为博你怜惜愧疚,二为向越希表明他的决心,他定要同季书妤成亲。 你虽对他口中的话没有一丝丝印象,更没有愧疚自责的想法,但你推不开他,人又哭着,只好自暴自弃地生涩地轻拍对方的背,试图给小公子一些安慰。 越希瞧见这副看似温馨实则刺眼的画面,自觉撇开眼,收回手,气呼呼地甩袖离开了。 越夫郎见此,也跟着离开了。 良久,你见越望舒也哭得差不多了,秋日里还有些凉,而他这般单薄,“小公子,你先穿衣吧。” 他听你的话,抬起头,抹了抹眼泪,眼尾湿红像只无害的小白兔,知你在关心自己,越望舒乖巧地应声,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像是春风拂过江水般。 等他回去床榻边捡起衣衫一件件穿起,你背过身同样理好衣襟,尴尬地似小偷般目光巡视了一圈,最终在床脚找到了你的腰带。 越望舒见你神色不自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轻笑了一声,走到你身边,贴心地在你耳边说了句话。 瞬时,你耳朵,脸,脖子都跟那红绸般的颜色了,抬眼看他,立刻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此时,越希安排的人也到了,两个女侍卫进来直接将你架走,面对越望舒的阻拦也早有准备,“公子,这是家主的意思,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带走,警告了她们一番,“动作轻些,你们若敢有任何不敬,伤了她,本公子定然不会轻易饶过,” 等她们离开不久,越望舒又叫来自己的心腹偷偷跟上,倒要看看娘亲将你放到哪去了。 你被暂时囚在了幼时供你休憩的小院,越府还专门派人打扫过了,又送来了一应用具,你恐怕归期不定。 季茹在朝中不站队,属于中间派,职位不大不小,而因此混乱时期不时会被另外两派打压,这回是捅了大篓子。 不巧的是,季茹被寻了个错处贬去偏远之地,文书今日已下达季府,时间很赶,路途遥远,他们明日即动身赴任。 她舍不下陪伴自己多年的季父,夫郎一心只愿守着她,劝了还跟她生气,只好带上他,两人也有个照应,再带些家当和几个侍从。 季茹不愿让自己女儿陪着他们在那种地方蹉跎岁月,耽误了前程,你留在京都很安全,只是个文弱书生,更何况她早已托了外家你的表姐关照你一二。 越太傅托人传了话,将你在越府的消息告知他们,季茹并没有多想。 第二日一早,他们便动身赴任了 而你对此一无所知。 侍卫给你送来了早膳,你才知道越太傅病倒了,听说是气火攻心,现下卧病在床。 你再急都没用,只能按耐不动,这个院子若非越希传召,你一步都不得离开,这几个侍卫严防死守着。 午间休息,你躺在摇椅上,眯着眼晒着日光,微风吹动树叶,晃了晃枝干,望着这四角天空,你才知远处的风景有多自由。 忽然,一个黑影挡住了你的日光,你勉强睁开眼,视线逐渐清晰,背光的人很是高挑,身形约莫是个女子,衬得你越发小只,活像个小鸡仔能被她拎起。 眨眨眼,你再细看,她冷着张脸,面容精致又有点说不出的熟悉感,突然勾唇一笑,带着点讥讽嘲笑。 她她她……是越明舒!那个笑面虎,越望舒的姐姐。 你很少见她,甚至自小就有些怕她,越明舒脸上总是带着笑,实则下一秒就给你挖了个坑还傻乎乎地跳进去,文能做官,武能上战场杀敌献计,是个全才。 不过,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弟控,昨日可不是小事,今日太傅又病到,越明舒回来再正常不过了,可你就要遭罪了。 “书妤妹妹……你这,好不惬意呀!” 这话虽带着笑,可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越姐姐,许久未见了。” “是啊!不过每次见你都没好事呢。” 越明舒一把拽住你的衣领,轻而易举将你从椅上提起来,双脚悬空离地,那凑近的拳头,你视死如归般闭上了眼睛。 “阿姐!” 听到自家弟弟的声音,越明舒明显心虚了,狠狠瞪了一眼身前弱鸡的你,手立刻放下。 一个文弱书生加小白脸而已,也不知道阿弟究竟是中了什么蛊,一心念着,这回还不顾自己的名节身份。 她转身看过去,院口越望舒急匆匆跑过来,侍卫假装拦了两下,没拦住。 越明舒此时脸色如春风般和煦,往前走两步,还刻意侧移了些,掩住背后的你,见越望舒跑得小脸冒着热气,神色急切,她温柔地摸了摸弟弟的头。 “怎么这么急?莫不是怕阿姐我对书妤妹妹做些不好的事?” 难得阿弟没有对她摆着那张冷淡的面孔,他自小就不爱与人接触,包括自己这个亲姐姐也很难逗笑他,总要费尽心思才能得到一点软软热情的回应。 第105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9 可自从季书妤不知从哪冒出来,就拐走了越望舒的心,两人整日待在一处,她又要上书院,接触弟弟的时间太少了,每每他都想不起还有自己这个阿姐。 两人见面了,他收到了她搜集的小玩意,越望舒都只有淡淡的表情,哪怕是有些喜欢,就一句“谢谢阿姐”,转身便离开了。 转头,越明舒又能在那个小女郎手中,或者身上见到她送的东西,她气得不行,越发看季书妤不顺眼,没自己半分厉害,于是暗戳戳开始欺负人。 这个笨蛋每次都傻傻跳进去,她都有些不忍心了,后来再大些不知怎么被察觉到了,小女郎不敢接近她,甚至明晃晃地表露出惧怕,要么找借口跑掉,要么躲不掉就紧紧攥住越望舒的手,像个小玉坠挂在他身上。 他如此聪慧,怎会察觉不到? 计划就此失败,还平白遭了阿弟的冷待,越望舒躲了她将近一年,派人送去的礼物都原封不动还回来,后来是越明舒诚心保证绝不再犯,两人才和好如初。 越明舒也因此对你一直抱有很大的警惕,有种想干掉却不能干掉的无力感。 她的动作突然,你被她放下时还没站稳,踉跄两步才扶住摇椅的扶手站定,拍了拍心口,松了口气。 “没有的,阿姐,你回来就好。” 越望舒被挡住了视线,他的心思明显不在自家姐姐身上,随口敷衍了一下,直接绕开她往后走去。 你见到小公子并没有惊讶的意思,方才就懒洋洋地躺回摇椅上,一身素白的衣衫显得你愈发有股病弱的书生气,手边持了卷书,不理世俗。 见你没事,只是被吓到了,衣领处有些凌乱,他放下心来,自觉上前俯下身子为你理了理,将褶皱细心地抚平,眉目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大事。 一股好闻的气息袭来,你不适地偏开头,等越望舒起身,这才看向他,犹豫着客气道了谢。 “书妤不必这般,你我向来亲近,这些不过是小事。” 你听完这话,没什么表示,半眯起眼,将那卷书盖在脑袋上遮住日光,试着睡个午觉,不想再理其他人。 昨夜睡得不好,你苦思冥想了一夜,终是察觉到自己大概是被算计了,什么议亲,什么半年未见突然相邀叙旧,只不过是你傻傻的自以为是罢了。 越望舒可不是个能被一两句话哄得团团转的人,若非他从未改变过心意,并且执意要全了你与他之间的婚事,这件事会走到这个地步? 越望舒见你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眼眸暗了暗,打发走了方才被自己忽视的越明舒,自己留下来陪着你,他怕晒黑了皮肤,坐在堂厅望着你的背影,莫名觉得安心。 之后的几日,越望舒都会来这陪你,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地或近或远盯着你痴痴地看。 今日他没来,你还有些不习惯,不过此时天色昏暗,落下一场大雨,将这院中淋了湿透,下了许久未曾停歇。 你坐在那品茶观雨,屋里有些湿气,你脚边都湿了一片,绕着前檐晕开一圈深色,终归是临时僻出的院子,比不得你院中的金贵,有些漏雨。 “咳咳!”,你用手掩着弯腰咳了两声,昨夜受了凉,脸色有些苍白,一阵秋风带着湿凉的气息吹过来,你拢了拢身上青色的披风,瑟缩了身子。 不知这几日季府如何了,你母亲在朝中可还安好?他们定然担忧你的处境,更何况久未归家。 此时,一人踏着雨声而来,持一把青色的油纸伞,身姿如松竹般轻盈,一身如雪的白衣。 油纸伞上扬,露出一张清绝如月的脸,你注意到越望舒的脖颈上围了一块白纱,像是在遮掩什么,他的脸色出奇得苍白,唇色成了淡粉色,却笑得格外开心,像是好不容易讨到珍宝的孩童。 他走过来,收了伞放在一旁,依在你身边坐下,语气藏不住的喜悦,“娘亲已经答应你我二人的婚事了,择日便成婚”,小公子小心地拉出你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扣。 你挑了挑眉,面上心如止水,此事必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 今日一早,越望舒去给越希请安,撇开房里的侍从,亲自端了药递给她。 越希这几日好不容易好些了,脸上还带着病容,卧在小榻上看册子,那些落下的公务得一一捡起,不容拖延。 她见到越望舒还有些意外,苦着脸勉强喝完药,他还站在那神色不明,她便猜到她这儿子是有要事相商,不难想到是关乎谁的。 越希按兵不动,一时室内静谧无比,针落可闻,日光无声无息洒进房内,折出一片光亮,照在那人身上,显得身姿如竹。 她持着册子悠悠等了半柱香,越望舒才走到她跟前猝不及防地跪下,伏地不起,依稀能够听到磕头的声音。 这君子竹终究是压低了身姿,脆弱得摇摇欲坠,又带着孤注一掷的狠绝。 或许,他从来都不是一棵孤高秀雅的翠竹,那只不过是一层保护色,而是瑰丽艳绝,看似诱人的夹桃竹,食之有毒。 越太傅此时维持不住从容,眼神带着怒火,立刻起身斥责这个宝贝似疼了许多年的孩子,“越望舒,你这是做什么?还想逼迫你娘亲不成?” 话落,地上的小公子只是低笑了一声,慢慢直起腰,抬眼看向她,湿漉漉的眸子,眼底透着碎光,眼尾绯红上挑,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匕首,银光闪现间便抵到了自己脖颈上。 “求娘亲成全孩儿与书妤的婚事!望舒此生非她不嫁,否则要么青灯古佛长伴,要么此刻便做个了断。” 越希被他这番言论行为气得浑身颤抖,心里直骂逆子,悔不当初收了季书妤在他身边,最终作茧自缚了。 她又怕他真做出什么傻事,成了悲剧,手抬起来始终不敢,最终捂着气狠又疼又闷的胸口缓缓坐下,一脸不争气又伤神地骂道:“逆子!你也只会逼迫你娘亲了。你说说!这京都哪有世家公子像你这般赶着上门倒贴的?越望舒你是不想认我,认这个越家了是吧?” 说了不少狠心话,越希还不够解气,想骂醒眼前这个脑子里装满情情爱爱的人,可只见越望舒握着匕首的手偏了一分,瘦弱白皙的脖颈上冒出些血丝。 他神色依旧,带着些狠辣,对刚才那些伤人的话不为所动,更不用说自己带来的威胁。 她瞬间觉得自己苍老了几岁,管不动了,强迫自己偏开头不去看越望舒,脸色灰暗,喉中苦涩像是哽住了般,硬生生挤出几个字,“罢了罢了,随你便是。” 顿时一声轻响,匕首落地。 越望舒手一松,神色转而喜不自胜,“多谢娘亲成全!”,随即行礼磕头,急急起身离开,只留一室寂静,还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第106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10 …… 喉间有些痒意,你掩袖抑制不住低咳了一阵,顺势挣开他的手,再度抬眼,越望舒一副担忧的模样,“书妤可是着凉了?”,手伸过来抚上你的额间,还好不烫,他松了口气。 他的目光一寸寸在你身上流连,又巡视了一番这老旧的房檐,“书妤不如搬到凌霜院来同我一块儿住?你的身子病弱,离得近我还能照顾你,再者你我婚事已定,不必顾忌往日那些男女大防了,可好?” 说完越望舒羞怯地笑了笑,再次握住你的手心,还摩挲了一下,用尾指勾了勾你。 这话实在轻佻又大胆。 你别开眼,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没有回复他的话,转而悄悄打探起你最为关心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越太傅应了这门婚事,还未询问我母亲和父亲的意见,我怎可擅作主张?” “娘亲自会去信季伯母,告知她二人此事,书妤不必忧虑。到那时婚事会由越府一手操办,你好好养病便是,还有……书妤不如多将心思放在我身上,而不是整日捧着那些被你翻烂的书。” 话到后面,小公子语气越发幽怨气闷,想起这些时日被你冷落的样子,不断告诉自己季书妤就是个书呆子。 谁让他从小一片痴心陷进去了,如今到了无法脱身的地步,还心甘情愿飞蛾扑火般。 你听他这些话,克制住不再追问,也没应声,脑中开始思虑起来。 去信,看来母亲确实被外派了,不知具体去向,而如今你还受制于人,困在这越府不得自由,你十分清楚越太傅虽明面上权势不大,但越氏百年望族,且她门生众多,遍布朝野。 越希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捧在手心里金贵地不行,若是挑选妻家必定要求甚高,至少门当户对的世家,而如今越望舒一心指定你要嫁,她不得已同意,内心多少还是会责怪于你哄骗了越小公子。 婚事由越府操办,意思不言而喻,你怕是要“被迫”接了这泼天的富贵权势,成了入赘妻主。 这季家五代单传怕是要断在你这一代了,且不说这自来入赘的女子都受人瞧不起,在京都十分少见,唯唯诺诺被夫家磋磨的也不少。 若是像你偶然间看过的一本传记里记撰的那些得宠又风流的帝卿般,他们不顾礼法世俗公然在府中豢养面首,那些女驸马即使心里有数,还是憋屈地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更有甚者断了仕途不说,还得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中随时伺候。 总之,如你这般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又不喜沾惹权势,到那时不就任人磋磨一生,日日看人眼色行事,凭着小公子对你的几分情意又能消磨多久呢? 与其耽误半生,不如早日断了,免得成为一场孽缘。 按照越望舒的意思,他似乎并不打算让你回府,而越太傅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此事顺着他的心意发展,你得多做筹划才是。 你此时最记挂的是远在不明他乡的季母季父,身为独女,不在跟前尽孝,不知那地方情况是否险恶,你实在放心不下留在这京都享富贵。 只需等一个绝妙的时机,你才可顺利脱身,为今之计只有…… 第二日,你低估了越望舒的持家能力,昨日回去后,他就列好了单子吩咐下去,花费了十几个时辰精心布置好了他的偏房给你住下。 越父略有不满,越太傅又只是叹息一声随他去,越望舒便动用自己的私库,而非从府中支出,钱如流水般丝毫不心疼花出去,给足了你这个未婚妻主的面子与尊重。 越明舒难得休沐,天色不错,留在府中想陪陪幼弟,出门一趟特意买了糖炒栗子和天香楼的酱烤鸭,一踏进院子,只见你与越望舒一块坐着。 更为刺眼的是,自家阿弟还一直在讨好你,而你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理睬人。 她走过去,隔在你二人之间坐下,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看向越望舒,将东西放到他面前,讨好道:“这是阿姐买的糖炒栗子和天香楼最出名的酱烤鸭,你尝尝可喜欢?这几日我好不容易得了假,好好陪你和母父。” “谢谢阿姐!” 越明舒趁机摸了一把阿弟的头,欣慰得不行,又看向一旁的你,眼神不善起来。 人看着,秉持着礼貌,你简单问了个好,跟她打了声招呼。 “书妤妹妹怎么在这儿?” 她还记恨着那事,一直等着机会,奈何那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又有越望舒一直陪着而无从下手。 你明明被监禁着,如今怎出来了不说,还待在阿弟的凌霜院? 你没开口,越望舒倒是先急着解释道:“阿姐,我与书妤婚事已定,她如今身子不好,生了病,搬过来住方便照顾。再者也好提前培养妻夫感情,并无不妥,阿姐别误会了,错怪于书妤。” 好好好!又是一个她不知道的大事。 越明舒背着自家阿弟侧过身,眼神锐利,用眼刀子刮过来,而你像是察觉不到般,又低头掩袖咳起来,连带着眼泪都咳出来了,溢出眼角渐渐滑落脸颊,似乎是个我见犹怜的病美人。 越望舒见你不舒服,又被阿姐挡住了视线,急忙站起身过来扶住你,轻拍了拍背,等你缓过来,拿出贴身帕子为你擦泪。 “怎么突然咳得厉害了?”,见你摇摇头,神色茫然,眼尾湿红,倒了杯茶水喝起来,他有些心疼,偏头怀疑地看向越明舒,“莫非是阿姐吓着你了?若有什么,阿姐冲着我来便是,不必为难书妤,她还病着呢。” 越明舒眼见他起初还只是怀疑,后来直接笃定了一般,为了季书妤的病迁怒于她。 她一脸愤愤不平,刚想说些什么,又听你咳了两声,面色温和虚弱对着越望舒解释道:“我待在凌霜院确实有失礼数,越姐姐难免担心小公子,生气是应当的。” 这话直接给她定了罪,越明舒气笑了,第一次被人当面摆了一道,还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自家阿弟的未婚妻主。 “那阿姐不便打扰了”,越明舒转身便离开,走到院门口时又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她最疼爱的幼弟正拿着她买的糖炒栗子一颗颗剥给你吃,贴心极了。 因着你生病了,在越府这几日都吃得清淡,想吃些荤肉,那香味让人馋的不行,小心摸上油纸,被越望舒给拽住了袖子,拖过去又压住手。 他将那份烤鸭移开,又找人撤下去了,免得你蠢蠢欲动,见你眼神失落,撇了撇嘴不去看他,只能无奈安慰道:“等你好了,我着人去买便是,先吃这个栗子吧,你不是很喜欢甜食吗?” 越明舒感觉像是被刺了几针,扎心了,于是当晚便摸进了偏房,看着熟睡中的你,不怀好意地偷偷掀开了一半的被褥,小小惩罚一下,你冷了应当会自己盖上吧。 你搬过去几日,还是因伤寒病倒了,烧了半日一夜,越望舒急着连夜请来大夫,又寸步不离地亲自照顾了你一夜,眼都未阖,直至晨光熹微时热暂时退下些,他才稍稍放下心来靠在床边浅眠了会儿。 一个时辰后,你有了些许意识,喉中干渴嘶哑,唇角干得起皮,眼皮又沉重,脑袋像是糊开了一样晕乎乎的。 “水,水……” “书妤你醒了!” 床边的小公子察觉到动静,立刻睁开眼,听清你的话,忙不迭倒了杯茶水扶起你靠在他身上,接着小心喂给你。 你连喝下三杯才解了渴,稍稍舒服些,你才忆起昨日的事,你病倒了。 越望舒依旧将你圈在怀里,他略侧些俯身盯着你,神色担忧,眼底乌青,面容疲惫又有些憔悴,一看便知他一夜未休息,衣衫有些凌乱。 “好些了吗?” 你久未进食,身子没什么力气,脸色依旧苍白,所以只是朝他轻微点头。 不过,你与越望舒此时行为是否有些暧昧? 你穿着一身雪白的里衣,身上有些黏腻,退热前出了不少汗,又闷在被褥里。你此时衣衫半湿,勾勒出引人遐想的柔软有致的弧度,微敞开的衣领露出小片精致的锁骨,依稀还能透出一片浅紫色。 你意识到此不妥,挣了挣,试图挽回自己的清白。 而恰巧小公子同时目光落下来,瞬间羞红了脸,原只急着你的病情,这才注意到,他知晓你身子虚软,便贴心扶你垫着枕头依着床头坐住,将被子扯好。 第107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11 越望舒知你此刻定然不舒服,不放心,叫来人给你擦身,自己去沐浴更衣了,怕眼下仪容太过狼狈,留了印象,久了惹了你这个未婚妻主不喜。 约莫半个时辰后,你吃了些粥和糕点,显然有了力气,无聊便捧起书来看。 越望舒端着药进来,见乌发雪肤的美人带着病气低头捧着书,眉眼淡淡,窗外的微风拂过,鬓角的发丝飘动落在脸上,随即被人皱着脸撇开。 你呀……真是一刻都闲不住,不知书中是有什么精魅鬼怪迷住了眼。 他有些醋了,若是将来与你成婚,你还日日不解风情地抱着那些书,那他岂不是成了寡夫与死物争宠? 小公子气呼呼地想着,脸色回到了平时待人的冷淡,细看便知那眼神分明是要人哄,可他还是乖乖地坐下,招呼你喝药了。 你放下书,朝他笑了笑,带着点愧疚叹了口气,“劳累小公子了,是我身子太弱,实在不堪为良配。” 许是虚弱,你的声音微微暗哑,原本的声调变了味,轻飘飘的,散到这屋内,像是空灵的乐器响在幽远的山林中。 越望舒听了,莫名觉得软糯,你看向他的眼神也是无害诱人的,像是被顺了漂亮的羽毛的小孔雀一般,“无碍,我照顾自己的未婚妻主,应是本份。再者,我钟意书妤极了,又岂会起那番嫌弃的心思?” 他这般说,你无可纠缠,只好歇了微妙的心思,被一口口精心喂了药,你皱着脸喝完,想吐,越望舒见机立刻塞了几片蜜饯到你口中,这才压下那股苦涩。 说来,你病的那几日,小公子都是亲自妥帖照顾,事事周到,隐有当家主夫之风。 越明舒得了消息,起初觉得计谋得逞,得意地很,后又听凌霜院打扫的侍从说那季小姐病得不轻,似乎连夜高烧叫来了大夫,小公子照顾了她一夜未歇,若非发现了,险些丢了性命。 她这才知晓自己似乎闹得有些大,懊恼后悔的同时,又忍不住怪你实在像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只是小小的伤寒都能折腾成如此,她不过掀了一角被褥,推开了点窗子透透风而已。 算了算了,若是你有个好歹,烧坏了脑子,阿弟知晓了此事不得找她拼命啊?怎么说你都算是半个越家人,又住在越府,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下名声面子的,莫让人传起了越府虐待人的谣言。 这般安慰自己,越明舒当即“不经意间”在越府转悠了一圈,步子停在了凌霜院,又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望了望,径直往偏房走,准备去看看你的情况。 没想到还没进门,便撞见了等你睡下才从偏房里出来的越望舒,面容有些疲惫,看起来费了不少心思。 她心虚地躲闪了一下眼神,反应过来又立刻伪装起来,换上温柔似水的面孔,关心了他几句。 等越望舒吩咐好侍从,再坐下与越明舒聊聊,发觉她今日有些奇怪,似乎没什么事,又左顾而言他,最后还莫名问起了你的情况才离开。 阿姐不像是会好心关心书妤动向的人,自小便是如此,除非动了什么鬼主意,特意打听了。 莫非是阿姐…… 说起来,他也觉得你的病来得有些突然,想起吹起你乌发的那缕风,那便是窗子,还有急匆匆赶过去没注意到的被褥。 一切皆有迹可寻,只消片刻,越望舒想通了。 自那之后,凌霜院守夜加派了人手,你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已经不用卧病在床了。 过了些时日,你与越望舒逐渐亲近了起来,相比较青梅竹马时“发乎情,止乎礼”的相处,他更喜欢同你多些身体接触,情绪外露了些,而非十年如一日的冷淡面孔。 他心里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安,即使你表现得无比乖顺,似乎是接受了这个既定的事实——他与你的婚事。 越希将他叫过去,提及了婚事安排,季茹被贬到了南蛮之地,来回花费的时日太长了,她的职位不高,却十分重要,那里的风俗人情不同,她没法缺职太久。 不过,她已然去信给了季茹,将整件事交代清楚,并表明了定亲完婚的意思,一来一回后,算好了这日子就定在了下下个月的初八,宜婚娶。 他揣摩着,若你知晓了此事,会选择季家,而非自己这个外人。 越希提醒了她这个儿子,“望舒,你告诉她,就必定承担一定的风险,而越家绝不会放任你同季书妤成婚后一同流放的,这是我的底线知道吗?” 越望舒自然也不太愿意去偏远之地受苦,他自小娇养大,心气还高,若是嫁给你倒是能勉强考虑考虑。 路途奔波,又是蛮荒之地,你这病弱的身体恐怕折腾不起,他更不想承受这个风险。 左思右想,他还是求了越希一个条件,待你二人完婚后,成了一家人,可顺势借由越家的势力在朝中周旋打点一番,尽快将作为亲家的季母调回京都,否则夜长梦多,他没法对你放心。 越太傅调笑了他两句,拿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没办法,白头发都气的多了不少,“你啊你啊……若望舒是个女郎,有这般手段能力,我也不必担忧了。看好了人,别让她跑了,书妤这孩子看着没心没肺,实则没那么乖顺。” “多谢娘亲提醒,我必定会得偿所愿的。” 越望舒对他娘亲的话不以为然,他若是女子这个假设不存在,他与季书妤自然是佳偶天成,青梅竹马的一对,绝不会有其他的意外。 嫁给你做夫郎,是越望舒自小的心愿,随着时间流逝,他对你的占有欲越发强烈,无法容忍第三个人的存在,你只娶他一人便够了。 第108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12 天气不错时,暖暖的日光照在身上很舒服,深秋将至,风吹过来还有些凉,你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斑驳的光影落在身上,温热闪动,难得享受这份惬意。 越望舒这些日子黏你得紧,约莫是日子定了,更加无所顾忌起来,你眼看他从清冷如月的恶劣贵公子成了如今时时围着你转的明媚羞涩的桃花糕,软糯甜腻,恨不得赶紧被你吃掉。 他怕你无聊,又不想你日日捧着书看,总将你拉出来,到这院子里同他待在一处,想着法儿解闷取乐。 最近,小公子研究起了厨艺,约莫是有几分天赋,日日乐此不疲,那些东西都进了你的肚子,不是你受不住诱惑,是那些吃食精致又美味,馋的让人直流口水。 你眯了一会儿,刚抬起眼皮,越望舒走过来依着你坐下,手上端着碗花生糯圆子,温声叫你尝尝。 你惯常接过去,没有半分犹豫忸怩,脸上还挂着期待的笑容,用汤匙盛了一口,眼神闪过惊艳,开始慢吞吞地品着。 他见你亮晶晶的眸子,便知晓你喜欢,小公子嘴角翘起,眉眼含着春意,余光忽而瞥见你身上零散的桂花,伸手过去帮你拍了拍衣衫。 有朵落到了你的衣领处,而你毫无所觉,漫不经心地吃圆子,越望舒只好微微俯身低头,伸手捏住它,不小心滑落,于是他的指节摸到了你锁骨上的肌肤。 滑嫩有致的触感。 他一晃便红了脸,缩回手攥着被压住的花骨朵,羞涩地望着下意识颤抖了身子的你,你有些敏感,警惕地看向他。 二人对上视线,好吧,人家比你还无措。 “我……只是有花在那里。” “没关系。” 很快,你意犹未尽地喝完一碗,不由得称赞起越望舒来,目光澄澈,带着浅浅的欣赏看向他,“小公子未来的妻主真是有福,得夫如此,妻复何求?” 越望舒是京都有名的才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又有着出众的清流家世,清冷貌美,人人皆说只有那月宫折桂之人才能与之比邻。 若他嫁了你,岂不委屈了小公子? 你来日撑死都只是个小小的夫子,哪里配得上这般人物? 若不是幼时你脑袋不灵光,凑巧将越望舒连哄带骗拐回了家做弟弟,或许终其一生都只能沾到一点角落里的月光。 越望舒不知是否领会了你的惋惜之意,他神色依旧带着笑,眼里含着些许惊喜,亮晶晶的,纤细雪白的手小心地将你的手完全包住,“书妤是望舒的未婚妻主,自然有福,不是吗?” 你愣了愣,忍着手抽离的本能,悄悄别开了眼,不去漾开他那双眼里装满情意的一池春水。 午间,你突然没了胃口,有些郁郁寡欢,对着一脸不解担忧的越望舒试探道:“小公子,既然婚事已定,打扰了这么多时日,我该回府了,想必娘亲爹爹很是担忧。” 他果然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挣扎了许久,不想坏了你二人这些日子的亲近,不过迟早的事,以免埋下隔阂的隐患。 越望舒犹豫着小心开口,脸色凝重,牵过你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捏,他显而易见的紧张了,“书妤,季伯母她贬去了南蛮之地,娘亲已然去信告知了此事,不过恐怕没法来参加我们的婚事,路途实在遥远。” “书妤,你别生气好不好?我这也是前不久才得知,怕你担心,才……总之,待你我成婚后,季伯母很快便会调回京都的,你相信我好吗?” 你皱起眉,脸色冷凝,垂着眼看不出情绪,沉默着没开口。 此事必定要闹一场,不轻不重,才好揭过去让越望舒信你消了逃跑的心思。 不然,你如何有机会出府,更遑论去寻你娘亲他们。 越望舒见你这般,内心越发不安,急得像是蚂蚁四处乱爬,手心冒着冷汗,还坚持牵着你不放。 这一冷便连着好几日,你除了用膳,几乎不愿出门,就缩在房里,对那些越望舒派人送来道歉的礼物一应无视。 小公子不敢来见你,他怕极了你厌恶冷漠的眼神,哪怕心里有数,就是不敢直面,婚期在即,若是误了你二人的婚事,惹得日后妻夫不睦该如何? 当然,你这些日子并非全无收获,起码你悄悄拾到了表姐给你的密信,据纸上的几个字,你得想法子出去传个信。 表姐是京都护卫,越府无法明闯,且守卫森严,根本接触不到后院,她想必是费了好大劲才做到这一步。 就这般僵持着,出房门时你消瘦了些,连着几日刻意吃得清淡了,又没有越望舒时不时的精心下厨投喂,看什么瞬间寡淡无味了。 彼时,小公子正守在偏房的窗前偷听你的动静,被响动一吓,猝不及防一转身,他便瞧见了一身素白单衣的你,清瘦了,脸色也憔悴了,哪有他前些日子养出来的生气和红润。 越望舒眼见地心疼,悄悄红了眼,款款走过去,他抱住了你,语气有些受伤,“书妤怎能虐待自己的身子?你本就生过病,还不知顾着些好好将养?你要我怎么办呀!” 说着说着,话里带了些怒气埋怨。 你回抱他,虚拢住越望舒的腰身,“抱歉,让小公子担忧了。” 那日你们便和好了,相处越发甜腻起来。 越望舒对于亲密的热情时常让你招待不住,他还笑话你太过守礼,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只好自己主动。 你借着亲手雕刻玉佩作为定情信物的缘由,要出府上街挑选玉石,你固执地很,甚至主动亲了亲他的面颊,眼神里满是祈求。 越望舒禁不住你的央求,提出了与你一同前去。 那日你将消息传了出去,之后便一直留在府中雕刻玉佩,是双鱼纹的样式,你先刻的是小公子的那块,所以常常借此避着他。 五日后,手上的绯红色的玉料已然初具雏形,你握着刻刀盯着它的纹路发愣,心中算计着日子。 越望舒推门进来时,你才恍然回神,反应过来连忙将手中的玉佩掩入袖中,藏到身后的枕下。 他还是眼尖地瞥见了,抬手掩住翘起的嘴角,施施然坐下。 良久,谁也没开口,气氛一时凝滞。 前两日,你同他商量搬回季府的事,约定俗成的规矩,成婚前妻夫双方不得见面,否则坏了良缘,难以恩爱白首。 小公子自然不愿极了,满打满算你二人自小长大以来,也就在他及笈礼前后算得上离别,而这些时日腻在一块,他早已认定了不愿将就。 最终你费了好大劲才哄得他妥协,不过只许了成婚前十日为期,他软骨头似的地枕在你肩上,捏着你的手心突然开始抱怨,恨不得这婚期再近些,最好明日就成亲。 第109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13 越望舒被你的巧心思取悦了,谅解你读书人一向矜持,他乐得开口先破冰,气消了大半。 他亲昵地贴过去,握住你因篆刻而磨得发红的指节,放到面前细细地摩挲,还心疼地吹了吹,“休息会儿吧,婚事还有一个多月,没那么仓促,你小心莫伤了手,还熬坏了眼睛。” 湿热的气息触到皮肤,你颤了颤,屈起指节回握他 ,聊起了别的,“听闻普云寺的祈福一向很灵,我想为母父求个平安符。再者,过些日子就是花朝节了,成婚前我们去讨个好彩头,挂个姻缘树可好?” 越望舒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想起这桩婚事开始得仓促,他与你还未来得及像寻常那般未婚妻夫互许心意,又日日待在这府中,难免少了几分情趣。 绯色的半边鱼纹玉佩纂刻好时,是个雨天,你早早放进盒子寻人送给了过去,那玉佩刻了双面,纹路精致巧妙,栩栩如生,其中一面刻了小小的“越”字。 而你的那枚还是一块粗糙的玉石,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刻完一对,等你离开了,他自然会知晓其中含义。 你大概是没想到会出一点小小的变故。 夜间窗外雨声淅沥,敲打着鹅卵石和小池,空中不时闪过几道白光,忽而雷声震天,你点燃烛火,推开半边窗子,刚从园林亭中赏雨听声回来。 房内依旧昏暗,里头烧了银炭,还熏了什么香,怪好闻的,倒也不冷,你脱下厚实的披帛放在一旁,又看了会儿书,等眼有些花了才准备安寝。 你脱下外衣,捂着个汤婆子上榻,很快钻进了被褥,将将躺平,就被一双温热的手抱住了腰。 你僵硬了片刻,偏头去看,四目相对之际,一人羞红了脸,含情脉脉,一人吓得钻出被褥支起身子往后倾,险些掉下床榻,又被拉了回去。 “书妤……” 越望舒很委屈,他又不是什么吸人精气的山鬼精魅,你何以至于吓成这样? “小公子,你为何在这儿?” 他没急着回答你,而是揽着被褥将你盖住,然后自己双手搂上你的脖颈,缩在你怀里可怜巴巴地开口:“我一个人害怕,想你陪着我,等了许久闷死了,你怎么才回房?” 这话活像个独守空房的幽怨夫郎。 小公子怕雷你是知道的,可你没想到他会单只穿着一身里衣跑到你房里,躺在你的床上要你陪他睡。 可你拗不过他,越望舒一耍起性子,你可招架不住,别看他此刻这副羞涩的小白兔样,若你不顺着他的心意,他能跟你纠缠不休,这些日子积累了不少经验。 罢了罢了,不过做个陪睡枕头而已。 你二人皆穿得单薄,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料,近乎肌肤相贴,桃花香和桂花香混在一起,有些莫名燥热。 你拉开他,红着脸颊,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并不明显,你强装着镇定自若,顺着人心思哄道:“小公子,我们早些安寝吧,那玉佩你可喜欢?” 越望舒被拉开时,轻蹙眉,冷着张脸,明显不高兴了。 他听你这话,注意力又被转移,想起那枚精致的玉佩是你念着他想着他,花费了几个日夜亲手所刻,他便心动不已,今日爱不释手地佩戴了一整日。 小公子语气藏不住的雀跃,心跳如雷鼓,小声回你:“欢喜,书妤送的自然好极了。” 幸好床榻不算太小,两个人睡不至于贴在一块,你又抱了床被褥给他,不放心似的往中间塞了个枕头,确保是在安全距离内,你才侧过身钻进被子开始酝酿睡意。 越望舒躺在被子里,牵着你的手,被你的气息包围,丝毫没有睡意,甚至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他过来的目的并不是单纯地睡一觉,而是因越父今日给了他避火图,要他好好研究,日后好抓住妻主的心,虽说有些早了,但恐生变故。 越家之所以只出了越望舒越明舒两姐弟,皆为越夫郎的,并不代表越太傅院里没人,相反,因着年少成名,还有越家百年世家,想塞小郎君的不在少数,可以说是飞蛾扑火般。 越希与越夫郎也算是青梅竹马的世家姻亲,越夫郎对她情根深种,而越希心里只有权势和学问,对情爱一事看得很淡,倒也不至于清心寡欲的地步。 总有漏网之鱼舞到越希面前,成婚前她一向洁身自好,婚后有了越夫郎把持,她倒显得不在意了许多。 是以,趋之若鹜的貌美郎君假扮小侍扑上来,总有个合心意的被她看上,彼时年轻的越家主不介意来那么一段露水情缘,消解情绪罢了。 可事情捅到了正夫面前,越希倒是有些不自在,可并不心虚。 越夫郎的反应实在太过了,让她有些疑惑不解,后来他看她看得越发严了,府中的男子少了许多,同僚不知为何也很少劝她去喝花酒。 只是偶尔还能碰见貌美郎君的倾心,起初越希还会以此惹夫郎生气,之后索性随他去,越家的名望和学问更重要。 两人的恩爱是在有了越明舒后开始的,毕竟谁能拒绝一心为你的貌美竹马夫郎,生下越望舒后,她更是直接一心扑在了孩子身上,没空理会那些狂蜂浪蝶。 越父以身作则,越望舒深知其中关键,那便是死死捏住心上人的弱点,让她欲罢不能。 越希的弱点是越家,而你的弱点是守礼。 …… “书妤,你为何不看我?” 越望舒有些不高兴你背对着他,有种夫郎被妻主厌弃了的感觉,同床而异梦,实在让人恐慌。 你好不容易浅浅睡过去了,被这么一句幽怨的话吵醒,祖宗呐,你几乎是咬着牙翻了个身,气呼呼地鼓着面颊看他。 可小公子只觉得心上人这副模样可爱得过分了,唔,想捏,还想一口一口吃掉。 他半支起身子俯身朝你过去,用着不容反抗的力道按住你的肩,先是空出一只手捏了捏你的面颊,又试探着亲了一口。 越望舒牙尖突然有些痒,悄悄咬了一口,在皮肤上留下个淡粉色的印子,然后露出个满意的笑。 从头至尾,你还没从朦胧的睡意间醒过神来,又被这番动作吓到,僵住了身子不敢动。 他已经越过了那条线,你们的身体几乎是贴在一块,俯视下,他窥见了你衣领下不少的风光,心口砰砰跳,发烫起来,又亲到了嘴角。 雨夜下,青涩的吻交织着,啧啧的水声微不可闻,丝丝缕缕的香气缠绕着两人。 你惊地睁大了圆溜溜似葡萄般水润的眼睛,不知怎么就成了这般局面,想推开,却发觉身子因着敏感被亲得发软,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伴着雨声,感官的敏感度被放大。 你莫名燥热了起来,而越望舒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想更进一步,悄悄扯开了你的衣带,撇到两边,春光一览无余。 “你……小公子别这样……”,你抿着唇,强迫自己偏开头,眼角含泪,表情羞耻又无力,身为一个女子要被霸王硬上弓了。 呜呜,这下清白真的不保了。 他抬起头,眉眼含春望着你,眼尾湿润泛着淡淡的红晕,轻笑一声,又低下头刁起了你的粉白莲花小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 不知过了多久,秋雨初歇,万物含着晶莹的露,湿哒哒的,乌云散去,月光浅浅透过半合的窗子,落到床榻上,被褥下露出半截纤长似雪般发亮的手,不一会儿又伸出一只更大的手与它死死地十指相扣。 隐约传来一些呜咽声,婉转低吟,渐渐破碎消散。 翌日一早,你醒来时,小公子还趴在你怀里红着眼要你莫负了他 ,而你望着床榻上的一片狼藉静默了许久,缓缓点了点头。 之后的时日里,越望舒总能半夜跑到你房里来,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你身上,衣衫半褪,你只能半推半就从了他几次。 于是,在成婚前半个月,你同越望舒去寺庙祈福,他将祝愿写在红绸上,高高挂在姻缘树上寓意着能够早些被月老看见。 “愿与季书妤琴瑟和鸣,白首偕老。” 越望舒一转身回庙里,却发现你消失不见,逃跑了,抛弃了这桩婚事,弃他于不顾,更弃越家越太傅的颜面于不顾。 两家的亲事虽说还未广而传之,但坊间早有传闻,京都的世家都在暗地里看笑话。 那一日,越府的人找遍了整个京都,而越家小公子三日未阖眼进食,关在房里谁都不理。 第110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14 一年后----- 江南水乡的一个小镇,你抱着两三个月大的孩子逗弄,眉眼才慢慢长开,幸好她很像你,而不是像他。 那时你从京都逃到半路,因着迷路,路途奔波,连着九日没停歇,就病倒了。 表姐给你收拾了不少细软,还办了路引,可她只送你出了城门,剩下的路要你自己走。 你挑的是偏僻的小路,比较谨慎,原以为只是疲累所致,辗转到一个小镇休息了两日,还是不舒服,甚至食欲不振。 你只好缓了速度,开始慢慢赶路,又去信给了表姐,以她的名义再度去信给季茹报平安,让他们不必担忧了。 关于越家,越望舒,即使你在信中没有刻意去提,表姐心思敏锐,她还是跟你提了几句越家的传闻,像是不经意间闲聊写下。 那时坊间传闻越家扬言要与季家分道扬镳,断了往来,而越太傅震怒,不再认你这个学生,师生之情不复存在,越明舒更是准备将你这个负心人千刀万剐了下狱。 而传闻的主人公——越家小公子则是闭门不出,没有丝毫动静。 你看到这些内容,只觉得轻松了许多,若是小公子恨你,恨到此生不复相见,你反倒愿意接受这个结局。 他还能另觅良人,无论是以越家的势力,越太傅的门生关系而言,还是以越望舒的才情貌美而观,他的爱慕者只多不少,恐怕能从京都排到江南去。 总之,犯不着你去操心。 在拖了一个月之久,那症状还未缓解,你去寻了大夫看看,才发现自己怀了孩子的,脉象虽浅,你身子还弱,若不好好将养,定然留不下。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抚着小腹,仿佛感受到有人在唤你娘亲。 季家五代单传,或许是此生唯一的血脉,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而它选择了你,便是命定的缘分。 ----- 你望着怀里粉粉嫩嫩的小脸,手捏了捏,逗得她咯咯直笑。 云烟不知随了谁,老是睁大了圆溜溜黑葡萄般水润的眼睛对着人笑,一点都不怕生。 她定然是个活泼爱笑的小姑娘。 初来时,你在这水乡买了两个铺子经营,又在书院当夫子,勉勉强强能够衣食无缺,还有余钱存着日后养孩子。 近日,表姐传信来,告知你季茹立了功,政绩不错,朝中有人向丞相提议嘉奖,索性调回京都,而她会提前进京述职,左右就在下月回京。 你轻叹一声,准备将这里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再回京。 江南山水养人,吴侬软语的语调,你性子都沉静温和了不少,每日除了些琐事和逗孩子,你都在看书,学问增进了不少,别有一番心境。 至于别的顾虑,表姐前些日子提起过,说是越家有意与江家小姐结亲,那人是越明舒的好友,知根知底的,又是翰林院编修,前途无量,听说她于越家有恩,而钟情于小公子。 你终究放下心来,说来实在想念母父,而他们还未见过小云烟。 另一边----越府 越家设宴款待一众宾客,而那传闻中的有意结亲对象江情坐在主桌,意思不言而喻。 可惜另一个当事人越小公子表情淡淡,算得上冷若冰霜,不近人情,他甚至没什么胃口,夹了两筷子便放下,随即借口出去了。 越望舒独自去了园林中的凉亭观月,方才小酌了几杯,此时脸颊染上红意,眼神有些迷离,仰着头靠在石椅上,一身竹纹浅绿边的白衣,黑发雪肤,清冷得不似真人。 他就这般望着那银辉,浅浅的月光朦胧清透,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忽而湿润了一片,自嘲地一笑。 季书妤,你是否在某个地方与我望着同一片天? 宴席上,江情有些心不在焉,便也溜了出来,四处转了转来到园林,远处余光瞟见了这般美色,清冷如月的美人眼神迷离破碎,她不可抑制地对越望舒一见钟情了。 从前,她听说过越家小公子的美名,那时毫无反应,结识了越明舒后更对其没甚想法。 越望舒一向深居简出,很少在外露面,她今日才得以见到,还未细看,人便匆匆离开了。 江情也无意间听说过他与季家小姐婚事的不堪收场,曾感叹过女子薄情,可怜了小公子的名声受损。 如今一见,那般神仙似的人物怎会被人狠心以难堪至极的方式抛弃? 不可避免的,她对那位逃婚的季家小姐生了怨怼,又莫名觉得可耻的庆幸,她还有机会与小公子再成良缘。 江情悄悄凑了上去,还未走到人跟前,连衣角都未碰到。 越望舒察觉到轻微的脚步声,他不喜生人靠近,轻蹙起眉便转身提步离开了,丝毫没给那位女郎说话的余地。 之后的时日,江小姐借着友人的身份,又于越家身陷囹圄之际施以援手的恩情,是以,她在越家进出方便,时不时便过来讨好一番,想得以见到小公子。 而越太傅似乎有意放纵,她心知越望舒这性子太过执拗,容易极端走死路,也是想借江情试一试能否让他尽快放下,日日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当真是心疼不已又无可奈何。 江情的求取之意于越望舒而言,只添烦心,而越家乐见其成的态度让他更是恼怒不已。 越明舒虽觉得没人能配上自家阿弟,可总比那个负心女好得多,更何况是自己的友人,算是把了一层关。 这下整个越家都在逼着他善意地劝认了这门好婚事。 越太傅作为一家之主,忽略儿子难看的脸色,不容置疑地拍板决定了,“管家,派人去递请帖给江家,邀江小姐前来议亲。” “等等……” 几乎是话一落,越望舒随即开口狠狠打断这场闹剧,眼神晦暗不明,目光巡视了一圈。 他忽而抽出发间的银簪抵在雪白纤长的颈上,勾起嘴角威胁道:“我与季书妤早已有了肌肤之亲,此生绝不另嫁她人,否则……” 你们为何不信我呢?季书妤迟早会回来娶我,我们之间此生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顿时,在场的人皆是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刻意放缓了。 此事就此作罢,越家无人再敢提起。 第111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15 一月后 你带着孩子坐马车慢吞吞地赶路回了京都,比季母一行人晚了几日,而当日又在京郊外的一处山庄停留。 特地等季府派来了放心的老仆人照看云烟,你才顶着浓重的夜色回了府。 你还是不放心越家会这般轻易放过你,毕竟你给了他们这么大的难堪,还是小心谨慎为妙,将孩子藏一段时日,待到越望舒大婚再定下身份也不迟,否则恐生变故。 回到府中,忽而有了近乡情怯之感,季茹与季父都备好了饭菜,又热了一遍等你,那是独在异乡不曾拥有过的暖心与安定。 那夜,你与他们聊了许久,提起云烟,二老便馋孙女馋的不行。 忍了两日,他们便拉着你偷偷要去京郊看烟烟。 在那儿待了许久,季茹一直抱着孩子不肯撒手,季父在一旁看着,他一向多愁善感,此时忍不住抹眼泪,望着与你极为相似的眉眼,想到她没有父亲的照料,现如今连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都没有,只能躲躲藏藏。 你只好顺着季父的意思,去普云寺为孩子求个平安符,这处离得不远,走得快些,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你急着回去,等平安符开过光后便准备离开,不巧的是,刚出了庙门,你便碰上了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像是什么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或许是有几分好奇,你又被他们挡住了去路,索性站那儿停留了一会儿。 那些侍卫散开,你才看清楚为首的那是长乐帝卿,而他身旁陪着的身着绯衣,面容清冷的男子,正是你避之不及如洪水猛兽般的人。 只消片刻,你便反应过来,侧身过去,想着如何掩藏着离开。 只不过你低估了越望舒的眼力有多尖,他不经意往这抬眼一看,便认出了勾着腰仓皇出逃的小兔子。 那可是他惦念了许多年的人,化成灰他都认识,更何况只凭一个身形。 “望舒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么?” 长乐帝卿察觉到身旁的人神色转而愉悦,有些疑惑,说来他这好友鲜少表露这般情绪,除了对他那狠心的前未婚妻。 他见不得一向清冷如月,聪敏理智的好友如此痴心于一人,不过不好干涉什么。 越望舒难得嘴角勾起浅淡的笑,同帝卿耳语了几句,后者别有深意地往那处方向看了一眼,抬手让人过去。 “这事甚是有趣呢!” 就当个乐子看,他倒是好奇二人到最后究竟会如何? “多谢殿下成全。” 你被人拽住时,已然为时晚矣,长乐帝卿的命令,迫于皇室威严,你哪敢有不从的道理? 他下令让你随从,你只得跟在两人身后,而越望舒对此面色不虞,他直接拽住了你的袖子,像是生怕你立刻便消失不见了,就像逃婚那日一般。 一行人拜佛祈福,又去寺里逛了一圈,长乐帝卿忽觉疲乏,去了别院休息。 等他带着人一离开,本该陪同的越望舒就变得无所顾忌起来,你心道不妙,又脱不开身,死死被攥住了手腕,他强硬地拉着你去了后山的亭子。 在你面前维持不住那副冷淡的面孔,他眼神阴鸷晦暗地盯着你,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质问你当年的事,字字句句皆含着凄厉。 “季书妤,你究竟为何要负我?” “明知我待你一片真心,却选择在我深陷其中之时毫不留情地抽身而去,你究竟有没有心呢?” “你……你当真是个混蛋!阿姐说的不错,天下女人皆是薄情寡性之辈!是我的错,太傻信了你的伪装,放弃一切与你在一起,最后被狠心抛弃至此……” “季书妤,你哪怕有一刻,在逃婚那日曾犹豫心软过吗?” 你只垂头默默听着,不敢看双目赤红的小公子,他此时哪里顾得上那些世家贵公子的教养和风度,近乎撕心裂肺般执拗地寻一个答案。 待他终于没了力气,倚在你肩上开始失声痛哭,呜咽着骂你。 毕竟你与越望舒是青梅竹马长大,彼此相伴十余年,见他这般也忍不住心软心疼,于是试着抱住对方。 你对他的感情很复杂,怨过,气过,可唯独没有生过恨意,永远残存着一份善意。 第112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16 日暮时分,天边染上了似粉似金的云霞,斑驳的光影落在你二人身上,一阵风拂过,你与他的发丝缠到了一块儿,同样染上了金色,耀眼极了。 待越望舒情绪好些,眼看天色有些晚了,你该回去了,心里记挂着小云烟。 你想起表姐说的越望舒定亲的事,不如就此做个了结,他合该找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小姐共度一生,你与小公子终归不合适罢了。 若是他大婚,你便能堂堂正正的将云烟定下身份,养在家中,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于是你拉开身上的人,对上他不解的视线,语气认真地开口,眼神温和又疏离,“越望舒,听说你定亲了,提前祝你与江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句话成了越望舒此生最大的噩梦。 几乎是话一落下,他瞬间脸色变得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甚至恍惚到有些站不住脚。 小公子一身精致的绯衣,眼角又抹了脂粉,原本显得艳丽清绝的脸,此刻藏不住的脆弱,愣在原地久久缓不过来,眼底盛着破碎的光,喃喃自语道:“胡说……对,那是误会,谣言而已,我可以解释的。” 于越望舒而言,季书妤抛弃他,不喜欢他,甚至厌恶咒骂他,他都可以咬牙接受。 那只不过是一时的,可以等,可以磨。 可他唯独不能接受两人之间出现了第三者,哪怕那个人是谣言中的自己,此刻被你拿出来刺他,犹如剜心之痛,刀刀见血致命。 他心知,两人一旦有了隔阂,再如何纠缠不休都是无用的,你永远不会相信他的真心情意,更不会心软半分,反而会觉得恶心难堪。 怎么可能呢?他如何会让事情走到那般局面,两人还不如一同殉了来得干净。 你静静站了一会儿,准备离开时,小公子终于回过神来,强压着心尖的刺痛,不由分说拽着你回了他的别院,又叫来侍从以防你逃跑。 等进了门,越望舒叫人绑住你的双手,他们离开后,便将你死死按在床榻上。 他觉得自己沉寂的心好像在死去,又因你在身下而跳动。 这屋子陈设朴素,又因长乐帝卿不时到访,添了不少用具,布置有些像凌霜院的偏房,他来了便会在这休息,有时会陪着殿下住一晚。 他以为你会害怕,可你顺从地接受了这件事,别开了眼,偏过头不去理他,周身仿佛透露着哀戚和绝望。 他忽而变得慌乱,你…… 其实你只是在思考,这件事的进退维谷,思绪不知不觉飘远了。 转而想起小姑娘以后若是问起她的爹爹,你该如何回答?若是小云烟因此自卑受人嘲笑,你又该如何护住她安慰她呢? 一回生,二回熟,这事儿你有经验,左右不过是那几步,像是年少时突发好奇找的几本话本里,女主人公千里追寻闹脾气的小郎君,再经历一番虐身虐心失忆,结局美满幸福。 唔,到你与越望舒这儿,像是反过来了。 再看如今自己这般境地,你便忍不住为小云烟的人生担忧,她可不要学越望舒这般狠厉行事,更别像你这般被人拿捏地死死的,毫无反抗之力。 你纠结地抿了抿唇,叹息一声,又没忍住想撩头发,一动才想起自己被绑住了。 诶,怎么这么久了越望舒都没什么动静?未免太不寻常了。 你转过头,抬眼看向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越望舒满眼偏执。 他面向你,缓缓解下腰带,一件件衣衫落地,直到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整个人直白地展现在你眼前。 你二人虽早已有过肌肤之亲,那都是在昏暗的烛光下,而这是在佛门重地,青天白日的,你不知小公子何时变得如此……放荡不堪了,实在是不知羞耻。 你的视线触及到越望舒雪白的胸口,单薄又不失美感,宽肩窄腰,眼神不小心被烫了一下,更不敢往下看了,只能出口斥责他。 “越望舒,你……穿上!这有违礼法,更何况……你已然有了未婚妻,更不该与我再纠缠不休!” 见你羞耻到缩起身子,恨不得将自己埋进被褥,耳尖红透了,他突然由怒转笑,语气轻佻又随意。 “未婚妻又如何?季书妤你不照样逃婚弃了我,我逃一次又何妨,再者你我早已行尽了床第之欢,任人说是对野鸳鸯便是,反正我早已不在乎名声……” 不行,不行,你连忙诚心向佛祖悔过祈祷: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原谅信女与越望舒并非有意冒犯,下次前来定会供奉更多的香火。 你被他这番话气红了脸,探出头,被闷得有些呼吸错乱,还是反驳他:“当初明明是你……你,总之我是被迫的。” 你憋了半天,不好意思说是自己被霸王硬上弓,实在太过屈辱了,后来的那几次又是你为了作戏,这才让他得手了。 第113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17 说来不怪他放不下,恨你恨得牙痒痒,那时情到浓处,你被逼着应了不少甜言蜜语的承诺。 如今算个失信之人,将人一颗真心骗惨了,破碎得不成样。 越望舒知你说不出口,他便替你说,冷笑一声,一针见血指出来,“想说勾引你是吧?季书妤,你若是在乎礼法不想被世人唾弃,就该对我负起责任来,上门提亲去!” “……” 难不成他要你去与江小姐抢亲去?不行,这得多遭人唾弃啊。 你可没这个胆量,若是娶了越望舒就等同于被时刻捏住了七寸。 他就像是一只雪白漂亮,威风凛凛的凶猛大老虎,而你只是一只缩在他爪子边的小白兔,只够瑟瑟发抖舔毛的。 当然,你这些心里话说出来会被人掐死,只可默默腹诽。 见你又不吭声,气氛凝滞了一瞬,越望舒一把用力扯过被褥,将你整个圈在怀里盖住,赤身与你相拥,他凑在你颈侧,嗅了嗅久违熟悉的味道,异常安心。 隐约闻到股淡淡的奶香,还没来得及细想,他感受到你全身紧绷起来,还略微有些颤抖。 小公子眼尾上挑,露出个玩味的笑,起了些坏心思,手随意挑开你的腰带,捏着下巴压着你亲吻时,又悄悄扯开了你的领口。 “越望舒,你……这个变……态!唔……” 整个屋子只余你的咒骂声和呜咽声,还有越望舒逗猫似的轻笑声,让你更加炸毛了。 折腾了许久,天色暗下来,两人都没了力气,香汗淋漓地贴在一块,尤其是小公子身上多了些暧昧的痕迹,自然是你报复他咬的。 可你身上青紫的一片,都是他实实在在折腾狠了弄出来的。 可恶!圣人说的果然不错,唯有小人与男子难养也。 你又不是什么柳下惠,哪能坐怀不乱,更何况……你们有过,熟悉彼此身体的每一处。 他还动手动脚对你耍流氓,衣衫散了大半,什么都遮不住,说没有任何反应是假的。 随后你连夜被越望舒绑回了越府,他院子里的人见了你惊讶了一瞬,便着手开始伺候沐浴的事宜,还有一应准备。 你想你大概猜到了,小公子竟然如此大胆掳你进府,侍从都见怪不怪了,那门婚事定然是假的。 你中计了,准确来说是草率了! 此时你懊恼也来不及,唉! 就这样,你被囚了几日,整日面对越望舒的放浪形骸,已然丧失了求生欲,直接咸鱼躺平任他胡作非为了。 想你一个女子,被金链子锁住了手脚,困在男子的闺阁中,只能围着床榻转,实在让人屈辱。 越望舒不在,他的近身侍从青水便会过来伺候你,不过是怕你关久了出问题,让人来陪你说说话。 他说什么,你听什么,也不吭声,单纯装死。 这次,这凌霜院倒没了去通风报信的人,或许他们都知道,有意放纵折磨你罢了。 青水很是为自家公子不值,他约莫也是看透了你负心薄情的本性,又碍于主仆身份,不敢妄议,只讲述起了你逃婚后越家的事。 那日,越望舒派人搜遍了整个普云寺都未见你踪影,他一时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仍旧强撑着回越府,求了越太傅派侍卫前去抓你,随后便晕了过去。 越希对他恨铁不成钢,还是没忍心拒绝儿子的祈求,免得醒来又气着了。 越明舒赶回府中,听说了此事,只能背地里骂你个千百次,恨不得这个没担当的负心女意外死在半路上,这样弟弟就没法再记惦了。 越家找遍了整个京都,又秘密派了些人暗中沿路搜寻你的踪迹,仍旧一无所获。 越望舒晕倒醒来后,将自己关在房里谁都不见,三日三夜未曾阖眼进食,他就这般枯坐着,手中握着那块绯色双鱼玉佩摩挲。 越明舒日日过来劝他,而小公子出来的第一件事却是去偏房。 他面上依旧是那个世家贵公子,未见丝毫狼狈,只是面容苍白,声音因着候间干渴而低哑,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偏房。 屋里很整洁干净,像是主人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越望舒巡视了一圈,逐渐走近内室,视线轻轻落到了床榻上。 想起那些可笑的软语温存,他便忍不住自嘲可怜又可悲,自始至终陷进去的只有他一人,而对方只是个看客,看他傻乎乎地献身,为其放弃一切,耍的团团转。 床榻边的小桌上,随意放着一小块绯色玉石,未经打磨,纹路粗糙的很,棱角分明。 他走过去,俯身握住那块玉石,如同紧紧攥住了沉寂的心脏。 难怪,季书妤一直避着他刻玉佩,原是从未打算刻成一对,只不过是一场哄骗他的伎俩,连作戏都不肯作全了。 季书妤,你究竟逃到哪里去了?你就惧我厌我至此吗? 尖锐处随着力道不断加重,渐渐刺破了手心柔软的皮肤,血色晕染了玉石,颜色变得侬丽,滴滴掉落在地。 直到被人掰开,玉石砰的一声重重落地,越望舒才受不住了般,缓缓跪坐在地,随后便大病了一场。 第114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18 彼时京都局势变幻诡谲,世家间的斗争也不少,越府遭人陷害出了些事,牵连甚多,全家乱成一团。 越望舒刚大病初愈又不得不担起责任,只好消了去找你的心思,只派出些人去查探季母季父的消息。 在那时,一向不屑于参与世家间宴会,疏于与人来往的越家小公子,渐渐借着自己京都第一才子的美名结交了不少世家权贵之子。 他放下平日里端着的姿态,不再冷着张脸,一副高不可攀的疏离模样,有的是人慕着美名而来。 长乐帝卿便是其中一位,越望舒与他结交,从中得了不少好处,让越家得以灵活地周旋于权势的旋涡中,渐渐得以抽身泥沼。 事情完全平息下来已然是年后了,他一直没你的消息,派去暗中保护季茹的人也未见你的踪迹。 长乐仗着女皇宠爱,一向恣意风流,他迟迟不择妻,不愿受世俗礼仪拘束,是以在坊间名声一向不好,依旧我行我素。 越望舒是他难得欣赏且主动结交的好友,只是困于情爱,长乐曾问过他:“望舒为何那般执着于你那未婚妻?” 她究竟是给你下了什么蛊,值得这般痴情吗? 他眼见清冷如月的贵公子,日日不是身着如同守节的素白衣衫,便是极为鲜亮艳丽的颜色,同时眼尾还上了妆,像极了红装嫁娶之人。 一身白衣如雪的越家小公子,顶着张素白清雅的小脸,乌发用一根玉簪轻挽,抬手抿了一口清茶,轻轻摇头,状似随意般回应:“没有缘由,她是我的,仅此而已。” …… 这两天他不知在忙些什么,自午膳过后人就没了踪迹。 越望舒如今越发像个熟透的桃子,淡妆浓抹,不断散发着勾人的香味。 他日日穿得同侬丽的花蝴蝶一般,行为放浪不拘,常常逼着你退到床角,主动坐上来,三两下剥光了衣衫。 小公子得了空,不分青天夜里地同你行床笫之欢,次次又难以自抑地哄着你抱紧他,受不住了便会亲亲你的眼皮,然后继续沉溺于潮涨潮落的涌动之中。 除了小衣,你身上套的皆是越望舒的衣衫,从里到外都打上了他的标记,就连在外的皮肤都没放过留下痕迹。 一日,你很快读完了越望舒留给你的游记杂书,实在过于没意思,你折腾起了床榻,四处转了转,从暗格处揪出一件粉白荷花小衣。 霎时间,你小脸通红,羞恼得不行,原是他私藏了,就说那日怎么都找不着,还以为被什么叼走了。 谁家清白正经小郎君藏着这般东西,莫不是拿来……睹物思人? 此时,越望舒正好推门而入,便见你侧身一脸呆滞地跪坐在地上,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打击,羞涩又恼怒。 他原以为你受不住这被囚禁的日子,闹起了脾气,还准备怎么哄人。 直到他快步过去,俯身抱起你放到榻上,这才看清你手中还拽着个物件。 电光火石之间,你还未反应过来,小公子立刻将小衣抽走掩入衣襟,动作快到出了残影。 越望舒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原本私藏这件粉白荷花小衣是打算作为初次的纪念,可你的逃婚让他日夜进退失据,又恨又爱。 即便是如此,他依旧想念极了与你床榻相伴的时刻,偶尔便会身下不着一缕地掩在被褥下,团着小衣低低唤着你的名字,仿佛被你的气息再次包围,直至失控平息。 “冤家……你,今日可想我了?” 越望舒掀开长衫,屈膝半蹲在床边,挺直了如翠竹般的脊背,仰头将你强行搂入怀中,勾起嘴角,语气是藏不住的绻缱思念,又带着些轻佻大胆的亲昵。 自你说了那些祝福他与江小姐的话后,小公子便自顾自地赌气作戏,一声声冤家,唤得你像是他见不得光的姘头,偏偏又爱极了放不下。 你撇了撇嘴,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转而配合起他,阴阳怪气地卑微道:“在下不过是供公子逗趣的玩意而已,实在没资格肖想您,不如早些一拍两散了。” 就算是家养的温顺小猫也会耍起性子,急了咬人呢。 越望舒最是听不得分离的话,将你松开些依旧困在怀里,他捏住你的下巴,冷笑睨你一眼,眼尾翘起一点红意,神色偏执而深情。 “怎么,冤家这是要与我撇清关系?可我这身子只给过你一人,冤家若弃了我,又有谁能怜惜几分?” “冤家你说,若是那江小姐知晓了你我之间早已私相授受,这些时日厮混在一起,她是会先杀了与我相好的你,还是先将我这不守贞节的放荡未婚夫一剑刺死呢?” 说着,他又亲昵地贴过来,熟练地轻松挑开你的衣襟,手毫无遮挡地搭在心口处,轻吻了两下,语气近乎残忍又决绝地开口。 “到那时,冤家你可愿同我殉情?生则同衾,死亦同穴,倒也不失个好结局。” 倘若有朝一日,你先弃我而去,我定然毫不犹豫地了结自己的性命。 可若是我先离开,在此之前定会让你陪同,否则岂不是要做个孤魂野鬼游荡人间,眼睁睁看着你另娶他人,与其恩爱两不疑,携手一生? 我得不到的,他人也休想沾染半分,便是到了阴间地府,你我都不得分离。 第115章 女尊恶劣冷淡/放荡疯批世家贵公子vs家族破落被嫌弃你19 你听了这阴恻恻沉郁的话,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背后竟冒了些冷汗,心跳暂停了一瞬。 若你不顺着对方,以越望舒现下这般疯癫的模样,不会当即就拉着你同归于尽吧? 呜呜呜,你还不能死,小云烟不能没有娘亲,你还没为母父尽孝养老送终呢。 一时心跳如雷鼓,你慌张地俯身拥住小公子,贴着他的面颊蹭了蹭,尽力憋出一个讨好的笑,直盯着他,“怎会呢?不要说这般晦气的话。” 越望舒见你这般讨好,有些受不住了般,那些阴暗自毁的情绪散了一半,视线落在你水汪汪的眼睛顿了顿,转而到翘起的嘴角,情难自禁地亲了许久。 他最喜欢你的眼睛,圆溜溜似葡萄般水润,直勾勾盯着自己时,像是要将人溺进去,满眼只装得下他一人。 …… “太傅……” 你没想到会有人救你出去,更没想到对方还是越太傅,被带到前厅时,感激的话还未说出口,一阵疾速的脚步声响起。 片刻间,你的后领被人拽住,背后传来含着怒气威胁的声音,“你这是去哪呀?季书妤!” 身子一僵,你转过身来一看,果不其然是越望舒。 此时他眼尾泛红,脸上还挂着泪痕,形容有些狼狈,像是哭过一场,受了极大的刺激与伤害。 越太傅不敢惹她这个儿子,选择了别开了眼,听闻形势不妙急忙赶过来的越明舒更是站在一边,不敢上前。 这事儿她俩可是主谋从犯。 越望舒步步紧逼,眼神凶狠阴鸷,眼底透着碎光,明明周身的气息仿佛要碎掉了一般,却仍强披着坚硬的盔甲,“季书妤,说!你那个带回来的孩子是与谁生的?告诉我,我立刻去杀了他,从此便将孩子视如亲子,你我再无隔阂。” 你被他眼里的杀意吓到腿软,呼吸错乱,脑袋里闪出了你与他初见的场景。 原来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京都赫赫有名的清冷如月的贵公子越望舒,竟变成了这副阴暗疯批的模样,而你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告诉我!那个勾引你的贱人到底是谁?他凭什么轻易夺走你的爱,那你我这些年究竟算什么?” 按照时间线推算,你几乎是一逃婚,便同那人有了首尾,另寻新欢了是吗? 越望舒揽住了你的腰,让你不至于跌倒在地,他很清楚自己吓到你了,可只是伸手抹去了你眼角的泪,在眼皮处落下一吻,温柔又近乎残忍地寻求一个答案。 没等他问出什么,季茹和季父抱着孩子过来,打断了这场闹剧。 那日见你久不归来,季茹便猜到你是出了什么意外,打听一下果然如此,顾不得这么多只好将孩子带回府中。 苦等几日,她终究按耐不住了,怕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伤害,受了委屈都无处诉说,光是想想,老母亲便忍不住掉眼泪。那时他们不在,没能帮到你什么,这次说什么都要拼死护一护。 季茹和季父决心今日要见上你一面,带着云烟或许能够让越家心软,下人通报了好几次没用,猜到府中必有大事发生,他们硬是闯了进来。 季茹早就做好了哪怕是让女儿入赘,只要你能保全性命,越家不亏待你便好。 你见到他们仿佛见了救星,眼神一亮,用力挣脱男人的怀抱,立刻走过去接过季父手里的小云烟。 “宝贝,娘亲好想你呀,你想不想我呢?” 几个月大的孩子还不会说话,小云烟认出了你,朝着你笑得格外开心,这些日子的紧绷的弦松下了,你一时沉浸在逗小孩的乐趣里。 你全然不知你身后的越家人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了,这事儿越发纠缠不休了,还多出个孩子来搅局,两人焦心不已,生怕越望舒想不开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越望舒望着这副刺眼的画面,视线渐渐变得模糊,黯然垂下了眼,任由泪水一颗颗掉落在衣襟,然后洇湿一片布料,攥紧的手暴起青筋。 他像是要碎掉了一般,强忍着不让自己变得更难堪。 你回过头,似有所感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抱着孩子走到男人跟前,字字句句解释清楚,“越望舒,她叫季云烟,是你与我的孩子,季家五代单传,只主君一人,绝不纳妾,我约莫是躲不过你了。” 小公子听完这些话,猛地一抬头不可置信,“当真?你莫不是又在哄骗我?” 他被你骗得太多太惨了,前脚方说服自己接受你与人生子的事实,后脚得知这孩子是他的,于他而言,绝对是个不能再好的消息了。 你也知晓自己先前被迫说了不少谎,此刻在越望舒面前没什么信誉可言,尴尬又心虚地讪讪一笑,“自然是真的,我岂会拿孩子作假?” 他得到保证,随后又喜极而泣,看向你怀里的孩子,小小的一团,那模样确实与你像极了,不过嘴形有些他的影子。 越望舒小心地从你手里接过她,学着你的姿势安稳地抱住,试探地唤了一声“小云烟”,又看向你,神色有些无措。 小云烟不知道自家爹爹的紧张,她只觉得眼前的人莫名亲近,让她很喜欢,所以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悄悄弯了眉眼,咿呀两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小公子望着自家女儿,心口莫名被戳中了,神色软了下来,生平有了第一次当爹爹的感觉。 “小云烟名字真好听,又像你娘亲。我是你爹爹,你娘亲可曾提过我?” 越希与越明舒两人从这场闹剧收场后,反应过来,也都围过来看,两颗心经历一番大起大落,她们见父女情深不好打搅,只好拿你开刀。 一人一句教训起你来,你只得认了,默默挨骂。 季父有些不忍心,季茹摸了摸鼻子,心虚地移开视线,表示爱莫能助,也怕得罪了好友兼未来亲家。 后来你们成了亲,婚事办得格外盛大,生怕京都的大街小巷无人知晓似的。 第116章 番外小剧场(上) 小剧场#之“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自成婚后,你发觉除了多了个事事操心,管束着你的夫郎,其他的与从前没什么区别,毕竟不是谁都跟夫家住隔壁的。 越太傅看不过去你日日闲在家中,像一条搁浅了半月的咸鱼,大手一挥给你谋了个差事,一个挂名的国子监祭酒,实际上就是个身份高贵些的夫子。 领了这份差事,你没甚感觉,只是有些可惜不能多陪陪小云烟,哦,还有你那变得黏人温顺的夫郎。 越望舒知晓了此事,第一反应是怕他母亲这般强行安排会惹了你不虞,届时连着牵怒于他,不要他了。 虽说如愿以偿与你成亲了,他的心依旧没有安定下来,反而越发惶恐小心,生怕一觉醒来发觉这不过是一场幻想的美梦,身旁的你用厌恶冷漠的眼神望着自己,开口字字句句皆淬着毒。 “小公子不是与江小姐定亲了吗?何必再与我纠缠不清,有违伦理,书妤在这儿提前祝你与江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不是的……我可以解释,那是谣言而已,书妤,我此生非你不嫁……” 无论他如何解释挽回,甚至哭着求你,你还是甩开他拽住你衣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任由他一人跪坐在地喃喃自语,望着你的背影远去,最后模糊成一个黑点消失。 视线一转,又出现一幕,越望舒眼睁睁看着你与一个面容模糊的男子成了亲,婚后恩爱无比。 接着你抱着孩子,带着夫郎与他在灯会上相遇,眼中闪过些许讶异陌生,像是没想到会再次见面。 身边的夫郎性子温顺像只小猫,扯了扯你的袖子,轻声问这是哪位。 你收回视线,牵住他的手,没往这儿看一眼,随口温柔地敷衍道:“江夫郎越氏,不过是儿时的玩伴,略有几分熟识。” 随后,越望舒便被这噩梦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额前鬓角皆湿了,晶莹的汗珠附在鼻尖,脸色苍白如雪。 他看向身边卷着被子睡得正深的你,微微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轻哼了两声。 越望舒微微松了口气,告诫自己白日里多想了,才会吓自己,又梦起了这般离奇古怪的噩梦,仍旧心有余悸,胸口闷疼。 怕自己身上的汗有了怪味,熏到你了,他悄悄起身寻人叫水沐浴,换了一身里衣,眼看晨光熹微,还想和妻主多温存一会儿。 回到房里,你不知何时又翻身面向他,姿态像是只慵懒随意的猫儿,想让人揉一揉雪白的皮毛,可爱极了。 越望舒爬上床榻,以同样的姿势拥住你,埋进温暖的颈侧,直到完全被桂花的香气包裹,他才略微收心,浅浅睡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你挣扎了许久才起身,被越望舒贴心地唤醒,又服侍你洗漱更衣,全程你眼皮子都在打架,懒懒散散地依着身旁的人。 没办法,国子监离得远,实在太早了,雉鸡方才打鸣的时辰。 你迷迷糊糊吃完香喷喷的早膳,又被塞了些零嘴,才被小公子依依不舍地一路送上马车。 临别前,越望舒偷偷掩面亲了一下你的嘴角,蜻蜓点水般,他翘起眼尾,笑意盈盈盯着你,手勾了勾你的尾指,“今日散值,我去接妻主可好?” 你自然没有不应自家夫郎要求的道理,敷衍点点头,表情淡淡,转身上马车。 唔,还能再眯会儿。 第117章 番外小剧场(下) 你虽不明白向来恶劣冷淡的越小公子,婚后怎么就成了这般温顺黏人的模样,在府中掌管家事,他同样一副善解人意的主夫样,像是刻意伪装过了头,被人夺舍了一般。 罢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反正无论越望舒什么样子你都见过了,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是你此生唯一的夫郎,你都认了,配合他就好。 今日散值早,你没多耽误,很快便出来了,等了许久没望见季家的马车,索性往前走了一段。 前方有些街头小贩,你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你吃又哄云烟,一串拿来哄越望舒,转了一圈,又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和一根漂亮的玉簪。 如此下来,你的荷包空了大半,无所谓,自越望舒嫁来学着接手管家掌钱后,他只按月给你银两。 若你找他要,夫郎定会给你,说不定怕你不够还会多添些。 你是拿来正经事用的,不是买些吃食小玩意带回家,便是攒着买书,若是用来喝花酒,恐怕越望舒早就提刀来擒你了。 按他丰厚的嫁妆作为私库来算,你其实比起从前来说多了不少月钱,那点俸禄自然乖乖上交,虽说在养尊处优的越小公子眼前根本不够看。 你在传言当中便是名副其实的软饭硬吃,妥妥夫管严,不少人背地里嘲笑你或是当面调侃开玩笑。 可你没心没肺惯了,还能吹起自家夫郎有多贴心,当初京都有名貌美清冷的才子又是如何痴心强行下嫁于你。 典型的,打不过,便加入她们。 这京都不少人羡慕嫉妒极了,当初季越那两场婚事,多少世家女听闻那女主人公是季家小姐,皆咬碎了一口银牙往肚里吞。 她们送礼上门,连越家小公子的面都没见着,偶遇的宴会上更是遭了冷眼,话也没能说上一句便被越望舒冷冷打断。 “我已有婚约在身”。 明眼人都知道,可她们只能在心底暗骂你下了什么蛊,逃婚了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让越公子念念不忘,痴心不悔。 约莫半晌后,一辆马车停在你面前。 一位身着月白色衣衫的男子,急着掀开帘子,动作不失半分贵公子的姿态。 美人露出一张清绝如月的脸,浮上一点薄红,唇红齿白,乌发雪肤,简单的发饰却点缀地恰到好处,像是春日般明媚的栀子花,身上有着淡淡的桂花香。 隔着手上的东西,他小心拉住你的衣袖,垂眼带着浓浓的歉意,“妻主可是久等了?是我的错,因着家中事务耽搁了些时间。” 哦,这美人是你那传闻中被吃软饭的夫郎。 你不疑有他,信了他的说法,左右不是什么大事,随意摆摆手,“没多久,你吃糖葫芦吗?”,说着递给他一串。 越望舒抬眼见你没有不耐,放心接过那串糖葫芦,知你记惦着他,心里跟抹了花蜜一般甜滋滋的。 府中的事务并不多,他又精通管家之术,是以早早处理好了,只不过出门前,他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放在打扮和妆面上,这才耽搁了。 此时,路边停了一辆低调素雅的马车,下来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女郎,眉目锋利,眼神漫不经心,周身清贵。 她款款走过来,眼神略过你,直盯着越望舒,气质忽而变得温和有礼,神情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意。 “越公子怎么在这儿?” 唔,这位是你夫郎哪个某不知名爱慕者? 两人看起来还怪般配的,都精通变脸,不是,十分善于看人眼色行事。 越望舒先是下意识看向你,僵硬了片刻,神色又变得冷淡,轻蹙起眉,纠正她的说法。 “江小姐越界了,我如今已嫁人,应唤季夫郎才是。” “再者你我算不上熟识,更不该略过我的妻主问好,免得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辱了我在妻家的清白。” 他的一番言辞毫不留情地与人划开界限,江情听了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最终移开视线,冷冷看向身旁的你。 “季小姐。” 哦,原来是那个被你上位的倒霉工具人“未婚妻”。 你想起你听过她的传闻,状元之身,前途一片大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于是拱手行礼,“江大人。” 江情似乎是没想到你会朝她行礼,愣了愣,微微点头,随即用余光留恋地瞥了一眼心上人,转身狼狈退场。 你望着人远去,轻啧一声,摇摇头,为其痴心碎了一地而惋惜。 怎么就想不开就爱上了一个白皮黑心团子呢? 越望舒不知你的小心思,联想起昨晚的噩梦,还以为你误会了什么,此刻后悔娶了不清白之身,要将自己推给她人。 压下那股苦涩,他将好似看热闹的你拽上车,又拉开距离,坐得远远的,像是在避什么洪水猛兽般。 他怎么了? 你反应过来,悄悄瞥了自家夫郎一眼。 越望舒神色冷凝,浑身散发着冷气,知你看过来,刻意偏过头,只留了个侧脸。 他不敢看你,又怕你不理自己,嫌弃他性子不好,还耍脾气不饶人。 半晌,小公子渐渐委屈地红了眼,眼里含着水光,握着手里的糖葫芦咬了一口,太酸了。 罢了,越望舒毕竟是你三媒六聘娶进门的夫郎,又几经波折,他虽性子恶劣冷淡,还多疑善变,可在你面前又意外地好哄。 如今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有些不忍心美人垂泪。 你坐过去,就着他咬过的缺口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糖衣包裹着山楂,眨眨眼望着他,“小公子怎么哭了?是糖葫芦太酸不好吃吗?”说着,用袖子给他蹭了蹭眼角的泪。 妻主是在哄我吗? 越望舒心软了两分,摇摇头,闷进你怀中,慢慢收敛着情绪。 等到一路过去你吃完了半串糖葫芦,快要下车时,小公子已经恢复了平时温顺黏人,端庄清雅的正夫模样。 他和你一同下了马车,牵着你的手回府,像是无事发生,平静得不像话。 等你想起来,从衣袖里拿出那根漂亮的玉簪,状似随意递给越望舒,“一眼看过去很特别又漂亮,就给你买了。” 他惊喜又羞涩地望着你,接过去摩挲了两下,宝贝地不行,复又贴过来搂住你的腰,大胆地亲上你的嘴角,磨磨蹭蹭了许久。 “谢谢妻主。” 越望舒的眼里满是笑意,偷偷把玩着你身上的双鱼玉佩,和自己的那枚是一对,是他要你拿那块玉石再次纂刻了一枚。 他与季书妤便是比翼鸟,连理枝,分不开的一对。 你怕被娘亲爹爹见了这副腻歪的模样,又要取笑你,忙着推开人,拉着他回了院子看小云烟。 唉,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一转眼人就变得明媚又直白了,着实让你摸不着头脑。 第118章 一位黑化失败了的黑芝麻汤圆书生1 文弱书生强娶了少时戏耍他的将军府表妹,是他此生做的最硬气的事。 (伪骨科:做感情骗子的我被恋爱脑缠上了——古代版) 许吟是陈垚的表哥,但却是她舅舅的外室子,两人原是青梅竹马的初恋,可受父母阻挠不得在一块儿,遂各自嫁娶,又念念不忘私定终身。 那位丈夫于是蹊跷地早逝了,而留下个遗腹子许吟,事实上是他的孩子一直被偷偷养在外头。 在原配夫人去世后,舅舅便迫不及待接人进府,先是做个姨娘,后没多久扶正了。 好景不长,侯府败落,只留下还算年少的许吟与表妹许青颂两人。 陈垚是将门之女,父亲陈修明是个不大不小的将军,上头还有个疼爱她的哥哥陈淼,是以被养得心思直爽,善良纯正,自幼喜爱英雄救美,只可惜家中不让她上战场,只学得些防身的三脚猫功夫。 陈夫人见妻家弟弟的血脉到如此地步,受父亲之托,于心不忍将人接入府中扶养。 她虽看不起外室子,可毕竟是弟弟唯一的子嗣,侯府败落,可仍有希望,老侯爷还在,侯位仍旧后继有人。 陈垚见不得阴私,她与表妹关系一向要好,而这个许吟却与自己在同一个书院读书,尽管同窗时常欺负他,这个人也没能力反抗,文文弱弱的,书读得也不好。 平时都是冷眼旁观,有一次实在太过了,加上许吟近日受伤的次数多了,母亲起了疑心,让她照看一二,毕竟是她的表哥。 陈垚只好出手护着人,如今许吟住在府中,那些人打的可是她将军府的脸,再者有个继室嫡子身份,别牵连表妹同样被看不起了。 她虽是冷脸相护,可书院同窗顾忌着她将军府的名头,还有陈垚一向不好惹的性子,又有一点武力值。 他们除非聚众闹事才有抗衡的能力,若是被发现,夫子少不得抽他们一顿。 少女拍拍衣袖,低头理好衣襟,表情讽刺,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那群人。 一群欺软怕硬的废物! 她转身伸手扶起地上灰扑扑,发丝凌乱的孱弱苍白少年,看他只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就有不少细小的伤口,没忍住皱了皱眉。 或许是良心作祟,见不得弱小者只会如菟丝花般依附于他人,毫无反抗之力,陈垚留下一句冷淡的话便离开了。 “不要总是傻乎乎地凑上去挨揍受欺负,学聪明点,学会保护自己。” 之后,许吟对这个表妹频频示好,偷偷跟在身后,他们幼时曾有过些渊源,不过陈垚并不记得。 许吟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实则再明显不过了,但陈垚迟钝,对此并没有多想,还以为他是想借讨好自己让处境变得更好些。 直到许青颂注意到几次,隐晦地提醒陈垚提防些他的心思,别被缠上了。 许吟在某些方面很像她那个执着于青梅的父亲,说不准就是他下毒给那位早逝的丈夫。 而他对许吟并没有那么在意,身为一个外室子多年受辱,他也未曾关心过几次,只不过是拴住人的手段罢了。 她那姑且算得上的兄长看着白净文弱,实则黑心芝麻汤圆一个,阴郁又冷漠,好似完全不在意他的亲生父母,对他这个妹妹也说不上有任何情绪,几乎是无视的状态。 是以,许青颂在许吟眼里看见了克制不住的爱意时,她有些吓到了,怕表姐被人给算计进去。 第119章 一位黑化失败了的黑芝麻汤圆书生2 陈垚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一会儿仍旧漫不经心地冷哼一声。 她不相信这个表哥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只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东西而已。 就这么过了几年,许吟自以为同她关系匪浅时,又努力变得出色,读书越发像样,得到了夫子的赏识,想着科举过后靠着功名娶了表妹。 后来,老侯爷提起许吟与陈垚的婚事一事,他还是得为许家子嗣着想,想重振侯府,将侯位传下去,有个娘家的助力,孙女到时嫁人也有兄长能撑起门楣。 此事,陈夫人有些犹豫,许家于她是血亲,终归是许家女,侯府兴衰与她息息相关,只是她就这一个女儿,不能不考虑她的意见。 于是她叫来了两人,一前一后试探,先是同陈垚说了此事,而那边的许吟看了祖父来信,提前知晓高兴不已,又怕被嫌弃。 直到他听到了陈垚宁死不从这门婚事,还气得从头到脚将他嫌弃了一顿,话说得十分难听。 最关键的一点便是两人的身份之差,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区区一个外室子还肖想将军府嫡女。 后来婚事不了了之,许吟大病了一场,去信给老侯爷,再之后便被接走了,此后三年杳无音信。 许青颂自然不会刻意打听许吟的消息,只不过是个陌生的兄长而已。 后来边疆战乱,将军府一家出征,表妹只好回了侯府。 两年后,陈垚随父兄凯旋归京,只不过朝局动荡不安,与敌国订立合约一事出了许多变故,各方势力周旋,将军府难免受了牵连。 父兄被押去大理寺盘问,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进去至少脱层皮,整个将军府闹得人心惶惶。 母亲担忧地整日郁郁寡欢,陈垚只好撑起一片天。 此时,不知许吟何时从新科状元混成了皇帝眼前红人,不过弱冠便成了小侯爷,又与大理寺少卿交好。 他上门抛出诱饵,条件便是与陈垚成婚。 等了两日,陈垚便同意了此事,还安慰母亲不必担忧了,来日有父兄做倚靠,许吟不会轻看了她。 许吟像是早有准备,不过半个月婚事便成了,办得盛大,不少达官贵人来此祝贺,连年轻的帝王都送来了贺礼。 父兄也在成亲前两日放出来了,受了许吟的打点,并没有遭受皮肉之苦,只是憔悴消瘦了些。 成婚后,陈垚原以为多少会被报复,哪曾想许吟事事依着她,甚至有些过分宠爱了。 哪怕是床第之事,她不愿,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打得过自己,只得规规矩矩睡下,有时还会被她赶去书房,依旧面色温和,时不时还带着如沐春风的笑。 留在侯府,陈垚除了晨练,日日无事可做,只好去找表妹玩。 许青颂见最喜欢的表姐陪着自己,自然开心极了,她早就盼着表姐回京了,这两年只有廖廖几封书信可寄思念。 自侯府败落,那些与她交好的贵女密友都一一疏远了,这几年许吟撑起一片天,侯府渐渐兴盛,她们又过来攀附递帖。 许青颂干脆闭门不出,断了她们的心思,还有不少打着她这年少出众的兄长心思的人,想借她之名接近许吟,得以嫁进侯府。 她是越发厌恶这些人了,许吟虽说与自己并不亲近,可还算和善,不然在她及笄之时,老侯爷起了些心思欲给她定亲,还是他不轻不重提了几句才罢休的。 许青颂索性乖乖依附这个看似阴郁冷漠,颇有权势心机的兄长,学起了打理家事,不时讨好地关心两句,这才活得这般舒心。 说来,她总觉得自己这待遇与陈垚有关,少见的,许吟会到她的院子里来,而那时是表姐的信来之日。 她收到的信往往在看过后几日,便突然失踪了,问了丫鬟才知是许吟来过,她们不敢拦。 第120章 一位黑化失败了的黑芝麻汤圆书生3 许青颂一副女儿家姿态搂住表姐的腰,难得没有端着淑女风,眉眼含着笑意,撒起娇来:“我唤表姐,还是嫂嫂?算了,在我这永远是最喜欢的表姐。” “真是的!这几日府中事务太多,我又不敢踏足兄长的院子,他那人太可怕了,表姐你快治治他,顺道吹吹枕边风,将我再留几年。” “表妹我还想多陪陪你,不想嫁人,你说好不好嘛?” 陈垚一到这,刚坐下喝了两杯茶,就被表妹缠上了,她最是受不住这软乎乎的撒娇了,没想太多,连忙应下。 “好,我记着呢。” 许青颂自小便最爱黏着她,一直巴巴跟在后面跑,年少时,原先温柔似水的舅母还在,又与她母亲是闺中密友。 那时两人便调侃若陈垚是个男儿家,表妹一定会心生爱慕,成了个小媳妇般日日追着跑。 的确,许青颂在见识过她耍枪舞剑时便嚷嚷着要嫁给陈垚,还死皮赖脸求着母亲要跟她学骑马,好一段时日都暗戳戳绣荷包表明心意。 两人年少时便会同床共枕,这两年未见,许青颂念着自己不知还能逍遥自在几年,便缠着表姐留宿。 陈垚犹豫了会儿,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派人跟那边通传一声,便答应了此事。 没想到,后来又心软了几次,一连几日留下,两人如胶似漆的,比起独守空房的许吟,更像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许吟日日天亮时便去上朝,事务繁忙,晚间才散值回来,有时刻意早些,想与心爱的妻子一同用膳,谁知连面都见不着,还得独守空房,幽怨得不行。 他不好开口,在第五日休沐时,早早起身,没成想院里依旧没那人的身影,他还是嫉妒得发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娶妻是为了给许青颂当夫人呢。 许吟吩咐下人不必准备早膳,他转头便去了竹院——许青颂的院子。 雨后清晨,上空还透着薄薄的一层雾,院子里带着水汽和花草的味道,景致清新又透亮,远看又好似朦胧幻境。 青石板上,一人身着淡青色的锦衣,精致又不繁复,在院中手持长剑飘飘起舞,动作恣意凌厉又不失美感,柔中带刚。 许吟刚踏入院子,陈垚便感觉到他的存在,很快停下动作,收起剑来,随即叫人唤醒表妹,又吩咐一刻钟后传膳。 他莫不是来问责的?看起来面色冷淡,很不好惹。 “夫人这是有了表妹,便忘了我这正经婚配的夫君?叫我日日独守空房,未曾关心过一句。” “怎会呢?”陈垚见人一脸幽怨,讪笑两声,不知该说什么。 等三人尴尬沉默地用完膳,许青颂被人不时轻飘飘过来一个眼神,那叫一个如坐针毡,恨自己一时张扬得罪了兄长,只好事后再求求表姐了。 许吟今日来了脾气,硬气地一把将陈垚拽走,留下望着两人背影,独自不舍的许青颂。 回了院子,她被拉进了房里,屏退了所有下人,许吟才像是憋不住了般,眼眶湿红,可怜兮兮地哭诉:“表妹为何不多看看我呢?” “你我都成婚几日了,如今我从状元之身成了小侯爷,不再是那个外室子了,你还是看不上我的出身吗?” 往日在官场搅弄风云,玩弄权术的皇帝眼前红人,此时不过是一个祈求自家夫人多疼疼自己,多看两眼的青年,青涩又稚嫩地索求爱意。 他不明白自己已然爬到这个高位了,为何表妹还是不肯给他一丝丝机会,连与他同床共枕都嫌他恶心下贱的出身吗? 可许吟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更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有时便恨他那死得干脆的父亲,没反抗的能力,还爱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若将他生在许青颂母亲的肚子里,或许表妹早就是他的未婚妻了,两人会青梅竹马长大,婚后琴瑟和鸣,恩爱无比。 陈垚望着整个人都要压在她身上的许吟,偏偏神色又受伤极了,梨花带雨的,像是一枝迎风飘摇的栀子花,含着雨露,竟与她那小时爱哭闹的表妹有几分相似。 罢了,她一向吃软不吃硬,如今这夫君也得罪不起,哭了闹了还得哄。 “表哥如今是我的夫君,又救了将军府,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你又待我极好,怎会嫌弃那般往事?” “说来,是我的错,那些话都是年少不懂事,为了躲避婚事的气话,表哥莫要再放在心上了,我们日后好好过日子便是。” 边塞那两年,待在民风彪悍开放的小城里,陈垚也被磨砺了性子,少了从前许多的偏见,只想尽力活得自由些,不必受那些礼法对女子的拘束。 为了表明决心,陈垚缓缓一手抚上许吟如玉的面颊,看着他一点点浮上红云,一手将人揽在怀里。 许吟还是有些不自信,又被她的动作弄得羞涩腼腆,浑身不自在,“表妹当真不在意了?” “我的好夫君,妾身怎会欺骗于你?” 她突然贴上去,亲了一口他的嘴角,笑意盈盈地回应,语气还有些委屈,像是被误解了般。 面冠如玉的青年虽身子病弱,不通人事,可也知两人现下的姿势不对劲,他是男子,会不会压疼了表妹? 反应过来,许吟立刻反客为主,将人搂在腿上坐着,对她的主动亲近很是受用,像是信了话,点点头,红着脸再度学着人青涩地亲回去。 当晚两人睡在一起,而许吟特意提前去研究了一个时辰的避火图,像是在弥补新婚之夜一般,他先是过问了妻子的意见。 夫妻迟早会有这一日,陈垚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再看对方比她还紧张无措,揪着衣角不放,脸涨红了,慢吞吞地想着下一步怎么做。 她甚至忍不住掩面轻笑,他怎么像是个扭扭捏捏的小媳妇儿,衬得她才像是威逼利诱将人强娶的恶霸。 等许吟自顾自地解衣解得差不多了,爬上床榻时,陈垚又手把手教人怎么解女子繁琐的衣物,期间,他的手一直不停地颤抖,手忙脚乱的,在她一声声嘲笑中越发进步。 一直到事后温存,还微微喘息,面带欲色的青年叫水抱着浑身软塌的她清洗时,陈垚才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文弱书生的表哥,他在床第之事上当真是……贪欢又黏糊。 若她不是受不住了般开口,语气颇为咬牙切齿,许吟才稍稍从沉溺的潮起潮落中清醒,白里透红的面颊挂着几滴汗珠,神色魇足,凑过来亲亲她,轻哄两句。 他复又继续了动作,只不过刻意轻缓温柔了些,更偏爱时不时与她亲吻,情到浓处时呢喃了两句情话,还哄着要她回应。 此后,陈垚深知在她面前,许吟是个爱拈酸吃醋,又极为好哄的白面团子。 第121章 佛系性冷淡吐槽系社畜vs为爱做三偏执恋爱脑演员1 四年后,大明星重逢前女友后,发现对方可能已经结婚生子后离异了,于是筹划着如何上位。 番外合集(强制爱if篇) 佛系性冷淡吐槽系社畜vs“为爱做三”偏执恋爱脑演员 ----四年后 林迦抱着两岁多的外甥女在公园玩,她轻轻荡着秋千,望向远处, 草坪上许多人在放风筝。 夕阳下,日暮归途,天边是橘粉色的云彩,一层层铺开渐变,最后蔓延到一片淡蓝色交织在一块儿,像是一幅浪漫的油画一样,又像是漫画里的世界奇幻绚丽。 陈述头戴鸭舌帽,黑框眼镜加黑色口罩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 他躲在暗处盯着那一大一小的两人,眼眸沉沉。 功成名就的影帝,与前女友相遇后被拍到,媒体捕风捉影《新晋影帝疑似隐婚生子》 陈述依旧执迷不悟,偷偷跑出来跟随她,在她经常去的地方转悠,即使只是一些模糊的侧影,舆论也有在控制。 可长久以往,林迦害怕隐私被人扒出,又没有其他的地方可聊聊,没办法将人带回了家。 对方要和她死磕到底,她骂也骂了,陈述就是不吭声,还赖在这不肯走,而经纪人打电话过来说又被拍到了,暂时躲躲风头别出门。 林迦只好把人留下,她没打算解释和小孩的关系,见他或许误会了什么,也顺势准备吓走这个人。 陈述的助理送来了一些换洗衣物,他就此住下,有时候会像个田螺姑娘一样帮她收拾家里。 林迦需要出门或者不方便时,男人就会帮她照顾小孩,还讨好地教小孩叫叔叔,亲近他。 相处了十天左右,陈述有时还能在屋子里听见林迦和孩子父亲的家人视频,他的猜想慢慢被证实,开心起来。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孩子不是林迦的,自雨夜便利店遇见的那刻起,两人实在太像了,眉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是故人之子。 陈述不得不离开。 年假过后,林迦也将外甥女送回姑姑那,自己回去上班了。 半个月后,陈述完成了电影的拍摄,集中完成了所有工作,然后工作室宣告休假一段时间,希望大家多关注作品,而不是他的私生活。 于是他秘密租下林迦楼上的房子,好几次才堵到了她。 两人发生了争吵,林迦还是让男人进了门,她不想在外人面前闹得太难堪,甚至顶着被人发现的风险。 陈述执着于分手原因,林迦索性都讲清楚,准备彻底伤了他的心,让他从自己的生活当中完全抹去。 时间是一剂良药,可以冲淡一切,包括曾经的那些被诱发的朦胧情意与分手时的纠结歉疚,她通通将其归结为一场始乱终弃的“意外”。 可她低估了陈述的偏执程度,这一切刺激了他四年来积压已久的情绪。 除了起初分手后那几个月,这些年他专注于拍电影客串角色,接代言广告,私下空闲时间上表演课,演话剧,独自健身。 所有的时间几乎被挤的满满当当,甚至他失去了业余爱好。 他试图让自己去暂时遗忘这段感情带来的伤害,停止对那个人的思念, 可那都没有用,只要那天收工早,陈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身体机能的疲劳不足以让他闭上眼睡过去。 他会一直在心里回忆无数遍,直到眼皮撑不过去,甚至反思哪一步哪一帧出了错,惹得她不开心了,像电影放映一般。 陈述不可能对林迦放手,甚至想野心勃勃地上位,成为她的丈夫,成为她孩子的父亲,两人余生相伴。 他没有办法抛弃从小爱慕的月亮,原本他已经摘下了,可又一次成了幻影,倒映在池塘里,只可在暗夜里远观它的身姿。 第122章 佛系性冷淡吐槽系社畜vs为爱做三偏执恋爱脑演员2 那天,陈述在林迦眼前哭了一场,压着她亲了一会儿,被推开后沉默了许久,最终狼狈不堪地离开了。 那眼神让人心惊胆寒,掺杂了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唯一感觉到的是爱恨交织的绝望。 人真正要离开的时候是悄无声息的,而不是大吵大闹,她信了一半,他的所作所为也只对应了一半。 一个月过去。 林迦午间一看手机推送的通知,心里烦得不行。 茶水间的同事有人在讨论这个,像是被无形的枷锁缚住了手脚,拿它无可奈何。 “陈述疑似用小号分享恋爱日记” “影帝前女友疑似是她” “陈述官宣早年恋情”[爆] 加完班,披着月色,她满身疲惫地回家,只想清净地睡一觉,关掉手机什么都不理。 林迦提着包慢悠悠地上楼,感应灯时亮时暗,她懒得管,可越接近家门口,心里有种莫名的直觉不妙。 果然,隔着半层楼,她停在楼梯过道处,隐约瞟见了一个人影坐在门口,似乎醉醺醺的,嘴里吐着模糊不清的呓语。 大晚上的,有些吓人,更像是哪个变态在骚扰人。 她眼力好,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是熟悉的人,否则她是一定要报警的,这个小区的保安力度还是很不错的。 林迦走过去,拍亮了感应灯,又蹲下身子,捏住男人微醺的红脸,冷笑一声,“醒醒,要发疯死远点,别碍着我的路。” 陈述微微睁开眼,眼神迷离破碎,眼尾湿红还挂着泪,就这么直盯着她,任由她怎么赶都不为所动,被捏得脸发疼也不恼。 若不是他凭着身高优势,庞然大物一个,她抬不动这人,再加上男人身份的特殊性,绝对将人直接移开,别挡着门口了。 林迦没好气地跟人商量,“你先让开好不好?我们有事进去聊。” 陈述果然乖乖起身站开了,又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生怕被抛下了。 她进门就没管这人了,按流程洗澡,洗衣服,又吹了头发,护肤,弄完这些花了一个小时。 而男人自己知道身上的酒气难闻,懂事地开始收拾自己,之前的洗漱物品他没带走,林迦也没来得及收拾。 他又开始当起田螺姑娘干家务,贤惠得不行,任劳任怨。 此时,眼神哪还有多少醉意? 林迦心安理得地入睡了,基本无视了陈述的存在,不过还是将门警惕地反锁了,不留给人一点机会。 半夜,口渴得厉害,她迷迷糊糊爬起来去厨房接水喝,开着小夜灯,路过客厅时瞥见了沙发上睡着的男人。 入秋了,天已经有些凉了,他因着失温而蜷缩着颀长的身体,刚刚好适应那对于他来说有些狭小的沙发,可还是会很不舒服。 她看着便替他憋屈,不明白这个人是脑子进了多少水,放着大明星闪闪发光的有钱生活不去享受,偏偏和她一个社畜蜗居在此。 就算是平白受了冷眼恶语,陈述还是要伏低做小,无耻地留在这,不死心地打扰她平静得像是一湖死水般的生活。 说实话,林迦很享受一个人的自由支配时间的生活,除了社畜打工怨气满满应对的时刻,盯着余额的涨涨落落,心情都是一种修炼。 因此,这几年间,她没有开启下一段恋爱的欲望和打算,更没有幻想过和前男友破镜重圆的小说情节。 即使对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熠熠生辉,成为闪亮的大明星,无数人捧着爱着,两人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的身份差距。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就很好了。 那些陈年旧事,都不必再提,她也懒得分清楚哪个才是误会和真相了。 可惜这个狗男人非要纠缠不休! 第123章 佛系性冷淡吐槽系社畜vs为爱做三偏执恋爱脑演员3 林迦端着水杯咕噜两口喝下,叹了口气,暗骂自己还是太心软了,若是这人出了什么事,到时赖到她身上也得不偿失,徒增烦恼。 放下水杯,她走过去拍醒男人,等他一睁眼,抬手让人过去书房睡。 陈述眼眸沉沉,醒来的那一刻,脑海中还装满了各种阴暗的情绪,闪过分手时和那天的争吵,他渐渐绝望到分不清楚时间和现实。 他只知道要紧紧拥住突然降临的月亮,不然它就会跑掉,再也找不回来了。 于是,男人一把搂住林迦,将她按在身下细细亲了起来,亲了许久,等人浑身发软没了力气,又抱起人进了卧室。 “唔……你混蛋!陈述,做什么……” 他一颗颗解开她的衣扣,衣带滑落,露出一片春光,头探下,将人从里到欺负了个遍,听着对方的呜咽声渴求得更厉害了。 他一直在磨蹭,只除了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两人皆弄得汗淋淋的,身上有些黏腻不适,他只好又带人去浴室,强忍着快速洗了个澡,求着哄着人帮自己疏解。 第二天早上,林迦从人怀里醒过来,忆起昨晚的白眼狼行为,立刻挣开他的手。 细细检查一下,她发现自己一身红色格子短连衣裙,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胸前的衣扣松松垮垮的,遮不住什么。 她羞恼得不行,若不是昨天实在没力气,定然会不顾脸面将人骂个遍。 这时陈述察觉怀里没了温度,空荡荡的,同样睁开了眼,望着身旁气呼呼的人,他支起身子贴过去,神色依旧带着事后的魇足,声音有些磁性,尾调上扬。 “怎么不多睡会儿?” 男人上半身光着,滚烫的温度毫无遮挡地传过来,肌肤相贴在一块儿,让人直观感受到他微鼓动的胸肌,还有劲瘦的腰身。 林迦想骂人,准备开口,却发现喉间干哑,说话也只会有气无力,平白丢脸。 于是毫不犹豫,她直接推开人,甩手过去狠狠给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响起,仿佛满室寂静。 她只慌了一瞬,随即目光怒视对方,垂下的手疼得发麻,男人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还挂着红印子。 终归自己占理,作为罪魁祸首,他凭什么生气? 没去看陈述低头掩眉,被碎发遮挡的神色,林迦起身,随意捡了两件衣服又进了浴室,准备洗个干干净净的澡。 折腾了许久,吹完头发出来,厨房的人已经在准备早餐了,白白的雾气扑闪着男人一白一红的脸,倒是看不出情绪,围裙系在腰间勾勒出一截劲瘦的腰身,显得宽肩窄腰。 她脸色冷凝地看着对方,酝酿着待会儿怎么开口将人赶出去,这人可不能再留了,否则后患无穷。 该死!昨晚就不该一时心软。 沉默着吃完早餐,还没找到机会开口,手机响起,林迦接起电话,说了两句便急匆匆地下楼。 而在厨房收拾的某人也暗戳戳跟上去了。 陈述眼看着林迦带着自己留下的一身痕迹,在楼下同另一个男人轻声笑语,亲昵地逗孩子,最后再依依不舍地分开。 那个人并不比自己差多少。 即使心中早已有了猜测,他还是下意识否定了最坏的结果,那便是两人只是分居,可共同抚育孩子,是存在感情基础的事实婚姻。 相对而言,他根本没有优势,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给,只能像现在这般暗地里纠缠不清,想方设法撬墙角。 陈述失魂落魄地回到房子里,静静坐着,等待残忍的事实降临,甚至他都没舍得直接逃避,即使内心羞耻自厌,不断恶毒地咒骂这种行为。 第124章 佛系性冷淡吐槽系社畜vs为爱做三偏执恋爱脑演员4 他还是想靠近他的月亮,否则世界会变成一片狼藉,没有任何光亮和色彩。 林迦拎着东西放到玄关边,进门换了鞋,抬头见男人沉默地坐在那,身影似乎有些孤寂。 随着她走近,对方抬起头看过来,眼神一片晦暗挣扎,竟隐约红了眼。 她不用猜都知道陈述肯定下楼了,花了几秒反应过来,他可能又脑补了什么剧情,或许用不着自己费心开口,这人就会自行离开。 岂不是省事了不少? 脸上带着些轻松的笑,林迦坐在他的对面,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就这么盯着对方。 良久,陈述才憋不住了般开口,神情恍惚自厌,声音有些颤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声带似乎有些滞涩艰难,“我是第三者吗?” 这话可真直白,明晃晃地揭露两人之间的暧昧不清,又将自己的姿态放低,踩着底线残忍地质问。 她可不会解释挽回,上赶着求复合的人不是她,昨晚那出的主谋也不是。 说到底,都是眼前这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林迦轻笑一声,语气天真又残忍地开口,眼神带着浓浓的轻蔑,“如果我说是,你又如何呢?” 话落,男人受不住她的眼光,猛地站起身来,步子踉踉跄跄,难堪至极地狼狈离开了。 一连几日的清净日子,网上的热度也都退下去了,互联网没有记忆,或许过段时间就没人想起这回事了。 好不容易喘口气,林迦接到了陈述经纪人的电话,犹豫了两秒才接的,还不是前不久的事,他跟着人过来为了方便控制舆论加上的联系方式。 气死了!陈述这个麻烦精,惹祸精,净会给她找事儿! 她不情愿的上楼,敲了两下没人应,又想到电话里焦急的祈求,耐着性子喊了两声名字,这才有人跌跌撞撞开了门。 林迦一进门,猝不及防般,怀里倒下一个滚烫的身子。 “林迦……你来了,林迦……” 男人似乎发烧烧迷糊了,脸红红的,半垂着眼皮,思维迟钝,嘴里念叨着她的名字,似乎很高兴见到自己。 林迦费力将人拖进卧室,喂了药,敷上退烧贴,又给经纪人报了信,便自行离开了。 左右死不了,他还是等别人来操心吧。 没两个小时,一个刚刚清醒过来,还有些虚弱的人,顶着额头的退烧贴就这么出现在她门前。 顾不上这人似乎是有什么大病,她先将人放进来,以免有人认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没成想,陈述进门的第一句话就仿佛扔了个炸弹,害她被吓得一愣,半天想不出话来回应。 “第三者也行。” “我可以等你,无论多久,只要你愿意接受我就行。林迦,我有钱,可以养你一辈子,一起照顾那个孩子。还有……我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说着,脸色越发苍白,笑容也十分勉强,似乎是戳心窝的酸疼。 这是什么苦情戏吗?她有生之年给自己创作了个剧本,荣幸让影帝前男友给她亲自出演,要不是知晓事实,她都要被演进去了,真是被雷的不行。 林迦让人先坐下,病得都摇摇欲坠了,还强撑着笑,又给他倒了杯热水,才开始吐槽起来。 “几年前,我是上升期演员的地下恋人,现如今,炙手可热的大明星给我当情夫,何德何能呢?” “我……林迦,是你先抛弃我的,就得为此负责。” “哦~,负责多久呢?一辈子吗?” “由我说的算。” “陈述,你这不是道德绑架,敲诈我吗?” “可我没有其他的理由再靠近你了,林迦。” 这些话仿佛用尽了男人所有的力气,骄傲一点点被折断,他弯下脊背,卸掉四肢的力量陷进沙发,身姿颀长如松柏般的人变得脆弱起来,默默垂头流泪。 第125章 佛系性冷淡吐槽系社畜vs为爱做三偏执恋爱脑演员5 “唉,算了。” “陈述,你才不是第三者,我还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那是我表哥的孩子,和我长得比较像而已。” “分手那么多年过去了,没必要这样折磨贬低自己,我只不过是将错就错,想借此让你知难而退罢了。” 没想到,你反而激流勇进,逆水行舟。 不得不说,男人你可真是个无敌恋爱脑呢。 注:( l市方言里的姑姑,读音近似于“麻麻”,再加上小孩子吐字不清,偶尔便会听起来像叫妈妈。) “真的吗?”陈述猛地一抬头,喜上眉梢,像是被雨水浇的七零八落的露微花,照到一点阳光又恢复了生机。 我还有机会! 他抹了抹眼泪,鸦羽般湿软的眼睫颤了颤,抿着唇,神色小心起来,还是有些淡淡的受伤,身子小幅度一点点移过去,直到恰好挨着人。 “林迦,那我们还有可能吗?” “……” 林迦无语地睨男人一眼,没可能,你不是都等着上位了吗? 她说的话,陈述都是选择性听进耳朵里,不喜欢就当没听过,继续觍着脸纠缠不休,只等自己松口。 …… 后来的后来,林迦索性放任对方在身边,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两人的关系,保持分居状态,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冷淡。 渐渐,陈述减少多余的工作,成了娱乐圈半隐退的状态,很少在观众视野露面,直到被媒体拍到恋情曝光。 “陈述恋情”[爆] “陈述与素人女友逛街照,疑似感情不合” “影帝隐退原因竟是她——论白月光前女友的杀伤力”[爆] 网友对此议论纷纷,虽说陈述并不是那种靠颜值粉女友粉撑起来的,但他的作品不少,有一定的粉丝基础和知名度,一向以寡言少语闻名。 当年就有些传闻,只不过后来热度下去了。 看小说的闻着味就来了,根本不耽误他们磕起来,凭着一张侧脸深究细挖,没什么大的恶意。 阿璃小凤凰:哇塞!这是什么娱乐圈小说情节。寡言恋爱脑影帝vs冷淡社畜前女友,分手原因竟是绯闻的性取向被怀疑? 仙君我是也:谁懂我的心!就算是功成名就的影帝也抵不过白月光的杀伤力! 一号磕学家:[举手.jdg]我知道!他俩是因戏结缘,当年那部群像剧里唯一的感情线,变扭小情侣甜死了! 二号哈士奇:+1,我磕生磕死好吧,剧里陈述他眼里的爱都要溢出来了,绝对是早有预谋,“我和我的职场社畜女友”,啊啊啊!!! 柯南小侦探:嘿嘿……我是知情人士,深藏功与名,两人是初中同学,好像小学也是,妥妥校园暗恋文学!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坏笑.jdg] 此时的当事人林迦正在外面,和朋友一起休假旅游,她还不知道自己前不久被拍了,一路吃吃喝喝,拍照打卡,晚上回了民宿,两人洗完澡躺在床上修图。 朋友刷围脖看到这个话题,正想磕一磕,点进去一看,这人太眼熟了,不就是身旁的林迦吗? 彼时,陈述的电话刚好打过来,林迦跑到阳台接通,听完一系列事情,随口让他自己看着办,她又不是公众人物。 恋情就此正式官宣。 男人完成认证后,发的第一条围脖置顶便是情侣照,拿出之前宝贝珍藏已久的两人合照,特意挑的不露脸发了九宫格,配文“我从青涩的少年时便已爱慕了你太久,我的小月亮”。 网上遂掀起一片热潮,大多都是喜闻乐见的cp粉和陈述的粉丝。 过了两年,两人都快30岁的年纪,陈述选择了求婚,哪怕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要求一个名分。 在云南一个不知名小镇里,夜色朦胧,灯光照起一片花田,绚丽五彩的斑斓油画展开。 彼时,林迦躺在摇椅上悠闲地赏月色,一身吊带花裙,夏日清凉,时不时吸一口清甜的橘子汁。 陈述就这么捧着一束漂亮的花束出现,单膝下跪,拿出戒指,眼神充满爱意虔诚地求婚。 很意外的,林迦面色淡然地接过了,于是同年九月,两人办了个低调的婚礼,领了证。 他事业隐退后,将重心放在家里,想多陪陪妻子,可对方依旧忙她的工作,甚至不领情,不希望男人一天天都围着自己转。 陈述只好尽量调配好时间,接了一些不耗时的工作,不让自己太过忙碌,依旧心有余力去关注林迦的生活。 他总觉得自己能够靠她指缝间漏出的些微在意,将其当做爱来支撑余生。 直到,他应邀朋友的客串电影,道具出了事故,意外掉落被砸中。 媒体捕风捉影将此事宣传得格外夸张,林迦工作之余,看了手机一眼,推送的通知“陈述疑似事故重伤,医院昏迷不醒”。 她皱眉,来回翻了几遍这个新闻稿,又上网搜了一遍,仍旧没有明确的回复,负气地关掉手机。 走了两步,一直有个莫名的猜想萦绕心头,林迦的脑海空白了一瞬,心跳漏了一拍开始剧烈跳动,像是被无形桎梏住了一般慌乱地想逃离胸腔。 她渐渐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缓了两分钟,脸色苍白难看,当机立断请了假,路上一直给陈述打电话,可一直为关机状态。 她冷静下来,又给经纪人打电话,对方处于占线状态。 来不及多想,订好车票,打的去车站,她的手机被折腾得没多少电量,只能设为超级省电模式。 这一刻变得苍白无力,林迦只能期待正式的声明或者是经纪人和陈述看到记录后回电话,即便不像媒体所写,还有那些照片,陈述受伤是事实。 她身为妻子,了解一手消息,关心照顾几天也是应该的。 那边,陈述被送到医院简单包扎,做完检查后,一个多小时后才醒过来,人依旧有些恍惚。 等经纪人推门而入,他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在哪,找了许久发现它没电关机了。 经纪人还忙着紧急公关,应付各种媒体,以及最重要的问责,电话响不停。 男人找来充电器给手机充电,脑袋隐隐作痛,被纱布包着,脸色苍白虚弱,望着手机呆滞地盯着,开机变亮。 林迦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她一声,或许能多关心自己一点。 陈述想到了他们分手时,同样是在医院,狠心地弃他远去,再未回头。 自此之后,他一直没什么安全感,如今那场景仍旧历历在目,似乎还是那个伤着腿,急着追人而摔下床的狼狈之人。 两分钟后,屏幕亮起,映入眼帘的是当时官宣的围脖照片,一不小心点进去,桌面是两人婚礼的合照,唯美含笑。 陈衿见到通话记录,还是鼓起勇气拨打了“小月亮”的电话。 两个小时的车程,林迦打开手机的数据网,收到了经纪人匆忙发的定位和一句“情况稳定”,急急赶过去。 不巧的是,天突然下起了灰蒙蒙的雨,她一路过去,整个人被淋得潮湿又狼狈。 来的匆忙,林迦身上披着黑色西装外套有不少深色的痕迹,裤脚湿透了,粘在脚踝很不舒服,一双鞋倒没湿,只不过显得有些脏污。 她乌黑微卷的长发都被淋得团在一块儿,颊边贴了些,五官被衬得愈发小巧秀丽,肤色苍白。 接到陈述电话时,她正在坐电梯上楼,怔了两秒,手指划开按键,却没有说话。 “喂,林迦你在工作吗?” “……” 陈述只当她在忙,不方便说话,犹豫了两秒,还是轻声开口。 “我因为意外住院了,你别看了新闻多想,没什么大事。” 他捏着手里的检查单,轻微脑震荡而已,还有手部几处擦伤。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不过声音有些涩意,似乎很艰难。 “我知道了。” 随后电话被挂掉,传来嘟嘟的忙音,陈述望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眼神晦暗失落。 这么迫不及待,她就不能多说两句,关心一下他的伤吗? 此时,门咔哒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 陈述心情依旧低落,烦闷地将手机扔开,甚至没抬头看一眼,他以为会是经纪人助理什么的。 过了一会儿,那人坐到他床边,冰凉雪白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慢慢收紧握住,手心处又变得温热。 这手又小又软,触感不对,行为也不对。 陈述闻到一丝淡淡的香水味,像是橘子加柠檬的花香,酸涩清甜,又令人心旷神怡,很熟悉,接着又被一股潮湿的味道冲淡。 他忽而意识到什么,抬起头,便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在眼前。 她似乎和他一样狼狈,又不一样,眼神脆弱,面色苍白,浑身湿漉漉的,语气淡淡地开口。 “陈述,原来你这样叫没事啊。” “那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林迦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可怜样? 陈述心疼了起来,喉间像是被团棉花堵住,说不出话,只摇摇头,俯身紧紧抱住了她。 我要你爱我,可不希望你是一身狼狈,月亮本该熠熠生辉,而不是为谁而陷落,即便是我也不行。 后来,一个病号照顾另一个病号,林迦只是稍微有点感冒,陈述天天盯着她喝药,多休息。 原本他不愿意在医院多待,觉得自己没什么大碍,又见她还得照顾自己,耐心地放下工作陪着,一应东西都要现买,很不方便。 林迦坚持要男人多留院观察,伤到脑袋可不是小事。 她每日提供贴心的喂食服务,让陈述一个寡言冷脸的人不禁面色羞怯,话也多了不少,语气温温柔柔的不像话。 着实看呆了经纪人和助理两人,好像不知不觉被喂了狗粮。 尽管时间有些晚,陈述还是得到了他想象中的结局。 第126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1 双初恋,普通人谈恋爱日常,破镜重圆,流水账 夏莳vs孔云星 高中暑假开始网上聊天,大一变得暧昧,不知不觉确立了关系,大二进入三次元,偶然间互相发现了对方的身份。 一个社恐躲避,一个直球追爱。 大学毕业季,分手季,因两人未来规划不同分手。 三年后,搬家后,两人成了邻居再次重逢。 一次公司谈合作喝了点酒,又没带钥匙,夏莳被关在了门外,就蹲在地上缓缓酒意。 孔云星碰巧回来,将人半哄半骗带回了家。 夏莳并非醉得厉害,还有几分清醒,只不过是顺势而为,不知道抱了什么心思,她好奇这位前男友的家是什么样,他又想做什么呢。 她喝了杯蜂蜜水醒醒酒,又昏昏欲睡。 男人洗完澡出来,天气热,只穿了一条宽大的裤子,还带着水汽,上身裸露出一层薄而不失美感的胸肌,劲瘦有力的腰腹。 美色勾引之下,两人不知怎么就亲在一起,被亲得迷迷糊糊,浑身发软时,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身,夏莳受到了刺激,立刻清醒过来,推开了身上的人,面色冷淡离开了。 两人是和平分手,没有其他的情感纠葛,分手后又都难以进入一段新的感情状态,彼此还残留着感情。 几次三番的试探偶遇,当朋友一般相处,谁都不敢去戳破那层纸窗户。 一个是对过去的分手仍旧耿耿于怀,没有安全感,尽量降低期待感,又放任对方的接近。 一个是作为极有耐心的猎手,不敢贸然行动,怕吓走了胆小的猎物,筹谋不断。 直至一个阴沉沉的雨天。 夏莳举着雨伞,拎着一大袋零食从家里附近的超市里出来,瞥见了孔云星载了一个陌生女人下车。 她的视力很好,没放过任何的细节。 女人一身职业装,两人应该是同事的关系,她脸上带着羞涩的笑,略微躬身,有意无意显露出被衣料贴身包裹的身姿,算得上玲珑有致。 她虽眼神望着车窗里的男人,但形容举止都优雅大方,说了两句便告别离开了。 这是一个跟她风格迥异的人。 夏莳的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又有视角局限,因此没有看清楚孔云星神色如何。 她心里莫名生了闷气,好像觉得有什么被抢走了一般,可两人现下没什么关系,只挂了个朋友的名号,她可没有资格吃醋干预。 夏莳暗忖自己大致是有些毛病,正常人都不会去关心前男友的私生活,更不应多想他的情感问题。 或许,她应该与孔云星保持距离,忍不住抱怨这个不知分寸的男人,近来老是撩拨自己,刷存在感。 这算怎么回事呢? 她按住那些胡思乱想,慢悠悠走回家,只不过面无表情的,觉得这雨真是让人烦闷,潮湿又闷热,讨厌死了。 不知道什么孽缘,孔云星瞧见了她,按了几次喇叭,提醒顺道一起回去。 夏莳没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自顾自地踏着雨声而行,裙角微湿,手也有些酸痛。 任他一个人乱想,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人。 孔云星车开得慢吞吞跟着她,进了小区又提前停好车,算了时间碰巧一起上楼,追在人身后巴巴讨好。 夏莳上了楼,一开门就将人关在门外,任他如何敲如何喊都不理,幸好父母有事,去了乡下住几天。 她怎么都没想到,三个小时前立的g会因为雨天,打雷,停电,一个人在家而倒下。 手机还没电了,黑夜沉沉,淅淅沥沥的暴雨下,房子显得格外寂静,这个时间点怎么都睡不着,幸好她洗完澡了,听到些响动就猛地心惊。 于是乎,砰砰砰,在前男友敲了三下门后,夏莳小心过去,透过猫眼看见了对方是孔云星时,她松了口气,打开了门。 “夏莳,一起吃火锅吗?” “家里停电了吗?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先来我家坐坐吧,没关系的。” “哦。” 她才不是想搞暧昧才应了前男友的邀请呢,只不过顾忌一下邻居关系,而且这种情况下一个人实在有些不安全罢了。 夏莳飞速拿起沙发边的充电器和钥匙,穿着一身短款的纯白棉质卡通睡衣,踩着双拖鞋就这么进了对门。 火锅很齐全,前男友也很周到,做足了主人家待客之道。 不过,她一直没怎么说话,有些拘谨,只安静地吃东西,最后吃了个撑,肚皮圆滚滚的。 吃完了准备消化一会儿,夏莳玩了会儿手机,问过孔云星后,她又玩起客厅的手操式游戏机。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她硬是没怎么看见男人的身影,还猜测他是不是要避嫌,难得这般体谅人。 夏莳感觉没那么撑了,腿坐得有些麻了,还是决定回家吃颗健胃消食片,今晚早点睡比较合适,已经将近十点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活动活动筋骨,等腿脚不麻了才开始张望孔云星的人影。 这时忍不住后悔没有联系方式,当初分手时秉承着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她就单方面先删掉了对方,以免出现将来亲眼看着前男友官宣的场面。 好吧,不过是她气量小,又怕自己难堪,到时候偷偷躲在被窝里抹眼泪,亦或是看着对方成了她高攀不起的样子,免得蠢蠢欲动后悔了。 毕竟,眼不见为净。 第127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2 算了,不说太没有礼貌了,今日算她夏莳欠孔云星一个人情,有机会还他。 试探地唤了两声他的名字,夏莳小心地往里头走了一段。 停在过道踌躇不前时,浴室门一开,冒着水汽的男人顶着湿漉漉的碎发出来,这次好歹穿了个背心,就那般直勾勾盯着她,眼神奇怪,含着一丝丝玩味。 夏莳不知道他在脑补什么,退开两步,总觉得被男人身上湿热的气息,还有股荷尔蒙分泌刺激了,要不怎么心跳的厉害,有种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的奇异感。 或许是这个场景实在太暧昧了。 夏莳干巴巴道:“那个……谢谢你,我先回家了。”旋即转身离开,步履匆忙。 还没到玄关处,身后有人急切地拉住了她,语气郑重,“不急这一时半刻,夏莳,我们聊聊吧。” 怎么办,她觉得两人现下更加不清白了,像是掉进黄河都洗不清的那种。 也是,都前男友前女友了,还有什么可洗的,明摆着曾经有过故事。 沉默了一会儿,沙发上两人一左一右坐着。 孔云星先开了口,声音放轻,眼神漫不经心地看向夏莳,却比大学那会儿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 “回来的时候,你是在躲我吗?生气了,因为吃醋?” 顿了顿,轻笑一声,“夏莳,你别又不承认。” “你别乱说,我只是觉得都分手三年了,当朋友都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我们又算怎么回事呢?” 她被一语猜中了心思,别扭地闹起脾气,这个人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又什么都知道,将其他人耍得团团转。 孔云星,讨厌死了,真是她的克星! 两人起初从网恋奔现到现实时,他就是这般,那时还是个纯情青涩的少年,无形撩拨人。 不过夏莳都是占上风的那个,她社恐加宅女的设定让孔云星费了不少心思引诱,花了一个学期才彻底上钩。 “我们算什么?破镜重圆的情侣,又或者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的关系。” “嗯?” 他什么意思,谁要破镜重圆了?他哪里在追求自己? 孔云星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无奈解释道:“夏莳,如果我直接说明,你肯定会逃跑,暗中接近你又太迟钝,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按我的性格,你觉得若是我没有复合的意思,我会接近自己的前女友吗?还是分手后将我删除拉黑一切联系方式的那种。” 说着,还有些委屈巴巴,似乎在埋怨她如此绝情的行为。 “哦。”夏莳随意应了声,别开眼小声嘀咕,“这谁知道呢?” 两人都是彼此的初恋,她哪里知道孔云星有没有纠缠前女友的行为偏好,再者,分手几年,说不定他新欢都换几个了。 她看得出如今男人事业有成,又年轻帅气,性格嘛都是小问题,总之客观评价人品还是不错的,追求者不说一大把,异性缘肯定是不错的。 两人当初能谈上,这证明他还是很好撩拨的一个人。 毕竟孔云星都愿意接受和她一个慢热的社恐谈恋爱,肯定招架不住那些热情似火的桃花。 孔云星没听清夏莳说了什么,可看她的小动作也猜到对方是不信。 她就是喜欢把自己藏起来,像蜗牛一样缩到壳子里,不动声色地探出头不时看一眼。 他就是要破了这层层叠叠的外壳,将人逼出来,直面自己这份的感情,证明两人并不是毫无可能的。 孔云星挨过来坐,双手按住夏莳的肩,将她几乎揽在怀里,低头对着柔软的唇角缓缓亲了上去。 而夏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愣,直接蒙圈了,随之而来的心跳加快,她忘记了反抗,被动地承受着。 被亲得浑身发软,她甚至出于本能反应,因着重心不稳,僵持着身子而酸痛,只好搂上了男人的脖颈。 半晌,孔云星放开怀里的人,微微喘息,望着她因情动而羞红的脸色,眼神恍惚,嘴唇有些红润,泛着水光。 他又忍不住亲了一口她的脸,而后被反应过来的夏莳气恼地推开,她站起身来,耍起了小性子,红着脸指责自己。 “孔云星,你怎么又……不知分寸!” 被指责的男人没有丝毫受影响,他眼里含着春光,一伸手便将人搂腰重新拽回怀里,紧紧压在胸口处,似乎是让她细细听自己的心跳声。 这才不紧不慢地应对,“夏莳,你身体的反应比说话更真实,每次我下手都能得逞,还不是你在纵容我,习惯了。” “那我现在跟你道歉,下次还这样,不如早些和好,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你说是吧?” 被人圈在怀里的感觉并不舒服,男人的体温偏高,自己又是个怕热的,还被迫埋进他的胸肌里洗面奶。 夏莳脸上的红意就没下去过,闻言不禁暗骂孔云星分手几年,不知何时成了厚脸皮的流氓。 即使心里还残存着莫名的欢喜,也不愿意低头承认,她挣了挣,依旧嘴硬道:“我才不吃回头草呢,放开我,我该回家了。” 第128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3 孔云星见她没有松口,叹了口气,只好恶狠狠圈着人细腰威胁道:“你不答应啊?那今晚就只好留在这,孤男寡女共处一晚,你猜会发生什么呢?” 夏莳瞪他,恍觉自己似乎对前男友太过放心了,这下进了狼窝了,只凭她的小力气根本无法脱身。 就怕孔云星铁了心要戏耍她,将她留在他家,岂不是过于危险了。 她不得不思考起男人的话,算了,输人不输阵。 “唔,你先放开我,我们再聊,这样不清不楚地抱着,我没法思考。” “好”,见人松口,孔云星放开她,任由人站起,只不过眼睛直盯着,生怕她立刻反悔或是逃跑。 “我给你时间。” 夏莳撇撇嘴,没闲着,等待身上的燥热感消退,脸上的温度也恢复了平时的正常,又喝了杯水缓解一下紧张。 谁让这人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没动过,强烈又直白,好似有隐晦的爱意生根发芽。 她眼睛转了转,有些不好意思,故作咳了两声,然后清了清嗓子,妥协道:“那个……我想好了,就这样吧。” “哪样?” 孔云星猜出她话里的意思,可仍旧不怀好意地问到底,热衷于逗逗夏莳,她的反应一向有趣。 “按你说的,我们……和好吧。” 她说这话时还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这人就是喜欢捉弄自己,太可恶了。 孔云星听到自己想要的,露出个灿烂的笑,眉眼弯成月牙,牵住了她的手把玩着。 他挑了挑眉,得意地再次确认:“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夏莳强忍着想给男人来一锤子的冲动,这人真是越发不知廉耻了,又不得不开口,“恋爱关系。” “乖乖,我亲爱的女朋友。”语气拖长,尾调上扬,有种撒娇的意味,又深感欣慰。 “……” 她只给了这人一个并不明显的白眼。 回去的时候,孔云星是磨磨蹭蹭,一再拖延,才肯放人回去。 夏莳借着手机的手电筒光照,洗漱完就躺在床上,一打开手机,全是他的消息,十几条了,还问自己为什么不理他,又是些伤心可爱的表情包。 她一时觉得无语,并不急着回。 点开孔云星的头像,莫名有些熟悉,哦,是两人之前的情侣头像,不过不太明显,放在一起才看得出,彰显他的小心思。 他的朋友圈这几年也没什么内容,不用往下翻,一眼就能看到谈恋爱那两年的时候发的几条,差不多都是有关两人的内容。 唔,他还挺念旧的,放不下吗? 夏莳正想着,此时屏幕弹出一个视频通话,她迅速一点,换成了语音通话再接通。 男人一开口就是不满意的质问,接二连三的。 “你怎么不开视频?我想见你,你不想见我吗?” “还有,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刚刚在干嘛?我想知道。” 她不以为意,随口敷衍道:“乌漆麻黑的,有什么好看的,刚刚洗漱完上床躺着,你就一直在轰炸我。” “哦,说白了就是不想见我呗。” 他这边有灯光,可以被看清楚,而女朋友却没有这个意思。 不过两人才复合,他不好刁难人,要徐徐图之才行。 “算了,不跟你计较,你不要挂掉电话,我们一直保持通话,我哄你睡觉。” “可是我又不怕,干嘛要你哄?很浪费电量的。” 夏莳可不是逞强,她不怕黑,也习惯一个人在家睡,现在雨变小了,雷声也没什么威胁作用。 “那就当我怕,你陪我说说话行吧。” 孔云星的声音有些无奈,带着些失笑佯装祈求。 她看看时间,22点30了。 好吧,只配合他半个小时,明天还得上班当社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那边他也在翻夏莳的朋友圈,因为设了权限,缠着她打开,开始细细翻阅起来,边说边看,不放过文字和照片的任何细节。 夏莳的朋友圈一年能有四五条,每次都是九宫格,类似于分享生活的照片,配上一些有趣的文案。 他从细枝末节中拼凑出她的生活,看来的确没有别人的痕迹,而且一个人还算过的开心自在。 夏莳困得不行,一直打哈欠流泪,屏幕那边也消停了一下,她跟对方说了一句,便将电话给挂了。 随后超级省电模式一开,谁也不理,就这么闭眼睡过去了。 孔云星琢磨完,给人发了句晚安,这才甜滋滋地翘起嘴角放心入睡。 第二天早上。 闹铃没响,夏莳倒是被电话吵醒了。 男人略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语气温和宠溺,“起床啦,等会儿过来吃早餐。” “哦……” 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又眯了两三分钟,才醒过来。 洗漱完,夏莳换了身衣服,打开门,男人一身西装站在那,显得整个人笔挺精神,头发刻意做过造型,乌黑蓬松,他正一脸笑意着看她,眼神明亮。 她怔了片刻。 她第一次见褪去青涩的孔云星身着西装,有一番特别的味道,又不失朝气蓬勃。 像只开屏求偶,极力展现靓丽的羽翎的孔雀。 他见她不动,直接牵着人手进门,“夏莳,走呀。” 第129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4 之后的时日,小情侣开始了甜蜜的生活。 两人偷摸着在眼皮子底下约会,总有种莫名的刺激感。 夏莳平时都是个乖乖女,尤其在父母面前总是放不开,但她内心可乖戾了,软妹的外表下藏着一个酷gril的心。 她与孔云星相处时,有着一股松弛感,可以只做自己,他不会去特意评价她的行为和穿着,就是有些缠人。 比方说,这天,两人出去约会。 夏莳穿了一条黑色荷叶边蛋糕短裙,镶了一圈白色蕾丝边,上身新中式盘扣黑衬衫。 她画着清透的妆容,扑了一点腮红,眼皮含着一层隐约亮闪闪的眼,半扎黑发用根黑簪子插着,脚踩一双奶牛纹绒面皮鞋,整个人俏皮又活泼。 孔云星牵着她的手,视线离不开女朋友,她这样太亮眼了,眼神里都是光彩,亮晶晶的,他也怕被人惦记。 男人只是简单穿了一身休闲服,白衬衫配黑裤,身姿颀长,肌肉薄而不瘦,撑起来却有种莫名的正式感。 两个人在逛街,夏莳另一只手捧着冰奶茶喝,面色轻松愉悦。 作为宅女加社恐,原本她并不打算出门,可谈恋爱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约会,尤其是孔云星老喜欢贴着她亲吻,暗中占了不少便宜。 难得天气不错,想出来逛逛,为此还特意打扮了一下,心情同样愉悦灿烂。 逛了一小时多,有些累,夏莳腿酸了,两人找个商场的椅子坐下。 期间,孔云星接了个电话,似乎在聊什么重要的事情,面色有些严肃,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最后他又被逗笑了。 转过身,他对着正无聊刷视频的夏莳问了一句,“饿了吗?我们等下去吃饭吧,我和李愿敲定一下合同的细节,顺便介绍你们认识。” 她关掉手机,闻言正想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有些饥饿,听到后面的话便开始犹豫。 她的社恐属性犯了,若只是简单碰个面,暂且还能维持表情躲在一边就好。 可这是她闻名已久的孔云星兄弟,还要介绍认识,这属于必要的社交。 两人起身后,走了一段路,穿梭于人流中,夏莳别扭地放缓步子,被牵着走,看向前面明显兴致很高的孔云星。 他是想介绍身边的兄弟给自己认识,就像当初同样的,她和他的室友也吃了一顿饭,那些人很热情,逐渐熟悉起来倒也还好。 男人想要的并不是只属于两人的恋爱关系,还有随之而来的附属连带关系,例如亲友。 孔云星想要自己真正参与他的生活里来,这预示着他对这段感情的尊重,以及想要的未来。 等到人群散开,天边染上霞光,昏黄的日落照在地平线上,零零碎碎,却没有什么攻击力。 夏莳停住,松开了手,下意识抿着唇,垂眼艰难地说出她的想法,“我就不去了吧,你们吃就好。” 孔云星扭头看她,见她面露为难,不敢直视自己,叹了口气,稍加思索后,揽住了她的肩。 “可我不想丢下你一个人回去,你就当陪陪我嘛,好不好?” 他见夏莳有些松动,继续循循善诱,“他人很好相处的,我早就提过你了,不会让你不自在的,再者那家饭店很有名的,你不想尝尝吗?” 说了不少好话,最终她还是答应了孔云星。 只不过路上,夏莳显得有些拘谨,她紧张地一直四处张望,试图缓和自己的情绪和心跳。 孔云星见此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一直安慰她,让她尽量放松,一只手在手机上点了几下。 到了一家有些格调的饭店,内部景色雅致,还有配备的山石流水,靡靡之音。 两人上了二楼的包厢,她后一步被拉进门,躲在孔云星身后,尽量盖住自己的身形,借此拖延时间。 一直到坐下,夏莳才打量起那人,李愿一头金发,五官乍一看并不出彩,却很耐看。 至于为什么不说是黄毛,只能说他的气质实在不像,男人表情管理很到位,神态自若,看着儒雅随和,一开口又幽默风趣。 “李愿,这是夏莳。” “你好,我是孔云星的兄弟李愿,早就听过他有个漂亮的女朋友,一直没机会见。” 李愿站起身,表现出礼貌的笑,大概知道对方有些社恐,提前被打好招呼了,只是略显热情地准备了开场白。 他随后拿出一份有些用心的礼盒,包装看着还算贵重,又适合女生,作为见面礼递给夏莳。 “见面礼,希望你能喜欢。” 话里话外又谴责起孔云星,眼神看向他,像是故意减轻她的社交压力,“都怪他没提前安排,这礼物准备的匆忙,你别嫌弃,不是很贵重,只是一份心意而已。” 夏莳粗略瞥了一眼,是一套品牌的花香系列品,包含香薰,香水之类的,他挑的实在无话可说,看来对方很懂女生的心。 她也不好一直维持着扭捏的姿态,看了一眼孔云星,对方微微点头,她这才起身接过礼盒,抿唇笑了笑,给人乖巧的感觉。 “谢谢,礼物我很喜欢,我也听过孔云星说起你,他最好的兄弟。” 孔云星确实提过李愿,早在大学那会儿,尤其是毕业前,两人是高中同学,很要好的哥们儿。 李愿先前点了两个菜,将菜单递给孔云星,他按照两人的口味又加了几个菜,还添了一份甜品和水果沙拉。 第130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5 等菜的时间,两人没有浪费,开始聊正事,侃侃而谈,有许多专业术语。 说实话,夏莳听得懂一些,可她根本对此不感兴趣,也不想打扰他们的谈话,只安静地玩手机,还能分出心思来猜下道菜会是什么。 等菜一一上齐后,两人继续聊,看来这事有些棘手。 她尝了几道菜,确实很有独特的风味,夏莳尤为喜欢那道天妇罗的虾,酥酥脆脆的,连壳带肉一起吞进去,还有焖烧山药和土豆片,扣肉也是一绝。 她身边的男人谈事之余,还有空分出心思给自己夹菜,让她慢点吃,没人抢。 李愿啧啧两声,忍不住调侃两句,“小情侣真不顾我这个灯泡的死活。” 孔云星无语睨他一眼,自己不照顾女朋友,难道照顾他吗? 再者,李愿凭着一张巧言善辩的嘴,不知道多会蛊惑人心,又懂女生心思,身边桃花不断,若不是他自诩大情种一个,早就谈了。 夏莳被这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吃虾的动作一顿,悄悄瞪了孔云星一眼,示意他别搞小动作。 男人不明所以,只知道女朋友生气了,又给夹了两筷子菜,还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鱼汤放到她面前。 两人接着再聊,随着时间,饭吃得差不多了,等甜品和水果沙拉上桌,他们也敲定了合同,准备再做进一步修改。 李愿抬手看了看时间,他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行告辞。 “夏莳,我们下次见哦。” 随即收了一个眼刀,他讪笑两声离开。 等人走后,夏莳松了口气,虽说他人十分随和,不会让人冷场,甚至在商谈时都没刻意忽略她的存在,不时搭两句话。 可她还是会不自在。 不知为何,她感觉身旁的孔云星也莫名放松了许多,他突然转头古怪地问了一句,“夏莳,你觉得他怎么样?” 此时,她正在吃沙拉,味蕾充斥着鲜甜,不禁眉眼弯弯,闻言头都未抬,随口中肯道:“还不错。” 他再次追问,语气颇为急切又小心,“那你喜欢他吗?” “嗯?”夏莳抬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这样性格的人大概谁都很容易喜欢。 “还行。” “哦,那我呢?”孔云星似乎不满意这个回答,表情有些失落,又问道。 第一眼见他和李愿的人,开始都偏向对他感兴趣,而后有机会相处后往往会被李愿所吸引,即使不能在一起,也愿意留在人身边转悠。 李愿和大部分喜欢他的女生成了朋友,有些明恋的甚至找孔云星打听,过来烦他。 暗恋的,多数是一些性格腼腆内向的小姑娘,她们被他的幽默风趣的样子吸引,受过他的暖心帮助,而且李愿的外表随和,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在她们心里,孔云星这模样的反而拿捏不住,挑战的人很少,一经比对,反而觉得他木讷不解风情。 他没少听过这些传闻,今日忽然想起,不由得担忧起来。 万一夏莳更喜欢李愿这样的人,两人性格互补,会更加吸引她的眼光吧。 她会不会想清楚了之后,因为嫌弃他无趣而将他又踹了? 夏莳吃完最后一口沙拉,满足地眯起眼,摸了摸圆滚滚撑起来的肚皮,准备把甜品打包带回去。 “?” 刚敷衍完人,她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一下子蒙圈了。 孔云星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哦。 她这么想,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他,“孔云星,你为什么要跟他比呢?你是我男朋友,我不偏向你还能偏向谁呢?” “李愿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个初次见面有些好感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你的兄弟而已。” 她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将界限分得清清楚楚,不喜欢那些没理由的越界的行为。 听完这些,孔云星眼睛噌的亮起来,难得有些害羞,不自然地摸了摸渐渐泛红的耳尖。 “是吗?我知道了。” 没想到自己在女朋友心里还挺受偏爱的,他那点不放心瞬间烟消云散了,反而喜滋滋的。 …… 夏莳本质上还是个宅女,两人偷摸着在家门口谈恋爱,总有露馅的一天。 时间转眼就到了年底。 她一到冬天,天气变得寒冷后,冷风呼呼一吹,便忍不住哆嗦,脖子缩进衣领里。 她宅女的属性更是藏不住了,连恋爱都没办法唤醒。 夏莳只想穿着一身不算厚重的淡绿色睡衣,盖着小被子窝在沙发上烤火炉,甚至有时候会直接躺里头。 实在是太太太暖和舒服了! 永久皮肤加专属位置,简直是她的冬日限定。 这天,家里,夏莳躺在那像是一条搁浅了半天,无法动弹的咸鱼本鱼。 她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空出一只手躲在衣袖里,艰难地握着罐白桃味汽水,不时抿了一小口。 手机连续响了几声,屏幕浮起亮光,她用余光瞥了一眼。 孔云星。 哦,是她那三天没见的男朋友。 自从天气愈发变冷,再加上年底公司比较忙,两人约会的机会就少了起来,明明住对门,却三天两头见不着面,就算是见面也只是匆匆忙忙。 两人专门靠网上聊保持情感维系,孔云星一得了空就给她发消息,什么分享生活的照片,聊到有什么趣事。 好似回到了最初的网恋时期一般。 他倒还好,夏莳一天天抱着个手机跟人聊天,怎么看怎么可疑。 夏莳妈妈有时见她的反应,便忍不住好奇一问她在跟谁聊,每次她都会下意识回避说是同学,堂妹。 后来怕被爸妈察觉到不对劲,她干脆收敛了些,回消息的速度放缓,避着人时才一一回复。 这弄得孔云星十分不安心,怀疑自家女朋友怎么就进入恋爱的倦怠期,敷衍起来了? 第131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6 孔云星:方便吗?门口等你。 孔云星:[猫猫探头.jdg] 三分钟后 孔云星:我买了些东西给你,你不要的话我只好一个人独吞了,可惜,太孤独了。 孔云星:[猫猫皱眉.jdg] 又五分钟后 孔云星:开门!!!我不介意敲门了。 夏莳一时慌张得心跳加速,一骨碌爬起来,急匆匆穿起毛拖去开门。 迎面就是男人不好惹的脸色,一身毛呢大衣,手上拎着几个包装袋,显然风尘仆仆,还没来得及回家。 “我正追电视剧呢,一看到消息就出来了。”她心虚解释道,低头牵住他的手晃了晃,有些讨好的意味。 孔云星看她难得乖顺,脸色好了些,余下更多的是想念。 她又穿着一身淡绿色格纹绒毛睡衣,可爱又轻便,就是没法太保暖,比不得那些省服的厚度,只适合在家里走动。 他心思一动,上前抱住夏莳的同时,悄悄伸手关上了门,想将人拐回家温存一会儿。 “在我家吃吧,好不容易出差回来,就当是陪陪我了,好吗?” 她被闷进男人的怀里,满是他的气息,的确暖和了点,可还是躺在那儿烤火舒服。 听到这句话,夏莳眨了眨眼,撇嘴想拒绝。 还没来得及想好说辞开口,她偏开头视线落在白色微透的塑料袋子里,似乎闻到一丝香味,吞了吞口水,有点犹豫。 他不会因为不去就一个人真的独吞了吧? 凑巧的是,她的余光正好瞥到楼道,透过一点缝隙,看到了晃动的人影,那衣服似乎有些熟悉。 !!! 灵光一闪,夏莳想起刘毓女士今天就是那一身衣服,她即将到达战场,还能听到那哒哒的脚步声,一步步踏在了她的心上。 顾不得那么多,她连忙从挣开孔云星的手,一转身却发现门关了,而她并没有带钥匙,甚至身上没有口袋。 她绝望了,肯定是身后这个人断了她的后路! “你怎么了?” 可她此刻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责问生气,将他拽过去些,听到声音越来越近,连忙招呼他赶快开门。 来不及了! 夏莳情急之下钻进孔云星的大衣里,压下身子紧紧抱住男人的腰,借此掩住自己的一部分身形,闷声祈求,“我答应你,快点!” 他看向像是被惊吓的猫似的人,得了好处还卖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乖乖哦。” 在夏莳即将炸毛之前,他才不紧不慢地开了门,轻松揽腰抱起人进去。 是以,刘女士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熟悉的睡衣裤角,疑惑了两秒,又抛开了乱想。 这对门帅气的小伙子有女朋友了啊?这小情侣真腻歪,到底不比他们当年。 唉,算了,不知道她女儿什么时候找个对象带回来。 愁人啊!这孩子太乖了也不好。 对门内。 孔云星将人放下,夏莳顺势滚进沙发里窝着,冷静下来,听见外面一声咔哒的关门声才松懈了。 她没忍住抬脚轻踢了男人一下,没好气地嗔怪道:“都怨你,害我现在回不去,还得挨骂解释。” 她出来的急,没想到有这出,电烤火没关呐! 孔云星没生气,乖乖垂头挨骂,把袋子放下一一解开,一时香气四溢。 光凭味觉就能想象有什么,当她瞟见那些十分令人有食欲的东西,更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没骨气地决定暂时原谅他。 此时,手机响起,叮铃铃的节奏拍打着。 夏莳深吸了口气,划开按键,放到耳边接听。 “喂~,妈妈。” “我刚刚出去了,就领个快递,顺便买点东西。” 果不其然对方传来一顿教训声。 她立刻放软语气,讪笑两声,乖乖挨骂,“我那不是知道你这个时候要回来吗?而且我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你了,只是没打招呼。” 刘女士不放心,依旧不依不饶的。 她只好妥协,并且坚定保证,“妈妈,我下次一定关火,不管什么情况……不不不,没有下次了,放心!” 好不容易挂掉电话,夏莳松了口气,食欲都下降了几分,恼怒地看向坐在身旁的孔云星,准备跟他算账。 对方一脸无辜温和地笑着,眼底透亮,一头黑色碎发凌乱,又显少年气。 他不知何时将大衣脱下来了,身上是件米色的高领毛衣,显得气质温和软糯。 她一时怔住,被钻了空子,男人的怀抱就这么落下。 孔云星搂着夏莳的腰,低头亲了亲,又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满足地发出一声感叹,清越的声音带笑,“夏莳,我好想你。” “哦。” 男人接着又变得幽怨起来,“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连回消息都那么无情,难道对我没有半分想念吗?” 夏莳还在气头上,反应过来又不好发作,只是无奈推了推人,转移话题,“我饿了,我们先吃东西吧,不然待会儿凉了不好吃。” “快点,吃完我还得回家呢。” 孔云星不情愿地放开人,他这次出差还带了礼物回来,只不过作为彩蛋,等晚上的时候再拿出来。 等夏莳实在吃不下了,竟然有些可惜,想了想还是不要浪费,把剩下一小半的卤味带回去给爸妈吃。 反正孔云星这个注重身材管理的人,他一向坚守低碳水底线,只除了尽量让场面不那么奇怪,会陪她一起吃那些东西外。 他家的垃圾食品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男人及时补货也是为了她,只偶尔会限制些,怕自己不节制地放开吃。 她刚起身走到玄关处,男人就跟上来,像是什么依依惜别的分离,还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 第132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7 孔云星委屈巴巴地小心问道:“明天见面吗?”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谈恋爱! 他知道夏莳维持乖顺的形象太久了,下意识回避官宣恋爱关系,他理解这只是性格原因,并非是她不喜欢自己,觉得他拿不出手什么的。 相反,她一直内心很是认可自己这个男朋友。 可孔云星就是忍不住发狂失态,每次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像是不被家人认可的样子。 尤其是在外面碰见夏莳与父母在一块儿,他都只能装陌生人,她表面上几乎是无视自己,或是用没有温度的眼神略过。 这些让他很受伤,忍不住背后偷偷难过。 夏莳转过身,踮起脚尖,主动搂住孔云星的脖子,羞涩地与他接吻,似乎是在安抚他的心。 一会儿,两人分开,她眉眼弯弯,眼睛像是含着星星,软声哄道:“今晚来找你,好不好?” 唉,谁让她有一个黏人的男朋友,他可太爱自己了。 男人得到想要的答案,神色明显愉悦了许多,闷闷的应了一声,小声别扭道:“你知道就好。” …… 晚上,夏莳谎称出门散步溜了出来。 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电影,那是一部老旧的港片,初入职场菜鸟女警意外被征用卧底接近黑道背景大少爷,两人逐渐心动的故事。 虽然是碟中谍,但女主角还是为他执着温情的爱而心软,一度想要放弃再监视下去。 那是正义与爱情的抉择,影片诠释得很好。 尤其男主非常帅,眉眼深邃,演技在线,两人实在甜的让人忍不住疯狂心动。 夏莳虽然没什么大动作,可眼神在看到某些片段时仍旧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河。 她暗中攥紧了拳头,实在激动的不行,就会扯一扯旁边人的衣服,表示自己在分享这种心情。 孔云星没什么感觉,他只是吃醋女朋友对男主角的不停夸赞。 好不容易结尾了,夏莳还盯着电视意犹未尽,眼神发亮,笑容灿烂,像是在回味什么。 她想起来了,这部电影还有第二部续篇! 还没来得及看呢。 她想和孔云星说,可转过头便被男人搂入了怀中,目光对上,眼睁睁看着他拿出一个黑丝绒盒子,从中拿出一枚很有设计感的戒指。 她的神情僵住了。 他握着夏莳攥紧的拳头,一根根掰开,舒展开来,缓缓低头亲了一口手背白皙的肌肤,然后将戒指穿过她的无名指戴好。 客厅的灯很暗,为了看电影提供氛围感,此时暧昧了起来。 孔云星抬头,眉眼含着笑意,藏不住的满眼深情,“生日礼物是情侣戒指,你喜欢吗?” 随后十指相扣,他那骨节分明的手完全盖住了自己小小的一只,那手上的无名指同样有一枚款式相似的男戒。 夏莳片刻后回过神来,吓死她了,还以为孔云星要求婚呢,当时心都跳到嗓子眼上了,愣是说不出话。 她静静地等待男人的下一步动作,不知是惊是喜,还是单纯的被吓得措手不及。 她可还没被男朋友上门要名分,逼婚的准备。 生日还没到,可礼物一向是提前的,因为她的生日时间比较特殊,是在年后几天,那时候必定和家人待在老家乡下,没法一起过。 补过寓意不好,可提前过公历生日反而显得有心意,那是独属于孔云星一个人的时间。 夏莳松了口气,回握他,直起腰身主动亲了一口对方的脸,眉眼弯弯,语气甜腻,“喜欢呀,很漂亮呢,男朋友你可真有眼光!” 不是求婚就行,她可招架不住孔云星的死缠烂打,社恐人表示安于现状就好。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孔云星眼眸闪了闪,鸦羽轻颤了颤,回吻她,两人亲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又温存了许久。 他拿出下午买的小蛋糕,点上蜡烛给轻声夏莳唱生日歌。 “夏莳,祝你生日快乐~,乖乖……” 孔云星平日里不喜欢唱歌,但他声线清越,此时语气含着淡淡的笑意和温煦,轻易便让人陷入爱意的沉溺之境。 夏莳轻轻闭上眼,随后许了个愿望。 她希望孔云星永远平安喜乐,随性自由。 他现在不缺钱,创业颇有成效,合作伙伴也都很值得信任,那么她就许给他更加珍贵的东西,花钱不一定买到的。 呼的一声吹灭蜡烛,夏莳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捧精心搭配的花束,她喜欢的春日配色。 男人抱着它,眼里噙着笑,小孩子气地说道:“我今天可认真了,准备了这么多,你可不能随便丢下我不管!” 她一时失笑,心软应了声好。 晚些时候,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夏莳犯困了,眼皮老是打架,打算回自己家睡觉去。 她爸妈还以为她早就回家睡了呢,他们睡得早,一天下来疲劳得很,再加上一向对她这个乖女儿放心。 夏莳偶尔说点小谎,他们察觉不到,更不会放在心上。 可她还是十分担心翻车,从此形象掉一地,被两人问得全交代出去了,那简直比社死还吓人。 她跟刚洗完澡出来,穿了一身黑色毛绒睡衣的男人打了声招呼,神色困倦,“孔云星,晚安啦,我困了。” 话落,转身离开,可她刚握住门把手,便被人拽回去了。 一时心中有些烦闷,他这人怎么这么黏人,今天都好几次了拦着不让回家。 “夏莳,你不是说今天不丢下我不管的吗?那就是你要陪我睡觉,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什么时候……” 第133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8 夏莳回身下意识准备反驳,对上孔云星湿漉漉的一双眼,还有那半湿的凌乱碎发,竟然觉得他有些过分可爱了。 唔,好像,她是应了这么一句话,当时没想太复杂,现在才知道他是抱着这个心思说的。 她复杂地看了一眼搂住自己不放的人,没眼看,“可是我在这里睡不着,认床,而且……” 她还不敢睡,万一明天刘女士心血来潮煮早餐,肯定会开门叫醒自己问一句。 到时候不就拆穿了吗? 孔云星被拒绝了不高兴,撇了撇嘴,低头抿唇思考了片刻,忽的眼神发亮,“我不管,那就去你卧室睡。” 他还没看过夏莳的房间,每次她都不敢让他多待,更别提她的私人领域了,房门紧闭,连个边边角角都看不到。 他其实可好奇她的房间是什么样子了,女孩子的卧室肯定香香软软,充满了生活痕迹。 夏莳以前喜欢什么,做过什么,都能够窥见一二。 再者,他一旦进入了她的私人领域,那意义就十分不同了,会变成她的人,认定的家人一样。 孔云星了解夏莳,她的社交恐惧症是源于她对人际关系的恐慌,而最关键的因素是她强烈的边界感。 “不行……”夏莳摇摇头,坚决否定这个大胆的想法。 这不是更容易被发现了吗?到时候两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虽然的确不清白就是啦。 男人突然将她抱起,放到腰间搂着,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不答应,那我们就这么耗着,到头来你还是得睡在这。” 说得好像她是什么吃干抹净,提起裙子就跑的负心女一样。 “那……你得保证不被发现。”突然悬空的感觉并不好受,僵持几秒,她迟疑着答应。 罢了,听天由命吧。 “我保证!” 孔云星高兴地恨不得手舞足蹈,抱着夏莳转了一圈,差点将人转晕了,吓得她喊着要下来。 随后两人猫手猫脚回了夏莳家,力求每个动作都放轻到微不可闻。 她先是连忙把男人推入房间,打开小夜灯让他等自己,不要有什么小动作,安分点。 夏莳花了十几分钟洗漱护肤,又泡了个中药脚,用手机手电筒照明回去。 这房子隔音并不好,再加上全家都是浅睡眠,她不敢赌。 她轻轻推门进去,房中的人早已歇了继续打探的心思,安静地坐在床上,见她进来眼睛亮了亮。 孔云星怕女朋友介意,不敢轻易躺进被窝,硬生生拖到她回来,这个时间,他的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 夏莳瞥了一眼略显拘谨的男人,实在没什么心思感叹这份难得的模样。 这番折腾后,她太困了。 留了个心眼将门内锁,夏莳实在撑不住了,意识昏沉,就那么钻进被窝,睡在了靠墙的一侧,闭上眼就不省人事了。 独留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男人一脸愣怔,随后哑然失笑,她真有那么困吗? 孔云星小心爬上床,掀开柔软的被子钻进去,虚虚拥住女人的腰,两人保持着恰好的距离挨着。 虽说夏莳背对着他,可自己仍旧抵不住内心的激动和遐想连篇。 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和女朋友同床共枕,总觉得意义非凡,即使两人恋爱这么长时间,已经很熟悉彼此了。 孔云星方才拍了张照片,以那边的书桌窗帘为背景自拍留纪念,此时又悄悄举起手机,定格在男友视角下的夏莳。 灯光朦胧,一层柔光下,男人垂眼侧望着对方笑,女人乖巧地睡着,只露出半张小脸,照片温暖又美好。 第二天一早。 刘女士做好早餐,过来敲门,“小莳,起来吃早餐了。” “哦……” 夏莳眼睛还迷糊着,艰难爬起来,略过一团东西,就开门出去了。 洗漱的时候,夏母招呼了两句,出门上班了。 她又应了两声,洗完脸人莫名清醒了几分,正准备去拿筷子,忽的想起什么。 糟了!卧室里还藏了个男人,不知道醒了没有。 夏莳连忙跑回房间,彼时人还睡得正香,卷着被子露出个背影,完全当自己家一样,安心自在得很。 “孔云星!” 她轻蹙起眉,试图推了推人,没想到反而被他拽进被窝里,睡眼惺忪地哼哼了两声,抱住她还想睡会儿。 夏莳可不惯着他,边推开人边起身说:“你不吃早餐的话,还是回家睡个痛快吧。” 孔云星这下醒了,面露茫然,被自家女朋友不解风情的威胁给弄得心凉凉的,不过他习惯了。 夏莳考虑到孔云星吃得多,加上锅里剩的,她又分了一些米粉给他,递给他吃了两个蛋,喝一瓶牛奶,才算是吃个饱。 男人对她的贴心简直受宠若惊,很是受用,心里甜滋滋的冒泡。 …… 时间很快便到了春节。 家人团团圆圆的,夏莳一家回了乡下老家过,只得规规矩矩跟男朋友手机上聊天。 孔云星不回老家,就自己一个人过年,房子里显得有些冷寂。 夜色低沉,那边烟花四射,小孩热热闹闹地围在一块儿玩耍,她同样握着一根爱心样式的仙女棒点燃了在放,想起来拍了张照片给他。 男人过了几秒才回。 孔云星:夏莳,你是在跟我表白吗? 孔云星:[低头害羞.jpg] 夏莳撇了撇嘴,她只是在跟他分享自己在做什么。 算了,这个时候不跟他计较。 夏莳:你说是,就是吧。 那边他开始可怜兮兮地卖惨,仙女棒也燃尽了,她只好回到房间里,放心跟人聊天。 孔云星想视频,她戴上耳机才连接。 第134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9 两人聊了几句,他的神色看起来愉悦多了,开心地跟自己分享他今天做的菜,可惜不能给她尝尝。 男人转而失落,沉默了一会儿。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回家,似乎也很少提及他的父母,可能是和家里关系冷淡,不好多说什么。 夏莳下意识转移了话题,想让气氛好一些,“孔云星,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闻言,孔云星眼睛噌的亮起,窗边的烟火一闪而过,映过他的脸庞,“怎么?乖乖是想帮我实现吗?” “你先说,别乱想。” “哦~,我说是和你的以后岁岁年年,说出来不会不灵吧?” “我不管,既然你问了就得负责,要帮我实现它。” 她思考了片刻,给了个敷衍的回答,“哦。” 他叹了口气,复又笑起来,“夏莳,你可真敷衍!不过我姑且当做你答应了!” …… 员工放假,老板加班。 接下来几天,孔云星都格外忙碌,根本没心思想那么多,还有他那舍命陪君子的兄弟李愿一起工作。 半夜前,他还在看资料,对账。 一声咕咚的提示音响起,孔云星这才从一堆账目中翻出它,屏幕亮起。 他瞥了一眼内容,因疲乏而一直皱起的眉才舒展开,顺手回了两句,还有个可爱的表情包。 男人揉了揉眼睛,还盯着屏幕看,期待对方没那么困,能和他聊两句。 可惜过了几分钟,一直还都没动静,她应该是关掉手机睡了。 孔云星抬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察觉肚子有些饿了,往门口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此时,李愿依旧顶着他那一头耀眼的金发,推门而入,手上拎着宵夜。 他呼了口气,明显比较急,在那边的方桌上坐下,动作迅速解开包装,还招呼起孔云星。 “你快来!我真的是要饿死了,再熬一个小时走人,有什么事都回家弄。” 男人起身,坐久了身下都有些麻,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好,我们这几天确实辛苦了。” 他接过筷子,安慰道:“放心,该有的年假和年终奖一点都不会少。” 李愿闻言,想着心里也宽慰了不少,他都没空去骚扰别人了。 两人吃着可口的宵夜,都没心思计算有多少热量了,他们早就被大量的工作饿得分不清方向了。 这公司现在就他们两人在,太安静了,怪不适应的。 李愿突然想起什么,好奇地提了一嘴,“最近这么忙,你都没时间陪女朋友吧,她不会介意吗?” 孔云星夹菜的动作一顿,无奈抬头一笑,“不会,不过我挺介意的。” 夏莳可巴不得别人少骚扰她,她在老家呆着,一堆亲戚朋友聚在一起,都是熟悉的人,有时候根本顾不上自己。 现在每天都是早安晚安的报备,是他要求的,有时候给她发美食的照片,对方都是看心情回两句。 “哦哦”,李愿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似乎不小心戳中了别人的心事。 他自己的感情还没兄弟顺利呢。 两天后。 夏莳过了一个每年都一如既往普通的生日,没有特别的庆祝,但好在家人待在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快乐的日子,不止生日。 到了约定的时间躺在床上,她想了想,点开手机,转到聊天界面,兜兜转转打出一句话。 夏莳:你还在忙吗? 几分钟后,她有些困了,但还想等人回消息,闭上眼只是将手机贴在面颊上,随时感应提示音。 孔云星今天工作结束得早,一回来就洗了个澡,将手机放在床边充电。 他洗完从浴室里出来,披着条毛巾在头上,准备吹头发,忽然想起今天还没收到晚安。 急着走到床边,按亮屏幕,这么一条消息映入眼帘,男人激动的不行,连忙拔线坐到床上,准备回复。 孔云星:没有,刚刚回家洗了个澡。 孔云星:[转账.1314] 孔云星:[转账.5200] 孔云星:[语音:乖乖,生日快乐!] 他反应过来,一看上面的时间,都过去五分钟了,有些忐忑不安。 夏莳她不会睡了吧? 对方没能秒回,孔云星不禁多想,他今天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处理完事情回来,怕扰了女友和家人过生日的兴致。 所以他只能等到晚上,再说那么两句话,其实想她想的不行。 夏莳被一声提示音震醒,又连续来了一阵,她眯着眼睛艰难睁开看了一眼。 她没急着收下转账,而是先点开语音消息,听到男人有磁性的声音满是笑意,忽然有些心痒痒。 她想听对方的声音。 夏莳:我们打电话吧。 孔云星收到这个消息时,手一抖,直接点开了语音功能,然后响了几声便接通了。 夏莳在家时,一般两人都是通过发消息,最多两句语音消息,而不会选择打电话这样有风险的方式。 对此,他不免多想,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忧虑,像是拨开了云雾初见日出。 “喂?孔云星。” “嗯,我在……你今晚还不困吗?” 夏莳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有点,可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孔云星闻言,嘴角翘起一点弧度,心里暗喜,她想我了吗? “是吗?乖乖,那我哄你睡觉吧。” “好,你唱歌给我听吧。” 他哼起了歌,语调轻缓温柔,有着雨天淡淡的潮湿,橘红色的日盘顶在天幕,和谐地出现在一个画面里。 到最后,夏莳实在撑不住了,困得眼皮打架,“孔云星,明天醒来有彩蛋哦,我们一起睡,晚安。” “好,晚安。” 电话挂掉,彼时男人的头发还是半湿,他无声笑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吹干头发,然后洗漱完乖乖上床睡觉。 第135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10 一早醒来,孔云星拿起手机点开软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翻来覆去等了几分钟,最终失落地起身洗漱。 十分钟后,他坐到沙发上,咬着干巴巴的吐司,一边又打开手机看起来。 还是没什么动静。 忽而瞟见了朋友圈的红标,孔云星有些无聊地点开,才算是被所谓的彩蛋砸中。 那是一条夏莳零点发布的动态,文案:[?? we will better] ,看似日常,配的照片却看出了深意。 一张照片是两人的对镜模糊合照,但很明显的身形和衣服,只是脸部被遮挡了。 另一张照片则是戴着情侣戒指的两只手,一大一小十指相扣。 很明显,这是一条恋爱的官宣动态,就是夏莳所准备的小彩蛋。 夏莳向她所有关系熟悉的人承认了孔云星这个男朋友的存在,并且暗戳戳地秀恩爱。 这是一件十分出乎他意料的事,想必她下了很大的决心,蜗牛小姐努力地将自己从壳子里钻出来,她鼓足了勇气去面对外面的花花草草。 孔云星几乎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愉悦,还有那么一丝丝羞涩,他复制了夏莳的朋友圈,照样发布了一条,相当于情侣下场自证行为。 夏莳那条朋友圈下,作为唯一两人共同好友的李愿,刚好睡前和人聊了几句,刷到动态时不负众望地第一时间表明了立场。 李愿:祝两位九九! 对此,孔云星心里偷着乐,,他们当然会长长久久在一块儿,很快解决了手里的吐司,捎上一盒牛奶便收拾好自己出门了。 他得在女朋友回来之前解决好公司的大部分事务,不能耽误了,说不定哪天就正式见家长了。 他准备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不能让夏莳失望,更不能让她的家人在两人的关系上成了隔阂和阻碍。 夏莳,他势在必得! 男人兴致勃勃地穿了一身西装,在全身镜前摆弄自己,表情像是即将出征的将士,预见了胜利凯旋的画面,自信又张扬。 偏偏他嘴角上扬,系好领带后,扯了扯西服,自以为帅气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上班去了。 孔云星:乖乖哦,我要被你的生日彩蛋砸得晕倒了![比心] 孔云星:[捂脸害羞.jpg] 夏莳两小时后才醒来,看到他的信息,冷漠地回了个小黄人垂眼喝可乐的表情包。 夏莳:[哦.jpg] 啊啊啊!!! 事实上,她有些不知所措,捂脸挣扎了一会儿,将本就凌乱的头发抓成了鸡窝的形状,接着面无表情地起身洗漱。 她走出去,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慌乱地胡乱拍打着节奏,生怕遇见的每个人表情有些异样,她一路小心观察着。 夏莳紧张了半天,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为难,索性放任自流,等父母问起再临时找说法。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正明媚温和,给院子里的多肉洒了点水,生怕被干死了,毕竟老人记性不好,冬日雨少干燥。 家里人都出去了,爷爷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手边都是橘子罐头,酸奶,薯片之类的各种零食水果。 实在无聊了,夏莳就从角落里翻出一张躺椅,阳光并不刺眼,就躺在有小围墙遮挡的后院子里晒太阳,也没有人会打扰,放着平时听的音乐,悠闲自在。 一下午便这么过去了。 一直到晚上,洗漱过后,刘女士进了夏莳的房间,准备和她聊聊。 父亲在家庭中通常扮演着比较沉默严肃的角色,而夏莳的父亲亦是如此,他对这个话题不好开口,就连被人问起都很少正面回答。 “小莳,你有男朋友了?” “是,妈妈。” 刘女士得到这么一句确认,她没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让夏莳早点睡,别熬夜。 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小心思,她该慢慢接受放手才是,做母亲的,自然相信孩子的眼光,夏莳如果准备好了会将人带到他们眼前的。 夏莳等妈妈出去,松了口气,缩进被子里,握着手机开始回复男友的消息,刚刚响了几声,将自己吓了一跳,还好没被注意。 孔云星:你在干什么? 孔云星:今天方便打语音或者视频吗? 孔云星:[比心]我好想你,乖乖,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呀? 她看见对方的一键三连问号时,无语了两秒,想了想,还是决定挑个问题先回应。 夏莳:大概是节后不久,公司给了不少年假,不过回去就得加班了。 对方秒回,显而易见地有些失落,只回了个她同款的“哦”表情包。 夏莳:语音和视频还是先别打了,我感觉像是顶风作案一样,怪奇怪的。 孔云星:这样啊。[裂开]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觉得莫名搞笑,不用想都知道屏幕那边,男人一张怎样不高兴的脸。 夏莳:如果男朋友想我的话,我勉强早点回去陪你,怎么样? 夏莳:[叉腰傲娇.jpg] 果不其然,对方立刻被哄得开心极了,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转了一圈才激动地回复,打字时手还抖了一下。 孔云星:真的吗?夏莳,不许骗我,不然你知道的。 孔云星:[猫猫眯眼警告.jpg] 夏莳感觉两个人像是小学生在聊天,好幼稚哦,一定是恋爱中的男人拉低了自己的智商。 没错,她绝对是被传染了,她才不是那么幼稚的人呢。 夏莳:我不知道,困了,晚安啦! 孔云星这时也只能偃旗息鼓,他怕她是真的困了,发了消息过去也收不到。 夏莳其实并不急着睡,可她不想聊下去了,等对方发来一句晚安,这个话题才算是彻底结束了。 几天后,夏莳提前回城,不过没有及时告诉孔云星,她两天后才正式上班。 家里还没开火,她干脆直接到对门,一本正经地蹭饭吃。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门口连个对联都没贴,似乎有些冷冷清清。 敲了敲门,过了许久,门才吱呀一声打开,然后一个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睡眼惺忪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她怔了片刻,露出个微妙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挥手向人打了声招呼。 孔云星大概是在补觉,熬了许多天才得以休息,人都憔悴了不少,更加没时间打理自己的形象。 开门时,人还是迷糊的,没等看清楚,揉了揉眉心,感觉脑子嗡嗡的像是睡太久了不舒服。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便放下遮挡视线的手,抬眼看去,一下子被惊喜砸中,乐不可支了起来。 他忘记了现下自己称得上颓丧的形象,否则一定会无必抓狂,怎么能在女朋友面前形象掉了一地,根本无法挽回。 可惜他只顾得上连忙拉住夏莳的手,让人进门,一边懊恼道:“怎么来了不跟我说,我去接你呀!还有,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吗?叔叔阿姨不在家吧,” 那么在他们回来前,她的时间就只属于自己了,说不定还可以留宿。 孔云星美滋滋地想着,眼底透亮,内心的小人早已摩拳擦掌了。 第136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11 夏莳没理会他的潜台词,刻意别开目光不去看他,压住上扬的嘴角,换好鞋进门,然后将黏黏糊糊的男朋友推去洗漱。 她坐到沙发上,刚舒服地呼了口气,伸展了一下四肢,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今天起的早,像是没睡够,生物钟一下子调整不过来,眼睛到现在还酸着,还想眯一会儿。 夏莳将将闭上眼,就听见来自男人的一声懊恼的惨叫,只抓狂了三秒钟,像是意识到什么很快隐蔽了动静。 他大概觉得自己有些丢脸了。 她不由得一笑,没多久意识渐渐朦胧,就这么枕着沙发抱枕睡了过去。 那边孔云星已然花了一分钟强制开机,随后羞耻地捂住脸,完了完了完了!!! 他给自己一点挽回的余地,仔细地开始拯救这副模样,洗漱完刮了胡子,又进去浴室认真洗了个干净的澡,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因为在室内,并不太冷,他穿了一身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黑绒毛衣搭皮衣,特别显身材,吹头发时临时弄出一个发型。 最后的神来之笔,他心机地瞟见洗手台角落里夏莳遗留的香水,学着她的样子在耳后和手腕处喷了一下,扑面而来的花香味,这样会让人闻着就很有好感。 等孔云星捯饬好自己,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他从房间里出来,深吸一口气,正准备闪亮登场,在女朋友面前耍个帅。 视线瞟过去,他只望见了沙发上睡得正香的人,一下子蒙圈了。 怎么关键时候总掉链子! 孔云星只叹时机不对,他动作太慢了,而不是对方故意这般不解风情,至少刚才她没有戳穿他。 浅浅的阳光正好落下来,轻柔地为夏莳的脸庞打上一层侧影,或许是有些不适,眼睫颤了颤,悄悄皱起眉,抬起手抵在额头上。 她的眼睛对光很敏感。 见此,他走过去,缓缓蹲在沙发前,目光一寸寸描绘她的脸,俯身落下一片阴影,恰好为其遮挡了点日光。 夏莳睡着时像只安静的布偶猫,软糯甜美,又是个易惊吓体质,喜欢躲在边边角角看人,唯独在熟悉的人面前会表露天性的傲娇,像是知道自己在对方那里拥有被纵容的特权。 在孔云星沉浸于遐想时,她松了眉头,抵在额头的手猝不及防地扬起落下,就这么碰到了男人的肩膀上。 猫猫就此惊醒,手背红了一块,第一件事是心疼地吹了吹。 夏莳半抬眼看向男人,一时恍然如梦,被他靓丽的打扮闪了闪,又揉了揉眼睛,语气懒散,“你怎么不叫醒我,什么时间了?我们出门去吃早餐还来得及吗?” 孔云星摸摸她的头,半蹲着将人搂在怀里,“还早,现在我们就可以出门。” 他这段时间的早餐几乎是敷衍了事,许久没有认真地好好慢下来吃了,还有人陪着,房子里都多了不少烟火气。 接下来两天,两人不是出门约会,就是待在家里腻歪,互相成为对方身上的挂件。 孔云星似乎迷恋上了拥抱爱人的感觉,温暖治愈,他随时随地都能粘上去,抱住了就不肯松开。 而夏莳有意无意地纵容他,即使嘴上嫌弃,但行动上根本没有拒绝的意向,就这么依着他。 她花了一下午时间捣鼓出了网上最近很火的提拉米苏,孔云星做她的助手,最后包装了几份打算给他带去公司,让他关系比较好的人尝尝,剩下的自己吃。 夏莳一时记着恋爱,开始工作之后更是几乎和孔云星三餐一块儿吃,忘了提前问起父母什么时候回来。 这般不做任何防备措施的情况下,她下班回来和孔云星一起。 两人牵着手有说有笑地上楼,门吱呀一声打开,碰上了拎着垃圾准备出门散步的夏父和刘女士,一时之间,时针仿佛静止了一般。 夏莳如同学生时代被抓早恋了般,下意识慌乱地松开手,被身旁的男人察觉到,反而握得更紧,光明正大地十指相扣。 抽不出手,浑身不自在,她只好躲闪在孔云星身后,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两位的目光。 原以为是坦白局,没想到是戳穿局,毕竟是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谈恋爱,从头至尾都是名副其实的谎言,她自然心虚不已,此刻更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孔云星同样没想到会有这出,还不算正式见家长,可也是第一次以夏莳男朋友的身份站在她身边,跟她父母见面,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他强装着镇定,目光坦诚,对上夏莳的父母,丝毫不露怯,“叔叔阿姨好,我是夏莳的男朋友,孔云星,住在对门。” 夏父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见过不少大场面,很快从“惊喜”中反应过来,咳了两声,一脸严肃开口,“你们两个晚上过来一趟。” 随即转身又进了门。 而刘女士冷眼睨向自家女儿,将垃圾放下,留下一句话跟着转身进门,“夏莳,你可真是好样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确实看上了对门这个小伙子,认为他条件不错,想来不少女生喜欢。 可前提是对方不是放在她女婿的位置上考虑,而且还是背地里两人勾搭上了。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珍之重之,之前说是担心夏莳找不到对象,其实更怕她没什么经历的话,容易被坏男人骗。 这下好了,人都找对象找到对门去了。 她看孔云星的条件算得上出挑,定然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企图,小莳的性子温顺乖巧,被盯上了,若是对方只是玩玩而已,容易受伤害。 一声关门的响声传过来,门外的两人沉默了半晌,孔云星看向几乎被吓得缩成一个鹌鹑般的女朋友,叹了口气,他先将人哄回家再说。 到了晚上,暂时缓过来的夏莳先回了家,两人就坐在客厅等着,她隐约觉得氛围有些奇怪,爸妈好像还在生气。 她只好坐在沙发边不敢说话,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挨骂被盘问。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客厅安静氛围才算是被打破,夏莳被这声响吓了一跳,心惊肉跳的。 她看了一眼两人的脸色,这才起身去开门。 孔云星拎了一大堆东西进来,那些作为见面礼,烟酒水果俱全,还有一些保养品之类的。 夏莳父母见此,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脸色好了些,这人还算是知礼数,有心意。 孔云星放下东西,挨着夏莳坐下,暗中牵着她的手,悄声说了句不用担心,紧接着接受了一番查户口般的盘问。 自此之后,他们谈恋爱再没了遮遮掩掩,相反光明正大地牵手,串门。 不过,夏莳并不自在,她不喜欢两人当着父母的面腻歪,所以一向还是原来的状态,只不过没那么担惊受怕了而已。 第137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12 孔云星以此为由,顺便请了他的父母准备见家长。 她是想反驳,可对方一脸尊重自己的意思,周全了礼数,便只能偃旗息鼓。 可奇怪的是,孔云星似乎与家里关系不好,就连打电话通知他们约好见面时,他脸色都有些难看,言语间有几句争吵。 最终约在一家口碑不错的饭店。 起初,夏莳紧张了半天,孔云星一直跟她说只是个简单的见面,并不是去听取他父母意见的,单纯的告知两人他们的关系。 她有些不明白,可他只是笑了笑,漫不经心道:“最重要的是,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其他都不是问题。” 四个人吃了一顿安静的饭,孔云星的父母两人态度都算不上熟络,甚至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陌生,全程没什么交流。 夏莳一直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等待饭局散了,整个人放松下来。 她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的眼神盯着空下来的位置,神色不明。 夏莳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怎么了?” 孔云星回过神,转过头对她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没事。” 一直到两人出去,他的身上都有些淡淡的低气压,只不过掩盖得很好,夏莳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 两人迎着晚风一路走着,冬天还没来得及走到尽头,寒冷的江风吹过来,她的发丝凌乱飞扬,即使戴着围巾,仍旧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孔云星似乎感觉不到冷,他的目光看向远处,面色冷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顺着对方的视线巡视了一番,眼尖地瞟见了方才见过的孔云星母亲,她手中牵了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似乎三岁上幼儿园的年纪。 她宝贝似地哄着对方,身边还有个并不起眼的男人,差点被忽略,这是……一家三口吗? 夏莳隐约听见了小女孩口中脆生生的“爸爸”“妈妈”,而两人分别应声了。 ? 她转而看向男人,他眼眸沉沉,毫无波动,似乎没将那副画面放在心上,但又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孔云星自然不会骗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家庭离异,而他的母亲再婚生子。 算算时间线,不会是毕业那年的事情吧? 那么他的父亲不会也…… 夏莳觉得自己好像摸清楚了孔云星的心结,所以说,他们当初分手…… 她似乎错过了什么,不是个称职的女朋友。 心口刺痛了几下,她拉住孔云星的一只手臂,迫使其停下脚步,然后毫无预兆地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听说这世界上最温暖的东西,莫过于人的体温。 孔云星骤然被拽回现实,有些歉疚,方才忽略了女朋友,温声道:“乖乖,怎么了?” 夏莳紧紧搂住男人的腰,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贴近心口的位置,聆听好似变快的心跳声。 眼睛忽然变得酸涩,是风太大了吧,她想。 夏莳的眼角不知不觉滑落一滴泪,她蹭了蹭,闷声回应:“没事啊,天气有点冷,想抱抱你。” 孔云星不知道她猜到了那些事,正悄悄在心疼自己,但心里还是暖暖的,像是被戳中了软处。 他按住夏莳一缕飞扬的发丝,用尾指勾了勾,顿时那股闷气消散了,一下子心情好了许多。 没什么是女朋友的一个拥抱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那就亲几下。 “我还以为你会嫌我抱得太频繁,太黏人呢,不过只要乖乖想,我随时张开双手恭候。” 夏莳总给他一种,只要孔云星肯回头,她就一定在原地等着的直觉。 事实上,那三年,他也有过惶恐害怕,怕对方被某个不知名的人撬开了心防,再没了可以打扰她生活的资格。 孔云星只是在赌,赌他是真正走进了夏莳的心里,那么他对于她来说就是被偏爱的,被划进了领地,有恃无恐。 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是初恋,更是知心的朋友。 他当初行踏差错,走错了一步棋,差点让整个棋局毁于一旦。 分手是夏莳先提的,大四时两人在毕业规划有所分歧,过少的交流,以及求职的压力,让双方都抽不出空来深究细挖背后的想法。 直到分手前孔云星的沉默,让夏莳几夜难以入眠,她虽然社恐内敛,可在感情方面并不是个喜欢自讨苦吃,找不痛快的人。 既然这段关系走到了归途,两人抵不过毕业分手季的魔咒,那么和平分手不失为一种be美学,没有撕心裂肺,更没有变心不合。 他们只是选择了各自安好,都没有什么错处值得心生怨怼。 毕业当天,夏莳约他吃了一顿饭,结束的时候提了分手,男人沉默地望着她许久,眼神沉郁,没同意也没挽留。 她当他默认了,起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便被拽住了手腕,“别走……” 夏莳回头,陌生地看了他一眼,示意对方放手,她生气了。 孔云星再度沉默,眼神闪了闪,一时怔住,突然没了力气,松了力道,让人挣开了。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目光遥遥追随着夏莳离开,直到她消失在自己视线当中,仍旧一动不动,仿佛被人定住了。 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他,哪怕是他的亲人和爱人,他们都有自己的人生和路要走,不会为孤零零的一个人停留。 …… 那天之后,孔云星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再也找不到脆弱的影子,这让夏莳放心了许多。 毕竟,她不善于应对那样“奇怪”的男朋友,她给他的印象一向是沉稳可靠,偶尔说些插科打诨的话,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相似的。 可没多久,她看到了孔云星身上更多的一面,也更加了解他。 没有人会时时刻刻穿着盔甲,即使泰山崩于前仍旧面不改色,他在亲人离去时也会消沉痛哭,会直白地索要一个拥抱,会半夜三更默默想着儿时的记忆而流泪。 夏莳是在葬礼临近结束,才坐了班车去了孔云星的老家临乡。 她临时起意,没有提前告诉孔云星,两个小时后人有点晕车,脸色微微发白。 她靠着定位,依旧有些迷路,只背了一个毛绒绒的双肩包,手持着一把雨伞到了一处青石板路,小小的溪水慢慢淌过。 夏莳没办法,只好给孔云星发消息,拍了张照片,让他来接自己。 等了十几分钟,对方像是才看见她的消息,很快回了句在原地等我,马上过来。 又是五分钟,她才看见头戴白布的男人从远处的小路急匆匆地跑过来,一步都没有停歇,甚至他没有拿伞,身上的衣服微微湿润。 孔云星到她眼前时,微微喘息了会儿,皱眉盯着她,也没多问什么,牵着人手就走。 夏莳亦步亦趋跟着他,自己主动交代:“孔云星,我想你了,所以过来找你。” 男人脚步顿了两秒,察觉到她有些跟不上,放缓了速度,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他也很想夏莳。 前几天,他都要轮流和父亲叔叔守着爷爷,白天大多数在补觉,晚上就熬个夜,一天下来很少有自己的时间。 他只能挑着间隙,和夏莳打电话,有时他戴着耳机,什么都不说,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知道她每天都干了什么,有什么值得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 两人走在曲折的小路上,视野渐渐开阔后,入眼的是满是苍白的一片,一路的白幡气球,天色暗沉沉的。 孔云星将人带到地方,停下来,望着她,明明还有事要忙,却固执地没松开手。 夏莳经历过这样的葬礼,她明白他的意思,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轻轻抱住对方,语气尽量放松,“孔云星,你瘦了好多呀,请节哀。” 随后,她放开手,示意男人先去忙吧,她会乖乖等着他的。 午饭过后,便是抬棺入葬之时。 夏莳还没从晕车的反应缓过来,她没什么胃口,跟在孔云星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拘束又小心。 他的父亲也有了个小儿子,约莫四岁多,看着有些顽劣,像是被宠坏了一般,要所有人围着他转。 她只叫了一声叔叔以示尊重,对方同样淡淡点头,并不在意。 孔云星拿了一块白布给夏莳戴上,仔细调整好,又从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一罐牛奶放到她手上,还有一些小零食。 他弯下身子,摸摸她的头,“多少吃一些,不然回头岂不是说我虐待你了?” 孔云星接着交代夏莳,待会儿她就坐在这里,他只要回头便能看见,人多眼杂的,他不放心。 夏莳点点头,望着那边的棺木,眼眶已然有些湿润。 死亡是生命的终点,人们往往会给其举办一场盛大的告别,亲朋好友,乡里乡亲,迎着熟悉的众人离去,或许不会那么害怕了。 至亲在前面开路,一路跪过去,上了山,冬雨之下,没有人打伞,他们宁愿湿漉漉的,任由细雨绵绵打在脸上,与泪水混杂。 夏莳看着浩大的队伍远去,热热闹闹地送别。 爷爷对孔云星应该是不一样的吧,比起小孙子,从小看了这么多年的大孙子显然感情更加深厚。 不知何时,她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眼前一片光晕散开,眼睫颤了颤。 夏莳是能够与此时的孔云星共情的,她的奶奶,在她20岁生日的两天后离世了。 即使时间已然过去了五年,她每次想起时,依旧心口莫名酸涩,尤其是在深夜里,很容易无声痛哭流涕。 生日过后,往往会忧郁两天,作为一个成年人,掩藏自己的情绪,假装快乐无忧,同时记忆在默默努力变得深刻。 死亡不是真正的离去,遗忘才是。 人身死灯灭后,躯体消亡,最终尘归尘土归土,成了世界最不起眼的物质。 或许她/他会化成一缕清风,静悄悄从你身边经过,又或许变成一朵花,一抔黄土,总之世界都是她的影子,陪着自己。 最唯美的说法,是变成了天上的银白色一颗星星,夜色朦胧下眨眨眼打声招呼,永远守护着你的安眠。 第138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13 仪式过后,曲终人散,按照当地习俗,若要离开,必须在今天之前,否则一定要留守三天。 夏莳跟着收拾遗留下来的东西,打扫卫生后,已经到了傍晚,不久孔父几人就驾车离开了。 孔云星自然打算留下来,他不想让爷爷一开始就那么孤独地躺在那,这几年他都疏于陪伴照顾,每次要么打电话,要么托人寄钱给他。 孔爷爷独身好几年了,孔父离婚后便忙于工作,后来有了新家庭和孩子,更是将时间放在其上,同样很少有时间回去陪伴老人。 他自觉对爷爷有愧疚,还有一些遗憾,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到最后,爷爷什么都没给他留下,连在病床前都是交代孔父和叔叔一些东西的处置,还有遗产继承。 总之,这些日子,孔云星忙前忙后的照顾下,反倒自己病着了。 其实,只要记得一件事就好,他永远地失去了爷爷,那个记忆中会给他买零食,让他多吃点长身体的老人。 比起父母暗涌的争吵,孔云星更喜欢爷爷和自己的相处,亲缘的牵绊让两人温情又自在。 到了晚上,两人皆是一身疲惫,尤其是夏莳,实在撑不住折腾了一天,她很快犯困了。 孔云星用冰箱所剩不多的食材做了两碗面,贴心地煎了个焦焦的荷包蛋给女朋友。 吃完面,洗漱过后,他们进了一个房间,今晚睡在一起。 孔云星不放心她一个人睡,有自己在旁边肯定要安心许多,再者他也好想抱着香香软软的女朋友睡觉。 夏莳穿着一身宽大的睡衣,那是孔云星的,她已经困得不行,一直打哈欠流泪,想到自己的任务,勉强拍拍脸,让自己清醒点。 她从包里翻出几盒药,等男人进门关上,叫他过来叮嘱用药事项。 孔云星感冒许久了还没好,她怕会是那种流行的病毒性感冒,一定要多多注意。 冬天还没过去,南方的天气总是湿冷的,那种透骨的冷意随时在,魔法攻击一般。 孔云星脸颊瘦了不少,没时间打理自己,下巴长出些胡渣,显得整个人有些憔悴消沉,不笑的话尤甚。 不过,他下颚线更清晰,头发快盖住眉眼,一张俊脸依旧抗打。 落到她眼里,像是痞系丧系一类的帅哥。 男人脱掉脚上的棉拖,轻轻上床,听着夏莳一句句不间断的话,心口软了下来。 他俯身掀开被子埋进她怀里,整个人放松下来,闷闷的应声,“嗯……我知道了。” 孔云星的头枕在自己肚子上,有点痒痒的,夏莳感受到其脆弱姿态下不自觉的依赖,心漏跳了一拍,不禁顺手摸了摸他刚洗了吹完后蓬松的头发。 他好乖呀!像是一只求安慰的修勾一样,让人十分心疼,又莫名可爱。 后来,关灯之后,孔云星抱着她说了很多话,夏莳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两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开车送她回去了,自己上楼拿了两件衣服和电脑,前后待了不过一个早上,回了公司一趟处理积留的业务。 随后,赶在天黑前,孔云星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乡下了。 两人依旧保持着频繁的联系,等孔云星回来后,他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夏莳联想到当初的自己,还是有些忧虑他,想轻松捱过这段时间,那是一场戒断的过程。 不知道为什么,她望着男人的背影,总觉得有种孤家寡人的落寞感。 即使对方的背脊宽厚,算不上瘦弱,可她就是看出了肩颈微微弯下的一点弧度。 那是头一次,她无比心疼孔云星。 她只能尽量陪着他,两人除工作外不是黏在一块,就是发消息打电话视频。 孔云星要出差时,夏莳察觉到他有些分离焦虑,她甚至为此不惜晚上偷偷溜出门到他家里去,久而久之,变得光明正大起来,夏父和刘女士也就默认了。 他们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给了女儿恋爱自由的空间,只是希望她能够把握分寸,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 第139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14 孔云星发觉女朋友越来越黏着自己了,面上矜持不显半分,心里偷着乐呢。 他在外开始暗戳戳地秀恩爱,每逢出差便会挑个礼物回去给夏莳,若有若无地显露恋爱的甜蜜感,让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其中,最大受害者便是李愿。 听说他最近在苦恼该怎么追人,孔云星背后啧啧两声,在心里感叹李愿这种人终于棋逢对手了,活该他! 让他平时不守男德,身边围了一堆想等他个机会的女人,换谁见了不会有危机感呀? 就连夏莳听他悄悄说起公司的八卦时,都不禁摸了摸下巴,表示李愿像是拿了个万人迷人设,真遇见心动的人的话,想必要受不少情伤。 像她们这样偏内向细腻的人,一开始可能会被他吸引,可时间一长,就会发觉对于恋爱来说,李愿这个人的优点也是缺点,反而会选择避开风险。 茶水间,孔云星不动声色坐过去,他就说最近李愿总是不见人影,原来是琢磨对象去了。 他咳了一声,引起人注意后,故作苦恼道:“唉……不知道下次送什么给夏莳,她最近有些太黏人,可能是太爱我了吧,你说该怎么办呢?” 其实他说的都是实话,虽然有一点自我攻略的夸张成分在,可毕竟要面子,反正夏莳听不到。 就算……她听到了,很是羞恼,最多就是人生气了哄一哄。 不时耍点小把戏当做情趣,避免没了新鲜感,孔云星习惯了,哄起人来得心应手,越发娴熟到不知廉耻的地步了。 李愿从手机上移开视线,抬头看他,闻言更加落寞了,勉强捧场笑了笑,“你们当真越发恩爱了。” 孔云星听了这番夸赞,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深以为然,脸颊还有些羞意。 似乎想到什么,李愿接着问起,“你们谈了好几年了吧,怎么还没讨论过进一步发展,比如结婚什么的想法?” 他不知道两人曾经分过手的事,那三年创业太过忙碌,回到云市,从孔云星的口里知道的以为当时是异地恋而已,瞒得紧。 他这般问出口,只不过是单纯地关心两句,毕竟情侣恋爱太久同样是个忌讳。 像是有名的一首歌词中写到“爱了很久,也许会分开”。 当两人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下意识将爱情变成一种依赖,失去了原有的味道,那么爱与不爱不再重要。 或许蓦然回首时,才发现他们已经失去了挽回这段感情最好的时机,试探猜忌和疲倦成了结尾分手的调味剂。 曾经热烈地爱过,拥抱过彼此青涩破茧化蝶的几年,怎么能不遗憾呢? 话落,仿佛满室寂静了一瞬,孔云星怔了片刻,眼中闪过些许茫然。 结婚么…… 他回神笑了笑,声音一下子变大,自信说道:“当然讨论过,不过我比较尊重她的意见,什么时候结婚都可以。” “再说了,现在不都流行晚婚吗?那又不是件小事,我已经打入她家内部了,反正我们一定会结婚的。” 他旋即站起来,转身走出茶水间,匆匆表示自己回去处理工作了。 留下李愿一个人疑惑地摇了摇头,觉得他的反应似乎有些太大了,可联系这几日的行为,又觉得可以理解。 大概夸张是一种炫耀的方式吧。 他叹了口气,视线回到手机满屏的绿色,继续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约人出来,然后让对方相信自己。 孔云星回到办公室后,有些心神不宁,花了两小时急急忙忙处理好了工作,提前下班。 他给夏莳发了消息,说好下班去接她一起吃饭,得到回复后,莫名松了口气,拿好车钥匙下楼。 不是下班高峰期,路上不怎么堵车,他花了半个小时便开到夏莳公司楼下了,距离她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孔云星在附近买了点水果和小面包,回到车里等,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人流车往,天空是漫画般的蓝白色,云朵的形状各种各样,零零散散拼凑在一块儿。 不知怎么,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李愿的话,不禁丧气地失笑,他果然还是很在意,不是吗? 他和夏莳复合才不过快一年的时间,虽然两人已经见过彼此的家长,但考虑结婚还是为时过早了。 孔云星有那么一刻,悲观地想到,新鲜感褪去后,她会不会在结婚前直接将他踹了? 毕竟他这个人实在有些无聊木讷,平时如果不是和夏莳待在一起,几乎不会去接触什么新事物,工作大概是他最大的爱好了,其次是健身。 而与之相反的是夏莳,别看她社恐又宅,其实内心很丰盈,内敛的人对内就是个可以一再挖掘的宝藏,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是个很有趣的人,乐于给自己的生活增添色彩,喜欢养一些色彩明亮的多肉,玩小游戏,看小说和文学作品,也会追剧吐槽八卦。 夏莳在熟人面前,简直闪闪发光,大方又羞怯地将自己展现出来,是个可爱明亮的女孩子。 孔云星与她待在一起,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他也经常享受到照顾和乐趣,用心的礼物,手写的贺卡和信,以及突发奇想的餐点创意。 生活其实处处是不同的色彩编织而成,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死水微澜。 他其实内心向往的生活,只是和爱的人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看着她。 就在他走神的时间里,夏莳下班了,没有人搬砖过后会。是元气满满的状态,更何况她今天还因为一点失误被上司斥责了。 她从公司走出来,保持着社畜的丧气,与边上的要好同事吐槽两句,觉得自己有些倒霉。 可很快,她和同事在门口分开,想起来男朋友要来接自己,自然认为他应该还没到,或者掐着时间点过来。 夏莳拿起手机,打开聊天界面,刚敲了几个字,忽的抬头不经意往街边一看。 她视力很好,眼又尖,一下子便看见了熟悉的车型,隐约瞟见了玻璃窗里头的人影。 索性放弃通知对方,她直接穿过马路过去,一直到上车前,发觉男人不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竟盯着虚空,一脸失落。 他心情不好吗? 夏莳又一眼注意到了他给自己买的水果和面包,一时心情愉悦,嘴角翘起来,忍不住馋得思考起会有几种口味。 于是她开口打断了孔云星的凭空悲观主义,耍起小性子,像个傲娇的小孔雀,一脸不满。 “孔云星,你在想什么呢?哼!都没注意到我上车了,不会是见了谁念念不忘了……” 孔云星一下子回神,又被这番言论惊得一愣,他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就是在想公司的一个棘手的项目而已,不信你可以问李愿。” 他将手边的东西递给她,讨好地笑了笑。 夏莳接过袋子,睨了他一眼,脸色微微缓和,勉强原谅他。 因为她在吃东西,孔云星刻意将车速控制在比较合适的范围,力求平稳。 她有些饿了,先将爪子伸向香喷喷,散发浓郁奶香和焦香味的面包盒子,挑挑拣拣选了一个比较小的面包先垫垫肚子。 没想到里头料还挺丰富,她心口小口地咬着,细细品味,不可避免的一些肉松之类的碎渣掉在衣服上,又被她随意拍掉。 许是灵光一闪,透过这个场景,夏莳忽然想到,很久之前她曾在网上看见过来自一位女生的投稿。 女生和前任分手了,是对方先提出来的,她虽然有些遗憾不解,但还是接受了这个结果。 她原本以为两人至少是爱过的,可几个月后的偶然一次,看到了对方官宣恋爱的朋友圈,透过一张简单的照片,能够看出两人很甜蜜。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前男友是个高冷有洁癖的人,又因为职业病,他不喜欢她在车里吃东西,说过一次之后,女生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吃过。 即使她很喜欢某个牌子的零食,可它很容易掉碎渣,也有味道。 可女生却在那张照片的角落里看到了那位手里的东西,正是她喜欢的那个牌子。 原来有人可以打破他的原则呀,只不过那个人不是自己而已,两人的三年并不是相爱了三年,或许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选择罢了。 他觉得厌倦了,就分手了。 女生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心口闷闷的,酸痛不已,为自己不值。 同时,她不再揪着不放,明白分手的原因,突然就释怀了。 光是看她的文字描述,夏莳能够感觉到这个小姐姐是个内心很温柔的人,她狠狠与对方共情。 不过…… 她隐约记得孔云星似乎有些轻微的洁癖,比她见过的男生都要爱干净许多。 想到这,夏莳心虚地偏头看了他一眼,抽了两张纸,一张将碎渣努力捡起,另一张垫着衣服,这才安心继续吃。 干掉一个小面包,她就不舍地收手了,将包装盖严实了,让味道收敛点,别勾引自己了。 夏莳抱着袋子,按下车窗,风凉凉的,吹起来很舒服,可她还是轻叹了口气。 孔云星分出一些注意力,他察觉到女朋友有些反常,很快就到 吃饭的地方了,要找个位置停车,索性吃饭的时候再问问她今天有些什么烦心事。 一直等到上菜,他都没找到机会开口。 夏莳脸上没有半点不高兴,相反,她忙着摆弄手机,神色认真,等菜全部上来,才松了口气,专心吃饭。 孔云星不经意开口问起,她也只是答工作上的事。 他有些失落,但掩饰地很好。 两人吃得有些撑,到了小区附近的一个公园散步,围着湖的鹅卵石路转了两圈。 夏莳有点累了,他们找了个石椅坐着,天色已近迟暮。 第140章 外表社恐宅女软妹vs意外纯情理工科男15 她望着湖光山色,虽然都是人工造的,但依旧很漂亮,尤其是春天还没过去,夏天快来了,草长莺飞,公园大部分都是些有志趣的人。 打羽毛球,散步,跳广场舞,什么活动都有。 此刻,她只觉得惬意,下班后爱的人就在身边,什么烦恼也就都散了。 回去后,夏莳先去孔云星家待了会儿,她爸妈还没回来。 后来收到信息,说他们要去舅舅家聚餐,问她去不去玩,夏莳想了想,看了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男人,回复她有些累了,下次再去。 或许,他们会很晚回家,一般会聚在一起打牌到天亮。 所以说,她今晚待在这里毫无心理负担,心情更好了。 等孔云星收拾好,夏莳说了这件事,他听了脸色明显豁然开朗,原本心里还有些闷闷的,纠结车上那件事。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问出口,坐到她身边,语气有些小心,“今天,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夏莳正在刷视频,刷完一个喜欢的博主在分享日常vlog,又看到一个感兴趣的热点,准备上围脖搜索。 闻言,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啊了一声,脸色疑惑,“还好吧,上班哪有开心的事。” 夏莳的视线又回到手机,跳转页面,搜了一遍词条,细细翻了翻,这才安心。 她抬起头,见孔云星似乎有些沉默,他隔着半个身的位置,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低头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反思了一下,难道回答是太敷衍了吗? 夏莳将头凑过去,上手捏住他的脸,样子莫名有些滑稽,她突然被逗笑了,捂着嘴笑倒在他怀里。 孔云星还没搞清楚状况,眼睛眨了眨,双手接住她,两人靠得极近。 她放开手,亲了男人一口,揶揄道:“我看哪里是我不开心,明明是你,郁闷地像个小孩子。” 孔云星一脸正经地摇摇头,表示自己看到她今天在车上叹气了,明明那时候不开心。 他一定要问个原因出来。 夏莳回忆一下,好像是有这回事儿,她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注意到了。 想到那件事,她就有点心虚,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告诉他。 男生一般对这种联想都看得挺奇怪的,再者,她说的还是个讽刺性的故事,说出来,像是在内涵警告他一样。 虽然说,夏莳不否定自己当时有点代入感,可孔云星一脸坚持,于是支支吾吾地讲出来,没有丝毫掺杂个人想法。 他听了后,若有所思点点头,还客观地点评了一句,“渣男!” 两人挨着,体温传递过来有些热,夏莳灵活地从他怀里钻出来,又立刻躺回原来的姿势。 她没想到他这么有觉悟,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聪明!” 一下子怀里没了人,孔云星有点不情愿,他俯身凑过去,抓住重点继续追问,“那是你觉得我也会像那样吗?所以你才叹气,没再吃东西了。” 夏莳怕热,手抵在他胸口,唔……手感还不错,防止他进一步压过来,对方肉眼可见地委屈了。 这话不好解释,她没回,就当是默认了。 孔云星见她不吭声,眼神闪了闪,错开目光看向一边。 他也生气了,不好哄的那种。 “夏莳,谈恋爱这么久,我看起来像是会和你计较那种小事的人吗?” “比起洁癖,我更在意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爱与不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觉得夏莳不信任自己,最重要的是,她在怀疑他的真心,还不打算给他一句解释。 只是因为一个联想,万一就此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两人分手了怎么办才好? “既然你怎么想,我也没办法”,孔云星冷冷丢下一句话,随即起身负气回了房间。 “……” 夏莳望着男人的背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感觉他有点阴阳怪气的,怎么最近变得敏感了,还挺稀奇的。 这反应怪可爱! 让她猜猜,孔云星能坚持几天?还会有什么别扭的反应,浅浅期待期待。 感觉自己的想法突然就变态起来了。 想象一下,他会不会躲在房间里抱着枕头撒气,或者是偷偷掉眼泪,红着眼睛委屈地控诉她的行为。 光是想想,就很刺激,反差太大了。 现在这个状况,她要不要回家,还是留在这继续看他的反应。 夏莳等了半个小时,房间里的人不出来,也没动静,她决定过去探探。 猫着步子走到门前,夏莳正准备思考要不要敲门,还是先说她要走了,没想到门根本没关紧,此时漏出一点小缝隙。 她透过那点空间,看不到什么,连个人影都没发现,不过倒是听见了微微的喘息声。 难道他在健身发泄情绪? 夏莳轻轻无声推门,恰好看到男人背对着她,脱了上衣,露出一截漂亮的腰腹,线条健美,皮肤白皙。 他毫无所觉做着动作,肌肉更加明显,出了一身汗,累了便坐在地上休息会儿,喘息声更加明显。 孔云星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小声嘀咕着什么,听不清。 夏莳的心思都被他的身材吸引了,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太涩了,真是罪过。 不过,看看怎么了,又不是故意的。 再说了,这是她的男朋友,活该她享这个福气! 瞬间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夏莳挑了挑眉,如同见色起意的流氓似的,吹了一声口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她转身就跑回家了。 孔云星看过去,后知后觉追出去,到门口停住脚步,随即意识到什么,脸羞红了。 不行,他还在生气,不能轻易原谅她,待会儿见面就容易心软。 …… 夏莳没想到孔云星这一气,闹了小半个月的脾气。 不过不像是冷战,只是他单方面阴阳怪气,话少了些,平时该怎么谈恋爱,依旧还是那样。 她一靠近对方,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他亲密,男人就慌忙退开,要么背过身不理人,要么被得手了直接躲远点。 所有的行为,都在明晃晃证明自己不好哄,要她给个交代。 就这么一拖再拖,到了孔云星的生日。 他也有些挫败,提前两天和夏莳约好暂时和好。 她笑嘻嘻的应好,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说了跟没说,根本没多大区别,他根本没气到心里去,就只是闹个别扭罢了。 那天,夏莳工作突然变得忙起来,生日那天一起约好了夏莳父母和李愿吃了饭,她接到个电话就匆匆说了声抱歉,然后离开了。 孔云星似乎没放在心上,他想了想,他从小也没什么过生日的习惯,每次父母不是太忙,就是找理由吵架,常常是比其他的日子更加不愉快。 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他转头去了公司,专心致志搞到最后一个下班。 连回公司拿点东西的李愿见了,不免啧啧两声,感叹他这是吃错什么药了,生日当天还这么拼,而不是去陪女朋友甜蜜恋爱。 明明吃饭时,那脸色还很愉快,他像往常一样送了一套西装,夏莳父母虽然没准备礼物,可他们包了个红包,那也是代表提前得到未来岳父岳母认可了。 虽然他不知道夏莳送了什么,可一定不会差,更何况就算什么都没有,两人腻歪在一起,孔云星恐怕都会被哄得甜乎乎。 他的兄弟,他了解,这么多年,没少撞见孔云星盯着手机屏保上,两人的照片发呆,尤其是还会放大女生的样子。 孔云星忙了一下午,愣是没等到夏莳的消息,他给她发消息,问了两句,她说还在忙,并且拒绝了他要去接,让他先回家拆礼物。 看到“礼物”二字,他死气沉沉的眼神闪了闪,盯着界面打了半天字,回了个好,让她下班时告诉自己。 孔云星回家后,先是洗了个澡,准备收拾好换身衣服再去接夏莳。 结果等他披着湿发出来,打开门,突然眼前的客厅一片漆黑,微微的光亮有些模糊。 奇怪!谁在恶作剧吗? 他摸着路,慢吞吞走到玄关处准备开灯,刚抬手被制止了。 随后,孔云星看到披着带点细闪光白头纱的夏莳,她还特地穿了一身白裙子,捧着一个用珍珠点缀的精致小蛋糕。 今天吃饭是没有蛋糕的,考虑到会吃不完,所以没订。 她眼睛眨了眨,在一片光晕下显得黑亮,笑着说:“孔云星,生日快乐!” “思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生日变得特别,让那个不喜欢过生日的小男孩重新爱上被所有人庆祝的日子,爱上这份仪式感。” “我想到你送了情侣戒指,那么我不能输给你,所以……”夏莳卖了个关子,断句断在这里,她将蛋糕递过去,缓缓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 白纱,蛋糕,礼盒……还有戒指。 孔云星恍惚了两下,嘴张了张,忽然自己捂住了。 他不能说,万一猜错了,女朋友会生气,气氛也会随之破坏而变得尴尬起来。 他接过蛋糕,一脸又紧张期待地配合,实则心里暗自有些失落,很快消散而去。 夏莳让他打开,孔云星伸手碰了碰,又缩回去,犹豫不决。 他想一个人的时候拆,这样所有情绪都可以暗自消化。 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太急了。 孔云星一抬头,收到夏莳有些警告的眼神,硬着头皮笑了笑,“让我猜猜是什么?” 打开是一枚戒指,内侧似乎还刻了两人的字母,所以是定制款。 他惊喜地看向她,有些东西好像渐渐尘埃落定了。 如果说依旧是情侣戒指,总不能因为价格而被认定为没有输吧。 怕被误会什么,他的戒指做成项链戴在脖子上,孔云星伸手从衣服拽了出来,摩挲了两下。 夏莳接着说:“所以,我准备向孔云星先生请求订婚,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呢?” 她拿出那枚戒指,对着光线歪头照了照,脸颊闪过一道光点。 孔云星急的不得了,一点没矜持住,他连忙说:“他当然愿意极了!” 男人伸出手,意思不言而喻,脸上还有点小羞涩,手指动了动,骨节分明的手张开,心机颇深地顺便展示了一下美色。 夏莳给他戴上后,开了灯,客厅一下子明亮起来,孔云星只顾着从各种角度展现自己的手有多适合这枚戒指。 只可惜夏莳没订做女款,否则他一定会蠢蠢欲动要给她也戴上,一切才完美。 生日成了求婚日,没有比这更特别的礼物了。 孔云星想,他以后每次过生日,都会回忆一下那一刻的甜蜜,像是原本的泡沫幻化成了实质的蜜糖。 …… 婚礼那天,孔云星没邀请他的父母坐主桌,只简单通知了双方,单纯认为他们有些不吉利,别坏了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好姻缘。 夏莳没什么想法,一脸没精打采,办婚礼太累了,早知道不一时心软答应了,社恐人表示场面太大了,鱼龙混杂的。 孔云星和李愿,再加上夏莳的父母,脸上都是挥之不去的喜悦。 他们不是嫁女儿,明明是招赘婿,住对面不说,孔云星私下还特地说明白了他的打算,以后他会和夏莳一起照顾二老。 这场婚礼给夏莳最大的震撼就是,他们的女摄影师是她恰好认识的初中同学,而对方同样还是李愿的追求对象,几乎要成功的那种。 云含落,一个人如其名,非常温雅知性的人,中学成绩包括各方面都很优秀。 她过去便有些欣赏,只可惜两人都是偏内向的性子,在班级中少有交往,毕业后更是没有联系。 现在,夏莳觉得她很酷,女摄影师相对较少,一问才知道她只是承个人情来帮忙,又恰好听说认识的名字,过来试一试。 云含落温柔浅笑着,她和夏莳寒暄几句,两人凑在一起看她拍的照片。 之后婚礼散场,没安排敬酒环节,仿佛只是来见证一对新婚夫妻的约定。 夏莳换了身白色的旗袍再出来,云含落又忍不住给她拍了几张,随后商量着角度和方法。 她见夏莳仿佛很感兴趣,眼睛亮了亮,不顾身边两个一脸怨念的人,尤其是其中一个对方是新郎,邀请她找个地方看看她的一些作品,一一详细介绍。 两人很快成了好朋友。 孔云星和李愿也达成了统一战线。 他们,一个嫌云含落占了自己老婆的时间,尤为怀念那会儿两人恋爱的日子,至少没有别人不是吗? 新婚没多久反而失宠了,孔云星觉得自己像个独守空房的正室,留不住妻子想要找卖弄风月的小妾的心。 一个本就艰难的追妻路,本以为见到了光亮,结果发现夏莳她根本就是个盖住光线的影子,云含落工作忙之余,还要抽出时间去和夏莳约着一起。 李愿主动配合女朋友,而云含落配合夏莳,最后成了他配合这两个人的时间,简直太卑微了!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不敢舞到正主前,只好另寻云梯,找上了同样苦恼不满的孔云星。 两对难兄难弟,相比之下,孔云星情况好很多,他光明正大地嘲笑了对方,两人掐了会儿架,相互打配合拆cp……不对,是找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完结了,谢谢宝贝们的喜欢和支持!) 第141章 上京赶考古板文弱书生vs新丧艳丽清绝狠厉寡夫—平行世界 女尊,双洁,久别重逢,强取豪夺 季书妤vs越望舒 楔子 男女主少时曾在一个书院读书,是同窗,男主要强男扮女装争口气,两人住在一个学舍,女主不知道他的身份,努力与他交好,关系变得暧昧不清,有时还会同床共枕。 女主在外求学,到了年纪便回乡赶考,恰巧男主被母父带回家中,几日之间遭了陷害,回头也打听不到女主的消息,心灰意冷之下后与人联手,最后将姻亲作为筹码,守住越府的宅子。 …… 两人再次遇见,又是越望舒新丧半年,仍旧一身素衣,你则是进京赶考的路上,被山匪抢了盘缠,期间遇上了男主,为他的护卫所救。 后流落到了云城,你没有钱,空有些才气和一副文弱的好相貌,只能在天桥底下卖现写的字画。 卖到夜里,你勉强吃了个包子垫垫肚子,手里的钱还得当做本钱,这么一点点不知何时才能存够去京城的钱,毕竟京都繁华,物价高,而如今距会试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就是那么巧,越望舒遇见了困得迷迷糊糊,又冷又饿的你,原是残存的善心准备施舍点银两,只一眼看清楚便认出来你。 你的样貌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现在无非较之少时的青涩,眉眼长开了些。 而越望舒却忘了自己的变化之大,不仅仅在样貌,还有经历变故后的气质和性格,尤其是从男扮女装到显露真实性别,少时许久未见的同窗认不出实属正常。 你被人请走时,还恍恍惚惚的,后来经过一晚后,越望舒主动告知,你依旧保持着迷糊的状态。 两人如何能同窗读书? 性别都不一样! 想起你那时在外求学的经历,终于从脑海里找到一个人对的上,你难得的知心好友越舒,你还未来得及同她告别离开了,那些年不时为此遗憾。 听说她家中出了些变故,莫不是她未免被人赶尽杀绝,只好扮男装而得以存活,这些年定然不易。 你自以为得知了真相,抱住了对方,一脸久别重逢的喜悦,这样一张雌雄莫辨的好相貌,真是难为他了。 实际上,除了对这方面不开窍外,你根本不敢往另外一个方面想。 若他真的是男子,两人之间真挚感情的欺骗都暂时不考虑,可你们当时实实在在地亲密,放在两个女子身上再正常不过,可若是在有男女大防的异性之间,显然近乎肌肤之亲了。 你还当面调侃过越望舒的发育滞缓,胸前弧度太平,该多吃些,一起共浴温泉时,瞧见他的异样也不曾想那么多。 (到底哪里调情了???) 两人皆湿着里衣,到后来,太热了,你没忍住敞开衣襟,露出漂亮分明的锁骨,里头的粉白小荷肚兜被雾气围着。 他竟是轻轻一瞥,视线被烫到了般收回,脸颊烧红了,支支吾吾回话。 你家教甚严,一向奉行守礼,若是冒犯了对方,那可是要与其成婚的,否则要赔礼道歉直到对方不再追究为止。 “阿舒,许久不见,这几年甚是想念,没想到你我还能有缘再会。” 而越望舒不知你脑补了什么,他无所谓你将他看作是男是女,总之见了少时便想喜欢的白月光,留住人是最重要的。 他笑着回抱住你,闻到一丝丝桂花掺着书卷香的味道,让人熟悉又安心,“书妤,我同样很想你。” 甚至新婚夜那天,梦里都是你的样子和味道。 那时他与你关系最为要好之时,屋舍漏雨将他的被子打湿,你见了好心相邀同睡,他犹豫了许久,被你义气地揽腰过去,表示真正的好友怎么会介意同睡一张床榻呢? 越望舒悄悄红了脸,只好应下。 这一睡就是半个月,被褥一直没干,又是连天的阴雨绵绵,到后来他都习以为常了,拥着温暖的体温和特别的味道入睡。 越望舒从前束之闺阁,家中母父拗不过他,这才让他寻了机会女扮男装进入云城最好的书院——舟山书院读书。 原先顾着男女大防,以及怕被人发现身份,届时惹出许多祸端,他一向是刻意不合群,哪怕是他这个看起来还活泼和善的室友,他都没同她说过一次话。 逐渐打开心防后,越望舒头一次适应如此鲜活的人生,心口有什么东西在冒芽,总是让人心痒痒,想抓一抓。 破土而出的是少时朦胧青涩的情意,他和这个人待在一起就觉得很有意思,人群中一眼望过去便是她,她不在身边会好奇不安对方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 后来,听说休假时,她因在外求学,独在异乡,只能一个人待在学舍,越望舒便会找借口推掉与母父的约定,和季书妤一起出去逛云城的街市,或是留在书院读书,两人讨论些课业上的事。 若是她与他人亲密了些,而非与他最为要好,越望舒总忍不住生闷气不理她,让季书妤一人独自摸不着头脑。 等她意识到这件事,巴巴凑上来,他又很快消气,接着脸色缓和许多,像往常一样两人形影不离。 在那两年的时间里,他没有当初男扮女装读书比过所有人的那股子争强好胜的气性,反而意识到一件事。 与人成婚并不是一定会同他的幼时好友那般过得不幸,终日困于内宅事务,守着孩子和冷情妻主,还得不时提防有人破坏了这如死水般沉静的日子。 他只觉得那是失去自我,牢笼一般的境地,偏偏对方甘愿踏进去。 越望舒探过季书妤的口风,只是简单问问她对男子读书在外营生的看法,那时心性还不算成熟的她,回答让他出乎意料。 “男子与女子并无太大的分别,自然有读书营生的权利,他们活在世俗下本就艰难,实在不该有太多偏见。” 季书妤还告诉他,她的娘亲季茹虽大小是个举人,在衙门任职,但她是个夫管严,府中由爹爹和小几岁的弟弟季书言管家看账。 而她自小是最没用的书呆子,身子还不好,幼时受欺负了还得被弟弟护在身后,最后教训回去。 是以,她从未看不起男子的地位。 是非只在人心罢了。 越望舒听了这番言论,神情明显呆滞了一会儿,捂住心跳如鼓的胸口,他想,他找到了命定的人。 第142章 上京赶考古板文弱书生vs新丧艳丽清绝狠厉寡夫2 实际上,早在分别前,越望舒就有意无意地向家中母父传达了一些他有心上人的意思。 察觉到孩子的情窦初开,越母有些淡淡的不情愿,不过没说什么反对的话,而越父那边很是开明,他笑着调侃,让他有空可以将人带回家过过眼。 越望舒自然很是开心,只可惜后来没了这个机会,也成了他心里的一块疙瘩。 他再也没了向母父介绍未来妻主的机会,而当初心灰意冷之下转手便将自己的婚事交易出去,更不会表达他的心事。 那份青涩爱恋的少年心事,来不及向双方袒露,他在无数个夜里梦到一个有关此事的场景,醒过来终究是虚无缥缈的现实。 他没有护着爱着自己的母父,更没有喜欢的人在身边。 他好像什么都失去了,唯一的希望是守住越府,原地等待往后数十年的到来。 她会不会回来找他呢? …… 你和越望舒那天说了许多话,一直在叙旧,最后将自己这一路上的情况悉数告知。 他全程目光一直落在你身上,眼神温柔缱绻,舍不得离开。 提及你遭遇山匪的事,他担忧地将手搭在你的衣袖处,小心牵住,轻声道:“你没事,真是万幸,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还能再赚。” 说起正事,你又叹了口气,犹豫着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开口向越望舒借些银两上京。 那应当是一笔不小的钱财,或许你届时还不起,才重逢就借钱也太过冒昧。 总不可能在云城,住在越望舒的地方跟着白吃白喝一段时间吧。 他似有所觉,猜到你在为何忧虑叹气,捏了捏你的指节,露出一个浅淡的笑,“书妤不必担心,我早已寻了官府上报此事,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派人剿匪。” “那笔银两我可以为你担负,凭你我之间的情谊,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你闻言,心中宽慰了两分,可依旧认为太过麻烦他了,自己像是个厚脸皮的同窗,从头至尾都只是听从安排。 你暂时没能力许诺什么,恐会负了他一番心意。 还能怎么办呢,你垂眼点点头,语气含着歉意,“阿舒,如今之计,只能麻烦了你了。” 你闷闷不乐了几日,将自己关在房中读书,一日三餐常叹气,越望舒派来照顾你的人很快将此事通报给他。 他这几日在处理一些江府和越府铺子里的事务,早出晚归没时间陪你,面容略显疲惫。 越望舒揉了揉眉心,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才开口让人下去。 瞥见桌前的一本账册,他翻开瞧了半晌,隐约记起你的算学还算不错,心中暗生一计。 这日,越望舒白日里将事务加快处理完,特意回府同你一起用晚膳,桌上提起他缺个账房先生,账目太多,夜里迟迟才安寝。 彼时饭菜刚撤下去,你百无聊赖地剥光了一个橘子,精心把外头的白丝一点点撕下来,掰了一块尝尝 ,甜口的。 闻言,你脑海灵光一闪,差事这不就来了。 你将余下的橘子肉递给越望舒,激动地朝他一笑,酒窝都出来了,“阿舒,不如我去帮你?正好我白日读书,夜里闲着。” 越望舒见你上钩,敛起眼中的笑意,他接过橘子肉,一瓣瓣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简直甜到心尖上了。 “当真?我不会扰了你的休息吧?” “不会的!能为阿舒做些什么,我心里才好受。” “那便好。” 于越望舒而言,不过是多了个与你相处的机会,还是在夜里,仿佛回到了书院的日子。 虽说你心里依旧将他看作从前男扮女装时候的越望舒,可如今他着男装,你待他的态度不似少时亲密随意,反而拘谨许多。 他渴望与你亲密地触碰,可伸手过去,却见你下意识慌乱地躲避。 之后的时日,大半个月里,越望舒如愿以偿地夜夜做个甜美的梦醒来,甚至有时账册太多,留你睡在书房的小榻上,两人相枕而眠。 原你是有顾忌的,他毕竟现下是男子身份,男女大防不谈,名声还是得在意些。 可越望舒沐浴过后,整个人浸着水汽,乌黑的长发披散,眼尾上挑,显出三分容貌昳丽,是个五官精致的大美人。 他乖乖对你笑着,一身雪白里衣拉住你的手,声音放得很轻,轻得像是昙花一现,问你今晚要留下吗? 许是烛光太暧昧,你鬼使神差地垂眼点点头,脸色微微红。 好友之间,这般很正常。 你呼了口气,努力说服自己,只当他是妹妹罢了。 很快,距会试还有一月的时间,你要启程上京了,虽说云城距京不远,可耗在路上的时间也有五六日。 再者,提前入京,还能了解一些政事和文人墨客,以及那些学子对此次会试的信息,你一个小地方来的书生,提前熟悉人和地方总是没错的。 等你提起离开,越望舒又要你再等他三日,处理好云城的事务,他不放心,硬要陪你一块儿上京。 你推脱不过,他的态度实在强硬。 让你没想到的是,越望舒在短短几日,做了他几年前想过却顾虑太多的事。 他拿出早在他与江情成婚不久后,双方写下的和离书去了江府,要求彻底断了这段关系,他们显然拒绝了。 争不过江情留下的家产,可有越望舒经营之下,他们至少也是有分成的,白得一块好肥肉,哪里舍得让人跑了。 越望舒像是知道江家人的意思,也不怕他们狮子大开口,直接将江情名下的一半铺子和地契作为条件。 他只有一个要求,将他从江家族谱中除名,并且要自己从此在云城江家查无此人。 第143章 上京赶考古板文弱书生vs新丧艳丽清绝狠厉寡夫3 越望舒再三思量,亮出手臂处的朱砂,表明自己的清白之身,打消江家族人的最后一层顾虑。 他要的是消弭这段过去,这样他才能一身清白,毫无退路地和季书妤有一个属于两人的将来,不是吗? 此刻,越望舒竟然有些庆幸江情的意外去世,虽然对自己这个合作对象有些不厚道。 可若非如此,他相信,她不会轻易放他离开去另寻良人。 起初,两人的确只有简单的合作之谊,只不过多少掺杂了些对彼此的欣赏认可,这才能一拍即合成婚。 他手里持有和离书,可贫瘠的人生里,他在乎的只不过是越府的仇和身外之物。 越望舒心里偷着在想念一个人,再也住不进,也看不到别的真心。 早在家破人亡和寻不见她时,心灰意冷之下,他将自己的心关进了雪山之巅,日日被冰雪的气息包围,成了冷心冷情之人。 他想,不知何时撑不下去了,不再守着孤寂的岁月而妄想爱,选择离世。 江情的态度转变得很突然,越望舒察觉到她的心思时,已是成婚一年后,他先是有意无意地避让她,后来捅破了窗户纸,更是直接警告对方切忌动情。 那时,他是准备提和离之事的,恐让局面变得更糟糕,他不愿让自己陷入一些牵扯不清的情感漩涡。 江情似乎察觉了,有意退让,借口忙碌起来,再之后便意外身亡,留越望舒一人处理她的身后事。 新丧寡夫,按照礼俗该守孝三年,且改嫁不易,若无妻家祝福和首肯,会遭受诸多非议。 虽无妻夫之实,但有妻夫之名,越望舒偶尔装装样子,也得白衣素稿,食斋戒。 时至今日,他还瞒着心上人这段过去,他在对方面前一向是未出阁公子的衣着打扮,清雅如竹,有时明丽些让人眼前一亮。 越望舒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又打理好手里的事务,吩咐好一应准备,这才同你启程上京。 为了方便一路同乘马车,他换了女装,扮个俏生生明艳的少女毫不违和,依偎在你身侧,仿若当初年少。 五六日后到了京城,一月初的天还有些冷,京城位置靠北,湿冷的空气轻易浸透进衣裳里,不得不披着加厚的披帛。 还未入京,你掀开帘子,瞧见京郊远处的一片山,隐约还有些雪色,很是稀奇,路边种了零零散散的梅花树,点点红梅迎寒绽开,霜雪点缀在枝头。 春闱在即,越望舒早就置办好了一处住处,既不偏僻也不吵闹,适合静下心来读书。 有时你们会出去逛逛,他又穿起了男装,街上成双入对,常常会被商贩们误以为是你的夫郎,说些两人无比般配的好话。 越望舒也不辩解,悄悄睨了你一眼,唇角翘起,便收回视线,垂眼掩到你身后,脸色羞红。 你解释的多了,干脆放弃,有时还会认同地点点头。 春闱前几日,越望舒担心你紧张,从早到晚一直陪着你温书,他恰巧那几日要回云城一趟处理急事。 你的紧张都被他弄得消散了大半,索性闷了几天,拉着他一同出门去曲意楼听说书的。 你在京城最大的爱好便是听说书,这儿的故事新奇有趣,蕴含了不少至理名言。 才听了一场,你去如厕,穿过长长的楼道,人来人往耽误了不少时间。 你不在身边,越望舒兴致缺缺,自觉没意思,等了许久不见你回来,他耐不住性子下去看看。 没成想碰见了江家小辈,他顿住脚步,故意移开视线。 江心是江情的堂妹,算是江家小辈里才学最为出众的一个,江情对她很是照顾,这回也是来参加会试的。 江心年纪小,人情世故还略显稚嫩,看不懂他的意思。 她张望了四周一圈,蓦地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近一看,原是越望舒。 她自小最为崇拜堂姐,连带着娶进来的越望舒一块敬重,即便是江情去世后他受人所指责,她依旧为他说话。 如今见了,自没有无视的道理,她走上前,微弯腰拱手行礼,“堂姐夫。” 越望舒见躲不过,眼前这样一张与江情有些相似的面容,他略微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冷声道:“我与江家再无瓜葛,你不必再这般唤我。” 江心心里也清楚那些事,可她固执地很,认定了他是姐夫,便不再准备改口,除非江情让她改…… 她支支吾吾道:“姐夫……” 两人正在茶楼的转角处,越望舒心里着急,也懒得纠正她的称呼,听她有事相求,看在昔日江情的面子上,应了这事儿。 走的时候,江心还不舍似的,又行了一礼,“小妹多谢姐夫,来日必会相报。” 越望舒闻言,没放在心上,随意点点头,转身便离开。 殊不知,这对话正巧被来找他的你听到,你过去时,刚准备开口叫越望舒,却听到一声“姐夫”,才瞧见他身边还有个面容稚嫩的少女。 你一下子被这些话里话外透露的消息给砸懵了,等到两人都提步离开,你还站在原地恍惚。 所以越望舒是男子!他原先是男扮女装与你同窗读书! 他还是个成过婚,新丧不久的寡夫? 那你与他如今算哪般关系纠缠在一起? 你还欠了他一大笔钱,白吃白喝了一段时间。 不止简单的好友拔刀相助,金钱关系,更重要的是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他像妻夫一般相处了许久,没了至交好友的遮羞布,从少时便是。 你是个在情爱方面古板到有些迂腐的读书人,连有人上门给你说媒,你都一一果断婉拒了,誓要先一心只读圣贤书,再谈成家之事。 如今,你该如何,以怎样的脸面去面对越望舒? 你既气自己眼拙心盲,脸皮还厚,又气对方的隐瞒与一意孤行。 他的身份与过去,你并非介意,只是暂且捋不清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第144章 上京赶考古板文弱书生vs新丧艳丽清绝狠厉寡夫4 心里乱糟糟的,你没心思再听故事了,暂时又不想见越望舒,怕脸上自己藏不住心事。 你一个人独自出了曲意楼,随意跟着人流逛着,心不在焉地,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处地方,停住脚步时,望着一片陌生的湖色,才惊觉迷路了。 你犹豫着原路返回,一转身却瞧见几个男子围作一团,隐约听见嬉笑推搡声,你意识到或许他们在欺辱他人。 书中有言,君子当灭不正之风,你一时热血上头,走过去挡在那人跟前,红着脸义正言辞地指责了他们一番。 你脸皮薄,空有一身才学和口才,却很少骂人,书生气太重了。 几个男子都是官家矜贵的公子,一脸嚣张跋扈地数落这位埋没了他们圈子名声的面纱男。 为首的林亦雪站在一旁看戏,蓦然瞧见一位文弱书生气的女子,明明害羞得很,还鼓起勇气站出来说些算不上硬气的狠话。 他被你的模样弄笑了,甚是有趣,也只好拍拍手,叫人散了,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有缘再会,小女郎。” 你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不过总算松了口气。 你转过身看向这名被欺辱的男子,此刻才看清,他不知何时解下了面纱,朝你微微一笑。 “多谢女郎为我解围。” “不必,举手之劳而已。” 陈令清面容俊朗,气质温润如玉,可偏偏身形较之寻常男子高大健壮些,在以清瘦柔美的月朝来说,的确有些不符审美。 不过,也没他们说的话那么夸张,你瞧他很适合做夫郎,在你的家乡,太过柔弱的男子是要被嫌弃的。 他偏偏中和了两方面,宜室宜家。 你此时没心思多想,寻了处干净的树下坐着,默默欣赏湖色游鱼。 陈令清没走,或许同样想疏解郁闷的心情,他与你隔着一点距离坐下,大大方方的,丝毫不介意衣衫被弄脏。 过了许久,不知谁先开了口,你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竟聊出几分趣味来。 天色有些暗了,凉风吹过来,有些冷。 你秉承着君子之风,怕对方路上不安全,跟着陈令清一路将他送回了家。 陈令清望着你转身离开的背影,嘴角翘起,眼睛弯成月牙,揪着衣袖克制自己的喜悦。 他好像找到心上人了,一见钟情的那种。 她必定不是个趋炎附势之人,端着君子之风的书生,连样貌都那么可爱讨喜,那双清亮似琥珀的眼睛,真是让人溺进去了般。 寻常人见了陈府,知道他是侍郎嫡子,必定心怀不轨,或是挟恩求报,要一笔钱财和人情。 可她没有,也不嫌弃自己的样貌和年岁,还为他与人争得面红耳赤…… 陈令清一回府,等着母亲散值,他便求着陈侍郎要她查查你,摆明了是非你不可。 你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 可惜陈令清不知,你是个外京人,自然不认识什么侍郎嫡子,甚至于因着常年夜灯下读书,熬坏了眼睛,昏暗的傍晚遥遥看去,你的视线一片光晕糊开,陈府两个大字都粗心地没瞧清楚。 京城太大了,还好,你从陈府的附近绕了点路,反而瞧见了曲意楼的牌子。 同时,你也瞧见了一脸焦急,面色发白的越望舒,他听手下的人不知道多少次失望的消息,皱着眉,表情阴沉得像是散发寒意的毒蛇。 “一群废物,蠢货,再去找!” 你深吸了口气,冷脸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察觉到有人走近,他偏头瞥见你的身影,惊喜地快步走过来抱住你。 越望舒没有生气你的不告而别,也没有多问,只是检查了一遍你全身有没有事儿,担心你遇见危险。 “书妤没事便好。” 你眼神闪了闪,错开他的目光,内心复杂地同他回了春巷,你们的住处。 随后几日,你都躲在书房里温书,避免与他见面。 会试当天,越望舒送你到贡院。 会试一共分为三场,一场三日,在里头要受不少苦头,沐浴都成了问题。 他给你准备了一些贴心的东西,只盼能派上用场,理了理你的衣襟,将包袱递过,轻声道:“书妤,我等你。” 你点点头,让他早些回去,你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看起来比你紧张多了,送你进了贡院,站在外头久久不离开。 等到天上飘起了细雨,烟雨蒙蒙下,屋檐的雨聚在一起落下,掉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嘀嗒声。 细雨沾湿了越望舒的面颊,他眨眨眼,水色模糊了视线。 听完了解释,他真的能等到你吗? 青水举着伞跑过来,给自家公子挡雨。 何必呢? 他默默在心里轻叹一声,忍不住开口催促,“公子,我们该回云城了。” “我知道。” 你连着几日苦巴巴的,被越望舒养出来有些肉的脸颊消瘦了大半,下颌线越发分明的同时,你眼底的青黑也是越发浓。 你的面容疲惫又憔悴,拿起笔时,眼神又变得明亮光彩。 那几日,你交了个好友,正是那日站在越望舒身旁面容稚嫩的小女郎。 贡院的环境算不上多好,你二人住在对床,夜里睡不着,自然而然地搭话,又莫名其妙地一见如故。 她是个率真的人,很是合你的心意。 你二人交心后,无需你过多地打探,她自己便主动说起了困扰许久的心事。 从江心口中,你听到的故事,是江情与越望舒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却遗憾收场,生死两茫茫。 她始终对姐夫有孺慕之情。 江心知晓江家人的贪心,所以能理解越望舒新丧后作为寡夫的不易与艰难,他有权摆脱过去的泥潭与伤痛,追求新的人生。 你听了这些话之后,久久无法回神,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会不会,越望舒只是将你视作他摆脱江家的一个工具? 他与江情的妻夫之情,你不知道他有几分真心投注在你身上,可你亏欠他的,又该如何偿还呢? 会试结束后,贡院出来的学子个个皆像是被吸了精气般萎靡,连着几日没沐浴,浑身散发着臭味,你也不例外。 你同江心告别后,虚着步子,同早在边上接应你的人回了春巷。 回去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你实在受不了身上的味道,洗了两遍,搓个干净后又累得趴在浴桶边上眯了一会儿。 越望舒赶回来时,叫人备好了晚膳,又听闻你待在浴房已经半个时辰了。 第145章 上京赶考古板文弱书生vs新丧艳丽清绝狠厉寡夫5 他等了许久不见你来,晚膳渐渐变凉,夜色下,浅淡的月光落下来,照到他脸上,垂下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颤了颤。 不等人通报,越望舒起身往浴房走去,烛光还亮着,他站在房门前却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一点水声都没有。 他叫了一声你的名字,又轻敲了敲门,仍旧一片安静,夜里静谧得只能听见蝉鸣知了声。 你是故意不理会他,不想见他,还是说出了什么意外? 比起前者,越望舒更倾向后者,他担心你的安危,长久浸泡在水中,容易使人头昏晕厥。 下定决心,他轻推了一下门,松动了,那便没有锁,竟为你太过疲累而忘了这件事感到庆幸。 事情比较急,越望舒推门而入,轻透的屏风后隐约有个人影歪着头,趴在那休憩。 他松了口气,几步越过去,来不及为大片的春光而羞怯,扶起你即将滑落水中的身子,接着抱出来用一旁的布帛包住。 你虽意识浅,但隐约感觉有人在触碰你的肌肤,那是一双手和华贵的柔软布料。 你无意识哼了哼,蜷缩成一团,大概是想保护自己。 抱住你的人极为有耐心,他哄了哄,清凌凌的嗓音唱起歌谣小调来,莫名让人不设防。 他动作轻缓地为你穿上鱼戏池莲肚兜,系上带子时,先是在心口落下一吻,披上里衣后,又给你咬了一口脸颊。 越望舒轻声道:“瘦了,咬起来没那么软了……” 等你醒来时,已然是亥时,是被咕咕叫的肚子饿醒的。 那晚,你没问为何一觉起来还是温热的晚膳,也没问是谁将你捞出来穿好了里衣。 你只是垂眼摸了摸脸颊的牙印,一连几日没说话,安静地憋在书房里看话本,又读了几本杂记游志。 越望舒晃悠不到跟前来,每次匆匆一面,他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瞧了便心烦意乱。 他要说什么呢?说你知晓的他与江情之间的纠葛爱恋,还是逢场作戏? 他要证明什么呢?证明对你的一片痴心,还是无心欺骗身份的苦衷? 后者无须证明,你心中有数,错不全在他身上,你担了眼盲心瞎的大部分责任。 前者,你并不想过问,越望舒与你注定纠缠不休的话,不如现下走一步算一步,急不了。 三月发榜的日子很快到了,那日难得是个暖阳天,京都一众学子早早候在那儿盯着,还有不少侍从挤在前头抢着报信的差事儿。 在房里闷久了,你都快长蘑菇了,一时没太过记惦这事儿,起的晚了些,好不容易过来,只能站在最边上。 你还嫌日头有些刺眼,可晒在身上又暖洋洋的,你眯着眼睛,感觉很舒服,一连几日的阴霾都消散了。 越望舒就站在不远处的桥边,视线落在你身上,一动不动。 他近来总是这般静静地望着你。 身边的青水撑着伞,暗自为自家公子不值,明明都雇了人到前头看榜,公子却什么都没说,还不放心地跟人着过来。 他不明白公子那般神仙的人物,聪敏理智又要强,连江小姐都未能让他动容半分,偏偏遇见了你失了心。 说完全不担心是假的,你面上轻松,只不过是对卷题的把握有分寸。 京都之地人才荟萃,你或许成不了会元,但定能高中,只是名次位列的问题。 发榜后,有人高中后惊呼落泪,随后被榜下捉婿,有人失望而归,都比不上你寻地儿吃了碗馄饨,忽然冲过来个人告知你。 “恭喜小姐中了!贡生第八名!” 她一脸兴冲冲的,衬得你太过从容,以至于有些呆滞。 你干巴巴回了句“哦”,起身就走。 这比你预想的名次要高些。 接下来是准备殿试,你又得日以继夜地温书写策论了。 欲知天下大事,提出针砭时弊之策,才能走上仕途,为民请命。 一直以来,你的抱负都只局限在做个公正严明,为民分忧请命的父母官而已。 一日,书房里。 你埋头用功写策论到了子时,烛光燃尽了几支,只余下你身旁一支即将熄灭的。 半昏半暗中,你倚在桌前睡眼惺忪,脑子里还在不停地想论点,意识朦胧地盯着书册上的字看。 恍惚间,一位身着红色交领白衫的男子提着盏油灯款款向你走来,他将灯放于一边,扶起你到了小榻上。 你看清了美人的眉眼,昳丽清绝的寡夫此刻满眼爱意。 他眉心描了花钿,眼角上了妆,显得有些妩媚,别有风情,唇角翘起,涂了唇脂变得亮晶晶的,让人很想亲。 你半眯着眼睛,困得眼睛起了一层水雾,微微抬起手想说这人好像你少时的同窗。 越望舒将你搂在怀里,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瓶打开灌给你喝,见你下意识皱眉,小声抱怨太过苦辣而偏头躲开。 他只好换个法子,以自己为引,俯下身渡给你喝。 果不其然,你反倒像是尝到了甜头,很是新奇,醉人的桃花酿味道清甜,柔软的触感也很好亲。 没多久,你便醉了,视线一片人影晃动,衣衫清凉,溺入了一片海棠春色中。 …… 一夜过去,你再度有意识时,醒来发觉自己枕着一片光裸似雪的肌肤,还压出了红印子。 对方搂着你,他似有所觉醒过来,静默地看着你。 于是,四目相对之际,你与越望舒皆是衣襟大开,两人的青丝交缠在一块。 你还有个小衣遮挡,而他似雪如玉的肌肤呈现在你眼前,一侧褪到手臂处,胸前一片痕迹,让你羞红了脸。 啊啊啊!我不清白了! 我亵渎了新丧不过几月的寡夫! 越望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你火速捡起地上的衣衫,狼狈地逃走了。 随后,你简单收拾跑了,无颜再见他。 不过两日,越望舒查出了你的住处,可他按兵不动,给你时间想清楚。 那日你路遇江心,得她相助,一同住进了供科考学子们留宿的会馆。 挣扎了几日,你找人送信一封到春巷告知越望舒,“科考过后,定会给他一个交代。” 就这般苦熬着到了殿试。 月朝女帝还年轻,筹备改革变制,想开创一个河清海晏的盛世。 科举以来,考中的以京朝大官及贵胄等子弟居多。那些贫门下士,即使天资超人,满腹经文,奈因没有靠山和门路,数十载寒窗付诸东流者,比比皆是。 而女帝决心扶持寒门,力求人才荟萃为她所用。 是以,你的一番为民请命的言论深得她心,状元榜眼皆为世家京官之子,而唯独你这个寒门子弟成了探花郎。 江心的名次同样位列前茅。 打马游街那日,你三人皆着红袍,戴簪花头冠,别红绸,以状元郎林珑为首,传胪唱名后一路骑白马至长安门前金榜题名。 街上溢满了慕名而来的小公子,他们激动地往你们身上丢荷包,渴望寻份好良缘。 你大部分都躲开了,还有些惶恐,可另外两人一脸气定神闲,林珑端着副贵女做派,她家中早已定下了门好亲事。 而榜眼言云冰,她习惯了受人追捧,收下些貌美郎君的荷包,还能对人微微一笑,挥挥手示意。 殊不知,你在那些公子的眼里有多抢手,作为一个新面孔,还是以俊秀貌美出名的被陛下钦点的探花郎之身。 若是被陛下看中赐婚,前途无量,他们也该饱饱眼福,说不定有机会抢了去呢。 你浑然不知,茫然地被人牵着马乖巧地骑着走,蓦地在一片花色衣裳间,视线落到酒楼边一位面戴白纱的男子身上。 有些眼熟,那是陈公子吗? 他与你对视,抬手揭下面纱,张嘴无声说了句季小姐。 你们之间的距离还算近,陈令清将手里绣样精致的荷包一扔,你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落到怀中。 这…… 算了,你先收着,有机会还给他好了。 他见你收下,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掩面轻笑,耳尖爬上红意。 越望舒没有在场,他依言在春巷等你回来给他约定的交代。 那些时日,他也曾抑制不住思念,偷偷跑到会馆看你,看你与江心谈笑风生,只是你一直未曾注意过。 都说人生四大喜事,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你便中了其二。 一时高兴坏了,连忙写信给教导你成才的夫子和母父,告知他们这个好消息。 而越望舒则被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从天明等到天黑,没等到你的身影,派人去会馆也未曾听闻你的消息,只知去了恩荣宴。 雨下了一整晚,他在书房里坐着也听了一整晚的雨声,滴答滴答,一下下重敲在心上。 他摸了摸,酸涩得生疼。 越望舒自厌地想,若是你当初从未离开,或者说他早日寻到你,那么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他不甘心自己是未亡人,因为那人不是你,不是他所爱之人。 可即便消干净了痕迹,还是有人知晓他成过婚的事实。 或许如江家人所说,他越望舒当真克亲,是个天生不祥带煞的命格,活该孤独一生。 第二日,他手下的人递来消息,探花郎夜宿侍郎府,两人一见如故,陈侍郎有意与她结亲,将嫡子嫁予。 越望舒听了后,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被激怒了般双眼湿红,一下子站起身,缓过来坐下,脸色苍白,心如死灰。 是了,一个探花郎,前程与美娇郎唾手可得,哪里还会要他这个新丧半年便低下身段勾引人,放荡肮脏的寡夫呢? 更何况,他于你的仕途毫无助力。 与其自取其辱留在这,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娶夫生子,妻夫二人琴瑟和鸣,助你步步青云。 而自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窥你的恩爱生活,陷入幻想代入。 他不如眼不见为净,留在云城守着回忆就此孤寂一生来的轻松。 越望舒努力说服自己,你大婚那日,他定不会来抢亲的。 …… 恩荣宴上喝多了,醒来时你婉拒了陈侍郎的好意,灌了碗醒酒汤后迷迷糊糊回到会馆。 见到江心时,你才意识到昨晚你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约定。 哦,你忘了交代来着。 等你捧着一箱女帝的赏赐回了春巷,准备报恩时,才发现人去巷空。 越望舒不打一声招呼走了? 莫非有什么急事,可似乎门锁了,东西也都没了。 几日后,等圣旨下来,你才返乡任职,你放弃了京官的大好前程,而选择了做陛下钦点的云城知州。 不过你先回由云城转道衣锦还乡,安和县——那是云州边陲的不起眼的一个小县,你母亲季茹是安和县的主簿,距云城连夜赶路不过两日路程。 你在家待了三日,与母父商量举家搬迁去往云城,还有你的婚事。 季茹与季父虽疑惑,你怎么出门一趟就给他们这么大一个惊喜,人生大事都给解决了,原还打算给你看门好亲事,这下一步到位了,丝毫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 举家搬迁不是件小事,一时半会儿完不成,你的夫子沈婳前来贺喜时,听说这事儿,也打算一同过去。 季父祖上是云城人士,先照习俗准备聘礼,找人算了良辰吉日成亲,忙得不可开交。 你的阿弟季书言围着你转了好几天,他气狠了,哼了两声,阴阳怪气你这个阿姐都没过问他的意见。 这平白无故的姐夫,他才不认呢! 你总不好说自己误了人清白吧? 总算准备好十八抬聘礼,你雇好镖局护送去往云城,季茹忙于转接职务,季父身子骨受不住来回奔波,只好由季书言代为出面,陪你一同上门提亲。 你顾念越望舒没有家人,交代好阿弟切忌别乱说话,日后好好同未来姐夫相处。 季书言偏头看向马车外,淡淡嗯了一声,没听进去。 他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倒要看看这人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勾得他这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阿姐一心求取,莫不是欺负老实人好骗? 你到了云城时,想起那份圣旨,先行去了一趟知州府,季书言则带着十八抬聘礼先行上越府。 你只不过耽误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进了越府便看到针锋相对的两人,一方不屑地睨眼冷笑,出言不逊。 另一方的越望舒,他一身艳丽的衣衫消瘦了些,持剑而立,表情阴沉,眼神看对方仿佛有杀意。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到越府叫嚣?唯恐自己死得不够快是吗?” “骂我浪荡勾引人,你倒是让那人出来呀?看我认不认!这些聘礼连越府的一半家财都不到,真是寒酸,让人瞧不起!” “我越望舒这个寡夫便是再嫁,也不会眼盲挑中你这没教养的人家,放心!” 季书言拍拍手,眼神讽刺,“好好好,你别后悔吃不了兜着走,这十八抬聘礼今日你瞧不上,来日也无人可娶。” 他上前一步,也不惧这银白冷剑,“听说越公子爱养白面书生,怎么那人金榜题名后抛弃你了?这不又找起了下家,真是没脸没皮的,我季家才不会要你这人进门!” “今日你若刺伤了我,明日我便到知州那儿去要个说法,倒要看看大人帮谁?” 季书言自信极了,他阿姐最是心疼他这个弟弟了,定会站在他这边,而不是眼前这个容貌昳丽的狐狸精。 等阿姐走了,他事先打探好越望舒的身份,很快厌恶了传言当中的姐夫,一见面更是恨不得两人打一架。 越望舒被人戳中了伤口,眼尾泛起红意,握住剑的手颤了颤,直指季书言。 你被两人这副泼辣如市井小民般的样子惊得一时难以回神,见此,出于本能冲过去护在季书言身前,锋利的剑尖正对着你的胸口。 生死一线,你也难免心慌,声音有些颤抖,“越望舒,冷静点……先将剑放下,家弟出言不逊,我替他向你道歉。” 话落,咣当一声,剑就这么落下,你松了口气。 越望舒像是被定住了般冷眼望着你,眼泪却不听话地掉落着,静静地等待你的宣判。 如今他的样子,你见了只怕更加不会要他了。 他脑子变得空白,忘了聘礼,忘了季书言的挑衅,只剩下了再次会面的不堪。 他像是整个人失去了生机,沉入深不见底的湖泊,任由泥沼将他吞没,丝毫不愿挣扎。 饶是你平时再疼季书言,这种不怕死的挑衅场面下,你也忍不住转身揪住他的耳朵教训人。 季书言不怕疼,但他委屈得眼红了,从小听不得一点重话,负气跑开。 你无奈叹息一声,决心要让他知错,晾一会儿再哄。 等你再度转身看越望舒,他似乎有些不对劲,怎么像是失了心智,莫非被你阿弟骂狠了? 你摸摸鼻子,有点心虚愧疚,想到刚才惊险的场面,吞了吞口水,一步作两步缓缓走近他。 你扯扯他的衣袖,讪讪开口,“越望舒,我是来给你一个交代的,不过迟了点。” 越望舒回神看你,眼底破碎,张开被他咬得红肿的唇肉,哑着嗓子说:“是吗?” 他并不抱什么期待。 你并不像京都那些才子般情诗蜜语张口就来,文人内敛,常以笔为口诉心事。 且你古板守礼,只能磕磕巴巴指着那边的十八抬聘礼,还被他嫌弃过寒酸,低头红着脸说:“我是来提亲娶你的,我……探花郎,身份应该不算太寒酸。” 越望舒蓦然睁大双眼,怔了片刻,那些话才变得清晰传入耳中。 季书妤说要娶他? 他攥住你的手,俯身逼近,“当真?” 你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以为他不相信你是探花郎,极为硬气地回了句“当真。” 随后,越望舒将你揽在怀里,喜极而泣,呢喃道:“书妤说了,我便信,你可不能再失信了。” 我受不起了第二次伤害了。 不远处看着你二人相拥的季书言咬碎了银牙往肚里吞,这口气等着日后出。 哼!就算进了他季府,只要让他抓住什么行为不端的小辫子,伺候不好他阿姐,他季书言绝不会放过他,等着吧! 乌龙就此过去。 成婚后,你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小打小闹也就罢了,闹不到明面上。 可夫郎在床榻上太黏人了,新婚之夜便哭哭啼啼地亮出手臂的朱砂以示清白,他嫌你冷淡,借你为之前的事而心软。 越望舒要了几次还贪欢,床榻弄得一塌糊涂,闹到夜半三更还不消停,等你生气了,他才消停下来抱着你安寝。 你时常因为吃不消而躲在书房,要么就干脆睡在知州府。 总之,他每每将你逼至床脚,文弱的书生羞耻到全身颤抖,欺负得狠了才骂一句“孟浪”。 闺房之事,你羞于启齿,有口难言,顶着身边所有人怀疑的目光,干脆自暴自弃了。 直到第二年,越望舒查出喜脉,你才得以暂时性解脱,总算有个替你分担的小东西了,也不用有家不能回了。 第146章 番外if线——季书妤vs陈令清(平行时空版)上 温润人夫感贤惠年上大胸男妈妈vs古板文弱被当崽子照顾步步沦陷的书生 一见钟情版的联姻先婚后爱 一发完小甜饼 你是新晋高中的探花郎,如今在翰林院任编修一职,前途一片大好。 但想在京城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有立足之地不是件易事。 你是从小地方寒窗苦读十几载,得了夫子沈婳赏识用心教导,一纸书信介绍你去外乡求学。 你在京城毫无根基与背景,母亲季茹只是个小小的主簿,想在偌大的京城不被险流裹挟而去,不比状元与榜眼的世家官位,你自然得为自己寻个倚仗。 于是,你顺势站在了寒门一派,其中的关键,便是陈侍郎这条线。 于女帝的旨意下,礼部办的恩荣宴上,你与陈侍郎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交,她很是赏识你。 你在翰林院勤勤恳恳上值一段时日后,没受排挤,风头也没得优待。 顺和三年六月初 该来的终究来了。 听闻探花郎一向是皇家帝卿下嫁的首选驸马,你初到京城,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个说法。 你没觉得自己有如此好的样貌和魅力,将这一切归咎于女帝的钦点。 探花郎这名头吸引来的不仅仅是皇室的注目,还有一些随之而来世家官家子弟的追捧风潮和新奇的目光。 虽说是一时兴起,可你不堪其扰,尤以林亦雪为首,他实在太过顽劣跋扈,又不好得罪轻慢了去,只能任他逗趣似的般不断招惹你。 没错,他正是与你一同在翰林院任职,身为状元的林珑之弟。 谣传风一般地吹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翰林院也不是片可供清净的之地。 有一日下值,为了躲人,拖延到了黄昏时分,热气散了一半,金黄色的日光懒懒倚在天边,你郁闷地踩着影子朝反方向回住处。 路上遇见了陈侍郎的马车,她邀你回府一叙,你也就应了。 那夜,你一吐为快,借着酒劲上来,醉红了脸,倒着连日来的苦水。 到底是官场浸透过的人物,陈侍郎尚有几分意识,见你这年轻满是意气的小辈如此鲜活灵动,她不禁忆起年少时的自己。 她满眼笑意,玩笑般开口:“若书妤实在没辙了,不如早日定下亲事,挡了那些市井传言与纠缠。” 你半倚在小桌前,身姿风流,白皙的面皮上染着淡淡的红云,连眼皮都含着醉意,眼眸迷离中似有水光。 闻言,你又执起杯酒一饮而尽,自嘲道:“亲事?如今谁家敢将人嫁给我这小小的从七品芝麻官编修?” 陈侍郎失笑般摇摇头。 她笑你丝毫不知世人对探花郎的追捧,历朝历代以来,有时就连状元郎都争不过这份风光。 更何况,你还是个好把控的寒门子弟,若能收为己用,那便是占尽了好处,姻亲是桩只进不出的好买卖。 想到自家养了二十多年还不舍得嫁出的儿子,陈侍郎心念一动,突然正色,挺直了腰身看向你。 “若是不嫌弃,书妤可相看一番,我也不强求。我有一独子,名为陈令清,知书达礼,性子温顺。” “你二人若满意彼此,倒也不失为一段良缘。” 儿大终究不由娘,她由着孩子的心意已然耽误了太久,这次好不容易遇上个合心意又正急着娶亲的女郎,她瞧着在跟前知根知底也放心交给她。 陈侍郎下决心,说什么这次也得心狠点,否则不知要看如珠似宝养大的孩子被京都公子们耻笑多久。 受委屈不说,将来一生孤寂,她就算是死也没法安心。 陈侍郎一想着,不禁老泪纵横,抬眼看向你,“不知书妤意下如何?” 你被酒意浸透的脑子昏昏沉沉,眼皮也有些睁不开,闻言点点头,也没太过在意。 彼时才至戌时三刻,陈侍郎想着孩子还没睡,醉意上头,她等不及了,叫来身边侍从去请公子与主君过来,另备下醒酒汤送来。 一盏茶的时间后,陈夫郎赶来,只见自家妻主醉醺醺地傻笑,他一脸嫌弃地走到她跟前,扶着人便回房去了。 陈令清后到一会儿,他原在书房捧着本书读,不知怎么又想起两个月前那个为他解围,后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子。 他正攥着她留下的帕子在伤怀。 养在深闺里,他想了很多法子去寻人,可都没什么消息,只凭匆匆一面,萍水相逢,他甚至都不知是何姓名人士。 天下之大,他去何处相逢呢? 说来荒谬,他甚至动了与母父坦白动心的念头,若是寻不见她,那也不愿将就,不如此生青灯古佛常伴。 陈令清不知母亲叫人寻他何事,尽管自小备受宠爱,他一向乖巧听话,只除了婚嫁之事格外固执,这才拖了几年,已至二十三还未嫁出去。 他的样貌身材与月朝对男子清瘦柔美的审美不同,肩宽窄腰,格外高大些,面容俊朗,又受林亦雪一众世家子弟的讥讽抹黑。 就此,他更不愿与人成婚了,尤其是一些恶意的目光,分明是瞧中了他家的权势。 陈令清过来时,没瞧见母亲,倒是瞧见一身姿风流的女子倚在桌前,埋着头,他看不见她的面容。 单凭直觉,他品出几分熟悉,又想不起在哪曾见过。 陈令清缓缓走近,恰逢对方因着姿势导致脖子酸痛,微微翻身,头撇过来,侧脸正对着他的视线。 那一刻,他看清了你便是她,那位让他动了痴心的书生。 他不可置信般俯身凑近看,小心戳了戳你的脸颊,才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他眼睛亮晶晶地睁大,露出个浅淡的笑容,一直盯着你入了神。 你不满地微微睁眼,又翻了个身,头朝反方向偏去。 陈令清这才惊觉自己的行为太过大胆,趁人之危不说,你出现在陈府,必定是他母亲的客人,而他不该如此失礼。 他羞耻地红了脸,垂眼躲避,瞥见桌上的醒酒汤,转而担忧起来。 怎的喝了这般多酒?你明日醒来定然头疼得很。 陈令清叹了一声,终究是顺从内心,小心扶你靠在他怀里,给你喂醒酒汤。 因你意识模糊,不算配合,期间洒了点汤水洇湿了他的衣襟。 他护着你,倒是没溅到你的衣衫上,还不时用帕子给你擦拭。 第147章 番外if线——季书妤vs陈令清(平行时空版)下 那日过后,陈侍郎再度邀你去她府上,望着对面坐下的陈公子,你还有些迷糊。 他似乎很紧张,害羞得不敢直视你。 非礼勿视,盯了一会儿,你也移开眼,脑子里想这位公子或许比你大几岁,父亲说过年纪大点的夫郎会疼人。 唔……你似乎跑偏了。 过了许久,陈令清见你一直不开口,就那么打量着他,一脸疑惑。 母亲她怎么回事? 他羞恼得红脸,轻声说:“母亲让你我二人相看相看,季小姐事先不知吗?” 你一脸风轻云淡,脑子闪过醉酒的一些画面,镇定道:“我自然知晓,只不过见了陈公子后,一时半会没能调整过来,让你见笑了。” 陈令清飞快摇摇头,“没有的,季小姐贵为探花郎,神仙般的人物,我哪里能配得上你呢?” 说着,有些难以启齿,他垂眼绞起掩在袖中的手帕,“只怕……季小姐看不上我才是,我比你大上许多,又相貌丑陋,每样都比不上京都那些贵公子。” “说来,难为季小姐肯来了,定然没听说过那些传言。” 可他还是鼓起勇气来赴约,若非如此,母亲也劝不住。 他一想到你那晚的样子,就情不自禁地如同怀春的少年郎,一点都坐不住。 陈令清卑微地抱着一点幻想,你曾说过的,他很好,虽说是为了替他解围。 可他宁愿欺骗自己,相信你那番违心的话,哪怕如今被你忘了,留下一点印象被记住也好。 你不知陈令清内心的挣扎,闻言轻蹙起眉,无法苟同他自贬的话。“谣言本就夸大了,陈公子不必妄自菲薄,在我看来,你很好,知书达礼,性子温顺,宜室宜家。” 你不知他听了这番夸赞,内心有多欢喜,话说的义正言辞,仿佛不带一点情感,可入耳却像是情人间的亲昵耳语,十分动听。 陈令清小心抬起眼,悄悄弯成月牙眼,嘴角也微微翘起,像是被哄着吃糖的小孩。 他露出藏在袖中的双手放在桌前,眼睛亮晶晶的,凑近了问:“当真那般好?季小姐难道就不介意那些吗?” 陈令清的动作让你措手不及,你刚喝了两口茶水,一下子呛到了,咳了好几声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见此,连忙拍拍你的背部,一脸愧疚,“怎么这般不小心,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什么,是我的问题。” 你方才咳得厉害,脸上还残余着红意,眼睫微微湿润,看起来完全没有平日的距离感。 陈令清凑近了看,更是起了怜爱呵护之心,你像是被丢弃后的猫崽子。 他抬手便轻易摸了摸你的头,一脸满足的笑。 在那之后,你与陈令清有一个月未见,也未有更深一步的想法,陈侍郎包括他本人都以为这事儿黄了,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陈令清受了极大的打击,日日茶不思,饭不想,消瘦了些。 他躲在房里画了一张张小像,借此思念心上人。 陈侍郎哪里会察觉不到他的心思,急的不行。 哪成想只是见了一面,儿子就一心陷进去了呢? 她还未去找你,你先一步上陈府,这才有了第二次见面。 翰林院前些日子太忙了,你又想着恪守礼节,不宜见得太多,没定下亲事前,男子婚前的名声会受损。 你写了信告知家中母父,你有意成亲,提了几句对方的性子如何,家世门第。 你想,若等着日后受人辖制,不如找个宜室宜家的夫郎相守一生。 这次上门,你挑了簪子和些许糕点给陈令清,一月未见,他比上回似乎大胆了许多。 陈令清瘦了些,穿上略贴身的天青色交领式衣衫,更是显得肩宽腰窄,身姿如松般挺拔。 如今已至盛夏,天热了许多,你穿了一身轻薄的白纱裙,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 月朝女子大多风气开放,夏日穿得清凉的人不少,她们毫不在意地裸露自己的身姿。 你这般文人还是较之逊色许多。 陈令清手持一把云扇,朝你的那侧轻轻晃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盯着你不放,像是怕你一下子如云烟般消散在眼前。 临走前,你犹豫了半晌,被他恋恋不舍似的目光锁住,才不得已开口,“半个月后,我届时会上门提亲,陈公子等着我便是。” 话落,陈令清随即喜笑颜开,极为隐晦地牵住你的袖子,乖乖应声好。 商量过后,你们的婚事定在年底,约莫半年后。 即使作为未婚妻夫,你依旧维持着一月见一次的惯例。 陈令清在你面前一副温顺知礼的模样,背地里早就忍耐不住思念想尽快同你成亲了。 他找来不少理由,或是求着母亲邀你回府一叙,或是在外,他能借此机会见你几面解解渴。 还有京城那些灯会,祈福的日子,他也会写信约你一会。 虽说三次有两次会被婉拒,可半年间攒起来的书信却有整整一盒子。 很快到了成亲的日子,你恪守礼节,一月前不可再见面。 婚事虽办的不算太隆重,可之前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着实让一众人为此遗憾不已。 新婚之夜,你二人青涩地照着避火图摸索了许久,才匆匆忙忙结束一场情事。 “妻主……” 陈令清脸上的春意还未褪去,眼尾湿红,掩在被下的身子依旧情动不已,他软软抱住你还想要,被你冷淡地推开,起身去隔间沐浴。 你出来后,他披着一身松松垮垮的里衣也去了一趟,不知为何待了一刻钟,隐约的水声还夹杂着轻声呢喃。 你捧着本书在床榻上看,夜色已浓,已然有些困了。 你在等你的新婚夫郎出来一同睡下,可惜半路夭折。 陈令清一脸冷静地出来时,见你半披着被褥睡在床边,手边还放着本书,面容清冷如月,又有些乖巧。 红烛烧了一半,他没有吹灭,不想误了恩爱和美的寓意。 他抱着你往内侧移,将你嵌在怀中,亲了亲你的额头,满眼溢出来的爱意。 你想同他这个挡箭牌相敬如宾便好,而陈令清想同你琴瑟和鸣,恩爱相守一生。 婚后的日子如你想象般的和谐惬意,你相当满意有个贤惠持家,性子温顺的夫郎。 陈令清是家中独子,陈侍郎又从忘年交成了你的岳母,你顺着她的意思与夫郎一块儿住在了陈府。 过了两月,你与夫郎一同去普云寺祈福,拜了菩萨过后,他又拉着你挂姻缘树,你就在一旁无奈地看着他。 陈令清轻松一抛,写好祝愿的红绸便飞起落到了百年老树上。 如愿以偿,他快步走到你身边,挽着你的手,难得眉飞色舞地笑着,“妻主,你看我挂上去了!” 你点点头,“嗯。” 下山时,你们碰见了许久未见的林亦雪,他依旧一身矜贵,骄傲地像个小孔雀。 这次见了你妻夫二人,他眼神冰冷地盯了陈令清许久,你皱眉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林亦雪目光移到你身上,眼神软下来,眸子溢出些水色,嗫嚅了半天没张口。 他见你提步便要拉着夫郎离开,瞬间又变得恼怒,气得跺了跺脚,骂了句“不识好歹”。 谁不识好歹了? 你才懒得理会这人,莫名其妙。 回去后,倒是你身边的陈令清有些反常,他今日变得格外沉默,一改去时的兴致勃勃。 你今日休沐在家,陈侍郎也是如此,一同用午膳时,陈令清吃了半碗就撂了筷子说没胃口,先行离开了。 新婚燕尔,按道理正是妻夫间如胶似漆的好时候,你与桌上的岳母岳父各自对视一眼,皆摸不着头脑。 冬日里的雪梅格外艳丽,你在书房看了一下午的闲书,又在窗边赏雪,动了心思折下几支放到瓷瓶里,又照样画了一幅水墨画。 一时之间,你忘了时间,陈令清端着饭食和炖的补身子的乌鸡汤进来时,你才察觉到有些饿了。 他放下后,说自己吃过了,沉默地坐下看着你喝,时不时撇开视线看向窗外或者桌上的东西。 雪色遮掩了太多声音,房内房外皆一片静谧,衬得你吃饭喝汤的混音有些清晰。 用完饭,他也不急着走,望着窗外飘起的落雪,轻声细语地说:“若是一同淋了雪,便可至白头该有多好。” 冬日里天暗得早,也要睡得久些,回寝房前,你与陈侍郎小酌了几杯。 你身子弱,畏寒,平日穿得比他人要厚实。 房里烧了银炭,陈令清也备好了两个汤婆子,提前进被子暖好床,他手里还握着针线,正在给你另做一套加厚的寝衣。 定亲后,他便打着未婚夫的幌子给你做各种衣物,饰品,成婚后更是连贴身的里衣和肚兜都不放过,揽过去亲手做。 你从开始的抗拒,后来习以为常劝他莫太过疲累,伤了眼睛。 照惯例,你们今日该上床的,性子温顺的夫郎在床事上也依着你来,若你叫停,即使没能魇足,依旧规规矩矩睡下。 你不知,平日知书达礼的他几乎每晚都会悄悄亲吻你,恰到好处的不留痕迹。 一场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情事过后,你轻轻离开,准备下床。 两人皆是香汗淋漓。 陈令清一改往日温顺,起身从背后拥住你,胸前光裸似雪的肌肤压着你的背,略有弧度的触感像是水滴般敏感。 你颤了颤,忍住没立即推开。 他有些委屈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嗓子半哑,“妻主别急,我还想要,我们再温存一会儿……” 你红着脸挣开他,转身看向陈令清,他的眼睛含着水光,湿漉漉的,上身的衣襟敞开着,毫无遮挡,大片的肌肤泛着粉意。 他的身下半掩着…… 反观你,衣着还算完好,即便是粉白小荷肚兜都只露出一小块。 你不禁反思一下自己在榻上是否太过温吞木讷,忽略了对方的体验感,毕竟男子也有需求。 在你低头思考那会儿,陈令清怕你拒绝,一时心急将你拉到怀中。 你反应过来后,脸颊已然压在了他身前…… 你鬼使神差地…… 头上忽然传来闷哼一声,听起来似乎有些舒服,而他身下情动得更厉害了。 你停留了半盏茶的时间,抬头对上陈令清含羞带露的眼神,他吞了吞口水,修长的喉结滚动两下。 你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直起身子与他唇齿相依,亲吻纠缠在一块儿,发出啧啧黏腻的水声。 不知何时,他悄悄解下了你的里衣,连同那粉白小荷小衣一同落下…… 他身姿颀长又高大,明明能将你的身影整个盖住,偏偏爱依偎在你怀里,敞开心扉时不时说些羞人的情话。 你往往呜咽几声,偏开视线,让他快些。 那晚场面太香艳了,于礼不合。 半年后,你被调到了工部,恰逢月河水灾,你跟着一同领命前去修道赈灾,另外防范疫病的爆发。 临别前,你知前路凶险,写下书信交代好要事,为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除了远在家乡的母父小弟外,你自觉最对不起的便是陈令清,你的夫郎,若有不测,他便成了受人诟病的寡夫。 收到旨意那日,当晚你便跪在岳母书房里,说着你愧对她的信任与托付。 那事直到临别前一日,你才告知陈令清,你怕温顺黏人的夫郎会受不住,果不其然,他当场就吧嗒吧嗒掉眼泪,手里还握着给你新做的驱蚊荷包,浑身颤抖。 无论如何,时间会治愈一切,你想他终究要学会适应的。 那日,他一直送你到京郊才算是罢休。 一个多月后。 水灾不是件小事,比你们预想的要棘手许多,受灾的难民一旦闹起事,派来保护你们的人手不够,难以扛住。 你一介书生,身姿单薄,一时不察被群起而攻之的流民撞倒,又挨了打,本就因连日操劳过度而病弱的身子很快病倒,昏迷了好几日。 那时,陈令清已有十日未收到来信,他寄去的信也如石沉大海,毫无消息,求了母亲派人打探,三日后才知你受了伤。 他幼时在外祖家学了武,一直到可以说亲年纪才放下,是以若非情况危急,他断然不会动手。 也因此,他的身材比旁的男子高大健壮些。 陈令清不顾母父反对,直接带着外祖家留给他的护卫出了京城,前往你所在的承安县。 一路快马加鞭,连夜过去,只花了整整两日半。 他找到你时,你适才醒来没多久,一脸苍白病弱,头上包着绷带,一脸抗拒地望着那碗苦极了的汤药。 你许久未进食,肚子空空的,闻起来还有些反胃。 最后是你那善解人意的夫郎喂着你喝的,边喝边吃蜜饯。 你一时惊诧,现下这副模样又无力赶陈令清走,老是望着他叹气。 陈侍郎定然想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可显然,他比你更加担忧你的安危。 可以说,你伤好后,差事已然到了收尾的阶段,负责监工修水道。 平日里再温顺不过的陈令清一副护崽子的模样,每日不离你身,妻夫感情增进了许多,你越发察觉到他的真心和爱意。 原来从一开始便不是你先选择了陈令清,而是他先选择了你季书妤。 你们回到京城,已是深秋,秋风萧瑟,吹起金黄的落叶到处飘散。 陈令清给你披上月白色的披风,休息了半日便要入宫述职。 女帝念你此次抱病在身,依旧勤勤恳恳大功一件,加上工部尚书的举荐,除了赏赐和升官外,她格外开恩给你一个恩典。 你蓦然想起此时估摸着在宫门外等着你回府的陈令清,若哪日你当真先行离开,他又该如何自处? 于是你下决心,跪下叩头斗胆一问:“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女帝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你这么快便想清楚了。 她笑着说:“爱卿起来说便是,孤一向通情达理,若是为难,也定会想法子做到。” “臣想为夫郎求个诰命,以保他若有一日臣身死后另寻良缘,安然度过余生。” 女帝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竟都考虑起身后事来了,她痛快地应允你的请求,不过是个尊贵的名号而已。 回去后,你留了个悬念没说,等到圣旨下来,陈令清一脸惊喜地抱住你。 他不知你的良苦用心,自以为是你爱重他,事后还有些惶恐,怕自己误了你的前程。 此后,京都那些贵公子见了你夫郎便要行礼问安,个个都羡慕嫉妒恨。 哪成想这其貌不扬的陈令清熬成老男人了,还能有这般好机遇,嫁了探花郎不说,妻夫二人还鹣鲽情深。 你想,许多年以后,埋下的伏笔会水落石出,而那时已无可挽回,你只求他能在尘归尘土归土后的某个日子,一个寻常的日子,无意识念起你对他的这份珍重和守护。 山水有相逢,或许来世再见。 (结尾) 完结完结撒花撒花撒花!!! 番外阴毒痴心不悔人夫vs落魄世家小姐vs对外清冷对内绿茶竹马 陆青桓vs严月朝vs陈晏 人物介绍(天降vs竹马) 陆青桓被家中卖掉,辗转到严家做仆人,因面黄肌瘦,却苍白精致,身形发育不良被认作女子。 十一二岁做了严月朝的书童,渐渐对自己贴身服侍的外冷内热的矜贵淡漠小姐生出些别的心思。 小姐起初根本不关心他,熟悉了他谨小慎微的精心照顾后,放下防备将人带在身边。 陆青桓跟着小姐认字读书,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原本他只叫阿青。 他或许有些天资聪颖,读起书来总能给些新颖的见解,很是得严月朝欢喜,办事利落贴心,其他时候又沉默寡言,从不与人交往,只专心服侍人。 严月朝是严家独女,自严母的官职按政绩考核逐年提拔变动,整个严家跟着水涨船高。 严家人不说在外都有了底气,至少吃穿用度不必少了嫡女,以往的世家培养从未放弃。 玉雪可爱,衣着精致漂亮如瓷画里的小姐,整日捧着卷书读,陆青桓跟在后面,心里默默学。 他常常低垂着眼,显得有些阴郁,因着身材瘦弱,穿着一身宽大的衣服,露出一些雪白的肌肤。 被人牙子几经转手,来到一个富贵人家,准确来说是规矩繁多的落魄世家。 陆青桓生怕得罪了人,只敢低眉顺眼做事,而他只需跟在小姐身后转,随时伺候便可。 小姐不是个喜人近身的性子,小小年纪便故作老成,一副大人模样,偏偏久了,他能看出她的小脾性。 小姐喜欢往书里夹东西,晒干压扁的花草,书信,以及她学画时的涂鸦。 陆青桓觉得他的小姐真好看,可他不敢正眼瞧,只能默默注视她的侧影,小心躲藏这份说不清的心思。 男扮女装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难度,暗中买了药,他的声音便会变得阴柔些,再者,他私下练习学声变调,渐渐有了成效,便无需害怕。 严月朝不爱出门,家中请了先生,再过一年便去书院读书。 她索性将自己困在小院子里,学得杂,同样学得快,无聊了便找点东西打发时间。 一日,她按照树上的图纸做了个纸鸢,上面写了许多诗句,都是她无意间起兴而作。 她想放飞它,让上天瞧瞧自己的才华能否一鸣惊人。 严月朝是个娇贵的世家女,如今没起风,纸鸢做好了飞不上。 她想了想,往身后一瞥,“青桓,你可否替我放飞纸鸢?” 陆青桓不远不近站着,闻言回她,“是,小姐。” 他接过漂亮的纸鸢,认出上面的诗篇,字透纸背,小小年纪便有了大家之风,不过他想不出什么形容,只觉得小姐真厉害。 陆青桓拽着纸鸢跑,跑了半晌它才渐渐飘扬,他不敢停,即使面上已经起了热汗,黏住他的鬓边的碎发。 纸鸢越飞越高,他已然面色潮红,呼吸沉重。 严月朝眼看达到目的,便挥手叫他停下,将轴线绑到树上,任由它落到某个地方。 她性子温和,待身边人更是如此,见陆青桓被她折腾了许久,面色有些狼狈,拿出一块帕子递过去,“擦擦汗吧。” 陆青桓愣了愣,撇开额前的漆发,露出一双初显明艳的眉眼,脸颊红得厉害,讷讷说:“谢谢小姐,青桓受不起,怕弄脏了你的帕子。” 严月朝眉头轻蹙,随意替他掩去鼻尖上的痕迹,接着将帕子塞在他衣襟处,“弄脏了便再换就是,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小心。” 陆青桓心头一颤,低头捏住那条含着熏香的软帕,掩住失态的神色,低声说:“青桓知道了。” 两人朝夕相处,他离不开严府,更离不开小姐,两人除了小小的院子,便是外头的书院。 过了几年,陆青桓压下那股苦涩,不敢肖想能够有个名分,但求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哪怕只是个可随意发卖的奴仆,毫无尊严,为人取笑。 世家里不乏有解决欲望,供人取乐引导人事的小侍扮作书童跟在世家女身边。 年岁大了后,他身形愈发挺拔起来,若不是那依旧雌雄莫辨的容貌作遮掩,早就引人怀疑了。 直到陈晏的出现,他才知小姐自小便有个未婚夫,两人幼时在一块儿玩,可惜年岁大些后顾着男女大防便不好见面,只会偶尔书信往来和节礼相送。 陈晏前两年生了场大病,去了山庄休养,又跑到寺庙修行,恐坏了这场婚事。 听闻两人青梅竹马,感情一向要好,陈公子用情至深,哪怕凶多吉少之时仍惦念着未婚妻,怕误了她的名声,犹豫着退婚。 严月朝自然不应,还派人送去了名贵的药材,又刻下玉佩作为定情信物表明决心,若是两人今生无缘,未婚妻夫的名分依旧在,她不会否认。 陆青桓此时才知那个被自家小姐小心放在心底的人是谁,还有平日那些细微的小事,玉佩,荷包,书信和特别准备的一份节礼。 他的心思愈发压不住,尤其是见着两人亲密的相处,站在一旁,嫉妒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没,他想立刻撕开那副画面。 陆青桓不能忍受他放在心尖上,矜贵淡漠,不喜人近身的小姐如今与别的男子依偎在树下,吴侬软语温存。 那位陈公子心机深着呢,时不时勾引他的小姐,还不要脸的让人照顾。 仅仅不过半个月,陆青桓却好似透过这十几日看到了他日后的模样。 待小姐成婚后,他只能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低眉顺眼地偷窥这一切,小心掩藏着身份,不知哪天会被丢弃。 番外篇软妹vs酷哥(关于总是错过的乌龙纪念日) 由于求婚时特别难忘,两人就把纪念日定在12月12日,虽然是个好记的日子,可冬天总是让人想躲在被窝里睡觉。 由于三年错过了两次,朝俞痛定思痛,提前半个多月计划,定好精心挑选的蛋糕当天送到楼下,买好礼物藏起来,就差时机一到给沈宵一个惊喜了。 她想得非常周全,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大概是鱼的记忆,当天就忘了,恰好那段时间远嫁的表妹回来探亲,硬拉着不愿动弹且放假的她出去玩。 寒冷的天气总是让人提不起精神,朝俞好不容易结束和表妹的 约会,回到家里就忍不住犯困。 时间还早,她直接躺在书房的小沙发眯了一会儿,打算醒了再洗个热水澡。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朝俞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反而睡得正迷糊。 一到年末队里事情就忙,男人下班的晚,顶着清冷的夜色入门,明明一身疲倦,还不忘提着花束和礼物回来过纪念日。 他望着一室明亮和玄关的鞋子,想到下午那个未接的电话和石沉大海的消息,清冷的眉目还是忍不住柔和了些。 阿鱼回来了就好。 沈宵将东西放在一边,迫不及待先去找老婆,不经意瞥见书房漏出的缝隙中闪着暖黄色的光,本打算去卧室的脚步一滞,转身走到书房门口。 他轻轻推开门,看见窝在沙发睡得脸颊红红的某人,无奈放轻脚步过去,低下身子本想将她抱走。 朝俞一个翻身背对着他,沈宵动作放缓,想了想自己还没换衣服不干净,身上又冷,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再说。 纪念日他可不想和老婆分床睡,不知道为什么阿鱼那么喜欢这个沙发,他有时候甚至想偷偷运走这个碍眼的东西,又怕挨骂惹了她不高兴。 男人老老实实去洗澡,在浴室磨蹭了许久,力求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净。 朝俞迷迷糊糊被压在身下的电话吵醒,接通后听到“蛋糕到了”,她嗯了一声继续躺下,脑子里想到今天是纪念日,猛地又惊醒匆忙揽着大衣跑出去,连门都没来得及关紧。 彼时从浴室里磨蹭完出来的男人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直到进了书房发现人不见了,眉眼顿时沉郁,疑心是否是幻觉,揉了揉眉心。 等到朝俞拿到蛋糕,脸颊不知是冻的还是跑得太急,泛着红晕。 楼下,她迷迷糊糊和送蛋糕的人说谢谢,抬头望了一眼,惊觉好像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来得晚,不过总算是到了。 朝俞又返回,坐电梯时拍了拍脸颊,想着沈宵应该回来了吧,打开手机一细看,弹出许多她错过的电话和消息。 太糟糕了! 她懊恼地扶额,想着回去该怎么解释这个乌龙,早知道定个闹钟提前叫醒自己了,不至于发现地这么晚。 朝俞丧气地推开门进去又合上,换好鞋看到玄关的花束和礼物发愣。 情绪低压的男人听到咔哒的门声,骤然抬眼,转身往外走。 他瞧见站在那发愣的老婆,先是焦急跨步过去,叫了一声阿鱼。 朝俞回神时,沈宵已经走到她面前将将要抱住她,意识到自己身上冷,而男人刚洗完澡穿得单薄,她连忙侧身往旁边避开。 却不想,在沈宵眼里,老婆连拥抱自己都不愿意,他的动作停滞住,又缓缓收回手,眼神露出几分受伤委屈。 他低声道:“阿鱼为什么躲开?” 朝俞意识到不妥,连忙上前解释,还笑了笑:“我刚刚下楼一趟,身上冷,怕冷到宵宵。” 见沈宵神色微缓,她又放下手中的蛋糕,脱掉大衣,连忙搂住男人的腰,“对不起,我差点又错过了纪念日,宵宵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嘛,好不好?” “刚刚我去拿纪念蛋糕了,还有礼物,准备了好久,没想到会有意外。” “求求你了宵宵,别生气了。” 沈宵任由对方赖在他身上撒娇,摸了摸老婆的头,眉眼露出笑意,“我没有生气,就是怕你跑了,让我独守空房。” “没关系,阿鱼心意到了就好了,纪念日两个人过就够了。” 乌龙没了,两个人一起过甜蜜的 四周年纪念日,拆蛋糕,点蜡烛,拍纪念照。 因为沈宵不想分蛋糕,表示寓意不好,两个人是一口口用勺子挖着吃完的这个四寸小蛋糕。 蛋糕大多进了朝俞的肚子里,她忙着发朋友圈,又一直盯着评论回复,男人见她忙,只好在旁边喂她。 朝俞见到有趣的地方还会笑吟吟地跟他分享,沈宵只是宠溺地点头,默默自己拍了张照片发布。 朋友圈的其他人见他这种万年没动静的人秀恩爱,纷纷在评论区看热闹调侃。 两人在一场迟来的初雪中度过了他们的纪念日。 番外篇之杂碎的婚后日常 互相猜疑觉得被敷衍的两人冲动之下赌气提出离婚,一个敢提,一个敢应,实际超爱彼此,根本离不掉哈哈。 双视角下的误会 起因是朝俞陪已婚表妹出去玩,顺道一起看了中医。 她是个听劝的人,听到自己身上那些毛病时,虽然表情心虚,但乖巧点头。 直到对方欲言又止瞥了她两眼,朝俞顿时心里发慌,害怕自己还有什么不治之症,情况严重。 旁边的表妹非常会看眼色,抱住她的手以示安慰,当即开口表示:“医生你说吧,我们做好心理准备了。” 朝俞跟着木然点点头,内心却又奇迹地平淡,像是一面掀不起波澜的水镜。 老中医咳了两声,严肃道:“年轻人,纵欲伤身,尤其是体质虚的人,要多注意。” 表妹动了动耳朵,当即错开眼,手也放开了,假装很忙的样子,战术性看手机。 面对如此规劝,朝俞瞬间红了脸,低头不敢看人,沉默又尴尬地点点头,实则内心发出尖锐爆鸣。 她真的社死了啊!!! 拿到一堆中药回家,被表妹关心了许久的朝俞决心要禁欲苦行一段时间,又不想锻炼折磨自己,非要证明她不能再虚下去了。 当然,经历过社死的她不愿再将这个“小秘密”说出去,尤其是沈宵,一方面丢人,一方面总觉得他会想方设法另辟蹊径。 朝俞回家后就暗自下决心要做个性冷淡的人妻,拒绝美色勾引,从小事做起,和纵情声色说再见。 反馈到日常生活里,夜深人静时,两人躺在床上将将睡下,手机屏幕的亮光明明灭灭。 沈宵一伸手抱住朝俞的腰,她很快警惕起来,瞪了男人一眼,往床边移了移。 原本水到渠成的事情被老婆拒绝,对方还留了个冷漠的背影,甚至不想让他碰。 沈宵又疑惑又失落,眼神暗了暗,按下那些不纯洁的心思,只当朝俞最近回来后玩累了。 后来一段时间里,他接连遭到拒绝,甚至勾引都没成功,还将人逼去了书房睡,不得不开始犯疑心病。 那晚,春末的气温暖和了不少,朝俞还穿着长款金丝绒的小熊印花睡衣。 她旁边躺着的某人心机地没穿上衣,大大方方地露出漂亮的肌肉,尤其是在光影的勾勒下引人遐想,充满了诱惑力。 朝俞假装不经意地瞥了好几次,被沈宵捕捉到,男人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体上,眉目微挑,眼含风流,像是发出某种热情的邀约。 她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什么,随即抽出手起身往外走。 朝俞刚走出门,捂住狂跳的心口,狠狠松了口气,感叹情况太危急了,要不是反应及时,险些没能守住本心。 沈宵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天鹅突然飞了,愣了许久,直到手机叮咚响了一声,他点开消息,收到来自对方看似解释实则宣判的冰冷文字。 爱吐泡泡的小银鱼:[宵宵,我最近陪表妹喝补身体的药,不太方便,所以这几天睡书房。] 爱吐泡泡的小银鱼:[你早点睡哈。] 沈宵顿时觉得皮肤跟着心都凉凉的。 疑心病的初始。 他不经意地开始各种捕捉关于伴侣身上不对劲的细节。 某天他听到朝俞和别人打电话,沈宵不敢离得太近,只旁听到几句“年下”“阳光热情小狗”,听语气像是在惋惜,又是笑着说。 又一天晚上,他在给两人做宵夜。 在沙发上,朝俞刷一个视频停留了很久,配乐一直在重复播放,他心生好奇,只能看到一个类似图文的画面。 “等等……我好像忘了什么”,等她呢喃着突然起身时往房间走,将手机顺手放在了转角的柜台上,那是朝俞下意识的一个习惯。 沈宵披着围裙,擦了擦手,当即动作迅速地往那边移动,看清楚屏幕上的内容后,他陷入了沉思。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又连忙反应及时回到厨房,男人假装很忙碌的样子,实则分神一直在思考“男人的花期究竟有多短”这件事。 作为一个即将奔三的老·沈·男·宵·人,他第一次有了年龄焦虑。 当时不久后,队里来了几个年轻的警察,二十岁刚出头,充满了朝气与活力,黄岩就站在他旁边感叹岁月青葱,对上人家小朋友仿佛老了好几岁,一下子成前辈了。 杂碎的婚后日常+ 被拖累下水,沈宵当即冷了脸,“啧”了一声,撇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冷淡道:“不好意思,我还年轻,您是前辈。” 黄岩莫名其妙看了男人一眼,见他放下狠话便转身离开,一副被戳中了心事的样子。 难道沈宵又被弟妹欺负了? 还是说单纯来大姨夫,敏感期? 他摇摇头,不敢想象。 于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某人,舍不得责怪老婆,只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沈宵开始搜索如何保养,除了偶尔擦点朝俞的面霜,自己偷偷买了点洗面奶和面膜,加强日常的训练,甚至学起了穿搭,一副偷偷卷死所有婚后男性的架势。 他这样明显的变化 ,朝俞自然察觉到了,某天看到垃圾桶的面膜包装,翻到的洗面奶,以及几件新衣服。 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有危机感,就算不是为了取悦她,难道他还不能取悦自己了吗? 人夫也是有打扮自己,穿衣自由的权利,她不好多说什么。 朝俞看着衣柜里那几件并不常规的衣服款式,默默呼了口气,冷静安慰自己。 可她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等人回来后开口挑了沈宵几句刺,甩了个冷脸躲回了书房,夜里翻来覆去又懊恼又受气。 朝俞当即准备回娘家调节一下情绪,她亲爱的爸爸妈妈才是最不让自己受气的人。 隔壁被冷落又莫名被老婆挑刺的男人不知所措地坐在沙发上反思了好久,还是没想明白对方怎么就生气了。 他试着敲了敲门,然而朝俞烦的不行,根本不愿意跟他说话,更别提见到他了。 朝俞走了没两天,家里更emo人夫跑去清吧和兄弟程以航喝酒,话没说几句,一个劲儿地给自己灌酒。 程以航看着一段时间没见,仿佛更帅了的沈宵,连穿搭都张扬了许多,按理应该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偏偏整个人沉郁冷淡,活像个幽怨颓废的人夫。 虽说是清吧,但总有些人是为了喝酒来的,行为要大胆许多。 不少人盯着他们这个方向,女生居多,他都感受到炙热的视线了,偏偏某个人还毫无所觉地喝着闷酒,喝着又趴在桌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玻璃杯。 程以航没眼看,估计小夫妻闹什么小矛盾了,他点开拨号的界面,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诶,沈宵,我让你老婆来接你吧?” 沈宵抬头,眯了眯眼,看见屏幕上“朝俞”两个字,又听见他说“老婆”,不管什么意思,很快点点头。 随后他又低下头,默默用手画着圈圈,心里默念老婆老婆,隔一会儿又换成阿鱼,仿佛不知疲倦。 他今天的穿搭是早就准备在朝俞面前孔雀开屏求偶的,可惜连人都不敢去见,消息石沉大海后,他直接郁闷地来赴约了。 朝俞接到电话的时候还蛮莫名其妙的,但想了想,毕竟夫妻一体,人家都问候了,她也消了一点气,于是问了地址后便答应过来。 她过来后就有点后悔了,作为一个成年人,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对酒吧这种地方十分陌生。 即使是清吧,还是会有些形形色色的人和目光让人不适。 朝俞加快脚步往里走,瞥见吧台边的两人,松了口气,又见似乎晕乎乎的某人趴在吧台上。 她不爽地走近,一走近才发现不对劲,很不对劲。 男人穿了件低腰灰白色牛仔裤,露出一截漂亮精瘦的腰,腰上松松垮垮别着个亮眼的银色腰带,仿佛只是起装饰作用,上身搭了件黑色皮衣,里头是件简单的白背心,却刻意将漂亮的身材显露无疑。 哦,耳朵上还戴了黑色耳钉。 朝俞光是想想就快气炸了,勾引人的手段从床上到了床下,从私下还到了公共场合! 一想到她漂亮酷辣的人夫一路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了,肖想了,她就恨不得咬牙切齿。 当然,程以航还在,她必须地保持表情管理。 杂碎的婚后日常++ 大概还有几步之遥,程以航正好偏头看过来,朝她笑了笑,朝俞勉强温和地点了点头。 正准备过去时,一个打扮长相略微成熟的女人闪过来,对她轻蔑笑了笑,然后坐到沈宵的另一边,偏头用手撑在吧台上,眼神直勾勾地朝着他,“你好,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朝俞觉得对方估计把她当成对手,或者妹妹之类的。 她彻底笑不出来了,无奈摸了摸头顶,觉得自己头上似乎有点痒,要长草了。 沈宵抬头别了那个女生一眼,眼神冷漠,丝毫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而程以航是个人精,飞快掌握好不妙的形势,扶额替兄弟捏了把汗,连忙上前将沈宵转到朝俞的方向,还不忘热情开口,“弟妹诶,你看他喝得迷迷糊糊的,过来就一直在跟我说要怎么哄你,还怪可怜的,结果就成这副模样了……” “不过我看你回去还得好好管教他!让他下次不许惹你生气了。” 旁边的女生皱了皱眉,还是不死心,坐在那不肯离开。 朝俞微微点头,几步走上前,站在椅子之间的空隙低头瞧沈宵,面色显而易见的冷淡,直接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沈宵!” 由于控制好力道,算不上多重,凑近的人听到“啪啪”声,还是搞不清楚,下意识会觉得有点疼。 她好像在训狼一样。 尤其是沈宵微微睁眼,瞧见老婆在眼前,下意识眼神发亮,甚至脸颊顺着她的手心蹭了蹭,莫名有种乖巧的意味。 他低声唤:“老婆……阿鱼……” “你回来了啊……” 放在往常还会下意识心软,如今被蒙蔽双眼的朝俞只觉得他在装可怜,又不是她让他穿成这样去外面喝酒,甚至没有报备一声。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不清白的心思? 正常人都会往那方面想,更何况自己的伴侣条件优越,而行为突然反常。 不过她忘了自己为了遮掩秘密,最近也奇奇怪怪的,两个人缺乏沟通。 不过,当局者迷。 算了,先把人弄回家要紧。 朝俞开了车来的,程以航跟着将人送到车上才离开,还贴心将老板送的醒酒药给兄弟喝了。 两人一起回到家里,沈宵醒了三分之一,坐在沙发上盯着老婆发愣。 朝俞环顾四周,甚至疑心到有那么一瞬怀疑家里进了外人。 她暂时懒得搭理还没醒酒的某人,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奶啤,犹豫了几秒,又拿出一瓶牛奶气呼呼地往客厅走,然后甩到男人面前。 沈宵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不敢说话,乖乖打开牛奶喝起来。 他默默小口吸着,眼神却总是不经意瞟朝俞。 朝俞内心有两个小人打架,喝完一瓶奶啤,决定不再忍下去,再不出口气,她就快要被气死了! 她侧过身对着心虚收回视线的某人,上前拽住他的领口,怒气冲冲地说了两句狠话。 “沈宵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过了!” 沈宵当即被吓得愣住,手里的牛奶溢出些滴在身上,而与此同时,他身上沾染的酒气让不久前喝了中药的朝俞难闻吐了。 天知道,她每次躲着沈宵喝中药下了多大决心,就是因为看着他就有人纵容自己,所以没法坚持。 她真的喝到反胃了。 朝俞飞快跑到厕所吐,嘴里喉间全是奇奇怪怪苦涩的味道,本来就吐得眼泪掉下来,对着镜子一看,忽觉十分狼狈陌生。 等沈宵被刚才的场面冲淡了几分酒意,急忙跑过来时,朝俞已经越想越悲哀,甚至与从前向她吐槽婚姻不幸的玩伴共情。 男人刚要扶住她,脸色微微发白,着急地问:“阿鱼你怎么了?” 朝俞擦完眼泪,洗了个脸,转身冷漠地推开沈宵,说话时甚至没有经过思考,仰头看着他,“沈宵,我觉得你和我有必要先分开一段时间,两个人都重新思考一下彼此的关系。” 沈宵听到这段话,酒彻底醒了。男人的脸色在灯光下更加苍白,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圈很快红了,身子僵硬又无助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离开,直到门被啪的一声关上。 良久,他看着旁边镜子里破碎苍白的自己,喃喃自语道:“你和我吗……” 阿鱼说要分开,重新考虑他们的关系,那不就是要离婚吗? 她要抛弃自己了吗? 沈宵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噩梦里,名为被朝俞抛弃的梦,出不去了。 朝父朝母被她用旅游团贿赂出去玩了,朝俞原本以为会过得很舒心,实则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咸鱼在家躺了好久,常常都是点外卖或者送菜过来。 夜里熬到半夜时分,翻来覆去才能睡着,她仔细想了想,还是有点后悔那个时候说的话,听起来有点像是要离婚的意思。 离婚这么严肃的事,不应该,至少不能在当时的情况下表达。 朝俞郁闷死了,由于心里还生着沈宵的气,没有台阶下,是决不会轻易妥协和好的。 没错,平时两个人都是互相哄着对方,她这次不干了! 可是,照这形势,沈宵似乎被吓到了,估计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偷偷哭呢。 番外篇杂碎的婚后日常(完结) 大概过了一周,朝俞觉得差不多冷静好了,发消息给沈宵约他第二天见面,直接挑他有空的时间点,地址发过去。 对话框到了深夜才回一句消息,大概是思考了很久,文字透露着小心翼翼和卑微。 沈宵:“阿鱼,你和我,我们,可以不离婚吗?” 知道对方误会以为约他要去谈离婚的事情,朝俞没有理会男人,只是发消息要他明天准时到,不许放她鸽子。 第二天,朝俞坐在茶餐厅,慢吞吞地品尝精致的餐品和甜点,甚至还有果茶解腻。 她不慌不忙瞥了一眼时间,对方迟迟未来,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朝俞像是早就预料一般,直接拿出手机给沈宵打电话。 不出意料,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对方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语气低哑,“阿鱼,对不起,我可能……我们能不能不分开?” 朝俞压着一点情绪,“沈宵!你要放我鸽子吗?” 对方突然慌乱解释:“没有,我没有放你鸽子……” 那就是到了故意不见面逃避喽。 朝俞站起身,环顾四周,看到一处隐蔽角落的身影,语气不好起来,“沈宵,我看到你了,立刻过来。” 半分钟后,一个遮掩得有些严实的人坐在她对面。 沈宵放下帽子,摘掉口罩,一周没见,显而易见苍白消瘦了些,眼皮还有些肿,像是被欺负的小可怜尽量降低存在感,双手缩在袖子里。 朝俞仍旧慢吞吞地吃东西,小蛋糕果然能够治愈她。 她不说话,气氛很沉默,沈宵也只是垂头盯着下面,默默看老婆被黑白小皮鞋包裹的小脚。 朝俞终于抬头看他一眼,“你不吃?” 唯唯诺诺的人夫此刻不敢有半点差池,嗯了一声,跟着吃老婆剩下的甜品,有款甜甜的拔丝芋头是特意留给他的,因为有两道一样的。 虽然他觉得拔丝芋头很甜,甜到心头泛起一丝甜意,但内里还是苦涩的味道。 男人心绪迷糊混杂,吃完东西便跟着朝俞一路回了家,转头坐在沙发上就让人公堂审问。 对方拿出十足的气势站在那质问,似乎气的不轻,“说!你这段时间为何行为怪异?那晚还穿成那般模样跑去酒吧买醉。沈宵!你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说起这个,朝俞眉头蹙得绷紧,抿直了唇角,眼神不善地盯着沙发上端坐的阴郁苍白小狗。 她受委屈,一向攻击力会变强。 不管猜测只有几分可能,她都断然不能接受隔阂压在心头,那般喘不过气的感觉。 见男人往后缩了缩身子,张开口却没了声音,只是面露委屈地看着她,朝俞面色非常不爽,当即下猛药威胁道:“沈宵,你不坦白的话,我只好立刻就考虑一下离婚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她还气得轻踢了踢茶几,弄出一片响动。 沈宵听了她的话,当即坐不住了想站起来说些什么,挣扎了片刻,最后在朝俞气红脸的目光下脸色苍白地缩回去,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摆弄着。 他明白,即使张口难为情,内容涉及到男人的尊严,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自取其辱总比当即可怜地被老婆丢掉好。 气质突然怯懦可怜的人夫咬了咬唇角,低声解释道:“阿鱼嫌弃我冷淡不与我亲近,我不明白,后来才知阿鱼喜欢年下阳光小狗,不喜欢我这样的老男人,花期短,那方面不能让你满意。” “我只好找办法试着讨阿鱼欢心,那段时间专门练漂亮的身材,学网上的钓系穿搭,甚至为了看起来更年轻去保养自己。” “我从来都没有做对不起阿鱼的事,也不可能,只是你不肯见我,程以航约我,我郁闷之下只好去喝酒。” 越说沈宵越委屈,甚至抬头露出一双湿红的眼睛,眉间含着阴郁,一张似雪俊朗的脸却表情破碎。 朝俞原本气得心口疼,越听越疑惑,发觉原因的走向似乎有点奇怪。 起因是她的冷淡,间接受害人反倒全程小心自省,力求讨冷淡变心人妻的喜欢,挽回岌岌可危的多年婚姻。 明明是他气血方刚不克制,害她体虚得节制喝补药,结果人还自卑上了,能不能对自己有点清晰的认知? 还老男人,保养,沈宵偷偷内卷不说,还把她一起拉下水,这是准备等她没了,再凭借貌美好身材找个更年轻漂亮的小妹妹吧? 以她来看,都是胡乱找的烂借口! 朝俞气结准备质问,瞬间对上阴郁苍白小狗人夫的破碎眼神,她又卡了壳,别开眼仔细想了想。 当局者迷,他的话似乎一一和她那段时间的行为对上,不管怎样,听起来她确实都脱不了关系。 坦白局到了,对方都说了,也该轮到她自己了。 想到那个秘密,朝俞顿时觉得难为情,小脸泛红,磕磕绊绊自证清白道:“我那个不都说了原因,陪我表妹看中医的时候,人家说了我体质虚,平时要节制禁欲,你又那么热情……所以我才避着你喝那些补药。” “这种东西,我怎么好意思和你说嘛。反正……沈宵!都是你的问题。” 听完这些话,了解到危机并不存在,男人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心里转而担忧起老婆的身体,自责平时没有多注意,只顾着一味地贴贴亲密了。 他站起来,小心拉住正羞愤欲死的朝俞,低垂着眼看她,开口不知道怎么安慰她,“阿鱼我……”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阿鱼的意思,还让你生气受委屈了。” 他想到刚刚的威胁,心口还残留着丝丝欲裂的感觉,小心翼翼地拉住朝俞的衣袖,眼神晦暗,“阿鱼,那不提离婚了好吗?” 朝俞缓了片刻,又想起什么,鼓着脸,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还记恨着那天喝酒的事,想起眼神迷离的男人被人直勾勾地邀请的画面。 拜托,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开放危险的,尤其酒吧这样的场所,看对眼了或许直接开房睡了,而她这看起来性张力很强的人夫,还穿得那么辣,明晃晃地引诱别人发出邀请。 她真的要气坏了。 朝俞仰头捏住沈宵的下巴,尽管意识到是个误会,还是凶了他一顿,“你还好意思说!沈宵你穿成那种不检点样子出去喝酒,这是事实!要是我没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要是弄脏了自己的话,我就不要你了。” 害怕被老婆不要了,人夫颤颤巍巍地又道歉,放低身子埋入她怀里,声音有些低哑,“嗯,没有下次了。” 都怪程以航没有脑子,不知道开个包间什么的,下次不理他了。 他向来对除朝俞外的人,尤其是异性,一向是再冷淡不过的,基本上没有多余的接触,更别提发生点什么了。 一不小心就让老婆怀疑了他的忠贞,以后还是得谨言慎行,不能容许任何一个小小的可能。 朝俞听到他的保证,随即摸了摸他的脑袋,重新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宵宵想讨我欢心,那只能在我眼前穿成那么辣,范围只能局限在床上和家里,要是外面的人看见了,我会醋死的,知道了吗?” “宵宵是我一个人的,是朝俞的私有物,应该要像珍宝一样被藏起来,不能被外人觊觎。” 沈宵听着她看似威胁,实则充满爱意和占有欲的情话,红意从耳尖爬到脸上,收紧了搂住朝俞腰身的手,害羞地回应她:“嗯,沈宵永远只属于阿鱼。” 朝俞满意了。 还要哄好人夫那颗敏感破碎过的心,她连道歉都显得那么自然,漫不经心。 “之前我说的都是气话,其实那天真的就只是想好好冷静一下,没有组织好语言,害宵宵难过了,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的。” 朝俞抚弄他的脸颊,逗人一般轻佻,“宵宵原谅我好吗?” 沈宵抬起头,没有任何犹豫,温和地否决了她的话,“我没有怪阿鱼,反而没法原谅自己没及时关心你。” 朝俞就知道他会这样,恋爱脑的滤镜是无敌的,还擅长自我攻略,自己找补。 她叹了口气,“算了,我刚好准备了礼物给宵宵赔罪,虽然有点太迟,错过时节了。” 朝俞弯腰从茶几的暗格里翻出一个袋子 ,在沈宵面露惊讶的目光下,她拿出一件黑色毛衣和针织帽,对着男人的身体比了比,语气兴奋。 “诶,这可是我亲手织了两个月的成果,为了配得上宵宵,改了无数次,所以就弄得天气回温了,不适合穿了。” 沈宵眼神发亮地看着她,爱意像是要溺出来的水,他一言不发地弯腰抱住朝俞,贴着她的面颊蹭了蹭,低声说:“谢谢老婆大人……我很喜欢它,更喜欢阿鱼的心意。” 朝俞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眉眼温软,嘴角擒着笑意,“你知道就好。” 夫妻俩和好后,程以航知道这件事终于松了口气,他还提心吊胆了好久,生怕两人因为误会而离心。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程以航顺便请他们吃饭,联络联络感情,上次净看沈宵一个人喝酒去了。 沈宵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他还气对方制造了误会的可能,很快答应下来。 男人问朝俞的时候,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人家没做错什么,倒是因为两个人的事耽误了别人,麻烦他操心了。 朝俞斜了一眼似乎对兄弟很不地道的沈宵,抬手边熟练地往他腰上掐了一把,边开口痛斥他:“沈宵你看看人家程以航人多好,多关心你!” “再看看你这副不解风情的样子,都不知道主动点!你跟他说,这顿饭我们俩请,上次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了,准备送点礼物。” 沈宵被掐地眼睛瞪大,想不明白为什么被老婆迁怒,听到请兄弟吃饭没觉得有什么,听到要给他挑礼物的时候,心疼了几分。 他的工资和存折都在朝俞那儿,平时只有一些奖金和补贴什么的,幸而没有多的花费,加上她发的零花钱,要攒上一段时间才能给老婆买点小礼物。 这礼物铁定是从他零花钱里扣了,当然有点心疼,最近不能给老婆买小礼物了。 男人面上有些不情愿,眼神凉凉的,还是得老老实实给程以航发消息,约好时间地点。 那天,夫妻俩堵车晚来了几分钟,程以航问过他们意见后已经点好餐,坐在那好一会儿了。 两人到时,程以航站起来笑吟吟打招呼,“时间刚刚好,你们来了,菜就快上了,可以先吃点水果。” 沈宵依旧没什么表情,冷淡地朝程以航点点头,朝俞走在他身后,抬眼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计划赶不上变化,让你久等了。” 三个人都坐下,程以航不在意地表示没关系,太客气了。 朝俞推了推身旁男人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催促他赶紧的。 沈宵只好慢吞吞地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程以航面前,眉目微挑,“喏,阿鱼说上次麻烦你了,让我准备的礼物,你看看满意吗?” 程以航看了眼他的表情,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没抱什么希望,还是十分给面子地笑了笑,“你们夫妻俩太客气了,那算什么麻烦,我还过意不去呢。” “不过沈宵送的,我还是很惊喜,平时除了生日,难得收到他的东西。” 他掀开盒子,瞧见里面的东西,眼里藏不住的惊喜,还有几分怀念。 学生时代他们都喜欢收集飞机模型,尤其是典藏版,有些花钱都买不来,而他当时只缺了一款特别喜欢的,偏偏被沈宵得了。 他馋了好久,沈宵这人连看都不准他多看,生怕被他悄悄偷了,没有一点兄弟间的信任感。 程以航叹了口气,没想到人家为爱折腰,竟然这么舍得,别有深意地看了对面男人一眼。 沈宵恰好与他对视,语气听不出情绪,肯定道:“看样子非常满意。” 他转而看向正认真小口吃盘里草莓的朝俞,眼神似水温和,像是在求夸奖的语气,“阿鱼,他很喜欢我送的礼物。” 朝俞点点头,眼神又正好盯着服务员上菜,只想把时间都留给他们聊,她就别掺和了。 程以航都没眼看,打趣道:“沈宵你这回可真是舍得,难得对兄弟我大方一回,真应该拍照记录下来,让他们都知道。” 没有等到老婆的夸奖,只是被敷衍了的男人随即凉凉瞥他一眼,语气轻飘飘的,又暗含警告,“程以航你太幼稚了,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还有,别在我老婆面前污蔑我名声。” 程以航也没生气,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笑吟吟地跟他闲聊。 尽管沈宵总能分神注意朝俞的动态,可她一直都是默默听的乖巧样,只有感兴趣的话题才偶尔搭两句话。 三个人吃了非常愉快的一餐,朝俞甚至表示有空还来这聚聚,饭菜很合她的口味,环境也非常舒服。 沈宵是老婆开心了,他就开心,提着一点打包的饭菜,笑着让朝俞别为难自己,吃太撑难受。 见两人都很满意,程以航收获也不小,表情愉快,于是痛快地给了他们这家饭店的vip卡和餐券。 生活是琐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的温馨,日复一日,等着日出月落。 有一天厌倦了的话,可别忘了还有诗酒花。 届时你忘了的承诺,说不出的情话,还有被一时之气掩藏的爱意,通通都可以表达出来。 爱不是光凭想象,还需要真心实意的行动。 番外后的告别 关于一些无语的碎碎念 你是个没用的大学生,出来实习,工资低,纯牛马,还一直让人挑三拣四,一堆破事,各种规则限制,偏偏那些破规则从来都不讲清楚,说你违规就违规,说你犯法就犯法,全是他们的一言堂。 堪比大清王朝的公司和高贵看不起人的领导,以及喜欢pua的上司,除了敷衍你996,嘴上说着理解你工作的不易,创作的艰辛,祝你越来越好,后脚背地里蛐蛐你个没完没了。 他们起不了一点作用,边上全是那些老油条的同事,一个个要么站在道德制高点鄙视你,要么默不作声。 最后的最后,只有你关在了小黑屋一次又一次,社会环境恶劣,你挣扎在泥潭里。 不要脸的公司尽情压榨你,打压你,工资是看着给点的,规则是永远不合理的,你没了不重要,它永远不会活过来,永远不可能向着你。 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是上面批下来,说你的作品低俗,就算没有低俗的情景,有一两个字让他浮想联翩了,他就是要打回来重新修改,甚至重写删光了。 即使都是你的作品,你加了一点和原来相似的元素,希望客户能够联想到两篇作品而更受欢迎,可他偏偏说你违规抄袭,让你修改,但不让你删除,你只能被压得死死的,重新做一遍,还有那么多的限制,字数要求,格式要求,不然不能提交。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永远鄙视这个公司和它的所有上层工作人员,你们被榨干的每一滴血,都是他们的成就。 这样的公司有什么发展前途呢。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 …… 结束了,这篇作品很认真地结束了,虽然说还有可更番外的空间 但真的非常害怕,以及想死一万倍,一旦有相似的地方,很有可能直接下架,作者抄袭自己,真的是一件非常搞笑的事情,但偏偏是在现实里。 那么多的作品抄袭举报没有用,到我们这种小作者这里,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可能就是直接通知你作品要下架了,还老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误会通知,说你又有什么问题,吓死人气死人反正不用偿命的。 我无言以对 这1000字,写了这么多,还是说不完对它的怨气。 但番外真的到此结束,这篇作品是作者青涩莽撞时写下的,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我还是很喜欢,为爱发电,当然是自产粮给自己看,如果有喜欢的读者,那就更好了。 还是不知道这些作品哪天又被关进了小黑屋,即使我是费了千辛万苦,很多时间和精力,一次次修改提交反复被打回的过程才挽救回来的。 但他们是动态古板的一言堂机制,作者没有申诉的权利,只能接受所有的不公和处罚。 最后,祝宝贝们永远快乐自由,爱自己,更热爱生活! 这个世界总有一片美好的地方,值得我们去追寻、探索、停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