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世界里的唯一玩家》 第1章 任家镇里的刘疯子,阴气入体的短命人。 半夜三更, 任家镇的义庄里面。 一个大概一米七的个头的男人, 清瘦,脸型略方,不怒自威,灰白偏中分的短发, 一道白眉横在额头,给人很强的安全感, 此时正在满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绑在椅子上的少年。 过了许久九叔决定制作一碗符水来驱逐这小子身体里的阴气。 材料他早就吩咐秋生文才准备好了,就在身旁。 九叔立于桌前,只见他从一旁拿起一张质地古朴的黄纸,平铺在案上。 接着,用毛笔蘸满鲜红的朱砂,屏气凝神,笔走龙蛇,行云流水,开始在黄纸上画符。 不过眨眼,黄符已经画好。 接着九叔将毛笔轻轻放下,目光如炬地盯着符咒,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乾坤有法,阴阳有序,茅山之术,神灵庇佑。 吾以赤诚之心,奉祖师之令,借天地之力,化此符为灵。” 随着咒语话毕, 九叔双手迅速结出剑指, 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拇指压住无名指和小指, 用剑指沿着符咒的纹路缓缓移动,引导着法力开始在符咒中流转, 剑指所到之处,案上的黄符仿佛有微光闪烁。 随后,九叔拿起符咒,将其移至一碗早已准备好的清泉水上方。 “符为引,水为媒,邪祟退散,灵水显威。” 同时,他变换手势,双手结出太极手印,掌心相对,手指微微弯曲,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拇指和食指相扣成环,恰似一个混沌初开的太极之象。 他将太极手印置于碗和符咒之间,口中咒语不停, 最后,九叔剑指黄符, 黄符在法力的作用下开始自燃。 符咒在火焰中迅速化为灰烬,缓缓落入水中。 在灰烬触水的瞬间,碗中竟泛起一阵奇异的红色光芒,光芒闪烁几下后融入水中。 随着光芒的消失,一碗符水便制作完成, 九叔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将手里制作好的符水喂入少年的嘴里。 符水刚一入口,便立竿见影,小伙儿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他的眼皮开始微微颤动,然后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还不等他继续打量周围,就被一声问候拉回了现实。 “姓谁名谁?!” 九叔目光如电,紧紧地盯着少年。 “刘青。” 少年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却清晰可闻。 “今年多大?” 九叔的语气依旧严肃。 “十八。” 刘青回答道。 “你可还记得镇子西边的私塾先生?” 九叔继续追问。 “记得,那是我父亲,三年前死了。” 刘青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咦? 这疯子竟然不疯了,难不成阴气入体还有治病的功能?” 九叔眉头微皱,看着眼前回答自己问题丝毫没有停顿的刘青,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他心中暗自决定,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一定要回去翻翻书,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情况记载。 随后,九叔想到刘青被送到这里的原因,又神色严肃地问了一句: “你在街上逢人便说二十年期限已到,任家的任老太爷要尸变,可有什么依据?” 刘青此时已经逐渐理清思绪,他也明白自己在阴气入体的情况下做出了许多荒唐事。 他顿了顿,随后一脸诚恳地开口道: “感谢道长救命之恩,之前的我向来是中了邪,胡言乱语不可信。” “也对,中了邪的人啊,那状态就像是得了癔症一般。 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另一个世界,神志不清,嘴里总是胡言乱语, 而且行为疯疯癫癫的,完全没了常人的模样。” 九叔微微皱眉,目光深邃地看着刘青,继续说道, “更何况你这孩子, 本来就因为父亲的死深受打击,心智受损变得痴傻, 才叫这邪祟趁虚而入。” 九叔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打量着椅子上的刘青。 看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刘青,九叔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一拍脑袋,赶忙上前给刘青松绑。 他边解绳子边嘴里念叨着: “你这孩子啊,倒也是可怜。 不过你要知道,虽然你体内的阴气已被我用符水驱逐, 但这只是暂时缓解了你的状况。 看你的面相,折掉的寿命想来是无法复原了。 而那让你中邪的鬼怪可还在暗处兴风作浪呢,若是不将它消灭, 怕不是后患无穷。” 九叔解完绳子,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刘青,一脸严肃地问道: “你可还记得你是在哪里碰到了邪祟? 后生且仔细想想。” 刘青苦笑一声,他缓缓闭上眼睛,思绪如脱缰之马,飘回到了三天前。 三天前的刘青,刚刚觉醒宿慧,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就惊恐地发现自己身处一处乱坟岗。 四周阴森恐怖,坟茔此起彼伏,墓碑东倒西歪,有的甚至断裂在地。 月色惨淡,洒在坟堆上,泛出一片惨白的光,就像一层薄薄的霜。 然后就看到了...... 阴气入体中了邪回到任家镇的刘青依旧是个疯子,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天的刘青像往常一样眼神空洞,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不知从哪里找到了几块大洋,竟买了只鸡。 买完之后他紧紧地抓着鸡,一言不发,那模样甚是怪异,周围的人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鸡在他的手中拼命挣扎,羽毛乱飞,可他却浑然不觉。 当他抽出刀的那一刻,氛围就变了。 他举起刀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却毫不犹豫地朝着鸡脖子挥去,那动作凶狠而野蛮。 鸡血溅到他的脸上、衣服上,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只是嘴里不断嘟囔着: “我寻思这鸡也有血条啊? 打怪怎么没有经验,难不成得杀人才行?”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把卖鸡的老板吓得脸色惨白,差点瘫倒在地,前边没听懂,后面杀人两个字倒是听的清楚。 以往,这刘青虽是憨憨傻傻的,但贵在忠厚老实。乡里乡亲们只要说几句好话哄一哄,他就乐呵呵地帮忙,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 干完活后,大家给他几口饭吃,就这样,在乡亲们的拉扯照顾下, 他勉强也能活得像个人样,不至于因为没有工作而饿死。 任家镇虽然说不算富裕,但是多养一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大家伙尽量照顾这小子,就是想着这小子放宽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不让他发疯。 可谁能想到,今天他竟像变了个人似的,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拿着滴血的刀,刘青站在街中央,眼神死死地盯着街上的人,那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空洞和疯狂,看得旁人心里直发慌,纷纷避让。 好在第二天,这种情况就像一阵风似的突然消失了。 刘青又变得热心肠起来,仿佛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加积极。 他主动询问路人是否需要帮忙,给点任务,不等别人开口,就抢着揽活,那热情劲儿让大家都有些诧异。 干了一天之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又不干了。 昨天秋生和文才出去买东西看到了这疯子, 刘疯子刘青看到秋生还有文才之后嘴里突然开始念叨起来尸变。 然后逢人就开始说道任家二十年之期已至,任家任老太爷要尸变。 你说你疯疯癫癫的大家还能理解,但是你败坏别人名声就不好了,任家镇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在刘青不留余地的宣传之下,传到了任府任发的耳朵里。 恰逢此时迁坟的日子快到了,任发也是秉着对神神鬼鬼的敬畏,把刘青送到了九叔这里。 九叔也看了出来,刘青这是中了邪。 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我只记得是镇子东边的乱坟岗。” 刘青微微皱起眉头,声音有些沙哑。 “东边,看来又得清理一遍。” 九叔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好吧,今天天色已晚,你就在屋里早些休息。 明天的时候我带你去一趟,看看能否找到那邪祟的踪迹,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九叔的语气坚定而沉稳,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现在就别想这些了,你刚驱逐的阴气,还不能吃东西。 等到明天才行,早些睡吧。” 九叔看着刘青,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在九叔眼里,刘青就是一个可怜孩子。 他轻轻拍了拍刘青的肩膀,仿佛在给予他力量和勇气。 说完,九叔转身走了出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 刘青抬起头,看着九叔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刘青一个人,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他睡不着。 任谁也很难睡着,毕竟不是谁恢复清醒之后发现自己来到这么一个危险的世界会开心。 你以为只是一个末法时代, 只是简单的军阀混战,盗匪横行的世界? 不不不,先不说盛世人都不好活,更何况乱世。 再者,这个世界还有道士,僵尸,邪道,妖怪..... 而且你不要忘记, 九叔可是天地银行大班,也就是说, 这个世界是有地府存在的。 而且应该不仅仅只有地府,天上应该也有天庭。 你这么一想,危险程度是不是一下子就开始飙升。 不过,再怎么危险,重获新生大难不死,还是得活着。 就在刘青感慨的时候,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却感觉那东西依然存在,像是一层朦胧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揉了揉眼睛之后反而看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面板。 姓名:刘青 寿命:18\/30(折寿、短命) 生命:6\/10(虚弱、符水治愈) 境界:凡人 精:1气:1神:1 技能:无 经验:无 装备:无 个人简介:任家镇里的刘疯子,阴气入体的短命人。 盯着面板看了半天,刘青心里一阵好评如潮。 刘青坐在床边, 研究了半天面板,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 方才兴奋的劲头退散后,一种深深的疲惫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席卷而来。 他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像是挂了千斤重的石块,每一次的眨动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缓缓地倒在那有些破旧却还算柔软的床榻上。 而当刘青熟睡之后,九叔提着灯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刘青,确定无误之后,这才走了出去。 第2章 第一次对九叔提这种要求......好吧被拒了。 义庄的院子里。 “嘿!哈!看招!” 秋生此时穿着灰色练功服,在院子里一边喊着,一边朝着身边的文才比划着招式,眼神里透着几分戏谑。 烈日高悬,炙烤着大地,仿佛要把一切都融化,可这丝毫没影响两人打闹的兴致。 文才在一旁跳来跳去躲避着秋生的“攻击”, 嘴里嚷嚷着: “秋生,你就会欺负我,等我抓住你,有你好看!” 他那略显笨拙的动作,让他在躲避时显得有些滑稽,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把衣服都浸湿了一大片。 “来呀,来抓我呀!” “抓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秋生故意挑衅,他的身手矫健得如同灵猴一般,在院子里灵活地穿梭着。 他的脚步轻盈,每一次移动都带起一阵微风,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歇,时不时朝着文才虚晃一招,一会儿挠痒,一会儿又做出掏裆的假动作,引得文才上蹿下跳,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两人的打闹笑声和呼喊声在院子里回荡,完全没把这酷热的天气和练功当回事。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是在练功还是在打闹?” 一声呵斥打破了这喧闹的氛围。 “有没有好好练武?” 九叔原本在院子角落的躺椅上闭目养神,他昨晚因为帮刘青驱逐阴气,忙到很晚,此刻精神状况实在不佳。 本想趁着清晨的宁静补补觉,没想到非但没有在两个徒弟练武的声音中入睡,反而被这阵喧闹声搅得心烦意乱。 于是坐起身来呵斥道。 九叔看着玩闹的两人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威严,嘴里虽然犀利,但是心中满是无奈。 虽然自己收养文才是想着继承义庄的, 但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话,自己离开了该怎么办,总不能次次都是他擦屁股吧。 文才这小子也是,本来就傻......不对,本来就愚钝,还不知道努力。 秋生虽然练武有点样子, 但是这小子天赋这么好,也是玩物丧志,一天打鱼,一月晒网,这一身的阳气还有天赋算是全都给浪费了。 算了算了,随他们吧,总归是自己的徒弟,还是给他们一个完整的童年吧。 秋生和文才听到九叔的声音,动作瞬间僵住,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惊慌,那是对九叔怒火的恐惧。 就如同九叔了解自己徒弟的秉性一样,身为徒弟的秋生和文才当然也清楚九叔接下来会做什么。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九叔已经从躺椅上站起身来,他的动作干脆利落。 只见他熟练的抄起一根平日里教训徒弟用的藤条,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喜怒之色,只是眼神愈发严厉,然后便直接快步朝着两人走去。 那藤条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师父,我们错了……” 秋生和文才见状,赶忙停下动作求饶,声音都有些颤抖。 要知道九叔打的可是很有手法,不仅不会让你留下伤,反而能让疼痛翻倍。 可九叔哪里会听这两个徒弟的求饶, 从小看到大的徒弟是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吗?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手中的藤条朝着两人就挥了过去。 “啪! 啪!” 藤条抽打在两人身上,疼得他们龇牙咧嘴。 九叔还想继续,刘青这个时候也因为院子里的动静一脸虚弱的扶着墙走了出来。 九叔见状立马把藤条收到了身后,转过身去叫刘青先去屋子等等,马上就到饭点。 而且身体虚弱,不适合走动。 然后转身黑着脸对秋生还有文才说道。 “都给我回到练功的位置,继续打三遍养生拳,然后回屋画半个时辰的符,谁要是敢偷懒, 哼! 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看见九叔板着脸严厉地说道。 秋生和文才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灰溜溜地回到空地,老老实实地开始练功,再也不敢打闹了。 刘青却开始打量起来这个大家耳熟能闻的九叔徒弟。 那个锅盖头,一脸呆呆丧丧,长得比九叔还要着急的估计就是文才。 而另一个小白脸,但是颜值比起读者要差上一些的大概率就是秋生。 这两个家伙在僵尸先生的世界不能说完全没有作用吧,最起码推动剧情还是有一手的,没有这两个家伙,九叔发现妖魔,除魔,问题直接就解决了。 虽然也不能掩盖这两个家伙是废物的事实。 刘青看了看便没有多看,而是转身回到了屋里,九叔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 “后生感觉可是好些?” 九叔目光温和地看着刘青,眼中透着关切。 他见刘青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但比起之前已好了许多,心中稍安。 “这阴气驱逐之后,只需要静养几日便可恢复精神。至于那镇子东边的乱坟岗,今天晚上的时候需要后生你和我去一趟。” 九叔背着手,缓缓说道。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这略显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到时候我会在你身上留下符箓,等到老鬼出来之后才好方便除魔,后生觉得如何?” 九叔继续解释着自己的计划,他的眼神专注地看着刘青,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想法。其实,面对这种情况,他原本有其他办法,可这乱坟岗的老鬼在那里为祸已久,还是早些除掉为妙,以免夜长梦多,再生事端。 九叔,就是这样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他本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和能力,直接强制性地带着刘青前往乱坟岗,可他并没有这样做。他还是尊重刘青,询问他的意见, 就像当初在任家处理事情的时候,任家拒绝了火化的建议,九叔也没有强行要求,而是站在他们的角度,给出了其他合理的解决办法。 刘青虽然恐惧鬼怪,但是对于九叔还是很放心,而且刘青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借助九叔的手,看看消灭鬼怪之后是不是会爆经验。 毕竟之前自己已经试过了,杀鸡这种行为不会爆出来经验,想来只有超凡之类的生灵才可以。 “当然,晚辈这条命都是道长救的,自然是听道长的。” 刘青微微欠身,语气诚恳地说道。 眼神中透着对九叔的感激之情,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对九叔充满了信任,九叔的实力还是有保证的。 “咳咳......” 刘青轻咳了两声,似乎是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有些虚弱。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 “只是到现在还不知道长名号,敢问道长尊姓大名。” 刘青自然是知道九叔的名字的,可他现在扮演的是刚刚恢复清醒的“刘疯子”,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而且,他心中还有着更深层次的打算。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打量着九叔的表情。 而且恰逢乱世,能抱紧九叔的大腿,就相当于抱紧了地下天上一堆祖师爷的大腿,自然是极好的, 平常看小说的时候,那些主角一提拜师,九叔这个在诸天万界都堪称新手导师的人物都会欣然同意,这让他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也想试一试自己有没有这个运气。 “尊姓大名就不必了,平日里大家都叫我九叔,叫我九叔就好。” 九叔摆了摆手,一脸淡然地说道。他本名林凤娇,这个名字在他看来有些阴气沉沉,不符合道家的气质。后来他便按照自己道家的排行第九,对外称自己叫做林九。 而周围的人出于对他的敬重,都称呼他为九叔。 “对了,晚辈还有一事相求,不知九叔您还要徒弟要不要,您看晚辈可以吗?” 刘青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九叔,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他对这件事的急切与重视。 “咳咳......” 刘青说着,又咳嗽了两声,那咳嗽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有些突兀。 他的脸色因为咳嗽而微微泛红,与他原本苍白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更加虚弱。 九叔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刘青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 他看着刘青那充满期待又有些虚弱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动摇。 但很快,他还是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说道: “后生,这拜师之事并非儿戏。 你如今刚从阴气入体中恢复,对这些神神鬼鬼之事不过是略知一二,还不知其中凶险。 而且,我收徒讲究缘分,并非随意为之。 你我相识不过短短时日,我对你还不甚了解,此事还是莫要再提了。” 九叔的语气虽然温和,但话语中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九叔心中清楚,收徒不仅是传授技艺,更是要对徒弟的一生负责。 他已经有了秋生和文才这两个让他操心不已的徒弟,深知其中的艰难。 而且这一行当,面对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 他不能轻易地将一个还未完全了解的人纳入门下,哪怕这个人心性看起来不坏,可这毕竟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和未来的修行之路。 好吧,很正常的被拒绝了,刘青早有预料。 “不过,虽然我不收徒了,但是......” 九叔又一次开口了。 第3章 茅山养生拳?顷刻炼化! 九叔微微皱眉,看着刘青那充满期待又带着几分虚弱的脸庞,心中虽有几分坚定,但到底还是心软了。 到底是九叔,虽然说嘴上说着不让刘青拜师,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九叔一生救人为善,自然看不过刘青大好青年,这种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早早夭折落下,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后生,这拜师之事,我确实不能答应你。” “但是,” 九叔顿了顿, “我帮你驱邪,你与我还有些缘分,若如此夭折,年纪轻轻实乃可惜。” 九叔一边说着,一边负手踱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九叔停下脚步,目光再次落在刘青身上,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既然你与我有此缘分,我便传你茅山外门的茅山养生拳法。 这拳法虽不能让你降妖除魔,但可强身健体,抵御一些阴邪之气的侵蚀。 最重要的是能够让你寿命的流失减缓,说不定还能恢复一些。 你且先学着,日后若有造化,再做打算。” 九叔走到院子中央,也没有耽搁,而是摆开架势,开始演示茅山养生拳法。 这种养生拳法,以柔和、缓慢的动作、呼吸和意念为特点。 虽然动作套路并不复杂,但是理念有些玄乎。 刘青虽然觉醒了宿慧,但是脑子里的道家知识其实并不太多,倒是有些为难。 九叔的身姿沉稳如山,每一个动作都舒缓而有力,仿佛与天地间的某种气息相呼应。 他边做边讲解道: “这拳法看似简单,实则是我茅山每一脉严选筛选出来的基础拳法。 起势时,需心平气和,感受周围的气场,就像这样,这样,在这样……” 九叔的养生拳法动作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师风范,在刘青眼里非但没有那种臃肿,反倒是像跳舞一样。 不过刘青还是对九叔说的养生拳法看似简单表示怀疑。 虽然看起来并不复杂,但是刘青现在就处于眼睛说看了,脑子说会了,身体表示你放屁。 好在有秋生文才这两个徒弟的兜底,刘青一次没有学会并没有让九叔觉得意外,而是当作晨练一样,继续开始第二遍养生拳。 就在刘青磕磕绊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九叔已经来到了第三遍演练,而这次的拳法演练则是让刘青眼前一亮。 一道奇异的光芒在刘青的眼前闪烁,紧接着,一行行虚幻的文字浮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检测到茅山道长 —— 林凤娇正在尝试传授你技能茅山养生拳(绿色),请问是否学习?】 【是 \/ 否】 刘青先是一愣,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心中暗道: “嗯? 竟然还有这种好事情。” 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 这茅山养生拳,可是难得的机缘,学,自然是要学的。 刘青毫不犹豫地在心中选择了【是】。 【你已经学会茅山养生拳(绿色),初学者强身健体、调和气血、舒缓身心、延缓衰老,精通者平衡身心,养颜补肾,凝神聚气,延年益寿,大成者抱元守一,精气神统、抵御阴邪,疏脉通穴】 【茅山养生拳(入门):1\/100】 随着这些信息的出现,刘青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仿佛多了一些奇妙的知识, 全部都是关于茅山养生拳的套路招式还有武学理念。 身体也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仿佛有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流淌。 刘青实在是太虚了,所以哪怕只是养生拳都有明显的变化感觉。 【你得到了茅山道长 —— 林凤娇的教导,有所收获,茅山养生拳经验 + 5】 【你在茅山道长 —— 林凤娇的教导下,成功的施展了一遍茅山养生拳,心有所悟,茅山养生拳经验 + 3】 每一次提示音响起,刘青都能感受到自己与这茅山养生拳的联系更加紧密了几分,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 甚至在这种情况下,刘青开始不自觉的开始施展拳法,尝试随着九叔一起锻炼。 然而,好景不长。 【你尝试模仿茅山道长 —— 林凤娇的养生拳动作,邯郸学步好高骛远,你不仅毫无收获,气血翻涌之下血量 -1,茅山养生拳经验 -1】 刹那间,刘青只觉得一股不能掌控的力量在体内肆虐,如同汹涌的波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身体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着,一阵疲惫感如潮水般向他席卷而来。 他的双腿开始微微颤抖,几乎站立不稳,双手也不自觉地捂住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那痛苦,来的突然,又似烈火焚身,让他几近昏厥。 好在九叔在刘青身边,一直看在眼里。 当刘青因气血翻涌而面露痛苦之色、摇摇欲坠时,九叔身形如电,眨眼间便来到了刘青身边。只见他神色凝重,目光沉稳而专注,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迅速在刘青的额头、胸口以及手腕处的穴位上轻点。 每一次点击,都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刘青体内,那指尖所蕴含的内劲精准而温和,如同涓涓细流,顺着刘青的经络缓缓流淌,梳理着那紊乱如麻的气血。 同时,九叔左手结出一个奇特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神秘,似有一种特殊的韵律。 随着口诀的念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微微震颤起来,隐隐有一股清气在刘青周围盘旋。 这股清气像是有生命一般,一点点渗透进刘青的身体,驱散着那翻涌的气血带来的痛苦。 在九叔的救助下,刘青那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痛苦的神色也慢慢褪去,身体不再颤抖,呼吸也逐渐平稳。 回想起刚开始教导刘青茅山养生拳之时,这后生一脸懵懂地站在那里,眼中满是对这神秘拳法的好奇与茫然。 九叔看着他那模样,就像看到了初入道门的自己还有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温情。 然而,令九叔意想不到的是,在他演示了几遍之后,刘青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开悟的光芒。 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然后开始施展拳法,一招一式虽略显稚嫩, 但每一个动作都模仿得有模有样,动作十分的标准。 他没想到刘青的悟性如此之高,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招式全都记住并且流畅的打出来,这在他过往收徒授艺的经历中是极为少见的。 比之自己来说...... 这般天赋竟然和我差不多。 九叔站在原地,神色有些恍惚,思绪已然飘回到了自己学艺时的那段青葱岁月。 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就像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在他脑海中徐徐展开,师父严厉却又饱含关切的眼神、同门师兄弟一起练功时的嬉笑打闹、无数个日夜苦练招式的艰辛与执着…… 每一个画面都如此清晰,让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还不等九叔陷入之前的学艺回忆, 就看到刘青正全神贯注地尝试模仿自己的动作,那眼中闪烁着的光芒,满是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拳法的热忱, 就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努力向着阳光生长。 九叔看着刘青那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欣慰。 不过,九叔很快便皱起了眉头,心中暗叫不好。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疏忽,竟忘了这小子刚刚从阴气入体的重伤中苏醒过来,身子骨还十分虚弱。 这茅山养生拳虽是强身健体的妙法,虽然是养生拳法,但立意颇高, 对于现在的刘青来说,强行催动无疑是揠苗助长。 非但不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反而会让他本就亏空的气血更加紊乱,情况只会愈发糟糕。在这转念之间,九叔已经迅速收手。 此时的刘青,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身体也显得虚弱无力,但在九叔刚刚为他调理气息之后,情况已经没有那么糟糕了。 纯净的法力在刘青的经脉中游走,不仅稳定了刘青原本紊乱的气血,还提前疏通了几条本应在后续修炼过程中才会打通的经脉。 这就像是在一条堵塞的河道中,开辟出了几条新的支流,让气血的流通更加顺畅。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九叔看了看脸色发白的刘青,摇了摇头,将刘青放好之后,确定没有问题就去做饭了。 而刘青则是开始翻看自己的面板日志,检查自己的收获。 姓名:刘青 寿命:18\/30(折寿、短命) 生命:10\/10(虚弱、饥饿) 境界:凡人 精:1.1气:1.0神:1.2 技能:茅山养生拳lv1(绿色):7\/100 经验:无 装备:无 个人简介:任家镇的刘疯子,阴气入体的短命人。 【你得到了茅山道长 —— 林凤娇的救治,对方施展法术,为你梳理经脉调和气血,你的症状得到缓解,你的血量+5,你的属性精+0.1,你的属性神因为精的原因恢复0.2】 第4章 来自义庄的‘温馨\’小日常 时间仿若白驹过隙,很快便到了晌午时分。 温暖的阳光洒在义庄的院子里,给这有些清冷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此时,九叔一行人,包括刘青,迎来了今天的午饭时间。 秋生和文才,这两个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家伙,打养生拳对他们来说还算轻松,可一提到写写画画,那简直就像是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就像两个被难题困住的孩童,满脸写着无奈与痛苦。 这两人,说他们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或许有些夸张, 但他们对这种需要静下心来完成的事情,确实是一窍不通。 别说是九叔要求的半个时辰了,哪怕仅仅是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如坐针毡,开始抓耳挠腮起来。 时不时偷瞄一眼九叔,脸上满是被捉到之后的尬笑。 到了现在,他们看见九叔依旧沉着脸,那严肃的神情就像一片乌云笼罩在他们头顶,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于是,两人只能乖乖地坐在饭桌前,一声不吭地闷头吃饭。 刘青呢,他经过了之前的一番折腾,尤其是那意外的气血翻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所以他也没心思去管其他事情,只是坐在桌前,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大快朵颐。 那吃饭的架势,仿佛面前的饭菜是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沉浸在满足食欲的快乐之中。 不得不说,饥饿是最好的调味料。 桌上的饭菜虽说简单朴素,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温暖。粗糙的陶碗里,盛着满满的白米饭,粒粒饱满,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一旁的大陶盆中,是热气腾腾的炖菜,白菜、萝卜在锅里炖煮得软烂,白菜帮子泛着微微的黄色,叶片却依旧保持着几分嫩绿,萝卜块则像是白玉一般,浸在浓稠的汤汁里。 虽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每一道菜的分量都十足,满满当当的摆在桌上,仿佛在向大家诉说着 “量大管饱” 这四个字。 修道之人吃不饱还如何修道? 秋生眼珠子一转,嘴角泛起一抹坏笑,一个鬼点子在他那机灵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他悄悄地伸脚,在桌下朝着文才的腿轻轻一勾,文才正专心致志地往嘴里扒拉饭菜呢,冷不丁被这一下弄得身子一歪,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噗嗤!” 秋生没忍住笑出声来,他故意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文才说道: “文才,你咋回事啊? 吃个饭都能坐不稳,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 文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气呼呼地瞪着秋生,腮帮子鼓得像只癞蛤蟆: “秋生,你少来,肯定是你搞的鬼!” 秋生却不承认,他朝文才挑了挑眉毛,眼神里满是挑衅。 接着,他趁文才不注意,又偷偷地拿起一根筷子,蘸了点汤汁,然后朝着文才的脸上弹去。 那一小滴汤汁不偏不倚地落在文才的脸颊上,文才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气得满脸通红,伸手就要去打秋生: “你这家伙,太过分了!” 秋生却挑了挑眉毛,满脸挑衅之意。接着,他趁文才不注意,偷偷拿起一根筷子,小心翼翼地蘸了蘸菜汤,筷子尖上挂着一滴汤汁。 他朝着文才的脸弹去,文才有所察觉,脑袋一偏,那滴汤汁竟朝着九叔飞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九叔脸上。 刹那间,原本还充满喧闹声的屋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静音键,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如同一团浓重的乌云,迅速笼罩了整个空间。 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刘青那专心干饭的声音在义庄的大厅里孤独地回响着。 那 “吧唧吧唧” 的咀嚼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的鼓点。 九叔气得眉毛都在抖动,但是想到还有外人在,脸色黑的和煤炭一样,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去。 在这紧张得几乎凝固的气氛中,文才那大神经的特质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瞅准了秋生因为九叔的愤怒而不敢再有丝毫动作的时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就像一只逮到机会反击的小刺猬。 文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那笑容里有报复的快感。 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九叔的脸色,确定九叔暂时没有要进一步发作的迹象后,便将目光重新投向秋生。 圆溜溜的眼睛此时瞪得更大了,眼中闪烁着挑衅的火花,仿佛在说: “哼,你也有今天!” “终于是让我文才抓住机会了,你看我怎么弄你。” 只见文才迅速伸出手,一把抓起桌上的半碗汤,那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他紧紧地握住碗,手臂微微后扬,而那半碗汤就是他的武器。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欣赏秋生脸上那惊恐的表情。 秋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文才会在这个时候反击,而且手段如此 “凶狠”。 竟然胆敢在师傅黑着脸的时候作弄,是我这个师兄小看你了。 文才可不管这些, 往日里老是被秋生被玩脑袋,今日终于要报仇血恨,文才忍不了了。 他大喊一声: “看招!” 然后用力将半碗汤朝着秋生泼了过去。 那半碗汤在空中化作一片 “水幕”, 汤里的菜叶、葱花像是一群四散奔逃的小鱼,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斑。 瓷碗气势汹汹地朝着秋生扑去。 秋生见状,急忙往旁边一闪。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那 “水幕” 的边缘还是扫到了他的身子,半边衣服瞬间湿透了。 汤汁从他的头发上、脸颊上流淌下来,他那原本还算整洁的模样变得狼狈不堪,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就像一个落汤鸡。 文才看到秋生这副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声在义庄里回荡。 他边笑边指着秋生说: “哈哈,秋生,你也有今天啊!让你捉弄我。”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那模样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还在九叔的怒火边缘瑟瑟发抖。 而此时的秋生,狼狈又愤怒,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汤汁,咬牙切齿地说: “文才,你给我等着!” 秋生被泼了一身汤,狼狈至极,此时的玩闹性质已经变了。 这已经关乎到秋生和文才平日里打招呼见面的尊严,所以秋生见到文才先不讲道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目光锁定在桌上的一个馒头上面。 那馒头白白胖胖的,在秋生眼中此刻却成了反击的利器。 九叔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他本来想着秋生要比文才聪慧一些,这个时候应该会收手,但是九叔终归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两个徒弟。 秋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抓起馒头,手臂肌肉紧绷,用力朝着文才掷去。 馒头在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速度极快,带着 “呼呼” 的风声,就像一颗炮弹般射向文才。 文才没想到秋生的反击如此迅速,刚刚的胜利让他一时间得意忘形。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他的身体本能地往旁边一闪,试图躲开这飞来的 “炮弹”。 也许是他今天运气太好,那馒头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他躲过了这一劫。 虽然文才躲了过去,但是看着他两个闹的九叔可就倒霉了。 九叔刚刚才压下心中的怒火,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馒头击中了头部。 馒头砸在九叔头上,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然后掉落在地,滚了几圈。 整个屋子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愣住了。 “嗝 ——” 这声音在寂静得有些诡异的义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就像平静湖面上突然投入了一颗石子,打破了原有的紧张气氛。 打嗝声在大厅里回荡,刘青顿时有些尴尬,他的脸微微一红,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偷偷看了看周围的人。 他吃饱了。 九叔半站起来的身子终归还是站了起来,但是转过身去,咬牙切齿的吩咐起来。 “你们两个把桌子收拾了,然后两个人,一起,亲自过来找我,为师有些事情想和你们亲自,聊一聊。” 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秋生和文才吓得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 可这安静没持续两秒,秋生朝文才使了个眼色,文才还没反应过来呢,秋生突然大喊一声:“跑!” 然后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文才这才回过神,跟着秋生就跑,边跑边喊: “秋生,你害死我了!” 两人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一会儿撞翻了凳子,一会儿把桌子撞得歪歪扭扭,碗筷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九叔在后面边追边喊: “你们给我站住!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们不可!” 整个屋子就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一片混乱,刘青看着这一幕淡淡一笑,开始收拾碗筷。 总归要做些什么不是吗? 第5章 一阶鬼祟——枯坟老鬼 夜, 黑得像一块沉甸甸的绸缎, 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大地,冷月高悬在天幕之上, 宛如一只冰冷的独眼,冷漠地注视着世间万物。 凄凄惨惨的白光,那光像是一层霜, 洒在任家镇东边的乱坟岗上,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这里, 高矮不一的坟丘像是大地上狰狞的疮疤,杂乱无章地排列着。 有的坟丘年久失修,泥土塌陷,露出腐朽的棺木, 那棺木的边缘如锯齿般参差不齐,仿佛是黑暗中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闯入者吞噬。 周围的野草疯狂地生长着,细长而枯黄的草叶在风中摇曳,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无数双干枯的手在摸索着什么。 墓碑东倒西歪地散落各处,有的断成两截,有的上面的字迹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只留下一些浅浅的划痕,蟋蟀的叫声,猫头鹰的叫声,所有声音令人听来都毛骨悚然, 然而,在这种环境之下,却依旧有两个人不紧不慢的朝着这里走来。 一个昂首挺胸,黄色道服披身。 一个畏畏缩缩,粗布麻衣穿着。 自然是九叔还有刘青。 至于为什么没有带秋生还有文才,九叔表示,能够呆在乱坟岗的邪祟, 应该是有了点道行的老鬼,人多了,它反倒会出不来。 所以此次过来,也就只有刘青还有九叔两个人。 想到这里,刘青反而松了一口气,若是秋生还有文才来了,才叫刘青一阵头疼。 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到底是哪边的。 从今天就能看出来,这两个家伙就是被九叔保护的太好了,完全就是两个小孩儿,一点也不成熟。 忽然间, 一阵冷风袭来,九叔若无其事,刘青则是缩了缩脖子,他虽然获得了茅山养生拳这个绿色的技能,但是也仅仅只是入门而已,无堪大用。 身体素质更是拉垮,但是身边的人是谁? 那可是茅山道长,恐怖片最能给人安全感的人九叔。 九叔自然也考虑到了刘青这种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该怎么当诱饵了。 刘青将手伸入怀里,摸了摸里面的三张黄符。 随后,一道信息划过。 【道家高人所制的驱邪符x3】 品质:优秀 介绍:有邪祟靠近时,符纸发热自燃,可震慑、净化、驱逐、化煞,燃尽则效果消失。 走了一会儿,刘青觉得有点冷。 一开始他还能凭借着身旁九叔带来的安心感保持镇定, 可渐渐地, 刘青感觉一股股寒风如无数冰冷的小蛇,顺着他的脊梁骨往上爬。 周围的空气像是突然变成了冰碴子,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着寒冷,让他的喉咙生疼。 与此同时,原本还有蟋蟀的 “吱吱” 声和猫头鹰那凄厉 “咕咕” 声的乱坟岗,不知何时变得寂静无声。 徒留刮不尽的冷风还有刘青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 “咚咚” 作响。 刘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看向九叔,嘴唇有些发颤地问道: “九叔,您…… 您有没有感觉到今天晚上有点冷? 这…… 这冷得有点不对劲。”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就在这时, 刘青突然感觉到怀里有一股温热传来,瞬间寒意全消,同时大脑一阵清凉,刘青瞬间意识到自己这是被鬼盯上了。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黄符,其中一张已经剩下一半。 九叔眉头微微一皱,眼神变得更加凝重,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目光深邃如渊,仿佛能看穿这黑暗中的一切。 沉默了片刻后,九叔神色严肃地对刘青说道: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 说完,还没等刘青反应过来,九叔的身影就如同一缕轻烟,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刘青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和无助。 “不是,哥们!” 刘青还没说什么,九叔一个闪身,人不见了。 此时的他,独自一人站在这寒风凛冽的乱坟岗中,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和寂静。 风又开始呼啸起来,吹得他的衣服猎猎作响,他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 每一阵风都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他,让他的恐惧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涌上心头。 刘青努力地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他颤抖着双手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符,紧紧地攥在手中,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他知道九叔这是想让老鬼出来,但是真当刘青一个人面对鬼怪的时候,他依旧忍不住发抖,那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那个是阿飘。 安稳的时间没有多久, 突然,刘青感觉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那目光如芒在背,冰冷刺骨。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他的后背迅速蔓延开来,紧接着,他背后的寒意越来越重,那寒冷像是无数根冰针,透过衣服狠狠地刺入他的肌肤,直逼骨髓。 与此同时,手中的黄符温度急剧攀升, 甚至直接开始燃烧,好在这火焰对手掌没有什么伤害, 但是想到符箓的介绍,刘青也知道,这是邪祟在不断朝自己靠近的现象。 面对这种绝境, 刘青试图张嘴呼喊救命, 可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 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嘴唇颤抖着,开合之间却只有无声的恐惧在空气中蔓延。 本能的想要挪动脚步逃跑,却绝望地察觉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牢牢地钉在地上,无法动弹分毫。 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僵硬,怀里的黄符虽然依旧有作用,但是杯水车薪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在这种极度的恐惧中, 在又一张黄符燃烧下, 刘青艰难地抬起头, 这一抬头, 让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仿佛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 那是一个怎样掉san的东西? 飘在半空,脚下无影,光是看上一眼,便会让人胃中翻涌,恨不得立刻逃离。 眼前的信息开始刷新。 【枯坟老鬼】 等级:一阶鬼祟。 介绍: 亡者阴魂不散,日久可集阴出壳,变换身形,乃是游魂,属零阶。 进而化为鬼祟、怨邪、厉鬼,凶灵、恶煞、鬼王...... 原是守墓老者,因身处乱坟岗之地,积聚怨气死而化鬼。 身形干瘪,黑袍褴褛,肢体似枯枝,脸有深纹,双眼幽绿。 于坟场游荡,吐阴寒之气冻住猎物,吸食阳气。 刘青实在是不理解,秋生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和女鬼上床的。 它的脸就像一块被随意揉捏后又扔在阴沟里腐烂的面团,坑洼不平且布满了令人作呕的疙瘩。那些疙瘩大小不一,红肿发亮,像是随时会破裂喷出脓水; 上面还生着细细的绒毛,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老鬼的双眼歪斜地嵌在脸上,一只眼珠凸出,像是要从眼眶中滚落出来,那眼珠浑浊发绿,布满了血丝,就像一颗被泡胀了的烂葡萄; 另一只眼睛则深陷在眼窝之中,只留下一个绿漆漆的空洞,周围的皮肤皱缩在一起,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的枯树皮,散发着一股焦臭的味道。 鼻梁像是被重物砸扁了,歪向一边,鼻头上长满了类似蘑菇的菌类,那些菌类散发着一种刺鼻的霉味,周围还有一些白色的菌丝在蠕动,仿佛在啃食着它那已经腐朽的肉体。 嘴巴上面布满了裂口,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在裂口处爬进爬出。 当它张开嘴时,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嘴里没有一颗完整的牙齿, 只有一些参差不齐的黄色残根,残根上还挂着丝丝缕缕的腐肉和黏液,就像刚从沼泽中捞出来的烂物。 老鬼的身体也是畸形的,它的背部高高隆起,像是背着一个巨大的肿瘤,肿瘤表面青筋暴突,血管在半透明的皮肤下清晰可见,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动。 此时的老鬼,伸出一双如同枯木般的手不紧不慢的朝着刘青抓了过来,乍一看,好像还有点清秀——玉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黑暗中疾驰而来。 是刚刚不见的九叔手持桃木剑飞奔而来,同时另一手手持黄符,口念法决。 “放开那个男孩儿,让我来!” 老鬼感受到了威胁,它那原本朝着刘青抓去的手猛地停住,空洞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眼眶中似乎闪过一丝惊恐。 “啊~~~~~” 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那声音如同尖锐的指甲划过玻璃,在这寂静的乱坟岗中格外刺耳,震得周围的树木都瑟瑟发抖。 但九叔丝毫没有被这恐怖的气势所影响,他加快速度冲向老鬼,桃木剑上的红芒愈发耀眼。 那老鬼成精虽久,却不知桃木剑的厉害,竟然想着直接伸手去抓。 “嗤……” 桃木剑接触到邪物,立即变得通红,老鬼手一抓上去,如同抓到了烧红了的铁剑一般,手上立即冒起黑烟来。 “啊……” 老鬼再次尖叫,松手扭身,想朝远处飞去。 “邪祟休走!” 这个时候,九叔右手那张黄符突然放出一道金光,老鬼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飞。 九叔一个健步来到老鬼身后,平举桃木剑,正对其背心刺去。 桃木剑直刺老鬼的背部肿瘤。剑尖精准地刺中目标,伴随着一阵耀眼的火光爆发, 老鬼背上的肿瘤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轰” 的一声炸开。 绿色的黏液和黑色的烟雾四处飞溅,那散发出来的恶臭令人几近昏厥。 老鬼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它那枯木般的双手胡乱地挥舞,试图挣脱这痛苦。 但终究是徒劳的,九叔的动作没有停止,口中念念有词。 九叔从袖口拿出一堆黄符,食指和中指夹住,然后猛地一挥,符咒如天女散花般朝着空中的老鬼四散而去。 “天火炎灵,焚尽邪狞,烈焰腾腾,破障光明。急急如律令!”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洪钟大吕,震人心魄。 随着口诀念动,九叔左手迅速结印,手指如穿花蝴蝶般变换着复杂的姿势。 他先是拇指扣住无名指根部,食指和中指伸直,结成一个形似火焰的印诀, 而后又迅速变化,食指弯曲,中指和无名指交叉,小拇指微微翘起, 此时,那些原本四散在空中的符咒突然燃烧起来,朝着老鬼席卷而去。 老鬼被九叔的法术击中,发出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能撕裂人的耳膜,在这寂静的乱坟岗中疯狂回荡。 它那畸形的身体剧烈地扭动着,像是一条被钓上岸的鳗鱼,拼命地挣扎。 原本就青筋暴突的背部肿瘤处,此时像是煮沸的开水一般,黏液不断地冒泡、飞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脸因痛苦和愤怒而变得更加狰狞,眼眶中的黑洞仿佛燃烧着两团黑色的火焰,那没有嘴唇包裹的牙齿不断地咬合,发出 “咯咯” 的声响,就像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抽动。 刘青看着这一幕有些出神。 但很快,刘青就回过神来了,因为刘青发现,这老鬼在看着自己。 突然,老鬼发出一声怒吼,猛地发力, 竟然从肚子里面硬生生的挤出一部分身体,或者说一个缩小的老鬼。 九叔见状,眉头紧皱,手中桃木剑挥舞得更快,口中咒语也愈发急促,试图加强对老鬼的束缚。 然而,老鬼像是发了疯一般,不顾一切地朝着刘青冲了过去。 在他看来,他恨九叔让他魂飞魄散,但是他更恨刘青将九叔带过来。 缩小一号的老鬼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就突破了九叔的法术火焰。 目标,竟然是刘青。 准确的说, 老鬼朝着刘青的胸口直直地撞了过去, 那势头仿佛要将刘青的灵魂从身体里硬生生地拽出。 好在,老鬼正好撞到了刘青胸口的黄符。 威力虽然十不存一,但是黄符是九叔亲手绘制。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那黄符瞬间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强光,以黄符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老鬼被这强光笼罩,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 它的身体像是被扔进了熔炉的冰块,迅速地融化、消散。 一缕缕黑色的烟雾从它的身体中冒出,在强光的照耀下逐渐化作灰烬,被夜风吹散在这乱坟岗中。 “叮!” 刘青站在原地,心有余悸。 第6章 来吧,以我的惊世智慧告诉我,该加点了! 回去的路上,刘青才有时间查看自己脑子里的声音。 “面板提示:你杀死了枯坟老鬼,获得经验200!获得《食煞吞浊要术》。” 虽然心里很激动,但是刘青并没有表现出来,打算等到回到义庄的时候在拿出来看看。 回去的路上倒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回到义庄里房间, 刘青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心念一动, 只见一枚淡绿色的珠子缓缓浮现,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里。 这枚珠子就像一颗精致的玻璃球,大小刚好能被他握在掌心。 它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那光芒似有若无,如同鬼火一般,在刘青手里闪烁着神秘的色彩。 珠子的表面光滑无比,仿佛被岁月打磨过无数次,隐隐有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从其中散发出来。 就在刘青仔细端详这枚珠子的时候,随后一道信息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食煞吞浊要术》】 品质:绿色。 介绍:这是一奇人穷极一生钻研而成的秘术,是应对邪煞浊气的独特秘籍,可让人筑基练气。 书中蕴含了独特的修行技巧、气息运转之法以及古老神秘的禁忌门道,有探、引、化、镇四字诀。 (注;本秘诀只有引、镇两字诀) 关于技能还有物品的品级从低到高依次是:灰,白,绿,蓝,紫,金,红,橙。 绿色开始即是超凡。 使用方法:捏碎。 打量着手里的技能珠,刘青的心里狂喜。 他的脑海中思绪如电,清晰无比地知道这颗技能珠所代表的意义,那远远超出了它本身的价值。 这意味着日后他完全可以通过打怪来爆“装备”。 刘青所说的‘装备’一词其实是个概念统称, 既可以是功法技能、神通法术,也可以是修仙法器、灵丹妙药、灵材宝物等资源宝物! 更何况还有经验。 换句话说,刘青完全可以根据游戏面板特有的打怪掉宝能力,见一见天上的风景。 啪! 刘青手掌猛地一握。 那枚淡绿色的珠子瞬间破碎,化作一团浓郁的幽绿光芒,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他席卷而来。光芒在靠近他身体的瞬间,仿佛具有灵性一般,化为丝丝缕缕,从他的毛孔、口鼻迅速钻入。 刹那之间,刘青感觉脑子里一阵清凉。 与此同时,《食煞吞浊要术》的相关知识如同一幅幅古老而神秘的画卷,在他的脑海中徐徐展开。 那些晦涩难懂的符文、复杂奇妙的运气路线、以及对邪煞浊气的应对之法,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意识之中。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仿佛他已经研习了无数次。 就好像这门功法是他创造的一样。 刘青身体微微一震,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叮!” “面板提示:你已领悟技能《食煞吞浊要术》(绿色)。” 到不愧是秘术,虽然仅仅只有引和镇两种要术,但是依旧可以让人食煞吞浊筑基练气。 但是其中需要一些材料还有药材来压制适应浊气和煞气的摧残,而即使用最好的药材和材料,也需要一年的适应时间,这个过程还需要名师指点才行。 如此种种练成之后的威力也不容小看,驱使浊气煞气杀伤力十足。 这么算下来,练成此等法门需要消耗的资源根本不是刘青可以承受的。 但是对于刘青来说,这些并不重要, 身具游戏面板的刘青只要拥有经验,照样可以练。 只是现在居无定所,自己还需要在九叔的义庄生活, 刘青思索片刻之后就决定改变一下决策。 加点当然可以加,但是技能要选择茅山养生拳。 200点经验,也不知道能提升多少。 至于把这些经验攒起来,刘青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在他看来,这就如同守着一堆宝藏却不去使用一样愚蠢。 虽然理论上来说,刚入门的茅山养生拳是能够靠自己的练习短时间有一段提升。 但是在他看来,越是强大,越是高效。 这个世界是残酷而现实的,强者为尊的法则如同高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他实力的重要性。 在这个充满危险和机遇的世界中,效率才是关键。 越是强大的力量,越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像站在高山之巅俯瞰众生,那种高屋建瓴的优势,是无数次小打小闹的积累所无法比拟的。每一次的战斗都可能是生死之搏,没有时间去慢慢打磨,必须要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来提升自己。 高屋建瓴才是王道。 都有挂了,还装什么? “面板,给我加点。” 刘青没有迟疑,意念一动,点击了一下技能上面的加号。 轰! 几乎就在瞬间,他就感觉一股温热的暖流凭空冒出。 大脑一阵眩晕。 这股暖流精纯且纯粹,由上而下的开始冲刷、渗透他全身上下所有器官组织。 暖流流经之处,身体开始蜕变。 骨骼咔咔作响,在能量滋润下强化; 皮膜与肌肉紧绷、酸涩胀痛,力量在其中凝聚; 心脏剧烈跳动,加速血液输送,让身体各部位充满生机。 最重要的是,在刘青脑海中凭空多出了一些记忆。 那是一些关于他自己练习茅山养生拳的记忆! 每日夜幕刚刚降临,星辰开始在天边闪烁,刘青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幽静的庭院中。 借着月光扎稳马步,神情专注而严肃,开始练习茅山养生拳。 无论是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的夏夜,还是寒风刺骨、手脚冻僵的冬夜,他从未有过一丝动摇。 他日夜不辍,风雨无阻。 在暴雨倾盆之时,雨滴打在他的身上,如同细密的鼓点,他却视若无睹,拳法的节奏丝毫不受影响; 在狂风呼啸之际,他的身影在风中稳如磐石,每一次的出拳都带着破风之势。 如此,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这样的记忆持续了漫长的两年半才结束。 不多时,刘青身上的变化渐渐停了下来。 再看刘青,身姿比起之前更加挺拔矫健,宛如一棵苍松。 他的肌肉变得紧实而富有弹性。 他那原本略显稚嫩的脸庞,如今多了几分坚毅,皮肤泛着健康的小麦光泽。 尤其是他的双眼,明亮而深邃,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又似锐利的宝剑,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智慧和坚韧不拔的气质。 乍一看,哪里还有半分曾经的青涩模样? 当刘青再次环顾四周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才拉回思绪。 仿佛脑海中的记忆并非虚假,而是他的亲身经历! “第一次升级相当于练习了整整一坤年?” “而且自己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刘青握了握拳头,感受着身体上的变化还有其中蕴含的力量,心中若有所思。 再看面板上的技能一栏,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茅山养生拳lv2(绿色):0\/100+ “很好,第一次消耗了93点经验剩下的107点经验还可以再次升级一次!” 刘青面对这种情况毫不犹豫,继续点击加号。 “面板,给我加!” 轰!!! 这一次的感觉比之刚才还要强烈不少。 瞬间,一股热流再次出现,这热流比之前更加强劲,如湍急的洪流般迅速涌向他的全身。 带着一种蓬勃的力量,汹涌地滋润和冲刷着他身体的各个部位。 他的皮肉在热流的作用下微微发烫,皮肤变得更加光滑紧致,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绸缎,隐隐有光泽流动,防御能力也有了一定提升。 肌肉则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纤维变得更加坚韧,有节奏地微微颤动,力量在其中积聚,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更多的能量,让他的力量有了明显增强。 筋骨也在发生变化,骨骼在热流的冲击下,内部结构似乎更加致密,传来一阵轻微的酥麻感,那是力量渗透的感觉,使其更加坚硬牢固,能承受更大的力量。 连接骨骼的筋腱和韧带也在强化,变得更有弹性,使他的动作更加灵活敏捷,身体的协调性也更好了。 脏腑在热流的滋养下有序地变化着。心脏跳动得更加有力,血液在血管中流动得更加顺畅,流速加快,携带着更多的养分和能量,为身体各处送去活力。 肝脏、脾脏等脏器也在这股能量的润泽下,功能进一步优化,让他的身体状态更加良好。 刘青紧闭双眼,脸色微微泛红,身体周围有淡淡的热气蒸腾而起。 这是短时间内身体变化太快所导致的现象。 此时,他脑海中关于茅山养生拳的记忆再次浮现,这次多了一些之前未曾有过的细节,像是在不同环境中练习拳法的感悟,高山之巅,极寒雪地等等。 这一次依旧是两年半。 呼 —— 刘青缓缓睁开双眸,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那气息似带着体内的余韵,在空气中轻轻散开。 目光开合之际,眼中精芒乍现,如闪电划破暗夜,犀利无比。 随后又开始快速内敛,乍一看仿佛有仙气,再一看,已经变成了那个刘青,只是个头变高了,头发更黑了,皮肤有些偏白。 再看一看茅山养生拳的介绍: 初学者强身健体、调和气血、舒缓身心、延缓衰老, 精通者平衡身心,养颜补肾,凝神聚气,延年益寿, 大成者抱元守一,精气神统、抵御阴邪,疏脉通穴 现在的刘青就是处于精通。 养颜补肾,凝神聚气,延年益寿。 而具体的变化,面板已经展示了出来。 “面板。” 随着刘青一声低呼,刘青开始检查起了自己的变化。 姓名:刘青 寿命:18\/45(折寿) 生命:20\/20(精气充足,气血旺盛) 境界:凡人 精:1.4气:1.5神:1.4 技能: 茅山养生拳lv3(绿色):0\/200 食煞吞浊要术lv1(绿色):0\/100 经验:7 装备:无 个人简介:你或许是别人眼中万中无一的天才! 第7章 不过,我林凤娇也不差,哼! “后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后生,你怎么......” 当九叔再次瞧见刘青时,那双眼珠子瞬间瞪得老大,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不过他到底是经历过不少风浪之人,转眼间便回过神来,急忙咳嗽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那原本满是惊讶的脸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木头脸。 “咳咳。” 可他的眼神却依旧紧紧地锁在刘青身上,围着刘青转了好几圈。 他那原本严肃得如同木雕般的脸上,此时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就像见到了世间最离奇的事情,好像一个普通人真见了鬼一样。 “刘青,你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气血如此旺盛,还有这眼眸生光,显然是精神饱满的现象。 而且你原本那有些短寿的面相,现在居然都少了几分迹象,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缘由?” 刘青心里微微一动,稍作思考后,便给出了答案。 “九叔,我这是练了你教给我的茅山养生拳啊,我就是一直练着,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茅山养生拳?!” 九叔一听,声音陡然拔高,满脸的难以置信, “养生拳要是有这般神奇的威力,那这拳法哪是我有资格传授给你的? 早该被收录到茅山主脉,成为镇派之宝了。 我都没有资格学习。” “这... 当真是后生你练茅山养生拳练成的?” 九叔眉头紧皱,显然还是不太相信,他强行绷住脸庞,可眼中的疑惑却怎么也藏不住,又问了一遍。 刘青总不能告诉九叔自己有挂,还不如直接咬死说自己也不知道,就是练着练着就成了。 所以刘青选择将问题抛出去。 “九叔,这拳法是你教给我的,你还不知道吗?” 九叔听到这话,到底还是没忍住。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刘青的手臂,随后在刘青的身上又是摸又是抓的,那动作看似粗鲁,实则是在仔细探查刘青的身体状况。 随着他的探查,他的脸色愈发绷不住了。 “不能啊?” 九叔喃喃自语。 “虽说这气血充足得如同江河奔腾,肌肉紧密得毫无破绽,身体这健康程度简直过头了, 但确实是茅山养生拳的路子没错啊。” “可我练了二十多年的养生拳,怎么也没有这种变化?” 茅山养生拳虽说也是茅山经过筛选改良后流传下来的一门功法,但九叔心里清楚得很,这功法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逆天的效果。 像刘青现在这样堪称脱胎换骨的变化,按常理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九叔自己修炼这门拳法多年,对其中的门道了如指掌,怎么会不知道正常的修炼效果呢?难道说...... 刘青静静地看着九叔一脸魔怔的样子,没有说话。 他深知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让九叔自己去思考、去猜测,那效果远比自己解释要强得多。 此刻,九叔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过了许久,九叔回过神来,他似乎勉强接受了刘青这个完全违反常识的现象。 他微微抬起头,望向远方,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 这一声叹息,饱含了无数复杂的情绪。 “你且说说,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九叔的目光重新回到刘青身上,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刘青见九叔发问,便说出了自己此次来找九叔的原因。 原来,在完成加点之后,刘青出于对自身实力的好奇,尝试性地演练了几次茅山养生拳。 刚开始的时候,效果自然是好得惊人,每一次挥拳、踢腿都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身体里涌动,让他感觉神清气爽,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欢呼。 然而,随着演练次数的增加,问题出现了。刘青发现自己非但没有变得精神奕奕,反而有种气血亏空、身心乏累的感觉。 就好像身体里有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在不断地吞噬着他的精力,每一次演练都像是在与这个黑洞做斗争,让他越来越疲惫。 “九叔,我如今演练养生拳,不知道为什么非但没有之前那种舒舒服服的感觉,反而觉得身体乏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刘青一脸困惑地问道。 九叔听了刘青的话,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 “你这种情况显然是没有能力演练这个程度的拳法,但是你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刘青,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虽说你本身没有这种底子,可你却有了这种手段,而强行施展只能亏损气血。 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子,突然拥有了大人的力量,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身体条件,强行使用的话,只会让自己受伤。”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把握住量即可,每天一次,仍然可以发挥拳法的功效。” 九叔到底是经验丰富,很快就给出了刘青答案。 这就是有师傅的好处,解惑授道。 其实,这其中的道理用一种更简单的方式来理解,就是技能等级太高,而刘青自身目前的实力就像是一个容量有限的容器。 就好像游戏里的角色,技能升级了,但是自身的“蓝量”(能量或者说承受能力)并没有相应提升。 刘青现在没有足够的能量来施展这个高级别的拳法,所以当能量不足时,身体就只能消耗气血来维持,当气血也不够的时候,甚至会消耗血量上限,这才导致了他现在的问题。 “不过,这茅山养生拳能叫你练成这个样子,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天才,甚至......” 九叔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当然不会说出下一句。 在他心中,刘青展现出的天赋甚至是远超自己,甚至超过了自己那位练成闪电奔雷拳的大师兄。 这种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心中既有对刘青的赞赏,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你来演练一番,让我看看你现在的茅山养生拳到了什么成分? 又有几分火候?” 九叔目光灼灼地看着刘青,他想亲眼看看经过这种神奇变化后的刘青,其拳法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让我来称称你的斤两。” “至于气血消耗,你无需担心,演练结束之后,我会用法力梳理你的身体,帮你拔除隐患。”九叔一脸自信地说道,他对自己的法力有着十足的把握。 “好。” 刘青没有推辞,他也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水平到底如何。 于是,他立刻当着九叔的面,施展了一遍 lv3 的茅山养生拳。 只见他身形闪动,拳法展开,带起阵阵风声,每一个招式都蕴含着一种独特的韵味,仿佛将这门拳法的精髓展现得淋漓尽致。 出拳之时,竟有轻微的破空之声,“嗖、嗖” 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每一招都刚劲有力,又不失养生拳的柔和韵味,刚与柔完美融合。 拳风所至,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挤压的海绵,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向四周扩散而去。 刘青这种表现,让一旁观看的九叔都不禁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你这茅山养生拳怎么练的?” 九叔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好奇,他实在是想知道刘青是如何将这养生拳练到如此境界的。 “为什么拳拳生风还有强身,壮神,养气的效果?”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这个问题在他心中萦绕不去,毕竟他自己练习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神奇的效果。 九叔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又开口问了两句,他实在是太想解开心中的谜团了。 “啊?” 刘青一脸茫然地看着九叔,眼中满是无辜, “我寻思这东西不是九叔你教的我吗?” 他挠了挠头,一脸憨厚的模样, “我就顺手练了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养生拳不应该这么打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仿佛对自己的表现所带来的震撼毫无察觉。 此时此刻,刘青已经把所有伤心的事情都想了一个遍,看着这个样子的九叔他的嘴角真的比ak还难压。 “...... 真是没想到刘青你还有练武的天赋。” 九叔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刘青一眼,缓缓说道。 他的眼中既有对刘青的欣赏,也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过,莫要自满,需切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总有一天会看到比你更天才的人。” 说着摆了摆手,示意刘青离去。 “谢谢九叔教导。” 刘青恭敬地向九叔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直到刘青离开之后,九叔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世间英才犹如过江之鲫,明明是绝天地通,灵气消退,怎么还能诞生出如此大才。” 九叔喃喃自语道。 在这个时代,天地间的灵气已经远不如从前,修炼的环境愈发恶劣,就像是一条干涸的河流,难以孕育出大鱼。 然而,刘青却像是在这贫瘠的土壤中突然绽放的奇葩,展现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天赋和潜力。这让九叔不禁对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产生了怀疑,没错,这就是令所有超凡绝望的末法时代。 “时人莫笑池中水,浅处何妨有卧龙。” 九叔微微皱眉,口中念出这句诗。 刘青的出现就像是一个契机,提醒着他这个世界依旧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也让九叔心中有所明悟。 “怕不是某位前辈的转世。” 九叔心中暗自猜测。刘青的天赋实在是太过逆天,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那些传说中的前辈高人。 也许他的灵魂深处承载着前世的记忆和力量,所以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茅山养生拳修炼到如此境界。 这种想法一旦在脑海中出现,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而九叔也越来越觉得有可能。 “看来需要保持点距离。” 不成乱了对方的路,否则就不是恩人,而是仇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林凤娇也不差,哼!” 九叔说着,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甩一甩衣袖。 眼神中重新燃起了自信的火焰,毕竟他也是在江湖中闯荡多年,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虽然刘青的天赋令人惊叹,但他也有自己的实力和成就。 他林凤娇也是别人眼里的天才。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 第8章 坏了,九叔养不起我了要赶我走! 饭桌上,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氤氲弥漫,那热气腾腾的菜肴本应勾起人们强烈的食欲。 然而,九叔却只是机械地夹了几筷子,饭菜在口中如同嚼蜡,没吃几口,他便缓缓放下了碗筷,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像是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有忧虑、有无奈,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目光缓缓地从桌面移开,落在了眼前正狼吞虎咽的三个人身上,停留片刻后,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三人年纪相仿, 九叔看着他们,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将自己的两个徒弟与刘青进行比较,思绪如脱缰之马般奔腾起来。 秋生,这孩子生性机灵,鬼点子多,天赋也还不错,可在练武修道这件事上,却总是少了那么一丝专注和执着。 九叔想起每次教他拳法时,他总是学得快,忘得也快,心思常常被一些新奇玩意儿给勾走。 至于法术,这孩子修行尚浅,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再看他现在,吃饭都这么没个正形,嘴里塞满了食物,腮帮子鼓得像即将爆炸的气球,那副模样哪有半分练武之人该有的稳重。 和刘青比起来,相差甚远。 而文才呢,憨厚老实是他的优点,但在练武修道方面,天赋着实有限。 他总是需要九叔反复地教导,一个简单的招式,别人几遍就能掌握,他却要花费数倍的时间。此时的文才正一边大口嚼着食物,一边含糊不清地和秋生说着什么,嘴角还沾着饭粒,那傻乎乎的样子,让九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可一想到刘青,九叔的笑容就凝固了。 刘青像是一块海绵,对知识和技能有着超强的吸收能力,每一次练习都能看到明显的进步,那悟性和天赋就像藏在他身体里的宝藏,不断地给人惊喜。 相比之下,文才就像一块顽固的石头,进步缓慢得让人揪心。 话说回来,九叔坐在饭桌前,看着秋生和文才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心中的郁闷之气愈发浓重。 没有刘青之前,自己这两个徒弟看起来还不错。 但是刘青展露了自己的天赋之后。 此时九叔看着自己这两个徒弟,只觉得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无名之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秋生!文才!” 九叔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震得桌上的碗筷都微微颤抖。 秋生和文才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嘴里的食物差点没喷出来。 他们一脸惊恐地看向九叔,不明白师傅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起火来。 “你们看看你们这副样子,像什么话!” 九叔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怒火,“吃饭没个吃饭的样子,整天就知道胡吃海塞,一点规矩都没有!” 秋生和文才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九叔是因为上次吃饭时他们的一些小调皮或者没礼貌的行为而生气呢。 秋生心中暗自叫苦,心想: “师傅这气性也太大了,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文才则是一脸委屈,他嘟囔着: “师父,我们怎么了嘛? 我们就是饿了,吃得急了点。” 九叔看着他们两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饿了?这是饿不饿的问题吗?......” 训斥了一顿后,九叔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中仍有一丝不满: “你们别以为我只是因为吃饭这点小事就发火,这只是你们诸多问题中的一个缩影。 你们跟我学了这么久,看看自己有多大的进步?” 秋生和文才低下头,不敢吭声。 刘青则是安静的吃饭,不参与,不讲话。 人家师傅教训自己徒弟天经地义,其实九叔已经很仁慈了,要是别的师傅,估计早就上手了,九叔依旧试图讲道理。 九叔又看了看秋生还有文才,,无奈摇了摇头,随后将目光转移到了刘青身上。 “刘青,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 刘青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第十个空碗,伴随着碗筷与桌面接触发出的那声清脆的 “哐当” 声,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目光投向九叔。 那清澈中透露着愚蠢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大学生,还带着三分迷茫,完全没料到九叔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其实,对于未来的打算,刘青还真没怎么认真思考过。 在这之前的短暂时光里,他原本的计划简单又直接。 他本想就这么在义庄继续待下去,依赖着九叔。 在他的设想中,他就跟在九叔身后,如同玩游戏时蹭助攻那般,要是运气好,他或许还能瞅准机会捡个便宜,抢几个人头。 但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有变。刘青敏锐地感觉到,九叔的这个问题背后,似乎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 “刘青,如今你的体魄,这些普通的饭菜已经满足不了你的日常饭食,义庄已经有了三个人,再加上你,有些困难。” 九叔神色凝重,目光坦诚地看着刘青,没有丝毫藏着掖着的意思,直接把问题点明了。 只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九叔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几次。 那细微的动作,就像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显示出他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毕竟,义庄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每一笔开销都需要精打细算。 刘青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身边已经堆得高高的饭碗,那些饭碗就像一座座小山丘,他这才似乎真正了解到了自己现在惊人的饭量。 在这个年代,粮食可不是一件小事, 现在还不是人人温饱的社会主义时代,还没有现代神农袁伯伯这种伟人存在。 粮食对于这个时代人来说, 那是无比金贵的东西。 虽说任家镇地处南方,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粮食生产相对富裕, 可一般人家也架不住刘青这样的吃法啊。 这种食量,能将一个颇有家资的小地主直接吃垮。 更何况,九叔和四目道长可不一样。 九叔为人善良正直,对待那些前来求助的人,总是秉持着一颗仁慈之心。 他救人收钱全看对方的情况,你要是有钱,他就收一点,要是没钱,随便给点什么都行,甚至有的时候完全是无偿出手。 在他心中,正邪对立,降妖除魔是他一生的使命,可这也导致了他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 而且,义庄还需要不断地投入资金来进行维护,像装修义庄,保证其能够正常运转; 购买材料来修炼和保养那些用于降妖除魔的法器,这可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还有每天都不能落下的供养祖师爷的仪式,这方方面面的花销加起来,九叔手头的钱真的是紧巴巴的。 “嘿嘿嘿.....” 刘青尴尬地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他挠了挠头,转身走向厨房,又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 回到饭桌前,他便如秋风扫落叶般,快速地将饭桌上剩余的食物扫荡一空。 没办法,他的身子在经过那次神奇的加点强化之后,变得更加强健有力了,随之而来的就是饭量的急剧增加。 而且现在的刘青正处于长身体的关键阶段,需要大量的养分来支撑。 如此就像这样,这顿饭放开了吃,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半饱而已。 他心里清楚,后续自己肯定会继续练武,继续演练养生拳,要是饮食里没一点油水,根本没办法满足身体的日常需求。 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知道不能再给九叔增加负担了,只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用这尴尬的笑容和继续吃饭的动作来掩饰内心的复杂情绪。 九叔当然看出来了刘青的尴尬,他既然在这里提出来了这个问题,自然也考虑到了刘青刚从疯癫的状态,身无一艺。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饭桌上略显尴尬的沉默。 “刘青啊,你如今饭量这么大,在义庄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我思来想去,你得学一门手艺,日后也好养活自己,自力更生。” 九叔的声音沉稳而严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砸在饭桌上,也砸在刘青的心上。 得,九叔养不起刘青。 九叔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顿了顿之后,神色变得更加凝重,继续说道: “刘青啊,你仔细想想,你现在这体魄,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那些寻常的体力活,对你来说就像小儿科一样,根本难不住你。 但是呢,这些普通活计报酬实在是太低了,就你这饭量,就算累死累活干一整天,到头来挣那点钱,还是填不饱肚子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在屋子里缓缓踱步,像是在斟酌着自己的话语。 “我思来想去,倒不如我来教你木工的技艺。 你可别小瞧了木工,这门手艺要是学好了,用处可大着呢! 你可以自己动手盖房子,从设计到施工,每一根木头都经过你的手,那建起来的房子就是你自己的家啊。 而且啊,有了这手艺,你还能打造各种实用的物件,拿到镇上去卖,也能换不少钱。” 九叔说到这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山林,接着说道: “咱们这附近的山里头,猎物可不少。 等你把木工手艺练得差不多了,再做些打猎的工具,你就可以去山里打猎。 打来的猎物,一部分自己吃,补充你这日渐增长的饭量,剩下的也能拿去卖钱。 这样一来,你既能吃饱饭,又能有自己的营生,多好啊!” 至于九叔为什么会木匠木工的活儿,你猜猜九叔手里那些桃木剑法器是怎么来的呢? 刘青静静地听着九叔的话,脑海中开始幻想出自己盖房子、打猎的画面。 对于九叔的这番好言相劝,他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没有拒绝。 他深知自己的情况,五谷不分, 说句难听的,地都不会种。 在这世上,要想活下去,还真得有个一技之长。 与其去给别人打工,挣那点微薄的薪水,最后还可能饿肚子,倒不如听九叔的,好好学点手艺。 在林子外边盖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然后去山里打猎,自给自足。 同时也能真正的发挥面板的功能,有九叔在,刘青对于加点还是有些顾虑。 第9章 来自雕刻技能的惊喜,现在请叫我大雕技师! 翌日。 在略显阴森却又透着几分宁静的义庄里,阳光像是一把把金色的利剑,穿过破旧的窗棂,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就在这光斑之中,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正全神贯注地端坐在小板凳上,专心致志地雕刻着一块桃木。 这块桃木大小适中,不大不小,拿在手中正合适。 看样子初始的轮廓已经成型,剩下的就是不断的打磨。 而这个沉浸在雕刻世界里的少年,正是刘青。 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专注,手中的刻刀在桃木上小心翼翼地游走,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细腻。 虽然刘青也不太明白九叔明明说的是教导自己木匠,怎么到头来成了雕刻。 不过雕刻也是属于木匠活儿的一种,无伤大雅。 现在雕刻已经出现在了刘青的技能里面,仅仅只是一个白色技能。 但是与之对应的是超低的熟练度,一级只需要十点而已。 所以刘青打算先肝一肝,看看成效。 至于离开义庄出去冒险打怪,或者在外面肆意闯荡,刘青可没有这种打算。 在他看来,如今有熟练度这种如同天道酬勤般的神奇设定,就像是一个外挂一样,只要自己努力,就会有回报。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外面寻找那些充满危险和不确定性的机遇呢? 那无疑是一种冒险的行为。 当然是尽可能的提升自己到没有办法继续进步了,再说出去寻找资源的事情。 苟道才是大道。 不浪终将有成。 视线回归。 随着刘青的动作越来越慢,桃木木雕已经可以看得出来大体的轮廓。 刘青微微眯起眼睛,手中的刻刀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桃木上轻盈地舞动着。 随着刻刀在他灵活的手指操控下上下其手,木屑如同细碎的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 看起来像是一个手持木剑身穿道袍的道士。 最后的脸部雕刻,道士的身份终于确定,因为有一字眉毛横过眉心,英气逼人。 没错,就是九叔。 随着作品的完成,面板的提示也随之而来。 “叮!” 【雕刻(白)lv1:9\/10】 【你已经学会雕刻术(白色),初学者可增强专注力、锻炼手部精细动作、初步感知木材纹理,提升手工制作能力, 熟练者能将精神力融入作品,赋予其特殊属性,或增强辟邪之力,或助力聚气凝神,或优化风水气场, 大师级可创造具有灵魂的木雕,使其成为灵媒沟通阴阳两界,亦或是打造出蕴含法则之力的神器,改变周围空间法则。 注:该技能为特殊技能,可随着技能等级的提升升级品质】 【你成功独自完成一件木雕作品,心有所悟,你对雕刻技能的理解又深入一层,雕刻技能经验 + 1】 【你的雕刻(白)lv1技能升级来到雕刻(绿)lv2】 【雕刻(绿)lv2:1\/100】 【你已经学会了雕刻术(绿色),接下来需要雕刻有灵性的作品才能增加熟练度,该技能无法使用经验提升】 随着技能的升级, 刘青发现自己的双手与刻刀之间仿佛建立起了一种更为紧密的联系,就像是彼此熟悉多年的老友。 刻刀在手中的触感变得更加细腻,他能够更敏锐地感知到刻刀与桃木接触时的每一丝阻力变化。 每一次下刀,都像是一场与桃木的深度对话,手中的力量可以更精准地控制,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细微的生涩感。 在视觉上,桃木的纹理在他眼中愈发清晰,就好像原本模糊的画面突然变得高清起来。 那些纹理不再是简单的线条,而是像是一幅神秘地图的脉络,指引着他雕刻的方向。 他能轻易地分辨出哪里的纹理适合深入雕刻,哪里需要浅尝辄止,以此来展现出作品最完美的质感。 精神层面上,刘青在雕刻时能够更加轻松地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态。 外界的喧嚣与干扰被彻底隔绝在外,他的思绪如同平静湖面上的一只蜻蜓,轻盈地落在每一个雕刻细节上。 这种高度专注的状态让他对作品的构思更加清晰,脑海中对于雕刻图案的想象能够更迅速、更准确地通过刻刀在桃木上呈现出来。 而且这种状态也不仅仅适用于雕刻,也可以用来做其他的事情。 不仅如此,他对雕刻作品所赋予的灵性似乎也更加强劲了一些。 在雕刻等级 1 的时候,这种灵性还若有若无,或者说基本感觉不到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但现在,他能感觉到有一股微弱却真实的力量在随着刻刀的游走而注入到桃木之中, 仿佛这件作品正在逐渐被唤醒,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命气息。 当然也有可能是游戏面板的神奇,导致技能本身就超脱于一般的雕刻。 而刘青手里的这件木制雕像自然也是凭借着这次的技能升级,变成了一件驱魔道具。 刘青也明显的感觉到身体有一阵虚弱或者说肚子又饿了的感觉。 这很合理,没蓝就耗血,或者说先消耗体力,随后消耗血量。 将木雕拿起来,刘青明显的感觉头脑一阵清明。 同时一道信息出现在脑子里面。 【桃木雕像(九叔)】 品质:绿色。 介绍:这是一尊由精挑细选的桃木精心雕刻而成的九叔雕像,虽然雕刻者技艺不高,但是雕刻者怀着对九叔的崇敬与感激之情创作而出,注入心血气力,承载着守护之意。 此雕像拥有独特的驱邪能力,可作为辟邪之物。 当放置于居所之中,其散发的桃木气息能够驱散周围的阴邪之气,让邪祟不敢轻易靠近,如同在住所周围筑起一道无形的保护屏障。 若是佩戴或携带在身上,在经过一些阴气较重的地方(如古墓、荒宅、乱坟岗等)时,它能稳定携带者的心神,抵御阴邪之气对精神的侵蚀,保持灵台清明。 在战斗中,如果敌人使用邪术进行攻击,桃木雕像(九叔)会产生一层淡淡的光晕,削弱邪术的威力,保护持有者免受伤害。 并且,它还能与周围的自然之力产生微妙的共鸣,在一定程度上增强周围环境中的正气氛围,促进修炼者修炼时的气息调和,有助于修行者更快地恢复灵力和精力。 (注:其力量的强弱与周围环境的邪煞程度以及雕像本身的保存状态有关,当里面的灵性消耗完毕,桃木雕像的作用将会消失变成普通。) 第10章 兔兔那么可爱,吃起来一定很香! 将木雕放好收起来之后,刘青准备进山打猎。 义庄周围的环境在九叔的精心打理下,向来安宁。 九叔法力高强,那些邪祟或者其他污秽之物都被他清理得干干净净,所以刘青并不需要担心在附近会遭遇什么灵异危险。 这个时期的山林,就像是一座天然的宝库,里面的动物数量颇为可观,甚至可以说是泛滥成灾。 对于刘青来说,去打猎获取食物来满足自己日益增长的食量,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办法。 此时的义庄格外安静。 文才还在呼呼大睡,那呼噜声似乎都能穿过墙壁传出来。九叔因为隔壁村子疑似出现鬼怪作祟,一大早就匆忙赶过去了,他那匆忙的背影透露出事情的紧迫性。 而秋生呢,被姨妈叫去了胭脂店帮忙打下手,此刻也不在义庄。 所以,这个大早上,只有刘青一个人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安安静静地雕刻木雕。 距离上一次刘青展示养生拳的进度让九叔大为震惊,已经过去了一天。 至于为什么刘青还在义庄没有搬家的原因是, 九叔之前叮嘱过,搬家这种事情暂时不要着急。 这可不是随便就能决定的,得挑个良辰吉日才行,等他从隔壁村子回来后再作打算。 如此一来,刘青暂时还得在义庄继续住下去。 不过,对于打猎这事儿,刘青其实是个十足的门外汉。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现在这身力气,再加上已经练到等级三的茅山养生拳,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蕴含的力量,仿佛有使不完的劲,这种实力让他相信,寻常的野兽已经不会是他的对手。 而且茅山养生拳带来的不仅仅是这些好处,身体的掌控能力还有锋锐的五感也是让刘青决定进山打猎的底气。 就这样,刘青在义庄里四处寻找,最后找到了一根粗细合适的木棍。 他拿起小刀,将木棍的一端削得尖尖的,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武器。 一切准备就绪后,朝着山林的方向出发了,那身影逐渐消失在义庄通往山林的小路上,只留下一串轻轻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义庄里面,只有文才的呼噜声在不断的回荡...... 刘青手持自制的尖锐木棍,踏入了山林。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像是给整个山林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 阳光努力地穿透雾气,洒下丝丝缕缕的光线,照亮了他前行的小路。周围的树木高大而繁茂,树枝上的露珠在微光下闪烁,偶尔滴落在刘青的肩头,带来一丝凉意。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敏锐的目光在草丛和树林间搜索着猎物的踪迹。 没吃过猪肉倒是见过猪跑。 前世刘青可是没有少看贝不绕和德必沉的节目。 也知道要想打猎需要隐藏自己,这些生活在森林里的猎物都十分有灵性而且很敏捷,因为傻子早都进了其他猎食者的肚子里面。 在沿途的路上用刻刀做好痕迹防止迷路,刘青开始不断深入这片茂密的森林。 想象中的野兽成群并没有看到。 茂密的森林是小型动物的天堂,大型的猛兽虽然也有,但是比较少,甚至因为环境的因素,导致体型比较少。 因为食草动物在森林里吃不到足够的草,所以这些食肉动物分布密度并不大。 这也是刘青胆敢自己一个人来山里的原因。 他总不能那么衰,走几步就能碰到老虎还有黑熊吧。 就在刘青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之中时,突然,一阵轻微的 “沙沙” 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这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就像一阵微风拂过平静湖面所泛起的涟漪。 好在,得益于茅山养生拳对他身体素质的提升,他的五感变得极其敏锐,尤其是听觉,哪怕是最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这 “沙沙” 声就像一针兴奋剂,瞬间让刘青精神高度集中,他的心跳微微加快,一种狩猎者的本能在体内觉醒。 他瞬间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一丝气息会惊扰到猎物。 他的身体紧绷起来,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蓄势待发的弹簧,整个人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准备随时出击的猎豹。 轻手轻脚地朝着声音的来源缓缓靠近,每一步都迈得极为小心,落脚轻盈得如同羽毛落地,不发出一丝声响。他来到一处大树后面,这棵大树粗壮得需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过来,它就像是一座天然的掩体,为刘青提供了绝佳的隐藏之处。 刘青微微探出头,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片草地上,一只野兔正在悠然自得地吃草。 那野兔浑身雪白的皮毛没有一丝杂色,就像一团雪球在草丛中滚动,两只长长的耳朵时不时地抖动一下,机灵的大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三瓣嘴快速地咀嚼着鲜嫩的青草。 刘青看着那只野兔,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烤兔肉的美味,暗暗想道: “兔兔那么可爱,吃起来一定很香。” 刘青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野兔,眼睛一眨不眨,手中的木棍被他握得更紧了,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凸显出他此刻的专注与紧张。 他的身体如同被钉在大树后面一般,纹丝不动,只有胸膛有节奏地微微起伏,呼吸被他控制得极为缓慢且轻柔,生怕惊扰到警惕性极高的野兔。 此时,微风轻轻拂过,草丛微微晃动,野兔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停止了咀嚼,竖起耳朵,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向四周张望。 刘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他和那只野兔。 野兔到底是没有抵挡住肥美的青草,再一次低下头美美的啃食着食物。 刘青担心迟则生变,瞅准了时机,手臂猛地发力,如同拉开的强弓射出利箭一般, 手中的木棍如闪电般朝着野兔射去。木棍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一阵轻微的呼啸声。 因为第一次有点紧张,木棍在强大得了力道之下,甚至威威的破空声。 感知到危险的那只野兔刚要起跳,木棍已经如影随形般地飞至。 “噗” 的一声,木棍精准地击中了野兔的身体,强大的冲击力让野兔瞬间‘睡着’。 它被木棍的力量狠狠的钉在了地上,扬起了一小片尘土和草屑。 刘青见状,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打猎成功。 第11章 野猪:我服了你个老六,来骗,来偷袭 刘青快步上前,来到木棍所在的地方,开始查看自己的收获。 那只兔子已经没了脑袋,现场一片血腥狼藉。婴儿手臂粗细的尖锐木棍以一种极具冲击力的姿态狠狠贯穿了兔子的身体,就像是死神的长矛无情地收割了生命。 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喷出,顺着木棍流淌而下,将兔子原本雪白无瑕的皮毛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道,那气味刺鼻而强烈,充斥在刘青的鼻腔中,让他的胃部一阵翻腾。 在刘青第一次的狩猎之中,因为紧张导致力道分配有些失误, 纵使精准,在巨力的加持之下,兔子的尸体惨不忍睹,早就没有了之前可爱的模样。 到底只是等级三的茅山养生拳,若是大成圆满,怎么会有这种失误。 刘青看了看眼前已经半边身子碎成肉泥的兔子,觉得倒不如将计就计,用这个饵,钓一钓本地的‘猎人’。 森林里,打猎的可远不止刘青一个人,这里处处隐藏着未知的猎手。 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每一个生物都是这残酷生存游戏的参与者,而此刻,刘青正准备开启他独特的狩猎计划。 想到这一点,刘青微微眯起双眼,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随后蹲下身子,右手里紧紧握住插在兔子身上那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 随着他手臂肌肉的隆起,猛地用力一拔,“噗” 的一声轻响,木棍带着一串血珠被拔出,然后迅速起身, 退后几步,目光如鹰隼般在周围扫视一圈后,很快锁定了一棵结实高大的树木。 刘青深吸一口气,双腿微微下蹲,腿部肌肉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弹簧。 紧接着,他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一道敏捷的黑色闪电般纵身一跃。 他的左手像钳子一般准确地抓住树干上的一处凸起,双腿顺势盘住树干,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随后,他手脚并用,快速而又轻盈地朝着树上爬去,那敏捷的身姿就像一只在林间穿梭的灵猴。 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一处视野开阔且隐蔽性极佳的树枝,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没想到自己现在这么厉害!” “至于接下来,只需要安静地等待……” 刘青心中默默想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既然自己主动出击难以找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家伙,那不妨就守株待兔,让它们主动来找自己。 当个隐藏在暗处的 “老六”,坐收渔翁之利,这种感觉还真有些奇妙。 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当老六,却又人人都讨厌老六。 要知道,这茅山养生拳虽说只是一种导引养生的拳法, 但在游戏面板还有加点的作用之下, 让刘青对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掌握。 此刻在树上,他像是一位深谙隐匿之道的大师,缓缓降低了呼吸频率,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悠长而缓慢,几乎听不到一丝声音。 同时,他努力控制着心跳,让心跳也渐渐平稳下来,仿佛与这棵大树融为了一体,成为山林中静谧的一部分,就连他的气息都完美地隐匿在周围的环境之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无情流逝,那只白兔鲜血的鲜美味道就像无数无形的丝线,开始朝着森林的各个方向缓缓扩散开来。 那股血腥味儿在空气中弥漫,越来越浓郁,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向着四周蔓延。 那是一种原始而致命的诱惑,对于山林中的食肉动物来说,就像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灯塔,散发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谁能拒绝在森林里整点新鲜兔头呢? 时间慢慢流逝,太阳在天空中缓缓移动着位置,斑驳的光影在山林间不断变换。 然而,始终看不到一点动静,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这倒是让树上的刘青有些怀疑自己的计划了,毕竟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打猎的经验,这还是他的第一次狩猎尝试。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泛起一丝担忧,难道这次要无功而返? 但是很快,刘青就不着急了,因为他已经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那声音起初很轻很轻,就像落叶飘落地面的声音,但刘青那经过茅山养生拳强化过的敏锐听觉还是捕捉到了。 他的身体微微绷紧,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一只发现猎物的猎豹,全神贯注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是这个家伙很谨慎,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 它似乎在一点点靠近,那缓慢移动的步伐就像是在排查周围的危险。 它走走停停,时不时地抬起头,用那敏锐的嗅觉和视觉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刘青知道,这是一个狡猾而危险的对手。 但是, 野兽终归是野兽,在血腥味道的强烈刺激之下,灌木丛里面隐藏的黑影还是没有按捺住。 随着一阵 “沙沙” 声,一个庞大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那是一头黑色的野猪。 它的身长约两米有余,肩高接近一米,浑身覆盖着一层又厚又硬的黑色鬃毛,每一根鬃毛都粗壮得像钢针一般,根根直立, 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寒光,仿佛是一层天然的铠甲,保护着它那强壮有力的身躯。 鼻子又长又大,湿漉漉的鼻尖不停地抽动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对它来说就像是最诱人的香水,每一次嗅闻都让它的眼神变得更加狂热。 嘴巴宽阔而厚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颗巨大而锋利的獠牙。 很快他就找到了吸引它的兔子尸体,没有任何犹豫,毫不顾忌的开始拱了过去大口吞吃。 山林之中,野猪可绝不是好惹的角色,甚至有 “一猪二虎三熊” 的说法。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野猪虽然没有老虎那样敏捷的身手和锋利的爪子,也没有狗熊那般庞大的体型和惊人的力量,但它却有着自己独特的优势。 野猪的皮糙肉厚,那些坚硬的鬃毛和厚实的皮肤就像一层坚固的防御,一般的攻击很难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而且它的脾气极为暴躁,一旦被激怒,就会不顾一切地发起冲锋,那巨大的冲击力和破坏力,就连老虎和狗熊都要忌惮三分。 但是刘青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等待了半天的时间,这个时候的刘青两眼已经开始要冒绿光了,那哪里是什么野猪,那就是一块蛋白质是牛肉好几倍的野猪肉排。 刘青的双手已经不自觉地紧紧握住木棍,肌肉紧绷,手臂缓缓向上举起,就像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在启动。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谨慎,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到眼前这头凶猛的野猪。 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浑然不觉,此时他的眼中只有那头正在进食的野猪。 他只有一次进攻的机会,这也就代表着,如果一击不成,他大概率要走。 也就是说,这一天纯纯白费,就连最开始的野兔尸体也将失去。 野猪正沉浸在兔肉的美味中,它那巨大而厚实的嘴巴不断地撕咬着兔肉,鲜血和肉末沾满了它的獠牙和嘴角。 每一次咀嚼,都伴随着低沉的哼哧声,作为一个杂食动物,这顿白来的蛋白质很香。 “咻!” 刘青终于出手了,他那积蓄已久的力量在瞬间爆发。 手中的木棍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朝着野猪呼啸而去。 只见那木棍精准地朝着野猪的头部狠狠射去,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如同陨石撞击地球般势不可挡。 “噗” 的一声闷响,木棍毫无阻碍地贯穿了野猪的头部,那坚硬的头骨在木棍强大的冲击力下就像脆弱的蛋壳一般被轻易穿透。 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落在周围的草地上,将那一片绿色瞬间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野猪那原本沉浸在进食中的小眼睛瞬间瞪大,眼中充满了惊愕与痛苦。 “哼哧哼哧~!!!” 它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哀嚎,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在山林间回荡,惊起了无数栖息在枝头的飞鸟。 然而,野猪毕竟是拥有着庞大生命力的野兽,即便头部遭受如此重创,它那源自本能的求生欲望和强大的身体惯性依然驱使着它行动。 如此重创竟然依旧坚挺,没有立刻死去。 它那粗壮的四肢在短暂的停顿后,开始疯狂地蹬地,扬起一片尘土。 带着那根贯穿头部的木棍,如同一头发狂的黑色巨兽,朝着森林深处狂奔而去。 每一次蹄子落地,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那脚印中还夹杂着从它头部伤口处流下的鲜血,在它身后形成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路。 周围的灌木丛被它那庞大的身躯撞得东倒西歪,树枝断裂的声音在山林中此起彼伏。 刘青目光如炬,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他深知,眼前这头野猪看似疯狂奔逃,但实则是临死前的垂死挣扎。 那根木棍贯穿头部所造成的伤害是致命的,它的生命就像风中残烛,正在迅速消逝。 他冷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野猪远去的方向,没有丝毫慌乱。 对于刘青来说,现在只需要在后面远远地吊着它就好。 他知道过度的追赶可能会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危险,毕竟受伤的野猪在临死前的反扑也可能是致命的。 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更为稳妥的方式 —— 耗着。 刘青开始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追逐着野猪。 此时,野猪受伤后残留的血液就成了最好的引路痕迹,那星星点点洒落在草丛和地面上的血迹,就像一条鲜艳的红线,指引着刘青前进的方向。 他沿着这条血路前行,眼神始终锁定在前方。 山林间,这场追逐在寂静中持续着,刘青就像一个耐心的幽灵,等待着野猪生命的最后一刻。 而刘青也随着野猪的指引,来到了山林深处,这里,可不在九叔清理的范围之内。 第12章 黄皮子讨封:后生,你说,你看我是像人还是像神? 太阳渐渐西斜,天边的晚霞如同一幅色彩斑斓却又渐渐褪色的画卷。 天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暗淡下去,原本明亮的森林被一层越来越浓重的暮色所笼罩。 光线变得愈发昏暗,那些在白天清晰可见的树木、草丛此刻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幽灵。 刘青依旧不紧不慢地跟在野猪身后,沿着那一路血迹前行。 那野猪的脚步愈发踉跄,每一次奔跑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它的身体摇摇晃晃,那根贯穿头部的木棍随着它的动作剧烈晃动,带出更多的鲜血。 终于,在一声沉闷的倒地声中,野猪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激起了一片尘土和落叶。 它的生命之火在挣扎了许久之后,还是彻底熄灭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它的死亡而安静了下来。 刘青望着眼前这头刚猎得的野猪,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这个大家伙。 经过一番折腾,他也有些疲惫,便在原地稍作休息。 待体力恢复了些许后,他准备带着野猪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此时,暮色像一层厚厚的黑纱,沉甸甸地压在森林之上,使得森林愈发显得幽深莫测。 每走一步,脚下的树叶就会发出 “沙沙” 声,枯枝则是 “嘎吱嘎吱” 地响,那声音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如同黑暗中的鼓点,一下一下敲打着刘青的神经,格外清晰而又令人不安。 就在刘青全神贯注赶路的时候,突然,一种莫名的异样感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他的脊背一阵发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的角落里窥视着他,那目光犹如实质般,让他如芒在背。 他分明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那种感觉就像有一条冰冷的蛇,在他的身后悄无声息地跟着,丝丝凉气顺着他的后脖颈往上爬。 刘青停下脚步,警惕地转身看去,然而,身后只有一片黑暗和寂静,什么都没有。 这时,一阵轻微的 “簌簌” 声从身后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快速穿梭,可当他凝神细听时,那声音又消失了。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刘青还是选择加快了速度,回到义庄里面,总归是安全一些。 可是,随着他脚步的加快,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发强烈起来。 每走一步,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加重一分,就好像有一双双眼睛从四面八方紧紧地盯着他,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刘青已经无比确定,自己绝对是被某种未知的东西盯上了,而且那东西似乎离他越来越近。此时,耳边不时传来 “呼呼” 的风声,像是有人在他耳边沉重地喘息, 那风刮过树枝,发出 “呜呜” 的低啸,仿佛是森林在发出不祥的预警。 但是,每走一步,刘青都觉得不对劲,那种被人看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刘青已经很确定,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于是刘青将肩膀上扛着的野猪放了下来, 他微微下蹲,两只手攥紧手里的木棍,身体前倾,像一头警惕的猎豹一般,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嘻嘻~~”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笑声毫无预兆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那笑声尖细得如同银针,“吱吱” 地刺入刘青的耳膜,又飘忽得像风中的残烛,捉摸不定。 宛如冰冷的手指轻轻划过玻璃,发出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带着丝丝电流,瞬间传遍刘青的全身,让他的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 刘青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每一块肌肉都像是拉紧的弹簧,整个身体宛如一张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嘻嘻~~~你说......”漆黑的林子开始晃动,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刘青凝神看去。 倒是像一个小人儿一般,蹒跚学步身体不大却摇摇晃晃,动作又带着一种刻意的僵硬。 随着黑影的越来越近, 刘青能听到一阵轻微的 “簌簌” 声,像是破旧的衣衫在地面上拖行。 当那身影走到离刘青只有几步之遥时,借着微弱的光线,他才终于看清。 那哪里是人,竟是一只站着的黄皮子! 它身形不大却寒意十足,皮毛呈奇异的金黄色,在黑暗中闪着诡异光芒,每根毛发油亮顺滑,似有一层黏腻物质,让光泽更显邪魅。 头部小巧圆润,大眼睛碧绿深邃,像两颗鬼火般的宝石,藏着狡黠与恶意,眼周黑色毛发如浓重眼线,使眼神更锐利阴森。耳朵尖尖竖起,耳廓薄且透明、微微颤动,边缘呈锯齿状。 面部小巧的鼻子不停抽动,鼻尖湿润有光,嘴咧开,嘴角几乎到耳根,一排匕首般尖锐雪白的牙齿露在外面,闪烁着寒光。 身体直立,前肢如手臂垂在身前,纤细有力,爪子尖锐弯曲似钩子,指甲又长又硬呈黑色且泛冷光,后肢微弯倒真有个人样。 此时,这黄皮子竟然开始作揖(yi)。 它那小小的身影在黑暗的映衬下,显得越发诡秘莫测。 它直立着身子,两只前爪弯曲着,有模有样地上下摆动,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律,就像在遵循着某种古老而邪恶的仪式。 这作揖也有讲究, 作揖,又称揖礼,是古代汉民族的相见礼,大约起源于周代以前。 不同的作揖手势代表不同的含义,男子右手握拳左手包于其上是“吉拜”,表示尊重,用于见面、告别等场合, 反之则是“凶拜”,一般用于吊丧, 女性手势的含义则相反。 这黄皮子则是左手握拳右手包住,怕不是来者不善。 于此同时,一股阴风直面吹来,一个阴恻恻的笑声从前面传来。 “后生,你说,你看我是像人还是像神?” 黄皮子站在那,脸上浮现出人的笑容,冷冰冰看着刘青,说不出的渗人。 这是讨封! (讨封版本有很多,这个作者杂糅的可以看作是本书设定) 传闻黄皮子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就会出现向人讨封。 这讨封是有讲究的,如果你回答是人,它这修为就没有了,那它就会在修为消失前前把你弄死。 如果你回答是神,那你就快要死了,到时候他成仙的业力因果就会转移到你身上,然后它会纠缠你让你供奉它。 如果你拒绝回答,那么你的气运将会被掠夺,它将施法诅咒你霉运滔天,最后大概率会死于非命。 此时的刘青心里一咯噔,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立刻拒绝。 第13章 我直接倒反天罡,人皮子讨封,启动! 因为此时此刻,让刘青意想不到的是, 一道奇异的光芒在刘青的眼前闪烁, 紧接着,一行行虚幻的文字浮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检测到林间小妖 —— 黄二蛋正在尝试传授你技能黄皮子讨封术(绿色),请问是否学习?】 【是 \/ 否】 还有这种操作? 我学了以后是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人皮子讨封不成? 提示都有了,正所谓来都来了,那就试试。 刘青毫不犹豫地在心中选择了【是】。 心中更是跃跃欲试。 【你已经学会了黄皮子讨封术(绿色),该技能本是黄皮子修炼到一定程度觉醒的讨封秘术,凭借对人气、阳气感知,在山林村落周边找阳气不太强、灵觉敏锐的凡人。选定目标后,利用阴气和妖力汇聚氛围,制造寒冷、诡异环境与灵异现象,给目标施压。 用妖术将 “你看我是像人还是像神?” 传入目标脑海,同时制造磷火、虚幻身影扰乱心智。 若答 “像人”,因否定黄皮子意愿而攻击并诅咒; 答 “像神”,吸取阳气运势,祸及家族; 不答或答案模棱两可,则会掠夺此人气运。 注意:因为宿主本身并不属于黄皮子,技能发生改变】 黄皮子讨封术(绿色)→人皮子讨封(一次性) 【你已经学会了人皮子讨封(一次性),该技能可以选择一只黄皮子进行讨封,既然黄皮子可以讨封人类,人皮子为何不能讨封黄鼠狼? 问其“你看我是像人还是像神?” 若答 “像人”,因否定人皮子意愿而遭受霉运诅咒; 答 “像神”,则吸取当事皮子运势,且祸及家族;】 随着面板的刷新,刘青的脑子里也多了具体的操作手段还有施展技巧。 此时的刘青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步步逼近的黄皮子,突然发现,这不就是正好的讨封黄鼠狼选择吗? 走黄鼠狼的路,让它无路可走。 刘青瞬间入戏,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佯装出一副极度害怕的模样。 他的双腿像是筛糠一般,不停地抖动,双手也不自觉地抱住自己的身体,仿佛这样能给予自己一丝安全感。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恐惧,颤抖着说道: “你看我像人像神?” 那黄皮子显然是个没什么经验的 “小年轻”,被刘青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弄得一愣。 它那原本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中,瞬间闪过一丝迷茫。 它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刘青,就像一个被老师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的小学生。不过,它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中重新燃起执着的光芒,再次尖声说道: “后生,我问你,你说我像人还是像神?” 刘青可不管这些,他依旧自顾自地复读着,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就像是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后生,我问你,你说我像人还是像神?”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空洞的恐惧,仿佛真的被吓得失了魂。 若是其他的妖魔鬼怪,面对刘青这种看似挑衅的行为,恐怕早就按捺不住,直接动手了。 但黄皮子不同,它深知简单地杀死一个人类,得到的仅仅是一堆对它而言并无太大用处的血肉。 它所觊觎的,是人类身上那虚无缥缈却又无比珍贵的气运和运势,那是一种神秘的力量,能够助它突破修行的瓶颈; 更重要的是,它渴望有人能代替它背负那沉重的业力,一旦成功,它就能在修行之路上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 所以,黄皮子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它没有选择动手。 它歪着脑袋,毛茸茸的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它不确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好像已经被吓傻了的刘青,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这傻小子只会复读,那我教他不就成了? 嘿嘿,我黄二蛋可真是个聪明绝顶的天才,这办法一定行得通! 这样想着,黄皮子黄二蛋决定再试探一番刘青。 它向前凑了凑,眼睛紧紧盯着刘青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然后试探性地说道: “你看我像不像是神?” 刘青依旧是那副模样,故技重施,毫不犹豫地重复道: “你看我像不像是神?” 黄皮子见状,心中大喜,它觉得讨封成功就在今日了。 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回到族群后,被众星捧月般的场景。 到那时,它将成为族群中的传奇,走上鼠狼巅峰,成为被供奉的大仙儿,拥有无尽的荣耀和尊崇。 它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看你像神。” 触发关键词,技能秒发动。 刘青顺势摆手作揖,然后反问道。 “黄二蛋,我可问你,你看我哪里像神?”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掀起层层波澜。 黄二蛋听到刘青的反问后,先是一愣,那小小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它那原本因即将成功讨封而兴奋得微微颤抖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就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随后,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里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它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它黄皮子讨封被一个人给耍了? 刹那间,黄二蛋的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每一根毛发都像是被愤怒点燃的导火索,根根竖起,原本顺滑的皮毛变得杂乱无章,像是长满了尖刺。 它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尖锐的獠牙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它决定了,大不了就换一个人类,接下来他要和这个家伙来点掏心掏肺的交流。 “竟敢戏耍我,你这是自寻死路!” 黄二蛋恶狠狠地盯着刘青,毫不犹豫的扑了过来,嘴里还在念叨着说道。 “哼!本来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但现在,你彻底激怒了我,我要让你死!” 刘青既然提前布局,自然也早就做好的准备,反手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大比斗。 懵逼不伤脑,力道刚刚好。 打完赶紧跑,嘿嘿真刺激。 第14章 【吉:福星高照,鸿运当头】 随着技能效果的发动,状态一栏当下更新了一个新状态。 【吉:福星高照,鸿运当头】 不过,刘青显然没有注意到,毕竟后面有个暴怒至极的黄色耗子穷追不舍。 那黄皮子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地朝着刘青猛扑过去,它的眼中只有对刘青的仇恨,恨不得立刻将他撕成碎片。 平日里都是他们黄鼠狼一族欺骗人族,什么时候让人族骗过,顶多一些多管闲事的臭秃驴还有老道士出手。 它黄二蛋受到如此奇耻大辱,定要将这血食掏心掏肺,一雪前耻。 不过,黄二蛋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技能生效之后,他的气运开始流逝,并且逐渐的转移到了刘青的身上。 所以如果说黄二蛋也有面板的话,那么上面应该是这么显示的。 【霉:流年不利,命运多舛】 就在黄皮子疯狂追击刘青的时候,它本想借助路边的一块石头作为跳板,以更快的速度扑向刘青, 可就在它起跳的瞬间,那块看似稳固的石头竟然毫无征兆地松动了,黄皮子的力量无处可借,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个趔趄,“噗通” 一声,狠狠地摔在了满是碎石和枯枝的地上。 它那柔软的肚皮被尖锐的石子划破, 刹那间,疼痛如潮水般涌来,黄皮子疼得 “吱吱” 乱叫,那叫声在寂静的森林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原本顺滑亮丽的皮毛,此时也变得脏兮兮的,沾满了尘土和树叶,凌乱地贴在身上,使它看起来狼狈至极,全然没了之前那股子嚣张的气焰。 还没等它爬起来,好巧不巧的黄皮子突然感觉脚崴了,搞的它生疼。 没有站稳就又摔了一跤,眼角磕在了石头上,疼得它眼前一阵发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它受伤的脚又一脚踩进了一个隐藏在草丛中的陷阱里,那是猎人很久以前设下的,本已被岁月掩埋,却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 黄皮子毫无防备,“嗷” 的一声就掉了进去。 陷阱里布满了尖锐的竹签,虽然经过长时间的腐朽,但依然锋利无比。 黄皮子的脚掌被竹签扎得鲜血淋漓,深深地嵌入它的肉里,让它痛苦地挣扎着, 黄皮子的一只脚已经彻底废了。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黄皮子心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 原本它一心想着要抓住刘青,然后将他生吞活剥,以解心头之恨。 但现在,计划全被打乱了,它那被愤怒填满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新的念头: 既然不能生擒,那就直接用最残忍的法术将刘青置于死地。 只见它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阴森起来,一丝丝黑烟从它的身体周围缓缓升起,逐渐汇聚成一股浓郁的黑色烟雾。 这股黑烟带着死亡的气息,不急不缓地朝着刘青飘去,仿佛是一条择人而噬的黑色巨蟒,在草丛中蜿蜒前行,所过之处,花草都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一般,迅速枯萎。 甚至隐隐还有冤魂的嘶吼在里面。 刘青超后面瞥了一眼,连忙变换方向, 黄二蛋看到刘青改变路线,却并不着急,嘴角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冷笑。它准备驱动法术追踪过去,让刘青无处可逃。 然而,就在它准备进一步施展法术的时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毕竟运气差的威力能让人喝凉水噎死,更何况是施展这种超凡法术。 本应温顺听从它指挥的灵力,此时却像是一群失控的野马,在它的体内横冲直撞。它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如汹涌澎湃的巨浪般向它袭来,瞬间冲破了它的防御。 黄皮子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绝望。 紧接着,它的身体猛地一震,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那鲜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凄惨的弧线,洒落在地上, 黄皮子抬起头,望着依旧在拼命奔跑的刘青,眼中的神色复杂无比。 有一丝庆幸,庆幸刘青没有趁机回头来攻击它这个受伤惨重的敌人; 也有一丝清醒,它知道今天是无法再继续追击了。 想到这里,它咬了咬牙,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施展了一个保命的遁术。 只见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它的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那还未消散的黑烟和一片狼藉的现场。 而刘青则是害怕后面的黄皮子趁机追上自己,一路狂奔,三级的养生拳就是抗造。 这一跑,带来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迷路了。 更要命的是,现在天逐渐黑了。 刘青一路狂奔,肺部像是燃烧起来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刺痛。 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有那黄皮子可能存在的任何动静,他才终于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他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如同雨滴般从额头、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那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被汗水勾勒出一道道水痕。 心跳如擂鼓在胸腔中剧烈跳动。 他努力平复着呼吸,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危险的角落。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那黄皮子没有跟上来之后,刘青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确定自己逃出生天之后,刘青才有空打量自己面板,看一看技能施展成功之后有什么效果。 自然而然的看到了状态的更新。 看到这个状态,刘青先是一愣,随后心中涌起一阵惊喜。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好运已经降临到了自己身上,怪不得在逃跑成功没有一点阻拦。 就在刘青思考该要如何走出森林的时候,不远处的森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两种震耳欲聋的兽吼声。 那吼声如同沉闷的雷声,在寂静的森林中炸开, 刘青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他的目光朝着兽吼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眼神中重新充满了警惕。 本来刘青打算远离的,但是看了看面板上的状态栏。 刘青蹑手蹑脚的开始朝着吼声的位置一点点的靠近。 第15章 虎熊相斗,渔翁得利 随着那震耳欲聋的兽吼声越来越响,每一声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刘青的心上,那声音在森林中回荡,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木,清晰地传入刘青的耳中。 每一声吼叫都像是在宣告着危险的临近,其中蕴含的力量和威严让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起来。 刘青的额头再次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毕竟这和他的本性有点不符 但很快,他又想起了自己面板栏上那个状态——【吉:福星高照,鸿运当头】。 冥冥之中心有所感,那里或许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刘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当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拨开眼前茂密的枝叶,一幅震撼的画面映入眼帘。只见不远处, 一只威风凛凛的三米老虎和一只体型庞大的三米黑熊正激烈地争斗厮杀着。 老虎身姿矫健,皮毛如锦缎般华丽,上面的黑色条纹每一根条纹都彰显着王者的威严。 此时,它正压低着身子,四肢肌肉紧绷,宛如蓄势待发的弹簧,随时准备向对手发动致命一击。 它那粗壮的尾巴有力地摆动着,像是在平衡身体,又像是在向敌人示威。 而与之对峙的黑熊,体型如山岳般雄伟,浑身覆盖着乌黑发亮的皮毛,那皮毛如同坚硬的铠甲,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熊掌巨大无比,每一次踏在地面上,都能让大地微微颤抖,仿佛它就是这片森林的主宰。黑熊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那咆哮声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它那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和挑衅的光芒,丝毫不畏惧眼前的老虎。 两者相互环绕,虎视眈眈,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强大的力量。 老虎猛地扑向黑熊,速度快如闪电,锋利的爪子在空中划过,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黑熊也不甘示弱,侧身一闪,避开了老虎的攻击,同时用它那粗壮的熊掌朝着老虎狠狠地拍去。 熊掌与空气摩擦,发出呼呼的声响,若是被击中,恐怕老虎也会受伤不轻。 两者有来有回,互不相让,老虎身上血迹斑斑,气喘吁吁。 一道深深的抓痕从它的肩胛处斜划而下,鲜血正缓缓渗出,将那原本华丽的皮毛染得一片殷红,这是黑熊那如钢铁般坚硬的熊掌留下的印记。 而黑熊同样不好受,一只眼睛被老虎扑杀的时候已然瞎掉。 老虎那锋利无比的爪子在它的前肢上留下了数道深深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淋漓,滴落在地面上,与泥土混合在一起。 在广袤无垠的大自然中,野兽之间的争斗厮杀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是再平常不过的景象了。通常情况下,这些争斗大多是围绕着猎物和食物展开。 对于这些野兽而言,生存是首要目的,获取足够的食物是维持生命的关键,所以它们会为了一块新鲜的肉、一处丰饶的狩猎场而展开角逐。 然而,这种争斗往往点到即止,很少会发展成你死我活的生死大战。 因为每一个生命都本能地珍惜自己的性命,当其中一方受伤,感受到生命受到严重威胁, 或者当它意识到为了眼前的利益继续战斗并不值得的时候,就会选择明智地逃走,保存自己的实力,以待来日再战。 但眼前这只老虎和黑熊之间的激烈争斗却显得极为反常。 它们仿佛完全不顾及自身的安危,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每一次怒吼都似乎在向对方宣告不死不休的决心。 这种违反野兽本能、违背大自然规律的现象, 必然有某种东西吸引着这两个大家伙。 刘青在一旁一遍看着好戏,一边思考着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两个家伙。 难不成是某种灵药不成? 想到这里的刘青心里就一阵火热,莫不是他也要当一次小说主角,看到两头野兽争的你死我活,最后坐收渔翁之利不成? 就在刘青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时,战场上的局势却在悄然发生变化。 刘青猛地回过神来,他仔细观察,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老虎不愧是百兽之王,它那矫健的身姿在战斗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尽管黑熊的力量同样不容小觑,那庞大的身躯和惊人的力量让它在与老虎的对抗中不落下风,但是相比之下,老虎的灵活性就凸显了出来。 它就像一道闪电,在黑熊周围快速穿梭,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迅猛。而黑熊在老虎一轮又一轮的凌厉攻势下,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战场上的形势似乎有了新的变化,这头黑熊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恐惧,它那原本坚定的战斗意志开始动摇,似乎有了逃跑的念头。 老虎不愧是天生的猎食者, 它敏锐的察觉到了黑熊细微的变化。 那黑熊原本凶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攻击的节奏也出现了些许混乱, 那庞大的身躯开始不自觉地向后方挪动,这些微妙的迹象都被老虎尽收眼底 —— 黑熊想要逃跑。 这一发现,仿佛点燃了老虎心中更凶猛的战火。 “吼~~~” 它发出一声震彻山林的怒吼,仿佛是对黑熊逃跑意图的严厉警告。 吼声未落,老虎那矫健的身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黑熊逃窜的方向追了上去。 黑熊察觉到老虎的追击,心中愈发慌乱。 它拼命地奔跑,每一步都震得大地颤抖,试图拉开与老虎的距离。 但老虎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它那轻盈的步伐和敏捷的身姿在树林间穿梭自如,迅速拉近了与黑熊的距离。 转眼间,老虎再次追上了黑熊,两者瞬间又陷入了最后的生死厮杀。 最后,老虎胜利了, 黑熊身体缓缓倒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而老虎也因伤势过重和体力耗尽,在黑熊倒下的那一刻,它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它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它的眼睛里原本燃烧的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此时的它,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只能躺在地上,任由鲜血从伤口中流淌而出,与黑熊的鲜血混在一起,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刘青没有着急,而是决定等等看,毕竟虎死威犹在,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远处的战场又一次传来了动静,老虎和黑熊厮杀的地方发出一种沙沙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突兀。 紧接着,那声音逐渐变大,变得更加清晰可辨,仿佛有什么重物在地上拖行,又像是一种沉重而又略显稚嫩的脚步在缓缓挪动。 刘青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微微前倾,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朝着战场方向望去。 在刘青紧张的神情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逐渐从那片血污与尘土中浮现出来。那是一只小老虎,它那小巧的身形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显得有些突兀,但似乎又合情合理。 老虎死战不退的原因大地上就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而两者最先为何出现冲突,还有黑熊为什么和老虎生死厮杀的原因刘青却并不知道。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黑色的小老虎静静的趴在了巨虎的身边,而老虎的喘息声也越来越弱。 刘青这个时候终于站了出来。 当刘青缓缓从藏身之处站出来的那一瞬间,原本因重伤而奄奄一息、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老虎,像是感受到了新的威胁,那紧闭的双眼竟猛然睁开。 刹那间,一股凌厉的气势从它眼中喷射而出,那是一种来自王者的威严和对未知危险的本能警觉。 它张开血盆大口,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吼。 这吼声如同一道惊雷在森林中炸开,刘青也被这股气势所震慑。 老虎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它那强壮的四肢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着,每一块肌肉都在拼命地收缩,试图找回曾经的力量。它的爪子深深地嵌入泥土之中,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扬起阵阵尘土。 然而,残酷的现实是,它在与黑熊的殊死搏斗中失血过多,那如注的鲜血已经将它身下的土地染成了一片暗红色。 它身上的伤口深得吓人,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森然的白骨,肌肉和皮毛被撕裂得不成样子,每一次试图起身的动作,都会让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汩汩地往外流淌。 很明显,这只是它生命最后的回光返照,就像一盏即将燃尽灯油的烛火,在熄灭前的最后一刻爆发出短暂而耀眼的光芒。 但这光芒终究无法抵抗死亡的黑暗,它的力量在迅速消逝,眼神中的光芒也逐渐黯淡,可它依旧盯着刘青, 试探着来到了老虎的身边,老虎依旧没有动弹反而低吼一声。 在他身后出现了一只很有灵性的黑色小老虎。 巨虎随后求死一般闭上眼睛,自己将头伸了过来。 刘青看他的样子,猜出来这是一位母亲在托孤,而许诺给刘青的报酬就是它自己。 举起一块大石头,朝着老虎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上去。 “叮!” 第16章 四目的突然到来 “面板提示:你杀死了一阶妖虎,获得经验300!获得《聚伥虎煞纹》。” 【森林妖虎】 等级:一阶 介绍: 原是山林中的王者,作为主宰一方的猛兽,误食一颗灵果,启灵开智,修炼成妖。 产子之后将灵果喂与子嗣,生前与被灵果吸引而来的黑熊死斗,虽然最后取得胜利,但终归力竭濒死。 就在刘青打算看看爆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东西在扒拉自己裤腿。 低下头一看,是那头小老虎。 刘青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那小黑虎的头,不确定的又叫了一声, “你,要跟着我?” 这一次,那小黑虎应了。 它偏了一下脑袋,对着刘青的手掌舔了起来,舔着舔着, 嗷嗷一声,然后点了点头。 刘青看了看,正在犹豫留不留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只纸鹤飞到了自己的身边。 与此同时, 森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有人正快速穿过茂密的树林,拨开层层枝叶朝这边赶来。 刘青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警惕起来,目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不一会儿,只见九叔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九叔身姿矫健,步伐沉稳而快速,他身穿一身标志性的道袍,那道袍在穿过树林时被树枝刮得有些凌乱,但依然难掩他身上那股仙风道骨之气。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眼神锐利如鹰,在看到刘青的瞬间,那眼中的焦急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而在他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一名身穿九叔捉鬼同款黄色道袍,手持黄布‘令’字经幡,提着一盏正燃的七星长明油灯,留着一瞥小胡子并带着圆框眼镜的中年道士一脸狼狈的来到了九叔身边。 刘青看着标志性的面容,也是瞬间认出了来的人是谁——四目。 “刘青!” 九叔大声喊道,声音在森林中回荡。 “我在九叔,我没事。” 刘青赶忙回应道。 他几步就来到了刘青的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刘青一番,看到他并无大碍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九叔一生秉持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信念,在他心中,积善行德是为人处世的根本。 他一生都行走在行善的道路上,无论是降妖除魔,还是救助那些受到邪祟侵害的百姓,他都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如今,他又怎么忍心看着刘青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这危机四伏的森林中消逝呢? 就在今天晚上,他外出刚回来,听文才说刘青可能进了山。 但是这么晚没有回来,大概率出了意外。 九叔深知这片山林的凶险,里面不仅有凶猛的野兽,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妖魔鬼怪。 寻常时刻,九叔都不愿意深入森林。 但是想到里面还有一个人。 九叔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施展了纸鹤寻人术。 而四目则是在路上遇到的,本来准备在自己师兄这里歇脚休息休息,说是有几位顾客邀请他去一趟南边,把死去的家属运回去。 而四目,也是在赶路的途中与九叔相遇的。 他本来是准备到自己师兄这儿歇脚,好好休息一下。 他一脸疲惫地对九叔说道,有几位顾客邀请他去一趟南边,说是要把死去的家属运回去。 这对于四目来说,本是一趟寻常的生意,但路途遥远,着实让他有些劳累。 九叔听了四目的话后,略微沉思了一下。 于是,九叔直接拉着还没来得及休息,已经赶了半天路的四目,马不停蹄地朝着森林深处赶去。 就这样,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随后,九叔的目光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当他看到老虎和黑熊那横躺在地上的庞大尸体时,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心中暗暗有了计较。这两只猛兽的死状惨烈,周围的土地都被它们的鲜血染成了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 接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刘青身旁的小黑虎身上, 刹那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九叔熟读多本古籍,见多识广,所以也是一眼看出来了这黑虎的不平凡。 他仔细地观察着小黑虎,似乎想要从它身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小黑虎感受到了九叔的目光,它有些害怕地往刘青身后躲了躲,嘴里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小眼睛里满是警惕地盯着九叔。 九叔看着小黑虎的表现,心中暗自思忖。从这小黑虎的行为举止来看,它似乎不是妖兽。 他深知,所谓灵兽,乃是天生便开启灵智的神奇生物,它们与自然和谐共生,就像是大自然的宠儿。 它们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灵性,这种灵性让它们与周围的世界紧密相连,能够感知到天地间的微妙变化。 而妖兽则不同,它们大多是普通野兽在机缘巧合之下开启灵智,但它们却借助血食和一些粗浅的妖道传承来修行。 它们生性残忍,以杀戮和破坏为乐,是世间的一大祸害。 但是这种末法时代,灵兽已经很少,甚至可以说是绝技了,基本上都是后天借助秘法而成的灵兽,这种灵兽比起真正的灵兽还是有些差距。 就在这时,四目也匆匆赶了过来。他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赶路后的疲惫。 但当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时,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他的目光在老虎和黑熊的尸体以及小黑虎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努力弄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 “师兄,这…… 这是怎么回事?” “人找到了,没事就好。” 九叔微微皱眉,目光仍停留在小黑虎身上,回答道: “人没事, 我也刚到,看样子这里发生了一场惨烈的争斗。 这小黑虎有些蹊跷,不像是一般的野兽。” 四目听闻,凑上前仔细瞧了瞧小黑虎,道: “师兄,你是说这小家伙有什么来历? 可别是个麻烦。”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毕竟在他们这行,不明来历之物往往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就在这种氛围之下,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本来刘青还有点紧张不知所措,但是紧接着四目的肚子一响。 “咕咕咕~~~” 九叔听到那接连不断的 “咕噜” 声,先是一愣,随后满脸无奈地抬起手,重重地捂了捂自己的额头。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原本凝重得如同铅块般的气氛,此刻又增添了几分尴尬的色彩。 刘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四目,嘴角微微抽搐,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他的肩膀不停地抖动, 而四目则更加窘迫了,他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 就连小黑虎都在用大眼睛打量着肚子发出声音的四目。 “师兄,还有这位刘居士,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到底还是四目最近走南闯北,脸皮锻炼了出来,加上出丑的又是自己,尴尬的打破了氛围,然后说道。 刘青自然没有问题,九叔没有拒绝,他本来的目的就是平安的把人带回去,人没事就行。 随后示意刘青带上小黑虎,然后和四目施法之后一人扛着一具尸体返回了义庄。 第17章 和四目的一笔交易,妖尸换功法 义庄内,昏黄的烛火在风中瑟瑟发抖,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文才躺在简陋的床铺上,一天的疲惫让他眼皮沉重,仿佛有千斤之重。 他刚刚好不容易将身子舒展开,拉过那满是补丁却带着熟悉味道的被子,盖住自己,准备在这一片寂静中沉入梦乡。 就在这时,一阵 “咚咚咚” 的敲门声毫无预兆地打破了宁静。 那敲门声急促而猛烈,每一下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义庄的大门上,声音在空旷的义庄内不断回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 文才倒也不愧是大神经,或者说习惯了,没有一点感觉不适。 甚至被惊扰美梦的文才,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他猛地睁开眼睛,一边不耐烦地揉着眼睛,一边大声嚷嚷道: “谁呀,大晚上的来义庄敲门,家里死了人也不用这么着急来吧?” 他全然不知,在门外敲门的四目听到他这话后,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如墨。 四目本就赶路赶得疲惫不堪,又被文才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给气得不轻。 他那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此刻像是被乌云笼罩,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站在门外,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暗暗骂道: “这臭小子,真是欠收拾。” “看来还是缺少师叔的疼爱了,等下必须要好好疼爱一下这个臭小子。” 而此时的文才,依旧一边不停地抱怨着,一边趿拉着鞋子,朝着义庄大门走去。 他那晃晃悠悠的步伐,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滑稽。 嘴里还在嘟囔着各种不满的话语,伸手握住那冰冷的门闩,用力一拉。 随着 “吱呀” 一声,门被打开,正好迎面看到了满脸发黑的四目师叔。 眼看是自己师叔四目,脑子还有几分模糊的文才瞬间清醒,主要是文才也不完全是傻子,知道自己又惹祸了,所以下意识的朝着后面退了两步。 本来四目只是打算说教几句就算了,但是看着文才后退两步的动作之后,心里顿时觉得有点不舒服。 念头不顺,往小了说那就是睡不着觉,往大了说那可能会滋生心魔。 所以四目觉得自己狠狠的疼爱一下文才应该问题不大。 退了两步的文才看到四目依旧看着自己才如梦初醒,脸上瞬间堆满了尴尬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一朵盛开得有些扭曲的花儿,嘴角拼命地往上扯,试图展现出自己的热情与恭敬,可那僵硬的肌肉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四…… 四目师叔,您…… 您怎么来了?” “嘿嘿,师叔,我…… 我刚还在想您呢,没想到您就来了,真是…… 真是太巧了。” 文才努力地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用这蹩脚的讨好来缓解眼前一触即发的危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可那上扬的弧度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硬地拉扯着,显得极为不自然。 那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冒出来,干涩又刺耳,在这寂静的义庄里回荡,愈发凸显出他此刻的心虚。 他边说边不安地挪动着双脚,身体微微前倾又后仰,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内心的紧张。 他的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四目师叔的眼睛。 眼看这样似乎没有办法躲过这次毒打,文才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只好继续说道。 “那个......师叔,你听我解释,事情是有原因的......” 文才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搓着自己的双手。 “哦?” “我的好师侄,你要说些什么?” “我这个家里好像死了人的师叔在这里好好听着呢?” 四目师叔说完,身形猛地一动,一个健步就像一阵狂风般冲了过来。 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眨眼间就来到了文才面前。他那粗壮有力的大手如鹰爪般伸出,精准无误地掐住了文才的一张老脸。 紧接着,四目师叔的两只手开始发力,如同在揉面团一般,对文才的脸开始了无情的蹂躏。他一会儿把文才的脸往左狠狠地一拧,文才的五官都被挤到了左边,眼睛斜着看向一边,嘴巴也被扯得歪向一边,像是在脸上画出了一幅怪异的抽象画; 一会儿又往右用力一扯,文才的脸瞬间又被拉向右边,那模样滑稽又可怜。 “好师侄,师...叔我真的想死你了。” 文才的脸不断变形,嘴里不断发出含糊不清的求饶声: “师叔…… 饶命啊…… 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 四目是什么人,能够请神长时间承受祖师爷法力而且还兼修横练武道之法的物理系上单。 文才呢,和四目道长比起来,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他那点功夫,连三脚猫都算不上,就像是刚学走路的孩童拿着树枝比划,根本入不了行家的眼。 在四目道长面前,他就像一只弱小的绵羊,毫无还手之力。 这不,刚才四目道长一出手,文才就只有被教育的份儿。 好在这时,四目道长身后出现了两个人影,正是扛着两具妖兽尸体的刘青和九叔。 刘青经过养生拳的加点,身体厚实,妖兽尸体在他肩上似乎也没有太沉重的感觉。 九叔虽然说体魄不强,但是有符在手,扛着一只黑熊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刘青的脚下,还有一只黑色的小老虎不紧不慢地跟着。 这小老虎浑身黑得发亮,眼睛犹如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一步一步地走着,尾巴时不时地晃动一下,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师弟,你在干什么?又在欺负文才?” 九叔看着如此辈分还和文才打闹的师弟皱着眉头,看着四目道长说道。 “师兄,这不是好久不见,想念文才嘛!” 四目道长松开了掐着文才脸的手,笑着对九叔说道。 他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仿佛一个得逞的顽童。 “你说是不是,文才。” 四目道长看向文才,眼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对对对,师叔说的对。” 文才赶忙点头,脸上还残留着被揉捏后的红晕,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心中暗自庆幸这场 “灾难” 总算是暂时过去了。 四目道长看文才这么识趣,也就不再捉弄他,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刘青身上。 那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他很想知道这个年轻人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九叔将尸体放下后,吩咐文才去做饭,文才如蒙大赦,赶紧一溜烟地跑向厨房。 九叔也将视线放到了刘青身上,他看着刘青,同时也有着对这两具妖兽尸体来源的疑惑。 显然,两人都很好奇刘青到底经历了什么,又碰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事情得从今天早上我进山打猎开始说起......” 刘青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自己打猎然后追逐野猪准备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只黄皮子,当然关于人皮子讨封术的详细技能刘青没有说出来,只是说自己运气好,跑了出去,但是迷路了,然后碰到了两头妖兽争斗。 争斗的原因大概率是刘青手里撸的小黑虎。 了解完事情经过的九叔还有四目无不称奇,他们修行这么多年,像刘青这么好运气的人还真是少见。 “对了,刘青,你对这小老虎可有什么打算?” 九叔背负着双手,微微皱眉,目光如炬般看着刘青,一字一顿慢慢地说道。 刘青听到九叔的询问,低下头,视线落在了那只正亲昵地舔着自己手掌的小老虎身上。 小老虎那柔软的舌头轻轻触碰着他的掌心,带来一种微微的痒意,却让刘青的心里涌起了一丝莫名的触动。 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刘青的腿,眼中闪烁着依赖的光芒,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找到了依靠。 刘青心想,养一头这样可爱的 “黑渐层大猫”,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九叔,如果有可能,我其实想收养这个小家伙。” 刘青抬起头,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对着九叔这般说道。 “既然是你的承的因,那自己自然随你意愿。” 九叔微微点头,原本他是想劝刘青清理掉这头老虎的。 在他漫长的降妖除魔生涯中,见过太多因一时的心软而引发的灾祸,野兽终究是野兽,即便现在它看起来无害,但谁也无法保证它日后不会成为一个威胁。 然而,一想到刘青很可能是转世之人,他心中便有了不同的想法。 也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刘青与这小老虎的相遇说不定有着特殊的意义。 于是,他放弃了劝说,给出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刘青自己看着办,一切后果都需要刘青自己去承担。 四目一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话。 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目光在刘青、小老虎和九叔之间来回游移,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此时见到自己师兄和眼前这后生的谈话结束,他立刻插了一嘴。 “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想怎么处理这两头妖兽身体?” 四目道长向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那两具散发着淡淡妖气的妖兽尸体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对于这两具妖兽尸体的处理方式很是感兴趣。 刘青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四目身上,他先是微微一愣,仿佛刚刚从自己和小老虎的世界中回过神来。随后,他连忙问道: “感谢道长和九叔一起来山林寻我,请问道长名号?” 他的语气诚恳而谦逊,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同时也是打算将四目的称号套出来,也好交流,虽然知道,却还需要一个流程。 四目道长微微一笑,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朗声道: “小兄弟,我是四目,和你九叔是同门师兄弟。 我这名号,在这江湖和降妖除魔的圈子里,也算有些名头。” 他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闪过一丝自豪。 说完朝刘青走近了几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今日我来此地,本是要去南边处理些事务,途中恰好遇到你九叔在寻你,便一同赶来。 这两具妖兽尸体,说不定还有些门道,你若是不知如何处理,我可以给你些建议。” 刘青微微点头,看向四目道长说道: “道长,既然您有如此丰富的经验,晚辈自然愿意听从您的建议。 这两具妖兽尸体,就劳烦您帮忙看看怎么处理才好。”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处理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四目道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他拍了拍刘青的肩膀,说道: “好小子,你放心,我断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两具妖兽尸体,在如今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其中蕴含的力量和价值,远超你的想象。 你也就是刚好碰到了我们茅山一脉......” 他一边说着,一边围着两具妖兽尸体踱步,像是在审视两件珍贵的宝物。 片刻之后,他停下脚步,看向刘青: “这样吧,我看你对这小老虎情有独钟,想要收养它。 但你要知道,这小老虎虽现在看着乖巧可爱,但它毕竟是有灵性的野兽,若是日后它野性大发,你可没有能力控制。” 刘青听闻,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担忧。 他低头看向正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的小老虎,心中实在不忍放弃它,但也明白四目道长所说的道理。 四目道长见状,继续说道: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贫道倒有一计,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倒也有些意外收获。 我这里呢,恰好有一门不是茅山的御兽之法, 是我从一处邪修那里得来的。 虽是邪修,但是功法却并没有问题,对你来说到刚好合适。” 听到四目这么说刘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急切地问道: “真的吗? 四目道长,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我听闻法不可轻传,这御兽之法直接给我可以吗?” 四目道长哈哈一笑,笑声在义庄中回荡: “你说得对,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将这功法给你。 但是你可以用其中一具妖兽尸体与你交换,如何? 妖兽尸体对我这种练武的道士来说也有大用处,而这门功法于你而言, 也是你能收养小老虎的关键。” 刘青简单的思考利弊之后,答应了下来。 “自是全凭道长做主。” 刘青说道。 四目看到刘青同意,也是没有犹豫,立刻想要把这门功法传给刘青。 “你且听好,这门功法......” 第18章 和四目的交谈,惊闻老年热血番 看着秘籍上御兽灵心诀五个大字,刘青想了想还是先将东西收起来。 就在这时,四目道长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说道: “刘青,还有一件事,你需知晓。” 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直直地投向刘青, “虽然这功法我是给你了,可这功法并不完整啊。” 四目道长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此功法目前你所拿到的只有命篇,而性篇,我在这几年里四处游历、探寻,却也不曾见到。” “你若想继续修炼,可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行,不过其中的契约之法你倒可以放心使用。” 刘青倒是没有什么觉得,自己有面板,有经验值,终归会把路走到头。 道也没有必要在意这点残缺。 不过比起功法来说,刘青现在有了更感兴趣的东西。 “敢问四目道长,何为性命双修?” 刘青虽然前世也冲浪看小说,但是也都是理论知识,第一了解修炼的刘青对这些知识其实很感兴趣。 虽然这些东西对于九叔还有四目来说都是基础中的基础。 四目倒也没有拒绝,正确的修行理念能让年轻人少走很多弯路,还能让这些人不走歧路,这也是九叔没有制止的原因。 “刘青,你且听好。 这 “性命双修” 啊,可不是简单的四个字。 先说这 “性”,那是关乎你灵魂、心性的东西。 打个比方,就像是一盏灯,这心性就是灯罩里的烛火。 如果这烛火被贪嗔痴这些歪风邪气吹得东倒西歪,那整个人就会陷入黑暗。 咱们修炼之人,得让这烛火稳当,不能让它被世俗的欲望所左右。 这就需要你修炼品德,只有这样,你的灵魂才能纯净,才能往更高的境界走。 再说说 “命”,这就是你这副臭皮囊和身体里的精气神。 你得把身体练得强壮,让肌肉有力量,但是这还不够,身体里的气血就像水流,经脉就是河道,河道堵了,水就不顺畅。 所以要学会调节呼吸,用吐纳之术让这气血在经脉里畅通无阻。 这 “性命双修” 啊,就是让 “性” 和 “命” 相辅相成。 你身体不好,没力气,那心性再好也白搭,就像再好的骑手,马不行也跑不远。 反过来,要是心性差,光有个好身体,那也容易走歪路,就像一辆好马车,没有好车夫,指不定开到哪条沟里去呢。 只有两者兼顾,平衡发展,你才能在修炼这大道上走得稳当,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意思懂了吗?” 一语话毕,四目道长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微微扬起下巴,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刘青,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就像是一个等待老师表扬的孩童一般,似乎在等待着刘青有所回应。 “道长还真是博学多才啊!” 刘青赶忙笑着说道,脸上满是钦佩之色, “今天倒是叫我这对修行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涨了不少见识。 您这一番深入浅出的讲解,就像在我这懵懂的脑袋里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我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呢!”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再请教四目道长您一个问题?” 刘青小心翼翼地看着四目道长,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四目道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表情仿佛在说: “哼,小子,算你识趣。” 刘青自然是能看得出四目道长这明显的求夸之意,毕竟,四目道长一口气说了那么一大堆,总不能是闲得慌吧。 人啊,年纪大了,总是有点自己的小追求,比如这面子,就像一件珍贵的宝物,总想好好地呵护着。 四目道长对于这种基础的修行知识并不吝啬,他心里清楚得很,旁边的九叔也不是那种会在意这些的人。 在他看来,知识就如同光芒,应该分享给那些有需要的人,这样才能让修行界更加繁荣。 “当然,你问吧。” 四目道长豪爽地一挥手, “灵幻界这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是我四目知道的,能告诉你的肯定不会框你。 不过你得记住,异人界的事情我不太了解,那是北方的称呼,我可先跟你讲清楚了,省得你到时候觉得我没给你讲明白。”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彰显出他的自信与坦荡。 异人...界? 难不成是老年热血番? 刘青心里若有所思,但是还是按耐住了心里的猜想,抬头对着四目开口。 “如果道长,我练了这功法,可有什么隐患或者说限制吗?” 四目道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显然他也料到了刘青会问这一层。 他背负着双手,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心里自然是有计较的,毕竟这功法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 “哼,终归只是命篇而已。” 四目道长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 “你要知道,这就像是盖房子,只打了个地基,没有上面的建筑,总归是不完整的。 而且,这功法一旦修炼,你的前途就和御兽紧紧绑定在一起了。 这意味着,无论你怎么努力修炼,也只能依靠御兽来反哺自身。 若有朝一日,御兽遭遇不测,或者与你之间的契约出现问题,那你这一身的功力都可能受到影响,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得自己想清楚了。” 这个时候文才走了过来。 “阿青,师叔,师父,开饭了。” 看到文才走过来了。 四目道长率先开口,他爽朗地大笑一声, “哈哈,早就饿了,文才你这小鬼,这次做了什么好吃的给你师叔啊?” 说着,四目道长搓了搓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他那宽阔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似乎已经能闻到饭菜的香味,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快朵颐。 文才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回答道: “师叔,我今儿个可费了好大劲儿呢! 做了面条。” 文才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那模样仿佛已经看到大家对他厨艺赞不绝口的场景。 四目道长听着文才的描述,没有多说,他快走几步,揽过文才的肩膀。 “好小子,真有你的,走,先干饭。” “一起去吧,师兄还有刘青。” 第19章 简单的一天从草率的搬家开始 第二天一早,晨曦微露,柔和的阳光如同轻纱一般,轻轻地洒在义庄的庭院之中。 刘青早早地就起身了,他身着一身轻便的衣衫,来到庭院中央打起了养生拳。 虽然已经有了经验,但是昨天吃完饭之后天色已晚,刘青就没有着急加点,主要是有了新功法,刘青还有些犹豫。 但是养生拳已经成了一个刻意培养的习惯,所以现在的刘青基本上每天早上都准备来一遍养生拳。 至于四目,道长在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了。 给出来的理由是,不能让自己的顾客等的太着急。 九叔听了之后也没有挽留。 九叔在临行之时,还把刘青的事情和一些猜测告诉了四目,四目最后留下了一只小黄鱼。 打完一遍茅山养生拳之后,刘青只觉得自己浑身充满干劲。 九叔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刘青,心中暗自点头。 至于文才,昨天确实睡得比较晚,早课可以中午补上。 等刘青稍作休息后,九叔便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地说道: “刘青,今日无事,你随我走一趟。” “咱们去看看房子。” 刘青点点头,跟在九叔身后。 一路无话,任家镇的大部分景色刘青其实都清楚。 毕竟记忆里,自己是在这里长大的。 期间还有许多人和九叔打招呼,看的出来九叔在这里的威望不低。 九叔带着刘青在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快速地穿梭着。 周围是一片嘈杂的喧闹声,小贩们的叫卖声、行人的交谈声、孩子们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卷。 到底是南方,还是有九叔坐镇的任家镇。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处略显古朴的建筑前,这里挂着一个醒目的 “房介” 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九叔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刘青,神色温和又带着一丝严肃,缓缓开口道:“刘青,你如今也该有个自己的安身之所了。恰好昨天四目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条小黄鱼,补足了功法交换的差价。咱们今日就用这小黄鱼给你把房子的事儿给定下来,买完房之后,剩下的部分你可以自行处理,也好让你在这世间有个安稳的依靠。” “听九叔教诲。” 刘青恭敬地回答道。他本就是个对这些事情不太懂的门外汉,况且九叔向来为他着想,他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小黄鱼这种硬通货,就如同黑暗中的明灯,具有极高的保值能力。一条小黄鱼能在钱庄或银行兑换三十到四十块银元不等,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四十块。 在当时,一个银元的购买力可不容小觑,一块银元可以买三十斤大米呢。 要是按照现在的物价水平来换算,一块银元大概相当于 100 - 200 元人民币左右的购买力。如此算来,那么一条小黄鱼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大概在 3000 元到 8000 元左右。 要知道,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基本生活开销可能也就几块银元到十几块银元左右,所以这一条小黄鱼足够一个三口之家较为体面地生活几个月了,甚至更多。 有了这样一笔财富,买个普通的住房自然不是问题,而且还会有所富余。 好在有九叔这个在本地德高望重的大师在,办事效率高了很多。 当刘青表示自己想过一种清净一点的生活之后,九叔凭借着自己对镇子的熟悉,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他们一同去看了那处房子,房子虽然不大,但环境清幽,周围绿树成荫,屋内的陈设也还算齐全,刘青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在看好房子之后,双方很快就确定了交易。 那小黄鱼换来的四十块银元,付完房款后,竟还找回了十块银元。 至此,此次买房之事就算圆满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九叔和刘青都一言未发。 九叔本就不善言辞,他的心思更多地放在自身的修炼以及积攒阴德之上,对于这种世俗之事后的闲聊,他向来是不多言语的。 而刘青更是不太会说话,尤其是不擅长道别之类的场景,于是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地走着。 回到院子里,文才依旧在呼呼大睡,呼噜声此起彼伏。 倒是小黑虎,欢快地摇着尾巴跑了出来,围着刘青不停地转着圈,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欢迎他回家。 刘青回到院子后,便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他的行李简单得很,没多少东西。最为重要的便是那尊木制的九叔雕像,还有那只可爱又机灵的小黑虎,在一旁欢腾地蹦跳着, 它是刘青的未来的伙伴,自然是要跟他一起走的。 除此之外,便再没什么其他特别的物件了。 来的时候本来就是身无长物,走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 九叔正巧路过刘青的房间,看到他正小心翼翼地把木头雕像用布包好准备带上,便开口说道:“刘青,你把那刻刀等工具也一并带走吧,我正好要换新的了。” 刘青应了一声,把那些雕刻工具也一并收拾起来。 本来刘青想着拒绝的,但是九叔直接包好送了过来,刘青也不好拒绝。 就在这时,秋生走了过来。他伸着懒腰,睡眼惺忪的样子,看样子也是刚起床不久。 他这几天一直在帮姑妈看店,忙得晕头转向的,对院子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着文才睡觉的屋子走去,准备叫醒文才做早课。 嘴里还嘟囔着: “这文才,天天就知道睡,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偷懒。”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屋子门口,屋内传出他试图叫醒文才的声音。 而九叔似乎也有事情忙, 刘青就这样离开了义庄,只有脚下的小黑虎跟在身边。 他其实也没有想到搬家竟然这么草率。 说起来从睁开眼到离开,好像也没有过去几天。 刘青的新家在小镇边缘,宁静清幽。 这是座民国风白墙黑瓦建筑,墙面斑驳,屋顶瓦片整齐。 小院有扇旧木门,推门有 “吱呀” 声。石桌凳摆放院中。 正房两间,堂屋宽敞,石板地。 左右两边卧室简洁,有床、衣柜,落地窗透进阳光。 屋后后院有井,井沿有绳痕,还有小块菜地荒废着。 细细打量,看了看脚下的小家伙,刘青走进屋子里,准备开启属于自己的人生。 第20章 《聚伥虎煞纹》 在那略显简陋却又温馨的屋子里面,刘青静静地站着,目光缓缓扫视着房间的布局。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尘埃在光线中飞舞。 刘青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子前,小心翼翼地将九叔雕像放在上面,仔仔细细地调整位置,直到他觉得九叔的雕像摆放得恰到好处, 那庄重的神情仿佛在注视着他,给予他一种无形的力量,看来是木雕的效果生效了。 摆放好雕像后,刘青坐在床边,开始陷入了思考,思索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方向。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仅有的十块大洋,这为数不多的钱财让他意识到生活的紧迫。 刘青觉得,当下必须得想办法谋得一门营生手段,否则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 他的目光看向正在角落里玩耍的小老虎,小家伙现在还小,胃口也不大,一块肉就能满足它的食欲。 可自己就不同了,刘青苦笑着摇摇头,他发现自己吃的似乎比小老虎还要多,这无疑又增加了生活的压力。 柴米油盐,之前都是住在义庄,现在自己一个人住,都需要注意。 刘青在脑海中梳理着自己目前可以做的事情。他想起了自己拥有的技能,其中有雕刻技能可以继续钻研,说不定能以此换些钱财。 还有之前战斗中爆出来的技能,也需要好好查看一番。 特别是那《御兽灵心诀》,自己需要趁早和小老虎签订契约。 简单地分析了这些情况后,刘青觉得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技能学了。 之前在九叔身边的时候,他总是有所顾虑,毕竟这些技能太过神秘,他不想让九叔过多关注,所以一直有所隐瞒。 但现在,他已经独自居住了,没有了那些束缚,是时候为自己的未来好好打算了。 而且离开了九叔,刘青也想有些自保之力,等到剧情展开的时候,也好从中牟利。 想到这里,刘青不再犹豫。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在脑海中打开了面板。 随后一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技能珠子静静地出现在刘青手上,上面铭刻着《聚伥虎煞纹》几个大字。 与此同时,一阵信息闪过面前, 【《聚伥虎煞纹》】 品质:绿色。 介绍: 凝虎煞聚虎纹,驱怅鬼收残魂。 近可通幽见鬼,远可食浊修行。 刘青看着技能珠子上浮现出的信息,心中涌起一阵波澜,有了计较。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手紧紧握住技能珠子,然后用力一捏。 随着 “啪” 的一声轻响,珠子破碎,化作无数道流光涌入刘青的脑海。 瞬间,大量关于《聚伥虎煞纹》技能的信息如潮水般涌来,他的脑海中清晰地呈现出技能的每一个细节。 其实,从技能介绍中就能看出这个技能的强大之处。 它不仅可以凝聚虎煞形成纹身,增强自身的力量,还能捕捉鬼魂,并且驱使伥鬼为自己所用。既然要与鬼魂打交道,自然有能够看见鬼的能力,这就赋予了使用者通幽的神奇本领。 而且,这个技能还可以吸收周围环境中的浊气来修行纹身,使其变得更加强大。 刘青知道,其中最难的部分通常是在开头,就像如何凝聚那虎纹就是一个关键。 不过,有了面板的帮助,入门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随着技能珠的破碎,技能信息已经完整地录入了面板之中。 而此时,在刘青的胸口位置,一头栩栩如生的老虎纹身悄然浮现。 那老虎的眼神犀利,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身上的花纹细腻而精美,每一根毛发都似乎在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会从皮肤上跃出。 刘青知道,随着他对这个技能的不断修行,这纹身的颜色会越来越深。 不过现在还没有鬼魂,也没有聚拢怅鬼,虎纹的第一个功能暂时无法使用,接下来刘青简单的尝试了一下第二个技能——通幽。 刘青站在屋子中央,神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心念一动。 刹那间,胸口那栩栩如生的老虎纹身仿佛活了过来一般,老虎的眼睛中骤然闪过一道深邃的黑芒,这道黑芒犹如一道神秘的信号,瞬间开启了某种隐藏的力量。 紧接着,刘青只觉得眼睛处传来一阵异样,先是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后那种酸胀的感觉便如潮水般涌来,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眼周的神经上跳跃。 他眨了眨有些不适的眼睛,再定睛一看周围,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整个世界像是被一层神秘的力量抽走了色彩,只剩下单调的黑白两色。 原本无比熟悉的屋子此时竟变得陌生而又诡异,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笼罩在一层浓厚的迷雾之中。 墙壁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奇怪的黑影,它们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缓缓蠕动着,像是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些黑影的形态各异,有的像是扭曲的人形,有的则像是某种不知名的怪物,它们的存在让整个屋子充满了阴森的气息。 再看那些家具,原本清晰的轮廓现在变得扭曲不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过。 桌子像是被拉长了身子,椅子的腿也变得弯曲变形,它们在迷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从另一个恐怖的世界投射过来的幻影。 然而,最为主要的是,刘青赫然发现屋子里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女子披头散发的背对着自己。 她静静地站在屋子的一角,身影显得有些虚幻,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刘青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确定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刘青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警惕起来。 他的目光在女子和九叔雕像之间来回扫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那女子似乎对九叔雕像十分忌惮,每当她试图靠近刘青这边时,都会被九叔雕像散发出来的光芒所阻挡,无法更进一步。 而也正是因为女子没有触碰到雕像光芒的警戒线,这才使得雕像没有主动发起攻击。 毕竟,雕像只是没有意识的死物,它的防御机制只是基于某种预设的规则。 刘青暗自庆幸,之前他还以为是雕像本身自带了明心见性、抵御邪祟的特殊技能,却没想到原来是有鬼魂在身边作祟, 若不是这次偶然施展技能开启通幽之能,恐怕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该死,搬家第一天怎么就被女鬼盯上了。 第21章 偶遇良人,情丝难断,惨遭灾死,执念不消! 就在刘青疑惑的时候,背对着自己的白衣女鬼突然转身。 她的面容白皙如雪,在夜色中泛着一种近乎透明的光泽,仿佛是用最细腻的羊脂玉雕琢而成。那精致的五官犹如出自大师之手的画作,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眼眸深邃犹如幽潭,眼中似有盈盈秋水,眼波流转之间,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魅力,同时又透着丝丝哀怨。 她的眉毛细长而微微上挑,宛如柳叶,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妩媚。 鼻梁挺直,嘴唇娇艳欲滴,像是春日里盛开的玫瑰花瓣,即使没有涂抹任何脂粉,也有着一种令人着迷的色泽。 她身姿婀娜,行动起来如弱柳扶风。 身着一袭传统的白色古装,衣袂飘飘,那衣服的质地轻薄,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她是从古代画卷中走来的仙子。 一头乌亮的长发垂至腰间,发丝柔顺光滑,偶尔有几缕发丝在风中飞舞,更添了几分凄美与幽怨的气质。 在她的周身似乎总是环绕着一种淡淡的雾气,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神秘而缥缈,宛如夜间盛开的昙花,美丽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 而刘青在看到女鬼面容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立刻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 董小玉。 想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在他的心头敲响了警钟。 刘青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偶然路过,还是别有目的? 无数的猜测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但这错综复杂的缘由就像一团乱麻,让他一时之间理不出头绪。 想不通这些事情的刘青,决定暂时不再纠结于此。 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他深知不能让这些没有头绪的问题扰乱自己的心神,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脱离眼前这险境。 至于代替秋生提起解锁亡灵骑士的称号,刘青压根就没有这种想法。 先不说小时候他并不是没有见识过董小玉的真实面貌,那种深入灵魂的记忆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更何况,刘青的脑子里还残留着前世里被一群 “妖魔鬼怪” 肆虐洗礼的恐怖回忆。 在他看来,董小玉虽然有着令人惊艳的容貌,但也不至于让他丧失理智。 他可不是那种见了女色就走不动路的人,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的心中只有对生存的渴望和对危险的警惕。 那是鬼,害人性命的鬼。 现在的刘青,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解决掉这个危险。 他的目光在周围快速扫视,大脑飞速运转,各种方法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又被他迅速否定。 思来想去,刘青最终决定加点提升技能。 既然是虎纹让他发现了董小玉,那么这股力量必然可以对她造成伤害。 而且,自己身边还有九叔木雕护身,这无疑是一道坚实的防线。 两者相结合,这个方法完全可行。 想到这里,刘青不再犹豫,打开面板,准备加点,至于御兽灵心诀,可以稍稍延后。 刘青不知道的是,在状态一栏上,【吉】字依旧在闪烁不止,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神秘的预示。 也许在 “吉” 看来,给刘青送来这个怪物,也是一种特殊形式的好运。 毕竟刘青现在迫切需要经验来提升自己,而每一次与危险的对抗都是一次成长的机会。 而董小玉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地,完全是机缘巧合之下的结果。 刘青在早上练习了一遍茅山养生拳后,体内的气血之力被充分调动起来,那股精纯的 “处男” 气息如同黑暗中的明灯,在众多杂乱的气息中显得格外醒目。 这种独特的气血之力就像一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诱饵,被女鬼董小玉敏锐地感知到,于是她便循着这股气息来到了此地。 话说回来,刘青这里心里则是有些忐忑,不知道三百的经验能够提升技能多少。 但是刘青依旧打算贯彻自己的信念,越强大,越高效。 “面板,给我加点。” 刘青目光坚定,没有丝毫迟疑,他的意念如同实质般一动,毫不犹豫地点击了一下技能上面的加号。 下一刻,刘青感觉自己胸口的黑虎纹身好像要活过来一样。 那原本只是静止在皮肤上的纹身,突然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的灵魂。 仿佛有一头真正的黑色猛虎在其中苏醒、在他的耳边咆哮,那天的虎熊相争历历在目。 随着这股力量的蔓延,黑虎纹身的线条开始闪烁起诡异的光芒,那光芒起初如暗夜中的烛火,微弱却坚韧,而后逐渐变强,像是无数颗黑色的星辰在他的皮肤上燃烧。 每一道纹身的纹路都像是被赋予了魔力,开始微微颤动,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 虎纹的颜色也在加深,从原本的墨黑变得更加浓郁,宛如最深沉的夜色,透着无尽的威严。 但这都是刘青心里所想,外在的变化并没有那么多。 而精神识海里面,刘青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头老虎,狩猎,生存。 直到杀了一个人之后,天赋使然的它将这人的魂魄禁锢,围绕身边形成了怅鬼,为自己所用。 如此反复,信手拈来。 而随着经验尽数流进技能里面之后,技能《聚伥虎煞纹》也来到了三级。 刘青缓缓睁开眼睛,刹那间,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那幽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瞬间刺破了周围的空气,而后又迅速回归平静,就像暴风雨后的宁静海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从外表看,刘青似乎并没有太多变化,但当他轻轻扒开衣服,查看胸口时,便能发现惊人的不同。 那头老虎的纹身此刻变得更加深邃,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被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过一般,更加传神。 尤其是老虎的那双眼睛,宛如刘青本人的眼睛,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智慧和威严。 刘青静静地看着雕像光幕之外的董小玉,神色冷峻,没有说话。 只是缓缓地、淡淡地抬起自己的右手,而后朝着董小玉的方向虚空一指。 只见他胸口的老虎纹身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瞬间化作丝丝缕缕的黑线。 这些黑线如同灵动的蛇,顺着手指的方向朝着董小玉飘然而去。它们在空气中穿梭,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董小玉的身边。 董小玉见状,脸色骤变,她试图逃离。 然而,她惊恐地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被黑线和黑气所笼罩,这些黑线和黑气如同恶魔的触手一般,开始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身上。 她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这股黑暗力量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她那原本飘逸的白色身影在黑线的缠绕下变得扭曲,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还不等董小玉开口说些什么,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颗由黑线组成硕大无比的虎头。 这虎头张着血盆大口,每一颗獠牙都如同锋利的长枪,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它的眼睛犹如两个巨大的黑洞,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吸入其中。 在董小玉惊恐的目光中,虎头猛地向前一扑,一口将她整个吞了进去。 虎头吞下董小玉后,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嘲笑。 随后,虎头缓缓缩回了刘青的身体里面,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那残留的一丝阴森鬼气,证明了刚才的一幕。 【董小玉】 等级:一阶鬼祟。 介绍: 本为青楼妓女,风流成性。 奈何偶遇良人,情丝难断,惨遭灾死,执念不消,魂魄游离。 身姿婀娜,白衣似雪却透着几分凄凉,青丝如瀑垂落。 面容娇美却苍白如纸,双眸似含一汪秋水,却藏着无尽哀怨,眼波流转间尽显凄美之色。 常于暗夜之中徘徊,以魅惑之术迷惑人心,吸取生者精魄阳气,使人心神荡漾,渐失理智,最终沉沦于她的温柔乡中,成为她滋养自身的养分。 第22章 来自女鬼董小玉的爱情故事 确定将董小玉收服之后的刘青发现没有收到经验,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自己只是收服,但是没有直接消灭,没有经验倒也合情合理。 刘青倒没有直接将董小玉消灭掉,反倒是刘青心里一直有些疑问,想要得到解答。 想到这里,刘青心思一动,右手一挥,随着一阵鬼气弥漫,董小玉又被刘青放了出来。 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阴寒起来。 她的白衣在阴气的吹拂下飘动,长发如黑色的绸缎般飞舞。她的面容逐渐清晰,眼中满是疑惑与不甘,似乎对这次被召唤感到十分意外。 随着董小玉的身影完全显现,周围的气氛越发压抑。 刘青看着眼前的女鬼,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这个女鬼确实就是董小玉。 董小玉微微皱眉,她试图反抗这股召唤之力,但在黑虎纹身这个术法面前,她的挣扎显得有些无力,只能呆在原地,与刘青对视。 “你叫什么名字?” 刘青眉头微皱,眼中透着一丝谨慎,试探性地开口询问道。 “董小玉。” 董小玉本想紧闭双唇,以沉默来对抗刘青。可如今她已经成为了刘青的伥鬼,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契约之力,让她根本无法违抗刘青的意志。 她只觉得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缓缓张开,嘴唇开始微微蠕动,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艰难地发出了声音。 “何时死的?为何死的?又为何成了鬼祟?” 刘青眼见董小玉无法反抗自己,便也不再客气,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直接抛了出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董小玉,眼神中既有对答案的渴望。 董小玉一脸无奈,她深知自己无法逃避,只能一字一句地说了起来: “光绪二十七年年间死的,我…… 我是被人毁容割头而死的,至于为何变成鬼祟,我…… 我并不清楚。”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那痛苦的回忆仿佛再次涌上心头,让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哀怨。 “光绪二十七年?” 刘青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 他的脑海中迅速梳理着各种信息,眉头皱得更紧了。 墓碑上记载的 “咸通” 看来并不是年份,这一点根据她的回答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 “咸通” 乃是唐朝的年号,这年号总共只有十五年,从时间跨度上看,根本不可能与董小玉的经历相符。 董小玉从七年到二十七年有二十岁,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显而易见。 那会不会是清朝的 “咸丰” 年号呢? 刘青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 “咸丰” 年号和 “咸通” 一样存在问题,它只有十三年,不满二十年,与董小玉所说的时间对不上。 刘青心中暗自思忖,虽然按照前世的观点,可以将这些矛盾归结于编剧没文化或者是失误之类的原因不多追究。 但现在的他身处这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每一个细节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历史。他深知,这绝不是简单的巧合或错误,一定有其内在的逻辑。 如今得知董小玉死于光绪二十七年,倒是让他觉得颇为合理。 光绪年间的照相机已经不算稀罕货了,也是有照片的。 毕竟这个时期临近民国,而且在满足超过二十七年这个时间条件上,还真没有比光绪更合适的年号了。 再看民国这个时间点,那就更不对了。 如果董小玉是死于民国二十七年,那就是 1939 年,时间完全对不上。 毕竟可以从任公威勇来推断迁坟的日子,任公威勇死后是民国元年,也就是1912年,二十年后那就是1932年。 而且董小玉的坟周遭杂草遍布,确实是荒废了很多年的样子。 刘青目光深邃地看着董小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虽然董小玉看起来很惨,但是这家伙想要自己的命,等到问完故事之后还是解决掉比较好,毕竟听说和鬼在一起久了,容易变得不幸。 自己又不是非得养着这家伙,问完之后还是早点灭掉的好。 “董小玉,把你的故事详细地讲给我听吧。” 刘青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在这阴森的氛围中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董小玉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眼中浮现出回忆的痛苦。 她的嘴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空灵和无尽的哀伤,开始缓缓讲述: “那年是光绪二十七年,一个平凡的日子......” 随着董小玉的娓娓道来,刘青也算是明白了董小玉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个时候,大清还在。 董小玉,一个身世可怜的青楼女子,在纸醉金迷却又充满无奈的环境里生存。 她就像一朵绽放在暗夜中的花,虽娇艳却脆弱,命运的丝线早已将她与苦难紧紧相连。 那是一个平常却又注定不凡的日子,青楼里依旧是丝竹声声、笑语盈盈。 董小玉在台上轻歌曼舞,她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台下一位富家公子哥相遇。 或许刚开始是见色起意,但是日久生情。 两人像是被命运之绳牵引,很快便坠入了爱河。 他们在青楼的角落里偷偷倾诉着爱意,在月色下互诉衷肠。 公子哥会为董小玉带来外面世界的新奇玩意儿,董小玉则会为他献上自己最真挚的笑容和最深情的歌声。 他们仿佛在这浑浊的世界里找到了彼此的净土,享受着这禁忌之爱的甜蜜。 然而,他们忘记了,那是大清还在统治的时期,封建礼教如同一座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富家子弟与青楼女子的爱情,在那个时代是绝不被允许的丑事,是对伦理道德的亵渎。 终归还是爱而不得的故事。 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是青楼这种污秽之地,很快就有人检举董小玉,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和愤怒。 那些维护封建礼教的势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他们扑来。 打小报告的看了个热闹,先事情不大的人煽风点火,富家公子哥虽然犯错,但是家大业大并无影响,只是禁足之后囚禁于家里。 但这就苦了青楼的董小玉。 董小玉,这个无力反抗的弱女子,成为了他们发泄愤怒的对象。 他们对她施以暴行,在那个残酷的夜晚,董小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但她的求救声却无人回应。 你不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吗? 毁了。 你不是想你的公子哥救你吗? 去死! 纵使公子哥有心救人,却也无力回天,本身这件事情就是他家里安排的。 最终,董小玉香消玉殒,她的生命如同一盏被狂风扑灭的烛火,消逝在无尽的黑暗中。 事实证明,两人相爱并不假。 公子哥最后给董小玉修了一座坟,葬在了这里,最后悄然离去。 而董小玉的灵魂,在无尽的哀怨和不舍中徘徊。 最后成了鬼祟,至于为何还有理智,她猜测大概率是因为棺材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董小玉依旧呆在任家镇不曾离去的原因。 第23章 难我天? “很好,故事听闻了,确实是个很感人的爱情故事。” 刘青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是对董小玉悲惨爱情的动容与对自身处境的清醒认知交织而成的神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喟然, “但是,这一切终究改变不了你想要取我性命的事实。 在这残酷的世界里,生死之间容不得丝毫的怜悯。 所以,去死吧。” 对于董小玉这样的存在,刘青心中并无怨恨,只是秉持着生存至上的原则。 毕竟让你担惊受怕的鬼,可能是某个人心心念念的人。 在彻底了解完自己渴望知晓的事情之后,他神色一凛,再次缓缓抬起手,猛地一挥。 刹那间,胸口的黑虎睁开眼睛,手指处散出丝丝缕缕的黑线,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董小玉席卷而去。 董小玉原本就因恐惧而瑟瑟发抖,此刻见黑线袭来,求生的本能让她想要逃离。 然而,刘青三级技能的力量岂是她能轻易挣脱的? 她的身体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线如汹涌的潮水般将自己笼罩。 那曾经美丽动人的面容此刻因惊恐而扭曲,甚至因为全部的鬼气都用来抵御周遭的压力,董小玉已经无法维持美丽的外貌。 曾经令人惊艳的面容,如今已被无尽的恐怖所取代。 肌肤如被灼烧过,伤痕累累,暗红色的创口翻卷,散发着痛苦。 双眼浑浊,眼周黑线如藤,眼珠灰白,血丝密布,瞳仁死寂。 鼻梁歪斜,红肿溃烂且脓血渗出。 嘴唇干裂,满是血口,嘴角吊起,黄黑牙齿参差且带血。 脸颊凹陷,肌肉萎缩,纹路怪异。 头发干枯杂乱如针,夹杂着杂物与虫子。 脖子的位置还有一处极为明显的线痕。 黑线越缠越紧,越聚越多,逐渐将董小玉完全包裹其中。 她的身影在黑线的缠绕下渐渐模糊,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 最终,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能量波动,董小玉和那围绕着她的黑线一同消散于天地之间,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叮!” 就在这时,那熟悉的面板声音再次在刘青的脑海中清脆地响起。 “面板提示:你杀死了一阶鬼祟董小玉,获得经验 200!获得《招魂咒》。” 刘青的目光落在面板浮现出的信息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招魂咒》】 品质:绿色。 介绍: 招魂咒引,魂魄有灵。 低语唤魂来,恰似繁星微聚。 休惧,休惧,懵懂魂灵悄语。 术法有级:咒、术、法、诀、大小神通,具体强弱依旧可以参照色彩设定。 刘青看着这全新的技能信息,心中暗自思忖。 他深知在这个充满危险与神秘的世界里,每一个技能都可能成为他生存下去的关键。 有了前面的经验熟而生巧,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伸手捏碎了那代表着《招魂咒》技能的珠子。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能量顺着他的指尖涌入体内,关于技能的信息也出现在了刘青的脑子里面。 “叮!” “面板提示:你已领悟技能《招魂咒》(绿色)。” 刘青微微皱眉,想起先前获得的诀和术也是绿色品质,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缘由,那是因为它们是残缺的,与这完整的《招魂咒》有着本质的区别。 绿色的原因大概率还是因为涉及超凡的原因。 眼看再次获得了经验,刘青简单的梳理了一下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生计的事情还可以稍微缓上一缓。 他打算早点和小黑虎契约,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同时,他想去董小玉的墓地看一看,董小玉平白无故维持理智,那里自然会有些奇异,既然蜻蜓点水的穴位被任老太爷占领了,那估计就是坟里面有什么东西或者说棺材本身的材料有些神异。 还有一点就是,就是确定现在到底是什么年月。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四目是去接客户的,这意味着剧情开始的日子应该已经不远了。 他必须在剧情全面展开之前做好准备,掌握更多的信息,才能在这个危险重重的世界中有一线生机。 而且剧情展开之后也不是没有办法获利一笔,糯米的购买需要提早,除了留下一部分自用之外,剩下的都是利益。 想到这里,刘青立刻起身,脚步匆匆地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他伸手想要打开门,把小黑虎唤进来,可当门被打开的瞬间,他却愣住了。 只见小黑虎此时正静静地趴在门口,它那小巧的身躯伏在地上,安安静静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打开门的刘青, 眼神中透着一种神秘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刘青的下一步行动。 看到小黑老虎如此神异,刘青也算是理解了九叔当初的顾虑,灵兽果然非同凡响。 刘青站在小黑虎面前,微微蹲下身子,与小黑虎对视。 不再犹豫,带着小黑虎进屋以后,准备按照御兽灵心诀开始立下契约。 契约的建立其实并不是很难,只需要寻得一有灵性的兽类,随后割开食指手心,用鲜血在其额头写下一个心字,念出咒语口诀即可。 但是有灵性的兽类其实很难寻找,这也是四目为何没有炼成契约的原因。 剩下的时候,两两互利共生,心心相印。 兽护主,主助兽。 如此契约已成。 接着便是关于御兽灵心诀的命篇。 刘青站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对自己资质的怀疑。 他本以为自己会是那种资质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人。 毕竟,已经有了面板这种东西,按理来说自己应该是那种废柴流才对。 但是当刘青将视线转移到桌子上的秘籍,随后翻看浏览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 随着对秘籍内容的深入理解,刘青心中的惊讶越来越大。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资质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差。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秘籍里的内容,那些知识就像是原本就存在于他的记忆深处一样,被他轻松地挖掘了出来。 他刘青好像还是个修行天才。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思议,而最终让他确定自己资质尚可的,是那面板上显示的信息。 他的目光落在面板上那一行字上:御兽灵心诀 —— 命篇(绿色)lv1:0\/100。 自己竟然没有靠面板,自行学会了? 难我天? 没关就不是开了。 第24章 御兽界仅此一人 至于接下来,刘青看着那两百点经验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没有丝毫犹豫,心念一动,将这些经验值点在了新的技能上面。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能量在他体内汹涌澎湃起来。 这股能量如同奔腾的江河,从他的丹田处开始蔓延,沿着经脉迅速扩散至全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同时刘青开始不自觉的按照某种呼吸方式开始呼吸。 已经经过三级茅山养身拳强化过的肉身再一次有了新的进步。 先是肌肉微微颤动,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下爬行,每一寸肌肉都像是被重新塑造一般。 原本就很紧凑结实的肌肉逐渐变得紧实而富有弹性,力量在其中不断凝聚,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 随着能量的流转,肌肉的线条越发分明,像是雕刻大师手下最完美的作品,彰显出一种刚健之美。 比起之前的秀气,更显阳刚之气。 他的骨骼也传来阵阵酥麻之感,像是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在滋养着它们。 原本的骨骼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变得更加坚韧,密度似乎在不断增加。 从骨髓深处,有一种暖洋洋的气息散发出来,沿着骨骼的纹理渗透到每一个角落。 这种变化让他的身体更加稳固,就像一座坚固的堡垒,能够承受更大的冲击。 而他的皮肤也在发生着变化,表面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光晕如同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又带着神秘的气息。 皮肤变得更加光滑细腻,像是上等的绸缎,却又有着一种坚韧的质感。 原本一些细微的伤痕和瑕疵都在这光晕的照耀下逐渐消失,仿佛被时间抹去了痕迹。 不仅是刘青自己,他脚下的小黑虎也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小黑虎那原本娇小软萌的身躯开始变大,而且身姿此刻更显威武,黑色的皮毛像是被注入了神秘的力量,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甚至额头的王字隐隐发白,似乎是因为刘青反哺御兽的原因。 小黑虎的每一根毛发都像是锋利的钢针,根根直立,充满了力量感。 它的肌肉在皮毛下起伏,如同汹涌的海浪,彰显出强大的爆发力。 小黑虎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有神,犹如两颗璀璨的星辰,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智慧和威严。 一般而言,御兽的修炼速度会比宿主要快上许多。 这是因为御兽的天性使其对天地间的灵力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敏锐感知能力,它们就像是为灵力而生的精灵,能够轻而易举地捕捉到那些游离在空气中的稀薄灵力,并迅速将其吸收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御兽在修炼的时候,仿佛是一艘在灵力之海中破浪前行的快船,船头劈开那灵力汇聚而成的波涛,每一次前行都能大量地吸纳周围的灵力,使得自身的实力如春笋拔节般快速提升。 而宿主呢,在这个过程中更像是在御兽这艘大船后面紧紧跟随的小船。 他们需要借助御兽在修炼过程中所产生的灵力波动,从中获取滋养自身修为的养分,以此来推动自己的修炼进程。 这种修炼方式就像是一种温和而渐进的引导,御兽就像是先行者,为宿主开辟出一条修炼之路,通过自身的修为增长来带动宿主缓慢而稳定地提升实力。 然而,刘青却与这普遍的规律截然不同。 他本就不是一般人,他所拥有的特殊能力打破了这种传统的修炼模式。 他可以通过一种神奇的加点方式来提升自己的修炼速度,这种方式就像是给修炼之路安装了火箭推进器一般。 每一次加点,他的修为都会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飙升。 在这飞速的提升过程中,他的修炼速度很快就超越了他的灵兽御兽。 原本作为被带动者的他,如今反而成为了反哺的那一方。 他的灵力如同汹涌澎湃的江河,开始朝着御兽流淌而去,滋养着御兽的修为,为御兽的成长提供了强大的助力,这在整个御兽修炼界都是极为罕见的现象。 毕竟你能修行反哺御兽,又何必自讨苦吃,来专门修行御兽呢? 刘青也算是在这绝天通地的末法时代独此一人了。 “面板。” 随着刘青一声低呼。 面板浮现在刘青面前。 姓名:刘青 寿命:18\/50(吉) 生命:30\/30(精气过剩,气血如烟、饥饿) 境界:凡人 精:2.0气:1.5神:1.4 技能: 茅山养生拳lv3(绿色):3\/200 食煞吞浊要术lv1(绿色):0\/100 聚伥虎煞纹lv3(绿色):12\/300 招魂咒lv1(绿色):0\/100 御兽灵心诀lv3(绿色):1\/200 雕刻lv2(绿色):1\/100 经验:0 装备:无 个人简介: 所学杂乱而不精,修命不休性,到头一场空。 寿命再次增加了五年,折寿的状态已经消失。 生命值来到了三十点,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 更新了状态变成了精气过剩、气血如烟还有一个饥饿。 境界依旧没有变化,看来自己这种情况并不被面板认可。 精来到了2.0一骑绝尘,而气和神依旧维持在上一次,并没有变化。 技能已经有了很多,但刘青暂时没有时间肝。 经验值已经全部被他使用殆尽。至于之前剩下的七点经验,他毫不犹豫地送进了聚伥虎煞纹里。 那十二点技能经验值的来源也清晰可辨,其中七点是他通过之前的努力积累而来的经验值,而剩下的五点则是在成功消灭董小玉之后获得的奖励。 装备还是老样子,九叔的雕像放在桌子上,不方便携带,并没有显示。 至于个人简介的点评,刘青暂时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后面解决。 至于接下来,刘青打算去董小玉的坟地看一看,能让董小玉这个女鬼保持清醒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所以等下去镇上,除了置备日常用品吃食大米之外,还需要整个铁锹锄头才行。 想到什么就立刻行动,刘青在之前就已经问了董小玉她坟墓所在的地方,所以倒也不用打听。 第25章 【七钉阴棺】 此时天色微亮,镇子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勤劳的农民还有其他镇民都开始了一天的生计。 简单的置办了酱醋油盐之后的刘青,买了一柄锄头,将东西放在家里,喂了小黑之后就一个人准备前去。 小黑就是刘青这个取名废给小老虎取的名字。 说起来任家镇四面环山,,山林茂密得如同一块巨大的翠绿色绒毯,绵延数十里之遥。 倒也不愧是一处宝地。 刘青手提一把新买来的锄头,缓缓走出了任家镇。他步伐沉稳,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 行不多久,还不及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一条四通八达的山道映入眼帘,那山道宛如一条蜿蜒的长蛇,直达山顶。 此路便是前去坟墓的山路。 刘青沿着山道徐徐而上,一路上,他的目光被路边的景象所吸引。 只见许多地势平坦之处,都错落有致地立着一座座坟冢。 这些坟冢大小不一,风格各异,有的坟前摆放着精美的祭品,有的则被荒草所覆盖,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刘青停下脚步,仔细地瞧了几眼这些坟冢,然而他毕竟不是风水行家,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名堂。 在这个年头,风水之道盛行于世,深入人心。 人们深信,先人入土为安的地方,就如同家族命运的根基,对子孙后代的福运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一块风水上佳的墓地,就像是一座福泽深厚的宝藏,蕴含着天地间的灵气,能够庇佑家族世代繁荣昌盛,福荫子孙后代,让家族人才辈出,诸事顺遂。 反之,若墓地选择不当,便如同在家族的命运之路上埋下了祸根,可能会影响后代的福运,使家族遭遇各种不幸,甚至会给子孙带来无尽的灾祸。 因此,稍有财力的人家在亲人去世后,都会不惜重金,不辞辛劳地四处寻找风水先生。 仔细勘察一番,只为找到一处风水宝地来安葬逝者。 这也使得这片山林中的坟冢多一些。 毕竟是个蜻蜓点水的宝地,虽然宝地的核心已经被占领,但是并不能掩盖这是一个宝地的现实。 这里的每一座坟墓估计都有点故事。 而董小玉的坟墓,便是一段爱情悲剧的见证。 这座坟墓,凝聚着公子哥对董小玉无尽的爱意,也成为了他们爱情在世间最后的留存。 都说 “看山跑死马”,这话一点不假。 刘青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道前行,尽管他拥有经过特殊强化过的身体,体力和耐力远超常人,但这山路的漫长与崎岖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当他终于登上山顶之时,太阳已经高悬在头顶,显然时辰已经过去许久。 阳光炽热而耀眼,努力地穿透云层,将那万道光芒洒向大地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璀璨夺目。 刘青站在山顶,极目远眺,眼前的景色让他不禁为之一振。 只见连绵起伏的山脉在阳光的映照下,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山峦的绿色与天空的蓝色相互映衬,交织出一幅如诗如画的美景。 那远处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像是仙境中的仙岛,如梦似幻。 近处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枝叶沙沙作响,令人心旷神怡。 一眼望去,这山川大地的秀丽景色尽收眼底,让人心醉神迷,所有登山的疲惫在这一刻都仿佛被这美景一扫而空。 刘青静静地伫立在山巅,感受着那轻柔的山风拂过脸颊,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在这一刻,他似乎有些理解了前世里,那些人为何总是对登山有着如此高涨的热情。 登山,原来不只是身体在路途上的跋涉,更是心灵与大自然深度交融的奇妙旅程。 当你历经艰辛,一步一步向着山顶迈进,沿途的风景就像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每一处细节都在诉说着大自然的神秘与伟大。 而当你最终登顶,那种征服的成就感和眼前开阔壮丽的景色所带来的震撼,会让你觉得所有的汗水和疲惫都是值得的。 这种与天地相拥、与自然对话的体验,是在平地上无论如何都无法感受到的,它就像一种无形的魔力,吸引着无数人前赴后继地投身于登山这项活动之中。 【你登山望远,赏山品云,紧绷的心神获得了一丝放松,心有所感,若有所悟,你的神+0.1】 看着面板突然传出来的提示,刘青没有在意,自顾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随后缓缓睁开,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里相较于山腰处显得宽敞许多,视野也更加开阔。 四周的坟墓星罗棋布,数量着实不少。 他只是浅浅地扫视了一眼,便能看出这些坟墓大概不下三四十座。 它们或大或小、或新或旧,每一座都承载着一个逝去之人的故事,也见证着岁月的沧桑变迁。 在这些坟墓之中,有一处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它坐落于山顶最中间的位置,周围打扫的很干净,看得出来这里每些时候还会有人打扫。 那座坟墓修建得极为气派,彰显着墓主人非凡的身份。 墓前的神道宽阔而平坦,砖石垒建,而非黄土成堆,与周围其他坟墓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而这座气派非凡的坟墓,正是 “任公威勇之墓”。 “任老太爷吗?” 刘青轻声呢喃,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 他静静地立在原地,双脚仿佛被钉住一般,没有继续向前挪动分毫。 此时,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那座气势恢宏的坟墓,眼神中透着复杂的神色。 反倒是定睛仔细看去,那 “任公威勇之墓” 几个大字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诉说着墓主人曾经的辉煌与威严,也让刘青愈发感受到了此地的不同寻常。 “想来山顶的中间就是传说中的蜻蜓点水之穴位啊。” 刘青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着, “这种风水佳地,向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那风水先生改动的风水局,果然精妙绝伦,就设置在此处,汇聚了天地间的灵气与阴气,形成了一种独特而神秘的气场。” 他微微眯起眼睛,继续分析道: “虽然在这世间,僵尸的存在极为罕见,但是大部分的僵尸其实都是人为炼制而成的。 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运用各种邪门歪道的方法,将原本应该安息的死者炼化为僵尸,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天生形成的僵尸,那可真是少之又少,几乎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说到这里,刘青的目光再次落在任公威勇的坟墓上,神色愈发严肃: “像任老太爷这种在风水宝地中滋养尸身长达二十年的僵尸,更是世间罕有,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独此一份。 这二十年的漫长时光里,此地浓厚的阴气如涓涓细流般不断浸染着他的尸身,使得他的尸体逐渐发生了奇妙而恐怖的变化。 只要在出棺之日,接引天空中那阴寒的月华之力,便可彻彻底底地转化为一头真正的、拥有强大力量的僵尸。” 刘青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听闻的一些关于僵尸的传说,继续说道: “而且,这僵尸若是吸食了至亲之人的血液,就等于断掉了最后在这片天地之间的情感羁绊,也就是所谓的‘锚点’。 如此一来,它的实力将会有一个极为显着的提升,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到那时,它就不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僵尸,而是一个近乎无敌的存在,会给周围带来无尽的灾难。” 想到这里,刘青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真不知道,像这种级别的‘boss’,要是被我成功击败,会给自己带来多少经验值呢? 这些经验值又能让我的实力提升到何种程度? 而且,它又会给自己爆出来什么品级的技能?” 刘青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收敛心神,朝着董小玉告诉自己的地方开始前进,复行数十步,不远处的一处杂草丛生的小土堆上,看到了属于董小玉的墓碑。 “董氏小玉之墓” 选定好目标之后的刘青没有犹豫,准备动手。 得益于强化过的身体,刘青对于这种简单的体力活没有感觉到疲惫,反倒是一把锄头握在手上,挥舞出了残影。 如此没过多久,刘青就刨到了底。 而此时在刘青的眼里,董小玉的坟下开始冒出一层层的鬼气。 这些鬼气全部都被刘青胸口的虎纹吸收,化作了养料。 “砰!” 一声闷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原来是刘青最后一锄头锄掉了墓碑。 墓碑倒下,扬起一阵尘土,在尘土散去之后,棺材的边沿露了出来。 那棺材边沿的木质看上去有些腐朽,却又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阴森气息,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刘青没有丝毫懈怠,他继续动手,小心翼翼地将整个棺材上面的黄土一点一点地清理干净。在这个过程中,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寒冷了,那丝丝寒意仿佛要钻进他的骨髓里。 终于,当最后一块黄土被拂去,刘青才完整地看清楚了棺材的全貌。 这口棺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一些,棺身的颜色暗沉,像是被岁月和黑暗侵蚀过一般,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当刘青的手触碰到棺材的一瞬间,一道微弱的光芒在他眼前闪过,紧接着,他一直期待的面板出现在眼前,上面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七钉阴棺】 品质:绿色。 介绍:这口棺材的取材极为特殊,乃是通幽鬼傀之木。 这种木材生长在阴阳两界的交界处,常年吸纳着亡者的怨念和地府的阴气,本身就蕴含着强大的阴邪之力。 而后,工匠将其浸泡在黑猫与玄蛇的血液之中。 黑猫,向来被视为不祥之物,其血液中带着一种神秘的诅咒之力; 玄蛇更是阴毒无比,其血液能增强阴邪气息的侵蚀性。 经过长时间的浸泡,木材彻底被这种邪恶的力量浸透。 最后,再钉上七颗经过阴气渲染长达十年的棺材锈钉,每一颗锈钉都像是一个小小的阴气漩涡,不断地散发着阴寒之气。如此,这口七钉阴棺才算制成。 这七钉阴棺有着特殊的功效,它可以藏匿鬼祟阴魂。 一旦死者置身于其内,便会被棺中的阴邪力量所笼罩。 在这种力量的掩盖下,常人很难发现死者的踪迹,仿佛他们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棺内的阴邪之气会不断侵蚀死者的遗体和灵魂, 久而久之,死者必然会化为鬼祟之流,却又因木棺之因保持清醒。 第26章 差点被这十八个吸干 这口阴棺,从其本质上来说,是养鬼的绝佳容器,却并不利于养尸。 刘青站在坟坑边,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 他深知自己绝不可能背着这样一口阴森沉重的棺材下山,先不说那下山之路崎岖难行,单是这棺材所散发出来的阴邪之气,就可能在途中引来无数麻烦。 在反复权衡了三次之后,刘青终于下定决心,他决定只取这棺木中最为精华的部分。 也就是棺材板最中间的那块木料,那里的颜色最深,也是鬼气浸染时间最长的地方。 还有就是这七颗棺材钉子,个个经过这些年的鬼气阴气的流通,早就已经不是普通的棺材钉子, 虽然看上去锈迹斑斑,但是碰到那些专门的法门,这些一上手就是一枚枚的致命材料。 简单的分析完之后,刘青这才开始动手,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取出来放在一边,待坟坑被填满后,他又用力地在上面踩了几脚,确保土堆结实稳定,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在仔细检查了一遍周围,确定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之后,刘青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向着山下走去,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回家的路上,刘青开始思索这些东西的用处。 钉子虽然说暂时没有作用,但是可以先留着,而他手中那块不大不小的阴木,则引起了他更多的思考。 这块阴木的质地极为特殊,颜色暗沉,仿佛将周围的光线都吸收了进去,其上还隐隐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阴寒之气。 刘青琢磨着,可以将它雕刻成一串手链。 这不仅能够增加自己的雕刻经验,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在雕刻完成之后,是否能凭借这块充满神秘力量的阴木,获得一份全新的装备。 之前的桃木雕像(九叔),确实在很多时候发挥了重要的辟邪作用,然而,它的体积相对较大,在某些需要行动便捷的情况下,携带起来有些不太方便。 想到这里,刘青意识到接下来自己雕刻的方向大概需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比如这些小巧方便携带的面具、手串、项链、护符等等。 在回家的路途上,一切都显得格外平静。没有那种在故事里常见的狗血情节,比如突然有人跳出来打脸夺宝,也没有不知死活的小混混前来挑衅滋事。 也对,毕竟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有着它自己的秩序和安宁。 任家镇,这个小小的地方,就像是乱世中的一方净土。 这里的人们过着平静的生活,邻里之间和睦相处,平日里虽有小摩擦,但也都能轻松化解。 更重要的是,有九叔在这片土地上镇守,他就像一位守护神明,时刻警惕着邪祟的入侵,定期清理那些潜藏在暗处、可能危害镇民的阴暗力量。 在这样的守护下,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出现那些寻衅滋事之人,镇子里自然也就少了许多纷争和混乱。 回去的路上,刘青还顺便找人问了问当今是何年何月何日。 1931,但年月不知。 刘青顺利地回到了家中。 简单地吃过晚饭后,他没有忘记给小黑喂食。 刘青拿出一块生肉递给小黑,看着它吧唧吧唧嘴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本来刘青还担心小黑不够吃,毕竟哪怕是小老虎饭量依旧很大,一顿大概就要耗费六两肉, 可是刘青太顶了,反哺的能量让小老虎有点消化不良,这才是小黑好养的真正原因。 喂完小黑后,刘青便准备开始进行自己的雕刻工作。 他将从阴棺中带回来的阴木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又拿出了雕刻工具,眼神中透露出专注和期待。 而小黑吃完肉后,轻轻地走到刘青的脚跟前面,缓缓趴下,安静得如同一个乖巧的孩子。 它偶尔会摇晃一下脑袋,像是在驱赶周围不存在的蚊虫,又像是在随着自己心中的节奏打着节拍。 它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十分自得,仿佛也能感受到刘青此时专注于雕刻的宁静心境,不愿去打扰。 整个房间里,只有刘青雕刻的声音和小黑轻微的呼吸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 刘青打算雕成圆珠形,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他没有专门学过,自然也就没有专门操心。 这种办法其实很随机,看的就是材料,所以刘青也就当作试一试,最主要的还是增加雕刻的经验。 随着刘青的细细打磨,很快物品就已经开始成型。 一共是十八颗乌黑的木珠子,静静的摆放在桌子上面。 接下来刘青将这十八颗珠子钻眼穿在一起之后,面板也传来了信息。 【你成功独自完成一件木雕作品,心有所悟,你对雕刻技能的理解又深入一层,雕刻技能经验 + 18】 【雕刻(绿)lv2:19\/100】 就在那提示毫无预兆地出现之际,刘青瞬间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血仿佛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正源源不断地朝着乌黑的珠子木串涌去。 这气血的流动速度极快,就像奔腾的江水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根本不受控制。 与之前九叔雕像吸收气血时那种温和的感觉截然不同,这一次,刘青只觉得仿佛有一头狂暴的巨兽在自己体内肆虐,疯狂地掠夺着他的气血。 随着气血的不断流失,根据那突然浮现的提示信息,刘青震惊地发现,自己的血量居然整整减少了十八点。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每减少一点血量,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虚弱在加剧。 好在只是十八,他还扛得住,毕竟现在刘青有足足三十点血量,这点损耗,还可以接受。 此时的刘青,模样变得极为可怖。 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一般,血气两亏到了极致。 原本红润的脸颊迅速干瘪下去,就像失去了水分的苹果,皮肤紧紧地贴在颧骨上,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蜡黄色。 他的双眼黯淡无光,眼神空洞而迷离,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一部分。 更可怕的是,他的头发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发白,毫无生机地耷拉在头上,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刚刚从残酷的饥荒中艰难逃生的难民,狼狈不堪,又透着一种令人揪心的虚弱。 还好只是虚弱,自己还有寄存在九叔那里的一具虎尸,等下去九叔家里蹭饭。 刘青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看似普普通通的十八颗手串,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威力,差点就将他的气血吸干。 他心中一阵后怕,暗自庆幸自己平日里注重修炼,底子还算厚实。 要是换做之前,在自己实力还比较弱小的时候,经历这样一场气血的浩劫,恐怕他早已支撑不住,直接晕倒在地了。 不过,这也叫刘青好奇,消耗自己十八点血量的手串,到底会有什么功能? 与此同时,面板的提示也随之而至。 第27章 夜访义庄 【十八界阴愧手链】 品质:绿色 介绍:此手链由阴愧木雕刻而成,暗合十八界。 六根、六尘、六识合为十八,称十八界。 六根是指六种感觉器官,或认知能力:眼、耳、鼻、舌、身、意; 六尘是指色尘、声尘、香尘、味尘、触尘、法尘; 六识是指眼识、耳识、鼻识、味识、身识、意识。 佩戴该手链,将会有一种神识清灵,耳目一新,防范精神攻击,养神蕴养精神的作用。 刘青将这手链戴在手上之后,瞬间,他只觉得脑子一阵清明,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闷热的夏日突然吹来了一阵凉爽的清风,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之前因雕刻而产生的些许疲惫感一扫而空,思维变得异常活跃,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可辨。 这般奇妙的体验让刘青心情大好,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手里的刻刀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细微的 “叮” 声。 随后,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在伸展中发出轻微的响声,仿佛在庆祝这清爽的时刻。 也许是动作幅度有些大,他似是不小心碰到了脚边正假寐的小黑。 小黑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扰,呜咽了两声,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不满。 它缓缓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刘青,那双明亮的眼睛里还带着些许懵懂。 不过,很快它的眼神中就充满了亲昵,随后开始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刘青的裤腿,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表达对刘青的依赖。 刘青看着小黑可爱的模样,不禁笑了笑。 他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一动,打算去找九叔家蹭饭。 谁知道这一次雕刻竟然直接到了晚上。 虽然他知道自己最近的修行有些神异,可能会引起一些疑问,但他心想,总归还是要面对的。 九叔说的是正邪对立,搏斗终生,自己刚刚还灭了女鬼,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朝着九叔家的方向走去,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至于晚上去会不会碰到鬼什么的。 刘青表示,如果真有鬼就好了,经验根本就不够用。 不过,虽然去蹭饭,还是得带些东西去。 ...... 夜,如墨般浓稠,冷冷清清地包裹着任家镇。 孤月高悬于天际,宛如一只冷眼,冷漠地注视着大地,洒下的银白月光将义庄附近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凄清的色调。 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像是在为这寂静的夜增添几分诡异的气息。 义庄本来就是阴气汇聚的地方。 从风水学来讲,义庄主要用于停放棺木和处理丧葬事宜,被认为是阴气较重的地方。 远离镇子可以避免过多的人气(阳气)干扰此地的阴阳平衡。 因为如果阴气和阳气相互冲击过于剧烈,会被认为是一种气场的混乱,让人生病,滋生鬼怪。 所以义庄一般远离城镇。 就在这个时候,义庄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当当当!” 那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夜的宁静,在空气中回荡。 义庄内,文才正百无聊赖地坐着,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他先是一愣,随后扯着嗓子喊道:“谁啊?” 那声音在空旷的义庄里回响,带着一丝疑惑和慵懒。 喊完之后,他慢悠悠地从屋里走了出来,脚步拖沓,像是还没睡醒一般。而他的好伙伴秋生,听到动静后也跟了过来,两人并肩走着,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长长的。 自从经历了上一次四目师叔那令人难忘的 “疼爱” 之后,文才着实老实了不少。 那次经历就像一道紧箍咒,时刻提醒着他不要调皮捣蛋。 所以此刻,尽管这大晚上被敲门声打扰,心中有些怨气,但他也只是小声嘟囔了几句,并没有多说什么。 “是我,刘青。”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听到是刘青,文才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也没有丝毫耽搁。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大家一直都在一起,虽然彼此之间没有怎么深入交谈过,但搬家仅仅才过去一天而已,刘青的声音对他来说还是记忆犹新,自然是不会轻易忘记的。 他加快了脚步,朝着大门走去,准备迎接刘青。 秋生在一旁则是一脸好奇,不知道刘青这么晚过来所为何事。 路上,秋生准备吓唬吓唬文才。 “你说,这么晚了,刘青这小子来干嘛?不会又是和鬼怪有关的事儿吧?” 秋生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那声音就像是夜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微微颤抖着,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丝寒意。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文才听了秋生的话,眉头瞬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疙瘩,就像两根麻花拧在了一起。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那 “咕噜” 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小声回应道: “很有可能啊,这大晚上的,没什么急事他肯定不会来。 最近这镇子里也不太平,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闹鬼就是有邪祟出没,那些个阴森森的事儿就没停过。 我看呐,这次估计又是麻烦事,搞不好比之前的还严重呢。” 文才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四周,仿佛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鬼怪会突然冒出来似的。 文才这么一分析,顿时觉得有道理。 对啊,这刘青前不久才刚被师父送走搬家呢,这大晚上的又跑回来,肯定没好事啊。 文才越想越害怕,心里就像揣了只兔子一样 “怦怦” 直跳。 “秋生,你说这该怎么办?” 文才慌了神,他发现自己完全没了主意,就像一只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小船,完全不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 在这慌乱的时刻,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问秋生,也难怪老被秋生捉弄。 秋生一听文才的问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计谋得逞的坏笑。 然后他说道: “遇见这种事情当然是叫师父了,你还指望我除鬼吗?” “你且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一人去叫师父就行。” “记住,呆在原地不要走动。” 秋生说完,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还没等文才反应过来,他就像一阵风似的一溜烟跑了,“嗖” 的一下钻进了屋子,那速度快得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只留下文才一个人在原地,他站在那儿,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显得孤苦可怜。 就在这个时候,刘青的敲门声再一次传来。 当当当...... 第28章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文才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声音说:“别开门,万一真有鬼怪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却道:“说不定不是鬼怪呢,一直不开门也不是个事儿啊。” 最终,他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去开门。 他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每一步都走得颤颤巍巍的。 他伸出手去,那只手在空中停顿了好几次,才终于握住了门把。 门把上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动门把,门轴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门缓缓打开,一丝月光洒了进来,映出了门外刘青的身影。 只见刘青一脸肾虚的样子,面色苍白如纸,双眼无神,眼眶下有着深深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但是在文才眼里并不一样。 脸色白得如同被抽干了血的僵尸,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双眼深陷在眼窝之中,宛如两个黑暗的深渊,没有一丝光亮。 嘴唇毫无血色,干裂得像是久旱的土地,嘴角微微向下耷拉着,似是带着一种诡异的苦笑,又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痛苦。 他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更增添了几分狼狈和阴森。 文才本来就被秋生捉弄,心里正草木皆兵呢,这大晚上的突然看到刘青这副模样,脑子里 “嗡” 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那已经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就像一根被拉得过长的橡皮筋,“啪” 的一下断了。 “啊!” 文才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划破了寂静。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去,“扑通” 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他的身体微微抽搐着,仿佛还沉浸在那巨大的恐惧之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剩下刘青那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说文才这种大神经最适合看义庄吗? 这怎么还被吓到了? 刘青自然不知道文才是被秋生捉弄了。 九叔正在房中闭目养神,听到秋生的呼喊,眉头微微一皱,迅速起身。 步伐沉稳而快速,几步就跨出了房门。 师徒二人匆匆赶到院子里,看到文才晕倒在地,而刘青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 九叔一眼就看到秋生那有些心虚又故作镇定的表情,心中瞬间就猜到了大概。 他太了解这两个徒弟了,他们那点小心思和行事风格,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九叔心想,这俩小子,肯定又是闹过头了。 秋生那慌张的样子,明显是没搞清楚状况就开始瞎咋呼。 文才晕倒在地,估计也是被吓得不轻,说不定是秋生在旁边添油加醋,把这孩子吓得失了魂。再看刘青这虚弱的模样,哪里有什么鬼怪作祟的迹象,多半是这两个徒弟大惊小怪,闹出了这么一出闹剧。 九叔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对徒弟们莽撞行为的责备,又有一丝无奈。 他缓缓走向秋生,声音低沉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秋生此时早已没了刚才的咋呼劲儿,耷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这次确实过分了,在九叔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注视下,他根本不敢说谎。 他低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说道: “师父,是我不好。我不该吓唬文才,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胆小。 我当时就是想逗逗他,谁知道……” 秋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埋得更低了。 九叔轻咳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严肃。 他目光严厉地看向秋生,那眼神犹如实质般,仿佛在说: “你们干的好事,等会儿再跟你们算账。” 秋生被这一眼看得心里直发毛,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小兽。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敢直视师父那威严的目光,眼睛慌乱地看向别处,心里暗暗叫苦。他太清楚师父的脾气了,这次肯定少不了一顿严厉的教训,说不定还会有一些额外的惩罚,比如多抄几遍道经之类的,简直要命。 “九叔。” 刘青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他现在虚弱得很,但还是努力保持着礼貌。 “看什么看,秋生你还不快把文才带去屋子里面,你是看他晕倒了不行,还要让他着凉吗?” 九叔皱着眉头,看向还在发愣的秋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呵斥。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点头,那动作里有着对秋生行动迟缓的不满。 “是是是。” 秋生如梦初醒,连忙点头如捣蒜。他赶紧蹲下身子,费力地拉起文才,朝着院子里的屋子走去。 文才那沉重的身体让秋生有些吃力,但他现在可不敢有丝毫抱怨,只想着快点把文才安顿好,免得师父更加生气。 这个时候九叔才打量起了刘青,他自然看出来了刘青气血亏空,还以为是刘青练了御兽功法的原因。 他看着刘青,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 但是人还在门口,尤其是看着刘青手里还提着东西,开口说道。 “先进来,里面说。” 当刘青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完之后,九叔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虽然刘青将一些事情略过,但是猜想九叔应该也脑补了。 他看着刘青,缓缓开口说道: “你来的正好,真是巧了。 今天呐,正好是我精心熬制的药膳大功告成的时候。 这药膳虽然说隔一天也没有什么问题,但终归会有部分药力流逝,你现在这副气血亏空的模样, 倒是刚好,今天晚上来,还真就能赶上这好时候,我师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九叔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不如今晚你就在这里住下吧。你现在这身体状况可不能再折腾了,得好好打理打理。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走也不迟。” 刘青面对九叔的一番热情没有推脱,当初的两具妖尸一只黑熊给了四目换来了一本残缺的修命之法,另一只则是寄存在了九叔这里。 九叔作为茅山百事通,对于处理妖兽尸体有点想法,四目也拜托了九叔一起处理,刘青也就麻烦了九叔一起处理,至于酬劳在尸体上扣就行。 这次四目也在应该是赶上僵尸先生的剧情了,不过自己也因为药膳的原因碰巧赶在了一起。 第29章 四目讲道,刘青起疑 义庄里面, 看着和秋生文才吹牛逼的四目, 刘青知道按照剧情早晚会遇到僵尸于是朝着四目问了一句。 “道长知道什么是僵尸吗?” 四目大抵上是一路没人说话,被刘青这么一问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介绍起来。 “哦。” “僵尸的种类那可真是繁多复杂,其中还有许多在古籍秘典里都未曾有详细记载的特殊僵尸,它们所具备的能力千奇百怪,我也只是略知一二, 不过,一般常见的僵尸类型基本上都是甲尸。” 四目顿了顿,眼神中透着一丝对神秘事物的敬畏,继续说道, “这甲尸又称为甲僵,其形成过程极为巧妙,喉咙部位的尸气会逐渐向下扩散,直至蔓延至全身。 一旦尸气完全扩散,就会致使其防御力大增,寻常的刀剑根本不能对其造成丝毫伤害,而且力大无穷,不惧西洋火器。 此时的僵尸已经能初步克制住自身那嗜血的本能,开始懂得趋利避害。 它们身上的尸甲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凝聚,凝聚的时间越久就越发厉害,还可以逐步进阶,从最初的铜甲,到银光闪闪的银甲,再到坚不可摧的黄金甲,每一次进阶实力都会有质的飞跃。” “但是,刚刚才变成僵尸的可不能称之为甲尸。 因为在初始阶段,聚拢在喉咙的尸气还没有扩散至全身,所以实力并不强悍。 即便如此,这种最低级的僵尸依旧有个专门的名字,叫做跳僵。 虽说它们只是处于僵尸的最底层,但毕竟是僵尸,哪怕仅仅只是最底层的存在,依旧有着力大如牛的特性, 它们的弹跳能力极为惊人,跳得高,蹦得远,而且嗜血如命,一旦闻到血腥之气就会疯狂地扑上去。 不过,它们也并非毫无弱点,只要准备得充分一些,利用它们的弱点,也并不是不可以对付的。” “当今的灵幻界里,若论炼尸赶尸之术,最有名的便是湘西的柳家了。 我茅山虽然也有赶尸一脉传承,但终归只是将其作为一门护道之法,不像柳家那般执着于此,将炼尸赶尸作为家族的核心传承,倾尽心力去钻研发展。” 四目滔滔不绝地讲着,不知不觉间,似乎是因为说得太多而有点口渴了,喉咙微微发痒,于是咳嗽了两声。 刘青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整个人都沉浸在四目所讲述的神秘僵尸世界里。 虽然看过电影和一些小说,对于这些东西有一个片面浅显的了解,但是真正了解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是会被吸引进去。 直到咳嗽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这才发觉自己身边不知何时竟然还有秋生和文才两人。 只见这两个人也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是被四目所讲述的内容深深震撼到了。 不过,他们不愧是四目的师侄,长期在九叔身边耳濡目染,也养成了一些机灵劲儿。 当然也有可能是四目手脚相加之下养成的好习惯。 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四目是什么意思,秋生赶忙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子,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文才则快步上前,接过秋生递来的茶水,小心翼翼地端到四目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九叔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他当然深知,这些关于修行和灵幻界的阅历知识,让徒弟们早些接触也好。 毕竟在这神秘莫测的世界里,危险无处不在,如果他们对这些事物一无所知,等到真的踏入滚滚红尘之中,一旦遭遇相关的危险,必然会吃亏上当,到那时可就追悔莫及了。 只有让他们提前了解,才能在未来的修行道路上更好地保护自己,不至于陷入困境而手足无措。 想当初自己就是因为阅历地下,有些着魔,险些酿下大祸,这才立了道场,一心苦修...... 不同于九叔再一次陷入了回忆之中,四目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科普。 他很享受这种亮晶晶的小眼神,他虽然贪财,但在小辈面前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只是一想到自家的家乐,他的心中便又泛起一丝无奈。 家乐这孩子,虽说比起文才和秋生来说,在修行天赋和能力上还算勉强可以,平时也还算乖巧听话。 但四目走南闯北,阅历丰富,见识过太多天赋异禀、惊才绝艳的天才少年,甚至与许多名门大派的优秀小辈都有过交集。 相比之下,自家的家乐就显得有些平庸无奇了。 那些天才们在修行之路上一路高歌猛进,展现出令人惊叹的智慧和实力,而家乐却总是进步缓慢,难以达到四目心中的期望。 这种差距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四目和他对家乐的期望之间,让他既感到焦急,又有些失落。 在这末法时代,修行资源愈发稀缺,妖兽踪迹难觅,四目心中一直感慨着机遇难寻。 好在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让他碰到了刘青这个好运道的家伙。 刘青竟然收获了两具妖尸,这在当下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壮举。 要知道,如今大部分的妖兽都极为警觉,纷纷躲藏在深山老林的隐秘之处,难以寻觅。 而那些偶尔被发现的,也大多是五仙出马之类具有灵性的存在,受到特殊的庇护,自然是不能随意打杀,否则定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麻烦。 在四目眼中,刘青所得的这两头野生妖兽,那就是上天恩赐的绝佳机缘。 四目虽对这机缘心动不已,但他毕竟是茅山出身,深受门派教诲,心中有着自己坚守的道义底线,自然不能做出昧着良心巧取豪夺之事。 于是,除了之前拿出的一条小金鱼,刚才那一番详细的讲解以及透露的一些珍贵知识,其实都是他用来补偿刘青的。 他希望通过这些方式,既能让刘青感受到他的诚意,又能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与刘青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说不定日后还能有更多的交流与合作,气运之学玄之又玄。 至于文才和秋生这两个家伙,四目在心里暗自摇头。 他觉得这两人还真就不如自家的家乐。 他们身处宝山之中,却懵懂无知,空有大好的修行资源和学习环境,却不懂得珍惜利用。 要说阅历,在茅山这一辈弟子里,还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九叔的。 自己师兄九叔经历丰富,对修行界的各种门道和危险都有着深刻的认识。 实力更是排行第二,虽不如还没有完全练成闪电奔雷拳的大师兄,却也不分伯仲。 等到大师兄练成,那也是之后的事情,就现在来看,九叔和石坚两人的实力确实难以分辨。 可文才和秋生这两个家伙却生性顽劣,对修行之事不上心,常常惹出一些麻烦,让九叔为他们操碎了心。 接下来的时间,便成了四目一个人讲道的专场。 原本九叔也在一旁听着,但因为他还惦记着正在熬制的药膳,那药膳需要时刻留意火候与药材的融合情况, 稍有差池就会前功尽弃,所以九叔便没有在这里多停留,起身离开了,把这地方空了出来留给四目和小辈们。 四目原本只打算简单说上两句就结束,毕竟他也不想太过劳累。 可谁知道师兄这么一走,他作为长辈,面对这些充满求知欲的小辈,实在是不好意思就这么草草了事。 没得办法,他只能继续深入讲解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开始讲述上古时期或者绝天通地之前的修士们对于法诀、咒术的施展情况。 在那个遥远的时代,天地间灵气充沛,清气浓郁,修士们施展法诀和咒术时,多看重法力的量。只要法力雄浑,就能施展出威力巨大的法术,光芒耀眼,声势浩大。 然而到了现在,灵气清气已经变得极为稀少,修士们为了节省有限的资源,大多将法力内藏收敛,所以施展法术时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明显的外在表现了。 若非茅山专攻降伏僵尸、消灭鬼祟之术,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和技巧来应对这些邪恶的存在,也不会在修行之路上如此麻烦, 基本上所有的门派修士,都在适应这灵气匮乏的末法时代。 就算是邪修也是如此。 四目神色凝重地看着刘青、文才和秋生三人,缓缓道出了一个令人担忧的预测: “此界灵气消退的速度远超想象,照这样的趋势下去,怕再过些年头之后,天师这一曾经代表着修行界巅峰力量的存在, 就会彻底成为传说,只留存于古籍史册之中,供后人凭吊缅怀。”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悲哀与无奈,让在场的三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刘青听后,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四目道长,为何我修行之下,感觉灵机活跃,并非如您所说的那般消退。 而且如今各路妖魔鬼怪纷纷出世,为祸人间,搅得世间不得安宁。 按照常理推断,灵气匮乏应该会导致超凡力量的衰弱,鬼怪也应隐匿不出才对,难道这不是灵气复苏的迹象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不解,在他的认知里,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与四目所描述的末法时代特征相互矛盾,更像是灵气复苏,所以刘青实在难以理解。 是啊,这确实是一个令人费解的现象。 既然灵机正在消散,处于末法时代,为何鬼怪反而猖獗肆虐,超凡力量不但没有隐退,反而似乎有愈演愈烈之势? 从正常的逻辑思维来看,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第30章 灵气消退,世界回光返照,修行界的隐秘 “你说得对,这是一些散修浅薄的认知。” 四目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许与感慨。 他深知在这复杂多变的修行界,有疑惑并敢于提出,恰恰是追求真理的开端。 “也罢,这些在修行的圈子里面并不是什么隐蔽之事,既然你们有此疑问,那我便来和你们讲讲。” 四目整了整衣衫,端了端眼镜,神色变得严肃而庄重,缓缓道来。 滑稽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正经。 “先前,在那灵气充足的盛世之时,正道门派势力强盛,门中高手如云。 他们在潜心修行、追求大道的同时,还会秉持着维护世间安宁的大义,顺道清理一下那些为祸世间的邪道妖魔。 彼时,天地间的秩序犹如一张严密的大网,在正道门派的维护下,虽有小波澜,却总体平稳。然而,时过境迁,如今这种情况却截然不同。 随着灵气的日益匮乏,修行之路变得异常艰难,每一丝灵气灵材都珍贵无比。 不论是正修还是邪修,都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压力,为了那一口灵气,为了在这艰难的末法时代中争得一席之地,他们不得不从隐匿之处跳出来。 于是,原本相对稳定的秩序出现了巨大的缺口,各方势力纷争不断,自然混乱不堪。” “至于你说的那灵机大涨,不过是你自己一人修行尚浅、见识有限而产生的错觉罢了。 天地间的规则,自绝天通地之后便已成定数,如今这看似灵机活跃的现象,更像是此界在走向末路之前的回光返照而已……” 四目说到此处,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沙哑,似有千般无奈与惆怅。 四目知道这真相对于一个一心求道、对未来充满憧憬的人来说,是何等的残酷与绝望。 纵然他身为上清茅山大派的修士,拥有深厚的底蕴与传承,在面对这天地大势的转变时,都感觉希望渺茫、心生绝望,更别提那些资源匮乏、传承薄弱的其他修道之人了。 他们在这末法时代的浪潮中,如同风雨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刘青静静地听着,心中思绪万千,也算是听明白了四目说的什么意思。 往昔,资源丰富之时,各方势力犹如生活在富饶之地的贵族,虽有竞争,却也不失风度,吃相没有那么难看。 可如今,灵气匮乏,就如同遭遇了大饥荒,大家都面临着饿死的危险,为了生存,自然顾不得许多,秩序也就乱了套。 修行境界不高之人,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降伏妖魔, 而那些修行高深者,要么忙于自身突破以应对末法危机,要么对这混乱世间已心灰意冷,懒得去理会妖魔作祟。 世界进入末法时代已然成为不可逆转的定局,所以在这回光返照之下,刘青才会在初期修行时觉得灵气似乎够用。 但他也清楚,等到自身修为进一步提升,触及到更深层次的天地规则时,便会发现依旧要受到灵气匮乏的限制。 这就像是历史的轮回,任何时代,初期因各方势力尚未成型,末期因资源枯竭、秩序崩坏,都是秩序不存或者存在巨大缺口的时候, 唯有中期,各方势力平衡,资源相对充足,才是秩序完善的时候,真可谓是太平犬乱世人的写照,让人感叹不已。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不仅仅是灵机大涨,就连浊气同样一起复苏。” 四目话锋一转,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继续说道。 “天地初开之际,宇宙鸿蒙一片,而后逐渐分化为阴阳两极,清浊二气也随之而生。 清气,乃是万物生发的本源正气,它纯净无暇,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造化之力,是世间一切美好与秩序的根源。 而浊气,则为万物衍生出的恶念邪气,它犹如黑暗中的阴影,隐藏着贪婪、嗔怒、愚痴等负面情绪与破坏力量。 世间万物皆可通过对这两种气息的吸纳修炼而实现进阶蜕变。” “人类作为万物之灵,在修行之途中有着不同的选择。 那些吸清气、遵循正道、心怀苍生之人,通过不断地修炼与感悟,可踏上仙修之路,追求超凡入圣的境界,期望有朝一日能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辉。 而另有一部分人,因被心中的欲望与执念所蒙蔽,选择吸浊气修邪道,他们妄图通过捷径获取强大的力量,成为魔修,肆意妄为,以满足自己的私欲,却不知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今灵机大涨的奇异现象出现时,浊气同样没有落下,反而也呈现出一种异常的活跃态势。修士们依循传统,食清气修行,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灵机却在逐渐消减,修行之路愈发艰难。 反观浊气,它虽具有入门快、见效快的特性,能让修行者在短时间内获得强大的力量,但这种力量却犹如无根之萍,根基不稳,且极易遭受反噬,所以往往死得也快,而且不是谁都能承受当今浊气的侵蚀,现在的浊气质量可不是一般的高。” “再加上当下正逢乱世,朝廷国家动荡不安,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 在这种人心惶惶、道德崩坏的环境下,世间的负面情绪与恶念如洪水般泛滥,浊气自然不削反涨。 此消彼长之下,整个世界逐渐陷入了五浊恶世的困境,人间仿佛变成了一座炼狱,到处充斥着痛苦、灾难与罪恶, 而我茅山的宗旨,正邪对立,搏斗众生,文才,秋生,你们两个听到了吗?” 四目微微张了张嘴,眼神中闪过一丝欲言又止的纠结。 他的内心其实还涌动着许多想要倾囊相授的话语,那些更深层次的修行奥秘、灵幻界的隐秘历史以及应对末法时代危机的独特见解,都在他的舌尖打转。 也是一路赶尸攒钱留下的毛病,话有些多了。 然而,当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三个小家伙时,他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文才和秋生这两个活宝,平日里虽然调皮捣蛋、嬉皮笑脸,但好在有九叔在一旁悉心教导与管束。 九叔经验丰富、德高望重,定能引导他们在修行的道路上逐渐走向正轨,哪怕偶尔走些弯路,也不至于偏离大道太远。 可刘青这个小家伙却不一样,他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与机缘,行事风格难以捉摸,其未来的发展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与变数。 四目深知自己对刘青的了解还远远不够,无法确切地把握他的思想脉络与修行走向。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贸然将那些更为深奥、复杂且可能会对修行之路产生重大影响的内容告知于他,万一引发了刘青的误解或者使其走上歧途,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再者,四目刚刚所讲述的这些关于灵气、浊气、末法时代以及正邪修行的知识,对于这三个年轻人而言,已然是信息量巨大、晦涩难懂。 他们需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去咀嚼、消化,才能真正理解其中的深意,并将其融入到自己的修行理念与实践之中。 与其一股脑地继续灌输更多内容,让他们陷入知识的泥沼而不知所措,倒不如暂且停下,给他们留些时间去沉淀、思考。 于是,四目轻轻叹了口气,压下了心中那股分享的冲动,决定就此打住,不再继续说下去。 昏暗的屋内,气氛略显沉闷。 四目道长的声音如潺潺流水,持续不断地讲述着那些玄之又玄的修行之事,可这对于秋生和文才来说,却仿佛成了绝佳的催眠曲。 这两个家伙就像是上早八的大学生,在这个年纪睡得很安详。 文才一开始还强撑着眼皮,努力想要跟上四目的节奏,可那上下打架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脑袋也如同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 渐渐地,他的意识陷入了混沌,脑袋不由自主地地下往旁边歪去,不多时,便已呼呼大睡起来,嘴角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也得亏是文才,站着睡着了,四目一时间讲的入神,没有发觉。 秋生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还强撑着没有完全睡过去,但也已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打盹。 他的眼神游离,脑袋时不时地往下一垂,又猛地惊醒,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可那困意就像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向他袭来。 就在这时,四目道长突然停下话语,目光如炬地看向他们两人,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与期待,说道: “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秋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大半,他慌乱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慌张与无措,下意识地就大声应道: “明白了,明白了!” 而一旁熟睡的文才,被秋生这一嗓子直接吓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没搞清楚状况,只是看到秋生在大声回应,便也跟着慌慌张张地喊道: “听明白了!” 可那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含糊不清,眼睛也只是半睁半闭,身子还摇摇晃着,似乎下一秒又要睡过去。 四目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这两个小家伙,怕是根本没听进去多少,不过看他们这慌张的样子,四目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第31章 四目:你这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不得不说,文才和秋生的 “独特天赋” 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展露无遗,尤其是在办错事情这一方面,那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原本,四目在看到秋生努力挺直腰杆,眼神中虽有困意却也透着一丝敬畏,试图弥补之前的过错时,心中的怒火已然渐渐平息,都打算放过这两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了。 刘青在一旁安静地站着,沉浸在对四目所讲内容的思索之中,整个场面看似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的困窘与尴尬只是一场小风波,即将悄然散去。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跟人开玩笑,文才就像是被瞌睡虫彻底附身一般,毫无征兆地再度陷入了沉睡的深渊。 他的脑袋先是一点一点地向下耷拉,如同失去支撑的重物,缓慢却又不可阻挡地向前倾去。紧接着,整个身子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绵绵地朝着四目倒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打破了那短暂的平静。 四目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被点燃,且比之前燃烧得更加猛烈。 他看着文才这般模样,眉头紧紧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不悦与恼怒,仿佛能射出利箭。 那原本因压抑着情绪而略显紧绷的面容,此刻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愤怒而变得凝重压抑。 那是来自茅山长辈对于后辈的恨铁不成钢。 在四目看来,这两个小家伙的行为实在是目无师长。 四目当然知道,这都是九叔平日里对他们太过宠溺,将他们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自己这般用心良苦地传授知识,耗费了诸多精力与口舌,可这俩臭小子倒好,一个睡眼惺忪地敷衍应对,一个竟然直接当着他的面酣然入睡还朝他倒来。 这等行为若不加以严惩,日后岂不是要翻天? 而且,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威严,更是担心若是这两个家伙在其他长辈师兄弟面前也如此放肆,那岂不是让自己师兄的面子往哪儿搁? 想到这里,四目就为自己师兄发愁。 于是,四目觉得自己责无旁贷,必须得替师兄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让他们深刻地领悟到师叔的疼爱是有棱有角、不容冒犯的。 “文才,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你这个年龄怎能睡得着的?” 四目一边呵斥着,一边快步上前,瞬间紧紧地捏住文才的脸蛋,开始上下其手地蹂躏起来。他的手指用力地挤压着文才那还带着些许柔软的脸蛋, 将其搓揉成各种怪异的形状,眼神中透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与无奈。 秋生在一旁看到事情不对劲,心中暗自叫苦,他那机灵的脑袋迅速转动,想着该如何摆脱这尴尬的局面。 突然,他眼睛一亮,借口说要去帮九叔,便像一阵风似的,脚底抹油,一溜烟跑走了。 只留下睡眼朦胧的文才,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而刘青呢? 他毕竟是个外人,在这种情况下,师叔教训疼爱自己的师侄,他自然不好插手,只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他心中也明白,说到底还是文才和秋生犯了错,尤其是文才,平日里散漫惯了,太不给四目面子了。 如果非要评价的话,那这次的遭遇对文才来说,就是活该,完全是咎由自取。 在这微妙而又略带紧张的时刻, 命运的齿轮似乎悄然转动,文才仿若得到了上天的特殊眷顾, 幸运地再次逃脱了四目师叔那即将落下的 魔爪。 恰在此时,九叔如及时雨般现身,他那沉稳的身影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缓缓走来。九叔平静地宣告: “药膳已然完成,后生,师弟,随我一起来。” 九叔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清晰地回荡。 秋生和文才,身为九叔的弟子,对于这药膳却只能望而兴叹。 这药膳并非普通饮食,其蕴含的药力极为强大。 以他们平日那吊儿郎当、不认真学习修炼的状态,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强劲的药力冲击。 他们的根基尚浅,经脉也未曾经过充分的淬炼,若是贸然食用,恐怕不但无法吸收药力,反而会被药力所伤,导致体内气息紊乱,甚至危及修行根基。 所以,自然没有为秋生文才两个小家伙准备的份儿。 然而,九叔毕竟经验丰富、心思缜密,岂会对自己的弟子毫无安排。 他早已未雨绸缪,运用其精湛的技艺,将药膳制作过程中的一些边角料巧妙地转化成了药丸。这些药丸药力相对温和,经过了特殊的调配与炼制,恰好适合秋生和文才这些后辈使用。 既能让他们从中汲取一定的营养与能量,有助于修行的辅助提升,又不会因药力过猛而对他们造成伤害。 四目也准备带回去一些给自己的徒弟家乐用。 而刘青则有所不同。 先不提刘青是材料供应商。 而且他凭借着自身的努力与天赋,已然将茅山养生拳练出了一定的模样,对于体内气息的掌控有了初步的心得。 再者,他还在修行御兽灵心诀的命篇,此功法赋予了他独特的消化能量、增强根基的手段。有了这样的能力与功法基础,他才具备了尝试消化药膳药力的条件。 因此,九叔才没有制止刘青去享用这珍贵的药膳。 刘青和他们一样不会浪费,就算不能完全使用,也会沉寂在身子里,等到需要的时候出来。 当然,关于这些情况,九叔早在之前就已经向众人详细地交代清楚了。 他做事向来有条不紊,深知清晰的沟通与说明的重要性。 所以在这当下,便无需再重复解释一遍,以免浪费众人的时间,一切都在他的默默掌控与安排之中,尽显一位长者与修行前辈的睿智与风范。 若不是有秋生还有文才,九叔做的事情还真是滴水不漏。 不过,刘青已经将视线转移到了手里的药膳身上。 一道信息流刷新,瞬间出现了物品的信息。 第32章 蓝色品质的虎罴药膳 【虎罴药膳】 品质:蓝色 介绍:此药膳以凶猛的虎罴之肉为主料,融合多味珍稀药材精心烹制而成。 其散发着浓郁醇厚的香气,汤汁呈深邃的琥珀色,质地浓稠如蜜。 蓝色品质彰显其不凡,食用后可大幅强化肉身力量,使肌肉如贲张的劲弩,充满爆发的潜能;能显着拓宽与坚韧经脉,让灵力流转犹如奔腾的江河,畅通无阻; 对气海亦有滋养扩充之效,仿若为灵力的储蓄库扩容。 同时,可助力修行者在修炼途中突破桎梏,是追求强大力量与修行者梦寐以求的滋补圣品,然其药力凶猛,非根基稳固者不可轻易尝试。 在此世此界,难得的一味良药。 药膳品质等级之高,甚至超越了刘青此前所接触过的一切超凡物品,成功跻身于蓝色品质的行列。 在这个由面板严格评判的灰白绿蓝紫金红橙八色体系里,它的脱颖而出绝非偶然。 刘青心中暗自思忖,单靠两具妖尸绝无可能使其达到如此高度,想必九叔在其中必定是倾注了不少自己的珍藏 “私货”,才成就了这蓝色品质的虎罴药膳。 不过,现在不是细究这些的时候,刘青确定自己能喝的情况下,当下就是感情深一口闷。 纵使信息在全,也不如这一口感悟的深。 刹那间,一股温热的暖流自胃部缓缓涌起,随后如脱缰的野马般向四处扩散开来。 然而,在刘青敏锐的感知中,这股药力虽然雄浑,但在精纯程度上与系统加点所带来的能量相比,仍略显逊色。 这其中自然是有缘由的,只见这暖流一部分如同勤劳的工匠,开始精心雕琢强化肉身, 另一部分则沿着经脉徐徐前行,坚韧且拓宽着这灵力运行的通道, 按照修仙界的专业术语来讲,便是在全方位地提升根骨资质。 况且,这药膳所蕴含的能量总量极为庞大,毕竟是由两具妖尸以及数量众多、难以言明的珍贵药材和灵物浓缩凝练而成的三碗药膳,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轻易消化殆尽的? 刘青片刻间便满脸通红,头顶甚至隐隐有热气蒸腾,仿若蒸笼一般,整个人却精神焕发,当下毫不犹豫地展开了茅山养生拳的修炼。 其目的昭然若揭,便是借助这拳法的运转,将体内这汹涌澎湃的能量炼化吸收。 其中一同运行的还有御兽灵心诀命篇的法门。 实则,这也正是刘青能够不断充实自身根基的重要契机。 寻常的修道者在面对如此药力时,往往早已达到炼精化气的境界,能够迅速将这些药力炼化,储存于体内,而后反复精心打磨。 而刘青如今仅仅掌握御兽灵心诀残篇,尚未完成百日筑基,还不能正式踏入修行者的行列,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持续打磨根基。 但不得不说,这对于刘青这个后来者而言,无疑是一次绝佳的机遇,一碗药膳下肚,便能直接弥补与那些自幼通过药浴精心打理身体的大户人家子弟之间的差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与刘青的艰难炼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四目仅仅是简单地闭上眼睛,稍作调息,不过片刻工夫,便已将药力轻松驯服,再无任何异样。 而九叔更是显得游刃有余,喝完药膳后,与常人毫无二致,依旧气定神闲,随后便开始为刘青和四目护法。 就在刘青满脸通红、头顶生烟,全身心沉浸于茅山养生拳的修炼无法自拔之时 ,四目已然迅速收拾好了行李,手中紧紧握着九叔为秋生和文才这种小辈特制的药丸边角料,准备踏上返程之路。 “师兄,走了,不用送。” 四目还未等九叔开口询问其状况,便急匆匆地说道。 “我就加个班,趁现在深夜无人打扰,赶紧把我的顾客送过去,这就先行一步了啊!” 九叔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后下意识地想要挽留,开口说道: “这么急着走吗?不如在我这里多住两日,再走也不迟! 你修行速度虽说还算不错,但与我相比,终究还是差上一些,这些药力,可千万不能大意。” 四目心中自然知晓九叔的性格,他的挽留乃是出于真心关怀。 但四目自己心中早有盘算,如今药力已然初步炼化完毕,路上便无需担忧,与其在这枯燥地打坐修炼或者赶尸, 倒不如在路上继续吸收修炼,也好有个事情可做,打发这漫长的旅途时光。 “知道了,师兄你还不了解我。 不用送我了,家中还有个徒弟在眼巴巴地等着我回去,我此次外出时间已然不短了。” 四目言辞恳切地推辞了九叔的好意挽留,当下便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赶着自己带来的那队行尸,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四目去意已决,九叔深知挽留无益,只能满脸担忧地再三叮嘱,叫四目路上务必小心谨慎。但终究还是不放心地将其送出一段路程,毕竟师兄弟一场,在九叔眼中,四目始终如同自己的亲弟弟一般。 不过四目确实有生意在身,九叔也不便过多干涉,只能默默带着文才和秋生,目送四目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在远方的道路尽头。 秋生见此情景,也赶忙上前表示自己近日姑妈那里事务繁忙,需要回去帮忙。 九叔略作思索,觉得义庄有自己和文才照料便已足够,而且明日还得前往镇子上会见任发任老爷,处理相关事务,便点头同意,只是不忘嘱咐文才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至于刘青,九叔始终放心不下,在送别四目与秋生之后,便迅速折返回来,紧紧盯着刘青的一举一动。 他深知这药膳药力虽强,但炼化过程中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严重后果,他必须时刻守护在侧,确保刘青能够安全顺利地将药力炼化吸收,以免这难得的机缘变成一场灾祸。 不同于义庄此时的风平浪静,仿若一湾宁静的湖水,毫无波澜。 刘青的身体却是热闹非凡,仿若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能量在其体内肆意纵横。 刘青终究还是小瞧了这蓝色药膳所蕴含的强大实力。 他所习练的那些绿色法门,在面对这汹涌而来的药力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犹如一艘小船试图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航行,吸收起来极为吃力。 那药膳的能量如同一头头桀骜不驯的巨兽,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似乎不愿被轻易驯服。但好在刘青并非毫无应对之策,三级的茅山养生拳还在借助药膳的力量不断进步,御兽灵心诀的命篇同样如此,只是这一过程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如同一场漫长的马拉松,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地坚持下去。 就这样,时间缓缓流逝,整整一夜过去了。刘青却依旧生龙活虎,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尽管体内的能量还在不断地折腾,但他始终咬牙坚持着。 可苦了九叔,熬了一宿的夜。 第33章 来自九叔的震惊 好在九叔也炼化了药膳里的能量,熬一宿夜对于九叔来说问题不大。 话说回刘青这里,这小子还真就练了一晚上的茅山养生拳。 【你继续进行技能茅山养生拳(绿色)的演练,你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身体里涌动并向四周扩散开来,在虎罴药膳的加持下,茅山养生拳熟练度+15】 【你继续进行技能茅山养生拳(绿色)的演练,经过一晚上的演练,你的茅山养生拳来到lv4,你的茅山养生拳来到圆满,进无可进,抱元守一,精气神统、抵御阴邪,疏脉通穴】 【你的御兽灵心诀在茅山养生拳的带动下经验大增,御兽灵心诀命篇经验+56】 【你获得新的恒定状态抱元守一】 【抱元守一:排除心中的杂念,能够保持心神清静,能守持人之精、气、神,使之不内耗,不外逸,长期充盈体内,与形体相抱而为一,可以进入入静状态。】 【你的属性因为茅山养生拳的技能经验大幅度增加而增加,精来到3,神+0.1】 【你尝试继续修炼技能,你的技能茅山养生拳的熟练度+0,目前进度圆满】 “已经不能增加了吗?” 停下动作的刘青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量,大概能一巴掌拍死文才秋生的那种。 “正好,打开我的面板。” 随着刘青话落,一道虚幻的简洁面板出现在他的面前。 姓名:刘青 寿命:18\/50(吉) 生命:30\/30(抱元守一) 境界:凡人 精:3.0气:1.5神:1.6 技能: 茅山养生拳lv4(绿色):圆满 食煞吞浊要术lv1(绿色):0\/100 聚伥虎煞纹lv3(绿色):12\/300 招魂咒lv1(绿色):0\/100 御兽灵心诀lv3(绿色):57\/200 雕刻lv2(绿色):19\/100 经验:0 装备:【十八界阴愧手链】 个人简介: 根基扎实的求道人,虽未曾百日筑基感知先天一炁,却也难得。 通过面板可以看出来,本质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状态更新,少了之前的状态,加上了抱元守一。 而抱元守一的效果刘青也尝试了一下,大抵上可以简单的用入静来形容,但是功能并不单一,还有守一的效果。 入静简单来说是指在气功锻炼过程中,在思想安静、 意念集中的基础上出现的清醒,保持意念专一,轻松舒适的一种练功境界。 入静既不同于一般的清醒状态,亦不同于入睡。 它不可能是所谓万念俱息,寂然无物; 更不可能是熟睡的“呆定”。 因为它还保持着练功的意念。对练功者来说: 如果在练功过程中,练功的意念都没有了,就会象船失去了舵,以至在恍惚的情况下出现偏差,这是需要注意的。 一般来说,入静是在掌握练功的质量比较好的情况下出现的,是通过练功实践得来的。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只要练,练到火候了,就能入静。 不过刘青根据自己练到大成才出现的恒定状态了解,应该是少有人能成。 所以这种入静可谓难得,虽然只是一种修行状态,但也是修心修性的入门。 一般来说,入静是在,有意识的锻炼中,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形成的。 但是那是一般来说, 各门派其实都有相应的口诀,默念口诀是帮助入静的妙法。 至于更简单一点,那就是动起来,已动入静,既然你悟性不足,那就让你动起来,借助武功技巧来追求最接近入静的感觉。 语言本身就有暗示的作用,特别是世代相传的口诀,经过各代师傅的传授,更是具有特殊的信息,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动作自然一样。 由于每个练功者的情况不同,每一功的情况也不会相同,所以入静有高低、深浅之分,它本身往往又是一种练功体会。 而且,入静状态在每—功法中不是都能满意地出现的,它有时偶尔出现,有时交替反复,时间有长有短。 对入静要避免追求,因为追求本身也是一种杂念,反要千扰入静。 这也是面板的逆天之处,初入入静便能恒定状态,对于他人来说,怕不是随时都是顿悟状态。 而说道守一,精、气、神与形体相互依存。 形体是精、气、神的载体,而精、气、神是形体活动的动力和主宰。 当精、气、神充盈并与形体相抱而为一时,人体就会处于一种健康、和谐的状态。 而这种状态也正是养生拳拳法的追求,百病不侵、面色红润、肌肉强健、动作敏捷。 来达到对身体精神的自我掌控。 境界依旧没有变化,哪怕是如此,面板依旧显示凡人,似乎还差一点契机,入了静的刘青反倒不再着急,审视自己内心,只觉得天地巧妙。 精来到3,气依旧没有变化,想来也是,还没有百日筑基,感知先天一气,无法锻炼,自然没有增加。 而神增加了0.2,功法一次,登山一次。 其他傍身之法略有变化,经验依旧是零,刘青没有留着的习惯。 装备多了一件,戴在手上,被袖子掩盖,寻常时候看不出来。 而这次的个人简介却有些不一样, 简介上写着: 根基扎实的求道人,虽未曾百日筑基感知先天一炁,却也难得。 能看的出来刘青这种情况扎实的不得了。 义庄里, 天色微亮, 刘青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仿若从一场深邃的梦境中悠然苏醒。他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竟是九叔那满是震惊之色的面容。 九叔的双眼圆睁,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如炬却又带着一丝恍惚,紧紧地黏在刘青的身上。 只见刘青整个人像是被一层若有若无的灵韵所笼罩,周身似有一线灵明之光悠悠浮现,那光芒恰似夜空中最微弱却又最坚韧的星辰,独自闪耀着, 虽不璀璨夺目,却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深邃幽远的宁静气息,这是刘青展现的气场。 人体气场系如蛋形或茧型般包覆着人体,气场机系取人体气场之上半身纵剖面以象征全身。 而刘青此时给九叔的感觉就像是那种得道高人,心智若一的求道者一般,这如何不让九叔震惊。 再瞧刘青的呼吸,那节奏平稳得如同大地深处的律动,不松不紧,恰似春风拂过湖面时所泛起的轻柔涟漪,绵延无尽,每一次吸气,似是在将天地间的灵气缓缓纳入体内; 每一次呼气,又仿若将体内的浊气与尘世的纷扰轻轻排出。 那呼吸与周围的空间仿佛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共鸣,仿佛他的存在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个体,而是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成为了自然韵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看到这里,九叔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入了静,换做话来说,这是得了悟。 九叔身为修行者,深知这入静境界是何等的难以企及。 正是如此才震惊的难以复加。 如果之前的九叔还有所怀疑刘青乃是前辈转世,但是现在,九叔已经确定了,纵然都说性命双修,奈何末法时代,众人只修命不重性。 纵然有心,却也无力, 刘青如此年纪,便有此等感悟,这等天赋闻所未闻。 实在是, 实在是, 惊为天人。 第34章 九叔:你不懂...... “咦,九叔你这样看着我,可是我修行有误?” 刘青一脸疑惑地问道,眼神中满是诚恳与期待,“还望九叔指点一二。” 刘琴此时身姿挺拔,虽因刚结束修行略有疲惫,但仍透着一股质朴与谦逊。 刘青毕竟修行时日尚浅,所学知识有限, 在他的认知里,入静不过是修行过程中的一个自然状态,就如同顺水行舟般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就好似那神奇的风后奇门,若心中刻意强求,反倒会被执念所缚,杂念丛生,又怎能踏入入静的境界? 于他而言,此次入静恰似那无心插柳之举,在不经意间便柳成荫了,所以他并不知晓自己当下的状态有何特殊之处。 听到刘青的问题,九叔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假装咳嗽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咳嗽声在寂静的空间里略显突兀,却也成功地让九叔稍稍找回了些平日里的镇定。 九叔一向极为看重自己在弟子面前的威严形象,这般震惊的模样若是被刘青察觉出其中的深意,那自己这张老脸可往哪儿搁? “无事,只是观你与天地之气浑然一体,感觉震惊而已。” 九叔定了定神,缓缓说道,目光依然紧紧地锁在刘青身上,似要从他身上探寻出什么秘密。“刘青,你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吗?” 九叔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的好奇,脱口问了出来。 “这,打着打着拳就会了啊,九叔你教的我,难道你不会吗?” 刘青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地回答道。他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不解,仿佛在说这不过是平常之事,为何九叔会如此大惊小怪。 这一句反问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九叔的心间,让他瞬间陷入了沉默。 那沉默的氛围如潮水般蔓延开来,比盖伦施展q技能时的寂静还要持久。 九叔的嘴唇微微颤动,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不懂......” 良久,九叔才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与落寞。 随后,他转身缓缓离开,那背影略显佝偻,仿佛承载着无数的思绪与感慨。 每一步都迈得极为沉重,像是在与内心的波澜做着斗争。 转过身之后的九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倒吸一口凉气, 心中暗自感慨这天下英才辈出,如过江之鲤般数不胜数。遥想当年年少之时,碰到那个令人头疼的臭牛鼻子, 如今又遇上了刘青这般天赋异禀的后生,造化弄人啊。 九叔来到偏房,看着睡得正香的文才,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文才,醒醒。” 文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在文才的帮助下,九叔两人开始互相修剪头发和胡子。 期间,文才那古灵精怪的性子又开始作祟,心中满是疑惑,于是开口问道: “师父,你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打扮自己,难不成我要有师娘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脸上挂着坏笑,那模样甚是滑稽。 九叔无奈地撇了他一眼,解释道: “把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一会儿要去见人。 这次和以前可不太一样,请我的是任家镇的首富任发任老爷,而且去的地方也不一般,听说是镇子上新开的洋人店。” 九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郑重,眼神中透露出对此次会面的重视。 “听说是什么西方高端茶厅,你不打扮一下,让人家看不起咱们怎么办?” 说罢,洗完脸后的九叔便开始在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那件平日里不舍得穿的黄色马褂。 他小心翼翼地穿上,整了整衣领和袖口,又从角落里拿起一根烟杆子,将其握在手中,那模样瞬间有了些变化。 腰间再挂上一个葫芦吊串,此时的九叔,没了往日道士的仙风道骨,反倒像是一个与任发气质相仿的土财主,浑身散发着一股世俗的气息。 院子里的刘青看到九叔如此精心打扮,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在他眼中,九叔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有点好面子。 这般乡村暴发户的打扮去了洋人的餐厅,说不定还会被认为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刘青心中暗自叹息,却也明白九叔的为人,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至于文才,那狼尾发型配上大鼻子,身着绿色内衫,外面同样套着一件黄色外褂,背着一个斜挎包。 在民国这个年代,这样的装扮虽说不上多么时髦,但也算得上是小富之家的成功人士了。 文才似乎对自己的装扮颇为满意,在镜子前左照右照,还不时地摆弄一下头发,咧着嘴笑个不停。 原本九叔满心打算着就带着文才两人一同前往赴约,然而在临行前的片刻思索中,他的心中却隐隐泛起一丝不安。 那洋人开设的店铺,所经营的皆是些西洋玩意儿,自己与文才对这些事物实在是知之甚少,此去若只是这般懵懂前往,万一在众人面前出了什么差错忌讳,失了颜面事小,坏了名声可就麻烦了。 这般细细思量之后,九叔觉得此事着实不太保险,必须得找个更稳妥的法子才行。 于是,他缓缓走向正在庭院中整理衣衫的刘青。九叔的脚步略显迟疑,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与期待交织的神情,开口问道: “那个,阿青,你对这个西洋茶懂多少啊?” 九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自信,在他看来,刘青年纪尚轻,恢复神智不久,对于这西洋茶这种新奇玩意儿,恐怕也是所知有限。 但此刻的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询问,心想反正问一问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总好过到时候在任老爷和众人面前丢人现眼,那可就真的是把老脸都丢尽了。 谁能料到,刘青这小子竟然真的知晓一二,倒是让九叔觉得意外。 只见刘青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回忆的神色,不紧不慢地说道: “九叔您说的是那个洋人在西餐厅里的咖啡吗? 家父生前带我去品尝过,略知一二。” 刘青心中暗自庆幸,好在可以用已去世的父亲来作掩护,将自己前世对咖啡的记忆巧妙地融入到这个说辞之中。 毕竟人已经离世,自然不会有人去追究其中的真伪,如此一来,既能解答九叔的疑惑,又不用让人疑惑这见识的来源。 九叔刚想继续深入追问一些关于咖啡的细节,可当听到刘青提及自己的父亲时,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却又在瞬间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九叔觉得这是刘青心中的一道伤痛,虽然岁月流转,但那份失去亲人的痛苦想必依然深埋在刘青的心底。 此时,文才在一旁听到刘青说起什么咖啡,好奇心顿起,按捺不住地大呼小叫起来,还一个劲儿地朝着刘青打听咖啡究竟是何物。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新奇玩意儿的孩童,眼中满是好奇与兴奋。九叔见文才这般不懂规矩,当下就皱起眉头,严厉地教训了文才一顿: “文才,你这成何体统!如此大呼小叫,一点礼数都没有。” 文才被九叔这么一训,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低着头不敢吭声。 刘青看着这师徒二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轻轻地摆了摆手。 第35章 乱世民国里的繁华小镇 “咖啡其实是根据咖啡果处理而成的咖啡豆制作而成,其果实为浆果,成熟时呈鲜艳的红色。 采摘后的咖啡豆需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处理过程才能形成, 包括去除咖啡果的果肉、发酵、清洗、干燥等步骤,才能得到生咖啡豆。 生咖啡豆经过烘焙,才行,不过烘培的越厉害,咖啡豆的苦味就越大,酸味越小,单喝的话比中药还苦,一般都是加上糖和奶混合饮用。” 刘青浅浅到来,若不是刘青前世有一个朋友,上高中的时候把咖啡旋嘴里直接往肚子里咽,然后在喝水,以此方便提神学习,刘青也不会单门了解咖啡是什么东西。 不过了解之后,刘青又表示一阵头大,咖啡虽然是在清朝的时候传进来的,民国的时候被当作上层人拉开距离的一种日常。 但是搜出来的资料显示,咖啡在19世纪末的时候其实是给牲口们用的,目的就是让牛马们提升醒脑,继续创造劳动价值。 但你也不能否认,适量饮用咖啡可以提神醒脑,这是因为咖啡中含有咖啡因,它能够刺激中枢神经系统,提高人的警觉性和注意力,使人精神振奋,缓解疲劳。 此外,咖啡还含有抗氧化物质,如绿原酸等,具有一定的抗氧化作用,有助于减少自由基对人体细胞的损伤,在一定程度上预防心血管疾病、糖尿病等慢性疾病的发生。 但过量饮用咖啡可能会导致失眠、心悸、肠胃不适等问题,因为咖啡因会影响人体的睡眠节律,使心跳加速,同时刺激肠胃蠕动。 那个时候其实称号都是音译,还没有彻底定性统一,有的叫黑酒,有的叫磕肥,有的叫咖啡。 这些细节刘青倒是没有详细给九叔说, 不过九叔显然是怕耽误了时间又怕自己没有完全了解咖啡这种东西。 于是想了想,决定带上刘青。 “阿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喝这个洋茶,咖啡啊?” 刘青倒是没有拒绝,说起来自己能够遇见九叔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任发的, 毕竟刚开始自己发疯造谣说任家二十年之期已到,要尸变了。 引起了任老爷的注意力,但是又因为刘青说的二十年之期限确实有其事,任老爷没有直接处理了刘青,而是选择带到了九叔这里处理。 同时交代了过些日子之后,去做法事。 所以才有了今天去喝西洋茶。 事情敲定了,三人没有继续停留,一路上,刘青也浅浅的讲了讲西餐厅的其他东西,让九叔有了浅显的理解,比如蛋挞,这东西比较甜,千万注意别继续加糖,要不有点齁得慌。 然后表示九叔,到时候如果不知道吃啥,跟着我点就行。 ...... 从义庄来到任家镇, 一幅难得的繁华浮现在刘青面前。 温暖而柔和的阳光,宛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普洒在这一片满眼皆是绿瓦红墙的世界里。 飞檐横出,商铺旗号飘扬,车马粼粼,行人如织,笑容恬淡,尽显任家镇的繁华安宁。 不疯已经有些时间,但是竟未察觉它与记忆中的差异。 此前只是为了生活奔波,倒是无暇赏景。 任家镇颇具规模,街道两旁茶楼、酒馆、当铺、作坊林立,旷地上小商贩撑伞而坐。 街道延伸至城外郊区,行人不绝,有挑担者、驾牛车者、赶毛驴者、赏景者、坐黄包车者等。 以城楼为中心,屋宇星罗棋布,茶坊、酒肆、脚店、肉铺、胭脂馆、怡红院等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西餐咖啡馆等中西建筑错落其间。 巡逻警察穿梭,乍看杂乱,细瞧则各行各业之人各司其职,商贩吆喝不断,热闹非凡。 热风拂过,刘青行走其间,望着眼前繁华,心生感悟,此等清净与繁华并存之地,在民国,恐唯有九叔坐镇的任家镇了。 而刘青,先前还是构成这繁华其中的一员。 【你看乱世繁华,红尘炼心,心有触动,心渐澄澈,心有所感,心有所悟,你的神+0.1】 任家镇的大街上, 阳光如同碎金般洒落在青石板路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九叔身着那件略显隆重的黄色马褂,衣料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他手持烟杆,烟杆顶端的金属配饰折射出点点的亮光, 腰挂葫芦吊串,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此刻,他正带着文才和刘青,朝着咖啡厅缓缓走去。 “怎么样?生意好吗?” 九叔路过一家鱼贩摊位时,随口关切地问了一声。 那鱼贩身材魁梧,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发亮,正熟练地把一条条鲜鱼放进摆好的荷叶盘子里。听到九叔的声音,他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九叔微微一鞠,恭敬地说道: “九叔,早。” 鱼贩的脸上洋溢着质朴的笑容。 “这么早啊。” 鱼贩微微点头,九叔接着往前走去,脚步不紧不慢。 这种情况在这一路走来并不少见,基本上大部分的商贩都和九叔热情地打招呼。 卖布的老板娘放下手中的剪刀,满脸堆笑地问候; 卖糕点的老者从蒸笼后探出头来,眼神里满是敬意; 挑着扁担的货郎也停下脚步,点头哈腰地示意。 这一幕幕场景,倒是让刘青着实涨了涨见识,他心中暗自感叹九叔在这任家镇的声望之高。 文才跟在九叔身旁,显然对这样的场景早已习以为常,他的眼神随意地在街边的摊位上扫视着,时而被某个新奇的小物件吸引住目光。 刘青则眯着眼睛,神色宁静,安静地跟在后面。 刘青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很多,先不说不疯了,将身子清洗了一遍,换上了新衣服,还加点练了拳,学了术,灭过鬼,入了静。 一身气质变化虽然说在九叔和文才眼中变化不大,但是这里的商贩却能明显的感觉不一样,所以没有认出来,这是镇子上的刘疯子。 “文才,穿得这么整齐上哪里去啊? 咦,旁边这位精干的小哥是?” 鱼贩子先是热情地给文才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些许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刘青问道。 在这任家镇,九叔和文才本就是众人皆知的熟人,大家平日里见面都会习惯性地打个招呼,毕竟谁在这平凡的生活中没碰到过一点奇怪的事情呢? 而一旦有事,找九叔帮忙,那可是一准儿好使。 就像这鱼贩,刚好自己二姨家最近就有点邪门的情况, 补的鱼老是莫名其妙的少几条,还留下血腥味, 他心里正盘算着等过段时间就去找九叔给瞧瞧呢。 “师傅带我去喝外国茶。” 文才大大咧咧地回答道,然后指了指刘青说。 “这是阿青啊,刘青,咱们镇上的刘疯子,小宝你没认出来?” 文才没怎么过脑子,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刘青则只是微微回馈了一个礼貌的微笑,随后便紧跟在文才身后,并没有接话的意思。 刘青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波澜,似乎外界的一切都难以扰动他内心的安宁。 毕竟之前的记忆虽然是自己的,但是觉醒胎中之谜之后,主导的是意识清醒的前世,而非今世。 “嗯?阿青?” 鱼贩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但此时九叔一行人已经渐渐走远了,所以鱼贩只能匆匆回了一句话: “快去吧。” 可就在他们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街角的时候,鱼贩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往昔的画面。 “不对,疯子?!!”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当初刘青杀了鸡,手里拿着刀在任家镇的街上疯狂游荡的场景,如同噩梦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那时的刘青,双眼通红,神情癫狂,所到之处一片混乱,令人胆战心惊。 可谓是闻风丧胆,警察局的没几个敢过去招惹。 不过,鱼贩很快就强行镇定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多想。 毕竟,现在的刘青看起来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想来是九叔治好了, 而且他自己手头的生意还得照看着,自己都管不好,何必去想别人的事呢? 第36章 西洋茶开头我还是力挺文才的 西洋茶餐厅门口,阳光洒落在精致的招牌与锃亮的玻璃门上,折射出迷人的光晕。 三人带着各自的期待与些许好奇,一同踏入这充满异域格调的场所。 刘青本来就不是民国之人,本身之前又是疯子,自然没有来过这高档人士会所。 九叔和文才两人更不要说了,茅山不怎么接国外的顾客,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来这种西洋人开的店。 迎接他们的是一位站在前台的服务生,他身着笔挺洁白的制服,领口与袖口都熨烫得极为整齐,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礼貌而疏离。 见三人进来,他迅速做出引导的手势,另一位同样穿着白衣的服务生赶忙上前,引领着刘青三人朝着餐厅内部缓缓走去。 没走多远,便有一位打点得极为仔细、衣着光鲜亮丽的黑西装服务生快步迎了上来。 他的皮鞋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迈得自信而稳健。 只见他微微欠身,客气地问道: “请问三位先生有定位子吗?” 那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一种训练有素的专业。 九叔刚要开口,打算告知对方自己是任老爷请来的。 然而,跟在一旁的文才却抢先一步,直接怼了回去。 在文才那简单直接的思维里,明明是任老爷请他们来办事的,对方怎么还如此不懂事,连这点基本的情况都不清楚。 “难道任发没给我们定位子?” 文才挺直了腰杆,眼睛瞪得圆圆的,那副模样仿佛在说这是理所当然该知晓的事情。 虽说文才别的事情不太行,但是这事儿做的不错。 这种场合师傅不便多言,自己作为徒弟,师傅带自己来见见世面,可不能表现得怯懦,得帮衬着师傅把面子撑起来。 九叔内心其实对文才此举颇为满意,自己的徒弟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维护自己,这让他感到一丝欣慰。 只是当下还有旁人在场,他不好点名夸赞文才,毕竟在他看来,年轻人气盛一些实属正常,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得遵循些礼仪规范。 虽说文才在平常的生活里有时行事莽撞,惹人厌烦, 但真要是放到这现实的人际交往情境之中,他这般维护师父的举动,是加分项。 此时,刘青也适时地开口说道: “是任老爷来请我们谈事情,他应该有订位子,你可以去问问。” 刘青的语气平静而沉稳,不失礼貌。 既然等下自己也要去喝咖啡,不能当个摆设。 “任老爷!” 服务生听到任发的大名后,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慌,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 那原本自信满满的神情瞬间被紧张与懊悔所取代,眼神中满是惶恐。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满脸堆笑地招呼三人朝着里面走去,嘴里不停地说道: “三位先生里面请,里面请。” 那态度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变得极为殷勤。 到了楼梯口,三人拾级而上。 文才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嘟囔道: “这个任老爷也算尊重你老人家了。 请人竟然都不会安排好了,哼。”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相对安静的楼梯间却清晰可闻。 听着文才的嘟囔,九叔心里其实很高兴,自己的徒弟能察觉到他人对自己的尊重,这说明文才并非毫无心思之人。 然而,作为师父他脸上却依旧板着,故作严肃地说道: “这叫做礼貌,文才你没规没矩,没上没下。 记着,在家里不要紧,你怎样称呼都可以,一会在任老爷面前......” 文才像是早已料到九叔要说什么,抢着回答道: “千万不能叫你九叔,一定要叫师父。 还有,师父坐下的时候,徒弟便要站在师父身后。”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煞有介事地模仿着相应的动作,那模样显得有些滑稽可爱。 九叔趁着这个机会又叮嘱了一遍,他深知在这种社交场合,细节往往能决定很多事情,尤其是与任家镇首富任老爷打交道,更不能有丝毫差错。 “是,师父。” 文才连忙点头答应,态度极为端正。 刘青就这样默默的跟在后面,这是任老爷请九叔有事,说到底,自己一个外人,安静看着即可。 踏上二楼,视野豁然开朗。 室内的装修尽显西洋风格,精致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线,映照在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熠熠生辉。 墙壁上挂着几幅充满异域风情的油画,浓郁的色彩与独特的笔触仿佛在诉说着遥远国度的故事。 欧式的雕花桌椅摆放得错落有致,椅背上的丝绸坐垫触感细腻,彰显着奢华与格调。 就在这时,目光所及之处,正主儿任发映入眼帘。 只见他身着一身华服,那衣料显然是上乘之选,细腻的纹理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每一处剪裁都恰到好处,贴合着他的身形,将他的气质衬托得豪华大气,这般服饰必定价值不菲。 再看他的头发,黑里带白,犹如冬日里初降的薄雪洒落在墨色的绸缎之上,不难看出,最近因为生意上的诸多事务,他着实没少费心劳神。 因是有求于九叔,任发显得极为热情。 还不等九叔开口说话,他便已然起身相迎。 那起身的动作迅速而又不失优雅,脸上洋溢着诚挚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敬重。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九叔身后的陌生人身上时,不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他心中暗自思忖,九叔既然带着此人前来,必定有其缘由,当下也无需过多担忧,于是便一同热情地招呼着众人。 任发口中热情地招呼道: “九叔,你好!” 那声音洪亮而亲切, “请。” 说着,他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任老爷,好,你好。” 九叔面带微笑,点头回应,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随后,他目光关切地看了看刘青、文才二人,似在提醒他们要注意言行举止,不过主要是文才,刘青倒是让九叔放心。 “任老爷。” 文才赶忙上前一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打了声招呼,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文才没有捣乱。 刘青也微微欠身,附和着说道: “任老爷,你好。” 他的声音沉稳而平静,目光坦然地与任发对视。 这就是任发吗? 这个年头能成为一方首富的家伙果然不凡,最起码这个气质摆在这里,让人另眼相看。 “这两位是?” 任发毕竟是人老成精,在这商场与社交场中摸爬滚打多年,深知为人处世之道。 他心里明白,既然此人在九叔身边,那便不能轻易得罪,需得照顾得面面俱到。 文才听到之后回答: “我叫文才,文质杉杉的文,才疏学浅的才。” 九叔听了文才的自我介绍不由摇头叹息道: “我看你真是才疏学浅了,是文质彬彬,哪来的杉杉。” 随后一顿转向任老爷介绍: “这是劣徒。” “那这位俊俏后生?” 听到九叔介绍任发心里有了底,他请人自然了解了九叔的一部分信息, 知道九叔有两个徒弟,文才应该其中一个,另一个叫秋生,难道这个就是秋生? 不同于文才,刘青这里九叔没有过多介绍。 九叔则只是简单地说是在自己身边的客人,便不再多言。 任发见状,也敏锐地察觉到九叔似乎不愿意多谈此事,于是便很有分寸地没有多问。 九叔自然也不好直说刘青就是那个当初任发叫人送过来的疯子, 若是如此,恐怕会让场面陷入尴尬境地。 “既然来者都是客,我们换个地方聊。” 任发作为任家镇四大富豪之一,自然不能失了身份与气度,落了俗气。 他随即连忙热情地招呼着众人换了一处包间入座。 进入包间后,他发现原本准备的桌子稍显小了些,因为来的人比他预想的要多。 他心里想着,本来以为九叔只会一人过来,却不想带了两人,一会儿自己的闺女任婷婷过来的话位置恐怕不够。 不过,他任发在这镇上富甲一方,又不差钱,在他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自然不是问题。于是,他立刻吩咐服务生去换了一张更大、更为气派的桌子, 桌上的餐具与装饰也都换成了更为精致的款式,力求让每一位客人都能感受到舒适与尊贵。 你不得不说,有钱人的生活到底都是享受的。 待九叔、刘青与文才三人安然落座,包间内的氛围稍显静谧。 九叔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开口寒暄道: “听闻令千金从省城归来,想必是收获颇丰。她今日怎未与你一同前来呢?” 九叔的声音平和而亲切,目光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好奇。 任发听闻,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慈爱又略带无奈的笑容,对着九叔说道: “你说那丫头啊,自打进了省城,别的不说,这化妆的手艺倒是学了个精通。 回来之后就跟个小老师似的,到处教人如何装扮。” 任发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他那精致的烟斗,手指轻轻摩挲着烟斗的纹理,准备点上。这烟斗于他而言,犹如一位相伴多年的老友,一日不抽,便觉浑身不自在,心里好似有无数只小手在轻轻挠动,瘙痒难耐。 尤其是近来生意上遭遇不顺,诸事烦心,这烟斗就更成了他为数不多的慰藉。 平日里,任老爷几乎每日都会沉浸在那袅袅升腾的烟雾之中,在烟草的芬芳里寻得片刻的舒缓与安宁。 文才坐在一旁,听到任发的话后,忍不住小声嘀咕抱怨着: “看你长成这副丑样,估计女儿也不咋地。” 文才本就心直口快,加之刚开始与任老爷接触时,任发那略显傲慢的态度给他留下了不佳的印象,所以此刻才会口无遮拦地小声嘟囔。 他自以为声音极低,旁人难以察觉,殊不知坐在他身边的刘青听力极佳,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刘青因曾看过僵尸先生,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后文才见到任婷婷时那副满脸痴迷、如痴如醉的猪哥模样,都被勾成翘嘴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里既有对文才后续表现的调侃,也有对这即将展开的故事的一丝期待。 “说她,她就到,这不是来了。” 任发的话语中满是自豪之情,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显然对自己的女儿极为满意与宠爱。众人闻言,纷纷转眼朝楼梯口处望去,只见一抹亮丽的身影映入眼帘。 第37章 气血汇聚丹田下三寸的文才 当文才听到任发提及女儿回来之事时,心中暗自腹诽,并未抱有任何期待。 然而,就在他下意识地回头一望的瞬间,整个人瞬间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楼梯口,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看呆了。 只见那楼梯之上,一位宛如从时尚画刊中走出的妙龄女孩正袅袅婷婷地走来。 她头戴一顶精致的小圆帽,帽檐微微倾斜,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那灵动而俏皮的气质。 身上穿着一袭束胸收腰的西洋裙,那裙子的剪裁堪称精妙绝伦,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将她那尚未完全成熟却已然颇具规模的胸部高高托起, 纤细的腰肢更是被勒出盈盈一握的效果,裙摆如波浪般层层散开,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生姿。 她的手中还优雅地拿着一把小巧的洋伞,伞柄上镶嵌着亮晶晶的玻璃,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再看她的面容,一张清纯欲滴的俏脸仿若春日清晨带着露珠的花朵,娇艳而清新。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恰似一缕春风拂过人心,让人不禁为之沉醉。她的双眸明亮而清澈,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顾盼之间,眼波流转,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情思。 峰挺腰细的身材在这一身粉色裙装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婀娜多姿。 那如雪一般洁白细腻的肌肤,就如同无瑕的白玉精心雕琢而成,散发着一种柔和而迷人的光泽,美得惊心动魄,令人窒息。 尤其是读过书之后,散发着一股别样的气质,乍一看,确实可以。 而且穿着还是挺保守的,民国这个时候旗袍不穿内裤都到了腿根了,任婷婷这个低胸装是真的保守。 刘青也顺着文才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那任婷婷亭亭玉立,确实生得极为漂亮。任发老爷其貌不扬,想来这任婷婷定是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基因。 她身材婀娜多姿,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摇曳出无尽的风情。 那面容更是精致无比,眉如远黛,眼含秋水,鼻若琼瑶,唇似樱桃, 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看上去就宛如一个大号的精美洋娃娃,让人赏心悦目,甚是养眼。 九叔行走江湖多年,可谓见多识广,一生降妖除魔,多少妩媚迷人的 “狐狸精” 都妄图蛊惑他却最终铩羽而归,在他面前纷纷栽了跟头。 长期的修行与历练,使得九叔对于美色有着极强的定力,他的道心坚如磐石,不为外界的诱惑所动摇。 而对于刘青来说,前世无聊之时便在手机上听曲赏美,见多识广。 故而,任婷婷虽让他感到惊艳,却也不至于觉得其美貌逆天到不可方物。 然而,一直跟随在九叔身旁的文才,可就大不相同了。 他自幼生长在这小小的任家镇,平日里所接触的不过是些朴实平凡、未施粉黛的寻常女子,哪里见识过如此这般打扮时尚摩登、气质高贵典雅且容貌倾国倾城之人。 本来长得只是一般的漂亮而已,在对比还有意淫的加持之下,直接美成了天仙女。 文才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差一点口水就要不受控制地流出来,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被美色迷得神魂颠倒的呆子,十足的猪哥相尽显无遗。 而且刘青很明显的感知到。 文才此刻体内的气血正不受控制地缓缓浮动,并且正慢慢地朝着丹田下三寸之处悄然的、坚定的移动。 刘青既然和九叔一起来的,自然不能看文才掉相,丢九叔的脸。 于是笑声的叫了声文才。 “文才。” 谁知道文才已经陷进去了,听着毫无反应,只顾看任婷婷。 刘青没办法,伸脚一踢文才,还是没有反应。 无奈只能朝着文才的脚趾头下脚,这才让文才回过神来。 “婷婷,过来,快叫九叔。” 任发对于镇子上的高人九叔还是相当尊敬的,之前虽然都是摆足了架子试探九叔,但是看着女儿来了,连忙让她打声招呼。 “九叔好。” 任婷婷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少女独有的朝气与灵动,脸上没有丝毫的忸怩作态,落落大方地向九叔打着招呼。 九叔早在多年前就来到了任家镇,他还曾见过小时候天真烂漫的任婷婷,那时的她扎着两个小辫子,蹦蹦跳跳地跟在任发身后,宛如一个活泼的小精灵。 如今看到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任婷婷,九叔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对于她的招呼,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些许欣慰与慈爱,权作回应。 九叔凝视着眼前这个由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不禁轻声感叹道: “哎呀,都长这么大了。” 任老爷在一旁听到九叔的感叹,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微笑,点头应和道: “是啊,孩子们已经长大了。” 说完,在西餐厅那悠扬舒缓的背景音乐烘托下,两人都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然而,此时的文才却显得极为不应景。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任婷婷那因束胸裙装而显得格外突出的胸部,眼神中满是痴迷与失态。尽管刘青之前已经提醒过他,可终究是本性难移,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让他难以自制。 当听到自己师父和任老爷的交谈后,他的嘴里竟下意识地小声嘀咕道: “唉,唉,唉,是好大呀!” 或许是因为有了刘青之前的提醒,这一次文才没有像之前那般毫无顾忌地大声说出来,但刘青就坐在他身旁,凭借着敏锐的听力,依旧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刘青察觉到这般下去,文才必定会让九叔丢尽颜面,心中实在看不下去。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微微挪动脚步,用了点力道踩了踩文才的脚趾。 这一下,文才吃痛,瞬间从那痴迷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满脸不解地看向刘青,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满,似乎在无声地询问刘青为什么要踩他。刚才被刘青踩那一下时,他正沉浸在对任婷婷美貌的欣赏中,并未太过在意,可此刻刘青的举动打搅了他继续看美女,这让文才自然心生不悦。 刘青见文才这副模样,心中暗自摇头,对着文才低声说道: “注意点形象,九叔还在呢,叫你出来不是叫你来给你师父丢脸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与责备,没有丝毫的纵容之意。 毕竟他不是九叔,没必要惯着文才。 文才听到刘青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有多么严重,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中满是懊悔。 为了挽回些许颜面,他只能努力端正自己的态度,不再明目张胆地盯着任婷婷看。 而是, 偷偷地用余光瞥向她。 可以,这很文才。 第38章 道士:我不吃牛肉。 这时,一位身着红夹克的服务生身姿挺拔、步伐轻盈地走了过来。 他的手中稳稳地拿着精致的菜单,脸上带着礼貌而谦逊的微笑,径直走向餐桌,然后将菜单毕恭毕敬地递给了任婷婷。 那菜单的封面是用质感厚重的皮革制成,上面烫金的字母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翻开菜单,里面琳琅满目的菜品和饮品名称以及精美的配图,无不彰显着这家西餐厅的高档与奢华。 “我要 coffee。” 任婷婷接过菜单,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便对服务生清脆地说道。 “给我来一杯咖啡。” 任老爷紧接着也点完了自己想要的饮品,随后,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亲切地看向九叔、刘青和文才,热情地问道: “你们要喝点什么? 随便点!” 那语气中满是慷慨与豪爽。 “coffee?” 九叔听到这个词,心中先是微微一愣,他对这种西洋饮品实在是知之甚少,平时在任家镇,习惯了喝茶的他,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咖啡。 而此刻,他才越发感觉到自己碰到刘青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九叔虽然在很多事情上都表现得豁达大度, 但有的时候,对于面子还是极为看重的,尤其是在这种社交场合,在不涉及到性命攸关的大事时,他非常在意自己在他人面前的形象与威严。 有了刘青之前的提示与教导,九叔此刻心中有了底气,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而从容,学着任发的样子,淡然开口说道: “给我也来一杯 coffee,加糖。” 说话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同时,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有刘青在旁,以文才那莽撞又没见过世面的性子, 怕是今天又要出丑了,到时候自己的面子可就丢尽了。 刘青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对咖啡并没有太多的喜爱之情,在他看来,咖啡那苦涩的味道实在难以入口。 他更喜欢中国传统的茶饮,那清香的茶味,或是淡雅的绿茶,或是醇厚的红茶, 总能让他在品味之间感受到一种宁静与惬意,而不是像咖啡这般浓烈而苦涩的冲击。 不过这里是西餐厅,刘青也深知入乡随俗的道理,不愿因自己的喜好而让服务生为难。 略作思索后,他沉稳地说道: “麻烦给我们上三份三明治,三份猪肉扒,饮品的话我只需要白开水就行。”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对自己的选择早已深思熟虑。 道士是不吃牛肉的。 刘青就没有点牛排, 牛劳累一生是有功德的,再者,老子当初骑得是牛。 顺便说一下民国时候吃牛的很多了已经,而且古代的时候虽然牛不怎么吃, 但是真想吃的话,想吃的牛会自己意外死亡。 文才本是想和刘青选一样的饮品,他那单纯的心思里,只想着跟随刘青的脚步,以免出错。 不在任婷婷面前出丑,维持自己认为最好的一面。 但见师父没继续开口,心中虽有些许犹豫和胆怯,却也不好意思再吭声,只好硬着头皮选择了和九叔一样喝咖啡。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忐忑,偷偷瞥了一眼那咖啡杯,心中默默祈祷自己不要在饮用时出丑。 刘青坐在那里,神态自若,毫无拘谨之感。 他本就是抱着蹭饭的心态而来,既来之则安之,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然而,他自身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不凡气质,来自圆满茅山养生拳和抱元守一的入静气质却很吸引人,让人觉得舒服。 任婷婷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那眼神里有好奇,有探究。 这让一旁一直默默关注着任婷婷的文才心中很是羡慕,他看着刘青,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与失落,不明白为何刘青能如此轻易地引起任婷婷的注意。 任发见众人都点完餐之后,微微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始切入正题。 而提到正事,任婷婷心思聪慧,一听便知自己可能听不懂其中的门道,也不想在这种场合给父亲添乱, 加上自己心思早就不在这里,刘青虽然让他好奇但也仅此而已,不如趁此机会去看看镇子的胭脂店。 于是眼珠一转,找了一个借口便优雅地起身离开了。 文才似乎也想跟着离开,但是被九叔一眼瞪了回去,老实了。 “九叔,关于先父起棺迁坟一事,不知道你挑了日子了没有?” 任发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关切, “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准备的东西。” “日子早就已经定好了,就在三天之后,那天最适合动土迁坟。” 九叔微微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紧不慢地说道,话语间尽显专业与自信。 “最好当然是沐浴净身,先吃三天济度斋。” 九叔虽然不懂西洋茶,但一谈及风水道术,他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发生了变化。 原本略显疲惫的眼神瞬间变得炯炯有神,仿佛被点燃了激情的火焰。 他的声音也变得洪亮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哦?没想到九叔已经选好了日子。” 任发微微点头,接着问道,“吃斋的话,可还有什么讲究?” 九叔继续侃侃而谈:“起棺出土,难免要惊天动地,那便要向天地水官谢罪,吃三元斋便对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比划着。 “至于其他的,则没有了。” 任发听完之后立刻回复: “好,既然如此,我还有些家事需要处理。” 任发随即说道, “我就先不做陪了,单我已经提前付过了,九叔和这两位小兄弟请自便。” 任发这段时间确实忙得不可开交,商会的事情犹如一团乱麻,让他焦头烂额。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如今在商会里无论他如何努力,总是会碰到一些烦心事,阻碍不断。 虽然这些事情不至于致命,但却没完没了,如同恼人的苍蝇,挥之不去。 最近任发一直被这些事情弄得手忙脚乱,再加上要准备父亲的迁坟事宜,压力更是如山般沉重。 要知道,迁坟这种事情虽说起来是为了家族的运势等好听的理由,但在普通人眼中,一听到坟这个字就会联想到霉运。 所以起棺迁坟可不能只靠钱来解决,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周全,给到位才行。 不仅要挑选黄道吉日,还要提前找道士帮忙,毕竟民国时期的思想还有些封建,对于这种鬼鬼神神的事情自然是更加看重,更何况这里面是真的有鬼。 之前因为九叔需要选日子,所以一直没有行动,现在日子定了下来,任发立马就吩咐下人在镇子上贴了公告,希望能招募到一些胆大且愿意帮忙的人。 再因为其他事情还需要任发亲自处理,所以他也就没有再和九叔叙旧,想要提前离开。 九叔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他深知任发事务繁忙,自然不会加以挽留,毕竟大家本就是因交易之事而相聚。 只是人家单钱已经付了,好歹也得吃完再走才显得礼貌。 文才虽然心中一直想着追着任婷婷一起离开,但看着端上来的咖啡,那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三明治西域特色,猪肉可口。 最终还是没忍住,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吃了起来。 至于刘青,早在文才之前就已经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仿佛周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九叔看着两人,一同吃了起来,只是喝了口咖啡,依旧有点不习惯,险些呛到。 第39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自迁坟之事稳稳当当敲定下来后,日子仿若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 像是陷入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刘青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修行与雕刻世界里,心无旁骛。 他每日破晓即起,于静谧的庭院角落,运转周身气血,演练一遍圆满的茅山养生拳,将体内稍显粗粝的力量打磨得更为凝练; 而后手持刻刀,对着一块块质朴的木料精雕细琢。 只是手头的材料多是些凡俗树木,相较之下, 自是无法与第一次机缘巧合下成功的九叔雕像,和所选用的珍稀材质制成的十八界阴愧手链相媲美, 着实难出真正的 “好东西”。 尽管如此,凭借着刘青日益精湛的手艺,那些用普通木料雕琢而成的白色雕刻艺术品,也颇具几分雅致韵味。 拿到镇子集市上售卖时,倒还引得不少人驻足品鉴,其中一些独具慧眼者,更是乐意掏钱将它们买回家去,有些收入。 再者,就是回去投喂小黑。 小黑近些日子像是被慵懒之神附身,极为嗜睡,常常蜷缩在角落,一睡便是大半天。 遇事不决,可问九叔。 刘青满心疑惑,告知九叔后, 九叔捻须沉思片刻,神色笃定地解释道: “你如今修行提升的速度太快,小黑作为你的御兽灵宠,正在消化你反哺的能量,不必忧心。” 得了九叔这话,刘青悬着的心落了地。 最后就是关于糯米的问题, 未雨绸缪, 刘青在镇子上四处奔走, 收购了一大部分糯米。 因为接下来的剧情走向,这些糯米在应对任老太爷任公威勇时, 可是至关重要的利器,提前筹备,方能有备无患。 对于任老太爷的迁坟一事,刘青心里早有定数, 知晓这僵尸老太爷势必是要放出 “闹一闹” 的, 不然糯米就白买了, 至于任发, 也能想法子搭上线, 寻个时机救上一救。 回首整个 “僵尸先生” 的剧情脉络,细细盘算下来, 除了可以拜师九叔以外, 实打实能捞到好处的事儿,除了倒卖糯米、赚点差价,获取些许利益, 又或者娶了任婷婷收获任家财产之外, 其他方面还真没太多油水可捞。 不过,身处这民国乱世,倒也有其他东西可供利用。 任府的利益也并非只需要娶任婷婷才能获得,任发不死,做主的就依旧是他任发。 刘青打的的就是任发的主意。 这个时候已经有枪这种东西了, 这东西虽然不能破防僵尸,但是呢。 对修道的人来说依旧是大杀器。 心下一动, 琢磨着借任发在镇上的雄厚财力与人脉, 绝对能搞到一批好货,日后行事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有枪不用,怎么成一代宗师? 再者说了,穿越而来已然改变诸多既定之事,董小玉早早便被料理干净, 剧情肯定已偏离了原有的轨道,面目全非,那往后再有变动,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穿越之前看电影,穿越之后当然要改,要是剧情不变,那不是白穿越了吗? 这几天, 九叔需要准备迁坟的道具法坛,文才和秋生则是琢磨怎么讨好任婷婷。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 就这样,日子如同指尖流沙,平平淡淡却又稳稳当当地来到了约定的三天之后。 薄暮冥冥,酉时已至,天边的晚霞仿若被鲜血浸染,透着几分诡谲的艳丽。 九叔今天穿的很正式,头戴混元巾,身穿黄色戒衣,一脸严肃,看起来很重视, 毕竟是金主,做人要讲诚信,三天的时间准备仪式,提前调整好状态,毕竟是迁坟,马虎不得。 九叔带领着秋生和文才,步伐匆匆地朝着当初刘青挖董小玉坟的山头行去。 刘青呢,一脸淡然,悠悠然跟在众人身后,表示自己不过是想去开开眼界、凑个热闹,实则心底对即将发生的种种变数想看一看, 好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个判断。 九叔绕着任老太爷的坟墓转来转去,不住的左望右望,摇头又摇头。 文才和秋生呢,按捺不住那躁动的心,看似一本正经地站在香案一侧,实则眼神像被磁石吸引,只顾着偷瞄站在任老爷身旁的任婷婷。 任婷婷今日身着一袭淡雅的素裙,在这暮色笼罩的山头,宛如一朵清幽的百合,散发着别样的魅力。 而刘青仿若遗世独立的苍松,安静地伫立在一旁,双手抱胸,冷眼旁观,静待这场 “大戏” 拉开帷幕,他刘青来就是确定剧情的同时来看热闹的。 任老爷任发穿长袍,外罩马褂,胸前憋着一玉坠,左手带着戒指,脚蹬圆口布鞋,梳得三、七分油头,给人的感觉好不气派,看起来那天去咖啡馆穿的还是有些随意。 任发瞧着九叔那怪异举止,满心疑惑,还以为家父的坟出了变故,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 而任婷婷,似是嗔怪着秋生和文才的无礼,轻哼一声,偏开脸去,看也不看秋生文才他俩,只留一个清冷的侧脸。 九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 “风水审视” 中,转过来,又转回去,任老爷实在按捺不住满心好奇,大步流星走上前去。 文才和秋生瞅见这空档,相视一笑,觉得有机可乘,赶忙脚底抹油,朝着任婷婷快步挪去。 在他两个看来,机会是留给有把握的人的。 “九叔,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路?” 任老爷来到九叔面前,心急如焚,脱口便问。 九叔停下脚步,缓缓摇头,神色凝重: “不对路是不对路的了,只是这不对路到哪个地步,眼下还难下论断,非要等任老太爷的棺木出土,方能瞧个真切。” 言罢,九叔又继续绕着坟墓踱步徘徊,任老爷满心忧虑,不知不觉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九叔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九叔的一举一动,似是想从他的细微动作里解读出更多深意。 另一边,文才秋生已然来到婷婷身旁,满脸堆笑,正搜肠刮肚想着该如何开口搭讪,打破这略显尴尬的僵局。 秋生有着不敬畏鬼神、行事大胆的性子, 丝毫不惧此刻场面中的难为情,率先清了清嗓子,扬声唤道: “任小姐 ~” 那声音拖得略长,试图引起任婷婷的注意。 可任婷婷像是还恼着之前的事儿,轻哼一声,脑袋又是一扭,将脸利索地偏开,摆明了不想搭理他俩,那动作在两人看来却有着几分娇俏的嗔怒, 文才见此情景,心急如焚,赶忙在一旁帮腔道: “他今天纡尊降贵,是特别负荆请罪来的。” 文才想着把秋生的姿态摆得低些,好让任婷婷消消气,可这用词实在有些生硬、夸张,话一出口, 看着任婷婷脸色一变,他就暗觉不妙,发现婷婷和自己师父生气的时候一样脸色。 “哦?他很尊贵啊!” 婷婷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话语里满是嘲讽之意, 文才听了以后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糟糕,明白自己又说错了话办坏了事,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求助似的看向秋生。 秋生呢,本来就因为胭脂店把任婷婷当成了坤侮辱了人家没有礼,此时看文才这么一弄更是觉得道歉无望。 一下子就像霜打的茄子,脑袋耷拉着,满脸沮丧,只剩垂头丧气的份儿了。 “我三岁没了爹,七岁没了娘,年纪小小便要跟姑姑到胭脂店里面干活。” 秋生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酸涩与无奈,试图用这身世之苦来博取同情, “这当然没有多大见识,才有那样的误会。” 他说着,偷偷抬眼瞧了瞧任婷婷,眼神里满是希冀,盼着她能心软几分。 婷婷到底是个小女生,听着秋生这话,心尖儿像是被轻轻戳了一下,悠然生出怜悯之心, 可念头一转,又想起之前被他俩冒犯的事儿,秀眉一蹙,杏眼圆睁,瞪了秋生一眼道: “你是说我的样子看来像妓女喽?” 那语气里既有委屈,又带着被误解的愤怒。 秋生吓得慌忙摇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急得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话语也结巴起来: “不不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啊,任小姐,您可别误会我啊!” 本来这个时候都快要事了了,文才又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天赋。 在这当口又不合时宜地插口: “以我的分析,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他这话一出口,秋生差点想抬脚踹他,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可闭嘴吧”。 任婷婷呢,被这话气得不轻,脸涨得通红, 显然文才的一手煽风点火成功让任婷婷红温了, 二话不说,立马又偏开脸去,胸脯还因生气而微微起伏着。 秋生狠狠剜了文才一眼,压低声音怒道: “你少说一句成不成?” “那全都让你说话了,我岂不是很吃亏。” 文才嘟囔着,一脸不服气,显然还在和秋生计较比试,丝毫没察觉到此刻气氛愈发紧张了,情商有点堪忧。 秋生也不再理会他这胡搅蛮缠,咬咬牙,拔腿就追上前去,想着无论如何得跟任婷婷把话说清楚、把误会解开。 文才见状,也不甘落后,抬腿就追,但是文才的目的依旧是和秋生比较,同时一心想着泡妞。 眼看就要追上婷婷了,突然,一个身影从旁如鬼魅般跃出来,身手倒是敏捷,接着 “哗啦” 一下伸手,大大咧咧地拦着他们的去路。 看任婷婷站在这人身后, 秋生和文才仔细打量,这人个子颇为高大,身形魁梧壮硕,金丝眼镜看着也挺神气,一身衣裳虽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却也干净利落,透着几分利落劲儿。 这人看到任婷婷慌慌张张的开口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第40章 我们和阿威三岁一起尿尿玩泥巴,四岁桃园结义发誓打天下 秋生和文才那里,刘青也在看热闹,看着任婷婷身前的人,打量之中也有了猜测。 中分头,圆形外框金丝眼镜,带了领巾,白内衬加上棕色外衣,看上去就是好一个斯文败类。 尤其是他这一开口,画风突变,那语声又尖又细,还带着股子油腔滑调的劲儿,尾音微微上翘,活脱脱像戏台上的旦角儿, 跟他这五大三粗的身材相貌完全不搭调,听起来极为滑稽。 婷婷一看那人,又瞅瞅秋生和文才,生怕闹起更大的冲突,赶紧摇摇手,轻声说道: “只是一些误会。” 她是真心不想文才秋生惹上麻烦,只想息事宁人。 更何况今天自己爷爷迁坟,她也不想给自己父亲捣乱。 可文才这憨货,哪能知晓好歹,根本不领这份好意, 还以为婷婷这话是向着对面那人,心里头那股子不服气瞬间爆棚,脖子一梗,眼睛一瞪,神气活现地朝着那人嚷嚷道: “这跟你没有关系。” 那模样,像只炸毛的发情的争夺配偶的小公鸡,随时准备扑上去斗一斗。 “我是她表哥。” 那人不紧不慢地应声道,一边说一边挺了挺胸膛,下巴微微扬起,似在宣示主权,眼神里透着几分警告,看着秋生和文才的目光就像在看两个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 果然是阿威吗。 刘青远远的看着秋生和文才几人,当然也看到了阿威,只是第一时间不确定,等到他亲口承认才定下了。 阿威队长可是个名人。 不过在刘青眼里阿威本性不坏,毕竟这家伙有事是真上,虽然办得不怎么样但是也算是尽了保安队队长的职责,带着手下去找僵尸,一个普通人确实可以了。 而且阿威这家伙根据电影里来看根骨也确实不错,经历了这么多的折腾竟然还生龙活虎。 另一边, “我还以为是什么? 原来是表哥,十个表哥九个衰,管他的, 秋生,咱们上。” 文才满脸的不以为意,脖子一梗,手臂一挥,那架势挺勇的,全然没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 “表哥” 阿威放在眼里, 只想着赶紧靠近任婷婷,让秋生把之前的误会解释清楚,而自己则是挽回佳人的好感。 秋生和文才向来默契十足,此刻见文才如此举动,立时心领神会, 毕竟是师兄弟,虽然平日里是内斗比较的,但是碰到共同的敌人,那确实是一致对外的。 于是秋生配合着文才的行动,两人并肩齐驱,脚下步伐加快,作势就要绕过眼前这个拦路虎,向着任婷婷而去。 阿威见状,眼疾手快,赶忙再次伸手阻拦,嘴里还拖长了音调 “唉 —呦—”, “想干嘛?” 那声音带着几分警告与威慑。 文才和秋生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拦弄得心头火起,亦齐 “唉” 了一声表示回应,那回应里满是不耐烦与不甘示弱,到底还是年轻,愣头。 阿威见他俩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心里想着得给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颜色瞧瞧,也好给表妹一个好印象,于是紧接着问道: “你们可知道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拉进警察局公安会有什么后果?” 他刻意把 “警察局” 三个字咬得很重,眼神里透着一股官威,试图用身份来镇住他俩。 科普一下,根据历史资料,清末开始设立警察机构,到了民国初年,警察制度沿袭了清制,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改革和发展。 话说回来, 文才和秋生对望一眼,先是一愣,随即文才嘴角一撇,显然不相信随随便便蹦出来一个就是警察,尤其是阿威这个衰样,所以发出一声冷笑: “拿警察来吓我们啊。” 那语气里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在他眼中,阿威口里这所谓的警察局威胁不过是纸老虎,一戳就破。 “你当我们是吓大的?” 秋生也不甘示弱,双手抱胸,下巴扬起,跟着附和道。 可转瞬,秋生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想着得反将一军,于是开始扯起虎皮来,眼睛故作高深地瞄向天空,悠悠说道: “你可知这儿的警察队长跟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刻意把语调拉得长长的,试图营造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想让阿威心生忌惮。 阿威一听,顿时一怔,脸上的自信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显然没有料到这两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更想不明白自己和他们能有什么特殊关系,于是下意识地问道: “你说吧?” 秋生一看阿威这反应,心中暗喜,觉得自己这招奏效了,愈发得意起来,把胸膛挺得更高,仿佛这样就能增添几分底气似的,大声说道: “我们三岁一起尿尿玩泥巴……” 文才立马接上话茬,配合得严丝合缝: “四岁桃园结义发誓打天下。” 他俩一唱一和,说得有模有样,像是真有这么回事儿一般,实则不过是临时胡诌,想借此蒙混过关,反将军一手公安局保安队队长阿威。 任婷婷在一旁听着他俩这漏洞百出却又煞有介事的话,实在忍不住,“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打趣道: “原来你们三个只是三四岁玩在一起的,难怪到现在见面也不相识。” 她这一笑,恰似春日暖阳,驱散了些许剑拔弩张的气氛。 阿威听到任婷婷的话,再看到文才秋生那副信口胡诌的模样,心中的疑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又好气又好笑的情绪, 同时,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他清了清嗓子,大喝一声: “哦~~~” “贞德是你们鸭~” “我就是任家镇新任的警察局保安队队长阿威。” 文才秋生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沾沾自喜,冷不丁听到阿威这话,齐皆被吓了一跳,身体像触电般猛地一哆嗦,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转为尴尬与窘迫。 你说这事儿多巧,难得撒个谎,还当着正主的面,毫无保留地被拆穿, 尤其是一旁还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儿, 天塌了。 那场面,当真是尬到了极点,两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直在一旁悠哉看戏的刘青,目睹这一幕闹剧,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觉得着实好笑。 心里清楚,阿威作为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关键人物, 这出场方式和行事风格可谓一绝,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搅和进各种事儿里,把局面搅得更加复杂、有趣。 只是看着眼前这尴尬的三人,刘青不禁心生疑惑, 这三个家伙,难道真是小时候一起结拜过的兄弟不成? 不过是随口胡诌,还是真有那么一段渊源,倒是让人浮想联翩了。 就在这气氛略显僵持、尴尬弥漫之际,一阵嘈杂纷乱的声音宛如潮水般,由远及近,实时传了过来。 秋生这个时候本来就想找个事情转移注意力,下意识地迅速扭头,朝声音的来处回望了一眼,神色一凛,说道: “要祭拜祖先了。” 那声音里透着几分急切,几分郑重,提醒着众人莫要在这琐事纠葛中忘了正事。 随后心怀忐忑,偷偷抬眼,用余光瞄了瞄阿威。 第41章 不漏童子身 阿威此时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那笑意里藏着戏谑与得意,活脱脱像只逮着了老鼠的猫, 正瞧着他俩的笑话呢。 秋生和文才顿觉脊背发凉,手脚都好似不听使唤了,蹑手蹑脚地,试图悄无声息地从阿威身旁挪开, 那模样像极了做了错事、怕被责罚的孩童,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丝声响,再度招惹来麻烦,很是滑稽。 阿威瞧着他俩这副狼狈模样,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冷笑,那声音短促而轻蔑,满是胜者对败者的嘲讽。 不过到底是保安队的队长,还有些气度,实则是因为任婷婷在身边,不想坏了自己的人设,这才放过了秋生文才两人。 待秋生和文才灰溜溜地走开后,他便迅速收敛起那副冷峻神色,转向任婷婷。 在阿威看来,自己刚才那就是英雄救美,老帅了,肯定能收获任婷婷的芳心。 刹那间,脸上堆满了亲切和蔼的笑容,那笑意从嘴角蔓延至眼角,眼睛里闪烁着讨好的光芒, 随后嘴巴微微张开,正欲说点什么沸羊羊牌贴心话,好增进与任婷婷之间多年没见略显疏离的关系。 可任婷婷呢,心里还恼着之前的事儿,对阿威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视而不见, 莲步轻移,径直向着任发那边快步走去, 身姿轻盈而决绝,摆明了不想与相貌普通连秋生都比不上的阿威再有过多纠缠, 满心只想着赶去准备烧香,履行祭拜祖先的职责,也好让这场混乱的局面早些收场,最后回家学胭脂化妆。 阿威见此情景,倒也不气不恼,他本就是个脸皮厚、性子豁达之人, 能从保安队脱颖而出当个队长,就已经懂了一部分的人情世故,对于这些事情拿捏的程度还是有点把控,欲速不达,一次不行那就多来几次,反正近水楼台先得月。 而且阿威知道自己表妹在省城呆过一段时间,要拿下这种有水平的妞儿,自己还得努力努力,到时候征服起来也有感觉。。 耸了耸肩,便也抬腿迈步跟了上去,心里琢磨着,接下来怎么操作。 文才其实没有走远,而是站在不远处,把这一切瞧得真切,他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就与任婷婷重归于好, 见阿威和任婷婷都动了身,赶忙伸手用力推了秋生一把,那劲儿使得颇大,差点让秋生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嘴里还焦急地催促道: “那,还呆在这里,过去啊!” 秋生翻了个白眼,没有对文才说话,朝着人群走去。 说起迁坟, 在民间,迁坟一事向来被视作饱含深意且禁忌重重的庄重事宜,老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劝诫便是: “切莫迁坟,十个里面九个倒霉。” 这绝非是空穴来风的危言耸听,其间蕴含着对阴阳秩序的尊崇、对祖宗先灵的敬畏,以及对家族气运走向的隐忧。 毕竟,逝者入土为安,墓地仿若成为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的栖息之所,长久沉淀之下,周遭气场渐趋稳固,“一动不如一静” 的观念也由此深植人心。 可倘若事出无奈,真到了非迁不可的境地, 那诸多讲究可容不得半分马虎,桩桩件件都得严守规矩,方能祈愿顺遂,不致触怒先祖、扰乱家运。 时辰上,白天不过 “午” 时为佳,防阳光灼伤遗骨; 夜晚多在子时、丑时,坟多可延至寅时。 特殊日子里,农历正月、四月不宜迁坟,新坟下葬未满一年也不适合,前者不利于吉气聚集,后者因遗体化遗骨需时间。 属相方面,属龙、鸡、牛、兔、马、鼠者迁坟当日不宜到场。 孕妇、产妇、五岁以下小孩,还有体弱多病者、例假期间女子都不能参与。 孙子辈不动土,由长子代表全家上香、动第一锹土,迁坟前务必先祭拜祖宗求护佑。 待到任发率先垂范,点燃香烛、躬身祭拜,阿威和任婷婷也紧随其后,依序上香。 九叔身着道袍,神色凝重,在一旁悉心叮嘱众人,上香之时务必心怀赤诚、诚心祭拜, 语调沉稳而庄重,每个字都似重锤,敲打着众人的心弦,提醒着这场仪式背后的庄严分量。 随后,任发迈着沉稳步伐来到九叔身旁,开口说道: “这块地是个很难找的好穴。” 言语间,透着对自家祖坟选址的自得与对九叔品鉴眼光的试探。 九叔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墓穴方位,不疾不徐应道: “不错。” 继而抬手指向墓穴,详细解说道, “这块穴叫蜻蜓点水穴。 穴长三丈四,只是其间仅有四尺可用。” 他声音不大不小,中气十足,并未刻意避讳在场众人,毕竟风水秘术,于懂行之人是精妙门道,对门外汉而言,即便听闻,也是如听天书,难解其中真意。 但你不说点东西,他反倒觉得你没本事,看轻你。 刘青却不同,他趁着祭拜之际,双耳灵敏,拎着耳朵悄然偷听, 得益于身体素质提升,如今五感敏锐,这讲解内容被他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九叔转身背手,继续踱步讲解: “阔一丈三尺,可用之处却仅三尺,这般地势特殊,所以棺材万万不可平葬。” 任发与阿威如同虔诚的信徒,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满脸专注,不放过任何一字半句。 毕竟能看出来蜻蜓点水穴位,那肯定是真大师了,没有了一点轻视的态度。 直至九叔行至秋生、文才面前,停下脚步,神色郑重地强调: “这种一定要法葬。” “法葬?” 文才听到了师父说的话之后心直口快,脑筋一转,疑惑瞬间涌上心头,脱口便问, “师父?什么叫法葬啊?” 他那性子,向来是心里藏不住事儿,嘴比心快,想到啥便说啥,全然不顾场合时机。 “是不是法国式葬礼啊?” 这荒诞一问出口,恰似平地惊雷,九叔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心中又气又恼,瞪了文才一眼,呵斥道: “师父讲话,你少多嘴。” 一旁的秋生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咧嘴偷笑,看着文才那懵懂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着这呆子真是没救了,啥离谱念头都能蹦出来。 九叔呢,虽被气得不轻,但念及师徒情分,暗叹到底是自己的徒弟,再不成器,也得耐着性子教导打磨。 任发与阿威皆是人情世故的老手,人老成精,深谙处世之道, 此时只在一旁静静候着,不发一言,把尊重与期待都写在脸上,静等九叔继续发话,那姿态,十足的恭敬, 毕竟九叔身负真才实学,风水造诣与驱魔威名皆令人折服,在行家面前,这面子功夫、敬重之意可不能有半分欠缺, 大家都是成年人,规矩礼仪早已烂熟于心。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兄弟。 好在这尴尬氛围未持续太久,众人已完成祭拜,一位短工搓着手,满脸忐忑却又不失恭敬地走上前来,询问九叔: “九叔,都已经祭拜过了,可以动土了吗?” 九叔神色稍缓,整了整衣袍,朗声道: “可以了。” 短工得了指令,提高音量吆喝一声: “动土了。” 虽说这些短工们打心底觉得干这活儿晦气,可任发给出的酬劳实在丰厚,足以抵消这份心理芥蒂, 任谁也逃脱不了 “真香定律”,在金钱的诱惑与生计的考量下, 纷纷拿起工具,开启了这场庄重又小心翼翼的迁坟工程。 白色石灰墓穴的上面是写着‘任公威勇之墓,两个短工拿掉了摆在上面的黄花瓶和香炉,又有两个人一人一脚踹翻了墓碑,任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秋生文才依旧盯着任婷婷偷看,到让刘青觉的有些不应该, 虽然任婷婷看的第一眼惊艳,但是也就第一眼而已,联想到后来秋生蜕变成为亡灵骑士, 想来这两个家伙是被九叔憋得真的饿了。 很大概率还有可能是童子身,一身精气不漏,尤其是秋生精气天生旺盛,比文才还多,硬抗女鬼。 而这童子身的关键就在于不漏二字,否则不论何种情况,那都不算童子身。 科举一下, 包括梦遗这种天然的情况依旧不算,更别说五指姑娘。 所以大多数人早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就已经不是了童子, 而修行者的法门或多或少会有约束的作用,从小修炼,这才让童子身更持久的存在。 而这种童子身对于修行的作用,就像是刚开始说的,童子身的关键就是不漏, 举个例子就像是你修行获得了100的修为,但是有溢散,有童子身留下了50的量,没有的只能留下30或者更少。 但并非是说童子身破了之后就不能修行,只是你要比没有破的多走很多路,无法修行一些专门需要童子身的技法,但依旧可以向上修行。 所以这东西,看自己的选择。 但一般的修道者,求道者都会选择追求童子身,元阳不漏。 所谓, 一炁先天化本元,生生不息三宝明。 修道者练炁士练的就是五气朝元,三花聚顶。 第42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任婷婷身着一袭素雅的旗袍,身姿婀娜却透着几分凝重, 她双手紧紧挽着父亲任发的胳膊,那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始终锁定在祖父的坟茔之上。 到底是自己的亲爷爷。 尽管岁月隔着代代的鸿沟,亲缘的纽带在时光里蜿蜒伸展, 可眼见着祖父的安息之所如今被人破土扰动,一种莫名的慌乱还是如同潮水般,悄然漫上心头, 让她呼吸都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眼神里满是忧虑与不安。 而阿威呢,本就一门心思围着表妹打转,此刻瞧见任婷婷那揪心揪肺的模样, 整个人像是被施了迷魂咒,瞬间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仿若喝醉了酒,嘴巴大张着,活脱脱像个痴呆的看客,脚下步子不受控制般, 慢慢悠悠绕过舅舅任发,朝着任婷婷所在之处靠了过去。 那模样,全然不顾旁人目光,满心只想凑近表妹,献献殷勤、表表关心, 一路挤开了趁机站在任婷婷旁边正欲开口说话解释的秋生和文才。 文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挤,差点踉跄摔倒,心中顿时火起,刚要张嘴理论解释, 秋生却心思机敏,眼瞅着当下这尴尬又微妙的场景,赶忙出声转移话题,朝着九叔高声问道: “师傅,到底什么叫法葬啊?” 那声音响亮又急切,透着股打破僵局、化解尴尬的迫切劲儿。 九叔闻言,心底涌起一阵无奈,只觉心累万分。 本想着这些风水秘术、丧葬门道,得等两个徒弟修炼到一定火候、心境沉稳些时再传授,免得他们年少浮躁,过早接触分心旁骛,误了修行正途。 可如今既然被问起,又撞上这现成的“教学案例”,让他们浅浅了解一二倒也无妨,毕竟往后这些都是要学扎实的, 而且这些东西其实九叔早就教过了,只是这两个家伙忘了。 就如前些日子自己师弟四目教导刘青他们那般, 循序渐进、遇事儿开解才是传承之道。 只是每每念及这俩徒弟,天赋虽说尚可,品行也端正,平日里却懒散成性,一到关键时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九叔时常暗自思忖,他俩莫不是上天专门派来磨炼自己心性的? 再想到早年在酒泉镇,自己那两个徒弟不幸丧命,那惨痛场景仿若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深深刻在心底,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心魔, 也让他愈发珍视眼前的秋生和文才,护犊之情愈发浓烈,怎容他人随意捉弄,倒也随了茅山护犊子的性情。 不走出去,心结终究难以破除,反倒会更加纵容两个徒弟。 “所谓的法葬,就是竖着葬。” 九叔收敛思绪,神色凝重地讲解起来,一边说一边抬手比划着, “就是这样直放进墓穴,事实这个穴可用的地方不到五尺,根本不能够平葬。” 言罢,九叔目光转向任发,似是想以实例为引、借事教人,迈步走近询问道: “我说的对不对?” 说话间,巧妙地侧身一挤,把刚挤过来、正围着任婷婷打转的阿威又给挤了回去, 那动作看似不经意,实则巧妙的让阿威有些不自在。 任发此时沉浸在往昔回忆之中,眉头紧锁,陷入深深思索,对阿威被挤开这事儿全然没在意。 到底是有点护犊子,帮徒弟挤了回去,来自捉鬼大师的腹黑反差萌。 听到九叔询问,任发则是低头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对。” 继而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 “二十年前,那个看风水的风水师说过,先人竖的葬,后人一定棒。” 九叔听出话里有话,顺势接过话题,目光锐利如鹰,紧盯着任发追问道: “那灵不灵呢?” 任发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缓缓摇了摇头,似是被命运捉弄后的无奈叹息,而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 “我记得那个风水先生说,这个穴若是葬得好,寅时葬卯时发,财丁兴旺。” “不错啊!” 九叔微微点头,对这风水口诀表示认同, 可转瞬,眉头又皱成一个“川”字,九叔记得任家镇里任发在外没有私生子这种传言, 而且镇子上多是说任家生意有些落魄。 “那就奇怪了,近这十年来我们任家生意越做越艰难,人丁也越来越单薄,我三妻四妾,怎样也只得婷婷一个女儿。” 任老爷长叹一声,这二十年,任发也是不容易。 若不是任府底子厚,他还真不一定扛得过去。 九叔亦是摇头轻叹,语气笃定地说道: “穴位没有问题,那就是葬送的法子有了问题。” “不是头上脚下直葬吗?依足那个风水先生的吩咐了。” 任发摊开双手,一脸的困惑。 九叔目光如炬,审视着墓穴周遭,冷不丁开口: “我看那个风水先生跟你们任家是有仇啊。” “有仇?” 任发闻言,猛地转过头,心里一惊。。 “老太爷生前是不是跟他有什么过节?” 九叔步步紧逼。 两人边说边走,有意无意地避开其他人,那默契的举动好似心有灵犀,不想让旁人窥探到这段尘封往事的细枝末节。 秋生、文才他们见状,也是心领神会,脚底抹油般跑开,各自寻了处角落,或蹲或站,远远瞧着师傅与任老爷交谈, 虽听不清具体内容,却也知晓这事儿定是机密紧要。 阿威还有其他的短工也是如此,刘青虽然也有点兴趣,但是看过电影还有原着的他倒是有一点猜测,真相估计八九不离十。 九叔始终紧紧盯着任发,眼神里透着探究与期待,似要将他心底秘密看穿。 任发也没藏着掖着,事已至此,过往恩怨藏着掖着也无益处,况且都过去二十年了,再深的伤疤也该晾晾了,便直言道: “这块地本来是风水先生的,先父知道是个好穴,就用钱把他给买下来了。” “只是利诱,有没有威逼吗?” 九叔目光犀利,再次反问,语气里透着不容回避的决然。 任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并未言语,可那笑容背后的答案, 昭然若揭,自然是少不了威吓逼迫的手段, 才让那风水先生让出宝地。 毕竟是人家想自己用的,一个风水师再怎么落魄又怎么会缺钱, 有点手段,钱财自来, 所以, 那必然是被胁迫的。 说任家遭遇这僵尸之灾,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若非不是强取豪夺,又怎么有这么一遭劫难? 第43章 蜻蜓点水,没有水,棺材点什么,如何发 “我看一定是威逼。” 九叔斩钉截铁地下了论断,继而抬手指向墓穴, “要不然他绝不会害你,还叫你们把洋灰盖在整个蜻蜓点水穴的上面。” 说着,九叔满脸惋惜与不解, “也不知道你父亲当时是怎么想的,知道这里是处好穴难道就不能再请一个风水先生过来确定一下,你抢了人家的东西还要人家帮你们做事?” 言罢,九叔瞥了眼快要完工的短工,觉得此时不宜在这话题上过多纠缠,便移步到坟前,神色再度凝重起来,专注审视着墓穴风水格局。 “那么应该怎么样呢?” 任发赶忙跟上,急切问道,眼神里满是求知与懊悔,盼着九叔能指条明路,扭转家族命运颓势。 “应该雪花盖顶,这才叫蜻蜓点水。” 九叔一边说,一边用脚轻拨着地上尘土,模拟着墓穴该有的理想形态, “这就难怪他说一些不说一些了,你看,坟墓全用水泥石灰密封。” 九叔伸脚踢开地上的一块砖头,加重语气强调, “葬在这个穴,棺材头部最低限度也要有一尺露出地面。” “那岂非风吹雨打?” 任老爷满脸怀疑,瞪大了眼睛,想象着那棺材露天遭受风雨侵袭的画面,觉得实在有悖常理。 “蜻蜓点水,没有水,棺材点什么,如何发?” 九叔目光炯炯,耐心解释着风水玄学里的门道,试图拨开任发心头迷雾。 “他还算是有良心的,叫你二十年后起棺迁葬,害你半辈子不害你一辈子。 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 任老爷听着九叔这番话,反复思量,内心五味杂陈,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幸好只是二十年,你现在还年轻,可以由头做起,重新努力。”九叔见状,出言宽慰,毕竟是金主。 九叔这么说倒是让任发驱散了些许心头阴霾,重燃斗志,仿若看到家族运势峰回路转,想着若运气回转, 自己定能在商场杀伐果断,重振家业, 再娶个三妻四妾,奋力冲锋,日日传宗接代, 争取早日延续任家香火,让家族人丁兴旺起来, 就是不到他这个年纪,还有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就在这思绪纷飞之际,动土工程已然完工。 “看见了。”短工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如同号角,宣告着关键节点到来,意味着已然瞧见棺材真容,就等九叔下一步指示安排。 九叔闻言,神色一凛,快步上前,抬手示意可以继续操作。众人得令,分工井然有序,迅速忙活起来。 三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抬着三脚架,那三脚架金属质地,在日光下泛着冷光,稳稳架在墓穴旁,上面挂着钩锁,链条相互碰撞,叮当作响,预备着一会发力,将棺材从土里拉拽出来。 众人套上双层的结实绳子,那绳子粗如手臂,一看便知经得住大力拉扯。 随后,八个人分列两侧,弯腰弓背,双手紧握绳子,齐声喊着号子: “嘿咻,嘿咻……” 随着号子声,众人憋足了劲,肌肉紧绷,一步步往后挪,绳子渐渐绷紧,棺材也在这合力之下,缓缓破土而出,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眼见棺材露头,又有两人赶忙拿着绳子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始慢慢放平棺材,动作轻缓而谨慎,生怕稍有差池。 紧接着,四个人扛着固定脚架匆匆赶来,手脚麻利地开始摆放固定,敲敲打打、调整角度,直至确保棺材稳稳当当安置好,九叔才神色沉稳地发话: “松绳,起钉。” 一众仵工早已候在一旁,听到指令,纷纷手持工具,迅速将棺盖的钉子一一撬走,动作娴熟精准,不一会儿,只听一人高声喊道: “九叔,可以了。” 九叔微微点头,转身向任老爷道: “我们上前去看看老太爷。” “二十年多,该全化了。” 任老爷嘴里嘟囔着,既是自我安慰,也是对岁月侵蚀、生死轮回的感慨,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希望就是。” 九叔沉声道,语气里满是谨慎,迈步率先走向棺材,任老爷紧随其后, 众人也都屏住呼吸,目光聚焦在那具历经二十年岁月尘封的棺材之上,现场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各位!” 九叔身着一袭庄重肃穆的道袍,身姿笔挺,神色凝重,双手高高举起,示意众人安静, “今日,乃是任公威勇重见天日的关键时刻,阴阳交替,气场微妙,须得遵循古礼、严守禁忌。 凡年龄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还有四十八者,以及属鸡、属牛者,速速转身回避,万不可忤逆这阴阳避讳之规,以免惊扰亡魂、触怒不祥。” 众人闻言,神色一凛,纷纷对照自身情况。除了那正站在棺材前,已然做好准备开棺、双手紧握工具、满脸紧张的四个壮汉, 停在一旁原本还交头接耳、略有嘈杂的一女三男,也赶忙止住话语,神情庄重地转过身去,脊背挺得笔直,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等待着后续吩咐。 刘青想了想自己这个世界的生辰年月倒是不用,全当作重温经典,顺便感受一下身临其境的僵尸先生是怎么样的。 “回避完毕,大家整理衣冠,开棺。” 九叔目光如炬,扫视一圈,确认众人皆按吩咐行事之后,再次高声下令。 声音刚落,就在那坟上棺材前的四个壮汉绷紧肌肉、准备发力开启棺盖之际,变故突生! 原本静谧的林子深处,骤然传来一阵 “扑扑棱棱” 的振翅声, 紧接着,一群乌鸦仿若黑色的幽灵,从茂密枝叶间呼啸而出,遮天蔽日般朝着众人头顶盘旋而来。 它们呱呱乱叫,声音凄厉刺耳,划破了山间的寂静,也让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在这个年代,乌鸦虽在生态链中有着 “益鸟” 之名,可民间却赋予了它一个阴森骇人的别名 —— 告死鸟。 但凡它们现身叫嚷,总被视作不祥之兆,预示着死亡、灾祸即将降临,仿佛是黄泉路上的报信使者,带来地府的阴森旨意。 第44章 棺材开,乌鸦叫,多半是尸变了, 九叔瞧见这一幕,眉头瞬间拧成一个 “川” 字,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嘴唇微微颤动, 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心底暗忖,这棺材开,乌鸦叫,里头怕不是封着个极难对付的主儿。 任老太爷,多半是尸变了。 不过,纵便是真成了僵尸又何妨?我林凤娇,道号林九,身负茅山道术,一生所求便是斩妖除魔、卫护正道, 不过区区僵尸! 随着棺材缓缓开启,那 “嘎吱嘎吱” 的声响,恰似地狱之门打开的前奏,众人怀揣着忐忑之心,不由自主地齐齐移步,朝着棺材围拢过去。 只见任家老太爷任公威勇的尸身竟直直挺立在棺材之内,那模样仿若沉睡中被骤然惊醒,满脸怒容。 细瞧其面容,年约三十模样,面色透着青白色的诡异色调,恰似被寒霜覆盖, 眉宇轻蹙,似是在嗔怒众人扰了他的长眠, 皮肉干瘪萎缩,紧紧贴附在骨骼之上,尽显岁月侵蚀与死亡沉寂的痕迹。 可就在一见风的瞬间,那皮肉竟似被注入了一股无形阴气,微微胀了起来,犹如溺水之人乍吸了一口空气,透着说不出的惊悚。 再看那尸体外露于衣袖外面的十指,原本蜷缩着,此刻竟也微微伸直,好在指甲并未如传说中那般疯长,与常人无异, 可周身却自带一股浓郁的黑气缭绕,仿若被墨色浓烟笼罩,丝丝缕缕,不断翻腾涌动,瞧着着实渗人。 伴随棺材彻底敞开,一股彻骨的寒气仿若实质化的冰锥,毫无征兆地扑面而来,在场众人只觉脖颈一凉,浑身鸡皮疙瘩骤起,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试图抵御这股寒意。 唯有九叔,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棺内尸体,那目光犹如利刃,试图看穿这诡异表象背后隐藏的真相, 心中已然笃定,这尸体怕是即将尸变,化作那为祸人间的僵尸了。 只是念及此刻场合,九叔强压下心头忧虑,仅仅皱了皱眉头,并未当场多言, 毕竟死者为大,在逝者亲属面前,还是要给予足够尊重,维护丧葬仪式的庄重体面。 “爹 ——” 任老爷猛地瞧见父亲这般诡异模样,眼眶瞬间泛红,悲恸之情涌上心头,双膝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饱含愧疚与思念。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头,提高音量喝一声: “婷婷,还有你们 —— 还不跪下?” 任婷婷及一众随来的婢仆下人,本就被眼前景象吓得花容失色、胆战心惊,听到吩咐,哪敢有半分迟疑,纷纷屈膝跪地,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爷爷——” 任婷婷同样哭的伤心,毕竟是自己的亲爷爷。 “爹!这样惊动你老人家,实在不孝。” 任老爷说着,额头重重叩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磕得实打实, 额头瞬间红肿起来,那 “砰砰砰” 的声响,似是在向父亲亡灵忏悔致歉,又似是祈求庇佑。 叩完头,任老爷猛地起身,顾不得拍去膝盖上的尘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九叔面前,满脸焦急与疑惑,脱口问道: “九叔,怎会这样的?” 任发看见自己父亲二十年不化甚至年轻了不少,眼神中满是无助与迷茫,迫切盼着九叔能给出一个合理说法。 同时问道。 “九叔,这墓穴还能用吗?” 九叔神色凝重,目光仍锁定在棺材上,缓缓开口: “蜻蜓点水,一点再点。这本是精妙风水局,可如今这般变故,已然破坏风水根基,肯定不会在同一个地位上,这个穴已经没用了。” 任发听了,心中虽满是失落与不甘,可事已至此,也没多犹豫,当机立断道: “那便要麻烦九叔你替我再觅过一块上好的山地再葬家父的了。” 语气中满是期待与信任,将扭转家族风水、安置父亲亡灵的重任,全然托付给九叔。 九叔抬眼,深深地看了任老爷一眼,沉着声音说道: “那不是重点。” “那怎么办?” 任老爷心下一紧,声音拔高了几分,满脸的惊慌失措。 “我提议就地火化。” 九叔目光坚定,直视任老爷双眼,不容置疑地说出自己的主张, “唯有火化,方能杜绝后患,彻底断了这尸变祸根,保一方平安。” “火化!” 任老爷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与决绝, “不成!” 他立即反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先父生前最怕的就是火,我不能这样做。 任家虽然家道中落,还未至于连买山地的钱也没有。” 任发言下之意,宁愿另寻墓地安葬,也绝不愿违背父亲生前忌讳,采用火化之法。 “任老爷,不火化会有麻烦的。” 九叔眉头紧皱,苦口婆心劝道, “这尸变之势已然初现端倪,若不及时处置,待僵尸成形,祸及的可不止任家,整个任家镇都会生灵涂炭啊。” “怎么都行,就是不能火化。” 任老爷咬着牙,态度强硬,双手紧握成拳,似是在扞卫最后一丝对父亲的孝道与家族尊严,“你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若是怕有变故,那更要赶快去寻找新的地方。” “你还是不明白。” 九叔无奈摇头,长叹一声,深知任老爷执念已深,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服。 思量再三,他妥协道: “好吧。那就暂时寄放在我们义庄,到明天我会帮老太爷另外觅一个墓穴,让他早点安息。” 九叔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可眼下情形,也实在别无他法,该说的都说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谋良策应对这潜在危机。 任老爷这才露出微笑。 “文才秋生——”九叔一声吩咐,走到香案前。 文才秋生左右齐上,将福金铺成两行。 “起棺——”九叔接喝一声。 而后,一行人一起回去了,只留下了秋生文才,刘青一样走了, 董小玉已经被他消灭,自然不会有这部分剧情,回去义庄等待下一部分剧情发展即可。 第45章 风水先生已经死了,现在我是全性妖人天机子 尘世遗忘的荒郊野外,距繁华任家镇偏远处,一座破庙孤零矗立,宛如迟暮残者,在岁月侵蚀下尽显沧桑。 庙墙大半坍塌,残砖碎瓦散落,似战后废墟;门窗腐朽,于寒风中 “嘎吱” 哀号,诉说往昔辉煌与如今落魄。 庙内,一白发老道身形单薄消瘦如残竹,挺立却憔悴。 面庞蜡黄深陷,颧骨突兀,皱纹如刻痕,眼角鱼尾纹细密,额头横纹深刻,见证坎坷一生,乍看像大病初愈的可怜人。 可他双眸锐利似星,精气神足,显然不是一般人。 头发一寸长短,原瓦片头杂乱,根根直立,枯黄干涩仍显倔强。 胡须浓密粗硬,似隶体 “一” 字,间有银丝,添几分仙风道骨,也诉岁月漫长煎熬。 身着蓝布袍,褪色蒙尘,补丁错落,材质各异、针脚歪斜,尽显寒酸窘迫。 虽未戴墨镜,看起来却有满腹墨水文才,气质儒雅,与破庙反差强烈。 而此人正是那二十年前被武举人任公威勇威胁下卖出自己挑选蜻蜓点水宝穴的风水先生, 不过现在他有另一个外号。 全性妖人,天机子。 回溯往昔,年老体衰的风水先生本想着寻一处宝地作为自己的死后埋葬地点, 埋骨终老,让这跌宕流离的一生也算是有一个归宿。 谁能想到,就这样简单的想法依旧难以实现。 虽然他凭深厚造诣寻得了一处风水宝地, 可任家镇的武举人任公威勇也认出来了这是一块宝地,便想强买下来。 风水先生好言相劝,言辞恳切,尽显谦卑,对方却嗤之以鼻,甚至下人恶语辱骂,恶仆推搡致他倒地,衣衫扯破、手掌出血,无奈之下,风水先生答应了他。 但是受尽羞辱,又非圣人,怎会无恨? 种子自此扎根心底。 天机子,本是那风水行当里心怀悲悯、秉持善念之人,行走江湖之际,常以广积阴德为念,凭借着对风水秘术的精深钻研, 一心只为世人觅那祥瑞吉地,庇佑家宅安宁、福泽后世子孙。 往昔岁月里,他翻山越岭,餐风宿露,每遇求卦问穴之人,无论贫富贵贱,皆赤诚相待,倾囊相助,只盼能助他人趋吉避凶,顺遂一生。 然而,这世间仿若一片荆棘丛生的险途,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的无奈,如影随形。 在那混沌纷扰的 “五浊恶世”,贪嗔痴慢疑等诸般杂念,恰似漫天阴霾,肆意弥漫,将人心的澄澈一点点吞噬。 权贵者仗势凌人, 贪婪者欲壑难填, 诚信与善良在利益的博弈、权势的倾轧面前,屡屡碰壁,脆弱得不堪一击。 天机子,亦未能幸免于此等厄运。 他呕心沥血寻得的蜻蜓点水穴, 本是他暮年归宿、埋骨终老之依托, 却被任公威勇以威逼利诱的强横手段生生夺走。 一介风水师,纵有些手段,但依旧只是一个风水师而已。 又怎敌得过财大势粗、蛮横霸道的任家势力? 更令人心寒齿冷的是, 任家镇的这些被自己帮助过的村民竟然在自己帮忙下葬的时候对自己指指点点, 如此的一切一切都如钢针,刺痛着天机子的心,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悲愤交加之下,天机子一念入魔。 于是, 他将计就计,凭借着手里的风水秘术,借那蜻蜓点水之地,悄然篡改风水地势。 在风水之学里,寻龙点穴乃重中之重,真穴恰似灵犀一点,能引天地灵气汇聚,护佑亡魂、泽被后世; 可一旦点中伪穴,再好的宝地也会沦为大凶之地,气场紊乱,灾祸滋生。 如此这般,好好一处吉穴,硬是在风水先生恶意摆弄之下,风水格局逆转,化作凶穴。 岁月悠悠,地下阴气在错乱风水滋养下肆意积聚,棺木中的就算不是任老太爷,受此邪祟气场侵蚀,肉身渐腐却不得安宁,最后还是会踏上尸变之路。 “哼,任公威勇,你以为夺了我的风水宝地,便能高枕无忧、福泽绵延了吗?” 天机子双眼圆睁,眼眸中燃烧着仇恨的烈焰,似要直抵往昔被欺凌的时刻, “你这贪婪成性、蛮横霸道的恶徒,生生截断了我埋骨的命脉,毁了我余生的安稳归宿, 让我死了都不得安宁, 这笔血债,怎能仅用一条性命来偿还!” 他紧握的双拳咯咯作响,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恰似要将那满腔愤恨捏碎、揉进这无尽夜色之中。 “武举人,好一个武举人,一个腰缠万贯的武举人,四十多岁病死不知道你满意不满意。” “不,还是太便宜他了。” “我不仅要任公威勇死,还要让整个任家永无翻身之日!” 天机子猛地一挥衣袖,带起一阵劲风,吹得破庙木窗嘎吱作响。 “想当年,我停在任家镇,本是秉持着风水师的操守与善意,兢兢业业为众人堪舆风水,寻觅那祥瑞之地,只盼能助大家趋吉避凶、安居乐业。 可谁曾想,在我遭受任公威勇那无耻抢夺之时, 那些冷眼旁观者,非但没有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反而如同恶犬般,在背后散布谣言,肆意污蔑我的名声, 将我描绘成一个心怀不轨、欺世盗名的江湖骗子!” 说到此处,天机子的声音已然哽咽,既有对往昔委屈的宣泄, 又饱含着被世态炎凉狠狠刺痛后的悲凉。 而后半脸开始哭,半脸开始笑,诡异至极。 “我要任家镇一起破碎,化作一片荒芜废墟,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在这乱世之中,良知被践踏,善意遭唾弃, 我循规蹈矩、一心钻研风水秘术,又能换来什么? 不过是被人欺凌、被命运捉弄罢了!” 天机子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踏在那破旧的地砖上,发出沉闷声响。 “难道我天机子想去全性吗? 难道我天生就想摒弃正道,堕落成一个作恶多端的魔头吗?” 他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抱头,似是内心在进行着痛苦挣扎,可那扭曲的嘴角却很快给出了答案, 心中的良善早在二十年前被杀死,如今只是走火入魔的自我欺骗而已。 “不,是这世道逼我至此! 我也曾怀揣济世之心,行走江湖,以风水之术造福苍生, 可回报我的,却是任公威勇的威逼胁迫,是众人的冷漠污蔑! 如今,我手中风水秘术,既然无法护我周全、还我公道, 那便化作复仇的利刃,我入那全性,做恶人又何妨? 施邪法,又何惧他人言!” 此刻的天机子,已然彻底沉沦在复仇的执念之中, 庙里,黑暗已经快将天机子完全笼罩。 “快了,快了。” “快了,等着我,我就快回来了。” “只要在度过前面的黄仙儿地界之后,就是任家镇了。” 天机子猛地停下踱步的脚步,抬眼望向远方,目光穿透破庙的残垣断壁,看着任家镇的方向。 仿若看到了任家覆灭的惨景, 同时,黑暗完全将天机子笼罩。 天机子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狰狞的笑意,寒意逼人。 “那个二十年前的风水师已经死了,现在你们看到的是全性妖人天机子。” 言罢,他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原本仙风道骨的气质中混入了大量邪气与狠厉, 浑身散发出黑色的炁,在夜色的笼罩下,消失不见。 第46章 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惮两短一长 任家镇郊外, 夜幕如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悄然无声地将义庄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刹那间,义庄的氛围就似被一只无形的、阴森森的大手猛地攥紧,寒意与诡异之气如潮水般肆意弥漫开来。 这毕竟是停放尸首的所在,一间偌大的厅堂里,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诸多棺材, 那些棺木或陈旧腐朽、漆面剥落,隐隐散发着腐朽的气息,或崭新锃亮、雕纹繁复, 却也因身处此地,透着一股子让人脊背发凉的森冷劲儿, 秋生和文才一路小跑着进了义庄,神色还带着些许匆忙与紧张,刚一踏入门槛,便忙不迭地朝着九叔所在之处奔去,口中嚷嚷着要汇报烧香的情形。 他俩衣衫略显凌乱,发丝被夜风吹得有些蓬乱,脸上既有赶路的疲惫,又藏不住年轻人特有的那股子毛躁劲儿。 此时的九叔,已然褪去了白日里那身庄重肃穆的行头,身着一袭素色的衣衫,神色凝重地立在堂中。 手中紧握着三根香,那香长短各异,在昏黄黯淡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扎眼。 九叔眉头紧锁,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香,满是忧愁与不安,嘴里喃喃自语道: “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 这可真是不祥之兆,偏偏今儿个就烧成了这副要命的模样!” 刘青也看着九叔手里的香,还有那副装着任老太爷的棺材,打算等等摸一摸任老太爷,看看他的品质还有介绍。 回来的时候刘青摸了摸,发现面板没有显示,估计还没有苏醒,所以刘青就在大厅和九叔一起等了起来,期间顺便帮九叔准备了点贡品道具。 关于这个香,简单的了解知道,那个时候有一个民俗的对照图谱。 二十四香谱,是占卜术的一种,属于民俗文化范畴,指根据上香后香燃烧的长短判断吉凶。 选用香三炷,一并焚之,平排插于炉中,祭祀完后,看三炷香的长短,对照香谱的说明判断吉凶。 而九叔这个两短一长在道家里的意思是不吉利。 两短一长 :左边和中间的香燃烧较多,而最右边的香燃烧较慢,形成两短一长的形态1。在一些解释中,这被认为是“天地香”,可能预示着不祥之兆,其出现可能预示着灾难、失败或家庭成员的不幸。。 (封建迷信,相信科学) 文才呢,这毛头小子心思全然没在师傅的言语上,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盯上了给任公威勇摆好的祭品, 那祭品有鲜美的瓜果、精致的糕点,还有一壶散发着醇厚香气的美酒,在这阴森的义庄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莫名诱人。 他咽了咽口水,脚步不自觉地就往祭品那边挪,嘴里还嘟囔着: “好家伙,这可都是好东西呐。” “看来今晚要吃鸡。” 九叔见状,眉头皱得更紧,轻咳一声,出言呵斥道: “哎,别动那些!” 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吓得文才一个激灵,赶忙收住了脚步。 此时,秋生正站在九叔身后,手里拿着茶壶,正小心翼翼地给师傅倒茶,动作都因这紧张的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丧。” 九叔紧锁眉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是在透过这夜色,窥探任家那潜藏的灾祸, “是不是任老爷家里?” 文才开口。 难不成是这儿?” 九叔说着,他狠狠瞪了一眼文才,吓得文才缩了缩脖子,灰溜溜地转身。 文才这一转身,恰好对上了赶来的秋生,他没心没肺地来了句: “事不关己,己不操心。” 秋生没搭理他这茬,神色焦急地念叨着: “那任老爷的女儿会不会有事?” 文才见秋生还在问这件事情,立刻下意识的回怼。 “总归姓任的怕是要有难了。” 但是随后反应过来,任婷婷不就是任家的吗? “嗯?” “婷婷!” 文才一想到任婷婷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似的,心急如焚,本想立刻找师傅问个明白,可刚迈出步子,就被秋生一把拉住。 “你说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 秋生眉头一皱,不满地看着文才。 文才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解释道: “话不是这么说呀,能救心上人一命,那以后结婚可不就不成问题了嘛。” 刘青在一旁看着这两个活宝: 长得好看的就想着以身相许, 这要是长得不好看,怕是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托梦结草衔环来报答咯。 虽说文才这般解释了,可秋生哪肯轻易放过他,再次伸手扒拉住文才,嚷嚷道: “喂!咱可得公平竞争啊!” 文才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回道: “好啊,谁怕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下一秒,却又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齐刷刷地窜到了九叔身旁。 秋生抢先一步,满脸焦急地哀求道: “师父,您快想想办法呀!” 文才也在一旁附和着: “是啊,师父,这事儿可不能不管呐。” 九叔看着这俩不成器的徒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双手抱胸,无奈地叹了口气: “哼,你们要是能像人家刘青一样,何须这会儿来求我想办法? 平日里的早课也不认真学,这其中的门道,书上可都写得明明白白,现在倒好,知道着急了,来找师父了。” 刘青站在一旁,挠了挠头,露出一抹略带羞涩的微笑。 可文才和秋生哪顾得上师父的数落,依旧不依不饶地继续哀求, 那架势,活脱脱就是要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这很九叔徒弟。 “我早就想好了,不然干嘛把棺材抬回来?” 九叔白了他俩一眼,神色凝重地说道。文才这冒失鬼,又开启了破坏气氛的 “技能”,满脸疑惑地问道: “这副棺材有问题啊?” 九叔气得直翻白眼,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 “棺材没问题,是死人有问题。” 文才一听,脑袋一歪,眼睛一瞪:“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秋生也在一旁附和: “是啊,都二十年了,这尸体居然还没烂掉。” 说着,两人像是突然被某种念头击中,心有灵犀般对视一眼,而后急急忙忙冲向棺材,双手颤抖着要推开棺盖。 刘青看见之后立刻起身过来帮忙。 棺盖 “嘎吱” 作响,似地府哀号。缓缓推开,腐臭且诡异的浊气扑面而来, 秋生和文才却顾不上,紧盯棺内。 刘青同样也是,虽然说已经看到过任老太爷,但是发福之后和发福前的变化还是有点大。 这个时候, 尸体面色诡异红润,像刚沉睡不久,肌肉微微鼓起,邪气四溢,指尖指甲像是法式美甲一般泛着淡蓝色,寒光闪烁,恰似恶鬼獠牙, 这倒是让秋生和文才他俩顿觉头皮发麻,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刘青则是对着任老太爷的身体戳了戳。 一股信息流出现。 第47章 天罗地网,墨斗、黄符、糯米 【任老太爷僵尸】 等级:二阶甲尸。 介绍: 浊煞入骨,肉身不腐,身若金石,刀枪难破。 本被大地之阴浊灌溉浸透,练形身变。 凝地煞借尸怨为本源。 常驻阴宅,死气连接地气,练煞修行,骨骼异变,而后有灵。 一朝出关,引天上月华天阴,天地交融,补全有缺,成僵。 清朝的武举人, 本是富贵之家的尊长任公威勇, 生前尽享荣华,习性骄奢, 仗着家族财势,为人处世颐指气使,积威深重。 被人设计害死后墓穴风水被人有意篡改, 吉地化凶,阴气倒灌,尸身不得安宁, 受邪祟之气日夜侵蚀,终为嗜血僵尸。 目前虽为甲尸阶段却未曾凝聚铜甲,仍然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到时借身体残留的一丝清朝龙气,化僵后即可实力大增。 刘青站在义庄那略显昏暗且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厅堂之中, 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系统界面蹦出的那一串信息,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怔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 竟然是二阶。 而且这个介绍。 代表着僵尸先生里隐藏的一条线,二十年前被任公威勇抢了风水宝地的风水先生。 细细回想电影的细节,一个堂堂武举人,即便身染疾病,可按理说,有着优渥家境、富足生活条件的支撑,又怎会轻易就被病魔夺命? 你品,你继续品。 就算是被气死的,一怒之下也就最多一怒,怎么会直接猝死。 这其间的蹊跷,如今看来,恰似一张隐匿在暗处的大网,丝丝缕缕都透着阴谋的腥味。 电影里,那位风水先生的身影不过是惊鸿一瞥,嘴角一提后续再没了踪迹,可如今身处这仿若真实复刻电影场景、却又充满未知变数的现实世界, 刘青很明白,凡事皆不可掉以轻心,任何一丝侥幸心理,都可能出现意外。 所以,谨慎为上,得小心点。 殊不知,命运的齿轮正悄然转动,那位风水先生 —— 天机子,此刻正裹挟着满身的怨念与复仇之火,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义庄步步逼近。 回首过往,那只曾向刘青讨封的黄皮子,仿佛是命运棋局里的一枚奇兵,不经意间改变了整个局势走向。 刘青状态面板上那个显眼的 “吉” 字,恰似一道神秘的庇佑之光,笼罩着他。 这段时日,他诸事顺遂,仿若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为他拨开生活的荆棘,一路保驾护航。 就连那常人难以企及的 “入静” 状态,本是需要深厚的修行根基、历经漫长磨砺方可达成,如今却像是被命运慷慨馈赠一般,轻松降临到他身上。 究其根源,竟是黄二蛋背后的黄皮子家族,不知因何缘故,将家族气运一股脑儿地倒灌给了刘青,这突如其来的气运流转,就像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 引得原本要去找天机子寻仇算账的黄皮子们瞬间炸了毛,目标一转,气势汹汹地朝着黄二蛋而去。 世间因果,恰似一环紧扣一环的铁链,一啄一饮,皆有定数,这般变故之下,董小玉香消玉殒,而天机子,却意外得了生机, 导致本来应该死在黄皮子手里的风水先生,得以在这暗流涌动的世间继续筹谋他的复仇大计。 此时,义庄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九叔那洪亮且透着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快盖起来!” 声音在空荡荡的厅堂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 秋生和文才二人仿若被这喊声惊醒的梦中人,忙不迭地齐声应道: “好的,师父!” 手脚麻利地冲向棺材,双手颤抖着抬起那沉甸甸的棺盖,“嘎吱” 一声,棺盖缓缓归位,将那具透着邪性的尸体重新封存在黑暗之中。 两人直起身,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惊惶,眼巴巴地望着九叔,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令。 “准备纸、笔、墨、刀、剑!” 九叔目光如炬,快速扫过秋生、文才,语速急促地吩咐道。文才这吊儿郎当的性子,一时半会儿可改不了,满脸疑惑,还故意拉长了音调,又问了一遍: “什么?” 那模样,像是没把眼前这紧张局势当回事儿,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做派。 换个话说,那就是贱。 九叔见状,气得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目光中满是无奈与恼怒,视线先是落在秋生身上,似是在责怪他为何没管好师弟,而后又移到文才那儿,眼神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的犀利。 好在刘青先前帮九叔准备,赶忙从一旁的老旧木箱里翻找出所需物件,三步并作两步,递到九叔面前。 九叔伸手接过,顺势从地上拎起一只羽毛油亮、养了足足两年半的大公鸡,那公鸡似乎感受到了即将降临的 “厄运”, 扑腾着翅膀,拼命挣扎,鸡爪在空中乱舞,发出阵阵聒噪叫声。 九叔却没理会它的闹腾,大手稳稳揪住鸡冠子,将鸡头高高提起。 文才这时候又不合时宜地插嘴道: “师傅,又用鸡啊?” 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调侃,试图在这紧张氛围里找点乐子。 九叔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 “嗯?” 古人认为鸡这种存在乃是凤凰的化身,土凤凰。 阳气十足, 鸡还具有辟邪的作用,其阳气旺盛,鸡血、鸡身常被用于驱邪仪式, 在一些地方习俗里,用鸡血来镇宅或者驱逐恶鬼等,是民俗文化中重要的辟邪灵物。 文才却仿若没看见师父的警告,依旧嬉皮笑脸,嘴里嘟囔着: “鸡、鸡。” 秋生见状,暗叫不好,生怕师傅动怒,赶忙上前,一把拉过文才,数落道: “拿着吧,真多嘴。” 说着,从九叔手里接过菜刀,在鸡脖子上轻轻一刮,一道血口乍现,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 “滴答滴答” 直落进早已备好、盛着半碗墨汁的瓷碗里, 瞬间,墨汁被鲜血晕染,泛起一片诡异的暗红色。 九叔把鸡丢给秋生,双手迅速舞动,仿若在编织一道无形的法网,手指灵动变幻,虚晃之间,二指并拢,犹如利剑出鞘,精准地从碗中拈起一粒饱满圆润的糯米。 紧接着,他剑指如电,直指摇曳的蜡烛,口中暴喝一声 :“疾 ——” 声若洪钟,音波在厅堂里震荡回响,那蜡烛火苗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嗖” 地一下蹿高, 引燃了指尖的糯米。糯米瞬间化作一团幽蓝小火苗,九叔手腕一抖,将其丢入鲜血墨汁混合液之中, 刹那间,碗里仿若被点燃了火药桶,烈焰 “轰” 地一下腾空而起,环绕着碗身,炽热的温度让周遭空气都微微扭曲,映照着众人神色紧张的脸庞。 九叔神色专注,手中木棍飞速搅拌,鸡血和墨汁在烈火与棍影之下,充分交融,不分彼此。 随后,他拿起一旁刻着八卦图案的盖子,稳稳盖在碗上,大拇指用力按压在盖子边缘的凹槽处, 那混合着纯阳与墨韵的液体,顺着凹槽蜿蜒而下,滴落在下方早已备好的墨斗线上, 一点点将墨线浸染,使其仿若被注入了灵魂,透着一股神秘的威慑力。 文才这 “好奇宝宝” 的属性又发作了,瞪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啊?” 秋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 “是墨斗,大惊小怪的,不知道还以为是笨蛋。” 说着,看向九叔,问道: “师傅,弹在哪?” 九叔目光坚定,指向棺材,言简意赅地说道: “弹在棺材上面。” 语毕,将墨斗递到秋生和文才手中。 九叔看着两人接过去之后开口说道。 “人分好人坏人,尸分僵尸死尸, 这世间阴阳有别、善恶分明,对待不同的人和尸,那手段、规矩可都大不一样呐。 好人当助,坏人得防; 僵尸需镇,死尸应安,半点含糊不得,否则必生祸端。” 文才眼睛滴溜溜一转,歪着脑袋,嬉皮笑脸地接话道: “师傅,人可不只分好人、坏人呐,还有男人和女人呢, 这男女之别,在事儿上、理儿上,不也有老多讲究咯。” 那模样,全然没个正形,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眼睛眯成缝,满是古灵精怪的劲儿,还时不时瞅瞅师傅脸色,仗着平日里师傅的偏爱,没一点怕意。 九叔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个“川”字,脸色一沉,眼含愠怒,瞪着文才呵斥道: “师父说话你插个什么嘴? 没个尊卑,没点规矩! 在这等庄重事儿上,也敢胡言乱语、嬉闹打趣,像什么话!” 文才见师父又要发火了,那嬉皮笑脸瞬间僵在脸上,忙不迭收起玩笑神色,规规矩矩站好,双手不安地在身前搓着,脚下还佯装忙碌地挪动, 做了五六个假动作,一会儿佯装整理衣衫,一会儿又假意挠挠头,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可惜这般“演技”,就算再花哨,和北影教材还是差点火候。 九叔瞧着文才好歹收敛了,心头怒火也稍减,到底是疼惜徒弟, 念着往日情分,也没过多苛责训斥, 旁人却瞧着清楚, 真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只这师徒间的相处门道,也藏着几分别样温情。 缓了缓神色,九叔接着讲道: “任老太爷的尸,可不同寻常死尸,那是宝地里养了二十年快要变成僵尸的尸,周身已透着邪性,一旦出来吸了至亲血液成了气候,一不注意任家镇都得生灵涂炭。” 秋生一脸疑惑,挠挠头,睁大眼睛问道: “尸怎么会变成僵尸呢? 这好好的尸首,咋就走上邪路咯?” 文才也在一旁附和: “是啊,师傅,这太蹊跷嘞,就像人咋能变成坏人一样,里头到底啥门道呀?” 九叔轻咳一声,神色凝重,耐心解说道: “人变成坏人,那是心性不坚,放纵私欲,自甘堕落,说白了就是不争气,守不住本心正道; 尸变成僵尸,缘由在死前那口气上。 一个人在死之前,要是积了满肚子的生气、闷气、憋气,这些个负面情绪、淤塞之气,到死了之后呢,就会有一口气聚集在喉咙那儿,散不去、消不掉, 受不得阳气滋养,又被阴气日夜侵蚀,天长日久,便有了异化之兆,成了僵尸祸根。” 秋生若有所思,接着追问: “多了一口气?这么玄乎呐,师傅,到底啥意思嘛?” 九叔背着手,踱步几步,继续阐释: “好比生前与人结怨,怒火中烧,却没处发泄,憋闷在胸; 又或是含恨而终,满心不甘,这些个气凝而不散,死后就成了邪祟之源。” 文才一拍脑门,咋呼道: “那就是死了不断气呗,怪不得这么邪性。” 秋生也点头应和: “所以说做人要争气,人死了最紧要断气。要是断不了,这残留之气,不仅害旁人,自个儿尸首也不得安宁,可不就是害人害己嘛。” 九叔目光敏锐,早看出秋生话里带着点小抱怨,毕竟这墨斗弹线活儿繁琐,心里头不舒坦,嘴上就带了情绪。 九叔哪能惯着这毛病,脸色一板,毫不留情地训道: “让你弹你就弹,别满嘴的怨气。 在为师这儿,没学会踏实做事、尊师重道,往后还怎么行走江湖、降妖除魔? 现在不治治你这毛躁性子,以后还不得翻了天,为师还咋指望你传承衣钵?” 训归训,到底还是放不下心,九叔教训之后,又尽心尽职地提醒两个徒弟,语气缓和了些许,满是关切: “弹好了就告诉我,千万别漏了啊。 这事儿关乎生死安危,一丝马虎不得,任老太爷这尸身邪性大,稍有差池,封印不住,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可都长点心呐。” 没多会儿,文才双手一拍,扬起些灰尘,满脸得意: “好,弹完了。” 秋生则蹲在地上,仔细回收墨斗,边卷着线边嘟囔: “看看哪还没弹,可得仔细检查咯。” 文才眼珠一转,坏笑爬上嘴角,蹑手蹑脚朝秋生走去,到了跟前,伸出手指捻了捻,指尖沾上点灰尘,猛地朝秋生脸上一甩,而后跳开,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这啊,哈、哈、哈、哈……” 秋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一懵,反应过来后,一抹脸,又气又恼,跺脚喊道: “臭小子,看我不收拾你!” 文才边跑边叫:“这哦~来打我啊,那你倒是来追呀。” 两人就在义庄里你追我赶,闹作一团,全然忘了刚刚的紧张与严肃。 九叔看他们两个以为弹完了刚要抬脚离开,刘青心头一紧,赶忙上前提醒道: “九叔,这僵尸半夜会不会出来?” 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与不安,刘青可是看的真切,文才和秋生这两个家伙,那棺材底是一点不看啊。 九叔闻言,脚步一顿,沉思片刻,想到刘青此前在枯坟老鬼那儿中过邪,深知这孩子心里定是怕得紧,若是留他在这义庄,怕是觉都睡不安稳。 于是,大手一挥,说道: “僵尸被弹了墨斗之后出不来的,也罢,我在画上几张黄符贴在上面。” 说罢,转身走向供桌,拿起毛笔,蘸饱朱砂,笔走龙蛇,不一会儿,几张黄澄澄、透着祥瑞之气的黄符便跃然纸上。 九叔手持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大步迈向棺材,将黄符一一贴在棺盖上。 这般耗费了点时间,所以秋生文才也同样完工,九叔一转身看到了文才和秋生竟然真只是将棺材上面弹了墨斗,底部则没有有。 本来九叔都打算走的,谁曾想回头一瞥看到这一幕当下忍不住了,大声呵斥了一遍两人。 犯错是小事,若是因为两人的疏忽放出了僵尸,导致出现人命,那大因果不说,还要丢阴德的。 九叔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恰似一条条蜿蜒扭动的怒龙,他几步跨到秋生和文才跟前,手指颤抖着戳向棺材底部,声色俱厉地数落道: “你们两个糊涂虫,这墨斗线封印棺材,犹如修筑堤坝防洪,稍有差池,便是洪水滔天的大祸! 上头封禁得再严实,底部若是留了空子,恰似给僵尸开了暗门,让它有机可乘!” 秋生和文才满脸羞愧,头垂得低低的,活像两只斗败的公鸡,大气都不敢出。 饶是秋生共和文才也听得出来,九叔确实是真生气了。 “还愣着作甚,重新来!” 九叔一声暴喝,声震屋瓦,两人如梦初醒,忙不迭地拿起墨斗,重新装填墨线。 也得亏这是义庄,不然大晚上的这一嗓子,邻居高低得过来问问是不是萨日朗。 待底部墨线布置完毕,九叔紧绷的神色这才稍有缓和,他微微颔首,旋即从别处掏出一把糯米,洒在棺材周围,围成一个圈。 经墨线、糯米、符文、黄符多重严密封禁,宛如铜墙铁壁,僵尸没意外绝难突破,只能被困棺内。 这样九叔才放秋生和文才离开。 不过因为秋生用嘴吹香,又被九叔一顿臭骂,不得已秋生重新换了一把香,用手扑灭,这才上路回家。 在民俗文化的广袤版图中,点燃的香烟不宜用嘴吹灭有着多重深意。 一方面,在敬神领域,香烟常作为供奉神灵的信物,寺庙、祠堂等宗教场所举行仪式时, 人们怀着敬畏之心点香祈愿,此时若用嘴吹灭香烟,因其携带了人类气息,会被视作玷污供奉之举,是对神灵大不敬,恐会折损自身运势、招惹不祥。 风水观念里,口吹出的气息属特殊 “气流”,依传统认知,气流左右环境气场。 香烟恰似小范围气场 “调和剂”,用嘴吹灭,恰似莽撞搅局,打破室内原本相对稳定的气场格局, 于那些讲究风水布局、期望家宅祥和的传统住宅而言,是犯忌讳之事,易致家宅气场失衡、不得安宁。 再者,祖先崇拜习俗中,香烟用于祭祖,象征着与祖先沟通的纽带,庄重肃穆的氛围下,清明节等节日人们慎之又慎对待祭品, 用嘴吹灭香烟显得太过随意,破坏了与祖先庄重交流的情境,被看作是对家族守护者、庇佑者的不尊重。 简单来说,就是往饭里面吐口水,犯了忌讳。 而回家点香也有说话。 夜晚的路途比较阴森,容易有 “不干净” 的东西出没。 香燃烧产生的烟雾被视为一种保护屏障,就像一个无形的盾牌,能够将邪祟阻挡在外。 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给其他鬼的过路费,回家路上点的香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孝敬给这些鬼魂鬼祟的。 先前秋生招鬼可不仅仅因为董小玉看上了秋生还和秋生不敬鬼神,自己作死有关系。 第48章 僵尸脱困 刘青站在义庄那略显昏暗的厅堂之中,目光缓缓扫过九叔精心布置下的一道道“防线”——棺材周身纵横交错、仿若暗夜蛛丝的墨斗线,在幽微烛光下闪烁着神秘而威严的光泽; 棺盖上那几张黄澄澄、朱砂符文如烈烈火焰般跃动的符纸,恰似神只降下的辟邪敕令,散发着无形却强效的驱邪之力; 还有那散落于关键节点、粒粒饱满晶莹的糯米,宛如忠诚的卫士,静静蛰伏,时刻准备抵御邪祟的进犯。 看着这一切,刘青一直高悬着的心,像是找到了坚实的栖息之所,缓缓落了地, 原本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紧绷的肩膀随之松弛,长舒一口气。 九叔出手,自然是让人放心。 躺在炕上,思绪恰似脱缰之马,放肆起来。 开始思考剧情。 如果没有自己的干涉,秋生应该已经被董小玉盯上,第一次行动,但是被土地庙救了一命。 有了自己的干涉,秋生没有上鬼,应该算不上是骑士。 纵观整个影视篇, 刘青印象深刻的就只有‘草莽英雄许仙,亡灵骑士宁采臣,上仙大人董永,御虫剑仙落十一。 不过关于秋生这个答案,终归不会有人告诉刘青了。 这般想着,刘青缓缓闭上双眼,不多时,便沉入了梦乡,呼吸均匀而沉稳,睡得极为深沉。 然而,义庄这片静谧之地,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那具停放于此的棺材,造型颇为考究,乃是长形弧棺,盖板与两侧棺板皆呈优雅弧形,恰似一弯被岁月尘封的古朴月牙。 选材更是不惜重金,用上好的楠木打造而成,木质坚实厚重,纹理细密华美,叩之仿若洪钟鸣响,尽显上乘品质。 可纵然它品质过硬,在力大无穷、邪性弥漫的僵尸面前,却仍稍显逊色。 所幸,这并非一口普通棺木,九叔此前那一番做法,赋予了它克制邪祟的神秘力量。 里面的任公威勇人老爷子僵尸一伸手就被击退了回去, 黄符也散发着无形的驱邪之气, 压制着僵尸, 造成了声响。 “咔嚓~” 蓦然间,夜幕之中,一道突如其来的声响传入了九叔的耳中,猛然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修道之人特有的第六感让九叔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难不成,那个尸体破棺而出了么? 不及多想,当下也顾不上此刻正值深夜,寒意彻骨,衣衫单薄,匆忙披了件外衣, 连扣子都不及系好,便大步冲向房门, 一把推开,身影裹挟在夜色之中,朝着义庄厅堂疾步而去。 按常理而言,僵尸脱棺后的第一本能,便是循着血亲气息而去,仿若被神秘红线牵引的木偶,执着且疯狂。 故而九叔知晓,其暂时不会冲着自己发难,心中稍安,也便没再刻意呼喊示警,以免打草惊蛇,惊扰旁人。 手持一盏昏黄摇曳的油灯,火苗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恰似他此时略显忐忑的心。 脚步沉稳却急促,缓缓推开义庄那扇陈旧厚重的木门, “吱呀~”一声,在摆满棺材的厅堂内悠悠回荡。 入目之处,墨斗线在黯淡光线下泛着幽光,乍一看,四周似乎并无异样,棺身周遭从上至下,墨线环绕,密不透风。 只是夜色浓稠如墨,加之刚从睡梦中惊醒,头脑还有些昏沉,九叔竟一时疏忽,选择性地忽略了棺材背面的黄符已经缺失一半。 “砰~”, 未等他缓过神来,又是一声闷响骤然传来,在这寂静的夜晚,犹如平地惊雷。 九叔心头一紧,忙举高油灯,借那昏黄光晕,朝着声响方向快步奔去。 待到近前一看,原来是文才这小子,睡觉忒不安分,整个人在睡梦中四仰八叉,毫无形象,一个翻身,手脚并用,直接推倒了身旁搁置杂物的竹篓,篓中物件散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 九叔见状,无奈地微微叹气,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嗔怪与疼惜: “哎,睡得像个猪似的。” 说着,俯身蹲下,伸手将文才踹开的被子重新仔细掖好,动作轻柔又熟稔,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位宠溺孩子的老父亲。 在九叔心中,徒儿们虽偶尔调皮捣蛋、行事毛糙,可早已与自家亲人无异,甚至在这相伴相依、传道授业的岁月里,师徒情谊比起寻常父子,更添几分生死与共的厚重。 看着文才憨睡模样,九叔心底默默念叨: “这种人看义庄最合适,心大得很,啥动静都惊不醒。” 九叔一番检查,见并无僵尸破棺的实锤迹象,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放松,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太阳穴,拖着略显疲惫却安心的身躯,返回住处,准备再补个回笼觉。 这一夜,月色深沉如墨潭,义庄众人皆在梦乡沉醉,鼾声此起彼伏,与夜的静谧相融。 唯有那具棺材,仿若被邪祟操控的诡异摇篮,随着棺内僵尸不断蓄力、挣扎,上下剧烈摆动,似是一头被囚困的洪荒猛兽,随时可能冲破牢笼。 但墨斗线紧密交织,宛如钢铁荆棘,让僵尸每一次触碰都如遭电击; 黄符熠熠生辉,持续释放驱邪威压,遏制其发力; 糯米仿若细密的防护网,严防死守,杜绝它出逃可能。 这般重重禁锢,按说僵尸绝无可能脱身。 可命运仿若狡黠的顽童,总在人松懈时,悄然拨动暗弦。 深沉月色之下,一道黄色身影仿若幽灵,自远方鬼魅般飘然而至,行动间悄无声息,直朝着义庄摸来。 待到近前,只见其身形一闪,立于棺前,未及众人察觉,猛然张嘴,吐出一抹如墨般浓稠的黑烟,黑烟仿若有灵,蜿蜒盘旋, 所经之处,墨斗线瞬间失去光泽,断裂开来; 黄符被黑烟侵蚀,符文黯淡,辟邪之力消散殆尽; 糯米更是被染得漆黑,失去效用。 眨眼间,这神秘身影做完这一切,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深处,踪迹全无,仿若从未出现过。 没了束缚的僵尸,仿若重获自由的恶魔,浑身散发出彻骨寒气,涌动着澎湃邪力。任公威勇那原本沉寂于棺内的尸体,此刻已然化作狰狞僵尸,直挺挺地立起身来。 月光从窗外透入,照在僵尸的身上。 面色蜡黄如陈旧纸张,透着腐朽死寂气息;身体僵硬仿若千年古木,一举一动皆嘎吱作响;双手之上,指甲泛蓝,幽光闪烁,恰似寒夜鬼火,锋利如刃; 口中獠牙探出,又长又尖,仿若两把淬毒匕首,在月光下森然可怖; 皮肤干枯皱缩,紧紧贴附在骨骼之上,整个人瞧着就像扭曲变形的干尸,散发着浓烈的死亡与邪恶气息。 僵尸虽然没有思想,多少还有些灵性,对于义庄本能的厌恶。 它轻轻一蹦,动作却极为敏捷,瞬间跨越数尺距离,轻松落在义庄门前。 巧的是,此时大门未曾关闭,半敞着,似是为其“放行”。 而两只黑色山羊,一只素面朝天,一只脖颈处系着铃铛,铃铛声清脆,在夜风中悠悠回荡,正慢悠悠路过门口,却不想撞个正着,被僵尸一眼瞥见。 僵尸瞧见活物,嗜血冲动瞬间如火山喷发,难以遏制,浑身一个哆嗦,整个人仿若被无形巨手推动,朝着小羊方位迅猛一跳一蹦,速度快得惊人。 转瞬之间,便一手一个,将小羊擒住,而后猛地张开血盆大口,獠牙对准羊脖,狠狠咬下。 “吸溜~”一声,似是恶魔吞咽灵魂的可怖声响,伴随着小羊“绵~!”的阵阵惨叫, 不过两三秒,小羊体内鲜血便被吸食一空,原本鲜活灵动的身躯瞬间干瘪下去,而僵尸却似饱餐一顿,周身邪力涌动,恢复了些许实力,愈发显得气焰嚣张, 那空洞双眼中的幽光,愈发贪婪炽热,似在寻觅下一个猎物。 吸了血以后有了点理智,竟然第一时间没有去找血亲,反而朝着另一处方向前进,消失在了夜色深处,不见身影。 第49章 天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僵尸的救星便是文才 翌日清晨。 晨曦初破,第一缕日光仿若灵动的金色丝线,丝丝缕缕穿透义庄老旧窗棂的缝隙,洒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驱散了一夜的阴霾与寒意。 九叔所居的屋内,他早已洗漱完毕, 身着一袭整洁素淡却透着古朴庄重的衣服,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昨夜那场虚惊,并未折损他半分锐气, 此刻,他心中惦记着给任老太爷寻一处迁坟之穴的要事,深知此事耽搁不得,便早早的行动起来。 九叔开门来到偏房。 目光转向文才的床铺,那小子正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棉被被踹到一角,衣衫凌乱,嘴角还挂着一抹亮晶晶的口水,正随着呼噜声微微颤动,模样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九叔皱了皱眉,轻咳一声,见毫无反应,便大步走到床前,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文才的肩膀,口中喊道: “文才,醒醒,别睡了,今日还有大事要办!” 声音洪亮有力,在屋内嗡嗡回响,可文才却仿若被梦魇缠住,只是嘟囔了几句含混不清的梦话,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九叔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上加了几分力道,使劲摇晃着文才,提高音量: “文才,太阳都晒屁股了,为师要去给任老太爷寻迁坟之地,你速速起来,莫要误事!” 这下,文才终于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九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不情愿地嘟囔着: “师傅,这才多会儿啊,天还早着呢……” 话虽如此,文才却也不敢违抗师命,慢腾腾地起身穿衣。 此时,义庄外的空地上,刘青已然早早起身,身姿挺拔,一袭劲装利落干练,正全神贯注地打着茅山养生拳。 这套茅山养生拳法,已然修炼至功法圆满之境, 按常理而言,旁人到了这般境地,或许便会懈怠, 可刘青不然,每一次挥拳、踢腿、转身,他都仿若能感受到体内气血如奔腾江河,畅快流转,脏腑似被春日暖阳轻柔抚慰,暖意融融, 通体上下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坦惬意之感。 刘青沉浸其中,心无旁骛,一拳一脚地演练着,呼吸与动作完美契合,吐纳之间,仿若将这清晨的天地灵气尽纳于身, 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微光,精气神愈发凝练, 也正是因此刘青便没有停下这已然成为日常习惯的拳法修炼。 怕不是在过些时日,无需筑基法门,刘青便可以借助这门养生拳法练到可以感知到炁的地步。 九叔和文才走出义庄,瞧见刘青这般模样,九叔面露赞许之色,微微点头,心想这年轻人有恒心、懂自律,日后必成大器; 文才则是一脸懵懂,揉着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打了个哈欠,嘟囔道: “阿青,你这起得也太早了,还练得这么起劲儿,我看着都累得慌。” 刘青闻言,收拳而立,面带微笑,气息平稳,不见丝毫气喘: “文才,早起练拳,既能强身健体,又能体悟道法自然, 你也该多练练,莫要整日贪睡。” 文才撇了撇嘴,还没来得及回应,九叔便开口道: “文才,你且去瞧瞧任老太爷的棺材如今状况如何,可别出了什么差池。” 文才本就困意缠身,满心想着能赶紧寻个地儿补个回笼觉,被师傅这突如其来的吩咐弄得一愣,满心不情愿写在脸上,嘟囔着嘴,拖着步子挪到义庄那扇陈旧厚重的木门前。 他抬手随意一推,门板 “嘎吱” 作响,仿若年迈老人的低吟,还没等完全清醒过来,脚下便习惯性地往前一跨,作势要迈进屋内。 “慢着,进去看的时候仔细一些。” 九叔见文才睡眼迷离,立刻高声提醒。 文才身形一僵,困意瞬间被这一喝驱散了几分,满脸委屈,撅着嘴抱怨道: “这大早上的,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师傅您就饶了我这回吧。” 九叔皱了皱眉,神色愈发严肃,目光紧紧盯着文才,语重心长地说道: “先过去那边看看棺材,我昨夜隐隐觉着好似有什么不妥之处,须得仔细查看确认,方可安心启程,此事关乎重大,可莫要儿戏。” 文才脑袋一歪,还是不死心,耍起了小性子,顶嘴道: “你去我去还不是一样?反正也不会有啥事儿,师傅您就别折腾我了。” “文才 ~~” 九叔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瞪大了眼睛,怒目圆睁,声若雷霆般再次喝道,那眼神仿佛要将文才看穿、钉在原地,以惩戒他这目无尊长、敷衍塞责的态度。 文才被师傅这气势吓得一哆嗦,瞬间没了脾气,耷拉着脑袋,声音弱了下来,像个犯错的孩子般嗫嚅道: “师父。” “你还记得我是师父便成了。去!” 九叔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开口。 “是 。” 文才无奈地叹了口气,耷拉着肩膀,脚步沉重地朝着义庄停尸之处缓缓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抱怨着这倒霉差事。 九叔看着文才那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这徒儿何时才能改掉这毛糙懒散的性子,而后伸了一个懒腰, 只听骨骼 “咔咔” 作响,伴随着一声长叹: “真累 。” 接着九叔就去收拾东西,毕竟等下寻找迁坟之地需要准备点东西。 文才来到停尸的房门前,已然困乏到了极点,一面双手推门,那动作迟缓无力,一面双眼似有千斤重,不受控制地累得垂下,张大了嘴巴,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回荡。 “尸体怎样?” 九叔的声音从后方不紧不慢地传来,打破了短暂的寂静,语气中饱含关切与急切,目光穿透昏暗,紧紧盯着文才的背影,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很好,什么事情都没有。” “哈~” 文才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双手机械地将门拉上,转身便走,根本未曾抬眼仔细瞧瞧义庄里面的情形,反倒是趁着这个时间脚步匆匆,再次闭眼躺在了炕上。 九叔看见了,无奈的又把文才给叫醒了,一番说道之后文才这才睡意全无。 本来九叔是不打算麻烦刘青的,但是看文才这个样子,气的不打一处来。 于是打算叫上刘青,刘青倒是没有拒绝。 这段剧情应该是电影里没有交代的,九叔带着自己两个徒弟去找风水宝地的那一段,刘青想着过去多少能学点东西,也帮忙开始收拾东西。 九叔因为对徒弟的信任,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没有继续去看一看摆放尸体的地方。 一番忙碌过后,行囊皆已归置整齐,各类法器诸如罗盘、桃木剑、糯米袋等稳稳当当置于背囊之中,笔墨纸砚亦是齐全,只待出发去为任老太爷寻觅那迁坟的绝佳穴位。 三人没有耽搁,上了路。 完美的错过了趁僵尸最虚弱的时候寻找僵尸的时间。 第50章 出门寻穴,草率而归 任家镇周围山脉颇多,这也是风水先生当年在任家镇定居的原因, 后来的九叔也是看这里不俗,人杰地灵离开了酒泉镇定下了道场, 如今九叔、刘青、文才三人正在找迁坟之地的路上。 不同于刘青的兴奋,九叔的认真。 文才在这一路上则是哈欠连天,脚步拖沓绵软,衣衫略显凌乱,睡眼惺忪,整个人还沉浸在没睡够的困意之中, 手中虽也帮忙拿着些寻穴必备的工具,诸如桃木枝、糯米袋之类,可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嘴里嘟囔着: “师父,这要走到啥时候啊,咱随便找个地儿应付应付不行嘛, 这山看着都长得差不多,何苦费这么大劲儿。” 九叔闻听此言,猛地回头,目光如电,瞪了文才一眼,神色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与愠怒,沉声道: “糊涂!迁坟之穴岂是能随意了事之物?” “为师平日里教你的东西,你都抛诸脑后了吗? 还不打起精神来,仔细瞧着这山势水脉走势,莫要再胡言乱语。” 文才看师父态度强硬,没有办法,只能跟上。 在任家镇这片被山水恩泽的土地上,每一次随九叔上山寻觅风水佳处,对文才而言,都宛如一场艰难的 “苦役”。 晨曦微露之际,天边才泛起鱼肚白,那淡薄的日光还没来得及驱散山间缭绕的晨雾,文才便已被九叔从睡梦中唤醒,睡眼惺忪地开始为这趟寻穴之行做准备。 他心里清楚,接下来等待他的,是漫长且疲惫不堪的山路跋涉。 虽然文才大神经怕的比较少, 但是他依旧有他惧怕的东西, 而文才最惧怕的,莫过于跟随九叔穿梭于这重峦叠嶂之间去探寻风水宝地了。 且不说那山间小径崎岖难行,荆棘丛生,稍有不慎便会被绊倒划伤,单是那手里捧着的罗盘,就够让他头疼了。 那罗盘看似小巧,却颇有分量,一路上必须稳稳端着,时刻留意指针动向,稍有偏差,九叔严厉的目光便会扫来,伴随着声声数落。 更要命的是,背上还得背着那些长短各异的尺杖,或长如齐眉棍,或短似小臂长,随着脚步晃动,相互碰撞,在背上敲打出沉闷声响, 时间久了,肩膀被勒得生疼,腰背也仿佛要被压断。 平日里,九叔一旦开启这寻穴之旅,往往一找便是六七个时辰,从旭日东升直至暮色沉沉,一刻不停歇。 文才身形本就偏胖,练武也没有秋生认真,平日里走路尚觉吃力,如今在这山间小道上不停地奔跑攀爬,汗水早已湿透衣衫,顺着脸颊、脖颈不停地滚落,滴在脚下的泥土里,溅起微小尘埃。 双腿好似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每迈出一步都要积攒全身的力气,脚底也被磨出了水泡,每一步落下,都疼得他龇牙咧嘴,那种滋味,当真够他受的了。 而这一回,事关任老太爷的迁坟大事,九叔更是谨慎万分,神色凝重得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对待每一处山势、每一条溪流、每一片林莽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路上,他时而紧盯着罗盘,那目光犹如苍鹰锁定猎物,不放过指针一丝颤动,口中还念念有词,似在与天地灵气对话; 时而抽出尺杖,躬身丈量土地,或比量两山之间距离,或探测山谷深浅,动作一丝不苟,专注至极。 文才在旁协助,既要顾着手里的物件,又要跟上九叔急促的脚步,忙得晕头转向,应接不暇。 两条腿早已发软打颤,膝盖好似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若不是刘青也在,看出他的窘迫,主动上前分担了部分工具,帮忙留意周边地形,文才怕是早就瘫倒在地,撂挑子不干了。 可文才终归没有刘青那般矫健的体魄,也不及九叔深厚的道行与坚韧的耐力,在这高强度的奔波下,他渐渐扛不住了。 当九叔站在一个向阳的山坡上,身影沐浴在斑驳日光之中, 眉头紧皱,时而抬头眺望远方连绵山脉,时而低头端详罗盘,手中木杖不时轻点地面,摇头晃脑, 似在权衡利弊、斟酌判断之时, 文才彻底忍不住了,大口喘着粗气,拖着疲软不堪的双腿,踉跄上前, 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与急切问道: “师父,你到底要找一块怎样的山地啊?这般寻寻觅觅,何时是个头啊?” 九叔目光仍专注于眼前山川,并未转头,语气沉稳,不紧不慢地说道: “当然最好的,便是要寻那就是廉贞发祖,辞楼下殿,开帐起伏,忽大忽小,穿田过峡,蜂腰鹤膝,曲曲活动,中心出脉,特起穴星,尖图方正,龙虎重重环抱,山水层层护卫......。” 文才一面听,一面如拨浪鼓般摇头,满脸迷茫,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待九叔讲完,终于长叹一声,摊开双手说道: “我就是不明白,师父,您说的这些,太玄乎啦,我这脑袋里一团浆糊,实在分不清啥是好啥是坏呀。” 九叔 “哼” 了一声,神色间透着对徒儿懵懂的无奈,却仍耐心说道: “《葬书》有云,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风水之学,在于形势二字。 所谓形,便是结穴之山的外形,或巍峨如雄狮蹲踞,自带威严; 或温婉似玉兔伏地,暗藏灵动,百态千姿,各有乾坤。 所谓势便是龙脉来去顺逆的格局、趋势,也就是山川延伸走向的整体外观, 或奔腾若万马奔腾,气势汹涌; 或蜿蜒似灵蛇游走,曲折回环,二者相辅相成。 有道是千尺为势,百尺为形。 观龙以势,察穴以形。 但凡吉穴,必有生气氤氲,可成太极晕。 只是没有道行的人,不易看到罢了。” 文才抹了一把额头豆大的汗珠,那汗珠顺着手臂滑落,滴在脚下草丛里,他满脸疲惫,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问道: “那么什么时候才找到一块师父你说的那样的山地啊? 咱都找了这么久了,我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瘫在这山上咯。” 九叔望着远方,目光中透着一丝怅惘,再叹一口气,缓缓说道: “好像这种大富大贵的山地,正所谓可遇而不可求,有的风水师穷尽一生,寻一世亦未必能够找得到的。 这等宝地,是天地造化、山川灵气汇聚的极致体现,哪能轻易现世。 你能看见一次蜻蜓点水的宝穴,已经是上辈子的福分。” “什么?” 文才瞪大了眼睛,声音拔高了几分,满脸不可置信, “那咱这不是白忙活了? 任老太爷的坟还迁不迁了呀?” “就是找到了,也留给自己,待百年归老自用。” 九叔神色平静,如实说道,在风水师眼中,这般风水佳穴,关乎自身身后福祉,自是珍贵无比,他九叔也很心动。 “你不是在给任老爷的父亲找的?” 文才一愣,脱口问道。 “是任老爷的父亲。” 九叔更正道,语气依旧沉稳,目光却仍在四周逡巡,似还不死心,盼着能在这山林间觅得一处相对合适之地。 文才突然叫起来,双手抱住脑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身子微微颤抖: “师父,不知怎的,我突然又头痛身热 ——” 那模样,三分是真有不适,七分却是想借此 “脱身之计”,逃离这苦不堪言的寻穴之旅。 九叔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中虽有责备,却也有几分疼惜,倒也看得出来文才确实到了极限,说道: “你不能走下去,我们就选择这里好了。” 说罢,九叔随即将手中木杖狠狠的插进脚前地上,似是定下决心。 只是回去的路上还在不停的和文才和刘青说这风水之说。 “先前说的太极晕,指以真龙穴,在该穴之地表上,必有五圈浓浅色系各不同的颜色,且如太阳周包裹,层各一色,浓淡浅深,璀璨夺目, 有如日之周围,发生重轮之势,一圈之 外,复套一圈,故曰:“晕”; “太极”指穴理而言。 盖两仪、四象、八卦,至此方显,如水到穷时太极明,故穴晕而以太极冠之也。” 和文才差不多,九叔说的云里雾里的,刘青也不太清楚,让他这个什么都不懂给的一下子听这么多的知识,宛若对牛弹琴。 尤其是九叔讲的这些只是道理,并没有涉及到什么修行法门,所以刘青也没有收到关于九叔的教导提示。 却也给刘青添了一份对风水学的渴望。 这回任家镇的路上文才脑袋大大的,刘青也同样回想起了高中昏昏沉沉之时上早八的恐惧,而九叔反复验证自身所学,一路说个没停。 三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一双绿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刘青,之时看了看旁边的九叔,而后又从心的按住了躁动的心。 毕竟茅山这摇人的手段实在是太过于出名,他们黄仙儿虽然很想要出手,但是还不能着急。 第51章 面目全非的剧情,暗处的未知敌人 任家镇的街头,夕阳如同一颗熟透了的咸蛋黄,缓缓西沉, 余晖将整个镇子都涂抹上了一层暖橙色的光晕, 大街小巷都被这温柔的暮色笼罩着,烟火气息在黄昏的静谧中愈发显得醇厚浓郁。 九叔带着文才要去任老爷任发那里商量迁坟的细节。 刘青已经知道剧情,所以不打算前往,于是和九叔打了一个招呼打算回去义庄。 师徒二人途经那间胭脂店时,店门半敞,馥郁的胭脂香气悠悠飘散出来,弥漫在街道上。 文才平日里被九叔带着在山间奔波寻穴,累得腰酸背痛、苦不堪言,此刻难得不用再往山上跑,心情本就愉悦, 又一想到等会儿去任府,自己能单独见到心仪已久的任婷婷,而且身边还没了秋生这个“情敌”, 心间恰似有只欢快的小鹿在蹦跳,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满脸喜气洋洋。 抬眼瞧见秋生的姑姑正站在店门口张望,忙不迭地兴高采烈大叫一声: “姑姑!” 那声音又脆又亮,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劲儿,在街巷中回荡开来。 姑姑闻声转过头来,看着文才这眉飞色舞的模样,不禁好奇问道: “文才,什么事让你这般高兴呀?瞧你这嘴都快合不拢了。” 文才此时眼睛滴溜溜一转,已然留意到店内秋生那一脸不情愿、老大不乐意帮忙看店的表情,便没有立刻回答姑姑的话,反倒像个调皮鬼似的,奇怪地反问: “秋生这是怎么啦? 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似谁欠了他几吊钱似的。” 姑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宽容的笑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没有什么,小孩子脾气而已,闹着不想看店呢,你也知道他那性子,向来是坐不住的。” 秋生在店内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那些胭脂盒子,听到师父的声音,犹如听到了“救星”降临,立马来了精神,忙不迭地抬头问道: “师父,要不要我帮忙?” 眼睛里满是期待,盼着能借此机会逃离这“胭脂牢笼”。 九叔摆了摆手,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道: “暂时用不着,你且安心看店吧。” 言罢,便继续大步向前走去,毕竟主要还是自己和任发任老爷谈事情,带不带秋生都问题不大。 文才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满脸得意地接了一句: “有我去成了,你就好好看店吧。”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追向九叔,那脚步轻快得好似要飞起来,还时不时回头瞅瞅秋生,嘴角挂着一抹促狭的笑意。 秋生眼巴巴地看着师父和文才渐行渐远,心急如焚,哪里还坐得住,忙不迭地追上前去,焦急地问道: “你们哪儿去?” 文才回头瞥了他一眼,脸上笑意更浓,故意轻声回答道: “任老爷的家——任府呗,去商量大事呢,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守着你的胭脂店咯。” 说完,便继续轻松快活地追赶九叔,那模样,好似去赴一场盛大的宴会。 秋生一听“任府”二字,立时像被点燃的爆竹,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心急火燎地在原地坐立不安地转来转去,眼睛紧紧盯着九叔和文才远去的方向,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过去。 脚下一步步挪动,忍不住又探出脑袋,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的去向,那神情,仿佛丢了魂一般。 姑姑此时也终于留意到秋生那不对劲的表情, 但是从姑姑的角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正好瞧见街对面怡红院那醒目的招牌, 眉头微微皱起,摇了摇头,一脸嗔怪地说道: “怎样了,又心动了? 你这孩子,可不能老想着往外跑,心思得放在正事儿上。” 显然,从这个时候开始,秋生和他姑姑已经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秋生被姑姑这么一说,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扭捏地叫了一声: “姑姑~” 声音里透着几分撒娇与无奈,意识到姑姑可能误会自己了。 姑姑双手叉腰,神色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道: “男人偶尔逢场作戏原是闲事,姑姑本来也不会反对的, 只是你还未成家立室,万一年纪轻轻就弄坏了身子,那可怎么得了。 唉~~” 说罢,还重重地叹了口气,满是担忧与关切。 秋生听着姑姑的数落,大皱眉头,苦着脸长叹一声: “唉~~” 双手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身子还微微佝偻着,故意装出一副难受的模样。 姑姑见状,神色一紧,赶忙问道: “怎么,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秋生眉头紧皱,咬着牙说道: “肚子,肚子痛得厉害,怕是吃坏了东西。” 姑姑心疼不已,连忙从衣袋里拿出一瓶药油,一边递给他,一边说道: “搽一些药油就好了,你这孩子,平时就不注意饮食,净瞎吃。” 那熟练的动作,显然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早有准备。 秋生接过药油,却在一旁愁眉苦脸地摇头,双手掩着肚子便往外走,嘴里还嘟囔着: “怕是这药油也不管用,我得去趟茅房。” 姑姑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抓住他,说道: “店子里为了你专门准备有三个马桶,你就在这儿解决,别乱跑。” 说着,还冷笑一声: “你这招是没有用的了,别想糊弄我。” 秋生见“装病”之计被识破,满脸苦相,哀求道: “好~姑~姑~,我真有事,你就让我出去吧。” 姑姑双手抱胸,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说道: “老老实实说,要到哪儿去? 别再给我耍心眼儿。” 秋生心性终究不坏,想着早点去任府跟任婷婷把当初的事情说清楚,道个歉, 在姑姑的逼视之下,鼓起勇气说道: “任老爷家里。” 姑姑一听,觉得不对劲,九叔刚才可没叫秋生帮忙,她心里明白秋生这个小滑头,必然另有隐情,便狐疑地问道: “又来谎话了,我方才听得清楚,你师父说用不着你去帮忙的,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秋生见瞒不住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鼓起余勇,把心一横,说道: “我只是要去看着任老爷的女儿婷婷,我……我只见她一面便喜欢上了。”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近蚊蝇,但那话语里的深情与忐忑却是清晰可闻。 姑姑一听,手指秋生的鼻子,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她眼里,秋生一直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如今这般模样,这般深情告白, 让她意识到秋生已经情窦初开,不再是那个懵懂少年了。 秋生见姑姑要发火,又无奈地叹一口气: “我也知道配不起她,可是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话语里满是自卑与无奈,低垂着头,像个斗败的公鸡。 姑姑听到秋生这般贬低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决定纠正他这个错误的思想,提高音量说道: “胡说八道,我说你乱说是说你怎会配不上,这个店子早晚也是你的,总算是一个小老板啊。 你人长得又帅,有车,有事业,和那任婷婷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如何配不上?” 秋生一听,顿时怔住了,他没想到姑姑会这么说,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愣在原地。 这时, 店里其他过来买胭脂的姑娘们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听到姑姑这番话,也开始连声催促:“快去呀,别磨蹭了,机会难得呢。” 这倒让秋生尴尬极了,他本意可不是炫耀自己“条件好”,只是想去见任婷婷道歉而已,此刻被众人这么一催,脸涨得通红,故意东望西望,结结巴巴地说道: “让我先收拾一下店子的,额……” 姑姑见状,笑着推了他一把,说道: “收拾什么,去去去,店里有我就够了,你去吧。” 说罢,连推带拥,将秋生推拥出店外。 秋生懵懵懂懂地被推了出来,站在街边,还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立马撒腿就跑,离开了胭脂店, 心里想着只要能不看店就行,至于这些误会,误会就误会吧,说起来, 他当初去拜师九叔,和这不愿意看店可还有着很大的关系呢。 不过话说回来,秋生这一路跑着,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哎,你看,真让你去了,撮合上了你又不乐意了。 不同于这边的欢声笑语,回到义庄的刘青却发现事情大条了,我那么大一个任老太爷去哪里了? 看到现场一片狼藉,而且乱糟糟的,刘青就知道坏了。 此时刘青的心跳如密集的鼓点,在胸腔内疯狂擂动,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后背瞬间沁出细密汗珠,但是过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其他动静,想来僵尸已经不在这里。 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实在是疑惑僵尸如何脱困的,毕竟就这个水准来看就算是皇族僵尸也能被克制的死死的,任老太爷怎么可能自己脱离控制, 如果不是他自己办到的,那必然会有外力参与。 想到这里的刘青心思一动,不再犹豫,必须赶紧联系九叔,剧情变动的太多已经面目全非,而且还有另一条暗处的敌人存在,刘青担心自己把握不住。 不过剧情兜兜转转倒也回归了原本的线,接下来的重点是任发。 说起任发,刘青也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打算借任发的手来获得花生米发射器的,如今到可以试一试,想到这里,刘青去任府的路上顺便回了趟家带上了九叔的雕像。 第52章 阿威的小心思 在任家镇这片充满烟火气与岁月沉淀的土地上, 任家,那无疑是当仁不让的名门大族,宛如巍峨耸立的参天巨擘,历经风雨洗礼,根基深厚,枝叶繁茂, 在镇中诸多家族里独领风骚,声望斐然。 任发老爷的府邸,恰似这大族荣耀与财富的璀璨明珠, 傲然坐落于镇中最为繁华且宁静的地段,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尊崇地位。 那宅邸从外观望去,全然打破了传统建筑的古朴与规整格局,呈现出一派洋气且摩登的风貌,可谓是这个时代独有的建筑特色结晶。 阿威身着一袭笔挺的黑色正装,白色衬衫搭配着深色领带,头发被精心梳理,油亮整齐,皮鞋擦得锃亮,一尘不染,整个人透着一股干练利落又稍显傲慢的劲儿。 他大步流星地迈进大厅,昂首阔步间尽显自信,待到在任老爷身侧的沙发上稳稳坐下,那姿势,大马金刀, 仿佛这府邸便是自家一般自在随意,双腿还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双手惬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表姨夫,我想喝茶。” 任发挥了挥手,下人自然领悟其中意思。 婷婷,身姿窈窕,面容姣好,一袭粉色的旗袍将她温婉可人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旗袍上绣着的淡雅花朵,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好一个大家闺秀。 此刻,她正站在任老爷身后,一双玉手轻柔地在父亲背上有节奏地捶打着,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眼眸中满是对父亲的敬爱与关切。 近些天,任发为了自己父亲的事情忙的满头是汗,头发都白了几根,明显是操劳过度。 就在这时,任府的仆人,动作麻利、姿态谦卑地端着茶盘缓缓走来。 茶盘之上,青花瓷茶杯摆放得整整齐齐,杯中茶汤色泽金黄透亮,热气袅袅升腾,茶香悠悠飘散。 仆人轻步走到阿威身旁的茶几边,微微弯腰,将茶杯稳稳放置其上,口中轻声说道: “表少爷喝茶。” 声音温和有礼,不卑不亢,作为下人的礼仪培养的很好。 “嗯嗯 ——” 阿威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很自然地把手轻轻一挥,那动作带着几分敷衍与不耐,仿若驱赶一只微不足道的蚊虫,示意仆人退下。 仆人早已习惯这般做派,亦很自然地躬身行礼,而后悄然退下,脚步轻盈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融入大厅角落之中。 任老爷目光在阿威身上短暂停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轻声问道: “阿威,你不是说近来忙得很的? 我还以为你都抽不出空来了呢。” 话语里虽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透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阿威嘴角一咧,露出一丝自得的笑意,身子往后靠了靠,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些零碎的事情只需要交给手下做就行了,我何须事事亲为,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我耗费太多精力。” 言罢,还不忘掸了掸衣角,似乎要掸去那并不存在的灰尘,以彰显自己的 “不凡”。 “哦?” 任老爷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目光透过升腾的热气,看向阿威,眼中透着询问之色。 “那些人一个个只懂得作威作福,没一个管用,平日里就会偷懒耍滑,真遇到事儿,全成了缩头乌龟,没一个能顶用的。” “到时候还是得靠我才行。” 阿威皱着眉头,满脸嫌弃,话语里满是对同僚的鄙夷, 这话说的倒是没有错,追僵尸还是他阿威带头,不论如何,阿威确实尽了自己的职务,只是普通人有枪也打不过僵尸实属尽力。 但是阿威还是阿威, 旋即话锋一转,脸上堆满笑容,眼神热切地看向婷婷,说道: “不过就是怎样忙,我也要来看看表姨夫跟表妹的,亲人之间,总是要多走动才显得亲近嘛。” 那眼神,直白而炽热,毫不掩饰对婷婷的倾慕之情。 婷婷察觉到那灼人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故意偏开脸,佯装看向别处,手中捶背的动作却也不自觉地慢了些许,透着一丝少女的娇羞与局促。 “唔,好像昨天,我不是整天都来帮忙?” 阿威总是不忘提及自己的 “功绩”,试图在任老爷面前刷一波好感,眼睛还时不时瞥向婷婷,盼着她能有所回应。 随后,阿威见任发似有心事,眉头微皱,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连忙关切问道: “迁葬那件事怎样了? 表姨夫您可别太操心,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阿威虽说不是什么风水大师,但也能帮着出出主意,跑跑腿啥的。” “只等九叔找一块好的山地。” 任老爷放下茶杯,双手轻轻交叠在腹部,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期待与忧虑, “这迁葬之事关乎家族运势,半点马虎不得,唯有寻得那风水俱佳之地,方能让老太爷在地下安息,庇佑我任家子孙顺遂安康。” “表姨夫就只为这件事忧心?” 阿威挑了挑眉毛,似是明知故问,眼神又悄然移向婷婷。 “还有就是婷婷,不小喽。” 任发目光慈爱地看向女儿,眼中满是作为父亲的担忧与不舍, “女大不中留,我这心里总归是惦记着要给她找个好婆家,寻个能托付终身的良人,往后余生也能有个依靠,过得幸福美满。” 阿威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挺直了腰板,脸上笑意更浓,接口道: “也该给她找个婆家了,婷婷这般温柔贤惠、才情出众,可不能被耽误了,得找个门当户对、真心疼爱她的夫婿才是。” 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在任老爷面前晃悠,试图传递自己的心意。 婷婷听着父亲和阿威的对话,脸颊愈发滚烫,嗔怪地撒娇一声: “爹,又说这些,我还不想这么早嫁人呢,我想多陪陪您。” 声音软糯,透着女儿家的娇俏。 任老爷哈哈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婷婷的手,安抚道: “做父母的总是担心嘛!我这是盼着你能有个好归宿,后半辈子无忧无愁,你可别嫌爹啰嗦。” 阿威看着婷婷娇羞的模样,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喉咙干涩,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鼓起勇气说道: “表姨夫,我也年纪也不少的了。” 声音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可有三十岁?” 任老爷漫不经意地问道,目光依旧停留在婷婷身上,并未察觉阿威的异样心思。 “二十九岁半。” 阿威赶忙回答,眼神热切地盯着任老爷,双手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握紧,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也该成家立室的,找到对象了?” 任老爷这才转过头看向阿威,眼中带着长辈的审视。 阿威一看婷婷,眉飞色舞的,满心以为时机成熟,按捺不住心中喜悦,脱口而出: “找到了。就是不知道表姨夫会不会反对。” 那模样,仿若一只等待主人赏赐的小狗,眼巴巴地望着任老爷,满心期许着能得到满意的回应。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没有什么不妥啊!” 任老爷神色平静,依旧秉持着长辈对晚辈婚事的开明态度,以为阿威只是寻常报备,并无他想。 “可我父母双亡 ——” 阿威微微低下头,神色间闪过一丝落寞,试图以此博取同情, “由我来作主,相信你泉下的父母都不会反对的。” “多谢表姨夫成全。” 阿威只以为任老爷已明白他心意,将婷婷许配给他,当下心花怒放,脸上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整个人沉浸在喜悦之中, 却全然不知,他与任老爷显然没在一个频道上,这场误会,才刚刚拉开帷幕。 任老爷不以为意的笑接道: “亲戚份上,你开到口,表姨夫一定会帮忙的。” 那语气,平和亲切,却让阿威的误会愈发深了一层,而一旁的婷婷,虽觉阿威话语蹊跷,却也未多想,依旧红着脸,站在父亲身后,沉浸在自己的小羞涩之中。 阿威坐在任家奢华的大厅之中,屁股下的欧式沙发软绵却又好似燃着一团火,让他怎么都坐不住。他的心啊,活脱脱像只上蹿下跳、急于叼住肥美鱼儿的小猫,一门心思地盘算着怎么顺着杆子往上爬,找个巧妙时机让任发老爷把话挑明,正式将他和任婷婷的事儿给定下来,也好让婷婷知晓自己的心意。 他清了清嗓子,正欲再次开口,那话头都在舌尖打转了。 恰在此时,下人匆匆从厅外快步走来,脚步急促却不失恭敬,到了任发跟前微微躬身,低声说道: “老爷,九叔、文才和秋生来了,小的这就将他们带过来。” 任发闻言,点了点头,神色间多了几分期待,挥挥手示意下人快去。 不多会儿,就见秋生一路小跑着进了大堂,那模样恰似一阵旋风,呼呼喘着粗气,双手不停地在额头上抹着汗, 汗水湿透了衣衫,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发丝也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一绺绺耷拉在前额。他边喘气边嘟囔: “哎呀,可累死我了,这要是不跑着追,哪能赶上你们呐。” 原来,他自那胭脂店心急火燎地奔出来后,就一路马不停蹄,生怕错过这去任府的机会,脚下如生风一般,这才勉强没被落下太远。 文才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撇着嘴嘟囔道: “师父叫你不用来的了,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又喘气又流汗的,在任老爷跟前多失礼呀,也不嫌丢人。” 那语气,满是嗔怪与嫌弃,活脱脱像个爱唠叨的小老头。 秋生却不以为然,深吸一口气,胸脯还在剧烈起伏,边缓着劲儿边回嘴: “师父意思是我来见识一下也好嘛,这种事儿,多听多看,日后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哪能错过呢。” “你以为一定有便宜可占呐?” 文才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满脸不信。 “有没有便宜不晓得,但我若是不来,肯定吃亏。” 秋生挑了挑眉毛,振振有词,那眼神里透着股子倔强与精明,仿佛笃定此行定有收获。 他俩正吵得热火朝天,九叔皱了皱眉,神色一凛,回过头望了望,轻喝一声: “你们还在吵什么?没个正形,在这儿闹哄哄的,成何体统!” 那声音虽不算高亢,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恰似一道利箭,瞬间让两人闭了嘴。 “没有,没有。” 文才和秋生赶忙齐声回应,脑袋都耷拉了下来,像两只斗败的鹌鹑,乖乖站好,规规矩矩的,再不敢吱声。 任老爷满脸笑意,赶忙迎上前来,那热情劲儿好似春日暖阳,拱手说道: “九叔,这么快就成了?可真是辛苦您了,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就盼着能有个好消息呐。” “总算不负所托。” 九叔微微颔首,神色沉稳,“虽说过程费了些周折,但好歹寻着了一处还算不错的山地,虽说比不上那等绝佳的风水宝地,可也能担得起老太爷的身后之事,庇佑家族顺遂。” 任老爷目光一转,瞧见汗流浃背的秋生,满是关切地说道: “是秋生吧,瞧你这满头大汗的,跑这一趟可真够辛苦的,年轻人就是有活力,来来,快擦擦汗,别累坏了身子。” 这一番关心,可真是错有错着,本以为秋生是为自家事儿忙得如此狼狈,殊不知内里另有缘由。 文才在一旁听了,不由傻了脸,张了张嘴,想解释又觉得任婷婷在有些不妥,只能干瞪眼,只能说秋生的外貌加分很大。 “年轻人千万不要怕辛苦,坐下歇一歇。” 任老爷热情地招呼着,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我会的了,任老爷,多谢您关心。” 秋生挠挠头,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心里头暖烘烘的,觉着这任老爷可真是亲和,之前的疲惫好似也褪去了几分。 任老爷转而看向九叔,神色郑重起来,说道: “我们进内堂好好的谈谈,这迁坟之事,诸多细节还得细细斟酌,劳烦九叔移步了。” 九叔点头应允,转身吩咐文才和秋生: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规矩一些,别到处乱跑、惹是生非,要是敢闹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那眼神,犀利得像两把刀子,唬得两人一个劲儿点头。 任老爷抬脚往前走着,突然想起阿威还在一旁,便停步说道: “阿威,什么时候有空,待我去帮帮眼。” 言下之意,是想让阿威也参与到这迁坟之事的把关中来,多个人参谋,总归更稳妥些。 “什么?” 阿威一呆,本还沉浸在盘算如何与婷婷独处的心思里,冷不丁被这话一打岔,脑子都没转过来,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任老爷的意思。 任老爷没理会他的愣神,接着问九叔: “选的哪里? 那块山地具体在什么方位呐,周边景致、山势走向啥的,还得请九叔给我详细讲讲。” 九叔一面迈着沉稳的步子前行,一面耐心解释: “那块山地不算太好,但也算很不错的了。 山势虽不算巍峨雄伟,可也连绵起伏,颇有几分藏风聚气的架势;山脚下还有条小溪潺潺流过,水脉灵动,恰似玉带环绕,按风水之理,也是祥瑞之兆。” 文才和秋生眼巴巴看着九叔和任老爷两人身影消失在通往内堂的转角处,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像两只欢快的小兔子,左右上前,满脸堆笑,朝着婷婷打一个招呼: “任小姐。” 那声音,一个比一个热切。 婷婷正站在那儿,手里还攥着块手帕,正低头想着心事,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吓了一跳,抬眼瞧见是他俩,还没来得及反应。 阿威见状,可就不乐意了,大步走上前,满脸不耐烦,一声断喝: “去去去,给我出去。” 那架势,活脱脱像个护食的恶犬,生怕别人抢了他的 “心头好”。 文才故作委屈,转向秋生,挤眉弄眼地说: “他叫你出去啊。” 秋生也不甘示弱,回一句: “叫你啊,少往我身上赖。” 阿威气得脸都红了,双手用力一挥,像赶苍蝇似的: “你们两个都出去,免得在这儿阻碍我与婷婷说话,没眼力见儿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瞎凑什么热闹!” 本来三人马上就要为此争夺一番,恰在此时,刘青赶了过来,终结了这场闹剧。 “阿青,你来这里做什么?” 秋生和文才倒也不愧是师兄弟,竟然异口同声。 阿威也开始打量起新出现的竞争对手,好吧,现在的阿威眼里只有婷婷,活生生的恶狗护食。 任婷婷也是有些疑惑刘青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是并不反感,刘青一身的气质让她觉得很舒服,而且刘青练武之后很耐看。 但刘青并没有心思和这群小孩儿玩儿。 “九叔在哪里,带我去找他,任老爷的尸体尸变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啊!” 众人顿时惊呼,阿威不知所以,文才秋生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任婷婷则是听到了自己爷爷尸体不见了。 第53章 任发:什么?我爹跑了?我爹没了?!!!! 房间里面乱糟糟的,自然也引起了书房里面谈话的任发和九叔的注意。 两人一起出来,任老爷看着奇怪,九叔左看看右看看,显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才和秋生原本候在一旁,见师父现身,面露焦急之色,恰似热锅上的蚂蚁,迫不及待地往前凑了凑,急于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为这混乱局面解疑释惑。 文才嘴巴大张,话都到了嘴边,舌尖轻颤,正要吐露,却被阿威莽撞行事给硬生生截断。 阿威身形仿若失控的蛮牛,一个箭步上前,仓促间身子歪斜,双手毫无章法地胡乱挥舞,恰似风中狂舞的破旗,险险擦过文才脸颊,劲风刮得文才面皮生疼, 脚下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那笨手笨脚的模样,十足滑稽又可气。 不仅如此,他还顺势侧身,将身形婀娜的任婷婷牢牢护在身后,仿若母鸡护雏般,用自己略显壮硕的身躯筑起一道 “屏障”,把任婷婷径直拦在了楼梯口,致使她进退维谷,俏脸上满是无奈与窘迫。 无奈,刘青只能亲自告诉九叔还有任发发生了什么。 待到刘青语毕,最先扛不住这惊变冲击的便是九叔。 说起来还是刘青头一次在九叔身上看见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九叔面色瞬间煞白,双唇微微颤抖,艰难挤出一句: “迁坟之事再议,我先回去看看。” 言罢,不及多等,身形仿若一道黑色疾风,大步跨至秋生、文才身旁,一手一个,拎起二人臂膀,仿若提溜两只小鸡崽,脚步匆匆,快速奔出大堂。 看的出来九叔对任公威勇变成的僵尸很是忌惮,到时候僵尸偷摸摸的咬死几个人, 因果大了,不知道能有多少阴德可以扣, 那就要遭了。 毕竟九叔带着自己的徒弟亲自布下的手段,如今僵尸脱困,确实不妙啊。 九叔还不知道僵尸不是自己脱困,还以为自己布下的禁忌有偏漏,这才着急。 直接因果,和间接因果还是有点差距。 任发仿若被一记重锤敲醒,如梦初醒般瞪大双眼,满脸惊惶,脱口高呼: “什么!” 声音高亢尖锐,划破大堂死寂,接着双手抱头,满脸不可置信,再度嘶吼: “我爹跑了?!!!” “我爹没了?!!!” 任发看见刘青欲言又止似有话要说,忙平复情绪、整理衣袍,便抬手轻挥,示意阿威离开:“阿威,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 任发的声音已然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沉稳,可细听之下,仍能捕捉到那藏在深处、极力掩饰的不安,像冰层下暗流涌动的寒水。 能在风水先生设的局子里面扛住二十年还是首富,肯定不能是什么简单的家伙,就好像是说任家的财产败了二十年还有很多一般, 但如果真的那么多,自然也看不上风水先生的宝穴。 从这里也能看的出来,任发也不是省油的灯。 阿威自幼在这任家府邸长大,虽平日里行事莽撞、咋咋呼呼,可此刻面对任发这般严肃且不容置疑的逐客令,也明白这已然不是自己能肆意放肆、随意掺和的场合了。 他挠了挠头,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与无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但看着任发那凝重冷峻的神情,终是把话咽了回去。 这点眼色市侩还是有的。 他微微躬身,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脚步拖沓却又不敢拖沓得太明显,一步一步朝着大堂门口挪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张望一眼, 那眼神里既有对未知事态的担忧,也有对错过热闹、不能继续在婷婷面前展现自己的懊恼。 任婷婷呢,自始至终站在楼梯口,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惊得花容失色,手中紧攥着的手帕都被汗水浸湿,那原本粉嫩的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她一双美目满是惶惑与不安,望向父亲的眼神里透着担忧与依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安慰几句,却听到父亲唤她的名字。 “婷婷,你也先回房去吧,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一切有我,别害怕。” 任发的语气尽量柔和,可疲惫与忧虑仍如影随形,让这份柔和也添了几分无力感。 任婷婷乖巧地点点头,轻咬着下唇,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上楼梯。 待众人身影渐次消失在大堂的各个角落,空旷静谧之感才缓缓笼罩而来,任发这才将全部注意力聚焦到刘青身上,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年轻人般,目光从上至下细细打量起来。 毕竟平日里, 任发身为任家这等名门望族的掌舵人,犹如一台永不停歇的精密座钟,被家族生意、事务的齿轮紧紧咬合,驱动着在忙碌的轨道上不停奔忙。 往昔邀请九叔前往西洋餐厅商议迁坟事宜那次,便是来去匆匆,脚跟都没来得及站稳,寒暄几句、交代大略,就又被亟待处理的商务急电给拽走, 只能说世事无常、即使富贵者也同样身不由己。 从电影里任发遇害的时间也能看出来,即便是到了万籁俱寂、明月高悬的深夜,任家府邸那间书房,依旧会透出昏黄摇曳的烛光, 映照出任发那伏在案牍上、眉头紧锁、对着满桌账本卷宗发愁的身影。 家族生意版图的拓展与稳固、收支账目上细微数字的波动、与各方合作伙伴的微妙博弈,桩桩件件,都似沉重巨石,压在他的心间,让他片刻不得闲。 也正因如此,他穿梭于名利场、周旋在生意局,久而久之,养成了一种习惯,寻常人等在他眼中, 不过是过眼云烟,很难真正入得他的法眼,博得他的关注。 此时,大堂之中,刘青宛如一棵遗世独立的苍松,卓然而立。 只见刘青身着一袭利落的劲装,虽款式简洁质朴,却打理得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污渍,透着自律与干练; 身姿挺拔如松,双肩宽阔平稳,给人一种能扛事、可托付的沉稳之感;面庞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间透着睿智与果敢,眼眸深邃漆黑,眯着眼睛,看不出色所以然难以窥其真意。 面对任发那自上而下、带着审视与探究意味的锐利目光,刘青仿若一座岿然不动的礁石,坦然自若,毫无闪躲回避之意,眼神坦荡诚恳,不卑不亢, 这份从容淡定,倒是让任发另眼相看,愈发让任发觉得,眼前这小伙子,着实透着一股子与众不同的精气神,是个好小伙儿。 可赞赏归赞赏,任发到底是久经商场、深谙世故的老姜,不会仅凭一眼印象,就全然敞开心扉、托付信任。 在他心底,再亮眼的表象,终归要深挖内里、细细咂摸,方知根脚品性。 如今,刘青留在这空旷大堂,四周静谧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任发又已将旁人悉数打发,这局面,恰似拉开大幕的舞台,主角登场,就等着刘青开口唱喏了。 刘青心中亦明白这微妙局势,他本就不是长袖善舞、擅长玩弄人情世故那一套弯弯绕绕之人,在这等富贵之家、精明之人面前, 与其绞尽脑汁堆砌辞藻、铺垫寒暄,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直击要害,开门见山地抛出利益诉求,来一场直截了当的利益交换,也好寻得合作契机、共破眼前困局。 思量至此,他微微抱拳,上身前倾,行了个不卑不亢的礼,朗声道: “任老爷,实不相瞒,我来这里除了报信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言罢,便目光灼灼,静待任发回应。 任发见刘青神色诚恳、言辞恳切,先是爽朗地大笑几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大堂内回荡,驱散了些许凝重的氛围, 随后满脸笑意、热情洋溢地快步走上前,双手抬起,作势要去搀扶刘青微微抱拳行礼的手臂,那动作极为熟稔且亲昵,口中说道: “哎呀,是刘青兄弟吧,你这可就见外了! 在这家里,哪还用得着这般客气,一口一个‘任老爷’地叫着,听得我浑身不自在呐。”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刘青的胳膊,将刘青引至一旁的雕花梨木椅旁,轻轻按坐下去,自己才在相邻的椅子上落了座,身体前倾,目光真挚地直视着刘青的眼睛,继续说道: “你瞧,我痴长你几岁,在这岁月的长路上多走了些年头,也算是有些阅历了。 要是你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以后就唤我一声‘任叔’,咱们抛开那些繁文缛节,亲近亲近,像自家人一样说话,那才舒坦嘛。” 任发说罢,还特意拍了拍刘青的手背,盼着刘青能顺着他的话头应下。 但刘青没有继续客套的意思,他来这里的事情很简单,搞枪。 任发见状,笑意微微一凝,转瞬便明白了刘青的意思,这年轻人显然心思不在这称呼的亲昵上头,而是有更为要紧、亟待解决的事儿, 当下也收起了那套寒暄拉拢的做派,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双手交叠在膝头,身体坐直,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住刘青的面庞,直接切入正题,开门见山地问道: “刘青啊,你有话不妨直说,你此番留下,究竟所图何事? 我任发在这任家镇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虽说不敢称有通天彻地之能, 但手头总归是有些资源、积攒了些人脉的,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你但说无妨,我定当竭力相助。” 言罢,任发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审视,似在暗暗揣度刘青接下来要说的话,究竟会牵扯出怎样的一番诉求, 是关乎钱财财帛的资助,还是仰仗家族势力的庇佑,亦或是别的什么棘手难题,只等刘青一一道来,他也好权衡利弊,做出决断。 心里想着,等刘青走了,便叫下人查查他的底细。 也不怪镇子上的人认不出来刘青,变化实在太大,谁人会觉得这是镇子上的疯子? 而疯子没了其实也就没了,无亲无故,大家都忙着活着,自己都顾不上,那里还会在意一个外人? 如果没有刘青觉醒胎中之谜,任家镇的刘疯子最后的结局就像是孔乙己一般,成为他人偶尔提及的饭后故事。 第54章 看来还得给任老爷科普科普他爹才行 “任老爷,咱也别兜圈子,我所求之事,于您而言应该并非难事。 我只盼您帮我弄来几把手枪,再配上些相应的子弹即可。 不过,我可得把话撂在前头,我要的绝非市面上那些中看不中用、只能充充门面的‘样子货’,我要的是实打实、经得起检验、性能卓越的真家伙。” 大堂之中,气氛因刘青那句突兀且直白的诉求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空气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弥漫着一丝紧绷感。 刘青身姿笔挺,面庞上毫无怯色与犹豫,迎着任发投来的目光,神色坦然且坚定,声音沉稳有力,仿若洪钟鸣响,打破短暂的寂静,直截了当地说道了出来。 刘青此番话一出口,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任发原本还带着几分期许、几分热络的面庞,瞬间闪过一丝错愕,眉头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他的目光在刘青脸上短暂停留,似是想从那冷峻坚毅的神情中探寻出这话背后更深层次的缘由,又或是确认自己是否听错。 这惊讶,其一源于刘青对他之前那番亲昵拉拢、让改称呼提议的全然无视,依旧我行我素、一口一个 “任老爷” 地叫着,这般 “固执”,着实让任发感到意外, 在他过往的人际交往里,鲜有人这般不顺着他的 “台阶” 下,刘青的这份特立独行,仿若一阵别样的清风,吹得他心底满是疑惑。 其二,更是因为刘青身份带来的强烈反差。 在任发认知里,刘青既是跟随九叔左右之人,那想必是深谙风水秘术、精通道法玄理,行走于阴阳之间、凭借超凡技艺降妖除魔的 “高人”,这类人往往依仗符咒、法器、自身道行与鬼魅邪祟周旋争斗, 喜欢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可如今,刘青竟张口索要手枪这般充满暴力气息、属于凡俗军警配备的外物,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完全打破了他脑海中既定的 “人设” 框架,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满脑子都是问号,猜不透刘青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短暂的惊愕过后,任发轻咳一声,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重新找回那份身为一家之主、生意场老手的沉稳, 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刘青,等着他进一步解释这令人费解的要求背后的隐情。 但多年练就的本能反应,已然驱使他迅速从情绪的泥沼中挣脱出来,回归到那最熟悉不过的谈判思维轨道上。 商人逐利。 他先是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在刘青身上来回逡巡,试图从刘青的神情、姿态里挖掘出隐藏的价值底牌。 短暂的审视过后,任老爷轻抬右手,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大拇指上那枚温润的翡翠扳指,这是他平日里思考盘算时的习惯性动作,每一次谈生意的时候任发都会下意识这样做。 紧接着,他微微倾身向前,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打破了片刻的寂静,脸上重新堆起看似亲和、实则暗藏机锋的笑容,声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热络,开口说道: “刘青啊,你所求之物,虽说不那么寻常,倒也并非是我办不到的事儿。 以我在这任家镇乃至周边地界的人脉关系、资源渠道,费些周折,给你弄来几把手枪和合用的子弹,那还是有十足把握的。” 话说到此处,他话锋陡然一转,语速稍稍放缓,语气里添了几分郑重与探究,双目紧紧盯着刘青的眼睛,仿若要将其看穿,一字一顿地问道: “只是,既然是做生意,咱们生意人讲究个有来有往、等价交换, 我任发既然要担着风险、费这番心力去帮你达成所愿,你总得亮一亮你的‘筹码’,让我知晓,我这付出究竟能换来什么等值之物呀? 毕竟,这手枪可不像寻常物件,管控森严,稍有差池,便是一身麻烦事儿,若没有足够分量的筹码对的上, 我这心里,总归是没底的呐。” 言罢,任老爷身体往后靠了靠,双手交叠于腹部,看似气定神闲,实则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捕捉刘青的反应, 耳朵竖起,静候刘青接下来的回应,准备在这场利益博弈之中,凭借自己敏锐的商业嗅觉、老到的谈判技巧,谋得最大利益, 亦或是至少寻得一个让自己安心出手相助的充分理由,总不能让刘青空手套白狼。 刘青本想着直接将身后包裹里的雕像拿出来,但是想了想,这么简单的交易怕是让任发难以出力。 心思一动,打算给任发科普科普他爹。 刘青微微抬起头,不疾不徐地反问: “任老爷,您在这任家镇扎根多年,人脉广布、见多识广,可知道僵尸吗?” 任发闻言,先是一愣,脸上的期待之色瞬间凝住,似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游移开来,望向大堂老太爷的遗像,思绪涌动。 接着目光重归专注,紧紧盯着刘青,微微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黄昏已至,阳光仍在, 刘青在在光影交错之处,语调平缓却字字如冰碴,冷冷道出: “这僵尸苏醒之后,本能会驱使它循着血脉的气息,精准锁定自家血脉之人,一门心思地寻去,要与亲眷来一场‘重逢’。” “这不是好事吗?” 任发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懵懂与浅薄的乐观,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点。 刘青没有回答任发的话,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阐释着: “但是,任老爷,您需清楚,僵尸可绝非寻常亲眷,它们一旦现身人前,全然没了人伦分寸,出手毫无轻重可言。 见到了人之后就会激发自己的嗜血欲望,难以抑制,或许刚开始确实还残留着一丝似有若无、受本能驱使的‘亲近’念头, 可这点微弱羁绊,在血欲洪潮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转瞬之间,就会被彻底碾碎,化为乌有, 而后彻底沦为只知撕咬、啃噬,以吸食人血为唯一诉求的嗜血狂魔,甚至因为自身的牵绊减少,实力还会增加。” 刘青稍作停顿,看着他脸上的侥幸之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浓重的惊恐,这才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长此以往,这般惨状循环往复,任家血脉不断遭受屠戮,最后的下场,自然便是绝子绝孙绝户,家族传承的香火,会在他的手上彻底断绝” “......” 话落音止,大堂仿若被按下了静音键,静得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剧烈鼓点,此时无声胜有声。 任发只觉一股阴寒彻骨的凉意,从脚底涌泉穴呼啸而上,仿若冰蛇缠躯,瞬间贯穿全身, 耳边只有刘青的六个字不断重复,绝子绝孙绝户。 任发的双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膝盖相互撞击,发出细微却清晰的 “咯咯” 声。 双手慌乱地抓住座椅扶手,那原本保养得细腻光洁的手指,此刻因用力过度,指关节泛白凸起, 往昔那富贵加身的从容淡定,恰似春日里的薄冰,在这惊世骇俗的真相冲击下,迅速消融瓦解,点滴不剩。 任发身处富贵阶层,半生在名利场中摸爬滚打,往来应酬间,耳濡目染诸多奇闻轶事,自然知道一些事情。 而且因为父亲的熏陶对风水玄学更是痴迷至深,耗费巨资请九叔出山操办迁坟事宜,为的便是借风水之力, 迁坟之后庇佑家族昌盛、子嗣绵延,延续任家荣耀门楣。 如今,刘青这番话,恰似一道晴天霹雳,精准无误地劈开了他心存侥幸的幻想外壳,将残酷狰狞的现实赤裸裸地摆在眼前, 让他醍醐灌顶般惊觉,任家此次,怕是深陷绝境,撞上了灭顶之灾,正摇摇欲坠,已然没入惊涛骇浪,随时可能被彻底吞没,万劫不复。 至于刘青所言真假,任发心底笃定得很,毫无猜疑念头。 在他认知里,刘青既是跟随九叔左右之人,定是深谙阴阳秘术、鬼魅邪祟门道的行家,这类关乎生死劫数、邪祟习性之事,必是亲身经历、亲眼所见,所言所语皆是真知灼见。 就算不是如此,那也多少是内行人。 况且,真若心存疑虑,只需事后向九叔稍加问询,真伪立现。 所以,此刻的任发,满心被惶恐与绝望交织填满,脑海中那 “绝子绝孙绝户” 的凄厉诅咒,才如魔音绕耳,挥之不去, 声声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尖 —— 难不成,我任家世代积攒的财富、声望,绵延的血脉传承,真要在我这个不孝子孙任发手中断送? 不,不对,刘大师既已毫无避讳地挑明此事,神色又那般自然,必然是手握化解危局之法,念及此处,任发黯淡绝望的眼眸深处,悄然燃起一丝微弱却炽热的希冀之光,望向刘青的眼神,仿若溺水之人望向救命稻草,盼着他能快些抛出那根 “救命绳索”。 刘青也没有卖关子,知道任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后,这才将手里的雕像递了过去,告诉任发作用之后,顺便告诉了任发可以买一些糯米,能够预防僵尸,实在不行可以立刻请九叔过来坐镇。 第55章 谁说送怪上门不是好运气? 刘青将那番关乎任家生死劫数的话语掷地有声地讲完后,便仿若一阵来无影去无踪的风,毫不拖泥带水,径直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任府那朱漆厚重的大门走去。 没有一点的眷恋还有留恋。 跨出大门门槛的刹那,他下意识地回望了一眼那雕梁画栋、尽显奢华却又笼罩在不祥阴霾之下的府邸, 心中暗忖,若无意外,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任府势必要沦为漩涡中心, 各方暗流涌动、僵尸觊觎、祸事频出,往昔的安宁富贵怕只能是明日黄花,若是扛不住,必然一去不返了。 刘青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 在这鬼魅横行的局势里, 他既不是被命运眷顾、身负主角光环、逢凶化吉的天选之人, 没有所谓 “吉人自有天相” 的庇佑,能在险境中悠然自得、毫发无损; 更不是九叔膝下弟子,能时刻被九叔挂念在意,稍有差池便有师父出面力挽狂澜、保驾护航。 严格意义来讲,他不过是个误打误撞卷入这场阴阳纷争的路人甲罢了,没有雄厚背景,也无强硬靠山, 面对即将到来的漩涡,自保都成难题,又何苦强出头,深陷泥沼呢? 有面板只能说是潜力巨大,但是在没有将潜力变现成实力的时候,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 那任发如果聪明,就应该派人去请九叔了才对,九叔也应该发现了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存在。 抬眼望向夜空,墨色如浓稠的墨汁肆意泼洒,几点寒星闪烁不定,恰似命运那难以捉摸的眼睛,窥视着人间种种。 刘青心想,今晚这夜,注定不平凡,恰似暴风雨前的死寂,酝酿着无尽惊变,与其在这是非之地徒耗精力、担惊受怕, 还不如速速归家待这场任家的灾祸尘埃落定、风波平息,保证自己安全早上再来看看,方为上策。 看别的小说总是上来就莽上去,是真的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死了就真的死了,这可不是玩笑。 这般念头在心头盘桓,脚步愈发急促,家里糯米够用,防僵尸完全不是问题。 然而,命运这双翻云覆雨手,又岂是轻易能逃脱的? 虽说刘青一门心思只想置身事外,可那悄然悬于头顶、仿若隐形华盖的系统状态栏上, 一个醒目的 “吉” 字,正幽幽散发着诡谲光芒,持续发挥着它那莫测影响力。 有些事儿,恰似命中注定的宿债,不是凭借个人的意志、逃避的想法就能侥幸躲过、独善其身的。 提及刘青这面板赋予的技能,不得不说还真就有点逆天。 就拿之前与黄二蛋的纠葛来说,那黄二蛋本也是个寻常小妖,虽说日子过得平淡无奇,倒也安稳自在。 可命运的齿轮一经刘青介入,便陡然转向了深渊。 人皮子讨封之后,气运猛猛流失,效果比黄皮子讨封还要猛。 直接将黄二蛋周身运气、气运丝丝缕缕地抽取而出,点滴不剩,那过程仿若无形的虹吸,悄无声息又冷酷无情。 不仅如此,这还没有结束,顺势还将黄二蛋所属家族 —— 那一脉相承、盘踞此地许久的黄仙儿气运,连根拔起,彻底抽离,直让那黄家根基动摇,往昔神气不再。 也正因这般釜底抽薪之举,冥冥中打破了某种微妙平衡,才导致黄仙儿暴走,放出了僵尸,让僵尸借机脱困,掰正了剧情。 黄二蛋这个黄鼠狼更是凄惨至极,气运被夺后,整个人仿若被厄运诅咒的弃子,倒霉事儿一桩接一桩, 生活急转直下,到最后,竟连原本正常的模样都维持不住,生生 “缩水” 成了众人戏谑称呼的 “黄蛋”, 二蛋少了一蛋,其落魄悲惨之状,可见一斑。 黄家这一大家子黄仙儿,平日里仗着讨封积攒的家族底蕴、气运庇佑,在这一方地界也算作威作福、逍遥自在。 如今遭此重创,气运衰败,自是怒不可遏,发誓要揪出罪魁祸首,讨回公道。 一番明察暗访、施展妖法窥探之后,确定了刘青便是那始作俑者。 这些狡黠成性、睚眦必露的黄仙儿,秉持着最 “简单粗暴” 的行事逻辑,恰似破解黄皮子讨封谜题时那般直接 —— 既然正面解决复杂棘手的问题千难万难, 从根源入手,一了百了,把造成问题的人解决掉,斩断因果链条,一切便能重回正轨。 但是任家镇繁荣依旧,大量的人气氤氲笼罩,犹如一层无形护盾。 强行破坏子既然是因果裹身,若想成仙,这因果就不能接,必须只针对刘青一个人。 加之此地又是九叔坐镇的道场,九叔威名远扬,恰似一道凛然正气的巍峨丰碑,镇住诸多邪祟。 平日里,黄仙儿们即便心怀不轨,也只能蛰伏隐忍,不敢在这太岁头上动土,公然放肆。 任家镇可是九叔的道场。 毕竟,九叔威名可不是徒有虚名,虽说双拳难敌四手,可其背后那底蕴深厚的茅山派,恰似一棵盘根错节、枝叶参天的千年古木,根须深植阴阳两界, 人脉错综复杂,上头有尊师先辈坐镇,下头有同门师兄弟呼应,真要是招惹了,怕是前脚动了九叔这 “小的”,后脚茅山援兵便如潮水般涌来,到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如今,黄家气运受损,族中老小皆被刘青 “断了生路”,仇恨蒙蔽心智,也顾不上这许多利害, 决意趁着夜色,朝着刘青归家方向,裹挟着满腔怨愤与复仇怒火,疾行而去, 只待寻得时机,便要将刘青置于死地,夺回那失去的一切。 最好将刘青抽筋扒皮,好解心头之恨。 这些,刘青都不清楚。 ...... 在那幽深隐秘、弥漫着腐叶与泥土气息的黄鼠狼巢穴之中,一群黄仙儿正围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神色愤然地商讨着如何处置那个搅乱它们家族气运的罪魁祸首 —— 刘青。 黄家的长辈们眯着狡黠且透着幽光的眼睛,胡须抖动,思量再三后,最终把目光投向了族群中最为落魄的黄二蛋,如今大家都戏谑地唤他 “黄蛋” 了。 这黄二蛋,往昔虽说没什么大能耐、也未曾立下赫赫战功, 可好歹也是个正常的黄鼠狼精,在族里过着平凡日子,捕猎、修炼,循着祖辈的轨迹按部就班。 然而,自遇见刘青之后,他便成了首当其冲的倒霉蛋,气运被抽夺得一干二净,如同被抽去脊梁的软体动物,不仅修行停滞,身形更是日见萎缩, 往昔灵动矫健的四肢变得绵软无力,甚至身形不全,而且连维持原本的模样都成了奢望,生生蜕变成如今这副窝囊模样,在族中受尽嘲讽与冷眼。 其实如果仅是这般也没有事情,黄鼠狼别的不行,繁殖能力不弱,但是连累到了家族,就坐不住了。 “哼,那刘青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身上连一丝炁的影子都寻不着,说白了,就是毫无根基、不懂法术的蝼蚁罢了!” 一只年长的黄鼠狼精翘着尾巴,满脸不屑地嚷嚷道, “派黄蛋去,足够收拾他了,杀鸡焉用牛刀,何必兴师动众,平白折损我族生力军。” “我看那僵尸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如趁着此次混乱,将这镇子上的人一同吃掉,补回先前丢失的修为气运” 一众黄仙儿纷纷点头附和,在它们眼中,凡人本就是蝼蚁般的存在,更何况是毫无灵力傍身的刘青,对付他,恰似老鹰捉小鸡,手到擒来。 黄蛋缩在角落里,听到这番差遣,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他深知自己如今的落魄处境,气运低迷到极致, 走在路上连块平整石头都能绊得他摔个狗啃泥,平日里稍有动静,倒霉事儿便如雨点般砸来,不是掉进猎人陷阱,就是走火入魔被野狗追撵, 可面对族群的命令,他哪敢违抗,只能战战兢兢地应下,拖着疲软无力的身子,耷拉着脑袋,一步三晃地朝着洞口挪去。 那几个指派黄蛋的黄鼠狼精,看着他这副窝囊相,刚要转身回巢,却又心生顾虑。 其中一个眼珠一转,咂咂嘴说道: “虽说那刘青是个凡人,可毕竟是惹出这般大乱子的主儿,黄蛋如今这倒霉德行,保不齐路上又出什么岔子,万一耽误了复仇大事,可就不妙了。” 其他黄鼠狼精闻言,神色一凛,觉得这话有理,当下也不敢再托大。 短暂商议后,便又点了两名同族精壮兄弟,嘱咐道: “你们俩跟着黄蛋一起去,务必盯紧了,速战速决,把那刘青给解决掉,夺回咱们黄家的气运,可别再出什么乱子,要是办砸了,族里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 被点到的两名黄鼠狼精,抖擞抖擞精神,昂首挺胸,毛色在幽暗中泛着冷冽光泽,相较黄蛋的萎靡,他们身姿矫健、气势汹汹,彰显着家族精锐的威风。 “等等,既然去做,那就做绝,我这里还有一柄婴儿白骨剑,虽勉强算是法器,却也能增加一层保险。” 一只眼睛颇有灵性的黄鼠狼开口了,同时从口里吐出来一柄白骨小剑。 “谢谢家主隆恩。” 三人跪在地上磕头接下 在夜色掩护下,顺着蜿蜒小径,结伴而行, 凭借着对刘青气息的追踪,朝着刘青所在方位疾行而去。 黄蛋夹在中间,脚步虚浮,满心忐忑, 另外两名同族兄弟则目光如炬、小心翼翼,不时警惕地环顾四周,既要防着途中变故,又要确保黄蛋别再 “掉链子”,一行三 “人”, 恰似一支怀揣着仇恨与使命的幽灵小队,隐没在夜色里,向着既定目标步步逼近。 第56章 有敌来犯,大逼斗招呼。 夜幕,宛如一块巨大且深邃的墨蓝色绸缎,轻柔地铺展在天地之间,将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夜色如水,静谧得近乎死寂,唯有微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细响,恰似神秘的低语,在幽暗中悄然回荡。 月光如水银般倾洒而下,在地面勾勒出斑驳陆离的光影,那些影子仿若一只只隐匿的鬼魅,蛰伏着、窥视着,给这寻常的夜添了几分阴森寒意。 刘青已经回到了家门口准备休息,房子周围早就撒好了糯米,就算有僵尸行尸也会因为厌恶或者阻拦不能前进,就算是强行突破,也会惊扰到小黑,小黑自然而然会叫醒刘青。 但是今天刘青却发现有些不一样。 以往,他刚踏入家门的刹那,小黑总是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欢快地从角落里窜出,摇着尾巴,亲昵地在他脚边蹭来蹭去, 嘴里还不时发出呜呜的撒娇声,盼着他弯腰摸摸脑袋,或是挠挠下巴。 可今日,气氛有点不对劲, 小黑此刻正弓着脊背,浑身的毛根根直立,像一只黑色的刺猬,蓬松炸开,那原本温顺柔和的眼睛, 此刻瞪得溜圆,闪烁着凶狠警惕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刘青的身后,喉咙里发出低沉且连续不断的呼噜声,恰似沉闷的战鼓,充满警告意味。 刘青心中暗忖,这般异状,绝非偶然,自己身后十有八九是招惹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 “脏东西”。 他这些天倒也没闲着,加点提升了一堆技能, 现如今也算是身强体壮,体内气血运转如意,举手投足间皆蕴含劲道。 可论及精气神层面,受制于凡人躯体,感知力仅依托眼、耳、鼻、舌、身这五感,对于寻常人事, 自然洞察敏锐,可一旦碰上神神鬼鬼、超脱阴阳常理的邪祟之物,就仿若手持钝刀砍柴,有力使不出,顿感力不从心。 再瞧向胸口平静的虎纹,此刻却死寂沉沉,毫无动静,刘青推测此番作祟之物大概率是实体生灵,而非鬼魅幽魂。 念头一转,脑海中率先冒出的便是 “风水先生” 四字,这般想着,刘青的心神愈发紧绷,犹如拉满的弓弦,死死的盯着门口,刘青可不认为自己能跑的了。 不如放手一搏,寻那一线生机。 然而,不过转瞬之间,刘青便自行推翻了先前的猜测。 静谧夜色中,一阵熟悉却又透着几分陌生怪异的声音,悠悠飘进他的耳中,仿若夜枭啼鸣,划破死寂,令他脊背发凉。 紧接着,三道人形黑影仿若从黑暗深渊中缓缓浮起,身形矮小,宛如孩童模样,却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气息。 其中一道黑影,相较于另外两个同伴,显得格外虚浮黯淡,身形萎靡不振,恰似被寒霜打过的残花,飘摇欲坠。 可就是这般孱弱模样,在瞧见刘青的瞬间,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汹涌怒火,不顾一切地朝着刘青狂奔而来,那速度快得好似一阵裹挟着怨念的黑色旋风,边跑还边声嘶力竭地叫嚷着: “好你个小兔崽子,可算让你黄爷爷我逮着你了! 你这挨千刀的,可知我这些日子过得是啥牛马不如的生活?” 那黑影跑到近前,身形愈发清晰,正是当初向刘青讨封的黄二蛋,只是如今的他,模样凄惨至极,不复往昔灵动。 只见他满脸悲戚与怨愤,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似要把这些天所受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继续哭诉道: “我不过是想本本分分讨个封,可打从碰上你之后,就倒了八辈子霉! 走在路上,平平整整的地,我都能莫名其妙崴到脚,连第五条腿都给瘸了,成了族里的笑柄! 好不容易寻个水源,想润润喉咙,结果刚喝口水,就被呛得七荤八素,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桩桩件件,全是因为你,全是拜你所赐啊!” 刘青听着这声声控诉,记忆如潮水般涌回,瞬间明晰了来龙去脉。 前些时日,那黄鼠狼讨封之事虽已过去些许时日,可他从未曾忘却, 毕竟当时场面惊险,那黄皮子口吐人言、拦住去路,满眼狡黠与期待,求他一句 “封正”,他自是知晓其中利害,倒反天罡。 如今看来,这黄二蛋显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气运流失的严重, 回了族群搬来救兵,妄图找他算账、报这 “断运之仇”。 虽说刘青对黄鼠狼讨封背后潜藏的真正威力,尚未能完全洞悉,可瞧着黄二蛋如今这副狼狈惨状, 也能想象他遭遇的种种厄运,心里暗道了一声还好没有着了道。 思绪收回,刘青身形紧绷,宛如一张拉满待发的强弩,双脚稳稳钉在地面,鞋底与泥土紧密贴合, 每一块肌肉都蓄势而动,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决然,死死盯着那如癫狂恶煞般扑来的黄二蛋。 这黄二蛋显然已经被气运迷失丢了神智,还以为眼前的刘青是当初的刘青,当真的以为刘青现在怕的腿软动弹不了,一想到报复的快感,黄二蛋就忍不住提前开香槟。 这般想着,黄二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裹挟着呼呼风声,直冲着刘青面门袭来,尖锐的爪子在夜色中闪烁寒光, 好似数把夺命钢刀,划破空气时发出 “嘶嘶” 声响,妄图将刘青一举撕碎,以解心头积怨。 刘青却不慌不忙,他身形微微一侧,如灵动的游鱼避开凌厉锋芒,同时右臂高高抡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弧线, 那手掌宽厚有力,恰似蒲扇,携着千钧之力,裹挟着呼呼风声,“啪” 的一声,结结实实扇在黄二蛋那瘦骨嶙峋的脸颊上。 你要问我满级的养生拳还有御兽灵心诀带来的身体素质有多强,刘青表示黄二蛋可以告诉你。 在被大逼斗碰到之后,黄二蛋瞬间像只断了线的风筝,惨叫着被狠狠扇飞出去,撞在一旁的树干上, 震得枝叶簌簌颤抖,落下一地残叶,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趴在地上,眼冒金星,转眼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虽然死不了,却也离死不远了。 第57章 抬手不是拒绝,而是聚伥虎煞纹 另外两个原本抱着看好戏心态、在一旁伺机而动的黄皮子,见同伴吃了大亏,哪还顾得上看戏,相视一眼,神色骤变, 当下也不再作壁上观,瞬间化作两道黑色闪电,加入战团。 黄二蛋的死活是小事,要是家主交代的事情搞砸了,最后回去估计也得变成手里的白骨法器。 刘青见状,神色冷峻依旧,却不莽撞应对, 他轻瞥一眼身旁同样严阵以待的小黑,微微扬了扬下巴, 得益于御兽灵心诀的原因, 那眼神中满是默契与信任,示意小黑去给黄二蛋 “补刀”,料理这个还在地上晕头转向、试图挣扎起身的家伙。 小黑心领神会,低吠一声,恰似一道黑色利箭疾射而出,朝着黄二蛋扑将过去,锋利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白光, 咬向黄二蛋的脖颈,吓得黄二蛋拼命翻滚躲避,狼狈不堪。 而刘青此时已全神贯注,将浑身精气神凝聚一处,应对眼前这两名棘手的敌人。 其中一名黄皮子身形最为矫健,奔跑间四蹄生风,转瞬便奔至刘青跟前, 它猛地刹住身形,后腿一蹬,前半身高高跃起,大嘴一张,一团滚滚黑烟裹挟着刺鼻腥臭味,如汹涌的黑色浪涛,直扑刘青面门。 那黑烟之中,影影绰绰可见无数人形轮廓,皆是面容扭曲、痛苦哀嚎的生魂。 这些可怜的灵魂,生前或是无辜路人,或是惨遭横祸者,死后不得安息,被这黄鼠狼妖以邪法拘押、折磨, 那黄鼠狼妖吐出的滚滚黑烟,恰似汹涌澎湃、带着腐臭气息的黑色怒潮,内里裹挟的冤魂,个个面容扭曲、身形缥缈, 痛苦与哀怨从他们每一寸破碎的 “身躯” 中渗透而出,化作实质化的绝望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 他们张着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千万根钢针齐刺向耳膜,一波接着一波,层层叠叠, 在寂静夜里肆意回荡,令四周温度仿若瞬间降至冰点,寒意直钻心底,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寻常道士碰到了还真不一定好对付,不是销魂蚀骨就是污秽心智。 可刘青,面对这般邪祟诡异之物,那就是专业对口。 胸口的虎纹隐隐闪烁,平日里总是安静蛰伏,此刻却像是被注入了一剂最浓烈的兴奋剂,猛地躁动起来。 虎纹仿若活物,微微震颤,隐隐发烫,似乎是嗅到了一场盛宴的馥郁 “香气”,迫不及待要大快朵颐一番, 对黑烟中弥漫的精魂之力展现出极度的渴望,恰似饿狼盯上猎物,发红的眼中闪烁着贪婪又凶狠的光。 刘青心领神会,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凝视着那团黑烟,抬手轻轻一指,口中低喝: “去!” 抬手不是拒绝,而是聚伥虎煞纹。 那虎纹瞬间像是得到赦令的猛将,从他衣衫下鱼贯而出,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嗖” 地冲进黑烟之中,而后化作一个虎头。 在空中瞬间张大 “嘴巴”,其实只是一道由气血精气幻化、形似虎口的光晕,却释放出一股强大无比专门针对阴魂鬼祟的吸力。 那些冤魂,本在黑烟中痛苦挣扎、四处乱窜,被这吸力一扯,瞬间身不由己,如落叶卷入狂风,一个接一个,“簌簌” 地被尽数吸进虎纹之中, 没了声响,黑烟也随之缓缓消散,像是被抽干了精髓的空壳。 但虎纹的 “胃口” 可不止于此,它借着黑烟残余的灵力纽带,如顺着蛛丝追踪猎物的蜘蛛,猛地锁定不远处操控这一切的黄鼠狼妖的生魂。 早在发现不对劲之后黄鼠狼妖就已经后退, 此时正躲在一棵歪脖子树后,满脸惊愕,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赖以行凶的 “王牌” 竟如此轻易被破,还没等它回过神来,虎纹已裹挟着劲风扑至。 它只觉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力拉扯着自己的灵魂,想要逃窜,却发现四肢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魂一点点脱离躯体, 被虎纹吞入口中,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直至生机全无,娇小的身躯 “噗通” 一声,软绵绵地瘫倒从树上落了下来发出砰的一声响。 与此同时,小黑那边也已结束战斗。 它浑身毛发因激战根根直立,沾满鲜血,血珠顺着毛尖滑落,在地上洇出一朵朵暗红色的 “花”。 锋利的牙齿深深嵌入黄二蛋的脖颈,用力一咬,随着 “咔嚓” 一声脆响,黄二蛋的脖子被咬碎,身体瞬间没了动静,软绵绵地倒在尘埃之中,眼睛还圆睁着,残留着不甘与愤恨。 处理完黄二蛋,小黑抖了抖身子,甩落身上血水,迈着沉稳步伐,缓缓走到刘青身边。 眨眼间,局势陡然逆转,原本三对二的劣势局面,随着黄二蛋与那黄鼠狼妖的毙命,瞬间变成了二对一。 剩下的那只黄鼠狼,此刻孤立无援,看着同伴的惨状,双腿发软,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惊恐,进退两难,不知是该拼死一搏,还是转身逃窜, 往昔的嚣张气焰早已烟消云散,只剩满心的畏惧与彷徨。 然而,到底是流淌着野性血脉、从荒林荆棘中摸爬滚打而来的野兽,即便承蒙家族恩泽,觉醒了些许灵性, 可深埋心底的兽性本能,在生死攸关之际,恰似沉眠火山骤然喷发,冲破理智的枷锁。 它牙一咬,心一横,浑浊的双眼瞬间迸射出决然狠厉之光,像是做出了破釜沉舟的决断。 当下祭出家主赐予的婴儿骨剑,就想要和刘青以死搏命。 刹那间,一道幽光自它爪间亮起,光芒闪烁、扭曲,回归平静才看到那是一把形制狰狞的婴儿骨剑。 这骨剑周身散发着彻骨寒意,惨白的骨身之上,铭刻着一道道血红色的诡异符文,符文仿若活物,蠕动闪烁,隐隐散发着血腥与怨念交织的气息。 但是黄鼠狼妖还是低估了气运低迷对于它们的影响,尤其是碰到了吸取他们气运的正主。 本想着运转妖力搏杀的黄鼠狼妖,反倒是因为婴儿骨剑的怨念趁虚而入让它晕死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全灭! 第58章 《白骨炼器真谱其一 —— 白骨剑》 打完怪之后,自然就是收获战利品了,三具妖尸扔给小黑就当晚上加餐了。 而那一柄白骨小剑,当刘青拿起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它的信息。 (黄鼠狼妖的信息面板写过一次了,就不水了) 【怨灵婴骨剑(损)】 品质:白色 介绍: 此剑原是黄鼠狼家主黄天以三月大折磨致死的婴孩骨头为主要材质,精心拼凑打磨借微末白骨传承启灵而成。 今为反噬仇人灵性尽失,已经成为普通白骨。 此剑剑身纤细且透着惨白色泽,恰似被霜雪覆盖的枯树枝,每一节骨头拼接之处,隐约可见细微的缝隙,隐隐散发着一股幽冷彻骨的气息。 剑刃虽不算锋利如顶级神兵,却在阴气滋养下,暗藏锋芒。 当挥动此剑,剑身会发出如婴孩啼哭般的尖细声响,音波在空气中震荡,能扰人思绪、令人心慌意乱,仿若被无数怨灵在耳边哭诉纠缠。 一旦刺中敌手,婴骨内蛰伏的微弱怨灵便会被激活,顺着伤口悄然侵入敌人体内,虽不至于造成致命伤害,却会让中招者周身寒意顿生, 仿若被冰冷的小手轻抚,法力运转也会瞬间迟滞,出现短暂的恍惚与失神,为持剑者争取宝贵的攻击时机, 属于白骨一脉入门级别法器白骨剑的变种, 多被初涉阴暗修行路、妄图以邪法提升实力之人青睐, 不过因其承载怨念过重,使用频繁容易招惹邪祟反噬,需配以特殊的镇魂仪式或强大的心性稳固自身。 夜的浓稠墨色,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落幕之后,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小院上空,似是要将此地发生的一切血腥与诡异,都深深封存进黑暗的褶皱里。 刘青伫立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把婴儿骨剑,剑身上残留的阴森寒意,顺着他的掌心丝丝缕缕地钻进体内,却凉不过他心底涌起的复杂情绪。 那惨白的骨头,在黯淡月光下泛着幽冷光泽,每一道纹理、每一处拼接的缝隙,都仿若在幽幽诉说着曾经的罪恶与哀怨,似是泣血的控诉,声声扎进他的心窝。 他微微仰头,望向那被乌云半遮的月亮,长舒一口气,随后缓缓蹲下身子,在院子的角落寻了一处土质松软之地。 手中并无锄头铁锹,他便徒手刨挖起来,十指如坚毅的钢钎,狠狠插入泥土之中,一捧一捧地将土翻起。每一下挖掘,都似在埋葬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随着土坑渐渐成型,刘青眼中的沉痛愈发明显。 那掘出的泥土,带着大地的质朴与包容,似乎也在默默承接这份沉重,准备将邪恶与悲伤一同掩埋。 小黑一直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主人,它敏锐的虎眼,瞧出了刘青情绪里的低落沉郁,当下四蹄生风,快速奔至刘青身边。 它先是用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刘青的腿,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呜呜声,像是在细语安慰,接着又后腿立起,前爪在空中欢快地舞动,试图以这般憨态逗主人一展笑颜。 刘青察觉到小黑的心意,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抬手轻轻摩挲着小黑的脑袋,掌心传递的温热, 是人与宠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与慰藉,他轻声说道: “我没事,别担心。” 可那声音里,仍藏着几分难以驱散的惆怅。 刘青缓缓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泥土,目光越过院墙,望向远方那片被夜色笼罩、不知藏了多少苦难的小镇,心底满是感慨。 这世道,当真如同一团被恶魔搅乱的浑水,战乱的烽火在各处肆虐燃烧,硝烟弥漫,所到之处,家园成墟,百姓流离失所; 妖邪鬼魅趁此乱世,横行无忌,在街巷、在荒野,肆意散播恐惧与绝望,哭声、惨叫声交织成一曲人间炼狱的悲歌,而承受这一切的,唯有那些手无寸铁、无辜善良的平头百姓。 他们在战火中瑟瑟发抖,在妖邪的阴影下惶惶度日,生命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只是有些不爽而已。” 刘青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他刘青并非什么悲天悯人的圣贤,只是一个生于斯长于斯,被这乱世裹挟着前行的普通人,可种花家骨子里那股与生俱来的温良,如同暗夜火种,从未熄灭。 前世所铸就的红色思想钢印,更如铭刻灵魂的信念丰碑,让他见不得这种苦难。 若有能力之时,总归要救上一救的(第三年,东瀛寻心,血流成河), 至于现在。 先活下去再说吧。 如今,与黄仙儿一族的这一场冲突过后,已然将双方逼至不死不休的绝境。 通过怅鬼黄二蛋的了解, 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被盯上,也了解到了僵尸为什么脱困。 黄仙儿一伙忌惮九叔威名,才未敢明目张胆闯入镇子、掀起更大腥风血雨, 可那僵尸任公威勇,恰似悬在头顶的利刃,一旦脱困杀来,局势必将失控,小镇瞬间会沦为修罗场。 思绪收回,接下来就是看看面板带来的收获。 因为黄二蛋不是刘青解决的,而是小黑解决的,所以收获的经验只有两份,不过还有意外收获。 而且神也有提升。 “面板提示:你看怨婴骨成剑,心有不忍,心神触动下,朦胧感道,神+0.1。” “面板提示:你杀死了一阶黄鼠狼妖x2,获得经验150x2!获得《白骨炼器真谱其一——白骨剑》。” 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在脑海中打开了面板。 随后一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技能珠子静静地出现在刘青手上,上面铭刻着《白骨炼器真谱其一——白骨剑》几个大字。 与此同时,一阵信息闪过面前, 《白骨炼器真谱其一 —— 白骨剑》 品质:绿色 介绍: 采白骨集怨念,融阴煞铸剑魂。 刃可裂金碎玉,锋能破煞噬魂。 作为白骨一脉新手三件套之一的白骨剑和白骨招魂幡还有白骨拘魂骨齐名。 接下来就是老样子, 没有什么需要犹豫的,握住技能珠子,然后用力一捏。 随着 “啪” 的一声轻响,珠子破碎,化作无数道流光涌入刘青的脑海。 瞬间,大量关于白骨剑炼制技能的信息如潮水般涌来。 第59章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夜半三更,刘青脸带笑意的看着手上的三把白骨剑。 《白骨剑》 品质:绿色 介绍: 集白骨凝剑魂,聚阴煞锁残念。 触可裂肤噬魂,挥能斩祟辟邪。 甄选饱含怨念、灵力醇厚的白骨为材。 此剑选黄鼠狼妖霉死之骨,怨气异于常妖,选材中上。 精心打磨,阴气翻涌、鬼哭阵阵,剑身渐显,惨白透寒。 引入阴煞重塑其质,注入残魂 “魂锁” 赋予灵性,使其似蛰伏凶兽,渴望战斗。 但炼制者无炁,另辟一路,引血注精激活。 剑成,纹路藏忆,剑柄合手。 挥剑可裂肤断甲,伤口凝霜难愈;刺入敌体,残魂噬魂蚀脉,致灵力反噬、人瘫搐苦,是邪道利器,然阴寒过重,使用者需稳心神防反噬,又因血祭点灵,反噬+1。 刘青的居所内,昏黄烛光摇曳,恰似不安的魂灵在暗夜中瑟瑟颤抖,光影在墙壁上张牙舞爪,映照着桌上那三把散发着幽冷气息的白骨剑。 每把白骨剑都是用精气血气点灵而成的低配版,白骨炼器就是和一般的炼器师不一样,廉价亲民,除了反噬有点大,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他是法器。 一把五点血量,三把就是十五点,而每催动一把白骨剑的消耗是每一分钟消耗一点血量。 因为点灵消耗有些大,最后还是从小黑那里要了一具妖尸而后吃掉借助茅山养生拳才恢复的血量。 指尖摩挲着剑柄,刘青脑海中不断复盘从黄鼠狼伥鬼那儿撬出的情报。 那群黄仙儿,看似声势浩大、神秘莫测,实则内里虚实他已摸清大半。 除却之前命丧他手的黄二蛋等三个喽啰,余下的势力中,真正有修为的不过五指之数。 为首的家主暂且不论,剩下那四个喽啰,本事也就稀松平常,所倚仗的不过是单一的黑气天赋法术,施展开来, 无非是弄些障眼迷雾、阴寒偷袭的伎俩,恰似小儿玩闹,看似唬人,实则破绽百出。 更巧的是,他胸口的虎纹,恰似天生克星,每次与之对上,都能如磁石吸铁般,将那黑气牢牢锁住、驱散,让对方法术瞬间哑火,沦为待宰羔羊。 再算上身边忠心耿耿、战力不俗的小黑,以及新近收服、可驱使一二的两头伥鬼, 此刻己方阵营,兵强马壮、各司其职,实力不容小觑。 刘青暗自盘算,越琢磨越觉得,此刻优势像天平般,悄然倾向自己这边。 在这知根知底的当口,若还龟缩原地,坐以待毙,静等黄仙儿回过神、寻仇报复,那可不是他刘青的行事风格。 刘青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胆小怕事了,这种威胁还是早点消除的好,不然他睡不着觉。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他喃喃自语,攥紧拳头,目光中闪过决然。 况且,冥冥中似有天意助力,那面板上的状态栏,罕见地亮起 “吉” 字,光芒虽微弱, 却如回光返照般,透着破局的希望与力量,恰似暗夜中的启明星,给他注入一剂强心针。 心意既定,刘青再无犹豫,霍然起身,三把白骨剑在身侧铮铮鸣响,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大步迈向门外,融入浓稠如墨的夜色,身影转瞬消失不见。 ...... 在黄仙儿那隐秘且阴森的巢穴之中,弥漫的妖气仿若实质化的灰雾,缭绕不散,将一切都笼罩在诡谲压抑的氛围之下。 此地虽然刚刚被这群黄鼠狼占领不久,但是一群妖兽汇聚一团,妖炁无时无刻不在浸染周围,自然大改模样。 此刻,为首的黄仙儿家主正来回踱步,它身形相较于普通黄鼠狼庞大许多,周身毛色油亮,却透着一股冷冽寒意,双眼闪烁的幽光犹如鬼火,满是焦躁与狐疑。 它的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沉重,爪子在坚硬地面上抓挠出一道道浅痕,扬起细微尘土,恰似内心翻涌情绪的外在宣泄。 “哼,不过是去料理一个区区凡人血食,怎会耗费这般久的时间?” 它口中嘟囔着,声音尖锐刺耳,在洞穴石壁间回荡,惊得周围几只负责守卫的小喽啰黄鼠狼瑟瑟发抖,纷纷低垂脑袋,不敢吱声。 家主身旁,那几个尚有几分修为的亲信亦是满脸忧色,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种种可能。 “莫不是那凡人有什么古怪帮手? 听咱儿郎说这阵子镇外来了个法力不俗的老道,虽说未曾碰面,可万一……” 一个黄鼠狼精神色紧张,话语间满是担忧,刚一出口,就被旁边的同伴狠狠瞪了一眼,赶忙噤声,生怕触了家主霉头。 家主听闻,脚步猛地一顿,眼中凶光更甚, “道士又怎样? 我黄仙儿一族在这地界经营多年,岂会怕了外来的牛鼻子!” 话虽如此,可它心底却泛起一丝隐忧,毕竟与道士交锋,胜负难料,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累及族群,毕竟对于道士们来说,他们这些妖可是好东西。 它再度焦躁地走动起来,尾巴在身后甩得呼呼作响,时而竖起,时而拖地,尽显内心挣扎。“还是说,黄二蛋那几个蠢货办事不力,误了大事?” 它咬牙切齿,想起派出去的得力手下迟迟未归,心中涌起不祥预感。 在黄仙儿的认知里,对付一个毫无灵力根基的凡人,本该如捏死一只蝼蚁般轻松, 更何况自己还把一柄法器拿了过去,就是怕出意外,可如今这反常状况,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压在心头,让它们往日的嚣张气焰都黯淡了几分。 “家主,要不咱再派几个弟兄前去打探一番?” 一个亲信小心翼翼提议道。黄仙儿家主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刚要应允,却突然听到洞口外有了两个脚步,心头一凛,暗道: “不好,怕是出事了!” 身形瞬间紧绷,做好应对未知变故的准备,其余黄鼠狼见状,也纷纷亮出尖爪,严阵以待,洞穴内的紧张氛围瞬间升至顶点。 一群黄鼠狼死死的盯着洞口的位置,似乎不管过来的是什么东西,都要立刻灭掉。 但等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刚才的感觉就像是错觉。 第60章 气运低迷的可怕之处 在那幽森死寂、仿若巨兽利齿大口般的山洞口,悄然立着两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周身缭绕着丝丝缕缕如烟似雾、透着彻骨寒意的阴气, 正是化作怅鬼的黄鼠狼。 它们身形乍一看,还残留着往昔作为活物时,那灵活矫健、小巧狡黠的黄鼠狼轮廓, 但是浑身却隐隐散发着腐臭与幽冷交织的气息。 凑近细瞧,便能发现它们的躯体边缘模糊不清,仿若被一层半透明、不断翻涌的 “灵雾” 包裹,四肢虚化,行动间如鬼魅飘移,透着一股子虚幻缥缈、不真实的灵异劲儿, 那模样,恰似剪纸人儿在幽暗中被随意摆弄,又似风中残烛,火苗忽闪,随时都会彻底熄灭,消散在这凛冽山风之中,融于洞口周遭仿若墨汁倾泼、浓稠压抑得令人窒息的黑暗里。 只见其中一只怅鬼黄鼠狼,身形微微佝偻,前爪无力地蜷缩着,眼眶深陷,幽绿的鬼火在其中明灭不定, 它喉头滚动,发出一阵好似破锣摩擦、砂纸摩挲般粗粝沙哑的声音: “家主,幸不辱命呐。” 那语调拖得老长,透着几分邀功的急切,又藏着丝丝缕缕难以掩饰的后怕与疲惫, “不曾想气运低迷竟然如此费劲,每次对方都惊险逃离,俺俩费了好大一番周折,设下迷魂障、布下困灵网,总算是把那懵懂的小人儿给拿捏住咯, 如今,他已经入了我兄弟二人腹中。” 说着,它还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 “嘴唇”,只是那动作僵硬又诡异,舌尖划过之处,幽光闪烁,寒意四溢。 另一只怅鬼黄鼠狼像是被这话勾起了惨痛回忆,身形猛地一颤,它呜咽着接话道: “只是可惜哇,黄蛋那兄弟,本想着一同凯旋,谁料返程时,半路杀出个那劳什子僵尸,力大无穷、煞气漫天呐! 黄蛋躲闪不及,被它死死拖住,那僵尸跟吸干了血的蚂蟥似的, 片刻间,黄蛋就没了生气,丢了性命,咱兄弟想救,却被那僵尸的一群手下围住,只能眼睁睁瞧着,若不是有家主您的法剑,怕不是……” 话到此处,它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两颗幽绿鬼眼望向洞内深处,似在等待家主定夺,山风呼啸而过,吹得洞口野草倒伏,呜呜作响,鬼哭狼嚎。 刘青只觉自己算是彻底长了见识,气运低迷的后果竟然如此可怕。 此刻,在这群黄鼠狼眼里,他仿若一尊凝固的暗影,身姿紧绷、屏息凝神,就这么毫无声息地站在一群黄鼠狼面前。 那周遭弥漫着刺鼻的腥膻妖气,黄鼠狼们三两成群、交头接耳,尖锐的爪子在地面刨抓,发出簌簌声响,蓬松的尾巴不时扫过身侧石块, 却愣是没有一个察觉到咫尺之外刘青与小黑的存在。 刘青身旁的小黑,同样压低身形,双耳后贴,喉咙里滚动着压抑的低呜,它的双眼紧紧盯着黄鼠狼们, 幽绿眸光中满是警惕,肌肉紧绷蓄势待发,好似一张拉满的劲弩,随时准备弹射而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刘青微微侧目,与小黑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依靠着那丝丝默契稳住身形,不敢轻举妄动。 他俩就这般稳稳躲在两只怅鬼身后,借由怅鬼周身缭绕的阴气作为天然屏障,隐匿身形。 那阴气仿若一层朦胧缥缈、不断翻涌的幽纱,带着彻骨的寒意,既模糊了他们的身形轮廓,又巧妙遮掩了生人气息,使得黄鼠狼们的感官被完全蒙蔽。 唯一显出些许异样的,便是那黄鼠狼家主。 它身形相较普通黄鼠狼更为壮硕,毛色油亮顺滑,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与狡黠,此刻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在不经意间扫过刘青他们隐匿方位时,骤然闪过一丝狐疑。 那目光仿若两道锐利寒芒,似要穿透层层迷雾,将刘青与小黑揪出。 刘青心下猛地一紧,指尖不自觉扣紧白骨剑剑柄,冷汗悄然渗出后背,身旁小黑的毛发都因紧张竖了起来。 然而,仅仅须臾之间,那黄鼠狼家主像是自我宽慰、打消了顾虑,或许是笃定这隐匿暗处之人绝不敢在自家老巢放肆,又或许是对身边两只 “功臣” 怅鬼深信不疑。 很快,它便收起那稍纵即逝的顾忌,脸上堆起虚假谄媚的笑意,嘴角咧开,露出一排尖锐泛黄的獠牙,迈着故作优雅的步子,施施然走了上来, 那副模样,活脱脱像是要慷慨犒赏眼前这两位为族群立下 “汗马功劳” 的 “功臣”,殊不知,死亡的阴影已悄然在头顶盘旋。 待到走近两只怅鬼身旁,先是假意亲昵地围着它们转了一圈,伸出爪子佯装要拍拍它们的脊背,做出犒赏功臣的姿态, 随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却穿透力极强的 “咕噜” 声,将一众黄鼠狼的注意力全数吸引过来。 “哼,今日这事儿,办得虽说有些波折,可到底是成了!” 黄鼠狼家主仰起头,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里满是自傲,扫视着周围同族,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咱族群在这暗处蛰伏久矣,平日里藏头缩尾,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咱们黄仙儿一族称霸一方、扬眉吐气的时机!” 它边说边挥舞着前爪,好似正在擘画一幅宏伟蓝图,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全然没了先前那一丝狐疑带来的谨慎。 刘青却发现自己再一次低估了气运低迷的威力,本来找自己只是单方面送死,现在却完全忘了九叔的跟脚,打算行灭族之祸。 “就说那僵尸一事,瞧瞧黄四和黄六,他俩实力和大家相仿,竟也能从僵尸爪下全身而退,这说明了啥?” 它猛地顿住脚步,环顾四周,像是一位等待喝彩的戏子,见同族们皆面露思索、交头接耳,才满意地继续道, “这表明啊,那僵尸不过是徒有其表,看似凶悍,实则外强中干!不过是借着一身腐臭煞气,吓唬吓唬旁人罢了。” 它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露出尖锐獠牙,在阴暗中泛着森冷寒光。 “如今那九叔,在这地界声名赫赫,是咱们行事的一大阻碍,可僵尸的出现,恰似一把利刃,能替咱们除去这块绊脚石。” 黄鼠狼家主越说越兴奋,身形来回踱步,脚步踏在地面,发出沉闷声响,好似战鼓擂动,煽动着族群的野心。“ 等僵尸与九叔拼个两败俱伤,或是干脆将那九叔料理了,咱们再趁虚而入,杀进任家镇。 到那时,任家镇的那些鲜嫩可口的凡人血食,可都成了咱们嘴边的肥肉,任咱们予取予夺!” 它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幻想着届时在任家镇肆意搜刮、横行无忌的场景,尾巴在身后摇得像烈烈风中的旗帜,一众黄鼠狼受其感染, 也纷纷面露狰狞贪婪之色,此起彼伏的尖啸声在巢穴中回荡,似是在提前欢庆即将到来的 “盛宴”。 “咱们蛰伏得够久了,是时候让世人知晓,这方圆百里,是咱们黄仙儿的天下!” 黄鼠狼家主高高跃起,落在一块巨石之上,居高临下地宣告着它的野心,那声音在山洞石壁间嗡嗡回响,久久不散。 只是在黄鼠狼家主得意自满的时候。 啪~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它的肩膀上。 第61章 他刘青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最喜欢的就是必胜的战局。 在这黄鼠狼巢穴深处,空气仿若被邪恶与阴谋腌渍得腐臭凝滞,四周怪石嶙峋,幽绿磷火闪烁跳荡,恰似鬼域现世,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气息。 黄鼠狼家主黄天,彼时正沉浸于野心膨胀勾勒出的霸业幻景之中,它幻想着踏平任家镇后的纸醉金迷, 凡人在脚下颤栗、血食白骨堆满洞府,那副志得意满之态,仿佛整个世界已然是囊中之物。 突兀之间,一道陌生嗓音仿若冷冽冰棱,直直刺入耳膜,语调平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每一字都像重锤,狠狠敲在黄天的心神之上,瞬间将其从美梦幻境扯回这凶险现实。 黄天悚然一惊,浑身毛发炸起,本能地就要驱动妖力,凝聚于四肢百骸,以求施展保命绝招或是寻机逃窜。 它试图操控药力,让双爪暴涨数倍,化为锋利钢钩,撕破这诡异困局,亦或唤起周身妖风,裹挟身形隐匿于暗影, 然而,身躯却似被一股无形且阴寒的力量禁锢,突兀一僵,动弹不得分毫。 侧目而视,那两头往昔俯首帖耳的黄鼠狼怅鬼,此刻全然换了副狰狞面孔。 它们身形虚幻却散发浓烈阴气,缭绕周身的幽雾翻涌澎湃,恰似枯骨嶙峋的冰冷镣铐,死死扣住黄天的关节,每一寸肌肤相触之处,都仿若被寒针刺入, 疼得黄天眼角抽搐,冷汗如雨般滚落,可周身妖力被这诡异阴气压制,纵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艰难地、一寸一寸地转动脖颈,脖颈骨骼 “咯咯” 作响,恰似奏响绝望哀歌的前奏。 待看清身后状况,黄天的眼眸瞬间撑至极限,恐惧如决堤洪水,汹涌吞没仅存的镇定。 只见一人影卓然而立,仿若从暗夜深渊踏出的煞神,周身黑袍猎猎作响,衣角翻飞间似裹挟着无尽肃杀之意; 面庞冷峻,双眸犹如寒星,深邃眼眸中闪烁的冷芒恰似霜刃。 身旁那黑虎,身形矫健若巍峨小山,黑毛顺滑如绸缎,却在幽暗中泛着金属光泽,根根毛发好似钢针挺立,肌肉紧绷,蕴藏着足以崩山裂石的爆发力, 虎目之中燃烧着狩猎者锁定猎物时的炽热凶光,死死盯着黄天,威压如实质化的浪潮,一波一波冲击而来,让黄天几近窒息,心肺仿若被重石碾轧。 这大概就是敌人眼里,人畜无害的刘青的样子吧。 但命运的绞索已然收紧,不给其丝毫喘息之机。 话毕, 转瞬之间,空气被骨剑撕裂,一道狰狞剑声仿若恶鬼尖啸,穿破耳膜让人头皮发麻。 黄天惊恐地瞪大双眼,瞳孔急剧收缩成一点,视线中,一抹惨白寒光仿若暗夜流星,裹挟着千钧之势疾刺而来,正是白骨剑。 黄天下意识地张嘴,试图呼喊求饶,可喉咙刚有蠕动,白骨剑的剑尖已精准切入咽喉要害,锋刃冷冽,毫无阻滞地狠狠一划。 刹那间,鲜血仿若失控的红河,汹涌喷射而出,溅落在周边怪石之上,洇出一朵朵惨烈的 “血花”。 更可怖的是,白骨剑自带的蚀魂之炁,顺着创口汹涌灌入,肆意啃噬黄天的灵魂根基。 灵魂深处,仿若被万蚁疯狂啮咬,又似坠入炼狱火海,被业火灼烧煎熬,每一寸灵魂都在惨叫、崩碎。 黄天张大嘴巴,咽喉中只剩 “咯咯” 作响的血泡破裂声,却无法挤出一丝求救声响,只能任由一口接一口浓稠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喉间狂喷,洒落胸前,将那原本油亮顺滑的皮毛浸成一片刺目腥红。 双腿发软,身躯缓缓瘫倒,生命气息仿若残烛在狂风中摇曳,最终 “噗” 地熄灭,独留不甘与绝望,但是刘青手指一动,帮它画上了血腥且悲凉的句号。 三秒,山洞里敌方最强的妖已经死了。 眼前这四个尚有修为在身的黄鼠狼妖兽,不愧是在妖邪之道浸淫多年,尽管妖力相较于死去的家主略显逊色, 可那份源自黄鼠狼妖兽本能的狡黠与对危机的敏锐洞察,依旧不容小觑。 它们眼睁睁瞧着家主黄天不明不白地血溅当场,脖颈被白骨剑划开那可怖创口,鲜血汩汩涌出,灵魂更被蚀魂之炁啃噬殆尽,生命熄灭之后, 当下惊得浑身一颤,毛色乍起,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 短暂的惊愕过后,求生本能瞬间占据上风,它们身形疾动,如黑色闪电般穿梭至洞穴深处,将那些尚懵懂无知、瑟瑟发抖的弱小同类一股脑儿护在身前, 试图筑起一道脆弱却饱含 “舐犊之情” 的防线。 紧接着,四双爪子舞动,妖力自体内疯狂翻涌,汇聚于掌心,口中念念有词,念动那诡异晦涩的咒语。 刹那间,周遭阴气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搅动,汹涌澎湃,大片鬼哭狼嚎之声自虚空钻出,震得洞壁簌簌颤抖,石屑簌簌纷落。 浓稠如墨的黑烟黑雾,张牙舞爪地朝着刘青席卷而去,所经之处,地面被腐蚀出一道道幽黑沟槽,刺鼻腥气弥漫开来, 恰似恶魔张开血盆大口,妄图将刘青一口吞噬。 可这些妖邪伎俩,在刘青的虎纹面前,却似以卵击石,全然没了威风。 刘青胸口那虎纹,此刻仿若沉睡巨兽苏醒,金芒闪耀,纹路仿若活物游走,释放出雄浑霸道的威压,与黑烟黑雾甫一接触,便如烈阳融雪,“滋滋” 作响。 黑烟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撕裂,消散于无形,鬼哭狼嚎之声戛然而止,只剩几缕残烟在刘青身前缭绕,做着徒劳挣扎, 结果不言而喻,黄鼠狼们的垂死反抗,不过是一场闹剧。 就算想要逃跑,小黑守在洞口,也不过是送入虎口。 “呜呜呜……” 窒息般的哀鸣旋即充斥整个洞穴,那声音凄惨悲切,仿若冤魂泣诉,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幸存的黄鼠狼们,个个蜷缩在地,身形颤抖,毛色灰暗无光,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先前那点仗着妖法的底气荡然无存。 它们像是被抽去脊梁的蝼蚁,痛苦哀嚎,这惨状仅仅持续几秒,却似将世间所有悲戚都浓缩其中。 而后,像是心有灵犀达成某种默契共识,这群黄鼠狼竟齐刷刷躬起身子,前爪弯曲作揖,脑袋如捣蒜般, 一下接一下狠狠磕向地面,“咚咚咚” 声响彻洞穴,每一下都饱含着哀求意味,额头磕破,鲜血渗出,与尘埃混作一处,模样可怜至极。 它们眼眸中还人性化地流露出楚楚可怜的哀求之色,眼角含泪,嘴巴微张,呜咽不断,仿若在哭诉着自身悲惨境遇,任谁瞧了,怕是都难免心生恻隐。 刘青却仿若一座冷峻冰山,不为所动,双眸冷若寒星,紧紧盯着这群黄鼠狼,手中白骨剑依旧滴血未干,剑身上缭绕的阴煞之气,恰似他决绝心境的写照。 正所谓“禽兽之狡诈几多哉”, 这些妖邪惯会玩弄心眼、佯装可怜,背后却暗藏杀机,谨慎一些,于这险象环生之地, 方是保命的至理。 三分钟悄然流逝,时间仿若黏稠的蜜汁,缓慢而沉重。 那群看似已然挺尸、没了动静的黄鼠狼,仿若被注入一针 “回光返照” 的强心剂,陡然间再次蹦跶起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裹挟着残存的妖力, 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地朝着刘青扑来。 它们双眼通红,满是决绝与疯狂,试图孤注一掷,冲破这死亡绝境。 只可惜,“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就连那修为最高、最为狡诈的家主黄天都不是刘青一合之敌,遑论这些靠着血肉催化方才有些灵性、根基不稳的残次品。 刘青身形未动,悬在身前的三把白骨剑轻轻一挥,剑风呼啸,恰似凛冽寒风过境,寒光闪过之处,黄鼠狼们纷纷惨叫倒地,鲜血四溅,身躯抽搐几下,便彻底没了生机。 最终,山洞彻底回归平静,唯有阵阵阴风如哀怨幽灵,在洞内乱窜,刮过一具具冰冷尸体, 他刘青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最喜欢的就是必胜的战局。 黑暗依旧, 他俯身凑近那几只已然毙命的黄鼠狼,动作沉稳且利落,率先将刀刃抵住黄鼠狼的脖颈,稍一用力,锋刃便轻易划开坚韧皮毛,割裂皮下组织。 他的手法娴熟得如同操持此道多年的老猎手,每一下切割、剥离,都精准无误,随着手腕轻轻翻动,黄鼠狼的皮便缓缓与肉身脱离,完整而顺滑,没有丝毫拖沓破损, 似是他正拆解着一件精心雕琢却又邪异非常的 “艺术品”。 这样几只化妖的兽皮,是有极高的价值。 当然,现在对于刘青来说最为重要的还是兽骨, 白骨剑的炼制离不开有灵性的白骨。 虽说白骨剑作为凶器,生来便是为屠戮、震慑而铸就,并不适配剥皮这类精细 “勾当”, 但刘青很有技术。 绿色技能的雕刻很好的给了刘青施展的手段, 此前,他不过是随意挑了只普通黄鼠狼试手,指尖轻捻骨剑,在那黄鼠狼躯体上比划、雕琢,凭借着对脉络、肌体纹理的敏锐感知,刀锋游走间, 便仿若探知了它们身体结构的大半奥秘。 有了这般底气,接下来的进程便如同行云流水,顺畅无阻。 不到半个时辰,原本杂乱血腥的黄鼠狼尸首,已然在他手下焕然一新。 油亮光滑、完整无缺的皮毛被整齐叠放一旁,丝丝缕缕妖力仍在其上氤氲游走,似眷恋不舍这曾附身的躯壳; 白骨则被精心分拣,剔除杂质,按照大小、部位依次排列,每一根都散发着微弱灵芒,仿若在等待着重生为剑的命运; 血肉被妥善分离,放在一起,那是炼制某些特殊丹药、调配灵液的上好材料; 至于浓稠血液,也点滴未浪费,收集在提前带来的罐子之中, 或可用于绘制符文、施展禁忌血咒, 魂魄早就变成怅鬼,没有一点浪费。 整个山洞,虽依旧弥漫血腥,却在刘青有条不紊的打理下,透着一股别样的 “秩序井然”。 第62章 任家镇的风波 做完这一切之后,天色已经来到了早上清晨。 太阳升起, 一缕阳光洒在满载而归的刘青脸上,有种温软的感觉。 鸟儿已经是开始在树上啾啾的叫着,树上的新芽缀着露水,显得格外的清新透明,生机勃勃。这是一个干净而美丽的世界,还没有被工业污染,依旧有着自然的味道。 刘青深吸一口气,身后跟着驮着战利品的黑虎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比起刘青这边的岁月静好,九叔这一边的风景并不平静。 已经抵御了任老太爷一夜的进攻的九叔师徒,最后在快要得手的时候,突然被群尸围绕。 原来,那任老太爷在赶来任府 “兴风作浪” 的途中,本性的残忍与对鲜血的贪婪作祟,怎会安生地一路 “奔赴”? 它隐匿于街巷暗影,仿若暗夜中的夺命幽灵,凭借着对生人气息敏锐感知,随机锁定了任家镇里几名同样因种种缘由、夜深了还未归家的 “幸运儿”。 说是幸运,实则是倒了八辈子霉,被僵尸盯上,转瞬即逝。 任老太爷獠牙刺破他们脖颈,大口吮吸着温热鲜血,那 “咕嘟咕嘟” 的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惊悚,随着鲜血入腹,生命消逝,几人的身躯很快泛起诡异青灰, 在九叔与任老太爷鏖战这半宿时光里,已然悄无声息地尸变。 然后引发了连锁反应,任家镇的一部分地方沦陷,被行尸肆虐,但还等继续扩散,就被任老太爷召集在了一起, 局面瞬间混乱不堪,原本稳占上风的九叔师徒,不得不分心应对这群 “不速之客”,攻势也随之一滞。 九叔师徒三人见状,怎会甘心功亏一篑,怒火中烧,咬着牙便要乘胜追击,势必要将这罪魁祸首捉拿归案,还任家镇太平。 奈何那莽撞行事的阿威,平日里仗着点权势耀武扬威,此刻见僵尸要逃,脑子一热,只想在众人面前耍耍威风、显摆能耐,全然不顾战场局势,大手一挥,扯着嗓子下令朝着僵尸开枪。 “砰砰砰” 几声枪响, 划破夜空,子弹呼啸而出,却只是徒劳地撞击在任老太爷坚如磐石的身躯上, 火星四溅,随后无力地散落一地,别说伤到它分毫,反倒像是为其 “送行” 的礼炮, 更可恶的是,这阵枪火形成的 “弹幕”,硬生生拦住了九叔等人疾追上去的道路,宝贵时间在硝烟弥漫中悄然流逝, 待烟尘散去,那任老太爷早已没了踪影,彻底逃脱法网,徒留九叔师徒站在原地,满心不甘与无奈, 但穷寇莫追,比起逃跑的任老太爷,留在镇子上游荡的行尸才是最危险的东西。 刘青一路行来,刚踏入任家镇,便瞧见了如此一幕。 只见九叔恰似那降魔天尊,身着一袭洗得有些泛白却依旧整洁的黄色道袍,手中桃木剑仿若被赋予灵魂的游龙, 在黯淡天光下闪烁着凛冽寒光,裹挟着呼呼风声,正对着一群张牙舞爪、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僵尸施展开凌厉攻势,招招迅猛,式式刚劲,毫不留情。 那些新近才尸变的僵尸,周身缭绕着丝丝缕缕还未凝实的怨念阴气,青灰面皮扭曲,獠牙外露,肢体动作虽透着一股子蛮力, 可相较于九叔这浸淫道法多年、深谙降妖除魔之道的行家而言,不过是班门弄斧、蚍蜉撼树。双方甫一交手,高下立判, 九叔身形如电,桃木剑精准刺出、劈砍,剑风所到之处,僵尸们便似纸糊的人偶,瞬间被打得人仰马翻,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一具具躯体狼狈地摔落在满是尘土与破败杂物的街道上,扬起阵阵呛人灰烟。 毕竟是 “专业对口”,九叔研习茅山道术半生,钻研的便是这驱邪镇祟、清理妖邪鬼魅之事,对付僵尸更是有着自成一套的精妙法门与丰富实战经验。 平日里,他看着虽面容和善,眼神中常透着慈悲柔光,对待那些误入歧途、尚有良知的孤魂野鬼,总会网开一面,给予改过自新、往生轮回的机会, 可僵尸这等完全被怨念与尸毒操控、毫无人性理智的家伙,在他眼里便是纯粹的恶煞,必须严惩不贷,是以他下起手来,是半分情面都不留。 眨眼间的功夫,大半行尸已然惨状百出,断手断脚地在地上痛苦抽搐、颤抖,仿若癫痫发作的病人,肢体残块散落一旁, 殷殷黑血从断裂处汩汩涌出,浸染着脚下土地,那模样显然是肢骨断裂,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在原地苟延残喘,发出微弱痛苦嘶吼。 按常理来讲,九叔这般雷霆手段,肃清邪祟,护佑镇民,本应是桩大快人心的好事,可在他身后,几个保安队队员正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地急匆匆赶来。 其中两人,脸色惨白如纸,额头豆大冷汗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焦急,这惊恐嘛,自是对着眼前尸变的可怖尸体,而那焦急,却是另有隐情。 他们一边狂奔,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九叔,九叔,手下留情啊,手下留情啊!” “大师,大师,留个全尸呐!” 那声音带着哭腔,在空旷且死寂的街巷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揪心。 九叔乍一听这求情声,满心疑惑,手中桃木剑尚悬于半空,攻势稍缓,眉头紧锁,脑子一时半会儿愣是没转过弯来。 心想自己降妖除魔,替天行道,这些人怎的反倒阻拦起来? 正思忖间,那跑得气喘吁吁、几乎要断气的两人见九叔停了下来,赶忙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撞击的闷响,恰似两声绝望的悲叹。 一人满脸泪痕,鼻涕横流,双手合十,拼命哀求道: “手下留情九叔,那个没了脑袋的是我爹啊,那是我亲爹啊! 我一家人还指望着给他养老送终,如今他遭了这横祸,变成这副模样,可好歹得留个全尸,不然他到了阴曹地府,也不得安生呐!” 另一人也跟着磕头如捣蒜,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是啊九叔,求求您收了神通,饶了我二叔吧!断手断脚虽说惨,可还有法子补救,脑袋飞了, 魂可就真没了,死了都不安生啊,往后祖宗怪罪下来,我们咋担得起呐!” 九叔定睛一看这两人哭爹喊娘、悲痛欲绝的模样,又听了这般缘由,心底顿时涌起一阵无奈。这任家镇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邻里街坊间,多多少少都是沾亲带故的。 任老太爷此番作恶,肆意屠戮、吸食镇民鲜血,致使尸变横生,遭殃的可不只是陌生路人,难免波及众人亲戚眷属。 这些人不明就里,只念着亲情血缘,被愚孝蒙蔽心智,哪懂得僵尸之害、邪祟之险。 九叔深知此刻与他们掰扯清楚僵尸危害、除魔必要,绝非一时半会儿能成,况且眼前残余元凶还在蠢蠢欲动,危及全镇安危。 他愤恨地长叹一声,牙关一咬,手中桃木剑再次舞动,剑招愈发犀利迅猛,决意速战速决。只见寒光闪烁,剑影纷飞, 剩余那些还能勉强挣扎、蹒跚行动的行尸,须臾间便被全部斩断手脚,彻底瘫倒在地,没了动静,九叔这才收剑而立,抖了抖衣袖,风轻云淡。 九叔特攻僵尸的含金量还在提升。 第63章 战后的乱象 那几个保安队队员,身形在清晨微光与弥漫尘土交织中显得格外狼狈,制服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满是褶皱与污渍,脸上神色复杂得犹如打翻了五味瓶, 既有对九叔这般轻松降妖除魔手段的惊叹,又难掩那深深扎根于心底、因亲人惨遭尸变而涌起的悲戚哀伤, 嘴角下撇,眉梢眼角尽是哭丧之感,活脱脱一副天塌了半边的愁苦模样。 待九叔将那群行尸料理得七零八落,彻底没了作恶能耐, 他们便仿若失了魂的木偶,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扎进那堆断手断脚的残肢碎骸之中,双手在其间慌乱翻找,眼神满是焦急与惶恐。 其中一人,双手颤抖得厉害,缓缓捧起亲爹那已然没了生气、面皮青灰且双目圆睁的脑袋,嘴唇嗫嚅,想要放声恸哭宣泄满心悲苦, 却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咽喉,哽咽在喉,只能眼眶通红、泪水源源涌出,那泪珠砸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 洇出一朵朵饱含绝望的 “泪花”,欲哭无泪之态,叫人见了心酸不已。 也不知道是真的孝顺还是什么原因,给人一种行为艺术的错觉。 另一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俯身于那凌乱尸块间,双手机械地扒拉着断手断脚,每触碰到一块冰冷肢体,身子便猛地一颤,脸色愈发惨白如纸,额前冷汗如雨下, 那神情恰似坠入冰窖、万念俱灰,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死寂与茫然,活像被抽去了脊梁骨,只剩皮囊在这人间炼狱苦苦挣扎。 九叔见状,轻叹了口气,上前几步,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好了,你们两个别再伤心了。 他们已然尸变,沦为受怨念和尸毒操控的行尸,早已没了常人知觉,是不会感觉到痛苦的,你们且宽宽心。 待这事儿了结,我定会亲自主持超度法事,送他们往生,助其早日脱离这苦难尘世,寻得安宁归宿。” 说着,他目光诚挚,满含安抚之意,顿了顿,又神色一肃,提高了声调: “我先前下手这般重,实则是为速战速决,免得他们多受折磨,反复挣扎,也是为护全镇安危呐。 你们俩大男人,别在这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快些起来!” 那声音中气十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道理,两个保安队队员被这一顿恳切又严肃的教育,噎得哑口无言, 只能咬着嘴唇,满心不甘与无奈,却也知晓九叔所言在理,缓缓起身,身形依旧佝偻,仿若背负着千钧重担。 恰在此时,九叔余光一瞟,瞧见了在街巷拐角处静静观战、神色冷峻的刘青,原本凝重紧绷的面庞,瞬间缓和了些许,眼里闪过一丝关切,扬声问道: “阿青,今夜这任家镇可是邪祟横行、乱象丛生,你这一路过来,没碰上啥凶险事儿吧?” 刘青神色淡定,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回道: “九叔放心,我此番倒还算顺遂,并未碰上那可怖僵尸。 只是冤家路窄,撞上了几只黄皮子,正是之前在山林里有过纠葛、心怀怨恨的那拨,此番是寻仇而来,所幸现下已然被小黑料理干净,没了威胁。” 他言辞间轻描淡写,隐去了自己亲手灭杀黄皮子的实情,心想着在这多事之秋、危机四伏之地,还是低调行事为妙, 免得招来无端瞩目与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刘青与其他保安队队员皆无大碍,九叔心下稍安,目光环视一圈周遭狼藉,沉声道: “既如此,此地不宜久留,咱们不如先回任府,从长计议,再商讨应对这僵尸余孽之策。” “那这些尸体该咋处置呐?” 抱着亲爹脑袋的那保安队队员,面露难色,嗫嚅着开了口,眼神满是忧虑与纠结,目光在那堆尸骸上反复游移,似是想寻出个妥善法子,又满心茫然。 九叔闻言,双眸微微眯起,目光在那些尸变残躯上细细打量,心中暗忖: 这些尸首虽说已被断手断脚、动弹不得,可体内尸气犹如附骨之疽,仍旧阴魂不散,恰似一颗颗潜藏祸根, 若处理不当,稍有差池,极易引发疫病肆虐、邪祟再燃,危及全镇生灵,当真是棘手难题。思忖良久,他神色凝重,缓缓道: “依我之见,当下最好是就地烧掉,以烈火焚尽尸气,方能永绝后患。” 一听 “烧掉” 二字,两个保安队队员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满脸惊恐与抗拒,异口同声道:“不行不行,咋能烧呢?我还盼着我爹能入土为安呐,如今尸身已然遭此亵渎、残破不堪,要是连全尸都留不下, 到了阴曹地府,他老人家咋能安生?这岂不是造孽嘛!” “是啊是啊,” 另一人忙不迭附和,“况且这些尸首里,好些我都辨不清面目,不知是谁家亲眷,要是一股脑全烧了,镇子上的人咋来认领? 往后寻亲不得成了无头公案,叫大伙咋能心甘呐!”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用近乎哀求的目光望向九叔,期盼能寻得个折中的法子。 九叔被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一阵胀痛,深知他们囿于亲情与世俗执念,难以轻易说服,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 “罢了罢了,那你们俩就把这些尸体集中一处,寻个推车,运回去吧。 去周边村民那儿借一辆,这点事儿,你们总办得到吧?” 两人一听不用火烧,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脸上愁容稍解,忙应道: “借个车没啥问题,只要不烧,咋都行,我俩这就去办。” 言罢,便着手清理起那堆尸骸,动作虽仍带着几分畏惧,却也透着一股子急切,似想早早了结此事。 但刘青却从另一边看到两人虽然干的卖力,但是嘴角抽搐,显然在一起商量什么没有告诉九叔。 待九叔、刘青一行人回到任府,那历经一夜惊涛骇浪、被邪祟阴影笼罩得心力交瘁的任发,早已在府门翘首以盼, 待看清眼前一群行尸模样的众人,顿时吓得双腿发软,脸色惨白如霜,双目圆睁,满眼惊恐,叫人真切感受到这一夜变故给他带来的沉重打击。 看得出来,他爹给啊的特别关心挺到位的。 若非听了刘青的劝告提前买了糯米,想来现在已经不在人世。 而阿威也是气喘吁吁,忙活了一晚上,现在也很累。 秋生还有文才更不用说,虽然有点道行,但是三脚猫功夫还经常给九叔捣乱,一番折腾下来,不帮倒忙就算是超常发挥了,此时正护在任发任婷婷身边。 婷婷惊定了才知惊,伏在任发怀中哭起来,一时间倒是有些热闹。 不过秋生还有文才这么卖力,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自然是想抱得美人归。 第64章 文才依旧被抓,但是任发没有死 任家府邸之内,气氛仿若被一层浓稠阴霾死死笼罩,任婷婷那悲戚哭声恰似尖锐利箭,直直穿透压抑死寂,声声揪人心弦。 当然不是他爹死了,而是被吓得。 纵然在影视里面表现的是坚强的一面,但是那是他爹死了,现在他爹没死,任婷婷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小女生而已。 她双眸盈满泪水,娇躯颤抖,泪水源源不断顺着粉嫩脸颊滚落,打湿了身前衣裳。 任发瞧着女儿这般楚楚可怜、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底犹如被猫爪挠抓,疼惜不已,暗忖此地邪祟气息弥漫,阴气缭绕, 断不能再让女儿久留,多待一刻,便多添一分危险。 当下,他目光在文才与秋生二人身上迅速扫过,略一思忖,便决意让文才搀扶婷婷回房。这其中心思,可藏着几分 “老谋深算” 呐。 秋生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那模样活脱脱一个风流倜傥的白面书生,任发生怕女儿与他多有接触,一个不留神,情愫暗生,那可如何是好? 相较之下,文才看着憨厚老实,质朴木讷,料想不会引得女儿过多侧目,稳妥得多。 文才受此嘱托,自是满心欢喜又紧张万分,忙不迭走到任婷婷身旁,小心翼翼伸出手,轻扶她纤细臂膀。 任婷婷仍沉浸在恐惧悲伤之中,泪如雨下,顺势便趴在了文才胸口,嘤嘤抽泣。 文才只觉一股幽香钻入鼻中,娇躯温软在怀,刹那间,脑袋 “嗡” 地一声,恰似被一道甜蜜闪电击中,整个人晕晕乎乎,魂儿都似飘上了九霄云外,满心满眼只剩怀中佳人, 就连手臂上那被僵尸利爪抓伤的疼痛,也瞬间抛诸脑后。 没错,此前局势危急之时,僵尸张牙舞爪、攻势凌厉,任婷婷身处险境,花容失色、惊声尖叫, 文才想也没想,挺身而出,以肉身挡在其前,却不幸被僵尸那锋利如刀、透着幽寒尸气的指甲狠狠划过右臂,伤口处皮肉翻卷,鲜血初时汩汩涌出, 可没过多久,竟诡异般地干涸,肌肉颜色渐渐转为死鱼般的惨白,看着好不渗人,这很显然就是尸气扩散。 秋生在一旁瞧着文才与任婷婷这般亲昵模样,心里头那滋味,就像打翻了醋坛子,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他皱了皱眉,几步上前,清了清嗓子道: “婷婷,没事了。” 那声音带着几分不甘与急切,试图引起佳人注意。 文才一听,立马像护犊的老牛,把任婷婷搂得更紧了些,连忙应道: “她还在惊怕呢。” 一面说,一面还温柔地抚着婷婷如瀑秀发,满脸怜惜,信誓旦旦道:“有我在这里,不用害怕。” 秋生见状,咬了咬嘴唇,仍不死心,又补了一句: “我也出了不少力气。” 言下之意,自己也在这场危机中奋勇抗敌,功劳不小,可别被文才一人抢了风头。 文才却没心思理会他的 “争风吃醋”,嘴里嘟囔着: “是啊,要不是师父,今天晚上估计悬了。” 正说着,眼角余光瞥见九叔、阿威、刘青等人正大步朝这边走来,心下一惊,忙不迭将婷婷松开,脸上还泛起一抹红晕,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慌乱。 任婷婷此时也已稍稍止住哭泣,察觉到周遭人多眼杂,一抹羞意涌上脸颊,忙不迭整理了下衣裳,低着头,安静了下来,恰似一朵在微风中收敛锋芒的娇花。 九叔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双手揉着酸痛腰骨,走近后,目光在文才、婷婷身上打量一番,而后环视周围保安队队员与任发,神色凝重,开口问道: “你们没有被僵尸抓伤吧?” 文才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像是急于在众人面前展现英勇,尤其是在任婷婷面前彰显自己的 “英雄本色”,忙不迭伸出右臂,满不在乎地笑道: “没有,只是我一时不在意,被他抓了一下,小意思。” 众人目光齐聚在他手臂伤口,只见那伤口处,皮肉外翻,干涸血迹凝结成暗黑色痂块,肌肉呈现出死白之色,毫无生机,看着便叫人脊背发凉。 九叔、秋生、阿威、任发,就连刚刚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婷婷,也都瞪大了眼睛,面露惊色,他们皆敏锐察觉到,这伤口绝非寻常,反倒是透着一股子邪性。 九叔率先打破沉默,神色愈发郑重,再次追问道: “真是被僵尸抓伤的?” 文才重重点头,一脸笃定: “是的,刚开始挺疼,不过现在没事了,一点儿也不痛,血也不再流出来。” 九叔眉头紧锁,目光犀利如鹰,冷冷问道: “这么快就没了痛感,血也止住,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秋生心直口快,脑海中瞬间闪过师父往日教诲,脱口而出: “师父,文才会不会变啊?” 文才一脸茫然,挠挠头问道:“变什么?” “当然是变僵尸!!” 秋生提高声调,神色严肃,毫无玩笑之意,毕竟平日里九叔授课时,曾多次提及僵尸之害, 详述过被僵尸抓伤、中尸毒后的可怖后果,近段时间因刘青到来, 激发了秋生好胜心,他课业上愈发认真,自然牢记于心,文才则是满心任婷婷反倒还不如以前记住的多。 但是听自己师兄秋生说的话,文才这才猛地醒悟过来,忙看向伤口,又望向九叔,满脸焦急与惶恐,声音都带了颤音: “师父,我可是为了保护任老爷还有任婷婷才这样的,应该不会吧?” 九叔长叹一口气,神色凝重,缓缓道: “会是会的了。” 文才一听,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恐惧瞬间攥紧心脏,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真的?” 秋生在一旁瞧着他这副狼狈模样,“哼” 了一声,冷笑道: “现在晓得害怕了。” 文才哪顾得上理会秋生的嘲讽,忙不迭又追问: “那怎么办?” 阿威向来行事莽撞,不假思索,掏出枪便嚷嚷道: “还用说,让我一枪要你的命,再烧掉你,免除后患。” 言罢,抬手便要射击,黑洞洞枪口直逼文才脑门。 九叔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抬手架住阿威手臂,怒喝道: “胡闹!” 文才险象环生,吓得连声大叫,冷汗如雨下,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幸而任发赶忙出声制止: “阿威,别冲动!” 这才让阿威悻悻收了枪。 阿威仍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对表姨夫说什么,于是转向九叔皱着眉道: “九叔,虽然文才是你的徒弟,也确实救了我表姨夫一命,但你也要为大家想一想啊。” 他这话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文才,神色各异,有担忧、有恐惧、有疑虑,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紧张得好似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其他保安队队员受阿威话语鼓动,也纷纷举起手中枪,枪口微微颤抖,对准文才。 毕竟这一晚上与僵尸鏖战,他们早已见识到任老太爷的恐怖实力,实在不愿再有一人变成那可怖行尸,危及全镇。 九叔见状,大手一挥,神色威严,沉声道: “他还是活生生的,又发觉得早,有救的。” 文才仿若捞到救命稻草,“扑通” 一声差点跪下,满脸哀求: “师父,我求你,救我啊。” 任发也在一旁开口,语气诚恳: “九叔你说有什么办法,只要我任发可以帮忙,用得上说就行。” 毕竟文才是因救自己才落得这般境地,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阿威也收起了先前莽撞劲儿,跟着问道: “说一说吧九叔,该要如何救治?” 九叔目光沉稳,吐出两个字: “糯米。” 那语气,笃定且权威,仿若这简单二字便是破解此危局的不二法门。 众人一听,面露狐疑之色,不自觉围拢上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九叔见状,昂首挺胸,意气风发,抬手指天,大声解释道: “糯米这东西,可不简单呐。不单止可以清尸毒,而且能隔人气,避僵尸。 只要将糯米撒在屋子周围,僵尸便感觉不到人气,不会闯进去的了。” 众人似懂非懂,阿威率先抽身后退,嘴里嘟囔着: “是真的?” 众人见状,也陆续退下,眼神中仍残留着疑虑。 秋生却没被这说法轻易糊弄过去,追问道: “师父,糯米怎能这样的?” 九叔瞥他一眼,反问道: “糯米治木虱,你怎样解释?” 文才在一旁,脑筋一转,插口道: “哦,木虱扎扎跳,僵尸也是。” 九叔转头望向任发,神色恳切: “任老爷,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可能需要带着我的徒弟暂时在任府住下。” 任发点头应允,刚要开口,阿威却带着保安队匆匆告辞离去,任发瞧着阿威背影,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心底暗忖: 这阿威,行事愈发毛躁莽撞,关键时候还险些酿出大祸,实难倚重。 虽说亲戚一场,帮衬还得帮衬,可日后还是得寻个由头,把他送去别处,留在身边,保不准哪天又捅出篓子, 听说老黄那里却保安队队长,事情结束之后就让阿威过去吧。 自己要的是忠心耿耿、能护主周全的帮手,阿威这般跳脱,着实让人不放心。 待阿威等人身影消失,任发才回过神,连忙道: “当然,九叔您还需要什么东西,我派下人去取。” 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糯米,我任家在这任家镇别的不说,一些黄白之物还是有的。” 言语间,尽显财大气粗与对九叔的敬重之意,盼着能早日平息这场僵尸之乱,还任府太平。 不过客气完九叔之后,任发将目光转移到了正在烧毁行尸尸体的刘青身上。 第65章 来自任老爷任发的问候 刘青其实对于任府发生的大小事情并不在意,他只是专心致志的开始处理行尸。 毕竟,烧行尸还是可以获得经验的。 尽管刘青如此高冷,却依旧有人贴了上来,自然就是和刘青有过交易的任发。 回想起来晚上,任发在听了刘青的话以后,立刻行动起来,让手下的人去买糯米,然后同时派人去义庄把九叔请来,再者觉得依旧不保险,又把阿威和保安队叫了过来。 可是即使如此,任发依旧和他爹来了一波亲密的接触,若不是最后关头,刘青给他的九叔雕像拖延了一点时间,破墙而入的僵尸早就咬死了任发。 但也就是这一点时间,让精神高度紧绷的九叔找到了机会,大战一触即发。 因为九叔带来的东西不多,加上很多的符箓没有提前准备,所以说九叔的战斗力并不高,面对的又是僵尸先生里面明面上战斗力最高的boss, 更棘手的是,现场还有诸多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他们惊恐尖叫、四处乱窜,仿若惊弓之鸟,让九叔投鼠忌器,施展道法时不得不畏手畏脚。 要知道,在这凶险战局里,他首要任务并非是快意恩仇、直接灭杀僵尸,而是要护得众人周全,保下每一条鲜活性命。 这般两难困境,犹如荆棘缠足,束缚住了九叔的手脚,使得这场正邪对抗,整整耗费一个漫长黑夜, 始终处于僵持不下的胶着状态,迟迟未能将胜利天平稳稳倾向己方,说起来,这其中种种无奈, 归根结底,还是九叔那根植于心的善良在作祟,他不忍见苍生蒙难,哪怕自身深陷险境,也要顾全大局,护人周全呐。 任发一路脚步匆匆,神色焦急中透着几分疲惫后的憔悴, 双眼在四下寻觅,直至瞧见那道身形挺拔、神色冷峻的身影 —— 刘青, 恰似溺水之人望见救命浮木,忙不迭加快步伐赶了过去。 “刘兄弟,可算寻着你了!” 任发声音带着几分激动的沙哑,几步上前,到了刘青跟前,双手紧紧握住刘青的手。 到底不愧是老戏骨,也有可能是真的被亲爹吓到了。 他的眼眶泛红,额头皱纹因情绪起伏而愈发深刻。 “刘兄弟啊,若不是你,我任发这条命,怕是早交代在我那冤孽老爹手里咯。” 任发说着,声音已然哽咽,眼眶中泪花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你赠予我的那尊雕像,看似普通,却在生死关头,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呐! 当时,我只觉眼前一黑,那股子死亡的寒意直直透进心窝,我爹他…… 哦不, 那僵尸张牙舞爪,我连挪动一步的力气都没了,满心只剩绝望。 可谁能想到,就那小雕像,突然亮起一道光,虽说微弱,却硬生生把那僵尸给挡了挡,拖出了宝贵时间,才等来九叔救援, 这救命之恩,我任发铭记于心,一辈子都忘不了呐!” 任发微微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庄重,对着刘青深深鞠了一躬,腰弯成了九十度,额头几近触及地面,那姿态谦卑至极,全无平日里富商的架子与傲慢。 “我任发在这任家镇,也算有些家底,平日里过惯了顺遂日子,哪料到会撞上这等邪祟祸事,是我大意了。 若不是刘兄弟你未雨绸缪,提前警示,又赐下宝物,如今这任府,怕是要成一座鬼府咯, 我镇上的生意、家中仆人,全都会毁于一旦呐。” 他直起身,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泪花,目光诚挚地望向刘青,继续说道: “我知晓刘兄弟你本事通天,又行事低调,不图名利,可我任发不是那知恩不报的小人。 往后你但凡有啥吩咐,不管是要金银财宝、珍稀物件,还是需我任家出面帮忙打点之事,只需你一句话,我定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咱这缘分,是老天注定,经此一役,更是亲如兄弟,你可千万别跟我见外呐!” 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鼓囊囊的精致锦囊,双手递上,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里面装着的是一些黄白之物,虽说比不上刘兄弟你的救命大恩,但也是我的一番赤诚,还望你收下,莫要推辞。” 任发身形立在那满是战后狼藉的庭院之中,看似身姿笔挺,满脸诚挚感激之色仿若能融化冰雪,眼眶还因方才忆起昨夜惊魂而微微泛红,一副劫后余生、感恩戴德的模样尽显无疑。 可谁又能知晓,在他那看似敞亮的胸腔之下,一颗心却似幽深得不见底的古井,诸多隐秘盘算正于暗处悄然涌动,犹如潜藏在静谧湖面下的暗潮,伺机而动。 到底是老狐狸,担惊受怕的同时,还想向刘青讨几座雕像。 此时,刘青仿若未闻周遭喧嚣,仿若置身尘世之外,专注沉浸于焚烧行尸这冷峻 “事务” 之中。 那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他冷峻面庞,他手持长棍,有条不紊地拨弄着柴堆,确保每具行尸都能在烈烈火焰中化为灰烬,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专注气场,对近在咫尺、满脸殷切的任发仿若视若无睹。 任发见自己这般 “热情演出” 并未引得刘青侧目,心间微微一紧,额头细密汗珠瞬间沁出,沿着鬓角滑落,打湿了衣衫领口。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再度开口,话语里刻意添了几分热络与急切,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僵局: “刘兄弟,你那批货已然在运送途中啦,我可是一路都紧盯着,催了又催呐。 照这行程,最晚明日晚间便能妥妥抵达,保管误不了你的事儿。” 言罢,他抬眼偷觑刘青神色,见其依旧未有反应,双手不自觉在身前搓动,似在缓解内心莫名紧张。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至关重要之事,任发眼珠一转,神色愈发恳切,语速也不自觉加快: “刘兄弟呐,你看这事儿……” 话还未完,刘青终是停下手中动作,缓缓回过头来,那目光仿若寒星,犀利而清冷,直直穿透任发表象,令其心头猛地一颤,后半截话生生噎在喉间。 刘青目光在任发那满是汗珠的面庞上短暂停留,随后视线落于递来的锦囊之上,略作思忖,伸手接过,也不打开细瞧,随手便挂于腰间,那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拖泥带水。 紧接着,他薄唇轻启,声线沉稳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难得任叔你这般热忱,小弟我确实还有一事,思忖良久,不知当讲不当讲,也不知任叔能否应允帮忙呐?” 任发一听,眼睛骤亮,仿若黑夜里瞧见明灯, 他倒是知道,这是刘青这小子同意交易的事情,就是这家伙一直把握住主动权,倒是让作为商人的任发很是别扭,但是小命要紧, 于是任发忙不迭挺直腰杆,双手用力一拍胸脯,发出 “啪” 的一声闷响,那声响恰似他许下承诺的有力前奏: “刘兄弟但说无妨!只要是我任发力所能及之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那也绝不含糊,全都不是问题呐!” 刘青微微颔首,神色稍缓,目光越过任发,望向远处仍残留着恐惧阴霾的街巷,语调不疾不徐: “任叔,实不相瞒,我瞧着这镇上百姓,因这僵尸祸事,如今是惶惶不可终日,担惊受怕,受苦受累。 我实在不忍心呐,只盼着能早些将这些行尸妥善处置,一把火烧个干净,也好绝了后患,让百姓能早日重归安宁生活。 只是,这事儿还需任叔你出面,帮忙跟大伙解释调解一番。 毕竟,人心惶惶之际,行事难免受阻,唯有任叔你德高望重,一言九鼎,出面安抚,大伙才会安心呐。 如此,我便能心无旁骛,领队即刻去追寻那任老太爷踪迹,彻底了结这场祸事,还任家镇往昔太平。” 任发听闻,神色凝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脸上满是郑重与担当: “刘兄弟放心,这事儿包在我任发身上。百姓受苦,我亦痛心疾首,安抚之事,义不容辞。我这就去召集大伙,把利害关系、处置缘由一一讲清,定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你只管放手去寻那孽畜,早日降伏,还我镇安宁。” 言罢,任发双脚却似被钉在了原地,并未如他先前信誓旦旦表态那般立刻行动起来。 晨曦微光洒落在他略显佝偻却又透着商人精明的身形上,投下一道斑驳暗影,他眉头紧锁,眼眸中涌动着欲言又止的复杂神色, 嘴唇微微开合,几次欲语还休,那模样恰似怀揣着满腹心事,纠结于该不该一吐为快。 刘青抬眸,目光如炬,瞬间洞悉了这老狐狸心底的踌躇,心底暗自思忖: 虽说那批至关重要的货还在运输途中,尚未稳稳落入掌心,此刻对他的诉求不宜全然漠视,好歹还得维持着这份互利共生的 “交情”。 于是,他神色稍缓,主动开口询问: “任叔,可还有什么其他事情?但说便是,不必藏着掖着。” 声音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回避。 任发像是被这话点醒,狠狠咬了咬牙,仿佛下了极大决心,终于道出了心底盘算已久的本意:“那个,刘兄弟,你昨天给我的雕像,那可真是我的救命福星呐, 若不是它,我任发此刻怕是早已命丧黄泉,沦为那僵尸的口中食、爪下魂咯。” 说着,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因紧张与回忆而冒出的冷汗,眼眶微微泛红,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与对那雕像神奇功效的敬畏, “只是不知…… 这等神物,刘兄弟你是从何处得来,往后我任发能否还有机缘再得一尊,也好保我这条性命,安稳度过这多事之秋呐。” 言辞恳切,满是期待,双手不自觉在身前交握,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在任发心中,刘青此前提及的种种要求,不过是生意往来间的寻常事宜,那赠送的几条 “小金鱼”,虽说价值不菲,可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打点起来轻松自如,全不费思量。 然而,关乎身家性命的安危保障,却成了他心头一块沉甸甸的巨石。 他倒是明白,自己手头除了那几杆平日里用来壮胆、威慑寻常毛贼的手枪之外,再无其他能与僵尸抗衡的得力法宝。 可枪这玩意儿,对付起有血有肉、畏惧子弹的凡人尚算好使,一旦对上刀枪不入、周身阴气缭绕的僵尸, 那便似孩童挥舞着小木棍对抗巍峨巨人,有力使不出,完全是蚍蜉撼树,不堪一击。 刘青闻言,神色未改,双手背负身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雕像嘛,实不相瞒,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偶得,个中详情,说来话长,且眼下也寻不出第二尊来赠予任叔你了。” 见任发神色瞬间黯淡,犹如璀璨灯火被疾风扑灭,刘青话锋一转, “不过,任叔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我可为你指条明路。” 任发心头一喜,黯淡眼眸瞬间重燃希望之光,忙不迭拱手作揖,急切说道: “刘兄弟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呐。” “九叔的黄符,虽说单张功效或许比不上我那雕像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可它胜在数量充足、取用方便呐。 且九叔钻研此道半生,那黄符的效用可是极好,专门克制各类妖邪鬼魅,对付僵尸更是有独到之处。 任叔你不妨移步去九叔那儿,好生与他商议一番,求个几张揣在怀中,保不准日后便能派上大用场,护你周全。” 刘青娓娓道来。 任发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阴霾渐散,取而代之的是重燃的希望与决然,拱手道: “多谢刘兄弟指点迷津,我这就去找九叔。” 随后,两人又就着这几日镇上局势、后续应对之策寒暄了几句,话语间满是默契与对平息僵尸祸事的期盼。 末了,任发才怀揣着满心期许,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隐没在庭院拱门之后,奔着九叔所在方向而去。 第66章 人性的恶 庭院之中,刘青一门心思全扑在了眼前这批行尸的处置事宜上。 他本计划雷厉风行,直接以熊熊烈火将这些行尸付之一炬,一了百了,但是刘青还是低估了尸气的威力。 寻常柴火燃起的凡火,尽管火势汹汹,舔舐着行尸腐朽身躯,黑烟滚滚升腾,却仅仅只能燎去表面腐肉, 那股子深入骨髓、仿若附骨之疽的尸气,却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丝丝缕缕顽强萦绕,久久不散。 刘青剑眉紧锁,目光凝重,深知若想连根拔除这难缠尸气,达成彻底净化、杜绝后患的效果,仅凭眼下手段远远不够。 若是懂得精妙高深法术,念动几句神秘咒语,手掐诡异法诀,或许便能轻松驱散阴霾,可他此刻法术储备有限,一时间竟也有些无计可施。 正绞尽脑汁思索对策之际,脑海中蓦地灵光一闪,记起原着里提及的关键法门 —— 需得用荔枝树的树枝作为燃料,方能以其独特纯阳属性,攻破尸气防线,净化这些邪祟残留。 但眼下,急切间哪去寻那荔枝树枝? 好在刘青迅速稳住心神,冷静分析: 眼前这些不过是初阶行尸罢了,并非那种修炼千年、邪力滔天的尸王级别,只需借助天然纯阳之力, 譬如将它们放置在炽热骄阳底下暴晒,让烈日光辉尽情倾洒,以纯粹阳气一点点消磨、驱散尸气; 又或是寻些其他蕴含阳属性的物件辅助,像铜镜这类能反射日光、聚集阳气之物,同样能克敌制胜。 思及此处,刘青不再迟疑,当即着手布置起来。 他动作娴熟、有条不紊,搬动行尸、安置场地,一番忙碌过后,随着时间缓缓推移,日光愈发炽烈, 行尸周身尸气似被无形巨手拉扯,渐渐消散,一缕缕轻烟袅袅升腾,昭示着净化进程稳步前行。 但是还不够,心思一动的刘青从任府下人手里借了点糯米过来,撒过去之后,果然可行。 而就在刘青满心期许,准备查看面板收获,瞧瞧昨夜与今日接连烧掉十五具行尸所积攒下的丰厚经验之时, 一阵嘈杂喧闹声,仿若汹涌浪潮,猛然从任府门口方向滚滚袭来。 那阵骚乱毫无征兆,瞬间打破了庭院内来之不易的静谧,尖锐呼喊、急切争执交杂在一起,乱成一锅粥,不仅成功吸引了刘青的全部注意力, 仿若一只无形大手猛地拽回了他的思绪,就连身处屋内、正与任发商讨后续除尸计划的九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警觉,旋即一同快步朝着府门方向赶去。 任府门口此刻已是人山人海,乌泱泱一群村民满脸焦急、悲愤交加,眼神中满是对亲人下落的揪心探寻,正推搡拉扯着保安队员,试图闯入府内。 九叔见状,面色一沉,上前几步,抬手微微下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群情绪激动、眼眶泛红的村民,清了清嗓子,高声劝解道: “各位乡亲,都先冷静冷静!我知晓大伙此刻满心挂念着自家亲人,可事已至此,残酷真相不得不说。 你们那些变成行尸的家人,此刻正在府内被妥善处置,熊熊烈火灼烧,看似残忍,实则是唯一能让他们解脱的法子。 留着这被尸毒侵蚀、没了心智的躯壳,他们只会沦为邪祟傀儡,受苦受累,永无宁日呐。唯有这般净化焚烧,方能驱散怨念,送他们往生轮回,重获安宁。 大伙就莫要再执着阻拦了,权当是为亲人做最后一件善事吧。” 那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恳切,在众人耳畔回荡,试图安抚一颗颗躁动不安、悲痛欲绝的心。 任府门前,乌泱泱一群人。 人群里,有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浑浊的双眼里此刻满是焦急与悲戚; 有年轻力壮的后生,攥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写满不甘; 还有满脸泪痕的妇人,手中紧攥着亲人衣物一角,身体颤抖得厉害,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九叔轻咳一声,声音尽量温和却不失威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嘈杂: “各位乡亲,大伙此刻的心情,我九叔感同身受,白发人送黑发人、至亲突遭变故,这等痛苦,搁谁身上都如挖心割肉般难受。” 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众人,眼中满是同情与理解, “可眼下这形势,大伙得听我一句劝呐。 咱们亲人变成的这些行尸,早已没了生前意识,被怨念尸毒操控,沦为彻头彻尾的邪祟傀儡,多在这阳世留存一刻,就多受一分非人之苦。” 然而,村民们平日里见惯了九叔亲和友善的一面,哪家孩童受了惊吓,九叔定会免费画符祛邪;哪家老人久病不愈、疑心撞了邪祟,九叔也是二话不说上门查看,从不摆架子、收高价。 正因如此,这份亲近此刻却成了 “阻碍”,村民们没了往昔对道士的敬畏之心,情绪愈发激动,一个接一个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开始反驳。 打头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壮年汉子,满脸胡茬因愤怒而微微抖动,眼眶泛红,几步跨到九叔跟前,铁塔般的身子几乎要撞到九叔,嘶吼道: “九叔,平日里大伙敬您、信您,可这次您说的这叫啥话? 烧了尸体,人就彻底没了啊! 我爹辛苦一辈子,到老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我咋能对得起他老人家? 往后逢年过节,我对着啥祭拜?” 言罢,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呜呜痛哭起来,那哭声仿佛带着无尽委屈与不甘,引得周围村民眼眶跟着泛红,附和声此起彼伏。 “我爹生前最怕火了,烧了他我怕死不瞑目啊!!!” 一位老妇人被旁人搀扶着,颤巍巍地伸出干枯手指,指向九叔,声泪俱下: “九叔啊,我家那口子虽说变成这吓人模样,可到底是跟我过了大半辈子的枕边人呐,这一烧,啥念想都没了。 您神通广大,就不能想想别的法子,非得走这绝路吗?我老婆子求您了。” 说着,便要下跪,身旁人赶忙死死拉住。 年轻后生们也按捺不住,你一言我一语,嘈杂声响成一片。 “九叔,烧了尸体,万一亲人魂灵怪罪下来咋整? 咱们不能干这缺德事啊!”“就是就是,说不定还有救呢,咋能轻易放弃,直接烧了了事?” 众人越说越激动,情绪如失控的潮水,一波高过一波,将九叔围在垓心,那阵仗,似要逼得九叔当场改变主意。 九叔眉头紧锁,神色愈发凝重,他怎会不知村民们这份执念源于血脉情深、对生死轮回朴素认知的坚守,可僵尸危害岂是儿戏? 稍有不慎,这刚消停些许的任家镇便会再度被尸祸席卷,陷入万劫不复。 任府门前,气氛紧绷得好似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村民们仿若一群被愤怒与悲戚冲昏头脑的困兽,双眼通红,嘶吼着、推搡着,将九叔围在垓心。 就在这时,任发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从人群后走来,虽说昨夜经历僵尸肆虐,一宿未眠,眼下眼眶微微泛青, 可那气派却丝毫不减,双眸之中透着历经商海沉浮练就的精明与果决。 村民们一瞧见任发现身,原本还喧嚣鼎沸、仿若炸开锅的场面,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按下了静音键,嘈杂声戛然而止。 虽说平日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任发身为本地首富,在这任家镇有着说一不二的影响力,其财力之雄厚、人脉之广泛,仿若一座巍峨大山, 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村民心头,让人不敢有丝毫放肆。 人群中,几个方才还扯着嗓子跟九叔理论、满脸激愤的壮年汉子, 此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双脚钉在原地,满脸涨得通红,却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局促不安地微微低头,眼神闪躲,不敢与任发对视。 那几个哭闹得最凶的老妇人,原本涕泪横飞、几近瘫倒在地,此刻也忙不迭抬手用衣袖胡乱抹了抹脸,哆哆嗦嗦地整理着凌乱发丝,身子竭力站得笔直,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这些人敢和九叔闹,但是却不敢得罪任发。 任发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冷峻地扫过众人,眼神所到之处,村民们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他先是重重地咳了一声,这一声仿若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坎上,成功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紧接着,他抬高下巴,神色威严,开口便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够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音量却陡然拔高,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那股子久居上位者的霸气与威慑力展露无遗。 “现在任家镇还有一个祸害没有除掉,那才是任家镇的危机根源!” 任发边说边伸出手指,用力指向镇外,仿佛那潜藏的邪祟此刻就隐匿在指尖所指之处, “你们好好想想,自己的亲人为何无端被感染,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行尸模样?还不是那罪魁祸首一手酿成的恶果!” 众人听闻,面面相觑,脸上悲愤之色虽未褪去,却也多了几分思索与恍然。任发见状,趁热打铁,声调愈发激昂: “这祸害一日不除,咱们任家镇就永无宁日!难道你们忍心看着更多家人、邻里惨遭毒手,重蹈覆辙吗? 听九叔的,他一心为咱们镇祛除邪祟、护佑平安,几十年如一日,经验十足。 这些行尸,该烧就烧,别再捣乱了,若是因为咱们的固执己见,耽误了正事,让那潜藏的邪祟再度有机可乘,引发尸祸蔓延,全镇百姓都得跟着遭殃,到时候,哭天抢地都来不及!” 任发这番话,条理清晰,软硬兼施,既有当头棒喝的警醒,又有语重心长的劝说,加之平日里积攒的威望,仿若一场及时雨,浇灭了村民们心头的怒火与冲动。 方才还满脸不服、拒不配合的村民们,此刻纷纷低下头,满脸羞愧,交头接耳间, 虽仍有不舍与悲戚, 但抵触情绪已然消散了大半, 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烧吧,那就烧吧......” 随着这句妥协之语出口,原本围聚在任府门前、仿若一堵密不透风人墙的村民们,仿若退潮的海水,开始缓缓散去。 方才还满脸悲戚、怒目圆睁,誓要与九叔、任发理论到底,争出个亲人尸首处置结果的众人,此刻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拖着沉重、虚浮的脚步,三三两两离开了这伤心之地。 只留下了当事人收揽了亲人的骨灰,来日将这些骨灰下葬。 与此同时,任发任老爷站在一旁,目睹着眼前这一幕人间惨剧,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 这些乡亲们遭此横祸,往后日子怕是艰难万分,虽说钱财买不来亲人性命、换不回往昔安宁,可好歹能解燃眉之急,抚慰一二。 这般想着,他朝身旁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心领神会,迅速从身后小厮手中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大步上前。 任发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 “各位乡亲,大伙受苦了,这飞来横祸,任某也痛心疾首。 我任发虽无力挽回大伙亲人的性命,但念及往后生计,略表心意,给每人五个大洋,权当是帮衬着渡过这难关。” 言罢,管家依言开始分发银元,白花花的大洋在日光下闪烁着诱人光芒,落入村民手中,发出清脆声响。 刚才还一个个满脸哭丧、沉浸在巨大悲痛之中,仿若天塌了一般的村民们,瞧见这银元,神情瞬间有了变化。 许多人眼睛骤亮,仿若黑夜里陡然亮起明灯,方才的哀伤萎靡瞬间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惊喜与兴奋。 他们忙不迭将大洋揣进怀中,紧紧捂住,生怕旁人抢了去,嘴里还念叨着感恩戴德的话语:“多谢任老爷,任老爷真是大善人呐!” 那热络劲儿,全然没了几分钟前抵触烧尸时的决绝。 更有甚者,心里已然打起了小算盘,眼神闪烁,暗自琢磨着: “这凭空就得了五块大洋,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呐! 嘴上虽说舍不得亲人变作行尸、被一把火烧了,可要是往后家里老母、妻儿再不小心被抓了,岂不是又能有这便宜赚?” 这般念头刚一冒头,便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脸上却仍挂着感激涕零的笑容,跟着众人一道,怀揣银元,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任府门前,只留下一地狼藉与尚未散尽的灰烬,见证着这场荒诞又悲凉的闹剧落幕。 刘青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 第67章 遇事不决,可以加点 “面板提示:你杀死了一阶黄鼠狼妖x5,获得经验150x5!获得《白骨炼器真谱其一——白骨傀儡(蜘蛛)》。” “面板提示:你杀死了零阶行尸x15,获得经验50x15!” 面板上的提示倒是简单,总共也就总结成为经验还有一门新的技能。 1500点经验,什么时候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至于技能,轻车熟路。 捏碎珠子,关于《白骨炼器真谱其一——白骨傀儡(蜘蛛)》的信息已经出现在了刘青的脑海里面。 和上一次的白骨一脉的炼器谱《白骨炼器真谱其一 —— 白骨剑》一样,都是知识类的技能。 白骨炼器真谱其一 —— 白骨傀儡(蜘蛛) 品质:绿色 介绍: 聚亡骸凝怨丝,汇幽影塑蛛形。 躯壳坚逾玄铁,肢节利似钢针。 说起白骨傀儡。 就像是一种儿童游戏, 也就是搭积木。 而更机关, 便是更高层次的“搭积木”, 不考虑材质和动力系统, 仅仅傀儡机关的平衡性, 便涉及到各种知识。 这种傀儡师在中国还有其他的名词。 偃师, 据《列子?汤问》记载, 周穆王时,有工匠名偃师,带着他制造的傀儡拜见周穆王,其傀儡歌舞动作与真人无异 。后来 “偃师” 一词便常被用来指代善于制作人形傀儡及木制机关的工匠,成为了傀儡师的代名词之一. 倡优, 在古代,傀儡戏艺人有时也被称为 “倡优”。 倡优是指以乐舞谐戏为业的艺人,傀儡师通过操纵傀儡进行表演,与倡优的表演性质有相似之处,因此也会被归为此类称呼, 但需要注意的是,倡优所包含的范围比傀儡师更广,还包括其他类型的歌舞杂技艺人 。 锻造白骨傀儡,换一句话说就是一种搭积木的过程。 将先前的黄鼠狼妖白骨材料放好之后,刘青席地而坐,将白骨在身前依次排开,双手飞速舞动,结出诡异手印。 “九幽阴灵,诸界沉沦,听吾号令,聚骨为形!” 音节低沉、语调古怪,引得白骨震动,像是受到无形牵引,轻微震颤,而后拼接契合。 头骨嵌入顶端,空洞眼窝正对前方,仿若瞬间有了洞察一切的邪异目光; 长腿骨节节相连,关节 “咔咔” 作响,似在奏响一曲亡魂奏鸣。 可仅靠咒术还不足以稳固结构,寻常傀儡师以 “炁” 贯穿链接,刘青却无此力,他不慌不忙,唤起体内精血之力,调动面板潜藏能量。 “骸节相连,脉络贯通,凝血为引,锢魂为芯!” 刹那间,刘青周身泛起淡淡血光,光芒丝丝缕缕缠绕上白骨,深入骨骼缝隙,仿若为其注入滚烫灵魂。 血光闪烁间,白骨蜘蛛傀儡周身阴气大涨,原本惨白骨骼蒙上一层幽黑光芒,显得愈发狰狞。 紧接着,刘青想要按照提示咬破指尖, 但亲自尝试一下,才发现根本办不到,刘青猜测自己可能是没有炁的原因,单纯的牙齿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自己皮肤。 有种绝世强者因为不能切开皮肤处理阑尾疼死了的感觉。 最后还是用白骨剑开了一个小口子。 挤出一滴精血,弹向傀儡心脏部位。 精血触骨瞬间,傀儡猛地一震,八条长腿同时屈伸,深深刺入地面,稳固身形。 它像是被彻底唤醒,刘青目光凝视,心意一动,傀儡便如臂使指,迈动长腿,身形敏捷地穿梭、跳跃,动作行云流水,试练一番后, 刘青微微眯起双眸,视线紧锁在眼前那具崭新出炉的白骨傀儡之上,端详良久,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见这白骨傀儡静静伫立在黯淡微光之下,身姿娇小玲珑,骨骼架构却精巧细致到了极点,每一节骨头的拼接严丝合缝,找不出半分瑕疵; 通体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幽光,仿若披上了薄纱,虽不见张扬霸气,却自有一种内敛阴森的威慑力,恰似隐匿于暗夜、随时准备夺命的幽灵刺客。 然而,待初时的欣喜稍稍褪去,刘青眉头轻蹙,回想起此番炼制过程,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此次能侥幸炼制成功,实则是诸多巧合因素交织而成的结果,其间暗藏的艰难与不易,唯有自己最是清楚。 就拿材质来说,那黄鼠狼家主黄天的灵骨堪称关键 “功臣”,若不是这灵骨质地超凡、蕴含灵机充沛,各项指标均完美达标,想要炼制成功,简直是天方夜谭。 毕竟,越是追求傀儡造型娇小精致,对材质以及炼制工艺的精密程度要求便越高,近乎苛刻。 刘青无奈地轻叹一声,心中暗自思忖: 自己体内并无那传说中游走于经脉、随心操控、蕴含无尽潜能的 “炁”,相较于寻常傀儡师,起点便低了太多。 为了弥补这先天不足,他绞尽脑汁、另辟蹊径,凭借着那块神秘面板的逆天功效,硬生生将体内精血具象化,以血条之力替代 “炁”,开启这场逆天改命般的炼制之旅。 说起来轻巧,可实际操作过程中,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这具白骨傀儡,已然是 “低配版的低配版”,个中艰辛与妥协,不足为外人道也。 目光缓缓移向一旁,剩余的四具灵骨整齐排列,在幽暗中散发着森冷气息。 刘青摩挲着下巴,心中迅速盘算起后续计划,眼下之势,凭借自身条件,想要再炼制一具傀儡,无疑是痴人说梦。 思索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傀儡炼制受限,那便转换思路,将这些灵骨打造成白骨剑,好歹物尽其用,不至于浪费这来之不易的珍贵材料。 这时,若是旁人在场,定会心生疑惑,忍不住发问: 刘青一介凡人,哪来如此充裕的血量支撑这般高强度消耗? 遇事不决可以加点,1500点经验,就是刘青炼制这些法器的根本。 “面板,给我加。” 随着了刘青意念一动,面板上的御兽灵心诀开始有了新的变化,刘青打磨的身躯在体内精纯热流的改造之下,开始发生变化。 第68章 《妖息淬体诀》 刘青只觉大脑陡然间一阵天旋地转,仿若失足坠入湍急旋涡,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令他瞬间失去平衡,身形摇晃着险些栽倒在地。 就在意识几近涣散之际,一股暖流毫无征兆地自天灵灌入, 宛如春日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第一缕曙光,精纯且纯粹,毫无杂质, 携着磅礴能量与温润气息,由上而下,势如破竹般开始冲刷、渗透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器官组织。 暖流所经之处,仿若一场悄然而至的蜕变盛宴拉开帷幕,奇异景象接连呈现。 骨骼率先发出 “咔咔” 脆响,仿若沉睡千年的机关被逐一唤醒, 在能量的细密滋润下,原本略显脆弱的骨质迅速强化,每一根骨头都似被注入钢铁精髓,致密坚硬起来,隐隐散发着玉质光泽; 要知道刘青现在的精已经来到了三点,再次加点竟然还能有如此显着的变化,提升自然不算少。 而且不仅仅是骨骼,皮膜与肌肉亦未能幸免,先是紧绷如满弦之弓,酸痛与涨涩之感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袭来,令刘青忍不住咬紧牙关、冷汗直冒, 可就在这煎熬之中,力量仿若灵动的精灵,丝丝缕缕在其间凝聚、沉淀,原本松弛的肌肉逐渐隆起,线条刚硬明晰,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心脏仿若感知到身体的剧变,瞬间开启疯狂律动模式,剧烈跳动起来,沉闷有力的 “砰砰” 声在胸腔内回响,恰似激昂战鼓,加速周身血液奔腾输送, 让每一个器官、每一处肢体末梢都迅速盈满生机与活力,原本因眩晕而苍白的面色也泛起一抹健康红润。 而在这身体改造的关键当口,最为奇妙之事悄然发生 —— 在刘青脑海深处,凭空多出了一连串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记忆片段。 他凝神细探,发现那些竟是关于自己练习神秘功法 “御兽灵心诀” 的过往点滴。 画面里,刘青独自盘坐在静谧密室,五心朝天、闭目凝神,周身气息流转,手印变幻不停,口中念念有词,全身心沉浸在功法修炼之中。 只是蹊跷之处在于,这记忆里的功法路径似乎与寻常迥异,翻阅全程,竟丝毫不见小黑 —— 那只与他羁绊颇深的妖兽身影。 寻常御兽师修炼此诀,无不借助妖兽妖气反哺自身,吸纳那雄浑妖力淬炼体魄、增进修为,犹如借力登高,事半功倍。 可刘青却独辟蹊径,全然未曾借用小黑一丝妖气,反倒是巧妙借助系统释放出的精纯能量,展开这场惊心动魄的身体淬炼之旅。 系统能量仿若精密手术刀,精准雕琢着他的身躯,剔除杂质、夯实根基,由此一路高歌猛进,成功提升精属性。 这般操作带来的连锁反应超乎想象,因刘青自身实力提升太过迅猛,无意间形成一股强劲反哺之力,如汹涌暗流倒灌,径直涌向小黑。 小黑得了这意外滋养,妖力激增、体魄蜕变,成长速度一日千里。 这本该是皆大欢喜之事,然而凡事有利必有弊。 小黑成长速度过快,实力进阶远超预期,如今反倒成了刘青的 “甜蜜负担”。 甚至可以说是约束刘青进步的枷锁。 思量及此,刘青眉头紧锁,心中暗忖: 看来非得对这门 “御兽灵心诀” 加以改造不可了,虽说目前这仅仅只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设想, 前路漫漫、阻碍重重,自己也全然不清楚能否成功,但事到如今,已别无选择。 而已脑子里的御兽灵心诀好像和这门功法的名字还有些区别,虽然说的好听,但是练到高深处,刘青还是感觉到了对于小黑的奴性,感觉比起御兽来说,叫做奴兽更为合适。 这般想着,记忆画面持续浮现,愈发清晰生动起来。画面里的刘青结束修炼,缓缓睁开双眸,眼底满是不甘与执着,满心满眼都在思索着如何进一步提升自己已然蜕变的身体。 他踱步密室,年年尝试,可时间仿若无情流水,悄然流逝,刘青始终纹丝未动,困在原地。纵有神奇面板傍身,可知识储备匮乏如贫瘠荒漠,面对功法瓶颈,终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在寻不出凭空提升的法门。 一次次尝试,换来的是一次次挫败。 记忆里的刘青颓然瘫坐,满心沮丧,然而峰回路转,就在他以为此番探索注定无果之时,却惊喜地发现,因 “御兽灵心诀” 尚未触达极限,体内能量暗流涌动,趁着此番淬炼余威,竟自主流转起来,沿着经脉周天循环,再度淬炼身心。 在这无心插柳的机缘之下,刘青的精属性竟再一次得到稳固与提升,虽过程波折艰辛,但收获亦是不菲。 也让刘青找到了改造的方向,放弃御兽灵心诀的御兽方面,转而朝着命功最为基本的提升身体精气的属性功能靠近。 也算是满足了刘青为了提升功法将血量加满,从而炼制白骨剑的便利。 一次的加点操作之后,御兽灵心诀从三级来到了四级,而精也来到了4点。 最重要的是血量来到了40。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白骨剑的炼制,刘青可以稍微改动一下,借助更多的血量进行炼制,这样虽然不能让白骨剑的威力大大增加,但是能够让这批白骨剑追赶上先前驱使的白骨剑,同样如臂屈伸,毫无隔阂。 如此这般,反复加点,尽数将四把白骨剑炼制完成之后,刘青已经有了七把白骨剑,同样自己的御兽灵心诀也在一次次的加点升级之后有了明显的变化。 七级的《妖息淬体诀》 “妖息” 指代妖兽呼出气息,暗藏妖力精华,是修炼者淬炼身躯关键能量源; “淬体” 清晰阐述了功法用途,即利用妖气对修炼者肉身进行反复锤炼打磨,如同将凡铁投入熊熊炉火,历经淬炼,铸就钢铁之躯,使修炼者体魄日益强悍,无惧外力侵袭。 但终归只是刘青根据面板加点里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推敲出来的功法,真正的功能还有待商议,需要等小黑或者其他妖族的妖气也就是妖息试一试,刘青才敢自己修炼。 亦或是直接加点,免受修行之苦,总之,已经七级的这门命功刘青是并不打算继续加点,打算将剩下的经验加到其他的技能上面。 第69章 加点,加点,继续加点 在那静谧得仿若时间都停滞的修行密室之中,刘青仿若老僧入定,盘膝而坐,周身气息如渊似狱,深沉内敛却又暗藏汹涌波涛。 他的心神全然沉浸在功法 “妖息淬体诀” 的神秘进阶之境,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似化为贪婪吸盘,全力吸纳着磅礴能量,推动功法从三级向着四级艰难攀爬。 这一过程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惊心动魄, 好在历经一番艰苦鏖战, 最后消耗了总共八百点经验,便有惊无险成功登顶。 伴随功法升级,刘青体内仿若点燃了熊熊烽火,一场悄无声息却震撼人心的蜕变轰然上演。最直观的便是那 “精” 属性,仿若脱缰野马一路狂飙,数值稳稳攀升至 7 点,每一点增长都似为他的身躯注入一股雄浑力量,肌肉愈发紧实,隆起的线条仿若镌刻的岩石纹理,蕴藏着爆炸性的劲道; 血脉仿若奔腾的江河,汹涌澎湃、活力无限,血量数值也随之水涨船高,一路飙升到 70,周身气血充盈,红光满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浓烈的生命气息。 许久之后,刘青缓缓睁开双眸,眼眸中精芒如电,仿若能洞穿虚空。 他徐徐起身,身姿挺拔如松,踱步至窗前,迎着那破云而出、洒下万道金光的朝阳,轻启双唇,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刹那间,只见一道纯白无瑕、仿若实质化利剑的气息轰然射出,去势如电,精准无误地落在两米开外的草木丛中。 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清脆利落,草木根茎应声而断,断截面平滑整齐,宛如被绝世名剑一挥而就,不见丝毫毛糙,尽显凌厉锋芒。 “七点精属性,当真不可小觑!” 刘青微微握拳,感受着体内那雄浑澎湃的力量,心中暗自惊叹。 往昔的自己,若比作活力有余却实力平平的运动爱好者,那如今的他,已然摇身一变,宛若赛场巅峰、摘金夺银的专业国家运动员, 二者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鸿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场震撼身心的蜕变余韵未消,却又有更为惊人的异变悄然浮现。 只见刘青身后的半空之中,七八柄白骨剑法器静静悬浮,它们仿若一群被唤醒灵智的忠实卫士,原本森冷惨白的骨身此刻微微散发着幽红光芒,红白之间好不奇异。 这还远未到这场惊喜的尽头,真正关键之处在于,此次技能连续升级在刘青身体里面引发的能量潮汐, 竟如同一位手法精妙绝伦的调音大师,将这七八柄白骨剑法器的能量体系调节至了一个堪称绝妙的平衡点。 究竟是何种平衡呢? 那便是支出与产生的能量比例达到了完美契合。往昔,刘青驱使这些白骨剑,需源源不断地抽取自身血条之力, 每一次御剑杀敌、施展剑招,都伴随着精血损耗,面色苍白、元气大伤是常有的事,仿若行走在钢丝之上,稍有不慎便会后继乏力。 难听点说,这就是搏命的邪道法门。 但如今,局势全然扭转。 得益于此番升级带来的奇妙变化,白骨剑法器仿若脱胎换骨,与刘青之间构建起全新能量纽带。 此刻,刘青驱动它们消耗的不再是珍贵又易耗的血条,转而以体力为主要 “燃料” 供给能量。这体力,相较精血而言,仿若取之不尽的潺潺溪流,凭借日常修炼打磨的强健体魄、充沛精力,便能支撑白骨剑灵动飞舞、斩击敌寇。 刘青试着轻轻抬手,意念微动间,白骨剑似心有灵犀,翩然舞动,速度快若闪电,剑影穿梭,划过空气时发出尖锐呼啸, 却并未让他有丝毫精血亏空之感,唯有肌肉微微紧绷,彰显体力的适度消耗。 虽然没有血条燃料的狠辣,但是生在持久。 当然,世事难尽善尽美。虽说已达成这般了不起的能量平衡变革,但仍存在些许限制条件。一旦刘青长时间高强度驱使白骨剑作战,或是陷入持久战、车轮战,体力终会如燃尽的蜡烛,逐渐见底。 届时,当身体疲惫不堪、再无多余体力可供挥霍时,白骨剑倒也不至于彻底沦为废铁。 它们依旧能被刘青驱使,保留着最原始的功能,只是驱动源不得不重新切换回血条,凭借精血中蕴含的雄浑精元,维系最后攻势。 而且这种消耗体力的功能也算是刘青独此一份,其他人若是想用,有一种弹道偏左的美感,只能是消耗血条也就是精气才能使用。 收回心思,刘青心中早有定计,正如先前深思熟虑所得出的结论 —— 他已然不打算继续在 “妖息淬体诀” 这条赛道上一路狂飙。 目光流转间,他将视线缓缓投向面板之上的其他技能图标。 其中,雕刻技能仿若遗世独立的隐者,属性特殊,旁注清晰标注着 “只能手动提升”。 刘青见状,心下了然,不慌不忙,深知此技能急不得,需在一次次精雕细琢、手起刀落间慢慢打磨技艺,便暂且将其搁置一旁,留待日后机缘获得灵木在做打算。 而食煞吞浊要术、聚伥虎煞纹以及招魂咒这三项技能,此刻却如三头蓄势待发、嗷嗷待哺的猛兽,散发着诱人光芒,引得刘青目光灼灼。 先前的刘青实在是太过忙碌,让这些技能没有时间提升,但是如今既然经验有了富余,没有留着的必要,倒是可以将目光转移到这些技能上面。 但是加哪个是个问题。 短暂的犹豫仿若一闪而过的流星,刘青眼神瞬间坚毅如铁,心中涌起一股豪迈决绝: “全加!” 念头刚起,心意一动之下,体内能量仿若接到冲锋号角,轰然奔涌而出,朝着那三项技能汹涌灌注。 刹那间,一股比起之前更为复杂、仿若糅合了万千灵力神韵,却又更加精纯、毫无杂质的磅礴能量如汹涌潮水般逆袭而来,瞬间席卷刘青全身。 与此同时,海量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记忆片段仿若决堤洪水,滔滔不绝地涌入他的脑海。 再一次醒来的刘青,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正午。 第70章 逆反修行,中丹田,开! 随着那一场惊心动魄、关乎功法与技能蜕变的修行风暴缓缓落下帷幕,刘青所处的房间仿若被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激战洗礼过,弥漫着凝重且静谧的气息。 经验值一栏在这场酣畅淋漓的加点升级狂欢后,已然被消耗得一干二净,数字归零,恰似干涸的河床,见证了能量倾尽而出、全力奔赴进阶之路的壮烈。 然而,刘青心中并无半分懊恼与惋惜,他深知 “有舍才有得” 的道理,此番消耗虽巨,收获却如秋日丰收的硕果,沉甸甸地堆满心间,令人满心振奋。 恰在此时,一道幽光闪烁的面板提示浮现在他眼前,仿若来自神秘异世界的轻声呢喃: “你因感悟颇多,记忆流转之间,心神震荡,略有所悟,神 + 0.1”。 这简短几字,却蕴含着难以估量的价值,象征着刘青在修行的漫漫长路上,于精神领域成功踏出关键一步, 灵魂愈发坚韧,感知愈发敏锐,为他蒙尘的灵眸拭去污垢,得以窥见更高维度的修行奥秘。 此时一缕阳光从窗边洒了进来, 再看此刻的刘青,与先前判若两人,全然没了往昔那种外放、张狂的行事做派。 原本乌黑浓密、肆意飞扬的头发,此刻竟泛起丝丝银白,如雪霜悄然爬上枝头; 面庞也不复红润饱满,而是略显消瘦蜡黄,肌肤松弛,皱纹隐现,形若枯槁一般。 不知情者见了,定会心生忧虑,揣测他是否练功走火入魔、遭受重创。 实则大错特错,这副看似衰败的模样并非技能出了岔子,而是刘青蓄意为之、自行内敛的结果。 在修行界,“内敛” 一词仿若蕴含着无尽智慧与高深门道。 刘青此番加点之后,将周身精气如收起羽翼的飞鸟般向内收缩,严严实实地聚拢于胸口膻中穴所在之处,也就是俗称的中丹田。 谈及这中丹田,内里门道可不少。 人的丹田依照传统划分,分为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三大关键区域。 中丹田所处位置极为精妙,恰在胸部前正中线上,平第 4四肋间,精准定位便是两乳头连线的中点,名为膻中穴。 此穴隶属任脉,堪称人体经络系统里的交通枢纽,是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以及任脉等多条经脉的交会之所,又身负 “气会” 盛名,乃是心包募穴。 从医理层面剖析,膻中穴一旦遭受外力重击,后果不堪设想,内气瞬间漫散,恰似溃堤洪水,失控乱窜, 中招者会即刻陷入心慌意乱、神志不清的窘迫境地。 往修行层面深挖,胸口正中深度约两三寸的那一点,便是神秘莫测的 “中丹田”。 它并非有形脏器,却仿若无形磁场,是气机起伏的感应中枢,承载着人类喜怒哀乐等诸般情绪,堪称情绪战场、身心交感中心。 若把人体比作一座精妙府邸,“上丹田” 就似那藏书万卷、孕育智慧的阁楼,主要司职储存知识、催生大脑意识; “下丹田” 仿若府邸深处的能量宝库,牢牢锁住精气,源源不断地产出能量; 而中丹田则是连通上下两层的隐秘通路,肩负起输送、调和能量与意识的重任。 正常修道者循规蹈矩,大多是在修炼至一定火候、感知到体内炁的流动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尝试粗浅储存炁,并开启漫长艰辛的炁运转修炼之旅。 先是倾尽全力打开下丹田,宛如矿工挖掘宝藏,一丝一毫地积累精气,直至储量抵达极限,才敢挑战新高,自下而上,徐徐开辟中丹田。 刘青却反其道而行之,不走寻常路。凭借那块神秘面板得天独厚的加点力量,仿若手握开挂神器,直接绕过常规流程,强势开辟了代表地丹的中丹田。 此举看似莽撞,实则蕴含着刘青对修行独到的理解与果敢尝试。 天马行空,惊为天人。 因中丹田与五脏六腑紧密相连,血脉经络如蛛网交织其间,故而它还主管着情绪起伏变化。如今刘青成功开启这扇神秘大门,踏上逆反修行之路 —— 命功地丹之法,虽说尚未触及极限,却已然展现出种种神异景象。 中丹田洞开之后,仿若一阵春风拂过心头,心胸豁然开朗,那些平日里如影随形、啃噬心智的忧虑和烦躁情绪,仿若轻烟消散,再难近身; 作为心肺之窍,呼吸也随之蜕变,变得悠长、舒畅且柔和,每一次吸气,仿若吸纳天地灵气,呼气则似排出体内浊气,循环往复间,身心轻盈; 身体仿若挣脱枷锁,轻快无比,步履生风,头脑仿若被清泉涤荡,杂念全无,清晰澄澈,精力充沛得好似永不干涸的涌泉。 尤为奇妙的是,当中丹田被激活时,心口窝位置时常会有异样气流涌动穿梭,那便是刘青七十点血量具象化后的精之力。 他也不是没有另一个名字,气血。 只是此刻,它尚缺一分火候,还称不上是修行者梦寐以求、可随心驾驭的炁。 刘青能真切感受到心口炙热难耐,仿若怀揣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热浪汹涌,甚至能穿透胸腔,向四肢百骸蔓延扩散。 即便收功之后,这股热感依旧如忠诚卫士,不离不弃,源源不断地滋养身躯,体力仿若雨后春笋,自行生长,气机运行愈发通畅无阻,宛如疏浚后的河道,一马平川。 刘青知晓,这是精气自生的效果。 现在的刘青说自己是一个武道宗师也没有人不信。 但是全部内敛必然吓坏了其他人,刘青瞬间做出决定。 调整一下收敛的精气,外放一些气血。 起初,那股精气外放之势宛若风中残烛,摇曳不定,微弱得几近于无。 丝丝缕缕的精芒仿若淡薄雾气,从他毛孔间艰难渗出,在身前萦绕不散,稍一触碰外界气流,便似要被吹散。 然而,便是这看似不堪一击的微弱气息,却有着难以言喻的坚韧。 随着刘青心神愈发笃定,精气仿若获得滋养的幼苗,逐渐茁壮,气息愈发凝练厚重。 此刻的刘青,气质陡然一变。往昔的张狂外放已被岁月与阅历打磨成内敛沉稳,可骨子里那份不羁与坚毅却分毫未减。 周身那如风中残烛般的精气,恰似他不屈灵魂的映照 —— 虽看似脆弱,随时可能被外力扑灭,却在狂风骤雨中坚挺不拔、坚韧不倒。 每一丝精芒的颤动,都彰显着他对力量的精准把控; 那缕缕精气在体外缓缓盘旋升腾,逐渐勾勒出奇异景象,仿若一条灵动小龙,绕着刘青蜿蜒游走,鳞片闪烁微光,龙须随风轻摆; 刘青缓缓睁开双眸,幽邃眸光仿若能洞悉乾坤,精芒一闪间,体外精气猛地一震,发出嗡嗡低鸣,虎豹雷音隐现。 纵然一头白发飘扬,但谁见了都会不自觉的感觉眼前这人正年轻。 人体当真奇妙。 “打开我的面板。” 随着刘青的话音一落,一道面板出现在了刘青眼前。 第71章 面板总结 姓名:刘青 寿命:18\/80(残吉:无根之源,终将落幕) 生命:70\/70(抱元守一,气血熔炉) 境界:凡人 精:7.0 气:2.0 神:1.7 技能: 茅山养生拳lv4(绿色):圆满 食煞吞浊要术lv2(绿色):圆满 聚伥虎煞纹lv5(绿色):0\/300 招魂咒lv2(绿色):0\/100 妖息淬体诀lv7(蓝色):0\/500 雕刻lv2(绿色):19\/100 知识类: 《食煞吞浊要术残篇——引,镇》 《白骨炼器真谱其一 —— 白骨剑》 《白骨炼器真谱其一——白骨傀儡(蜘蛛)》。” 经验:0 装备: 【十八界阴愧手链】 【白骨剑x7】 【怨魂蚀骨傀儡(蜘蛛)】 个人简介:逆反修行,自精而动,开中丹田凝气血,开辟末法武道之路,根基厚实到难以想象,有朝一日练炁筑基正式修行,自当龙腾而起镇压一世。 面板其实就宛如一面澄澈的灵镜,精准映照出自身修行的每一寸进展与蜕变,是他检视修行成果最为得力、可靠的 “神器”。 刘青的目光缓缓扫过面板,心头先是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 寿命一栏的数字已然悄然更新,从原本数值一路攀升至 80 之多。 短寿已然彻底消失,但是不知道自己之前流失了多少阳寿,但是能够活到八十岁,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不错。 然而,欣喜未及全然绽放,目光流转至状态标识时,他微微皱眉,原本熠熠生辉的 “吉” 字,此刻黯淡成了 “残吉”。 刘青略一思忖,心中便有了答案:想必是此前倚靠黄鼠狼家族特殊助力的修行路径,随着家族变故,化作如今身后悬浮的七八柄白骨剑后, 那股外力支持仿若断流之泉,就此消失不见。虽说眼下凭借自身积累,诸多功法、技能依旧能发挥不俗威力,可失去稳定外力加持, 状态总归是打了折扣,回归正常水准怕是迟早之事。 换句话说,你的猪脚光环要没了。 不过,面板之上一道崭新光芒瞬间吸引了刘青全部注意力 ——“气血熔炉” 四个大字熠熠生辉,仿若新生星辰,宣告着一个全新被动词条的诞生。 “气血熔炉” 恰似人体内置的一座精妙灵枢机关,身负调节滋养全身的神圣使命。 脾胃,身为气血生化的源头活水,如同熔炉底部熊熊燃烧的燃料入口,日常摄入的五谷杂粮、灵植仙药,经脾胃一番运化打磨,化为滚滚气血洪流; 心肺仿若一对强劲鼓风助燃装置,一刻不停歇地推动气血在周身经脉血管间循环往复,确保每一寸肌体都能被这生命暖流润泽滋养; 肝肾则似熔炉坚实根基与淬炼要处,牢牢锁住气血精华,滋养脏腑百骸,维系身体活力天平始终平稳,不容失衡。 而且刘青也从面板了解到, 只需要日常养生注重作息、饮食、情志调节,保证 “气血熔炉” 高效运转,就可以预防疾病、延缓衰老。 同时气血熔炉还可以引导气血汇聚丹田,熔炼强化后通达四肢百骸。 实战时,瞬间爆发的强大气血助力武者出招刚猛、反应敏捷; 演练套路时,气血贯注动作行云流水,尽显神韵。 这是刘青获得第二个被动词条。 境界依旧没有变化,刘青也不太了解面板的评判机制,但是刘青倒是知道自己现在数值起飞,纯粹属于超模面板。 精气神各有增加,没什么好说的。 视线在技能板块稍作停留,刘青的目光泛起一丝复杂情绪。 食煞吞浊要术技能后面,一个醒目的 “满” 字宣告其已然修炼至巅峰,两级便触及天花板,升无可升。 刘青轻叹一声,知晓这门功法残缺不全,后续进阶之路仿若被一道无形石门阻隔,难以逾越;好在聚伥虎煞纹不负所望, 往昔在黄皮子一族历经诸多机缘历练,积累下浑厚经验,早早便晋升至四级,彼时刘青忙于应对各方变局,未及细细钻研。 如今再看,它竟一举突破瓶颈,成功迈入五级高阶行列,升级所需经验更是飙升至三百之巨。回想起这技能施展时的威风八面、煞气滔天,刘青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哪里敢有半分小觑之心,暗暗打定主意,定要抽空深挖其潜力。 看一看加满之后的聚伥虎煞纹会有什么效果,又能否获得词条。 招魂咒词条相较之下,光芒略显黯淡,功效依旧局限于招引残魂,距离大成之境尚有漫漫长路要走。 而曾经的御兽灵心诀,历经此番脱胎换骨式改造,已然更名换姓,摇身一变成为品质跃升蓝色的妖息淬体诀,等级更是一路狂飙至七级,光芒耀眼得让人侧目。 这一切都离不开刘青一路的努力和坚持。 雕刻却依旧是老样子。 面板还新增加了知识一类,三个技能或者说知识在面板之上。 经验消耗一空,为0。 装备倒是丰富了一些,除了之前的【十八界阴愧手链】,还增加了【白骨剑x7】和【怨魂蚀骨傀儡(蜘蛛)】。 这般细细盘点完修行家底,刘青心潮澎湃,心神微微一动间,只见袖口处微光一闪, 一只拇指大小、骨白色的蜘蛛傀儡如鬼魅般悄然探出脑袋,八只纤细长腿灵活舞动,周身阴气缭绕,幽瞳冷冷扫视一圈后,又似闪电般钻回袖口隐匿不见。 一道信息流浮现。 【怨魂蚀骨傀儡(蜘蛛)】 品质:绿色 介绍: 此傀儡以灵骨残骸为材,经刘青借血气精华淬炼、残魂启灵拼凑而成。 虽遭洗练灵性受损,仍是凶险之物。 身形小巧,惨白骨身关节 “咔咔” 作响,八条刚硬长腿搭配致密躯壳,力量可观,弹射迅猛、骨爪锋利,能碎岩破盾。 能量上,周身残破灵纹可吸纳阴气,靠操控者精血唤醒行动,却贪嗜精血,还易招惹邪祟。 战斗时,骨爪穿刺、挥击凌厉,口吐剧毒蛛丝,腐蚀皮肉、侵蚀心智; 隐匿追踪能力出色,融入暗夜紧咬目标。 属于白骨一脉进阶傀儡,初涉邪修者觊觎却难以驾驭,需镇魂、炼心方可操控,防被怨念反噬。 有一定的大小变化之能。 至于评价,字面意思。 他刘青,根基深厚,待到练炁筑基之时,就是起飞的时候。 就在刘青准备去任府寻找九叔的时候,却先一步,碰到了过来找他的阿威。 第72章 阿威:活着吗,不磕碜 在这阴霾笼罩、邪祟暗流涌动的小镇上,自打那具穷凶极恶的僵尸破土而出、肆虐一番后,整个镇子都被死亡与恐惧的阴霾所笼罩, 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街头巷尾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 身为保安队长的阿威,肩负着守护一方安宁的重任, 爱着表妹婷婷,讨厌文才秋生。 本就没有多少水准的他焦头烂额, 如今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心满眼只想着尽快将那僵尸缉拿归案,还小镇往日的太平,坐稳自己的位子,说不定还能借此朝上爬一爬。 天刚蒙蒙亮,晨曦的微光艰难地穿透浓厚云层,给小镇蒙上一层朦胧纱幕。 阿威就火急火燎地起了床,连平日里最爱显摆的那身保安队长制服都没来得及仔细整理,衣领歪歪斜斜,扣子错扣了几颗,便领着几个手下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任府。 他这副狼狈又急切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能瞧出他此刻满心的焦虑。 说起来,阿威之所以这般火烧眉毛,也不全是因为他那宝贝表妹任婷婷。 自打镇上闹起僵尸风波,任婷婷被吓得花容失色,当下便躲进了任府里面暂避风头。 任府现在是什么地方? 僵尸的第一目标,可表妹住在那儿,阿威就算心里怕得要命,也得硬着头皮往那儿凑。 更别提表姨夫任发还在,阿威身为晚辈、又是保安队长,于情于理都不能置身事外。 况且,眼下还有个比僵尸更让他揪心的“定时炸弹”——文才。 那文才不知死活地逞能,被僵尸狠狠抓伤,如今虽说还能蹦蹦跳跳,可谁都清楚,他随时有可能尸变,化作那青面獠牙、六亲不认的恶鬼。 镇上的父老乡亲们早就炸开了锅,天天堵在保安队门口,扯着嗓子喊,言辞间满是焦急与逼迫,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让阿威盯着点文才,千万别出岔子,要是文才变了僵尸,第一个找他算账。 阿威被这阵仗逼得没辙,只能一大早就跑来任府探情况。 阿威心里头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虽说平日里咋咋呼呼,总爱端着保安队长的架子,可真碰上僵尸这邪性玩意儿,他那点威风瞬间就被击得粉碎。 前几日,他亲眼见识了僵尸的凶悍,那家伙周身缭绕着浓烈尸气,青黑色的面皮扭曲狰狞,獠牙外露,十指如钩,行动起来快似鬼魅,力大无穷。 自己带着手下,端着清一色的盒子枪,噼里啪啦一顿扫射,子弹打在僵尸身上却如同石沉大海,丝毫不起作用,反倒惹得僵尸狂性大发,差点把他们一锅端了。 一想到这儿,阿威后背就直冒冷汗。 可巧的是,这镇上能对付僵尸的,唯有九叔一人。 九叔在阿威眼里,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一袭道袍随风而动,手持桃木剑,念念有词间便能施展神奇道法,符咒一甩,僵尸都得避让三分。 阿威不蠢,知道想要在这场僵尸危机里保住小命,抱紧九叔的大腿准没错。 虽说主动跑来向九叔示好,多少有点丢面子,可跟活命比起来,那些所谓的面子、傲气,统统都得靠边站, 这年头,活下去才是头等大事。 “队长,这么早啊?” 九叔刚踏出房门,就瞧见阿威一行人站在院子里,满脸疑惑地打了声招呼。 不过是时隔一天没见,阿威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平日里的颐指气使、飞扬跋扈全然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堆笑,热情得近乎谄媚,这巨大反差,让九叔忍不住挑了挑眉。 “奥~没有,乡亲父老们关心文才,怕他变成僵尸所以叫我来看看。” 阿威挠了挠头,陪着笑说道,眼神却一个劲儿地往屋里瞟,试图捕捉文才的身影。 九叔一听是这事,原本还略带疑惑的神情瞬间松懈下来,随口敷衍了一句: “随便看啊。不过我还要给任老爷画符,你看就看,别打扰我就行。” 眼下他正为徒弟文才的状况揪心,还得赶着绘制灵符给任发,哪有闲工夫跟阿威多啰嗦。 “当然当然。” 阿威连连点头,心里却犯起了嘀咕。瞅了眼正在院子里蹦跶的文才,那模样看着就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阿威终究是没憋住,脱口而出: “九叔!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文才没的救了?” 九叔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正烦着呢,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不是,你还有什么事情啊?” 自家徒弟生死未卜,还得操心全镇的安危,这会儿阿威还在一旁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着实让他有些不耐烦。 阿威被呛了一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可一想到上头交代的任务、乡亲们的施压,立马又打起精神,满脸堆笑地说: “没什么,我想跟着您一起去抓僵尸,早早除去这个祸害,大家都好安心。” 上头那帮当官的可放了狠话,这僵尸闹得全镇鸡飞狗跳,要是阿威不能迅速解决问题,把这保安队长的位置坐踏实了, 往后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阿威也是被逼到了墙角,才眼巴巴地围着九叔打转。 九叔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 “僵尸被我重创,要抓捕的话,你倒是可以现在去抓,而且僵尸现在不宜动弹,这个时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言下之意,分明是暗示阿威别老想着依赖别人,这会儿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阿威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抬手拍着腰间的盒子枪,挺直腰杆,满脸正气凛然地嚷嚷道: “既然文才没事,那我们就一起去抓僵尸吧!” 在他看来,只要有九叔在身边保驾护航,抓个僵尸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不行,我等下还要去给人家超度死人家里故去亲人的亡魂。” 九叔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语气不容置疑。在这丧葬传统浓厚、迷信鬼神之力的小镇上,超度可是天大的事,关乎逝者能否安息、家属能否心安, 九叔向来重情重义、心怀慈悲,之前又早早应下了这活儿,自是不能耽搁。 更何况,跟帮阿威抓僵尸比起来,超度显然更为重要。 况且,一想到昨晚的事儿,九叔心里就窝着火。 要不是阿威莽撞行事,那僵尸能跑掉?虽说强忍着没发作,可心里的气哪能这么轻易就消了。万一这回再出点什么意外,让僵尸逃脱,继续为祸人间,那可就罪孽深重了。 “奥,对了,要去你现在就去,到了晚上,它可比现在更加凶残喽。” 九叔补了一句,抬眼看向阿威,目光里透着一丝警告。 “啊!!!” 阿威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巴微张,言语一滞。想象着夜晚僵尸愈发凶悍的模样,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腿发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原本鼓足的勇气,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瘪了下去。 思来想去,阿威终究是没胆量麻烦九叔陪自己走这一趟,咬咬牙,只好认命地自己带队去找。虽说心里清楚僵尸已被九叔打得元气大伤,可一想起它先前的狰狞凶悍,阿威就忍不住心里直打鼓,满心都是惶恐与不安。 走出任府, 正犯愁之际,身旁几个机灵的手下瞧出了队长的心思,凑上前来,七嘴八舌地出起了主意。“队长啊,我听说镇东头那刘青可不是一般人呐! 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实则深藏不露,据说身怀绝技,对付邪祟颇有一套。” “是啊是啊,有谣言说这刘青跟在九叔身边,显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听说有人看到他出手的鬼怪都死了, 啧啧啧,咱镇子还有这种高人,神了!” 阿威听着这些传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心想:眼下这情况,与其自己硬着头皮去冒险,倒不如找找这位能人,说不定还真能把僵尸给拿下。 更何况,多个人帮忙,底气也能足些。 就算真的没有本事,到时候也能给僵尸吸血,好增加逃跑的时间不是吗? 思量再三,阿威一咬牙、一跺脚,把心一横,决定听从手下建议,即刻动身前往刘青住处。一路上, 阿威心里头又是忐忑又是期许,脑海里不停勾勒着刘青的模样,暗暗祈祷这位传闻中的高手千万别让自己失望。 脚下步伐不自觉加快,只想尽快寻到刘青,一同除去那为祸小镇的僵尸,好让自己能睡个安稳觉,也给全镇百姓一个交代。 但是,真当阿威去找刘青的时候,又不愿意了。 要知道仙子啊的刘青精气内敛,一头白发,哪有正常人长成这个样子? 但是终归是父老乡亲们的威胁战胜了面对刘青的恐惧。 此时阿威站在刘青身前,双脚不自觉地微微挪动,双手局促地揪着衣角,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日光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那副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保安队长做派荡然无存,此刻的他满心忐忑,嘴唇微微颤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壮起胆子,朝着刘青深深鞠了一躬, 随后用略带颤抖却又竭力装出沉稳的嗓音开口说明了来意。 “那个…… 刘大师,刘道长!” 阿威微微仰头,眼神中满是讨好与期许,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话语间透着十二分的恭敬,“小的阿威有一事相求,实在是火烧眉毛、十万火急啊! 不知大师可否赏个脸,移步一说?” 说着,阿威侧身让开一条道,抬手做了个 “请” 的手势,姿态放得极低。 “哦?” 刘青眉梢轻轻挑起,深邃双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平日里深居简出,鲜少与镇上这些寻常人等打交道,尤其是像阿威这般咋咋呼呼、靠着保安队长名头行事的角色,更是与他毫无交集。 此刻阿威突兀地找上门来,还摆出这般恭敬姿态,着实让刘青有些意外,心底也悄然泛起一丝好奇,愈发想知道阿威此番来意究竟为何。 “这不是阿威队长嘛,平日里风风火火的,今儿个这般客气,倒是少见。” 刘青双手抱臂,微微仰头,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平和却又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 “你有什么事情说吧,不必兜圈子。” 阿威见刘青没有直接拒绝,暗暗松了口气,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他忙不迭地凑上前几步,双手在身前不断搓动,仿佛这样便能缓解内心的紧张,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得愈发频繁,砸在脚下的尘土中,溅起微小尘埃。 “是这样的,刘大师!” 阿威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因紧张而微微沙哑, “咱任家镇如今可被那僵尸搅得不得安宁啊! 百姓们人心惶惶,夜里都不敢闭眼睡觉,稍有动静就吓得浑身哆嗦。 任家大小姐躲进了义庄,文才兄弟还被僵尸抓伤,生死未卜,指不定啥时候就尸变了……” 阿威越说越激动,眼眶泛红,双手在空中挥舞比划着,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镇上的惨状, “我阿威身为保安队长,本就肩负守护全镇安宁的重任,可那僵尸邪性得很,寻常手段根本对付不了,我也是实在没辙了!” 说到此处,阿威眼巴巴地望着刘青, “不知大师可否有空,随我一起去寻找僵尸? 大师神通广大、法力高强,定能降伏那恶鬼,还任家镇一个安宁!” 刘青垂眸,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阿威,微微颔首,神色平静: “走吧,趁着现在天色还早。” 言罢,刘青大步向前走去,衣袂随风飘动,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沉稳气场。 阿威见状,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招呼着手下跟上,一行人快步跟在刘青身后,向着镇外那片阴森之地进发。 至于刘青答应阿威的原因,当然是加点之后对自己实力提升的自信,还有知道僵尸现在确实是强弩之末,提前消灭也不是不行。 而且知道剧情的刘青也大抵上知道现在的僵尸可能在某个山洞里面。 第73章 一个月多少钱?你玩什么命啊! 清晨那淡薄的日光艰难地穿透层层雾气,竭力想要为小镇带来几分明亮与温暖,可最终也只是让周遭景致显得愈发朦胧迷离,仿若一幅被洇湿的水墨画。 阿威此刻全然没了平日里在镇里耀武扬威、大摇大摆的神气劲儿,紧紧贴着刘青,寸步不离,活像个跟屁虫。 他那一双小眼睛在圆框金丝眼镜后骨碌碌地转个不停,满含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一草一木,仿佛周遭的静谧之下暗藏着无数致命危机,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 那青面獠牙、周身散发着浓烈尸气的僵尸就会从某个阴暗角落里猛然蹦出,狠狠咬上他一口。 “刘青大师,您说这僵尸究竟会躲在哪里啊?” 阿威咽了口唾沫。 刘青微微仰头,看着阴沉的天色,不疾不徐地开口应声道: “僵尸,属阴类鬼怪,天生对阳光惧怕至极、厌恶万分,依常理推断,这类邪祟之物极有可能隐匿于那些无人问津的山洞之中, 山洞内阴气氤氲、不见天日,正是它们绝佳的藏身之所。 所以只需要注意阴森森的地方就可以了。” 刘青哪里懂这些,不过是看过电影,看着答案给答案而已。 阿威听得连连点头,原本惶惶不安的心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瞬间有了底气。 只见他胸脯一挺,腰杆笔直,将平日里保安队长的威风架子又重新端了起来,扭过头,冲着身后那群畏畏缩缩、满脸惊恐的手下大声喊道: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日咱们的任务就是去郊外搜寻那些阴森、荒废的地方,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那僵尸指不定就窝在哪个旮旯里,要是谁敢偷懒、不尽心,回去有他好看的!” 阿威扯着嗓子,喊得脸红脖子粗,全然一副发号施令、掌控全局的领导者模样。 这般惊人的速度转变,倒也让刘青看的称奇,不愧是阿威队长。 眼见僵尸的藏身之处不在自己身旁,阿威紧绷的神经陡然松懈了几分,胆气也跟着 “噌” 地一下冒了出来,直接放飞自我,开启了他的 “威风模式”。 手下们看着自家队长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无奈。 相比于阿威这股子傻大胆的劲头,他们可清醒得多,大多都是怕死惜命之徒。 一个月多少钱啊,还玩命? “队长…… 这样不好吧?” 人群中,一个小个子巡捕怯生生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满眼忧虑地望向阿威, “这天气阴沉沉、雾蒙蒙的,看着就渗人,僵尸应该不会出来吧? 咱们何苦现在就出去寻它,万一碰上了,可咋整啊?”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脸上的惊恐之色愈发浓重。 他们哪里知晓,阿威此刻心里跟明镜似的。 就在不久前,九叔那严肃且不容置疑的话语还在他耳边回响: 若是今天自己不找到僵尸,将这隐患彻底铲除,待到夜幕降临,全镇陷入死寂黑暗之时,他就得提心吊胆、彻夜难眠,指不定什么时候那僵尸就会找上门来索命。 孰轻孰重,阿威掂量得清清楚楚,所以哪怕心里怕得要命,也得硬着头皮上。 阿威听到手下的质疑,当即瞪大了眼睛,义正言辞地纠正道, “你们懂个啥!就是这样的天气,才最是适合僵尸出没。 阴沉雾气仿若天然帷幕,既能遮蔽日光,又能混淆视听,给它们提供绝佳掩护。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眼睛瞪大了,耳朵竖起来,好好找! 谁要是找到了僵尸,我赏他五个大洋!” 阿威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子,发出清脆声响,仿佛那里面装着的不是银元,而是能驱散一切恐惧的神奇法宝。 果不其然,“五个大洋” 这几个字一出口,效果立竿见影。 原本士气低迷、人人畏缩的队伍瞬间像是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氛围陡然一变。 刘青站在一旁,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人周身散发的气息截然不同了。 之前是满心惶恐、消极怠工,此刻却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神里闪烁着贪婪与亢奋的光芒。 “快点,分头去找!” 阿威趁热打铁,大手一挥,下达了最终指令。 “是!” 众人异口同声地应道,声音洪亮有力。虽说起初大伙是迫于阿威的队长威严以及这身保安制服带来的职责压力,无奈听从命令,可眼下有了实打实的金钱诱惑,心态立马转变。 大家不再迟疑,迅速四散开来,呈扇形朝着郊外各个阴森角落进发,人人都憋着一股劲儿,满心期许着自己能第一个发现僵尸踪影,好将那五个大洋稳稳收入囊中。 阿威望着手下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笑容,心中暗自感叹: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利诱这招,百试百灵。 自己的手下什么德行,阿威还是知道。 本以为跟在刘青身边,寻僵尸这事多少能偷偷懒、耍耍滑,阿威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刚才还豪情万丈地指挥着手下四散开来搜寻,此刻见手下们身影渐远,他那股子虚张声势的劲头瞬间就泄了大半,脚步也不自觉地放慢,眼神开始飘忽起来, 时不时偷瞄刘青,琢磨着能不能寻个由头,找个安稳地儿躲一会儿。 阿威暗自盘算着,这刘青看着高深莫测,想必对付僵尸自有一套,自己不过是个被上头逼得没辙、赶鸭子上架的小保安队长,何必非得冲在前面、亲力亲为呢? 只要紧紧跟着刘青,关键时刻让他出手就行,自己犯不着去冒那些不必要的险。 于是,他故意装作鞋带松了,慢悠悠地蹲下身子,手上磨磨蹭蹭地系着鞋带,眼睛却时不时瞟向一旁的草丛, 寻思着能不能借口去查看一番,顺势躲进去歇会儿。 可刘青哪能瞧不出阿威这点小心思。 心思一动: “阿威队长,这会儿可不是偷懒的时候,每一刻都耽搁不得。 僵尸狡诈凶狠,稍有不慎,让它觅得喘息之机,再度隐匿起来,往后想要抓住可就难上加难了。” 阿威心里 “咯噔” 一下,手不自觉地一抖,鞋带都差点系成死结。 他讪讪地站起身来,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挠了挠头说道: “刘青大师,您瞧我这…… 一时心急,鞋带开了都没系利索。 我哪敢偷懒啊,这不正准备麻溜跟上嘛!” 嘴上这么说着,脚下也没有闲着,转眼,阿威就去追上了已经出发一段距离的手下,样子好不滑稽。 第74章 没有僵尸 时间仿若蜗牛爬行般缓缓流逝,众人在镇外那荒草丛生、崎岖难行的山间小径上艰难跋涉了整整半天。 周遭死寂般的静谧被众人急促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声打破,山林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阳光艰难地穿透层层枝叶,洒下斑驳光影,却丝毫驱散不了此地浓稠如墨的阴森寒意。 众人皆是又累又怕,汗水湿透了衣衫,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但恐惧如同无形的鞭子,驱赶着他们不敢停下脚步。 终于,在一处偏僻得仿若被世人遗忘的山头上,一个黑黢黢、阴森森的山洞突兀地闯入众人眼帘。洞口周遭藤蔓交错、杂草丛生,仿若一张巨大的绿色幕布,竭力遮掩着洞内未知的秘密; 丝丝缕缕的雾气从洞口袅袅升腾而出,幽暗中透着彻骨冰寒,仿若一头蛰伏的洪荒巨兽,正从沉睡中幽幽苏醒,喷吐着森冷鼻息。 “队长,这里有个山洞啊!” 率先发现山洞的小个子巡捕声音都变了调,颤抖中夹杂着几分惊惶,抬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洞口方向。 “好,来了,来了!” 阿威应了一声,忙不迭地挤过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去。 虽说心里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可当着一众手下的面,身为队长的那点虚荣心还是迫使他强装镇定,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待凑近洞口,阿威只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仿若一柄利刃直直刺透衣衫,冻得他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刘青道长,你看僵尸会不会藏在这个山洞里啊?” 阿威看着眼前黑漆漆、阴森森的洞口,喉结滚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道。 刘青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狡黠: “想知道答案,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反正僵尸受了伤,现在手脚都不能动,就算真的在里面,也不会有危险。” 刘青双手抱臂,身姿挺拔,神色从容淡定,仿若眼前这阴森山洞不过是寻常小景,丝毫勾不起他内心的波澜。 “不会有危险吗?” 阿威听了这话,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大半,长舒一口气,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当下一声轻咳,刻意挺直腰杆,中气十足地对着距离比较近的两个手下道: “你们两个进去看看,要是有僵尸就立刻出来告诉我们!” 阿威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开玩笑,我阿威可不会以身犯险,手下是干什么的,当然要拿来用了。 在他看来,关键时刻,手下就得冲锋在前,为自己探路挡灾。 当上保安队长之前自己吃苦受累也就算了,现在自己已经熬出头了,还吃苦受累就说不过去了。 “知道了,队长!” 两名手下嘴上应着,脚下却跟生了根似的,纹丝未动,脸上满是不情愿与畏缩。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又问了一句: “要是有僵尸怎么办啊?” 话语里带着哭腔,眼眶泛红,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阿威见状,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当即手脚并用,双手在两人后背用力一推,嘴里嚷嚷着: “怕什么? 怕什么! 有我们在你们后面,还有刘道长在, 你怕个毛啊,快去,快去!” 两名手下一个踉跄,身不由己地被推进了山洞。 阿威则站在洞口,双手叉腰,摆出一副监军的架势,眼睛却时不时偷瞄身旁的刘青,似在寻求某种心理依靠。 但终归还是怕死,没有人动弹,阿威还想发威,被刘青制止,示意在原地等自己就行。 刘青看着这群人推推嚷嚷、丑态百出,心底暗自摇头,也知晓这些家伙只会划水,关键时刻靠不住。 于是并未多言,只是神色平静地抬起右手,轻轻挥了一挥。 刹那间,袖口一闪,一道刺目白光仿若灵动白蛇,“嗖” 地一声,闪电般钻进了漆黑无比的山洞里面。 刘青目光深邃,紧紧盯着洞口,似乎能透过黑暗,洞悉洞内一举一动。 自然就是刘青的白骨傀儡。 在那阴森幽谧的山洞之中,白骨傀儡仿若一台被精准操控的神秘机械,以一种超脱凡俗生物的冷冽视角,洞察着周遭一切。 踏入山洞的瞬间,一股腐朽、潮湿且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仿若实质化的黏稠雾气,瞬间包裹住白骨傀儡。 洞内昏暗无光,浓稠如墨的黑暗仿若上古巨兽吞天噬地的大口,肆意吞噬着一切能见度。 地面崎岖不平,满是泥泞与水渍,腐朽的落叶层层堆积,仿若绵软却暗藏危机的陷阱。 就在这时,几只肥大的老鼠受到惊扰,“吱吱” 尖叫着,从隐匿的洞穴中猛然蹿出,如灰色闪电般划过地面,毛茸茸的身躯在泥水中搅起微小水花, 随后又迅速消失在无边黑暗里,只留下一串慌乱逃窜的声响,在死寂山洞中回荡不休。 天色虽说还不算晚,洞外尚有稀薄日光竭力穿透枝叶缝隙,洒落斑驳光影,可这点微光一旦触及洞口,便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吞噬殆尽,丝毫无法照亮洞内情形。 白骨傀儡迈着僵硬却沉稳的步伐,缓缓行走其间,每一步落下,都会在潮湿地面溅起轻微泥点,发出 “嘎吱嘎吱” 的细微声响,仿佛是它与这黑暗之地独有的对话方式。 这山洞内部仿若一座天然迷宫,七通八达的洞穴蜿蜒曲折,向四面八方肆意延展,恰似在地下隐秘构筑成了一个错综复杂、庞大到超乎想象的脉络体系。 洞壁之上,怪石嶙峋、突兀嶙峋,有的仿若狰狞鬼脸,无声咆哮; 有的似蛰伏妖兽,暗藏杀机。 加之光线昏暗至极,能见度低到极限,这让搜寻行动变得举步维艰。 刘青操控下的白骨傀儡,虽说行动速度不慢,凭借那近乎机械的高效行动力,能迅速穿梭于各个洞穴分支,可即便如此, 也足足耗费了许多时间,才勉强将这片迷宫般的区域搜了个遍。 然而,出乎刘青意料之外的是,这般地毯式搜索过后,山洞内竟全无僵尸踪影,甚至连片衣角、丝缕毛发都未曾寻到,仿若那僵尸从未涉足此地一般。 刘青满心狐疑,意识与白骨傀儡紧密相连的他,忍不住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 那僵尸受了重伤,行动受限,此地阴气浓郁、环境隐蔽,分明是它绝佳的藏身之所, 怎会凭空消失不见? 难不成其间另有隐情,还是说有人暗中接应,助它逃脱了? 而且原着里面的黑猩猩妖也不见了踪影。” 刘青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第75章 猜一猜僵尸藏在哪里? 阿威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一动不动的刘青,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刘青此刻双眸微眯,眼神幽深, 实则思绪已在瞬间飞驰千里,飞速梳理着僵尸凭空消失的种种可能缘由。 阿威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关键时刻,贸然打扰高人, 那可绝对是自讨苦吃,说不定还会招来一顿斥责,把寻僵尸这棘手事儿彻底搅黄。 时间仿若凝固了一般,每一秒的流逝都变得无比漫长。 阿威的双腿渐渐发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脚下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洇出一小片湿痕,可他愣是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身子连一丝晃动都不敢有。 周围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微风拂过草丛发出的沙沙轻响,以及手下们此起彼伏、刻意压低的呼吸声。 众人皆被这凝重氛围裹挟,眼巴巴地望着刘青,满心焦急却又不敢表露分毫。 许久之后,刘青终于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已然确定僵尸不在这里的他,行事依旧干练果决,不愿多做耽搁,当下转头看向阿威等人,声音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必在此继续耗着了,僵尸不在这儿,咱们回去。” 言罢,刘青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跟上。 阿威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转头冲着手下们挥挥手,扯着嗓子喊道: “都听到刘青道长的话了吧,麻利点儿,收拾收拾,咱们打道回府!” 一众手下早就站得腰酸背痛、满心疲惫,此刻听了这话,瞬间来了精神,交头接耳间,手脚麻利地整理起行装。 虽说此番寻人无果,但能早些远离这阴森山洞,大伙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刘道长,那…… 咱们回去之后,这事儿该咋说呀? 镇上百姓还眼巴巴等着好消息呢。” 阿威快走几步,凑到刘青身旁,小声问道。 脸上满是担忧与忐忑,生怕回去后没法跟乡亲父老交代,自己这保安队长的帽子可就戴不稳了。 刘青瞥了他一眼,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道: “九叔那儿,我自会去说明情况。 镇民那里,就交给你了, 然后让大伙打起精神,这僵尸一天没抓到,危险就一天不会消除,随时都得做好再次出动的准备。” 正好刘青找九叔有点事情商议,也就不麻烦阿威了; 再者,阿威这帮人虽说看似尽心,实则散漫胆小,若无人督促提点,怕是转头就把这事儿抛到九霄云外, 真到僵尸再度现身时,可就悔之晚矣。 阿威听了这话,心头大石落地,脸上堆满感激之色: “哎呀,有劳刘道长了! 您能出面跟九叔解释,那可真是再好不过。我阿威往后一定唯您马首是瞻,大师有啥吩咐,尽管吱声,我绝对不含糊!”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这回算是躲过一劫,至于往后能不能真帮上忙,那还得两说。 众人沿着蜿蜒山路,缓缓朝镇里走去。 刘青走在前方,身姿挺拔,衣袂飘飘,步伐沉稳有力; 阿威领着手下们紧随其后,虽说一路仍时不时警惕地回望,神色间还有残留的紧张与惶恐,但相较来时,已然多了几分安心。 毕竟,身旁有刘青这般能人坐镇,哪怕僵尸依旧逍遥法外,心里也多少有了些底气。 回去任家镇的路上倒也安稳。 不同于小镇暂时的安稳, 另一边并不平静, 就在镇外那片静谧得有些阴森的荒郊,当初安葬任老太爷的地方,气氛却与这柔美的月夜格格不入。 那处墓穴,仿若一道狰狞创口,自打被挖开之后,至今尚未填上,黑黢黢的洞口仿若一头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张大的嘴巴,无声诉说着不祥。 周边的荒草受阴气长期侵蚀,早已褪去生机,枯黄萎靡地倒伏在地,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几株歪歪斜斜的老树,枝干光秃扭曲,仿若张牙舞爪的恶鬼,投下诡谲暗影。 突兀之间,墓穴之中猛地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动。 那声音仿若沉闷惊雷,在寂静夜里轰然炸开,瞬间打破周遭死寂般的宁静。 紧接着,一道身影裹挟着浓烈尸气,仿若鬼魅般从墓穴之中猛然跃出。 借着皎洁月光一瞧,那身影衣衫褴褛,破碎布条在风中肆意飞舞,露出下面青黑色、布满诡异纹路的肌肤,还有随风飘扬的黑发,赫然正是本该长眠地下的任老太爷所化的那具僵尸!此刻的它,周身尸气澎湃汹涌,仿若实质化的黑色浓雾,源源不断地从体内翻涌而出,弥漫四散, 所过之处,花草瞬间枯萎,泥土仿若被烧焦一般,散发出刺鼻异味。 若有人在旁边,自然可以发现,墓穴里面,还有一具干瘪的黑色尸体,身形扭曲,周身散发着一股腐朽且浓烈的妖兽气息, 不用多想,自然就是原先隐匿在山洞里、被僵尸当作 “补品” 的那只妖兽。 看样子,在这段时间里,僵尸窝藏于墓穴暗处,悄无声息地将妖兽血液吸食殆尽,滋养自身。 “吼!” 僵尸猛地仰头,冲着那轮高悬明月,口中爆发出一声如狼似虎、震耳欲聋的嘶吼。 声波仿若实质化的冲击利刃,震得周遭空气都泛起层层涟漪,惊飞了远处林子里休憩的鸟群,它们慌乱鸣叫着,扑簌簌飞向夜空。 这声嘶吼,仿若宣誓主权的战吼,又似宣泄无尽怨念的怒号。 而后,只见僵尸缓缓抬起双臂,动作僵硬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郑重,干枯如柴却又刚硬似铁的十指箕张,似要将那漫天月华尽数揽入怀中。 它仰起头颅,面部扭曲狰狞,空洞无神的眼眶直勾勾地对准明月,一道实质性的月光洒了下来。 起初,月华触及尸气时,仿若雪花坠入滚烫油锅,激起阵阵 “滋滋” 轻响,二者相互抵触、碰撞,激荡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震得周遭荒草簌簌倒伏、尘土飞扬。 但转瞬之间,僵尸体内仿若有一股神秘力量觉醒,尸气竟主动迎合月华,开始迅速交融。 那浓稠尸气在月华润泽下,渐渐泛起一层银白微光,仿若被淬炼提纯,原本混沌污浊的气息变得澄澈而雄浑; 僵尸周身肌肤也泛起诡异的玉色光泽,青筋如蚯蚓般蜿蜒鼓动,似在贪婪地吞咽、传输着月华能量, 每一寸肌体都在这股磅礴力量灌注下微微颤抖、膨胀,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 随之,令人更为惊诧的景象出现了。 以往那僵尸行动皆是僵直跳跃,仿若机械木偶般生硬,此刻却截然不同。 只见它双腿微微弯曲,而后一步一步,稳稳当当、蓄意满满地踏步向前。 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仿若遭受重锤猛击,震颤摇晃,扬起大片尘土; 它周身的尸气随着步伐涌动,愈发浓烈狂暴,仿佛一头彻底挣脱禁锢的洪荒猛兽,正肆意展露着自己全新升级的恐怖实力。 正如九叔此前满心忧虑、惴惴不安所预料的那般,夜间苏醒的僵尸,借着消化妖兽血液的契机,实力更进一步。 纵然没有亲人血液,二十年风水宝穴的底蕴加上月华的交融淬炼。 往昔残留的创伤已然不见踪影,举手投足间尽显凶悍与矫健; 肌肉紧绷隆起,蕴含着爆炸般的力量; 眼眸之中幽光闪烁,透着超越以往的狡黠与狠厉。 随着时间悄然推移,它已然发生了蜕变,不再是起初那具九叔随意拿捏、稍一斗法便能击退的普通僵尸, 而是彻彻底底地进化了,成为了一尊真正足以威胁全镇百姓性命、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夺命恶鬼。 这一夜,小镇注定再无安宁,一场血雨腥风仿佛已在黑暗中悄然拉开帷幕。 第76章 僵尸又杀人了! 说起来,如今这任老太爷所化的僵尸,已然彻底蜕变,成了令人胆寒的棘手存在。 往昔,僵尸行事全凭本能,靠着敏锐感知周遭活人的气息,僵直跳跃着循气抓人,行动轨迹单一,手段虽说凶残,却也有迹可循; 可眼下,它竟离奇地生出了视力,不再是那混沌懵懂、仅凭气息辨人的行尸走肉。 幽邃空洞的眼眶里,两点诡异寒芒闪烁,仿若暗夜鬼火,能精准锁定猎物方位,悄无声息地靠近、突袭,让人防不胜防。 更令人心生寒意的是,这僵尸还拥有了不俗的智慧。 它不再莽撞行事,懂得隐匿身形、伺机而动,会巧妙避开人群聚集处的阳气鼎盛之地,专挑落单者下手; 甚至还能利用周遭环境设伏,引诱人踏入陷阱,手段之狡诈,远超一般僵尸的野蛮冲撞、血腥撕咬, 这般变化,无疑让它变得更加危险,也愈发难以对付。 若是任老太爷这僵尸继续为祸,待到将任发、任婷婷这对父女吸食之后,拔出此界的锚点,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说不定还真叫任老太爷有了点气候。 此时,刘青已然回到任府,院内灯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似不祥鬼魅翩跹。 他与九叔相对而坐,石桌上茶水早已凉透,袅袅热气消散殆尽,二人却浑然不觉,全身心沉浸在对当下局势的剖析探讨之中。 期间九叔还好奇的问了问刘青关于头发的问题,刘青给出了解释,九叔也是习惯了,我知道,练茅山养生拳练的,不用继续说了。 九叔人称茅山百事通,杂七杂八涉及颇广,曾经还和西方的牧师一起中西合璧过。 刘青虽然还是新秀,但是有着面板的加持,一些关于修行的记忆并不算少,还有前世里很多看小说的奇思妙想,天马行空的点子也让九叔眼前一亮。 将白日搜寻山洞无果之事娓娓道来,推测僵尸去向与隐匿缘由。 一番长谈后,二人达成共识, 打算明日清晨趁着天色尚早、阳气初升,再度携手外出寻觅僵尸行踪,力求赶在它再度伤人之前将其制服。 文才这边,得益于九叔的悉心照料与精妙医术,伤势已然好转了大半。 虽说脸色还有些苍白,走路时脚步略显虚浮,但精神头已然恢复,不再是那奄奄一息、随时可能尸变的濒死模样。 任发买的米可没有掺假一说,九叔正常疗程也没有意外。 秋生被九叔勒令寸步不离守着文才,以防不测。 秋生虽平日里嬉笑打闹、没个正形,但此刻也知晓事情严重性,搬了把椅子坐在文才床边,眼睛瞪得像铜铃,警惕地留意周遭动静, 手边还不忘放着桃木剑、灵符等辟邪物件,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任婷婷受此番僵尸风波惊吓不小,整日闭门不出,将自己锁在屋内。 想来任发也有严令,让女儿好生躲在屋内,莫要随意走动,免得遭遇危险。 任发自己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满心焦虑却又无计可施,索性有事没事就守在九叔身旁,以求心安; 到了夜里,甚至直接住在九叔隔壁房间,图个方便,一旦有风吹草动,便能第一时间知晓、求救,倒也是个无奈却实用的办法。 就在众人满心疲惫,围坐桌旁,打算吃口热乎晚饭、稍作休憩之时,静谧被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骤然打破。 一个保安队队员仿若夺命狂奔的野兔,跌跌撞撞冲进院子,满脸惊惶之色,汗水湿透衣衫,发丝凌乱贴在额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利索: “僵…… 僵尸又出现了! 还…… 还杀了人!” 声音颤抖,带着无尽恐惧与绝望,仿若一道炸雷在众人耳边轰然响起。 “啊?” 九叔豁然起身,手中茶杯 “啪” 地一声掉落摔碎,茶水四溅,满脸尽是吃惊之色。 按道理来说,那僵尸前日被自己以桃木剑、符咒等法器全力击打,又施展出墨斗线这般克制僵尸的法宝,已然被打成重伤,尸气大损,行动迟缓,按理来说没个十天半月,根本不可能恢复实力、再度肆虐才对。 可眼下事态紧急,显然不是思考这些缘由的时候,多耽搁一秒,或许就会多一条无辜性命丧生。 刘青亦是眉心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二人绞尽脑汁,也决然想不到僵尸此番变故,竟是吸了山洞里的妖兽血液,借此滋补自身、迅速恢复实力; 而它没有藏身山洞,亦是因为九叔第一次与之交手时准备不够充分,墨斗线未能牢牢缠上僵尸周身要害,致使它虽受重创,却仍保留了一定行动力,得以逃脱、隐匿暗处, 伺机东山再起,如今卷土重来,酿成大祸。 刘青此刻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凝重与疑惑,浑然不知一场更为隐秘的危机正在悄然发酵风水先生确实在赶来的路上,这也算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残吉,那个平日里看似不起眼、默默隐匿于暗处的角色,依旧在不动声色地发挥着他独特且关键的作用。 刘青此前与诸多诡异之事周旋较量,已然察觉到此次任家镇的劫难绝非寻常。 自己的加入,早就让剧情面目全非,加上这又是一个杂糅有神的世界,等下蹦出来黑白无常刘青也不觉得奇怪。 而且任老太爷僵尸的频频异动、行事诡谲,已然超出了一般邪祟作恶的范畴; 再加上搜寻过程中遇到的种种蹊跷阻碍,本该在山洞里却莫名消失的僵尸、周遭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都让他心生警惕。 他本以为,除了那成精的黄鼠狼偶尔出来搅局、暗中作祟,引得镇上阴气紊乱、邪事频发之外, 但现在看来, 定然还有其他深藏不露、身负高强本领的神秘高手隐匿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任家镇, 伺机掀起更大风浪,将全镇搅得不得安宁,说不定就是那条风水先生的暗线。 一番简单却深入的思考之后,刘青神色凝重地将自己心中这些大胆猜测告知了九叔。九叔闻言,久经风浪的面庞瞬间阴沉下来,僵尸他好对付,要是又邪道妖人的话。 事态就有点紧急了。 正邪对立,搏斗终身。 眼下这情形,出点意外,绝非仅凭他们二人之力就能轻松化解, 至于文才和秋生,九叔还有刘青都下意识的忽略掉了,九叔因为是自己徒弟的师父,所以了解这两个家伙的德行,碰到真正的妖人,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刘青更简单了,看过电影加上最近的相处,也知道这两个家伙什么成分。 人手不够如何? 所谓多一分援手,便多一分胜算; 多一份助力,便能多守护住几条无辜性命。 思及此处,九叔当机立断:“先摇人! 自己的师弟四目离咱们这儿最近,得赶紧把他叫来。 四目那家伙虽说平日里嘻嘻哈哈,看着没个正形,但关键时刻,手上功夫可不差,降妖除魔的本事也是实打实的。 真要是碰上棘手状况,打不过了,四目还能请祖师爷上身,借助祖师爷的无上神威,镇住那邪祟。 有跟脚的好处来了,分分钟可以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正义的群殴。 雷霆手段,菩萨心肠。 就算打不过,问题不大,你敢杀,你就得死。 享受一下来自正道联盟的追杀吧。 商议既定,九叔和刘青迅速兵分两路,各自怀揣着不同的盘算与使命,向着不同方向疾行而去。 九叔做法摇人, 至于刘青此番如此主动、行事果敢决绝的缘由,说起来倒也直白简单。 自然是加点太多之后,有点小膨胀,想着和任老太爷碰一碰。 刘青刚欲抬脚,独自奔赴那邪祟肆虐的凶险之地,秋生却一个箭步跨上前来,胸脯挺得高高的,脸上写满坚定与决绝,自告奋勇地大声嚷道: “刘青兄弟,你可不能撇下我一个人! 这僵尸作恶多端,害死乡亲父老,我秋生虽说本事比不上你和九叔,但好歹也跟着师父历练了这么些时日,降妖除魔的门道懂不少,关键时刻绝不含糊! 多我一个,也能多份助力,咱们齐心协力,定要把那恶鬼僵尸给收拾了,还镇上百姓一个太平!” 秋生目光炯炯,攥紧拳头,那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任谁都能瞧出他心底熊熊燃烧的斗志。 实际上是最近一直看着文才,闲的蛋疼,想着出去转一转。 九叔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在秋生身上来回扫视,心底暗自权衡利弊。 秋生这孩子,生性活泼跳脱,平日里是没个正形,总爱搞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惹得大伙哭笑不得; 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倒也机灵勇敢,上次与僵尸交锋,虽说慌乱了些,但紧要关头没掉链子,还救下了文才。 况且眼下形势危急,多一人同行,便能多分担些风险,多争取几分胜算。 想到此处,九叔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开口: “行,秋生,既然你有这份决心,师父便允了你一同前去。 只是此番凶险远超想象,你务必跟紧刘青,不可莽撞行事,一切听他指挥,稍有差池,性命攸关,可都不是闹着玩的!” “我做法之后,立刻就会赶过来。” 秋生听闻九叔应允,兴奋得差点蹦起来,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师父您放心!我秋生一定听话,绝不给大伙添乱。” 转头又冲刘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刘青兄弟,今晚我就跟着你了,你指东我绝不往西,咱们并肩作战,把那僵尸打得屁滚尿流!” 刘青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示意秋生跟上。 第77章 阿威:理智?你叫我怎么荔枝!!!? 夜的黑幕沉甸甸地压在任家镇上空,浓稠得似化不开的墨汁,唯有几簇火把的微光在幽暗中奋力挣扎,摇曳闪烁,勉强勾勒出前路的轮廓 。刘青身姿挺拔,步伐沉稳,一袭素色衣衫一头乌白长发随风轻拂,周身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沉静气场,紧跟在面色凝重如霜、脚步虚浮踉跄的阿威身后。 在两人身后则是一脸兴奋的秋生,还有一些保安队队员。 阿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划过惨白如纸的脸颊,手中火把剧烈晃动,光影在地面狂舞,尽显其内心的惊惶失措。 待一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事发之地,眼前的惨状瞬间撞入眼帘,令人心头一紧。 只见那具尸体瘫倒在地,衣衫褴褛破碎,周身满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手印,殷红刺目,仿若狰狞恶鬼肆意抓挠留下的夺命印记。 显然,这人临死前曾拼死挣扎,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抵御那致命攻击,却终究不敌,徒留下这些惨烈的反抗痕迹。 再瞧死者面容,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一丝血色,嘴唇青紫干裂,微微张开,似要发出临终前绝望的呼喊; 脖子上,一个碗口大的血色窟窿豁然醒目,周边肌肤血肉模糊,黑红的淤血凝结成痂,丝丝缕缕向下耷拉,仿若一条可怖的血色藤蔓; 双眼瞪得滚圆,眼眸中满是惊恐与不甘,直勾勾地望向夜空,那未散尽的死前恐惧,仿佛要穿透黑暗,诉说着惨遭屠戮的惨烈遭遇。 这般景象,任谁瞧上一眼,都能确凿无疑地判定 —— 这家伙已经没了生机,回天乏术,当下重中之重,自是要赶紧妥善处置,以免横生变故。 毕竟活着还能糯米救一救,死了必然只能尸变了。 “又是僵尸干的。” 阿威声音颤抖,干涩沙哑,仿若破旧风箱挤出的哀鸣,透着无尽颓然与恐惧。 说罢,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虚汗,手中火把差点拿捏不稳, 火苗 “嘶嘶” 乱窜,火星四溅。紧接着,他心急如焚,脚步慌乱地朝着身旁气定神闲的刘青靠了靠,满脸焦急之色,全然没了平日里颐指气使、摆架子的嚣张做派,嗫嚅问道: “怎么办?刘道长。” 话语里满是无助与依赖,似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 至于为何没向一旁的秋生求助,阿威心底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平日里秋生嬉笑玩闹、没个正形,行事作风又透着股莽撞劲儿, 阿威着实不信任这小子,生怕关键时刻不靠谱,误了大事。 关系到自己的小命,自然是比谁都上心。 刘青微微蹙眉,目光在尸体上一扫而过,神色平静,不假思索地开口: “先把这家伙抬到你们那儿去,等找个时间烧掉。” 在刘青看来,此事无需过多纠结,烧了尸体,一了百了,杜绝尸变隐患。 他行事果断利落,不像九叔那般谨小慎微,还需等旁人再三确认状况;眼瞅着这尸体都快有尸变迹象了, 哪还能留着任由它祸害旁人? 尽早销毁才是正途。 可阿威却面露难色,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满心不情愿: “不太好吧?经过上一次的事情,我看见这样的尸体都害怕。” 提及上次经历,阿威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惊惶。 上次与僵尸交锋,同伴接连中招,那血腥场景、凄厉惨叫至今仍如梦魇般缠着他,死里逃生的侥幸并未驱散恐惧阴霾,反倒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此刻再见这般相似惨状,心底防线几近崩塌。 “要不我们就地解决?” 阿威试探着提议,目光巴巴地望向刘青,心里想着这祸害带到保安队那里不是要老命? 嘴上则是寻求应允。 刘青凝视着阿威,目光洞悉一切,心中暗忖阿威此举倒也情有可原,并未多加为难。 在他眼中,这些尚未尸变快要尸变的普通尸体,寻常而言唯一能发挥的 “作用”,便是化作自己积累实战经验的契机; 可眼下这具尸体距离尸变还有些时间,自然也就没了可供汲取的经验价值,处置方式便也没那般要紧,结果能消除隐患就行。 “如果没有人反对的话,可以直接用荔枝树的树枝烧了他。” 刘青语气平和,给出解决方案。 “好。” 阿威听闻,毫不犹豫应下,此刻他哪还顾得上什么任发表姨父定下的繁文缛节、诸多规矩。 荔枝! 你叫我怎么荔枝!?? 阿威眼下却满心只剩一个念头 —— 烧,必须烧得干干净净,烧得连一丝灰烬都不留,让这晦气玩意儿直接随风飘散,彻底消失在世间。 “来人呀!给我抬去烧了。” 阿威扯着嗓子高喊,声音因紧张而尖锐刺耳。 “是。” 身边的小弟们训练有素,异口同声应和,动作麻利,丝毫不敢拖沓。 加之秋生主动上前指点帮忙,一切进展顺利。 众人齐心协力,不多时便摆起一个足有将近三米高的荔枝树树枝堆,枝桠交错、层层叠叠,仿若一座简易柴垛。 随后,有人扛来梯子,小心翼翼爬上去,将尸体递至树枝堆顶端; 周遭警卫们呈扇形散开,人手一支火把,身姿紧绷,神情严肃,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黑暗,严阵以待,生怕有个闪失。 “刘道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小弟高声禀报,声音透着几分紧张与期待。 “那就烧了吧。” 刘青神色淡然,微微抬手示意。 “那还等什么?快点、快点点火。” 阿威迫不及待,连连催促,手中火把挥舞得虎虎生风。此刻的他,已然被僵尸搅得心神不宁,这具尸体更是戳中其心底恐惧,只想尽快了事,眼不见为净。 随着众人纷纷将火把凑近树枝堆,干燥的荔枝树枝瞬间被点燃,“轰” 的一声,一个硕大的火炬冲天而起,熊熊火焰裹挟着滚滚热浪,肆意翻腾跳跃,映红了众人面庞。 火苗贪婪地舔舐着尸体,发出 “噼里啪啦” 的灼烧声响,刺鼻浓烟袅袅升腾,向着夜空弥漫而去。 尸体在烈火炙烤下,渐渐蜷缩变形,皮肉焦黑碳化,仿若一块逐渐融化的黑蜡。 阿威怔怔地望着那燃烧的大火,却丝毫没有预想中的畅快与安心,反倒心头莫名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不安宁。 恰在此时,一片乌云仿若鬼魅般悄然飘过,精准无误地遮住了高悬明月,周遭瞬间陷入一片浓稠黑暗。 阿威下意识地心中一慌,呼吸急促,心跳陡然加快,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瞪大双眼,徒劳地试图穿透黑暗,找寻那令自己心慌意乱的源头,可四下漆黑一片,静谧得有些诡异,究竟怎么回事,却难以捉摸、无从获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由得眉头紧皱,双手下意识握紧火把,心中警惕再度飙升,仿若一只受惊的野兔,浑身紧绷,随时准备应对未知危险。 那僵尸明明还没尸变就被解决了,可这如影随形的不安感,究竟源自何处? 阿威满心狐疑,冷汗再度沁满额头,在这死寂黑夜里,愈发显得惶惶不安。 就在他心神稍定,微微松了口气的当口,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向前方。 刹那间,阿威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寒毛直竖,好似一桶冰水兜头浇下 —— 前面竟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鬓角滚滚滑落,划过惨白如纸的脸颊,滴落在脚下焦黑的土地上,瞬间洇出一小片湿痕。 “嘶 ——” 阿威倒吸一口凉气,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呼吸急促而粗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此刻的阿威,脑海里一片空白,全然没了平日里身为保安队长的威风与果敢,满心只剩一个念头:完了,莫不是那僵尸又回来了? 阿威咽了口唾沫,艰难地挪动干涩的嘴唇,想要呼喊身旁的刘青、秋生等人,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干涩、破碎的几个音节,微弱得几近听不见。 阿威的异样自然是瞒不过刘青与秋生的一双双锐眼。 刘青本就时刻留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秋生虽说平日里嬉笑玩闹、没个正形,可跟着九叔久了,耳濡目染之下,警觉性亦是远超常人。 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敏锐捕捉到阿威的不对劲,循着他那满是惊惶、仿若见了恶鬼般的视线朝前望去。 与此同时,周围众人也都陆续发现了那个突兀现身、隐匿在黑暗与浓烟交织缝隙间的黑影,刹那间, 现场气氛如紧绷到极致的弓弦,“嗖” 的一声,被拉至最紧,所有人都绷紧神经、握紧武器,严阵以待。 众人手中的火把被攥得更紧,火苗在夜风呼啸下剧烈摇曳,光影在地面疯狂舞动,映照着一张张满是戒备与紧张的脸庞。 刘青微微眯起双眸,眸中闪过一丝冷峻精芒,背后的白骨剑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祭出杀招;秋生则迅速抽出腰间桃木法器,平日里的玩闹之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临大敌的专注与决然; 保安队员们亦是整齐划一地端起枪支,金属枪身泛着幽冷光泽,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黑影方向,手指紧扣扳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无人敢抬手擦拭,生怕一个分神,便招来致命灾祸。 是僵尸来了吗? 第78章 来自天机子幻术的碾压 一瞬间, 时间仿若凝固了一般,每一秒的流逝都显得无比漫长,众人的心跳声在寂静夜里清晰可闻,仿若密集鼓点,敲打着愈发紧绷的神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随着那黑影逐渐从混沌黑暗里显出真身,缓缓朝众人走近,大家才如释重负地齐齐松了一口气。 来者,好像是个老道士。 可待看清这老道士的样貌,不少人眉头都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底泛起一丝别样的寒意,只觉此人样貌着实有些不尽人意。 也不知怎的,他那皮肤仿若干涸许久的河床,干燥粗糙得厉害,层层叠叠地褶皱在一起,像是年久失修、斑驳脱落的老树皮,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渗人劲儿; 身形又高又瘦,站在那儿犹如一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竹竿,仿佛一阵大风刮过,便能将其轻易卷走。 一双眉毛雪白如雪,却毫无祥和之意,反倒突兀地上挑着,透着冷峻与漠然,搭配上那神情漠然冷酷的面庞,仿若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 细细打量之下,更令人心生怪异之感的是,这老者周身气息也不怎么强大,按常理来说,不至于给人如此强烈的压迫感,可偏就散发着一种死寂、毫无生气的气息。 他往那儿一站,犹如一棵腐朽倒地、内里被虫蚁蛀空的枯木,生机全无,任周遭生机如何盎然,都无法沾染半分; 又好似一方冷硬顽固、历经万年霜雪的石头,冰冷彻骨,毫无温度可言,仿若世间一切鲜活都与他绝缘。 这般独特气场,众人别说遇见,便是听都鲜少听闻,心底的疑惑与不安愈发浓重。 尤其是任家镇现在还有尸祸,小心一点定是无错。 刘青的目光紧锁在老者身上,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似是察觉到刘青那灼灼目光,老者仿若有所感应,脑袋机械般缓缓转动,朝着这边望了过来。就在目光交汇的瞬间,老者双目之中隐有乌光闪过,仿若暗夜幽潭泛起诡异涟漪。 众人定睛再看,只见他两只眼睛里面各有一枚细小的灰白色瞳孔,幽幽闪烁着,仿若两点鬼火隐匿其中,邪气森森,令人心悸。 但眨眼又没有了神异,宛若之前都是幻觉一般。 在众人各异目光的聚焦下,老者薄唇微张,喉咙里滚动出一阵略显沙哑、仿若破旧风箱拉动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开口了。 “老道天机子,云游四海至此。” “想在小镇讨个歇脚的地方。” 言罢,微微拱手,行了个道家礼节,动作行云流水,倒真有几分韵味。 天机子边说着,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一股柔和无害的能量悄然弥漫开来。 周身的法力瞬间涌动,而后轻轻一挥衣袖,一道若有若无的微光自袖口逸出,如轻纱般缓缓飘散、扩散。 天机子并不打算让这任家镇的居民简简单单的死掉,他想看着他们被任威勇这头养了二十年的僵尸咬死。 所以这幻术并没有恶意,经过天机子的迷惑,众人全然没了那股肃杀之气。 这般奇妙幻术,不着痕迹却精妙绝伦,仿若一场旖旎美梦,悄无声息地将众人裹挟其中。 保安队队员包括队长阿威满脸痴呆,秋生虽然有过皱眉却也无济于事。 所有人都沉浸在幻术的世界里面,天机子则是自顾自地朝着任家镇里面走去。 刘青初时亦受幻术影响,脑海一阵恍惚,意识仿若坠入云雾,周遭一切变得迷离恍惚。 好在关键时刻,戴在手上的十八界阴愧手链微微一颤,发出一阵轻微嗡鸣,仿若一道凌厉警钟在灵魂深处轰然敲响,驱散层层迷雾。 刘青一个激灵,眼神瞬间恢复清明,洞悉眼前不过是场虚幻幻术。 可纵使刘青识破幻术,却也不敢贸然妄动。这天机子来路不明、手段诡异,谁也不知贸然戳破幻术、拆穿他身份会招致何种后果。 再者,手链法器虽助自己清醒,但其警示余韵仍在,隐隐透着股危险气息,仿若暗示着天机子实力深不可测,稍有不慎,恐遭灭顶之灾。 刘青虽然数值很高,但是精神抗性,还有神的属性并没有什么显着的提升。 贸然对上,恐怕不妥。 刘青不动声色,肌肉微微紧绷,以备不测; 表面却佯装仍受幻术迷惑,目光呆滞,身子微微摇晃,维持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微妙平衡。 天机子余光瞥见刘青细微动作,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似是看穿他伪装,却也不点破。双手负于身后,迈着悠然步伐,仿若闲庭信步般,自顾自地朝着镇子里面走去。 夜色仿若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任家镇上空,仅有那焚烧尸体的微弱火光在黑暗里倔强闪烁,像是濒死之人不甘熄灭的最后一丝希望。 随着天机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没入镇中更深的黑暗,那精妙绝伦、如梦似幻的幻术影响仍如细密蛛丝,牢牢缠绕在众人心头。 起初,众人还仿若置身于那片宁静祥和的幻景之中,脸上挂着沉醉的笑意,片刻之后,天机子施加的幻术法力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缓缓抽离,如同潮水悄然退去,不留一丝痕迹。 众人的眼神先是一阵迷茫,仿若大梦初醒之人,脑海中空荡荡的,紧接着,脸上纷纷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 保安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中突然变回原样的枪支让他们满脸错愕,其中一人挠挠头,喃喃自语: “我这是咋了?”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皆是一脸茫然,对于之前遭遇天机子、被幻术笼罩的这段经历,竟全然没了记忆,仿若那段时间从他们生命里被硬生生抹去。 秋生亦是猛地回过神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唤醒混沌思绪,却一无所获,满心疑惑道: “怪了,刚刚发生了什么?莫不是撞邪了?” 说罢,转头望向身旁众人,期望能从他们那儿寻得答案,却只看到一张张同样写满迷茫的脸庞。 刘青佯装失忆,不动声色地融入众人反应之中,实则暗中警惕,目光悄然追随着天机子离去的方向,手心因用力攥紧而微微冒汗。 手链法器贴在腕间,虽不再震颤警示,却似有丝丝凉意沁入肌肤,仿若在提醒他方才惊险一幕绝非幻觉。 和天机子的第一次碰面,完败。 而此刻,已然步入镇中的天机子,一袭破旧道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身形仿若孤鸿般缥缈。他抬眼望向远处山峦轮廓,目光仿若能穿透重重黑暗,精准锁定目标, 那里,便是传闻中二十年前的蜻蜓点水宝穴所在。 二十年来,岁月流转、风云变幻,宝穴周遭风水格局或许早已改变,但天机子眼中却闪烁着笃定光芒,没有丝毫犹豫,抬腿径直朝着那个方向前行。 一路上,天机子双手负于身后,步伐不疾不徐,看似闲庭信步,实则周身气息沉稳内敛,暗藏玄机。 他并无继续对众人出手的想法,在他眼中,这些人不过是途中偶遇的小插曲, 眼下,探寻那蜻蜓点水宝穴才是重中之重。 若是那僵尸尚在穴里,凭借自己的道行,未必不能将其驯服,化为麾下得心应手的打手,供己驱使。 可若是僵尸已然远遁、不见踪迹,天机子也全然没了惋惜、懊恼之意。 他抬眼望向镇中,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利箭,穿透层层黑暗,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笑意,喃喃自语: “那就留下来,僵尸最重血亲,根本不会离开, 但是没了血亲之后的僵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嗜血的本能会驱使它疯狂杀戮,所以只需要静静地看着这个小镇一点一点地覆灭就可以了。” 天机子语调平缓,却透着一股子深入骨髓的寒意,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诅咒。 往昔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仿若汹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就像当初的他一般,一点一点绝望的被小镇嘲笑侮辱,驱赶。 不同于天机子这边内心暗潮汹涌、盘算着小镇命运, 以及刘青那一众人等尚不明就里、维持表面平静的状态, 此刻的任府之内,却是一片鸡飞狗跳、喧闹嘈杂,全然没了往昔名门望族的沉稳与安宁。 文才在义庄里忙得满头大汗,平日里嬉笑打闹、没个正形的他,此刻也收叙了性子,满脸凝重,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九叔的指挥下,刚刚恢复了伤势的文才双手如簸箕般张开,将屋内囤积的糯米大把大把地捧起,而后手臂奋力一挥,糯米仿若点点繁星,均匀地撒落在任府周围的地面上。 “这般布置虽说关键,但光有糯米可远远不够。” 文才嘀咕着,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汗水,眼神中透着忧虑, “对付僵尸,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还得有其他后手才行。” 第79章 任老太爷的最后一晚,珍惜一下,快没戏份了 电影里曾是任婷婷接过文才手中符箓,准备贴在门窗墙壁之上,以符咒之力加固防御。 可如今情形不同了, 地点不是义庄,而是任府, 而且府上仆人众多,任发老爷也坐镇家中,诸事安排有条不紊,自然不用娇弱的任婷婷出面涉险。 除了任发与任婷婷坐镇指挥、居中调度,任府的每一个下人都没闲着。 有的手脚麻利地搬来桌椅板凳,协助九叔搭建法坛,摆放香炉、烛台、桃木剑等各类法器,务求位置精准、稳固; 有的则接过文才递来的一叠叠符箓,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踮起脚尖,将符箓端端正正地贴在门窗边框、墙壁高处。 贴符之时,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手指微微颤抖,生怕一个不小心,符箓贴歪、掉落,坏了功效。 一张张黄符之上,朱砂勾勒的符文仿若灵动游鱼,在烛光映照下熠熠生辉,散发着神秘威严气息,似能驱散一切邪祟阴霾。 九叔此刻自是无暇与文才一同撒糯米,身为降妖除魔的行家,他身负重任,另有要务在身。法坛搭建完毕,他便端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凝神,手持毛笔,笔尖蘸饱朱砂。 而后,只见他手腕轻抖,笔走龙蛇,一道道繁复精妙的符文在黄纸上迅速成型,一气呵成。每一道符文都是一道敕令,蕴含着克制邪祟的无上灵力; 每一张黄符绘成,便多一分胜算、添一层保障。 半晌之后,下人们率先完成符箓张贴任务,手脚利落地从梯子上下来,退至一旁; 紧接着,文才也大功告成,将最后一把糯米均匀撒完,拍了拍手上尘土,长舒一口气。 九叔抬眼,见诸事妥当,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却又透着一丝欣慰,打算开口招呼文才过来,准备下一步应对之策, 毕竟夜还长,危险随时可能再度降临,唯有严阵以待,方能护得任府周全。 僵尸一日不除,就宛如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夺命; 九叔肩负着守护任府、庇佑全镇百姓的重任,一颗心便一日不得安宁,时刻紧绷如拉满的弓弦,稍有风吹草动,便警觉万分。 静谧被一阵突如其来、突兀的敲门声骤然打破, “当、当、当”, 沉闷声响仿若重锤,一下下砸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 众人身体下意识一僵,头皮发麻,寒毛直竖,齐刷刷循声向着义庄大门望去,毕竟声音是从那里传来。 文才原本正守在一旁,双手抱胸,满脸疲惫中透着一丝紧张,乍一听这敲门声,先是愣了一下,呆立当场,仿若大脑瞬间短路。 不过下一秒,这家伙眼珠子一转,脸上神色陡然由惊转喜,嘴角咧到耳根,兴奋地嚷嚷起来:“秋生回来了,我去开门,师父!” 在他那清奇脑回路里,已然自顾自勾勒出一幅画面: 秋生回来了,往后再有啥倒霉事儿、惊险状况,好歹也有个垫背的,不用自己独自扛着。 这般想法,也当真符合文才一贯作风,关键时刻,首先惦记的不是危险将至,而是找个 “难兄难弟” 分摊风险。 “行,你去吧。” 九叔此刻正全神贯注于手中黄符绘制,头也未抬,手中毛笔蘸饱朱砂,笔锋游走如龙,在黄纸上勾勒出一道道繁复符文,随口应了文才一声,示意他前去开门。 可话刚出口,九叔心头便 “咯噔” 一下,隐隐觉得不对劲。 秋生那性子,平日里风风火火、毛毛躁躁,回来哪会这般悄无声息、安安分分? 况且一群人回来怎么会这么安静? 眼下这毫无预警、平平静静的敲门声,决然不是秋生所为。 “不,不对,那肯定不是秋生!” 九叔心头暗叫不好,心急如焚,刚想扬声制止文才,可文才的动作太快了。 文才满心欢喜,脚步轻快得仿若要飘起来,三两步就蹦到了新装修好的大门前。 这大门,昨日才历经一场浩劫,今早刚修缮一新, 崭新门板上朱漆还未干透,散发着淡淡刺鼻气味,此刻却再度沦为厄运焦点。 还不等九叔开口阻拦,变故陡生 —— 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响,震得众人耳鼓生疼, 任府大门竟再一次生生被一股巨力踹倒。门板裹挟着呼呼风声,轰然砸落在地,掀起漫天灰尘,滚滚烟尘仿若浓重迷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众人视线。 待烟尘稍稍散去,众人定睛一看,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 衣衫褴褛的僵尸任老太爷,宛如暗夜死神,赫然出现在眼前。 它周身散发着浓烈腐臭气息,丝丝缕缕黑色尸气仿若扭动毒蛇,肆意翻腾; 幽邃空洞的眼眶里,两点诡异寒芒闪烁,仿若鬼火跳跃,直勾勾锁定屋内众人; 皮肤干枯褶皱,仿若千年树皮,泛着令人作呕的青灰之色; 十指指甲尖锐如钩,寒光凛冽,上面还挂着丝丝血肉,滴答着黏稠黑血,显然刚吸食过活人精血。 “啊呀!不好,僵尸来了!” 文才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好在求生本能驱使,他连滚带爬,手脚并用,连忙闪身往后,慌不择路地跳进了大堂之中。 “快,快点,快点关门!” 文才声嘶力竭地高喊着,声音因恐惧而尖锐颤抖,划破寂静夜空。 其余众人此刻也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冲向大堂各处,有人慌乱地寻找棍棒桌椅,试图抵挡僵尸进攻; 有人奔着剩余门板,企图重新筑起防线; 九叔则迅速抓起桃木剑与符咒,面色凝重,周身法力涌动,准备与这凶悍僵尸正面交锋,一时间,任府大堂内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文才此刻狼狈至极,整个人好似秋风中的残叶,抖个不停。 刚跌跌撞撞冲进屋子,双腿就软得像两根面条,“扑通” 一下跪倒在地,若不是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攥住一块木板,借了那木板几分支撑之力,估计这会儿早已瘫倒在冰冷的砖石地面上,动弹不得。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砸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后怕,嘴里还兀自嘟囔着什么。 “快点过来,别磨蹭了!” 九叔哪有闲情逸致跟文才这般玩闹、打趣,眼下形势危急,稍有耽搁,僵尸闯进屋内,众人怕是都要命丧当场。 九叔心急如焚,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急切。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箭步跨上前去,伸手猛地一把夺过文才手里的木板。 文才正惊魂未定,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攥紧木板,却哪敌得过九叔的手劲,木板瞬间易主。 九叔也顾不上安抚文才,双手托举木板,身形敏捷如豹,几步就蹿到门口,将木板严严实实地抵住摇摇欲坠的木门, 而后手脚麻利地找来绳索、楔子,一顿操作,把木板牢牢固定住,试图先用外面撒落一地的糯米消耗一下僵尸的尸气,以求步步为营、稳中求胜。 在九叔看来,僵尸凶悍,不可莽撞硬拼,唯有借助糯米这类辟邪之物,借阳气慢慢削减它的戾气与能量,方能更好消灭僵尸。 门外,那僵尸仿若暗夜死神,身姿僵硬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力,一步一步朝着院子内的大门缓缓逼近。 它周身缭绕的尸气愈发浓郁,接着头顶月华还有漆黑的夜仿若实质化的黑色浓雾,将其身形都衬得有些缥缈虚幻; 幽邃空洞的眼眶里,两点诡异寒芒闪烁跳跃,死死锁定屋内众人,仿佛下一秒就要穿透门板,将众人拽入无尽深渊。 兴许是被体内狂暴戾气冲昏头脑,又或是压根没把脚下这些 “小玩意儿” 放在眼里,僵尸行进间竟丝毫未注意到脚下密密麻麻的糯米。 只见它高高抬起干枯如柴、布满青筋的右脚,而后重重落下,一脚径直踩在糯米上。 刹那间,好似触发了某种隐秘机关,只听 “滋滋” 几声怪异声响,糯米周遭瞬间黑烟弥漫,刺鼻浓烟滚滚升腾,仿若小型火山喷发; 浓烈尸气、阴森阴气仿若受惊飞鸟,从僵尸脚下四散逃窜,一时间,周遭空气都被染成了诡异墨色。 这般场景,显然佐证了糯米对僵尸的巨大伤害。 若是此刻有人隐匿在旁、悄悄窥探,定能瞧见僵尸脸上瞬间扭曲的表情 —— 那青灰干裂的面皮急剧抽搐,干瘪嘴唇豁然咧开,露出一口泛黄且参差不齐的尖牙,在烟雾缭绕中呲牙咧嘴,痛苦嘶吼。 它奋力想要抬脚,却似被一股无形之力牢牢牵制,脚底仿若黏上滚烫烙铁,动弹不得。 好一番挣扎后,僵尸才勉强将脚挪开,原地留下一道漆黑如墨的脚印,无声诉说着糯米对僵尸的克制之力。 陷阱的威力,恐怖如斯。 此时的文才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急忙的朝着后门的位置走去,却被发现的九叔及时制止,对着文才就是一顿呵斥。 “文才,你又要干什么?” 第80章 剧情似是而非,僵尸又上了屋顶 任府内,气氛紧张得仿若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迸发出致命的危险。 文才被方才僵尸踹门那一幕吓得丢了魂,此刻正慌慌张张地拖着步子,企图寻个安全角落躲起来,手中还兀自攥着那块已然派不上用场的木板,哆哆嗦嗦,好似秋风里摇摇欲坠的残叶。 九叔见状,浓眉拧成一个 “川” 字,眼中怒火灼灼,一声暴喝: “你疯了?要是僵尸朝着这里进来怎么办?!!!” 文才身形一僵,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九叔上前一步,手指用力戳向地面,怒目圆睁,继续吼道: “我倒是能护得住你,别人怎么办? 这一屋子的人,性命都悬着呢,就凭你这副窝囊模样,能挡得住僵尸一时半刻?” 言辞间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在九叔的连声呵斥下,文才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呆立原地,嘴唇嗫嚅,想说点什么辩解, 却又被吓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双腿发软,膝盖 “咯咯” 作响,两股颤颤,怕得要死。 一想到之前被僵尸搅得连续几日几夜不敢合眼、跳来跳去守夜的苦日子,文才就感觉头皮发麻,心底一阵叫苦不迭。 那种困倦到极致却又不敢睡、时刻紧绷神经提防自己变成僵尸的折磨,简直是噩梦连连。 可以看得出来,这种折磨对于文才来说,简直就是顶级 “享受”,甚至比得上、远远超过了九叔平日里责令他抄道书、面壁思过的惩罚。 经此一遭,怕是往后数月,只要闭眼,这些天的回忆都会如跗骨之蛆般缠着他,可比师父的惩戒更叫他长记性。 而此时,任府门外,正是火急火燎赶回来的刘青、秋生,还有随行的阿威一伙保安队队员。一群人刚回来,却猛地瞧见义庄大门残破不堪、歪倒在地,门板上还残留着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木屑四溅,仿若被洪荒巨兽暴力撕扯过一般,当场一脸懵逼。 秋生率先反应过来,心急如焚,一颗心瞬间揪紧,满心惦记着师父安危,当下也顾不上许多,拔腿就小跑着冲进里面,脚步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刘青也是面色有些凝重的跟了进去,风水先生天机子这一面,戒骄戒躁。 一进里面,那醒目的黑色脚印便直直闯入眼帘, 秋生 “嘶” 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微变。 他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了一把脚印周边沾染的黑色粉末,放在掌心细细感受一番 —— 入手黏腻,带着股刺鼻腐臭,还隐隐散发着丝丝寒意,是僵尸。 秋生眉头紧皱,满脸凝重,旋即厌恶地将粉末丢在地上,起身四处张望,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每个角落,却并未看到僵尸的身影, 而任府房间紧闭,这让他心底的不安却愈发浓重,仿若有一双隐匿暗处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众人。 刘青也发现了这发黑的糯米,知道僵尸应该来了,但是因为九叔的提前布置,所以僵尸没能立刻攻进去,但是现在僵尸在哪里,刘青却不知道,心神紧绷,同样在防范僵尸。 身后的阿威平日里咋咋呼呼、狐假虎威,此刻却没了主意,见秋生动作,有样学样地跟着蹲下,装模作样地在地上扒拉几下,起身便亦步亦趋跟在九叔身后,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扬起,好似真有几分降妖除魔的本事。 实则两眼放空,脑袋里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点啥,纯粹是跟着瞎起哄,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 保安队的队长都这个样子,身后的保安队队员也是一个样子,只是害怕僵尸出现,不敢离开任府,离开刘青九叔的身边。 眼看气氛乱哄哄的,刘青抬手示意众人噤声,压低声音说道: “小点声音,僵尸怕是还在附近徘徊。” 文才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还想着立刻开门,可方才僵尸突如其来的恐怖一幕还历历在目,仿若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将他的冲动瞬间浇灭; 再加上九叔那一顿疾言厉色的呵斥,好歹让他混沌脑袋清醒了几分,当下便强忍着开门的冲动,站在原地没动。 等待九叔的吩咐。 这样想着,文才回过神来,一扭头,正巧对上九叔那严厉目光,心底 “咯噔” 一下,羞愧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九叔冷哼一声,心中暗忖: 这臭小子,等此番危机过去,必然得让他多抄几本道书,好好磨磨性子、长长记性。 不过此刻,九叔也清楚当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应对潜藏暗处的僵尸。 “你们先别说话,安静,我去看看。” 九叔轻声开口,屋内众人自是不敢有丝毫异议,当下纷纷噤声,偌大义庄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唯有众人急促呼吸声与窗外夜风呼啸声交织。 九叔看到是秋生刘青等人之后,连忙招呼众人进屋。 紧接着,九叔将木条交叉着抵住门板,门关严实后,九叔顾不上擦拭额头细密汗珠,转身面向刘青等人,急切问道: “外面啥情况?你们一路走来,可瞧见那僵尸踪迹了?” 刘青刚要开口回应九叔的询问,嘴巴微张,话语尚在舌尖打转, 刹那间,旁边屋子便传出 “哗啦” 一声巨响,仿若午夜惊雷,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心脏狂跳。 众人齐刷刷扭头望去,只见那糊着白纸的窗棂像是被一股无形且狂暴的巨力猛然击中,脆弱纸张瞬间撕裂,木框崩碎,碎屑四溅,窗棂周边的墙壁都簌簌抖落几抹灰泥,声势惊人。 一块木墩砸破了屋子的一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阿威脸色刷白如纸,双腿发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求生本能瞬间爆棚,他也顾不上什么颜面、威风,当下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朝着屋内隐蔽处冲去,好在众人心思不在他身上,没有人看到。 九叔却面色一凝,转头看向秋生,语速极快却字字清晰,高声吩咐道: “快点去法坛拿把桃木剑,带上文才还有其他人,躲进里屋,无论外面发生啥事儿,千万别出来!听明白了没?” “好的好的。” 阿威此刻已然吓破了胆,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慌不迭地帮秋生连声应下,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伸手一把拽住秋生衣角,使劲拉扯,同时朝身后保安队员们挥手示意,一行人簇拥着,跌跌撞撞朝里屋奔去。 阿威边跑还边声嘶力竭地喊着: “关门,关门!” 每一个字都透着极致恐惧,音调因为慌张而完全走样, “快、快!” 那声声催促,急促又凄厉。 待众人躲进里屋,“哐当” 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紧接着便是一阵手忙脚乱的上锁、抵门声响。 九叔与刘青对视一眼,朝着窗户破损之处缓缓靠近。 九叔手中桃木剑斜指地面,剑身微微颤动,法力暗涌,另一只手掐着一张大将军符,虽是可以出手; 刘青则行走有方,心里戒备,只待发现僵尸,身后白布条子里的七把白骨剑随时迎敌。 二人步步为营,目光如炬,警惕扫视四周,试图揪出潜藏暗处的僵尸。 殊不知,此刻那僵尸早已悄无声息地跃上房顶。 这任府四周窗户,在众人布置下,都封死得严严实实,一张张黄符整整齐齐贴在窗框之上,朱砂符文仿若灵动眼眸,散发着神秘威慑力,镇邪驱魔。 可谁能料到,这僵尸历经一夜缠斗、吸食妖兽精血,月华洗礼之下,灵智竟已成长到这般地步,懂得趋利避害,巧妙避开满是符箓、危机四伏的窗户, 凭借着诡异身法与蛮力,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没有符箓防护的房顶之上。 刘青虽说看过电影,可此刻置身真实险境, 加上此地并非义庄,而是布局错综复杂的任府, 一时间全然没想到僵尸还在附近徘徊, 甚至学义庄已然隐匿房顶、居高临下窥伺众人。 第81章 任老太爷没了 此时,屋内凝重的氛围仿若黏稠的胶水,将众人紧紧黏在紧张与不安之中,每一口呼吸都透着压抑。 众人望着那扇刚刚被匆忙加固的正门,心底那根名为 “恐惧” 的弦仍旧绷得死紧,谁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毕竟僵尸的凶悍超乎想象,已经见识过僵尸威力的保安队最是清楚,众人实在难以安心,生怕它再度破门而出,将屋内搅得腥风血雨。 于是,几个手脚麻利的下人一咬牙,又冲进杂物间,翻找出三根粗壮结实的木棍。 齐心协力,将木棍一端狠狠抵在门上,另一端斜撑着地面,身子前倾,使出浑身解数用力下压,随着 “嘎吱” 几声闷响,木棍被死死顶在正门背后。 而众人浑然不知,此刻任老太爷已然从楼顶的天窗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房子中间。 任府的这处阁楼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高处的天窗透进几缕清冷月光,恰巧洒在僵尸青灰干裂的面皮上。 它空洞的眼眶里两点幽光闪烁,居高临下,透过天窗死死盯着屋内的两个人 —— 确切来说,是紧盯着屋子里面的任发和任婷婷。 血脉至亲的气息仿若磁石,牢牢吸引着它仅存的本能,驱使它一步步靠近猎物,目标单纯而又致命。 阿威经历了先前几场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遭遇后,感官确实磨砺得敏锐了几分。 此刻,他隐隐觉得周遭空气冷得刺骨,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心中不安迅速蔓延。 满心疑惑却又不明所以的他,下意识朝身旁的文才靠了靠,扯着嗓子问道: “喂,这样安不安全啊?” 声音里夹杂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文才刚忙活完搬重物、贴符箓这一连串累人的活儿,本就大病初愈,身体还虚弱得厉害,脸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脚下扬起一小撮尘土。 被阿威这么一喊,他不耐烦地抬起袖子抹了把汗,气喘吁吁地回道: “你没看到这里全部封死了吗? 门窗都堵得严严实实,符箓也贴了好几层,还能咋样!” 说着,还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怪不得这么热,快把我热死了。” 阿威嘟囔着,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扣子,使劲扯了扯衣领,试图让憋闷的胸口透透气,燥热感让他愈发心烦意乱。 “让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热。” 秋生在旁跟着附和,手中桃木剑“哗啦”对着脸猛扇了几下,可扇出的风都是热乎乎的,丝毫缓解不了这股闷热。 “不要紧的,上面有天窗。” 一个任府的下人见众人热得难受,顺口提了一嘴。 在他想来,天窗小且位置高,僵尸身形僵硬,总不至于从那儿钻进来,不过是给憋闷的屋子透点风的通道罢了。 “嗷嗷嗷~那还好一点。” 阿威一听,顿时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不少,还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满心都在为寻得透气之处感到舒适,压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文才不一样,全程参与了任府的布置工作,对各处防御细节了如指掌。 一听 “天窗” 二字,脑袋 “嗡” 的一声,瞬间反应过来,脸色骤变,惊恐高呼: “天窗!!!” “什么?!” 秋生亦是心头一紧,刹那间就联想到僵尸可能隐匿房顶、顺着天窗突袭,当下瞪大双眼,满脸惊惶。 “啊?啊!糟糕!!” 阿威被两人这反应吓了一跳,看着文才心急火燎冲向二楼楼梯,脑子也瞬间转过弯来,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危险迫在眉睫,心急如焚地想着要把天窗给封死,以免僵尸乘虚而入。 殊不知,此时的僵尸正慢悠悠地在房顶踱步,一步一步,动作僵硬却透着股诡异的从容。 它微微仰头,打量着四周景致,月光勾勒出它嶙峋身形,腐朽衣衫随风飘动。 任府的楼阁对它而言,陌生中带着丝丝熟悉,让他轻而易举的钻进了任府。 “来,我驾着你上去。” 阿威见文才够不着天窗,心急之下大喊一声,蹲下身子,双手交叠,示意文才踩着自己手掌登高。 “好。” 文才也顾不上许多,一脚踩上阿威手心,借力往上一蹿。 双手扒住天窗边缘,使劲探头张望,嘴里还兀自嘟囔着: “我明明记得关上了,怎么会打开呢?” 满脸狐疑与焦急。 “文才,别闹了,快点关上。” 秋生在下方急得直跺脚,胳膊紧紧攥着桃木剑,额头青筋暴起,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文才这小子该减肥了。 “不会吧,你别吓唬我,我这人胆子小啊。” 阿威仰头望着文才,声音都带了哭腔,双腿发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就在这混乱当口,其他几个好奇心作祟、赶来探情况的下人也登上二楼。 刚一露头,便瞧见那静步朝着秋生、文才、阿威三人缓缓摸索而来的僵尸。 月光下,僵尸青面獠牙,周身尸气缭绕,仿若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几人哪见过这等阵仗,惊恐瞬间攥紧心脏,瞳孔急剧放大,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死死扼住,憋了半晌,终于控制不住,声嘶力竭地大叫一声: “啊!!!!” 那惨叫仿若信号弹,瞬间点燃屋内紧张到极致的火药桶,轰然爆发。 秋生不经意间抬眼,目光扫向前方,刹那间,任老太爷那阴森可怖的身影直直撞入眼帘。 秋生心头猛地一紧,寒意自脊背蹿升,当下也顾不上还悬在半空、正奋力封堵天窗的文才了。生死关头,本能驱使他双手猛地一松,文才全无防备,脚底瞬间落空,“哎哟” 一声惨叫,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狼狈不堪。 而秋生这边,趁着双手解放,迅速抽出桃木剑调动体内微薄法力,法力仿若灵动游鱼,顺着经脉缓缓涌向掌心,再丝丝缕缕灌入桃木剑内。 刹那间,桃木剑似是感知到力量注入,剑身剧烈颤动,发出阵阵耀眼金光。 “喝!” 秋生大喝一声,如猎豹般迅猛前冲,手中桃木剑金光闪耀,裹挟凌厉气势,剑影如网,直罩任老太爷要害。 任老太爷虽较以往灵敏,知晓躲闪,但身手哪及自幼习武的秋生。秋生攻势太快,它闪躲不及,“噼啪” 一声,桃木剑精准击中其肩头,火花四溅,任老太爷嘶吼着踉跄后退,从楼梯口滚落,一路撞得木屑横飞。 秋生见一击得手,士气大振,哪肯放过这大好战机,当下得势不饶人,脚底轻点,接连劈砍在任老太爷身上,“噼里啪啦” 的爆响连绵不绝,阵阵火花此起彼伏、明灭闪烁, 一时间,任老太爷被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招架、节节败退,腐朽身躯上添了一道道焦黑剑痕。 只是,秋生越斗下去,脸色却愈发凝重。 一番激战下来,他分明察觉到异常 —— 任老太爷的防御竟大有提升,往昔桃木剑砍在僵尸身上,尸气溃散、皮肉灼烧,轻易便能撕开皮肉、重创僵尸; 可如今,这桃木剑砍上去,却似砍在坚韧牛皮之上,仅能擦出几点火花,根本难以对其造成什么有效伤害。 秋生心中暗忖:“这老僵尸,怎地愈发难缠了!” 更棘手的是,他自身的炁,也就是那驱动法力的本源之力实在太少。 方才一连串猛攻,已然耗费大半,此刻体内炁力几近枯竭,经脉中空空荡荡,双手因法力不济开始微微颤抖,剑势渐弱,每挥出一剑都愈发吃力。 他快要到极限了。 正愣神,任老太爷瞅准破绽,闪电般探出枯手抓住剑身,阳气尸气碰撞,“滋滋” 作响。随后 “啪嗒” 一声,桃木剑折成两段,秋生惊愕呆立,冷汗直流,生死危机骤临。 就在僵尸准备动手的时候,任婷婷还有任发听到动静,悄悄的打开了一道门缝,打算看一看到底有什么事情, 这一看不要紧,那股该死的味道,让僵尸任老太爷直接上头,就连即将到手的秋生都放弃了,直冲冲的朝着任婷婷还有任发所在的房间冲了过去。 阿威这小子,平日里咋咋呼呼、行事莽撞,可这回还真赶了个巧劲儿。 彼时屋内乱作一团,众人惊慌失措、四散奔逃,阿威却眼神乱瞟,心思全然不在降妖除魔上,一门心思地惦记着往任婷婷身旁凑。 却全然没料到,这一莽撞靠近,正好歪打正着,挡了任老太爷的路。 任老太爷被秋生一番猛攻,打得怒火中烧、戾气更盛,正寻着机会朝任发任婷婷扑去,目标明确,势在必得。 阿威这一挡,恰似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瞬间吸引了僵尸的注意力。 那僵尸幽邃空洞的眼眶里,两点诡异寒芒锁定阿威,仿若来自地狱的凝视,看得阿威头皮发麻、双腿发软。 阿威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顿感大事不妙,当下也顾不上什么颜面、风度了,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慌不择路地就想离开。 任老太爷目光一寒,枯手如电,瞬间掐住阿威脖颈。 阿威只觉脖颈处仿若被套上一道冰冷铁箍,越收越紧,呼吸瞬间被阻断, 两眼圆睁,憋得满脸通红,双手徒劳地掰扯着僵尸手臂,双脚离地乱蹬,嘴里艰难挤出几声呼救: “九叔, 哎吆~刘大师,刘道长! 救命,救命啊!” 声音因为缺氧而变得尖锐刺耳、断断续续。 好在,阿威运气不算差,九叔与刘青听到动静之后及时赶到。 九叔手持墨斗,神色冷峻,一抖腕,墨斗线如银蛇缠上僵尸,再用力一弹,顿时火花迸溅、白烟滚滚,将僵尸震飞出去,撞得墙壁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一旁的刘青同样不甘示弱,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体内气血仿若汹涌潮水,澎湃涌动。 只见他背后七把白骨剑微微颤动,发出阵阵嗡鸣,似是感知到主人战意,迫不及待要饮血杀敌。 剑指指向任老太爷之后,七把白骨剑仿若离弦之箭,裹挟着凌厉劲风,刺破空气,发出 “呜呜” 尖啸,呈扇形朝着僵尸刺去。 七把剑虽然都是最低级的法器,但也依旧是法器,一起飞向任老太爷,寒光闪烁,气势汹汹,剑未至,锋芒已让周遭空气都冷了几分。 九叔眼中寒芒闪烁,紧盯战局,眼见那僵尸被刘青的白骨剑与自己先前手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当下哪肯错失这绝佳战机。 只见他身形一转,动作行云流水,反手便从怀中掏出一张大将军符箓。 这符箓质地厚实,色泽金黄,朱砂勾勒的符文仿若灵动活物,透着股神秘威严。 九叔舌尖轻点上颚,口中念念有词,咒语声仿若洪钟鸣响,字字蕴含灵力,紧接着猛地一甩手,符箓裹挟着烈烈劲风,精准无误地朝任老太爷脸上飞去。 那黄符之上,笔锋凌厉地写着:“敕令白乙大将军到此。” 此乃赫赫有名的玉华司符,背后大有来头。 重阳祖师曾有云:“金莲者乃神之祖,玉华者乃气之宗。” 寥寥数语,便道出玉华司的尊崇地位,玉华司仿若天界神圣 “卫生部门”,执掌乾坤清气,专司洗除世间怨气、晦气、秽气、霉气,净化阴阳两界,保一方清平。 旗下更有威名远扬的九凤破秽宋刘二将军, 九凤真君仿若污秽邪祟克星,神通广大,专司荡涤邪秽,收拾那些腌臜 “脏东西”。 拿这等神符对付眼前 “集天地间怨气秽气而生” 的僵尸,恰是对症下药,威力绝伦。 “砰!” 只听一声闷响,仿若惊雷炸开,刹那间,火花四射,光芒耀眼得让人几近睁不开眼。虽说看起来仅仅是一张轻薄黄符,可当它贴上僵尸面庞瞬间,却似释放出无穷伟力,任老太爷仿若迎面撞上一堵厚实无比的铜墙铁壁,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狠狠飞了出去。 一路倒飞,撞翻桌椅、震碎摆件,最终 “扑通” 一声,摔倒在满是糯米的地面之上。 糯米颗颗晶莹,皆是祛邪圣物,与僵尸接触瞬间,“滋滋” 作响,仿若热油烹炸。 任老太爷吃痛,顿时发出一阵剧烈的嘶嚎,腐朽身躯在糯米上疯狂翻滚,周身弥漫的黑气仿若实质化墨云,腥臭无比,熏得众人鼻腔刺痛、连连后退, 不少人捂住口鼻,面露干呕之色。 “吼!” 可这僵尸偏生是个凶悍至极、越挫越勇的主儿,越是痛苦,戾气越盛,凶焰更炽。接连遭受重创,非但没被打倒,反倒激发骨子里狠劲。 随着地上糯米祛邪之力在尸气侵蚀下逐渐消散,它竟再度翻身而起。口中一声怒吼,声震屋瓦,泛黄獠牙狰狞毕露,闪烁着诡异锋锐寒光,仿若利刃出鞘; 几乎碎成布条的衣衫下,肌肉紧绷,赫然可见那身躯如同钢铁浇铸而成,坚硬无比,甚至还能接引月华之力,周身隐隐泛起幽冷银芒,实力愈发可怖。 到底是二十年风水宝地的地煞滋养,不是一般僵尸的实力,而且这个时候灵气退散,炁难凝练,叫僵尸发威。 刘青见状,目光一凛,当下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催动体内气血,白发反黑发。 七把白骨剑感应到主人澎湃气血,嗡鸣震颤,光芒大盛,剑身高速旋转,宛若一个钻头朝僵尸呼啸而去。 虽说难以刺破僵尸那堪比精钢的外皮,却能借助凌厉劲道,还是可以将其牢牢钉死在地上。七把剑分别出现在僵尸四肢、胸口,头颅还有丹田。 一时间,僵尸动弹不得,只能疯狂扭动、嘶吼,宣泄怒火。 九叔同样瞅准这稍纵即逝的好机会,袖口一抖,寒光一闪,一柄铜钱剑滑入掌心。 这铜钱剑由古旧铜钱串联而成,历经岁月摩挲、人气滋养,又经九叔秘法淬炼,非一般法器。 九叔身形如电,欺身而上,抬手便将铜钱剑对准僵尸眼眶狠狠插了进去。 “噼里啪啦.........” 刹那间,一阵比起之前更加剧烈的迸爆声接连不断地传出,火光闪烁,仿若烟花盛放;阵阵黑烟滚滚冒出,眨眼之间,便将僵尸全身笼罩。 僵尸身躯剧烈颤抖,眼眶处更是火花四溅,似要将体内邪祟之力与这外力拼死抵抗到底,屋内众人屏气凝神,紧张注视着战局走向,生死对决,已然进入白热化阶段。 “吼~~~!!!” 僵尸怒吼一声。 战局已然进入胶着,众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不少人面如土色,紧攥双拳,目光紧锁在那兀自挣扎的僵尸身上,暗自思忖: 难道这场苦战还会再生变故? 反转,会有反转吗? 僵尸会不会被消灭?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久经沙场、降妖无数的九叔哪容这邪祟再有翻盘之机,眼看任老太爷僵尸还在挣扎,只见他浓眉轻皱,眼眸中寒芒毕露,扫视一圈,当下从身旁供桌随手扯下来一把黄符。 九叔屏气凝神,舌尖抵住上颚,口中念念有词,念罢,他手臂一挥,黄符如漫天蝶舞,飘飘洒洒地朝着任老太爷飞去,精准无误地附着在僵尸周身各处。 刹那间,奇异之事发生了,那些黄符仿若被点燃的火药引子,刚一触碰到僵尸腐朽身躯,便 “轰” 地一下,蹿起幽蓝火焰。 火焰沿着黄符纹路迅速蔓延,眨眼间,任老太爷全身都被熊熊烈焰包裹,开始自燃起来。 火苗跳跃、肆虐,烧得僵尸周身尸气 “滋滋” 作响,好似热油烹炸,那青灰干裂的面皮在火光映照下扭曲变形,空洞眼眶中两点诡异寒芒也被映得忽明忽暗,痛苦嘶吼声不绝于耳,响彻屋宇。 不仅仅是僵尸,就连刘青的白骨剑都一并有着融化的迹象,但是刘青一点也不心疼, 白骨剑它可以随时练,但是这任老太爷可不好消灭。 刘青在旁瞧得真切,心下暗忖: 这般火势虽猛,却未必能将这凶悍僵尸彻底根除,切不可掉以轻心! 当下目光一扫,瞅见不远处角落静静躺着一大袋子糯米,刘青二话不说,大步上前,双手一提,狠狠朝着正在燃烧的任老太爷身上倾洒而去。 一时间,糯米如下雨般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僵尸身上,与火焰交融,火势不但未被浇灭,反而像是添了助燃剂,越烧越旺。 焰光腾腾而起,仿若一轮红日在屋内盛放,光芒四射,热浪滚滚,竟将周遭夜色都照得透亮,窗棂外的夜空被映得橙红一片。 众人下意识抬手遮挡这刺目光芒,却又不敢移开目光分毫,死死盯着战局,生怕稍有变故。 此刻,屋内恰似阴阳两极短兵相接的战场,尸气与阳气激烈对碰,发出 “噼里啪啦” 的爆响,仿若鞭炮齐鸣。 黑色尸气仿若浓稠墨汁,妄图挣脱火焰与阳气的束缚,蜿蜒盘旋、肆意翻涌; 而金色阳气则如烈烈日光,汹涌澎湃,将尸气层层压制、步步紧逼。 这场正邪交锋持续了好久才缓缓停了下来,随着最后一丝尸气消散在空气中,屋内重归寂静,唯有余烬闪烁、袅袅青烟升腾,昭示着这场恶战终告一段落。 刘青的脑海里也出现了提示词。 叮! 第82章 《青巽尸箓》 “面板提示:你杀死了二阶僵尸任威勇,获得经验500!获得《青巽(xun)尸箓》。” 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在脑海中打开了面板。 随后一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技能珠子静静地出现在刘青手上,上面铭刻着《青巽尸箓》几个大字。 与此同时,一阵信息闪过面前, 【《青巽尸箓》】 品质:蓝色。 介绍: 蕴乙木纳尸灵,调肝精御僵傀。 静能聚气养骸,动能控尸伐祟。 “青”,恰似破晓时分穿透薄雾、润泽万物的第一缕曙光,承载着木之蓬勃朝气与盎然生机,那是春日青木舒展枝叶、肆意生长的蓬勃意象,为整部功法注入灵动活力; “巽”,在八卦深邃卦象里,宛如一阵拂过古老山林、撩动万千枝叶的巽风,轻柔和煦却蕴含无尽生发之力,是木气灵动飘逸、绵延不绝的象征,精准点明功法核心与木气的紧密羁绊;“尸箓” 二字,直白而震撼,毫不隐晦地昭示世人,这是一本探秘僵尸修炼、操控诡秘门道的禁忌典籍。 常言道, 常言道,人有五脏,心、肝、脾、肺、肾各司其职,维系生命运转。 其中肝独具 “将军之官” 的美誉,仿若坐镇中军帐的将领,性喜畅达无拘,统御着人体气机的升降出入。 主疏泄时,它调节情志、助力脾胃运化,恰似疏通河道的能工巧匠,保气机顺畅、消化无忧;主藏血之际,肝脏化身隐秘 “血库”,人休憩安卧,部分血液悄然回流,静静蛰伏其中,待机体活跃,又能及时泵出,滋养周身。 肝血更是双目清明、筋腱强健的源动力,肝血充沛之人,眼眸仿若星子,顾盼间神采飞扬,视物清晰锐利; 肢体仿若猎豹,行动矫健、舒展有力。 而《青巽尸箓》,正是一部围绕凝练乙木肝之精气、深度温养肝脏的超凡功法,借僵尸之躯逆改命理定数。 曾是神秘湘西尸道翘楚倾尽毕生所学,于一处隐秘的风水宝地闭关数十载,借后天乙木之气汇聚的绝佳机缘,与上古秘法精心编撰而成。 初涉修炼,需寻得一具上乘僵尸。 僵尸逝后尸身不腐,最是适合摄尸养乙,滋养、培育体内乙木肝之精气。 寻来后,将其安置于特制的专属法器镇尸塔内, 壁刻满巽木符文,仿若小型乙木灵力聚灵阵,借由尸气催动。 宛如囚笼亦是温床,牢牢锁住僵尸周身尸气,又借此催生后天乙木之炁。 借由尸箓指引, 只见丝丝缕缕黑色尸气从地底尸骸中缓缓抽出,仿若幽魅触手,蜿蜒汇聚而来。 尸气入体瞬间,冰冷彻骨,仿若万蚁噬心,需凭借坚韧意志引导,顺着特定经脉路线,引入僵尸躯体深处,冲击。 随着修行者日夜以源源不断的用阵法滋养、掠夺僵尸, 引动天地间游离乙木之气徐徐灌入僵尸体内, 还可让促其尸身蜕变。 初始阶段,僵尸周身泛起幽绿荧光,乙木肝之精气缓缓滋生,原本僵硬腐朽的肢体逐渐恢复些许弹性,动作不再迟缓笨拙; 随着修炼深入,僵尸体内精气愈发雄浑,能口吐乙木灵息,所到之处,脚下乙木破土而出,瞬间化为荆棘牢笼,困住敌手; 抬手一挥,指尖甩出的乙木灵力如钢鞭,抽击间可碎巨石。 驱使僵尸作战时,二者炁机相连,仿若心有灵犀。 修行者心神一动,僵尸便如臂使指,隐匿于草木阴影伺机而动,身形鬼魅、飘忽难寻; 或是裹挟浓烈尸气、磅礴乙木精芒冲锋陷阵,利爪撕扯阴霾、锐齿咬碎恶灵,尽显征伐之威。这般修炼磨合过程中,修行者肝脏仿若被乙木灵力反复淬炼,肝精愈发纯粹凝练,体内自然而然凝出雄浑乙木之肝气。 经验确实不多,但是刘青猜测,真正的大头应该是技能,毕竟是刘青第一个爆出来的蓝色技能,看的出来,这东西挺厉害的。 接下来就是老样子, 没有什么需要犹豫的,握住技能珠子,然后用力一捏。 随着 “啪” 的一声轻响,珠子破碎,化作无数道流光涌入刘青的脑海。 瞬间,大量关于技能的信息如潮水般涌来。 到底不愧是蓝色品质的功法,整整三秒过后,他才猛地回过神来,长舒一口气,脸上神色凝重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震撼。 这本功法,绝非寻常秘籍可比,说是功法,倒不如说它是一座藏着无尽智慧珍宝的神秘殿堂,那位神秘湘西尸道翘楚创法时的奇思妙想、理念精髓,就像决堤洪水,一股脑全灌进了刘青的识海。 刘青只觉自己仿若穿越时空,亲身参与到了法门的创造过程之中。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当年那位宗师在隐秘灵地闭关时,如何苦思冥想、反复推演; 如何于漫漫长夜,伴着摇曳烛火,一笔一划勾勒符文,斟酌每一句口诀,创造尸箓; 又怎样捕捉乙木灵气的律动,驯服第一缕尸气的桀骜。 这般身临其境的体悟,新奇又刺激,让刘青心底涌起一股别样的兴奋, 可兴奋之余,一丝遗憾悄然爬上心头。 刘青咂咂嘴,暗自叹道:“终究还是拾人牙慧啊。” 这本功法并非凭空而生的原创神典,记忆灌输时有残缺不全之处,恰似一幅精美画卷被岁月侵蚀、虫蚁啃咬,缺了关键几块。 有些关键节点晦涩难懂,隐约牵扯到其他功法,却只是惊鸿一瞥,余下的线索隐匿在迷雾之中,难以窥探全貌。 但瑕不掩瑜,《青巽尸箓》的价值依旧不可估量。 刘青目光炯炯,反复咀嚼功法核心目的 —— 蕴养五脏之一的肝,以独特法门炁养肝腑,凝练五行乙木肝之精气。 “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刘青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掠夺僵尸的尸气来滋养属阴的肝肾肝气,这般逆向操作,堪称逆天之举,打破常规生死法则,开辟出一条别具一格的修行蹊径。 在旁人还苦苦遵循传统、循规蹈矩修炼时,这部功法却剑走偏锋,化腐朽为神奇,怎能不让人拍案叫绝? 不过,现在他是刘青的了。 任老太爷死了,所以说不能用了,但是知道僵尸先生灵幻界可不止只有任老太爷这一只厉害的僵尸存在,僵尸叔叔里的皇族僵尸可不就是现成的上乘僵尸吗? 虽然不知道四目的具体时间线,但是听闻九叔已经飞鹤联系四目,到时候可以问一问。 至于这门功法,倒不是刘青不想加点,而是得先准备一座镇压僵尸的宝塔法器,这也包含在功法里面, 蓝色技能的含金量还在提升,刘青怀疑自己那本功法能够提升到蓝色,纯粹就是因为面板的原因,不然这么一比,有种配不上的感觉。 镇尸塔的材料,刘青到有了眉目,任威勇的墓碑刚好调出来一座石塔,祭炼之后用炁温养一个月便能使用。 第83章 任发的邀请 这就牵扯到了刘青现在还是一个凡人的事实,没有炁功的刘青还没有办法真正的修行这门功法,所以只能暂时搁浅。 接下来就是总结战斗的得失。 消灭任老太爷损失了所有的白骨剑,这个倒是不用太着急,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从山林里寻觅一番,补充库存。 留下的只是白骨蜘蛛傀儡,因为战局惨烈,这白骨蜘蛛傀儡更适合侦察偷袭,僵尸大开大合铜皮铁骨,还刚好克制它,也就没有上场的机会。 这么看来,刘青亏损的好像挺多的,等事情结束了不如向任发讨要一下荒山的地契,搬出去住,有是事情也不好在任家镇里面办,九叔需要避一避。 自己现在已经可以承担一点压力,不如自己行动,先前和九叔在一起纯粹的是没有安全感,现在不一样,任老太爷实力已经不弱,来到了二阶,却依旧被刘青参与干掉,让刘青有了点信心。 加上对于任家镇村民的不信任,刘青选择搬出去。 不过这些还都是后话,现在的当务之急,就要解决一下刘青回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老道士。 那种幻术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若是路过还好,可是这家伙现在就在任家镇,保不齐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刘青并不相信什么巧合,任家镇一直以来都很安稳,因为有九叔坐镇,怎么会突然来一个老道士。 还没有想着拜访九叔,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太傲慢了。 而且刘青感觉这家伙不像是好人,入静之后的心思清明,让刘青对于这种散发在外面的感觉有了更加直观的感受。 那是一种不掩饰的,看待死人的眼神,九叔身上也有,在降妖除魔的时候。 但是现在刘青他们依旧活着,他没有出手,这是个危险的家伙未雨绸缪,防范于未来,告诉九叔,让九叔去试探试探,至于刘青,苟着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准则。 只是任府的善后工作需要整理,九叔也需要休养,保安队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今天晚上也确实不太好再麻烦九叔。 等天亮,再去找九叔好了。 这样想着,刘青提醒了小黑看着点之后,随后就进去了梦乡。 一夜平静无话。 翌日清晨, 刘青照常早起打了一遍养生拳,精神奕奕的准备去找九叔,却被任府一个下人先找上门来。 下人敲门之后,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这才结结巴巴地开口: “刘大师,是任老爷吩咐小的,任老爷说了,这次多亏了九叔和大师您呐,要不是二位出手,咱任府怕是要被那僵尸给折腾得底朝天,阖府上下都得遭殃! 任老爷心里头满是感激,一直念叨着要好好答谢二位呢。 九叔已经派别人去请了, 这不,特意吩咐小的来请您,说想请您移步到任府里,摆上一桌好酒好菜,宴请二位贵客。” 刘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虽说昨夜拼死与任老太爷一战,所为并非没有目的,而是任老太爷本身。 面板爆出来的技能还有经验就是最大的收获,不过,既然任发这么热情亲自派人过来请,看来确实是诚信的,这般样子,刘青也不好拒绝,毕竟接下来刘青还是有事请求任发,而且自己的枪还没有到手。 沉吟片刻,抬眼望向九叔居所的方向,正好自己也要去见九叔,去一趟倒也可以。 “可以,什么时候?” 刘青想着到时候还能一起和九叔说这件事情,一起把事情办了,没有拒绝。 下人以为自己瞧出了刘青的迟疑,赶忙补充道: “刘大师,今儿这场,主要就是想先谢谢您和九叔,昨夜那战况,小的这些下人都瞧在眼里,没您还有九叔的帮忙,单靠保安队那些个酒囊饭袋,根本镇不住那邪祟啊!” 刘青微微颔首,知道对方理解错了,但是被人夸,还是会高兴的,随后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笑意,拍了拍下人的肩膀,朗声道: “劳烦你跑这一趟,回去跟任老爷说,承蒙他这份心意,至于这宴请嘛,我收拾一下,稍后便到。 虽说除邪祟是分内之事,不求回报,但任老爷如此客气,我若推脱,反倒显得生分了。” 客套话,刘青也会说。 下人如释重负,老爷交代的任务完成了,脸上瞬间绽出灿烂笑容,连连点头: “好嘞,刘大师! 您真是爽快人! 小的这就回去跟老爷禀报,老爷一准儿高兴坏了。 您慢慢收拾,小的在府门口候着您!” 说罢,下人转身,脚步轻快地朝任府奔去,一路上还时不时回头,冲刘青挥手示意。 刘青望着下人远去的背影,微微摇头轻笑,转身回屋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 他抖落衣角的灰尘,抚平褶皱,又用手梳理了略显凌乱的头发,确保仪态得体。 虽说平日里不拘小节,但既受任老爷这般郑重邀请,于情于理都不能失了礼数。 没有条件的时候,将就将就也就罢了,眼下有了这份契机,刘青可没打算委屈自己。 在他看来,钱这东西,捂在兜里不花出去,哪能叫钱? 唯有适时享受,让它发挥作用,才不枉费平日里的辛苦积攒。 一番精心准备之后,刘青仿若脱胎换骨,模样大变。 那头肆意张扬的白发,不仅未显老态,反倒衬出他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双眼炯炯有神,仿若藏着璀璨星辰,精气早已自动内敛,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从容淡定,皆是历经风雨后的沉淀。 再套上一袭崭新的衣衫,布料上乘,剪裁得体,款式简约却不失大气,恰到好处地贴合他修长健硕的身形。 这般一打扮,刘青周身散发着一股宗师气质,沉稳、大气,让人望之便心生敬畏。 谁能想象得到,不久之前,他还是镇子上被人指指点点、唤作 “刘疯子” 的那个不羁浪子,如今摇身一变,已然是即将踏入任府、备受尊崇的贵客刘大师。 第84章 有枪不用怎么成一代宗师啊 任家镇。 任府门前。 刘青一袭崭新衣衫,步伐沉稳,周身散发着别样的宗师气质,缓缓走近任府朱红大门。 说起来,这大门挺新的,第一次僵尸任老太爷就打烂了,第二次又烂了,这是第三次,没有僵尸任老太爷之后应该不会在坏了。 刚踏入门槛,一阵欢声笑语便裹挟着饭菜的馥郁香气扑面而来。 放眼望去,庭院里早已摆好了一桌丰盛佳肴,珍馐美馔罗列其上,不愧是任家首富,就是会享受。 九叔身着一袭干净黄袍褂,神色较昨夜多了几分红润,正端坐在主宾之位,精气神却已好了大半。 而且刘青隐隐感觉到,九叔似乎实力又精进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难不成九叔也能杀怪升级? 还是说,九叔这种属于灭了妖魔,积了阴德,所以才会有所提升? 有过新的蓝色技能的记忆,刘青对于天地大势有了了解,创造出这种蓝色技能的神人,也是因为天地灵气骤减,不得已把主意打到了僵尸身上。 而且他在创法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阴德成仙,奈何这种天地编制就连名门正派都要排队,更何况他这种小门派,所以只能另辟其路。 思绪回来,刘青觉得想这么多没意思,九叔不是敌人,没必要让自己一惊一乍的。 朝着一旁看去。 文才、秋生一左一右伴在九叔身旁, 两人同样身着崭新布衫,规规矩矩坐着,不复往日调皮捣蛋模样,只是偶尔对视一眼,眼底还藏着些按捺不住的孩子气, 见刘青来了,也是忙不迭起身招呼。 这倒是让刘青挺吃惊的,这两个家伙难得这么安稳。 “刘青,你来啦!” 文才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大白牙,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伸手就要拉刘青入座, “可算把你盼来了,就等你开席呢!” 秋生在一旁佯装嫌弃地搡了文才一把,打趣道: “你慢些,瞧把你急的,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说着,拱手向刘青行了一礼,脸上堆满笑意, “刘大哥,昨夜多亏有你,不然那任老太爷可没那么容易收拾,我和文才佩服得紧!” 本来刘青还有点惊讶的,但是听到文才的话之后才知道,这两个家伙原来等着自己吃饭。 刘青拱手还礼,嘴角噙笑: “说笑了,我不过是跟着你们师父搭把手,全靠九叔道法高深,镇住那邪祟,哪有你们说得这般厉害。” 寒暄间,目光越过众人,瞧见任发一袭锦缎长袍,正满脸堆笑地站在一旁, 身后亭亭玉立的任婷婷身着淡粉旗袍,衬得身姿婀娜,眉眼含笑,愈发娇艳动人。 一头乌发精心盘起,几枚温润珍珠发簪点缀其间,柔美中透着大家闺秀的温婉。 和刘青双目对视之后,面色羞红,扭过头去。 刘青没什么感觉,他不是那种小头控制大头的人,女人,哪里有修仙有意思。 任发见刘青来了,赶忙上前两步,双手抱拳,深深作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刘大师啊,可把您盼来了! 昨夜若不是您和九叔及时出手,我任家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任某这条命,还有这阖家老小,都得感谢您呐!” 任发满脸堆笑,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殷勤劲儿,刚要张嘴再道出几句客套言辞,试图更深一步拉近与刘青这位年轻大师的情谊。 在他心里,刘青昨夜展现出的果敢与不凡身手,已然彻底颠覆了以往对这年轻人 “行事乖张” 的印象, 只盼着能趁热打铁,将这份感激之情夯实,往后任家再有个风吹草动,也好有求必应。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一道咋咋呼呼、辨识度极高的声音突兀响起,生生打断了任发的动作。 “表姨夫,表姨夫,东西我给您带来了!” 阿威那大嗓门穿透力极强,仿佛要震破众人的耳膜。 众人闻声,齐刷刷循声望去。只见阿威今儿像是特意捯饬过一番,鼻梁上架着一副崭新的眼镜,镜片后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透着股精明劲儿,可配上那张标志性的略显猥琐的脸,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他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满脸兴奋,脚下步伐急促,一路横冲直撞地朝着庭院里冲了进来。人还没站稳,脖子就跟装了弹簧似的,扭头朝着外面扯着嗓子吆喝: “快快,赶紧的,你们几个把东西给我抬进来!磨磨蹭蹭的,干啥都不利索!” 阿威平日里在保安队颐指气使惯了,这一吆喝,几个保安队队员哪敢耽搁,不多时,便吭哧吭哧地抬着一个沉甸甸的大箱子进了院子。 任婷婷今日像是被这热闹氛围感染,显得格外活泼,灵动的大眼睛满是好奇,莲步轻移到父亲身侧,拽了拽任发的衣袖,轻声问道: “爹地,这是什么东西啊?” 说话的时候,扫了一眼刘青,却发现刘青根本没有看自己,反倒是文才还有阿威两个人死死的盯着自己看,有些生气的扭过脸去。 任发并未即刻作答,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刘青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这才不紧不慢地吩咐道: “打开。” “是。” 保安队队员齐声应和,迅速将箱子平稳放置在地,两人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拔掉箱盖上的铜锁,缓缓掀起箱盖。 随着箱盖开启,一股淡淡的机油味混杂着金属特有的冷峻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过去,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几支锃亮的手枪,枪身幽黑,在日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线条硬朗流畅,彰显着工业制造的精密质感。 每一支手枪的扳机、套筒、弹匣,无一不是擦拭得干干净净,泛着细微的油光,可见是精心保养过的。 而且这种枪的质量一看就不是阿威那种可以比的。 (我并不是很懂民国1931质量很好的枪有啥,所以不写型号了,你就当是一把性能很好的手枪就行了。) 一旁的刘青看到这些手枪,眼眸微微眯起,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看来任发的能量确实不小,也对,任家首富要是没点人脉,早就来军阀打秋风了。 任发见刘青神色,心中明白他所想,笑着开口解释: “刘大师,这几支枪,是我托了不少关系,寻来的,不知您可否入眼,能否助您一臂之力。” 刘青拱手致谢表示可以,同时,他上前一步,手指轻轻拂过枪身,感受着金属的凉意与坚硬质地,不安的心里又多了一丝安稳。 桌上众人看到此番情景,反应各异。 九叔微微皱眉,神色间有些许疑虑, 毕竟在他秉持的降妖除魔理念里,多是依仗道家法术、风水玄学,枪支这类火器太过 “刚硬直白”,与阴阳调和、顺应自然的法则相悖, 但他也知晓刘青自有考量,便未多言。 文才瞪大了眼睛,满脸新奇,嘴里嘟囔着: “好家伙,这玩意儿可比桃木剑威风多了!” 秋生则是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心里琢磨着要是自己遇上难缠僵尸,拿这手枪 “砰砰” 来上几枪,是不是能省不少力气。 阿威倒是挺专一的看着任婷婷一脸傻笑,至于刘青,现在又没有僵尸了,看刘青干嘛? 难道刘青比自己表妹还有韵味? 阿威最后被任发赶走了,没有参加接下来的宴会。 任府内,一场答谢宴正热热闹闹地进行着,庭院里华灯高悬,暖黄的烛光透过薄纱灯罩,洒下一片融融光晕,将满桌的珍馐美馔映照得愈发诱人。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高涨,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刘青端坐在席间,脊背挺直,仪态沉稳,一袭崭新衣衫衬得他气质卓然,全然没了往昔那副随性不羁的模样。 他的身体素质本就不凡。 此刻面对席间众人的轮番敬酒,他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酒水入喉,只觉一股温热缓缓流淌至四肢百骸,不仅毫无醉意,反倒愈发精神抖擞。 任发坐在主位,将刘青的海量表现尽收眼底,不禁啧啧称奇,频频竖起大拇指夸赞: “刘大师啊,果真是年少有为! 瞧瞧这酒量,海量啊! 寻常人喝上几杯就得趴下,您这都灌下这么多了,还面不改色,气定神闲,佩服,佩服!” 刘青闻言,谦逊地拱手笑道: “任老爷过奖了。” 而九叔这边,原本还操心着文才和秋生两个毛头小子,生怕他们贪杯误事。 开席前,九叔就板起脸,严厉地叮嘱二人: “只许浅尝辄止,莫要多喝,这酒一上头,指不定闹出什么荒唐事儿来,都给我警醒着!” 两个家伙起初还唯唯诺诺地点头应下,可酒液的香气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哪还忍得住。 趁着九叔与人寒暄、无暇顾及的当口,秋生狡黠地冲文才使了个眼色,两人偷偷摸摸地端起酒坛子,脖子一仰,“咕咚” 一声闷下一大口。 白酒是这样子喝的? 这酒劲可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任府宴请客人的酒怎么会质量不行呢? 才一眨眼的工夫,酒精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们体内横冲直撞。 文才率先撑不住了,双眼迷离,脸颊绯红如熟透的番茄,身子软绵绵地往桌上一趴,嘴里嘟囔着含混不清的醉话; 秋生也好不到哪儿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双腿就跟面条似的直发软,一个踉跄栽倒在地,直接醉得不省人事。 九叔察觉到动静,扭头一看,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好好的一场答谢宴,被这俩小子搅得乱了套。他黑着脸,快步上前,一手一个揪住两人的衣领,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 “让你们别喝,偏不听!这下可好,丢人丢到任府来了!” 可骂归骂,毕竟是自己的徒弟,还能真撇下不管不成? 九叔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费力地将文才扶起来,背到自己背上。 有了这样的变故,这宴会显然是不行了,虽然任发想着把秋生还有文才放在屋里面休息,多和九叔刘青聊一聊,加深感情。 奈何九叔觉得老脸挂不住,非要离开,没办法, 刘青来这里的目的也是和九叔说老道士的事情,自然也要离开。 任发倒是没觉得什么,一脸笑意的将九叔还有刘青请了出去,还说下次有机会继续。 一行人出了任府,九叔背着文才,刘青拎着秋生,这般奇特的组合一出现,引得镇子上路过的百姓纷纷侧目,回头率颇高。 有那相熟的街坊还打趣道: “哟,九叔,您这是去哪儿演了出‘醉汉驮夫’啊?” 九叔黑着脸,闷声不答,脚下步伐加快,只想赶紧回义庄。 回想起刚才宴席上的事儿,刘青心里暗自琢磨。 其实在宴会上,他本想跟九叔说一说遇见那个神秘老道士的事儿,可瞧着九叔虽说一开始被文才、秋生气得不轻,但任发这个首富几句恭维话说下来,九叔脸上便渐渐有了笑意,满面红光,显然心里正得意着呢。 刘青见状,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寻思着,让九叔先好好享受这被首富恭维的高光时刻也不迟,反正那老道士都过去一晚上了,期间也没闹出什么事儿来,说不定真就是个路过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无端平添担忧。 这么想着,刘青便默默跟在九叔身后,一同朝义庄走去。 到了义庄之后,再聊也不迟。 第85章 全性天机子,拜见九叔! 日头高悬,热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将义庄的朱漆大门照得透亮,门上斑驳的痕迹愈发清晰,好似岁月刻意留下的沧桑印记。 大中午的,燥热的空气弥漫在四周,隐隐有股灼烧感,义庄院子里的几棵老树,枝叶被晒得蔫蔫的,无精打采地低垂着。 九叔和刘青刚从任府宴席归来不久,安置好醉酒昏睡的文才、秋生后,二人便移步至义庄正厅。 厅内光线明亮,尘埃在光柱中肆意飞舞。 九叔抬手解下衣服领口紧扣的盘扣,松了松衣领,拉过一把吱呀作响的旧木椅,大马金刀地坐下,端起桌上早已备好的凉茶,咕咚咕咚灌下几大口,这才长舒一口气,缓解了些许燥热与烦闷。 刘青则立在一旁,等九叔缓过劲来,才缓缓开口: “九叔,我心里有疑惑想请教一下。” 九叔放下茶杯,抬手抹了抹嘴角残留的水渍,微微颔首,示意刘青接着说。 对于刘青这个疑似转世前辈的年轻人,九叔还是很看好的,至于现在刘青一头白发,实力怎么来的,九叔也不想去追究,应该是涉及到对方的秘密。 他九叔连自己家的功法都没有学习明白呢,何必去钻研其他的功法呢? “这大中午的,扰您歇晌实在不好意思, 可昨晚那老道士的事儿,我思来想去,还是觉着得跟您仔细唠唠,心里才踏实。” 说罢,整理了下思绪,将昨日回镇途中与那神秘老道士的惊险遭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九叔原本还微微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听着,听到此处,猛地坐直身子,双手重重地拍在扶手上,发出 “啪” 的一声脆响,浓眉拧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神色严峻至极: “这附近的门派我都打过招呼,而且就连散人们也都知道我几分名号,听你的言述,那老道士应该不是本地的。” “恐非善茬!” 刘青没有说话,这种时候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 九叔站起身,背负双手,在厅内来回踱步,脚下青砖被踏得咚咚作响,每一步都透着沉思与焦虑。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灵幻界鱼龙混杂,各路人物怀揣心思、各怀鬼胎。 单从你描述的这些情况来看,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摸清这老道士的底细。 有可能是四处漂泊、不择手段的邪修,专挑阳气盛的地方下手,汲取能量,壮大自身; 或是某些心怀叵测的门派,暗中派来刺探虚实的探子,咱任家镇声名远扬,难免招人惦记;当然,也不排除他就是个离经叛道、行事乖张的散修,仗着几分本事,肆意妄为。 但不管怎样,此人疑点重重,仿若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咱不可掉以轻心。” “现在任家镇刚刚经历了僵尸祸乱,人心惶惶,若是再生变故,怕不是要出事。” 刘青若有所思,摩挲着下巴: “九叔所言极是,不过我实力低下,不敢贸然与他交锋,先行避开也是无奈之举。 本想宴席上就告知您,见您被任老爷恭维得满脸笑意,便没打扰您兴致。 虽说这大中午的,太阳高悬,阳气满满,一夜过去那老道士也没再闹出动静,可我心里,始终跟揣着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总觉着暴风雨将至。” 九叔大步走到刘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透着沉稳: “你做得对,审时度势、避其锋芒,这才是明智之举。 而且修道之人讲究缘分,既然你心神不安,自然是有事发生, 要相信自己, 往后这段日子,不管是大中午烈日炎炎,还是深更半夜阴气凝重,你行事都得多留几个心眼。一旦那老道士再有风吹草动,或是露出马脚,咱就瞅准时机,一举将其拿下。 义庄这边,我也会趁着白日阳气盛,多布几道法阵,加固防范,绝不让他有机可乘。 他不惹事还好,若是真要作妖,也好有个准备。” 刘青神色凝重,郑重点头应下,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急切地问道: “九叔,您见多识广,可知这等幻术可有什么渊源来历? 我瞧那老道士随手施展幻术,便能将十几人困于其中,如入迷障,其手段之诡异,绝非寻常江湖术士可比,定不是泛泛之辈。” 九叔面容严肃,低头沉吟不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 “咚咚” 声,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无奈说道: “这幻术我虽略有耳闻,但此等邪门手段,我还真不太清楚。 江湖之大,灵幻界之广,奇术异能层出不穷,我所知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刘青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追问道: “那有没有可能是当年的风水先生?” 他眼神紧紧盯着九叔,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心中的悸动如潮水般翻涌,这接二连三的巧合实在太过蹊跷,让他难以平静,谨慎些总无大错。 九叔微微一怔,抬眼疑惑道: “风水先生?你为何会有此联想?” 刘青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疑虑和盘托出: “九叔,您想啊,这任家镇向来太平,突然冒出个如此厉害的神秘老道士,且行事诡秘。 当年那风水先生与任家也有诸多纠葛,如今这般情形,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否是他卷土重来。” 九叔听后,再次摇了摇头,苦笑道: “这天下能人义士数不胜数,我虽在这风水阴阳之术上略有钻研,涉足诸多领域,但又怎能全部知晓? 我确实不确定这老道士是否与当年的风水先生有关。” 刘青还欲再言,却敏锐地察觉到九叔神色突变。 只见九叔猛地站起身来,眼神如电,犀利地望向义庄的某个角落,大声呵斥道: “什么人? 也敢来我的义庄偷听? 好大的胆子!” 说着九叔即刻起身,手臂用力一挥,黄符如离弦之箭朝着一处空地疾射而去。 黄符在飞行过程中,光芒逐渐变强,划破了义庄内略显昏暗的空气。 当黄符接近空地时,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亮光,如同白昼降临。 亮光之中,一道身影渐渐浮现,起初只是模糊的轮廓,随后身形逐渐清晰。 “你是,昨晚的老道!” 刘青率先认出来来人,赫然就是当初寻找任威勇僵尸时候碰到的那个老道士。 “桀桀,全性天机子,拜见茅山林道长。” 天机子并没有理会刘青,反倒是朝着一脸凝重的九叔行了一礼。 第86章 僵尸先生的终局之战即将来临! 九叔见状,眉头紧皱,脸上的凝重之色愈发深沉,犹如乌云密布。 他的目光犹如利刃般直直地刺向天机子,眼神中满是不善与疑虑,冷冷地开口道: “哼! 全性的人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莫不是觉得我这茅山分脉好欺负,任你们肆意来去?” 九叔的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与质问,令周围的气氛愈发压抑沉闷。 九叔倒是了解全性一门向来行事乖张,不择手段,此番这家伙悄然潜入任家镇,还来到义庄偷听,必定没安什么好心, 而自己绝不能容忍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兴风作浪,破坏这一方的安宁。 再说了全性那是什么东西? 全性由战国时期诸子百家之一的杨朱创立,其教义为 “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杨朱当时的理念是 “人人不损一毫”, 但发展至今已严重走偏,成为了一个四处为非作歹、人人恨之入骨的邪恶门派。 里面三教九流皆有,成员来源广泛,涵盖了各种不同背景和身份的异人。 他们中有的是原本各大门派的弟子,因种种原因叛离门派加入全性; 有的则是来自市井江湖的异人,本身就无门无派,行事随性自在。 而且全性成员不受传统道德和规矩的束缚,只凭个人喜好行事,以追求 “绝对的自由” 为目的。 他们认为人应该顺应自己的本性,不受外界物质和规则的约束,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欲望和情感,这种理念使得他们的行为常常难以预测, 甚至会做出一些违背公序良俗、危害社会的事情。 简单来说就是一群不稳定因素,九叔能给这种家伙一个好脸色就怪了。 奇怪的是全性的人一般都在北方的异人界活动,不知道这一次来南方做什么? 天机子听闻九叔之言,嘴角微微上扬,旋即发出一声嗤笑,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挑衅。 “不愧是昔日茅山那堪称凤毛麟角、名列前茅的修道奇才,曾与老天师等诸方豪杰并肩而立、分庭抗礼的卓越人物。 遥想当年,你在道途之上可谓风光无限,威名远扬,多少异人对你敬仰有加,又有多少邪祟闻风丧胆。” 天机子微微眯眼,话语中似有感慨,却又很快被一丝阴鸷取代, “可惜啊,实在是可惜至极。 若不是当年那场西方外魔汹涌入侵的惨烈灾祸,致使你根基遭受重创,元气大伤,根基动摇…… 嘿嘿,只怕以你的天赋才情与坚毅毅力,如今都有足够的实力和资本去与茅山主脉的石坚一较高下吧?” 话音尚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仿若仍在众人耳畔悠悠回荡,他的右手已然猛地往下一沉,动作迅猛果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如同一道黑色的狰狞闪电刹那间划破寂静的空间。 只见从他那宽大的衣袖之中,缓缓落下一个罗盘,那罗盘刚一现身,便有奇异光芒自其周身喷薄而出,光芒闪烁摇曳之际,隐隐约约竟有炁的强烈波动在其中汹涌翻涌,周边的风水炁机开始改变。 “阵盘?!!!” 九叔原本凝重的面容瞬间大变,不由自主地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他没有回应天机子之前那充满挑拨与惋惜的话语,反倒是径直岔开话题说道: “你倒是机缘匪浅,令人咋舌啊! 末法时代,各类法宝法器稀缺难觅,你竟然还能幸运地获得一套完整无缺的移动阵盘。 这般运气,着实让人嫉妒。” 九叔的眼神紧紧盯着那罗盘,眉头紧锁,似在思索着应对之策, “怪不得阿青说你只是轻轻挥一挥手,便能迷惑数十人之多。 原来竟是凭借这阵盘改变了周边的风水气机,以精妙绝伦的风水之术,巧妙地扰乱、扭曲了你身边的气场流动,从而达到迷惑众人五感神识的神奇地步。 此等手段,虽说略显阴损,但也不得不承认其精妙与独特。” 九叔和天机子互相试探, 今天怕是少不了一场恶战的。 天机子能够精准地找到此处,直逼九叔的义庄,必然不可能是毫无准备、莽撞行事。 他既然明知九叔在此,还敢堂而皇之地找上门来,其心中定然是早已有所盘算,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做了详尽的预估与应对之策。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得要怪在刘青身上,若不是刘疯子在任家镇传播任家二十年后即刻尸变的消息,天机子这个家伙询问镇民还真不能找来九叔。 只能说一啄一饮自有定数。 而此刻,九叔与天机子看似气定神闲地交谈着,言语间云淡风轻, 可实际上,两人都在不动声色地暗自施展手段。 一个在悄无声息地布阵,企图借助阵盘的神奇力量,将周围的风水气机彻底扭转,营造出对自己有利的战斗环境; 另一个则在暗中摇人,四目已经在加速赶过来的路上。 他们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句看似平常的话语,都暗藏玄机,如同棋局中的高手过招,一子落下,满盘皆活,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是天机子露出破绽,九叔肯定毫不犹豫立刻动手,反之同理,而刘青一个凡人,天机子没有放在眼里,幻术即可对付,九叔则是知道刘青不怕幻术,所以也不慌。 该说不说,不愧是在这异人江湖和灵幻界中摸爬滚打多年、历经无数风雨考验的老前辈。 刘青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焦急万分,本想着立刻出手相助九叔,以解眼前之危。但他也知道九叔的为人与行事风格, 见九叔都没有着急行动,而是镇定自若地周旋着,他便强忍着内心的冲动,静静地待在九叔身边,耐心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不管怎么说,九叔的实力要比刘青强,而且斗法经验同样如此,这种不知道怎么办的情况下,安稳不动最好。 只是,刘青并非毫无动作。 他袖口处的白骨蜘蛛傀儡早已按捺不住,微微颤动着,仿佛在渴望着一场血腥的厮杀。 而刘青那头原本如雪般洁白的长发,此刻外面一层虽依旧保持着白色,可里面却已悄然恢复了原样,这是他身体机能调整到最佳状态的明显征兆。 身体就像一张紧绷的弓弦,随时准备出手。 胸口的黑虎纹身也像是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气息,隐隐有光芒闪烁,似乎在跃跃欲试,只待九叔动手的那一刻,它便会与刘青一同扑向敌人, 如狂风暴雨般招呼过去,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对付敌人,必须用雷霆手段。 死掉的敌人才是可爱的敌人。 第87章 风水杀局,黄符迎敌 当然了,还有腰间的新手枪。 不过手枪这种东西,还是得确定能打中之后偷袭用比较好,不然就是一个烧火棍。 对峙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 四目纵然早就在赶来的路上,却也有一个限度, 远水救不了近火。 但是风水先生天机子的阵盘就在现场,在他的手里,所以到底是天机子领先一层。 率先动起了手。 天机子冷笑一声,猛地将手中阵盘往地上一掷,阵盘落地瞬间,发出一道幽蓝光芒,光芒如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随着印诀的变换,周遭的空气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搅动,气流开始紊乱地旋转。 风水师虽然说平常皆是寻脉点穴之人,但是也不是没有一批风水师有着护脉的手段。 利用风水结合奇门应对敌人。 天机子显然就是这种风水师。 只见以阵盘为中心,地面上隐隐浮现出一道道奇异的线条, 由炁组成, 这些线条按照奇门遁甲的八卦九宫之位蜿蜒伸展,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轮廓。 原本平静的义庄,此时风水气局被彻底打乱,东方位的生气被强行牵引至西方, 南方的火气与北方的水气相互冲撞, 形成一片氤氲的雾气, 雾气中电闪雷鸣,似有蛟龙在其中翻腾。 义庄周遭的树木在天机子施术引发的风水异动下剧烈摇晃,这些树木本是义庄风水格局中 “木气” 的具象体现,如今因风水气场被奇门阵法搅乱,木气失衡, 原本应有的生机与庇佑之力化为混乱的动荡,树枝相互抽打,树叶沙沙作响似在悲泣,仿佛预示着此地风水祥和之态被彻底打破,凶煞之气开始弥漫。 在这诡异的情境之中,那股仿若实质的压迫感,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涛巨浪,依循着错乱的风水脉络,排山倒海般地径直冲向九叔与刘青。 刘青但觉一股无形且强劲的力量,仿若循着风水气场中的冲煞之位迅猛撞来,令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一步。 他袖口处的白骨蜘蛛傀儡似是敏锐地感知到了这强烈的敌意与风水气机的紊乱,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破袖而出,但被刘青强行压住。 九叔则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般稳稳扎根于大地之上,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恰似能穿透重重迷雾的骄阳。 手中那柄铜钱剑被他紧紧握住,桃木剑上的符文好似被唤醒的灵物,微微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隐隐散发着一股古朴而威严的气息, 仿佛在以自身的力量抵御着这股因风水气局突变而产生的混乱气场。 天机子见机行事,趁势双手迅猛一挥,刹那间,阵法中弥漫的雾气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携带着无尽的威慑与狂暴,朝着九叔和刘青席卷而去。 这雾气的涌动轨迹,实则暗合风水阵图中的凶煞走势,所到之处,仿若世界末日降临,一切皆被其吞噬淹没。 与此同时,天机子口中再次暴喝一声: “起!” 这声音仿若一道惊雷,在这混乱的空间中炸响。 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在刘青和九叔的视线里突兀呈现。 只见周围大量的土壤、石块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竟纷纷翻滚而起。 天机子操控奇门阵法,逆转了此地的风水地脉走势,使土行之气逆行翻涌,大量土壤、石块受这紊乱的风水之力驱使,遵循风水堪舆中 “形煞” 之理,以蛟龙这一在风水象征中兼具威严与凶性的形态凝聚。 那土石蛟龙头颅冲着九叔呼啸而来,其方位恰处于风水局中 “破军位” 的延伸线上,借由这股恶煞之力企图冲破九叔的正气防线; 而朝向刘青的泥土龙爪则是从 “廉贞位” 所发,此位在风水里主争斗与祸端,其攻击携带着风水凶煞的恶意,意图将刘青困于这凶险的风水杀局之中。 而且不仅于此,天机子的威胁不仅仅是这些攻击,更是对于两人的感知影响,阵盘的作用还在发挥,看似庞大的攻击实则真真假假,防不胜防。 八卦是风水理论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每个方位都具有不同的气场属性和象征意义。 不同的方位布局会对人的感官产生不同的影响。 而且,在风水布局中,合理运用五行元素的搭配,可以调节环境中的气场平衡,进而影响到人体与之对应的感官。 现在的刘青还有九叔身处天机子的阵法当中,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影响。 情况似乎岌岌可危。 然而,九叔也绝非泛泛之辈,其在术法与风水之道上的造诣同样不浅。 即便当下深陷于这般波谲云诡、凶险万分的困局之中, 他依旧凭借着自身深厚的修为与丰富的经验,敏锐地洞察出了敌人招式的奥秘, 尚有心力对刘青予以提点告诫。 “阿青小心,此乃风水师一脉秘而不宣的护脉秘术,亦被称作龙脉秘术!” 九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犹如洪钟般在刘青耳畔炸响,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凝重与关切。 “且听我一言,这天机子十有八九便是二十年前在任家镇的那位神秘风水先生。 其手段之诡异,心思之叵测,皆非寻常可比。 如今我们不慎落入他精心布置的奇门阵法之内,此阵与周遭风水气局相互勾连, 我欲要破阵突围已是困难重重,实难分心周全地护你安危,你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谈及龙脉,此中蕴含着博大精深的风水至理。 所谓龙脉,并非单一固定的形态,而是依据所处环境的不同而有着各异的呈现。 于这山郡之地,山峦绵延起伏,气势磅礴,山脉便自然而然地被视作龙的象征。 山脉的走势犹如巨龙蜿蜒盘旋,其主峰仿若龙首高昂,支脉恰似龙身舞动,而山脚下的余脉则如龙须轻摆。 在风水堪舆的理念里,山之脉络蕴含着天地间的灵气与生机,是整个地域风水气场的核心架构。 而在水郡之中,则以水流为龙。 那奔腾不息的江河,恰似巨龙在大地之上肆意遨游,其曲折回环之处犹如龙身的扭转,湍急的水流仿若巨龙的磅礴气势,而静谧的深潭与宽阔的湖面则如同龙的栖息之所。 水龙所经之处,润泽大地,亦为周边带来灵动的风水气韵。 如今任家镇群山环绕,峰峦叠嶂,依据此地的风水格局,龙脉自然是以山为依托。 故而,这全性天机子身为风水师,一旦动用龙脉秘术,便能够巧妙地借助此地山脉的风水之力。 他可以操控山脉周边的一切自然元素,无论是那松软的土壤、坚硬的岩石,还是漫山遍野的草木,皆能成为他手中的利器。 他只需以自身的炁为引,遵循风水气场的运转规律,便可驱使这些元素化为攻防兼备的手段。虽然如此施为会消耗他大量的炁, 可你不要忘记天机子手里的阵盘,能够很好的解决天机子炁不足的缺点。 九叔深知此刻形势危急,若是任由这土蛟肆虐,有了势,后果不堪设想。 他目光如炬,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沓黄符,这些黄符是任府的时候九叔绘画的,当初本以为是一场苦战,九叔也没有客气,在任发的大力支持之下,有了一批不小的符箓存货。 现在一点也不心疼,你让九叔这个偏后勤的茅山道士准备准备,肯定有你好果子吃。 给任威勇僵尸准备的黄符倒是用在了天机子身上。 随手一甩,黄符飞向土蛟。 “轰!” 土石碎裂,威力肉眼可见。 与此同时,刘青也在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泥手的攻击。 泥手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他迅猛抓来,其指尖上的泥土仿佛化为了锋利的爪子,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刘青现在的身体素质,身形一闪,躲了过去。 如此消耗下去,怕是都讨不了好。 天机子虽然不消耗炁,但是消耗阵盘的使用寿命,也就是法器耐久。 九叔虽然也很省力,但是黄符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真要是此消彼长,等到四目过来,天机子必死无疑。 “哼!” 天机子见九叔与刘青二人竟在自己的凌厉攻势下毫发无伤,心中恼怒,不禁冷哼一声。 他那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阴鸷,旋即决定不再徒劳地凝聚新的土石傀儡。 只见他双手迅速变换法诀,周身气息流转,竟是要立即施展另一种更为刁钻的风水术法。 “刷刷刷!” 随着天机子法诀的驱动,周围的土石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纷纷剧烈地颤动起来。 紧接着,一枚枚由土石凝聚而成的利箭,缓缓浮空而起,这些石箭大小均匀,表面闪烁着幽冷的光泽,仿佛被赋予了杀戮的意志。 眨眼间,密密麻麻的石箭竟足足汇聚了上百支,它们如同一片死亡的乌云,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九叔、刘青二人铺天盖地地覆盖而去。 威力不同凡响。 其中,更多的石箭明显地直奔刘青而去,天机子此般布局,其用心险恶昭然若揭, 显然是欲借攻击刘青这一契机,逼得九叔不得不出手救援,从而持续消耗九叔体内本就珍贵的法力和炁,以求在这场斗法中逐渐占据上风。 “去!” 九叔见状,神色镇定自若,毫无惧色,心中暗道: 你这伎俩,竟敢与我茅山相较量,怕不是有些自不量力, 小看茅山,也小觑我九叔了。 只见九叔剑指挥动,一只手猛地催动手中的铜钱剑,那铜钱剑瞬间光芒大放,剑身上的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却又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声响。 铜钱剑化作一道流光,如同一颗璀璨的彗星,直刺向正在操作阵盘的天机子,其去势之迅猛,仿佛要在瞬间冲破天机子的防御,将他一举制敌。 而另一只手则潇洒地洒出一把黄符,这些黄符在空中迅速分散开来,各自占据一方方位,形成了一个简易却又精妙的防御阵法。 黄符上的符文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与铜钱剑的剑光相互辉映,共同抵御着那漫天土石箭雨的侵袭。 “哼!” 风水师天机子感受到铜钱剑袭来的强大压力,再次冷哼一声。 他双足猛地踏地,与脚下的地脉相连通,瞬间引发地脉翻滚涌动。 只见无数砂石从地下破土而出,如同一股汹涌的沙浪,朝着铜钱剑席卷而去。 这些砂石迅速将铜钱剑层层包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砂石囚笼,似要将铜钱剑彻底封锁镇压其中,断绝其攻势。 然而,九叔的铜钱剑又岂是如此轻易便能被制服的? 只见铜钱剑上光芒暴涨,剑身上的炁机如同一头被困的蛟龙,疯狂地挣扎扭动。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包裹着铜钱剑的砂石囚笼瞬间被炸开,无数砂石如流星般向四周飞溅而去。 但可惜的是,铜钱剑在强行冲破砂石囚笼的过程中,其上的炁机也消耗殆尽,光芒逐渐黯淡下来。 九叔见此情形,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将铜钱剑法剑召回,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变数。 另一边,九叔洒出的黄符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威力。 所有进攻刘青的攻击,那漫天土石箭矢在靠近黄符所形成的防御阵法时,瞬间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 黄符上的符文光芒大放,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利刃,将土石箭矢纷纷粉碎。 一时间,尘土簌簌而落,仿佛下了一场土黄色的细雨,刘青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后怕和不甘。 再次交手过后,天机子与九叔依旧僵持不下,双方的攻击与防御都未能取得实质性的突破,这场斗法陷入了胶着状态,毫无建树,不分高低。 斗法其实很简单。 一则比拼咒术道法, 二则比拼炁的含量储量, 谁先技穷谁就死。 谁先耗尽炁谁死。 天机子和九叔这种特例这么比下去。 再拖上一拖,也未见得有多少胜算的。 在这激烈的斗法过程中,刘青这个凡人相较于两位术法高手, 似乎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只能在一旁默默观战,仿佛在这场战斗中毫无作用,只能划水,毫无存在感。 然而,众人皆未察觉的是,刘青袖口内的白骨蜘蛛傀儡已经在悄无声息地朝着天机子缓缓逼近。 那白骨蜘蛛傀儡在地面上缓缓爬行,利用着周围的地形与斗法产生的混乱气息作为掩护,一点点地向天机子摸索而去,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给予天机子致命一击,从而扭转战局。 可惜刘青还是太单纯了。 天机子不立刻解决刘青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因为刘青没有威胁,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牵扯九叔的精力。 至于九叔的想法很简单,正邪对立,搏斗众生,当天机子说自己是全性的时候,就已经被九叔下了死刑。 三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 第88章 点伪穴,起墓坟!好一个天机子,好一个风水秘术! 战局仿若陷入了一片混沌的僵局,恰似阴阳失衡,双方僵持不下,难解难分,时间仿若在此刻凝滞。 天机子见此情形,心中暗自思忖,若是继续这般拖沓延宕,局势恐将如倾斜之天平,愈发对自己不利。 天机子决定不再留手,此法虽然后遗症很大,但是值得。 他原本心存侥幸,暗自揣度九叔这般人物,在根基受损且改修功法之后,实力必定如残烛摇曳,大打折扣。 在他臆想之中,九叔应已不复往昔之赫赫威名与实力, 自己只需轻施手段,便可将其轻易制服。 然而,历经这一番激烈卓绝的交锋,他才惊觉自己错得离谱,竟是严重高估了自身那点微末伎俩, 同时大大低估了玄门正统弟子所蕴含的深厚底蕴与顽强不屈的实力。 九叔不愧是当年名动一时、惊艳诸方的天骄翘楚,即便历经重重磨难,其身上所散发的那种沉稳如山岳、坚毅似磐石的气度, 以及在术法运用上的精妙绝伦、娴熟自如,皆彰显出玄门正宗的磅礴大气与源远流长,绝非他天机子这等旁门左道之人能够轻易望其项背、小觑轻视。 天机子面色愈发阴沉如墨,那原本就狡黠与狠厉的目光中,此刻更是闪烁着不顾一切、孤注一掷的决绝光芒。 他缓缓抬起那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古朴罗盘阵盘,此罗盘阵盘看似平凡无奇,实则内蕴乾坤,犹如一方袖珍的天地乾坤图,蕴含着无尽的风水奥秘与天地至理。 其盘面之上,密密麻麻地镌刻着各种晦涩难懂的符号与卦象,这些符号与卦象犹如一部部古老的天书,每一笔每一划皆蕴含着天地开辟以来的风水玄机。 罗盘的指针微微颤动着,恰似在与这周遭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风水气场进行着一场神秘莫测、深邃幽玄的交流, 似乎在探寻着天地间隐藏的秘密,又似在与冥冥中的风水灵韵相互感应、契合。 是天机子在运炁施法。 只见天机子脚步沉稳而缓慢地在义庄周围踱步,遵循风水步罡之法, 像是在丈量着这片土地与天地间某种神秘力量的距离,又仿若在以自身为笔,以脚步为墨,在这片土地上勾勒出一幅与天地风水气场相互呼应的神秘图案。 不同于阵盘自改的风水气机,这一次的天机子在九叔眼里是真的在寻龙点穴。 随着他的走动,罗盘阵盘上的指针开始剧烈地旋转起来,起初只是缓缓转动,随后速度越来越快,直至最终猛地指向义庄的一处角落。 天机子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他已然确定此为穴位,只是他心中清楚,这乃是一处彻头彻尾的伪穴。 也是九叔将义庄放在这里的原因,借阴气压阴穴,梳理地脉,获得阴德。 可惜,要被他天机子改变这一风水了。 风水堪舆中,龙脉如大地经络,是生气灵气运行主干道,真穴似人体穴位,能汇聚蕴藏灵气,使其地藏风聚气、祥和福泽,如修仙者借灵脉之力。 但点穴不易,风水师需研习秘法、经验深厚,否则易成伪穴。 伪穴气场紊乱、煞气聚集,为大凶之地,可致灾祸厄运,扰乱自然和谐,甚者如魔道侵正道,生灵涂炭。 此刻,天机子便是妄图运用这伪穴之术, 在这原本无法藏风聚气的伪穴之上,强行营造出一种能够为其所用的邪恶风水格局。 他双手迅速舞动,结出一道道印诀,一道道幽蓝的炁机光芒从他的指尖射出,没入地下。 转瞬之间,地上泥石汇聚,一墓碑的轮廓在那伪穴之上缓缓浮现,其造型诡异而阴森,壁上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仿佛是用无数尸骨堆砌而成。 天机子炁机一转,整个人散发着黑色的炁,开始源源不断地朝着无字墓碑汇聚,似是在为这新的风水布局注入邪恶的灵魂与力量源泉。 而后更是一咬舌尖,猛然朝着墓碑喷洒而去,留下了两个字,林九。 点伪穴,起墓坟。 天机子这番作为,可谓是用心险恶,其施展的风水术诡谲莫测,令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阴霾笼罩,弥漫着一股压抑且危险的气息。 好一个天机子,好一个风水术!九叔目睹此景,心中怒火中烧,他深知若任由天机子这般肆意妄为,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下,九叔毫无迟疑,只见他猛地大手一挥,一大把黄符自他手中如天女散花般朝着天机子挥洒而去。 然而,天机子既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施展如此威力巨大且准备周全的法术,又怎会毫无防备?他早已料到九叔不会坐视不理,提前便在自身周围布下了层层防御。 就在黄符临近之际,天机子面前突然浮现出一层幽蓝的光幕,这光幕如同坚固的盾牌,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黄符触碰到光幕,瞬间引发一连串剧烈的爆炸,轰鸣声震耳欲聋,这些足以摧毁寻常防御的爆炸力量,却尽数被天机子拦下,那幽蓝光幕只是微微颤动,并未有丝毫破裂的迹象。 与此同时,天机子手中的阵盘在承受了这股强大的冲击力后,裂纹也越来越大。原本细密的纹路逐渐蔓延开来,似乎也在发出痛苦的低吟,仿佛下一刻就会分崩离析。 但天机子依旧不为所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狠厉,继续操控着墓坟的构建,一心要将九叔困于这凶险的风水杀局之中。 刘青并没有闲着,而是趁着黄符爆炸的时机,继续拉近傀儡还有天机子的距离。 当白骨傀儡蜘蛛终于接近到天机子的身后时,刘青猛地一咬牙,下达了攻击的指令。 刹那间,白骨傀儡蜘蛛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猛地跃起,利爪朝着天机子的后颈狠狠刺去。 然而,天机子毕竟是经验老到。 就在白骨傀儡蜘蛛发动攻击的瞬间,他似有所觉,身体微微一侧,同时脚下迅速变换步伐,再度踏出一道神秘的风水步罡,改变身形。 这一步罡不仅巧妙地避开了白骨傀儡蜘蛛的致命一击,还引发了周围风水气场的一阵波动。波动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向白骨傀儡蜘蛛,将其猛地击飞出去。 但是天机子也不好受,再一次吐出一口黑血,气机一顿。 第89章 若是二十年前,我天机子当真就是败了,可现在…… “哇噗~!!!” 天机子原本行云流水的施法节奏被刘青与白骨傀儡蜘蛛的突袭无情打断。 这突如其来的干扰,犹如平静湖面上投入的巨石,瞬间引发了灾难性的连锁反应。 只见他周身的气息猛地紊乱起来,原本顺畅流转的炁机好似脱缰的野马,在体内肆意冲撞。他的脸色瞬间惨变,如纸般苍白, 旋即一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在地上溅起一片刺目的血红。 “九叔,他状态不对,能不能继续加大力度。” 刘青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绝佳战机,赶忙出声提醒。 “好!” 九叔闻言,身躯猛地一震,出手毫不犹豫。 刹那间,他体内的炁机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涌现,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双手之上。 他运转起全身的法力,那法力犹如一条奔腾的灵蛇,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入铜钱剑中。 随着法力的注入,铜钱剑微微颤动,剑身上的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却又充满力量感的声响, 还没有结束,九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把符箓贴在铜钱剑上。 黄符与铜钱剑的剑身融为一体成为苻剑,使得铜钱剑的威力瞬间暴增数倍。 “全性妖人,你这次算是败了!” 九叔手持加持后的铜钱剑,朝着天机子大喊一声。 “败?” 谁知道天机子听闻此言,却嗤笑一声。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的光芒,尽管嘴角还残留着鲜血的痕迹,但那股嚣张跋扈的气焰却丝毫不减。 “若是二十年前,我天机子当真就是败了,可现在…… 不是当年,我已经不是那个软弱的风水先生,被官气镇压不能还手, 你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茅山天骄,实力惊人。 虽然杀你们的反噬有点大, 但…… 任家镇覆灭,任家血脉灭绝,一切都值得。” 他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分水局中回荡,犹如夜枭的啼鸣,令人毛骨悚然。 说话中,天机子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其左手在右手掌心猛地一划。 一道深深的伤口瞬间出现在掌心,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在九叔和刘青的眼里显得格外狰狞。 他毫不犹豫地将染血的手掌按在地上,那鲜血迅速渗入泥土之中, 与此同时,天上那原本悬浮在空中、散发着阴森气息的墓碑,也在他的操控下缓缓落下,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稳稳地停在了天机子身后。 墓碑上的纹路在鲜血的浸染下,上面的林九两个字隐隐闪烁出诡异的红光,仿佛被唤醒了一般。 九叔怒目圆睁,眼中寒芒如电,手中符剑飞射而出, 剑身上光芒流转,气浪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直直的朝着天机子冲杀而去。 然而,天机子却面不改色,他那因反噬而略显苍白的脸上,依旧透着一股阴冷与镇定。 只是微微抬起一只手,身前的阵盘在咒语的驱动下,缓缓旋转起来,阵盘上的符文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光芒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道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光幕。 九叔的这威力惊人的一剑斩在光幕之上,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仿若洪钟大吕在耳边敲响。 撞击之处,光芒四溅,如烟花绽放短暂又无力。 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地面都为之颤抖,尘土飞扬,石块被掀飞出去。 但那光幕仅仅是微微凹陷了一下,便将九叔这凌厉的一剑抵挡了下来,九叔的攻击没有突破天机子的防御。 不过,在承受了如此强大的一击后,天机子的阵盘也难以幸免。原本就已经布满裂纹的阵盘,此时裂纹再度加大,如同一头受伤的巨兽,身上的伤口在不断地蔓延、撕裂。 那些裂纹中隐隐有光芒闪烁,仿佛是阵盘内部的能量在挣扎、外泄,但阵盘却始终没有彻底裂开,顽强地支撑着天机子的防御与法术。 与此同时,随着天机子头顶的墓碑缓缓落下,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口巨大的棺材,那棺材通体漆黑,散发着腐臭与死亡的气息。 棺盖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凶煞浊气如黑色的烟雾般从中喷涌而出。 这些凶煞浊气仿佛具有生命一般,在空中盘旋扭曲,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 它们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如潮水般朝着天机子的身体涌去。 天机子年迈干枯的双臂缓缓展开,动作僵滞却有诡异韵律,似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 脸上狰狞笑意如扭曲闪电,撕裂阴森面容,那笑中唯有疯狂与对力量的贪欲,仿若即将拥抱的是复仇的力量而非夺命浊气。 九叔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天机子脚下,那里,一道道纹路符号正闪烁着诡异而幽冷的光芒。 只一眼,九叔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凝重,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惊惶。 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忧虑与警惕。 “竟然还有西方的恶魔献祭之法!” 九叔在心中暗自惊呼。 往昔的经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早年坐镇酒水镇,曾与西方的恶魔有过正面交锋。 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恶战,恶魔的强大与邪恶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而且附身僵尸还能转变为西方鬼怪。 也正因如此,他在事后曾深入研究过西方的恶魔学与相关法术,虽不敢说精通,但也略有涉及。 如今,看到天机子脚下的神秘纹路,九叔立刻敏锐地察觉到,这天机子所学所用已并非纯粹的东方道法。 在那传统的风水秘术与玄门法术之中,竟诡异地融合了一些西方的魔法元素。 那纹路的形状、走势以及散发的气息,虽然与东方的符文截然不同,但却有着一种令人胆寒的邪恶共鸣。 九叔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与不安, 他虽然凭借着以往的见识认出了这是恶魔的标记,可对于这天机子究竟如何将东西方的邪恶之术融合,以及这种融合会产生怎样恐怖的效果,他却全然不知。 天机子的变化还没有停止。 凶煞浊气如黑色海啸涌来,天机子无畏迎上,似狂热信徒投于恶魔怀抱。 浊气入体,其躯微颤,初如秋叶飘摇,后随浊气增多,颤幅渐大、频率渐快,似体内正邪激战或正历灵魂肉体的可怖蜕变。 其双眸原有的狡黠阴狠,渐被血红浸没,终染满整个眼珠。 气息也随这恶魔附身般变化而强大邪恶,如九幽黑风暴席卷四周,所到之处空气仿若凝结,死寂令人生寒。 刹那间狂风呼啸而至,似被其邪恶气息感召,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天机子凌乱发丝被狂风裹缠,如黑色幽灵风中乱舞,或冲天或抽打自身,却难扰其吸纳浊气的疯狂。 刘青同样面色凝重,不是兄弟,你还有狂暴二阶段? 第90章 祖师爷救命!!! 天机子被凶煞浊气灌注,身体惊悚变异。骨骼似有灵,于皮下扭动、变形,发出 “咯咯” 声,身躯由单薄渐膨胀,肌肉贲张,青筋如墨蟒在肌肤游走,尽显扭曲狰狞之力。 黑色炁焰获无尽补给,疯狂暴涨。 初如幽影摇曳,现若怒涛汹涌,朝八方奔涌,所到之处空间扭曲起涟漪,其高度骤升,蔽天遮日,天机子仿若置身黑暗魔塔核心,绝望气息四溢。 你先不说内在如何,这唬人的架势确实十足。 伴随炁焰扩张,环境惨遭侵蚀。空间灵气被驱,成绝灵之境。花草树木遇炁焰即枯萎,叶由绿变黄再焦黑飘落,未及地已化灰,树干扭曲干裂,“噼啪” 作响中死去。 煞气如墨雾自炁焰渗出,弥漫四周,浓稠难化。其笼罩之处,寒可透魂,众物皆受影响,虫蚁鸟兽惊恐逃窜,却瞬间被吞噬,生机断绝。此地仿若沦为黑暗死寂地狱,令人却步。 此时,周围被煞气禁锢灵力,法术炁机皆失其效,仿若被囚于无形牢笼。 九叔试图施展茅山法术,然而法力刚一运转,便如泥牛入海,被煞气无情吞噬,符箓飘出亦无丝毫作用,铜钱剑光芒黯淡,失去往日神威。 刘青亦感自身与白骨傀儡蜘蛛的联系被切断,那傀儡蜘蛛本想偷袭,却被困于煞气之中,动弹不得。 在此绝境下,众人只剩下最原始的肉身力量可依凭。 九叔平静凝视天机子,眼神深邃似古井,洞悉其为融合西方恶魔之力与伪脉风水地气的怪异存在,看似强大实则破绽诸多。 西方恶魔之力源于黑暗体系,借契约缔结、献祭召唤汲取魔力,狂暴且具侵蚀性,常扭曲灵魂;东方风水秘术则感悟自然之道,以阴阳调和、五行相生相克汇聚灵气,内敛温和,与自然共生。 二者体系迥异,如冰火难容。伪脉风水地气亦非纯正,乃歪门营造的虚假气场。 强行融合下,恶魔之力狂暴与风水秘术内敛冲突,伪脉地气根基不实,致使天机子力量外强中干,法术运转易卡顿、现破绽。 九叔看透此节,故而镇定,暗思破敌之策,护佑土地免被邪恶侵蚀。 没有轻举妄动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虽然这东西看上去很low,但是实力确实不弱,尤其是现在法力还有炁得不到补充。 不过算一算时间,四目师弟应该快要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九叔还在想四目这小子是不是路上又耽搁了,四目的声音就已经先一步来到了九叔和刘青的耳边。 “师兄,还有刘青小子,你们两个怎么如此这般狼狈啊~” 四目那独特的嗓音在这压抑沉闷的氛围中响起,话语里虽含有关切之意,可经他那一贯诙谐且略带调侃的口吻说出,却莫名地有了几分犯贱的味道。 他圆框眼镜下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促狭与戏谑,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略显疲态与狼藉的九叔和刘青。 然而,此刻的九叔全然没有心思与自己的师弟打趣逗乐。他的面容依旧冷峻严肃,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那正散发着强大邪恶气息的天机子,头也不回地对着四目说道: “小心点,此刻这家伙状态全然不对劲。” 九叔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啊~” 四目听闻此言,不禁一声惊呼。他深知自己的师兄向来沉稳持重,绝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随意开玩笑。 刹那间,他脸上的嬉笑之色尽敛,眼神立刻变得严肃而专注起来。 “对了,你是如何进来这义庄的?” 九叔在紧张的对峙间隙,心中忽然涌起一丝疑惑,便随口提了一句。 四目听闻,下意识地用手一拍脑袋,脸上又恢复了些许往日的俏皮模样,说道: “师兄你如此着急,我自然是施展了些手段,嗖的一下就进来了。” 九叔眉头微微皱起,追问道: “没有遭受阻拦?” 四目挺了挺胸膛,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 “哪个能拦住我四目吗? 我可是茅山高徒,这点小阵仗自然不在话下。” 九叔心中的不安却并未因四目的话而减少分毫,他面色凝重地说道: “赶紧请祖师爷,我有不好的预感。” 九叔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警觉,毕竟这是风水师精心布下的局子,按常理而言,不可能察觉不到四目的闯入。 九叔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心中疑云密布,暗自思忖着其中的缘由。 难道说这天机子已然自顾不暇,无力再去理会四目这个不速之客? 可九叔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不,绝不可能。 他凝视着那正散发着如恶魔般可怕气息的天机子,只见其周身被浓烈的黑暗气息环绕,身体因吸纳了凶煞浊气而产生的变异愈发明显, 膨胀的肌肉与青筋暴突的模样彰显着其强大而邪恶的力量,这一切都表明天机子正处于一种极度危险且充满攻击性的状态。 但他没有动,压制住这种欲望的只有更大的欲望。 这家伙想把他们都留在这里。 九叔的思绪如电般飞速运转,突然,一个更为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中浮现。 天机子可能根本就不在乎四目的到来,他对自己如今所拥有的力量有着绝对的自信,笃定能够留下所有敢于与他对抗之人。 哪怕是现在赶过来的四目,这位同样身手不凡、法术精湛的茅山高手,加上自己这个经验丰富、久经沙场的九叔,他也全然不放在眼里。 九叔的手心微微沁出冷汗,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正邪对立,搏斗终生。 四目收敛了往日那嘻嘻哈哈的模样,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而庄严,当即决定施展请神之术。 据古传记载,神打之术,首要在于精心筹备开坛作法。 需寻一清净且气场汇聚之地,以黄表纸、朱砂绘制神秘符文,布成灵坛。 坛上摆满各类献祭供品,诸如新鲜果蔬、香醇美酒、三牲牲畜,以表对神明的敬重与诚意。所拜祭之神明,或为那义薄云天、武艺超群的关圣帝君,其红脸长髯、青龙偃月刀在手,威镇华夏; 或为那神通广大、降妖除魔的齐天大圣,火眼金睛,金箍棒一挥,天地震动; 亦或是能兴云布雨、掌控江河湖海的龙王,龙鳞闪耀,翻云覆雨间尽显神威。 施术者需虔诚叩拜,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神明垂怜,赐下灵威附身,使其宛如神明在世,拥有超凡之能。 然而,此术恰似双刃之剑,利用稍有不当,便会陷入极度凶险之境。若施术者心智不够坚定,或在请神过程中稍有差池,轻者会导致自身心神受损,如遭受重击,日后或痴傻癫狂,或元气大伤,一生再难恢复往昔之神采; 重者则可能引火烧身,遭遇横祸,甚至性命不保,魂归九幽。 不过这种超规格的请神已经不在,天庭远离人界,这样的手段太耗费时间也太不方便,请神还有了另一种办法,神打。 “神打” 功夫,在众多玄门技艺之中,并非高深莫测、登峰造极之术, 相反,只是初涉玄门的基本入门功夫。 通常而言,若师傅真心传度,徒弟入门之际,便会传授这一护身保命的技艺。 就如同茅山的请神之术,又称茅山寄打,自有其独特的咒诀与法门。 此时的四目施展的就是寄打神打之法 “茅山寄打真神功,八大元帅显神通,九候先生虽酒醉,亦知东西南北风……” 四目口中念念有词,依照传承古法,一丝不苟地施展着寄打之术。 “弟子起眼看青天,众位师父在身边。 十八尊罗汉,二十四味诸天。扶助弟子,教尺拖刀。拖刀化为鹅毛,铁尺化为灯草。 卷心石头化为水泡。 一身化为铜皮铁骨。化为太山。头带铁帽十二顶。 身穿铁甲十二重。铜皮包三转。铁皮包三重。 众位师父。 众位大将。 扶助弟子快寄打。” 四目言辞恳切,声调抑扬顿挫,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在空中回荡。 随着 “寄打” 二字脱口而出,四目屈指成剑,摆好架势,全神贯注地等待着神明附身的那一刻。 然而,时间悄然流逝,周围却静谧异常,没有任何奇异之事发生。 四目心中不禁泛起嘀咕,暗自思忖: “祖师爷难道今日有事缠身,又外出云游喝酒去了? 本想此次施展神术,办得正规隆重些,也好让刘青这小家伙好好见识一番我的真实实力,没成想祖师爷竟如此不给面子。”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尴尬,但眼神依然坚定,并未就此放弃,虽然说公共电话没有打通,但是不要紧,他四目还有个人电话。 “哼,这是祖师爷你逼我的。” 四目咬了咬牙,低声嘟囔着,仿佛在与那看不见的神灵赌气。 紧接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像是下定了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只见他双膝缓缓跪地,动作虽因急切而略显仓促,但仍不失敬重之意。 双手迅速合十,掌心紧紧相贴,那合十的双手微微颤抖,却又被他用力地举过头顶,仿佛要将自己全部的虔诚与渴望都通过这一姿势传递给上苍。 四目扯着嗓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 “祖师爷救命!!!!” 第91章 感谢天机子带来的戒骄戒躁的穿膛手 三秒过后,四目周身气息陡然剧变。 他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仿若被烈火炙烤,那红色浓郁得几欲滴血,脖颈处青筋暴突,如一条条蜿蜒的蛟龙在皮肤下挣扎扭动。 其身上的威势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疯狂攀升。 身躯竟似气球一般迅速充气膨胀,衣衫被撑得紧绷,发出 “嘶嘶” 的轻微撕裂声,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着无尽的力量。 刘青很怀疑四目请的祖师爷是体修。 这夸张的肌肉张力,靠法力和高质量炁撑起来的肌肉真是纯度太高了。 还在收拢浊气半疯半魔天机子亦变色,面容更扭曲,龇牙咧嘴欲吓退四目,可见其忌惮。 普通神打术有局限,施术者全力仅两三招,因神魂脆弱,神力过载则神魂垮塌,致白痴或疯子。 四目不同,为祖师爷宠溺弟子,得祖师爷倒贴法力,不仅安全无副作用,比起普通的神打,实力骤升。 此时此刻的四目宛如战神,眼神冷酷,步伐沉稳,地面震颤,逼近天机子后猛然一击,手掌金光似利刃,力量排山倒海。 击中天机子,阵盘仅仅阻挡片刻便碎成流星, 天机子本就不清醒的意识即刻眩晕,身形东倒西歪,狰狞的脸被惊愕取代。 不需要任何粉饰,一拳教你做人。 普通公鸡,恐怖如斯。 天机子布下的风水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发挥出了惊人的效力,其能量的供应与消耗竟能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就在四目那威力绝伦的一拳轰出之后,只见周围的空间中,原本隐匿于黑暗里的伪穴凶脉所散发的浓郁浊气,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瞬间如汹涌的黑色潮水一般奔腾翻涌而来。 这些浊气携带着腐朽、邪恶与狂暴的气息,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天机子的身体席卷而去,转瞬间便将他的身躯彻底包裹其中。 随着浊气源源不断地灌入天机子的体内,他那原本因四目强力一击而摇摇欲坠的身体竟奇迹般地稳住了。 原本略显萎靡的精气神迅速恢复,脸上重新浮现出那令人胆寒的狰狞之色,双眼之中的血红色光芒愈发浓烈,仿佛两团燃烧的邪恶火焰。 不仅如此,那来自伪穴凶脉的浊气还进一步激发了他内心深处最原始、最纯粹的破坏欲望,让他整个人仿佛化身为一头只知杀戮与毁灭的野兽, 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无尽的敌意与攻击性。 四目这看似能够决定战局走向的一拳,不但没有如预期般将天机子打入万劫不复的败局,反而像是一把双刃剑,在给予对方沉重打击的同时, 也无意间成为了激发天机子潜藏力量的导火索。 在承受这一拳的瞬间,天机子那因融合东西方邪恶力量而变得极为敏锐的感知能力被彻底激活。 他清晰地察觉到,四目所展现出的这股庞大力量虽然看似无坚不摧、势不可挡,但在其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一个致命的弱点。 天机子凭借着战斗本能与敏锐的洞察力,迅速开始分析四目的攻击方式。 他发现,四目在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加持下,行动却略显迟缓,尤其是在接近自己的过程中,并没有选择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而来,而是一步一步沉稳地靠近。 然而,当四目挥拳攻击时,其拳速却又快如闪电,力量惊人。这种矛盾的现象让天机子瞬间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极有可能出在四目的身体下方。 经过短暂而迅速的思考,他几乎可以断定,四目最有可能存在破绽的部位便是脚心或者双脚。 四目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平日里在修炼上的一丝懈怠,如今竟会在这生死攸关的战场上酿成如此大祸。 四目虽然得到了祖师爷的厚爱与强大法力的加持,但在对神打之术的领悟与掌控上,确实还存在着诸多不足之处。 而如今,这个致命的破绽被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天机子发现,无疑让他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 但是现在的四目还不知道,观战的刘青和九叔也同样不知道。 天机子那被邪恶与疯狂充斥的双眼,在短暂的权衡之后,瞬间盯上了在一旁观战的刘青。 在他的眼中,刘青相较于九叔和四目,无疑是看上去最为弱小的存在,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最容易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下意识的就想着如何利用刘青来勾引四目。 只见天机子周身的黑暗气息如同黑色的火焰般剧烈跳动,他的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便朝着刘青的方向疾冲而去。 速度之快,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带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风声。 执行能力惊人。 在冲向刘青的过程中,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谁也没有想到刚刚还重伤垂危的天机子,此刻竟然不要命地朝着刘青奔跑而去 但是九叔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天机子,纵然请神之后的四目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感到,九叔却没有犹豫,运转身体剩下的炁,挥洒黄符,扔向天机子。 所谓洗白弱三倍,黑化强三分。 此时此刻的天机子就是如此。 刘青原本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战局,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然而,天机子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这自然不是刘青的身体素质太弱,而是天机子有意的利用风水布局影响了刘青还有九叔四目的感知,让他们下意识的反应迟钝。 这样,才造成如此效果。 当刘青察觉到那股扑面而来的邪恶气息时,天机子已经如影随形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黄符虽然对天机子造成了损伤,但是浊气不减,活得依旧坚挺。 不是,boss仇恨怎么拉脱了,刚还是碾压的姿态,怎么一下子就找自己来了? 刘青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寒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天机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意。 天机子根本没有打算任何留手,他就是想杀死刘青,减轻压力,就算杀不死,也可以让四目露出破绽。 即使如此突然,刘青也没有因此而慌乱,而是决定试一试。 自己现在和这种高手到底差距在哪里? 九叔和四目在场总不能让自己死了不是吗? 天机子来到刘青近前,猛地挥动手中那团幽绿色光芒朝着刘青砸去。 刘青见状,侧身一闪,勉强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胳膊半边的血肉消失殆尽,疼痛来袭,被动抱元守一强行将这种感官压制下去,将内心回归平静。 但天机子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他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密集,让刘青疲于应付。 刘青虽然竭尽全力进行抵挡,但由于实力悬殊,他还是逐渐陷入了困境,身上也开始出现了大量伤口,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而在另一边,四目看到刘青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心中顿时焦急万分。 想着过来营救,九叔同样如此,两位不愧是师兄弟,这个时候的配合同样不差。 齐齐朝着天机子攻过来。 这一冲动的举动,却正中天机子的下怀。 天机子在攻击刘青的同时,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四目的动静。 看到四目朝着这边赶来,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冷笑。 天机子凭借着伪穴凶脉浊气灌注身躯所带来的强大助力,身躯猛地一扭,那动作看似违背常理却又充满着一种诡异的力量与敏捷。 他瞬间改变了攻击方向,放弃了对刘青的持续攻势,转而如同一头饥饿已久、锁定猎物的恶狼一般,将目标直指四目的脚掌。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四目脚下那处致命的破绽,其他的一切仿佛都已被他抛诸脑后, 哪怕是九叔手中那柄赫赫有名、能降妖除魔的铜钱剑所散发出来的凛冽正气,也无法让他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 他想要用伤换伤。 他的攻击速度快到极致,身形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模糊的黑影,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与狠厉。 在众人还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的时候,他已然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猛地扑向了四目的罩门。 但神打终归是神打,四目加大力度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向了天机子,九叔也用铜钱剑戳穿了天机子的胸膛,爆发出一股子耀眼的火光。 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四目只觉脚底一阵剧痛传来,整个人宛若被扎破的气球,横飞出去。 九叔赶紧松开手上的铜钱剑,接住四目。 天机子虽然成功击中四目脚掌,自身却也并非毫发无损。 在他强行扭转身体发动那迅猛一击时,由于动作过于剧烈且违背常规的身体律动,体内原本就因强行融合西方恶魔之力与东方伪脉风水地气而紊乱的气息变得更加汹涌澎湃,如同汹涌的海啸在体内肆虐。 而且,还没有结束,四目的攻击,九叔的攻击连带着反噬, 让天机子的经脉像是被无数根尖锐的针同时猛刺,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部分较为脆弱的经脉甚至开始出现丝丝裂痕, 一缕缕黑色的气息从裂痕中渗出,他的身体快要承受不住了。 肌肉也因过度用力而出现拉伤,尤其是肩部和腰部的肌肉,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拧绞,使他的动作在击中四目后瞬间变得迟缓僵硬。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眼看活不成了,天机子本能的看向了大脑已经宕机的刘青,天机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凝聚着伪穴凶脉浊气的双爪朝着刘青狠狠挥去。 刘青躲避不及,被那带着邪恶力量的利爪直直穿透胸膛。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这一爪子戒骄戒躁。 刘青露出痛苦的神色,整个人 “哐当” 落地,溅起一片尘土。 此刻,原本喧嚣而激烈的战场仿若被按下了静音键,徒留一片死寂与凝重的氛围。 第92章 猪脚卒?本书完! 刘青难道真的就此殒命? 难道本书就要如此仓促地落下帷幕? 本书完? 不不不。 在这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命运似乎总喜欢在绝境中开辟出一条意想不到的生路。 残吉还在发挥他的功效。 气运加身的刘青此时此刻就是主角。 此时,若刘青能去审视自身状况,他定会惊愕地发现, 那代表着生命能量多寡的神秘面板之上,象征着血量的数值已然如风中残烛般微弱,仅仅只剩下了最后那岌岌可危的一点。 然而,就在死亡即将无情地将他吞噬之际,一股熟悉亲切的力量悄然涌现,宛如一双无形却有力的大手,紧紧地将他那即将飘散的生命之火护住, 使他进入了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锁血状态。 这一切神奇现象的根源,都要追溯到那本曾经被众人视作鸡肋、充满巨大副作用且长久以来都未曾展现出显着功效的御兽灵心诀。 (新人菜逼作者写作手法问题,没有解释功法的好处,只是让四目告诉了大家弊端,现在写出来感觉效果不大,就当打个补丁好了,让大家知道这个伏笔的作用) 这本功法当真毫无价值? 不不不, 事物往往具有两面性,就如同这御兽灵心诀一般。 四目曾详细介绍过它的局限性,那些弊端在常人眼中仿佛是难以逾越的鸿沟,让人对其望而却步。 尤其是已经有了面板的刘青,有点志向不如学点其他功法。 但是从之前和九叔的交谈之中刘青就已经知道自己面板的本质就是让功法来到理论的极限。 甚至换句话说,加点的过程之中甚至有可能参与对于功法理念的修改。 只是简单的加点来说,对于外挂的开发还是太过于浅薄了。 正如之前所说, 四目也不曾练过这门功法,对于功法的了解也仅仅只是通过阅读而已,但是刘青不同,只要学会了,就能了解本质。 这看似满是缺陷的功法中, 刘青敏锐地捕捉到了其隐藏的保命特性。 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里,作为一名御兽师,所修炼的功法除了要具备强大的御兽手段之外,保命手段和提升御兽实力的方法更是重中之重。 毕竟,御兽的力量再强大,如果主人不幸丧生,那这功法也就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如同失去了舵手的船只,只能在茫茫大海中随波逐流,最终被风浪吞噬。 所以,刘青当初毅然决然地选择学习这本功法,除了当下没有其他功法可以学习,还有一点正是看中了它那被众人忽视的保命潜力。 说一千道一万,现在的刘青还是一个凡人。 离开了九叔的庇护,踏入了这个对他来说既陌生又充满危险的世界。 随时都可能遭遇未知的危险,内心深处极度缺乏安全感。 因此,这本能够提供保命可能的功法,便成为了他在这险象环生的世界中生存下去的重要依仗。 只需要借助面板猥琐发育,就能东山再起,有面板的刘青不怕自己不能起飞。 即便后来刘青借助那神奇的面板加点功能,对功法的内容进行了大胆的变革与优化, 但他与小黑之间成功缔结的契约,却依旧是整个事件中最为关键的转折点。 在这特殊的功法变动情境之下,契约的本质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曾经那象征着紧密相连、生死与共的契约关系,已然演变成了一种更为精妙、更为可靠的守护机制。 如今,当御主面临致命的危险时,御兽将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代替御主承担并共享那足以致命的伤害。 正是得益于这种神奇的契约力量,刘青才能够在天机子那如狂风暴雨般猛烈的攻击之下,奇迹般地保住了最后一线生机, 血量被牢牢锁定在那充满希望与绝望的 “一” 点之上。 只要没有直接死掉,刘青就能凭借自己远超常人的七点精,还有气血熔炉恢复血量。 甚至可以说,刘青这种机制就好像逆生三重的二重一般,只是仅仅只有血条而已,没有逆生三重的种种神异。 更为巧妙的是,此刻操控天机子身体的并非其本人的自主意识,而是被那来自伪穴凶脉的浊气所激发的最原始、最纯粹的本能。 在天机子那混沌而又充满野性的感知中,刘青已然失去了意识,不再具备任何威胁。 于是,他如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一般,将刘青的身躯狠狠地甩向一旁。 刘青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随后,天机子那散发着邪恶光芒的双眼,缓缓地将目光转移到了九叔和四目身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机子的这一轮攻击确实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他成功地重创了刘青与四目,打破了原本看似稳固的战斗格局。 然而,他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近乎毁灭性的代价。 他强行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强大攻击,并且在极度疯狂与不顾一切的状态下,耗尽了身体内的潜能,只为换取这短暂的优势机会。 如今的他,已然如同风中残烛,生命之火摇曳不定,必死无疑的命运似乎已经悄然降临。 但令人绝望的是,尽管天机子的生命正在急速流逝,那代表着他剩余生命力的进度条已然所剩无几, 可那无尽的地脉浊气却依旧如汹涌的黑色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灌注进他的体内。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使得他在这濒死之际,竟然还保留着继续发动攻击的能力。 反观九叔和四目这边,情况可谓是糟糕透顶。 九叔在之前的战斗中,为了抵御天机子那一波又一波强大而邪恶的攻势,已然耗尽了体内的炁和法力,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张被拉至极限的弓弦,再也难以射出有力的一箭,已然是强弩之末。 而四目,由于神打之法被天机子强行击破,体内的神力瞬间失控,陷入了极为恐怖的法术反噬之中。 他的身体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脸色苍白如纸,气息也变得极为微弱,只能不停地喘着粗气,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拔河。 天机子似乎要赢了。 砰!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枪响打破了这个时候的平静。 紧随而至的就是一阵咳嗽声还有大量的枪声。 砰砰砰!!! 第93章 枪法也是法,弹道也是道,九枪送你归西! 义庄里。 破破烂烂,破碎的砖瓦散落的碎石散落一地, 弥漫的尘埃在黯淡的光线中缓缓浮动。 天机子原本正朝着九叔与四目蹒跚前行,那沉重而又充满压迫感的脚步戛然而止。他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缓缓地扭过头去, 刹那间,他的双眸猛地睁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之色。 只见本应该在地上奄奄一息、等待死亡降临的刘青,此刻却宛如从地狱归来的复仇者,一步一步,坚定而又决然地朝着自己走来。 刘青那一头原本乌黑的头发,此刻已被鲜血浸染,丝丝缕缕地粘连在一起,那刺目的红色在这灰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恰似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妖异血莲。 在他的身后,一只浑身散发着幽冷气息的黑色灰纹煞虎若隐若现,仿佛是他从冥冥中召唤而来的守护灵,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又强大的气场。 只见他一只手紧紧捂着鲜血淋漓的胸口,试图阻止那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 但殷红的鲜血依旧从他的指缝间潺潺渗出不曾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血花,在尘埃中晕染开来。 而另一只手,则是稳稳地握住那把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手枪,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却依然坚定地指向天机子。 他的手指缓缓扣动扳机,随着 “砰” 的一声巨响,第一颗子弹如离弦之箭般呼啸而出,朝着天机子疾驰而去。 在子弹射出的瞬间,枪膛中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火光,短暂地照亮了刘青那沾满鲜血却无比冷酷的脸庞。 刘青手里的枪,虽然不知道型号,但是装弹的时候刘青知道一共是八发,连带着枪膛里的额外一颗,一共是九颗。 当第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他的眉心时,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脑袋向后仰去,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 然而,并没有鲜血溅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浊气与黑气从弹孔处如泉涌般朝外面飘散,瞬间弥漫了天空。 那浊气翻滚涌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好似无数冤魂在痛苦地挣扎。 随着第二颗、第三颗子弹直到第五颗子弹接连击中他的四肢,他的双臂和双腿像是被重锤猛击,身体剧烈摇晃。 每一次中弹,他的肌肉都会不受控制地抽搐,皮肤上泛起一圈圈黑色的涟漪,仿佛邪恶的力量在体内紊乱地涌动。 他试图稳住身形,却因腿部中弹而踉跄跪倒在地,双手也无力地垂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青继续扣动扳机。火药同样属于阳性,也可以对阴属性的邪物造成一定的伤害。 不过子弹主要追求的还是速度和穿透,所以驱魔降妖的效果要差一些,但是不是没有。 接连的五颗子弹已经让天机子跪在地上不能动弹,甚至因为天机子的临死挣扎,加速了他死亡的进度。 但是刘青没有留手,击杀提示没有出现的时候,刘青不会放松警惕。 作为一个凡人的他太弱了。 纵然借这面板获得了一点左道之术, 团灭了黄鼠狼家族,但是那只是一阶的存在,董小玉也不过是一阶的鬼祟而已,任老太爷僵尸这个二阶虽然说被刘青消灭了, 但是如果没有九叔的帮助,刘青一个人依旧很难对付的了。 他就像是一个四处逢源,艰难求生的蝼蚁。 若不是还有小黑,自己刚刚差点就死了。 不同于刘青现在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天机子依旧保持着冷静的杀戮欲望,在刘青的手枪攻击过来的时候还在试图扭转脖子从而躲避刘青的攻击。 他的头颅微微一扭,躲了过去,但是现在的刘青正是运势最旺的时候,临近破碎的残吉,让刘青在这个时候就是所谓的真正的具象化的主角。 子弹虽然被天机子躲开,但是子弹最后攻击到了天机子所召唤出来的墓碑身上,然后流弹击中了天机子的心脏。 当子弹击中他的心脏部位时,他的整个胸膛剧烈地起伏,口中发出一声痛苦而又愤怒的咆哮,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皮肤上的裂纹迅速蔓延,更多的浊气从裂缝中喷射而出,与弥漫在空中的黑暗气息相互交织缠绕。 天机子的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刘青,眼中的红光闪烁不定, 既有对死亡的恐惧,又有对眼前之人的深深怨恨,那表情扭曲得令人胆寒, 仿佛要将刘青的模样永远刻在他那即将消散的灵魂深处。 若是眼神能够杀死人,刘青怕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这一刻的天机子怕不是深刻的认知到了补刀的重要性。 子弹还有三颗。 刘青依旧冷峻举枪,手颤却稳,满级的茅山养生拳法带来的身躯控制,还有抱元守一的入静让刘青强行压制住心里的思绪,平稳的三点一线开枪。 砰砰砰! 第七颗子弹如流星袭向天机子胸口,击中时其身躯后仰,黑雾溅起。 第八颗子弹迅疾而至,精准复击胸口, 天机子摇晃加剧,怒吼却难抗。 第九颗也就是最后一颗子弹似死神宣告,猛钻其胸,击飞了天机子的头骨盖, 在空中划过弧线后落在地上,尘土飞扬。 天机子躺下了,双眼圆睁望天空,眼神里的嗜血红光渐灭,身躯僵死,黑色的浊气开始消散,但是面板的提示还没有传来。 刘青松开手里的手枪,伸手一指。 身旁那威风凛凛却又透着几分虚幻神秘的黑色煞虎纹身虚影,此刻周身的幽冷气息陡然间变得浓烈起来。 那巨大的虎目之中,闪烁着灵性的贪婪,紧紧地盯着天机子那已然倒下、再无生机的尸体。 在收到刘青的确定之后,再也按耐不住。 只见它微微压低身姿,那强壮有力的四肢在空中轻轻一踏,整个身躯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天机子的尸体猛地扑了过去。 刹那间,它张开血盆大口,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吸力从其口中汹涌而出,在场的活人却都感觉不到。 就在此时,天机子的尸体之上缓缓升起一个残破不全的灵魂。 那灵魂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黑气,犹如被黑暗侵蚀的破旧画卷,在幽暗中扭曲挣扎。 它的轮廓模糊不清,隐隐约约能看出天机子生前的模样,但却已被邪恶与怨念填满。 它似乎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想要挣脱这股吸力的束缚,然而在煞虎虚影那强大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死人就该有死人的样子。 黑虎没有任何犹豫和拉扯,直挺挺的一口便将这个散发着黑气的残破灵魂吞入腹中。 随着灵魂的入腹,煞虎虚影的身躯微微一震,身上的黑色纹路像是得到了某种滋养,变得更加深邃而清晰。 于此同时,终于等到了提示的刘青最后一根弦再也绷不住,倒在了地上。 叮! 第94章 来吧,你们期待得练炁功法 当刘青的意识再度缓缓回笼,已经过去了一夜。 率先闯入感知的,便是脸上那温热且带着微微濡湿的触感,仿佛有一片轻柔的羽毛,正带着温热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小心翼翼地拂过。 与此同时,胸口好像压着什么,沉甸甸的,每一次呼吸都要费上好大的力气。 刘青费力地撑开仿若灌了铅般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只见平日里活蹦乱跳、威风凛凛的小黑,此刻正虚弱地趴在自己胸口,往日那油亮顺滑的皮毛此刻黯淡无光,杂乱地耷拉着, 它的身躯微微颤抖,每一下舔舐刘青脸庞的动作都显得极为吃力,却又透着一股执拗劲儿,那温热的舌头一下又一下轻触着刘青的肌肤, 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唤醒他,眼神中满是依赖与焦急, 见刘青醒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像是在诉说着重逢的喜悦, 又似在倾诉着分别时的担惊受怕。 刘青露出微笑,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自己浑身都被缠上了绷带,看起来活活的像是一个木乃伊。 刘青艰难地转动眼珠,只见身旁不远处,四目正在自己身边,和刘青有所不同的是,四目只有一只脚缠上了绷带,和刘青手法一样,但是身体其他部位是好的。 自己还活着。 接下来就是检查收获的时候了。 “面板提示:你杀死了全性天机子,获得经验1000!获得《玄阴幽浊逆清典》,获得《青冥风水秘术》” “面板提示:你的残吉状态消失。” “面板提示:你在生死之间体会到大恐怖,有大机缘,道心稳固精神得到提升,神+0.5” 刘青意念一动,迫不及待的检查自己击杀天机子获得的两本功法。 第一本就是炁功。 因为不能动弹,所以刘青没有办法直接学习技能加点,只能趁着无聊的时间打发一下,开始查看技能里的文字。 开篇就让刘青感觉到了一股子修道的绝望。 在这广袤无垠的尘世之中 ,佛教所言之 “五浊恶世,八苦煎熬” 宛如一记沉重的警钟,长鸣于岁月的回廊,时刻警醒着世人。 劫浊似那阴霾密布、风暴肆虐的无尽黑夜,战乱频仍,天灾人祸如同汹涌的恶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将苍生无情地卷入命运的深渊,安宁成为奢望; 见浊如浓重的迷雾,蒙蔽世人双眼,令其深陷错误认知的泥沼,偏见、邪见丛生,真理之光被层层遮挡,人们在混沌中徘徊,渐行渐远; 烦恼浊恰似熊熊燃烧的业火,贪念、嗔怒、痴迷、傲慢与狐疑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心灵牢牢束缚,痛苦在其间肆意蔓延,煎熬着每一寸灵魂; 众生浊则让生命仿若蒙尘的明珠,体弱福薄,寿命短促,在恶劣环境与恶业共业感召下苦苦挣扎,难寻解脱曙光; 而命浊更是给生命套上沉重枷锁,脆弱无常,旦夕祸福难以预料,出生便伴着疾苦,成长满是艰辛,终结亦无安宁。 与之相伴的八苦,更是如影随形,刻入生命纹理。 呱呱坠地时,生苦如凛冽寒风,裹挟新生灵魂,分娩剧痛、初临陌生世界的惶恐,开启苦难序章; 岁月流转,老苦悄然来袭,皱纹爬满脸庞,体魄日渐衰弱,记忆似流沙消逝,尊严在无力感中被蚕食; 死苦仿若狰狞恶鬼,濒死恐惧、灵魂脱壳撕裂及亲友别离哀伤,给生命画上悲凉句号; 爱别离苦是利刃,斩断亲情纽带、撕碎爱情幻梦,思念如虫蚁啃噬,相聚成奢望; 怨憎会苦似荆棘满途,冤家狭路相逢,厌恶之人朝夕相对,怒火中烧,心难平静; 求不得苦如海市蜃楼,功名利禄、理想情事遥不可及,满心期许皆成泡影,徒留满心疮痍;五阴炽盛苦仿若五毒攻心,色受想行识运转不停,诱惑、妄念纷至沓来,烦恼滔滔不绝,苦海无边。 再看当下 “红尘大盛,人心不正” 之景,恰似繁华锦缎掩盖下的腐朽内里。 时代浪潮滚滚向前,裹挟众生于物欲漩涡中心,霓虹灯下,纸醉金迷成生活主调。 人们在功名利禄赛道上疲于奔命,灵魂被虚荣填满,善良本性弃如敝履,正直身影淹没于阿谀奉承,悲悯之心在冷漠中冰封。 为逐财富,商业欺诈司空见惯,诚信基石摇摇欲坠;职场争斗暗流涌动,权谋之术取代真才实干;社交场沦为攀比秀场,真情实意难觅踪迹。 长此以往,社会信任大厦将倾,和谐安宁如梦幻泡影,百姓深陷苦海,苦苦挣扎,却难觅救赎方舟。 遥想天地鸿蒙初开,混沌分化,清气扶摇直上,化作璀璨纯阳苍穹,蕴含灵动生机、希望曙光,为传统修士所慕,奉为修行圭臬,食清炁、吸灵韵,期冀超凡脱俗、位列仙班; 浊气凝重下沉,凝就厚重大地,承载万物生长,却被视作污秽,人人避之不及。 然深思之,既有天地循环、阴阳相济,清气生天致其恒昌,浊气养地保其恒久,凭何认定食浊不可证道? 世人皆言浊气蚀体污魂,可若本心坚毅如磐,守元神于方寸之间,恰似莲出淤泥而不染,又怎会被煞染污浊? 修行途中,五毒拦路。 贪者,见财帛则心驰神往,遇声名便趋之若鹜,沉溺感官欢愉,吝啬分享,灵魂被物欲枷锁禁锢; 嗔怒一起,仿若雷霆炸裂,芝麻琐事亦能燃爆怒火,伤人害己,平心静气如烟云消散; 痴者蒙昧,执妄为真,深陷歪理邪说,是非颠倒,正道之光难入眼眸; 傲慢之人,昂首阔步,目空一切,视众生如蝼蚁,却不知山外有山,封闭自我进阶之路; 狐疑满心,质疑一切,真理在前亦踌躇不前,错失升华机缘。 诸多修行者穷经皓首,以禅定、诵经、持戒等法斩除五毒,力求心若明镜。 但吾意不同,五毒生于人性幽微,既难根除,何不坦然接纳? 人之复杂,恰似斑斓画卷,情感纷纭。 何必将负面情绪决然割舍? 当剖析洞察,择其可用,驯服为助力。 心魔又不不是我? 且今时正值五浊猖獗,浊气弥漫四野,如墨云蔽日,灵气奄奄一息,清气消散殆尽。 在这绝境之中,吾毅然决然,反其道而行。 以浊为食,纳腐秽、吞嗔怨、啖痴妄,于体内淬炼混沌炁,化煞为用。 不惧神佛威严,无畏鬼怪谲诈,不惮妖魔凶蛮,不怯尸煞诡异。 手持破妄之刃,脚踏不屈之路,一路披荆斩棘,杀向深渊冥谷。 每战皆溢血为墨,以杀证道,求那超脱生死、亘古长存之境,哪怕举世皆敌,亦绝不回头! 霸道,当真霸道。 这功法得立意就让刘青觉得了不起,常言食清修行,倒反天罡,当真了不起。 第95章 《玄阴幽浊逆清典》和《青冥风水秘术》 《玄阴幽浊逆清典》 品质:紫色。 介绍: 聚玄阴萃幽浊,理三焦驯邪炁。 静可蛰息藏幽,动即驱浊破清。 “玄阴”,恰似那夜幕最深处无尽的幽暗渊薮,隐匿着远超凡俗理解的神秘力量,是阴寒至冷、深邃难测之境的具象化,奠定了功法起始便超脱常规的基调; “幽浊”,精准锁定功法根基,以及世间万象阴暗褶皱里的污浊之气。 这浊气可以是古战场堆积如山的腐尸怨念所化, 可以是阴森鬼蜮终年不散的寒湿阴霾凝结, 是人心最恶之处嗔恨嫉妒的邪念具现,隐匿于废弃古堡的死寂角落、疫病横行村落的绝望氛围, 寻常生灵避之不及,却在此功法里化作逆袭乾坤的关键 “火种”; “逆清” 二字,宛如划破传统修行晴空的一道叛逆闪电,在清浊既定、众人皆慕清气求长生的修行版图里,悍然以幽浊为剑,向固有法则宣战,志在颠覆清浊格局,重塑超凡路径。 常言,人有五脏六腑,该修行典故逆反常言凝五脏精气而去寻找六腑, 三焦乃六腑之一,却独具调和周身气机、运化水液之关键枢纽地位。上焦如雾,轻盈弥散,主宣发气血津液滋养心肺头目; 中焦如沤,仿若湿热发酵之地,腐熟水谷,化生气血供周身运转; 下焦如渎,是排泄糟粕、封藏肾精之所,沉稳厚重。 三焦畅通无阻时,人体气机升降有序,宛如精密时钟滴答作响,维持生命韵律; 一旦阻滞,恰似河道淤积,诸般病症纷至沓来。 而《玄阴幽浊逆清典》,正是一部深度挖掘玄阴幽浊之力、重构三焦运化机能的逆天炁功,凭籍阴邪浊气,妄图扭转生死命理,重铸超凡之躯。 传闻中古神秘时期,一位身负奇能却遭世不容的异士,见世间阴阳颠倒、邪气纵横,毅然孤身闯入九幽绝地 —— 一处被岁月尘封、阴气浓稠似墨的 “玄冥鬼渊”, 于渊底暗河之畔、嶙峋怪石间闭关千年,恰逢天地浩劫、阴阳裂变,玄阴之气狂暴外泄,幽浊洪流肆虐人间,借此绝境混沌机缘,融合上古禁忌残篇,呕心沥血创编此典。 初涉修炼寒气丝丝缕缕沁人骨髓,怨咒声声萦绕耳畔,皆是理想之所。 寻定后,修行者需盘坐于地,运起 “玄阴蛰藏诀”,毛孔舒张,如饥饿黑洞,悄然吞噬周遭游离幽浊炁, 初始吸纳,恰似冰针穿刺全身经络,寒意直逼灵魂,四肢百骸冻僵麻木,唯有凭钢铁般意志咬牙硬抗,引导这股邪炁缓缓沉入三焦区域,盘踞于脏腑间隙。 随着修行者渐趋娴熟,日夜沉浸此间,借诡异心法凝练、驯服,更引动浩瀚乾坤隐匿的玄阴幽浊巨流滔滔灌入体内,催化三焦蜕变。 起始阶段,三焦幽影隐现,丝丝幽浊之气仿若黑色藤蔓蜿蜒缠绕,原本温热脏腑仿若坠入冰窖,周身散发丝丝寒气,呼出气息能令附近烛光摇曳欲灭; 修炼渐进,三焦内幽浊炁雄浑澎湃,张嘴一喷,黑色冰雾汹涌弥漫,触及之物瞬间冰封炸裂,霜花四溅; 抬手一挥,便能招来阵阵阴寒旋风,裹挟沙石碎屑,隐匿身形其中,敌手仅能见一团阴森迷雾,难辨虚实;全力施为之际,更可驱动周身幽浊炁化为阴森铠甲,坚逾精钢,且自带侵蚀属性,凡俗兵器触之即被幽寒侵蚀,脆若朽木。 驱使幽浊炁克敌时,二者炁机交缠难分,仿若共生连理。 这般修炼磨合进程中,修行者三焦仿若历经万载玄冰反复磨砺,运化幽浊机能愈发精湛强悍,体内自然而然汇聚成磅礴汹涌的玄阴幽浊之力。 《青冥风水秘术》 品质:蓝色。 介绍: 聚青冥汇灵韵,通经络驭祥风。 静能纳息凝脉,动则行风改运。 涵盖风水先生青冥子得所有风水所学还有部分天机子得风水经验。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两个技能得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可以说是天上地下。 心里痒痒得刘青没有犹豫,虽然自己深受重伤,但是自己妖息淬体诀还有自己根基深厚所储存在中丹田得气血之气可以让自己很快得回血。 随着刘青得示意,小黑将自己得妖气送入自己体内,效果显而易见,只见刘青得身体像是吃了什么大补之物一般,瞬间红润起来, 中丹田之处仿若瞬间化作一座气血翻涌的微型火山,炽热的气血之气蓬勃而出,循着特定经络轨道,如汹涌的红色潮水,迅猛地冲向受伤的部位。 那气血之气所经之处,受损的肌肉纤维似被注入了生机盎然的灵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编织、愈合,断裂的经脉仿若灵动的银蛇,在气血滋养下迅速接续、舒展,原本干涸失血的脏腑也仿若久旱逢甘霖,重新焕发出温润的光泽,开始有力地搏动、运化。 不过短短几个瞬息,刘青身躯微微一震,苍白之色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健康的红润,双眼之中光芒重燃,哪里还有半分重伤未愈的颓态,身体已然无大碍。 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情瞬间松弛,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如释重负却又带着几分不羁的笑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噼里啪啦作响,仿若鞭炮齐鸣。 这一幕直接让还在床上养伤得四目看呆了。 嘴巴微张,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把扯住了想要走出去的刘青的胳膊。 “不是阿青,你什么情况!” 四目声调陡然拔高,带着浓浓的疑惑与惊愕, “是我受的伤重,还是你受的伤重? 我这还疼得龇牙咧嘴,一只腿瘸了走路都打晃,你咋一眨眼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还能出去打拳? 你这恢复速度,有什么诀窍吗?” 文才也是好奇,但是四目在,他不敢放肆,要是九叔在,他估计就问了, 但是四目可不会惯着他,这里还是文才的家,他还跑不了。 九叔去其他村子解决问题去了,义庄留下重伤员刘青,四目还有酒醒的文才看家。 秋生,被自己姑妈叫回去了。 “四目道长你就安静养伤吧,我这恢复办法,你确实没有办法复刻。” “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我去外面打打拳,活动活动筋骨。” 刘青说着,大步跨出房门,留下屋内一脸懵圈、满心狐疑的四目,独自留在原地,望着刘青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第96章 百日筑基?百息即可! 踏出义庄那扇陈旧腐朽、吱呀作响的大门,刘青仿若从幽谧死寂之地闯入了生机尚存的凡间。外头晨光熹微,淡薄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丝丝缕缕萦绕在四周,如梦似幻。 义庄周边的荒草丛生,草叶尖挂着晶莹露珠,仿若细碎珍珠,微风拂过,沙沙轻响,似在低语着神秘传言。 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生机勃勃的景象让刘青感觉很舒服。 “活着真好。” 话毕,刘青站定身形,身姿挺拔如松,深吸一口这夹杂着泥土腥味与草香的空气,而后缓缓呼出,眼眸之中光芒一闪,周身气息随之一变,抬手出拳,一套拳法行云流水般展开。 拳风软绵,呼气成风,每一拳挥出都有一种决绝的韵味,带起周遭气流涌动,草叶簌簌倒伏,露珠飞溅四射,似点点繁星。 脚步挪移间,沉稳扎实,暗藏八卦乾坤之变,时而如蛟龙出海,迅猛刚健; 时而似灵鹤起舞,轻盈飘逸,一套拳法打完,刘青更显神采奕奕。 收势而立,刘青强抑住心底如脱缰野马般狂躁的激动,取出两枚技能珠直接 捏碎。 刹那间,珠子仿若琉璃炸裂,化作无数道绚丽流光,仿若汹涌澎湃的星河倒灌,直直涌入刘青的脑海。 瞬间,海量关于技能的信息如决堤洪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玄阴幽浊逆清典》中晦涩玄奥的符文、诡异莫测的功法运转路线,以及那 “聚玄阴萃幽浊,理三焦驯邪炁” 的独特修行要诀; 还有《青冥风水秘术》里对山川龙脉走向的精妙剖析、宅院气场布局的刁钻见解,诸多改造风水气局的神奇手段,林林总总,纷至沓来,直将刘青的识海塞得满满当当。 整整三秒,刘青仿若木雕泥塑般僵立原地,眼眸空洞却又似有万千光影闪烁,脑内仿若一场知识的风暴在肆虐咆哮。 三秒过后,他才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长舒一口气,身躯微微颤抖。他心中暗自思忖,想来定是此前多次淬炼神魂,致使脑容量拓展、承受力飙升,神魂开发程度远超常人,方能这般轻易,依旧稳稳保持三秒便全然接收了所有技能信息。 待心绪平复,刘青细细梳理所得。《玄阴幽浊逆清典》,竟是一部堪称逆天的百日筑基练炁法门,那修炼路径独特乖张,不走寻常清气修行路,反以世间至阴至浊之物为基,一旦修成,实力定当脱胎换骨; 相较之下,《青冥风水秘术》虽涵盖诸多风水知识,不乏精妙改造之法,可当下刘青满心满眼皆是对力量的炽热渴求,故而对这风水秘术兴致缺缺,满心都被那入门筑基有望的《玄阴幽浊逆清典》所占据。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月有余,终于要脱离凡人,成功步入超凡了吗? 想到这里,刘青不再犹豫。 “1500 全部经验都给我灌入进去,给我塞满它!” 刘青双眸骤然一凝,深邃眸光仿若幽渊深处闪烁的寒星,意念仿若灵动游鱼,刹那间脱缰而出。 身形一转,衣袂猎猎作响,他当即如苍松扎根般稳稳盘膝而坐,身姿挺拔而坚毅,周遭气流仿若受到感召,悄然盘旋汇聚,似在为一场超凡蜕变默默蓄力。 在道家气功修行之境,入门后的首个关键阶段,恰似开启神秘洞府的第一道门禁,便是这举足轻重的筑基阶段,亦被修行者们虔诚敬称为 “百日筑基”。 所谓筑基,恰似工匠筑楼伊始,夯实地基之举,字面之意直白而深邃。 众人皆晓,那摩天高楼欲拔地而起、直插云霄,根基便是重中之重。 地基如沉稳巨擘,牢牢扎根厚土,方能承载万丈高楼的巍峨身躯,抵御岁月风雨侵蚀、雷霆地震肆虐; 若地基浅薄松散,仿若病弱残躯,即便楼宇一时巍峨耸立、粉饰繁华,稍有风吹草动,也必在顷刻间轰然崩塌,沦为一堆残砖碎瓦,过往繁华皆作泡影,功亏一篑。 道家气功的修行之路,与这筑楼大业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筑基之举,正常人来说核心聚焦两大关键层面: 其一,谨遵所选功法的金科玉律,恰似虔诚教徒谨遵教义,在那洞彻天机、德高望重的明师悉心指引下,开启一场淬炼身心的奇妙旅程。 男子需潜心炼精化气,仿若锻造神兵,将体内精元反复锤炼,萃取纯粹气态精华,剔除杂质;女子则专注炼血化气,以血海为炉,气血为材,凝炼那蕴含生机与力量的气态能量。 这般苦心孤诣,旨在封堵那人体与生俱来、仿若沙漏般悄然流逝的能量漏失,将生命能量牢牢锁于体内,点滴汇聚。 其二,乃是巧用这精、血转化而成的体内真气,此真气仿若生命灵泉,汩汩流淌,蕴含着毁天灭地与起死回生的神奇伟力。 以其为利刃、为灵膏,精准探入身体脏腑经络的幽微暗处,仿若日光穿透阴霾,驱散病邪阴霾。 哪里经络淤塞仿若河道淤积,真气便如汹涌洪流,强力冲刷,涤荡污浊,恢复气血通畅; 何处脏腑受损仿若残垣断壁,真气则化为神奇黏合剂,细细修补,滋养新生,重塑康健机能。借这真炁的神奇造化,让身躯从内而外焕发新生,蜕变成为超凡脱俗、承载大道的灵躯,方能于修行荆棘路稳健前行,稳步前进。 寻常所说的百日筑基也并非需要百日,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时间,古代的百日是一个约数。 要知道,在往昔,能真正踏上修行之路且有望筑基的,大多非富即贵,寻常人家的子弟连温饱尚成难题,哪有余力去追逐这缥缈仙途? 富家子弟则得天独厚,不仅坐拥万贯家财,无需为生计奔波劳碌,能心无旁骛地潜心修行,更有名师倾囊相授,从功法的精要解读到修炼时的细微火候把控,皆有明师在旁提点扶正。这般优渥条件加持下。 他们仿若被命运之手温柔助推,往往真能近乎精准地在一百个日子左右完成筑基大业,筑起稳固根基,开启超凡蜕变之门。 然而,对于那些出身平凡、毫无倚仗的普通人而言,这筑基之路简直堪比登天。 没有名师的醍醐灌顶,仅凭自己摸索那晦涩艰深的功法要义,如同在茫茫黑夜中探寻出路,不知要走多少弯路; 没有雄厚财力支撑,无法获取珍稀丹药辅助修炼、滋养体魄,进度自然缓慢拖沓。 他们中的大多数,即便资质尚可,也需在这漫漫修行路上艰难跋涉,最少也得耗费整整七年的悠长时光,于日复一日的枯燥修炼、无数次失败挫折的磨砺中,方能侥幸捕捉到那一丝炁感, 犹如在狂风巨浪里苦寻救命浮木,个中艰辛难以言表。 当然了,这都是普通人,刘青是谁? 挂壁! 随着经验的灌入,义庄残留的浊气开始朝着刘青的身体里面汇聚,而且中丹田的气血也开始朝着下丹田开始汇聚。 两两结合,形成了典籍所炼成的五彩斑斓的黑色炁机。 百日筑基? 百息即可!!! 第97章 来给四目道长一点小小的玩家震撼 男、女性进入青春发育期后,都会出现正常的生理现象,男会遗精,女有月经。 这在道家炁功中称之为“身漏”,即称“漏身之体”。 精与血为人体生命的“至宝”,也是人类繁衍生息的根本。 但繁衍生息男无须天天走、女不该月月失。 天地造化赋予人类繁衍本能这一神奇 “钥匙” 时,却未曾料到人性深处潜藏的贪恋与放纵 “暗锁”。 男女之间那令人沉醉、仿若罂粟般诱人的床笫之欢,本是世间欢愉的极致体验,适度享受,自是无可厚非。 但若沉溺其中,毫无节制,便瞬间化作了一个深不见底、贪婪吞噬生命能量的无情黑洞。 过度的贪恋,如同失控的洪水猛兽,致使生命能量仿若沙漏中簌簌流逝的细沙,悄无声息却又绵绵不绝地漏失殆尽。 元气恰似脱缰野马,一旦挣脱缰绳,便头也不回地奔向虚空,永不复返。 身体这座原本精妙绝伦、井然有序的 “殿堂”,随着根基的不断动摇,各种疾病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鬼魅,张牙舞爪地乘虚而入,肆意滋生蔓延。 往昔可期的长寿安康、怡享天年之美好愿景,仿若梦幻泡影,转瞬即逝,只剩病榻之上的辗转反侧、容颜憔悴的黯然神伤。 故而,自远古以降,那通往修仙问道、超凡脱俗之境的漫漫仙途,第一步重中之重,便是这闻名遐迩却又艰难晦涩的 “百日筑基”, 其核心要旨聚焦于 “练精化气” 与 “练血化气” 这两大关键环节。 在炁功隐语中也称: “擒白虎(炼精化气)和斩赤龙(炼血化气)”, 即“堵漏”。 刘青现在进行的自然就是炼精化气。 道家先师吕洞宾那句脍炙人口、仿若黄钟大吕般振聋发聩的名言 ——“顺则凡、逆则仙,只在中间颠倒颠”,恰如其分地诠释了此中真谛。 顺应本能、随波逐流者,终究只能在凡尘俗世中辗转沉浮,庸庸碌碌一生; 而敢于逆反常规、逆流而上,巧妙颠倒生命能量流转次序者,方能超凡入圣,踏入那云雾缭绕、仙音袅袅的仙境之门。 最为典型的应该是三一门。 一人之下的三一门,更是将这一理念奉为圭臬,矢志不渝地遵循践行。 于他们而言,“顺则反,逆成仙,逆生三重反先天” 绝非空洞口号,而是指引门派子弟脱胎换骨的金科玉律。 从根基处逆反世俗常理,打破生命能量自然衰退的魔咒,在一次次艰苦卓绝的修炼中,逆向催生体内潜藏的三重先天之力,重塑生命格局,向着仙人之境大步迈进。 但是盛也于此,衰也如此...... 话说回到当下,刘青正全身心沉浸于这至关重要的百日筑基关键节点。 所谓修补,绝非简单字面之意,其所指的 “已漏之身”,绝非单纯局限于走精与漏血这般浅显表象,其深层症结在于, 由于体内元气长期肆意走失,仿若年久失修的堤坝导致水源干涸,引发了气(生命能量)严重不足,进而滋生出的各种错综复杂、仿若荆棘缠绕的病变。 这些病变仿若隐匿于暗处的狡黠猎手,悄无声息地侵蚀着身体机能,从脏腑的微小损伤,到经络气血的迟滞不畅,无一不是元气亏虚的连锁反应。 因此,坊间那些认为未婚男女身为童子身,练功便无须历经百日筑基这番艰苦磨砺的看法,无疑是管中窥豹、片面至极。 百日筑基,绝非可有可无的过场,它是修行路上一道无法绕开的巍峨雄关,亦是迈入超凡之境的庄重起点。 其运行流程仿若一场精心编排的灵魂交响乐,大致可细分为得气、行气、疏通和冲击这四个环环相扣、缺一不可的关键过程。 自此才算完整的百日筑基,得了法门,但是寻常人多些时日才可以完成的东西,在刘青的眼里如此简单自然,反倒是浊气的吸收卡了几息,但是又很快的入门,看上去没有一点难度, 实际上,要是换其他任何一个别人,估计第一步就卡死了,也不知道当初创造出来这门法典的前辈是怎么想的。 果然天才的世界和普通人是有代沟的,但是不要紧,刘青是挂壁。 视线回到刘青这里。 刘青敛息盘膝,仿若古松入定,周遭静谧得只剩衣袂轻拂之声,一场逆天改命的百日筑基之旅,就此在这凝重氛围中毅然开启。 看似庄重看似惊险,实际上刘青早在之前就已经打好了基础,走了一部分的路。 茅山养生拳圆满之后的百脉俱通效果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大部分的经脉早在已经就已经冲开,自然筑基的速度就快,其他的道家玄门正统弟子打地基的意义就在于此。 当刘青开始催动《玄阴幽浊逆清典》,心神仿若利箭直贯下腹,刹那间,腹腔似被神秘力量搅扰,肠子仿若灵动长蛇,蠕动骤然加剧,一波波翻涌, 矢气接连逸出,打破周身死寂,这突兀之感,正是与功法初次碰撞的微妙前奏。 转瞬,一丝冰寒幽微的气息仿若破土新芽,在下丹田悄然滋生,初时宛如寒夜冷风轻拂肌肤,凉意丝丝缕缕,引得肌肤泛起一层细密疙瘩,刘青却敏锐捕捉到这独特 “玄阴” 之气的降临,心下暗喜,知晓已踏入秘境小径。 随着功法持续吸纳义庄残留浊气及中丹田气血,那股气息渐趋实质,化为一缕缕黑色气流,在丹田盘旋凝聚,仿若深邃夜空星云汇聚,丹田处寒意弥漫,仿若凝霜,可刘青却觉通体舒畅,似与神秘幽境搭起灵犀栈桥。 不多时,伴随堵漏化气渐入佳境,外间幽浊之气仿若嗅到磁石召唤,源源不断灌入,体内真气仿若蓄积势能的汹涌暗河,在小腹汇聚成澎湃渊薮, 刘青顿感充实胀满,仿若腹腔藏纳无尽寒潭,丝丝凉意沁入脏腑经络,原本温热脏腑如披霜雪,却奇异般焕发出更为强劲活力。 紧接着,这股玄阴真炁开始按照功法,遵循独特轨迹在体内奔涌,所经之处,血管似被寒冰冻彻,却又在极寒刺激下拓宽坚韧; 经络仿若幽邃古径,被黑色气流逐一点亮,躯体则是一闪一闪的散发着黑光,四肢百骸弥漫着幽寒静谧气息,举手投足间隐现黑色之炁,神异无比。 而人体经络于刘青而言,恰似尘封古卷,隐匿诸多晦涩 “气滞点”。 往昔懵懂无感,此刻在玄阴真气磅礴冲击下,仿若暗夜被强光刺破。 当气机临近这些气滞死角,仿若洪峰撞击顽石,热流瞬间爆开,仿若体内藏纳小型炎炉; 涨感紧随其后,经络似要撑破肌肤,鼓鼓囊囊; 麻意如细密蚁群啃噬,酥酥麻麻; 疼觉仿若钢针穿刺,却锤炼意志; 痒感似羽毛撩拨,勾人心弦; 冷意如极地寒潮突袭,与玄阴共舞; 重压仿若山峦倾压,夯实根基; 蚁行感则像无数小虫列队穿梭,奇异非常。 这些都是气感,都是感知到炁的感觉。 本来按照刘青命功练习的进度,他应该早早的就自我感知到炁的,但是刘青因为加点一步跨过,直接将自己感知的炁生了一个级别,所以最基础的炁是不复存在的, 从而在中丹田留下了气血,而气血这种东西还真就很神奇,是凝聚人丹,也就是玉花的前身,种下精之人丹,开出玉花,也叫做人花、铅花。 在道家传承千年、仿若金科玉律的修行密典之中,气血被视作凝聚人丹的关键前奏,是那传说中璀璨玉花得以绽放的神奇前身。 所谓人丹,恰似孕育在灵魂土壤里的灵种,当修炼者以精血灌溉、以意志滋养,历经无数日夜的凝练打磨,方能破土而出,绽出那惊艳世人的玉花。 这玉花,亦被尊称为人花、铅花,仿若修行者体内孕育的一轮灵幻皓月,是精气神高度凝练、超凡脱俗的绝美结晶,承载着通往更高境界的厚重期许。 谈及道家至高奥义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那仿若仙神呢喃、振聋发聩的八字真言,恰似修行苍穹中最耀眼的星座,指引着无数修行者穷极一生奋力攀爬的方向。 其中这三朵被奉为圭臬的灵花,即精气神升华至巅峰境界后的玄妙具象,仿若三位超凡入圣的使者,昭示着修行者超脱凡俗、趋近仙神之境的斐然成就。 而这其中的人花,更是重中之重,它屹立于炼精化气的巍峨巅峰,仿若群山之巅的璀璨明珠。人,本就是精元运化而生,精仿若生命长河的源头活水,亦是灵魂在无尽轮回中不灭的种子。 只是这精,既是恩赐,亦是考验,它裹挟着世俗凡尘的七情六欲,暗藏着修道者心底难以轻易释怀的焦虑彷徨,以及那源自本能、如鬼魅般难缠的淫欲执念。 唯有修炼者以钢铁般的意志、磐石般的定力,驯服这脱缰野马般的精,使其不再肆意妄走,让精元在体内沉淀、满盈,直至心田如静谧幽湖,不起一丝欲望涟漪,方能水到渠成,引得铅华乍现, 那象征着超凡蜕变伊始的人花,才会在灵魂深处徐徐绽放,洒下希望与曙光,宣告修行者已然在逆天改命的征途上,踏出坚实且关键的一步。 寻常人一般有一种炁感即可,可能是因为面板加点, 比较特殊,刘青反倒是视八触为淬炼洗礼,每冲破一处气滞,便觉灵魂澄澈一分,仿若拂去明镜尘埃,只是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但是神奇确实感觉很轻松。 如此之后,一路猛进, 直至气机悍然冲向那病变或堵塞经络,恰似怒潮猛击礁石,强大冲击力与阻滞力短兵相接,病变部位仿若被重锤猛击,疼痛瞬间如电蛇窜遍全身,发热仿若体内藏焚天之火,几欲将血肉燃尽, 可刘青岿然不动,他明白这是功法里面 “气冲病灶” 的锤炼,是脱胎换骨必经 “大死大活” 劫数。 过了之后就入了门。 自此,百息已过,筑基已成。 义庄之外,本是大战之后一片静谧祥和之景,微风轻拂,破破烂烂额门窗沙沙作响。 却在刹那间,仿若有一双无形的巨手猛地攥紧了这方天地的命脉,风云瞬间变色,乾坤仿若逆转。 只见一股汹涌澎湃、宛如九幽魔神现世般的冲天黑色炁焰,毫无征兆地从刘青盘坐的身躯之上轰然腾空而起。 为什么如此惊人,比之其他人气势很足,除了浊气量足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自然而然是功法厉害,紫色的炁功远远超过了之前的蓝色还有绿色。 刘青身侧,那一直乖巧趴伏、犹如忠诚卫士的小黑,此刻仿若被一道神秘灵犀击中,竟也分润到了这股磅礴力量的一丝好处。 小黑那原本幽邃沉静的眼眸瞬间瞪圆,仿若两点燃烧的赤色炭火,周身毛发根根直立,仿若钢针倒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雄浑的吼叫,仿若远古凶兽苏醒的咆哮。 刹那间,一团炽热浓烈的红色气焰从它身上轰然暴涨,那气焰仿若汹涌燃烧的炼狱火海,炽热高温扭曲了周边空气,泛起层层波光粼粼的热浪幻影。 这红焰之中,弥漫着令人胆颤心惊的浓烈气息,满是掠夺的贪婪与杀伐的决绝,恰似从血杀战场凯旋而归的霸主,那是属于妖炁的霸道与张狂,与刘青的黑色炁焰相互映照,一黑一红,恰似昼夜交织、阴阳碰撞,却奇异和谐。 但是如此霸道的红色妖炁,却依旧沉浮在刘青的黑炁之中,或者说包含在其中。 这股黑炁就像是之前所说,五彩斑斓。 这般两相交映之下,自然而然地,那磅礴散发的强大气息仿若汹涌潮水,瞬间冲破了义庄的静谧壁垒,直直惊动了屋子里面正满心琢磨着从文才身上找点新奇乐子的四目。 彼时的四目,正闲来无事,想着法儿地捉弄文才,好打发这略显无聊的时光,心中虽还因无法提前回家看望家乐而隐隐难过,但思忖着能在师兄这儿多赖上一阵子,好歹也能躲着那个令他头疼的 “老秃驴”,倒也不算太糟。 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如此猝不及防。四目尚未从那点小盘算里回过神来, 出了门便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震撼力量狠狠冲击了心神。 前不久,刘青重伤濒死的身躯可是他与九叔一同悉心检查的, 那具躯体,赤裸裸他看得真真切切,分明就是一副打磨到了几乎极致的凡人身躯, 要说出奇其实也没有什么,只能说根基很好, 毫无出奇之处,筋骨血肉皆与常人无异,顶多就是比一般人坚韧些许罢了。 可眼下这一幕,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认知上,打得他晕头转向。 显然四目没有察觉到中丹田的气血,也对,本来四目就还没有到达那个境界,又如何得知呢? 或许九叔看出来一些,但是这种东西靠说是教不会的,九叔大概是想让四目自己领悟。 回到四目这里,他如何也想不到,那般平凡无奇的身躯竟能在短短时日里爆发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力量,有点见识的知道你是百日筑基,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渡劫飞升。 四目那一贯漫不经心、挂着滑稽笑容的脸蛋上,此刻仿若被一只无形之手狠狠扯掉了面具,罕见地露出了瞠目结舌、震撼到呆滞的神情,嘴巴微张,半晌才憋出一句: “我滴个乖乖!” 第98章 奇经八脉 此刻的刘青,全身心沉浸于那汹涌澎湃的炁焰锤炼之中,仿若与周遭世界隔绝,自成一方神秘幽境,自是无暇顾及其他。 因而,四目道长那平日里一贯诙谐洒脱,此刻却因极度震惊而显得狼狈失态的模样,全然落入他的视野盲区,无缘得见。 屋内的文才,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几样杂乱物件,眼角余光瞥见四目道长仿若被火烫了屁股般,单腿蹦跳着往门外冲去,动作急促又透着几分滑稽。 这一幕瞬间勾起了文才那如孩童般旺盛的好奇心,当下把手中物什一扔,二话不说便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随着四目的脚步踏出房门,恰似懵懂稚子追逐新奇玩意儿。 一出门,入目所及便是刘青与小黑周身那仿若实质化的磅礴炁焰,正肆意翻涌、交相辉映。黑色炁焰仿若连通九幽的魔渊通道,阴森冰冷中蕴含着毁天灭地的狂暴之力,肆意扭曲着周边空间,似要将一切吞噬; 小黑的红色妖炁则炽热似焚天之火,汹涌热浪携着掠夺与杀伐的决绝气息扑面而来,令周遭空气仿若沸腾的开水,剧烈翻滚。 文才哪曾见过这般骇人的阵仗,双眼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嘴巴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神色瞬间凝固,满是错愕与惊诧。 可还未等旁人从这震撼中缓过神来,文才紧接着的反应却十足 “本色出演”,令人忍俊不禁。只见他眉头紧锁,脸上神色迅速切换成一副焦急模样,扯着嗓子高喊: “哎呀妈呀!刘青咋着火啦!这可不得了,会不会烧着自个儿啊!咱赶紧找几桶水来泼灭咯,这要是把义庄给点着了,那可就出大乱子咯!” 边嚷嚷着,边手忙脚乱地四处张望,似乎下一秒就要撸起袖子冲去找水桶救火,那副憨态可掬又莽撞急切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满心只想着灭火防灾、毫无修行常识的愣头青。 也不知道九叔教的东西,这家伙到底学了多少。 文才这一嗓子,瞬间抽散了四目周遭弥漫的惊愕迷雾,将他硬生生从那震撼失神的混沌状态中拽回了烟火人间。 四目先是一愣,转头看向文才那副焦急上火、蠢萌十足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哭笑不得。 原本莫名的氛围,就这么被文才一番 “神操作” 搅得稀碎,平添了几分荒诞诙谐的色彩。 但四目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搅刘青, 于是严厉的说教了文才之后,就指挥文才搬个凳子,这种热闹,看看也好,回去了好告诉家乐,也算是让他长长见识,也不知道自己那个傻徒弟想自己没有。 ...... 四目这里轻轻松松,思绪乱飞, 刘青这里则开始了行炁阶段, 谈及行气,气脉便成为一个无法回避的关键要素。 在大众的普遍认知里,初次听闻 “气脉” 一词,不少人下意识就会将其想象成某种类似筋络或者血管的人体组织结构。 就拿中医所讲的十二经脉来说,它确实涵盖了诸多有形的血管等实体部分,从解剖学的角度去直观审视,这些经脉作为人身具体的组织,是能够被肉眼清晰观测到的, 它们如同纵横交织于人体内部的交通网络,源源不断地输送气血,维持着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 然而,道家所着重钻研的奇经八脉,以及密宗所尊崇的三脉七轮,却与前者有着天壤之别。这些气脉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当进行人体解剖时,哪怕医者的目光再敏锐、解剖技术再精湛,也寻不到任何与之对应的实质物体, 它们仿佛超脱了物质实体的范畴,隐匿于人体深处,以一种极为隐秘的方式施展着影响力。 炁,作为修行领域中至关重要的能量形式,有着独特的性质 —— 无形却具备实质的效能。若要勉强类比,其状态恰似原子能的排列方式,微观层面蕴含着强大能量,虽无法直接目睹,却能通过种种现象感知到它的力量。 又或者如同生火之际袅袅升起的烟雾,烟缕在空中蜿蜒游走,看似毫无拘束,随意飘荡,实则也循着特定轨迹前行, 只不过并非局限于固定的管道之中,究其根源,便是气脉本就无形可察。 那么,这难以捉摸的气脉究竟为何物呢?它既迥异于我们日常呼吸间的气息流动,也并非外界大气那般直白可感。 可在鲜活的生命进程里,它却不断彰显出无可替代的卓越功能,如同幕后的隐形推手,深刻左右着身体乃至精神层面的诸多变化,其影响力不容小觑。 鉴于其在生命活动中的关键角色,倘若非要给予一个称谓,或许可以暂且称其为生命能,尽管这一表述尚不能完整涵盖其丰富内涵。 道家极为重视的奇经八脉,具体包括任、督、冲、带、阴维、阳维、阴踽、阳踽这八条经脉。之所以命名为奇经八脉,其中蕴含着特定的文化与学术逻辑。 这里的 “奇”,在阴阳学说体系里充当阳的象征符号, 从阴阳的视角去剖析,奇数代表阳,而此八脉恰似主导阳气循行路径的关键通道,故而被称作奇经八脉,这里的 “奇” 绝非怪异荒诞之意。 奇经八脉专注于统御阳气的流转路径,自成一套独立于十二经脉之外的特殊体系。 尽管如此,它与十二经脉之间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紧密关联,以一种辅助、支配的姿态,巧妙地影响着十二经脉的气血运行,促使人体周身气血循环更加协调有序。 在部分观点中,有人认为奇经八脉主宰着无形的精神领域,甚至将其等同于道家所倡导的 “精气神”,但这种看法尚存争议,并不完全精准。 不过,在中医的理论架构里,奇经八脉始终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诸多病症的诊断与施治思路,都离不开对奇经八脉状态的细致考量。 话说回来, 加点之后的刘青一下子有了大量的炁,加上本来基础就很足的刘青炁的量就很大,这一下子才造成了如此景色。 一般人的炁都是循序渐进,步步增加,刘青这种也算是难得,但是你要说不合理,都旁门左道了,快一点很正常,只是副作用还是有的。 现在的刘青就经历着一场雕刻幻境,一长见识自我的幻境,这不是记忆,也不同于技艺,是一个对于自我的认知,一般人可能会迷失,迷失就会失去自我。 但, 都说了开挂了,开挂之后自然不一样。 加点大部分的消耗其实不是炁量的提升,而是关于加强自我对自我的认知。 第99章 雕心不如静心,不变何其艰难 此时对于刘青的考验并非格式化的功法炁的运行,而是对于自我的认知。 现在的刘青在做一场梦,梦里的他正在日复一日的雕刻幻想中修炼成功法之后的自己。 第一次, 刘青想要雕刻出来的自己,风度翩翩,仙气飘飘,一副谪仙模样。 心里的谪仙宛如澄澈天幕中最璀璨夺目的星辰,超凡脱俗得让人几近忘却尘世纷扰。 其面容温润如玉,仿若羊脂美玉精心雕琢而成,肌肤细腻光洁,透着莹润光泽,不见丝毫瑕疵,眉眼如画,双眸恰似藏着春日盈盈湖水,澄澈而深邃,顾盼间华彩流溢,流露出的皆是悲悯苍生的柔光,不见一丝嗔怒怨怼。 身姿飘逸若仙,一袭素袂在光影中轻轻摇曳,似被仙风拂动的流云,衣角飘动仿若流淌的灵泉,举手投足优雅闲适,尽显洒脱空灵之态,没有半分尘世的局促与拘谨。 周身仙气氤氲,光芒柔和而圣洁,仿若被灵犀之光环绕,光晕流转间净化着周遭一切浊气,所经之处仿若春回大地,繁花似锦,暖意融融,驱散阴霾,带来祥瑞,满是治愈人心、抚慰灵魂的祥和之力,不见丝毫乖戾阴森。 可他雕刻出来之后,却发现东不成西不就,怎么也不像是个东西。 毕竟这是浊气修行,怎么能飘飘欲仙不似人? 想了想刘青把雕像推翻然后摔碎, 重新凝聚了一块石头,继续雕刻。 而经验少了一百。 第二次, 刘青想着自己练的功法偏阴属性,于是打算雕刻出怒目金刚,青面獠牙,威武不凡的自己, 这一次他好像找到了门道一般, 这尊雕刻出来的恶鬼,堪称匠心独运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惊世之作。 它青面獠牙,脸色透着死寂阴森的青灰,尖锐獠牙参差交错,从血口大张的口中森然探出; 面容狰狞可怖,五官被邪恶力量肆意拉扯扭曲,深陷的眼窝仿若无尽黑洞,怒目横眉,那瞪圆的双目满是怒火与仇恨,紧锁的眉头更添凶狠残暴之气。 周身鬼气森森,丝丝缕缕仿若实质的阴气逸散,仿若被恶鬼真魂附身,所到之处光影昏暗,温度骤降,阴森诡异之感扑面而来。 其姿态张牙舞爪,四肢伸展夸张,手指如锋利弯钩,肌肉紧绷,凶相毕露,似时刻准备着扑向猎物,将无尽的恶毒、戾气以及怨念凝于一身,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雕塑的禁锢,肆虐人间。 但是这依旧不是刘青想要的。 他想了想,继续将雕像推翻然后摔碎。 重新凝聚了一块石头,而后继续雕刻。 第三次, 这一次的刘青觉得人没有那么的片面,那么的唯一,人始终都是复杂的存在, 所以这一次的刘青将谪仙还有恶鬼结合在了一起,雕刻成了半脸笑容变脸哭,半脸威严半脸慈。 左边庄严,慈眉善目,但金缕玉衣其间,宝玉古玩缠绕其身,大道其口,大贼其心,掠天地万物而于一身。 右边怒目,凶戾刚直,然万家灯火为其燃,香火之星燎燎不灭,如其有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之宏愿在身。 雕像的身子其实很潦草,大部分的雕刻精力都在脸上。 脸部堪称神来之塑,中线精准分割,左右两半呈现出截然不同却又诡谲融合的风貌。 左边,眼眸恰似静谧幽潭,澄澈深邃,慈眉弯弯,仿若春日柔柳轻垂,每一道纹理皆流淌着无尽悲悯,仿若能包容世间一切苦难; 那肌肤仿若羊脂凝霜,细腻光洁,不见丝毫瑕疵,泛着暖玉般光泽。 炁机金缕玉衣华美非凡,金丝银缕细密交织,勾勒出祥瑞云纹与上古灵禽异兽,其间美玉温润、古玩精巧,每一件配饰都似藏着一段尘封仙史,珠光宝气萦绕,尽显超凡尊崇。 然细细端详,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藏狡黠,眼眸深处隐有幽芒闪烁,仿若在这慈悲表象之下,隐匿着一颗深谙天地规则、擅于权衡利弊,甚至不惜掠尽天地万物精华以充盈自身的深邃心机。 右边则仿若修罗现世,怒目圆睁,仿若燃着两团业火,瞳仁深处是无尽刚直与凶戾,仿若要将世间不公与罪恶一眼看穿、烧为灰烬; 肌肉紧绷,青筋隐现,似蕴含着无穷爆发力,随时准备为扞卫正道雷霆出击。 周身被万家灯火映照的光影笼罩,那星星点点的香火之光跳跃闪烁,仿若信徒赤诚祈愿所化,源源不断滋养着这尊奇异之躯, 恰似身负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般的宏大壮烈之愿,即便深陷无间炼狱,也要以刚猛之姿涤荡乾坤罪恶,拯救苍生于水火。 尽管一次比一次完美,但是刘青依旧摇了摇头,然后推翻了雕像。 这一次的刘青放下了手里的刻刀没有继续雕刻,反倒是自己站在了中间。 终于经验停止了消耗,刘青这一刻才清楚的认识到,这门功法的作用要的不是成仙,而是维持成人。 成为一个真真在在的自己,一个不做作的人。 也只有这样才能面对各种诱惑,各种变化不改变。 人大多数是随波逐流的。 人很难没有改变,很难坚持下去。 有些时候,有的人会变得高尚,但是大多数的人不会如此,他们会堕落。 大多数人在小时候,都会树立起崇高的理想。 就像是小时候老师布下的作文作业谈论自己的梦想,有的人想要成为警察,有的人想要成为科学家。 但随着时光的推移,生活的琐碎、现实的残酷,如砂纸一般慢慢磨平他们的棱角。 曾经熠熠生辉的梦想,被丢到角落,沾满灰尘。 人们变了,开始追逐名利,被权势诱惑,被欲望驱使,在物欲横流的世间随波逐流。 儿时那些纯真质朴、满含热血激情的志向,沦为酒后的谈资,或是午夜梦回时一丝怅然的回忆, 醒来后依旧扎进世俗的泥沼,忘却了最初出发时心底对梦想纯粹的渴望, 只有极少数人能冲破重重阻碍,坚守幼时梦想,历经千帆仍怀赤子之心,在漫长人生路上不改初衷,逆着世俗洪流,向着最初的梦想彼岸艰难泅渡。 刘青呢? 第一次雕刻只是心中一时的幻想,这不现实,所以四不像。 第二次雕刻是认识到了现实的和光同尘,这不理想,所以怨冲天。 第三次雕刻是折中之后的妥协还有麻木不仁,这不应该,所以不是他。 这都不是他, 他是刘青。 当他停下追求的时候,他才是他自己。 无为而无不为。 直到这一刻,炁才从外入内。 彻底的属于刘青,被刘青打上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才开始朝着气脉流动,运行。 第100章 修行结束 当炁开始进入体内之后,开始运转。 首先是小周天,而后直接大周天。 周天是古代天文学的名词。 古代科学家在观测天体时,对所见到的大圆周称为周天。 道家以天人感应的观点,将内气在人体内沿一定路线运行一周也称周天,就是气功中所 说的周天。 气功中按内气运行的路线不同又分大小周天。 小周天,是指体内真气充盈于下丹田之后,逐渐下移至会阴,再向上通过尾闾、夹脊、 玉枕到达泥丸宫,过百会穴后再向下过印堂达兑端行完督脉,然后过鹊桥,沿胸中线 复归丹田走完任脉。 这样一周运行叫通小周天。 换一句话就是任督二脉走一圈,就是小周天。 而沿督脉而上,沿任脉而下,成一环流,此为顺行, 炁在其中搬运又称之为河车运行,这种炁的运行一般是自动的,用意念运行是修道大忌。 但没有引导怎么向上呢? 想到这里,刘青视线归于体内。 那股先前如汹涌洪流般冲入体内的炁,恰似一头被驯服却依旧躁动的巨兽,在下丹田之中肆意冲撞、翻涌,急切寻觅着宣泄与归整的路径。 却因为刘青的下意识,这股磅礴炁流。 初始,炁仿若感知到某种神秘召唤,缓缓从下丹田的核心地带挪移,那过程犹如黏稠的灵液在蜿蜒沟渠中流动,一寸寸向下渗透,直至抵达会阴之处。 炁流在此稍作汇聚,凝聚起更为紧实的力量,旋即如灵动的灵蛇,蓄势待发,猛然向上蜿蜒攀升。 它沿着脊柱正中的神秘路径,朝着尾闾进发。 炁流穿行其间,引得两侧经络仿若被轻柔拨动的琴弦,微微震颤,麻胀之感油然而生,丝丝缕缕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周身经脉被逐一唤醒、点亮。 任督二脉炁满精生。 继而,炁流马不停蹄涌向玉枕,刹那间,泥丸宫内仿若繁星乍现,光芒闪烁,思维瞬间澄澈通明,眼里闪过一抹幽光。 过了泥丸宫,炁流经百会穴,仿若携着天灵之气,向下俯冲,掠过印堂时,似有一抹清凉灵犀划过眉间,仿若驱散了尘世万千纷扰。 抵达兑端后,完整走过督脉全程,这一路仿若在脊梁上架起一道璀璨炁桥,光芒熠熠却又内敛深邃。 而后,炁流转至鹊桥,沿着胸中线徐徐下行,仿若温润溪流归向大海,安然回归下丹田,自此完整走完任脉,完成一次精妙绝伦的小周天循环。 此后,不需要刘青的督促,功法自会自动运行。 而所说的修炼功法,只是加速这个过程而已。 毕竟修行便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行走卧皆是修行。 炁的运行速度宛若呼吸一般,升升降降,适应着身体,改变着身体。 这并不是最效率的时候。 按照功法所记载的。 为求这周天运化顺遂无碍,择定这阴阳交汇、否极泰来的特殊时辰,子时的静谧幽暗中,仿若隐匿着天地初开的混沌灵机; 卯时的晨曦微光里,恰似蕴含着日月同辉的平衡妙韵。寻一方安宁净土,盘膝稳坐,五心朝天,两脚心仿若扎根大地汲取地磁之力,两手心仿若托举苍穹承接星芒灵气,头中心仿若贯通天地灵犀,与宇宙本源遥相呼应。 头正身直,仿若脊梁撑起一片苍穹,双目垂帘,仅留一丝微光洞察内境,舌抵上腭,搭起连通任督的隐秘鹊桥。 全身肌肉松弛,仿若春日消融的冰雪,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皆沉浸在空灵松弛之境。 双掌相叠,置于小腹,仿若以掌心温养丹田火种; 或轻抚双膝,传递周身灵韵,皆恰到好处。 摆定姿势,将双眸向内窥视下丹田那寸许乾坤,摒弃尘世一切思虑纷扰,仿若拂去明镜尘埃,心湖澄澈无波。 常人练这门功法,引入浊气, 需采用自然顺腹式呼吸法,鼻息轻缓, 深吸时,仿若将天地清气鲸吞入腹,却毫不勉强,顺遂丹田吸纳节奏; 吸入之气,在意念引领下,如归家游子,悠悠融入丹田炁海, 与那先天蛰伏的元阳真气相拥相融,不分彼此。 吸气毕,短暂停闭,仿若时间凝固,任由炁在丹田沉淀、化合。 呼气时,仿若轻云飘散,自鼻中徐徐而出,无声无息,意念如忠诚卫士,始终驻守丹田,不离不弃。 一吸一呼,循环往复,随着一次次锤炼,功力渐进,时长逐步延展,从一刻钟至半个时辰,乃至更久,直至彻底掌控这体内炁流周天运化的无上妙法。 但刘青既然已经掌握,自然不需要继续重复之前的步骤,只要活着,就能慢慢的修炼,度过劫难,直达顶峰。 但是只靠着寻常修炼的手法,速度很慢,所以才有了其他的手段。 比较好理解的就是修行百艺,一切都是为了修行。 但也因为这种理念,导致修行好修,战斗力却并不唯一。 所以才有那种被反杀的存在,护道的手段你不学,渡不过劫难,怎能修成仙呢? 修道漫漫,成仙何难? 百年难成仙! 即使是刘青拥有这种宛若古时候灵气凝聚成烟的五浊恶世的环境,也不是很快。 浊气对于刘青就是其他修士的灵气清气,我想你就明白了。 而且知道未来的刘青,同样了解,未来的浊气怨气等等更盛。 虽然修行速度慢, 但是不要紧,百日筑基没有问题了,接下来就是《青巽尸箓》。 先前说过,凝练五脏五行精气的手段必须要有炁才可以修行, 现在的刘青一下子就满足了这个条件,刘青也不墨迹,炁轻轻一动,化炁为形,捏碎了技能珠子,紧随其后便是一堆知识灌入脑海。 比起之前,这种等级的技能已经完全没有压力。 转眼,刘青就明白了技能的关键,然后准备开始炼化炁凝练乙木肝精。 炼精化气,这里下丹田说的不仅仅是炁,也是精气。 而炁在中丹田,下丹田虽然被称之为气海,但是精气神,上中下,三三相对。 但精气神三者一体,却又单独成一。 所以凝练内脏精气的法门同样难得,而其中掠夺尸体尸气的手法更是精妙。 刘青将状态调好,注入气机之后发现凝练出来的五行木精实在是少,如此这般不知道何时才可以凝练乙木之炁,炁成液,液成丹。 所以,接下来的目的很简单,找个机会,把皇族僵尸给抓来。 想到这里的刘青,停下了修行,睁开眼的他自然而然的看到了四目。 嘴巴张开流着口水。 四目也看到了刘青睁开眼睛,慌张之下,想要转身,却因为没有站稳,一个踉跄,扑倒了文才,面面相看...... 第101章 第二次面板总结 接下来,看看面板。 姓名:刘青 寿命:18\/100 生命:100\/100(抱元守一,气血熔炉,兽王威压) 境界:道童(炼精化气) 精:10 气:15(↑) 神:3 技能: 茅山养生拳lv4(绿色):圆满 食煞吞浊要术lv2(绿色):圆满 聚伥虎煞纹lv8(绿色):圆满 招魂咒lv2(绿色):0\/100 妖息淬体诀lv7(蓝色):450\/500 雕刻lv2(绿色):19\/100 青巽尸箓lv1(蓝色):12\/200 玄阴幽浊逆清典lv3(紫色):56\/1000 知识类: 《青冥风水秘术》 《食煞吞浊要术残篇——引,镇》 《白骨炼器真谱其一 —— 白骨剑》 《白骨炼器真谱其一——白骨傀儡(蜘蛛)》。” 经验:0 装备: 【十八界阴愧手链】 【怨魂蚀骨傀儡(蜘蛛):损】 个人简介: 浑厚根基终入道,恰如金鳞遇风云, 精气神者三合一,元神精魄与心魔。 浊化炁,魔为神,气血筑扁舟,他日若是修行时,心性难修。 老规矩,审视面板然后总结修行。 老样子,随着修行的增加,寿命已经来到了一百整数。 长寿已经是刘青的代名词。 能活到一百岁,哪怕是在刘青记忆里的前世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寿命。 残吉已经彻底消失,想来最后打死天机子之后,已经消耗了最后的库存,没有了后续的黄鼠狼家族,已经消失不见。 可惜人皮子讨封只有一次,估计不会在出现了。 主角光环彻底没有了。 尤其是在经历那场与天机子的巅峰对决、承受其 “戒骄戒躁” 的沉重一击后,刘青仿若被一双无形之手猛然撕开了蒙在眼前的浅薄纱幕,从此对这个世界的点滴细微之处敏感到了极致。 尽管此刻他面板之上的各项属性已然如同雨后春笋,几番迅猛拔升,实力呈几何倍数激增,可生死之道,从来都是玄之又玄、幽深得难以窥探全貌。 生死之间那道纤细却坚不可摧的界限,仿若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任凭他眼力卓绝、实力超凡,一时之间也难以彻底勘破看清。这仿若一颗深埋心底的隐秘种子,悄然萌芽,长成了一块难以释怀的心结,一块隐隐作痛的心病。 当下,它或许尚如沉睡的雄狮,蛰伏待机,未见明显弊端,但要心底清楚,修行之路恰似攀爬陡峭绝壁,愈往高处行,愈要直面那些曾经被忽略、被搁置的艰难险阻, 这块心病,终有一日会成为横亘在前的巍峨山峰,等待他全力翻越。 那个时候,在刘青的修行速度看来,或许不会太远。 话题回归, 刘青状态一栏倒是有了新的变化,添列了 “兽王威压” 四字。 这股威压被动能力,若要类比,恰似那霸王色霸气, 可究其本质,却是他在漫长修行旅途里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奇妙副产物。 它是刘青体内雄浑炁量与凛冽杀气深度交融、相互淬炼后衍生出的独特气场,仿若一瓶被岁月精心陈酿的烈酒,香气馥郁,后劲无穷。 其源头可追溯至那圆满之境的聚伥虎煞纹,如今已然攀升至 lv8(绿色)的高深层级。 平日里,它仿若隐匿于刘青灵魂深处的蛰伏巨兽,不动声色,却又仿若在周遭空气中悄然织就一张无形大网; 可一旦刘青心绪微变,或是身处战局危境,这股威压便会如沉睡雄狮陡然苏醒,无需刻意展露锋芒,便能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磅礴气势, 令周遭万物皆心生敬畏,仿若蝼蚁直面苍穹巨龙,不由自主地颤栗臣服。 而且,这东西刘青记得是可以具象化的,毕竟和天机子战斗补刀的时候,刘青也是有意识的。 看似玄之又玄,却也不过是气势的一种应用,真正打斗起来作用不大, 但是,虐菜首选。 和普通人进行友好的交流或者说以德服人起来更加的顺畅。 视线继续下移。 境界已经更新,入道之后的境界是道童,这倒是刘青没有想到的,括号里炼精化气也表明了百日筑基之后的境界自然而然就是这个。 转念一想,这道童之称,恰似沙弥在佛门初阶的名号那般,不过是漫漫修行长路上的一个小小标识,是外界便于区分界定的标签罢了, 犯不着过度纠结其中深意,权当是途中歇脚的一座寻常驿站。 真正关键之处,在于自身精气神那翻天覆地的蜕变。 凝神内视,便能清晰感知到体内精气神仿若被一场春雨润泽的幼苗,正茁壮拔节。 精,雄浑充沛,仿若积蓄已久的磅礴暗流,在经脉深处汹涌奔腾,滋养周身脏腑,赋予躯体坚韧根基; 炁,灵动活泼,恰似春日破晓时分弥漫山林的霭霭雾气,轻盈游走于经络之间,举手投足皆能引动丝丝缕缕的灵韵气息,为施展诸般术法备好强劲动力。 然而,独独那 “神”,仿若队伍中拖后腿的稚童,相较之下逊色不少,数值竟还在个位数徘徊,宛如黯淡烛火,飘摇欲熄。 刘青眉头轻蹙,深知这 “神” 之短板不容小觑。毕竟,它可是人体生命活动幕后那至高无上的主宰, 仿若现代科技世界里计算机的核心操作系统,悄无声息却精准无误地指挥着人体一切生理机能的运转,以及思维、意识、情感等复杂精神活动的生灭起伏。 正如古籍《黄帝内经》所云:“心者,君主之官也,神明出焉。” 心间主宰的那缕神明,仿若坐镇中军帐的英明统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掌控全局。 当外界美景撞入眼帘,是 “神” 轻启指令,驱使双眼精准聚焦,捕捉每一抹绚烂色彩、每一处灵动细节; 继而大脑飞速运转,情感中枢被瞬间点燃,愉悦之感如烟花盛放,催生欣赏赞叹之意,这一系列复杂流程,皆在 “神” 的幕后调度下一气呵成。 若想在修行之途行稳致远,非得寻个契机,好好淬炼提升这关键的 “神” 不可。 技能板块亦是一番新貌,两枚崭新技能图标仿若两颗凭空乍现的星辰,悄然镶嵌其中。 刘青目光匆匆扫过其他旧识技能,独独在那 “聚伥虎煞纹” 上凝眸许久,心头暗震: 只见那等级标识竟已一跃登顶,稳稳停留在满级之位。 回想往昔种种惊险交锋,定是在那生死一线的最终对决时刻,机缘巧合之下,或是绝境倒逼潜能爆发, 使得这虎煞纹吸足天地凶煞、历经极限淬炼,吞了天机子残破灵魂,才得以一步登峰造极,只是个中详情,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厘清。 知识类目亦是不甘寂寞,悄然添了一位新成员,除此之外,再无过多波澜。 倒是那经验一栏,依旧固执地显示着零蛋,仿若一位严守清贫的苦行僧,纹丝未动。 刘青对此倒是坦然,若非遭遇极端特殊绝境,他决然不会任由经验值无端富余囤积。 在他心底,始终秉持着一个质朴理念: 经验这等珍稀 “通货”,就该在生死攸关、险象环生之前倾尽所有,及时兑换成保命底牌或进阶助力, 难不成还留到身死魂消之后,空余满腔悔恨? 那才是愚不可及。 再将目光投向装备区域,那具曾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蜘蛛傀儡,此刻却显得有些狼狈。 一个刺眼的 “损” 字,仿若一道耻辱伤疤,烙印其上。 它勉力维持着行动姿态,却已全然没了往昔的威风,步履蹒跚,关节嘎吱作响,活脱脱成了孩童手中摆弄的残破玩具,往昔利刃般的威慑力荡然无存。 刘青心下明白,定是先前那场激战太过惨烈傀儡不幸遭了重创。 不过,相较此战斩获的丰厚硕果,这点损失倒也算不得什么。 再者说,它也并非无药可救,只要后续能搜集灵骨,注入炁后精心调养,想必再度重生、重回战场也只是时间问题,当下确实无需过多介怀。 最后,刘青的视线缓缓落定在那简短却意蕴深长的评语之上。 细细咂摸,字里行间实则暗藏两层泾渭分明的意味: 一则是对他一路修行披荆斩棘、屡克难关的由衷肯定,那每一步跨越艰难瓶颈的坚毅、每一回绝境逆袭的果敢,都被悄然铭记; 二则是对他修行失衡现状毫不留情的提点警示。 虽说精气神三者携手共进才是修行正道,可如今精与炁恰似暴富的商贾,先行一步积攒起雄厚家底,反观 “神” 却如寒门贫子,穷困潦倒,差距悬殊。 这般跛脚前行,终究难成大器,后续挑战只会愈发艰难,补齐短板已然迫在眉睫。 在残酷真实的现实世界之中,一切的规则与境遇,相较于那设定分明、框架规整的游戏领域,有着天壤之别。 游戏里,玩家操控角色,凭借着精准策略和些许运气,或许尚可凭借某一项超强属性突出重围,力挽狂澜。 然而现实不是游戏,正因如此,追求成为 “水桶号” 便成了在现实中站稳脚跟、稳健前行的不二法门,堪称最为理想的生存与发展范式。 没有突出,看似泯然众人,实则蕴藏着大智若愚的处世哲学。 因为这也同样意味着没有短板 只要境界提升,数值拉满,一切都不是问题。 看完之后的刘青告别了四目文才,带着小黑打算去找任发,买点东西。 任家镇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东西存在了,修行法已经有了,实力也有了起色,是时候找个地方清修了。 第102章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一座无名小山。 一人一虎慢慢悠悠的出现在了这里。 自然是已经从任发那里要来了荒山地契的刘青还有小黑。 关于民国有没有荒山地契,作者简单的搜了搜,是有的。 回归正题, 那么什么是荒山? 荒山,通常指那些自然植被稀疏、生态环境相对原始且未经大规模人类开发利用,或曾被开发但因种种缘由又荒废的山地区域。 刘青眼里,风景却并不一样。 山脚下,蜿蜒小径隐匿在及膝的荒草丛中,草叶枯黄干涩,被山风常年拂掠,呈现出一种颓败却又倔强的姿态,每一根草茎都像是在诉说往昔的风雨故事。 偶尔几株野棘穿插其间,尖刺锐利,似是守护荒山的卫兵,不容轻易靠近。 抬眼望去,山体坡面怪石嶙峋。巨大的岩石有的如卧牛,沉稳伏地; 有的似奔马,昂首欲驰,岁月雕琢出它们奇崛的轮廓,石缝间挤出几株顽强的耐旱小树, 树根如龙爪般紧紧攀附,枝干扭曲蜿蜒,向着天空艰难伸展,稀疏的叶片在日光下闪烁着黯淡光芒。 一路走来,这片荒寂山岭仿若隐匿无数秘密的幽境,野兔、山鼠恰似惊弓之鸟,在草丛岩缝间匆忙逃窜,瞬间没了踪影; 蛇虫隐匿于暗处,偶尔沙沙作响,泄露一丝行踪; 飞鸟也只是匆匆过境,似嫌弃此地荒芜,不愿多做停留。唯有风声在山谷间呼啸盘旋,似幽怨悲歌; 潺潺流水声从山坳深处传来,仿若灵动音符; 再配上小动物慌乱逃窜时弄出的细碎声响,才堪堪打破这长久弥漫的死寂。 显而易见,此地尚是一处未被现代文明染指开发的净土,仿若世外桃源般遗世独立。 常言有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刘青置身其间,并未因小山的荒僻简陋而心生嫌弃,反倒沉醉于这份不染凡尘的大自然清净之中。 想那往昔身为凡人的自己,秉持弱者适应环境之念,明智地选择追随在九叔身畔,只因那意味着安稳与庇护,是乱世求生的稳妥之策。 可如今,时移世易,刘青已非吴下阿蒙,强者改变环境之志在胸,毅然决然告别九叔,挥别熟悉的任家镇,独自踏上镇外,宛若出了新手村,奔赴这荒山僻壤,只为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但是依旧是任家镇附近而已,毕竟后续还有其他的经验会自己送上门来,这里还会刷怪,刘青并不打算放过。 这个世界对于刘青来说,始终还是有着隔阂。 是生死将这隔阂拉近,却又加深了一层沟壑。 已然身负青冥风水秘术的刘青,目光如炬,简单扫视这座荒山,便敏锐洞察其玄机。 此处风水,着实普通,甚至暗藏招煞之险。从山势格局细细剖析,荒山大多呈现凌乱破碎之态,此地亦未幸免。 山脉走势毫无章法可循,既无蜿蜒绵亘、首尾呼应以汇聚龙脉磅礴生气的雄浑气魄,又缺失起伏有致、层次分明能引导气场和谐律动的韵律美感。 单座山峰突兀孤耸,恰似离群索居、傲睨世间的孤傲行者,独自承受四面八方汹涌扑来的凛冽煞气, 周边匮乏护持山峦温柔缓冲化解,致使刚猛疾风毫无阻碍直撞山体,将原本可能汇聚的祥瑞之气无情吹散。 而几处山脉连绵之处,亦是高低错落毫无秩序,相互交错形成诸多尖锐夹角,仿若无数利刃凶狠切割虚空,在风水气场这片无形之境里,犹如致命的 “煞气箭阵”,把平和气流搅扰得支离破碎,令生机仿若陷入泥沼,难以顺畅流转贯通。 也正因如此,大型动物鲜少踏足,唯有少数身形灵巧、擅于躲避灾祸的小型动物,才会把这里当作临时庇护所,艰难求生。 幸而,山水有灵,此地尚有水脉滋养、草木点缀,不至于沦为彻彻底底的死寂荒山。 若真到那般境地,所有生气仿若沙漏中流逝的细沙,点滴不剩,那便成了名副其实的死山,毫无生机可言,彻底沦为生命禁区。 既已抵达目的地,刘青也不再拖沓迟疑,当下便带着小黑寻觅一处可供歇脚安身之所。 小黑重归山林草地,仿若鱼入大海、鸟归山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加之近期感炁开智,灵性大增,它特意亲昵地蹭了蹭刘青裤腿,灵动眼眸满是渴望,传递出想要肆意奔跑、尽情撒欢的急切心思。 刘青见状,自是不会阻拦,小黑这段时日确实憋闷坏了, 任家镇里面刘青怕他惹事都是关在屋里, 此刻放它去撒撒欢,释放天性,其实问题不大,就算有鬼怪修士,这种破地方,说一句难听的话,鬼都看不上,这里是现实世界,又不是小说,又哪里来的那么多意外。 小黑虽然贪玩,是它年纪还小,任他去了,但是刘青还有事情要干。 接下来这里就是刘青的家了,既然在这里当家,就要选一处地方落脚。 怀揣着青冥风水秘术赋予的独特眼力,这倒难不倒他。 顺着风口也就是煞气节点,到了地方。 周围气场似漩涡汇聚,却又静谧无声,微风拂过,带起周边草木沙沙细响。 细细看去, 不远处山壁之上,藤萝掩映间,一道黑黢黢的洞口悄然浮现,仿若大山神秘深邃的眼眸,静静凝视世间。 洞口周遭岩石,因气机滋养,竟隐隐透着温润光泽,与周遭略显粗粝的山壁形成鲜明对照。 抬腿朝着山洞稳步迈进。刚至洞口,一股混合着潮湿泥土、古老岩石气息的凉风扑面而来,仿若山洞发出的第一声问候,亦或是警告。 他微微眯眼,适应这光线骤变,待视野清晰,才发现洞内别有洞天。 说来惭愧,即使是这个身体素质的刘青,眼睛依旧十分的脆弱,看来乙木肝之精气的修行法门确实重要,希望到时候的皇族僵尸不要让自己失望。 毕竟强肝壮目。 思绪收回的刘青开始扫视四周的环境。 结果自然是满意,毕竟是一处纳炁之地,周围的山石已经变得质地紧密,结构也很完整,不会担心坍塌的事情,而且这个地方虽然小,刘青以后又不是不能扩建,继续挖。 这样子一想,十分的完美。 第103章 引煞需些许耗材,我看这山里也不缺啊? 刘青站在这略显阴森的山洞之中,深邃眼眸里闪烁着沉思的光芒,心中对于山洞的整体规划已然如一幅徐徐铺展的蓝图,渐渐明晰。 既然决意将此处当作往后安身立命的居所,那便绝不能敷衍了事,草草将就; 可它又不能仅仅局限于 “家” 的简单概念,未来谁也说不准会有怎样的变数,所以凡事需得长远考量。 一个人固然能够逍遥, 但末法时代真的会逍遥吗? 瞧着那山洞最中间最为开阔敞亮,也是最靠近入口之处,刘青微微摇头,心下盘算暂且将其搁置一旁,暂且不予理会。 此处位置显眼,风来风往,气流过于湍急,不利于静谧修行,倒不如留作往后迎来送往的公共区域,当下就先任其空旷着吧。 目光移向左侧,刘青眼中精芒一闪,此处地势相对规整,空间也颇为可观,稍加扩建延伸,定能打造成一处绝佳的储藏之地。 想象着未来各类珍稀法宝、天材地宝、修行典籍井然有序地陈列其间,他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现在里面只有黄鼠狼一大家,但是刘青相信日后会有更多的家人们在里面团聚的。 右侧呢,依样画葫芦,平整一番地面,筑起简易隔断,摆上石头制作卧榻桌椅,用作日常作息之所再合适不过,休憩养神、调养内息皆能在此处妥帖进行。 至于山洞深处,那里静谧幽暗,仿若与世隔绝的天然秘境,恰似为修行量身定制的圣地。 刘青决意选择在此闭关静修。 而山洞外头,一抹悠然畅想浮现脑海,刘青打算搭建一座古朴雅致的凉亭,待闲暇时光,若有挚友来访, 便可相聚于此,煮茶论道、谈天说地,共享清风明月,那画面光是想想都觉惬意非常。 在刘青看来,这才是修道。 修道之路漫漫,绝非闭门造车、一味死磕就能功成名就。 自己虽身负玩家面板,却远非那种一步登天、立地成圣的逆天存在,这面板顶多算个辅助指引,自身底蕴的积累才是重中之重。 当下底蕴不足又何妨? 好在老天爷最是慷慨,赐予了他大把的时间。 有充沛炁流在体内徐徐滋养,再加上青冥风水秘术带来的渊博知识与丰富经验傍身,改造起这山洞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更不要说刘青现在的身体素质一个几乎顶的上十个,简直就就是顶级帕鲁。 就说这改造过程中的消耗吧,旁人或许会头疼炁的短缺,他刘青却丝毫不惧。 只需稍稍运转法门,吸纳周遭那浓郁得近乎实质化的煞气,体内灵力便如久旱逢甘霖的溪流,迅速恢复如初。 虽说每次吸纳时,那股子浓烈煞气顺着经脉直冲嗓子眼,仿若吞下烈烈炭火,辛辣灼烧之感极为酸爽,但耐不住这山洞附近的煞气量管够啊! 若用游戏里通俗易懂的术语来讲,简直就像获得了一个超强被动技能 —— 身处此地,每秒自动回复一点法力值,堪称行走的灵力永动机,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旁人可是求之不得。 那搭建木亭子之事,对旁人而言或许棘手,可刘青是谁? 身负一手精妙绝伦的雕刻技艺,这于他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事一桩。挑来坚实耐用的木材,操起锋利刻刀,木屑纷飞间,精美纹路渐渐浮现,榫卯结构严丝合缝, 不消多久,一座造型精巧、古意盎然的木亭便亭亭玉立于山洞之外,与周遭山野景致相得益彰。 一番精心打理下来,这山洞居所看似简陋质朴,实则内里乾坤暗藏,真真是应了那句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刘青咂摸着接下来的打算,暗自思忖,此刻贸贸然外出闯荡冒险,绝非明智之举。 瞅瞅面板上一堆秘籍,尚未淬炼至极致巅峰? 若是此刻贸然远行,变数太多,心里总归不踏实,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稍有差池,多年积累恐付诸东流。 现在还不是出山的时候。 于是,刘青拍板决定,就以这山洞为坚实根据地,稳扎稳打开启下一步征程。 首要之事,便是仔仔细细排查清理四周山野。一来,扫除潜在隐患,保自身安全无虞; 二来嘛,趁着这个当口,梳理一番荒山地脉走势,摸清其中风水灵机的脉络奥秘,而后大展拳脚,将这一方天地改造成契合自身命理、助力修行进阶的风水宝地。 巧的是,手头那份残缺不全的《食煞吞浊要术》,恰如瞌睡遇枕头,雪中送炭般及时。 其中记载的引煞聚阴之法,与他改造风水的思路不谋而合。 虽说风水布局改造,本是个需综合权衡地形走势、建筑布局、植物搭配、装饰格调等诸多繁杂因素的精细活儿, 但这要术里着重提及的,却是实打实、功效奇诡的阵法之道。 依着要术所示,确定好施展阵法的绝佳位置后,接下来便是筹备那些关键布阵之物。 首当其冲的,是一批蕴含非凡灵性的血液,来源嘛,妖兽最佳,其血脉天生狂暴,灵力汹涌;退而求其次,修道人的血液亦是勉强可用。 有了这灵性血液,方能绘制一幅丈许方圆、纹路繁复扭曲得如同上古魔神封印的 “聚阴箓”,那一笔一划皆需倾注灵力,方能让箓纹仿若活物,蛰伏待机,引动阴阳。 阵中四角,更是重中之重,需精准无误地埋入四件 “煞引”,如同为阵法钉下稳固根基的定海神针。 这煞引制作,说难不难,却也棘手,需集齐四颗头颅骨头,分别安置于四个角落。 那骨头可不是凡品,非得是吸纳过山野戾气、浸染过阴煞的才行,如此方能成为沟通阴阳两界、吸引煞气阴气的绝佳媒介。 中间位置相对简单粗暴,只需投放具具尸体即可,听着渗人,实则蕴含深意。有了这尸体作为阵眼核心,仿若磁石引针,能将周遭游离的煞气阴气源源不断聚拢过来, 久而久之,此地便会自然而然蜕变成令寻常人望而却步的阴煞之地,阴森之气四溢,鬼哭狼嚎之声隐隐可闻。 刘青清点家底,所幸此前剿灭黄鼠狼一族时留了个心眼战利品搜刮的干净,囤了些妖兽血液,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可那煞引所需之物,还有吸引煞气阴气的关键物件,手头却暂无存货,看来势必要抽空将周边山野彻底清查一番了。 至于具体该如何行事? 刘青摩挲着下巴,脑海中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钓鱼执法? 嘿,这法子倒也不难,只需略施小计,设下诱饵,不愁那些潜藏暗处、心怀不轨的邪祟妖魔不上钩…… 正好还能理一遍周遭的祸害,省的睡觉都不安生。 第104章 再次雕刻,镇僵石塔 刘青在山洞中稍作安顿,一番思量后,意识到任家镇那一头还有些未竟之事亟待处理。 虽说已决意以这荒山为全新起点,开辟独属于自己的家,但是首当其冲的,便是要回镇上去采买一些生活必备的物品。 锅碗瓢盆、被褥衣物、油盐酱醋…… 这些看似琐碎的日常之物,却是维持生计、安稳度日不可或缺的基础。 毕竟接下来要在这山洞中长期扎根,总不能事事依赖灵力法术,基本的衣食住行还得靠这些实打实的物件来保障。 再者,他心里还惦记着要去拜会一处特殊之地 —— 任威勇的坟茔。 那座孤坟,旁人或许只当是埋葬逝者的寻常所在,可在刘青眼中,却暗藏玄机,是一份亟待挖掘利用的珍贵资源。 尤其是那块静静伫立在坟前的墓碑,材质独特,又历经岁月打磨、风水浸润,已然颇具灵性。刘青灵机一动,脑海中瞬间勾勒出一幅构想蓝图:将其雕琢重塑,打造成一座镇压僵尸的石塔。 提及此,看着自己眼前的干尸,刘青不由又想起电影。 彼时任威勇尸变作恶,搅得任家镇人心惶惶,谁能料到,在那混乱局势之中,竟还有这般意外收获隐匿其中。 思绪飘飞,脑海中浮现出那只电影里黑猩猩妖兽。那家伙体型庞大、毛发杂乱,看上去灵智不低,却不知为何落魄流浪至那个山洞,结果竟然落得个惨死收场的悲凉结局。 刘青咂咂嘴,如今它背后的故事缘由已不再重要,毕竟逝者已逝,当下要紧的是如何充分利用好这一连串事件遗留下的 “边角料”,为自己的修行路添砖加瓦。 一番筹备忙碌后,刘青终是收拾妥当,准备返程任家镇。只见他肩扛手提,大包小包挂满全身,鼓鼓囊囊的行囊里装满了购置的生活用品, 背上还稳稳负着一柄新近重新炼制的白骨剑,剑身相较从前大了一号,惨白骨质在日光下泛着森冷幽光,隐隐散发的灵力波动昭示着其不俗威力,剑柄贴合背部,随着刘青的步伐轻微晃动,似是迫不及待要一展锋芒。 尤为显眼的,是他背上那块形状规整却透着一股子阴寒之气的石头,不用多说,自然便是从任威勇坟前掘出的那块墓碑。 这块墓碑,可着实是块不可多得的宝贝。 整整二十年呐,它被任家镇那处风水宝地里渗出的地煞之气徐徐浸透,仿若一块海绵贪婪地吸纳着阴气精华,日积月累之下,内里阴气浓郁得近乎实质化,早已蜕变成为实打实的灵材,在修道人的材料谱里,被称作 “阴石”。 何为阴石? 顾名思义,便是长期遭受阴气无情浸染,自身属性发生根本性转变的石头。 寻常修道者对这类阴石多是避之不及,只因阴气浊气于他们而言,犹如致命毒药,稍有沾染便可能侵蚀灵力根基,扰乱修行心境。 但世间万物皆有两面性,恰如硬币的正反两面,在某些特殊的阵法布置、风水格局营造里,这阴石却摇身一变,成了不可或缺的关键材料,恰似对症下药的良方。 刘青此番机缘巧合得到它,用作雕琢石塔或炼制特殊法器, 这等跟脚,说是极品也不为过,简直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特意馈赠的修行厚礼,就等着他大展身手,将其价值发挥到极致了。 关于石塔的雕刻其实对于刘青来说并不困难。 回到荒山之后,刘青简单的安置了东西就开始动手雕刻起来。 只是这不是木材变成了石头,所以刻刀不怎么合手,刘青直接将背后的剑解了下来,打算用剑雕刻。 待到刘青将那承载着诸多过往的阴石墓碑小心翼翼地置于山洞前开辟出的一方平整石台之上以后。 他先是闭目凝神,深深吸了一口气,周遭气流仿若受到感召,悄然向他聚拢而来。 须臾,刘青猛地睁开双眸,眼中精芒爆射,恰似暗夜流星,抬手之间,一道黑炁细线自指尖蜿蜒而出,精准地缠绕上白骨剑剑柄。 只见他握住剑柄,轻轻一抖,剑身嗡鸣震颤,似迫不及待要一展锋芒。 紧接着,刘青的手腕闪烁如电,欺石而上, 手中白骨剑裹挟着呼呼风声,率先朝着阴石一角斩落。 这一击看似迅猛刚硬,实则暗藏巧劲,剑刃触及阴石瞬间,黑炁如细密蛛丝般蔓延开来,将冲击之力均匀分散,以免损伤石料内部破坏了材料。 石屑纷飞,如簌簌雪花,在微弱的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微光芒。 时而剑走偏锋,以刁钻角度剔出石中杂质,那些微小瑕疵在黑炁冲击下化为轻烟消散; 时而力劈华山,大刀阔斧地斩下多余石料,每一下挥砍都精准无误,分寸拿捏恰到好处,多一分则损灵韵,少一分则难成型。 刘青甚至额头渐渐沁出细密汗珠,却顾不上擦拭,全身心沉浸在雕琢大业之中。 冒汗并非刘青身体素质不过关,而是消耗的心神实在太多,看似只是消耗体力的技能,实际上消耗最多的就是心神,否则简单的雕刻又怎么会成为法器呢? 随着雕琢渐进佳境,石塔雏形初现。 这石塔约有半人高矮,底座呈正方形,四角微微上翘,仿若灵动欲飞的兽爪,稳稳扎根于石台。 塔身线条流畅顺滑,自下而上逐渐收窄,每一层塔檐皆雕琢成波浪形状,仿若灵动云纹,又似古潭涟漪,给这阴森石塔添了几分飘逸神韵。 塔身上浮雕着奇异符文,符文蜿蜒曲折,仿若活物游走,是以浊气黑炁引导阴石内蕴阴气刻画而成,不仅美观,更是镇压僵尸的关键锁钥。 这些符文相互勾连,组成繁复法阵,隐隐散发幽寒蓝光,蓝光闪烁间,似能听到阵阵低沉梵音,震慑心魂。 靠近塔顶位置,环绕雕刻着一圈栩栩如生的兽首,皆怒目圆睁,獠牙外露,口中喷吐阴气化为实质的雾霭,仿若一层防护轻纱笼罩塔顶。 而塔顶呈尖锐圆锥状,顶端空无一物,是刘青专门设计的一个出气口,用来凝聚尸气精华。整座石塔在刘青手下逐渐脱胎换骨,已然有成。 第105章 镇僵石塔 刘青凝视着眼前初具雏形的镇僵法器,眉头却微微皱起,心底泛起一丝隐忧。 虽说这石塔模样的法器已初显灵力波动,可它现下这般小巧玲珑的模样,真能承担起镇压僵尸这等艰巨重任吗? 刘青不禁暗自摇头,自然不行,而且法器的炼制还没有结束,单纯的雕刻不能完整的展现石塔的功能。 这件法器离真正完工还差着关键几步。就其本质而言,它还牵扯到一项极为棘手却又不可或缺的功能 —— 储物。 或者说空间。 在这末法时代,空间储物之法近乎失传,往昔人手一个储物法宝的盛景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哪怕是寻得一星半点与之相关的线索都难如登天。 好在现在的刘青有了方法,只需要妖兽皮毛即可。 但这也只是最简单的办法,真要将其与石塔精妙融合,借由阵法之力实现压缩收纳僵尸的奇效,绝非易事。 那些繁杂晦涩的门道,那些隐匿于空间法则深处的精妙原理,于他而言,恰似迷雾笼罩的神秘之境,难以窥探全貌。 每念及此处,刘青便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这就好比手里攥着一把绝世宝剑,知晓它削铁如泥的威力,却对其锻造工艺、材质特性懵懵懂懂。 拥有一门技艺知识,和彻彻底底吃透它、明晰每一处细节原理,完全是两码事。 自己如今虽勉强能依葫芦画瓢地摆弄妖兽皮毛与石塔,试图构建储物镇压的阵法框架,但其间诸多关键节点,依旧一知半解,只能摸索着前行。 不过其实还好,这对于刘青来说并不算太难,大量的炁加持之下, 刘青小心翼翼地操控灵力丝线,如编织细密锦缎般,驱使皮毛沿着石塔周边蜿蜒攀爬、紧密附生。 甫一成型,便自主吸纳周遭游离的阴气还有刘青的炁。 待一切尘埃落定,那件费尽心血的成品静静伫立在刘青面前。 乍一看,它与先前模样相差无几,可若定睛细瞧,便能发现石塔表面此刻多了一层奇异的血色皮毛装饰。这皮毛仿若一层灵动铠甲,不仅为石塔增添几分狰狞霸气,更是整个镇压机制的核心所在。 【镇僵石塔】 品质:蓝色。 介绍:这座石塔的石材来源非凡,取自一块被风水宝地蕴养,阴气地煞尸气汇聚浸染的石头,可以称呼为冥石也叫阴石。 (关于墓地里的石头也算是阴石,但是这东西没有专门的炼制法门还有利用手段,其实对于一般的修士来说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臭石头,没事谁也用不上) 石材常常采撷而出后,工匠先是以秘法将其置于往生池畔。 往生池,传言是亡魂往生路上的最后一站,池中汇聚着世间所有逝者残留的不甘与执念,水波荡漾间,尽是幽影徘徊。 冥石在此处吸纳了七七四十九日池中的怨念精华,周身石纹仿若扭曲鬼脸,隐隐传出阵阵低泣。 而后,才成型,但现在已是末法时代,众人对于冥石的要求变低。 此法器乃是后来人刘青借助雕刻手法,仿制而成之物。 虽然品质堪忧,但是勉强能用,因为材料不错,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与《青巽尸箓》功法相伴,二者恰似天作之合。 修行者依凭《青巽尸箓》驱使僵尸入驻石塔,借石塔超强灵力汇聚与封禁之能,稳固僵尸蜕变进程,又以僵尸在塔中滋养凝练的乙木精气反哺自身,强化肝脏机能,凝练雄浑肝气。 功法运转之际,修行者与石塔、僵尸三者炁机交融循环,石塔灵力助功法吸纳乙木更顺畅,僵尸蜕变借功法之力更迅猛,修行者实力提升亦让石塔操控随心、镇压愈强,形成完美闭环,共御尸邪,探秘阴阳禁忌之秘。 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刘青很满意,将他放在一旁。 与此同时,面板也传来了提示, 【你成功独自完成一件石雕作品,心有所悟,你对雕刻技能的理解又深入一层,雕刻技能经验 + 59】 【雕刻(绿)lv2:78\/100】 给的挺多,大概是因为蓝色物品的原因。 刘青悠悠然从山洞内站起身形,动作轻缓却不失利落,仿若一抹幽影悄然飘至洞口。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深邃双眸望向洞外。 此刻,夕阳恰似一位即将退场的迟暮舞者,倾尽最后一丝气力,将天边云霞晕染成绮丽多姿的橙红之色。 那光芒带着几分眷恋,透过淡薄云层丝丝缕缕地洒落,给远近山林披上一层金纱,光影斑驳陆离。 可纵使晚霞这般明艳,也难掩夜幕将至的大势,天色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缓缓拉上厚重帘幕,渐次暗沉,只是距离那如墨般浓稠、能吞噬一切光亮的黑夜彻底君临,尚有一段短暂时光。 距离晚上还有些时间。 思及此处,他当即席地而坐,双腿交叠,呈标准的盘膝之姿。 舌顶上鄂心神沉入体内,周遭气流仿若受到感召,悄然涌动起来。 只见刘青缓缓抬手,掌心向上,轻置于双膝之间,旋即一股浓郁如实质的黑色炁机,仿若破土而出的黑色灵蛇,蜿蜒盘旋着从他掌心升腾而起。 这炁机周身缭绕着丝丝缕缕的幽光,幽暗中透着神秘深邃的气息,然后开始锁定面前一字排开的数件法器。 那柄重新炼制后愈发锋利的白骨剑,剑身微微颤动,似在呼应主人召唤; 从任威勇坟前掘来的墓碑雕琢而成的石塔,符文幽光闪烁,仿若饥饿凶兽迫不及待地汲取能量; 就连手腕上的手链还有肩膀上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白骨蜘蛛傀儡也开始一起吞吐起来。 小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刘青的身边,浮在地上,吞吐刘青身边的黑炁,顺便吐出来红色的妖炁反哺刘青。 刘青引导着黑色炁机,如细密蛛丝般丝丝缕缕地朝着这些法器缠绕而去。 炁机触碰到白骨剑的瞬间,剑刃嗡嗡作响,贪婪地吸纳着这股雄浑力量,原本惨白的骨质渐渐泛起一层幽黑光泽,锋芒更盛,其他亦是如此。 洞外,天色已渐渐暗去。 第106章 你就拿这东西考验书生? 山脉深处,已经超过任家镇还有小荒山十公里的位置。 墨色夜帐,严裹山林,万籁俱寂,唯风哮如鬼哭。 枝桠相搏,嘎吱声声,叶抖若魑魅低语。 残碎月光,费力刺透乌霾,洒下碎影,宛如病眸幽光,映出诡斑似灵爪。 厚积腐叶,散发陈腐死气,踏足深陷,扑哧声惊虫草蛰伏。 一位书生打扮的白发少年正孤独地踽踽前行。 突然少年面色一变,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随后收敛回去,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朝黑暗深处前进。 蓦地,不远处,一阵年轻女子的嬉笑声如灵动音符,突兀地打破夜的死寂,悠悠飘来。 那笑声此起彼伏,仿若银铃碰撞,清脆中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丝丝缕缕,轻悠悠地侵入耳膜,继而如灵动的蛇,直钻进脑海深处。 换做从前,初出茅庐、未经多少风浪的刘青,怕是瞬间便会被这甜腻魅惑蛊惑了心智,沉沦在那臆想的温柔乡。 可如今,历经诸多诡事险局,心智坚如磐石的他,不过在心底冷冷一笑。 你看不起我的为人,难道还看不起我的数值吗? 如此阴森荒僻的深山野岭,又值这万籁俱寂、阴气浓郁的深夜,怎可能平白无故冒出女子的嬉笑? 那自然是有脏东西喽。 刘青没有扭过头去,反倒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笑意,心想着: 倒也难得自己亲自布下这 “钓鱼执法” 的局,竟真有不知死活的家伙上钩。 瞧这态势,定是把他这赶路迷路、模样俊俏的书生模样视作了盘中美味, 毕竟深山、书生、鬼魅,如此经典的组合,可是邪祟钟爱的戏码。 刘青佯装毫无察觉,脚下步伐依旧不紧不慢,甚至还刻意流露出几分懵懂书生的惶然无措,实则暗暗凝聚灵力,不动声色地抑制住手链上灵力的波动, 心中打定主意要放长线钓大鱼。他能敏锐感知到来者实力与那董小玉不相上下,对付这般角色,如今的他已然有十足把握,故而气定神闲,任由那鬼魅施为。 眨眼间,仿若一阵妖风裹挟,眼前光影骤变,再定睛瞧时,周遭景致已然改天换地。 这幻境画风诡谲又艳俗。 绯红光罩仿若血纱,腥味隐现,脚下深紫草叶挂眼珠般露珠,桃树扭曲溢血,重瓣桃花似腐肉,甜腻刺鼻。 雾中 “女子” 影绰,着劣质艳裙,身形僵扭,惨白脸配血唇尖牙,笑音妩媚却悚人。 远处楼阁飞檐如兽角,朱门半掩透怪影,残纸呜咽,黑云携腐气翻涌,满是狰狞。 刘青环顾四周,心中了然,这是陷入幻境了。 回想起上次风水先生天机子那精妙绝伦、几可乱真的幻境,相较之下,眼前这家伙布置的幻境实在是粗陋不堪,贻笑大方。 虽说能勉强瞧出它妄图营造奢靡香艳氛围的意图,可这 “画质” 着实差强人意,远处景象朦胧模糊,仿若被一层劣质轻纱遮挡, 又似随意打上了一层马赛克,物件轮廓混沌难辨,细节更是无从谈起, 刘青不禁摇头轻叹。 还以为能看点平常看不到的东西,没想到就这? 就拿这个考研书生? 我刘青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吗? “公子……” 一声软糯娇柔至极的呼唤,仿若凭空生出,悠悠荡荡地径直钻进刘青耳中。 那声音恰似春日里最轻柔的一缕微风,带着丝丝缕缕撩人的温热,贴着耳畔缠绵萦绕,酥酥麻麻,若是定力稍欠之人,单这一声便能勾了魂去。 刘青心下明镜似的,知晓是那鬼魅在施计,当下便佯装被这娇声勾引,嘴角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眸顺势抬了起来,装作急切又痴迷地循声望去。 只见那雾霭仿若舞台幕布,缓缓拉开,女子的身形从中袅袅婷婷地踱步而出。 她款步走到那灼灼盛放的桃花树下,身姿轻盈一转,如弱柳拂风般倚靠着树干立定,而后微微回首,莹白如玉的侧脸轻贴上那茂密花枝,鼻尖轻嗅,仿若沉醉在这馥郁花香之中。 几缕发丝从鬓角滑落,垂在白皙颈边,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韵致。 女子身着一袭薄纱罗裙,那料子轻透得近乎无形,在这暧昧光影交错下,仿若一层盈盈水光裹覆周身,将她曼妙身姿毫无保留地勾勒出来。 藕节般的双臂微微扬起,青葱似的指尖轻抬,似是要拨开眼前碍眼的花枝,又似在隔空召唤着刘青。 那柔嫩的嗓子里,再次悠悠淌出软糯呼唤: “公子~~” 声音婉转哀婉,像是饱含着无尽委屈与期盼,直直往人心底最柔软处戳去,引得人下意识便想快步上前,将这娇柔佳人紧紧揽入怀中,给予万千宠溺慰藉。 可惜, 这女子自始至终,不论是那看似风情万种的动作,还是这惹人怜惜的绵绵软语,都刻板生硬得厉害, 恰似一台年久失修、频频卡壳的老旧复读机,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单调戏码,全无半分鲜活灵动。 刘青心底的那丝对女鬼的期待瞬间如泡沫破碎,只剩满心失望,暗自腹诽: 就这般毫无新意、机械呆板的手段,放个粗糙低劣的 “动态图” 出来,也敢妄图勾引旁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面上却仍维持着那副似被迷惑的神情,只是脚下生根,静待鬼魅下一步动作。 “来嘛来嘛!” 女子的嗓音仿若被春酒浸过,软糯中满是撩人的妩媚,那娇声婉转,恰似幽夜古巷里,暖灯之下,风情万种的姑娘在轻吟浅唱着 。 刘青眸中泛起薄雾,似被蛊惑,抬脚缓移,一步一步向前挪移。 身姿微微前倾,脖颈处线条紧绷,喉结不自觉滚动,似在极力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悸动,双眼紧锁住女子身姿。 “公子~,来啊~~快活啊!!” 女子见刘青有所动作,以为鱼儿已然咬钩,那呼喊愈发急促,声声叠浪般灌入刘青耳中。 声音里似裹挟了迷魂香,令空气中都弥漫起旖旎幻梦, 直叫人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红烛摇曳、锦衾翻浪的缱绻画面,欲念如藤蔓疯长,几欲挣脱理智枷锁。 可刘青哪会轻易就范,在朝前迈进两步之后,仿若陡然从幻梦中惊醒,身形一顿,紧接着缓缓向后退了三步。 他抬手轻摇,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优雅弧度,似在驱散眼前迷障; 另一只手则微微捂住一只眼眸,指缝间目光闪烁,欲看还休,眉头轻皱,满脸尽是书呆子式的腼腆与懵懂,仿若眼前香艳一幕令他羞怯难但,却又难掩好奇。 女子误认将成,招手更频,呼声凄厉。 待见这般卖力施为仍不见效,她心急如焚之下,竟一时忘了伪装,僵硬地朝着刘青靠前挪动几步。 这一走动可不得了,裙摆轻摇间,刘青目光如炬,赫然瞥见一条毛茸茸之物在女子衣袂下若隐若现。 那物蓬蓬松松,毛毛茸茸,随着她的动作在裙摆边缘遮遮掩掩, 刘青心头瞬间明了: 这是不小心露出了狐狸尾巴了! 怪道方才这鬼魅行事扭扭捏捏,不肯主动近身,原是怕过早暴露破绽, 这下,可是原形毕露了! 竟然是只修行不到家的小骚狐狸。 第107章 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了,你把握不住啊 正所谓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刘青刚刚只是怀着审视艺术的心态想要见识一下所谓的女鬼幻术。 谁知道竟然是个修行不到家的小骚狐狸,那就算了。 刘青再无隐瞒周旋的必要,当下眸光一凛,周身气息骤变。 原本隐匿于体内的磅礴黑色炁焰刹那间汹涌而出,仿若黑色怒涛席卷周身,炁焰跳跃翻涌,所过之处空间仿若被炙烤得微微扭曲, 丝丝缕缕的黑色灵力如灵动游蛇,在他身畔肆意穿梭。 刘青此刻哪还有半分书生的柔弱腼腆,全然化作暗夜中令人胆寒的煞星反派模样高大阴森。 原本温润的眼眸此刻幽深得仿若无尽黑洞,深不见底的瞳仁里毫无温度,只隐隐闪烁着狩猎者锁定猎物时的残酷冷光。 如此突兀又惊悚的变故,瞬间击垮了小狐狸所有佯装的镇定。 它那毛茸茸的身子剧烈颤抖,好似秋风中的残叶,柔弱无助到了极点。 原本灵动狡黠的眼眸此刻瞪得滚圆,盛满了惊惶与恐惧,眼眶中泪水迅速积聚,须臾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小狐狸那粉嫩的小嘴哆哆嗦嗦地张开,发出一连串 “嘤嘤嘤” 的呜咽声,娇弱的嗓音在这阴森静谧的山林间被无限放大,细细听来,其中满是凄惨与哀求。 它的四爪慌乱地在空中抓挠,像是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生机,每一下挥动都带着极致的慌乱与无措。 只见他身形鬼魅般一闪,瞬间跨越数丈距离,带起的烈烈劲风仿若利刃,“嗖” 地一声割破静谧夜色,沿途树枝被齐刷刷斩断,碎屑纷飞。 那伸出的手掌,五指修长却骨节分明,指甲在炁焰映照下闪烁着幽蓝寒光,好似五柄夺命钢钩。 这一抓,毫不留情,速度快到极致,竟在空中留下数道残影,仿若瞬移般直逼小狐狸咽喉。 今非昔比,直接碾压。 他稳稳掐住小狐狸命运的脖颈,力度不断加重,似要将其脆弱的生命瞬间碾碎。 小狐狸拼命挣扎,粉嫩的四爪在空中徒劳地抓挠,眼中蓄满恐惧与绝望的泪花,喉咙里挤出微弱凄惨的呜咽,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难免心生不忍。 在小狐狸精眼里的刘青。 一身被黑暗笼罩,看不清面貌的脸上,狭长双眸微微眯起,幽暗中两点寒光利刃般直直刺向手中瑟缩颤抖的自己,瞳仁深处的冷酷似要将其灵魂都一并冻结。 薄唇轻启,牙缝间挤出的话语仿若裹挟着冰碴: “会说话吗?” 那声音在小狐狸看来低沉喑哑,一字一字沉沉砸落,徒留下愈发凝重压抑的氛围,仿若连空气都被这股冷意冻成了坚冰,万物噤声,唯有小狐狸微弱的抽噎。 小狐狸被吓得肝胆俱裂,此刻哪还敢有半分隐瞒拖延,忙不迭调动体内妖力,施展出幻术,急切地想要传达自己的求饶之意。 此时的小狐狸人性化的颤抖哽咽、声嘶力竭的说道。 “道长大人饶命,饶命,自己只是瞧见有一书生路过时心生好奇,单纯只想捉弄一番、逗逗那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 图个乐子,并无半分真正伤人害命、冒犯尊威的歹意。 恳请道长大人高抬贵手,饶我一条小命。” 眼见这狐狸精哆哆嗦嗦,还打算絮絮叨叨地继续求饶,那副怯懦又啰嗦的模样,刘青心底的不耐瞬间如潮水般翻涌而起。 他没耐性陪着这狡黠的妖兽周旋,当下眼眸一眯,瞳仁中寒芒骤闪,毫不犹豫地扬起了手臂。 巴掌速度快到带起一阵烈烈劲风,掌心裹挟着雄浑炁力,“啪” 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地扇在狐狸精左边脸颊。 这一巴掌下去,炁力仿若汹涌暗潮瞬间爆开,狐狸精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沁出一丝血迹, 可刘青攻势不停,反手又是一巴掌重重抡在它右边脸颊,同样裹挟着霸道炁力,这一下之后狐狸精彻底安静。 “啪啪” 的巴掌声在寂静山林间格外刺耳。 鬼话连篇,妖兽多诈。 这是自己来这里钓鱼执法,若是换了别的结果可就说不定了,怕不是榨干之后就要来点掏心掏肺的深入交流。 而且手里的这家伙还是个狐狸,人最少不能,不至于连个狐狸都不放过, 最重要刘青看了看这家伙,还是个公的。 狐狸精被这两巴掌扇得晕头转向,脑袋里嗡嗡作响,原本还盘算着如何巧舌如簧继续求饶,此刻被刘青实打实的杀意与脸上火辣辣的剧痛瞬间击垮了心思。 它深知眼前这人绝非善茬,再多废话怕是要当场丢了小命,当即乖乖闭了嘴,身子蜷缩瑟瑟发抖,不敢再有半分放肆,心中暗自腹诽: 这哪是什么可口的书生,分明是个天杀的瘟神! 果然,还是经典力学最为好用。 “不要废话,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刘青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它,口吻不容置疑。 “是的,大人。” 狐狸精赶忙应道,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你是狐狸精吗?” 刘青紧盯着它,一字一顿问道。 狐狸精明显一愣,仿若脑袋瞬间卡壳,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满是茫然,cpu 当场宕机。它满心疑惑,这问题简直莫名其妙,好似问街头卖肉的屠夫作什么营生一般,自己这一身毛茸茸的狐相,难道还不够明显? 难不成对方瞎了不成? 刘青可没心思琢磨它此刻的心理活动,见它这副呆愣模样,二话不说,抡圆了手臂又是几个大巴掌扇过去,风声呼啸,每一掌都精准地落在狐狸精脸上,直打得它眼冒金星,原本就肿胀不堪的脸此刻更是像发面馒头般高高隆起。 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狐狸精那 “不爱说话” 的毛病瞬间被治得服服帖帖,忙不迭口齿清晰地连声高呼: “大人饶命!大人息怒!小的是狐狸精,是狐狸精啊!” 那模样,仿若刘青当真成了能妙手回春、药到病除的神医,只不过这 “医治” 手段,有点独特而已。 “你叫什么?” 刘青再次提问。 “小的......” 狐狸精沉思几秒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刘青摇了摇头。 这种情况还要思考,还是让你的怅鬼自己说吧,太磨叽了。 下一刻,他那原本紧扣着狐狸精脖颈的手指陡然发力,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惨白,宛如五柄钢钳深深嵌入皮肉。 随着他缓缓收拢手指,握力如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一波强过一波地疯狂挤压。 狐狸精瞬间瞪大双眼,眼球似要凸出眶外,满是惊恐与绝望,喉咙里发出 “咯咯” 的破碎声响,四肢疯狂舞动,锋利的爪子在空中徒劳地抓挠,却连刘青的衣角都无法触及。 它周身的妖力仿若失控的电流,滋滋乱窜,试图冲破这致命束缚,然而在刘青雄浑霸道的黑炁压制下,不过是螳臂当车,瞬间消散于无形。 “咔嚓” 一声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传来,像是冬日里枯枝被猛然折断,狐狸精的脖颈处率先出现数道裂痕,鲜血如细密红雾喷溅而出,染红了刘青的衣衫袖口。 刘青却仿若未觉,手上劲道不减反增,那股毁灭性的力量继续蔓延。 紧接着,便是头骨破碎的可怖声音,沉闷又凄厉,狐狸精的脑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形、凹陷,最终在一声爆响中彻底炸裂开来。 叮! 第108章 刚来就有意外收获 当然,刘青的手法很是巧妙,仅仅只是血肉而已,骨头还很完好。 “面板提示:你杀死了一只一阶妖狐,获得经验100。” 咦? 经验好少,可能和这家伙实在是太弱有关系。 随后虎煞纹身一跃而起,一口吞掉了迷茫不知所措打的狐妖兽魂。 吞噬完狐妖兽魂,虎影周身光芒闪烁几下,化作一道流光重新没入刘青臂膀纹身之中, 刘青微微闭目,片刻后再度睁眼,眼眸深处隐隐有精芒闪烁,显然已从那狐妖兽魂中获取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关键信息。 附近的妖兽分布。 原来,这附近的妖兽分布竟呈现出这般零散杂乱的态势。就这只狐狸精而言,它竟是个独苗,兄弟姐妹虽多,却散落在天涯各方。 有的隐匿于青楼楚馆那纸醉金迷之地,借着人间烟火与欲望气息掩盖自身妖气,在红粉堆里厮混度日,汲取暧昧情思化为妖力; 有的则蜗居于深山老林的隐秘角落,终年不见天日,守着一方灵泉或古木精魄潜心苦修; 还有些在散乱的荒村古墟游荡,寄居于残垣断壁间,以吞噬过往旅人怨念为生。 如此零散无章,根本没有一个可供一锅端的大本营,刘青原本盘算着将这狐狸精一族一网打尽、 送它们 “阖家团圆” 的心思,此刻只能无奈打消,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可惜。 虽然心里觉得可惜,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点停止的意思, 只见他眸中寒光一闪,修长手指如锋锐刀刃,瞬间划破狐狸精早已没了生机的躯体,手法精准又狠辣,仿若庖丁解牛般熟稔。 从咽喉处轻轻一划,继而顺势向下,不过眨眼工夫,整张狐皮便被完整剥离,皮毛在月色下还闪烁着幽微光泽,他却看都未多看一眼,随手一甩丢至一旁扔给了白骨蜘蛛傀儡。 紧接着,双手如灵动游蛇,精准地拆解着狐狸的筋骨,每一下拉扯都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 “嘎吱” 声响,肌腱与骨骼分离,鲜血四溅,却又被黑炁收拢放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容器里面。 至于接下来,起锅烧水,准备好的佐料搞里头,肉也放进去,“哗啦” 一声,水花四溅,锅中原本平静的清水瞬间被血水染红,咕噜咕噜翻滚起来。 狐肉性甘温,最是难得,补虚暖中,宛如暖流入脉,能极速驱散修士灵力损耗后的虚寒,重燃精力; 解疮毒,可祛秘境毒瘴致肌肤溃烂之患; 治虚劳,为精疲力竭的修仙者补精益气; 疗健忘,助其重拾往昔功法记忆; 平惊痫,安躁动元神; 消水气黄肿与疥疮,还躯体康健。 算得上是一味良药,更何况这还是一只成了妖的狐狸,肉质自然是鲜美。 感情深一口闷。 刘青只觉得体内暖暖的。 气脉里的炁速度加快了些许。 怪不得总有道士下山降妖除魔。 吃饱喝足当然是要继续干活。 还有不少孤苦伶仃的可怜兽在等着刘青拯救呢。 毕竟峰回路转,据这小狐狸精残留的记忆所示,虽说狐狸精族群难以围剿,但不远处竟另有一番 “热闹” 景象。 八里地外,那里有一窝老鼠精,密密麻麻的鼠辈在地下挖空巢穴,四通八达的地道如迷宫般纵横交错,个个贼眉鼠眼却精于算计,时常趁着夜色倾巢而出,为祸四方。 而更令人咋舌的是,老鼠窝旁竟还盘踞着一伙蛇窝! 这不就巧了吗。 八里外, 刘青已经根据怅鬼指路,来到了这里。 踏入此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的沼泽湿地,浓稠似墨的污水死寂无声地蔓延着,表面氤氲着丝丝缕缕幽绿瘴气,仿若择人而噬的幽灵飘荡不散。 泥潭中不时鼓起浑浊气泡,“咕噜咕噜” 破裂声响彻四周,散发出刺鼻腐臭,那是经年累月沉积的腐败物与毒瘴交融发酵的恶果,中人欲呕。 周遭植被也被这恶地侵染得扭曲怪异,树木枝干歪斜盘旋,仿若痛苦挣扎的畸形巨兽,树皮干裂剥落,渗出乌黑黏液,似是大地脓疮流淌的脓血。 藤蔓如蟒蛇般肆意蜿蜒爬行,却毫无生机绿意,皆是暗沉色调,上面布满尖锐倒刺,在幽暗中闪烁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勾住闯入者拖入泥沼深处。 刘青还在打量四周,突然间。 “嗯?” 他鼻腔中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哼,眉峰瞬间拧紧,原本扫视的视线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猛地拽住,定在了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 那里,一棵枯树突兀地歪斜着,看似毫无生机,树皮干裂剥落,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然而在刘青敏锐感知下,却有一丝极为隐晦的气机如蛛丝般悄然缠绕。 目光顿住,一声大喝。 “谁?” 说话间,左手瞬间探出,掌心朝前,五指箕张,身边的黑色炁焰瞬间凝聚成一只巨型炁掌。这炁掌黝黑深邃,携狂风之志朝着枯木抓去。 “哗啦啦!” 一声巨响,枯树周边土石崩裂,泥浪溅射,烟尘冲天。 炁掌探入地底,须臾抬起,掌心未知肥硕的存在在手掌里面拼命挣扎。 刘青拉近一看。 竟然是一只鼠妖。 手掌里这只老鼠精,生得那叫一个别具一格,活脱脱一副从市井闹剧里蹦出来的滑稽模样,却又透着股子狡黠猥琐劲儿。 瞧它那张脸,眉眼间距窄窄的,一对小眼珠恰似两颗黑豆,整日滴溜溜地乱转,贼光四射,时刻算计着周遭的一举一动,透着一股精明过头的市侩气。 眉毛稀稀疏疏,像是几缕随意耷拉在额头上的枯草,随着它丰富多变的表情滑稽地抖动着。耳朵尖尖却又肥厚,支棱起来时活像两片小蒲扇,稍微有点动静,就跟风向标似的迅速转动,警觉万分。 那塌鼻梁扁平地贴在脸中央,鼻尖老是湿漉漉的,时不时抽搭两下,嗅着空气中的危险气息。嘴巴呢,尖尖突出,嘴角还耷拉着几缕细长的胡须,油腻腻、脏兮兮的, 随着它 “吱吱吱” 的聒噪叫声一抖一抖,好似京剧里丑角夸张的髯口。 身形似胖麻袋,肚皮肥硕拖地,肥肉晃荡褶子堆叠,毛糙灰皮沾着秽物,短腿如桩,走路艰难摇晃,活像超载老爷车,稍不留神就摔得四脚朝天。 贼眉鼠眼第一次在刘青面前具象化。 第109章 鼠妖灰溜儿 “你是这里的鼠妖?” 刘青微微挑眉,心中满是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见他双手轻轻一挥,周身那仿若黑色绸缎般翻涌不息的黑炁,便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缓缓散去,只余丝丝缕缕的灵力气息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萦绕。 他上前两步,目光紧锁眼前这只畏畏缩缩的鼠妖,眼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的涟漪,声音低沉却又清晰地发问。 “道长饶命,仙长饶命啊!” 那鼠妖瞬间如遭雷击,原本贼溜溜乱转的小眼珠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慌乱,双膝一软,“扑通” 一声直直跪地,短小的前肢以肉眼可见的最快速度疯狂舞动,捣蒜般磕起头来,嘴里连珠炮似的叫嚷着, “小妖只是无意间在此路过啊,如有打扰之处,还请道长大人有大量,饶过小妖这一回,小妖定当感恩戴德,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呐!” 刘青愈发感到惊奇,这平日里只在阴沟地沟乱窜、惯于偷鸡摸狗的鼠类,竟也能口吐人言,虽说修行界不乏灵性生灵开了灵智, 但这老鼠…… 他不由想起自家那灵性颇高的小黑, 狐狸一族天生聪慧狡黠,口吐人言尚在意料之中,可这灰不溜秋的鼠辈凭啥也能习得此等本事? 真是邪了门了! 正思忖间,只见那鼠妖说话的当口,腮帮子一鼓一瘪,猛然喷出一团灰蒙蒙的妖气。 那妖气浓稠如实质化的烟雾,迅速在它身下半聚成形,仿若一朵形状怪异的乌云,堪堪拖住它圆滚滚的半个身子,使其摇摇晃晃地脱离了地面,勉强悬浮在半空之中。 只是这 “飞行” 之姿实在笨拙不堪,活像喝醉了酒的邋遢汉,在空中左摇右摆,竭力维持平衡。 然而不过眨眼工夫,或许是妖力不济,又或是操控生疏,它身子陡然一歪,“啪” 地一下重重摔落地面,扬起一小片尘土。 这一摔好似摔懵了头,它在地上弹了几下,肚皮朝上四脚乱蹬,模样滑稽至极。 但很快,它便一个激灵翻过身来,也顾不得拍落身上灰尘,手脚并用地又飞速爬回刘青跟前,继续磕头求饶,那副点头哈腰、诚惶诚恐的模样, 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号的磕头虫,瞧这机灵劲儿,灵智显然不低。 “回道长的话,我叫灰溜儿,是这妖山里一名老鼠精妖兵。” 见刘青迟迟未有要动手诛杀它的意思,灰溜儿那紧绷到极致的神经这才稍稍松懈了些许,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偷觑了刘青一眼, 见对方神色尚算平和,这才大着胆子,用那尖细又略带颤抖的嗓音,字斟句酌地细细解释起来。 灰溜儿缩着脖子,小眼珠提心吊胆地瞅着刘青,声音带着几分哆嗦,急切又惶恐地开口解释:“道长您有所不知啊,小的虽是这老鼠窝里的一名妖兵,可整日过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 咱这窝离那蛇窝近得很,那些蛇妖心眼儿坏透了,总惦记着吞了咱们扩充地盘、增长妖力。” 它一边说着,一边用短粗的前爪比划着,模仿蛇蜿蜒游走、吐信攻击的模样,脸上满是心有余悸: “小的今儿个奉命出来巡逻,想着找条安全些的道儿,好给窝里囤点儿吃食,哪成想就冲撞了您这位大仙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您瞧,小的为了不被蛇妖们突袭,时刻都得绷紧了弦,眼睛耳朵不敢有半分懈怠,就刚才,还瞧见几条鬼鬼祟祟的蛇影在附近晃悠,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找地儿先躲躲,没成想还是没能躲利索。” 按理来说,在这广袤无垠且神秘莫测的灵幻天地之间,一旦生灵挣脱了平凡的桎梏,成功踏入妖之一途,那便如同被邪异之力彻底洗礼重塑了一般。 体内涌动的妖力,恰似汹涌澎湃、狂野不羁的洪流,会将原本温顺怯懦的天性连根拔起,转而赋予其浓烈且鲜明的凶戾与霸道特质。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滋生蔓延的狠劲,镌刻在血脉肌理之中,使其举手投足间皆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慑。 成妖者,或于月圆高悬之夜,立身山巅,对着浩渺苍穹仰天长啸,声波滚滚如雷,震碎周遭静谧,宣泄着骨子里无尽的狂躁与桀骜; 或在争斗厮杀之际,双眸燃赤,仿若溢血的魔瞳,身形鬼魅般闪动,爪牙挥舞,所过之处血雨腥风,对性命视若草芥,以杀戮铸就威名,尽显妖类的凶残本性。 即便是那些初开灵智、妖力尚浅之辈,也应在眼眸深处藏有一丝倔强狠厉的锋芒,不容小觑。 可眼下,刘青狭长双眸微眯,视线如冷冽寒风,一遍又一遍无情地扫过眼前这畏畏缩缩的鼠妖。不管他如何细细端详、反复咂摸,满心满眼都只剩一个念头 —— 这只小妖实在是怂得令人咋舌! 瞧它那副德行,圆滚滚的身子抖得像筛糠,双腿发软,若不是强撑着,怕是早就瘫成一滩烂泥。 原本就贼眉鼠眼的模样,此刻因恐惧更是五官皱缩在一起,活像一颗干瘪的核桃,哪有半分妖类该有的嚣张气焰? 别家妖怪遇敌,要么拼死一战、威风凛凛,要么伺机而动、暗藏狡诈,可它倒好,满嘴讨饶话语,磕头磕得脑门红肿,仿佛脑袋里压根儿就没装着 “反抗” 二字, 只剩最原始纯粹的求生本能,把个 “怂” 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实在是丢尽了妖物的脸面,也难怪刘青满心疑惑,实在难将它与印象中那些穷凶极恶的妖类归为一类。 “那你可知,你那所谓的老鼠妖山里面有多少妖怪?” 刘青剑眉微挑,压根没理会灰溜儿那一连串喋喋不休、满是哀求和诉苦的花言巧语,神色冷峻,双唇轻启直接抛出疑问,那声音仿若寒夜幽钟,冷冽而不容置疑,瞬间打断了灰溜儿滔滔不绝的哭诉之势。 “这个……” 灰溜儿舌尖像是打了结,话语猛地卡在喉咙口。它只觉两道仿若实质化的黑色目光,如来自无尽深渊、深邃无比的寒芒利箭,在自己全身上下来回梭巡打量。 那目光所及之处,恰似滚烫烙铁拂过肌肤,又仿若凛冽冰刃轻轻划过,虽未破皮见血,却让它浑身寒毛直竖,隐隐生出尖锐刺痛之感,灵魂都似要被这目光看穿、剖析得一干二净。 灰溜儿心底 “咯噔” 一下,暗忖这位道长怕是已然瞧出了自己的小心思,知晓它那些半真半假言辞背后潜藏的意思。 更令它胆寒的是,瞧这道长目不转睛审视自己的架势,莫不是…… 馋上了它这身 “肥膘”?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吞噬弱者以增功力乃是常事,想到这儿,它膝盖发软,差点再度瘫倒在地,两条短腿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几乎要支撑不住那圆滚滚的身躯。 可求生的本能终究还是压过了恐惧,它牙齿 “咯咯” 打颤,拼了命地稳住身形,战战兢兢地强撑着回道: “小…… 小的大致知晓一些,可这数目也没个定准呐。 平日里在妖山各处洞穴穿梭往来的鼠妖,粗略估摸,起码也有上百之众,不过这还不算那些外出历练未归,或是隐匿在山腹深处闭关苦修的弟兄们。 再者说了,这妖山势力更迭频繁,时不时就有外来鼠妖投奔,或是内部争斗折损些兵力,这具体数字,小的实在难以精准报上,还望道长恕罪,小的绝不敢有半句欺瞒呐!” 说罢,它脑袋低垂,大气都不敢出,只静静等着刘青发落,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第110章 灰溜儿: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上百之众......” 听到灰溜儿的话,刘青下意识想到了老鼠成灾的景象,但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倘若真的这么多,又怎么会如此畏缩。 刘青转念一想,这家伙要不是不老实,要不然就是还有别的话没有说清楚。 刘青心中疑窦丛生,诸多疑问如同乱麻般纠结缠绕,亟待一一解开。 此地绝非理想的问询之所。 四周静谧得让人毛骨悚然,幽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悄然窥视,每一丝微风的拂动、每一片树叶的沙沙作响,都可能是潜在危险的预警信号。 况且,倘若这老鼠妖山真如灰溜儿所言,拥有上百之众的妖兵,那必然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周围都是老鼠和蛇妖,一不小心 哪怕是他,都可能要遭。 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以免陷入万劫不复的险地。 谨慎才是修道的第一准则。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当下,刘青不再迟疑,他眼眸中黑色光芒如电闪过,雄浑的炁焰瞬间如汹涌潮水般奔涌而出,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幽光,精准地缠绕住灰溜儿那瑟瑟发抖的身躯。 只见黑光一闪,二者仿若穿越了虚空隧道,转瞬之间便离开了此地。 “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这里不太方便,先跟我走吧。” 一路疾行的刘青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啊这……这。” 灰溜儿闻言,吓得浑身肥肉剧烈颤抖,像是被抽了筋的皮球,双腿发软,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摆子。 它那原本就布满汗珠的脑门,此刻更是冷汗如泉涌,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土。 慌乱之中,它脚下甚至控制不住地渗出阵阵骚臭液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刺鼻的味道让人几欲作呕。 它满心惶恐,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恐怖的念头: 这带我回去,怕不是要起锅烧水,直接把我吃掉吧? 毕竟如今已是末法时代,像它这样的一阶妖兽,在那些贪婪的修行中人眼中,无疑是大补之物。 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凄惨场景,耳边回荡着那些人狰狞的狂笑声: “此妖与我有缘,合该归我烧烤!” 然后便被无情地拖到洞府之中,遭受抽筋扒皮放血的酷刑,成为他们提升功力的牺牲品。 灰溜儿显然已是被恐惧彻底蒙蔽了心智,以为这位仙长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开始图穷匕见。 它绝望地认为自己此番在劫难逃,于是忍不住再次连连求饶起来,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尖锐刺耳: “仙长饶命啊,我不好吃,不好吃,肉食臭的,臭的,血…… 血也有毒,又酸又臭, 昨儿个刚被我家家鼠给亲过一口,说我几个月没有洗澡了,嫌弃的吐了口唾沫。 您吃了我只会坏了身子,这不就得不偿失啊!” 刘青见状,微微摇头,神色间带着一丝无奈与好笑,他轻轻开口,声音沉稳有力,试图安抚这只被吓破胆的鼠妖: “放心吧,我抓你只是有事要问你,不会吃了你。 再怎么样,鸭脖我还是下不去嘴的。” 他本意只是用一种诙谐的方式表明自己并无恶意,可这晦涩的比喻对于灰溜儿而言,却似云里雾里,让灰溜儿摸不着头脑。 不过,好在灰溜儿虽然不明白刘青话中的深意,但 “死不了了” 这几个字它倒是听得真切分明。 刹那间,它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原本疯狂挣扎的四肢也停止了乱动,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但不过片刻,它那两颗绿豆大的眼珠子便又滴溜溜转了起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它暗自思忖: 鼠在洞中饿,缘从天上来。 难道我灰溜儿的大机缘终于要来了吗? 这位道长神通广大,随手就可以降服我一看便是妥妥的一位得道高人。 倘若真能成为这位仙长的灵宠,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以后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散养的和家养的他灰溜儿还是分的清楚的。 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得了大机缘之后在众鼠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 它的家属若是知道了,估计会羡慕得眼睛发红,嫉妒得发狂吧? 如它这种底层小妖,即使恰巧开了智在整个修炼界的地位可谓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要传承没传承,好似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盲人,找不到方向; 要背景没背景,就像无根的浮萍,在风雨中飘摇不定; 要资源没资源,每日为了一口吃食都得拼尽全力,四处奔波。 在这强者如林天敌环绕的世界里,他们老鼠就是垫底的存在,毫无地位与尊严可言。 平日里,别说是人了,就算是其他妖物,只要稍微有点实力,看它不顺眼,或是觊觎它一身的血肉,便能随手将它打杀, 而它们只能引颈就戮,不会有任何人或妖为它出头鸣不平。 谁会喜欢老鼠呢? 更何况,相对于人族复杂而隐晦的争斗规则,妖族则是赤裸裸地将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这一理念摆在明面上,毫不掩饰。 强者对于弱者拥有绝对的生杀予夺大权,他们的话语便是铁律,不容置疑与违抗。 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中生存,灰溜儿这小妖每一日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可如果真要是抱上一条大腿就截然不同了。 大腿抱得好,不仅能填饱肚子,不再为了生存而发愁,还能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修炼资源,提升自己的实力。 有了强大的靠山,别人若想打它的主意,那可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你是看不见它们妖族的一些前辈,运气逆天抱上了大佬的粗大腿,从此便如同搭上了青云梯, 一路扶摇直上,那些同族也跟着鸡犬升天,地位身份水涨船高, 从人人可欺的小角色一跃成为一方豪强,风光无限。 什么? 你说我灰溜儿听长辈讲故事听多了? 你说我不要白日做梦不知好歹? 你说做别人的灵宠毫无尊严地位可言? 灰溜儿在心中不屑地呸了一声, 我去你马勒戈壁的……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能有机会往上爬,这种机会对于许多小妖小怪们而言,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天赐良机,哭着喊着上赶着都还不一定有呢! 再说了,它一个小小的老鼠,要什么尊严? 只要能在这残酷的修炼界生存下去,并且活得越来越好, 做大佬的一条狗,它都觉得香得很! 再不行,他就当儿子,反正能活得好,他灰溜儿是无所谓的,只是希望这大腿不嫌弃他才好。 第111章 回手掏,就今晚 不久,刘青裹挟着灰溜儿便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小荒山。 刚一落地,灰溜儿就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双腿发软,半天都爬不起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双眼圆睁,满是后怕,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砸在干燥的土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土。 它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那圆滚滚的身子还时不时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活脱脱一只被吓破了胆的惊弓之鸟。 刘青神色平静地看着灰溜儿,待它稍稍缓过神来,便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 “你这鼠妖,看着修为不高,怎的竟能口吐人言? 莫不是有什么奇遇?” 刘青声音不高不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山间悠悠回荡。 来自被动的威严慢慢的开始展开。 灰溜儿听到这话,一个激灵,慌乱地抬起头,小眼珠滴溜溜乱转,犹豫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回道: “仙…… 仙长,小的能开口说话,全赖妖山洞穴深处有一灵泉,小的有一回误打误撞寻到了那儿,饮了几口泉水,之后脑子就渐渐清明,慢慢学会了人言。” 说着,还心有余悸地瞅了瞅刘青,生怕这位仙长不信。 就在这时,一只浑身黑亮的小老虎从旁边的灌木丛中蹿了出来,正是小黑。 它一脸好奇地盯着眼前这肥嘟嘟的老鼠,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耳朵高高竖起,尾巴也不自觉地轻轻摇晃。 小黑显然对这个不速之客充满了兴趣,时不时地凑上前去,伸出小爪子轻轻扒拉两下灰溜儿,还歪着脑袋左看右看,似乎在琢磨这圆滚滚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每扒拉一下,灰溜儿就吓得浑身一哆嗦,拼命往回缩,嘴里 “吱吱” 求饶,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小黑却不管不顾,玩得不亦乐乎,甚至还张开小嘴,露出一排尖尖的牙齿,作势要咬上一口,吓得灰溜儿以为这是刘青给小黑带来的早餐,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它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小黑的一举一动,双手抱头,惊恐地叫嚷道: “仙长救命啊!这…… 这小祖宗是要吃了我啊!” 那尖锐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枝头的飞鸟。 刘青见状,先是一笑,随后轻斥一声: “小黑,莫要胡闹,我有事情要问它,看看你怎么说话,以后方便一些!” 小黑这才悻悻地收回爪子,蹲坐在一旁,不过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灰溜儿,显然没打算放过这个好玩的 “玩具”。 刘青无奈地摇摇头,又看向灰溜儿,继续追问道: “那灵泉现在所在何处?还有多少, 再者你方才所言的老鼠妖山,具体情形如何,细细道来。” 灰溜儿咽了口唾沫,不敢违抗,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述起来。 灰溜儿觉得,自己要当上仙师的灵宠好像还得表现表现才成。 那是几年前, 彼时,蛇妖一族仿若从九幽地狱爬出的恶煞,个个凶残暴虐,凭借着尖牙利爪以及诡异的毒雾,在妖山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地对周边的弱小族群发动突袭,妄图以吞噬其他生灵来壮大自身的妖力。 鼠妖们身形渺小、力量单薄,自然毫无悬念地成了它们垂涎三尺、时常惦记的绝佳猎物。 为了从蛇口之下求得那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的一线生机,鼠妖们整日提心吊胆,稍有风吹草动,便吓得肝胆俱裂。 一日,蛇妖们又一次倾巢而出,展开了血腥的捕猎行动,所过之处,腥风血雨弥漫,草木皆为之震颤。 他们一群鼠妖们吓得魂飞魄散,为了逃命,它们在慌乱之中疯狂地挖掘地洞,尖锐的爪子在土石间飞速刨动,扬起漫天的尘土。 就在这生死时速的逃窜之际,纯粹出于偶然,它们竟意外地挖到了一口散发着神秘光晕的灵泉。 那灵泉仿若被一层朦胧的轻纱所笼罩,泉水清冽见底,汩汩涌出的水珠闪烁着奇异的微光。 这群本就身为妖兽、对天地灵气有着本能渴望的鼠妖们,在绝境之中哪还顾得上许多,饿狼扑食般一拥而上,纷纷大口大口地畅饮起这灵泉之水。 神奇的是,没过多久,它们便感觉脑袋一阵清明,仿若混沌的迷雾被一束强光穿透,原本懵懂无知的心智竟逐渐开启,慢慢地学会了口吐人言。 然而,好景不长,鼠多泉少,在这群鼠妖毫无节制的疯狂汲取下,灵泉的水位急剧下降,没过多久,那曾经给予它们希望之光的灵泉,竟被霍霍得一干二净。 不过,据灰溜儿后来回忆,虽说灵泉已然干涸,不复存在,但那几个开了灵智后的老鼠精,倒也还有些见识,深知这灵泉即便枯竭,其根源之物必定非凡。 于是,它们小心翼翼地将那形成灵泉的石乳石锥隐藏了起来,用周围的藤蔓、土石层层伪装,做得天衣无缝,仿佛那灵泉从未在此地出现过一般。 只是可惜,灰溜儿本性怯懦胆小,哪怕成了妖,骨子里那股子畏缩劲儿也依旧改不了。 在面对人族或是其他强大妖兽时,它连伤人都不敢,更别提吃人这等凶残之事了。 如此性格,在以力量为尊、弱肉强食的妖山世界里,自然难以出人头地。 久而久之,它在族群里的地位越来越低,最后混着混着,就沦为了只能干放哨这种苦差事的小喽啰,而那几个胆子大、手段狠的兄弟,凭借着敢打敢拼的劲头,全都成了在族群里作威作福、享受一切资源的头头。 在这妖兽的世界,慕强心理根深蒂固,弱肉强食更是铁一般的法则。实力弱小者,随时都可能沦为强者的盘中餐。 若不是念在往昔一同出生入死的旧情,灰溜儿说不定还真活不下来,恐怕早就被同族的兄弟或是其他强大的鼠妖给生吞活剥了。 再后来,有了灵智、会说话的这几只老鼠精,便以那隐藏灵泉之地为据点,聚集在了这里。老鼠本就有着超强的繁殖能力,一生就是一窝, 如此这般,族群的数量便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逐渐繁衍了下来。但福兮祸所伏,族群的壮大也引来了几窝同样贪婪狡猾的蛇妖过来 “打秋风”。 蛇鼠之间,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争斗与周旋。起初,双方互有伤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竟莫名其妙地形成了一种短暂的平衡态势: 蛇妖们知晓鼠妖族群中有几个不好惹的角色,不敢贸然发动大规模强攻; 而鼠妖们也忌惮蛇妖的剧毒与迅猛攻击,尽量避免正面冲突。 至于老鼠精们的实力,其实都是灰溜儿为了自保,在初见刘青时夸大了说的。 毕竟,若真有它口中所言的那么多厉害的妖兽,仅凭几只蛇妖,还不是手到擒来?哪怕是最笨的法子,靠鼠妖们庞大的数量一拥而上,也能把蛇妖们活活堆死。 实际上,整个鼠妖族群,算上老弱病残,也不过二十多个能战斗的精壮,而蛇妖们也精明得很,每次前来骚扰,也大多只是挑选那些没什么修为的普通老鼠下手, 双方就这样,在互相试探与妥协中,暂时相安无事。 “这样看,自己得趁着鼠妖没有反应过来来个回手掏才对。” 刘青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既然都是一阶的小打小闹,确实可以碾压横推过去。 第112章 【白骨奴兽阴符(入门): 1\/100】 虽说眼下对老鼠妖山的情形知晓了个大概,可究竟该如何处置眼前这只瑟瑟发抖的鼠妖,依旧让刘青有些犯难。 这灰溜儿胆小如鼠,瞧它那副怂样,一见到小黑的爪子伸过来就吓得屁滚尿流,嘴里 “吱吱” 求饶个不停,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但它毕竟是妖,哪怕只有一阶修为,也难保不会暗藏什么心眼儿、耍些花样。 而且杀了也就100经验,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感觉不如活着有用,刘青也不是真的差那那么一百的经验。 这般想着,刘青微微眯起双眸,将目光缓缓转移到了灰溜儿身上。 那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寒芒,带着审视与考量,瞬间穿透了灰溜儿试图伪装的怯懦外表,仿佛要将它心底的每一丝念头都看穿。 灰溜儿察觉到这如芒在背的注视,身子猛地一僵,刚刚才缓过点儿劲的双腿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它偷偷抬眼瞄了瞄刘青,见对方神色冷峻,赶忙又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只盼着这位仙长能大发慈悲,饶它一命。 灰溜儿察觉到刘青投来的那道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锐利目光,吓得一个激灵,身子抖得愈发厉害,活像寒风中一片飘零的残叶。 它心中清楚,自己的小命此刻就如同悬在发丝上的露珠,摇摇欲坠,这位仙长稍有不满,便能让它瞬间灰飞烟灭。在极度的恐惧与求生欲驱使下,灰溜相关 灰溜儿眼珠子一转,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开口说道: “仙…… 仙师,小的虽没啥大本事,可眼下却有个法子,能让仙师您彻底没有后顾之忧!” 它的声音因为颤抖而变得尖锐刺耳,在这寂静的荒山之中回荡着。 见刘青并未立刻喝止,灰溜儿心中一喜,忙不迭地继续解释: “就在那灵泉旁边,小的之前偶然发现,还有一具早已干枯的骸骨。 那骸骨周身散发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透着岁月的沧桑与久远,想来生前定非凡俗之辈。凑近一瞧,那骨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白色,上面还布满了细细的裂纹。 这不是重点, 在那枯骨身旁,竟还静静躺着一本竹简! 竹简古朴厚重,上面刻满了奇异的符文,隐隐散发着微光,一看就知道是了不得的宝贝。” 说到这儿,灰溜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被恐惧所取代,它偷瞄了一眼刘青,见对方神色依旧冷峻,赶紧低下头,接着说道: “小的斗胆翻开过几页,只可惜小的虽然机缘巧合之下开了灵智,学会了说话,可这文字之事,却如同天堑一般横亘在眼前,小的是一个字也不认得。 但从那寥寥几页的刻画中,小的却瞧出了些门道。 这秘籍,似乎是一本专门奴役妖兽的法门! 上头画着一些复杂的法阵,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以及妖兽们痛苦挣扎、臣服的模样。小的当时就惊出一身冷汗,深知这东西太过邪门,放在小的手里,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仙师您神通广大、博古通今,要是您能品鉴一二,定能让这秘籍大放异彩。 小的愿将这发现拱手奉上,只求仙师大发慈悲,留我一条小命,小的日后定当为仙师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灰溜儿说着,“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磕得脑门红肿,满心期盼着刘青能被它这番说辞打动。 它心想,这可是自己最后的生机了,若是仙长不收留自己,又或是不稀罕这秘籍,那自己这条小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此刻,荒山之上,唯有它磕头的 “砰砰” 声,以及呼啸而过的风声,交织成一曲求生的哀歌。 刘青剑眉微微一挑,原本冷峻如霜的眼眸中,此刻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这鼠妖口中所言的枯骨秘籍,还有那灵泉开智的奇遇,实在是太过离奇,勾起了他心底深处的好奇。 他暗自思忖,这灰溜儿看似胆小如鼠、懦弱无能,没想到竟还藏着这般机缘,若换在其他小说里,就凭它这运气,说不定真能一路开挂,披荆斩棘,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老鼠,逐步成长蜕变,最终成为称霸一方的妖王,受万妖敬仰,那可真是妥妥的主角剧本。 不过,眼下这一切机缘巧合,既然让这只鼠妖撞上了自己,刘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那便只能说是 “此法与他有缘” 了。 想到这儿,他神色重新恢复冷峻,不动声色地开口说道: “拿来看看。” 刘青虽然心里想的挺多,表面却不动声色,维持自己的神秘还有威严。 灰溜儿耳朵尖尖,一听刘青这话,顿时觉得有戏,原本黯淡无光的小眼珠瞬间亮了起来,仿若绝境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它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张开嘴巴,只见一道幽光闪过,一白骨竹简缓缓浮现而出。 这竹简色泽惨白,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气,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灰溜儿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竹简,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那模样就像是在呈献稀世珍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眼前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仙长。 就在刘青伸手接过竹简的瞬间,一股神秘的信息仿若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检测到玩家正在尝试学习技能白骨奴兽阴符(蓝色),请问是否学习?】 【是 \/ 否】 刘青先是一愣,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心中暗道: “嗯? 难道说这种古籍也算是技能书不成?” 刘青毫不犹豫地在心中选择了【是】。 【你已经学会白骨奴兽阴符(蓝色), 注意:该法门只能奴役低一等级的妖兽, 初入此境,可凭符力与中阶以下妖兽构建心灵纽带,精准感知其情绪、位置,随心下达简单指令,如驱使狼妖巡山、令鸟妖高空了望; 略有小成时,能以阴符独特韵律扰乱妖兽思维,强行植入暗示,让其忘却本能恐惧,听从调遣参与小型争斗,成为得力帮手; 步入佳境后,符力大增,不仅可批量奴役中低阶妖兽,组建小型兽军,还能抽取妖兽部分精魄化为己用,短暂提升自身实力,在危机关头逆转战局; 臻至大成,你就是万妖之主(该功法来自白骨上人自创之法,威力有待商议,请自行体会)。】 【白骨奴兽阴符(入门): 1\/100】 第113章 筋骨血肉皮,魂魄情绪命 夜,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铺展在天地之间,无边无际,浓稠得化不开。 墨色的苍穹之上,星辰隐匿了光芒,好似被这深沉的夜色吞噬,唯有一弯残月,如同一把被岁月锈蚀的镰刀, 在云霭中时隐时现,洒下几缕清冷、黯淡的光,勉强勾勒出大地朦胧的轮廓。 妖山附近,一大一小两个黑影仿若鬼魅般,在崎岖的山路上飞速穿梭,不断地朝着妖山靠近。那较大的黑影身形挺拔矫健,衣袂随风猎猎作响,正是再度折返的刘青; 旁边紧紧跟随的,是如小跟班般的灰溜儿,此刻的它,模样与之前已有了显着变化,眉心处多了一块散发着幽光的骨头印记,那印记仿若一道神秘的枷锁,深深嵌入它的皮肉, 显然,它已然被刘青成功奴役,眼神中原本的狡黠与胆怯,如今已被顺从所取代。 灵智虽然还有,但是已经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 后顾之忧彻底烟消云散,刘青当下不再迟疑,带着灰溜儿马不停蹄地返回了妖山。 他目光冷峻,心中暗自盘算,此番前来,定要手刃几只领头的鼠妖,给这妖山势力一点颜色瞧瞧。至于为何不全数诛杀,刘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暗忖: 作为一个秉持现代思想的有为青年,在这修行之路上,可持续发展战略才是通往巅峰的正途。一次性将这些鼠妖杀个精光,实在是太过暴殄天物,太过浪费资源了。 倘若换种思路,将它们圈养起来,就如同经营一座独特的 “大爱动物园”,定期向它们 “收税”,呃…… 不对,是每过一段时间,便巧妙地收割一波它们蕴含的妖力,血液、尸体如此循环往复,既能持续获得丰厚的回报, 又能保证资源永不枯竭,这可比一次性赶尽杀绝高明太多。 之前动了杀机,无非是因为尚未掌握控制它们的手段,局面失控,只能以杀戮来解决问题。但如今,有了白骨奴兽阴符这等神奇功法,一切都变得不同了,自然要做出最优的抉择。 这般想着,刘青微微侧目,看向灰溜儿,开始有条不紊地交代它接下来需要执行的任务: 先利用它往日在妖山积累的人脉,巧妙地引出几只鼠妖,在争斗中既能逐步削弱妖山的整体实力, 又能顺便让自己补充实战经验,进一步强化刚习得的技能威力,为日后更加顺利地展开他心中宏伟的 “大爱动物园” 计划奠定坚实基础。 没有错,刘青打算将这一计划,称呼为大爱,相亲相爱才是这动物园的宗旨。 刘青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静静地隐匿在妖山脚下一处暗影交错的灌木丛后。此时,夜的寂静被他沉稳的呼吸声打破,他的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寒芒,穿透层层夜色,凝视着不远处鼠妖们时常出没的洞口,脑海中迅速勾勒出一幅详细的战略蓝图,心中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片刻后,他微微侧目,看向身旁那战战兢兢、身形圆滚的灰溜儿,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你去把你的兄弟叫出来。” 那语气仿佛蕴含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为之一滞。 “是,主人。” 灰溜儿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尽管心里依旧有些胆小怯懦,本性中对危险的恐惧如附骨之蛆难以驱散,但眉心处那散发着幽冷光芒的骨头印记突然一闪,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瞬间顺着它的神经脉络蔓延至全身。 在这股力量的驱使下,所有的别扭、抵触以及对未知的不适应刹那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服从与笃定,仿佛它的意志已不再受自己掌控,而是完全被那印记背后的神秘力量所左右。 定了定神,灰溜儿挪动着它肥硕的身躯,尽量放轻脚步,眨眼间便融入了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那臃肿的身影仿若被黑暗吞噬,没了踪迹。 所幸,刘青并没有多等。 不多时,远处便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快速穿梭。 紧接着,灰溜儿那熟悉的圆滚滚轮廓逐渐清晰起来,它正带着两个鼠妖,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那两个鼠妖身形相较灰溜儿略显瘦小,但眼中闪烁的狡黠之光却暴露了它们的精明。 它们一边走,一边还在交头接耳,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 “夜巡” 毫无察觉,全然不知道不远处等待他们的是致命的危机。 待灰溜儿带着那两个鼠妖慢悠悠步入埋伏圈,刘青双眸之中寒芒一闪,如猎豹出击,瞬间从暗处暴起。 他身形快若鬼魅,眨眼间便欺身至那两头鼠妖身前。 白骨剑飞速闪过,裹挟着呼呼风声,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劈向一头鼠妖的脖颈。 那鼠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只觉脖颈处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便软软倒地,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刘青右手握拳,拳风呼啸,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直击另一头鼠妖的胸膛。 那鼠妖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抬手抵挡,可手臂才刚抬起一半,就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拳击中,胸膛瞬间凹陷下去, 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棵树上,随后滑落,没了动静。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两头鼠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挣扎的余地,它们那点微末的妖力,在刘青面前犹如螳臂当车,脆弱得不堪一击。 紧接着,他蹲下身子,手法娴熟地开始剥皮。 血液交给白骨傀儡蜘蛛收集。 白骨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沿着鼠妖的脊背轻轻一划,鼠皮便被完整地剥离下来,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沓。 剥完皮后,刘青又将目光投向鼠妖的骨架。 就连魂魄也在身边的虎纹也随后出现,一口吞了下去,两头鼠魂顿时消失不见。 一番剥皮炼骨吞魂的操作下来,第一次战役圆满结束,同时还有200的经验。 第114章 修行之路多崎岖,心魔丛生方有路 接下来自然是如法炮制,连续三次之后,每次两只,灰溜儿已经叫不出来其他相熟和有过交情的鼠妖,刘青这才停下来。 打道回府,收获足够多,先回去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然后再来也不迟,反正这妖山不会跑,自己随时都能来。 这般算下来,一共四次出手,800的经验还有,八只鼠妖的妖材。 转换了几只怅鬼,还有收集好了改造基地的头骨材料。 稳步进步,不急不缓才是刘青修行的道路。 刘青伫立在夜色笼罩的荒野之中,山风呼啸着刮过,衣袂烈烈作响。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不安,心中暗自思忖:虽说这段时间修行进展颇为顺遂,体内的炁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滋生、汇聚, 可这增长的速度,实在是有些超乎寻常了。 快很正常,毕竟是左道,凝浊气,修道行,不快还不正常。 但是, 百日筑基之后,便迈入了炼精化气这一关键阶段, 而这炼精化气,又细分诸多精细境界,恰似一条蜿蜒曲折、步步登高的登山小径,每一步都暗藏玄机,需得谨慎前行。 此刻的刘青,就陷入了一种极为奇妙且复杂的修行境地。 他已然开启了炼精化气初期的固精采药之法,每一次修炼,都如同在身体内精心耕耘,将那四散的精元小心翼翼地收拢、采撷,储存至丹田深处; 同时,中期的周天运转他也初窥门径,能引导着体内的炁,沿着任督二脉循环往复,如同一股灵动的溪流,滋养着周身经络。 更令人诧异的是,他竟隐隐约约触碰到了筑基修行尾声所涉及的 “神” 之领域,那是一种极为缥缈、难以言喻的境界,仿若在迷雾中窥见了一丝曙光,虽不甚明晰,却又真切可感。 刘青心中明了,精气神三者,本应相辅相成、齐头并进,宛如车之三轮、鸟之双翼,缺了任何一方,修行之路都将崎岖难行。 即便他如今机缘巧合,先行一步大幅提升了炁与精的层次,可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回响: 迟早,还是得回过头,将那被暂时落下的 “神” 重新拾起,悉心打磨,否则根基不稳,迟早会在这修行的狂风巨浪中翻船。 而且,回顾自己这一路走来的修行轨迹,最初修行时,是以 “神” 为引领,穿越之后神魂强大所以无后顾之忧,纵然杂念丛生,就算是中了邪也不过是朝着求道前进; 没错,在刘青看来,自己摸索杀怪做任务就是求道的一种,追求进化的路。 而后专注于 “精” 的锤炼,挖掘身体潜能,积累生命能量; 偶遇四目,换取命功,御兽小黑,后来巧有机缘自改功法变成妖息淬体诀,奈何只精通淬炼之法,却无气血搬运之能,改些时候还是要从凡俗取一武功加进去才好。 没成想,如今却因偶然习得这神秘的紫色功法,一头扎进了对 “炁” 的疯狂探索之中,这巨大的转变,让刘青的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满心都是疑惑。 他暗自嘀咕,修行法术,固然能在这危机四伏的世间提供一份庇护之力,有那神奇的面板助力,只需轻轻一点,便能如同开挂一般精通诸多技艺,如此便捷,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摒弃它呢? 可静下心来,刘青又不禁叩问自己: 修行,到底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这些花里胡哨的技能、日益增长的数值? 不,绝非如此简单。修行的终极目标,理应是得道长生,超脱尘世,飞升成仙,去探寻那宇宙间至高无上的奥秘。 既然如此,自己脚下这条蜿蜒曲折的路,究竟通向何方? 在返回的路途上,刘青仿若被一道神秘的力量牵引,脚下步伐不自觉地加快,起初还是稳步疾行,到后来,竟是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山林间飞速穿梭,带起一阵狂风,惊得路边的草木簌簌作响,也把紧跟在脚边的灰溜儿吓得够呛。 灰溜儿那圆滚滚的身子抖如筛糠,鼻涕不受控制地直往下淌,它拼命迈动短腿,才能勉强跟上刘青的脚步,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几声惊恐的呜咽,可刘青此刻满心沉浸在对修道真谛的探寻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 他的脑海中仿若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吵,一个叫嚷着: “只要按部就班,提升实力,积累技能,便能踏上巅峰。” 另一个却反驳道: “若只是这般机械地堆积属性,与那没有灵魂的傀儡有何分别?” 刘青只觉内心一片迷茫,自己所学的功法技能法术,来源繁杂,五花八门,毫无系统可言,就像是用各种零碎的砖石胡乱堆砌而成的高塔,看似巍峨,实则摇摇欲坠。 他不禁扪心自问:我到底算什么? 是正统的修道者,还是误入歧途的冒险者? 道佛儒三家,传承千载,底蕴深厚,宛如三座巍峨的高山,屹立在修行世界的巅峰,其所秉持的,乃是正统的修行理念,为无数修行者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而自己呢? 却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靠着偶然得来的机缘,一路跌跌撞撞。 突然,随着刘青意念微微一动,体内的炁焰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猛然间暴涨起来,它们仿若一群疯狂的野兽,争先恐后地朝着脑袋眉心的位置汹涌钻去。 刘青心中一惊,他瞬间明白,这些都是修行紫色功法之后,体内滋生的负面浊气。 这天地之间,本就不只有纯净的鬼气,煞气、恶气、晦气、杀气等种种污秽之气,仿若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伺机而动。 虽说刘青修行有术,可毕竟还是血肉之躯,又怎能完全抵御这些邪气的侵蚀? 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刘青即便意志坚定,玩家之心,可终究还是着了道。 这些平日里被他忽视的浊气,此刻终于显露出狰狞的獠牙,开始在他体内兴风作浪。不过,好在刘青心底的恶念,起初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种子,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哪怕如今在这浊气的滋养下被稍稍放大,也仅仅只是秉持着 “斩草除根,杀他全家” 这一极端却基本的理念而已。 若不是此番接连经历几场血腥杀戮,动摇了他内心深处那一丝信念根基,这隐患或许还会悄无声息地潜伏着,日积月累,不断扩大,说不定哪天在关键时刻突然爆发,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如今,它提前现身,虽说棘手,却也给了刘青一个补救的机会。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刘青眼睛一亮,恢复清明。 路在哪里,还要走过之后才能知道。 这心魔也算是一劫,不过福祸相依,劫难已过,路仍前行。 我才不过刚刚入了修行的门槛,就有如此大的心魔破绽,浊气修行的弊端看来比我想的还要严重。 不过,虽然恢复了理智,身体的隐患还没有解决,还需要处理一下。 想到这里,刘青加快了回去的速度,落座荒山洞穴之后,即刻开始了闭关。 第115章 不能被掌握的力量,留之何用? 思来想去,刘青逐渐明晰,如今自己陷入这般困境,出现种种 “走火入魔” 征兆的根本缘由,归根结底,还是出在体内这汹涌澎湃却又失控的炁上。 这段时间,得益于那神秘紫色功法的助力,炁的增长势头堪称疯狂,如汹涌的洪水决堤,滔滔不绝。 然而,物极必反,过多的炁在带来力量飙升的同时,也引发了一系列棘手难题。 尤其是其中蕴含的海量负面阴属性,如同隐匿在暗处的魑魅魍魉,肆意侵蚀着他的身心。 他的身体虽经过前期修行打磨,却依旧难以招架这铺天盖地而来的阴邪之力,仿佛一艘在狂风巨浪中航行的孤舟,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倾覆之险。 况且,世间万物皆遵循阴阳平衡之理,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就如同白昼与黑夜相互交替,方能维系天地运转;四季更迭,寒暖交织,才有万物生长。 如今刘青体内阴炁独大,打破了这种天然的平衡,恰似天平一端过重,失衡的危机已然迫在眉睫。 摆在刘青面前的解决之道,看似有两条。其一,乃是瞬间激发并提升一股与当下体内阴炁同等雄浑的阳炁,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一盏炽热的明灯,以阳克阴,强行达成阴阳调和之态。 此方法看似一劳永逸,却暗藏凶险。 要在短时间内寻得如此磅礴纯粹的阳炁之源,谈何容易? 稍有不慎,引入的阳炁若夹杂杂质,或是与自身契合度不佳,极有可能引发更为猛烈的冲突,让体内的混乱局面雪上加霜。 其二,则是果断削减这过于强大的阴炁,以一种迂回却稳妥的方式,从另一个角度实现阴阳平衡。 虽说这意味着要舍弃一部分辛苦积攒而来的力量,可相较于第一种方法,风险无疑小了许多。 刘青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第二条路。 在他心中,始终坚守着一个信念:自身的主宰,自始至终只能是自己。 任何一股力量,倘若超脱了自己的掌控范围,甚至还可能转化为灾祸之源,反噬自身,那么,即便它再强大诱人,也决然不能留恋。 随着刘青这一决定在心底落定,刹那间,他感觉体内仿若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巨变。 源自下丹田气海深处的玄阴黑炁,仿若一群受惊的恶兽,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那浓郁如墨的黑炁,在气海内翻涌咆哮,掀起层层黑色的波涛,每一道波涛都好似蕴含着无尽的阴寒之力,试图挣脱某种束缚。 刘青赶忙凝神静气,调动全身的意志力,准备迎接这场与自我的艰难较量。 想到这里,刘青走了出来, 静立在山谷深处,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微风拂过林梢发出的沙沙声,似在低语着什么秘密。 晨曦艰难地穿透层层枝叶,洒下几缕黯淡的光,映照出他略显凝重的面庞。 此刻,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体内那股如墨般翻涌的玄阴黑炁,内心满是矛盾与挣扎。 这玄阴黑炁,虽说给他带来了诸多麻烦,甚至一度将他拖入 “走火入魔” 的险境,可刘青心里清楚得很,它本质上是自己辛苦修炼、日积月累攒下的力量。 就如同亲手挖掘的一口深井,每一滴井水都是他付出汗水与努力换来的, 如今,只因它暂时的难以驾驭,就考虑要将其舍弃,谈何容易? 这可是与自己血脉相连、同呼吸共命运的力量啊, 如此一来,又怎能是狠下心肠,就可以轻易割舍? 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般纠结的难题,实实在在地让刘青犯了难。 他眉头紧锁,眼眸深处光芒闪烁不定,思绪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在脑海中肆意翻涌碰撞。思来想去, 许久之后,一抹坚毅的意志火花在他眼底骤然亮起,如同漆黑夜空中划过的一颗璀璨流星,瞬间驱散了些许阴霾。 顺着这丝希望之光,刘青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稳稳地落在了手中那柄白骨剑上。 “君子假外物而筑道基”,这句蕴含着古老智慧的箴言,仿若一道穿透浓雾的曙光,在他混沌迷茫的思绪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对啊,既然自身力量难以割舍,又何必一味地在自我禁锢、纯粹的内部对抗中撞得头破血流?何不巧妙地借助外物之力,借一借手里这把剑,来驯服那狂野不羁的玄阴黑炁? 一念及此,刘青仿若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动力,原本紧绷如弦的身躯微微放松,随即静而动,迅速调整状态。 他微微垂眸,沉浸下来,细细思量自身当下的处境与前行的方向, 片刻之后,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当下握紧白骨剑,身形猛地拔起,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于这晨光熹微的山谷之中,开始舞剑。 刘青会剑法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他不但从未正经研习过剑法,甚至对剑术最基本的入门知识都如盲人摸象,一知半解。 什么剑招走势、发力窍门,对他而言,全然是陌生领域,仿若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看不真切。 但那又怎样?在这充满奇幻与机遇的修行天地里,有什么难题是不能克服的? 完全没有问题! 毕竟,他身上可是有着神奇 “挂” 的加持。 他有玩家面板。 怀揣着那源自灵魂深处、一定要驯服斩断黑炁的信念, 刘青双眸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中寒芒闪烁,恰似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第一缕曙光。 紧接着,他手中的白骨剑高高扬起,仿若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在短暂蓄力之后,猛地向着虚空挥落。 【检测到你因为不断瞎几把乱戳,终于有所领悟,成功领悟技能《基础剑术》(白色)。】 系统提示音仿若一道惊天炸雷,在刘青耳旁轰然响起,却也让他的眼神愈发坚毅笃定。 舞剑的身子微微一顿,仿若在瞬间完成了一次力量与技巧的完美融合与升华。 旋即,他手中的白骨剑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出剑愈发顺滑流畅,每一次挥剑,看似力道更重,却又奇妙地越发轻灵,仿若举重若轻的绝世高手。 剑若游龙,在空中蜿蜒穿梭,划出一道道优美而凌厉的弧线; 身如老猿,脚步灵动多变,辗转腾挪间,步履在顷刻之间竟然变得没有丝毫之前的障碍,仿若脚下生风,踏破虚空。 刘青沉浸在这全新的剑术境界之中,尽情挥洒。 第116章 剑意而已 不够,不够,完全不够。 仅仅只是白色的基础剑法也仅仅只是让刘青明白了什么叫做基础剑法。 白色的基础剑法很简单的字面意思,就是让刘青领悟了基础剑法的招式,还有其他的套路,仅此而已。 要想让这东西抗衡刘青自己的力量,完全不行。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用到面板了。 【基础剑术】 品质:白色 介绍:这是一门最质朴无华的剑术,专为初涉剑道的修行者量身打造。它由历代剑术前辈总结实战经验,去繁就简而成。 此剑术以稳为要,以勤为本,修炼者能从中慢慢感知剑气的流动,培育最基础的剑意。 每一招、每一式虽看似简单,却扎实实用,毫无花哨。 初练时,可助修行者熟悉剑的重量、手感,打磨身体协调性与反应速度。 随着熟练度提升,能在实战中灵活应对,克敌制胜,为往后追求更高深的剑道境界筑牢根基,是剑道之路上不可或缺的第一块基石。 刘青知道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他人于漫漫修行路上,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需耗费大量的时间,在一次次的感悟、一次次的试炼中,去参透那晦涩难懂的修行真谛, 稍有不慎,便可能迷失方向,陷入困境,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而刘青却是唯一拥有玩家面板的人,得天独厚,只要心意微微一动, 轻轻点击加号,便能凭借自身的努力与挥洒的汗水,将渴望的力量揽入怀中。 此刻,刘青站在静谧之地,四下无人,唯有微风轻轻拂动衣角,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眸光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意念仿若灵动的飞鸟,瞬间触碰到“加号”,并果断地点击了下去。 “轰!” 刹那间,仿若平地惊雷炸响,又似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一股温热的暖流凭空涌现。 它如同春日里初融的雪水,带着丝丝生机,缓缓流淌。 然而,对于早已对力量有着极高追求的刘青而言,这点暖流实在是微不足道,就像往大海里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仅仅泛起几圈涟漪,根本掀不起什么波澜,难以对他的实力提升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但刘青神色未变,仿若早有预料,他只是淡然地瞥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脑海深处那如宝藏般的修炼剑术的记忆之中。 每日破晓之前,天色黑沉得仿若一块巨大的墨玉,沉甸甸地压在天地之间,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夜枭啼鸣,划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记忆里的刘青仿若被某种神秘的使命唤醒,毫无眷恋地挣脱温暖被窝的怀抱,身姿矫健利落地翻身而起。 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稳稳握住那柄白骨剑,剑未出鞘,却已有丝丝寒气渗出,仿若在与主人的掌心低语,倾诉着对即将开启的剑道修行的热切期盼。 伴随着第一声清脆嘹亮的鸡鸣,仿若吹响了战斗的号角,刘青迎着凛冽刺骨、如刀般割面的寒风,或是顶着那能将人烤化、炽热难耐的暑气,翩然挥剑起舞。 每一个剑招都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刺出时,仿若利剑能洞穿苍穹; 挑动时,恰似蛟龙出海,翻涌腾空; 抹剑而过,犹如春风拂柳,轻柔却暗藏杀机; 撩剑而起,又似繁星划落,璀璨夺目。 他全神贯注,身心完全沉浸其中,常常忘却了进食的时间,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却浑然不觉; 身体的疲惫感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袭来,他只是咬紧牙关,凭借着钢铁般的意志强撑过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有过哪怕一秒的懈怠。 春寒料峭之际,细密的雨丝如牛毛般纷纷扬扬洒落,打湿了他的衣衫,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淌下,他仿若未觉, 在这纷飞细雨中,剑速不减,身姿愈发灵动,每一招都裹挟着雨水,仿若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借雨水之力,让剑招更具威力; 骄阳似火的夏日,烈日高悬,大地被烤得滚烫,汗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额头、脸颊、后背汹涌而下,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只是随手用力一抹,任由汗水飞溅,继续全神贯注于剑招的精准与流畅, 那炽热的阳光仿佛成为了他修炼的助力,让他的剑意愈发炽热,似能燃烧一切阻挡之物; 秋风萧瑟的季节,金黄的落叶如同蝴蝶般漫天飞舞,他的只身影在这漫天黄叶中快速穿梭,剑速愈发迅疾,每一次挥剑都能精准地斩断飘落的树叶, 仿若在与秋风赛跑,借落叶之轻盈,提升剑招的灵动性; 寒冬腊月里,凛冽的寒风仿若能将空气都冻结,双手暴露在空气中不过片刻,便冻得通红麻木,失去了知觉,他只是呵口热气,让双手短暂回暖,便又紧紧握住剑柄,不让剑的舞动有半分迟滞, 那冰冷的霜雪在他的剑上凝结,却被他的剑意震落,化作点点冰晶,在微光中闪烁。 这般刻苦卓绝、近乎自虐的修行记忆,仿若用最坚韧的铁链串联起来,绵延不断地持续了整整三个春秋才缓缓落下帷幕。 当刘青再次缓缓睁开眼睛,仿若有璀璨星辰在眼眸深处闪烁,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仿若能洞穿黑暗,看透世间一切虚妄。 然而,这光芒转瞬即逝,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不够,依旧不够。” 刘青心中暗自低语,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执着。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很了不起的修行,对于现在的刘青来说根本不够。 于是,他再次毫不犹豫地凝聚意念,再次点击了加号。 “轰!!!” 这一次,一股比之前更为强烈的力量汹涌澎湃地涌入他的体内,仿若汹涌的江河决堤,滔滔不绝。 然而,此刻刘青体内的精元仿若一片深邃的海洋,这股力量与之相比,虽有所增强,却依旧如同一叶扁舟驶入大海,转瞬便被泥沉大海,难以掀起可观的波澜。 与此同时,刘青的脑海中仿若开启了一扇通往往昔岁月的大门,关于练剑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快速闪现。 这一次,除了自己独自练剑的艰辛经历外,更多了许多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与人交手厮杀的记忆。 任老太爷,那看似风烛残年,实则暗藏玄机、手段毒辣的老家伙; 黄鼠狼妖,身形矫健、狡诈多端,一双绿油油的眼睛仿若能洞悉人心; 董小玉鬼,面容娇艳却透着阴森寒意,举手投足间皆能勾魂摄魄。 这些曾经的对手纷纷登场,成为刘青成长路上的磨刀石,在一次次的生死较量中,磨砺着他的剑术、胆识与意志。 而这一次的记忆,仿若一场漫长而艰辛的马拉松,足足延续了五年时间! 当这段记忆最终缓缓结束,刘青仿若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苏醒,他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仿若要将体内的浊气、杂念全部排出体外。 此刻,他目光开阖之间,仿若有闪电划过,精光爆闪,那光芒仿若能撕裂空气; 杀气弥漫,仿若实质化的黑色雾气,萦绕在他身旁,真如剑锋一般锐利。 浑身上下气势凌厉慑人,锋芒毕露,杀气无比浓郁,宛若一把杀生无数的凶剑! 与之前相比,他现在的气势何止强盛了一倍,仿若脱胎换骨,已然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但是依旧不够。” 刘青微微皱眉,轻声自语道。 两次加点,让刘青知道自己要想斩断玄阴黑炁,得投入点真东西才行,两百的经验根本就不能达到自己的预期。 所以, “全部经验一起,给我加!” 随着刘青话音刚落。 熟悉的温热之感再度毫无征兆地袭来,起初只是如涓涓细流,转瞬之间,便化作汹涌澎湃的热浪,在刘青体内横冲直撞…… 刹那间,一连串惊心动魄、热血激昂的与人激斗、生死拼杀的记忆,仿若决堤的洪水,一股脑儿地在他脑海中疯狂翻涌浮现。 剑鸣铮铮、寒光交错、血花四溅,每一个瞬间都如此清晰,种种源自实战的深刻感悟,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些海量的信息一股脑儿地涌入,令刘青顿感脑袋仿若要炸裂开来,一阵强烈的胀痛感袭来,隐隐还有刺痛之感,如同千万根钢针在脑海深处肆意穿刺。 刘青赶忙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试图摒弃这种难受至极的感觉,强迫自己集中全部注意力,去消化这如潮水般涌来的宝贵经历。 很快,脑海中的记忆走马灯似的渐渐缓了下来,待一切归于平静, 刘青惊觉,这一回足足涵盖了五十年接近甲子的修行沉淀。 没多久,刘青才将这些东西彻底消化完毕,缓缓回过神来。 此刻,若单看他的外在形象与面容,似乎并没有太过明显的改变,依旧是那副熟悉的模样。然而,只需轻轻一瞥他的气质,便能发现其中翻天覆地的变化! 倘若说此前的刘青仿若一柄刚刚历经杀伐、满是血污、寒芒毕露、剑气纵横、杀气四溢的凶剑,让人望而生畏。 那么如今的他,外表竟显得温润如玉、清新脱俗,目光清澈明亮仿若能映照星河,气质平和淡然仿若春日暖阳。 这般蜕变,源于凭空多出的累积起来将近一百年潜心练剑的深厚经历, 如今的他,已然褪去了曾经的浮躁与轻狂,多了几分沉稳如山的坚毅,以及行事果决的气魄。 仿若一位洗净铅华、返璞归真的隐世高手,将那柄曾饮血无数的凶剑,悄然收入剑鞘之中,锋芒尽敛,再无半点外露的杀气。 宝剑归鞘,返璞归真。 但唯有刘青自己心里清楚,如今的自己究竟有多可怕。 在他体内,潜藏着一股仿若能毁灭天地的骇人剑意。 平日里,这股剑意仿若沉睡的巨兽,安静蛰伏,可一旦真正爆发出来,绝对能让周遭空气瞬间凝结,令对手胆寒心颤,仿若直面死神降临。 而在这股磅礴剑意之中,更是时刻孕育着一缕超凡脱俗、百无禁忌、能斩断世间一切虚妄、破灭所有生机的断剑之意! 无物不斩,斩无不断! 就是刘青练剑追求的东西。 剑意这东西,堪称一种极为奇妙又令人敬畏的存在。 可以把它理解为剑道的一种境界。 剑修者一心精修剑术,在这漫长过程中,会对自身的精神与意志进行持之以恒、近乎严苛的打磨和淬炼。 岁月流转,随着剑术造诣的不断攀升,精神和意志也会随之发生一些玄之又玄、难以言喻的蜕变。 因剑术的路数、风格、派别不同,精神意志会变得或灵动、或飘逸、或刚正、或豪迈、或冷峻、或悲悯、或威严。 当这种至纯至臻的剑道意志融入剑术之中,那么剑术将会变得凌厉无比、威力绝伦。 不管是那些皮糙肉厚、力大无穷,能徒手撕裂巨石的凶悍妖兽, 还是飘忽不定、形如鬼魅,可穿梭于阴阳两界的邪祟怨灵, 亦或者是其他的修道者,还是其他精怪鬼魅。 在剑意面前,皆如螳臂当车,都会受到如飞蛾扑火般的压制,难以遁形。 孕育出剑意的剑修,仿若超凡入圣的谪仙人,仗剑天涯,纵横四海,所到之处,万邪辟易! 实际上,严格来讲,刘青如今还算不得传统意义上的剑修大家,称他为逐道者更为贴切一些。 只不过,逐道逐的是剑道而已。 刘青做不到诚于剑,只用剑,也就少了几分玄妙,但是此刻对于刘青来说却也够用。 剑意这种珍稀之物,非剑道奇才不能窥探其门径。 哪怕是穷极一生专修剑术的高手,也未必能如愿以偿地将其凝练,至于成功凝练了剑意的顶尖强者,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刘青此刻,已经拥有。 在刘青自身的感受里,历经这几番磨砺与蜕变,他已然从头到脚、由内至外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整个人仿若破茧成蝶,精神、意志、体魄、气血无一不得到了质的飞跃与升华, 现在的他只需要斩断炁海里多余杂陈的存在,就能达到平衡,一身实力岂止是翻了两倍。 怕是能打曾经的三个刘青不止。 第117章 龙吟虎啸精炁调和,阴阳生死平衡之妙 在这静谧幽深的闭关山洞里, 刘青刚刚历经了一场如梦如幻却又刻骨铭心的悟道加点之旅。 此间,种种精妙感悟纷至沓来,刘青一时间只觉收获颇丰,恰似一个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的行者,陡然间寻见了熠熠生辉的珍宝。 趁着这股灵感与体悟带来的炽热劲头, 刘青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坚毅决绝之色,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 他深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的道理,此刻若不乘胜追击,待这股心气稍纵即逝,想要再度找回这般绝佳状态,又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与心力。 他微微闭目,凝神内视,试图趁此机会将那些隐藏在暗处、如跗骨之蛆般影响自己进阶的修行弊端一一揪出,连根拔除。 一番审慎思索之后,刘青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 念及此处,刘青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芒闪烁。 紧接着,他身形一动,手中紧握住那柄白骨剑。 刹那间,剑鸣铮铮,声声震耳,回音在山谷间来回激荡,久久不散。 与此同时,刘青体内仿若有一座沉睡已久的火山被骤然唤醒,周身气血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鼓动起来,仿若汹涌澎湃的江河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每一寸经脉与肌肤。 更为奇异的是,那一直潜藏在他体内深处、仿若暗夜幽灵般的玄阴黑炁,此刻竟也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 开始剧烈地躁动起来,丝丝缕缕的黑炁仿若灵动的游蛇,在他的体内蜿蜒游走,肆意翻涌。 此番对自身根基的调整与优化,绝非易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细微的变动,都可能引发体内能量的失衡,进而导致不可预估的后果。 但他眼神坚定,毫无惧意,毅然决然地向着未知的挑战大步迈进,手中剑舞得愈发迅疾,在山谷之中划出一道道亮丽的光弧, 试图以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剑舞,冲破桎梏,实现自我的蜕变与升华。 刘青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演练着那些看似简单的基础剑招。 劈、砍、刺、挑,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极为认真,一丝不苟。 他的身形随着剑招灵动地穿梭,脚步轻盈而稳健,在外人看来,这般单调重复的练习或许枯燥乏味至极,然而刘青却全然不觉。 每一次挥剑,他都能感受到剑与空气的细微摩擦,体会到力量在剑身与手臂间的流转传递。 同时慢慢的与自身的神共鸣,撬动剑意。 随着剑舞的持续,刘青身上的剑意越来越重,一股斩无不断的剑意直冲云霄,刘青终于停了下来,盘膝而坐,将白骨剑悬在头顶。 然后, 刘青深吸一口气,猛地催动体内的妖息淬体诀, 刹那间,周身血气仿若被点燃的熊熊烈火,汹涌澎湃地翻腾起来。 那炽热的气血,携带着一股狂野不羁的力量,在他身体周遭急速奔涌,鼓荡不休,竟蒸腾出一片浓稠如墨的气血雾炁。 这气雾黑红交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蔓延、汇聚,浓重到极致之时,刘青的身形已然完全隐匿其中,仿若被这神秘气雾吞噬。 紧接着,在那呼啸的气雾漩涡中心,缓缓显露出一只巨大的黑红猛虎轮廓。 它昂首而立,身姿矫健,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那血盆大口微微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似能撕碎世间一切阻挡之物; 虎目之中,闪烁着幽森的红光,尽是眼红,赤目生威,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野性与凶狠,仅仅是静静地凝视前方,便让周遭空气都仿若凝固,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威压。 与此同时, 好似是较劲,刘青体内的玄阴幽浊逆清典功法也悄然运转。 随着功法的深入,他周身气息愈发诡谲,一道森冷刺骨的寒意从他体内散发而出,与那炽热的气血相互抗衡又彼此交融。 片刻之后,刘青紧闭双眼,身体里的气海丹田再次猛然发力,只见一条由幽寒阴气凝聚而成的白色游龙,张牙舞爪地从他口中呼啸而出。 这条游龙周身布满细密的紫色鳞片,每一片都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好似玄铁铸就; 它那修长的身躯蜿蜒盘旋,在空中肆意扭动,所过之处,空间仿若都被其冰冷的气息冻结,泛起丝丝白霜。 龙角尖锐如峰,直刺苍穹,而那双瞳眸,毫无眼白,只有无尽的幽黑,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业火,燃烧着无尽的冷酷与肃杀,冷冷地俯瞰着世间万物, 蟒口开合间,喷吐出缕缕黑色的寒雾,仿若要将一切生机都冻结、吞噬。 此刻,黑红猛虎与白紫色游龙相互呼应,围绕着隐匿在气雾中的刘青身边,怕不是没有刘青限制,已经开始了厮杀。 而两者最为显眼的自然而然是体型,那白紫游龙看起来要比黑红的猛虎庞大两倍有余。 白紫游龙似乎是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生机精炁,那原本松弛的身躯慢慢的紧绷,而后庞大的身躯开始环绕刘青朝天自上,发出阵阵的龙吼。 随后,那双尽是眼黑的深邃眼眸缓缓睁开,扫向了刘青身边趴卧的黑红巨虎身上 刹那间,一股汹涌澎湃的战意从它心底涌起,仰头突出去一口黑到极致的死气龙息,似乎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而那看似不可一世、周身散发着恐怖气息威猛凶压的黑红巨虎,竟在这声龙吟之下,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 原本凝实的身躯突然有些溃散,似乎再来一下就会散掉。 妖息淬体诀的虎代表着刘青的精,是气血,是阳,是生机。 玄阴幽冥浊清典的龙代表着刘青的炁,是法力,是阴,是死气。 阴阳交融,虎龙合璧,若能将这二者的力量修炼至巅峰之境,一念之间,便能掌控生死轮回,扭转乾坤之势。 到那时,“内有” 虎威凛凛,生机盎然,体内力量仿若奔腾不息的江河,源源不断,不仅能强身健体,祛病延年,还能让自身精气神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 “外有” 龙影绰绰,身外化形,以虎御龙,诸般神奇术法信手拈来,可挥手成法,逍遥自在天地。 然而,此刻精密闭关山洞之中,阴阳二气仿若惊涛骇浪中的孤舟,剧烈地颠簸摇晃,已然陷入了极度的失衡状态。 四周的空气仿若被注入了铅块,沉重压抑,风声呜咽,似是在为这即将失控的局面悲叹。 值此危急关头,刘青身姿如电,动若脱兔,手中紧握着那柄白骨剑,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刹那间,白骨剑仿若感知到主人的决心,剑身金芒爆闪,璀璨夺目,仿若一颗骤然升起的金色太阳,瞬间驱散了周边的阴霾。 紧接着,那耀眼的金光之中,一柄柄小巧玲珑却锋锐无比的金色小剑鱼贯而出,它们仿若灵动的飞鸟,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绚丽的弧线, 而后分化万千,如细密的春雨融入大地般,精准地溶于黑红巨虎的两肋。 这一瞬,黑红巨虎仿若被注入了天神之力,原本就矫健威猛的身躯愈发显得气宇轩昂,肌肉紧绷,好似钢铁铸就,每一块肌肉的隆起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它的皮毛仿若被重新淬炼,黑红相间的色泽愈发深邃浓郁,闪耀着神秘的光泽,丝丝缕缕的能量在皮毛间流转闪烁,恰似夏夜星空下的璀璨银河; 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此刻更是仿若燃烧的炼狱之火,透露出无尽的狂野与凶狠,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对手。 背上新增的一对金色羽翼,舒展间,光芒四溢,羽毛仿若用最纯粹的黄金打造,每一次轻轻扇动,都带起一阵狂暴的气流,真可谓是如虎添翼,实力更上一层楼。 刹那之间,刘青身周仿若开启了一场诸神的混战。 虎精与龙炁的交战再次展开, 虎啸龙吟交相呼应,仿若洪钟大吕与九幽鬼哭同时奏响,震的刘青摇摇欲坠,地动山摇。 刘青头顶虚幻额风云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肆意拨弄,瞬息万变,乌云滚滚翻腾,与地面扬起的尘土相互交融,遮天蔽日。 一只黑红色的华美巨虎,身姿矫健,气势磅礴,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千钧之力,与一只漆黑紫角的凶狞游龙在空中、地面展开了几番惊心动魄的厮杀角斗。 游龙身形庞大,蜿蜒盘旋,所过之处,空间仿若被其强大的阴气扭曲撕裂,泛起丝丝诡异的涟漪。 它那紫角尖锐如峰,闪烁着幽冷的寒光,仿若能洞穿苍穹; 血红色的瞳眸,仿若来自地狱的业火,燃烧着无尽的肃杀与贪婪; 白色的龙身之上,黑色的纹路仿若神秘的咒文,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龙口大张,喷吐着黑色的浓雾,仿若能将世间一切生机瞬间吞噬。 而黑红巨虎毫不畏惧,凭借着新增的力量,它仿若战神附体,一次次主动发起攻击。 它的利爪仿若神兵利器,每一次挥出,都能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亮丽的光弧,撕开游龙的防御; 虎尾仿若粗壮的钢鞭,横扫千军,重重地抽打在游龙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巨虎的咆哮声仿若能震碎灵魂,让游龙的动作都出现了短暂的迟滞。 几番激战过后,黑红巨虎瞅准时机,猛地一个前扑,以泰山压顶之势强行按倒了身躯庞大的黑瞳白色紫角狞龙。 紧接着,它低下头,血盆大口张开,露出锋利无比的獠牙,几个迅猛有力的撕咬吞噬后,游龙的气机仿若被抽干的油灯,瞬间溃散。 刹那间,白龙化为道道黑红烟气,仿若被吹散的迷雾,散于虚空之中,只留下些许阴森的气息,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而那头黑红巨虎则在吞噬了游龙之力后,身躯越发凝实强壮,每一寸肌肉都仿若蕴含着无尽的能量,它心满意足地趴伏而下,似乎卸下了什么重担,惬意慵懒。 可若是有人胆敢小瞧它,只需瞧上一眼,便能发现,那隐藏在憨态可掬表象之下的兽性与暴虐,丝毫不减反倒更盛几分。 它的眼眸中时不时闪过的一道寒光,便能让人心惊胆战。 随后,那威风凛凛的黑红巨虎缓缓俯下高傲的头颅,像是一位历经百战、终于凯旋的将军,开始放松紧绷的身躯。 它那血盆大口轻轻闭合,原本闪烁着野性光芒的双眸,此刻也渐渐合拢,仿佛陷入了一场深沉的休憩。 巨虎周身氤氲的气息,仿若春日清晨湖面上弥漫的薄雾,在微风的吹拂下,渐渐虚化溃散。 丝丝缕缕的气息从它那雄伟的身躯上剥离,飘散在空中,宛如一场梦幻的光影秀。 每一道飘散的气息,都似承载着它过往战斗的勇猛与力量的余韵。 而在这整个巨虎渐渐透明的奇妙过程中,令人惊叹的景象出现了: 居然隐隐显现出里面刘青收功敛气的模样。 只见刘青盘膝而坐,双手置于膝上,掌心向上,似在承接巨虎的精气。 他面容平静,却又透着一股坚毅,眉心微微皱起,仿佛在专注地引导着体内紊乱的能量回归正轨。 随着最后一丝虎形气息的消散,那一只巨大紫虎都化为了一缕缕极致精纯的气息,仿若灵动的丝线,悠悠然飘向刘青,继而被他徐徐吞入了口鼻之间。 刘青的身躯微微一震,像是在接纳这股雄浑力量时,经受了一场灵魂的洗礼。 此时的刘青,看起来面色红润已极,仿若被初升的朝阳涂抹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 他双眸炯炯有神,透着一股洞察尘世的睿智。 仅仅是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便让任何一个看到的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蓬勃生机的韵味。 仿佛他就是这天地间生命律动的化身,周身散发的活力能驱散一切阴霾,带来希望与光明。 换句话说,那就是仙气飘飘,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阴翳冰柔。 自此时刻,阴阳共济,龙虎交揉,精与炁来到了一个平衡,刘青对于自身的掌控再次得到了一个新的提升。 第118章 是时候该横推了 历经重重磨难,刘青终于靠自己的努力还有汗水成功化解了那一直如阴霾笼罩、困扰他许久的修行途中的重大隐患。 一时间,他只觉浑身畅快无比,仿若一位负重登山许久的旅人,陡然间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似一只破茧而出的彩蝶,尽情舒展着新生的双翼。 体内原本凝滞不畅的气息,此刻仿若被疏通的河道,奔腾汹涌,那积压许久、亟待释放的磅礴力量,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当下,刘青眸光一闪,眼神中透着果断与决绝,毫不犹豫地立刻动身启程。 他身形矫健,步伐轻盈且带着几分急切,仿若一阵旋风掠过,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在他身旁,灰溜儿身形略显狼狈,显然之前的修行消耗让它还没缓过劲儿来,此刻只能匆匆跟上刘青的脚步,眼神中尚有一丝懵懂,仿佛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 二人一路疾驰,不多时,便带着那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还没有从先前的疲惫与慌乱中恢复过来的灰溜儿,再一次风风火火地返回了那座神秘而危险的妖山。 这一次,刘青的行事风格与往昔大不相同,他没有丝毫隐瞒自己行踪的意思,反倒是昂首挺胸、大大方方地径直走进了鼠妖的大本营。 那大本营位于妖山深处一个隐秘的山谷之中,四周怪石嶙峋,洞口星罗棋布,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仿佛是一处被黑暗与邪恶长期霸占的禁地。 刘青踏入其中后,神色平静如水,仿若踏入自家后花园一般闲适自在,然后就这样气定神闲地安安静静站在山谷中央,静静地等待对方的到来。 于他而言,此番前来,既是为了磨剑,以实战砥砺剑意,同样也是借此稳固自身刚刚突破、尚有些许不稳的修行境界的绝佳好办法。 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唯有历经生死搏杀,才能让自己的根基更加扎实,如同在狂风暴雨中扎根的苍松,愈发坚韧。 刘青身边的灰溜儿却全然没有主人这般淡定从容,它畏畏缩缩地紧贴着刘青的脚跟,身体瑟瑟发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即将面临的是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 它那黑豆般的小眼睛不停地转动着,左顾右盼,满是惊恐与不安,时不时偷瞄一眼四周黑洞洞的洞口,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里面窜出来将它吞噬。 忽然,一阵浓烈刺鼻的腥风仿若凭空卷起,从不知何处呼啸着席卷而来,刹那间吹散了山谷中原本就稀薄的雾气。 来了! 灰溜儿心中一惊,还没等它反应过来,尖锐刺耳的吱吱吱叫声便已响彻夜空,打破了这片山谷长久以来的死寂。 一道道黑影仿若闪电般,从四面八方的洞口迅猛飞扑而来,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其模样骇人无比,仿佛是从地狱深渊涌出的魔影。 “主人,小心。” 灰溜儿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已然回到了那个令它胆战心惊的 “老家”,当下也顾不上许多,扯着嗓子大声招呼自己的主人刘青小心。 刹那间,山谷之中仿若奏响了一曲混乱嘈杂的乐章,吱吱吱的老鼠尖叫与呼呼呼的剑出鞘劈砍的声音相互混杂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刘青手持那柄寒光闪闪的白骨剑,身姿矫健,剑招凌厉,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片血花, 那些普通老鼠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不过是稍微强壮一点的普通鼠辈而已,没有任何修行根基,体内毫无妖力,也不懂什么奇门门道,完全就是凭借着本能在疯狂扑咬。 刘青出手狠辣、行事果决,不过几招下来,那股杀伐果断的气势便已震住了余下那些原本还想飞扑而来的老鼠,让它们心生畏惧,蜷缩在洞口,不敢再轻易妄动。 这一幕倒是让灰溜儿眼神一震,它眼中满是惊讶与钦佩,似乎没想到自家主人竟如此勇猛无敌。 “不愧是主人。” 灰溜儿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同时它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小心翼翼地警惕着身边那些同族,生怕它们突然发难,对自己不利。 毕竟在这弱肉强食的妖山之中,同族相残也是常有的事,它可不想稀里糊涂地丢了小命。 刘青确实一开始就有借此磨剑的打算,然而此刻他也发现,现实远比想象中棘手。 说实话,这些老鼠的数量实在是多得惊人, 尽管他每次挥剑都能干净利落地带走数十只老鼠的性命,可几乎是转瞬之间,就有更多的老鼠疯狂补上,而且那数量还在持续不断地增加,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甚至其间还隐藏着几只能量波动明显不同、已然踏入一阶妖鼠行列的家伙,它们身形更为矫健,速度更快,牙齿也更加锋利,时不时从暗处偷袭,给刘青制造麻烦。 但刘青仿若未觉,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依旧神色冷峻,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杀戮动作,杀戮,继续杀戮。 他的眼神愈发坚定,仿若在执行一项神圣而不可更改的使命,势要杀到这些老鼠胆寒,杀到这漫天无尽的黑影不敢上前一步。 若是让刘青这么一直杀下去,说不定还真就让他以一己之力将这群鼠辈彻底镇压,达成目的。 但是,幕后操控这一切的老鼠精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刘青如此肆意妄为,就在局势愈发紧张、胶着之时, 吱吱吱!!! 一个更加刺耳、仿若能穿透灵魂的声音轰然袭来,紧接着,一个庞大的身影从那密密麻麻的老鼠黑影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只见它周身妖气缭绕,浓郁得仿若实质化的黑色雾气,仅凭这妖气的强度,便能一眼看出,这是一只妖气达到了一阶顶峰,甚至隐隐有希望媲美二阶妖兽的大家伙, 不过很可惜,它终究还是被困在了一阶顶峰,尚未能突破那层桎梏。 “什么?一阶顶峰,这家伙的实力又变强了?” 灰溜儿瞥了一眼之后,神色陡然一变,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开口提醒道。 它深知这只鼠王的厉害,以往在这妖山之中,不知多少同类都丧生在它的爪牙之下,如今自家主人即将面对如此强敌,它怎能不忧心忡忡。 灰溜儿不愧是鼠奸无疑。 话说回来,视线转移到刘青这里, 刘青vs鼠王,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 虽然眼前的鼠王身形硕大、獠牙狰狞,周身妖气翻涌,一双血红色的眼眸中透着凶残与狡诈,模样看起来煞是可怖, 但刘青心中却毫无惧意。一来有着实力境界上的绝对优势,这段时间他刻苦修行,历经诸多艰难磨砺,修为已然远超往昔; 二来自己这些日子精心钻研、反复苦练所练就的各种精妙剑招与独特手段,此刻正跃跃欲试,亟待一展锋芒。 有此二者加持,面对这鼠王,刘青深知并没有太过致命的风险, 甚至,在他眼中,这鼠王将会是他进一步提升厮杀战斗经验、锤炼剑意的绝佳 “磨刀石” 与 “经验包”! “死!” 刘青眼眸之中寒芒一闪,仿若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第一缕曙光,透着无尽的杀意。 不知何时,他的掌心之中已然多出了那柄熟悉的白骨剑,剑身惨白, 在这暗色笼罩下却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幽寒之气,仿若在低语着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渴望。 随后,刘青身形一动,仿若一只捕猎的猎豹,迅猛而敏捷,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带起一阵劲风,呼啸着向鼠王扑去。 他手中的白骨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寒光闪烁,恰似夜空里坠落的流星,又仿若一条从九幽地狱钻出的白色蛟龙,张牙舞爪地穿梭盘旋,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利刃撕裂,发出 “嘶嘶” 的尖锐声响, 瞬息之间,便跨越了数丈的距离,直逼那凶悍鼠王的要害之处奔袭而去! 叮! 第119章 以剑斗鼠 刘青双眸之中寒芒一闪,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带着必杀的决心,手中白骨剑陡然挥出。 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仿若破晓时分撕裂黑暗的曙光,凛冽刺骨,呼啸着映照寒空。这剑光恰似一道无尽雷霆,在空中盘旋扭曲,张牙舞爪地朝着鼠王猛扑而去, 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其狂暴的力量点燃,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响。 剑刃之上,锋锐之气四溢,仿若实质化的利刃风暴,仅是让人多看一眼,便能真切地感受到一种眼膜仿佛要被那凌厉剑锋瞬间撕裂的刺痛之感,这自然是刘青那雄浑剑意的磅礴威慑。 妖山鼠王身为这一方霸主,久经沙场,感知何其敏锐,几乎在刘青出剑的同一瞬间,便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浑身寒毛直立,根根钢针般的毛发仿若刺猬的尖刺,根根竖起,那是它出于本能的防御预警。 紧接着,它体内一阶顶峰所蕴含的磅礴妖力仿若沉睡千年后被骤然唤醒的洪荒巨兽,轰然爆发,汹涌澎湃的妖力如同一股失控的洪流,裹挟着无尽的沙尘,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震荡,一时间,视线所及之处皆被这漫天沙尘所遮蔽,仿若置身于混沌沙暴之中。 妖兽一族,大多凭借着与生俱来的本能行动,虽身具强大力量,却少了几分智谋谋略。 鼠王也不例外,面对刘青这必杀一剑,它来不及细想应对之策,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反应,硬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原本足以一击毙命的剑招惊险扭了过去。 “吱!!!” 鼠王发出一声震天巨吼,恰似在平静的大地上骤然炸响一道惊雷,震得周遭山石簌簌滚落,树木剧烈摇晃。 与此同时,它那锋锐无比、闪烁着金芒的利爪高高扬起,竟是不躲不避,仿若一位悍不畏死的狂战士,将全身妖力疯狂汇聚于爪尖,而后径直朝着那直奔而来的白骨虹光悍然拍打下去, 那架势,似乎要凭借着这一爪之力,将整道锋锐的剑光都硬生生地拍打粉碎,以彰显其霸主威严。 然而,刘青这一剑又岂是如此轻易就能被抵挡的? 他在剑上所灌注的斩无不断的雄浑剑意,乃是他凭自己努力和汗水将近一甲子时间才凝练而成,其威力往大了说足以洞穿苍穹、撕裂山海,往小了说也不是区区一阶就能抵挡的存在。 区区一只不擅防御、仅靠本能行事的老鼠精,即便拥有一阶顶峰的妖力,又怎能抗衡这等绝世剑意? 果不其然,只听 “撕拉” 一声脆响,仿若布匹被利刃瞬间撕开,鲜血仿若绽放的血花,随着剑光的回旋飞溅而起。 妖山鼠王那原本威风凛凛、锐不可当的利爪,竟在这一剑之下齐根而断,仿若被收割的麦穗,断口处平滑整齐,甚至连带着手掌部分,也轻易地被锋锐的剑光撕裂开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剑痕,白骨森森,触目惊心。 “吱!!!” 剧烈无比的疼痛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涌上鼠王心头,刚刚还气势汹汹、一往无前的它,手掌猛然间像是被毒蜂蜇到一般,下意识地急速抽回。 滚烫的鲜血仿若失控的喷泉,从那断裂处喷洒而出,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如若不是鼠王反应够快,在关键时刻将手缩得及时,再加上妖兽本就天生体魄强悍,平日里淬炼身体有术,恐怕在刘青这一剑之下,当即整只手掌都会被干脆利落地斩落,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藕断丝连,尚有一丝皮肉相连。 十指连心,断掌之痛仿若万箭穿心,瞬间侵袭而来,顷刻间便将妖山鼠王那仅存的一丝理智淹没得无影无踪。 只见其双目之中瞬间泛起腥红的光芒,仿若被点燃的地狱业火,狂性大发,浑身上下黑色的妖力仿若沸腾的岩浆,疯狂蒸腾而起,掀起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气浪,朝着四周滚滚扩散。 此刻的它,看上去唬人无比,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魔神,举手投足间便能毁灭天地。 然而,实际上它已然失去了理智,体内大部分的妖力都在这狂躁的情绪支配下,不受控制地消散于半空之中。 此消彼长之下,它的落败已然成为了不可逆转的定局。 “轰轰轰!!!” 仿若彻底陷入癫狂的它,疯狂地朝着四周胡乱拍打,每一次攻击都裹挟着妖气加持下的强大力量,仿若重型炮弹轰击在地面上。 一时间,大地仿若遭受了一场强烈地震,土壤剧烈震动,崩裂开一条条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缝,朝着四面八方迅速扩散蔓延。 妖山鼠王在这狂暴肆虐之下,已然分不清敌我,它疯狂地拍打虚空,四面八方都是它狂暴攻击的影子,一些躲闪不及的同族,也在这混乱中被其一并拍成了肉泥,惨不忍睹。 滚滚的烟尘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迅速席卷而起,凶煞的妖气仿若实质化的乌云,弥漫漫天,那声势,骇人无比,颇有那西鼠霸王称霸一方、无人能敌的狂妄姿态。 反观刘青,面色冷峻如霜,仿若一座巍峨不动的冰山,手持白骨剑,身姿挺拔如松。 面对鼠王这近乎疯狂的狂暴攻击,他仿若早有预料,凭借着超凡的战斗意识与敏捷身手,往往在鼠王的攻击尚未落下之前,便能提前预判,精准招架。 白骨剑与鼠王的攻击一次次碰撞,火花四溅,却未能让刘青有丝毫损伤,他仿若这混乱战场上的主宰,冷眼旁观着鼠王的垂死挣扎,等待着给予它最后致命一击的绝佳时机。 与此同时,在这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厮杀战局之中,刘青仿若一位冷静至极的猎手,时刻紧盯着妖山鼠王的一举一动。 每当那鼠王在疯狂攻击中因失去理智而露出破绽之际,刘青手中的白骨剑便会瞬间化作一道死亡的闪电,毫不犹豫地撕裂空气,带着森寒刺骨的剑意,精准无比地化作一道凌厉的剑光刺向破绽之处。 他出手半点不留情,半点不收力,每一剑都灌注着必杀的决心,似要将这妖山的霸主彻底斩杀于剑下,却又收着点火候。 在山洞深处那一人一妖激烈厮杀的中心地带,两道身影仿若被卷入了一场狂暴的飓风之中,陷入了极为惨烈的生死搏杀。 鼠王凭借着一阶顶峰的妖力,凶猛残暴至极,它的每一次攻击都仿若携带着千钧之力,气势骇人, 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其狂暴的力量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声势震天,仿若要将这山洞都震塌,让一切都臣服于它的淫威之下。 而刘青则身形闪烁不定,仿若鬼魅一般,在鼠王的狂风暴雨式攻击中灵活游走。 偶尔他撕裂开来的剑光森寒无比,仿若夜空中坠落的寒星,映照长空,让这昏暗的山洞瞬间被寒光照亮,那光芒之中所蕴含的杀意,令周围的空气都仿若凝结成冰。 没过多久,激烈的战况便呈现出了鲜明的对比。妖山鼠王浑身上下已是多出了大大小小数十道触目惊心的剑道伤痕, 鲜血如失控的溪流,不断沁渗滴落,有的伤口深可见骨,白骨森森漏体而出,夹杂着四周弥漫而起的凶煞妖气,看上去可怕煞人无比,仿佛是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恶鬼,散发着惨烈的气息。 与之相反,刘青却是进退自如,游刃有余。 他体内的玄阴黑炁仿若浩瀚无垠的深海,深邃而强大,历经这一番激战,竟未曾耗费多少。他身姿挺拔如松,甚至连身上的衣衫都未曾凌乱, 仅仅是手中的白骨剑剑身有些许鼠王利爪留下的抓痕而已,仿若这一番恶战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轻松的试炼。 不仅如此,刘青惊喜地发现,在这实战过程当中,自己平日里反复修炼的基础剑术反而得到了略微的提升。 那些曾经略显生硬的剑招,如今变得更加的融会贯通,施展起来愈发熟练,每一次挥剑都能感受到力量与技巧的完美融合,仿若手中之剑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面对这等狂暴而又失去理智的对手,刘青凝聚心神,全身心投入战斗。 他深知,非但没有任何危险,反倒是实战经验一点一滴地在积累、提升。 此刻的对手,已然成了他提升自我的绝佳 “经验包”,他仿若一位贪婪的求知者,尽情汲取着战斗中的养分,待到自身实力升无可升的时候,便会毫不留情地将这鼠王抽筋剥皮, 当场斩杀。 说起来,刘青这种作风,还真就有魔修那种用石头榨出油来、不择手段追求极致的几分风格。 场中,这一阶顶峰、凶猛无比的妖山鼠王,在刘青的连环攻击之下,已是被彻底地压制。 这并不奇怪,刘青和妖山鼠王的实力本就不在一个层级之上。 更何况,如今眼前发狂的妖山鼠王,在刘青的大体估算当中,恐怕要比之重伤的二阶任老太爷僵尸还要差上一筹。 无论是在炁的雄厚程度,还是速度、攻击威力、身体防御等等诸多方面,刘青都全方位地占据优势,几乎是形成了全面的压制态势。 是以,在刘青的攻击之下,妖山鼠王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 此时,面对着这滑不溜湫、身形鬼魅的对手,妖山鼠王每一次攻击拍打都好似打在了虚空之中,徒劳无功,而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刘青那锋利无比的剑刃反过来所伤,于身体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红的剑痕。 这种憋屈之感,贯穿了整个战局,让它愈发愤怒,仿若心中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即将把它的理智完全烧毁。 “吱吱吱!!!” 又一声震彻空气的怒吼从鼠王口中爆发而出,伤痕累累的它猛然间爆发,体内强大的妖力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疯狂汇聚。 这一刻,它仿若一位绝境中的勇士,猛然放弃了所有的躲避,所有的防御,孤注一掷地凝聚起雄浑无比的妖力,直接朝着刘青的方向,伸出那布满伤痕却依旧锋利的利爪抓去。 强横的妖力冲击虚空,震荡空气,发出 “嗡嗡” 的巨响,仿若一颗巨大的陨石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刘青砸来,声势骇人无比,似乎要将这片天地都重新改写。 看得出,在刚才无比窝火的战斗之下,妖山鼠王已经是愤怒到了极限,它已然顾不上生死,凝聚了所有的力量,放弃一切的防御,誓要将眼前这个该死的苍蝇彻底拍死,奋力一搏,以求一线生机。 面对着妖山鼠王的倾力一击,即便是刘青,心中也知晓一旦正中恐怕也得遭受重创。 刹那间,刘青面色微变,然而他手脚丝毫不慌乱,仿若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在危机面前沉稳如山。 体内浊气仿若听到了集结令,迅速汇聚,气血在身间激荡,手中白骨剑寒芒一闪,毫不犹豫地挥出,仿若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 一时间,烟尘四起,仿若一场沙尘暴席卷而来。 靠得近一些的,那些身形矫健、野性难驯的妖鼠,都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推搡了一把,瞬间被这股汹涌澎湃的冲击横扫出去。 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狼狈的弧线,而后重重地跌落在远处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一口口殷红的鲜血仿若失控的喷泉,从他们口中哇的一声喷射而出,被这狂暴的冲击震出了内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体瑟瑟发抖,显然已遭受重创。 远一些的,在这平地里毫无征兆掀起的风暴之下,仿若狂风中的小草,摇摇欲坠。 他们拼尽全力,双脚仿若生根一般,死死地将脚步钉在原地上,手臂慌乱地抬起,遮住那疯狂随风席卷而来的烟尘落叶,以免被迷了眼睛。 尽管如此,他们的身体依旧止不住地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震撼,死死地望着场中那无比骇人的交手,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两者毫不避让的正面交锋张力拉满,激烈程度超乎想象,让旁观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大气都不敢出。 待烟尘散去,一幅震撼的画面呈现在一群老鼠面前:地上是一具无头的尸体,鲜血从断颈处汩汩流出,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而不远处,负手而立的刘青身姿挺拔,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仿佛在宣告着这场战斗的胜利以及他对这妖山的主宰地位。 被动在不自觉地散发着威严,笼罩整个山洞。 万鼠膜拜,众妖叩首。 这个时候的刘青取代了鼠王,成了新的妖山统领。 野兽慕强,他们并不恐惧,反而更加兴奋。 第120章 杀戮不休,剑吟不止! 但在这战局瞬息万变之际,终归有那野性难驯、悍不畏死的鼠辈。 它们眼睁睁瞧着鼠王轰然陨落,那平日里奉若神明的王者,此刻竟沦为一具无头的尸首,鲜血在地上肆意蔓延,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这一幕如同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它们心中复仇的怒火, 顷刻间,大部分的老鼠全部毛发倒竖, “吱吱吱吱!!!” 声嘶力竭地嘶吼着,仿若要将满腔悲愤都宣泄而出。 紧接着,瞬间有几道黑影仿若闪电般窜出,它们身姿矫健,速度奇快,自前后左右各个方位纷纷窜掠包围,呈扇形之势,不顾一切地朝着刘青疯狂冲了上来, 那闪烁着寒光的獠牙,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刘青撕成碎片。 同时,后方更多的老鼠还在源源不断地汇聚,仿若一片黑色的潮水,铺天盖地般朝着刘青汹涌扑来。 它们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层层叠叠,望不到尽头,那涌动的阵势,仿佛能将世间一切都吞噬殆尽。 这分明是一场来自鼠族的严峻考验,显然,简单地杀死最强的鼠王根本没能让这些老鼠们乖乖就范, 它们骨子里的野性与对领地的执着,驱使着它们向刘青发起这疯狂的反扑。 就连灰溜儿这个平日里唯唯诺诺、跟在刘青身边的 “合格二五仔”,此刻也罕见地没有吱声,它谨遵刘青的命令,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形势转变如此之快,前一刻刘青还在与鼠王激烈厮杀,下一秒就陷入了鼠群的重重包围,这场景的切换几乎让人目不暇接。 但细细想来,却又并不意外,毕竟鼠族向来以团结和悍勇着称,在这生死存亡关头,它们怎会轻易退缩? 这鼠群浩浩荡荡的威势,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瞧见,一眼望去,只觉头皮发麻,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头顶乱爬,双脚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震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力量紧紧攫住。 “既然找死,那就去死!” 刘青目睹此景,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羞恼之色,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峻的笑意,手中紧握着白骨剑,继续挥砍。 刚刚与鼠王的那场厮杀,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热身,并未掀起他心中太多波澜。 此刻,面对直接扑上来的鼠潮鼠妖,刘青不缓不急,面上神色平静如水,仿若波澜不惊的湖面,没有多少变化,唯有那手中的剑,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杀戮盛宴, 微微颤动,竟透着几分兴奋之意。 只见其白骨剑在手,身形仿若灵动的蛟龙,盘旋而起,紧接着,身体极速前进,带起一阵劲风。 呼吸之间,他竟凭借着超凡的速度,如鬼魅般来到了鼠潮面前,那扑面而来的腥臭味和密密麻麻的鼠影,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斗志。 刘青竟然打算独自一人面对这混合着妖鼠的汹涌鼠潮,换做其他世界,这般举动或许近乎疯狂, 但这是个伟力可以归于一身的世界,强者为尊,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虽然施展的只是看似简单的基础剑术,但其威力却不容小觑。白骨剑在刘青雄浑剑意的加持下,剑身光芒大盛,凌厉的剑光仿若夜空中坠落的流星,带着无尽的锋芒,撕裂空气,化作重重剑影直坠而下。 高空之上,竟像是下起了一场疾风骤雨,剑影缤纷散乱,令人眼花缭乱。 刹那间,剑气横空!锋锐无比的灵元剑气仿若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在底下鼠潮中撕裂开无数道口子,老鼠们顿时断手断脚齐飞,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纷纷惨叫着倒飞了出去。 半拉老鼠数不胜数。 仅是瞬息之间,刘青便凭借着这凌厉的剑招,将围攻的、隐藏在暗处的鼠妖尽数斩杀干净,其身手之矫健,剑法之高超,让人惊叹不已。 “嘶!” 灰溜儿在一旁瞧着,心中本来焦急万分,此刻见刘青如此神勇,也逐渐平静下来,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它深知刘青实力不凡,但这般以一敌众还能如此游刃有余,依旧超出了它的想象。 身后灰溜儿的心思,刘青自然无从得知。 他此刻全身心沉浸在战斗之中,瞬息之间绞杀了所有的鼠妖,却没能丝毫阻挡鼠群扑上来的疯狂之势。 反倒因为没了鼠妖的制约,这些普通老鼠更加不畏惧生死,仿若一群被激怒的黄蜂,不顾一切地朝着刘青涌来。 但,这在刘青眼中无足轻重。他面色未变,双脚轻轻一踮,整个人便如同化作了一道模糊的白色幻影, 几个闪烁间,他已然化作一只幻影冲入了鼠群当中,所到之处,腥风血雨。 铮!!! 玄阴黑炁灌注之下,白骨剑森白的剑身在轻吟,仿佛在奏响一曲杀戮的乐章。 一道道剑光,犹如闪电映照夜空,带起锋锐无边的寒芒,每一次挥动,都卷起绚烂无比的血花。 刘青仿若虎入羊群,扑上来的鼠群在那锋锐无边的剑光之下,根本没能有丝毫的抵抗力量,便是被斩断撕碎, 一只又一只的老鼠倒下,甚至连刘青周身半丈都靠近不得,仿佛那里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鼠群阻隔在外。 此刻的刘青,因为这无边的杀戮,内心之中流淌着一种酣畅淋漓之感。 他仿若一位沉醉在艺术创作中的大师,手中的剑就是他的画笔,鼠群则是那待描绘的画卷,每一次挥剑,都在书写着属于他的画谱。 此时,不知为何,妖息淬体诀隐隐间与这剑法相互呼应,原本法度森严的剑式,一招一式的剑式,似乎正在逐渐产生某种不知名的变化。 一剑剑刺出,其势逐渐转化如大日凌空,威猛无比,但在这始料未及的改变之中,剑法赫然变得更加的锋利可怕!随着斩杀的鼠潮越来越多, 刘青手里的基础剑术竟是恍若有一种困鱼脱出藩篱,遨游天地之外的感觉! 那曾经被招式束缚的力量,此刻仿若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尽情释放。 森寒映空的杀机,不断地内敛。 刘青的剑法,在此刻却是变得越加圆润,空中划出的冷厉剑光逐渐由生硬变得流水般流畅,而且遥相呼应,似乎在朝着肺部淬炼而去。 他感觉到了这种变化,这一门最基础不过的基础剑术,在气血与黑炁催动之下,不再具有那种一招一式的框架,反而是如同随着不停杀戮,逐渐融汇在了一起。 伴随着白骨长剑在手,于妖鼠群当中杀戮。 基础剑法像是干枯的树木,萌发了新芽,一缕前所未有的生机,开始在刘青重重剑影之中绽放! 刘青内心,冥冥之中有所感应! “原来如此,是这样,是这样!” 惨烈的厮杀之中,刘青的身影如同云雾游走在鼠群当中,在心中低声呢喃。 脑海之中的面板上,一行行的字迹不断浮现,那或许是关于他剑法进阶、实力提升的提示信息。 不过刘青可没有心思去关注面板的变化了,此时的他,正沉浸入这玄妙的感悟之中,手中白骨剑在高空之中呼啸, 带起一道又一道的凌冽寒光,卷起漫天的血花绽放! 剑势,变得更加的凌厉杀伐。 甚至其本身的杀伤力却变得更加的恐怖! 原本一剑之下,鼠潮的老鼠们不死就重伤。 但现在,剑光矫若游龙,剑影流光,却是每一次闪过,必定带走一条性命,绝无一个老鼠能够逃脱一剑毙命的下场! 刘青内心,前所未有的酣畅,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但仔细深想,却又好像什么也无所得,索性就什么也不想了,剑光闪烁,全力施展开来,享受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在妖鼠群之中掀起腥风血雨。 杀戮不曾停止,他仿若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在这鼠群中纵横驰骋, 剑吟不止。 第121章 一番屠戮临雨青终有所悟,草创妙法凝肺腑夷金之炁 此时,场中的战斗已然进入尾声, 在短短片刻的功夫里,局势的发展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一切都即将落下帷幕。 回首望去,从妖山鼠王那霸气无双却又惨烈收场的枭首瞬间,它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扬起一片尘土,鲜血如喷泉般从断颈处汩汩涌出,宣告着一代霸主的覆灭; 再到鼠潮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般疯狂扑上,妄图以数量的绝对优势将刘青淹没,它们张牙舞爪,眼中闪烁着仇恨与疯狂; 接着便是刘青施展出看似朴实无华却暗藏玄机的基础剑术,凭借着手中那一柄森寒彻骨的白骨法剑,在鼠潮中纵横捭阖,展开了一场血腥至极的屠杀。 这一切惊心动魄的变故,都只不过发生在短短片刻钟的功夫里。 但就是在这转瞬即逝的片刻之间,妖鼠潮的形势却已然是急转直下,如同一艘在暴风雨中失控的船只,无可挽回地驶向覆灭的深渊。 当数不尽的鼠潮群起而攻,它们前赴后继,悍不畏死,然而现实却无比残酷。 在刘青凌厉无匹的剑法之下,鼠群牺牲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同伴,一具具老鼠的尸体在地上堆积如山,层层叠叠,血腥之气弥漫开来,刺鼻难闻,令人作呕。 而刘青呢,却仿若一位杀神下凡,在这无穷无尽的攻击中闲庭信步,甚至连他的一根寒毛都未曾被鼠群碰到,如此巨大的反差,让人惊叹不已。 面对这般近乎绝望的战斗局面,即便是再凶猛狂暴、野性难驯的妖兽,内心的斗志也会被一点点消磨殆尽,再也支撑不住。 一只一只的老鼠相继倒下,变成了地上那散发着血腥气味、僵硬冰冷的尸体,它们的生命在刘青的剑下如风中残烛般熄灭。 随着同伴的不断死去,妖鼠潮的士气在不断跌落,仿若从炽热的火焰瞬间跌入了冰窖,每一只存活下来的老鼠眼中都透露出恐惧与绝望。 直到某一刻,那堪称转折点的瞬间来临。 残余三分之一的妖鼠潮中,在某一只老鼠像是被这残酷的战斗吓破了胆,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吱叫着疯狂对着刘青磕头求饶的时候,恐惧就如同瘟疫一般,开始迅速在鼠潮之中蔓延开来。 尤其是刘青出人意料地没有杀死这只老鼠,这一小小的举动,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 随后,那原本还疯狂汹涌的鼠潮,瞬间土崩瓦解,彻底崩溃。 侥幸存活下来的残兵败将们,惊恐大叫地开始模仿那只求饶的老鼠,纷纷低下头,连抬头向刘青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仿若刘青此刻已然化作了一尊不可直视的杀神。 一场惨烈的厮杀,最终以妖鼠潮的损失惨重、崩溃磕头而告终。 但这,并没有让刘青产生半点的兴奋喜悦之情。 此刻的他,正沉浸在自身剑术与功法的精妙感悟之中,手中的剑仿若一道闪电光影,带着无尽的锋芒,撕裂空气,将最后一只不知死活、仍冲上来的老鼠脑袋轻易斩断。 而四周的鼠潮已然是轰然散开,作鸟兽散,转眼间,刘青的周身便再无一只活着的老鼠的身影。 然而,突然停下的战斗,却让原本正在战斗当中有些感悟的刘青,郁闷得几乎要吐血! 此时的他,可是正在感悟自身妖息淬体诀与基础剑术相互呼应的紧要关头,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即将登顶的登山者, 眼看就要领略到巅峰的绝美风光,却突然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去路。 骤然停息的战斗,使得原本酣畅淋漓的杀戮突然停滞,连带着剑法熟练度的上升速度也骤然停止。 原本如同奔腾江河般快速提升的剑意,也生生停留在了原地,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这好比正在感悟之中突然被中途打断, 如此难得的突破提升、增长剑术剑法的机会,就这么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怎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但是刘青心里也清楚,此刻即便再对这些已然吓破胆、不会还手的家伙出手,也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实在是让人恼火。 他内心满是不甘,身化闪电,一道剑光缥缈游离于空气之中,划过高空,瞬间将几个还在负隅顽抗、蹦跶的老鼠精怪斩杀。 然而,这已经是最后的反抗者了,剩下的全部已经被刘青杀破了胆子,无论他如何挥舞手中之剑,也无法再找回那种在生死搏杀中突破的快感。 剑法提升还有功法感悟的戛然而止,让刘青内心郁闷不已,心里有些郁郁寡欢。 这么好的机会…… 自己独自感悟出来的功法,多么宝贵的经历,能给自己以后积累经验、探索剑道之路提供很好的思路,如今却付诸东流。 呼吸、呼吸、呼吸! 刘青深呼几下,极力平复内心的躁动,好不容易才将内心的波澜压抑下来,随后凭借着深厚的心境修为,被动生效,进入了入静状态,心神变得平和。 只是经过这么一拖延,算是彻底失去了先机,他心中满是无奈与惋惜,只能暗暗期待下一次机缘的到来。 变化还没有结束,收尾的工作将交给灰溜儿解决,作为鼠妖又是刘青用法术钳制的存在,刘青用的很放心。 此时的刘青心里莫名的有些指引,慢慢地走出了洞口,抬头看着天空, 不知何时起, 铅灰色的云层仿若一块沉重无比的铁板,从四面八方迅速聚拢而来,层层叠叠地积压在天空之上,将那原本还有些许光亮的苍穹遮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缝隙。 狂风裹挟着沙砾与尘土,在山谷间呼啸肆虐,仿若一头头无形的猛兽,疯狂地撞击着周围的山石树木,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吼。 山林间的树木被这狂风肆意拉扯,树枝疯狂地舞动着,仿若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有些纤细的枝干不堪重负,“咔嚓” 一声断裂开来, 在空中胡乱飞舞一阵后,又被狂风狠狠甩向远处。地上的枯草落叶更是被卷成一团团,在空中打着旋儿,仿若一个个迷失方向的幽灵,四处飘荡。 随着云层的不断压低,空气愈发沉闷压抑,仿若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每一个人的咽喉,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偶尔一道闪电如同一把利剑,从云层深处骤然劈下,刹那间将这昏暗的天地照得惨白,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仿若天崩地裂的巨响,在山谷间来回回荡,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鸟兽惊飞,四散逃窜。 而在这片山谷之中,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血腥的厮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鼠妖的尸体,鲜血已经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泊, 刺鼻的血腥味在狂风中肆意弥漫,与这压抑的氛围相互交融,愈发让人毛骨悚然。 刘青却觉得稀疏平常,甚至别有一番韵味。 几曾何时,刘青还是那个胆小谨慎,惧怕生死的小人物。 短短几月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怕不是再过些时候刘青回来到一个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这是来自杀戮之后的自信,来自剑意加身,精气神三属性远远超过一般人的自我肯定。 不管怎么说,刘青现在变了,不过是朝着好的方向在改变。 在刘青胡思乱想的时候,意识到了自己又被影响了心性,应该是因为杀戮太多的原因,并不是功法身体的病因,所以刘青尝试静下心来。 也就是此刻, 豆大的雨点仿若被愤怒之神从天际狠狠掷下,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 起初,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可随着雨势的增大,雨水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倾泻而下。 雨水顺着山坡潺潺流淌,所经之处,将那些凝固的血液一并裹挟而去,渐渐地,血液在雨水的冲刷之下流淌成河,那暗红色的血水与浑浊的雨水交织在一起,沿着地势蜿蜒前行, 仿若一条狰狞的血蟒,在山谷间缓缓游动,诉说着刚刚这里发生的残酷战事。 雨水打在山石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溅起层层水雾,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迷离;打在树上,树叶被打得沙沙作响,树枝在风雨的双重打击下摇摇欲坠; 打在那些尸体上,血水被进一步稀释,又汩汩地流淌出来,仿若永远也流不尽一般。 整个山谷仿若被一层血色的纱幕所笼罩,在风雨的肆虐下,显得愈发阴森恐怖,仿若一处被死神遗忘的炼狱,让人不寒而栗。 妖山之上,雨水打落在石头冰冷的平面上溅起白茫茫的一片, 四周没有任何的东西,也没有任何的活物。 天地间唯有刘青一人在妖山的顶头踩着血水孤独赏雨, 独立在茫茫的天地之间, 寂寥彷徨! 他身姿挺拔,手握染血白骨剑,雨水冲刷剑上血迹,丝丝缕缕消散。 雨水如鞭抽打着他,顺着脸庞滑落,衣衫早已湿透,紧贴身躯,勾勒出紧实肌肉线条。 狂风扯着他大半斑白的头发,银丝乱舞,拂过脸颊,他却似浑然不觉,双眸空洞凝视远方,恍若只觉得宇内苍茫,生出天地虽辽阔广袤,无边无际,但余自身独自一人孤寂苍茫的感觉。 刘青就这样一动不动地静静站着,仿若此时此刻,他已然与这狂暴的天地融为一体,又仿若被神秘的时间之力定格在了这一震撼人心的瞬间。 他的灵魂仿若挣脱了躯壳的束缚,游离于现实世界之外,深深沉浸在对剑术那玄之又玄、精妙入微的深度感悟之中,又仿若正在脑海里,如同放映机般,一帧一帧地对刚刚那场惨烈至极的厮杀进行细致复盘。 刚刚经历的一幕幕 —— 鼠王的凶悍残暴、鼠潮的汹涌疯狂、自身剑术突破时的畅快淋漓以及那令人扼腕叹息的停滞,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循环往复、不断闪现。 风雨喧嚣、血水流淌、树枝断裂,皆成背景音,他任由雨水冲去污浊,任风吹散阴霾,于凄风苦雨中,静候蜕变契机。 天地间,狂风嘶吼如饿狼嗥叫,暴雨倾盆似利箭攒射,雷霆轰鸣像天庭战鼓。三种声音交织回荡,震耳欲聋,清晰映照在刘青脑海,闪电定格的血腥战场狰狞可怖。 仿佛要将他的意识世界一同震碎、重塑。每一道炸雷,都似一道强光闪过,将他眼前的景象短暂定格, 血腥的战场、凌乱的树枝、流淌的血水,皆在这明暗交替间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在这沉闷得仿若能压垮灵魂的天地孤寂压迫下,刘青心中一股郁闷之感忽的就如地底涌出的暗泉,油然而生。 他望着四周空无一物的荒芜景象,刚刚经历惨烈厮杀的疲惫与失落涌上心头,满心期许的剑术突破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断,那种功亏一篑的挫败感如影随形。 此时的他,仿若置身于宇宙洪荒的尽头,被无尽的孤寂与绝望笼罩,周围的喧嚣反倒衬得内心愈发空寂。 但这一股郁闷之气并没有持续太久,仿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总是转瞬即逝。在某一刻,刘青的腹地里,确切地说,是肺腑的关键位置,陡然生出来了一抹精气。 那精气仿若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第一缕曙光,微弱却又充满希望。 它并非寻常之物,乃是来自刘青对剑意钻研、历经生死磨砺后衍生的精气,亦是他在这绝境之中,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毅力与超凡入圣的悟性,从肺腑深处激发出来的生命潜能所汇聚而成的精气。 这一抹精气,如同星星之火,悄然点燃了他心中重新振作的希望之光,预示着一场新的蜕变即将在这风雨雷霆中孕育而生。 腹地里, 肺腑的位置,陡然生出来了一抹精气。 那是来自剑意衍生的精气,来自肺产生的精气。 这是一门功法的开端,取刘青另一个来自五脏的功法。 还有其他的一些知识,加上刘青的大胆假设和一点点经验的催动。 刘青草创了一门适合自己的淬炼自己五脏凝练五行精气夷金之肺炁的法门。 第122章 《金乾剑箓》 “吒!” 刘青猛催肺腑精气,仰头大喝,声如雷霆,一口白色炁剑呼啸而出,光芒凛冽,在虚空回旋。眨眼间,白骨法剑已现于手。 他无视倾盆雨幕,仰视天空。大雨瓢泼,雨气弥漫,雷霆闪烁。 刹那,四周雨水簌簌朝天倒卷,以他为中心数丈内形成真空域场。 “呼吸~~~!” 刘青低吟,白色炁剑不断飞射,撞击石头,声似金铁交鸣。 山巅电闪雷鸣,他心有所感,身形灵动,白骨法剑融汇精气神,雪亮剑光似匹练,撕裂雨幕,接引雷霆,携玄炁如蛟龙翻卷上天。 更为神奇的是,那剑光仿若拥有灵智,接引天上雷霆,仿若要将天庭的怒火引为己用。 携带体内玄炁,刘青仿若化身为一条腾空而起的蛟龙,呼吸之间,身形如同蛟龙翻卷上天,直入云霄,与那漫天雷霆共舞,让人惊叹不已。 在这玄妙的特殊状态之下,刘青的感知仿若被无限放大,映照整个茫茫天地,他仿若超脱了肉身的束缚,进入澄澈空灵的玄妙境界里。 此刻,他手中的剑仿若与天地融为一体,天威如狱,剑法通神。 明明是一门平日里看似平平无奇的基础剑法,此刻在刘青手中,却是延续了当日未能晋升时候的感悟,并且在这特殊的环境感悟之下,仿若凤凰涅盘,更上一层楼! 原本那些略显生硬、平淡的剑招,在这一刻于刘青手中,变得极为的玄妙,化腐朽为神奇,每一次挥剑都仿若在书写一部传奇。 白骨剑身惊雷狂震,发出嗡嗡嗡的争鸣,似乎在与刘青隐隐呼应,化作一道道连绵不断的剑光撕裂空气,仿若一群咆哮的猛兽,要将这天地间的混沌全部驱散。 风雨急骤,雨幕倒转,此时此刻,刘青方圆十米之内,一重重雨水还有一道道的雷霆仿佛也被这剑势所引动,它们仿若一群忠实的追随者,围绕着刘青旋转、跳跃,好不壮观。 如若有凡人驾舟在此经过,目睹这般震撼场景,怕是会被吓得当即跪在船头上磕头,直呼仙神降世,以为是天庭的神明下凡惩戒人间; 碰到一些妖类,也怕是会误以为大能渡劫,仙人舞剑,被这磅礴的气势吓得肝胆俱裂,慌忙逃窜。 此时刘青心神之内一片清明,仿若被清泉洗涤过一般,什么也不思考,什么也不琢磨,他仿若将自己完全交给了身体,相信身体的本能反应,因为他深知,自己不会骗自己。 他顺着那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奇妙感觉,在山巅挥剑,每一次挥动都掀起漫天的狂潮,恍若是化入了无边的剑光之中, 与天地、雷光、风雨融为一体,成为这狂暴自然的一部分。 这一次在这天地雨势雷霆环绕的环境下,刘青精气神俱是融汇在了一起,冥冥之间的缘分也随之到来,仿若命运之神在此刻为他开启了一扇通往更高境界的大门,等待他大步迈入。 先前,刘青在那场惊心动魄、疯狂至极的屠戮之中,于生死一线间与妖鼠激烈搏杀,无意间触碰到了剑法的高深境界,可那突如其来的感悟,如同一顿饕餮盛宴,让他一时半会儿难以彻底消化。 那一丝残余的灵机,恰似黑暗中隐匿的微弱火种,平日里悄无声息,此刻却在这天地巨变、雨势磅礴的震撼场景催化下,被瞬间点燃。 刘青立身于山巅,仰头凝视着电闪雷鸣的苍穹,细密的雨丝在狂风裹挟下肆意抽打在他身上,而他仿若浑然不觉,全身心沉浸在观天地雨势之玄妙的空灵心境之中。 那点被点燃的灵机火种,仿若得到了无尽的滋养,迅速熊熊燃烧起来,将他之前积累的所有经验、思索以及尚未明晰的困惑,全部化为了创造与完善功法的珍贵资粮。 他仿若一位痴迷的艺术家,在这天然的 “创作工坊” 里,一次又一次地尽情演练着手中剑法,每一次挥剑,都像是在与天地对话,与风雨共舞。 随着剑招的舞动,他对人体五脏的运行机理、相生相克之道,有了更为透彻的理解; 对蕴含着天地至理的五行精气,也仿若拨开云雾见青天,领悟程度全都更上一层楼。 兴之所至,刘青仿若化身为一条由璀璨剑光凝聚而成的蛟龙,周身剑气四溢,仿若披上了一层梦幻的战甲。 他双眸之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若星辰坠落其中,二话不说,借着脚下山石的助力,身形猛地一跃而起,直冲向那片仿若混沌初开的雷海之中。 刹那间,他手中的白骨法剑仿若具有了开天辟地的伟力,在他雄浑剑力的搅动下,漫天的水滴被尽数卷起,仿若一条由水与光交织而成的灵动巨龙。 再次大喊一声。 “吒!!!” 宛若雷霆,吐出一口白色的炁龙,至此这一门功法才算完成。 【《金乾剑箓》】 品质:蓝色。 介绍: 萃庚金凝剑意,调肺精蕴剑罡。 静以聚气淬剑,动则挥剑破邪。 “金”,仿若破晓之际,穿透云层、洒向大地的第一束强光,带着金属特有的坚韧锐利与璀璨光芒,恰似霜刃出鞘、寒光四溢时的凌冽意象,赋予整部功法无坚不摧的力量感; “乾”,于八卦浩瀚卦象之中,如同顶天立地、主宰乾坤的擎天柱,刚健中正且拥有无尽主宰之力,是金气雄浑厚重、掌控天地的象征,鲜明彰显功法要义与金气的紧密联系;“剑箓” 二字,醒目而豪迈,直白揭示这是一部专注于借助剑意法剑、探索超凡剑道的秘典。 常言道,人有五脏,心、肝、脾、肺、肾各尽其能,维持生命运转。 其中肺素有 “相傅之官” 的美誉,宛如朝堂之上,辅佐君王的宰辅,位高权重,掌管周身之气的调配。 主气时,它仿若精密的通气阀门,精准吸纳外界清气,顺畅排出体内浊气,有条不紊地维持着呼吸的节奏,保障气脉通达流畅; 主宣发肃降时,肺脏仿若威严的调度大师,将水谷精微与卫气均匀布散周身,滋养脏腑经络,又能将代谢后的水液下输膀胱,确保体内水液代谢井然有序。 肺气更是皮毛润泽、声音洪亮的根基所在,肺气充足之人,肌肤仿若美玉,温润细腻、抵御外邪; 发声仿若黄钟大吕,雄浑响亮、声震四野。 而《金乾剑箓》,正是一部潜心于凝练庚金肺之精气、深度淬炼肺脏,借剑意法剑之力突破修行桎梏的功法。 乃是修道者刘青借鉴一门高深巧妙之秘籍改变穿凿而来,借僵尸凝木炁,何不继续掠夺其他万物。 加万物于身,伟力于归一。 第123章 河神祭祀 江苏苏南苏北,地域风貌各异,人文景观丰富,水乡泽国与广袤平原相互交织。 苏南地区,河网纵横密布,湖泊星罗棋布,太湖如一颗璀璨明珠镶嵌其中,浩渺烟波滋养着沿岸繁华城镇; 古镇林立,粉墙黛瓦,枕河人家,乌篷船悠悠划过石桥,摇曳出千年的江南韵味。 苏北则是广袤无垠的大平原,一马平川,沃野千里,麦浪翻滚,是国家的重要粮仓。然其沿海滩涂,在海风与潮汐的侵蚀下,地貌复杂多变,暗藏诸多危险泥沼。 因区域跨度大、地形多样,行政管理难度颇高。 在民国乱世,苏北水患频繁,百姓流离失所,地方势力割据,政令难通;苏南虽相对富庶,却也有豪门大族把控地方经济,与官府势力盘根错节,使得一些利民政策难以落地。 加之沿海地区常有海盗侵扰,商船屡遭劫掠,严重威胁海上贸易线路。 又兼气候温润潮湿,蚊虫肆虐,疫病时有滋生。 苏南水乡,疟疾、血吸虫病等一度横行,百姓苦不堪言;苏北平原,每逢雨季,洪涝之后亦易引发各类传染疾病。 外地行商初至,往往适应不了这潮湿闷热或冷暖多变的气候,一旦患病,若无妥善照料,生命堪忧。 尽管如此,江苏凭借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与丰富物产,依旧吸引着八方来客。 南京作为六朝古都、民国首都,政治文化地位非凡,达官显贵、文人墨客云集,学府林立,新思潮与传统文化激烈碰撞; 苏州、扬州等名城,丝绸、玉器、园林技艺精湛,是全国工艺瑰宝的汇聚地,引得无数富商巨贾前来采购、投资。 而像镇江这样扼守长江与京杭大运河交汇要冲之地,水陆交通畅达,码头千帆竞发,客栈、货栈鳞次栉比,各地客商汇聚于此, 或转运货物,或洽谈生意,热闹非凡,成为长江中下游经贸往来的关键枢纽,承载着江苏经济的蓬勃活力与厚重底蕴。 这里不仅仅有这茅山上清一派,还有野茅山,山东——蓬莱剑派,山东——一气流,江西——龙虎山天师府,江西——神霄派,江西—东乡庄,安徽—齐云山正乙派,上海——弹指神通,浙江——普陀三寺,浙江——诸葛村武侯派,浙江——灵隐寺,福建——三一门。 也是后世一人之下的华东大区,肖自在所在的地方。 刘青所在的任家镇还有妖山也在这里。 铅灰色的苍穹,仿若一块沉重无比即将崩塌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头顶。 乌云仿若汹涌的黑色怒涛,在空中剧烈翻涌、相互挤压,似要将这世间的最后一丝光亮吞噬殆尽。豆大的雨点如子弹般倾泻而下,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面,溅起层层水花,转眼间,那密如珠帘的雨幕便将山川、田野与河流统统遮蔽,天地间一片混沌。 河畔的泥泞小道上,一老一少两个身影正艰难地跋涉前行。 老者身形佝偻,却步伐沉稳,手中紧握着一根古朴的桃木杖,背上同样是一柄包裹住的长剑; 少年身形矫健,眼神灵动,背负着一把略显陈旧的长剑,两人虽身着蓑衣、头戴斗笠,雨水依旧顺着衣角、帽檐不断淌落。 从他们风尘仆仆的模样,不难猜出,这是一对行走江湖、四处历练的师徒。 “师父,咱们找个地方躲躲吧! 要是那清河村的河神祭祀已经结束,咱们就算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急切,他们一路马不停蹄地赶来,本就消耗了大量体力,此刻又遭遇这场暴雨, 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蓑衣下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黏在身上难受不已。 老者停下脚步,微微仰头,浑浊的双眼望向那黑沉沉的天空,目光中透着无奈与叹息。 触目所及,唯有那无尽的乌黑云层,以及四处肆虐、仿若发狂的瓢泼大雨。 良久,他缓缓开口: “也罢,雨太大了,赶路也是徒劳。” 半月前,师徒二人在客栈歇脚时,偶然听闻清河村附近出现了异常。 传言,村里的那条原本平静温和的清河,近来变得波涛汹涌,河水时常泛起诡异的血红色光芒,还不时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 村里的巫祝断言,这是河神发怒,需用童男童女献祭,方可平息神怒,保一方安宁。 清河村在当地还算富庶, 或者说,身处于江苏之地,多为豪绅。 村民们笃信神灵,听闻此言,虽心有不忍,但为了全村老小的安危,也开始着手筹备祭祀。消息不胫而走,周边村落纷纷议论,也引来了一些江湖人的关注。 毕竟,若是能在这祭祀中有所作为,或是得到河神 “恩赐” 的灵物,对武者而言,无疑是一步登天的良机。 又或者是假的,降妖除魔也有美名。 这师徒二人,亦是听闻此讯后,抱着济世救人之心,兼怀着探寻机缘之念,日夜兼程地朝着清河村赶来。 可惜,师徒二人在途中遭遇了一伙盗匪的打劫,虽然无碍耽搁了些许时日。 紧接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更是让他们的行程雪上加霜。 “师父,前面好像有火光,想必是有人家,咱们可以去那儿避雨!” 少年眼尖,透过雨幕,望见前方河边有星星点点的光亮闪烁。 师徒二人加快脚步,向着光亮处赶去。 临近河边,却听到一阵嘈杂的声响,其间还夹杂着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警惕。 虽说艺高人胆大,但江湖险恶,凡事不得不防。 待他们走近,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既惊又怒。 只见河边,一群村民围成一个半圆,人人手中高举着火把,火光在风雨中摇曳不定,映照着他们那一张张或惶恐、或麻木的脸庞。 人群中央,一个巨大的石台之上,摆放着一个精美的石鼎,鼎内火焰熊熊燃烧,而在鼎的一侧,用铁链拴着两个四五岁的孩童, 一男一女,他们衣衫单薄破旧,在寒风冷雨中瑟瑟发抖,小脸被冻得青紫,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拼命地哭喊着爹娘,想要挣脱铁链的束缚,虽然他们早就没有了父母。 “住手!” 老者怒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的雨点都似为之一颤。 他手中桃木杖猛地一顿地,借力施展轻功,身形仿若一只苍鹰,划过雨幕,瞬间便掠至石台旁。 桃木杖挥舞间,带起呼呼风声,将几个靠近孩童的村民逼退数步。 少年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拔剑出鞘,寒光一闪,那铁链应声而断。 他一把将两个孩童抱入怀中,用自己的蓑衣紧紧裹住,试图为他们驱散些许寒意。 突然的变故,让村民们瞬间炸开了锅。 他们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纷纷怒目而视,对着师徒二人指指点点。 这时,人群分开,一个身着黑袍、头戴高冠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出,此人眼神阴鸷,手中握着一根骨质的手杖,显然是村里的巫祝。 他上前几步,对着师徒二人厉声呵斥: “何人闹事? 竟敢坏我等祭祀大事,莫不是想引河神降怒,让全村遭殃?” “你是什么东西,孩童姓名都不顾!” 到底是年轻气盛,少年气得满脸通红,抱紧怀中的孩童,大声驳斥道, “拿两个无辜孩童的性命去讨好所谓的河神,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哼,你们懂什么!” 巫祝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这清河近来灾祸不断,皆是因河神不悦。 唯有献上纯洁童子,方能平息神怒,保我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这两个孩子,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吃百家饭长大,我们养他到了这个年纪,能为全村献身,是他们的福分!” “简直荒谬至极!” 老者听到如此理论,气得胡须都在颤抖,手中桃木杖直指巫祝, “若真有河神,神又岂会如此? 它岂会忍心看着孩童送死? 分明是你们这些愚昧之人,被心魔所控,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我看你也是练炁之人,你的心里过意的去吗?” “放肆!” “既然讲礼不听,那就不要怪我们动粗了。” 巫祝恼羞成怒,似乎是被说到了痛处,一挥手, 身后的村民们仿若受到了某种蛊惑,纷纷举起手中的棍棒,一步步向师徒二人逼近,口中叫嚷着: “把孩子交出来,赶紧给河神大人祭祀!” “愚昧的外乡人,不要多管闲事!” “赶紧滚出我们村,我们不欢迎你们!” 老者见状,面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气,体内之炁缓缓流转。 “徒儿,护住孩子!” “我去会一会他们。” 说罢,他身形一闪,主动冲入人群。 桃木杖在他手中仿若蛟龙出海,或挑或扫,所到之处,村民们纷纷倒地哀嚎。 老者虽心存慈悲,不愿伤人太重,但此刻形势危急,也不得不使出几分真本事。 少年紧紧抱着两个孩子,背靠一块巨石,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形成一道剑幕,阻挡着村民们的进攻。 到底是年轻, 他眼神坚定,毫无惧色,心中暗自想着,今日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护得这两个孩子周全。 眼见村民们被师徒二人打得节节败退,巫祝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施展诡异的巫术,毕竟关乎河神还有自己的威严。 却也被师徒二人护的死死的,没有一点改变, 普通人哪里是炼炁之人的对手。 村民眼看武的不行,开始在嘴里念叨起来。 “你们这般无礼,是要遭到河神的报应的。” 刹那间,狂风呼啸,河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掀起数丈高的巨浪,向着岸边席卷而来。 而在那巨浪之中,一道巨大的、若隐若现的黑影缓缓浮现,伴随着一阵令人胆寒的咆哮声…… 第124章 有剑天外来,一剑裂江河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清河村旁的江水仿若被一只来自深渊的洪荒巨兽猛然搅动,瞬间炸裂开来,水花四溅,如同一颗颗炮弹轰然爆开。 一道庞大且扭曲的身影,裹挟着千钧之力,破水而出,仿若一条从九幽地狱挣脱束缚、重返人间的恶蛟。 那汹涌的浪涛被这庞然大物蛮横地拨向高空,浑浊不堪的河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扬洒,化作漫天雨滴,噼里啪啦地倾盆落下,砸在岸边众人的身上,仿佛是这场惊悚剧目开场的前奏鼓点。 少年与老者听到这惊天动地的动静,心下皆是一凛,下意识地迅速转过头。 刹那间,他们的目光直直对上一双仿若来自黄泉的黄色竖瞳!那瞳仁之中,闪烁着冰冷、嗜血与无尽的野性,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灵魂,将恐惧深深植入人心。 “好一头水妖蛇蟒!” 少年不禁脱口惊呼,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又强自镇定。 只见一条长达数丈的巨大蟒蛇,自那江河翻腾不息、仿若一锅煮开的沸水般的洪水中探出脑袋。它浑身黝黑发亮的鳞片,像是由黑暗深渊中流淌出的液态金属铸就, 在雨水与微弱光线的交织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一片片紧密排列,仿若坚不可摧的铠甲。 它那冰冷的瞳孔,犹如两口寒潭,死死地锁定着岸边众人,时不时吐出的红色蛇信,嘶嘶作响,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它的领地主权,又似是在戏谑着眼前这些蝼蚁般的人类。 “啊,那是河神的真身!” 人群中不知谁惊恐地喊了一声,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太好了,我们的河神来了,我们有救了!” “河神大人饶命啊,饶命啊,是我们办事不利,没及时的献祭礼品!” 后方那些刚刚还被师徒二人义正言辞拦住、满脸粗鲁与狠气的村民们,此刻仿若被抽走了脊梁骨,面上的凶悍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恐之色。 他们接二连三地瘫跪在泥泞不堪的地上,膝盖深陷泥中,也全然不顾,只是一个劲儿地拼命跪拜,额头重重地磕在泥地上, 溅起一朵朵浑浊的小水花,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着那所谓 “河神” 的饶恕。 老者直视这无比可怕的巨蟒,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浑身冰凉! 他深知今日这场遭遇,怕是凶多吉少,但身为正门的担当与守护正义的决心,让他强压下内心的恐惧。 当下,他右手迅速后探,握住剑柄,“呛啷” 一声,一把精钢长剑出鞘,剑身在雨中嗡嗡作响,寒光闪烁,显然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怠慢。 “竟然是这种实力的妖兽!!!” 老者心中暗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与雨水混在一起。 若是刘青在此,凭借他丰富的阅历与对妖兽的了解,便能一眼判断出来,这是二阶的妖兽,与那曾掀起腥风血雨的任老太爷同等级的存在。 远不是一阶顶峰的妖山鼠王可以比拟的,看来妖山脚下的水蟒妖兽一直都在可持续发展,没有竭泽而渔的捕杀鼠妖。 嘶!!! 那水蛇妖蟒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殷红如血的蛇信快速吞吐,分叉的舌尖在空气中肆意探寻,似在嗅着猎物的气息。 它那双冰冷无情的竖瞳,宛如两口寒彻骨髓的冰窖,幽冷的光芒中透着无尽的凶残与贪婪,此刻,那目光陡然转移,死死锁定在一旁的持剑少年以及他拼死护着的两个孩童身上。 刹那间,这狡黠的妖兽像是瞬间洞察了什么,那眼神中竟闪过一丝诡异的兴奋,紧接着,它那粗壮的脖颈微微一缩,随后猛然发力, 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哑摩擦声,仿若破旧风箱的哀鸣,直直地朝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扑了过去。 在妖兽的认知里,人类一旦开智,便蕴含着丰富的精元,更何况是最具灵性的孩童,他们体内还残存着几丝先天纯净之气, 对妖兽而言,无疑是大补之物,足以助其提升修为,冲破桎梏。 下一瞬间,仿若一阵黑色的风暴平地而起,一股浓烈刺鼻的腥风席卷而来,将周围的雨水、雾气搅得一片混沌。 淡淡的妖气如水纹般在空中弥漫开来,所过之处,草木瑟瑟发抖,仿若被抽走了生机。狂风呼啸着,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飞沙走石间,天地仿若陷入了末日的癫狂。 “徒儿小心,你不是对手!” 老者见状,惊得肝胆俱裂,瞳孔骤缩。刹那间,他体内的炁焰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汹涌升腾,炽热的气流环绕周身,将他的蓑衣瞬间蒸干、撕裂。老者整个人仿若化作一道鬼魅的残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窜掠而出,在巨蟒那血盆大口即将吞噬孩子的千钧一发之际, 他脚尖轻点地面,借力高高跃起,一脚精准地踢在少年的后背,将其踹飞数丈之远,与此同时,左手如闪电般探出,稳稳拎起两个小孩,借力一个翻身,带着他们迅速离开了原地。 砰!!! 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裂,巨蟒裹挟着万钧之力扑击而下,那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江滩之上,整个地面仿若被陨石撞击, 瞬间被撞出一个深深的坑洞,泥沙、石块飞溅而起,周围的江水被激荡得倒流回来,泛起层层白色的泡沫。 巨蟒一击未中,却丝毫不见懊恼,它那黝黑发亮、仿若流淌着液体的鳞片在蠕动间闪烁着冷光,丝毫不显臃肿笨拙。 眨眼间,它那灵活得仿若蛟龙的躯体再度回转,蛇头高高扬起,再次锁定目标,带着必杀的决心,再度朝着老者和孩子扑了过来。 此刻,它狰狞的蛇头张得极大,仿若能吞下一头牛犊,锋利的毒牙在黑暗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牙尖挂着丝丝黏液,那黏液滴落地面,瞬间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响,仿若强酸在灼烧大地,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徒儿,你带着他们先走!此行凶多吉少,我来挡住它,你快走!” 老者目眦欲裂,怒吼一声,声震长空,仿若要将这漫天的风雨都震散。 说罢,他双手紧握长剑,体内真气疯狂灌注其中,刹那间,长剑仿若被唤醒的神器,如若闪电般的寒芒在空气中轰然亮起,剑身上光芒流转,仿若繁星闪烁。 随着老者手腕一抖,剑光仿若春日绽放的繁花,朵朵绚烂,凌厉肃杀的剑势仿若一场狂暴的疾风骤雨,裹挟着无尽的怒火与决然,正面朝着妖蛇巨蟒席卷而去,仿若要在这绝境之中,为徒儿和孩子们杀出一条血路! 水妖巨蟒也动了, 虽然老者剑术不错,然而,水蟒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眨眼间便已至身前。 老者大喝一声,手中长剑高高举起,真气贯注其中,剑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向着水蟒的头部奋力刺去。 但水蟒只是轻轻一甩头,便轻松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随后它张开血盆大口,一道汹涌的水流如炮弹般喷射而出,直逼老者而去。 老者躲闪不及,被水流击中,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蓑衣被瞬间冲烂,露出里面湿透的衣衫。 水蟒并未就此罢休,它巨大的尾巴仿若一根粗壮的巨鞭,带着呼呼风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着师徒二人狠狠扫来。师徒二人躲避不及,被水蟒的尾巴重重地拍中。 少年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抱着孩子的他根本无法稳住身形,整个人被直接拍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泥泞的地上,孩子也险些脱手而出。 老者更是凄惨,他手中的长剑在与水蟒尾巴接触的瞬间,便 “咔嚓” 一声断为两截,半截剑身飞了出去,消失在雨中。 而他自己则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水蟒的尾巴击飞数十米远,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身前的雨水。 水蟒看着倒地不起的师徒二人,眼中满是轻蔑,它扭动着身躯,再次向着师徒二人逼近,口中发出嘶嘶的咆哮声,仿佛在宣告着它的胜利,又仿佛在向他们发出最后的通牒…… 绝望弥漫,村民寄予厚望的河神无差别杀伤之下,也是十不存一。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就在这绝望之中, 天地之间, 陡然的想起了一声剑鸣, 那剑鸣清脆激昂,剑开雨幕,压制了疾风骤雨下所有的嘈杂声响,仿若这世间唯余此音。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已经被减速,减速到了停止。 这一刻, 清河村的所有人,包括水妖巨蟒 看到了光! 那是一抹金光, 是剑光。 瞬息之间,它仿若一条奔腾不息的光之巨龙,蛮横地横贯千丈虚空,所过之处,狂暴的风雨仿若纸糊的一般,被瞬间撕裂、吹散, 就连那滔滔江河,在这绝世一剑之下,也仿若脆弱的丝带,表面被整齐地划开一道深深的裂痕, 水花飞溅间,这原本陌生又仿若被凝固的世界,都在这一道惊世剑光之下,如破碎的琉璃,层层粉碎! 嘶啦! 第125章 随后之事 刹那间,那夺目得仿若能撕裂苍穹的剑光陡然之间消逝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 而被这绝世一剑斩断的时间,仿若从一场奇幻的梦境中苏醒,重新恢复了先前风雨如晦的模样。 原本凝固在空中、如同珍珠般悬浮的漂泊大雨,刹那间被狂风裹挟,再度泼洒而下,肆意抽打着大地。 闪电仿若被激怒的银蛇,在乌云间疯狂穿梭,雷鸣滚滚,震得人耳鼓生疼,好似在为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咆哮嘶吼。 但那条先前还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巨蟒,此刻却仿若被抽去了脊梁骨,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只见它从头到尾,诡异地出现了一道血痕,那血痕笔直笔直的,不偏不倚,正正从中间划过,仿若被最精准的利刃切割而成。 紧接着,滚烫的鲜血仿若决堤的洪水,忽然泼洒而下,将周围的地面瞬间染成一片血海。 蛇躯受此重创,再也无力支撑,倏然自两边滑落,“啪嗒” 一声,无力地跌落在两边,溅起一片血泥。 令人惊叹的是,那切口光滑如镜,没有一丝毛刺,足见这一剑的凌厉与精准,仿若来自天外的神来之笔。 老者此刻浑身沐浴在温热的蛇血之下,他仿若石化了一般,目光怔怔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一片空白,仿若灵魂都被那惊世一剑抽离了身体。 许久,他的余光之中,似乎捕捉到了一抹残影。在那一道剑光斩落而来的通道尽头,风雨依旧急骤,在数百丈之外的江心,一个持剑少年的身影一闪而逝,仿若惊鸿一瞥。 那少年身姿挺拔,一袭白发白衣在风雨中猎猎作响,手中长剑寒光凛冽,虽只是匆匆一眼,却仿若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难以忘怀。 紧接着,他便如同一缕青烟,飘然消失在茫茫江上烟云之中,只留下这风雨交加、血腥弥漫的江畔,见证着刚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 还有其他震惊的村民,此刻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双眼圆睁,嘴巴大张,雨水直灌而入都浑然不觉。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剑凭空出现,将那不可一世的巨蟒瞬间斩杀。 方才还满心虔诚地跪拜所谓 “河神”,祈求庇佑,转眼间,这 “河神” 便身首异处,沦为一滩血水, 现实的反转太过突然,冲击得他们大脑一片空白,思维都陷入了停滞。 而那说不出话来的巫祝,更是仿若遭受了致命一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全无一丝血色。他手中的木杖无力地垂落,手指微微颤抖,往日那阴鸷、高傲的眼神此刻已被无尽的惊恐所取代。 他望着地上巨蟒的残躯,又看向那剑痕划过的方向,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滚而落,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淌下。 此时此刻,众生百态。 奔腾翻涌的河水之畔,那刺鼻的血腥味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周围的空气死死笼罩,肆意弥漫。老者仿若石化了一般,伫立在原地,眼神空洞却又透着无尽的憧憬,深深陷入对那惊世一剑的回味之中。 此刻,在他的脑海里,那道仿若来自九天之上、撕裂苍穹的剑光反复闪现,每一道剑影的流转、每一丝光芒的溅射,都如同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忘却了周身的疲惫、血腥,乃至时间的流逝。 师徒二人本出身于江湖中毫不起眼的散门散户,靠着师门流传下来的一手微末剑道,在江湖的夹缝中艰难求存。 往昔的日子里,他们为了一点微薄的酬金,穿梭于市井街巷,替人跑跑腿、护护镖,时常还要遭受旁人的冷眼与刁难。 然而,机缘巧合之下,二人在一次深山历练时,竟意外感悟了炁感,体内仿若有一股沉睡已久的力量被悄然唤醒,自此,他们才算初窥武道门径,有了些许实力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可即便如此,在面对江湖中的大风大浪时,依旧时常感到力不从心。 直到今日,亲眼目睹那仿若仙神临世般的一剑,他们才知晓,这世间竟有如此超凡入圣的剑道境界,只觉过往种种仿若一场大梦,如今得见仙人风姿,纵是历经万千艰险,也觉不枉此生。 彼时,着急消化感悟以及创建完善功法,匆匆离开的刘青并不知晓, 在他离去之后,这对江湖师徒在经历了此次险死还生的惊魂一劫后,心底鼓起莫大的勇气,斗胆将那条被一剑切开成两半、仿若小山般横亘在河滩上的妖蟒水蛇仔细收拾起来。 那蟒蛇的鳞片在微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每一片都坚硬似铁,师徒二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其妥善安置。 随后,他们顺带抱起那两个险些成为祭品、此刻仍惊魂未定的孩童,仿若怀揣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脚步匆匆却又坚定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经此一役,村里的村民们仿若被抽走了魂魄,再没了阻拦的胆量。 他们望着那滩妖蟒的血水,又看向师徒二人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恐惧与敬畏。 那道凭空而降、瞬间斩杀妖蟒的剑光,已然成了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们害怕,怕那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惩戒之光会再次毫无征兆地袭来,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将自己脆弱的灵魂一同碾碎。 一夜过去,清河村仿若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巨变。 曾经被村民们奉为圭臬、虔诚祭拜的河神泥像,被他们亲手推倒、砸烂,那破碎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仿若旧时代的丧钟。 取而代之的,是村民们自发用河中最细腻的泥沙塑起的一尊剑仙像,虽做工粗糙没有具体容貌,却饱含着他们对那神秘剑仙的无上尊崇。 此后,剑仙成了清河村新的祭祀之神,每日清晨与黄昏,袅袅香烟在剑仙像前升腾而起,寄托着村民们的祈愿与感恩。 就连村子的名字,也顺应民意,改成了剑仙村,似是要将这段传奇永远铭刻。 只是,村子的故事至此暂时画上句号,后续的岁月里,剑仙村并未如村民们所期盼的那般,出现一个天赋异禀、能继承剑仙衣钵的练剑异人。 时光悠悠流转,日子依旧如往常那般平淡,村民们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偶尔在茶余饭后,会谈起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再后来,师徒两人带着那两个幸存下来的小孩子,回到了他们那隐匿在深山之中的破旧小院。在二阶妖蟒那蕴含着磅礴能量的血肉滋养下,四人日夜潜心修炼。 每一个月圆之夜,他们便围坐在小院中,吸纳着天地间游离的炁,借助妖蟒血肉之力,冲击着身体与灵魂的桎梏。 终于,在一个繁星点点的夜晚,四人同时感到体内一股热流涌动,仿若久旱逢甘霖,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他们顺利地感炁成功,一举突破了以往的境界,成功步入了异人的行列,成了本地备受瞩目的一大异人家族之一。 此后的人生,他们虽未再经历那般波澜壮阔、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却也在岁月的长河中尝尽了酸甜苦辣。 生老病死,如四季更迭一般不可避免,外头江湖的甲申之乱,各方势力争得你死我活,血雨腥风弥漫天地,可对于深居简出的他们而言,仿若另一个世界的纷争,与之毫无关系。 他们始终清楚,自己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底层异人,没有翻云覆雨、改变乾坤的本领,唯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方安宁之地,安稳度日,直至寿终正寝。 虽然至死,他们的修为也未曾达到更高的巅峰境界,可作为这异人家族开天辟地的第一代先祖,师徒两人的事迹却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种,在家族后人口中代代相传,越烧越旺,愈发深刻。 其中,最为让人心驰神往、仿若具有无尽魔力的,当属河边那石破天惊的一剑。 也是当年那个持剑少年,在暮年之后,特意在家族的传家典籍中郑重记载,将那一次河边仗义出手、机缘巧合遇见仙缘的事,一字一句地铭刻下来。 那一道让他心神摇晃、仿若灵魂出窍的剑光,成了他一生的执念,也成了家族传承的精神瑰宝。 回首往昔,战争的硝烟已然散尽,岁月静好。那时候,曾经年少轻狂的持剑徒儿已然白发苍苍,成了家族中备受尊崇的老祖,被附近众多凡人敬称为老剑仙。 他时常坐在院子里的老树下,对着围坐身旁的晚辈们,目光悠远,缓缓开口: “我这一生,见过无数的风浪,遭遇过数不清的困境,可真正改变我命运轨迹的,莫过于那一道剑光。 它仿若一把利刃,斩断了我们曾经那庸庸碌碌、一眼望不到头的一生,为我们劈开了一条通往全新世界的道路。 自那以后,我在往后漫长的岁月当中,游历四方,见识过诸多高手的绝技,却再也没有遇到过比那一剑更加璀璨、更能震撼人心的剑法。” 时至晚年,每当他闭上双眼,那一剑自九天之外而来的震撼场景,便仿若昨日重现。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仿若滔天大势的剑光,斩断了雷霆让天地为之变色; 分江倒海,令河水倒流; 劈开雨幕,将那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一扫而空。 一剑之下,蛇妖灰飞烟灭,而他们的命运,也自此彻底改写。 哪怕百年光阴悠悠而过,可在他心中,那惊鸿一剑,却永远宛如昨日般清晰、鲜活,激励着家族后人不断追寻那剑道的真谛,向着未知的远方奋勇前行。 只可惜时光宛如一条奔腾不息的无情洪流,浩浩荡荡地向前奔涌,将往昔的一切痕迹都渐渐冲淡、磨灭。 那些曾在江湖中广为流传、令人热血沸腾的传奇故事,那些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还有那如神来之笔般改变无数人命运的绝世一剑,都随着岁月的侵蚀,慢慢隐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使得不少听闻师徒二人传奇事迹后,满心向往、热血澎湃的江湖剑客,以及那些初出茅庐、渴望在剑道上闯出一片天地的低阶练剑异人,无不扼腕叹息。 只能凭借着想象,在脑海中勾勒那模糊却又充满魅力的画面。 而彼时纵掠江上、随手斩出这惊世一剑的刘青,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修行世界里,全身心地平衡着身体里的阴阳二气。 那分别代表阴的乙木之精,仿若一泓静谧幽深的寒泉,散发着清冷柔和的气息,在他的经脉中缓缓流淌,滋润着他的内腑、骨骼; 而代表阳的夷金之精,则似一轮炽热燃烧的烈日,释放出狂暴刚猛的能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试图冲破一切束缚。 刘青盘膝而坐,紧闭双目,额头汗珠密布,他的面容时而因痛苦而扭曲,时而又因感悟而舒缓,全身心地引导着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 使其相互交融、制衡,以求达到一种完美的和谐境界, 在异人练炁修行的漫漫征途中,阴阳二气的调和向为一大难关,令无数修行者望而却步。 于常人而言,阴阳恰似两条背道而驰的河流,难以交汇融合,一旦涉足,极易被其汹涌暗流吞噬。 修炼阴气者,周身仿若被一层冰冷的霜霭笼罩,气息幽寒,举手投足间尽显阴柔绵密之力,却往往失之于刚猛; 而专注阳气修炼之人,体内似有熊熊烈火燃烧,外放的气势炽热狂暴,每一次发力都如同雷霆万钧,可又难收刚极易折之弊。 唯有土之脾所蕴含的厚重、中和特性,宛如一座稳固的堤坝,能够承载阴阳二气的碰撞冲击,使之相互制衡,循序渐进地融入修行者体内,化为己用。 然而,刘青却似一位特立独行的逆行者,他并未遵循这传统的修行路径,而是凭借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执拗与无畏,选择直接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硬抗阴阳二气的狂暴冲击。 这般行径,在外人眼中无疑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如同徒手去接从天而降的闪电,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经脉尽断、元气大伤,甚至魂飞魄散的凄惨下场。 起初,那代表阴的乙木之精与代表阳的夷金之精甫一入体,便在刘青的体内掀起了惊涛骇浪。乙木之精仿若千万根冰针,肆意穿刺着他的经络,带来刺骨的寒意,令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牙关紧咬之下,嘴唇都渗出了丝丝血迹; 夷金之精则如同一团炽热的岩浆,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所经之处,肌肉仿佛被灼烧一般,剧痛难忍,皮肤也泛起了诡异的红光。 刘青只觉自己置身于冰火两重天的绝境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生死悬于一线。 却又转瞬消散,这对于现在的刘青来说还是太过于简单了,身体强度直接硬扛过去, 毕竟刘青虽未拥有得天独厚的厚土之精气作为缓冲护盾,却有着另一项旁人难以企及的依仗 —— 雄浑磅礴的气血。 他的气血如同滚滚长江,汹涌澎湃且凝练厚重。这气血仿若一层坚韧的软甲,在阴阳二气肆虐之际,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抵御功效。 当乙木之精的寒针穿刺而来,气血便如暖流涌动,将寒意驱散; 面对夷金之精的灼烧,气血又化作一层清凉的雾气,缓解剧痛。 不仅如此,刘青还曾在龙湖有过平衡阴阳之力的宝贵经验。 如今,面对体内的阴阳二气,他借鉴往昔经验,凭借着对力量敏锐的感知与精准的操控,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二者的走向。 他仿若一位技艺精湛的驯兽师,驯服着这两头狂暴的 “巨兽”,让它们在自己体内的 “牢笼” 中逐渐安分下来,不再肆意妄为。 自此,功成。 第126章 自我审视 在那深邃幽静的山洞之中,刘青独自静坐在一块平整的巨石之上,周身被静谧的氛围紧紧包裹。 洞外,风声仿若不羁的野马,时而呼啸而过,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嘶吼; 洞壁上,水滴有节奏地落下,“滴答、滴答” 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宛如时间流逝的音符。 刘青缓缓闭上双眼,那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若承载着他此刻纷繁的思绪。 在这万籁俱寂的环境中,他的意识仿若一只轻盈的蝴蝶,被一只无形却充满力量的手牵引着,缓缓飘回到自己挥出那石破天惊一剑的震撼时刻。 刘青可以无比笃定地确定,当自己斩出那巅峰一剑的时候,一种神圣而神秘的光辉,如同璀璨的星辰之光,自他的周身散发开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那一刻,他体内的力量犹如汹涌澎湃的江河,奔腾呼啸,仿佛冲破了一切束缚,以排山倒海之势宣泄而出。 那种状态,绝非寻常,必然是已经进入了他所苦苦修炼的基础剑术的圆满之境! 那一剑,仿若九天之上的神明降下的审判之光,带着无尽的威严与磅礴的威力。 它所蕴含的力量,已然超越了刘青此前所能触及的一切境界,一举冲破了炼精化气这一艰难的桎梏。 那股力量,甚至隐隐触摸到了炼气化神这一仿若云端仙境般遥不可及的神秘领域的一丝风采。在那一瞬间,刘青仿佛窥见了修行之路更为高远的境界,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他开玩笑。在斩出那超越自身力量极限的一剑之后,刘青于江上练剑时所汇聚起来的磅礴大势,就如同绚烂至极却转瞬即逝的烟花,在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后,迅速消散于无形。 连带着那在巅峰时刻对剑道的深刻感悟,也如同一缕轻烟,悄然飘散。剑法没能借此突破,这让刘青满心遗憾。 他就像一只奋力振翅高飞,即将冲破云霄的大鹏,却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住了羽翼,无奈地跌落回现实,徒留满心的不甘与落寞。 “罢了,这一次,在没有任何经验加持,仅仅依靠自己天赋的情况下,基础剑法能在一日之间臻至大成巅峰,即将步入圆满之境,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收获了!” 刘青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地起伏着,随后缓缓睁开双眼。 那原本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但很快,这丝落寞便被坚定的光芒所取代。他抬起手,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一挥,似是要用这简单的动作,将心中那淡淡的遗憾如同挥散眼前的尘埃一般,彻底抛开。 虽然剑法未能达到圆满的至高境界,但这一次彻底大成的剑法,给刘青的实力带来的提升绝非一星半点。 仅仅只是这一次顿悟,刘青便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的实力如同春日里蓬勃生长的春笋,节节拔高,至少提升了四成以上! 而且,这种实力的提升,仿佛一刻都未曾停止,源源不断地在他体内涌动,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蜕变与成长。 不过,这一切并未让刘青迷失方向。 他心中如同明镜一般,深知此次江中顿悟,实乃千载难逢、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 既然未能一举将剑法修炼至登峰造极的境界,那也无妨。 日后只需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努力修行,不断积累深厚的根基,待到自身实力如羽翼丰满的雄鹰,时机成熟之时,再行突破便是。 这般想着,刘青心中的遗憾便如春日暖阳下的残雪,渐渐消融于无形。 他深深明白,勇猛精进固然是修行路上不可或缺的品质,但若一味地追求速度,不顾根基的稳固,那自身的修为力量便如同建立在松软沙滩之上的城堡,看似巍峨壮观,实则不堪一击,迟早会被岁月的海浪无情吞噬。 “炁功、剑法、道术、五浊恶世人世间……” 刘青微微仰头,那坚毅的脸庞在从山洞顶部缝隙洒落的微光中,显得愈发冷峻。 他的目光透过那一小片被割裂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语,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回味着当初的那种感觉。 这一次的顿悟,让他在混沌之中,隐隐间有所明悟。 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此前在妖山山洞与鼠妖鼠潮激战的场景,刘青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当时,鼠潮在遭受信仰上的重创之后,仿若陷入疯狂的困兽,不顾一切地疯狂反扑。 那一双双充满血丝与仇恨的眼睛,犹如燃烧的火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凶光。 它们不顾一切地发动攻击,尖锐的嘶叫声、杂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的紧张状态。 刘青身处这汹涌的鼠潮之中,宛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却凭借着对剑术的深刻领悟与自身与生俱来的果敢,在这混乱的战局中渐渐找到了突破的契机。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剑法剑意的感悟如清泉般自他心底汩汩涌出,那是一种对剑道的全新理解与掌控,让他手中的剑仿佛有了生命,在鼠群中肆意穿梭,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 然而,命运再次与他开了个玩笑。 就在他即将触摸到更深层次的剑道境界,踏入那片梦寐以求的剑道领域时,妖群却突然崩溃逃散,仿佛一场美轮美奂的梦境被人粗暴地打断。 刘青也因此直接从剑法顿悟之中退出,让他坐立不安。 当时,刘青虽然强行按下内心的情绪,努力放下了那份执念,但在他的心底,依旧留存着那么一点难以解开的心结。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再次乌云密布,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紧接着,大雨倾盆而降,磅礴的雨水如天河决堤般倾泻而下,再次将整个天地笼罩在一片茫茫雨幕之中。 刘青静静地站在雨中,任由那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想要借此洗去心中的烦闷。 在微醺的状态之下,刘青豁然开怀的心境本就与自身功法相互契合,而此刻,来自天地之间风雨交加的环境,仿佛是一场恰到好处的催化。 先前那未尽全功的基础剑术的感悟,在这醉意与天地之力的双重作用下,如同沉睡的蛟龙苏醒,顺势而出!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机缘巧合四个字而已。 刘青回想起这次顿悟的前因后果,不禁感慨万千。 “道无止尽,修行无头,哪里来的最终?” 刘青低声自语,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带着一丝对修行之路的深邃思考。 “说起来,这几次的领悟,都是跟我自身的心境有关,难道炼炁功法的道路,主要是以心境契合为主?” 刘青微微皱眉,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不,不对,应该是对于浊气的抵抗。 虽然说溶于浊气而长久,但依旧改变不了浊气的本质,那就是污浊。” 刘青审视这半年来自己的成长,心中涌起诸多触动。 自从辞别九叔之后,自己的实力仿佛踏上了一条快车道,一路疾驰猛进。那种感觉,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全身的经络被彻底贯通,修行之路一下子变得顺畅无比,实力突飞猛进。 要知道,一般人在修行这些功法、剑术、道术的时候,可没有刘青这么顺利。 他们往往需要付出无数的汗水与努力,历经无数次的挫折与失败,才能在修行之路上艰难地迈出一小步。 而刘青,却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凭借着自己的天赋、机缘与努力,取得了如此显着的进步。 就在刘青还在思考审视自身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灰溜儿一脸发白的站在自己身边。 “嗯?” “有什么事情?” 第127章 猎人常常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平日里,那机灵狡黠的灰溜儿深知刘青修炼时不喜被打扰,所以哪怕遇到些小麻烦,只要自己能应付,便绝不会轻易来打搅。 毕竟它颇有自知之明,知晓刘青潜心修行之时,贸然打扰绝非明智之举。 可如今,瞧它这般火急火燎地赶来,刘青心中明白,这家伙定是遇到了棘手至极、自己全然无法解决的难题,以至于它不得不违背胆小怕事的天性,硬着头皮前来求助。 而在这末法时代,修行资源愈发稀缺珍贵,任何反常之举背后,大概率都牵扯到生死存亡的危机。 刘青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难不成是有人要对自己新近创立的大爱动物园下手? 有道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灭口,阻人道途更是不死不休。 这动物园虽说才刚起步,却也是他耗费诸多心血、寄予厚望之所,往后诸多修行资源可都指望着它呢。 先前偶然遭遇的那条蛇蟒,刘青后来又折返去查看,发现已然被人搬走。 虽说心中稍有遗憾,但他豁达地想,就当作是为自己新领悟那凌厉无比的剑道杀招所交的学费了。 这杀招威力固然惊人,可施展起来却有个小瑕疵,需要暗中聚力片刻方能出手。 不过刘青倒也坦然,他暗自琢磨,若此招能瞬发,威力还如此巨大,那所付出的代价必定不菲,说不定还会对自身造成难以估量的损耗。 虽说这杀招耗炁颇多,但好在刘青体内炁的储备极为雄厚,就如同拥有一座取之不尽的炁之宝库,所以除了需要短暂蓄力,倒也并无大碍。 所谓静极思动,可在行动之前,刘青深知必须先摸清麻烦的底细。 正思索间,只见灰溜儿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到他跟前,“扑通” 一声,双膝跪地,两只前爪紧紧抱住刘青的脚踝,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大人,求您为我鼠族做主啊!” 刘青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既怜悯又有些无奈,他轻轻弯下腰,双手将灰溜儿扶起,和声细语地问道: “何事?慢慢说,莫要慌张,我这不就在这儿嘛。” 灰溜儿抽抽搭搭地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应道: “是是是,小的差点就没命了,拼死才从那邪道之人手里逃出来,实在是吓得不轻,这才如此慌张。” 刘青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当即催动白骨法诀,一道柔和的白色光芒从他掌心涌出,缓缓笼罩住灰溜儿。 在这法诀的滋养下,灰溜儿原本萎靡不振的精气神迅速恢复,身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待灰溜儿情绪稍稳,它才开始讲述起那段可怕的经历: “前些日子,一道黑袍恶道仿若鬼魅般闯入我们鼠族领地。那家伙脸上戴着一块黑色的狰狞面具,让人看不清模样,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淫邪血腥之气,与大人您身上那浩然磅礴的大气截然不同。 他刚一现身,二话不说,竟直接使出卑鄙手段,先是暗中偷袭下药,趁我族毫无防备之时,挥剑展开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戮。 我鼠族仅剩的那些老弱妇孺,哪里是他的对手,纷纷惨遭毒手,一时间,惨叫声、血腥味弥漫开来,那场景至今都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过,小的心里明白,那妖道纵然厉害,可与大人您相比,那是万万不及的,所以才拼死赶来向您求救,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言罢,灰溜儿又 “扑通” 一声跪下,不停地磕头,额头在地面上磕得砰砰直响。 刘青听着灰溜儿的哭诉,心中怒火噌噌直冒,可与此同时,他却若有所思起来。 思索片刻后,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当下决定即刻行动。这妖道屠戮鼠族之事,看似只是针对一群弱小妖兽,实则是在断刘青日后的资源来路。 况且,刘青听闻那妖道修炼的血功,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他暗自想着: 虽说这等邪功为正道所不齿,可若是能将其功法夺来,了解其中精妙,日后说不定能从中汲取灵感,完善自身所学。 现实中大部分修行者不会傻到随身携带秘籍,可万一运气好,从这妖道身上爆出一本,那可就赚大了。 想到这儿,刘青并未贸然径直冲向妖山。 他先是神色镇定地告诉灰溜儿: “你莫要担心,我马上就会解决此事,你且在此处休息片刻,养精蓄锐。” 说完,刘青便大步朝着妖山方向走去。 一路上,刘青心中也在暗自琢磨。灰溜儿作为自己安插在妖山、负责代理收血税的鼠妖,实力确实有些孱弱了。 他不禁有些遗憾,自己虽精通诸多修行法门,可对于如何培育妖兽,却实在是所知甚少。 若是能提升提升灰溜儿的实力,日后诸多小事也无需自己事事亲力亲为,总不能一直当这个 “救火队长”,把自己累得够呛,那可就背离了建立这大爱动物园的初衷。 这动物园创立的本意,是为了系统地收集各类修行材料,可不是让自己沦为妖兽们的保姆。看来,建立一个势力,尤其是一个凝聚力强、分工明确的势力,迫在眉睫。 说不定,日后有机会,还真得组建个宗门,将各方人才招揽麾下,为自己服务。 本末倒置的势力,还是不要建的比较好。 刘青一边这般思索着,一边稳步前行。 说来也怪,这一路上,他虽说面色平静,心中却留了个心眼。 他隐隐察觉到,在灰溜儿身上,似乎附着其他东西。 凭借着敏锐的感知,他能感觉到有个莫名之物一直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漂浮。 而每当自己气血稍有运转,那家伙似乎就受到震慑,难以靠近。刘青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终于发现竟是一只红色的小虫子。 他心中瞬间明悟:自己若是此刻畏缩不前,躲在这山洞之中不动,敌人必然不会轻易现身;可若是贸然展现出强大力量,让敌人察觉自己已然发现这小虫子,恐怕那幕后黑手就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于是,刘青暗自打定主意,既要保持高度警惕,不让这虫子近身,又要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如此这般,方能引蛇出洞,让敌人乖乖上钩。 “算算时间,应该快赶过来了,我的猎物。” 第128章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万籁俱寂之中,突然,一阵阴森森的笑声仿若从九幽地狱破土而出,毫无预兆地打破了这份死寂。 那笑声尖锐刺耳,好似无数根钢针直刺人心,又透着无尽的寒意,令人寒毛直立,正是 “桀桀桀” 的诡异声响。 刘青心中早有防备,此刻立刻开启了他的 “表演”。 他身形陡然一顿,仿若一尊凝固的雕塑,周身气息瞬间收敛,却又在双眸之中寒芒一闪,宛如一只潜伏已久、瞬间锁定猎物的猎豹,锐利的目光如炬,迅速扫向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几乎是在同一刹那,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旁边茂密的灌木丛中疾射而出。 这黑影速度奇快,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至极的弧线,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更为诡异的是,他浑身散发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红色炁,仿若来自地狱的业火,在这夜色笼罩下显得格外狰狞,眨眼间便如鬼魅附身般欺近刘青。 还没等刘青看清对方的具体动作,只见黑影抬手一挥,刹那间,一片寒星闪烁,数十枚飞针裹挟着凌厉的劲风,铺天盖地般朝着刘青周身要害射来。 这些飞针在黯淡的森林微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显然淬了剧毒,一旦命中,哪怕是身强体壮的武者,也会瞬间毒发身亡,后果不堪设想。 刘青反应亦是极为迅速,他的身体仿若本能一般,侧身一闪,动作敏捷流畅,仿若一只灵动的狡兔避开猎人的暗箭。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如闪电般探向腰间佩剑,“锵” 的一声清脆剑鸣,长剑瞬间出鞘,光芒闪耀,剑鸣之声仿若龙吟,在这寂静的山间久久回荡。 刹那间,刘青手中长剑仿若灵动的蛟龙,在空中急速舞动,剑影翻飞,密不透风,将那如雨点般射来的飞针尽数抵挡在外。 每一次剑尖与飞针的碰撞,都迸发出点点火花,在这幽森的林中显得格外醒目。值得注意的是,刘青此番抵挡并未动用炁感,仅仅只是凭借着平日里千锤百炼的单纯基础剑法而已。 但就仅仅只是这看似普通的剑法,在他精妙绝伦的操控下,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威力,稳稳地护住了自身周全。 黑影一击未中,却并未就此罢休。 他借着先手偷袭拉开的距离,身形后撤几步,脚步轻盈却又透着几分慌乱。 待站定之后,竟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怪笑:“哼,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能挡住我这一手,不过今日你遇到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沙哑的嗓音隐含一丝冰冷的杀机,仿佛一条隐藏在暗处、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毒蛇, “虽然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是一位剑法大师,我本以为只是御兽师而已。” 刘青抬头,神色冷峻,手中长剑微微下垂,剑尖斜指地面,摆出一副看似松散、实则暗藏玄机的防御姿态。 他目光如炬,朝着前方定睛看去,只见一个黑袍人映入眼帘。 此人身材不高不瘦,模样极为普通,可周身散发的那股浓烈血腥味道,却好似一张无形的罪恶之网,令人作呕。 刘青微微皱眉,心中暗自估量,这家伙给他一种杂牌的感觉,身上的气息驳杂不纯,显然修炼的功法路子不正,怕是用了些邪门歪道的法子强行提升实力。 刘青手腕轻轻一抖,挽出一朵绚烂夺目的剑花,寒芒闪烁之间,仿若夜空中绽放的冷冽烟火。他语气淡淡,顺着对面黑袍人的话应道:“你就是那个杀我兽宠的邪道妖人?!” 那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透着彻骨的寒意与隐忍的怒火。 “没错,是我。” 黑袍人倒是爽快,坦然承认,被刘青称为 “邪道妖人”,他倒也不生气,反倒是略惊讶于刘青的淡定。 他那隐藏在黑袍阴影下的双眼,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刘青,如是道: “我看你小子如此年纪,年纪轻轻,胆子看起来倒是不小。 明知我的身份,居然还敢不跑。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御兽已经中招,无法赶来?” 言语之间,既有一丝疑惑,又带着些许嘲讽,似乎在他看来,刘青的不逃之举,完全是自不量力。 “哼!我为什么要跑?” 刘青试着嗤笑一声,那笑声仿若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黑袍人的自负之上。 他看向对方,眉宇之间少年人所特有的桀骜和张狂显露无疑,眼神中满是不屑,大声道: “御兽来不了,可那又如何? 你旁门左道,又如何能及得上我剑道真招?” 说话间,他猛地一展白骨法剑,刀锋雪白凛冽,仿若霜雪初降,在夜色中散发着森冷的光,剑身嗡嗡作响,发出呜呜的声音,仿若一只被激怒的猛兽在咆哮示威。 刘青冷哼道: “没有交手,究竟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你有何狂妄之理?” 此刻的他,全然一副志得意满、心比天高的中二少年模样,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点燃。 “说的不错,当真不错。” 黑袍人不急不缓地轻拍手掌,那动作仿若一位资深的戏迷在为精彩的表演喝彩,不怒反笑,心中却暗自想着碰到了这么一个傻子,今日这场戏可有的看了。 “你我鹿死谁手的确犹未可知,说得好,不过呢?” 黑袍人轻叹一声,仿若一位智者在谆谆教诲迷途的羔羊, “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得好心提醒你一句。” 说到此处,他故意停顿,目光紧紧锁住刘青, “年轻人气盛这我能理解,可要是太过人年轻气盛,太过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话,那就要交点学费的,而代价很简单,只需要你的命就行。” 那语气,既带着几分戏谑,又透着十足的要求,仿佛他已然站在了世界之巅,掌控着生死大权。 刘青听了冷笑一声: “开玩笑,年纪轻轻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他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 黑袍人听到这声冷笑,不禁一愣,心中暗自揣测: 这小子是真有底气,还是说纯粹就是个不知死活的傻子? 一时间,他竟有些拿捏不准。 第129章 起手大招,直接秒掉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紧接着,一阵轻笑自他喉间溢出,起初只是低低的闷笑,片刻间便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在这寂静无声的山林间悠悠回荡。 那笑声带着几分嘲讽,仿若尖锐的刺,轻易地刺破了山林的静谧; 又带着几分玩味,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棋手,看着对手在棋盘上徒劳挣扎,心中满是戏谑。 “真是年轻啊!” 黑袍人微微仰头,仿若在对着天空叹息, “瞧瞧这股子冲劲,啧啧啧……” 他的语气中满是感慨,却又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怜悯, “可惜我已经老了,不然真舍不得杀你。” 说罢,他轻轻摇头,似是真的在为即将消逝的年轻生命感到惋惜,可那隐藏在黑袍之下的嘴角,却悄然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仿若在嘲笑对方的天真与无知。 “这江湖啊,” 黑袍人顿了顿,目光仿若穿越了层层山林,望向更遥远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 “像你这般有锐气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杀了怪可惜的。” 他的声音在山林间回响,带着一丝落寞,却又让人感觉这落寞不过是他伪装的一层外衣,实则内心毫无波澜。 不过现在嘛……”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中透着一股胜券在握的傲慢。 “哼!” 刘青冷哼一声,鼻腔中喷出的气息仿若实质的气流,激荡起周围的尘土。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黑袍人,手中的长剑微微颤动,似是在呼应主人的愤怒,随时准备出鞘饮血。 “哦?是吗?” 黑袍人微微一笑,背负双手,身形挺立,宛如一位居高临下的裁决者,以怜悯的目光看着刘青,那目光仿佛在看一只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 “那你不妨猜一猜,我为什么有恃无恐地和一个傻子说话说了这么久?” 言语间充满了挑衅,试图扰乱刘青的心智。 “你不会以为江湖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吧?” 刘青面色冷峻,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心中清楚,这黑袍人必定暗藏后手,绝不能被其言语所惑。 “什么意思,就凭你这虫子?” 刘青淡淡的伸手朝背后一探,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快如闪电。只见他手指精准地捏住了一只通体血红、正拼命挣扎的虫子。 这虫子在力竭前突破了刘青的气血防御,此刻却被他一把掐死,“嘎吱” 一声轻响,宣告着它短暂而罪恶的一生终结。 这一瞬间,黑袍人脸色大变,原本镇定自若的面容瞬间扭曲,眼中满是震惊与慌乱。 他怎么也没想到,刘青竟然如此轻易地化解了他自以为隐秘至极的杀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迎接他的便是刘青的起手一剑。 刘青深知,面对如此阴险狡诈的对手,绝不能有丝毫手软。 他身形一晃,仿若鬼魅般欺近黑袍人,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寒芒闪耀,剑鸣之声仿若龙吟,响彻山林。 这一剑,倾注了他全身的力量,起手便是大招,不给黑袍人喘息的时间。 “卑鄙,无耻小人!” 黑袍人脸色变幻个不停,死死地盯着刘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他心中懊悔不已,原本精心策划的局,此刻却被刘青全盘打乱,只能仓促应对这凌厉无比的一剑,生死悬于一线。 刘青可不给对面一点机会,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绝,剑势如虹,一往无前, 这一剑,远比之前的任何一剑都更为惊世骇俗! 剑势如虹,仿若裹挟着天地之威,刹那间,一股浓烈的凌厉、肃杀、冷峻、霸绝的剑意汹涌澎湃而出。 斩无不断的剑意灌入白骨剑中, 那剑意仿若实质化的风暴,拥有着一种震撼灵魂、令人胆寒的恐怖力量,仅仅是气机的外放,便给人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强大压迫感。 剑修本就追求剑道极致,以剑为尊,他们的剑道之路,走的是剑心通明、人剑合一的超凡之途。 论及对天地灵气的精妙操控,或许稍逊于法修; 论诡异莫测的手段,比不上咒术师、蛊修那些旁门左道, 可一旦论及正面交锋、以剑破敌,剑修的锋芒无人能及! 诸多剑修秉持着 “剑出无悔,十丈之内,唯我独尊” 的信念,这绝非是狂妄自大的吹嘘,而是在无数生死搏杀中沉淀下来的绝对自信。 此时,在刘青蓄意示弱、巧妙布局之下,他与那黑袍妖人之间的距离已然被拉近到了极致,双方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呼吸可闻。 刘青这陡然间的一剑刺出,仿若晴天霹雳,石破天惊。 黑袍妖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那道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剑光,裹挟着无尽的毁灭之力,闪电般直刺而来。 原本,他心中还暗自庆幸。 凭借着那诡异的血煞蛊护体,他周身血气弥漫,仿若被一层血红色的坚甲所包裹,自以为已是金刚不坏之身,刘青的剑根本难以伤他分毫。 只要能争取到哪怕片刻的喘息时间,让他回过神来施展手段,定要让刘青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尝尝厉害! 可当黑袍妖人真切地感受到那股仿若能撕裂苍穹、冰冷刺骨的剑意扑面而来时, 他的双眼瞬间瞪得如铜铃一般,一颗心仿若坠入了无底深渊,瞬间沉了下去。 剑意! 这小子竟然领悟并凝练了如此恐怖的剑意! 身为修炼者,他又怎会不清楚,一个能凝练剑意的剑修意味着什么。 这小子之前的种种表现,分明就是在蓄意蒙骗他,引他上钩! 完了完了! 绝对死翘翘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袍妖人心中万念俱灰,斗志全无。 噗! 璀璨夺目的剑光仿若热刀切黄油一般,毫无阻滞地洞穿了黑袍妖人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血煞护甲,紧接着,势如破竹地贯穿了他的胸膛随后朝上一划,好大头颅落下。 刹那间,猩红的鲜血仿若喷泉一般,从创口处汹涌而出,带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 黑袍妖人那失去生机的身体,如同一滩烂泥般扑通倒下。 “叮!” 第130章 清点收获还有修行知识 “面板提示:你击杀一阶血道修士,获得经验200!《血经》残篇,血种一颗,血真人的日记。” “哦?” 竟然还有其他的东西,虽然说经验很少,但是确实是大爆了。 锵~ 刘青随手一甩,将剑上的血迹甩掉 开始查看自己的收获。 将东西取出来之后, 刘青先看向泛黄且散发诡异气息的《血经》残篇,字迹如干涸血迹,透着陈旧与血腥。 轻轻翻开,一眼便被晦涩却神秘的文字吸引,虽不完整,可他觉若能参悟些许,对修行必有帮助,哪怕功法邪异。 奇怪的是竟然不是技能珠子,而是一本书。 接着拿起血种,鹌鹑蛋大小,晶莹剔透,隐现血腥红光,在掌心颤动似有生命。 刘青皱眉,暗自揣测用途,是培育血兽还是修炼媒介? 虽不明就里,但直觉此物不简单。 再翻开血真人日记,破旧硬皮,内页泛黄,字迹潦草癫狂。 刘青逐页翻看,从修行感悟、踏上血道的疯狂,到不择手段求力量的行径,皆记录在册。 他边看边思索,这些血道一手资料,恰似了解敌我的窗口,日后遇类似邪修,或能知己知彼。 《血煞汲灵诀》残篇 品质:蓝色 介绍: 这是一部散发着幽冷蓝光的邪道吸血功法残本,书皮由一种坚韧的深蓝色鲛皮制成,触手冰凉,上面用银线勾勒着一些诡异的血纹图案,隐隐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书页呈现出一种陈旧的浅蓝色,边缘微微泛黄,仿佛被岁月侵蚀过一般,翻开时,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寒意扑面而来。 开篇详述了如何运用特殊的呼吸吐纳之法,去感应空气中游离的稀薄血煞之气,将其缓缓吸纳进体内,化为自身的血灵之力。 这种血灵之力不同于普通灵力,它带着一丝阴寒与暴虐,能够刺激修炼者的身体机能,使其在修炼初期便拥有超越常人的耐力与恢复力。 同时,书中还提及了一种 “血光隐息” 术,通过操控血灵之力流转于体表,形成一层近乎透明的血光薄膜,隐匿自身气息,让修炼者能够在暗处悄然接近目标,如同暗夜中的幽灵。 功法篇: 血灵爪:修炼者将血灵之力贯注于双手十指,指甲瞬间变长变锐,闪烁着幽蓝的寒光,如同十把锋利的匕首。 攻击时,双手舞动,爪影纷飞,每一道爪痕划过空气,都能带起一道血红色的微光,一旦抓实对手,便能刺破肌肤,顺势汲取少量的血液与灵力,转化为自身养分,补充损耗。 持续修炼,血灵爪的威力会逐渐增强,不仅能造成更深的伤口,汲取效率也会大幅提高。 凝血护盾:在面临危险时,修炼者可将体内血灵之力快速凝聚于身前,形成一面半透明的血红色护盾。 这面护盾不仅具有一定的物理防御力,能够抵挡刀剑等兵器的直接攻击,还能在接触到敌方攻击的瞬间,尝试汲取一部分攻击所蕴含的能量,反哺自身,削弱对方攻势的同时,增强自身的血灵之力储备。 不过,维持护盾需要持续消耗血灵之力,一旦血灵之力枯竭,护盾便会瞬间破碎。 血祭篇: 记载有一种较为简易的 “血灵献祭” 仪式。需在每月的朔月之夜,寻一处静谧的溪边或山林空地,以自身鲜血在地面绘制一个小型的血灵法阵,法阵中央放置一枚低阶的血玉石或蕴含血煞之力的草药。 修炼者盘膝坐在法阵旁,运转血灵之力激活法阵,通过与法阵共鸣,引动周围的血煞之气汇聚,滋养自身,提升血灵之力的纯度与强度。 但此仪式不可频繁进行,每月最多使用两次,否则容易导致体内血气失衡,引发反噬,遭受血煞之气的侵蚀,痛苦不堪。 注: 目前此书为残篇,尚有部分高阶功法、精妙技巧以及血祭的进阶运用之法缺失,若日后能补齐缺失内容,其品质与威力必将得到显着提升,成为邪道修行者手中极具威慑力的进阶宝典。 但需谨记,修炼此等邪功,即便只是残篇,也易遭正道敌视,且长期受血煞之气影响,心性恐受戕害,务必谨慎抉择。 蓝色的信息介绍,看起来这门功法还算不错。 刘青打算抽空参悟参悟,弥补自己血道上的缺失,骨,肉(尸),自己现在已经有了。 这血和皮却是一无所有,这门秘籍也算是给了刘青一个新了解人体体系的他路。 暂且却不需要仔细参悟,毕竟接下来还有两件战利品等自己安排。 杂志血种 品质:白色 介绍:血经衍生物。 嗯? 介绍竟然如此简单,可是刘青明明感觉这东西好像并不简单,里面的负面情绪倒是挺充足的,总不能如此有活力的东西就只是一个容器吧? 刚才和这家伙交手还算不错,也算是不错的敌人,怎么信息介绍如此拉跨? 莫不是有什么隐情不成? 刘青随后将视线转移到了最后一件物品身上。 刘青手中紧握着一本略显破旧的册子,封皮上用古朴的字体写着 “日记” 二字,材质粗糙却透着一股历经岁月的厚重感,触手冰凉。刚一入手,他的脑海中便自动浮现出一段关于此物的信息: 血真人的日记 介绍:承载着血真人跌宕起伏一生的关键记忆片段,翻开它,这些记忆将如潮水般涌入阅读者的意识,且不会对其精神造成任何损伤。 “竟是血真人的日记……” 刘青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心中暗忖这本日记出现得恰到好处。虽说他如今已在江湖中历经几番生死搏杀,实力初显, 可对于这江湖背后隐藏的诸多隐秘,诸如那些神秘莫测的古老门派传承、正邪势力间错综复杂的恩怨纠葛,以及各类闻所未闻的奇异功法特性,他依旧知之甚少。 身为一个渴望在修行路上闯出一片天地的武者,如此匮乏的见识,无疑是前行路上的一大阻碍。 有了这本日记,或许就能揭开那些被尘封的江湖秘辛,让他得以窥探到更为广阔、深邃的修行世界。 怀着一丝期待与忐忑,刘青缓缓翻开那泛黄的书页。刹那间,册子仿若被注入了生命,自行颤抖起来,紧接着,整本日记化作无数细碎的光芒,如灵动的萤火虫般,一股脑地朝着刘青眉心涌去。 刘青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只觉一股磅礴而又混杂着诸多复杂情绪的信息流,在脑海中轰然炸开。 血真人那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开始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飞速闪现。 从一个懵懂无知、怀揣着热血梦想踏入修行门槛的少年,到为求力量不择手段、逐渐迷失本心踏上血道歧途的狂人, 再到后来在正邪交锋的旋涡中心挣扎求存、声名狼藉却又实力滔天的一方小丑, 每一个关键节点、每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刘青眼前。 这电影看的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血真人出身寒微,原是市井流浪儿。 某个寒风凛冽的冬日,他饥寒交迫,蜷缩在一座废弃城隍庙的角落里,濒临死亡之际,竟意外发现神像背后有个暗格,从中得到了《血经》残篇。 没文化? 不碍事,他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溜进书馆,借着微弱烛光,逐字逐句啃读那些晦涩古籍。 没资源购置珍稀的血晶、灵物辅助修炼血功? 无所谓,他穿梭于险山恶水之间,与猛兽搏杀,从它们身上获取材料; 又在暗无天日的古墓中探寻,挖掘那些被尘封的宝物。 再不济直接杀人夺血。 如此这般,血真人孤身奋战数十载,终于略有小成。 而后,他心性渐变,为求力量突破,罔顾人伦,开始大肆屠戮无辜,以鲜血为引,踏上了血腥残暴的血修之路。 这一回,他听闻这里似有僵尸王要出世,乱态将起,引得他贪心大起,决心奔赴江苏,妄图占得先机,收获一场泼天富贵。 要知道,他所修炼的血功越到后期,对鲜血的需求便越是海量,唯有以海量人命献祭,方能满足功法进阶的需求。 当然,心怀此等贪念的,绝非血真人一人。 在血真人的记忆深处,还有不少同他一般走火入魔的邪修,个个磨刀霍霍,也朝着此地蜂拥而来。 其中不乏手段通天、心狠手辣的魔头,所过之处,腥风血雨,甚至还有阴阳师过来搅混水。 这不禁让刘青喟然长叹,乱世,这江湖,当真沦为了群魔乱舞的修罗场! 许久,刘青才缓缓睁开双眸,轻声呢喃: “乱起来,也好,乱起来才会刷新经验功法不是吗?。” 这些都是刘青以后的资粮。 另外,刘青沉浸于血真人的记忆长河之中,逐帧翻阅、细细梳理,总算对这个世界繁杂而神秘的修行阶段有了较为清晰的认知。 其划分看似简洁明了,实则蕴含着无尽的门道,共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这三大关键阶段。 在这方天地,修行者们拥有一定的自主选择权,可依据自身独特的禀赋、偶然邂逅的机缘,从三条路径之中任选其一,开启属于自己的求道之旅。 理论上来说,无论选择哪一条,最终皆能踏入超凡脱俗的境界,寻得那一抹与天地共鸣的契机。 然而,绝大多数人还是遵循着传统与经验,老老实实地从炼精化气这一最为基础、也最为稳妥的阶段开始起步。 刘青还敏锐地察觉到,在这个世界里,实力的界定并非单纯依靠境界的高低。 就拿血真人来说,以常规的评判标准衡量,他不过处于一阶顶峰的水准,可实战之中,他却凭借着对功法的独特领悟、诡异多变的战斗技巧以及悍不畏死的决绝,数次成功反杀二阶乃至三阶的强者。 这种看似不合常理的现象,背后折射出的是这个修行世界残酷的生存法则与多元的实力构成因素。 深入探究下去,刘青发现根源在于修行资源的极度匮乏。由于物资稀缺,对于肉身的锤炼与修行在大多数时候难以得到应有的重视。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足够的天材地宝用以滋养肉身,没有充沛的灵食、灵液供给消耗,又该如何去精修体魄? 现实的困境摆在眼前,大多数人只能在艰苦的环境中苦苦挣扎,纯靠着吸纳西北风之中蕴含的微薄天地浊气,勉强维持着肉身的运转。 如此修行出来的肉身,看似有型有质,实则不过是依靠着体内运转的炁在苦苦支撑,一旦遭遇精通肉身锤炼之道、体魄雄浑的对手,便会轻易被克制。 说到底,这样的肉身与其说是实打实的肌体力量展现,不如说是一种变相的气功外在表达形式,空有其表,内在空虚。 想到这里,刘青心中豁然开朗,诸多过往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他才惊觉自己此前对于修行的理解是多么的浅薄与片面,犹如管中窥豹,只见一斑。 而如今,血真人的记忆仿若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修行真相的大门,让他得以窥探到这个世界更深层次的奥秘,也促使他重新审视自己未来的修行之路,究竟该何去何从…… 第131章 血真人遗留下来的问题,还有小镇的年轻人 刘青静立原地,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塑,周身气息平稳,唯有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正在全神贯注地消化血真人那浩如烟海且充满血腥与诡秘的记忆。 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眸,眼中精芒一闪而过,已然将那些记忆融会贯通,随即,他便着手处理这 “战后残局”。 地上横陈的血真人尸首以刘青的准则自然是不能浪费,至于为什么没有补刀,实际上是刘青根据纹身黑虎的感知发现自己的剑术好像已经来到了真实伤害也就是灵魂伤害这一地步,可以伤害灵魂精神。 只能说剑意恐怖如斯。 刘青先是蹲下身,神色冷峻,动作却有条不紊地开始搜身。 血真人的身躯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血气,触手温热黏腻,他却仿若未觉,逐一摸索着每一处衣角、每一个口袋。很快,他便搜罗出一堆令人咋舌的物品,单独在一旁整齐码放。 然后交给白骨傀儡蜘蛛分类摆放好,现在的傀儡蜘蛛经过刘青的蕴养已经有了点智慧的神色,不过工作却是保姆管家。 也算是这家伙的安稳日子吧。 不过小黑最近越来越懒了, 简单的搜索之后,刘青发现这家伙身上东西还真不少。 血真人身上可谓是藏尽珍宝。 刘青从他怀中掏出了数十个大小不一的锦囊,解开一看,里面装着的竟是一颗颗形态各异、散发着诡异红光的血珠,有的仿若燃烧的血滴,有的宛如凝固的血块,每一颗都蕴含着磅礴而狂暴的血能,显然是血真人平日里以特殊秘法凝练而成,用于修炼或是施展血功的关键之物。 此外,还有几本残破不全的古籍,纸张泛黄,上面的字迹仿若干涸的血迹,透着一股陈旧与血腥交织的味道。刘青轻轻翻开,一眼便认出其中一本竟是失传已久的《血煞秘典》残篇,虽不完整,但其中记载的血煞功法,哪怕只是只言片语,若是能参透一二,对自己日后的修行也定然大有裨益。另有一本《血域奇闻录》,详述了诸多神秘血域的方位、其中隐藏的天材地宝,以及栖息的强大血兽,为刘青打开了一扇了解这方神秘世界的新窗口。 可惜,血真人所修炼的血功太过邪异霸道,与自身灵魂血脉紧密相连,他这一死,那些依赖其灵力滋养、操控的血珠,以及部分以自身血气孕育的诡异法宝,瞬间失去生机,光芒黯淡,灵性全无。 幸好,在几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刘青发现了几枚看似普通的虫卵,它们被封印在特制的玉匣之中,虽外表毫不起眼,可刘青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察觉到其中蕴含着极为纯粹的生命之力,想来定是血真人从某些神秘之地搜刮而来,预备日后用于特殊血祭或是培育新型血兽的,如今倒便宜了刘青,日后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派上大用场。 再者,刘青还在血真人腰间的一个精致荷包里,翻出了一枚品质超凡、通体晶莹剔透如血珀般的菱形血玉,玉中似有血丝游走,仿若活物,散发着一股神秘而诱人的气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零散的金银碎锭,以及几张面额惊人的金票,粗略估算下来,这些财物加起来竟价值千两有余,这简直是一场超乎想象的大丰收! “一将功成万骨枯,修行路上亦如此啊。” 刘青不禁喟然长叹。 他此刻算是彻底明白了,那些所谓的名门高手、正道大侠,为何平日里总是热衷于穿梭于山川湖海之间,四处降妖除魔,惩奸除恶。 原来,这般行径一则能为自己博得满堂喝彩,赚取赫赫声名; 二则能收获丰厚的战利品,实现实力与财富的双丰收。 想想自己此前,每日起早贪黑,餐风露宿,哪怕身怀绝技,也仅仅只在任老太爷那里取得了些许金银了,倒不是刘青没有办法获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罢了。 不过,仅仅是斩杀了血真人这一个邪道巨擘,便接二连三地收获了如此之多的宝贝,既有珍稀罕见的修炼秘籍,又有堆积如山的银钱财物,这般鲜明对比,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如此一来,又有谁还愿意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个籍籍无名的打工人? 那些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在贫瘠的田地里挥洒汗水,辛勤耕种了一辈子,到最后却连温饱都成问题,甚至连一场小病都扛不过去的穷苦山民们,他们的苦难又该向谁诉说?又有谁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果然…… 在这残酷的世间,掠夺,在很多时候,才是最原始、最有效的资本积累方式。 刘青望着地上那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若是以后,自己可能也是这血真人模样。 不过接下来,想这么多干什么,修行修行。 ....... 熹微的晨光轻柔地洒落在一座古朴小镇的路边,为这原本透着几分阴森的场景勾勒出一道道狭长的光影。 地上,赫然摆放着两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确切地说,是两具宛如被抽干了生命精华的干尸。 其中一具尸体的惨状尤为可怖,脖颈处断裂的截面参差不齐,那颗原本应该承载着智慧与灵魂的脑袋,此刻正孤零零地滚落在不远处的石板路上, 双眼瞪得极大,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迸裂而出,那里面充斥着无尽的惊恐、愤怒与不甘,只需匆匆瞥上一眼,便能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他死时的惨烈,显然是死不瞑目。 另一具干尸身形格外魁梧,犹如一座小山般横卧在那里,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可如今,他的右眼眶已然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黑洞洞的,深不见底,周围的皮肉向外翻卷着,干涸的血迹凝结成暗红色的痂,黏在脸颊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生前遭受的致命一击。 这两具干尸身上,曾经奔涌流淌的热血早已干涸殆尽,只留下一片片浅浅的暗红色痕迹,如同岁月的斑驳印记,遍布全身。 他们的衣物破碎不堪,像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撕扯,又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侵蚀过,破布条在晨风中微微颤抖,更添几分凄凉。 一旁,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察正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他们或蹲或跪,小心翼翼地在周边的草丛、砖石缝隙间搜寻着,每一片草叶、每一粒尘土都不放过,专注地收集着可能遗落的证据、细微的线索。 在这一片忙碌喧嚣之中,警察们的身影穿梭不停,而就在他们身旁不远处,静静伫立着一位年轻人。他身姿挺拔,一袭黑袍随风轻轻摆动,透着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 此刻,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地上那两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上,眼中闪烁着饶有兴趣的光芒,那眼神就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紧紧追随着尸体的每一处细节,仿佛要将它们看穿。 其实,这年轻人并非是什么心理扭曲的变态,他这般专注,实则是源于内心深处对那隐匿于暗处、擅长吸收血液的妖道群体有着浓厚的兴趣。 在他的认知里,这些妖道行事诡秘,手段残忍,常常在暗夜中悄然出没,凭借着邪异的功法吸食人血,以满足自身扭曲的修炼需求,搅得世间不得安宁。 而眼前这两具干尸的惨状,无论是那干涸的血迹、狰狞的伤口,还是死不瞑目的神情,都与他所听闻的妖道作案特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暗自揣测,这会不会是那些妖道又一次在人间留下的罪恶痕迹? 他们究竟施展了何种恐怖的妖法, 才使得这两人落得如此下场?是为了吸取精血增强魔力,还是在进行某种邪恶的血祭仪式? 年轻人微微皱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第132章 荒山下,溶洞里,魔头练剑魂添彩 此时的荒山之下, 刘青让灰溜儿挑过来的几个老鼠精意外的发现了地下的洞穴。 一股潮湿且混杂着泥土腥气与腐朽植被气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微微皱眉。 但是此地已经被鼠妖有意识的改造了一番,别有了一番风味。 一踏入这片被鼠妖改造的地底世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由钟乳石与石笋交织而成的奇异景观。 钟乳石,形态各异,有的仿若垂挂而下的巨大冰锥,在微弱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而与之相对的石笋,则像是从大地深处破土而出的春笋,节节高升。 二者相映成趣,偶尔有水滴从钟乳石尖缓缓滴落,在石笋顶端溅起微小的水花,发出清脆悦耳的滴答声。 再往深处走去,便能瞧见一道道被拓宽、修整得颇为规整的通道,墙壁上留着鼠妖们用爪子刨挖、打磨的痕迹,虽然粗糙,却也展现出一种别样的规整之感。 通道两旁,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小型的洞穴,洞穴里堆积着各类闪闪发光的物什,有圆润的宝石、锈蚀的钱币,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古老器具,想必是这些鼠妖们四处搜罗而来的 “珍藏”。 这,刘青倒是不在意,只要洞穴清爽干净无异物,其他的就算了。 随着脚步的迈进,光线愈发黯淡,可就在这近乎黑暗之处,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幽绿光芒。定睛一看,原来是无数萤火虫般的微小生物在飞舞,它们穿梭于石缝、枝蔓之间,宛如流动的星河,为这片地底世界带来了一抹如梦似幻的光亮。 而在这些微光的映照下,隐约可见纵横交错的藤蔓从洞顶、洞壁蔓延而下,它们或粗或细,上面生满了青苔与奇异的菌类, 有些菌类还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与那些飞舞的小生物交相辉映, 不得不说,此地经过一群鼠妖的改造,已经朝着地下深处不断扩散开来,形成了这一片充满大自然鬼斧神工与人工雕琢痕迹相结合的独特景致。 毕竟老鼠会打洞这个特性是与生俱来的,更何况是一群成了精的老鼠,你或许会质疑老鼠的战斗力,但你绝对不能怀疑它们造家的本事,那可是刻在它们基因里、与生俱来的天赋,在这片地下世界展现得淋漓尽致。 刘青此时正在这里准备炼制一把真正的白骨剑。 之前的白骨剑只能说是残次品,因为没有真正的精髓。 那么白骨剑或者说噬魂白骨剑的精髓是什么? 自然是除了骨还有魂。 只有骨,怎么能叫噬魂剑呢? 至于材料,哪里有比血真人这个邪魔外道更直接的人材适合呢? 刘青虽说练的是道法,但是如果这一身的气息走到外面去看,肯定不是个好人, 第一眼就会被认为是妖人。 这么说,刘青也算是一个邪道新锐。 而且刘青也不是没有炼器的传承,那就是爆出来的白骨炼制。 一般来说,在修行诸般技艺里,炼器、炼药、画符堪称重中之重,范围广更实用,所以凌驾于布阵、农耕、御兽等技艺之上,只是当下的大环境对修行者而言实在严苛, 天地间灵气匮乏,几近干涸,往昔那些精妙的炼器之法,大多时候也只能停留在理论层面,靠着古籍残卷 “纸上谈兵”。 但是白骨炼制炼器手法不需要那么多,尸体,新鲜活着邪恶的尸体,还有被折磨的灵魂就能满足。 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就是炼制了,至于魂,你们不要忘了,那刘青身体里的怅鬼,多了也没有什么用,倒不如发挥最后的价值,成为刘青炼制噬魂白骨剑的养料。 如此,之后,刘青甚至牵引布阵,引风水之法来聚离风煞。 不过,这东西炼制不仅需要怨念与灵力,更离不开纯粹的恨意。 怨念这东西有,而且都有,但是恨意却需要刘青在催发一下才行。 不过,这之前,需要简单的把脊柱剑身做好。 刘青心意一动,驱使灵焰,这是由玄阴黑炁聚集而成,在刘青手上燃烧,一时间,阴森之气弥漫开来,让旁人望而生畏。 刘青却仿若未觉,他操控着灵焰,直接朝着血真人的尸体扔了过去。 刹那, 当灵焰触碰到脊柱的瞬间,发出一阵 “滋滋” 的细微声响, 幽黑的灵焰沿着脊柱的纹理缓缓蔓延,将其包裹其中,开始淬炼这人材。 刘青眼神专注,时刻关注着场面的变化,手中法诀不停变换,力求以最精准的火候与力度,将这上好的灵材锻造成最为完美的剑身雏形, 为后续注入魂魄、雕琢成型奠定坚实的基础。 火焰第一时间并没有对血真人造成伤害,这是刘青有意为之,接下来才是重点。 刘青深吸一口气,双眸之中精芒一闪,心意陡然间全力催动。 刹那间,原本幽然燃烧、由玄阴黑炁聚成的灵焰,仿若感知到主人的急切召唤,猛地蹿升而起, 化作一道汹涌澎湃的黑色火浪,朝着血真人的尸体席卷而去。 灵焰一触及血真人的身躯,诡异的景象便接连上演。 起初,只是他衣物的边角被引燃,那火苗沿着布料的纹理迅速攀爬, 眨眼间,整件衣物便被熊熊大火吞噬,化为飞灰飘散在空中。 紧接着,火势以一种令人胆寒的速度蔓延至他的肌肤,血真人的皮肤表面开始泛起一层诡异的红光,像是内里的血液在高温下被瞬间煮沸。 随着火焰持续肆虐, 他的皮肉逐渐变得焦黑干裂,在高温的炙烤下,继续发出 “滋滋” 的可怖声响,一缕缕刺鼻的青烟袅袅升起, 混杂着烧焦的血腥气息,迅速弥漫在整个地洞,刘青随手一挥又立刻消失。 渐渐地,那层焦黑的外皮再也承受不住火焰的威力,开始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下方被烧得通红的血肉。 此时,血真人的身体内部仿若变成了一座喷发的火山,滚烫的血液在高温下沸腾翻涌,冲破血管的束缚,溅射到四周,落地之处,地面被灼烧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坑洞。 而火焰并未就此停歇,它仿若一头贪婪的饕餮,继续无情地吞噬着血真人的身体。 肌肉组织在高温下迅速萎缩、碳化,丝丝缕缕的筋膜如同风中残烛般脆弱,被轻易地烧断、吹散。骨骼在炽热的灼烧下,也渐渐失去原本的韧性,开始软化、变形。 但就在这一片混乱与毁灭之中,有一处却顽强地抵御着火焰的侵袭 —— 血真人的脊椎。 它仿若被一股神秘力量庇佑着,在周围血肉筋膜纷纷化为齑粉的过程中,依然保持着相对完整的形态,仅仅是表面被烧得微微泛黄,闪烁着一层古朴而坚韧的光泽。 刘青见状,眼神愈发坚定,手中法诀变换不停,全力操控着灵焰,将火力更加精准地集中在血真人身体的关键部位,加速炼制进程。 在火焰的持续煅烧之下,血真人身体的其他部分逐渐被焚烧殆尽,化作一堆堆黑色的灰烬,随风飘散。 最终,只剩下那根连着少许坚韧组织的脊椎,孤零零地矗立在原地。 刘青目光如炬,趁热打铁,驱使着灵焰将这脊椎进一步淬炼、塑形。 灵焰仿若灵动的工匠之手,沿着脊椎的每一处弯曲、每一个节点精心雕琢,去除多余的杂质,强化其结构。 随着时间的推移,脊椎的形态愈发趋近于一把剑的模样,剑身修长而锐利,隐隐散发着一股来自九幽地狱的怨念与杀伐之气。 剑脊之上,原本的骨骼纹理仿若天然的符文,铭刻着血真人一生的罪恶与执念; 而剑刃部分,在火焰的反复煅烧下,闪耀着幽冷的寒光,似能轻易割裂世间一切虚妄。 直至最后一刻,当灵焰的光芒渐渐黯淡,一把完整且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白骨剑,傲然呈现在刘青眼前。 它仿若一件从黑暗深渊中诞生的凶器,承载着血真人的残魂与无尽怨念,静静等待着主人的召唤,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魔剑,一眼看过去就是一把彻头彻尾的魔剑。 很好, 刘青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峻的决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深知此刻时机已然成熟,接下来的步骤容不得半点拖沓。 只见他迅速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幽光闪过,紧接着便将那黄鼠狼黄二蛋的魂魄从虎纹中召唤了出来。 这黄二蛋就是那个被刘青讨封的倒霉蛋, 虽说最终不是命丧刘青之手,但其死后, 魂魄却依旧被刘青收了去,沦为充当怅鬼的命运。 这怅鬼,论及实打实的战斗力,确实颇为有限,仅具备一些迷惑他人心智的诡异能力,在这世界里,似乎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然而,刘青看中的却并非是它的战力,而是其作为灵魂所独有的特性 —— 感触,能够感知痛苦、滋生怨恨。 刘青凝视着眼前飘忽不定、散发着微弱幽光的黄二蛋魂魄,神色平静,内心却涌动着一股冷冽的决意。 他抬手轻轻一挥,一道灵力形成的无形绳索便将黄二蛋的魂魄紧紧束缚,缓缓向着那刚刚炼制完成、还散发着阵阵怨念的白骨剑牵引而去。 当黄二蛋的魂魄触碰到白骨剑的瞬间,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拽入其中,整个剑身微微颤动,似是在迎接这新来的 “房客”,又仿若在为即将到来的折磨而兴奋。 将黄二蛋塞进白骨剑后,刘青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围绕着剑身开始了一番精心布置。 刘青手法出色地将法力一一覆盖在白骨剑的关键部位,剑首、剑脊、剑刃,每一处都精准落位, 能够在关键时刻强化对剑身内部魂魄的禁锢,防止其逃脱。 一切准备就绪,刘青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双手,掌心对着白骨剑,开始解除对黄二蛋魂魄的部分控制,让其在剑身内逐渐恢复清醒。 黄鼠狼妖黄二蛋的魂魄在刘青精妙的操控下,于白骨剑内悠悠转醒。 刹那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回溯, 当它的灵识聚焦,一眼便望见了站在身前的刘青 —— 这个它此生最痛恨的仇敌。 黄二蛋瞬间怒目圆睁,眼中的幽光仿若燃烧的鬼火,“嗷呜” 一声,扯着嗓子大吼大叫起来。 它张牙舞爪,拼命地扭动着虚幻的身躯,试图朝着刘青扑去,每一道动作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仿佛要用这股汹涌的恨意将眼前之人彻底撕碎。 可紧接着,它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仿若被千万根无形的绳索紧紧捆绑,动弹不得分毫。 无论它如何挣扎、如何用力,四肢就像被钉在了虚空之中,连一丝颤抖都无法做到。 这突如其来的禁锢,让黄二蛋眼中的怒火瞬间被惊恐所取代,它再度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叫,那声音中已然夹杂着绝望与无助,回荡在此间,愈发显得凄惨悲凉。 慌乱之中,黄二蛋开始环顾四周,这一看,却让它心底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原本熟悉的山林景象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昏暗无光、怪石嶙峋的陌生之地。 它瞪大了眼睛,努力地辨认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渐渐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直到它瞥见自己飘荡的、半透明的爪子,以及那透过身体隐隐可见的嶙峋怪石,才如遭雷击,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然身死。 往昔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它脑海中闪现, 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如同尖锐的刺,扎在它的心头,恨意仿若汹涌的洪水,在胸腔内疯狂涌动。 想到此处,黄二蛋只觉一股邪火从心底直冲脑门,理智的防线在这滔天恨意面前轰然崩塌。它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周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黑色气息,仿若被来自地狱的恶魔附身,彻底入了魔。 此刻的它,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复仇,哪怕拼尽这一缕残魂,也要让刘青付出惨痛的代价。 若是小说,估计又是一段妖王传说,可惜这是现实。 刘青看着对自己恨意滔天的妖材,不惊反喜。 好好好,材料还能自己升级,好事啊! 第133章 魔头骨,炁焰淬,妖魂化作恨意念 刘青立身剑前,衣袂随风轻轻摆动,面庞冷峻如霜, 唯有一双黑眸闪烁着精芒,紧紧盯着悬浮于白骨剑中的黄鼠狼妖黄二蛋的魂魄。 此刻,黄二蛋周身魔气汹涌翻腾,那恨意仿若实质化的黑色火焰,疯狂地跳跃、燃烧,试图冲破一切束缚,将刘青湮灭在这无尽的怒火之中。 刘青却仿若未见,他神色平静,缓缓伸手探入怀中,摸索片刻之后,掏出了一把雕刻用的小刀。 这小刀看似普通,刀身不过巴掌长短,刀柄由陈旧的乌木制成,入手温润,却隐隐透着一股坚韧之感。 刀刃在这阴晦之地竟也闪烁着微弱的寒光,似是在诉说着它曾历经的无数雕琢时光。 刘青轻轻握住刀柄,五指微微收紧,刹那间,一股凛冽的剑意自他体内汹涌而出,沿着手臂如灵蛇般蜿蜒而下,注入小刀之中。 顿时,这原本平凡的小刀仿若被唤醒的上古凶器,周身散发着一股森寒刺骨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虽说刘青从未研习过那等残忍血腥的凌迟之术,对其中复杂精细的门道更是一知半解,但他却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优势 —— 雄浑的剑意与精湛的雕刻手艺。 此刻,刘青心中暗自思量:今日,便要凭借这两项绝技,给这黄二蛋来上一套 “特殊款待”。他身形微微一动,手中小刀在空中如鬼魅划过一道寒芒,精准地刺向黄二蛋的魂魄。 黄二蛋见状,惊恐万分,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禁锢在白骨剑内,动弹不得。 刘青手中的小刀每一次落下,都裹挟着雄浑的剑意,自然能伤到灵魂。 他沿着黄二蛋魂魄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切割、雕琢,动作缓慢却又无比精准,似是在创作一件艺术品。 每一刀下去,黄二蛋都能感受到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痛,那痛感仿若被万蚁噬咬,又似被烈焰灼烧,让它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 而刘青却仿若未闻,他沉浸在自己的 “创作” 之中,双眼紧盯着黄二蛋的魂魄,手中小刀的动作愈发娴熟、愈发凌厉。 却不至死。 一刀一刀, 一刀一刀, 全伴随着黄二蛋恨意的加剧,它眼中的血红愈发浓烈,周身的魔气愈发汹涌,而这一切, 都被刘青巧妙地引导着,融入了白骨剑之中,让这把白骨剑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缓缓流逝,溶洞愈发显得阴森死寂。刘青全神贯注地沉浸在对黄鼠狼妖黄二蛋魂魄的 “雕琢” 大业之中, 他手中的雕刻小刀仿若灵动的舞者,在黄二蛋的魂魄间穿梭、切割,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又狠厉。 渐渐地,黄二蛋那原本还算完整的魂魄,在刘青这般反复的 “折磨” 下,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刘青环顾四周,发现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供他进一步雕刻的部位了,黄二蛋的灵魂好似风中残烛,脆弱得随时可能熄灭。 每一刀下去,都只能带起丝丝缕缕仿若烟雾般的残魂碎片,再难像起初那般引发剧烈的灵魂震颤。 而黄二蛋自身,也在这无尽的痛苦煎熬中,意识逐渐模糊。往昔的记忆如同被狂风卷走的落叶,一片一片地消散, 最终,它忘却了山林间自由奔跑的快乐,忘却了与同类的嬉闹争斗,甚至忘却了自己身为黄鼠狼妖的身份, 只留下了对刘青刻骨铭心、纯粹而又浓烈的恨意。 这恨意,如同燃烧在黑暗深渊中的业火,炽热且永不熄灭,支撑着它仅剩的残魂,不至于彻底消散。 就在此时,刘青敏锐地察觉到,黄二蛋的残魂已然达到了一个临界状态,再无多余的精力去维持那松散。 然后彻底被白骨剑吸收进去,不一会儿。 只见一道扭曲的鬼影,裹挟着无尽的怨念,从白骨剑的脊骨之中猛地窜出,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刘青直扑而去。 这鬼物模样狰狞可怖,仅有一个硕大的头颅,青面獠牙, 而它的身体,则是由一团浓郁到近乎实质化的黑气构成,黑气翻滚涌动, 此刻它张牙舞爪地呼啸而来,好似刚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凶厉恶鬼,迫不及待地要在阳间大开杀戒,向刘青索命。 若是寻常的普通人目睹这般情景,怕是瞬间双腿发软,肝胆俱裂,胆子都要被生生吓跑,落荒而逃都算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了。 就连其他地方工作的鼠妖也感觉到了让它们难受的气息,四散而逃,先躲了起来。 可刘青却神色冷峻,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倒涌起一抹期待之色, 他深知,这是黄二蛋残魂与白骨剑同化的关键一步,只要掌控得当,这把白骨剑必将脱胎换骨,成为他手中最凌厉的凶器。 一把可以陪刘青走下去的剑。 刘青握住剑把,猛地一挥剑,刹那间,一道寒芒如闪电般划过虚空,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利刃割裂,发出 “嘶嘶” 的尖锐声响,周边的巨石在这寒芒触及之下,竟如豆腐般被轻易划开,断面光滑平整,足见这剑的锋利程度超乎想象。 与此同时,随着剑的舞动,一股磅礴的黑色气息仿若汹涌的黑色潮水,从剑身上澎湃涌出,向着四周疯狂席卷。 那气息中蕴含着无尽的怨念、杀伐与邪恶,让整个谷底的阴气都为之激荡,仿若引发了一场阴灵的狂欢。 风声呼啸,夹杂着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鬼哭狼嚎,声势浩荡至极,直让人头皮发麻。 “这剑好生锋利,声势浩荡!” 刘青凝视着手中的白骨剑,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与赞叹,“确实是难得的魔剑!” 再看那剑身之中,半同化的魔魂仿若一头被困在牢笼中、却依旧疯狂挣扎的凶兽,煞气汹涌澎湃,不断冲击着剑身的禁锢,试图挣脱而出,反噬其主。 察觉到这魔魂尚未彻底与剑身同化,仍有丝丝缕缕的杂质与叛逆之意。 “哼,想反噬?” 刘青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二话不说,直接抬手一挥,一道由玄阴黑炁汇聚而成的灵焰,仿若一条咆哮的黑色火蛇,朝着白骨剑席卷而去。 火焰甫一触及白骨剑,便迅速将其包裹其中,开始了新一轮的淬炼。 白骨剑在火焰中剧烈颤抖,仿若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煎熬,剑身之上的符文与魔魂的轮廓愈发清晰,仿佛在这火焰的洗礼下,正一步步走向真正的成熟。 刘青神色专注,手中法诀不停变换,全力操控着灵焰的温度、力度与方向,口中念念有词:“既然还不纯粹,那就继续练,继续粹,淬到彻底成型为止! 我倒要看看,是你这死黄鼠狼先服软,还是我的手段更胜一筹!” 第134章 白骨噬魂剑(x) “成了!” 只听刘青惊喜的一声。 只见那把剑静静悬浮在半空之中,剑身仿若一条苏醒的白色蛟龙,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仔细端详,其剑身主体乃是由一根完整且粗壮的人脊椎骨精心炼制而成,那脊椎骨原本的形态依然清晰可辨,一节连着一节, 如同精密咬合的链条,蜿蜒而下,构成了剑的主干。 每一节脊椎骨都被打磨得光滑平整,却又在细微之处保留了些许天然的纹理,仿若古老的符文,铭刻着岁月的沧桑与怨念。 剑脊之上,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息仿若灵动的丝线,不断游走、缠绕,它们是被吸纳进剑身的魔魂煞气,此刻正与脊椎骨完美融合,深入骨髓。 这些黑色气息偶尔汇聚,形成一个个诡异的图案,仿若恶魔的鬼脸,狰狞可怖,又仿若神秘的咒印,散发着让人胆寒的魔力。 随着刘青炁的注入,白骨噬魂剑微微颤动,剑身的颜色愈发显得森白发黑。 那白色,并非是纯净无暇的白,而是透着一股冰冷的死寂,仿若极地的千年玄冰; 那黑色,也不是普通的暗沉之色,而是犹如无尽深渊中涌出的冥河之水,深邃而又邪恶。 二者相互交织、映衬,使得整把剑仿若一件从九幽地狱跨界而来的凶器, 显然,魔剑已成,且已然入骨三分,它散发的威压,足以让任何心怀不轨之人在靠近它的瞬间,便心生畏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 一道信息也随着刘青再次握住而出现。 【噬魂白骨剑(极)】 品质:蓝色\/紫色 介绍: 其主材取自臭名昭着的血真人尸体, 此人在世时修炼邪法,双手沾满血腥,周身怨念深重,死后尸骨亦邪力四溢。 又辅以狡黠刁钻的黄鼠狼妖黄二蛋魂魄,生前狡诈兽性难改,死后其魂魄仍留存一股灵动邪气。 外观: 剑身修长,约四尺有余,通体呈森冷的白骨之色,隐隐泛着幽紫光芒,恰似夜空中诡异的星云。 剑脊由血真人的脊柱锻造,骨骼纹理天然形成神秘符文,似在诉说着往昔血腥罪孽,又仿若铭刻着来自九幽地狱的诅咒。 其上血真人残魂与黄鼠狼妖魂魄相融后,衍生出的诡异魔纹,如灵动的血蛇蜿蜒游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剑刃在玄阴黑炁与怨念双重滋养下,薄如蝉翼却锋利无匹,仿若能轻易割裂凡铁,刃口寒芒闪烁,似有怨灵低语。 特性: 噬魂之力: 当剑刺入敌手身体,蛰伏于剑身内的恨意剑灵即刻觉醒,顺着伤口汹涌侵入敌人体内, 能够吸收体力。 中招者瞬间遭受灵魂灼烧般剧痛,全身血液仿若凝固,法力运转迟滞,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意识陷入长时间失神与癫狂。 怨念增幅:此剑周身环绕的浓烈黑色怨念气息,能够自主吸纳周遭阴气,不断强化剑身邪力。在阴气浓郁之地, 如古墓、荒林、阴渊等,其威力呈几何倍数增长,剑刃锋芒更盛,噬魂震慑效果也随之增强。 使用限制:因剑内蕴含怨念与邪力雄浑至极,对使用者要求极高。 需心智坚毅如磐石,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方能驾驭,否则极易被魔剑反噬,落得魂飞魄散下场。 此剑剑主是刘青。 现在修行界,刘青一路摸爬滚打,如今也算是初窥门径。那把蓝色极限差点迈入紫色品质的法剑,静静悬于他的身侧,散发着幽冷而神秘的气息。 说起来,除了刘青自身所修的独特功法外,这算得上是他第二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紫色品质的器物。 遥想当年,一本神秘莫测的炼炁功法宛如一道划破黑夜的曙光,直接助力刘青突破重重难关,踏入超凡之境, 自此之后,他的实力便如同开挂一般,远超同阶修行者,在诸多险象环生的争斗中脱颖而出。 虽然说一直没有关,但是没开就是没开。 如今,再加上这把即将大功告成的神兵利器, 按常理而言,刘青已然算是有点真本事、有几分道行的人物了。 然而,这剑目前还尚未彻底完工,个中缘由,便是这魔剑有其特殊的铸就之道 —— 需要血祭。 而血祭的目标,刘青心中早已有了定夺,正是血真人曾在一个镇子边上河流里遭遇的水猴子家族。 翻开血真人那字迹潦草、却又透着诡异气息的日记,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往跃然纸上。 血真人,这个修炼邪法、臭名昭着的家伙,彼时途径那条河流,只因口渴难耐,便丧心病狂地在河中掳走两人,残忍地吸食其精血,以解自身燃眉之急。 可谁能料到,他这一番恶行竟惊动了隐匿于水底的水猴子妖。 刹那间,平静的河面水花四溅,几只水猴子仿若鬼魅般破水而出,张牙舞爪地朝着血真人扑杀而来。 血真人虽也有些手段,但一时间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双方就此展开一场激烈缠斗。 血真人本就心狠手辣,交手之初便起了杀心,妄图将这些水猴子一网打尽。 怎奈这水猴子一族颇为狡黠,且实力不容小觑,打斗间,血真人竟惊觉还有两只生力军从侧翼突袭而来,一时之间,他阵脚大乱,狼狈逃窜。 慌不择路之下,他一路奔逃至妖山附近,而后机缘巧合,遇见了灰溜儿一行。 灰溜儿本就战斗力不行,不与水猴子相比,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血真人吃了水猴子的亏,心中愤恨难平,又见这鼠妖实力不济,便将满腔怒火发泄到它们身上。 虽说鼠妖本事不大,但好歹也是成了精的妖怪,其体内流淌的血液,对于修炼邪法、急需精血滋养的血真人来说,依旧是不可多得的有用资源,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送上门来的 “补品”。 在将鼠妖们打得重伤濒死之后,血真人还心心念念着寻个时机,杀回马枪去找水猴子复仇。 如今,刘青继承了血真人的部分 “遗产”,也知晓了这段恩怨情仇,他心中暗自思量:既然这水猴子一族实力不凡,用它们来血祭自己这把新出炉的伙伴,再合适不过。 况且,这白骨噬魂剑的名字,听起来实在太过阴森,刘青自诩为纯粹的求道者,虽说修行之路不乏坎坷,手段偶尔也略显狠辣,但内心深处总归还是向往正道之光的,怎能一直用着这般透着邪性的名号? 是时候给它换个威风凛凛、又不失正派风范的名字了,也好让这把剑伴随自己,在这修行之路上闯出一片真正属于自己的天地。 所以叫什么? (征集一下) 第135章 丑陋的水猴子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小镇的河畔,四周静谧得如同死寂一般, 唯有河水一波又一波地轻轻舔舐着岸边,发出 “哗哗哗” 的声响, 这单调的声音在寂静夜里被无限放大,愈发衬出此地的寂寥与幽深。 天边那轮本应洒下清辉的明月,此刻被层层乌云紧紧裹挟,偶尔挣扎着透出一丝朦胧光亮,时隐时现,使得整个夜色愈发昏暗无光,透着一股森冷寒意。 刘青一袭黑袍,身形鬼魅般在江畔暗影中穿梭,一路逼近。 悄然抵达滩头附近,刘青隐匿于一块嶙峋巨石之后,屏气敛息,静静观察了许久,确认四下空无一人,这才踱步至江岸。 为了防止水猴子这些老六跑了,刘青决定猥琐一点,谨慎一点争取一网打尽。 此刻,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当然不是因为紧张,而是熟悉的当老六的感觉。 刘青伫立在江边,目光投向眼前那片漆黑如墨、却又波光粼粼的江面,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寒意。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那看似平静的水面下仿佛潜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惧,阴气森森,看来血真人的日记没错,这里确实有东西。 念及此处,刘青回过神来,迅速转身,从背后抓出一只昏迷的肥硕野鸡。 这野鸡是刘青顺路抓的, 至于为何非要一只坤坤, 刘青心中自有思量。 他微微蹲下身子,将手里昏迷的野鸡稳稳按在地上, 然后以炁化型,凝聚成刀,右手缓缓伸出,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抹了坤坤的脖子。 刹那间,猩红的血液如涌泉般汩汩而出,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溅落在水面上,仿若一朵朵盛开的血花。 血液刚一接触河水,便迅速被稀释、扩散开来,在漆黑江面上晕染出一片淡淡的红色,仿若一幅诡异水墨画。 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弥漫开来,随着晚风飘散,转瞬即逝,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刘青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面,手中动作并未停歇,等鲜血流得差不多了,他双手猛地一用力,“咔嚓” 一声,拧断了母鸡的脖子,随后将整个坤扔到了河边。 他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笑容,受了伤确实需要好好补补身体。做完这些,刘青深吸一口气,重新将目光投向河面,开始默默等待。 河水依旧不紧不慢地流淌着,有节奏地拍打着河岸,发出 “哗啦哗啦” 单调而又悠长的声响。在这寂静得有些诡异的夜里,四下无人,唯有月光洒下惨白的光亮,那河水的声音仿佛被无限放大,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在人的心头,让人无端生出几分紧张与不安。 没过多久,刘青凭借着他那敏锐过人、宛如野兽般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极为细微的动静。仿若有什么神秘莫测的东西正从幽深黑暗的水底,小心翼翼地朝着水面游动而来,那轻微的破水之声,在这静谧到极致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好似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刘青面上不动声色,冷峻的面庞仿若被寒夜冻住,没有丝毫表情变化。然而,他深邃的双眸却如暗夜里的鹰眼,在黑暗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不动声色地迅速扫视一圈。凭借着过人的目力,他隐隐约约瞧见不远处的河面之上,一个黑影仿若鬼魅般,正悄无声息地朝着岸边飘来。那黑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轮廓模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之感,仿佛是从阴间偷渡而来的邪祟。 刘青心中一凛,知晓猎物已然上钩,但他久经沙场,深谙沉稳之道,当下便故作视而不见,依旧保持着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仿若只是一个普通的河边夜游人,悠闲地欣赏着这夜色河景。他微微仰头,望向夜空,似在赞叹月色美好,实则眼角余光一刻也未曾离开过那逐渐靠近的黑影。可实际上,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已经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蓄势待发,只要稍有异动,便能瞬间做出反应。 就在这时,他分明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饱含着浓烈恶意的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利箭,直直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发现刘青。 那目光中仿佛带着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意,仅仅是这般隔空对视,便令刘青脊背发凉,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起来,好似有无数冰冷的小手在他背上轻抚,让他从心底涌起一股彻骨的凉意。 这家伙好像不是被血真人打伤的那头,而且实力对不上,但是刘青并不担心,反而有些兴奋,风浪越大,鱼越贵。 转瞬之间,伴随着愈发清晰的 “哗啦哗啦” 声,那黑影迅速靠近,不多时便来到了距离刘青不远处的河面,终于缓缓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个酷似人形的生物。 它身形佝偻,脊背弯曲不自然,高度约至成年人腰部,却散发出强大威慑力。 浑身黑毛湿漉漉、乱糟糟地贴覆着,像是刚从河底淤泥中钻出,透着彻骨寒意,永远湿漉黏腻。 头部扁平,双耳尖尖竖起,耳尖挂着水珠。面部五官扭曲,眼睛极大,幽绿色眼眸深陷,死死盯着目标,满是恶意。 眼眶周围一圈青黑色,鼻扁平宽大,鼻孔不时喷出带着腐臭气息的白气。 嘴巴咧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锋利无比的獠牙,上面挂着黏液,显然刚进食不久。 四肢修长粗壮,肌肉紧绷,手掌宽大,手指细长,指尖长着三寸有余的尖锐爪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轻易就能划破硬物。 尾巴细长,尾尖分叉,在身后不安地摆动,抽打水草发出 “沙沙” 声响,周身弥漫着危险气息,与静谧夜色格格不入,尽显惊悚。 刘青目光一凝,突然发现,对面张开嘴巴,露出了满口的尖锐利齿,黏连着丝丝涎水。 刘青原本就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瞬间一凝,周身的肌肉也随之紧绷起来,仿佛一只即将扑食的猎豹。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只逐渐显露真容的水猴子,就在这时,那水猴子似乎察觉到了刘青的注视,突然有了动作。 它的嘴巴缓缓张开,动作迟缓却又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慑力,随着嘴巴的张大,一口尖锐的利齿暴露无遗,那牙齿如同一排寒光闪闪的匕首,每一颗都锋利无比,齿缝之间还黏连着丝丝涎水, 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仿佛是刚享受完一顿血腥大餐,残留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嘤嘤嘤~~!” 蓦然间,一阵怪异的声音划破夜空,传入刘青的耳中 。那声音乍一听似婴儿的啼哭,带着几分柔弱与无助,可紧接着,那音调陡然拔高,变得异常尖锐凄厉,如同指甲划过玻璃一般刺耳,在这寂静的河边回荡,震得刘青的耳膜生疼,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刺。 刘青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这一刻,自己也彻底被这水猴子发现了,但是...... 第136章 斩草除根 在这夜色笼罩的河边,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危机一触即发。水猴子率先发难,它那佝偻却矫健的身形仿若鬼魅般飘忽,四肢在潮湿的泥地上猛地一蹬,顿时裹挟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腥风,如离弦之箭般张牙舞爪地朝刘青扑了过来。 它的动作迅猛至极,带起的风呼啸着,吹得河边的野草簌簌倒伏,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因它这股狠厉劲儿而震颤。 刘青却仿若早有预料,身姿轻盈敏捷,侧身一闪,动作干净利落得如同暗夜中的猎豹。 那水猴子扑了个空,惯性使得它的身体继续前冲,尖锐的爪子狠狠地划过河边一块巨石,“嘎吱” 一声巨响,石屑纷飞,坚硬无比的石头表面竟被划出几道深深的划痕, 犹如被利刃犁过一般,碎石簌簌滚落,可见其这一扑之下蕴含的攻击力是何等惊人,若是抓实了人,后果不堪设想。 刘青趁势而动,右手迅速探向背后,握住剑柄,猛地一拔,一柄长剑应声而出。剑身寒光一闪,在这黯淡的夜色中仿若一道冷冽的闪电划过,嗡嗡作响, 似是这有灵性的神兵感受到主人即将面临的激战,按捺不住嗜血的渴望,急切地想要一展锋芒。这剑可是刘青耗费了无数心血精心炼制而成, 剑脊由取自血真人这种珍惜邪道人材锻造,历经高温淬炼与秘法加持,上面符文隐现,仿若古老的咒文,每一道都蕴含着强大的神秘力量, 即便未曾开封,但其天生的锋利与威力自然不容小看,剑刃薄如蝉翼,却似能轻易割裂虚空。 水猴子一击未中,恼羞成怒,眼中的幽绿光芒仿若鬼火般跳跃闪烁,它迅速转身,再次发起攻击。 这一次,它双腿在地上用力一弹,整个身体借力跳跃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试图凭借高度优势从上方突袭刘青。刘青却不慌不忙,眼神冷峻沉稳,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稳稳站立在原地,举剑一横,摆出防御姿态。 刹那间,“当” 的一声巨响,仿若洪钟鸣响,剑与水猴子的爪子狠狠地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如烟花绽放。 这股冲击力震得刘青手臂微微发麻,虎口都有些生疼,但他咬紧牙关,凭借着坚韧的毅力稳住身形,紧接着腰部发力,大喝一声,用力一甩,将水猴子狠狠地甩向一旁。 “防御力测试完成,无误。” 刘青心中暗自低语,目光愈发坚定,对自身实力与这把剑的防御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水猴子在地上狼狈地打了个滚,不过它也极为顽强,迅速稳住身子,弓着背,发出 “嘶嘶” 的低吼声, 那声音仿若毒蛇吐信,透着浓烈的仇恨与愤怒,双眼死死地盯着刘青,仿佛要用目光将他洞穿。紧接着,它似乎意识到正面强攻难以奏效,便改变战术,围着刘青快速转圈, 身形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试图扰乱刘青的视线,让他眼花缭乱,从而寻找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刘青双脚稳稳站立,脚跟似生了根,深扎于地,手中长剑剑尖指向前方,目光如炬,紧紧随着水猴子的移动而移动,不敢有丝毫懈怠。突然,水猴子瞅准时机,瞅准刘青左侧防御相对薄弱之处,如一道黑色闪电极速窜出,爪子直刺他的腰部。 刘青早有防备,侧身弯腰,动作一气呵成,同时挥剑下劈,剑刃裹挟着呼啸的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砍向水猴子的手臂。水猴子反应也快,察觉到危险临近,紧急缩回爪子,向后跃开数尺,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凌厉一击。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僵持不下,战局陷入胶着。然而,刘青心中清楚,这看似平手的局面实则有着本质区别。 他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测试自身实力与这把新炼宝剑的各项性能,故而一直有所保留,收放自如;而水猴子却是拼尽了全力,真刀真枪地搏命,可即便如此,它的实力与刘青相比仍是差了一大截。 刘青接下来开始主动出击,只见他目光一寒,仿若寒星坠地,周身气势陡然一变,提剑冲向水猴子,剑随身动,瞬间刺出数剑。这几剑剑招凌厉至极,快如闪电,分别刺向水猴子的头部、胸口和四肢,剑影闪烁,仿若漫天繁星坠落,让人目不暇接。 水猴子左躲右闪,凭借着与生俱来的灵活身形避开了大部分攻击,可终究还是难以完全躲开刘青这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被刘青的剑划伤了背部。 那柄白骨剑锋利无比,轻易地划开水猴子的皮毛,一道血痕浮现,黑色的血液渗出,仿若墨汁流淌,散发着刺鼻的腥味,在这夜色中弥漫开来。 “攻击力测试无误。” 刘青心中暗道,对这把剑的攻击力也有了十足的把握。 受伤的水猴子愈发狂暴,它仰头咆哮,那声音仿若雷霆轰鸣,响彻夜空,震得周围的树木枝叶簌簌颤抖,随后不顾一切地冲向刘青,双爪疯狂挥舞,攻势如同汹涌澎湃的狂风暴雨,每一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刘青边退边挡,步步为营,每一剑挥出都倾注全力,力求化解水猴子的攻击。 然而,水猴子这近乎疯狂的打法还是让他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一个不小心,刘青的左臂被水猴子的爪子划过,衣袖撕裂,所幸他反应迅速,及时侧身躲避,身体并未受到实质性伤害。 其实,双方实力本就不在一个层次,刘青可是连比这水猴子强上许多的水蛇蟒妖都能一剑斩杀,更何况眼前这只普通的水猴子,它今日遇到刘青,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那只水猴子尽管张牙舞爪、拼死反抗,可在刘青眼中,它已然是案板上的鱼肉,逃脱不了必死的命运。 刘青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如松,冷峻的面庞在月光下更显坚毅,此刻他并未被水猴子的疯狂激怒而贸然痛下杀手,深邃的双眸中闪烁着狡黠与决绝的光芒,心中另有盘算。 仅诛杀眼前这一只,不过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保不准日后还会有无尽的麻烦找上门来。在刘青的行事准则里,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得做得干净利落,将隐患彻底铲除,杀干净才是他一贯的作风。 第137章 化道 夜,如浓稠的墨汁,将河畔捂得密不透风,唯有河水 “哗啦哗啦” 的流淌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似是奏响这场生死较量的战鼓。 终归还是按捺不住,潜伏在河里的两头水猴子好似被同伴的惨嚎彻底激怒,猛然破水而出。伴随着 “嘤嘤嘤” 的尖啸,水花四溅,恰似炸开的银色水花弹。 月光下,它们湿漉漉的身躯泛着幽光,黑毛根根直立,幽绿的眼眸仿若鬼火,燃烧着狂暴的怒火,瞬间锁定刘青,与岸上那只被困的同类形成三角合围之势,一同张牙舞爪地扑杀过来。 左边的水猴子身形如电,高高跃起,双爪带着呼呼风声,直取刘青咽喉,尖锐的爪子寒光闪烁,似要将空气都撕裂开; 右边那只借力在河边巨石上一蹬,如黑色闪电般绕至刘青身后,弯腰弓背,爪子狠狠抓向他的后背,所经之处,野草尽折; 岸上那只也拼命挣脱束缚,不顾死活地朝着刘青腿部咬去,利齿间涎水飞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刘青却神色冷峻,毫无惧意,眼眸中寒芒一闪,手中白骨魔剑瞬间嗡鸣震颤,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战意,急欲饮血。 他身形疾转,侧身一闪,如鬼魅般避开正面致命一击,同时反手挥剑,“当” 的一声脆响,精准地格挡开身后偷袭的爪子,火星四溅。 紧接着,他脚步一错,向前踏出一大步,剑刃顺势一挑,挑开咬向腿部的水猴子嘴巴,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快如疾风。 刘青手中长剑一抖,施展出接近满级的基础剑法,剑随身动,寒光闪烁。 他或挑、或刺、或劈,剑招凌厉简洁,每一剑都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逼退三只水猴子的疯狂进攻。 在这激烈交锋中,刘青凭借高超剑术与魔剑之威,迅速适应战斗强度,目光冷静如冰,在招架间洞察着对手的破绽。 数回合后,见无法再从这场战斗中获取更多实战经验,刘青眼中寒意彻骨,恰似三九寒天的凛冽霜风。 他双腿猛地一蹬,借力腾空而起,在空中身形扭转,如苍鹰搏兔。 手中白骨魔剑裹挟着无尽杀意,化作一道森冷弧光,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下方三头水猴子狠狠劈去。 “咔嚓” 三声脆响几乎同时响起,三头水猴子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头颅便滚落一旁,黑血喷涌,瞬间将河边土地染成墨色。 随着炁的剧烈涌动,刘青手中的白骨剑仿若感知到了主人的需求,瞬间产生了一股惊人的吸力。那吸力仿若无形的漩涡,从剑身上散发而出,起初只是轻微的气流波动,转瞬之间便化作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 只见地面上那三头水猴子刚喷涌而出、还温热的黑色血液,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指令的召唤,先是缓缓地颤动起来,接着竟违背重力地逆流而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白骨剑汇聚。 每一滴黑色血液都像是一条灵动的小蝌蚪,拼命地挣扎着、跳跃着,试图摆脱地面的束缚,投入白骨剑的怀抱。它们在空中汇聚成一道道诡异的血线,发出 “滋滋” 的细微声响,仿佛是血液在痛苦地呻吟,又仿若在欢呼着与白骨剑融为一体的命运。 这些血线越来越多,逐渐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血雾,将白骨剑包裹其中。 白骨剑在吸纳血液的过程中,剑身不住地颤抖,发出嗡嗡的声响,那声音低沉而浑厚,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咆哮。 剑脊上原本隐现的符文此刻愈发清晰明亮,好似被注入了鲜活的生命力,闪耀着诡异的红光,贪婪地吞噬着每一滴黑色血液蕴含的能量。 而刘青紧紧握住剑柄,他的双眸凝视着这一切,眼神中透着专注与冷峻,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显示出他正全力操控着这股强大的吸力,确保血液顺利地被白骨剑吸纳,转化为可供自己驱使的力量。 随着最后一滴黑色血液被吸入白骨剑内,那股磅礴的吸力才逐渐消散。 此时的白骨剑,通体散发出一层幽森的黑光,仿若被重新淬炼一般,剑身之上的符文流转不息,似乎在诉说着它刚刚饱餐一顿后的满足,以及蕴含其中、更加强大的力量。 【化道(极)】 品质:紫色(进阶) 介绍: 此剑来历非凡,其主材源自臭名昭着的血真人。此人在世时,仿若人间恶魔,痴迷修炼邪法,双手沾满无辜生灵的鲜血,所到之处腥风血雨,周身怨念浓烈得似化不开的墨,即便身死,尸骨依旧邪力四溢,仿若被诅咒的邪物,时刻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为铸就这把惊世魔剑,刘青又精心捕捉狡黠刁钻的黄鼠狼妖黄二蛋,将其魂魄融入剑中。这黄二蛋生前狡诈无比,凭借兽性在山林间兴风作浪,屡屡戏耍其他生灵,死后其魂魄仍留存一股灵动邪气,恰似跳跃的鬼火,为剑注入别样的邪魅之力。 外观: 剑身修长,约四尺有余,仿若从九幽地狱伸出的惨白骨臂。 通体呈森冷的白骨之色,原本隐现的幽紫光芒此刻仿若被唤醒的暗夜幽光,大绽光芒,恰似夜空中诡异的星云,神秘而摄人心魄。剑脊由血真人的脊柱精心锻造而成,那骨骼天然的纹理仿若古老的咒文,每一道凹陷与凸起都似在诉说着往昔的血腥屠戮,又仿若铭刻着来自地狱深处的诅咒,让人仅是凝视,便仿若能听见冤魂的恸哭。 血真人骨脊与黄鼠狼妖魂魄相融碰撞后,衍生出的诡异魔纹,此刻仿若灵动的血蛇,蜿蜒游走于剑脊之上,肆意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仿若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 剑刃在玄阴黑炁与怨念的双重滋养下,薄如蝉翼却锋利无匹,轻轻一挥,仿若能割裂虚空,斩断凡铁更是如同切豆腐般轻松,刃口寒芒闪烁,似有怨灵在低语,诉说着对鲜血的渴望。 特性: 噬魂之力: 当剑刺入敌手身体,蛰伏于剑身内的恨意剑灵仿若沉睡千年后被唤醒的凶兽,瞬间觉醒,顺着伤口汹涌侵入敌人体内。它仿若贪婪的恶魔,不仅能吸食敌手的体力,还会如跗骨之蛆般,侵蚀敌手的灵魂。 中招者刹那间仿佛灵魂被拖入九幽炼狱,遭受炼狱业火的灼烧,全身血液仿若瞬间凝固,法力运转艰难,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意识陷入长时间的失神与癫狂,生死悬于一线,为持剑者创造绝佳的杀戮之机。 怨念增幅: 此剑周身环绕的浓烈黑色怨念气息,仿若一条择人而噬的黑色蛟龙,能够自主疯狂吸纳周遭阴气。 无论是古墓中沉睡千年的阴气,还是荒林深处腐朽植被所散发的阴气,亦或是阴渊底部刺骨的阴气,统统被其吞噬,化为自身强化的养分。在阴气浓郁之地,此剑威力呈几何倍数增长,剑刃锋芒更盛,噬魂与音波震慑效果也被放大到极致。 控血奇能: 经与水猴子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刘青巧用秘法,竟让噬魂白骨剑在吸纳水猴子血液后,意外觉醒了一项逆天能力 —— 控制血液。 如今,剑主刘青心意一动,这把魔剑便能隔空引动一定范围内生物体内的血液,令其流速紊乱,甚至能使其违背生理规律,逆行涌动。 在实战中,敌人面对此招往往防不胜防,身体内部陷入混乱,战力大打折扣,而刘青却可趁势出击,掌控战局。 使用限制: 因剑内蕴含怨念与邪力雄浑霸道,仿若洪荒巨兽般难以驯服,对使用者的要求近乎苛刻。 使用者必须拥有坚如磐石的心智,能在无尽的怨念与邪恶诱惑面前保持清醒; 修为更要达到相当的高度,方能以自身强大的灵力压制住剑内魔魂。 稍有不慎,哪怕是一个细微的杂念,都可能引发魔剑反噬,让使用者瞬间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剑主:刘青 第138章 爆率真的不低! 接下来就是看看这三个水猴子会给我爆出来什么东西了。 “面板提示:你杀死了一阶妖魔水猴子x3,获得经验400x3!获得《水坎灵箓》、《基础符箓大全》、水渊幽魂戒。” 【《水坎灵箓》】 品质:蓝色。 介绍: 汇癸水凝灵韵,调肾精聚灵息。 静能养息润箓,动则驱箓祛邪。 “水”,仿若破晓时分,自叶尖悄然滚落、润泽大地的朝露,带着水泽特有的温润柔和与灵动生机,恰似灵泉叮咚、空谷传响时的清幽意象,赋予整部功法空灵而又绵绵不绝的力量源泉; “坎”,于八卦深邃卦象之中,如同隐匿在大地深处、滋养万物的暗河,在幽险中蕴含无尽生机,是癸水幽深内敛、潜藏巨大能量的象征,鲜明突显功法要义与癸水的紧密联系;“灵箓” 二字,神秘而典雅,直白揭示这是一部致力于运用灵力箓法、开启超凡灵修之路的秘典。 常言道,人有五脏,心、肝、脾、肺、肾各尽其责,维持生命运转。 其中肾素有 “先天之本” 的美誉,宛如生命孕育之初,那最为关键的混沌核心,把控着人体精华的蓄藏与转化。 主藏精时,它仿若一座隐秘且坚不可摧的宝库,谨慎收储先天之精与后天之精,为身体的成长、修复以及各项机能的维系,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支撑,稳固生命的根基; 主水时,肾脏仿若一位掌控全局的水利大师,精准调控体内水液代谢。它将有用的清液重新吸纳,用以滋养周身脏腑、经络与组织,同时将代谢产生的浊液有序排出体外,确保体内环境的稳定与平衡,如同维持着一座微观世界里的生态系统。 肾精更是脑髓充盈、听觉敏锐的根基所在,肾精充足之人,思维仿若闪电划过夜空,敏捷迅速、富有洞察力;听觉仿若顺风耳临世,细微声响、尽入耳中。 而《水坎灵箓》,正是一部潜心于汇聚癸水肾之精华、深度涵养肾脏,借灵力箓法之力突破修行瓶颈的功法。 【《基础符箓大全》】 品质:蓝色 介绍:里面记载了部分的基础符箓绘制手法以及中级符箓绘制手法。 防御类: 灵御符:最为基础的防御符箓,能在瞬间召唤出一层透明的灵力护罩,虽看似轻薄,却可有效抵挡初次的法术冲击,为修行者争取应对时间,如同初出茅庐的小卫士,守护一方安宁。 磐石符:土属性的防御灵符,激活后可让使用者身体仿若磐石般坚硬,不仅能承受更强的物理攻击,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敌人的冲击力,稳如泰山,坚不可摧。 辅助类: 聚灵辅助符:专为修炼者设计,可在修炼时放置身旁,它仿若一个灵力漩涡,加速周围灵气的汇聚,让修炼者能更高效地吸纳灵气,事半功倍,助力修行之路稳步前行。 清心符:当修行者被杂念困扰、心魔滋生时,此符能发挥奇效。点燃后,一股清幽之力涌入心间,驱散心头迷雾,净化心灵,使修行者重拾澄澈心境,专注于修行真谛。 攻击类: 灵焰符:火属性的初级攻击灵符,激发时可释放出一束束跳跃的灵焰,仿若灵动的火蛇,朝着目标蜿蜒而去,所到之处,灼烧灵体,让敌人防不胜防。 风刃符:风属性灵符,可瞬间化作数道锐利的风刃,呼啸着斩向敌人,其速度之快,仿若闪电划过,切割空气,威力不容小觑,能给对手造成可观的皮肉之伤。 而《灵箓初阶宝鉴》,正是一部引领修行者踏入符箓世界,潜心钻研基础符箓绘制之法,借灵符之力初窥超凡灵境、开启修行新篇的启蒙宝典。 【水渊幽魂戒】 品质:绿色 介绍: 这枚戒指的来历颇为神秘,最初它不过是水猴子一族世代相传的普通饰物,由玄铁打造而成,戒身质朴无华,仅有几道简单的水纹雕花环绕,透着一股原始的野性。 然而,水猴子常年栖息于阴气极重的深幽水域,那里是无数溺水者的葬身之所,岁月悠悠,在死人怨念与恶劣环境的双重浸染之下,戒指渐渐发生了异变,拥有了超凡的特殊能力。 戒身如今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绿色,仿若幽潭之水,凝视久了,仿佛能被其吸纳进去。 在墨绿色的表面,时不时会泛起一层淡淡的幽光,如同鬼火闪烁,那是吸纳怨念后凝聚的能量微光。 仔细观察,还能发现戒指内侧铭刻着一些若隐若现的古老符号,这些符号源自水猴子一族口口相传的神秘咒文,在吸纳怨念的过程中被激活,如今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诡异的吸引力。 其最为显着的能力,便是能够吸引阴魂前来。 每当夜幕降临,阴气渐盛,戒指便如同一块强力磁石,悄然向四周释放出无形的魂力波动。那些游离于阴阳两界、无处可归的阴魂,受此波动牵引,会不由自主地朝着戒指的方向飘荡而来。 起初只是一些微弱的、形如烟雾的残魂,它们围绕着戒指缓缓盘旋,发出丝丝缕缕仿若寒风呼啸的呜咽声; 随着戒指吸纳的怨念增多,吸引来的阴魂也愈发强大,甚至会有一些身形较为完整、面目狰狞的怨魂现身,它们眼神空洞却饱含怨念,死死地盯着戒指,似是被其掌控,又仿若在与戒指中的力量抗衡。 佩戴者若是心怀正念,可借助这股力量与阴魂沟通,从它们残留的记忆中探寻一些常人难以知晓的隐秘,比如探寻某片水域的古老传说、水底宝藏的线索,或是解开一些与水难相关的历史谜团。 但倘若佩戴者心生邪念,试图驱使这些阴魂为非作歹,那么戒指中的怨念便会瞬间反噬,让佩戴者陷入无尽的恐惧幻觉之中,被阴魂啃噬心智,直至癫狂。 为了驾驭这枚戒指,佩戴者需拥有强大的意志力与纯净的心灵,平日里还需以特殊的仪式净化戒指,避免怨念积聚过多。 可在每月的月圆之夜,将戒指置于盛满清水的银盆之中,再以艾草、菖蒲等驱邪之物围绕,念动净化咒文,驱散多余的怨念,方能长久持有,让其为己所用,不至于沦为怨念的傀儡。 注意:实力强大可以无视。 第139章 路边偶遇 残阳如血,将刘青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此时的刘青正一步一步地朝着荒山前行。 至于为什么这么慢,主要是刘青想着看一看能不能路上遇到几只随机刷新的也怪,爆点东西回去。 一路上,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打破这份寂静。 山野间的风呼啸而过,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仿佛在催促他快些赶路,又仿若在诉说着这一路的艰辛。 一剑三杀,确实听艰辛的。 “呼……” 刘青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那汗珠混着尘土,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泥印。 此刻的他,形容憔悴,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满是血迹与打斗留下的破损痕迹,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都是装的。 走着走着,刘青忽然身形一顿,他敏锐的感知捕捉到一丝异样。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山坳里,朦胧的月色下有几点幽光闪烁,似有人影晃动。 他心头一凛,瞬间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光亮处靠近。 待走近些,他才看清,原来是两名神秘人物。 其中一个是男人,留着一头非常普通的短发,模样看起来很普通,是那种在人群中不会特别引人注意的路人脸。 但他气质独特,眼神 “神莹内敛”,给刘青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个家伙很奇妙,身上有着让人忍不住放下心来的气质还有磁场。 而且这个样子看上去有点熟悉,这个吊儿郎当的人是谁? 还有一个, 她身姿婀娜,移步间轻盈灵动,腰肢纤细却透着韧劲,臀线微摆,举手投足尽是风情,所到之处,空气都好似弥漫起旖旎之意。 紧身紫黑色罗裙,仿若夜色凝就,贴合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将曲线勾勒分明。每走一步,裙摆轻摇,似在悄声诉说着蛊惑之语,引人靠近。裙上金银丝线绣满繁复花纹,扭曲蛇形图案泛着冷冽光泽,仿若随时会伤人;还有那一双双空洞眼眸图案,死死盯着四周,散发出让人胆寒的魔力。 一头及腰长发倾泻而下,透着幽魅紫,月光洒落,泛出淡淡光晕,发丝间点缀的宝石,幽冷发光,却也衬得她周身愈发神秘危险。 再看那张脸,倾国倾城中透着邪异。眉如远黛上扬,带着倔强与挑衅;双眸狭长深邃,奇异深紫色眼眸偶尔闪过紫电般光芒,能洞悉人心,对视一眼便让人畏惧。高挺鼻梁下,嫣红小嘴娇艳欲滴,嘴角常勾起似笑非笑弧度,嘲弄世间规矩,酝酿着致命阴谋。 她双手的十枚指甲修长尖锐,呈诡异血红色,夜色中如燃烧炭火。 “这是……” 刘青不禁轻声自语道,眼中满是疑惑与警惕。他从未在这荒山附近见过这二人,心中暗自揣测他们的身份与目的。 思索间,刘青下意识地运转起功法,隐藏气息。 功法一经施展,他周身的气息仿若被一层无形的轻纱笼罩,迅速内敛,变得若有若无。 他的心跳声渐渐平缓,呼吸也变得细微绵长,就连身上因疲惫散发的热气,都被巧妙地隐藏起来,整个人仿若融入了这夜色之中,悄然隐匿在一旁的巨石之后, 决定先观望一番,看看这二人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就在刘青隐藏好身形后,场中的神秘男子与那邪异女子也似乎察觉到了彼此的存在,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男子微微眯起眼睛,原本平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他轻轻抬起双手,摆开架势,双脚微微错步,扎稳根基,一股沉稳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而那女子则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明显,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嗜血的光芒,双手的血红色指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 她扭动着腰肢,脚下步伐轻移,看似随意却又暗藏玄机,每一步都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紫色雾气。 突然,女子率先发动攻击,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男子,速度快到只留下一道紫色的残影。 眨眼间,她已来到男子身前,右手的指甲如利刃般朝着男子的咽喉划去,指甲划破空气,发出 “嘶嘶” 的声响,带着一股刺鼻的腥气。 男子却不慌不忙,微微侧身,轻松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同时他右手成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向女子的手腕。女子见状,手臂灵活一转,变划分为抓,反过来抓住男子的手掌,指甲深深嵌入男子的皮肤,顿时有鲜血渗出。 男子眉头微皱,却并未露出痛苦之色,他猛地发力,手臂肌肉贲张,试图挣脱女子的钳制。女子却借力腾空而起,双脚如旋风般踢向男子的头部。 男子急忙松开被抓的手,向后跃出几步,避开了女子的踢击。女子落地后,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 她的身形在男子周围快速穿梭,双手的指甲不断地刺、划、抓,每一招都凌厉狠辣,招招致命。 男子则凭借着灵活的步伐和沉稳的防御,一一化解女子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战斗愈发激烈,男子看准一个破绽,趁女子攻击落空、身形不稳之际,猛地一拳轰出。这一拳蕴含着强大的力量,空气被打得发出 “爆鸣” 声,如同一颗炮弹般射向女子。 女子见势不妙,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抬起双臂抵挡。男子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女子的手臂上,女子被这股巨大的力量震得向后飞出数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然而,女子却并未就此罢休,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从地上迅速跃起,周身的紫色雾气愈发浓郁,将她的身体完全笼罩其中。 在雾气中,她的身影若隐若现,让人捉摸不透。突然,雾气中伸出数条由紫色能量凝聚而成的触手,如灵蛇般朝着男子缠去。 却被男人直接将其化解,气化,这个手段,是冯耀! 第140章 贫道刘青,见过道友 拳脚炁影,呼呼作响。 刘青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激斗,看了好一阵子,心中渐渐有了数。 瞧着那情形,那鬼魅女子的蛮力显然更胜一筹,可不知怎的,招式间却透着些许生硬,似是对自身力量掌控还不够精妙, 反倒让对面身形灵活的瘦子平头男屡屡寻得破绽。 到底是不是冯耀刘青还不确定,一会儿倒是可以去问问。 两人你来我往又斗了几招,女人瞅准时机,猛地一甩手,数枚暗器如疾风般射出,“嗖嗖” 几声,在空气中划过凛冽的弧线。 男人躲闪不及,有几枚暗器擦身而过,带出几道血痕。 但是男子依旧是那副不羁的模样,歪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几缕不羁的发丝从帽檐下钻出,随风肆意舞动。 他上身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粗布麻衣,衣角随意地耷拉着,下身的裤子也是打着几个补丁,沾满了尘土,仿佛刚从哪个泥潭里滚过一般。 可就是这般邋遢的装扮,配上他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玩世不恭的笑意,以及那双明亮得仿若藏着星辰的眼睛,硬是透出一种别样的随性与洒脱。 妖女站在他对面,身姿婀娜宛如夜魅,紧身紫黑色罗裙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惊心动魄,每一丝细微的摆动都似在蛊惑人心。 一头幽魅紫发倾泻而下,在残阳下泛着妖异的光晕,发丝间璀璨的宝石与她眼中的冷芒相映成趣。 冯耀率先打破僵局,他挠了挠头,把草帽挠得更歪了,眼睛滴溜溜一转,笑嘻嘻地开口: “哟,我说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这尊大神给吹到这荒山野岭来了? 瞧瞧,这一身行头,大名鼎鼎的黑寡妇,咋还跟我这全性新人较上劲了?” 那语气就像是在和邻家小妹唠家常,可眼神却透着几分精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妖女。 妖女冷哼一声,眉梢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倔强与不屑: “哼,少在那儿装蒜,冯耀,你心里清楚得很,这东西你拿了也没用,不如乖乖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 她的声音犹如夜莺啼鸣,婉转却又透着股子冷意,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上诡异的血红色愈发鲜艳,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强夺。 冯耀却仿若没看见她的敌意,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脸上一副惊恐状: “哎呀呀,您可吓死我了,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哪敢跟您抢什么东西啊。 不过,您这一来就喊打喊杀的,多伤和气。 咱有话好好说,说不定我还真能帮您找找您丢的那宝贝,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说着,他还向前凑了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妖女,那股子自来熟的劲儿,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全然不在意妖女的冷眼。 “你若是跪下,我就信你。” 妖女将信将疑,目光顺着他的方向望去,犹豫了片刻说道。 她心里暗自揣测,这冯耀向来诡计多端,怎会轻易就范? 莫不是又在酝酿什么阴谋,想要诓骗于她。 虽说嘴上撂下狠话,可真见冯耀有所行动,她的心跳还是不自觉地漏了几拍,手心也微微沁出了汗水,既期盼他能真如所言跪地求饶,又提防着这背后暗藏的玄机。 只见冯耀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弧度里藏着旁人难以捉摸的狡黠。 还没等妖女反应过来,他双腿一弯,“扑通” 一声,直挺挺地就跪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膝盖与地面猛烈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惊起一圈尘土。 可他仿若未觉疼痛,紧接着双手撑地,脑袋重重地磕了下去,一下、两下…… 竟一口气多磕了几个响头,每一下都磕得实实在在,额头与地面接触之处,迅速泛起一片红肿。 妖女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她着实没料到冯耀会这般行事。 在她的预想中,冯耀就算要佯装屈服,也会扭扭捏捏、拖拖拉拉,绝不是眼前这般毫无骨气的模样。 一时间,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冯耀抬起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此刻,那笑容里似乎又多了些别样的深意,让人愈发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可以,这很冯耀。 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倒是让女的难做,冷哼一声紧接着,妖冶女子从腰间掏出一个皮囊,用力朝地上一掷,“砰” 地一声闷响,皮囊炸裂,瞬间腾起一团五彩斑斓的烟雾,将周遭的空间遮得严严实实。 趁着这阵混乱,女子身形一闪,像只敏捷的狸猫,几个起落,翻过一道残垣断壁,没了踪影。 冯耀终于长舒一口气,毫不顾忌的整个人躺在地上开始大喘粗气。 刘青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不远处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冯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疑惑、有戒备,亦有几分好奇。片刻之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缓缓抬起脚,迈出了第一步。 那只破旧的靴子踩在满是碎石与枯草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 “嘎吱” 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刘青的步伐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审慎的节奏,仿佛脚下的路暗藏玄机,需要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随着脚步的移动,他身上那件有些破旧的衣衫轻轻摆动,衣角偶尔扫过身侧的草丛,惊起几只蛰伏的小虫,“簌簌” 地飞散开来。 又一步落下,刘青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始终锁定在冯耀身上,试图从他此刻的狼狈模样中洞悉更多的信息。 他的呼吸平稳而悠长,与冯耀剧烈的喘息形成鲜明对比,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内敛的沉稳气息。此时,山间的微风轻轻拂过,撩动他略显凌乱的发丝,几缕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也只是轻轻甩了下头,便又继续前行。 今天还是要见一见这个组织三十六贼,成为全性代掌门,而且还掌握神明灵的男人了。 “贫道刘青,见过道友。” 第141章 刘青:我要学你的神明灵 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从苍穹之上直铺而下,浓稠得几乎要凝固,将整座山林捂得密不透风。 仅有几点微弱如豆的星光,好似拼尽全力一般,透过层层叠叠、密如华盖的枝叶,稀稀落落地洒下细碎的光斑,宛如夜空中破碎的银屑,勉强为这片山林勾勒出一抹朦胧而神秘的轮廓。 刘青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扎根于这山林之中,脚下的枯枝在他的踩踏下发出 “嘎吱嘎吱” 的脆响,瞬间被碾为齑粉。 惊起的夜宿飞鸟慌乱地扑腾着翅膀,发出 “扑扑” 的声响,打破了山林原有的静谧,仿若投进平静湖面的巨石,荡起一圈圈涟漪。 冯耀原本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活脱脱像个被抽了筋骨的流浪汉。 听到这由远及近的动静,他费劲地撑开眼皮。 刹那间,一道不易察觉的警惕光芒从他眼底划过,如同暗夜中闪烁即逝的磷火。 待看清来人是刘青,那警惕瞬间又如冰雪消融,化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嘴角咧开,露出一口还算整齐的白牙,却并未急着开口说话,只是赖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 胸膛剧烈起伏,恰似一只刚刚狂奔许久、累到脱力的野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关乎生死的极速狂奔。 刘青稳步走到距他三步之遥的地方,身姿如松,傲然挺立,目光仿若实质化的火焰,灼灼燃烧,上下打量着冯耀。 只见冯耀身上那件原本就破旧不堪的衣衫,此刻更是千疮百孔,多处被利刃或是尖锐的树枝划破,布条肆意耷拉着。破损之处,露出里面带着淤青和擦伤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还渗着丝丝血迹,触目惊心。 他的头发凌乱得如同杂草一般,肆意散在额前,发丝被尘土与汗水糊成一绺一绺的,顺着脸颊滑落,狼狈至极,活脱脱一副刚从战场废墟中爬出来的败兵模样。 看来冯耀还不是那个无根生,他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现在的冯耀虽然空有实力,却还没有定下自己的目标,或许,这家伙还没有发现二十四节气谷。 听见了刘青的到来,冯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在这寂静得仿若真空的山林里,那笑声显得格外刺耳,仿若一把锐利的匕首,瞬间划破了夜的寂静。 他边笑边双手撑地,挣扎着坐起身来,试图拍一拍身上那厚得像铠甲似的尘土,可刚拍了几下,尘土飞扬,呛得他直咳嗽,见实在是徒劳无功,索性就放弃了,任由那些尘土继续赖在他身上。 “道长你好,我叫冯耀,” 他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刘青,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有些夸张, “我这伤得有点重,就不起来了,您可千万别介意啊。” 说着,还故意晃了晃身子,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 “当然。” 刘青神色平静,只是目光依旧紧紧锁定在他身上,仿若要将他看穿。 冯耀被刘青盯得心里直发毛,虽说平日里凭借着那股子与生俱来的自信,还有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不知忽悠了多少人。 可此刻,刘青这莫名其妙地出现,又一声不吭地盯着自己,实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凭借着敏锐的感知,他能察觉到刘青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地。 但冯耀本就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这般僵持下去,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位道长,不不不,道爷,” 他脸上挤出一丝尬笑,眼角的鱼尾纹都跟着挤了出来, “您找小的可是有什么事情?总这么盯着我,我这心里慌得很呐。” 刘青目光微微一闪,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门见山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学你的看家本领,不知道你能不能教教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洪钟,在山林间回荡,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仿佛已经深思熟虑许久。 刘青深知,自己虽不了解太多背后的复杂剧情,对于冯耀这个人隐藏的诸多秘密,他也无心深挖。 他只清楚一点,无根生的神明灵那可是足以比拟八奇技的超凡能力,拥有着让人望尘莫及的神秘力量。 而此刻,幸运的是自己拥有一块旁人难觅的 “玩家面板”,虽说不清楚这玩意儿能不能助力自己将这等神技学来,但不试试又怎会甘心?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奋力一搏。 护道的手段怎么也不嫌多。 冯耀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重新挂上那副狡黠的笑容: “哟,道爷,您可真会挑啊,这神明灵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学的玩意儿,您这胃口可不小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虽说没拍掉多少,但动作却做得有模有样。 “不过嘛,既然道爷您开了口,咱也不是不能商量,就是吧……”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仿若一只正在算计猎物的老狐狸。 冯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脸上重新挂上那副狡黠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藏着无数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他双手一拍,扬起一小片尘土,故意提高了声调说道: “哟,道爷,您可真会挑啊,这神明灵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学的玩意儿,您这胃口可不小啊。”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自己刚刚命名的天赋?” “算了不重要,不重要。” 说着,他一边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虽说根本拍不掉多少,但动作却做得有模有样,仿佛要借此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架势。 “不过嘛,”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仿若一只正在算计猎物的老狐狸,“既然道爷您开了口,咱也不是不能商量。” 冯耀微微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刘青,一只手摩挲着下巴,那模样像是在仔细斟酌着什么重大决定。 短暂的停顿后,他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 “我这人啊,最是爽快,看您诚心求学,教您自然是可以的。” 说到这儿,他突然话锋一转,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但咱丑话说在前头,这神明灵是我生而就有的能力,我自己平日里使起来那是得心应手,可真要说到教别人,我还真没什么经验,所以包教不包会,您可得想好了。” 冯耀一边说着,一边朝刘青走近几步,眼睛紧紧盯着刘青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 山林间的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衣衫,冯耀的破旧衣角随风飘动,他却仿若未觉,依旧专注地盯着刘青,继续说道: “您也知道,这能力玄之又玄,就跟天生的禀赋似的,有的人穷极一生也摸不着门道,有的人却能一点就通。 我虽说愿意倾囊相授,可到底能不能教会,还得看您自个儿的造化。”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诚恳,又透着些许狡黠,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刘青静静地听着,神色未变,目光始终坚定地与冯耀对视着,似乎在权衡着他话语里的利弊。片刻之后,刘青微微点头,声音沉稳地说道: “既如此,我便试一试,有劳冯兄费心了。” 他的语调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仿若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冯耀见刘青应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用力拍了拍刘青的肩膀,大笑道:“好!” 两人的见面很随意,刘青的要求很有目的,甚至冯耀答应的也很简单。 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问题,冯耀不在意,或者说刘青也是随性而为,能学会自然更好,学不会那就自己走一条路,刘青依旧想自创功法,走自己的路。 第142章 妖女 没有人知道冯耀和刘青交易了什么,但是刘青并没有学会什么神明灵,因为这家伙根本不会教,甚至没有触发面板的学习提示,刘青只能等养肥之后再来找冯耀了。 至于妖女则是全性里的人,没有出现在原着,看来不知道死在了哪里。 不过这女的长得确实好看,很润。 刘青并不是一个圣人,相反,他十分的爱慕美色,但是没有达到那种小头控制大头的程度。 就算青楼也没有进去过。 说起来冯耀还欠刘青一个人情,自然是用命换的,刘青手里的剑可是锋利的狠,就在刘青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 刘青转过身,刚要抬脚往回走,猛地一抬头,刹那间,他的脚步像是被钉住了一般,身形硬生生地僵在了原地。 那名身着五彩霓裳的妖女竟不知何时鬼魅般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仿若幽深得不见底的灵潭,此刻却含着似有若无的狡黠,正紧紧地盯着他。 “咳……” 刘青轻咳一声,暗自懊恼。刚刚在暗处悄声议论这妖女身姿婀娜却透着股子邪气,没想到这会儿就被正主逮了个正着,这让他心里难免有些发窘。 “这位壮士,你刚才在嘀咕什么呢?” 妖女率先打破僵局,开口说话了,声音婉转空灵,却带着几分娇嗔,仿若一把小钩子,轻轻勾着人的好奇心。 说话间,妖女有意无意地扭动腰肢,那纤细的腰肢仿若风中弱柳,轻轻摆动间,便散发出一股勾魂摄魄的韵味。 她身上的五彩霓裳,随着动作轻轻飘舞,衣袂上用丝线绣着的奇异花纹,在微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再看她颈间挂着的那块血玉吊坠,通体血红,玉质温润,中间似有丝丝缕缕的血气在流转,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还有她手腕上戴着的一对金铃手镯,随着手臂的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声声入耳,将她整个人映衬得愈发风姿绰约,活脱脱一副魅惑众生的模样。 刘青何许人也? 他走南闯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脸皮自是厚得很。刚刚那一丝尴尬的情绪转瞬即逝,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毫不犹豫地夸赞: “这位姑娘,我在夸您呢,您这风姿,一看就是仙子下凡啊!” 说这话时,还趁机把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眼神里透着几分惊艳。 妖女的笑容微微一滞,显然没料到刘青这般厚颜无耻,本以为这看着朴实憨厚的汉子,被她这么一 “抓包”,多少会有些窘迫、不自在,没想到这家伙竟如此能屈能伸,反过来还拍起了马屁。 她很快回过神来,目光在刘青背上背着的那把有些破旧的长刀上停留一瞬,又对刘青细细审视片刻,忽地轻笑一声: “这江苏果真是卧虎藏龙之地,想不到我今日不过是随意逛逛,竟然就碰上了如壮士这般身手不凡的江湖豪杰。” “我不是,我没有,您可别乱说,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路人,什么江湖豪杰,跟我可扯不上边……。” 刘青连忙摆手,脸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对了,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急事要办,再不回去可就耽误了。” 说着,刘青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妖女身后那两个身形诡异、眼神阴森的随从,打了个哈哈,转身就要走,明显是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纠缠。 漂亮的女人都不好惹,不如不理,而且这家伙不好对付,这也是刘青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选择装傻充愣的原因,很显然,这家伙并没有在对付冯耀的时候出全力。 而且他连这女人的底细都不清楚,况且看这阵仗,她显然不是善茬,麻烦事肯定少不了,他又怎会自找麻烦? “壮士为何要匆忙离去? 难道你就忍心撇下我这初来乍到的外乡人不管不顾吗?” 妖女忽然神色哀怨起来,望着刘青离去的背影,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仿若被人遗弃的孩子,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看起来还真有些可怜。 “姑娘保重。” 刘青却是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脚步迈得更快了,仿佛身后有恶狼在追赶一般。 看得妖女暗暗咬牙,白皙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暗骂: 该死的,够男人竟然这般,能够给我威胁的男人,我有点好奇! 回到暂居的山洞后,刘青暂时把刚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他开始生火做饭。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只烤鸡出现了。 大半个时辰后,木串上的烤肉发出滋滋滋声音。 刘青迫不及待地一吸,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嗯,看着还不错,虽说简单了些,填饱肚子没问题。” 刘青浅唱一下,觉得爽口,自己前世的手艺并没有退步,不由得满意地点点头,正欲大口吞吃。 忽地,他的动作一滞,扭过头,目光移向洞口。 半遮半掩,一名身着艳丽罗裙的妖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咦?好香……” 她微微仰头,轻嗅鼻子,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铁锅上,微微诧异: “小哥居然还精通厨艺?这可真是令我惊讶。” “我已经一天未曾进食,早已饥肠辘辘,壮士应该不介意我品尝一下吧?” 一边说着,她大步流星地走进山洞,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刘青的对面,拿了一个,送入口中,慢慢品尝起来。 吃的时候,还不忘微微眯起眼睛,似在回味,动作优雅从容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贵族的矜持。 “是你!” 刘青眉头紧皱。 这女人,自然就是刚才所见的妖女! 只是现在,这女人不知在哪儿换了一身行头,并且还找上门来。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刘青正要开口,却见女子吃了一口,那双深邃的眸子明显一亮又开始拿了一串。 刘青做的本就只够自己一人吃,看这架势,他要是再不动手,很快就没得喝了。 “你可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刘青顾不得多想,连忙加入了抢食的行列。 一盏茶的功夫后,铁锅已经见了底,两人吃饱喝足,期间女人倒是还配合的夺去杀了几只野鸡。 野鸡:水猴子用我,烧烤还用我?!!! “小哥的厨艺真是不错,我还从未吃过这么好的烤肉呢。” 女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慵懒,活脱脱像只餍足的猎豹。 第143章 杀了 刘青心中的疑虑与戒备,在这场看似平和的抢食过程中,仿若春日荒原上被狂风席卷的野草,不受控制地疯狂蔓延至全身。 他暗自思忖,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投怀送抱的女人? 虽说自己模样生得还算周正,可还远没到让女子不顾矜持、主动倒贴的地步。 这般蹊跷的情境,这妖女必然是心怀不轨、别有所图。 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这家伙不怀好心。 刘青可不是那种会被欲望冲昏头脑,让下半身思考支配行动的人。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面对这送上门来的 “艳遇”,心中的警惕弦早已紧绷到极致。 表面上,他装作悠然自得,与妖女一同大快朵颐,可那眼角的余光,却似敏锐的鹰眼,犀利且精准,时刻不动声色地捕捉着妖女的每一丝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变化。 他的右手看似漫不经心地搭在身旁的剑柄之上,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剑柄上那一道道熟悉的纹路。 剑柄传来的微微粗糙触感,令他掌心不知不觉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而这细微的生理反应,反倒让他愈发警醒,仿若在黑暗中嗅到危险气息的孤狼。 待最后一口食物咽下,刘青知道,时机已然成熟。 他眼眸深处寒芒骤闪,仿若暗夜流星划过,那是他苦苦等待许久的绝佳时机 —— 此刻的妖女,微微后仰,全身心沉浸在饱食后的惬意与放松之中,周身的警惕防线仿若被瞬间撤去,毫无防备。 或许这看似松懈的契机是妖女有意为之,欲引他入局,但刘青岂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刹那间,他仿若一只蛰伏在暗处许久、蓄势待发,骤然暴起的猎豹,身形如电般疾起,周身裹挟着一股决绝、冷冽的杀意,仿若实质化的寒雾,瞬间弥漫开来。 原本静静隐匿在剑鞘之中的长剑,仿若感受到主人澎湃的战意,“噌” 的一声,被刘青以闪电之势迅猛抽出。 剑身寒光凛冽,恰似一道惊鸿刹那间划破暗夜,将山洞内原本的静谧撕扯得粉碎,森寒的剑气四溢,令周围的空气都仿若为之凝结。 妖女似有所感,美目骤睁,眼中的惊惶仿若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迅速扩散开来。 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应对举措。 又或许,身藏后手的她,压根儿没料到刘青竟如此果敢决绝,出手狠辣毫不留情,直接就是奔着她的要害而来。 但此刻,再怎么惊愕、懊悔都已于事无补,因为刘青已然如鬼魅般欺身而上,身形飘忽,让人难以捉摸。 他手中长剑高高扬起,剑身在呼啸的风声中嗡嗡震颤,裹挟着呼呼劲风,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妖女脖颈狠狠刺下。 这一剑,倾注了他全身大部分的玄阴黑炁,那玄阴黑炁仿若黑色的丝线缠绕剑身,又融入部分他自身的澎湃气血,使得白骨剑化道而成的剑身此时此刻剧烈嗡鸣,似一头被唤醒的洪荒猛兽,迫不及待地渴望饮血,宣泄杀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妖女突然启唇,吐出一连串仿若毒蛇信子般蛊惑人心的话语: “小哥,你这是做什么?” 那声音婉转柔媚,却暗藏玄机。刘青的剑尖在距离妖女咽喉不过一寸之处,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这些话仿若一把把锐利的小钩子,悄无声息地拉扯着他的心弦,试图撬动他内心坚守的防线。 但刘青岂是轻易能被蛊惑之人? 他瞬间眼神一凝,仿若寒星骤亮,心中暗道: 这妖女想用言语扰乱我的道心,简直痴心妄想! 能杀死敌人的手段就是好手段,今日若不除此妖女,日后必留无穷后患。 一旦动手,就要下死手,斩草除根,绝不给敌人任何喘息、报复的机会。 妖女见言语攻击未奏效,慌乱之下,仓促抬手,试图用手臂上的护腕格挡这致命一击。 金属碰撞之声震耳欲聋,火星四溅,刘青只觉手臂一震,虎口发麻,什么东西竟然挡住了我的化道? 不对,对面也是没有想到,看来接下来这妖女挡不住了。 念及至此, 刘青继续出手,硬是没有丝毫停顿,借着这股反作用力,身形一转,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妙绝伦的弧线,变刺为扫,直逼妖女腰腹。 妖女被逼得连连后退,她的罗裙在慌乱中被火堆拦住,脚步一个踉跄。 刘青瞅准时机,飞起一脚踢向妖女胸口,将她整个人踹得向后飞去,撞翻了身后的墙壁。 趁此间隙,刘青再次提剑猛进,眼神冰冷仿若霜寒,口中怒喝道: “不管你有何目的,今日便留你不得!” 妖女此时也被逼出了凶性,她稳住身形,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周身泛起一阵诡异的红光,红光中似有怨灵呼啸。 刘青却全然不惧,他身形一闪,避开红光笼罩部位,从侧面突袭,长剑直直刺入妖女肩胛,妖女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啊~” 然而,妖女并未就此罢休,她强忍着剧痛,身形一转,一条如蛇般灵活的长鞭从她袖中甩出,鞭梢闪烁着幽光,带着 “呼呼” 的风声,直抽刘青面门。 刘青见状,赶忙侧身闪躲,长鞭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他深知这妖女手段诡异,不敢有丝毫大意,趁着妖女收鞭的瞬间,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长剑舞动得密不透风,如同一团银色的光影,罩向妖女,剑招凌厉,招招直奔要害。 基础剑法招式虽然死板,但是在刘青手里活灵活现。 妖女一边挥舞长鞭抵挡,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她的咒语而变得黏稠起来。刘青只觉每一次挥剑都像是陷入了泥潭,阻力大增, 一个瞬间,刘青抓住机会,狠狠劈向妖女的右臂,妖女躲避不及,右臂顿时皮开肉绽,长鞭也随之掉落。 同时还有数不尽的寒气与恨意涌入其中,妖女显然抵挡不了多久, 刘青不在恋战,拖下去,对他有利。 立刻改变方针,脱身而去。 妖女发出一声怒吼,双眼变得通红,她不顾伤势,双掌快速向前推出,一股黑色的阴气如潮水般向刘青涌来。 刘青眼神一凛,他知道这阴气剧毒无比,一旦沾染,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脚尖轻点地面,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避开阴气的同时,长剑自上而下,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刺妖女天灵。 妖女躲避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刺入自己的头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刘青猛地拔剑,带出一股血箭,紧接着又是一连串毫不留情的劈刺,剑剑夺命,直到妖女瘫倒在地,没了动静, 他的眼中杀意才缓缓褪去,随后立刻斩掉头颅,虎纹显露,阴魂直接被吞。 挫骨扬灰,不过如此,转世投胎的机会都被刘青剥夺,化作怅鬼留在了身边。 让我来看看,爆了什么。 现在的妖女在刘青看来比之前要顺眼多了。 第144章 五行,五脏,五气 “面板提示:你杀死了二阶全性柳晴洋,获得经验500!获得《赭[zhě]坤灵稷[ji]》。” 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在脑海中打开了面板。 随后一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技能珠子静静地出现在刘青手上, 竟然又是技能珠。 与此同时,一阵信息闪过面前, 【《赭[zhě]坤灵稷[ji]》】 品质:蓝色。 介绍: “赭”,仿若落日余晖倾洒荒原、晕染大地的那一抹浓烈色彩,承载着土之厚重雄浑与古朴坚毅之力, 宛如古老城墙历经岁月沧桑却屹立不倒,为整套功法筑牢雄浑根基; “坤”,于八卦广博卦象间,恰似那片无垠且深沉的厚土,默默承载山川湖海、滋养世间生灵,蕴含着无尽的孕育、生化潜能,鲜明勾勒出法门精要与土气的内在渊源; “灵稷” 二字,质朴却又意蕴深远,昭然揭示,这是一部探究脾脏运化、汲取灵秀能量的隐秘典册。 常言道, 常言道,人有五脏,心、肝、脾、肺、肾各司其职,维系生命运转。 其中脾素有 “仓廪之官” 的称谓,仿若掌管天下粮仓的大司农,职在收纳、运化,掌控着人体营养物质的消化、吸收与传输。 在五行中内敛,在五脏中调和。 主运化时,它将食物转化为精微物质,如同精巧的转化工坊,一方面助力食物精华输布全身,确保各个脏腑器官得到滋养,另一方面,将水液代谢调节得有条不紊,仿若疏通水网的水利大师,防积水、保津液畅行; 主统血之际,脾脏化身严谨 “监管员”,确保血液在脉管中正常循行,不逸出脉外,守护生命之河平稳流淌。 脾气更是肌肉壮硕、口唇红润的关键支撑,脾气健旺之人,肌肉仿若磐石,坚实饱满、富有力量; 口唇恰似春花,色泽娇艳、温润欲滴。 而《赭坤灵稷》,正是一部聚焦于汇聚己土脾之精华、深度温养脾脏的卓越功法,借灵秀地气逆转造化轨迹。 曾是隐世巴蜀灵土宗师穷极一生心血,在一方灵气氤氲的福地闭关数十春秋,趁先天己土之气盈盛的难逢机遇,结合太古遗法悉心编纂而成。 初涉修炼,需觅得一处灵秀地气汇聚之地。 此地土壤肥沃,最宜聚气养脾,吸纳、培育体内己土脾之精华。 寻到后,在其核心位置构筑一座特制的灵炁聚土台, 台上刻满坤土符文,仿若大型己土灵力聚灵阵,借由地气催动。 既似圣地亦是源泉,牢牢锁住灵秀地气,又借此催生先天己土之炁。 依循灵稷指引, 只见丝丝缕缕金色地气从地底深处徐徐渗出,仿若祥瑞丝线,蜿蜒汇聚而来。 地气入体刹那,温润柔和,仿若春日拂煦,却需凭借敏锐感知引导,顺着特定经脉路径,引入脾脏核心区域,润泽。 随着修行者日夜以源源不断的用阵法滋养、摄取地气, 引动天地间游离己土之气缓缓融入脾脏之内, 还可令其脾脏蜕变。 初始阶段,脾脏周围泛起金黄微光,己土脾之精华徐徐滋生,原本略显疲态的运化功能逐渐恢复活力,消化吸收更为高效; 随着修炼深入,脾脏之中精气愈发醇厚,能口吐己土灵芒,所到之处,脚下己土隆起,瞬间化为坚实壁垒,抵御外敌; 抬手一挥,掌心拍出的己土灵力如巨盾,格挡间可挡利刃。 汲取地气滋养自身时,二者气息交融,仿若水乳交融。 修行者心神一凝,地气便如丝般缠绕,隐匿于土石缝隙悄然汇聚,形态隐秘、难以察觉; 或是裹挟雄浑地气、璀璨己土精芒滋养体魄,强筋健骨驱散阴霾、充盈气血润泽脏腑,尽显固本之效。这般修炼融合过程中,修行者脾脏仿若被己土灵力反复锻铸,脾精愈发醇厚凝练,体内自然而然凝出雄浑己土之脾气。 第五个内脏的功法。 总感觉自己的爆率好像是改好的一样,五脏,五行,已经全部集齐了。 至于心,其实早就已经存在了,存在于刘青中丹田,被血气点燃的心火意猿。 刘青只是简单的思考之后就不在思考,与其自己吓自己,不如努力修行,就算不是巧合,那也得有实力可以反抗才行,如果不能反抗的话,等待自己的只有绝望。 接下来自然而然是要加点了,说起来也攒了些许经验值,这一次应该可以达到一次五行平衡,不知道五种精气,五脏淬炼是什么样子的。 “所有经验,均分投入。” 随着了刘青意念一落。 就在这充满血腥之地,开始了加点, 当然,怅鬼傀儡已经放了出去,刘青并不担心短时间内会来人。 山洞里, 刘青盘膝而坐,周身气息仿若被一层静谧的光晕笼罩,他正处于修行的关键节点 —— 加点之后,体内五股暖流瞬间奔涌而起,恰似五条灵动的蛟龙,各自寻径,朝着五脏呼啸而去。 首先,一股蕴含着蓬勃生机的暖流,带着木之朝气,如同破晓穿透薄雾的第一缕曙光,迅猛冲向肝脏。 刹那间,与肝脏相关的《青巽尸箓》功法被瞬间激活,那功法仿若沉睡已久的巨兽苏醒,开始飞速运转。肝脏仿若得到了春日青木最纯粹的滋养,原本的疲惫一扫而空,生机盎然,似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在其中孕育。 与此同时,一股炽热如焰的暖流裹挟着火之精芒,直扑心脏。心脏处与之呼应的《妖息淬体诀》轰然作响,功法运转间,心脏仿若被置于熊熊烈火锻造,跳动愈发有力,每一次搏动都似战鼓擂动,激荡着周身气血,让刘青的面色泛起一抹潮红,整个人充满了澎湃的战意。 紧接着,那股厚重雄浑如大地的暖流缓缓流向脾脏。脾脏周围,《赭坤灵稷》功法光芒大盛,金色的地气微光隐隐浮现。这暖流如同金秋洒向田野的暖阳, 滋养着脾脏,使其运化之力大增,迅速将食物精华转化为精微物质,输布全身,刘青只觉四肢百骸都被注入了一股雄浑的力量,肌肉愈发紧实。 随后,一股清冷似霜寒的暖流涌向肺部。 肺部所对应的《金乾剑箓》功法刹那间启动,丝丝缕缕的金属性灵力在肺叶间穿梭,仿若在编织一张细密的防护网。这股灵力净化着吸入的空气,让刘青呼吸之间都带着一股凛冽的清气,吐纳更为顺畅,肺腑仿若被冰雪洗涤,一片澄澈。 最后,一股温润如水的暖流潺潺流向肾脏。 肾脏周边,《水坎灵箓》功法悄然运转,如暗夜中流淌的神秘溪流,滋养着肾脏。 肾脏仿若吸纳了无尽的水源,精气愈发凝练,刘青顿感腰腹之间充满力量,耐力也得到极大提升。 然而,这五门功法在体内并非各自为政,而是相生相克,牵一发而动全身。 肝脏的木气旺盛,催生心火,让气血运转更为迅猛,此为木生火; 心火燃烧后的余烬之力,又融入脾脏,助力《赭坤灵稷》,强化脾脏运化,是火生土; 脾脏的雄浑土气,滋养着肺腑中的金属性灵力,使得《金乾剑箓》愈发精湛,乃土生金; 肺金之力在高温熔炼下化为液态般的灵力,涌向肾脏,激活《水坎灵箓》,如同金生水; 肾脏所蓄的水灵之气,反过来滋养肝脏,令《青巽尸箓》更具活力,是水生木。 但相克之势也随之显现,肝脏木气过盛,根系般的力量试图穿透脾脏摄取更多养分,与《赭坤灵稷》功法产生抗衡,抑制脾脏运化,此为木克土; 脾脏土气厚重,仿若要吸纳禁锢肾脏传来的水灵之气,阻碍《水坎灵箓》的滋养,是土克水;肾脏之水若泛滥,便会冲击心脏的火热之气,削弱《妖息淬体诀》的澎湃战意,为水克火;心脏的烈焰一旦失控,又会熔解肺部的金属防护网,干扰《金乾剑箓》,是火克金; 肺部的金属性灵力变强,其锐利之气仿若斧头砍伐树木,会遏制肝脏的木气生长,乃金克木。 刘青置身于这体内功法的奇妙战场,既要借由相生之力提升修为,又得平衡相克之局,以免自身受损,他屏气敛息,凭借着坚韧的意志与深厚的悟性,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五股暖流与五门功法,在这微妙的平衡中寻求突破。 五行五气五脏,刘青再一次从修行的路上迈出去了更大的一步,而底牌同样变得更多了。 第145章 脱胎换骨 刘青紧闭双眸,沉浸在那功法运转带来的奇妙内视世界之中。 突然,他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在躯干之中油然而生。 源自丹田深处,一缕缕温润而又蕴含磅礴力量的气流,仿若灵动的精灵,正沿着周身奇经八脉,向着身体的每一寸角落欢快奔涌而去。 它们无形无影,却又势不可挡,轻松穿透五脏六腑,浸润骨骼骨髓,滋养肌肉经络,所到之处,仿佛为身体的每一个细微组织都注入了新生的活力,使之焕然一新。 刘青心中明了,这是五脏强化、五气平衡之后引发的连锁反应,体内潜藏的力量正在被源源不断地激发出来。 起初,那股气流带来的是一种仿若春日微风拂面般的清凉感,轻柔且舒适,让他的身心为之一振。 然而,还未等他细细品味, 这股清凉感便如同潮水涨落一般,迅速转变,化作一波又一波炽热的暖流,循环往复,汹涌澎湃。 “咚…… 咚咚…… 咚咚咚……” 刘青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速度陡然加快,仿若战鼓擂动,声声震颤全身,引发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共鸣。 与此同时,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粗重起来,暖流的炽热感愈发浓烈,仿若体内有一座熊熊燃烧的火山即将喷发。 “滋滋滋……” 一阵细微却又清晰可闻的声响从身躯深处隐隐传来,好似血肉在高温下被淬炼、锻造。 刘青的额头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皮肤也泛起赤红之色,身体各个部位的肌肉更是不受控制地有规律蠕动起来,仿佛在进行一场盛大的狂欢,尽情吸纳着这澎湃的力量。 这一刻,他竟错觉自己体内藏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熔炉,无穷无尽的火焰在其中肆意跳跃,烘烤着内脏皮肉,炽热难耐。 体温急剧攀升,若不是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强撑,刘青觉得自己恐怕早已在这酷热煎熬中昏厥过去。 “吼……” 恍惚之间,刘青的耳畔忽然响起一声细微却又透着几分凌厉的虎啸。 他猛然一惊,凝神细听,那鸟鸣声竟越来越大,狂暴而又凶戾,仿若惊雷炸响,震得他颅腔嗡嗡作响。 在这震耳欲聋的虎啸声中,刘青只觉自己的精神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支配,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有些虚幻迷离。 视线前方,原本他苦练许久、进展缓慢的剑法招式,此刻竟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一般,飞速流转起来。 一倍,两倍,三倍…… 最后,那舞动着剑招的荧光人形仿若鬼魅附身,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剑影闪烁,仿若繁星乱坠。 “唰!” 一道凌厉的剑气划过虚空,刘青只觉脑海中轰然一响,仿若一道闪电劈开混沌。 紧接着,又一个荧光人形疾跃而出,手中长剑仿若蛟龙出海,翩然起舞,刹那间打完一套更为精妙的剑式,而后剑势如虹,猛地一刺! “唰!” 刘青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竟然还领悟了新的剑道杀招!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迫不及待地向着更高境界冲刺。 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之时,诡异的变故陡然发生。 只见那原本闪烁着荧光的剑招图案上,有些线条仿若被黑暗侵蚀,急速黯淡下去,最终化作一种如浓墨般令人心慌的黑色。 “咚咚…… 咚咚……” 黑色线条仿若有了生命,缓缓蠕动起来,逐渐凝聚成一个诡异的心脏模样,还在不断跳动,且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渐渐的,刘青惊悚地发现,这个黑色心脏的跳动频率正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心跳,竟似企图与之完全重合! “咚!” 就在心跳频率重合的那一瞬间,诡异心脏之中,一张与刘青五官一模一样的人脸缓缓探了出来。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脸瞬间扭曲、模糊,眨眼间化作一只极端凶悍的猛禽面目。两点猩红的瞳孔,仿若黑夜中焚烧的业火,妖异而又魔幻,散发着无尽的威压。 一种极端恐怖的黑暗阴影,仿若实质化一般,将刘青紧紧笼罩。他只觉呼吸一滞,胸口仿若被一块巨石压住,几乎要窒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暗心脏轰然撞了过来。 刘青大脑猛地一震,肩膀剧烈一颤。 “噼里啪啦……” 他全身顿时传来一连串仿若鞭炮炸响的鸣响,骨骼关节处,仿若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剧烈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 与此同时,皮肤毛孔之中,大团大团的污血仿若喷泉般喷射而出,融进周围的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刘青骤然睁开双眼,两道精芒仿若实质化的闪电,瞬间扫过所处的山洞。 “哧!” 炽热的气流仿若两条怒龙,从他的鼻孔中喷涌而出,许久才缓缓停下。 刘青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刹那间,一种超乎想象的协调感涌上心头。 这种协调,并非简单的肢体配合,而是仿若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与他的心意相通,举手投足间,力量收发自如,精准无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眼中满是惊奇之色。 除了协调,他还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纯粹和澄澈,仿若身体中所有的杂质、污秽,都在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蜕变中被彻底排出体外,只留下一具仿若被天地灵气重新锻造过的身躯。 转头看向地面,粘稠膏状的杂物,黑红相间,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显然,这都是从他身躯中排出去的垃圾。 另外,刘青还察觉到,自己的骨骼和身高似乎也发生了显着的变化。他下意识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心中暗自思忖: 原来的肩膀有这么宽吗? 手臂有这么长吗? 此刻,他的整体骨架仿若得到了一次全方位的拓展,膨胀了一圈有余。 身高更是从原本的一米八零,一跃增长到了一米八五左右,身形愈发挺拔修长,仿若一棵苍松傲立世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息。 “咔咔咔……” 刘青缓缓握紧拳头,一股雄浑无比、远超以往的力量感充盈心间。 脱胎换骨, 第146章 再进一步 刘青静立原地,脑海中依旧回荡着方才内视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 那诡异的黑色心脏,仿若从九幽地狱探出的魔影,带着无尽的阴森与压迫,在他的识海深处剧烈跳动,每一次律动都似要将他的灵魂拖入黑暗深渊。 还有那突兀响起的虎啸,仿若洪钟大吕,震得他气血翻涌,却也在这震荡中,让他机缘巧合地领悟了几式精妙绝伦的新剑招。 略作思忖,刘青心中已然明了,这诸多异象背后,根源乃是体内阴阳失衡所致。 五行精气如同五把熊熊燃烧的火炬,在他体内淬炼不息,使得那隐匿于暗处的黑虎之力愈发强大,犹如蛰伏已久、一朝觉醒的霸主,周身散发着狂暴且雄浑的气息,肆意张扬。 这本是好事,意味着他的修为正稳步攀升,可与此同时,问题也接踵而至。与黑虎对应的白龙,其气场却在这五行精气的强势冲击下被渐渐压弱,仿若璀璨星辰被乌云遮蔽,光芒渐黯。 如此一来,阴阳失调,恰似天平倾塌,让一直潜藏在身体深处的心魔,瞅准时机,挣脱了禁锢的枷锁。 这心魔,说到底,亦是刘青自己,不过是被负面情绪、执念扭曲后的另一个 “他”,有着截然不同的思想与欲念,一心要将刘青拖入万劫不复的混沌。 刘青深知,若不及时补救,后果不堪设想。当下,他目光坚定,环顾四周,择一灵气氤氲、静谧清幽之地,再次盘膝而坐,准备开启第二次至关重要的修行。与此同时,他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 这可是灰溜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忙收集的石乳滴液。别看这瓶子不大,里面蕴含的炁以及磅礴能量,却如同浩瀚星河般璀璨夺目,丰富到令人咋舌。 若是通俗来讲,这玩意儿就好比游戏中能瞬间回蓝的珍稀药剂,又仿若能让修行者直接 “吃” 经验升级的开挂神药,珍贵无比。 “咕噜咕噜……” 刘青没有丝毫犹豫,拔开瓶塞,将瓶口对准嘴巴,感情深一口闷,任由那石乳滴液如涓涓细流般滑过咽喉,瞬间,一股仿若暖阳破冰、春风化雨般的温润能量在他腹中轰然散开。 紧接着,刘青屏气敛息,双眸紧闭,双手迅速结出玄奥复杂的手印,开始全力运转炁功。 刹那间,他仿若化身为一头深海巨兽 —— 鲸,开启了一场疯狂的 “鲸吞” 之旅。 只见以他为中心,周围的炁仿若受到一股神秘引力的召唤,如汹涌的潮水般奔腾汇聚而来。 无论是游离于天地间的稀薄灵气,还是隐匿在花草树木、山石土壤中的精元,乃至空气中那仿若微尘般难以察觉的能量粒子,无一能逃脱这股强大的吸力, 仿若万流归宗,源源不断地朝着刘青汹涌灌入。 他的身躯微微颤抖,每一个毛孔都仿若变成了一张贪婪的小嘴,拼命吸纳着这无尽的能量。 随着能量的持续涌入,刘青的皮肤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荧光,仿若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光芒闪烁间,他体内原本紊乱的气息,开始逐渐平复,阴阳失衡的天平,也在这海量能量的注入下,缓缓有了重新归位的迹象。 直至某一个关键的瞬间。 “咔!” 一声清脆仿若破晓惊雷的声响在静谧的山洞中轰然炸开,刘青身上衣物尽数消失。 紧接着,一副充满爆发力与雄浑气息的强悍身躯霍然暴露在山洞的空气中,透着一股仿若来自远古洪荒的阳刚和野性。 只见那身躯之上,红黑两色交相辉映,仿若一幅震撼人心的神秘图腾。 红色的,是皮肤底下一根根仿若怒龙般暴起的血管,里面奔涌着沸腾激荡、仿若岩浆般炽热的鲜血,每一次的涌动都似在奏响生命最强音; 而黑色的,则是一条条仿若蟒蛇缠绕的粗壮筋络,它们仿若大地的脉络,潜藏着无尽的力量。 乍一眼望去,刘青保持着双手结印的姿势,身躯仿若被一张黑红交织的大网所笼罩,神秘而又威严。 就连拳头和脸部,都蜿蜒着这种诡异而又充满力量感的纹路,仿若铭刻着天地的符文,诉说着他不凡的蜕变。 本想着用炁功来制衡,却不曾想龙虎交战,虎破龙有一次成长。 刘青好像依旧找到了提升自己的路。 自己体内的阴阳之力犹如两架并驾齐驱却又时常相互拉扯的马车,一旦失衡,便会引发一系列的动荡,恰似平静湖面被狂风骤起,掀起惊涛骇浪。 而如今,他所追寻的,正是要在这阴阳平衡的微妙节点上,以及生死交汇的混沌边缘,精准地找寻那继续前进的方向。 这无疑是一场与死神共舞的惊险博弈,每一步都仿若踏在悬崖峭壁之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坠入无尽深渊。 然而,刘青岂是那等畏首畏尾、惧怕风险之人? 在他心中,早有一句俗语深深扎根 ——“风浪越大,鱼越贵”。 于他而言,这修行路上的重重艰难险阻,恰似那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虽看似能将一切吞噬,可只要有勇气、有智谋地驾驭风浪,便能在浪尖之上,捕获那最为珍贵、足以改变命运的 “大鱼”。 他毅然决然地投身其中,毫不退缩,向着那阴阳生死的临界之处奋勇挺进。 这种近乎逆天而行的做法,在修行者的古老传言中,还有一种颇为神秘且震撼的说法,叫做 “盗天机”。 所谓 “天机”,乃是天地运行、万物演化的至高奥秘,隐藏在宇宙的最深处,被无尽的规则与力量守护。寻常人等,莫说触碰,哪怕只是心生窥探之意,都可能遭受天谴。 但刘青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凭借着自身对功法的独特理解、对力量的炽热渴望,试图从这天地的牙缝中,硬生生 “抠” 出一丝属于自己的机缘,改写既定的命运轨迹。 这就是刘青日后的功法主流,精与炁交汇,搏斗而提升。 这就是刘青日后创法的根据。 而神,前路依旧遥遥。 是时候看看面板,自己的提升了。 第147章 第三次面板总结 姓名:刘青 寿命:18\/160 生命:300\/300(抱元守一,气血熔炉,兽王威压、剑术亲和、后天五行灵体) 境界:道士(炼精化气、五气凝结) 精:20(↑) 气:20(↑) 神:5 技能: 基础剑术lv10(白色):圆满 进阶剑术lv2(绿色):45\/200 茅山养生拳lv4(绿色):圆满 食煞吞浊要术lv2(绿色):圆满 聚伥虎煞纹lv8(绿色):圆满 招魂咒lv2(绿色):56\/100 妖息淬体诀lv8(蓝色):圆满 雕刻lv2(绿色):19\/100 青巽尸箓lv2(蓝色):15\/200 赭坤灵稷lv2(蓝色):15\/200 水坎灵箓lvv2(蓝色):15\/200 金乾剑箓lv2(蓝色):15\/200 白骨奴兽阴符lv2(蓝色): 12\/200 玄阴幽浊逆清典lv4(紫色):256\/1500 小神通:大自在夷金剑气 (脱胎于刘青雷雨中悟道创法而成,携带斩无不断,断无不斩剑意,随心所欲,收发自如,自然是神通。) 知识类: 《青冥风水秘术》 《食煞吞浊要术残篇——引,镇》 《白骨炼器真谱其一 —— 白骨剑》 《白骨炼器真谱其一——白骨傀儡(蜘蛛)》。 《基础符箓大全》” 经验:0 装备: 【白骨噬魂剑——化道】 【十八界阴愧手链】 【水渊幽魂戒】 【怨魂蚀骨傀儡(蜘蛛)】 【镇僵石塔】 兽宠: 灵虎小黑(这个名字重新征集一下,再打一个副本回荒山沉淀沉淀,该小黑上场了) 妖鼠灰溜儿 个人简介: 修行已是初入正轨,可惜后续阴神难求。 如若精气神可平衡,三者混元一体道成。 老规矩,审视面板然后总结修行。 寿命已经来到了一百六,算一算,民国绝对是能活过去的。 生命也翻了三倍,直接变成了三百。 而生命上限更是有了惊人的飞跃,直接扩充三倍,稳稳定格在三百之数,这意味着他在修行途中拥有了更为雄厚的资本,简单来说更抗揍了。 目光游移,状态栏里新增的两项状态吸引了他的注意。“剑术亲和”,刘青推测,这大概率是基础剑术臻至圆满境界后所衍生出的独特词条。 它的作用堪称神奇,从根源上讲,拥有此天赋的修行者,与剑之间仿佛存在着一种超自然的羁绊。 初次触碰剑柄的瞬间,全然没有新手面对陌生兵器的局促与不适,反而如同失散多年的老友重逢,自然而然地便能找到最契合手掌的握持角度,那贴合之感,就像是手与剑柄天生就该如此相拥。 在剑术修习的漫漫长路上,这天赋更是尽显优势。寻常人钻研剑法,需耗费大量心力,对着剑招图谱,反复揣摩动作细节、发力窍门,试图领悟那隐匿于招式背后的剑意,过程艰辛而漫长。 反观刘青,剑在他手中仿若一位德高望重、耐心十足的导师,每一招剑法在他脑海中浮现时,并非干巴巴的文字描述或是刻板的图像示意,而是剑自身娓娓道来动作的精髓所在。 他能以一种近乎本能的敏锐,精准感知剑在不同招式运行时的微妙平衡变化、力量的奔涌走向以及速度的灵动节奏,仿佛与剑心意相通,剑之所想,即为他之所思。 再看 “后天五行灵体”,刘青料想,这应是自身五行之力历经无数次磨合、平衡,最终达至奇妙和谐状态后所凝练而成的特殊体质。 其效用广泛而深远,首先,它赋予了刘青对周围五行灵气近乎超凡的敏锐感知力,仿若在他周身安置了无数双隐形的眼睛,能够精准捕捉到隐匿于天地万物间的五行能量流动。 山川大泽中磅礴的土行之力、郁郁葱葱森林里蓬勃的木行之力、熊熊燃烧火源处炽热的火行之力,无一能逃过他的感知。 不仅如此,拥有这灵体后,刘青宛如化作一个天然的超强能量磁石,具备了吸纳五行之力的独特能力。 一方面,他能如同鲸吞百川般,将散布于天地各处的金、木、水、火、土五行能量汇聚于体内,使之化为源源不断的修行滋养源泉,无论身处何地,都能源源不断地汲取能量,壮大自身。更为精妙的是,它自带一套智能的平衡调节系统,恰似一位经验丰富的领航员,时刻监控着体内五行的动态平衡。 一旦察觉到某一行力量有失衡之兆,便迅速启动相生相克机制,巧妙引导五行流转,确保体内能量平稳有序,让刘青彻底远离因五行失衡而引发的诸如走火入魔等凶险困境。 另一方面,在功法修炼领域,后天五行灵体更是发挥了无可替代的关键作用。面对诸如青巽尸箓、金乾剑箓这类与五行紧密相连的功法秘籍,它就像是一把把为其量身定制的万能钥匙,使得刘青修炼起来得心应手,进程一日千里。 凭借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刘青得以突破功法单一的局限,轻松兼容多元功法,在实战中,无论面对何种复杂战局,他都能于瞬息之间,依据战场形势的风云变幻, 灵活调配体内五行之力,瞬间组合出最具杀伤力与防御力的策略,让对手防不胜防。 再者,从身体素质强化维度来看,后天五行灵体仿若一位技艺精湛的锻造大师,以五行之力为熊熊炉火,对刘青的身躯进行全方位的锤炼。 木行之力滋养之下,他的双目愈发澄澈明亮,仿若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筋腱更是刚健有力,行动起来敏捷轻盈,宛如穿梭于林间的灵猴; 火行之力淬炼心脏,使其跳动愈发强劲有力,气血奔涌如同澎湃的江河,赋予他惊人的爆发力与持久的耐力,关键时刻总能爆发出震撼人心的力量; 土行之力夯实肌肉根基,让肌肤坚韧如大地,足以抵御外力的猛烈冲击,为他铸就一道坚实的肉身防线; 水行之力润泽肾脏,令他精力旺盛,反应敏捷,无论环境如何恶劣,都能迅速适应,保持最佳状态; 金行之力强化肺部,使得呼吸之间吸纳的灵气大幅增加,意志力也如同钢铁般坚不可摧,在高强度的修行与战斗中,始终能保持沉稳坚毅。 除此之外,这灵体还额外赋予刘青两项令人艳羡的独特能力: 一是感知周围五行分布的 “超能力”,凭借此能力,探寻宝藏、探秘遗迹对他而言仿若探囊取物,无论是深埋地下的密室宝藏,还是隐匿于深山老林的古迹遗址,都能凭借对五行之力的敏锐感知精准定位。 当然只是凡人宝藏,类似盗墓寻龙点穴。 同时,面对自然灾害的潜在威胁,如洪水、泥石流等,他也能提前察觉,及时规避风险。 境界一栏的变化同样引人注目,从昔日的道童晋升为道人,刘青推测,这大概率是自身各项修行数据一路飙升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虽说此刻的他尚未真切感知到道童与道人之间的显着差异,毕竟一路走来,除了初涉修行时遭遇的那位风水先生颇具挑战外,其余对手实力大多平平,尚未能真正检验出这一境界提升的威力。 不过,在境界描述后方多了 “五气凝结” 字样,刘青略加思索,便明白这应是五脏所对应的五行之气初步凝结的状态, 虽与传说中的五气朝元境界相比,尚存在不小的差距,仅仅只是沾了点边,但也算是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况且能在此时凝聚后天五行灵体,已然是莫大的机缘。 再看精、气两项数值,均稳稳停留在 20 且其后附带上升符号,这无疑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意味着即便无需额外刻意修炼,它们也会随着时间推移稳步增长,为刘青的持续进阶提供坚实保障。 至于神这一项,刘青心中有数,目前它的提升主要依赖于身体素质的增强以及炁的滋养,若仅凭此,后续进展恐将陷入僵局,看来寻找一部专门用于炼神的功法已是当务之急,否则将在后续的修行之路上举步维艰。 技能方面,可谓是琳琅满目,令人欣喜。基础剑术已然圆满,这是他多年苦练的成果结晶,如今更是以此为基石,衍生出一系列新的进阶剑术,品质达到绿色层级, 刘青心中不禁遐想,若是沿着这条进阶之路奋勇向前,假以时日,岂不是有望触及更高品质的蓝色领域? 虽满心疑惑,但当下局势紧迫,刘青无暇过多思索,目光匆匆向下扫去。 新增的小神通一栏瞬间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定睛一看,里面赫然是他以剑意为本,融合自身领悟所衍生出的剑气手段,名为 “大自在”, 当真名副其实。一旦遭遇麻烦,刘青只需随心而动,剑气纵横,便能将诸多难题一剑斩破,从此往后,无论是闯荡江湖还是探秘修行,他都可随心所欲,畅行无阻,这般洒脱自如,可不就是 “大自在” 的真实写照嘛。 知识类板块虽无太多波澜,但新增的《基础符箓大全》一书让刘青有了新的盘算, 他暗下决心,待诸事了结,便回荒山闭关,潜心研习符箓制作之法,顺便重拾雕刻技艺,雕琢几尊蕴含灵力的雕像,在沉淀中积蓄力量,寻求新的突破。 至于接下来的安排,装备一栏自是增添了不少新物件,虽无需赘述,但想必每一件都将在日后的修行与战斗中发挥关键作用。 而兽宠一栏还需要刘青研究研究。 经验全用光了,没有问题每一次都没有剩下,全都化作了修行的资粮。 至于最后的简介, 修行已是初入正轨,可惜后续阴神难求。 如若精气神可平衡,三者混元一体道成。 第一句,初入正轨” 是对他过往努力的肯定,意味着他在功法修炼、体质锤炼、技能掌握等诸多方面都有了扎实的积累,就像一栋大厦已经打好了地基,搭建起了稳固的框架。 然而,“阴神难求” 却如一片乌云笼罩,预示着后续进阶路上的巨大阻碍。 在修行体系中,阴神往往代表着精神层面更深层次的凝练与超脱,它不仅需要强大的意志力,还涉及对灵魂、神识等神秘领域的探索, 难度极高,许多修行者穷极一生都难以企及,刘青此刻也被困于这一难关之前。 硬要说,那就是神属性的偏低或者说落后。 第二句,为修行之路指明了一个理想的方向。精气神在传统修行理念里是人体乃至修行的三大根基,精为生命物质基础,气是能量运转载体,神乃精神意志主导。 当三者达到平衡并混元一体时,意味着修行者打破了身心的隔阂,实现了从内到外、从物质到精神的全面升华,这是一种近乎完美的境界,也是无数修行者梦寐以求的终极目标。 它强调了整体性、协调性的重要,告诫刘青不能偏废任何一方,只有三者协同共进,才能踏上真正的成道之路。 至于接下来除了从全性黑寡妇怅鬼那里了解到了一处刷怪点之外,刘青打算去会一会,其次则是等到收割一波经验之后刘青打算沉淀陈带你自己。 鉴于目前精的数值为 20 且有上升趋势,他应继续巩固这一优势。 一方面,利用后天五行灵体对身体强化的特性,进一步挖掘身体潜能,通过五行之力滋养五脏六腑,使精的生成更为纯粹、高效。 木行养肝脏,确保精血旺盛; 土行固脾脏,助力营养吸收转化为精。 另一方面,合理安排饮食,摄入蕴含丰富灵气的天材地宝,如同给精的储备库持续 “添砖加瓦”,为后续高强度修行提供坚实物质保障。 同样,气值 20 且自动上升的状况需精心呵护。 不仅要领悟其中气的运化精妙。 还要利用风水秘术改变环境,同时对体内杂乱之气进行梳理、提纯,使气的运行更加顺畅、雄浑,避免气脉堵塞或紊乱影响修行进度。 修行从不是一步登天,而是逆水行舟啊。 第148章 花船有妖 说起来,刘青接下来即将探寻的那处神秘所在,依照怅鬼记忆所指,应当是一艘隐匿于茫茫水域之中的花船。 可切莫以如今的寻常花船概念去揣度它,在那个特定的时代背景下,花船实则是旧时水域之上滋生出的一种极为特殊的风月场所,亦被人称作水上青楼,承载着诸多隐秘而复杂的过往。 回溯历史,清朝年间,局势风云变幻,广州因海禁政策反倒成为了彼时唯一的对外通商港口,一时间,中外商贾如同嗅到花蜜的蜂群,纷纷云集于此。 商业的极度繁荣,如同燎原之火,迅速点燃了风月行业的蓬勃发展之势。 自康熙二十三年海禁取消,广州顺势设立海关,对外贸易自此开启了高速发展的新篇章。 等到乾隆二十二年,“一口通商” 政策落地施行,广州更是一肩扛起了中西贸易的全部涉外活动重任。 海量的财富如潮水般涌来,城市的商业活动达到了近乎狂热的巅峰状态,也正是在这般炽热的环境之下,水上花船这种畸形却又迎合当时社会需求的行业应运而生,并以广州为起始点,如同涟漪般逐渐向外扩散,在商贾官宦的交际圈子中风靡一时。 清末民初,堪称是广州花船发展历程中的黄金鼎盛时期,也是花船的昙花一现,彼时的珠江水域之上,花艇密密麻麻,数量竟一度高达 1800 艘之多,场面蔚为壮观。 当时的广州,妓院依据所处地理位置不同,分为水陆两大阵营,而水上妓院凭借其独特的风情韵味,脱颖而出成为一大特色景观。 在这其中,位于黄沙江边的谷埠,无疑是高档妓院的汇聚核心之地。那些水上高级妓院,其源头可追溯至明末广州官员麦耀千所拥有的紫洞艇,历经岁月的雕琢演变,最终形成了独具奢华风范的紫洞花艇。 这类花艇,艇身宽阔大气,建造工艺精湛考究,艇上精心嵌有雕花玻璃,从厨房到客厅一应俱全,更有才艺出众的歌伎驻场,为寻欢作乐之人提供全方位的奢靡享受。 每当夜幕降临,贵客临门,在锣鼓铙钹喧闹而富有韵律的伴奏声中,侍从们毕恭毕敬地将客人护送至装饰得美轮美奂的接待室。 室内,香茗袅袅,珍馐罗列,客人悠然享受着茶与宴席带来的片刻惬意。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便会步入由彩色绣花窗帘轻柔隔开的私密小隔间,与浓妆艳抹、衣着华丽的女子共度春宵,这般场景,恰似清代的水上 “ktv”,将纸醉金迷演绎到了极致。 反观刘青此番即将涉足之地,却远没有这般奢华高调。 毕竟这里并非是花船鼎盛一时的广州,而是地处江南的江苏。 地域的差异,使得此地的花船规格大打折扣,充其量只能算是第二种,面向收入微薄的下层群体所经营的那一类。 虽说档次不比广州,但江南之地,自古富庶繁华,“饱暖思淫欲” 的人性弱点在此同样展露无遗。 有钱人在尽享江南的湖光山色、如画美景之余,脑海中难免会滋生出更多欲望。 先是憧憬着若有珍馐美食相伴该有多妙,待味蕾得到满足后,又自然而然地将心思转到了美人身上,寻思着倘若再有佳人在侧,才算得上是极致的享受。 于是,在这种潜在需求的驱动下,即便规格稍逊一筹,江苏的花船行业也有了滋生的土壤,悄然隐匿于水乡的暗影之中。 刘青顺着水声望去,伴着扮演的花船,灯火辉煌,采莲摇曳。 有身子半露的女子依靠在栏杆,传出娇柔的声音,连带着琵琶声声。 甲板上人影不断,热闹至极。 刘青稳步跨过花船那略显斑驳的门槛,一股混杂着浓烈脂粉、刺鼻烟酒与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他不禁微微皱眉。 一进门,昏暗的光线便如一层薄纱,将整个大堂笼罩其中,仅有的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光芒,在这黯淡中摇曳不定。 进去之后别有洞天,立刻有大把雪白迎面而来,刘青一一摆手,奈何刘青这种高级的货色,在这里算是一种资源,毕竟有钱不是有颜,刘青修道养颜,气质本就不一般。 在一对比之下,自然而然收获了一堆公子哥,好俊俏的小哥等等评论。 这些窃窃私语并没有让刘青心有波澜,毕竟,女人哪有修仙好? 视线转移, 大堂地面斑驳不堪,像是岁月镌刻下的沧桑印记。 桌椅摆放杂乱无章,似是被匆忙摆弄过。 一群女子或坐或站于其间,身着色彩艳丽却难掩俗气的衣物,脸上涂抹着厚重脂粉,仿若精心雕琢的面具。 有的女子肆意调笑打闹,声音尖锐刺耳;有的则目光灼灼,期盼地盯着每一位踏入的客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渴望。 刘青目光匆匆扫过,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入目则是一个舞台, 舞台之上,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正翩翩起舞,如风中摇曳的花朵,娇柔且动人。 她身着艳丽绫罗绸缎,舞动时衣袖如灵动的彩带,在空中肆意翻飞。 眉眼间,妩媚风情尽显,每一个眼神流转、每一次嘴角轻扬,都似有勾魂摄魄之力,引得台下众人如痴如醉。 然而,刘青的眼神却异常凝重,他并非为这女子的舞姿所迷惑,而是在她身上, 通往楼上的楼梯在刘青的脚步下发出嘎吱声响,似是不堪重负的老人在低吟。 楼梯栏杆上的红漆剥落大半,露出底下斑驳的木质。 刘青拾级而上,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待登上楼,眼前景象却陡然一转。 一股馥郁芬芳扑面而来,那是各种香气交织而成的独特气息,浓郁得让人沉醉。房间内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簇拥在一起,仿若一片花海。 但刘青无心欣赏这美景,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看似美好的背后,隐藏着重重危机。 他轻轻推开一间房门,屋内布置简单,仅有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与几样简单摆设。 窗户透进的光线黯淡无光,使得整个房间弥漫着压抑的氛围。刘青在屋内踱步,仔细观察着每一处细节,试图从这看似平常的环境中,找到与他所追寻之事相关的线索。 此时,楼下大厅传来喧闹声,喝酒划拳、赌博吆喝之声此起彼伏。 各种花色的装饰品,如彩虹色灯笼、流苏穗子、印花面料等,在每个角落肆意张扬,与衣着暴露的女子们相互映衬,营造出一种奢靡而放纵的氛围。 不对,有妖气! 还有鬼!!! 第149章 不是哥们,你会啊? 刘青原本已然暗中凝聚灵力,周身气息紧绷,只待寻得时机,便要对那花船背后隐藏的诡异势力雷霆出手。 然而,他目光如炬,迅速扫视周遭,只见四周皆是前来寻欢作乐的普通百姓,他们或是醉眼朦胧地盯着舞台上的歌姬,或是与身旁的女子嬉笑调闹,浑然不知潜在的危险。 刘青心中暗自思忖,若是此刻贸然动手,以他如今的实力,战斗一旦爆发,灵力的肆意波动与法术的强力冲击,极有可能波及这些无辜之人。这些普通人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无疑就像是一个个毫无防备的新鲜血包,会被卷入这场本与他们无关的纷争之中,遭受无妄之灾。刘青虽不至于对这些凡人的生死全然漠视,但也深知,在没有绝对必要的情况下,引发如此大规模的混乱与伤亡,只会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纯属自讨没趣。 思索再三,刘青缓缓收敛气息,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他决定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自身强大的实力,才是他在这复杂危险环境中最大的底气。凭借这份底气,他自信即便面对诸多未知,也能全身而退,并最终达成自己的目的。 于是,刘青充分发挥起自己以德服人、不耻下问的优良品德。他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搜寻,锁定了一位看起来颇为闲适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正全神贯注地欣赏着舞台上歌姬的曼妙舞姿,身子随着音乐节奏微微晃动,时不时端起酒杯浅酌一口。 刘青轻步上前,礼貌地开口:“这位兄台。” 男人正沉浸在歌姬的美妙表演之中,冷不丁听到有人呼唤自己,整个人瞬间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仿佛做了错事被人当场抓住一般。他匆忙左顾右盼,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安,生怕自己来这花船寻欢的事情被家中知晓。待他定神看向刘青,发现只是一个面容白净、气质不凡的年轻小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男人看着刘青,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不禁问道:“这位兄台,唤我何事?” 刘青见状,微微拱手,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言辞恳切地说道:“在下初来乍到,对这花船的诸多事宜知之甚少。我观大哥气宇轩昂,在这花船中举止从容、神色自然,想必是对这里的情况了若指掌,故而特来向大哥请教一二,还望大哥不吝赐教。” 男人起初还满心戒备,以为刘青是来找麻烦或是有其他不良企图,可当听到刘青只是询问花船之事时,脸上瞬间露出一个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笑容。他伸出手,热情地招呼刘青靠近些,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哥,我看你年纪轻轻,可别这么早就沉迷女色,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叔吓唬你,这花船里的门道,你把握不住的。你知道吗,前段时间这花船换了新老板,新老板一来,就带来了一群新人,那一个个水灵灵的,模样别提多俊俏了。” 男人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继续说道:“不过,小哥你可别被她们的外表给迷惑了。听说啊,有好些身子骨弱的人,在这花船和那些新人玩得太狠,结果回去后就一病不起,没几天就挂掉了。你小子还年轻,未来日子长着呢,可千万别上瘾,把自己的身子给玩坏咯。” “既然兄台不耻下问,那我便为你说道说道。这花船之上,可藏着不少秘密呢。就说这台上的舞女,个个都身怀绝技,不仅舞姿曼妙,那伺候人的功夫更是一绝......” 就在男人准备说些精彩的部分,刘青却已经知道了自己知道的信息,不在留恋,自顾离去,倒是让男人有点疑惑。 莫不是这哥们觉得还不够变态不成? 刘青却打算亲自去会一会那家伙 “这位小哥,你是喝酒听曲儿,还是一度春宵?” 就在此时,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迈着轻盈的莲步,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般缓缓迎来。她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人初见便心生好感。 魅术。 刘青自踏入这花船起,周身散发的独特气质就已悄然吸引了周遭人的目光。此刻,这位妇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当她的目光落在刘青身上时,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刘青如今的模样,与往昔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邪魅气质,搭配上白皙如玉的面庞,在这满是庸脂俗粉与歪瓜裂枣的花船之中,宛如鹤立鸡群,格外引人注目。也难怪这妇人一见到他,便难掩内心的惊喜与贪婪。 还想老牛吃嫩草? 然而,刘青对于妇人脸上那不加掩饰的贪婪以及过分热情的笑容,仿若视而不见。他神色平静,目光中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缓缓开口说道:“安排一个包厢,先给我挑一个你们这儿拿得出手的。今夜时间还长,我得先看看货色,再决定是听曲儿消遣,还是与佳人共度春宵。” 想玩? 好,希望这小庙扛得住我闹。 这话一出,妇人顿时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一旁的男人,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滚圆,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不是,哥们,你咋看着比我还像个老手呢? 不会平日里没少往这种地方跑吧。” 男人心里暗自感叹,自己辛苦赞来的私房钱,也就只够偶尔来这儿饱饱眼福。 当初自己一时心软,没舍得花钱享受,谁能想到短短一个月时间,那心仪的花魁身价暴涨,如今自己更是望尘莫及,只能徒叹晦气。 刘青此刻已然从与男人的交谈以及对周遭环境的观察中,获取了不少信息,达到了初步的目的。 他深知不宜再过多打扰男人,便在临走之际,神色凝重地给男人留下一个忠告: “我瞧今夜夜空之中,星辰摇曳闪烁,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估计待会儿会有大事发生。你要是没啥要紧事,最好尽快离开这儿。” 说完,刘青不等男人开口询问,便转身,随着那妇人离去。 第150章 我要你助我修行 两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廊道徐行,脚步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悠悠回荡。 很快,他们拾级而上,每一步都带着沉稳的节奏,来到了三楼的位置。 老旧的楼梯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在那妇人的引领下,刘青神色平静,目光却敏锐地扫视着四周,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不知何时,一条红色华丽的地毯自脚下铺展开,宛如一条绮丽的织锦,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一路延伸至一间颇为精致的房间门口。 地毯上繁复的花纹,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奢靡与繁华。 不知为何,明明鲜艳无比,刘青眼里却有些同类的气息,那是浊气,污浊,污秽的感觉,好像,人类的鲜血。 刘青沉稳地一步一步迈进房间,脚下的触感柔软而厚实。 他伸手轻轻推开那扇雕花木门,门轴转动,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声,打破了屋内长久的寂静。 屋内,一位身着轻薄纱衣的女子,在门被推开的瞬间,悠悠站起身来。 此女子看上去约莫二十余岁,岁月在她面容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却无损她成熟妩媚的韵味。她身材丰腴婀娜,曲线恰到好处,每一处线条都似是出自天工之手,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那白皙嫩滑的肌肤,在薄纱的笼罩下,愈发显得晶莹剔透,恰似清晨的露珠在花瓣上滚动,令人心旌摇荡,欲望也在心底悄然激发。 女子见刘青踏入,原本安坐在床边的她,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带着主动的热情,缓缓起身。 身上的薄纱顺势滑落大半,露出大片如雪般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此时此刻的她双颊泛红,眼神中满是炽热的渴望与急切的期待,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刘青,仿佛要将他的身影烙印在心底。 从她的神态举止不难看出,她已然在此等候许久,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饥渴气息。 刘青踏入房间后,一双澄澈的眼眸仿若寒星般冷峻,紧紧跟随着女子的一举一动。 领完路之后的妇人已经悄然离开,还十分 “贴心” 地将房门关好,房间内顿时只剩下刘青和这神秘女子。 女子见刘青并未抗拒,也没有开口说话,便以为自己的魅惑之术已然生效。 她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迈着轻柔妩媚的步伐,款步向刘青开始靠近。她身姿轻盈,恰似风中摇曳的柳枝,每一步都带着独特的韵律,仿佛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无形的涟漪。 待走到刘青近前,她微微仰头,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随后,整个人几乎贴到了刘青身上。 此刻,刘青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馥郁香气,那气息恰似熟透的水果,香甜诱人,却在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骚气,这丝异样的气息瞬间引起了刘青的警觉。 女子身形柔软,带着几分慵懒的意味,口中不时发出娇嗔的呢喃,似在倾诉着无尽的柔情。然而,刘青对此不为所动,心中暗自冷笑: 若是明知有问题还沉沦其中,那就真的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让小头控制了大头。 意识到这个时候正是出手的绝佳时机,刘青体内的力量开始悄然涌动。 他突然抬头,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仿佛能将空气冻结。右手如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铁钳般紧紧扣住女子的脖领。 刹那间,他的双眸中,幽蓝色的光芒夺目闪烁,宛如寒夜鬼火,又似猛兽择人而噬的眼眸,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与此同时,玄阴黑炁开始在刘青周身迅速聚拢,如同黑色的烟雾般缭绕。 他的周身气息也开始凝聚,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一股浓郁至极的黑色气焰浮现在刘青身边,在黑暗中肆意翻涌。 兽王威压也在这一刻不自觉地启动,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威慑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刘青的状态已然达到巅峰,各种力量叠加,仿佛一尊降临的魔神。 但杀意并没有显露,而是很好的隐藏起来,毕竟刘青并没有想着第一时间杀死这妖精。 “奴家名叫胡离,希望大人爱怜,重重责罚小女子,奴家受得了……” 女人不仅没有反抗,反倒以为这是刘青的特殊癖好。 在她看来,刘青虽然气势惊人,但也不乏有这样的客人前来寻求刺激。她还以为刘青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故此没有反抗,反而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她眼眸中波光潋滟,朱唇轻启,娇声嗲气地说道,“大人,奴家希望你不要留手,我扛得住,盼大人能狠狠惩治小女子哟。” 那声音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满含魅惑与挑逗,眉眼间风情万种,试图再次迷惑刘青。 刘青抬眸望向她,只见其容貌艳丽无双,媚态浑然天成。 单论外貌,即便是后世那些精通美颜、瘦脸等各种手段的网络美女,与之相比也黯然失色。但刘青心中清楚,这一切不过是虚幻表象。 毕竟世间怎会有如此完美的容颜,还偏偏让自己碰上,大概率又是幻术在作祟。 “倒是挺不错。” 刘青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冰冷,手上微微用力,胡离顿时面色涨红,呼吸困难,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这妖孽,还真是磨人的妖精?” 胡离故作无辜,眼中泪光闪烁,那模样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大人,您说什么呀?小女子只是这花船里的可怜人,靠卖笑为生罢了。” “还敢嘴硬!” 刘青目光如炬,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今日若不老实交代,休怪我手下无情。” 胡离见刘青不为所动,还以为刘青只是在享受这场 “角色扮演” 的游戏: “大人,您定是误会了,小女子怎会是妖怪呢……” 刘青看着眼前这沉迷其中似乎有点dm的狐狸精,心中杀意涌动, 但理智告诉他,这狐狸精或许还有可用之处,再等一等套一套话。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杀意,开口说道: “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你若乖乖配合,我可饶你性命; 若敢违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第151章 是时候了 刘青手上的劲道微微一松,让胡离能稍稍喘口气,脸上换上一抹似有似无的戏谑笑意,说道:“小美人,看你如此有恃无恐,背后定有大靠山吧? 我倒是好奇,就凭你们几个狐妖,怎么有胆子在这花船搞出这么大动静?” 胡离轻咳几声,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娇柔模样,媚笑道: “大人,您可别打趣小女子了,哪有什么靠山,不过是姐妹们命苦,想在这世间寻条活路罢了。” 刘青轻轻抚着胡离的发丝,语调放得更温柔些: “你我也算有缘,实不相瞒,我也并非凡人,只是厌倦了独自修行的孤寂。 听闻有妖物相助,修炼能事半功倍,我看你这狐媚之术出神入化,想必背后有高人指点。 不如你把我引荐给你们老大,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们带去些好处。” 胡离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刘青见状,继续添油加醋: “我最近得了几件宝贝,比如千年石乳,对你们妖修修行可是大有裨益。 若是能结识你们的妖王,我双手奉上也不是不可以。” 胡离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权衡利弊,半晌才小声说道: “大人,不瞒您说,我们确实是奉了黑蛟妖王的命令。 它被困在深海封印之中,需要大量精元来冲击封印,重获自由。” 刘青心中一凛,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 “原来如此,黑蛟妖王威名远扬,我早有耳闻。 不过这花船如此之大,就你们几个狐妖忙活,能应付得过来吗?” 刘青言下已经开始套话这里有几个经验怪。 胡离以为刘青真有投靠之意,又或者胸大无脑,竟然意外的警惕心又降了几分,说道: “除了我们四个狐妖姐妹一个鬼妹妹,分别守在一楼、二楼、三楼、四楼和顶楼贵宾房,还有花船的新老板,是一只老龟精,它负责接应我们,把收集到的精元送往深海。” 刘青笑着点头: “难怪这花船生意如此兴隆,有你们这般美人,又有老龟精照应,背后还有黑蛟妖王坐镇,确实厉害。 对了,我一直好奇,你们每天接触这么多凡人,不会引起什么麻烦吗?” 胡离轻轻叹了口气: “偶尔会有一些人身体撑不住,但我们会小心处理,不会让事情闹大。 而且那些凡人,沉迷在温柔乡中,根本不会察觉,毕竟我们不伤根本,除非欲望太大,拦都拦不住。” 刘青心里冷哼一声,他可是了解这阳气,短时间可不会补齐,这些家伙说的这么好听,实际上估计是另一番模样,不过刘青表面上却装作关切地问: “那我要是想见见黑蛟妖王,该怎么办?” 若在,那就立刻离开,若是不在,那就开刷。 胡离连忙摆手: “大人,这可不行,黑蛟妖王如今正在闭关冲击封印,不见任何人。 等它冲破封印,我们再向它引荐您也不迟。” 刘青点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 “好吧,那我就先在这花船住下,等你们妖王出关。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陪陪我。”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心中已然盘算好了如何将这狐妖抽筋扒皮,魂魄入纹。 黑蛟妖王被困深海封印,冲击封印本就艰难,短时间内难以脱困。其手下不过几只狐妖与一只老龟精,看似兴风作浪,实则缺乏稳固根基。这里看似危险重重,实则是外强中干,如同一个没有多少防御的 “福利局”。 再联想到怅鬼的记忆,那里面或许藏着解决这一切的关键线索。待他从怅鬼记忆中挖掘出有用信息,眼前这些妖物便不足为惧。既然如此,这胡离也就没了留着的必要。 刘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赤裸的,毫不掩盖的杀意。 他直视胡离的双眼,寒声道: “既然如此,还是去死吧” 胡离见状,脸色骤变,惊叫道: “大人,您这是何意?我们不是说好了共度良宵吗?……” 刘青冷哼一声,打断她的话,依旧在言语上拖延时间,实际上已经暗中已经利用风水秘术布下隔音阵法,防止事情暴露。 “哼,我懒得和你们讲道理,妖言惑众,鬼话连篇。”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灵力瞬间爆发,玄阴黑炁如汹涌的黑色潮水,将胡离紧紧包裹。 黑色气焰灼烧着胡离的身躯,发出 “滋滋” 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胡离痛苦地挣扎着,发出凄厉的惨叫: “大人,饶命啊!我愿意做牛做马,求您放过我!” 但刘青不为所动,手中的力量愈发强大。 兽王威压再次释放,沉重的压力让胡离的身体逐渐瘫软。 她的四肢颤抖,膝盖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还有绵延不绝的恨意。 但很快就成为了化道的养料。 刘青居高临下地看着胡离,冷冷地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出来混,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胡离的身体在玄阴黑炁与黑色气焰的双重折磨下,开始变得透明,她的狐妖原形渐渐显现。那原本妩媚的脸庞扭曲变形,美丽的身躯也变得焦黑。 “不,不要……” 胡离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随着一声惨叫,她的身体化为一缕青烟,魂魄也被消耗一空,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和一脸冷峻的刘青。 解决掉胡离后,刘青缓缓松开已然化作虚无的手掌,将目光投向那扇雕花木门。窗外,夜色正浓,墨色的天幕如一块巨大的绸缎,沉甸甸地压下来,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深邃的寂静之中。屋内,烛火摇曳,微弱的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佛是在为这即将到来的战斗跳着最后的死亡之舞。 时间悄然流逝,夜渐渐深了。楼下传来的嘈杂声也逐渐稀疏,变得若有若无。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人,大多有着各自的家世,不过是趁着闲暇,怀揣着些许闲钱,来此放纵一番。此刻,困意和对家中安稳的眷恋,如同无形的绳索,将他们一一牵离。花船的廊道里,脚步声渐次远去,偶尔的谈笑声也消散在这浓稠的夜色之中。 刘青敏锐地感知着外界的变化,那些原本混杂着的气息,正不断地减弱、消散。他知道,这意味着那些无辜的凡人正逐渐离去。而对于那些隐藏在花船暗处的妖怪而言,这也意味着他们失去了 “血包”—— 那些供其吸食精元的对象。 没有了凡人的存在,局面变得对刘青极为有利。他不必再顾虑战斗的余波会殃及无辜,也无需担忧妖怪们会利用凡人作为人质。 刘青深吸一口气,周身的气息开始悄然涌动。玄阴黑炁再次在他的体表浮现,如同黑色的火焰,在寂静的房间里跳跃闪烁。兽王威压如同一股无形的风暴,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他的眼神愈发锐利,仿佛能穿透层层墙壁,洞察到每一个妖怪的藏身之处。 “是时候了。” 刘青低声自语迈出步伐,缓缓走向门口。 第152章 大自在,大自在 刘青猛地推开房门,一股腐朽恶臭裹挟着血气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廊道里,昏黄的灯光在妖风的肆虐下,摇曳不定,仿若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前方不远处,一只狐妖正歪歪斜斜地站着,嘴角挂着尚未干涸的殷红液体,脸上满是餍足的陶醉神情,显然刚吸食完凡人的精气。察觉到刘青的存在,狐妖浑身一僵,惊恐瞬间笼罩双眼。它深知眼前之人绝非善类,转身便想夺路而逃。 “想跑?” 刘青冷哼一声,眼中寒芒一闪。刹那间,手中长剑 “嗡” 地一声鸣响,剑身上玄阴黑炁汹涌,仿若黑色的怒涛。 他手腕一抖,长剑裹挟着凛冽寒意,如闪电般划过昏暗的廊道。 “噗” 的一声,狐妖的头颅高高飞起,脖颈处鲜血如喷泉般涌出。硕大的狐狸脑袋 “咕噜咕噜” 地沿着楼梯滚落,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刘青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稳步沿着廊道前行。刚转过拐角,“嗖”“嗖”“嗖” 三道黑影从暗处如利箭般扑出,竟是三只身形矫健的狼妖。它们目露凶光,獠牙毕露,尖锐的爪子在地面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砖石飞溅。 “果然不能轻信那狐妖的话。不过,也好,就当是意外的隐藏奖励。” 刘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面对这三只张牙舞爪的狼妖,他毫无惧色,周身气息陡然攀升,兽王威压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 狼妖们如遭重锤,原本迅猛的扑击瞬间一滞,脚步踉跄,四肢颤抖。刘青趁势而上,左拳之上黑色气焰熊熊燃烧,如同一颗燃烧的黑色流星,带着毁灭的力量,重重砸在一只狼妖的头颅上。 只听 “咔嚓” 一声,狼妖的头骨如破碎的瓷器,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数丈之远,砸在墙上,一命呜呼。 另外两只狼妖见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被激起了凶性,它们绕到刘青两侧,再次发起攻击。 刘青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轻松避开了它们的夹击。他顺势一脚踢出,这一脚快如闪电,势大力沉,正中一只狼妖的腹部。狼妖惨叫一声,蜷缩着身体,在地上翻滚。 与此同时,刘青右手灵力疯狂凝聚,化作一只闪烁着幽光的灵力大手,猛地拍向最后一只狼妖。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狼妖的头骨被拍成齑粉,红白之物溅得到处都是。 解决完狼妖,刘青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来到二楼大厅。大厅内,一群妖怪正张牙舞爪地叫嚣着,为首的熊妖身高足有两米五,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那里。它浑身肌肉如钢铁般隆起,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你是什么人,竟敢来大人的花船撒野!” 熊妖声若洪钟,吼声震得大厅内的桌椅都瑟瑟发抖,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刘青不发一言,眼神冰冷如霜。他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黑色符文在指尖闪烁跳跃。瞬间,身前凝聚出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无数黑色闪电如灵蛇般穿梭,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散发出毁灭的气息。 刘青猛地一推,黑色漩涡如汹涌的海啸,朝着妖怪群席卷而去。妖怪们惊恐地尖叫着,试图躲避,但那漩涡的吸力太过强大,将它们一个个无情地卷入其中。一时间,大厅内惨叫声此起彼伏,妖怪们在漩涡中被绞成碎片,血雾弥漫。 熊妖见状,愤怒地咆哮起来,它挥舞着两只巨大的熊掌,如同一对巨型的铁锤,朝着刘青砸来。熊掌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 “呼呼” 的声响。 刘青身形一闪,如一片轻盈的羽毛,瞬间绕到熊妖身后。他双腿发力,高高跃起,在空中如同一尊战神,右拳裹挟着无尽的力量,狠狠砸在熊妖的后背。 与此同时,手中长剑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在熊妖的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熊妖吃痛,身体踉跄了几步。它转身,再次朝着刘青扑来,眼中满是疯狂与杀意。刘青双手快速舞动,玄阴黑炁在身前凝聚成一面坚不可摧的黑色护盾。熊妖的熊掌重重地砸在护盾上,发出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刘青手臂发麻,但护盾却稳稳地挡住了这一击。 趁着熊妖攻击受阻,刘青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射出。他手中长剑光芒大放,剑身之上符文闪烁,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噗” 的一声,长剑如切豆腐般,瞬间砍断熊妖的一只熊掌。熊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断掌处鲜血如泉涌,洒落在地面上。 刘青没有给熊妖喘息的机会,他迅速凝聚玄阴黑炁,将其压缩成一道黑色的光芒。他猛地一挥手,黑色光芒如同一颗黑色的流星,瞬间贯穿熊妖的心脏。熊妖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轰然倒地,震得地面都颤抖起来。 大厅里剩余的妖怪们见势不妙,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而逃。刘青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化道随心而动,留下阵阵惨叫,径直前往四楼。 四楼贵宾房门口,一位老龟精妇人正严阵以待。她身着一袭黑袍,面容阴沉,眼神中透着怨毒。“少侠就不怕我们大人出来之后报复吗?!” 老龟精妇人尖声叫道,声音如同夜枭般刺耳。说罢,她周身泛起一层坚硬的龟甲护盾,龟甲之上符文闪烁,散发着强大的防御气息。 刘青神色冰冷,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意。他将玄阴黑炁疯狂注入长剑之中,剑身之上的黑色气焰愈发旺盛,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他一步跨出,手中长剑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劈下。这一剑,蕴含着刘青全部的力量与杀意,带着刘青的精气神。 “轰” 的一声巨响,龟甲护盾瞬间破碎,化作无数碎片飞溅开来。长剑顺势而下,直接刺穿老龟精妇人的身体。老龟精妇人瞪大了眼睛,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地,生命气息瞬间消散。 刘青来到顶楼,刚推开门,一股浓郁得近乎实质的妖气扑面而来,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三只狐妖正站在房间中央,严阵以待。为首的狐妖身着一袭红色纱裙,面容绝美,但眼神中却透着冰冷与狡黠。 “你就是那个闯入者?” 为首的狐妖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同冰雪般寒冷。 三只狐妖话音刚落,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瞬,无数狐火从四面八方如雨点般射向刘青。狐火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刘青微微侧身,身体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房间内快速穿梭。他身形灵动,巧妙地避开了狐火的攻击,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仿佛与狐火共舞。 刘青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向其中一只狐妖,瞬间拉近了距离。趁着狐妖攻击的间隙,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化道长剑。长剑出鞘,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剑身之上剑意流转,光芒闪烁。 “斩!” 刘青口中低喝一声,挥动长剑,朝着狐妖斩去。这一剑,蕴含着他强大的剑意与灵力,剑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狐妖们察觉到危险,身影飘忽,试图躲避。但在刘青那强大的剑意加持下,大自在夷金剑气仿若拥有了灵魂,紧追不舍。 “噗”“噗”“噗” 三声,三道巨大的黑色光芒瞬间射出,将三只狐妖笼罩其中。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狐妖们在光芒中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刘青收起长剑,缓缓呼出一口气。 你不要看刘青如此简单,一路横推,就好像过剧情一般杀穿了花船。 但是换其他任何人都可能处理不了。 至于那所谓的鬼妹妹,刘青看了看胸口的纹身,点头示意,不多时就听到船下的虎啸,至此,花船全灭。 果然不愧是大自在,回首往昔,这些都是刘青惹不起的存在,但是短短不到三个月,刘青已然能无伤速通。 第153章 一把火 总共获得经验是800,乌龟精妇人还有领头的狐狸精分别贡献了两门法术。 第一门是剪纸纸人法术。 《灵剪幻形术》 品质:蓝色 介绍: 裁纸灵意生,幻形万物成。 可拟诸般态,御物助修行。 随着 “咔” 的一声脆响,结晶破碎,化作无数闪烁的蓝色流光,如灵动的萤火虫,纷纷涌入他的脑海。 刹那间,海量关于《灵剪幻形术》的信息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 刘青的脑海中,清晰浮现出技能的每一个精妙细节、每一处关键要点。 从技能介绍便能领略到它的非凡之处。 此术能将普通纸张赋予灵意,通过特殊的裁剪手法,让纸张幻化成世间万物的形态。无论是凶猛的野兽、翱翔的飞鸟,还是坚固的堡垒、锋利的兵刃,皆能栩栩如生地呈现。 这些幻形而出的事物并非徒有其表,它们拥有实质的力量,能够听从使用者的号令,协助战斗或完成各种任务。 在战斗中,幻化成的猛兽可冲锋陷阵,撕咬敌人;利刃能精准出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不仅如此,当使用者裁剪出与自身契合的幻形之物时,还能与之建立特殊的联系,吸收其蕴含的能量来助力自身修行。 通过不断施展此术,使用者能够提升对灵力的掌控,让自身的灵力愈发雄浑,修行之路也将更加顺遂。 纸人x,纸片人√ 第二本, 白骨幽狱咒 品质:蓝色 介绍: 白骨聚幽芒,狱锁困万殃。 灵骨化囚牢,怨煞蚀心亡。 刘青看着眼前的技能珠子,深吸一口气,单手缓缓用力合拢,将珠子紧紧握住。 瞬间,“咔嚓” 一声脆响,碎片化作无数幽蓝流光,如鬼魅般迅速钻进他的脑海。 刹那间,关于《白骨幽狱咒》的海量信息如汹涌潮水般奔涌而来,咒诀的吟诵方式、力量的凝聚要点、施展的时机诀窍,都清晰地烙印在刘青的记忆深处。 单从技能介绍便能感知其强大与诡异。发动此咒时,刘青能以自身灵力为引,召唤附近的白骨或者自备。 这些白骨在幽蓝咒力的包裹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它们相互交织、拼接,眨眼间化作一座庞大且阴森的白骨牢笼。 牢笼的每一根骨头都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坚如精钢。 一旦有敌人被困其中,牢笼便会迅速收缩,尖锐的骨茬朝着敌人刺去,令敌人防不胜防。与此同时,牢笼表面会升腾起一层浓浓的怨煞之气,这股气息犹如实质,不断侵蚀着敌人的心智。被困者会听到无数冤魂的凄厉惨叫,眼前浮现出恐怖的幻象,从而陷入极度恐惧与混乱之中。 更为可怕的是,怨煞之气还会逐步腐蚀敌人的身体与灵魂。 敌人的皮肤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干枯,灵魂之力也会被一点点抽离。而刘青则能通过与白骨牢笼建立的神秘联系,源源不断地吸收被腐蚀的能量,转化为自身灵力,从而越战越强,让敌人在绝望中走向灭亡 。 有点像是寄生种子? 刘青站在花船的中央大厅,目光冷冷地扫视着四周。 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之后, 他伸出右手,掌心之中,一簇幽蓝色的火焰悄然浮现。 这火焰看似微弱,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高温,在昏暗的大厅中摇曳跳跃,映照着刘青冷峻的面庞。 刘青轻轻一挥手,幽蓝火焰如灵动的火蛇,瞬间飞向花船的各个角落。 火焰所到之处,木质的桌椅、帘幔瞬间被点燃,熊熊烈火迅速蔓延开来。火势越来越大,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船舱。 随着火势的蔓延,花船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那些精美的雕花门窗,在火焰的舔舐下逐渐化为灰烬。支撑船体的大梁,也在高温中慢慢变形、坍塌。 刘青站在船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火光映红了他的身影,烈烈风声呼啸而过,吹动着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花船在火焰中渐渐沉没,炽热的火焰与冰冷的河水相互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腾起大片白色水汽。 很快,整个花船被大火吞噬,只留下一片燃烧后的残骸。 刘青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废墟,转身,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那燃烧的花船,成为这片水域中罪恶终结的见证 。 第154章 狼骨符笔 刘青在将花船付之一炬后,趁着夜色,施展身法,如黑色的闪电般朝着荒山疾驰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的心中却无比平静,脑海中回想着此次行动的收获,以及即将进行的计划。 当他来到荒山地下溶洞时,洞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幽暗中闪烁着点点荧光,那是洞壁上的特殊苔藓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 刘青径直走向溶洞深处,那里摆放着他画符需要的一些东西,是通知灰溜儿准备的。 石桌上,刻满了纹路,在微光的映照下,显得神秘而古老。 这也算是一种仪式阵法。 算是取代了真正画符所需要的焚香沐浴,阵台贡品。 这些仪式的本质除了静心也就只有沟通天地而已。 刘青将从花船上带回的四只狐妖尸体轻轻放在石桌旁。 这四只狐妖,每一只都有着独特的气息,它们的皮毛油光水滑,血液中蕴含着不小的妖力。刘青深知,此次绘制的符纸,关键就在于这狐狸皮和狐狸血。 没有符纸朱砂怎么办? 妖皮,狐血来凑就可以。 他先是拿起一只狐妖的尸体,手中玄阴黑炁瞬间凝聚,化作一把散发着幽光的利刃,锋利而冰冷。 刘青目光如炬,将利刃精准地抵在狐妖的后颈处,那里是皮毛与肌肉连接的关键部位。 对于早就已经有过好多次经验的刘青来说这并不困难,反倒是轻车熟路。 他微微用力,黑炁利刃切入狐妖的皮肤,发出细微的 “嘶嘶” 声,好似划破绸缎。 随着利刃缓缓下滑,狐妖坚韧的外皮被一点点割开,露出下面鲜红的血肉。 刘青手法极为娴熟,动作轻柔却又不失果断。 他沿着狐妖的脊背,小心翼翼地将黑炁利刃深入,一边切割,一边用手指轻轻剥开分离的皮肉。 狐妖的皮毛如同附着生命一般,在刘青的操作下,微微颤动。 他的眼神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 在将狐妖背部的皮毛完全割开后,刘青开始处理四肢。 他用黑炁利刃仔细地切开狐妖腿部关节处的皮肉,找到连接骨骼与肌肉的筋腱。 只见他伸出两根手指,指尖缠绕着一丝玄阴黑炁,轻轻探入切口,精准地勾住筋腱。 随后,他猛地发力,手指快速一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 “嘣” 响,筋腱被瞬间抽出,狐妖的腿部肌肉随之微微抽搐。 紧接着,刘青又将注意力转移到狐妖的前肢。 他依旧采用同样的方法,先切开皮肉,再勾住筋腱,只不过这次他的动作更加迅速,因为他已经对狐妖的身体结构了然于心。 随着又一声 “嘣” 响,前肢的筋腱也被成功抽出。 处理完四肢的筋腱后,刘青开始着手剥离狐妖的整张皮。他双手抓住已经割开的狐妖背部皮毛,缓缓用力拉扯。 狐妖的皮肤与肌肉之间有着紧密的粘连,每一次拉扯都需要恰到好处的力量。 刘青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同时运用灵力辅助,让皮毛与肌肉之间的粘连逐渐松开。 随着刘青的不断拉扯,狐妖的皮毛一点点被剥离。 先是背部,然后是侧腹,最后是腹部。 在剥离腹部皮毛时,刘青格外小心,因为这里的皮肤更加柔软,且内脏器官距离较近,稍有不慎就可能划破内脏,影响皮毛的完整性。 他放慢速度,用黑炁利刃轻轻挑开腹部的皮肉,然后再次双手抓住皮毛,缓缓向外拉扯。 终于,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刘青成功地将狐妖的整张皮完整地剥了下来。 剥下的狐狸皮在他手中微微颤动,散发着淡淡的狐骚味。 刘青将其平铺在石桌上,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在空中快速结印。 随着他的动作,石桌上的符文和法阵突然亮起光芒,光芒如同丝线般缠绕在狐狸皮上,将其固定在石桌上。 这一步是为了净化狐狸皮,去除其中的杂质和妖邪之气,使其能够更好地承载符箓的力量。 剩下的自然而然是如法炮制,还有几只狼妖和一只乌龟精。 完成以后的刘青又用狼尾的毛制作了一个崭新的符笔。 狼妖尾部的毛发粗壮且坚韧,根根直立,在微光下闪烁着幽光。 刘青先是将狼尾浸泡在石乳灵液中整整三个时辰, 原本有些僵硬的毛发逐渐变得柔软且富有韧性,同时吸收了灵液中的灵气,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光晕。 浸泡完成后,刘青用玄阴黑炁小心翼翼地将狼尾的根部多余的皮肉杂志剔除干净,只留下洁白的尾骨。 随后,借狼骨作笔杆,笔杆质地坚硬,且内部中空。 刘青将处理好的狼尾根部插入狼骨笔杆的中空部分,然后用一种由狼牙研磨成的粉末和灵胶混合而成的特殊粘合剂,将狼尾与笔杆牢牢地固定在一起。 为了让符笔更具灵性,刘青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将自身的玄阴黑炁缓缓注入笔杆和狼尾之中。 随着炁,也就是灵力的注入,狼尾上的毛发轻轻颤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刘青又在笔杆上刻下了一些风水符文,这些符文能够增强符笔与灵力的共鸣,让绘制符纸时更加得心应手。 至此,一支由狼尾制成的符笔便大功告成。 毕竟接下来的日子,刘青打算武装武装自己,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这没有一件趁手的工具可不行。 随着符笔的问世,一道信息也随之刷新。 狼骨符笔 品质:蓝色 介绍: 此符笔主材来源于一只狼妖的尾骨。 这狼妖生性凶残,长期以猎杀生灵为乐,死后其白骨内残留着它的凶煞之气与不甘怨念。 此外,还融入了一只擅长幻术的狐妖的一丝精魄,为符笔增添了一抹灵动与狡黠的气息。 外观: 笔杆约一尺来长,以狼骨打磨而成,透着幽冷的蓝光,犹如寒夜鬼火。 骨面上雕刻的纹理在魔力影响下,呈现出神秘符文。 狼王残魂与狐妖精魄交融,在笔杆上生成奇特魔纹,如丝线缠绕,散发着让人不安的气息。笔毫选取狼妖尾尖毛发,漆黑如墨,在微光下隐隐泛紫,尽显妖异。 特性: 灵韵侵染:使用此符笔绘制符文时,狐妖精魄之力会融入其中。 绘制出的符文有一定概率让符箓吸纳周围灵气,强化符文效果。 第155章 画符和一些猜想 画符是道教符法的重要环节,符箓派道士的基本功之一。 道家的符咒咒语,就是起源于古时的巫祝。道家的咒语在东汉时期较为盛行,并且也符有密切的关系,画符时要念咒语,用符时也有咒语,作一切法都有一定的咒语。 咒语成为施法者精诚达意,发自肺腑的声音,才能保证一切法术的奏效。 祈祷时,咒语都是一些赞颂神灵,和祈诉如愿之词; 治病时,咒语是要求法术显灵百病俱消等辞; 修炼时,咒语多为安神,定意澄心,及要求神灵帮助等语。 道家的咒语每句结尾一般都有“急急如律令”一语。 宋代赵彦卫在《云麓漫钞》中解释道: “急急如律令,汉之公移常语,犹今云符到奉行。 张天师汉人,故承用之,而道家遂得祖述”。 说明这句词是从汉代经张天师传下来,要符到就灵验的意思。 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枉费墨和朱”。 在道家符籙里,有“先天符”和“后天符”之分,“先天符”运力一笔而成,即所谓的“一点灵光即是符”,而后天符,仪式规矩颇为繁杂。 所以说画符说难而难,说易也易。 不就是“一点灵光”的象征嘛! 对于刚入道门的初学者而言,画符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非等同儿戏,要摆香案,上香,请神,事先净身,又净手,净口,净笔纸墨砚台,祷告完后, 取笔一挥而就,喷上法水,再祷告,再顶礼、送神,缺 一不可。 刘青仅仅只是最基础的符箓大全,倒也不是不可以一切从简,毕竟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符箓传承,其他的有上面的人镇着,刘青这种只能靠自己。 话说回来, 在道教和民间信仰中,符纸的颜色各有深意与效用 。 最常见的黄色符纸,象征着土地的中正平和,常被用于镇宅辟邪,比如在古宅大门张贴 “镇宅平安符”,或是祈福消灾,像春节贴黄色 “福” 字符纸,承载人们对美好生活的祈愿。 多为对敌的符箓。 红色符纸充满活力与阳气,既用于驱邪斩鬼,对付凶猛邪祟,也被用来招财进宝,商业场所开业时常贴红色招财符。 蓝色符纸与水相关,有宁静、深远特性,其 “文昌符” 能增智启慧,帮助学生提升记忆力和悟性,还可调节气场,让空间更宁静平和。 白色符纸象征纯洁、空灵,在丧葬仪式中用于超度亡魂,道士通过书写超度符文的白色符纸,帮助逝者灵魂解脱。 绿色符纸颜色清新,有生长、生机之意。在五行中与木相对应,它主要用于催生助长。例如,在一些农业祭祀或者希望家族人丁兴旺的仪式中会用到绿色符纸。 农民可能会在农田边放置写有祈愿丰收符文的绿色符纸,期望庄稼茁壮成长;家族长辈也会在祠堂使用绿色符纸祈求家族后代如同树木一样枝繁叶茂、人丁兴旺。 黑色符纸比较特殊,它通常与阴性能量联系紧密。 黑色在传统文化中有神秘、深邃的含义,也象征着黑夜和隐藏的力量。黑色符纸一般用于镇阴、封禁等用途。 比如在一些被认为有强大邪灵或者阴气过重的地方,道士会使用黑色符纸进行封禁,阻止阴邪力量的扩散。 或者在处理一些神秘的灵异事件时,黑色符纸可以作为一种强大的镇物,压制邪祟的活动。 这五色符纸(黄、红、蓝、绿、黑)各自有着不同的象征意义和用途,它们在传统的风水、祭祀、驱邪等仪式活动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刘青老样子,来点有灵性的兽皮即可。 不需要太多的讲究,虽然难度变大了,但是门槛降低了也是真的。 说了那么多,不如直接开始。 刘青手持幽影狼骨符笔,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目光投向石桌上的已经处理好的狐狸皮。 他动作轻柔,将符笔浸入盛有狐妖血液的玉碗,血液顺着笔毫渗透,腥味散开。 刘青定神后开始绘制第一张符纸。他手腕翻转,以道家基础起势调动灵力。 符笔落下第一笔,他感受到手臂有电流般触感。 绘制时,他的笔触或轻盈、或凝重,严格遵循道家手法,技能记忆。 随着符文逐渐成型,狐狸皮散发金色光芒,符笔幽蓝光芒更盛。 刘青吟诵道家咒文,运用“咒语”将体内的炁注入符文。 他手指灵活转动符笔,快速勾勒、缓慢点染。 在关键节点,他施展“凝灵印”,指尖射出玄阴黑炁光芒融入符文。 最后一笔落下,溶洞亮了起来。 符纸上符文闪烁,刘青拿起符纸感受力量,满意地将其放好,准备绘制下一张 。 不知时光几何,刘青沉浸在绘制符纸的世界中,仿若与外界隔绝。待到下一次回过神来,他缓缓抬眸,目光扫过石桌。只见原本堆叠的兽皮已然消耗殆尽,仅留下些许碎屑,而盛放兽血的玉碗中,也只剩下浅浅一层,大部分血液都已被用于绘制符文。 刘青望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渐渐露出满意的笑容。 经过长时间的专注绘制,各种符箓将近五十张。这些符箓,每一张都凝聚着他的灵力、智慧与心血,极大地丰富了他的手段,为他在未来的战斗与修行中增添了诸多底牌。 回想起绘制途中的点点滴滴,刘青心中思绪万千。 灵光一闪,他不禁想起小南那六千亿起爆符所形成的恐怖符海,其威力惊天动地,不同凡响。尽管他深知自己不能像小南那般 “败家”,毫无节制地消耗资源,但这一壮观场景,却让他清晰地看到了符箓的多样性与无限潜力。 “如果可以,是不是能整一个立体机动符翼?” 刘青喃喃自语,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脑海中开始勾勒出这样一幅画面: 一对巨大的符翼,由无数符箓制成。 当注入灵力时,符翼瞬间展开,如同钢铁铸就的翅膀,带着他在天空中自由穿梭。 这符翼不仅能实现高速飞行,拥有无与伦比的机动性,还能在飞行过程中,根据他的意念,从翅膀中射出符箓攻击。 这算什么? 符箓化翼? “甚至,白骨外骨骼是不是也有点说法?” 刘青继续深入思考着。他设想,利用收集而来的大量白骨,结合特殊的符文力量,精心打造出一副坚固无比的外骨骼机甲。 在机甲的关节部位,绘制能够增强灵活性与力量的符文,让使用者在战斗中行动自如,每一次挥拳踢腿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胸口处,铭刻着强大的防御符文,形成一层坚不可摧的灵力护盾,足以抵御各种强大的攻击。而头部的符文,则能够增强使用者的感知能力,让他提前洞察敌人的一举一动。 这东西比起铠甲来说好像更好用点,甚至更灵活。 (不知道读者老爷们还有没有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我倒是想借鉴借鉴,不白嫖,真有好的,加更奉上。) 第156章 剪纸成剑 话说回来,刘青还收获了一门剪纸的手艺。 这剪纸不同于纸扎工艺复杂,反倒是有些简单。 剪刀还有白纸就可以作用,只需要消耗炁就能成型。 在道家博大精深的思想体系与法术实践范畴中,剪纸绝非仅仅是一种简单的民间艺术表现形式,其背后隐匿着极为深邃的道家智慧与法术原理。 道家倡导“气”乃是构成宇宙万物的根本元素,世间万事万物皆由气的运行与变化衍生而来。当剪纸艺人着手创作时,实际上是在运用自身的内气,借由手中的剪刀与纸张进行沟通。每一次精准的剪裁动作,都如同在引导和操控气的流动。艺人将自身的意念与内气,贯注于剪刀的开合之间,赋予纸张独特的能量与气场。如此一来,剪出的图案便不再是毫无生气的平面图形,而是蕴含着鲜活气脉的灵物。 道家极为重视阴阳平衡与相互转化,认为世间万物皆可划分为阴阳两个方面,且阴阳之间始终处于相互作用、此消彼长的动态平衡之中。在剪纸艺术里,纸张的正面与反面、图案的镂空部分与保留部分,均形成了鲜明的阴阳对比。通过巧妙地设计与剪裁,让阴阳二者在纸张上达到和谐统一的状态。例如,剪出的一幅太极图案,阴阳鱼相互环抱、流转不息,象征着阴阳的完美融合与循环往复。这种阴阳和谐的剪纸作品,能够借助其蕴含的能量,调节周围环境中的阴阳气场,使其达到平衡稳定的状态。 五行学说在道家思想中占据重要地位,五行即金、木、水、火、土,它们之间存在相生相克的关系,并且与世间万物相互对应。在剪纸创作过程中,五行元素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纸张通常以树木为原材料制作而成,故而与木行相关联;剪刀多由金属打造,属金行。当艺人以金属剪刀剪裁木质纸张时,便形成了金克木的态势,这一过程实则是在激发五行之间的能量转化。再者,剪纸所呈现的图案题材,也往往与五行元素紧密相连。比如,剪出的火焰图案对应火行,河流图案对应水行,山峦图案对应土行等。通过巧妙地组合这些五行图案,能够构建出特定的五行气场,以达成辟邪、祈福、转运等不同的法术目的。 道家追求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崇尚顺应自然规律。剪纸艺术中常常出现各种自然元素,诸如花草、鸟兽、山川、日月等。这些自然元素的剪纸造型,不仅是对自然万物的艺术再现,更是道家对自然力量的尊崇与敬畏的体现。艺人通过剪纸的方式,将自然元素的神韵与能量融入作品之中,以此借助自然的力量,获取庇佑与启示。 在道家法术的仪式场合中,剪纸更是发挥着关键的作用。符咒剪纸便是其中典型的代表,它将道家的符文与剪纸艺术完美融合。符咒剪纸并非随意创作,而是严格依照特定的符文样式与剪裁规则进行制作。这些符咒剪纸被认为具有强大的灵力,能够驱邪镇煞、祈福禳灾、传递信息等。在法事活动中,道士手持符咒剪纸,通过念咒、掐诀等法术手段,激活剪纸中的灵力,从而实现与神灵沟通、借助神灵之力达成特定目的的效果。 说是剪纸成人,更像是一种容器,一种神灵的载体,一种可供神仙降临的承载之人。 毕竟本上也是一种造物,没有真正的生命一说,更不想是纸扎一样收容魂魄铸造人身。 单单一张纸而已。 “不过,我并不打算剪纸成人。”刘青目光坚定,语气沉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在他看来,功法虽有定式,可人的思维与创造力却是无穷无尽的。 刹那间,刘青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他迅速伸手,拿起那张早已精心备好的白纸,其质地柔韧,隐隐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波动。紧接着,他的手腕轻轻一抖,手中剪刀如灵动的飞鸟,在白纸间快速舞动起来。只听得“唰唰”几声脆响,那声音仿若来自远古的神秘乐章,带着独特的韵律。不过瞬息之间,一把栩栩如生的纸剑便已然出现在他的掌心。 刘青手指轻捻纸剑,举至眼前,目光中满是欣赏与期许。“比起软飘飘、在实战中多有局限的纸人,还是这能够批量制作、成本低廉的剪纸白剑,更加契合我的战斗风格与需求。”他微微扬起下巴,自信地说道,“在那瞬息万变的战斗之中,这些纸剑能够凭借着我注入的雄浑炁力,爆发出超乎常人想象的强大威力,毫无疑问,它们将会成为我在战场上克敌制胜的得力利器。” 言罢,刘青猛地挥动手臂,手中纸剑如一道白色闪电,裹挟着凌厉的劲风呼啸而出。只见那纸剑光芒一闪,恰似一道璀璨的流星划过昏暗的洞穴。紧接着,“咔嚓”一声脆响,不远处一根粗壮的石乳竟被这看似轻薄的纸剑轻松劈断。断口处光滑如镜,平整得令人惊叹,足见这纸剑的锋利与蕴含其中的强大力量。 诚然,若将这纸剑与竹剑、骨剑相比,在纯粹的威力上,纸剑或许稍逊一筹。竹剑坚韧,挥舞起来虎虎生风;骨剑更是坚硬,能够轻易穿透普通的防御。然而,纸剑却有着它们无法比拟的独特优势。纸张,作为纸剑的载体,来源广泛且成本极为低廉。刘青只需花费极少的代价,便能获取大量颇具灵性的纸张。这意味着,在战斗中,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施展纸剑之术,以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压制对手。 再者,纸张与生俱来的轻盈特性,使得纸剑在操控上更加灵活自如。刘青能够凭借自身精湛的炁控技巧,让纸剑在空中变幻出各种奇妙的轨迹,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 总的来说,比起剪纸成人,刘青还是觉得剪纸成剑更适合他。 理请思路之后,就可以看看荒山的变化了。 曾经,这片荒山仿若被岁月无情遗弃的角落,笼罩着死寂沉沉的阴霾,毫无半分生机。 极目远眺,山上怪石嶙峋,形态各异的巨石仿若狰狞的远古巨兽,或蹲伏,或耸立,蛮横地横亘在贫瘠干涸的土地上。 那土壤干裂得千疮百孔,一道道缝隙犹如大地干裂且毫无血色的嘴唇,在无声却又悲戚地诉说着长久以来的荒芜。 山间植被稀疏得可怜,泛黄的枝叶在凛冽的风中瑟瑟颤抖,每一片叶子都像是在痛苦呻吟,仿佛下一秒便会脱离枝干,被呼啸的狂风无情卷走。 偶尔可见的几棵枯树,躯干扭曲如盘绕的蟒蛇,枝干张牙舞爪,似是在向这残酷的环境发出不甘的嘶吼,却又只能徒增几分凄凉萧索。 山顶之上,狂风日日夜夜呼啸而过,常年的侵蚀如同无情的刻刀,让这里的岩石布满密密麻麻的孔洞,如同被蛀蚀的朽木。 天空中,阴云仿若厚重的铅板,时常沉甸甸地压在头顶,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只留下几缕微弱的光线,让整座荒山始终沉浸在一片压抑的灰暗之中。 山谷之间,腐朽的气息如同无形的迷雾,弥漫不散。偶尔传来的几声凄厉鸦鸣,恰似划破寂静夜空的利刃,打破这片死寂,却又让这份寂静愈发显得深沉而可怕。 但是当刘青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历经一番探寻,他找到了地下溶洞的能量流动与山体的气息虽相互呼应,却因微妙的失衡而陷入死寂的泥沼。 随后施展风水秘术,借助奇门遁甲的力量,刘青引导着高空的浊气源源不断地汇聚于此。 但是阴阳平衡,既然浊气汇聚,却不可能仅仅是浊气汇聚。 除了浊气的聚集点, 其他的地方, 原本呼啸肆虐的狂风在灵气的作用下,变得温和轻柔,如同母亲的手,裹挟着清新怡人的气息,围绕着山顶缓缓盘旋。 随后,他在山体的关键节点小心翼翼地埋下些许灵骨。 这些妖兽灵骨耗材之间以独特的方式相互连接,形成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能量网络,如同为山体重新构建了一套生机勃勃的经络系统,将整个山体的脉络梳理得井井有条。 土壤中的灵气在此的滋养下逐渐活跃起来,干裂的土地开始变得湿润,缝隙像愈合的伤口慢慢合拢。 那些原本稀疏的植被像是久旱逢甘霖,枯黄的叶子渐渐转绿,新芽从枝头探出嫩绿的脑袋,茁壮成长,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 在山洞中,刘青精心布置聚浊法阵。 法阵启动之时,光芒如涟漪般层层扩散开来,山洞内的灵气瞬间浓郁得如同化不开的雾霭。原本阴暗潮湿的山洞变得明亮温暖,洞壁上开始生长出翠绿的苔藓和奇异的发光植物。 这些植物的叶子如同打磨过的宝石般晶莹剔透,绽放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将整个山洞映照得如梦如幻,宛如仙境降临人间。 山洞的顶部,钟乳石在灵气的滋养下重新焕发生机。原本静止的水滴开始有节奏地滴落,每一滴落下,都在地面上溅起一圈淡淡的灵气涟漪,仿佛是大地的心跳。 钟乳石和石笋相互呼应,历经漫长的岁月,逐渐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奇妙的图案。 有的如飞龙在天,身姿矫健,气势磅礴;有的似仙女下凡,衣带飘飘,婀娜多姿,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而在荒山之下的溶洞,更是刘青施展风水秘术的重点所在。 溶洞内,一条暗河奔腾而过,河水原本浑浊不堪,犹如混沌未开。 刘青施展法术,在暗河的源头放置了一块狐狸头骨。 灵玉散发出纯净的能量,如同注入一股清泉,河水在灵玉的作用下逐渐变得清澈透明,能够清晰地看到河底圆润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小鱼的鳞片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它们在水中欢快地穿梭,时而跃出水面,时而潜入水底,仿佛在尽情享受这焕然一新的环境,又像是在向赋予它们生机的力量表达感激。 溶洞的洞壁上,原本单调的岩石在风水秘术的神奇作用下,开始呈现出各种奇妙的纹理。 却被刘青压制,然后等待后来在做新用。 刘青又在溶洞内布置了炁灯,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宛如夜空中的星辰,照亮了整个溶洞。灵灯的光芒与洞壁上的纹理相互辉映,营造出一种神秘而祥和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 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荒山的蜕变越发显着。 尤其是刘青经常添加一些耗材之后,效果开始变得更加显着。 不仅仅是鼠妖一族的供奉,还有刘青杀戮之后剩下的边边角角。 若有人来,望炁即可看见, 山顶上,五彩的云朵围绕着荒山悠然飘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 漩涡如同贪婪的巨兽,不断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将其转化为纯净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山体之中。 山腰间,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下。溪流的水来自山顶汇聚的灵气雨水,水质甘甜清冽,喝上一口,沁人心脾。 溪流两岸,各种奇花异草竞相绽放。花朵的颜色鲜艳夺目,有的红如烈火,热烈奔放; 有的蓝如宝石,深邃神秘;有的黄如骄阳,明媚耀眼。花瓣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珍珠般闪耀,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草丛中,蝴蝶翩翩起舞,它们的翅膀闪烁着绚丽的色彩,红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像雪,与周围的花朵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美丽画卷。 山洞中,灵气浓郁得如同实质,伸手仿佛都能触摸到那丝丝缕缕的灵气。 洞内的空间变得更加开阔,地面上出现了一些石台和石凳。 这些事灰溜儿的孝敬,除了石乳灵液,这些小事做的倒也让人舒心。 这些石台和石凳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波动,坐上去能够让人感受到身心的宁静与放松,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一扫而空。洞壁上的发光植物越来越多,形成了一片片光芒璀璨的光幕。光幕上的光芒不断变幻,时而如星空闪烁,浩瀚无垠;时而如朝霞绚烂,美轮美奂,让人目不暇接。 溶洞内,暗河的水流声如同一首美妙的乐章,叮叮咚咚,清脆悦耳。 河面上,漂浮着一些散发着微光的荷叶和荷花。荷花洁白如玉,花瓣层层叠叠,如同娇羞的少女; 荷叶碧绿如翠,圆润的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它们随着水流轻轻摇曳,为溶洞增添了一份宁静与优雅。 如今的荒山,早已褪去了往昔的荒芜与死寂,摇身一变成为了一片充满灵韵的神奇之境。 他已经有了一长蜕变。 第157章 礼尚往来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刘青便在荒山中完成了准备工作。 他将几瓶精心炼制的石乳灵液仔细放进包裹,这些灵液均提炼自荒山溶洞的石乳,每一滴都蕴含着醇厚的灵气。 从荒山到任家镇的九叔义庄,路途不长不短。 刘青沿着蜿蜒山路快步前行,不久,他远远望见任家镇方向升起的袅袅炊烟,知道距离义庄不远了。 刘青不由加快了脚步,心中回想着自从上次拜访九叔后,确实已隔了很长时间。此次前来,他不仅想与九叔交流修行心得,还想着把这些石乳送与九叔分享。 在刘青看来,九叔是自己修行路上的领路人,恩情深重。 终归是领路人,刘青也不是那种刻薄的人,他修行只需要经验就行,这种天才地宝,对于刘青来说终归还是有些拉跨了,只能算是锦上添花,送给别人增加人情倒是不错。 终于来到义庄门前,刘青抬手,“当当当”,轻轻敲响了那扇略显破旧的大门。 此时,义庄的院子里,文才正被九叔督促着练功。 但文才显然志不在此,他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踱步,手中随意把玩着一根破旧的桃木剑,时不时心不在焉地挥舞几下,那招式毫无章法可言,剑身软绵绵地在空中划过,毫无力道与技巧。 忽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从紧闭的大门外传来。 文才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找到了逃离这枯燥院子的借口,脸上闪过一丝窃喜。他立刻将手中的桃木剑随意一扔,那桃木剑 “哐当” 一声掉落在一堆杂物旁,他却丝毫不在意,火急火燎地朝着大门冲去,脚步慌乱得差点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 “来啦来啦!” 文才一边叫嚷着,一边伸手用力拉开那扇厚重且嘎吱作响的大门。 当看到门外站着的是刘青时,他那憨厚的脸上立刻绽开了大大的笑容,热情地说道: “刘青兄弟,你可算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若是不知道,怕不是还得认为刘青是他的大哥。 九叔此时恰好从屋内走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他看着文才那副急切又冒失的模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九叔看来,文才对修道总是缺乏应有的专注和热情,每次一有别的事情,就立马将修炼抛诸脑后,实在是让人头疼。 不过,九叔也深知,改变一个人的习性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文才虽然生性贪玩,但心地善良,只要耐心引导,或许还有转变的可能。 终归是自己收下的徒弟,不修行成了样子,哪敢放出去。 丢自己的脸还算小事,若是落了茅山的脸那就事情大了。 刘青跟着文才走进院子,敏锐地察觉到了九叔复杂的神情,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 他猜测必然是文才和秋生这两个徒弟又惹得九叔不开心,脸露不悦之色,而其中文才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于是,他笑着向九叔恭敬行礼问候转移话题: “九叔,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我今日特来与您请教修行上的诸多疑问,顺便交流一下修行心得。” 说着,他从包裹里拿出装有石乳灵液的瓶子,递给九叔: “九叔,这是我在荒山所得的灵液,您收下。” 九叔接过瓶子,只见瓶中乳白色液体散发着柔和光芒,灵气氤氲,瞬间便知这是难得的宝物。文才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瓶中的液体,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这白花花的东西,能有啥用。” 九叔见状,脸色一沉,严厉说道: “文才,你懂什么!这是刘青的一番心意,也是难得的天材地宝。 你这般无礼,还不向刘青道歉!” 文才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向刘青道歉。 九叔将灵液小心收好,转身从屋内取出几张灵符递给刘青,说道: “阿青,你这礼物太贵重了。这几张灵符是我亲手绘制,对你或许有用,算是回礼。” 刘青连忙接过,礼尚往来: “多谢九叔,我定会好好珍惜。” 看见刘青收下之后,九叔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回应道: “阿青啊,你来得正好,我也正想与你探讨一番。” 说着,九叔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文才,说道: “文才,你去准备些茶水,我和刘青要好好聊聊。” 文才应了一声,便一溜烟地跑去厨房了。 九叔和刘青来到义庄的另一间静室坐下。一进门,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烛味,那是岁月与信仰交织的气息。义庄的大厅里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椅,桌椅表面的漆皮已经脱落了不少,露出斑驳的木质纹理。桌上放着一些道教的法器,桃木剑、八卦盘、符纸等,每一样都带着岁月的痕迹。还有几本线装书,纸张泛黄,书页边缘微微卷起,那是历代先辈们留下的智慧结晶。 墙壁上挂着几幅发黄的字画,内容都是与道教相关的符文和图案,虽历经岁月的洗礼,却依然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大厅的一侧摆放着一个神龛,神龛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里面供奉着道教的神像,神像面容慈祥,眼神悲悯,仿佛俯瞰着世间万物。神像前的香炉里插着几炷香,烟雾袅袅升起,缓缓升腾至空中,似在向神明传递着信徒的祈愿。 此时,从院子一角的房间里隐隐传来秋生刻苦修炼时的喝喊声和法器碰撞的声音。每一声喝喊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法器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节奏分明。九叔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之色,随口提了一句说道:“秋生最近倒是长进不少,知道刻苦用功了。” 刘青点头赞同道: 刘青点头赞同道:“是啊,秋生兄弟有此决心,日后定能在修道之路上有所成就。” 这些客套话,刘青说起来并不介意,毕竟多说些好话,既能让气氛融洽,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两人正说着,文才端着茶水匆匆赶来,他脚步匆忙,茶碗里的水洒出了不少,弄湿了托盘。九叔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没有出声责备。 待文才放下茶水离开后,刘青的请教也正式开始。 说是请教,其实刘青的知识储备还有天马行空的想法并不算少,毕竟经历过信息轰炸, 还有面板的知识灌输,所以基础知识也不算差。 他们从道家的阴阳五行学说,谈到如何运用道法降妖除魔,从修炼过程中的心境调整,聊到如何将道法与生活中的为人处世相结合。 九叔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学识,为刘青答疑解惑;刘青则以独特的见解和创新的思维,给九叔带来了新的启发。 在这期间,文才时不时地在院子里晃悠,一会儿好奇地凑到他们身边听上几句,一会儿又被院子里飞过的一只蝴蝶吸引了注意力,跑去追逐。 九叔虽多次看到,但只是默默摇头,将心思更多地放在与刘青的交流上,他打算之后再找个时间,好好和文才谈谈,试图再一次引导他走上正途。 毕竟,九叔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也不是第一次尝试了,但是文才心大,不懂得珍惜,志不在此,九叔日夜教导,也难堪见效。 第158章 论修行,解疑惑,讲道蕴 在义庄的静室之中,缭绕的香烟仿若灵动的丝带,在空气中缓缓舞动,为这场论道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庄重的氛围。 九叔与刘青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茶盏早已没了热气,可他们浑然不觉,沉浸在道法的玄妙世界里。 九叔原本沉浸在自己对道法独特感悟的思索中,却被刘青一番精彩绝伦的讲道猛地拉回现实。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刘青,眼神里满是惊叹与疑惑。 “刘青这小子,所学怎么如此驳杂,涉猎范围竟如此广泛,且每一处都钻研得如此透彻?” 九叔暗自思忖,内心的惊讶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平息。 自二人开始论道,不知不觉已过去整整两个时辰。 这一番深入探讨,让彼此都沉浸其中,全然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就连秋生做完早课,也被这浓厚的论道氛围吸引,悄然来到一旁,屏气凝神地旁听。 此刻,九叔抛出了一个极为偏门却又极具深度的修行话题 —— 香火对修士的影响。 在道教修行体系里,香火绝非简单的祭祀供品,它承载着信众的愿力与信仰之力,与修士的修行境界、炁的获取息息相关。 九叔走的不是传统修行的路,而是阴德成神的路,所以一直潜心研究香火之力在修行中的运用,却始终在一些关键节点上难以突破。 刘青听闻,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略作思索后,便开始从容不迫地阐述自己的见解。“九叔,在我看来,香火可助人成神成圣,信仰之力若运用得当,能成为修行路上强大的助力。 但其中也隐藏着‘香火之毒’。 所谓‘香火之毒’,并非指实际的毒素,而是信众愿力中夹杂的贪嗔痴等负面情绪,随着香火汇聚,会对修士的心神产生侵蚀。” 九叔微微颔首,神色凝重,这与他之前的研究不谋而合,但对于化解之法,他尚未找到完美的答案。 刘青见状,继续说道: “九叔,我们可尝试收拢属下属神,以他们来分担这部分压力。 在道教教义中,每位神只都有其职责与司职范围,我们可将部分香火之力分流至下属神,让他们一同承担愿力的冲击。 就如同东岳大帝,其下有众多阴曹地府的神官,共同分担着人间对生死轮回相关的祈愿与香火。” “再者,还可凝聚神格神箓。 神格乃是神只的核心本质,神箓则是其权力与能力的象征。通过凝聚神格神箓,能构建起一道坚固的屏障,抵御香火中负面力量的侵害,就像筑起一道堤坝,阻挡汹涌的洪流。” 刘青条理清晰地讲解着,每一句话都仿若一道灵光,在九叔的脑海中闪烁。 九叔顺着刘青的思路深入思考,心中不禁豁然开朗。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九叔暗自惊叹,刘青的观点看似新奇大胆,却又与道教的核心教义紧密相连,细究之下,大道至简,其中蕴含的道理竟是如此深刻。 原本以为是自己为刘青答疑解惑,没想到在这个话题上,反而是刘青为自己解开了长久以来的困惑。 这让九叔这位茅山百事通,心中多少有些挂不住面子。 九叔在茅山一脉,那可是出了名的学识渊博,古往今来的百般术法,他均有涉猎,读过的道藏典籍不计其数。 可如今,眼前这个年轻人,在道法的探讨上,竟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常常能提出一些让他耳目一新的观点。 渐渐地,这场论道的主导位置悄然发生了变化。九叔的心中悄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决定向刘青请教自己在修行中遇到的一些棘手问题。 “或许这小子真能给出不一样的思路呢?” 九叔怀着这样的期待,开启了提问。 “刘青,我在修炼上清派的功法时,总是在炁的转化上出现滞碍。 按照功法的描述,应当在特定的时辰,吸纳天地间的紫霄灵气,转化为自身的灵力,可我每次尝试,都难以成功,或者阻塞感很大。” 九叔神色凝重地说道。 刘青沉思片刻,说道:“九叔,上清派的功法注重与天地灵气的共鸣。 我听闻,紫霄灵气在不同的地域,其属性和浓度会有所差异。 我们不妨尝试改变修炼的地点,寻找紫霄灵气更为浓郁且纯净的地方。 比如,一些高山之巅,远离尘世喧嚣,灵气未被污染,或许能助您顺利吸纳转化。” 九叔听后,心中一动,这确实是他从未考虑过的角度。他继续说道:“还有,在绘制高阶符咒时,我发现符咒的灵力总是难以稳定,时常在关键时刻失效。” 刘青目光一亮,说道: “九叔,道教符咒的灵力,不仅取决于绘制者的功力,还与符咒的材质、绘制时的心境以及周围的气场密切相关。 我们可以尝试采用更为上乘的符纸,如千年桃木制成的纸张,其本身就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在绘制符咒时,借助特定的法器,如八卦盘,来稳定周围的气场。 同时,运用冥想之法,让心境达到一种空灵纯净的状态,排除一切杂念,如此或许能让符咒的灵力更加稳定。” 在刘青的启发下,九叔不断尝试推演解决问题的方法。 或许刘青提的很基础,有些完全不需要刘青提起,但是检视自身,何尝不是修行呢? 在这个过程中,九叔对修炼的理解愈发深刻,气息也变得更加自然流畅,与 “道” 的契合度进一步提升。 一旁的秋生和文才,看着侃侃而谈的刘青和陷入沉思的九叔,心中满是震撼。 文才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手中的桃木剑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他却浑然未觉。 “刘青大哥到底读了多少书,怎么感觉比师父还要厉害呢?” 文才小声地对秋生说道,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不是听懂了,而是看得出来九叔,也就是自己师父服了。 秋生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刘青,眼神里闪烁着钦佩与惊叹。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在暗暗积蓄力量。 “我从未想过,还有如此独特的见解。 刘青大哥的思路,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们修行路上那些被忽视的角落。” 秋生低声回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被刘青的学识与智慧深深触动后的激动。 或许也有被刘青刺激到的一番热血,倒不是别的,主要是都是同龄人,你这么厉害,我该怎么混,曾经的文才根本不能让秋生有紧迫的感觉, 但是刘青不一样,萤火和皓月的差距一下子浮现在了眼前,让秋生不得不攀比一下,卷起来。 这是好事,年纪轻轻没有了热血,怎么叫年轻人呢? 适当的刺激一下,九叔很乐意看到。 随着论道的深入,刘青又提出了更多令人惊叹的观点。 当谈及如何借助风水格局提升修炼效率时,他说道: “九叔,我们可以利用山川河流的走势,布置聚灵法阵。 比如,在两水交汇之处,按照五行相生的原理,放置相应的灵物,形成一个天然的聚灵枢纽,让灵气汇聚于此,为修炼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不仅对修行有好处,还可以梳理地脉,稳赚不赔。” 文才听得一头雾水,挠了挠头,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 “这…… 这也太神奇了吧,真的能行吗?” 他喃喃自语道。 而秋生则若有所思对刘青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修行本就不分先后,达者即为师。刘青虽然在修行的时间和境界上,或许稍逊于九叔,但他来自不同的时代,拥有着领先的思维与独特的见解。 从这个角度来看,刘青在某些方面成为九叔的老师,实至名归并无夸大。 正如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此次解惑论道,反倒是成了刘青的主场。 第159章 心猿意马,修行红尘 一番深入的交流,仿若一场甘霖洒落在刘青那片渴望知识的心田之上,让他颇有所悟,心有所获。 在与九叔的论道中,刘青感受到了传统道教修行体系的深厚底蕴与精妙绝伦之处,许多曾经在他脑海中模糊不清的概念,此刻都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虽然刘青师老师,可是教学相长,九叔系统的体系知识还是给刘青带了更深的基础巩固。 九叔对于各类法术的实战经验分享,让刘青明白了在实际运用中,如何巧妙地把握时机、灵活地调整法术的施展方式。 而在探讨道教经典教义时,九叔这个年代独特的见解和深入浅出的讲解,更是让刘青对道家的哲学思想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为他今后的修行之路点亮了一盏明灯。 然而,刘青深知,修行之路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不能仅仅满足于这一次的交流所得。况且,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然达到,过多的停留或许会耽误彼此的修行时间。 刘青心中清楚,修行需要不断地实践和沉淀,将今日所学融入到日常的修炼之中,才能真正转化为自己的实力。 他抬眼望向窗外,天边的晚霞已经渐渐褪去,暮色开始笼罩大地。 义庄的院子里,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为这宁静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祥和。 任家镇不愧是一片乐土,也难怪文才这种傻子能活下来,还活得挺好。 刘青转过头,看向九叔,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说道: “九叔,今日与您交流,我受益匪浅。” 九叔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啊青,你这孩子悟性极高,又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日后定能在修行之路上大放异彩。今日我也从你那里学到了不少新的思路,这交流确实是让我们彼此都有所成长。” 刘青微微颔首,接着说道:“九叔,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再来向您请教。” 九叔点了点头,眼中透露出一丝期许,说道:“好,修行之路漫漫,你我都需不断努力。下次你来,我们再好好探讨那些还未解开的修行难题。” 刘青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后向九叔行了一礼。 转身走出房间时,他看到文才和秋生正站在院子里,两人的目光中依旧带着几分对他的钦佩。 义庄一行已然圆满结束,刘青从与九叔的交流中满载而归,心中的修行感悟又深了几分。此刻,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下一个目的地 —— 任家镇的铁匠铺进发。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任家镇的石板路上。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刘青心中却无暇顾及这热闹的市井景象,他的思绪早已飘向了铁匠铺,盘算着即将要做的事情。 来到铁匠铺前,里面传来阵阵 “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伴随着炽热的炉火光芒,铁匠师傅正挥舞着大锤,专注地打造着铁器。刘青走进铁匠铺,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铁屑的味道。铁匠师傅抬起头,看到刘青,停下手中的动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道:“客官,您要点儿什么?” 刘青微微一笑,说道:“师傅,我想定制一批铁质的装备。” 铁匠师傅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哦?什么样的装备?要多少?” 刘青思索片刻,说道:“主要是一些简单的铲子、锄头之类的工具,数量嘛,大概需要上百件。” 铁匠师傅有些惊讶,打量了刘青一番,说道: “客官,您要这么多工具做什么用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刘青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师傅,您就别多问了,我有用处。您看多久能完工?” 铁匠师傅想了想,说道: “这么多的话,起码得十天半个月,我得加派人手。” 刘青点了点头,说道: “行,没问题,师傅您尽快安排。 费用方面,我不会亏待您的。” 在刘青看来,这铁匠不太会做生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在市井之中,大多数商人都精于算计,顾客进门,三言两语便能套出对方的来意和需求,而后在价格和交易细节上大做文章。可这位铁匠,在面对刘青定制上百件特殊工具的大订单时,竟只是单纯地询问用途,而非急于敲定交易、谋取利润。这一行为,恰恰表明这家伙确实有点真本事。毕竟,真正专注于手艺的人,往往不会将心思过多地放在生意场上的圆滑世故上,不会去一味打听这东西最终用在何处。 刘青回想起当时在铁匠铺内的情景,那铁匠师傅专注打铁的模样仍历历在目。他观察到,铁匠在挥舞大锤时,呼吸节奏十分独特。每一次抡锤落下,都伴随着沉稳且悠长的呼气,而在提起大锤的间隙,则是缓慢而均匀的吸气。这一呼一吸之间,隐隐有着一种巧妙的韵律,仿佛能间接地牵引气血在体内运行,而且似乎还具备淬炼气血精气的神奇效果。 刘青心中暗自惊叹,这看似平凡的铁匠,竟在打铁的过程中,不自觉地掌握了一种独特的呼吸法门。这种呼吸方法,与修行之人所追求的吐纳之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刘青深知,在修行界,吐纳之术是修炼的基础,通过特定的呼吸方式,能够吸纳天地灵气,淬炼自身精气,从而提升修为。而这位铁匠,或许从未接触过修行之事,却在日复一日的打铁劳作中,凭借着对打铁这门手艺的极致专注,摸索出了一套适合自己的 “呼吸秘法”。 更让刘青感慨的是,铁匠似乎将自己的心神全部寄托在了打铁这件事情上。他的眼中只有那熊熊燃烧的炉火、通红炽热的铁块以及手中挥舞的大锤,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他和眼前的铁匠活计。在他的身上,刘青看到了一种纯粹的专注和执着,一种对技艺的热爱与追求已经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刘青不禁联想到自己的修行之路。在修行的过程中,自己是否也能像这位铁匠一样,心无旁骛地专注于一件事呢?修行之人,往往追求的是境界的提升、神通的强大,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被各种杂念所困扰,被外界的诱惑所吸引。而这位铁匠,却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刘青,当一个人将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一件事情中时,即使这件事看似平凡无奇,也能从中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简而言之,当一个人能够将全部心神毫无保留地寄托于一处时,便能达成精气神三者合一的奇妙境界,进而实现淬炼身躯、强化体魄的目的。刘青心中仿若有一道光瞬间点亮,刹那间豁然开朗。他深刻地意识到,长久以来自己对修行的认知过于狭隘,修行绝非仅仅被局限于修炼那些高深莫测的功法、钻研研习神秘玄奥的法术。在这看似平凡无奇的生活中,每一个细微的细节、每一个稍纵即逝的平凡瞬间,都有可能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璀璨明珠,蕴含着修行的无上真谛。 回想起那位铁匠,他在那炽热的铁匠铺中,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打铁的动作。熊熊的炉火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四溅的火星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他手中的铁锤上下挥舞,与铁砧碰撞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在这看似单调的劳作过程中,铁匠凭借着内心深处对打铁技艺纯粹的专注,以及那独特而富有韵律的呼吸方式,竟在无意间完成了对自己身体和意志的双重锤炼。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与手中的铁锤、炉中的火焰以及那通红的铁块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这种和谐,不仅仅是身体动作上的协调,更是精气神三者之间的完美交融。从这个角度来看,铁匠的打铁过程,又何尝不是一种独特而深刻的修行呢? 此时,“红尘悟道” 这四个字在刘青的脑海中如惊雷般炸响。他突然之间懂得了,为什么总有一些修行之人,不惜放弃山中宁静清修的生活,毅然决然地选择下山历练。也明白了为何有些长辈,明明在清修之境中过得好好的,却突然心生向往,渴望去那繁华喧嚣的红尘之中走上一遭。无论是道士下山,还是佛子入世,他们所追求的,不仅仅是对世间万象的见识,更是一个不断证见自己、学习成长、领悟大道的过程。在红尘的滚滚浪潮中,他们经历着各种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在与形形色色的人交往、在面对各种复杂的世事变迁中,不断地审视自己的内心,寻找着修行的方向,领悟着生命的真谛。 刘青此次前来任家镇,虽然在定制铁匠工具上花费了些许的金银财宝,但他却收获了无比珍贵的修行理念。这些理念,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为他的修行之路照亮了前行的方向。 在他看来,知识是这世间最为可贵的财富,而此次从铁匠身上所领悟到的修行真谛,更是无价之宝。 心情大好的刘青,再次来到铁匠铺。此时的铁匠铺依旧弥漫着炽热的气息和浓郁的铁腥味。铁匠师傅正专注地打着一把铁锹,那专注的神情与之前别无二致。 刘青走上前去,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将全款交给了铁匠。 他看着铁匠师傅那粗糙而有力的双手接过银两,心中充满了感激。 这不仅仅是对铁匠手艺的认可,更是对他所带来的修行启示的一种感恩。 至于铁匠动不动,看不看的明白,就不是他刘青需要知道的了。 在道家深邃的修行理念里,“心猿意马” 宛如高悬的明镜,清晰映照出凡人内心的混沌状态,同时也为虔诚的修行者点亮了前行的漫漫长路。 心猿,恰似那顽皮好动、难以羁縻的灵猴,在人的内心天地中肆意跳跃、翻腾,一刻也不停歇。它象征着我们内心世界里纷至沓来、变幻莫测的念头。这些念头犹如秋日里随风飘散的落叶,杂乱无章,毫无头绪。忽而萦绕于功名利禄之间,满心追逐着尘世的繁华喧嚣;转瞬又沉溺于往昔的回忆漩涡,或为曾经的错失黯然神伤,或为过往的荣耀沾沾自喜;须臾间,又被未来的种种未知所裹挟,被焦虑与恐惧紧紧缠绕。在日常生活的琐碎里,我们常常沦为这些念头的俘虏,情绪也随之如波涛般起伏跌宕。当内心的渴望未能得到满足,烦恼与痛苦便如影随形;一旦得偿所愿,却又陷入患得患失的泥沼,惶惶然害怕失去。这般内心的波澜起伏,让我们难以觅得真正的宁静,更与修行的深邃奥义失之交臂。 意马,则仿佛那挣脱缰绳的不羁野马,在广袤的原野上纵情驰骋,全然不受约束。它代表着我们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欲望与冲动,似那滚滚不息的洪流,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理智的堤岸。对物质的贪婪追求,对情感的过度执着,都驱使着我们在尘世的喧嚣中盲目奔逐,不断向外索求,最终迷失了自我。我们如同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的孤舟,被欲望的狂风巨浪肆意摆弄,找不到心灵的港湾。 然而,道家修行的核心要义之一,便是驯服这心猿意马,让内心重归平静祥和。道家倡导 “致虚守静”,认为唯有内心虚空、宁静,才能容纳万物,洞察天地间的真理。正如《道德经》所言:“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当我们通过冥想、内观等修行法门,静静地审视内心的活动,不被杂念和欲望所左右,便能逐渐看清它们虚幻不实的本质。此时,杂念如同天空中飘荡的浮云,自然来去,而我们只需保持内心的澄澈,不做无谓的评判与追逐。 回想起那位铁匠,他每日置身于炽热的铁匠铺中,在熊熊炉火与四溅火星的环绕下,专注地挥舞着铁锤。每一次锤击铁砧,都伴随着沉稳而均匀的呼吸,那节奏仿佛与天地间的韵律相契合。他的眼中只有通红的铁块和手中的铁锤,心中没有丝毫对功名利禄的贪念,也不为外界的喧嚣纷扰所动。在这看似单调重复的劳作中,铁匠将全部心神都倾注于打铁这一件事上,从而达到了一种心无旁骛的境界。 这种境界,恰恰是道家修行所追求的驯服心猿意马后的状态。铁匠通过对打铁技艺的极致专注,让内心的杂念与欲望渐渐平息,实现了精气神的高度统一。他在锤炼铁块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锤炼了自己的身心。每一次挥动铁锤,都是对身体力量的锻炼;每一次专注于铁与火的交融,都是对内心定力的磨砺。 道家强调 “道法自然”,铁匠的这种修行方式,看似平凡无奇,却暗合自然之道。他没有刻意去追求高深的修行境界,只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日常的劳作中,在平凡中孕育出伟大,在专注中实现了内心的升华。这让我们明白,修行并非一定要远离尘世,在深山古洞中闭关苦修;生活中的每一个当下,每一项平凡的工作,都可以成为我们修行的契机。 当我们能够像铁匠一样,将心猿意马驯服,让内心的杂念和欲望得到净化,我们便能更加清晰地洞察自己的内心世界,挖掘出潜藏的智慧与力量。我们不再被外界的诱惑所迷惑,能够专注于内心的修炼,与 “道” 相融合。在这种状态下,我们能深刻领悟到世间万物皆遵循着一定的规律运行,而我们的内心与宇宙万物本就是一体的。 通过不断地修行,我们最终能够实现身心的和谐统一,达到道家所追求的逍遥自在、超凡脱俗的境界。 看来论道之后还有悟性buff,可以和九叔多交流交流。 第160章 平淡的日常 刘青心中十分清楚,任家镇虽此刻已没什么能让他驻足的事物了。 而且人不能太贪心,今天的经历已然让他收获满满。 从与九叔深入的论道交流,到在铁匠铺的意外感悟,这些宝贵的收获如同沉甸甸的果实,充实着他的内心。 更何况,小黑最近也要醒了,自己要早点回到荒山去。 也不知道小黑醒过来之后会怎那样,上次把石乳给小黑之后,小黑就直接昏迷了过去,检查之后发现,这是一种蜕变,当初修炼御兽功法时,功法所反哺的大量能量,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暗流,在小黑的体内潜伏了下来。 这些能量极为强大,以小黑当时的能力,根本无法将其完美吸收。而机缘巧合之下,石乳的出现宛如一把钥匙,激发了这些潜藏的能量,它们一股脑地涌现出来,瞬间让小黑的身体难以承受。 为了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小黑的身体本能地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它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开始缓缓地吸收那些汹涌的能量。 刘青一路马不停蹄,脚下生风,终于回到了那片既熟悉却又因时光变迁而略显陌生的荒山。当他踏入这片土地,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而眼前的景象又让他感到一丝新鲜与陌生。 “这兽类修行还真是方便,睡觉吃饭间或许就能提升实力。” 刘青心中暗自感慨,“不过,它们最终似乎还是得朝着人类修行的方式靠拢。人羡慕兽类修行看似轻松,兽类却又何尝不羡慕人类得天独厚的智慧与机遇。” 刚一进入荒山范围,刘青便看到几只老鼠崽子在四处乱窜。这些小家伙在他的地盘上肆意活动,不过好在都干干净净,没有丝毫邋遢的模样。这都是刘青定下的规矩,他可绝不允许一群脏兮兮的老鼠在这已然改造过的荒山上肆意乱跑,破坏好不容易营造出的环境。 回想起之前对荒山的改造,刘青心中满是自豪。如今的荒山,虽还算不上真正的洞天福地,却也有着非凡之处。浊气不断消散,清气源源不断地涌入,这片天地间时刻都在进行着奇妙的能量循环。在这里,无论是妖类还是人类,都能或多或少地从天地之间汲取新的清气,获得益处。也正因如此,灰溜儿才苦苦恳求刘青,希望能安排几个机灵的鼠妖在此警戒,毕竟这样的环境对妖类修行有着莫大的好处。 对于刘青而言,以他如今数值超模的修行实力,这环境带来的益处或许并不显着。但不可否认的是,身处其中,他的内心感到格外舒适,从心理上就觉得这个地方无比契合自己。“总结一下,这地方还不错,但还远远不够。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我要让这座荒山真正成为不凡之地。” 刘青暗自思忖着。 但是现在,还真就只是一个荒山而已,除了了刘青这个山顶洞人和一群老鼠,居无定所的野兽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刘青心中已然有了新的规划,他打算对荒山进行进一步的改造,朝着更完美的方向发展。他准备新增一些阵法,让荒山的能量循环更加顺畅,同时也能利用这些阵法为自己带来一些收益。“你总不能白住在这里吧,维持阵法的消耗,总不能让我这个布置阵法的人独自承担。” 刘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贡献点精气神就行。” 这听起来或许和狐狸精吸取阳气有些相似,但实则有着本质的区别。刘青的阵法是只要进入荒山范围的生灵,都会被收取一定的 “费用”,而且这个费用的收取有着严格的阈值设定,等级越高的生灵,被吸取的精气神就越多。若是不愿意被吸取,那就只能请离开,只有愿意接受的才能继续留在这片土地上。 这也是刘青没有让灰溜儿清理荒山中间一些兽群的原因。在他看来,这些兽群就是未来的 “顾客”,先让它们在这里体验一番,感受荒山的独特之处。而后,他再采用细水长流的策略,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慢慢地让这些生灵适应并依赖这里的环境,从而心甘情愿地为维持荒山的运转贡献力量。 荒山野兽:他真的我哭死,明明能直接抢的,非要换个法子收。 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小黑的苏醒,还有任家镇的铁匠铺,其他的刘青暂时没有什么事情,白骨傀儡蒸蒸日上,已经开始研发人形。 炼器手段不拘于剑,刘青也有朝着自己的设想开始炼制,反正原材料廉价,到也不心疼。 至于最终消耗偏多的炁,不好意思,这就是一个大型的浊气汇聚地,浊气真的不缺, 一人里面虽然改变了功法的一定本质,从之前的从外部掠夺清气变成了从内寻求力量。 起初,大多数修行者遵循的是从外部掠夺清气的路径。他们四处寻觅天地间充盈的清气之地,或是借助法宝、特殊的修炼场所,贪婪地吸纳外界的清气,以此来壮大自身的力量。 这种修行方式,就如同在广阔的天地间四处狩猎,将外界的能量据为己有,以实现自身实力的提升。 然而,这种方式存在着诸多弊端,不仅容易引发修行者之间的争斗与掠夺,而且过度依赖外界清气,一旦环境变化,清气匮乏,修行便会陷入困境。 随着修行界的发展与探索,一种全新的理念逐渐崭露头角 —— 从内寻求力量。 这一理念的转变,可谓是一场修行本质的深刻变革。 它强调修行者要深入挖掘自身的潜能,如同在内心深处开垦一片肥沃的土壤,让力量从自己的灵魂深处生长发芽。 通过冥想、内观等独特的修行方式,修行者与自己的内心对话,探寻身体与灵魂的奥秘,激发潜藏在体内的神秘力量。 这种从内而外散发的力量,更加稳定且持久,不受外界环境的过多干扰。 但值得注意的是,即便这种从内寻求力量的理念有着诸多优势,却也不能完全摒弃从外吸收掠夺清气的手段。毕竟,在修行的世界里,基本的能量守恒定律依然是不可忽视的真理。 完全朝着内修行,摒弃外界的能量摄取,便会陷入一种唯心的误区。修行者的身体与灵魂,如同一个精妙的容器,虽蕴含着无限的可能,但也需要外界能量的滋养与补充。 从外吸收清气,就像是为修行者的 “容器” 注入新的水源,使其始终保持充盈。 而从内寻求力量,则是对这个 “容器” 进行改造与升级,让它能够容纳更多的能量,并且更好地将外界能量转化为自身的一部分。这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真正的修行真理,并非是单纯地偏向某一种方式,而是在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 修行者既要深入探索内心世界,挖掘自身无尽的潜力,也要敏锐地感知外界的清气流动,巧妙地摄取外界的能量。 只有这样,才能在修行的道路上稳步前行,不断突破自身的极限,达到更高的修行境界。 又因为清气不足,所以大多数术法内敛,威力不显,看起来很亲民。 至于刘青,就像是处于灵气充足的古法练气士一般,蓝量十足,技能乱放,特效还是满级的。 数值碾压。 晨曦初破,天边泛起瑰丽的色彩,金黄与橙红交织成一片绚烂的画卷,而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紫气,在朝晖的映衬下显得神秘而缥缈。刘青早已起身,他身着一袭轻便的练功服,身姿挺拔地站在荒山的山巅之上,这里是他每日迎接朝霞紫气的专属之地。 刘青微微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晨的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丝丝凉意。他缓缓运转体内的灵力,引导着气息在经脉中缓缓流动。随着他的呼吸,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逐渐向他汇聚而来。他专注地感知着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紫气,如同在茫茫大海中寻找一颗璀璨的明珠。 当他捕捉到那缕紫气的瞬间,刘青的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紫气,让它顺着鼻腔缓缓进入体内,与自己的灵力相互融合。在这个过程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紫气中蕴含的强大能量,那股能量如同涓涓细流,滋润着他的每一条经脉,每一个细胞。 这是天地之气,比清浊二气蜕变的更仔细地炁。 随着一缕紫气刘青的身体逐渐变得温热起来,皮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的呼吸愈发平稳,心跳也变得缓慢而有力。在这个静谧的清晨,刘青沉浸在与朝霞紫气的交融之中,感受着大自然赋予他的神奇力量,他的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养和升华。 当朝霞渐渐消散,阳光变得愈发耀眼,刘青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此时的他,精神抖擞,充满了活力。 朝引紫气,晨舞化道。 这是刘青的早课。 茅山基础拳法早在不知什么时候被剑法代替,虽然偶尔有兴趣会来上一次,但是说起来对于刘青来说,也只是有兴趣才来一次, 毕竟面板在,一证永正。 无需可以在意,无需为所谓的提升在意,这种无所谓反倒是更贴合道家的思想。 逍遥不为,逍遥自在无所不为。 取出化道,摆好起势,剑指前方,目光坚定而专注。随着一声清喝,他的身体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向前掠去。长剑在他的手中挥舞起来,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剑风呼啸,发出 “嗡嗡” 的声响。 这是基础剑法,尽管只是基础,却看起来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不仅仅是满级的剑法,还有更多的是剑意的加持,还有刘青强大的身体素质之下。 一种意境油然而生。 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仿佛行云流水一般。他时而跳跃,时而旋转,长剑在他的手中如同一条灵动的蛟龙,上下翻飞,变幻莫测。在舞剑的过程中,刘青的眼神始终专注于剑尖,他的呼吸与剑势相互配合,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声沉稳的呼气,每一次收剑都伴随着一次悠长的吸气。 随着剑势的展开,刘青的思绪也逐渐变得空灵起来。他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心中只有手中的长剑和那无穷无尽的剑招。他仿佛与长剑融为一体,剑就是他,他就是剑。在这一片开阔之地,刘青尽情地挥洒着自己的汗水,释放着自己的激情,他的剑法在不断地磨砺中变得更加精湛,更加凌厉。 舞剑过后,刘青的额头微微沁出了汗珠,这是催动剑意的消耗,若是寻常舞剑,让刘青舞上三天三夜也不是不行,但是加上剑意,消耗就有点恐怖了,显然不行。 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为刘青的修行之地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按照既定的功课安排,他迎来了专注于雕刻的时光。 其实,在刘青的修行规划里,画符本也是下午重要的修行内容之一。画符,于修行者而言,是沟通天地、凝聚灵力的独特法门,每一道符咒都蕴含着神秘的力量与深刻的奥义。然而,如今画符所需的原材料已消耗殆尽。那些特制的符纸,需用特定的草木纤维,经多道工序精心制作而成;而绘制符咒的墨汁,更是要融入多种珍稀灵物的精华。寻找这些原材料并非易事,不仅需要机缘巧合,更需耗费大量的精力去探寻。 兽皮虽然可以替代,但是也要有才行,不说别的,方圆二十里的妖兽不是被刘青收服了,是被刘青杀了。 一时之间还真就很难办到。 相较之下,雕刻则显得亲民许多。无论是质朴的木头,还是坚硬的石头,皆能成为他手中的创作素材。刘青来到存放材料的角落,挑选出一块纹理细腻的木材。这块木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仿佛在诉说着它曾历经的岁月故事。他轻轻抚摸着木材的表面,感受着那温润的质感,脑海中已然浮现出即将雕琢的模样。 刘青手持刻刀,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坚定。他将木材稳稳地固定在工作台上,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落下第一刀。刻刀与木材接触的瞬间,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如同微风拂过树林,轻柔而悦耳。他的手指灵活地操控着刻刀,每一刀都精准而有力,沿着预先构思的线条,小心翼翼地雕琢着。 在雕刻的过程中,刘青完全沉浸其中,忘却了周围的一切。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木材和那逐渐浮现的图案。随着刻刀的不断游走,木材上渐渐显现出精美的纹路,或蜿蜒曲折,或刚劲有力,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他时而仔细端详,时而微微皱眉,对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但他浑然不觉,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与木材的对话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件精美的木雕作品在刘青的手中诞生。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它振翅欲飞,羽毛根根分明,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灵动与威严。刘青看着自己的作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一刻,他感受到了雕刻带来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到底是凡材,加上雕刻技能不算高,没有被面板认可,不过也还好,放平心态,现在的雕刻对于刘青除了修心用之外,并不贪图物质(修行装备)。 完成木雕后,刘青稍作休息,便开始了剪纸的功课。剪纸,看似平凡普通,在刘青的修行理念中,却蕴含着独特的修行意义。他一直琢磨着将剪纸技艺与自己的法术修行相结合,虽然无法像传说中的 “万剑齐发” 那般拥有强大的威力和华丽的效果,但他尝试着创造出一种低配版的 “万剑齐发”。 在忙碌的修行中,时间悄然流逝。当夜幕降临,月光洒在荒山上,刘青才惊觉一天的时间竟如此短暂。“修行无岁月”,这句修行界的名言此刻在他心中有着深刻的体会。在修行的世界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探索和成长的可能,一天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匆匆,还有太多的技艺想要钻研,太多的修行感悟需要沉淀。 他不禁想起那些热衷于追求寿命的修行之人,以前他对此或许还有些不解,但此刻,他却深深理解了这份执着。在修行的道路上,时间就如同最宝贵的财富,每多一分一秒,就多了一分突破自我、提升境界的机会。 或许这些人的后来心都变了,但是开始,可能都是为了求道而去的。 朝闻道夕可死乎! 第161章 起风了 来简单的介绍一下老虎。 从现代角度来看, 老虎是一种大型猫科动物,在自然界中占据着重要地位。 它体型庞大,四肢粗壮有力,具备强大的肌肉力量,是出色的猎手。 老虎的身体特征十分显着,全身皮毛颜色多样,其中常见的有橙黄色底配以黑色条纹 ,也有如我们的小黑,呈现 “黑质而白章” 的独特外貌。 老虎有着敏锐的感官能力,眼睛视力极佳,既能在白天精准捕捉猎物,夜晚也能看清周围环境; 耳朵灵活,听觉敏锐,能听到细微声音; 鼻子嗅觉灵敏,可追踪猎物踪迹、标记领地。 在行为习性方面,老虎通常独来独往,具有强烈的领地意识,会划分自己的势力范围并驱赶闯入者。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在生态系统中,老虎处于食物链顶端,对维持生态平衡起着关键作用。 同时,在人类文化里,老虎被赋予诸多象征意义,如力量、勇气、威严等,常被视为正义的化身,还被当作祥瑞的象征。 但是在这个民国,有着超凡力量的时代,黑虎象征的意义却有些不一样。 他代表着,预示着风云将起,豪杰并出,天下大势或将发生重大变革,刘青其实生前并不迷信,但是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些玄幻的东西确实的存在。 有着未来记忆的他也明白所谓的变革。 可,还不到时候。 还是有些太弱了,枪械火药对于传统修行的冲击力度还是太大了。 军队本就煞气横行,兵家修煞不修命,不求长生久视,但求一世之辉。 寻常的修道者其实面对正统的军队都会受到一定的压制,即使现在的修行者朝着内追求力量,却依旧有着枪械的压制,总的来说,伟力归功于一身的时代在末法已经很难达到了。 除了那个bug未来的一人,还有残存不知道能存货多久的地府。 (虽然有神仙,但是天庭早撤退了,也就是神仙不在, 其次,地府因为和地球一体走不了, 这个背景在去日本血祭之后我会说,表达我的设定,现在提一嘴。 地府以后也会崩溃,这是末法的必然,不然一人的八奇计也有很多bug,和九叔这种冲突。) 话说回来, 在古人的眼里,黑虎体型魁伟,身姿矫健,当蹲踞于岩巅时,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黑色的毛发光滑如缎,微风吹拂,便如黑色的波涛层层涌动,尽显其壮美之态。 气质更是充满神秘与威猛。一旦它发出怒哮,声震山谷,瞬间林鸟惊飞,走兽奔逃,其威如狱,气冲九霄,仿佛整个山林都在它的吼声中颤抖。 平日隐匿于山林幽深处,目露精光,仿若通灵性一般,行动间仿若携风云之势,神秘莫测,引得人皆敬畏。 山兽之君,丛林之王。 镇邪祟、保平安。 而关于黑虎,刘青还知道几个, 《封神演义》中描述赵公明出山时,在山中收服了一只黑色斑斓猛虎作为坐骑. 《山海经》中也有关于黑虎的记载,《山海经?海外北经》提到 “有青兽焉,状如虎,名曰罗罗”, 有学者认为罗罗即黑虎,且云南的彝族至今仍称虎为罗罗。 此外,《尔雅注疏?释兽》称黑虎为虪([shu]),郭璞([pu])注云: “黑豹也,今荆山中出之黑虎也”。 可以看的出来,黑虎确实不一般。 小黑要醒了。 刘青抬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身子的圆形红色炁球。 这是昨天晚上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刘青感知里面并不会对小黑有害,反倒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体现,刘青也就没有阻止,让他自由发挥。 反倒是自己,停下了修炼,静静的等待了起来。 修行何日不可修,反倒是小黑,一辈子可能就这一次,血脉返祖,精进资质。 终于,在某一个瞬间,炁球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只见那原本光滑的表面,泛起了层层细微的涟漪,仿佛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轻轻触动。 紧接着,涟漪逐渐扩大,化作一道道裂痕,从炁球的顶部向四周蔓延开来。 随着裂痕的不断增多和扩大,炁球开始发出轻微的 “嗡嗡” 声,他知道,小黑即将破茧而出。 在一阵轻微的颤抖后,炁球终于开始层层崩解。红色的光芒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落,山洞内一时间仿佛下起了一场奇异的光雨。随着光芒的消散,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虎逐渐露出了它的全貌。 这只黑虎,正是沉睡已久的小黑。 此时的小黑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稚嫩的模样,似乎还有些沧桑和成熟。 乍一看,宛如从神秘古老传说中踱步而来的暗夜主宰,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却又忍不住凝视的奇异魅力。 此刻,它的周身正萦绕着浓郁的红色妖气,那妖气如同灵动的火焰,在它身边肆意游荡,仿佛在宣告着它的不凡与强大。 它的身躯高大而壮硕,比寻常的成年猛虎还要庞大数倍,肌肉在黝黑的皮毛下若隐若现,其皮毛,黑得纯粹而深邃,犹如无尽的夜空,深邃得让人仿佛能陷入其中。 仔细看去,那黑色的皮毛之上,遍布着如霜雪般的白色斑纹,这些斑纹形状奇特,不似普通老虎的条纹那般规整,反而像是神秘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而那红色的妖气在这些斑纹间穿梭,更添了几分诡异。 头部宽阔而威严,一双眼睛犹如燃烧的赤色火焰,眼眸中闪烁着狡黠与凶狠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的虚妄。 它的耳朵高高竖起,耳尖微微前倾,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任何细微的声响都逃不过它的耳朵。 鼻子宽阔,牙齿锋利,但刘青和小黑对视的时候,依旧能够看的出来,这还是那个小黑,只是变大了而已。 随着小黑低吼一声,开始朝着刘青一步步走来。 山洞,起风了。 第162章 骑它 《易·乾》有云: “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各从其类也。” 这一句说同类会相生相伴: 龙是天上的主宰,升隐时将乘着乌云; 虎是地上的王者,出现时会伴随狂风。 在这山洞之中,起初只是有淡淡的清风拂过,可随着黑虎虎妖——小黑一步步朝着刘青走来,那风势竟越来越大。狂风呼啸着,吹得山洞内的沙石四处飞扬,洞壁上的石块也被吹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小黑的毛发在风中肆意飞舞,那红色的妖气也被风卷动,形成一个个诡异的漩涡。 当小黑走到距离刘青只有几步之遥时,它突然张开嘴巴,轻吼一声。这一声吼,看似音量不大,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刹那间,原本呼啸的狂风竟戛然而止,整个山洞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而小黑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的红色妖气依旧缓缓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它与刘青对视着,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 但只是片刻,小黑那威严的气势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般瞬间消散,再也装不下去了。 只见它缓缓地伸出那只粗壮却又不失粉嫩的左爪,肉嘟嘟的爪子在刘青面前轻轻地晃了晃,那模样就像一个向大人讨要糖果的孩子。 随后,它索性整个身子一歪,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它庞大的身躯在地上来回翻滚着,每滚一圈,身上的黑色皮毛便随之起伏,那如霜雪般的白色斑纹也闪烁着淡淡的荧光,与周围红色妖气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奇特而又有些滑稽的画面。 小黑一边打滚,一边嘴里还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那声音不再是先前威慑力十足的吼叫,而是充满了撒娇与讨好,仿佛在说: “主人,抱抱我嘛。” 它的眼神中也不见了刚才的狡黠与凶狠,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依赖与亲昵,就如同一只渴望主人关爱的家猫一般,让人忍俊不禁。 黑色大猫,不愧是你,小黑。 不过,这个提醒好像继续叫小黑有点不对劲了。 一边撸着小黑一变思考的刘青就是屑。 反正不可能撸灰溜儿。 小黑一个挺身,站了起来, 随后它缓缓地低下头,将脑袋蹭向刘青的手掌,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呼噜声。 刘青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小黑的脑袋,从额头顺着鼻梁一直摸到下巴。 小黑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脑袋随着刘青的抚摸轻轻晃动着。刘青的手又顺着小黑的脸颊滑到它的耳朵旁,轻轻揉搓着它那柔软却又有力的耳朵。 小黑的耳朵不时地抖动一下,显然是十分享受这难得的撸摸时光。 接着,刘青的手移到了小黑的背部,他的手掌感受着小黑那厚实的皮毛和强健的肌肉,一下一下地顺着毛发的生长方向抚摸着。 小黑的身体随着刘青的抚摸微微起伏,它的尾巴也在身后轻轻地摆动着,仿佛在向刘青表达着自己的愉悦。 “不知道你现在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 刘青微微仰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看向眼前威风凛凛的小黑。此时的小黑,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大气息,与之前相比,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小黑听到刘青的话,原本半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灵动的光芒,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模样,自信之意溢于言表。它的身子微微晃动,身上的黑色皮毛在微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仿佛在向刘青无声地宣告着自己的强大。 “哦?” 刘青轻挑了一下眉毛,眼中的好奇之色更浓了。他向前走了两步,绕着小黑缓缓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除了你那已经展现过的控风能力之外,还有其他的本事吗?” 刘青的心中对小黑充满了期待,毕竟小黑此次沉睡的时间相当漫长,他相信小黑必定有着不小的收获。 小黑似乎听懂了刘青的疑问,它轻轻地甩了甩尾巴,随后往后退了几步,与刘青拉开了一段距离。只见小黑仰起头,对着山洞的顶部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这声咆哮与往常不同,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力量,在山洞中回荡,震得刘青的耳膜都微微发疼。 紧接着,小黑周身的气息开始急剧变化。原本围绕在它身边的红色妖气,此时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快速地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在这漩涡之中,隐隐有蓝色的电弧开始闪烁跳跃,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 随着电弧的不断闪烁,小黑的身体也逐渐被一层蓝色的光芒所笼罩。它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仿佛两团燃烧的蓝色火焰。突然,小黑猛地抬起前爪,向着山洞的地面重重地拍下。 刹那间,一道粗壮的闪电从它的爪下迸发而出,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劈在地面上。 地面瞬间被闪电击中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周围的岩石被高温瞬间融化,变成了玻璃状的物质。 此时的小黑,气质更盛。 无数闪电似灵动银蛇,在它身侧肆意环绕、蜿蜒游走,“噼里啪啦” 的声响不绝于耳,刺目雷光将山洞照如白昼。 小黑的肌肉在皮毛下若隐若现,毛发无风自动,直立如针,仿若每一根都饱蓄着无尽能量。那黑色皮毛在闪电映照下,幽光闪烁,神秘深邃。 白色斑纹如霜似雪,错落分布,此刻愈发醒目,仿佛被赋予了灵魂,在光芒中若隐若现,透着古老而神秘的韵味。 其额头的王字斑纹,由白色毛发组成,在雷光下更显霸气,仿佛在宣示着它万兽之王的无上威严。 与此同时,红色的炁如燃烧的火焰,在它四周缓缓飘荡,与闪电交织碰撞,勾勒出一幅奇幻震撼的画面。 小黑昂首挺胸,双目炯炯有神,赤红色的眼眸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与威严,凝视间仿若能看穿一切虚妄。 它的身姿如山岳般巍峨,坚不可摧,令人望而生畏 。 刘青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 然后,刘青决定骑它。 一个箭步冲向小黑,用力一蹬,轻盈地跨上了小黑的脊背。小黑感受到刘青的动作,非但没有抗拒,反而微微调整身姿,让刘青坐得更稳。 第163章 挖到粽子了 刘青稳稳地骑在小黑的背上,一人一虎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风驰电掣般地穿梭在荒山间。小黑那强壮的四肢有力地交替踏在崎岖的山路上,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量。 小黑周身的闪电虽已不再如方才那般肆意张扬,但仍有丝丝缕缕的雷光在它的皮毛间闪烁跳跃,如同繁星点点。红色的炁也化作淡淡的光晕,柔和地笼罩着它的身躯,随着它的奔跑而轻轻飘动,为它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它的毛发在疾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黑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刘青微微俯下身,双手紧紧抓住小黑背上的毛发,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劲风。 他的发丝被风吹得肆意飞舞,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 他一边张望着四周的景色,一边不时地拍拍小黑的脑袋,仿佛在与它交流着彼此的感受。 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路边的怪石嶙峋,形态各异,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似巨兽蹲伏在旁。 刘青和小黑在怪石间灵活地穿梭,小黑那矫健的身姿在这些怪石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勇猛。 山间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交错,形成了一片片浓密的绿荫。 小黑在树林中奔跑时,高大的树木仿佛成了它的陪衬。 它巧妙地避开那些低垂的树枝,带着刘青在树林间自由驰骋。 偶尔,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一切似乎都在刘青身边快速倒退,以一种新的视角开始展现。 这种感觉真是叫人着迷。 也怪不得这么多人喜欢策马奔腾的感觉,不过比起马来说,刘青这个胯下的大猫更让人觉得刺激。 在这荒山上,刘青与小黑共度的时光,满是闲适与惬意。小黑时常像个顽皮的孩子,在山林间肆意撒欢,尽情享受着这无拘无束的生活。然而,这般悠闲的日子,总是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 小黑可以懵懂无知,仅凭本能去追逐眼前的快乐,可刘青却不能如此。他心中清楚,若只是一味地在这荒山中安享生活,如同闲云野鹤般悠然度日,并非不可。在这荒僻之地,没有尘世的喧嚣与纷扰,也能寻得内心的宁静。可刘青的志向,远不止于此。 长生,这个令无数中华儿女魂牵梦绕了五千年的渴望,早已深深烙印在中华民族的骨子里,成为一种本能的追求。刘青又怎能例外? 前世没有机会,如今摆在眼前,你能忍住吗? 不,你不能。 或者说,换个有点志向的人,也不能。 于是,刘青将灰溜儿叫来,并给他下达了新的任务,照顾小黑。 然后转身朝着山洞走去。 在这幽深静谧的山洞之中,修行成了刘青生活的全部。每日,他都如往常那般,盘膝而坐,双眼紧闭,试图将自己的心神沉浸于那浩渺无边的修行之境。口中念念有词,引导着体内的灵力缓缓运转,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 “修行,修行,还是修行。” 这三个字,如同咒语一般,在他的心底反复回响。这是他选择的道路,是通往长生的唯一途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的艰辛与漫长,可他从未有过丝毫退缩的念头。 然而,仅仅半日之后,刘青却无奈地发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定力,在此时竟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根本无法静下心来。那些平日里能够轻易掌控的灵力,此刻也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难以驯服。 简单来说,刘青的心境已泛起了层层波澜,难以再恢复往日的平静。而令他内心触动的原因,其实再简单不过,那便是小黑。小黑那活泼可爱的模样,那充满依赖的眼神,以及他们一同在荒山间肆意奔跑的欢乐时光,如同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放映。 他不禁开始思索,这仙修之路,是不是真的太过枯燥乏味了?每日都在重复着单调的修炼,舍弃了人间的诸多欢乐,甚至要做到绝情绝欲。可如此一来,自己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呢?长生的意义又究竟何在? 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是他追求的逍遥吗? 这种仙,有什么用?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初心,是对未知的渴望,是对强大力量的向往,更是为了能够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但在这漫长的修行过程中,他似乎渐渐迷失了方向,一味地埋头前行,却忽略了沿途的风景和身边最重要的人。 小黑。 刘青是明白的,修行不仅仅是境界的提升,更是心境的磨砺。 可如今,他却陷入了迷茫的泥沼,难以自拔。他不知道该如何在追求长生的道路上,找到平衡修行与情感的支点。他的内心在挣扎,在纠结,是继续沿着这条看似孤独的修行之路走下去,还是停下脚步,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一番苦思冥想后,刘青渐渐意识到,解决当下这种修行困境的办法,或许正如那句 “解铃还须系铃人” 所说,关键就在小黑身上。 小黑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本平静且单调的修行生活,如今也唯有小黑,能够帮助他重新找回内心的平衡。 至于刘青的想法也很简单,该玩就玩,该修行在修行。 玩够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波动了,不过,怎么玩? 这是个问题。 小黑现在的实力,说实话,和任老太爷僵尸应该是一个水平的。 二阶。 玩二阶,或者说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和二阶对练并且很难玩死的对手,还真就难到刘青了。 这方圆之地数十里,早就被刘青通关了,说起来除了九叔这个明显明晃晃的二阶之外,其他的大势力,也就妖山这独一党。 但是也被刘青打通了。 这么一想,好像真就太平了。 物理意义上的太平。 要是这个时候有点什么东西能打就好了,总觉得有点无聊。 这般想着,灰溜儿也算是及时雨给了刘青一个好消息。 挖到墓了,挖到粽子了。 第164章 来自鼠鼠的担忧 刘青只见灰溜儿神色慌张地从林中窜出,它那原本整齐的毛发此刻杂乱无章,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身后还跟着活蹦乱跳的小黑。 小黑的步子轻快,每一步都带起一阵尘土,与灰溜儿的惊慌失措形成鲜明对比。 灰溜儿跑到刘青跟前,先是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小黑,那眼神仿佛小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随后它便不断朝着刘青挤眉弄眼,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那模样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不敢大声明说。 它的两只小爪子不停地相互搓动着,身子也微微蜷缩起来,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加渺小。 刘青瞧着灰溜儿这副模样,心中不禁疑惑丛生。 再看一旁的小黑,只见它双目圆睁,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微微下垂,涎水止不住地流淌,模样看起来既滑稽又透着几分危险。 小黑时不时地用脑袋蹭蹭刘青的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刘青转念一想,心中大概明白了几分。 大概率是小黑玩心大起,又碰上了什么让它感兴趣的玩意儿。 再结合此地的环境,刘青不禁猜测,或许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出现了。 果不其然,刘青刚一开口询问,灰溜儿便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起来。 “主人,是这样的。” 灰溜儿清了清嗓子,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惊恐,声音都微微发颤。 它一边说着,一边还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扑出来。 “我的几个侄子本来在地下好好地挖洞,它们可都是老实巴交的,就想找个安稳的地方住下。突然感觉到有一处地方特别凉快,它们那好奇心一起,就顺着那凉快的地方不断深挖。 您也知道,它们就是有点傻大胆,平时就爱瞎折腾。 挖着挖着,竟然真让他们挖出了一个洞。” 灰溜儿顿了顿,咽了口唾沫,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抓着地面,似乎这样能让它稍微安心一些。接着说道: “他们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其实我早跟它们说过,遇到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跑,可它们就是不听。 这次可算长记性了,没敢轻举妄动,便赶紧叫我去看看。 我到了那儿之后,也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那股气息阴森森的,我一靠近就感觉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说到这儿,灰溜儿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几乎变成了耳语, “然后,我就看见了一只粽子!” 灰溜儿说完,整个身子都抖成了筛子,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青一听 “粽子” 二字,心中一动。按理说,这种野生的 “经验怪”,他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这可是提升实力的好机会。 在他的修行之路上,每一次战胜敌人,都意味着实力的飞跃。 可他瞧了瞧兴奋得直淌口水的小黑,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灰溜儿,略作思索后,还是决定先去一探究竟。 “行了,小黑,别闹了。” 刘青拍了拍小黑的脑袋,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 “带我去看看,灰溜儿。” 刘青转头看向灰溜儿,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希望能让它镇定一些。 接着说道: “路上顺便给我讲讲那个墓到底是什么样的。” 灰溜儿一听这话,顿时如临大赦,赶忙从小黑身边逃离出来。 它佯装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心有余悸地瞥了小黑一眼,那眼神就像小黑会随时把它吞掉一样。随后,它才开始细细讲述起来。 一路上,灰溜儿滔滔不绝,可声音始终带着一丝颤抖。 它一边走,一边还不停地东张西望,稍有风吹草动,就吓得浑身一颤。 它讲起墓周围的环境时,说那里雾气弥漫,阴森恐怖,连周围的花草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当提到墓的入口时,它更是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巨大的石门上刻着的奇怪符号,说那些符号仿佛有生命一般,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 好像有些还在主人这里看见过。 而刘青则听得全神贯注,脑海中不断勾勒着那座神秘古墓的模样。 小黑则在一旁时不时地发出几声低鸣,似乎也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冒险。 它的尾巴欢快地摇着,时不时地跑到前面去,又折返回来催促刘青和灰溜儿。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古墓,周围的气氛愈发压抑。 很明显,这里似乎因为灰溜儿它侄子把墓挖通,导致阴气外露。 灰溜儿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几乎是在拖着步子前进。它的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主人,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那粽子太可怕了。” 可刘青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继续朝着古墓的方向走去。 灰溜儿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心中暗自祈祷着不要出什么意外。 虽然主人很厉害,但是灰溜儿明显有感觉,这粽子好像不止一只。 灰溜儿一边忐忑地跟在刘青身后,一边在心里天人交战。它的小脑袋里乱糟糟的,各种念头如潮水般涌来。此时,它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个时候告诉主人真相,会不会被喂给那只大猫啊?” 一想到小黑那庞大的身躯和锋利的爪子,还有它看向自己时那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灰溜儿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它清楚地记得,有一次自己不小心惹恼了小黑,小黑当时只是轻轻一吼,就吓得它瘫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从那以后,小黑在它心里就成了一个恐怖的存在。而现在,自己隐瞒了一些关于古墓的事情,要是主人知道了,会不会为了安抚小黑,就把自己当成点心送出去呢? 灰溜儿越想越害怕,它的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抓着地面,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它偷偷地瞄了一眼刘青,只见刘青神色专注地听着自己的讲述,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它内心的纠结。灰溜儿心里又有些侥幸,也许主人不会那么做吧?毕竟自己一直都对主人忠心耿耿,帮着主人做了不少事情。 可万一呢?万一主人真的觉得小黑比自己重要,觉得自己隐瞒事情是不可饶恕的错误,那该怎么办?灰溜儿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它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被小黑一口吞下的画面,那场景太过可怕,让它几乎要崩溃。 “不行,我不能说。” 灰溜儿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我得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偷偷解决掉,绝对不能让主人和小黑知道。” 可刚一做出这个决定,它又开始担心起来,要是自己解决不了呢?要是事情变得更糟呢?想到这里,灰溜儿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它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小老鼠,怎么也逃不出去。 第165章 它们来了 刘青静静地走在前行的道路上,看似目光随意地扫视着周围的山林,实则心思早已通过那神秘的奴役印记,敏锐地捕捉到了灰溜儿内心如惊涛骇浪般的心理波动。 他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洞悉之色。 白骨奴役印记虽然不能直接了解奴役对象的心思,但是刘青可以直接问,所以这一问题可有可无,在了解到经验怪可能不止一个之后,刘青发现灰溜儿这般胆小怯懦、瞻前顾后的小纠结,实在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若是真有问题,他刘青也不是不能逃出去,所以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至于小黑,确实需要打磨打磨,看似是风光无限,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强大实力的背后是弱小的心性,这种小孩儿挥舞巨锤的现象,对于小黑来说并不太好,若是有专攻心性还有幻术专精的敌人,小黑恐怕到时候不但成不了助力,反倒是会成为敌人的帮手。 这是刘青不愿意看到的。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推进任务看来就要多麻烦麻烦小黑了。 ......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一座神秘而古老的古墓映入眼帘。 说是古墓,其实就是一处被挖坍塌的土石墙壁, 隐匿于山林深处,四周环绕着粗壮的古树,那些树木像是忠诚的卫士,默默守护着这座被岁月尘封的遗迹。 古墓的主体由巨大的黑色石块砌成,石块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坑洼不平。 入口处,一道巨大的石门半掩着,门上雕刻着奇异的花纹,线条扭曲而繁复,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 石门的缝隙间,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苔,给这座古墓增添了几分阴森与神秘的气息。 门前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瓦片和腐朽的木板,仿佛在暗示着这里曾经遭受过的破坏与沧桑。 刘青带着小黑缓缓走向古墓,小黑跟在他的身后,毛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耳朵高高竖起,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当他们来到古墓入口时,一直跟在后面的灰溜儿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它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它看了看黑洞洞的古墓入口,又看了看刘青和小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敢开口。 “主人,我…… 我就在外面把风吧。” 灰溜儿终于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道。 它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还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从背后扑出来。 刘青看着灰溜儿这副胆小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 他自然明白灰溜儿的小心思,不过是害怕古墓里的危险罢了。但他并没有拆穿灰溜儿,他觉得没有必要跟这个胆小的小家伙计较这些。 “好吧,你就在外面小心点。” 刘青轻声说道。 灰溜儿如获大赦,连忙点头,然后转身跑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躲了起来。 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古墓入口,心中祈祷着刘青和小黑能够平安无事。 毕竟在法印的影响下,主人要比自己优先一级。 和佛门的度化一般。 刘青摇了摇头,带着小黑走进了古墓。 一进入古墓,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古墓内部昏暗无光,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石门的缝隙中透进来,勉强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四周的墙壁上,绘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壁画,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刘青和小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古墓中回荡,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黑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它警惕地看着周围,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刘青则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思考着这座古墓的秘密。 古墓并不算小,毕竟能让小黑畅通无阻,这个量级的古墓,肯定是有点实力。 墓道两侧,不时出现一些神秘的壁龛,其中摆放着造型各异的陶俑。这些陶俑或神情肃穆,或面带诡异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惊悚。它们的存在,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古墓,又像是在无声地注视着闯入者的一举一动。 随着深入古墓,空间愈发开阔。 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大厅的顶部呈穹顶状。 在大厅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棺。 石棺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和图案,这些符文和图案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石棺的周围,环绕着一圈淡淡的蓝光,给整个场景增添了几分神秘而诡异的色彩。 继续前行,便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的墙壁上,绘满了精美的壁画。 这些壁画描绘了墓主人生前的奢华生活,以及各种神话传说中的场景。 然而,由于年代久远,部分壁画已经剥落,只留下一些模糊的痕迹,让人不禁对那些失传的故事浮想联翩。 当然,这和刘青关系不大。 最为主要的是,粽子,也就是僵尸来了。 而且陆陆续续的,看起来好像还不止一个。 是一群。 在这座阴森幽暗的古墓之中,死寂的氛围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刘青和小黑紧紧笼罩。昏暗摇曳的光线,好似随时都会熄灭,使得本就压抑的环境愈发显得恐怖。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 “沙沙” 声从黑暗深处传来,仿佛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行。随着这声音逐渐靠近,只见一群粽子从墓室的阴影中缓缓浮现。这些粽子形态各异,却都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它们的身躯僵硬而扭曲,皮肤呈现出一种青灰色,像是被岁月浸泡过的腐朽皮革。有的粽子身上还挂着残破不堪的衣物,布条随着它们的动作在风中轻轻摆动,发出 “簌簌” 的声响 。它们的脸上,五官扭曲变形,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诡异的幽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怨念。 这些粽子每前进一步,便有一股浓烈的阴气扑面而来。这阴气寒冷刺骨,犹如寒冬腊月的北风,带着彻骨的冰寒,直钻人的骨髓。阴气所到之处,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刘青和小黑的身上瞬间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 伴随着阴气的弥漫,一种恐怖的气势也随之而来。那是一种死亡与腐朽的气息,让人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坟场,四周都是无尽的绝望与恐惧。这种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粽子们的脚步沉重而拖沓,“砰砰” 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墓室中回荡,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重锤。这声音在黑暗中不断回响,愈发显得阴森恐怖,仿佛在宣告着死亡的临近。 在这黑暗的环境中,压迫感如潮水般向刘青和小黑涌来。四周的黑暗仿佛有了生命,不断地挤压着他们,试图将他们吞噬。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无数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让人脊背发凉。 小黑已经开始炸毛了。 在这危机四伏的古墓之中,浓重的黑暗如墨般肆意蔓延,丝丝缕缕的阴气仿若隐藏在暗处的幽灵,在每一寸空间里游走、盘旋。 潮湿腐朽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岁月的沉淀与神秘的未知,让人从心底泛起一阵寒意。刘青静静地站在一旁,周身散发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神色悠然淡定,仿佛眼前即将爆发的战斗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供他消遣的精彩表演。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小黑的身上,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对小黑的信任与期待,心中暗自思忖,一只二阶的虎妖,对付一阶的粽子,理应绰绰有余。 那群粽子在阴气的裹挟下,迈着沉重而僵硬的步伐,一步步地朝着小黑紧逼而来。它们的动作机械而迟缓,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 “沙沙” 声,仿佛是死神在缓缓敲响丧钟。那扑面而来的阴气,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寒冷刺骨,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恶意,试图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在这冰冷的黑暗之中。 然而,小黑的表现却有些差强人意。 小黑此前经历的战斗实在是太少了,几乎全是靠着刘青的悉心照料与强力扶持,才艰难地攀升到如今的实力。 此刻面对这群粽子,它的真实战斗力暴露无遗,或许真如刘青所想,还比不上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过的灰溜儿。 尽管如此,小黑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却丝毫未减,在战斗双方刚一接触的瞬间,它便毫不犹豫地率先发动了攻击。 小黑凭借着自身强大的身体素质,后腿猛地发力,如同一根被拉满的弓弦瞬间松开。只听 “轰” 的一声闷响,坚硬的地面在它的力量之下瞬间出现几道狰狞的裂痕,碎石飞溅。而它的身体则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粽子群风驰电掣般飞驰而去。在密密麻麻的粽子群中,小黑的身形极为敏捷,它左闪右避,灵活地穿梭着,矫健的身姿如同灵动的舞者,丝毫没有因为周围拥挤的敌人而显得臃肿或笨拙。 眨眼间,小黑已来到一只粽子身前。它高高扬起前爪,掌心中迅速凝聚出一团耀眼的雷光。雷光闪烁跳跃,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好似一条灵动的电蛇,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眼前的敌人吞噬。紧接着,小黑猛地将爪子向前一挥,那道雷光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如同一道雷霆之怒,狠狠地劈向那只粽子。可怜那只粽子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雷光精准击中。刹那间,刺目的雷光在它身上疯狂蔓延开来,将它的身体完全包裹其中。伴随着一阵痛苦而凄厉的嘶吼,这只粽子在雷光的肆虐下,瞬间化为了一堆灰烬,随着微风轻轻飘散,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 不得不说,雷这种力量对于邪祟的压制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简直堪称是十倍克制都不止。在这强大的力量压制下,带来的战斗结果自然而然地呈现出一种一边倒的数值碾压态势。 解决掉一只粽子后,小黑并没有丝毫停顿。它昂首挺胸,口中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那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墓室,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紧接着,一股强大的风力以它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这风力犹如无数把锋利的刀刃,在空气中呼啸而过,所到之处,粽子们的身体纷纷被割得千疮百孔。有的粽子手臂被风刃直接斩断,断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有的粽子身体被划出一道道深深的伤口,黑色的血液如泉水般从伤口中汩汩流出,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那些粽子虽然数量众多,但在小黑的猛烈攻击下,渐渐有些招架不住。然而,它们似乎受到某种神秘而邪恶力量的驱使,依旧悍不畏死地朝着小黑扑来。小黑却毫不畏惧,它的眼神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在粽子群中左突右冲,时而用锋利的爪子撕裂粽子的身体,将它们的躯体扯得粉碎;时而用口中喷出的雷光将粽子击成灰烬,让它们在光芒中灰飞烟灭;时而又借助风力将粽子们吹得东倒西歪,失去平衡。 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整个墓室里一片狼藉,地上已经堆满了粽子的残骸。小黑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身上的毛发也变得凌乱不堪,但它的眼神依旧坚定而锐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潜在的危险。 平心而论,小黑的这场战斗看起来确实有些拉跨,有好几次明明都能直接将对手彻底解决,却因为战斗经验的欠缺而错失良机。但不可否认的是,小黑那与生俱来的战斗意识以及优秀的捕猎本能,正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逐渐被激发出来,让它的战斗水平不断上升。 对于刘青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好事。用一点战斗经验就能换来一个同等级的得力帮手,这样的买卖他还是很乐意看到的。不过,随着战斗的深入,刘青心中却渐渐涌起一丝疑惑。他看着小黑不断地斩杀粽子,粗略估算之下,已经有六十只粽子源源不断地朝着这里赶来。然而,当他静下心来,仔细感知周围的动静时,却发现除了这些粽子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异样存在。 刘青心中暗自思忖,按照常理来说,能够支撑或者压制住这么多粽子的,不可能没有更邪恶、更强大的东西在暗中镇着。难道说,在这看似平静的墓室之中,还隐藏着一个尚未现身的强大 boss? 就在刘青思索之际,随着最后一只粽子被小黑的雷光击中,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整个墓室终于恢复了平静。小黑稳稳地落在地上,它微微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混合着血水顺着它的毛发滑落。尽管如此,它的眼神中却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它转头看向刘青,发出一声欢快的吼叫,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骄傲与自豪,仿佛在向刘青邀功请赏。 刘青满脸笑意地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小黑的脑袋,口中夸赞道:“不错。” 小黑享受着刘青的抚摸,喉咙里发出阵阵愉悦的呼噜声,它的身体微微蹭着刘青,仿佛在诉说着战斗中的艰辛与胜利后的喜悦 。 第166章 黑僵将军 墓室之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战斗虽已结束,可那血腥的氛围却愈发浓烈,如同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整个空间。刘青脚踏在满是碎骨与污血的地面上,目光缓缓扫过那一片狼藉的粽子残骸,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盘算。 在他眼中,这些寻常人看似恐怖骇人的粽子,实则是提升实力的绝佳 “材料”,而他即将进行的,是一场充满禁忌与血腥的炼制仪式 —— 用这些粽子炼制阵旗。 刘青微微眯起双眼,在心中细细默算着,按照他脑海中那邪异的阵法构思,一共需要十八个阵旗。如今小黑斩杀的粽子数量远超所需,这无疑给了他足够的底气去大胆尝试。 阴气日益的浸泡之下,这些耗材绝对是完美的。 刘青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在一堆残骸中随意翻找着。 手指触碰到一只粽子的残骸,那触感冰冷、黏腻,还带着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恶臭。 刘青却毫不在意,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审视。 他一把扯下一块带着腐肉的白骨,又撕下一大块尸皮,那尸皮上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黑色血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刘青站起身来,将这些白骨与尸皮随意地扔在一旁,随后又继续挑选。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每一块白骨、每一片尸皮,他都仔细端详,凭借着敏锐的感知,挑选出那些能量波动相对稳定且强大的部分。 这些对比起来又是上上品质。 到时候炼制出来的阵旗反倒能更贴合使用。 刘青这边沉浸在炼制阵旗的专注中,周遭的血腥与诡异气息仿佛都成了他这场禁忌仪式的陪衬。他全神贯注地引导着灵力注入那十八个逐渐成型的阵旗,双手快速结印,暗红色的灵力如同灵动的蛇,在材料间游走、缠绕,全然不知另一边小黑已然察觉到了异样。 或者说,已经知道了有危险,但是也能随时腾出手来解决,反倒是不如交给小黑。 小黑站在墓室的一角,原本还因战斗的余韵而微微喘息,它的身上沾满了粽子的污血,毛发凌乱地贴在身上,可那双眼眸却依旧明亮,透着一股战斗后的兴奋。突然,它的耳朵高高竖起,全身的毛发瞬间炸起,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仿佛在警告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小黑敏锐地感知到,一股强大且邪恶的威胁正在墓室的深处缓缓苏醒。那股气息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每一丝波动都仿佛能撕裂空气。连续的杀戮让小黑的爪子正 “手痒” 难耐,而护主心切的本能更是让它的斗志燃烧到了顶点。此刻的小黑,亢奋得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每一根毛发都似乎在诉说着它迫不及待的战斗欲望。 刘青在专注中也察觉到了小黑的异样,他抬头望去,只见小黑的状态已然剑拔弩张。略作思索后,刘青深知小黑的实力,也明白它此刻的心情,便没有阻拦。他对着小黑大声招呼一声:“去!” 得到指令的小黑,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墓室正中间那具巨大的棺材板疾行而去。 小黑的速度极快,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它在阴森的墓室中飞驰,周围的黑暗仿佛都被它的气势所震慑,纷纷退避。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具棺材上,仿佛那就是一切危险的源头。随着小黑的靠近,那具棺材也似乎有了反应,原本安静的棺盖剧烈颤抖,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挣扎着想要破棺而出。 “轰!” 一声巨响,棺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震飞,重重地砸在墓室的墙壁上,碎石飞溅。一道黑影从棺材中冲天而起,正是那黑僵将军。它全身散发着浓郁的黑色阴气,犹如实质化的黑雾,将周围的光线都吞噬殆尽。它的身躯高大而壮硕,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泛着冰冷的光泽,仿佛坚不可摧。 小黑没有丝毫畏惧,它猛地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朝着黑僵将军扑去。同时,它的口中喷出一道粗壮的雷光,“噼里啪啦” 作响,犹如一条愤怒的雷龙,直逼黑僵将军。黑僵将军见状,不慌不忙,它伸出一只手臂,黑色阴气瞬间凝聚成一面盾牌,将雷光稳稳挡住。 雷光与阴气碰撞,发出耀眼的光芒,强大的能量波动震得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 小黑趁着这个机会,已然来到黑僵将军身前。它挥动锋利的爪子,带起一阵尖锐的风声,狠狠地抓向黑僵将军的脖颈。黑僵将军反应极快,它微微侧身,轻松避开了小黑的攻击。紧接着,它猛地挥出一拳,带着黑色的阴气,如同一发炮弹般轰向小黑。小黑连忙用前爪抵挡,“砰”的一声巨响,小黑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击飞出去,在地上滑行了数米才稳住身形。 小黑晃了晃脑袋,迅速站起身来,眼中的斗志愈发旺盛。它口中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紧接着,一股强大的风力以它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风力形成一道道锋利的风刃,朝着黑僵将军席卷而去。黑僵将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它的身体被风刃割出一道道伤口,黑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流淌出来。 然而,黑僵将军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它发出一声怒吼,黑色阴气瞬间暴涨,将它的身体完全包裹。在阴气的包裹下,它的伤口迅速愈合,而且实力似乎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它猛地冲向小黑,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瞬间就来到了小黑面前。小黑来不及躲避,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迎上。 双方再次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拳拳到肉,爪爪生风。墓室中不断响起沉闷的撞击声和能量碰撞的轰鸣声。小黑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强大的攻击手段,与黑僵将军打得难解难分。而黑僵将军则凭借着强大的防御力和诡异的阴气,一次次化解小黑的攻击,并且还能时不时地发动反击。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小黑和黑僵将军都全力以赴,谁也不肯退缩半步。整个墓室在他们的战斗余波下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 小黑口中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紧接着,一股强大的风力以它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这股风力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空中飞速旋转、凝聚,眨眼间便形成了一道道锋利无比的风刃。这些风刃闪烁着凛冽的寒光,犹如无数把隐藏在空气中的利刃,朝着黑僵将军铺天盖地地席卷而去。 黑僵将军原本还沉浸在自己伤口愈合、实力提升的自信之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风刃攻击,顿时有些措手不及。它瞪大了那双散发着幽光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风刃逼近。慌乱之中,黑僵将军连忙调动周身的黑色阴气,试图形成一道防御屏障。然而,小黑的风刃攻势太过迅猛,黑僵将军根本来不及完全防御。 锋利的风刃如同一群饥饿的猛兽,瞬间撕裂了黑僵将军用阴气构筑的防线。黑僵将军的身体被风刃无情地划过,一道道深深的伤口瞬间出现,黑色的血液如喷泉般从伤口中喷射而出。每一道伤口的出现,都伴随着黑僵将军痛苦的嘶吼,那声音在空旷的墓室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黑僵将军的身体在风刃的攻击下连连后退,它的脚步踉跄,身上的黑色阴气也因为这猛烈的攻击而变得有些紊乱。但黑僵将军毕竟实力强大,它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随着这声怒吼,黑僵将军周身的黑色阴气如同沸腾的黑色岩浆,疯狂地翻滚涌动起来。它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出击。黑僵将军猛地向前一跃,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瞬间就来到了小黑面前。它的手中凝聚出一团黑色的阴气,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火球,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狠狠地砸向小黑。 小黑见状,心中也是一惊。但它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斗志。小黑迅速调整身形,它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它猛地挥动双爪,带起一阵强烈的气流,试图用自己的力量抵挡黑僵将军的攻击。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黑僵将军的黑色阴气火球与小黑的双爪碰撞在一起。强大的能量波动瞬间爆发,犹如一颗炸弹在墓室中炸开。整个墓室剧烈摇晃起来,顶部的石块不断掉落,地面也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小黑和黑僵将军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黑挣扎着站起身来,它的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不断地流淌。但它的眼神依旧坚定,死死地盯着黑僵将军。黑僵将军也缓缓站起身,它的身体同样受到了重创,气息有些微弱。但它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显然并没有放弃战斗的打算。 在墓室的另一角,刘青全身心地沉浸在炼制阵旗的关键阶段。 他双手如幻影般快速结印,暗红色的灵力如同灵动且危险的毒蛇,在那些由粽子白骨、尸皮以及各种奇异材料混合而成的阵旗雏形间游走、缠绕。 与此同时,刘青口中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仿佛在与自己对话,又像是在诉说着这场战斗与炼制的秘密: “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他微微侧头,目光扫向小黑与黑僵将军激烈战斗的方向。 只见小黑虽然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渗出,将它原本乌黑的毛发染得通红,但它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熊熊的斗志,每一次攻击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而那黑僵将军,身体同样遭受了重创,身上的黑色阴气不再如之前那般浓郁、稳定,时不时地闪烁摇曳,可它那散发着幽光的双眼中,却透着疯狂与不甘,似乎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停止战斗。 刘青心中暗自思忖,小黑尚有余力,它的潜力还未完全被激发出来。 再看这黑僵将军,从它身上散发的气息和所展现出的实力来判断,其年份应该比那任老太爷僵尸还要久远。只不过这处地方并非风水宝地,它能有如今的实力,纯粹是靠着漫长的时间一点点堆积起来的。 毕竟僵尸本就是依靠时间来提升自身实力的邪祟之物。 这场战斗还需要继续下去,唯有如此,才能让小黑得到真正的磨砺,也才能让他找到更多的机会。 突然,刘青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而疯狂的点子涌上心头。 他看着手中正在炼制的阵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阵旗说不定刚好能给这黑僵用。 而此时,战场上的局势愈发紧张。小黑和黑僵将军都意识到这场战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谁也不敢再有丝毫的懈怠。小黑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再次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它的身体微微下蹲,随后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黑僵将军飞驰而去。它的双爪上雷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 “噼里啪啦” 的声响,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 黑僵将军也不甘示弱,它周身的黑色阴气再次疯狂地翻滚涌动起来,那阴气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将它的身体完全包裹。它张开双臂,口中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随后猛地向前扑去。它的双手如同两把锋利的黑色利刃,带着无尽的死亡气息,直逼小黑的要害。 双方瞬间碰撞在一起,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两个数值怪的碰撞。 肉体的碰撞,能量的消耗,毫无花哨,最原始的战斗。 整个墓室在这股能量的冲击下剧烈摇晃,顶部的石块如雨点般不断掉落,地面上的裂痕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小黑和黑僵将军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它们的身体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小黑的身体摇摇欲坠,它的伤口不断地扩大,鲜血如泉涌般流淌。但它依然顽强地支撑着,眼神中透着不屈的光芒。黑僵将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它的身上布满了雷光灼烧的痕迹,黑色阴气也变得愈发稀薄。它的双腿微微颤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然而,即便两败俱伤,小黑和黑僵将军都没有放弃战斗的打算。它们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对方,寻找着下一次攻击的机会 。 已经来到了战斗的最顶峰,最后一击,定胜负。